《风水异闻录》 第1章 斩鸡祭神 人,这一辈子,做一两件坏事很容易,难就难在一辈子做坏事。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叫刘宁,出自风水世家,江西派传人。打我记事起,我就被爷爷要求着做各种坏事,我也曾问过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爷爷说这是在救我,因为我们家族有一个遗传病——但凡年满十八岁的男子必定头生疮,脚流脓。 爷爷说这个病是一个诅咒,是来自清朝末年的诅咒,需要不停的做坏事才能化解。 我以为爷爷在骗我,可是没想到在我十八岁那年,这一切真的应验了…… 十八岁那年,爷爷去南方帮人看风水去了,我在家看门,将近傍晚的时候,隔壁的小二哥来了,说陈家沟来了戏班子在唱戏,约我去看。 他口中陈家沟距离我住的地方大概有三里多路,全村有五十多户,主要以打猎,种地为生,但最近这个村子不太平,短短一年之内死了十个人,其中四个是老人,两个是中年人,三个是壮小伙,一个是婴儿。 这十个人都是无病无灾,入殓、下葬都是我爷爷一手操办的,我也曾问过爷爷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他啥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叮嘱我不要去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最好连陈家沟也不要去。 对于爷爷的话我一直铭记于心,小二哥的邀请我自然给回拒了。开玩笑,我对看戏本就没什么兴趣,更何况唱戏的地点还在邪门的陈家沟,这不是上杆子找死么? 小二哥见我拒绝也不气馁,随后又拿美女来诱惑我,说看戏的地方有很多漂亮的姑娘,说不定还能勾搭上一个。 小二哥的这番话让我有些心动,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裤裆里这玩意。在小二哥的诱惑下,我们来到了陈家沟,一进村子我就看到了一个告示,凑到跟前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大字:本村聚演,请诸神回避。 看到这个告示,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普通的唱戏,这分明是用来驱邪、祭祀用的目连戏,瞧不得。 因为目连戏白天是给人看的,晚上是给鬼看的,特别是晚上,体质不好的人,或者八字轻的人瞧这个戏有可能会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我赶紧拉着小二哥就往回走,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锣鼓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戏服老者一手拿刀一手拿鸡站在神坛前。 突然他大喝一声,提刀朝那个公鸡的脑袋砍了下去。 在道术中这叫斩鸡祭神,按理说这个班主唱戏这么多年斩个鸡头应该不成问题,结果呢?却是恰恰相反,原本垂直下去的菜刀就好像被人拨了一下,突然偏了一个方向,擦着公鸡的脖子落了下去。 手起、刀落……公鸡没死! 看到这个情况,我也顾不得小二哥了,赶紧抢在他们“跑猖”、起幡旗之前掉头就跑。在道术中来讲,一刀砍不掉鸡头这是十分忌讳的事情,这也意味着神没请到。 如果是普通的请神也就罢了,大不了撤掉神坛改日再请,可目连戏不行,这个戏从请神到唱戏,再到结束由钟馗在台上斩妖赶走前来看戏的小鬼都是有规定的,不能轻易更改。 换一句话说,就算神没请到,这个戏还得唱下去。 结果可想而知,没有神灵在场,那些前来看戏的阴灵会把人祸害成什么样子。 我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染上了什么东西,总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回到家中以后,我赶紧在神坛前上了一炷香,然后又念了几遍《金刚经》这才平复了心境。 第二天上午八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给吵醒了。 “请问刘一手,刘先生在家吗?” 刘一手是我爷爷的化名,他原名刘光耀,之所以取刘一手这个名字有两个原因。 第一,我家先祖仇家很多,他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第二,我爷爷在皖南老家帮人办事的时候总喜欢留一手,以防主家杀人灭口,久而久之留一手这个绰号便传开了,来到皖中以后,我爷爷干脆化名刘一手。 我见对方是来找我爷爷的,于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门口的位置喊了一嗓子:“不在,他去南方了,一个月之后你再来吧。” 门外那人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楞了一下,再次敲了敲门:“你是刘先生的孙子吧?你能不能把门打开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我没空,你回去吧。”我直接给予回拒。 开玩笑,我跟你又不熟,能找我能有啥事?无非是一种借口罢了,像这种情况我都不知道遇到多少回了,每次那些老板来找我爷爷帮忙被拒绝后,都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实在是令人讨厌。 “你能不能先把门开一下?” 门外的人并没有放弃,依旧拍打着院子的木门,摆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我顿时有些恼火,打开门一看,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约莫六十岁上下,穿着极为普通,肤色黝黑,一看就是一个老实地道的庄稼汉。 这与我想象中的方面大耳,满肚肥肠的老板形象截然相反,满腔的怒火在这一瞬间也化为乌有。 “你有啥事?” 我刚一张口,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大声哀求了起来:“刘小哥,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了。” 他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哀求,他这一举动让我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无比,不帮他吧,显得太过冷血,不通情理。帮他吧,我又不太愿意。 一方面,我讨厌这种类似于胁迫的求助,让你不答应还不行。另一方面,我根本不知道他儿子到底是怎么了,哪敢随便答应帮忙,万一他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我贸然出手,岂不是惹祸上身? 再者来说,我尚未娶妻生子,爷爷不准我出道帮人平事,我哪敢随便答应。 就在我准备出言婉拒的时候,从旁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刘小哥啊,你就帮帮小胖吧,小胖当年还救过你呢,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回头一看,是隔壁的张大娘。 这时,我才想起她口中的小胖是谁,原来是张大娘的侄子张亮,几年前我落水的时候是他救了我的命。 “你是小胖的父亲张大山?”我一脸吃惊的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苍老成这个样子,五十岁不到的人看着跟六十岁差不多。 张大山点了点头,再次哀求了起来,这一次我没有拒绝了,因为我们刘家的祖训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相信就算爷爷知道了这个事情也不会怪罪我的。 在张大山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他的家里,这是一个位于村子西边的小洋楼,上下两层,占地面积约一亩地左右,楼的外面是一个很大院子,四周种了很多树。 “刘小哥,我们到了,进来吧。” 张大山推门走了进去,我站在门口的位置看了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赶紧又退了出来,随即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取出罗盘,立极,下盘,放眼望去,二十四分金中,房子的东南面,压在煞气之上。 看到这个情形,我顿时吓了一跳,指着楼上的一个位置问张大山:“那是不是张亮的房间?” “是的,是的。”张大山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然后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要不要紧啊刘小哥?”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又不是神仙,那能一眼瞧出问题出在哪里。 进了客厅,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黑白相片挂在哪里,相片上的老人约莫有七十岁左右,跟张大山的相貌有几分相似,估计是他的父亲。 在农村挂遗像这种事情很普遍,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么做会惹下麻烦的。从玄学的角度来说,过世的人,是不应该长久悬挂他的遗像,如果比较思念亲人,最多悬挂不要超过一年,否则的话,容易引起家宅不宁。 站在客厅,我感受了一下磁场发现没什么问题,然后对张大山挥了挥手:“走,去张亮的房间。” 张大山领我上了二楼。 站在门外的位置,我朝身后一看,窗外的几颗槐树挡住我的视线,再仔细一瞧,吉星不引,凶煞当临,看着眼前的槐树,一种不祥的感觉,从树叶的缝隙中,直穿而来。 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对男人使了一个眼色:“开门!” 门开了,屋子里有个窗户,这个窗户面向阳光,也是吉气方所在,可惜,此时已经被堵的严严实实。我走到跟前拉开窗帘,一种很不舒服的磁场侵入全身。 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像进入乱坟岗一般……阴嗖嗖。 有了这个发现以后,我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电视机,旁边还有个书桌,上面凌乱的堆着一些书,还有一些杂物,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我拿出罗盘测了一下,“兑针”这是测出的结果,在奇针八法中兑针又叫浮针,这说明这个屋子有阴气介入,这一点跟我感受的磁场一样。 不过有一点让我感到十分疑惑,奇针八法中的兑针是指有阴气介入,这个阴是善阴,指的是自家已故先人,或者是福神护法。一般情况下,被这种灵体附身问题不大,顶多也就是头疼脑热,说个胡话,不会危及生命。 可是张大山却说小胖病的挺严重的,这明显不符合逻辑。 ps:新书发布,请各位鼎力相助,谢谢!!! 第2章 灵前诅咒 “莫非我看错了?” “不会!” 我立即否决了这个判断,错,肯定是不可能的,莫要说罗盘测出的结果不会错,就是从磁场感应这一块来讲,我的感知也不会错。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了半天依旧没有头绪,于是决定先看看小胖的情况再说。 “小胖呢?”我问张大山。 张大山伸手指了一下床底下。 我蹲下一看,小胖果然躺在那里,此时的他跟几年前没什么区别,依旧是胖嘟嘟的。不过这会功夫没什么精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条死鱼似的,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张大山看到小胖这幕凄惨的模样,不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极为懊恼的叫道:“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昨个晚上我让小胖陪他奶奶去看戏,也不会闹成这样了,都怪我呀,怪我呀。”说到伤心处,张大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的一番哭诉让我想起了昨天晚上陈家沟的一幕,这个时候,再看一看小胖的状况,我什么都明白了,难怪我一进这个房间就感觉磁场不对,敢情小胖是跑去看戏叫阴灵给缠上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是不是阴灵作祟,我取出铜钱算了一卦。 在算卦之前,我原本以为是化鬼,因为陈家沟最近死了不少人,屈死的冤魂肯定是有的,没准是他们缠上了小胖,让他帮忙了结心愿。 可是没想到,算卦过后,得出的结果却令人十分意外,竟然是初爻动化出父母衰弱。 按照卦象来说,父母衰弱是父辈向其讨钱用,意思就是说这小胖的父辈搁地下没钱用了,朝他伸手了。可小胖的父亲健在,那么这个父辈,不用说肯定是小胖的母亲,也就是张大山的老婆。 到了这一步,小胖的病因基本上是查清楚了。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算卦只是开始,接下来就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恭送阴灵。 当然,我也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把附体的这个阴灵灭杀。 不过,我不打算这么做。 且不说这个附体的阴灵是小胖的母亲,就是道上的规矩也不允许我这么做,要知道附体的阴灵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一个人,如果它们找上你,自有找你的因缘。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因缘有道。 再者来说,使用暴力的方法只会激怒阴灵,倘若真的灭杀了也就罢了,万一要让它侥幸逃脱,那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灭杀灵体这条路行不通。 随后,我把恭送阴灵需要的东西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张大山听了以后,顿时眉头紧锁,黄表纸,馒头,米饭,香烛,这些东西都好办。唯一令他犯难的有两样东西,第一,五色纸人。第二,三色布,蓝布、黑布、花布。 五色纸人问题不大,只要有材料,我就能扎出来。虽然没有爷爷扎的好看,结实,但效果绝对不会比他差,这一点,我敢保证。 至于三色布,我就没办法了。这年头基本上没人买布做衣裳了,所以这种布很难搞到,甭说在我们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了,就连市里也不一定有卖的。 当然,张大山也可以去别的农户家里看看,看看人家以前有没有剩下这种布没用完,花钱把它买过来。至于能不能买到,这不在我的考虑的范畴。 换一句话说,倘若张大山连个三色布都搞不到的话,根本不配我出手帮他。 吃完午饭,张大山出门买布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张大山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跟在他身后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约莫二十来岁,两人手里各自提了一个袋子,我探过脑袋瞧了一下,有黄表纸,有香烛,有五色纸,唯独缺了三色布中的三尺黑布。 “黑布呢?” 我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黑布,于是转头看了张大山一眼,张大山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别的村子也没有么?” 我顿时急眼了,三色布是恭送阴灵中的一个重要的道具,没有三色布的话则意味着阴灵不一定能够送走。 “有……” 张大山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一看这架势,心里顿时有数了,黑布肯定是有,估计人家不卖,或者是提啥条件了,而且还挺为难的,他不好意思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 张大山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小伙子顿时就急了,“叔,这都什么时候了,有啥不好意思开口的。” 张大山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张大山叹了一口气:“黑布,陈麻子家里有,但他听说是你要的,他提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些猜测。 “他让你帮他儿子把疯病治好。”张大山一脸羞愧的说着。 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但是从张大山的口中得以证实,我还是十分恼火。 “狗日的陈麻子,太不要脸了。” 我忍不住的骂了出来,我承认骂人是不对的,但陈麻子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这件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半年前,我姐姐的公公李万林出了车祸去世了,按照当地的习俗,横死的人是不能进村的,以免给村子带来灾难,我姐姐和姐夫便在村口搭了一个棚子停放遗体。 按照以往的惯例,尸体只要不进村是没人管的,可是没想到陈麻子却跳了出来,他说停放遗体的棚子挡住了他家的门相,影响他家的风水,要拆掉。 我姐夫一听不乐意了,我搭棚子的时候你咋不说呢?等我搭好了棚子,把遗体放进去你再让我拆掉,这不扯淡么。 两人因为这事争执了起来,一个说你挡了我家门相,坏我家风水。一个说死者为大,不易挪动。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继而动起手来。 村里人一看不行了,赶紧把我爷爷找了过来,我爷爷到了现场一看,什么挡门相,坏风水纯属是无稽之谈。 为了平息事态,我爷爷还是选择了忍让,叫我姐夫把棚子拆掉放到了打谷场上。 按理说,打谷场距离陈家里有三十米远,而且又特意避开了门相,冲煞,陈麻子应该没话说了吧? 结果,却不是这么回事。 陈麻子再次找上门来,说距离还是太近,理由呢,是他儿媳妇怀了孕,是四眼人,火光低,我姐姐的公公又是横死之人,怨气重,怕影响他孙子的健康。 陈麻子的理由很充分,说的也很有道理,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事。 无奈之下,我爷爷选择再次避让。 他把棚子挪到了塘口的位置,这一次陈麻子没再找麻烦了,可是没想到出殡的那天,陈麻子拦住了棺椁,不让从他们家门口过。 我爷爷一听,顿时就火了,前两次可以原谅,毕竟陈麻子说的有些道理。但这一次,就有些无理取闹了,他家门口这条路历来都是村里送葬的必经之路,而且一走就是几百年。 不让走,肯定不行。 我爷爷正准备叫人强行把他架走,这个时候陈麻子的儿子陈三运从厨房摸了一把菜刀过来,威胁众人说,如果敢动粗,他就拿刀砍人。 我爷爷怕耽搁了下葬的时辰,就跟陈麻子好言商量,并许下诸多钱财。但陈麻子却置若罔闻,甚至直言不讳的说,想过去可以,把他们父子俩打死。 打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换道同样不行。 因为村里有一个习俗,送葬的队伍是不能乱走的,必须要按照以前送葬的老路才能上山,更不能半途换道,这是十分忌讳的事情。 我姐夫连忙跪下了哀求陈麻子,但陈麻子依旧没有答应。 事情一度陷入了僵局。 最后,还是村长给我姐夫支了个招。 陈麻子不是不让从门口过么?行,那你就把路旁两间残破的瓦房买下来,然后把院墙拆了,从自家门口过,这总行了吧? 村长这个点很烂,可是用当下,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姐夫一咬牙,花了两万块钱的代价把破房子给买了下来。 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公务员的工资只有四五百块一个月,二万块钱是一笔很大的数字,相当于现在的十几万。花了这笔钱,姐夫很心疼,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如何去报复陈麻子。 结果呢? 还没等他想出个名堂来,我爷爷率先出手了。 第3章 天罡针法 他从口袋中取出红纸两张,绿纸一张,红纸代表着男人,绿纸代表着女人,他把三张纸分别剪成三个小人的形状,再用黑笔在纸人身上写下了陈麻子一家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 这叫灵前诅咒是巫术的一种,一般用于冤死之人的葬礼之中。 在古时候,这种法术很流行的,一开始创出这个法术的人是希望通过这个法术让屈死的冤魂得以报仇,慢慢的这个法术也变了味,成了一种害人的巫术。 我爷爷把三个纸人分别塞进了李万林的手里,然后入殓下葬。 三天后,陈麻子的老婆疯了,那疯的叫个厉害,不但是生撕活鸡吃,而且光着身子漫山遍野的跑,就跟花痴似的,逮住男人就往前凑。 陈麻子一看,估摸着是撞邪了,于是带着老婆找到了当地有名的狐仙,王有德。 王有德一看,当场就说了,你得罪了人,干了缺德事。陈麻子问他怎么回事,王有德说,你是不是前几天拦住人家棺材不让从门口过? 陈麻子说是的。 王有德又问,你是不是逼的人家花了两万块钱买了一个破房子? 陈麻子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连忙向王有德求救,王有德说,行,我帮你跟他谈谈。 王有德起坛做法,招来李万林的魂魄,一开始李万林不愿和解,说陈麻子欺人太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后来在王有德的劝慰下这才有了和解的意思。 不过,他提出几个条件。 第一,陈麻子和他儿子两人要去李家赔礼道歉。第二,主动偿还购买破房子二万块钱。第三,陈麻子和他儿子两人要三步一磕的从他家门口跪到坟地。 这三个条件可谓是相当的苛刻,甚至带有侮辱的性质。但陈麻子却没有讨价还价,回家以后,取出二万块钱,带着儿子来到了李家诚恳的接受了错误。 第二天上午,陈麻子的老婆清醒了过来。 这个结果可谓是皆大欢喜。 可是陈麻子的老婆却舍不得那二万块钱,她找上李家,要求退还那二万块钱的购房款。我姐夫没有理她,陈麻子的老婆就跟他扭打了起来。 陈三运一听说这事,立马冲进了我姐夫的家里,二对一,我姐夫被打的住进了医院。 但是,陈麻子的老婆并没有因此而善罢甘休,她把苗头对准了我的姐姐,让她退钱。我姐姐抱着孩子跑回了娘家找我爷爷求救,爷爷说,没事,把钱退给她,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主动把钱送来。 一开始,我没有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到第二天陈麻子把钱送到了我家,我才知道昨天晚上他儿子陈三运疯了。 而且比他老婆疯的更厉害,据说是个武疯子,疯起来第一件事就把他老娘给敲晕了。 不用说,又是李万林搞的鬼。 我爷爷问他为什么不找王有德王大仙帮忙,陈麻子说找了,上午去的,王有德说帮不上忙,让来找你。 爷爷沉默了一会说,钱留下,一年后再来。 他意思很明显,让陈家遭罪一年,免得日后行事嚣张跋扈,不留后路。 可是没想到,这才半年的时间,陈家就支撑不下去了。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有李万林这个枉死之人从中作恶,陈家能继续撑下去才怪呢。 这个时候我有些犯难了,帮忙吧,我怕爷爷怪罪,毕竟他老人家说过要让陈家遭罪一年,我不好忤逆他的意思。 要是不帮吧,黑布又拿不到,没有黑布,则意味着附身小胖的“五鬼”送不走。那么,我想了结跟小胖的这段因果则无从说起。按照这个世界的因果大律,小胖救我是因,我给予回报是果,如果这一次救不了小胖,那么以后势必还要还的。 到了那个时候,付出的代价也许就不是送走一个“五鬼”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所以救他势在必行。 但是,我又不想为了救小胖而轻易的饶恕陈麻子一家。 我问张大山,除了陈麻子,别人家有黑布么?张大山说,有,但不够三尺三。张大山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我重新寻找黑布的念头,我直接从口袋中摸出了电话,拨通了爷爷的号码。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爷爷的声音:“小宁啊,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了要我去提请啊?” 刘宁是我的名字,因为我身上毛发重,阳气足,所以爷爷给我取了一个接近女性的女子,说是阴阳互补,免得我阳气过甚伤了身子。 我没有理会爷爷的调侃,直接把小胖和陈麻子的事情说了出来。爷爷听了以后,沉默了半响说,陈麻子虽然罪有应得,但小胖是无辜的,你就帮帮他吧。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挂掉电话后,我跟张大山来到了杨柳村,一进村口我就发现了陈麻子,他低着个脑袋黑着脸在来回走动,好像挺烦躁的样子。到了跟前一问,这才知道是他老婆受伤了。 打人的是他儿子,陈三运。 在陈麻子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他的家里,这是一个标准的农家四合院,一进院子我就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放开我,放开我,马大脚,我要杀了你。” 不用说,这一定是陈三运在叫唤。 但马大脚又是谁呢? 陈麻子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解释了一句:“马大脚是我媳妇。” 正说着,一个头包纱布的中年妇女朝我冲了过来,这个人我认识,是陈麻子的媳妇,也就是他口中的马大脚。 这个人的泼辣我是领教过了,我见她朝我冲了过来,顿时吓了一跳,陈麻子也是同样如此。 “住手!”陈麻子大叫一声,把我挡在了他的身后。 我们都以为马大脚冲上来是找我麻烦,包括陈麻子自己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我们都错了。 马大脚并没有找我的麻烦,而是噗通一声跪到我的跟前大声哀求了起来:“宁小哥,我们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马大脚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一下比一下重。我知道她这是被迫无奈才跪下了求我的,否则以她强势的性格根本不会认错。 当下我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黑布呢?” “我去拿。” 陈麻子转身就往屋内走去,马大脚蹭的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把他给拦住了。 “他还没治好我儿子呢。”马大脚义正言辞的说着。 她的意思我懂,无非是怕我拿到黑布撒手不管。这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我也懒得跟她计较,先治就先治吧,反正治好了以后黑布还是会给我的。 在马大脚的带领下,我来到了院子东头,这里是关押陈三运的地方。推门走了进去,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床上仰面躺着一个满面胡须,头发像鸡窝的男人,这个男人约莫有二十来岁,被四条铁链锁成了大字形。 “这是……?”我伸手指了一下床上的陈三运。 陈麻子一脸无奈的摇头叹息了一声:“没办法,一放开锁,他就死命的打我老婆。” “活该!” 我暗暗的摇了摇头,随即吩咐陈麻子去准备做法用的香烛,黄表纸,米,以及贡品。 这个法术叫过阴请魂,意思也就是说把死者魂魄请上来跟他谈判,在人和鬼之间做个和事老。 半个小时左右,叫喊不停的陈三运突然安静了下来,我知道李万林来了。 “怎么是你?”李万林看到作法的法师是我,顿时有些恼火,当场怒道:“小宁,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欺负你姐夫的么?” “没忘。”我摇了摇头。 “那你还帮他?” 李万林很生气,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小胖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我本以为看在亲戚的份上他会给我几分薄面,答应和解,可是没想到结果却是恰恰相反,他非但没有答应跟陈麻子和解,而且还把我训斥了一顿,说我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不识抬举,这是我对李万林的评价。 于是我决定让他先尝尝苦头。 “把他摁住。” “我?” 陈麻子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我抬起右脚朝他屁股上踢了一下,“快点。” 陈麻子哭丧着脸,冲了上去,李万林见势不秒,操控着陈三运的身体连声大叫:“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的叫喊,从挎包中取出银针,左手掐雷诀,右手持针,心中默念:“布气玄真,万病不侵,经络接积,龙降虎升,阴阳妙道,插入神针,针天须要开,针地定叫裂,针山必使崩,针海还应竭,针人疾即安,针鬼悉馘灭!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摄!” 咒闭,银针化作一道长虹直接插入了陈三运的百会穴。 “啊……” 一声惨叫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 陈麻子当场叫了起来:“这怎么是李万林的声音?” 我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么,天罡针法主要是专门针对灵体的一种针法,叫的当然是李万林喽,难不成还会是你儿子? “小子啊,你找死,竟敢扎我。”李万林一脸凶狠的叫骂着。 “还敢骂我。” 我顿时心头大怒,拿起第二根银针毫不犹豫的扎了上去。 “啊……” 李万林又是一声惨叫。 我依旧没有停手,再次拿起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第七根朝他身上扎了上去。 李万林的惨叫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回,他没有再威胁我了。反倒是马大脚看不下去了,她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大声哀求道:“宁小哥,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求求你了。” 我知道是李万林在捣鬼,于是拿起第八根银针狠狠的扎了下去。这根银针扎了在督脉上,一针下去,李万林便大叫了起来:“别扎了,别扎了,我答应你。” 李万林低声的哀求了起来,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说吧,你答应和解的条件是什么?” 问条件,这是每个法师应尽的义务,因为法师承担的角色是和事老,说白了就是中间人。 第4章 风水宝地 李万林沉默了一会,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让陈麻子独自一人于子夜时分带着纸钱去他坟地赔礼道歉,并保证以后不找李家麻烦。第二,让我破棺动土,取出爷爷的巫术灵前诅咒。 这两个条件一个比一个难,第一个还好说,只要胆子大点,硬着头皮还是能坚持下来的。 但是第二个就有些难度了。 而且是非常难,且不说我姐夫不会答应,就是他那帮兄弟姐妹也未必会同意这事,毕竟农村有句老话叫做“入土为安,破土为凶”。 挖坟,这是个十分慎重的事情,我估计他们很难答应。 “你能不能把第二个条件换一下?” “不能!”李万林回答的很干脆。 “难道不能考虑一下么?挖坟弄不好会影响后代的。”无奈之下,我只好出言威胁。 李万林摇头苦笑:“我也没办法,谁叫你爷爷把诅咒攥我手心里呢。”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反应了过来,难怪他要我把这个诅咒破掉呢,原来灵前诅咒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如果不把这个诅咒破掉的话,他想轮回转世根本是不可能的,那么他的下场只有一个,灵体消散。 “好,我答应你。” 我咬了咬牙,最终答应了下来。因为这件事是我爷爷起的头,按照这个世界的因果大律来说,有因必有果,所以,我必须要了结这段因果。 再者来说,李万林还是我姐姐的公公,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魂飞魄散。虽然他不一定能够转世投胎,或者化为鬼修,但至少不能死在我爷爷的手中,增加他的业障。 李万林见我答应了下来,很高兴,也很兴奋,我连忙叮嘱了一句,免得事情没有办成他反过头来找我麻烦。 “别高兴的太早,你儿女的工作还要你自己去做。” “没问题。”李万林摆了摆手说:“我晚上就托梦给他们。”话一说完,李万林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万林走了,但我的心情却十分沉重,我实在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报恩加了结因果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把银针从陈麻子的儿子身上取了下来,然后把李万林的条件跟他们说了一遍。 两人听了以后,表情是各部相同,马大脚是欣喜若狂,激动的搓着双手,瞅那架势比中了五百万的大奖还要兴奋。 而陈麻子却恰恰相反,他目露惊恐,如丧考妣,看样子是挺害怕的。 至于他们选择是什么,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换一句话说,我的职责尽到了,陈家就必须付与我报酬。 这是道上的规矩。 我不怕他们过河拆桥,倘若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会把他们的名字,生辰八字,压在神坛前的香炉下,让他们倒霉三年。 当然喽,这个前提是要把活干利落,否则我也没脸索要报酬。 回到家中以后,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早早上了床,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我才醒了过来。打开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电话,是姐夫打的,一个是八点十分,一个是九点二十。 “李万林这老家伙动作挺快的呀。” 我心中暗自好笑,随即拨通了姐夫的号码,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姐夫的声音:“小宁啊,起来了啊。” “嗯,起来了。” “那过来吃饭吧。” 吃饭是假,求我办事是真,不过我也没有揭穿,免得他起疑心。挂掉电话以后,我突然感觉眼睛跳个不停,对于普通人来讲,也许不会在意。 但对于法师来说,这是信号,不能置之不理。 随即,我算了一卦,电话为《离》,举在嘴边为《兑》,随机起卦,得《睽》之《兑》。 从卦象上看,有麻烦,但问题不大。为了保险起见,我在村子东头的厕所里寻了一块天葵血布,也就是带血的卫生巾。 这是为破除灵前诅咒准备的,因为天葵血布是最为污秽的东西,甭管它是什么灵符,救人的也好,害人的也罢了,用天葵血布一抹,统统失效。 二十分钟以后,我来到了姐夫的家里,虽然我心中早有准备,但是看到满屋子的人,还是头皮有些发麻。 这些人我基本上都认识,全部是我姐夫家的亲戚,连大带小有二十来人,不用说,他们肯定是为了开棺而来。 我故意佯作不知,一边跟他们打招呼,一边坐上了桌子,众人也没说什么,唯独坐在左边的一个眼镜男看我有些不顺眼,哼了一声。 这个男人我不太熟悉,只知道是我姐夫的姐夫,据说是外省的一个公务员,好像还是什么科长,手下管着不少人。 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拿起杯子给各位长辈敬酒,三杯下肚,坐在首位的大伯,也就是李万林的哥哥发话了。 “小宁啊,大伯想求你办个事成不?” 我知道他说的是李万林的事情,于是笑了笑说:“大伯啊,瞧您说的,都是亲戚,有啥求不求的,有事您吩咐。” 大伯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叔给托梦,说他住的地方风水不好,想让你给他迁个坟。” 迁坟? 我顿时傻眼了,李万林怎么不按套路来啊?不是说好了只拿出诅咒的么,怎么现在又要扯到迁坟了呢? 这个时候拒绝肯定是不行的了。 但要随意帮他迁坟我也不太愿意,俗话说,穷不改门,富不迁坟,我姐夫家的日子过的还算红火,没有必要去瞎折腾。 “不迁行不行?”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大伯尚未开口说话,眼镜男却是抢先发表了意见。 “你行不行?不行的话,我找别人来迁。” 眼镜男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如果搁在平时,我肯定懒得管这些,你爱找谁找谁去,管我鸟事。 但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敢跟他意气用事,万一他真的找了风水先生过来,肯定会发现爷爷下的灵前诅咒。 这种事一旦张扬出去,麻烦就大了,不但我爷爷的名誉会受到损害,甚至连陈麻子都会跟我爷爷玩命。 而且,这还是轻的。 严重一点,连我姐夫都会心怀芥蒂。 毕竟我爷爷在棺椁中下了巫术,虽然这是在为我姐夫出气,可是不管怎么说我爷爷利用了李万林是事实。 眼镜男的一番话,直接把我逼到墙角,无奈之下,我只有答应了下来。 酒足饭饱以后,我拿着罗盘和柴刀来到了后山,说实话,对于这次的风水宝地我并没有什么把握,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毕竟这玩意不是大白菜,想要就能搞到的。 我拿着菜刀在山里转悠了起来,这越转,就越感觉没希望,因为阴宅风水讲究的是龙、穴、砂、水、向这个五个方面。我刚刚转悠了一圈,能满足这五个方面的几乎是没有。 也就是说,这山里没有符合下葬的风水宝地。 这样的结果在我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风水宝地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但这样的结果我没法接受。 如果放平时也就罢了,我可以跟主家直接说山里没有宝地,即便收了钱也没关系,退掉就行了。 可是现在,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一方面,我不想堕了爷爷的名头,叫那个小四眼瞧不起我。另一方面,这个迁坟的事情是李万林提出来的,如果不帮他把事办成了,我怕李万林会耍赖,不配合我的行动。 再者来说,这事还牵扯到了我的爷爷,如果我回去跟大伯说没找到风水宝地,估计那个眼镜男又会跳出来找事。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座坟墓突然闯进了我的视野,这座坟,我之前看过,是个风水宝地,可惜的是葬法不得体。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块地表面上看的确是风水宝地,先说说来龙,也就是坐山,在坟墓的后方,是一座高山,从远处望去大山的脊背犹如一条缓缓游动的长龙直射而来。 在风水中,这叫龙,也叫来龙。 其次是护砂。 护砂指的是龙穴四周的山,在堪舆中来讲,左侧为上砂,又称龙砂,主长房,右侧为下砂,又称虎砂,主小房。 一般上等的风水宝地,要求青龙要高大,白虎要柔顺,也就是说上砂,要比下砂高大,砂的排列层叠有序,层次越多越好,要层层护卫,微向内倾,这样才能形成“福贵之地”。若砂脚有潺潺流水,山环水抱则为上好的风水宝地。 显然,这个风水宝地做到了。 在墓穴的左侧是一个小山包,高大圆润,如同一个威猛的壮汉一般,长的极为雄壮,这是富局。在墓穴的右侧也是一个小山包,相对来说矮了许多,这跟要求一样,白虎柔顺。 如果仅仅如此,也不能称之为风水宝地,因为这样的地形有很多。我之所以把它成为宝地,是因为两侧护砂的脚下有一条溪水潺潺流过,在堪舆中,这叫山环水抱,这是典型的风水宝地。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哪怕这块地的朝山再好,明堂再秒也不管用,因为墓穴的后方有一个坑,在堪舆中这叫穴后有坑,名曰陷阱,主绝人丁。 也就是说风水发迹的时候,这一家会死人,甚至可能全家死光。 第5章 迁坟风波 看到这座坟,我的第一反应是发财了。 因为我相信凭借着我的本事,和对方的家势,只要我帮他摆平了这个事情,少说也得给我一个巴掌数。 等我走到跟前一看,顿时傻眼了,这个坑竟然是人为造成的,也就是说这一家得罪了下葬的法师,或者是仇家买通了法师干的。 这个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宛如一瓢凉水从头浇灌而下,一下子熄灭了我发财的想法。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这件事的好奇。 “这里边躺的是谁呢?” 我不由自主的走到坟前看了看,没有墓碑,甚至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 不过,这难不倒我。 作为地师来讲,这都是基本功。我低头看了一下墓穴上的杂草,是硬草,里边躺的是男的,再拔出来一看,草根是直的,带有白朴,的确是男的。 可是仅凭这些想判断出墓穴的主人,还是远远不够的。 我围着墓穴转了一圈,发现上面开着许多白色的小花,这表明墓穴的主人生前私生活很乱。再一看坟前载的树是歪的,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个人生前是个小偷,而且还是枉死的,再仔细一瞅,这个树是朝右边歪的,这是打伤致死,或者是被人打死的迹象。 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可以判断墓穴主人的身份了,男性,是个小偷,私生活很乱,是被人打死,或者打伤致死的。 再加上这是一座老坟,可以断定近几年来,他家中死过人,甚至好几个都有可能。 我闭着眼睛想了一下,很快一个名字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李富贵。 这个人是我们隔壁村子的,生前是个懒汉,喜欢偷鸡摸狗,好吃懒做,而且生性风流,属于那种拿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人。 “我日,怎么是李富贵的墓啊。” 我顿时有些泄气。 原本我还打算把这个墓穴作为备胎,等我实在找不到风水宝地的时候,我会跟这家的主人商量,让他们把这块地卖给我,我帮他们解决人丁折损的情况。 现在看来没戏了,李家有的是钱,花钱买地,那是在打他们的脸,这是大忌。 如果搁在普通人家手里,软的不行,我来硬的,硬的不行,我就偷盗风水,总有一个办法是可以的。 但这块地的主人是李家,我就没有任何办法了,要钱,人家有的是。来硬的,人家也不怕,他姐夫是我们镇上的党委书记,惹了他,弄不好会连累我爷爷。 至于偷盗风水就更不成了,这个代价太大,不但李家会找我麻烦,甚至还会得罪那个不知深浅,不知底细的法师,划不来。 “算了,还是自个找吧。”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再次踏上寻找风水宝地的道路,这一回,我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我决定先爬到山顶再说。 二个小时左右,我来到了附近最高的山峰,凤凰山,这是海拔八百多米的一座高山,虽然我有恐高症,而且这一路很辛苦,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站在山顶,一切尽收眼底。 在我左侧的方向是一条小河,河水如一条玉带穿过两座山峰,一直延伸的远方。我心中一动,莫非此处有绝佳的上等风水? 再仔细一瞧,两座山峰之间又是一座高山,高山的脊梁如一条盘旋的长龙由高而低一直延伸到小河的方向。 “这……这是来龙?” 我眼前一亮,来龙,护砂,朝山,明堂都有了,这里绝对有一块风水宝地。 为了验证这个判断,我赶紧拿起罗盘朝山下赶去,到了山下我彻底惊呆了,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的看到这块风水宝地的时候,我还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准确的说,是被宝地前面的一个水库给震撼了。 那个水库我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几十亩地的面积,又宽,又大,水很深,也很清澈,在堪舆中,这叫群山环绕,众水朝谒,是藏风聚气之像。 这是一块绝佳的上等风水宝地。 我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找到正穴的位置,然后拿出一枚铜钱缠上红绳放到了地上,铜钱属金,红绳为火,火克金,寓意这个风水宝地已经有主了。 但我依旧有些不太放心。 虽说,在我们这个地方风水先生都会遵守这个规矩,但不排除一些见利忘义之辈,毕竟这个风水宝地实在是太好了,如果卖出去绝对是一大笔钱财。 为了避免宝地叫人抢去,我决定尽早迁葬。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李万林一家人来到了墓穴,在经过一系列的仪式以后,李万林的墓穴被挖开了,这时,突然从中跑出一条带有花纹的大蛇,这条蛇约莫有胳膊粗,长度大概在两米左右,长着一个三角形的脑袋,一看就是毒蛇。 看到这条蛇,我的第一反应是把它赶走,免得他把人咬了。结果,还没等我出手,眼镜男用铁锹一把把蛇按住,然后抓住蛇头扔进了一个蛇皮袋中。 “你抓它干嘛?”我顿时就愣住了。 “干啥?你干的好事。” 眼镜男狠狠的瞪了我一下,然后冲挖坟的众人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挖了。” 众人放下手中的工具,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这一回,不但他们不能理解,就连我也无法理解眼镜男的行为,这挖的好好的,怎么又不挖了呢,发什么神经。 眼镜男并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而是再次瞪了我一下:“都是你干的好事,把风水宝地给毁了。” “啥?你说啥?”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说你把风水宝地给毁了。”眼镜男显得十分气愤。 这次,我算是听明白了。 “你说这个墓穴是风水宝地?”我伸手指了一下墓穴的位置,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是本年度我听到最扯淡的事情,这比赵高的指鹿为马还扯淡,人家赵高好歹是位高权重,但你小四眼算个啥?比年龄,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比辈分,你我同辈,比专业知识,我能甩你八条街去,你跟我充什么大尾巴狼。 眼镜男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蛇皮袋问我:“知道这是什么么?” “蛇。” “狗屁,这叫小龙,懂不懂。祖坟有蛇游走,是说明后人有官运亨通之相。这是不能迁葬的,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干这一行。”眼镜男一脸鄙夷的说着。 我顿时有些无语,真是日了狗了,我竟然被这种门外汉给教训了。 还小龙,小你妹啊,能称为小龙指的是风水宝地里边发现的蛇,可是这里呢?有护砂么?有来龙么?啥都没有,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墓穴而已,所以,这里边发现的蛇,只能是蛇,而不是什么小龙。 这就好比人妖一样,表面看着和女人差不多,但是裤子一脱,就会发现是不一样的。 “姐夫,你怎么说?” 我没有理会眼镜男的挑衅,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小丑,左右不了局面,我想听听姐夫是怎么说的,毕竟他是李万林的儿子,他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姐夫张了张口,刚想说话,眼镜男抢先说道:“大舅子啊,你可不能听他的,我跟你说啊……” 他这一说就是十来分钟,不但例举了他们同事的一个迁坟的例子,而且还网罗了很多证据来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总之,一句话,这坟不能迁。 更让我无语的是,姐夫竟然被他说动心了,他犹豫了片刻问我,不迁行不行? “行,当然行,你不迁的话,我还能把那块地卖个好价钱,前提是你得让我把棺材里的灵前诅咒给取出来。” 当然,这样的话,我只能在心里嘀咕一下,是不敢说出来的。我见姐夫也不愿意迁坟,于是把目光看向了大伯,三叔,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如果他们跟姐夫一样,都不愿意迁坟的话,那我只能对李万林说一声抱歉,不是我不帮你迁坟,而是你的家人不让,这不怪我。 大伯和三叔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迁。” “啥?” “什么?” 姐夫和眼镜男两人一前一后的叫了出来,大伯把眼睛一瞪:“我说迁,你们没听到么?” 两人沉默不语,看样子有些不太愿意。 三叔是个暴脾气,直接冲了上去一个人脑门上拍了一下,怒道:“你们懂个啥,是你们懂风水,还是小宁懂风水?” 三叔越说越气,随后又踢了姐夫一脚,直把他疼的嗷嗷叫唤,这才有了质问的意思。 “小三啊,不是我说你啊,别人不知道你爷爷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小宁虽说年轻,但从小在你爷爷身边长大,他的本事能小么?” 三叔的一番话,说的姐夫哑口无言。 眼镜男似乎想说些什么,三叔把手扬了扬,吓的他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了。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要我跟姐夫的三叔讲理了,因为讲不过,他会跟你动手,简单,粗暴。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眼镜男从中作梗。 随后,棺椁从土中被取了上来,我让眼镜男的老婆撑起事先准备好的黑伞遮住阳光,因为她是长女,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阳光爆嗮先人遗骨,以免先人魂飞魄散。 接着,我拿出撬棍,撬开了棺椁,顿时一股怪味扑鼻而来,我赶紧把头扭了过去。这时,棺椁中突然传来沙沙的响动声,听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般。 我心中一凜,莫非李万林的尸体发生了异变?一念及此,我赶紧从随身的挎包中取出老君镇煞符扣到了手里。 第6章 棺中异相 这个举动顿时把现场的众人吓的不清,大伯急忙问道:“怎么了?要不要紧?” 说着,大伯就凑了过来。他的这个举动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予以阻止,虽然我不知道李万林的棺椁中到底有什么,但大伯就这么贸然的跑过来显然是大大的不妥。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大伯等人站到了十米开外,至于眼镜男的老婆,那就没办法了,谁叫她是长女呢,打伞这种活也只能是她了,别人无法代替。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戴上手套,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的把棺材的盖子往旁边移了一下,这时,沙沙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而且这一次声音更大,更清晰…… 听声音,就好像人的指甲划过棺木一般,发出嘈杂的刺耳声。 “莫非李万林的尸体产生了异变,成为了荫尸?”我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把目光锁定在四周的地形上,左右无护,后无靠山,又没有遮挡物,这块地根本不是阴地。 再拿出罗盘测了一下,又非阴向,正疑惑间,突然一声尖叫传自耳中:“啊……” 声音大而尖锐,带着丝丝的恐惧。这一声叫喊,顿时把我吓了一跳,我急忙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是眼睛男的老婆。 此时的她,俏脸煞白无血,万分惊恐的盯着棺椁的方向,就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浑身打着摆子,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了?我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我心中一动,正准备问她,结果还没等我开口询问,眼镜男的老婆捂住嘴巴,转过头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眼镜男立马跑了过来,他探过脑袋往棺椁里一瞧,同样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让我感到十分好奇,我装着胆子朝棺椁里看了一下,就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吓死。不是胆小,也不是我矫情,实在是李万林的尸体太恐怖了。腐烂程度暂且不说,光他脑袋上爬来爬去的蚯蚓就足以令人头皮发麻。 更不用说那些长相跟土鳖一样的怪物了。 我简单的看了一下,那些蚯蚓很肥大,也很长,大的有成人食指粗,小的最起码有小拇指粗,这些蚯蚓从李万林的嘴里爬进去,从鼻子里钻出来,然后又从眼睛里爬进去,又从耳朵里爬出来,一个接一个,就跟蜂巢里的密封一样,密密麻麻,恶心无比。 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把灵前诅咒从李万林腐烂了一半的手里拽了出来,东西一拿到手,我立马把棺椁盖了起来。做完这一切,我赶紧点燃了一根香烟,直到一根香烟抽完,我的心境才平复了下来。 这时,我才把注意力放到了灵前诅咒上。 这个诅咒是三个小人的形状,身上分别用墨水写着一些字迹,虽然被尸液泡的有些模糊不清,但依旧能够看出是生辰八字。 不用说,这是陈麻子一家三口的八字。 “小宁啊,这是什么啊?”大伯好奇的把头探了过来。 我心中一凛,不是大伯发现了什么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下,见他没有质问的意思,于是笑了笑:“这个啊,这是我爷爷放进去的,他怕有人偷尸体。” 大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跟我预料的一样,我就是怕有人问起这个事情,所以才把它推到爷爷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一旦说这东西是爷爷放的,大伯他们不会多问,哪怕是害人的,他们也不会怀疑。 这就是名人效益。 大伯没说话,眼镜男却忍不住了:“糊弄谁呢,还偷尸体,拉倒吧,我看你手中那个小人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就是害人的……” 眼镜男停顿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嗯,就是害人的,这东西看着跟电视上的巫蛊有些像,对,没错,就是巫蛊。” 我顿时吓了一跳,玛德,真相帝啊,这也能蒙对。 为了避免眼镜男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我决定给他找点麻烦。 “姐夫,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没人偷尸体,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但有人偷尸体,而且还有女人采阳补阴呢。” 说到这里,我故意冲眼镜男眨了眨眼,然后压低声音对眼镜男说:“姐夫,你下次出去玩的时候注意点,我看你身子骨有点虚,估计被人采补过。” 我的声音很小,但我肯定他老婆能听到,毕竟离的这么近。 果然,话音一落,眼镜男的老婆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起来,就连看向眼镜男的目光也变的不友善了。 眼镜男脸色大变,急忙叫道:“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找别的女人,你在诬陷我。” 原本我还打算给他留几分面子,毕竟是亲戚么,我如果做的太过了,姐夫的脸上也不好看。 现如今,他自己嚷嚷开来,我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估计在场的各位会认为我人品不行,想栽赃陷害,挑拨人家夫妻吵架。 “你没有?” 我伸手指了一下他的泪堂位置,耻笑道:“如果没有的话,你这个位置为什么黑气腾腾,而且出现网纹?” 说到这里,我见众人一脸茫然的样子,立即反应了过来,他们这是没听懂。于是,我连忙解释了一句:“在相书上讲,这是肾气大亏的表现,说白了就是纵欲过度。”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聚集到了眼镜男的身上,眼镜男急忙大叫:“我没有,我没有,你在诬陷我。”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我暗叹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镜子往他手里一扔:“你自己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带有滞黄色,在相书中讲,肝开窍于目,目受血而视,你这是典型的肾亏症状,听我一句劝,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有,你在陷害我。” 眼镜男把镜子往地上一扔,朝我冲了过来,大伯一把将他拦住,怒道:“你干什么?” “他陷害我。”眼镜男显得十分委屈。 我顿时有些恼火,麻痹的,竟然不承认,还反咬我一口,这跟嫖客提起裤子不认账有什么区别。 我决定给他来点狠的。 结果还没等我出手,眼镜男的老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镜男也顾不得跟我争辩,连忙跑去哄她,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眼镜男的老婆双目掩面哭就往外跑,眼镜男急忙追了上去,一个跑,一个追,很快,两人便消失在了现场。 大伯用手指了我一下,没有吭声。 他的意思我懂,无非是怪我把眼镜男夫妇给气走了。我承认,这件事我做的不太厚道,特别是在迁葬的过程中,把眼镜男夫妇给气走了,有驳孝道。 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一个人啊,如果不是眼镜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也不会一棒子把他拍死。 “姐夫,对不起。”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姐夫道歉,毕竟这件事我做的有些不地道。 “你……唉,算了,下面怎么办?”姐夫似乎想指责我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这样吧,你让人尸骸弄到新棺材里头,然后把棺材下面的血土取上八寸,再用干净的袋子装着带到新坟里去。一定要记着,这个土不要掉地上,也不能用脚踩,这是对叔叔的不敬,对你们也是有害的……” 我逐一的把注意事项跟姐夫说了一遍,等他记下以后,这才走到一旁拿出灵前诅咒慢慢的研究了起来。 对于巫术,我很有兴趣,只可惜爷爷不愿教我,他说巫术属于下三滥,上不了台面,学着没啥作用。 这个说法,我很不赞同。俗话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法术这东西哪有什么正邪之分,关键是看施法者是什么心态,正,是邪。如果施法者一身正气,那么这个法术就是正派的东西,如果施法者为人邪恶,那么这个法术就是邪恶的东西。 就拿灵前诅咒来说吧,创出这个法术的法师是个好人,原意是想让死者能够报仇雪恨,安然转世。但我爷爷却拿这个法术来害陈三运一家,这就不能怪法术不好,上不了台面,只能说看施法者是什么心态,什么动机。 比如说,一个女人被一个有权有势,且恶贯满盈的男人杀害了,然后一个法师路见不平,施下灵前诅咒,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化为恶鬼,报了仇。那么,这个这个灵前诅咒就是高大尚,属于阳光的东西。 反之,这个灵前诅咒就是害人的东西,属于下三滥。 所以,即便爷爷一再反对,我依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学习的机会。 我拿起诅咒慢慢的研究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惊呼把我惊醒了过来。 “巫术,竟然是巫术。” 第7章 祖辈恩怨 我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老头,这人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瞅,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人我认识,而且还是跟我爷爷齐名的“铁嘴神算”方柏坤的后人,方正,人称“赛诸葛”方先生。 看到这个人,我知道麻烦了,因为他父亲“铁嘴神算”方柏坤跟我爷爷是仇敌,而且方柏坤的死跟我爷爷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据说,这是我爷爷刚来皖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是1957年时候,我爷爷逃荒来到了皖中,为了混口饭吃,他干起了老本行帮人算命、卜卦、看风水。没曾想一下子惹恼了当时的两个名人,李家坡的“铁嘴神算”方柏坤,王家村的阴阳先生王大满。 在他没来皖南的之前,方柏坤和王大满两人是经常斗法,互相算计,谁也奈何不了谁。可是我爷爷一来,方柏坤,王大山二人竟然握手言和,一致对外。 一个是通六爻,懂易经,晓奇门的“铁嘴神算”,一个是地理派地师,明阴阳,会煞阵,能害人,两人齐齐向我爷爷发难,好在我爷爷有护法加持,又是一等地师,会观星象,又懂数术,一番争斗让他们无功而返。 王大满一看我爷爷不好对付,拱手认输,掉头就走。可是“铁嘴神算”方柏坤却不肯认输,他说你的本事比我厉害,这我承认,但是有一点,你无法改变:八字决定人生。 方柏坤的意思很明显,你赢了我没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功力深厚罢了,要是比别的你还真不行,你们风水师干不过我们命理师的。 面对方柏坤的挑衅,我爷爷初来乍到为了打响名头,自然不会退让,当场予以反击,指着方柏坤的鼻子就说,狗屁,八字再好,后天作孽,不积德,也没什么好下场,要我说,唯一改变人命运的还是风水。你要不服气的话,咱们比比。 方柏坤也觉得这样争辩下去没什么用处,于是两人约定一起行走江湖,用事实来说话。 这一天,他们来到百里开外的一个小山村,看到村口的槐树下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急忙跟他讨水喝。少年二话没说,跑进村子里,泡了两杯粗茶送了过来,两人感激的看了看这个少年,“铁嘴神算”方柏坤提议用这个少年来论证各自的本事,我爷爷一口答应了下来。 坐在槐树下,方柏坤问起了少年的生辰八字,仔细琢磨了一下,摇头叹息说:“生日克父母,一岁起运,五岁应验,父母相继双亡。” 少年含泪点头,表示正确。 方柏坤又说:“六亲无靠,日主无根,孤独一人。生时无缘,注定无后潦倒,是吃百家饭的命。虽绝,但日天坦朗,为人正直善良有德。造化无情,人好没好报,可惜!可惜!” 方柏坤下完结论后,我爷爷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先是看阴宅,少年的祖坟葬在山顶上,左右无护,后无可靠,前无水印,这是孤寡无后、无助、无财无出路的局。然后再看阳宅,阳宅处在滑坡地,大门开在绝方,基本上和方柏坤得出的结论相同。 到了这一步,可谓是殊途同归,皆大欢喜。 但我爷爷却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要运用堪舆的手段来扭转这个少年的命运,以此来击败方柏坤,以证声望。 回去之后,我爷爷带了一些钱,又来到了这个村子,他找到了那个少年,帮他把祖坟迁到了一个风水宝地,然后又带着这个少年来到了城里的三岔路口,看好方位,建起一个简陋的小饭馆,并教他如何经营、算账。 一年后,小饭店变成了琉璃瓦的大店,而且还建起了旅馆。我爷爷拉着方柏坤来到了少年的小店前,方柏坤看到红光满面,体态壮实的小伙子,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一年前那个命运不好的少年。 我爷爷见方柏坤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出言安慰道,你也不要难过,我虽然赢了你,但你也没有输,阴宅主人丁,阳宅主富贵,什么坟生什么人,什么屋出什么人,什么人有什么命,都是注定的。 我之所以能够赢你是赢在时间上,因为风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再过三年,地运一过,这里就会有一场灾难,我已经叫那小伙子回乡下买房子,以徒后路了。 原本面如死灰的方柏坤听说三年后这里有一场灾难,眼前顿时一亮,掐指算了算,然后哈哈大笑:“刘一手啊刘一手,你妄自改变这个少年的命运,他无福消受,如今寿元耗尽,只要留在此地,七日后便是死期,你输定了。” 我爷爷一听,当场就火了,指着方柏坤的鼻子就骂:“方柏坤,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明知道我让这个少年回乡置办房产去了,你还要把他留下来,是不是输不起啊?” 两人再次吵了起来,方柏坤说我爷爷怕输,不敢给他七天的时间。我爷爷说方柏坤人品不行,输不起,想害这个少年。 两人吵着吵着,动起了手来,最终在王大满的劝阻下,两人定了一个赌约,以七日为限,输的那一方自断一臂,于山中结芦十年,终生不得使用拿手的绝学。 这个赌注可谓是相当的重,无论那一方都输不起,就拿方柏坤来说吧,他主攻六爻、算术,倘若他输了的话,不但要自断一臂,而且终生不得使用算术。也就是说,无论是谁一旦输了,整个人就废了。 为了避免方柏坤和王大满暗中动手脚,影响这场比试的公正,我爷爷提议三人即刻离开少年的住处,到王大满家里同吃,同住,寸步不离。 起先,王大满并不同意,直到我爷爷和方柏坤一再坚持,这才妥协。 七日后,三人一起来到了少年的住处,但是谁也没想到偌大的产业竟然化为一片废墟,在残埂断壁中依稀可见大火的痕迹。 “这不可能!” 我爷爷大吼一声,冲进里少年的卧室,片刻之后,他从屋里抱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从样貌和身材来看,应该是那个少年。 “刘一手你输了。”方柏坤哈哈大笑。 我爷爷将少年的尸体往方柏坤面前一扔,指着少年的眉头对方柏坤说:“我输了?你再仔细看看他的眉头,他生平只有一次水险,根本没有火险,怎么可能会葬身火海?” “咦……” 方柏坤叫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不应该啊。” 我爷爷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方柏坤勃然大怒,指着我爷爷的鼻子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干的?” “不是么?”我爷爷反问一句。 方柏坤气极而笑,大声叫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结果都是你输了,难不成你想赖账?” 一句话堵死了我爷爷的说辞,王大满见状,顺势拦住我爷爷的去路,寒声道:“莫非你想赖账?”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逼迫,我爷爷知道今日无法善终了,一咬牙,从腰间抽出腰刀砍断了左臂,然后将腰刀一抛,拿起地上的断臂,冷冷的瞪了两人一眼,“今日的仇我记下了,他日要叫我查出是谁干的,我双倍奉还。” 回到家中,我爷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之后找了公安局的朋友这才知道那个少年是被勒死的,也就是说这场大火并非意外,而是人为所致,想毁尸灭迹,让我爷爷输掉这场比试。 三个月后,爷爷的伤势彻底康复,他开坛做法,将少年的魂魄从地府拘来,从少年的口中他得知了凶手的样貌,随后,他用圆光术找到了那个凶手的准确位置——王家村。 得知凶手是王家村的人,我爷爷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件事是王大满捣的鬼,目的是避免我爷爷抢他的饭碗。 为了进一步确定这件事情跟王大满有关,我爷爷乔装打扮,化身一个乞丐潜入王家村,找到了那个杀人凶手王万春。在王万春的口中,我爷爷得知了幕后的真凶王大满。 但是,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报复王大满。 要知道在59年这个特殊的年代,大队干部有着生杀夺予的大权,明着干肯定不行,一旦被对方知道了,根本不用动手,不给你饭吃,就能把你饿死。 我爷爷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回到了家中,他左思右想,最终决定镇压王大满的气运,先把他从大队干部的宝座上搞下台,然后再报仇雪恨。 农历七月十五鬼节那天,我爷爷集齐了阴鬼棺这个法术所有的东西,于西山脚下开坛做法,埋下代表王大满的金钵。 两年后,也就是61年,虚夸风结束的那一年,王大满倒台了,我爷爷喝了一瓶老酒,连夜刨开了王家的祖坟,凝炼十三只骷髅小鬼,埋入坟中。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王大满死于非命,一年之后,王氏一族十三人鸡犬不留,仅剩下王大满的儿子王卫东在外地读大学侥幸不死。 我爷爷见王卫东没死,生怕他日后当官来算旧账,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王家村的螃蟹地上钉上七寸长钉,锁住地气,绝了王家村为官之路。 方柏坤听说了这件事情,羞愧难当,又怕我爷爷报复方家,于是留下一封遗书,连夜自杀身亡。 自此,王家,方家,以及我们老刘家,成为世仇。 所以,一看到方正到来,我就知道这厮没安好心。 第8章 再起波澜 但是有一点,我实在弄不明白,方正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就算他算卦,也没有这么准吧。 我四下看了看,当我看到躲在人群中的眼镜男,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捣的鬼。 好,非常好,等着我的报复吧。 方正见我目光阴毒的看着眼镜男,略带嘲讽的笑了笑:“怎么?你爷爷对李万林下了巫术,现在你又想害他了么?” 方正的一番话,顿时挑起了众人的怒火,不但眼镜男对我怒目而视,就连姐夫也一脸阴沉的瞪着我。 更不用说大伯,三叔了,如果不是姐姐帮我拦着,我估计脾气暴躁的三叔会冲过来打我一顿。 这突然其来的一幕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眼镜男我不在乎,这个人是自己在找死,我会成全他。大伯,三叔,我也无所谓,反正不是自个叔叔伯伯,又不时常见面,好坏与否我不在乎。 唯独让我感觉棘手的是——姐夫。 他毕竟是我姐姐的丈夫,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让他对我姐姐有了看法,那就麻烦了。 “怎么办?”我不停的问自己。 要说这事难办也好办,好办也难办。难办是因为我不敢说出实情,因为这种实情一旦张扬出去,我爷爷势必会身败名裂,遭人唾弃,轻则丢掉饭碗,重则会惹下祸端,毕竟陈家落得如今的下场是他一手造成的。 要说好办,也好办,只要我把这事公开了,姐夫一家人绝对不会怪我爷爷,毕竟这是为我姐夫出气。就算他一时想不开,时间长了,自然好了,毕竟关系摆在这里,他总不能六亲不认吧,我看不至于。 至于陈麻子,我就更不在乎了,有胆子他就闹,闹一次,我让他家疯一人,闹两次,我让他家疯两人,闹三次,我连他媳妇,带肚子里的孩子一块收拾。 我就不信,还有不怕死的人。 方正见我没有吭声,再次大叫了起来:“怎么不说话了?是没话说了,还是在想编个谎言来骗我们啊?” 方正的无耻再次超越了我的认知。 他说什么我不在乎,我们两家本就是世仇,哪怕他说的再难听我也不会动怒,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我需要冷静。 “大伯,我能单独跟你谈谈么?”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跟大伯单独谈谈,我相信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不行,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大伯尚未开口说话,眼镜男却是抢先给予拒绝。 我顿时就火了,什么玩意啊,我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方正一见苗头不对,呵呵一笑,把眼镜男挡在了身后,扬了扬眉毛,笑道:“怎么了?想动手?” 大伯原先还有些犹豫,一听这话,顿时将脸色一沉:“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大伯一发话,现场众人纷纷大叫:“对,就在这说。” “没错。” …… 我没有理会众人的叫喊,而是把目光瞧向了姐夫,我想听听他的看法,如果他让我在这说,行,为了姐姐,我豁出去了,但是以后,想来求我办事,门都没有。 姐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我在现场解释清楚。 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了,我一五一十的把灵前诅咒的事情说了出来。方正似乎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也没纠缠,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而现场的其他人则是呆立当场。 半响之后,大伯一脸愧疚的跟我道歉,接着是三叔,然后姐夫,现场有一个算一个,唯独眼镜男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原先我还想着眼镜男如果跟我道歉,看在姐夫的面子上,我会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现在看来是我太仁慈了,有些人属狼的,养不熟,你得把他打痛,打残,他才会怕你。 “你成功的激怒了我,等着吧,从今天开始,你的噩梦到了。”我暗暗下定决心要让眼镜男尝尝我的厉害。 眼镜男见我目露凶光,赶紧朝姐夫投去求助的目光,姐夫一脸为难的叫了我一声:“小宁……” “闭嘴!”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下,麻痹的,你要不是我姐夫,冲你刚才那个态度,老子给你弄过大凶的葬法,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姐姐伸手在我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恶狠狠的说:“凶什么凶,有你这么跟姐夫说话的么?” 好吧,女生向外,我决定不跟她讨论谁对谁错。 为了避免其他长辈开口求情,我索性把话给狠话给放了出来。 “你们谁都不要求情,谁的面子我都不给,这件事对我爷爷影响太大了……” 说到这里,我伸手指了一下眼镜男:“这个人必须要接受惩罚,从明天开始,我会压住他的运道三年,三年后,如果他能坚持下来,我会放他一条生路。” 如果三年坚持不下来呢?这一句话我没说,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三年坚持不下来,结果只有一个,疯癫,或者死亡。 众人摇头叹息了一声,谁都没有开口求情。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兴趣再研究灵前诅咒这个巫术了,我决定即刻履行对李万林的承诺,毁掉灵前诅咒。 随后,我从挎包中取出医用手套戴到了手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破除灵前诅咒的时候沾上经血,因为天葵血布上的经血很邪门,沾上了它最低都会压运30天,破财不断,口舌连连。 我可不想为了破除一个简单的巫术而连累自己,戴好手套以后,我把三个小人放到了地上,然后把装有天葵血布的白色塑料袋拿了出来。 眼镜男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撒腿就跑。 他这一跑,顿时把我给提醒了,对呀,天葵血布也能害人的,先给他一个教训再说。 我赶紧打开天葵血布,用带有经血的那一面对着三个纸人唰唰唰抹了三下,灵前诅咒破了。 我抬头看了一下,见眼镜男并没有跑远,于是一抬手把天葵血布朝他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天葵血布砸在眼镜男的后脑勺上。 我满意的点点头,嗯,准头不错。 眼镜男回头一看,发现砸到他的东西是卫生巾,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就大叫了起来:“刘宁,你给我等着。” 对于他的威胁,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个蝼蚁般的小白人能把我咋地? 买凶?还是请道上的高人? 买凶我不怕,打小我就学了些拳脚功夫,等闲的三两个人近不了我的身。 请道上的高人我就更不怕了,因为道上摆阵杀人的价格高的离谱,这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公务员能够承担的价格。 再说了,就算他出的起价格,请的来高人,我有护法加持,又会算术,道法,根本不怕他跟我玩阴的。 更何况,人家法师未必会答应。对付普通人,他们毫无顾忌,但是要对付同行,基本上没人肯干,往往打了小的,会出现老的,打了老的,会出现一大堆亲朋好友,以及师门长辈。 所以,眼镜男的威胁只能是个笑话。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了昨天挑选的那个风水宝地,隔着老远我就听到一个男人在哈哈大笑。 “好,好,好,想不到这等穷乡僻壤,竟然有如此风水宝地,实在是太好了。” 男人很高兴,也很兴奋。 这时,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恭喜了,马先生。” 男人笑嘻嘻的说:“应该是我恭喜你才对啊,陈村长。这可是一块上等的风水宝地啊,令尊下葬以后,我该改口叫你陈老板才对。” 两人相互吹捧了起来,片刻之后,现场响起了一阵恭维的声音:“恭喜啊,陈村长。” “恭喜,恭喜,陈村长到时候发财了可不能忘了我们陈家沟啊。” …… “陈家沟?这个陈村长是陈家沟的陈博凡?” 我心里咯噔一下,对于陈家沟的情况我还是有些了解的,陈家沟前两天刚死了一个人,正是陈博凡的父亲。 这么说……他们是来抢地盘的? 我赶紧丢下众人抄着近路跑了过去,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这个男人留着小平头,穿着中山装,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看走路的姿势,一看就是个牛人。 不用说,他就是那个马先生。 站在他旁边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陈博凡,他见我走了过来,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一脸戒备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我斜了他一眼,指着正穴的位置,道:“这块地是我的,你说我来干什么?” “你的?” 陈博凡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马先生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以示安慰,随即把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你的?真是笑话,我还说这座山都是我的呢。” 陈博凡一听这话,倍受鼓舞,大声的叫道:“对,马先生说的没错,你说这块地是你的有啥用,证据呢?我还说这座山都是我的呢,谁承认啊。” 两人一前一后对我进行挑衅,当下,我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翻开青石放到了马先生跟前,马先生低头看了一下,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能算啥证据?” 怎么不能算? 难道你瞎么?没看到上面写一行字么:刘一手于一九九八年八月初七发现上等宝地灵龟浮水穴。 第9章 宝地之争 马先生的举动一下子把我给激怒了,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讲江湖规矩。 “前辈,你什么意思?” 我决定先礼后兵,结果人家马先生根本没有领情,直接冲我挥了挥手,就好像赶苍蝇一般。 “少他娘的废话,这块地我要了,赶紧滚蛋。” 嚣张,十分的嚣张。 如果搁在平时,以我的脾气,别人敢这么欺负我,没说的,先拼个你死我活再说。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行,不是我怕他,而是我不想招惹麻烦。 准确的说,不想给我姐夫招惹麻烦。 因为风水先生都有自己的绝招,如果我强行占下这块地的话,对方心生不满就有可能捣乱,到最后,倒霉的只能是我姐夫一家人。 为了一块地,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显然是划不来。 “你想怎么样?”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质问马先生。 “滚蛋。” 马先生伸手指了我一下,顿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这种感觉就好像诵《地藏经》一般,四周阴森森,凉飕飕的。 “妈的,这家伙养了小鬼。”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随即,口中念咒,右手中指在眉心一点:“天眼开。” 顿时,一道黄光从我的胸口爆射而出,接着,我就看到一个长相丑陋,身材矮小的黑影被黄光打中倒飞了出去。 “想跑?” 我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加持过法力的铜钱弹了过去,这个铜钱叫落地铜钱,专落邪祟,可御百鬼。 黑影的速度虽然快,但铜钱的去势更猛,眨眼间的功夫就到了黑影的跟前,眼瞅着黑影即将被铜钱击中,马先生猛的向前跨了一步,右手一抄,顺势把铜钱捞在手中然后朝我扔了过来。 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铜钱的袭击,马先生眉头微微一挑,颇为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双手一抱拳,朗声道:“在下鬼山派弟子马剑锋,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是那派弟子?” 我微微一愣,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马先生想干什么,但并不妨碍我的判断,估计这家伙是有所忌惮。 于是,我学着他的样子,拱了拱手:“后学晚辈,江西派弟子刘宁见过前辈。” “江西派?你是江西派的?”马剑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看样子有些不太相信。 不过,我并没有说谎,我家祖上的确是江西派弟子,据说还是嫡系。 马剑锋摇了摇头:“不可能,江西派弟子我接触过,你胸口那个法器并不是江西派的手法,他们没有这么厉害。” 这时,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客气了,原来他是忌惮我挂在胸口的玉佩。 我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把玉佩从衣服里边拿了出来,“你说的是这个啊,这是我爷爷的一个好友送给我的,他是天地门的弟子。” 拿天地门作为靠山,这是我临时想到的办法,因为天地门是仙门支派,而仙门又是一个庞然大物,我相信只要马剑锋不是没脑子,绝对不会对我动手。 果然,马剑锋一听天地门三个字,瞳孔一阵收缩,失声尖叫:“天地门?你说的是仙门支派天地门?” 马剑锋的声音中充满了骇然,片刻之后,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咳嗽了两声,然后极为大度的冲我摆了摆手:“你走吧,看在那位仙门道友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 马剑锋的让步,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他不敢动我。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放心了。 “前辈,这块地我不能让。”我十分坚决的摇了摇头。 马剑锋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起来。 接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朝我劈天盖脸的压了过来,我顿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这种感觉就像掉到水里一样,肺几乎要炸开了。 我知道这是在逼我低头,如果是别的事情,我肯定会选择让步,毕竟马剑锋的实力摆在那里。 但是,这块地,绝对不行。 因为李万林的棺椁已经挖上来了,现在重新找地肯定是来不及了。 “前辈,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则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 这个时候,我真的怒了,麻痹的,实力强了不起啊,老子也不是没有杀手锏,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我唰的一下从随身的挎包中拿出一个装有血液的瓶子,这个瓶子是爷爷去南方之前给我的,说是给我防身的。 这里边的东西是人体的血液,叫寡妇血。在道上,这玩意十分稀罕,也很难得,它是取自无子嗣,三家井水,且流年本命年的女人,这东西的杀伤力很大,一旦不小心溅到或是受其诅咒,很难化解。 我拿出这东西就是准备跟他拼命,你马剑锋不是很牛么?那我们就互相伤害吧。 “这是……?” 马剑锋楞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黑狗血?” 妈的,什么眼神,还黑狗血,你是僵尸么?我白了他一眼:“错,这叫寡妇血。” 马剑锋脸色骤变,迅速的跟我拉开了距离,我顿时觉得浑身一阵轻松,我知道法术解了。但我心中那口恶气却解不了,我拿起瓶子就朝马剑锋冲了过去,马剑锋一边跑一边叫:“等等,等等。” 等你妹啊,刚才欺负老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下留情,现在老子把杀手锏拿出来了,你就想着讲和,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先叫老子泼你一身再说。” 我拿着瓶子追了上去,马剑锋见我穷追不舍,低骂了一声,朝一颗大树跑了过去。到了跟前,他右脚猛的在树上一蹬,整个人唰的一下拔高了两米多,接着他双手一抱,揽住一根树叉,翻了上去。 我顿时目瞪口呆,这还是人么?估计跟猴子差不多吧。 马剑锋唰唰几下,爬上了大树的顶端,我抬头看了一下,离地大概有三丈多高,这么高的距离想泼他一身寡妇血肯定不现实。 “你下来。”我站在树下叫他。 马剑锋使劲的摇了摇头,坐到了树叉上。 “我不泼你寡妇血了,你下来。” 这一回我是认真的,刚刚我仔细的想了一下,就算泼他一身寡妇血,让他遭受诅咒又有什么用呢。除了结仇,我能得到个啥?风水宝地?不可能。 所以,只能和解。但是马剑锋却不相信,他坐在树叉上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大概僵持了十几分钟,马剑锋率先打破了僵局。 “小子啊,我们谈一谈怎么样?” 我抬头看了一下马剑锋,见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我要那块地。” “行。”马剑锋答应的很爽快。 “你有什么要求?”我问马剑锋。 马剑锋伸手指了一下我手中的寡妇血:“把那个扔了。” “不可能。”我直接给予回拒。 麻痹的,当我傻啊,把寡妇血扔了,然后任你宰割是吧?我呸!一点谈判的诚意都没有。 “看来要给他点压力才行。” 我暗暗的点了点头,把装有寡妇血的瓶子放进了随身的挎包,然后双手抱住大树向上面爬去。 “你干啥?别上来。”马剑锋坐在树叉上大喊大叫。 我没有理他,继续往上爬去,等我到达第一个树叉的时候,马剑锋坐不住了。 “停,我换一个条件。”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有谈判的样子。 “你用心魔发誓不能用寡妇血对付我。”马剑锋再次提出了条件。 我直接翻了白眼,当我傻么?我不用寡妇血对付你,任你宰割么? 我正准备予以否决,马剑锋又说:“我可以用心魔发誓,不对你动手。” 这个提议很诱人,确实有点和解的意思。我琢磨了一下,觉得没有文字陷阱,于是又加了一条,不得以任何借口,破坏这个风水宝地,以及找我姐夫家人的麻烦。 “行!” 马剑锋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即,并指为剑,指天为誓,郎声道:“苍天在上,今日鬼山派弟子马剑锋以心魔发誓,此生不破坏灵龟出水这个风水宝地……” 说完风水宝地和姐夫一家子的情况以后,马剑锋看了我一下:“只要是刘宁不主动招惹我,不用寡妇血对付我,此生我不会对他动手,有违此誓,愿受万魔嗜心之苦。” 马剑锋发誓完毕,冲我扬了扬下巴,意思该我了。 我也没有推辞,学着马剑锋的样子,并指为剑,指天为誓:“苍天在上,今日江西派弟子刘宁以心魔发誓,此生我不用寡妇血对付马剑锋,有违此誓,愿受万魔嗜心之苦。” 马剑锋见我发下誓言,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知道他以为自己讨了便宜,其实他也不想想自己能在誓言里留有余地,我就不能了么?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寡妇血能够对付人,处子泪,落地精也可以。 “告辞!” 我冲马剑锋拱了拱手,跳下了大树。 这个时候,姐夫等人正好抬着棺椁来到了现场,我连忙迎了上去,等众人放下棺椁以后,我走到正穴的位置,取回铜钱,然后对姐夫吩咐了一声。 “从这里挖。” 众人拿过铁锹就要开始动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慢着。”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陈家沟的村长陈博凡。 我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莫非他还想争这块地?”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陈博凡一到现场便大喊大叫了起来:“不许葬,这块地是我的。” “你的?开什么玩笑,一边去。”我直接冲陈博凡挥了挥手。 “我没开玩笑。” 陈博凡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说:“这座山是我们陈家沟的,你们杨柳村的人不能葬在这里。” 我回头看了姐夫一下,姐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这不是坑人么,既然这是你们村子的山坡,刚刚我跟马剑锋发生争执的时候你们为啥不说。 第10章 冲突再起 所有的计划,在这一瞬间被打乱。这个时候,摆在我的面前有两条路,第一,强行占有这块风水宝地。第二,换一个地方下葬。 第一条肯定不行,强行占有属于强盗行径,弊端很大,而且还容易引发冲突。就算他们忌惮我的本事,不敢当面跟我作对,可是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拿尸体撒气,万一我们走了,他们把尸体挖出来怎么办。 这也是我没有立刻动粗的原因,否则以我的脾气,鬼山派弟子马剑锋我尚且不惧,何况这几个普通的村民了。 至于换一个地方下葬,我也考虑过。 但很快我便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首先时间上不允许,现在已经接近午时,就算我想换地,也没那个时间。因为迁坟的时辰以不过午时为最,一旦过了午时,阳气会灼伤尸骨,对后人不好。 其次,在这附近只有一块风水宝地,也就是李富贵下葬的地方。 如果没有找到这块风水宝地,也许我会铤而走险,但是现在我不打算这么做,我已经得罪了一个鬼山派的马剑锋,假如再得罪一个不知底细,不知深浅的高手,那么结果只有一个——找死。 动强?还是放弃?这一刻,我很犹豫,甚至无法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大伯突然站了出来,当场就发飙了:“陈博凡,你少糊弄老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这座山在年初的时候就被林业局给收为国有了。” 什么?收为国有,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酒吧里喝酒,一个女人跑过来搭讪,抬头一看,妈的,是凤姐。正失望的时候,女人从脸上撕下一块人皮面具,再一看,是个超级美女,这个激动可想而知。 同样的道理,在得知这座大山的产权属于林业局的时候,我也很激动,只要这块地不是陈家沟的就好办,马剑锋已经明确表态不会插手,剩下的这些人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毕竟,这块地是我先发现的,按照当地的风俗来说,无主之地,谁先发现就是谁的,他们来抢,就是强盗。 对付强盗,山里的规矩很粗暴,也很野蛮,那就是打,打到对付服了为止。 但是,我不会打他们。 打人是普通人干的,对于法师来说,惩戒一个人,一个法术,一段咒语足矣。 不过这会功夫,我还没有考虑怎么对付他们。 因为陈博凡同样很激动,自从大伯说产权是国家的,他就急了。这不,两人又开始在那扯皮了。一个说,产权现在属于国家没错,但以前是我们村的,所以这个地,我们有优先使用权。 另一个说,优先个屁,这块地属于无主之物,它是我大侄子先找到的,按照山里的规矩,这块地就是我大侄子的,你无权干涉。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我一看这架势,估摸着没个几个小时分辨不出结果,于是直接走到陈博凡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啥?”陈博凡回头看了我一下。 “别吵了,你们走吧。” 当下,我懒得跟他废话,什么人么这是,胡搅蛮缠的。 陈博凡见我赶他走,立马就火了,耿着脖子就问:“凭啥?凭啥赶我走,这山又不是你家的。” 原先,我并不打算跟他计较,现在看来,人不能太仁慈,太懦弱,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会欺负到头上来。 我决定把话说开,免得这帮家伙纠缠不清。 我伸手指了一下墓穴的位置:“这块地是我最先发现的,就凭这个。” 说这话时,我见陈博凡露出嘲讽的笑容,于是话锋一转,森然道:“我把话搁在这,这块地是我的,如果你们谁敢抢,可以试试,我敢保证,前面葬下去,后面必定死人,三年一个,十年鸡犬不留。” “你……” 陈博凡脸色骤变,不甘心的叫道:“吓唬我,老子不是吓大的,大不了这块地,老子不要了,你葬一下试试,前头埋进去,后头我给你挖出来扔了。” “你敢!”我对陈博凡怒目而视。 陈博凡视若不见,撇了撇嘴说道:“你可以试试。”话一说完,陈博凡掉头就走。 对于他的威胁,我压根没有放在心上,还挖坟,不吹牛能死么?你挖一个给老子试试,就算我不找你麻烦,看警察能不能放过你。 陈博凡等人走后,为了避免再生意外,我决定立即下葬。 一个小时后,李万林棺椁葬入了风水宝地,看着坟起的墓穴,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李万林的条件,我终于完成了。 接下来,该去陈家索要报酬了。 随后,我谢绝了姐夫的宴请,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来到了村子东头。这里是陈麻子住的地方,我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我四下看了看,突然发现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鄙视。 甚至还有些惧怕,真是日了狗了。 正疑惑间,一个鸡蛋砸到了脑袋上,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小屁孩,大概有十一二岁,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蛋,估计刚刚他砸的。 “害人精。”小屁孩又骂了我一句。 我:“……” 突然好像打屎他。 这个时候,打旁边来了一位老人,这个老人约莫六十来岁,叫李万达,住在我姐夫隔壁。 “虎子别胡闹,给我滚回家去。” 老人先是狠狠的教训了一下小屁孩,然后陪着笑脸对我说:“小宁啊,对不起了,小孩子喜欢胡闹,你别怪罪啊。” 我正愁着找不到家长,老头来了正好,我得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拿鸡蛋砸我也就罢了,那句害人精是啥意思。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眼镜男回到村子把灵前诅咒的事情逢人便说,这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上午的功夫,整个村子都传遍了。 这不,连小屁孩都知道我是害人精,拿鸡蛋砸我。 李万达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完以后,又叮嘱了一句:“小宁啊,你还是赶紧出去躲躲吧,我听说陈麻子家里来了好多亲戚,正商量着要去你家讨个说法。” 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从灵前诅咒被识破的时候,我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把这件事抖出来的人居然是眼镜男,而不是方正。 不过没关系,眼镜男也好,方正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我去躲,根本是不可能的。莫要说报酬我还没有拿到,就算拿到报酬,我也不会去躲,我丢不起那人。 谢绝了李万达的好意,我直接来到了陈麻子住的地方,站在院子外面,我就听到里边有一个男人在叫喊:“姐夫,你这也太怂了,人家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了,你咋不吭声呢,干,还是不干,你给句痛快话。” “干呗,这还用说么,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对,干他。” …… 陈麻子尚未发表看法,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为了避免陈麻子发表对我不利的言论,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谁想干我呀,老子来了。”我一脚踹开院门,走了进去。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朝我看了过来,嘈杂的屋子顷刻间变的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陈麻子一脸愤怒的问我:“你来干什么?示威么?” “索要报酬。”我直接道明来意。 “你还敢要报酬?”马大脚瞪大着眼睛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能?他没醒么?”我伸手指了一下站在人群中的陈三运。 此时的他,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身体状况,都跟常人无异。估计我走的当天,李万林就放过了他,否则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醒了又如何?还不是你爷爷害的,没找你麻烦你不错了,走,走,走,赶紧走。”陈三运走出人群,猛的推了我一把。 毫无防备之下,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稳住身形以后,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行,我走,你别后悔。” 我也没有跟他纠缠,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怎么对付陈家。镇压气运?太慢了。道教阵影?太狠毒了,不合适。改变他家风水?工作量太大。 正想着,身后传来了陈麻子的叫声:“等等。” “改变主意了?”我转过身来问陈麻子。 陈麻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如果不给你报酬,你会怎么办?” “你儿媳妇呢?” “干啥?”陈麻子下意思的问了一句。 话一出口,他立即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回味,脸色大变,厉声喝道:“你敢?” “为什么不敢?老子给你办事,事情办成了,你不给报酬,老子还不能拿你未出世的孙子抵债么?”我一挺胸膛,大大方方的跟他对视。 这一举动顿时激怒了现场的众人,其中一个跟马大脚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唰的一下站了出来。 “卧槽,这么嚣张。” “干他!” “对,干他。” …… 现场的年轻人抄起家伙,纷纷朝我逼了过来,甚至连马大脚都悄悄的拿个拖把捏在手里。 我一边往门口退,一边把手伸向随身的挎包里,这里有我的防身法器,七日丧魂钉,这是爷爷用荫尸的骨头凝炼而成。 第11章 坟墓被挖 “等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陈麻子突然站了出来。 我眉头微微一皱,暗道:“他想干什么?放我走?还是想亲自对付我?” 正想着,陈麻子排开众人走了过来,我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菜刀,赶紧把丧魂钉从挎包中取了出来。 这个动作,顿时引起陈麻子的警觉,他连忙停下脚步,把手中的菜刀往地上一扔,冲我连连摆手道:“别激动,别激动,我没有恶意,真的,真的。” 陈麻子的表情很诚恳,但我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还没有恶意,如果真没有恶意的话,那你提把菜刀干什么。 陈麻子见我一脸戒备的神色,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对着身后的众人吼了一声:“把东西放下,往后退。” “姐夫!” “放下。” 陈麻子狠狠瞪了他一下,态度十分坚决。 我眉头微微一挑,心道:“这是干啥?莫非想和解?”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陈麻子喝退了众人,对马大脚吩咐道:“去,把那个黑布给我拿过来。” 陈麻子的这个举动,一下子把众人给弄懵了,谁也没想到陈麻子会主动认怂。 “老陈……” 马大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麻子狠狠的瞪了她一下:“快去拿。” 片刻之后,马大脚把黑布拿了过来,我目测了一下大概超过四尺,用来送五鬼是足够了。 陈麻子接过黑布,往我跟前一扔,冷哼一声道:“刘宁,我告诉你,我陈麻子不是怕事之人,给你黑布不是我怕你,而是我不想被别人当枪使。” 陈麻子没有跟我求情,话一说完,砰的一声,把院门关了起来。 看着紧闭的木门,我的眉头皱了起来,从陈麻子的话中我得知一个信息,有人拿他当枪使,也就是说,有人想对付我。 我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这个人会是谁呢?眼镜男?方正?还是那个鬼山派弟子马剑锋呢? 我想了半天,依旧没有头绪。 “算了,不想了,回家睡一觉再说。” 我拿起黑布回到了家中,第二天上午九点,我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拿过来一看,是姐夫打的。 不接,挂掉电话,继续睡觉。 几分钟后,电话又响了,还是他打的,不接,继续挂断。 之后,姐夫发来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道歉的,小宁,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昨天我做的有些过份了,姐夫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也没说叫我过去吃顿饭,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撇了撇嘴,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片刻之后,烦人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一回是姐姐打的,不用说,肯定是姐夫跟她告状了,告状精。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顿时,一个咆哮的声音传自耳中:“你不接电话干什么?想找打是不是?” 我吓的赶紧把手机拿到了一旁,这声音跟打雷似的,差点没把耳朵吵聋。 姐姐数落了我大概五分钟时间,这才说到了正题。 “公爹的坟昨天晚上被人挖了。” “什么?” 我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的第一反应是陈博凡干的,因为他昨天说过这样的狠话。 “你们现在在哪?” “坟地。” “好,我马上过来。” 电话一挂,我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收拾一下便朝李万林的墓穴赶去。 一个小时左右,我来到了李万林的坟地,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坑,在大坑的旁边放着一个棺材,一个被推到的墓碑,不用说,这是李万林的。 “小宁你来了啊。” 姐夫立马迎了上来,我冲他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上午。” “有线索么?现场发现什么没有?” “发现了这个,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看看,你就来了。” 姐夫伸手指了一下旁边的一个灌木丛,我走到跟前看了一下,里边放着一把铁锹,一把很旧的铁锹,左边还豁了个口子。 我戴上手套把铁锹从灌木丛中拿了出来,大伯凑到跟前一看,顿时叫了起来:“这把锹我好像见过,让我想想……” 唰的一下,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大伯的身上,大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一脸激动的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把锹我见过,去年挖河的时候我见陈家沟的陈博凡用过,当时我还笑他这把锹都这么破了为啥不扔,他开玩笑说是传家宝。” 大伯生怕我们不信,冲三叔招了招手:“老三,你过来看看,这把锹你去年也见过,你看看是不是陈博凡的。” 三叔走到跟前看了一下,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没错,是陈博凡的。”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确认,现场一下子炸开了锅。 “什么,竟然是陈博凡干的,找他去。” “对,找他去。” ……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撸起袖子要找陈博凡拼命。我赶紧走上前去,把他们拦了下来。 “大家别冲动,这事不一定是陈博凡干的,小心中了别人的诡计。”我赶紧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众人脸色巨变,大伯急忙问道:“小宁,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其实大伯不说,我也会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这件事还得从大伯认出铁锹开始说起,在那个时候,我也认为是陈博凡干的,毕竟他有作案动机,昨天又说过这样的话,再加上现场遗留的那把铁锹,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情就是他干的。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假如这个事情是陈博凡干的,他为什么要留下一把人人认识的铁锹呢? 示威,不可能。在法制社会,挖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示威只能是找死的行为,莫要说警察会找他麻烦,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他。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害怕的时候遗失的。 不过,这种可能性非常小。要知道深更半夜破坟挖尸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人家既然敢做,说明并不害怕。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栽赃陷害。 大伯沉默了片刻,问我:“现在怎么办?” “报警吧!” 半个小时后,警察来了,拍了几张相片,问了一个笔录,然后拿走了铁锹,让我们等通知。 我怕警察在糊弄我们,于是兵分两路,一路由三叔跟姐夫带队前往派出所,进行监督。另一路,由我跟大伯带领一些人处理善后事宜。 众人走后,大伯问我,小宁,现在怎么办?下葬么?他这一问,反倒把我给难住了,葬?还是不葬? 不下葬,肯定不行,这都快到响午了,太阳毒的很,如果不尽早下葬,就这么晒秃了,那是对死者的不敬,对活人也不太好。《葬经》上说,人死有气,气能感应,影响活人,也就是这个道理。 下葬吧,也不行。凶手还没抓到,也不知道他挖坟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葬下去,没准晚上又叫人给挖出来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大感头疼,最后还是大伯提醒了我一句,他说实在不行,咱们就找人守着。 经过大伯一提醒,我反倒想起一个法术,三煞镇石碑。这是一种保护墓穴被盗的法术,它是以乌鸡,青牛,青羊,三种动物的血液为引,请下三煞神降临墓碑以镇宵小。 不过这三种动物的血液特别难弄,乌鸡还好说,花点功夫在农村还是可以找到的。但青牛和青羊就难了,前者早已绝种,后者是一级保护动物,想弄它的血液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没关系,好在可以用人血来代替,羊在十二地支中属未,只要找到四未人,也就是未年未月未日未时出生的人,他的血液可以代替青羊的血液。 以此类推,青牛也是如此,只要找到四丑人的血液就可以代替。 这两种人在别的地方也许不好找,但是放在我们当地还是能找到的,我记得前些年有人找我爷爷看八字,其中好像就有四未人和四丑人。 至于是谁,我不记得了,我相信大伯会把他们找出来的。 不过,找人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我决定先到派出所看看。 随后,我把需要的东西和下葬的方式跟大伯说了一下,然后往派出所赶去。 这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我原本以为派出所已经下班了,可是没想到派出所门口竟然是人山人海,弄的跟看把戏一样。我挤进去一看,顿时傻眼了,只见姐夫跟三叔等人坐在地上,在他们面前站着几个警察,双方正在僵持。 我轻轻的拍了一下站在前面的一个大叔,问道:“大叔,这是干啥呢,怎么这么多人?” “还能干啥?派出所处事不公呗。”大叔不屑的撇了撇嘴,旁边一个小伙子一看就是愤青,当场怒道:“那就向上反应啊,在这蹲着有啥用,这大太阳晒的,派出所又不管饭。” “向上反应有个鸟用,人家上头有人。”大叔四下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注意到这个地方,于是压低了声音:“我听说犯事的那个人是陈镇长的叔叔,你说人家派出所能管么?” 一听这话,我顿时明白了,难怪派出所没能主持公道,敢情是陈镇长插手了,难怪如此。 第12章 迷魂术 陈镇长本名陈兆辉,陈家沟人,今年三十五岁,是镇上的二把手。据说,他媳妇的娘家后台很硬,关系通到省里,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年轻能够当上二把手的原因。 不过我并不怕他,对我来说,陈镇长也好,李镇长也罢,没有多大区别,只要他敢干预司法公正,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随即,我排开人群走了进去,姐夫一看我来了,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委屈的对我说:“小宁,派出所包庇陈博凡,说不是他干的。” 警察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他狠狠的瞪了姐夫一眼之后,急忙跟我解释:“这位老乡,你别听他胡说,这事跟陈博凡没关系,他有不在场的证据。” 警察似乎怕我不信,急忙又说:“他有人证,我们可以让你看看笔录。” 对于警察的提议,我没有多大的兴趣,不是我不相信他们,而是笔录和人证这玩意在绝对权利面前根本不叫个事,看与不看没啥区别。 不过他这么一说,反倒把我给提醒了,笔录不看没关系,人证一定要去瞅瞅,没准能瞧出个一二三来。 在警察的带领下,我跟姐夫等人来到了接待室,在这里,我看到了陈博凡,也看到了几个所谓的证人。 这几个证人,我全部认识,基本上都是陈家沟的村民,为首的叫陈大明,是陈博凡的堂兄,剩下的几个人基本上跟他都是沾亲带故。 看到这些人我是彻底无语了,这也叫证人?如果这个算证人的话,我可以找出二十个,甚至更多,让他们证明挖坟的事就是陈博凡干的。 “算了,还是我自己问吧。” 我暗叹一声,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陈大明的衣领,把他拖到了身边,陈大明脸色骤变,急急巴巴的叫道:“你……你干……干啥?” 陈大明以为我要揍他,陈博凡和警察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同时大叫了起来: “住手!” “放开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两人一边叫,一边朝我冲了过来。我赶紧对姐夫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把人缠住,姐夫心神领会的点点头,拉着三叔便迎了上去。 顷刻间,接待室叫骂声一片。 趁此机会,我扯着陈大明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吩咐道:“看着我的眼睛。” 陈大明下意识的瞧了我一眼,我立即催动精神力量压了过去,一边压,一边念咒,在道术中这叫迷魂术,跟现在的催眠术有些相似,都是以精神力量为主。 大概五秒左右,陈大明的瞳孔开始扩散了,眼神也迷离了起来,我知道迷魂术成功了。当下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问陈大明:“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打牌。” 我顿时为之一愣,打牌,这么巧?考虑到时间的问题,也不敢细想,再次问陈大明:“打了多长时间?” “从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陈博凡在么?” “在。” “中途他出去过没有?” “没有。” 越问,我越感觉迷糊。一开始,我也跟姐夫一样以为派出所没有主持公道,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至少在证词上派出所并没有撒谎,陈博凡的确没有作案时间。 但是,这并不代表陈博凡就此洗脱了嫌疑。从种种迹象来看,陈博凡的嫌疑还是比较大的,否则那有巧的事,前头墓穴被挖,留下了证据指向陈博凡,后头陈博凡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据。 “难道这事真的跟陈博凡有关?”我眉头微微一皱。 正想着,一个粗大的嗓门把我惊醒了过来:“我靠,催眠术?这么牛逼啊。” 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声音传来的位置源自门口的一个警察,再仔细一瞅,这个警察我认识,正是刚刚领我们进来的那个陈警官。 陈警官一到现场,立即拍了拍手掌,示意众人安静,等众人安静下来,他缓缓的走到我的跟前问道:“现在能把人放了么?” 我知道他指的是陈大明,于是右手一挥,解开了陈大明的迷魂术,陈大明醒了以后一脸茫然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叫道:“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陈大明显得异常激动,陈警官急忙冲我使了一个眼色:“你们走吧,有事我通知你们。” 他的意思我懂,希望我我暂时忍让一下,免得双方爆发冲突。其实,就算他不站出来,我也不会把陈大明怎么样,毕竟这件事情跟陈大明没什么关系,充其量他只是一个证人而已,而且并没有做伪证。 “走吧。” 我冲姐夫摆了摆脑袋,示意他回家,可是没想到刚走两步,被一个人给拦了下来,抬头一看,竟然是陈博凡。 我顿时就火了,胆子真肥啊,我没找你麻烦,你竟然主动找上我了。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就这么走了么?你没忘记点什么么?”陈博凡一脸愤怒的瞪着我。 我顿时为之一愣,心说,忘了啥?我没落下东西啊。 “道歉。”陈博凡大叫一声。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我伸手指了一下陈大明:“给他么?” 在我想来,他既然让我道歉,肯定是给陈大明,毕竟我刚刚对陈大明的态度很不友好,道歉也是应该的。 可是没想到陈博凡却说:“不止是他,还有我。”说着,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陈博凡的举动一下子把我给激怒了,给陈大明道歉我能接受,给你道歉算个啥,我又没动你一根指头,凭啥给你道歉,就算我把你告到派出所又能咋样,不还是你家铁锹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么。 “滚开。” 我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陈博凡,带着姐夫等人离开了接待室,在门口的位置我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冷冷的瞪着陈博凡说:“陈博凡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有不在场的证据就能洗脱嫌疑,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陈博凡暴跳如雷,冲过来就要跟我拼命,陈警官急忙把他给拦了下来。陈博凡心有不甘的冲我大叫:“刘宁,老子不是被吓大的,你要把我惹火了,老子就今天晚上就去挖一个给你瞧瞧。” 我没有理会陈博凡的叫骂,带着姐夫等人离开了派出所,不过陈博凡的那番话倒是把我给提醒了,为了避免陈博凡一时意气用事,真的去挖墓,我立即吩咐姐夫着手三煞镇石碑这个法术需要的东西。 我是这么想的,你陈博凡不是说要挖墓么,不管你是吹牛,还是真想挖,这两天晚上我先把三煞神请下来再说。如果你没挖,算你走运,如果你挖了,那么恭喜你,等着煞气灌体吧。 换一句话说,就是陈博凡不挖,先前挖墓的那个人也未必能够忍得住手,只要他挖了,中了煞气,自然会找上门来。到了那个时候,到底是谁挖的墓穴,一目了然。 这也是我决定请下三煞神的原因。 随后,我谢绝了姐夫的宴请,回家拿上黑布来到了张大山的家里,张大山很客气的把我迎了进去,一番闲扯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准备送五鬼的东西。 好在这个法术并不复杂,张大山也能帮上不少忙。在张大山的帮助下,我花了五个多小时写完祭文,扎好了五色纸人,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简单的吃了一口饭以后,开始帮纸人开光,诵经消灾,烧祭文。 法术到了这一步,可以说是基本完成了,剩下的无非是把五色纸人和祭品拿到村子外面烧毁。我跟张大山分别拿着纸人和祭品来到了村子外面,这个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姐夫打的。 在电话里他告诉我已经弄到了四丑人和四未人的血液,这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我本以为找这两种人的血液,怎么地也得到明天上午,再加上补偿,扯皮,至少要到明天晚上才能施法。 可是没想到整整提前了一天,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我原本是这么想的,今天晚上帮张大山把五鬼送了,明天晚上再帮李万林请下三煞神镇守墓穴。现在看来,想两者兼顾,恐怕是不行了。 首先,时间上不允许。 现在已经是十点了,等我烧完五色纸人和祭品至少要到十一点,再等我赶到李万林的墓穴差不多要十二点了,想在子时之前完成整个请神的过程估计是不太可能。 其次,天气正在变化。 对于三煞镇石碑这个法术来说,天气质量尤为重要,因为这个法术需要借助月华和北斗的力量。而现在这个天气正逐步变坏,估计要不了两个小时北斗和月亮恐怕统统会被乌云笼罩。 最后,血液不能储存。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因为三煞镇石碑这个法术对血液的要求十分严格,一般以新鲜血液为佳,超过一个时辰次之,二个时辰无效。 所以到明天施法,根本不行。 那么,只能二选一。 第13章 霉运当头 如果选择送五鬼的话,三煞神今天晚上肯定请不了了,这样一来,做法的东西恐怕就要重新准备。乌鸡还好说,花点钱,费点功夫,还是能找到的,但四丑人和四未人的血液就有些难办了。 第一次上门讨要,人家给你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卖你个面子。第二次上门讨要,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就算你肯花钱,也未必能够买到,毕竟人家不是卖血的。 同样的道理,选择三煞神,那么送五鬼就必须被迫中断,虽说剩下的焚烧过程并不复杂,我在不在这里都关系,但是谁也无法保证不出任何问题。万一送不走的话,又是一个麻烦。 是送五鬼,还是请三煞神,一时间我难以抉择。 张大山见我一脸为难的样子,极为大度的冲我摆了摆手道:“刘小哥,你要有事,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张大山的提议让我很心动,我一寻思,也对,反正就是烧个祭品,能出个啥事,说破天,也就五鬼送不走,或者是带了孤魂野鬼回家,大不了明个一早我拿九凤破秽水帮他清一下屋子。 辞别张大山以后,我一路狂奔来了到李万林的墓穴,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了,考虑到时间有些紧迫,我急忙开坛做法。 一个小时后,黄香燃尽,法术完毕,三煞神成功降临石碑。这时我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考虑到这个法术需要十二个时辰才能生效,我让姐夫等人守在墓穴旁边,然后独自一人朝家中赶去。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条乌黑的大蛇拦在了路中间,这条蛇有成人胳膊粗,长度大概有三米开外,盘在路中间,远处看去,向一坨乌黑发亮的牛屎。 我这个人的胆子虽然很大,但怕蛇,这可能跟小时候被蛇咬过有关,看到这条蛇,我顿时吓了一跳,我的第一反应是绕道而行。 我四下一看,失望无比,左边是丛林,灌木丛生,蔓藤遍野,甭说过了,能挤进去就不错了。右边就更不可能了,那是一个数丈高的山沟,布满了很多小石头,走那条路简直是拿命在拼。 无奈之下,我只有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这条路上,这是一条板车路,路面是由泥土,碎石,杂草组成,宽度大概在一米二。我目测一下,那条蛇盘起来的面积大概占据了路的一大半,想要从它的身边安然度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除非……把它赶走。 我犹豫了一下,从旁边的大树上掰了一个木棍拿在手里,我一边走,一边用木棒敲打地面,想借此把大蛇吓走。可是没想到大蛇根本置之不理,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它既没有逃走,也没有对我进行攻击,就这样盘在地上把脑袋抬的老高看着天空,好像天上有条母蛇一般。 它的这个动作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再仔细一瞧,这条大蛇好像在瞧着月亮不停的吞吐着蛇杏,我顿时就愣住了,心想:“这条蛇在干什么?难道是在拜月纳气?它在修行?”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于是赶紧把棍子给扔到一边,爷爷曾经说过仙家是不能打骂的,特别是看见仙家的真身,更要谨慎对待。 因为普通人是看不到仙家晒鳞,炼丹,拜月纳气的,只有那些有一定道行,一定修为的人才能看到胡黄常蟒等真身。 爷爷说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对仙家说,封你为上八洞大罗金仙。我问爷爷为什么要给仙家封这样一个封号,爷爷说这就是缘分,没准这位仙家几世轮回,等的就是今天你这一句封号敕令。你给他封号敕令越响亮,它回馈的福报就越大。 爷爷还举了一个例子,说在八十年代末期,他看见一个黄鼠狼在拜月炼丹,他给黄鼠狼封了一个封号敕令。一年后,他在家里睡觉,时至半夜一个黄鼠狼跳上窗台不停的敲打着玻璃,我爷爷当时也没在意,把黄鼠狼赶走之后继续睡觉。 可是没想到,他刚躺下那只黄鼠狼又跳上了窗台,爷爷再次爬了起来,结果黄鼠狼又跑了。来回折腾了四五次我爷爷发现不对劲了,他打开木门走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轰的一声巨响房子塌了。 这时,他才反应了过来,原来那只黄鼠狼是来报恩的。 对于爷爷的话,我深信不疑,于是按照他说的方法,伸手遥指了一下大蛇,轻声道:“封你为上八洞大罗金仙……” 大蛇一动不动。 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对呀,按理说给了封号赦令这个大蛇应该表示感谢,或者让路才对啊,怎么一点反应没有呢?难道我弄错了? “封你为上八洞大罗金仙……”我再次尝试了一下。 结果还是没反应,大蛇依旧是盘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我心中一动:莫非我封的封号不对? 这么一想,我也不敢乱封了,干脆学着普通人的样子,冲它拱了拱手,笑道:“恭喜,恭喜。” 这是普通人遇到仙家晒鳞,炼丹的处理方法。据爷爷讲,这对仙家也有好处,叫口彩,如果仙家它日真的位列仙班它会对你进行回报,最低是发一笔横财。 大蛇依旧一动不动。 我顿时就怒了,搞什么嘛,封号也封了,道喜也道了,你老是把路拦住是个啥意思。 我拿棍子就要去打它,这个时候突然想起爷爷的告诫:小宁啊,你一定要记住遇到灵界四大家族的人不要去惹它们。 对于爷爷的教诲,我一直铭记于心。 我扔掉棍子,冲大蛇竖起了大拇指:“你牛,我让你行吧。”话一说完,我拿起手电怒气冲冲的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进入林子第一感觉是黑,第二感觉是疼。 好在这个距离不是很远,顶多十米左右,忍忍也就过去了。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和藤条的刺伤慢慢的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我把目光瞧向那条大蛇,我怕它窜进林子。 好在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大蛇依旧盘在那里一动不动。五分钟后,我从林子里钻了出来,正准备看一下大蛇还在不在了,突然一个东西掉到了我的头上,我伸手摸了一下,有些黏,再拿到鼻子跟前闻了一下,妈的,好臭。用手电一照,卧槽,是鸟屎。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在意,鸟屎嘛,这很正常,毕竟在林子里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倒大霉,倒血霉的信号。 因为之前我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时我刚好八岁,有一天中午我正在门前的大树下吃饭,一只鸟从我头顶飞过,刚好拉了一泡屎掉到了我的头上,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月,祖父就去世,然后我家就应验了犯呼劫数。 我不知道这一次的厄运是针对我爷爷,还是我自己,我决定先把它破了再说。 由于时间和场地,以及道具的关系,我只能选择萨满仙门的方法加以初步破解。我先从口袋中拿出纸巾把头上和手上的鸟屎擦去,然后从顶门拔下几根头发扔到了地上,再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液。 这是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这个法术可以破除一大半的厄运。 剩下的还需要两步才能彻底破除: 第一步,洗澡、换衣服、理发。说白了,就是改变一个人的磁场。 第二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这是道门的方法,它是以五行通关、阴阳相济之法调节化解。 只不过这个方法很麻烦,需要五行八卦福镇宅理气,再用阴阳五行护身符催动自身阴阳五行气场护佑元神。 总之,很麻烦,很麻烦。 一想到平白无故的惹上这样的麻烦,我顿时把大蛇给恨上了,如果不是它,我也不会去钻什么林子,更不会被鸟屎掉到头上。 这个时候我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灵界四大家族,什么爷爷的叮嘱,我统统抛掷脑后,我只有一个念头,把这条蛇打死。 我拿起木棒就朝大蛇冲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距离大蛇越来越近,就在我准备抡起木棒朝大蛇脑袋砸了下去的时候,大蛇唰的一下立了起来,就跟玩体操的一样,站的笔直。 这时我才看清楚大蛇的真实面貌,它腹部是纯白色的,长着一个三角形的大脑袋,我目测了一下,它的脑袋大概有我四指宽,看着极为阴森恐怖。 更为恐怖的是,它立起来的部分比我还高,如果再加上盘在地面的长度少说也有四米到五米,甚至有可能达到六米也说不定。 这是我迄今为止看到最大的一条蛇,而且还是毒蛇,我很害怕,也很紧张,但我不敢跑,我不知道它会不会趁我逃跑的时候攻击我。 大蛇见我没动,它也没动,就这么站在那里跟我对视着。我们双方僵持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大蛇突然动了一下,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把木棒横在了身前。 第14章 麻烦上门 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大蛇并没有向我发起进攻,而是慢慢的把立起来的身子放了下去。 “莫非它想讲和?”我心中一动,试探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没曾想这个举动一下子把大蛇给激怒了,它唰一下再次立了起来,我赶紧停下脚步,急忙冲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刚刚被鸟屎拉到头上,一时冲动,还请见谅。” 大蛇看了我一下,缓缓的软下身子,我知道它听懂了,接受了我的道歉。但我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我不知道它拦住我的去路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说是讨封赏吧,我也封了,可它为什么还要把我逼到林子里去呢?这不是恩将仇报么?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在这个时候林中突然传来一阵鸟鸣,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刻想起了脑袋上的鸟屎。 这时,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我脑海中浮现,莫非这条大蛇是故意把我逼进林子,让鸟屎拉到我的头上? 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让我提前预知自己会倒霉么?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再联系起之前大蛇对我没有恶意,我立即反应了过来,没错,它是在报恩,报答我之前对它封赏的恩情。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试探性的对大蛇说道:“多谢常仙提醒,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大仙见谅。” 我把姿态放的很低,一方面,我不想跟灵界四大家族结仇。另一方面,我是衷心的感谢大蛇给我提醒。 大蛇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冲我点了点头,之后,缓缓的游进了林子。这一幕彻底把我惊呆了,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但是从大蛇的口中得以证实我还是震惊不已。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徒增意外,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中。在经过一番洗漱,更衣之后,我来到了客厅,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原本打算把这些脏衣服洗掉,再用神坛前的圣水净化一下,除去秽气,现在看来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 于是我决定把这些脏衣服,脏鞋子统统扔掉。这么做虽然有些浪费,但这些沾惹了秽气的衣服和鞋子的确不适合留下,它容易破坏人的磁场,无论是穿在身上,还是放在家里,都不妥当。 处理掉脏衣服和脏鞋子以后,我去爷爷的书房拿了一张红纸,一张黄纸,红纸是用来画五行八卦福的,黄纸是用来画阴阳五行护身符的。 这两张符画起来很麻烦,就拿五行八卦福来说吧,它的正面由福字、八卦图案、在线财神与四方咒语组成,背面是采用明八卦,锋芒毕露。 一般人会直接买印刷品回来开光,但我爷爷没有这个习惯,他说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只有自己制符开光才会达到良好护佑效果。 二个小时后,五行八卦福,阴阳五行护身符制好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当下我也不敢耽搁时间,赶紧把五行八卦福贴到了外面的大门上。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催动五行流通生旺气、五行流通生财气,同时调节阴阳气场平衡交泰,阴阳和谐,人宅安宁。 当然,这得需要配合阴阳五行护身符一起使用,这两张符一起使用镇宅化煞的效果会更明显。 处理好两张灵符以后,我简单的休息了一下,然后来到神坛前打坐行功,慢慢补充做法中所损失的能量。突然在我眼前出现一道蓝光,这是宇宙中的分流光子,接着又出现了彩色光芒,我心中暗喜,马上要出图像了,我想看看祖师爷给我什么提示。 可惜的是,仅仅一个分心,光芒随之暗淡下去,无奈之下,我只好收功睡觉。 也不知道是白天累了,还是其他原因,这一觉我睡的很沉,很沉,直到大门被人砸的砰砰响才把我给吵醒了。 “刘小哥,开门啊,刘小哥。” 这是张大山的声音,我很熟悉,但是让我感到疑惑的是他来做什么?昨天晚上不是帮小胖做法了么,难道没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躺不住了,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一看,来人果然是小胖的父亲,昨个他穿的衣服我认识。 不过也仅仅是认识这身衣服,他那张老脸是没法辨认了,目前肿的跟猪头似的,一看就知道是被揍的。 我正准备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打旁边传来一个语气不善的声音:“昨天晚上的事是你干的?” 这话听的我有些迷糊,我以为是说昨天晚上送五鬼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是的。” 话一出口,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什么叫昨天晚上的事是我干的,我干啥了我。 我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屋子外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我简单的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七八个。为首的是一个黑脸大汉,长的一脸横肉跟杀猪匠似的十分凶恶,刚刚说话的就是他。 看到这些人我顿时愣住了,咋这么多人呢?干啥的这是?难不成是来找我爷爷办事的?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怒气冲冲的这根本不是求人的态度,反倒是有点像来打架的。 再联系起之前黑脸大汉的质问,以及小胖父亲被挨打的迹象,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黑脸大汉以为我想逃跑,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揪住我的衣领就是一拳。这一拳来势很猛,唰的一下就朝我脸上打了过来。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个黑脸大汉既然往我脸上招呼,我也没有必要跟他讲什么情面,我侧身一让躲过了他的拳头,随即一个冲膝顶在了他的裆部,黑脸大汉惨叫一声松开了右手,瘫倒在地。 现场众人顿时傻眼了,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我敢动手打人,一个个矗在那里跟木头桩子似的。我趁他们愣神的这个机会,跑进厨房摸了一把菜刀捏在手里。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大叫:“卧槽,胆子不小啊,还敢打人。” “揍他。” …… 院子外面的人一下子朝我逼了过来,我捏着菜刀很纠结,想砍但又不敢砍,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地上的黑脸大汉发话了。 “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他的身上,黑脸大汉叉着腿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叫道:“你已经害了我们陈家沟的人了,现在又打我,难度不怕我们陈家沟报复么?” “你是陈家沟的?”我顿时吓了一跳。 男人点了点头,我突然想起他前面说的话,急忙又问:“你说我害了你们陈家沟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 黑脸大汉一脸怀疑的看着我,伸手指了一下张大山,“那你让他跑我们村口的池塘烧纸人干啥?” 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对呀,昨天晚上我明明选的是村口的打谷场,怎么会变成陈家沟的塘口呢? “难道是黑脸大汉想诬陷我?”我心中一凜,赶紧朝黑脸大汉望了过去,但见他眼神清澈,一脸正气,不像说谎的样子,我又是一愣,莫非我看错了,他并没有说谎。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看了一下张大山,张大山脸色微变,急忙把目光移到了一旁,我顿时心中有数了,果然是张大山在捣鬼。 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接告诉我很麻烦,也很严重,否则不会这么多人找上门来。 为了避免自己牵扯到这个是非里边去,我急忙把张大山给供了出来:“我想你们是误会了,那个五色纸人是用来送五鬼的,不是害人的,而且烧纸人的位置我选的是在杨柳村的打谷场上,至于他为什么跑到你们池塘边上去烧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已经离开了。” 黑脸大汉转头看了一下张大山,意思很明显,是想听听他的说法。张大山吓的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刘小哥说的没错,去池塘烧纸人是我自己想的,我听说在池塘的三岔路口烧纸更灵验。” 黑脸大汉也没反驳,冷笑一声,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接着一个纸盒子递到了他的手中,他把盒子往我跟前一扔,“那这个又怎么解释?” 我有些搞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还是伸手把盒子给打开了。我原本以为盒子里头是啥证据,可是没想到打开之后竟然是一条被焚毁了一半的裤衩,还有一个烧掉袖子的破旧上衣。 看到这个裤衩和上衣,我顿时为之愕然,就凭这个断定是我害人这未免太可笑了吧? 我气极而笑,一脚踢翻了那个纸盒,怒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就一个裤衩和上衣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脸大汉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小伙子突然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叫了起来:“怎么跟你没关系?要跟你没关系的话,张大山为什么要烧这个裤衩?还有,为什么这个裤衩和上衣一烧,张大山的儿子张亮就醒过来了,而我们村的陈平、陈林、陈志、陈博凡和陈有才这五个人就昏倒了呢?” 第15章 被迫无奈 小伙子的态度咄咄逼人,很令人生气,但我更在意的是他口中说的那五个昏倒的人。特别是陈博凡,这让我感到很吃惊,昨天我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遇到了呢。 这件事情让我感到很蹊跷,说巧合吧,这也忒巧了点,这边张大山带着五个纸人去陈家沟的池塘边焚烧,那边陈家沟就昏倒五个人,这件事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关键是这个裤衩和上衣又是哪来的呢?我记得我没让张大山去搞这些东西。再说了,送五鬼的法术,要裤衩和上衣也没用啊。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弄清楚这个裤衩和上衣的来源,以及张大山为什么要焚烧这两样东西。 “我能问他几句话么?”我伸手指了一下张大山问黑脸大汉。 “可以。” 在征的黑脸大汉的同意以后,我问张大山,张叔,你能告诉我这个裤衩和上衣是怎么来的么?还有,你为什么要烧这两件衣服? 张大山也没隐瞒,老老实实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晚上一开始,张大山是准备在打谷场上把五个纸人烧掉,后来他突然想起村里的老人说过在池塘边上的三岔路口焚烧更灵验,于是等我走后,他便挑着五个纸人来到了距离陈家沟和自己村子之间的一个池塘边上,也就是陈家沟众人说的那个池塘。 起先,他并没有想过要焚烧那个裤衩,毕竟他带了火柴还有草纸,引火不成问题。后来草纸烧完了,还有二个纸人没有烧掉,他点了一根火柴试了一下,风太大不行。于是就近找了点枯草来引火,可是没想到晚上露水很重,枯草全都湿了,烧不着。 他一寻思这个时候回家去拿引火的东西肯定是来不及了,那就去最近的陈家沟吧。就这么着,他阴差阳错的走进了陈家沟。 更为凑巧的是,一进村子他就发现一个扔垃圾的地方,第一眼他就相中了这个裤衩和破旧的上衣,因为这两件衣服的质地很差,粘火就着,跟塑料的效果差不多。 张大山拿着这个裤衩和破旧的上衣乐滋滋的往回走,赶巧被一个起夜的老头发现了,老头见他在村口拿了两件衣服十分好奇,便一路跟了下去。 结果可想而知,老头发现了张大山焚烧纸人的行为。 事情到了这一步,总算搞清楚了,一切都是巧合。 可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也没法去说,莫要说陈家沟的人不信,换作是我,如果易地而处,我也未必肯信。 因为这里边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多的让人感觉这一切都是有步骤,有计划的在进行。 这个时候我知道用巧合二字无法让陈家沟的人信服,于是,直接拍着胸脯做下保证。 “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找个先生看看,瞧瞧我有没有说谎。” 这句话我说的是理直气壮,就算他们真的找先生去问我也不怕,因为我根本没有说谎。 黑脸大汉似乎早已料到我会这么说一般,大声叫道:“问先生是吧?行,那我们就来听听先生是怎么说的。” 一听这话,我彻底傻眼了,还真请了先生。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难怪爷爷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果然惹出了麻烦。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他口中那个先生,能够把送五鬼说成作法害人,这个先生不是别有用心,那就是啥也不懂的半吊子货色。 如果是后者我根本不怕,一个跑江湖的术士除了骗人、敛财以外他还能懂个啥,只要我简单问他几句就能拆穿他的嘴脸,让陈家沟众人把他打个半死。 我怕就怕前者,倘若真的来了一个别有用心的家伙,那就麻烦大了,搞不好是我爷爷的仇家。 黑脸大汉见我一脸紧张的样子以为我心虚,嘿嘿一笑,冲身后挥了挥手:“把方先生请过来吧。” 一听说这个先生姓方,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没听说过,估计是跑江湖的骗子。 这么一想,我轻松了许多。在众人的瞩目下,这位方先生背着双手从院子的转角处缓缓的走了过来,看走路的姿势也是一个牛人,我心中一凛,正准备抢先发难,却无意中发现这个人我认识,而且之前还见过,他正是我爷爷的仇家“赛诸葛”方先生。 看到这个人,我知道今日无法善终了。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错,方正的确没安好心,他一到现场便指着我的鼻子大叫了起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么?” 方正的无耻超越了我的认知,一上来不问对错,不问缘由,直接给我扣了一个作法害人的帽子,这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同时也很无奈。 如果是别的先生过来,我可以跟他据理力争,但方正不行,我家跟他是世仇,他今天过来摆明了就是来找麻烦的,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这一套肯定行不通。 “他的话也能信?”我斜了一眼黑脸大汉。 “为什么不能?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面对我的质问,黑脸大汉理直气壮。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气极而笑,我伸手指了一下洒落在地上的内裤和上衣,怒道:“有道理?就凭这些所谓的证据和他的判断?” 你傻,还是我傻? 开玩笑,仅仅凭借一个裤衩和一个破旧的上衣,外加一个半夜起夜的老头就能给我定罪这不扯淡么? 再说了,给我定罪的这个人不但不懂术法,而且还是我家的仇人,他说的话岂能做数? “方先生……”黑脸大汉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 “别急!” 方正冲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问我:“你说这些不能作为证据,那你敢回答我几个问题么?” “你说。” “你送的是五鬼么?” “是!” “狗屁。”方正伸手指了一下张大山,怒道:“如果送的是五鬼,他为什么要集齐五个人的贴身衣物加以焚烧?” “什么?” 我大吃一惊,转头看向张大山,张大山脸色煞白,连连摆手加以辩解:“我没有,我没有,你别听他胡说。” “这不是胡说,在昨天晚上,我们村子的确丢失了三年内衣。”黑脸大汉突然站了出来,加以佐证。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相信张大山,因为方正说的也有道理,送五鬼没有必要集齐五个人的衣物,这完全是画蛇添足。 反倒是一些巫术中才会用到取衣裤这样的邪术。 “莫非张大山在说谎?”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我便排除了这个可能。 首先,张大山是一个普通人,不懂法术。其次,张大山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方正在说谎,他想借此机会把我拖下水。 “狗日的,你给我等着。” 我狠狠的瞪了方正一眼,然后问黑脸大汉:“你能确定丢失的三件内衣是他干的么?”我伸手指了一下张大山。 “这……”黑脸大汉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能!” “既然不能认定是张大山干的,那凭啥说我作法害人?” 黑脸大汉一时语塞。 这个时候,方正突然站了出来,呵呵一笑道:“我们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张大山偷了另外三件衣服,但张大山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没偷么?” 张大山张了张嘴,似乎想分辨几句,最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下了脑袋,语气越来越低:“我没证据。” 说到证据二字张大山的声音若不可闻,方正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你呢?你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么?” 他的意思很明显,让我自证清白。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压根不会理他,开玩笑,这件事情又不是我做的,凭啥要我自证清白? 但现下这个光景,不给个说法肯定不行,且不说陈家沟这帮人不同意,就是方正这个老狐狸也不会让我轻易过关的。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因为我没证据,陈家沟一干人等根本不会信我。要想洗刷这个冤屈,解开这个误会,唯有找到陈平等人。 可是一想起陈平的身份,我不禁有些犯难,他是陈家沟的人,爷爷又曾经叮嘱过我不要插手陈家沟的事情,如果我要找陈平等人势必要进入陈家沟,到时候叫爷爷知道肯定又要家法伺候。 一想到家法,我顿感一阵头大,我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一个画面,在祖宗的灵位前,爷爷让我跪下,他站在身后用擀面杖使劲的抽打我的背部。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把这丝恐惧从脑海中甩了出去,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这件事从方正的介入开始,便由误会上升到了作法害人这个严重的地步。倘若处理不好,不但我要遭到无妄之灾,甚至还会牵扯到我的爷爷,令他积攒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 “不管了,先去找陈平!”我暗暗的下定决心。 随后,我把这个想法跟众人一说,大家都没反对,在黑脸大汉的带领下,我来到了陈家沟,这是我第二次踏进这个村子,虽然村里没有在唱戏,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特别是一进村子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第16章 惊闻鱼妖 很显然,这个村子有问题。 至于问题出自哪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我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来多管闲事的。 换一句话说,陈家沟有什么问题,跟我没关系。 在黑脸大汉的带领下,我们首先来到了陈平的家里,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黑脸大汉叫陈有才,是陈平的叔叔。在这里,我见到了第一个受害人,陈平。 这是一个长相极为清秀的小伙子,年纪大概在二十岁上下,留着一个小平头,看起来极为干净清爽。不过这会功夫,没什么精神,连床都下不了,一看就是精气神损耗过度。 一开始,我以为是阴灵附体,导致了他萎靡不振,可是一番检查下来却发现不对劲。因为这个小伙子身上的毛发很重,特别是脚上,连脚背上都长了很长的毛。在玄学中,这是阳气充足的表现,像这种人除非他把脚上的毛发剃了,把身上的三盏阳火灭了,否则这一辈子不可能招惹到灵体的。 这时,我才明白“塞诸葛”方正为什么怀疑我了,因为陈平的体质一般灵体不敢近身,他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百分之百是人为造成。 说白了,就是被人施法害了。 这样的法术,祝由科里很多,比如说,拜魂术,它是取一个人的衣物,或者是毛发,八字,相片等等东西作为媒介,再用特殊手法扎出一个稻草人作为载体,从而施法害人。 这也是方正认定我是凶手的原因之一。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被灵界四大家族中的常仙,或者是蟒仙吸取了阳气。 可能性有两种,但我偏向于第二种,因为陈平是一个普通人,他既非极品魂魄,又不是纯阳之体,没有让人谋害的价值。 但仙家就不同了,有的仙家为了速成,不但吞噬尸体,而且吸取阳气,陈平很符合这种症状。 不过我并没有急于下结论,这无凭无据的话说出来未必有人肯信。再说了,这仅仅是第一个受害人,还有四个受害人我还没有看到,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 随后,在陈有才的带领下,我又看了另外三个晕倒的人,症状基本上跟陈平差不多,都是萎靡不振,精气神损耗过度。 至于陈博凡我就没去看了,一来,我们双方有矛盾,如果贸然上门的话,没准会引起争执。二来,四个人的情况都差不多,去不去陈博凡家中问题不大。 看完几个人的情况我有些犯难了,管,还是不管?如果管的话,就必须查出事情的真相,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麻烦,弄不好会惹祸上身。 如果不管的话,我又怎么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总不能跟他们说,这件事情有可能是妖怪在作祟,跟我没关系。这么说肯定不行,连我自个都无法说服,更不用说陈家沟的村民了。 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方正在旁监督。 糊弄肯定不行,有方正这个老江湖在这守着,也糊弄不过去。找出凶手吧,我也不太愿意,这事明显是出力不讨好,而且没工钱,又特别得罪人,划不来。 最后,我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把人救醒。只要这些人醒了,我再解释一下,想必他们不会在追究这个事情。 就在我准备着手救人的时候,方正开口说话了:“小子啊,现在没话说了吧,赶紧把人救醒吧。” 我顿时吓了一跳,暗道:“方正怎么知道我想把人救醒?莫非这厮学的佛门六通之一的他心通?”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试一下,我在心里使劲的骂着方正,从他祖上十八代开始,再到他现任的老婆和未出嫁的子女,以及还未出生的孙子,我挨个骂了一遍。一边骂,我一边观察方正的脸色,结果令我十分意外,方正竟然一点不生气,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这让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有些头疼,经过方正这么一闹腾,我想息事宁人的这个想法彻底落空了。 现如今,摆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跟陈家沟的村民死磕到底。第二,查个水落石出,还自己一个清白。 选择虽然有两个,但我知道只能选第二个,有方正这个搅屎棍在旁边,就算我不想选,他也会想尽办法来逼我趟进这趟浑水。 “陈大叔,这样吧,我会尽快找出原因,查出凶手,你让方先生先回去吧,他在这里我有些手段不好使用。” 让方正离开,这是我临时想到的办法,一来,是打他脸,落他面子。二来,我不想自己在前面冲锋,后面有人扯我后腿,捅我刀子。 把他赶走,势在必行。 “这……”陈有才看看我,又看看方正感觉到很为难。 我故意把脸色一板,沉声道:“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们选吧。” “我走。”方正主动的站了出来。 这让我感到很意外,陈有才看了我一下,想出言挽留,但又不敢,方正笑了笑,对陈有才说道:“你也别为难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派人通知我一下就行了。” 方正走的很干脆,也很利落,我也没多想,当即拿出铜钱算了一卦,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原来问题竟然出在风水上,也就是说五个晕倒的人跟风水有关。 得知这个信息以后,我立马跑到了村外,站在高处一看,吆喝,这个村子竟然是一个上等的风水宝地,在江西喝形中叫鹤形地,是个出人才的宝地。再仔细一瞧,可惜了,一条宽大的沟渠竟然贯穿整个村子的南北,把鹤形地劈成了两半。 看到这里,我心中有数了,有人在算计这个村子,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迫中断了,现在又开始使坏了。 为了进一步确定这个事实,我口中念咒,左手掐决,右手并指为剑,朝眉心一点:“地眼开。” 这叫地眼术,是地师观察地脉走向的一种神通,跟天眼有些相似,只不过一个是查看妖魔鬼怪的,一个是查看风水的。 地眼一开,我立马觉得眼前清晰无比,地脉在我眼里如同光着身子的女人一般毫无隐私可言。我把目光瞧向陈家沟的位置,顿时一个奇怪的现象浮现在我的眼前,只见陈家沟的地脉正在一点一点的枯萎。就好像一杯水放在哪里,被人用吸管在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消失。 看到这个情形,我吓了一跳,急忙把地眼术一收,然后指着鹤头位置的一个水库对陈有才吩咐道:“走,去看看。” 陈有才听说要去水库的位置,吓的脸色煞白,连连摆手道:“不能去,不能去,那里有鱼妖。” 一听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够乱的了,怎么又多了一个鱼妖呢?我急忙问他这是怎么回事。陈有才说,在七天前,村西的水库突然死了一条一百多斤重的青鱼,当时可把村里人给乐坏了,大家你一斤我一斤的把鱼给分了。结果第二天,但凡是吃过鱼的人,超过八成上吐下泻,卧床不起。 起先,村里人以为食物中毒,可是到了医院一看,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不但没有食物中毒,而且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甚至连药都没有服用,也没有打点滴,身体就恢复正常了。 但是一回家这病又复发了。 这个时候,村里老人开始泛起了嘀咕,是不是那条青鱼成精了?吃了它的肉,它来报复我们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人这么一嘀咕,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一个上午整个村子都传了个遍。有些脑子灵活,家里有钱的,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去找先生,大神之类的回来看看。 最后,大家一合计,找个戏班子来唱个戏。就这么着,陈家沟唱起了目连戏。 这也是陈家沟唱戏的原因。 不过,我对鱼妖这个说法压根不信。且不说这个山村一个小水库没有那个条件生出有灵智的东西,就算有,短短几十年也成不了气候,何来鱼妖作祟之说。 反倒是我对那个水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觉得这件事情跟那个水库脱不了干系。 在陈有才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村西的水库,这个水库位于西山脚下,占地面积大概在三十亩左右。最让我感兴趣的是水库中央的一个小土包,从表面上看,这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土包,可实际上这是整个鹤形地的中央枢纽——鹤头。 按理说,这个鹤头是鹤形地地气最充裕的地方才是,可眼前的情况却截然相反,在鹤头上生长的那些植物和树木竟然显得枯萎发黄,看起来就像打过除草的农药一般。 反常,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我立即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我想到那个小岛上看看,有船么?” 第17章 水库惊魂 “船?”陈有才怪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不相信我不会游泳,我也懒得跟他解释,这跟会不会游泳没有任何关系,首先,我五行属火,怕水,下水对我来说有着天生的恐惧。莫要说这么深的水库了,就是一个小水沟我也不一定敢下去。 其次,我这一生有一次水险,弄不好会危及生命。所以,一般情况下哪怕是再浅的池塘我也不会下去。 再者来说,这个水库处处透着诡异,我不得不小心从事。 “对,我要船。”我再次确认了一遍。 “好,你等一下。” 陈有才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我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水库上,这水库靠近水面旁边的小草竟然有践踏、折断的痕迹,这个痕迹看起来很新鲜,也就是说这两天有人来过这个水库,而且还下了水。 看到这个情形,我心中一凛,这太反常了,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水库坐坤位,迎阴月,地处偏远,又临近乱坟岗,再加上这几天鱼妖的传言闹的沸沸扬扬,普通人应该没人有胆子来这里才是。 “莫非有高人来过?” 我心中一凜,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陈有才把船搞来了。这是一个农家打渔的木船,不是很大,上面大概能坐四到五个人左右。 “刘小哥,这水里边有鱼妖,你真的要下去么?”陈有才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有才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指着其中一个抬船的小伙子,吩咐道:“张林跟我一起上船。” “我……?”被点到名的小伙子缩了缩脖子,显得十分害怕。陈有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少废话,难道你不想救你堂哥了么?” 话一说完,不容小伙子有任何的借口,直接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拖上了木船。 其他几个小伙子见状,生怕被陈有才抓上船去,撒腿就跑,眨眼间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有才怒声叫骂了一句,走到船尾,划起了小船。片刻之后,龟缩在船舱的张林突然大叫一声:“怎么起雾了?你们看。” “别胡说八道。”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张林一眼,可是话一出口,我突然发现水面上腾起了层层的白雾,就好像冬天的雾霾一般。 “我靠,这不可能。” 我顿时目瞪口呆,夏天起雾,这他娘的太邪门了,这已经违反了自然科学。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连忙冲陈有才大吼一声:“陈大叔,快划船,我们赶快到小岛上去。” 然而,这时已经迟了,不远处的小岛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此同时,整个水面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中。 鬼打墙,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连忙咬破中指,弹向正前方,可是没想到竟然丝毫不起作用,我顿时吓了一跳,按理说,中指血是人身上阳气最足的地方,再加上修道人的精血,破解一个鬼打墙应该不在话下。 可是眼下却偏偏不起作用,那么唯一的解释,这不是鬼打墙。 “莫非是蜃?这个水库里有蜃?” 我失声大叫,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蜃是一种大型的蚌类,属于通灵的妖物,会布置幻境,迷惑人心,就像海市蜃楼一般。但是蜃一般生活在大海,或者是宽广的河流中,这个水库怎么会有蜃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张林大叫一声:“蜃?你说这个水库中有蜃龙?” 我回头一看,竟然意外的发现张林脸色煞白,一脸惊恐的看着水面瑟瑟发抖。我正准备跟他解释蜃是蚌类不是龙,岂料,刚一张口,张林噗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我伸手去抓,却只扯了一个衣角,张林则消失在白茫茫的水面。陈有才见状,急忙问我:“刘小哥,你有没有办法破掉这个什么蜃龙?” 看着陈有才一脸期待的目光,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破蜃不难,如果事先准备好材料和灵符,弹指间我就可以破掉这个幻境。可是现在,一无材料,二无灵符,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破开这重重迷雾。 “真的没办法了么?”陈有才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 陈有才看着水面,咬了咬牙,我心中一凛,暗叫一声,不好,我急忙朝船尾跑去,结果依旧是慢了半拍,噗通一声,陈有才跃入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的时候三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虽然我很不想下水,但在这个时候,不想下也得下去。因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他们是自己跳进去的,就算他们淹死了,跟我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顶多出于人道主义,赔偿个丧葬费而已。 往大里说,这件事因我而起,这要是真的出事了,警察问起来,我总不能跟他们说这是蜃在捣鬼吧。要是真这么说了,保不齐我会被当成精神病,甚至有可能会被扣上一个宣传封建迷信的罪名给关起来,那可就划不来了。 我咬了咬牙,跳了下去,入水的第一感觉,冷,这是一种刺骨的寒冷。我哆嗦了一下,朝水面浮了上去。结果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后面窜出一个东西扯住了我的后腿,感觉有些像人的手,我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张口去呼救,没曾想一口凉水直接灌入了我的口中。 我一连喝了好几口凉水,只觉胸口闷的发胀,我赶紧用左脚朝身后使劲的蹬了一下。值得庆幸的是,一脚下去,扯住我后退的东西把我松开了。 我也不敢有所耽搁,急忙朝水面浮了上去,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右手无意中碰到一个东西,好像是圆的,入手的感觉有些冰凉,滑腻,还有些硬。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用手使劲的捏了一下,原来是一根插在水里的竹子。 当下,我也来不及细想,拔起竹子就浮上了水面。顿时,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在我正前方五米左右水面,陈有才正把那个叫张林的小伙子使劲的往水里按,好像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要置他于死地。 而茫茫的大雾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大叔快住手。” 我叫了两声,见陈有才没有反应,于是冲了过去,就着手里的竹竿对着他的脖子使劲的抽了一下。 “我靠,谁打我,谁打我。”陈有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摸着被打疼的脖子转过身来,见我拿着竹竿,顿时对我怒目而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那个逐渐往水沉的张林,怒道:“你吼个屁啊,我要不打你,张林都快被你弄死了,你自己看看吧。” 陈有才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把张林从水中捞了上来,扛到了船上。我也顺势爬了上去,将竹竿往船头一放,这时我突然发现这个竹竿上竟然刻了一道灵符,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符,但我感觉刚刚那个幻阵跟这个竹竿有着很大的关系。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再次潜入水中,结果这回,我在水中足足捞上来八十根刻有灵符的竹竿,再加上一开始捞起的那根,正好八十一根,呈九九之数。 这明显是一个幻阵,而且是威力极为强大的幻阵,可堪比蜃发出的幻境。 有了这个发现以后,我更加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人把它布置在这里的呢?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保护鹤形地的残魂,还是别有用心呢?我不得而知。 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答案就在岛上。 为了安全起见,我将陈有才和张林两人丢在了船上,独自一人踏上了水库中央的小岛。 这个小岛大概有一亩地左右,上面长满了蔓藤和树木,一踏上去我就感觉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劲,通常像这种无人涉足的小岛上面应该有很多鸟类才是,可是这个小岛太不正常了,非但没有一只鸟雀,甚至连蛇虫鼠蚁都没见一只,就好像踏上了黄泉路一样,阴森无比。 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沿着杂草、荆条慢慢的往前走,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越是靠近鹤头正穴的位置,那里的草木枯黄的越是厉害。甚至连空气都稀薄了很多,就好像走在西藏高原一样,呼吸困难。 我隐隐的感觉到正穴的位置发生了巨变,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自己面临着一个抉择,是就此退去,还是继续前行。 选择虽然有两个,可是不好选。就此退去吧,不太可能,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倘若今日半途而废,一旦传扬出去,势必会令家族蒙羞。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更何况,这件事还关系到我自身的清白。所以,退去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至于继续前行,那就更危险了,谁也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这一步跨出去是生是死,谁也无法预料。 第18章 偷盗风水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二选一,要么就此退去,要么继续前行。 但是,对于我们术士来讲,不可能这么盲目的去选择,因为我们会卜算一下。 我从口袋中掏出铜钱算了一卦,得《雷天大壮》,这是《易经》第三十四卦,吉卦,内藏凶险。也就是说,行事必须三思而后行,以免血光之灾。 得知这一卦象,我彻底松了一口气,我把铜钱往口袋里一揣,然后小心翼翼的朝鹤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五分钟后,我来到了鹤头的位置,在这里我竟然意外的发现了六根如同匕首的青竹片插在了正穴的位置。我凑到跟前一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竹片竟然是失传已久的青竹符。 这个青竹符是九天玄女留下来的一种灵符,一般用来锁住地气的。当然,还有一种用法,用红绳加青竹符叫“丝线通脉”这是偷盗地气之用。 据说,在清朝年间,一个叫王三运的地师,他选了一个上等的风水宝地,准备给父亲迁葬。这块地叫没水泥鳅,可保子孙官运亨通,入仕为相,当地县令一听有这等宝地,二话不说,强占了下来。 王三运表面上没有任何怨言,就近找了一个吉穴葬了父亲。可是暗地里他却悄悄的用“丝线通脉”的方法,将没水泥鳅这个宝地的地气全部偷了过来。 正当王三运暗自得意的时候,一个过路的地师点破了玄机,县令勃然大怒,捏造了一个杀人的罪名,将王三运缉拿归案,处以极刑。 自此,“丝线通脉”失传江湖。 我没有想到今天竟然看到这个传说中的法术,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青竹符是不是用来偷到地气用的,但我敢肯定一点,这个施法人没安好心,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在水库中央布置一个偌大的幻阵,要知道这个幻阵威力奇大,普通人陷入其中绝对会十死无生。 邪修,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为了弄清楚这个青竹符是不是偷盗地气之用,我从腰间掏出匕首,慢慢的拨开青竹符附近的浮土。 几分钟后,一个红绳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轻轻的提了一下,发现这个红绳好像很长,很长。我放下红绳,走出了小岛,冲陈有才和张林挥了挥手,叫道:“你们快上来,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帮忙。” “啥事?” 张林刚一张口,就被陈有才一巴掌拍在脑袋上,吓得他赶紧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跟在我的身后。 到了青竹符的地方,我指着红绳,对陈有才吩咐道:“你帮我捋一下,看看这个红绳的终点是哪里,注意别把绳子给弄断了。” 陈有才也不敢多问,连忙猫下身子,抓着红绳慢慢的往前走去。而我则和张林两人跟在他身后用尘土将红绳重新埋进地里,尽量的保持原状。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村子旁边的孤坟前,陈有才突然停了下来,我以为到了终点,我走过去一看,却意外的发现绳子远远没有到终点。 我正准备问陈有才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正前方的村落,轻声道:“刘小哥,前面就是王家村,我们不能去的,否则要打架。” “王家村?” 我顿时为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这一刻我全明白了,我知道陈家沟为什么会死鱼,为什么村里人失去了精气神了,因为这一切都是王家村在搞的鬼。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利用偷盗地气的方法,吞噬陈家沟鹤形地的残魂,借此冲破我爷爷昔日在螃蟹地上打下的七寸长钉。 这一招可谓是狠毒无比,既报复了陈家沟,又冲破了七寸长钉的封印,同时也让我爷爷无法再次对他们出手,因为因果已了,我爷爷如果再次出手的话,势必要背负因果,早晚要还的。 “我一定要阻止王家村这个行为。” 看着王家村的位置,我暗暗下定决心。陈有才见我一声不吭,急忙问道:“刘小哥,现在怎么办?” “回去!找你们村最有名望的人。” 陈有才似乎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在陈有才的带领下,我来到了老村长张百万的家里,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六十岁上下的老人,穿着极为朴素,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镶嵌着一双睿智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人精。 “老村长,这是刘一手刘先生的孙子,他说找你有事要谈。” 张百万一听陈有才的介绍,蹭的一下自椅子上站了起来,眯着双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不知道刘小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瞅了陈有才一眼没有说话,张百万也是个人精,眉头微微一皱,冲陈有才挥了挥手:“你先出去。” 陈有才走后,张百万把我引到了座位上,奉了一杯茶水放在了我的面前,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拿起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尽量的放缓语气:“王家村的人再次挑起风水大战,他们想灭掉你们村鹤形地的残魂?” “什么?你说什么?” 张百万一脸震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急巴巴的叫道:“他……他们怎么敢这么做?难道不怕两个村子再打起来么?” 话一出口,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愚蠢,接着话锋一转,沉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避而不答,反问一句:“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是不是真的?”张百万再次确认了一下。 我笑而不答,拿起桌上的茶杯,再次抿了一口。 张百万深吸一口气,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阴森道:“如果是真的话,我们将血拼到底,哪怕打死人也在所不惜。” 一听这话,我赶紧放下茶杯,掉头就走。麻痹的,这老头疯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打人都是犯法的事情,甭说打死人了,真要是因为我一句话打死了,那可就麻烦了,弄不好,我会被判刑的。 张百万愣了一下,然后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喊:“哎,你别走啊,你把话说清楚啊。”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赶紧加快了脚步,朝门外跑去,张百万见状,急忙大叫一声:“抓小偷阿!” 好家伙!这一嗓子吼出来,比叫城管打人还有效,眨眼间功夫就围上来数十人。 而且人数还在逐渐增加。 “小偷别跑。” “打断他的狗腿。” …… 众人纷纷大叫,我一看这架势,自知逃脱无望,又怕被他们胖揍一顿,我赶紧跑回了张百万的屋子。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一个个手持铁锹,扁担追了上来。 “小偷滚出来。” “出来。” 众人义愤填膺,大有一拥而上将我胖揍一顿的架势。 “老头,你赶快跟他们说清楚阿。”我赶紧躲到了张百万的身后。 张百万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叫道:“大家别动手,他不是小偷,我刚才是想借助大家的力量把他留下来而已。” 张百万说的是真话,但现场没一个人相信他,有几个年轻人更以为我是劫持了张百万。 “快把我们老村长放了,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对,放了村长,举手投降。” …… 现场众人纷纷大叫,眼看众人的情绪就要失控,张百万急的满头大汗,张开双臂将我护在身后,再次大吼一声:“住手。” 这时,众人才反应了过来。 不过,仍有一部分人认为村长被我劫持了。 其中最为典型的是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伙子,他手里拿着个木棒,对张百万说:“老村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从这个小偷手里把你给救回来的。” 话一说完,黄毛拿着木棒朝我冲了过来,张百万刚想张口训斥,从旁传来一声大喝:“救你麻痹,给老子滚蛋。” 黄毛勃然大怒,张口就骂:“那个狗日的在骂我?” 黄毛回头一看,还没等他看清楚谁在骂他,脑袋上已是重重的挨了一巴掌,这时我才发现打人的是陈有才。 “大伯?”黄毛顿时傻眼了。 “回头再收拾你。”陈有才狠狠的瞪了黄毛一眼,然后站到人群中央,指着我对众人解释道:“你们误会了,他不是小偷,是我们从刘家庄请来的先生,他说找村长有事,是我带他过来的。” 陈有才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把水库中,小岛上的事情全部讲来出来。甚至连红绳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现场众人的怒火已经被彻底点燃。 “王家村这是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 我生怕发生意外,连忙冲张百万使了一个眼色,张百万心神领会的点点头,然后冲众人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等我跟刘小哥聊过之后再召集大家开个会。”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离去。 张百万见众人不愿离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吩咐每家出一个人来去村委会开会。 众人一哄而散,张百万趁机问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第19章 面相逞威 我想说是假的,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矢口否认,估计也不起作用。无奈之下,我只得点了点头:“九成把握,前提是你们今天晚上能够在水库那里抓住施法的人才行。” “我知道了。” 张百万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这可把我急坏了,事情的真假我不在乎,抓不抓到人,我也无所谓,我只怕张百万蛊惑全村的人跟王家村血拼。 “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你说呢?”张百万反问了我一句。 “我说?” 我顿时傻眼了,我不知道张百万是什么意思,是真心求教,还是说我明知故问。不过我还是给了一个建议,不要用武力来解决。 “理由?” “因为鹤形地的残魂只要活着,你们的争斗就会不断,就算这一次你们用武力取得了胜利,也不过是一时安宁罢了。王家村早晚会卷土重来,再次挑起争斗。” “那你说怎么办?”张百万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好办。” 我回头四下望了望,见左右无人,于是压低声音:“将计就计,把鹤形地的残魂给他们,借此机会把螃蟹煮熟,一举废掉两块宝地。这样一来两个村子再也没有争斗的理由了。” 张百万一呆,随即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行,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我见张百万的态度坚决,也不好勉强,只得退其求次:“那这样吧,我给你保留鹤形地的残魂,你今天晚上让村里人在水库那里守着,把那个施法的人抓到,我趁机混进王家村,把螃蟹给杀了。” 张百万双眼一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脸警惕的问道:“刘小哥,按理说,你跟我们陈家沟还有些恩怨,你这么帮我们到底图什么呢?” 张百万的担心什么,我很清楚,无非是怕我记恨先前到我家里闹事的那些人,故意假借风水之说,挑起两个村子争斗。 其实,这个担心是多余的。莫要说,他们是被“赛诸葛”方正给蒙蔽了,就是没有方正从中作梗,我也不会针对他们,更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法去连累无辜百姓。 不过为了让张百万安心,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我们刘家和王家村恩怨太深,我不想他们村子的人当了官,做了老板报复我的后代这个理由可以么?” 张百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 在他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位于村子东头的村委会,这是一个面积在七八十平米的民房,里边稀稀朗朗的坐着六七十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张百万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有性子急的直接就问,村长这到底是咋了?好端端的开什么会啊? 张百万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知道他想借我的口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然后走到主席台的位置,把自己看到的,包括猜测的全部说了出来。 顿时,现场炸了锅,义愤填膺的众人纷纷叫骂了起来。眼看众人的情绪即将失控,张百万连忙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安静,安静!” 张百万的威望还真不是盖的,他一发火,现场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半响过后,一个黑脸大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问道:“这位小哥,你说的这些有没有证据?” “有!”我伸手指了一下坐在人群中的陈有才:“八十一根竹竿他和张林都看到了,而且我们都被困在里边,这个你可以问他。另外,找到那个红绳的源头也是他和张林帮忙的。” 黑脸大汉转头看了一下陈有才,陈有才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可以作证,竹竿现在还在水库的岛上,红绳和青竹符我也可以带你们去看。” 黑脸大汉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问道:“那你说王家村想利用我们鹤形地的残魂冲破螃蟹地封印,这个有没有证据?” “没有,这个是我猜测的。”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这的确是我猜测的。 黑脸大汉一听是我猜的,脸更黑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连忙抢在他们发作之前,大声叫道:“你们不要激动,这个虽然是我猜的,但是王家村的螃蟹地是我爷爷封印的,我有七成把握他们这么干是为了解除封印,顺便把你们宝地废了。” “什么?你是刘一手刘老先生的孙子?”黑脸大汉一脸吃惊的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相信这些人听到爷爷的名号,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异议了,毕竟我爷爷在当地颇有威名。 黑脸大汉不说话了,可是又蹦跶出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看起来大概有二十来岁,年轻气盛,一上来就咄咄逼人。 “你叫刘宁是吧?你爷爷本事大我承认,但不代表你行啊。” 小伙子一脸得意的冲身后众人叫唤了一声:“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经过他这么一起哄,现场众人的态度又变了,先前不说话的黑脸大汉又开始质疑我了。 “刘小哥,不是我不相信你,这事实在是太大了,你总得露两手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闻听此言,我气极而笑,麻痹的,老子又不是天桥卖艺的,露个毛线。再说了,我这是给你们村办事,不收你们钱就不错了,还好意思来质疑我,真他娘的操蛋。 这要是搁在其他地方,不参杂我爷爷的恩怨在内,我还真懒得管这档子破事。 小伙子见我不吭声,越发的得意了起来,就连说话都显得有些阴阳怪气:“刘宁你又不是娘们,露一下有啥关系,赶紧的,大家都在等着呢。” “对,快点,我有些等不及了。” 旁边的一个小白脸跟着起哄,这把我气的,我恨不得照着他俩脸上一人一拳,打的他满地找牙。不过我还是忍了下来,因为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那行,报上你的生辰八字我帮你算一下。” 小伙子一看我问他要八字,摇了摇头,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钱包,我看了一下,上面有个女人的相片,小伙子指了一下钱包上的女人,一脸戏谑的说道:“你算她吧,这是我女朋友,她是外地人。” 小伙子的意思我知道,他怕我听说过他的事情,所以特意找了一个外地人让我来算,想以此为难我。 我心中暗自好笑,拿过相片看了一下,这个女人约莫二十来岁,身材苗条,柳叶弯眉,瓜子小脸,挺美的。再仔细一看,正好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就这么一个美人,骨子里竟然是一个放荡的女人。这一点从额头上就可以显现出来,额为天庭,正常女人天庭广阔,淑嫒守贞,而这个女人则是低接眉,两端铗小,这是好淫之相。 再看她的鼻子,鼻子上有很多雀斑,这是某些方面旺盛,姘度男子的特征,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炮友不止一个。 再看她的唇,唇肥且厚,唇皮极薄呈现血色,红中带黑,这是房事过度的典型特征。 看到这里我有些同情这个小伙子了,这帽子绿的没法说了。为了防止这个小伙子在忽悠我,我抬头瞅了小伙子一眼,吆喝,他还真没骗我,这女人真是他女朋友,因为我在这个小伙子眉脚的妻妾宫上发现了一个小黑点。 这个黑点,在面相中来说,这是婚外情的典型特征,也就是说这个小伙子被带了绿帽子了。 不过仅靠这一点,明显是没有任何说服力。随即,我又用奇门面相起卦法算了一卦,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个女人竟然高一破身,大一打胎,大二流产,而且精通房中术,会口活,水多,叫床猛。 小伙子见我不说话,再次叫嚣了起来:“我说刘宁,你怎么不吭声啊?是不是算不出来啊?” “我说不出口,我怕你打我。” “放心,我不打你,这些人都可以作证。”小伙子拍着胸脯作出保证。 我是彻底无语了,没见过这么上杆子找死的人,不说肯定是不行了,我只得硬着头皮,小声的说道:“你女朋友是东北的,下体左边有一颗黑痣,会口活,水多,叫床猛,喜偷人。” 话一说完,我赶紧躲到了张百万的身后,以免他恼羞成怒。小伙子呆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小白脸一脸震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脱口而出:“我靠,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你也认识她?” 一个也字,顿时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上下打量了这个小白脸一番,心想,这下热闹了,看样子这个小白脸跟这个相片中的女人有一腿啊。 小白脸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语病,回头看了一眼小伙子,连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刘宁肯定认识你女朋友。”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更加让人觉得不对劲了,小伙子二话没说,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咔嚓一声,鼻骨骨折,两人扭打在一起。 张百万一看,这还得了,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把他们赶出去。” 众人齐齐上阵,将两人扔了出去,张百万喋喋两声怪笑,一脸阴森的看着我叫道:“不愧是刘一手刘老先生的孙子,只言片语就能挑起争斗,厉害,的确厉害。不过我告诉你,你想利用我们来对付王家村门都没有。” 第20章 蒙混过关 我见张百万始终不相信我,心中颇为无奈,当下也懒得跟他废话,冷哼一声,道:“你不信我就算了,大不了日后我搬回江西祖宅就是了,王家村反正报复不到我,你们好自为之吧。” “你……” 张百万目瞪口呆,似乎没有料到我的反应如此激烈,直接尥了蹶子。他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说些什么,我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转身走人。 回到家中以后,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早早上了床,时至半夜,突然从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爬起来一看,原来是陈有才。 我顿时有些搞不懂了,这都凌晨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等到明天?结果,还没等我发问,陈有才又给跪了:“刘小哥,我是来求你的。” “求我?” 我以为他是为了陈平的事情而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陈大叔,我不是不帮你,陈平的状况你也知道,那是王家村抽地气干的,你们村长又不相信我,我实在是无能无力啊,真对不起。” 陈有才摇了摇头:“那个啥,让我们老村长给你说吧。” 张百万来了?我的下巴差点惊讶的掉到了地上,我实在不敢相信那个高傲到了极点,对我时刻提防的张百万会披星戴月赶到我家里。 可是转念一想,随即释然。他们肯定是抓到了那个施法的人,从他口中得知了王家村的阴谋,否则的话,张百万根本不会来找我。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张百万一进门,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脸愧疚的说道:“刘小哥,实在是对不起,白天我误会你了,那个人我们抓到了,是王家村的王卫东。” 我原本不打算再趟这档子浑水了,可是一听起王卫东这个名字,我心中一凛,这个王卫东可是我刘家的大仇人王大满的儿子,如果这次不给他一个教训,打击一下他在村里的威望,保不齐这家伙会蛊惑村里人来对付我跟爷爷。 想到这里,我将两人扶了起来,请到了家中,一番询问之后,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我离开之后,陈家沟开了一个会,就相信我,不相信我,展开了讨论,最终得出结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这么着,陈家沟村民齐齐上阵包围了村西水库,子时一到,王卫东如约而至,结果可想而知,被陈家沟的村民现场活捉了。 “你看,这是在他身上搜出来的。”张百万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小口袋递了过来,我拿到手里一看,里边有两样东西,一个是竹子削成的青竹符,另一个是施过法的红头绳。 看到这两样东西,我暗自叫了一声可惜,如果没有我的出现,第七枚青竹符,扎入鹤头,用“丝线通脉”的方法就可以盗出地气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祸根也因此埋下了,只要王卫东不死,王家村不灭,这个争斗还会继续下去,除非把鹤形地的残魂给弄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无论是王卫东,或者是王家村,都不可能被灭掉,毕竟这是犯法的事情,没人敢干。 至于弄死鹤形地的残魂,那就更不可能了,哪怕这只鹤已经不能提供风水庇佑了,陈家沟也不会答应。 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螃蟹给弄死。只有螃蟹死了,王家村才会彻底死心,王卫东也就没有了报复我们爷俩的本钱了。 我将青竹符一收,冲两人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了。记得明天响午之前别让王卫东跑了就行了。” 两人一阵愕然,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好说话。 我笑了笑,说道:“王卫东所在的王家跟我老刘家有仇。” 张百万恍然大悟,也不多说,径直领着陈有才离去。 两人走后,我找出爷爷的道袍,简单的化了一下妆,贴了一个胡子,让自己看的苍老一些。然后拿起罗盘,桃木剑,背上帆布口袋,大摇大摆的朝王家村走去。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了王家村,此时的王家村如同过年一般,家家户户的灯都是亮的,把整个村子照的形同白昼。 我一进村子就被拦了下来:“你是谁?到我们村子干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小伙子,年纪约莫在三十左右,手里拿着一个木棍,长的很是凶恶。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男人,一个白发苍苍,满脸褶皱,大概有六十岁上下,另一个手持扁担,年龄在四十左右。 看到这三个人拦住我的去路,我不慌不忙的行了一个道家礼节:“无量寿福,小施主不必惊慌,我是王卫东王师侄请来帮忙的。” “你是东哥请来的?”小伙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心中暗自叫了一声侥幸,从口袋中把那枚青竹符摸了出来,递给了小伙子:“小施主这个青竹符应该认识吧?这是卫东师侄交给我的,他现在正在陈家沟抽取鹤形地的地气无暇分身,所以求我来主持事宜。” 小伙子接过青竹符瞅了几眼,又把青竹符递给身后的两人,见他们摇头示意,把青竹符又给我扔了回来,“这个我没见过,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证明你身份的?” 我顿时傻眼了,怎么没人认识啊?这不应该啊。 “怎么回事?怎么都杵在这里呀?”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从旁传来一个极为苍老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入眼的是一个老头,约莫七十来岁,正缓缓的走了过来。 小伙子连忙迎了上去,一脸恭敬的叫了一声三爷,解释道:“这个道士拿了一个竹片说是叫什么青竹符,是卫东哥请他来帮忙的。” “哦!”老头的目光顺势移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你是卫东请来的?那个竹片在哪里?” 我将青竹符递了过去,老头拿在手里看了几下,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卫东的东西。” 老头放下青竹符,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道长是卫东请来主持大局的?” 我不知道老头这话有没有陷阱,但这个时候已经不容我有任何的退缩,当下,我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主持大局谈不上,卫东师侄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我过来是替他补缺遗落的,倘若不是他在抽地气,无暇分身,我都不用过来,他自个都能搞定了。” “哦!” 老头哦了一声没有说话,我本以为他认出了青竹符,又盘问了一番,肯定会把我请进村子。可是没想到,他压根没有邀请我进村的意思,他站在原地,轻轻的抚摸着胡须,笑眯眯的问我:“道长是哪里人啊?如何称呼?在那座名山修行啊?” 真特娘的难缠,我心中暗骂一声,表面上不得不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呵呵一笑:“老道云龙子,祖籍山东,现居青城山紫霞洞修行。” “哦!原来是青城山的高人,好地方,人杰地灵,看样子道长也是位世外高人啦。”老头感慨万千,看得我直翻白眼,这老货太能装了,比我还厉害。 老头感慨了一番,再次眯起了双眼,一看这架势,我心中一凛,暗道:这老货不是在怀疑我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心中暗暗戒备,老头咧嘴一笑:“道长,我很好奇你跟我家卫东认识的过程,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啊?” 他这一问,反倒是把我给难住了,因为这种事情我无法自圆其说。如果我瞎说一通,他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到最后肯定是漏洞百出。这老货太难对付了,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我索性把心一横,来个以退为进。 “施主既然不信我,老道告辞了,麻烦你跟卫东师侄说一声,约定作废。” 我故意说了一个约定,让他们摸不清头脑,话一说完,我手持罗盘,负起桃木剑掉头就走。 一步,两步,直到数十步,老头也没叫我,我心中暗叹一声,径直朝村外走去。直到我走出村子,身后才传来了老头声音:“道长,且慢!” 我心中暗自窃喜,但脚下依旧没有停留,继续朝前走去。老头见我真走,顿时就急了,赶紧的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喊:“道长,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回头漠然的扫了一眼追至跟前的老头,故意问他:“不知施主追上来所为何事啊?” 老头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长,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您多多谅解。想必卫东也跟你说了,我们村子为这件事情前前后后准备了十年,不得不小心行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计较。” 老头把姿态放的很低,我也就顺势就坡下驴,跟他进了村子。 这一回老头没有再试探了,他径直把我带到了螃蟹地的封印处,这是一个位于村子中央位置的小土包,这就是我爷爷昔日种下的七寸长钉。 第21章 火烧螃蟹 看到这个小土包我大为失望,我本以为爷爷种下的七寸长钉是一个很牛逼存在,再不济也是个标志性的建筑,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土包。 在失望之余,我四下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这个小土包附近堆满了转头,砂石,瓦片,以及一些造房子的木材和横梁。 看到这些东西,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王卫东的手笔还真大,不但想借助鹤形地的残魂冲破封印,让王家村可以做官。而且,还想在此建造祠堂,让整个村的人享受风水庇佑。 同时,也可以避免我爷爷再次出手。正可谓是一举三得,既报复了陈家沟,又解决了螃蟹地封印问题,还让我爷爷无法出手。 牛逼,绝对的牛逼。 不过,可惜遇上了我,注定这一切以失败告终。 我装模作样的拿着罗盘转悠了一圈,指着螃蟹地的正穴,对老头说:“那个啥,你赶紧找人在天亮之前把祠堂建起来。” “天亮之前?” 老头呆了一下,急急巴巴的说:“不……不是,那个卫东不是说明天白天盖的么?” “那是卫东师侄学艺不精,你想啊,螃蟹属阴,地气又是晚上偷的,七星合一,要是白天盖效果就差多了。” 老头见我说的头头是道,也摸不清头脑,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真的?” “当然是真的喽,要不然卫东师侄叫我来干啥。” 老头听我这么一说,转身就要去叫人,我一把把他拉住,指着地上的黑瓦:“这黑瓦要换掉,要换成红的,另外要买一些红色的油漆回来。” 老头也没多问,招了招手,叫来一个小伙子,吩咐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村里的男丁大部分被聚集了过来,众人齐齐上阵,四个小时左右,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座宽大的祠堂拔地而起。 看着建好的祠堂,我心中暗自窃喜,火烧螃蟹已经完成了一半,只要再往祠堂的墙壁上刷上红漆,作个法,这只螃蟹差不多就该完蛋了。 “来来来,大家把墙壁刷上油漆,里外都要刷啊。”我强忍住内心的喜悦,下达了命令。 在老头的带领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拿起了刷子,卖命的干了起来。半个小时后,祠堂从里到外全部被刷上了红色的油漆,甚至连大门也不例外。 “道长,油漆都按照您的吩咐全部刷完了,现在怎么办?”老头扔下手中的刷子,一脸恭敬的问我。 我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嗯,很好,现在你们去准备桌子,香炉,红烛,以及贡品之类的东西,我来开坛做法,解除封印。” 老头一听顿时大喜,十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我把桃木剑置于供桌上,然后从帆布口袋中掏出涂有磷粉的普通纸符,迎风一扬,刺啦一声,纸符被点燃了。 围观的众人,顿时一阵惊呼:“哇,好厉害哦。” “嗯,的确是厉害。” “那当然,卫东哥请回来的人能不厉害么?” …… 听着众人的褒奖,我心中暗自好笑,随即,就着纸符把红烛和黄香点燃。 二十分钟后,施法完毕,黄香正好燃尽,我将桃木剑往背后一插,冲老头招了招手:“封印已经解除了,你们把供桌撤了吧,再找几个人把这个小土包挖掉就行了,我先去上个厕所。” 上厕所是个借口,因为火烧螃蟹这个法术业已完毕,我是时候该撤了,否则一会大家上吐下泻,失去精气神的时候肯定会发现端倪,到了那个时候,想走只怕就难了。 “道长,厕所在这边,请跟我来。” 老头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我心中暗骂一声,这老货怎么跟牛皮糖似得,我故意将脸一沉:“你给我指一下厕所的位置就行了,我不习惯上厕所有人跟着,你赶紧忙你的吧,别耽误了时辰。” 老头见我脸色有些难看,也不敢勉强,顺手指了指东北角的位置,“厕所在那边,你自己找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朝东北角走了过去,到了厕所的位置我四下看了看,发现四周无人,撒腿就跑。跑着,跑着,我就听到前方有人说话:“卫东哥,你说那个道士不是你请来的,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带了你的青竹符回来了。” “你是猪脑子么?我被陈家沟的人抓着了,青竹符被搜走了,这个人肯定是陈家沟请来的。”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把那个道士抓着再说,但愿能来得及。” 说着,三人就朝我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 我顿时吓了一跳,妈的,陈家沟的人是猪么?怎么看个人都看不住。我心中暗骂了一声,赶紧躲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我这边刚刚藏好,迎面就出现五个彪形大汉,为首的是一个长相十分凶恶,身高一米八的壮汉,看走路的姿势,我就知道他是王卫东。 我赶紧往草丛中缩了缩,王卫东也没注意,径直从我旁边走了过去。我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终于走了。 岂料,就在这当口,走在最后的一人哎吆一声大叫,抱着肚子就蹲了下来,接着就口吐白沫。 “不好!”王卫东大叫一声,就朝祠堂的位置冲了过去。 其他几个壮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其中一个大汉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的藏身之处,“那个道士在这里,抓着他。” 我撒腿就跑,几个壮汉唰的一下就朝我冲了过来,速度比我快了不止一倍。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往陈家沟的方向跑去,因为陈家沟和王家村有过协议,彼此之间的村民不得踏入对方村子一步,否则被认定为挑衅,按照规定,打断腿,扔出村子。 我在前面跑,几个壮汉在后面追,眼看陈家沟越来越近,后面的一个麻脸大汉,失声大叫:“不好,他想逃进陈家沟。” 几个人加快了速度,我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尿,这几人距离我只有数十米左右,一个冲刺就能把我抓住。 逃肯定是来不及了,可是要不逃,被他们捉回去,少说也是一顿胖揍,腿给打折。严重一点,这就说不清了,王卫东有可能会给我下点啥。毕竟,王家和我们老刘家有血海深仇。 就在我即将绝望的时候,前方不远处出现一个池塘,这个池塘位于陈家沟的村口,平日里大家都在这里洗衣服,洗菜。看到这池塘,我心中一动,故作夸张的冲正在洗菜的几个小媳妇大喊了一声:“快走,王家村的人打上来了。” 正在有说有笑的几个小媳妇转头一看,见四个彪形大汉手持棍棒,怒气冲冲的朝陈家沟冲了过来,几人吓的脸色骤变,菜也不敢要了,掉头就往村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喊:“不好啦,王家村打上门来啦。” 随着几个小媳妇的叫喊,村里的男人们拿着铁锹,扁担冲出了村子。我一看这情形,心中大喜,更让我喜出望外的是人群中还有一个熟人,陈有才。 “陈大叔,我是刘宁,我把王家村螃蟹地给煮了,赶快救救我。” “什么?你是刘小哥?” 陈有才一呆,随即大吼一声:“快,快救人。” 王家村的几个人,一看形式逆转,赶紧停下了脚步,我一鼓作气跑进了陈家沟的人群中。 但是,几个彪形大汉并没有因此而离去。 他们站在原地,一脸愤怒的看着陈家沟一干人等,“你们想干什么?这个人坏了我们村子的风水,赶快把他交给我们。” 陈家沟众人脸色一变,麻脸大汉再次叫道:“把人交给我们就算了,否则的话,你们就等着两个村子大战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头看了张百万一眼,张百万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要战就战,我们陈家沟没有出卖恩人的先例。” 张百万的态度十分坚决,大有一言不合立即开战的架势,但王家村几人依旧没有离去,为首的麻脸大汉一摆手中木棒,厉声喝道:“我再问你们一遍,放不放人?”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我生怕双方发生流血事件,赶紧拨开人群站了出来。当着王家村几人面,扯下胡须,卸掉伪装,拉开帽子,往地上一扔,“想抓我是吧?来啊,老子叫刘宁,我爷爷是刘一手,你们抓我试试,信不信我爷爷回来灭你满门?” “你……你是刘一手刘老先生的孙子?” 几个彪形大汉倒抽了一口冷气,齐齐倒退了一步,不用说,是被我爷爷的名头给吓住了。 “不错,我爷爷就是刘一手,你们还要抓我么?” 几人相视一眼,麻脸大汉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刘小哥,你在说笑了,先前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 我正准备客套一下,突然从旁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吆喝,我当是谁在此大言不惭呢,原来是老刘家的小王八蛋啊。” 第22章 九龙锁金桥 “那个狗日的在骂我?” 我勃然大怒,寻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原来是王卫东。此时,他正骑在自行车上,一脸挑衅的看着我。 “哦!原来是王家余孽啊,我当时谁呢。” “你……” 王卫东跳下自行车,对我怒目而视,我嘿嘿一笑,冲麻脸大汉等人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 麻脸大汉脸色一变,急忙走到王卫东的跟前,一脸愧疚之色,“东哥,我……” 麻脸大汉刚一开口,就被王卫东摆手打断:“这不能怪你们,刘老怪心狠手辣,你们不敢抓他很正常。”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凛,原本我还有点看不起王卫东,认为这么多年他不敢找我爷爷报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现在看来,似乎这家伙在隐忍,就冲刚刚他说的这些话,就足以表明此人胸襟甚是了得,所图甚大,绝对是个难缠的家伙。 此人不好惹,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王卫东似乎发现我在打量他,他扭头瞅了我一眼,“你叫刘宁是吧?果然尽得刘老怪的真传,把我们螃蟹给煮了,这一点,你比你爷爷还狠,直接断了我们村的希望,厉害,实在是厉害。” 王家村几个人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我知道王卫东这是在给我拉仇恨,我连忙抢在众人发作之前予以反击。 “卫东兄过奖了,要说厉害,非你莫属,你一个丝线通脉,让陈家沟大病一场,差点还毁了鹤形地,这是绝户计,我可比不上你。” 我一脸佩服的冲王卫东拱了拱手,王卫东脸色一变,我心中暗自好笑,你王卫东不是牛逼么?不是想拉仇恨么?行,那我就当着陈家沟众人的面,打他们的脸,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够忍的住。 “你真卑鄙……” 王卫东一脸愤怒的瞪着我大叫了起来,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家沟众人的叫骂声所淹没。 “王卫东你竟敢玩阴的,你找死。” “干你大爷。” …… 王卫东一看情形不对,掉头就跑。 王家村众人走后,陈家沟沸腾了起来,众人杀猪宰羊,以示庆贺。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点,回到家中我倒头就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给惊醒了。我爬起来一看,竟然是张百万和陈家沟的几个村民。 “陈小哥,村子里出事了,你帮忙看看吧。” 一进门张百万就大声的哀求了起来,我顿时就愣住了,出事了?能出啥事啊?王家村的螃蟹不是给我煮了么?陈家沟的人病不全好了么,还能有啥事?难不成两个村子打起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两个村子打起来找我也没啥用啊,我又不是警察。 “到底咋回事?”我问张百万。 张百万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摇了摇头:“我说不清楚,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我也没多问,匆匆的洗了把脸,就跟着张百万就来到了陈家沟。一进村子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整个村子就好像被一个罩子罩起来一般,显得沉闷,压抑。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眉头微微一皱,后退了几步,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刚刚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邪门了。” 我四下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我所站立的位置是陈家沟的村外。也就是说,刚刚那种感觉是踏进村子造成的。 这个发现足足吓了我一跳,张百万急忙问道:“怎么了刘小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是我不想告诉他们,而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虽然我心中有些猜测,但没有证据的话我不能说,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了,稍有不慎,两个村子会发生一场血拼。 张百万见我不说话,也没勉强,径直把我带到了村委会。 在这里,我见到了52名躺在病床上的村民,他们正在打点滴。我走过去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些人竟然统统失去了精气神。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但是看到这么多人被卷入了这场风水大战,我还是有些吃惊,这王卫东太丧心病狂了,他竟然在抽取鹤形地的地气来救治那只煮熟了的螃蟹。 我不知道王卫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直觉告诉我一定要阻止他,否则会出大事的。 “张村长,你找两个熟悉地形的人陪我上山一趟。” “上山?” 张百万愣了一下,也不敢多问,指着身旁的两个小伙子,“大山,铁牛,你们两个陪刘小哥走一趟吧。” 在两个小伙子的带领下,我来到了陈家沟村后面的大山,登高一看,好家伙,难怪爷爷会选择皖南这个地方定居,这里的风水宝地实在是太多了。就我这么随便一瞅,入眼的五个村子,全部坐落在风水宝地上。 在我左手的位置是喝形中的猫儿地,往下是老鼠地,在老鼠地的旁边是陈家沟的鹤形地,再往下是王家村的螃蟹地,在螃蟹地旁边是牯牛地。 看到这几块地我颇为好奇,再仔细一瞅,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几块地竟然全部被人动了手脚。鹤形地和螃蟹地我知道,这是我爷爷和王大满干的,一个把鹤劈成两半,一个把螃蟹钉死在地上。 但猫被栓住,老鼠被切断尾巴,牯牛的卵子被人挖了,这又是谁干的呢?难不成在这个穷山沟里除了我爷爷和王大满,方柏坤以外,还有其他高人存在?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五大风水宝地中,王家村有阴阳先生王大山,李家坡有“铁嘴神算”方柏坤,刘家庄有我爷爷江西先生刘承祖。那么陈家沟和马家庄是不是也有高人坐阵呢? 想到这里,我被吓了一跳,如果陈家沟和马家庄也有高人坐阵,那么五大高手齐聚这个穷山沟又为了什么呢?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到最后干脆什么也不想,把注意力集中到鹤形地上。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又是吓一跳,这只鹤竟然要死了。 “王卫东是怎么办到的呢?” 我摸了摸下巴,瞧向王卫东所在的螃蟹地,入眼的是一间青砖绿瓦的大房子,这个房子比别的房子要大,要气派,站在高处一眼就能看到。 看到这个房子,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应该啊,我在王家村呆了差不多半天时间,咋没见过这个房子呢?难不成我看错了王家村的位置?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瞧了一下,没错呀,王家村摆在螃蟹地上,这太明显了呀,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咋能错呢? 我越想越迷糊,于是伸手捅了一下旁边的张铁牛,“那个啥,铁牛你帮我瞅瞅那个绿瓦顶的房子是不是王家村的位置?” 张铁牛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了一下,点了点头:“对,那就是王家村。”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搞不懂了,我分明记得昨天晚上我在王家村就没见过这个房子,今个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呢?想到这里,我再次看了一下那个房子的位置,这回我总算看明白了,这个房子是建在螃蟹地的正穴上。 这时,我全明白了。 难怪王卫东把我建的祠堂给推到了,原来他是用青砖绿瓦来温养螃蟹,借此抽取陈家沟的地气,怪不得那只鹤要死了。 问题是找到了,但我却有些犯难,这咋破解呢? 不是说,我没有破解的方法。方法我有,而且是两个,第一,毁掉王家村祠堂,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第二,在陈家沟龙脉走向的位置建立一座九龙锁金桥,锁住龙脉,镇住地气。 效果肯定很明显,但方法却不适用,有等于没有。就拿第一条来说吧,捣毁王家祠堂,你让谁去干,且不说没人敢去,就算有人敢去,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 再说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毁人房屋那是犯法的事情,除非村长自己去,否则命令谁都不好使,这年头没傻子。 当然,村长也不可能去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傻事。 至于第二个方法,建造九龙锁金桥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个桥是前不久才建好的,据说政府投资了十多万,你想重建人家能答应么?不要说政府不同意,就是造桥的包工头也不会同意,因为人家还等着上面验收拿钱呢。 所以,这两个方法基本上都行不通。 下山后,我把事情的经过跟张百万说了一下,他眉头微微一皱,“刘小哥,有没有第三种办法?” “有!就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你说。” “蛇吞燕雀,我弄一只石蟒,吞掉你这个鹤形地的残魂就可以了。” 张百万一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张百万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他把鹤形地的残魂看的这么重。 “还有什么方法?”张百万再次出言询问。 我心中一动,觉得这是除掉王卫东的大好机会。我四下望了望,见众人离我较远,于是压低声音,在张百万的耳边轻声道:“还有一个办法,如果你们出的起价钱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个湘西高人给你认识一下,他是道上专门摆阵杀人的,信誉绝对没问题。” 第23章 解决方法 张百万脸色剧变,四下一看,见左右无人,随即,冲我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刘小哥,家里说。” 我知道张百万动心了,不过也仅仅是动心而已,还没有最终决定,剩下的就看我能不能说服他了。 在张百万的邀请下,我来到了他的家里,分宾主坐下后,张百万问我:“小哥,你说的这事安不安全?” 我知道他怕被警察查出来,毕竟买凶杀人是重罪,我呵呵一笑道:“放心吧张村长,法术杀人跟杀手杀人不同,没有任何痕迹,绝对安全。” 我把法术杀人的原理跟他解释了一下,张百万这才放下心来。 “要多少钱?” 张百万一脸紧张的看着我,生怕我说出个天文数字。我微微一笑,伸出了一根指头,张百万缩了一下脖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一万?” 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一万,亏你想的出来。 “不会是十万吧?”张百万失声尖叫。 我知道他是嫌价格贵了,可实际上这个价格很公道,因为术士杀人跟杀手不同,杀手杀个人,只要警察查不到就没事了。但术士摆阵杀人是要遭报应的,在道术中来讲,为人祈福,教人趋吉避凶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反之,做法害人会损阴德,折寿,严重一点会祸及子孙后代。否则的话,道上摆阵杀人也不会张口就是数十万。要知道在九十年代,山区的人均收人才几百块钱一个月,,十万块那是很大一笔钱。 “对,就是十万。”我点了点头。 张百万使劲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太贵了吧?二万成不成?” “不行!” 开玩笑,买凶杀人又不是菜市场买菜,哪能讨价还价呢,这不扯淡么。 “那二万五成不成?”张百万又加了五千。 我强忍住揍他的冲动,耐心的解释了一番:“张村长啊,这事不是讨价还价就能行的。我这么跟你说吧,道上规矩一条人命五万,这是普通人的价格,像王卫东这种得翻个个,否则人家不干,知道不? “这样啊?” 张百万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那算了吧,太贵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张百万直接下达了逐客令,我虽是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勉强,毕竟十万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张百万有心想集资,村里人也未必会答应。 再者来说,买凶杀人这事他也未必敢直接公开。 辞别了张百万,我回到了家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张百万说考虑考虑,这明显是托词,以陈家沟的能力,前面两个办法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他还能考虑什么呢? 就拿九龙锁金桥来说吧,这里头不但涉及到包工头,当地政府,而且还有一大笔钱,少说也得十来万往上。陈家沟要想在这上面打主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能把这个窟窿给堵上。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断定陈家沟想放手一搏,选择血拼。 如果在清朝年间,遇到这种事情,哪怕双方死伤无数,顶多花点钱,找几个替罪羊就能摆平。但放到现在这个以法治国的年代,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甚至,会直接影响到我。 毕竟这件事情是我抖出来的,出了事我肯定是跑不了的。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 我赶紧换了一身衣服朝陈家沟跑去,我一边跑,一边祈祷,也不知道是三清祖师爷听到了我的请求,还是适逢其会,我刚到陈家沟的村口就看到一行五十来人手持铁锹,扁担,杀气腾腾的从村子里缓缓的走了出来。 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迎了上去,结果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走在前头的陈有才拍了拍我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赞道:“刘小哥真讲义气,没想到我们攻打王家村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跑过来帮忙,果然义薄云天。” 我:“……”义你妹啊,老子是来阻止你们这帮蠢货的。 我没有搭理这个脑残到了极致的汉子,直接把目光锁定在张百万的身上,他才是陈家沟的掌舵人。 张百万眉头微微一皱:“小哥这是想阻止我们么?” 张百万不愧是老村长,脑子比他好使多了,一看就知道了我的来意。我也没有隐瞒,直接承认了下来:“不错!” 陈家沟众人脸色骤变,就连张百万也不例外,一张老脸阴沉的快滴下水来,我一看这架势,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抢在众人发火之前解释了一句。 “张村长,听我一句劝,让村里人先散了吧,我陪你去找李大头试试,你看怎么样?” 李大头是隔壁村子李家坡的人,今年42岁,原名李光耀,取光宗耀祖之意。这个人原本是个普通的村民,家里很穷,穷到什么程度呢,吃了上顿没下顿,浑身上下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总之,很穷很穷,而且命运也不好,前些年刚死了老婆和儿子。 就在大家认为李大头会这么一直穷下去的时候,五年前,他的妹婿突然调到了本地当上了镇长,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林凡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帮衬这个大舅哥。但凡是小镇上的建设,无论是修路,架桥,还是拆迁,建房,只要陈大头愿意,统统交给他干。 就这么着,短短三年,郎舅两人敛财无数,李大头成了小山沟屈指可数的有钱人,他不但摆脱了穷光蛋的名头,更是娶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黄花大闺女。 而林凡则是摇身一变,成了小镇的书记。据说,现在正在竞争副区长的职位。 我之所以找李大头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想通过李大头来认识林凡,跟他做笔交易。 内容嘛,很简单。 只要林凡把桥拆掉,帮我在原地建一座九龙锁金桥就行了。而我则用阴鬼棺这个法术,帮他镇压竞争者的气运,保他顺利竞选成功。 至于其他的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只要度过眼下难关就行。 张百万也是个机灵人,闻弦而知雅意,他一听我提及李大头,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刘小哥是想找李大头帮忙?” “没错。”我也没有否认。虽然张百万的猜测有些出入,但有一点他没有说错,我的确是要找李大头帮忙,让他帮我引见林凡林书记。 张百万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六成!”我想了想,又减了一成。因为找李大头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还要跟林凡谈判,然后再搞到那些竞争者的生辰八字,难度不是一点大,说五成都有些夸张。 “太低。” 张百万直接给予否认,我反问了一句:“那你去攻打王家村又有几成把握?” “这……”张百万一时语塞,不用说,肯定是没把握。 陈家沟众人士气大减,有胆子小的开始萌生退意,我一看这架势,心知有门,于是伸手指了一下前来送别的女人们问张百万:“你既然没把握,那么攻打王家村万一有伤亡怎么办?你让这些孤儿寡母怎么活下去?” 众人脸色为之一变,张百万回头看了一眼,见她们一个个愁容满面,顿时沉默不语。我也不好过分紧逼,只得用商量的口吻对张百万说:“张村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陪你到李大头家里看看,如果行的话那是最好,如果不行的话,你再打进王家村,你看怎么样?” “这……那好吧。”张百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旁晚时分,我和张百万两人提了两只鸭子,一篮子鸡蛋,外带五百块钱来到了李大头的家里。这是一个位于村子西头的别墅,占地面积约莫在三亩地左右,有花园、车库,还有一个小池塘,看起来很气派。 不过这个房子有一个缺点,正门所对的位置有一个v字型的路口,在堪舆中来讲,这个风水很不好,v相当于女人张开的两条腿,也就是说住在这个房子里头的女主人会不守妇道,通俗一点来讲,就是偷人。 看到这个风水格局,我顿时就乐了,原本我还担心无法取信李大头,现在嘛,我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够把李大头玩的团团转。 “你去叫门。” 我冲张百万使了一个眼色,张百万放下手中的鸡蛋,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结果还没等他叫门,打屋内传来一个极为轻佻的声音:“吆喝,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你不是说去找那个穷小子借钱么,没借到吧。”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坏了,今个来的不是时候,我赶紧拉着张百万往回走,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咯吱一声响了,打门里探出一个光头,这个光头约莫四十来岁,长的极为凶恶,脑袋挺大,一看就是李大头。 “你们是……?”李大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跟张百万两人。 张百万呵呵一笑,伸手指了一下自己:“我叫张百万,是隔壁陈家沟的老村长,我们来找你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哦!” 李大头哦了一声,伸手指了一下我们手里提的东西,“这是送给我的?就这玩意?” 第24章 遭遇算计 张百万老脸一红,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生怕他把事情搞砸了,连忙抢在他前头陪着笑脸说道:“李老板说笑了,这点土特产只是个见面礼,我另有礼物相送。” 李大头一听还有礼物,顿时眼前一亮,立马一改先前的态度,把我们迎进了客厅。刚一坐定,李大头就一脸期待的问我:“不知道你说的礼物是什么?” 张百万把手伸进了口袋,我知道他是想把那五百块钱掏出来,我赶紧伸手把他拦住,免得他丢人。 因为我们找李大头帮忙这个事情,根本不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这里边涉及到人物实在是太多,甭说五百了,就是五万也不一定能够搞定。 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李大头的切身利益,想用小小的五百块钱来收买他,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这个礼物不能是钱,更不能用风水格局来威胁他,只能用副区长的职位作为筹码。 当然,我也可以把他家祖坟的问题说出来,但是我不愿意这么做,因为我不想得罪那个不知根底的法师。 “这个礼物不是给你的,是给林书记的,是个副区长的职务。”我直接说明来意。 “什么?”李大头脸色骤变,蹭的一下打椅子上站了起来,很显然是被这个说法吓的不轻。 张百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赶紧站了起来,急急巴巴的说道:“你……你们聊,我……我先去上个厕所。” 上厕所是借口,避嫌是真的,这一点我和李大头都清楚。不过我们都没有出言挽留,毕竟这不是小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风险。 张百万一走,李大头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 李大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到底是谁?” “刘宁。” 我怕陈大头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爷爷叫刘一手,刘家庄的。” 说起我爷爷的名号,李大头肃然起敬。我心中暗自得意,李大头犹豫了一下,随即问道:“请问小哥,你说的这个事情是刘老先生知道么?” 李大头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信不过我。 我心中暗自恼怒,但也没有任何办法,求人办事就这一点讨厌,哪怕对方出言不逊,你还得陪着笑脸,真特娘的操蛋。 “干!” 我暗骂一声,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答道:“这是我个人的行为,我爷爷不知道这件事情。” 李大头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他的这个反应,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我依旧不想说谎,因为这种事情根本无法隐瞒,就算瞒的了一时,到了真正施法的时候见不到我爷爷出手,这帮龟孙子随时都有可能反悔。 所以,撒谎是要不得的。 为了让李大头安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李老板你放心,虽然这个事情是我个人行为,但我爷爷的本事,我已经学了七八成,镇压气运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难度,你就等着当副区长的大舅子,准备发财吧。” 李大头一听发财二字,顿时眼前一亮,就像老光棍瞅见小寡妇一样,炙热,贪婪。 片刻之后,李大头清醒了过来,略带警惕的问我:“你真有把握?” “当然!”我拍了拍胸脯,做下保证。 这一点我没有必要骗他,只要能够搞到对方的生辰八字,我有九成把握能够镇压他的气运,让他与副区长的职位失之交臂。 “你怎么证明?”李大头依旧有些不太放心。 我微微一笑,心说:见过找死的,没见过送上门打脸的,你这是逼我打脸啊,可不能怪我。 我伸手指着窗外那条v字型马路,问李大头:“李老板,瞅见那条v字型路没?像不像一个女人张开了大腿?” “像!”李大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而后,也不知道突然想起来什么,蹭的一下,打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瞪着我大叫:“你……你什么意思?” 李大头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我也不敢过于刺激他,只得硬着头皮,反问一句:“还用我说么?” 李大头恼羞成怒,猛的推了我一把:“滚,滚出去。” 我顿时傻眼了,我原本以为说出他老婆红杏出墙的事情,他肯定会求我帮忙,为他改变居家风水。可是没想到竟然被扫地出门,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傻逼,这是我对李大头的评价。 “滚!” 李大头又推了我一下,这一下直接把我推到了门口,我赶紧冲他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等会。” 李大头愣了一下:“干什么?” “别赶我走,我能帮你。”我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大头,心说,求我,求我呀,赶紧求我呀,跪下来吧。 “滚!” 陈大头怒吼一声,拉开木门,扯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推了出去。 我:“……”这家伙又犯二了。 “怎么回事?”张百万立马迎了上来。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下,张百万沉默了一会,扔掉手中的烟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小哥,这条路行不通,我们还是回去攻打王家村吧。”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急眼了,赶紧拉住张百万说道:“等会,我再试试。” 我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到门前,重重的拍了两下,“李老板你把门开一下,我有话说。” “滚!”李大头怒吼一声,接着,是咣当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门上一样。 我吓了一跳,张百万赶紧跑到门口,拉了我一把:“算了吧刘小哥,这货疯了,我们回去吧。” “不行!” 我直接给予回拒,开玩笑,跟你们回去攻打王家村是吧?我又不傻。 “开门!”我再次敲了敲门。 “滚!” 结果与上一回一般无二,又是一个东西砸到了门上。 我见常规方法不管用,当下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出言威胁:“你让我滚是吧?行,我现在就去帮对方,我倒想看看林书记落选之后,听说了这事,你怎么跟他交代。”说罢,我冲张百万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就走。 我一边走,一边暗暗祈祷,喊我呀,喊我呀。我满怀期待的等着陈大头来挽留我,可是结果却令人万分沮丧,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二十步,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暗叹一声,失败了。 “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听声音是李大头,我心中大定,但脚下依旧没有停留,我想给李大头一个教训,让他来求我,免得一会又给我蹬鼻子上脸。 “刘小哥,请留步!”李大头见我要走,顿时就急眼了,赶紧跑到我前头把我拦了下来。 李大头的目的,我很清楚,无非是想让我出手相助,免得林书记落选,日后找他麻烦。 “吆喝,这不是李老板么?有事啊?”我明知故问就是想恶心他一把。 李大头见我语气不善,赶紧陪着笑脸,道:“刘小哥暂且息怒,我给您道歉了,您呢,也别记恨我,我就是一个泥腿子,大老粗,不会说话,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成不?” 李大头把姿态放的很低,我也不好意思过分追究,毕竟我是求人办事的一方,很多事情还要仰仗李大头从中斡旋,我怕把他得罪狠了,这厮从中作梗,坏我好事。 “李老板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咱是不是先去林书记家一趟啊?”我直接提出去见林书记。 “这……”李大头迟疑了一下。 我把脸色一沉,“怎么了?不愿意?” “这个,这个……”陈大头磨磨唧唧说了个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冷哼一声,掉头就走,李大头顿时就急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 李大头叹了一口气,道:“唉!刘小哥,我实话跟你说吧,如果是刘老先生提出见我妹婿,我二话不说,肯定带你去。至于你嘛……” 李大头摇头苦笑。 我知道他信不过我,怕我水平不行。这种情况,之前在陈家沟我也遇到过,一开始他们不相信我,直到我露了一手,才把他们折服。 “莫非我要显露一下本事?”我摸了摸下巴,考虑了一下,最终决定帮李大头挽回他老婆。 这么做,有两个好处,第一,能够证明我的水平,足以胜任镇压气运这个法术。第二,结个善缘,以免日后有事求到李大头。 “李老板,你老婆……”说起他老婆,我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你老婆的事情我帮你搞定,你能不能带我去见林书记?” “行!”李大头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顿时为之愕然,这厮前后的反应怎么相差这么大呢?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厮哪里是他不想挽回老婆,不信任我,分明是不想开口求我,才搞出这么多事情来逼我就范。 “你在算计我?”我一脸愤怒的瞪着李大头。 第25章 鸡血破桃花(上) “呵呵,我这不是怕你拒绝么。”李大头也没否认。 不过这个借口很烂,怕我拒绝,拒绝你妹呀,说的倒是好听,老子还不知道你怕我讹你钱么?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李老板,把你老婆的事情说一下,我给你想办法。” 李大头脸色骤变,蹭的一下打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瞪着我大叫:“你什么意思?” 李大头很激动,一看就知道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在恶心他,嘲笑他。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我还没有无聊到那种程度,我让他说说他老婆的情况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便更好的去帮助他解决问题。这就好比去医院看病,医生需要经过检查才能得知问题出在哪里。 不过我也懒得解释,因为李大头的态度让我很不高兴,再加上先前被他算计了一把,我怀恨在心,所以面对李大头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说不说?不说算了,你找别人吧。” “啥?”李大头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叫道:“我可听说了你们老刘家一诺千金的,你不是想反悔吧?” 李大头的表情很夸张,也很欠抽,我恨不得照着他的老脸打上一拳,出口恶气。但不可否认,有一点他说的没错,我们老刘家的确信承诺,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哪怕是面对生死仇敌,只要我刘家男儿许下承诺,那绝对是一口吐沫一个钉,不可能反悔的。 李大头拿这话来堵我,我反倒不好意思跟他翻脸,只得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问他老婆的情况。 李大头听了以后,满脸羞愧,赶紧给我道歉,我摆了摆手:“算了,你赶紧说吧。” 这一回李大头没有拒绝了,他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了一遍。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李大头的老婆秉性不好,或者是老夫少妻不和谐,可是听着听着,这味道就变了,这哪里是什么红杏出墙,分明就是李大头仗着有几个臭钱,横刀夺爱。 虽然我看不惯李大头这种欺男霸女的行为,但我也无权去指责什么,毕竟这种事是双方自愿的,一个贪财,一个好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唯独苦了那个叫二牛的屌丝。 如果搁在平时,出于同情心,也许我会帮那个叫二牛的小伙子一把,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这个时候,我只能跟他说声对不起了。 不过,这件事情操作还是有些难度的。 首先,要看两个人的八字,看他们有没有姻缘,如果有,可以用和合术,破桃花等法术,让他们和好如初。 反之,任何法术都不起作用。否则的话,所有的女明星都是我老婆了,我弄她七个八个的,啥用不用干了,光吃软饭就行了。 所以说,姻缘是合婚的基本。 其次,是要解决风水问题。 这一点,难度也不小,就拿那个v字型的路口来说,我曾认真的看过,那是进入李家坡唯一的两条路,一南一北正好便于村民出行,想要动它们,没有村里的首肯,估计是没戏。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旦动了这条路,势必会给村口一户姓王的人家带去剪刀煞。 在堪舆中来讲,剪刀煞属于凶煞,它会给住在屋子里的人带来极大的危害,尤其对房屋的主人极其不利。比如说,意外灾祸、疾病、口舌官非、血光之灾等。 所以说,李家坡的村民同意没用,这事还得姓王的这户点头才行。不过我估计可能性不大。 当然,凡事无绝对,只要李大头舍得花钱,估计也能办成。因为这户姓王的家里只有一个孤寡老人了,而且还很穷,李大头要是大把钞票砸下去,没准人家不在乎什么剪刀煞。 最后是那个叫二牛的小伙子,得把他搞定。 这一点是最难的,也是最重要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叫二牛的小伙子跟李大头的老婆小梅是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是李大头横刀夺爱。现在想搞定他,几乎是没有可能。 可是要不把他搞定的话,就算我帮李大头做法,帮他改变风水格局也是白搭。因为二牛和小梅两人跟别的偷情男女不同,他们是感情深厚,一直奔着结婚目的去的,如果在法术应验之前一直让他们联系,那么效果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甚至有可能会失效。 所以说,一定要把这个叫二牛的小伙子搞定。如果搞不定他的话,那就想办法把他们分开一段时间,让两人无法联系。 至于怎么做,那是李大头的事情,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只负责施法,改变风水。 我把三个条件跟李大头一说,他顿时有些犯难了,他说前两个条件难度不大,八字他可以搞到,马路那件事,可以用钱,用关系来疏通,问题不大。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二牛的问题,他说这个叫二牛的小伙子虽穷,但家里也有关系,想找借口把他支开,很难。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犯难了,原本我还打算用和合术来帮李大头,现在看来这个法术有些鸡肋了,效果太慢。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使用旁门术中“鸡血破桃花”。 这个法术虽然是旁门的东西,但法术中请的神灵却是正儿八经的天官老君和红鸡神威将军,所以效果还是蛮好的。我之所以一开始没有选择这个法术,是因为法术有些麻烦,还得杀生,容易背负果报。 不过这会功夫,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尽快把这个事情了结,我决定豁出去算了,大不了帮这只鸡超度一下。 考虑到现下时间已晚,准备不了东西,再加上是阴天,没有北斗可借,又非初一,十五,即便勉强施法,效果也是不佳。于是,我决定明日月圆之际,再开坛做法。 随后,我把需要的东西跟李大头交代了一下,李大头听完以后眉头紧锁,公鸡,黄表纸,作法用的香烛贡品,以及小梅的生辰八字这些东西都好弄。唯一令他犯难的有一样东西,随身物品。 听完李大头的讲述,我也有些犯难了,如果是别的东西还好,我可以找东西代替,哪怕是搞不到八字也没关系,只要有当事人的相片也行。 唯独,这个随身物品不能用别的东西代替。因为随身物品在这个法术中是媒介,就像打电话之前,需要号码一样。 为了避免李大头搞不到小梅随身携带的首饰,从而投机取巧,我特意嘱咐他不要去重新买一个,否则无效。李大头听了以后既没反对,也没同意,至于他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拿到首饰,用什么方法拿到首饰,这已经是不我所考虑的范畴了。 换一句话说,他李大头如果连一个首饰都搞不定的话,根本不配我出手相助。 辞别了李大头以后,我回到了家中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爬了起来。我随便吃了一口,便赶到了李大头的家里,我怕他没有把东西准备妥当,耽误晚上的施法。 可是没想到,我却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王卫东。 对于他的到来,我感到很意外,也很愤怒。我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来是干什么的。 “李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进门我就对李大头怒目而视。 李大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王卫东连忙抢在他前头说道:“李老板是怕某些人学艺不精,让我过来替他把把关。” 王卫东一上来就是夹枪带棒的损我,我心中大怒,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王卫东这是在激怒我,想让我拂袖而去。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下巴,瞄了李大头一眼,李大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刘小哥,不是我不信你,你也知道我先前算计过你,我怕你会敷衍我,所以……”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王卫东,我自动脑补了一下后面的话:所以,把王卫东找来监督我。 这个时候,我总算明白了王卫东为什么在这里了,敢情是李大头不信任我,怕我害他,所以把王卫东给请来了。这让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要王卫东不知道我跟陈大头的协议,我就不怕他从中作梗,把事给搅黄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试探他一下。 随即,我故意装作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扫了王卫东一眼,冷哼一声道:“李老板你想的未免太天真了吧,就凭他这点本事也配监督我,不是我小瞧他,我感觉他连我这个法术的名字都未必能够叫的出来,不信的话,你让他说说看。” 我故意贬低王卫东就是想激怒他,让他生气,同时也是在试探他,我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鸡血破桃花”这个法术,如果他会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得从长计议。 反之,我则建议李大头将他赶走,免得他坏我好事。 第26章 鸡血破桃花(下) 王卫东不知是计,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瞪着我大叫了起来:“刘宁,你别过分。” 王卫东声色俱厉,一看就知道在转移话题,我哪里会令他如愿,赶紧逼问了一句:“别转移话题,会还是不会,给个痛快话。” “为什么要告诉你!”王卫东避而不答。 这让你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撇了李大头一下,耻笑道:“这就是你找来监督我的?连个法术都不认得,你也放心?” 李大头原本就是多疑之人,现在听我这么一说,就更不放心了,急忙就问王卫东:“王先生,你到底认不认得这个法术?” 陈大头一开口,就把王卫东逼到了墙脚,王卫东面色一冷,似乎想发火,突然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我认得。” 李大头喜出望外,而我则是有些狐疑的看着王卫东,我不相信他真的会“鸡血破桃花”这个法术。因为法术这东西跟中医,古武一样都是讲究门户之见,一脉相承,是不外传的,所以,我断定王卫东在撒谎。 “你撒谎!”我一脸愤怒的瞪着王卫东说:“你敢发誓么?用心魔发誓。” 发誓在普通人眼里跟吃喝拉撒睡一样,极为寻常,没什么约束力。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誓言是个紧箍咒,特别是心魔誓言,摆阵、超度,对它无效,一旦发作,轻则走火入魔,修为停滞不前,重则因此丧命。 所以,有修行的人一般不会发下心魔誓言。即便被迫无奈发誓,也不敢在这上面弄虚作假,这也是我让王卫东发誓的原因。 王卫东脸色剧变,迟迟不肯说话,我一看这架势就更加确定了王卫东不会“鸡血破桃花”这个法术,我微微一笑,打椅子上站了起来,冲李大头拱了拱手,说:“李老板事实已经清楚了,是他走,还是我走,你看着办吧。” “这……”李大头迟疑了一下。 我知道他很为难,但不赶走王卫东,我始终不放心,我总感觉这家伙憋着坏,想要对付我。 “李老板告辞了。”我转身便走。 以退为进,这是我惯用的伎俩。你李大头不是不愿意得罪王卫东么?行,那我就来个一拍两散,你让王卫东给你帮忙吧,我自个去找林凡林书记去,我就不相信有副区长这个诱饵他不上钩。 李大头见我要走,顿时慌了神,也顾不得王卫东在场,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连忙解释道:“刘小哥,你别生气,我信你还不成么。” 王卫东一听,鼻子都气歪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李大头急忙去拉他,我赶紧向前跨了一步,把他拦了下来,任由王卫东扬长而去。 李大头虽是心有不甘,但又不敢过于忤逆我的意思,只得站在原地,对王卫东说:“王先生,今个实在是对不住了,改天我登门致歉。” 王卫东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会后悔的。” 李大头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我估摸着他有些害怕,于是赶紧给王卫东拉仇恨。 “李老板,王卫东看样子是把你恨上了,你得小心一点哦,免得这小子对你下黑手。” 李大头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我见效果也已达到,于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时间,对李大头说:“李老板,亥时快到了,咱们开始吧。” 在李大头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后院,快速摆好了香案,然后拿起毛笔就着朱砂,在黄表纸上下了他老婆小梅的姓名,生辰八字。 写八字是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八字作为媒介,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整个法术则以失败而告终。 好在李大头没有打扰我,我在写八字,他在旁边静静的观看。按照规矩,李大头这么做是犯了忌讳,这一点就像喝了酒去找出马仙的弟子帮忙一样,犯了大忌。 但我并不在意,虽说法术这东西讲究门户之见,派系之分,传长不传幼,但“鸡血破桃花”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法术,就算被李大头看了也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普通人,就算他看了整个过程,没有相应的咒语也是白搭。 在道术中来讲,咒语是施法过程中不可却少的一部分,一般的格式都是弟子xx今日开坛作法,请求xx神灵赐我……,最后来一句急急如律令收尾。我这个法术亦是如此,由于“鸡血破桃花”这个法术是真家伙,如果再加入阳精,与子时倒入十字路口,就变成了害人的第鬼煞,咒语我就不说了,免得一些好奇的朋友去研究,惹出祸端。 念完咒语后,我用桃木剑挑起写有生辰八字的黄表纸,这个时候我是最紧张的,因为这个法术我是第一次用,我生怕这个黄表纸从桃木剑上掉下来。 如果是普通的法术无所谓,但这个法术不行,要知道黄表纸上可是写了生辰八字的,掉到地上是不能用手捡的,否则很麻烦。 这也是我一开始不愿意使用“鸡血破桃花”这个法术的原因之一。 片刻之后,这个程序完成了,我看了一下香炉中的黄香,好像剩的不是很多,我赶紧放下桃木剑,拿起菜刀朝公鸡的脖子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血溅五步! 杀鸡是为了敬神,也是为了取血。在鸡血破桃花这个法术中,鸡血和鸡头尤为关键,鸡血是用来侵泡项链的,鸡头是用来压住写有生辰八字的黄表纸,用行话来说,这叫金鸡神破桃花,意思也就是说,请来金鸡神威将军镇住这个女人的八字,让她恪守妇道。 鸡血,鸡头,书有生辰八字的黄表纸,以及项链,这就是整个作法过程中,最为关键的东西。不过重中之重还是项链侵泡的时间,这里是有规定的时辰,一般是在二十四个时辰,也就是四十八个小时以上。 法术到这里,基本上也快结束了,剩下的无非是答谢神灵,说一些收场的话。 十分钟后,黄香燃烧完毕,撤除了香案,收拾完东西,我指着那个泡有项链的血碗对李大头嘱咐道:“李老板,项链侵泡的时辰到了,你用清水冲洗一下,让你老婆带上即可。至于那个那只鸡,你要吃就吃,不吃就扔了。” “对了,还有那个鸡血。”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鸡血的问题还没有交代,于是赶紧交代了一下,免得李大头搞错了,毕竟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要知道这个法术跟害人的巫术只是一步之遥。 “李老板,那个鸡血处理的时候你要注意一下,这个是不能乱倒的,你一定要在凌晨十二点整,不能搞错了,知道么?” 我一边交代注意事项,一边看着李大头,确信他已经记下了,我继续说道:“在十二点的时候把鸡血倒到马路上,能有车压的地方就行,尽量不要在三岔路口,十字路口。” 交代完相关的细节之后,我一脸笑意的看着李大头:“李老板,我的事情已经干完了,现在是不是该你兑现承诺了?” 我死死的盯着李大头生怕他反悔,好在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李大头并没有耍花招,也没有找借口,很爽快的带我来到了他妹婿林凡,林书记的住处。 这是一个位于乡镇府西侧的小洋楼,上下各两层,住着书记和镇长两户人家。林书记住在东边,李大头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大妹啊,我是大头,把门开一下,我找妹婿有点事。” 门咯吱一声轻响,打门里头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这个女人约莫三十来岁,长的颇有几分姿色。她见我空手而来,顿时将脸色一沉,我一看这架势,立马懂了,她这是嫌弃我没拿礼物过来。 李大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伸手指了我一下,对女人介绍道:“大妹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小哥叫刘宁,是刘一手刘老先生的孙子,我昨天跟你说的人就是他。” 女人一听到我爷爷的名号,态度立马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很客气的把我们迎进了屋子。在这里,我见到了林凡林书记,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国字脸,长的挺威武。他看我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就问:“你就是刘宁?” 我连忙点头称是,林凡又问:“听说你能帮我拿到副区长的位置?” “是的!”我赶紧把阴鬼棺这个法术的原理跟他解释了一下。结果,林凡听了以后,直接指着门口的位置对我大叫了起来:“出去!滚出去。” 第27章 婴儿啼哭 一句话没说,就把我扫地出门了,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李大头也是如此,他整个人如同傻掉了一般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很显然,他也没有料到林凡会赶我走。 反倒是林凡的老婆显得镇定自若,她好像早有预料一般,林凡话音一落,她便出言训斥:“好了,老林,你少说两句吧,刘小哥是来帮你的,别太过分了。” 训斥完林凡以后,她冲我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刘小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老林就这脾气,他不相信这些东西,这不是针对你个人,希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李琳这番话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又是设局,又是做法,好不容易才见到林凡,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怎么办?”我不停的问自己。 李琳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在生气,于是狠狠的瞪了林凡一眼,吩咐道:“老林啊,你也别站在那里了,赶紧给刘小哥泡茶呀。” 陈琳是一片好心,想借奉茶的机会让林凡隐晦的跟我道个歉,借此来缓和双方的关系,以便接下来的话题。但林凡并不买账,他厌恶的扫了我一眼,摔门进了卧室。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卧室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声音大而尖锐,甚是凄惨。李琳一听,顿时就火了,她这一火,什么都顾不上了,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直接扯着嗓子就叫了起来:“老娘好不容易将儿子哄睡着了,你抽什么疯啊?” 林凡也不甘示弱,当场回道:“管你屁事。” 两人越吵越凶,我顿时萌生退意,但李大头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改变了主意。 他是这样说的:“我妹妹的脾气越来越坏了,这个事哪能怪到我妹婿啊,就算他不摔门,小孩到了这个时间也会醒的,都闹了一个月了,这很正常嘛,吵啥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大头这句牢骚话听在普通人耳朵里也许没多大关系,小孩子夜啼嘛,很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站在玄学的角度来说,婴儿天天晚上啼哭,而且持续了一个月,这很不正常。 所以,我断定他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惊扰了孩子。 这也是我决定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我是这样想的,林凡不是不相信玄学么,不信任我么,那我就用玄学的方法帮他儿子找出病因,并且治好。我就不相信,到了那个时候林凡还会赶我走。 介于这个原因,我推门走了进去,对两人说道:“林书记,李大姐,你们不要吵了,你儿子的问题我能解决。” 两人立马停止了争吵,齐齐扭头朝我看了过来,李琳率先问道:“你能解决?” 林凡也问了同样的话。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发问,内容虽是一字不差,但表达的意思却各不相同,李琳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期待,而林凡的声音中尽是不屑和否认。 总之一句话,林凡不信我。 这要是搁在平时,我肯定骂人了,什么玩意啊,官不大,架子还不小,老子主动帮你,还被质疑,真他妈气人。但这个时候,我却不能由着性子来,毕竟我是来求林凡办事的,不是置气的。 面对他不信任,我只得压着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我能解决。” 李琳大喜过望,结果还没等她开口求助,林凡就泼冷水了:“别高兴的太早了,儿子的问题连医生都束手无策,你认为一个靠耍嘴皮子的神棍能治得好?” 林凡的这番话很无理,也很欠揍,不过我没有搭理他,我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李琳,我想看看她是怎么说的,如果她相信我,我就帮她一把,顺便显露一下本事,好叫林凡知道我的手段。 反之,李琳不信我的话,我就要另想办法了,再这么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行,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刘小哥。”李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本以为林凡会出言阻止,或者是两人再次争吵起来,可是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林凡既没有出面阻止,也没跟李琳争吵,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句话都没有。 这让我感到十分奇怪。 我估计林凡是这样想的,你不是说能治夜啼这个毛病么?行,那你就治吧,我倒要看看连医生都治不好的毛病你能有什么办法?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林凡怕老婆。或者说,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让我试试瞧。 我不知道林凡是哪一种心态,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只要治不好他儿子夜啼这个毛病,我绝对会被扫地出门。 也就是说,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了的话,九龙锁金桥这个计划就要搁浅了。 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他儿子的毛病我心中有数。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就要从夜啼这个症状说起,在医学中来讲,夜啼是指婴儿白天能安静入睡,入夜则啼哭不安,时哭时止,或每夜定时啼哭,甚则通宵达旦。造成夜啼的原因有很多,有痛苦、饥饿、惊恐、尿布潮湿、衣被过冷或过热等等。 但在玄学的角度来说,夜啼这个毛病就有些严重了,它有可能是住宅风水所致,也有可能是家里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可能是孩子被吓着了,丢了魂。 可能性有很多,具体是哪一种,我不清楚,这需要一一排除,才能得出结果。 我走到孩子跟前看了一下,这是一个约莫五六个月大的婴儿,粉嘟嘟,长的很漂亮,特别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显得很有灵性。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婴儿萎靡不振,就好像没睡好一般,哭哭啼啼。 我站在婴儿的面前感应了一下,顿时一种奇怪的气场铺面而来,我拿出罗盘,立极,下盘,盘无任何异常,这让我感到十分意外,按理说,感应到气场有问题,罗盘应该有反应才是啊。 “莫非罗盘出了问题?” 我放下罗盘,静立,双掌合十,持道家密咒,然后双手摊开,用自身修炼的气场去接屋子内的磁场,结果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没有灵界的气息。 这说明婴儿啼哭,并非灵界众生捣的鬼。 这个结果让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是灵界众生就好,我真的很怕跟他们打交道。 随后我又查看了婴儿的身体状况,发现他的三魂七魄非常稳固,并没有出现丢失魂魄的现象。 排除了这两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不多了,我简单的罗列了一下,大致分为四种。 第一,风水问题。第二,前世身份缘分未打点清楚。第三,今生业障关口未打点清楚。第四,六亲眷属干扰未打点清楚。 这四种可能,我首先排除了第三种,因为今生业障关口指的是冲撞、招惹,或者是冒犯鬼怪灵体和仙家祖先等,从而招来虚病,形成障眼法,出现啼哭的现象。 这一点不用看就可以直接排除,刚刚我感应了一下,没有灵界的信息。 其次,可以排除的是第四点,六亲眷属干扰未打点清楚。这里的六亲指的是父母及直系亲属,意思也就是说婴儿啼哭是因为六亲眷属身上的业障因果没有打点清楚,从而连累到小孩。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按照虚空法界的说法,业障因果有三报,一是现报,二是生报,三是速报。 林凡能够做到乡镇一把手的位置说明他身上不会有罪孽,即便有,也是前世的福报没有抵消。这就好比使用信用卡一样,你银行有钱,随便你刷,刷再多都没事。等你把银行的存款刷完了,再去使劲的刷信用卡,那就是恶意透支了。 同样的道理,李琳能够嫁给林凡,并且在家里还能够压他一头,说明她的身上也没有罪孽。 这样一排除下来,只剩下两种可能了:第一,风水问题。第二,前世身份缘分未打点清楚。 为了弄清楚是那种情况,我来到屋子外面仔细的看了一下,房子很正,没问题。再看看四周的环境,没有电线杆,垃圾池,附近也没有动土的现象,没有反光煞,割脚煞,白虎煞等等。 这说明房子外面是没有问题的。 外面看完了之后,我把目光放到了大门上,因为看阳宅风水主要看三个方面,第一,大门。第二,客厅。第三,厨房。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大门的朝向没问题,估计有人指点过,基本上能够做到收山化煞,丁财两旺。 不过,门却装反了。也不知道是那个师傅给忽略了,还是故意给弄的,反正这个门装的不对。 在堪舆中讲,左边是青龙,右边是白虎,青龙在左宜动,白虎在右宜静。所以大门,一般情况下基本上都是从左开的,也就是说呢,人由里向外,门把宜设在左侧,这样才是标准的。 反之,开门如左右颠倒,就容量导致家庭纷争。 第28章 古董惹祸 大门有问题,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不过,我没跟林凡说,这个跟婴儿啼哭没什么关系,我直接给予忽略。 进入客厅,我在门口位置站了一下,放眼望去,斜对角的位置放了一个镜子,是立在地上的那种,大概有一米多高,估计是林凡上班之前用来整理着装的。 放镜子没问题,但是放在这个位置就不对了,这是旺位,一般懂行的人会在这里摆放一盘长运势的宽叶绿色植物,而不是放个镜子。因为镜子会折射光线,具有反射的效果,容易阻碍家人的运势,特别是财运。 看到这个问题,我依旧给予忽视。半个小时后,风水看完了,小毛病不少,也犯了几个大忌,水火相犯,易破财,易招盗窃。 总之一句话,跟婴儿啼哭没关系。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前世身份缘分未打点清楚。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这里涉及到替身关口,阴魂关口,或者是先天八字命盘不足,先天五行卦理不全四种原因。 如果是前两种,替身关口和阴魂关口,问题不大,我横下心来,做一场法事也能解决。 我就怕是先天八字命盘不足,或者先天五行卦理不全,我就没办法了,爷爷没有教过我,我总不能瞎捣鼓吧。 好在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从八字中看,婴儿并没有任何问题,这让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疑惑,问题出在哪呢? 正想着,林凡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行不行?不行的话赶紧滚蛋。” 林凡的态度很恶劣,根本没有一丝求人的觉悟。这要是放在以前,没说的,我肯定掉头就走。什么玩意啊,当官就了不起啊,老子一不犯法,二不求你,你还能咬我不成。 但是现在,我却不能一走了之。 因为陈家沟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如果就这么负气而走的话,张百万这个疯子肯定又要组织人手去攻打王家村,到了那个时候,倒霉的还是我。 这就正好应了那句老话,小不惹则乱大谋。 “林书记,请稍等,马上就好。”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解释了一句。 林凡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李琳一把将他推出了门外,然后一脸歉意的陪着笑脸道:“刘小哥,您别生气,慢慢来,咱不急。” 李琳不急,但我急了,我怕再这么等下去林凡会把我赶家门。我咬了咬牙,再次打开了天眼,虽然这么做很伤元气,不过这会功夫我也考虑不到那么多了,大不了回家躺上几天。 天眼一开,眼前豁然开朗,这种感觉就像白内障的病人做了手术一般,眼前灰蒙蒙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我仔细的打量着卧室的每一个地方,先是从床上去看,没问题。再橱柜,也没问题,再看房间其他摆设,还是没有问题,既没有阴影,又没有灵体活动的迹象。 “真是日了狗了。”我心中暗骂一声,就要把天眼神通收掉,就在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有点像虫子。 “莫非就是这东西在捣鬼?” 我心中大喜过望,急忙用天眼神通瞧了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展示柜,在这个柜子上放着很多东西,有雨花石,有瓷器,青铜器等等等等。 我知道问题就出在这个展示柜上。 我拿起罗盘便朝柜子走了过去,这时,一股微微的波动从柜子的方向传了过来,我赶紧放下罗盘,静立,持咒,然后摊开双手去感应气场的方向,一开始什么都没察觉到,慢慢的这种感觉越来越为强烈。 特别是我当我靠近柜子的时候,这种感觉宛如惊涛骇浪。 片刻之后,我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柜子左侧的两个器皿上,一个是青铜器,一个是类似于农村腌咸菜的瓦罐,只不过上面有十二生肖的图案。 不用说,肯定是这两样东西在捣鬼。 一开始我以为问题出在这个青铜器上,因为这个青铜器属于陪葬品,上面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阴灵的气息,把这些东西放在卧室里,婴儿自然会害怕。 后来,把青铜器拿在手里一感应,我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这个青铜器很干净,不但连一点阴灵气息都没有,甚至都不是古董。 说白了,只是个仿品,也就是工艺品。 “莫非是这个丑陋的瓦罐?”我顿时傻眼了。 这正好应了一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我实在想不到这个略显残破的瓦罐竟然是罪魁祸首。 为了验证这个判断,我拿起瓦罐感应了一下,顿时一阵巨痛从脑袋上传了过来,这种感觉就好像被毒蚊子叮了一口似的,疼痛难忍,我赶紧放下手中的瓦罐,朝额头猛的拍了一下。 “怎么了刘小哥?”李琳一脸关心的问道。 我下意识的答道:“打蚊子。” “蚊子?”李琳朝我额头看了一下,一脸迷茫的说道:“没有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掌,的确没有蚊子,这个时候李琳又说:“刘小哥,你肯定弄错了,这房间刚刚打过灭蚊药水的,不可能有蚊子的。” 我闻了一下,的确是打过药水,我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瓦罐上,暗道:“莫非是这个瓦罐在捣鬼?”想到这里,我再次把瓦罐拿到了手中感应了一下。 “我靠。” 我大叫一声,差点把瓦罐给扔了出去,这一回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就是瓦罐捣的鬼。 就在刚才,瓦罐一入手,那种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而且比上一次更为厉害,简直是疼彻心扉。 “这是哪里来的?” “这个啊……”李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一个月前人家找我们老林办事的时候送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叫什么宋代十二生肖瓦罐,老值钱了。” 她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开口了,原先我还想着,这个瓦罐是导致婴儿夜啼的罪魁祸首,他们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送给我得了。现在发现这个东西竟然是个文物,还特娘的老值钱,这个口就更不能开了,免得人家以为我贪财,坏了大事。 “李大姐,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个瓦罐有可能是苗人养蛊的器皿,就是这个东西让你儿子晚上哭个不停。”我决定跟她实话实说。 李琳大吃一惊,急急巴巴的问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正准备跟她说把这个东西送回去,林凡推门走了进来,冷哼一声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说这个东西我们留着很危险,要交给你来处理?” 林凡一脸嘲讽之色,我知道他把我当成了骗子,以为我想骗他这个宝贝。 这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之所以让他把这个瓦罐送回去,不是想骗这个东西,也不是想跟对方拉上什么关系,而是真心为他们好。 因为这个瓦罐他们留在家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一方面,这个瓦罐对孩子影响太大,留着不合适。另一方面,这个瓦罐是人家的传家宝,这说明对方祖上有可能是玩蛊的行家,万一哪一天他们家族的人找上门来,这又是一个祸端。 既然林凡不信,这事不提也罢,免得徒增意外。为了尽快解决这个事情,我连忙改口道:“林书记,你误会了,我是建议你把这个古董拿走,最好别放这房子里。” 林凡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李琳急忙问道:“拿走就行了?” “对。”我回答的很干脆。 这一点,我没有必要骗她,她儿子的确是因为这个养蛊的器皿造成啼哭的。这一点很好理解,因为婴儿颅骨没有闭合,他们通常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灵体。 李琳二话没说,抱着瓦罐走出了屋子,说来也是奇怪,瓦罐一拿走,小孩的哭泣声顿时停了下来。 林凡脸色微变,急忙跑了过去,我凑到跟前一看,顿时乐了,这小屁孩还真给力,不但停止了哭泣,而且还笑了。 林凡一脸溺爱的把孩子抱到了手中,重重的亲了一口,直到李琳返回了屋中,这才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这个时候,我很紧张,也很害怕,这种感觉就像等待法官宣判一样,是生,是死,就在对方一念之间。 “你先回去吧。”林凡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应该啊,按理说,我帮了他这么大忙,他怎么地也得感谢我一下,就算不答应我的条件,也应该说点客气话什么的,总不能直接赶人吧。 “莫非他想过河拆桥?”我顿时把脸色一沉,心说,林凡,你最好别过河拆桥,否则我必定让你后悔终生。 李琳见我面色不善,急忙站了出来,打了一个圆场:“刘小哥,今天时间太晚了,你先回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 同样是赶人,李琳的态度很容易让人接受,我原本就不打算把事情闹僵,于是就坡下驴,起身告辞。 我前脚刚走,后面两人就吵了起来,因什么而吵架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林凡的一句话却让我十分来火,站在楼下我都能听到,他是这样说的:“这事你别管了,明天让大头给他送点钱过去。” 第29章 仙门巫术 林凡的意思说的很明白,想用钱来答谢我。想法很好,但是太过天真,他也不想想,如果仅仅是为了几个钱,我又何必未必委曲求全,让他左右开弓,打我的脸。 难不成,他还真当自己能够一手遮天了。 我看了李大头一眼,冷声道:“你去告诉林凡,他儿子要倒霉了,让他明天跪着来求我。” 这个时候,我真的怒了,有钱就了不起?当官就了不起?老子还怕你不成?想过河拆桥,门都没有,我怎么把你儿子治好的,我就怎么给他弄回去。 “刘兄弟……” “滚!”我一脚把李大头踢了一个跟头。 回到家中以后,我取来两张黄纸,一张是用来对付眼镜男的,这一段时间太忙了,差点把他给忘了。另一张是用来对付小屁孩的。 虽然这么做,有些欠妥,但是,林凡实在太欺负人了,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根本不可能跟我合作。 随后,我把眼镜男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写到了黄纸上,黄纸加黑字,这是阴山派的手法。我原本打算把这个诅咒拿到桥头焚毁,再用香炉倒扣,压他三生三世无法翻身行运。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毕竟跟我姐夫的大姐没有离婚,如果把事做的太绝,我姐夫的面子上也不太好看。 思前想后,我把他的八字压到神坛前的香炉下,这叫镇压气运,轻则倒霉三年,重者一生无法翻身。也就是说,在这三年里,眼镜男会倒霉不断,别说升职了,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眼镜男的事情处理好了,但是小屁孩的事情让我有些为难。弄重了吧,我怕孩子受不了,毕竟才几个月大,弄轻了吧,没准人家林凡认为我没能耐,拿他没办法。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用萨满仙门的钢针扎人偶这个巫术,这个巫术有一个好处,收放自如,轻重可以自行把握。这么说吧,如果林凡识趣的话,我会把巫术解开,保他儿子平安。如果他不识趣的话,我就把这个人偶扔到河流,或者是荒郊野外,让他自生自灭。 反之,他如果想找我麻烦,找人对付我,那我就将这个人偶扔进五谷轮回之地,茅厕,让他无法可解。 这么做,虽然会给我带来一些业障,不过没关系,我能承受的住,大不了我多做点善事加以化解罢了。 再说了,这个事情又不是我造成的,就算有业报,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他林凡也有份。 按照道上的规矩,我这么做并没有错,我帮他治好孩子,这相当于做生意下了订单,交了定金,他现在想反悔了,那么我肯定得收回定金和本钱,重新谈判。 随后,我开坛做法,给小屁孩落了法,做完这一切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不过我并没有睡觉,我烧了一些开水,泡上一壶好茶,耐心的等待着,我相信林凡很快会找上门来。 因为这个法术一旦落下去,小屁孩必定疼痛难忍,哭的撕心裂肺,到了那个时候,李琳肯定会大吵大闹,以林凡的尿性,百分之百会来主动求我。 一个小时左右,门外传来了狗叫声,我打开门一看,妈的,竟然是几个捕黄鳝的人从我家门口走过,这让我十分失望。 回到家里以后,我又等了一个小时,林凡还是没来,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按理说,落法这么长时间了,林凡应该来了才是啊。我拿出人偶看了一下,没错呀,怎么林凡没来呢?是他铁石心肠,还是我用的钢针少了? 我想了一会还是觉得用针少了,因为在此之前,我怕孩子太小承受不住,只有了三根钢针,现在看来,分量的确是轻了。 我找来刚针朝人偶的胸口扎上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人偶突然炸了开来,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我胸口传了过来,我突然感觉胸口好像被大锤打了一下,接着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法术反噬,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像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法术被破了。 看着满地的碎片,我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林凡为什么没有来了,敢情是找了高人,有了靠山。 这个人到底是谁,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敢肯定,这个人住的必定不会太远,因为从我落法,到法术被破顶多也就二个多小时。 除去找人,准备东西的时间,破除法术我估计顶多也就在半个小时左右,也许会很少。 这样的人,在我们这个地头并不多,我简单的数了一下,大概有三个人,第一个,大仙王有德,第二个,王家村的王卫东,第三个,鬼山派弟子马剑锋,这个人虽然这两天在陈家沟我没有见到他,但他有这个能耐。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暗地里那些高人会不会出手,谁也不知道。 我本想算上一卦看看是谁干的,后来一想,这个卦不能算,一旦算出来是谁干的,我心里头肯定会有所顾忌。 打个比方来说吧,假如我算出这个事情是王有德干的,怎么办?是卖他个面子,还是继续做法跟他对着干?卖他面子吧,我不甘心,毕竟九龙锁金桥的事情还要落在林凡的身上,这是大事,不容有失。 反之,跟他对着干吧,这容易激化矛盾,一来二去,这就变成了我跟他之间的斗法,到最后肯定会得罪萨满仙门。 这就是我不愿算卦的原因。 不算卦,不知道对手,这就好办多了。不是有句老话叫做不知者不罪么?到时候即便对方找上门来,我可以一推四五六,佯作不知。 不过这仅仅是一种可能,毕竟我也不是好惹的,不管是谁,胆敢破我法术,那就是仇家。 我决定先礼后兵,先给对方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他知难而退,那便最好。如果他继续破我法术,那便斗上一斗,看谁厉害。 我看了一下时间,子时未过,做法还来得及。于是我取红纸一张,红纸代表男人,绿纸代表女人,因为我要施法诅咒的对象是那个小屁孩,所以只能用红纸。 拿出红纸之后,我用铅笔在上面先画了一个小人,为什么要画人呢,这里是有讲究的,因为这个法术需要把红纸剪成一个小人的形状,剪刀的使用特别讲究,只能一剪刀成功,多一刀,少一刀都无效。 剪好了纸人,我拿起毛笔在纸人身上写下小屁孩的八字,也就是年月日时辰等信息。写完这些东西我在爷爷的房间找来七色丝线把纸人五花大绑。 法术到了这里,准备工作基本上是完成了,只要带着这个东西和五谷,以及香烛埋到桥下就可以施法了。 不过这个桥很有讲究,需要被施法者天天从上面过,如果不是天天从上面过的话效果会差很多。 好在政府大院的西门就有一座桥通往后面的广场,我估计李琳会带着孩子打那经过。 这也是我选择顶桥拘魂这个巫术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想借助顶桥拘魂这个阴毒的法术告诉对方我跟林凡有仇,你不要随便插手,否则顶桥拘魂就是个例子,我们不死不休。 十分钟后,东西准备完毕,我抗着铁锹,拿着铲子,骑着自行车来到政府大院的西门。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距离子时结束只剩下三十分钟了,当下我也不敢耽搁时间,赶紧放下东西来到了大桥底下。 好在现在是秋天,河水并不多,有的地方河床都露了出来。我走到桥墩下面拿起铁锹挖了一个园坑,然后拿尺子量了一下,一尺,还不够,这个时候我不敢动用铁锹了,因为这个法术需要的尺寸是一尺七寸,也就是说多一寸,少一寸都不行。 而且这个土还需要回填的,所以一丝一毫都不能丢。 我拿起铲子,小心翼翼的把土从坑里掏了出来,一边掏,我一边拿尺子去量。大概五分种左右,坑挖好了,我把很小心的把土放到了旁边的塑料上,然后从随身的挎包中取出五花大绑的纸人放入了坑中。 随后,我点起香烛,念动咒语,一边念咒一边把五谷撒入坑中,等五谷均匀的压住纸人,我再把土慢慢的填了回去,一边填土,我一边叫道:“林立,快来此处顶桥吧。” 林立是那个小屁孩的名字,每叫一次,我就用铲子把土填些回去,一连叫了七次,土刚好用完了,这彻底松了一口气,总算完成了。 因为这个法术对叫魂和填土要求十分严格,叫慢了,填快了,土不够,叫快了,填慢了,土又多了。 只有不快,不慢,不多,不少,才能彻底把这个法术施展成功。 施法完毕,我收拾了一下现场,回到了家中。第二天上午八点,我正在家睡觉,大门被人砰的一脚给踹开了,很野蛮,也很粗暴。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披了一件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 到了客厅一看,好家伙,七个彪形大汉从门外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光头,敞着个衣裳,胸口纹着一条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一个个不是黄毛就是绿毛,还特娘的带着耳环,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斜着膀子走了进来。 第30章 软硬兼施 “你们是……?”看着这些不速之客,我暗暗的戒备了起来,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跑到我家没准是来找我麻烦的。 光头大汉冷哼一声道:“你叫刘宁是吧?我是林凡的表弟,排行老三,人称拼命三郎,你可以叫我三爷。” “三你妹!”我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光头大汉很牛逼的把我推到了旁边,径直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彪形大汉紧接着进了门,然后顺手便将门关了起来。 关门打狗,瓮中捉鳖,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当然,我不是狗,也不是鳖。就算是狗,在这个时候我也不敢乱咬,因为光头大汉从自报姓名,再到摆出的阵势,我就知道他是来报仇、找茬的。 我转头扫了一眼几个虎视眈眈的彪形大汉,以及满脸仇恨和怒意的光头大汉,心道:“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敢来我家闹事,真是不是死活。” 不是我吹牛,莫要说这几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就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汉子多来几个,我也不在乎。抛开法术不提,就是光凭拳脚上的功夫我也不将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更何况,我家的神坛上还压着一个拘鬼瓶,那里边装着一只红衣厉鬼。这个厉鬼是爷爷帮人平事的时候抓的,原本他想把这个红衣厉鬼给超度了,让她早入轮回,可是红衣厉鬼不愿意,无奈之下,我爷爷只有把她放在神坛前,让神灵镇压着,让她先吃点苦头。 这些人如果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跟红衣厉鬼做个交易,让她帮我把这些人解决,我放她逃走。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法制社会,出了命案那可是大事,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我干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想看看这个光头大汉到底想干什么。 光头大汉干笑两声道:“刘兄弟艺高人胆大,在下佩服不已。”言语中讽刺之意,不明而语。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闻言,哈哈大笑。 一番笑罢,光头大汉面色一冷,阴森道:“兄弟们,动手。”话一说完,抓起烟灰缸,狠狠的砸在玻璃茶几上。 咣当!一声巨响,茶几顿时碎裂开来。 这让我想到了小说中的摔杯为号,我下意识的朝四周瞧了瞧,看有没有埋伏刀斧手。结果刀斧手没发现,反倒被这些人给围住了,由于客厅面积不大,再加上桌椅板凳摆放的原因,七八个大汉分为两组,其中四个人将我围住,另外几个人抄起椅子开始打砸了起来。 玻璃拉门,电视机,电风扇,碗柜,桌子,茶几,但凡在客厅里的东西在一瞬间全部被打烂。 东西打烂了,我并不怕,有价格。现在是法制社会,只要我报了警,光头大汉就必须得赔钱,这是硬道理。如果警察不管,那我就自行解决。 江湖事,江湖了,这是我的一贯风格。 面对这些狂砸一通的大汉,我没有阻止,也没有动怒,而是冷眼相观,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光头大汉看我没有任何举动,以为我怂了、怕了。于是冲打砸的那几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大汉心神领会的点点头,再次提着椅子朝里边的房间走去。 我家的屋子是一个四合院,一共五间房子,中间是客厅,左右两边分别是我跟爷爷的卧室,剩下的两间是厨房和供奉神灵的房间。 倘若不是房间里供奉了神灵,这些个彪形大汉去砸也好,打也好,那怕放把火烧了,我也不会去管,只需统计好损失,列出清单,找光头大汉或者林凡索赔即可。 但,房间内供有神灵,我便不能坐视不理。为了避免这些凡夫俗子亵渎神灵,连累我吃瓜落,我决定动用法术。 在外人看来,法术是一个很牛逼的东西,其实说穿了不值一提。就拿我准备施展的法术来说,视觉效果十分震撼,也很恐怖,实际上就是一个障眼法。 人的头骨,加咒语,手势,这便是整个施法的过程。 看着那个手持椅子,一脸凶狠,径直朝供奉神灵房间走去的大汉。我急忙从壁橱上面拿下一个成人的头骨,我把头骨拿在手中轻轻一拍,那名大汉如遭重击,一下子瘫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一幕,一下子将众人震慑当场。光头大汉也好,围着我的几名大汉也罢,或者是提着椅子准备打砸的几名大汉,无一不是呆立当场。 片刻之后,光头大汉一脸惊恐的叫道:“妖术?” 众人脸色大变,也不知道是坏事做的太多,还是心中有亏,话音一落,众人瑟瑟发抖,胆小的直接晕了过去。我冷笑一声,道:“还不算。”说罢,用力一抛把头骨抛向空中。 呼的一声,阴风乍起,惨白色的头骨玄空而立,如同电风扇一般,呼呼的旋转了起来,似乎在寻找目标进行攻击。 光头大汉啊的一声大叫,扑倒在我的面前,捣葱般磕起了头:“刘兄弟饶命啊,饶命啊刘兄弟。”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他这叫,那些犹自强撑的大汉们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连忏悔,口中求饶。有更甚者,直接从口袋里把钱掏了出来,主动要求赔偿我的损失。 光头大汉也是个聪明人,他见我没有反对,连忙表示愿意赔偿损失,并开出了高于损失的三倍价格。 光头大汉的想法我知道,破财免灾,息事宁人。这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不想把事弄大,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于是,我笑了笑说道:“老三啊,多余话咱也不说了,给你半天时间,帮我将房子恢复原样吧。”说罢,不容光大汉拒绝,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空中悬着的头骨顿时失去了重力,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我微微一笑,拿起衣服,走出了房间。 地上的头骨色如白粉,威风一吹,掀起一阵白雾,众人面面相觑。我回头看了光头大汉一眼,吩咐道:“老三,你走的时候,记得将门关上。” 事实证明老三是真的怕了,半天后,回到家中,看着焕然一新的家,我笑了。 打烂、砸碎的家具全部被扔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新家伙,原本一百多块钱的电风扇,竟然被换成了好几百块的高档货,电视机,碗柜,桌椅板凳也是如此。 甚至连家里的一个破旧自行车都被换成了一个新的永久牌,更为夸张的是地面被拖的一尘不染,跟狗舔过似的。 在餐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沓百元大钞和一张请帖。钱的多少我并不在意,我感兴趣的是那张请帖,我很想知道光头大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准确的来说,他想干什么? 是赔礼道歉,还是鸿门宴? 带着这个疑问,将请帖拿在手中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道:刘先生你好,请于今日十七时三十分前来聚贤楼一叙。落款,林凡。 这个请帖居然是林凡的,这让我很意外,转念一想,随即释然,肯定是林凡见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了。 这么一想,我顿时轻松了许多,我看了一下时间,五点十分了,为了避免吃饭的时候林凡找我麻烦,我特意带了两件法器和几个红绳,法器是为了保护自己,红绳是准备送给林凡一家的。 我是这么想的,林凡如果不找我麻烦,我就不送给他红绳,如果他找我麻烦,我会先把他儿子的顶梁拘魂先解开,以此取得他的信任。再以命犯克父克母关,增加姻缘,辟邪,这些借口,让他们一家分别带上红绳,这样三人刚好形成,破财、减寿、改命。 这一家也算完了。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这个仇,结的有点大。 五点半,我准时来到了聚贤楼,这是一个位于小镇西南方的一个酒楼,面积不是很大,菜却烧的不错,我来过一次,这家老板很任性,每天只开三桌,位置很难订到。 林凡把宴请的地点放在这,我很满意。更让我满意的是一踏进酒楼我就看到了林凡,他站在楼梯口的位置见我走了过来,急忙迎了上来,客气的跟我打着招呼:“刘先生过来拉,这边请。” 在林凡的带领下,我来到二楼西边的一个包间,一进门我就发现里边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光头大汉,自称拼命三郎的那个,另一个是李大头,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好像是派出所所长,叫陈啥来着我不记得了。 看到这个三个人,我顿时傻眼了,前面两个还好说,毕竟跟林凡沾亲带故,就算听到什么,他们也不会往外说的。 可是后面跟着个警察,这算怎么回事?要知道接下来我们讨论的问题,有可能是犯罪的,让一个警察呆在里边合适么? 我心中一凜,暗道:“莫非他想让这个警察在这里搜集我的证据?对我不利?”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第31章 达成协议 林凡似乎猜到我心中所想一般,笑了笑道:“刘先生不要有所顾虑,陈所长跟我是兄弟,我的事从来不避讳他。” 说罢,对陈所长使了一个眼色,陈所长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个档案袋走了过去来。 到了跟前,他把档案袋递给了我,一脸恭敬道:“刘先生,这是你要的资料。” 我低头看了一下,只见档案袋上写着一个人名,周世雄。看到这个名字,我顿时就愣住了,周世雄?没听说过呀,把这个人的档案给我干啥? 我下意识的瞧了林凡一眼,林凡冲我点了点头,我心中一动,伸手把档案袋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最上面放着一张相片,一张男人的相片,这个男人的年纪约莫在四十来岁,国字脸,长的满脸横肉,青筋突露,一看就不是好人。 “给我看一个坏人的相片做什么?”我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拿开相片,把注意力放到了下面的资料上。 第一张是个表格,上面写着周世雄的姓名,出生日期,身份证号码,以及工作简历。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林凡为什么给我这个档案了,原来跟他竞争副区长的对手就是这个周世雄。 原本我还担心暗算一个普通人会有损福报,现在看来这个果报可以或略不计。因为周世雄本身就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这一点从面相上就能看出个大概。 在面相学中来讲,脸色阴沉,满脸横肉的人喜欢做坏事,基本上哪里有坏事他都会参与,再加上青筋突露,这就是做事心狠手辣的表现。 如果仅凭这一点,还无法断定周世雄就是一个坏人。再看他的眉毛和眉骨,他的眉毛很短,眉骨很凸出,在面相学中来讲,这样的人脾气暴躁,谁都不会讲情面,骨子里都是坏人的道。 总之,一句话,周世雄绝非善类。 对付这样的人我毫无压力,也没有任何愧疚之心。 我把档案一收,正色问道:“林书记,我那个事怎么说?” 我指的是九龙锁金桥的事情,由于林凡不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我决定还是跟他说清楚为妙,免得这家伙又跟我过河拆桥。 林凡微微一笑,用痛心疾首的表情道:“承包商以次充好,那座桥质检不合格,需要返工。” 林凡似乎怕我不信,冲李大头招了招手,李大头连忙递上一个质检报告,我拿过来看了一下,上面的确写着需要返工重修。 “什么时候动工?” 林凡并没有急于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够康复。”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高烧必退。”我没敢把话说死,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谈判会不会成功。 林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显然听懂了我的意思,他笑了笑说道:“明天开始动工。” 林凡的态度已经拿出来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藏着噎着,于是拍了拍手中的档案袋:“动工三天后,此人与副区长无缘。” 林凡大喜过望,拍了拍我的肩膀,故作亲密道:“刘小哥,我们这个桥准备重新承包出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啊?” 林凡这是在投桃报李,我很清楚,但我不能答应。说不动心是假,金桥,银路,铜建筑,修桥是最赚钱的行当,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动心不代表我就会答应。 因为这里头涉及到一个果报的问题,如果我拿了这个项目,就等于收了林凡的钱,那么作法害人的这个罪孽就会通过这个钱直接嫁接到我的身上,由我来承担。 这正好应了一句老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也是我没有答应他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对修桥一窍不通,贸然介入的话只会惹下麻烦。 再者来说,这座桥原本是李大头修的,如果我突然横插一杠子,李大头肯定不高兴。虽然他不敢找我麻烦,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更何况修桥的时候我还要仰仗他替我办事,这个时候得罪狠了,反倒不妙。 我伸手指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李大头,对林凡道:“你还是把修桥这个活给李老板吧,他对这个精通。” 李大头一听这话,大喜过望,就连先前被我踢了一个跟头的事情也不记恨了,一把扯着我的胳膊就邀请我入座。 林凡看在眼里也没有训斥,在林凡的邀请下,我坐上了首位,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再提先前发生的事情了,包括先前到我家里打砸的光头大汉。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演戏可以,演的太过就没意思了。 一顿饭吃到八点半,整整三个小时,宾主尽欢。吃完晚饭后,我来到大桥底下,刨开泥土,找到了那个代表小屁孩的纸人,破了法。就在我准备起身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从旁窜出一个人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叫道:“好小子啊,果真是你干的,这回叫我抓住了吧。” 我顿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扯着我胳膊的人是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约莫六十来岁,白发,长脸,尖嘴,长的极为猥琐,不过穿着却十分讲究,也很干净,乍一看,比乞丐好多了。 我不知道这个老头抓住我想干什么,急忙右手掐诀,左手运起五雷掌朝老头当胸打了过去。 先下手为强,这这是我刘家的祖训,也是爷爷对我的告诫。他说与人对敌,千万别理会什么狗屁江湖规矩,也别玩那套通名报姓的把戏,没用的,太虚伪了,都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干啥。 老头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对他动手,脸色微变,抬手跟我对了一掌,啪的一声脆响,我顿时觉得左手一阵麻木,就好像打到了石头上面一样,疼的我呲牙咧嘴。 老头嘿嘿一笑,抓住我的胳膊猛的往前一带,把我拖到了身前,抬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怒道:“胆子不小,竟敢对我动手,你爷爷没有教尊老爱幼么?” 说罢,又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打完之后,似乎觉得还不解气,抬手又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直把我疼的嗷嗷叫唤,这才有了质问的意思。 “谁让你害人的?说。” 我顿时傻眼了,这老头谁啊,怎么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有毛病吧? “管你屁事。”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老头微微一怔,随即恼羞成怒,当场叫道:“管我屁事?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啊,你以为老子愿意管你么,要不是刘老怪拜托我照顾你几天,老子才难道管这种破事呢。” 老头越说越怒,我越听越心惊,暗道:“这老头不会又想打我吧。” 正想着,脑袋上又挨了一下,这一下比前两次都重,直把我打的眼冒金星,摇摇欲坠,老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我扔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我不敢无礼了,这老头明显是跟我爷爷一个辈分的,而且看起来关系好像不错的样子,我赶紧冲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抱拳为之一礼:“前辈是……?” “老朽王有德,人称狐仙。”老头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天,摆出一副很骚包的样子。 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这老头就是狐仙王有德?咋长的这么龌龊呢,说好的仙风道骨呢,哪里去了。 片刻之后,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才想起王有德来此的目的,我顿时反应了过来,敢情先前破我巫术的高人就是王有德啊。 “原来是你救了林凡林书记的儿子啊。”我顿勃然大怒,搞了半天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真特娘的晦气。 王有德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道:“原来不是不知道你在做法么。” 王有德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一下,这时我才知道今个林凡为什么那么好说话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王有德的功劳。 昨天晚上王有德在家里打坐练功,突然童子来报,说有人求上门来。王有德收了神通,开门迎客,半个小时左右,来了三个人,一个男一女,一个婴儿。 这三个人便是林凡一家,王有德看了一下便说,你得罪人了,有人给你儿子下了巫术。 林凡脸色骤变,急忙便问有没有办法破解。王有德说有,我帮你破了,随后便开坛做法破了巫术。林凡本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他来找王有德也是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没想到儿子竟然立马止住了哭泣,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也很震惊。 他赶紧掏出一千块钱塞进了功德香,又给王有德包了一个一千块钱的红包当做香火钱,王有德也没拒绝,直接收了下来。夫妻二人起身便要告辞,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林凡的儿子突然放生大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厉害,比起先要厉害上数十倍之多。 不消片刻,小屁孩嗓子哭哑了,李琳伸手摸了一下,感觉很烫,像发烧了,于是问王有德借了一个温度计量了一下,高达四十度。 李琳顿时慌了神,问王有德这是怎么回事,王有德叹了一口说,这个害你儿子的人又做法了。 第32章 阴谋初显 王有德说的是实话,那个时候我正在给林凡的儿子叫魂,但听在林凡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他以为王有德想敲诈他,顿时勃然大怒,吵着叫着,说王有德在骗他,并让王有德退钱。 王有德说退钱可以,我这份可以还你,但功德箱里边的不能还,那个是你给仙家的,退不了。 林凡哪里会答应,当场就跟王有德吵了起来,并且威胁王有德说,你不退钱的话我就报警,说你在搞封建迷信。 王有德顿时没辙了,仙家是牛逼,但敌不过国家机器呀。为了自证清白,他吩咐童子打来一盆清水,然后持密咒将我施法的情形进行还原。顿时水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场景,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蹲在桥墩下挖坑,一边挖一边用尺子在量。 挖好坑以后,黑衣青年从挎包中取出一个五花大绑的红色纸人放入坑中,然后往里边撒着五谷,之后又往回填土,一边填一边叫:“林立,快来此处顶桥吧。” 整个现场被还原的一模一样,就好像事先用录像机录下来一样,丝毫不差。 林凡一看,大吃一惊,这才意识到错怪了好人,他赶紧跟王有德道歉,求他救救自己的儿子,并许诺说事成之后,给一万块钱的费用。 王有德当场给予拒绝,并说这个法术没法破,无论找谁都不顶用,对方既然下定决心要你儿子的命,别的法师不会管,否则必定会结仇。 林凡一听,顿时就急了,王有德说你别求我,不顶用,解铃还须系铃人,谁做的法,你找谁去。 就这么着,林凡找上了我。 这时我才知道林凡为什么对我那么客气了,我急忙向王有德行礼道谢,王有德一把架住我的胳膊,摇了摇头道:“道谢不急,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要作法害人。” 我把九龙锁金桥的事情跟王有德说了一下,王有德眉头微微一皱,从口袋中取出三枚铜钱平入手心,轻摇之后,掷与地面,一连六次,得泽水困。 “大凶?”看到这样的卦象,我顿时吓了一跳,急忙问王有德:“前辈,你测的是什么?” 王有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泽水困是周易第四十七卦,泽上无水,受困穷之,万物不生,修德静守,此乃大凶之兆。 卦名困亦不吉。坎动化坤,水流入地,且变卦上互大过,下互为剥,剥卦上艮象碑下坤为地,有坟墓之象,且群阴剥阳,生机将尽。父母辰土无气,动而化鬼,阳爻变阴,陷于地中,种种迹象皆为不吉。 我不知道王有德在算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肯定与我有关。 当下,我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朝王有德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哀求道:“前辈,求您看在我爷爷的份上告诉我结果吧。” 王有德长叹一声道:“你中了别人的圈套了,此局十死无生。”说罢,王有德又是一声长叹。 一听这话,我彻底惊呆了,急忙扯着王有德的胳膊就问:“谁的圈套,前辈能详细的说一下么?” 话一出口,我突然有些后悔了,这个事不能问,问多了,对王有德不好。一来,容易泄露天机。二来,容易得罪人。 我赶紧话锋一转,改口道:“前辈不用说了,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王有德呆了一下,怒道:“臭小子,少跟老子来这一套,老子是怕事的人么?” 王有德把眼睛一瞪,我吓的缩了缩脖子,陪着笑脸道:“前辈说的是,前辈不怕。” 王有德见我一脸谄媚的表情,顿时没了说教的兴趣,摆了摆手道:“说正事吧,在陈家沟这件事情上你注意一点,这是人家设的一个局,小心别栽了跟头。” 王有德这么一说,我立即反应了过来,难怪那天方正要逼我去陈家沟,敢情这厮设了一个局,让我去钻。 一想到方正有可能是设局之人,我顿时萌生退意,赶紧拱了拱手手道:“谢谢前辈,我知道了。” 王有德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知道啥?说来听听。” “我退出。” “你能退么?”王有德反问了一句。 我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是啊,我不能退,一旦退缩了,张百万这个疯子肯定会组织陈家沟的村民去攻打王家村,到时候警察一介入,陈家沟的村民必定会把我供出来,到了那时,我的下场只有一个,锒铛入狱。 “那怎么办?”我问王有德。 “一管到底。” “那不是正好中了别人的圈套么?”我有些不太明白王有德是什么意思。 王有德赞道:“这就是设局人的高明之处,你选择放手不管,正好入了他的局,你选择一管到底,也入了他的局,啧啧,高明,高明啊。” 一番赞罢,王有德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只能是一管到底了,赢了,你还有一线生机。” 王有德没有说输了会怎样,但我心里十分清楚,一旦输了,后果很严重,轻则牢狱之灾,重则危及生命。 王有德见我情绪十分低落,轻轻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安慰道:“小子啊,别担心,有什么事情过来找我,回头我给你爷爷说一下,让他尽早回来。” 辞别了王有德以后,我回到了家中,越想越气,好你个“赛诸葛”方正,先前给我整出灵前诅咒的事来我还没找你麻烦呢,现在竟然敢算计我,简直是找死。 为了避免方正闲着没事给我瞎捣乱,我决定给他找点事情干干。 随后,我摸出手机给市里的王医生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王医生是个女的,是妇科医生,主要负责人流这块。 我找她是想买一个五六个月大小的死婴,我想把这个死去的婴儿炼成骷髅小鬼,埋入“赛诸葛”方正家的阴宅,让他家宅不宁,疲于应付。 电话一接通,王医生便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是刘小哥啊,你好,你好,这回要点什么啊?” “两样东西,一是五六个月大的死婴,一个是死者下体的毛发。”死婴是用来炼小鬼的,毛发是用来破除方正阳宅风水的。 “婴儿我这里有,今天下午刚好有一个堕胎的,大概有五个月左右。”王医生迟疑了一下,道:“死人下体的毛发我弄不到啊。” “嗯?”我顿时为之一愣,“医院不是有太平间么?怎么弄不到毛发呢?” 王医生连忙陪着笑脸道:“毛发是有,但我一个人不敢去……”言下之意,不明而语。 她的意思我懂,一个人不敢去,两个人,三个人就可以了,无非是想讨点好处罢了。 对于这个女人,我是彻底无语了,做着损阴德的事情,还特娘的贪财,也不怕死后下阿鼻地狱。 这个时候我有些后悔帮她了,在去年八月份的时候,这个女人来到了我的家中,我见她身上戾气很重,于是打开天眼一瞧,差点没把我吓尿,只见这个女人身后跟着一串灵体,基本上都是小孩,大的有七八个月,小的有一两个月。 这些小鬼一个个凶神恶煞,怨气很大,我问她是干什么的,她说是妇产科医生,专做人流手术的。 当时我也没多想,就觉着她十分可怜,便哀求爷爷帮她一把,爷爷本不愿管这档子破事,最后被我磨的没办法了,这才帮了这个女的一把。 女人走后,爷爷便跟我说这个女人贪得无厌,八字中带有七杀救不得。 当时我还想着,那贪财了,这个女人不是挺大方的么,都给了二千块钱的香火钱,贪啥财呀。 现在看来,还是爷爷有先见之明,这个女人的确是太贪财了,去年年底的时候,我爷爷让她帮忙找一个死婴,她一张口就是二千,一下子把付出去的钱给收回去了。 这不,再次张口了。 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你找个人陪你一下,我出二千块。” “二千?”王医生犹豫了一下。 我顿时把脸色一沉:“嫌少?” 妈的,二千还少,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这能抵得上你三个月的工资了吧。 王医生见我发火,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您误会了,我是在想是给您送过去,还是您来取。” “你送过来吧,我给你加两百块。”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让她把东西送过来。因为这个事情比较阴损,我不想其他人知道。 一个小时以后,王医生来了,是她自己开车来的,一进门我就看到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拿过来一看,里边放了两样东西,一个是毛发,大概有几十根,长短不一,估计是用刀给剃下来的。另一样东西是一个婴儿,大概有五个月大小,断了一只胳膊,应该是手术的时候给弄断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二千二百块钱往她手里一塞,然后拿起袋子便要进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袋子被人扯了一下,一开始我以为是王医生干的,以为她想要我加钱。 结果回头一看,王医生正在点钱,根本无暇管我。我顿时就愣住了,不是她干的,那是谁干的呢? 我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袋子上,透过白色的塑料袋,我正好看到了佝偻着身子的婴儿,一种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第33章 与鬼交易 “莫非是那个婴儿的魂魄干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顿时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把袋子放到了地上,王医生见我神色有异,急忙问道:“怎么了,刘小哥。” “我怀疑这个孩子的灵魂跟你来了。” “什么?” 王医生脸色骤变,急忙抓住我的胳膊叫道:“刘小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这是为你办事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更觉得来气,什么叫为我办事,你收钱了没有,如果没收钱,这叫为我办事,收钱了这是买卖,想让我帮你出头,门都没有。 我一把甩开王医生的爪子,狠狠的推了她一下,怒道:“一边呆着去。” 摆脱了王医生的纠缠以后,我口中念咒,右手一点眉心:“天眼开。” 天眼一开,我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王医生后边跟着八个灵体,七个是婴儿,一个是老人,这几个灵体一个个目露凶光,满脸戾气。 特别是那个老人和断臂婴儿,他们两个跟王医生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死死的瞪着王医生。 前面的小孩我能理解,毕竟王医生拿了他的身体,后面那个老人我就搞不懂了,看样子大概有六十来岁,她跟着王医生又是为什么呢? 正想着,王医生突然大叫了起来:“我的护身符碎了,我的护身符碎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王医生坐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块玉佩哭了起来,这块玉佩我认识,上次是我帮忙开光加持的。只不过现在碎成了好几块,想必是我刚刚推她的时候撞到了桌子弄的。 我原本不打算管这档子破事,现在看来不管肯定是不行的了,玉佩一碎,王医生必死无疑。 她死了不要紧,但是不能死在我家里,毕竟今天晚上她拿了一个婴儿的尸体,还有死者的毛发过来,一旦死了,警察肯定会找上门来,又是一个麻烦事。 为了避免沾惹这段因果,增加自己的业障,我决定出手帮她一次。 我急忙吩咐了王医生一句:“你别乱动,就在这呆着,免得危险。” 说罢,不等王医生有所表示,我脚踩禹步,伸出右手自面前虚空画出一道灵符,口中念道:“一重山,二重山,三重山,三山当九九重山,凶神恶煞归在九重山外,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叫结界护身,旨在于隔邪。这结界护身一画出来,老人和婴儿鬼卷起一阵阴风便扑了过来,很显然两人已经发现了法器被破掉了。 好在我的反应速度较快,啪的一声把结界护身拍到了王医生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当我把结界一布出来,两人便一头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弹了出去。 但是,两人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再次裹起阴风朝王医生扑了过去。 结果毫无悬念,两人又被弹开了。 试了两次之后,一老一少把目光朝我看了过来,我心中一凜,暗道:“莫非他们想上我的身?”一念及此,我赶紧扣了一张刀剑驱鬼符拿到手里。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一老一少相视一眼之后,猛的朝我扑了过来。婴儿鬼的速度最快,冲在最前面,一下子到了我的跟前,我侧身一让,躲过了他的攻击,然后脚踩八卦游龙步来到他的身后,把刀剑驱鬼符朝他背上打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刀剑驱鬼符化作一道黄光打在婴儿鬼的背上,婴儿鬼怪叫一声摔了出去。 趁此机会,我一把推开旁边的木门跑进了供奉神灵的房间,这个时候老人正好追了上来,神坛上的元始天尊神像突然迸发出一道黄光朝老人打了过去,老人惨叫一声摔到了门外。 我赶紧从神坛上取下封符瓶,引魂符,封符,以及七色丝线束缚的铜钱。 封符瓶是用来收鬼的,七色丝线束缚的铜钱叫天罗地网,这东西造型跟渔夫的渔网差不多,都是窟窿,只不过一个是打鱼的,一个是抓鬼的。 我取出这几样东西是为了避免这些灵体逃走,或者是狗急跳墙,上了王医生的身。 出了门外,我赶紧来到了王医生的身边,此时的王医生已经瘫倒在地,躺在哪里一动不动,我探了一下她的呼吸,没死,估计是晕过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一会有些事情让她听到了反倒不妙。 随后,我关上大门,用天罗地网把家里的门窗全部封死,再用一个八卦镜定住这些魂魄的真身。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来到了断臂婴儿的身边,试探性的问道:“我帮你超度,让你往生极乐,你帮我害一个人咋样?” “我帮你,我帮你,道士,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就帮你。”婴儿鬼没有开口,反倒是供桌上的红衣厉鬼说话了。 “闭嘴。”我顿时勃然大怒。 红衣厉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神坛上的元始天尊神像发出一道黄光打向装有红衣厉鬼的封符瓶,红衣厉鬼惨叫一声,厉声喝道:“道士,你给我小心一点,千万别叫我逃走了,否则我杀你全家。” 我没有理会红衣厉鬼的威胁,再次对婴儿鬼说道:“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婴儿鬼眉头一挑,正想说话,老人抢先说道:“道长,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个人我必须要她家破人亡,否则我死不瞑目。” 老人的狠话直接被我过滤,但是她的一句我们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好奇的问道:“老人家,你跟这个小娃娃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孙子。”老人溺爱的看了一眼婴儿鬼。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地个乖乖,还是祖孙两人啊,这下麻烦了。我原本还想着这个堕胎的阴灵还没有开启神智,糊弄一下,说点好话,说不定能够为我所用。 现在看来,这一套肯定不行了,有这么一个老人在,想要骗他,估计没那个可能。 至于其他婴儿鬼,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来,这些阴灵怨气不是很重,使用起来效果不是很明显。二来,他们没有真身在此,不好拿捏。 哄骗肯定是不行的了,那么唯有智取。 爷爷曾经说过,对付厉鬼,唯一的办法就是帮它了结心愿,只有心愿了了,厉鬼才会心甘情愿的进入轮回。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弄清楚这一老一少的死因,才能了结这段因果,让婴儿鬼为我所用。 小的不用问,是堕胎致死,这一点王医生之前讲过。关键是老的,她又是什么原因死亡的呢,这个很有必要问清楚。 “老人家,能冒昧的问一下你跟这个王医生有什么仇恨么?”我不好直接询问老人的死因,只能旁敲侧击的去询问。 老人一听这话,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怪我啊,都怪我啊。要不是因为我,我的孙子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了。” 老人一边哭诉,一边给我讲述着整个过程。原来这个事情还得从重男轻女的思想说起,这个老人叫黄翠花,今年六十一岁,家中有一个儿子,头胎生了一个女儿,她想着第二胎一定要生个男孩,于是便托人找到了王医生,做了个性别鉴定。 王医生收了她一千块钱,帮她做了一个性别鉴定,说是女娃。老人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当场责令媳妇把孩子做了,媳妇不愿意,老人就大吵大闹,甚至以死相逼。 媳妇没办法了,跟老公一商量便堕了胎,流下来一看,是个男娃,媳妇一时想不开,便吊死在自家的房梁上,儿子一见媳妇死了,便把火气撒到了老人的头上。 结果可想而知,老人一怒之下,喝了农药自杀了。 听完老人的讲述,我有些犯难了,管还是不管? 不管的话,王医生必死无疑,如果管的话,我又过不了自己良心那关,这个王医生实在是太可恶了,一个贪财的举动,竟然毁了一个幸福的家庭,这种人百死难赎其罪。 一时间我难以抉择,就在这个时候,王医生突然醒了过来,她见站在客厅里发呆,连忙跑了过来,一把扯着我的胳膊叫道:“刘小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哦,你把我的玉佩打碎了。” 倒打一耙,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救她一把,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救了她反倒会害了更多的人。 顿时我便有了主意,随即,我故意装作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我肯定会管的,玉佩碎了不要紧,我给你一个护身符,可以保你平安。” 说罢,我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一个护身符扔给了王医生,王医生不知是计,一脸欣喜的接过护身符慎重其事的带到了身上。 我趁王医生不注意的时候,压低声音对老人说道:“那道符可保三个月。” 老人呆了一下,一脸感激的冲我点了点头。 她的意思我懂,无非是想对我表达一下感谢,但我要的不是这个,我伸手指了一下那个婴儿鬼,道:“这个孩子我要留下,事后我帮他超度,送他进入轮回。” 老人脸色骤变,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莫非她不愿意?” 第34章 法术惹祸 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麻痹的,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老子让你报仇也算对的起你了,你就这样对我? “上仙息怒,上仙息怒,老婆子只是不舍得这个孩子而已。”老人一脸惊恐的爬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她的这个举动让我突然有了罪恶感,搞的我好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般,非要把他们两个拆开。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老人家,做鬼很辛苦的,你已经很老了,不在乎生死轮回,但他呢……”我伸手指了一下他的孙子,老人迟疑了一下,没有吭声。 我一看有门,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老人家啊,你想啊,他积累了多少功德才换回投胎转世的机会,就因为你让他丧失了生存的希望,现在你又要断送他进入轮回的机会,你于心何忍啊……” 说到这里,老人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哀求道:“别说了,别说了……” 老人哭的很伤心,一番哭罢,这才慎重其事的问我:“上仙,你确定能够把他送入轮回么?” “确定。” 我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在这一点上我没有必要去骗他,因为超度跟风水不同,风水先生可以骗人十年八年,超度根本不可能拖这么长时间,算上他帮我办事的时间,顶多也就半个月至一个月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我如果不把这个婴儿鬼超度走的话,谎言立刻就会露陷。 所以,我没有骗她的意思。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放到了婴儿鬼的身上,她一脸慈祥的把婴儿鬼揽入怀中,交代了几句然后站到了一旁,她的意思我懂,让我放手去做。 “多谢!” 我冲老人抱拳为之一礼,随即取出引魂符,用手印敕符七遍,再念动引魂咒。咒毕,我将引魂符朝婴儿鬼的方位轻轻一扬,顿时,婴儿鬼化作一团黑雾被引魂符吸了进去。 收鬼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把婴儿鬼引入封符瓶中,再贴上封符,才算大功告成。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从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机,点燃引魂符,点符是为了引鬼,点燃引魂符之后,我把燃烧的灵符扔进了封符瓶中,只听呼的一声轻响,引魂符一下子烧了起来,眨眼间的功夫化为一团灰烬。 我赶紧把封符给贴了上去,这个时候收鬼算是完成了,接下来便是炼鬼和炼尸了。 为了避免王医生在这里碍手碍脚,我直接下达了逐客令:“好了,王医生你可以走了。” 把王医生赶走以后,我从爷爷的房间找出一个装有液体的坛子,这里边的东西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把婴儿的尸体放进去以后一段时间再拿出来会变的很小,很小,特别神奇。 我也曾问过爷爷这是什么,爷爷说这是降头术里的东西,再问,他就不告诉我了,说下降会倒霉的。 我找来一个洗澡的大盆把婴儿的尸体放了进去,再把坛子里的液体浇到了婴儿的身上,一边浇,我一边观察婴儿的状况。说来也是奇怪,这个液体一浇上去,婴儿的身体就开始变软了,我摸了一下,真特妈奇怪,竟然有弹性。 我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见尸体还没什么反应,于是拿着封符瓶来到了神坛前。 我把封符瓶放到了神坛前的下坛上,然后盘膝而坐,开始凝炼。按照正常的炼法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很明显这个时间我等不急了,为了加快速度,我选择魔道中的方法,以血为祭,取心头之血祭之。 三日后,小鬼炼成,我试了一下,效果很好,一个指令下去,隔壁小二哥的裤衩就被偷过来了。 我本想叫小鬼把裤衩给送过去,后来一想,算了,小儿哥不是喜欢看戏么,行,我就让你自己当一回主角。我吩咐小鬼把小二哥的裤衩放到了张大娘的屋子,这么做也算是小惩大诫,谁叫他们一个叫我去看戏,一个叫我去救小胖,把我卷入了这个是非当中。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来到了客厅,这个时候婴儿的尸体已经化为一滩血水,在血水的中央位置有一个骨架,这个骨架大概有成人的手掌大小,十分漂亮,也很有卖相。 唯一不足的是断了一只胳膊,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我把骷髅从血水中捞了出来,用湿布擦拭干净,然后来到神坛前把骷髅小鬼放到下坛,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考虑时间尚早,我决定去躺一会再说。 次日清晨,一阵急促的叫骂声把我给吵醒了,我爬起来一看,原来是隔壁的小二哥跟张大娘的男人在打架,好多人在那里围观。 我挤到跟前一看,张大娘被打成了猪头,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满意的点点头,打的不错,刚好帮我出了口恶气。再看看小二哥,顶着一对熊猫眼,嗯,还行。 就在我暗自得意的时候,突然从后头传来一声大叫:“刘宁,给老子滚出来。” 我顿时就愣住了,谁啊,这么没礼貌。 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大头,再朝他身后一瞧,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李大头身后跟着二十多人,前面八个人抬着一具暗红色的棺材,后面十多个人手拿铁锹,木棒跟在了身后。 不用说,这些人是来找我的。 “这……” 我吓了一跳,急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将李大头给拦了下来:“你干什么?” 李大头尚未开口说话,打左边胡同里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叫声:“干什么,老子来给小梅报仇的。” 话音一落,从胡同里走出一个年纪约莫在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皮肤有点黑,长的很壮实,他手里拿着把菜刀,一脸凶狠的走了过来。这个人我认识,跟李大头的老婆小梅花是青梅竹马的伙伴,叫二牛。 这个时候,我突然反应了过来,小梅,卧槽,这不是李大头的老婆么? 我转头看了一下李大头,这才发现他腰间系了一个生麻,这是家中死人的象征。 “难道小梅死了?”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伸手指了一下棺材,急急巴巴的问李大头:“这……这,这里边……里边躺……躺的是你,你老婆?” “你还敢问?”李大头把眼睛一瞪。随即,冲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道:“走,把人抬到他家里去。” 我一下子就急了,开什么玩笑,把人抬我家里,凭啥?人又不是我杀的,抬我家里算个啥。 再说了,我家神坛下面还放着骷髅小鬼呢,万一叫这些人瞧见又是个麻烦事。 “谁敢。”我赶紧从地上摸了一快砖头拿在手里。 “有什么不敢的,你敢害我老婆,我有什么不敢。”李大头一下子冲了过来。 “老子也敢。”二牛手持菜刀同样逼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要找我拼命了,敢情他们以为小梅是我害的。 我赶紧冲他们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厉声喝道:“住手!” “干什么?” 两人呆了一下,我急忙解释道:“人不是我害的,你们不能胡来。” 二牛微微一愣,瞧向李大头,李大头一脸鄙夷道:“不是你干是?我呸,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 说着,他冲身后挥了挥手:“方先生出来吧,人家不承认。” 我朝李大头身后一看,只见方正排开众人缓缓的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项链,到了跟前他把项链提在手里问我:“这个东西是你上次施法用过的吧?” 我看了一下,这是一个鸡形吊坠,的确我上次帮李大头施法的时候让他买的。 “是的。”我点了点头。 “你确定?”方正一脸慎重的问道。 我不知道方正想干什么,但直觉告诉我问题出在这个项链上。为了避免被他坑了,我把项链拿到手中仔细的看了一下,款式没错,分量也差不多,上面都有老凤祥的标记。 再把项链对着阳光看了一下,吊坠侧面一个划痕若有若无,我把指甲放上去比对一下,大小正好,这个划痕是我当时无意中弄上去的,如果不在意根本不会发现。 “我确定,就是这个。”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方正见我承认下来,呵呵一笑道:“李老板,听到没有,人家已经承认了。” 我彻底傻眼了,我承认啥了我?我只承认了这个项链好不好,这跟害人有啥关系。 我急忙解释道:“李老板,你别听他瞎说,我只承认这个项链是我施法的那条,我并没承认我害了你老婆。” “承认就好,走,给我把棺材抬进去。”李大头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我一下子给弄懵了,这哪根哪啊,我又没承认我是凶手,咋又要把棺材抬到我家里呢。 “等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我一把拦住了李大头的去路。 李大头冷哼一声道:“说清楚是吧?行,我告诉你,我老婆死后,方先生帮我算了一卦,说问题出在项链上。” “什么?” 闻听此言,我急忙朝方正瞧了过去,方正微微一笑,道:“你若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算上一卦。” 第35章 采补邪术 算卦肯定是没有那个必要,既然人家“赛诸葛”方正大大方方的让我去算,说明人家坦荡无私,根本不怕,即便我算了也是这个结果。 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是弄不明白,施法的项链怎么就成了害人的东西呢。 这第一点,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按道理说,这就是一个普通项链,根本不足以害人性命。即使我在这个项链上落了法,也是一个破除桃花的法术,说白了,成功,则破除桃花,成就因缘。失败了,无伤大雅。 但是,问题却偏偏出在这个项链上,这就有些反常了。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妖是谁,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非常清楚,那就是小梅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等等,我们有些话得说清楚。”我大步上前拦住了李大头的去路。 “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大头一脸愤怒的瞪着我说道。 “你不想知道你老婆的真正死因么?”拿死因做诱饵这是我的赌注。 我在赌,赌李大头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如果他真的对这个女人有感情,必定不会叫她死的不明不白。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李大头一听这话,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激动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伸手拍掉他的爪子,冷声道:“字面上的意思。” 李大头犹豫了一下:“你有什么证据?” “我要开棺验尸。” “不行!”李大头和“赛诸葛”方正两人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李大头我能理解,毕竟死者是他老婆,甭管两人活着的时候感情咋样,国人以死者为大,他不愿意开棺验尸这很正常。 但“赛诸葛”方正跳出来反对,这就有些不正常了,他跟小梅非亲非故,又没有任何瓜葛,他有什么资格出言阻止呢? 我心中一凜,暗道:“这老家伙什么意思?为什么阻止我开棺验尸,莫非这件事跟他有关?” 李大头好像跟我想的差不多,听方正这么一说,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方正脸色微变,似乎意识到刚刚那句话有些不妥,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现在阳光炙热,如果贸然开棺的话,会灼烧死者的魂魄。” 方正不愧是老狐狸,有急智,一个为死者考虑顿时打消了李大头的怀疑。不过想拿这个借口来糊弄我却是不行,我微微一笑道:“方先生多滤了,阳光炙热没关系,我家有挡雨的帆布,可以在村口搭个棚子……” 说到这里,我见村里很多人在旁边看热闹,心里顿时有了主意,随即,笑了笑道:“这样一来,既可以查清死者的死因,又可避免横死之人冲撞了村子,给村里带来祸端,岂不是两全其美。” 驱虎吞狼这是我临时想到的办法,李大头不是想把棺材抬到我家么?行,我就拿横死之人作为借口,挑起村里人的怒火,借助他们的力量把小梅的棺材拒之村外,免得沾上秽气。 说罢,我问大头:“李老板,你说不是不这个理?” 李大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村里人的怒火一下子被挑了起来:“走,走,走,赶紧把棺材抬走。” “就是,赶紧的。”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有更甚至直接撸起袖子抢过龙杠把棺材朝村外拖。 有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后面的人也不怕了,一个个大喊大叫的冲了上去。 顷刻间,整个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方正眉头微微一皱,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我怕他出言阻止,于是赶紧抢在他前头叫道:“方先生想说什么?难不成你要阻止开棺验尸?你这么做是何道理?” “我……” 方正张了张口,就要说话,我急忙出言将其打断:“我什么我?莫非这事跟你有关?你心虚了?” 方正连番被我抢白,脸色唰一下沉了下来,厉声喝道:“胡说,我哪里这样想过,你别血口喷人。” 说罢,又对李大头解释道:“李老板,你别听他胡说,咱们是一个村子的,我还能害你不成。”说着,便把李大头扯到了一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小梅的棺材被村里人强行抬到了村口的打谷场上去了。 我回到家中取来挡雨的帆布来到了打谷场上,这时,打谷场上站的满满是人,我粗略的数了一下,大概有一百来个,除了我们村的,以及李大头带来的,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来看热闹的。 在众人的帮助下,棚子很快被搭了起来,为了避免一会方正不承认,或者从中捣乱,我邀请了前来围观的众人作为见证,方正也没反对。 有好事者竟然以此设了一个赌局,方正的赔率是1:1,我的赔率是1:5,这个结果让我很是无语,难道我有这么差么? 更让我无语的是赌局一开,现场超过一大半的人都压方正取胜,包括隔壁的小二哥在内。 方正哈哈大笑,一番笑罢,趾高气扬的叫道:“小子啊,你看到没有,大家都不相信你。” 我没有理会方正的挑衅,拿起撬棍撬开了棺材,二牛抢先一步把脑袋探了过去,他低头一看,立马大叫了起来:“啊,这……这不是小梅。” 不是小梅那是谁?二牛这么一叫,众人觉的挺新鲜,唰的一下就挤了上去,毫无防备之下,我直接被挤了出来。众人看过以后,议论声纷纷响起:“奇怪了,这好像真的不是小梅哦。” “别扯了,都干成那个样子,你能认得。”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小梅,李大头能把她放到棺材里么。” …… 听着众人的议论,我大感好奇,连忙挤了过去,探过脑袋一瞧,只见棺材里边躺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张着巨口,瞪大着浑浊的眼睛,死像十分恐怖。 再仔细一瞧,尸体脱水十分厉害,露在外面的肌肤布满了很深的皱纹,如同树皮一般,干枯开裂,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死者的年纪和样貌。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边躺的是小梅,我甚至都以为这里边躺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二牛为什么说这个女人不是小梅了。 为了进一步确定死者的身份,我问二牛:“二牛哥,小梅身上有啥标记之类的东西么,比如说,黑痣,伤疤等等。有没有?” “这个啊,我想想啊……”二牛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十分肯定的说道:“有,在小腿上,有一道伤疤,我记得那是小时候割稻子的时候,她用镰刀给拉出来的。” 说着,就要把手伸到棺材里边扯小梅的裤子,李大头一把抓住二牛的手,怒道:“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死的是不是小梅。”二牛耿着脖子于他对视。 “别碰我老婆,我自己来。”说着,李大头亲自动手,撸起小梅的裤脚,我低头看了一下,小腿上果然有一个长长的伤疤,这说明死者正是小梅,没错。 但是有一点,我实在是搞不懂,小梅怎么会是这种死法,这不应该啊。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小梅的死在普通人的眼里顶多就是死的很恐怖,很离奇,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瞧出,这是精气神损耗过度而死。 说白了,就是被吸了阳气,采补了。 像这种情况,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纵欲过度,导致死亡,俗称脱阳,或者是脱阴。第二类,被脏东西附体了,采了阳气,中医里头叫鬼交,玄学里头称之为鬼含。第三类,被学了邪术的人,采补了。 第一类可以直接排除,李大头的面相我看过,不存在肾虚的情况,也就是说小梅的死不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这样一排除下来,只剩下第二类和第三类,至于是哪一类原因导致小梅死亡,我没有去深究,这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随后,我把检测的结果告诉了李大头,没想到李大头激动万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大叫了起来:“好啊,果然是你干的。” 我顿时傻眼了,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又是我干的呢,我招谁惹谁了呀。 我双手一错,一个五马分鬃打掉李大头掐在脖子上的双手,顺势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到了地上,然后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冷冷的瞧向“赛诸葛”方正,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他在捣鬼。 方正呵呵一笑道:“你别这么看我,我虽然跟你家是世仇,但并没有歪曲事实,卦象中显示两个信息,一个是项链,一个是五鬼,你可以自己算上一卦看看。” 我见方正自信满满的样子,顿时皱起了眉头,项链有问题,这是肯定的,但五鬼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鸡血破桃花这个法术,请的神灵是天官老爷和金鸡神威将军,已经超出了幽冥道的范畴,根本不可能五鬼的信息。 除非……这个项链已经被人掉包了。 不过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项链我已经检查过了,正是我施法的那条,绝对错不了,上面还有我留着的记号呢。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方正用奇门术蒙蔽了天机,否则这一切都说不通。 不过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据我所知,奇门术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理数奇门,这个是专门教人趋吉避凶的,说白了,就是算命,卜卦之类的。 第二部分是法术奇门,专门教人摆阵的。这个需要理数奇门达到一定成果才能修行,比如说,坐在家里,用奇门术可以推算出今天什么人回来,长什么样,他家庭怎么样,来求什么的,只有达到这种地步才能学习法术奇门。 第36章 圆光术 据我估计“赛诸葛”方正应该没有达到这个地步,因为奇门中有一句话叫做十人学,九人疯,方正看着挺正常的,应该没学过法术奇门。 不过,这东西谁也说不准,毕竟是末法年代,牛鬼蛇神都出来了,他强行学习也说不定。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找个人来帮一下忙,免得方正欺我年幼,哄骗于我。 首先,我想到的是狐仙王有德,这个人是我爷爷好友,既然爷爷把我托付给他,想必他会帮我。 我把这个想法跟方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这让我感到十分意外。不过方正也提了一个要求,他说为了公平起见,需要再找一个懂法术的人来,以示公正。 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他想给我添堵了,在皖中这个地头,懂法术的人并不多,满打满算,顶多就四个,就这,还得把方正也算上。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想把王卫东找来,不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怕他王卫东不成。 二十分钟后,王卫东率先赶了过来,他先是查看了一下尸体,然后拿起项链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最后放到鼻端闻了闻,我顿时有些无语了,搞什么呀,也不怕把鼻涕弄到上面法器的灵性。 正疑惑间,王卫东再次用力的闻了一下,然后歪着脑袋,皱起了眉头,自语道:“咦,这项链怎么有股腥臊味,这不对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有腥味这很正常,鸡血破桃花这个法术用的就是鸡血,血液本就很腥,他若只说腥也许我并不在意,项链侵泡在血水中,时间一长自然会有股腥味。但他却说了腥骚二字,这让我觉得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站在一旁的方正见王卫东这么一说,也颇为好奇,他将项链拿在手里,闻了两下顿时皱起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阳精?”说着,他将项链递到了我的手中,我接过来闻了一下,果然有一种男人精子的味道。 王卫东把项链从我手中拿了过去,随口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法术啊?” “鸡血破桃花呀,怎么了?”我有些搞不懂王卫东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咋。”王卫东摇了摇头,一脸不解的说道:“不对呀,鸡血破桃花这个法术我还是有一些了结的,你什么时候在鸡血中加了阳精啊,是不是时辰搞错了啊。” “加入阳精?”我微微一愣。 “是啊!”王卫东依然若无其事的接着问道:“鸡血破桃花的法术中需要加入阳精,你莫非没加?” 我摇了摇头,下意识的答道:“加啥呀,鸡血破桃花的法术不需要加入阳精,只有第鬼煞才会混入阳精……咦,不对,王卫东,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是我害了李老板的夫人?” 话一出口,我豁然醒悟,低声惊呼:“第鬼煞,这个项链一定是被别人下了第鬼煞!” “第鬼煞?你说这项链被别人动了手脚?” 方正和王卫东几乎同时叫了出来,不是他们认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而是听的十分清楚。方正抢先一步将项链拿在手中,仔细的甄别了一番,点了点头道:“是第鬼煞没错,我听父亲生前说起过!” 第鬼煞是道教旁门的一种法术,六道中层次不很高,并未超出幽冥道范围,属于害人的法门。这个法术跟鸡血破桃花看似相似,甚至连作法时使用的材料也相差无几,同样是鸡血浸泡,不过混入阳精,子时倒入十字路口,就变成了害人的法术第鬼煞。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往这上面去想,即便在发现这个项链被侵泡过阳精,我也没往那上面去想。现下看到方正如此肯定,我立即意识到这个项链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 是谁干的,我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不一定是方正和王卫东干的,两人看样子都挺惊讶的。 李大头虽是个普通人,但脑子不笨,否则也混不到如今的地位。他见我和方正,王卫东三人同时叫出第鬼煞,而且表现出极为意外的神色,立时明白错怪了好人。 “刘小哥我错了,还请您原谅!” 李大头也是条汉子,发现自己错了之后,主动的跟我赔礼道歉。就在这个时候,王卫东突然站了出来,大声道:“且慢!” 我顿时就愣住了,搞啥呀,又想出幺蛾子是吧。 王卫东冷哼一声道:“李老板先别急着道谢,说不定第鬼煞就是他自己下的。” 一听这话,我立马就火了,麻痹的,你这也太扯了吧,我跟李大头无冤无仇害他老婆做啥。 再说了,就算我想害她,做法的时候哪来的阳精啊,总不能当着李大头的面撸管吧,我还没这么重的口味。 我正准备出言反驳,却不曾想叫李大头占了先,李大头连连摆手道:“不可能,这事不可能是刘小哥干的,他作法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呢,鸡血是我帮忙装的,项链是我亲自放进去的,他根本没有加入任何东西,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一计未成,王卫东再生一计,他眼珠子骨碌一转,顿时有了主意,随即笑了笑道:“李老板仅凭这一点恐怕不够吧,说不定人家等你睡着了把项链换掉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回李大头没有帮我说话了,因为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我急忙解释道:“少在那里胡扯,项链上面有我作法时候的划痕呢,你对着阳光看一下,里边还有一条淡淡的血丝,那是做不了假的。” 这个时候我倒是有些庆幸当初的不小心,有了这条划痕,王卫东对我的指控无疑是个笑话。 王卫东把项链拿在手里对着阳光看了一下,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这只能说明项链还是原来的那条,但不代表你没有把项链拿出去重新作法。” 王卫东三言两语就把我的解释化为了乌有,这令我有些措手不及,同时也有些愤怒。 “你在胡说,我没有。”我大声的分辩着。 王卫东冷笑一声道:“有没有,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咱们用圆光术看看就知道了。” 圆光术是一种古老的法术,据说最早传自于道教,它是以特殊的手法和咒语将画面显示在墙上,水中,或者手掌上的一种法术,在古代一般是用来追查信息的高级手段之一。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圆光可查人间百事,查天庭地府,查阴阳风水,查过去未来,查精灵鬼怪……三界之内,皆可查之! 当然,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圆光查事的准确率也受某些因素影响,有时也会出现失误。比如说,施法者的功力,接受传承的完整性等等等等。 另外,圆光查事的范围大小也因法脉不同而有差异,只有道教正传的圆光才能达到上述效果,其它民间流传的圆光则只能查阴阳两界部分事情。 我爷爷也会圆光术,而且是道教正传的圆光术,我见他用过,真的很神奇,比之前王有德的还厉害。 不过他并没有传给我,这一点比较遗憾。 一听说王卫东要使用圆光术,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那天晚上我正好在作法害林凡的儿子,这个事要是叫他曝光出来就麻烦了。 虽然这个事情林凡已经知道了,问题也解决了,但外界并没有人知道,对我的名声并无大碍。 现在要是给王卫东捅出来的话,不但我的名声会有影响,甚至连林凡的脸上也不太好看。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大感头疼,连忙予以阻止:“算了,等王大仙过来再说吧,人家也会圆光术。” 王卫东哪里肯就此罢手,他取来一个装水的铜盆,口中念咒,双手在铜盆上方一抹,顿时水中出现这样一个场景,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屋子,这是李大头的屋子,我认识。在屋内放着一个大海碗,海碗里是大半碗血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恐怖。 这时,画面突然一转,屋子外面出现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不出长相。他从衣服里头掏出一个像竹竿一样的东西,对着窗户的位置朝屋内一吹,顿时一阵浓郁的烟雾在房间弥漫开来,躺在床上的李大头和小梅两人翻了一个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黑衣人在外面抽了一根烟,然后掏出一个铁丝在锁眼里捅了几下,把门打开了。他走进房间把那个装有鸡血的大碗从房间里端了出来,一到门外,他便将项链从大碗里捞了出来,再把鸡血倒进了旁边的一个池塘里。 之后,他拿着大碗来到了后山一块空旷处,到了哪里,这个黑衣人把大碗往地上一放,自言自语的说:“妈的,带着这个玩意差点把我憋死了。” 一听声音有些耳熟,再仔细一回味,我日,怎么这个声音跟我有些相似啊。 再把目光朝水里看了过去,顿时惊呆了,只见这个黑衣人把面具取了下来,迎着月光一看,见鬼了,竟然是我的相貌。 第37章 各显神通 “妈的,你敢陷害老子。”我怒吼一声,撸起袖子便要找王卫东拼命。 方正一把把我拦了下来,似笑非笑道:“怎么,老羞成怒了?” “不是我干的,他在陷害我。” “不是你干的那就更要看下去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方正唯恐天下不乱,嘿嘿一笑道。 话音未落,从旁传来一个极为耳熟的声音:“说的没错,小子啊,你还嫩着呢,这点耐心都没有,我真替刘老怪丢人。” 我回头一看,不知道王有德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现场。 王有德跟众人打过招呼以后,拉着我的胳膊坐到了一旁,这个时候画面再次一转,只见那个黑衣人走到神坛前开坛作法,片刻之后,黑衣人撸出了阳精,混入了血液当中。 之后,这个黑衣人把项链放入了大碗当中,再把大碗放到了李大头的家里。 画面到这里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戛然而止,李大头蹭的一下打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瞪着我大叫:“好啊,果然是你干的。” “闭嘴!” 我急忙制止了李大头愚蠢的行为,李大头不知道这里边的门道,但我心里十分清楚,就像“赛诸葛”方正说的一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虽然我不知道王卫东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幻像,也许是意念,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这个谎,他编不圆。因为最后一道程序是凌晨十二点把血液倒到有车压的地方,这套手续是李大头亲自做的,我不相信王卫东能够篡改这个信息。 只要他篡改不了,那么就不能证明这段画面是真的,因为第鬼煞这个法术,最终的血液不是倒在十字路口的话没用,引不了五鬼,害不了人。 “王卫东,你既然这么厉害,那把最后处理血液的画面放出来给大家看看吧。”我一脸挑衅的看着王卫东,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我抄起砖头就在他脑袋来一下子。妈的,既然想害我不付出点代价咋行。要么,让我给你开个瓢,要么,乖乖的作法,还我一个清白。 “对,让大家看看吧,反正已经看了一大半了,不在乎最后一点了。” “就是,就是,老方说的没错,赶紧的。我瓜子都买了,快点,快点。” 方正和王有德两人一前一后表示支持,王卫东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看着王卫东吃瘪的样子,我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让你小子害我呀,这下麻烦了吧?我看你怎么去自圆其说。 王卫东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犹豫了一下,一脸为难道:“两位,不是我不想施展圆光术,而是我真的法力枯竭了,使不出来。” 说法力枯竭,使不出来是假,不想使倒是真的。不过这个借口很好,可惜的是,他遇上了同样会使圆光术的王有德。 王有德呵呵一笑道:“既然道友法力枯竭,那便有我使给大家看吧。” 王卫东脸色骤变,刚要出言反驳,“赛诸葛”方正连忙抢在他前头说道:“好,这样敢情好。” 说罢,转头看了王卫东一眼,差异的问道:“那个啥,王卫东你刚刚想说啥?不是想阻止王大仙施法吧?” 方正吐的一手槽,尽情的往王卫东的伤口上撒盐。王卫东一听这话,脸都绿了,我估计这厮肯定在心里骂方正,说他不是东西,不过这样也好,狗咬狗,一嘴毛。 王卫东没有开口说话,方正也就没有再刺激他了,两人把目光放到了狐仙王有德的身上,只见王有德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一错,自铜盆上方滑过,铜盆中的水旋转了两下,然后出现这样一个画面。 这是一个月黑星稀的夜晚,只见李大头光着膀子,一脸淫笑的扑向躺在床上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正是小梅…… 画面到了这里,简直无法直视,李大头一看,脸都绿了,当场怒道:“靠,你在搞什么啊。” 众人哄堂大笑。 “咳咳,刚刚没主意,我快进一下。”王有德尴尬的挠了挠头,伸手在铜盆上方抹了一下,就像看电影快进一般,画面立即发生了变化。 这时,画面立刻切换到李大头穿戴整齐,从床上爬了下来。他先是坐在屋内抽了一根烟,喝了一杯水,然后把项链从海碗中取了出来,扔进旁边事先准备好的清水中,最后端着海碗出了门。 李大头一出门,便朝村子东头走去,慢慢的一条马路显露出来,这是一条村口的马路,贯穿南北走向,整体呈t型。李大头来到马路上,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车辆经过,便把海碗中的血液倒到了马路中央。 画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王有德把神通一收,淡然道:“王卫东,你的指控不对,此事到此为止吧。” 王有德想息事宁人,但王卫东却不干了,他蹭的一下打凳子上站了起来,冷声道:“王大仙,你这个只能证明刘宁没有把血液撒在十字路口,这说明不了什么,也许人家早就把血液掉包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样,继续说道:“更何况,前面我已经用圆光术还原了整个作法的过程,现场很多人都看到了,你若不信的话可以问方先生。” 王有德看了一下“赛诸葛”方正,方正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 王卫东面露喜色,正准备出言道谢,方正话锋一转,接着又说:“但是……” 他这拖音,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王卫东也是如此,他的眉头顿时凝成了一个疙瘩。 我跟王卫东都在等待方正的下文,但方正并不着急,他不紧不慢的从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烟,从中抽出一根,点着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慢腾腾的吐了一个眼圈。 吊胃口,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虽然我很想知道方正会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不得不耐心等待,我怕万一惹恼了他,这厮会说出对我不利的话来。 片刻之后,方正慢悠悠的说道:“但是,卫东兄毕竟年轻,功力尚浅,看错了也说不定,王大仙你再用圆光术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我顿时就愣住了,这老家伙到底睡那头啊,怎么一会帮这个,一会帮那个啊? 转念一想,随即释然,敢情这厮是想借此机会挑起我们二人的争斗。 王有德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并没有拒绝方正的提议,他大有深意的看了方正一眼,然后手持密咒,打开了圆通术。 顿时画面一转,水中出现一个屋子,屋内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只大海碗,海碗内是大半碗的血液。 这时,画面突然一转,来到了屋外,屋外出现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不出长相。他从衣服里头掏出一个像竹竿一样的东西,对着窗户的位置朝屋内一吹,顿时一阵浓郁的烟雾在房间弥漫开来,躺在床上的李大头和小梅两人翻了一个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画面到了这里,跟王卫东先前施展的圆光术基本上是一模一样,这让我感到十分疑惑,不过我并没有打扰王有德施法,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我把目光再次放到画面上,这个时候场景刚好过度到了黑衣人脱下面具的这当口,只听黑衣人摘下面具,自言自语道:“妈的,带着这个玩意差点把我憋死了。” 我瞪眼一瞧,黑衣人的长相依旧是我的样子,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用棍子狠狠的打在头上一般,头晕目眩,耳鸣不断。 “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我一下呆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拍我肩膀,回头一看是王有德,我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叫了一声前辈,王有德呵呵一笑道:“小子啊,别这样垂头丧气的,这个画面是假的。” “假的?怎么可能。”王卫东立即提出了质疑。 王有德扫了他一眼,一脸鄙夷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有心害一个人的话,戴上跟人皮面具去做这一切又不是不可能。” 一听这话,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对呀,难怪王有德使用圆光术和王卫东使用圆光术的结果一模一样,原来有人带着长相跟我一样的人皮面具在作怪。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方正?王卫东?还是那个迟迟未见的鬼山派弟子马剑锋呢? 我的目光一下子落到王卫东的身上,王卫东脸色微变,连声质疑道:“王大仙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有证据么?” 这个问题就有些刁钻了,人家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说明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不怕泄露,不怕算卦,不怕圆光术,想要证据何其之难。 王有德把眼睛一瞪,当场怒道:“证据?要啥证据,你的不也是猜测么?你有证据么?你能证明法术最后一步把血液倒入马路上是被刘宁掉了包么?” 王卫东哑口无言。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这个时候“赛诸葛”方正站了出来,他见双方僵持不下,呵呵一笑道:“既然双方说的都有理,不如咱们去问问菩萨吧。” 第38章 问卜西九华 菩萨在人们心中是公正的,慈悲的,一听说问菩萨,我立马有些心虚,因为最近这几天,我做了太多的坏事,害了不少人,我怕去庙里问卜,菩萨会降罪于我。 如果搁在平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所求之事不应,所问之事不对罢了。但是,搁在现下这种特殊环境中那就麻烦了,万一城菩萨降罪下来,我岂不是要稀里糊涂的认下作法害人的罪名。 我不想去,王卫东也不想去,他一听说要去庙里问菩萨,急忙叫道:“算了吧,这种小事没有必要麻烦菩萨了吧,我们自行解决就好了。” 我和王卫东都不想去,但王有德和方正两人执意要去,并且理由很充分,一个说,为了自证清白,另一个说还死者一个公道。 两人说的都很有道理,无奈之下,我跟王卫东只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在方正的带领下,我们一行数十人来到了西九华。传闻此地曾经是地藏王菩萨选择道场的第一站,地藏王菩萨当年来到此山,准备建立道场,后来施展神通的时候不小心把山给踩踏了,于是去了九华山,在那建了道场。 后人为了纪念地藏王菩萨,便在此处修建了一个寺庙,称之为西九华。这个西九华香火虽然抵不上九华山,但灵验程度比九华山丝毫不差,基本上可以做到有求必应。 在道明来意,并捐献了一笔价值不菲的香火钱之后,小沙尼把我们领进了庙内。没曾想众人刚刚跨进大堂,位于地藏王菩萨神像之下,外面传来一阵雷鸣声。 轰隆隆—— 一阵雷鸣之后,本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刹那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这令准备求神问卜的众人大为惊慌,不过好在几分钟以后雨就停了下来,我和王有德,方正,王卫东几人急忙跑了出去。 到了门外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天空中万里无云,艳阳依旧挂在天上,唯一能够证明刚刚狂风大作,雷雨轰鸣的只有地上那些积水和落叶,残枝。 “哈哈,你们想害人,地藏王菩萨都看不下去了,你们完蛋了。” 半响之后,王有德击掌大笑。而我和王卫东,方正三人却眉头紧锁,打雷下雨实属寻常,可早不打雷下雨,晚不打雷下雨,等我们踏入大堂,位于地藏王菩萨的神像之下,就出现雷声轰鸣,狂风暴雨席卷而来,这明显不太正常。 “是巧合?还是天降异象?又或者是像王有德说的那样,是地藏王菩萨看不下去,降下雷霆之怒了?”我眼睛一眯,转头望了一眼被供在上面的地藏王菩萨,暗想:“这雷击是针对我,还是王卫东和方正呢?” 我不由的瞧向王卫东和方正两人,赶巧的是两人正好朝我瞧了过来,六目相对,一阵尴尬,又是一阵心虚。 经过这么一闹腾,众人也没了斗嘴的心思,在经过一番焚香祷告过后,开始问卦。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王卫东,他先是冲着地藏王菩萨磕了几个头,然后双手合十,将两块月牙形的交杯夹在两掌之间,面对地藏王菩萨,口中念道:“地藏王菩萨在上,凤阳派弟子王卫东,今日施展圆光术追查凶手,特来请菩萨降卦。”说完之后,他手一松,两块半圆形的木头掉了下来。 啪啪—— 交杯一阵跳动之后,停了下来,两块非常平整的一面,出现在王卫东的面前,他顿时傻眼了,阳卦。 阳卦则意味着,地藏王菩萨对他的圆光术给予否认,这样的结果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再次拿起了交杯,问起卦来。 这一次,他甚至比上次还要虔诚。可惜的是,结果依然是阳卦。 汗水一下子,从他的脑袋上冒了出来。但,他依旧没有放弃,再一次拿起交杯。不过这次他的手却是抖动了起来,当两个交杯被抛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他甚至都不敢去看。 结果毫无悬念,依旧没有得到圣卦。不过这一次却不是阳卦,而是阴卦。 一连三次问卦,一次没有得到圣卦。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就在他再次拿起交杯投掷之时,方正开口说话了:“好了,别在问了,免得菩萨怪罪。” 方正的一句话令他清醒了过来,也打断了他的侥幸心理。作为阴阳先生王大满的后人,他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同时也知道亵渎神灵的后果。当下他告了一声罪,站了起来,退到一边。 第二个站出来的是王德,他跪到蒲团前,学着王卫东的样子,先是给地藏王菩萨磕了一个头,然后将两块月牙形的交杯夹在两掌之间,面对地藏王菩萨,口中念道:“地藏王菩萨在上,萨满仙门弟子王有德今日施展圆光术追查凶手,特来请菩萨降卦。”说完之后,他双手一松,两块半圆形的木头掉了下来。 “阳卦,阳卦。”王卫东在旁边大叫了起来。 王有德:“……” 方正:“……” 我:“……” 众人一阵无语,真是作死啊,菩萨面前竟敢造次,也不怕降罪。 啪啪—— 交杯一阵跳动之后,停了下来,两块非常平整的一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阳卦。 我靠,这也行?我震惊的差点把下巴掉到了地上。 “哈哈,你也是阳卦。”王卫东激动的不行了。 王有德瞪了他一眼,再次请了一卦。交杯一落,王卫东再次大叫了起来:“阳卦,阳卦。” 王卫东一边叫,一边拍着手掌,我生怕跟上次一样被他叫出一个阳卦,于是站到了他的对面,握住拳头,大叫了起来:“圣卦,圣卦……” 王有德:“……” 方正:“……” 啪啪—— 交杯一阵跳动之后,停了下来,一正一反,两块交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圣卦。 “我赢了!”我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靠!这一次不算,你的声音比我大,下次我一定要赢你。” 王有德一听还有下次,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冲我们比划了一个中指,“你们两个逗比。” 说着,再次拿起交杯掷了下去,我跟王卫东两人再次大叫了起来:“圣卦,圣卦。” “阳卦,阳卦。阴卦,阴卦。” 这一回王卫东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吓的庙里的香客落荒而逃,以为他是个疯子。 但是,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几秒之后,再次出现一个圣卦。 有圣卦则意味着地藏王菩萨认可了王有德的圆光术,证明他没有作假。这个结果王卫东显然接受不了,他叫骂了一声之后,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这个时候我有些紧张,毕竟这几天我做了不好坏事,又害了人,我怕地藏王菩萨给我降下阳卦。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无所谓了,反正王卫东三次都没上卦,有他垫底,我怕个啥。 我呵呵一笑,取过交杯,一连问了三次,出现三个圣卦。面对这个结果,王卫东显然是接受不了,一时间他仿佛像受了刺激一般,指着地藏王菩萨的神像,大骂起来:“菩萨啊,菩萨,你高坐庙堂之上,享受百姓香火供奉,却没想到如此糊涂。你明知我没有动任何手脚,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我顿时为之一愣,不是他干的?那又是谁呢? 正想着,一个声音响彻当场:“学的一身杨公诀,不懂天道也枉然。” “谁!”王卫东顿时大惊,猛的一抬头,看着上方的地藏王菩萨神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问道:“地藏王菩萨,是您在说话吗?” “是我!”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我转头一看,原来是王有德,只见他一脸笑意的站在了王卫东的身后。王卫东顿时心中大怒,噌的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王有德的鼻子,道:“老东西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如数奉还。”言罢,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刘小哥我错怪你了,还请您原谅!” 李大头也是条汉子,发现自己错了之后,主动的跟我赔礼道歉。站在一旁的王有德怕场面弄的尴尬,连忙打起了圆场:“好了,李老板也是一时情急,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我这个人吧,虽没读过多少书,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肤浅的道理还是懂的。我跟这个李大头本就无冤无仇,说到底也不过是误会一场,人家已经赔礼道歉了,我也没有必要揪住不放。 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有王有德出面,即便我对这个李大头有所怨言,也不好当场发作。 “是我有眼无珠,错怪了好人,还望刘小哥见谅!”也不知道是我迟疑的原因,还是李大头怕我不肯原谅他,话一说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我一伸手将李大头从地上拖了起来,随即说道:“过去的事就算了,你还是将贵夫人这段时间的生活规律告诉我吧。” 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什么都要说么?”李大头看了我一眼,直到我点头示意,他犹豫了片刻,开始叙述这几天里的事情。 第39章 背后使坏 他这一开口,便口无遮拦,小到鸡毛蒜皮,上街买菜的小事,大到夫妻房事,闺房之乐,楞是瞎扯了一通。如果在别的地方还好,顶多我们当个乐子,听听也就罢了。可是在西九华,在地藏王菩萨的神像下,说这些东西就有点不太合适了,有点亵渎神灵的意思。 我见这个李大头越说越离谱,连忙给予制止:“好了,李老板,你直接告诉我,你老婆最近这几天去过哪里,跟什么人接触过没有?这很关键,有可能跟凶手有关。” 李大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有!他算不算?”他伸手指了一下站在一旁的二牛。 “这管我什么事,你别瞎说。”二牛吓的脸色煞白,急忙加以解释。 “怎么不管你的事了,前几天你们还见了面呢,当老子不知道么?” 说着,两人便吵了起来,二牛连忙解释道:“这事跟我真的没关系,我跟小梅只是简单的见个面而已,又没干别的。” “你还想干点别的?”李大头鼻子都气歪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他气不打一处来。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有个朋友给他打电话,说前几天在街上看到他老婆小梅跟二牛两人进了一个宾馆,估计是开房了。 当时他就火了,原本打算等小梅下葬之后再找二牛麻烦,现在被他这一刺激,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揪住二牛的衣领,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拳,当场怒道:“干点别的,你他娘的难道没干么?有人都看见你们开房了。” 二牛双手抱着脑袋,一边躲一边叫道:“真没有,你误会我们了,我们是去找一个先生帮忙的,你要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天天旅社的老板张大嘴,她可以帮我证明的。” “你还敢狡辩。”李大头又是一拳打了过去,我赶紧把他拦了下来。 因为我发现这件事情有可能跟那个先生有关,二牛刚刚也说了,他跟小梅去天天旅社去找那个先生帮忙的,那个先生是谁,我不知道,但天天旅社的大名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这个天天旅社一开始叫鸿运宾馆,楼下是餐饮,楼上是客房,生意挺红火。 后来有一天,一个姓陈的老板,带着手下几个人来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其中一个小姑娘喝多了,陈老板就带着这个姑娘上了楼。第二天一大早,这个姑娘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陈老板的身边,当时就闹了起来,陈老板为了平息事态,给了她五万块钱。 按理说,姑娘收了钱,这事也算是了了。但谁也没想到天天宾馆的老板却把这事张扬了出去,姓陈的老板还好,毕竟是个男人,又给了钱,问题不大。 但这个小姑娘却没那么幸运了,这事一传出来,首先便遭到了对象的一顿毒打,接着订婚的对象找上门来要求退婚。在双重打击下,小姑娘一怒一下,身着红衣,脚踩红鞋,于子夜十分披头散发吊死在宾馆前面的一颗大树上。 从那以后,这个宾馆便开始闹鬼了,这一来二去,生意便被搅黄了。老板一看,不行了,于是找来一帮和尚帮她超度,也不知道是这些和尚没本事,还是这个小姑娘化身的红衣厉鬼太凶,那几个和尚统统被吓的神志不清,住进了医院。 自此,鸿运宾馆名声大燥,老板为了减低影响改名为天天旅社,寓意天天有客上门。老板也因此得名张大嘴,意思是嘴快,藏不住话。 “那位先生叫什么?你们找他干什么?”李大头 “这……”二牛迟疑了一下。 “别废话,赶紧说。”这个时候李大头有点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督促了一句。 “好吧,反正小梅也走了,说出来也没什么。”二牛叹了一声,把当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天是星期五,也就是我帮小梅作法的当天,二牛上街买菜,见天天旅社门口站了很多人,他一时好奇走了过去,挤进去一看,这才知道天天旅社昨天晚上来了一个高人,把红衣厉鬼给收走了。 二牛有些不太相信,他跑过去就问那个高人,真的假的?高人说,你若不信的话,我帮你算一卦。二牛说,行,你帮我算吧。高人问他算什么,二牛说,你不是会算么,你算算呀,算算不就知道了么。 二牛原本是想为难他,可是没想到高人掐指算算了,当场就说,你想让我出丑。二牛一听,大吃一惊,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之后,他问起因缘,高人说,你的红鸾已经动了,但是心爱的姑娘却嫁做人夫,目前过的不幸福。二牛问他有没有办法破解,高人说你把那个姑娘的八字给我看一下,二牛报上了小梅的八字,高人看了一下便说,行,你明个把那个姑娘带来,我帮你开坛作法,破了那个姑娘和他男人的婚姻,再用和合术,颠倒阴阳,让你们的三魂不断交融,让你们终生在一起。 一番专业术语,外加许诺,令二牛心动不已。第二天上午一大早,等李大头出了门二牛便来到了他家,之后,两人来到了宾馆,找到了那位高人,高人果然如先前说的那般帮他们作了法。 二牛说到这里,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眼睛瞪的老大,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叫道:“不,不会是那个先生干的吧?” 是不是他干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敢肯定,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因为颠倒阴阳,让生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个必须要用到吊魂术。 在道术中来讲,吊魂术一般是用来摄取生魂的,正法中,这个摄取生魂的过程十分复杂,也很严格,一般需要禀报神灵才行。像这种破坏他人婚姻的破和术,神灵通常是不会允许的。所以,这个师傅一定用了阴法吊魂,利用了鬼怪的力量。比如说,茅山祖师吊魂令,五鬼吊魂令,骊山老母吊魂令等。 一想到这个师傅这么厉害,我大感头疼,不过这会功夫我也管不了许多了,我得去会会他再说,没准能够从中会找出一些线索来。 随后,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众人一说,大家都没有反对,在二牛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天天旅馆,这是一个位于小镇西南方的一个旅社,一共是三层楼房,位置很好。 “各位是住店吧,赶快进来。”老板张大嘴见我们站在门口,立马迎了上来。 “不是住店,我是来找那个先生的,老板你还记得我么。” “找人?” 张大嘴上下打量了二牛几眼,恍然大悟道:“哦,我记起来了,你那天是跟一个女的来的吧。” “对对对,那位先生在么?” “不在。”张大嘴见我们不是住店的,态度立马冷了几分。 二牛似乎还想问些什么,我赶紧抢在他前面对张大嘴说道:“老板,我们真的有急事找那个先生,您看能不能帮个忙……”说着,我从口袋中摸出一百块钱塞进了张大嘴的手里。 张大嘴低头看了一下,态度改变不少,勉强的挤出了几分笑容:“真不好意思,那位先生真的不在这里,他已经走了。” 走了?我顿时为之愕然。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话一说完,张大嘴便往店里走去,我急忙上前一步把她给拦了下来,“哪您知道他怎么称呼么?” “登记的时候叫马剑锋,真的假的我就不知道了。”张大嘴推开了我的胳膊,走到了店里。 我顿时傻眼了,竟然是马剑锋,妈的,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不是说好了,我不找他麻烦,他不对付我的么,怎么又突然反悔了呢? 我越想越举得不对劲,我决定找他问个清楚。 “王爷爷,麻烦你帮我算一卦,看一下这个马剑锋在什么地方,我要问他一些事情。” “我来吧。”“赛诸葛”方正主动拦下这个活计。 王有德也没有反对,毕竟在方正算卦这方面是权威的,他是奇门术的传人,比起算卦一般人还真不如他。 方正算了一卦,指着东南方向道:“卦象显示在这个方向,有山,有水,还有一座坟,对了旁边还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大水库。” 按照方正的卦象我们沿途找了下去,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那个水库的位置,可惜的是马剑锋已经走远了,留在现场的是一行赤色的大字:刘宁,我警告你,那件事不是我干的,别惹我,否则后果自负。落款,马剑锋。 这行子写在墓碑上,看着甚为恐怖,我顿时心头大怒,抬手就朝墓碑拍了下去,没想到一掌下去,咔咔咔几声脆响,墓碑轰然倒塌,一下子碎成五六块。 我一下子傻眼了,有没有搞错,这是墓碑还是豆腐,怎么轻轻一拍就碎成这样呢,这也太扯了吧。 正疑惑间,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你在干什么?谁叫你把墓碑打碎的。” 被马剑锋坑了,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行数十人从远处缓缓的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庄稼汉,这个人约莫四十来岁,刚刚说话的就是他。 跟在他身后的是几个警察,还有几个穿着十分讲究的中年人,看样貌和穿着应该是领导干部。 第40章 招盗之局 这些人隔着老远便叫喊了起来,特别是为首的那个高个子警察,直接把枪从腰间里掏了出来,对着我们大声喝道:“双手抱头,蹲下。” 我赶紧抱着脑袋蹲到了一边,等这些人到了跟前,我偷偷的看了一下,妈的,没熟人,估计不是本地派出所的。再看了一下王有德,见他也是苦着个脸,心里顿时有数了,恐怕跟我一样,一个不认得。 这些警察一到现场便把我跟王有德,方正三个人拷了起来,拷我也就罢了,毕竟墓碑是我打碎的,我又年轻力壮,拷我我认了。拷方正我也认了,这家伙看长相就不是好人,但他娘的把王有德拷上算个咋回事,人家白发苍苍的,看起来比你爷爷年纪都大,也能下的去手? 我在心里狠狠的吐槽了一番,这个时候警察开始问话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报告政府,我们是来找人。”二牛最老实,率先回答了问题。 “找人?” 高个子警察楞了一下,四下一看,当场怒道:“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找人?你当我傻呀。” “我们真的是来找人的。”二牛把“赛诸葛”方正算卦的事情说了一下,高个子警察一听,更是怒不可及,一脚把二牛踹倒在地上,“少特娘的胡说,还算卦,这叫封建迷信懂不……” 把二牛好一顿训斥之后,对另外一个警察吩咐道:“去给派出所的陈所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把人带回去好好审审,这些人有可能是盗墓的。” 盗墓?这也太扯了吧? 我刚想跟他解释清楚几句,没想到被李大头抢了先,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叫道:“警察同志,可不敢乱说,谁盗墓来着,盗啥墓呀,这不好好的么这个。” 高个子警察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一脚把李大头踹到了地上。 得,没法沟通了,我还是老实蹲着吧,免得挨揍。 高个子警察见我们都不说话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放到了那个庄稼汉的身上,庄稼汉缩了缩脖子,伸手指了一下墓穴的位置:“就这,东西就在下面挖出来的,当年我父亲下葬的时候在下面挖到了一副棺材。” 说起这事,庄稼汉颇为自豪,而我则是彻底无了语,这得有多无知才能干出坟上坟的事情啊。要知道在堪舆中坟上坟是大忌,在下之坟,后代一生低微,永居人下。在上之坟,子孙谋事不顺,忧患频频。 他能被警察逮住,这个葬法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庄稼汉浑然不知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依旧在那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说了一会之后,高个子警察跑到一个谢顶的中年人面前一脸恭敬道:“陈局长,那个古墓就在这下边。” “那就动手吧。” 陈局长的一声令下,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立马拿起锄头,铁锹朝坟墓走了过来。 起先,我并没有在意,因为我们皖中这个地头汉墓特别多,这种事不稀奇,甭说下葬的时候遇到古代的墓穴,就是种地,种菜也时有发现古墓的情况。 后来无意中发现这个地方是一座阴山,阴地,再仔细一瞅,坐坤位,迎阴月,气冲鬼门关,尼玛,这是白莲教的葬法,三七招盗之局啊。 据说在白莲教盛行的时候,有大人物去世,会事先布下一座大墓,然后往里头藏上许多珍宝,让盗墓贼来盗,只要盗墓贼一旦得手了,事先布置好的后手立马应验,让死者以另一个方式活在世上,那便是僵尸。 看到这里,我浑身一个激灵,急忙叫道:“不能挖。” “不能挖?”高个子警察看了我一下,怒道:“不能挖让你挖是吧?给我老实点。”说着,一脚踹到了我的身上。 这一脚很重,直接把我踹到了王有德的身边,王有德冲我摇了摇头,让我暂且忍耐,但这口气我真的忍不住,明明我是为他们好,他们还要打我,这不是欺负人么? 王有德见我气的浑身发抖,知道我没听进去,于是又劝了一句:“别多管闲事,这个也许是我们可以脱离牢狱之灾的机会。” 我立即反应了过来,对呀,现在阻止有个屁用啊,人家未必会听,就算听了,也不记着我的好。只有等他们出了事,死人了,我再出手,这个人情就大了,怎么地也得把我们放了,毕竟我不是真的盗墓贼。 打定主意后,我蹲到了旁边,老实的跟鹌鹑似的一动不动。 半个小时后,墓穴被挖开了,露出一个暗红色的棺木,我看了一下,下葬时间约莫在六七年左右,众人把棺材抬到了一边,再次朝下挖了起来,这一挖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这个时候,挖墓的人有些不耐烦了,王有德压低声音问我:“怎么还没挖到?” “这样是挖不到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墓穴里边原本葬了两个棺材,一男一女,男上女下,被挖走的那个应该是男棺。” “那女棺在什么地方?” “左侧七尺,数丈之下。” 我跟王有德小声的在说话,也没影响别人,正说着,突然感觉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抬头一看是高个子警察,他正一脸凶狠的瞪着我看。 我吓的缩了缩脖子,往后移动了一下,就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来,我感觉背后有人在往我脖子里边吹气…… “莫非有鬼?”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刀剑驱鬼符扣在手中,旋即,猛的一转身,把灵符往身后一拍,啪的一声,灵符落到了实处。 我顿时就傻眼了,不对呀,灵界众生是没有实体的,触手处怎么会有质感呢?莫非是僵尸?这也不可能啊,僵尸白天不可能出来的呀。 “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惨叫传自耳中,听着距离还挺近的,我定眼一瞧,我勒个去,搞错了,这哪里是什么僵尸,原来是那个当官的,叫什么陈局长。 “领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不干净的东西。”我赶紧道歉。可是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再一回味,卧槽,怎么听着这么像骂人的呢。 这个时候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高个子警察把眼睛一瞪,就要过来打我,姓陈的局长摆了摆手道:“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陈局长一脸好奇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什么棺材,我没听的仔细。” 我正愁着不知道怎么送上人情,陈局长的询问正中我的下怀,这就好比刚想睡觉,有人就把枕头给拿来了。 “这……” 我故作为难的看了一下高个子警察,又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陈局长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而后,对高个子警察挥了挥手道:“你去镇上的派出所看看,看看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好家伙,一句话就把高个子警察赶的远远的,这也够狠的。不过这样也好,这家伙喜欢打人,有他在我反倒不敢出手了。 高个子警察走后,我呵呵一笑道:“也没啥,我们刚刚就聊了一下这个墓穴的事情,我说那个棺椁在左侧七尺,数丈之下。” “你确定?” “确定。” “好,我相信你。” 陈局长走到墓穴的位置,指了一下左侧七尺的地方,吩咐道:“在这挖。” 众人也不敢多问,按照陈局长的指示重新挖掘了起来。另一个长着啤酒肚的男人走到陈局长的身边,小声道:“老陈,你真的相信他们么?那可是盗墓贼啊。” “盗墓贼怎么了,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你没见人家一掌就把墓碑给打碎了么?” “那倒是……” 两人声音越来越底,到最后几乎若不可闻,后面说什么我听不到,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肯定想利用我。 “你想利用下面的东西脱身?”方正突然把头凑了过来。 我一寻思这事有可能需要他来帮忙,也没就必要骗他,于是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方正沉默了半响,一脸严肃的问我:“下面的东西你有把握对付么?大概几成把握?” “五成!” “太低,不行。” 我也知道很低,但没办法,这不是没有工具么,要有工具的话别说五成,十成把握我都有。 “你有别的办法脱身么?”我反问一句。 “没有!”方正回答的很干脆。 正说着,王有德把头凑了过来,“如果再加上我呢,应该能达到七成把握了吧。” 方正撇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拉倒吧,你上去就是白瞎,送死的命。” 这一点,方正没有说错,王大仙是狐仙附体,让他帮人治病,收惊,过阴之类的没问题,但是让他跟这种不在五行之中,超出三界之外的怪物打斗,除了送死,估计没有别的。 “那你行?”王有德很不服气。 “对,我行。” 方正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我可以用法术奇门布下奇门遁甲困住那个东西。” “奇门遁甲?他学了法术奇门?”我大吃一惊。 方正好像知道我在怀疑他一样,正色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用奇门术改天换日,蒙蔽天机,项链那件事跟我无关。” 方正的话我压根不信,我把目光瞧向了王有德,我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如果王有德说没有,此事作罢。如果说有,我说什么也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第41章 盖魂术 “项链的事跟方先生没关系。”王有德回答的很干脆。 这个答案让我感到很意外,我的仇家一共就三个,王卫东,方正,马剑锋,这三个人当中两个是世仇,一个是我结下的。 最早排除了的是王卫东,他在城隍庙说的那些话不像是假话,那是有感而发的。其次是马剑锋,这个人我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有一点我敢肯定,他是敢作敢当的汉子,他说没有,绝对没有。 现在又是方正,这下我彻底给弄懵了,一共就三个仇家,全给排除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现场传来一阵欢呼:“挖到了,挖到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众人围在一口残破的棺材拍手叫好,状若过节。我赶紧对王有德吩咐了一句:“王爷爷,一会你保护好自己,别逞能,实在不行的话,借助水遁先逃走。”我伸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大水库,意思让他一会跳入水中先行逃走。 王有德一脸尴尬道:“我不会。” 我顿时为之愕然,狐仙不会五行遁术么?无奈之下,只得叮嘱了一句:“好吧,你小心一点。”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再次把目光放到了现场,此时棺椁已经被打开了,从我这个位置看去,正好把坑底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棺内。 躺着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人年纪大概在三十来岁,身着红色袍服,一副古人装饰,看着有些像宋人的打扮。在这个女人的棺椁中铺着大量的金银玉器,我简单的数了一下,有二十多件,甚至更多。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瓶子,这个瓶子估计是用玉做成的,看起来很温润,很漂亮。外观也很奇特,有些像观音菩萨手中玉净瓶,上面画着诸多佛像,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瓶子上面贴了一张黄色的纸符,由于距离太远的关系我看不清符上画的是什么。 王有德也是如此,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于是把脑袋凑了过来,“小子啊,那是什么瓶子,我怎么感觉到上面有灵力波动啊?” 什么?灵力波动?我大吃一惊,赶紧宁心静神,双手合十,持道家密咒,然后下意识的摊开双手去感应磁场,这个时候突然发现手撑不开了,低头一看,这才想起来我被手铐给铐住了,真特娘的操蛋。 无奈之下,我只得收功,以自身修炼的气场去接近那个瓶子。顿时,一股微弱的波动从瓶子中溢了出来,我感觉了一下,不像法器,也没有灵界众生的信息附在上面。 正思量间,瓶子被人拿了起来,低头一看,是陈局长。他把瓶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会,然后又摇了摇,之后,把瓶子上面的符纸拿了下来。 “陈局长,赶快把符纸贴回去。”我急忙予以阻止。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瓶子里边有什么,但直觉告诉我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闭嘴!” 陈局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你既然要找死那就算了,反正不管我的事。 我有些同情的看着李大头等人,真的要出了事,这些人恐怕最先死。李大头被我看的头皮发麻,伸手捅了一下坐在旁边的“赛诸葛”方正,“方先生要不要紧啊?” “不知道,等我算一卦看看。” 说着,“赛诸葛”方正算起卦来,一卦过后,他一脸古怪道:“五谷?怎么这个瓶子里边装的是五谷呢?” “什么?你说这个瓶子里边装的是五谷?不是弄错了吧?”我大吃一惊,不是我不相信方正的卦象,而是这个消息实在令人太震撼了。 要知道用瓷器,或者玉器装五谷,再贴上封符,埋入坟中,这是一种古老的法术,叫做盖魂术,一般是用于躲避灾难的。 在古时候,有些厉害的高人在预测到自己有生死大劫的时候,会把自己的魂魄分离出一部分藏入到魂瓶中,再往魂瓶中放入五谷,滋养魂魄,然后把魂瓶埋入地下。这样一来,则意味着人已死亡,灾难也就跟着消失了,这是一种欺天的手法,很厉害。 只不过这个法术有两个缺点:第一个,魂魄不能分离太久,因为用符封住了魂瓶只是瓶中的魂魄出不来,但人身上的魂魄还是会往魂瓶那里聚集了,如果时间太久了,就会出现被盖魂者神智不清,变得痴傻。 所以,实施盖魂术,通常一年或半年或是一季度,需要掀开灵符,让魂魄合一,然后再做盖魂处理。 第二个,躲过大劫之后,大喜之事就没有了,整个会进入一种不好不坏的状态,说白了,没厄运,没好运,只能普普通通的过一生。 这一点,跟佛教的六塔镇命差不多,施法过后,终生平淡无奇,无悲无喜,不穷不福,平安一生。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 这个瓶子到底是不是魂瓶,里边有没有装着魂魄,还要进一步的查证。 不过,这一回我没有开天眼了。 因为我的天眼最早是用灵符开的,需要拿财运来换,每开一次,都会损失大量的金钱。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轻易打开天眼。毕竟修道过需要损耗很大的猜物,如没有财运福缘来支撑,我这辈子顶多也就是一个玄门之外的假道人而已,成不了气候。 这一次,我选择了通目洗眼符,这个灵符是道家的经典符式,一般用于法师开眼视查阴物之时使用。 我拿起坟前一个破碗,用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洗了一下,然后把矿泉水倒入碗中,左手三山决托着破碗,右手持符,随风一扬,通目洗眼符瞬间被点燃了,我将灵符扔入水中,呼的一声,通目洗眼符化为灰烬,落入了碗中。 这个动作被“赛诸葛”方正看到了,他眼前一亮,一把就将破碗抢了过去,巴拉巴拉洗了一下眼睛,我顿时恶心的不行了,更让我觉得恶心的是方正洗完眼睛之后,把破碗给我递了回来,我低头一看,碗里竟然有一坨眼屎。 “算了,我就不开眼了,你帮我看一下那个瓶子,还有躺在棺材里头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异常。”我嫌弃的把碗给推了回去。 方正也没生气,把碗放到了地上,运足目力看了过去,一看之下,他失声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我看到一团白气从瓶子中涌了出来,进入了那个女人的身体里边了。” “什么?” 冷汗唰的一下从我的毛孔里冒了出来,我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这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超出了我的认知。白气我知道,估计是魂魄,可是他往尸体里边钻什么? 难道……想复活?不是僵尸?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唰的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便要去阻止陈局长这个愚蠢的行为。 结果还没等我跑到他的跟前,打左侧方向传来了高个子警察的叫声:“别跑,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 尼玛,又开枪,能不能换点别的套路啊。 我赶紧停下脚步,双手举过头顶,缓缓的转过身来,第一眼,我就看到了高个子警察,他双手持枪,走在最前面,跟在他身后有五个警察,为首的派出所所长陈明,看到陈明,我急忙叫了一声:“陈所长。” 陈明朝我所在的方向一看,顿时就愣住了,而后试探性的喊了我一声:“刘小哥?是你么?” “是我,是我,我是刘宁。”我不敢乱动,只得在原地大叫。 陈明确定了我的身份之后,走到高个子警察跟前,伸手把他的枪管压向地面,高个子警察把枪一收一脸差异道:“你认识这个盗墓贼?” “盗墓贼?” 陈明呆了一下,失声大叫:“你说的盗墓贼就是他?” “对,就是他,而且不止一个,你看那边还有。”高个子警察指了一下王有德,“赛诸葛”方正等人。 陈明一下子惊呆了,半响之后才缓过神来,急急巴巴道:“他……他们都是盗……盗墓贼?谁……谁说的,这……这不可能。” 陈明满头大汗,我估计是怕了,不过想想也很正常,这种事情搁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毕竟我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好鸟,惹急了啥事都能干的出来,怕也在情理之中。 高个子警察一看他这样,顿时就不高兴了,当场便说:“好了,你别说了。这样吧,这个事你也别管了,你把人带回去,我让人来审,你也不用得罪人。” 话一说完,冲一个矮个子警察叫了一嗓子:“小翟过来,你跟陈所长一起回去,把人审一下。” 矮个子警察应了一声,朝我走了过来,我心里虽然很着急,但不敢动弹,只得把目光瞧向“赛诸葛”方正,我想看看他有什么办法阻止那个陈局长。 方正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道:“迟了,那个白气全都给那个女的吸收了。” “那怎么办?”王有德顿时就急了。 第42章 终于出事了 “还能咋办,去派出所呗。”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们既然找死,管我屁事。反正我躲在派出所里,就算这个女人复活了,大开杀戒,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一个小时后,我们被带到了派出所,关进了一个带有栅栏的房子,跟关狗似的,把我们往这里一扔,他们就去吃饭了。 “现在怎么办?”警察一走,王有德就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 “睡觉。” “睡个屁,我刚刚在路上算了一卦,卦象大畜,甚是凶险,你说咋办?” “你说咋办?”我反问了一句。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王有德有些恼羞成怒了。 我生怕他揍我,赶紧跟他拉开一段距离,然后从随身的挎包中掏出三根黄香递给了王有德,王有德把黄香接在手里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干啥?给我这个干啥?” “还能干啥,无非是让你使用白莲教的神打,请个黄巾力士上身撕开这个铁笼子呗。” 方正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王有德把眼睛一瞪,怒道:“你在调侃我?” “不是,不是。” 我赶紧否认,开玩笑,这哪能承认,虽然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绝对不能承认。我连忙改口道:“王爷爷,我是这样想的,咱不是被困住了么,我就是想着让你请仙家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化解的办法。” 王有德信以为真,连连摇头:“不行,这个地方请仙不行,连香炉都没有。” 扯了几句之后,“赛诸葛”方正插嘴了,他一开口就把王有德的卦象给否决了:“好了,别杞人忧天了,卦象虽然是大畜,凶险异常,你没见后头那个否极泰来么,如果挺过去的话刘小哥就发达了……” “发个屁,这是在赌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的心思。”王有德一脸鄙夷道。 方正不吭声了,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耐心的等待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咯吱一下打开了,矮个子警察走了进来,伸手指了我一下:“你,出来。” 我跟着矮个子警察来到了审讯室,一进屋子他便把我铐到了椅子上,然后拿了一个橡胶板放在手里,一脸凶狠的问我:“姓名。” “刘宁。” “性别。” “我靠,这还用问么。”我不禁目瞪口呆。 矮个子警察把脸色一沉,提起橡胶板便朝我胸口狠狠的打了一下,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妈的,疼死我了。但我不敢反抗,袭警那可是大罪名,我再厉害也不敢在这撒野。 “性别?”矮个子警察再次重复了一遍。 “男。” 这回我不敢瞎扯了,刚刚那一棍子明显是个下马威,如果我不识趣的话,肯定还要挨揍。 矮个子警察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番询问之后,他的脸色又是一沉,“说一下你们是准备怎么盗墓吧。” 我:“……”好想打死他。 “不说?”矮个子警察眉毛一竖,又把棍子提了起来。 这叫我怎么说,我又不是盗墓贼,我咋知道怎么盗墓,但我不敢解释,我怕一说出来棍子又会打到我身上,毕竟这个时候的派出所打人是家常便饭。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左右,矮个子警察抄起棍子再次朝我胸口打了过来,我被他打怕了,急忙大叫一声:“等等,我说。” 矮个子咧嘴一笑:“早这样不就行了么,你我都省事。” “我不是盗墓贼,你误会了。”我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 话一出口,只感觉背后一阵疼痛袭来,狗日的,这次打我后背了,你给我等着,老子明面上是不敢动你,待会等你们求到我的头上,老子把你带上,让你不小心跌下山崖,或者是失足掉入水库,来个因公牺牲。 这么一想,我心里舒服多了,就连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不少。可是好景不长,仅仅过了两秒钟,我的胸口又挨了一棍子,这下把我疼的,直接弯下了腰,没曾想背部又挨了一棍子,接连四棍子把我打的晕头转向,一身冷汗。 这下更加确定了我要除掉他的决心,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谁知道他会干出多少屈打成招的事情来。 矮个子警察休息了一下,再次抡起了棍子,这一次,他打的是我的大腿,一棍子下去,疼的我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但我依旧不敢反抗,打完左腿之后,他把目光落到了我的右腿之上,很明显他想在我右腿上再来一棍子。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窗外传来了陈所长陈明的声音,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说,来了,终于来求我了。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一点没错,陈明一进屋子便从矮个子警察手里夺下警棍,把他推到了旁边,然后一边帮我解开手铐一边说道:“刘小哥,时间紧急,道歉的话我来不及说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有三个条件。” “别说三个了,就是三十个,三百个也行,我们走吧。”陈明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等等。” 我一把甩开了他的胳膊,陈明眉头微微一皱,犹豫了一下:“说吧,什么条件。” “第一,我需要方正帮忙,他会奇门术,能帮我算卦,能摆阵。”把方正带上,这是老早就说好的事情,一方面,我的确需要他的帮助,有他在,我至少多了二到三成把握。另一方面,我想借此机会把他除掉,免得这条毒蛇一直藏在暗处阴我。 “这个没问题,工作我去做。”陈明答应的很爽快。 我点了点头,竖起了第二跟指头,“第二,我要你把狐仙王有德他们全放了。” 陈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道:“这个也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他们本来就不是盗墓贼,我会跟上面解释的。” 我竖起了第三根指头,把目光瞧向了矮个子警察,矮个子警察脸色骤变,急忙叫道:“你想干什么?” “现在知道怕了?刚刚打我的时候怎么那么厉害呀。” 我心里冷哼一声,用第三根指头指了一下矮个子警察,“第三,我需要他跟我一起去……” 冷汗一下子从陈明的头上流了下来,我估计他已经猜到了我的打算,为了避免他坏我好事,我略带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厉声喝道:“我不希望听到拒绝的声音。” 陈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矮个子警察摆出无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膀道:“陈所长,你别说了,我去,我就不相信了,他还敢打我不成。” 陈明一脸悲怜看着矮个子警察叹了一口气,五分钟后,我们一行三人坐上了车子,本来王有德和陈明要跟着过去的,我没让,因为王有德去了不但起不到作用,甚至还要我保护他,就像方正说的一样,他去了就是白瞎,送死的命。 至于陈明,这个人留着还有用,不能死的过早。再说,他也没有得罪我,救他一命,也算结个善缘。 “先去我家,还是先去你家?”车子一出派出所方正便开始问我了。 “去你家吧,我需要一些黑狗血。” “好。” 方正也没反对,毕竟我说的是事实,对付僵尸,黑狗血这是首选。因为黑狗血是阴中之阳,对至阴的僵尸有致命的摧毁作用。 这一点方正也是知道的。 不过,取黑狗血这只是一个幌子,我主要想看看方正带什么法器去,我好想办法加以应对,免得到时候被他坑死。 十五分钟后,方正的家到了,我跟他下了车,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方正的家中,他家阳宅的风水不错,就不知道阴宅如何了,想必也是不错吧,毕竟他家的条件摆在这里,堪舆中不是常说阴宅决定根基,阳宅左右发展,他家阴宅应该是葬在一个风水宝地。 我在屋子转悠了一圈,方正拿着三样东西出来了,一个是八卦,一个绳子,还有一个小瓮,这个估计是装黑狗血的。 八卦我瞅了一眼没看出啥名堂来,但那个绳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看是七种颜色编制而成,如果仔细看,绝对是九种颜色编制而成,而且金色居多,瞅着有些像西游记里头那个捆人的黄金绳一样,比较邪门。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我暗暗的戒备了起来,这个绳子只是明面上的东西,谁知道他暗地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上了车子以后,来到了我家,我跟方正一样,一进门便跑进供奉神灵的房间,我取出镇尸符,桃木剑,又跑进厨房找了一些糯米,枣核,装进了随身的挎包中,这些东西都是对付僵尸的。 考虑到“赛诸葛”方正有可能暗算我,我把爷爷的八卦服穿到了里边,外面披上了他的道袍,之后,又把寡妇血放到了挎包中。即便这样,我依旧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于是又拿了一个制煞,驱邪,挡降头的桃木锤塞到了包里。 半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事发地点,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看到现场一片混乱的样子,还是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第43章 不是僵尸 山下。 水库旁,红衣女子化身修罗,抬手踢足间便打倒一人,在她脚下躺着七个人,两个警察,五个文物局的工作人员。这些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俨然是一副生死未卜的样子。 矮个子警察一看到这个场景,激动不行了,唰的一下就把枪拔了出来,大声叫道:“不许动,否则我开枪了。” 矮个子警察这个举动,把我吓了一跳,这得多蠢才能干出拉这种仇恨事情啊,你没见人家注意力根本不在我们这边么,你这一叫,好了,甭说偷袭了,能自保就不错了。 傻逼,这是我对矮个子警察的评价。 为了避免被他连累,我不动神色的跟他拉开了距离,方正似乎跟我想的一样,也悄悄的往后退了几步。 矮个子警察被我们这个举动给弄懵了,正准备开口询问,一块石头径直打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矮个子警察一声惨叫,手枪掉到了地上,然后我就看见他捂住自己的手腕,蹲到了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叫了起来。 他的叫声,一下子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陈局长扭头一看,瞧见是我,大喜过望,急忙叫道:“小兄弟,我们在这里,快来救救我们。” 陈局长的这个举动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原本我还想着等这个女人把现场的众人全部宰掉再动手,现在看来,借刀杀人这个计划彻底泡汤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把桃木剑从背后抽了出来,桃木剑一出手,红衣女子的目光一下落到了我的身上,四目相对之下,我浑身一个激灵,不好惹,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赶紧把“赛诸葛”方正拖下了水:“方前辈快布阵,别叫她跑了。” “我靠,你比你爷爷还无耻。”方正差点气的吐血。 现在他跟我一样,想退出已经是迟了,为今之计,只有同心协力铲除这个妖女。 略作沉吟之后,方正压低声音道:“你去缠住这个女人,我来布阵把他困住。” “为什么是我?” “你会布阵么?” 我:“……”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但又不甘心就此被他利用,于是我决定把风险嫁接到矮个子警察的身上,我对矮个子警察吩咐道:“你,去把那个黑狗血泼到那个女人身上去。” “我?”矮个子警察一阵愕然,“为什么是我?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缠住这个女人啊。” 矮个子警察:“……” 方正:“……” 正说着,红衣女子大袖一甩,如同飞鸟一般,腾空而起,一个俯冲猛的朝我们扑了过来,看样子打算先下手为强。我一看这架势,赶紧把桃木剑横在胸前,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因为我不敢率先出手,我怕方正这厮在我动手的时候偷袭我。 方正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他同样没有出手,同样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只不过他手里托的是八卦。 我们两人都在备战,准备给她一个迎头痛击,可是没想到红衣女子攻击的对象竟然是那个矮个子警察。只见她身形一晃来到了矮个子警察的跟前,她芊足一挑,地上的手枪化作一道弧线落入了二十米开外的水库中。 我顿时傻眼了,这还是古人么?她是怎么知道枪会有杀伤力的呢,再仔细一瞅,这才发现她胳膊上有一处枪伤,还在流血,看样子是吃过亏的。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好几把枪都奈何不了她,原来枪都被她扔到水里去了。 之后,红衣女子猛的探出右手变掌为爪,朝矮个子警察脖颈处抓了过去,矮个子警察吓的脸色煞白,大声呼救:“救我,救救我。” 矮个子警察是看着我说的,我纯当做没听见,谁叫他使劲的打我呢,我不亲自出手对付他,算是对的起他了。 我不出手,不代表方正能忍的住,只见他口中念咒,右手凌空对着八卦画了一道符,然后并指为剑,朝红衣女子的方向一指,口中道:“北斗借月,玄心剑法,出!” 只听唰的一声,一道淡金色的月华从天而降,一下子打到了八卦上,之后,在八卦上飞速的旋转了几下,化作一柄七寸短剑嗖的一下朝红衣女子打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矮个子警察就要命丧红衣女子之手,短剑一下子刺入了她的手臂,红衣女子一声惨叫,收爪握拳,捂住手臂倒退了一步。 趁她病,要她命。我迅速的从挎包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镇尸符朝她拍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手掌落到了实处,镇尸符贴到了她的额头上。 红衣女子顿时呆了当场,就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之前是什么动作,贴上镇尸符之后就是什么动作。我试着推了一下,没反应,方正也试了一下,效果不错。 之后,他又围住红衣女子转悠了一圈,连连咂嘴道:“不错,不错,看来你还是有一点本事的。” 对于方正的夸奖我欣然的接受了,就在我们认为这个僵尸被制服的时候,红衣女子一把撕下贴在额头的灵符扔到了地上,这突然其来的变故吓了我一跳,当下也来不及细想,直接吩咐道:“快,快泼黑狗血。” 矮个子警察二话没说,抄起旁边的坛子朝红衣女子泼了过去,毫无防备之下,红衣女子被黑狗血从头淋到脚。 “你们这是在找死。”红衣女子大叫了起来。 我顿时吓了一跳,怎么僵尸会说话?还有黑狗血怎么没反应? 正愣神间,红衣女子身形一动,藏在大袖中的右手骤然击出,直取矮个子警察的左胸,方正目次欲裂,急忙叫道:“快救他。” 这句话明显是对我说的,因为矮个子警察距离我最近,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把他给救下来。但我不想救,也不愿救,莫要说我的本意就是想借刀杀人干掉这个蠢货,就是我没有这个想法,我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因为时机和场合都不对。 首先,选择这个时间动手会更加激怒红衣女子,因为她刚刚被泼了一身黑狗血。这种事情不管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暴跳如雷,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僵尸,要知道黑狗血是阴中之阳,对至阴的僵尸有致命的摧毁作用。 我如果贸然出手的话,僵尸肯定会把怒火撒在我的身上,到时候方正也未必肯帮我。 其次,是场合不对。因为方正还没有布置奇门法阵,在这空旷的地方跟她动手,打不打的赢还是两说。 所以,对于方正的呼救,我只当没听见。 但闻噗嗤一声轻响,红衣女子的利爪洞穿了矮个子警察的前胸,一推,一拉,把他胸前破空一个大洞,我定眼一瞧,差点没被吓死,只见红衣女子缓缓的摊开了右手,一只沾满鲜血,还在跳动的心脏出现在她的手心。 血,一下子从矮个子警察的胸口涌了出来,矮个子警察低头看了一下,一脸震惊的倒在了地上。 矮个子警察死了。 虽然我很想他死,但真正看到他倒在我的面前,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毕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方正也是如此,他急急巴巴的问道:“现,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呗,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把你那个九色绳子拿出来,把她捆上,我用枣核打入她的体内。” 我也懒得跟他装了,就目前情况来看,很危险,镇尸符不顶用,黑狗血没效果,如果我们俩再藏着掖着,想要算计对方,下场未必会比矮个子警察好。 红衣女子勃然大怒:“枣核?你们当我是僵尸?岂有此理。” 面对红衣女子的训斥,我彻底傻眼了,她不是僵尸?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她在地上被人挖出来的,当时还在现场呢。 同样傻眼的不止是我,还有方正,我们谁都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不是僵尸。 红衣女子右手猛的一用力,噗的一声,跳动的心脏被她捏爆,我估摸着她要动手,赶紧掉头就跑,方正楞了一下,急忙大叫:“别跑,别跑啊,你跑了我咋办。” 不跑?你当我傻么?怎么打,这个女人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没有搞清楚,而且还会凌空虚度,还打个毛啊,还是逃命要紧。 他越叫,我跑的越快。跑着跑着,正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悬崖,我赶紧停了下来,走到跟前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悬崖竟然深不见底。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条路我白天走过,是一条大路,现在怎么变成了悬崖呢?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是方正捣的鬼,看样子他是不想让我离开。 无奈之下,我只得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走在半道碰上了方正,他显得有些狼狈,我朝他身后一看,没见那个女的,于是便问:“她呢?” “谁?” “那个女的。” “你还好意思问?”方正把脸色一沉,唰的一下把九色绳索从腰间扯了下来,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 方正显得很愤怒,一听这话我更加愤怒了,问问咋了,人又不是我杀的,你冲我发啥火,再说了,我逃走的原因不还是因为你狗日的想暗算我么。 第44章 七门真甲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拐弯抹角的扯淡,直接把话挑明了:“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想暗算我,我用的着逃走么?” “我没有。”方正矢口否认。 “你敢说没有,你摸着良心去说。” 方正不吭声了,半响之后,叹息一声道:“好,这个事就此揭过,下面我们合作怎么样?” “我信不过你。”我直接给予拒绝。 开玩笑,跟你合作,当我傻么,被你卖了,我说不定还要帮你数钱。 “那你说怎么办?”方正眉头微微一皱。 “你用心魔发誓。” “心魔誓言?” “对!” 这回,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了。同意,你就跪下发誓,不同意一拍两散,各自逃生。 方正犹豫了一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并指为剑,指天为誓:“苍天在上,今日,我方正以心魔发誓,如果刘宁诚心跟我合作铲除此妖,我必定以诚相待,绝不暗中使坏,有违此誓,愿受万魔噬心之苦。” 方正发下誓言之后,把目光朝我瞧了过来,他的意思我懂,让我也发个誓言,他才放心。 于是,我便学着他的样子跪倒在地,并指为剑,指天为誓:“苍天在上,今日,我刘宁以心魔发誓,如果方正诚心跟我合作铲除此妖,我必定以诚相待,绝不暗中使坏,有违此誓,愿受万魔噬心之苦。” 这个誓言跟方正的一模一样,除了改个名字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同样说的是大道理,同样是在算计对方,同样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 总之,一句话,效果不大,约束力不大。 不过,方正并没有反对,他也知道这个合作只是暂时的,没有必要限制太多,过了今天依旧是敌人。 少了后顾之忧以后,方正开始问我了:“小子啊,现在怎么办?” “我用寡妇血先泼她一身,然后你再用九色绳索把他捆住……”我把行动方案说了一下,结果刚话了一半,就遭到了方正的强烈反对:“凭啥要我近身战斗,你只是泼血,凭啥?你告诉我凭啥?” 不用说,方正又开始怀疑我暗算他了。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样吧,要不咱俩换换,你把绳子给我,你去泼血,我去捆人……” 方正眉头一挑,露出意动的神色,我一下子傻眼了,不是吧?你还真想换啊,我顿时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原本我是这样想的,你不是怕我暗算你么,行,我就提出交换,以此来证明我的清白,可是没想到方正竟然还当真了,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改口吧,肯定不行,这显得没诚意,可要是把东西给他吧,我又不太愿意,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法器。 如果是普通的法器跟他交换一下使用也无所谓,但寡妇血绝对不行,这东西是柄双刃剑,既可御敌又可害人,就这么交给他我不放心,万一他用来对付我又是个麻烦事。 为了打消方正这个念头,我话锋一转,冷声道:“但是……” 方正一听,顿时就火了,不等我把话说清楚,便大声质问了起来:“但是什么?莫非你想反悔?” 方正对我怒目而视,无奈之下,我只能摇头苦笑:“反悔倒不至于,我是担心你落得跟那个警察一样的下场……”说着,我故意摊开右手,猛的一用力,口中道:“噗的一声,被她捏爆了心脏。” 用警察的死来吓唬他,这是我想到的唯一办法,因为那个矮个子警察就是因为泼血被红衣女子给弄死的,我想借此机会打消他的念头。 可惜的是方正并没有害怕,甚至连一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直接把绳子往我手中一拍,然后伸开右手,道:“寡妇血呢,给我。” “你会用么?”我试着去挽回了一下。 “给我。” 方正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我也不敢过分紧逼,只得硬着头皮把装有寡妇血的瓶子递给了他。 方正把瓶子拿在手里看了一下,猛的拔开了瓶塞,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把帽子从头上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因为戴在头上在玄学中来讲,这叫高人一等,离天更近,有神仙扶持,一旦方正把寡妇血泼在我的帽子上,那就连后路都给断了,想破解都没办法了。 方正见我把帽子扔了,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你干什么?热啊?” 话一出口,他立即反应了过来,一脸鄙夷道:“扔帽子?你以为我想对付你?” 不是么?我顿时目瞪口呆。 既然不是用来对付我,那有何必冒着得罪我的危险上杆子找死呢?要知道那个矮个子警察就是因为泼血,惹怒了红衣女子才被捏爆了心脏。 方正也没解释,直接摆了摆手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还没有蠢到现在对你动手的地步。” 方正的意思很明了,现在不打算跟我动手,我一寻思,也是,现在这个状况合则两利,分则必死无疑,只要方正不是蠢货,他必定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跟我动手。 这么一想,我顿时轻松了许多,十分钟后,方案确定了,在方正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此刻她正攻打一棵大树。这是一棵乌青树,有一个合围那么粗,站在树下,她虽然显得十分渺小,但力道却是大的出奇,一掌下去,落叶纷飞,大树晃动了两下。 我顿时就愣住了,心说,这个女人疯了么?打树干什么? 正想着,方正大叫了起来:“快,快阻止她,那是阵法的枢纽。” 枢纽? 我虽然不懂阵法,但枢纽的意思我还是非常清楚的,这是阵法的关键,就跟人的大脑差不多。 当下,我也来不及细想,拔出桃木剑冲了上去,到了跟前这才发现大树已经被她打的差不多断了,估摸着三两掌就能破去这个阵法。 “动手。”方正大叫一声,率先扑了上去。 只见他迅速的拔开瓶塞,把寡妇血泼朝红衣女子泼了过去。红衣女子并未理会,依旧在大树上拍了一掌,直到寡妇血即将近身的那一刻她才侧身一让,朝旁边躲去。 眼瞅着寡妇血即将失效,我赶紧抢先一步把桃木剑朝她当胸刺去,截住了她的退路。 这叫二选一,要么被寡妇血诅咒,要么被桃木剑贯穿胸口。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选择退回去,但是,红衣女子却并没有这么做,她不但没有选择退避,反而朝我所在的方向大大的跨了一步,寡妇血擦身而过,一下子被她躲了过去。 随即,变掌为爪,咔嚓一声,抓断了我的桃木剑。我彻底傻眼了,这,这还是人么?要知道我这可不是普通的桃木剑,那可是取自百年雷击桃木的木芯,以特殊手法凝炼而成,怎么一下被弄断了呢。 红衣女子把断剑往地上一扔,哈哈大笑道:“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 就在她洋洋得意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一团寡妇直接打在她的额头,红衣女子傻眼了,我也傻眼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方正居然泼一半,留也一半,这也太无耻了吧。 我们齐齐朝方正看了过去,只见方正把空瓶子一扔,双手合十,持密咒念了起来。 顷刻间,一道灵力波动在现场弥漫了起来,红衣女子脸色一变,伸手擦去额头上的寡妇血,但这个时候已经迟了,寡妇血一接触到波动的灵力,立刻泛起了黑色的光芒,这些光芒一下子把红衣女子包裹了起来,几个呼吸之后,红衣女子的印堂一片乌黑,赫然是凶煞当临之相。 “你找死。”红衣女子勃然大怒,猛的朝方正扑了过去。方正一边逃一边大叫:“快,快动手,她现在霉运当头,没法躲。” 正说着,红衣女子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我定眼一瞧,原来是被一个石头给绊倒了。 “果然是霉运当头。”我顿时大喜过望,把半截桃木剑往地上一扔,拿起九色绳索就冲了上去。 红衣女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急忙丢下方正,朝大树跑了过去。到了跟前,她运足气力,双掌猛的朝大树拍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大树倒塌了,接着我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许动,否则我们开枪了。” “双手抱头蹲下。” …… 我扭头一瞧,好家伙,几十个警察,几十把枪,正对着我们。再仔细一看,幻阵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红蓝镶嵌的小旗子插在地上,估计这就是布阵的东西。 我赶紧把双手举了起来,结果还没等我蹲下,腰部一疼,然后我就听到有人大叫:“别冲动,别冲动。” “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先把人放了。” …… 接着,一个柔软的身躯靠了过来,我知道自己被劫持了。 “你跟他们说,让他们退走。”红衣女子在我耳边吩咐了一句。 “不行。” 刚说了两个字,背后就挨了一刀,我怕这个女人一怒之下把我杀人,急忙解释道:“真的,我真的没骗你,他们不会放你走的,不信你自己试试。” 红衣女子试了一下,果然跟我说的一样,警察不肯答应。她犹豫了一下,一拳打在胸口,喷出了一口血液,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右手猛的一点地面,“地门,开。” 话音一落,坚实的地面如同池塘里的水波一样,泛起了一阵阵涟漪,接着,一个如同漩涡般的黑洞显现出来。 我顿时吓了一跳,失声大叫:“七门真甲!” 第45章 双修之意 七门真甲是一门十分厉害的法术,据说是先秦时期苗疆高人苗鬼眼所创,分为墙门、山门、水门、江门、龙门、地门、天门,一共七门,每一门相对一个境界。墙门还好说,这是穿墙术,这个法术崂山派也有,据说不是很难,功力到了自然可以穿墙而过。 但是,到了龙门,地门就厉害了。特别是地门,据说可以遮蔽天机,埋入地下千年不腐。第七门就更厉害了,登过天门之后,可以羽化成仙,当年苗鬼眼就是这么白日飞升的。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而已,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传说,而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比如说眼前这个红衣女子,她就是在我眼皮子地下被活活挖出来的。 一想到这个女人距离羽化成仙仅仅一步之遥,我顿时失去了反抗的信心。 “走!” 红衣女子抓住我的肩膀跳入了黑洞当中,我赶紧闭上了眼睛,结果还不到两秒钟,我就被她扔到了地上,我定眼一瞧,四周一片漆黑,借助月光再仔细一瞅,这才发现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山洞。 “这是哪里?”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后山。” 我一下子愣住了,要知道后山距离我们刚刚那个地方少说也有五里路,哪有这么快就到了。 “你在吹牛吧。” “吹牛?” 红衣女子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疑惑的神色,我知道她没听懂,于是连忙解释了一句:“我说你讲大话。” 红衣女子勃然大怒:“你一个小屁孩懂啥,没见过佛经里说的一念千里么?” 红衣女子把我训斥了一顿之后,指着不远处一个水潭吩咐道:“下去。” “干啥?”我有些好奇。 “去洗干净,一会把元阳给我。” “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元阳给她,这是想跟我双修么? 我下意识的朝红衣女子瞧了过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女人竟然是极品中的极品。 长相这个自然不用说了,腿长,胸大,面容较好,特别那双大长腿,往肩膀上一架,视觉效果非常震撼。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女人是传说中的名器。 这一点可以从面相上得出个大概,首先是眉毛,红衣女子的眉毛稀疏,这表示她下体的毛发很少,很稀。其次,是她的眉心很宽,在面相学中来讲,眉心越宽,表示兴趣越强。 最后再看她的嘴,她的嘴很小,唇很薄,再加上她的手指很短,这表明她下体狭窄短小,再加上她的牙齿很小,说明下体紧致,这样一来,正好得出一个结论:羊肠。 这是十二大名器之一,据说滋味十分销魂。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提出这个要求我肯是求之不得,这种好事哪里找去,又不要钱。但是,红衣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不敢答应,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把我吸干呢。 再者来说,她被埋在地上这么多年了,土腥味一定很重,就算我再饥渴也下不去手,这跟奸尸有啥区别。 “不行!”我义正言辞的给予拒绝。 “不行?我没想着你会答应。”红衣女子柳眉倒竖,伸手就要扯我的衣服。我差点没晕过去,妈的,遇到女流氓了,我急忙把她拦住,“真不行,这个真的不行。” “为什么?”红衣女子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是我不漂亮?还是你有心上人了?” “还是说,你被人下了同心蛊。” “又或者说你不行?” 红衣女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难听,特别是最后一个更是质疑我男人的根本,这让我十分气愤,要不是顾虑她的本事比我大,我肯定会让她见识一下我的宝贝,让她体验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我能问一个问题么?”我决定弄清楚她为什么要取我元阳,只有弄清楚这个问题,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情。 “你说。” “你取我元阳到底干什么?” “疗伤。”红衣女子回答的很干脆,甚至没有丝毫的隐瞒。 这时我才知道她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山洞了,原来是打算拿我疗伤。 一听这话,我立马就火了,妈的,你拿我疗伤干啥,老子又不是天材地宝,你拿我疗哪门子伤啊,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对我的损伤很大么?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有。” 红衣女子犹豫了一下:“可以用百年老药代替。” 我一听傻眼了,这个条件比上一个更离谱,上一个条件,我好歹还能得点实惠,爽一下子。这个我能得到个啥,除了送死没区别。 因为草药一旦上了百年,乃至千年,都会有灵兽在旁边守着的,特别是像灵芝,人参之类的东西,那个旁边没有常仙和刺猬仙在旁边,让我去虎口夺食,不可能。 更何况,这个附近也不一定有百年老药,就算有,一时间也找不到。 “这个不行,你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代替。” “你真要听?”红衣女子有些犹豫。 “你说。” “你可以给我找七个至阴至阳的魂魄过来。”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就更离谱了,找这种极品的魂魄,势必要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七个。尼玛,这也太那个啥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变态到这种程度。 “不行,不行。还有没有别的方法了。” “你确定还要听?”红衣女子的表情有些古怪。 我估摸着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于是直接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别说了,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不要害人,不要我去拼命的法子。” “有!”红衣女子点了点头。 我顿时大喜过望,结果应了一句老话,乐极生悲,红衣女子接着又说:“把你元阳给我。” 我:“……”突然好想屎。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难不成真要被她采补?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红衣女子把脸色一沉,冷声道:“小子啊,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是看在你把我挖出来的份上才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若不识抬举的话……哼!” 红衣女子没说不识抬举如何,但我心中非常清楚,如果不识抬举的话,无非是两个结果,第一,先奸后杀。第二,吸成人干。 这两个结果,无论那一个对我来说都不是好事,我一寻思,元阳就元阳吧,反正老子又不是女人,权当被鬼压了,总比丢掉性命好。更何况,还能玩个极品妞,还特娘的是古人,谁有我牛逼。 这么一想,我的心情顿时好多了,随后,我跑到红衣女子指定的水潭中洗了一把凉水澡,然后光着身子躺到旁边的青石上,红衣女子见我做好准备好了,澡也不洗就走了过来,我彻底无语了,谁说女人爱干净的,粗来,粗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正想着,脖子上挨了一下,我立马晕了过去,在晕倒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红衣女子在说,想偷看老娘洗澡,没门。 “还好,还好。”我安心的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的醒了过来,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憋闷,这种感觉就好像鬼压床一般,我赶紧按照以往的经验在心中默念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呗咪吽。 可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不灵,不但感觉胳膊像被绳子困住一样,就连腿都动不了。更为夸张的是好像有人在我身上不停的起伏,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想尿尿。 我睁开眼睛一看,彻底傻眼了,我的胳膊竟然被一个九色绳索给捆在了身上,再往下一看,卧槽,身上坐着一个女人,一个肤色白皙,身材较好的女人,这时我才想起之前的事情,敢情这个女人在采补我。 我顿时就怒了,想采补我,没那么容易,我立即运起道门锁精秘术如意小金锁,锁住了精元关,锁住了脏气。 红衣女子耸动了几下,见我没反应,抬头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当场叫道:“好小子,老娘本想让你体验一下这种销魂的滋味,没想到你竟然不识抬举锁住精元,看样子你也不想舒服了。” 说着,一抬手切向我的脖颈处,我想躲却无从躲起,啪的一声,手掌落了下来,我直接晕了过去。 良久之后,我被冻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咦,天亮了,再四下一瞧,红衣女子不见了,我试着动了一下,浑身酸疼,就跟散架了似的。 再看了一下修为,差点没晕过去,原本是练神还墟之境,现在竟然掉到了练精化气,足足跌落了两个境界。 我赶紧盘膝而坐,补充损耗的元气,这一坐就是半天,半天后,我来到水潭洗了一把澡,然后拿起衣服就要往身上穿,这个时候突然从衣服上掉下来两样东西,一个是紫色的玉佩,另一个是一张黄纸,纸上写满了字迹。 拿过来一瞧,只见上面写道:小子!吾取汝元阳和十年功,为我负汝一人,其日必归。其佩者吾之私之物,送君身。别,君之佩吾去矣。落款,凤凰。 尼玛,古文啊!我瞅了半天只看懂几个关键字,一是元阳,二是功力,三是玉佩,四是凤凰,其他的我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懂。没办法,咱只读到了小学三年级。 我把玉佩挂到了脖子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回到了家中,结果刚进家门,隔壁小二哥就跟过来了,他一进门就摆出一副我勒个大操的表情。 第46章 勾心斗角 “你……你还活着?”半响之后,小二哥一脸震惊的大叫了起来。 麻痹的啥意思?我活着你不高兴是吧?我当时就火了,正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小二哥又说:“咦,不对呀,赛诸葛说你被妖女抓走了,你怎么能逃回来呢?” 怎么又是“赛诸葛”方正?我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警方没有下封口令么?”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种负面信息警方肯定下了封口令,这应该是“赛诸葛”方正故意透露出来的信息,但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报仇?不像,这个跟报仇扯不上关系,顶多坏一下我的名声,不痛不痒,而且警方还会找他麻烦,他犯不着。 泄愤?也不像,被抓走的人是我,我又没坑他,他泄哪门子愤。 这样一排除下来,答案呼之欲出——陈家沟。 因为陈家沟和王家村因为风水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十里八乡,基本上是个人都知道。而且,大家也都晓得我跟王卫东在打雷霆,比拼风水。 甚至还有人以此做局,设下赌注,方正没有道理不知道。 我估计他是故意把我被凤凰抓走的消息散布出去,李大头一听我出事了,百分之百不会把大桥拆掉重建,一旦大桥不拆,陈家沟的人势必要攻打王家村。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我死了此事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如果活着,两个村子一旦打起了,有了伤亡,到最后肯定会把我牵扯上。 高,果然是高,以小博大,不愧是“铁嘴神算”方柏坤的后人。 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以后,我赶紧来到了陈家沟,结果依旧是迟了一步,村口的王寡妇告诉我张百万带着村里五十个汉子抄着家伙去了王家村。 我一下子傻眼了,陈家沟才五十来户,每户以两个男人来计算,一共才一百多人,除去老弱妇孺,以及病残,五十多个汉子算是村子的全部劳力,这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这个时候想阻止肯定来不及了,我赶紧从口袋中摸出了电话拨通了陈所长的号码:“陈所长你好,我是刘家庄的刘宁,你还记得我么?” “刘小哥?啊,你不是被那个女人给抓走了么,啥时候回来的啊?”陈明显得十分惊讶。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也没时间解释,于是直奔主题:“陈所长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情况紧急,我要你帮忙。” “你说,你说。”陈明也没推辞。 “你帮我查一下王家村王卫东的号码,尽快给我,我有急事。”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回电。” 挂掉电话后,我骑上自行车赶紧朝王家村赶去,一边赶路,我一边祈求三清祖师爷保佑,也不知道是三清祖师爷听到了我的祈求,还是陈明办事效力高,我刚走几百米远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陈明。 在电话里他把王卫东的号码给了我,并主动提出要帮我,我给婉言谢绝了。因为这种事他不能沾手,否则性质就严重了,这也是我没有找他帮忙的原因之一。 还有另一个原因,我想跟王卫东合作一次,先把“赛诸葛”坑进去再说,免得这厮在旁边散风点火,挑唆我们火拼。 “喂,你好,是王卫东么?”电话一接通,我先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是我,你是那位?” “我是刘家庄的刘宁。” 王卫东一听是我,态度一下就变了,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冰冷。 “你有什么事?” “听到外面的传言了么?”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听到了,你的命还真大,这样还死不了。” “过奖,过奖。” “好了,废话少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王卫东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怕他直接把电话挂掉,于是直奔主题。 “张百万带着五十多人去攻打你们王家村去了,估计一会就到了。” “消息准确么?”王卫东沉默了一会问道。 “准确,我刚刚从陈家沟出来。” “好,我知道了。”王卫东挂掉了电话。 我顿时傻眼了,你知道了?你知道啥了?怎么不按套路来啊,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我再次拨通了王卫东的号码,电话一接通,王卫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快,大家动作快点,陈家沟要打过来了,赶紧抄家伙。” 不用说,这是王卫东在吩咐王家村的人迎战。 这时,我终于明白王卫东说知道是个啥意思了,原来是准备开战。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妈的,我告诉你陈家沟来攻打王家村是想让你出面协调,避免大战,你倒好,竟然唯恐天下不乱,主动提出迎战。 “王卫东。”我对着电话大声的叫了起来。 “啥事?说,我忙着呢,没功夫跟你扯蛋。”王卫东显得很不耐烦。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想过没有?” 王卫东没有吭声,但那头却传来了他的脚步声,我估计这厮说话不太方便,于是便耐心的等待了一会。 片刻之后,王卫东说话了,而且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话。 “想过如何?没想过又如何?只要能把你坑进去,什么后果我都不在乎。” 王卫东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就是想坑我,劝,肯定不起作用了。和解,那就更不可能了,十三条人命,这不是小事。 那么,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威胁。 以他的老婆孩子的性命来威胁他。 这么做虽然很卑鄙,也不符合虚空法界的规矩,但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想坑我,那就得付出点代价。 我把脸色一沉:“真的要如此么?” “当然!只要能把你坑进监狱呆上几年,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付出。” 王卫东的态度很坚决,也很强硬。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出言威胁道:“行,那你就等着给你老婆孩子收尸吧。” 王卫东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害怕,或者是说一些豪言壮语的东西,而是一副不屑的声音道:“你就吹吧,还收尸,我老婆和孩子都在外地,他们的生辰八字你不知道,住哪你也不知道,你也弄不到他们的毛发,衣物,以及相片,你怎么做法?” 这一点,王卫东说的是对的,没有这些信息我的确没有办法作法害他老婆孩子。但他忘了一点,我不但会法术,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地师。 这才是我的老本行。 我不需要什么生辰八字,以及毛发之类的东西,我只要瞅准他家阴宅下手就行。 我笑了笑说:“王卫东,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要杀你老婆孩子何须要那么麻烦,一个五鬼拍棺,我连你都能兜进去,你信不?” “不信!”王卫东回答的很干脆。 他的意思我懂,无非是说我找不到他家阴宅准确的位置,因为前几年,他把祖坟全部迁到了外省。具体在那,没人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是王卫东一个人操办的。 没有阴宅,则意味着无法施法。 如果换成一般人,也许真没办法,即便有,也是用罗盘之类的,那个不准确。但是,对我来说,问题不大,一个四柱预测就能得出准确的位置,只不过耗费一些时间去寻找罢了。 为了让王卫东确信我有这个本事,我故意透露了一些信息,搁下一些狠话。 “不信的话,你等着,我回家用四柱预测一下,最多三天我保证刨开你家祖坟,落下五鬼拍棺。”话一说完,我立即挂掉了电话。 这么做,有三个好处,第一,表示了我的决心和态度。第二,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第三,等他打电话给我,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占主动了。 不过,我并没有急于离开,因为我相信,王卫东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的。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很准,三分钟后,电话响了,我拿过来一看,是王卫东。 “你想怎么样?”王卫东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我也没跟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要你制止两个村子的争斗。” 我指的是风水的问题,王卫东回答的却十分干脆:“不行!”他似乎怕我误会,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我真的做不了主,不骗你,真的。” 我一寻思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人家王家村准备了十年,怎么可能因为王卫东一人而放弃这个念头。 无奈之下,我只得退而求次,“这样吧,你帮我拖延一下时间,别让他们打起来就行,其他的不用你管。” 我也不敢过分紧逼,以防王卫东跟我来个鱼死网破。王卫东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行,你尽快过来,我拖不了太长时间。”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王家村的村口,隔着老远我就听到有人大叫:“打呀,打他,打他狗日的。” “打呀,卧槽。” “我靠,你别跑呀,跑啥。” …… 我心中一凜,暗道:“莫非双方已经打起来了?” 这么一想,我立马就火了,好你个王卫东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一转身把我卖了,看样子你是不想活了。 不止是你,还有你老婆孩子,统统也别想活了。 第47章 帝王风水 我赶紧朝声音所在的方向赶去,到了现场我彻底惊呆了,只见村口的打谷场上站着两帮人,一帮是陈家沟的,另一帮是王家村的,两帮人面对面站着,在他们中间有两个人正在打架,一个是陈家沟的老村长张百万,一个是王家村的现任村长王老实。 “这……这是啥情况?” 正愣神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陈家沟的陈有才。 “哎呀,果然是刘小哥,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可把我们急死了。”陈有才一脸激动的迎了上来。 一番客套之后,我指着打架的两人问陈有才:“这是咋回事?怎么两个老头打起来了啊?” “你说这个啊,那是人家王家村主动提的,说是要跟我们老村长单挑。如果老村长赢了,他们王家村立马拆毁祠堂,归还夺走的地气。如果老村长输了,我们各凭本事,不得动粗,不得动强,也不许打架。” 陈有才叹了一口气,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跟我讲了一下。 原来昨天晚上我被凤凰抓走之后,现场那些人全部惊呆了,有一个算一个,就连”赛诸葛“方正也不例外。之后,警方下达了封口令,责令现场所有人不得把此事泄露出去,也不得私下谈论。 按理说,警方都下达了封口令,谁有这么大胆子把这事说出去啊。 无独有偶,方正就敢。 其实,一开始方正也是不想说的,毕竟这不是小事。但他老婆却认为方正回来晚了,是在那个狐狸精家里睡觉了,两人因此吵了起来。方正一看,不行了,于是把这个事情跟他老婆说了一下,没想到他老婆是个大嘴巴,第二天一大早便把这个事情跟村里人说了。 这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半个上午,传遍了二十来个村子。李大头一听说这事,便找到了陈家沟,告诉张百万桥不修了。张百万一听急了,派人到我家里一看,门是关的,再一打听,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二话不说,便组织人员前来攻打王家村。 然后,便有了两人单挑的场景。 听完陈有才的讲述,我对“赛诸葛”方正的忌惮又加深了一分,原本我还想着借助警察的力量给他安一个编造虚假恐怖信息的罪名,把他弄到监狱里呆几年,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毕竟这不是方正亲口宣扬出去的。 就算警方追究起来,也是不痛不痒的刑事拘留,运气好的好,也许连刑事拘留都算不上,顶多也就是治安拘留,撑死十五天。 方正不好对付,这我知道。但是,我没有想到王卫东也这么厉害,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威胁了他一下,他楞是将群殴生生的掰成了单挑,简直逆天了。 片刻之后,张百万大叫一声,被王老实掀翻在地,张百万输了。 对于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既然人家王家村敢跟你赌,不说百分百的把握,至少八成是有的。 “刘小哥,对不起我输了,以后恐怕得麻烦你了。”张百万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愧疚的对我说着。 “没事的老村长,你先回去吧,这个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就行了。” 把张百万等人赶走以后,我冲王卫东使了一个眼色,王卫东识趣了跟了上来,到了村外,见左右无人,王卫东再也忍不住了,“说吧,什么事?” “有笔生意你做不做?” “什么生意?”王卫东一脸警惕的看着我,生怕我给他挖坑。 我知道他误会了,于是直奔主题:“坑赛诸葛方正,有没有兴趣?” “你想利用我?”王卫东把眼睛一眯。 “难道你不恨这个人?”我反问了一句。 王卫东呵呵一笑:“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恨的话,就跟我一起出手,把他送进监狱,然后你我二人齐心协力镇压他的气运,破他阴阳宅院,让他妻离子散,老死狱中怎么样?”把“赛诸葛”方正送进监狱这也是我来找王卫东的原因,因为他有一个亲戚在市公安局里上班,据说还是一个小领导,权利不小。 王卫东犹豫了一下,问道:“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办?” 王卫东在担心什么,我很清楚,无非是怕我对付他。 “不同意就算了,还能怎么办?” “那我没兴趣。”王卫东回答的很干脆。 这要是放在前几日,王卫东这样跟我说话,没说的,先干上一架再说。但是现在我已经跟“赛诸葛”方正撕破了脸皮,如果再得罪王卫东的话就有些不太明智了。 当下,我只得强忍住内心的不快,再次问道:“不考虑一下么?” “不用了。”说一说完,王卫东掉头就走。 我也没有勉强,因为这种事情是无法勉强的,把他逼急了反倒是一个麻烦。 所以,我决定亲自动手。 子夜时分,我准备好作法需要的东西,然后拿上锤子和铁锹便往李家坡的后山赶去。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李家坡的后山,我点了一根香烟,坐到旁边的大石上休息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打左侧的林子里头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听着有些像隔壁的小二哥。 我顿时愣住了,心想,这么晚了,小二哥跑这里做什么? 这让我感到十分好奇,我拿着铁锹悄悄的走了过去,到了跟前,声音越来越为清晰,果然是小二哥。 只听小二哥说:放心吧兄弟,我是本地人难道还不知道将军坟的位置么,你们就在这挖,绝对能够挖出好东西。 “将军坟?”我心中一凜,暗道:“莫非他们想盗墓?” 因为将军坟在我们当地名气十分大,属于明朝的古墓,据说将军坟里头埋的人姓李,好像是大明国师刘伯温的手下,参与过当年斩龙脉事件。 据老一辈讲,当年刘伯温斩尽天下龙脉回京复明之时,突然发现西南方向一道紫气冲天而起,刘伯温心中大惊,一路追了下去。 一个月后,他寻着紫气的踪迹来到了皖中的腹地,凤凰山,也就是现在的陈家沟一带。一进村子他便发现了两大风水宝地,一阴,一阳。 阴宅那个风水宝地位于村子西南边,叫“判官聚财”可聚天下财富于一身,阳宅的风水宝地贯穿了整个村落,叫鹤形地,出人才。 看到这样的两大风水宝地,再联系起之前追踪的龙脉,刘伯温当场断言,此处龙脉不破,中原百年必将易主。 众位将领感到好奇,问他原因,刘伯温说,此处有龙脉,必出真龙天子,再加上左有“判官聚财”之地聚敛天下财富作为资本,右有鹤形地这个出人才的宝地源源不断的输入人才,大明江山怎能保的住? 众人骇然不已,纷纷提出要破掉“判官聚财”和雁鹅地这两大宝地,刘伯温说不急,我们先去后山看看,找到龙脉的吉穴再说。 在刘伯温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后山,结果还没等他们发现那处龙脉,突然又冒出来三大风水宝地:猫儿地,骚牯牛地,老鼠地。 冷汗一下子从刘伯温的额头流了下来,猫儿俗称小虎,白虎主杀,出武将。牯牛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出绿林豪杰。老鼠地,出下九流,相师,神算子。 这样一算下来,正好是文武双全,算无遗策,骁勇善战,富甲天下,再加上一个出帝王的龙脉,把这些人统统网罗到手下…… 刘伯温吓的浑身发抖,赶紧带着众人来到了后山,也就是现在刘家庄所在的地方,只不过当初叫山坳村。 在经过一番漫长的寻找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块低洼处——蛇蝎洼 刘伯温顿时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龙脉竟然是一只蛇蝎,一只尚未演化成真龙穴的蛇蝎。 看到这一幕,不但刘伯温傻眼了,跟在他身后的那帮江湖高人也傻眼了,谁也没想到真龙穴会变成蛇蝎地,这样的反差让他们不知所措。 但是,没人敢小瞧这个蛇蝎洼,毕竟它是一处尚在演化的龙脉,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太极晕,出了帝王,这个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刘伯温当场开坛做法使用七寸长钉钉住了蛇蝎的三大要害,头,身子和尾巴。 龙穴被封以后,刘伯温就要率部赶赴南京复命,就在这个时候,打西方飘来一朵乌云,刹那间狂风大作,雷声轰鸣,刘伯温脸色为之一变,回头看了一下蛇蝎洼的位置。 这时,整个蛇蝎洼腾起了一片浓郁的雾气,这个雾气是乳白色的,比冬天的大雾还要浓烈,翻腾的雾气如锅里的滚油一般不停的上下起伏。 刘伯温知道这是蛇蝎在挣扎,想要借助风雨的力量化为真龙。于是,赶紧抢在下雨之前作法驱散了乌云。天空放晴以后,刘伯温启程回京,但又怕蛇蝎挣脱封印,便留下一队亲兵在此驻扎,准备来日彻底毁了这个真龙穴。 刘伯温走后,这队人马便住进了山坳村,每天按照刘伯温的命令去查看蛇蝎洼的封印有没有松动。 第48章 将军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眨眼间的功夫五年过去了,士兵们见刘伯温依旧没有回来,便准备派人去南京看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刘伯温的死讯,亲兵首领悲痛欲绝拔剑自刎死于当场,副将紧随其后,村民感其忠义,把他们分别葬于“判官聚财”之地,“猫儿地”,统称将军坟。 剩下的那些亲兵改名换姓,拥刘姓为祖,选三把手为族长,立誓守护山坳村,守护蛇蝎洼,为军师报仇。 为了避免这五大风水宝地泄露,亲兵们在山坳村和陈家沟展开了疯狂的屠杀,两个村子二百零六口鸡犬不留。 二十年过后,首领的儿子长大成人,得风水庇佑成为了当地的富商,十年后,又贩起了茶叶,当起了盐商,在他五十岁那年,成为天下少有的富商。 在此期间,山坳村和陈家沟也出了不少人,有官至一品的文官,也有独领一军的武将,甚至连宫中和锦衣卫都有他们安插的探子。 但他们依旧没有起兵谋反,因为那条蛇蝎还没有挣脱刘伯温七寸长钉演化为真龙。 就这样又过了数十年左右,蛇蝎洼依旧没有冲破封印化为龙穴,刘氏族长顿时心灰意冷,把准备起事的饷银埋入葛家山洼,用两座千斤巨石作为标记。 自此,山坳村改名为刘家庄,众位亲兵的后人成了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五块风水宝地和这批饷银却成了村子里的噩梦。 先是在清朝年间,鹤形地引起了别人的窥视。 那是乾隆十三年的时候,当时村子里来了一位风水先生叫赖长河,自称是赖布衣的后代,他找到了族长刘万里,跟刘万里说,我是隔壁王家坝王老爷委派过来的,他想买你们村口的那个池塘,价格随便你开。 在赖长河的眼里刘家庄的人就是一帮泥腿子,坐拥宝地不知道利用,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帮泥腿子的先人曾追随过大名鼎鼎的刘伯温。 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能被刘伯温当作亲兵,视为心腹的人岂会是普通人,虽然他们早已过世多年,但本事却是传了下来。 所以,赖长河一开口,刘万里就知道王老爷是想霸占村里的风水,他想都没想,直接给予回拒。 赖长河一见这个方法行不通,于是又想了一条毒计:让王老爷去收买县太爷,诬陷刘家庄霸占王家坝的池塘。 这个计谋很毒辣,也很见效,贪财的县太爷第二天便把刘家庄村口的池塘判给了王家坝。 刘万里虽是心有不甘,但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忍气吞声把池塘给了王家坝,也就是现在的王家村。 王老爷得到池塘以后,开始搭建祠堂,想借此来庇佑后人。王老爷的想法是没错,但他错误的估计了刘万里的决心。刘万里一怒之下,亲自杀死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于子夜十分开坛做法,把死尸埋入祠堂之下,七七四十九日,王老爷家里开始死人了,七日一个,整整一年零六个月,王老爷的族人死的一个不剩。 刘万里一战成名,从那以后,陈家沟的风水成了禁忌,再也没人敢打它的注意。 就这样,又过了许多年,到了民国期间,广西佬听说了这批饷银,便带人进入了葛家山洼,一千多人的队伍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有一位过路的地师从道出了其中的缘由,他说葛家山洼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鬼门关,阳界的人有去无回。 自此,宝藏的风波落下帷幕。 但是,人们又把目标锁定到将军坟上。 一开始,谁都没有在意,直到陈家沟村口的那个“判官聚财”被人挖掉以后,地方政府才重视了这件事情。 为了保证这个另外一个将军坟的遗址,政府出钱把将军坟给看护了起来,由专人进行夜间巡逻。 我没想到隔壁小二哥会有这么大胆子,敢顶风作案,不过我也懒得管这种闲事,这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还容易得罪人,划不来。 我不想管,可那个盗墓贼似乎不想我离开,就在我转身准备退出的时候,一个手电筒朝我所在的方向照了过来,接着我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大叫:“谁?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一听说对方有枪,我也不敢乱跑了,只得硬着头皮,从草丛中钻了出来。为了让对方相信我没有敌意,我拿着铁锹,举起双手,慢慢的走了出来。 这时,我才看清楚他们的长相,一共是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年纪约莫在四十来岁,肤色较黑,长的十分凶恶,手里拿着一把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跟在他身后有三个人,小二哥走在前头,剩下一男一女走在后头,这二人手里也拿着家伙,一个是铁锹,一个是罗盘。 拿铁锹的我没有放在眼里,真的要动起手来我一脚就能把他干倒。唯一让我有些担心的是那个拿罗盘的女人,这个女人年纪不是很大,看着差不多有二十来岁,穿着迷彩服,踩着军靴,看走路的姿势就是个牛人,估摸着是掌眼的师傅。 小二哥一见是我震惊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急急巴巴问道:“怎……怎么是你?你……你怎么也来了?” 小二哥很紧张,这种感觉就好像跟人家老婆偷情,被人抓住一样,既紧张,又害怕。 同样的道理,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杀人灭口,毕竟盗墓是犯法的事情。 好在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小二哥在一阵惊讶之后,迅速的冷静了下来,他走到魁梧大汉的跟前,把他持枪的手臂往下压了压,“好了,龙哥,把家伙收起来吧,他住在我家隔壁,没事的。” 魁梧大汉哼了一声,把枪收了起来。小二哥朝我肩膀上看了一下,然后指着铁锹问我:“小宁,你带着铁锹来这里干啥,也想打将军坟的主意么?” 话音一落,三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好家伙,魁梧大汉右手放在腰间,一脸厉色,拿锹的小伙子面色不善,双手紧紧的抓住铁锹的木柄,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 至于那个拿罗盘的女人我没有去看,我相信她是个聪明人,既然我能够看出她不好惹,想必她也能够看出我不是什么好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赶紧撇清自己:“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有别的事情。” 一听这话,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小二哥却有些失望,“那太可惜了,原本我还想着邀你一块干呢。” 小二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显得极为懊恼。我不知道小二哥是对我进行试探,还是真的这么想的,我赶紧给予拒绝:“算了,我真的有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小二哥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什么也没看到。” 这么说,也是变相的跟小二哥在表态,说完之后,我转头看了一下魁梧大汉,“我能走了么?” 魁梧大汉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手持罗盘的那个女人抢先说道:“可以!你可以走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就这么放过我了?原本我还想着他们如果敢动手,那我就用小鬼拉几个垫背的。现在看来,完全是虚惊一场。 “真的?”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手持罗盘的女人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你可以走了。” 我试着走了两步,见她没反应,又试着走了两步,还是没反应。这时,我才相信他们肯放我走了。不过我也不敢大意,我一边走,一边让小鬼注意那个黑脸壮汉的动态,只要他敢拔枪,先结果他的性命。 好在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一直退到草丛里他们都没有对我动手。我赶紧找了一个大树躲到了后面,大口的喘息着,刚刚真的把我吓死了。 片刻过后,从刚刚那个位置传来了两人的争吵:“你为什么不让我开枪,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么?万一他说出去了我们怎么办?” “你这个蠢货,我刚刚在救你你知道么?” “救我?”魁梧大汉顿时就愣住了。 手持罗盘的女人冷哼一声道:“当然!你没发现在你准备拔枪的时候背后凉飕飕的么?那是有一只小鬼在你背后,你若敢拔枪,先死的必定是你。” “不是吧?”魁梧大汉有些不太相信。 女人嘿嘿一笑,随即问道:“那我问你,他肩膀上抗个铁锹,手里拿个锤子,腰间背个挎包,你告诉我这深更半夜他来山里干什么?” “挖墓?不对。偷东西?也不对。” 魁梧大汉似乎还想猜下去,女人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别瞎猜了,我告诉你吧,这个一定是来山里挖尸体的,我估计他是想把那个小鬼炼成鬼王。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可能……”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致,我赶紧静心凝神,侧耳顷听了起来。只听女人继续说道:“这个可能就是他想利用道教阵影,来镇破人家的阴宅,以此来害人。” 一听这话,我差点没被吓死,厉害呀,这也能看得出来。 第49章 道教阵影 为了避免夜场梦多徒增意外,听到这里,我赶紧拿着东西往山腰的位置赶去。 二十分钟后,我来到了“铁嘴神算”方柏坤墓穴,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到达现场以后,我还是被方柏坤的墓穴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这个墓穴位于半山腰,坐西北向东南,形似毛蟹,在江西喝形中这叫毛蟹穴,是活穴。 据说这样的活穴,有很多神仙和妖魔抢着在此修行,至于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这个毛蟹穴的确有神奇之处。 在穴前有两块巨大的石头,好像螃蟹的眼睛,一块凸出,一块凹入,一阴一阳,在崖下有一股泉水从石间流出,水量大,清澈洁白,正好在穴前凝聚成一个盘龙聚水之势。 方柏坤的墓穴就在这里。 不过有一点让我弄不明白,按理说方柏坤葬在这样的风水宝地,方家后人应该很厉害才是,怎么到现在方家后人没有多大出息呢?莫非发下一代? 带着这样一个疑惑,我走了过去,到了墓穴跟前一看,整个墓穴被水泥包裹了起来。在堪舆中来讲,墓穴整个被水泥封闭这并不好,主父子分居。 看到这个情况我顿时就愣住了,这不应该呀,方正既然是奇门术的传人,又找到这样一个风水宝地,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禁忌呀。难不成是故意的? 再仔细一瞧,果然如此,墓碑上部分明亮,下部分暗淡者,这表么子孙在祖居发展不利,要外出才有发展机运。 看到这里我惊出一声冷汗,好家伙,这方正也真够狠的,为了报仇,竟然从几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难怪这么多年方家后人一个没见,敢情是方正自己动的手脚。 够狠,够绝情。 这样一来,更加坚定了我要对他动手的决心,这个人就像一条毒蛇一般,躲在暗处,如果不把他打死的话,说不定他随时都会窜出来咬人。 随后,我将贡品从挎包中取了出来,依次摆好,然后拿着三根黄香,对着方柏坤的墓穴拜了拜,“方老头,按理说,人死仇消,我不应该打你的主意,但是,你儿子方正欺人太甚,所以,我只能选择对你的阴宅下手,还请多多原谅。” 祭奠完毕,我拿起铁锤来到了方柏坤的墓穴,我原本想着在侧面打洞,这样容易一些,后来一想,不行,在前面打洞容易被人发现,还是在后面打洞的好。 我拿着锤子来到了墓穴的后方,不过,我并没有急于动手,因为在水泥上打洞需要很大的技巧。这跟普通的砸墙不一样,砸墙那个容易,砸完把垃圾一扔就完事了,这个需要把砸碎的水泥块全部还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简单的来说,就是把砸掉水泥还原,人家来看,顶多发现水泥裂了,瞧不出其他的名堂。 “呸!” 我往右手上吐了一口涂抹,然后搓了搓,再拿起铁锤用力的朝水泥上砸了下去。砸完以后,我放下锤子,用铁锹沿着断裂的地方慢慢的往上撬。 大概十分钟左右,墓穴后方被我撬出了一个西瓜一样大的面积。这个时候就需要挖土了,这个土也是不能乱放的,为了避免叫人发现,一般挖墓的时候会准备一个袋子,或者是箩筐之类的东西,把土放进去,等挖完以后,这个土还是要回填的。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蛇皮袋铺到了旁边,拿起铁锹慢慢的挖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锹咚的一声碰到了木板,我以为挖到了棺材。于是拿着手电朝里边照了一下,就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吓死,只见两个如同烟头一般的光线出现在我的眼前,乍一看,就像人的眼睛一样。 “我靠!” 我大叫一声,扛起铁锹,拿着锤子便朝山下发疯一般的跑去,尼玛,太吓人了。 跑着跑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人眼晚上是不会发光的,就算是僵尸也未必会发光。这么一想,我立马折返了回去,到了墓穴的位置,我先在面前画了一道结界护身,然后口诵驱鬼咒,再壮着胆子用手电朝洞口照了过去。 灯光所过之处,黑暗纷纷被驱散开来,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口棺材,一口黑色的棺材,棺身保存十分完整,甚至连油漆都没有剥落。再把灯光往前一照,卧槽,又是两个眼睛一样的东西出现在面前。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的不清,我赶紧换上《金刚经》,金刚经是佛教典籍,有破除阴虚缠绕之能,一遍《金刚经》之后,澎湃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我再次拿起手电朝洞口照了过去,这一回,我终于看清了那个眼睛是什么东西了,原来是一条大蛇的眼睛。 这个时候我有些犯难了,骷髅小鬼,放?还是不放? 不放的话,则意味着前功尽弃,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了,方正也会因此到处兴风作浪,给我添加麻烦。 反之,如果方的话,又怎么操作?直接放肯定不行,里边那条大蛇是个三角脑袋,一看就是毒蛇,手一伸进去肯定会被它咬着。 换一句话说,就算它不咬我,我也不敢放,万一放进去的话,骷髅小鬼被它吞了咋办,到时候我能找谁去。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蛇赶走再说。 我从旁边找来一根三米长的木棍,朝大蛇捅了一下,我本以为大蛇会咬住棍子,或者是顺着棍子爬上来,不是有句老话叫做打蛇随棍走么,结果这条蛇倒好,棍子一捅,竟然直接掉到棺材下面去了。 这让我十分无语。 无奈之下,我只得拿起旁边的一个大碗,朝洞里灌水。 这么做,对方正跟他后人影响不小,在堪舆中来讲,坟墓长年被水浸着棺材,后代子孙会出现风寒、酸痛、溺水、好酒色之人。 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倒霉的又不是我,我只要把蛇弄出来就行了。 四十分钟后,墓穴被灌满了,我扔掉大碗,拿起木棒守在一旁,片刻之后,一条浑身五彩斑斓的大蛇从洞口游了出来,我用木棒把它挑到一旁,等它走远后,我才把骷髅小鬼取了出来。 但我没急着把东西埋进去,因为埋这个是有讲究的,就跟阴宅发长房,发次房一样,不同的埋法,起到的效果不同。 我来到墓碑前看了一下,墓碑顶端没问题,上方也没问题,再看了一下中部,只见上面有一个凹陷,不像是认为造成的,应该是风吹日晒,粉化的原因。 在堪舆中,这是后代子孙背部有疾病,或者是残疾的象征。“赛诸葛”方正有两个儿子,具体那一个是残疾我不知道,我估计他们村里人也不一定知道。毕竟这个家伙从几十年前就开始准备复仇了,这个明显的破绽,他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看看墓穴的朝山就知道了。在堪舆中来讲,朝山很重要,它决定了发迹那一房头。 我打开地眼术一看,竟然是发次房,不用说,方正的大儿子是残废。这一点,用膝盖都能想的出来,方正不可能让一个残废的儿子得到风水庇佑。 我把骷髅小鬼埋入了“铁嘴神算”方柏坤的墓穴,然后把土和水泥恢复成了原样,再用干土在水泥的断裂处来回搓动了几下,确认从外表看不出丝毫的痕迹以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到了家中。 次日上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给吵醒了,我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正好八点。 “谁啊?”我躺在床上随口问了一声。 “是我,派出所的陈明。” 我顿时就愣住了,心想,陈明来找我干啥?难道是林凡派他来督促我施法害那个竞争者么?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我当时跟他说的是大桥动工后三天才施法,现在李大头还没把桥拆掉,他不可能这么急着找我兑现承诺,这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江湖规矩。 正想着,大门又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我就听到陈明在院子外面大声叫喊:“刘宁,快把门开一下,我们找你有点事。” 我也没多想,披了一件衣服就来到了院子里,把门打开了。大门一开,陈明率先挤了进来,接着,又有两个警察挤了进来,这三个警察一进院子就把我的后路给切断了,我顿时吓了一跳,急忙问道:“陈所长,你这是干啥?” 陈明没有说话,朝我身后使了一个眼神,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在我身后站着两个警察,一个是一杠二,一个是两杠一。 二杠一的警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叫是刘宁?” “对!”我不知道他想干些什么,只得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二杠一的警察又问:“昨天夜里十点多你上山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是吧,警察现在这么厉害了,我施法害人的事情他们也知道?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他们知道我上山了又能如何?他们怎么给我定罪,难不成还搞一个做法害人的罪名,这也太扯淡了吧。 这么一想,我轻松了许多,于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是上山了。” 话音一落,打旁边传来了一声大叫:“果然是你干的,还我老婆。” 第50章 无妄之灾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大头。 此时的他,如同兔子一样,双目一片猩红,脑袋比以前更大了,一看见我就跟疯了似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以为他说的是之前他老婆被杀的事情,我一边躲,一边解释道:“李老板,你疯了么?上次不是弄清楚了么,你老婆又不是我杀的,你找我干啥。” 李大头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解释,对我又抓又挠,跟娘们似的,二杠一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对陈明等人挥了挥手:“带走!” 上了车子我才知道他们抓我的原因,原来昨天晚上李大头的老婆,小梅的尸体不见了。 我一下子给弄懵了,尸体不见了,那就去找啊,你抓我干啥,又不是我干的。 然后警察跟我说昨天晚上有人发现我上了山,而且还抗着铁锹,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肯定是小二哥那帮人说的,只有他们看见我上山了。 之后,我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陈明,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昨天晚上,我从山上离开之后,小二哥等人挖开了将军坟,发现了大量的财宝,于是出现黑吃黑的情况,就在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被巡逻的人给发现了,报了警。 被抓到派出所以后,魁梧大汉秉着坦白从宽,立功减刑的态度把我供了出来,他说我抗着铁锹去山上了,没准也是盗墓。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把昨天晚上拿罗盘的那个女人对他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对于这种捕风捉影,且带有封建迷信色彩的事情,派出所自然不会相信。更何况陈明还是林凡手下的马仔,他怎么可能会把苗头针对我。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刑警队来接手案子的时候,魁梧大汉旧事重提,再次把我给供了出来。 带队的黄警官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派人到山上看了一下,结果就发现了李大头的老婆小梅的墓穴被人挖开了。 而且连尸体也被盗走了。 是巧合?还是另有预谋?我不得而知。 但我感觉自己很冤枉,甚至比窦娥还冤,人家窦娥至少能够弄出六月飞雪,血溅白练,以及大旱三年,来表达自己的冤屈。 我能干啥?我啥也不能干,甚至连解释都不能解释一句。这叫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因为这件事我压根没法解释,首先,挖坟这是事实,这个不容狡辩。虽然我挖的不是小梅的坟,但在法律上,这个罪名是成立的。 其次,我不敢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如果说了又是一个麻烦,而且这个麻烦更大。抛开法律这一块不讲,光一个方正就够我受的了。这厮一旦知道真相,绝对拉开架势,跟我大干一场。 这要是搁在平时,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两家是世仇,干就干呗,谁怕谁呢。但现在这个时机和场合都不对,现在是架设九龙锁金桥的关键,如果把这个事情抛出来,我怕他从中捣鬼,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于是,我打定主意坚决不说,反正他们也没有证据,大不了挨几顿打,被关几天。 为了保险起见,我取出铜钱算了一卦,得天火同人,变卦为六冲卦。 这是《周易》第十三卦,大凶,得知这样的卦象,我顿时吓了一跳,从卦象上来看,官用日月无生,日月为天时,这表示现在的形式对我不利。 官用亥水自化出入墓。自入墓,是被管制起来的意思。子孙为公安,临辰土,是水的墓库,这里指的是公安或者法院的牢房。 再看了一下时间,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变卦六冲,居然是管用衰弱,要到戌月,也就是阳历十月份以后我才能被放出来。 现在是申月,阳历是八月份,到十月份还有两个月。也就是说,我这趟牢狱之灾,恐怕要二个月才能结束。 这个时间,我肯定等不及。 好在六爻未动,只得其形,破之不难,只需一个法术即可。 “陈所长,陈所长,麻烦你把车停一下,我回去还有点事。”让陈所长送我回家,这是我想到的唯一办法,也是唯一能够摆脱眼下困境的方法。 “你想干什么?”陈明并没有停车,我知道他肯定是怕我出什么幺蛾子。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赶紧编了一个谎言:“是这样的,今天是我奶奶的忌日,我想给她老人家上柱香行不行?” “你只是上柱香?”陈明一脸古怪。 我知道他不相信我,于是赶紧作出保证:“对,我只是上柱香而已,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看着我。” 陈明犹豫了一下,二杠一的警察直接抢在他的前头说道:“不行!” 两个字就断送了我的希望,无奈之下,我只得好言相商:“警察同志,我只是上柱香而已,又不是逃跑,求您行行好行不行?”说着,我在大腿上用力的掐了一把,疼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借此机会,我又哀求了起来:“警察同志,求求你行行好吧,我奶奶对我特别好,求你了。” 陈明见此,有些于心不忍,二杠一的警察把脸色一沉:“不行!”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让我回家上柱香,然后我好好配合你们调查行不行?” “不行!” 二杠一的警察再次给予拒绝,我一下子怒了,软的不行,我就来硬的。 “你要不答应的话,一会到派出所去我什么都不说,反正这件事又不是我干的,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开始耍横了,这原本就是我的强项。可是没想到二杠一的警察比我更嚣张,当场便大叫了起来:“好啊,你可以试试,就怕你撑不住。”言下之意,要对我进行刑讯逼供。 我顿时就火了,还真有不怕死的,前两天我才弄死了一个渣渣,你就跳出来了。行,你若是说说而已,那就算了,如果真敢对我刑讯逼供,打算屈打成招,前面一个警察就是例子。 反正老子是破罐子破摔了,二个月以后出来又是要进去,怕个啥。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也是杀,把老子惹急了,索性灭你一族,来个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大不了以后我日行一善,进行化解。就算化解不了,我不求转世,最次也是化为鬼修,老子照样牛逼。说不定到时候看上那个姑娘漂亮,晚上我就到她家把她叉叉圈圈。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威胁回去:“想对我动手,你可以试试,我记得前两天有一个姓翟的矮个子警察对我动手了,结局想必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这个二杠一的警察有没有听说过前两天的事情,但威胁这东西需要有一个参照物才起到震慑作用,所以我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反正这句话在法律上也不能作为证据,我毫无压力。 我相信,只要这个警察听说过这件事,见过这个死者,必定不会这么嚣张了。 “什么?”话音一落,车上四个警察,三个同时大叫了起来。这三个人两个是刑警队的,一个是派出所的,除了所长陈明事先知道这个事情,其他人是一无所知。 三人叫声很大,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来的。虽然内容相同,但表达的意思却各不相同,二杠一的警察是害怕,其他两人是惊讶。 很显然,这三个人都认识那个姓翟的矮个子警察,而且也知道这个事情。 “不是下达了封口令么?你怎么还敢把这事说出来?”二杠一的警察显然是一个知情者,他立马出言训斥,但声音却柔和了许多,态度也好了不少,不像一开始那般蛮横了。 我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算是对我警告,我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一个把“赛诸葛”方正坑进去的绝佳机会。于是接过话茬便说:“警察同志,这可不是我说的,你出去打听一下,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李家坡的方正把这个事情传到四里八乡了,你若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一下陈所长。” 我把陈明拖下了水,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报复他刚刚不帮我说话,另一方面我需要一个证人,而陈明是一个绝好的证人。不管他听没听说过这个事情,只要他问一下李大头就知道。 “是有这么回事。”陈明也很光棍,没等二杠一的警察跟他求证,主动说了出来。 二杠一的警察犹豫了一下,对陈明吩咐道:“这样吧,陈所长,你带几个去把方正抓回来,我带他先回去上柱香再到派出所跟你会合。” 陈明走后,二杠一的警察跟另一个警察两人把我送回了家中。回到家以后,我赶紧取来三个鸡蛋,米,黄表纸和一根普通的缝衣针。 这是小道门的法术,取中指血作为媒介,鸡蛋是有生命的,等于把晦气转到三个鸡蛋上,也就是三个鸡的生命中,这跟六爻替身法有些相似,只不过这个方法更为简单。 我在施法,两个警察在一旁观看,按照道上的规矩,他这么做明显犯了忌讳。不过,我也没有点破,也没有惩戒他们。一来,他们是公职人员,看着我这个嫌疑人是本分,我没有理由让他们离开。二来,他们都是普通人,看看也没什么,没咒语,就算学去也没啥用。 再者来说,我也想通过法术让他们明白我不是好欺负的,让他们投鼠忌器,免得进了派出所对我动刑。 法术很简单,十分钟左右,施法完毕。我正准备把东西收拾一下,二杠一的警察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 第51章 鬼含 我顿时傻眼了,这唱的又是那出啊?你一个公职人员跪我一个跑江湖的嫌疑人,这不扯淡么。 我赶紧侧身一让,躲过这一礼,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二杠一的警察想干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肯定很麻烦,否则的话他不会给我下跪。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估计他是有事想求我,这也是我不愿意接受他行礼的原因。 这是我们刘家的规矩,受了礼,就得管事。这一点跟方正所在的方家差不多,他们帮人算卦,有三样不收钱,第一,阳寿将尽者不收。第二,大祸临身不可避者不收。第三,再无好运者不收。 这都是规矩,不容破坏。 一杠一的警察也傻眼了,他以为二杠一的警察怕我报复他所以跪下来求我,顿时大叫了起来:“黄队长,你别怕他,咱又没惹他,我不相信他敢对我们动手,赶紧起来,起来。”说着,就要把他拉起来,姓黄的警察一把将他推到了旁边,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接受,一连对我磕了三个响头。 直到额头一片通红,这才大声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了。” 这正好应了一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刚刚是我求他,现在轮到他求我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 我下意识的就要去拒绝,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能帮就帮一下吧,算是结个善缘。再说了,他刚刚能放我回来作法,让我免除了两个月的牢狱之灾,这也算是个不小的人情,帮他一把也是应该的。 “有什么话起来说吧!”我把姓黄的警察扶了起来。 姓黄的警察抹了一把眼泪,开始讲述了起来,原来这个事情还得从一桩经济纠纷案件说起。 在三个多月以前,刑警队接到了一起报案,报案人是一个女的,她说自己被一个神婆给骗了十万块钱。 在九十年代初,十万块钱,对老百姓来说那是相当大的一笔数目,特别是在农村,那简直是天文数字。刑警队很重视,立即成立专案组,由黄队长亲自挂帅,介入调查。 黄队长按照报案人说的地址找到了那个神婆,结果发现那个报案人跟神婆说的不一样,比如说,报案人说神婆完全是在骗她的钱财,说神婆是个骗子。但神婆一再强调,这只是一笔交易,就跟病人去医院看病一样,不存在骗不骗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黄队长一下子给弄懵了。他走访了一下四周的群众,问了一下神婆的情况,毁誉参半。然后又暗中调查了一下报案人的情况,有人说报案人是被骗了,有人说报案人舍不得钱,故意诬告那个神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于是黄队长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让神婆退钱。当时有人就劝他了,让他别跟神婆作对,说这种人有本事,你得罪了她不是好事,让他把这个官司推到法院,让两个当事人自己去扯皮。 但是,黄队长不信邪,他是无神论者,他说不行,我得帮老百姓把这个血汗钱给追回来。 众人见他不听劝,也就没管了,就这么着,黄队长来到了神婆的家中,要求她退钱。神婆说,钱没了,我已经用了,黄队长见她不退钱,就把她关进了看守所,整整关了半个月。 神婆出来以后,找到黄队长,跟黄队长说,这个不管你的事,你别管了,你关我的事呢,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若再插手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对于神婆的威胁,黄队长压根不信,依旧让她回去筹钱。神婆说,行,你等着。结果三天没到,黄队长的女儿就出事了,一开始是感冒发烧,然后是呕吐发抖说胡话,家人按照正常的感冒治疗了三天,却始终不见好转。 三天过后,黄队长的女儿便开始了不寻常的变化,先是不吃不喝,头发蓬乱,然后出现了黑眼圈,两眼塌陷,嘴唇干裂等现象,之后整个人萎靡不振,提不起精神。 每天金鸡一打鸣就开始睡觉,而且必须要把屋子里所有窗帘都拉上,见不得一点阳光。夜晚太阳一落西山,就开始有精神,尤其是到了晚上子时的时候,就跟花痴似的,把自己脱的光光的躺到床上,时而挣扎乱动,时而痛苦无奈,就跟做了春梦一样。 就这样又过了四天,到七天的时候,黄队长的女儿开始试图割腕自杀,被家人拦住制止后,又进行了很多自杀方法,都被挽救回来。 这时,黄队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突然想起之前神婆的威胁,于是赶紧找了一个师傅回来看了一下,师傅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以后,啥也没说,掉头就走。 黄队长连忙追了上去,问这个师傅,你咋没看就走了呢?是嫌钱少还是咋地?师傅叹了一口气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得罪的这个人太厉害,我不愿意得罪她。 黄队长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这个师傅不愿说,后来黄队长给他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这才说出了其中的玄机。 那个师傅说,你得罪了萨满仙门中的绝户堂弟子,人家给你女儿请了一个男鬼,让他来吸食你女儿的阳气,这么下去的话,必死无疑。 无奈之下,黄队长只好去找那个神婆,结果到她家一看,神婆早就跑了。后来听人指点,说山区有高人,让他来找,这也是他为什么来我们这个派出所的原因之一。 这时,我才明白这个黄队长为什么这么好说话了,敢情是有事求我呀。 不过这样也好,我卖他一个人情,想必在挖坟的事情上,他不会过多刁难我。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问一下王大仙王有德,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如果他说能帮,我就帮,如果他说不能,我就撒手不管,我可不想惹绝户堂这帮人。 电话一接通,根本不用我开口,王有德那边就给出了答案:“小宁啊,别担心,这个事你放手去干吧,人家只不过是想给他点教训而已,十倍已经够了。另外,我跟你说一下,今天晚上你那也别去,就在派出所呆一晚上,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千万别走,一定要记着……” 王有德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把我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尼玛,这也太惊悚了吧。我知道奇门术学到一定程度,可以坐在家里,用奇门术可以推算出今天什么人回来,长什么样,他家庭怎么样,来求什么的。但是,我没想到王大仙身上的仙家也能做到这个程度。 这令我很吃惊,也很惊讶,更多的是惊悚。 特别是最后一句叮嘱,更让我觉得非比寻常,我也不敢多问,暗暗的把它记在心头。 挂掉电话后,我对黄队长说:“这样吧黄队长,我这几天有些忙,你先把电话号码给我,我闲了就给你打电话,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看怎么样?” “行!”黄队长答应的很爽快。 之后,我们交换了一下号码,回到了派出所里。一进门,我刚好看到“赛诸葛”方正黑着个脸,戴着个手铐从车上走了下来。我赶紧迎了上去,一脸嘲讽的笑道:“吆喝,这不是方先生么,咋弄成了阶下囚呢,要不要我给你送饭吃啊?” 方正撇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呵呵,给我送饭?想想你自己吧,我好歹还有个老伴给我送饭吃,你估计连个送饭吃的人都没有。” 我知道斗嘴皮子干不过方正,但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恶毒,一上来就往我的心窝子里捅刀子。因为经过上次迁坟的事情以后,我跟姐夫家里的关系淡了很多,真的要是没饭吃,我也不好意思叫我姐姐给我送。 无奈之下,我只得转移话题:“方老头,你别高兴的太早,你大牢是蹲定了。” “我蹲定了,你也跑不掉。”方正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看得我想揍他。 正说着,打门外来了一辆警车,嘎吱一声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两警察。其中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很多字,他一边跑,一边大叫:“队长,队长,我们刚刚又去找了一遍,结果出来了,现场遗留的鞋印和指纹我们都采集到了,初步估计犯罪嫌疑人身高是一米八,体重七十五公斤……这是报告单,你看一下。” 说着,就把那张纸递了过来,我跟方正把脑袋凑了过去,上面写的东西跟他说的差不多,方正一看,脸色骤变,“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的意思我懂,无非是想说这跟卦象不一样。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如果我没有用小道门的方法进行转运,这样的结果是根本不可能得到的。 有了这个结果,基本上不用问就可以排除我的嫌疑了,因为我的身高是一米七,体重是六十五公斤,就凭这两点我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但黄队长却不这么看,他伸手指了我一下,对旁边的警察吩咐道:“你们去采集一下他的鞋样和指纹。” “你完蛋了!”方正哈哈大笑。 第52章 算无遗策 黄队长的决定让我很不舒服,但我并没有反对,有倒是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反正这事又不是我干的,查就查呗,正好还我一个清白。 至于方正的挑衅,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人早已在我心中判了死刑,等我爷爷回来,绝对把方家干的鸡犬不留,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干过。 在两个警察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采集了指纹,掌纹,以及脚印。片刻之后,黄队长走了进来,一脸愧疚的对我说:“小兄弟,你的嫌疑已经排除了,刚刚是职责所在,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说着,狠狠的瞪了一下旁边的两个警察,吩咐道:“快,快点把手铐解开。” 两个小警察手忙脚乱的把手铐给解开了,黄队长笑了笑,道:“小兄弟现在是准备回家,还是去哪里?”言下之意,要把我给放了。 对于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没有丝毫惊喜可言。这要是放在一开始,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谁愿呆在这个鬼地方,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晚上还得喂蚊子,这不找虐么。 但是,自打接了王有德的电话以后,我就不想走了,即便是走,我也要等到次日上午十点。 “我那也不去,就在这呆着。” 黄队长以为我在生他的气,急忙陪着笑脸道:“小兄弟,这事是我不对,这样吧,今个晚上我来摆酒,给你赔礼道歉。” “算我一个。”陈明从门外走了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对我发出邀请,我原本打算直接给予拒绝,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免得造成误会,于是把话题扯到了李大头的身上。 “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回去真的跟你们无关,我是怕李大头一时想不开跑我家闹事。” 拿李大头说事,这也没办法的办法,因为我缺少一个正当的理由,只有把李大头搬出来,我才能合情合理的在派出所呆上一晚。 “这……”黄队长和陈明两人迟疑了一下。很显然,他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一看有门,于是再接再厉,接着又说:“你们放心,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中午之前我肯定离开。” 两人见我执意不肯走,而且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是便没再勉强。就这样,我在派出所住了下来。 次日上午九点,我被一阵嘈杂的叫喊声给吵醒了,爬起来一看,派出所大院站了好多人,为首的赫然是陈家沟的张百万。 看到张百万我顿时傻眼了,他来干啥?难道跟王家村又打起来了? 正疑惑间,人群中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一脸愤怒的对陈明说道:“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我媳妇的坟,昨天晚上叫人挖了,尸体也不见了。” 我心中一凜,怎么坟又被挖了呢?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针对我的阴谋,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个人挖尸体应该另有用处。 陈明听说又出现一桩破坟挖尸的案子,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有没有什么线索,知道是谁干的么?” 中年人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喽,这还用说么,肯定是刘家庄的刘宁呗,听说李大头的老婆就是他挖出来的。” “对,肯定是他。” “没错。”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妈的,什么叫我干的,我干啥了我。 这时我知道王有德为什么让我十点钟之前不要离开了,敢情原因是在这里。 我急忙拍着铁笼子,高声大叫:“你在胡说什么?老子从昨天上午就被抓到派出所来了,到现在都没出去过,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了过来,我怕他们看不清是我,于是把铁笼子外面的窗户推开了。众人一看,顿时张口结舌,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怀疑的对象竟然被关在派出所内。 “刘……刘小哥,你……你怎么在这?”半响之后,张百万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我没有搭理他,直接拍了拍铁笼子,对陈明说道:“陈所长,现在能放我出去了吧?” 陈明二话没说,把铁门打开了,张百万见我不理他,于是便问陈明:“领导,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把刘小哥抓进来了啊?” 陈明看了我一下,见我没有反对,便一五一十的把我被抓的事情说了一下。 众人一听,这才知道误会我了,于是纷纷给我道歉,摆在首位的依旧是张百万,他排开人群走了过来,一脸愧疚道:“刘小哥,对不起了,是我们错怪你了。” 接着是陈有才,他先是用力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一脸诚恳道:“刘小哥,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你要还生气的话,就打我几下吧。” 然后是在场的各个村民,最后是那个诬陷我盗尸体的中年人,他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哀求道:“刘小哥,我错了,求求你帮我一把,把我媳妇的尸体找回来吧。”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火了,误会我也就罢了,这我能够理解,毕竟李大头把这事张扬了出去。 但是,想让我帮忙这就不可能了。天下间哪有这等好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的涵养功夫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 再说了,这个人既然连续盗取尸体,说明绝非善类,为了这帮人云亦云,忘恩负义的愚民,不值当。 “这个事你找派出所吧,我帮不上忙。”我直接给予回拒。 回到家中以后,我洗了一把澡,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然后耐心的等待着李大头的到来,我相信只要他听说了这个事情,肯定会主动找上门来给我道歉。 可是没想到整整等了一个下午,李大头依旧没有过来,就在我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打西边传来一声巨响,听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一样,我赶紧爬到门口的大树上看了一下,原来是那座大桥被炸了。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难怪李大头没有跟我道歉呢,原来他以实际行动来表示歉意。 这样一来,我反倒不好意思藏着掖着了,于是摸出电话拨通了林凡的号码。 “林书记,我需要周世雄老家的地址,以及他父母的相片。”电话一接通,我直奔主题。 因为阴鬼棺这门法术是以四块青阴砖,再加上命的属性,槐木,海金沙,红绳等物,根据对方生辰八字,加以施法,镇压对方的气运。 要相片是假,问八字才是真的。 由于平常人只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至于时辰却是无法知晓那么清楚,所以我决定去一趟周世雄的老家,找到他的父母,诓出他的生辰八字。 这也是我找林凡要周世雄父母相片和地址的原因。 “好,明天上午我让大头送给你。”林凡也没多问,一口答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后,我又拨通了黄队长的号码,考虑到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不宜出面,我问他要了家的地址,以及号码。 次日上午,李大头来了,一进门他便跟我赔礼道歉:“刘小哥,前天的事是我错了,真的对不起,还请您原谅。” 李大头把姿态放的很低,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跟他翻脸,只得敷衍了两句,然后问道:“东西呢?” 李大头递过了一个档案袋,我拿过来一看,里边是两张相片,一张纸条,字条上写着一行小字,南山村,周正新,王桂花。 看到南山村这个名字我顿时愣住了,这个名字好熟啊,好像再哪里听过一样。 再仔细一想,好像听黄队长说过,我赶紧拿出手机翻到黄队长给我发的那条短信,打开一看,果然是南山村,他女儿目前正在南山村的老家修养。 我心中一动,既然两人都在南山村,我何不一箭双雕呢? 这个时候,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海中浮现了——那便是搞鬼。 让鬼去骚扰周世雄的父母,然后让我再扮成高人去帮他捉鬼驱邪,从而骗到周世雄八字。 当然,这里的鬼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灵体,而是跑江湖神棍们常用的一种唬人的把戏,俗称鬼敲门。说白了,就是人为造成的。 据爷爷讲,这个鬼敲门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动物的血液,一种是用天南星。这两种东西任选一种涂抹在门上,夜晚的蝙蝠便会不停的在门上撞,等人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空无一人,这就形成了鬼敲门。 这两种效果都不错,由于第一种容易被人发现,我选择了第二种方法天南星,因为这个比较隐蔽,药材山里多的是,不容易被发现。 晚上九点,我悄悄的来到了周世雄的老宅,这是一个两上两下的大房子,造的很漂亮,也很气派。看样子周世雄没少捞钱,否则的话,以他的工资住不起这么好的房子。 我走到门口静静的听了一会,确信没有任何动静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事先准备好的天南星贴到他家大门上。 第53章 江湖把戏 天南星一放上去,呼的一声,我就看到一道黑影直冲而来,速度很快,看那妖艳的身姿,不用说,肯定是蝙蝠。为了避免周世雄的父母发现了我的行踪,我连忙挥了挥手将蝙蝠赶走了。 片刻之后,蝙蝠撞到了门上,一连撞了三次,然后我就听到屋内就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这么使劲敲门干啥?” 门咯吱一声响了,借助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一个老人把脑袋从屋子里伸了出来。这个老人大概有六十来岁,头发花白,留着个长胡须,他看了一会之后,嘴里骂骂咧咧的把门给关上了。 这个人便是周世雄的父亲,周立新。 周立新前脚刚走,身后再次传来啪啪的敲门声。楼上灯一下子又亮了起来,然后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周立新愤怒的叫骂声:“来了,来了,别敲了,吵死了,烦不烦。” 门又是咯吱一声,打开了,这一回,他并没有伸出脑袋,而是直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外瞅了一会才进了屋。 二分钟左右,我估摸着周立新还没有上楼,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我赶紧躲到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站在树后,我看到周立新手持木棍,一脸愤怒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谁?是谁?给老子滚出来。”周立新大叫了起来,看样子被折磨的不轻。 就在这个时候,周世雄的母亲王桂花也走了出来,他看见老伴手里拿木棍,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急忙就问:“咋了老头子啊,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拿个棍子干啥?” 周立新用木棍在地面上使劲戳了一下,恨恨的说道:“不知道是那个狗日的大晚上的不睡觉,老是跑咱家来敲门,我一开门,人就不见了,这兔崽子跑的还真快,要是被我逮住,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两人说了几句之后,王桂花脸色微变,急急巴巴的道:“不……不会,是……是闹鬼了吧?” 两人相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哆嗦,然后跑回了屋子,死死的将门关上,任由蝙蝠在门上撞个不停,也没敢开门。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我看周世雄的父母一直缩在屋内不出来,心中大定,于是来到村子东头的打谷场上眯了一会。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我再次来到了周世雄的祖宅,这个时候周世雄的家里已经闹翻了天,也不知道是在家里拜神,还是找了个师傅过来看了,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 道教用的是黄香,佛教用的是檀香,闻到檀香的味道,我的第一反应是周家请了佛门高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悄悄的走了过去,到了跟前,这才发现大门是关的。我爬在门缝里一瞧,原来是我想多了,他们家根本没请什么佛门高人,而是两口子在家烧香拜佛。 我天南星从门上剥落下来,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屋内传来窃窃细语,好奇之下,听了一下,却意外的发现周世雄的父母刚好在聊天。 周立新说,老婆子啊,这事你怎么看?王桂花说,还能咋看,这明显是闹鬼了呗。 周立新揉了揉脑门,一脸痛苦的说,唉!看样子又是世雄在外面造孽了,这样吧,明天我们去找个师傅看看吧。 夫妻两人商量了很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明天找师傅来家看看。这把我高兴的,我原本以为至少要折磨他们二三天,甚至更久,才能逼得他们去找师傅。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明天就可以实施了。 次日上午,我身着道袍,手持罗盘,提着一根写有算命,卜卦,看风水的招牌来到了南山村。 我一边走一边吆喝:“一柄罗盘断生死,三个铜钱定乾坤,人有黄金满玉楼,我有妙术度春秋。算命,卜卦,看风水喽……” 抑扬顿挫吆喝声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那些围在村头槐树下闲聊的老人们立即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见我是一副道士的打扮,直接开口问道:“小道长算个命多少钱?” 我微微一笑:“卦金随意,不灵不要钱。” 老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显然被我吓到了。就在这个时候,打旁边传来一个质疑的声音:“吆喝,咱们村子是撞邪了,还是咋地,前些天来了一个假和尚,今天怎么又来了一个道士,还这么年轻,这不是摆明了坑人么。”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差不多有三十来岁,戴着个眼镜,双手白皙修长,书卷气很浓,一看就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 随着这个小伙子的到来,现场众人脸色为之一变,就连先前想找我算卦的那个老人,也萌生退意。俗话说,使出反常必有妖,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假和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直觉告诉我村里人肯定是被骗了,否则的话不会是这种表情。 小伙子见我不说话了,以为我心虚了,再次叫道:“被我揭穿了是吧?没话说了是吧?” 小伙子的挑衅一下子把我给激怒了,我原本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现在看来如果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根本造不出轰动的效果。 我见小伙子说话很冲,手里又拿着一个香烟,再加上眉头一直紧锁,我立马断定他遇到了难事。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取出铜钱算了一卦,得水山蹇之风山渐。 看到这样的卦象,我顿时就乐了,心说:“想打我脸是吧,老子给你扇回去,把你的脸给打肿。” 我这么说,是有一定根据的,从卦象上来看,世爻临朱雀,申金处于旺地,这个是一种不好的状态,朱雀就显出了不佳的状态,是一种口舌之争。意思也就是说,这个小伙子最近发生了口舌之争,这件事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惑,使他无法自拔,甚至想到了死。 再看子水与世爻、应爻三合不成局,合有一家人的信息,说明不是家人的符号,但是子水子孙,说明这是和孩子有关的,临妻财,说明和女人有关。从这一点可以推算出,这个小伙子跟其他的女人有了孩子。 孩子是谁的呢? 这个卦里也有,卯与辰相害,这个辰土可以代表兄弟。说明弟弟和弟媳妇要离婚,卯木由子水化出,是带着孩子要和他结婚,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他和弟媳妇乱伦搞出来的。 尼玛,这灰扒的,比土拨鼠还厉害。 我把铜钱一收,直接断言道:“我刚刚算了一卦,你弟媳妇给你生了一个孩子,目前正闹离婚呢。” “你怎么知道的?”小伙子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话一出口,他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随即恼羞成怒的指着我大叫:“你……你,胡说!你在胡说!” 小伙子几乎失去了理智,因为扒灰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是个秘密,也是一根刺。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他根本不敢跟弟弟吵架,哪怕弟弟动手打他,他也不敢还手,生怕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现下见我说出这个秘密,顿时勃然大怒,刚欲怒及当场,突然想起来我是算的,立时呆若木鸡。 半响之后,清醒过来的他,一脸惊恐的望着我,颤声道:“你……你是算出来的?” 话音一落,现场众人哄堂大笑,小伙子羞的满面通红,拨开人群,飞一般的逃了出去。 随着小伙子的出走,众人看我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由原先的质疑,变成了钦佩,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显得更加虔诚。 我本以为,小伙子一走,借助这个机会,我去黄队长家里打响名气,把周世雄的父母给引出来。可是没想到又一个大学生摸样的小伙子站了出来:“道长,我有个事你能不能帮我算了一下啊?” 小伙子说的很客气,其实我心里非常明白,又是找茬的。 如果搁在平时,我肯定不会搭理这种人,因为我们老刘家有三不算,第一,找麻烦的不算。第二,不信的不算。第三,半信半疑的不算。 这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明显犯了第一条规矩,但这个时候,我不能拒绝,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小伙子眼珠子骨碌一转,来回走了几步,笑了笑说道:“道长,我舅妈以前得过一场重病,过世了,你能算出她得的是什么病?什么时候过世的么?”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算这个有毛用,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哪有这么算卦的。还测疾病,测死亡,测你妹啊。我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半夜爬你家窗户偷看你妹子洗澡来着,尽给我出这种难题。 小伙子话一说完,现场众人的目光唰一下子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有好奇,有不屑,有嘲讽。看着众人的表情,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个这事另有隐情,甚至可以说,这些人都知道结果是什么。 算,还是不算?我一时间难以抉择! 第54章 演双簧 如果不算的话,小伙子未必善罢甘休。如果算的话,能不能算准,我心中没底,这个太难了。 小伙子见我犹豫不决,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笑了笑说:“道长,是不是太难了啊?如果你觉得太难的话,我可以换一个。” “不用换!”我直接给予拒绝。 因为这个时候很关键,我不想让这个小伙子打乱了我的计划。既然他想玩,我陪他玩就是了,我还就不信了,算不出准确的死亡时间。 我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取出铜钱,平入手心,掷于地面,一连六次,得《噬嗑》之《睽》卦。 从卦象上看,父母子水为用神,临青龙,青龙主血管,上爻巳火受日建一冲克,为病在头部,代表血液的子水被卦中旺土一克,动爻一化泄,也为血液流通不畅,说明是脑血管阻塞导致的血栓病。 用神子水临日建,为旺相,说明暂时不会有危险。 我顿时傻眼了,人竟然没死,好家伙,原来这厮在故意诱导我,想看我是不是真有本事。 这时,我才知道现场众人为什么是那种表情了,敢情都想看我笑话来着。 病因出来了,接下来是死亡时间,因为这个人必死无疑,有五凶。 卦中有白虎,这是一凶。原神空而化空,不生用神,这是二凶。用神又临丧车杀,这是三凶。初爻用神子水临动与太岁相冲,因舅妈属于久病,久病逢冲必死,这是四凶。朱雀发动,主嚎啕大哭,这是五凶。 这完全是死卦,那么死亡时间会在什么时候呢? 小伙子在行走中问卦,主卦七数加动爻二数等于九除以二等于四天半,也就是说在四天半以后。 为了卖弄一下自己的本事,我决定把死亡的时辰算出来。时辰看六爻:应爻寅木独自发动,寅木有力的化泄子水,动出之卯木为第二层次爻,它可以和主卦之中的任何一妖发生刑冲克害的作用。卯木有力的泄子水,同时又与子水相刑。而且寅、卯木发动又有力的克世爻未土。 所以,这个卯木就成为了重点,因此断为必死于本月二十九,己卯日上午三到九点之间。 我把卦象的内容跟他说了一下,小伙子当场目瞪口呆,半响之后竖起大拇指,赞道:“小道长您真厉害,医生也说我舅妈活不到几天了。” 小伙子话音一落,先前那个想找我算卦的老人站了出来,咧嘴一笑:“道长,您算的太准了,我就是他舅舅。我之前也找了一个先生算过,也说是二十九号必死无疑,只不过人家没有算出具体的死亡时间。” 一老一少,再加上先前被我断言扒灰的那个小伙子,先后证实了我的言论,众人看像我的目光,由钦佩变为恐惧,再到惊悚。腾然间,现场爆发出堪比菜市的喧哗:“道长,麻烦你帮我算一下我儿子明年能不能考上大学!” “道长,麻烦你帮我算一下,我女儿什么时候结婚啊?” “道长,你……” …… 看着激动万分的众人,我暗暗的皱起了眉头,有时候人多也未必是好事,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周世雄父母的身影。 一想起接下来就要为这么多人算卦,我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更让我头疼的是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那些闻讯赶来的妇人,隔着老远就叫喊了起来:“道长,我男人出去一年多了,电话也打不通,人也没回来,帮我算一下他是不是跟人跑了。” “道长,我家母鸡每次都下一个双黄蛋,你帮我算一下,看看是咋回事。” …… 求测的问题,可谓是乱七八糟,上至升官发财,下至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不算吧,已是骑虎难下,不太现实。算吧,人数过多,耗时太久,再加上不着调的问题太多。最后我决定立一个规矩,一日三卦,只算两天。这样一来,我既可以在南山村多逗留一天,又可以摆脱村民们的纠缠,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把这个规矩说了出来,现场立时炸开了锅,有人说:“道长,帮我算吧,我出二十块。” “我出五十。” “我出六十。” 有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甚至第四个人都效仿了起来。于此同时价格也越来越高,眨眼间功夫,竟然被炒到一百块的高价,而且这个价格还在持续上升。 很显然,今天仅有的一卦,谁也不愿错过。因为在此之前,我看过一次相,算了一次卦。 剩下的这一次我准备留给黄队长的女儿,这也是我为什么定下一日三卦的原因。 只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黄队长的老婆怎么还没有来,这跟我事先商量的结果并不一样。 就在这当口,突然来了一个年纪约莫在四十来岁的妇女,她一到现场便噗通一声跪倒了我的面前,大声哀求道:“道长救命啊,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吧!求您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黄队长的老婆,连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试探性的问道:“大嫂,你这是……?” 妇人尚未搭话,围观的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可怜哦,好好的一个姑娘现在弄这这个样子。” “谁说不是呢?张大姐一家为人和善,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老天瞎了眼。” “作孽哦!” …… 听着众人的议论,被称作张大姐的妇人,大声哀求道“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姐,能不能将这个机会让给我?” 原先争论不休的众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有些犯难了,帮?还是不帮?如果帮的话,黄队长的女儿怎么办?我总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食言吧。如果不帮的话,又怎么搪塞过去。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张大姐再次拜倒在地,“小道长,乡亲们都答应了,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晓丽吧。” 晓丽?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一动,这不是黄队长女儿的名字么?为了保险起见,我故意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断言道:“咦,这姑娘的父亲竟然是个警察,难怪呢。” 难怪什么我没说,主要是为了试探这个张大姐是不是黄队长的老婆。我也不怕说错,干我们这一行靠的就是嘴皮子和反应能力。 说白了,就是蒙。 蒙对了,皆大欢喜。蒙错了,没关系,大不了把话圆回来,就往这个姑娘前世扯,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张大姐一脸震惊道:“对,我家晓丽的爸爸就是警察,是干刑警的。” 我心里顿时有数了,这个女人果然是黄队长的老婆,演技还挺好的,差点把我都给骗了。 不过这样也好,反倒给我露了一手,让人觉得我挺厉害的。 张大姐知道我在做戏,现场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见我只是掐了掐指头,便算出黄队长的身份,一时间惊为天人。 “我靠,这个道长牛逼啊。” “可不是么,这太厉害了。” …… 听着众人的褒奖,我心中暗自好笑,表面上不得不装作一副谦虚的模样,拱了拱手:“过奖了,过奖了。” 一番客套之后,我跟张大姐来到了她的家中,这是一个位于村子西头的四合院,在这里,我终于见到了黄队长的女儿,黄晓丽。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的很秀气,也很漂亮,我目测了一下,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三围是八四、六二和八六。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姑娘精神很萎靡,这是附体病的典型特征。 我摸了一下她的手心,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的手心中部跳动异常,在玄学中来讲,这是冲撞到了鬼魂,中部表示这个死者的年龄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这是附体病中的鬼交之病。 鬼交,这是中医的说法。 在玄学中,这叫鬼含,主要表现在梦中,或者是在清醒状态中,与灵体发生关系。一般情况下当事人是看不见灵体的真实面目的,每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当事人都处于被动的状态,和梦魇的表现特征几乎是一样的,都是四肢无法移动,但思维却是清晰的,有记忆的,想清醒却清醒不过来。 得这种病的人,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不正派,作风不好,反而他们大多数都是处男处女之身。他们之所以得了这个病,是因为去了自己陌生的地方,沾惹了不该沾的东西。 不过这种病治疗起来并不麻烦,方法我有,而且不止一个。考虑到男女有别,对方又是一个尚未出嫁的小姑娘,我决定使用最简便的方法,用替身法,加八卦镜加以化解。 我来到卧室,将八卦镜放到了黄晓丽的床下。但我还是不太放心,为使驱邪的效果更好些,我又放了些朱砂,朱砂有安神、镇静的作用。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来到了村子外面给她送了一个替身。按理说,八卦也放了,替身也送了,黄晓丽应该没事了吧。 可是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还在客厅看电视,张大姐就跑了过来,一脸惊恐的跟我说:“小师傅,那个男的他又来了,他又在祸害我的女儿了。” 没效果?我顿时目瞪口呆。 第55章 尴尬的治疗 按理说,太极八卦镜,加朱砂,再用六爻替身法化解,这应该没问题啊。她的鬼含之病怎么又犯了呢?而且还是那个男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除非是黄晓丽在想那个男人,只有这样她的脑电波才会持续向他发信息,把那个男人给招来。 在张大姐的带领下,我来到黄晓丽的房间,这时我才知道张大姐为什么说那个男的来了,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太污了,简直堪比岛国的艺术片。 虽然我没开天眼,看不清那个男人,但从黄晓丽的动作上也能判断个大概。 这个时候,我有些无语了,心说,张大姐,你是晓丽的亲妈么?怎么叫我来看你女儿行房呢。 如果是普通人也许不会在意,说不定还想多看一会,毕竟这个是现场直播,比小说,碟片看的带劲多了。但是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玄学中来讲,这叫行房景,主晦气,看了听了,都是要倒大霉的。 我赶紧撕开裤脚加以破解,这个举动看得张大姐一头雾水,她急忙问道:“小师傅,你这是干什么?” 我对张大姐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到外面说话。到了客厅,我把行房景这个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张大姐羞的满脸通红,找来一把剪刀,咔咔几下把裤脚给剪了一个老大的口子。 处理好这件事情以后,张大姐迫不及待的问我:“小师傅,我女儿正在被欺负,现在怎么办?”言下之意,要我阻止,看样子是怕黄晓丽吃了亏。 阻止肯定不行,这个时候选择动手是最不明智的,别说对象是个灵体,就算是一条狗,你坏了它这等大事,它豁出性命也会咬你一口。 阻止虽然不行,但治疗方法我有,而且不止一个,只不过难以启齿。若是当面说的话,可能太过尴尬,甚至有可能让她误会我,认为我别有用心。 因为这两个方法,都需要黄晓丽光着身子才行。比如说第一个,它是以中药珠兰根洗净捣碎,再用法力加持,塞入黄晓丽的身体。 这样的治疗方法,我说不出口,也不敢说,我怕张大姐认为我别有用心。毕竟,我要面对的是一个小姑娘。 “张大姐,家里有纸和笔么?” 问她要纸笔,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我准备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写到纸上。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避免了口述的尴尬。第二,让她自个选择。这样一来,既可以打消她的顾虑,也可以避免她认为我另有企图。 张大姐也没多问,迅速的把纸和笔拿了过来。 我将治疗方案写到了纸上,轻轻的推到了她的面前,张大姐把纸拿在手里,并没有急于去看,而是扬了扬手中的白纸,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师傅,这是……?”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这是治疗方法……”张大姐眼前一亮,不待我将话说完,便迫不及待朝纸上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很紧张,也很害怕,就像犯人等待法官宣判一样,我生怕从她口中发出拒绝的声音。因为这个事情对我太重要了,如果不能把黄晓丽治好,则意味着我的本事不行。 那么,想借此忽悠周世雄的父母更是无从说起。 好在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张大姐看完了我写的内容,除了羞的满脸通红,低着脑袋以外,并没有对我恶语相加,或者是拒绝治疗,这让我着实放心不少。 片刻之后,张大姐抬起了头,瞅了我一眼,问道:“小师傅,除了这两种方法以外,再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在这一点上我没有必要骗她,也不屑骗她。 张大姐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我知道她有所顾虑,于是连忙补充了一句:“你若不放心的话,可以在一旁观看。” 让她观看,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也是在对她表明心迹,间接的在告诉她我没有其它想法,不信的话,你可以在旁边看着,随后可以叫停。 张大姐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在张大姐的陪同下,我再次踏入了黄晓丽的房间,这个时候,黄晓丽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打开天眼看了一下,房间很干净没有灵体,再持密咒,用自身的修为感应了一下磁场,也没有灵界的信息,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那个男人完事之后就走了。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走了就好,我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太憋屈了,搞的我像求他们一样。 考虑到一会有肌肤接触,我怕黄晓丽不配合,我一掌拍在她的脖颈处,把她打晕了过去。 “小师傅,你……你干啥?”张大姐脸色骤变,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误会了,于是连忙解释道:“张大姐,你别误会,不是一会要塞药么,我怕她……” 后面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了,张大姐老脸一红,尴尬的说道:“小师傅,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我心里暗叹一声,男女有别,治疗起来就是不方便。 为了避免再次产生误会,我直接吩咐道:“张大姐,你把晓丽的衣服脱了吧。” 张大姐犹豫了一下,掀开了被子,得,不用脱了,人家压根没穿。顿时我的眼睛就直了,接着一股邪火从小腹直冲顶门,吓的我连忙念起了静心咒。 片刻之后,心境恢复,我将手搭在了黄晓丽的身上。这一回,我没敢再瞅她的身体了,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十二点的时候,这个男人会回来,也就是说,我剩下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 当下,我也不敢有所耽搁,迅速的扯掉了被子,让黄晓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黄晓丽的身体很白,很漂亮,摸起来如同绸缎一般,让人一眼望去深陷其中。但我却无心欣赏,接下来除了帮她擦拭身体以外,还要帮她塞药,还要在她下体画五雷符。 四十分钟以后,一切准备妥当,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距离那个男人回来差不多只有五分钟了。我赶紧给她拉上被子,然后在她床边撒上朱砂,雄黄等物。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立马提出辞行,张大姐一脸客气的出言挽留:“小师傅,这么晚了就在这休息吧。” 休息是假,不放心女儿是真。我一寻思,也行,既然你不怕名声有损,我担心个啥。 在张大姐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客房,这是一个靠近西边的屋子,面积不是很大,但胜在干净,安静。我对这个房间很满意,特别是房间里的一个大窗户更让我满意,晚上出门轻轻一拉就可以出去,完全不用担心打扰到她们母女。 十二点半,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带着事先准备好的天南星再次来到了周世雄的祖宅。还是像昨天晚上一样,把天南星贴到了大门的下面,过了一会蝙蝠开始撞门了。 啪啪—— 撞了几下之后,楼上的灯亮了,然后我就听到周世雄的父亲周正新说话了:“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过了一会门咯吱一声开了,周正新把脑袋从门缝中伸了出来,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又把门给关了起来。 他前脚刚走,后脚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回,周正新没有开门了,他不但没有开门,甚至连楼上的灯都给灭了,看样子似乎不打算理会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周正新是怎么想的,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蝙蝠闹到了凌晨三点,到了三点之后,我才回到张大姐的家中。 早上六点,我还躺在床上睡觉,咔咔两声巨响把我给吵醒了,听声音,应该在放二脚踢,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谁啊这是?又不是过年,又不是过节,又没死人,一大早放这个干啥? 爬起来一看,原来是张大姐干的好事,她不但放了二脚踢,而且还放了一挂二千响的爆竹。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莫非张大姐的女儿晓丽已经康复了? 这么一想,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急忙问道:“张大姐,是晓丽康复了么?” “是的,是的,我家晓丽已经好了。”张大姐很开心,也很兴奋。 原来昨天晚上我施法过后,晓丽一觉睡到了天亮,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我俩正说着,打门外来一群人,这些人一进院子就跟张大姐道喜:“张大姐,恭喜了,恭喜了。” “恭喜,恭喜。” “张大姐,你终于苦尽甘来了。” …… 张大姐眉开眼笑,一一回应。就在这当口,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恭喜个啥,谁知道有没有真的治好?”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朝声音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长相丑陋,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的光头大汉斜着膀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又是找茬的,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第56章 来自周立新的试探 对付这种人,通常有两种方法:第一,用本事征服他,就像老师对待学生一样,随便你提问,我都能给你解惑。第二,给他点教训,让他明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的。 不过,这两种方法我都不想用,这个人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我选择了无视,可是张大姐却受不得这样的窝囊气,她扯起嗓子朝屋内喊了一声:“晓丽,快点出来。” 用事实说话,这是张大姐的决定,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朝门口的位置望去,就连我也不例外。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时尚的长腿美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到现场她便热情的跟众人打着招呼:“奶奶好,爷爷好,叔叔好……” 一圈下来黄晓丽的表现很好,也很乖巧,唯独没有跟光头大汉打招呼,光头大汉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哎呀,晓丽果然好了,这个道长真厉害呀。” “可不是么,前两天我还看晓丽坐在轮椅上,没想到今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欢快,虽然没有直接点名批评光头大汉,但是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在指责他无理取闹。 光头大汉恼羞成怒,当场叫道:“厉害啥呀,没准人家早就串通好了,想骗大家的钱呢。” 一听这话,我也火了,你们两家有矛盾,是你们的事,干嘛要把我扯上,老子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那个啥了你老婆? 我准备出言反驳,突然发现现场众人都不说话了,我心中一凜,暗道:“怎么都不说了?莫非村里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光头大汉嘿嘿一笑:“大家难道忘记了二狗子,忘记了前不久的那个和尚么?” 众人脸色骤变,张大姐急忙叫道:“三癞子,你别胡说,我跟这位道长是昨天才认识的。不许你污蔑他,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张大姐志在为我开脱,但她忘了一点,这种事情只能越描越黑。果然,话音一落,光头大汉喋喋两声怪笑,“拉倒吧,还昨天才认识的,如果是昨天才认识的,晚上能住你家?谁信呀。” 众人一听,表情各不相同,又是议论纷纷:“听着好像有些道理。” “可不是么,没想到张大姐这么老实的人也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们别胡扯了,张大姐是这样的人么?” “那可说不准,财锦动人心,谁会嫌钱多呀。” …… 众人褒贬不一,无奈之下,张大姐使出女人的杀手锏——撒泼。 “好你个癞头三,你敢侮辱老娘,说老娘偷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撸起袖子,张开爪子便朝光头大汉的脸上挠了过去。 “怎么打起来了呢。” “有话好好说,打架干啥。” …… 众人纷纷劝慰,一时间小院如同菜市场一般喧闹。趁此机会,我问了一下黄晓丽,黄晓丽告诉我这个光头大汉跟他父亲有仇。 这个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三个月前,村里有一个懒汉叫二狗子,他得了一种怪病,梦游。 说是梦游吧,也不像,人家梦游一般不会走的太远。他倒好,就差没骑自行车出去溜达了,整个村子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他来回的溜达。 如果仅仅是溜达也就罢了,这厮还喜欢半夜去敲人家大门,满村子去敲,不开还不行,你只要不开,他就一直敲,直到把你敲醒为止。 一开始大家也没跟他计较,以为他喝多了,日子一久,村里人就有些不耐烦了,脾气暴躁的就动手打了他,结果第二天二狗子什么也不记得了。 到医院看了一下,说是神经衰弱,叫啥睡眠障碍,治疗了一段时间,老是不见效果,村里人饱受其害。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南边来了一个和尚,自称是从九华山来的。进了村子,他转悠了一圈,说村里有鬼。 村里人一听就不高兴了,脾气暴躁的就要动手打他,和尚说,你先别动手,等我把话说完。和尚掐指算了算,然后说,这个鬼不是你们村子的,是外来的,大概在去年腊月的时候在你们村子冻死的。 村里人很吃惊,因为去年腊月的确有一个乞丐冻死在村子东头。一时间村人里把他视若神明,当然,也有不信邪的,比如那个光头大汉,他就不相信。 他就问这个和尚,你说我们村里有鬼,那你说这个鬼在哪里?带我们去瞧瞧。和尚说行,于是把他带到了二狗子的家里,指着二狗子的屋子说,鬼就在这。 这话刚好叫二狗子给听到了,二狗子抄起一个木棒从家里跑了出来就要打和尚,和尚说,你打我也没用,我说的是事实,你若不信的话,晚上我叫你们开开眼界。 到了晚上,他把全村的人全部集合了起来,然后在二狗子家里支起了一口大锅,点着几张灵符扔进了水里,让村里人用符水洗眼睛,洗好眼睛之后,他指着二狗子对村里人说,你们看看他身上。 众人齐齐朝二狗子看了过去,只见二狗子身上负着一个人,这是一个男人,穿的很破,看不清长相,看样貌就跟恐怖片中的鬼有些相似。 胆子小的,一下子就晕了过去,胆子大的,强忍住内心的恐惧,跟和尚求救。 和尚一脸为难的说,救你们可以,但是我没那么多钱,因为要把这个鬼送走,需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毛九,需要把这么多钱放到神坛前供着,供个九九八十一个时辰。 村里人一寻思,反正这个钱和尚也不会带走,于是集资,全村八十多户,一天把这个钱给凑了出来。 之后,和尚便开始开坛做法,超度亡灵,弄的跟真的一样。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当天晚上和尚把神坛前的九万多块钱全部给卷走了。 按理说,钱都被卷走了,肯定找不回来了。无独有偶,合该这个和尚倒霉,就在这天晚上黄队长回来了,而且在村口的时候叫他碰上了。 黄队长见这个和尚鬼鬼祟祟的样子,以为是个偷东西的小毛贼,于是把他给截了下来。在他身上一搜,好家伙,九万多现金,黄队长当场就吓傻了,赶紧给派出所打电话。 派出所来了一审,原来是个骗子,而且是个惯犯,这个骗子把二狗子给供了出来。 派出所跑到二狗子家里,把二狗子给抓了起来,村里人听说了这事很气愤,但谁都没有动手,因为大家知道警察介入了,这个钱肯定是要归还的。 唯独,光头大汉气不过,他拿起板砖朝二狗子脑袋上来了一下,就这一下,二狗子颅骨骨折,住进了医院。 就这样,光头大汉被关进了看守所。在黄队长和村民的哀求下,法官尊重民意,给光头大汉判了缓刑。 光头大汉从看守所出来以后,就找到了黄队长,说黄队长不应该抓他,自己没罪。然后隔三差五的到黄队长的家里闹事,黄队长是公职人员,不好跟他动粗,又考虑到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能把他弄到监狱里去,只得住到了单位进行躲避。 从此以后,光头大汉变本加厉,几乎每天都要来黄家闹上一场。 “真是操蛋。”我心中暗骂一声,朝光头大汉走了过去。 说实话,这个破事我还真不想管,但眼下这个情况不管不行,要是再放任光头大汉这么闹下去,别说忽悠周世雄的父母了,能把我自己摘干净还是个问题。 “张大姐让我来吧。” 张大姐回头看了我一眼,站到了一旁,光头大汉见我面色不善,吓的赶紧退了一步,急急巴巴的问道:“你……你想干啥?” 光头大汉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也令我熄灭了动手的念头,对付这种人没意思,掉身价不说,还损了福报,划不来。 “你想干啥?”我反问了光头大汉一句。 光头大汉下意识的朝门口的位置看了过去,我心中一动,难道有人在幕后指使? 顺着光头大汉的目光瞧去,只见门口的位置站了一个老人,乍一看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瞅,卧槽,这不是周世雄的父亲周立新。 我心中顿时有数了,敢情是这个老家伙在背后捣鬼啊,看样子他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周立新点了点头,光头大汉咧嘴一笑:“我想干什么?我想看看你有没有真本事,是不是骗子。”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直接就一脚过去了,老子是不是骗子,有没有真本事管你屁事,我又没说帮你算卦,也没骗你一分钱,你叫喊个毛线。 但是现在我不敢这么做,一来,周正新在旁边看着,我如果动粗,只能显得自己没本事。二来,光头大汉太怂了,我往他跟前一站,连话都说不利落,打他没啥意思。 “行!你要怎么证明?”我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简单!你帮我算一卦。” “算什么?” “你不是挺厉害么?这还用问我么?”光头大汉一脸挑衅的看着我说道。 第57章 六爻测来意 光头大汉这明显在为难我,如果换成一般人也许没办法,但是对我来说问题不大,我命理已经过了三关,六爻测来意,小菜一碟。 面对光头大汉的挑衅,我微微一笑,取出铜钱测了一下,得无妄卦 。这是《易经》第二十五卦,无妄卦天雷无妄,无妄而得。 测来意首看世爻,世爻自刑主病,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光头大汉是来占卜疾病的。再看病因,病因在五爻,五爻为鬼颈,颈是颈椎,鬼为噩梦,意思也就是说光头大汉患有颈椎病,而且夜夜做恶梦。 我把测出的结果跟光头大汉说了一下,光头大汉先是一阵惊讶,旋即恼羞成怒,当场叫道:“胡扯,你算的不对。” 一听这话,我就火了,什么人这是,竟敢公然撒谎。 围观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我靠,果然是个骗子。” “可不是么,亏的我还以为是个高人呢。” “那个啥,谁有电话,打电话报警。” ……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混乱,光头大汉一脸得意的朝门口的位置看了一下,周立新隐晦的冲他点了点头,估计是在鼓励他,让他再接再厉。 这个发现,让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原本我打算给光头大汉一个教训,现在仔细一想,还是算了,教训他一下没啥用,反而会让人觉得我是恼羞成怒,没啥本事。不如把破解的方法说出来,让众人作为见证,这样一来,就算光头大汉想撒谎,也无从说起。 “大家听我说一句。”我用力的拍了拍手,把现场的声音压了过去。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算的不对。”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唯独光头大汉跳了出来对我进行指责,而且这厮还想煽动现场众人找我麻烦。 “大家别听他,他是个骗子,赶快报警。”末尾他还补充了一句,你们不要忘了二狗子的事情。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纷纷大怒,我赶紧抢在他们发作之前,大声说道:“你在说谎,你刚刚明明测的就是疾病,而且你这个疾病是因为你家卧室有一面破镜子对着床,还有一个就是你家先祖的牌位被东西遮住了。” 光头大汉脸色骤变,显得有些慌张,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这一卦是算对了。 为了避免光头大汉进行狡辩,或者另找借口,我赶紧抢在他开口之前,对现场众人叫道:“你们若是不信,现在可以去他家里看看,如果我算错的话,我一头碰死在这棵树上。”说着,我伸手指了一下院子当中一棵高大的枣树。 现场众人见我拿命作为赌注,已经信了七八分,但也有不信的,比如说,一个老大妈,她就不信。 “小道长,别把话说的这么绝,万一不准的话,你撞死了,我们村里还得吃官司呢。” 老大妈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看样子是更年期到了。我也没跟她计较,用事实说话,这是我的一贯作风,我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死,你可以去他家看看。”我伸手指了一下光头大汉。 驱虎吞狼,这是我的计策。 你光头大汉不是说我算的不对么?行,我就把你生病的原因说给别人听,让他们到你家里去检查。人嘛,都有好奇之心,特别是对未知事物更是好奇,我相信现场的这些人至少有八成会去光头大汉家里瞧个热闹。 这样一来,光头大汉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主动认输,承认对我进行诬陷。第二,他让众人去家里检查,打他的脸。 如果让我来选的话,我肯定选第一个,虽然主动认输,有些丢人,但胜在光明磊落,可以用话把它圆回来。 但是,光头大汉却选择了第二个。这让我有些忐忑不安,我不知道光头大汉在捣什么鬼。 在众人的拥簇下,我们来到了光头大汉住的地方,为了避免有人从中作祟,我跟光头大汉一起进了屋子。 室内。 直逼眼帘的是一个供桌,桌子上放着一些香烛,水果等贡品,最惹眼的还是供桌上一个用红布罩起来的牌子,估计是祖先的牌位。 我走到跟前,轻轻的把红布拿了下来,低头一看,结果还没等我看清楚上面写着什么,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果然是先祖牌位,好厉害啊,这也能算到。” “那当然,也不看看这位道长是谁,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高人,能不厉害么。”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正说着,从卧室又传来一声惊呼:“我靠,果然有一个破镜子,这也能算的出来。那个谁,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幻觉。” 接着,一声惨叫传来,然后就听到说话的这个人暴跳如雷,大叫了起来:“你大爷的,你用这么大劲干啥,想掐死我呀。” 一前一后,两帮人证实了我的卦象,我把红布往地上一扔,冷冷的看着光头大汉,说道:“现在还说我算错了么?” “为啥不能说?就凭你在我家找到了镜子和祖先牌位么?谁知道你是不是事先知道我家的情况呢。”光头大汉耿着脖子跟我理论。 我气极而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难怪他会大大方方的让我们到他家里检查,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这一回,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少说也得让他躺上十天半个月。 “好了!” 就在我准备出手的时候,周立新站了出来,排开众人走到光头大汉的跟前,一脸愤怒道:“三癞子,不是我说你,你跟张大姐家有仇,你作弄她,诬陷她,我们都没意见,这是你们之间的矛盾。但是……” 周立新一拖音,我就知道他想卖我一个人情。果然,他一张口便说:“你把矛盾对准小道长这就不地道了,人家是有本事的人,你楞是搞起了栽赃陷害……” 周立新说了一大堆废话,总的来概况只有两个意思,一是把光头大汉诬陷我的事淡化了。二是,卖我一个人情。 我原本就不打算把这个事情闹大,于是就坡下驴,极为大度原谅了光头大汉。我的这个举动一下子赢得了众人的首肯,一时间赞扬的声音纷纷响起:“好样的小道长。” “看到没,这就是出家人的胸怀。” …… 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对于这帮人的赞扬,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周立新,我想看看他会不会向我求救。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周立新竟然对着一个中年妇女使了一个眼色,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老头想干啥?莫非还想对我进行试探?”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中年妇女咳嗽了一声,便站了出来,一脸诚恳道:“小道长,我想求你帮我算一下行不?” “不行!”我心中暗骂一声。 但拒绝的话我说不出口,哪怕明知道这个女人是来找麻烦的,我也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这就跟打游戏一般,前面都是小怪,你不把小怪全部打掉,是见不到boss周立新的。 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问中年妇女:“你想算什么?” “你不是会算么?还用问我?”中年妇女一改先前笑容可掬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嘲讽和轻视。 我顿时就火了,麻痹的,又来这一套,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 我迅速的取出铜钱算了一卦,当场断言道:“你是来测赌运的,你想看看上午的赌运如何。” 话一说完,我立马做好翻脸的准备,只要这个女人敢像上次那个光头大汉一般睁眼说瞎话,老子豁出去了,让她以后永远变成瞎子,生出来的后代变成哑巴。 “小道长,你真厉害。”女人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 是本性淳朴,还是周立新的示意?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周立新一下,见他十分惊讶,并没有做出暗示的动作。于是再次把目光放到这个中年妇女的身上,看了一下她的面相,顶骨圆满,龟眼婆娑眉,嗯,是个好人,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我决定破例帮她一把。 “这位大嫂,你听我一句劝,上午别去赌博了,你现在赶快回家,立马把你男人找回来,你男人今天上午有大祸降临,十死无生,迟则生变。” 话音一落,众人脸色骤变,现场一下子炸开了锅:“什么?不是真的吧?” “这还有假么,人家小道长的本事摆在那里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有更甚者开始劝慰中年妇女去找她男人。 当然,也有人让中年妇女向我求救。 中年妇女听的勃然大怒,当场喝道:“都给老娘闭嘴!” 把众人训斥了一顿以后,中年妇女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大声叫道:“臭道士,老娘又没惹你,只是找你算一卦而已,你诅咒我家男人干什么?” 我一下子傻眼了,我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良心发现做一次好事,竟然被人误会,真特娘的操蛋,看样子好人不能做了,还是继续作恶得了。 更让我无语的是周立新也站了出来,他一脸不屑的说道:“小道长,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说化解这个需要多少多少钱是吧?” 唰的一下,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第58章 诅咒之力 我正准备详细解说一下卦象的内容,让他们知道我不是骗子。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浑身一阵燥热,接着是一阵刺疼,就像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然后我就感觉到头上好痒,我赶紧帽子从头上取了下来。 “你们看他的头上。”突然有人大叫一声。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朝我头上看了过来,我顿时愣住了,心想,干啥呢这是,怎么都往我头上瞅,还特娘的一脸鄙夷的表情,老子又不是秃子,有啥好看的。 正想着,众人突然大叫了起来:“我靠,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好恶心啊。” “可不是么,瞅着像西游记里的金角大王一样,满头的疙瘩。” …… 听着众人的叫喊,中年妇女朝我头上看了一下,如同见鬼一般缩回了揪住我衣领的右手,大叫了起来。她的这个行为把我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摸了一下,卧槽,真的有疙瘩,好像还挺多,摸起来有些硌手。 我急忙叫道:“谁家有镜子,麻烦你们拿过来叫我瞧一下好么?” “我去拿!” 人群中有一个年长的老人跑到光头大汉的家里,把那枚破旧的镜子拿了过来,我接过来一看,差点没把镜子给扔掉,只见我的头上密密麻麻的长了许多疙瘩。这个疙瘩有大拇指大小,从有头发的地方一直长到了脑袋后面,看着十分恐怖。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我惊呆了,因为在此之前我的脑袋上面根本没有这个玩意,也就是说这个疙瘩是刚刚才长的。 我心中一动,莫非是刚刚告诉了中年妇女她男人要死了,泄露了天机,导致的?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泄露了天机,要遭报应,也没这么快的。哪怕是速报也会有先兆的,比如说,打喷嚏,连续咳嗽等等。 而我现在的状况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么唯一的解释,这个疙瘩不是泄露天机造成的。 再说了,我也没听说过泄露天机头上长疙瘩的先例。 既然不是遭到了报应,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我一下陷入了沉思。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族谱上的一句话:我朱氏子孙无为善,为善,不必见诅,切记,切记。 这句话大致的意思就是说,我朱氏一族后代子孙,不要做好人,不要做善事,否则必定会遭到诅咒,你们一定要记住了。 这里的朱氏指的就是我们老刘家,据说当年我家先祖为了躲避自个父亲的追杀,改名换姓来到了皖南。 我也曾问过爷爷族谱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我们不要做好人,做好事,爷爷说,我们祖上得罪了人,中了人家的诅咒,不能做好事,一做好事就会头生疮,脚流脓,久治不愈。 爷爷说,这不是病,是诅咒,是源自清朝年间的一个诅咒。 据说,在清朝年间,我家祖上出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地师叫朱志远,他的本事很大,名头也很响亮,一手鬼门十三针出神入化,治疗阴灵附体那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这个人有一点不好,生性狂傲古怪,自恃本领通天,对灵异之事尤其无所忌惮。每次到病人家应诊的时候,他总是指着病人的鼻子高声叫骂一通,然后再拿出银针按照十三鬼门扎下去。 按照规矩,这样做是不对的,鬼门十三针是要一门一门的慢慢往下扎,直到附体的阴灵被逼的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哀告法师,然后法师问清孽债前缘,在人和阴灵之间做个和事老。 可是朱志远偏偏不这么做,他认为人鬼殊途,既然鬼附身害人,那么就一定要赶尽杀绝,以免日后再次为祸。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次朱志远就遇见一位十分厉害的角色——黄大仙。 也就人们常说的黄鼠狼,黄皮子。 这个被黄皮子附体的女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病的十分严重,犯起病疯的很厉害,生撕活鸡吃,或者一丝不挂的往门外跑,而且力大无穷,往往要三四的壮汉才能制服。家人为了此事也曾找过喇嘛念经、道士做法,毫无作用,便托人找到了朱志远。 朱志远到了她家里一看,是附体病,吆喝,还是黄大仙。于是按惯例先是一通叫骂,病人毫不理会,后来竟然和他对骂了起来。朱志远一看,不起作用,立即吩咐病人家属把她按住,强行给她扎针。 朱志远每扎一针,这个黄大仙就惨叫一声,到第十三门鬼封穴的时候,黄大仙高声叫喊:“道士,你今天非要置我于死地,坏我的道行,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你的子孙后代个个夭折,倘若侥幸不死,势必头生疮脚流脓,做尽坏事,方才康复。” 黄大仙的诅咒可谓是狠毒无比,摆明了就要朱志远断掉传承的,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很多东西是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的,没儿子这道统传给谁呀,自然是失传了。 换一句话说,就算朱志远生了个儿子传下道统,也没什么卵用。没见着后面一句么,倘若侥幸不死,势必头生疮脚流脓,做尽坏事,方才康复。 这才是最大的杀招,倘若真的有这么一天,朱志远的后人为了保全自己危害一方,这个后果就不仅仅是遗臭万年那么简单了,甚至都有可能带来灭族的危险。 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心里发悚,胆小的说不定跟黄大仙和解都有可能,但朱志远却不当一回事,冷哼一声抬手就朝病人的舌头扎了下去,灭杀了黄大仙。 半年过后,产下一女,无恙。朱志远笑骂那个妖怪太过张狂,不自量力。二年后又生一子,又是无恙,慢慢的朱志远把诅咒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就这样,又过了二年,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首先是朱志远的女儿暴毙身亡,接着是儿子昏迷不醒出现夭折的症状,这时,朱志远才想起了黄大仙的诅咒,他赶紧查看了儿子和女儿的八字,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两个孩子竟然真的是早夭之相。 特别是儿子八字中显示有一次水险,那是必死无疑。 朱志远并没有惊慌,他仗着自己本领高强,强行逆天改命,先是给儿子种了生基,化解了灾难,然后又搬到了远离水源的山顶居住,并让自己的夫人日夜守护在儿子的身边。 但他忘了一点,命不是那么好改的,否则也不会有“阎王让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这句谚语了。 一个月后,山洪爆发,朱志远的儿子被卷入泥石流之中,原本是必死之局,却因朱志远的夫人舍命相救侥幸逃脱一死。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这句话用在年幼的朱承祖身上却并不合适,他人虽未死,可身上却长了很多脓包。 这个脓包有绿豆大小,密密麻麻的,看着十分怕人。一开始,朱志远以为这个脓包是泥石流中的病菌所致,后来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这个脓包是久治不愈,就连当时最有名的大夫也说不出个名堂。 这个时候,朱志远有些害怕了,他知道黄大仙的诅咒生效了,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个诅咒是一门非常恶毒的巫术,很难化解,再加上黄大仙早已魂飞魄散,想化解这个诅咒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朱志远也没放弃,为了避免儿子学艺有成祸害一方,他做了两手准备: 第一,续弦,传宗接代。第二,把朱承祖送到庙里当小沙尼,美其名曰借助佛法化解诅咒。说白了,就是让他出家,把他给放弃了。 朱志远的想法是好的,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了日后朱承祖为害一方给朱氏一族抹黑,又可以繁衍子嗣重新传下道统,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的掉的。 比如说,朱承祖出家的这个庙,庙里的主持叫无尘,表面上看他是普通人,实际上他出家以前是江西派高人,一身所学比朱志远只高不低。 更为凑巧的是,朱承祖竟然得到了无尘老和尚的青睐。 在他的细心教导下朱承祖苦修十年,在这十年里朱家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朱志远生下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是朱志远找到了解决诅咒的办法,还是诅咒之力已经耗尽,或者是时辰未到,两个孩子均是安然无恙。 第二,传下道统。 这个结局跟朱志远当初料想的一模一样,可以说他已经变相的化解了黄大仙的诅咒了。 但他忘了一点,术法传承是有规矩的。 作为长子来说,这是朱承祖的耻辱。虽然他不在乎父亲的绝学,但不代表他忍的下这口气,在八月初八宴请宾客这一天,朱承祖闯入大厅,搅黄了仪式。 朱志远很生气,不过他并没有冲朱承祖发火,他始终觉得亏欠了这对母子,要不是他刚愎自用,也不会令朱承祖和他母亲二人一死一出家。 反倒是朱承祖的后娘和弟弟对他冷嘲热讽,一个说他当了和尚不守清规戒律贪念家财,一个说他满头脓包,浑身恶臭,堕了父亲的名头。 两人恶语相加,说的十分难听,这个时候朱志远如果站出来做个和事佬也许就没事了,可他偏偏没这么做,他选择了袖手旁观,两不相帮。 朱承祖勃然大怒摔门而出,祸根也就此埋下了。 第59章 卦不欺人 回到庙里以后,朱承祖越想越气,他觉得父亲之所以不把道统传给自己就是因为后娘从中作梗,他决定报复这个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他带着将近十年的积蓄去了城里一家银楼,买了一个很漂亮,很昂贵的项链。 为什么要买项链呢? 因为朱承祖知道想要在父亲眼皮子底下谋害这位后娘那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只能智取。 而项链恰恰是一个突破口。 第一,女人喜爱首饰,特别是像这么漂亮的项链一般人很难拒绝。更何况,打着赔罪的幌子献上项链,就算这个后娘不喜欢,父亲为了平息事态也会让她收下这个礼物。 这样一来,目的就达到了。 第二,通过项链作为载体实施法术,从而达到谋害后娘的目的。 子夜时分,朱承祖起坛做法,种下第鬼煞。十二个时辰以后,他捧着锦盒带着那个项链来到了朱志远的家中,一切果然如事先料想的一般,朱志远见儿子主动给夫人赔礼道歉很高兴,看都没看便让夫人收下了那条项链。 半个月以后,第鬼煞生效,朱承祖的后娘突然昏迷不醒,生命垂危。这个消息传到庙里朱承祖很高兴,也很兴奋,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自己头上的脓包消散了不少,甚至有的还出现了愈合的征兆。 这个发现让朱承祖大吃一惊,他赶紧脱掉鞋袜检查脚上的脓包,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脚上的脓包也逐渐有了康复的迹象。 朱承祖顿时傻眼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志远来到了庙里,他见朱承祖在那里发呆,走过来一看,也傻眼了,他看着朱承祖脚上那个逐渐康复的脓包喃喃自语的说:“脓包竟然好了,竟然好了,难道真的要像那只黄鼠狼说的那样做尽坏事才能康复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承祖立马追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的朱志远勃然大怒,不但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反而追问是不是朱承祖害了他的夫人。 为此,父子二人大吵了一架,继而动起手来。 朱承祖虽然有些本事,但修行尚浅,哪里是他父亲的对手,不消片刻功夫便失手被擒。朱志远见他学了一身本事大吃一惊,本想就此了结他的性命免得日后为害一方,但又下不去手,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破了他的丹田,拿走了第鬼煞的破解方法。 朱志远走后,无尘老和尚就把他逐出了寺庙,革出门墙,说佛门容不下一个心肠歹毒的人。 在这样的双重打击下,朱承祖越发的痛恨自己的父亲,他立誓要报复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 他先是找到了自己的舅舅弄清楚了黄大仙诅咒的事情,然后利用生平所学连破当地有名的六大风水宝地:岗雀洼、鲢鱼地,象形地,大鹏展翅穴,丹凤朝阳穴,灵龟浮穴。 这一疯狂的举动立即引起当地人们的注意,首先找上门的是民风彪悍的岗雀洼村民,他们一个个手拿钢叉,弓箭来到朱志远的家里言明子债父偿。 接着,是鲢鱼地这块地的主人,他带来了几个当地最有名望的人来到了朱志远的家里。 最后找上门来的是象形地,大鹏展翅穴,丹凤朝阳穴,灵龟浮穴这四块地的主人。他们分别带着两拨人,一波是怒气冲冲亲朋好友,一波是凶神恶煞的和尚道士,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 看到这一幕,躲在暗处的朱承祖很高兴,也和解气,他也想让朱志远也尝尝丹田被破,叫人驱逐的下场。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彻底傻了眼,朱志远竟然当场立誓要清理门户把他毙于掌下。 朱承祖吓的转身便逃,眼瞅着就要离开江西这个地界了,这个时候朱志远带人追了上来,朱承祖四下一看,发现逃脱无望,纵身跳下了百丈悬崖,落入了长江。 三天后,在皖南地界朱承祖被人救了起来,救他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带了两个孩子,朱承祖为了报恩留了下来,改名刘二宝,意思也就是说为了两个孩子留下来的。从那以后皖南的风水屡遭破坏,刘二宝的名字也越来越响,直到响彻大江南北。 自此,破坏风水,做坏事,便成了我刘氏一门延续香火,立足的根本。 不过,这个法子有一个弊端,做坏事,只能维持半个月,破处风水能维持一个月。也就是说,要不停的去做坏事,破坏风水,才能保证头上的癞子和脚上的脓包不再复发。 对于祖上传下来的这一古怪规矩,我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因为这事太玄乎了,就跟神话小说似的。 再者来说,我家目前的状况跟故事中说的大不相同。首先,我上头一个姐姐,而且我本人也十八岁了,并没有夭折。其次,我跟爷爷身上并没有长什么脓包和癞子,我也没见爷爷破了风水,做过坏事。 所以,这个传闻不足以采信。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在我看来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害人,还是选择放任自流?一时间我难以抉择。 害人吧,势必会损了阴德,遭到报应,祸及子孙后代。如果不害人吧,我头上长的这些疙瘩肯定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势必会变成一个怪物。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不让我在娶妻生子之前帮人平事了,原来他老人家想让我给老刘家继承香火。 这一刻,我立即有了明断——害人。 害谁呢?中年妇女?不行,这个人很善良,有福源,害她代价太大。张大姐?也不行,这个风险太大,黄队长知道的话肯定会找我麻烦。那害谁呢? 我摸了摸下巴,把目光朝人群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第一个看到的是光头大汉,我暗暗的点了点头,这个人不错,刚刚得罪了我,按照这个世界的因果大律来说,他惹我是因,我找他报仇是果,就他吧,不用找别人了。 光头大汉见我目露凶光,一脸杀意,吓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顷刻间裤子便湿了。我一下子没了兴趣,于是再次瞧向人群,这一回,我看到了周立新。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如果不是这里人多,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害人,害你妹啊,有周立新在这里,还用去害别人么?只要把周世雄的生辰八字搞到,问题不是解决了么。 我心中暗暗窃喜,但表面上不的不装作一副悲天怜人的样子,叹息一声道:“你们只看到了我头上的疙瘩,但是你们想过没有,这是怎么造成的呢?” 众人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我勾了起来,其中一个伙子忍不住就问了:“到底是咋弄的呀?说说,说说。” 小伙子有些迫不及待了,众人也竖起了耳朵,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是因为我刚刚泄露了天机,告诉了她男人的死讯。”说着,我伸手指了一下中年妇女。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落到了她的身上,中年妇女脸色骤变,急忙叫道:“你在胡说,我男人在地里干活,怎么可能会出事。” 中年妇女这句话正中我的下怀,我故意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断言道:“你若不信的话可以找找你男人,至于真假,午时之前自见分晓。” 话一说完,我盘膝而坐,立即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 众人见状,脸色微变,有人开始小声的劝慰中年妇女:“大姐,你去地里看一下吧,反正又花不了多长时间。” “是啊,是啊,去看看呗,万一要是真的还能阻止呢。” …… 中年妇女被说的有些心动,但又抹不开面子,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表示反对,于是跟着众人去了后山。 中年妇女一走,瞧热闹的纷纷跟了上去,眨眼间的功夫现场只剩下了四个人,二个是张大姐母女,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周立新。 张大姐母女两个没走,这好理解,这里是她家,我又是客人,她们就算想去瞧热闹也不会把我丢下。 但是周立新留下来又是为什么呢?监视我?不像,我又没有骗钱,他看着我也没啥用。向我求救?也不像,他从留下来开始就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求我更是无从谈起。 我决定试探一下他为什么留下,我故意咳嗽一声把周立新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这位老施主你怎么不去瞧热闹啊?” “你不也没去么?”周立新反问一句。 “我不去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你不去呢?” “你不是会算么?”周立新微微一笑。 我心中一动,莫非这个老家伙是在等答案?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笑了笑说:“既然老施主想等答案,那就慢慢等吧。” 说完以后,我不再理他。周立新也没说对,也没说错,扯过一个小板凳坐到了我的旁边,根本不顾我的脸色,跟我闲扯了起来。 扯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门外有人大叫:“找到了,找到王大炮了。” 话音一落,一个身材魁梧,年龄约莫在三十岁的中年人跑了进来。一进门周立新便迎了上去,急忙问道:“王大炮死了没有?” 第60章 惊现常仙 这句话问的是相当没有水平,如果王大炮的亲属在这里我估计会给周立新一个耳刮子,怎么说话的,找抽是吧。 好在这里并没有王大炮的亲属,我们并不在意他说话有没有水平,我们在意的是这个王大炮到底有没有死。 如果没死的话,则意味着我的卦象不准,那么想借此来忽悠周立新恐怕要费些周折,甚至这个计划都有可能落空。 反之,则皆大欢喜。我相信周立新跟我是一样的想法,这么说,虽然很残忍,但卦象摆在那里,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这个王大炮必死无疑。 周立新话一说完,众人的目光齐齐朝中年人看了过去,四个人,八只眼睛,看的中年人打了哆嗦,周立新顿时就急了,“说话呀,你哆嗦个屁。” “没,没死。” 话音一落,周立新大叫了起来:“什么?没死?” 周立新的反应很激烈,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蹭的一下,打地上站了起来,大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没死。” 这样的结果我根本接受不了,如果那个中年妇女早走半个小时,我也许会相信这个王大炮没死,因为那个时候是我让她去的,目的就是想救这个男人一命。 但是,现在已经迟了,这个人是必死无疑。 中年人见我和周立新两人反应十分激烈,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你们急个啥,我还没说完呢。” 周立新:“……” 我:“……”好想打屎他。 中年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咧嘴一笑:“人的确没死,但是……” 他一拖音,我跟周立新两人都急了,我到底还是顾忌了一下身份,周立新啥也顾不上了,直接冲上去,揪住中年人的衣领,叫道:“说清楚,一次性说出来。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叽叽的。” “没死,但也活不了。他掉到悬崖下面了,在他旁边有一条毒蛇,他好像被咬了。”这一回,中年人没有卖关子了。 周立新掉头就跑,我赶紧追了上去,半个小时左右,周立新放慢了脚步,我抬头一看,好家伙,只见在我正前方一百米不到的地方站着一群人。 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全部站在一个断崖前面,朝着下面大喊大叫。不用说,王大炮就是掉在这个悬崖下面了。 我走跟前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什么悬崖,分明是天堑还差不多。 说天堑也许过于夸张,但这个位置绝对不是普通的悬崖,因为这个地方是两座大山之间的一个夹缝,夹缝的底下是一条奔腾的大河,地势十分险峻,位置也很偏僻,我不知道这个王大炮跑到这里干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我从人群中挤了进去,走到断崖前面低头一看,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绳子,再往下看,是一个脸盆大小的灵芝。 这个灵芝是长在山崖上的,个头很大,造型也很奇特,周身呈赤紫色,正面像被油漆刷过一样,很亮,很亮。边上有一条金色的花纹,远远看去就像一把撑开的紫色雨伞。 这是赤芝,看造型和模样,应该有差不多有百年了。 这个灵芝距离地面大概有二十米左右,在灵芝的下方是一个凸出来的石台,这个石台差不多有数丈大小,在石台上方长了一颗松树,松树下面躺着一个人,姿势是平躺的,这个人浓眉大眼,身材比较高大,应该是他们口中的那个王大炮。 这个王大炮满脸乌黑,嘴角和鼻子都流出黑色的血液,看似应该是中了毒。 在他旁边有一条大蛇盘在那里,这条蛇差不多有成人胳膊粗,长约数丈开外,浑身长着五彩斑斓的花纹,再加上一个三角形的脑袋,看着极为恐怖。 看到这个情况,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应该是王大炮发现了这个灵芝,然后去采,结果失足掉了下去。 但是有一点,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位置怎么突然会出现一条这么大的毒蛇呢? 正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叫:“小师傅,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中年妇女。 救?还是不救? 救他吧,这下面没有路,只有从这根绳子下去,要是走到半道,被蛇咬上一口那就麻烦了。别说救人了,能保住自己不掉下去就不错了。 如果不救,这个叫王大炮的男人必死无疑。他死了不要紧,跟我关系不大,我在意的是这个灵芝,有了这东西,我损耗的功力很快就能补回来了。 下,还是不下?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石头上面那条大蛇好像受到刺激一般,唰的一下跳了起来,嘎嘣一下,再次咬在王大炮的身上。 王大炮啊的一下叫出了声,众人大喜过望,有声音说明人没死。但我却没这么乐观,王大炮的问题暂且不说,就大蛇咬他这一口来讲,这分明是给我一个警告,意思叫我别下去。 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边中年妇女刚求我下去救他,那边大蛇就咬他一口,这不合情理,也不符合逻辑,更不可能是巧合。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条蛇能够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冷汗唰的一下从我的额头流了下来,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大蛇,现在看来,这已经不能用蛇来称呼它了,应该称之为常仙。 我这么说是有一定根据的,第一,刚刚它咬人的这个时机太巧了。第二,像这种百年灵芝旁边一般都有灵兽守护,比如说,刺猬仙,常仙。 “常仙?”我试探性的对着大蛇叫了一声。 大蛇:“……” 大蛇没反应,反倒身后传来一声大叫:“什么?你叫它常仙,难道这条蛇是妖怪?”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周立新。 中年妇女一听说下面那条蛇是妖怪,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周立新顿时傻眼了。 我见大蛇没反应,心想:难道它没有载体不能跟我沟通?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周世新目前的阳气不是很低么,阴气也很旺,何不叫常仙上他的身跟我沟通呢? 我伸手指了一下周立新,对大蛇说道:“常仙,我有事跟你商量,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如果能的话,请上这个人的身体,我想跟你谈谈。” “为什么要找我。”周立新一下子跳了起来,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毛都炸起来了。 话一说完,周立新打了一个摆子,就好像嗑了摇头丸一样浑身抽搐个不停,我顿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周立新有癫痫病,发作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不像是癫痫发作,反倒像灵体附身。 我赶紧打开天眼,朝周立新看了过去,只见一道白色气体从山崖下面喷涌而出,化成一道似烟,似雾的东西进入了周立新的身体,周立新颤抖不已,白烟进入他的体内立即呈现长索状,似蛇形,看样子应该是常仙上了他的身。 “常仙是你么?”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众人脸色巨变,唰的一下跟我拉开了距离,周立新抖了一会之后,恢复了正常,开口说话了:“是我。你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你下去把那个灵芝采走吧,那个人已经死了,别费心思了。” 我顿时为之一愣,人死了这个我知道,卦象摆在哪里,这个不容质疑。但是,把灵芝送给我又算怎么回事呢?真的有这么好说话的仙家么? 莫非是在骗我?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周立新笑了笑说道:“上仙不必多虑,我乃上仙上次见到的那条黑蛇,今日特来报答上仙的册封之恩,那枚百年灵芝还请上仙笑纳。” 我又是一楞,不是下面那条大蛇? 我低头一看,崖下的那条大蛇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上次见到的那条乌黑的大蛇。 “那个常仙呢?”我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虽然乌黑大蛇说把这个灵芝给我,可这东西毕竟不是他自己的,我要是真的把东西收下了,没准那条大蛇会找我麻烦的。别到时候羊肉没吃到,反倒弄的一身骚就划不来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还没成仙呢,已经被我吞了。”黑蛇似乎怕我不信,张开大嘴,咀嚼了两下,一条五彩斑斓的尾巴从它口中吐了出来。 我定眼一瞧,正是刚刚那条有毒的大蛇,我连忙朝黑蛇行了一个道家礼节,口中道:“多谢常仙。” 黑蛇尾巴一摇,立时消失在石台上,然后空中犹自传来他的声音:“上仙,我尘缘已了,护法神已来接我了,就不跟你多说了,有缘它日自会相见。” 说罢,噗通一声,周立新栽倒在地,黑蛇的声音戛然而止。我赶紧走上前去,把周立新扶了起来,周立新看了我一下,翻身扑倒在地,大声的哀求了起来:“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家吧。”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说,终于让这老头主动求我了,真不容易啊。 众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纷纷学着周立新的样子扑倒在地,大声的哀求了起来:“道长,我家也有事求你。” “我家也有事。” ……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第61章 又生变故 众人的心思我知道,无非是想求我帮忙,这要是放在一进村子的时候,我肯定求之不得,这完全是打响名气的好机会。 但是现在,我根本不需要打响什么名气。 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经算出了别人的隐私,测出了疾病和死亡时间,而且还帮助张大姐的女儿治好了鬼含,又帮中年妇女算出来他男人的死亡。最后,还客串了一把神棍,让常仙上了周立新的身,更是被常仙尊为上仙。 这一切足以说明我是个有本事,有道行的人,所以,名气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更何况,我此行的目标周立新已经跪倒在我的面前,我就更不需要去舍本求末了。 打定主意后,我对众人抱拳行礼,以示歉意,“谢谢大家的抬爱,但你们开口迟了,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最后这一次机会,我只能帮这位老伯了。” 我特意强调了一下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再在南山村逗留了。 话一说完,我把周立新给扶了起来。周立新一脸激动的跟我道谢,就在这当口,打旁边传来一个反对的声音:“道长,你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先前那个刁难我的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就是他让我算她舅妈的死亡时间。 我心中一凜,这小子又想干啥?难不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坏我好事? 这么一想,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小伙子的舅舅,也就是先前那个老人,他见我脸色不善,急忙出言训斥:“闭嘴,休要胡说。” 把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一顿训斥之后,老人陪着笑脸跟我道歉:“小道长,孩子还年轻,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计较,回头我让他爹妈好好教训他一下,老汉在这里给您磕头赔礼了。” 说着,就要给我磕头,我赶紧把他拦住,老人的心思我明白,他怕我迁怒这个小伙子,对他下毒手。 其实他这么想也是对的,我这个人喜怒无常,做事,做人,单凭心性,不分善恶,对错。说好听一点,这叫率性而为,说难听一点,就是神经质,有点精神病。 在我高兴的时候,哪怕你打我几下,骂我几句,只要不涉及到家人的问题,我无所谓。反之,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别说打我了,就是骂我几句,说我几下,也不行,我随时都有翻脸的可能。 但今天,我的确不想对这个小伙子动手,因为今天我很高兴,我终于成功忽悠到了周立新。 就在我不打算找小伙子麻烦的时候,他再次开口说话:“舅舅,您也别求他,我就不信这位道长敢把我杀了。我不就说几句话么,他自己做事不公平,还不让人说了”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火了,把你杀了老子的确不敢,也不值当这么做,你我没有深仇大恨,杀了你,损阴德,还折寿,划不来。但是,不代表我不敢动你,老子可以镇压你十年八年的气运,让你靠不上研究生,找不到工作还是可以的。 再不济,老子动一下你家阴宅的风水,让你娶个老婆天天给你戴绿帽子,让你变成绿毛龟,我还不信治不了你。 老人一听这话,立马就吓傻了,浑然不顾我的反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小伙子连忙跑了过来,一把将老人从地上扯了起来,一边扯,一边大声叫道:“舅舅,你这是干啥,我不就说几句话么,他自己做事不公平,还不让人说了啊。” 小伙子显得十分气愤,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老人急忙把他的嘴给捂上了,然后一脸歉意的对我说道:“小道长,对不起,对不起,这孩子疯了,您别介意,我这就送他去医院。”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找这个小伙子麻烦了。原本我还打算用这个小伙子来化解身上的诅咒之力,现在看来这个想法要落空了,人家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我还要强行出手的话,无疑承认自己是个疯子。 对于疯子,山里人一向是敬而远之,我可不想因为一点口舌之争,坏了自己的大事。 无奈之下,我只有对周立新吩咐道:“老施主,这样吧,你找几个人下去把那个张大炮给弄上来,顺便帮我把灵芝采了,我先去张大姐家里等着,你弄好之后再去找我。” 交代完事情以后,我转身便走,小伙子一看我要走,顿时就急了,一把挣脱老人的束缚,把我拦了下来。 “小道长,你不能走,这不公平。”小伙子显得很愤怒,也很激动。 他的意思我懂,无非是在指责我答应了帮周立新,没有答应帮他们。对于这种指责,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想帮谁,那是我的事,我不接受什么道德绑架,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我一把推开了小伙子,继续朝村子里走去。这一回,小伙子没有拦我了,只是在身后大叫了一声:“道长,这不公平。我们都跪了,你为什么只帮他一个人?”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个小伙子的确是跪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没听我之前说过么?一日三卦,只算两天,这是最后一卦,帮周立新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暗叹一声,幼稚,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公平。 小伙子见我不为所动,再次大叫了起来:“道长,你帮别人我不反对,但是这个周立新不行,他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能让他浪费这次机会。”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小伙子一下子拔高了音调,几乎是吼着叫了出来。 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吓死,我暗叫一声,不好,这狗日的竟然想煽动众人开始闹事。 果然,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大叫了起来:“说的没错,不能叫他把这次机会给浪费了。” “没错!这个机会给谁都不能给他。” …… 众人义愤填膺,齐齐把矛头对准了周立新,就好像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轮流对他炮轰。 周立新顿时就急了,这一急,什么都顾不上了,扯开嗓子就叫了起来:“谁说我浪费机会了,我家这两天正闹鬼着呢。” 闹鬼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基本上是谈之色变,但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把这当做一回事,周立新刚把话说完,就遭到了众人的反驳。 “才两天有啥了不起的,我家都闹了大半年了,怎么算,这机会都轮不到你。” “就是,就是,你这算轻的了,才两天功夫。你也是,才半年,我家都闹了两年多了,这个机会应该给我。” 听着身后众人的议论,我不由的想起唐伯虎点秋香里头的片段,周星驰演的唐伯虎为了卖身太师府跟那个乞丐比惨的镜头。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众人对我怒目而视。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个场合发出笑声的确不太合适,我连忙解释道:“诸位不要误会,我没有取笑你们的意思。你们刚才这个表现让我想起唐伯虎点秋香里头里头那个片段。” 众人一脸茫然,我知道他们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于是补充了一句:“就是周星驰演的那个卖身进太师府那段。”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小伙子,他噗通一声坐倒在地,捶胸顿足的大叫了起来:“道长,他们那个不算惨,我这个最惨了,我舅妈还有三天就要过世了,比闹鬼惨多了,你就帮帮我吧。” 老人也反应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长,你就帮帮我吧,我听说可以买寿度命的,我不想老婆子死啊。” 众人眼前一亮,纷纷大叫了起来:“道长,我最惨了,我家上梁的时候得罪了木匠,听说是被下了黑巫术,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就帮帮我吧。” “道长,他们都没我惨,我更惨了,我已经吃了五家井水了,算命先生说我要吃七家井水,你要帮帮我啊,我家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父亲啊。” “道长,我家也很惨的,我幼时丧父,少时丧母,中年死老婆,晚年死儿子,最近又摔断了胳膊,你帮我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吧。” …… 我顿时目瞪口呆,这也行?你们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还当真比起惨来。 如果搁在平时,也许我会大发善心帮他们一把,但是现在我哪里敢随便出手,要知道我刚刚才做了一件好事,点拨了一下那个中年妇女,头上就长满了疙瘩,这要是继续做好事,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周立新脸色大变,生怕我就此改变主意,连忙叫道:“你们再惨也没用,道长是先答应我的。” 我正准备随身附和,人群中突然站出了一个黑脸大汉,当场给予反对:“不行!答应你也没用,你如果真的占了这个机会,以后不许你从我家田里过水。” 尼玛,讲道理不行,改威胁了。 众人眼前一亮,再次大叫起来:“说的对,如果你把这次机会占了,打明天起不许从我家门口过。” “对,也不许从我家门口过。” …… 形势急转而下,眨眼间的功夫,周立新出门的路,干活的路……统统被封死了。 总之一句话,你只要答应,我们就跟你没完。 第62章 狗咬狗,一嘴毛 周立新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我也彻底无语了,这叫什么事啊,还讲不讲道理了。 周立新是指望不上了,这个恶人还得我亲自来做,我敢紧抢在周立新开口之前,大声说道:“大家这是干什么?难道我想帮谁,还需要你们同意么?”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小伙子站了出来:“道长,你的意思我懂,我们又没说您什么,我们只是不甘心这仅有的一个机会被周立新浪费了而已。” “就是。就是。” 众人纷纷附和,这时周立新更不敢说话了,小伙子嘿嘿一笑:“道长,你看,他也没反对。” 我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们都这样了,他敢反对么。 这个时候,甭说周立新了,就是我也不敢强行把这个机会给周立新了。事情闹到了这个程度,我如果还是坚持帮助周立新的话,那么势必会让人觉得我别有用心。 那么,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把水搅浑。只有水浑了,我才能浑水摸鱼。 “那你说这个机会应该给谁?”我笑眯眯的问着小伙子。 小伙子不知是计,脱口而出:“这还用问么?肯定是我舅妈喽,她都没几天好活了。” “对对对,我听说可以过阴买寿的。”老人连忙随身附和。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过阴买寿,那是萨满仙门的法术,你找我一个道门弟子帮你做这个法术,这不是扯淡么?这就好比买衣服一样,你跑鞋店说要买衣服,人家能搭理你么? 同样的道理,我也不会搭理这两个白痴。莫要说我不会过阴买寿这个法术,就算会,我也不会帮他们施法,因为这个法术属于损人利己的东西。就跟道门的借命,搭桥续命这两个法术一样,前一个是拿别人的命去换取另一个人的命,后一个是拿法师自己的命,来延续别人的命。 我的第一反应是给予拒绝,结果,还没等我张口,已经有人提出了反对。 “凭啥?凭啥是你把这个机会占了?你有我惨么?”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四十来岁,穿着十分讲究,也很干净,看样子家里的条件还不错。 我看了一下他的面相,天庭有倾陷,地阁尖削,掌心有黑气盘绕,这是大祸临头的征兆。看样子这个人最近干了什么缺德事,遭报应了,而且还是速报。 如果真要比起来,他的确要比小伙子那个什么舅妈要惨的多,小伙子的舅妈好歹也有六七十岁了,家里的子女已经长大成人了,买不买寿也无所谓,反正已经活够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找来萨满仙门的弟子帮忙过阴买寿,也活不了几年,而且还要自己子女的寿命去填,这个不值当,也没那个必要。 但这个中年人就不同了,他还年轻,家里有父母,老婆孩子,他要出了事,整个家都塌了。 中年人一站出来,便一脸鄙夷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找道长来帮你过阴买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你这应该找大仙去知道不?” 中年人不动声色的铲除了一个对手,我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小伙子和老人相视一眼,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现场。 两人一走,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火爆了起来,众人纷纷掉转矛头,指向了中年人。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一个大妈,大妈一站出来便指着中年人的鼻子大声说道:“你要这么说,我就要好好说了一下你了,你现在的处境是惨,这我承认,但问题是谁造成的呢?要不是你骗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会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么,会跟自己男人离婚么?” 大妈似乎怕我不信,指着旁边的老头,对我说:“道长,你若不信的话,可以问他,他们两人住在隔壁,他知道的比我清楚。” 老头连忙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么回事,他人品不行,这个机会不能给他。否则的话,他还会祸害人家小姑娘。” 落井下石之后,老头顺道又把那个大妈给拖下了水。说那个大妈家里之所以被那个木匠下了黑巫术是因为这个大妈为人苛刻,扣人家工钱,还污蔑人家房子做的不好,导致人家砸了饭碗。 好家伙,比那个中年人还狠,一开口就铲除了两个对手。 我正愁找不到借口,老头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我的心坎上,于是我故意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不错,这种人不能把机会留给他们。” 我一边说,一边冲老头点头示意,以示鼓励。这把老头激动的不行了,他嗷的一声叫唤,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立即冲到了一个中年妇女的跟前,“这个也不行,重男轻女的思想太重,她家闹鬼村里人都知道,是流掉的那个女娃在家里闹,这个机会也不能给她。” 得,又铲除了一个对手。 原本是十个人求我,除了先前中年人铲除的那个小伙子以外,剩下三个全都是这个老头一人铲除的,这样一算下来,除了他自己以外,只剩下五个人了。 但老头依旧不打算就此罢手,他把目光看向第五个人,第五个人脸色大变,急忙叫道:“老家伙,你如果敢胡说八道的话,老子跟你拼了。” 老头呵呵一笑:“老子怕什么,反正是光棍一条,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第五个人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算了,老子自己退出吧,免得丢人现眼。” 老头朝我讨好般的笑了一下,把目光锁定在第六个人的身上,结果还没等他开始数落这个人,这个人便开始反击了:“老家伙,先别说我,我先说说你吧,你这些年糟蹋了多少女人,旁人我不知道,我老婆的事,你不能否认吧?” 老头张了张嘴,似乎想出言反驳,第七个人突然跳了起来,对着老头的肚子就是一脚,“你大爷的,我说我女儿那么乖巧怎么会上吊呢,原来是你这个老畜生欺负了他。”说着,又要去打他。 第六个人一把把他拦了下来,一脸鄙夷道:“好了,别跟我做戏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要不是你嫌我没本事,又贪图这老家伙有钱,会把你女儿送给他糟蹋么?” 听口气,第六个人和第七个人应该是翁婿关系。第六个人越说越气,到最后索性放开了。 “岳父大人,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家闹鬼那个事是我干的,我这是在为我老婆报仇。还有你……” 说着,他伸手指了一下老头,“我也跟你说实话吧,你家死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也是我干的。反正这位道长是不会帮我了,我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了,我们同归于尽吧。” 话一说完,抱着老头和第七个人就要去跳崖。众人脸色大变,急忙冲了上去,把他们给拦了下来。 一下子又少了三个,这样排除下来,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是周立新,一个是说幼时丧父,少时丧母的那个老头。 这个时候,我不敢再让他们咬了,如果再咬的话,说不定会把周立新给咬掉。 我连忙对两人吩咐一声:“这样吧,我先回张大姐的家里了,你们这里处理好了,然后帮我把灵芝带到张大姐哪里,我在那等你们。” 交代完事情以后,我转身便走,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周立新的肩膀上,有几根头发落在哪里,我心中一动,借助帮他拍灰的机会把几根头发悄悄的拿了过来。 回到张大姐家中以后,我在她家十字路口捡了五颗小石子,然后问张大姐要了一个很小的红布袋子,把石子和头发全部装了进去。 我这么做也是被迫无奈,因为他们两个人肯定要淘汰一个,无论是抽签,还是石头剪刀布,又或者是划拳,掷骰子,周立新的把握只有百分之五十。 所以,这些小手段是必须的,我要确保周立新能够达到百分之百。 当然,仅仅这一个小法术肯定不够。 这里还需要周立新回家沐浴更衣,换上黄色衣服,因为周立新属牛,牛在五行中属土,今天又是一个属土的日子,流日旺土,再加上黄色又属土,这样一来更是旺上加旺。 这样赌起来,手气自然好的不得了。如果再做上旺位,那是无往不胜,可以说,基本上不管那个老头什么事了,他可以直接回家了。 不过有一点很麻烦,要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令周立新回家洗澡换衣服呢?而且,还必须是黄的,这个比较难。 直说?肯定不行,这个容易让周立新怀疑。往他身上泼水?这个也不行,我泼不合适,让张大姐出手吧,也不太合适,免得日后事情败露,连累人家。 就在我想事的这会功夫,门咯吱一声响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周立新和那个老头,周立新走在前头,那个老头走在后头。 “小道长,这个灵芝放到哪里啊?” 周立新手里抱着一个灵芝,冲我眨了眨眼睛。我心中一动,对周立新点了点头:“先放到我房间去吧,我去开门。” 说罢,我对老头也吩咐了一声:“你呢,去找个抹布,把院子里那张桌子擦一下,一会我开个赌局,让你们对赌,谁赢了,我就帮谁。” 第63章 风水局 室内。 周立新一脸紧张的站在那里,灵芝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我一走进去,周立新立马迎了上来,接着一样东西塞进了我的口袋里,取出来一看,原来是五百块钱,看样子周立新打算用钱来收买我。 我心中一动,于是装作十分嫌弃的样子,把钱往地上一扔,当场怒道:“你这是干什么?打发叫花子么?” 周立新顿时为之一愣,旋即大喜过望,连忙解释道:“小道长,事出突然,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这点钱算是见面礼,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他把另有重谢几个字咬的很重,想借此来诱惑我。我故意装作心动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周立新一看有门,赶紧加大筹码:“小道长,只要您帮我把事情办成了,我事后给你这个数。”说着,伸出五根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五千,的确不少,如果搁在平时,我肯定答应了。但是现在,我不能随便答应,因为我扮演的角色是神棍,既然是神棍,肯定是为钱,我如果答应的太爽快,反而会引起这个老狐狸的怀疑。 “才五千啊。”我故意装作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撇了撇嘴。 周立新见我嫌少,咬了咬牙,又加了二千:“七千,我只能出到七千了。” 周立新生怕我要加价,一口把价格咬定在七千的位置。我见目的业已达到,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布袋塞到周立新的手中,同时把作弊的方法告诉了他。 至于怎么操作,怎么换衣服,那是周立新考虑的范畴,与我无关。 换一句话说,如果周立新连这一点小事都搞不定的话,我忽悠他就更有把握了。 这也是一种试探。 周立新跟我道了一声谢,率先走出了门外,到了院子里的时候,他看到那个老头正在擦桌子,连忙走了过去,抢过脸盆就要打水,老头哪里肯把这个表现的机会让给他,一番抢夺之下,一盆脏水从头浇灌而下,两人的衣服全湿了。 我在屋檐下看到这一幕,暗自喝了一色彩,好一个周立新,果然厉害。一盆脏水不但让自己有了回家换衣服的借口,也把老头给支开了,避免了让他跟我独处的机会,可谓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我怕两个老头因为这件事情闹了起来,引起众人的围观,连忙站了出来,打了个圆场:“两位老施主先回家换个衣服吧,等你们来了,我们再开个赌局。” 两人走后,我把桌子擦拭了一下,坐到旺位上耐心的等待着。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是周立新和那个老人,周立新身穿一套黄色衣服,那个老头穿着一套黑色衣服,踩着一双黑色布鞋…… 看到这里,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个老头属鼠,长的又尖嘴猴腮,再加上穿的又是一身黑,黑色在五行中属水,土克水,今天又是一个旺土的日子,这简直是天意啊。 结果一下子没了悬念。 五分钟后,老头输了。在周立新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他的家中,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到周立新的家中,一进门,我就彻底惊呆了,这摆设,这家电,这地板,无一不显示周家有钱。 如果周家这钱来路正当,我肯定不会嫉妒,因为有钱人实在太多了,没那个必要,那完全是给自己添堵。但是周世雄这个钱来路不正,而且还这么嚣张的建了豪宅出来显摆,这就让我有些看不下去了。 于是,我决定出给他布置一个破财的风水局。 我从包中取出罗盘测了一下,是火煞宅,然后装模作样的在他家转悠了一圈来到了屋外,在外面简单的看了一下,我决定用“清炖冬菇”这个风水局。 为什么选择这样的一个风水局呢? 因为这个风水局简单,只需要两盏普通的圆形路灯就可以了,操作起来非常简单,也没有那么麻烦。不像“血盆照镜”需要挖池塘,“顶心棒”需要载电线杆。 当然,我也可以用“运财马车”“梁上藏棺”等巫术,但这些东西无一不是需要接触房梁才能操作。而且操作工序十分复杂,短时间内,我也准备不了那么多东西。 这也是我选择“清炖冬菇”局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气派的房子没有装路灯,老人晚上出行不方便,我提出让他装路灯他很容易接受。 这个时候,又一个问题出现了,方法是有了,可我要怎么才能取得这个周老头的信任呢? 就在我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周老头的询问声:“小道长,你瞧出什么明堂没有?” 我心中一动,于是就坡下驴,连忙点了点头:“瞧出来了,你家问题不少。” “什么问题?” 周立新刚把话说完,打楼上啪嗒啪嗒下来一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那天晚上我见过,是周立新的老婆,王桂花。 她一下楼比周立新还激动,连走带跑来到了跟前,张口就问:“小道长,到底啥问题啊?” 两人一前一后,两人相继询问,均是往我事先挖好的陷阱中跳。我心中暗暗得意,表面上不得不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断言道:“问题大了,你家最近闹鬼。” 话一说完,我恨不得甩上自己一巴掌,闹鬼的事情你说个毛线啊,人家周立新先前已经说了,你再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东施效颦的感觉了。 我偷偷的看了一下周立新,见他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予以补救。 “闹鬼只是其一。”我立马把话给圆了回来,这个时候我发现周立新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我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侥幸,然后继续说道:“其二,你们家的风水出了问题。” 结果,还没有等我把话说完,王桂花破口大骂了起来:“狗道士,你说啥呢,你再胡说八道试试,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 王桂花很气愤,周立新虽然不至于像她这么失态,但态度也不太友好,他一改先前客气的模样,大声叫道:“小道长,你这也太贪得无厌了,我都答应给你七千块钱了,你危言耸听吓我干啥,我家风水有没有问题,这我还不清楚么,我儿子找风水先生看过,说没事。” 我顿时傻眼了,拿错剧本了吧?按照常理来说,我这么一危言耸听,他们应该跪下来求我才是啊,怎么反倒骂人了呢? 再仔细一回味,顿时惊出一声冷汗,难怪这老两口这么大的反应,原来这个屋子找风水先生看过了。 我一下子懵逼了,既然找过风水先生,那么“清炖冬菇”这个风水局就不能用了。这样一来,我事先准备好的诸多后手也都落了空。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别的办法,周家的阳宅是火煞宅,周立又是霹雳火的命,命格属性为火,这已经是两火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六合赤火局,这样刚好形成三火齐聚,就算是高手来了我也不怕,因为六合赤火局本就是旺财之用,如果不去查看屋内主人的命格属性,根本没人想到这是一个害人的风水局。 风水局是有了,但是怎么样从新获得他们的信任呢?花言巧语肯定不行,装神弄鬼也不行。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发现屋子正前方有一个瓦房被拆掉了一半,这让我感到十分好奇。再仔细一看,尼玛,周家这个祖宅竟然是,“白虎照塘”之局。 只不过这个“白虎照塘”局被前面一排房子给挡住了,变成了“虎落平阳”局。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也就林凡这条恶犬为什么能够跟周世雄竞争副区长的原因,否则的话,单凭一个“白虎照塘”局,小小的一个林凡根本不在话下。 我越看,越是心惊胆战,因为“白虎照塘”局是一个非常好的风水格局,正所谓,白虎照塘,越照越远,拜爵封王,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时候,我有些后悔来招惹周世雄了,因为有了这个“白虎照塘”局,就算我用阴鬼棺这个法术镇压周世雄几年气运也没什么卵用,几年一过,只要他拆掉前面这一排房子,照样可以平步青云。 不过这个时候,后悔也没什么用了,既然招惹了,那就一棍子把他拍死算了。 打定注意后,我伸手指了一下屋前的那排房子,冷声道:“有没有问题你说了不算,你既然请了风水先生过来,难道人家没有告诉你让你把前面一排房子拆掉,变成真正的“白虎照塘”之局么?” 两人脸色为之一变,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风水先生已经跟他们说了,否则的话那个破房子也不可能拆了一半。 于是,我决定来一招以退为进。 我淡然一笑,道:“算了,本想救你儿子一命,既然你们不信,最后一次机会就给那个老头吧。”话一说完,我便大步而行朝门外走去。 第64章 连环杀招 周立新和王桂花两人顿时慌了神,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无论换作谁听到自己儿子有生命危险,也都会这个样子。更何况,我先前显露的那些本事都瞧在周立新的眼里,由不得他不信。 “等等,小道长!” 我刚走院门,身后便传来了周立新焦急的叫喊声,我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略显慌张的周立新,一脸不屑问道:“信我了?” “信了,信了!”周立新连连点头,然后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大声的哀求了起来:“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王桂花也赶紧跪了下来,哀求道:“小道长,您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跪倒在我的面前,这让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周世雄干过的事情,这一丝怜悯之心顿时化作无边的愤怒。 我连忙侧身一让,躲过两人老人的行礼,然后把他们扶了起来,轻声道:“这样吧,先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给我瞧瞧,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化解。” 生辰八字在普通人的眼里算不得什么,再加上我假借避凶为由,周立新想都没想便告诉了我周世雄的生辰八字。 拿到周世雄的生辰八字以后,我装模作样的算了算,然后对周立新说道:“两位施主,你儿子这一次麻烦大了,你家那个鬼也是他招来的。” 周立新和王桂花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我心中暗叹一声,不到黄河不死啊。 于是,我把林凡给我的那个档案上面的事情说了一下,每说一件,老两口就抖一下,说到最后抖如筛糠,噗通一声又是跪了下来:“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我见火候业已达到,笑了笑说:“救他不难,只要做到两件事就可以了。第一,给我准备四块青阴砖,一个瓦罐,三块槐木,一根红绳,一些海金沙……” 我把阴鬼棺这个法术需要的东西跟周立新逐一交代了一下,等他记下以后,我竖起第二根指头:“第二,你在门口两边装上两个圆形的路灯,记得一定要是圆形,最好跟蘑菇一样的形状。” 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清炖冬菇”这个风水局用上,因为“白虎照塘”局让我有些害怕了,我怕周世雄一旦得势,会找我麻烦。 当然,仅仅一个“清炖冬菇”局,还斗不过“白虎照塘”局。这里还需要加上“顶心棒”和“水火相冲”这个杀招。 我是这样想的,先摆出一个六合赤火局,三火齐聚,让周立新先病倒再说,等他一倒下,周世雄肯定会回来照顾他,或者是看望他,等他回来以后,首先迎接他的是“顶心棒”,在堪舆中来讲,屋怕顶心衫,人怕顶喉杆,只要周立新在家呆几天,肯定是血气上下不调,整个人疲惫不堪。 这个时候他肯定不想去上班,想请假休息,那么,接下来迎接他的便是“清炖冬菇”局,只要周世雄在家呆上一天,他便会被炖上一次,正所谓,清炖冬菇,炖到油尽灯枯,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到了这一步,周世新肯定会感觉身体不适,他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那个风水先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开车去找那个风水先生,这个时候,又一个风水局在等着他——“水火相冲”。 在此之前,我会让周立新把厕所和厨房弄成门对门,这样刚好形成水火相冲,主血光之灾。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周世雄会出车祸,这样一算下来,周世雄也差不多完了。 当然,他如果能够找到厉害的风水师,识破我设下的风水局也许会躲过一劫。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我这个风水局是局中局,外面那个几个风水局是吸引风水师注意的,这个六合赤火局,如果他没有查看周立新的命格属性,根本不会发现另有玄机。 也就是说,他找风水师作用不大。 这么做,虽然有些残忍,但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因为王家村和陈家沟两个村子的风水大战已经迫在眉睫了,如果这个时候不把周世雄搞定,林凡那个狗日的肯定会让李大头罢工,到了那个时候倒霉的还是我。 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看到的。 随后,我把需要的东西和注意事项,详细的跟周立新讲了一遍,等他全部记下后,我们开始准备东西,好在这些东西都很普通,寻找起来并不麻烦。 晚上八点,风水局全部布置完成。我在周家简单的吃了一个晚饭便跟周立新来到了距离南山村数十里地的一个小山坡。 站在山坡上,周立新一脸不解的问道:“小道长,我们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啊?我家后面不也是大山么?” 对于周立新的询问,我只能装作没听见,因为这里头涉及到法术传承的问题。 在这个法术中,需要的东西并不是很重要,有些东西可以用别的来代替。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掩埋的方位,它是根据对方命的属性,来决定掩埋方位的。 比如说,周世雄的生辰八字是1963年2月25日丑时,转换为阴历是2月2日,根据六十花甲纳音的推算得出他的命属性为土。 那么就必须要用瓦罐,瓦罐属土,再找到属土的方位进行掩埋,这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周立新见我不说话,似乎知道犯了我的忌讳,于是递了一根香烟给我,我拿到手里一看,竟然是中华,这让我更加恼火,尼玛,一个老头都能抽中华了,可想而知周世雄造了多少孽,黑了多少钱。 这下更加确定了我决心,我把香烟往耳朵上一夹,然后开始设下供桌,摆好香案。摆香案也是有讲究的,一般是做东朝西,红烛两侧,黄香正中。 同时,这个香也是有讲究的,这要根据个人对法术的掌握程度,因为黄香除了敬神以外,还有计时之用。 倘若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不成作法,那么则意味着失败。由于这个法术并不复杂,所以,我没敢粗黄香,而是选择一个较细较小的黄香。 摆放好香案之后,我便开始在黄表纸上写八字,跟以往一样,写八字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需要在地上挖一个坑,把三块青阴砖按照凹字形排列,上方盖一块阴砖,凹字两边的阴砖要突出一点,然后在四块阴砖中放入代表周世雄命的属性的罐子,最后放入三颗槐木,再用写有生辰八字,以及姓名的黄表纸封住罐口。 这就是阴鬼棺这个法术完整的作法过程。 当然,这期间还需要有一些仪式加上咒语。由于这是个真家伙,免得被心术不正的人拿去害人,这里不一一表述了。 法术完毕之后,我谢绝了周立新的邀请,来到了张大姐的家里,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李大头,我顿时就楞住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李大头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莫非有什么急事? 这么一想,我也不敢有所耽搁,赶紧接通了电话。电话一接通,李大头便哭诉了起来:“刘小哥,这个事情没法干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什么没法干了,你说清楚。” “还能是啥,不就是你要建的那个九什么龙桥的。”李大头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讲了一下。 原来这个事情还得从“赛诸葛”方正被抓之后说起,赛诸葛方正被抓以后,山里又开始出现怪事了,啥怪事呢?破坟挖尸,一连两天,丢失了三个尸体,一开始警察以为是神经病,或者是仇人干的,后来发现不是,然后又开始怀疑有人偷尸体为了帮人配阴婚,从中赚钱,后来发现也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赛诸葛”方正在看守所里保释出来了,他听说了这事以后,立即跑到了案发现场看了一下,然后又跑到九龙锁金桥哪里看了一下,说是这个桥的原因。 理由嘛,也很简单。说是在建桥的时候冲撞五鬼,所以导致了山里丢失尸体。而且,还扬言说,这个桥,如果继续建下去的话,不出三天肯定要死人。 起先,村民们谁都没有相信他的鬼话,可是没想到,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真的死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叫二牛的屌丝。 这一回真把村里人给吓坏了,因为二牛的死相十分恐怖,七窍流血,警察来一看,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顷刻间,小山村沸腾了,首先出面阻止的是李大头的村子,李家坡,因为二牛是他们村子的,他们害怕这个桥继续修下去会令村子继续死人。然后出面的是王家村的,他们村子也丢失了一具尸体。 如果仅仅这个两个村子也就罢了,可是没想到陈家沟居然也站了出来,反对修建这个九龙锁金桥。理由也很充分,他们村子丢失了一具尸体。 更为严重的是他们村子十多座新坟全部被挖开了,虽然尸体没有丢失,但是每具尸体被割破了手臂,剪去了一些头发。 听完李大头的讲述,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五鬼运财法,原来有人在练就五鬼运财大法。 第65章 惹下大祸 五鬼运财大法又名五鬼阴债术,它是通过借阴债的方法让人发家致富的。但这个阴债不是那么好借的,这一点跟高利贷有些相似,利滚利,借了就必须还的,而且,还不清的话后果比高利贷还严重。 高利贷还不清,顶多也就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但是阴债比这个厉害多了,如果自己还不清就要子孙来还,子孙如果再还不清的话,积累到一定程度,那么这一户人家就会子孙灭绝,做再多善事都没用。 更为严重的是,借了阴债的人不但会影响自己一家人,甚至连亲朋好友也会受到波及,更不用说周围的邻居了。 因为这个五鬼运财大法是用这群人的福德去换取借阴债的能力。 这一点跟风水有些相似,风水福泽是将财富向二极分化转移聚集的结果,一人得到了富贵必然需要一大批人的付出和维持。形象的来说,就如同一个藤上长了几个西瓜一样,倘若有一个西瓜特别肥大,其他西瓜就会变的瘦小甚至夭折,这就是夺气,其阴阳二气交变此消彼长的原理。 在明清时期,五鬼运财大法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特别是在江南一代,当时很多出了很多富豪,他们建立五通庙供奉五通神。后来被朝廷发现了,砸毁五通庙改供五显大帝。 从那以后,五鬼运财大法彻底绝迹江湖。一方面是因为当时官府打击力度较大,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法术太过阴损,有伤天和。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真正的五鬼运财大法炼起来十分复杂,首先,需要祭炼五具人尸,说白了,让你去刨坟挖尸,就光是这一条,就已经够阴损了。 接下来,还需要连刨三十六座新坟,取坟中毛发,血脉,然后再找到一个爆死的妇人,取灵前筋,通过特殊的手法进行凝炼,作为护身之用。 最后,把这些东西献祭给五通,求五通神降下五鬼运财大法,再用血书写下借记金额,何人行借等等,这才是完整的五鬼运财大法。 这个法术跟普通的接阴债不同,普通的借阴债直接求五通神就行了,但是不会有那么灵验,而且五通神喜怒无常,不好惹。五鬼运财大法就避免了这个问题,但相应的还阴债却如同高利贷一样,越滚会越多,收入越多,人的福德就相应减少,一旦减少到不可减的时候,人就会暴毙,并祸及子孙还有亲戚朋友。 这个人是高手,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大感头疼,如果没有“赛诸葛”方正这个搅屎棍在那胡说八道,可以说这个问题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别说这个人在炼五鬼运财大法,就是在炼五鬼幽光大法,五鬼迷魂大法,玄天五鬼大阵我也不会理他,反正我又不是害我,管那些干啥,我又不是什么除魔卫道的正派人士。 但是,有了“赛诸葛”方正的参与,这个事情性质就变了。这已经不再是陈家沟和王家村风水大战的问题了,这里还涉及到一个脸面和饭碗的问题。 如果我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不把这个人抓住,光凭嘴去说,肯定没人信我,哪怕我把王有德王大仙拽上,人家也未必肯信。到了那个时候,人们肯定会说,哎呀,这个刘一手本事也不怎么样么,自己虽然很厉害,但是教出来的孙子不行,以后大家有什么事,还是别找他孙子了,本事不行。 这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我们爷俩的名声铁定是毁了。到时候,别说挣钱娶媳妇了,能不能吃饱肚子还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我也不敢有所耽搁,赶紧把张大姐叫了起来,让她帮我找了一辆车子。 三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家中,这时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我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只见大门是敞开的,屋内灯火通明,我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人,我顿时吓了一跳,心道:“莫非家里遭贼了?” 再仔细一闻,好像有香的味道,我心中一动,莫非是爷爷回来了? 我顿时吓了一跳,想起自己最近干的一些蠢事,我怕爷爷打我,赶紧抱着灵芝就往门外跑去,结果还没等我跑出院子,身后传来了爷爷的声音:“跑啥?给我滚回来。” 我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死,只见爷爷手里拿着一个老粗的擀面杖站在门口的位置,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我。我一看这架势,哪里还敢停下,赶紧朝门外跑去。 爷爷气极而笑,曲指一弹,我立马感觉有一个东西打到我的腿弯处,接着右边膝盖一软,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手中的灵芝脱手而出,直接朝墙上砸了过去。 “咦,百年灵芝?” 爷爷身形一晃,把灵芝抄到了手中,然后朝我看了一眼,随即勃然大怒:“我靠,你怎么破身了,老子是怎么交代你的,不是跟你说了么,让你没有筑基之前,不许破身的么?” 我吓的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爷爷以为我心虚了,一脸不善的瞧了瞧我,再次怒道:“给我老实说,是不是嫖娼了?嫖了几次,怎么亏损的这么厉害?”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嫖娼,亏你老人家想的出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老老实实的把被凤凰采补的事情说了出来。为了作证自己的说法,我赶紧取出凤凰赠送的玉佩和她留下的纸条。 爷爷把两样东西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又掐指算了算,随即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你最近干什么了?怎么折寿一纪了?” 我顿时吓了一跳,一纪就是十二年,我的寿远一共才八十有五,减去一纪,再加上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这样算下来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 这把我给吓的,我连忙问爷爷求救,爷爷一脸鄙夷道:“怕了?” 我赶紧点了点头,能不怕么,都少了三分之一的寿命了,再折腾两下,我就挂了。 虽然我知道作法害人会遭到报应,会折寿,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厉害,一下子就干掉了我一纪的寿元。 爷爷沉默了一会,叹息一声道:“好了,你现告诉我最近干了一些什么事情,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挽回一些寿元。” 一听爷爷问起这个事情,我顿感一阵头大,因为他交代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犯了。比如说,不能出道帮人平事,不能去陈家沟,不能破身,不能…… 我正准备撒个小谎糊弄过去,爷爷把眼睛一瞪,“别想着撒谎,王有德那个老家伙已经把有些事情跟我说了。” 我不知得爷爷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当着他的面算卦,只得硬着头皮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跟他讲了一下,爷爷听了以后勃然大怒,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去,给我去祖先堂先跪上两个时辰,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对于爷爷的惩罚,我从来不敢反抗,这样会遭到更为严重的打击。我垂头丧气的走进了祖先堂,先是给先祖上了一炷香,然后老老实实的跪到了旁边的蒲团上。 二个时辰以后,天已大亮,我见爷爷还没进来,于是爬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双腿,就在这个时候,门咯吱一声响了,我站在窗口一看,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只见爷爷提着一个老粗的擀面杖朝我所在的祖先堂走了过来。 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他是来揍我的,我赶紧从随身的挎包中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然后咬破食指,迅速的画了一道灵符贴到了身上。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老老实实的跪倒那个蒲团上。门咯吱一声响了,爷爷推门走了进来,见我还跪在地上满意的点了点头,扯过一个凳子坐到旁边开始问话了。 “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我赶紧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你都做错了什么?”爷爷用擀面杖在地上用力的顿了顿。我吓的缩了缩脖子,急急巴巴道:“我……我,我没有听您的吩咐去了陈家沟。”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不应该帮姐姐的公公迁坟。” “什么?你帮他迁坟了?”爷爷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顿时愣住了,迁坟又咋了么?你不也经常干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呀。 爷爷见我不以为然的样子,更是恼火万分,提起擀面杖就朝我背上打了一下,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白痴,我让你平时多学学堪舆的知识,你非要偷偷的学习术法,现在好了,不但害了你姐姐的公公,而且连你姐姐都被你害了,你这个坑货。” 我一下子傻眼了,好端端的迁坟,怎么又变成了害人呢?我又没有在棺材里下什么东西,也没有让人顶棺,更没往坟里埋东西,怎么会连累到姐姐呢?这不是扯淡么。 爷爷叹了一口气:“我问你,那五种情况必须迁坟?” 我知道爷爷是在考校我的功课,连忙打起精神,答道:“第一,坟头自陷。第二,坟上草木枯死。第三,家中淫乱风声、六畜死绝。第四……” 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那我再问你,那几种坟不能迁?” “第一,不满一年内的新坟不能迁葬……”说到这里,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我姐姐的公公是今年死的,下葬至今满打满算顶多才七个月。 第66章 减寿一纪的原因 在堪舆中讲,不满一年的墓穴是不能迁葬的,否则家中必定死人,这是铁律。 这时我才知道,爷爷为什么说我惹祸了,因为我下葬的方法是发三房,也就是说这个风水宝地发迹的时候,我姐夫家里会得到风水庇佑。同样的道理,如果这个风水宝地出现问题,也是我姐夫家里第一个遭殃。 我顿时就急了:“那有什么办法破解没有?” “有!” 爷爷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香炉下面压着一个人的八字,好像是你姐夫的姐夫,那个人的人品不行,既然你出手了,那就干脆一点吧,明个我去把朝向改一下,让这个宝地发长房。” 爷爷的意思很清楚,让眼镜男一家代替姐夫和姐姐受过。我琢磨了一下,也行。既然得罪了人家,那就干脆一点,把他打的万劫不复,免得他日后报仇。 解决完这个事情以后,爷爷又问:“还有什么事情做错了?” “还……还有,还有就是我不应该帮助陈家沟对付王家村,不应该跟王卫东斗法。” 说起这个事情,我有些害怕,我怕爷爷会生气,特别是提到王卫东的时候,我更是害怕不已,我怕触及到爷爷的伤心事。因为当年王卫东的先人王大满就是用这种赌斗的方法暗算了爷爷。 我怕爷爷会因为这个事情出手教训我,可是没想到爷爷极为大度的摆了摆手:“这个不算,谁没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更何况这个是别人设的一个局,怪不得你。还有别的么?” “还有就是我不应该让人采补了。” “这个也不怪你,有那个灵芝,我帮你炼成金丹,功力很快就会恢复的,别扯这些没用的,说点实际的。”爷爷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也不敢拿这些小事来糊弄他,于是咬了咬牙,说道:“还有就是,我给人家设了一个害人的连环风水局,又给人家用了镇压气运的阴鬼棺。” 我怕爷爷怪我,于是把“白虎照塘”局,以及跟林凡之间的交易讲了一下。结果话一说完,背上重重的挨了一下,好在我事先在身上贴了一张灵符,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 为了避免叫爷爷瞧出端倪,我故意惨叫一声,然后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问爷爷:“爷爷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啊,你打我干啥?” 爷爷气的鼻子都歪了,拿起擀面杖再次抽了我一下,只听咚的一声,擀面杖打在了我的背部,弹了起来,我跟爷爷都愣住了,半响之后,爷爷大吼一声:“好小子啊,你竟然用太平要术中的神打功夫来对付我,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爷爷勃然大怒,一把将我掀倒在地,扯开了我的衣服,把灵符从我腰部撕了下来,然后举起擀面杖朝我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下去,一边打一边叫道:“你这个蠢货,难怪你会折寿一纪,白虎照塘局也是你能招惹的么?” 我赶紧跟他讨饶,但爷爷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一连抽了我四下,这才有了质问的意思。 “知道哪里错了么?” “知道,我不应惹他。” “错!” 爷爷抡起擀面杖又抽了我一下,直把我疼的眼泪直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不是说你不应该惹他,我是说既然惹了,你不要搞那些不靠谱的风水局,那个没用。” 说到这里,爷爷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阴森道:“要是换做我的话,直接上劈刀煞,你不是说他家路口有一个剪刀煞么,这样最好,双刃正面煞气最重,刀刃所指的方向让它对准白虎照塘局,这样一来,他们家会灾难频频,到时候那个周立新周老头一死,你再帮他点一个风水宝地,采用大凶的葬法,让那个什么周世雄横死当场不就行了么。” 爷爷说的杀气腾腾,听的我是头皮发麻,我吓的缩了缩脖子,问爷爷:“那现在还来得及么?” “来得及个屁,你都折寿一纪了,难不成还想折寿不成?” 爷爷把眼睛一瞪,我赶紧抢在他发火之前,改口道:“那现在有什么方法化解么?要不我去把那些风水阵和阴鬼棺破掉呢?” “迟了!” 爷爷摇了摇头,反问了一句:“那你答应林凡的事情怎么办?” 是啊,我答应林凡的事情怎么办呢?如果现在退出的话,以林凡那个尿性,没准会让李大头直接停工,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更何况,我已经得罪了那个周世雄,如果再贸然出手救他的话,又是一个麻烦。反正已经得罪了,救于不救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 “那现在怎么办?”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向爷爷求救。 “这个我会想办法。”爷爷把眼睛一瞪,再次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的,快点说。” 我把“赛诸葛”方正陷害我的事情说了一下,爷爷听了以后,更是怒及当场,我以为他要去找方正麻烦,顿时大喜过望,急忙说道:“爷爷你带我一起去吧。” “去哪?” “去杀方正呀,我最近研究了一下玄天五鬼大阵,正想试试呢。” “谁说我现在要去杀方正了?”爷爷呆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抓起擀面杖朝我背上狠狠的打了下去,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白痴,还杀人,就你那个本事还杀个屁人,你以为方正这家伙是那么好惹的是么。” 毫无防备之下,我一下子给打懵了。 方正不好惹,难道王卫东就好惹么?我刚刚说起跟王卫东斗法,也没见您老人家这么激动啊。 爷爷似乎并不解气,举起擀面杖再次在我背上打了一下,“就你这本事,还玄天五鬼大阵,到头来还不是跟你死鬼老爹一样,落得个法术反噬的下场……” 说到伤心处,爷爷把擀面杖往地上一扔,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关于父亲的事情,而且还是爷爷主动说的。在我小时候我也曾问过爷爷,我的爸爸妈妈哪里去了,每到这个时候爷爷的脾气都很暴躁,都会把打一顿,时间一长,我就不敢问了。 今天也是这样,我也不敢多问,我怕惹得爷爷震怒,当下只得连忙转移话题:“爷爷,您别哭了,以后我再也不害人了。这个方正我也不惹他了,您别哭了好不好。” 爷爷把眼睛又是一瞪,“别人不能害,这个方正不能放过,他要为以前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这个仇不能不报。”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涌上心头,我急忙问爷爷:“这个方正是不是跟我父母有关?” 爷爷勃然大怒,提起擀面杖就要打我,我也不敢跑,只得抱着脑袋把身子弓了起来,任由他抽打我的背部。 一秒,二秒,三秒……直到三十秒过去了,擀面杖还没有落下来,我小心翼翼的把头转了过去,只见爷爷一脸纠结的拿着擀面杖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半响之后,放下了擀面杖,爷爷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你已经有这么大了,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了。” 爷爷点了一根香烟,把埋藏在心中几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那是一九七七年的时候,国家正式恢复了高考,我的父亲那一年正好二十岁,他跟爷爷说自己要考大学,要做城里人,爷爷听了以后,很高兴,因为他不希望我的父亲跟他一样,成为一个下九流的术师。 就在这个时候,方正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跑到我的老家皖南,从哪里弄到了我爷爷的成分——地主。 因为我爷爷在解放前家里条件很好,又有很多田地,再加上他是一个地师,解放后,我爷爷被打成了地主。家里的田地被分了,祖宗传下来的典籍也被烧了。这还是我爷爷命大,用假死的方法骗过了当时的生产队长,才逃过了一劫,来到了皖中。 方正拿着搜刮来的档案,找到了当时的大队干部,说我父亲成分不好,结果显而易见,我父亲自然是无缘高考。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更何况,这个毁人前程的事情,我父亲找到了方家,当时方正正好不在家,他的一个养女在家看门,这个养女叫玲玲,很漂亮,也很聪明。 她见我父亲是来找麻烦的,就对他很客气,我父亲这个人很老实,这个姑娘对他越客气,他就越不好意思跟她发火,两人聊着聊着竟然聊出了感情。 这个事情我爷爷跟“赛诸葛”方正都不知道,直到后来玲玲怀了孕,我爷爷和“赛诸葛”方正才知道了这个事情。 我爷爷并没有反对,他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态度去方家求亲,可是没想到,方正的态度十分坚决,把我爷爷给轰出家门。 我爷爷以为自己不够心诚,于是跪下来求他,结果方正还是没有同意。不同意也就罢了,他还命令玲玲把孩子打掉。 我父亲听说了这事以后,于子夜十分,跑到方家点了一把火,趁乱把玲玲从方家接走了。 方正跑到我家一看,玲玲不在这,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回到家中以后,方正开坛做法,用捆仙绳,捆走了玲玲的三寸魂头。 第67章 假死 玲玲一下子陷入了昏迷,我父亲连忙算了一卦,发现是“赛诸葛”方正干的。 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去找我爷爷帮忙,他仗着自己本领高强,与子夜十分开坛做法,打开鬼门关,他的想法很简单,让这些孤魂野鬼去当炮灰,让他们去找方正的麻烦,自己乘乱抢回三村魂头,让玲玲返阳。 从理论上讲,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但他忘了一点,鬼门关一开,什么鬼都会从中跑出来的,其中一个罗刹鬼趁乱逃走了,这个罗刹鬼跑到附近的一户人家住了下来,二个月以后,这户人家十口人,死的只剩下了一个寡妇。 我父亲也因此遭到了报应,是速报,事发后三天,我父亲一觉睡死在出租屋内。玲玲找到了我的爷爷,让他放过“赛诸葛”方正,爷爷哪里肯听她的,抄起家伙就要找方正拼命。 玲玲一看不行了,于是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爷爷,她跟我爷爷说,方正虽然不好,但毕竟是我的养父,你如果把他杀了,我也不活了。 爷爷怕刘家断了香火,无奈之下,只有答应了玲玲,答应她三十年内不找方正报仇。 几个月后,玲玲生下了一个男孩,投河自尽了。这个小男孩被爷爷取名为——刘宁。 他便是我。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赛诸葛”方正是我名义上的外公。但是,这个外公我不会认,莫要说他只是我母亲的养父,就是我母亲的亲身父亲又能如何? 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既然我的父亲,母亲因他而死,那么必须血债血偿。 我连忙跟爷爷做下保证:“爷爷您放心,这个事就交给我吧,我保证三十年的时间一到,我让方正死无葬身之地,而且我会用魂阴咒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魂阴咒是佛门的一种神通,可以送鬼进入十八层地狱。爷爷一听我要使用魂阴咒,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用这么麻烦,方正交给我了,过几天我腾出手来,亲自干掉他。” 一听这话,我顿时傻眼了,我们刘家不是一诺千金么?怎么还没到三十年,爷爷就想动手了,难不成想毁诺? 爷爷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一般,叹息一声道:“小子啊,我也不想毁诺,但是没办法,我只剩下二个月的寿命了。” “什么?”我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在此之前我分明瞧过爷爷的八字,寿元八十一,卒于十二月之中。 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二个月了呢?要知道爷爷今年才七十四岁,距离八十一,还有七年之久。 我的第一反应是弄错了,或者是爷爷在糊弄我,为自己找借口。 我赶紧把爷爷的八字排出来重新算了一下,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果然如爷爷所说的那般,只剩下二个月的寿命了。 因为命盘显示寿元七十七,卒于十月之中。也就是说爷爷无缘无故的少了七年的寿命。 有了之前我折寿一纪的经历,我估计爷爷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这才导致折寿。但我不敢问,我怕他揍我。 “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有!只要找到一个恶贯满盈,死后会被雷击轰毁墓穴的妇人,让她提前死去就行。”爷爷似乎早已料到我会有此一问,微微一笑,给出了答案。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本以为爷爷会用种生基,盖魂术等方法来蒙蔽天机,欺骗老天。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最为奇葩,最为危险的方法,这个方法我知道,叫做替人受过。 只不过这个方法有一个弊端,需要法师代替当事人遭受雷击之苦。 在道上,这样的方法一般很少有人用,因为很危险。如果侥幸挺过去的话,皆大欢喜,当事人免遭了雷击之苦,法师也受到了天谴惩罚,洗清了身上的罪孽。 反之,法师当场毙命,魂飞魄散。 如果搁在平时,我肯定会阻止爷爷这个疯狂的举动,我会跟他一起想办法,放生也好,祈福也罢,那怕用道教中借命的阴毒法术我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够帮爷爷延寿一纪,我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现在,我根本不会阻止他,无论是放生,还是祈福,又或者是借命,无一不是需要大量的时间,两个月肯定不够。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急了,为了尽快把这个人找到,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爷爷说道:“行,我去找这个人。” “不用急。”爷爷一把将我拖了回来,笑了笑说道:“这个事还早着呢,接下来要先把另外几件事办了。” 我心中一凜,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么? 爷爷冷哼一声道:“第一件事,我们先把那个炼就五鬼运财大法的人抓住,清洗了嫌疑再说。” 爷爷的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我的心坎里,这个人的确要抓,只有抓住他才能洗清我的嫌疑,才能让九龙锁金桥继续建造下去。 不过这个人怎么抓呢?算卦恐怕没用,就算我们算到了他的位置,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人家估计早走了。这种事又不是没用遇到过,上次方正就算过鬼山派弟子马剑锋,结果又能咋样,位置是算对了,等我们赶过去,毛都没见着,还他娘的被他狠狠的坑了一把。 “爷爷,这个人不好找吧?” “不难!” 爷爷笑了笑说道:“对方不是才挖了四具尸体,三十多座坟墓么?” 我眼前一亮,对呀,五鬼运财大法需要五具尸体,三十六座坟墓中的毛发血脉,以及爆死的妇人。这个人家伙才准备了一大半,还需要一具新鲜的尸体,一个爆死的妇人,我们可以从这个上面来想办法。 阴蛇出洞,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爷爷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整个计划跟我说了一下,我寻思了一下,基本上没有多大问题,唯一让我有些不太赞同的是爷爷拿自己当做诱饵,让我来负责设伏。 这一点,让我很不满意。 且不说我根本打不过那个偷盗尸体的法师,就算打的过,我也不想让把爷爷埋到土里来吸引他,一方面,这么做实在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祸及自身。另一方面,地下潮气太重,我怕爷爷的关节受不了。 我提出跟爷爷置换一下,爷爷说什么都不同意,理由也很充分,他说如果换做我,他更不放心。 无奈之下,我只得按照爷爷的吩咐,替他换上寿衣,然后我们爷俩吃了一顿饱饭,之后爷爷便开始装死了。 当然,这里的装死跟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人再怎么装顶多也就是屏住呼吸,却无法控制心跳,体温。 但我爷爷这个,完全跟真死一样,这是道家的秘法。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心跳,又或者是体温,基本上跟死者一模一样。 这也是他能够在皖南被批斗的时候,死里逃生的原因。 大概等了两个小时左右,我见爷爷的身体逐渐冷了下来,于是按照他老人家的吩咐,从家中搬出一个一千响的爆竹,在门口点燃了。 片刻之后,村里人都赶了过来,他们一见我家门口挂着白布,脸色顿时为之一变,有人便问:“刘小哥,你这是……?” “我爷爷过世了。”我故意装作很难过的样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众人纷纷出言安慰:“小哥,别难过了,你爷爷的后事还要你料理呢,你这么哭也不是办法。” “是啊,你要哭垮了身子,怎么办啊。” …… 在众人的帮助下,灵堂被搭了起来,爷爷的“尸体”也被放入了寿材,供在了堂屋。 这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村里人也陆续回了家,整个灵堂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姐姐,于是赶紧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地道,甚至有可能会引起姐夫的反感,但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挂掉电话以后,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鞭炮声,我抬头一看,居然是王有德,王大仙。 我赶紧跑到门外,对着王大仙跪了一下,这是我们当地的习俗,但凡家中有人过世,做子女的要给别人行跪礼貌,由于我爷爷只有我父亲一个儿子,而且早已过世多年,所以行礼这个事情只有我来完成。 王大仙一把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别跟我来这一套,你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 我见爷爷没有把这个事情跟王有德通气,于是也不敢随便告诉他,正想找一个借口糊弄过去。王有德把眼睛一瞪:“别想着跟我胡扯,你爷爷昨天回来之前还在我家吃了一顿饭,会不会死,我比你清楚。” 我无言以对。 王有德说的没错,他的确清楚,因为昨天回来的时候我也没有看到爷爷脸上的死气,如果不是看了八字,我根本不敢相信爷爷会即将不久人世。 我们俩正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很不想听到的声音:“吆喝,说啥呢?啥清楚不清楚的,说出来听听,我给你们评个理。” 第68章 多方试探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赛诸葛”方正。 看到这张老脸,我一下子想起了过世的父母,我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但最终我还是忍了下来。打人是不起作用的,更何况现在是法制社会,我要真的把他打了,派出所肯定要找我麻烦。 我瞬间有了计较,不打你可以,但不代表我会给你好脸色。面对方正的询问,我直接翻了个白眼,“管你屁事,你算个毛啊。” “赛诸葛”方正顿时为之一愣,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骂他,半响之后,恼羞成怒道:“我来悼念你爷爷的,你就这个态度?” 拉倒吧,就你还来悼念我爷爷?骗谁呢?连鞭炮和黄表纸都没准备,看个毛线,当我白痴啊。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讲出来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怎么说,上门就是客,即便是方正这样的恶客,我也不能把他赶走,否则的话,丢面子是小,别人说我不懂事是真的。 “请吧,方先生。” 我冲方正作出一个邀请的姿势,方正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我知道他是不想给我爷爷磕头,因为我们这个地方有一个习俗,死者为大,但凡来到灵堂的人,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哪怕死者是个乞丐,他都必须行跪拜之礼。 “莫非方先生不是来悼念我爷爷的?”我见他不肯就范,再次逼问了一句。 我的想法很简单,你不是跟我爷爷有仇么?行,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滚进来给我爷爷磕个头,要么给我滚蛋。 这也是我刺激他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确定他刚刚有没有听到王有德说的话,如果听到了他肯定会进去看看,反之,他会掉头就走,毕竟没有人愿意给仇敌下跪。至少,我做不得。 “赛诸葛”方正犹豫了一下,大步的走进了灵堂。我怕他盛怒之下毁坏了爷爷的“尸体”,或者揭穿了他的计谋,连忙跟了上去。 王有德也是如此,我们二人紧紧的跟在“赛诸葛”方正的身后,只要他稍有不敬,我们立马将他擒下,暴打一顿。 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只见方正来到灵堂前先是上了一炷香,然后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我立马愣住了,难道我想错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以方正的为人和尿性,他不可能会这么好心来悼念我爷爷。 除非,他是来看看我爷爷是不是真的死了。 正疑惑间,方正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色道:“小哥,我跟你爷爷斗了一辈子,我想临终前瞻仰一下他的遗容可以么?” 瞻仰遗容,这才是他的目的,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狗日的,果然是来看我爷爷死了没有。 如果我爷爷真的死了,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他这个要求,瞻仰遗容,瞻仰你大爷。但现在,我不敢随便拒绝他,一方面,我怕不让他看,他会出去乱说一通,坏我好事。另一方面,我想利用他把我爷爷的死讯传出去。 这样一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传到那个法师的耳中。 “你想干什么?”我一脸警惕的盯着方正,生怕他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这是我故意装的,因为“赛诸葛”方正跟我爷爷是世仇,如果我随随便便的答应下来,反而会适得其反,徒遭猜忌。 “小哥,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想瞻仰一下遗容而已。”方正生怕我不相信,连忙双膝跪地,并指为剑,指天为誓:“苍天在上,我方正今日对天立誓,如果刘小哥让我瞻仰遗容,我保证不对刘一手出手,保证不害他,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立下誓言以后,方正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诚恳道:“小哥,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我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王有德连忙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不要答应他这个要求。 王有德的意思我懂,他怕我爷爷是诈死,怕被“赛诸葛”方正瞧出端倪来。 不过,好心,却是办了坏事。 莫要说我爷爷这个诈死没人瞧的出来,就算有可能被瞧出来,我也不能阻止,要知道王有德刚刚眼睛眨的跟抽筋似的,只要没瞎,都能看出来。 “方先生请吧!” 我把棺材盖子推到了一边,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鞭炮的声音,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王卫东,他手里拿着七折黄表纸从门外走了进来。 尼玛,什么牛鬼蛇神都来了。 对于王卫东的到来,我感到十分意外。因为他跟“赛诸葛”方正不同,方家跟我们刘家虽然有仇,但这个仇,都是意外造成的。比如说,方正的老子,“铁嘴神算”方柏坤,他是因为跟我爷爷赌斗输了,然后羞愧难当自杀了,也可以说是畏罪自杀。 再比如说,我父亲的死,凭心而论,这个也不能完全怪“赛诸葛”方正,只能说我父亲时运不济,阴差阳错的遭到了报应。 当然,方正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否则,我的母亲也不会伤心而亡。 但相对于王家来说,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了。首先,王家的王大满设计断了我爷爷的手臂,然后,我爷爷用了镇破之法,破了王家祖坟,让王家一族死的只剩下了一个王卫东。 而我,又把王家村的螃蟹给煮了。 我们一老一少,对王家,乃至整个王家村来说都是祸害,他能悼念我爷爷这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第一反应是来找茬的。 “你来干什么?”我一把将王卫东拦在了灵堂的门口。 “我来看看刘老怪是不是真的死了。” 王卫东不顾我的反对,一把将我推到一旁,径直朝我爷爷的棺椁走了过去。 我本想把他拦下了,后来一想,还是算了,既然已经让“赛诸葛”方正看了,也不在乎多一个王卫东,反正有我跟王有德看着,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我跟在王卫东的身后来到了爷爷棺椁前,虽然我知道爷爷的假死很高明,但这个时候我还是有些担心,我生怕叫王卫东等人瞧出破绽。 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害怕,我赶紧在大腿上使劲的掐了一下,然后抱着爷爷的棺椁,嚎啕大哭了起来。 正哭着,王卫东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哈哈,刘老怪终于死了。” 我扭头一瞧,只见王卫东一脸大笑的朝门外走去,再看了一下“赛诸葛”方正,他也是一脸喜意,瞅那样子比过节还欢喜。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容易啊,终于把这两人糊弄过去了。 为了表演逼真一点,我故意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抄起旁边的一个扫帚就朝两人冲了过去,在农村扫帚打人是一种十分忌讳的事情。我一拿起扫帚,两人撒腿便跑,眨眼间的功夫便冲出了院子,跑到了对面的马路上。 我顿时目瞪口呆,这也太夸张了吧,有这么快么,你们是在腿上贴了夜行八百里的神行符吧。 我赶紧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朝他们丢了过去,我一边丢一边大声骂道:“狗日的,有种别跑,给老子回来。” 正骂的起劲,王有德从身后走了过来,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好了,好了,人都走了,你也别做戏了,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顿时为之一愣,心说,不是吧,这也能看得出来? 我不知道王有德说的是真是假,连忙给予否认:“王爷爷,你说什么呢,我那有做戏了。” “拉倒吧,你刚刚愣神了,我都看出来了,还瞒着我干啥。我还能害你爷爷不成,走,跟我说说去。” 王有德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把我拖回来屋子,我心里暗叹一声,果然是老狐狸,稍有不慎,就被他发现了。 我一寻思,王有德也不是外人,既然他已经发现了爷爷是假死,我再不承认也没啥意思。不如直接告诉他实情,说不定他还能帮我一下,至少从阅历上来讲,他比我经验丰富多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把爷爷假死的原因跟他说了一下,王有德听了以后,连连摇头。我顿时就慌了神,这又是咋了么?难道我们的方法不行?或者说,遗漏了什么? 这么一想,我一下就急了,急忙扯住王有德就问:“咋了,王爷爷?” “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王有德一脸慎重的问道。 “什么问题?”这个时候我很紧张,生怕王有德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王有德叹息一声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爷爷的名气,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盗墓贼如果不挖你爷爷的尸体你们怎么办?” 对呀,这个我的确没有想过。 王有德又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对方将计就计,把你爷爷弄死怎么办?” 他说的这些问题,我的确都没有考虑过,因为这都是爷爷的吩咐,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他老人家的能力。以至于,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现在看来,盲从也是错误的。如果真的出现了王有德说的那些事情,那就麻烦了。前面还好说,大不重新想办法,做局也好,蹲守也罢,总归是有办法的。 如果是后面的那种情况,那我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第69章 盗贼是他? 好在王有德给我支了个招,他说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找人作证。第二步,叫派出所保驾护航。 我一寻思,也行,只要只要找到证人和派出所帮忙,让他们目睹整个现场,抓到这个偷盗尸体的贼人,我的冤屈自然可以洗刷了。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方法是有了,可实际操作起来,却是难度不小。派出所那边,问题不大,我可以厚着脸皮去求林凡,想必他会卖我这个面子。 至于找人作证,这个我就没有把握了。第一,要找的这些人必须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再不济也得在村里能够说得上话。第二,这些人不能是大嘴巴,要守得住秘密才行。 如果搁在以前,张百万算一个,李大头算一个,张大山算一个,他们可以代表三个村子,这就够了。 但是现在,我根本不敢起这个念头。张大山还好说,他跟我没有多少交际,勉强能算个证人。李大头就不行了,外界传言我跟他在包工程赚钱,让他做证,很难取得外人的认可。 张百万就更不行了,自打村里丢失了几具尸体,被挖了几座坟以后,他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让他作证,难比登天。 无奈之下,我只得跟王有德求救,王有德说,这个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操办,你只要给把你爷爷葬下去就行了。 三天后,爷爷被我葬入了西山脚下的一块风水宝地,叫斩龙岗,据说此地原本叫卧龙岗,是一处龙脉,后来被刘伯温斩了这个龙脉,泄了地气,改名为斩龙岗。 我把爷爷埋在这个地,有两个原因:第一,斩龙岗是一块风水宝地,虽然被斩了主脉,支脉下面还有一块宝地,这样一来,给人造成一种假象,我想借助风水庇佑。 第二,斩龙岗地势险峻,四周有很多树木和大石,以及山沟可以藏身。另外,斩龙岗只有二个出口,南面和西面,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守住这二个出口的话,这个挖尸的贼人插翅难飞。 子夜十分,我按照王有德的约定来到了西面的树林里,在这里,我见到了王有德,还有几个不认识的村民,看样子应该是附近几个村子的。 一番寒暄之后,我问王有德:“陈明,陈所长他们呢?” “在北面。”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有陈明他们在,北面万无一失。就算那个人再厉害,我估计也干不过手枪。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王有德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对我们挥了挥手:“好了,大家先回去吧,今晚那个人是不会来了。” 我大吃一惊:“你算卦了?” 王有德点了点头,也没隐瞒。 我把王有德拉到了一边,小声的问道:“王爷爷,难道那个人也算卦了?预测到了今天有危险?” 王有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是。” 我一下子傻眼了,都是什么人嘛,怎么这么喜欢算卦,真是闲着蛋疼。 这么一想,我顿时吓了一跳,难道那个人已经发现我爷爷是假死?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的话,那个人为什么突然改变了计划呢?因为来此之前,我也曾悄悄算过卦,卦象显示这个人会在子时过后挖坟掘尸,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掐着点过来的原因。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有德,他听了以后,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个人事情别人应该不知道,我曾经也算过卦,算不出来,估计是你爷爷用什么方法蒙蔽了天机。” 听王有德这么一说,我更加糊涂了,守坟这事并不是我们一家这么干,最近方圆百里范围内,很多人家都在守坟,他凭啥半途而废呢?难道仅仅因为算了一卦么?王有德不是说这个人算不出我爷爷的生死么? 我越想月糊涂,到最后索性不想,干脆开口询问:“王爷爷,那你说这个人为啥没来?” 王有德反问一句:“如果换成你的话,你算到有人在此设伏,你会来么?” “哎呀,我真笨,难怪爷爷没有让我找帮手呢。” 我恍然醒悟,是啊,如果换成我的话,我算到有此一劫,我也不会来的。 这时,我才知道爷爷为什么没有让我找帮手了,这并不是他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而是他老人家早已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有德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一脸愧疚的对我说道:“小宁,对不起了,是我考虑不周。” 我能说什么?总不能骂他一顿吧,他毕竟是好心。只不过,好心办了错事而已。 无奈之下,我只得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没事的王爷爷,我再想别的办法。” 王有德信以为真,一脸欣喜的问道:“什么办法?是你爷爷告诉你的么?” 王有德的声音很大,一下子把众人吸引了过来,看着围观的人群,我大感头疼。说吧,我又怕泄密,方法我的确有,这是我刚刚想到的。只不过很冒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所以,保密很重要。 不说吧,又有些不近人情,这些人虽然看在王有德的面子上来帮我,但不管怎么说,帮我是事实,如果过于隐瞒,反而会引起他们的逆反心里和好奇心, “你刚刚不是算卦了么,说对方预测到危险不来了,我想明天单枪匹马来会会他。”我半真半假的给出了答复。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这个人把苗头对准了我爷爷,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如果明天我们还是这么一大帮人在这里等他,这个人百分之百不会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就算他能测出我在这里等着,也未必会把我放在心上。因为我从练神还墟之境,掉到了练精化气,而且先前又遭到了法术的反噬,现在又在封法期,这个时候别说跟人动手了,就是一个普通的法事我也未必能够做的了。 王有德眉头微微一皱:“你有多大把握?” “五成!” 我想了一下,又加了一成,我虽然没有法力,不能跟他动手,但可以沿途布置陷阱,只要这个人上了斩龙岗,我用兽夹切断他的后路,应该可以增加一成胜算。 如果再加上爷爷的偷袭,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必定会被我们生擒活捉。 “六成啊!” 王有德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点低,但加上我应该是足够了。” 王有德主动提出帮我,我也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了下来。次日亥时,我把午年午月午日午时炼成的金钱剑,放到了包中,这个宝剑是我爷爷用铜钱加朱砂泡制的红绳炼制的,威力很大,可以驱邪化煞,具有驱魔、伏妖、赶鬼之能。 我把这个东西带上,主要是为了防身,我怕对方用小鬼来对付我。如果搁在平时不带这东西都没关系,我有护法加持,等闲的邪祟不敢近我的身,但是现在,我不敢托大。毕竟,我还在封法期,不能动用法术。 自保,才是硬道理。 把金钱剑带上以后,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然后又带上捕兽夹,朱砂泡过的红绳,落地精等物,但凡能带的东西,我一股脑全给背上了。 就连驱赶蛇虫的虎狼毒物符,我都没有落下。 到了事先约定好的地点,我发现王有德比我更夸张,他不但带了好几件法器,甚至连香炉,贡品都给带上了,看样子还想开坛做法。 我们闲扯了一会以后,便靠着大树养起了神来,时至半夜,王有德突然推了我一把,我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干啥?” “他来了!”王有德伸手指了一下山下的位置。 我探过脑袋一瞧,别说人了,连个毛都没看到。反倒是一只野兔,蹦蹦哒哒的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看到这只野兔,我心中一动,难道王有德让狐仙上了这个兔子的身? 我赶紧运足目力朝山下看去,二十分钟以后,一个黑影慢慢的出现了,借助月光一看,咦,这个看着有些熟悉,好像再哪里见过。 再仔细一瞧,这个人穿着一件中山装,留着个小平头,手里还拿着一个罗盘,这……这,这不是那个鬼山派的弟子马剑锋么?他怎么在这? “难道他是那个挖坟偷尸体的贼人?”我顿时目瞪口呆。 这时,我全明白了,难怪这个人这么狡猾,难怪他会失传已久的五鬼运财大法,原来这个人是鬼山派的高人马剑锋。 抓?还是不抓?一时间我难以抉择。 如果不抓的话,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来跟他说清楚,然后把爷爷从地上挖出来,当做这事没有发生过。 但是,九龙锁金桥的事情又怎么办呢?我刘家的声誉又怎么办呢?总不能叫马剑锋自己去自首吧,这个不太现实。 反之,如果抓的话,势必会跟他结仇,这一点无需置疑。 倘若仅仅一个马剑锋的话,我并不怕他,哪怕他再厉害,也是一个人,我们把他抓到以后,可以让爷爷点破他的丹田,废了他的功夫。就算他出狱以后,也拿我没办法,一个普通人而已,能把我怎么样? 但是,他的背后有鬼山派作为后盾,我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第70章 幕后之人 “你认识这个人?”王有德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把马剑锋的身份告诉了他,我本以为王有德跟我一样会忌惮鬼山派,可是没想到王有德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道:“怕个屁啊,修道本来就是逆天之举,如果你怕的话,干脆自费功夫当个普通人算了。更何况……” 说到这里,王有德话锋一转,一脸自豪道:“你还有我跟你爷爷帮你,你怕个啥,就算有鬼山派的人找来,我们又不是没有朋友。” 我一寻思,也是,怕这个怕那,还修个屁的道,干脆娶妻生子算了。 说到妻子,我一下子想起了凤凰,我摸了摸挂在胸口的玉佩,更是心中大定,凤凰曾经说过,让我有危险的时候把玉佩摔碎,她会救我,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这么一想,我顿时轻松了许多,我对王有德感激的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王有德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们二人把目光再次锁定到马剑锋的山上,这个时候马剑锋突然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感的朝我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下,然后瞳孔一阵收缩,接着撒腿就跑。 我跟王有德两人呆立当场,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马剑锋竟然直接逃走了。 片刻之后,王有德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抄起一个葫芦形状的法器就要去追,我急忙把他拦了下来。 王有德一脸愤怒的叫道:“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还不是不想你早死呗,套用“赛诸葛”方正的一句话,你上去就是白瞎,送死的命。 当然,这样的话,我是不敢讲出来的,我怕王有德会揍我。 面对他是询问,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老爷子啊,你一个人追上去有啥用,能打的过人家不?” “什么?你敢质疑我的本事?” 王有德勃然大怒,就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起了毛发。随即,双手一翻,把葫芦弄了个底朝天,用葫芦口对着我喋喋两声怪笑:“小子啊,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么?” 我满头黑线的看着王有德,老家伙你能再逗比一点么?还叫我一声,叫你妹啊,你还真当自己是西游记里的金角大王啊。 “别逗了,老爷子啊,咱们说正事。”我把王有德的葫芦往旁边推了一下,正色道:“老爷子啊,我问你,就算今天你抓到了马剑锋,你能证明他就是那个偷盗尸体的贼人么?” “这……” 王有德微微一愣,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半响之后,这才开口问道:“小子啊,那现在怎么办?” “回家,明天再来。” 王有德又是一呆,接着又问:“你能确定他明天会来么?” “应该会!”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把握我还是有的,因为五鬼运财大法,需要的是新鲜的尸体,方圆百里不敢说,方圆二三十里内,入殓下葬的活计基本上是我爷爷承包了,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死亡,我最清楚了。 所以,我断定马剑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也是我跟爷爷当初拟定这个计划的原因。 王有德也没多问,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跟我下了山。次日亥时,我跟王有德再次来到北面的丛林,我本以为马剑锋会按照卦象上显示的时间来到斩龙岗,可是没想到等啊,等啊,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八点,马剑锋依旧没有来,这让我有些意外。 同时,也有些紧张。 因为我爷爷的这个假死只能维持七日的时间,如果在这七天内,马剑锋不上当,不想炼就五鬼运财大法,那我只好把爷爷从地上挖上来了,否则七日一过,他老人家就危险了。 好在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们这个计划并不算失败。 晚上亥时,我带上铁锹锄头,以及需要准备的工具,来到了北面的丛林里,一进林子,王有德便迎了上来,一脸喜意的说道:“小子啊,我告诉你,刚刚我算了一卦,那个马剑锋今天晚上绝对会来。” 王有德说的是信誓旦旦,但我压根不信,算卦有个毛用,我也天天算呀,那一次卦象不是显示马剑锋会来,可是结果呢?那一次不是高兴而来,失望而回。 好不容易见了一次马剑锋,结果这厮楞是啥也没干,甚至都没有上斩龙岗,掉头就跑,这跟卦象显示的简直是两回事。所以,我现在对算卦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 这一点就跟别人算我爷爷的生死一样,估计马剑锋也是这样的,他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蒙蔽的天机,让我们无法算出真正的结果。 王有德见我不信,顿时就急了:“真的,这一回我是燃香请神了,我问了仙家,仙家说那个马剑锋肯定会来。” 燃香请神是萨满仙门的一种仪式,这一点跟佛门的香通有些相似,都是用香作为媒介,从而达到请神的目的。只不过佛门的香通高人要比萨满弟子厉害的多,他们请香不但可以问事,甚至可以看三生,前世,今生,来世。 但萨满弟子就不行了,他们顶多也就看个未来,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不过挺灵验的,既然王有德说问了仙家那应该不会错。 这么一想,我立马来劲了,我把东西往地上一放,便开始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子时一到,王有德轻轻的碰了我一下,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马建锋果然来了,但这一次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我顿时为之一愣,怎么来了两个人,难不成另一个是马剑锋的同门师兄弟? 我定眼一瞧,又觉得不对,这个人走路漂浮,一看就是声色犬马之辈,根本不是修道之人,甚至连最基本的内家拳都没有炼过,典型的一个普通人,他来干什么? 正疑惑间,两人从我面前的小路上走了过去,乍一看,走在后面这人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瞅,我靠,这不是周世雄么?他怎么会跟马剑锋搞到了一块呢? 再仔细一想,我差点震惊的叫了出来,好家伙,原来这个五鬼运财大法是帮周世雄弄的。 我一下子怒了,人在愤怒之时,总会下意识的去攥紧拳头,我也不例外,我用力的捏了一下拳头,只听咔咔咔一阵脆响在林子中传了开来。 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大树后面,于此同时,马剑锋突然停下了脚步,猛的转过身来,厉声喝道:“谁?谁在哪里?出来。” 周世雄脸色为之一变,急忙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这个时候我很害怕,也很紧张,因为我跟周世雄仅仅相隔十来米的距离,只要他往前走几步,肯定能够发现我躲在大树后面。 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周世雄并没有往林子里走,而是站在林子边上瞅了几眼就说:“马先生,你也太小心了,哪里有人啊。” “白痴!” 马剑锋瞪了他一眼,再次喝道:“出来吧。” 我见马剑锋发现了我的藏身之地,心里有些害怕,生怕他对我下毒手,但转念一想,怕个毛线,反正马剑锋发过誓不对我动手,只要我不主动招惹他,绝对没事。 更何况,还有王有德在这里,我没有必要怕他。 就在我想事的这会功夫,马剑锋又说话了:“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识相的话,自个走出来,免得我亲自请你出来。”说着,马剑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令牌,令牌一拿出来,鬼泣森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我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马剑锋右手一扬,一道黑色光芒从令牌上直射而出,一下子朝我所在的位置直奔而来。 我吓了一跳,正准备从挎包中把铜钱宝剑取出来防身,结果黑色光芒擦着我身边的大树打到正前方的一个草丛里,只听嗷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头叼着野兔的灰狼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看到这只狼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用说,肯定是王有德的手笔,只有他才能让狐仙出手帮忙。 马剑锋同样松了一口气,倒是他身后的周世雄实在憋不住了,他瞅了马剑锋一眼,说道:“马先生,你也太谨慎了吧,昨天晚上你说林子里有人设伏,不敢去挖尸体,今天你又在这里磨磨叽叽的耽误时间,我就搞不懂了,你这么大的本事,你到底怕个啥?” 他问的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只听马剑锋说道:“你不懂,我怕刘老头的孙子刘宁,这个人是一个变数。” 怕我?我一下子就楞住了,王有德也是如此。我们两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我有什么好怕的。 周世雄似乎也愣住了,“不是吧?你怕他干啥?难不成他还能算出今天晚上我们来挖他爷爷的尸体?” 马剑锋本来是松了一口气,一听这话,又是眉头紧锁。周世雄一看,有些不明白了,张口就问:“马先生,那个小子真有这么厉害么?” 马剑锋摇了摇:“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不过他的背景不简单,这也是我忌惮他的原因。” 话一说完,似乎怕扫了自己的威信,连忙解释道:“我是怕他背后的势力,否则的话,凭我鬼山派的名头,我马剑锋怕过谁?”说着,两人朝斩龙岗走了过去。 第71章 双双落网 斩龙岗上,夜凉如水,月如钩。 周世雄和马剑锋两人一到斩龙岗便将我爷爷的坟头给平了,我将捕兽夹全部布好以后慢慢的摸了上来。不过,我并没有急于动手,一来,时机未到。二来,我跟王有德两人未必能够打的过马剑锋。 再者来说,我刚刚才给陈明打了电话,他还没到,我如果贸然动手的话,反倒适得其反。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棺椁被他们挖了出来,我对王有德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慢慢的靠到了上去,在距离他们大概二十米的地方我们停了下来。这时,周世雄和马剑锋两人也停了下来。 周世雄说:“马先生,我说您多虑了吧,棺材都挖上来了,那个刘宁不还是没来么。” 马剑锋说:“你这话说的,不来不是更好么。” 两人闲扯了几句便将话题扯到了爆死妇人的身上,周世雄说,马先生你放心,这个爆死妇人,我已经着落了,她是我们老家那个地方的人,有心脏病和高血压,我已经跟她邻居说了,让他明个找她吵架,刺激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我们就能把她的尸体给挖出来了。 周世雄说的轻描淡写,我听的是头皮发麻,我知道周世雄不是什么好鸟,但没想到他竟然疯狂到了这种地步。 我原本打算只诛首恶马剑锋,对幕后之人周世雄网开一面,毕竟他家有白虎照塘局,我惹不起。现在看来,周世雄不能留了,这个人太过狠毒,如果留着他,早晚会被他反咬一口。 王有德似乎跟我想的一样,他指了指周世雄,然后伸手在自己喉咙上比划了一下,意思让我把他干掉。 杀人,我不会去做,现在是法制社会,想做游侠,快意恩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也不会轻易把他放掉,我会把他送给陈所长,交给公安局处理,我相信公安局会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 在经过短暂的交流之后,我跟王有德两人分别爬在草丛中耐心的等待着。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马剑锋拿起一个撬棍把棺材给撬开了,结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从棺材中跳出一人,一掌拍在他的胸口,毫无防备之下,马剑锋被打的腾空飞起。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马剑锋摔到了地上,屁股擦着地面滑行了数十米,直到撞上一棵大树,这才停住了身子。接着,口一张,紫褐色的血液不要钱似的喷了出来。 “你……你原来是假死。”马剑锋恼羞成怒,以手捂胸,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下子把周世雄给惊呆了,他吓的转身就跑,我想去追,但又怕爷爷打不过马剑锋,无奈之下只得撇下周世雄,赶紧从草丛中站了出来,大声喝道:“马剑锋,爷爷在此,看打。”说罢,我从挎包中取出装有落地精的瓶子朝马剑锋扔了过去。 落地精又称白菩提,是男子用手排出来的精血,其污秽程度比天葵布还要厉害许多,若是不小心碰到,或是看到,都会引起血光之灾。 我祭出落地精也没想着能够对付马剑锋,我主要想通过这个东西让马剑锋心存忌惮,让他觉得害怕,从而打乱他的心思,让他无法一心一意跟我爷爷敌对。 我前边把落地精祭出去,后边王有德大喝一声,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双手托住宝葫芦,把葫芦口对准了马剑锋,大声叫道:“马剑锋,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么?” 我:“……”你个逗比,又来这一套。 我爷爷:“……” 马剑锋:“……” 我们三人被王有德给惊呆了,我跟爷爷还好,没受到多大影响。但马剑锋就不同了,他一愣神,被瓶子砸到了他的头上,瓶中的落地精居然丝毫没有浪费的流到了他的头发上。 马剑锋下意识的在头发上摸了一下,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一脸愤怒的大叫了起来:“落地精,居然是落地精,老子跟你拼了。” 说着,便把手伸进了口袋中摸出了一个令牌,这个令牌我见过,他在林子里拿出来过,鬼泣森然,十分厉害。 爷爷脸色微变,急忙大叫:“小宁,快躲开。” 爷爷的反应虽然比较迅速,但是相对于马剑锋来说,依旧是慢了半拍,只听噗嗤一声,一道黑光从令牌中直射而出,朝我当胸打了过来。 “小宁!”爷爷目次欲裂。 就在这个时候,凤凰送给我的那个玉佩突然爆发出一道紫色的光芒,紫芒一现,黑光一头撞了上来,隐约间我听到一声惨叫,然后我便看到黑光被弹了出去。 我赶紧打开天眼看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在我正前方数十米处,站着五个人,四男一女,四个男人是一副中年人的打扮,一个女人是老太婆的样子。 这五个人显然是马剑锋用来对付我的恶鬼,只不过这几个恶鬼让我看起来有些怪异,具体怪在哪里一时间说不上来。 马剑锋一看这招对我无效,一晃令牌,就要把五鬼给收回去。我爷爷哪里会让他得逞,大喝一声,便朝马剑锋扑了过去。 王有德怕我爷爷吃亏,拿起宝葫芦也冲了上去,马剑锋一看不行了,于是果断的给五鬼下令,让他们把我杀掉。 如果放在以前,我也许不会怕这几个鬼物,我有护法加持,又有宝物护身,自身的本领又不弱,只要支撑个一时半会,等我爷爷他们腾出手来,这几个恶鬼自然会被统统灭杀。 可是现在,我身受重创,又在封法期,再加上自身的法力枯竭,跟他们斗法,我根本没有任何把握。 但是,不斗又不行。我知道恐慌只能加速败亡,为今之计,只有奋力一战,才有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把金钱剑取了出来,宝剑一出,这些恶鬼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我一看有门,赶紧左手掐剑诀,右手持剑,荡起残存的法力,口中念起配套的密咒,朝五鬼刺了过去。 五鬼彻底震惊了! 甩开膀子就想要逃走,无奈行动缓慢,密咒一落,金钱剑与震步几乎同时落下,四个男鬼略有抵抗之力,剩下的那个女鬼己无力反抗,直接趴到了地上。 四个男鬼厉啸一声,拖起受创的灵体,化风而逃,根本不顾那个女鬼直接逃走了。我想把他们抓回来,但法力业已枯竭,无奈之下,只得看着他们逃的远远的。 我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女鬼,女鬼吓的连连磕头求饶:“大……大师饶命,大师饶命,我是被他强行拘来的,我是被迫的,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冒犯您了!饶我一命吧大师。” 我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女鬼看样子不像在说谎,再仔细一看,随即释然,难怪一开始看这五鬼恶鬼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他们身上没有马剑锋的气息。 说白了,他们是被强行拘来的。难怪他们没有逃回那个令牌,敢情是这么回事。 想通了事情的关键所在之后,我也不打算为难她了,毕竟她也是个可怜人。 “你走吧。从今往后别在为虎作伥了。”我直接冲女鬼挥了挥手,把她放走了。 女鬼走后,我把目光朝爷爷他们刚刚战斗的地方看了过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短短的几分钟内,马剑锋已经被我爷爷他们收拾了。 我顿时大喜过望,连忙从挎包中取出上次方正交给我的那个九色绳索,就要把马剑锋捆起来。 爷爷看到这个绳索,眼前一亮:“捆仙绳?” 说着,身形一晃来到我的身边,一把将九色绳索抢了过去,拿在手里看两下,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果然是方正的捆仙绳,我正愁找不到方正的随身物品呢,想不到你竟然搞到了这东西,实在是太好了。”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什么捆仙绳在爷爷眼里没有任何价值,有价值的是这上面沾惹了方正的气息,这才是关键。 王有德也反应了过来,他一脸震惊的叫道:“你想对方正下手?” 爷爷脸色微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马剑锋哈哈大笑,随即说道:“刘一手啊,刘一手,老子以为你是个正派人士,想不到你比老子还狠,点破了老子的丹田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害人……” 我怕他说出类似与诅咒的话来,连忙跑了过去,一拳打在他的脖颈处,把他打晕了过去。 爷爷和王有德两人把目光齐齐朝我看了过来,我顿时为之一愣,心说,你们看我干啥,我又没做错。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发,结果手一摸到脑袋上,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再细细的感受了一下,好像脑袋上涨了很多疙瘩,这些疙瘩跟南山村的时候一模一样,密密麻麻长满了整个脑袋。 “诅咒之力!”我顿时目瞪口呆。 “什么?” “你说什么?” 王有德和我爷爷两人一前一后,失声大叫。说话的内容想同,但表达的意思各不相同,王有德是震惊,震惊中带着一丝茫然,我爷爷是恼怒,恼怒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第72章 七月半之请鬼入瓮 我使劲的咽了一下唾液,耸动了一下喉咙,艰难的说道:“我想,我是中了家族的诅咒了。” 一次,两次,可以用巧合来形容,可是连续两次,都是在做完好事之后开始发作了,这就不能说是巧合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家族的诅咒开始应验了。 “你们家族还有这个?我怎么不知道?”王有德一脸好奇的问着我爷爷。 爷爷瞪了他一眼,然后问我:“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周以前吧,那个时候我在南山村想帮助一个女人,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我把南山村的事情跟爷爷说了一下,爷爷听了以后掐指算了算,叹息了一声:“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命,今天先把眼前的这个事情处理一下,明个我再帮你想办法。” 我也不敢多问,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陈明陈所长的号码,电话一接通,陈明就开始跟我抱怨了:“刘小哥,山上上不去啊,不知道被谁下了许多捕兽的夹子,我们刚刚还看到一个人被夹子给夹住了呢。” 我心中一动,莫非是周世雄。于是赶紧挂掉了电话,朝山下跑去,我一边跑,一边把捕兽夹收掉。到了山下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陈明,他一脸欣喜的对我说道:“刘小哥,我们抓到了周世雄。” 我连忙落井下石:“这个人参与了偷盗尸体的事情,前面几具尸体,包括挖坟的事情他都参与了,你们可以好好审一下。适当的时候,可以向林凡林书记汇报嘛。” 让他跟林凡汇报,是想还他一个人情,这大晚上的把他从被窝里给拖起来,怎么地也得给点甜头不是。 “谢谢刘小哥。”陈明显然是听懂了我的意思,连忙跟我道谢。 我们说说笑笑一路朝斩龙刚走去,到了斩龙岗陈明突然指着前方的一个位置大叫了起来:“鬼啊。” 我赶紧朝陈明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过后,我鼻子都气歪了,tmd,这狗日的竟然指着我爷爷说是鬼。 王有德幸灾乐祸的拍了拍手,叫道:“老家伙,叫你装死呀,现在被人当做鬼了吧。” 陈明也不是蠢人,否则也干不到派出所所长这个职位,一听这话,他立马明白了过来,赶紧跟我爷爷道歉,我爷爷对六扇门的人没什么好感,看都不看他一眼,就下山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陪着笑脸对陈明说道:“陈所长,不好意思,我爷爷就这个脾气,您别见怪。” 陈明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刘老先生真乃神人也,死了都能复生,我等凡夫俗子,哪里敢怪罪。” 客气了几句之后,我把马剑锋丢给了他们,然后跟爷爷一起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上午八点,我被一阵嘈杂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爬起了一看,爷爷不在家,估计是跑到山上找老和尚聊天去了,要不就是找王有德喝酒去了。 我打着哈气,走到院子里把门打开了,探过脑袋一瞧,差点没把我吓尿,只见门外黑压压的站了许多人,一眼望去,少说也有五六十人。 我的第一反应是来找麻烦的。 我吓赶紧把门给关了起来,躲在门后,我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我这几天又没干什么坏事,他们找哪门子麻烦。 我透过门缝悄悄的朝外面看了一下,这才发现他们手里都提着东西,有牛肉,猪肉,鸡蛋,鸭子……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想多了,再仔细一瞧,人群中还有不少熟人,陈家沟的张百万,李家坡的李大头,杨柳村的张大山…… 看到这些人,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在小镇上传开了,否则的,这些人不会一大早就提着东西登门谢罪。 这时,我才知道爷爷为什么一大早就出门了,敢情他老人家早已算到这些人会登门拜访,出去躲清净了。 爷爷能躲,但我却不能躲。一方面,我还年轻,不能跟爷爷一样摆老资格,把人拒之门外。另一方面,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冲我来的,如果不搭理他们,反倒说不过去。毕竟,九龙锁金桥后续的事情还要仰仗他们。 无奈之下,我只得把门打开了,院门一开,李大头率先站了出来,他冲我拱了拱手:“刘小哥,我代表我们李家坡恭喜刘老爷子死而复生,万寿无疆,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刘小哥不要拒绝。” 说罢,右手一挥,李家坡的几个村民抬着鸡蛋,提着鸭子,老鹅,朝院子里走了进去。 李大头的面子不能不给,九龙锁金桥还要仰仗他帮忙,我只得硬着头皮对他还了一礼,说了一声谢谢。 众人见我没有拒绝李大头的好意,顿时眼前一亮,纷纷站了出来。 “刘小哥,我听说老鳖补元气,老爷子刚刚复活,这个老鳖叫他老人家补补身子吧。”说着,张百万右手一挥, “小刘师傅,我们是大柳村的,我们是来感谢你们爷俩帮我们抓住那个头尸体的贼人。” “刘小哥……” …… 借口是五花八门,就好像事先商量过似的,谁都没有再提先前误会我的事情。 不用说,他们是怕激怒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他们不愿提起这事,我也当做这事没有发生过,很客气的把众人迎进了院子。一番客套之后,众人留下了东西,告辞了。 考虑到这么多东西我跟爷爷一时间也吃不完,我干脆请了村里几个妇人帮忙,做了几桌好菜留着他们吃了一顿饭。 这一顿饭从中午十一点吃到了晚上七点,整整八个小时,吃的我是晕头转向,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把这些人送走了,我想睡上一觉爷爷又回来了,他一进门便让我收拾东西说要去对付“赛诸葛”方正。 我浑身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老爷子这是抽什么疯啊,今个是七月半,鬼节啊,选择今天晚上动手,开什么玩笑。 我下意识的看了爷爷一眼,试探性的问道:“爷爷,你喝酒了没有?” “喝了,咋了?” 爷爷呆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小兔崽子,你当老子喝多了说胡话是吧?” 我顿时就愣住了,知道发火,说明没有喝多,那他干嘛选择这个时间动手呢? 爷爷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问道:“我问你,今天晚上什么最多?” “鬼啊,这还用问么?” 爷爷越这么问,我越觉得他老人家是糊涂了,七月半是鬼节,当然是孤魂野鬼最多喽,这还用问么? 爷爷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不满,继续问道:“那什么鬼最贪吃?” “饿死鬼。” 要说贪吃,首选饿死鬼,这种鬼是永远吃不饱的。 “还有呢?” “罗刹鬼。” 罗刹鬼也是一种贪吃的厉鬼,他们跟饿死鬼不一样,饿死鬼什么都吃,但攻击力很低,罗刹鬼十分厉害,他们喜欢喜欢血肉,碰上罗刹鬼的家中一般连续有人暴亡。 这就是罗刹鬼在吃人。 爷爷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们抓到一个罗刹鬼,让他附身方正老婆你觉得怎么样?”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难怪爷爷会选择七月半这个节日对方正下手了,原来他老人家想利用鬼门关大开,群鬼夜宴的机会抓到一只罗刹鬼。 爷爷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明白就好,晚上多带点肉食,记得元宝,纸钱,还有生肉,多带一些。” 这一回,我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了,有罗刹鬼出手,再加上我爷爷从中作梗,想必方正难逃此劫。 子夜时分,我跟爷爷带着工具来到了十字路口,我问爷爷为什么选择十字路口,爷爷说十字路口是阴阳交接的地方,在这里很容易抓到那些无法往生的厉鬼,这也是十字路口经常容易出车祸的原因。 到了十字路口以后,爷爷转悠了一圈,找了一个坤位,便开始建房子了。这个房子不是给人住的,是给鬼作为临时的栖身之所,这个跟湘西赶尸中的喜神客栈有些相似。只不过,一个是给鬼住的,一个是给僵尸住的。 爷爷在造房子,我在旁边看着,他先是走到旁边的小树林里砍了十来根木棒,削去上面的树叉和叶子,然后把木棒插入泥土之中,一开始插了四根,每根之间相隔两米,呈正方形。 把木棒插好之后,爷爷用我带来的铁丝将剩下的木棒固定到这个正方形上,一会功夫,十多根木棒用完了,一个正方形的框架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时,爷爷拿出两个画满符咒的黄色绸子,把这个正方体罩了起来。之后,他又弄了两根系有三色纸的木棒分别插在正方形的两边,呈外八字形。 我问爷爷这是干什么,他说这叫引魂幡,是引鬼用的,就跟阳界的路标性质一样,都是给人指路的。 房子到了这一步算是造好了,但爷爷依旧没有停手,他又从挎包中取出一沓符箓慢慢的贴到了绸子上,整整贴了一圈,只留下引魂幡的那一面没有贴。 我问爷爷为什么不贴,爷爷说这个是门,不能贴,必须要等厉鬼全部进去以后,才能用八卦把门封住。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爷爷让我放了三个大盆进去,第一个盆子里装了元宝蜡,第二个盆子里装的是纸钱,第三个盆子里装的是血肉。 这几样东西一放进去,爷爷便点燃了黄表纸,唱起了我听不懂的咒语。几分钟过后,一道微风拂过,黄表纸烧成的灰烬被扬上了天空,越升越高。 我心中一凜:来了。 第73章 杀身饿鬼 “快打开天眼。” 随着爷爷的一声大喝,微风席卷着被焚烧的纸钱,朝远方延伸而去,腾然间,乌云遮月,阴风大作,整个十字路口立时尘土飞扬。 我赶紧用通目洗眼符洗了一下眼睛,接着,我就看到一个个鬼魂从十字路口的一个拐弯处走飘了出来,这些鬼魂,有老,有少,有一身红衣的吊死鬼,也有一头红毛的红毛厉鬼。 当然,也有一些老弱病残的普通灵体。 这些灵体一出来,便使劲的吸了吸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一定有好吃的。对,好吃的。”一个长相猥琐,十分瘦小的灵体使劲的耸动了一下喉咙,寻着香味朝爷爷造的房子飞了过去。 国人都有一个扎堆的现象,鬼魂也是如此,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片刻功夫,在十字路口捡钱的鬼魂,一个不落的全部跑进了爷爷造的房子里。 “莫非这些灵体统统是吃货?” 我和爷爷面面相觑,爷爷原本打算用三清铃施法给那些灵体引路,再沿途撒一些纸钱吸引他们进入那个房子,现在看来,还不如元宝蜡的吸引力大。 吃货的世界,我们凡人永远无法理解。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贪吃那也仅仅限于饿死鬼和罗刹鬼,对于普通的灵体来说,食物的诱惑远远不如一张黄表纸来的实惠。他们之所以能够全部进入爷爷造的房子,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那盆黄表纸给吸引的。 不是有句老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吃货的灵体和贪财的灵体到底厉不厉害,我不知道,爷爷也不清楚,这种御鬼的方法爷爷也是第一次用,至于效果如何,没人晓得。 爷爷见罗刹鬼没有出现挺失望的,但是没办法,这个得靠机缘,就跟买彩票一样,需要撞大运。运气来了,也许能够抓到罗刹鬼,运气没来,抓到什么是什么。 按照爷爷说法,这叫广撒网,多捞鱼。 在爷爷的带领下,我们回到了房子的位置,到了那里一看,顿时傻眼了,装元宝蜡和装纸钱的两个盆子基本上都空了,只剩下一个装有血肉的盆子,不用说,肯定是这帮灵体干的。 而且这帮灵体一边拿钱,一边拿吃的,还一边嘟噜着,说分量太少,吃不饱,钱也太少,不够花。 总之,一句话,我爷爷太吝啬。 “老天爷,你降下一道雷霆劈死我算了!” 看着这些战斗力为渣渣的灵体,爷爷痛苦的干嚎一声,冲我挥了挥手:“把八卦挂上去吧。” 我大吃一惊:“不等罗刹鬼了么?” “来不及了。” 听爷爷这么一说,我也不敢有所耽搁,连忙放下帘子,把八卦挂到了门口的位置。 “你干什么?” 八卦一挂上去,坐在中间位置上的杀身饿鬼把手中的元宝蜡往地上一扔,一脸凶狠的冲了过来。 杀身饿鬼属于厉鬼的一种,此鬼多系自杀而生,专门寻找机会,助人愚迷而行各种自杀。这一点跟吊死鬼有些相似。 杀身饿鬼这么一闹腾,蹲在他旁边的红衣厉鬼和红毛鬼也放下了手中的纸钱,扑了过来。有了几位猛鬼大哥的带头,其它灵体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朝我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 顷刻间,阴风阵阵,鬼泣森然,造型简陋的房子突然晃动了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塌掉一般。 “爷爷,现在怎么办?”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厉鬼聚集在一起,我吓的赶紧向爷爷求救。爷爷伸手指了一下悬挂在门口的八卦,笑了笑说道:“怕什么,你自己看。” 我顺着爷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八卦镜的表面突然变的模糊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用小石头砸进平静的池塘一般,荡起了阵阵涟漪。接着,从八卦镜上爆射出一道黄光,打向冲在前面的几个厉鬼。 为首的杀身饿鬼大为骇然,他好像知道黄光很厉害一般,随手抓过一个灵体挡在身前,接着往后一跃,逃开了八卦镜的攻击。其他厉鬼纷纷效仿,一时间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些灵体全部被当做挡箭牌抛向那道黄光。 嗤嗤—— 几声轻响,那些被八卦镜照射到了灵体惨叫一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团烟雾,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 “啊……” 现场的灵体顿时被惊呆了,半响之后,这些灵体一个个发疯似的朝房子四周的绸缎上撞了过去。这个举动,又是把我吓了一跳,好在这个担心是多余的,那些灵体刚一撞到绸缎上,贴在外面的灵符立即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将他们重新弹了回去。 就在诸位灵体撞击墙壁的时候,其中一个红衣厉鬼扫一眼大门的位置,虽然他知道门上挂着一个很厉害的东西,这样冲出去有可能魂飞魄散,但他依然报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朝门外冲了过去。 “不要啊。”杀身饿鬼连忙予以阻止。 然而,却是迟了一步,当红衣厉鬼掠过门口的瞬间,悬挂在上方的八卦镜发出一道黄色的光芒一下子打在了他的身上,红衣厉鬼连叫都没来的及叫上一声,便化作一团烟雾消散了。 “说吧,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杀身恶鬼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好,我想你们帮我杀一个人。”爷爷也没跟他兜圈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什么人?”杀身饿鬼沉声问道。 “一个懂奇门术的高人!” “不行……” “你们上师斗法,让我们去当炮灰,老子又不傻。” …… 爷爷刚把话说完,立即遭到了诸位灵体的一直反对。特别是那几个厉鬼,他们反应尤为激烈。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倘若杀身饿鬼答应了我爷爷这个条件,这几个厉鬼就是先锋,就是敢死队。 爷爷见他们不答应,嘴角一咧,露出一抹阴森,“敢拒绝我,那么你们做好了要承担我怒火的准备了么?” 杀身饿鬼没有说话,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突然间,他身形一晃,来到两个普通灵体的身后,双手变掌为爪,一把将两个灵体抓到了手中。 接着,他将两个灵体举过头顶,朝门口的位置冲了过去,在达到八卦镜的地方,他把两个灵体朝八卦镜扔了过去,八卦镜乃是一个死物,哪里会分晓得这是杀身饿鬼的奸计,灵体一现身,八卦镜便发出一道黄光朝他们打了过去。 嗤嗤—— 两声轻响,两个灵体一下子消失了一大半,杀身饿鬼不等他们在八卦镜下完全化为飞灰,连忙抓过一个红衣厉鬼朝八卦镜扔了过去。 嗤嗤几声轻响之后,八卦镜再次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但是这一切都迟了,当红衣厉鬼挡住八卦镜的攻击以后,杀身饿鬼化作一道红光,从红衣厉鬼的身下窜出了屋子。 这也行?我顿时目瞪口呆。 “哈哈……老子终于出来了。”杀身饿鬼喋喋两声怪笑,迅速的朝东南方向飞去。 “你守住门口。”爷爷把金钱剑往我手里一塞,转身便朝杀身恶鬼所在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人,一鬼,一前一后,眨眼间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爷爷走后,我把金钱剑往八卦镜旁边一挂,然后走到一旁抽起了烟来。结果一根烟还没抽完,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咦,怎么这么香,莫非有好吃的?” 我回头一看,只见在我身后数十米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是个妇人的打扮,穿着一身古人的衣裳,戴着花冠头饰、涂着胭脂,打扮得花枝招展。 看到这个女人,我顿时愣住了,心想,莫非是在拍戏? 因为我们这个地方风景还可以,有时候那些小制作成本的影视公司会来我们这里拍戏。所以,看到古装和这种打扮,我并不惊讶。 我朝她身后看了一下,没发现摄像机,再左右看了看,也没看见人,于是就忍不住问了:“美女,你们是在拍戏么?” “拍戏?”女人呆了一下,然后一脸差异的神色,“你能看的到我?”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当我瞎么,这么大的一个美女在身边我能看不到么。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再仔细看了一下她的穿着和打扮,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在拍戏,这分明是爷爷一直苦苦寻找的罗刹鬼嘛。 罗刹鬼是地狱中的第一恶鬼,男性一般长的十分丑陋,黑身朱发绿眼,极其凶恶。而女性,则非常漂亮,漂亮的让人不敢相信这是恶鬼。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爷爷还没有来,于是赶紧把金钱剑从房子上取了下来,横在了胸前。 罗刹鬼见我表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眨了眨美目,伸手指了一下爷爷造的房子,“这里边的血食是你请我吃的么?” “是的。”我连忙点了点头。 罗刹鬼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既然是请我吃的,为什么还要放一个铜镜子挂在上面不让我进去呢?”言下之意,想要进去享用血食。 第74章 御鬼术 如果爷爷在这里,我肯定毫不犹豫的把八卦镜取出来,让这个罗刹鬼进去享用一番。反正房子里逃出的那些鬼有爷爷收拾,我怕个啥。 但是现在,爷爷去追那个杀身饿鬼去了,我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八卦取下来万一叫那些厉鬼跑出来,那将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可是不拿吧也不行,罗刹鬼还在这里等着,别看她现在好说话,一旦我不让她进去,没准会跟我翻脸。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罗刹鬼开始显得不耐烦了。 “小子啊,还不快点把那个东西拿下来,让我进去。” 我怕罗刹鬼对我动手,硬着头皮把八卦从房子上面取了下来,八卦一拿掉,罗刹鬼一头窜了进去,于此同时,房子里的那些恶鬼、厉鬼,一下子涌了出来。 “哈哈,老子终于出来了。” “tmd,谁也别拦住老子,老子要把他杀了。” …… 诸位灵体纷纷大叫,吵着嚷着,要找我报仇。我怕罗刹鬼会跟他们同流合污,对我出手,于是赶紧把八卦重新挂了上去。 罗刹鬼顿时大叫了起来:“小子啊,快把那个东西拿掉,否则的话,我把你杀了。” 对于罗刹鬼的威胁,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再厉害又能怎么样,进了这个房子,还不是等死的命。这一点,杀身饿鬼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只不过,这家伙很聪明,懂得利用其他恶鬼作为炮灰,让自己逃生。 但罗刹鬼就没这么幸运了,房子里的恶鬼和厉鬼都跑出来了,她就是想用这个办法,也没有炮灰可用,逃出囚笼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放出来的这些厉鬼和恶鬼,他们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赶紧将金钱剑护在胸前,几个厉鬼相视一眼,怪叫一声,猛朝我扑了过来。 “妖孽,修得猖狂。”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柄桃木剑凌空而至,直接打在几个厉鬼的身上,只听噗的一声,几个厉鬼被打爆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他右手持剑,左手掐诀,唰唰唰,一连三剑,又是灭杀了三个灵体。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爷爷,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说,老爷子啊,你终于来了,要不然就没人帮你送终了。 爷爷把眼睛一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些灵体全部跑出来了?” “这可不能怪我,你走了以后罗刹鬼来了,她非要进去吃血食,不让她进去还不行,我只有把那个八卦拿下来了。”我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罗刹鬼。 爷爷顿时大喜过望,他跑到房子的看了一下,见罗刹鬼在里边大喊大叫,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方掠过一道红光,这个红光的速度很快,一晃,一眨,就到了跟前,我定眼一瞧,竟然是先前逃走的那个杀身饿鬼。只不过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好,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伤,估计是被爷爷打伤的。 杀身饿鬼到了跟前,冲爷爷抱拳行了一礼,叫了一声老爷。爷爷指了一下尚未逃走的十多个灵体,直接吩咐道:“把他们杀了。” “我不干。”杀身饿鬼直接给予拒绝。 他的这个举动,立即博得了诸位灵体的好感,顷刻间,现场沸腾了。 “说的对,咱们不能自相残杀。” “就是,就是。” …… 十多个灵体纷纷大叫了起来,看架势,似乎想跟我们拼命。我有些担心的看了爷爷一下,爷爷冷哼一声,默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我就看到杀身饿鬼惨叫一声,摸着眉心倒到了地上。 这时,我才发现杀身饿鬼眉心中央有一个红点,看样子应该是爷爷用自身的精血点的。在道术中,这叫御鬼术,是道家驱使鬼魂的一种方法。 杀身饿鬼疼的在地上直打滚,一边滚一边大叫:“老头,我不是答应帮你了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爷爷没有搭理他,继续念动着咒语,片刻之后,杀身饿鬼大声求饶了起来:“老头,你别念了,我答应你。” 话音一落,诸位灵体脸色为之一变,有聪明的灵体转身就逃走。但他的速度那里是杀身饿鬼的对手,一下子被杀身饿鬼抓在手中,用力一捏,噗的一声化作一团烟雾。 “快吸收这个能量,他会让你的伤势尽快恢复,而且还会让你晋级。”爷爷连忙提醒了一句。 杀身饿鬼眼前一亮,张口一吸,把黑雾吸进了口中,接着我就看到杀身饿鬼身上红光一闪,然后他的身体比一开始凝实了许多。杀身饿鬼满意的点了点头,舔舔嘴唇继续向下一个灵体扑去。 “我靠。” “快逃啊!” …… 诸位灵体惊慌失措的大叫了起来,一时间阴风阵阵,鬼泣之声不绝于耳。短短的几秒钟,现场的灵体一下子少了一大半。 “大家伙一起上,和他拼了!” 站在最后面的一个红衣厉鬼看着所剩无几的灵体,大叫一声,挥舞着血红色的长指甲朝杀身饿鬼的抓了过去。 杀身饿鬼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偷袭他,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迟了,红衣厉鬼的爪子一下子来到了他的眼前,杀身饿鬼脸色大变,急忙拉过一个普通的灵体挡在了胸前。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被当做挡箭牌的普通灵体被红衣厉鬼直接洞穿了胸部,给活活的捏爆了。 “给老子去死。” 杀身饿鬼大叫一声,一拳打在红衣厉鬼的头上,噗的一声,红衣厉鬼化作一团烟雾,消散开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婴儿鬼卷起一阵阴风,朝杀身饿鬼背后打了过去。 杀身饿鬼看着即将消失的烟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咬牙,把身体朝左边稍微挪动了一下,躲过了要害,接着,用力一吸,把烟雾吸到了口中。 噗的一声闷响传来,一个森白色的小手扣在了杀身饿鬼的肉里,杀身饿鬼感觉后背一阵疼痛,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幼童站在了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布料,一脸愤怒的瞪着他。 不用说,刚刚就是这家伙偷袭了他。 看着身上这件新买的衣裳毁在了婴儿鬼的手中,杀身饿鬼勃然大怒。作为孤魂野鬼的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人给他烧钱,因此他的生活非常艰辛。 为了这身衣裳,他在十字路口足足捡了二年半的钱,外带省吃俭用,才弄了这身行头,本想出来显摆一下,没想到一个回合下来就破了一个大洞,不能穿了。 “你大爷的,给老子去死。” 杀身饿鬼气的哇哇大叫,一掌拍在婴儿鬼的脑袋上,这一掌要是落到实处,婴儿鬼必死无疑。可惜的是,他刚刚抬起手掌,还没有拍到婴儿鬼的脑袋上,就发现后面有人偷袭,无奈之下,杀身饿鬼只得丢下婴儿鬼,腾空飞起。 砰砰—— 两声脆响,两个站在杀身饿鬼旁边的普通灵体,一下子被击中了,接着化作一团烟雾。 杀身饿鬼张口一吸,把烟雾吞进了肚子,接着,从空中缓缓的落了下来。剩下的几个恶鬼相视一眼,纷纷围了过来。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眨眼间的功夫,那些普通的灵体也围了上来。 处境对杀身饿鬼越来越为不利,我急忙向爷爷求救:“爷爷,你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的话,那个杀身饿鬼会死的。” “这件事情我帮不了忙。” 爷爷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就算我能帮他度过眼下这一关,接下来的晋级还要我帮忙么?于其当个保姆的角色,还不如让他在战斗中消耗一些能量。” “那杀身饿鬼死了怎么办?” “不还有那个么?”爷爷伸手指了一下在屋子里吵闹不休的罗刹鬼。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对呀,有了罗刹鬼,这个杀身饿鬼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他能够取得胜利,固然好,如果失败了,咱们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咱们再抓一只厉鬼就是了。 反正罗刹鬼和杀身饿鬼又不是最终的杀招,他们顶多起到个扰乱方正的作用,真正的杀招,还得我爷爷作法。 这么一想,我顿时轻松了许多,我把目光再次看向了现场,这个时候现场已经乱作了一团,几个恶鬼玩了命的朝杀身饿鬼身上招呼。 杀身饿鬼冷哼一声,似乎早已算定一干灵体的攻击,只见他身形一晃,化作一团红光腾空飞起,接着,一个长发的恶鬼刚好落到了杀身饿鬼刚刚站立地方。 “人去哪里了?” 长发恶鬼大吃一惊,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恶鬼脸色大变,撒腿就跑,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在长发恶鬼的面前。长发恶鬼楞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声音传来一阵惊呼,接着,胸口一疼,低头一看,一个拳头从胸口伸了出来。 “死吧!” 站在他身后的杀身饿鬼大喝一声,右手猛的一用力,长发恶鬼爆出一团烟雾,杀身恶鬼舌头一卷,把烟雾卷入了口中。杀身饿鬼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正准备找别的灵体下手,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灵体突然大叫着四散开来。 第75章 晋级鬼王 等他转过身来,彻底惊呆了,只见一个长相丑陋,且十分凶狠的恶鬼学着他的样子也在捉拿灵体,一掌,一拳,或者是一爪,每一次下去总有一个灵体爆成一团烟雾,被他吞入口中。 “我靠,这货疯了,他死定了。”杀身饿鬼使劲的耸动了一喉咙,脸色露出震惊的表情。 吞食灵体晋级,这一点很多灵体都听说过。可是没有灵体敢这么做,一方面,源于地府管理十分严格,严禁灵体之间相互吞食。另一方面,这个法子有很大的隐患,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而亡。 事实证明杀身饿鬼的判断是对的,这个恶鬼在吞食了八个灵体之后,肚子一下子涨了起来,甚至连鼻子都开始往外冒烟了。接着,一个个如同豌豆大小的气泡从恶鬼的脸上冒了出来,慢慢的这些气泡越来越大,由最初的豌豆大小,变成了乒乓球大小,接着又变成了鸡蛋大小。 随着这些气泡的变大,恶鬼的身体也慢慢的肿胀了起来,几个呼吸之后,恶鬼的身体变的跟气球一样圆滚滚的。 “不好!”杀身饿鬼大叫一声,一把抓过一个灵体挡在了胸前,接着身形暴退。 于此同时,爷爷一把抓起我的胳膊,纵身一跃,跳到了十米开外。 砰砰—— 几声巨响之后,现场的灵体纷纷化作一团烟雾,杀身饿鬼被气浪抛出了数十米远,一跳左臂被齐根炸断。 “快吸收能量。”爷爷连忙提醒了一声。 杀身饿鬼畏惧的看了爷爷一眼,张口大口,猛的一吸,消散在空气中的烟雾立即化作一道直线,直奔杀身饿鬼的口中。当最后一丝烟雾被杀身饿鬼吸入了口中,他舔舔嘴唇一脸意犹未尽的看着屋内的罗刹鬼。 我和爷爷顿时呆住了,这家伙不是还想把罗刹鬼吃掉吧。 “狗日的,你还不吸收等死啊。”我爷爷破口大骂了起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爷爷,换做谁都没这么好脾气,普通的灵体让你吸收也就罢了,没有多大关系,但是罗刹鬼不行,这玩意还得让“赛诸葛”断子绝孙呢。 “知道了。” 杀身饿鬼小声的嘟噜了一句,然后盘膝而坐,按照我爷爷教给他的方法,开始引导体内积蓄的能量。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距离子时结束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这个时候,我跟爷爷都很着急,如果在十五分钟内,这个杀身饿鬼不能完全晋级的任务,势必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着急,但杀身饿鬼不着急,他坐在地上慢慢的吸收着,就这样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杀身饿鬼突然大叫了一声,我扭头一瞧,只见杀身饿鬼浑身颤抖个不停,就跟打摆子似得。 “爷爷,他没事吧?”我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声。 爷爷摇了摇头,没有吭声。我也不敢多问,怕打扰了杀身饿鬼,只得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个时候的杀身饿鬼跟先前的那个恶鬼一样,肚子涨的老大,就跟气球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恶鬼的肚子越涨越大,杀身饿鬼的肚子越来越小。 就这样又过了五分种左右,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就好像气球漏气一般,杀身饿鬼的肚子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了。杀身饿鬼跌落到地面,一脸茫然的看着瘪下去的肚子,呆了当场。 “不要走神,你已经晋级成了鬼王,赶快巩固修为。”爷爷连忙提醒了一句。 我顿时吓了一跳,鬼王,那可是地府中厉害的角色,要知道地府中只有三种等级的鬼,一是游魂,也叫孤魂野鬼,这是人死之后的亡魂进入地府所化。二是鬼通,这是怨念较重的鬼,攻击性较强。 第三种就是鬼王,他们跟过去的军阀一样,不受地府管制,属于冥界的打击对象。也被称作鬼仙,属于鬼中最高的等级。 杀身饿鬼一听,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忙静心凝神,继续运功消化体内的力量。片刻之后,杀身饿鬼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突然噗噗两声轻响,两颗獠牙从杀身饿鬼的嘴里冒了出来。 眨眼间的功夫,杀身饿鬼由一开始的俊俏少年,变成一个青面獠牙,长相丑陋的鬼王模样。 “老……老头……”晋级成鬼王的杀身饿鬼从地上站了起来,由于獠牙的关系,说话的时候有些漏风,跟结巴有些相似。 “你想干什么?” 我怕他对我爷爷下手,我赶紧站了出来,把爷爷挡在了身后。虽然这么做效果不大,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小宁,让开!” 爷爷伸手把我推到了一旁,屈指一点,一个暗红色的光点一下子出现在杀身饿鬼的眉心,杀身饿鬼用手摸了摸眉心的位置,无奈的摇头苦笑一声道:“老……老头,你……你别误会,我,我答应你的事……事情我一定办到。” 晋级为鬼王以后,杀身饿鬼无论是心智,还是法力上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在眉心那滴精血闪动之时,杀身饿鬼就知道我爷爷的起了戒备之心,于是连忙解释了一句,以免发生误会。 “记得就好。”我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杀身饿鬼又说:“老头,我还有一个条件。” 我和爷爷相视一眼,面面相觑,这个杀身饿鬼又想搞什么明堂?怎么这个时候又开始提条件了呢? “什么条件?”爷爷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我要你发誓,事后必须把我放了。”杀身饿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不行!”不等爷爷开口说话,我直接帮他拒绝了。 开玩笑,对鬼发誓,绝对不行,这要是传出去爷爷的脸往哪搁,我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杀身饿鬼没有说话,他把目光瞧向了我爷爷,我知道他想听听我爷爷是怎么说的。 爷爷把脸色一沉:“这种无礼的要求不要提了。” 杀身饿鬼眉头微微一皱:“你要不答应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事后会不会杀人灭口呢?” 杀身饿鬼说的也有些道理,像这种事情在道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据我所知,就已经很多次了。虽然我爷爷不会这么做,但是要怎么去取信这个晋级成了鬼王的杀身饿鬼呢? 硬拼?肯定不行,他已经是鬼王了,不再是先前那个任由我们拿捏的杀身饿鬼了。但发誓也不行,自打明朝起,我们朱氏一族,就没有对灵界众生起誓的例子,丢不起那人。 “爷爷……” 我刚一开口,爷爷就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我连忙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爷爷面色一冷,沉声道:“你没的选择,答应我,事后放你自由,不答应,魂飞魄散,你自己选吧。” 我吓了一跳,这是要开战的节奏么?我赶紧左手掐诀,右手持金钱剑遥指杀身饿鬼,只要爷爷一声令下,没说的,打他狗日的。 爷爷的这番话一下子激怒了杀身饿鬼,他喋喋两声怪笑:“老家伙,你自信已经吃定我了么?” “当然!” 杀身饿鬼气极而笑:“老家伙,你有这个自信,但是他呢?他能保护的了自己么?”说罢,伸手指了我一下,言外之意是想对我动手。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我爷爷拿魂飞魄散来威胁他,杀身饿鬼就拿我来威胁爷爷,可谓是半斤对八两,谁都没有讨到便宜。 “老子也有。”我顿时勃然大怒,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 当下,我也顾不得封法期不能动用法力这个禁忌,举起金钱剑便朝杀身饿鬼刺了过去。我本以为爷爷会出手阻止,可是没想到他老人家不但没有阻止,反而紧随其后猛的刺出一剑。 一铜,一木,一前,一后,两柄法器朝杀身饿鬼打了过去。杀身饿鬼脸色大变,急忙叫道:“住手,住手,我是开玩笑的。” 我跟爷爷也不敢过分紧逼,双剑一收站到了杀身饿鬼的旁边,杀身饿鬼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希望你们遵守诺言。” 这一回,杀身饿鬼再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了,甚至连威胁的话都没有说上一句。 这时,我才知道这个家伙是想探一下我们的底线。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们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他对我们心存忌惮。 解决完杀身饿鬼以后,我们两人一鬼来到了房子的外面,罗刹鬼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顿时大叫了起来:“你们几个蠢货,老娘警告你们,别想利用老娘。” “闭嘴!” 爷爷屈指一弹,一道黄光打在八卦镜上,接着八卦镜光芒乍现,一道若有实质的黄光径直朝罗刹鬼打了过去。罗刹鬼惨叫一声,被打的撞到了墙上,然后又被墙上的符箓撞到了地上。 “老娘是不会屈服的,你们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吧。”罗刹鬼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让我很是无语。 爷爷把眼睛一瞪,就要去揍她,杀身饿鬼急忙予以阻止:“老,老头,等等。” 我跟爷爷顿时傻眼了,这个杀身饿鬼在搞什么呀,难不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正疑惑间,杀身饿鬼扭扭咧咧的说道:“老头,我自打当鬼以后就没有碰过女人,能不能把这个女的给我享受一下啊?”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你丫的是真的是鬼王么?我怎么感觉有些像色鬼呢。 第76章 两鬼投诚 “不要!我不干!”罗刹鬼脸色骤变,失声大叫了起来。 我心中一动,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于是,我故意叫了一声爷爷,爷爷是个老江湖,岂能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嗯!这个可以考虑一下,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你来帮忙,不能叫你白使力气。” 闻听此言,杀身饿鬼大喜过望,而罗刹鬼则是脸色大变,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开口求饶,或者主动答应帮我爷爷。 我估计是逼迫不够,于是决定再给她增加一点心理压力。 我对杀身饿鬼吩咐道:“鬼王,一会我把八卦取下来,你赶紧进去,别叫她跑了知道不?” “我知道,我知道。”杀身饿鬼激动的搓着双手,只差没给我磕头了。 罗刹鬼见我们一人一鬼在公然商量着处置她的方法,吓的俏脸煞白,缩到了墙角,紧紧的护住胸口,看样子就好像一个即将被糟蹋的良家一般。 但是,她依旧没有出言求饶。 我的耐心一下子被她磨完了,当下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走到房子跟前把手伸向那个八卦,一把将它扯了下来。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我们刘家的处事原则。 既然罗刹鬼不识相,那就得让她好好吃点苦头,说不定被鬼王一糟蹋,她就想通了呢。 就算没想通,也没关系,我可以用封符瓶把这个罗刹鬼先收了,等冥界大赦天下结束的那一天,再用佛门密咒,魂阴咒把她送入十八层地狱,叫她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看她的表现,如果她表现好的话,放她一马也不是不可以。 我把八卦一取下来,杀身饿鬼化作一道阴风直接扑了进去,接着,杀身恶发出一连串淫笑:“哈哈哈哈,美人,大爷我来了。” 杀身饿鬼一进房子就把罗刹鬼扑倒在地,只听刺啦一声,罗刹鬼的的彩衣被撕裂开来。顿时,杀身饿鬼的眼睛就直了,我赶紧把头扭向一边,以免看到儿童不宜的场景。 “老头,叫他把我放了,我答应你的条件。”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罗刹鬼开口求饶了。 这正好应了一句老话,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但是。 天下间哪有这等好事,你说停就停的,你没见人家杀身饿鬼都已经提马上阵了么,这个时候叫停,你tm逗我? 我决定不搭理她。 “住手!” 我回头一看,叫停的原来是爷爷。我一下子愣住了,老爷子啊,这个时候你叫停干啥,这不是惹乱子么,人家杀身饿鬼能罢休么?都浴火焚身了这个。 “老头你给我闭嘴,先叫我爽一下再说。” 果然未出我所料,杀身饿鬼顿时就怒了,他回头狠狠的瞪了我爷爷一眼,双手猛的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罗刹鬼的彩衣全部爆裂开来,一具如同羊脂般的玉体呈现在二人一鬼的面前。 杀身饿鬼哈哈大笑:“老子艳福不浅,居然能够遇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这大长腿,老子喜欢。” 爷爷见杀身饿鬼不听劝阻,顿时就火了,当即双手一合,持道家密咒缓缓的诵了出来。他老人家念的是什么我没听到,也没听懂,我估计应该是驱鬼咒,或者是御鬼术之类的。 爷爷把咒语一念出来,杀身饿鬼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接着,一个暗红色的点点出现在他的眉心,杀身饿鬼痛苦的嚎叫了一声,依依不舍的从罗刹鬼的身上爬了起来,一脸愤怒的来到我爷爷的跟前。 “老头,你什么意思?” 面对杀身饿鬼的询问,爷爷微微一笑:“你现在不能碰她,她还要替我办事呢。” 杀身饿鬼脸色大变,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我怕他暴起伤人,连忙用金钱剑对准了他,爷爷伸手把金钱剑推到了一旁,然后用十分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罗刹鬼的位置,对杀身饿鬼眨了眨眼睛:“她会跟你一同去执行任务,而且时间会很长,甚至有可能一两年的时间……” 杀身饿鬼眼前一亮,还没等他有所表示,身后便传来了罗刹鬼的反对:“我不答应,我不想跟他一起行动。”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爷爷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表示没听清楚罗刹鬼说了什么。 罗刹鬼畏惧的看了爷爷一眼,用撕裂的衣服裹住身体,缩在墙角,小声的说道:“我不同意跟他一起行动。” 似乎怕我爷爷又说没听到,于是伸手指了一下杀身饿鬼。岂料,一伸手,那些被撕碎的布条从身上滑落下来,一时间春光大泄,杀身饿鬼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死的,我给你烧一件衣服去。”爷爷有些看不下去了。 罗刹鬼把死亡时间和名字报了一下,然后补充了一句:“给我烧一件彩衣,我喜欢那个。”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女人就是矫情,都落到了这般田地,有一件衣服遮体就不错了,还要求那么高干什么。 我刚想拒绝,爷爷发话了:“按她说的做,咱们带了五色纸,你给她叠一个。” “我也要,给我来一件红的,那个喜庆。”杀身饿鬼也凑了过来讨要衣裳。 我一寻思反正要给他们做衣裳,做一件,做两件,没啥区别,干脆一起弄吧。 问了杀身饿鬼的死亡时间和姓名以后,我拿出五色纸开始给他们做衣裳了。杀身饿鬼的衣服好做,咔咔几剪刀就行了,反正他是个大老爷们不用太讲究。 唯独,罗刹鬼的衣裳有些费事,不但要帮她做五色彩衣,还要帮她弄上一套内衣,实在是麻烦极了。 二十分钟后,我把做好的衣裳拿到了十字路口,为了避免地府的邮差把衣服错发给了别人,我用毛笔在地上画了两个圆圈,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笔在圆圈上留了一道门,这个门是让杀身饿鬼和罗刹鬼进去的。 画完圆圈之后,我用毛笔在圆圈内写下两人的姓名,以及死亡时间,然后点燃黄表纸把两件衣服分别焚毁。 衣服一烧完,杀身饿鬼和罗刹鬼两人顺着小门走了进去,乐滋滋的把衣服给换上了。 “老头,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换好衣服的罗刹鬼心情好了很多。 “你不是喜欢血食么,给你一个好差事,替我附身一个女人,让你吃个够,直到他子孙灭绝。” 罗刹鬼舔了舔嘴唇,露出意动的神色,不过她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一脸谨慎的问道:“什么人?” “一个懂奇门术的高人。”爷爷把“赛诸葛”方正的基本情况跟罗刹鬼说了一下,罗刹鬼听了以后吓的脸色煞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去了就是送死,你们这些人太厉害了。” 罗刹鬼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看样子她是被我爷爷吓坏了,以至于对法师之流产生了惧意。 爷爷见她拒绝,也不着急,笑了笑说道:“这个高人不用你管,我来对付,你只要负责附身他老婆就行了。” “这个可以。” 罗刹鬼竟然答应了,这让我感到十分意外,看样子应该是在我烧衣服的时候叫让我爷爷给收复了,或者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这个罗刹鬼不会这么好说话。 我爷爷见罗刹鬼答应了条件,于是把目光看向了杀身饿鬼,杀身饿鬼脸色一变,急忙叫道:“别看我,我也不想跟那个人打架。” “不用你证明冲突,你只要给我闹的他家宅不宁就行。” “真的。”杀身饿鬼半信半疑。 “真的!”爷爷肯定的点了点头。 杀身饿鬼彻底松了一口气,接着便说:“行!那个人住在哪里,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去。” “我也去!”罗刹鬼也站了出来。 爷爷也没拒绝,把“赛诸葛”方正留下来的那条九色绳索取了出来,往罗刹鬼和杀身饿鬼两人跟前一扔,“这是那个人的法器,上面有他的气息,你们闻一下,直接去他家吧。” 爷爷的意思我懂,让两个厉鬼打头阵,借此来迷惑方正。一旦两个厉鬼在他家闹起来,以方正的尿性,肯定会算卦,只要他算了,势必会遭到我爷爷的算计,到了那个时候,“赛诸葛”方正必死无疑。 我知道爷爷的想法,但两个厉鬼不知道,他们一听说这个绳索是个法器,别说闻了,连接都不敢去接,生怕会受到伤害。 爷爷知道他们有所顾忌,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这个法器上面的灵力已经被我抹除了,对你们没有威胁。” 杀身饿鬼仗着自己是鬼王的修为,试探性的用指尖戳了一下九色绳索,见绳索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把绳索拿到了手中闻了一下。之后,又把绳索递给了罗刹鬼,罗刹鬼闻过以后,把绳索抛给了我爷爷,然后裹起一阵阴风,朝“赛诸葛”方正的家中掠去。 “美人,等等我。”杀身饿鬼大叫着追了上去。 两只厉鬼走后,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咱们找一块阴地,送赛诸葛方正下阴曹地府。” 爷爷说的是霸气十足,听的我是热血沸腾,方正啊,方正,你的末日终于到了。 第77章 鬼门十三针 在爷爷的带领下,我来到了鬼哭岭,这是一个位于村子西边的山坳,因鬼哭声而得名。 据说此地是天地间少有的一处鬼门关,每到夜黑风高之时,都会有人在此啼哭。因此,在明朝年间有人在此竖起了一块警示的碑文,上书来人止步,下面是一首诗:阴霾遮日月,虫兽出荒山,午夜行此处,十去九不还。 对于这个警告,古人十分遵从,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敢逾越半步。 但是,到了近代,特别是民国期间,西方文化的入侵,不信邪的人越来越多,探险的人也随之增加。结果无一例外,全部遇到了灵异事件。 民国八年,大柳村村民张三在此遇到黑无常,得无常老爷青睐,送他一柄随身携带的算盘,从此大富大贵,移民香港。 五十年代,饿死人的时候,陈家沟村民张百万在此见到阴兵过界。次日,陈家沟所在的小镇饿死的人数跟他当晚看到的阴兵数目相等。 六十年代,毛主席提倡打倒牛鬼蛇神,一群红卫兵推到庙宇之后,进入了鬼哭岭,跨过了警示碑,自此消失在茫茫的峡谷之中。 八十年代,张大山在此见到了勾魂使者,拿着一个白骨锁链……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直到九十年代,这种无谓的探险才消停了下来。我也曾问过爷爷,这里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鬼门关,一开始爷爷没有搭理我,后来被我问烦了,干脆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堵上了我的嘴。 所以,这个地方是不是鬼门关我不知道,但这个地方绝对很邪门,因为这个位置正好是阴山,阴向,阴地。像这样的地方,不说世间仅有,但绝对不会多。 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施法,我也不敢多问,只得老老实实的摆好供桌。做完这一切以后,我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子时结束只剩下半个小时左右了,我怕时间不够,赶紧提醒了爷爷一句:“爷爷,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差不多要到丑时了,你是不是该施法了啊。” 爷爷摇了摇头:“不急,你先去打盆水来。” “水?”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要水干什么,净手?不像,山沟里的水很脏,不能用来净手,更何况,我们带着矿泉水呢,没那个必要。 “楞着干啥,快去。”爷爷见我没动,又督促了一声。 我也不敢多问,连忙拿起脸盆走到旁边的山沟里打了一盆清水上来,恭敬的放到了爷爷的跟前。爷爷把袖子一卷,我以为他要洗手,没想到他用手在脸盆上方凌空一转,就像打太极拳一般,接着,脸盆里的水晃动了两下,一个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定眼一瞧,我靠,这不是“赛诸葛”方正的家么。 这时,我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想先用圆光术看看赛诸葛方正在干什么。 我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爷爷,我把眼睛瞪的老大,看着水面,只见画面闪烁了两下,来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赛诸葛”方正,一个是他老婆杨翠花,他们两人躺在床上,正在聊天。 杨翠花说:“老头子啊,你听听外面是怎么回事啊,好像有动静哦,别是遭贼了吧。” 方正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咱家又没钱,贼来偷啥。” 正说着,客厅里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听声音好像是桌子被掀翻了,杨翠花急忙拉开电灯从床上跑了下去,到了客厅杨桂花尖叫一声,跑了回来。 “老头子啊,家里闹鬼了。” “别胡说,怎么可能。” “真的,我刚刚真的看到了,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长的很可怕。”说起这个恶鬼,杨桂花吓的打了一个哆嗦,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就跳到了床上,用被子死死的捂住了脑袋。 “我去看看。” 方正披着衣服走出了卧室,在外面转悠了一圈以后,回到了房间,掀开了被子,正准备问杨桂花是不是看花了眼,杨桂花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方正的眼睛就是一拳。 毫无防备之下,一拳正中右眼,方正顿时变成了熊猫眼。看到这个情形,爷爷的嘴角微微掀起一丝弧度,我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那个罗刹鬼已经附身到了这个杨翠花的身上了?” 再仔细一看,果然如此,此时的杨翠花看向方正的眼神好像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子之恨一般,充满了仇恨和厌恶。 方正脸色骤变,一把抓扣住杨翠花的右手,顺势搭上了她的寸关尺的尺脉。 “这是在号脉?” 我顿时吓了一跳,好家伙,叫他发现了,因为这个手法我也会,叫摸脉辨邪,属于大路货。通常是用来辨认病人病情的,看病人是受到惊吓,还是冲撞。 这个手法很简单,跟中医里头的号脉有些相似,是通过触摸某个特定的位置来确定病情的。比如说,摸手心,如果是手心在跳,那就是受到了惊吓,如果跳的特别快,说明被吓着不久,反之,如果手心跳的比较沉稳,缓慢,说明病的时间有些长了。 再比如说,触摸手指,如果食指与中指交会处的下方跳,是在路口被吓。如果无名指及小拇指交会处下方跳,是被动物吓到,一般是带毛的的动物。 方正的这个举动把我吓的不清,如果任由他这么下去,片刻功夫就会让他得知答案,从而找到解决办法。我急忙回头看了爷爷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也没阻止,于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方正摸完手心,又摸了一下中指,随即脸色大变,失声叫道:“外鬼?怎么可能。” 在短暂的失神以后,方正反应了过来,他一掌切在杨翠花的脖颈处,把她打晕了过去,然后找来一根绳子和一盒银针。绳子我知道,但是银针又是干什么的呢?难不成方正也懂得天罡针法,或者是鬼门十三针? 事实证明怕什么就来什么,方正把杨翠花捆起来之后,取出银针直接扎到了杨翠花的人中穴上,左边下针右出针,这是鬼门十三针的第一针,鬼宫。 扎完第一针后,方正并没有停下,继续把银针扎到了大指甲上,入肉三分,这是第二针,鬼信。 一连扎了七针,罗刹鬼才传来一声惨叫,但方正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连续又扎了两针,这才有了质问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害我老婆?” “谁叫她与人偷情污了我坟头,我不找她难道找你么。” 噗嗤—— 我一下子笑出声来,这个罗刹鬼也扯淡了,你哪怕说他老婆在你坟头撒尿也行啊,毕竟是农村人,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咋能扯到偷情呢,你没见人家老太太都六十好几了么,早都绝经了,偷个屁的情。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罗刹鬼好歹也是鬼修,属于鬼通之流,是有道行的鬼。既然她附了杨翠花的身,没准读了她的记忆,这个事说不定还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差点吐了出来。爷爷把眼睛一瞪:“给老子憋着,别弄脏了地方。” 我吓的缩了缩脖子,再次把目光瞧向了“赛诸葛”方正,只见方正眉头微微一皱,也没反驳,随即话锋一转:“这样吧,我给你多烧点纸钱,再给你做一场法事怎么样?” 方正的想法很简单,息事宁人,也是最为常见的处理办法。如果这个灵体是他老婆自己招惹的,这个方法的确可行。可惜的是,这个灵体是我爷爷放过去害他家人的,怎么可能这么随便答应他。 “不行!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他们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遭到惩罚。”罗刹鬼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方正勃然大怒,抬起银针再次扎向杨翠花的下体,这是第十一针,叫鬼藏。 一针下去,罗刹鬼大叫起来:“老头,你找死。” 方正见罗刹鬼还不主动投降,于是提起银针扎在了曲池穴上,这是第十二针鬼臣。 “爷爷……”我连忙叫了爷爷一声,意思是想让他救一救这个罗刹鬼。 因为鬼门十三针最后一针扎的是舌头,如果这一针下去,罗刹鬼必死无疑。 爷爷冷笑一声:“救她?你错了,我巴不得方正这最后一针扎下去。”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了一下,在确认不是自己听力出问题以后,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爷爷竟然说巴不得方正把罗刹鬼弄死。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弄死罗刹鬼对爷爷来说有什么好处呢?反倒会失去一个助力。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个奇怪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心中大惊,急忙叫道:“爷爷你是打算……” “住口!”话还没说完,就被爷爷打断了。爷爷四下看了看,见左右无人,这才说道:“防止隔墙有耳,你写出来我看看。” 我从挎包中翻出一张黄表纸,就着墨水,写下了四个大字。 第78章 隔空斗法 诅咒之力! 这是我在纸上写的字。 爷爷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满意的点点头,冷笑一声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方正设计让你的诅咒之力爆发,那么我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叫他也尝尝诅咒的力量。” 爷爷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想效仿先祖朱志远的遭遇,叫方正也尝尝诅咒之力。因为鬼门十三是一门厉害的针法,第十三针是扎在鬼门上,这一针下去,罗刹鬼必死无疑。 按照以往的惯例,灵体在死亡之时会有两个选择,第一,奋起反抗,同归于尽。第二,祭献生命,促发诅咒之力。 我不知道罗刹鬼会选择哪一种方式,但通过这件事情叫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如果不是方正从一开始设计我,让我卷入陈家沟和王家村的争斗,我也不会爆发诅咒之力,爷爷也不会不顾三十年的约定,提前对方正下手。 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方正诱我上当是因,我们找他报仇是果。 至于方正会不会上当,我不知道,更没有时间去想。只见方正右手一挥,第十三根银针被他夹在他手中,但是方正并没有急于把银针扎下去,而是目光一冷,厉声喝道:“走不走,不走的话,你就别走了。” 先礼后兵,这是术士惯用的一种伎俩,不过效果却非常明显。 这不,话音一落,杨翠花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似乎想要开口说话,我怕罗刹鬼临时反水,急忙大叫了一声:“爷爷……” 爷爷冷哼一声,当即念动了御鬼术的咒语,罗刹鬼惨叫一声,随即厉声喝道:“老头,你有种就杀了我。” 方正勃然大怒,猛的探出左手,一把捏住杨翠花的腮帮子,让她张开了嘴巴,把银针朝她舌头上狠狠的扎了下去…… “成功了!”我心中狂喜不已。 爷爷也是同样如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罗刹鬼开口说话:“老头,你要敢动手的话,别怪我用生命来诅咒你的后辈子孙……” 方正脸色大变,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顿了下来,这个时候,银针刚好抵达舌苔,只要手上微微一用力,银针立马就可以刺进去,而罗刹鬼便会魂飞魄散。 但方正却不敢这么做,他把银针一收,沉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污我坟头,坏我道行,我要用她的身体修行。”罗刹鬼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话一说出来,我跟爷爷面面相觑,罗刹鬼在搞什么玩意?难不成真的想借助杨翠花的身体修行? 虽然南鬼,北马,在末法年代十分常见,但是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荒谬了。 如果搁在普通人的家中,这个事情也许可以商量,毕竟灵体借助人身体修行的同时也会给人带来大量的财富和地位,可谓合则两利。 但是,这个事情放到杨翠花的身上就有些讽刺了。 要知道杨翠花的男人方正,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奇门弟子,让一个奇门弟子的老婆出马赚钱,这不仅是对方正的藐视,更是对道门的侮辱。 方正一下子就火了:“闭嘴!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杀了你。” “你杀呀,你要不杀就是老娘养的。” 两人由动手变成了斗嘴,这把我看得目瞪口呆,我转过头看了爷爷一眼问道:“爷爷,那个罗刹鬼不会真的会抓杨翠花当出马弟子吧?” “不知道!” 我差点抓狂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老人家不是把这个鬼控制了么。 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一般,笑了笑说道:“傻小子啊,御鬼不等于知道鬼在想什么,你只能控制它帮你办事而已。” “那她如果真的抓杨翠花出马怎么办?”我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方正已经够厉害的了,如果杨桂花再出马的话,二对二,我跟爷爷未必能够干的过他们。毕竟我还是个半吊子,而且又在封法期,不得动用法力。 这也是我担心杨翠花出马的原因。 没想到爷爷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一脸不屑的说道:“出马就出马呗,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见过出马的弟子有几个好下场的?” 一听这话,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对呀,我担心个啥,就算罗刹鬼要抓杨翠花出马也没这么快,至少要把杨翠花弄的家宅不宁,损丁折口,杨翠花才会答应出马。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赛诸葛”方正已经不在了,就算杨翠花出马也没什么卵用,有罗刹鬼在,到最后方家能剩下几个人,一个?还是二个?或者说是死绝了也说不定。 “别高兴的太早,方正是不会答应的,你瞧着吧。”爷爷见我喜形于色,连忙给我泼了一瓢凉水。 对于爷爷的话,我压根不信,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方正又能怎么样呢?把罗刹鬼杀了?他不敢。让他老婆出马,方正绝对不答应,这一点我知道,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想当初王大仙王有德一开始不也是不答应出马么,后来呢,先是诸事不顺,然后是家宅不宁,再然后是儿子出事,女儿落水,老婆疯了,爹娘死了,王有德最终不还是屈服了么。 如果罗刹鬼效仿那个狐仙来上这一么遭,我估计就算“赛诸葛”方正本事再大也架不住家中连续出事。 我决定跟爷爷打个赌,借机把圆光术这个法术给赢过来。 “老爷子啊,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注是什么?” “圆光术。” “不行!” 爷爷直接拒绝了我的要求,我顿时就急了:“凭啥不行?” “老子信不过你,怕你用圆光术看人家姑娘洗澡。”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偷看姑娘洗澡,亏你老人家想的出来。不过,转念一想,对呀,这倒是个好办法,以前我咋没想到呢。 这么一想,我更加迫切的想得到这个法术,我急忙扯着爷爷的胳膊,讨好的叫了一声:“爷爷……” “别闹!” 往日屡试不爽的招式,这一回竟然失灵了,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赛诸葛”方正来到了外面的堂屋,从口袋中摸出三枚铜钱扣到了手中。 “他要算卦?”我大吃一惊。 对于方正的神机妙算,我是领教过了。我有些担心的看了爷爷一眼,我想看看爷爷会不会阻止。结果令我很失望,爷爷就好像没有看到一般,既没有担心,也没有紧张,就好像这件事情跟他无关一样。 我也不敢多问,只得把目光重新聚集到方正的身上,只见方正把铜钱一收,喃喃自语道:“竟然是真的,这个就奇怪了……” 我不知道方正算了什么,正想仔细听一下他在说什么,突然方正大喝一声:“何方鼠辈在偷窥于我,找死。”死字一出口,三枚铜钱脱手而出。 “快躲开!” 爷爷脸色骤变,拉着我的胳膊往后一跃,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脸盆炸裂开来,爷爷刚好把我拖到了一块大石后面。 噗噗—— 几声闷响,接着咔咔之声不绝与耳,我抬头瞧了一下,差点没被吓尿,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地方被打落了许多树枝,再仔细一瞧,切口平整,竟然是脸盆的碎片打的。 我浑身一个激灵,尼玛,这是把内裤反穿了还是咋地,隔山打牛啊,太逆天了吧。 正感慨着,空中犹自传来“赛诸葛”方正的声音:“这次算你们走运,下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爷爷勃然大怒:“给我取一块白布来,我倒想看看方正有多厉害。” 还来?我彻底惊呆了。 老爷子啊,咱别这么冲动行不行?刚刚脸盆都给爆炸了,要不是您老人家反应的快,咱都成刺猬了,你还招惹他干啥。咱直接放大招弄死他不就完事了么,哪有这么麻烦。 “还不快去。”爷爷见我站在那里发呆,一脚朝我屁股踢了过来。 啪的一声! 我被踹了一个狗吃屎,这一回我学乖了,啥也不说,直接从包裹中取出一张白布放到了爷爷的跟前,然后躲到了大石的后面。 爷爷呆了一下,怒道:“你躲着干什么,是不是以为老子本事不行?” “没有,没有。” 面对喜怒无常的爷爷,我赶紧陪着笑脸,硬着头皮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在爷爷的指导下,我把白布用绳子拴住,挂到了两棵小树之间,就农村以前放电影一样,弄一块白布往墙上一挂。 挂好白布以后,爷爷开始施展圆光术了。片刻之后,一个画面出现在白布上,这是一座茫茫的大山,在大山中间出现一个个小土包,仔细一看,竟然是坟墓。 我顿时愣住了,不是看方正家里的情况么?怎么变成了大山,坟墓了呢?难道爷爷准备对方正的祖坟下手?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铁嘴神算”方柏坤的墓穴爷爷知道,没有必要用圆光术去查看。再说了这个大山我很陌生,好像不是本地的,查这个有什么用。难不成爷爷想对“赛诸葛”方正的爷爷下手?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一片火热,我终于可以目睹爷爷镇破阴宅的本事了。 第79章 降童术 我回头看了爷爷一眼,结果发现他也很意外,我一下子傻眼了,难道是我想错了? 正疑惑间,爷爷冷哼一声道:“小小的障眼法也想难住我。” 爷爷右手一挥,猛的拍在了白布之上,白布晃动了两下,画面逐渐的模糊了起来。过了一会之后,画面闪烁了两下,出现了一个小山村,这个村子正是方正所在的李家坡。 “爷爷,你真厉害。”我赶紧拍了爷爷一记马屁。 结果话音一落,被打脸了,而且是左右开工,啪啪作响。只见画面翻滚了两下呈现了方正的屋子,只不过屋子里边是什么情形完全看不清楚,这种感觉就好像冬天起的大雾一般,朦朦胧胧,一点都看不清楚。 “我靠,方正老贼真无耻,竟然作法借来大雾。”我顿时目瞪口呆。 “狗屁!”爷爷瞪了我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道:“那叫奇门遁甲,不学无术的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 “等老子算一卦再说。”话一说完,爷爷从口袋中取出三枚铜钱算了一卦。 之后,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奇怪了,怎么会算不出来方正的未来呢?难道这个老家伙用奇门术蒙蔽了天机?” 一听这话,我吓了一跳,连爷爷都算不到方正的未来,岂不是说我们跟他斗法毫无胜算? 我急忙问爷爷:“现在怎么办?” “回家!” 我顿时傻眼了,回家?您老不是开玩笑吧?供桌也摆了,东西也准备了,现在竟然说要回家,这不是坑人么,这是。要知道这个供桌老沉了,从山下背上来已经把我累的不行了,这回又要背下去,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不回去行不行?没别的办法了么?”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少给老子废话。” 爷爷一脚把我踢的翻了一个跟头,从地上爬起来以后,我也不敢多问,苦着脸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背上那个供桌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爷爷身后回到了家中。 一进门,还没等我休息一下,爷爷便让我沐浴更衣,我不知道他老人家想要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从了他的吩咐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到了客厅以后,爷爷指着一个大碗,吩咐道:“把那个喝了。”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符水。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无病无灾的喝这玩意干啥,又不卫生,弄不好还得拉肚子。 “这是……?”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爷爷把眼睛一瞪:“叫你喝就喝,那有这么多废话,难道老子还会把你毒死不成。” 我见爷爷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拿起大碗,一扬脖子把符水灌了下去。 好凉,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爷爷见我把符水喝了下去,满意的点了点头:“跟我来。” 爷爷把我领到了法坛,指着法坛前面的一个蒲团,吩咐道:“把上衣脱了,坐上去。” “脱衣服?” 我又是一楞,脱衣服干啥?我也没听说过那个法术需要脱衣服啊,难不成是旁门之术? 对于旁门的法术,我的兴趣一直很大,只是苦于爷爷不肯教我。这么一想,我顿时来了兴致,三下五除二把上衣脱的干干净净,然后按照爷爷的吩咐盘坐到了蒲团上。 “这是密咒和使用方法,你看一下。”爷爷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黄纸朝我递了过来。 我拿过来一看,墨迹是新鲜的,估计是我洗澡的时候爷爷写的,再仔细一瞧,抬头写着三个大字:降童术。 我顿时为之愕然。 降童术我知道,它是一种高级的通灵术,是茅山秘法之一。据说这个法术可以预知过去,现在和未来等信息。 但是,这个法术有一个缺点,需要十四五岁的童子作为媒介。而我已经超过了这个年龄段,又非童身,爷爷让我来请神,能行么? “爷爷,我已经破身了,让我来作为童身恐怕不行吧。” “你还敢跟老子提这事?”爷爷把眼睛一瞪,就要揍我。 我吓的缩了缩脖子,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然后,按照爷爷的吩咐坐在蒲团上闭目宁神,一遍静心咒下来,我赶紧双手合十,静念爷爷给我的密咒。 我在念咒,爷爷在我背后画符,一张降童符画完以后,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传来,这阵凉意从腰部刷的一下就窜上了头顶,我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摆子。 然后,我就感觉全身的肌肉突然跳动了起来,手脚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了。这种感觉就像羊癫疯的病人发作一般,抽搐个不停。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差点让我心神失守,爷爷连忙连忙大喝一声:“静心凝神,继续念咒,迎接神灵附身上堂。”说罢,爷爷来到我的身旁,默念密咒开始作法。 我也不敢有所耽搁,赶紧按照爷爷所说的方法静念密咒,努力的使促使身体回归平静。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左右,一股凉意从头顶直浇而下,我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爷爷双手合十,对我行了一礼:“江西派弟子刘一手见过玄天上帝。” 我顿时为之一愣,玄天上帝不就是真武大帝么?爷爷冲我行礼干啥? 心中虽然是如此想法,但口里还是不自觉的说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话一出口,我震惊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真是活见鬼了,我的身体竟然不受大脑的支配。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再一看爷爷一脸恭敬的样子,我立马反应了过来,真武大帝上了我的身。 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之所以能够意识这么清醒,是因为爷爷降下的是明童。 明童是降童术的一种说法,在降童术中,童主分为明童和迷童。明童,也被称作为醒童,是指在查测事情的时候,降童者自身始终是处于一种清醒状态。 反之,迷童是在行功之下,降童者自身意识是处于完全被抑制状态,说白了,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当他清醒回归的时候,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知道。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我轻松了许多,爷爷又问:“请问玄天上帝,李家坡方正,及其家人的命运日后如何?” 这时,我才明白爷爷为什么匆匆忙忙的带我回家了,原来他老人家想借助神灵的力量勘破方正的命运走向。 正想着,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这是一座很大的房子,看造型应该是祠堂,在祠堂中央摆放着一具暗红色的棺材,棺材里边躺着一个人,正是方正。 在方正的周围跪着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人除了杨翠花,剩下的我一个不认识,应该是方正的亲属和家人。 接着,画面一转,变成了下葬的场景,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老人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出现在我们刚刚呆立过的鬼门关,他用罗盘测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寸草不生的低凹处,吩咐道:“就在这个地方下葬,保你方家百年无忧,子嗣长存。”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凜,阴山,阴向,阴地,再加上寸草不生,这明显是一块极阴之地,也就是养尸地。要知道养尸地是不能葬人的,在堪舆中来讲,葬入这样一个养尸地,方正成为荫尸的把握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个老头是个半吊子,纯属骗钱的玩意,误打误撞给方正点了一块大凶的养尸地。 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个老头看走路的姿势,也是一个牛人,再加上他手里的那个罗盘也是一个法器,半吊子不大可能,我估计他是故意把方正葬入这个养尸地的。 他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呢? 我分析了一下,大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这个老头跟方正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他是故意让方正化为荫尸,在堪舆中来讲,荫尸张口是要吃后人的,也就是说,方正一旦化为荫尸,方家后人必定损丁折口,甚至有可能一家死绝。 这是第一中可能。 第二种,是方正故意让老头这么做的,他自知必死无疑,于是想化为荫尸,以另一种形态活下来,从而达到保护家人,报复我跟爷爷的目的。 如果是第一种,对我们没有任何损失,甚至我跟爷爷还可以联络一下这个老头,商量一下怎么让方家彻底消失。 反之,如果是第二种的话,这就比较麻烦了,到了那个时候,我爷爷已经不在了,我想一个人对付荫尸和那个老头绝对是疲于应付。 “狗屎!” 我心里暗骂一声,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画面上。只见画面一闪,出现在一个大城市,具体是哪里我不知道,长这么大,我基本上没有出过村子,跑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山下那个小镇。这还是爷爷不在家的时候,我偷偷跑出去的。 画面闪烁了几下,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和一个红绿灯,只见一男一女牵着一个小女孩正在过马路,这个男人有些驼背,估计是方正的大儿子。 突然,从拐弯处窜出一辆越野车,砰的一声,把三人撞的飞了起来,紧接着,一辆小货车直接从男人的身上碾压了过去,男人当场死于非命。 第80章 摄魂童子 剩下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吐血身亡。 看到这一幕,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那个老头的葬法应验了,或者是我爷爷出手了。 接着画面又是一转,来到了一个小山村,这是一个位于长江中下游的一个村落。只见一个干部打扮的中年人正在指挥群众转移,这个人长的有些像方正,估计是他的小儿子。 当最后一名群众转移到高地的时候,这名干部松了一口气:“终于安全的把群众转移了。” 话音一落,一阵轰鸣自远方传了过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道白线从天际直射而来。 “领导快跑。”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脸色为之一变,急忙提醒了一句。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道略带浑浊的洪水从东边直接压了过来,轰的一声巨响,两人根本来不及逃走,就被洪水卷了进去。 男人一死,她的老婆立即带着孩子改嫁了,三个月之后,继父醉酒把这个孩子打进了医院。 接着,画面又是一转,这一回出现的是杨翠花,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杨翠花竟然真的设下堂口,出马了。 三年后,杨翠花因过分贪财而惹怒了罗刹鬼,罗刹鬼弃她而去。从此杨翠花失去了神通,转而行骗,半年后,被人失手打死。 杨翠花一死,画面上出现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长的跟方正有几分相似,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住着豪宅,开着好车,一看就是有钱人。 不用说,这就是当年跟随他母亲改嫁的那个小男孩。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傻眼了,这不对劲呀,按理说,我跟方正有着血海深仇,不可能放任仇家成长到这个地步才是,这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是我忽略了这个小男孩,还是我已经不在了呢?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画面又是一转,这一回出现的地方我很陌生,这是一个位于郊区的廉租屋,屋子外面突然出现一道黑影,我定眼一瞧,顿时吓了一跳,这个黑影竟然是在地下埋了多年的“赛诸葛”方正。 我心里咯噔一下,方正到这里干什么? 带着这个疑惑,我继续看了下去,只见方正推开残破的木门走了进去,顿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室内。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木床,在木床上盘坐着一个男人,在男人的脚下,放着一个略显残破的塑料盆,盆里有着大量的血迹,看样子是这个男人吐的。 方正走进去之后,身形一动来到这个男人的身后,变拳为爪,直接朝男人的脖子抓了下去。 咔嚓一声! 男人的脖子直接被拧断了,男人软软的倒到了床上。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长相,剑眉星目,眼白中有一颗黑痣,这个男人正是……我。 “怎么可能!”我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天已大亮,再仔细一瞅,这才发现我躺在了床上,看样子我晕倒的时候爷爷把我抱进了房子。 一想起爷爷,我不由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门咯吱一声响了,抬头一看,只见爷爷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一盘咸菜和一碗稀饭。 “臭小子啊,快来吃饭。”爷爷笑骂着把托盘放到了我的跟前。 看着爷爷慈祥的模样,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在昨天的画面中我没有看到爷爷,由此可见那个什么所谓的改命失败了,爷爷死了。 “爷爷!”我抱着爷爷嚎啕大哭了起来。 爷爷呆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不还没死么,没骨气的东西。” 一听这话,我也呆住了,看样子在我晕倒之后,爷爷已经从真武大帝的口中得知了我之后的命运。 我见爷爷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解释道:“爷爷,你误会我了,我是在担心你那个代人受过的方法不行。” 爷爷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缓和了许多,接着,话锋一转,一脸自信的说道:“臭小子啊,你就放心好了,有老子在,你根本不会有事,你就等着瞧吧。” 我将信将疑的看了爷爷一眼,爷爷似乎怕我刨根问底,把托盘往我手中一塞:“先吃饭。” 我也不敢多问,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如果能告诉我的事,爷爷肯定告诉我。如果不能告诉我的事,爷爷根本不会吐露半个字,哪怕问了也是白问。说不定,还会因此遭到一顿训斥,甚至毒打。 吃晚饭后,我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爷爷把我叫了起来,让我准备东西,说要对方正作法。 对于方正,我比爷爷更痛恨他,一方面是因为方正跟我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另一方面,在真武大帝的意识中,我看到方正把我杀死的场景。 所以,方正这个人不能留,最好是挫骨扬灰,以绝后患。 半个小时左右,我把东西准备完毕,爷爷开始作法了,他把方正那个九色绳索拆成了一小节,一小节的,然后用这个九色绳索加上稻草编成一个小人。之后,又用黄纸画出了方正的样貌,贴在了稻草人的头上。 我问爷爷为什么要把方正的样貌画下来,爷爷说,没有方正的八字和相片,只能自己画一个来代替。 扎完小人之后,爷爷把法坛之上的一个棺材打开了,这个棺材很小,里边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从小到大爷爷禁止我碰这个棺材,说里边养了小鬼,我如果乱动的话,会因此丧命。 对于爷爷的话,我自然是不信,在我八岁那年,我把棺材给打开了,结果发现里边躺着一个小人,这个小人浑身漆黑,长相十分丑陋,也很凶狠。 结果,还没等我把这个小人从棺材里拿出来,一道黑影就朝我扑了过来,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事后,我才知道这里边是爷爷养的一具小鬼,叫摄魂童子,是茅山法术之一。 这个法术很厉害,也很残忍,要求也很严格。它是在五癸日,阴时,找到一个胎死腹中的婴儿,取其灵骨一小节,将其封入雕塑的金身之中,再用术士本人无名指血的鲜血与硃砂搅拌,帮童子点五官,开罡,最后再择阴丁日,进行修炼。 经过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摄魂童子才能炼成。而且在炼成之后,这个童子只能由施法者本人才能驱使,如果道行不够的话,分分秒秒就会遭到反噬。 这也是爷爷没有把这个法术教给我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他说我心术不正,道行不够,如果学了这个法术,只能害人害己。 因为摄魂童子是一柄双刃剑,如果用于正道,没说的,可以帮人退凶神,去恶煞,收魂解惊。 比如说,一些孩子受到了惊吓,三魂不见了七魄,可以用摄魂童子帮他们摄回丢失的魂魄。再比如说,有些孩子生性顽皮,不服管教,那么,可以用摄魂童子把他们的魂魄摄回来加以调教。 如果用于邪道,那绝对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要知道一个人的魂魄被摄走,恰巧施法者又是心怀叵测的话,麻烦就大了。 轻则可以折磨一下你的魂魄,令被施法者精神发狂,或者失常。重则可将你的魂魄打至魂飞魄散,取你的性命于无形。 爷爷把棺材一开,我赶紧躲到了一旁,生怕冲撞了这个摄魂童子。爷爷把眼睛一瞪:“怕什么,给老子滚过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装着胆子走了过去,爷爷指着那个棺材,对我吩咐道:“去,把那个稻草人和法坛上那些东西用纸卷起来给老子放到棺材里。” 我走到法坛前看了一下,只见上面放着几样东西,一个是稻草人,头上贴着方正的画像,背后写着他的名字,一个是一根花白的头发,东西少的可怜,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我按照爷爷的吩咐用白纸把稻草人和头发分别卷了起来,放进棺材里边。做完这一切以后,我把棺材盖上了,然后站到了一旁,爷爷冲我挥了挥手:“去睡觉吧,别打扰老子。” 让我睡觉是假,不让我学这个害人的方法是真。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不学就不学呗,有啥了不起的。 回到房间以后,我倒头就睡,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爬起来一看,居然是李大头。 对于李大头的到来,我感到十分意外,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凡他来,必定有事。 “刘小哥,出事了,出大事了。”李大头一进门就嚷嚷了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又是九龙锁金桥的事?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偷盗尸体的贼人不都抓到了么,那些村民不也来我家赔礼道歉了么,怎么可能会出事。 这么一想,我顿时轻松了许多,随即,微微一笑:“李老板,急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能不急么!你要造的那个大桥出事了,出大事了。”李大头一脸焦急的说着。 第81章 顶梁之说 我一下子傻眼了,还真是九龙锁金桥啊。 我急忙问道:“出了啥事?” 李大头气急败坏的说道:“说起这个我tm就来气,今个原本是大桥上梁的好日子,也不知道方正发了什么疯,楞是跑到我们工地溜达了一圈,结果就摔倒了,当场晕了过去,送到医院,医生说有可能出成为植物人。”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就这事?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出啥大事了呢。这个我知道,是我爷爷干的,他使了巫术,据说要七天才能让方正丧命。 不过,这个事,好像跟九龙锁金桥没啥关系吧。 要是硬往上攀,顶多是一个管理不善,赔点钱而已,反正数目也不是很大,至于这么火急火燎的跑我家打扰我睡觉么。 “原来就这个啊,你给个一两千块钱医疗费不就行了么。”我一脸鄙夷的看着李大头,心说,多大个事啊,你也太吝啬了吧。 李大头苦笑不已:“那有这么容易,我都答应给五千了,人家杨翠花都不干呢。” 一听这话,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急忙问道:“那她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想讹诈你?” “如果讹诈的话就好了,大不了我花点钱,那个没啥,我妹夫说了,要好好感谢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周世雄的事情,这让我很受用,林凡果然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实在没有枉费我对他的一番苦心。 李大头继续说道:“可是人家根本不要钱,人家杨桂花说了,这个桥不能修……” “什么?凭啥?凭啥不让修?”我顿时就急了,这都要上梁了,不让修咋成。没等李大头把话说完,我就嚷嚷开来。 李大头双手一摊,“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呀,可是人家杨翠花说了,赛诸葛方正头天晚上还跟她说这个桥不能造,所以今个一大早就去找破解的方法了,并且在临走之时还说了,如果自己发生什么意外,这个桥一定不能让他们造,否则村里会出祸事。” 李大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结果村里人听她这么一说,立马闹了起来,叫我停工。” 这时,我才明白方正想干什么了,原来这个老小子想拿我垫背,难怪在未来的时候我会背井离乡,住廉租屋,混的这么惨,敢情这厮通过这件事让我蹲了大牢。 “厉害,绝对厉害。”我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方正不愧是老狐狸,这一手玩的是相当的漂亮,不但把阻止了九龙锁金桥的建造,而且,还给李家坡的村民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就算他死了,村里人也会善待他老婆杨翠花的,毕竟他是打着为村里着想的幌子才“晕倒”的。 不过,有一点让我实在弄不明白,仅仅凭这一面之词,李家坡的人就会相信么? 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偏听偏信。 好在这个问题,李大头给了我答案。他说,就在今天上午,村里来了一个看风水的先生,这个先生很厉害,在村里这么转悠了一圈,就解决了村里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在村头张大爷家中找到了一柄藏在屋梁上的木剑。揭开了张家老是损丁折口的原因。 第二件事,在村西王老汉家中找到了一个木头建造的马车。解决了王家老是破财的危机。 第三件事,在李大婶的家中抓到了一个婴儿鬼,避免了李大婶晚上不敢出门的事情。 这三件事一办成,整个小山村沸腾了,杨翠花听说了这事以后,立即找到了这个先生,结果没等她开口,先生就已经知道她的来意了。先生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来问你男人的事情,实话跟你讲吧,你男人之所以出了这个事,是因为村口那座桥的原因,那是一座风水桥,你男人被拉去顶梁了。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无不毛骨悚然,因为顶梁之说在农村,特别是在我们这个山区更是谈之色变。 传闻在清朝末年,李家坡这个村子修了一座大桥,上梁的那一天,村里人都来瞧热闹。有一位石匠对着人群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来了啊。走在前头的那个人,以为石匠是跟他打招呼,就应了一声,结果这个人回家以后,暴毙身亡。 后来,还是一个过路的地先生倒出了其中玄机,他说这个叫顶梁,不能应,否则必死无疑。 李家坡的人一开始并不相信,毕竟这个事,太过荒谬了。直到五十年代末期,陈家沟又开始造桥了,他们才相信了这个事实。 因为当事人正是“赛诸葛”方正的老婆杨翠花。 那一天正好是方正娶亲的日子,陈家沟刚好在上梁,按照以往的惯例,上梁的这一天会烧香,放鞭炮,会把路拦住,不叫人过。 但是,陈家沟造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做,他们一没拦路,二没放鞭炮。 甚至,谁都不知道那个包工头会选择这一天给大桥上梁。 方正稀里糊涂的带着新娘子走了这条路,到了大桥跟前,方正见大桥没修好,不能通轿子,便把杨翠花搀下了轿子。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石匠突然朝杨翠花叫了一声:“来了!” 杨翠花以为石匠想要跟她讨要香烟和喜糖,正想搭话,“赛诸葛”方正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杨翠花脸色大变,跑回来轿子,片刻之后,杨翠花披头散发,把鞋子倒穿在脚上,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一出轿子,她便扯开嗓子大叫了起来:“新娘一步算十步,前十步后十步,十个石匠死九个,留下一个来端磨。”说着,她往前走了十步,再往后退了十步。 杨翠花刚把话说完,那名石匠脸色大变,一时间忘了搭话。而其他几个年轻的石匠则是面面相觑,不懂杨翠花在说些什么。 他们不懂,不代表老石匠不懂,当杨翠花刚把话说完,蹲在旁边干活的一个白胡子老石匠,当场答道:“留我,留我,留我。” 话音刚落,其他九命石匠,七窍流血,当场身亡。 从那以后,顶梁在李家坡,乃至方圆数十里的地方,成了一种禁忌。 所以,这个先生把顶梁这个事情一说出来,众人纷纷谴责李大头做事不厚道,不讲情面。 如果仅仅如此,村里人也不会叫停九龙锁金桥,毕竟这个事情跟他们没有多大关系。 但是,这个先生又说了,他说这个桥,有三个桥墩,需要三个人来顶,也就是说,如果继续上梁的话,除了“赛诸葛”方正,李家坡会有二个人因此而死去。 李家坡的村民一听,这还得了,于是二话不说,找到了李大头叫停了工程。 听完李大头的讲述,我的第一反应,这个先生是个骗子,否则的话,不会连顶梁也说不清楚。 因为顶梁并非向李大头说的那么神奇,这个东西的确有,但没有那么夸张,这就跟感冒一样,如果体质弱,就容易中招,体质好,可以忽略不计。 说白了,所谓的顶梁,也就是煞气而已。 这一点,跟冲撞喜煞,白煞是一个道理。 “走,带我去找那个骗子去。”一想起这个事情,我就气的不行,tmd,骗人也就罢了,竟然惹到了我的头上,看样子是活腻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拿起一个挡煞,驱邪的小木槌塞进了衣服里,拉着李大头便往门外走去。 李大头急的满头大汗,一把将我抱住,连忙予以劝阻:“刘小哥,你别冲动,别冲动,那个人不是骗子。真的,你相信我。” 我把眼睛一瞪:“你到底是那头的?怎么帮那个骗子说话啊?” 李大头一脸委屈道:“刘小哥,瞧您这话说的,我哪能帮他呢。我这是为你好,你想啊,如果那个先生如果是骗子的话,他能找出那个宝剑和马车,能抓住那个恶鬼么?”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对呀,如果那个先生是毫无本事的骗子,他能找出宝剑和马车么? 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唯一的解释,这个人有真本事。 既然有真本事,又故意胡说八道,那么这个人必定是“赛诸葛”方正的同伙。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拿罗盘的老人。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把老人的相貌跟李大头说了一下,李大头听了以后,目瞪口呆,半响之后,这才缓过神来,竖起大拇指连声赞道:“刘小哥,你真神了,这也能算的出来,正是这位老先生。” 面对李大头的夸奖,我只能摇头苦笑。 看来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启了,要想躲过这一劫,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李家坡会会那个先生了。只要拆穿这个先生的骗局,方正临死设下的这一局,自然是不攻而破。 考虑到那个老人十分厉害,我一个人不一定干的过他,我赶紧摸出电话拨打了爷爷号码,结果令我很失望,爷爷居然关机了。 我怕贻误了战机,于是给爷爷留下一张纸条,在纸条上我大致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然后不顾李大头的劝阻,强行来到了李家坡。 第82章 找茬 村西,是那位先生落脚的地方。 在李大头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村西的一个四合院,隔着老远我就听到村民们在说话。 “李先生,你就行行好帮我算一下吧。” “是啊,李先生,你就帮我算一下呗,我儿子结婚都五年了,还没生孩子。” “帮我算,帮我算,我先来的。” …… 听着众人的议论,我心中冷哼一声,暗道:“老家伙,你等着吧,小爷会让你名誉扫地的。” 我对李大头使了一个眼色,叫李大头先进去,等李大头进去十分钟左右,我故意把头发扯乱,然后抓了一把泥土在脸上擦了几下,再往地上打了一滚,让身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使自己看得比较狼狈一点。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这时,我才真正看清楚这个先生的长相,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鹤发童颜,一看就是炼虚合道之境。 这比我没有掉落境界之前,还要高上一个境界,我不由的收起了小视之心。 老人似乎有所感应,透过人群把目光朝我看了过来,我连忙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噗通一声跪到了他的面前:“先生救命啊,救命啊先生。” 老人眉头微微一皱,结果还没等他有所表示,先前几个人就闹腾了起来:“你是谁呀,怎么跑来插队了这是。” “一边去,一边去。” “排队知道不?” 众人纷纷提出反对,其中一个中年人闹的最凶,撸起袖子似乎还想打我。 李大头赶紧扯了他一下,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中年人朝我看了一眼,脸色大变,我知道他把我认出来了。于是赶紧抢在他的前头说道:“咋了?不认识我了?我是王家村的王二狗呀。” “二狗?”中年人呆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蠢货!”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但表面上不得不装作十分失望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不是吧,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年初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 李大头赶紧碰了中年人一下,中年人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点了点头:“对,对,我想起来了,是在小镇上的那个饭店,叫什么来着。”说着,伸手在额头上拍了一下:“叫正阳饭店,瞧我这记性。”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朝我看了过来,认识我的人脸色一下子古怪了起来,不认识我的人则是一脸茫然,似乎在苦苦思索着王家村有没有王二狗这个人。 为了避免这些人坏了我的好事,我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院子里的人拱了拱手:“各位父老乡亲,我家中真的有急事,你们能不能把这个机会先让我给,这个恩情我会记住的。” 认识我的人连连摆手说:“王小哥,你先来,你先来,我们等一下没事的。” “对,我们可以等。” 不认识我的人立马提出了反对:“凭啥?凭啥叫你抢先,谁家没个急事啊。” “就是,就是,如果没急事,谁来算命啊。” 这些人刚一提出反对就被自己长辈训斥了一顿:“你叫唤个啥,你没见人家王小哥浑身是泥么,你能有人家急么,一边呆着去。” 有更甚至,直接揪住反对者的耳朵拖出了院子,而且一边走,一边骂:“小兔崽子,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相信封建迷信,你就是不听,这下叫老子逮住了吧,跟我回去。” 说话的老头甚至都忘了刚刚就数他叫的最凶,最积极,巴不得让这个李先生第一个帮他算。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了帷幕,老人虽然不知道我的身份,大致也能瞧出一些问题来,他把面色一冷,沉声道:“小兄弟这是来砸场子的?” 我心中一凜,敢情这个老头已经瞧出来了。 不过没关系,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跑江湖的那套,老子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我打死不承认,他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拂袖而去?我还巴不得他掉头就走呢,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当下,我只得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叫砸场子呢,你见过砸场子之前给人下跪的么?” 老人一时语塞。 半响之后,用手摸了摸下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问道:“你想算什么?” “我家前些年造房子的时候得罪了一个木匠,然后父母先后去世了,前不久听别人说这个木匠会害人的法子,昨个在村里又听说先生在李家坡找到了类似的东西,我想叫先生到我家里瞧瞧是不是有这个东西。” 我故意抛出父母双亡这个事实,然后再说出一个事实而非的东西,目的就是为了引这个老人上钩。只要他信了,到了我家,我跟爷爷就能合力把他擒下,到时候是杀,是放,还不是我跟爷爷说了算么。 反正他是个外地人,就算把他杀了,也没人知道。只要我们剥下他的脸皮,制成人皮面具,我再把这个东西戴在脸上,每个村子溜达一遍,再制造一个离开小镇的假象,根本没有人怀疑到我们爷俩的身上。 可惜的是老人并没有上当,他呵呵一笑道:“也不一定是房子的原因,这样吧,先把你的八字报给我,我瞧瞧看。” 问我八字。 在常人眼里八字算不得什么,老人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至少在李家坡众人的眼里是合理的,算命嘛,不给八字,咋算。 但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八字是不能乱给的。因为八字是代表一个人的先天命盘,这东西如果落到心怀叵测的人手里,生死那就由不得自己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老头想套我八字。 凭心而论,我不想给。 但是,这个时候不能不给,如果不给的话,正中他的下怀。到时候,这个老家伙肯定会以此作为借口,把我赶走。 不给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给,我又不能给自己的八字,如果给别人的吧,八字一瞧就知道是假的。因为通过八字可以看出一个人的长相,身材,工作,等等等等。 老头算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老人面色一冷:“怎么?不会连自己的八字都不知道吧?” 我心中一动,这倒是一个好借口,于是就坡下驴,接过话茬便说:“是啊,我只记得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子和时辰我不知道,我的父母过世的早,也没人跟我讲过。” “这样啊?”老人眉头微微一皱,略作沉吟之后,指着桌上的纸和笔,吩咐道:“这样吧,你写个字,我来测一下。” 我不知道这个老人想搞什么名堂,但还是遵从了他的吩咐用毛笔在黄纸上写了一个操字。 老人眉毛一挑,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嘿嘿一笑:“小兄弟,你跑来消遣我有意思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人见我不承认,也没再说话,伸手把我写的字拿在手里看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小兄弟,你家里没事,这个你尽可放心……” 我暗暗的点了点头,这个老家伙的确有几分道行,我写了一个骂人的字骂他,他竟然从中看出我家没事,的确厉害。 老人又说:“不过,你倒是有麻烦了。” 老人伸手指了一下我写的那个操字,解释道:“你看看这个字,左边是手,右边有三个口,下面有一个木,这表面你会因为口舌之争,抄起木质的家伙跟人家打架,从而导致牢狱之灾。” 我心中一凜,这老家伙果然厉害,我今天不正好带着一个驱邪,挡煞的木槌么?而且我还正好想揍他。 尼玛,竟然连这个都能算的出来。 不过,他这么一说,反倒把我给提醒了。既然要揍,那就打狠一点,最好打他个脑震荡,让他住进医院。大不了老子进监狱里头呆上几年,总好过让他们算计我,落的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吧。 这么一想,我顿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一把从背后抽出木槌,照着老头的脑袋就是狠狠地一下。 毫无防备之下,老人一下子叫我敲中了脑袋,只听砰的一声,他的脑袋被我敲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一下子涌了出来。顷刻间,老人头上,身上,甚至连地上都沾了很多血迹。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大叫了起来:“快送医院。” “对,对,对,送医院。” …… 相对于众人的表现,老人显得镇定了许多,他用剑指在脑袋上凌空画了一道灵符,一连画了三次,鲜血止住了。 “你为什么打我?”老人大声的质问了我一句。 “你算的不准。” “有什么不准的,老夫断定你要与人发生口角,用木质的工具打人,难道这个错了么?你敢说老子头上这个窟窿不是你打的?”老人一改先前的温文尔雅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和激动。就连称呼也由老夫变成了老子,一看就是老流氓。 我见事到如今,他还在那里给我摆老资格,装神棍,顿时起了教训他一番的念头。一摆手打断了他的吹嘘,沉声道:“老家伙,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你怎么没有算到今日有血光之灾呢?” 第83章 第三者插足 老人嘴角抽搐了两下,强装镇定的掐了掐手指,当场断言道:“老夫有血光之灾,我早已知晓,不过施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三月之内,必定大祸临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大牢是蹲定了。” 我心中一凜,这老家伙果然厉害。 我如果没有在意识空间看到未来的场景,断然不会相信这个老人的胡说八道。也许真的就此落得个身受重伤,背井离乡,住廉租屋,身死道消的下场。 但是现在,这一切尚未发生,我还来得及改变,只要我揭穿这个老人的真面目,所有的问题将不再是问题了。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右手拿起木槌,冷冷的望着他说道:“老家伙,你再算一下,看我会不再打你一锤子?” 老人尚未搭话,有人看不下去了,首先站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是这户人家的主人,他一把抢过我的木槌,往地上一扔,愤怒的大叫了起来:“刘宁,我敬你是刘老先生的孙子才让你在我家装神弄鬼,没想到你越来越过分了,瞧你把人打的,你也下的去手。” 说着,就要过来掰开我的手。 结果,还没等他出手,老人右手轻轻在我胳膊上一拂,我顿时感觉一阵麻木袭来,然后不由自主的把手给松开了,老人趁机往后撤了一步,挣脱了我的束缚。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造桥的害人精啊,难怪一上来就找我麻烦呢,敢情是被我抓住了痛脚是吧?”老人一开口,便把屎盆子扣到了我的头上。 我顿时就火了,捡起地上的木槌就要揍他,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刚刚是趁他没有注意偷袭了他一下,现在面对面,想打到他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再说了,这个房子的主人已经出手阻止了,如果我再强行动手的话,反倒会惹下麻烦。旁的不说,一个依靠祖辈父荫为非作歹的名头肯定是跑不掉的。 这对接下来的计划大为不利,我没有必要因小失大。 我决定从源头抓起,老人不是说这个桥害人么,行,咱们就去桥哪里看看,最好是找个懂行的人做个见证。 “老家伙,你说的没错,老子就是刘家庄的刘宁,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个桥根本不可能害人。老子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讨论一下这个事情。”我也没再隐瞒身份,反正他已经把我认出来了,我还不如直接挑明自己的来意,这样反而显得光明磊落。 “你想怎么样?”老人把眼睛一眯,迸发出一股杀意。 我赶紧把挡煞的木槌横在了胸前,老人呵呵一笑:“你很怕我?” “能不怕你么?你这狗日的给方正弄了一个大凶的葬法,让人家变成了荫尸,把老子给杀了,不怕你才怪呢。”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讲出来的。 我冷哼一声:“少给老子转移话题,你说这个桥害人,那你说说怎么害人了?我为什么要害人?”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聚集到了老人的身上,就连先前阻止我的那个小伙子也不例外。很显然,大家都没有听老人详细说过这个事情。 看这个情形,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老家伙,你要说出个一二三来也就罢了。如果说不出来,胆敢胡说八道,妖言惑众,对不起,老子先鼓动老百姓揍你的一顿,再叫派出所的陈明,陈所长给你弄个宣传封建迷信,骗老百姓钱财的帽子给你戴戴。 老人脸色微变,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来上这一手,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干咳了一声道:“你既然让老夫说,老夫就说了,这个桥下面埋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是你造这个大桥的关键……” 我以为他说的是另外两个隐藏的桥墩,因为这个桥,我一共用了五个桥墩,三明两暗,高度是依次递增,在堪舆中,这叫地钉术,是用来锁住龙脉的。 我呵呵一笑:“你说的是那两个隐藏的桥墩吧?” “不是!”老人摇了摇头。 我顿时为之愕然。 不是桥墩那是什么?我根本没有往大桥下面埋东西呀?难不成是“赛诸葛”方正自己干的?想借此来栽赃我。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急了,急忙问道:“是什么?”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去瞧瞧吧。”说罢,老人转身便走,院子里的众人一听有热闹可瞧,纷纷跟了上去,眨眼间的功夫,院子里只剩下我跟李大头两人了。 “刘小哥,我们去么?”李大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我倒想看看这个老家伙能够搞出什么名堂来。” 我跟在李大头来到了九龙锁金桥的位置,这个时候,大桥四周已经围了很多人,有李家坡的,陈家沟的,也有杨柳村的,但凡听到了这个消息的人统统跑了过来。 老人见我走了过来,微微一笑:“是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吧!” 我不知道老人要找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我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免得这个老家伙暗中捣鬼。 所以,我还是以旁观者的角色为秒,到了那个时候,即使找不到任何东西,老人也不能把这个事情赖到我的头上。 老人也没推辞,取出罗盘测了一下,然后走到一个桥墩跟前,指着一个位置,对旁边看热闹的众人吩咐道:“谁帮个忙,帮我从这里挖下去,动作要慢,最好用小铲子,免得把东西破坏了别人不承认。” 说着,老人故意瞧了我一眼,言下之意,这下面埋的东西是我干的,真是日了狗了。 老人刚把话说完,闲着无聊的众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请晏。我怕老人从中捣鬼,让挖坑的人偷偷的把东西放到坑里,于是推了一下李大头:“李老板,你去帮个忙吧,瞧瞧下面有什么。” 李大头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老人也没反对,李大头从一个村民的手中借了一个小铲子,顺着老人手指的位置挖了下去。 二十分钟左右,李大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我一下,我心中一凜,暗道:“莫非真的挖到了什么东西?” 老人顿时大喜过望,急忙问道:“是不是挖到了东西?” 李大头一脸为难的点了点头,老人又问:“是不是一个黑色的木雕?” 李大头一脸怪异的看着老人,把手伸向了坑中,从里边掏出一件东西,我定眼一瞧,竟然是一个五花大绑的纸人,纸人脑袋上画着一个人的头像,由于在地上埋的太久有些受潮,看不清楚是谁。 不过,这个纸人身上有二个字,倒是可以勉强辨认,正是方正二字。 顶桥拘魂,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这个法术我也会,曾经我对林凡的儿子使过。但是,仅凭这个东西就能断定是我干的,这也太草率了吧? 我回头看了老人一眼,见他有些失望,也有些愕然,心中一动,莫非他们埋的不是这个东西,真正的东西已经被人掉包了? 正疑惑间,老人突然大叫了起来:“好啊,果然是你干的,看来我算的没错,方正果然是你害的……”说着,老人一把从李大头的手中抢过纸人,高高的举了起来,大声叫道:“你们大家看一下,你们看一下这个纸人。” 我知道老人是将错就错,但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见老人手里托着一个人纸人,而且这个纸人还是五花大绑,上面又写着方正的名字,顿时气的不行了,一个个跳了出来大声的指责我。 特别是李家坡的那些人,一个赛一个的站了出来,好像我刨了他家祖坟,玩了他家女人一般。 老人见现场的气氛被他调动了起来,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即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态度,大声叫道:“大家说这个桥能不能让他造下去?” “不能。” 起先只有李家坡的几个人在哪里大叫,到了后来,杨柳村,王家村也参与了进来,叫喊声声声震天。 王家村和李家坡我能够理解,一个是巴不得这个九龙锁金桥别造,一个是关系到他们村子死不死人的问题,他们闹,我能理解,但是杨柳村那叫瞎起哄了,他们村子距离这个地方少说也有三里地,他们同不同意,根本没有权利。 就在众人大喊大叫的时候,李大头又从土里挖出一个盒子来,老人以为又是什么罪证,一把抢了过去,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我探过脑袋一瞧,只见里头是一张白纸,上面好像写了许多字。 老人一看,顿时激动的不行了,拿过白纸看都没看就读了起来:“老家伙,别冤枉好人,这件事情是老子干的……” 读到这里,老人不说话了,我一把抢过白纸看了一下,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小字:老家伙,别冤枉好人,这件事情是老子干的,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称山羊居士,这个方正害我爱女,杀我女婿,老子今日为民除害,若有不服,来终南山一战。落款,山羊居士。 第84章 以猪代人 山羊居士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听他说话的口气这么猖狂,应该有些本事。 看着纸上的字迹,我激动的不行了,有了这个东西我不但可以洗脱身上的罪名,让方正的设计落空,而且还可以倒打一耙,叫这个老人到看守所里呆上几天。 为了安全起见,我把写有字迹的白纸递给了李大头:“你给大家读一下。” 李大头二话没说,拿起白纸读了起来,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年轻人跟我一样,都不知道这个山羊居士是谁,年纪大的却一脸怪异的朝我看了过来。 我顿时愣住了,看我干啥?这东西又不是老子搞出来的。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张百万赶紧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小声的问道:“刘小哥,你不知道山羊居士这个人?”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是你外公。”张百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 原来这个山羊居士是陈家沟人,我母亲是她的独生女,因为山羊居士是个苦修之士,再加上他一心扑在修道之上,于是把女儿托付给了当时的至交好友“赛诸葛”方正,自己赶赴终南山修道去了。 张百万这话一说出来,现场顿时没了声音,就连先前质疑我的人也纷纷低下了头。 老人一看情形不对,脸色为之一变,急忙改口道:“小兄弟,实在是对不起了,看样子是我冤枉你了。”老人表现的也很光棍,话一说完,冲我一揖到地,以示歉意。 老人这一举动,立即博得了众人的好感,一时间现场响起了大量的叫好声,安慰声。 看着众人的表现,我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样子想要激起众人的怒火,让他们暴打这个老人一顿是不可能的了,就冲他们这个态度,别说叫他们下手打人了,就是我冲上去揍这个老人两下,估计都会有人把我拉开。 无奈之下,我只得实施第二步计划:报警。 随后,我拨打了陈明,陈所长的电话,在电话中我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陈明一听,宣传封建迷信,阻碍施工,还差点引发骚乱,当即表示这个事情一定会严肃处理。 我本以为老人见我报警会趁机逃走,可是没想到他压根没有这个想法,这让我想揍他的念头再次落空了。 半个小时后,老人被带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一些证人,比如说李家坡的李大头,陈家沟的张百万。剩下的那些村民见老人被带走以后,纷纷向我道歉,我也没有跟他们计较,不值当。 处理完事情以后,我立即返回了家中,一进门我就看到爷爷坐在客厅里喝茶,我连忙走了过去,爷爷抬头看了我一下:“事情解决了?” “嗯!解决了,那个老头被派出所给抓走了。”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是话一出口,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回味,卧槽,爷爷咋知道我把事情解决了呢? “你算卦了?”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说呢?”爷爷直接翻了个白眼。 看样子不是,我心中一动,难道……难道那个顶桥拘魂的把戏是爷爷搞出来的? “那个字条是你留下来的?” “看来你还不笨。”爷爷见我猜出了事情的真想,满意的点了点头。 原来爷爷在我走后不久就回来了,他见我不在家,本想打个电话问一下,后来在桌上发现了那张纸条,然后他算了一卦,得知卦象以后,抢先去了桥下弄了一个顶桥拘魂的把戏替换了“赛诸葛”方正他们陷害我的东西。 东西我也看了,正如那个老人说的一样,是一个小木人。具体是干什么用的,爷爷没跟我说,只是叫我瞧了一眼就收走了。 至于那个字条,爷爷也给出了解释,他说只有山羊居士的名头才能镇住这帮愚民,才能帮我洗脱嫌疑。事实证明,他老人家说没错,山羊居士这个名号一亮出来,基本上没人发出任何质疑的声音。 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家有一老,如同一宝,有爷爷在,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爷爷见我喜形于色,忍不住打击了我一下:“别高兴的太早,命不是那么好改的,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那个老头顶多明天这个时候就会被放出来。” 我吓了一跳,急忙问道:“那怎么办?” “简单,吃过饭跟我去买一头老母猪回来。” 我顿时眼前一亮,对呀,既然后天改命这么难,那我们何不从源头抓起呢?只要买一头病死的母猪往那个养尸地一葬,什么问题不都解决了么? “你是想……”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爷爷连忙冲我摆了摆手道:“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免得叫人抢了先。” 吃完午饭以后,我跟爷爷来到了镇上最大的养猪场,这里的老板我爷爷认识,以前帮他看过风水。 一进场子,王老板很客气的把我们迎了进去,一番寒暄之后,爷爷说明来意,王老板顿时有些犯难了,他说老母猪有,但是生病的没有。我以为他跟那些白眼狼一样,拉起爷爷的胳膊就说:“爷爷,我们走吧,人家不会帮我们的。” 因为这种事情我已经见过不少回了,特别是这些有钱人,有事求你的时候,恨不得跪舔,事情办完了,比嫖客翻脸还快,转眼间就不认人了。 爷爷似乎跟我想的一样,把脸色一沉,蹭的一下打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王老板拱了拱手:“告辞!” 王老板顿时就慌了神,唰的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把拦住我们的去路,连忙解释道:“刘先生,您误会了,您要老母猪容易,我送你几头都行。但病猪真的没有,您也知道,咱这个猪圈是您帮忙弄的,当时搞了一个叫什么安槽法,猪长得快,也不生病,这叫我也没办法呀。” 王老板差点哭了。 我一下子无语了,弄了半天,还是我爷爷的问题。话说,您老人家能不能别这么专业行么,随便意思一下得了,一个猪圈竟然保六十年,这是要逆天么? 老板这么一说,顿时把爷爷提醒了,他拍了拍额头,一脸歉意道:“我把这事给忘了,不好意思啊。” 老板连连摆手,口称不敢。正说着,打旁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你们是要找病的要死的母猪么?” 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看样子差不多六七岁的样子,长的粉嘟嘟的,很可爱,估计是这个老板的女儿。 “你知道?”这让我感到十分好奇。 小姑娘点了点头:“杨柳村张大娘家里有,你们去她家找吧。” “你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急忙声明了一下,因为我们没有那个时间去证实这个说法。 “放心吧,今天上午张大娘还来找了我们场里的兽医,兽医回来还说那条猪不行了呢。” 小姑娘说的信誓旦旦,但王老板却有些不太放心,他找来兽医问了一下,这才给了我们详细的地址。 辞别王老板以后,我跟爷爷来到了杨柳村,考虑到我们是陌生人,找上门去买猪,人家未必肯卖,于是我找到了张大山,张大山二话没说,带着我们来到了张大娘家。 这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位于村子西边,我们刚一进门,就看到一条母猪躺在院子里,走到跟前一看,俨然是一副死了多时的模样。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猪还没处理掉。 张大山急忙走了进去,就在这个时候,打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张大娘,这是三百块钱,你收好了,猪我就拉走哦。”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急了,赶紧跟在张大山的身后进了屋子。这时,我才发现买猪的这个人是一个中年人,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脸上留有一道道血痕,头上包着一个白色纱布,上面隐隐的渗出一些血迹,看样子受伤不久。 再一看他的印堂,黑的怕人,掌心有黑气盘绕,这是大祸临头的征兆。看样子这个人最近干了什么缺德事,遭报应了,而且还是速报。 想在这样的一个人手里把猪买下来,估计是没有可能。好在双方交易并没有彻底完成,猪也没有拉走,这个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轻轻的推了张大山一下,张大山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急忙叫道:“张大娘,这个母猪我要,卖给我吧,我出……” 说到价格,张大山回头看了我一下,我怕母猪叫这个男人给拉走了,直接把价格翻了三倍:“九百,我出九百。” 中年人顿时就急眼了:“不行,钱我已经给过了,这猪不能卖给你。” 面对中年人的拒绝,我没有理会,我把目光瞧向了张大娘,她才是这头老母猪的主人,只要她同意了,就是抢,我也要把这个猪给抢走。 “小伙子啊,你别这样看着我,猪,我已经卖给别人了,你要想要的话,你得跟他商量。”说着,张大娘伸手指了一下中年人。言下之意,让我跟这个中年人交涉。 我一下子傻眼了,这年头还有不喜欢钱的,是说她憨厚老实,还是说她傻呢?无奈之下,我只得把目光看向了中年人,中年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急忙摆了摆手:“别看我,这头猪,我不卖。” “二千,我出两千。”我把价格又翻了一倍,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这头猪,对我们太重要了。 我也曾问过爷爷,既然能用猪来代替人,何不随便买一头老母猪把它弄死,再埋进去呢。爷爷说,这个不行,一来需要杀生,二来,需要给猪超度,太麻烦,还不如买一头现成的容易。 “不卖!”中年人直接给予拒绝。 我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又是一个不要钱的,难道这年头老百姓已经富裕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么? 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拒绝了高达七倍的利润呢?我下意识的朝男人的手心和印堂看了过去,答案应该在这里。 第85章 人斗不过命 爷爷似乎跟我想到了一块去了,他微微一笑,对中年人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买这个猪是准备对付一个猛禽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中年人大为好奇。 “这个简单,我看你脸上有抓痕,痕迹很细,很深,应该是猛禽干的。再看印堂发黑,掌心有黑气缠绕,你又买一头死猪,这个不难猜出来。” 中年人张口结舌,呆立当场。 半响之后,耸动了一下喉咙,急急巴巴的说道:“你,你也看出来我印堂发黑,掌心有黑气缠绕了?” 一个也子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这说明有人说过类似的话。我连忙问中年人是怎么回事,中年人也没隐瞒,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们讲了一下。 原来这个事情真的跟一只猛禽有关,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猛禽,它是一只金雕,一只有灵性的金雕。 话说一个多月前,这个中年人在山里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鸟窝,他爬到树上一看,里面有一只金雕的幼鸟。金雕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中年人也曾听人说过,一开始他也没准备把这个鸟怎么样,毕竟他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没有胆子去挑衅法律的尊严。 回到家中以后,他把这个事情跟婆娘说了一下,他的婆娘认为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因为金雕幼鸟卖给收山货的人能值不少钱。中年人一听,觉得可行,于是返回山中把幼鸟抓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小金雕的妈妈回来了,它见到了这一幕,便飞到了中年人的头顶上,冲中年人不停地鸣叫着,意思让他把小金雕放下。 但是,求财心切的中年人哪里会管这些,抱着小鸟飞快的跑下了山,然后一头钻进了带有驾驶的三轮车里。 等他回到家中以后,这才发现小金雕的妈妈也跟了过来,它在中年人家的屋顶上不停的盘旋着,鸣叫着。中年人仍旧没有心软,带着小金雕进了屋。结果,小金雕一直不吃不喝,没等收山货的过来就死了。 中年人一看发财路断了,小金雕长的很肥,扔了怪可惜的,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小金雕做成了一道菜,夫妻两人吃的那叫一个爽子了得。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盘旋在屋顶的那只金雕妈妈的眼睛。 于是,第二一大早,金雕妈妈就对中年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一连三次,夫妻两人满身是伤的躲进了屋子。 他们以为不出门金雕妈妈就拿他们没有办法,结果这么想是大错特错,短短三天,金雕妈妈就把他们家养的家禽,一个不剩的全部给掳走了,甚至连看门护院的那只土狗也没放过。 无奈之下,中年人只好求到了派出所,派出所也有些为难,如果是别的鸟,派出所可以开枪将它射杀,但是金雕,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杀不得。 最后给他支了个招,让他在家放鞭炮,把金雕吓走。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爆竹一响,金雕飞走了,爆竹一停,金雕又来了。中年人再次来到了派出所求救,就在这个时候,他在厕所里碰到一个老人,老人见他印堂发黑,掌心有黑气缠绕,于是就提醒了他一句,让他最近小心一点。 中年人一听,大为吃惊,于是就向这个老人求救,老人教了他一个方法,让他买一头死了的老母猪,把老鼠药抹到母猪的身上,让这个金雕去吃,只要这个金雕吃了,问题就解决了。 说白了,就是把金雕毒死。 不用说,这个老人正是上午被抓走的那个老头。 听完中年人的讲述,我不得不佩服历史的惯性。果然像爷爷说的那样,后天改命,真的很难。我这边刚把那个老头弄进派出所,刚想到了办法,找到了病死的老母猪,那边中年人就在派出所遇到了老头,并且叫他抢先买了这个母猪。 这太tmd神奇了,兜了一圈之后,再次回到了原点。 不过没关系,现在还来得及,只要我们把这头母猪拿下,问题就解决了。 换一句话说,只要我们帮助这个中年人处理好金雕这件事情,母猪,他要着也没啥用,自然会送给我们。 “爷爷……”我赶紧叫了爷爷一声,意思叫他出面。 因为我还年轻,在这个行当中,年轻就是逆势,再加上我没什么名气,就算我肯出手帮忙,人家也未必答应。而我爷爷就不一样了,他的名气早已响彻大家南北,只要他老人家吱个声,中年人还不乖乖的把老母猪双手奉上。 爷爷微微一笑,用商量的口吻对中年人说道:“小兄弟,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行不?” “什么事?”中年人一脸警惕的看着爷爷。 “那个金雕我帮你处理,这个老母猪送给我如何?”爷爷怕这个中年人舍不得钱,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给你三百块钱,算是把这头老母猪买下来。” “不干!”中年人直接给予拒绝。 我一下子懵逼了,在皖中这个地头,竟然有人拒绝我爷爷的帮助,这简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中年人不认识我爷爷。 于是连忙提醒了一句:“你放心好了,这是我爷爷刘一手,人称一手遮天,刘半仙,你这个事情交给我爷爷办,准没错。” “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张大山连忙随身附和。 张大娘一听这话,懊恼的不行了,连连拍着脑袋说道:“哎呀,刘先生,您老要是早亮出身份的话,这头老母猪我早就卖给您了,您看这事弄的,这不是得罪人么。” 两人一前一后,证实了我爷爷的本事,我心中暗自得意,小子啊,还不跪地求饶,把老母猪双手奉上。 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中年人看了我爷爷一眼,一脸畏惧的摇了摇头:“刘老先生的本事我听说过,不过这种小事,我不敢麻烦您老人家。”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话一出口,我突然有些后悔了,我恨不得狠狠的甩上自己一个耳光,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因为自打陈麻子那个灵前诅咒开始,我们老刘家的名声已经叫我败坏了,现在人家基本上不敢找我们办事了,怕我们害他们。我估计中年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拒绝了我爷爷的帮助。 果然,中年人接着便说:“刘老先生不瞒您说,我是不放心,我听别人讲,你用一个什么诅咒让陈麻子一家疯了大半年,然后你孙子又用了一个什么巫术让陈家沟的人病倒了……”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就火了,什么人这是,那个狗日的在造谣,我爷爷的事情也就罢了,灵前诅咒的确是弄了,这个不能怪人家。但是,陈家沟的事情干我毛事啊,那是人家王卫东弄的好不好。 不过,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一来,这个中年人先入为主,跟他解释,他也未必肯听,就算听,也不一定听的进去。二来,这些玄学上的东西跟他说了,没什么卵用,无异于对牛弹琴。 再说了,人家既然不相信我们,我们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没那个必要。我就不信了,死了张屠夫,还会吃混毛猪。 “爷爷,我们走。” 到了门外以后,我有些担忧的问爷爷:“爷爷,现在怎么办?再去找老母猪么?” “不用了,已经来不及了。”爷爷叹了一口气。 我一下子就急了,怎么来不及了呢?这不是还有五六天的时间么,我们可以慢慢找啊,难道这么多天就找不到一只死了的母猪么? “那现在怎么办?” “地有四势,气从八方,既然没有老母猪做局,老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地气泄了,我看方正还敢不敢葬在这里。”爷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我浑身一震,脑中浮现两个大字:泄煞。 泄煞是堪舆中的一种说法,一般用于大阴之象,说白了就是把墓穴旁边的水引走,这叫引水泄煞,通过引水泄煞可以缓解墓穴中的阴气,减弱墓主人的怨孽。 这个方法一般用于墓穴,但对阴地有没有效果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多问。 一个小时后,我扛着两把铁锹,一张钉耙跟爷爷的身后来到了鬼门关。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虽然现下是白天,但鬼门关这个地方依旧有些瘆的慌。 爷爷拿出罗盘测了一下,然后指着正穴旁边的一个水池对我吩咐道:“从这里开始挖,把水引到下面去。” 我按照爷爷的吩咐,举起钉耙用力的朝他所指的方向挖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钉耙斩到了石头上面,火星四射,震的我双手一阵麻木。 我把钉耙往地上一扔,拿起铁锹朝下面挖了一下,越挖越是心惊,这下面竟然是一条很大,很长的石头,我目测了一下,大概延伸了十几米远。 也就是说,想要把这个水坑里的水引走,基本上是不太可能,除非用炸药把这个石头全部炸断。 不过这个不太可能,炸药属于严控物品,我们根本搞不到。 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难道人真的斗不过命么?否则话,怎么可能我们这边刚刚想到了办法用母猪做局,那边母猪就给人买走了。完了,我们这边换了一个方法,用泄煞来解决,结果下面全是石头,根本没法把水引走。 第86章 风水局之赤焰局 “难道老天真的要亡我么?”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爷爷见我一脸颓废的样子,用力的踢了我一脚,怒道:“给老子滚起来,瞧你那个怂样,不就是泄不了煞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又不是没有办法了。” 爷爷说的是信誓旦旦,但我压根不信,他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为什么一上来不用这个办法,偏偏先用母猪做局,后用泄煞这个方法呢? 爷爷见我不信,也没跟我解释,再次踢了我一脚:“起来,跟我走,老子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镇破之法。” 镇破是堪舆中的一种说法,泛指害人的东西。我对害人这个事情,有着很深的执念,也许就像爷爷说的那样,是我心术不正。一听说可以学到这个本事,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在爷爷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个采石场,这是一个位于鬼哭岭不远处的一个石场,石场的老板姓杨,是一个石匠,手艺很好,经常帮人家做一些石碾子,磨子,门槛等东西。 爷爷把需要的东西跟这个老石匠说了一下,老石匠虽然手艺不错,但文化程度不高,对于爷爷说的那些东西听的不太真切,有些甚至压根不懂。 无奈之下,爷爷只得给他画了一张图。我探过脑袋一瞧,只见上面画着六根石桩,这个石桩长约三尺,上面分别刻有十二地支中的已、午、未、亥、子、丑,这个六个字。 看到这个图形,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是赤焰局,我在书里瞧过,是一种极为狠毒的墓局。 在玄学中来讲,人死有魂,魂属阴,遇水则强,遇火则弱。而赤焰局,是用六根三尺石桩,分别刻上十二地支中已、午、未、亥、子、丑,埋于墓的四周。 为什么要选择这六个地支呢? 因为在茅山术中,已、午、未,三会被称为南方火。亥、子、丑,三会为北方火。这两把火,统称为“六地火”。 如果仅凭一个“六地火”远远是不够的,这里还需要以香灰为基,尸身在大暑之日的午时下葬,棺木以南北之向置之,且以黧木为棺,赤硝为椁。 这样一来,墓主人的灵魂会被永远困在墓中无法投胎,而且还要永世承受赤焰的煎熬。 这个方法虽然有些阴损,不过用来对付“赛诸葛”方正正好。他不是想成为荫尸么,行,那咱就叫你天天受到赤焰的焚烧,看你咋变成荫尸。 方法虽然可行,但需要的材料却让我有些担忧,特别是黧木,这东西产于蜀中境内,就算我们现在准备也未必能够来的及。 再说了,就算搞到这东西,伪装成普通的棺材卖给棺材铺,叫杨翠花给买回去了,但赤硝做的大棺材怎么办?总不能送给他吧,那个老头又不瞎,怎么会不认得。 另外,下葬时间怎么办?以那个老头的本事,他不可能会选择午时下葬,这是大忌。 而且,棺材的朝向也是一个问题,这个根本不受我们的控制。除非,等老头给方正下葬以后,我们再把他挖上来,重新给他弄了朝向,弄个下葬时间。 不过,我估计,这个不太可能。主要是太麻烦,而且风险还大。因为越是有本事的地师,越会帮死者做局,以免死者死后遭人挖坟抛尸。 就拿我来说吧,如果我爷爷羽化成仙,神识离体之后,我绝对会布置一个极为凶煞的墓局,保护爷爷的肉体,只要有人敢碰,准叫他有来无回。 最后,我分析了一下,爷爷搞这个赤焰局,没什么卵用。 顶多,起个震慑作用,让那个老头误以为有高人已经把这个地方给占了。 当然,这样的话,我是不敢讲出来的,我怕爷爷揍我。 二个小时后,六根石桩被弄好了,为了避免叫外人发现了我们的意图,我跟爷爷来回跑了三趟,才把石桩搬到了鬼哭岭的鬼门关。 之后,我跟爷爷花了一个半小时,把石桩全部埋了下去。这时,已经到了晚上五点多了,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我跟爷爷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了家中,没想到刚一到门口,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了一般。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上午买走老母猪的那个中年人。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一脸哀求的看着我们。 不用说,肯定是有事相求。 对于这种人,我很看不起。在山里管这种人叫大尾巴狼,有事求你的时候,各种跪舔,如果没事求你,或者事情办成了,尾巴翘上了天,你叫他,他都未必能够正眼瞧你。 我跟爷爷都装作没有看见,推开院门走了进去,中年人顿时就急了,这一急,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面子啊,矜持啊,戒备心啊,统统成了狗屁。 他蹭的一下打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一下子就火了,干啥这是,跪求不成,改动粗了是吧? 我撸起袖子就要揍他,结果还没等我动手,中年人嘎嘣一下,又是跪了下来。 我跟爷爷继续装作没看见,你不是很牛么?你不是不放心我们么?现在跪地上求我们干啥?这叫牵着不走,打着走,何必呢。 中年人见我们没有搭理他,似乎也意识到了白天自己有些过分了,抬手就给自己一个耳光,一边打一边说道:“刘老先生,白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了,您是世外高人,别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一般见识行不行。” 三两下之后,中年人把自己打的跟猪头一样,爷爷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帮他,我赶紧把爷爷推进了屋子,咱们身上的事情还多着呢,管这些闲事干啥。 再说了,这个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他能自个打自个么。 把爷爷推屋子以后,我又折返了回来,冲中年人挥了挥手:“你走吧,我们是不会帮你的。” 话一说完,不等中年人有所表示,我直接进了屋子,把门关了起来。 爷爷问我:“人走了么?” “不知道。” 爷爷一听,顿时就火了:“去,去祖先堂给我跪上一个时辰,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我顿时傻眼了,怎么又要到祖先堂跪着呢,我又没干啥坏事啊。 “还不快去。”爷爷把眼睛一瞪,一脚把我踢了一个狗吃屎。 我也不敢跟他抬杠,只得老老实实的来到祖先堂跪了下来。 一个时辰以后,爷爷拿着一个老粗的擀面杖走了进来,我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这一回我没敢用神打的功夫来抵挡了。 “想清楚没有?”爷爷把擀面杖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想清楚了,想清楚了。” “哦?说来听听。” 我一下子懵逼了,让我说啥呀,这一个时辰我想破脑袋也没想清楚我做错了什么,让我怎么说呀,这不是找抽么? 爷爷见我不说话,于是改变了一下说话的方式:你问我答。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祖先堂跪着么?” “因为我见死不救。” “错!” 爷爷用擀面杖使劲的在我背后抽打了一下,疼的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我一下子被打懵了,原来爷爷让我来祖先堂接受惩罚的原因竟然不是见死不救,这让我很是意外。 同时,也很震惊。 “知道我为什么不救他么?” “因为他白天侮辱过你……”话还没说完,背后又挨了一棍子,然后我就听到爷爷愤怒的大叫声:“蠢货,蠢货,老子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么,你这个蠢货,真是把老子气死了。” 爷爷骂了一会之后,又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 这一回我学乖了,不敢随便答了,于是反问了一句:“为啥?” 爷爷下意识的答道:“因为金雕是保护动物,而且这么有灵性,他把那个金雕妈妈杀了,派出所和那个金雕妈妈的魂魄肯定都会找他麻烦,你如果出手帮他把金雕妈妈的魂魄给超度了,派出所肯定会抓他坐牢,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是帮人?还是害人?” “有区别么?”我顿时给弄糊涂了,怎么听着好像救人反而成了害人,见死不救,反而是做好事呢。 “怎么没有?你想啊,如果你不帮那个男人,顶多三天,他就会被金雕附体,弄的疯疯癫癫的,到时候法医一鉴定,绝对是个疯子。按照法律程序来说,他是可以免责的。你如果这个时候救了他的话,他怎么办?他老婆孩子怎么办?父母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一连串的询问,如同一柄大锤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把我砸的晕头转向。我突然感觉有些分不清什么是救人,什么是害人了。就像佛经上说的一样,人必先有舍却身命之心,然后可以学佛,人必先有看破生死之勇,而后方可降魔。 看样子,爷爷不教我害人的法术是对的,我已经是非不分了。 “多谢爷爷指点。”我一脸慎重的给爷爷磕了几个头。此时,我才真正明白了爷爷的苦心,教训我是假,教我做人的道理是真。 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多谢刘老先生的指点,您真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我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我跟爷爷面面相觑,推开窗户一看,原来是那个中年人,他正跪在窗台下面的不远处给我们磕头。看样子,刚刚我跟爷爷之间的对话,全部叫他给听见了。 中年人磕了几个响头之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朝外面走去,到了门口的位置,他突然转过身来,冲我爷爷又鞠了一个躬,“您是好人,不像白天我遇到的那个先生,今个晚上就是他让我来的,原来是想害我。” “什么?” “你说什么?” 我和爷爷两人脸色为之一变,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听中年人说话的这个口气,好像那个老头已经被放出来了。 第87章 害人和救人 其实,放不放人,这不重要。这一点,我跟爷爷都已经知道了,那个老头顶多被关二十四个小时。 重要的是,老头叫这个中年人向我们求救,这才是关键。 如果这个老头是个半吊子货色,骗钱的玩意也就罢了,说不定,是他是自己摆不平,又怕出事,所以给中年人指了一条路。 如果是这样,还能解释的通。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这个老头绝对不是骗子,从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他是个牛人。他有多大本事,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超度一个金雕的亡魂他绝对能够搞的定,这个不难,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都有各自的办法。 那么,只能说明这个老头是故意的,故意让这个中年人来向我们求救。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爷爷似乎跟我想的一样,他取出铜钱算了一卦,脸色顿时为之一变,脱口而出:“原来是这样……” 话说到了一半,他突然发现中年人还站在院子里没走,连忙改口道:“谢谢你了小兄弟,你这个事情,稍微忍耐一下,一年后,我让我孙子帮你把这个金雕的魂魄给超度走,保你一家平安。” 说帮他,是实情,也是借口,目的是为了把他支开,因为接下来我们爷俩说的话不能有外人在场,免得泄露。 中年人也是个聪明人,他见我们爷俩有话要说,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开了院子。 “咋了?到底咋回事?”中年人一走,我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爷爷指了一下敞开的院门,吩咐道:“先把门关上,屋内说。” 我赶紧跑到了院子里,为了避免中年人在外头偷听,我特意来到了院子外面,围住院子转悠了一圈,确认中年人已经走远以后,这才返回了屋子。 “到底怎么回事?” 爷爷叹了一口气:“那个老头想用调虎离山之计,把我们给骗走。” 我呆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把我们骗走?这有什么用?” 话一出口,我立即反应了过来,真是个猪脑子,那个老头既然想把我们骗走,肯定是想来家里偷东西。钱,他肯定不在乎,术士根本不缺这个。那么唯一的解释,这个老头想来偷走“赛诸葛”方正的二魂一魄。 “那现在怎么办?”我一下子就急了,这个魂魄可千万不能叫那个老头偷走,否则的话方正一活,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如果爷爷在,我根本不怕他们,有着爷爷的庇佑,我可以安心的当个二世祖。 但是,爷爷就快要死了,方正再一活,二比一,我的下场绝对凄惨无比。 甚至有可能比我看到的那个未来,还要惨上几分。 一想到这个后果,我顿时大汗淋漓,爷爷面色一冷,阴森道:“放心吧,反正老子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果他敢来,老子定叫他有来无回。” “好,咱们合力把他宰了。” “宰了?”爷爷呆了一下,勃然大怒:“你在胡说什么,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要犯法的,你白痴啊。” 我一下子给整懵了,不是你说让他有来无回的么,如果不把他宰了,怎么有来无回?难不成把他捆在家里,好像这个也犯法吧。 爷爷见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也懒得跟我解释,直接吩咐我去准备黑狗血,黑猫血,以及黑鸡血,还有羊胎膜。 前三样东西我知道,这叫三黑血,如果再加上渔网侵泡正好可以炼就一个法器,叫摄魂网,专门用来对付小鬼的。可是羊胎膜又是什么鬼,听名字应该是从怀孕的老羊身上取下来的,这又是干什么的呢? 我不敢问,也不想问。 因为我知道就算问了,爷爷也未必肯告诉我,他老人就这一点不好,不想说的,问了容易挨揍。 出了门以后,我突然有些犯难了,黑狗血,黑猫血,以及黑鸡血这个都好弄,村里都有,花点钱应该可以买到。 唯一,让我感到犯难的就是那个羊胎膜,这玩意要杀羊,而且是怀孕的羊,这个太作孽了,我下不去手。 再说咱家也没羊。 无奈之下,我只得找到村头的刘屠夫,刘屠夫听说我要羊胎膜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价二千。 二千是什么概念,在九十年代猪肉才三块钱一斤,一头猪顶多也就卖个几百块钱,二千块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刘屠夫显然是想讹诈我。 如果搁在平时,我肯定会把他臭骂一顿,想钱想疯了是吧,你怎么不去抢啊。但这个时候,根本容不得我拒绝,我怕误了爷爷的大事,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钱也不是白出的,三黑血的事,我也交给了他。 另外,我还决定教训他一番,出出心中的恶气。 我趁着回家取钱的机会,弄了一张百元大钞,在上面画了一道灵符,然后把这个一百块钱叠成三角形,扔在了刘屠夫家的十字路口,只要刘屠夫一出门,绝对能够看到。 在法术中,这叫嫁接之法,意思也就是说,通过这个钱,把自己的霉运,脏东西统统嫁接到这个捡钱人的身上。 刘屠夫不是贪钱么,行,那我就让你尝尝敲竹杠的厉害。反正老子头上的疙瘩还没好,又是霉运当头,正愁着找不到人来害,这下好了,你自投罗网了。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回到了家中,刚一进门,我就发现头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我赶紧脱下帽子挠了挠,结果一摸,我惊呆了,这个疙瘩居然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这……”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把我惊呆了,这个感觉上次虽然经历了一次,但我依旧觉得十分神奇。 这个时候爷爷刚好从里屋出来,见我在那里发呆,楞了一下,然后朝我头上一瞧,顿时勃然大怒:“我靠,你小子刚刚害谁了?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害人呢。” 我怕爷爷揍我,赶紧把刘屠夫的事情说了一下,爷爷听了以后,更是怒不可及,一脚把我踢倒在地,大声叫道:“蠢货,蠢货。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你倒好,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上的罪孽现在多重,厄运有多厉害,你能背的动,但是他呢?他若是出了事,他八十高寿的老母亲怎么办?你叫她怎么活的下去。” 爷爷说了很多,很多,一开始我以为他在教训我,后来才发现他是借这个事情教我做人的道理,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受,这表示爷爷的大限已经到了。 “爷爷……”我嚎啕大哭了起来。 爷爷慈祥的摸了摸我的脑袋,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道:“好了,别难过了,把眼泪擦干,免得一会刘屠夫来了看到不好。” 正说着,敲门声响了起来,我赶紧擦干了眼泪,走到院子里把门打开了,抬头一看是刘屠夫。只见他推着一个小车站在门口,车上放着三个瓦罐,还有一个洗的干干净净的羊胎膜。 在刘屠夫的帮助下,东西被搬进了院子,爷爷突然大叫一声:“咦,刘屠夫,今个白天的时候我见你还是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你的印堂就发黑了呢?” 我知道爷爷是在为我弥补过失,结果人家刘屠夫压根不信,连连摇头说:“刘老爷子啊,你可拉倒吧,你想把这二千块钱忽悠回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要钱不要命,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对爷爷耸了耸肩膀,你看,人家不相信你,不领你的情,这可不能怪我。 爷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算,断言道:“不好了,刘屠夫,你刚刚捡到的那一百块钱是人家用来转移厄运的,我劝你明天最好把那个钱全部花掉,一分不能剩,否则的话,必定大祸临头。” 爷爷把破解的方法跟刘屠夫详细的说了一下,然后客客气气的把他送出了院子。至于他信,还是不信,这已经不管我们的事了。 有道是福祸无门,唯人自招,方法已经给了刘屠夫,如果他不相信,出了意外,只能说他命中有此一劫,怪不得别人。 半个小时左右,一切准备妥当,我跟爷爷关掉电灯,锁上院门,做出了外出的假象,然后坐到法坛前耐心的等待着。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爷爷猛的睁开了眼睛,我心中一凜:来了。 我赶紧用开眼符,开了天眼,天眼一开,我顿时感觉一阵阴风从外面席卷而来,定眼一瞧,只见一个婴儿状的小人一下子扑到了法坛前面。 这个小人一到法坛,立马抱起装有摄魂童子的棺材就要朝外面飘去,爷爷冷哼一声,抄起木剑一下子打在了小人的身上,小人惨叫一声,丢掉手中的棺材,朝外面跑了过去。 “放摄魂网!”爷爷连忙吩咐了一声。 我赶紧从旁边的脚盆里捞出一个沾满三黑血的渔网朝这个小人兜头罩了下去。 小人似乎感觉到这个渔网很厉害,大叫一声,卷起一阵阴风,朝门外扑了过去,看样子想逃。我急忙扯了一下旁边的绳索,哗啦一声,一道黑影铺天盖地的朝小人当头罩了下来。 第88章 抢魂 说时迟,那时快。 小人刚飞到门口,摄魂网一下子把它罩在了里边。小人目露惊恐之状,想逃,却有摄魂网阻挡。折腾了一会以后,一头扑到了地上,看样子是准备用五行遁术中的土遁逃走。 结果一落地,立马大叫了起来,因为我在地上撒了大量的三黑血。小人一踩到这个血上,立即腾起一阵烟雾,这种感觉就像踩到烧红的炭火上一般,发出兹兹的响声。 小人在摄魂网中乱窜了一会之后,眼中的戾气越来越盛,突然,它怪叫一声,朝一处没有撒血的地方扑了过去。 “白痴!”我暗骂了一声。 你以为那个地方就没有陷阱么?老子早已挖了一大坑在等你了。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佩服爷爷的算计了,一开始他说要在家里挖坑,我还不同意,现在看来,爷爷是对的,在泥土的下面我倒入了大量的三黑血,小人想从下边逃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小人一扑下去,我立马抄起挂在门旁的羊胎膜扣到了手中,等小人一钻到地下,我掀开摄魂网把羊胎膜罩上下去,几个呼吸之后,小人从地下退了回来,刚好被羊胎膜裹住了。 为什么要用羊胎膜呢? 这一点,爷爷也给出了解释,他说小鬼一般是由婴儿炼成的,婴儿刚离开母体不久,有的是直接在胎盘中被法师给取了出来,所以胎盘对小鬼有克制作用。 另外,羊在十二地支中属未,未时是暑气消散之时,因此这个羊胎膜一裹上去,小人立即不动了。 抓住小人之后,我并没有放松警惕,我赶紧把放在旁边的一个大碗端了过来,这里边装的是三黑血,爷爷说抓到小鬼要把这个血液浇到羊胎膜上,这样小鬼才会彻底失去反抗,陷入沉睡。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拿起大碗便按照爷爷的吩咐朝羊胎膜浇了下去,鲜红的血液顺着羊胎膜慢慢的淌到了地上。说来也是奇怪,随着鲜血的浇灌,羊胎膜里边的小人居然打了一个哈欠,就像人在瞌睡的时候一样,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爷爷,小鬼抓到了。”我连忙把小鬼递给了爷爷。 这时,我才看清这个小鬼的长相,这是一个长相十分丑陋,且十分凶狠的小人,这个小人跟我见到的小鬼长的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小人戾气很重,应该是邪法炼就而成。 爷爷把小鬼接了过去,随手放到了法坛上。我顿时愣住了,这是干什么?怎么不把他弄死,难不成爷爷是想把它收复? 一念及此,我急忙问道:“爷爷,你是想把这个收为己用么?” 爷爷摇了摇头:“收复不用想了,小鬼这东西只会听从炼成他的法师。” “那你把它留着做什么?”我大感好奇。 在我想来,这个小鬼既然不能收为己用,那为什么不把它杀了呢,要知道杀了这个小鬼,那个老头肯定会遭到反噬,虽说不会令他因此丧命,至少能让他吃点苦头不是,少说,也是元气大伤。 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叹了一口气,道:“傻小子啊,这个小鬼现在不能杀,一旦杀了的话,那个老头就不会来了。” 我一寻思,也对,小鬼跟法师有联系,如果我们把这个小鬼杀了的话,也没什么卵用,顶多给老头带去一个反噬,又不会致命,反而会打草惊蛇,还不如等那个老头来了,我们再连他一块收拾。 这么一想,我立即明白了爷爷的意思。 随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起一根木棒站到了门后,充当了门神的角色。爷爷说,这叫敲闷棍,让我躲在这里,等老头来给他一棍子。不过感觉不太靠谱,谁会这么傻呀,会从门里进来,声音大不说,还容易被人发现。 但爷爷说了,我也不敢反驳。 半个小时左右,村里的狗突然叫了起来,我侧耳一听,声音好像从东南方传了过来,再仔细一想,东南方正是李家坡来我们村子的必经之路。 不用说,这个老头来了。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把木棒死死的攥到了手中,片刻之后,狗叫声突然停了下来,我顿时愣住了,咋回事?狗怎么不叫了呢,莫非是我弄错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墙头上一响,我回头一看,只见一双略显白皙的手搭在了墙头上,我顿时大喜过望,果然来了。 我举起木棒就要朝他手上打去,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等他进来再说。这个时候下手,虽然可以把他的手给打折了,但没什么卵用,他照样能够逃走,不如把他放进来再打。 打定注意后,我慢慢的把棍子收了回来,老人在墙头爬了一会,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之后,这才把脑袋从墙上探了出来。 我吓的赶紧把身体缩进了墙角,老人在墙头看了一会之后,从墙上跳了下来。一进院子,老人的神情放松了许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言自语道:“看来江湖传闻有误啊,这个刘一手也是个草包,我一个小小的调虎离山就把他弄走了。真是令人失望。” 老人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 我顿时就火了,敢说我爷爷是草包,我看你是活腻了。 “看打。” 我抄起木棒便朝老人的脖颈处砸了下去,我原本是想打他后脑,但我怕一棍子下去把他给打死了,只得临时改变了位置。 老人吓了一跳,想躲已经是来不及了,他侧身一让,用肩膀硬扛了我一棍子。 咔嚓—— 一声脆响,骨头断裂的声音传了过来,老人的肩膀立马耷拉了下来,我一下子惊呆了,老人趁我发呆之际,一把抢过木棒朝我劈了过来。 从受伤,到夺棒,再到打我,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木棒一下子到达了我的面前。想躲肯定是来不及了,为了避免脑袋叫他打中,我咬了咬牙,学着老头的模样把脑袋一偏,用右臂迎向那个木棍。 咚的一声脆响传来,我的第一反应是胳膊断了。 可是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 老头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木棒早已被他扔到了地上。我顿时就愣住了,这唱的又是那出啊,怎么好端端的坐到了地上呢? 再仔细一瞅,我靠,这老头咋吐血了呢,我那棍子好像打在他肩膀上吧。 正胡思乱想着,爷爷的一声大叫把我给惊醒了:“老家伙,你的小鬼已经被我灭杀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难怪这个老头会在关键的时刻跌倒在地,敢情是遭到了反噬啊。 这么一想,我的胆子大了许多,我捡起地上的木棍再次朝老人打了过去,这次,我选择的是他的右腿,我是这样想的,这个老家伙不是准备给“赛诸葛”方正点穴么,行,我就把你的腿给打折,我就不信人家会抬着你去。 “你敢!”老人目次欲裂。 木棒一下子落到了老人的右腿之上,就在这个时候,打旁边伸出一个拖把把我拦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居然是爷爷,我一下子愣住了,他这是干什么,怎么帮这个老头呢? “爷爷,你这是……?”我顿时有些搞不懂了。 爷爷呵呵一笑:“傻小子啊,现在是法制社会,快意恩仇那行不通知道不。看我的!” 爷爷突然扯起喉咙大叫了起来:“抓贼啊,有人抢东西了,抓贼啊。” 爷爷的声音本就很大,再加上这次用狮子吼的功夫叫了出来,几乎可以说全村都可以听到。爷爷一嗓子过后,村里的灯纷纷亮了起来,有更甚至,直接嚷嚷开来:“我靠,谁这么牛逼跑咱们村偷东西,打他狗日的。” 老头:“……” 我:“……”这也行? 我和老头顿时呆了当场,谁都没有想到声名远播的爷爷会选择这么一个无赖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 “你无耻!”老人气的浑身发抖,我怕他狗急跳墙,伤害到我爷爷,我赶紧将木棒横在胸前,把爷爷挡到了身后。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脸阴毒的看着我爷爷,大声说道:“刘一手,你等着,这事没完。” 说罢,蹭的一下打地上站了起来,用手自口袋中掏出一张灵符往胸口一贴,然后用力往地上一跺,看样子想用五行遁术逃走。 “结地为网。”爷爷一把将我推到了旁边,用剑指一点地面,然后我就看到一张金黄色的网状物体覆盖了老头站立的位置。 老人蹦了两下,见没反应,顿时失去了反抗。 我怕老人再使出其它遁术,连忙抄起木棒,朝他腿弯处打了下去,噗通一声,老人跪倒在地,我把木棒一扔,直接扑到了老人的身上,顺势把他胸口的那张灵符给摘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学着爷爷的样子扯开了喉咙大叫了起来:“抓贼啊,来人啊,抓贼啊。有人抢东西啦。” 话音一落,打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叫骂声:“在那边,在那边,大家快点。” “胆子不小啊,竟敢跑我们村来偷东西,挺牛逼哈。” 声音越来越近,爷爷赶紧跑进了屋子,从里边拿出一个商周时期的香炉放到了院子里,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塞进了老人的手中。 第89章 一地鸡毛 栽赃,典型的栽赃! 不过用在当下,却是非常恰当。有一句老话不是叫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么。我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老头非常确切,他不是来咱家了么,那我们就一口咬定他是来偷东西的,否则的话,他干嘛深更半夜的翻墙跑到我家。 “你们无耻,卑鄙。”老头一脸愤怒的瞪着我爷爷,似乎还想骂一些更难听的话,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开门,开门。” 木门一开,众人一下子涌了进来,我赶紧从老头的身上爬了起来,栽赃道:“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偷东西的贼人,村里不久前丢失的东西估计都是他干的。” “打他!” 村头的泼妇张寡妇率先拿起扁担打到了老头的身上,老头连忙大声辩解:“我不是贼,是他们栽赃我的。” 似乎为了作证自己的说法,老人举起手中的钞票,朝众人晃了晃,“你们看,这个钱就是刚刚他塞到我手里的,用来栽赃我的。” 众人脸色为之一变,齐齐朝我看了过来,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露陷了。 爷爷冷哼一声道:“栽赃?真是笑话,有人会舍得拿这么多钱来栽赃么?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这个钱一定是在我们村里偷的。” 老人脸色骤变,张口就要辩解,爷爷抢先说道:“我劝大家最好回去看一下,看看家里有没有把钱丢了。” 这话一说出来,现场一下子炸开了锅:“什么?这钱是在我们村偷的?”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我们村里谁家有这么多钱啊。” 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脑子灵活一点的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声大叫:“我的,我的,不用看了,我来之前就发现家里钱丢了。” 说话的中年人似乎怕别人不信,伸手指了一下旁边的一位大婶,“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李婶,我家丢钱的事她也知道。” 李婶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没错,这个我可以证明,二狗子来我家的时候说钱丢了,我还不信,完了我一看,我家的钱也被偷了。” 得,这位李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楞是从中分了一份。 我心里暗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这钱明明是我家的,楞是叫爷爷说出来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不过这样也好,越是这样,老头盗窃的罪名越是证据十足。有这么多人作证,再加上两个受害人的陈述,如果不出意外,这个老头的大牢是蹲定了。 李婶刚把话说完,中年人就冲了过去,一脚把老头踹倒在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钞票,从中抽出十张百元大钞递给了李婶,“给,这是你家丢的一千块钱。” 李婶笑眯眯的把钱接了过来,这个动作一下子把众人给刺激了,接着,又是一个人站了出来。 “二狗子啊,这个钱你不能独吞,我家也丢了一千块钱。” “对,我家也丢了一千块钱。” “我家也丢钱了。” 话一说完,又是四个人站了出来。 好家伙,敢情都想着来分钱了。 一共就六千块钱,除了给李婶的那份,只剩下了五千了,再加上二狗子自己,正好一人一千。 二狗子不想给,但又怕这些人捣乱,只得硬着头皮一人甩了一千。其他人见二狗子的钱这么好要,顿时红了眼,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的站了出来。 “没了!”二狗子赶紧把钱往口袋里一揣,众人那肯罢休,纷纷大叫了起来:“二狗子啊,做人不能这么贪心。” “就是就是。” 二狗子顿时就急了,他指了一下几个分钱的人,“他们也分钱了,你们怎么就盯我一人干啥。” 四人脸色大变,生怕对方找自己分钱,李婶率先站了出来,“你们别打这个钱的主意,这是我家丢的,你们又没丢钱。”话一说完,就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拉倒吧,你家穷的叮当响,还丢钱,谁信呀。” 眼瞅着双方就要吵了起来,我赶紧指着老人手中的一个扳指,“你们看,他手上带了一个扳指,这个一定也是在我们村里偷的。” 唰的一下,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扳指上。 这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扳指,样式十分古朴,应该是一个老物件,能值不少钱。 “我的!这个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二狗子依旧是第一个站了出来。 这一回跟上次不一样了,二狗子一站出来,便遭到众人的反对,其中一个老头叫的最凶。 “拉倒吧,就你爷爷那个怂样,还能传下这个东西,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说着,走上前去,强行将扳指从老头的手上给拽了下来。 我:“……” 爷爷:“……” 老头:“……” 现场众人:“……”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贼兮兮的瞅了老头半响,最后把目光落到了他的外套上,我顿时愣住了,这是干啥?莫非是想脱人家衣服? 中年人突然大叫一声:“这衣服是我家丢的,难怪老子找不到了呢,原来叫你偷走了。”说着,三下五除二把老头的中山装给扒了下来。 众人又是一呆,敢情游戏还可以这样玩。 他的这个举动,立即提醒了那些什么都没有捞到的村民,顿时,现场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这裤子是我家的。” “这皮鞋是我家的。” …… 眨眼间的功夫,老头被扒的只剩下了裤衩。 我跟爷爷满头黑线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场闹剧,尼玛,还要不要脸了?你们拿钱,拿东西也就罢了,怎么把人家衣服都扒了呢。 你们这样一弄,一会警察来了怎么说,难不成跟警察说这个老头大冷天的就穿着一个裤衩出来偷东西? 你tm逗我。 逗比,一群逗比。 更让我觉得逗比的是村里的刘屠夫,他见什么东西都没抢到,于是把我爷爷用来栽赃老头的香炉往怀里一抱,“这东西是我家的,我爷爷传下来的。” 我已经无力吐槽了,刘屠夫啊,刘屠夫,咱不闹成不成?你当别人瞎么,看不到这个香炉么?他们为什么不动这个,还不是因为这玩意是我家的,没有敢动。 如果是普通的香炉也就罢了,你拿去就拿去吧,反正咱是用来栽赃的,谁家的不行啊。可是这个东西是商周时期的,这是古董,我日后买房,娶媳妇全靠它了,今个如果叫你拿去,日后我拿什么娶媳妇,这不是开玩笑么。 我一把从刘屠夫的手中把香炉抢了过来,“这是我家的。” 众人哄堂大笑。 这一笑,却是把刘屠夫给激怒了,他抄起一个扁担,对着老头就是一下子。 看样子,他是把老头当成了出气筒。 老头侧身一让,一个回旋踢,一脚踹在刘屠夫的胸口,把他踹的倒飞了出去,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刘屠夫撞到了墙上。 不巧的是,他这一撞,后脑勺正好磕到一根钢筋上,这跟钢筋是我爷爷钉在墙上的,平时是用来晒咸肉,咸鱼用的。 刘屠夫一撞上去,钢筋立马从他的后脑直接穿了进去,从眼睛里扎了出来,鲜红的血液如同决堤的河岸一般,刷的一下,顺着钢筋流了下来。 噗!眼珠子掉到了地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刘屠夫果然背不动我身上的罪孽和厄运。 “杀人了,杀人啦!” 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然后整个现场一下子陷入了混乱当中。爷爷生怕这个老头就此逃走,趁着他发呆之际,一掌打在了老头的背后,把他打的口吐鲜血,跌倒在地,让他瞬间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即便如此,我爷爷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又点破了他的丹田,摧毁了他的筋脉。在双重打击下,老头一下子晕了过去,我生怕这些村民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连忙拨打了陈明,陈所长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派出所来了,陈明见行凶者竟然是白天刚刚放出来的那个老头,顿时有些吃惊,再一看刘屠夫的惨状,更是皱眉不已。 他四下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注意到我们这边,于是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刘小哥,这个老头上面有人,你把善后的事情处理一下吧,免得叫人抓住把柄。” “别胡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我赶紧予以否认。 开玩笑,这种事情哪能承认,莫要说老头杀人这个事情跟我关系不大,就算是我一手策划的,我也不能跟他交底,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出卖了呢。 陈明见我不肯承认,也没说什么,带着老头和刘屠夫的尸体,以及现场几个证人便离开了我家。 我原本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算是结束了,毕竟人证,物证是齐全的,那个老头再怎么有后台也不会立马被放出来。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警察就来到了我家,而且一来就是三个,两男一女,一胖一瘦。 “你是刘宁吧?”为首的高个子警察沉声问道。 “你们是……?”我疑惑的看着这几个警察,因为都是生面孔,我从来都没见过。 “刑警队的,这是我的证件。”高个子警察一脸严肃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本递了过来,我拿过来看了一下,果然是警察,不是冒充的。 我顿时就愣住了,我又没干啥坏事,刑警队找我干啥? “你涉嫌故意伤害,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高个子警察说的十分客气,但字里行间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不用说,肯定是那个老头的后台在捣鬼,想借机把我拖下水。 第90章 一切回到了原点 不去,肯定是不行。 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商量的口气跟警察哀求道:“报告政府,我能不能给我爷爷留一张字条啊?” “什么内容?”高个子警察一脸警惕的问道。 “我就跟他说一声我被你们刑警队带走了,免得他找不到我着急。” 高个子警察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高个子警察的监督下,我留了一张字条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然后跟着三个警察上了警车。在经过二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来到了市区刑警队。 这里是黄队长的地盘。 按理说,黄队长应该亲自来接待我,虽然我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但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改变的。 可是黄队长并没有来。 甚至,连上次去我家的那个警察我也没见到,很显然,黄队长是被人支走了。 要么,就是这家伙故意躲着我,怕我讨还这个人情。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毕竟他只是一个队长,上面还有很多比他大的官,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没准这事他压根不知道,或者是早已被人支的远远的。 如果是后者,呵呵,我的便宜没那么好占,老子最近正好元气大损,可以拿她女儿补补。 十分钟左右,我被带到了审讯室,问话的是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长的十分凶恶。我本以为他们会对我刑讯逼供,可是没想到人家从头到尾,都没动我一根指头。 一共就问了三件事,第一件事,老头怎么进我家的。第二件事,我是怎么打这个老头的。第三件事,我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 至于我跟爷爷栽赃的事情,这两个警察只字未提。看样子,老头也怕事情败露,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随后,我被带上了手铐,送到了看守所。 生不入公门,死不入地狱,这是我们刘家的祖训。 对于这个结果,我十分意外,也很震惊,我没想到小小的一棍子,还是打一个盗贼,居然会惹上官司。 不过,我并不担心,有爷爷在,他定能保我平安。 一天后,爷爷没来,黄队长却是来了,我以为他是来接我出去的,心里很高兴,也很兴奋。没想到黄队长一张口,就让我大吃一惊。 “刘小哥,这次麻烦了,你可能要坐牢的。”这是黄队长的原话。 他说我把那个老头打成了轻伤,公安局已向法院申请逮捕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被送到农场,劳动改造一年。 意思也就是说,我会坐牢。 如果搁在平时,也就罢了,坐牢就坐牢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还年轻,一年过后,凭着我的本事,照样能够混的人模狗样。 但现在时机不对。 第一,赛诸葛方正没死。第二,王家村和陈家沟的风水大战还没有结束。第三,我爷爷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月生命了。 前两件事还好说,有爷爷在,问题不大。后一个就不行了,爷爷的本事很大,但度劫这种事情他一个人根本没法应付,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他老人家压根没有任何胜算。 否则的话,也不会有,阎王让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这句话了。 “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 黄队长双手一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事情王副局长一直在盯着,我也没办法。如果你们检察院有认识人的话,最好找一点关系,弄个缓刑啥的。” 黄队长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但这条路,对我来说,有等于没有。因为我爷爷生平最讨厌六扇门的人,所以这种关系,我家根本没有。甭说找人帮忙了,连认识的都没有一个。 说白了,我就是锅里的螃蟹,等死。 “王局长,你给老子等着。” 我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只要我一出狱,第一个就要把王局长弄的妻离子散,子孙绝灭,横死当场。 结果,没等我想出对付他的办法,王局长的死讯传了过来。 据说,是死在床上,死状十分香艳,脱阳而死。 王局长的名声算是臭了。 这个消息是黄队长托人给我递过来的,他还说让我耐心忍耐几天,我爷爷正在托人找关系。 对此,我没有抱任何希望。 因为我家根本没有那么多钱用来打通关系,更何况,时间远远不够。 三天后,黄队长来了,我朝他身后一看,发现爷爷没来,顿时有些失望,我心里暗叹一声:人果然是斗不过命,看样子我这个牢狱之灾是蹲定了。 黄队长一脸笑意的说道:“刘小哥,你自由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确认不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以后,我大喜过望,肯定是爷爷帮我找了关系,否则的话,我不可能会这么快被放出来。 一想起爷爷,我不由的有些诧异,他老人家怎么没来呢?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爷爷呢?他怎么没来?”我急忙向黄队长打听我爷爷的下落。 黄队长脸色有些难看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是爷爷出了什么事吧? 这么想,我顿时坐不住了,急忙问道:“我爷爷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我说不清楚,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黄队长的表情有些怪异,就好像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不好下结论。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心惊,搞不好是出了什么大事。 回到家中以后,我才知道黄队长为什么会说不清楚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莫要说黄队长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是我,也搞不清爷爷到底经历了什么。 因为他前后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在此之前,爷爷身体颇为硬朗,虽然命不久矣,但他老人家生性豁达,对于改命,度劫,信心十足。 而此时,爷爷显得十分颓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甚至连先前花白的头发,也变的煞白如雪。 更为严重的是爷爷浑身上下透着极其浓郁的死气,这是不久人世的征兆。 我虽然不知道爷爷经历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这件事绝对跟我有关。 我心中一凜,暗道:“莫非那个王局长是爷爷杀的?” 再仔细一想,觉得十分可能,否则的话,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这边刚被抓起来,王局长亲自盯着,那边他就出事了,这个有些不太现实。 再说了,一夜风流脱阳而死,这个不可能。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爷爷暗中动了手脚,以至于他老人家折了寿命。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赶紧把爷爷的八字命盘排了出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爷爷的竟然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我心如刀绞,噗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放声大哭了起来。 “你回来了啊。”爷爷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一脸歉意道:“小宁啊,我把那个香炉送给了检察院的院长你不怪我吧。” 我知道爷爷说的是那个商周时期的香炉,于是连忙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钱没了,可以挣,人没了,留着钱也没什么卵用。 再说了,凭着我的本事,就算没钱,也并非取不到老婆。大不了我舍去几年寿命,使用盖魂术强行霸占一个女人的身体,让她帮我生个儿子。 爷爷一脸落寞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落地叫三声,好命坏命自然成。我死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也看了爷爷的八字,知道他命不久矣,但真正从他老人家口中得以证实,我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爷爷慈祥的摸了摸我的脑袋,“你学艺不精,魔性又重,而且喜欢管闲事,还容易得罪人,我活着,尚且能庇佑你,我死后,你改名换姓远走他乡吧。记住,头七一过,立即离开皖中,不得有误。” 对于爷爷的叮嘱,我压根没有听进去,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救活爷爷。 可是要怎么救呢? 搭桥续命?不行。这个需要等爷爷在弥留之际才能实施,而且成功率很低,风险又大,而且还需要我折寿,我不敢赌。 过阴买寿?这个也不行,爷爷的三魂七魄尚在,弄这玩意没什么效果。再说了,这个法术我也不会,需要请狐仙王有德来帮忙。 求寿?这个就更也不行,时间过短,起不了效果。 借命,太过阴损,我怕爷爷不会答应。 …… 我想了一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爷爷之前说的那个代人受过。 这个方法风险很大,但在这个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随即,我从口袋中掏出铜钱算了一卦,爷爷眉头微微一皱,“你在算什么?” 我正准备撒个谎,把这事圆过去,爷爷把眼睛一瞪,“别想瞒老子,卦有木,占东方,这人祖籍东北,你小子是想找到我上次说的那个女人吧?” 我见爷爷识破了我的打算,也没再隐瞒,于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爷爷不是说了么,只要让这个女人早点死,他还有一线生机。为了这一线生机,我必须要去尝试一下,那怕折寿一纪,把这个女人弄死,我也在所不惜。 第91章 方正之死 爷爷见我态度坚决,也没阻止,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都算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爷爷的意思很明显,想让我知难而退。 我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把这个女人的相貌,大致年龄,以及身高,生平经历之类的东西说了一遍。爷爷听了以后,沉默不语,我怕他出言阻止,连忙抢先说道:“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够把这个人找出来的。” 这一点,我没有吹牛,从卦象上看,这个女人今年六十岁上下,长脸,宽脑门,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动过眉毛,而且生性风流,曾堕过五次胎,下体为蝶形,只要通过这些信息我相信找到这个人并不难。 而且卦象显示一路向南,南为离火,说明此人心脏有些毛病。 这样一来,只要我一路向南,不出十天,必定能够找到这个女人。 爷爷见我信心十足,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去寻找这个女人,我也不阻拦,但是你要记住一点,找到这个女人,你不要擅自动手,让她的后人直接来找我。” 爷爷的意思我懂,他怕我擅自出手,会让天谴降临到我的头上,这一点,不用他提醒,我也知道。 “好,我记住了。”我赶紧答应了下来,免得爷爷反悔。 话一说完,我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即刻出发。爷爷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摇了摇头:“先等会。” 我一下子愣住了,莫非爷爷想反悔? 爷爷伸手指了一下窗户外边:“你看看那边。” 我顺着爷爷手指的方向看去,结果什么都没看到,除了庄稼,还是庄稼。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老爷子让我瞧这个干什么? 难不成让我看看田里的稻子有没有生虫?这也太荒唐了吧? 正疑惑间,在爷爷手指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道冲天的火光,再仔细一瞧,原来是有人在放礼花。 我又是一楞,爷爷让我瞧这个干什么? 再一看方位,是东南方,我心中一凜,那不是李家坡么,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再算了算日子,今个正好是第七天,也就是说摄魂童子已经把方正的魂魄和精气彻底给摄走了。 在玄学中,这叫摄魂锁魄,夺精气。 “方正死了?”我大喜过望。 爷爷呵呵一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等会了吧。” 我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其实爷爷不说,我也准备去瞧瞧,方正是我心头的一根刺,他若不死,我寝食难安。 为了避免方正是假死,我决定用外甥这个名头去方正家里瞧瞧。我在村口的小店买了一些黄表纸和鞭炮来到了李家坡,一进村子,我就发现许多年轻人往村西跑去,村西是方正住的地方,这么多人一窝蜂的凑上去,明显不太正常。 要是老人,还好说,可以用看热闹来解释。可是这么多年轻人往哪里跑,这就有些不对劲了,有可能方家出了一件大事。 “这位大哥,你们这么跑干啥?”我连忙扯过一个年纪跟我相仿的小伙子问了一声。 “你也是来看那个道姑的吧,就在村西,可漂亮了,我先走了。”话一说完,小伙子撒腿就跑,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下子愣住了,道姑?怎么刚刚赶走了一个老头,现在又来了一个道姑呢? 带着这个疑惑,我来到了村西方正的祖宅,到了哪里我才发现这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长的十分好看,就跟电影明星一样,俏丽动人。 再加上道袍的衬托,让她恍若仙子下凡尘。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手中拿着几张黄表纸,这个纸,一下子破坏了原有的几分宁静和美貌。 看到这个黄表纸,再一看她走路的姿势,我立即意识到她跟我是同一类人——道门弟子。 在外行人的眼里,也许不知道这个姑娘在干什么,但我一看,就知道是在清屋子。在玄学中来讲,倘若屋子不干净,可以用黄表纸围住屋子清扫,用咒语把它们请出去。这一点跟九凤破秽水效果一样,都是清屋子,只不过一个是用黄表纸,一个是无根水而已。 看到这个情形,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方正只怕是真的死了,而且怨气还很重,从而引起家宅不宁,否则的话,这个姑娘不会清扫屋子。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姑娘在方家发现了罗刹鬼和鬼王,想把它们送走。 为了进一步确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决定进去瞧瞧。 随后,我在院子外面点燃了鞭炮,一阵鞭炮声过后,我拿着黄表纸走进了院子,结果刚一进门,就叫人给拦下了,抬头一看原来是方正的婆娘杨翠花。 她一脸凶恶的瞪着我大喊大叫:“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不要你来假惺惺。” “妈,上门是客,你怎么能这样呢。” “就是,就是,你这又是何必呢,那有把人往外赶的道理啊。” 杨翠花话音一落,从屋内走出来两个人,这两人我在真武大帝的意识空间都见过,分别是方正的两个儿子。 杨翠花把眼睛一瞪,当场怒道:“你们知道个屁啊,他是那个刘一手的孙子,就是他爷爷害了你父亲。” “什么?”三人脸色大变。 那个姑娘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厉声喝道:“你就是那个害我师傅坐牢的刘宁?” 我心中一凜,好家伙,这个女人竟然是那个老头的徒弟,还真没瞧出来。 敢情我跟爷爷谋划了好几日,又是栽赃,又是陷害,还把我给搭了进去,而且还损失了一个商周时期的香炉,原来全都是白搭呀。 命,果然不是那么好改的。 但我不会就此认输,老头我尚且不惧,更何况他的徒弟,这个毛都没有长全的小丫头。 我一把拧过姑娘的手腕,挣脱了她的束缚,反手一圈将她的胳膊由胸前拉到了身后,再用力一扯,把她拉到了怀中,小姑娘一下子羞的满脸通红,急急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聚集到了我的身上,顷刻间,大叫声纷纷响起:“放开那个姑娘,让我来。” “我靠,禽兽啊。” “禽兽+1。” “禽兽+2。” …… 瞬间禽兽+50。 对于这帮精虫上脑的家伙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们叫也好,骂也罢,只要不攻击我的家人,我随便他们叫骂,累了自然会停下。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姑娘,看架势,她是打算接替他师傅的烂摊子,想给赛诸葛方正找一块阴地。 想法虽然不错,可惜遇到的对手是我。而我又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注定这个姑娘是以悲剧收场。 不过,我不会杀她,吓一吓她,倒是很有必要。 随后,我故意装作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伸出舌头在她耳根上舔了一下,轻声道:“小妹妹,听哥哥一声劝,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免得哥哥一时把持不住把你给采补了。” 小姑娘挣扎了两下,见无法逃脱,顿时破口大骂了起来:“无耻!你无耻。” “还不算!”我冷哼一声,故意把身体往前一挺,让小腹贴紧她的臀部,小姑娘顿时如同见了鬼一般,羞的满脸通红,哇哇大叫起来。 这个动作一下子把方正的两个儿子给激怒了,其中一人大声叫道:“好小子,敢情你是来闹事的吧。”说着,抄起旁边的一个棍子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赶紧把小姑娘推到了一旁,连连摆手道:“舅舅,你误会了,我是来送外公最后一程的。” 说话的这人呆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少特娘的胡说,你什么时候把我父亲当外公了,给老子滚,滚出去。” 我心里暗叹一声,看来要动武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姑娘发话了:“让他进去。” “林师傅!”方正的两个儿子急忙叫了一声,这时我才知道这个小姑娘姓林。 小姑娘把脸色一沉:“我说让他进去,没听到我说话么?” 我顿时为之一愣,这个小姑娘咋会在这个时候帮我呢?莫非是动了春心? 但是很快,我便排除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莫要说我跟她师傅还有仇,就是没仇,她也不可能看上我,我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她能看上我啥? 那么,唯一的解释,她不想节外生枝。 她不想节外生枝,但方正的两个儿子却不想就此罢手,他们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小姑娘厉声喝道:“你们难道忘了我师傅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么?” 方正的两个儿子相视一眼,面面相觑,之后,摇了摇头,让开了一条道路。 我心中一凜,好家伙,看来那个老头也留了后手啊。 不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怕她不成。莫要说这个稍微被调戏一下就会脸红的小姑娘,就是她那个师傅我也未必放在眼里。 我微微一笑,走进了灵堂。 室内。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用四条板凳架起来的黑色棺材,这个棺材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油漆是干的,材料也很好。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黄表纸走到棺材跟前看了一下,棺材盖子是开的,我朝里边一看,只见方正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了棺材里边。 我持密咒感应了一下,没有灵体活动的迹象,再好好的看了一下方正的遗体,也没有了精气神。这说明赛诸葛方正已经彻底死亡了,甚至连神识都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真是老天保佑,赛诸葛方正真的死了。 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突然发现供桌上的倒头饭竟然没插筷子,再低头一看,火盆里好像除了黄表纸,好像还烧过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瞧,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倒头饭上的筷子。 第92章 化解诅咒 这个发现顿时把我吓的不清。 因为这是一个法术,一般常见于萨满仙门,这个法术也叫灵前诅咒,同样适用于死者的葬礼之中。 施法的过程也很简单,取灵前倒头饭上的筷子一根,口中诵念诅咒的话,比如说,我诅咒一切害我亲眷的恶人,全家枉死,后嗣无人,即刻得报等等。然后把筷子掰断,扔到火盆中焚毁,便完成了整个诅咒过程。 这个诅咒十分狠毒,见效也快,我不知道是这个姑娘诅咒了我什么,但有一点我敢肯定,这个女人一定是萨满仙门的,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身上有仙家。 对付仙家,道门一般用斩妖符,雷劈枣木大印,斩妖剑等等。特别是雷印,这东西一祭出来,出马的弟子百分之八十直接给跪了。 不过这个方法有一个弊端,容易跟仙家结仇。因为仙家跟人不一样,他们十分记仇,一旦叫他们惦记上了,除非你把它们灭杀,否则的话,很麻烦。 这一点,我家先祖就是一个例子。当年,他就在黄大仙的手下吃了大亏,以至于祸及我们后代子孙。 这个发现叫我头疼不已,打吧,容易得罪仙家,不打吧,我又咽不下去这口气,谁知道这个娘们诅咒了我什么。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外面的鞭炮声再次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乞丐,不用说,就是来要钱的。 像这种人,我们这里很多,都是有些懒汉,每到人家有红白喜事的时候,这些人会带上爆竹前去要钱,不给还不行,给少了也不行。 说白了,就是无赖。 曾经王家村就遇到过这么一个情况,一户人家生了一个儿子,几个乞丐带着鞭炮跑了过去,放完鞭炮之后,冲主家要钱,主家也是个厚道人,他给几个乞丐一人一包香烟,另外还给了十块钱,等于把这个鞭炮钱给付了。 但是,这几个乞丐却嫌钱少了,在这户人家大吵大闹,甚至诅咒这家刚刚出生的小孩。 一场喜事,楞是被他们搅黄了,从哪以后,这几个乞丐更是肆无忌惮,隐隐的成了当地一害。众人是敢怒不敢言,特别是做喜事的人家更是饱受其害。 看到这个人,我顿时有了主意,道门不是有嫁接之法么,我何不把小姑娘对我的诅咒转移到这个无赖的身上呢?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打定主意后,我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块钱,用剑指凌空画了一道替身符,把灵符画好以后,我把钱对折了起来,然后走到乞丐的跟前,把钱塞到了他的手里。 乞丐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钞票,发现是一张百元大钞,顿时眉开眼笑,直接把以前那套说好的台词叫了出来:“大兄弟,好事成双,再赏我一张吧。” 话一出口,现场众人惊呆了,好事成双这是形容人家结婚生小孩的吧,你用在这个场合算什么意思,人家已经死了一个人了,再好事成双岂不是还要死了一个。 死谁? 杨翠花?方正的大儿子?还是小儿子?死谁都不合适。 杨翠花脸色大变,张口接道:“死我,死我。” 众人又是一呆。 因为这种事情在农村是十分忌讳的,看似一问一答,其实这叫切口,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杨翠花行运不济的话,三年之内必死无疑。 这一点,李家坡有过先例。 那是十年前的一个夏天,当时李家坡死了一个人,入殓的时候我爷爷被他们请了过去,在准备祭品的这当口,竟然多出了一份小金鱼,这个事情是相当忌讳的,寓意这户人家还要死人。 我爷爷下意识的看了这一户人家的老头,意思也就是说叫他把这个事抗下去。反正他已经七十岁了,死家人还不如死他。老头只需说一句,哦,这个金鱼啊,那是我吃的。这不就完事了么。 但是,这个老头却一声没吭,也不知道是怕死的原因,还是根本不相信这回事。面对我爷爷的暗示,他压根没有理会。 回家之后,爷爷就跟我说这一户人家三年之内,必定死人。一开始我还不信,结果第二年,这户人家的媳妇就落水死了。 打这以后,村里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格外的注意,一般都是老人把这事主动抗下来。杨翠花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她怕祸及子孙后代。 杨翠花这话一说出来,她的两个儿子顿时勃然大怒,抄起家伙就冲那个乞丐冲了过去,乞丐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抓住我给的一百块钱撒腿就跑。 一个跑,两个追,眨眼间的功夫,三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顿时大喜过望,这钱花的不冤啊,既转移了灵前诅咒,又恶心了方家一把,可谓是一举两得。 更重要的是,乞丐还诅咒了一下方家,嘿嘿,好事成双,这个杨翠花如果不出意外,死定了。 啪啪啪—— 一阵击掌声从我身后传来过来,我微微一愣,那个傻逼这里鼓掌,难道不知道这是灵堂么? 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姓林的小姑娘。 我顿时为之一愣,这姑娘想干啥,难不成事先埋下几个刀斧手藏在这里,等待击掌为号,一举将我拿下? 正胡思乱想着,小姑娘的声音传了过来:“果然不愧是一手遮天,刘一手的孙子,手段就是高明,一张百元大钞,一道替身符,就化解了我的灵前诅咒。而且反手一招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让方家饱受诅咒之苦,高明,的确是高明。” 我知道小姑娘是误会了,她认为那个乞丐是我找来的。 我心中一动,既然她已经误会了,把我当做是个高人,我何不将计就计,恐吓她一番,让她知难而退呢。 我呵呵一笑,无比嚣张道:“这算什么,老子不但知道你用灵前诅咒害我,而且我还知道你想给方正方老头找一块阴地。” 小姑娘脸色微变,我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实话跟你说吧,你们准备挑选的那块阴地,老子已经布下六地火了,现在就等你把方正往里边一埋,让他永世遭受烈火的焚烧,永诀轮回之路。 “果然是你干的,看来我师傅都小瞧了你。”小姑娘一脸愤怒的瞪着我大叫:“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阴地我也找到了,你如果不服气的话,尽管来破。” 我暗叹一声,命果然不是那么好改的,又叫她找到了阴地。看来历史的惯性实在是太强了,事情再次回到了原点。 如果搁在平时,面对小姑娘的约战,也许我会为了改变命运,为了意气之争,我会答应这个小姑娘和她斗上一斗。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个时间,因为爷爷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了,我必须要去把那个女人找到。 这个时候别说小姑娘找我约战了,就是约炮,我也不一定有时间。 “没兴趣!”我直接给予拒绝。 话一说完,我转身便走,小姑娘一把将我拦了下来,耻笑道:“是不敢吧。你是怕输给我了,丢了你刘家的名头是不是?” 激将法,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当下,我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把话给说开了:“小姑娘,我还是那句话,皖中的水浑,小心把你淹死。如果识趣的话自行退走,否则的话,老子定会把你采补了。” “老娘无所谓,只要你赢了,老娘把元阴双手奉上。”小姑娘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无所谓。 小姑娘的这个举动顿时把我吓了一跳,疯了,真tmd疯了。她越是这样,我越不敢跟她赌,都拿出女人最为珍贵的元阴来赌,如果没有把握,她敢么? 答案是否定的。 “疯婆子。”我暗骂一声,转身便走。 小姑娘顿时就急了,冲着我的背影大叫:“你不敢赌么?难道我不漂亮么?”说着,小姑娘把胸脯一挺,展示了一下傲人的身材。 她的这个举动一下子把现场众人给刺激了,特别是那些年轻人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大叫了起来。 “我来跟你赌。” “让我来。” “还是让我来吧,这样漂亮的姑娘如果能够睡上一晚,死了都值。” …… 听着身后传来的污言秽语,我转过身来,哈哈大笑。这一笑,却是把小姑娘给彻底激怒了,她屈指一点,刚刚口出狂言的那个小伙子如遭重击,抱着肚子一下子瘫倒到了地上。 “妖法?” 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然后众人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撒欢似的朝外面跑去。眨眼间的功夫,方正的家里只剩下我和小姑娘,以及方正的家人了。 至于刚刚倒地的那个小伙子也不知道被谁给背走了。 小姑娘缓缓的走到了我的跟前,问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跟我赌?” “没时间,没兴趣。” “没时间?”小姑娘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嫣然一笑,“看样子你在办一件大事啊。” 小姑娘笑的如同小狐狸一般,我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小姑娘接着便说:“既然你不答应我的话,那行,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第93章 十日之约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姑娘啊,你的节操呢?我是男的呀,你跟着我干啥,就算你不怕我把你吃了,我也不会带着一个道姑到处晃悠,这不是扯淡么。 这句话如果是普通人说的,我肯定嗤之以鼻。还跟着我,吹牛吧你,明天一大早我就出发了,你这个至少要等三天才能下葬,三天后我自个都不知道会到了哪里,你怎么跟? 但是,这句话是小姑娘说出来的,我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人家身上有仙家,只要一问,肯定会知道我的下落,顶多一天就能追上来。 如果是普通的事情也就罢了,追上来就追上来呗,能把我咋样?最坏的打算,也就是把事情给搅黄了,让我白跑一趟。 可是这件事情不一样,它关系到我爷爷的生死,如果叫这个小姑娘给搅黄了,我是百死难赎其罪。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在半道上把这个小姑娘给杀了,然后毁尸灭迹。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一来,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犯法的。二来,这个姑娘身上有仙家,如果想杀她,我必须要把仙家先给送走,这个太麻烦,也未必能够送的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也懒得跟小姑娘废话了。 “我想跟你赌一把。” “赌注是什么?” “我的元阴。” “没兴趣!”我直接给予拒绝。 开玩笑,老子又没有学过房中术,要你元阴有啥用,顶多也就让我爽一下子而已。如果赢了还好说,我可以免费风流一夜,如果输了,谁知道会让我付出什么代价,这个划不来。 “那你想怎么样?”小姑娘眉头微微一皱。 “赌命!我跟你赌命!” 你不是想玩么?行,咱就陪你玩大一点,我就不相信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丫头片子敢跟老子赌命。 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小姑娘把眼睛一瞪,“怎么赌?你先划个道。” 我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不是吧?你还真要赌命啊? “怎么?不敢了么?”小姑娘连忙追问了一句。 我知道她在激将我,但我别无选择,如果不答应跟她赌,这个小姑娘绝对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谁说我不敢了。” 我一脸嚣张道:“小姑娘,既然要跟我赌命,丑话我可要说在前头,输了的哪一方就必须要无条件服从赢了的哪一方,是杀是剐,还是给对方暖床这个都不得反悔。” 说到暖床,我故意装作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朝小姑娘的胸口和大腿看了过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大长腿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要是能够架到肩膀上的话,估计爽翻了吧。 这么一想,我的下身立即有了反应,吓的我,赶紧念起了静心咒来。 也不知道是我的言语刺激到了小姑娘,还是猥琐的动作引起了她的反感。我刚把话说完,小姑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并指为剑,指天为誓:“苍天在上,今日我林飞飞对天起誓,如果我输了,任由刘宁处置,如违此誓,必定死于天谴之下。” 我靠,竟然玩真的?我顿时目瞪口呆。 林飞飞发完誓,从地上爬了起来,冲我扬了扬下巴,意思该我了。 我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拒绝,肯定是不行的了。赌约是我提的,方法是我定的,人家还对天道发了誓言,如果这个时候我反悔了,那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再说了,我也不一定会输给她。我索性把心一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发下了誓言。 “好,三日后,你来凤凰山破我的墓局吧。”林飞飞直接定下三日的期限。 “不行。”我直接提出反对。 三天有个毛用,如果只能争取到三天的时间,我又何必拿命来跟你来赌,我直接去不就完了,反正这三天你又没时间跟着我。 “十天!”我简单的估算了一下,觉得十天也不一定够,于是又加了五天:“十五天。” “不行。最多七天。”林飞飞直接给我砍掉了一半。 “十三天。” “十天。” ……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定下了十天之约。 考虑到时间紧迫,我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带上了法器,罗盘,以及换洗衣服,然后朝南方走去。 这一走,就是半天,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一个水库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原本打算准备绕过这个水库,继续向南而行,就在这个时候,水库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小伙子年龄跟我相仿,他手里拿着一朵花,一边摘着花瓣一边说:“帮,不帮,帮,不帮。”看样子是想把这个选择权教给了手中那段花。 看到这个情形,我大感好奇,于是慢慢的走到了小伙子的身边,小伙子好像没有看到我来一般,继续摘着手中的花朵,“帮,不帮,帮,不帮。” 一朵花摘完之后,小伙子叹了一口气:“唉!还是不帮啊。不算,我再来一次。”说着,又扯了一朵小花慢慢的摘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他两腿之间已经有不少花瓣了,看样子他至少已经摘了五六朵花了。 这个发现,让我大感好奇,我不由的问了一句:“兄弟,你在干啥呢?怎么这么神神叨叨呀?” “你自己看。”小伙子伸手指了一下正前方的位置。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年纪约莫三十来岁大叔正由浅水区往深水的地方走去。这个大叔手里边拿着一个捞鱼的网兜,一边走,一边走说:“这鱼好大啊,敢明儿一定能够卖一个大价钱。” 我朝大叔的前方一瞧,果然有一条大鱼,这条鱼是一个红鲢鱼,约莫有五六斤的样子,浑身红灿灿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看到这条渔,我的第一反应是要下去把它捞上来。 我下意识的朝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小伙子,我顿时勃然大怒:“你干什么?为什么阻止我去抓鱼?” 话一出口,我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抓个毛的鱼啊,发哪门子火呢,好奇怪哦。 小伙子叹息一声道:“大千世界,光怪陆离,普通人看不透也就罢了,你一个修道之人竟然也会上当,可叹,可悲啊。” 我心中一凜,这条鱼难道是…… 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口中念咒,右手并指为剑,朝眉心一点:“天眼开。” 天眼一开,那条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年打扮的男孩浮在水面。不用说,那条鱼就是他变的,目的是为了抓那个大叔当替身。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难怪这个小伙子蹲在岸边摘花呢,敢情是想救这个大叔啊。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想救就救呗,摘花有个鸟用。有这功夫,人早就救上来了。 当下,我也来不及细想,赶紧从口袋中摸出一枚落地铜钱扣在了手中,结果,还没等我把铜钱扔出去,小伙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冲我摇了摇头,意思让我别去救他。 我一下子就火了,什么人这是,自己不去救人,还不让我救了,真冷血。 “放开。”我一把甩开小伙子的胳膊,屈指一弹把铜钱朝鲢鱼打了过去。 小伙子见我不听劝告,眉头微微一皱,抓起地上的一颗石头朝铜钱扔了过去。看样子,他是想阻止我救人的行为。 我心中暗自好笑,你也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吧,我用铜钱打鱼这个容易,毕竟红鲢鱼是浮在水面的,而且游的又不快,甭说我来打了,就是一个普通人一石头下去,没准就能砸到这条鱼。 但是,用石头打铜钱,这个就有些不自量力。 叮—— 一声脆响过后,铜钱被打飞了,我吓了一跳,尼玛,这也行?高手啊。 我赶紧收起小视之心,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伙子,剑眉,星目,比我长的帅,再一看修为,我勒个大操,也比我高。 即便如此,也没有打消我救人的念头,我再次摸出一枚铜钱朝红鲢鱼打了过去。 这一回我学乖了,铜钱一出手,我立马把这个小伙子抱住了,小伙子摇头叹息了一声:“这个人不该救,你会后悔的。” 对于小伙子的警告,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后悔过。 铜钱化作一道金光,直接打在了红鲢鱼的身上,红鲢鱼惨叫一声落入水底。 大叔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先是一脸茫然的朝四周看了看,然后低头瞧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自言自语道:“我靠,我不是在抓鱼么?怎么跑到深水区来了啊。” 我赶紧提醒了一句:“大叔,赶快上来,刚刚那个红鲢鱼是水鬼变的,已经叫我打跑了,你快点上来。” 大叔先是一楞,随即勃然大怒:“难怪老子没有抓到鱼,敢情是你小子在捣鬼啊。你小子别跑,把鱼赔给老子。”说着,大叔从深水区爬了上来。 我顿时目瞪口呆,真是日了狗了,好人还不能做了。 第94章 再害一人 “后悔了吧!”小伙子咧嘴一笑,摆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凭心而论,我的确是后悔了,我没有想到这个大叔竟然会如此的不通情理,竟然让我赔鱼,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后悔也没什么卵用,赔钱就赔钱吧,我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大叔一上岸就扯着我的衣领叫道:“五十块钱,赔给老子,否则的话,老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大叔把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大有一言不合,就给我一拳的意思。 对于大叔的威胁,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论打架他不是我的对手,我一脚就能把他干爬下。但这会功夫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五十就五十吧,纯当买个教训。 再说了,我也没时间跟他扯淡,如果真的打了起来,惊动了派出所,又是一个麻烦事,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他去耗。 大叔拿了五十块钱以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小伙子一脸差异的看着我说道:“不是吧?你还真给钱啊?” 我正想说话,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瘙痒,我伸手挠了一下,结果发现又是满头疙瘩。 我心里暗叹一声,好人果然不能做。 小伙子突然大叫了起来:“我靠,不是吧,干涉阴司之事遭报应怎么这么快?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伙子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的脑袋,连连咂嘴。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小伙子,什么干涉阴司之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不是糊弄我,骗我钱吧? 我赶紧警告了小伙子一声:“我可没钱,你别想骗我。” “我骗你?”小伙子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一番笑罢,围住我转悠了一圈,连连咂嘴道:“你一身修为不弱,怎么连这个最基本的都不知道呢,看样子你也是野路子嘛。” 我老脸一红,小伙子虽然没有全部说对,但也相差无机,我这一身本事大部分是自学的,说野路子也不为过。 小伙子也没隐瞒,把所谓的阴司之事跟我说了一下,这时我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贸然出手了,敢情这个事情跟冥界有关。 按照小伙子的说法,那个大叔是必死无疑,我一旦救了他就违反了冥界的规定,这就跟阳界一样,比如说警察要抓一个人,我却在警察手里把人抢下来给放了,这个是要倒大霉的。 这也是小伙子为什么把诅咒之力,当成了插手阴司之事造成的报应。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直接问道:“有什么办法破解么?” “有!”小伙子犹豫了一下,“除非你把那个大叔重新给弄死。” 杀人,肯定不行。 不过小伙子的一番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既然不能杀人,我何不去害他一下,让头上这个癞子消掉呢? “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村子里逛逛?”我伸手指了一下大叔所在的方向。 “你是想把他……”小伙子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我顿时吓了一跳,正准备予以否认,小伙子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放心吧兄弟,这个人你不用动手了,明个他是必死无疑。” “不会吧?”我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让他躲过一劫,怎么可能明日会死呢。 小伙子见我不信,呵呵一笑:“小兄弟,命可不是那么好改的,如果不信的话,我们等上一天你就知道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因为我一共只有十日的时间,如果在这里浪费一日的话,有些得不偿失。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看。既然这个小伙子说改命很难,我何不拿这个大叔实验一下呢?如果成功了,说明我和爷爷的命运可以扭转,如果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纯当是积累经验好了。 随后,我们二人跟在大叔的身后进了村子,这个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了,村里大多数人开始吃晚饭了,饭菜的香味一下子把小伙子给吸引住了,他肚子咕噜叫了一下,他这一叫,我也感觉到有些饿了。 要饭,肯定不行,我丢不起那人。再说了,我们这么年轻,就算舍得下脸去要,人家也未必肯给。 花钱就更不用说了,在山里你用钱去买饭,人家能把钱砸你脸上去。 就在饥渴难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位大叔院里的葡萄垂到了地上都没人动,我立刻断定他家没有小孩。 于是,我灵机一动,碰了碰小伙子,“想吃饭不?” 小伙子点了点头。 我指着那位大叔的院子,“走,我带你去吃饭。” “他家?”小伙子连连摇头,表示不信。 他的意思我懂,我已经跟那个大叔撞过面了,就算我想忽悠他们,人家未必肯信。 但他似乎忘了一点,跑江湖靠的是什么?除了真本事以外,还要嘴皮子利落,眼力够强,否则的话,光有真本事有个毛用,人家未必肯信。 我呵呵一笑:“不信是吧?我把话搁在这里,我不但要坐到他家桌上吃饭,而且……”说到这里,我伸手指了一下他家的院墙,“我还要让他在墙上弄个窟窿,装个窗户,你信不?” “不信!”小伙子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死活不肯相信。 我也没有跟他抬杠,用事实说话,这是我的一贯作风。 我走到院子门口在轻轻的拍了两下,片刻之后,一个中年妇女从屋内走了出来。 “你们是……?”中年妇女有些疑惑。 我连忙挤出几分笑容道:“我们是看风水的,口渴的很,想跟你讨碗水喝。” 中年妇女二话没说,从屋内端了两碗水走了过来。我接过大碗,一口气把水喝干了,一抹嘴巴,装作十分感激的样子说道:“这位大姐,我看你人不错,我给你免费瞧一下风水吧。” 中年妇女很高兴,当场就说:“好啊,好啊,我给你们下鸡蛋面吃。” 我冲小伙子挤了挤眼睛,看到没有?人家主动要给咱吃鸡蛋面了。 小伙子满头黑线的看着我撇了撇嘴,我估计他心里在骂我。我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断言道:“你家旺财,但没儿子。” 中年妇女一脸惊讶道:“神了,你怎么知道的,我们结婚十年了,还没有儿子,真是愁死我了。” 我心中暗自好笑,有儿子才怪呢,别说儿子了,就是女儿你家也没有,如果有的话,葡萄能拖到地上都没人摘么。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行!我给你破破。”我当场拍着胸脯做下了保证。 我们两人正说着,突然从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咋破?咋破,说说,快点说说。”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大叔。 “是你?” 我跟大叔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大叔是真的有些吃惊,而我是装的,为了不露出破绽,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们认识?”中年妇女一脸好奇的看着我跟大叔两人。 大叔尴尬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把那个五十块钱摸了出来,往我手里一塞,一脸歉意道:“小兄弟实在是对不起了,我之前错怪你了。” 我正愁着没法跟大叔拉近关系,他这个举动正中我的下怀,我呵呵一笑,把钱推了过去,“大叔啊,不知者不罪,钱就算了,权当我们给的饭钱吧。” 大叔似乎还想推辞,我伸手指了一下在院子里乱跑的老母鸡,对大叔说道:“如果你真想把这钱还我的话,那就把这鸡杀了,叫我兄弟二人吃个饱饭。” “行!” 大叔似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点了点头,对中年妇女吩咐道:“我来杀鸡,你去打酒” 说着,两人开始忙活了起来,谁也没提让我帮他们瞧一下风水的事了。 他们的意思我懂,无非是想等我们酒足饭饱之后,再提出这个要求。但是,我等不及,我可不想顶着这满头的疙瘩遭人异样的目光。 我一把拉住准备杀鸡的大叔,“大叔啊,实话跟你讲吧,你之所以没生儿子,是因为你家风水不好。” 我伸手指了一下院子的大门,“你看到这个门没有,这个朝向是东南,你看对面有一条大路直射而来,这是箭煞,你只要在墙上穿个窟窿安一个窗户,让房子里的窗户对着墙上这个窗户就可以化解了。” 大叔信以为真,很客气的把我们请到了客厅奉上了茶水和糕点。大叔走后,小伙子实在忍不住了,当场便说:“你这不是坑人么这是。” 坑人是肯定的。 在风水中来讲,居室的两面窗户正对,会造成室内难以藏风聚气,几乎相当于门窗正对的情形,不利人气、财气的聚集。 说白了,就是容易破财。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他先坑我的呢。这叫君子之仇不过夜,十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面对小伙子的指责,我反问了一句:“如果不坑他,他们会杀鸡买酒给我们吃么?” 小伙子无言以对。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燥热从头上传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就要去挠,结果手指还没有碰到头发,小伙子已是一脸震惊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靠,我靠,我靠。”小伙子一连说了三句粗话,由此可见他内心激动到何等程度。 第95章 捡骨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头上的疙瘩。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疙瘩就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样,我做好事,它就冒出来了,只要一害人,它就没了,太神奇了。 我原本以为这个小伙子会对我刨根问底,或者是各种赞赏啥的。岂料,他一开口,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你蛋蛋上有个黑痣么?”这是小伙子的原话。 我差点一教踹到了他的脸上,怎么说话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关心这个问题干啥?再说了,你不也是修道之人么,怎么连面相都不懂呢?我下面有没有黑痣,你朝脸上看看不就知道了么,这还用问。 小伙子见我脸色不善,连忙解释道:“兄弟,别误会,别误会,我在找人。” “什么人?” 小伙子迟疑了一下:“我在找一个蛋蛋上有黑痣的人,我有点事情想找他帮忙。” 不用说,这个人肯定跟我一样都是算了卦了。 这个发现叫我大感好奇,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找这个人干啥?” “你蛋蛋上有没有黑痣?”小伙子一脸警惕的问我。 “没有!”我赶紧予以否认。 开玩笑,这种事情那能随便承认,谁知道这个小伙子想干啥,万一是什么危险的事情找我咋办? “真的没有?”小伙子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 “把裤子脱了叫我看看。” “滚蛋。” 小伙子也没有过分紧逼,微微一笑,冲我伸出了右手,“兄弟,认识一下,我姓张,在家排行老三,你叫我张三就得了。” 你特么逗我?张三,我还叫李四呢。 可是转念一想,随即释然,萍水相逢而已,何必在乎真实姓名呢? “幸会,幸会。鄙人姓李,排行老四,你可以叫我李四。”我伸出右手跟小伙子握了一下。 我原本是想调侃一下这个小伙子,没曾想大叔正好走了进来,他一听说小伙子叫张三,我叫李四,顿时哈哈大笑:“哎呀,这可真巧了,我姓王,排行老五,大家都叫我王五,这下好了,张三,李四,王五,都齐全了,真是缘分呀。” 我跟小伙子一脸无语的看着大叔,张三,李四,王五,这是要闹那样啊。 大叔好像没有看到我们异样的表情一般,端着饭盆,拿着老酒放到了桌上。 片刻之后,四菜一汤被端了上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五激动的搓了搓手,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他肯定是有事相求。 于是,十分大方的摆了摆手:“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请先生帮我母亲迁一下坟。”王五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生怕我不答应。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因为我来他家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来骗顿饭吃。第二,顺便坏一下他家风水,治好我头上的癞子,然后再见证一下这个大叔会不会死。 这两个目的我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剩下的那个我只需袖手旁观即可,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就在我准备拒绝王五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王五的眉心涌起一团黑气,再低头看了一下他的掌心,黑气缠绕,这是大祸临头的征兆。 这个发现让我感觉十分奇怪,按理说,白天我已经帮王五躲过了一劫,他应该没事了才对,怎么现在又突然冒出大凶之兆呢? 我心中一凜,难道是迁坟,捡骨的事情? 这么一想,我顿时坐不住了,我赶紧从口袋中摸出铜钱算了一卦。 小伙子一脸震惊的叫了起来:“我靠,首尾交错为综,看综卦,地雷复变山地剥,这是出门必损啊。你到底算了什么?” 我心里暗叹一声,果然是迁坟闹出的事情。 从卦象上看,应为目的地,克世为不吉。初爻为脚,临白虎,白虎主道路,又主伤亡,世爻是被月建午火冲破的,午火与父母爻的五行相同,父母为车,这是车祸的信息。 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明天我们要捡骨的话,肯定是要出车祸的。 我把卦象的内容跟他们说了一下,张三是坚决反对明日迁坟,用他的话来说,我们三个现在的气运都很差,如果贸然前去的话,车祸是出定了。 这一点,跟我想的一样。 但王五却不这么看,他说既然容易出车祸,那咱们就不坐车,不走大路,走山路。 同时,他还强调了一下迁坟的理由。他说迁坟的那个地方已经被人承包了,明天是迁坟的最后期限。如果不迁的话,对方会破坟挖尸,统一处理。 王五还说,如果我们不帮他的话,他就去请别人,请不到的话,就自己动手。 总之,一句话,这个坟明天是非迁不可。 这要是搁在平时,我肯定撒手不管,你爱找别人找去,管老子屁事。反正我也没有拿你一分钱,你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由着性子来,我想试试能不能逆天改命,让王五躲过这一劫。 次日上午,我跟张三,王五等人来到了村子后面的一座大山,山腰的位置正是王五母亲的埋骨所在。 我看了一下时间,吉时已到,于是吩咐众人动土。王五噗通一下跪倒在墓穴前面,大声叫道:“儿子一家,今日给母亲迁坟来了,惊扰之处,还请母亲不要见怪。” 话音一落,打南边飘来一朵乌云,刹那间,乌云盖顶,天色转阴,接着刮起了一阵旋风,这阵风来的很猛,也很突然,一下子刮飞离开许多燃烧的纸钱。 在玄学中,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看样子今天这个捡骨定有灵异之事发生。 不过,我并没有阻止他们,因为事情还没有到哪一步,如果贸然出手的话,反倒会惹出笑话。 王五拿起铁锹,在墓碑上敲了三下,挖开了第一锹土。众人见状,纷纷拿起铁锹挖掘了起来。 半个小时左右,坟头被平了,棺材也被挖了出来,这是一个略显残破,且有些掉色的棺材,腐烂程度并不是很深。 这个发现叫我眉头微微一皱。 按理说,像这种埋在地下长达二十年之久的棺材,肯定是烂没了。可这个棺材,不但没有烂掉,甚至连棺材上面的二十四孝图都清晰可见,真是活见鬼了。 如果这个是阴地,或者是风水宝地,也就罢了,可这个地方啥也不是,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不过,我依旧没有阻止,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棺材没有腐烂。 王五见棺材被抬了出来,拿起撬棍,用力的撬开了棺材盖子。 只听,呼啦一声。 棺材盖被撬开的一瞬间,又挂起了一阵旋风,强劲的旋风卷着碎石、泥土,一下子打到了我们的脸上,令我们睁不开眼睛。 为了保险起见,我赶紧自胸前画了一个护身结界,把自己紧紧的包裹住,以防不测。 片刻之后,旋风停了下来,等现场众人睁开了眼睛,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棺材里边的尸身,并非是一堆白骨,而是一具非常完整的干尸。这个干尸保存的十分完整,甚至连死前穿的寿衣也没有完全腐烂,只是上面有一些泥土,结成一个灰色的网状体覆盖在表面。 再看尸体的面部,五官狰狞,十分恐怖,眼睛、鼻子,干瘪塌陷,呈黑褐色。再加上尚未腐烂的头发,密密麻麻的与头颅连接在一起,显得更为可怕,让人一眼望去,不寒而栗。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棺材里头不时的飘出类似烧焦棉花的味道。 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众人脸色大变,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这坟能不能迁啊?” “这还用说么?你没看都冒烟了么,这就是传说中的祖坟冒青烟,可能是老太太发火了。” “这个怎么捡骨啊?” “火匣子能装的下么?” 众人越说越是玄乎,王五听的头皮发麻,连忙摆了摆手道:“大伙别担心,坟头已经平了,怎么可能再埋上呢,只能将就一下了,想必老母亲不会怪我的。” 王五的婆娘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小师傅,你看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一下棺材里边的尸体,再看了一下火匣子,这个根本没法装进去。 于是,直接吩咐道:“这个火匣子肯定不够用,这样吧,你派人山下再去请一口新棺材过来,然后再把这个火匣子敲到底部,连同那个旧棺材一起在墓穴中放火烧了就行。” “哦,对了,还得扔一个萝卜到墓坑里头,再把土填上。”我又补充了一句。 王五听说还需要再请一个棺材,顿时有舍不得了,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把拉出棺材里的尸身,拿起斧头,三下五除二,剁开了尸身各处关节,恶狠狠的把骨骸塞进了火匣子里。 一边塞,一边说道:“人死如灯灭,哪来那么多说道,不就一堆烂骨头么,不用那么费事。” 我心里暗叹一声,命果然不是那么好改的。 在玄学中来讲,人死有气,气能感应,影响活人。王五折断先人遗骨一寸,等于自断身体十寸,这个行为,简直是在找死。 第96章 卦不欺人 按照虚空法界的说法,刻意毁坏先人尸身者,必受意外枉死,身首异处之果报。 而且这个果报,还是现时报。也就是说,在下山的路上,王五是必死无疑。 这一点,跟我昨天那一卦算的一模一样。呵呵,车祸,正好验证了枉死。同时,车祸也必定会撞断骨头,这样一来,也验证王五折断先人骸骨事情。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历史的惯性真大,我前边在水鬼的手中把王五给救了回来,后面又发生了这种事情,命果然不是那么好改的。 冥冥之中,这一切视乎早已注定了。 但我并不会就此认输,因为王五还没有下山,这意味着我还有机会。 “王老哥,咱先别急着走,我给你做个法吧。”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自己在封法期了,因为王五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不及时用替身法化解的话,他是必死无疑。 “作法?干啥?”王五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不太愿意。 我赶紧把毁坏先人遗骸会遭报应的事情跟王五说了一下,王五听了以后,勃然大怒:“少在那里危言耸听,我不相信。” 我以为王五是怕我骗他钱,连忙表示不收费,可是没想到王五压根不信,封好火匣子之后,打起迁坟红幡,升了路引纸钱,朝山下走去。 看样子对我是彻底不相信了,以至于把我的叮嘱都抛掷了脑后。 我朝王五看了一眼,只见他头顶一片血光霉运,煞气缠身,看样子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我依旧不肯认输。 在劫难逃又如何?卦象上不是显示有车祸么?行,我就赶到前边,把所有的车子拦住,我还就不信了。 到了山下以后,我搬了几块大石头拦住了半边道路,然后脱下衣裳,用木棒高高的挑了起来,张三不但没有帮忙,而且一个劲的打击我,劝慰我。 “我说李四兄弟,你别弄了,这个没用,命不是那么好改的。”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往马路上搬石头。 张三也不气馁,继续说道:“打个赌如何?” “没兴趣!” “如果你赢了,我教你七十二煞局怎么样?” “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七十二煞局是降术的一种,十分厉害,每一个煞局是一个墓穴的葬法。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再加上传承的原因,七十二煞局传到我手里只剩下了十局不到了。 在确认不是我的听力出现问题以后,我心动了,于是问张三:“如果我输了呢?” “你输了,叫我瞧一下蛋蛋。” 我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瞧你大爷,你又不是没有,真特娘的变态。 “滚!”我直接给予回拒。 张三的意思我很清楚,无非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他卦象中显得的那个人。这一点我不能答应他,谁知道他会打什么鬼主意。如果是普通的事情,我帮他一下也无妨,权当结个善缘。 万一要是危险的呢,我又打不过他,岂不是任人宰割? 张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一阵喇叭的鸣叫声传来过来,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一辆小轿车开了过来。 我赶紧举起木棍对着车子晃了两下,小轿车的速度立马慢了下来,到了跟前,小轿车停下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女的一脸惊恐的对我说着:“大,大哥,我,我真没钱,我是单位的司机,你能不能把我放了啊。” 我顿时为之愕然,尼玛,竟然把老子当做拦路抢劫的了。 张三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直接把这个女的给吓哭了,我赶紧跟这个女的解释了一下,女人听了以后,更是啼哭不止,估计是把我们当成了神经病。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如果易地而处,我也不信,甚至我还会揍对方一顿。 无奈之下,我只能坐在旁边看着她,以免她趁机逃走,坏我大事。 片刻之后,又一辆小车开了过来,我用同样的方法把她拦了下来。 开车的司机,是一个女人。 我用同样的解释跟她说了一遍,我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和先前那个女人一样把我们当做神经病。没曾想,我刚把话说完,女人就从车子里跑了下来,我吓了一跳,她不是下来要打我吧? 女人突然身子一矮,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大声哀求道:“先生救救我,先生救救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下子把我惊呆了,不止是我,就连先前那个女人,乃至张三被惊呆了。 先前那个女人连忙从车内跑了下来,轻轻的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大姐,你没事吧?”言下之意,让她不要相信我。 “白痴!” 女人瞪了她一眼,然后在地上不停的给我磕头,一边磕,一边大声的哀求:“救救我吧先生,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起来说话。”我连忙把女人扶了起来。 女人擦了擦眼泪,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了一下,原来这个事情还得从一个梦说起。 一周以前,这个女人突然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开着小车行走在一个山野的公路上,突然从正前方窜出一队送葬的队伍,毫无准备之下,她一下子就将那个走在前头,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给撞飞了。下来一看,七窍流血,当场死于非命。 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梦,也就没多想,可是在昨天晚上,她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来到一个陌生的水域,这个水域四周云雾缭绕,无法看清任何东西,脚下也是乱石丛生,几乎没有下脚之处。突然一个陌生的老头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个老头个子不高,有些发胖,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女人问他,这是哪里?老头说,这是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要倒霉了。 女人当场就指责他,说他不应该说这种话。老头连忙解释说,你不要激动,你还记得十年前你放生的那一只乌龟么? 女人想了想,然后就说,当然记得喽,那只乌龟是我在一个饭店买下来的,当时他们还准备红烧呢。然后我花钱买下来以后,亲自把它放进了长江。 老头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是那只乌龟,当时因为饮酒过量,而失去了神通,被抓鱼的人抓到了,幸好姑娘出钱相救,这才幸免于难。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女人问他什么事?老头说,此事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女人听他说的很严重,然后就问老头是什么事情。老头说,你明天开车的时候,会撞死人。 女人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吓死,这跟之前做的梦正好相吻合。 女人连忙问老头,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解。老头说,这个容易,你明天开车的时候,会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小伙子拦你的车子,你跟他磕头求救就行了。 女人说完以后,双膝一软,又朝我跪了下来,我赶紧把她给拦住了,那个老乌龟说的不错,只要她向我求救,我必定帮忙。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关系到我爷爷和我的命运,就算这个女人不求我,我知道了这个事情,也会帮她。 张三呵呵一笑:“李四,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没用。一句话,白搭,你信不?” 对于张三的说法,我很不赞同。怎么白搭了?没听这个女人说么,是她把王五给撞死的,只要我把她拦下了,让王五过去了,难不成她还能用倒车把王五给撞死么? 说起倒车,我不由的瞅了一下路面,还真有这个可能,我们站立的位置正好处于一个斜坡,如果这个女人技术不好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溜坡把王五给撞死。 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使用替身法,来帮这个女人和王五躲过这个劫难。 片刻之后,从远方走来一队送葬的队伍,女人看到走在前头的王五脸色大变,瞅那样子就如同见鬼一般,急急巴巴的说道:“是……是他,就是他。”言下之意,被撞死的人就是王五。 “你先呆在这里别上车,等我让你上车的时候,你再上去。”我交代了女人几句,然后朝王五跑了过去。 到了跟前,我把王五拦了下来,“能把你那个衣服借我一下不?” 用衣服代替人,这是替身法中常用的办法。因为人的衣服,血液,毛发等东西,都会残留一些魂魄在上面。我问他要衣服,就是想用衣服代替他去死。 “不行!”王五直接给予拒绝。 我见他不答应,估摸着是舍不得这身衣裳,于是从口袋中掏出三百块钱来,朝王五手中一塞,“这钱给你,把衣服卖给我吧。” “不卖!”王五把钱扔到了地上。 无奈之下,我只得把目光瞧向了王五的婆娘,王五的婆娘扯了扯他的衣裳,“给他吧老五,人家先生昨个还帮了咱呢,再说了,先生也是为你好。” 我连忙随声附和:“对对对,我这是在帮你,你只要把衣服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了,就算我把衣服弄坏了,不还是有三百块钱么,你可以去买新的了。” 王五犹豫了一下,把衣服从身上脱了下来。 第97章 测疾病 拿到衣服以后,我问王五:“这个衣服现在算我的了是不是?” “嗯!” “我怎么用你不反对吧?”我觉得还是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为好,免得一会使用替身法的时候出了岔子。 “随便你,只要不烧了就行。”王五提出了唯一的要求。 因为在我们这个地方,衣服不是乱烧的,只有在人死的时候才会把生前穿的衣服全部烧掉作为陪葬品。 走替身,又不是替身纸人,没那个必要。 我见王五答应了下来,于是把衣服往地上一铺,然后冲那个女人招了招手:“把车子开过来,从衣服上压过去,然后别停车子,直接走。” 女人点了点头,按照我的吩咐开着车子从衣服上碾了过去,之后,一踩油门,车子如同利剑一般窜了出去,眨眼间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人一走,则意味着此局已经破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 我朝张三扬了扬下巴,看到没,哥哥把这事搞定了。 张三呵呵一笑:“别高兴的太早,你自己看吧。” 张三朝我身后指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差点没被吓死,只见王五正蹲在马路中间捡那个衣服,在他正前方数十米的地方有一辆大货车车正疾驰而来。 “快闪开。”我连忙提醒了一句。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砰的一声巨响,王五被撞的飞了起来,落地之后,大货车直接从他身上碾了过去,顿时,脑浆迸裂,四肢横飞,惨不忍睹。 我一下子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帮助王五用替身法化解了,他怎么还会被车撞死呢? “难道方法不对?”我眉头微微一皱。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替身法没用的话,那应该是那个女人把王五撞死才对呀,怎么会变成了大货车呢? 我越想越不对头。 “还傻楞着干啥,快跑。”张三突然推了我一下。 我回头一看,好家伙,只见王五的亲属分成了两帮人,一帮人把大货车拦了下来,另一帮人朝我跟张三追了过来。 而且一边追一边喊:“别跑,抓住他。” 不用说,这些人想让我对王五的死负责。 我突然有一种被狗咬的感觉,尼玛,好人还不能做的了。这个王五被来就是要死的,如果不是我在水鬼的手里把他救了下来,他早就死了,这管我什么事? 再说了,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救王五么,要不是我的话,前头那个小轿车早就把他给撞死了。 真要说起来的话,他们还得感谢我。 但这种事情无法作为证据,至少在法律上是不承认的,没人会相信我这套玄学中的说辞。 如果我把这事跟警察说了,他们肯定认为我是神经病,把我给关起来。或者是把我当做宣传封建迷信的典型作为打击对象。 无论是哪一点,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为今之计,只有逃跑。 “上山。”我连忙大叫一声,朝山上跑去。因为山下是公路,车子又多,我们一个跑一个追,不安全,如果再出点什么事情,那麻烦就更大了。 再者来说,我们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个轮子,他们一边跑,一边叫,肯定会有见义勇为的人把我们拦下,到时候,我们肯定要打出去,又是一个麻烦。 所以上山才是最好的办法。 “快报警。”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然后就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了。 我吓了一跳,tmd,还让不让人活了,你报警我们还玩个屁啊,到时候警察把山一围,我们就是变成鸟也没什么卵用,人家有枪,一枪就给你打下来。 张三脸色大变,急忙叫道:“把这张符贴到腿上,快点。” 张三连忙往我手里塞了两张符,我也来不及细看,把灵符往小腿上一贴,顿时,一股凉气从贴符的地方传开了。顷刻间,连续奔跑带来的酸痛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我就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片刻之后,我们把身后的追兵丢的远远的。 这时,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山村,这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邻水的村落,村子不大,大概三十来户,但无一例外,全是红砖绿瓦,看样子这个村子挺富裕的。 我心中一动,我何不在村里显露一下本事,让他们彻底把我记住。 这样一来,就算警察把我们找到,我也不怕,毕竟这里离事发地点差不多有三十里地,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们是根本无法到达这里的,就是做车也不行。 到时候警察找上门来,我们可以一推四五六,打死不承认,就当做没见过王五他们,再加上这些村民帮我作证,我相信警察也拿我们没办法。毕竟法律也是讲证据的,没证据也是白瞎。 “想吃饭不?”我捅了捅张三。 张三满头黑线的看着我:“你又想骗人?” 这话说的,这怎么叫骗呢,我正准备跟他好好理论一番,张三指着我的脑袋突然大叫了起来:“我靠,你头上怎么又长了那么多疙瘩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有些硌手,看样子应该是我刚刚帮助王五促发了诅咒之力。 我心里暗叹一声,好人果然做不得。不但叫人追的跟狗一样,而且还让我顶着一个螺丝头到处晃悠,遭人白眼,这叫什么事啊。 看样子,我还是做一个坏人得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更加确定了我要进村子祸害他人的念头。只有祸害了他们,他们才能把我记得刻骨铭心。 为了避免形象不佳,没人信我,我在村头的打谷场上找了一个草垛换了一身行头。再对着镜子一照,帅呆了,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再加上一身道袍和一个样式古朴的罗盘,简直和那些下山历练的大派弟子一模一样。 “我靠,你不是专业的骗子吧?”张三见我眨眼间的功夫换了一个人似的,震惊的连下巴差点都掉到了地上。 “走,老子带你去吃肉。”我拍了拍张三的肩膀,率先走进了村子。 一进村子,我便扯起嗓子吆喝了起来:“一柄罗盘定生死,三个铜钱算乾坤,你有黄金玉满楼,我有妙术度春秋。算卦,看相,瞧风水喽……” 异样的吆喝声,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就跟看戏一样,左三层又三层,层层包围。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我知道他们嫌我太年轻,怕我骗钱。 这一点跟瞧中医一样,大家都喜欢找年纪大的,认为这样的人才有本事。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有句老话不是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么,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年不年轻的没关系,关键是要瞧本事,本事过关,技术过硬,就是一个小屁孩,人家照信不误。这也是为什么国家把算命,看相,瞧风水定性为封建迷信,老百姓一有事照样找先生的原因。 对于老百姓来说,迷不迷信那都是扯淡,重要的是能驱邪,治病,那就是高人。 同样的道理,这些人瞧不起我没关系,只要我弄一个杀鸡儆猴的把戏就行。 我在人群中转悠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这个中年妇女的身上。这个中年妇女是这一户屋子的主人,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长的十分丰满,屁股很大,一看就是会生养。 此刻,她正爬在小桌子上吃着花生米。 看到这个情形,我心中顿时有数了,就你了。我伸手指了她一下:“这位大姐,我帮你免费算一卦吧,不要钱。” 免费的东西,大家都喜欢,这位大姐也不例外,她呵呵一笑:“好啊,好啊。” 我当场断言道:“这位大姐,如果小道没有算错的话,你肠胃不好,而且还有胆囊炎和胆结石。” 中年妇女一脸古怪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怕中年妇女予以否认,连忙抢在她前头说道:“你别想着否认,你答应我算卦的时候是爬在桌上的,这是弯腰的动作,这个有些像肚子疼,这表面肠胃有毛病。” “再看你在吃花生,花生属木,取象肝胆。花生又是熟的,熟也就是热,热为炎症,再加上花生米是颗粒,所以,只能是胆结石,没有其它的。” 说完之后,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年妇女。同时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这个女人胆敢胡说八道,坏我好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子把你身上的事情全部抖露出来,我看你以后在村里怎么做人。 这么一想,我顿时有些期待了起来,期待这个女人予以否认。只要她否认了,我就对她下手。这样一来,我既打响了名气,让众人记住了我,又是达到了害人的目的,同时,又治好了自己的癞子,可谓是一举数得。 众人见我说的头头是道,将信将疑的把目光看向了中年妇女,我略带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中年妇女脸色微变,连忙点了点头:“这位小道长说的全对,我前两天肠胃不好,在医院检查了一下,的确是有胆囊炎和胆结石。” 话音一落,现场立马炸开了锅:“我靠,这么厉害啊?” “真的假的,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生病,有这个本事咋不去当医生呢?” …… 就在这个时候,打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吆喝,挺厉害的嘛,来来来,给我算算。” 第98章 又坑一人 找茬的,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对付这种人有两种办法:第一,说出点真东西,让她无可辩驳。第二,打脸,把她的隐私统统说出来,让她夹住尾巴,乖乖的滚蛋。 我朝屋内看了一下,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长的十分漂亮,打扮的也很时尚,一看就是城里人。再见这个女人跟先前那个女人长得有几分相似,我立刻判断两人是姐妹。 看样子她是想帮她姐姐出气。 我微微一笑:“你想算什么?” “你不是会算么?算算呀。”女人一脸戏谑的说着。 我心里暗叹一声:你这是在逼我打脸啊。 我朝女人瞅了一眼,只见她一只手拿着烧水的电水壶,另一只手正在拔插座,我心中顿时有数了。在堪舆中来讲,山管人丁,水管财,山环水抱,富贵双全。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水壶,这是水,这说明女人想问的这件事情跟财有关。 意思也就是说因财而问事。 这个属于高级预测,叫测来意。从表面上看,很难,很难,但实际上并不难,打我第一眼看到女人手中的水壶开始,我就知道她发了一笔小财。 这个财属于不动产,遗产之类的东西,但不会太多。 因为这里有一个关键的东西——水壶。 水壶里是装不了多少水的,这个水是固定的,不能变化为流动,也就是说,这个小财是固定资产。再加上水壶中的水是无根无源之水,这一点类似于遗产。 另外,在她烧水的地方有一尊观音菩萨,菩萨象征往生,这表示这笔钱是遗产。 我当场断言道:“你想问这笔遗产是否能够顺利得到是吧?” 女人脸色微变,急忙予以否认:“不是,你算的不对。” 话音一落,现场众人纷纷大叫了起来:“原来是蒙的啊,我还以为真厉害呢。” “这还用说么。” …… 众人纷纷对我横加指责,女人更是直接对我下达了逐客令:“走吧,走吧,你算的不准。” 我顿时就怒了,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我伸手指了一下屋内的插座:“你拿水壶的时候是先拔掉插座的,插座为电,电为离火,主口舌。又有文书信息,再加上你拔插座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圆形的石头,这个石头可以看成乾卦象,主官方。” “意思也就是说,这个财产目前有争议,已经弄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了。说白了,你们在打官司。” 话一说完,我略带警告的看着女人说道:“你否认也没用,我一卦算全身。” 女人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我没有算错,果然是跟遗产有关。 众人见我说的头头是道,于是把目光全部转移到了女人的身上,女人脸色大变,似乎想要出言反驳,她姐姐急忙予以阻止:“好了,你还是自己说吧,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我心里暗叹一声,果然是聪明人。 她的意思我懂,无非是怕她妹妹出丑。女人显示是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一脸不服气的说道:“好吧,我承认,的确是这样的,我和一个老男人结婚了,他去世后的时候立了一份遗嘱,说要把遗产给我,但他的子女不同意,我们正在打官司。” 姐妹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证明了我的判断,现在众人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片刻之后,称赞的声音此起彼伏:“我靠,真心牛逼,什么也不问,也不见他算卦就能算出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厉害了。” “嗯,的确厉害。” “何止是厉害呀,这简直绝了。” …… 我暗暗的点了点头,目的终于达到了。 为了加深众人的印象,我决定拿这个女人开刀,谁叫她刚刚惹我来着。 我将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正准备用面相起卦法算上一卦,看看她以前干过什么事情。突然,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小孩,这个小孩约莫七八岁左右,拖着鼻涕,弄的脏兮兮的。 我心中一动,小孩为子,子孙发动必克官鬼。官鬼为老公,受克则不旺,不真,说明两人没有正式的关系。顶多也就是个半路夫妻,没有结婚证的那种。 意思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在说谎,她根本没有跟那个老男人扯结婚证。 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年轻的后妈,而且,还是人家不承认的那种。 有了这个发现以后,我也不想算卦了,别的信息那有这个产生的轰动大呀。我呵呵一笑:“你也别想瞒我了,你跟人家根本没有结婚,充其量只是一个二奶。” 二奶是一个贬义词,放在当今算不得什么,有很多大学生还主动要求当人二奶的,这个不稀奇。 可是要放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这个就不得了了,那是大新闻。特别是在农村这个相对落后的地方,人们把贞洁,节操都看的很重,吐沫星子会把人给淹死。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又是一阵惊叹:“不是吧?” “瞧不出来呀。” “有啥瞧不出来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 众人纷纷开启了嘲讽模式,女人脸色大变,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双手掩面,跑进了屋子。 我顿时觉得头上一阵酥麻,我隔着帽子摸了一下,疙瘩好像少了一点。 “看样子还是不够,我还得继续害人。”我暗暗的点了点头,于是把目光再次朝人群看了过去。 害谁呢? 我瞅了一下站在我跟前的一个大叔,大叔冲我笑了笑,有些讨好的意思,嗯,这个不能害。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样了,再害他说不过去。 我把目光瞧向了大叔旁边的一个老大妈,大妈脸色骤变,掉头就走。这个也不行,人家怕我,很难忽悠到她。 大妈走后,我又把目光瞧向了她旁边的一个人,这是一个老太太,年纪约莫在六十岁来岁,长的满脸横肉,鼻子有些弯曲。 在面相学中来讲,有这种面相的人不是什么好鸟,就她了。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这个老太太突然大叫了起来:“大家快去看看,别叫她在屋内喝农药了。” 我心中一凜,还真有这个可能。 因为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过。 就拿我们村子东头的张寡妇来讲,她就是因为跟村里的单身汉偷情叫人发现了,然后觉得没脸活下去,喝农药死的。 当下我也顾不得害这老太太了,赶紧跑进了屋子,我怕这个女人真的自杀了,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刚一进门,一个暖瓶朝我扔了过来,我侧身一让,暖瓶一下子砸到了地上。砰的一声,暖瓶四分五裂,滚烫的热水一下子溅到了我的脚上,把我烫的直接跳了起来。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否则老子又要惹上官司了。 见女人无恙后,我从屋内退了出来,我一边退,一边注意女人的动作,以防她再扔一个暖瓶过来。结果看着,看着,一不小心踩到了暖瓶的碎片,疼的我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我顿时勃然大怒,都怪那个老太太,要不是她的话,我怎么会被开水烫到,被玻璃扎到。 我赶紧脱下鞋子一看,袜子已经湿了,是被血弄湿的,我把袜子脱了下来,只见脚心的位置插了一个碎片,这个碎片约莫有小拇指的指甲盖大小,扎的很深。 我用力的把玻璃从脚心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液如同杀猪一般涌了出来。 “报应啊。”张三幸灾乐祸的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报你大爷。我没有理会张三的调侃,赶紧用剑指凌空画了一道止血符把血给止住了。 到了门外一看,那个老太太还在,好像还特娘的在笑话我。我更是恼火万分,直接指着她断言道:“这位老婆婆,你别高兴了,你家要死人了知道不?” “你家才要死人了呢。”老太太脸色大变,破口大骂了起来。而且一边骂,一边卷起袖子朝我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揍我。 真是日了狗了。 “你这老婆子好不讲理,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诅咒我,算了,你的事情,小道不管了,叫你家里那个鬼闹去吧。”话一说完,我扭头就走。 这叫以退为进,是跑江湖的术士惯用的一种伎俩。 往往这一招使出了当事人都会吓的不轻,严重一点,甚至会六神无主,跪地求饶。 这就是骗子和神棍的区别,骗子是抓住人们贪小便宜的心里,用蝇头小利来吸引人上当。而神棍则不同,他们会说出一些真东西,显露一下真本事,然后再抛出一些假东西,从而行骗。 至于这个老太太信还是不信,我心里没底,因为她家闹鬼这个事情是我瞎掰的,包括死人也是瞎说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让她开口问我。 只要她问了,别说是死人这个事情,就是家中没鬼,我也能够给她造一个出来。反正她是肉眼凡胎,也看不到这些东西,到时候还不是我说了算。 第99章 双胞单胎阴灵煞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第十步,身后还是没有反应。 我心里暗叹一声:失败了。 不过,我并不在意,没有害到她,算她命大。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要想害人,混饭吃,大不了再换一个村子。 打定主意后,我加快了步伐,走出了院子,就在这个时候,从身后传来一个老人说话的声音:“张大婶,你快求求人家呀,这个道长说的不错,你家这些日子可不是在闹鬼么。”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闹鬼?我随便说的好不好,怎么这么巧?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管这些破事。 一来,我没有时间搁这里浪费,这个村子的人,不说全部,大部分人我都过了一遍筛子,面相我都看过,基本上没有我要找的那个女人。 二来,我脑袋上的疙瘩还没好,我可不想因为帮她,让我的脑袋变的更加恐怖。 “师兄,咱们走快点,还要去下一个村子呢。”我见张三跟在后头慢腾腾的,赶紧扯了他一把,让他走快点。 我们两人刚一出门,老太太就跟在后面蹬蹬的追了上来,我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张三停顿了一下,可能是想帮她一把,后来见我没有搭理这个老太太,于是也就没管了,估计是怕把我跟丢了。 老太太见我们没有理她,自知理亏,连忙跑到我们前面,把我们拦了下来,一脸歉意的说道:“小道长,对不起,先前是我不对,你别跟我一个老婆子一般见识成不?” 我继续装作没看见,因为害人我并不一定要选择这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家里正在闹鬼,如果我去了,肯定会管不住自己,到时候别人没害到,反而把头上的疙瘩变大了,这就划不来了。 老太太见我没有理她,噗通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朝我们跪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这是干啥,你这一把年纪了,朝我下跪,这是想我折寿么? 我赶紧侧身一让,躲了过去。 老太太把身体一转,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连连磕头,一边磕,一边哀求道:“小道长,我错了,我错了,小道长,你就帮帮我吧。” 闻讯赶来的众人纷纷劝道:“小道长,你就帮帮她吧。” “是啊,你就帮帮她吧,人家都给你磕头了。” “对对对,看在人家一把年纪的份上,你好歹也得帮一下子。” …… 我心里暗叹一声:老太太,你这是在找死啊。 在老太太的带领下,我跟张三来到了她的家里,这是位于村子西边的四合院。 一进院子,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是一种直觉,就像女人的第六感一样,十分灵验。我连忙取出罗盘,立极,下盘,放眼望去,二十四分金中,房子的西北面,压在煞气之上。 看到这个情形,我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指了一下靠近西北面的那个卧室,问老太太:“那个屋子是谁住的?” “我媳妇,怎么了?”老太太顿时就急了。 “没啥,把她叫出来我瞧瞧。” “哦,你等会哦。”话一说完,老太太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一个大肚婆跟在老太太的身后走了过来,我定眼一瞧,这大肚婆差不多有二十来岁,将近三十岁的样子,长的很富态,应该是进补了很多东西,都双下颚了。 随着这个大肚婆的到来,一股很不好的气息铺面而来,这种感觉就好像……进入坟场一般,阴森森,凉嗖嗖的。 我赶紧放下罗盘,静立,双手合十,持道家密咒,然后摊开双手感应了一下,顿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从大肚婆的身上传了过来。 “嗯,灵界信息?”我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了道长?”大肚婆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说呢?”我反问了大肚婆一句。 因为灵体这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一个人,它们找上这个大肚婆自然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大肚婆自己肯定知道,这也是我问她的原因。 “我说什么?”大肚婆一脸茫然之色。 我顿时就愣住了,不是吧,你家有灵界信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我看错了? “不会,我不可能错。” 很快,我便排除了这个可能,我用罗盘和密咒感应过了,这个不可能出错。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大肚婆有事在瞒着我。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家闹鬼你不知道?”我故意把脸色一沉,瞪了大肚婆一眼。 “你说的是这个呀。”大肚婆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了一下。 原来这个事情还得从她怀孕的时候讲起,八个月以前,这个大肚婆发现自己怀孕了很高兴,也很兴奋,因为她男人是九代单传,有了儿子则意味着她在家的地位就会有所上升。 事实上,从她开始怀孕,老太太已经她捧上了天,每天是山珍海味,各种补品,只要是她想吃什么,老太太都给她准备什么。 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小腹发沉,就像揣了一个秤砣一样,沉甸甸的,去医院看了一下,一切正常。 她也没多想,以为这是妊娠反应。 没想到,三个月以后,家里开始不对劲了。 起先,是她自个浑身酸痛,夜不能寐。然后是她男人开始生病,天天打针,吃药。再然后,她男人的生意开始变差了,有时候甚至还出现亏本的现象。 因此,两人经常为一些小事吵架,弄的家宅不宁。 到了五个月以后,事情越来越为严重,每到晚上的时候,家里就能听到婴儿在啼哭。特别是在子夜时分,这种情况最为严重。 有一天晚上,大概到了十二点左右,她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小孩在哭,声音由远至近,她爬起来一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她准备重新上床休息的时候,突然发现摆在客厅橱柜里的一个电动娃娃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她拿起娃娃一看,差点没被吓死,这个电动娃娃居然没上电池。 更邪门的事情是第二天的车祸。 第二天一大早,她男人开车去拉货,一上公路,便跟一辆大货车撞上了。昏迷了二十多个小时以后,家人问他怎么回事,因为她男人是一个十多年的老司机了,技术肯定没问题。 她男人说,我也不知道,我一上车的时候,就好像有人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看着我一般。还朝我脖子后面吹气,我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上了公路以后,这种情况越来越为严重,他不但能够感到有人在他脖子后面吹气,甚至在回头的一刹那,还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婴儿脸,紧紧的贴在前风挡玻璃上,朝他哇哇大哭。 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之后,他感觉自己胸口很疼,就像被针扎一样,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前,感觉就好像睡在山沟里一样,天空昏沉沉的,四周很阴暗,他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越走越不对劲,就好像鬼打墙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血肉模糊的婴儿再次出现了。这一回不仅仅是一个脑袋了,而是完整的身体,表面上看着跟人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人看起来凝实。 这个婴儿有胳膊,有腿,只不过看起来好像营养不良的小孩一般,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就好像有小儿麻痹症一样。 婴儿一见到他,就冲他大喊大叫,让他偿命。男人吓的撒腿就跑,跑着,跑着,脚下打了一个踉跄,被石头半了一下,摔的晕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了。 男人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没想到出院以后,每晚开始做噩梦了,在梦里老是看到那个婴儿要他偿命。 大肚婆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怀孕八个月以后,每天心烦气躁,全身瘙痒,还不能用手挠,只要一挠,就像夏天碰到痱子上一样,疼到了心窝里。 这个时候他们感觉到不对劲了,然后找到了一个问米的先生,先生说这是一个鬼婴,是前世的缘分,送不走。 大肚婆说到这里泣不成声,而我则是皱起了眉头,我总感觉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头,鬼婴就鬼婴,怎么又扯到前世上去了呢? “把你的八字叫我瞧瞧。”我决定从她的八字入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肚婆犹豫了一下,把八字报给了我。我拿过八字一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这个女人竟然跟我说谎,毛的前世,这个鬼婴跟他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双胞胎。 这时,我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这个大肚婆身上有灵界的信息,敢情是一个流产的阴灵附在她的身上。 在玄学中来讲,这叫双胞单胎阴灵煞。被这种阴灵附体会影响母体的各种运道,如果不知忏悔,不管不顾,不想不念,流产的阴灵就会形成“阴灵煞”附在母体某处,修成半人魂头形,时时刻刻,吸收母体的阳气,直到精尽人亡为止。 在这期间,母体若是再此怀孕就更加会加大阴灵煞的怨气,轻者胎死腹中,重者家破人亡。 “这个孩子明明是你流掉的,你为什么跟我说谎?”我顿时有些恼火。 麻痹的,竟敢骗我,你傻,还是我傻?如果我没有问你要八字,按照普通的婴儿鬼来处理,岂不是会闹出天大的麻烦。 大肚婆显得有些慌张,连连摆手道:“我没有,我没有说谎。” 大肚婆虽然极力否认,但慌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我见事到如今大肚婆还不肯承认,更是恼火万分,直接训斥道:“你不承认也没用,你怀孕二个月的时候见红了,是双胞胎,你为什么只保一个?” 第100章 走替身 “我……”大肚婆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片刻之后,大肚婆说出了实情。原来在怀胎二月的时候,不能过夫妻生活,她怀疑男人在外面偷吃,于是跟男人因琐事吵了起来,在推搡中,不小心碰到桌角。 当天夜里,她就感到小腹有些下沉,次日清晨,开始见红了,到医院一看,医生告诉她是双胞胎,而且各自有各自的胎盘,被桌子撞了一下的那个已经出现了流产的迹象,但是,还可以挽救。 不过有一定的风险,如果挽救不当的话,另一个胎儿也会失去性命。医生问她是都留下,还是只保一个? 她回家跟男人商量了一下,准备都留下,这个时候老太太发话了,说自己找了一个先生算过了,那个受伤的胎儿是个女娃,不能叫这个女娃拖累了那个男孩。 就这么着,那个女娃被流掉了。 我顿时就火了,又是重男轻女的思想,想当初,我也差点因为这个被我母亲给流掉了,要不是老爷子不在乎生男,生女,估计我也会落得这个下场。 该死,实在是该死。 我原本不打算找这个老太太的麻烦,现在我决定好好收拾她一下,叫她瞧瞧我的厉害。 至于这个女人,我也不打算放过她,竟敢骗我,胆子不小,差点让我用错了方法,惹下了祸端。 结果,还没等我出手,张三却是抢先给她支了一个招:“这样吧,你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你们是想把这个孩子超度走,还是想让这个孩子成为另一个孩子的护法,让他们共同长大。” 我一下子傻眼了,你这是干啥?我忽悠的好好的,你跑来摘桃子,这不是坑人么? 更坑的是,张三把话说完以后,伸手指了我一下:“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这位小道长,他是我师弟。” 得!张三又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 老太太和大肚婆两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顿时有些为难了,否认吧,肯定不行,这家伙说的方法也没错,无论是超度,还是后面一个萨满仙门的方法都可以让这个婴儿鬼消停下来。 可是要承认吧,我又有些不太甘心,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来害一下子,你从中作梗干啥?老子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玩了你家女人? 不就是没叫你看我蛋蛋么,至于这么跟我作对么。 “小道长,你师兄说的对不对?”大肚婆有些急了。 我正欲张口否认,张三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师弟,你快说话呀,否则他们还会认为师兄我在胡说八道呢。” 我顿时觉得半边身子一阵麻木,我知道这是张三在警告我,叫我不要胡说。 无奈之下,我只得点了点头:“嗯,我师兄说的没错。” 张三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家伙果然是摘桃子,看样子是想逼我,叫我把蛋蛋给他瞧一下。 如果张三是一个女人,没说的,老子躺哪里一动不动,甭说瞧了,你就是把玩一下,也没关系。反正老子也没什么损失,说不定还能爽一下子。 可你他娘的一个大男人提出这个要求,还要脸不? 如果按照我以往的性子,二话不说,先打上一架再说,但是现在绝对不行,张三这个人我看不透,我又在封法期,不一定打得过他。为今之计,只有智取。 于是,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我师兄的方法虽然可行,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再给我几根头发,再把名字给我,我帮你送个替身这事就算成了。” 生辰八字我没要了,因为之前大肚婆已经给过我了。 大肚婆下意识的看了张三一眼,似乎想听一听他的建议。 “警惕性真高啊。”我心里暗叹一声。然后口诵五雷咒,轻轻的在张三的膀上拍了两下,“师兄,这位大姐正看着你呢,你倒是说句话呀。”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生,这是我做人的准则。 你张三不是牛么,不是想坏我好事么?我现在倒想瞧瞧你怎么回答,你若是否认的话,都窝里斗了,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到头来大家一排两散。 反正老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正好借此机会一路向南,干我的正事去。 张三哆嗦了一下,就像被电打过一样,浑身抽了抽。我心中暗自好笑,叫你丫的装逼,坏我好事,五雷咒的滋味不好受吧。 张三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对大肚婆说道:“大姐啊,我师弟这个方法的确可行,只不过不是为你治疗的,而是为你婆婆转运的。” 我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好你个张三,你不让我害这个大肚婆也就罢了。但你让我帮这个老太太走替身是个什么意思?以为我闲着没事干是吧? 我眼珠子骨碌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你张三不是要老子帮这个老太太走替身么?行,老子就帮她一回,光送替身,不做法,让这老太太来个高烧不退。 嘿嘿,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把老子当傻瓜,苦力,门都没有。 还有那个女人,你以为自己能够保的住她么?就算你能保的住,你能保的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么?老子动不了这个女人,还不能动那个孩子? 这个孩子坐胎过硬,在腹中就就开始克兄克弟了,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已经结下了仇恨,那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毁了这孩子的前程。 于是,我故意装作一副十分赞同的样子点了点头:“对对对,我师兄说的不错,我这个方法的确是帮助老婆婆转运的。” 老太太大喜过望,连声跟我道谢。 而张三则是眉头紧锁,估计是在想我为什么答应的如此慷慨。 为了让张三放松警惕,我对大肚婆说道:“大姐,我师兄说的没错,你家里这个事情他能解决,你找他准没错。” 张三连忙点了点头:“对,你的事情我能搞定,就看你选择哪一种方法了。” 张三好像生怕我插手这件事情一般,话一说完,便把大肚婆扯到了一边嘀嘀咕咕了起来,估计是跟她商量作法的事情。 趁着这个空挡,我问老太太:“老婆婆,你这个孙子跟我有缘,我想帮他取个名字不知道行不行啊?” 老太太一脸差异的看着我没有说话,看样子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个要求提的有些突兀,于是笑了笑说道:“老婆婆,实话跟你讲吧,你这个孙子五行属火,缺木,缺水,如果叫我起名字的话,我给你整一个五行互补的名字,保准让这个孩子一辈子荣华富贵。” 老太太哪里知道我在瞎扯,一听说取个名字可以让未来的孙子大富大贵,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 “那叫啥名字呢?” 我心中暗自窃喜不已,鱼儿终于上钩了。 但是,表面上我不得不装作一副沉思的模样,片刻之后,我抬起头来,“这样吧,就取一个单名,彬字,双木为林,三撇为水,正好补上了缺木,缺水。” “李彬?李彬?……”老太太念叨了几句,突然眼前一亮,连连咂嘴:“李彬,好名字,就叫这个。” 老太太的举动一下子将张三和大肚婆两人吸引了过来,大肚婆就问老太太怎么回事,老太太把我给孩子取名的事情说了一下,大肚婆也没反对,张三却是跳了出来。 “不行,不行,那有孩子没有出生就取名字的。再说了,这个名字应该是孩子的父亲或者亲人来取,你这个不合规矩。” 张三一开口,我就知道他识破了我的用心。因为在玄学中来讲,起名字很重要,一个好名字可以保孩童一辈子荣华富贵。 反之,则是一生衰运到底。 不过这里有一个禁忌,那就是人未到,而名先到。意思也就是说,人没有生下来,不能先取名字。否则的话,就形成了名压人,这样一来,这个孩童就会一生不得志。 说白了,就是一生没什么出息。 经过张三这么一提醒,老太太和大肚婆也觉得不妥。大肚婆可能是面子薄,不好意思拒绝,她轻轻的碰了老太太一下,老太太一脸歉意的对我说道:“小道长,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考虑不周,恐怕不能用你这个名字了,对不起啊。” “好你个张三,你竟敢再次坏老子的好事,你以为这样就能难到我了么?” 我恨的牙根直痒痒,但表面上不得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无妨,名字你们自己取也行。但是这个孩子跟我有缘,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夭折,这样吧,我教你们一个方法,保证孩子平安无事,长命百岁。” “什么方法?”张三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你们去找几个万年钉,也就是棺材钉,用那个东西给孩子打一个寄名锁。”你张三不是牛么?老子这回看你怎么破,我就不信你连这个都知道。 第101章 庙小妖风大 事实证明张三的确不知道这个万年钉是干什么用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判断,张三呵呵一笑:“还是算了吧小师弟,万年钉那玩意太利了,小孩子皮肤也嫩了,咱们还是换一个吧。” 张三眼珠子咕噜一转,伸手指了一下我脖子上挂的玉佩,“这个就不错。”言下之意,让我把这个玉佩送给那个未出生的小屁孩。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不错你大爷。你坏老子好事也就罢了,还想着坑老子,真不是东西。 “不行!咱们还是用万年钉吧。”我直接给予拒绝。 开玩笑,害不了人不要紧,要是把这个玉佩给搭上了,凤凰找我麻烦咋办。 张三见我拒绝了他的提议,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银制的小锁递给了大肚婆:“这个银锁就送给你们吧,效果跟万年钉一样,可以保孩子一世平安。” 我低头一看,差点破口大骂了起来,张三啊,张三,你比老子还能胡扯。这个银锁一看就是地摊货,做工这么粗糙,而且还没有经过法力加持,你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保孩子一声平安,平你大爷。 我原本打算揭穿张三的骗局,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我把银锁这个事情说出来了,这厮没准也会咬我一口,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我决定将计就计。 你张三不是把大肚婆的事情揽过去了么?行,老子就在你作法的时候,给老太太送替身去,替身一送,老子掉头就走,我瞧你有啥本事再坏我好事。 打定注意后,我不在理会大肚婆的事情,转而吩咐老太太准备晚上送替身的东西。 子夜时分,张三开坛作法了,我看时机业已成熟,于是带着老太太,抗着纸人,拿着恭送的东西来到了村外。一切果然如我事先料想的一般,成功的摆脱了张三的纠缠。 出了村子以后,我一路向南,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座庙宇,我一寻思,反正已经晚了,夜里赶路有些不太方便,何不去庙里借宿一宿呢? 于是,我赶紧脱下道袍,换上便装,然后走到木门跟前,重重的拍了两下:“有人么?有人在么?” 片刻之后,木门打开了,一个须眉尽白的老和尚走了出来,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位施主,你这是……?” 我也不敢怠慢,连忙双手合十,冲老和尚行了一个佛家礼节,“是这样的大师,我是外地人,在这个地方迷路了,错过了宿头,想在贵寺借宿一晚,不知道大师能不能行个方便。” “这……?”老和尚眉头微微一皱,看样子有些不太愿意。 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是咋回事?佛教不是广开方便之门么,怎么借个宿也不行,有没有搞错? “大师,我可以捐点香油钱的。”我赶紧从口袋中摸出了两百块钱朝老和尚递了过去。 老和尚摇头叹息了一声:“小施主,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没有答应你是为你好,实话跟你讲吧,寺庙的子时和丑时不太平。” 其实,老和尚不说,我也知道。因为寺庙是人神集中交流的地方,这个地方除了人和肉眼看到的塑像法身以外,还有许多灵体存在。 这些灵体中有鬼、有怪、有妖、甚至还有精灵等等。白天还好说,阳气足,它们一般不会出来作怪。但是到了下午,甚至晚上,尤其是每天的子时和丑时,这两个时辰,它们活动的很频繁。 说白了,这个时间容易碰到灵界众生。 “大师你就放心吧,我不怕它们的。”为了打消老和尚的顾虑,我将金钱剑从挎包中取了出来。 “阿尼陀佛,看来是老僧眼拙了,施主里边请。”老和尚口宣一声佛号,冲我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我心中一动,难道这个老和尚也是高手? 再仔细一瞧,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练过内家拳的高手。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赶紧双手合十,冲老和尚行了一礼,“有劳大师了。” 在老和尚的带领下,我们穿过大雄宝殿,来到了后面的僧房。老和尚推开木门,拉亮电灯,指着墙角的木床,吩咐道:“小施主,你早点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叫我一声。” 老和尚走后,我关上木门,脱掉衣服躺到了床上。片刻之后,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燥热传来,把我弄醒了,我爬起来一看,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继续躺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耳朵有些发烫,然后眼睛又跳了起来。在玄学中来讲,这是一个信息,一个磁场变化的信息。 我心中一凜,莫非有灵界众生进了我的屋子? 这么一想,我也坐不住了,连忙爬了起来,静立,双手合十,持道家秘咒,然后摊开双手去感应屋子里边的磁场。 顿时,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墙角的位置传了过来,我暗暗的点了点头,看样子我没有猜错,果然有灵界众生摸进了我的房间。 不过,我并没有动手。寺庙是广开方便之门,我能进来借宿,人家也能过来听经修行,只要它不找我麻烦,我没有资格赶它走。 为了避免它打扰我睡觉,我从挎包中取出五帝钱压到了床下,继续躺了下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吹气,我没有搭理它,然后它又开始扯我的被子。我顿时有些无语了,五帝钱都压不住,看样子这个灵体还是挺厉害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顽皮的小鬼。 只有它们才会跟人闹着玩,它们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作弄你一番。如果你不搭理它们,它们会感到很无趣,很快就会离去。 “别闹,我要睡觉,你去隔壁找那个老和尚去玩吧。”我躺在床上,直接对着身后挥了挥手,让它出去找那个老和尚。 也不知道是它们听懂了我的意思,还是觉得跟我玩没什么劲,很快便离开了。 片刻之后,隔壁禅房传来了老和尚说话的声音:“去去去,别闹了,我明天还要早课呢,你们要是实在没有事情干的话,去隔壁找那个小伙子玩吧。” 我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尼玛,这是出家人说的话么?什么叫找我玩,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 老和尚刚把话说完,禅房的门呼啦一声被风吹开了,然后我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朝我直逼而来。 我一下子就火了,这个老和尚真不是东西。昔日有佛祖割肉喂鹰,你虽然比不上佛祖,但好歹是一个佛门弟子吧,你怎么能让这些小鬼来找我呢。 我撸起袖子,就要到隔壁找老和尚理论一番,结果还没等我从床上下来,隔壁再次传来了老和尚说话的声音:“你们咋还不去呢,你们听听隔壁的动静,叫人抢先了吧。早就跟你们说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瞧瞧,瞧瞧。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没人陪你们玩了吧。”老和尚喋喋不休的教训着顽皮小鬼。 我顿时就愣住了,什么情况这是?敢情刚刚进我房间的是另一个灵体? 当下,我也顾不得使用天眼的禁忌了,口中念咒,并指为剑,朝眉心一点:“天眼开。” 天眼一开,我立马看到一个身穿血红纱衣,长发披肩的美女坐在我的床头。这个女人约莫二十来岁,长的十分漂亮,特别是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十分好看,让人一眼望去,深陷其中。 我顿时吓了一跳,居然是芭蕉鬼。 这是一种因色情而亡的女人,化身为女鬼跻身于芭蕉树内,只要碰到男子或是女人的尿液或者精血,便会化为芭蕉鬼。她们通常身着红色纱衣,妩媚百态,勾引童男行房,从而吸取阳气增强自己的修为。 看到这个芭蕉鬼我是彻底无语了,这正好应了一句老话,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水浅,王八是不是很多,我不知道。但庙小妖风大,我今个算是见识了。我这才来庙里多长时间啊,已经见到了两拨灵体了。 前面一个还好说,吹吹气,扯扯被子,那是顽皮小鬼那是跟我闹着玩,无伤大雅。 可这个芭蕉鬼跑我这里干啥?还坐到了我的床上,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勾引我么? 我又不是童男,找我有个毛用。 “出去!”我伸手指了一下门口的位置,让她出去。 芭蕉鬼使劲的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我顿时就火了,一把从挎包中取出金钱剑,左手掐剑诀,右手使剑,猛的朝芭蕉鬼劈了下去。 芭蕉鬼脸色骤变,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对她下手,等金钱剑劈到她的头顶之时,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芭蕉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道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慢慢的滑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黄光朝我打了过来,叮的一声轻响,金钱剑被打的掉到了地上,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窜念珠。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杀心太重,不如在寺庙出家如何?”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睡在隔壁的老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到了我的门外。 第102章 抓替身 这把我给气的,你让小鬼来我屋子闹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你把这个芭蕉鬼救下,我也不跟你计较,那是佛门慈悲。 但你让我出家,这又是几个意思?当我好欺不成? 老和尚见我面色不善,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阿尼陀佛,小施主,你是错怪了这个姑娘了,她是芭蕉鬼不错,但从来没有害过一个人,你不该对她下此毒手。” 老和尚把这个芭蕉鬼的事情跟我讲了一下,原来这个芭蕉鬼叫杨二姐,是个山里的妹子。 在十年前,她因为长相美貌,被村里的恶霸给盯上了,恶霸找上门去提亲,杨二姐父母没有答应,因此被恶霸怀恨在心。 三天后,杨二姐去隔壁村子看戏,被恶霸尾随而至,在一棵芭蕉树下被恶霸夺走了身子,杨二姐也是个刚烈的女子,醒来之后,当场撞死在树上。 机缘巧合之下,她被一泡童子尿给唤醒了,然后她来到了庙里,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听经修行。 杨二姐可怜,恶霸可恨,听完老和尚的讲述,我义愤填膺,猛的在床上打了一拳,“此人该杀。” “阿尼陀佛,小施主,你杀心太重,有伤天和,还是皈依我佛门吧。”老和尚双手合十,口宣了一声佛号,俨然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不干!”我直接给予回拒。 这不是扯淡么,我还没有结婚生子,皈依个毛的佛门。要是叫我爷爷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第三条腿啊。 老和尚见我态度坚决,心知相劝无用,于是伸手指了一下芭蕉鬼对我说道:“小施主,她夤夜来访,应该是有事相求。你如果能帮,尽量帮一下吧,她也是个可怜人。老僧就不打扰二位了。” 话一说完,老和尚捡起地上的念珠,出了禅房,顺手把门给带了起来。 老和尚一走,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老和尚啊,老和尚,我看你是念经念傻了,走就走呗,关啥门呀,你不知道这样做我跟芭蕉鬼很尴尬么? 半响过后,芭蕉鬼率先打破了宁静,“大师,我想求您一件是成不?” 我眉头微微一皱,你我好像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吧。 芭蕉鬼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哀求道:“大师,求你了。” “什么事?说吧。”我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谁知道她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 “我有一个妹妹,明天可能会出大事,我想求您帮帮她。” 我顿时为之愕然。 我原本以为她会求我把那个恶霸宰了,帮她报仇,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让我去救人。这不是扯淡么,拿我当什么人了,救世主么?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再说了,我可不想刚刚治好的疙瘩又从头上长出来。 “不行!”我直接给予回拒。 芭蕉鬼顿时就急了:“你要怎么才肯帮我?” 看样子是想跟我讲条件,真是日了狗了。 我正准备拒绝,突然想起来老和尚曾经说过这个芭蕉鬼的老家住在南边,我心中一动,既然住在南边,又打南方过来,没准知道那个女人下落。 “我要找一人,你如果知道这个人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考虑帮你。”我把那个女人的基本特征,生平经历告诉了芭蕉鬼。 芭蕉鬼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一脸兴奋的说道:“这个人我知道。” “快告诉我,她是那个村子的?怎么走。”我顿时有些迫不及待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然不费功夫。 芭蕉鬼摇了摇头:“你得先救我妹妹才行。”言下之意,有些信不过我。 我一寻思,也行,反正我也不怕你跟我耍花招,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你跑了,我可以找你妹妹寻仇。 “可以,告诉我你妹妹的地址,我去救她。”我直接答应了下来。 次日上午八点,我来到了人民医院的急诊室,按照芭蕉鬼所说在八点半的时候,她妹妹会在急症室的门口遇到一个死者,然后被抓了替身。 也是说,她妹妹冲撞了喜煞,必死无疑。 像这种情况,早期处理起来很容易,恭送一下,就能解决。到了后期就有些难了,必须要下地府到回魂殿把魂魄找回来才行。 总之,一句话,很麻烦。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拖延一下时间,让芭蕉鬼的妹妹错过这个横死的这个人。 随后,我来到了急诊室的挂号处,一个小时左右,打左侧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让一让,让一让,麻烦你们让一让。” 我扭头一瞧,原来是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约莫五十来岁,个子不高,脸上长了一个瘊子,正是芭蕉鬼的父亲。 我朝他身后一看,只见一个老太太扶住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朝我们走了过来,这个女人满脸煞白,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表情十分痛苦,看样子应该是心脏有些毛病。 “大叔,你能不能等一下。”我连忙走上前去,将老头拦了下来。 “干啥?”老头一脸警惕的望着我,看样子是把我当成骗子了。 我赶紧把芭蕉鬼请我帮忙的事情说了一下,没曾想老头却是大叫了起来:“医生,医生,这里有一个精神病,你把他抓起来。”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神精病你大爷,老子在救你女儿知道不? 随着他的一声大叫,医院门口的保安刷的一下朝我看了过来,老头朝我指了一下:“就是他,就是他,你们快点把他抓起来。” 几个保安相视一眼,纷纷朝我逼了过来,我心里暗叹一声,命果然不是那么好改的,合该这个女人冲撞喜煞。 无奈之下,我只得离开了挂号处,回到了急诊室的门口,几个保安估计也是打酱油的角色,见我没有继续纠缠老头,于是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片刻之后,老头和老太太两人搀着芭蕉鬼的妹妹走了过来,我连忙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们,将他们拦在了身后。 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们,以免叫芭蕉鬼的妹妹冲撞了喜煞,被抓了替身。 结果,这个老头根本不领情,一把扯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推到了一旁。 咯吱一声,门打开了。 只见一个面带口罩的医生推着一个手术床从急诊室内缓缓的走了出来,我定眼一瞧,床上蒙着一个白布,白布上面渗出片片污红血迹,白布下面露出一缕蓬乱长发,直脱地面。 看样子死者是一个女人。 手术床一推出来,正好面对着芭蕉鬼的妹妹,她连忙往旁边让了让,突然,她打了一个冷战,浑身哆嗦了一下,一脸惊恐的叫道:“别抓我。” 话音一落,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现场众人,急诊医生见状,急忙把她抬进急诊室去抢救。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样子我这些努力都是白搭,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老头连忙迎了上去,“大夫,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我不信。”老太太大叫一声,推开急诊室的大门冲了进去。 老头似乎也想进去,我连忙把他拦了下来,“大叔,你女儿没死,我能救她。” 我本以为这老头肯定会跟我求救,不说跪地祈求,最起码服个软不是。 结果没想到,这个老头一把将我推到了旁边,抬脚就踹到了我的胸口,毫无防备之下,我被他一脚踹到在地。 老头似乎还不解气,走到我的跟前,又踢了我两脚,这才破口大骂了起来:“滚,给老子滚,你这个死骗子,休想骗老子的钱。” 我让老头连打带踹一下子给整懵了,我是骗子?骗你大爷啊,我好像从头到尾一句要钱的话都没说吧?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二话不说,先把老头暴打一顿再说。但是现在,我不能打他,因为我答应过芭蕉鬼要救活她的妹妹。 如果这个时候逞一时之勇,只会把事情搞砸。 我见老头往急诊室内跑去,急忙对着他的背影大叫了一声:“老家伙,我在医院门口等你,如果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我只等一个小时。”我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以一小时为限,这也算是对老头的一个惩戒。同时,也是我对他的一个考验。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内,他们找到我,没说的,我帮他把这个事情解决。 毕竟我答应过她的女儿——芭蕉鬼。 反之,如果超过一个小时,对不起,大爷我不伺候了。就算芭蕉鬼说我也没关系,忙,老子帮了,是你老爹不相信我,这个不能怪我。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来到了医院的外面。我找一个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点着了,美美的吸了一口。 “李四?”突然从左侧传来一个有些不太确定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张三。 张三一看是我,顿时大喜过望:“好你个李四,你果然躲到了这里,要不是老子算了一卦,还真找不到你。” 第103章 焚烧外套 我顿时目瞪口呆,这厮竟然找到了这里,而且还算了卦。 片刻之后,一阵剧烈的灼烧从两腿之间传了过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香烟从我口中掉到了裤子上。 我赶紧站了起来,将香烟抖掉,张三一脸紧张的问道:“要紧不?要不咱们去厕所看看,或者是叫医生瞧瞧吧。” “瞧你大爷。”我狠狠的瞪了张三一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借机看看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么,门都没有。 “滚蛋!”我直接把张三凑过来的老脸推到了一旁。 张三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坐到了我的旁边,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兄弟,叫我瞧瞧吧,我传你七十二墓局怎么样?” 我心中一动,林飞飞那个娘们不是要跟我对赌墓局么?这个张三好像对墓局挺熟悉的,我何不把他拉着帮我一把呢?反正那个娘们又没说不准请人帮忙。 这么一想,我顿时有些动心了,张三见状,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考虑的怎么样?如果你不好意思给我看,你直接告诉我也成。” “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我蛋蛋上有黑痣?如果没有呢?你不是亏了?”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张三楞了一下,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半响之后,张三摇头叹息了一声:“如果没有,我也认了。不过,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卦象显示一路向北,第一个人便是。所以,我断定这个人就是你。” 张三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急切的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声音大而尖锐,表情急切无比。 他越是这样,我越不敢说实话。 我急忙予以否认,张三哪里肯相信,拖着我就要往旁边的公共厕所里走。 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就在我们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噗通一声,打旁边跪下一个人,我扭头一瞧,顿时乐了,居然是先前那个老头。 “小师傅,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了。”老头一边给我磕头,一边大声哀求着。 他的这个举动,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我原本想拿捏他一把,出口心中的恶气。现在看来肯定是不行了,如果再叫他这么跪下去,没准会把警察给招来,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大叔,起来说话吧。”我连忙把老头扶了起来。 在老头的带领下,我来到急诊室,一进门,我便感觉有些不对劲,芭蕉鬼的妹妹居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若有若无,俨然是一副到了弥留之际的样子。 我走到跟前一看,果然是被摄走了魂魄。像这种事,处理起来并不麻烦,只要脱下这个女人的外套,拿到太平间,在那个横死的女鬼面前焚烧就行了。 方法虽然简单,但有一点很麻烦,医院不会相信我这套歪理邪说,我们想通过正规的途径进入太平间根本没有可能。 为今之计,只有找熟人帮忙。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找那个妇产科的王医生帮忙,这个人虽然贪财,不过事情办的很漂亮,找她应该没问题。 我摸出电话拨通了王医生的号码,电话一接通,王医生便高兴的问道:“刘小哥,这回你要点什么呀?” “这回我不要东西,我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我在急诊室这边,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来一趟吧。” 挂掉电话后,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王医生来了,我把自己的要求跟王医生说了一下,王医生沉默不语,我知道他这是在索要好处,我对老头使了一个眼色,老头连忙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五百块钱塞进了王医生的白大褂里。 王医生拿出来看了一下,一脸为难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忙真的帮不了。”说着,把钱给退了回来。 嫌少,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知道这个王医生胃口很大,但是没想到大到了这个程度,要知道这个事情并不是很难,甚至,她只要找同事说一声就成,五百块钱已经不少了。 “那你要多少?”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问了一声。 “这个数,否则我没法跟人家开口。”王医生冲我伸出了三根指头。 “三千?”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三千,你怎么不说三万呢,也不怕撑死。 “我这里只有两千,成不?”老头把身上仅有的一千五百块钱掏了出来,可怜兮兮的捧在了手里。 “不行!少了三千我没法跟人家开口。”王医生直接给予回拒。 我顿时就火了,什么人这是,要钱不要命是吧?行,你既然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了王医生,剩下的这一千块钱我来付,你带我们去太平间吧。”我也懒得跟王医生废话,直接从口袋中掏出全部家当,留下了两张剩下的全部递给了王医生。 王医生把钞票往口袋里一揣,然后走到一旁打了一个电话,挂掉电话以后,王医生冲我们招了招手:“走吧,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 在王医生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太平间,在这里我们见到了那个死者,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二十来岁的姑娘,长的如何已经看不出来了,因为她的脸差不多被撞烂了,看样子是出车祸死的。 我把衣服放到了这个小姑娘的旁边晃了两下,往地上一丢,对老头吩咐道:“大叔,你把这个衣服点了吧。” 老头把衣服点着之后,我突然感觉头上一阵瘙痒,伸手一模又是满头疙瘩,而且这个疙瘩好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好人还是不能做,这个太遭罪了。 为了避免叫人笑话,我赶紧从挎包中取出一个帽子,结果还没等我把帽子戴上,王医生指着我的脑袋大叫起来:“我的天啦,你这是怎么回事?太恶心了。”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朝我看了过来,一时间大叫声纷纷响起:“我靠,这是麻疹吧,这也太恶心了吧,我看的想吐。” “我也是,我受不了了,我先走了。” …… 在场的五六个人中,除了张三和老头没有歧视我以外,其他人一个个用鄙视的眼神瞧着我,就好像我是一个怪物一般。 我顿时把王医生给恨上了,我眼珠子咕噜一转,呵呵一笑道:“大家误会了,这不是麻疹,也不是什么病,是因为我救了她女儿遭报应了。”说着,我伸手指了一下老头。 老头一听说这事跟他女儿有关,顿时吓坏了,连忙朝我跪下磕头。 而张三则是一眼怪异的瞧着我连连咂嘴:“厉害啊,这个报应也来的太快了吧。” 太平间的几个管理人员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一听这话,脸色骤变,看样子已经信了七八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叫:“醒了,醒了。咱女儿醒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老太太。 众人大感好奇,纷纷跟在老太太的身后朝急诊室跑去,跑到半道上,我把王医生给拦了下来。 王医生以为我要找她麻烦,连忙跟我道歉,我故作大方的摆了摆手:“没事,我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我拦住你是因为看到你身后跟了一个人。” 这个是我在胡说八道,主要是想把王医生那个护身符要来,破掉上面的磁场,让那些冤亲债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说白了,我就是想害她,拿她治病。谁叫她坑我钱,让我出丑呢。 王医生吓的脸色煞白,急急巴巴的问道:“那……那怎么办?” “这个容易,我以前给你的那道灵符呢?拿出来,我帮你再加持一下法力,保你平安。” 王医生不知是计,赶紧从脖子上把灵符取了下来,我把灵符接到手中以后,破坏了上面的磁场,然后递给了王医生。 王医生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把灵符重新戴到了脖子上。等王医生走后,我隔着帽子,在脑袋上摸了一下,疙瘩消失了,看样子害人果然有效。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朝急诊室走去,刚走到门口,迎面走来三人,再仔细一瞅,原来是老头一家子。 噗通一声,三人齐齐朝我跪了下来,“多谢小师傅救命之恩。”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你姐姐杨二姐吧,是她求我来帮你的。”我赶紧把三人扶了起来。 “我姐姐?”芭蕉鬼的妹妹显得有些茫然。 “对,你姐姐。”我把芭蕉鬼的事情说了一下,并且把我要找的那个人的体貌特征,以及生平经历跟三人详细的说了一下。 因为芭蕉鬼说她妹妹也知道这个人,让我事后直接问她妹妹就行了。 芭蕉鬼的妹妹呵呵一笑:“哦,你说的这个人啊,我知道,她就是……” 听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后脑勺挨了一下子,然后一阵眩晕袭来,不用说,是被人偷袭了。 我艰难的朝后看了一下,居然是张三,他手里拿着一个拖把。 “你大爷,你敢阴老子,我跟你没完。”我想骂他几句,出出气,结果力不从心,张不了口。无奈之下,我只得冲张三竖起了中指,晕了过去。 第104章 目的一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悠悠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再仔细一瞧,被子上有一个红色的十字,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我这是在医院。 “你醒了啊。” 我扭头一瞧,居然是张三。 我下意识的掀开了被子瞧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病号服。 不用说,肯定是张三这厮帮我换的。 “我看了老子蛋蛋?” “看了,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张三很坦率的承认了。 我见木已成舟,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于是把眼睛一瞪,“好,下一个问题,你偷袭老子干什么?” “我想看一下你的蛋蛋。” “滚!少给老子打马虎眼。” 当我傻是吧?你又不是没机会打我闷棍,为什么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打我闷棍,这明显是怕我知道这个女人的姓名和下落。 由此可见,张三跟这个女人认识,或者说这个女人就是她的家人,或者是亲戚。 这么一想,我顿时激动的不行了,张三啊,张三,你小子走了一步臭棋啊。 我一把揪过张三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道:“告诉我,这个女人在哪里,快点,否则老子杀了你。” “你找她做什么?” 张三越是这么问,我越肯定他认识这个女人。于是反问了一句:“你找我做什么?” “你先说。” “凭啥?” “我先问的。” “不行!” 我和张三争论了一会,谁也没有说服谁,最终决定分别把自己的用意写到纸上。 随后,我跟张三一人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对方,然后我们同时把纸条打开了,只见张三给我的纸条上写着七个大字:妈的,别想骗老子。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厮果然不是什么好鸟,也想骗我。 不过,他也没有占到便宜,我在纸上写了四个字:白痴张三。 张三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把白痴张三几个字扔到了我的脸上,因为这个建议是我提出来的。 我老脸一红:“这次不算,我们重来。” “老子信不过你。”张三直接给予回拒。 我顿时有些犯难了,我跟张三两人是半斤对八两,玩手段,耍心思,估计谁也奈何不了谁。比筹码吧,这厮跟我一样,我要的是他手里的信息,他要的是我这个人,可以说,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 无奈之下,我只得一个翻身跪倒在床上,并指为剑,指天为誓:“苍天在上,今日我……” 说到这里,我心中一动,我何不用假名字呢?反正又不是我自己的,发誓也没关系。 “我李四在此立誓,如果我不真心写出找那个女人的原因,叫天把我收了,叫地把我灭了,叫水把我淹死,叫火把我烧死。” 我一连说了很多诅咒的话,听的张三是头皮发麻,两眼发直。等我发誓完毕之后,张三学着的样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苍天在上,今日我张三……” 听到张三这个名字,我估计又是没戏了,看样子这厮跟我一样,都想哄骗对方。 果然,誓言完毕之后,我拿起张三写的字条,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小字:大哥,我叫你哥行不?别再骗我了,我有心脏病。 “狗日的,你果然不叫张三,幸好老子留了一手,否则叫你骗了。”我把字条扔到了张三的脸上。 张三一脸鄙夷道:“拉倒吧,你小子发誓的时候用李四这个名字,老子就知道你想骗我。还有,还有……” “你看看你写的这是啥?哈哈,上当了吧张三。上你大爷,老子有你说的这么蠢么?”张三一脸愤怒的把纸条拍到了床上。 经过两次试探之后,我突然发现不知道怎么跟张三交流了,说真名字吧,我怕他不信,再者来说,我也怕他再弄一个假名字来糊弄我。 张三似乎跟我想的一样,他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冲我伸出了右手:“好吧,重新认识一下,我叫你爸。” “你爸?”我震惊的眼珠子差点凸了出来。 靠,想占老子便宜,门都没有。 “你爸你好,我叫你爹,你可以管我叫爹爹。”我抓住张三的手使劲的抖了一下。 一听这话,张三鼻子都气歪了,用力的在我手上打了一下,怒道:“少跟老子扯淡,我真的叫李坝,姓李的李,坝是土字旁加一个宝贝的贝。” 这时,我才知道张三的名字叫李坝,而不是你爸。 我不知道张三说的是真事假,于是学着他的样子,说道:“我真没胡扯是,我真的叫你爹,木子李,跌倒跌。” 张三以手扶额,一脸便秘的表情,坐在旁边,看样子是被我气的不轻。 半响之后,张三一脸无奈的说道:“好吧,我承认这个名字很坑人,有些占人便宜的意思,这不能怪我,是我那个死鬼老爹给我取的。不信的话,你算上一卦就知道了。” 我见张三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于是取出铜钱算了一卦。从卦象上看,世爻子水,组合一下是孙,也就是说,张三有可能姓孙。 但是这个卦有一点小小的变化,子水寅木了,木和子组合是李。也就是说这个张三的确是姓李。 再看名字,名字里有土子旁,具体是什么字我看不出来,本事不够。 不过应该是坝字,这个张三应该没有骗我。 “好吧,李坝,你大爷的,这个名字太操蛋了,我还是叫你小李子吧。” 我吐槽了一番之后,对李坝说道:“咱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刘宁。文刀刘,宁静的宁。” “刘宁?”李坝眉头微微一皱,念叨了几句,怪异的问道:“真的假的?怎么这个名字有些像女人啊?” “没办法,名字是我爷爷帮我取的,他说我阳气过甚,容易伤身,所以取一个中性的名字互补一下。” 说着,说着,我突然发现李坝露出一副你逗我的表情,我也懒得解释了,直接把算卦的铜钱朝李坝扔了过去,“你自个算算吧。” 李坝也没拒绝,拿起铜钱算了一卦,片刻之后,把铜钱往床上一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发下了一个毒誓。 我二话没说,也跟着发了一个毒誓。 之后,我们二人各自拿起纸和笔把自己找人的目的写了下来,这一会我们谁都没有敢写假的了,因为誓言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是要应验的。 片刻之后,我们互换了纸条,我迫不及待的把纸条打开了,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大字:我祖母年轻的时候做下不少坏事,以至于死后都要遭受雷击之苦,我在不久之前从卦象中窥得一线生机,卦象显示一路向北,途中遇到的第一个术士能够化解。 看到李坝写的东西,我差点破口大骂了起来,狗日的,你能再坑一点么?你当初要是告诉了我实情,我会浪费这么多时间么? 当下,我也不敢有所耽搁,直接收拾东西直奔我的老家刘家庄。 第二上午八点,我带着李坝回到了家中。在卧室,我见到了爷爷,此时的爷爷比我之前看起来更为苍老,我把李坝介绍给了爷爷,爷爷教了他一个方法——进补。 爷爷说每个人的命数,财数,甚至吃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如果超过这个数字,就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比如说,一个人命中的钱财是五十万,如果超过这个数字,他必定会出现意外,要么是没命享受,要么是牢狱之灾。 同样的道理,进补也是一样,如果在短时间内,服用大量的人参,灵芝等名贵物品,也会造成折寿,甚至死亡。 这时,我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找这样的女人了。因为这个女人也剩下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了,在这样的大补之下,不出一周,这个女人必死无疑。 李坝走后,我便在家里耐心的等着电话,一天,二天,三天……直到第七天,李坝还没有打电话给我,这个时候我顿时有些着急了,因为明日便是我跟林飞飞定下的十日之限。 也就是说,明日不管那个女人会不会死,我都要去跟她对赌。 次日凌晨,我依旧没有接到李坝的电话,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来到了赛诸葛方正的家中。 结果发现,他家大门紧锁,甭说林飞飞了,就是方正的婆娘杨翠花也不见了。跑隔壁一问,才知道方正的两个儿子惹上了官司。 说起来这也报应,当初方正的两个儿子不是央求林飞飞用灵前诅咒来害我么,我用嫁接之法将诅咒转移到了那个乞丐的身上,然后他们去追那个乞丐,要打他,那个乞丐惊慌失措之下,失足跌进了村口的水库淹死了。 方正两个儿子一出事,林飞飞便带着杨翠花去找关系了,据邻居说,已经走了四五天了,还没回来。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林飞飞啊,林飞飞,这可不是我不遵守约定,是你背信弃义了,这可怪不了我了。 我一路哼着小曲朝家中走去,走着走着,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于是,我赶紧就近找一个大树躲到了下面。 雨越大,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朝南方直落而下。我也没有在意,因为下雨的时候,打雷闪电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第二道雷霆落下之时,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落脚点还是在南方。 而且,这道雷霆比之前的还要粗,还要大。甚至满布了整个南方,照亮了天际。 这是很罕见的。 我心中一动,莫非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老天降下雷霆之怒,要轰毁她的墓穴? 第105章 真神魄丢失 这么一想,我也顾不上躲雨了,赶紧爬上大树,朝南方一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正南方向的雷光猛的一个转身,朝我所在的方向直奔而来。 我顿时吓了一跳,正准备从树上跳下来,突然雷光从我头顶的天空掠过,直接来到我们村子的上空。 奔腾的雷霆如银蛇一般,在上空不停的飞舞,但是迟迟不肯落下,就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我心中一凜,这个雷霆不是在找我爷爷吧? 此念一生,只见天空中银蛇般的雷霆逐渐的凝聚在一起,转眼间形成一只银白色的大手,穿过云层、雨幕,直接拍在村西的一个屋顶上。 顷刻间,屋顶破了一个大洞,银白色的大手化掌为拳,朝屋子下面轰了下去。 “不要!” 我大叫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直接朝雷霆袭击的地方跑去。 二十分钟后,我来到事发地点,我的家中。 我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内一片狼藉,爷爷低着脑袋,披头散发的跌坐在蒲团上,在他身边放着七个点燃的莲花灯,看样子他老人家刚刚应该在施展法术续命。 “爷爷!”我走到跟前叫了他一声,见他没有反应,于是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想到爷爷却是应手而倒。 这时,我才看清楚爷爷的惨状,只见他老人家脸色漆黑,嘴角挂着一丝血液,胸口也是一滩鲜红的血迹,看样子应该是不久之前吐的。 我探了一下爷爷的呼吸,见还有气,于是赶紧找了一辆车子把他送进了市内的医院。 一个小时左右,爷爷在急诊室被推了出来,医生告诉我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让我去缴费住院。 我听了以后很高兴,结果一看爷爷的状况,我差点一拳打在那个医生的脸上,度过危险期,度你大爷,你再说一遍,看老子会不会打死你。 不过,我也懒得跟他抬杠,像他这种人,你跟他说再多也是白搭。 我承认,在医学上我爷爷是度过了危险期。虽然没有醒来,但至少证明他还有呼吸,还活着。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就拿我爷爷的情况来说,他目前虽然有呼吸,有脉搏,但他的魂和精气都被夺走了。 为什么用夺这个词呢? 因为这里边涉及到三种鬼,也就是老百姓口中常说的勾魂使者,牛头、马面。 其实,真正的勾魂使者不是两个,而是三个。 第一个是夺魂鬼,专门夺取灵魂的。第二个的名字是夺精鬼,专门夺取精气。第三个是缚魄鬼,是来锁走魂魄的。 往往人在临死之前,首先出现的是夺魂鬼和夺精鬼,它们夺走了人的灵魂和精气,然后人就变的没有精神,甚至没法起来,严重一点,直接陷入了昏迷状态。 至于为什么没有断气,这个很好解释,那是因为魄还在体内。这个魄在佛教中叫神识,因为神识没有离体,人才没死。 不过这个神识在体内也呆不了多久,要不了多长时间夺魄鬼就会拿铁链将魄锁住,拉了出来,这样一来,人就死了。 当然,我是不会叫这个夺魄鬼把爷爷的神识给锁走的。 因为道教有一种秘术,搭桥续命。 只不过,这个法术需要施法者折寿一年,也就是说,我需要付出一年的寿命,才能将爷爷的魄留下。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莫要说一年,就是十年,三十年,只要能够把爷爷救回来,我也在所不惜。 但是,这个法术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因为搭桥续命并不是能够百分之百的成功,说白了,这得看人家夺魄鬼的心情,人家心情好,给你一个机会。毕竟,你也作法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如果心情不好,比如说大姨妈来了,或者是头天晚上那个啥不和谐,照样不给你面子,直接把魄锁住,拉住就走,甚至都不带停留的。 所以说,这个法术就是一场豪赌,机会也只有一次,成功则能留下爷爷的神识,失败则意味着死亡。 考虑到在医院作法不方便,我直接拒绝了医生住院的提议,直接包了一辆车子把爷爷拉了回来。 把爷爷安顿好之后,我沐浴更衣,然后拿着三根筷子,一个酒杯,一瓶老酒来到了爷爷的卧室。 我把东西放到了爷爷的床头柜上,又在柜子里取出一个风铃挂到了卧室的门口,这个风铃是爷爷炼就的法器,叫招魂幡,是用来探测灵界信息的。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守在爷爷的身边,大概到了子时左右,我困的实在不行,于是趴在床边慢慢的睡着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风铃声把我给吵醒了,我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爬了起来,拧开老酒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杯子,再用三根筷子摆成一个三角形搭在酒杯的边缘。 这就是搭桥续命,法术很简单。 但效果如何我心理没底,我也不敢去探一下爷爷的呼吸,因为我怕冲撞到这位鬼差大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我坐在哪里一动不敢动,这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后做错了事情一般,连脑袋都不敢抬一下。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桌上的筷子哗啦一声,从杯子上滑了下来。 我心里暗叹一声:失败了么? 正感叹着,风铃声哗哗作响,我扭头一瞧,只见挂在门口的风铃如同被大风席卷一样,朝着门外的方向晃个不停,就好像有人拿着鼓风机把这个风铃向外在吹一样。 我顿时为之一愣,这是咋回事?是夺魄鬼走了?还是又来一个别的灵体? 我也不敢乱动,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哪里,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左右,风铃停了下来。这时,我才壮着胆子把手伸到爷爷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 感受着爷爷鼻端传来的气息我一下子瘫倒在地,总算是成功了。 不过这个成功也仅仅是第一步。 接下来还要去地府夺回灵魂,这才是重中之重。 考虑到下地府我的肉身没人守护不行,我决定找王有德帮忙。 随后,我拨打了王有德的号码,在电话中我把事情的经过跟王有德说了一下,并且提出让他帮我护法,王有德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半个小时左右,王有德来了,他围住我爷爷转悠了一圈,一脸疑惑道:“不对呀,这老家伙身上怎么会少了真神魄呢?” 我心中一凜,难不成搭桥续命失败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搭桥续命失败了的话,夺魄鬼也不会只拿走我爷爷的真神魄吧? 要知道真魂魄和守真魂合在一起正好炼就一种灵丹,可以增加道行。夺魄鬼是地府的鬼差,它不可能,也不敢做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情。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趁乱取走了爷爷的真神魄。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从爷爷晕倒到现在的过程,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当时我用风铃探测的时候,风铃连续响了两次。 起先我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夺魄鬼的原因,现在看来应该是另外一个灵体进入了房间,趁乱夺走了爷爷的真神魄。 我急忙问王有德:“老爷子啊,你知不知道是谁取走了爷爷的真魂魄?” 王有德伸手感应了一下,一脸古怪道:“奇怪了,怎么会有仙家的气息呢?难道是仙家取走了真神魄?” “不可能!”我直接予以否认。 开什么玩笑,以我爷爷的本事别说仙家了,就是一般有道行的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会被仙家摄走真神魄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先别我抬杠,让我问一下仙家瞧瞧。” 王有德点燃一炷香,开始跟仙家交流了。 片刻之后,王有德站了起来,一脸肯定道:“的确是仙家扣了你爷爷的真神魄,这个没错,我刚刚问了狐仙了,他说对方是趁你爷爷应对天谴的时候下手的。” “那你有没有问是那个仙家干的?怎么找到那个仙家?”我顿时就急了。怎么又冒出一个仙家来呢?我爷爷是个明白人,他也没得罪过仙家呀,怎么这个时候有仙家落井下石呢。 “是黄大仙。” 一听说是黄大仙干的,我震惊的连眼珠子都差点凸了出来,黄大仙不是叫我家先祖朱志远给灭杀了么?怎么还活着?难不成魂飞魄散还可以转世投胎? 王有德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一般,连忙摆了摆手:“不是那个黄大仙,这个是五几年的时候,你爷爷在乱坟岗上打死的那个。” 王有德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了一下。 这件事还得从五十年代中期说起,当时我爷爷被打成了右派,每天住在牛棚里,干很重的活,时不时还要被村里人贴大字报斗上一斗。 这一天轮到他池塘边放鸭子,这个时候有一只怀孕的黄鼠狼来偷吃,爷爷见这个黄鼠狼有几分道行,便没去管它。 结果这一幕叫村里一个跟我爷爷有仇的人发现了,这个人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生产队长,如果实话实说的话也无所谓,我爷爷可以推辞说黄鼠狼跑的太快,追不上之类的。 但是,这个人并没有说实话,他跟生产队长讲是我爷爷把那个鸭子偷回去的,叫我父亲吃了。 生产队长一听,这还得了,二话不说,带着人把我爷爷抓了起来。并且还说不给我父亲吃饭,要饿他几天,以作惩戒。 第106章 过阴抢魂 我爷爷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就跟生产队长讲,这个鸭子真不是我儿子吃的,是一只黄鼠狼偷走的,你要是不信的话,你们明天跟我一起瞧瞧,我保证明天它还会来。 生产队长哪里会听他的,无奈之下,我爷爷只得把主意打到那只黄鼠狼的头上。 他算了一卦,找到了那个黄鼠狼的落角点,然后带着生产队长等人去了黄鼠狼的住处,在那里果然叫我爷爷发现了一个尚未吃完的鸭子。 生产队长勃然大怒,当场将那个黄鼠狼给打死了。 一个月后,生产队长儿子落水身亡。 二个月以后,生产队长的老婆红杏出墙,生产队长一怒之下杀了二人,投了河。 自此,黄鼠狼的事情落下了帷幕。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几十年后,黄大仙还是找到了我的爷爷。 而且还是在他应对天谴之时下的手。 这正好应了一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我原本打算找这个黄大仙拼命,在听完王有德的讲述之后,我顿时熄灭了这个想法,我能理解黄大仙的行为,毕竟是我爷爷的原因才导致它的后代全部被打死。 我连忙问王有德:“老爷子啊,这个黄大仙住哪里啊?我想去求它,让它把我爷爷的三寸魂头还给我。” “万魔山!” “万魔山?”我顿时为之愕然,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没听说过呀。 王有德一脸鄙夷道:“这是冥界的地域,你没去过当然不知道。” 我差点给跪了,竟然是冥界,这让我咋找啊。 我心中一动,王有德既然是出马仙,他肯定下过地府,去过这个万魔山,否则的话,他也不一定叫的出这个名字。 “这个事情你别找我,我不行。”还没等我开口,王有德直接给予回拒。 我顿时傻眼了,你都不行,那我找谁去? 李坝? 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他未必好使。再说了,我跟他也没有什么交情,这种危险性很大的事情我也开不了口。 凤凰? 这个女人自从上次取了我的元阳之后就没有再露面了,也没个联系方式,想找她基本上没有那个可能。 难道要找林飞飞?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王有德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道:“我不行,但不代表你不行。你爷爷曾经救过的一个黄仙也住在万魔山,你可以去找他帮忙。” 王有德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令箭朝我递了过来,“这是你爷爷前几天交给我的信物,你到了万魔山把这个东西交给守山童子,就说找黄袍老祖就行了。” 一听说这事是爷爷吩咐的,我也不敢有所耽搁,连忙央求王有德帮我报天禀地,我去量鞋定命。 我拿起爷爷的鞋子放到了床下,然后两只手分别拿上一只鞋子,一步一步的往外测量。这叫量鞋定命,属于一种另类的预测,如果鞋子跨出了门槛,意味着抢魂失败,就算下了地府也是白搭。 反之,如果如果没有跨出去,或者正好顶在了门槛上,说明有救。 我一边拿着爷爷的鞋子在测量,一边暗暗的祈祷,也不知道是三清祖师爷听到了我的祈求,还是爷爷命不该绝,鞋子正好顶在了门槛上。 也就是说,爷爷还有救。 我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点上延命七星灯,让王有德帮我守着,不让灯灭了。因为灯灭,我灭,爷爷必死无疑。 对于王有德我虽然没有完全信任,但这个时候我别无选择,成之我幸,败之我命。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我点齐兵马,头顶天罡,身披斗篷,脚踩地靴,打开天灵,真魂离体,直奔家庙而去。 去家庙是为了找我那些亡故的亲人,我想让他们返阳回家,守住大门,不让别的孤魂野鬼占了爷爷的肉身。 处理完这件事情,我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城隍庙,土地庙,找到城隍老爷、土地菩萨禀明原由,换取了返魂文碟,然后飞上云端,直奔酆都。 到了阴曹地府,我先来到返魂长生殿,参拜返魂长生大帝,拿出了上方的返魂天旨和本地返魂文碟,长生大帝核实了一下之后,命殿外的两位阴兵,押着成爷爷的一丈三寸的魂头来到了大殿。 之后,大帝打开了冤孽册子,查了一会,说道:“真君已想必已经查出,令祖的守真魂和真神魄并不在我阴曹地府,这一魂一魄已被邪魔黄仙给扣住了,真君若想救令祖一命,还需去一趟酆都城外六万九千里的万魔山。” 在大帝的指点下,我来到了万魔山,这是一个位于酆都城外的大山,山势险峻,悬崖峭壁之间,几乎布满了洞口,一眼望去,魔气冲天。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果然不愧是万魔山,这里的魔头大概不止一万吧? 我原本打算硬闯,现在看到这个情况,我也不敢乱走了,赶紧从云端下来,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山门跟前,只见旁边耸了着一个高约五丈的青石,上书四个血红色的大字:万魔圣境。 守山童子见我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样子,厉声喝道:“阁下何人,此乃万魔圣境,不可擅入。” “擅入如何?”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擅入者死,那就是榜样。” 童子伸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林子,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林中的大树上挂着许多人,一个个如同咸鱼一般挂在那里,俨然是一副死了多时的模样。 我顿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果然不愧是万魔山,这里的秩序好混乱,好凶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赶紧把手中的令箭递给了守山童子,于此同时,抓了一把纸钱,一同递了过去,一脸客气道:“我是来找黄袍老祖的,还请小兄弟代为禀报,这是老祖给的信物。” 守山童子收了钱以后客气了许多,接过令箭,指了一下山门的位置吩咐道:“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老祖一声,你莫要乱跑,免得叫人杀了。” 我吓了一跳,乱跑也会被杀,这万魔山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难怪王有德不敢过来。我连忙跟童子道了一声谢,赶紧站到了他手指的位置,耐心的等待着。 片刻之后,童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对我大叫:“小子,老祖来了,还不跪迎。”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跪迎?跪你大爷,亏你想的出来。莫要说对方仅仅是一个仙家,而且我爷爷对他还有过恩惠,就是参拜返魂长生大帝的时候,我也没有下跪吧。 对于童子的吩咐,我只当没听见。 童子把眼睛一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从远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童子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话音刚落,一阵黄风席卷而来,童子脸色微变,急忙冲黄风行了一礼,然后一脸恭敬的退到了旁边。 我心中一动,莫非那个黄袍老祖来了? 我赶紧朝黄风瞧了过去,只见黄风散去,腥味尽敛,一个身身批金黄色斗篷,身着黄色袍服,下踏黑靴的中年文士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摇手中的折扇,围住我转悠了一圈,问道:“你就是刘仙师的后人?”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爷爷,于是连忙点了点头:“是的,我爷爷就是刘一手,小子刘宁见过老祖。” 一番客套之后,我直接说明来意,结果还没等我说完,中年文士连连摆手道:“打住,打住,这个事你别求我,我帮不了忙。”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火了,又是一个过河拆桥的,既然帮不上,你出来嘚瑟个啥?还让童子叫跪迎,显得自己很有本事么? 中年文士连忙解释道:“小兄弟,这个事情我实在没法帮你,那个黄仙是我的族兄,我也不好得罪他。不过你可以去找一位萨满仙门的师傅,让他请老教主出面,估计我那位族兄会给这个面子。” 我一寻思,说的也对,老教主出面这个黄仙肯定会给面子。当下,我也不敢怠慢,连忙对着中年文士躬身行了一礼:“多谢黄仙指点,小子就此别过,家祖的一魂一魄还望黄仙代为关照。” “好说,好说。在你请老教主下来之前,我保证令祖平安。”中年文士一口答应了下来。 辞别中年文士以后,我从返魂殿回到了阳界,刚一进入肉身,睁开眼睛,王有德就连忙迎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把魂魄抢回来?” 我将拘魂葫芦抛给了王有德,王有德拿过葫芦,将葫芦口朝下对着爷爷的脑袋,轻轻的拍了两下,噗嗤一声轻响,一道黄色的光芒从拘魂葫芦中喷了出来,直接没入了爷爷的脑袋。 王有德大喜过望,把拘魂葫芦往地上一扔,急忙推了我爷爷一下:“哎哎,起来了老家伙。” 摇了几下见我爷爷没反应,王有德围着床榻转悠了一圈,扭头瞪了我一眼,质问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还少了一魂一魄?” 面对王有德的质问,我只得老老实实的把返魂长生大帝对我说的事情重新讲了一遍,并且把自己在万魔山所见所闻全部说了出来。 王有德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明天是九月九的法会,我带你去找五驼子。” 第107章 绝户堂第马 第二天上午我跟王有德来到了城隍庙,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萨满仙门的集会,我怕惹了什么禁忌,不敢擅做主张。于是特意问了一下王有德,在王有德的指点下,我将事先准备好的贡品装在莲花盘里,举过头顶往大殿传去。 按照萨满仙门的说法,这叫互敬供盘,传的是108桌贡菜,每桌108道贡菜。 就在我传菜的时候,突然感觉好像被人推了一下似的,手一滑,砰的一声脆响,供盘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我大吃一惊,谁这么胆大敢在法会上闹事,难道不想活了? 我回头看,见背后的人也是一脸茫然,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不是他干的? 我也没敢多问,王有德跟我讲过,法会传盘子的时候供盘掉到地上摔坏,不要说话,也不要理会,继续传递其他贡菜即可,这是规矩。 其他人似乎也知道这个规矩,都没有吭声,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继续传菜。就这样又过了几秒,一个盘子传到了我的手中,我双手接过盘子,高高的举过头顶,继续往前面传。 突然,我的胳膊好像被人推了一下,咣当一声,盘子再次摔到了地上。我扭头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暗暗的皱起了眉头,真是日了狗了,怎么连个盘子都端不住呢。 于是,我再次尝试了一下,结果还是跟之前一样,盘子一落到我的手中便摔的粉碎。 负责维持秩序的仙门弟子连忙走了过来,一脸客气的说道:“这位善男,请旁边休息一下,稍后再上殿许愿。” 这位仙门弟子说的很客气,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想让我走。无奈之下,我只得跟在这位弟子的身后来到偏殿外的台阶下休息。 片刻之后,这位弟子叫我上殿许愿,我走进大殿见很多人在排队,我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王有德,于是便向四周的人打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五驼子的高人,旁边一个大婶笑了笑说道:“小弟弟,看来你是第一次来参加法会吧,那个人就是五驼子。” 大婶伸手指了一下供桌旁边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七旬的老者,鹤发童颜,长的十分俊美,看样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背是驼的。而且驼的十分厉害,就像骆驼的驼峰一样高高的耸立在背后。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敢情五驼子的称号是这么来的。 我连忙走到五驼子的身边一脸恭敬的问道:“敢问大师可是五……” 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了。叫五驼子肯定不行,一般有本事的人都有怪癖,要是惹怒了他,别说求他帮忙了,说不定还会被他惩治一番。 就在我纠结万分的时候,五驼子呵呵一笑:“小居士不必拘泥小节,称呼只是个代号而已,你就叫我五驼子吧。” 我心中一凜,这个五驼子果然有高人风范,就冲这个心境,一般人是远远比不上的,难怪王有德让我来求他。 当下我也不敢有所怠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哀求:“素闻绝户堂弟子善于过阴买寿,不留私心,今日还请大师及诸位老仙家搭救我爷爷一命,我愿搭上万贯家财在所不惜。” 五驼子连忙把我扶了起来,十分客气道:“小居士不必多礼,钱财并不重要,有缘自然会搭救。” 五驼子问我要了爷爷的生辰八字,然后开始烧香请仙打卦。片刻之后,五驼子面色一冷,沉声道:“这件事情你不用再求了,你爷爷的大限已经到了,你还是回家准备后事吧。” 五驼子似乎怕我纠缠,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爷爷在年轻的时候打杀了一只黄家,现在是仇仙来报仇了,大限已到,你不用枉费心机了。” 我顿时就急了,当下也顾不得有人在场,噗通一声再次跪到了五驼子的面前,大声哀求道:“今日在法会上看到大师这就是缘分,还请大师一定要搭救我的爷爷,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说到这里,我见五驼子连连摇头,于是连忙改口道:“如果大师不帮我的话,我一头碰死在堂前。” 软的不行,我就来硬的。你五驼子不是帮我么?行,我就一头碰死在堂前,我看你们仙门的法会怎么开的下去。 “混账!” “还不出去。” “哪来的狂徒,竟然扰我仙门法会,难不成吃了雄心豹子胆。” 五驼子尚未开口说话,维持秩序的仙门弟子纷纷对我进行训斥。 有更甚至直接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我。 五驼子一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训斥,叹息一声道:“小居士,你威胁我也是没用的,能帮忙的话,我和老仙师一定帮忙。”言下之意,这个事情不能帮。 我刚想出言反驳,五驼子又说:“想必你也知道,你在庙里传盘子的时候,三次摔坏供盘。俗话说,事不过三,由此可见你家的业障冤亲有多厉害了,它们就是不想让你与仙家结缘,不让你爷爷走出困境。懂了么?”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难怪今天我们来的时候车子熄火了好几次,原来是黄仙在捣鬼,不想叫我找老教主从中调和。 “好你个黄仙,待我修到地仙之流,老子定然下地府将你抽魂炼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要铲除这个黄仙,但表面上不得不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再次哀求道:“大师,你们萨满仙门不是讲究上门是客么,我求求你帮帮我爷爷吧。” 我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哀求,五驼子似乎还想拒绝,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五驼子啊,帮帮这个孩子吧,算是还老子一个人情如何?”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王有德,这老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 五驼子眼前一亮,连忙点了点头:“你等一下,我问问老教主再说。” 片刻之后,老教主附体说道:“现在只有携带本堂第马过阴抢魂买寿,才可救刘居士一命。但整个法事,我们香童第马自身也有生命危险,刘居士还是和我们香童商量好之后再做决定,一切随缘,决不强求!”言罢,老教主离体回堂。 我顿时大喜过望,有了老教主这句话,只要我舍得出钱,再加上王有德的人情,想必五驼子不会拒绝了吧。 我连忙表示愿意拿出十三万来救我爷爷一命,十三万在有钱人来说也许算不得什么,买辆车子,玩个女人,包个二奶也许都不止这个数字。 但十三万对我跟爷爷来说,这是一辈子的积蓄,甚至我连房子都给搭上。 五驼子犹豫了一下,说道:“钱财并不重要,小居士不必多言,救人于生死之间,是一个仙门第马义不容辞的责任,有缘找到了我,信得过我,我一定会和仙师尽全力救你祖父一命,只是我得把丑话说到前头……” 我心中一凜,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 五驼子叹息一声道:“小居士,如果施法失败,到时候回天乏术,你可不要埋怨我才好。” 五驼子的意思我懂,怕出了意外,事后我会找他麻烦。其实这个大可不必顾虑,如果换成普通人把钱花掉了,人没有救回来也许会找五驼子退钱,或者直接不给钱,报警啥的。 但我不会这么做,原因有四:第一,人家第马弟子下地府捞人,这是提着脑袋在拼,稍有不慎,连自己命都会搭上,收取费用实属正常。 第二,成不成功,这跟第马弟子没有多大关系,主要是看机缘。如果命中该绝,甭说第马弟子了,就是佛祖降临也没什么卵用。 第三,萨满仙门的善款是不能拖的,容易惹麻烦,轻则倒霉透顶,重则牢狱之灾,危及生命。 第四,我爷爷的八字捏在对方的手中,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爷爷着想。 “好,我答应你。”我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五驼子见我答应了下来,便向老教主禀明决心,并签下了仙门过阴生死文书,之后,点上买寿延命七星灯,吩咐守在堂内,守住七星灯。 做完这一切以后,五驼子燃香请下老教主,携带香童,打开天灵,真魂离体,排兵布阵,过阴抢魂。 次日丑时,五驼子落座回体,我急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爷爷的一魂一魄找到没有?” “找到了。”五驼子一脸虚弱的将葫芦抛给了王有德,王有德拿过葫芦,掉转葫芦口,将一魂一魄逼入事先准备好的水壶中,然后递给了我。 “回家以后,把符水给你爷爷喝了,保证他会安然无恙。至于善款嘛……” 办事拿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等五驼子把话说完,我连忙表示在明日午时之前把钱给王有德,让他带过来。 五驼子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辞别五驼子以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家中,结果刚到门口就撞见了林飞飞。 我顿时为之一楞,这好像才刚刚天亮吧,难不成是要我赴那个赌约的? 第108章 交代后事 “你这是……?”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林飞飞。 “我是来找你赴约的。”林飞飞直接说明来意。 虽然我心中早有准备,但真正从林飞飞的口中得以证实,我还是有些担忧,因为对赌墓局,我毫无胜算。七十二墓局,我只懂得几个,而且是最为肤浅的几个。 不过没关系,爷爷就要醒了,只要有他老人家在,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现在还有点事,下午的时候我去方正家里找你。”我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林飞飞走后,我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卧室,将符水给爷爷灌了下去。 片刻之后,爷爷醒了过来,我顿时大喜过望,急忙问道:“爷爷,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吧。” “去去去,赶紧去。”王有德轻轻的推了我一把。 我知道他们两人有话要说,于是很自觉的走进了厨房给爷爷熬了一些粥,蒸了几个馒头,弄了一点咸菜端了过来。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当我说到要把房子卖了换钱的时候,爷爷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卖了吧,仙门的善款是不能拖的,反正以后这个房子我也不用住了,倒是苦了你这孩子。” “不苦,不苦。我可以自己挣钱买房子的。”我连忙安慰爷爷。 可是话一出口,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回味,更觉得不对头了,爷爷说以后不用住了,那他去哪里?咱家又没有别的房子。 莫非是…… 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爷爷一脸苦涩道:“看来你是猜到了,我的大限已经到了。” 咣当一声! 我跟王有德两人手中的碗筷全部掉到了地上,我们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哪有过阴买寿刚刚成功就要死去的,这简直不符合常理。 “不可能!”我跟王有德两人同时大叫了起来。 叫完之后,王有德走到我家法坛前面取了三根黄香,开始烧香请仙打卦。 我也不甘示弱,连忙将爷爷的八字命盘从新排了出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八字显示寿元七十四,卒于九月之中。 “我不信!一定是我算错了,对,算错了,再算一遍。” 我从口袋中取出铜钱用六爻再算了一遍,没想到越算,越是失望,卦象显示卒于九月十日,辰时到巳时。也就是说,今天便是爷爷丧命之时。 得知这样的卦象,我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我躺的地方竟然不是家中,而是在村口打谷场上搭建的一个帐篷里。 “这是?”我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要不是爷爷坐在我旁边,我甚至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房子我已经卖了,钱叫王有德带走了,你放心吧,萨满仙门不会找你麻烦的。”爷爷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一脸伤心道:“孩子啊,爷爷没用,拖累你了。” 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爷爷一边给我擦着眼泪,一边劝慰道:“不哭,咱不哭啊。”说着,说着,爷爷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连忙擦干眼泪,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安慰爷爷:“爷爷,您也别伤心,房子没了就没了,以我的本事可以挣的到,您老人家不要太伤心了。” “迟了!家里供奉的神灵我已经送走了,法坛也毁掉了,祖传的典籍我也烧了,我死后你还是离开刘家庄做个普通人吧。”爷爷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到了我的小腹上。 我低头一看,居然意外的发现胸口有一滩血迹,再往下一瞧,衣服下摆上竟然沾了一些灰尘,我伸手拍了一下,结果就这一下,差点没把我疼死。 “难道我伤心过度伤了内脏?” 我闭目感应了一下,顿时目瞪口呆,我的丹田竟然叫爷爷给点破了。 我一下子觉得天都塌了下来,半响之后,我一脸愤怒的瞪着爷爷大叫:“你为什么要点破我的丹田,废了我的功夫,为什么?” “因为你心术不正,我怕你走上邪路,成为邪修。” “狗屁,你心术正么?你害过的人还少么?我怎么没见你把自己的功夫废了?”这个时候,我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将冤孽册子上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爷爷听了以后,勃然大怒,一脚将我踢了一个跟头,大声训斥道:“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 “你算长辈么?哪有长辈废掉自己后代的?” 爷爷顿时哑然。 半响之后,他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反正老子要死了,也管不住你了,随便你怎么办吧。”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你若不服气的话,可以等老子死后,把老子的尸体拖去喂狗。” 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当我白痴啊,谁不知道毁坏先人遗骸,如同己受,我才不上你当呢。 爷爷见我气嘟嘟的坐在一旁,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呵呵一笑:“傻小子啊,刚刚是逗你玩的,你的丹田只不过叫我暂时封住了而已,你好好看看吧。” 我连忙盘膝而坐,内视丹田,爷爷在我身后猛的拍了一掌,这时我才发现表面看似破裂的丹田竟然完好无损,只不过在丹田上显出一股黑色的气体盘旋在上面,把丹田封的死死的。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只能摆弄一下风水了。至于捉鬼,驱邪,作法害人这个想都不用想了。 说白了,我现在就是个废人。 “老爷子啊,你这是干啥?”我有些不理解爷爷的行为了。 既然不想让我走歪路,成为邪修,那干脆废了我的丹田,断了我的经脉,让我做个普通人不是很好么?何必多此一举呢? 爷爷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仇家众多,我怕死后,他们会对你下手。” 我微微一怔,不对呀,既然怕仇家对我下手,那更不能锁住我的丹田了,这样一来,岂不是随便来一个小瘪三都能把我干掉么? 爷爷见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踹了我一脚,骂道:“你这个白痴,难道不能反过来想一下么?” 我把爷爷说的话在大脑中仔细的过了一遍,这才发现了爷爷的一片苦心,他这么做跟江湖中人金盆洗手一样,甚至比那个更为决绝。 试想啊,在这个末法的年代,那个不把传承看的很重。给子孙后代留钱,他们未必守的住,给他们留书,他们未必读,只有法术这东西才不会贬值,这是一门手艺,有了这个东西一辈子吃穿不愁。 爷爷这么做,就是给外界传达一个信息,我们老刘家已经彻底退出了江湖。至于往日的恩怨,我已经给了各位一个交代,我毁了祖宗传下来的典籍,废了自个孙子的丹田,这事就算到此为止了。 “爷爷我错了。”我连忙跟爷爷道歉。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时间不多了,从现在开始,我说,你听,不要随便打断我。” 爷爷依依不舍的看着我,轻叹一声:“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痴迷道术,苦研害人之法,却学艺不精,只怕不得善终……”言语间,他见我张口要问,于是冲我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时间不多了,来不及跟你解释了。” 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老泪纵横,哽咽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爷爷你说,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看着爷爷依依不舍的表情,我噗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放声痛哭了起来。 “我死后七日,你要远走他乡,永远不要回来知道么?” “爷爷我记下了,我向你保证,七日之后,我必定离开刘家庄,离开皖中。”听着我的保证,爷爷满意的点点头,再次交代着:“我死后,入殓下葬的时候,不要用任何陪葬品,粗布衣裳一套即可,到时候你让隔壁村头那个二流子刘小东过来看着我入殓、下葬。” 说到这里,他大口的喘息了一下,待呼吸平稳后,继续说道:“墓地就选在后山的那块荒地吧……” “荒地?”我一脸吃惊的看着爷爷,急急巴巴的问道:“不……不是吧!爷爷,你当初不是说过百年以后要葬入大鹏展翅穴么?” 大鹏展翅穴是位于我们刘家庄和杨柳村内之间,坐东朝西,形似大鹏,是一个典型的风水宝地。据爷爷讲,这块宝穴是他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别人手里夺来的。为了这块地,他得罪了很多人,其中不泛有些身居高位的官员。 爷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半响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是以前,现在你也看过我的冤孽册子了,我是作恶多端的人,不配享用那块宝地,你千万别把我葬进去,否则的话必定会被雷霆轰毁。” 言罢,爷爷目光悠远,看向窗外,喃喃自语道:“老婆子啊,老婆子啊,我来找你了……”声音嘎然而止,口中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软软的倒在床上。 我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十分,正是卦象中显示的巳时。 第109章 调戏美女 我原本打算布下灵堂,帮爷爷发丧,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行,因为林飞飞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如果我现在帮爷爷发丧,没准这个女人会对我们下黑手。思前想后,我决定把林飞飞的事情解决,然后再给爷爷发丧。 考虑到我的丹田叫爷爷给封住了,我一个人无法斗的过林飞飞,于是摸出电话拨通了李坝的号码,在电话里我把跟人赌斗风水的事情说了一下,李坝一听,大喜过望,急忙说道:“好好好,太好了,赌斗风水神马的我太喜欢了,你等着,我很快就来了。” 话一说完,火急火燎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叹一声,看样子这厮也是个风水狂人。 不过这样也好,有他在,至少我不会吃亏。 二个小时左右,李坝来了,他见我一身孝服,脸色骤变,急忙问道:“刘兄弟,你这是……?莫非老爷子……?” “老爷子过世了。” “这不可能。” 李坝大叫一声,冲进了爷爷搭建的帐篷里,当他看到摆在中间绘有二十四孝的棺材之时,发疯似的冲了过去,一把推开棺盖子,把手伸了进去。 我也没有阻拦,我知道他是想看看爷爷到底有没有死。其实,我也不相信爷爷真的死了,因为这个事情太过反常了。 俗话说,使出反常必有妖,爷爷的死太过突然,甚至可以说,毫无征兆,我怀疑这其中必定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李坝把爷爷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番,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棺材的前面,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老爷子啊,你舍命救我祖母,让她老人家免遭雷击之苦,这个恩情我记下了。从今往后,刘宁就是我兄弟,谁若敢动他一根汗毛,我李坝跟他不死不休。” 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爷爷啊,爷爷,你老人家用命帮我换了一个兄弟,但这么做值得么? 李坝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家里有孝服么?” “孝服?你要孝服干什么?” “我要给老爷子披麻戴孝,送他老人家上山。” “不行,不行。现在不行,我们现在不能把爷爷发丧。”我连忙予以拒绝。 开玩笑,现在披麻戴孝,大张旗鼓的搞起来,到时候林飞飞知道了怎么办?万一她给我爷爷的墓穴下个镇破之法,我岂不是要倒大霉。 为了避免李坝误会,我连忙跟他解释了一下,李坝听了以后,连连点头:“对对对,你不说,我差点把这个事情忘了,这样吧,你也把孝服换了,咱们去跟她赌,如果赢了的话,咱们就让她给老爷子守陵。” “守陵?” “对,就是守陵。” 李坝见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你想啊,老爷子生平仇敌很多,他死后,肯定有人会挖坟掘尸来泄愤,咱们正好用这个女人坐煞,让她的怨气守护陵墓。”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急急巴巴的问道:“你……你,你说的是七十二煞局?” “对,就是七十二煞局。”李坝一脸阴森的点了点头。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但真正从李坝的口中得以证实,还是大为骇然。 因为七十二煞局是降术中的最高境界,也是最为邪门的降术,它是由三座坟共同构成的墓局,每个墓中都有两个棺材,一个放着真正的墓主,称为天棺。一个是将活人放入坐棺,埋在主棺旁边,称之为坐煞。 这个方法十分残忍,它是以死者临死之时的怨气来守护墓穴,从而到达保护墓穴的目的。 “会不会太残忍了?”我顿时有些于心不忍了。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林飞飞,甚至可以说有些讨厌她,但让我把她活生生的埋到地下,我还是下不了手。 “残忍?”李坝翻了一个白眼,反问一句:“如果你输了呢?你想过你的下场么?” 我一寻思,也对。如果我输了,就算不被对方活埋,估计也活不成,毕竟我跟爷爷害的他师傅破了丹田,坐了大牢。这个仇可以说是无解。 按照我们老刘家的规矩,既然得罪了,那就把她拍死,免得叫她咬上一口。 一瞬间,我有了决定,我连忙点了点头:“成,就这么干。” 至于林飞飞的长辈或者亲朋友好会不会找我报仇,这个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畴。反正这个事情一了结,我就要离开刘家庄,乃至皖中,今生都未必会回来了,他们就算找我,也不一定能够知道我的下落。 李坝见我答应了下来,二话没说,在帐篷里拿起一把铁锹,一个钉耙便跟我来到了赛诸葛方正的家中。 林飞飞见我如约而至,呵呵一笑,正准备说话,突然发现我身后跟着一个人,再仔细一看,顿时脸色骤变,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无耻,竟然找帮手,这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你事先说过不让找帮手么?” “这……”林飞飞一时语塞。 半响之后,林飞飞咬牙切齿的叫道:“行,算你有理。不过,这个规矩要改一下。” 我眉头微微一皱,这娘们想干什么?难不成又想耍什么幺蛾子?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李坝一口答应了下来:“行,什么规矩,你先说说看。” 我扭头一瞧,只见李坝这厮正盯着林飞飞的高耸胸口不停的耸动着喉咙。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大哥,咱这是在赌命,不是在泡妞,你能专心点不? 我突然有些后悔找李坝帮忙了,这厮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别是林飞飞找来的托吧。 林飞飞嫣然一笑:“既然你们答应了,我也不会太为难你们,两个条件,第一,不能挖开墓穴。第二……”林飞飞竖起两根指头,朝我跟李坝指了一下:“你们是两个人跟我赌,要是你们赢了,你们两人怎么分呢?” 我心中一凜,好一个厉害的娘们,表面上看似在提出要求,重新对赌,可实际上是在挑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第一个还好说,不挖开墓穴,这个就算她不说,我们也不会这么做。一来,挖坟掘尸是违法的事情。二来,这也不符合赌斗风水的本意。 否则的话,我还跟林飞飞赌斗什么,直接把尸体从土里刨出来,放把火烧了,不就得了。 第一个要求,有等于没有。说白了,第一个是障眼法。 重点是第二个,这才是重头戏。 刚刚李坝看她的眼神不是很仰慕,很喜欢么?我估计这个女人就想用色相来挑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值得庆幸的是,我不是好色之徒,而且李坝之前也跟我商量过了,用这个女人来坐煞,想必他不会拿这件事来骗我。毕竟,我爷爷对他家有大恩在先,这一点无需置疑。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朝李坝瞧了过去,想瞧瞧他是个什么意思。 没曾想李坝也朝我瞧了过来,四目相对之下,李坝冲我传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然后一脸坏笑的围着林飞飞转悠了一圈,连连咂嘴道:“漂亮,漂亮,真他娘的漂亮,这身材,这大腿,这屁股,估计山里的猴子见了,都要抱住大叔耸动半天吧。” 林飞飞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李坝当做没看见,一脸激动的搓了搓双手,耸动了一下喉咙,跟我商量道:“刘兄啊,你看这样行不?” 我心中暗自好笑,但表面上不得不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把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李兄,你不是想跟我抢女人吧?” 林飞飞见我们杠上了,顿时眉开眼笑,我心中暗叹一声,林飞飞啊,林飞飞,你也太高看自己吧。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句话么? 裸奔的人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但你见有几个拿到砍掉自己手脚的?估计没有吧。 李坝呵呵一笑:“李兄你误会了,我不是跟你抢,我是这样想的,这个女人初一十五归你,十六三十归我,如果有三十一号,就算给她放假,你看怎么样?” 噗嗤一声,我直接笑了出来,这个李坝也实在太坏了,竟然把这样作弄人家小姑娘。 林飞飞这才意识到李坝在戏弄她,当场怒道:“白痴,老娘懒得搭理你。” 骂完李坝,林飞飞冲我勾了勾手指:“走,老娘带你去看看墓局,我倒要瞧瞧你请来的白痴到底有多厉害。” 在林飞飞的带领下,我跟李坝来到了村后的一块低洼处,这是一个位于两座大山之间的夹缝,背阳朝阴,前面是一个大型水库,不过这个水很脏,是死水。 穷山,恶水,易闹鬼。这七个字一下子浮现在了我的脑海。 而方正的墓穴正在这个水库的正上方。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心中暗叹一声,历史的惯性果然厉害,我跟爷爷破了鬼哭岭那一处阴地,结果还是叫林飞飞找到了另外一块阴地。 第110章 降墓之八字水 这块地,虽然不如鬼哭岭那么纯粹,但也相差无机,旁的不说,就下面一个水库和上端一个八字形的流水也表示这个降局是大阴之相。 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是搞不懂,既然这个墓局是林飞飞弄的,她为什么要弄个八字水出来?难道她不知道八字水主淫邪么? 还是说,她是故意让方家的媳妇偷人? 李坝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嘿嘿一笑:“小美人,你这是动了春心,还是故意的啊?”言语间调侃之意,溢于言表。 林飞飞冷哼一声,伸手指了一下坟前的八字形流水,一脸不屑道:“白痴,你好好看看吧。” 我心中一动,难道这个八字水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我走到方正的坟头一看,这才发现这道八字水并不是人为造成的,而是上端一个山泉造成的。在墓穴的正上方有一股清澈的泉水从一个石缝中流了下来,然后分成两股水流顺着墓穴缓缓的流到下方的水库中。 看到这样的一个墓局,我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墓穴旁边有水皆为大阴之像,破解的方法一般采用引水泄煞,缓解墓中的阴气,减弱墓主的怨孽。 但这个墓穴想采取泄煞的方法几乎不太可能,除非把上面那个山泉改个方向,让它流到别的地方。 我拿起铁锹便要挖那个山泉,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住手,不能用锹挖。”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李坝。 他一脸愤怒的把铁锹从我手中夺了过去,往林飞飞跟前一扔,“你这女人果然歹毒,竟然故意用八字水迷惑我兄弟,让他用金属制器去挖,不过你也太小看我李坝了,兄弟用手挖,咱们先将这道泉水引走。”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一个耳光,刘宁啊,刘宁,你这头蠢猪,你既然知道这是个降墓,难道你不记得用金属器皿是会触动降关,让降局发挥威力么? 我顿时惊出一声冷汗,连忙对李坝点了点头:“多谢李兄指点。” 随后,我们二人撸起袖子先将泉水四周的杂草清理掉,然后用石块加泥土在方正墓穴的正上方筑起一个堤坝,这个堤坝约莫有五指宽,高度约莫在一掌左右。 筑坝是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只要把源头断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林飞飞见我们在筑坝引流,顿时哈哈大笑,一番笑罢,直接说道:“刘宁,你们这么做没用,纯属在浪费时间,你还是认输吧。” 我没用理会林飞飞的骚扰,继续用手挖掘了起来,二个小时左右,泉水被引走了,甚至连墓穴前方的水都被我跟李坝二人引到了下方的水库里去了。 也就是说,这个降墓已经破了。 “小姑娘你输了,现在轮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我冲李坝使了一个眼色,李坝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连忙拦住了林飞飞的去路。 林飞飞呵呵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跑的,不过你们确定已经赢了么?” “当然!”我一脸自豪的说着。 “你确定?” “这……?” 她这一问,我反倒不敢确定了,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的生死,我不敢大意。虽说破除降墓的手法我们没有用错,但谁能肯定不会出现意外呢? “我再看看吧。” 我先从源头检查了一下,在确定没有任何渗水之后,我又把目光放到了方正墓穴的正前方,那是一道八字形的流水,在风水中称之为八字水,主后代淫邪。 看到这个八字水,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点穴的地师不可能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就算有仇,也不会这么干,这太砸招牌了。 先前李坝说这是林飞飞用这个来迷惑我的,现在看来这应该只是一个表面现象,这里边应该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要不挖一下看看?” 我一寻思,觉得可行,也不违反跟林飞飞之间的约定,于是从旁边找了一根树枝顺着八字水的地段挖了下去。越挖,我越是心惊,因为每一次随着树枝的挖掘,都会带上来大量的湿润泥土。 也就是说,这下面含水量非常大。 在降墓中,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人的魂魄属阴,遇水则强,再加上此地又是背阳取阴,又是阴地。这样一来,泄煞基本上起不了什么作用。 李坝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从旁边的死树上掰了一根树叉,站到我挖过的地方使劲的挖了下去。 噗嗤—— 一声脆响,一股水流顺着树叉喷溅而出,喷的李坝浑身到处是泥浆水。但是李坝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继续用树叉在地面上挖掘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股清澈的暖流从八字水的位置缓缓的流了下来。而我跟李坝二人则是目瞪口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下面竟然还有一股山泉通往这里。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疯了。 这样的葬法堪舆中是大忌,在堪舆中来讲,水满棺主子孙运程不顺。也就是说,这样的葬法会令子孙后代没有什么好的运道,而且诸事不顺。 我不知道这个葬法是林飞飞自作主张,还是赛诸葛授意的,但对我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这股山泉由上而下分成两股在墓穴之前形成八字水,我们想通过泄煞,减少这个降墓的怨气,基本不太可能。 这时,我才知道林飞飞为什么要跟我对赌墓局了,这简直是坑人么。 林飞飞见我一脸吃瘪的模样,得意的说道:“刘宁认输吧,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老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狗命。让我想想啊,让你干什么呢?哎,有了……” “真有了?是我的么?不太可能吧?”我赶紧抢在她羞辱我之前,羞辱了她一番。 林飞飞气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一脸凶狠道:“好,好的很,既然你想死,老娘成全你,你继续破我的降墓吧,老娘等着。” 我没有理会林飞飞的叫嚣,对我来说,她就是一个小丑,别说有李坝这个墓局高手在,我根本不怕她。就算李坝不在这里,我赌输了,我也不在乎,大不了到时候我捏碎玉佩把凤凰招来,让她帮我逼迫林飞飞毁掉赌约,废除誓言,她又能耐我何?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使用这个方法,因为一旦张扬出去,我在术士界基本上无法抬头了,甚至都没有人敢跟我做朋友。 要知道,一个连天道誓言都敢违背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不过,就目前来看,应该还远远达不到那一步。 “李兄,这个降墓你有破解的办法没有?” 李坝见我发问,一脸不屑道:“简单,你先跟我回去准备东西,明日再来。” 林飞飞眉头微微一皱,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耻笑道:“怎么?破不了我的墓局就想找机会溜走?” 不止是林飞飞这么看,就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李坝答应的太爽快了,甚至可以说丝毫没把这个墓局放在眼里,这很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这个墓局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别说用泄煞的方法来破除墓局,就是用最为狠毒的赤焰局也未必能够破的掉,我实在想不出来李坝会用什么方法把这个麻烦无比的墓局给破掉。 李坝呵呵一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小美女啊,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跟我们同吃同住,晚上我们也可以探讨一下彼此的深浅和长短。” “什么深浅,什么长短,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林飞飞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差点笑岔了气,这厮真心淫荡,不愧是老司机,连说个话都透露出一股猥琐的味道。 我这一笑顿时提醒了林飞飞,她狠狠的瞪了李坝一眼,一跺脚,恨恨的说道:“少在嘴上讨老娘的便宜,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像你嘴皮子这般利落,这样吧,你们去准备吧,明日午时之前,我在这里等你们。” 话一说完,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蹦蹦跳跳的逃走了。 林飞飞一走,我急忙问道:“李兄,你真的有办法么?如果没有的话,你还是走吧,我一个人应对她可以的。” “你对我没信心?”李坝眉头微微一皱。 “这还用问么?” 我心中暗自腹语了一番,但表面上不得不装作一副饱受冤屈的样子,捶胸顿足的干吼了一声:“哪能呢,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这不是着急么。” 李坝一脸你逗我的表情,翻了一个白眼,直接问道:“你们那个村子有大柳树,而且特别多的?” “柳树?”我顿时愣住了,要柳树干啥?这玩意好像是驱邪的吧,难不成李坝想把“赛诸葛”方正的墓穴四周全部栽上柳树?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人家能让栽么? 我急忙问道:“不是吧李兄,你是想在方正的墓穴栽上柳树?” “柳树?谁说我要栽柳树了?”李坝一阵愕然。 我又是一楞,既然不是在“赛诸葛”方正的墓穴四周栽种柳树,那要柳树干啥? 第111章 回字局之柳树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告诉我那个村子有就成了。”李坝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也不敢多问,直接报上了杨柳村的名字,李坝大手一挥:“走。咱们去杨柳村。” 来到杨柳村以后,我找到了张大山,说要买柳树,张大山顿时为之愕然,片刻之后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咱们村的柳树是不卖的。” 我顿时傻眼了,柳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为啥不卖?难道留着这玩意还能下崽不成? 我以为张大山是嫌钱少,于是赶紧放出了价格:“我出五百一棵行不?” 五百块钱放到如今也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这相当于一个公务员的工资,这个价钱别说买一棵柳树了,就是十棵,二十棵也没有任何问题。 话一说完,我一脸淡定的看着张大山,心说,老家伙,我都出到五百了,你这下没话说了吧。 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张大山一听说我出五百买一棵柳树,顿时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直接给予拒绝。 “刘小哥,不行的,别说是五百,就是五千,村里也没人卖柳树给你的。”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五千?你逗我?如果一棵柳树都能卖到五千,你们村子到处是柳树,岂不是个个都是万元户? 张大山见我不信,一本正经的说道:“真的,刘小哥,我不骗你,前些年有一个外地的老板想搞一个公园,看中了我们村子的几颗柳树,价格都开到了五千,我们村子楞是没卖。” 张大山怕我不信,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刘小哥,你要是不信的话,随便在我们村里扯一个人问一下,我绝对没有骗你。” 我大吃一惊,还真有人出五千啊,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一棵烂柳树都能卖到五千,我也是醉了。 更让我觉得吃惊的是,杨柳村居然忍住了高价的诱惑,没把柳树卖掉。 我心中一动,难道杨柳村的柳树有不同寻常之处? 李坝似乎跟我想的一样,急忙问道:“老乡,我能问一下你们村子为啥不卖这个柳树呢?” 李坝问的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张大山呵呵一笑:“还能有啥,因为咱们村子闹鬼呗。二十年前那位地先生说了,咱们村子的柳树不能动,否则村里会出大事的。” 说起这件事情,张大山也没瞒我,他说在二十年前村里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骨灰下黄鳝。 顾名思义,就是用死者的骨灰来钓黄鳝。这个方法十分阴损,但效果很好,往往一个成人的骨灰可以捕捉一百来斤的黄鳝。 最先使用这个方法的人是村里的懒汉张一凡,排行老三,人称张三,张癞头。 一开始谁都没有想到张三会把死者的骨头敲碎,研磨成粉来下黄鳝,村里人见他每天捕捉到很多黄鳝表示羡慕,于是纷纷跟张三取经,张三哪里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因为被村子人给恨上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村里打这以后便开始刻意注意张三了,想从中学习一下经验,一来二去,张三偷盗尸体用来下黄鳝的事情叫村里另外一个懒汉给发现了。 这个懒汉也没把这件事情举报给公安部门,他学着张三的样子天天晚上去挖那些无主的孤坟,把骨头咂碎,研磨成粉,用来下黄鳝。 慢慢的,附近数十里的孤坟被他们挖完了,于是这二个懒汉把目标锁定到村子后面的乱坟岗。 起先,村里人谁都没有发现,因为他们挖完坟头之后,再把土给回填,再往上面植上草皮,只要不是特意去看,一般很难发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挖的坟越来越多,这个事情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懒汉叫蹲守在哪里的派出所给抓住了。 村里人以为这个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打这以后,村里开始屡屡发生怪事。 一开始是村里的女人纷纷偷人,找野汉子,这个时候有一个过路的地先生道破了其中的玄机,他说这口井处于低洼处,又是在村口两条八字路之间,如女人下体,长年不干,再加上前来打水的都是男人,又用木桶一上一下的活动,如同房事。 所以,出轨也在情理之中。 村里人见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把井给填上了。值得庆幸的是,井填上以后,村里的妇人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可是好景不长,一个月以后,村里的男人接二连三的病倒了,去医院一看,啥毛病没有,住了几天院,又是生龙活虎,结果一回村子又病倒了。 众人一合计,是不是村里风水出了问题呀,于是找了一个先生过来瞧了一下,这个风水先生到村子一看,二话没说,掉头就走,那叫一个干脆。 村里人就问这个先生,你还没看呢,怎么就走了呢。先生说,对不起,你们村子这个事情,我无能为力,你们另请高明吧。 村里人以为这个先生真没有什么本事,也就没有纠缠他了。于是重新找了一个先生,这个先生更干脆,直接就不去。村里人就问这个先生,你为啥不去呢,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一开始,先生还敷衍两句,到后来被问的实在没办法了,就说你们村子是闹鬼了,你找我一个地先生过去也没啥用,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村里人一想,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不久之前村里的很多坟都被挖了。 这个时候,有人提议去西九华找个老和尚来瞧瞧,结果到了庙里一看,主持方丈竟然在头天晚上云游去了。 无奈之下,他们想到了我的爷爷,到我家一看,我家大门紧锁,我爷爷也不在家。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村里又出现了一件怪事,家里养的家禽,池塘里养的鱼,无缘无故的死亡。 这个时候,村民们惊恐万分,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村里闹鬼的事情,然后隔三差五的便有村民搬出村子,或者是携家带口全部外出打工。 短短的两个月不到,原本富庶的小山村,变的田没人种,地没人耕,所有人的心头仿佛笼罩着一片乌云。 就在这个时候,上次那个地先生再次云游路过了此地,村民们纷纷向他求救,地先生犹豫了一下,给村民们支了个一招,种柳树。 并且吩咐村民柳树死后,要在原地补种,不得变卖,也不得随意砍伐。否则,必将大祸临头。 众人问其缘由,地先生表情严肃,留下一句偈语:八卦锁地气,柳树退邪祟,雁鹅欲飞天,改名杨柳村。 村民追问是什么意思,地先生摇头不语,飘然而去。 从此以后,杨柳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富庶。 这时,我才知道张大山为什么说杨柳村不卖柳树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问李坝:“李兄,非要柳树不可么?别的树代替行不行?” 李坝直接摇了摇头:“不行,这个必须要柳树,否则那个墓局没法破掉。” 我顿时有些为难了,杨柳村的柳树肯定不用想了,人家百分之百不卖。 张大山连忙提醒了一句:“刘小哥,柳树也并不只有我们村子有,别的村子也有啊。” 我一寻思,也对,不就是柳树么,除了杨柳村,别的村子也有柳树,只不过没有他们村子多而已。 “李兄,咱们走,去别的村子。”我拉着李坝就要出门。 李坝连忙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稍安勿躁,然后走到门外,指着张大山门口的一棵柳树问我:“别的村子有这样的柳树么?” 我定眼一瞧,这是一棵比成人腰身还要粗的柳树,而且树干笔直,品相很好。我顿时傻眼了,这个柳树至少种了将近二十年了吧,你让我哪里找这么粗,树干这么直的柳树,这不是开玩笑么。 “没有!”至少我没见我。 “那就不行。”李坝直接一摊双手,否定了我的提议。 我眉头微微一皱:“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反正要想破除那个墓局必须要用柳树的主干做回字局。”李坝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经过李坝这么一提醒,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猪脑子。 如果换成别的墓局也许我还真不知道,但这个回字局我见过,我见爷爷使用过。 它是专门针对死者阴怨不散的。 处理方法也十分简单,只要在死者的墓穴周围埋上八口棺材,在棺材里边装上八棵柳树的树干。因为柳树有阻挡阴气的效果,再在每个柳树树干上做一张活符。这样一来,既可以蒙蔽冤死者,让其瞑目。又可以让外面的阴气进不来,只要时间一久,里面的怨气便可日益消散。 “李兄,走,我们上山。” “上山?”李坝微微一愣,然后立马反应了过来,一脸惊喜道:“你是想……” 我怕他说漏了嘴,叫张大山晓得了,连忙出言将其打断:“对,上山,别废话,咱们赶紧走。” 第112章 又见风水局 一个小时左右,我跟李坝二人来到了杨柳村的后山,登高一看,这才发现杨柳村是一块宝地。 在江西喝形中叫雁鹅地,主富贵,可做官。再仔细一看,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村子的柳树竟然用九宫八卦的方式排列在村里。 这时,我才知道那个地先生为什么叫村民们不要卖柳树了。因为一旦动了其中一棵柳树,这个八卦阵势必会被破掉。 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地师到底想干啥?这好端端的的为啥把柳树摆成一个八卦阵呢?难道真的向之前那个先生说的是为了镇住那些被挖坟掘尸的灵体? 正疑惑间,我突然想起那个地师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偈语:八卦锁地气,柳树退邪祟,雁鹅欲飞天,改名杨柳村。 这句话很好理解,八卦锁地气,这里的八卦应该指的是村里种植的柳树,可是锁地气又是什么呢?难道说,有人偷盗村子的风水? 我赶紧把目光放在雁鹅地的周围,四下一看,突然左侧的一个螃蟹地形一下子跃入了我的眼中,我心中一动,莫非这个八卦是为了锁住地气,不让螃蟹盗走? 再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只见螃蟹地的村口有一个塘口,左圆右方,宛如一张满弓,在塘口的正下方用水泥砌了一个倒三角的沟渠,这个是用来放水的。 在堪舆中来讲,这个池塘就是一张弓,塘口就是一个箭头,而且是带勾的那种,只要挖开塘口,雁鹅势必会中箭,每挖一次,雁鹅就会伤重一分,而螃蟹地所在的王家村则夺取一分地气。 久而久之,这个雁鹅就会元气大损,从而失去了风水庇佑,严重一点,会让村子里的村民损失精气神。 这一点跟先前那个陈家沟一样,都是被王家村夺了地气,只不过使用的方法不一样,一个是用风水中的方法,一个是用九天玄女的法术,丝线通脉。 不用说,又是王卫东干的。王家村除了他就没有别人懂的风水了,更不用说,布下这么复杂的风水局。 李坝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指了一下杨柳村的位置,问道:“刘兄,这个柳树恐怕拿不到了,现在怎么办?” “回杨柳村。” “回去?”李坝一脸吃惊的叫了出来。 他的意思我懂,无非是想说杨柳村不会把柳树卖给我,但他忘了一点,我又不是要他们整个村子的柳树,我们只要八棵,大不了在原地给他们栽上几棵柳树就是了,反正又不会破坏掉整个大阵,我不相信他们不会答应。 再说了,这个柳树我也不用找别人,张大山家里就有,我上次救过小胖,又帮他洗刷了冤屈,想必这个小小的要求,他不会拒绝吧。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李坝一说,他也没反对。于是,我们二人再次来到了张大山的家中,一番客套之后,我直接说明了来意,张大山显得有些迟疑。 我知道他有些为难,虽然说柳树是他家种的,但不代表他就有权利私下自作主张,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全村的安危,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做主。 如果不出事也就罢了,如果出了事,张大山基本上是没法在村里呆了,吐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这样吧,你跟村里人商量一下,看看他们的意见,就说我要这个柳树,我可以跟他们保证,村子以后出了任何事情,我来负责。” 思前想后,我决定给张大山一个定心丸。 “行,我去找人商量一下。”话一说完,张大山转身离开了屋子。 半个小时左右,张大山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我心中一凜,难道村里人不答应? 再往张大山身后一瞧,只见在他身后跟了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约莫八十岁上下,拄了拐杖,颤微微的走了过来。 老头一进屋子便问:“哪一位是刘老先生的孙子刘宁啊?” “老人家,我就是刘宁。”我连忙站了出来。 老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脸警惕的问道:“你要柳树做什么?” 实话肯定不能说,但也不能撒谎,免得把这个老头给惹怒了,反而不秒。 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反问一句:“不说行么?” 老头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是这样的回答,楞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嗯,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你对大山的承诺是不是永远有效?”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之前的许诺,于是连忙点了点头:“有效,在我有生之年,杨柳村有事求到我,我必定全力以赴。” 老人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我生怕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个是有前提的,如果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找我了,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言下之意,等于在警告老头,别没事就跑来找我算个命,看个像,摆弄个风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耍。 “行,这事我答应了。”老头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随后,我问张大山借了五千块钱,买了八口棺材,八棵柳树。由于棺材进村子不吉利,我让棺材铺的老板将棺材直接送到“赛诸葛”方正的坟墓旁边,反正这个东西也没人偷,放在哪里没事。 之后,我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让张大山的家中,让他请来几个人把八棵柳树全部锯断,再往原来的地方种上了八棵重新买来的柳树。剩下的树干,我也让这几个工人一并帮我送到了“赛诸葛”方正的墓穴。 为了避免叫林飞飞发现我们这个举动,趁着黑夜把柳树给偷走了,我决定留在此地守上一夜。 至于李坝叫我打发回去给我爷爷守夜了。 次日上午九点,李坝来了,跟在他身后有两个人,一个是林飞飞,一个是光头大汉。这个光头大汉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长相十分凶恶,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布满了各种纹身,一看就是降头师。 我顿时吓了一跳,怎么会有降头师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他到底是林飞飞请来的帮手,还是李坝找来助阵的呢? “刘兄,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朋友叫泰诺。”就在我惊魂不定的时候,李坝微微一笑,给我介绍了一下这个降头师。 光头大汉,咧嘴一笑,双手合十,冲行了一礼,用十分生硬的普通话作了一个自我介绍:“我叫泰诺,来自云南,你可以叫我啊泰。”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林飞飞请来的帮手就行。一番寒暄之后,泰诺走到一块大石旁,静静的坐了下来。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他是李坝请来对付林飞飞的,以防她狗急跳墙。 林飞飞似乎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她围着八口棺材和柳树转悠了一圈,哈哈大笑,一番笑罢,捧着肚子说道:“逗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准备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敢情是几口棺材,几棵柳树呀。就这东西还值得你守上一夜,真是笑死我了。” “笑吧,笑吧,但愿你一会还能笑的出来。” 我冷哼一声,对李坝吩咐道:“李兄,昨天我吩咐你带的木锹带来没有?” 因为降墓是不能用金属制品的,那个容易激发降关。所以,在昨天晚上下山的时候,我吩咐李坝多准备几把木锹和木质钉耙。 “带来了,在山下,你看。”李坝伸手指了一下山脚的位置,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数十人正顺着小路慢慢的走了过来,为首的赫然是张大山。 看到张大山,我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把他给卷进来了? 李坝双手一摊,“这个我就没办法了,我又不认识别人,去哪里找人来挖地啊。” 我一寻思,也对,李坝初来乍到,不认识别人,也只能找张大山帮忙了。不过没关系,反正过了今天,这个女人是没机会找张大山的麻烦了。 张大山等人来到山上以后,我立即带领他们开始挖坑,而李坝则带着两个人把柳树放到了棺材里,并且在柳树上画符。 二个小时左右,八口棺材,八棵柳树全部被埋到了地下,我检查了一下,确信没有任何遗漏之后,这才对李坝使了一个眼神,叫他把张大山等人打发走。 李坝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了张大山,笑着说道:“张叔,这点钱你帮大家分一下吧,辛苦大家了,大家先回去吧。” 张大山也是聪明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李坝是赶他走,二话没说,拿着钱就下了山。 我见众人消失在山下之后,这才把目光放到了林飞飞的身上,“小美女,你输了,现在是你该实践承诺的时候了吧?” “别高兴的太早,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林飞飞一脸不屑的撇了我一眼,拿起一根木棒朝八字水的位置挖了下去。 一开始林飞飞还是满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但挖着挖着,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因为八字水下面竟然没有一滴水渗出来。也就是说,上面那道山泉被八口棺材,以及柳木和活符给拦住了。 通俗一点讲,就是这个墓局被我们破了。 第113章 御剑飞行 “我输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吧。”林飞飞把木棒往旁边一丢,一脸苦涩的说道。 “我要你的命!” “不行!换一个。”林飞飞直接否决了我的要求。 我顿时就火了,弄了半天,敢情你跟我想的一样,都是想毁诺啊,门都没有。 我对李坝使了一个眼色,李坝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一把截住了林飞飞的退路。 林飞飞呵呵一笑:“既然你不识相的话,就不能怪我了。”话一说完,林飞飞自腰间取出一张灵符点燃了。 我微微一愣,这是干啥?烧符,请神么? “刘兄,快闪开。” 李坝突然大叫一声,一把将我推到了一旁,接着我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扭头一看,只见一柄木剑凌空斩在我刚刚站立的一棵大树上。 一剑两段,非常干脆! 我大吃一惊,竟然是御剑术,如果刚刚不是李坝推了我一下,岂不是…… 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急忙躲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后面,一脸愤怒的瞪着林飞飞大叫:“林飞飞你这也太歹毒了吧?你想毁诺就直说么,干嘛叫人用飞剑斩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一个极为苍老的声音响彻当场:“好一个恶毒的小子,本来想留你一命,现在看来,留你不得了。”言罢,飞剑凌空一转,掉转头来,朝我当胸刺了过来。 李坝脸色骤变,急忙把我挡在了身后,对着空中大叫了起来:“前辈请手下留情,我刘兄也并非恶人,还请前辈看在家师宁一真人的面子上放我刘兄一条生路如何?” “重玄派的剑仙宁一真人?”对方似乎有些吃惊,飞剑也随之一顿。 片刻之后,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罢了,罢了,看在宁一真人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们一马……”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幸好有李坝在,否则这下死定了。 岂料,说到这里,对方话锋一转,阴森道:“不过死罪可免,断其一臂,以示惩戒。” 话音一落,飞剑化作一道残影,朝我右臂斩了过来。我心中暗叹一声,把手伸到了胸口,就要去捏凤凰给我的那个玉佩。 就在这个时候,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泰诺,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一脸不屑道:“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不过是小小的飞剑而已,瞧我破给你看。” 说着,泰诺,从腰间接下一个布袋,摸出一个如同布条的东西,往木剑前面一抛,口中念道:“飞剑飞剑,返归杀厌,主人祭你,杀主不赦……” 咒毕,泰诺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只听噗嗤一声,血液喷到了木剑之上。 吧嗒一声,飞剑如同一条被打中七寸的毒蛇一般,一下子软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然后,我就看到一道黑影从数十米开外的一个大树后面猛的扑了过来,目标正是地上的那柄木质飞剑。 我定眼一瞧,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道袍,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再加上满脸的胡渣子,看样子就跟乞丐没什么两样。 我震惊的差点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这就是刚刚使用飞剑的高人?你他妈的逗我? 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老者抱着木剑哭的跟月子的娃娃差不多。 “爷爷!”林飞飞一脸尴尬的叫了他一声。 老者止住了哭泣,用粗糙的大手擦拭了一下眼睛,将木剑往后背一负,一脸愤怒的瞪着泰诺叫道:“你这娃娃好不懂事,我又不是拿飞剑斩你,你破了我的飞剑干啥?莫非以为老道好欺不成?” 说罢,老者又祭出了一柄木刀,我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老头虽然只能御剑飞行十来米的距离,但这个距离内,我们无人能躲。 更何况,泰诺的那个布条已经被斩断了,不能用了。 为了避免这个老者把怒火发泄到泰诺的身上,我连忙站了出来,冲老者躬身一礼:“前辈暂且息怒,如果有什么要求,前辈尽管提出,但凡小子能够做到,但凭吩咐。” 老者把木刀一收,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一下林飞飞,吩咐道:“这样吧,你跟我孙女的赌约作废了。” 我心里暗叹一声,果然是这个,看样子林飞飞早有打算。无奈之下,我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飞飞顿时就急了,急忙叫道:“爷爷,不行的,我跟他发了天道誓言,这个不能随便算了的,得叫他提要求才行。” “哦?这样啊?”老者眉毛一挑,直接冲我挥了挥手:“小子啊,赶紧提个简单的条件吧,我们一会还有事。” “把你刚刚那个御剑术教给我。” “不行,重新换一个。” “那叫你孙女亲我一下。” “不行。” “那让你孙女给我一根头发吧,这个够简单了吧。” 老者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你当我白痴啊,我孙女的头发在你手里,岂不是把性命让你捏在手中。不行,换一个。”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你如果再敢胡乱提条件,小心老子把你脑袋砍掉。”说着,便把木刀祭了出来。 我见时机业已成熟,于是直接报了一个数字:“五万,我要五万块钱。” 其实从这个老者现身开始,我就决定找林飞飞要钱了。我是这样想的,爷爷不是把老宅卖了么?我可以多花点钱把宅子赎回来,然后还剩下一些钱,除了帮爷爷办丧事以外,还可以把从张大山哪里借的五千块钱给还上。 “五块,爱要不要。”老者直接把后面的零全部给擦掉了。 我顿时就火了,你还要点逼脸不?五块?五你大爷,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林飞飞能够找人撑腰,难道老子就没有了么?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找个地仙来,看你会不会吓尿。 我一下子把凤凰送给我的玉佩从脖子上扯了下来,双手猛的一用力就要把它掰断。 林飞飞脸色骤变,急忙大叫了一声:“住手,我答应你。” 我心中一动,难道这个林飞飞已经认出这个东西的来历了么? 我决定试探她一番,于是把价格往上翻了一翻:“十万,现在我要十万了,否则的话,咱们鱼死网破。” “小子啊,你别过分……”老者把眼睛一瞪,结果话还没说完,便叫林飞飞给打断了:“爷爷,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六万,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你再要我也没有了。”林飞飞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银行卡,往我手中一塞,“密码六个零,你自己去取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话一说完,不顾老者的反对,林飞飞拖着老者飞一般的逃走了。 两人一走,李坝和泰诺便把目光落到了玉佩上,对于李坝我是放一百二十个心,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发现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仗义疏财。 我唯一不放心的便是这个泰诺,我怕他开口讨要这个玉佩,我又不好拒绝,毕竟他刚刚帮了我一把。于是,赶紧抢在他开口之前把凤凰的身份抖露了出来。 两人一听,肃然起敬,李坝还好说,表现的稍微正常一点,除了羡慕之外,就是替我高兴。 但是泰诺却饱受打击,叹息一声道:“师傅说我在年轻一辈中算是顶尖的高手了,现在看来师傅是小视天下英雄了,无论是李兄弟,还是刘兄,或者是刚刚那个姑娘,都不在我之下,更不用说这位已经触摸到成仙契机的前辈了。” “从现在开始,我要回山闭关十年,两位兄弟,咱们就此别过。他日若是有缘,咱们江湖上见。”话一说完,泰诺根本不顾李坝的挽留,决然而去。 泰诺走后,我轻轻的推了一下李坝:“你不走么?” “不急,我等老爷子下葬之后再走。” 李坝似乎怕我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于是伸手指了一下半山腰的位置,吩咐道:“走,咱们去瞧瞧,给老爷子选一个好的地方。” “找地?”我微微一愣。 李坝点了点头:“对呀,那个七十二煞局不是弄不成了么,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后人糟蹋老爷子的遗体吧。” 我一寻思,也对,于是就问李坝:“你准备怎么做?” “众煞局知道不?”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坝连忙解释道:“众煞局的原理就是利用众多古墓的怨气来守护其中的每一座古墓……” 听完李坝的解释,我连忙表示反对,这不是瞎搞么,我是想用墓局来保护我爷爷的尸骸,你弄一大堆墓穴干啥?万一人家要迁坟咋整?或者谁不小心用金属制器在坟地里挖了一下,触发了降关,把这个人弄死了,这个业障算谁的? 你的?还是我的? 再说了,爷爷生前就指定了下葬的地点,我怎能不听从他的吩咐。 李坝见我不同意,眉头微微一皱,沉吟了半响,说道:“既然这个墓地是老爷子自己选的,咱也不能擅自更改。这样吧,咱们去寻八具死尸,扒下八张人皮来。”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是说……” 第114章 灵龟洑水穴 李坝一脸傲然道:“不错,正是八仙局。” 八仙局又称肉皮局,顾名思义,就是用人皮来下降。这是一种邪门的墓局,它是以五行八卦的原理,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向各自放置一张完整的人皮。 如果有人贸然闯入墓穴的话,会触发降关,叫这些人皮套到身上,从而中降,引发死亡。 不过,这个方法有一个缺点,人皮不好弄。要知道在如今这个以法治国的年代弄人皮那可是违法的,而且这玩意还需要挖掘新下葬的尸体,太阴损了,有伤天和。 我有心拒绝,但又怕别人毁坏爷爷的尸骸,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问李坝:“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么?” “你说呢?”李坝双手一摊,表示不行。 “那还是算吧。”我直接给予回拒。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让我去挖坟掘尸吗,剥下死者的人皮来保护爷爷的墓穴,我做不到,也下不去手。 李坝见我不同意,也没勉强。 随后,我们二人来到了爷爷指定的墓地,这是一个位于村西的一块荒地,靠近公路,座动朝西,虽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视野很开阔,风景也好。 就在我准备点穴的时候,李坝突然扯了我一下:“你看,你看。” 我扭头一瞧,只见他指着靠近荒地旁边的一个低凹处大叫了起来,我顿时就愣住了,叫个毛啊,不就是一块荒地么,有啥好瞧的。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以这厮的尿性,不可能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 我心中一动,莫非这是一块宝地? 我走到低凹处四下一看,只见一座高山由东向西,犹如一条游龙缓缓而来,在堪舆中,这叫来龙。再往左右一看,青龙高大,白虎柔顺,护卫重重,再加上山环水抱,这显然是一个上等的风水宝地。 藏风,聚气,纳水,这俨然是一个绝佳的埋骨所在。 我大喜过望,赶紧爬到山顶朝下看,顿时,一个活灵活现的乌龟出现在我的面前。 “竟然是灵龟洑水穴,刘兄,你发达了。”李坝高兴的拍着我的肩膀大叫了起来。 而我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宝地虽好,但我却不能用。因为爷爷说过,他的福德不配享用宝地,否则必遭雷击。更何况,这个灵龟洑水穴还不是爷爷指定的墓穴,我怎么敢随便乱用。 “还是算了吧。” 我把爷爷爷爷的嘱咐说了一下,李坝听了以后,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刘兄啊,刘兄,不是我说你,老爷子糊涂,你也糊涂,他做错事,损了阴德又如何?你不是下地府给他消了么。再说了,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当个术士给人算命,看相,瞧风水?” 我一寻思,也对。没准是爷爷真的糊涂了,他的罪孽,我在地府已经给他消了,葬入这个风水宝地应该不成问题吧。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把爷爷葬入灵龟洑水穴。 考虑到多日无雨,地面比较坚硬,我怕耽误明日下葬的时辰,于是决定先挖个基础出来。 我跟李坝返回家中,取来铁锹,钉耙,撬棍等物,开始挖掘了起来。挖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砰的一声巨响从地下传了上来,我感觉虎口一疼,半边胳膊都麻了,我知道挖到了石头了。 我把钉耙往地上一扔,拿起铁锹把浮土全部清理了出来,顿时,一个如同筛子大小的圆石头从土里露了出来。 “金井石胎?”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石头,连忙用撬棍顺着石头的边缘往下捅了捅,结果发现这个石头一直延伸到了地下,也不知道有多深埋在下面。 我顿时大喜过望,果然是金井石胎。 但是,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这块凸出来的石头正好挡住了正穴的位置。如果不把它移走的话,势必会挡住棺材,无法下葬。 可是想把这个石头移走,几乎没有可能,我刚刚已经用撬棍试过了,这个石头几乎布满了整个墓穴,一直延伸到下面,除非用炸药把下面的石头全部炸掉。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炸药是管制品,我没法搞到,就算搞到了,我也不会干这种蠢事,我怕伤害了石头下面的灵龟,泄了地气。 无奈之下,我们只得选择了土办法,用锤子砸,钎子凿。 我们砸了一会之后,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这个雨下的很大,很大,就好像有人拿着脸盆往我们身上泼水一般,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我们两人身上的衣服就湿了。 我跟李坝也没有去躲雨,因为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如果不在天黑之前把这个石头凿开,势必会耽误明日下葬的时辰。 我们挖了一会之后,咔嚓一声,李坝拿着一个断了半截的手柄蹲在地上发呆,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锤子的木柄断了。 我差点震惊的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这也能弄断,真是日了狗了。要知道这个木柄是用最坚硬的木头制成,别说砸石头了,就是砸铁我也干过,可从来没有弄断过呀,这明显有些不太对劲。 不过这会功夫,我也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了。 我们又挖了一会,天一下子黑了下来,我跟李坝回家简单的吃了一个晚饭,然后带着煤油灯和帐篷来到墓地,继续挖掘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群飞蛾把煤油灯团团包围了起来,我顿时为之一愣,这都秋冬季节了,怎么会飞蛾呢? 再仔细一看,这个飞蛾居然有巴掌大小,长的五彩斑斓,看着十分恐怖。 我试着有手赶了一下,结果这个飞蛾刚被赶走,又从外面飞来一个飞蛾停到了它刚刚落脚的地方。 我又试着赶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赶走一个,又来一个。片刻之后,煤油灯外面的灯罩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很多飞蛾,挡住了灯光。 在普通人看来,也许没什么,飞蛾扑火嘛,很正常。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信号,前有锤子断裂,后有飞蛾挡住灯光,这明显是一个提示。 我连忙取出铜钱测了一下,从卦象上看,勾陈在坤艮宫,官鬼发动,寓意地下不吉,藏邪崇。 得知这样的卦象,我大吃一惊,难道这下面有什么仙家在脉眼上修行? 我赶紧把铜钱一收,打开地眼术看一下,地眼一开,地面之下在我眼中毫无隐私可言,那些复杂的地脉如同人体的血管,经脉一般,通通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看着,看着,我突然发现石头下面好像有一个东西动了一下,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乌龟,我顿时就愣住了,石头中间怎么出现一只乌龟呢,难道是我看错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应该是地气所化,并不是什么仙家。 我把看到的东西跟李坝说了一下,李坝哈哈大笑:“天意啊,天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这只乌龟,咱们就可以上单局了。” “单局?” 我又是一楞,单局我知道,是降墓的一种,它是用仙家的力量来守护墓穴。比如说,黄仙、狐仙、白仙、常仙这几种,有的也会用到兔子和龟,这便要视墓周边的环境而定,一般而言,用蛇的龟的居多,尤其是蛇,因为蛇有休眠的特性。 但这个跟石头里的乌龟有个毛的关系啊?难不成这个乌龟不是地气所化,而是龟仙?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直接问道:“李兄,你的意思这个乌龟是龟仙所化?” “不错!” 李坝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现在咱们挖慢一点,你注意看一下,别挖到龟仙了。” 二个小时左右,石头被凿开了,我用地眼术看了一下,距离龟仙出土还有十公分左右,于是连忙制止了李坝。 出殡的这一天,我按照爷爷生前的遗嘱,找了村里的二流子刘小东,年满十七岁的刘小东,心中虽然有些害怕,可依旧被他的父母拉到棺椁前,瞻仰了一下爷爷的仪容,看清楚了空无一物的棺椁。 按照山里的习俗,瞻仰仪容后便是钉上万年钉,再由八个壮汉抬着棺椁出门。这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先是负责钉钉的木匠砸裂了手指,再是八个负责抬棺的壮汉,刚刚将棺椁抬出门口,立时满头大汗,龇牙咧嘴,表露出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 死者不愿走,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砸裂手指,这个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但棺椁立时变的奇沉无比,这个就有讲究了。按照迷信的说法,那是因为抬重的汉子平日里对死者不敬,或者说是火光低,又或者是死者有未了的心愿,不愿就此离开家门。 看到这个情形,我心里暗叹一声,看样子爷爷还是放心不下我。 于是,我噗通一声,在棺椁前跪了下来,大声道:“爷爷你放心的去吧,七日之后,我必将离开刘家庄,离开皖中。”言罢,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说来也是奇怪,一说,一跪,负责抬重的那些汉子们立时觉得棺椁一下子变轻了许多,抬起来竟然毫不费力气,直到将棺椁抬到墓地众人依旧是大气不喘一下。 就在众人以为万事大吉之时,天空中轰隆一声巨响,打了一个响雷。 第115章 诡异的葬礼 秋冬季节打雷实属罕见。 不过并不是没有,我也没有在意,但王有德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撼天雷,不对呀。” 话音一落,忽然间狂风大作,乌云滚滚,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顷刻间被乌云笼罩了起来,地穴尚未开挖,豆大的雨水哗哗的落了下来。 雨下的很大,大到离谱的地步,一条条宛如银蛇般的雷霆穿过云层、雨幕,不停的轰在众人的头顶。 对于刘家庄这个相对落后,且相信迷信的地方,神鬼传说、风水之说,是人们饭后茶余谈论最多的话题。因此看到一直盘旋在墓穴上方的雷电,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爷爷做尽了坏事,老天降下了雷霆之怒。 “快逃啊!” 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嗓子,呆立在现场的众人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撒腿便跑,任由我跟李坝如何劝阻、哀求,甚至磕头都无济于事。眨眼间功夫,送葬的队伍中仅剩下我姐姐的家人,以及李坝和王有德两人了。 而这时,雨下的更大,风刮的更猛,声声雷鸣,阵阵闪电,顷刻间瓦解了众人的意志,不消一袋烟的功夫,大家全部躲到了旁边的土地庙中。 我们前脚刚走,身后便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山上的泥石流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直扑棺椁而去,顷刻间,便将棺椁覆盖了起来。几个呼吸之后,一座方圆数十丈大小的土丘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说来也是奇怪,当土丘形成的一瞬间,雨停了下来,闪电也消失在云层中,一阵狂风掠过,云开破天,炙热的阳光从新撒在大地。 “你们看,棺材不见了。”从土地庙中走出的一个村民,看着墓穴上那隆起的土丘,吓的脸色发白,浑身颤立,几乎是哭喊着叫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村民,一个个从土地庙中奔了出来,当他们看到那突然出现的土丘,吓的赶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如此诡异的场景,如此诡异的葬礼,不但村民们恐惧万分,就连我跟王有德,以及李坝也不例外。 我按捺住内心的恐惧,慢慢的走到了土丘的前面,只见在墓穴明堂位置的水向不同两个方向流去。 堪舆地师中有一句口诀叫登山寻水口、入穴看明堂。一个穴位的好坏,明堂十分重要,像我爷爷这个墓穴,在风水中,叫八字水,主女人邪淫, 意思就是说,这个墓穴的风水会令后代子孙的女人红杏出墙。 “你大爷的。”我冲老天比划了一个中指叫骂了一声。 王有德望着隆起的土丘,自语道:“老家伙啊,老家伙,你一生作恶多端,死了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连累后人。” 说着,就要去破掉八字水,突然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立即停下脚步,掐指算了算,口中道:“十年后……”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又何必逆天而行。”言罢,大袖一挥,转身便走。 王有德一走,李坝也冲我抱拳为之一礼:“刘兄,我要回山了,咱们就此别过吧,有缘江湖再续。”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去,好像都没有看到这个八字水一般,这让我彻底无了语。 我走上前去破掉了八字水,然后取出铜钱算了一卦,因为我想看看这种诡异的葬法对我有没有危害。 雷地豫,这是我得出的卦象。 这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十六卦,震上坤下。从卦象上看,勾陈为道路,从大形势来说,来龙正是从东面来,为忌,但化申,折入西南,卯化申克,应吉。 再看内卦为地,外卦为人,今内外皆旺,乃是人杰地灵,并且外震克内坤,人丁两旺之象。 再看子孙、财爻皆旺,大旺家业,的确是个好坟地,午火临太岁,必出贵子。 看到这里,我是彻底放了心,由此可见,这个诡异的葬礼对我没有任何害处。反倒是让我大富大贵,这着实让我没有想到。 回到家中,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躺到了床上。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家里睡觉,砰的一声巨响,把我给吵醒了,走到窗前一看,院门竟然叫人踢开了。 我朝院子里一瞧,好家伙,只见二三十个手持扁担,木棒的大叔从外面走了进来。 为首的赫然是张大山。 此时的张大山跟上次来我家一样,都是鼻青脸肿,衣服上布满了脚印,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我心中一凜,莫非杨柳村出了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把衣服穿上,从屋内摸了一把菜刀走了出来。 众人见我提了一把菜刀出来,更是怒不可遏,纷纷大叫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害了我们村子还不够,莫非还想砍人?” …… 众人义愤填膺。 张大山则是如丧考妣,一脸委屈道:“刘小哥,我好端端的帮你,你干啥坑我,你太不地道了。” 面对张大山的指责,我突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对于杨柳村的其他人我可以不在意,但对张大山我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他,上次要不是他帮我,我必定命丧林飞飞之手。 “张叔,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你不知道?”张大山一阵愕然。 “知道什么?” 众人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也瞧出一些端倪,于是纷纷放下手中的木棒和扁担。 但并没有因此而相信我,反而一个个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说你不知道,那为什么你前面在我们村子挖走了几棵柳树,我们村子就出事了。” “对,这个事,你怎么解释?” “还有,还有,人家仙姑说了,说这个事情是因为你挖走柳树弄的。” …… 我越听越是糊涂,柳树我知道,这个我的确是挖了,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仙姑来呢?这又是什么个情况? 张大山见我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连忙给了解释了一下,说村里出了一件大事——好多人晕倒了。 原来这件事发生在二天前,话说当日,我从杨柳村取走八棵柳树之后,杨柳村当天晚上就有人病倒了,是发烧,那叫烧的一个厉害,三十九度八。 起先,这户人家以为是受凉了,毕竟秋冬季节忽冷忽热,容易感冒。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发现村里出现很多这种情况,他们也没在意,以为是流行感冒,可是没想到,到了医院一看,除了发烧,啥玩意都没有。 这个时候,众人再一联系白天被挖掉的柳树,以及二十年前那个地先生说的话,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村里的风水破了。 有人提议要去我家找我帮忙,张大山就劝人家别去,说我正在操办爷爷的丧事,去了也没时间帮你处理这个。 众人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于是找了一个距离此地五十里开外的一个仙姑。这个仙姑自称是白衣观音附体,在当地名气很大,找她办事的人络绎不绝。 在奉上香火钱之后,仙姑燃香打卦,请来仙家,仙家说杨柳村之所以发生这个事情是因为风水被破所至,而且还特意点明是因为动了村子柳树的原因。 于是,众人回来,把张大山打了一顿,然后找上门来。 说起这个事情,张大山一脸委屈,我顿时就火了,敢自称白衣观音,这一定是邪魔外道,如果骗骗普通的老百姓我也懒得去管,毕竟人家要混口饭吃,我也不能砸了人家的饭碗。 但栽赃我,陷害我,这绝对不行。我又不是软柿子,哪能随便她捏。 别看这些杨柳村的村民表面上说相信我,请我帮忙,没准暗地里在骂我。如果我不拿点干货出来,即便帮他们村子摆平了这个事情,他们也不会念我的好,反倒在心里埋怨我,说我挖走柳树,害了他们村子,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仙姑住在什么地方?你们谁带我去一下,我倒想看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受人指使来陷害我的。” 我故意将受人指使几个字咬的很重,目的是为了提醒这些村民,让他们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挑唆,伤了和气。 至于他们信我,还是信那个仙姑,这个并不重要,只要他们带我去了,一切自见分晓。 套用一句俗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人群中一个大叔模样的中年人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他唰的一下站了出来,拍了拍胸脯,直接说道:“好,我带你去,如果不是你干的,我们给你磕头赔罪……” “还有张大叔。”我连忙提醒了一句。 “行!如果不是你干的,我们不但给张大山磕头赔礼,而且还会赔偿他的医药费。”中年人目光一冷,沉声道:“如果是你呢?” 我知道他是要我表态,为了表示决心和自己的清白,我直接来了一个狠的。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头碰死在你们杨柳村。” “好,口说无凭,咱们立下字据。”中年人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了纸和笔。 我顿时傻眼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还要立下字据呢?难不成怕我事后反悔?还是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 第116章 阳含 “这个还要立字据?”我眉头微微一皱。 中年人呵呵一笑:“怎么?不敢了么?” 激将法,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本想直接给予回拒,突然发现中年人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部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有怀疑,有不屑,有疑问,总之一句话,这些人开始对我产生了质疑。 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不立下字据,这些人是不相信的。无奈之下,我只得接过中年人递过来的纸和笔,立了一张字据。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二话没说,当场写了一道斩妖符,带上三皇雷劈枣木大印,直奔那位仙姑的住处。 这是一个位于村子东头的四合院,占地面积约两亩左右,房子造的十分豪华,三上三下,有车库,有花园,有池塘。在门口的位置,还修了一个偌大的停车场,是用水泥浇灌的,少说可以停上二十几辆车子。 中年人走到门前敲了两下,见没反应,转过身来,一摊双手,无奈的说道:“刘小哥,看来我们运气不好,这个仙姑不在家。” “让我来。”我一把推开中年人,抬脚朝院门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院门直接被我踹开了。 在众人震惊的表情下,我走进了院子,到了屋子跟前。我见大门的木头很厚实,估摸着踹不开,于是站到院子里对着楼上吼了一嗓子:“下来,给老子滚下来,我找你有事。” 叫了一会之后,我见楼上还是没有反应,更是恼火万分,直接走到大门跟前,用力的踹了一脚,“出来,你既然敢栽赃陷害老子,为什么不敢下来跟我对质。出来,给老子出来。” 我一边踹,一边骂,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打身后传来一个说话的声音:“小伙子啊,你别踹门了,她家没人,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我顿时为之一愣。 “对呀,是叫小车接走了,据说是检察院的院长找她有点事。”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个老头。 这个老头也是个话唠,不等我问他,巴拉巴拉便将这个事情说了一个大概。 原来这个院长姓林,今年五十来岁,有一个儿子,是前年结的婚。婚后不久,小两口开车外出旅游,出了车祸,一死一伤。姓林的院长为了让儿子尽早走出阴影,在去年的时候,托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一段时间相处之后,两人结了婚。 按理说,这个是个好事,他儿子走出了阴影,林院长又可以尽早抱孙子了,可谓是双喜临门,一举两得。 可是好景不长,婚后,小两口时常吵架,那是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甚至因为一些小事,都会大打出手,闹的这位林院长好不头疼。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但最近林院长的儿子很倒霉,先是投资的公司倒闭了,然后是婚姻出现了状况,她媳妇最近正跟他在闹离婚,再然后是身体出现了衰竭的症状。 总之,一句话,诸事不顺。 听完老头的讲述,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不就是阳含么? 阳含又称鬼交,它跟鬼含不同,鬼含是指外来的鬼,阳含是指夫妻之间。 比如说,一方先行离世后,活着的另一方每晚都不间断的梦见去世的另一方,而且在梦境中也清楚的知道配偶已经去世了,但还会沉迷这种梦境。久而久之,便会出现一起同房的现象。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欲望在作怪。 比如说,已经去世的那个人和活在阳间的这个人,都放不下自己心中的欲念,苦苦执迷于两者之间的情谊,不肯正视逝者已矣的道理,寄望于梦中相见。 从而导致活人和死人的欲念、魂魄、意识在同一气场磁场空间内达成共识,形成震频波段,逐渐演变成了虚病阳含。 在玄学中,称这种现象为阳含。 不过,我估计阳含并不是主要原因,听这个老头讲,林院长的儿子已经再婚一年多了,如果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阳含,这个什么仙姑应该早就把这事给化解了。 除非……这事另有蹊跷。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仙姑是个骗子,一个啥也不懂的半吊子货色。 这么一想,我立马改变了主意,我原本打算在这里等那个仙姑回来。现在我决定主动出击,去会会那个仙姑,叫她瞧瞧我的厉害。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我不认识那个什么林院长的家呀,怎么找到这个仙姑呢? 问这个老头? 肯定不行,他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哪里知道官场上的事情。 说起官场,我突然想起了黄队长,他是刑警对队长,没准会知道这个什么林院长的家。 “是黄队长么?”我迅速的拨通了黄队长的号码。 “是我,是我,刘小哥,你有什么事么?” “我想找一下法院的林院长,你知不知道他家住哪里?” “林院长?你找他有什么事情?他得罪了你了么?”黄队长警惕的问道。看样子我在他心中已经是一个无恶不作,睚眦必报的小人了。 为了叫黄队长安心,我把这个仙姑陷害我的事情说了一下,并且点出林院长儿子出了事,我可以帮他。 黄队长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呵呵一笑道:“这样吧,我正在派出所,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去。” 我知道黄队这是不放心我,怕我骗他。我一寻思,也行,来就来吧,有他在,就算这个林院长不认识,不相信我,也不好意思把我赶走吧。 半个小时左右,黄队长来了,开的是一辆私家车,估计是借的。我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走,上车。” 因为林院长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带这么多人去他家肯定不成。 中年人也是个聪明人,见我把他带上,立即明白了我的心思,于是冲现场的几个杨柳村村民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有我跟着刘小哥就行了。”言下之意,他会把我看紧的。 众人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黄队长见他们把我当贼一样看得死死的,微微一愣,一脸差异道:“刘小哥,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么?” 他的意思我懂,无非是想说凭我的性格怎么会甘心任这些村民驱使。其实,我这也是没办法,谁叫张大山对我有活命之恩呢,我总不能让他在村里呆不下去吧。 不过,我也懒得解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信我,我全心全意的帮你,不信我,或者半信半疑,那是他们没有缘分。 黄队长讨了一个没趣之后,也没在开口说话,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一个筒子楼。 “那个就是林院长的家。”黄队长指着三楼阳台晒着被子的人家对我介绍了一下。 在黄队长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三楼靠近左边的一个房子。黄队长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林院长,我是刑警对的老黄呀,开一下门。” 片刻之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她一脸热情的跟黄队长打着招呼:“是老黄啊,进来,进来,外面冷……” 正说着,突然发现了我跟中年人躲在黄队长身后,顿时把脸一沉:“老黄,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把外人领家里来了啊?” 我眉头微微一皱,看样子这个大妈把我当成行贿的了。我暗叫一声晦气,正准备开口解释一番,突然发现屋内传来一阵黄香的味道,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是那个仙姑在请香打卦。 我连忙挤了进去,大妈正要开口训斥,那个仙姑突然跑到门口,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求饶:“爷爷饶命,饶命啊爷爷,小的给您磕头了。” 我:“……” 黄队长:“……” 中年人:“……” 大妈:“……” 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包括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干部打扮的中年人也愣住了。 大妈也不敢拦我了,赶紧让到了旁边,用一副见鬼的模样瞧着我。 显然,这一幕把她吓的不清。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好不容易请了一个自己认为的高人回来,结果这个高人见到另一个人自己瞧不起的人,噗通一声就给跪了,而且还叫爷爷,还求着饶命,换成谁都害怕的不行。 当然,包括我在内。 我也给吓的不清,在短暂愣神之后,我定眼一瞧,这才发现这个仙姑是个女人,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头上带着一个白色的沙巾,身上穿着一套花布衣裳,脚踩一双淡蓝色的球鞋,俨然是一副农村妇女的打扮。 这哪里是什么仙姑,分明是一个大妈嘛! “你为啥我爷爷,还求我饶命?”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果不弄清楚这个仙姑怕什么,我拿什么跟她斗。 “因为你有三皇大印。” “雷劈枣木大印?”我顿时为之一愣,下意识的把雷劈枣木大印从怀中掏了出来。 大印一出,仙姑更是吓的瑟瑟发抖,连连磕头求饶:“饶命啊爷爷,爷爷饶命啊,小的给您磕头了。” 第117章 事有蹊跷 我知道仙家怕斩妖符和三皇雷劈枣木大印,但没想到会怕成这样。 我顿时心中大定,急忙问道:“你是那一路仙家?本体是什么?” “爷爷面前,小的不敢自称仙家,小的本体是一条黑蛇,修行了三百年,于三年前开启了灵智,还望爷爷怜惜小的修行不易,饶小的一命。” 仙姑说的十分可怜,但我并不想就此放过他,如果仅仅一个求饶就能抵消陷害我的事情,那我又成了什么?软柿子么? 为了进一步确认这个仙姑身上的仙家是不是常仙,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女人的气色,见她身上白色居多,应该是肺金之气较重的缘故。 于是,我又打开了天眼,朝香炉一看,只见香炉中有白气涌出,化作一道似雾似气的东西进入仙姑的体内,仙姑浑身颤抖不已,我仔细的一瞧,这个东西呈长索状,似蛇形,应该是常仙无误。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竟然真的是常仙,如果是别的仙家或是鬼物附体,我可以用三黄雷击枣木大印将其灭杀,但是常仙属于灵界四大家族之人,而四大家族又喜欢记仇,如果随意灭杀的话,麻烦不小。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爷爷已经过世了,我又被封住了丹田,如果惹恼了灵界四大家族,我想自保估计都很难。 “起来吧,我有事要问你。”我示意仙姑起来说话。 “小的不敢,爷爷有话但讲无妨。”仙姑的姿态放的很低,很低。 我也没有勉强,直接把杨柳村的事情说了一下,仙姑脸色骤变,连连磕头求饶:“爷爷这事不能怪我呀,是有人逼我的,求你饶了我吧。” 他似乎怕我不信,于是连忙补充了一句:“真的,我真的没骗你,那个人带了一道斩妖符,他逼迫我,让我陷害爷爷,而且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把我打的魂飞魄散。” “什么?”中年人脸色骤变,继而一脸愧疚的跪到了我的面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一边说道:“对不起刘小哥,是我错了,我给您道歉。”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洗清了嫌疑。 我将中年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问仙姑:“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快点告诉我。” “这……”仙姑有些为难了。 “怎么?不想说?”我故意将三皇雷劈枣木大印举了起来。 仙姑脸色骤变,急忙叫道:“我说,我说,这个人住在王家村,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心中一凜,果然是王卫东干的。 我回头看了中年人一眼,吩咐道:“你先回去吧,这个事情是王卫东干的,他也曾破过陈家沟的风水,你们先不要急着找他麻烦,等我回去再说。” 把中年人赶走之后,我把仙姑从地上扶了起来,吩咐道:“好了,你也别害怕了,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继续,我先告辞了。” 说罢,我转身便走,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继续趟这趟浑水也没什么用处了。 “且慢!”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叫。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什么林院长。 我以为他是找我麻烦的,于是赶紧抱拳冲他行了一礼,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刚刚耽误了你们几分钟,抱歉,实在抱歉。” “瞧您说的,这话多见外啊。您是黄队长的朋友,我也是黄队长的朋友,您这么说就有些不够意思了。”说着,他冲黄队长眨了眨眼睛。 黄队长连忙点了点头:“对对对,老林说的没错,咱们都是朋友,你不必这么拘束的。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黄队长伸手指了我一下,给林院长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兄弟,叫刘宁。” 他见林院长表露出苦苦思索的模样,连忙提醒了一句:“他爷爷叫刘一手,人称一手遮天,刘半仙。” 人的名,树的影。爷爷的名字一说出来,林院长顿时激动的不行了,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叫道:“我说这个小兄弟怎么这么厉害呢,敢情是刘老先生的孙子啊,请进,请进。” 我心里暗叹一声,看来是躲不掉了。 从常仙给我下跪开始,我就知道他们会求上我,这也是我把事情处理完毕,想尽快脱身的原因。只是我没想到黄队长竟然搀和到了这里边。 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子。这一回大妈没有训斥我了,他不但给我跟黄队长两人泡上了好茶,甚至还拿出了中华烟来招待我们。 礼下与人,必有所求,这是爷爷告诉我的道理。 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帮他处理这个事情,躲肯定是躲不过去了,瞧瞧这个架势,就算我不答应,估摸着黄队长也不肯同意。 更不用说这个什么林院长了。 我跟他们打交道很少,但我知道,这些人喜欢玩心眼,只要我开口拒绝,他们必定对我怀恨在心。也许我刚刚走出这个门口,说不定后面就有人举报我搞封建迷信,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我一寻思,反正躲不过去了,不如就帮他一把把,权当结个善缘,没准什么时候要求到他们呢。 于是,我决定主动提出来。我把茶杯往桌上一放, “这样吧,林院长,你儿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阳含,是你那个过世的媳妇在捣鬼,我可以帮你们。” 反正要帮他们,不如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很牛逼,很牛逼人,这样他们才会忽略我的年龄,不会质疑我的本事。 果然,两人一听,顿时惊为天人,连连赞道:“厉害呀,果然厉害。仙姑也说是什么阳含,说是我那个过世的儿媳妇在捣鬼。” “不愧是刘老先生的孙子,的确是厉害。” 我心中暗自好笑,厉害个毛啊,要不是听那个多嘴的老头说了一大气,我一没算卦,二没看相,也没见过你儿子,那能知道这个事情。 当然,实话是不能跟他们讲的。 一番称赞之后,林院长一脸焦急的问道:“刘兄弟,这个要怎么做才能把我儿子治好啊?” 他这一问,倒把我跟问住了,不是说我没有办法,而是办法太多,我不知道怎么去选择。 普通一点的是用相片来化解,比如说,取一张死者生前的照片,在活着的配偶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死者生前的照片偷偷的放在床下,被子下,或者是枕头下,百日一过,自然可以化解阳含。 这个是最慢的,效果也是最差的。 如果想快一点,可以在林院长儿子的下体画五雷符,外用朱兰根,强行驱逐死者的亡灵。 这是道家的方法,不过容易激怒亡灵。当然,道家还有一种方法,恭送。 于其说是恭送,不如说是谈判,这个属于调解性质,只不过这个调解难度不小。 一般情况下出现阳含是由两种原因造成:一是,活着的人没有完成跟死者之间的约定。二是,活着的人背信弃义,再娶或再嫁,从而激怒死者的阴灵,形成阳含,阴鬼回门打灾闹事。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用佛门的方法进行超度,这是最为稳妥的方法,因为奉请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加持,南无阿弥陀佛接引,让死者往生极,阳含自然不治而愈。 “把你儿媳妇的八字报给我。” “八字?”林院长夫妇面面相觑。 我顿时为之一愣,不知道么?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你儿子和媳妇结婚的时候,没有找人合八字么? 半响之后,大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只知道出生年月日,不知道时辰要不要紧?” “可以!” 大妈二话没说,跑进了房间,片刻之后,手里拿一个红本本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结婚证。 我拿过来一瞧,只见结婚证上写了两个人的名字,男的叫林峰,女的叫宋晓晓。 这时,我才知道林院长的儿子为什么忘不了这个女人了,别说他了,就是我看了这个女人也忘不了。怎么说呢,这个女人很漂亮,媚而不俗,妖而不艳,再加上那双桃花眼,简直是勾人魂魄。 如果换成我的话,一宿没有四五回,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我赶紧念了一遍静心咒平复了一下翻腾的气血,等燥热褪去以后,我看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出生年日,然后推算了一下她的八字。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叫宋晓晓的女人,竟然是寿元七十一,卒于九月,两子送终。 “林夫人,你媳妇好像没死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把自己算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死?”林院长和大妈两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大妈连连摇头:“不可能,我那个媳妇早就死了,尸体火化的时候我还特意去了北方,这个做不了假的。” 大妈似乎怕我不信,连忙指着林院长说道:“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们家老林,他当时跟我一起去的。” “的确是这样。”林院长连忙点了点头,以示确认。 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对呀,他们口口生生说人已经死了,尸体都火化了,但八字上怎么显示人没死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不成是那个女人假死?想借机掩饰什么? 第118章 八字不合 正疑惑间,仙姑插嘴了:“爷爷,您是不是看错了啊?这个人早就死了啊。” “死了?”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我真的看错了? 我眉头微微一皱,再次把目光看向手中的那个结婚证,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分明就没死嘛。 “你自己瞧瞧。”我把结婚证扔给了仙姑。 仙姑接过结婚证一看,咦了一声叫道:“奇怪了,怎么会没死呢?我分明记得她的魂魄叫阿弥陀佛接阴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听这话,我更觉得不对劲了,既然这个宋晓晓的魂魄被阿弥陀佛接引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那林院长的儿子为什么会出现阳含不愈呢?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把结婚证拿了过来,大妈探过脑袋一瞧,一脸懊恼的叫道:“哎呀,瞧我这个记性,弄错了,弄错了。” 原来结婚证上这个宋晓晓是她现在的儿媳妇,说白了,就是拿错了结婚证。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这也能搞错,太离谱了吧。 说着,大妈就要把结婚证从我手中给拿走,我依依不舍的朝相片上的女人瞅了一眼,就这一眼叫我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两人的生日竟然在三个月以内。 林院长的儿子是七月二号生日,宋晓晓是十一月一日,虽然两日的生日只相差一天,甚至几个时辰。但是,在玄学中来讲,这样的结合容易吵架,可以说是三天一大吵,二天一小吵。 这就是八字问题。 这是我终于明白了林院长的儿子和宋晓晓为什么争吵不断了,这哪里是什么阳含的原因,分明是八字问题。 当然,阳含也有一部分的诱因。 不过现在这个诱因没了,死者已经被阿弥陀佛接引到西方极乐世界了。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八字问题。 我把这个事情跟大妈说了一下,大妈一听顿时就急了,这一急,什么面子啊,矜持啊,统统成了狗屁。 她完全不顾有外人在场,噗通一声跪到了我的面前,大声的哀求了起来:“小师傅,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求你了。” “是啊小兄弟,你就救救我儿子吧,他说如果媳妇跟他离了婚,他就去当和尚。”林院长也放下了矜持和面子,跪到了大妈的旁边。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跪倒在我的面前,黄队长顿时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扯了我一下:“刘小哥,你就帮他们一下吧。” 其实,黄队长不说,我也会帮他,毕竟到了这一步,不帮有些说不过去。 再者来说,我也想跟这个林院长结个善缘,没准日后我还会求到他。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我就犯难了,不是我不想帮他,而是我实在帮不了他。 因为像这种情况治疗起来十分麻烦,用道教的方法可以说毫无作用,无论是摆阵,或者是用法器化解,又或者是用合和术,基本上都是治标不治本。 时间一久,效果全无。 如果是一般人,我也许为了顾全黄队长的面子随便选一个方法糊弄一下,但林院长不是一般人,如果糊弄他的话,只能适得其反。 别说让他感激我了,能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跟他实话实说。 “这样吧林院长,你儿子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但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去庙里找个和尚帮忙超度一下,这个稳妥一些。” 我把佛道两家的解决办法,以及弊端跟林院长夫妇说了一下,林院长夫妇听了以后眉头紧锁,用林院长的话来说,和尚不好找。 特别是有本事的和尚更不好找。 他说庙里都开始圈钱了,各路牛鬼蛇神都出来了,他一个普通人无法分辨那个和尚有本事,那个和尚没本事。 我一寻思也对,从特殊年代之后,高人不出山,神棍满地走,作为普通人的确很难分辨。 无奈之下,我只得给他支了一个招:“这样吧,你在十九,二十九这两天,带着你儿子和媳妇去庙里,找和尚就说超度,啥也别讲。如果和尚问你超度什么?你二话别说,掉头就走,这个和尚不懂道。” 因为懂行的和尚,根本不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他一眼就能瞧出个大概。 我见林院长夫妇一脸茫然的样子,于是补充了一句:“说白了,这个和尚就是骗子,啥也不懂,骗钱的玩意。” 这一回他们听懂了,但是大妈有些不死心的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这个办法是最稳妥的,不信你问她。”我伸手指了一下仙姑,仙姑连忙点了点头:“对对对,爷爷说的对,这个方法是最好的,一劳永逸。” 林院长顿时有些犹豫了,看样子是怕上当受骗,或者是怕耽搁儿子的病情。 黄队长急忙扯了我一下:“刘小哥,你有认识的和尚不?如果有的话,就帮林院长介绍一个吧。” 他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起一个人来,就是上次我借宿的那个庙里有一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人。 我算了一下日子,明天刚好是十九,于是点了点头:“行!明个我带你们去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跟这个老和尚只见过一次面,人家答不答应,我不敢保证。” “那就多谢小兄弟了。”林院长大喜过望,急忙吩咐大妈前去买菜,要留我在家里吃饭。 我给婉言谢绝了,因为我要急着回去,我实在不放心杨柳村的那帮人,我怕他们一时冲动,去王家村找王卫东的麻烦。 辞别黄队长和林院长以后,在车站,我包了一辆面包车直接来到了杨柳村。 一进村子,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往日这个时间段,大家总会端着饭碗出来串门,可是现在,别说串门了,甚至连一个人影我都没有看到。 更为夸张的是,从村头,走到了村中,我路过了十几户人家,基本上都是大门紧锁。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他们全部跑到王家村闹事了? 我赶紧跑到了张大山的家中,结果叫我十分失望,他家大门也是锁的。 这时,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我见张大山家门口蹲着一条黑狗,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你家主人呢?” 黑狗掉头就走,我顿时为之一愣,不是吧?它竟然能够听懂我说话? 正想着,前面的黑狗停了下来,冲我叫了两声,又继续向前跑去。 我心中一动,莫非这只黑狗真的知道张大山在哪里? 我赶紧一路小跑的跟上了黑狗,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条路竟然是通往王家村的。 再往前一看,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只见王家村的打谷场上密密麻麻的站了很多人,还有很多车子,有警车,有救护车,还有政府的车辆。 不用说,一定是两个村子火拼起来了。 我走到跟前一看,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只见打谷场上如同杀过猪一样,鲜红的血液到处都是,把地面染成了血红色。 “你们看,那就是刘宁,就是他说王卫东破了我们村子的风水。” 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刷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了过来。 我朝声音所在的方向一看,这才发现叫出我名字的人是杨柳村的那个中年人。 我暗叫一声,不好,我还有一个字据在这个人的手里,忘了拿回来了。 我赶紧掉头就跑,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不要跑,否则我就开枪了。” 我以为他在威胁我,于是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跑去。 砰的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 我以为自己中枪了,下意识的倒到了地上,结果发现身上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后之人以为我想逃跑,再次警告了一声:“站住,否则我真的开枪了。” 这一回,我没敢动了,第一枪明显是示警,如果再跑,估计身后之人真的会开枪。 为了保险起见,我悄悄的摸出两根七日丧魂钉夹在指缝中,然后把双手高高的举了起来,抱着脑袋,缓缓的转过身来。这时,我才发现握住手枪的人居然是派出所所长陈明。 陈明居然朝我开枪?我一下子惊呆了,这个事情林凡知道么? 陈明好像没有看到我惊愕的表情一般,依旧用抢对着我警告着:“刘宁,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希望你不要跟法律对抗,跟国家对抗,这是自取灭亡。” 陈明隐晦的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我暗叫一声惭愧,我还以为这厮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狼。原来我误会他了,他是冒着危险,担着犯错误的风险在提醒我,让我投降,不要试图反抗,以免被击毙当场。 这么一想,我赶紧把右手一松,让七日丧魂钉顺着指缝滑到了地上,用脚踩进泥中,然后慢慢的往打谷场上走去。 到了跟前,陈明把枪一收,对旁边几个警察吩咐道:“抓起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咔嚓一声,把我双手铐到了背后。 第119章 锒铛入狱 一个小时左右,我被带到了派出所,关进了上次那个铁笼子。一同关进来的还有杨柳村的几个人,一个是张大山,还有几个我不怎么熟悉。 “张叔,你们怎么这么冲动呢,不是说好了要等我回来处理的么?怎么擅做主张呢?”我见警察走后,忍不住埋怨起了张大山,要不是他们,我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张大山一脸愕然道:“不是吧刘小哥,你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言下之意,那个中年人没有把我的意思传达给村民们。 我心中一凜,莫非那个中年人是故意的? 再联想起之前他让我立字据,我更加肯定了这个怀疑。但是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钱? 好像不太可能,没听说过王卫东帮人办事啊,他哪来的钱贿赂这个中年人?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中年人自己也会判刑的,没个十万八万的人家未必肯干。 为利? 这个就更不可能,他们之间有个毛的共同厉害啊。 为女人? 这个也不太可能,这个中年人据说是个妻管严,怕老婆怕的要死。 难不成两人有亲戚关系? 可是没听说呀。 我想了半天,依旧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到后来,我索性不想,直接从口袋中取出铜钱算了一卦。我想看看自己会不会有牢狱之灾,如果有,我得想办法化解,把这个厄运转移给那个中年人,让他自食其果。 如果没有,那是最好,此事一过,我得按照爷爷的吩咐离开刘家庄,离开皖中。 片刻之后,结果出来了,从卦象上看,官鬼临身有灾,说明我被抓进派出所这件事很麻烦。 不过问题不大,日建临贵,是有贵人相助的意思。这个贵人属虎或者是木字旁姓氏。 我心中一动,木子旁姓氏,双木为林,林院长不正好是木子旁姓氏么?难不成这个卦象中的贵人指的是他? 我顿时大喜过望,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从卦象上来看,检察院那边胃口不小,估计要“送财”了,而且这个“财”好像数目不小的样子。 如果搁在以前,我可以把家里那个商周时期的香炉送给检察院的领导,或者是直接送他一大笔钱。但是现在,香炉没了,钱也没了,我浑身上下只有二百块,这点钱别说找人帮忙了,稍微档次高一点的香烟也未必能够买到一条。 “难不成要敲诈那个林院长一笔?”我摸了摸下巴暗暗的思量着。 但是很快,我便否定了这个决议。敲诈这个林院长肯定不行,且不说他是卦象中显示的贵人,我这件事要仰仗他帮忙,就算没有卦象的显示,我也不会,也不敢敲诈他,我怕他怀恨在心,对我落井下石。 “莫非要找人借钱?”我暗暗的皱起了眉头。 找谁呢? 我姐姐?肯定不行,她家条件并不是很好,再加上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根本开不了口。就算我厚着脸皮去借,姐夫也未必肯答应。 找王有德? 还是算了吧,这个老家伙脸比兜还干净,每次挣了钱就知道去放生,去庙里烧香,捐钱,也不知道是干了什么缺德事,还是咋地,反正没钱。 找李坝? 这个就更不行了,李坝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如果我再去找他的话,容易给人造成一个挟恩图报的印象,这个不好。 …… 我想了一圈,突然发现我认识的人不是穷的叮当响,就是没法开口,无奈之下,我只得把目光重新瞄向了林院长。 直接求救肯定不行,这个跟李坝一样,容易造成挟恩图报的印象,很不好。再者来说,他儿子的事情还没有办好,开口就更不像话了。 思前想后,我还死决定对林院长的儿子下手,只有这样,林院长才会上心,才会想方设法的把我给捞出去。 当然,这里的下手,并不是要真的害这个林院长的儿子。 打定主意后,我用力的拍打着铁笼子,大声的叫喊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叫什么叫?”门咯吱一声响了,打外头来一个手持警棍的年轻警察,他见我使劲的在踢打着铁笼子,顿时把眼睛一瞪:“干什么?皮痒痒了是吧?” 我见这个警察是生面孔,估摸着不是派出所的人,也不敢太放肆,于是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警察同志,我想见一下陈明,陈所长,你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啊。” “陈所长现在没时间,你等着吧。”话一说完,小警察用橡胶警棍在铁笼子上敲打了两下,警告道:“别敲了知道不?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小警察说话的语气很冲,听口音也不是我们本地人,我心中一动,莫非这个事情已经惊动了市公安局了? 这么一想,我也不敢乱动了,市公安局的警察除了黄队长以外,我一个不认识,被他们揍了也是白揍。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陈明陈所长我早晚会见到,我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于是,我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墙角,拢了拢衣服,靠着墙,闭目养神了起来。 半个小时左右,门咯吱一声轻响,打外头来了一个警察,我抬头一看,又是一个不认识的。这个警察约莫二十来岁,是个女的,长的挺漂亮,她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叫了起来:“谁叫刘宁,跟我走一趟。” 在这个女警察的监督下,我被带进了审讯室,一进门我就被铐到了椅子上,然后这个女警察和另外一个男警察开始对我问话了。 大致的内容是问我为什么要挑起两个村子的斗争,具体收了多少钱,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对于他们的指控,我统统给予否认,我虽然读书少,不懂法律,但有些事情我看的很透,特别是这种宣传封建迷信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否则的话,必定要倒大霉。 因为我听说市里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说要把农村的土地庙全部砸掉,借此来破除封建迷信。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如果承认了这个事情,无异于自寻死路。说不定会被当成一个典型,杀鸡儆猴。 两个警察见我一问三不知,气的鼻子都歪了,特别是那个女警察,她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简直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 “那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女警察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把一张写有字迹的白纸放到了我的跟前。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这张白纸是我之前写给那个中年人的字据。 在这一刻,解释,狡辩,仿佛成了一个笑话。因为纸上写的明明白白,甚至连前因后果都叫我写上去了。 “我要见陈所长。”我连忙提出了要见陈所长这个要求。 因为见不到陈所长,我就没法摆脱他们的视线,这就意味着,我无法拿回自己的手机和挎包,那么想作法来害林院长的儿子更是无从说起。 女警察呵呵一笑:“恐怕叫你失望了,陈所长被局长叫到市里去了,你还是老实交代问题吧。” 我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完了,全完了,这下死定了。 “起来,别装死,赶紧回答问题。”男警察走过来踢了我一脚。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胡说了,我怕他们揍我。再者来说,他们有我亲手写下的那个字据,就算我不承认,估计也没什么用处。 一个小时之后,两位警察做完了笔录,我被送进了看守所,跟我一道被送进看守所的还有那个中年人,以及杨柳村的几个村民。 可惜的是,这个中年人跟我不是一个房间,否则的话,我必定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他。 在一个民警的带领下,我穿过昏暗的长廊,来到一个铁门前,这就是我的去处,七号监。 门咣当一声开了! 突然,一个光头大汉从床上坐了起来,叫道:“又有新人来了,大家欢迎。” 我顿时吓了一跳,虽然这是我第二次进看守所,但跟上次不同,上一次有人照应,把我关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这一次算是集体宿舍。 “老实点,都别闹事。”跟在我身后的警察连忙警告了一声。 话一说完,他伸手一推,我一下子跌进了这个七号监。 这时,身后的铁门“嘭”的一声关上了,紧接着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子,蹲下。” 我微微一怔,一只拖鞋扔了过来,毫无防备之下,拖鞋一下子砸到了我的脸上,我明显感觉到脸颊肿了起来。 扭头一瞧,只见一个体形魁梧的光头大汉盘坐在床上,在他面前的地上放着一只拖鞋,很显然,这个拖鞋是他扔的。 找茬!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像这种事情,我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回了。如果搁在以前,我二话不说,直接一个五雷掌上去,不说打你个半身不遂,至少让你尝尝装逼被雷劈的滋味。 但是眼下这个场合,我不敢随便动手,一方面,我的丹田被爷爷给封住了。另一方面,这个光头大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如果我贸然出手的话,估计所有人都会对我动手。 无奈之下,我只得按照他的吩咐蹲了下来。我前面一蹲下,后面就有三个年轻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胖子直接吩咐道:“小子啊,把衣服脱了,快点。” 第120章 狼狈为奸 我眉头一皱,这些人想干什么?老子又不是女人,让我脱个毛的衣服啊? 我虽然没怎么在看守所呆过,但也听一些人讲过这里边的事情,很龌龊,特别是把男人当女人来用。 我朝这三人一看,我勒个大操,这三人分别是,鼻梁歪斜,嘴唇过厚,耳朵发红,这是典型的肉欲份子。通俗一点讲,就是色狼,而且是色狼中的极品,属于那种饥不择食的。 我心中一凜,他们想干什么?莫非想把我当女人来用? 这么一想,我顿时感到菊花一紧,下意识的朝墙角缩了缩。这个举动一下子把众人给逗乐了,先前那个胖子顿时勃然大怒:“小兔崽子想什么呢?老子是那种人么?” 胖子一边骂,一边朝我背上重重的踹了一脚。 我顿时就火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坐在床边的一个老头连忙站了出来,解释说,这是规矩。 原来,有一个死刑犯,进来的时候藏了一把刀片放在身体里,到了晚上悄悄的自杀了,以至于牢房内的所有人都受到了牵连,被集体受罚。 打这以后,七号监便有了脱衣检查的规矩。 老头虽然说的合情合理,但我却不屑为之。脱衣服,脱你大爷,别说是这些废物提出来的,就是警察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当然,如果是美女警察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可以商量的。 胖子等人见我没有搭理他们,以为我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更是怒不可及,提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就朝我脑袋打了过来,其他两个小伙子一左右分别把我围了起来。 原本我不打算惹事,毕竟这是看守所,但是现在我实在忍不下去了,这帮人太欺负人了,如果再这么忍让的话,没准他们会变本加厉。 “敢跟老子动手,你们死定了。”我冷哼一声,一把抓住胖子打来的拳头,猛的一转身将右腿插入胖子的裆部,再用肩部顶住他的腋下,然后抓住胖子的胳膊,猛的一用力把他摔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胖子如沙包一样被我扔了出去,重重砸在铁门上,疼的他嗷嗷叫唤。 收拾完胖子以后,我一个侧踹踢在另一个小伙子的太阳穴上,把他打的晕了过去。剩下的一个小伙子,吓的脸色骤变,转身就要逃走,我一把抓住他头部,抬起右膝狠狠的撞在其脸部,登时鼻血长流。 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我一连放倒了三个人,手段极为残忍,一下子将剩下的几人震住。光头大汉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小兄弟好身手,过来坐,过来坐。” 这时,我才看清楚了光头大汉的长相,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皮肤黝黑,身材极为高大,魁梧,身上纹着一只盘龙,看样子应该是所谓的“老大”。 光头大汉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扯着我的手便说:“小兄弟,我叫李晓龙,你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龙哥。” 介绍完自己之后,他笑眯眯的问我:“小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啊?怎么称呼啊?” 他这一问,反倒把我给难住了,直说吧,肯定不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刨根问底,嘲笑与我,毕竟这年头相信玄学的人是越来越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随便捏造一个罪名糊弄一下得了。 “我叫刘宁,是因为打架进来的。” 光头大汉嘴角一阵抽搐,扭头瞧了一下三个躺在地上至今还没有醒过来的小伙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难怪呢,想必对方被你打的很重吧。”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胡扯几句,光头大汉脸色骤变,猛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脸震惊的指着我大声叫道:“你就是刘宁?” “什么?” 众人脸色骤变,纷纷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个表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我刨了他家祖坟,玩了他家女人一样。 更为夸张的是,先前充当和事老的那个老头,居然也从地上摸了一个拖鞋拿在了手里。 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麻烦大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跟我翻脸,但问题肯定出在我的名字上,因为这些人一听到刘宁这两个字就翻脸了。 那么,这些人肯定听说过我的名字。 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字,又对我抱有敌意,很明显,这些人是受人指使的。 说白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是谁干的呢? 方正的两个儿子?还是王卫东? 乍一看,两人都有作案动机,也具备这样的能力,并且他们也符合同一特征,跟我爷爷都有杀父之仇,毁家之恨。 就拿方正的两个儿子来说吧,我觉得他们的嫌疑很大。首先,他有这个动机,原因很简单,方正是被我爷爷害死的。俗话说,父债子还,他们在我身上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其次,他有这个能力。 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二人曾卷到了命案之中,如果没有一点关系他们根本不可能被放出去。 更何况,方正生前也曾认识不少达官贵人。 所以说,方正的后人完全有能力找几个人在看守所找我麻烦。 但是,有嫌疑并不代表就是他干的。 我认为王卫东的嫌疑比他更大,论财力,王卫东可以聚一村之财,这是方正的后人无法比拟的。论人脉,方正已经死了,他的后人又没有继承他的本事,这个就更不用说了。 这也是我怀疑王卫东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卫东不但跟我爷爷有仇,而且跟我也有过节,我坏了他夺取风水的大计,又把他们村的螃蟹给煮了。 更何况,我还是被王卫东给弄进来的,所以我断定这件事情一定是王卫东干的。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决定故意把事闹大,瞧瞧看守所的管教是个什么意思。如果他执意让我呆在这个房间,说明有人在整我,大不了老子用白莲教的神打功夫撕开铁门,一路打出去。 反之,则说明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看打。” 我大叫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个力道较猛的正蹬朝距离我最近的光头大汉踹了过去。 噗的一声! 光头大汉直接被我踹中了胸口,巨大的力道,令他整个身子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装到了墙壁上,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把他打晕之后,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往前小跑了几步,猛的一个转身,将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小伙子踢飞。 然后,靠着墙角对屋内的众人大声叫道:“我不管你们是受人指使,还是拿了别人的钱,我在这里警告你们一声,不要跟我作对,否则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说罢,我一脚将晕倒的光头大汉踢到床底下。 我本以为下手狠点,动作快点,做到一击必杀,这帮人看着我这份狠劲,会就此打消了对我的敌意。结果却恰恰相反,我这招杀鸡儆猴的把戏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惹恼了剩下的几人。 “打他。”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 剩下的那些小伙子纷纷卷起袖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我一看这架势,急忙用手捶打着身后的铁门:“来人啊,来人啊,打人了。” 凄厉的吼叫声一下子把看守所的民警给招来了,他们隔着老远就大叫了起来:“叫什么叫?大晚上的不睡觉想找打是吧?” 话音一落,两个警察走了过来,房间内的那些小伙子一看警察来了,相视一眼,纷纷散去。 几秒钟左右,整个房间就剩下我一个人站在了地上,警察进来以后,见地上躺着五个人,顿时把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干什么?谁让你们打架的?” 我急忙指了一下躺在床铺上的那些小伙子,给警察告状:“警察同志,这可不能怪我,他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 警察把脸色一沉,刚要开口训斥床铺上的那些小伙子们,跟他一起来的一个黑脸警察扯了他一下,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 然后,我就看到这个警察脸色骤变,抬手就给我一橡胶警棍,当场骂道:“当我白痴啊,他们如果这么多人打你一个,还能叫你放倒五个啊。” 我顿时傻眼了,怎么会训起我来了,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再仔细一想,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好家伙,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我没打人。”我急忙分辨了一句。 “打了,我见了,刚刚就是他先动手的。”先前充当和事老的老头率先站了出来指认我。 “对,我也看到了,而且是偷袭。” “就是,就是。” …… 众人一致咬定是我先动的手。 我知道辩解根本不起作用,说不定还会招来一顿毒打,于是,我决定将计就计,先逃出去再说。 我在大腿上用力的掐了一把,让眼泪掉了下来,然后用哽咽的声音跟警察哀求道:“警察同志,我知道错了,我承认打人是不对,但今天是我爷爷的忌日,我心里难受,想给他老人家上一炷香不知道行不行?” “上香?” 警察一呆,似乎没有料到我的思维跳跃的如此之快。 我赶紧抢在那个黑脸警察拒绝之前,噗通一声跪倒在这个警察的面前,砰砰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一边哀求道:“警察同志,求你了,求求你了。” 第121章 燃香请神 黑脸警察一脸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心里暗叹一声,骗人还真难。 但表面上不得不装作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说道:“我想给我爷爷上炷香而已,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你们可以在一旁看着。” 黑脸警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先前的那个警察把脸一沉:“好了,别说了,你们那些破事我也懒得管。” 训斥完黑脸警察,他吩咐了我一声:“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香。” 这个警察走后,黑脸警察狠狠的瞪了我一下:“我警告你,别耍花招,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对于他的警告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他不是忌惮他披了这身虎皮,我分分秒秒把他虐死。 片刻之后,先前那个警察拿着三根点燃的檀香走了过来,我一脸感激的把檀香接了过来,朝西方拜了三下,然后口中念咒,将檀香掉转头来,用点着的那头朝胸口狠狠的戳了下去。 “不好!”黑脸警察大叫一声,举起手中的橡胶警棍便朝我的胸口打了过来。 砰的一声闷响,橡胶警棍一下子打到了我的胸口,檀香从中间被打断了。 黑脸警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一下脑门上的冷汗,冲先前那名警察大声吩咐道:“快,快把他铐起来。” 先前那个警察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用得了这么夸张么?不就几根香么,就算他想自残,也没什么卵用吧。” “你晓得个屁,这叫燃香请神,是一种神打功夫。”黑脸警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说道:“刚才要不是我动作快的话,你我就完蛋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再看了看手中断成几截的檀香,我顿时有些无语了,原本我打算请神上身,再一路打出去,可是没想到在警察之中居然也有能人,懂得法术。 先前那个警察脸色大变,抄起挂在腰间的橡胶警棍,照着我的背部就是一下,我顿时觉得一阵疼痛袭来,下意识的就要去摸,没曾想手刚一伸出来,胳膊上就挨了一棍子。 回头看,居然是那个黑脸警察。 我顿时就火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吧? “老子跟你拼了。”我故意大叫一声,朝黑脸警察扑了过去。 黑脸警察大吃一惊,似乎没有料到我敢反抗,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被我扑倒在地,我顺势从他头上拔下一根头发,藏在了手心。 先前那个警察呆了一下,然后抡起橡胶警棍在我背部使劲的抽打了起来。我见目的业已达到,于是赶紧把黑脸警察给放了,然后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抱头护住了脑袋,蹲到了墙角。 我本以为黑脸警察会暴打我一顿,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黑脸警察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没有打我,而且把我安排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这是一个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面积不是很大,但环境却是很好,房间不但有一个很大的木床,甚至还带了一个卫生间。 我顿时傻眼了,这家伙不是脑子摔坏了吧?怎么前后的差别这么大啊? 正疑惑间,黑脸警察浑然不顾先前那个警察在场,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一脸诚恳道:“小兄弟,对不起,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还请小兄弟手下留情,放我一马。” 我心中一动,莫非他已经发现了我取他头发的事情了? 再仔细一想,觉得很有可能,否则的话,这个黑脸警察前后的态度怎么相差这么大呢? 于是,我决定试探他一下,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警察同志,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我故意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问这个黑脸警察。 黑脸警察一脸苦涩道:“小兄弟,你就别跟我装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刚刚悄悄的拔了我一根头发,是想作法害我吧。” 我心里暗叹一声,果然叫他发现了,先前我的确是有这种想法,谁叫他帮别人找我麻烦呢。 先前的那个警察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急急巴巴道:“这……这怎么……可,可能。” 一阵震惊之后,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一脸凶狠道:“头,头发呢,快,快交出来。”说着,拿起警棍就要揍我。 黑脸警察吃了一惊,急忙把警棍夺了下来,然后把眼睛一瞪,“不要命了是吧?还不向小兄弟道歉。” 我急忙把他拦住,道歉什么的都是虚的,没什么卵用,还容易招人记恨,不如借此机会向他提几个条件。 打定注意后,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别废话了,你想要回头发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不等黑脸警察有所表示,我竖起了一根指头:“第一,我要一个人住在这个房间。” 为了避免黑脸警察跟我讨价还价,我连忙补充了一句:“如果这个条件你满足不了的话,下面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黑脸警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我答应你。” “第二,我需要钢针,稻草,毛笔,黄纸,麻绳以及墨水。”我直接把第二个条件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黑脸警察失声大叫了起来:“萨满巫术,钢针扎小人!” 我顿时为之一楞,我靠,这也知道?你丫的到底是警察,还是术士啊?怎么连萨满仙门的巫术也懂,真是日了狗了。 黑脸警察连忙解释道:“叫小兄弟见笑了,我家祖上是茅山派的。” 这时,我终于明白黑脸警察为什么一口咬定,我要作法害他了,敢情是茅山派的传人。 不过我估计他只学了一点皮毛,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以警察的身份向我一个犯罪份子下跪求饶。 当下,我也懒得掩饰,直接点头承认了下来:“不错,正是萨满仙门的巫术。” “这……”黑脸警察顿时有些为难了。 我知道他有所顾忌,怕我害人,于是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这个不是害人的,我是召唤别人来救我的,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我见黑脸警察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心知他有所怀疑,连忙补充了一句:“这样吧,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在一旁观看。” 黑脸警察顿时松了一口气:“行,我答应你,你说最后一个条件吧。” “第三。” 我一把揪住黑脸警察的衣领,沉声问道:“告诉我是谁让你对付我的。” 黑脸警察脸色骤变,连连摇头:“对不起小兄弟,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王卫东?”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呃!”黑脸警察一脸愕然。 我心中顿时有数了,果然是王卫东,看样子这家伙是贼心不死。 “好,我知道了,你去把东西拿来我把头发还给你。”为了避免这个黑脸警察过河拆桥,我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办了,然后再把头发还给他。 片刻之后,黑脸警察提着一个袋子进来了,我检查了一下,东西准确无误,于是二话没说,便把头发还给了黑脸警察。 在他的监督下,我迅速的用稻草扎了一个纸人,然后将林院长的儿子姓名,八字写到了黄纸上,再用麻绳将稻草人捆住。之后,我一边念咒,一边用钢针往稻草人的身上扎去。 按照道上的规矩,我在施法,黑脸警察在旁边偷看,这是要接受惩罚的。但我并不打算这么做,看就看呗,反正不是什么高明的法术。 再说了,他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以一个法术来了结这段因果也是不错的,免得日后我还要还他。 施法完毕之后,黑脸大汉带着剩下的东西走了,我赶紧洗漱了一下躺到了床上,因为我要养足精神,明天还有大量的事情等着我去办。 第二一大早,我就被人叫醒了,爬起来一看,五点五十。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对呀,这个时候看守所还没上班,他们叫我做啥? 我迷迷糊糊的跟在民警的身后来到了接待室,到了那里一看,居然是黄队长,我顿时大喜过望,看样子是法术见效了。 于是,我故意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问道:“黄队长?你怎么来了啊?” “我是来接你出去的,林院长的儿子突然发生了一点意外,想让你去帮忙看看。”黄队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了一下。 原来在我昨天晚上施法之后,林院长的儿子突然感觉混身如同针扎一般疼痛难忍,送到医院以后,医生也说不出个名堂,这才想到找我帮忙。 一番打听之后,这才得知了我的下落,于是林院长找到了看守所的所长提出了一个请求,让我出来一天,把他儿子给治好。 这个要求可以说是相当的无礼,根本不顾忌我的感受,甚至可以说,拿我当无所谓。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火了,法院院长就了不起啊,老子又不是你家养的一条狗,你凭啥把老子利用完了,再扔进看守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不干。”我直接给予回拒。 反正你儿子的八字捏在我的手里,我就不信你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第122章 歹念陡升 “刘小哥,你误会了,老林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那个人。”黄队长急的满头大汉,连忙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刘小哥,你这个事情比较麻烦,就算取保候审也是需要时间,但林院长的公子等不急,你懂我的意思吧。” 意思我肯定懂,我又不是白痴,但这么平白无故的帮他,我实在是不甘心。不说叫他立马捞我出去,至少也得给个承诺吧。 “这样吧,你跟林院长说,如果他能把我捞出去,不叫我判刑,我保证他儿子平安。”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条件提出来。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我是指望他主动把我捞出去,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没这个意思,甚至请我帮忙的时候连面都不露一下,摆明了对我不重视。 如果我再不利用这个机会的话,没准此事一过,林院长会立马跟我撇清关系。 “刘小哥,你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吧。”黄队长一脸为难道。 我顿时就火了,什么叫强人所难,我强谁了我?难道说我必须要无条件的帮助林院长才叫不强人所难?什么逻辑这是。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出言警告道:“好了,黄队长,你啥也别说了,如果你记得我救过你女儿这个情分,帮我传个话,如果不记得当我没说。” 这个时候,我终于体会到爷爷为什么不愿意跟六扇门的人打交道了,敢情都是白眼狼。 黄队长见我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没再相劝,走到一旁打了一个电话,片刻之后,一脸轻松道:“刘小哥,林院长答应了,咱们走吧。”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没关系,反正他女儿的八字和林院长儿子的八字都捏在我手里,如果他们敢过河拆桥,或者哄骗与我,真叫我进了监狱,等我出来的时候,就是他们一双儿女丧命之时。 在黄队长的带领下,我拿回了挎包和自己的东西,然后直奔市第一人民医院。 三零一是林院长儿子的病房,在这里,我看到了林院长的儿子,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的很帅气,很阳光,按照现在的说法叫做暖男。 “刘兄弟,麻烦你了。”林院长一脸客气的跟我打着招呼。 一番寒暄之后,我在林院长儿子的身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小伙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边叫,一边伸手往身上挠去。 三两下之后,胸口就被抓破了,我见时机业已成熟,于是装模作样的从挎包中取了一张平安符,点燃后扔到旁边的一个茶杯中,等灵符燃尽,我往里边加了一点凉开水,递给了林院长:“把这个符水喂他喝下去就行了。” 林院长将信将疑的把符水递接了过去,我见他在喂小伙子喝水,于是把手瞧瞧的放到了挎包中,把钢针从小人的身上一根根的拔了下来。 几个呼吸之后,钢针拔完了,符水也被喝完,小伙子一脸惊喜的叫道:“咦,身上不疼了,好厉害哦。” 我心中暗自好笑,能不厉害么,这个法术本来就是我弄的,现在法术解了,你当然不疼了。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讲出来的。 面对他的恭维,我故意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摆了摆手:“小道而已,不值一提。” 我越是这样,林院长越不敢怠慢,他连忙跟我解释说自己工作太忙,儿子又在住院,实在抽不开身去接我。 总之,一个字,忙。 我也懒得听他说这些废话,直接吩咐道:“你媳妇呢,直接把她叫上,咱们去庙里吧。” 随后,我们一行五六人来到了庙里,老和尚一见是我顿时就乐了,一改先前道貌岸然的样子,笑嘻嘻的走到了我的跟前,用玩笑的口吻说道:“小施主此次前来是想在我寺出家么?” 我没有理会老和尚的调侃,直接朝身后指了一下:“给你介绍一趟生意,你给超度一下。” 老和尚朝我身后一看,随即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两位小施主请跟我进来吧。” 至于我跟两位老施主,林院长夫妇,以及黄队长如何,老和尚没说,估计是让我们在外面呆着。 我也不敢打扰他,只得坐在外面的台阶上耐心的等候着。两个小时左右,林院长的儿子和媳妇出来了,我朝他们脸上一看,大吃一惊,两人脸色煞白,魂魄不稳。 再往下一瞧,更是吃惊不小,两人竟然手牵着手,宛如热恋中的男女一般。 我顿时吓了一跳,据我所知,无论是道教的合和术,还是降头中的月经降,爱情降,又或者是苗疆的情蛊,无一不是需要时间才能应验。那像这个老和尚做的法事一样,立竿见影,这明显不太正常。 除非……是一些邪术。 “大师……”我急忙叫了老和尚一声。 老和尚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一般,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小施主不必担忧,老僧使用的是正统的法术,先是用盖魂术取出他们的魂魄,让其水乳交融……” 老和尚把整个作法的过程跟我解释了一下,末了补充了一句:“小施主如果想学的话,可以在我寺中出家,拜我为师,老僧倾囊相授。” “还是算了吧。”我直接给予回拒。 为了避免老和尚对我纠缠不清,我连忙转移了话题:“林院长,人家帮你儿子超度过了,你去捐点香油钱吧。” 林院长二话没说,从口袋中摸出二千块钱塞进了大殿的功德箱内。 出了寺庙,林院长不停的跟我道谢,一番客套之后,林院长一脸歉意的说道:“刘小哥,麻烦你在看守所委屈几天行不?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捞出来。”言下之意,还是让我回去。 卸磨杀驴,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莫要说我不是驴,就算我是驴,如果敢杀我,我拼了老命也得踢断你几根肋骨。 我顿时把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怎么?林院长想反悔了?” “没有,没有,小兄弟你误会了。” 林院长急的满头大汗,似乎怕我不信,连忙竖起三根指头:“三天,最多三天,你给我三天时间我把你捞出来。” 我见他把准确的时间都说了出来,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林院长又说:“我帮你可以,但是检察院那边可能需要不少钱……” 说到这里,林院长有些为难,他的意思我懂,不愿意出这笔钱,这个我能够理解。更何况,我在卦象中早已得知检察院那边胃口很大,让他垫付的确不太现实。 “这个钱我自己想办法,你先把我捞出来再说。”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自己去筹钱。 对一般人来说,短时间内弄到一大笔钱也许很难,但对我来说问题不大。因为我们这个地方汉墓众多,大不了我去刨个坑,弄个古董出来卖卖应该不成问题。 林院长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点了点头:“行。你等我消息吧,顶多三天。” 我本以为要等上三天林院长才能把我给捞出去,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下午我们小镇上的派出所就把我给领了回去,说是取保候审,不能外出。 说白了,要等待法院的判决下来。 这突然其来的一幕,一下子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原本打算这个事情一结束,就离开刘家庄,离开皖中,现在看来肯定不行了。 因为陈明说了,我这个可能要被判缓刑两到三年,虽然不会真的去蹲大牢,但这几年内是不能外出的。 也就是说,我如果想离开皖中必须要二到三年以后。 一想起这个事情,我恨的牙根直痒痒,如果不是王卫东,我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更不会违背我对爷爷的诺言。 回到家中以后,我决定对王卫东展开报复,疯狂的报复。至于怎么报复他,我一时间没有想好,因为王卫东跟普通人不一样,想害他很难。 首先,他的祖坟已经迁走,我又出不能离开本地,就算有心在他家祖坟上下个镇破之法,也分身乏术。 其次,王卫东的八字,毛发,指甲,甚至衣物我都无法拿到。想在这个上面打圈子,难比登天。 最后,王卫东本身就懂堪舆,就算我化成一个游方道士混入王家村,破了他家风水,分分秒秒还是叫他发现了。 “到底怎么办呢?”我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给惊醒了,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张大山。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对呀,王卫东不是想夺取雁鹅地的地气温养那个螃蟹么,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风水大战,我一下子有了主意。 “刘小哥,救命啊,我们村子出大事了。”张大山一进门便朝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刘小哥救救我们吧。” 我朝门外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门外密密麻麻的跪了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简单的数了一下至少有物五十人上下。 我心中一凜:莫非柳树村发生了大事? 第123章 鹅吞螃蟹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柳树村的确发生了大事,全村上下一大半人上吐下泻。 特别是那些年纪大的,体弱多病的尤为严重。 一说起这个事情,张大山哭的跟泪人一样,他说自己的老父亲也病倒了,甚至一病不起。 我的第一反应是王卫东出手了。 因为这种情况在陈家沟也发生过。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跟张大山等人来到了杨柳村,一进村子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整个村子好像死气沉沉的,甚至连翠绿的柳树也都耷拉着树枝,泛起了黄叶。 再仔细一回味,更觉得不对劲了,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憋闷,这种感觉就好像阴天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起先,我以为是天气的原因,结果抬头一看,艳阳高照,后来发现只要离开村子的范围,这种感觉立马消失了。 我的怀疑一下子由原先的五成提高到了七成,但是,这远远还是不够,因为我想利用这件事情达成两个目的。 第一,我想集资,杨柳村有二百来户,一户五百,这个应该不算多,这样一来,检察院找关系的钱就有了。 第二,我想利用这件事情把整个王家村全部拖进来,让王卫东在村里无法立足。 你王卫东不是很喜欢玩风水么?行,我就陪你玩玩,而且,我跟你一样,拖上整个村子,我就不信到了那个时候王家村人全部病倒了,没人埋怨你王卫东。 不过要满足这个两个条件,必须有一个前提,准确率达到百分之百。只有准确率高达到百分之百,杨柳村的这些人才能听我的,我才能占有主导地位,具有话语权。 否则话,他们脑子一热,跟先前一样跑到王家村一顿打砸,倒霉的还是我。 为了最后这三成把握,我决定从杨柳村挑选几个人跟我一同前去王家村确认。 随后,我把这个事情跟村里人说了一下,现场众人顿时义愤填膺,纷纷大叫了起来:“什么?竟然是王家村王卫东干的?” “他娘的,这家伙是找死。” “大家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 我见众人越说越火,大有一拥而上,找上王家村找他们拼命的架势,我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这叫以退为进,是术士惯用的一种伎俩。 这招一使出来,众人顿时慌了神,特别是张大山,他一把拦住我的去路,急忙叫道:“咋了刘小哥,你走干啥?” “你说呢?”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张大山一脸尴尬道:“刘小哥,你别生气,大家都在气头上,不会真的这么干的。” 说完之后,他扭头瞧了一下众人,喊了一嗓子:“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 “我们说的都是气话,小哥别介意啊。”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我原本就不打算真走,于是就坡下驴,留了下来。 之后,我在人群中挑选了三个人,一个是张大山,一个是杨柳村的村长,还有一个是村里威望挺高的老村长,就是上次让我做下承诺的那个。 我们一行四人顺着小路来到了王家村,村西是那个池塘的位置,一到池塘边上,张大山便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到了跟前,他低头一看,立马大叫了起来:“刘小哥,快来看,狗日的王家村,真的把塘口打开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结果这个口刚刚呼到嗓子眼,就听到一个大婶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不好啦,不好啦,杨柳村又打来啦。” 我扭头一瞧,只见一个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个篮子,一边叫一边往村子跑去。 不用说,这个女人是被张大山的叫声给吓着了。 随着她的叫喊,整个村子一下子沸腾了,顷刻间,从村里跑出数十条彪形大汉,他们一个个手拿扁担,铁锹,朝我们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 跑,肯定是来不及了。 如果只有我跟张大山两人还好说,我们可以跑掉,毕竟王家村的这些人离我们还有几十米远。 但是我们跑了,两个村长咋办?总不能回去跟杨柳村的人说我们把村长给弄丢了吧。 于是,我决定亮明身份,说明来意。 “你们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我叫刘宁,你们告诉王卫东一声,我在这里等他。” 众人见我不是来打架的,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放下手中的家伙跑回了村子。 片刻之后,在众人的拥簇下,王卫东缓缓的走了过来,到了跟前他上下大量了我一番,一脸差异道:“你不是被抓进看守所了么?怎么会被放出来了呢?” “很失望么?” “有点。不过能把你功夫废了,也算是意外之喜。”王卫东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心情,甚至直接承认这件事就是他干的。看样子我爷爷死后,他变的肆无忌惮了。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也懒得解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王卫东,别跟我耍嘴皮子,有种跟我赌一局么?” 王卫东眼前一亮:“赌什么?” “风水!” “地点?怎么赌?” “老规矩,风水大战,我帮杨柳村,你帮王家村,看是我的雁鹅吃掉你的螃蟹,还是你的螃蟹弄死我的雁鹅。”我直接说明来意。 因为我怕王卫东趁机搞一些小动作,如果搁在以前我并不怕他,他虽然比我年龄大,但真的斗了起来,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谁也讨不到便宜。 但如今不同,他正值鼎盛,而我被封了丹田,使不出法力。如果真的打起来,不消片刻,我就会失手被擒。 好在现在不是古代,他不敢直接对我下手,顶多搞一些小动作恶心我一下。 这也是我主动提出跟他斗风水的原因。 王卫东犹豫了一下,问道:“赌注是什么?” “我们之间需要赌注么?”我反问了一句。 王卫东顿时为之愕然。 片刻之后,哈哈大笑:“对,说的对,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赌注,因为此次风水大战,谁输,谁死。” 王卫东的想法跟我一样,看样子他也想借此机会把我弄死,这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回到村子以后,我立马带着张大山等人来到了山上,站在山顶朝下一看,我大吃一惊,保护村里风水的八卦阵竟然被破了。 而且,破阵的位置正是我挖掘的八棵柳树。 我不知道王卫东是怎么做到的,估计又是丝线通脉之类的秘法。我顿时觉得一阵头疼,这样一来,则意味着我想先保住雁鹅地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改变计划变守为攻。 我来到村子看了一下,杨柳村是坐西朝东,雁鹅的翅膀在两侧,头部对着正东,雁鹅的嘴部正对着螃蟹地,仿佛这只雁鹅稍微小跑两步,就能把这个螃蟹吃到嘴里。 可惜的是,这个雁鹅的脑袋被一个宽约数丈的抗旱沟给劈成了两半。 也就是说,这个雁鹅跟陈家沟的那个鹤形地一样,都是叫人给破了。 不用说,肯定又是王家村干的,准确的来说,是王卫东干的。 也只有他,才会想到到处掠夺地气,来恢复螃蟹地往日的荣耀。 看到这个沟渠,我心中一动,既然这个雁鹅已经被弄残了,我何不在此架上一座石拱桥,把它弄的长长的,呈鹅颈形状,鹅吃螃蟹,如果不出意外,十年之内,王家村必定死绝。 除非…… 王卫东自费武功,把自家的螃蟹给煮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以王卫东那个尿性,他是干不出来的。 随后,我立即召集村民分配任务,众人一听可以对付王家村,保住雁鹅地,二话没说,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 短短三天时间,一座石拱桥横跨在那个沟渠之上,杨柳村杀猪宰羊,以示庆贺。 而王家村则是愁云惨淡,哀嚎声一片,据村里的村民说,这两天王家村有人陆续病倒了,好像不在少数。 甚至有人信誓旦旦说王卫东被村长训的跟孙子一样。 总之,一句话,王家村倒大霉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突然有人说王家村这几天在外面买建筑材料,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我心中一凜,暗道:“这个王卫东想干什么?难不成想到了破解的办法?” 这么一想,我顿时坐不住了,赶紧找了一个借口辞别了众人来到了王家村。 一进村子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王家村居然灯火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十分森严,想进村子,几乎没有可能。 无奈之下,我只得回到了家中,准备第二天白天再去瞧瞧。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张大山等人跑到了我家里,说王家村一夜之间冒出一个建筑,好像是一个圆球,而且是带孔洞的那种,就跟圆孔铜钱的造型差不多。 我顿时就愣住了,王卫东这是想干什么?弄个圆球有个卵用,闲着没事干了是吧? 在张大山等人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杨柳村,这时我才发现王家村的位置耸立了一个高达三丈的圆形大球,这个球很大,整体是由水泥钢筋浇灌而成。 再仔细一看,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初升的阳光竟然投过上方的圆球,进行聚焦,然后撒到了杨柳村的上空,直指鹅头的地方。 第124章 双刀劈煞局 在堪舆中,这叫形煞。 通俗一点讲,这个球就如同一面镜子,它把太阳的光线折射到了雁鹅的脑袋上,让雁鹅看不见,从而避免螃蟹被雁鹅吞掉的厄运。 抓过野鸡的朋友都知道,晚上用灯照着野鸡,野鸡会因为光线的原因,一动不动,让人抓住。 同样的道理,这个圆球折射的光线同样让雁鹅看不见,吃不到螃蟹。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他王卫东也太小看我了,一个小小的形煞破之不难,只需在石拱桥的位置竖立一个后羿射日的雕像,让这个雕像的大箭穿过王家村上方的圆孔即可破解。 “这样吧张叔,你去找石匠,让他尽快雕一个后羿射日的雕像放在村口那个石拱桥上。” 我把这个石像的规格和标准跟张大山说了一下,张大山连忙点头点头:“行,我现在就去找石匠去。” 张大山走后,我围住杨柳村转悠了起来,因为挨打不还手,这可不是我的性格。 一圈过后,我顿时有了主意,王家村是螃蟹地,螃蟹属阴,又临近湖水,进可攻,退可守,如果按照常规的打法来说,很难把它拍死。 既然如此,我便弄两把钢刀把螃蟹的几条腿斩断,只要腿断了,螃蟹进不了水,必死无疑。 再加上杨柳村前面有一条剪刀煞,我正好借此机会,采用硬碰硬的手法,在交叉的路口,以钢刀劈砍剪刀口。这样一来,双刃正面的煞气最重,刀锋所指的方向正是王家村的村口,这个方向所有的房子必定会受灾频频。 轻则,灾难不断,重则家破人亡。 这么做,虽然有些残忍,但为了把王卫东置于死地,让他在村里无法立足,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别说这三五户人家了,就是拉上整个王家村陪葬,我也在所不惜,谁叫王家村支持王卫东跟我斗呢。 我拿出罗盘测了一下,找出了准确位置,然后直奔村长的家中,到了他家,我把来意一说,杨村长顿时眉头紧锁,半响之后,叹息一声道:“算了吧,这个太狠毒了,我们的敌人是王卫东,又不是整个王家村,没必要这么干。” 杨村长直接给拒绝了。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狠毒?狠毒你大爷,当初那个中年人率领村里的村民去攻打王家村,也没见你阻止嘛,如果真要比起来狠毒,我还不如你呢。 “杨村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些干啥。如果咱们不用这个双刀,叫对方用了就麻烦了,知道不?”我连忙加以劝慰。 因为双刀劈煞这个风水局,不但适用于杨柳村对付王家村,同样适用于王家村用来对付杨柳村,这就要看谁先下手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火急火燎的找杨村长商量这个事情的原因。因为我知道王家村的王卫东早晚会发现这个事情的,只不过他现在腾不开手而已。 如果我们下手慢了,倒霉的还是杨柳村和我。 “对方这不还是没用么,你急啥。”任由我说的天花乱坠,杨村长楞是死活不同意。 说白了,就是慈悲心在作怪。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你们杨柳村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多大关系,就算日后你们跪着求我,我也不会管这档子破事。 但是现在,我不能由着性子来,此次风水大战关系到了我的性命,如果这个时候跟杨村长闹翻了,后面的事,他不配合我就麻烦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辞别了杨村长回到了家中。回家以后,我越想越觉得窝囊,明明是我在帮杨柳村,结果反倒是成了我在求他们办事,真是日了狗了。 思前想后,我决定给他们一个教训,撒手不管。叫他们尝尝形煞和双刀劈煞的厉害,让杨柳村死上几个人,这样他们才能对我言听计从。 否的话,别说在他们身上捞钱了,能偶尔听我一两句就不错了。 随后,我把手机一关,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用黄纸写了外出云游一周的字条往门上一贴,然后直奔上次留宿的那个小庙而去。 到了庙里,老和尚见我背着个包袱,顿时就乐了,一脸欣喜道:“阿尼陀佛,小施主这是想通了要来我寺出家么?” “出你大爷。”我心中暗骂了一声。 但表面却不敢表露分毫,连忙抬手还礼道:“大师误会了,小子最近对佛法很感兴趣,想在庙里研习几日佛法,抄抄佛经,还望大师恩准。” “拉倒吧,还研习佛法,骗谁呢。”老和尚一脸鄙夷道:“躲清净,就躲清净,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敢跟老和尚说谎,于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跟老和尚讲了一下,老和尚听了以后,沉默了半响,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摆出一副悲天宁人的态度,叹息一声道:“小施主,不要再枉造杀戮了,还是跟老僧出家吧。” “不干!”我直接给予回拒。 开玩笑,我还没结婚生子,没有为我刘家传宗接代,出个毛的家呀。要是叫我爷爷知道了,没准他老人家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把我活活给掐死。 老和尚见我态度坚决,也不再相劝,直接把我带进了禅房安顿了下来。 但我知道,他并没有放弃让我出家的念头。 果然,当天晚上他便摸到了我的房间,给我讲起了佛法,我知道他想用佛法化解我的戾气。然则,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我一听到佛经就打瞌睡。 老和尚试了几次,也死心了,到后来索性不管不问,任由我在庙里住了下来。 山中无甲子,寒近不知年,眨眼间的功夫,七天过去了,我辞别了老和尚回到家中,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话。 “你们说刘小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再这么等下去我快疯了。” “他说是七天,应该是今个吧。” “我看悬,你想啊,当时他给咱们村长建议弄那个什么劈刀煞对付王家村,村长不答应,人家心里能痛快么?” “咱们村长也真是的,现在好了,叫王家村弄了两把钢刀,咱们村倒霉了吧,到今个为止,三个人出事了。” …… 听着众人的议论,我心中一凜,王卫东果然出手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叫这些愚民吃点亏,他们根本不拿我当一回事。 至于双刀劈煞,这个难不倒我,只需在相应的位置建两个刀鞘形状的建筑即可。 “咳咳!”我故意咳嗽两声,推门走了进去。 唰的一下,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一看是我,众人大喜过望,立马跑来跟我打招呼:“刘小哥回来了啊。” “你这挺准时的哈。” …… 众人绝口不提先前之事,他们不说,我也装作不知道。反正我不急的慌,如果我主动开口了,他们又会把我当做无所谓。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我直接下达了逐客令:“好了,大家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众人顿时为之愕然。 很显然,没有料到我真的就此不管不顾。 片刻之后,众人纷纷开口求助:“刘小哥,我们村子出大事了,你就帮帮我们吧。” “是啊,是啊。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村长都说了,这个事情是他的错,他保证以后都听你的。” 对于众人的保证和哀求我根本不想听,他们这种人不值得信任,特别是那个杨村长,如果他真的有悔恨之意的话,他为什么不主动在我家等我,求我。 说起来,还是诚意不够,拿我不重视。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们扯淡,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们回去吧,给杨村长带个话,让他自己滚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摇头叹息了一声,离开了院子。 一个小时左右,杨村长来了,跟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张大山和杨柳村的老村长。 三人一进屋子,便直挺挺的朝我跪了下来,我连忙侧身一让,躲了过去。他们的目的我懂,想博得我的同情,但我志不在此,岂会无缘无故的受他们一礼。 杨村长脸色微变,一脸苦涩道:“刘小哥,我错了,请你原谅。” 张大山连忙站了出来,充当和事老的角色:“是啊刘小哥,村长都知道错了,你就帮帮我们吧。” 杨村长的面子可以不给,但张大山的面子一定要给,略作沉吟之后,我提出两个要求:第一,我要全部的话语权,杨柳村的人要无条件的服从我。第二,每家每户出五百块钱。 这两个条件一个比一个难,前一个条件还好说,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就算我不提这个要求,估计杨柳村也没人敢忤逆我的意思。 关键是后面一个条件,这才是关键。 虽然五百块钱不算很多,但杨柳村一共有二百多户,加起来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杨村长能不能答应这个条件,我心中没低,因为有了这笔钱,他们可以找到更好,更厉害的先生过来帮忙。 第125章 呼形喝象 “少一点行不行?”杨村长直接跳过了第一个条件,开始跟我讨价还价。 “不行!”我直接给予回拒。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菜市场买菜,哪能讨价还价的呢。 杨村长见我态度坚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杨村长的邀请下,我再次来到了杨柳村,站在村口朝王家村一看,一切果然如我事先料想的一般,王家村弄了两把钢刀直插雁鹅的胸腹。 而刀锋所指的方向正是村头的几户人家,这几户算是倒了大霉,被金锐之气所伤,一个开拖拉机翻车了,摔断了退,一个用锄头翻地的时候,锄头从木柄上滑脱,砸伤了脑袋。 还有一个更倒霉,收割水稻的时候,直接叫镰刀拉断了两根指头,成了残废。 王卫东可恨,王家村更可恶,我原本打算直接缴了王卫东这两柄钢刀,现在看来,恐怕是来不及了,如果我把钢刀给缴了,王卫东肯定会趁机夺取地气。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先保住地气,再想办法缴了王卫东这两柄钢刀。 我拿着罗盘在村里转悠了一圈之后,指着一块空地,对杨村长吩咐道:“你找人在这个地方修一个水池,再找一些石匠过来,让他们用石条雕一些荷花把这个水池围住,再弄个石敢当放在水池旁边。” 这叫“荷塘月色”,属于江西呼形喝象的手法,寓意水中捞月一场空。 王卫东不是想用双刀劈煞来图谋杨柳村这个雁鹅么?行,咱就用“荷塘月色”来对付他。 在堪舆中来讲,龙脉遇水可以稳住地气,水也可以化解锐金之气,再加上石敢当为龟甲型,内藏八卦,可以挡住刀煞,保护地气。 也就是说,这东西一弄出来,王卫东劳心费神弄的那个双刀劈煞成了一个废物。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把王卫东弄的那个双刀给缴了。 当然,这个必须等“荷塘月色”完工之后才能实施。否则的话,根本忙不过来,甚至,适得其反。 这一回,杨村子没有再质疑我,我二话没说,带领整个村子开始忙活了起来。 三天。 整整三天,杨柳村便多了几个建筑,一个是村中的池塘,一个是两座形似刀鞘的小楼。 这两样东西一建成,杨柳村先前的那种压抑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那些因风水大战受到牵连而病倒的村民,也不治而愈。 杨柳村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全村老少欢喜的如同过节一般,纷纷拿出鸡蛋,鸭子,大米,猪肉,让村里人做成大锅饭,以示庆贺。 这个时候,村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王卫东。 他在村里转悠了一圈,然后一脸不屑的对我说:“刘宁,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告诉你,这才是刚开始,等着接招吧。”话一说完,掉头就走。 我顿时为之愕然。 刚开始?真是笑话,他的形煞被我破了,双刀煞也被我破了,甚至连地气都被我稳固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翻盘的可能吗? 答案是否定的。 对于王卫东的威胁,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尽管使坏,老子不怕他。 酒足饭饱以后,我拿着杨柳村集资的十万块钱找到了林院长,林院长假意推辞了一番之后,勉为其难的把钱给收下了,然后让我回家等通知。 我本以为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才能把这件事情了结,可是没想到才过一个星期林院长就把这个事情搞定了。罪名是宣传封建迷信,至人重伤,量刑七年,缓期两年执行。 理由也很充分,我有非常,非常严重的传染病,病历是市第一人民医院出具的。 也就是说,打今个起,我身上的官司没了,只要安安稳稳的在刘家庄度过两年我就自由了。 从法院走出来的时候,我顿时觉得一阵轻松,我在法院附近的一个小店买了一瓶老酒,一些贡品和吃食来到了爷爷的坟墓。 我把东西供到了爷爷的坟头,然后一脸恭敬的跪了下来,给爷爷磕个三个响头。一边磕,一边给爷爷告罪:“爷爷,小宁身上惹了官司,只怕不能按照你的嘱咐离开刘家村,离开皖中了,还请您老人家见谅。” 祭奠完爷爷之后,我正准备回家,突然打山下来了一帮人,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约莫二十来岁,戴着一个金色边的眼镜,书生气很浓,穿着也很讲究,隐隐的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看样子应该是官场上的人。 再朝他身后一看,好家伙,镇上的一把手林凡竟然一脸讨好的跟在他的后头跟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的。 再往后一看,派出所所长陈明也在,他带着三个民警跟在后头,俨然是一副保护这个年轻人的样子。 看到这里,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个年轻人估计是某个领导的后人。 对于这种人,我一向敬而远之。一方面,我瞧不起这种靠着父荫为非作歹的人。另一方面,这种人我惹不起。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我下意识的就要去躲,结果还没等我动身,林凡已是大叫了起来:“这不是刘小哥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祭拜我爷爷的,你们这是……?” “我们是陪张干事来山里看看的。” 林凡连忙解释道:“咱们这个山不是发现了一个溶洞么,现在有外省的老板要来承包这个山搞旅游开发,对方提了一个条件,叫咱们把这山上的坟给迁走。” 一听这话,我顿时明白了,这个小伙子是来捞政治资本的,难怪这么多人跪舔,果然是有后台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再仔细一回味,立马反应了过来,卧槽,迁坟?岂不是说我爷爷这个坟也要被迁走? 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是说我舍不得把爷爷从这个风水宝地迁走,宝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如果想要,随时都可以找到。 更何况,我家还有一个备用坟地,大鹏展翅穴。 我主要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叫我把爷爷的坟墓给迁走。 在堪舆中来讲,不足一年的新坟如果迁走的话,家中必定死人。我家目前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如果要死人,那个人必定是我。 “林书记?我爷爷这个坟要不要迁走?”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林凡尚未搭话,小伙子一脸诧异道:“迁坟?这里还有坟?我怎么没看到,在哪里?” 莫要说是这个外来的小伙子,就是本地人,如果不知道当日下葬的场景,估计也没人会想到这个土丘下边会埋有棺材。因为这个土丘实在是太大了,如果靠人工来堆砌,不说十天半个月,二十人,少说也要一个星期才能干完。 话一说完,小伙子东张西望的寻找了起来。我恨不得狠狠的甩上自己一个耳光,叫你多嘴,蠢货。 林凡一脸责怪的瞪了我一下,走到小伙子跟前一脸恭敬道:“张干事,这地下的确有一个坟,不过这个土丘太大,从外表又看不出来,您看是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叫这个小伙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你亲戚?”小伙子斜了他一眼。 “不是!”林凡急忙予以否认。 小伙子把眼睛一瞪:“那你操什么心。” 林凡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小伙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别说了,这个口子不能开,如果这个坟不迁,以后人家告上去怎么办?这个责任是你来负么?”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林凡顿时没了声音。 我一下子就火了,什么玩意啊,有后台就了不起是吧?你捞政治资本跟我没关系,那怕把山上的坟都给挖了,我也懒得去管。 可是你要敢动我爷爷的坟墓,别怪老子跟你翻脸,反正坟墓一动,三年之内,老子必死无疑。既然是死定了,老子干脆拉你一家陪葬。 “请问这位领导,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您叫什么名字么?” 这话一说出来,林凡,陈明两人脸色骤变,分明是知道我想要干什么。 但是这个小伙子却并不知道,他以为我要找他麻烦,呵呵一笑,颇为自信的说道:“我叫张林,你如果找我麻烦尽管放马过来,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我全接着。” 我暗暗的把张林这个名字记在了心中,然后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缩了缩脖子,解释道:“这位领导你误会了,我一个农民那敢报复您啊,我就是想问一下您的联系电话,我听说迁坟国家会给补偿的,我怕咱们大队干部把钱给吞了。” 小伙子信以为真,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们会重视的,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名片,他们如果敢克扣这个钱,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小伙子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我顿时大喜过望,有了这张名片我害他的把握又大了不少。因为名片是揣在他兜里的,这上面或多或少沾了一些他的魂魄。 我连忙伸手去接这个名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大叫:“且慢!” 第126章 惊现女鬼 我扭头一瞧,居然是林凡。 我顿时为之一愣,他想干啥?这厮到底是那头的? 正愣神间,突然觉得手中一松,名片叫林凡给夺去了,我顿时面色一冷,正准备开口询问,林凡连忙解释道:“刘小哥,听我一句劝,忍一下吧,张干事你惹不起。” 他的意思我懂,是在暗示这个张干事后台很硬。 如果是别的事情,我也许会选择退步,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肤浅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但是,迁坟这件事没商量。 我可不想因为一念之差,让自己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我直接给予回拒。 这时,小伙子也反应了过来,他把眼睛一瞪,“你在耍我?” 陈明似乎怕我揍这个小伙子,连忙一把将我抱住,而林凡则是趁机跑到小伙子耳边嘀咕了起来。具体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估计是在介绍我的身份。 说了一会之后,小伙子突然大叫了起来:“什么?泥石流直接把棺材埋住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的确是真的,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随便问一个人,这件事情在我们这里很多人都知道。” 陈明连忙随声附和:“对对对,是真的,我以党性保证。”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证明,小伙子顿时大喜过望,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好好好,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展工作,这下好了,咱们就从这个坟开始,把它竖成一个典型。” 林凡和陈明两人脸色大变,急忙叫道:“不行,不行。”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于他们的劝告,小伙子压根没有听进去。 小伙子不知道我的厉害,不代表林凡和陈明两人不知道,他们一个被我害过,一个见我害过人,两人见小伙子不听劝,于是把目光朝我看了过来。 “你们别说了,我不同意迁。”我抢在他们开口之前给予回拒。 林凡有些不死心的问道:“刘小哥,你不考虑一下么?” 对于小伙子,我能恶语相加,甚至可以害他性命。但对于林凡,我不能这么做,一方面,他是我们当地的父母官,不能不给他面子。另一方面,他也算是帮了我不少忙。 “林书记,实话跟你说吧,不是我不想迁,也不是我想跟政府作对。而是下葬不满一年的坟不能迁,否则家中必定死人。我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你说我能同意么?”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把原因说出来,否则林凡必定对我纠缠不清。 林凡一下子沉默了。 陈明也沉默了。 我见二人不去劝说那个小伙子,心知此事已成定局,为了避免误伤,我决定提醒他们一句。 “好了,林书记,陈所长,你们也别为难了。我爷爷这个坟墓,你们也别管了,这个墓穴中我下了墓降,谁碰谁死。” “什么?” 林凡和陈明两人相视一眼,纷纷骇然。 而那个小伙子却是哈哈大笑:“吓谁呢,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是吧,你等着吧,过几天我就带人把这个坟给挖出来。” 对于小伙子的威胁,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还把不得他去挖,就算这个小伙子死了,我也不在乎。反正风水这东西在法律上是不承认的,警察总不能定我一个用风水,法术杀人吧。 回到家中以后,我倒头就睡,时至半夜,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爬起来一看,居然是张大山。 不用说,杨柳村一定又出事了,否则的话,这么晚了他不可能来找我。 果然,下一秒张大山就朝我求救了:“刘小哥,村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王家村出现了闹鬼事件,这个鬼是个古代人,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岁,是个女的,看样貌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据张大山说这个女人手中抱着一个金球,这个金球的样式就像电视中那些大家闺秀抛的绣球一样,只不过一个是用布绣的,一个是用纯金打造的。 我顿时大感好奇,为了安全起见,我带了一些驱鬼的符箓和一柄金钱剑来到了杨柳村。 在张大山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事发地点,到了那里一看,顿时傻眼了,闹鬼的地点居然是我开始挖掘的那个水池——荷塘月色。 也就是说,闹鬼的地点居然在我布置的那个风水局上。 我双手合十,持密咒,然后摊开双手感应了一下,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没有灵界信息。 “难道因为我丹田被封,没有法力支持,感应不到灵界的信息了?”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为了弄清楚这个地方有没有闹鬼,我吩咐张大山打了一盆清水过来,然后用通目洗眼符洗了一下眼睛。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别说鬼了,连跟毛都没有看见。 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闹鬼么?怎么会没有灵界的信息呢?难不成有人在撒谎? 我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于是便问张大山:“谁先发现这个女鬼的?” 张大山见我问起这个事情,也不敢怠慢,连忙把我领到了村头一个中年妇女的家中。 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脸色有些苍白,两侧的太阳穴略有凹陷,头发很细……一看就是阴气过盛,偏灵异的体质。 看到这个女人,我顿时信了五六分。因为她是灵异体质,从理论上来讲,是完全可以看到灵界众生的。 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是弄不明白,她既然能够看到这个女人,那我为什么感应不到呢? 张大山把我的来意说了一下,女人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张大山并没有跟我说清楚,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今天才发生的,早在三天前,这个女人就发现了那个女鬼。 当时她正在村头打牌,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路过那个池子,见池子上头飘着一个女人,是临空盘坐的那种,她顿时吓了一跳,撒腿就往家里跑。 回到家中以后,她把这个事情跟自己的男人说了一下,男人说她眼花了,她不相信,于是两人拿着手电,从家中赶到了水池边上,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她也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没想到今个晚上打牌回来的时候又叫她看见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没有眼花,她把自己男人拖到了水池边上。 这一回不但她看见了那个女鬼,就是她男人也看见了。 说起这个事情,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指了一下卧室的位置,叹息一声:“你们看,我男人现在还吓的发抖呢。” 我走进去一瞧,的确是吓的,只见他男人如同一个虾米一般弓在床上瑟瑟发抖,瞅那老脸都像涂了粉似的,煞白煞白的。 我见这个男的着实吓的不轻,于是留了一道收惊符给他。离开这个女人的家中,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既然两人都看见了,那为什么我看不见呢?难不成这个鬼出动的时间还有讲究? 死前想后,我决定明日在此守上一晚。 第二天晚上,吃过晚饭,我便来到了杨柳村,由于我不知道这个女鬼什么时候出现,我在村里寻了几个身体虚弱,有灵异体质的男女陪我一同等候。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直到子时快结束的时候,那个女鬼依旧没有出现,我心中暗叹一声,失败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指着池子中央大叫了起来:“你们看。” 我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我以为他们是在逗我玩,正要加以训斥,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快跑啊。” 然后,我就见这些人撒腿就跑,那个速度简直是飞快,估计世界冠军也不一定跑的过他们。 眨眼间的功夫,现场只剩下三个人了,一个是张大山,一个是村长老杨,还有一个就是我。 我心中一凜,莫非那个女鬼真的出现了? 我急忙用通目洗眼符洗了一下眼睛,顿时,一个女人浮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十七八岁的姑娘,上身穿着红色的绸缎,胸前裹着一个白布,应该是裹胸,下身穿着一条淡绿色的裤子,看样貌打扮的确是一位千金小姐。 至于她穿的是什么样的鞋子,这个没看清,她是盘腿坐着的。 再朝她手里一瞧,果然拿了一个圆球,这个圆球约莫有排球大小,是镂空的,整个球体呈现黄金的色泽,应该是黄金打造的没错。 只不过她拿球的姿势不对,并不是像村民们说的那样把球上下在抛。 表面上看着是这样,如果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个女人拿球的左手是三清诀,这是道教的凝神护身道诀,说明此人生前有可能是学道的。 这个发现让我大感意外,我索性把心一横,决定做场法事,来超度一下这个女人。我看了一下挎包,发现摆不了摆不了香案和倒头饭,于是吩咐张大山去准备东西。 二十分钟左右,张大山和杨村长两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们手中分别拿着米饭,鸡蛋,还有小金鱼。 我把拿起筷子插在鸡蛋上,将三个碗碟一字型摆开,这叫宴请六道群灵。意思也就是说,让这个女鬼吃了以后尽早上路。 摆完东西之后,便是点香烛,然后才是超度。结果没等我开始超度,现场竟然平白无故的刮起一阵狂风。 呼的一声! 黄香从中间断裂开来。 三长两短! 看着断成几截的黄香,我顿时皱起了眉头,人怕三长两短,烧香同样忌讳三长两短,这可不是个好征兆。 第127章 降术之囚降 无奈之下,我只得重新从挎包中取出三根黄香点燃,再摸出一把纸钱撒了出去,一边撒钱,一边念道:“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一遍往生咒念下来,阴风大作,香烛齐断,摆放在面前的贡品被吹的七零八落。 很显然,这个女人不愿进入轮回。 “你有你的阴司路,何必在阳间作恶呢!”我摇头叹息了一声,自背后抽出了桃木剑。 结果,还没等我拿剑去砍她,这个女人突然消失了。 我连忙放下桃木剑,静立,双手合十,持道教密咒,然后摊开双手感应了一下四周的磁场,没有灵界信息。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真的走了。 这样的结果,我很不甘心,我又取出罗盘测了一下,投针。这是罗盘奇针八法中的第五针,是指指针半浮半沉,或上浮不达顶,下沉不达底。表示地下有坟墓,居之必多哭,且需防官司口舌。 “这下面居然有墓穴?”我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这个发现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可以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所有部署。 现在,摆在我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把这个女人从地上挖出来,另选一块地给她葬下去。第二,置之不理。 置之不理,肯定不行,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个女人必定会持续闹下去,三两天无所谓,但时间一久,整个村子势必会不得安宁。 如果选择第一个,把她挖出来吧,也是个麻烦,这样一来,“荷塘月色”势必会被破掉。 如果搁在平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挖完之后再把“荷塘月色”再给布出来就是了。 可是眼下,我却不能这么做。 特别是在跟王卫东斗风水这个节骨眼上,我就更不敢这么做了。万一叫王卫东发现了,借机盗取杨柳村的风水,让村里出了事,这个责任谁来承担?谁又能承担的起? “杨村长,事情是这样的……”我把这个选择权交给杨村长。 杨村长听了以后,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反问了一句:“刘小哥,你怎么看?” 杨村长把皮球踢了回来,看样子跟我的想法一样,怕担责任。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杨村长是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了,可是让我担干系,我也不愿意,出了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没准他们会闹到我家,甚至会闹到派出所去。 到时候,又是个麻烦事。 “这样吧,这个女鬼的事情咱们先放一放吧,你让村里人晚上尽量不要出来。”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把这个事情先拖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等我爷爷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回头来收拾王卫东。 只要王卫东叫我收拾了,这个“荷塘月色”要与不要都没有任何关系。 “行,那就这样吧。”杨村长见我没有逼他表态,于是赶紧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中以后,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点东西,然后倒头就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小师傅,小师傅,醒醒,醒醒。” 我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不久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 我顿时惊出一声冷汗,这个女人想干什么?难不成要找我索命?我好像没有得罪她吧? 当下也来不及细想,我急忙咬破舌尖,朝女人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液。女人脸色骤变,急忙侧身一让,躲过了血液的攻击,然后一掀裙摆,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 “小师傅,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的,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求我帮忙?”我顿时为之愕然。 女人连忙点了点头:“对对对,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女人为了表示对我没有恶意,话一说完,立马拜了下去,以头触底,久久不肯起身。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是找我寻仇就好,否在话,以我现在这个状况,还真不一定能够打的过这个鬼修。 “什么事,你说吧。” “是这样的……”女人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了一遍。 这时,我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找我帮忙了。 因为她这个事情很棘手,涉及到墓局中最为狠毒的囚降。 在墓降中来讲,囚降又叫“花身降”,是“死降”的一种,它是以施法者用生命为代价下的一种恶降。若是有人中了此降,施法者会比中降者死的还快,但中降者三个时辰之内如果不破降的话,必死无疑。 更为恐怖的是,中降者更要承受一种比死亡更恐怖十倍的痛苦——他的魂魄不能离开尸身。 一般情况下,人死七天之后,灵魂便会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然后离开肉体。 但是,中了囚降之人,他的灵魂永远会认为自己还活着,会继续留在自己死去的身体中,会眼巴巴的看着亲人把自己埋进土里,会感受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腐烂,被虫鼠践踏啃噬,直至成为白骨,永远都不可能离开。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狠毒的降术,目的是让这个女人永诀轮回之路。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大不了我破坟挖尸,烧掉她的骸骨,放出她的魂魄,让她进入轮回。 但是,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在她的墓穴旁边还埋了一个棺材,这个棺材称之为坐煞,它是将活人放入坐棺之中,埋在主棺的旁边,以此人临死时的怨气来守护墓穴。 这也是一个墓局,叫三煞局,是墓降中最为邪门的墓局。 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因为三煞局破起来很麻烦,稍有不慎,就会惹火上身。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拒绝,女人再次拜倒在地,大声的哀求了起来:“小师傅,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可以给你报酬,对报酬。” “什么报酬?”我顿时眼前一亮,报酬神马的我太喜欢了。如果能够折现最好了,我浑身上下全部家当只有一百五十块钱了,再这么下去,吃饭都成了问题。 女人见我心动了,呵呵一笑:“我棺材里有一个陪葬的金球,我可以把那个给你。” 我一下子无语了,金球有个毛用,那玩意虽然很值钱,但我又拿不到,前头挖出来,后头不还是给国家收走了么,我还要承担风险,这种事划不来。 “不行,换一个。” 女人见我拒绝,也不气馁,反问了一句:“你要什么?” “钱!最好是现金……”还没等我把数字说出来,女人直接给予回拒:“那还是算了吧,以我现在的能力给你托梦都很费力,别说帮你去偷钱了。罢了,罢了,我另想办法吧。” 话一说完,女人大袖一挥,腾空飞起,一头扎过窗户,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我急忙大叫:“等等,等等,别走啊。” 叫着,叫着,我突然清醒了过来,爬起来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也许不会在意,认为只是一个荒诞不羁的梦,但我来说,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特别是女人的最后一句话:另想办法。 她能想什么办法呢? 托梦找人?估计不太可能,因为托梦对于灵体来说,很伤元气,一般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灵体不会这么干。 再说了,在短时间内,她也没有那个能力托梦给别人的。 除了托梦以外,她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呢? 我想了半天,依旧毫无头绪,到最后,我索性不想,爱咋地咋地,管我屁事。 随后,我看了一下时间,三点十分,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于是再次躺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小哥,开门啊,开门啊,刘小哥。”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一点,再仔细一听,居然是张大山的声音。 我心中一凜,莫不是杨柳村又出事了? 我赶紧穿上衣服,从屋里跑了出来,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张大山。 此时的张大山脸色煞白,浑身瑟瑟发抖,鞋子也掉了一只,俨然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刘小哥,救命啊,咱们村子出大事了。”张大山一见到我纳头就拜。 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但是从张大山的口中得以证实,我还是吃惊不小。 我的第一反应,是王卫东出手了。 因为在此之前他一直没有动作,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个人不可能就此认输,出手是早晚的事情。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起来说话。”我连忙将张大山从地上扶了起来。 张大山一脸惊恐的叫道:“刘小哥,咱们村子死人了,死了,死了……” 张大山颤微微的竖起了三根指头:“三,三个人。” 我大吃一惊,居然死人了? 这是我跟王卫东斗法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无论是先前的陈家沟,还是现在的杨柳村,我们彼此都把握一个度,不能死人。 因为现在是法制社会,死人则意味着事情闹大了,结果可想而知,我们两人都讨不到好。 “王卫东疯了么?”我失声大叫了起来。 “不,不是王卫东。”张大山连忙予以纠正。 我顿时为之愕然,居然不是王卫东,那又是个什么情况? 第128章 六阳赤火局 我心中一动,莫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干的?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急了,一把拉住张大山就问:“是不是有人把那个水池子下面的尸体给挖出来了?” 张大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啊,是啊。”话一出口,张大山一脸震惊的叫道:“我靠,这个你也知道。” 我心中暗叹一声,能不知道么?这个女人昨天晚上先找的是我,我没搭理她,估计又在村里找了别人。 “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吧。” 张大山见我问起这个事情,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 原来这个事情还得从今个凌晨说起,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村头的懒汉杨老实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遇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自称是一只金鱼,说是在十年前杨老实曾经救过她一命,现在来报答这个杨老实。 杨老实一听,大喜过望,急忙就跟这个女人道谢。女人说村里有一个宝贝,很值钱,你去挖吧。 杨老实就问她是什么宝贝,在什么地方?女人说那个宝贝是一个纯金打造的金球,位置就在你们村子挖的那个水池子下面。 杨老实一听这话,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因为他也知道这个水池子是村里的一个风水局,别说把这个池子给毁了,就是村里头一些小孩在池子四周玩耍,村长都不让。想在这个下面把金球给挖出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女人就劝这个杨老实,说你傻呀,白天不让挖,你不知道趁现在挖啊。等你挖到了金球,把东西一藏起来,到时候他们能把你咋样?总不能把你杀了吧。 杨老实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连夜找到了自己几个兄弟,把这事跟他们一说,并且许诺把金球卖了会分他们一笔钱。 在金钱的诱惑下,他们兄弟三人从家里拿出钉耙,铁锹,借助夜幕的掩护挖掘了起来。 等到天亮的时候,村里人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以及一个被挖出来的棺椁。 说起这个事情,张大山依旧是心有余悸,我心中暗叹一声,作死啊,简直是要钱不要命了。 我回到屋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上符箓和桃木剑来到了杨柳村。 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但是,到达现场之后,我还是大吃一惊,只见水池的旁边放着一口略显残破的棺材,在棺材旁边的地上躺着三个人。 两个是中年人,一个是老头,他们三人都是一个表情,瞪着眼睛,张着巨口,好像在临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我走到棺材跟前一看,只见棺材盖子上写着八个暗红色的大字:坐守天棺,宁毋永世。 这是三煞局的明显特征,看到这八个字,我心中暗叹一声,麻烦了。 想瞒,肯定是瞒不住了,出了命案,这可不是小事。 为了避免吃官司,我赶紧摸出手机拨通了陈明陈所长的号码,在电话中,我把杨柳村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吩咐村民保护好现场。 一个小时左右,陈明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三四个警察,据陈明讲,是刑警队的,一个是副队长,一个是法医,还有两个警员。 几人下车之后,拉起了警戒线,然后拿着相机对着尸体就是咔咔咔,一通狂拍,拍完之后,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问道:“是谁报的警?” “是我,是我。”我连忙站了出来。 一番询问之后,问话的警察把目光放到了棺材上,当他看到棺材上面写的八个字以后,顿时激动的不行了,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然后,我就看到他对着电话各种跪舔:“是陈局长么?我是刑警对的小李啊……对对对,我们这边发现一个古代的棺材,上面写了八个字,坐守天棺,宁毋永世……啊,是文物啊,好的,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挂掉电话以后,高个子警察一脸兴奋的拍了拍陈明的肩膀说道:“老陈啊,咱们这次要立功了知道不?刚刚文物局的陈局长说这个棺材有可能是个文物,还说这个下面有可能会有一个大墓。” 一听这话,我暗叫一声不好,他们一旦把这个棺材当做文物,势必要大力挖掘,这无疑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甚至,有可能会连累整个王家村。 为了避免这些蠢货惹下麻烦,连累整个杨柳村,我连忙予以劝阻:“警察同志,你误会了,这个不是文物,这里边装的是一具尸体,是用来守护墓穴的,没有任何价值。我建议你们把这个棺材,连同里边的尸体一起烧了……” 话还没说完,就叫高个子警察给粗鲁的打断了:“好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这里我们警察接管了。”言下之意,要赶我走。 我见高个子警察不听劝告,于是把目光瞧向陈明,如果这个陈明还是跟高个子警察一个态度,老子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你们是死是活,老子不管了。 至于王卫东的事情,我另想办法,大不了老子把心一横,将王家村的螃蟹给煮了。 “刘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明既没有表态,也没有赶我走,而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这下面有一个金球……”我索性把这个女人托梦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陈明尚未表态,那个高个子警察却是击掌大笑:“好好好,太好了,这将是考古界的一个传说,想必陈局长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 我顿时傻眼了,这个棺材没毁掉,竟然还把下面那个给搭上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劝说已经是不起作用了。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说服那个什么陈局长。只有把他说服了,这个事情才能有转机。 一个小时之后,三辆车子开到了现场,从车上下了五个人,三男一女,一个老头。 “棺材在哪里?在哪里?”一下车子,老头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 “陈局长,这边请。”高个子警察连忙迎了上去。 老头走到棺材旁边,拿起放大镜对着上面的字迹看了看,然后一脸激动的吩咐道:“快,快把这个棺材撬开。” “且慢!”我连忙站了出来。 “你是……?”老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叫刘宁,是一个地先生……”我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指着棺材,解释道:“这个棺材叫坐煞,是用来守护墓穴的……” 没等我把话说完,老头急忙就问:“你说这下面还有墓穴?” “对,这下边还有一个女尸,女尸的棺材里有一个纯金打造的金球……” 我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三煞局的布置方法说了出来。 我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让这帮文物局的家伙拿着金球趁早滚蛋,别妨碍我的大事。 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老头一听说下面还有几个墓穴,大喜过望,直接对我下达了逐客令:“谢谢你了这位老乡,你可以走了,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 卸磨杀驴,这四个字一下子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一寻思,也罢,既然你们找死,我也不拦着,反正这个事情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为了避免杨柳村的村民跟着遭殃,我连忙对张大山使了一个眼色,叫他把人领走。 张大山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扯起嗓子便吼了起来:“乡亲们,刘小哥说这个风水局破了,咱们另外去搞一个吧。” 众人一听我要布风水局,当下也不敢怠慢,赶紧跟在我的身后来到了村口的位置。 我原本打算就此让众人散去,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吧,就算我跟他们说那个地方不能去,估计他们也不听,就算听了,也未必能够按捺的住心中的好奇。 如果不出事还好,如果出了事情,又是一个麻烦。还不如借此机会,给他们找点事情干干。 我拿着罗盘测了一下,指着一个低凹处对杨村长吩咐道:“杨村长,你找一个石匠在这个地方竖一个石桩,上面刻午字……” 这叫六阳赤火局,属于一种高级风水局,它是以十二地支中的已、午、未、亥、子、丑,为根基,取六根三尺三寸的石桩埋于地下。 这样一来,正好把王家村的螃蟹给围了起来,螃蟹属阴,六阳赤火局乃是至阳的风水局,结果可想而知,螃蟹是死定了。 只不过这个风水局有一个缺点,需要抽取六个村子的地气作为原料。 一想起这个问题,我大感头疼,风水宝地不好凑啊,满打满算,我只能凑到四个。 杨柳村算一个,它是雁鹅地,又是为他们自个办事,用一下地气应该没关系。 陈家沟是鹤形地,问题也不大。由我出面,想必张百万会卖我一个面子,毕竟他们村子的问题还是我给解决的。 我们刘家庄是牯牛地,这个就更不用说了,我的面子他们还是给的。 李家坡老鼠地也没问题,这个我只要找李大头就行了,这一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唯一,让我感到犯难的是,剩下的两块地,一块是猫儿地,一块是刚雀洼。 刚雀洼还好说,软的不行,我来硬的,一个蛇吞燕雀,不信他们不就范。 猫儿地就不行了,猫儿俗称小虎,白虎主杀,因此猫儿地所在的马家庄民风十分彪悍,如果采用威胁的手段,绝对不行。 第129章 衣服留魂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先去刚雀洼撞撞运气,只要刚雀洼叫我拿下了,估计猫儿地问题不大。 二个小时左右,我来到了刚雀洼,这是一个位于王家村左边的一个村落,全村上下三十来户,由于村子是个风水宝地,所以这个村子比较富裕,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红砖绿瓦的房子。 唯独,村西有一座残破的茅屋耸立在那里。 走到跟前一看,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是说这个房子有多好,而是这个房子的风水差到了极点。 东有恶水,青龙失位,南有邻居高房为砂,西有邻居高大,白虎抬头,北有低洼小道…… 也就是说,这个房子的后代,无论那一房都有灾难。 就在我瞧风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中一动,既然有人来了,我何不拿这个阳宅的风水做局,装一下高人呢? 打定主意后,我从挎包中取出罗盘,立极,下盘,然后装模作样的测了一下,摇头叹息道:“甲水主贫穷,长房不兴隆,看样子这户人家的老大穷的叮当响啊。” 身后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我知道对方被我这套说辞给吸引住了。看样子,我是说对了。 于是,我再次叹息一声:“南邻为砂,先天卦位受损,乾为头,此宅住的老人应该是个歪脖子。后天卦位是离卦,离主目,经书有云,丙砂太不强,中子定目盲。此人应该双目失明,可悲可叹……” 话音未了,身后传来噗通一声,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地上跪着一个女人,一个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 “小师傅,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求你了。”女人见我转过身来,连连给我磕头。 我心中暗自窃喜不已,但表面上不得不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叫道:“这位大姐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要不别人还以为我把你咋了。” 正说着,打茅屋内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是大媳妇吧,我这里还有一点钱,你拿给对方吧,叫他们不要闹了,早点把人下葬吧。” 我扭头一瞧,只见打茅屋内走出一个老人,这个老人约莫六十来岁,手里拿着一个拐杖,歪着脖子,闭着双眼,一看就是个盲人, 这时,我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跪下来求我了,因为我说的几乎全对。 中年妇女见老人拿着皱巴巴的几百块,颤巍巍的走了出来,顿时泣不成声,我见她十分可怜,于是起了怜悯之心。 “大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我连忙将中年妇女从地上扶了起来。 一方面,我是见她着实可怜。另一方面,我想在村里找一个能够帮我说话的人。 在中年妇女的邀请下,我走进了老人的茅屋,一番闲聊之后,我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他男人叫陈小刚,打死的那个人叫马壮,马家庄人,职业是个泥瓦匠。不久前,马壮接了一个活计,由于距离他家住的地方不是很远,所以每天早出晚归。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话说马壮这一天晚上在主家吃过晚饭回来刚好路过一个乱坟岗,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叫,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撒腿就跑。 但是马壮并不害怕,他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到了跟前一瞧,居然是两只小狼崽。 马壮心想,狼可是不什么好东西,偷吃山下的家禽不说,还容易袭击人。于是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瓦刀就把两只狼砍死在狼窝里。 砍死狼崽之后,他继续赶路,可是没想到没走多远就听到老狼的悲鸣声和吼叫声,马壮知道老狼已经回到了狼窝了,他知道继续呆下去肯定有危险,赶紧就朝山下跑去。 可是人的速度哪能比得过狼,不消片刻功夫,老狼的声音就越来越近,马壮心知逃脱无望,急忙爬上了一棵又粗又壮的大树。 几分钟后,老狼来了,它在树下徘徊了一会之后,用鼻子闻了闻,马壮心中大惊,因为那柄带血的瓦刀还带在身上。 很快老狼便发现了他,老狼就对着马壮大叫,叫了一会之后,老狼的嗓子哑了,但它依旧不肯放弃离去。不知道是报仇心切,还是狼原本就聪明,它居然对着这棵大树的根部撕咬了起来。 马壮更加害怕了,虽然这棵大树很粗,但这么咬下去,早晚会被咬断的。 老狼咬了一会之后,嘴里流出了鲜红的血迹,但它依旧没有放弃。就这样又咬了一会,老狼似乎是口渴了,它看了看马壮,又看了看远处的一个水沟,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去喝了一口水。 一来二去,马壮摸清了一个规律,他估计了一下老狼喝水的时间,然后趁老狼再次喝水的时候,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挂到了树上,然后爬下大树逃走了。 在路过刚雀洼的时候,他遇到了准备上山打猎的陈小刚,他便把这个事情跟陈小刚说了,并且好意提醒陈小刚不要山上。 陈小刚说他在吹牛,两人一抬杠,陈小刚一时冲动,就打了他一拳,马壮因为急于回家就没跟他计较,回到家中以后便把这个事情跟家人说了一下,然后倒头就睡,谁知道一躺下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中年妇女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她说这个事情派出所,包括刑警对已经定性了,尸体也解剖了,排除了被打死的可能。 但是对方却不依不饶,楞是把尸体停放在她家的堂屋,不叫下葬,而且还设了灵堂,并且扬言如果陈小刚不回来偿命,尸体决不下葬。 听完中年妇女的讲述,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哪里是什么打死人,这分明就是生魂离体,叫狼给撕烂了魂魄。 在玄学中来讲,人受到惊吓会令生魂离体,魂魄一旦离开自己的身体,会依附在最为贴身的东西上,比如说,衣服上,首饰上。 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没有点心灯,唤魂归,那么这个人算是废了,最次也是没精神,跟白痴一样。 严重一点的话,有可能卧床不起,不省人事。更严重一点,那就要危及生命了。 马壮这个情况,我觉得完全是因为离魂而导致死亡的,不过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找到那个被狼扯烂的衣服才能下结论。 否则的话,空口白牙,没人会信。 随后,我把这个想法跟中年妇女说了一下,她虽然觉得很荒唐,但也没有反对。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叫来了自己的小叔,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长的很魁梧,很高大。 在这个中年人的带领下,我们顺着马壮说的路线一路寻找,大概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土坡,到了那里一看,我第一眼就发现一件被扯的稀巴烂的灰色拉链衫。 看到这件衣服和旁边那棵被咬断的大树,我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肯定是马壮留下衣服,想给狼制造一个假象,却不知道三魂一出,没有回到自己身上,老狼撕毁了他的衣服,他的三魂也就散了,这三魂一散,人也就死了。 “走,咱们去找马壮的家人。” “这个要带着么?”中年人指了一下被老狼扯烂的衣服。 “不带。”我否定了他的提议。 开玩笑这是,这个东西能带么,如果带过去对方不承认咋办?总不能揍他们吧。 在中年人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陈小刚的家中,这是一个位于村子东头的四合院,面积不是很大,屋子显得有破旧,一看就没什么钱。 推开木门走了进去,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红色的棺材摆在堂屋的长板凳上。旁边是一个长相有些轻浮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约莫二十岁上下,带着个眼镜,脸色有些暗沉,一看就是声色犬马之辈。 “你们来了啊,这次准备给我几百啊?”小伙子一见我们进来,立即阴阳怪气的说着。 “五,五百……”中年妇女把手伸进了口袋,似乎要把钱掏给这个小伙子。 我连忙予以阻止:“好了大姐,这个事交给我吧。” 小伙子顿时把脸色一沉:“你又是谁啊?凭啥管这个事情?” “别管我是谁,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你父亲不是陈小刚打死的,他是因为受了惊吓而失去了魂魄,叫狼给撕烂了衣服而丧命的。”我把他父亲的死因详细的跟他说了一遍。 小伙子微微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去你大爷的,少在这里胡说,什么魂不魂的,老子不信。” 我顿时就火了,不信就不信,骂人干啥?真当老子好欺负是吧? 就在我准备教训他一番的时候,一阵燥热从头上传了过来,我伸手一模,顿时吓了一跳,又是满头疙瘩,看来好人还是不能做。 “莫非又要害人?”对于先祖传下来的这个方法我大感头疼。 害人容易,可是害谁呢? 中年妇女?肯定不行?虽说我这个疙瘩是因她而起,害她也说的过去,但我下不了手,她已经是够惨的了,如果再对她下手,岂不是猪狗不如。 第130章 过阴 难不成要害面前这个小伙子? 如果搁在平时,对于这种胆敢冲撞我,辱骂我的人,我绝不手软,有一个收拾一个。但是现在,我却有些犹豫了,一旦我收拾了这个小伙子,再想化解两家的恩仇只怕是难了。 可要是不收拾的话,我头上的疙瘩怎么办?总不能顶着螺丝头到处晃悠吧。 在就我难以抉择的时候,打门外传来一个老人的训斥:“二娃子啊,别着急,先听他说说看,如果不对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我顿时为之一愣,谁啊这是,说话这么嚣张。 回头一看,居然是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约莫六十来岁,满头白发,长的跟这小伙子有几分相似,估计是他爷爷。 老人看清了我的样貌也是一楞,一脸疑惑道:“你是……?” 老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猛的拍了一下脑袋,一脸兴奋道:“你是刘宁,刘老先生的孙子是吧?” “什么?” “你就是刘宁?” “爷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人话音一落,现场响起了一阵惊呼,中年妇女和那个中年人是一脸惊喜,而小伙子则是一脸震惊,外带几分不信。 我见老人识破了我的身份,也没再隐瞒,于是笑了笑说道:“对,我就是刘宁,刘一手的孙子,老人家,请恕我眼拙,不知您如何称呼。” 老人一脸惊喜道:“哎呀,果然是刘小哥,我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在李家坡,那个时候你跟那个李先生在斗法……”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来了,难怪这个老头能够把我认出来呢,敢情他就在那天瞧热闹的人群当中。 我心中一动,既然这个老头见我显露过本事,又知道我的身份,我何不忽悠他一番,让他相信我的说辞,顺带把他孙子害一下呢。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老头一脸惊讶的指着我的脑袋大叫了起来:“哎呀小哥,你脑袋上这是咋回事,上次见你的时候咋没有呢。”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部聚集到了我的脑袋上,然后纷纷大叫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没有呢,真是邪门了。” “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三人当中数小伙子的反应最大,他几乎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哭喊着躲到了棺材底下,好像我比躺在棺材里的那具尸体还要恐怖。 对于众人的反应我早有预料,自打这个诅咒之力爆发之后,我见识过太多的嘲讽,惊讶,恐惧,甚至害怕。所以,我并不怪他们,对我来说,这反倒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忽悠现场所有人的机会。 “你们不必害怕,这个疙瘩是泄露天机造成的报应……”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让众人有一个反应的时间。只有这样,才能把话题重新给拉回来。 “什么?你说这个疙瘩是因为之前你说的那番话造成的?”老人第一反应了过来。 我心中暗自窃喜不已,但表面上不得不装作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摇头叹息了一声:“是啊,就是因为我泄露了天机才遭了报应。” 老人大吃一惊,“这么说我儿子真的因为被狼撕烂衣服,散了三魂死的?” “我不信,你骗人。”小伙子从棺材底下爬了出来,冲我大喊大叫。 我顿时就火了,什么玩意啊,真当我是好欺不成?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样吧,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带你们去看一下那个叫狼撕烂的衣服。” 让他们瞧衣服,这是最直接的方法,说没说谎,一目了然。可是没想到小伙子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拉倒吧,一件衣服也说明不了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伪造的呢。” 伪造?亏你说的出口。我正准备予以反驳,小伙子又说:“你别说伪造不了,那玩意很简单,弄一条狗照样能够把衣服撕成你是的那个样子。” 我张了张口,突然发现无言以对,这个小伙子说的也有道理,虽然这个衣服不是我们伪造的,但拿这个作为证据说服力似乎不够。 看与不看,没什么两样。 “那你想要怎么样?”我反问了小伙子一句。 小伙子眼珠子咕噜一转,笑了笑说道:“简单,你让我父亲亲口跟我说就行了。” “无耻!” “这算什么要求,你咋不上天呢。” “二娃子,不得胡闹。” 话音一落,三人纷纷出言指责,很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个小伙子在为难我。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乐了,如果这个事情叫普通人来办,肯定不行,但对我来说,非常简单,只需一个小小的法术,将马壮的魂魄从地府招来即可。 我一挥手制止了众人的训斥,呵呵一笑道:“行,我就让你父亲亲口告诉你真相,如果到时候你不承认又怎么办?” 因为我实在不太放心这个小伙子的为人,这厮从面相上来看,绝非是什么守信之辈,如果到时候他不承认,又将是个麻烦,所以有些丑话必须要说在前头。 “刘小哥你放心,如果这件事真跟陈小刚没关系,我保证不会找他家麻烦。”不等小伙子做出任何反应,老人抢先应承了下来。 小伙子脸色微变,似乎很不甘心,张了张口就要说话,老人把眼睛一瞪:“你给老子闭嘴。” 小伙子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我原本打算让马壮附体这个老头,因为这个老头年老体衰,阳气又弱,是个不错的载体,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如果不叫这个老头亲耳听到马壮说话,万一那个小伙子事后不承认,老头又不知道,又将是个麻烦。 思前想后,我决定去找狐仙王有德帮忙。一来,王有德名气很大,说服力较强。二来,让王有德出手,避免了小伙子指责我从中捣鬼。 随后,我们包了一辆车子来到了王有德的家中,一番寒暄之后,王有德问了一下马壮的生辰八字,便开始作法了。 片刻之后,王有德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一脸愤怒道:“二娃子啊,你叫我上来做什么?” 如果这个过阴的师傅不是王有德,我甚至以为这个人是骗子,那有一上来就发怒的。 就在这当口,突然有人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顿时吓了一跳,心道:“这个马壮在搞什么玩意?怎么扯我的衣裳啊?难不成叫我不要管陈小刚的事情?” 这么一想,我顿时坐不住了,赶紧从挎包中摸了一张刀剑驱鬼符扣在了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衣角再次被人扯了一下,然后一个略显急巴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刘宁。” 扭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小伙子。 对于这个小伙子我本就没什么好感,再加上他把我吓了一跳,我就更不愿搭理他了。 直接拍开他的手,训斥道:“你父亲在叫你,有什么事情赶紧问吧。” 小伙子瞅了王有德一眼,缩了缩脖子,壮着胆子问道:“你说你是我父亲,有什么证据?” 王有德把脸色一沉,当场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质疑起老子来,找抽是吧?”反手就给小伙子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小伙子一下子给打懵了。 王有德把他臭骂了一顿,开始说话了,先是从房间的布置,到小伙子的年龄,再家人的生辰八字,说的分毫不差。 甚至,连这个小伙子身上的某些特征都给说的一清二楚。 小伙子当场惊呆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表露出惊恐的样子,他们都以为是马壮在说话。 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王有德能够说出这些隐私,能够用马壮的声音跟他们对话,那是因为这些内容全是仙家告诉他的。 说白了,就是个骗人的玩意。 不过这个骗人跟普通的骗人不一样,他的含金量很高,丝毫不能做假。 因为灵界是不会骗人的,他们需要的是香火和功德,而不是金钱,通常骗人诈财的是那些被附体的人。 片刻之后,王有德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从杀死小狼,到老狼追杀,再到魂魄被狼撕裂,基本上跟我说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马壮一口咬定自己的死跟陈小刚没关系,叫小伙子和老人不要冤枉好人。 说他们这个讹诈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很深的罪孽,让他在地府吃了不少苦头。 马壮说了很多,很多,总之一句话,这个事情跟陈小刚没有关系。 这个结果可谓是皆大欢喜,可是小伙子却不甘心就此放过陈小刚,但又怕自己父亲在地府受苦,犹豫了再三,提出一个条件,让我为他父亲找一个风水宝地。 小伙子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我却有些犯难。 在地师这个行当中有一个规矩,帮忙点穴,首看主家有没有福泽,如果面无福相,或者神色不正,是不能帮忙点穴的。 因为无福之人是不配享用宝地的,就算勉强葬入其中也没什么卵用,非但没有好处,甚至还会因此折福。 更为严重的,会累及点穴的地师。 按照虚空法界的说法,倘若点穴的地师给卑鄙,残暴的人点了一个宝穴,无疑是助纣为虐,这是要遭受报应的。 帮?还是不帮?一时间我难以抉择。 第131章 莲花地 如果帮他吧,这个小伙子又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绝对连累我吃瓜落,这个有些划不来。 可要是不帮他吧,这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坏我大事。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王有德开口说话了:“小宁啊,马家庄的村西有一块地,那是个风水宝地,你可以去瞧瞧。” 我顿时为之一愣,王有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不出来我不愿意帮这个小伙子么? 正疑惑间,王有德又说:“小宁啊,去瞧瞧吧,会有收获的。” 我见王有德话中有话,于是便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在老人的带领下,我来到了马家庄的村西,这是一个位于西山脚下的凹地,面积不是很大,大概有几十亩地的样子。 我拿着罗盘转悠了一圈,结果发现若大的村西只有一块风水宝地——叫莲花地。 这是江西喝形中是说法,寓意这块地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再加上有双蟒盘绕,绝对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 可惜的是,这块地已经有主了,上面被葬了一座坟,看茅草的覆盖情况,少说也有三年往上。 看到这块地,我顿时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呢?难不成是王有德在拿我开涮?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王有德这人我了解,他不会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打南边来了两人,为首的是一个老头,年纪约莫在六十岁上下,长相颇为凶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小孩,差不多有十一二岁,一脸福相,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孩子戾气很重,打南边过来,短短五十米的距离,鸟儿全部被惊飞了。 不好惹,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两人提着个篮子来到了莲花池的位置,拿出贡品和元宝,香烛之后,老人一边祭拜一边教育孩子:“小龙啊,你要记着,长大之后再有钱,也不要搭理那些亲戚,他们都是狼,白眼狼。” 我顿时傻眼了,有这么教育孩子的么?难怪这个孩子戾气这么重,估计跟这个老头的教育是分不开的。 小孩连忙点了点头:“放心吧爷爷,我都记在本子上呢,等我长大了,有钱了,最先要对付的就是舅舅,还有姑姑,对,二叔也不能放过……” 小孩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的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我在旁边听的是头皮发麻,直打哆嗦,这要多大的仇恨,才能让这个小孩把所有的亲戚全部恨上。 “怎么回事这个?”我轻轻的捅了一下站在旁边的老头。 “呵呵!”老头呵呵两声没有说话。 我顿时无语了,呵呵是啥意思啊?你倒是说话呀。 小伙子见我没有明白老人的意思,连忙解释道:“贪得无厌呗,还能有啥。” 小伙子给我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这一老一少,老的叫马六,小的马后炮,是马家庄人,他们之所以这么恨亲戚朋友是因为亲戚朋友不借钱给他们。 其实这个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的亲戚朋友,据小伙子交代,这马后炮的父亲是个酒鬼加赌鬼,在世的时候不但嗜酒如命,而且烂赌成性。 把家底败光以后,开始问亲戚朋友借钱,一开始是三两百这样借,到后来张口就是数千,不借还不行,三两次之后,亲戚们都不愿借钱给他了。 一怒之下,马后炮的父亲喝了农药,自杀了。自此,小小年纪的马后炮便把这些亲戚当成了仇人来看待,并且立志长大之后要对他们进行报复。 这时,我才知道王有德为什么让我来马家庄的村西了,敢情是叫我来阻止这个小孩的。 说白了,就是让我把这个风水宝地给破了,或者是夺走。没了宝地的庇佑,这个小孩必定沦为庸人,没了害人的资本,不足为虑。 王有德的想法很好,可是他忘了一点,这个小孩是虎不假,但这个小伙子也非善类,典型的山中狼。 所以驱狼吞虎之计要不得。 弄不好,产生的后果比这个小孩的危害更大。 思前想后,我决定取一个折中的办法,让这个小伙子花钱把这块地买下,然后在下葬的时候我故意叫他们深挖,借机打破锅低,泄掉地气。 这样一来,即可以避免这个小孩日后为恶,又可以糊弄一下这个小伙子,顺便坑他一笔钱,外带化解一下我的诅咒,何乐不为呢? 打定主意后,我指着莲花地的位置,对小伙子和老头小声说道:“看到没?那是一块风水宝地,可保后人升官发财,你们想办法把它买下来。” 两人眼前一亮,小伙子急忙就问:“怎么买?人家肯卖不?” “一会听我指示就行了。” 话一说完,我对老头使了一个眼色,扯着嗓子叫道:“哎呀,这可是一块好地啊,在这里造房子绝对是大富大贵,你看看,你看看……” 一边说,我一边朝莲花地走去,到了跟前,我故意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叫道:“我靠,这里怎么有个坟头啊?是那个王八蛋先生给点的穴呀,这不胡闹嘛,阳宅的地,埋了阴宅,这不是叫死者不得安宁么。” 刷的一下,一老一少的目光朝我看了过来,我故意往后退了一步,装作十分尴尬的样子,连连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胡说的,你们当做是没听见,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越是这样,马六越是重视,他急忙从口袋中掏出香烟,递给了老头,“老三,这位先生是……?” “他是……”老头朝我投以询问的目光,见我点头示意以后,这才说出了我的身份:“他是刘家庄,刘一手,刘老先生的孙子,刘宁。” 马六眼前一亮:“可是那个打李先生,斗林道姑,陪王家村王师傅赌风水的癞头三刘宁?” 听着马六的恭维,我心里挺舒坦的,结果听到后半句,我气的直跳脚,谁他娘的给老子乱起外号,癞头三,癞你大爷,老子明明排行老二好不好。 马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啊,三哥……” “三你大爷。”我差点骂了出来。 马六见了脸色不善,连忙改口道:“错了,错了,是刘小哥。” 马六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你这个绰号是我在村里听来的,听他们讲,这个是王家村王师傅给你取的,他说你……” 马六下意识的朝我头上看了一下。 我顿时把王卫东给恨上了,行,王卫东你等着,等老子把刚雀洼和猫儿地两个村子搞定,就是你的死期。 “谢谢你了老大爷,这样吧,为了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给你提个醒,尽早迁葬吧,这是活人住的地方,死人埋在这里不好。” 马六有些迟疑了。 一看这架势,我决定给他添上一把火,于是,我故意撇开坟头的位置,临空画了一个圆圈,对老头吩咐道:“这块地,你回村子打听一下看谁家的,花点钱把它买下来,然后在这里造一个房子,保证你家大富大贵。” 老头也是个聪明人,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明白了我的意图,于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行,我记下了,刘小哥,咱们先回去吧,你看,都快到饭点了。” “行,那咱们走吧。”我把罗盘一收,做出了要走的样子。 马六顿时就急了,这一急,什么都顾不上了,急忙拉住老头就说:“老三啊,你家不是要买地么,干脆把我儿子这块坟地也买了吧。” “这……”老头迟疑了一下。 马六见他有些犹豫,急忙劝道:“老三啊,你不是要在这造房子么,如果不把我儿子这块坟地买了,晚上你家出门不害怕呀?就算你不害怕,将来你孙子娶了媳妇,媳妇不怕啊?” 我见时机业已成熟,生怕老头弄巧成拙,于是连忙抢在老头前面说道:“嗯,这位老大爷说的很有道理,坟头放在门前的确不好,这样吧,反正你要买地,不如把这块坟地一并买了吧。” “可是我的钱不一定够啊。”老头尚未开口说话,小伙子却是抢先跳了出来。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想杀价,这更加却定了我要破掉这块莲花地的决心。 因为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如果不知道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也就算了,既然知道这是个风水宝地,又想坑人家,怎么地也得给点经济补偿吧,可他倒好,居然想廉价把这块地买下来。 马六眉头微微一皱:“那你能出多少?” 小伙子微微一笑,伸出了五根指头。 “五百?”马六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小伙子摇了摇头,予以否认。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不是五百,难不成是五十?这也太坑了吧。 马六似乎跟我想的一样,顿时把脸一沉:“不是五十吧。” 小伙子呵呵一笑,正要开口说话,我连忙抢在他的前头说道:“老大爷,你误会了,怎么可能是五十呢,他的意思是五千块买你这个坟地。” “五千?”马六和小伙子两人目瞪口呆。 第132章 惊现散魂降 老头见我面色不善,心知我不太满意小伙子的处理方式,连忙随声附和:“对对对,就是五千,刘小哥说的没错。” 小伙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老头把眼睛一瞪:“还不去镇上取钱去,另外去买一些酒菜回来,我要请村长他们吃饭。” 把小伙子赶走之后,老头把我们领到了家中,然后请来了村长,以及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作了一个见证,立了一个字据。 马六把钱收下以后,当众表示明日就会迁坟,我问了一下马壮的生辰八字,再用九天玄女择日法挑了一下日子,三天后正好是吉时。 也就是说,三天后才能将马壮下葬。 于是,我决定三天后再来。 酒足饭饱之后,我辞别了众人回到了家中,岂料刚一到门口就发现有人在叫我,听声音有些熟悉,扭头一瞧,居然是陈明陈所长。 此时的他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帽子扔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香烟不停的在吞云吐雾,从远处看去,就像一只蛤蟆精在吸收月华修炼一般。 再朝他身边一看,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约莫二十来岁,长发细腰,长的很漂亮,这个女人我见过,是跟那个文化局陈局长一起的。 对于他们的来意我很清楚,无非是惹了大祸,或者是出了事,想找我去帮忙。 如果搁在一开始,我肯定二话不说,帮他们把这个事情搞定,叫他们尽早滚蛋,免得耽误我的时间,坏了我的大事。 但是现在,我却懒得管这档子破事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对付王家村,对付王卫东的办法了。而且,这个计划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只要不出意外,等马壮安全下葬以后,我这个计划就可以完全实施了,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去趟这趟浑水呢。 “你们走吧,我帮不了你们。”碍于陈明的面子,我也不好意思做的太过分,只能出言婉拒。 陈明脸色骤变,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女人已是大喊大叫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知道我们等你多久了么?” 女人竖起了右手,张开了五指:“五个小时,知道么,我们整整等了你五个小时,到现在我们一口饭都没吃。” 怪我喽?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你们那个白痴陈局长,我能会连续跑上两个村子,惹了一头疙瘩回来?你委屈?老子的委屈跟谁说呀? 我没有搭理这个女人,径直推门走了进去。没曾想,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扯住了我的衣裳,不叫我走。我顿时就火了,软的不行,改硬的了是吧?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陈明,陈所长。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干啥?怎么换人了?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是吧? 果然,陈明一张口便说:“刘小哥,给我一个面子行不?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虽然我心中早有预料,但是真正从陈明的口中得以证实,我还是不好意思拒绝,因为陈明帮了我不少次,拒绝的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半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杨柳村,此时的杨柳村一片萧杀之气,可以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果不是陈明陈所长带我过来,估计我想进村子都很难。 特别是位于事发地点“荷塘月色”,更是拉起来境界线。 “小师傅过来了啊,麻烦你了。”陈局长连忙迎了上来。 我四下一看,见那个坐煞的棺材不见了,于是就问陈局长:“陈局长,那个刻有坐守天棺,宁毋永世的棺材呢?” “烧了。”陈局长一脸苦涩的说着。 原来,在我走后,陈局长等人撬开了那口棺材,结果发现棺材里边果然像我说的那样,有一个男人被活埋致死。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研究这个死者的时候,负责撬开棺材的两个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大叫一声,当场毙命。 说起这个事情,陈局长一脸悔恨道:“都怪我呀,要是当初我听小师傅的话就好了,怪我呀,我对不起他们。” 我原本就对这个陈局长就没什么好感,再见他如此做戏,心中更是反感万分。当下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吩咐道:“好了,别说了,赶紧带我去地宫看看吧。” 在陈局长的带领下,我来到了“荷塘月色”的位置,原先这里是一个水池,后来被杨老实三兄弟给挖掉了一些,现场算是彻底被清理掉了。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被挖出来的大坑,再朝下一看,是一个用青砖堆砌成的拱门,透过拱门朝里边一瞧,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拿起手电便要下去,陈局长脸色骤变,急忙把我拉住:“小师傅,不能下去,这下面很邪门,我们有几个同事下去了以后,莫名其妙的晕倒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我心中一凜,难不成这下面除了三煞局之外,还被布置了别的墓局? 这么一想,我也不敢随便下去了,于是就问陈局长:“人呢?能带我去看看么?” 我决定先去瞧瞧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做打算。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果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情,我贸然下去估计也没什么好结果。 在陈局长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市人民医院,在三号病房,我见到了陈局长口中说的这几个人,一共是三个人,两个是年轻人,一个是中年人,他们都是一个症状,呼吸,脉搏正常,伴有高烧,且不省人事。 这是典型的丢失了魂魄,说白了,这是被吓着了。 这种情况,用西医是根本无法治疗的,为了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地宫中见到了什么,我决定把他们先救醒再说。 我吩咐陈局长找来蜡烛,点上魂灯,帮他们唤魂,唤了一会之后,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们的魂魄竟然无法归体。 再仔细一瞧,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们体内竟然有“散魂咒”。 也就是说,他们是中了散魂降了。 这是一种初级降术,是由茅山术演变而成,一般常见于墓局之中。中了这种降术的人,会产生丢失生魂的效果,比如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等等。 处理方法跟丢失魂魄一样,都是通过唤魂来治疗。只不过中了散魂降的人,要想用唤魂来治疗,必须要先破掉“散魂咒”才行,否则魂魄无法归位。 我索性把心一横,破掉了“散魂咒”,片刻之后,三人醒了过来,一番询问之后,我才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 原来这个地宫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我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煞局,最厉害的无非是坐煞而已,现在看来,除了坐煞和散魂降以外,这个墓穴中还有其他危险。 据这三人讲,他们是撬开地宫的大门之后感觉到身体不适,晕到的,由此可见地宫之内更加危险,说不定还会有僵尸这种东西。 考虑到现下时间已晚,又是月圆之际,我决定明日再去一探究竟。 第二天上午八点。 我们一行数十人来到了杨柳村,在经过重重关卡之后,来到了“荷塘月色”的位置。 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带三个人进去,一个是陈明陈所长,一个是陈局长,还有一个是文物局的同志,因为人多我照顾不过来。 “你们把这张符放进兜里吧。”我从口袋中摸出三张老君镇煞符,分别递给了他们三个人。这是出于安全考虑,因为谁也无法预料这个地宫下面有什么。 见他们三人把灵符装好之后,我拿起手电率先进入了地宫,一进门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朝我直接逼了过来,我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自胸前画了一道结界护身,把自己保护了起来。 “你们看……” 突然从我身后传来一个极其惊恐的叫声。 我抬头一看,顿时傻眼了,只见在我正前方的位置出现四道敞开的大门,这四座门都是用青砖堆砌而成的,从外表来看,一模一样。 再往左右一看,又是四座一模一样的大门,再加上身后的一座大门,正好是九座。 九宫八卦阵?我顿时为之一愣。 我拿出罗盘一测,果然是按照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方位摆放的。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差点破口大骂了起来,谁他娘的这么变态,你搞三煞局就老老实实的搞三煞局,你在里头乱填这么多阵法干啥,这不是坑人么? “小师傅,现在怎么办?咱们走那个门?”陈局长见我站在原地发楞,连忙扯了我一下问道。 他这一问反倒把我给难住了,八卦阵不难破,只需找到生门即可。我主要担心这八座石门之后有别的危险,因为这个墓局已经不是普通的三煞局了,可以说是局中局。 对付这种墓局,我丝毫没有把握。 略作沉吟之后,我对陈局长吩咐道:“这样吧陈局长,你出去找一条狗进来,最好把绳子弄长一点,把狗给拴住。” 陈局长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第133章 墓降之八仙局 片刻之后,一阵狗叫声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张大山,他手里牵着一条大黄狗。 我顿时就火了,搞什么嘛,怎么把张大山给卷进来了啊。 陈局长见我脸色不善,连忙解释道:“小师傅,是这样的,这位老乡家的狗很凶,一般人不让靠近,我这不是没办法么。” 张大山连忙点了点头:“对对对,这跟陈局长没关系。” 我见张大山帮他开脱,也就没计较这个事情,抓起绳索拉着大黄狗随便找了一个石门停了下来,大黄狗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不停的叫唤了起来。 而且一边叫,一边往回跑,好像石门后边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它越是这样,我越觉得石门之后有问题,因为动物的灵感往往比人都强。 “张大叔,麻烦你把这只狗赶进这个石门。”我对张大山吩咐了一声。 黄狗一听,撒腿就跑,但它哪里是张大山的对手,更何况绳子还在张大山的手中。 几个呼吸之后,黄狗被张大山抓住了,张大山抱住黄狗猛的一用力朝石门抛了过去。 刷的一下,黄狗化作一道弧线落到了地上,我见黄狗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黄狗突然惨叫一声,从石门中跳了出来。 啪的一声,黄狗跌倒在地。 还没等我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陈局长突然大叫了起来:“啊……”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更何况在这么恐怖的地方,陈局长这一嗓子吼出来,直接把我吓的坐到了地上。 至于张大山和陈明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尿了裤子,一个直接把枪掏了出来一会指着这个,一会指着那个。 我生怕他擦枪走火,赶紧把陈明的手枪给夺了下来,然后狠狠的瞪了陈局长一眼,训斥道:“叫什么叫?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陈局长一脸委屈道:“这能怪我么,你自己瞧瞧那只黄狗就知道了。” 我回头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只见这条黄狗已经死了,全身上下包裹中一个薄膜当中。 这个薄膜看着有些像胎盘,是淡黄色的,很薄,很薄,我用桃木剑捅了一下,居然有弹性。 陈明走到跟前,伸手在薄膜上摸了一下,这个举动把我吓了一跳,我正准备把他推开,陈明自言自语道:“人皮?奇怪了,人皮怎么会把狗给包起来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听这话,我又是吓了一跳,居然是人皮,难道说…… 我赶紧拿起手电朝薄膜照了过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张薄膜之上竟然有人的肌肤纹理,看细腻的程度,应该是一张女人的人皮。 八仙局,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这是一种邪门的墓局,它是以人皮下降,以八卦阵为基,分别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向各置一张整人皮,如果有人擅自闯入地宫,这些人皮便会莫名其妙的套到人的身上。 “好险。” 我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倘若不是我有先见之明,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肯定是我。 “这样吧,再去找一只狗过来。” 为了避免张大山舍不得这条大黄狗的狗肉,惹下祸端,我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张叔,这个狗肉不能吃,你最好找个地方把它深埋了。” 张大山应了一声,抱着大黄狗跟陈局长两人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又一个村民牵着一只黄狗走了进来,我指着先前那个石门吩咐道:“把狗扔进去看看。” 村民二话没说,抱着黄狗直接扔了进去,唰的一下,黄狗从石门当中穿了过去,落到地上,落地之后,黄狗突然大叫了起来,而且越叫越凶,就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一般。 我顿时就愣住了,莫非这个石门后面除了人皮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我也不敢随便去看,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八卦阵的生门所在,如果贸然闯入的话,很危险。 我见黄狗叫了五六分钟依旧没死,于是吩咐村民把黄狗拉回来。等他把黄狗从石门中扯出来以后,我指着旁边的一道石门,吩咐道:“把狗扔进去。” 村民抱着黄狗,用力的扔进了石门,突然一声惨叫从石门当中传了出来,我连忙拿起手电照了一下,结果发现,黄狗的身上再次覆盖了一层薄膜。 不用说,又是一张人皮。 到了这一步,我算是彻底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果然是八仙局。 “陈局长,你再到村里找六条狗来。”我连忙对陈局长吩咐了一句。 因为我没有破解八仙局的办法,只能用这种拿命去填的土办法。 片刻之后,六条高大的狗狗被送了过来,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六条狗全部被他们的主人抱着抛过了石门,一瞬间,狗叫声不断,六张人皮无一例外,全部包到了狗狗的身上,八仙局被破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八仙局破了,剩下的八卦阵就好办了,按照常规来说,八卦阵是按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破解的时候只要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当然,这只是顺八卦,如果是逆转阴阳,那就另当别论了。 好在这个八卦阵并不复杂,我拿出铜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为坤,也就是说,第二道门是生门。 “跟我走。”我把铜钱一收,从背后抽出了桃木剑率先跨入了坤位的石门。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道长长的过道,这个过道约莫有两米宽,高度在数丈左右,从上到下全部是由青砖堆砌而成。 我在地上摸了一下,灰尘很厚,再往前一看,也没有脚印,看样子建成以后,就没人进来过。 我怕这个地砖上有陷进,于是用桃木剑轻轻的捅了一下,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再伸出左脚踩了一下地砖,还是没有问题,这时,我才放下心来。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先一个人过去瞧瞧。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一开始我很小心,很小心,甚至可以说,没走一步我都要停留很久,但是三十步以后,我彻底放下心来,看样子这个过道没有什么陷阱。 估计这个布置墓局的人很自信,自信没有人能够破掉他的局中局。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个过道根本没有陷阱,至少我从头走到尾,一个陷阱都没有。 片刻之后,众人穿过过道来到了“休门”,再从“休门”来到了“开门”,穿过“开门”之后,眼前豁然开朗,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厅,一个面积约莫在一百平米左右的大厅。 在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个石头打造的棺椁,在棺椁四周的墙壁上点着许多长明灯,除此以外,空无一物。 我走到长明灯前面看了一下,灯里边燃烧的东西好像是一种类似于脂肪的油类。 我顿时失去了兴趣,然后走到了棺椁前面,看了一下,这是一个用青石打造的棺材,很粗糙,也很简陋,有的地方甚至都破了,估计当初打造石棺的这个人也没有用心。 我试着用手推了一下,棺椁的盖子,没反应。 于是,我把桃木剑往背后一插,扎下马步,气沉丹田,再次用力一推,咣当一声,石头盖子被我推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我探过脑袋一瞧,只见里边还有一个棺材,这个棺材是木头的,材质也不是很好,有的地方甚至都腐烂了。 我对陈局长吩咐道:“把棺材撬开。” “撬开?”陈局长吓了一跳,急忙叫道:“不能撬,不能撬的小师傅。” 我顿时为之愕然,怎么不能撬了? 陈局长连忙解释道:“真的不能撬的小师傅,上次我们就是因为把那个棺材撬开了死了两个同事。” 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这能一样么,这个棺材是主棺,那个是坐煞,这就好比一个是主人,一个是打手一样,这能比么。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就算解释了,这个胆小怕死的陈局长也未必敢把棺材撬开,到最后还得我亲自出手。 我从口袋中取出三根黄香,点着后把黄香拿在手中,对着棺材拜了两下,“小姑娘你搞这么多事情出来,无非是想让我来救你,如今我来了,你安分一点,莫要伤害他人,我送你进入轮回。” 一番祷告之后,我把黄香查到了石棺的前面,然后拿起撬棍对着棺材的裂缝撬了下去。 咯吱一声。 万年丁被撬了起来,一股淡黄色的气体顺着棺材的裂缝飘了出来,我连忙大叫一声:“退后,屏住呼吸。” 话一说完,我把撬棍往地上一扔,赶紧用手捂住口鼻,朝大厅外面跑去。 跑着,跑着,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再仔细一回味,立马反应了过来,这个气体居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个香味就好像处女身上的体香一般,带着丝丝的甜味。 这明显不符合逻辑,因为人死之后,哪怕尸体保存的再完整,再没有腐烂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除非……这个人没死。 第134章 鬼打墙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这个女人没死,那她怎么给我托梦呢? 要知道不是所有魂魄都能够托梦的,这个托梦需要魂魄有强烈的意识感,才能在阴司给人托梦。 而且托梦的时候,要承受的痛苦更不是一般鬼魂可以承受的,那种感觉就好比咱们活人头疼的要炸裂开一般的难受,甚至要比这种疼痛还要难受百倍之多。 由此可见,这个女人是真的死了。 至于那股甜味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打开就应该知道了。 片刻之后,甜香散尽,我壮着胆子重新拿起撬棍走到棺材跟前,陈局长一脸惊恐的扯了一下我的衣服:“小师傅,还要撬开么?” 这不是废话么,没见我拿着撬棍么? 我没有理会陈局长的询问,直接挽起袖子,用撬棍对着缝隙用力的撬了一下,咯吱一声闷响,棺材被撬开了。 我探过脑袋一瞧,顿时傻眼了,里边竟然是一堆白骨,这跟我想象中的情况截然不同。 “哇,果然有一个金球。”陈局长高兴的大叫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在女人的怀中抱了一个如同排球大小的金球。 这个金球是用黄金打造的,在金球的四周镶嵌了很多铃铛,我简单的瞄了一眼,约莫有十多个,每个有拇指大小,做工十分惊精细,看着也很漂亮。 我伸手把金球从棺材中取了出来,顿时,一股甜香从金球中弥漫开来,我仔细一回味,跟先前的味道一模一样,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吓了老子一跳。 我把金球抛给了陈局长,对陈明吩咐道:“拿个东西把这骨头全部包起来,带出去吧。” 陈明四下一看,发现没有东西可拿,于是把警服一脱,往地上一铺,小心翼翼的把棺材中的骨头捡了出来。 我见陈明收拾妥当,赶紧走上前去,拍了拍拿着金球一脸傻笑的陈局长,“走了陈局长。” “走?”陈局长微微一愣,随即问道:“其他几个墓穴不挖了么?” “那两座辅墓里边没东西,别挖了,浪费时间。”我直接给予回拒。 开玩笑,把老子当苦力来使唤是吧?门都没有。再说了,明个正好是马壮的下葬时间,我那有功夫陪你们这些不愁吃喝的官老爷玩这个。 “这……”陈局长迟疑了一下。 “要挖你们自己弄去,我可没时间。”为了避免他们打我的主意,我故意对陈明,陈所长说道:“老陈,你的面子我已经给了,咱们走吧。” 言下之意是告诉这个陈局长,我并不是因为你是个局长帮你的,别太把自个当一回事。 话一说完,我扯着陈明出了地宫,陈局长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对我紧逼,只得闷闷不乐的跟在后头耷拉着个脑袋出了地宫。 出了地宫以后,我在旁边寻了一个破旧的蛇皮袋子把女人的骨头装了进去。之后,我找到了张大山,让他寻了一些柴火,煤油,在西山脚下找了一块地,将女人的骨头堆在一起,然后点燃了柴火。 烈火一起,女人的骨头烧的啪啪作响,隐约间,我听到女人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赶紧给女人超度,把她送入地府。 超度完毕,我三跪九叩,再将素头、香,一起放入铜盆内,与纸钱一起焚化,口中念道:“随愿往生天尊。” 三遍之后,我吩咐张大山将纸灰送入西山脚下东流的水中。 张大山走后,我将女人的骨灰用捡骨的火匣子装殓了起来,埋在了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 处理好这件事情以后,我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八点,再四下一看,黑咕隆咚的,我顿时吓了一跳,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好像有人在叫我。 “刘宁,刘宁。” 我回头一看,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也没注意,继续往前赶路,可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前面竟然出现一座断崖。 我顿时就愣住了,杨柳村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村西的后山怎么会有断崖呢? 再往后一瞧,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的背后居然也是一座断崖。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是鬼打墙。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我有护法加持,又有法器在手,外加上三盏灯护体,怎么会出现鬼打墙呢? 再仔细一想,随即释然,肯定是我刚刚回头的时候,叫肩膀上的一盏灯给灭了。 这个时候,我不由的想起了爷爷的告诫:荒山无灯火,行人自掌灯,灯燃无忌处,灯熄莫再行。 这句话的意思就说灯亮着没事,可以肆无忌惮的赶路。如果灯灭了,那就不要走了。 我四下一看,顿时否决了这个想法。不走,肯定不行,这又不是夏天,大冷天的在山上过夜还不把我冻死啊。再说了,山上还特娘的有狼,这玩意比鬼还恐怖。 我整理了一下衣裳,双手抱歉,对着断崖的位置拱了拱手,“是那位鬼仙拦住了小子的去路,如果有得罪之处,小子这这里给您赔礼了,还请阁下放我过去。” 我本以为赔礼道歉之后,对方肯定会放我过去,结果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对方不但没有把路让开,而且还嗖嗖的刮起了阴风,腾起了大雾。 我顿时就火了,给脸不要脸是吧,老子虽然被封了丹田,用不了法力,但不代表我请不来护法神。 我连忙双手合十,口中念道:“我身坚固,安然默然,万载昌盛,与道和仙,丰都北阴大帝、速速降临,申领护我,恶煞速灭,凶鬼速避。” 三遍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原先的断崖变成了熟悉的小路,漆黑的路面也因为灯光的照射变的清晰可见。 我四下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在不远处的一座新坟上,只见坟头绿油油的布满了磷火,密密麻麻的,看着甚是恐怖。 我心中顿时有数了,原来是这厮干的。行,你给老子等着,等我解决了王家村的事情,老子好好来收拾你。 我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继续赶路,走着,走着,突然又不对劲了,再仔细一看,卧槽,又没路了。 这一回,我实在忍不住了,我竖起中指,对着前面的断言破口大骂了起来:“草你大爷。” 也不知道是我的叫骂声,惹怒了对方,还是对方原本就不打算放我走,骂声一停,凭空腾起了一阵浓郁的大雾,眨眼间的功夫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打上手电也没什么卵用。 更不用说赶路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再次请来了护法神,护法神一来,云开破天,大路再次显现出来。 我回头一看,不远处又是一座坟,而且坟头上还是绿油油的一片磷火,跟上次那个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原来不是这些坟里的鬼魂在作祟,而是有一个魂魄故意在拖住我,不叫走。 我连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放下手电,静立,双手合十,持道教密咒,然后摊开双手感应了一下磁场,结果发现没有灵界信息。 我顿时傻眼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原本打算算上一卦,瞧瞧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又怕对方从中捣鬼,让我得到错误的卦象,索性不管不问,继续赶路。 这一回,我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但凡遇到有坟头的地方,我远远的就避开了。 还别说,这个方法还挺管用的,我走了老远的距离都没有再碰到鬼打墙了。 就这样又走了一会,我来到了村口的池塘,看着近在咫尺的院子,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从池塘里突然腾起一阵水汽,哗啦一声水响,打南边飘来一朵乌云,劈头盖脸的朝我压了过来。 “我靠,还来。”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出来。 我四下一看,旁边刚好有一个土地庙,我连忙跑了过去,从挎包中取出三根黄香点燃了,拿在手里对着土地菩萨拜了拜。 “菩萨啊菩萨,小子求您了,求您帮我把追赶小子的那个灵体赶走吧。” 说罢,我把黄香插到土地庙中的香炉内,然后恭敬的对着土地菩萨磕了三个响头。 结果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那躲乌云照样压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乱走了,只得靠在土地庙的墙上闭上了眼睛,因为我知道菩萨是慈悲的,他会保护我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个女人,再仔细一瞧,居然是上次找我帮忙的那个女人。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原来就是她在搞我。 我顿时就火了,麻痹的,老子好心帮你摆脱囚降,帮你超度,好心帮你安葬,你不报答老子也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报答,但你这么作弄我是个啥意思? 一两次也就罢了,谁叫我之前没帮你呢,可是老是捉弄我真的好么? 我缓缓的将桃木剑从背后抽了出来,遥指站在土地庙对面的女人,厉声喝道:“你来干什么?难道还没有戏耍够么?” 第135章 六爻寻物 女人脸色骤变,连连摆手道:“你误会了,误会了,我是来帮你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是恼火万分,帮我?帮你大爷,有这么帮人的么,你当老子是白痴是吧? 我二话不说,举起桃木剑便朝女人当胸刺去,女人侧身一让,把脸色一沉,厉声喝道:“白痴,你家有人躲在那里,要杀你知道不?” “什么?”我顿时吓了一跳。 女人点了点头:“不错,的确有人要杀你,这个人叫马六,是马家庄的人。” 原来今天上午马六起坟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地先生,这个地先生是打南边过来的,他见马六在起坟就感到十分好奇,于是就问马六,老大爷,你这坟葬的好好的迁它干啥? 马六说,好啥呀,这就是一个阳宅的地,葬了阴宅不好,必须得迁坟。 地先生说,不对呀,这分明是莲花地,双蟒缠绕,是一个上等的阴宅宝地,搁在古代你家必定会蟒袍大官。这个坟,不能迁。 马六一听,当场叫了起来,好你一个刘宁,老子跟你拼了。 地先生见闯了大祸,也不敢进村子了,掉头就走。 马六进了村子,找到了老头以后,说老头坑他,这个坟不能迁。老头冷笑一声,我坑你?我坑你啥了,我没付钱么?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咱们去找村长,找当初那些见证人评评理去。 马六顿时就蔫了,因为大山里头讲究的是一口涂抹一个钉,别说立字据了,有时候口头协议同样有效。要想反悔,除非马六以后别想搁村里呆了,也别出门了,否则的吐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无奈之下,马六只得把坟从莲花地上迁走了,回到家中以后,马六越想越气,于是灌下一瓶老酒,带着一把杀猪用的剔骨尖刀跑到了我的家中,准备等我回来,给我一刀。 说起这个事情,女人很是生气,一脸愤怒道:“你这个白痴,本姑娘好生救你性命,你竟然对我挥剑相向,如果不是看在你帮我解开囚降,送我进入轮回的份上,本姑娘才懒得管你呢。” 这时,我才知道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回家了,敢情马六埋伏在我家想杀我报仇。 一想起这个事情,我不由的惊出一声冷汗,连忙双手抱拳,对着女人行了一礼。 “多谢姑娘活命之恩,小子没齿难忘,还望姑娘告知姓名,小子回家之后,必定为姑娘立下长生牌位,让姑娘享受香火供奉。” 女人脸色稍缓,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不旺我救你一命,不过长生位就算了,我要去投胎了,那个用不着。” 投胎?有这么快么?我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是好人家么?” “嗯,是好人家,父母是公务员,吃喝不愁。”女人对这个安排似乎很满意。 我心中一动,既然是公务员,以后没准能够当大官,我何不借此攀个亲啥的,没准日后能用上这条线。 “以后怎么联系啊?”我急忙问道。 女人呵呵一笑:“联系就不必了,如果日后有缘,还望道友念及今日之情,度我入门,小女子感激不尽。”女人双膝跪地,一连冲我磕了三个响头。 她的意思我懂,因为像我们这类人转世之后,必定重新开始修行之路,但是在此之前,特别是在十二岁之前,会出现很多症状,比如说,体弱多病,八字轻,命运不好,等等等等。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师傅把他们领进门中,或多或少会被灵界众生抓去出马,甚至,有的直接熬不过十二岁。 我一寻思也行,到时候如果救了她,人情更大,于是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 “多谢道友成全,来生再见。”女人长袖一舞,云开破天,随之腾空而去。 女人走后,云雾消散开来,池塘,大路,房子,全部显现出来。但这个时候我反倒不急着回家了,因为我无法确定那个马六还在不在我家里。 我摸出电话拨通了陈明的号码,在电话中,我把马六躲在我家里的事情详细的跟陈明说了一下,陈明听了以后,当即表示,最近市里在严打,这种人要作为重点打击对象。 挂掉电话后,我点了一根香烟慢慢的等候着,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五六个黑影从池塘那头跑了过来,我定眼一瞧,为首的正是陈明。 一番寒暄之后,我把陈明等人领到了我的住处,陈明吩咐众人守住窗口和后门,然后拿着一个喇叭对着屋内喊话。 “里边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缴械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你特么在逗我么?这样喊有个毛用,人家能出来么?就算出来,他不承认是来杀我的,那又怎么办? 陈明叫了一会之后,屋内还是没有动静,我顿时就愣住了,难不成马六已经走了? 正疑惑间,从屋内传来一阵响动,然后一个熟悉的声影跃入眼帘,此人正是马六。 他双手举过头顶,慢慢的走了出来,我朝他手中一看,没有剔骨尖刀,估计是藏起来了。 “马六,你涉嫌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陈明自腰间摸出了手铐往马六跟前一亮。 马六脸色骤变,急忙叫道:“警察同志,你们弄错了吧,我是来偷东西的,怎么变成了杀人了呢。” 马六的表情很逼真,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一般,如果不是女人事先告诉我马六是来杀我的,我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陈明咔嚓一声把马六给铐上了,然后对埋伏在四周的几个警察吩咐道:“你们进去搜搜,一定要把那把剔骨尖刀找出来。” 马六脸色大变,但并没有阻止,我心中一动,难不成这个剔骨尖刀藏的很隐蔽,否则的话这个马六怎么一点不害怕呢? 于是,我赶紧从暗处走了出来,马六一见是我,顿时勃然大怒:“刘宁?你竟敢坑我,我日你大爷,你不得好死。” “骂吧,骂吧,但愿你一会还能骂的出来。”我心中冷哼一声,大步走进了屋子。 在几个民警的帮助下,我们从客厅搜到了卧室,再从卧室搜到了厨房,甚至连茅厕我们都没有放过,竟然发现那柄剔骨尖刀不见了。 我顿时为之一愣,难道马六没有带刀过来?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马六没带刀过来,女人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怎么说我对她也是有恩的,她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骗我。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马六把剔骨尖刀藏起来了。 如果换成普通人也许没办法,但对我来说问题不大,只要我起上一卦,必定能够把这柄尖刀找到。 随即,我取出铜钱测了一卦,得天泽履变乾为天。 从卦象上看,临世爻不丢之象,意思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没有丢,能找到。 申金入三爻之丑墓,在家中没丢,可在家中找。申为西方,寓意,这个东西在西方的位置。 我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法坛之上,因为法坛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找过。 为了避免这些凡夫俗子亵渎神灵,我决定亲自动手,我跑到厨房净了一下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到法坛前取下三跟黄香,点燃后恭敬的插到香炉中,然后跟三清祖师爷和众位仙家高了一声罪,开始寻找了起来。 上坛,中坛,下坛,我按个的找了一下,结果发现还是没有,我顿时就愣住了,卦象明明显示在西方,而我家正西的位置只有这个法坛,怎么会没有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你们看。” 我回头一瞧,只见一个警察爬在地上,指着供桌的下面大叫了起来。我掀开挡住供桌的红布一看,只见一柄闪烁着惨白色光芒的剔骨尖刀插在供桌上方的木板上。 我心中暗叹一声,藏的还真好,如果不是这个警察爬在地上,我根本不可能发现这柄剔骨尖刀的。 发现钢刀之后,警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套把剔骨尖刀取了下来。 结果可想而知,马六是完蛋了,杀人未遂,少说也要判个好几年。 第二天上午八点,我来到了马家庄,在众人的拥簇下,我们一行二十来人来到了村西的莲花池。 在经过一系列的仪式以后,我指着马六迁走的地穴吩咐道:“从这里开始往下挖,深度一定要超过九尺,不然就没效果。” 老头不知是计,立即嘱咐众人一定要挖过九尺,并且许诺诸多钱财。 倒是那个小伙子提出了质疑:“九尺?不对吧,怎么会挖这么深?” 小伙子的一番话立即把众人给提醒了,老头也急忙问道:“对呀小师傅,怎么会挖这么深呢?你这个有些不对劲啊。” 一老一少先后提出了质疑,现场一下子喧闹了起来:“是啊,怎么会挖这么深呢?” “谁说不是呢,我还第一次听说棺材要埋这么深的。” “可不是么?”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我胡说八道,但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 第136章 泄地气 我心中一凜,难道叫他们发现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我要破掉这个莲花池,根本不会只是提出质疑,应该是拿着锄头,铁锹把我赶走才是。 这么一想,我心中大定,为了避免叫他们瞧出破绽,我故意冷哼一声道:“无知,九尺之下算什么,一丈五的墓穴我都见过,没啥好稀奇的。” 先否决了众人的疑惑,然后一脸傲然道:“你们说九尺不符合常理,那我问你们,这块地以前埋的是马六的儿子,他们倒是埋的很浅,你觉得他们得到了这个风水的庇佑么?” 我故意把这个事情往马六的身上扯,因为马六是他们最为熟悉的人,他家情况如何,他们比我清楚,这比任何解释都管用。 话音一落,众人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哦。” “可不是么。要是埋深一点的话,马六家能至于像现在这样么?” …… 话风一下子被我引导了过来,一老一少相视一眼,沉默不语。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 没了一老一少的质疑和反对,挖掘起来十分顺利,约莫一个小时左右,砰的一声脆响从地下传了过来,不用说,肯定是挖到了石头。 我拿尺子量了一下,九尺,这跟我预测的长度一模一样。如果按照正常下葬,九尺已经够了,但我的目的是打破锅底,泄了地气,九尺显然不够。 于是,我故意没有吭声,让他继续往下挖。 负责挖坑的人挖了一会之后,朝我大叫了起来:“小师傅,这下面有一个大石头,挖不动啊,怎么办?” “金井石胎?”我暗暗的有些吃惊。 因为金井石胎十分难得,往往上百块,上千块风水宝地也未必能够开出一个金井石胎来。 我心里虽然很吃惊,但表面上依旧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连看到没看一眼下面的石头,直接挥了挥手:“还没到九尺以下,用钢钎把石头凿开。” 众人也没多想,取来钢钎,凿开了石头。只听嗡的一声巨响,两只黑色的大蛇从地下一跃而起,直冲云霄,眨眼间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骇然失色,有胆小者,直接晕了过去。 半响之后,缓过神来的众人从坑中爬了起来,纷纷往村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叫:“不好了,不好了,挖到妖怪了,不好了……” 老头一听,顿时就急了,急忙问道:“小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从地下跑出两条蛇来,还飞到天上去了呢?” “什么蛇,那叫地气,真是没文化。”我在心中暗暗的吐槽了一番,但表面却装作十分欢喜的样子,对老头连连拱手:“恭喜了老爷子啊,恭喜,恭喜。” 老头叫我一顿恭喜给弄糊涂了,他摸了摸脑袋,一脸茫然的问道:“恭喜啥?” 我呵呵一笑:“老大爷,实话跟你讲吧,这两条蛇已经成精了,就是因为它们被埋在棺材下面,马六的孙子才没有得到风水庇佑,懂了吧?” 我这一番胡说八道,顿时把老头听的眉开眼笑,他连忙从口袋中摸出了两百块钱塞到了我的手里,“一点小意思,让小师傅买包烟抽。” “多谢大爷了。”我故意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把钱装进了兜里。 老头见我把钱收下了,又问:“小师傅,那两条蛇妖不会找我们家麻烦吧?” 我正准备说不会,突然发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前方传了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马家庄的村长带着一旁彪形大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蛇妖在哪里?蛇妖在哪里?”村长一到现场便大喊大叫了起来。 “蛇妖已经飞到天上去了,我正在问小师傅这个蛇妖会不会对我们家有影响。”老头连忙把情况跟村长做了一个介绍。 村长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我的身上,虽然他没开口,但我能够感觉到他很关心这个事情。 再四下一看,见众人都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一个大胆的计划顿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于是,我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有危险……” 老头脸色巨变,不等他有所表示,我接着又说:“不止是你家,就是整个村子都有危险。” 这一回,不只是老头脸色骤变,就连村长也为之色变,更不用那些普通的村民了。 一时间,现场哀嚎声不断:“怎么会这样?”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把那两条蛇妖放出来的话就没事了。” “说的对,就是他干的。” 众人一致把矛头指向了我,我顿时傻眼了,拿错剧本了吧?你们不是应该跪地求我么,怎么变成指责我了呢? 眼见众人越闹越凶,我生怕他们揍我,我赶紧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我连忙解释道:“诸位老乡,实话跟你们讲吧,这两条蛇妖就算我今天不放了它们,它们早晚也会找你们的麻烦。你们想啊,如果你们是这两条蛇,有在你头上埋一个棺材,你会不会找这个棺材的主人麻烦,会不会找村里麻烦?” “这还用说么?如果我是那条蛇,谁敢这么干,老子吃了他一家。”人群中一个小伙子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话音一落,众人齐齐对他怒目而视,特别是老头的孙子,更是撸起袖子要揍他。 小伙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说漏了嘴,连忙摆手道:“大家别瞪我,我胡说的,胡说的。小师傅你继续说,继续说。” 经过小伙子这么一打岔,众人对我的敌意少了很多,不过依旧没有开口求救。 我眼珠子咕噜一转,既然你们不主动提出来,那我帮你们提好了。 我故意咳嗽了一声,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然后用安慰的口吻说道:“其实大家也不用担心,你们村子是猫儿地,猫也叫小虎,你们只需在猫的脑袋上埋下一个写有已字的三尺三寸石桩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村长似乎感到十分意外。 我见村长业已上钩,心中暗自窃喜不已,但表面上依旧装作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对,就这么简单,你想啊,己在五行为己土,是属土,你们村的猫儿地在五行中属木……” 一番五行之说,把村长绕的头昏眼花,众人听的是目瞪口呆。半响之后,村长把打手一挥,直接排板了:“行,就按你说的做。不过……” 他这一拖音,我就知道他想要我给个承诺。于是,我连忙拍了拍胸脯,作下了保证:“放心吧村长,你不相信我没事,你应该相信我爷爷刘一手的信誉吧,你们村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绝对没问题。” 原本众人还有些疑虑,见我把爷爷的旗号搬了出来,众人肃然起敬,楞是没有一个人敢提出任何异议。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的孙子突然指着我的脑袋大叫了起来:“咦,你头上的疙瘩怎么不见了?”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下一秒钟,村长就问:“小师傅,你这个是怎么搞的?前几天我见你的时候,还看到你头上有疙瘩呢,怎么突然消失了呢?” 他这句话顿时把老头给提醒了,老头围着我转悠了一圈,一脸疑惑道:“不对呀,咱们来的时候还见你头上有疙瘩来着,怎么现在就消失了呢?”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是哦,好奇怪哦。” “是风疹吧?” “绝对不是,这个疙瘩我也见了,挖井开穴的时候我还特意多看了几眼,可是后来……” 说到这里,负责挖坑的中年人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一脸肯定道:“我想起来了,是在挖出那两条蛇妖的时候这个疙瘩不见了,对,就是那个时候。” 我心中一凜,果然叫人发现了,看来日后要戴个帽子才行。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聚集到了我的脸上,我知道他们在等我解释,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告诉他们我这个是因为中了诅咒,需要做坏事才能化解吧,这不是找抽么。 我灵机一动,有了。你们既然拿蛇妖来说事,我也可以。 “我原本是不想说的,既然你们想知道我还是说吧。” 我伸手指了一下自己脑袋,呵呵一笑:“我头上这个疙瘩你们应该听说过,这个是我帮马壮弄清了死因泄露天机造成的。现在这个疙瘩消失了,是因为我放走了两条蛇妖,救了你们整个村子,上天念我有救人之功,让我恢复了正常……” 众人恍然大悟,至此,再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 二个小时左右,马家庄的事情处理完毕,马壮被葬入了莲花地,石桩也被埋了下去。 之后,我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刚雀洼。在这里,我见到了陈小刚,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个子挺高,皮肤有些黝黑。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陈小刚把脸色一沉:“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顿时傻眼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第137章 软的不行,来硬的 我不由的打量了一下陈小刚的面相,浓眉,大眼,高鼻梁……这并非小人之相啊,怎么会做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呢? 中年妇女见我眉头紧锁,连忙推了他一下:“小刚,好好说话。” 我原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见中年妇女也是这个态度,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个女人之前见了我就跟磕头虫一样,怎么现在连一声道歉的话都不说呢? 我心中一凜,难不成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说不说,不说我走了。”陈小刚督促了一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我跟这个陈小刚说软话没什么卵用,于是我索性把心一横,直接开门见山道:“行,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想借你们村子的地气一用。” 我把跟王卫东斗法的事情说了一下,陈小刚一听,二话没说,直接给予回拒:“不行!” 我原本以为陈小刚会以做不了主,或者是别的借口推辞,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以一句不行来拒绝我,这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由此可见,陈小刚在村里还是能够说的上话的,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如果我势在必得呢?”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那我们就把你打死。”陈小刚当仁不让。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火了,给脸不要脸了是吧,还打死我,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我二话没说,摔门走了出去,到了门外,我见墙头上晒了一双男士布鞋,估摸着是陈小刚的,我四下看了看,见左右无人,于是便把布鞋塞进了随身的挎包中。 这是以防万一,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拿这个布鞋作为载体,给他施法,让他在床上躺上个半年,谁叫他过河拆桥呢。 出了院子,我来到了村口的小店买了一包香烟,然后旁敲侧击的问起了村长的姓名和家庭住址,我想听听村长是怎么说的,陈小刚不答应没关系,不还是有村长么。只要我把他搞定了,陈小刚一个普通的村民又能咋地? 再说了,实在不行,咱瞒着他把石桩埋下去就是了,反正他是一个普通人,又瞧不出我把地桩埋在什么地方。等王家村的事情一了结,就算他把石桩挖出来也没什么卵用。 “你找村长啊?”小店的店主笑眯眯的问道。 “是啊,我找村长有点事。”我连忙奉上了香烟,帮他点着了火。店主呵呵一笑:“村子西头,你直走就行了,他家后门口有一个池塘。” 我连忙跟店主道谢,没想到刚一转身,就听到店主在小声的嘀咕:“奇怪了,这两天怎么这么多人找村长啊?” 我顿时为之一愣,还有人找村长?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多想,按照店主的指示,找到了村长胡东林的家中,这是一个砖墙瓦房的四合院,从外表来看,建起来不超过二年,房子挺新,不过风水不好,背对着池塘,在堪舆中这叫“背水一战”。 说白了,就是诸事不顺。 看到这个格局,我顿时就乐了,原本我还不知道怎么跟这个村长交谈,现在没问题了,只要我把这个风水格局跟他一说,再威严恐吓一番,估计问题不大。 我走到门口的位置,正准备敲门,突然从里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村长,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咱们村这个地可千万不能借给刘家庄的刘宁,如果借了,别怪我兄弟几个以后不给你面子,不配合你的工作。” 我微微一怔,谁呀这是?我招你惹你了么,你跑来拆我的台,挡我的道干啥? 再仔细一回味,卧槽,竟然是陈小刚。 我顿时就火了,狗日的,老子不找你麻烦也就算了,你竟然跑到村长这里抄我后路,没说的,等老子把这个事情处理完了,你小子死定了。 我赶紧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到了门上,我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只有弄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我才能从中寻找破解的办法。 “小刚啊,你说的这个事情有点难哦,我听说这个癞头三不是好惹的,睚眦必报,咱们要是得罪了他,估计他会报复咱们的。” 村长胡东林有些担忧的说道。 陈小刚呵呵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他不是跟王家村的王师傅在斗风水么?咱们可以求助王师傅啊,你怕他,人家王师傅可不怕他。” 陈小刚这个方法可谓是一针见血,很有效,也是最为直接的办法。因为一旦叫王卫东知道这个事情,王卫东肯定会插手,结果只有一个,六阳赤火局弄不成了。 但是,胡东林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反问了一句:“王师傅的确不怕刘宁,那咱们呢?万一他迁怒我们呢?” 陈小刚一下子沉默了,很显然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半响之后,陈小刚又说:“要不这样吧,前几天不是有一个张干事来了咱们村子们么,他不是说要把咱们村子全部迁走搞度假村,要不咱们就答应这个张干事,让他跟刘宁去斗,你看怎么样?” “什么?” 我差点叫出声来,这正好应了一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这个张干事怎么也看上了这块地啊? 如果是王卫东我并不怕他,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大不了将战火烧到刚雀洼,咱们再斗上一场,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但如果跟这个张干事斗,我是输定了。他代表的是国家,代表的是政府,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别说跟他斗了,稍微龇个牙,都有可能会被打掉牙齿。 如果真的到了哪一步,我的怒火只能发泄在胡东林和陈小刚等人的身上了。 胡东林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把头摇了摇:“不行,不行,你这个太冒险了,为了你老丈人报仇把咱们整个村子拖上划不来。” “老丈人?难不成是马六?”我顿时为之愕然,这也太巧了吧? 这时,我才明白陈小刚和中年妇女为什么对我是那种态度了,敢情马六是他们的老丈人。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陈小刚夫妇过河拆桥的原因。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我对陈小刚的敌意大减,甚至,都不愿去害他了。因为这件事情毕竟是我做的不对,虽然我对他有恩在先,但坑他老丈人这也是事实,算是扯平了。 陈小刚见胡东林不答应,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当场怒道:“行,既然胡村长不答应,我也不强求,我去王家村找王师傅去,但我警告你一句,不要私下答应那个刘宁,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一说完,陈小刚摔门而出,我赶紧侧身一让,躲到旁边的草垛里。 等陈小刚走远后,我从草垛里跑了出来,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把陈小刚的布鞋拿了出来。 我原本不打算害这个陈小刚,现在看来,他这是在逼我出手,因为一旦叫他找到王卫东,我这个六阳赤火局就别想弄了。 拿出陈小刚的布鞋以后,我取出红纸一张,红纸代表男人,然后我点燃黄香,念动咒语,以布鞋作为载体对陈小刚下降。 虽然下降是要倒霉的,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因为取衣裤等巫术见效很慢,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当然,这个小小的降头术,也未必能够难的住王卫东,但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 下完降头以后,我从口袋中摸出一百块钱来,在上面画了一道符,然后把钱叠成了三角形,找了一个十字路口把钱扔了。 这一种转运嫁接的办法,意思也就是说,我把自己的霉运转移到了这张钱上,谁捡谁倒霉。 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我再次来到了村长胡东林的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 “谁呀?” 片刻之后,门咯吱一声响了,打门缝里头探出一个脑袋,国字脸,高额头,年龄约莫在五十来岁,长的五大三粗,估计他就是胡东林。 “你是胡东林,胡村长么?”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你是?”胡东林一脸疑惑的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连忙作了一个自我介绍:“胡村长你好,我叫刘宁,来自刘家庄……”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胡东林砰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毫无防备之下,差点把我鼻子给磕了。 闭门羹,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知道胡东林不愿意插手我跟陈小刚之间的恩怨,这一点我早有预料,所以我并不怪他。 但是,不代表我就此罢手。 我知道正规的敲门,胡东林未必肯开,于是我决定剑走偏锋,我隔着木门,对胡东林说道:“胡村长,陈小刚已经被我下了降头,收拾完了,现在轮到你了,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门咯吱一声开了,胡东林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急急巴巴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没得罪你。” 我心中暗叹一声,又要我当坏人啊。 第138章 火烧螃蟹 我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 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蹲在地上玩着泥巴,这个小孩长的虎头虎脑的挺可爱,我指着小屁孩问胡东林:“你孙子?” 这本是一句常规的问候,没想到胡东林脸色骤变,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刘师傅,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求您别对我孙子下手。”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不就随口问一下么,有必要这么夸张么? 我原本打算跟他解释一番,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吧,既然人家先入为主,估计解释也没什么卵用。不如将计就计,把坏人做到底算了。 打定主意后,我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样吧,把你村子的地借我用一下,我对付完王卫东就还你们。” “这……”胡东林迟疑了一下。 我知道他是忌惮王卫东,怕王卫东事后找他麻烦。于是,我故意将脸色一沉:“怎么?不愿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胡东林连连摆手加以分辩。 我连忙逼问了一句:“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借还是不借?” “我……”胡东林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见事到如今,胡东林还没有松口,顿时有些不耐烦了,为了避免胡东林跟我胡说八道,或者是祸水东引,我直接把话挑明了。 “胡村长,我警告你,别想着去找那个什么张干事,我告诉你,没用。” 胡东林脸色大变,好像被我戳穿了心思一般,急的满头大汗,连连摆手道:“没有,没用,刘师傅你误会了,绝对没用。” 他似乎怕我不信,急忙又说:“刘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马上召集村里人来开会,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您看行不行?毕竟这个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 胡东林说了很多难处,把姿态也放的很低。如果之前我没用听到他跟陈小刚的对话,或许我会被他糊弄过去,毕竟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但是现在,他想两头不得罪,想用村民们来堵我的嘴,门都没用。 “不行。”我直接给予回拒。我已经知道了结果,还开个屁的村民大会啊。 胡东林眉头微微一皱,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直接摆了摆手,给了他两个选择:“第一,帮我把这件事偷偷的办了,我给你指点一下住宅的风水,保你诸事顺利。” “第二呢?” 胡东林并没用一口答应下来,而是问起了第二个选择。 我伸手指了一下,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阴森道:“第二,他的命我收了,我正缺一个运财童子,这个孩子不错。” 第二条是我胡说八道的,目的为了恐吓胡东林,因为我发现胡东林很紧张这个小孩,换一句话说,这个小孩也许就是胡东林的软肋。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一点没错,胡东林一听这话,吓的噗通一声跪到了我的跟前,急急巴巴的说道:“刘……刘师傅,我……我答……答应你,你……你千万别,别……” 说到后来,胡东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到最后,干脆用手指了指小孩,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给我一个劲的磕头。 他越是这样,我反倒越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为了避免王卫东事后知道这个事情把怒火撒到胡东林的身上,我决定帮他一把。 “这样吧胡村长,今个晚上我们偷偷的把石桩埋下去,然后夜里你去找那个张干事,就说你答应了迁村子的事情,叫他们明个带人来村里做工作。” 闻听此言,胡东林大喜过望,连忙拍了拍胸脯,作下保证:“放心吧刘师傅,这件事情交给我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 考虑到陈小刚夫妇已经介入了这件事情,我在村子呆着多有不便,于是便把这个事情全权委托给了胡东林。 之后,我又马不停蹄的找到了陈家沟,李家坡,以及刘家庄三个村子的村长,在征得他们同意后,我把石桩埋了下去。 子时一到,我开坛作法,激活的六阳赤火局,顿时,六道火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然后聚于一处,形成一个如同气泡的罩子,把王家村笼罩了起来。 看到这个情形,我不由的哈哈大笑,王卫东啊,王卫东,这回我看你怎么破。 回到家中以后,我倒头就睡,第二天上午八点,我来到了王家村,一进村子我就乐了,只见村口的池塘飘了很多死鱼,不用说,肯定是因为螃蟹被煮了的原因。 捞鱼的村民见我进了村子,一个个对我怒目而视,也不知道是谁叫一声:“打他。” 然后,众人拿起手中的家伙纷纷朝我跑了过来。我吓了一跳,难道这些人都是法盲么?不知道打人是要犯法的么? 眼见众人越来越近,我赶紧掉头就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大叫:“住手!” 回头一看,居然是王卫东。 对于王卫东的到来,我感到十分意外,村民们亦是如此,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对王卫东怒目而视,有脾气暴躁者更是出言训斥:“卫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包庇他?” “就是,就是,你可别忘了,咱们村昨个晚上多少人去了医院。” “没错,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 王卫东呵呵一笑:“不就是螃蟹被煮了么,不还是没死么,你们等着,今个晚上我就把这个风水局给破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王卫东在吹牛。 因为六阳赤火局可不是一般的风水局,不是他想破就能破的。再说了,这个螃蟹都快死了,他能有啥办法? 温养? 估计不行。 偷盗风水? 这个就更不行了,附近的风水宝地都叫我抽了地气,正在对付螃蟹地,就算他想偷盗风水也没什么卵用。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把我埋下的那些石桩给挖出来。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除了刚雀洼以外,别的村子他根本没法去挖,因为这些地方都有人守着,就算他想挖,也未必有这个机会。 王家村的村民似乎跟我想的一样,一个个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拉倒吧卫东,你如果真有那个本事,干啥跟咱们在这里抓鱼啊?” “就是,就是。” …… 面对众人的嘲讽,王卫东把脸色一沉,伸手指了我一下:“那你们去打他呀,如果你们不怕坐牢的话,尽管去,我不拦着。但你们别忘了当初杨柳村的下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王卫东是为他们好,于是纷纷跟王卫东道歉。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回到家中以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既然王卫东敢夸下海口,说明他肯定有把握破掉我的六阳赤火局,否则的话,他不敢这么说。 但是,他如何来破呢? 我想了半天,依旧没有头绪,到后来我索性不想,直接取出铜钱算了一卦。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王卫东竟然真的要对石桩下手。 卦象显示为南,而正南的位置又是刚雀洼,由此可见,王卫东会对刚雀洼下手。 考虑到刚雀洼的石桩是我强迫胡东林埋下的,他未必会尽心尽力帮我照看。当下,我也不敢怠慢,赶紧来到了刚雀洼。 岂料,刚一进村就撞到了一个人,啪嗒一下,对方叫我撞到了地上,还没等我伸手去扶他,给他道歉,躺在地上那人破口大骂了起来。 “谁呀这是,走路这么不长眼睛,赶着投胎是吧?” 我顿时就火了,我不就撞了你一下么,有事说事,你骂我干啥? 抬头一看,这人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瞅,我靠,这不是那个张干事么,他怎么跑到刚雀洼来了? “是你?”张干事也把我认出来了。 然后,一脸惊喜道:“太好了,太好了,你在这里正好,我正准备找你去呢。” “找我干啥?”我一脸愕然。 张干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咱们这个山不是要开发旅游么,上次也跟你说过,要迁坟么,不知道你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迁坟,迁你大爷,你想要老子的命是吧? 既然如此,我也不让你好过,我悄悄的把手伸进包中,摸向了放在夹层里头的七日丧魂钉,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旁传来一声大叫:“刘小哥,你怎么也来了啊?” 回头一看,竟然是林凡。再朝他身后一瞧,陈明,陈所长也在。 我心中暗叹一声,算你命大。 张干事并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转悠了一圈,他见林凡来了,连忙冲他招了招手:“林书记,你来劝劝他吧,他好像不太愿意迁坟哦。” 林凡一脸无奈的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劝道:“刘小哥,听我一句劝,还带头迁了吧。” 我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上头的意思?” 如果是上头的意思,没说的,谁挖谁死,反正我是不会主动给爷爷迁坟的。但如果是林凡的意思,那这个人的人品绝对有问题。 第139章 蛇吞燕雀 林凡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厉声喝道:“叫你迁,你就迁,那有这么多废话。” 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来是上头的意思。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真的是林凡的意思,我还真不好对他下手。 为了避免他难做,我故意推了他一把,“凶什么凶,老子就是不迁,你能把我咋样。” 话一说完,我掉头就走,张干事气的哇哇大叫:“反了,反了天了。”一通叫骂之后,张干事带着众人恨恨的离去。 众人走后,我在村里转悠了一圈,确信没有人跟踪我,这才来到了石桩的地方,我找了一棵大树爬了上去,然后耐心的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眨眼间的功夫便到了子时,我四下一看,王卫东还是没来,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对呀,卦象显示王卫东是要来的,怎么会没来呢?难不成这家伙知道我在这里守着? 我连忙取出铜钱算了一卦,得坤为地,这是《易经》六十卦中的第二卦。 得知这样的卦象,我也是彻底无语了,初爻被鬼阻隔,这是来不了的意思,午火克酉金世爻,这特娘的是去喝酒了。 意思也就说,王卫东因为喝酒去了,不来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树上爬了下来,回到家中以后,我倒头就睡,第二天天刚亮,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爬起来一看,居然是张大山。 我顿时吓了一跳,难不成杨柳村又出事了?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张大山一见到我就大喊大叫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刘小哥,咱们村子出事了,出大事了。” 原来就在昨天晚上杨柳村出了一件大事,全村上下有八成的人上吐下泻。拉到医院一看,一开始以为是食物中毒,后来一检查,啥毛病也没有,甚至连吃坏肚子都算不上。 医生给他们开了一点药把他们赶了回来,回到村子以后,又是上吐下泻。这不,天刚亮,就找上门来了。 我二话没说,拿起罗盘跟张大山来到了杨柳村,到了村子一看,好家伙,整个村子竟然没有丝毫的生机。 甚至,连村里的杨柳都耷拉着叶子。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不对呀,这怎么跟王家村是一个状况呢?难不成杨柳村的雁鹅叫人给杀了?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急了,急忙对张大山吩咐道:“走,张叔,咱们上山。” 到了山上以后,我朝雁鹅地的方向一瞧,只见雁鹅的东南方向,出现一只浑身金色,张着血盆大口的蟒蛇,这条蟒蛇戾气很重,一看绝非善类。 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对呀,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蟒蛇地呢?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蟒蛇还在,说明这不是幻觉。 为了进一步确定到底是我眼花了,还是真的有这条蟒蛇的存在,我伸手推了一下张大山,“张叔,你看看咱们村子对面的那块地,像不像一条蟒蛇?” 张大山伸着脖子看了一下,连连点头:“像,的确像。” 话一说完,张大山突然叫了起来:“不对呀,我昨天上山的时候还没发现这个蟒蛇,难不成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什么?” 我顿时惊出一生冷汗,一夜之间冒出来的,那岂不是…… 我一下子锁定了一个人,王卫东。 只有他,才能弄出这样的风水局——蛇吞燕雀。 我原本以为王卫东会对采用温和一点的办法,比如说,挖出石桩,破了六阳赤火局。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疯狂,竟然毁掉了杨柳村的宝地,强行破掉了六阳赤火局。 “中计了。”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好你个王卫东,你竟然跟我玩这套声东击西的把戏。 不过,你也太小看我刘宁了。雁鹅是被你弄的蟒蛇吞了,没关系,咱还有陈家沟鹤形地,鹤也是鸟类,照样能吃你的螃蟹。 另外,还有刚雀洼,刚雀也能吃螃蟹,我就不信,你能再整两条蟒蛇把这两块地给吞了。 陈家沟还好说,如果把刚雀洼给吞了,估计不用我动手,那个张干事就能把你收拾了。毕竟他要用刚雀洼来建造度假村,为自己刷政绩。 “走,咱们下山,先把那个蟒蛇破了。”下山以后,我跟张大山两人来到了村子的东南方向,鹅头的位置。 到了那里一看,这才发现距离鹅头三十米开外的地方用泥土堆砌了一个巨大的蛇头,虽然没有在山顶看着形象,但这个蛇头依旧叫人有几分胆寒。 再加上田里的稻子随着微风摆动,俨然是一副蛇游龙形之像,从远处看去,犹如一条金色大蛇在不停的扭动着身体。 我拿出罗盘测了一下,坐坤位,迎阴月,气冲鬼门关,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王卫东疯了么?难道不怕这条蟒蛇留恋红尘,祸害人间么? 我原本打算直接破掉磁场,毁了这个蟒蛇,再用地钉术封住地气,堵住源头。现在看来单独破坏磁场,毁掉蟒蛇还是远远不够的。 要想彻底把这条蟒蛇处理掉,必须要在午时三刻用子午火彻底把它烧死才行,否则的话,一旦叫这个蟒蛇活了过来,杨柳村必定大祸临头。 我伸手指了一下代表蟒蛇身体的农田问张大山:“张叔,这个稻子是谁家的?你知道不?” 我生怕他说不知道,因为放火焚烧的前提是要把这个稻子割掉,这就好比把蛇的鳞片给扒了。 如果这个稻子是杨柳村的,没问题,大不了我发动整个村子的力量帮他收割掉就行了。如果是别的村的,估计有是一个麻烦。 好在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张大山说这一片农田都是杨柳村的。 “走,咱们找村长去。” 回到村子以后,我让村长把村民们全部召集起来,然后把蟒蛇的事情说了一下,结果没等我说出解决办法来,众人已是大叫了起来:“什么?竟然是王家村干的,我们跟他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走,大家回去拿家伙。” 众人越说越怒,眼见现场即将失控,我连忙对杨村长使了一个眼色,叫他出面制止。 杨村长连忙站了出来,大声叫道:“吵什么吵,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一提起上次攻打王家村的事情,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趁此机会,我迅速的把处理方法跟村民们讲了一下,众人一听,纷纷表示赞成。 有性子急的更是出言督促:“刘小哥,既然这火那么厉害,你就烧吧。” “就是,就是。” “说的没错,你烧吧,我们现在就去把稻子给割了。” 面对众人的催促,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恐怕不行,想要集齐子午火需要找到,子,丑,寅,卯,辰,巳,未,申,酉,戍,十个属相的童子。另外,还要一个八字纯阴和八字纯阳的童子,以他们的鲜血作为引子,才能引动子午火。”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半响之后,有一个中年人开口问道:“刘师傅,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能不能再说一下啊?” 这时,我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他们听不懂。 于是,我连忙解释了一下:“你们去找属鼠,属牛,属虎,属兔,属龙,属蛇,属羊,属猴,属鸡,属狗,这十种属相和时辰相对应的童子。另外,还要找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娃,以及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娃。”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一番忙活之后便有了结果,属牛,属虎,属兔,属龙,属蛇,属羊,属猴,属鸡,属狗,这十种属相的童子,村子都有。 甚至,连非常少见的八字纯阳童男也有几个。但是,唯独缺少八字纯阴的女娃。 少了八字纯阴的女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以子作为引子的打算完全落空,子午阴阳火更就无从谈起。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我眉头微微一皱,想了一会,便问杨村长:“村长,咱不一定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只要有三个阴时,我就有办法。” “三个阴时?” 原本头疼不已的杨村长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亮,伸手指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奶娃子,一脸欣喜道:“这个娃娃就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不过他的时辰不是阴时,是丑时。”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个娃娃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还得需要一个亥时出生的母猪才行,只有这样才能补齐女娃的阴时。 “杨村长,你们村有没有亥时出生的母猪?” “母猪?” 杨村长楞了一下,然后对着众人问了一声:“你们谁家有亥时下的母猪?”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吭声。我顿时有些失望了,难道没有么? 就在这个时候,从人群中站出一个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公猪行不行?”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你说呢? 第140章 子午火 杨村长把眼睛一瞪:“别捣乱。” 一顿训斥之后,杨村长再次问道:“谁家有亥时出生的母猪,或者是知道那个村子有亥时出生的母猪,赶紧说一下,这个会算工的。” 众人一听这个会算工时,顿时激动的不行了,特别是先前那个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更是激动不已,她再次站了出来,大声叫道:“村长,村长,我姐姐家有亥时出生的小母猪。” “你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杨村长谨慎的问了一句。 中年妇女连忙点了点头:“放心吧村长,这个小母猪是我接生的,是晚上十一点半生下来的,我记得很清楚。” 中年妇女似乎怕杨村长不信,连忙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的男人,“你要不信的话,问我男人,那天帮老母猪接生的时候,是他送我去的。” “是的,是的。这一点,我可以证明,的确是夜里十一点半生下来的。”男人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证实了这个事情,半个小时左右,中年妇女拿回了猪血。 我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四十,我怕时间来不及,于是吩咐众人取来作法需要的黄表纸,香烛,以及柴火,锄头之类的东西。再将十二个童子的血液,连同猪血一起用铜盆装了起来,然后带着众人,赶赴蟒蛇的地方。 到达现场以后,我迅速的摆好香案,燃上香烛,当场画了几道灵符,分别是玄宫定神破邪符、七星护元辰符、老君镇煞符,以及定邪符。 前面两张符是护元神,破邪祟的,它们是用来保护村民们在收割稻子的时候,不受煞气的侵扰。后面两张符是用来镇压蟒蛇魂魄的,确保子午火的顺利燃烧。 灵符发放以后,众人开始忙活了起来。当然,我也没闲着,我从挎包中取出八十一枚铜钱,分别打入地下,把黄金巨蟒给围了起来。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阻隔下面水库中提供的阴气,断了源头。 二个小时左右,稻子被全部收了上来,在众人的帮助下,大量的柴火和茅草被堆到了蟒蛇的身上,原本金色的巨蟒一下子变的五彩斑斓了。 众人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好家伙,这条蟒蛇更恐怖了,看着好像还有毒。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赶紧把十二童子的鲜血从蟒蛇头上一直淋到尾巴上,最后将剩下的鲜血围成一个圈,把蛇困在里头。 “时辰已到,点火!”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十二点,于是吩咐村民们点火。 早已等候在旁边的小伙子们,将手中的火把扔到了蟒蛇的身上。 呼的一声! 泼过煤油的柴火一下子被点燃了,熊熊的火焰,把蟒蛇整个的包裹了起来,眨眼间的功夫,火光冲天,蟒蛇葬身在火海之中。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二个时辰,蟒蛇死了,地也被烧焦了。 就在众人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王家村突然响起了一阵鞭炮声,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是干啥?又不是不过年,又不是过节,又没人做喜事,村里放鞭炮干啥? 再仔细一想,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八成是村里死人了。 如果搁在平时,也许没什么,死人嘛,很正常,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谁都没法改变的。 但放在今天这个场合,这个时间,就有些尴尬了。我这边刚把蟒蛇烧了,村里就死人了,这个容易让人联想到两者之间有关系。 好在众人没有发问,只是一窝蜂的朝放鞭炮的位置跑了过去,我连忙收拾了一下东西跟了上去。 进了村子以后,众人跑进一个四合院中,这是一个位于村子西边的小院,面积不是很大,三间屋子,一个厨房。 我挤进去一瞧,只见堂屋内用板凳架着一个门板,在门板上面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看不清长相,看不清年龄,全身上下黑漆漆的,就好像被大火烧过一般。 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要说发生火灾了吧,这户人家的屋子是好好的,根本没有烧灼的痕迹。 可要说没发生火灾吧,这个人又是怎么烧成这样的呢?总不能自个点火烧着玩吧? 正疑惑间,杨村长的目光一下子朝我瞧了过来,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四个,第五个…… 片刻功夫,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我的身上。不用说,他们认为这件事是我干的。 想想也很正常,这个事情太巧了,我前边把蟒蛇给烧了,后边村里就发现一个被火烧死的人,这种事情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如果是异地相处,叫我遇到这种事情,我也会起这样的疑心。要知道巧合这东西,比认错人,上错床还要狗屎。 “刘宁你这杀人凶手,老娘和你拼了。” 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朝我扑了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大喊大叫了起来:“狗日的,老娘还真的以为你想烧死那个害人的蟒蛇,害的老娘给你去找猪血,想不到你是用来害我男人。”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女人是先前那个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的男人我也见过呀,瘦瘦高高的,很憨厚,虽然我没有认真瞧过他的面相,但绝对不是短命之相。 中年妇女似乎认定我就是杀他男人的凶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好像要我偿命一般。 我正准备反抗,突然背后叫人踢了一脚,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相凶恶,年纪约莫在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对着围观的众人大叫了起来:“兄弟们揍他。” 随着他的一声叫喊,众人义愤填膺,纷纷大叫了起来:“对,揍他。” “抓他去派出所!” …… 在杨柳村这个犄角旮旯里,风水,迷信,已经深入人心,村民们无论是在造房子,还是先人去世,都会找先生回来看看,因此,在这一刻,但凡是年纪超过三十岁以上的人,一个个对我怒目而视,就好像我跟他们有深仇大恨一般。 眼见现场即将失控,杨村长连忙站了出来,大声叫道:“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可惜的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众人,根本听不到杨村长在说些什么。 眼看众人越来越多,杨村长顿时就急了,这一急什么都顾不上了,扯着嗓子就吼了起来:“你们不要命了么?刘小哥会道术。” 一听这话,众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即便如此,依旧还有十几个人把我围了起来,估计是死者的亲属。 面对这些愚蠢到极致的村民,我知道解释不清楚,也懒得解释,再加上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也懒得废话,直接抬起右手用力一拧,将中年妇女掐在我脖子上的右手给拧了下来。 啊的一声惨叫,从中年妇女的口中传了出来。 “连女人都打,真不是东西,大家伙一起上,打他狗日的。”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那些原本置身事外的村民们再次围了上来。 大战一触即发! 杨村长连忙站了出来,大声喝道:“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喝停众人以后,杨村长吩咐了张大山一声:“报警吧。” 报警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这一点我们双方都能接受,中年妇女没有异议,我也同样如此。 半个小时左右,派出所来了,在众人的帮助下,尸体被抬上了殡葬车子,我跟现场的一些村民被带进了派出所。 在经过例行问话之后,我被晾在了接待室,我本以为很快就会把我给放出去,可是没想到根本没人理我,直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陈明才走了进来。 “刘小哥,这下麻烦了。”一进门陈明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顿时就愣住了,麻烦啥呀?人又不是我杀的,有啥麻烦的?再说了,就算是我杀的,又如何,你们能抓住证据么? “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忙扯着陈明就问。 “我来告诉你吧。”门咯吱一声响了,我扭头一瞧,只见门外走来一人,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张干事。 “你出卖我?”我顿时勃然大怒,转头狠狠的瞪了陈明一眼。 张干事呵呵一笑:“别冤枉好人,这事跟陈所长没关系,是别人告诉我的。” 说罢,对陈明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陈明走后,张干事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我的对面,指着门口的位置笑了笑说道:“想出去么?” “想你大爷。”我心中暗骂了一声。 张干事想干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无非是想借此机会,逼我迁坟。 “你出去吧,老子不想跟你这种人说话。”我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张干事脸色骤变,似乎想发火,后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直接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白纸放了我的跟前。我低头一看,白纸的抬头赫然写着某某公安局,下面是三个黑色的大字:拘留证。 我顿时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人又不是我杀的,拘留我干啥?是不是弄错了? 第141章 被迫跳崖 弄错了,肯定不会。 既然张干事敢拿出这个东西,说明不会是假的,更何况下面那个公章也做不了假。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张干事,通过上面的关系,搞到了这个拘留证。 如果搁在平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进去呆上几天,反正又不是判刑,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但现在,这个拘留无疑是要了我的老命,法院的林院长曾经说过,在我缓刑期间不能犯罪,不能被拘留,否则的话,会被撤销缓刑,然后数罪并罚。 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我被关进了看守所,那么接下来,我将面临牢狱之灾。 张干事果然够狠,一下子击中了我的软肋。 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了,我别的本事没有,化解灾难那是手到擒来。 我取出铜钱,平入手心,静心宁神,掷与桌上,一连六次得‘天火同人’变‘天雷无妄’。 从卦象上看,官用日月无生,日月为天时,意思也就是说,现在的形式对我很不利。 官用亥水自化出入墓,自入墓,是被管制的意思。子孙为公安,临辰土,是水的墓库,这里指的是公安局的牢房。 再看什么时候能出来,看时间要看变卦,变卦六冲,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二十四小时。 得知这样的卦象,我彻底松了一口气,他娘的,这家伙竟然骗我。 我二话没说,把桌子上的拘留证搓成一团,扔到了张干事的脸上,张干事勃然大怒,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毁掉拘留证,这是罪加一等。” 我见事到如今这个张干事还跟我演戏,当下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好了张干事,你别跟我瞎扯了,我刚刚算了一卦,你们顶多二十四小时就得把我放了,这个拘留证估计是你自己弄的吧。” “你……”张干事脸色铁青,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啪啪两声轻响,回头一看,却见陈明在鼓掌。 陈明冲我点了点头,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张干事,我说刘小哥不会上当,这回你信了吧。”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他们两个在演戏,想骗我迁坟。 张干事见陈明把这个事情揭穿了,也不好意思继续逗留,于是搁下一句狠话摔门而去。 “你等着,三天,顶多三天,你爷爷的墓必须要迁走,否则后果自负。” 对于张干事的威胁,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坟,我是不会迁的,别说三天,就是三年,我也不会去动。国人以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我可不想因为一句小小的威胁,而打扰老爷子的安宁。 再说了,我还指望老爷子给我提供风水庇佑,我怎么可能去迁坟。 “刘小哥,刚刚实在对不起,我这也是没办法。”张干事一走,陈明连忙给我赔礼道歉。 我也没有为难他,我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于是便问他:“我能走了么?” “可以,当然可以,我送你。”送我是假,跟我说事估计是真的。 果然,一出派出所,陈明就跟我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情。他说杨柳村的那个村民是死于自燃,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并且跟我说,如果家属去我家闹事,让我不要跟他们打架,直接报警。 我知道陈明这是在向我示好,为了弥补之前坑我的事情,我欣然的接受了他的好意,并且跟他道谢。 次日上午,我来到了陈家沟,找到了张百万,等我说明来意之后,张百万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刘小哥,这个真不行。” 我顿时就愣住了,咋不行了这是?我又不是问你要钱,只不过借你们村子鹤形地用一下而已。 张百万见我脸色不悦,连忙解释道:“刘小哥,实话跟你讲吧,杨柳村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家都说你杀人了,你现在让我跟村里人咋开口,他们敢答应么?” 我正欲出言反驳,张百万又说:“就算没有这事,咱们村子也不敢搀和了,我们可不想跟杨柳村一样,被王卫东弄个蟒蛇给吞了。” 张百万说了很多,很多,我总结一下,就两字:不行。 无奈之下,我只有把目光瞄向了刚雀洼,辞别张村长以后,我来到了刚雀洼,一进村子,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刚雀洼竟然来了好多辆大卡车,我简单的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四十辆。 而且,这还不包括从山下往上开的车子。如果再把那些车子算上,少说也有五六十辆。 我心中一惊,难不成今个刚雀洼要拆迁了? 这么一想,我也不敢耽搁了,赶紧跑到了村长胡东林的家中,到了他家一看,胡东林正在屋内往外搬东西,我走上前去叫了他一声。 “胡村长。” 胡东林一看是我,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来:“是刘师傅啊,家里坐,家里坐。” 一番客套之后,我直接说明了来意,胡东林楞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打门外便传来一个熟悉的一声:“这事找我呀,我帮你搞定。” 我扭头一瞧,居然是张干事。 我顿时傻眼了,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这厮,真是日了狗了。 再往他身后一瞧,呵,还有两个熟人,林凡,林书记和陈明,陈所长。 “你们这是……”我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拆迁!”张干事一口答道。 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但真正从张干事的口中得以证实,还是有些失望。拆迁不要紧,反正没个一两天整个村子休想搬完,我原本打算今个把胡东林搞定,然后跟上次一样偷偷的布下一个风水局,让刚雀吃掉螃蟹。 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了,这个计划叫张干事晓得了,再想实施,难比登天。 除非……我主动提出迁坟,以此作为交换。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莫要说,这个坟不能迁,就算能迁,我也不会为了一个风水局,去骚扰爷爷安息。 “你们忙,我先走了。”跟林凡和陈明打了一声招呼以后,我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张干事却一把拦住了我的去路,大声叫道:“等等!” 我眉头微微一皱,这厮想搞啥?难不成想对我动强? “打个商量行不行?” 张干事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想都没想直接给予拒绝:“不行,没商量,你趁早打住。” 张干事见软的不行,顿时把脸一沉,转头问了陈明一声:“陈所长,阻碍施工是个什么罪名啊?”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规定,处警告或者2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 话一说完,陈明失声大叫了起来:“什么?你准备起诉刘小哥阻碍施工?” 我顿时吓了一跳,狗日的,竟然跟我玩阴的。 张干事把脸色一板,训斥道:“陈所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叫我起诉,搞的我跟刘宁好像有仇一样,这个事情应该是地方政府来起诉才对。” 末了,他看了林凡一眼,呵呵一笑:“林书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林凡眉头微微一皱,正准备开口说话,张干事连忙抢在他的前头说道:“既然林书记不说话,说明你同意了,行,就这么办吧。” 我一下子就火了,你大爷的,你当老子瞎是吧,明明林凡要开口反对,你把他打断,这算怎么回事。 我正想揍他,林凡扭头瞧了我一下,连连咂嘴道:“你这个就比较严重了,阻碍经济发展这可是大罪,我估计十天半个月可能还不行,毕竟你身上还有案子,还是缓刑,我看弄不好,还得进去坐牢。” 我知道张干事是在吓我,但我不敢赌,因为这种事情说有也行,说没有也行,全凭执法者的决断。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问了张干事一声。 张干事见我态度缓和了下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来来来,咱们出去好好谈谈。” 到了院子外面,张干事把我领到了一个山沟的旁边,他见左右无人,于是也没再掩饰,直接抛出了两个选择:第一,死磕到底,坚决不迁坟,然后等着关进看守所,等着撤销缓刑,收监处理。 第二,主动迁坟,他会给我奖励,并且把这个刚雀洼借给我用。另外,他还答应帮我对付王卫东。 说是两个选择,其实就只有一个,主动迁坟。 凭心而论,如果不是因为下葬不满一年的新坟不能迁,我根本不会选择和这个张干事对抗。 因为这种人,稍微动一下指头,就能把我碾个粉碎。 但让我就这么迁坟,我又很不甘心。 “难道我要去坐牢么?”我心里暗叹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旁边的山沟,我朝下一看,这个山沟差不多有二丈高,地下全是乱石,和树木。 我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张干事,你……你想干什么,我……我答应你,你别推我。啊!”我故意大叫一声,然后双手护住脑袋,纵身一跃跳入了山沟之中。 第142章 栽赃陷害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摔成重伤,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如果继续留在上边,下场绝对比这个更惨。 咔嚓一声脆响。 我的小腿撞上一块石头,然后由于重心不稳的关系,我整个人仰面摔了下去。 咚! 我的背部直接撞到了一块木头上,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在背后抡了一棍子一样,疼痛难忍,一阵眩晕接踵而至。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上面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好像是陈明,具体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然后我就听到张干事不停的在为自己分辩:“真不是我干的,你们相信我,是他陷害我的,真的,真的,我不骗你。” 我心中冷哼一声,小子哎,跟我斗,这下你死定了吧。 然后,我很放心的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睛一看,白墙壁,白被子,上面还有第一人民医院的字样,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这是在医院。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两只手没问题,再活动了一下上半身,也没问题,看来没有落下什么残疾。 我又伸手摸了一下小鸟,还在,幸福没丢,再尝试着动了一下双腿,右腿能动,左腿不行,好像没知觉,我顿时吓了一跳,不是被截肢了吧。 我连忙掀开了被子,结果还没等我瞧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大叫:“人醒了,快来人啊。” 我定眼一瞧,居然是一个妹子,这个妹子约莫十八九岁,长的十分高挑,长腿、细腰、大胸脯,我目测一下,差不多是84、62、86。 我顿时就激动了,这是在做梦么?怎么一醒来就有美女在守着呢,我使劲的揉了一下眼睛,再朝美女看了一下,没消失,这说明是真的。 再仔细一瞧,顿时没了兴趣,这个女人竟然跟张干事长的有些相似,估计是他妹妹或者是表妹啥的。 也不知道是我猥琐的举动引起了美女的警觉,还是她原本就对我十分厌恶,见我醒了之后,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这时,我才把注意力放到了左腿上,只见左腿上打了一个石膏,是由脚踝到膝盖这段距离,估计是这个位置的骨头断了。 我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不疼,再敲,还是不疼。我顿时傻眼了,又不疼,又没知觉,岂不是说,我这条腿废了? 正胡思乱想着,打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别敲了,麻药还没过呢。” 抬头一看,只见门口站了一个医生,在医生的后面有两个警察,一男,一女,都是陌生面孔。 医生走过来帮我检查了一下,然后对两名警察嘱咐了一句:“你们问快一点,尽早让病人休息。” 医生走后,两个警察搬了两张椅子,做到了我的病床前,男警察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叫我看了一下警官证,便开始问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刘宁。” “今年多大了?” “十八。” “婚姻状况?” “未婚。” …… 这样的问法十分枯燥,也很乏味,差点让我睡着了,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予以配合。 “你为什么要从山崖上跳下去。” 我下意识的答道:“因为……” 话一出口,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回味,我靠,这个警察竟然在给我设陷阱,套我话。 我连忙改口道:“因为我不同意张干事的提议,他就把我推下去了。” 虽然我改口的非常快,衔接的也很好,但男警察依旧从中找出了破绽,他急忙叫道:“不对,不对,你说的有点乱,咱们重新捋一捋。” 我不知道这个警察想干什么,但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行,你说。” “姓名?” 我顿时为之愕然,不是问过了么,怎么还问? 不止是我,就连负责记录的女警察也不禁眨巴了一下眼睛,估计也没搞懂这个男警察想干什么。 男警察连忙解释了一句:“咱们不是说捋一捋么,我问你答就行了。” “姓名?” “刘宁。” “年龄?” “十八。” …… 又是一轮无聊的询问。 “你为什么要从山崖上跳下去。” “因为……”我突然愣住了,这家伙想干啥?难不成是张干事请来的救兵? 这么一想,我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当场怒道:“你这个警察好没道理,我是受害人,我是被对方推下山崖的,你怎么老是想着为对方脱罪呢,你是不是收了人家好处啊。” 男警察瞳孔收缩一下,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我猜对了。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扯开嗓子叫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警察受贿,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男警察:“……” 女警察:“……” 两人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干出这种栽赃的把戏,男警察急的满头大汗,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把我的嘴巴捂住了。他的本意是不让我胡说八道,可是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瞧热闹的众人看个清清楚楚。 顿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首先冲进来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跑到床前,直接把男警察给拽开了,“警察同志,请注意场合,这里是医院。”言下之意,已经认同警察打人这个事实。 “我没打人,是他栽赃我的。”男警察连忙加以辩解。 “他的确没打人,我可以证明。”女警察急忙随声附和。 但门外的众人却压根不信,一时间嘲讽声纷纷响起:“拉倒吧,还没打人,我刚刚都看见了。” “谁说不是呢,我都见他捂住那个病人的口鼻了,要不是病人呼救,说不定被捂死了都也有可能。” “的确是这样的。” …… 两个警察急的满头大汗,就在这个时候,打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这有什么难的,我在房间放了一个摄像机,打开看看,不就知道是谁在说谎了么。” 扭头一瞧,居然是刚刚那个小美女回来了。 众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立马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小美女进来。小美女走进病房以后,从旁边的一个衣柜上拿下了一个如同相机的东西。 她一脸得意的冲我扬了扬手中的摄像机,“我表哥说你很狡猾,也很喜欢栽赃陷害,现在就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害人的吧。” 我暗叫一声不好,下意识的就要去阻止,但有一个人比我的动作更快,他便是那个男警察。 我顿时傻眼了,他想干啥?难不成是想讨好我,让我主动交代跳崖的事情?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没有这个必要。 正疑惑间,男警察很光棍的承认了下来:“不用看了,我承认打人了。”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难怪他承认了打人这个事情,因为这段录像里头有他偏袒张干事的证据,如果曝光了这个,比打人甚至都严重。 这就不仅仅是他受贿的问题了,还有他背后之人干预司法公正的问题,这个事就闹大了。 小美女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他见男警察主动承认了打人的事实,以为他受了我的胁迫,连忙安慰道:“警察同志,你别怕,我们会还你公道的。” 说着,便点开了摄像机,片刻之后,真相大白,小美女一脸兴奋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是他陷害两位警察同志的。” 众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瞪着她,就连那个先前阻止他的男警察也是连连摇头。更不用说那个女警察了。 胸大无脑,这四个字一下子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觉得形容这个女人非常确切,她跟张干事一样,空有一副好皮囊,但没脑子。 “还要继续问话么?”我似笑非笑的问两位警察。 结果没等他们开口,站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人已是阴阳怪气的叫了起来:“还问了个屁呀,就这种问话,还用问么,老子马上就去公安局举报。” 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愤青,不过他的这番话博得了众人的首肯,也挑起了众人的怒火。 一时间,门口众人纷纷大叫了起来:“说的对,去举报他,我做证人。” “去个毛,干脆报警不就行了么。” “对对对,我来报警,你们把门拦着,别叫他们跑了。”说着,现场的一个小伙子摸出电话拨打了110,电话一接通,小伙子就对着电话大喊大叫:“是这么个情况,我们这里有一个警察受贿……” 小伙子噼里啪啦一通乱叫,最后丢下了一个地址,人民医院骨科特护病房。 警察来的很快,二十分钟不到来了三个警察,他们把摄影机上的内容看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笔录,将两个警察带走了。 小美女顿时慌了神,连忙跑到门外打了一个电话,片刻之后,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我抬头一看,又是两个警察,我立马就火了,怎么没玩没了。 两个警察推门走了进来,我朝他们身后一看,还有一个警察,这个警察约莫五十岁上下,肩膀上的警衔是二杠四,一看就是领导。 “给他上测谎仪。”一进病房,领导模样的警察便下达了命令。 我吓了一跳,测谎仪?这是把我往死里整的节奏啊。 第143章 说客来了 片刻之后,测谎仪安装完毕,其中一个警察一脸恭敬道:“报告局长,测谎仪安装完毕,请指示。” “局长?” 我大吃一惊,虽然我知道张干事有背景,但没想到来头会这么大,居然直接请出了一个局长出面。 局长点了点头,指着测谎仪,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刘宁,这是我们最为先进的测谎仪,他是通过人的心态,血压……” 他把测谎仪的原理跟我介绍一下,原本我还十分担心这个测谎仪,现在看来,这玩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对精神力的捕捉而已。 这玩意对付普通人也许还行,但用来对付修道之人,没什么卵用,因为修道之人最不缺的就是精神力和对精神力的掌控。 说白了,测谎仪在我面前就是一块废铁。 介绍完测谎仪之后,局长警告了我一声:“刘宁,我告诉你,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如果说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懂么?” “我知道了,有什么话你们问吧。”对于他的警告,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警察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我的面前,一个开始问话,一个记录。 “姓名?” “刘宁。” “年龄?” “十八。” …… 在经过一系列例行询问之后,问话的警察切入了主题:“你是自己从山崖上跳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推下去的。”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连忙去看测谎仪,这个时候,我也有些紧张,虽然我对自己有信心,但依旧害怕叫这个机器测出来我在说谎。 好在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三个警察看了测谎仪之后,一脸失望,甚至,还有些不解和疑惑。 问话的警察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局长,在得到局长示意后,这才继续问话。 “是谁把你推下去的?” “是张干事,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们镇上的林书记和派出所的陈所长都在现场,他们应该知道这个张干事叫什么名字。” “他为什么要把你推下去?” “因为张干事要我迁坟,我没同意,他就跟我吵了起来,然后把我推下了山崖。” 问话的警察眼前一亮:“这么说,你们是在拉扯的时候,他不小心把你推下去的?” 一听这话,我顿时警觉了起来,看样子这家伙是想帮张干事脱罪啊。 我连忙予以纠正:“警察同志,你说错了,不是在拉扯中张干事把我推下去的,他这是有意的,当时他特意把我领到山沟旁边的,这一点林书记和陈所长可以作证。”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林凡和陈明是公职人员,也许迫于压力,会做伪证。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刚雀洼的胡东林也在现场,不信的话,你们问他。” 胡东林和林凡,陈明不一样,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而且特别疼爱自己的孙子,就算张干事家里再有权有势,胡东林也不一定敢做伪证。 问话的警察眉头微微一皱,再次问道:“我听说你们那个地方在搞开发,搞旅游,你知道不知道阻止迁坟也是一种犯罪,这叫阻碍经济发展罪。” “不知道。”这种事能承认么,开玩笑这是。 问话的警察顿时为之愕然,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半响之后,一脸愤怒道:“你在逗我么?” “没有,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读过小学三年级,你说的这个事,我真不知道。” 问话的警察见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于是话锋一转,接着又问:“现在你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大吃一惊,这是要给我挖坑么? 这可不好回答,如果是先前还好说,可以用自己读书少,没文化,是个法盲来推辞。现在,用这个借口绝对不行。 那用什么呢? 总不能跟警察说未满一年的新坟不能迁,否则家中必定要死人吧。 这个就更不行了,因为这一年内,山里死了很多人,而且都在迁坟之列,如果我敢这么说的话,百分之百会给我扣一个宣传封建迷信的帽子。 我想了半天,依旧没有想到什么好借口。 可是要不找借口的话,势必要迁坟,这又将是一个麻烦。 于是,我干脆避而不答,反问了一句:“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那个张干事是怎么处理的?现在是关在看守所,还是放出来了啊?” 你不是揪住迁坟这个事情不放么?行,那我就拿张干事说事,咱们互相伤害吧。 问话的警察脸色骤变,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这个张干事还没被关进看守所,或者说,已经被保释了。 我正准备进一步询问,局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好了,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你好好休息吧。” 然后,三人简单的收拾一下,离开了病房。 我本以为第二天他们会继续来问话,可是没想到一连等了两天依旧没人过来,直到第三天上午才来了两个警察,一个是刑警队的黄队长,一个是派出所的陈明。 看到这两人,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是想和解呀。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一进病房陈明便说:“刘小哥,咱别闹了成不?” 我闹?我闹啥了我。 如果来人不是陈明和黄队长两人,单凭这句话我就会把他们两人打发走。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明见我矢口否认,二话没说,脱掉外套,使劲的抖了几下,然后把所有的口袋掏了出来,等我看清里边没装东西,这才开口说道:“放心吧刘小哥,我身上没有带任何录音的东西。” 黄队长见状,也学着陈明的样子把外套脱了下来,把口袋全部翻开了。 我见他们身上确实没有带着录音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因为我被那个小美女吓怕了,我怕他们故意来做说客,趁机录下我说的事情,到时候又将是一个麻烦。 两人坐定之后,说明来意,他们说张干事的家人愿意跟我和解,并且许诺我爷爷的坟不用迁了。而且,还同意把刚雀洼借给我用。 另外,张家还答应帮我对付王卫东。 这个条件,让我很心动,不过我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因为这三个条件,除了刚雀洼的那个,剩下的两个一个比一个难。 就拿迁坟来说吧,这可不是小事。俗话说,穷不改门,富不迁坟,迁坟在老百姓的眼里那可是大事,特别是在大山里头,那是头等大事。 如果我爷爷的坟不迁了,别人肯定会攀比,到时候别说让老百姓主动迁坟了,就是动强,人家说不定都会跟你玩命。 这可不是小事。 再说王卫东这个,王卫东是什么人,想必张家应该调查过了。既然调查过了,张家还决定帮我对付他,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要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别的本事没有,破坏风水,作法害人,那是一弄一个准。 “难道张家不怕王卫东报复么?”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俗话说,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张家既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绝非让我放过王卫东这么简单,想必还有另外的事情让我去办。 “需要我做什么?”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简单!” 陈明一脸欣喜道:“张家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承认你是失足跌下山崖的就行了。” “就这个?”我顿时为之愕然,这跟我想象的简直就是两码事。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我要跟张家交易,势必要先承认自己是失足跌下山崖的,然后张家才能兑现上面说的三个条件。 这样一来,我的筹码就没了,如果事后张家反悔,或者拒不兑现承诺,我又拿什么去制约他们?难不成叫他们签一个和解协议?估计人家根本不会答应这个无礼的要求。 “这样吧陈所长,你跟张家人说,我答应了……” 陈明顿时大喜过望,急忙叫道:“好好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着,陈明就从口袋中摸出了电话,要给对方打电话。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大哥,你等我把话说完行不。 我连忙把陈明给拉住了,“等等等,我还有个前提没说呢。” “前提?”陈明呆了一下。 “对,你跟张家说,让我答应可以,得把张干事的生辰八字,还有毛发,指甲,给我。” 有了这些东西,我就不怕张家跟我过河拆桥了,他若敢这么做,我拼着损了阴德,折了寿命,也要把张干事的命给收了。 陈明一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张家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顿时就火了,张家不同意,那我就同意么?有你这么当说客的么,你把我刘宁当什么人了。 黄队长见我脸色不善,连忙扯了陈明一下,小声提醒道:“陈所长,咱们只是一个传话的,刘小哥既然把条件开出来了,咱们传给张家就是了。”言下之意,叫陈明不要再说了。 但陈明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说道:“刘小哥,听我一句劝,张家你惹不起,还是退一步吧。更何况……” 第144章 杀鸡儆猴 我见陈明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急忙问道:“更何况什么?你倒是说呀。” 陈明回头看了黄队长一眼,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是有外人在场,不好说。 我大吃一惊,这件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连黄队长都不能知道的地步了? 黄队长也是个聪明人,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聊,我先出去抽根烟。” 抽烟是假,避嫌是真,我也没有挽留,因为我不知道陈明要对我说什么。 黄队长走后,陈明压低声音道:“刘小哥,我跟你说,张家正在调查林院长帮你伪造病历的事情。” 冷汗刷的一下从我额头流了下来,张家果然狠毒,一下子断了我的后路。 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陈明为什么一个劲的劝我和解了,敢情张家还留有后手。 如果我不答应这个事情,那么下场只有一个——收监坐牢。 虽然,我也可以拉上张干事垫背,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这么做。 一旦我被收监关押,爷爷的坟墓肯定会被张家人迁走,到时候,我必定会死于狱中,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答应和解。 可是问题又出来了,和解之后,我又怎么保护自己的权益呢?万一事后张家过河拆桥又怎么办?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事后,陈明给了出来一个主意,让我找一个中间人做个见证。 我一寻思也行,可是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找谁当见证人呢? 林院长? 恐怕不行,这个事情不能叫他知道,否则的话,又是一个麻烦,弄不好他会毁掉伪造的病历,亲自把我送进大牢。 林凡? 估计也不行,他对张干事都是跪舔,面对整个张家估计会吓的尿裤子,找他当见证人,还是算了吧。 至于陈明和黄队长,我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他们两人都是混行政的,如果叫他们当见证人还不是张家说了算,没什么卵用。 思前想后,我决定找王有德帮忙,找王有德有三个好处:第一,他是高山打鼓,名声在外,认识不少达官贵人,有他作为见证人,想必张家不会反悔。 第二,王有德是我爷爷的至交好友,由他作为见证人,我很放心。 第三,据爷爷讲王有德在魔界得到一种契约,这种契约是以血为祭,契约不灭,誓言永存,如果擅自违反契约的规定,会遭万魔噬心之苦。 我把这个决定跟陈明说了一下,陈明眉头微微一皱,试探性的问道:“契约不签行不行?” “不行。”我直接给予回拒。 开玩笑这是,不签契约,光叫王有德做见证有个毛用,万一张家铁了心的反悔,我总不能央求王有德帮我杀人报仇吧。 就算王有德愿意,他身上的狐仙也未必愿意。 陈明见我拒绝的很干脆,于是也不相劝,直接走到旁边打了一个电话,半响之后,陈明耷拉着个脑袋走了回来。 我心中一凜,难道张家不同意签订契约? 果然,陈明张口便说:“刘小哥,张干事的家人同意王有德做见证人,但拒绝了签订契约。”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拒绝签订魔界的契约,说明张家想秋后算账,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打算兑现承诺,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拒绝这个提议。 除非……他们心里有鬼。 陈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一脸歉意道:“刘小哥,真对不起,我不知道张家会是这样的。” 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既然能充当说客这个角色,说明张家的底线在哪里他是知道的。 不过,我也没有为难他,我能理解他的难处。更何况,我也很感激他告诉我张家在查我伪造病历的事情。 当然,这个事情也有可能是张家故意通过他的口告诉我的。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感激他的,至少是他叫我知道这个事情,让我有了防备之心。 “没事,没事,这个不怪你。”我连忙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 随后,我让他给张家带一句话:要么同意签订契约,进行和解。要么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陈明走后,小美女也走了,接替小美女照顾我的是一个阿姨,这个阿姨约莫五十岁上下,是个护工,人很厚道,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搀扶着我去楼下转转。 这一天下午,我和阿姨刚从楼上下来,就遇到一个美女,这个美女约莫二十来岁,长腿细腰大屁股,这个美女手中拿了一个报纸,一边走,一边看。 起先我是在看美女,后来被美女手中的报纸给吸引了,准确的说是报纸上一个人的相片把我给吸引了。 我拄着拐杖走到跟前一瞧,吆喝,这个人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瞅,呃,怎么变成胸脯了…… 抬头一看,只见美女一脸愤怒的瞪着我问道:“好看么?” 我知道她误会了,于是连忙指着她手中的报纸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是看报纸上这个人的。” “你的借口真烂。”美女把报纸直接揉成一团,扔到了我的脸上。 然后,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挺胸抬头,踩着小蛮靴,嘎吱,嘎吱,扬长而去。 “小伙子啊,你别难过,城里的姑娘都这样,高傲的很,瞧不起农村人。”阿姨连忙安慰了我一句。 我顿时哭笑不得,当下也懒得跟她解释,直接指着被搓成一团的报纸,对阿姨吩咐道:“阿姨,麻烦你帮我把报纸捡起来好么?” “你没事吧?”阿姨的表情有些怪异,我知道她误会了,于是赶紧解释了一句:“阿姨,你误会了,我不是看上刚刚那个姑娘了,我是因为看到报纸上有一个人我好像认识。” 阿姨将信将疑的把报纸从地上捡了起来,递到了我的手中,我展开一看,这个人我果然认识,他就是法院的院长林雄武,林院长。 再往相片上头一看,这是一个非常吸引眼球的标题:巨贪林雄武。 我大吃一惊,林雄武,林院长被抓了? 再往下一瞧,果然如此,报道上说,检察机关接群众举报,于昨日在林雄武另外一处宅院中发现了大量的现金,金条,还有许多名贵字画…… 林雄武完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杀鸡儆猴。 因为前天陈明才跟我说起张家在查林雄武林院长帮我伪造病历的事情,今个林雄武就落网了,这明显是张家在警告我,逼我妥协。 但张家似乎忘了一点,杀鸡儆猴的把戏之所以能够成功,那是因为猴子没本事,要是换了孙悟空,不打的他头破血流,一命呜呼才怪呢。 虽然我比孙悟空差远了,但张家想借此吓唬我,却是小瞧我了。老子烂命一条,你若敢动我,叫我坐牢,我绝对拉上张干事垫背。 若是把我逼急了,老子拼着折寿一纪,二纪啥的,弄一个五鬼拍棺,或者是白虎血煞食,灭你张家一族。 我越想越是恼火,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由于是双向收费的关系,我二话没说,直接挂断了。 片刻之后,电话又响了,拿出来一看,还是刚刚那个号码,我再次挂断了电话。 结果刚把电话挂掉,又一个号码打了过来,低头一看是陈明陈所长。 我连忙按了一下接听键,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刘宁么?” 呃?我顿时为之一愣,难道不是陈明?我放下手机看了一下,是陈明的号码没错呀。 正疑惑间,电话男头的男人呵呵一笑:“报纸看到了吧?” “他怎么知道我看了报纸?难不成在我身边?” 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四下看了看,见左右无人,于是对着电话问道:“你是谁?怎么用陈所长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我是张干事的大哥,你可以叫我明哥,也可以叫我张处长。”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果然是张家干的。 对于张家我没有任何好感,我不喜欢他们这种盛气凌人的架势,无论是先前的张干事,还是现在这个自称是明哥的张处长,我都不喜欢。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面对他的询问,我也懒得废话,直接反问了一句:“看到了,那又怎么样?没看到又怎么样?” “如果看到了,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如果没看到的话,我建议你去买一张晚报,看了再说。” “我已经看过了,不就是林雄武因为贪污被抓了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好谈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张处长一听我要挂断电话,急忙叫道:“等等。” 还没等我挂断电话,张处长对着电话大声叫道:“我们在林雄武的家中发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林雄武帮你伪造病历,帮你逃脱法律制裁的事情,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对于张处长的这一番说辞,我压根不信,还日记,还正好发现,发现你大爷,糊弄谁呢,林雄武现在被你们抓了,别说日记了,你就让他学狗叫,舔鞋底估计他也会招办不误。 更何况,这本小小的日记。 第145章 舍得一身剐,皇帝拖下马 “你想干什么?”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对着电话质问了一句。 “简单!只要你承认自己失足掉下山崖就行了。” “可以,让你弟弟跟我签订契约吧。”想糊弄我,门都没有,当我傻是吧。 “签订契约不行。”张处长直接给予拒绝。 “那就没得谈了。”我直接挂掉了电话,既然你没有诚意,咱也没有必要耗下去了,你尽管放马过来吧,老子照单全收。 挂掉电话以后,护工阿姨扶着我回到了房间,没想到刚一躺到床上,电话又响了。 拿起来一看,还是陈明的号码,估计是那个张处长打的。 事实证明,我猜的很对,电话一接通,张处长便大声叫道:“刘宁,你不怕我把这个日记交到检察院么?” 说不怕是假的,这本日记一旦交上去,我肯定会被重新收监坐牢。但怕,不代表我会妥协。 “你去交吧,大不了我去做七年牢,反正我是一个平头百姓,出来照样种田,但你弟弟就不一样了,他如果因为故意伤害进了监狱,想当官估计是不成了吧?” 威胁我?行啊,咱们互相伤害吧,难不成我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 “你会后悔的。”啪的一声,张处长挂掉了电话。 对于张处长的威胁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现在就一个心态,反正老子已经是三胖子了,也不在乎被你敲一棒子。 来吧,老子跟你拼了。 为了避免有人打电话再次过来说情,我直接关掉了电话,然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上午八点,我吃完早饭,正在楼下溜达,突然发现从二楼骨科下来两个带大檐帽的人,一看制服,我大吃一惊,竟然是警察。 我赶紧背过身子,朝一楼厕所的位置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警察走到了大厅的询问处,“护士同志,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二楼特护病房的刘宁是不是出院了?这是我的证件。” 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将警官证递了过去,护士拿到手中看了一下,说了一声稍等,然后翻看了一下住院记录,之后摇了摇头:“这个人没有出院。” 高个子警察眉头微微一皱:“奇怪了,没有出院怎么会不在病房呢?一个瘸子能跑哪去?难道事先知道我们要抓他,提前跑了?” “竟然是来抓我的。”我大吃一惊,看样子张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是要把我玩死的节奏啊。 我面色一冷,心道,既然你们张家做了初一,那么就别怪老子做十五了。 我检查了一下随身的挎包,还有二百块钱,于是赶紧从医院的侧面走了出去,在门口的位置,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人多的地方,人们广场。 到了广场以后,我在旁边的一个小店里买了三尺白布,然后咬破手指,用鲜血在白布上写下血淋淋的八个大字:惊天冤屈,求告无门。 底下是一行小字,依旧是用鲜血写成的,大致的意思就是张干事仗势欺人,逼迫我迁坟,我没有同意,他把我推下山崖。然后等我醒来之后,有害群之马的警察歪曲事实等等,我全部写了下来。 甚至,连双方的交易内容,我也把它写了出来。不过,仅限于迁坟和让我承认自己是不小心摔下山崖的事情。 我把写好的白布放到了地上,然后撸起病号服,让打了石膏的左腿露了出来,最后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了起来。 凄惨的哭声,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众人看了一会之后,纷纷大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畜生,畜生啊。” “他娘的,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还逼迫人家交易。” 众人义愤填膺,有脾气暴躁者,直接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报社的号码。 “是晚报么?人民广场有特大新闻,是一个乡镇的什么干事欺负老百姓,你们来看一下。” 众人一看,纷纷拿起了电话:“是110么,是这样的,在人民广场有一个老百姓被当官的欺负的很惨,你们管不管?” “是市政府么?……” “是今日说法栏目么?……” 类似的电话,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甚至,有人拿起相机对我咔咔咔一顿猛拍,我也没有阻拦,拍吧,拍吧,闹的越大越好。 反正老子是死定了,临死的时候拖一个垫背的也不错。 经过众人这么一折腾,最先赶到的是晚报的记者,他先是咔咔几下给我来了几个特写,然后举起话筒就要采访我,就在这个时候,打人群外面传来几声叫喊:“让一让,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话音一落,打人群中挤进来几个警察,我抬头一看,吆喝,黄队长来了,再往他身后一瞧,陈明也来了。 两人朝我写的白布上一瞧,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稳住身形之后,陈明满头黑线的看着我说道:“刘小哥,咱不闹行不?” 还没等我说话,众人纷纷打起了抱不平,“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闹了?”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你们警察不能主持公道,人家能被逼成这样么。” “说的没错,你瞧瞧,瞧瞧,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怎么会用血来写字,怎么会选择这种方式博得众人的同情。” …… 陈明仅仅说了一句话,就被众人挤到了一旁,黄队长连忙站了出来,一脸哀求道:“刘小哥,别闹了成不成,算我求你了,跟我回去吧。” 黄队长似乎怕我不愿意,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咱去住院,继续住院,成不?” “住院?骗谁呢。万一被你们关起来咋办,这位小哥可千万不能上当。” “说的对。” “肯定对喽,你没见人家穿着病号服么,一定是那个什么张干事不给他交医药费,完了叫医院赶出来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黄队长是眉头紧锁。 别人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代表我听不懂,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抓我的事情搁浅了,张家被我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我见目的业已达到,再闹下去估计也没什么用,于是点了点头:“行,等记者采访完了,咱就回去。” 黄队长也没反对,采访完毕之后,记者给了我一个名片,说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并说,要全程报道这个事情。 对此,我根本没报任何希望,还跟踪报道了,拉倒吧,你报个试试,看张家会不会抽你。 随后,在陈明和黄队长的护送下,我再次回到了病房,安顿了下来。 两人走后,我打开电话一看,好家伙,几十个未接电话,有的是陈明打来的,有的是黄队长打的,还有几个是林凡打的…… 甚至,连陈家沟的张百万,杨柳村的张大山,都在同一时间给我打来电话。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好久没有联系的姐夫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发了一个信息,信息的内容是让我别闹了,劝我和张家和解。 看到这些电话,我顿时傻眼了,林凡,黄队长,陈明这三人都好说,他们都是吃行政饭的,张家有这个能力让他们打电话。 对于这三个人给我打电话说情,我并不意外,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张大山和张百万,这两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张家能够找到他们,并且让他们说情,这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相对于上面五个人来说,最让我不敢相信的就是姐夫,他竟然也帮着张家劝我,这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按理说,我们是亲戚,他应该是帮我才对。可他倒好,竟然帮助外人来劝我,真是日了狗了。要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怕她年纪轻轻就守寡,我现在就把他给弄死。 什么人这是。 叮叮叮—— 就在我翻看信息和未接电话的时候,烦人的铃声响了起来,我定眼一瞧,是个陌生号码,对于陌生号码,我一向是不接的,这一次也不例外,我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结果电话刚挂掉,这个号码又打了过来,再挂,再打,一连挂了七八次,对方还是用这个号码在打。 我顿时有些不耐烦了,气嘟嘟的按了一下接听键,电话一接通,那边的人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刘宁,我靠你大爷,你竟然给老子玩阴的,你给老子等着,这个事,没完。” 听声音,我就知道是那个什么张处长,我二话没说,直接把电话给掐了,神经病这是,还我玩阴的,玩你大爷,如果不是你狗日的叫人来抓我,我至于豁出去么。 对于张处长的警告,我依旧没有放在心上。在我们山里有一句俗话叫做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我觉得用来形容这个张处长非常恰当,你要整我就整呗,还打电话给我,这不是白痴么。 只能说明一件事,想吓唬我,老子是吓大的么,开玩笑。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算上一卦。 我取出铜钱平入手心,轻轻一摇,掷于桌面,一连六次,得风火人家之水天需。 得知这样的卦象,我呵呵了。 第146章 签订契约,以血为祭 从卦象上看,父母父母亥水人月日之墓,说明已被压下诉讼。官鬼酉金空伏,说明官方己不愿再受理此案。 应爻巳火虽休囚,但生世爻丑土,说明对方有和解之意。说白了,张家人想私了。 我原本就不把这个什么张处长放在眼里,现在就更不用说了,张家人都想私了,你一个张处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三天后,一切如卦象显示,张家来人了,来的是一个中年人,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长的很富态,属于那种笑面虎。 “我叫张林,来自张家,张干事是我堂弟。”中人先是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一脸歉意道:“我堂弟不懂事,招惹了小师傅,还望小师傅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这是我张家的一点心意,还望小师傅笑纳。” 张林从口袋中取出一张银行卡往我面前轻轻一推,“密码六个零,卡里的现金是五万。”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但又怕张家不放心,再加上我现在的确缺钱用,于是也没推辞,直接把卡收了下来。 张林呵呵一笑:“小师傅,咱们是不是去见一下你说的见证人啊?” 我一寻思,也行,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张家也愿意和解了,还给了一笔钱,再拖下去也没啥意思,反倒容易夜长梦多,徒增变数。 于是,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张林见我答应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门口的位置喊了一嗓子:“进来吧。” 门咯吱一声响了,打门口走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张干事。 此时的张干事好像从工地上回来一般,头发乱糟糟的,脸色很苍白,也很消瘦,眼中布满了血丝,还顶着两个熊猫眼,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张林指了我一下,对他吩咐道:“给小师傅道歉。” 张干事脸色骤变,似乎想要发火,突然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然后一脸苦涩道:“对不起刘宁,我错了,我不该逼迫你迁坟,还请原谅。” 说着,冲我一连鞠了三个躬,弄的跟遗体道别似的。 不过,我也没有跟他计较,因为这点小事把和解弄僵了划不来。 随后,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王有德的家中,说明来意之后,王有德从房间捧出一个木盒,打开之后,一个画满血红色骷髅的黑纸显露了出来。 我低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黑纸果然邪恶,一看看去魔气冲天,不愧是魔界的东西。 王有德问明了协议的内容,用毛笔就着朱砂在黑纸上把协议写了出来,之后,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把匕首往桌子上一扔:“割破手指,把血滴上来。” “不是签字?”张干事一脸愕然。 张林亦是如此,很显然,他们都没有料到这个契约是需要用鲜血来签订的。 王有德一脸鄙夷道:“签字?签字有个毛用,那是普通人玩的,对你们张家没有任何约束力。要签,咱们就签这个,这个是取自魔界的东西,以鲜血为祭,如果谁敢违反契约上的规定……” 王有德停顿了一下,一脸阴森的看着张干事和张林两人,喋喋两声怪笑:“必遭万魔噬心,疯癫而死。” 张干事和张林两人脸色骤变,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张家一直都没打算放过我,包括这次和解也是个缓兵之计?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张家这次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以大家族的作风,他们是不可能忍的下这口气的,那么,等张干事这个事情一解决,张家肯定要对我下手。 这一点,从张干事和张林两人不愿意签订契约,可见一斑。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逼迫他们签订契约。只有契约签了,张家才不敢找我秋后算账,否则的话,一切都是枉然。 于是,我连忙逼问了一句:“怎么了?不想签?” “没有,没有。”张林见我脸色不善,连忙予以否认。 “那为什么不签?难不成你们打算跟我秋后算账?”我步步紧逼。 张林急的满头大汗,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你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对于张林的这个请求,我也没有拒绝,我知道这是个大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张林走到一旁,对着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然后放下电话提出了一个要求:签订契约可以,这个上面必须要加一条,事后,刘宁不得以任何借口,对张家下手。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张家终于妥协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加上了这一条,岂不是说张家以后要对我下手,我就不能反抗了么?这可不行,如果要加,他们也要加上一条,不得以任何借口,假借任何的手对付我刘宁。 只有这样,才算公平,才算张家有和解的诚意,否则一切都是在扯淡。 我把自己的提议说了一下,张林听了以后,说了一声稍等,然后拿起电话再次向张家人汇报。 片刻之后,张林一脸挫败的点了点头:“行,我们张家答应了,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过往一笔勾销。” 张干事一听张家答应了这个事情,吓的脸色煞白,急忙就要朝门外跑去,张林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如同拖着死狗一般,把他拖了回来。 然后,不顾他的哀求和叫喊,拿起桌上放的匕首,对着张干事的指头用力的划了一下。 噗嗤—— 鲜红的血液一下子涌了出来,由于这个契约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使用的禁忌,我不敢随便去摆弄,于是给王有德使了一个眼色,叫他把血接着,别叫这个张干事跑了。 王有德是何等聪明的人,我一个眼神之后,他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二话没说,捧着契约放到了张干事的跟前。 啪嗒—— 鲜红的血液落到了契约之上,瞬间力透纸背,但是眨眼间的功夫,就被黑纸吸收的一干二净,甚至,连丝毫的残留都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滴过血液一般。 我顿时眼前一亮,好神奇的契约。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只听刺啦一声,从黑纸上传来一声怪叫,然后,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喷涌而出,径直朝张干事扑了过去。 接着,我就看到这阵黑气化作一个骷髅的形状,从张干事的眉心钻了进去。张干事也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回事,抱着脑袋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 “王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张林顿时吓了一跳。 不止是张林,就连我也吓的不轻,这个契约实在是太邪恶了,竟然从上面跑出一个魔头钻入人的体内,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没事,这是正常反应。”王有德见我们一脸慌张的样子,连忙解释了一句。正说着,张干事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指了我一下:“该你了。” 如果在此之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割破手指,签订这个契约,因为我巴不得这个事情尽早解决。正所谓,无债一身轻,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现在,我却有些犹豫了,这个契约上竟然有域外天魔,这是我没想的。 对于普通人来讲,域外天魔并不可怕,只要不违反这个契约,问题不大,魔头一般是不会伤人的。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魔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这玩意在体内,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弄不好会走火入魔的。 “怎么?不想签?”张干事连忙逼问了一句。 不签肯定不行,张干事已经签了,我不签的话,张家却对不会善罢甘休。 再者来说,王有德脸上也不好看。 可要是签了吧,这个魔头又要怎么处理?让他进入我的体内肯定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我灵机一动,既然不叫魔头进入体内,我何不画个结界护身把自己护住呢? 我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于是拿起匕首割破了指头,叫鲜血滴到了契约上。 于此同时,我伸出右手自面前画了一道灵符,口中念道:“一重山,二重山,三重山,三山当九九重山,凶神恶煞归在九重山外,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叫结界护身,旨在于隔邪。这道结界护身一画出来,我就感到一道黑气化作一个骷髅猛的朝我扑了过来。 咔嚓一声! 结界护身如同玻璃一般,碎裂开来,魔头变成的骷髅四分五裂,化作一缕黑气消散开来。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魔头给化解了。 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破碎的黑气丝丝缕缕凝聚了起来,眨眼间的功夫,化作一个更为恐怖,更为狰狞的骷髅。 我大吃一惊,正准备再画上一道结界护身把自己护住,结果还没等我把手举起来,骷髅突然朝我扑了过来,然后我就感到眉心一痛,魔头化作一道黑气,直接从我的眉心钻了进去,之后,从眉心一直往下,最后盘旋在我的心脏之上。 完蛋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因为我是护法,护卫同修,魔头进入了我的体内,势必会影响我的修行。 第147章 连破六大宝地 不过这会功夫,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王家村的事情迫在眉睫,如果我再不回去的话,指不定叫王卫东折腾成了啥样子。 随后,我让王有德叫了一辆车子,直奔刚雀洼而去。到了刚雀洼以后,我登高一看,王家村的方向居然生机勃勃,我连忙打开地眼,用地眼术瞧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王家村的螃蟹地竟然活了过来。 而且,比之前活的更有活力。 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再四下一看,上头是骚牯牛地,这块地是我们刘家庄的,仔细一瞧,牯牛竟然死了。 我大吃一惊,再往左边一瞧,左边是陈家沟的鹤形地,再仔细一看,陈家沟的仙鹤也死了。 再往右边一瞧,右边是李家坡的老鼠地,老鼠竟然也死了。 再往下一看,下面是马家庄的猫儿地,猫儿也死了。 四大宝地,再加上杨柳村的雁鹅地,一共是五大风水宝地,竟然统统被破了。 我顿时吓了一跳:“莫非是王卫东干的?” 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和这个作案动机。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急了,当下也不顾的行动不便,赶紧爬到了后山,朝刚雀洼的方向看去,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刚雀洼竟然也被破了。 前面五个风水宝地被破,我并不在意,哪怕是陈家沟的鹤形地,我也无所谓。反正张百万也不会借给我用,破与不破,没啥关系。 我在意的是这个刚雀洼,这块地是我唯一能够跟王卫东争锋的资本,也是张干事所在的张家给我的一个承诺,没想到居然叫王卫东给破了。 王卫东的目的很明显,一个是先下手为强,为了避免我要用刚雀和仙鹤对付他的螃蟹。另一个是,利用六大宝地的地气,让螃蟹蜕壳重生,并且冲破封印。 王卫东这一招非常狠毒,可以说是釜底抽薪,一下子断了我的后路。如果搁在以前,我的确没有办法对付他,不过现在问题不大,有张家帮忙,就算王卫东救活了螃蟹,也没什么卵用。 只要我让张干事随便找个名义,比如说抗旱,或者是美化环境,然后在村里挖个沟渠,弄个池塘,绿化啥的,断了螃蟹的地气即可。 这样一来,螃蟹地也破了,我跟王卫东算是打成了一个平手,赌局自然不用兑现了。 我摸出电话拨打了张干事的号码,电话一接通,我把这个事情跟张干事说了一下:“张干事,你好,我是刘宁啊,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张干事听完以后,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一口敷衍的语气说道:“行,我知道了。” 我顿时傻眼了,你知道了?你知道个毛线,你知道怎么弄死这只螃蟹么? 我正准备给他详细的解说一下,结果发现张干事已经挂断了电话。本想再次给他打过去,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吧,人家既然说知道了,那我就耐心的等一下吧。 回家以后,我便开始耐心的等待,一连等了三天,张干事还是没有动静。我顿时坐不住了,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没信号,到了村头,有信号了,我正准备拨打张干事的号码,却意外的发现村口的老槐树下围着很多人,那是左三圈,又三圈,密密麻麻。 就好像村里人家造房子上梁的时候抢糖一样,老少爷们都挤满了。 我拄着拐杖,一瘸一跛的来到了槐树下,众人一见是我,纷纷叫了起来:“刘小哥来的正好,这是大部队干部刚刚贴的告示,你来瞧瞧。” 众人让出了一条路来,我走到跟前一瞧,这是一张用白纸写的告示,只见上面赫然写道:接上级通知,凡村里有土地庙的请于七日内自觉拆毁,届时仍未拆毁的土地庙,由政府部门统一铲平,希望各村村民予以踊跃配合。落款是乡镇府,下面盖着一个鲜红的大印。 对于这个事情,我早有耳闻,据小道消息说,这是上头为了破除农村的封建迷信,所采取的一种方法。林凡也曾跟我咨询过拆毁土地庙的危害,我当时还劝过他,让他不要干,否则必定会倒大霉。 林凡是听进去了,一直把这个事情压着,用各种理由跟上头在拖,我原本以为林凡会再多十天半个月的,等自己荣升了再说。 可是没想到他在临走的时候,竟然要拆毁土地庙,这明显是昏了头了。 要知道土地是一方神邸,虽然官位不高,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神灵,你一个凡人亵渎神灵,让他没了香火,这不是找死么? 当下,我也顾不得有人在场,连忙拨打了林凡的号码,电话一接通,我便质问林凡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拆毁土地庙。 林凡摇头苦笑了一声:“刘小哥,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这是张干事的意思。” 我大吃一惊,这家伙想干啥?捞政绩?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迁坟的事情他还没摆平,不可能去管土地庙这个事情。 再说了,搞开发,搞旅游,这是多大的政绩啊。又没啥危险,他又何必冒着得罪土地菩萨的风险,去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莫非是为了对付王卫东?”我顿时吓了一跳。 再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大前天我才给张干事打了一个电话,今个就出了一个告示,这两者之间必有联系。 而且林凡也说了,这是张干事的意思,这说明拆毁土地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坑,一个针对王卫东的坑。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急忙问林凡:“林书记,张干事有没有说从那个村子开始啊?” 林凡呵呵一笑:“王家村。张干事说了,王家村是最相信封建迷信的,可以做个典型。只要拿下了这个村子,其他的村子都不成问题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张干事真不愧是拿笔杆子,耍嘴皮子的,简直是杀人不见血。这一招太毒辣了,别说王卫东了,就是我遇到这种事情,同样素手无策。 因为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做,都讨不到好。 反抗吧,你总得有理由,你能怎么说?总不能跟政府领导说土地菩萨是神灵,不能拆毁他的庙宇,否则会倒大霉的。 如果说了,对不起,一个宣传封建迷信的帽子给你扣到脑袋上,分分秒秒给你逮进看守所,关上个十五天。如果正赶上风头,严打的时候,说不定能给你弄个劳教啥的。 不反抗吧,村里人虽然不会怪你,这是大势所趋,人家也能理解。但声望肯定是一落千丈,这对我来说,无所谓,反正两年期限一满,我就要离开刘家庄,离开皖中。 但对于王卫东来说,这就不一样了,他目前还在跟我斗法,如果没有村民们的支持,他就是个屁,我随便一个风水局就能把他坑死。 挂掉电话后,我随便跟村民们敷衍了几句,然后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搬了一个凳子来到了村里的最高处,在这个位置,我可以看到王家村的土地庙,我想看看王家村到底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王卫东又是充当什么角色。 结果让我很失望,王家村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一连七天都是这样。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也就是乡政府限定的最后期限,我早早的吃过了早饭,就来到了村子的最高处。 八点半,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了起来,我精神为之一震,来了。 往下一看,只见一共来了三两车子,前面是一辆警车开道,后面跟着一辆桑塔纳轿车,最后是一辆比较大的农用车,车上站了十多个人,由于距离太远的关系,看不清车上有没有携带什么工具。 三辆车子浩浩荡荡的开进了王家村,进了村子以后,从车上下来将近二十个人,这些人有一大半手里拿着家伙,东西也是五花八门,有锤子,有洋镐,还有斧头等等等等。 “不能叫他们拆了土地庙。”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然后全村上下,几乎是男女老少,全部出动了,他们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 甚至,我在人群中还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也拿着一个玩具木刀,虎视眈眈的瞧着闯进村子的这帮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想闹事是不是?” 陈明刷的一下,从腰间把手铐拿了出来,这要是放在以前,估计全都散了,但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搭理他。 即便有,也是老头。 只见,一个年过八旬,走路颤巍巍的老头走到陈明跟前,一脸嚣张道:“我就闹事了,怎么样?不服的话,把我抓起来。” 话音一落,又是几声大叫:“说的没错,我也想闹事,把我也抓起来吧。” “算我一个。” “还有我。” “我也是。” 唰唰唰,一连站出了七八个老大爷,老太太,基本上年龄都在七旬左右,最年轻的也起码有六十五岁。 甚至,有一个孕妇,也挺着一个大肚子出来凑着热闹:“我也想闹事,你们把我也抓走吧。” 更为夸张的是那个拿木刀的小屁孩,他直接走到陈明跟前,拿起木刀对着他就是一刀,而且一边砍一边叫道:“打死装逼狗。”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王卫东啊,王卫东,你利用老太太,老大爷也就罢了,你竟然连孕妇和小孩都不放过,这也太没人性了吧。 第148章 死人了 为了避免叫王卫东的奸计得逞,我决定去会会这些老太太,老大爷,他们不怕警察不代表不怕我,我的凶名据说可以夜止婴儿啼哭。 这个事,还是隔壁张大娘吓唬孙女的时候,叫我听见了,那叫一个尴尬。 但又考虑到我一个人去王家村多有不便,于是我把乡政府去王家村拆毁土地庙的事情说了一下,众人一听,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朝王家村跑去。 等我到了王家村的时候,发现两帮人已经不在僵持了,不是说乡镇府的人赢了,而是他们走了。 我顿时傻眼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张干事做事这么虎头蛇尾的呢。 正疑惑间,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张干事打的。 “刚刚王家村的一幕,看到没有?”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我顿时有些恼火,于是也没给他好脸色,直接对着电话冷嘲热讽了起来:“看到了,我看到你们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这就对了,第一步已经成功了。”电话里传来了张干事得意的笑声。 他这一笑,反倒把我给弄糊涂了。我明明看着乡镇府的人灰溜溜的走了,怎么就成功了呢? “到底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干事呵呵一笑:“现在不能跟你说,容我卖个关子,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王卫东就会被关进看守所,罪名是宣传封建迷信,造成严重后果。” “什么?”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罪名一旦成立,王卫东估计跟我一样,都会被判刑,最次也是个缓刑啥的。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只要王家村的人不把王卫东供出来,想定他的罪很难。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王卫东不是普通人,他会算出来你想干什么。”还有一句话我没说,王卫东会圆光术,你的那点破事人家没准早就知道了。 “什么?” 这一回轮到张干事大吃一惊了,半响之后,恼羞成怒道:“我讨厌你们这种人,难怪老子玩不过你,原来我想干什么,你们事先都知道了。” 张干事抱怨了一番之后,这才问起了解决办法。办法我有,而且不止一个,但我不会告诉他的,王卫东是虎,张家是狼,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又何必要插手这个事情呢,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岂不是更好。 “这样吧,你找人盯着王卫东,别叫他跑了就行。至于你那个计划,你继续实施就是了。”我装模作样的给他指了一条路,一条死路。 挂掉电话以后,我在村头买了一瓶老酒,买了一包花生米,然后在隔壁张大娘家买了一只鸭子,回家犒劳了一下自己。 酒足饭饱之后,我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我才醒了过来,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林凡,林书记。 “林书记你好啊。” “好个屁,张干事死了。”林凡一脸郁闷的说道。 “什么?” 我震惊的差点连手机都掉到了地上,张干事居然死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昨天我才跟他通过电话的,听声音中气十足,不像是将死之人啊,怎么仅仅才过了一夜就死了呢? 我急忙问道:“怎么死的?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反正死状很恐怖,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用手捂住心脏,好像生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你还是来看看吧,我派车去接你。”话一说完,林凡火急火燎的把电话挂断了。 二十分钟左右,敲门声响了起来,打开门一看,是林凡的司机,在他的帮助下,我坐上了车子,来到了张干事的宿舍。 这是一个位于楼梯口的房间,面积不是很大,但房间的摆设却十分豪华,有电视,有音响,还有高档货——冰箱,这玩意在我们这个偏僻小镇上属于稀罕物。 不过有一点,让我感到十分奇怪,这些电器竟然统统被推到在地,有的甚至都摔破了。从整个现场来看,好像张干事生前跟人搏斗过一般。 我在房间四下瞅了瞅,最后把目光放到了一个木床上,张干事就躺在哪里。不过,我并没有走过去,因为警察正在给张干事拍照。 等警察们拍完照片,检查完毕以后,我才一瘸一拐的朝张干事走去。结果,还没等我走到跟前就叫一个人给拦了下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张干事的堂哥,张林。 这个人我见过,我连忙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张哥,你好。” “好你大爷,滚出去。”张林指着门口的位置,冲我大喊大叫了起来。 我顿时傻眼了,干啥这是?张干事又不是我给弄死的,你冲我发啥脾气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反应了过来,张林不会是怀疑我把张干事给弄死了吧?再一看张林的脸色,煞白中带着铁青,铁青中带着杀气,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果然怀疑是我干的。 我顿时把脸色一沉:“你怀疑是我干的?” “难道不是么?”张林丝毫未加掩饰,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我。 我一下子就火了,狗日的,你有没有脑子?当天签订那个契约的时候,难道你不在场么?没有听王有德说么?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把契约的事情说了一下,张林一听,更是恼火万分,直接指着门口的位置,大声吼道:“出去,滚出去。” 如果不是怕张家把这个罪名栽到我的头上,就冲张林这个态度,我二话不说,直接走人。 但现在,我不敢意气用事了,张干事已经死了,我跟他的契约已经无效了,张家要想对付我已经没有了顾忌,这个时候我根本不敢惹他们。 莫要说,这个张林仅仅是骂我几句,赶我走,就是揍我,我也不会离开,因为这个时候走了,这个事情不是我干的,也就成我干的了。 所以,我必须留下来把这个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 同时,叫张家欠我一个人情。 到时候就算张家有人提议要对付我,有这个人情在,他们至少不会太过分。 “张哥,你误会我没关系,但张干事不能白死,你能不能叫我瞧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尽量的把姿态放的很低,很低。 “这……”张林犹豫了起来。 林凡见状,连忙劝慰道:“张老板,还是叫刘小哥瞧瞧吧,说不定他能找到真正的死因呢。” 也不知道是林凡这句话打动了他,还是他自己想通了,又或者是给林凡一个面子,反正林凡刚把话说完,张林便路让开了。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张干事的床边,虽然我从林凡的口中已经知道了张干事死的很恐怖,但真正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头皮发麻。 此时的张干事如同一个要饭的乞丐一般,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就好像冷的不行了。如果不是他张着巨口,瞪着眼睛,用手死死的捂住心脏的位置,我甚至都怀疑他是被冻死的。 这时,我才知道张林为什么怀疑是我干的了,这是因为张干事的死状跟王有德说的有些相似——发癫而死。 被人陷害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张干事想害我,然后被域外天魔折磨致死。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张干事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再说了,昨天上午他还跟我通了电话,说要帮我对付王卫东,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张干事已经威胁到了王卫东,或者说抓到了王卫东的把柄,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除掉张干事。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急忙对林凡说道:“林书记,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谁?”林凡和张林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王家村的王卫东。” 林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张林却是眉头微微一皱:“证据,我需要证据。” “你让林书记问一下派出所的陈所长,问问张干事昨天有没有吩咐他们干什么事情,或者问一下政府的其他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很快就能找出答案。” 张林见我不像说假话的样子,转头看了一下林凡,林凡识趣的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办。” 片刻之后,张林和陈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两个警察,以及一个眼睛哭的跟桃子一般红的小姑娘。 “是这样的,我们昨天晚上连夜抓捕了王家的王老汉,据他交代,王家村阻止张干事拆毁土地庙的事情是王卫东吩咐的。还有……” 陈明伸手指了站在身后的两个警察,“这是我们所里的两位同志,昨天下午被张干事指派去监视王卫东这个人。还有这位……” 陈明伸手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继续说道:“这个小姑娘是张干事的女朋友,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跟张干事的家人说。” 张林脸色骤变,忙道:“我是张干事的堂哥,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摸出一封信递给了张林,哭泣道:“这是张哥昨天下午给我的,他嘱咐我,如果发生不测,就把这个东西给他家人,叫他们给他报仇。” 第149章 牢狱之灾 我顿时吓了一跳,张干事竟然预知到了自己的死亡,看来这个事情跟王卫东是脱不了干系了。 就不知道这个信里头是怎么说的了,如果没有提及我的名字还好,张家念及这个情分,也许不会太过为难我。反之,麻烦就大了,说不定我会因为这个事情锒铛入狱。 我一脸紧张的看着张林,只见张林伸手把信接了过去,打开之后瞄了几眼,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失声叫道:“好一个王卫东,我张家跟你势不两立。”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果然是王卫东干的。 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张林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我见他脸色不善,大吃一惊,难不成张干事那个遗嘱上面写了我的名字? 于是,急忙问道:“张哥,怎么了?” 张林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道:“没事,你先回去吧。” 他越是这样,我越不相信,但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得罪他,只得暗自叹息一声离开了张干事住的屋子。 回到家中以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张林这是想干什么,稳住我? 还是说,张家真的不打算找我麻烦了? 我猜测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王家现在不是准备对付王卫东么?估计是怕我从中捣乱,想先把我稳住再说。 至于后者,我想都没想,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之前,张家之所以不找我麻烦,那是因为我有张干事作为筹码,有契约作为约束,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除非……他们想要张干事死。 但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张干事已经死了,筹码没了,契约也没用了,张家想对付我随时都可以,根本没有任何顾忌。 想着,想着,我遍体生寒,我赶紧走到法坛前上了一炷香,念了几遍《金刚经》,金刚经有破除阴虚缠绕之功,几遍之后,我的心境平复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左眼突然跳了几下,起先我并没有在意,后来发现这个左眼跳的没完没了了,用手捂住都不行。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也许并不会在意,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就是信号,先兆。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半,午时,在玄学中来讲,在这个时间段眼皮跳动有好几个意思,左上眼皮为火泄木,半吉,主见文上小喜、亦有身体小恙等。左下眼皮跳为火旺太过,凶,主见官非、火患之事、心血之疾、婚不利等。 右上眼皮跳为火克金,女吉男凶,女利事业、职位等,男主是非、压力等。右下眼皮跳为火耗财,吉,主有得财物之喜、利婚姻感情等。 我的是左下眼皮跳动,为凶,我顿时吓了一跳,难道要大祸临头了么? 为了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连忙取出铜钱算了一卦,得明夷卦,晦而转明,这是中下卦,离为明,坤为顺,离为日,坤为地,日没入地,光明受损,前途不明。 也就是说,我这个事情是因血光之灾而惹出来的官司。这不是能用钱摆的平的。 虽然在卦象中显示有贵人帮忙,但这个人的权利有限,顾忌太多,而且职位又不高,说白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大牢是蹲定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逃走,逃的远远的,从此改名换姓,再也不回来了。 打定主意后,我便开始收拾东西,没想到刚刚收拾了一半,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谁?”我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警惕的问了一声。 “是我,把门开一下。” 一听是姐夫的声音,我顿时就愣住了,他来做什么? 从爷爷过世以后,我们两家就没来往了,我跌断了腿,他也没到医院瞧过我,甚至都不让我姐姐去看我,这个时候来我家是个啥意思? 如果搁在平时,也许我不会多想,都是亲戚嘛,串个门这很正常。但是今天这个时机太巧了,张干事刚死,我刚回家,刚算出张家要对我不利,刚想收拾东西逃走,姐夫就刚好来了,这就由不得我不多想。 如果姐夫不认识张家也就罢了,但上次,他分明为张家的事情充当了一次说客,由此可见,他上门也没安什么好心。 想到这里,我顿时把脸色一沉,对着门口喊了一嗓子:“你回去吧,我已经睡下了。” “睡啥睡,你姐听说你回来了,搁家里抓了一只老母鸡给你补身子,赶紧开门。” 一听说姐姐回来了,我也不敢怠慢,赶紧把门给打开了,两人进了屋子以后,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箱子,顿时脸色骤变,急忙问道:“你这是要走?” “你这要去哪里?”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发问,内容虽是相差无几,但表达的意思却是截然不同。姐姐是一脸担忧,外加吃惊,好像怕我在外面吃苦。姐夫是焦急万分,外加刨根问底,好像怕我跑了似的。 我心中暗暗有些吃惊,张家果然厉害,竟然让姐夫转过头来对付我,厉害,的确厉害。 于是,面对他们的询问,我谎称要去住院,老实巴交的姐姐顿时就信了。但姐夫却是指箱子里的衣服,一脸质疑道:“住院需要带这么多东西么?我看这个箱子里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吧。” “当然有喽,我是准备到上海大医院瞧瞧,我怕在咱这个小县城里治不好会留下残疾。” 因为这种事情在我们小县城里有过例子,所以拿这个作为借口我并不担心他会识破。 姐夫一听,连连摇头:“不用这么麻烦,我有一个同学是骨科医院的,好像是个专家,就在本市,我帮你联系一下,你等着。” 我心中冷哼不已,帮我联系?当我是傻子是吧?我之前摔断了腿,怎么不见你帮我联系那个医生啊。 行,你给老子等着,等我挣到钱了,叫姐姐跟你离婚,我养姐姐和小侄子,然后老子把你杀了。 为了避免叫姐夫瞧出端倪,不利于逃走,我也没有点破他的用心,于是故意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跟姐夫道谢。 一番客套之后,姐夫拿着电话走到了门外,片刻之后,姐夫一脸高兴的从外面走了回来,冲我点了点头:“我跟那个同学说好了,咱们吃过饭就去医院吧。” 我大吃一惊,这么急?看样子张家是打算把我监视起来了。 “怎么办?”我不停的问着自己。 反抗?肯定不行,我现在就是一个瘸子,别说打人了,走路都费事。 可要是不反抗的话,大牢势必要蹲定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王卫东,我心中一动,何不联系王卫东,一起对付张家呢? 打定主意后,我以练功为由,躲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拨通了王卫东的号码,电话一接通,王卫东幸灾乐祸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不好受吧,刘宁。”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老子斗,你特娘的傻呀。 “你笑个毛,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也没跟他废话,直接把张干事留下的遗嘱和张家的打算跟他说了一下。 王卫东听了以后,沉默了半响,试探性的问道:“你打这电话给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王卫东心中有所猜测,于是也没隐瞒,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和你齐心协力铲除张家。” “我能相信你么?” “你有的选择么?”我反问了一句。 因为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如果再不反抗,一旦张家出手,我们两个都会完蛋。 所以,无论是王卫东或者是我,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我们两个齐心协力,才能有一线生机。 “是啊,我们都没得选择。”王卫东一脸苦涩道:“说吧,什么时候见个面,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这样吧,你下午来骨科医院,我被人监视了。”我把姐夫监视我的事情说了一下。 王卫东听了以后,并没有取笑我,而是叹息了一声:“我也被监视了。”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我们两个都被监视了,怎么见面呢?总不能元神出窍吧? 元神出窍虽然可以,但谁去找谁呢?我找他吧,肯定不放心,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的魂魄给收了。 同样的道理,让王卫东找我他肯定也不干,他也担心我会把他魂魄给收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之后,王卫东提出一个建议,说是建议,不如说是金蝉脱壳,我琢磨了一下,觉得可行,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后,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在屋内呆了一会,然后走了出来。 吃过饭,姐姐回去了,姐夫留了下来帮我收拾东西,就在这个时候,村头的张大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叫起来:“刘小哥,你快跑,王家村打上来了,说你破了他们村子的风水,要找你讨个说法。” “什么?”姐夫顿时吓了一跳,掏出电话就要报警,我故意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挥了一下手臂,把他的手机打到了地上,然后有意无意的往前跨了一步,将手机踩个稀巴烂。 “你这是干什么?”姐夫勃然大怒。 “你说呢?” 这个时候我也懒得掩饰了,反正老子马上就要逃走了,再跟他打马虎眼也没啥意思,说不定他还要借我的手机报警。 150章 摩顶受戒,出家为僧 姐夫大吃一惊:“你,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从你一进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也没有隐瞒,直接开门见山道:“姓李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攀上了张家就了不起了,老子警告你,对我姐姐好点,否则等老子有朝一日回到刘家庄的时候,就是你一家老小丧命之时。” “你,你想跑?”姐夫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嘈杂的叫喊声从村头传了过来:“大家快点,别叫那个刘宁给跑了。” 姐夫一听,失声大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但你想跑,就连王卫东也想跑。原来王家村来找你麻烦是假的,你们逃跑是真的。” 我心里暗叹一声,终于还是叫他看破了。 但有一点,他还没有说对,不是我跟王卫东两人都想跑,而是我想借此机会逃跑,至于王卫东能不能逃走,那就看他造化了。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连夫妻都是如此,更何况我和王卫东两人之间还是仇人的关系。 他跑不跑没关系,反正我是想借此机会脱身。 喊杀声越来越近,我连忙拄着拐杖,背上挎包,从院子里逃了出去。 姐夫连忙跟了上来,我也没有时间去管他,跟着就跟着吧,等我走远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好好收拾他一顿。 我在前面走,姐夫在后面跟着,大概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我发现姐夫还在后面跟着,于是伸手指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凹地问姐夫:“姓李的,你看看这个地方怎么样?” “什么意思?”姐夫一脸茫然,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他说话。 “也没啥意思,就是瞧见一个好的坟地,我想着如果把你埋进去,我外甥会不会升官发财。” “你……你敢。”姐夫吓的脸色煞白,连忙从旁边捡起一根木棍拿在了手中。 之后,似乎又觉得棍子对我没啥威胁,于是把棍子一扔,撒腿就跑,眨眼间的功夫就从我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姐夫胆小,但没想到会小到这个程度,不过这样也好,他继续跟着也不是个事,我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杀了。 姐夫走后,我继续赶路,走着,走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王卫东。 不用说,他肯定也逃出来了。 如果我的腿没有受伤,丹田没有被封印,我肯定会跟他回合,然后我们二人齐心协力铲除张家。 但眼下,我压根没这个想法,我这个样子去见王卫东,打又打不过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再说了,我跟王卫东不一样,我只不过是让张家丢了面子,他们就算找我寻仇,也不过是拿林院长帮我伪造病历说事,大不了我被收监,做个十年八年的牢。 但王卫东不同,他可是杀了张家人,以张家的秉性,肯定要杀他泄愤,我跟他混在一起,说不定会被误杀,这个有些划不来。 更何况,我还想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 我二话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岂料电话刚被挂断,王卫东又打了过来,我原来打算直接关机,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干脆把这个电话扔了算了,免得叫警察通过这个电话把我找到了。 随后,我把电话扔到了地上,辨别了一下方向,朝上次借宿的庙里走去。 凌晨一点,我来到了庙里,老和尚一见是我,还瘸了腿,顿时就愣住了:“你这是……?” 我怕老和尚见我官司缠身,不让我进去,于是忙道:“出家,我想通了,我要出家。” 老和尚明知是假,依旧一脸幸喜道:“阿弥陀佛,既然小施主想出家,老僧现在就帮你剃度,受戒。” 我一下子傻眼了,这是要闹那样啊?剃度也就罢了,受戒还是算了吧,有了戒疤,日后泡妞就不好办了,别人会说我是花和尚。 我刚想拒绝,老和尚把脸色一沉:“怎么?小施主是特意跑到山上来消遣老僧的?”言下之意,有些不高兴了。 这要是腿没受伤,我二话不说,拔腿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我去终南山找外公去,我就不相信张家的手能伸到终南山去。 但这个时候,容不得我意气用事,于是,我只得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大师说笑了,小子哪敢戏弄大师,小子是真心想在贵寺出家。” 老和尚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扯着我就进了大堂,让我跪在佛祖面前,给我摩顶受戒。 一个小时之后,仪式结束,老和尚给我发了一件僧袍,叫我穿上了。我站到镜子跟一看,差点哭了出来,光头也就罢了,你把老子的眉毛剃掉干啥? 就在我纠结万分的时候,老和尚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徒儿,从今往后,你就叫无眉。”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无眉,无你大爷,你敢再坑一点么? “嗯?你不满意?”老和尚眉头微微一皱,我连忙点了点头:“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虽然无眉这个名字不太好听,但不管怎么说,还是一个正常人,要是惹火了老和尚给我取个无耳,无鼻,岂不是要把耳朵割掉,鼻子挖了。 老和尚见我没有反对,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就叫你无眉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开山大弟子,未来的主持,不过在此之前,我先帮你把身上的问题解决了吧。” 我顿时为之一愣,我身上有啥问题? 正想着,老和尚一掌打到了我的背上,然后我就感觉一阵极为刚猛的力道涌向了丹田,只听咔咔咔几声脆响,丹田的封印被冲破了。 我正准备开口道谢,老和尚又是一掌拍在我的胸口,一拍一拉,一团黑气从我心脏的位置被扯了出来,老和尚双手一搓,黑气顿时四分五裂,消散在了大厅之中。 之后,老和尚对着我的左腿就是一脚,咔嚓一声,石膏断裂,接好的左腿,再次断了。 前面两个我能理解,一个是帮我解开封印的丹田,一个是帮我取出域外天魔,但后面这个我就不理解了,他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怕我逃走,故意把我的腿给打断? “师傅,你这是干什么?”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和疼痛质问老和尚。 老和尚把眼睛一瞪,“你这个白痴,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我顿时吓了一跳,难不成张家买通了医生,故意让他们把我左腿接错了?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老和尚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此人十分歹毒,不但给你接错了骨头,还故意把纱布留在里边,可悲,可叹。” 一听这话,我顿时杀意凛然,好你个张家,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腿好了,我灭你一族。 这个时候,我恨不得立即跑下山去,把张家杀的干干净净,突然,一只大手拍到了我的脖子上,顿时一阵眩晕袭来,回头一看,原来是老和尚在偷袭我。 “你大爷……”我勉强的冲老和尚竖起了中指,然后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房间,这时,天已经亮了,爬起来一看,左腿已经被包扎好了,是用两块木板固定的。 再往桌子上一瞧,上面是一封信,打开一看,是老和尚写的,只见抬头是一串连的哈哈大笑的哈字,足足有十多个,由此可以见老和尚很高兴。 我也被他渲染了,嘴角不由的露出了笑容,但是往下一看,我顿时笑不出来了,只见上面赫然写道:无眉,寺庙交给你了,我要出去云游,多则十年,短则五年,勿念。署名,师傅,了凡。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十年,十你大爷,别说十年了,就是十个月我也呆不下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难怪这个老和尚明知我不是真心出家,也要给我剃度,受戒,敢情是想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我。 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了,你能把烂摊子丢掉,难道我不行么?等我腿好了,我就去寻个乞丐,让他接替我的工作,只要不把寺庙荒芜了不就行了么。 打定主意后,我便耐心的在寺庙里养伤,山中无甲子,寒近不知年,眨眼间的功夫,我在庙里呆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内,我一直记挂着三件事,第一,姐姐怎么样子了?姐夫有没有虐待他。 第二,爷爷的坟有没有被强行迁走。第三,张家和王卫东到底斗的怎么样了? 这一天天一擦黑,我便换下僧袍,穿上便装,带着帽子下了山。 第一站,我来到了爷爷的坟墓,借着月光一看,我一下子就火了,爷爷的墓穴竟然叫人挖了一部分,偌大的土丘少了三分之一。 虽然没有把爷爷的棺材挖出来,但我心中依旧恼火万分,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传来几道手电的光芒,我心中一惊,居然有人来了。 想躲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我大大方方的走到旁边一个墓碑跟前蹲了下来,然后不紧不慢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柄匕首对着石碑乱刻乱画。 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有人对着我大叫一声:“谁?谁在哪里?” “是我……他们把我名字刻错了。”说着,我拿起匕首对着石碑用力的刻画了起来。 来人一听,吓的撒腿就跑,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暗道:“真是傻鸟,这也信。” 正得意忘形的时候,突然一个冰冷的大手从地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我刻字的右手,“你不要在我家门口乱写乱画好不好?” 我顿时吓了一跳,李鬼遇到李逵了,这是把正主给招出来了么? 第151章 遭遇通缉 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我有护法加持,又有法器护身,怎么可能会叫鬼祟近身呢? 那么,唯一的可能,这个鬼是人装的。 为了弄清楚这个人到底在干什么,我故意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大叫了一声,逃走了。 跑了一段距离之后,我见没人跟踪,于是又悄悄的折返了回来。到了跟前,我侧耳一听,他们正在说话:“挖到啥好东西没有?” “有个屁,里边啥都没有。” 我顿时无语了,敢情是一帮盗墓的,还特娘的是一帮土贼,连风水峦头都不懂,瞎折腾。 我彻底没了兴趣,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这么傻呢,咱旁边不就是刘一手的坟么,我听说刘家很有钱,你们这里又有陪葬的规矩,没准他的墓穴里头有好动西呢。” 一听这话,我立马就火了,他娘的,胆子不小,竟然敢挖我爷爷的墓穴,我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他们。 结果,还没等我从草丛中走出来,就有人抢先阻止了:“不行,不行。他那个坟很邪门,据说政府派人挖过两次,死了两次人,咱们还是别惹他吧。” 我心中一惊,政府挖过了?那岂不是说张家已经把王卫东给收拾了?否则的话,他哪里有时间管我这个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出面阻止了:“刘一手的那个坟就别挖了,他入殓下葬的时候,我都瞧着呢,棺材里头啥也没有。” 我微微一怔,什么?这人竟然参加过爷爷的葬礼? 我探头一瞧,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说话这人我认识,居然是我们村头的那个二流子刘小东,这厮参加过我爷爷的葬礼。 我立马想起了爷爷临终的嘱咐:我死后,入殓下葬的时候,不要用任何陪葬品,粗布衣裳一套即可,到时候你让村头那个二流子刘小东过来看着我入殓、下葬。 “莫非爷爷早已算到这个二流子会带人挖他的墓穴?”我大吃一惊。 我原本打算把这帮盗墓贼赶走,现在发现了同村的刘小东,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万一叫他发现我的行踪,又将是一个麻烦。 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放他们一马。 随后,我一路急赶来到了姐夫的家中,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我见他家灯是灭的,于是从旁边捡起一个瓦片朝姐夫房间的玻璃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玻璃碎裂。 然后,姐夫家的灯一下子亮了,我赶紧从大门的位置跑到了后面的窗台底下躲了起来。 片刻之后,我就听到姐夫骂骂咧咧走回了房间:“神经病这是……” “怎么回事?”姐姐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我抬头看了一下,他家窗户一共四块玻璃,下面三块是磨砂面的,上面一块是透明的,我见正好没拉窗帘,于是爬到窗台上看了一下。 结果,还没等我看清楚里边的情况,我就听到外甥对姐姐说:“妈妈,你看,你看,舅舅在窗户外面。” 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从窗户上滑了下来,躲到了旁边的厕所里。 我刚躲进去,窗户咯吱一声响了,然后我就看到姐夫跟做贼一样,把脑袋贴到钢筋上左右看了看,直到没有发现我的踪迹,这才把窗户关上了。 然后,我就听到姐夫在问外甥:“宝宝,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呀?” 外甥说:“没有,我真的看到舅舅了。” 姐姐一听,顿时哭了起来:“这是生魂……小宁是不是出事了?” 姐姐虽然没有学过道术,但最起码的知识还是懂的,她一听外甥说看见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我要死了。只有要死的人,才会生魂离体,去了却心愿。 姐夫连忙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没事的,没事的……”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姐姐过的很好,姐夫至少还会安慰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正为姐姐感到高兴的时候,姐夫的声音再次传来过来:“你就放心吧,以他的本事应该是躲起来了,否则的话,警方通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抓到他呢。” 我大吃一惊,警方竟然在通缉我?岂不是说林院长帮我造假病历的事情败露了? 我也顾不得继续听下去了,赶紧跑到了杨柳村,爬进了张大山的院子,撬开了他家的木门。 进了屋子以后,我凭着印象找到了张大山的房间,拉开了电灯,我见张大山正在睡觉,于是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醒醒张叔,醒醒。” 张大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下意思的问了一声:“谁呀,这大半夜的。” 等他看清我的长相之后,脸色骤变,张口就要叫喊,我怕他惊动左右邻居,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张叔,你别怕,我没有恶意的,我来找你问点事,问完就走。” 张大山连忙点了点头,让我松手。 一番询问之后,我大吃一惊,原来这三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第一件事,林凡林书记被调到了档案局当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副局长。 第二件事,陈明也被调走了,据说也是闲置部门,好像是啥保管员,反正不是什么好差事。 第三件事,我爷爷的坟头是新调来的一个书记下达的命令,而且是亲自带头挖掘。不过这个书记也没落的个好下场,七窍流血死于墓地。 第四件事,也是最让我吃惊的事情,王卫东死了,是出车祸死的。 但张家也没讨到便宜,据说在王卫东死后半个月,张家每七天死一个人,目前已经死了十多个人了。 这时,我才知道张家为什么要通缉我了,敢情以为他们家死人,是我干的。 辞别张大山以后,我立即返回了山上,这个时候,我有些紧张了,虽然我现在栖身的这个小庙,距离我们住的地方有几十里路。 但保不齐警察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来,更何况,我们这个小庙每到初一,十五都会有人前来烧香,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说不定我会叫人认出来。 走?还是不走?一时间我难以抉择。 如果一走了之的话,这个小庙肯定要荒废,没了香火,菩萨是要怪罪的,这个后果很严重。 可要是不走吧,也不行,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总有一天会叫人发现的。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把这个选择权交给菩萨,我来到观音菩萨面前,虔诚的跪了下来:“弟子无眉,托佛门庇佑至今,心中感激不尽,今有一事难以抉择,还望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给予指点,如果让弟子离开的话,请降下圣卦。” 祷告完毕,我拿起月牙形的交杯,夹在掌心,然后双手一松,交杯落了下来。 啪啪—— 交杯一阵跳动之后,停了下来,两块非常平整的一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顿时傻眼了,阳卦。 阳卦则意味着,观音菩萨对我逃走的不予认可。不过没关系,还有两次,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将交杯夹在了手中。 这一次,我比上次还要虔诚,还要认真。值得庆贺的是,交杯一阵跳动之后,出现了一阴,一阳,也就是圣卦。 圣卦则意味着菩萨认可了我逃走的事情,我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给菩萨磕了三个响头,再次拿起了交杯。 这个时候,我是最紧张的,因为最后一次问卦,关系着我的去留。我深吸了一口气,把交杯抛掷于地下,当两个交杯一阵跳动,即将成卦之时,突然从旁伸出一只大手把跳动的交杯给捞了起来。 我顿时就火了,谁呀这是,懂不懂规矩? 回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约莫三十岁上下,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还戴着一副眼镜,书卷气很浓,一看就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 看到这个人,我顿时就愣住了:“施主,你这是……?” “拉倒吧,还施主,省省吧,别以为你烫了几个戒疤,剃个光头,穿上僧袍就是和尚。”年轻人一脸鄙夷的将交杯抛到了地上。 啪啪一阵作响之后,交杯停了下来,两块非常平整的一面,出现在我的面前,阳卦。 我一下子就火了,搞什么嘛,老子弄的好好的,到你手里就变成了阳卦,这不是坑我么。 “是不是很想打我呀刘宁?”年轻人一脸挑衅的看着我说道。 我心中一凜,难道这个人认识我? 再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不认识呀,我怕他是警察,故意来诈我,于是连忙矢口否认。 “这位施主,你认错人了,小僧法号无眉。”为了证明我的身份,我赶紧把老和尚给我办理的皈依证取了出来。 年轻人看都没看皈依证一眼,直接摆了摆手:“拉到吧,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知道么,就你那个鸟样,穿上僧袍也不像和尚。”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你竟然跑到这个破庙里当了和尚,真是邪门了。” 年轻人一副熟人的口气漫不经心的说着,我越看越觉得心惊,突然,他的影子和一个人慢慢的重叠了起来,顿时,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 第152章 借尸还魂 王卫东,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虽然眼前这个年轻人跟王卫东长的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但是,他的一言一行,乃至说话的语气,都让我觉得像王卫东。 只有王卫东才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个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要知道王卫东已经死了,死人复生,这可不是小事。在玄学中来讲,这叫借尸还魂。 “王卫东?”我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 “我靠,这也能认的出来?”年轻人直接大叫了一声,显得比我还吃惊。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还真是王卫东。 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但真正从这个年轻人的口中得以证实,还是吃惊不小。 王卫东竟然活了。 而且,还是借尸还魂。 要知道借尸还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需要满足三个条件,第一,需要勾魂使者放行。第二,要找到一个刚刚死亡的肉体,而且这个尸体还不能冷却下来。第三,需要彻底和肉身融合。 这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难,首先,叫勾魂使者放行,这个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这就好比小偷跟警察说,你把我放了吧,人家能答应么? 其次,寻找肉身,这个就更难了,这个需要找到一个刚刚死亡的尸体。 至于最后一个融合肉身,这个就更难了,需要撞大运。说白了,就算你满足了前面两个条件,如何无法进入肉身,无法融合,也没什么卵用。 总之一句话,借尸还魂是一个逆天的行为。 为了进一步确定他的身份,我直接开口问道:“你说你是王卫东,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年轻人呵呵一笑:“你叫刘宁,今年十八岁,人称癞头三……” 起先,我并不在意,他说的这些东西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算不得什么证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说的东西越多,我越是心惊,因为有些事情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比如说,我们最后逃走的方式,以及之前定下的计划,还有他逃走之后给我打电话的事情。 在短暂的震惊以后,我心中一凜,王卫东这是想干什么?他借尸还魂以后,应该去找张家的麻烦才是,怎么找上我了呢?难不成是想找我报仇? 这么一想,我也不敢有所怠慢,连忙将念珠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左手掐决,右手持念珠,做出防御的姿势。 王卫东脸色骤变,连连摆手道:“别紧张,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 他似乎怕我不信,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你先别忙着动手,你先看看我的修为再说吧。” 我定眼一瞧,顿时傻眼了,王卫东的修为竟然连最基本的炼精化气还没有达到。 说白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廋的跟猴一样,这样的人,我一个打他好几个。 “你这是……?” 王卫东苦笑一声:“借尸还魂的后果。” 原来王卫东当天被车子撞倒以后,突然感觉有两个人把他带到了空中,他听到老婆和孩子在嚎啕大哭,他觉得很痛苦,于是求两个鬼差放他回去,鬼差始终没有搭理他。 到了地府以后,王卫东说他们抓错人了,他跟阎王爷申诉,说自己算过自己的命,自己是寿元七十,无疾而终,卒于二月之中,三子送葬。 阎王爷一听大吃一惊,连忙吩咐鬼差取来生死簿,对着生死簿一查,果然是寿元七十,卒于二月。 阎王爷立即命鬼差送王卫东返阳,可是没想到,等他们返回了阳间,王卫东的尸体竟然被火花了。 两个鬼差,顿时就给吓尿了,为了避免回到地府遭遇惩罚,他们把王卫东带到了医院,找到了一个刚刚死亡的年轻人,把王卫东从云头给推了下去,让他进入这个死者的肉身。 等王卫东醒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被换了一具身体。这具尸体的主人有一个非常牛逼的名字,叫步惊天,寓意,每动一步都是惊天动地。 职业也很牛逼,是一个律师。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加就搞不懂了,你这不是很好么,换了长相,换了身份,张家也不会找你麻烦了,你报仇也容易了,你跑来找我干啥? 要知道咱俩还是仇人的关系,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泄露给张家,借此邀功么? 王卫东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一般,呵呵一笑:“刘兄是在想我为什么来找你是吧?” “没错。”我见他把话说开了,于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下来。 “我想跟你合作,共同对付张家。”王卫东直接说明来意。 我顿时就愣住了,跟我合作? 转念一想,随即释然,王卫东现在虽然换了一个新身份,张家不会找他麻烦。但他想报复张家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法力的支撑,就算他拿到张家人的生辰八字,毛发,相片等物,也没什么卵用。 当然,他也可以运用风水知识,镇破张家的祖坟。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他目前的身份是律师,据说还有些名气,如果这个时候他去摆弄风水,估计也没人相信。 但如果找我就不同了,我们两人一明一暗,一个幕前,一个在幕后,这样合作起来张家必定败的一塌糊涂。 王卫东的提议让我很心动,我连忙问道:“怎么合作?” “铲除爪牙,直捣黄龙。”王卫东嘿嘿一笑:“明日会有一个女人前来庙里烧香,他是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的老婆,咱们两个人的通缉令就是这个副局长一手操办的。” 王卫东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这个副局长的事情跟我讲了一下。 原来这个副局长最近被人举报了,官司缠身,找到了王卫东当辩护人,王卫东得知这个副局长的老婆非常迷信,于是就跟她说,某某地方有一座庙,很灵,有求必应,让他去烧香。 并且举了一个例子,说自己原本要死了,就是因为在庙里烧了香,许了愿,才活过来的。 说起这个事情,王卫东很是得意,随后,又从西装内摸出了一个档案袋朝我递了过来:“这是详细资料,你看一下。” 一番闲聊之后,王卫东起身告辞,等他走后,我拿起档案袋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一个阿拉伯数字一,估计这是第一个人的意思。 打开一看,里边是一沓资料,三张相片,资料我没看,我先把相片拿到了手中。 第一张,是一个方面大耳,满脸横肉,穿着制服的男人,估计这个就是那个什么副局长。我原本还有些愧疚之心,觉得害一个警察有些过意不去,现在一看他的面相,我反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对他出手了。 因为这个副局长是个典型的贪官,留着他,反倒是个祸害。 我把副局长的相片放到了一边,瞧向第二张相片,第二张相片是一个女人,一个中年妇女,长的很富态,穿着也很讲究,珠光宝气,甚是耀眼。 爱慕虚荣,这是我对这个中年妇女的直观印象。 对于这样的人,我一贯没什么好感,于是把目光放到了第三张相片上。 看到这张相片,我顿时眼前一亮,长腿,细腰,大胸脯,好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再仔细一瞧,兴趣全无,这个小姑娘人中的位置竟然有一道纹路,这是宫颈糜烂的典型特征。 说白了,私生活很乱。 看完三人的相片,我彻底无语了,老爸是贪官,老妈爱慕虚荣,攀比心较强,自己生活糜烂,还打过胎。 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把三人的资料看完之后已是凌晨五点半了,我怕耽误我跟王卫东两人的计划,于是干脆弄了一点吃的,然后往山门前一坐,耐心的等待着。 上午八点,王卫东,不,现在应该叫步惊云,步惊云如约而至。我朝他身后一看,有两个女人,一老一少,正是昨天相片上的那对母女。 我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三位施主请吧,小僧无眉已经恭候多时了。” 中年妇女眼前一亮:“小师傅算到我们要来?” 我正准备忽悠她一番,跟在她身后的小女孩一脸质疑道:“真的假的?” 面对小姑娘的询问,我双手合十,再次口宣一声佛号:“出家人不打诳语,三位施主请随我来吧。” 说吧,我转身便要给他们带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慢着。” 回头一看,居然是刚刚那个小姑娘。 我心里暗叹一声,又是要找茬了,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这种人,实在是讨厌。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小姑娘呵呵一笑:“小师傅,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你能不能算出来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祈福的呗,你老爸官司缠身,除了来祈福,还能有啥。”这个事,我昨天就知道了。我正准备把这句话说出来,突然发现步惊云朝我隐晦的摇了摇头,我心中一凜,居然不是?那岂不是说计划有变? 小姑娘见我沉默不语,更是得意万分:“算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是这样。”小姑娘一边说话,一边对中年妇女邀功似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中年妇女脸色骤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步惊云一眼,“步律师,这是怎么回事?” 第153章 超度亡灵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中年妇女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碍我的判断,我估计问题肯定是出在小姑娘身上。 因为她问了我一句话之后,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其实,她问的这个问题并不难,六爻测来意,我一卦就能解决,但这个时候,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我故意把脸色一沉,指着小姑娘叫道:“大胆妖孽,佛门静地,岂能容你在此放肆,还不给我滚出山门。” 中年妇女:“……” 步惊天:“……” 小姑娘:“……” 三人均是一个表情,目瞪口呆。 半响之后,小姑娘哇哇大叫了起来:“你,你怎么骂人呢。” 中年妇女也反应了过来:“是哦,小师傅,不就问你几句话么,怎么能骂人呢。” 两人一前一后,对我横加指责,我见话题已经成功转移,忙道:“这位施主,你误会了,我刚刚训斥的是一个小孩,你看,现在还跟在她身后呢。” 说着,我伸手指了一下小姑娘的身后,反正他们也看不到,我胡说八道也不要紧。 “什么?你竟然看到了那个小孩?”中年妇女失声尖叫。 她的这个举动,顿时把我吓了一跳,还真有啊?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我也不敢随便搭话,赶紧朝步惊云投以询问的目光,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我心中顿时有数了,原来他们上山求的是这个。 于是,我故意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不错,我的确能够看到这个孩子。而且,我还算到了你们上山求的就是这个。” 中年妇女大吃一惊,连忙向我求救:“小师傅,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了。” 我顿时有些为难了,帮她吧,这跟我们昨天预定的计划有冲突,不帮她吧,势必很难取信这对母女,那么想借此机会对付她们更是无从说起。 帮?还是不帮,一时间我难以抉择。 就在这个时候,步惊云开口说话了:“小师傅,你就帮帮他们吧,这个事情处理好了,陈夫人会再来的,到时候少不了你的香火钱。” 一听这话,我顿时明白了,敢情是投石问路啊,行,我就帮你一把,来个放长线钓大鱼。 打定主意后,我故意将脸色一沉,对步惊云训斥道:“这位施主,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小僧帮人,图的并不是钱财,这一点别人不知道,施主你难道不知道么?” 把步惊云一顿训斥之后,我对中年妇女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施主请!” 到了庙里以后,我打开天眼一看,果然有一个小孩跟在小姑娘的身后,我冲他点了点头,小孩吓的赶紧赶紧抱住了小姑娘的大腿。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刚刚开启灵智,还不会说话,这说明没什么法力,超度起来很容易。 我原本打算直接诵经把这个小孩给超度了,后来一想,这个没什么震撼力,他们母女二人也看不到,不行,得换一个。 于是,我跑进内堂,取来一张往生卡,这个往生卡是用来书写死者的名字或者是生辰八字,以及小姑娘的姓名的。 这么做,是为了让这个婴儿到达西方极乐世界之后,回来托梦感谢这个小女孩。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彻底的把我供为神灵,对我言听计从。 我把往生卡递给了小姑娘,让他在证明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在背面写上小孩的八字,以及住址。 小姑娘把卡片写好之后,我拿到手里瞧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对小姑娘吩咐了一声:“跟我来吧,我会亲眼让你瞧瞧你儿子怎么升天的。”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大感好奇,就连步惊云也不例外。 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了正殿,我指着观音菩萨的神像,对小姑娘吩咐道:“跪下磕三个头。” 小姑娘也不敢多问,一脸恭敬的走到蒲团前面跪了下来,对着观音菩萨的神像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一声比一声响。 小姑娘在磕头,我也没闲着,我把老和尚留下来的灵符捏成了一团,这个造型有些像包子,下面大,上面小。 我把小的那头用三根指头刁住,然后口中诵咒,等小姑娘磕完头之后,我继续吩咐道:“小施主,我现在帮你儿子超度,你看好了,这团灵符烧着的时候,如果它向下落,说明你儿子不肯走,如果向上飞,说明升天了,到了极乐世界。” “这……这个怎么可能升的上去。”小姑娘连连摇头,表示不信。 不止是她,就连中年妇女也是一脸怀疑的态度:“小师傅,你这个灵符这么重,怎么可能升的上去,别是搞错了吧。” 在常人的眼里这的确是不可能,根据重力学的原理,灵符燃烧肯定是要落地的。 更何况,我把灵符还捏成了一个包子的形状,这就加速了灵符落地的时间。 但科学代表不了玄学,否则在崇尚科学的年代,也不能有这么多人去算命,看相,瞧风水了。 不过,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一来,说了他们未必会懂。二来,也没那个必要。玄学之所以被成为玄学就是因为一个玄,人们对搞不懂的东西总是心存敬畏,如果说穿了也就没意思了。 我拿起灵符在油灯上点燃了,然后右手一松,被点燃的灵符,突然往下一沉,就好像从高空中抛落的石头一般,直直的朝地面落去…… 小孩不愿走,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看到这一幕,我连忙对小姑娘大叫一声:“快求求观音菩萨。” 小姑娘二话没说,噗通一声跪到了蒲团上,对着观音菩萨的神像连连磕头,一边磕,一边说道:“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求求您保佑我儿子升天吧,我以后会多做善事来帮助那些没饭吃,上不起学的小孩。” 说来也是奇怪,小姑娘这么一许愿,即将落到地面的那道灵符好像被风吹一下,慢慢的升了起来。 我怕小姑娘错了这个飞升的场景,连忙提醒了一句:“好了,好了,小施主你别磕了,已经升上来了。” 小姑娘将信将疑的抬起头来,当她看到灵符从地面慢慢的升向了高空,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几个呼吸之后,灵符超过了众人的头顶,慢慢的消失在了佛堂。 附体一送走,小姑娘便一脸惊喜道:“太神奇了,我身上感觉轻松多了。” 中年妇女一听,顿时大喜过望,二话没说,直接从挎包中取出一个钱包,拿出一沓钞票,从中数了十张,塞进了功德箱内。 然后,一脸恳请道:“小师傅,我还有一个事情想求你。” 我知道她指的是她男人的事情,但这个时候,我并不想接手,因为时机未到。 这里的时机,指的是刚刚被我超度的那个小孩,因为那个小孩还没有给小姑娘托梦感谢,如果这个时候把事情接手了,效果不大。 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于是,我直接给予回拒:“不用说了,你求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样吧,七日后你再过来。” 把他们三人赶走以后,我立即回到禅房打坐行功,慢慢补充作法中所损失的能量。突然在我眼前出现一道紫色的光芒,这是宇宙中的分流光子,接着又出现了一道七彩光芒,我心中暗自窃喜,马上要出图像了,我想看看菩萨给我什么提示。 砰的一声! 就像镜子被打碎一般,一个画面跃入了我的眼帘,这是一个非常喧闹的城市,高楼连绵起伏,显得十分富裕,随着画面的切换,我看到了很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这些女人的年龄都不是很大,穿着十分暴露,顶大的也就二十五岁通了天。 这些女人站成了一排,呆在一个包间内,在包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人,他一脸淫笑的看着面前这些姑娘,激动的搓了搓右手,然后指着中间一个女人,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被点到的女人一脸激动的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我定眼一瞧,有些熟悉,再仔细一瞅,卧槽,这不是刚刚从庙里离开的那个小姑娘么?怎么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正想着,画面突然一转,这一次出现在街头,随着画面的延伸,一个头发脏乱,穿着十分破旧的老太太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见这个老太太肩膀上背着一个蛇皮袋子,我往袋子里一看,有很多矿泉水瓶和饮料瓶。 我顿时就愣住了,菩萨这是干啥?为什么叫我瞧一个捡破烂的老太太呢? 正疑惑间,老太太突然转过头来,我定眼一瞧,顿时吓了一跳,这不是那个陈夫人么?堂堂副局长的老婆怎么会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画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难怪菩萨叫我看他们落难的样子,原来是在告诫我,叫我不要作孽。 如果是一般人跟我说这个事情,我根本不予理会,甚至,我还会说他们是自作自受。谁叫这个什么副局长贪了那么多钱,做了那么多坏事呢。 但菩萨给了信息,我不得不重视了。 第154章 香炉倒扣 杀?还是不杀? 如果杀了他的话,这个副局长的老婆和孩子必定会沦落到我看到的样子,一个以卖笑,卖肉为生,一个以捡破烂、乞讨过活,可谓是凄惨无比。 可要是不杀的话,我跟步惊云的约定怎么办?这个副局长害我们的事情又怎么算? 更何况,我还想通这件事情杀鸡儆猴,让张家的那些狗腿子瞧瞧帮助张家的下场。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镇压他的气运,交给法律来惩处。这样一来,既达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又避免了画面上显示的结果,同时也算是完成了菩萨的交代,可谓是一举三得。 七日后,我吃过早饭便早早的守在了山门外头,八点十分,步惊云带着中年妇女来了。我见她带着香油,红布前来,心中顿时有数了,这是来还愿了,看来那个小孩已经给她女儿托梦了。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中年妇女一见到我便说:“小师傅,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我女儿已经好了,今天我是来还愿的。” 我把中年妇女请进了大雄宝殿,在经过一系列的仪式以后,中年妇女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小师傅,求你救救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那个副局长的事情,原本我是打算忽悠她一番,说她家阴宅不好,然后借此机会弄个镇破之法,破了他家阴宅,杀了这个副局长,让他家破人亡。 但是现在,我却不打算这么做了。这个副局长虽然可恨,但他的老婆和孩子却是无辜的,我不能搞株连这一套,要不然菩萨是要怪罪的。 面对她的请求,我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一脸吃惊道:“哎呀,你男人这个事情不秒哦,厄运缠身,搞不好要坐牢的。” “坐牢?” 中年妇女和步惊云两人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内容虽是相同,但表达的意思却并非一样,中年妇女是恐惧加害怕,她怕副局长做了牢,自己和孩子没了依靠。 步惊云是惊讶和愤怒,甚至带着一丝疑惑,他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处理结果,而且还没跟他商量。 我连忙对步惊云使了一个眼色,叫她稍安勿躁,然后一脸肯定的对中年妇女点了点头:“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坐牢。” 中年妇女一听这话,顿时晕了过去,我大吃一惊,赶紧探了一下她的呼吸和脉搏,确认没事以后,我把她放到了地上,对步惊云使了一个眼色,率先走出了大雄宝殿。 到了外面以后,步惊云迫不及待的问道:“刘宁,这是这什么意思?咱不是说的好好的么,要把这个副局长弄的家破人亡,叫张家那些爪牙瞧瞧咱们的厉害,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呢?” 我把菩萨的指示说了一下,步惊云也没怪我,沉默了半响,无精打采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他了?” 放过肯定是不可能的,我这个人有一个脾气,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菩萨虽然说不能动他们家祖坟,但没说过不能动这个副局长啊。 我可以用香炉倒扣这个巫术压住他的气运,再叫步惊云暗中搜集他的受贿行贿的证据,一举搬到这个副局长,叫他接受法律的惩罚。 我把这个打算跟王卫东说了一下,王卫东也没反对,之后,我们二人再次来到了大雄宝殿,这个时候,中年妇女正好醒了过来。 她一看我进来,纳头便拜:“小师傅,你救救我们家男人吧,求求你了。” 我心中暗自窃喜不已,但表面上不得不装作一副悲天怜人的架势,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你如此虔诚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这样吧,你回去准备……” 我把香炉倒扣这个巫术需要的八字,毛发,相片等物交代了一下。并且叮嘱她,不要叫外人知道,否则这个转运的法术就不灵了。 因为我怕这个中年妇女回去乱嚷嚷,让这个副局长起疑心。 再一个就是我怕懂行的人瞧出来,我要害那个副局长。 中年妇女不知是计,连忙跟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讲,并说,明日下午之前,准时把东西送到。 我原本以为中年妇女最快要到明天上午才能把东西拿来,可是没想到仅仅过去三个来小时,中年妇女就捧着一个木盒再次回到了庙里。 这一回,是她一个人来的。 我打开木盒一看,里边放了四样东西,一个是相片,一个是剪掉的指甲,一个是略显弯曲的毛发,估计是下体的毛发,还有一个是写在红纸上的八字。 为了避免这个中年妇女拿一个假八字来糊弄我,我打开红纸看了一下,只见上面写道,己丑、丙子、甲戌、丁卯。 这个八字甲见丁卯为羊刃透伤官,这里的丁就代表了枪的意思,特别是丙见己丑为牛角和伤官代表大量死人,因此他当过兵。1967年丁未,大运甲戌,日柱复吟代表容易死了,流年是丑未戌三刑还见了伤官和墓地,说明这个人差点被炮弹炸死。 这跟步惊云给我档案上显示的一模一样,当过兵,受过伤。看到这里,我彻底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女人并没有拿一个假的八字来糊弄我。 拿到八字以后,我假意的帮她做了一番法事,把她赶下了山。 到了晚上亥时,我拿着香炉,扛着铁锹下了山,因为香炉倒扣这个巫术在庙里实施肯定不行,这个菩萨是要怪罪的。 更何况,我这个香炉倒扣的巫术,还是个加强版的,在庙里实施就更不行了。 下了山以后,我来到一座石桥,左右一看,四下无人,于是,赶紧将相片,毛发,指甲,以及事先书写好的八字放入了香炉之中。 之后,取出香烛,开始作法。二十分钟左右,法事完毕,我将香炉内的相片,毛发等物焚烧殆尽,然后将香炉倒扣在桥头的地上。 回到庙里以后,我便耐心的等待着,等着步惊云上山,一天,两天,三天……一直等了一周步惊云还没上来。 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香炉倒扣这个加强版的巫术一使出来,再加上步惊云从旁协助,这个副局长应该是死定了才对,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呢? 我心中一凜:难不成有高人破了我的巫术?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有高手破解了我的巫术,那个中年妇女肯定会到山上闹事。 就在我暗自揣测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大叫:“刘宁,刘宁,赶紧出来。” 我从禅房赶紧跑了出来,到了大雄宝殿,我就看见步惊云一脸慌张的冲我大叫。 “不好了,不好了,那个老女人上山找你麻烦了,你赶紧走。” “什么?” 我大吃一惊,连忙就问:“怎么回事?那个副局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这是报纸,你自己看吧,还有这个手机,里边有我的号码,我们回头再联系,我先走了。” 步惊云把两样东西往我怀里一塞,掉头冲出大雄宝殿,飞一般的跑向了后山。 我拿起报纸一看,只见上面有一个非常显眼的标题:一心为财难保乌纱。 再往下一看,上面写着某某副局长因贪污受贿,于昨日凌晨一点落网,下面是详细经过。 这时,我才知道中年妇女为什么来找我麻烦了,不过我并没有逃走,因为外面到处都在通缉我,如果离开这座庙宇,我势必寸步难行。 再者来说,老和尚让我守住庙宇,我如果擅自离开,又将是一个麻烦。 除非……我能够找到一个人来顶替我的位置。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将报纸和手机一收,然后往山门跟前盘膝一坐,耐心的等待着中年妇女等人的到来。 片刻之后,一阵喧闹的叫骂声从山下传了上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行数十人的队伍,顺着石阶一路小跑了上来,为首的赫然是那个中年妇女。 “你们来了啊,我恭候多时了。请吧!”我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众人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中年妇女为之一愣,似乎没有料到我是这样淡定,跟在他身后的众人也是如此,一个个站在那里呆如木鸡。 片刻之后,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你们看这个和尚像不像市里贴的那个通缉犯的相片?” 我顿时吓了一跳,卧槽,这也能认的出来。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跟这个中年妇女解释了,赶紧朝庙里跑去。 众人一见,纷纷大叫了起来:“我靠,果然是逃犯。” “快,快,赶紧报警。” …… 听着身后众人的叫喊,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禅房,拿起了皈依证和现金塞进了挎包,然后从后堂翻了出去。 出了寺庙以后,我从挎包中取出一张夜行八百里的疾风符往腿上一贴,然后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卯足力气,放足狂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速度突然慢了下来,我停下脚步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跑到了一座坟前,四下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座坟居然是……骑龙葬。 第155章 改头换面 骑龙葬,指的是堪舆中的一种葬法,比如说,在平原地中,有一块高垄,高岗,或者是土包,在顶峰的位置下葬称之为骑龙葬。 在堪舆中来讲,骑龙葬是一柄双刃剑,一旦骑龙葬发迹,家中肯定会出一个高官,但是出过高官以后,百分之百绝后。 看到这样的葬法,我十分好奇,于是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我走到坟前,低头一看,只见坟上的长着很多茅草,草头都是像东倒,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里头埋的是男人,而且是自然死亡的。 再一看草的颜色,虽然枯萎,但一眼看去,如同麦子成熟了一般,金黄色,说明这户人家现在很有钱。 看了一会之后,我心中大抵有数了,如果搁在以前,我二话不说,直接走人,不管这档子破事。 但眼下,我却想管上一管。 因为我想借此机会,让诅咒之力彻底爆发,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有这样,我才能躲过警方的通缉。 我四下一看,见左侧有一个村子,于是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朝村子走了过去。 到了村口以后,我从挎包中取出罗盘托在左手,右手拿起一个三清铃一边摇一边吆喝:“一柄罗盘断生死,三个铜钱定乾坤,人有黄金满玉楼,我有妙术度春秋。算命,卜卦,看风水喽……” 抑扬顿挫吆喝声一下子把村里的闲人给吸引了过来,其中一个老人见我一副和尚的打扮,直接开口问道:“小师傅,算个命多少钱?” 我微微一笑,口宣一声佛号:“卦金随意,不灵不要钱。” 老人神色一动,顿时露出了蠢蠢欲动的表情,就在这个时候,打旁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拉倒吧,要钱也没人给,瞧瞧你这身打扮,穿着和尚的衣服,拿到道士的法器,对了,还有地先生吃饭的家伙,你这是大杂烩啊。” 我心中一惊,坏了,我竟然忘了这茬。 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约莫二十来岁,穿的很干净,戴着眼镜,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 对于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先下手为强,使劲打他的脸,把他打疼了,别人才会相信你有本事。 我眼珠子咕噜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于是一脸挑衅的看着小伙子说道:“杂不杂烩不要紧,关键是看有没有本事,要不这样吧?我给你算算。” 我已经做好了打脸打准备,可是没想到小伙子却连连摇头:“算了,算了,你还是给别人算吧。” 小伙子似乎怕我找他麻烦,话一说完,排开人群,掉头就走。 认怂了,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这还没开始呢。 于是,我把目光瞧向了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脸色微变,似乎也想走,我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这位施主,你算一下吧,不要钱的。” “不用了,不用了。”小伙子一副见鬼的模样,飞一般的逃走了。 我顿时傻眼了,这是咋回事?怎么不要钱帮算命都没人干呢? 难不成这个村子的人都不信命?还是我这身打扮,叫他们把我当成了骗子? 这么一想,我决定换村子了,不信我没事,别把我当骗子,报了警,就麻烦了。 我赶紧收拾一下东西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打前面来了十几个壮汉,我定眼一瞧,手里居然都拿着家伙,而且,还朝我走了过来。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是干啥?我又没骗钱,怎么还想打我呢? 正想着,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就是他,他就是那个逃犯。” 我回头一瞧,居然是先前逃走的那个小伙子。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难怪他跟后面一个小伙子不敢让我算命呢,敢情早已把我认了出来。 这要是放在以前,没说的,这个小伙子不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我是不会罢休的。 但现在,我是老鼠上街,人人喊打,自保都成了问题,哪有时间去害他。 我深深的看了小伙子一眼,把他记在脑子里,然后从挎包中取出一张夜行八百里的疾风符往腿上一贴,掉头就朝对面的大山跑去。 “抓住他。” “快点报警。” …… 听着身后众人的叫喊,我恨的牙根直痒痒,行,你们给我等着,等我摆脱了牢狱之灾,你们就完蛋了。 摆脱了众人以后,我又翻了两座大山,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我才停下了脚步。 我四下一看,不远处有一个村子,于是便朝村子走了过去,到了村口的位置,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 抓到贼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像这种事情,在农村很常见,一般情况下抓到了贼,都会把他毒打一顿,再交给派出所。 听到叫喊声,我就知道他们在打那个小偷,我心中一动,不叫我算命,难道我不能救人么?救了人,不也是在做好事么? 我赶紧寻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到了跟前这才发现偷东西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这个大叔穿的很破,很破,看打扮就是一个乞丐。 “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偷东西了。”大叔跪在不停的给一个年轻人磕头。 面对他的请求,几个年轻人根本没有理会,举起手中的木棒继续朝他背上打了下去。 “住手。”我连忙大叫了一声,站了出来。 几个小伙子顿时为之一楞,其中一人把眼睛一瞪:“干啥?” 我见他脸色不善,连忙从口袋中摸出了五百块钱朝小伙子们递了过去,“诸位小施主不要再打他了,这点钱,算是我帮他赔偿你们的损失可好?” 众人也没反对,拿着钱便把大叔给放了。众人走后,我连忙把大叔从地上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没……”正说着,大叔突然瞳孔一阵收缩,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我心中一惊,怎么回事,难不成他把认了出来? “你……你……”大叔一脸恐怖的指着我的脑袋,急急巴巴道:“你的脑袋怎……怎么回事?”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难不成…… 我顿时大喜过望,急忙从挎包中取出了一枚镜子,对着镜子一看,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还是人么? 虽然我心中早有准备,但真正看到镜子里的模样,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在镜子里,我看到自己满头都是疙瘩,这个疙瘩约莫有小拇指的指甲大小,一个挨着一个,看着甚是恐怖。 更为夸张的是,我的脸上竟然也起了很多类似于麻癣一样的东西,一块一块的,看着十分恶心。 以往我很讨厌这个疙瘩,每次发现疙瘩出来以后,都会想方设法做点坏事,把这个疙瘩消除,但今天我却发现这个疙瘩非常可爱。 有了这家伙,别说通缉我了,就是我去公安局门前要饭,估计他们都没法把我认出来。 “没事的大叔,我这是病。”为了避免这个大叔刨根问底,我连忙转移话题:“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偷啥了,他们这么使劲的打你。” “还能有啥,一只鸡呗。我饿了好几天了,问他们要饭也不给,我总不能饿死吧。”大叔显得很无奈。 我心中一动,既然这位大叔无家可归,又没地方去,我何不让他去我栖身的那个小庙呢? 这样一来,既避免了小庙无人照料,断了香火,又解决了大叔的后顾之忧,外带又做了一件好事,何乐不为呢。 “大叔,这样吧,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去我住的那个庙里。”我把小庙的地址给大叔说了一下。 大叔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抵触,我正准备劝说一番,没想到大叔一咬牙:“行,只要饿不死就行,我现在就走。” 大叔走后,正准备进村子,突然发现头上,脸上奇痒无比,伸手摸了一下,好像疙瘩又多了,拿起镜子照了一下,我勒个大草,这还是人么? 只见镜子里人满头疙瘩不说,甚至连脸上,脖子上,都长了很多类似于麻癣的东西,红一块,白一块,看着十分怕人。 看到这个情况,我忧喜交加,忧的是我越变越丑了,就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变回来。 还有一个就是我现在这个鬼样子,想帮人办事恐怕不行了,人家一见到我,肯定会害怕。 喜的是,如果不注意看,哪怕是熟人,根本都不可能认识我。 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满足,我现在这个样子还得继续变,变的连我姐姐都不认得我了才行。 可是要怎么变呢? 帮人? 这要是放在以前,没问题,我随便找一个风水有问题的住户,直接找上门去,帮他把这个事给办了,分文不取,人家必定很乐意。 但是现在不行。 现在我这个鬼样子别说帮人办事了,甚至连门都进不去。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村头一户人家的房形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个紧挨马路的房子,在他t形路口,在堪舆中来讲,这叫“吊死鬼煞”,主家中成员孤独寡居、怪异阴晦、半夜敲门、鬼怪自来等。 说白了,这一家容易闹鬼。 看到这个风水格局,我顿时就乐了,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于是,我二话没说,跑到他家门口和着衣裳躺了下来。 第156章 风水局之吊死鬼煞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给吵醒了:“鬼啊!” 爬起来一看,门已经打开了,只见在我身后的位置站了一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年纪约莫在六十岁上下,长的很慈祥,身体也很硬朗。 随着他的一声大叫,左右四邻,唰的一下从房子里跑了出来,把我围在了当中。 其中一人一脸差异道:“咦,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和尚么?怎么变成这个鸟样了?” 我扭头一瞧,这才发现说话的人是个小伙子,他是昨天打那个大叔中的一个。 众人大感好奇,连忙问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小伙子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 众人一听,见我不是坏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老太太急忙就问:“小师傅,你睡我家门口做什么?” 我连忙编了一个谎言,说我正准备离开村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老太太家中闹鬼,于是便留下来帮她看门,以防这个猛鬼对她家人下手。 在半夜的时候,这个猛鬼来了,我跟这个猛鬼打了一架,把猛鬼杀了,自己也中了猛鬼的诅咒,变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 为了作证自己的说法,我伸手指了一下昨天晚上贴在门窗上的灵符,“那是我昨天晚上贴上去的,如果你们不信的话,随便找个师傅来瞧瞧。” 我这番话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听在老太太的耳朵里却让她大吃一惊,老太太在大腿上猛的一拍,恍然大悟道:“难怪昨天晚上我睡的这么踏实,敢情是小师傅在帮我守门啊。” 众人一听,惊为天人,我见时机业已成熟,于是指着t形路口对老太太讲:“老施主,你家之所以出现这个问题,全是因为这条路弄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把这条路改一下吧。” “这……”老太太顿时有些为难了。 我四下一看,左边是良田,右边是池塘,如果改路的话,肯定要把左边的农田给废掉,估计老太太是因为这个而为难。 如果搁在平时,我二话不说,直接走人,破解的方法都告诉你了,你还这么磨蹭,总不能指望我给你解决吧。 但是现在,我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现在是特殊时期,我又是这副鬼样子,如果错过了这个事情,想让人请我办事就难了。 “老太太,要不你带我去这一户人家瞧瞧,看能不能商量一下。”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没想到老太太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人家不会答应的。” “小师傅,你还是重新换一个方法吧,这个的确不行。” “就是,就是,三秃子不会答应的。” …… 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说了起来,一看这架势,我心中顿时有数了,估计这个老太太跟这一户人家有仇。 “到底怎么回事?”我连忙问了老太太一声。 老太太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原来这个事情还得从前年说起,前年的时候,这个三秃子的老婆在镇上叫车给撞死了。 按照山里的习俗,这种横死的人是不能进入村子,不能进入祖坟的。三秃子也没破这个例子,就在村头的打谷场上搭了一个棚子,下葬的前一天,村里送葬的那条老路刚好叫洪水给冲跨了。 无奈之下,三秃子就找到了老太太,跟她商量,说要从她家门口过一下,如果换做一般人肯定不会答应,但老太太却非常厚道,她一寻思,反正自己一个人住,从门口过一下也没个啥,就算有冲煞什么的也没关系,自己都这么大年纪,活够了。 老太太是答应了,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老太太的一个远房亲戚拖家带口的找上门来了,说是老家发了洪水,房子被水冲垮了,来住几天。 老太太一看,不行了,亲戚当中还有一个大肚子,于是赶紧就去三秃子家中把这事给回拒了。 三秃子说这可不行,咱们都说好了,而且我还给了你二百块钱的谢礼,你现在不让我过,这可不成。 老太太说,那我把钱还你。三秃子说,还钱可以,你得给我一千块钱,因为打你家门口过后,还有四家,我都给钱了,你现在不让我过,这个钱我肯定要不回来了,你得赔偿我这个损失。 两人因此吵了起来,老太太把钱丢到了地上,回到了家中,她本以为把钱还给了三秃子,这事就算完了。 但她哪里知道三秃子在乎的不是钱,而是送葬的这条路,下葬的这一天,三秃子带着人强行要走这条路,老太太自然是不愿意了,两人因此而闹了起来。 最终,三秃子被迫改道,两家的仇恨也因此结上了。 但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在农村来说,改道是不吉利的,特别是在这个相信迷信的大山沟里头,改道则意味着家里还会死人。 这不,去年腊月,三秃子的女儿掉到了门口的池塘,淹死了。 这时,我才知道众人为什么劝我另想办法了,敢情是结了这么大的仇恨。 不过,我并未死心,我还是决定去试试。 随后,我让老太太找来了村长,在村长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村子西头一个青砖绿瓦的四合院。 在这里,我见到了三秃子,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长的很黑,头上没什么毛发,估计因为这个被成为秃子。 进了屋子,村长将我的来意一说,三秃子顿时就火了:“滚,滚出去。你跟那个老妖婆说,这个事情想都别想。” 三秃子似乎怕我纠缠不清,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个事不可能。” 我见三秃子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心知相劝无用,于是,对着他的屋子四下打量了一番,想借此机会找出风水不妥的地方跟他作为交换。 突然,一个挂在墙壁上的相片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一个女人的相片,黑白相,一看就是遗像,估计是三秃子死掉的那个老婆。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这张相片的眼角处流下了泪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玻璃框上有几滴水珠,这个水珠的位置正好位于人眼的旁边,看着就像流泪一般。 如果用科学来解释很简单,那是因为房间的湿气太大,水蒸气遇到玻璃凝聚成了小水珠。但在玄学中来讲,这是一种警告,一种危险的警告,这说明后代子孙有难了。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我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我观施主印堂发黑,掌心有黑气缠绕,想必这一月家中有事发生吧?” 我原本是想吓唬一下这个三秃子,可是没想到一听这话,他直接扭头瞪了村长一眼:“你跟他说的?” 我顿时为之一愣,还真有事啊?我胡说的好不好。 “我没说,真的没说。”村长连忙予以否认。 三秃子见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叹息一声道:“对,我家的确发生了一件怪事。” 三秃子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有想到原本投石问路的一句话,竟然真的问出了一些明堂。这比撒尿撒出小鱼,还让人惊讶。 就在我准备进一步问清具体情况的时候,三秃子又是长叹一声:“不瞒师傅说,我儿子最近出事了。” 他似乎怕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于是连忙解释了一句:“他腿摔断了,要不是命大,命可能都会没了……” 说起这个事情,三秃子一脸恨意,“都怪那个老妖婆,如果不是他逼我老婆改道,我女儿不会死,儿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三秃子认为这个事情是老太太逼他改道弄的,但我不这么认为,我估计是阴宅出了问题。 我心中一动,既然三秃子家出了事,我何不帮他一把呢,没准他一高兴就会答应我的条件也说不定。 随即,我一脸恳请的看着三秃子说道:“能叫我看看你儿子么?没准我能帮他。” 三秃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在三秃子的带领下,我来到了西边的一个屋子,在这里我见到了三秃子的儿子,这是一个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剑眉,星目,十分帅气。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小伙子精神非常萎靡,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全身上下布满了大量的死气。 看到这个情形,我不由的愣住了,再仔细一看,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此人头上一片血光霉运,煞气缠身,这是在劫难逃了。 “快,给我准备鸡蛋,黄表纸,米……”我把作法需要的东西迅速的跟三秃子说了一下。 “干什么?”三秃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不知道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当下我也懒得解释,也没时间解释,直接对三秃子叫道:“你儿子要死了,快点给我准备东西。” “什么?” “你大爷。” “放你娘的狗屁。” 房间三人齐齐对我怒目而视,村长还好,毕竟跟三秃子没啥关系,不好开口骂我。 但三秃子和他儿子两人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张口就是一连串骂人的话。 甚至,三秃子还想对我动手。 第157章 房子塌了 如果不是怕没人找我办事,无法继续变形,就冲他们这个态度,没说的,我直接掉头走人,你儿子是死是活,管我屁事。 但是现在,我却不敢一走了之。 现在一旦走了,三秃子这个事情肯定会黄掉,甚至,连先前那个老太太的事情也办不成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强忍住内心的吩咐,对三秃子说:“这位老施主,你别激动,实话告诉你吧,你儿子头上一片血光霉运,煞气缠身,这是在劫难逃的征兆,如果……”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三秃子直接怒吼了一声:“滚,滚,给老子滚出去。” 说着,拿起放在床边的一个扫帚就要来揍我,我顿时吓了一跳,扫帚打人,这是要倒大霉的。 不帮他没事,倒霉就有些划不来了,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回到老太太的住处以后,众人连忙迎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 “小师傅,到底怎么样了?三秃子答应没有?” “你倒是说话呀。” …… 面对众人的询问,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小僧无能,未能说服那位老施主。” 众人一听,顿时就急了,特别是那个老太太,她连忙扯着我的胳膊就问:“小师傅,那现在怎么办?” 她这一问,反倒把我给难住了,办法我有,只有把这个t字形路口改掉就行,但三秃子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 我走到路口一看,左边是三秃子家的农田,右边是一个池塘,农田是不用指望了,这个三秃子已经说了,不答应。 那么,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填塘,或者从池塘上面架起一座桥梁,把这个t形路口改个道,让这个t形路口变成一个v字形。 虽然这么做会令老太太家的风水格局有所改观,但也有一个缺点,通过这么一改,老太太家中会出现红杏出墙之局。 意思也就是说,住在老太太这个房子里的人会红杏出墙。 在堪舆中,这可是大忌,但对于老太太来说,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她都六十多岁了,又是一个孤寡老人,出不出墙也无所谓。 就算红杏出墙也没个啥,反正她老头早就过世了,现在又没人管她,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大好的姻缘,让她老有所依。 办法是不错,但问题同样不小。 就拿填塘来说吧,这可不是小事,在农村,特别是山沟里头,老百姓洗衣服,洗菜,吃水,用水,甚至灌溉田地都要用到这个池塘,你现在要把这个池塘填了,改路,人家能答应么? 答案是否定的,肯定不行。 所以,填塘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架桥。 但问题又出来了。 架桥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就算老百姓答应,这个老太太也未必能够拿的出这么多钱。 换一句话说,就算这个老太太有钱,能够拿的出来,她也未必舍得。 就算舍得,也没那个必要,有了这个钱,她完全可以重新找块地建个房子,没有必要来回瞎折腾。 “到底怎么办呢?”就在我暗自揣测解决办法的时候,突然,打村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听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一样。 我扭头一瞧,只见村西的方向扬起一阵灰尘,再一看灰尘的位置,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不是三秃子的家么? 我心中一凜,不好,三秃子的儿子有危险了。 因为在此之前,我瞧过那个小伙子的面相,他头上一片血光霉运,煞气缠身,这是在劫难逃的征兆。 我连忙大叫一声:“三秃子的房子塌了,赶紧去救人。” 众人一听,均是脸色一变,纷纷朝三秃子住的地方跑去,就连跟他有仇的老太太也不例外。 我们一行十多人来到了三秃子的住处,三秃子已经不见了,房子也塌了一大半,估计是被埋在房子下面。 众人一下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闻讯赶来的村长看到了这个惨状,倒抽了一口冷气,自言自语道:“真灵啊,说大祸临头,就大祸临头了。可惜了……” 村长的意思我懂,无非是说三秃子没有信我,这一点我也感到很遗憾。其实这个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如果当时三秃子信我了,让我作了法,转了运,这个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赶紧救人。”我大吼了一声,带头冲了上去。 在众人的帮助下,横梁,断砖,碎瓦逐渐的被清理了出来。这个时候,我是最紧张的,因为三秃子一家的生死,关系到我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实施。 “挖出来了,挖出来了。” 就在我揣测不安的时候,负责救援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我连忙跑了过去,到了跟前,这才发现一个断裂的横梁下面压着一个人,这个人虽然是背对着我们,瞧不清长相,但他的那身衣服和光头我认识,绝对是三秃子没错。 在众人的帮助下,断裂的横梁被抬走了,三秃子也被翻了过来,我朝他身下一看,还有一个人,三秃子的儿子。 这个小伙子脸色煞白,嘴唇发紫,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人一般。 我顿时吓了一跳,难道死了? 我赶紧走到跟前探了一下他的呼吸,还好,有气,再探了一下脉搏和心跳,脉搏正常,心跳非常快,看样子是被吓着了,大脑出现了真空状态。 “醒醒,醒醒。”我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 小伙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片刻之后,一脸焦急的大叫了起来:“快,快救救我父亲。” 我见小伙子没事了,于是赶紧跑到了三秃子的跟前,这时,我才看清三秃子的惨状,左腿耷拉着,右肩膀耷拉着,我朝他背部摸了一下,好像脊椎也断了。 总之一句话,三秃子吃了大亏。 众人也不敢怠慢,赶紧找来夏天纳凉用的凉床和被子,把三秃子抬到了小镇上,让车拉到市里救治。 三秃子走后,小伙子被村长接到了家中安顿了下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只要三秃子不死,再等小伙子冷静下来,我就可以跟他商量那块地的事情了。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突生变故,小伙子的舅舅竟然带了一帮人去了老太太的家中。 虽然没有打人,但把老太太家里的东西一扫尽光,但凡能打的东西,全部打烂了,甚至连烧饭的灶台,都叫他们掰倒了。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忙扯着村长来到了老太太的家中,到了她家,我才发现对方来了十多个人,个个长的五大三粗,一看就是莽汉,加法盲。 老太太一见到我就哭诉了起来:“小师傅,他们把我家打烂了。” 我把老太太把警察招来,连忙安慰了一句:“老太太,你别怕,东西都有价格的,打烂了他们会赔的。” 原本是安慰老太太的一句话,却彻底把对方给惹怒了。 “赔?赔你大爷,那来的丑八怪竟敢管老子的闲事,莫非想打不成?” 刷的一下,从人群中站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举起棍子就要打我。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急忙制止了他的莽撞行为,然后双手合十,冲我行了一礼,“小师傅,实话跟你讲吧,我们也不是故意找她家麻烦,有些事想必你也听说过了吧?” 我知道他指的是送葬改道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中年人又说:“既然小师傅听说过这个事情就好办了,咱们今天之所以来找她麻烦,就是因为她害了我侄女,我姐夫,还我侄子。” 站在中年人的角度来说,他这么做无可厚非。但事实上,这跟老太太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这只能算一个巧合。 甚至,连巧合都算不上,充其量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为了平息事态,我耐着性子跟中年人解释道:“这位施主,你这么说,小僧不赞成……” “什么?”不等我把话说完,年轻人再次跳了出来,中年人把眼睛一瞪:“给老子闭嘴。” 训斥完小伙子之后,中年人冲我做了一个手势,“小师傅,你继续说。” 被他这么一打断,我所有的说辞忘的一干二净,无奈之下,只得挑了一些重点来说。 “你姐夫家里之所以出了这么多事,就是因为你姐姐葬的地方不对,是这个引起的。” 反正他们也不懂堪舆,葬的好与不好,他们也不懂,先糊弄过去再说。 为了防止他们怀疑我的说辞,我连忙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村长,“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他,当时他也在场。当时我跟你姐夫说,你外甥会大祸临头,你姐夫也不信,还把我赶出来了,你看,现在结果如何?” 众人刷的一下把目光聚集到了村长的身上,村长连忙点了点头:“小师傅说的没错,我当时的确在场,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你外甥,他现在就住在我家。” 村长把事发的经过,详细的跟众人讲了一遍,众人听了以后,看向我的目光顿时就不同了,有敬畏,有震惊,有恐惧,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怀疑这个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小伙子突然提出了质疑:“不对呀,你说我表哥在劫难逃,怎么现在他没事,反倒是我姑父出了事呢?” 第158章 双刀破腹穴 小伙子这一问,顿时把众人给提醒了,中年人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对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发问,现场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朝我看了过来,我连忙解释道:“其实这个很简单,是那个老施主用自己的命保下了那个小伙子。” 这一点,我并没有说谎,如果不是三秃子把小伙子护在身下,那个小伙子必死无疑。 不过三秃子也没讨到好,自己被横梁砸个半死不活,瞅那样子,就算救活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说谎,我又补充了一句:“当时那位老施主是爬在那个小伙子身上的,这一点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不信你问他们。” 我伸手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众人。这一回,不但村长给我证明,就连现场的其他人也纷纷抢着给我证明。 “的确是这样的,小师傅没说谎。” “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说的没错。” …… 有更甚至,甚至说要把小伙子抬来给我作证。 前来闹事的众人一听,知道这个事情八成是真的了,于是,纷纷瞧向了中年人,中年人犹豫了一下,问道:“小师傅,你说我妹子葬的不好,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肯定是没有,我又没去看过阴宅,这个不好下结论。但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三秃子的阳宅没有问题,这个我早就看过了。 还有一个就是三秃子本人和那个小伙子也没有问题。 这样一排除下来,只有一个,阴宅出了问题,或者说,被人镇破了祖坟。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据村民讲三秃子为人很和善,在村里没什么仇家,再加上他是一个普通的农民,这就更不可能有人害他了。 由此可见,还是阴宅出了问题的把握比较大。 随后,我把自己的推测跟众人说了一下,中年人也没反对,带我来到了他妹妹的墓地。 这是一个位于村西的小山坡,她妹妹就被葬在了这里,我四下一看,大吃一惊,只见墓穴正上方的位置,有两道笔直的山梁自上而下直插墓穴而来。从远处看去,犹如两把钢刀直接从坟中穿过,一直延伸的远方。 双刀破腹穴,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在堪舆中来讲,这是大忌,正所谓双刀坟中过,子孙死灭绝。葬入这块地,别说风水庇佑了,能保证不死人就不错了。 因为这种葬法,每葬一年必丧一人,直到死绝为止。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更让我无语的是,这个墓穴竟然连十忌和八龙立向都不懂,一看就知道三秃子没请过先生,自己瞎弄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问了一声:“这块地是谁选的?谁帮忙下葬的?” 中年人见我问起这个事情,也不敢怠慢,连忙恭敬的答道:“这是我姐夫自己选的,村里人帮忙下葬的。”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放心了,没人害他,这就简单了,只要把这个坟迁走了就行。 我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跟中年人一说,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说我是胡说八道,并且指责我是个骗子,还说要报警来抓我。 我顿时就火了,什么人这是,老子好好的帮你,一没开口要钱,二没提任何要求,咋就成了骗子呢? 如果放在警察没有通缉我之前,我肯定先照他脸上来上一拳,再揪住他的衣领问他,我骗啥了。 但眼下,我却不敢这么做。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肯定要惊动警察,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从坟头上拔下一根茅草,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是药味,我心中顿时有数了。于是,指着坟头,当场断言道:“棺椁碎裂,满穴黑水,里边还有泥鳅……” 说到这里,我冷笑一声:“如果再不迁葬,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那外甥的性命。” 这一点,我倒没有骗他,那个小伙子头上一片血光霉运,煞气缠身,如果再不加以化解的话,绝对等不了多久,必定魂归地府。 中年人大吃一惊,但他依旧没有开口求救,我决定再添上一把火。 “你们好自为之吧,小僧告辞了。”我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转身就走。 你不是不相信我么?行,我走,你们自个玩吧。 中年人见我要走,顿时就急了,这一急,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把我拦了下来,就问:“小师傅,你说的是真的?” “真个屁。”还没等我搭话,小伙子抢先站了出来,对中年人劝道:“父亲,你不能相信他,你想啊,这又不是河沟,田埂,怎么会有泥鳅在棺材里呢,这不是胡说么。” 中年人顿时为之一楞,自语道:“是啊,山上怎么会有泥鳅呢。” 按照常理来说,山上的确是没有泥鳅,但玄学这东西根本不能用常理和科学来衡量,别说泥鳅了,就是乌龟,甲鱼,这些东西我在棺材里也见过不少。 甚至,我还见过比成人手臂还要粗的黄鳝。 我见事到如今他们还不相信,于是也懒得解释,直接指着坟头,一脸肯定道:“是与不是,一挖便知。” 中年人见我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脸色逐渐的凝重了起来,随即,对小伙子吩咐了一声:“去,去山下借点工具过来。” 把小伙子等人打发走后,中年人双手合十,冲我行了一礼,“小师傅请稍等片刻,我已经叫人下山拿东西去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从山下传了上来。我低头一看,好家伙,这人也太多了吧,我简单的瞄了一眼,少说也有七八十人。 这些人大多数是村里的闲人,估计听说了山上的事情,来瞧个热闹。 更为夸张的是,有人竟然把三秃子的儿子用木椅给抬了上来。 对此,我没有反对。 其实,他来了更好,我可以借此机会,跟他谈条件。 片刻之后,众人来到了山上,我走到坟头跟前,上了一炷香,撒了一把纸钱,然后吩咐小伙子们开始动土。 半个小时左右,坟头被平了,正在挖掘众人突然大叫一声:“你们看……” 然后,我就看到一股漆黑如墨的液体从泥土中渗了出来。眨眼间的功夫,就把地面全部弄湿了。 众人一看,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已经颠覆了他们的传统认知。 负责挖墓的几个小伙子吓的脸色煞白,纷纷扔下了手中的锄头,铁锹,对着即将被挖出来的棺材连连磕头。 中年人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冷汗一下子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慢慢的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指着站在旁边的几个村民,吩咐道:“挖,快点挖,我给你们每人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放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算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他带来的几个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中年人以为他们嫌钱少,连忙把价格翻了一倍:“一百,只要你们帮我把棺材挖上来,我给你们一百块钱。” 钱是个好东西,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没有不喜欢钱的。价格一开出来,不要说他带来的那些村民了,就是本村的村民也有不少人抢了一把锄头摸在了手中。 村民们的情绪,一下子被金钱给调动了,顷刻间,棺椁被挖了出来。 结果毫无悬念。 棺椁破烂不堪,打开之后,几条肥大的泥鳅率先从棺椁中跳了出来…… 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中年人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小师傅,救命啊,救救我侄子吧。” 这一刻,中年人不再怀疑这件事情跟老太太有关了。 但对我来说,这还远远不够。如果不把老太太家里被砸的事情解决掉,还是会把警察招来。 我伸手指了一下前来瞧热闹的老太太,问中年人:“你现在还怀疑你姐夫家里的事情跟她有关么?” 中年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顺着我手指的放心一看,当他看到老太太的时候,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摇了摇头:“没关系,没关系,是我错怪了这位大姐了,她家的损失我来赔,这个你尽管放心。” 说罢,对着小伙子吼了一嗓子:“你,赶快回家拿五千块钱过来。” 老太太一听中年人要赔偿她的损失,顿时激动的不行了,连忙朝我跪了下来:“谢谢你小师傅,谢谢你了。” 我正想把她扶起来,突然头上传来一阵瘙痒,我伸手一摸,有点硌手,再往脸上一摸,很硬,脖子上也是,好像起了茧子一般。 我顿时大喜过望,又变了,这下应该没人能够把我认出来了吧。 正得意忘形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大叫了一声:“小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随着老太太的一声叫喊,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落到了我的身上,一时间惊呼声纷纷想起:“我靠,这是怎么回事?” “好奇怪哦,怎么会变身呢?” “不是妖怪吧。” “是妖怪咋了,就算是妖怪也是个好妖怪。” “这个不好说,我听老人们讲妖怪……” 众人越说越是离谱,我生怕他们把警察给招来,于是急忙出言制止。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左侧传来一声厉喝:“何方妖孽竟然幻化人形来蛊惑人心,难道找死不成?” 第159章 被人当作妖怪 我回头一看,只见打左侧的位置来了两人,一老一少。老的,是个老头,约莫七十岁上下,穿着一件破旧的道袍,一看就是游戏风尘的高人。少的,是个姑娘,这个姑娘也是一副道姑的打扮,年纪约莫在二十岁上下。 乍一看,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瞅,我突然有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这两人竟然是林飞飞和他爷爷。 林飞飞我不怕她,但她爷爷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看到这两人,我下意识的就要逃走,可是转念一想,不能逃,他们已经把我当场了妖精,我如果真逃的话,没准那个老家伙会祭起飞剑把我斩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林飞飞一看我的长相,顿时大为好奇,试探性的叫了我一声:“黑熊精?”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黑你大爷,信不信老子打扁你的胸脯。 “不对,不对,不是黑熊精。”林飞飞似乎觉得自己猜的不对,连忙又摇了摇头,予以否认。 之后,围住我转悠了一圈,连连咂嘴道:“应该是穿山甲才对,你看这花纹,还有这鳞片……” 我看她越说越为离谱,连忙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女施主,你弄错了,小僧是人,不是什么妖精,小僧的法号叫无眉,是灵通寺的僧人,家师叫了凡。” 我怕他们找我麻烦,赶紧把自己的出身来历统统报了上来,林飞飞一听,还是不信,她伸手在我脑袋上摸了一下,然后又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差异道:“不对呀,这明明是鳞片,怎么会是人呢?” 我知道她误会了,但我不敢把皈依证拿出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因为皈依证上的相片是我以前的,如果拿出来的话,势必会叫他们两人认出来。 虽然他们忌惮凤凰的实力,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我现在是逃犯的身份,他们如果把这个事情捅给了警方,又是一个麻烦。 解释,看样子是不行了。 为今之计,只有用事实证明,我赶紧撸起僧袍,把胳膊露了出来,“我真的是人,你瞧瞧,这里没有鳞片。” 正说着,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果然是妖怪。” 我心中一惊,难不成我胳膊上也有类似于麻癣的东西? 低头一看,我差点晕了过去,只见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很多类似于麻癣的东西,一眼望去,果然像穿山甲身上的鳞片。 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我赶紧解开僧袍往胸口一看,还没等我瞧清楚胸口有没有麻癣,就听到站在对面的林飞飞大叫一声:“还敢说你不是穿山甲。” 我定眼一瞧,又是好多类似于鳞片的麻癣。 看到这个情形,我顿时就慌了,为了避免林飞飞和她爷爷把我当妖精杀了,我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是妖精,我师傅是了凡,你如果不信的话,我带你们到庙里看看。” 虽然老和尚已经离开了灵通寺,无法给我证明,但只要他们两人跟我回寺庙,我就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庙里的一草一木,我太熟悉了,这一点是外人无法能够比拟的。 这也是我让他们跟我回灵通寺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我想回去看看警方还有没有在监视寺庙。 但是没想到林飞飞的爷爷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好你个妖孽,竟敢胡说八道骗我,我前几日才遇到了了凡老和尚,他说收了一个徒弟叫无眉,是个帅小伙子,并非是你这幅鬼样子,说,你到底把那个小和尚弄哪去了?是吃了,还是怎么了,快点说。” 老道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直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我顿时觉得一阵胸闷,紧接着一阵眩晕袭来,我怕这个老道一激动就把我杀了,我赶紧把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扯了下来。 因为凤凰曾经说过,有危险的时候,可以捏碎玉佩,她自然会救我性命。 “那位前辈的玉佩!”林飞飞失声大叫。 “什么?他竟然把那小子也杀了?”老道吓了一跳,直接把我扔到了地上。 我知道误会闹大了,由于有外人在场,我也不敢自报姓名,于是从挎包中取出皈依证递给了林飞飞,“别瞎说,我不是穿山甲,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林飞飞打开皈依证一看,脸色骤变,下意识的叫道:“好你个穿山甲,你果然把无眉给杀了。” 话一出口,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打开皈依证再次看了一下,然后自语道:“不对,不对,这相片上怎么会是刘宁呢,难道说他出家了?” 林飞飞突然反应了过来,一脸震惊道:“难不成你,你就是刘宁?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正准备解释一番,林飞飞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绝对不是刘宁,刘宁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子。” “什么?刘宁?你们说的是那个通缉犯刘宁?”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中年人的儿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这个小伙子一脸激动的搓着双手说道:“我看过那个通缉令,上面悬赏十万,要是真把这个刘宁找到了就发财了。” “真的假的。” “好多钱哦。” …… 现场众人越说越是激动,甚至有人悄悄的摸了一把铁锹放到了手中,看样子想趁我不注意,给我一下子。 这个时候,我有些为难了,承认自己是刘宁吧,以后想用这个相貌去躲避警察的追踪恐怕是不行了,除非我一直呆在深山老林,真当一个妖怪。 可要是不承认自己是刘宁的话,林飞飞和老道这关怎么过? 他们势必不会放过我的,甚至会拿我抵命。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我有凤凰的玉佩护身,万一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大不了毁了玉佩把凤凰招来。 一瞬间,我便有了决断。 “好吧,我承认,我是穿山甲修炼成人……”话还没说完,刚刚那些准备拿我换钱的众人吓的脸色煞白,胆子大的撒腿就跑,胆子小的,直接跪地求饶:“妖怪爷爷,别杀我,别杀我。” “我真不是有意的。” …… 面对众人的哀求,我正欲解释,突然觉得身后风声有异,我连忙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一棵大树拦腰被斩为两截,我定眼一瞧,只见一柄木剑悬空而立。 不用说,是老道用了御剑术。 众人一见,纷纷骇然,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鬼啊。” 然后,山上的众人如同狼撵了一般,玩命的朝山下跑去。眨眼间的功夫,整个山上只剩下了被挖出来的一具尸体,以及我跟林飞飞,还有那个老道了。 甚至,连三秃子的儿子也被人在慌乱中抬下了山。 我见山上没了外人,也不在掩饰了,连忙解释道:“前辈,你误会了,我是刘宁,不是什么穿山甲,咱们见过面的。” “还敢狡辩,找死。”老道勃然大怒,屈指一弹,木剑立即蠢蠢欲动,看架势好像要把我斩于剑下。 我赶紧把玉佩举了起来,对着老道大叫了一声:“住手!否则我把玉佩掰断了。” 老道一听哈哈大笑:“掰吧,掰吧,掰断了也好,省的我出手。” 老道屈指一点,木剑朝我当胸刺来。 我知道解释已经不管用了,于是急忙改口道:“行,那我就跟那位前辈说,是你们杀了刘宁,刘宁临死之前把这个玉佩送给我,叫我给他报仇。” 老道一呆,木剑掉到了地上。 半响之后,老道一脸无语道:“我现在有些相信你就是那个刘宁了,只有你才会这么无耻。” 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我本来就是。” 为了让他相信我就是刘宁,我伸手指了一下林飞飞,对老道说:“这是你孙女叫林飞飞,我跟他结仇是因为赛诸葛方正的原因……” 我把跟林飞飞从接触,再到斗法,再到李坝帮忙,再到老道出来要用御剑术斩我,统统说了一遍。 甚至,连敲诈了林飞飞几万块钱我都说了出来。 在我想来,这够详细了吧,可是没想到老道却连连摇头:“这个不能说明什么。” 我顿时傻眼了,这还不能说明我的身份?有没有搞错? 前面那些事也就罢了,说不定人家道听途说能够知道一些,但是后面老道拿剑斩我,乃至,我敲诈林飞飞的事情总没几个人知道吧,这个怎么就不能说明我的身份了。 林飞飞似乎跟我想的一样,她一脸疑惑的问道:“爷爷,这个怎么不能说明他的身份了?” 老道呵呵一笑:“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妖修能够读取人类的记忆,他把无眉小和尚吃了,知道这些很正常。” 我突然发现他说的很有道理,我竟然无从辩驳。 无奈之下,我只得问了老道一声:“前辈,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简单!” 老道斜了我一眼,“把你交给了凡和尚,你是不是他徒弟,立马就能知道。”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见了师傅大不了我做几件坏事,显露一下本来的面目就行了。 这么一想,我彻底放下心来,于是又问:“前辈,那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呢?” 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错,再加上又是这副鬼样子,如果跑太远的话,又是一个麻烦。 “苗疆!” 一听这话,我顿时目瞪口呆。 第160章 黑蛇现身 苗疆肯定不能去,且不说,我现在没那个时间,就是有那个时间,我这副鬼样子叫人瞧见了,又一个麻烦事。 但眼下,不去肯定不成,旁的不说,老道这一关肯定过不去。 更何况,还有一个好奇的林飞飞围住我打转。好像她对我这个冒牌的穿山甲很感兴趣。 思前想后,我决定显露真身,用事实说话。 我四下一看,见三秃子的老婆暴尸荒野,于是心中一动,何不将这个女人葬入原来的地方呢? 这样一来,等于是在间接的害了她的后人,虽然不会起到什么实际性的效果,但目前来看,至少能够抵消一部分的诅咒之力。 只要诅咒之力一消退,老道和林飞飞两人势必会刨根问底,到时候我再做两件坏事显露真身,他们应该会把我放了吧。 我越想越是心动,就在我拿起铁锹准备挖掘的时候,打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我低头一看,只见三辆警车缓缓的开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谁报的警? “快跑。”老道大叫一声,抓起林飞飞就朝山顶跑去,一边跑一边冲我大叫:“快,快跟上。” 跟上那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自投罗网。我二话没说,直接从挎包中取出一张夜行八百里的疾风符,朝腿上一贴,然后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林飞飞一见,顿时大叫了起来:“爷爷,穿山甲跑了。” 我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你大爷的,这个时候还想抓老子,门都没有。 我卯足力气,撒腿就跑,老道一看,顿时勃然大怒,抓起林飞飞就朝我追了过来。 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老道不想轻易的把我放了,于是,我一咬牙,朝警车所在的方向跑去。 因为那个位置有一条河,只要我能够跑到河边,我就能够借助水遁逃走了。 虽然这么做很危险,但至少比落在老道的手中要强的多。 林飞飞脸色骤变,急忙叫道:“穿山甲,快回来,你会被枪打死的,快回来。” 对于林飞飞的警告,我压根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朝警车所在的位置跑去。 老道见我距离警车越来越近,犹豫了一下,恨恨道:“算你走运,下次别叫老子遇到你,否则老子扒了你的皮做衣裳。” 话一说完,老道抓起林飞飞,朝山顶的方向掠去,几个起落之后,两人翻过了大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一走,我连忙转过身来,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但这个时候,已经迟了。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十几个警察一下子围了上来。 我四下一看,左边是个山沟,右边是一个大型水库,从左边逃走肯定不行,这个山沟很浅,我又不会土遁,跳进去绝对会被他们瓮中捉鳖。 我把目光放到了右边,右边是一个百亩左右的水库,这个水库距离地面约莫有三十米左右,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错误的估计了形势。 从这上面跳下去危险很大,弄不好会直接摔死在水面上。 但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现在看着像个妖怪,我怕他们会直接开枪把我击毙。 我故意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举起了双手,然后缓缓的朝右侧的方向移动,为首的警察脸色骤变,急忙叫道:“不好,它想跳水。” 我心中暗叹一声,完蛋了。 原本我是打算找一个靠近水面的位置跳下去,再借用水遁符的力量逃走,现在看来这计划已经没法实施了。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连忙抢在他们开枪之前,纵身一跃跳入深不见底的水库。 尽人事,听天命,这是我唯一能够做到的。 岸上的警察见我跳入了水库,纷纷跑到岸边把枪对准了我,就在这个时候,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了一阵巨浪,这个巨浪好像被人操控了一般直接朝岸上的警察泼了过去。 呼的一声! 岸上的警察直接被巨浪泼个正着,巨大的力道把他们冲的翻了一个跟头,甚至还有一个警察,直接被巨浪卷到了水中。 我心中一凜:莫非这水下有妖怪? 这么一想,我赶紧朝水面看去,只见,水面上翻起了汹涌的波涛,然后一个漆黑如墨,大如箩筐的脑袋从水中缓缓的伸了上来。 我定眼一瞧,居然是一条黑色的大蛇。 这条蛇长的跟蛟龙有些相似,在鼻端有一个独角,看着十分凶恶。 看到这条蛇,我大吃一惊,好家伙,这条蛇竟然脱离了蛇身,朝蛟龙在进化。 再仔细一看,咦,这条蛇怎么这么眼熟啊?再仔细一想,这不是我以前给我封号赦令的那条黑蛇么? “常仙?是你么?”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黑蛇点了点头。 我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叫道:“常仙,快救我。” 黑蛇一甩尾巴,卷住了我下落的身子,然后掉转头来,朝水库的对岸游去。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个子警察站在岸上大喊大叫:“不好拉,不好拉,蛇妖把穿山甲救走啦。” 说着,举起手枪就要朝我开火。 黑蛇似乎有所感应,扭头喷了一道水箭,把那个高个子警察直接冲飞了。 众人一见,纷纷骇然,我生怕黑蛇杀心大起把这些警察干掉,连忙在它尾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常仙,咱们走吧。” 黑蛇尾巴一甩,把我放到了头顶,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载到了对岸,钻进了丛林,一连翻了两个山头,直到身后再也看不到这些警察为止,他才把我放了下来。 “多谢常仙搭救之恩,小子铭感五内。”我连忙给黑蛇道谢。 黑蛇晃动了一下尾巴,顿时,一个极为清脆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不必多礼,救你是应该的,好了,我要回山了,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一落,黑蛇卷起一阵妖风,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黑蛇走后,我看了一下时间,中午十二点,考虑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出行很不方便,于是摸出了电话拨打了步惊云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步惊云便迫不及待的问我:“脱身了没有?你现在在哪里?” 我四下一看,发现自己迷路了,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迷路了,你算一卦看看吧。” 六爻测方位,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相信步惊云能够通过卦象把我找到。 “等会。” 步惊云拿出铜钱算了一卦,吩咐道:“你一直向东,遇到马路再向北,看到一个写有七十两字的石碑你就在那里等我。” 挂掉电话以后,我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朝山下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右眼突然无缘无故的跳动了起来,我伸手捂了一下,没反应。 再捂,还是跳。 如果是普通人也许不会把这个当做一回事,但对我来说,这就是信号,一个不好的信号。 在玄学中来讲,眼睛无故跳动是有含义的。在午时这个时间段,左眼跳是有人请吃饭,右眼跳是有险恶,意思也就是说,今天我不能去喧闹和吵架的地方,以免不测。 虽然,我要去的地方未必有喧闹和吵架,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小心为妙。 随即,我双手结印,口中念道:“天道、地道、人道,我行其道,鬼神不忌,太上老君在此!” 这叫护身镇煞咒,是地师出发前常用的一种咒语,可收到鬼神不忌之功。 说白了,就是保平安的。 三遍咒语念完之后,我便开始赶路,走着,走着,天就黑了下来,但我依旧没有看到马路,更为坑爹的是我居然走到了一处乱坟岗。 而且,还迷路了。 鬼打墙,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我好端端的的走个路,居然也能碰上鬼打强。 再四下一看,鬼泣森然,于此同时,一阵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我连忙念动咒语:“我身坚固,安然默然,万载昌盛,与道和仙,丰都北阴大帝、速速降临,申领护我,恶煞速灭,凶鬼速避。” 三遍之后,这种感觉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四下一看,这才发现我站立的位置是一个风水宝地。 在堪舆中来讲,这叫卧牛地,属于上等宝地,主富贵。看到这块宝地,我顿时就愣住了,这家伙吃错药了么?葬了一块宝地扯住我不让走干啥? “难不成是我冲撞她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我现在站立的位置正好位于她的墓碑前边,还踩烂了一个破碗。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连忙从口袋中取出三根黄香,点燃后,放到了她的坟头,对着坟头拜了几下。 “大娘,不好意思啊,我急着赶路,可能冲撞了你,还请大娘见谅,小子在这里给您赔礼了。” 咔嚓一声! 黄香从中间断为两截,人怕三长两短,烧香也是如此。看着断为几截的黄香,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个老大娘不受我香火,说明不愿意和解呀。 如果搁在平时,不愿和解是吧?没说的,老子打到你愿意和解为止。 再不济,我弄个风水局,破了你这个卧牛地,我瞧你能把我把咋样? 总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跟我拼命吧。 但今天下午那个眼跳,是个不好的征兆,还有护身镇煞咒没有起到作用,这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无奈之下,我只得对着坟头躬身一礼:“老大娘,说吧,你说怎么才肯放小子离去。” 第161章 又见风水局 话一出口,我突然反应了过来,搞个毛线啊,她又没有附体,我跟她说这些有个毛用,她又不能回答我。 正暗自责怪自己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叫传了过来:“老婆子啊,我对不起你啊。” 我顿时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手提酒瓶,年纪约莫在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看到这个男人,我又看了看坟头,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这个大娘不让走的原因是让我等这个男人过来。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果然,一切如我猜想的一般,一步跨出去以后,我立马感觉置身与大雾之中,往前一瞧是悬崖,往左一看是绝壁,往右一瞅是个大坑深不见底。 再往后一看,后面是一座坟。 虽然这只是一个幻境,走出去也许不会有危险,但我依旧不敢赌,谁知道一脚踩空,会不会从山上滚下去。 无奈之下,我只得顺着原路回到了坟地,男人见我走了回来,顿时为之一楞,啪的一声,酒瓶摔到了地下,巨大的响声,让男人立即清醒了过来。 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后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了我一下,之后,在脑门上使劲的拍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完蛋了,完蛋了,这眼睛瞎了,看来以后这酒不能喝了,都出现幻觉了。” 我知道他误会了,于是连忙叫了他一声:“大叔。” “嗯?我没看花眼?”男人呆一下,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叫:“妖怪啊,有妖怪啊。” “妖你大爷。”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直接一个前扑把男人扑到在地,结果还没等我开口解释,男人连忙大声哀求:“妖怪爷爷,你别吃我,饶命啊妖怪爷爷。” 我看他叫个不停,怕把人招来,赶紧照着他的脑袋拍了一巴掌,“叫什么叫,老子不是妖怪,老子是和尚,这是我的皈依证,你瞧瞧。” 我把皈依证从口袋中摸了出来,递到了男人的手中,男人打开皈依证一瞧,脸色骤变,失声叫道:“你是那个通缉犯,刘宁?” 我大吃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俗家的名字?难不成也是官场上的人? 此人不能留! 一瞬间,我便有了决断。 因为我还要顶着这副面孔去办事,如果现在叫人识破了,一旦张扬了出去,岂不是所有的计划都要落空了? 男人见我脸色不善,连忙解释道:“刘宁,你别误会,我之所以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我在检察院王三运,王院长的家里听说过你。” “王院长?王三运?”我眉头微微一皱,这个人的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再仔细一想,我立马反应了过来,步惊云跟我说过这个人,好像我那个假病历就是他查出来的。 我顿时把脸色一沉,此人就更不能留了,他能够出入这个王院长的家中,说明两人关系匪浅,不是亲戚,就是朋友。 男人见我杀意凛然,急的满头大汗,连连做下保证:“小师傅,你放心我不会泄露你身份的,我可以发誓,对,发誓,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对于他的保证,我压根不信,誓言对我们这种人有约束力,对于普通人狗屁都算不上,他们张口就来,哪怕天打雷劈也算不得个啥。 男人见我不信,急忙又说:“我跟那个王院长有仇,真的,我不骗你。” 原来这个事情,还得从一个风水宝地说起,这个风水宝地叫卧牛地,是个主富贵,可做官的宝地。 这个男人之所以发现这块宝地纯属是个巧合,有一次,他跟媳妇回娘家上坟,在山上转悠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地先生,那个地先生就指着一块荒地赞道:“好一个卧牛地,可以发迹百年,保三代富贵,就不知道谁有福气得到这块地了。” 地先生走后,男人就问自己的老婆,这块地是谁家的,老婆说,这块地是我哥哥的。 男人一寻思,自己的儿子如今在政府上班,是个办事员,如果把这块地弄到手的话,岂不是能保自家富贵好几代? 他越想越是心动,于是就跟老婆商量,要找大舅哥把这块地要来。他老婆说不行,大舅哥这个人是个官迷,如果知道了这个地,肯定不会给,甚至还会抢先把这个地给占了。 男人失望无比,女人说,没事,你先回去吧,这个事交给我了。 男人回家以后,耐心的等待着,一天,二天,三天,直到第七天,才等来了女人的消息。不过,却是死讯。 男人顿时明白了老婆的意思,这是打算讹娘家一把,把那块卧牛地弄到手。于是,男人叫了一大帮人,去王三运的家中大吵大闹,说自个老婆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娘家,要给个说法。 这么一闹,顿时惊动了派出所,在派出所的调解下,男人提了两个要求:第一个,娘家要负责丧葬费用。第二个,娘家要让她入祖坟。 王三运说,入祖坟不行,没有嫁出去的女人能够入祖坟的,这个不合规矩。 男人本来就没打算把老婆葬进他家祖坟,于是他故意做出让步的样子,提出要王三运给一块地下葬。 王三运说,行,平地你莫想,高山任你跳。 这样一来,正中男人的下怀,他如愿以偿的把老婆葬入了卧牛地,然后耐心的等待着儿子升官发财。 结果一等就是三年,在这三年里,他儿子不但没有升官发财,反而因为经济问题,锒铛入狱了。 男人顿时觉得不对劲了,他找了一个地先生过来瞧了一下,地先生说这的确是个宝地,但是这个宝地叫人镇破了,不但提供不了风水庇佑,而且,还会令子孙后代倒霉透顶。 总之一句话,这块地是废了。 男人便求这个先生帮忙,先生推辞说自己本事不行,让他另请高人。 起先,男人真的以为这个先生本事不行,后来又找了几个先生,这才发现不是先生本事不行,而是他们都忌惮这个王三运,王院长不敢管这个闲事,怕惹祸上身。 说起这个事情,男人嚎啕大哭,哭了一会之后,噗通一声跪到了我的面前,连连给我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哀求:“求求你了小师傅,求求你了小师傅,救救我一家子吧。” 这时,我才知道这个大娘为什么不让我走了,敢情是有事求我。 这要是放在前几天,我需要变相的时候,没说的,就算这位大娘没求我,没拦我的路,我也会主动帮忙。 可是现在,我却不打算管这档子闲事了。 因为我已经成了这副鬼样子了,如果再做好事的话,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更何况,这个男人跟王三运还是亲戚关系。 虽说,现下他们是面和心不合,但毕竟是亲戚关系,万一我帮他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他把我卖了咋办? 不帮,我顿时下定了决心。 男人见我没有答应,再次哀求道:“小师傅,求求你了,我老婆昨天晚上给我托梦,说自己好热,要被火烧死了,求你了。求求你了。” “火烧?” 我大吃一惊,再朝四下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居然是墓降中最为狠毒的赤焰局。 这个墓局我也会,是一种非常歹毒的墓局,它是以六根三尺三寸的石桩,分别刻上十二地支中已、午、未、亥、子、丑,埋于墓的四周,已、午、未在内,亥、子、丑在外。 被布了赤焰局的墓穴,死者的灵魂会永远被困在墓中无法投胎,而且,还要永世承受赤焰煎熬。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我从挎包中取出匕首,来到了墓穴旁边的一个低凹处,用力的挖掘了起来。 片刻之后,砰的一声脆响,匕首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我放下匕首,把土拨开,顿时,一个石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到这个石桩,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是这个男人坑了王三运的卧牛地,叫王三运给发现了,然后王三运请了高人布下了赤焰局进行报复。 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是搞不懂,赤焰局只是针对死者,怎么会累及他儿子坐牢呢? 我越想越不对劲,于是连忙拿出罗盘测了一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从罗盘上看,坟头左前方有一股灵力波动。 也就是说,这座坟,除非被人下了赤焰局以外,还被人给镇破了。 我四下一看,居然没有找到那个镇破的东西,这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同时,也让我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于是,我对男人吩咐了一声:“你老婆这个坟被人下了一风水局,一个镇破之法,你在这个位置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男人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头也不磕了,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拿着手电,在我画定的范围内仔细的寻找了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转眼间的功夫半个小时过去了。就在我认为找不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男人突然大叫了一声:“小师傅,你瞧瞧这个是什么东西。” 第162章 再次变身 我低头一看,只见一个类似于木桩的东西被埋在了地下,这个东西表面有些腐烂,整体呈灰褐色,如果不是刻意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这个木桩。 甚至,都有可能把它当做一个烂掉的树根。 为了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拿出匕首清理了一下木桩表面的浮土。 片刻之后,一根木头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是一根红褐色的木头,大概有手腕粗,长度,估计有一尺左右。 我用匕首在木头上切下一截,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有香味,再看了一下木头的纹理,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是桃木,在堪舆中来讲,这叫桃木橛子,是用来镇破阴宅的。 我把这个事情跟男人说了一下,男人一听,勃然大怒,一通叫骂之后,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小师傅,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吧,求求你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因为我已经弄清楚了这个阴宅被镇破的原理,好奇心也得到了满足,帮他也就没有必要了。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拒绝,男人又说:“小师傅,我知道你想报复王三运,如果你帮我把这个事情解决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绝对可以扳倒王三运的。” 男人似乎怕我不信,连忙补充了一句:“我知道王三运养了一个情妇,这个女人掌握了王三运很多受贿的证据。”言下之意,要拿这个情报跟我交易。 我一寻思,也行,现在是法制社会,想做游侠快意恩仇肯定不行,不如就跟他做个交易,拿到王三运贪赃枉法的证据,让法律来惩处他。 “好,我答应了,把那个女人的地址给我。” “这……”男人迟疑了一下。 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于是,二话没说直接吩咐道:“你先回去拿铁锹和大锤,我在这里等你,等事情处理完了,你再把地址给我。” 男人一听,大喜过望,连忙点了点头:“好,我去拿东西,你等着。” 男人走后,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步惊云,电话一接通,步惊云便破口大骂了起来:“你大爷的,耍我是吧?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你怎么还没到?” 我没有理会步惊云的叫骂,直接对着电话说道:“你朝上走,我在山上,我找到了对付王三运的方法了……” 在电话里,我把男人跟我说的事情详细的介绍了一下,步惊云一听,二话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火急火燎的赶了上来。 “步兄……”我连忙迎了上去。 步惊云一看我的长相顿时大吃一惊,急急巴巴道:“你……你是何方妖孽,刘,刘宁呢?” 为了避免发生误会,我直接从口袋中摸出手机在步惊云面前晃了两下,“我就是刘宁,手机就是证据,别问老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你能借尸还魂,老子也能够改投换面。” 步惊云一脸吃惊的围住我转悠了一圈,连连咂嘴道:“牛逼啊,你竟然夺舍了一只穿山甲,真牛逼,对了,你会打洞不?打个洞我瞧瞧。” 打你大爷,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我知道步惊云误会了,但我也懒得解释。一来,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必须要从我的祖上说起。二来,我也不想让步惊云知道我身怀诅咒这个事情。 毕竟,我们两人还是仇人的关系。虽说目前合作的还算愉快,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一个事实,张家一旦完蛋,就是我们反目成仇的时候。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叫步惊云知道我这个弱点。 闲扯了一会之后,男人抗着铁锹,大锤回来了,他见步惊云在场,虽然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多问。 一番客套之后,我指着桃木橛子的地方,对男人吩咐道:“先把这个挖出来。” 几分钟后,木桩被挖了上来,我拿到手中一看,果然是桃木的,不但如此,而且这个木桩上还刻了不少符文,估计是某种害人的灵符。 对于害人的东西,我一向很感兴趣,我把木桩拿在手中看了一会之后,突然感觉头上传来一阵瘙痒,我知道是诅咒之力爆发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脑袋上湿漉漉的,有些黏,放到眼睛跟前一看,好像是脓水,再用鼻子一闻,腥臭无比。 看到这个情形,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从口袋中掏出镜子瞧了一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头上的那些疙瘩竟然全部裂开了。 更为夸张的是,这裂开的部分竟然不停的往外面冒着腥臭的脓血。 再往脖子上一瞧,也是这样,我赶紧掀开僧袍朝身上看去,一眼过后,我目瞪口呆,身上也是这样,所有的疙瘩在这一瞬间全部破裂了。 甚至,连脸上也是这样。 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我彻底惊呆了,步惊云也是如此,他一脸震惊的指着我大叫了起来:“刘兄,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练功出来岔子而已。”我连忙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然后指着坟头问步惊云:“赤焰局你懂的怎么破吧?” 步惊云见我不愿多说,也没再问,于是点了点头:“知道,这个不难。” “那就好,这个坟被下了赤焰局,你帮忙处理一下吧,我下山去洗一下。” 不等步惊云做出任何答复,我火急火燎的朝山下跑去。我怕走慢了一步,步惊云会让我自己来处理这个事情。 如果搁在以前,这也没什么,但是现在,我不敢随便出手了,天知道再弄下去,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到了山下以后,我找到一个池塘,脱光了衣服,跳了下去,顿时,一阵刺骨的疼痛传遍了全身,我知道身上都破了,为了洗尽身上的脓血,我强忍住剧烈的疼痛拿起一块毛巾把身上搓了一个遍。 直到脓血洗尽之后,我才精疲力尽的从水中爬了上来。这时,一个极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胳膊上那些裂开的脓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收缩,愈合,眨眼间的功夫,结了一阵厚厚的痂。 我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有些硬,再一碰,结痂地方竟然应手而落,迎着月光一看,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肌肤居然完整无缺,甚至,连疤痕都没有落下。 好了,居然好了。 我顿时懵逼了,这又是个什么状况?难不成诅咒就这么化解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把诅咒给化解了,我家先祖也不会想到用害人的方法还应对诅咒。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我暗暗的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结痂哗啦一声,从我身上全部剥落了下来,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原来结痂下面的肌肤跟正常的不一样,正常的肌肤是白色,黄色和黑色,但我身上的这个肌肤是红色,这种红色看起来很恐怖,就像被开水烫过一样,红的跟虾米似的。 我拿出镜子一照,好家伙,模样又变了,这回不但头上的疙瘩没有了,甚至连老和尚帮我烫的戒疤也剥落了。 更为夸张的是,我居然变成了一个红脸大汉,而且模样也变了。如果不是自己亲眼见证了这个奇迹,我甚至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跟步惊云一样,借尸还魂了。 不过这样也好,和尚的身份警察已经知道了,继续用这个身份不太保险,不如换上一身道士的打扮。 随后,我从挎包中取出爷爷的道袍穿到了身上,再对着镜子一照,顿时,一个年纪约莫在三十岁的红脸大汉出现在镜子里边,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到了山上。 这个时候,赤焰局已经被破了,六块石桩全部被挖了上来。男人和步惊云两人坐在旁边抽烟,估计是在等我。 我走到跟前,指着石桩问步惊云:“怎么不把它打碎?” “这不是等你么!”步惊云下意识的答道。 等他看清我的长相,顿时为之愕然,“这位道长,你是……?” “靠,我刚走没一会,你就不认识我了?” “你是刘宁?”步惊云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叫道:“这……这怎么可能,你刚刚明明是和尚的打扮,怎么一转眼间就变成了道士,而且这个长相也不一样啊。” 两人一前一后提出了质疑,我也懒得解释,直接把步惊云给我的手机摸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两下,步惊云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这才把手机扔了回来。 然后,围着我转悠了一圈之后,一脸狐疑道:“你真的是刘宁?” “如假包换。” 步惊云一听,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大声叫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下山之后,遇到了一个道士,然后把他给夺舍了对不对?” 我大吃一惊,这可不敢乱说,要是叫那个过路的正派人士听见了,又将是一个麻烦。 为了避免步惊云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我连忙转移了话题:“大叔,你的事情,咱们已经帮你解决了,现在该你实践承诺了。” 第163章 引蛇出洞 西郊富人区,十三栋a座,这是男人告诉我的地址,他说王三运的那个情人就住在这个小区。 当我们来到这个小区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竟然有保安在站岗,不让进。 我原本打算直接翻过去找找看,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就算进了这个小区,也不一定能够叫开那个情妇的门。就算叫的开,她也未必能够相信我。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让步惊云去调查一下这个女人再做打算。 随后,我找了一家宾馆安顿了下来,三天后,步惊云来了,一进门,他就扔给我一个档案袋。 “刘兄,这是我托私家侦探搞到的材料。” 我拿过来一看,只见档案袋上写了一个名字,杨柳。 再打开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家伙,这上面的资料简直绝了,不但详细的记载了这个叫杨柳的生平履历,家庭基本情况,甚至连她之前的男朋友,以及被包养过几次,打过几次胎都记载的十分详细。 步惊云见我半天没有吭声,急忙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好办!” 我拿起 步惊云见我沉默不语,连忙出言询问。我从档案袋中抽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白纸,放到了步惊云的面前,步惊云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小字:杨柳这个人有一个习惯,每天上午会去花鸟市场去买新鲜的花回去养。 “花鸟市场?”步惊云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见我没有搭理他,于是再次把目光放到了纸上,喃喃自语道:“花鸟市场,花鸟市场……” 突然,眼前一亮,大声叫道:“我晓得了,我晓得了,你想在花鸟市场给她下套对不对?” 我见步惊云猜出了我的打算,于是也没在隐瞒,直接点了点头:“没错,我是准备在这个地方给她下套。” 其实,在看到这份档案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打算。当然,这也是经过我再三考虑的,杨柳此人,从档案上来看,为人十分谨慎,疑心又重,如果我贸然找上门去,肯定不行。 所以,我必须要扮成神棍去接近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产生疑心。 第二天上午,我跟步惊云两人来到了花鸟市场,这是一个位于城市西北方向的集市,说是花鸟市场也不全是,在这里除了卖花鸟以外,还有人在这里贩卖古董,字画,甚至,还有人在此摆摊算命。 进入花鸟市场以后,我看了一下时间,上午七点,距离杨柳来花鸟市场还有两个小时。于是,我像其他商贩一样,找了一个角落摆了一个地摊,将罗盘和铜钱,以及几张灵符往白布上一放,然后取出毛笔写了一个招牌。 上联是,劈开华山分玉石,下联是,化解沧海别鱼龙,横批是,不灵你打我。 这幅对联一写出来,顿时吸引了路人的目光,特别是不灵你打我这几个字,更是让人忍不住的挺下了脚步。 “道长,这个符是干啥的?多少钱一张?” 我抬头一看,是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约莫二十来岁,手里拿着一个皮包,一看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朝他手里一看,原来他拿的是桃花百斩符,看到这张符,我顿时就愣住了,这小伙子干啥?难不成烂桃花太多了? 这么一想,我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这一看,顿时叫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小伙子的桃花云竟然很旺。 但有一点不好,他的桃花运叫妻妾宫上的一个黑痣把桃花运变成了桃花劫。 说白了,这样的桃花没什么卵用,反而会惹下祸端。 我见他主动问起这个桃花百斩符的功效和价格,于是决定帮他一把,借机打响名气。 “这道灵符叫是斩桃花用的,叫桃花百斩符,它可以请来天兵天将……”还没等我把这道灵符介绍完毕,年轻一脸鄙夷道:“拉倒吧,还请神,脑子有问题。” 年轻人把我一顿训斥之后,扬长而去。他这一走,那些围观的众人,顿时没了兴致,片刻之后,走的一干二净。 “白痴!”看着年轻人消失的背影,我心中暗骂一声。 对于这种人,我实在提不起任何好感,你要么信,要么就别信,半信半疑,这是大忌。 不过我也懒得跟这种人计较,我的东西只有卖给有需要,且能够识货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为我打出名气,造成轰动效益,从而达到接近杨柳这个女人的目的。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杨柳是一个生性多疑,且心思缜密的人,倘若我在花鸟市场主动接近她,必定会引起她的怀疑。 所以,来此之前,我就下定了决心——吸引眼球。 因为国人都有一种扎堆的习惯,往往三两个人围在哪里就能吸引一大群人。 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有一次在街上,我看到有人仰面看着天空,我感到十分好奇,走到跟前,也看了一下,后面的人也是这样,片刻功夫,聚集了几十个人围在哪里,都仰面看着天空。 然后我就问那个人,你在看什么呢,我怎么看到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呢。 那个人怒道,看你大爷,老子是流鼻子了。 这就是广告效益!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我的摊位前围了一大帮人,我相信杨柳肯定会十分好奇,到了那个时候,我只要先说出一些真东西,然后危言耸听一把,如果不出意外,她肯定会对我言听计从。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跟我事先预料的有些出入,我原先想着,招牌一打出来,肯定好多人找我求测。可是现在,别说求测了,连个瞧热闹的都没有。 理想很梦幻,现实很残酷,我觉得用来形容我现下的处境非常合适。 原本我以为等上一会功夫,肯定会有识货的人。事实上,我是大错特错,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来问的人不少,不过大多数都是来捣乱的。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杨柳还没有来,这跟资料上显得的并不一样。我不知道是杨柳有事耽搁了,还是资料的准确度不高,但我不愿意等下去了。 “算了,明儿再来吧。” 我暗叹一声,开始收拾东西,突然,一声惊呼传到了耳中:“姐姐你看,这道符好熟悉啊。” 抬头一瞧,摊位前面站了两个女人,一个二十岁上下,长的十分高挑,打扮的也很时髦,是个美女。 另外一个女人穿着一套工作服,年纪约莫在三十岁左右,长的很丰满,看手拿着一个文件袋,看样子像是从事文秘工作的。 这两人一来到摊位前,那个年纪轻的女人便拿起桃花宝斩符问年纪大的女人:“姐姐,这个符跟你前两天在街上买的那个符是不是一样的啊?” 她把灵符递给了年纪大的女人,年纪大的女人接过灵符看了一下,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好像是,不过我记不清了。” 一听说两人的灵符是在街头买的,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街上能买到真东西? 不过,我也没有揭穿,毕竟这年头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更何况,我跟她们又不认识,犯不着得罪人家。 我不愿意管这个闲事,但那个年纪大的女人却并不打算就此把手,她拿着灵符问道:“请问道长,这个符可以给小孩子用么?” 小孩子用?我顿时就愣住了,小孩子会用桃花宝斩符?你特么逗我? “敢情是来消遣我的呀!” 我顿时把脸色一沉,正准备发火,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花鸟市场,杨柳,没错,就是她,在步惊云给我的档案袋中有她的相片。 为了吸引杨柳的注意,我故意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叫道:“什么?给小孩用斩桃花的桃花宝斩符?你在说笑么?” 两个女人作为普通人,哪里知道我的用意,她们听说这个灵符是斩桃花的,顿时吓了一跳:“怎么可能,那个买东西的先生明明说是替身符,怎么会变成斩桃花的什么宝斩符呢?” 两人的尖叫声,顿时把那些在花鸟市场闲逛的众人一下子吸引了过来,就连杨柳也不例外。 这些人一到现场,纷纷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很显然,他们都想看看我是怎么答复这两个女人的。 我见目的业已达到,于是从挎包中取出一张替身符放到了白布上,“这才是替身符,你们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这道灵符?” 年轻的女人连忙拿起灵符看了一下,然后又递给了年轻大的女人,年纪大的女人看完之后,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刚刚我们看错了。” 我心中暗叹一声,你们在找死啊。 因为灵符不是乱请的,如果是普通的平安符也没什么,就算是假的,也不过被骗点钱而已,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但替身符就不同了,走替身不做法,非但不管用,而且八字还容易惹祸。 总之一句话,这两个女人摊上事了。 第164章 忽悠杨柳 为了让杨柳确信我是一个高人,我当场断言道:“你孩子现在应该是高烧不退,在医院吧。”走替身不作法,孩子发高烧这是肯定的,而且孩子一发烧,肯定要送医院,这压根不用算,我就能猜测出来。 两个女人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聚集到了我的身上,就连杨柳也不例外。 我呵呵一笑:“当然是算的喽,我不但算到孩子发烧住院,还能算出孩子从小体弱多病。” 其实,这个也不用算,这个女人能够在街上求替身符,说明孩子体质不好,她已经到了疾病乱投医的地步了。 “真的假的,有这么厉害么?” “就是,就是,别扯了。” …… 就在众人质疑我的时候,年纪大的女人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大声的哀求道:“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已经烧了好几天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料到真有这么一回事。 “道长,你就帮帮忙吧。”先前那个年轻的女人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想借机讹诈她们一笔钱财,于是二话没说,直接从包中取出了五百块钱,递到了我的手中。 “道长。我们是农村来的,在城里打工,也没什么钱,这个钱还是我刚刚问我男朋友借的……”说着,她的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 从她的口中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她这个姐姐结婚以后一直没有孩子,公婆为了这个事情对她非打即骂,为此她吃了不少苦头。最后,找了一个老中医吃了好多副中药,才怀上了这个孩子。 但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体弱多病,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效果。然后,有人就跟她说,让她去求一道灵符试试,没准能够保孩子平安。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道替身符,差点要了他儿子的命。 众人见他说的十分可怜,纷纷劝道:“道长,你就帮帮她们吧,这两人怪可怜的。” “道长,如过钱不够的话,你说个数,大家帮忙凑。” “是啊,道长,你说个数吧,只要价格差不离,大伙都能给你凑出来。” 起先是两三个人帮这个女人说好话,后来是愿意帮助这个女人的越来越多。 甚至,连杨柳也站了出来。 我见时机业已成熟,于是伸手把女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起来吧,我答应你。” 女人大喜过望,连忙把五百块钱往我手中一塞,一脸愧疚道:“道长,我知道这点钱不够,不过……” “不急,先把孩子治好了再给钱。”我连忙把钱推了回去。 钱的多少,我不在意,我命中无财,强求不得。更何况,我还想通过这件事情把众人的好奇心给勾起来。 这样一来,我就不愁杨柳不上钩了。 事实证明,我这一手玩的是相当漂亮,原本打算离开的几个人,一听这话,纷纷留了下来。甚至,还表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这样吧,你现在去医院……”我把破解的方法跟女人说一下,女人也不敢怠慢,冲我道了一声谢,赶紧朝医院赶去。 她这一走,围观的众人好奇心大起,纷纷跟了上去。眨眼间功夫,整个摊位前走的一个不剩,就连杨柳也跟着走了。 对此,我并不担心,我自己的本事我知道,只要那个小孩高烧一退,不愁杨柳不上钩。 一个小时左右,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花鸟市场,我抬头一看,为首的正是刚刚离开的那两个女人,她们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这个小孩约莫有五六岁左右,显得没什么精神。 看到这个小孩,我心中顿时有数了,她们这是来感谢我的。 “谢谢你了道长。”两人一到现场便冲我道谢,并且把之前的五百块钱给补上了。 我也没有拒绝,拿起办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经过这个事情以后,我的摊位一下子火爆了起来,围观的众人纷纷找我求测。 “道长,帮我算一下吧。” “道长,帮我看一下因缘吧。” “道长……” …… 众人的求测可谓是五花八门,大到升官发财,小到鸡毛蒜皮,但凡能算的,都有人提了出来。 看着火爆的场面,我顿时有些犯难了,如果一个个算的话,我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再说了,人家杨柳也未必愿意等。 无奈之下,我只得定下了一日三卦的决定。 众人一听,更是挣的面红耳赤。 至于杨柳直接被挤了出去。 我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连忙拍了拍手掌,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大家不要吵,剩下的两卦,为了公平起见,由我来指定,男的嘛,就你了……”我随便指了一位蹲在跟前的大叔,然后又指了一下被挤到外面的杨柳,“女的就你了。” 众人一听,顿时愣住了,其中一个小伙子立马大叫了起来:“道长,你这不公平。”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大叔把眼睛一瞪:“有啥不公平的,要不要老子好好跟你理论一下?” 说着,大叔猛的站了起来,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呈现在小伙子跟前,小伙子顿时不说话了。 众人一见大叔的个头和肌肉也不敢说话了,几个呼吸之后,众人散去,摊位跟前只剩下大叔和杨柳两人。 到了这一步,我越发的慎重了起来,杨柳此人能够由一个乡下的丫头走到今天,靠的并非是运气和侥幸,而是缜密的思维和灵活的头脑。 对于这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我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表现出功利心极强的样子,否则只会引起她的怀疑。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我决定把大叔先打发走再说。随即,我从口袋中摸出铜钱算了一卦,然后对大叔说道:“大叔,你回家劝劝你儿子吧,让他老老实实上班,别老想着开店,买车啥的,那个不靠谱。” 大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不是么,我劝了他不听,这不,才来找你算命了。” 话一出口,大叔一脸吃惊道:“什……什么,你竟然算出我要问什么?” 我心中暗自好笑,六爻测来意又不是什么难事,从卦象上看,今父母持世,东化伏吟,定为儿子之事,又主买车,开店。六冲化六冲就不如静守。 意思也就是说,一动不如一静,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单位上班为秒。 当然,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跟他说的。 为了保持神秘,我微微一笑:“这算不得什么,小道而已,你回去劝劝你儿子吧。” 把男人赶走以后,我再次把铜钱放到了掌心,结果还没等我算卦,杨柳就出言阻止了:“且慢!” 我顿时傻眼了,这是干啥?难不成不想算了? 杨柳眼光闪烁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道长,我想让你帮我瞧一下八字,看看日后的路怎么走。” 听到这个要求以后,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跟我事先料想的简直是两码事,我原本打算通过算卦这个事情,危言耸听一番,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我还是拿过八字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之后,给她提了三个建议,第一,让她去歌厅上班,绝对会赚到非常多的钱,因为她的外貌绝对值那个价钱。 但是有一点不好,没有好的婚姻,而且到三十一岁以后开始生病,把赚到的一百万全部用来治病了,同时也不会有孩子,晚年十分凄惨,孤独终老,无人送终。 第二,是中策,也是她目前的现状。 我让她去酒店,饭店去上班,在这个地方容易遇见合适的大款,或者是当官的。 然后,给人当小老婆,十年左右,百万是妥妥的,这个钱,她命中是有的。 但是有一点不好,给人当二奶肯定会很闹心,因为每个当官的,或者是大款身边的女人肯定不少,所以竞争是很激烈。 第三,我让她找一个服务员的工作,踏踏实实的干几年,挣点钱,开个小店,卖点衣服啥的,再找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嫁了。 三十年后,百万肯定是妥妥的,因为她命中有这个钱,所以无论干什么都会赚到,早晚而已。 杨柳听完之后,脸色骤变,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道长,求你救救我吧。” 我顿时为之愕然。 再仔细一想,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女人是有事求我,但又怕我是个骗子,所以拿别的先生指点过她的事情来考验我。 这么一想,我立马松了一口气,有事求我就好。 “女施主,快快请起,有什么话起来再说。”我连忙把杨柳从地上扶了起来。 杨柳叹了一口气:“道长,你救救我吧,有人说我有牢狱之灾。” 我怕他框我,赶紧取出铜钱算了一卦,得天水讼卦。 天水讼是《周易》第六卦,乾上坎下。以世爻用神,世爻临勾陈,被月建冲破,把月建换成六亲,月建为官鬼。卦名为讼,暗中就带有诉讼的意思,勾陈主牢狱,官鬼又为政府、公安,子水冲破世爻,意思也就是说,今年有牢狱之灾。 第165章 五鬼拍棺 像这种情况,处理起来并不复杂,无论是六爻替身法,还是小道门的转运之法,都可以轻松解决。 但我并不打算帮这个叫杨柳的女人。 除非……她帮我整倒王三运。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杨柳还打算继续在王三运身上捞钱,就是不打算捞钱,估计她也不敢对付王三运。 随后,杨柳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她说这个事情是因为有一个老板给她现在这个男人送钱,男人让她把钱收下了,结果事情没有办成。 然后,男人就叫她把钱退给那个老板,可是人家老板根本不要,并且扬言说要举报他们。 杨柳说的很隐晦,但我知道这个男人就是王三运。 当下,我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二个选择,第一,你主动举报你现在这个男人……” “不行,不行。”杨柳连连摆手,直接给予回拒。 对于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于是继续说第二个:“第二,你马上离开现在这个男人,并且保留对方的犯罪证据,以防不测。” 让她保留证据,是我想趁她逃走的时候,把证据夺下来。 “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杨柳想都没想,再次拒绝了这个提议。 之后又问:“还有第三个选择么?” 我心中暗叹一声,看样子想在她的身上得到王三运犯罪的证据肯定是不行了。 于是,我决定先去她住的地方看看,看能不能破掉她的阳宅。 “有,咱们可以从阳宅的风水上下功夫。” “阳宅?”杨柳呆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了一声:“我能叫朋友陪着我么?” 杨柳担心什么我很清楚,为了叫她安心,我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杨柳打了一个电话,叫来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人,这个女人给我的印象很不好,轻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估计也是那个大官的情妇。 在杨柳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她的住处,这是一个位于湖边的别墅,位置很好,环境也很优美。 可惜的是风水不好,正门和侧面开了五鬼门,为大凶,而且大门的位置,还有一个劈刀煞。 看到这样的风水格局,我心中一动,于是,伸手指了一下大门的位置,对女人吩咐道:“你这个房子的风水不好,你可以在门头上挂一面镜子,将煞气折射到对面……然后再在这个位置栽一些树,挖一条沟渠,如果不出意外,这个风水局肯定能够保你平安。” “真的?”杨柳一脸惊喜的问道。 我连忙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然后,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出了事可不能怪我。” 我前面说的那些东西都对,比如说挂镜子折射煞气,以及用桃木剑镇宅,这都是对的。甚至,连后面栽树,挖渠也是对的。 因为我怕王三运出事后,他的亲属会找先生过来看,所以明面上的东西,我都没有动手脚。 但暗地里,我却动了手脚,这里涉及到五黄、暗建和三煞几个问题。 五黄属土,星名“廉贞”,是仅次于太岁的大凶星,有的时候比太岁还凶。从重到轻排列的顺序为,流年五黄、宅星五黄、大运五黄、流月五黄、流日五黄、流时五黄。 在堪舆中来讲,五黄位宜静不宜动,静则无事,动则必定出事。轻则家运由兴转衰,破财伤人,重则性命不保。 而五黄叠加,同临一宫,更是凶上加凶,必定会发生重大事件。 倘若仅仅如此,还是不够的,这里还有三煞位,暗建位。 所谓三煞是指太阳在十二地支中,辐射形成的三条黑线,每年在一方。八九年,三煞位在东方。而暗建亦为煞,一旦动土,凶祸立现。 说白了,我就是想一棍子把这个王三运拍死。 杨柳并不知道我要害王三运,在得到我的指点之后,立即找来工人进行施工。 下午五点,施工完毕,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陪同杨柳的那个女人问起了我的联络方式,我原本不打算把手机号码给她,后来一想,她也是一个高官的情妇,没准这个高官也是张家的手下,于是就把号码留给了她。 回到宾馆以后,我便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王三运倒霉。一周后,王三运见报了,报纸上说王三运因为贪污,包养情妇等多项罪名被逮捕了。 对于这个结果,我一点不意外,如果五黄、暗建和三煞,还不能让王三运倒霉,我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就在我暗自得意的时候,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步惊云。电话一接通,步惊云气急败坏的说道:“刘兄,张家肯定猜到是你干的了,他们把你的悬赏由十万加到了十五万了。”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火了,张家,很好,你成功把我激怒了。当下,我也懒得废话,直接对着步惊云吩咐道:“给我找一个死婴儿,再把张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给我,我要使用五鬼拍棺之法,灭张氏一族。” 五鬼拍棺是镇破阴宅的一种歹毒手法,它是以骷髅小鬼和生辰八字作为载体,从而达到害人的目的。 步惊云大吃一惊:“什么?你要用五鬼拍棺?不行,不行,咱们不是事先说好了要把小鱼小虾铲除的么,你这么干会误事的。” 步惊云的意思我懂,张家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如果这个时候选择对张家动手,危险性很大,说不定我就栽进去了。 道理我都懂,但我实在忍不住了,如果再由张家这么折腾下去,说不定还没等我们把小鱼小虾铲除,我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行不行?不行我单干,给句痛快话。” 步惊云犹豫了一下:“行,给我一周的时间准备。” 一周后,步惊云来了,拿到东西以后,我直接躲进了步惊云给我安排的一个农家小院,耐心的炼着骷髅小鬼。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骷髅小鬼炼成,在步惊云的带领下,我们借助夜幕的掩护,埋下了骷髅小鬼。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法术应验,张家开始死人了,第一个死亡的是张家的掌舵人,年满七十的张华。 之后,每七日一个。 又过了七七四十九日,张家第一代,第二代掌权者死的差不多了。 至于第三代,我压根没有放在眼里,他们从政的很少,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什么张处长,一个是那个张干事。张处长不足为虑,草包一个,据步惊云说,他已经死了,是死于车祸。 张干事就更不用提了,早就被王卫东干掉了。 随后,我向步惊云提出了辞行,因为接下来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争斗了。再继续住在他这里,我不放心,我怕步惊云会把我给出卖了。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步惊云也没挽留,提出了要庆祝一番,我一寻思也行,反正张家已经完了,这顿饭就当是散伙饭吧。 在步惊云的带领下,我带上了帽子,简单的化了一个妆,然后来到了市里的一家档次颇高的宾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在我准备跟他道别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一个桌子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张家这回是倒霉了,这都第十个了,照这么下去,要不了二个月,张家就没了。” 转头一看,只见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六个人,三男,三女,年纪都是三十开外。说话的那位是一个中年人,穿着西装革履,戴着一个手表,看样子应该是个老板。 坐在旁边的一个胖子,幸灾乐祸的拍了拍手:“好事啊,张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一个少一个。” 我大吃一惊,这胖子难道不要命了么? 要知道张家向来嚣张跋扈,想当初我只不过是没迁坟,得罪了张家,就遭到了他们的报复。你这样公开诋毁张家,岂不是在找死? 坐在他旁边的几个人也被吓了一跳,特别是胖子旁边的一个女人,估计是他老婆,直接吓的爬到了桌子上。 胖子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怕个球啊!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不敢这么说,现在嘛……” 胖子呵呵一笑没了下文,众人见他吊起了胃口,纷纷出言询问。 但胖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坐在那里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他的这个行为彻底惹怒了坐在他旁边的女人,女人直接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赶紧说。” 这一回胖子不敢吊胃口了,直接就说:“我听小道消息说,张家之所以七天死一个人,是得罪了一个叫刘宁的人,被他害了。” 刘宁? 我大吃一惊,不是吧?这么快就被人发现是我干的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张家真的找了高人,破了我的五鬼拍棺,张家也不会出现接二连三的死人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暗暗的皱起了眉头。 步惊云亦是如此。 我们都很好奇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但我们都没有去问,因为好奇是国人的天性,就算我们不问,胖子旁边的那些人也会问。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一点没错,胖子刚把话说完,众人便纷纷出言询问:“你是怎么知道?” “对对对,说一说。” “赶紧的,别磨蹭。” …… 第166章 七日丧一人 胖子似乎还想卖关子,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抡起肥大的右手照着她的脑袋又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胖子老实了,这一回,非但没敢卖关子,甚至连语言都简洁了许多,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经过给还原了。 这件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半个月前,张家死人的时候,有一个乞丐来他们家讨钱。张家人顿时就火了,二话没说,逮住这个乞丐就是一顿胖揍。 乞丐很生气,指着动手的人说,我以为你们张家经此一役,会改掉嚣张跋扈的性子,本想帮帮你们,没想到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你们等着,下回就轮到你们了。 对于乞丐的这番说辞,张家没人相信,虽说张家隔不了多久就会死人,但并非死于意外。 比如说,张家的主事人张华,那是无病无灾,寿终正寝的,这个再正常不过了。 再比如说,张家的张明,他是死于心脏病,这个也正常。 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张家每一个人死的都是合情合理,没有暴毙,甚至,连非正常死亡都没有。 所以,张家对于乞丐说的话压根不信,认为他是没有要到钱,故意在诅咒张家。 于是,张家众人逮住这个乞丐,又是暴打了一顿。 直到前天,张家的第三代,张处长死了,张家人才意识到了那个乞丐并没有说谎。 于是,张家开始找人帮忙,人虽然找了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半吊子货色,骗钱的玩意。这不,昨天张家仅有的男丁张林,被医院诊断成胃癌晚期,活不过二个月。 说起张林,胖子摇头叹息了一声:“张家人真傻,直到昨个才去江西请人,如果早点请的话,张家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我大吃一惊,张家请人了?这可不行,张林这个人我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如果叫他逃过此劫,绝对没我什么好果子吃。 我连忙对步惊云使了一个眼色:“咱们走。” 天一擦黑,我们便来到了张家的祖坟。我原本以为我们会抢在那个先生的前头,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叫那个先生抢了先。 此刻,他正带领着一般人站在坟头跟前指指点点。 我心中暗叹一声,迟了! 不过,我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因为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步惊云似乎跟我想到了一块去了,他看了一眼阴宅的方向,然后用商量的语气跟我说:“刘兄,咱们跟上去看看吧。” 其实,就算步惊云不说,我也打算去会一会这个先生。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想看看这个风水先生是跑江湖的神棍,还是真正有本事的高人。 如果他是个江湖神棍,没说的,随便你摆弄,无论你坑多少钱,我都不会把你揭穿。 反之,他如果是一个有本事的高人,那我就一口咬定他是个骗子。 再不济,暴打他一顿也行。 我跟步惊云两人借助微弱的月光,利用山沟,草木作为掩护,慢慢的来到了距离他们二十米的地方。 在这个距离上,无论是对方说的话,还是现场的场景,我都能看个大概。我简单的扫了一眼,现场大概有十个人左右,由于距离太远的原因,看不清样貌,分不清男女。 不过,他们的声音却是一字不漏的传了过来:“先生,您看出什么没有?” 被称作先生的人没有说话,他四下一看,指着坟头,直接吩咐道:“问题在坟里,给我把坟给平了。” 我大吃一惊,此人果然厉害,居然不用罗盘,不用算卦,仅仅围住坟头转悠了一圈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果然是厉害。 一听说对方说挖坟,我赶紧从大树后面站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先生又开口说话了:“动作利索点,弄完之后,我还得去睡觉,都困死了。” 听声音,有些耳熟,我顿时就愣住了,怎么这么耳熟啊?难不成这个人我认识? 再仔细一回味,我靠,这不是李坝么?这小子不是说回山闭关了么,难道张家请的先生是他? 正疑惑间,先前问话的男人,急忙对负责干活的人吩咐道:“大家动作快点,李坝李先生困了。” 听到李坝的名字,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他在,五鬼拍棺这个法术不会破了。 因为他认的我的手笔,一旦发现是我干的,他绝对把骷髅小鬼重新埋回去。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还是跟他通个气,让他配合一下我的行动,来个里应外合,一举镇破张家的阴阳宅院。 打定主意后,我从口袋中摸出了电话,拨打了李坝的号码。没想到李坝直接给挂断了,再打,再挂。 为了避免李坝直接关机,我直接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是刘宁,我急事找你,别打我电话,我给你打。 因为我怕上头有人站在李坝的旁边,不小心瞧到了短信的内容,不敢说的太详细。 发完短信之后,我再次拨打了李坝的号码,这一次,他没有挂电话了。电话一接通,我连忙抢在他前头说道:“李兄,别吭声,听我说。” 电话那头的李坝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对着电话大声叫道:“是师弟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打电话给我有啥事啊?” 我顿时就懵逼了,不是叫你别说话么,怎么又扯出一个师弟呢?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再转念一想,我暗自喝了一声彩,他这么做,不但不会惹人怀疑,而且,还会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从而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些人一听到李坝在打电话,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工具,静静的呆在一旁,生怕吵到了他。 我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李兄,这坟里头的镇破之法是我下的,叫五鬼拍棺,你先糊弄一下,明个再让张家到处请高人帮忙,我跟朋友想办法混进去。另外,帮我拖延一下时间,我在你下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电话那头的李坝嗯了一下,算是知道这个事情,然后一脸惊恐的叫道:“什么?你竟然算到我在山上挖坟?” 张家众人顿时吓了一跳,步惊云一脸吃惊道:“你们认识?” 电话那头的李坝朝我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下,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算是提醒我们不要大声说话。 然后,继续装作吃惊的样子叫道:“什么?不能动土?”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李坝在找退路了。果然,李坝再次叫道:“我靠,不是吧?什么?师傅说的?好,好好,我知道了。”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王家众人急忙问道:“怎么了李先生?到底出啥事了?” “到底挖还是不挖呀?怎么李先生你一会说挖一会说不挖呢?” “就是,就是!” …… 面对众人的询问,李坝大手一挥:“挖!” 我顿时傻眼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的好好的么?怎么又挖了呢? “难不成是想出卖我?”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步惊云同样脸色一变,他看着站在上面的李坝,一脸杀意道:“李兄,你这个朋友不可靠啊,要不咱们合力把他宰了吧。” 我知道步惊云是为我好,但我不相信李坝会出卖我,因为他在我爷爷的灵前发过誓,要拿我当弟弟,这样的誓言可不是随便发的,如果他敢违背誓言,是会应验的。 更何况,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暴露我们的藏身之处。 我决定静观其变。 “不用了,等等看吧。”我否定了步惊云的提议。 我们两人躲在大树后面,静静的看着李坝,我想看看他怎么自圆其说。 有这样想法的人,似乎并不止我跟步惊云两人,张家人亦是如此,他们一声不吭的等着李坝开口说话。 李坝呵呵一笑:“我让你们挖坟,是因为我怀疑你们张家得罪了人,叫人下了镇破的东西在祖坟里头了。理由有三。” 李坝竖起了一根指头,“第一,你们张家每隔七日死一个人,这个是有规律的,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有两日的停顿。然后,再按照七七四十九日计算。”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对呀,我怎么没有发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李坝没有理会众人的询问,继续竖起了第二跟指头,“第二,这个阴宅被人动过,你们看……” 李坝伸手指了一下曾经被我挖过的地方,对众人解释道:“这里被人动过,如果仔细看,看是看得出问题的。” 众人一看,纷纷大叫了起来:“我靠,真叫人动过了。” “谁干的,不要命了是吧?” 张家众人义愤填膺,李坝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犹自竖起了第三根指头,“第三……” 李坝说完三个理由,张家众人纷纷大叫了起来:“挖,赶紧的。” “快快快,动作快点。” 众人说干就干,李坝连忙予以阻止:“且慢!” 现场众人一下子愣住了,不但张家那些人不知道李坝想干什么,就连我跟步惊云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一会让挖,一会不让挖呢?这到底在搞什么? 第167章 混入张家 张家众人站在跟前,我们站在远处,两帮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坝。 李坝呵呵一笑,指着坟头解释道:“你们张家的祖坟坐西朝东,面向五黄,今日不能动土,知道不?”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李坝这也太大胆了吧,竟敢公然扯谎。要知道张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他们张家死了不少人,但廋死的骆驼也比马大,难道他不怕张家报复么? 我的第一反应,这个借口要不得,很难把之前说的话圆回来。 而且,我还敢肯定张家会反驳他。 果然,话音一落,张家众人纷纷出言询问:“李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会说挖,一会说不挖呢?” “对对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是,就是,到底是挖还是不挖,给个准话呀,别老扯这没用的。” 面对众人的指责,外加询问,李坝一脸惭愧道:“这个都怪我,怪我学艺不精,刚刚要不是师弟给我打了电话,我险些酿成大祸。” 张家众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李坝将脸色一沉:“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挖,我不反对,也不阻止,但冲撞了五黄,出了事,可不能怪我。” 张家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半响之后,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问道:“李先生,你说我们张家的祖坟被人下东西,又不能挖,那现在怎么办?” 李坝似乎料到张家人会这么问,微微一笑:“无妨!三日后,正是吉时。” “那就好,那就好。”张家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到这一幕,我佩服不已,李坝不愧是老江湖,一个莫须有的五黄位不但轻松的解决了挖坟的事情,而且,还将刚刚这个电话进行了合理化,我真是服了。 “咱们先避一下吧。”眼见山上的人要下来,我连忙对步惊云使了一个眼色,叫他跟我一起躲到旁边的丛林里,等张家人走了我们再下山。 但步惊云并没有采纳我的建议,他嘿嘿一笑:“我倒是觉得这是混进张家的一个机会,瞧我的吧。” 步惊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了一些黑色的粘稠物,往脸上一抹,再揉了揉,然后,就如同京剧中的变脸一样,步惊云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黑脸大汉。 更为夸张的是,他的容貌在这一瞬间也改变了。 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他是步惊云的话,我甚至都以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 步惊云冲了使了一个眼色,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对着李坝等人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跑这里盗墓,还不给我住手。” 张家人顿时就愣住了,甚至连李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个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步惊云见状,又是一声大喝:“都给我老实点,手抱头蹲下。” 步惊云一副警察的口吻,一下子把众人给镇住了,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步惊云的吩咐,抱住脑袋蹲了下来。 步惊云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叫我离开。 我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躲进了旁边的林子里,我这边刚藏好,步惊云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你们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盗墓,难道不知道盗墓是违法的事情吗?” 步惊云把众人又是一顿训斥。 但这回不行了。 张家人一看他不是警察,顿时勃然大怒:“胡说什么呢?这是我们张家的祖坟,我们家出了点事,正叫先生看坟呢,赶紧给老子滚蛋。” 说着,卷起袖子就要揍他,我生怕步惊云吃了亏,连忙抓了一个小石头放在手中。 结果,还没等我出手,步惊云已经服软了。 “是你们家祖坟啊,那实在不好意思。” 步惊云一边给张家赔礼道歉,一边围住坟头转悠了一圈,连连咂嘴道:“这个坟的确有问题。” 张家人大吃一惊:“你也看出了问题?” 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么,都在下面听这么久了能不知道么? 再说了,这个阴宅还是为跟步惊云两人一起镇破的,他能不知道么。 面对张家人的询问,步惊云一脸傲然道:“没错!我不但瞧出你家阴宅有问题,而且,我还知道你家阴宅被人下了狠毒的镇破之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家已经损丁折口了吧。” “你是先生?”张家人大吃一惊。 步惊云点了点头:“当然,要不是地先生,我深更半夜来山上干啥。” 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出现变的合理化了。 但是,张家人却是不信。 因为步惊云出现的太巧了,要知道巧合这东西比错认人,上错床,还不靠谱,张家人不相信实属正常。 不过没关系,有李坝在,他肯定会帮步惊云的。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李坝一脸震惊的指着步惊云,叫道:“你……你是……” “王大山。”步惊云连忙提醒了一句。 李坝这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对对对,王大山,王师傅,瞧我这记性。” 张家人一看,傻眼了,其中一人急忙问道:“李先生,你们这是……认识?” “何止认识啊。” 李坝夸张的点了点头,对张家人介绍道:“这位王大山王师傅是我们江西派的高人……” 一通胡说八道之后,李坝走到步惊云的跟前,一副很熟络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王师傅,上次分别的时候,你说要来这边找啊魏,我还以为你说说而已呢,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啊。” 短短的几句话,便坐实了步惊云的身份。而且,还把他突然出现在山上进行了合理化。 步惊云也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李坝的意思,于是接过话茬便说:“可不是么,只可惜这个啊魏长在坟里,害的我大晚上跑山上寻找。” 两人一前一后,把步惊云在山上出现的事情给出了解释。 之后,步惊云一脸吃惊的指着张家众人手中的铁锹和钉耙问道:“今个是流日五黄,不能动土,你们带着这些东西干啥?” 得!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知道互相打掩护了。 张家人脸色为之一变,相视一眼之后,纷纷对着李坝鞠了一个躬,“李先生,对不起先前我们误会你了。” 李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十分大方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可以理解。” 步惊云见双方解开了误会以后,连忙对李坝拱了拱手:“李先生,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你了,等你忙完之后,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吃饭。” 以退为进,这是跑江湖的术士惯用的一种伎俩。 李坝也是个明白了,他见步惊云使出这招,急忙出言挽留:“王师傅,别急着走啊,你看这都到了饭点了,咱们边吃边聊吧。再说了,这个事,恐怕还得麻烦你一下。” 李坝急忙对张家人使了一个眼色,张家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李坝会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大山王师傅,推崇备至。 片刻之后,张家人纷纷劝道:“是啊王师傅,这都到饭点了,先吃饭吧。” “对对对,先吃饭。” 其中一人生怕步惊云拒绝,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捧到步惊云的跟前,一脸恭敬道:“王师傅,这是我张家的一点心意,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这……”步惊云迟疑了一下。 李坝见状,急忙走上前去,一把将银行卡夺了下来,直接塞进步惊云的口袋,“王师傅,别再推辞了,权当给我一个面子。” “好吧!就当还你一个人情。”步惊云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李坝见目的业已达到,于是对张家人吩咐道:“走,咱们下山。” 半个小时左右,步惊云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们下山了,你可以行动了。 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张家的三媳妇去了娘家,这是李坝跟我说的,他让你去找那个女人,借机混入张家。 次日上午,我乔装打扮了一番,来到了短信上的地址——林场村。 这是一个位于群山之中的村落,地处偏僻,交通也很不便,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围在村头闲聊的众人见我走了过来,连忙就问:“道长!算个命多少钱?” 我微微一笑:“有缘分文不取,无缘万金不算。” 这一回,我吸取了以前的教训,我怕造成轰动效益以后,所有的村民都找我算命,办事。所以,我事先找了一个托词,以防不测。 众人见我口气颇大,顿时露出意动的神色,就在这个时候,打身后传来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来,来来来,给老子瞧一下,有没有缘。” 老子在我们这个地方是父亲的意思,自称老子,这就是骂人。一听这话,我顿时就火了,谁呀这是,吃了熊心豹胆是吧? 我扭头一瞧,只见打我身后站了一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约莫二十岁上下,八字眉,三角眼,阴勾鼻。 再仔细一瞅,顿时有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这个小伙子竟然是不久之前在那个村里找了好多村民,要抓我的那个人。 第168章 黑符咒之开弓射箭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到这个小伙子,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把他揍一顿。 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我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怄气的,跟他一般见识划不来。 小伙子见我没有发火,以为我怕他,一脸嚣张道:“说话呀,到底老子有没有缘分,你赶紧说话呀。” 小伙子虽然十分嚣张,但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小丑,像这种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对付这种人,我已经摸索出了经验,那就是点破他们的隐私,加以无限扩大,从而威慑众人,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 当然,今天也不例外! 这个小伙子一蹦跶出来,我就觉得这是一个杀鸡儆猴的机会。 随即,我面色一冷,指着小伙子断言道:“有缘没有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你马上要死了。” “我靠,你敢诅咒老子,你想找死是吧?”小伙子勃然大怒。 “道长,你这有些不妥吧?”人群中立马站出了一个黑脸大汉,看长相跟这个小伙子有几分相似,估计是他的舅舅。 有句老话不是叫外甥多像舅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一前一后,跳了出来,特别是黑脸大汉的指责更让我恼火,狗日的,刚刚他骂我的时候,你没看见么? 行,你给我等着,如果不把你们忽悠去住院,让你们破点财,你们真当老子没本事了。 面对他们的指责,我长叹了一声,道:“你当我是在诅咒你么?你用力按一下这个位置就知道了。” 我故意对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小伙子微微一楞,下意识的问道:“那个位置?” 我抓住他的右手,往中丹田的位置一按,顺势在他胸口点了一下,小伙子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捂住胸口跌倒在地,紧接着,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了下来。 众人一见,大吃一惊,黑脸大汉急忙问道:“怎么回事?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双手一摊:“他要死了。” “不可能。”黑脸大汉连连摇头,表示不信。 站在旁边的一个老大爷也不相信,他伸手指了一下躺在地上打滚的小伙子,一脸疑惑道:“不可能呀,三娃子长的这么结实,又无病无灾的,怎么会要死了呢?” “那你说他为什么在地上打滚,疼成这样?”我反问了老大爷一句。 老大爷顿时哑口无言。 我怕这个事情会发生变故,于是赶紧抢在众人开口之前,指了一下胸口的位置,“你们要是不信的话,自己在这个位置按一下,看会不会疼成他那样。” 众人将信将疑的按了一下,然后没人吭声了。 黑脸大汉脸色骤变,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大声哀求道:“道长,救救我外甥吧,求求你了道长,救救我外甥吧。” 我心中暗自好笑,但表面上不得不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不用求我,先带他到医院去看看,检查一下胸口,如果有问题的话,再来找我,如果没问题的话,准备后事吧。” 黑脸大汉不知是计,背上小伙子,连忙朝村外跑去。 两人一走,众人瞧向我的目光一下子变了,由一开始的好奇,逐渐演变成了恐惧,再由恐惧变成了狂热。 突然,一个老大爷对着我纳头便拜:“道长,我想求您一件事。” “有什么话起来说。”我连忙把老大爷从地上扶了起来。 一番询问之后,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个老大爷的家中发生了一件怪事——无故破财,是非不断。 这件事最早发生在两年前,两年前他儿子在外面做生意,挣了钱,于是在家里造了一个房子。 结果房子建好后没多久,他家开始破财了,先是儿子的生意不好,然后家宅不宁,是非不断,不到半年的时间,把攒下的家底败的一干二净。 然后,老大爷找了一个师傅回来,师傅到他一家一看,说是阳宅有问题,问题出在哪里,这个师傅却说不出了个所以然来。 听完老大爷的讲述,我大感好奇,当即决定去他家看看。在老大爷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他的家中,这是一个位于村子西边的小洋楼,上下两层,一个院落,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一亩地。 进入屋子以后,老大爷就问我:“道长,瞧出什么问题没有?” “正在瞧。” 我一边回答老大爷的问题,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布局,从堂屋到卧室,再到厨房,看了一圈以后,楞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我顿时就傻眼了,不对呀,怎么会没问题呢?听老大爷那个意思,这个房子肯定是被人下了镇破之法,怎么会找不到呢? “难不成是阴鬼作祟?”我暗暗的皱起了眉头。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连忙从挎包中取出了罗盘测了一下,这一测顿时得了一个转针。 按照《罗盘奇针八法》中的解释,转针是指指针转而不止,恶阴介入,怨恨之气徘徊不停,居住必有伤害。 意思也就是说,这个屋子不能住。 房子有问题,这是肯定的。 我指的问题,无关风水,而是指这个房子被木匠或者是瓦匠给镇破了。 说白了,就是瓦匠或者是木匠,在他这个房子里弄了一点黑巫术。 像这种事情,我也曾经遇到过,那是大前年发生的事情。当时我跟爷爷去了市里给人家办事,由于太晚的关系,这户人家就让我睡了他们的客房。 结果,我跟爷爷都尿床了。 如果我们是小孩子也就罢了,可是两个大人尿床,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爷爷决定把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随后,我们两人把被子抱了下来,把床板拆了下来,这才发现在这个木床的夹层中雕刻两个手持粪瓢的小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爷爷就质问这个老板为什么要让我们出洋相,搞一个被施了黑符咒的木床让我们睡。 老板大吃一惊,连忙解释说,这个床是从农村收上来的,当时那个老农不同意,后来迫于他的压力,才卖给了他。并说自己不知道这里边被人下了黑符咒。 虽然这件事情很小,但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强买强卖是要不得的。 同样的道理。 老大爷家里发生的这个事情,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不会有身怀异术的高人闲着没事随便去害人,这是要造报应的。 就拿我来说吧,如果不是张家把我逼急了,不是他们老是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拼着折寿,损阴德的风险,对他们痛下杀手。 我估计肯定是老大爷得罪了这些泥瓦匠或者是木匠,才会让他们怀恨在心,对屋子下了镇破之法。 不过我也懒得管这些,谁是谁非,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张家的三媳妇。 其它的都是浮云。 我放下罗盘,双手合十,持道家密咒,然后摊开双手,去感应房间的磁场。 片刻之后,一阵强烈的波动从左前方传了过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灵力波动方向居然是院子外面的门楼,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问题出在屋子外面的门墩上?这也太扯了吧? 我以为自己感应错了,于是,再次持咒,感应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模一样,磁场的波动,依旧是从门楼的方位传来。 我走到院子里一看,这个门墩砌的很漂亮,从外表来看,瞧不出明堂,于是对老大爷吩咐道:“找人把这个门墩拆了。” “拆门墩?”老大爷楞了一下,一脸吃惊道:“拆门墩干啥?” 穷不改门,富不迁坟,这是古训。 在农村,改门和迁坟都是大事,老大爷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劝道:“不行,不行。” “门哪能随便拆呢,这不是开玩笑么。” “张大爷,你可千万别听他的,要是出事了就麻烦了。” …… 面对众人的质疑,我没有解释,也懒得解释,他们不信我没关系,只要这个老大爷信我就行。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指着门墩断言道:“你这房子被瓦匠镇破了,东西就藏在墙壁后边。” 老大爷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这一回没人敢劝了,在老大爷的央求下,大门被推到了,院墙也被放倒了。 咔咔—— 一阵巨响之后,水泥纷纷被敲了下来,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你们看……” 我定眼一瞧,只见门墩上的水泥下巴露出一个用红笔画着的箭头,看到这个箭头,我心中一凜,《鲁班经》中的黑符咒? 我连忙对砸墙的众人吩咐了一声:“你们慢点,别破坏了这幅画。” 众人也不敢怠慢,连忙拿起锤子,沿着箭头的方向慢慢的往下敲击。 随着水泥的剥落,画面慢慢的显露了出来,这是一副用红笔画在砖头上的弓箭,笔锋苍劲有力,箭头所指的方向是大门外头。 在玄学中来讲,这叫“开弓射箭”,箭头朝外,意思也就是说,这户人家容易破财。 第169章 板砖发威 众人看到了这幅画纷纷大叫了起来:“弓箭?” “怎么会有弓箭呢?” “这是谁画的?” …… 看着众人的表情,我知道效果已经达到了,要不了多久,老大爷家中发现“弓箭”的事情会传遍整个村子,到时候张家的三媳妇王梦林肯定会来看热闹。 只要她来了,我就有把握把她忽悠瘸了。 “道长,这个弓箭怎么处理?”老大爷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把门墩拆了重建吧。”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后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王梦林的到来。 二十分钟左右,从门外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老太太正是王梦林。 王梦林的相片我见过,在步惊云给我的资料中有她的相片,她是张林的母亲。 所以她一现身,我就把她认了出来。我在看她,她同样在看我,我们对视了一会之后,我故意摇头叹息了一声。 摇头和叹息是为了吸引王梦林的注意,这是江湖术士惯用的一种伎俩。 王梦林顿时着了慌,急忙问道:“道长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道长,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出什么没有?”站在王梦林旁边的一个老太太连忙问道。 我见成功勾起两人的好奇心,于是抛出最大的杀器,危言耸听。 “我看施主头上一片血光霉运,家中应该有血光之灾。如果我没有算错,你家最近几天还要死人。” 在我想来,张家连续死人,王梦林听我这么一说,肯定会求我帮忙,没想到话音一落,站在王梦林旁边的一个老头,直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了起来:“去你大爷的,你家才要死人了呢。” “臭道士,你再胡说,老娘打烂你的嘴。”王梦林身边的一个老太太,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我。 看长相和年龄,这两人应该是王梦林的父母。 我侧身一让,躲过老太太拍向我脸上的巴掌,冷哼一声对王梦林说道:“我本想救你儿子一命,既然你们不信,那就让他下去陪他父亲吧。” 话一说完,我大袖一摆,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朝门外走去。 王梦林见我说走就走,顿时一下子慌了神,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换作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慌张,毕竟这不是小事。 更何况,我还提到了王梦林死去的丈夫。 “道长且慢!” 我刚到出院门,便听到王梦林的父亲在叫我,我回头看了一眼,追到跟前,大口喘气的老人,呵呵一笑:“信我了?” “信了,信了,我信了。” 老头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然后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哀求道:“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外甥吧,求求你了。” 王梦林的母亲生怕我记恨她,不答应帮忙,于是也跪了下来。 看着两个跟我爷爷年纪差不多大的老人跪在我的面前,我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张家害的我要坐牢,这一丝不忍立即化作满腔的愤怒。 于是,我故意装作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谁叫我心软呢,我就帮你们一把吧。” 在老人的带领下,我跟王梦林的娘家,这是一个位于村子东头的四合院,占地面积约两亩左右,有池塘,有树木,一看就是叫地先生瞧过房子。 不过有一点让我感到十分奇怪,他家门口居然有一个剪刀路,刀刃所指的方向正是他家。 如果是普通的住户也就罢了,剪刀煞这很正常,没杀稀奇的。但王梦林家明显请过先生,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是有意忽略,还是故意为之呢?我不得而知。 王梦林的父亲见我看着马路在那里发呆,试探性的问道:“道长也瞧出了这个剪刀煞了?” 我顿时为之一愣,莫非这个老头也懂堪舆? 王梦林的父亲估摸着我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这个剪刀煞,是帮我家瞧风水的那个师傅跟说的。” 他似乎怕我不信,于是伸手指了一下门头上的位置,补充了一句:“那个先生在门头上弄了一块木牌子,说是可以对付这个剪刀煞。” 我抬头一看,只见门头上挂着一个比巴掌略小一点的木片,在木片上写了四个字:天官赐福。 看到这四个字,我心中一凜,王家居然认识别的师傅。 这个发现更加坚定了我要除掉张家的念头,因为张家是一个大家族,我们又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果这个时候我半途而废,放了张家众人,短则三五年,长则数十年,张家一旦恢复了元气,必定会找我寻仇。 因此破掉张家阴阳宅院,令其家道中落,刻不容缓。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要取得王梦林的信任,借此混入张家才行。 为了避免露出马脚,进了屋子以后,我一声不吭,只管埋头喝茶。 十分钟左右,王梦林忍不住了,她急忙问道:“道长,我儿子到底有没有救了?” 我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终于上钩了。 但表面上不的不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有救!” 王梦林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急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再跟她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需要看看你夫家的阴阳宅院,我怀疑被人下了一种极为狠毒的镇破之法。” 王梦林不知是计,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在王梦林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张家,这是一个远离城市,位于郊区的四合院。 一进门,我就听到步惊云在大吵大闹:“马师傅,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怎么就宝藏祸心了,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别怪我王大山不讲情面,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李坝随声符合:“马师傅,你想独自吞下张家的赏金,这我能理解。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要再胡说八道陷害我们的话,小心老子跟你拼命。”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发难,被称马师傅的人,顿时恼羞成怒:“我乱说?我呸,你们两个以为自己干的事情没人知道是吧?要是普通的师傅说不定叫你们骗了,但想骗我没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我事情有变,我连忙走了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拿着罗盘的男人,这个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浓眉大眼,一看就是脾气暴躁之人。 如果搁在平时,我肯定不会跟这种不知底细,不知道深浅的高手结仇。但今个不行,为了避免他坏了我的大事,我决定将他逼走。 于是,我在门口的位置摸了一块板砖提在手中,到了跟前,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砖头。 砰! 一声脆响过后,马师傅惨叫了一声,鲜红的血液一下子从他的脑袋上涌了出来。 李坝:“……” 步惊云:“……” 张家人:“……” 马师傅:“……” 众人一下子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对这个马师傅出手。 片刻之后,马师傅一脸愤怒的瞪着我大叫:“你干什么打我?” 很显然,他对我打他的事情感到十分不解。 不止是他,就连李坝,步惊云,张家人,甚至,跟在我身后的王梦林也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打这个马师傅。 张家人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纷纷大叫了起来:“我靠,这谁呀这是,怎么跑我们张家来打人啊?” “跟他扯那些干啥,先打出去再说。” “对对对,打他。” …… 叫骂声中,张家人撸起袖子,就要来揍我,王梦林连忙大叫了一声:“住手!” 听到声音后,张家纷纷停下了脚步,就在这个时候,打人群中走出一人,我定眼一瞧,居然是张林。 “妈,你怎么回来了啊?”张林连忙迎了上去。 王梦林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这位道长算到你……”不久人世,她终究是没舍得说出来。 张林脸色骤变,连忙给我赔礼道歉:“对不起道长,我误会你了。不过……” 他回头看了一下捂住脑袋的马师傅,然后伸手指了一下我手中的砖头,不解的问道:“这位道长,你跟马师傅有仇?” 他问的这个问题,不但这个马师傅想知道,而且连李坝和步惊云两人也想知道。众人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想看看我是怎么说的。 我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我跟这个马师傅根本不认识。 为了尽早把他赶走,我故意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有仇,此人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为了避免张家再次插手此事,我话锋一转,阴森道:“谁要敢插手此事,我灭他满门。” 众人一听,脸色大变,马师傅以为我认错了人,连忙解释道:“这位道长,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叫马有才,不是你那个什么仇人。” “少废话,我要给我表哥报仇,拿命来。” 我抄起板砖,再次向马师傅冲了过去,马师傅顿时吓了一跳,一边跑,一边解释道:“道长,你真认错人了。” 叫了一会之后,见我依旧没有罢手的意思,马先生直接跑出了小院,对着张林叫道:“张老板,你自求多福吧,我先走了。” 第170章 被捕 马师傅一走,众人把目光齐齐的朝我看了过来,我知道他们在等我解释。 于是,我连忙拱了拱手,一脸歉意道:“叫诸位施主见笑了,我刚刚遇到害我表兄家破人亡的骗子,一时情急,搅了诸位雅兴,还望见谅!” 张家人一听,纷纷出言反驳:“不可能吧道长,别是你认错人了吧?” “绝对是认错人了,那个马师傅的本事我是亲眼所见,这个是没法作假的。” “就是,就是。” …… 面对张家人的质疑,我反问了一句:“如果那个马师傅不是骗子,他为什么要逃走呢?” 张林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么,你拿着个砖头朝他脑袋上拍,他能不跑么。” “那是心虚,没本事。” 我见张林似乎想要出言反驳,我赶紧冲他摆了摆手,抢在他前头说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但会看相,会算卦,不代表不是骗子。”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我伸手指一下站在人群中的一个小伙子,对众人说道:“你看他的眉毛逆生,这代表他父亲过世的时候,他没有给他送终,这是我从他面相上看到的……” “但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以后,我也可以说他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再危言耸听一番,骗他的钱。你们能说我不是骗子么?” “这……!”张家人一时语塞。 很显然,他们不能指责我说的不对。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李坝连忙转移了话题:“这位道长,刚刚那个马师傅说我们布置的这个风水局是在害张老板和他家人,你给掌个眼,免得张老板不方心,坏了我等名头。” “有劳道长了。”张林大喜过望。 我心中暗自好笑,你找我有个屁用,我们是一伙的,我能跟你说他们镇破了你家阳宅么? 我拿着罗盘围住屋子转悠了一圈,然后放下罗盘,持道家密咒,感应屋子的磁场。 一道,两道,三道……整整三道灵力波动。 也就是说,这个阳宅被下了三道镇破的东西,我在屋内找了一圈,终于把其中一个找到了。 这是一个雕刻在木门上的马车,马头朝外,马车上装了很多铜钱和元宝。 看到这个马车,我就知道张家完了,这叫“运财马车”,属于黑巫术的一种,有了这个东西,张家三年之内,必定落败。 甚至,连吃饭都会成为问题。 至于其他两个东西,我也懒得看了,估计也不会比“运财马车”差。 张家这回是死定了。 “阳宅没问题,咱们还是去看看阴宅吧。” 张家人一听阳宅没有问题,顿时松了一口气,又见我要去看阴宅,于是纷纷瞧向了张林,张林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朝王梦林投以询问的目光。 王梦林看了一下时间,摇了摇头:“明天吧,今晚先让道长好好休息一下,道长累了大半天了。”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急了,明天那成,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况且,我还担心那个马师傅会杀个回马枪。 我连忙予以拒绝:“不用了,我不累,咱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吧,我怕耽搁了时间,损了你们家的男丁。” 拿死人说事,这是我临时想到的办法。你们张家不是不让我现在去墓地么,行,我就说耽误时间,会令你们张家死人,我看谁敢阻止我。 除非……他不要命了。 王梦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张林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二十人来到了张家的祖坟。 这是我第三次来这个坟地了,前两次是晚上,再加上我们是在干坏事,所以没有时间去打量这个坟地。 现在仔细一看,这块地,居然是个风水宝地。在江西喝形中,称之为鲢鱼地。 正所谓,鱼吃浊水,越吃越发,难怪张家能够连续三代官运亨通,敢情是这条鲢鱼给弄的。 看到这块地,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这跟我事先料想的并不一样,我原本想着,这是一块普通的地,然后我给他们迁葬,弄一个大凶的葬法。 现在看来,肯定是不行了,这个宝地张家人绝对知道。要想给他迁葬,难度不小,弄不好,会引起张家的猜忌。 当然,我也可以用宝地发福年限已到,作为借口,让张家迁坟。 不过这个风险太大,而且还要挑选合适的日子,我怕夜长梦多,会有变数。 思前想后,我决定不迁坟了,只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变风水格局。 打定主意后,我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直把张家众人吓的脸色煞白,这才指着坟头断言道:“如此宝穴,却叫人埋了几具骷髅,可惜,实在是可惜。” 张林一听就急了:“那现在怎么办?” “挖开再说。” 片刻之后,坟头被推平了,只见棺材盖上整齐的摆放着数十具骷髅小鬼,原本我炼了二十多个骷髅小鬼,现在只剩下了长重孙,长次孙位置几个骷髅了,剩下的全部已经粉化。 也就是说,张家这段时间已经死了十多个人了。 我暗叫一声可惜,如果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张家的男丁应该死绝了。 张家人看到这个情形,顿时吓了一跳:“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 “好像是骨头。” “不对,是小孩的尸体。” …… “闭嘴!统统给我闭嘴。”张林把众人一顿,然后一脸焦急的问道:“道长,现在怎么办?” 面对他的询问,我故意装作沉声的样子,想了一会,然后指着坟地吩咐道:“在这个位置挖一口土坑,再在这个位置载几棵大树。” 土坑是为了泄尽地气,栽树是为了遮住坟墓,在堪舆中讲,坟墓终年不见阳光,或者是被树木遮挡,容易出傻子。 我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让张家无法对我进行报复。 当然,我也可以把土坑往后一点,这叫踏破化石脑,伤成年人。意思就是说,我如果这么干了,张家会出现成年人陆续死亡的事情。 不过,我并不打算这么做,这个太狠了,男女通杀,属于绝户计。 三个小时后,土坑挖好了,树也栽了下去,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浑身一阵刺痛传来,我的第一反应是诅咒之力爆发了。 我赶紧辞别了众人,回到了宾馆,片刻之后,一阵酸麻,刺痛,传遍了全身,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肌肤由红色,逐渐转变成正常肤色。 紧接着,一个个指甲大小的疙瘩重新冒了出来,我跑到镜子跟前一看,卧槽,浑身上下都是疙瘩,跟蛤蟆一样。 得!又变成穿山甲了,你大爷的。 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我直接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我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没想到刚一挂断,电话再次响了,拿过来一看,还是刚刚那个号码。 我顿时就愣住了,这个号码是步惊云给我的,目前来看,满打满算就两个人知道我的号码,一个是步惊云,一个是李坝。 这个号码显然不是他们的。 “难不成他们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出事了?” 这么一想,我赶紧按了一下接听键,电话一接通,那边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道长么?我是杨柳的朋友啊,我们上次见过面的,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成不?” 这时,我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了,原来是那天在河边别墅看到的那个女人。 如果搁在没有对付张家以前,我肯定会答应下来,说不定借此机会铲除掉张家的爪牙。 但现在,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没空。”我直接挂掉了电话。为了避免这个女人骚扰我,我把手机一关,直接扔进了马桶。 反正以后我也不用跟步惊云联系了,留着这个手机反倒是个祸害。 就在我准备用水把手机冲走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打开门一看,是个女的,这个女人穿着十分暴露,年纪约莫在二十来岁,打扮的很时尚,也很漂亮。 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是干啥?这深更半夜敲我门干啥? “你是?” “帅哥,要不要特殊服务啊?”说着,这个女人就朝我屋里挤了进来。 我顿时傻眼了,这……这是,鸡啊。 正愣神间,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到了我的腰上,我大吃一惊,难不成是打劫的? 再往下一看,我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抵在我腰上的东西,居然是一把枪。 “别,别冲动,我的钱在床上的包里,随便你拿。”我一边跟女人商量,一边思索着脱身之计。 女人面色一冷,厉声道:“刘宁,你被捕了。” 声音一落,从门口两侧一下子出现了五六个持枪的警察出在在我面前。 “不许动,双手抱头。” 我一下子惊呆了。 反抗肯定不行,会被打成筛子,无奈之下,我只得站在原地对着他们大声叫道:“我不是刘宁,你们抓错了,你们看看,我长的跟刘宁不一样。” 正说着,突然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就好像看白痴一样。 我心中一凜,难不成我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了? 第171章 十年后 高墙,大院! 这是我被捕的第三天,原来害了张家以后,我的面貌已经恢复了。 但有一点,我实在想不通,警察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步惊云把我出卖了? 不太可能。 他没有那么蠢,虽然我们之间早晚有一战,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如果敢假借警察的手让我坐牢,我肯定把他身份透露给张家,来个鱼死网破。 以他的睿智,不可能干出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 那会是谁呢?杨柳那个朋友? 也不太可能。 她虽然给我打了电话,但我没告诉她我在什么位置,就算她想报警,也不知道我的下落。 更何况,她跟我无冤无仇,犯不着对付我。 “那会是谁呢?” 就在我暗自揣测是谁把我出卖了的时候,管教突然来了,说有人要见我。到了接待室一看,原来是步惊云。 而且,还是以辩护人的身份进来的。 管教一走,我便迫不及待的问步惊云:“步兄,你是来救我出去的么?” 步惊云一听,顿时为之愕然。 我一下子傻眼了,难道不是么? 半响之后,步惊云哈哈大笑:“别逗了刘宁,我看你是坐牢把脑子做坏了吧,我好不容易把你弄进来,你说我会再把你救出去么?” 我大吃一惊,居然是步惊云干的。 我一下子就火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不怕我报复你么?”要不是被拷在椅子上,我恨不得扑过去,把步惊云给活活掐死。 步惊云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报复我?等你有命从监狱出来再说吧。” 步惊云仰天大笑,走出了接待室。 一个月后,我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下到了农场。 也不知道是张家人把我这给忘了,还是张家人死绝了,入狱后,没人找我麻烦。 十年后,我刑满释放,走出了农场。 第一站,我回到了老家,刘家庄,这一回我没有再遮遮掩掩了,我打算祭拜过爷爷之后,遵从他的嘱咐,去城里打工,当一个普通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村庄,我不禁暗叹一声,村里的变化太大了。 到处是小洋楼不说,就连马路都是水泥铺成的,这跟十年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顺着水泥路,朝老宅走了过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整个村子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对呀,怎么会没人呢?难不成都拆迁走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到了老宅的地方一看,我彻底傻眼了,村里人竟然都在这里健身,我家的老宅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宽阔的广场。 家没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爷爷,我对不起你,老宅没了。”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个举动,一下子把众人给惊动了。 “小宁?” “哎呀,真的是小宁啊。你这是刑满释放了吗?” “还没吃饭吧?走走走,去我家吃个便饭。” …… 我本以为坐牢回来,村里人会歧视我,瞧不起我,没想到他们还是这么热情,这让我十分感动。 我四下一看,见村长也在,于是就问村长:“张叔,我家这个房子怎么回事?怎么被拆了啊,谁干的?” 村长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了一下。 原来在今年年初的时候,镇上准备打造一个新农村的示范村,一番对比之后,选了我们村子。 因为我们村子的楼房最多,路也是最好的,在经过一番修葺和扩建以后,镇上决定把休闲,健身的广场放到我家老宅的位置。 说起这个事情,村长叹了一口气:“小宁啊,这个事情我也没办法,是上面的决定,你到乡镇府看一下,看能不能要点拆迁补偿。” 我一寻思也对,这个不能叫他们白拆了,怎么地也得给点拆迁款,让我造个房子,免得过年回来没地方住。 随后,我辞别了村长来到了乡镇府,乡里让我去找村里,说这个钱早就拨下去了,让我到村部去拿。 为了防止村里的干部刁难我,我特意在镇上买了几包中华香烟带到了村部,在奉上香烟,说明来意之后,会计拿出一个本子,翻到了刘家庄这一页,然后一脸诧异道:“你搞错了吧?这上面没有叫刘宁这个名字啊。” “刘一手呢?”我以为他们记的是爷爷的名字。 “也没有,你自己看。”会计把本子递了过来。 我拿过来一瞧,只见刘家庄这一栏上只写了两户的名字,一个是张大娘,一个是小二哥。 我顿时就愣住了,没道理呀,这两人住在我家隔壁,他们有拆迁补助,我怎么会没有呢? 正疑惑间,会计突然大叫了起来:“你叫刘宁?是坐牢的那个?” 我又是一愣,坐牢咋了么?难不成连拆迁补助都没了? 我顿时将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会计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你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给你报上去了,镇长没批。” 我心中一凜,难道这个镇长是张家人,或者说是张家的马仔,他想借此机会报复我? 这么一想,我也不敢耽搁了,赶紧跑到了镇上,问明了镇长办公室以后,我跑到了二楼敲了敲门。 “请进!”室内传来了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 听声音有些耳熟,我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孔,剑眉,星目,三角眼,这居然是……步惊云。 我大吃一惊,步惊云竟然是镇长?这怎么可能? 此刻,步惊云并没有抬起头来,他在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他一边写一边指着旁边的椅子,吩咐道:“坐着稍微等一下,我把这个文件批完。” 这时,我什么都明白了,难怪这个镇长不批我家的拆迁款,敢情是我的老对头王卫东啊。 我强忍住心中的怒意,坐到了他指定的位置上,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刻的王卫东居然也修炼到了炼虚合道之境。 打,肯定是不行了。 且不说,他跟我一个境界,我不一定打的过他。 就算他比我低一个等级,我也不敢在乡政府动手,今夕不同往日了,他是官,我是民。一旦动起手来,甭管我有理没理,拘留十五天是跑不掉的。 五分钟左右,步惊云放下了笔,抬起了头,用招牌式的笑容对我点了点头:“这位老乡,你……” 等他看清我的长相之后,脸色顿时为之一变,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吃惊道:“刘宁?卧槽,你是刘宁?” 他似乎觉得自己眼花了,站起来之后,使劲的揉了一下眼睛,再次看了我一下,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以后,连忙双手结印,口中念道:“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我顿时为之愕然,王卫东这是疯了,还是受到刺激了,怎么念起了杀鬼咒呢? 再仔细一想,我立马反应了过来,王卫东这是把我当成鬼了。 我一下子就火了,莫要说我不是鬼,就是个鬼,老子来找你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超度老子也就罢了,你还想杀我,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蹭的一下,打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要找他拼命,但王卫东的动作更快,啪的一声,一张灵符贴到了我的额头。 我撕下来一看,居然是刀剑驱鬼符。 王卫东大吃一惊:“我靠,这么厉害,居然连咒语和灵符都没效果。” 我心中一动,既然王卫东把我当成了鬼,我何不趁机暴打他一顿呢。 此念一生,我直接冲到王卫东的跟前,对着他的右脸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王卫东被我打的摔倒在地,我一不做二不休,骑到他的身上,就是一顿拳脚。 这个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不打成轻伤,够不成刑事案件,拘留十五天,老子也认了,权当出口恶气。 一顿暴打之后,我推门走了出去,到了楼下以后,我回头一看,见王卫东站在走廊上正看着我,走到跟前一听,王卫东喃喃自语道:“有影子,又能在阳光下行走,看来不是鬼,这就奇怪了,他怎么会没死呢?” “我明明记得他刚坐牢的时候,我就把他爷爷的坟给迁走了呀,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若不可闻。 我大吃一惊,爷爷的坟被迁了? 这时,我才知道王卫东为什么认为我死了,原来他把我爷爷的坟给迁走了。 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是搞不懂,既然把我爷爷的坟早就迁走了,那我为什么没事呢?要知道不满一年的坟是不能迁的,否则家中必定会死人。 这是铁律,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除非……爷爷没死。 或者是,我跟爷爷没有血缘关系。 这两种情况,乍一看都有可能,但仔细一分析,又是都没可能。 首先,是爷爷的死。爷爷没死,这是不可能的,我是亲眼守着他断气的,然后看着他入殓下葬的,这个做不得假。 其次,是血缘关系。 这个就更不存在有疑问了,如果不是朱家的血脉,不可能会一做好事,就会触发诅咒之力。 第172章 紫藤爬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我不得而知。 思前想后,我决定去爷爷现在这个迁葬的地方去看看。 回到村子以后,我找到村长,问起了这个事情,村长也没隐瞒,他说在我被捕后,我们这个地方搞起了旅游开发,修了一个县级公路,迁了很多坟,我爷爷的坟地首当其冲。 在村长的带领下,我们两人带了一把铁锹,来到了爷爷的埋骨所在。这是一个位于西山脚下的一块凹地,地处偏僻,常年不见阳光,在堪舆中来讲,这样的坟地不吉,易出呆傻之人。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但这一块地居然是一个大凶之地。 而且,葬法也不得体。 更让人来火的是,爷爷的墓穴居然被布下了赤焰局。 这是墓降中最为狠毒的一种降术,王卫东这是想把我爷俩往死里整的节奏。 看到这个墓局,我恨不得现在提一把菜刀去乡镇府砍死王卫东,但后来一想,还是不行,王卫东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耍横肯定不行。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迁葬! 好在我家还有一块风水宝地,大鹏展翅穴。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这个大鹏展翅穴是个出当官的宝穴,我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当官肯定是不可能了。 除非……指望我儿子。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第一,时间上不允许。 就目前来看,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更不用说儿子了。等我找到女朋友,结了婚,生了儿子,再等儿子长大成人,当了大官,至少要三十到四十年,到那个时候,王卫东能不能活在世上,还是一个未知数。 就算他命大,寿长,最起码也得六七十了,找一个土都埋到脖子的人报仇,有个毛用。 第二,我不想把上一辈的恩怨留给后人。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换地。 把这个当官的宝地,跟人家换一个人丁兴旺,发财的宝地。只有这样,我才能跟王卫东抗衡。 不过在此之前,得好好的看了一下这块地,免得到时候跟人家换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随后,我跟村长两人来到了大鹏展翅穴,这是一个位于半山腰的宝地,从远处看去,犹如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鹏。 到达正穴的位置以后,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摊焚烧过的痕迹,这个痕迹不是很大,约莫有簸箕大小,一看就是人为造成的。 起先,我也没有在意,我以为村里的孩子放牛的时候在这里烤过红薯。因为这种事情,我们小时候经常干,没啥稀奇的。 但走到跟前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烤红薯用的是柴火,不管怎么烧,那怕烧的再干净,也会有残留的。 可是这个地方没有,而且,残留的灰尘也不一样。 我在焚烧的地方摸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看,白灰。再往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有些纸的味道。 我顿时就愣住了,这又不是塘口,又不是三岔路口、十字路口,这里又没有坟头,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烧纸呢? 再仔细一想,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在祭坟! 我连忙对村长吩咐了一声:“张叔,你帮我在附近找一下,看看有没有碟子,碗筷,或者酒瓶,酒杯之类的东西。” 村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一脸吃惊道:“你是说你家这块地有可能被人偷偷的给占了?” “对!”我把自己才猜测说了出来。 村长一听,二话没说,从旁边的大树上掰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跟我一起找了起来。 二十分钟左右,村长冲我招了招手:“小宁,过来,过来,快过来看看。” 我跑到跟前一看,这是一个巨石,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石头下面藏着两样东西,一个碟子,一个酒瓶。碟子是很普通的那种,但是酒瓶却是高档货,上面有两个字非常醒目——茅台。 我原本以为是附近的村民把这块地给占了,现在看来,得把范围扩大了,因为舍得用茅台祭坟的人毕竟不多。在山里可以说没有,除非是山外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故意混淆视听,让我误以为这个坟是老板或者是大官葬下去的。 不过这个人也太小瞧我了,莫要说老板和大官,就是天王老子,敢不通过我,偷偷的葬入我家坟地,老子照样给你挖出来。 “张叔,帮忙搭把手,咱们把这个棺材给挖出来。” 村长一听,吓的脸色煞白,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挖坟是犯法的,小宁你别冲动,咱们报警吧。” 我一寻思也对,报警倒是一个好办法,既可以叫对方迁坟,又可以把这块地给要回来。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确定一件事,这个大鹏展翅穴里头到底有没有埋死人。 因为报假警,同样是犯法的。 我把这个想法跟村长一说,村长也没反对,在村长的帮助下,泥土慢慢的被取了上来,失望的是掘地三尺,居然没有发现棺椁。 这个时候,我不敢挖了,因为这个大鹏展翅穴的锅底是一丈二,也就是说,我再往下挖一米的话,甚至一米不到,就会打破锅底,泄了地气。 “没有么?”我暗暗的皱起了眉头。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没有的话,上面那个碟子和酒瓶,还是焚烧的痕迹又怎么解释。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村长突然指着地上大叫了起来:“小宁,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一抹紫光映入眼帘,我大吃一惊,难道是宝贝?咱们挖到宝贝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个大鹏展翅穴在古代没有葬过人,不可能有陪葬品,说不定这是一个精灵,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把村长赶了上去,用铁锹的木柄在紫色上面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跳到了一旁,在胸前画出一道结界护身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一秒,二秒,三秒……一直等了五分钟左右,紫光还是没反应。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放下铁锹,走到了紫光跟前,蹲下来看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于是,壮着胆子,用手指在紫光的位置轻轻的碰了一下。 凉! 冰凉,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我见没有危险之后,用手轻轻的拨开紫光位置的泥土,三两下之后,大片的紫光出现在我的面前,定眼一瞧,居然是一种紫色的蔓藤。 这个蔓藤,约莫有小拇指粗,上面长着许多如同纤维的东西,如果不是颜色不一样,我甚至都会把它当成了爬山虎。 地下长蔓藤?我一下子惊呆了。 这个发现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连忙对村长招了招手:“张叔,你下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到了坑底一看,顿时就愣住了:“紫藤?这个怎么会长在地下,长在棺材上面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听到紫藤和棺材,我陡然一惊,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四个大字:紫藤爬棺。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连忙对村长吩咐道:“张叔,赶紧的,咱们挖挖看,看看这个下面有没有棺材。” 村长也不敢多问,拿起铁锹就朝紫藤的方向挖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铁锹弹了上来。 我拨开泥土和蔓藤一看,只见下面是一个红色的木头,把蔓藤一扯,这才发现是一个棺材盖子。 不用说,下面埋的正是一具棺材。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赶紧对村长吩咐了一声:“张叔,咱们把泥土都清掉,看看这个棺材上是不是都叫紫藤爬满了。” 因为紫藤没有爬满棺材,跟爬满棺材不一样。如果没爬满棺材,没关系,我可以逼迫对方迁走,如果爬满了棺材,这就难了。 在堪舆中讲,紫藤爬满棺材,这是一种宝地发迹到极致的象征。我听爷爷讲过这个事情,他说自己在年轻的时候,村里出了一个大官,是外省的一个市长。 这个市长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要把祖坟迁走,说要迁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省的每年要回来祭奠。 在迁坟的这一天,破开坟头,众人看到一个令人不解的事情,密密麻麻的紫藤爬满了棺椁,大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爷爷知道,他跟那个大官说,这个坟是个风水宝地,不能迁,要不然你这个市长就干到头了。 市长哪里肯听他的,执意要把坟迁走,二年后,这个市长因为作风问题,落马了。 同样的道理,这个坟也不能迁,否则这一户人家必定要倒大霉。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不淡定了,不迁那行,除非给我找一块可以旺财的宝地,否则免谈。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有这种宝地,人家自己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跟我换。 片刻之后,泥土全部被清理了出去,入眼之处,一片紫色,我大吃一惊,居然真的是紫藤爬满了棺材。 这个时候,我有些为难了,让对方迁坟吧,人家未必愿意。再说了,我也不知道这个棺材里躺的是谁,他的后人怎么联系。 可要是不迁吧,我又要去哪里找旺财的风水宝地呢?要知道宝地不是大白菜,说有就有的。 第173章 死者后人 报警,这是我最终的决定。 在村长的陪同下,我们两人来到了派出所,在说明来意之后,值班的民警有些为难了,用他的话来说,我这个事情很麻烦。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私自把这个坟迁走肯定不行,这个是违法的,就算派出所也不敢这么干。 第二,让我找出这个死者的后人,自己协商,如果协商不了,派出所再进行协调。 最后,警察给我支了个招,让我登报寻找这个死者的家属。 我一寻思也行,既然找不到死者的后人,登报也是一个办法。 从派出所出来以后,我来到一家照相馆,把情况跟照相的师傅说了一下,然后花了五十块钱叫师傅给我照了几张坟地的照片。 之后,我又跑到了报社登了报纸。 三天后,电话响了,拿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是刘宁,刘先生么?你那块地卖不卖?”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卖地?卖你大爷,老子是寻找死者家属的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用心看这个报纸啊。 “不卖!”我直接给予回拒。 对方顿时就急了,急忙开出了价格:“一万,我出一万卖给我吧。” 我二话没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对于这种白痴,我根本不想理他。 一万,你敢再坑一点么? 要知道这块地在十年前就有人出到了十万的高价,如果我们想卖,早就卖了,何必要等到今天。 对方似乎并不死心,再次拨打了我的号码,我想都没想,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再打,再挂,一直折腾了十多回,我实在忍不住了,电话一接通,我就对着电话大声的吼了起来:“别烦我了,这块地不卖。” “别这么激动嘛,要不这样吧,我加你五千块钱,你卖我得了……”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我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并且把他加到了黑名单。 放下电话后,手机又响了,拿过来一看,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估计还是这个人打的,直接把他加入了黑名单。 片刻之后,一条短信发到了手机上,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刘先生,我们又不认识,你把我加入黑名单干啥?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 于是,我赶紧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对方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请问,是刘宁,刘先生么?” 我怕对方跟前一人一样,是想买我这块地的,连忙申明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这块地不卖。” “卖地?谁说的?”对方楞了一下,很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是这样的答复。 我也愣住了,居然不是来买地的,难不成是死者的家属? 我顿时大喜过望,急忙问道:“你是死者的家属,对不对?” “不是。” 我一下子傻眼了,居然不是。 对方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说的那个事情了,我老婆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想找你帮我瞧一下祖坟的风水。” 我二话没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然后,迅速把他两个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第三个号码又打了进来,我强忍住内心的怒意,接通了电话,对着电话大声吼道:“别说了,我是不会帮你看风水的。” “你会看风水?那正好,你帮我看一下房子的风水吧。”对方显得很意外,也很惊喜。 我:“……”又是一个逗比。 老规矩,直接挂断,加入黑名单。 然并卵。 又一个号码打了进来。 “请问是刘宁,刘先生么?你那块地我看上了,我出十万。” “是刘宁么?把地卖给我吧,我出十五万。” “刘宁是吧?你那块地我要了,你等着,我马上去找你。” …… 类似的电话数不胜数,到最后我实在是烦了,直接把电话一关,躺到了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村长叫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却意外的发现房间多了两个人,一个光头,一个黄毛。 这个光头的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三角眼,阴勾鼻,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黄毛也是如此。 来者不善,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村长连忙给我做了一个介绍:“小宁啊。这两个人是市里来的,说是找你有点事。” “是这样的,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家那块地,我想花钱把它买下来。” 说着,光头大汉对黄毛使了一个眼色,黄毛从口袋中摸出两沓钞票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又掏出一个合同递到了我的跟前,“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咱们把字签了吧。” “不卖,你们走吧。”我直接给予回拒。 开玩笑这是,二万块钱买我那块地,这跟打劫有什么区别。 黄毛把眼睛一瞪:“怎么了?嫌少?” 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我顿时就火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老子要不把你的屎打出来,算你厉害。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一个正蹬朝黄毛的胸口踹了过去,黄毛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动手,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被我踹的腾空飞了起来。 啪的一声! 黄毛摔到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屁股擦着地面滑行了几米,咚的一声,撞到了墙上,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光头大汉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你敢动手?你知道我是谁么?” 又是一个耍横的。 不过对我来说,都是浮云。我一个道门弟子,岂会怕一个流氓地痞。 更何况,我还在监狱里镀了金,这就更不用怕他了。 我撸起袖子就要揍他,光头大汉急忙叫道:“等等等等,我可以加钱。” 说着,从休闲装内拿出一个黑色的方便袋,往床上一倒,哗啦一声,数十沓百元大吵从袋子里滚了出来。 “这是十万块钱,再加上先前的那两万,一共是十二万,你把地卖给我吧。” 说不心动是假,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钞票,但心动,不代表我会把这块地卖掉。 “这块地我不卖,你们走吧。” 我强忍住金钱的诱惑,把两人赶了出去,到了门口的位置,光头大汉一脸阴毒的看着我叫道:“你会后悔的,你等着。” 对于他的威胁,我压根没有放在心上,他不惹我便罢,惹怒了我,老子豁出去了,折寿一纪,灭他满门。 两人一走,村长就跟我抱怨了起来:“小宁啊,你怎么这么傻,你把这钱拿着,搞个房子,娶个老婆多好。你都快三十了,还坐了牢……” 村长如同唐僧附体一般,喋喋不休的把我数落了一番。 我越听越是头疼,正愁没法脱身,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请问,刘宁,刘先生在家么?” 打开门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约莫二十来岁,带着一个眼镜,身上的书卷气很浓,一看就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你是?” 女人微微一笑:“我叫方敏,是个律师,我的委托人想买你那块地,让我来跟你谈谈。” “不卖!”我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方敏似乎没有料到我是这个反应,她楞了一下,再次敲了敲门:“是这样的,我的委托人他父亲已经埋在你家那块地上了……” 我顿时大喜过望,终于等到正主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我连忙把门打开了,方敏微微一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里边请!”我对方敏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进入客厅以后,方敏从包中拿出一个合同朝我递了过来:“刘先生,我的委托人愿意以二十万的价格买你那块地,这是合同,你可以看看,如果价格不满意的话,咱们还可以商量。” 我拿起合同看了一下,没陷阱,很有诚意,价格也不错,可惜的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这样吧,你回去跟他说,两个选择,第一,自个迁走。第二,拿一块旺财多子的宝地来换。” 方敏见我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没纠缠,客套了一番,转身离去。 方敏走后不久,我把电话打开了,刚一开机,一个号码打了过来。 “是刘宁么?” “是我,你是那位?” “叫我三哥吧。我听方律师说你那块地不卖?” 这时,我才知道对方是谁,敢情是那个死者的后人。 “有什么事,你说吧。”对于这个人,我压根没有任何好感,所以懒得跟他兜圈子。 “你说的这两个选择,我都不选,我想问一下,第三个选择是什么?” 嚣张!非常的嚣张。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火了,两个都不选,还问第三个,行,你等着。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出言威胁道:“第三个是吧?可以,你如果一定要第三个选择的话,那就是杀你全家,灭你满门。” 这一刻,我真的动了杀意了。 电话沉默了一会,咬牙切齿道:“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你等着吧,你要倒霉了。”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对于他的威胁,我同样没有放在心上,你有权有势了不起啊,我一个平头百姓,种地的,只要不违法,我怕你个毛啊。 第174章 六爻测方位 第二天上午,我还在床上睡觉,村长大喊大叫的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你爷爷的坟叫人挖了。” 我大吃一惊,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衣服就朝爷爷的坟地跑去。 到了那里一看,我差点晕了过去,爷爷的坟头被平了,骸骨也不见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那个三哥干的,因为昨天他跟我放过狠话。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王卫东干的。 在玄学中来讲,人死有气,气凝于骨,影响活人。如果王卫东把爷爷遗骨摧毁的话,我势必要倒大霉。 这也是我怀疑他的主要原因。 我二话不说,直接摸出电话拨打了王卫东的号码,电话一接通,我直接说明来意:“我是刘宁,我爷爷的遗骨被人偷走了,是不是你干的?” 王卫东大吃一惊:“什么?” 我顿时就愣住了,看反应应该不是王卫东干的,那到底是谁干的呢?难不成是那个什么三哥?可他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埋骨所在呢? 王卫东连忙解释道:“刘宁,你别诬陷我,这个事,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他似乎怕我不信,连忙用心魔发了一个誓言。 挂掉电话后,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是王卫东就好,如果是他的话,这个事还真不好办了。 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接通后,一个极为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宁,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我眉头微微一皱,打电话的人居然不是那个什么三哥,而是先前那个光头。 “什么交易?”一种不详的预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我拿骨头跟你换地。” 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但真正从这个光头的口中得以证实,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好,很好,你们成功激怒我了。 “时间,地点。” “下午一点半,地点在镇上的聚贤楼,记住,不许报警,否则我把你爷爷的骨头扔到茅坑里。” 对于光头的威胁,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报警这是必须的,十年的牢狱之灾,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快意恩仇在法制社会行不通。 所以,这件事,还得交给警察来办。 不过地点不一定在镇上的聚贤楼,他们有可能会改地点。 挂掉电话以后,我从口袋中摸出铜钱算了一卦,卦象中显示,有山,有水,还有高塔,或者是电信塔,方向是东南。 卦算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很明朗了。也就是说,光头把约定见面的位置放到这个电信塔旁边。 在我们小镇上只有两个电信塔,一个是东南,一个在西北,东南的这个电信塔就在我们村子后面。 说白了,他们把交换的地点,放到了西山水库。 随后,我拨打了报警电话,把这个事情跟警察说了一下,并且告诉了他们这个交易地点。 不过我没有说是算卦得出来的,我怕警察不信。 警察们很重视,在知道交易地点以后,便开始扮成普通的农民拿着锄头,铁锹蹲守在水库的附近。 下午一点,电话响了,是光头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光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没报警吧?” “没有。” 光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吧,你现在去菜市场,我们在那里等你。” 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我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说道:“什么?不去聚贤楼了?” “不去了。” 挂掉电话以后,我迅速的来到了菜市场。到了一点半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光头又让我去木菜市场。 折腾了两三回,光头才说出了最终的地点,西山水库。 为了避免光头他们狗急跳墙,我去村长家里把挎包拿上了。到了西山水库以后,我见到了光头他们,他们一共十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有木棒,有砍刀,还有钢管。 唯独,没有看到爷爷的尸骸。 我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我爷爷的遗骸呢?” 光头对着黄毛使了一个眼色,黄毛从旁边的庄稼地里拿出一个蛇皮袋子。 打开一看,果然是爷爷的遗骸。 光头从口袋中掏出合同和笔递到了我的跟前,一脸得意道:“签吧。” 我四下看了看,见派出所众人依旧埋伏在四周,于是心中大定,把合同往兜里一揣,一脚将黄毛踹到在地,抢过爷爷的遗骸,掉头就跑。 光头等人一下子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干。 趁着他们愣神的机会,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疾风符,往腿上一贴,然后往警察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众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纷纷举起手中的凶器朝我冲了过来。 但他们的速度,哪里比的过我,等我跑到警察跟前的时候,他们还才跑出了十多米。 派出所的民警见我脱离了危险,纷纷甩掉头上的草帽,把手枪从腰间掏了出来。 “不许动!” “把手举起来。” …… 光头等人一下子惊呆了,一个个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五分钟左右,光头等人全部被抓住了,我将光头给我的那个合同交给了派出所的民警,然后做了一个的笔录,回到了村里。 考虑到我带着爷爷的遗骸不方便去村长的家中,于是,我在村口搭建了一个棚子,住了进去。 刚收拾完东西,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那个三哥打的,我顿时就愣住了,他给我打电话干啥?莫非想通了? 这么一想,我顿时坐不住了,赶紧按了一下接听键,电话一接通,三哥十分嚣张的说道:“刘宁,这次算你走运,你等着,这块地我要定了。” 这时,我才知道光头是受他指示的。 我顿时就怒了,狗日的,我不找你麻烦就算了,你还想找我麻烦。行,老子先把你家祖坟镇破再说。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因为这个时候跟十年前不一样,现在实行火化,想找小孩的尸体恐怕是难了。 医院虽然能拿到,但我现在没钱。更何况,我认识的那个医生恐怕早就死了。就算有钱,也没门路。 无奈之下,我只得把主意打到山上去。 因为山里有一个习俗,夭折的孩子是不会送到火葬场的,一般都会选择埋在山上。 打定主意后,我取出铜钱算了一卦,山火贲,这是周易第二十二卦,从卦象上来看,内卦为离,与南相对应,寓意方位在南。 也就说,我一直朝南方而去,应该可以找到这个夭折的孩子。 随后,我弄了一个大号的旅行包将爷爷的遗骸放了进去,然后往身上一背,朝南方而去。 三天后,我来到了一座大山,这是一个靠近路边的大山,我朝上一看,顿时大喜过望,只见半山腰的位置出现很多坟头。 我连忙顺着山路爬了上去,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能不能把马跑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能把人累死。等我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已经累的不行了,我赶紧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岂料,刚一坐定,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从上方传了过来,我心中一动,难不成上面有上面东西? 我赶紧拿出罗盘放到了手中,结果,还没等我下盘,打我右侧传来了一个说话的声音:“五爷,咱是不是该回去了?再这么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行数十人的队伍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黑脸大汉,他们手里拿着锄头,铁锹,还有扁担。 黑脸大汉见我坐在地上,连忙对我挥了挥手:“小伙子啊,赶紧走吧,这里很危险。” 我以为他说山里有狼,于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大叔,您放心吧,我不怕狼的。” “狼?”黑脸大汉呆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狼。” “那是什么?”我顿时大感好奇。既然不是狼,这帮人拿着这么多武器上山干啥? 黑脸大汉眼睛一瞪:“管你屁事,赶紧走。” 我顿时就火了,这山又不是你家的,你凭啥赶我走啊。 不过我也没有跟他吵架,我来此的目的是夭折的孩童,我不想节外生枝。 我不愿跟他一般见识,但黑脸大汉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见我没有听从他的吩咐,顿时把脸色一沉,旁边的一个老大爷连忙拉了他一把,一脸担忧的对我说道:“小伙子啊,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 老大爷突然不说话了,我抬头一看,见老大爷一脸吃惊看着我手中的罗盘,我知道他认出了我的身份,于是也没隐瞒,直接扬了扬手中的罗盘,对老大爷说:“大爷,您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老大爷大吃一惊:“你知道那个东西?” 我不知道老大爷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我的判断,这么多人到山上来,而且还带着锄头,铁锹这样的工具,明显是来挖东西的。 为了防止老大爷把我赶走,我连忙点了点头:“嗯,知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那个东西的。” 我原本打算糊弄他们几句,让他们离开,没想到老大爷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就问:“你真的是来抓旱魃的?” 第175章 尸煞 我顿时大喜过望,居然是旱魃。 不是说这个旱魃的战斗力不行,而是我压根没有想到在如今这个年代,还会出现旱魃这样的怪物。要知道现在已经实施火化了,尸变是不可能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这个旱魃是孩子尸体变的。 我急忙问起了这个旱魃的来历,老大爷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了一下。 他说这个旱魃是村里的一个小孩变的,这个小孩今年十二岁,是在放学回来的路上,掉进山沟淹死的。 在这个小孩下葬以后,方圆百里出现了大旱,一旱就是三年。 如果搁在解放前,人们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旱魃。但放在当今,谁都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一个游方道士这才点破了其中玄机。 他说方圆百里之所以大旱三年,是因为所有的水汽都叫旱魃给吸走了。 并且,点明了旱魃的位置。 众人一听,哪里肯信,纷纷骂这个道士是个骗子,想骗村里的钱。 游方道士也不解释,直接把村里人带到了这个小孩的坟地,众人一看,顿时傻眼了,坟头被刨开了,尸体也不见了。 最后,惊动了警察,道士被带走了。 直到半个月前,村头的张大娘晚上打牌回来,撞见了这个孩子,村里人这才发现那个道士并没有说话,这个孩子真的变成了旱魃。 老大爷说起这个事情,悔恨的拍了拍脑袋:“都怪我,都怪我,要是当初我听那个道士的话就好了。” 我见老大爷说的十分可怜,再加上我迫切的想要得到这个旱魃的尸骸,我安慰了老大爷一声:“老大爷,没事的,这道士走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我连忙补充了一句:“你们放心,我不收钱的。” 在众人的带领下,我来到了这个小孩的坟地,这是一个位于半山腰的孤坟,地处偏僻不说,居然还是背阳取阴,而且葬法也不得体。 倘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一块养尸地。 看到这块地,我才确信道士没有说谎,这个地方果真有旱魃。 老大爷见我沉默不语,急忙就问:“先生,现在怎么办?是继续寻找,还是另想办法。” 他这一问,反倒把我给难住了,继续寻找肯定不行,这漫无边际的找,根本不现实,更何况,现在是白天,旱魃是不会现身的。 “先下山吧,晚上再来。” “行,听您的。” 老大爷对身后的小伙子们挥了挥手,吩咐道:“走,咱们下山。” 在老大爷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他的家中,这是一个位于村子西头的四合院,刚一进门,就听有人在说道:“三哥,你父亲呢?怎么还没回来?” “老刘?”老大爷眉头微微一皱,自言自语道:“他来做什么?” 黑脸大汉大吃一惊,一脸担忧道:“五爷,你说这个老刘是不是知道咱们去找旱魃了,故意来找麻烦的呀?” “他敢!” 老大爷冷哼一声,跨进了院子,对着院里一人,厉声喝道:“老刘,我劝你识相点,你儿子变成了旱魃,咱们去找他,这是村里决定,你如果到我家胡闹,别怪我不讲情面。” 此时,我才看清楚这个老刘的长相。他是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人,长相很普通,穿着也很寒酸,一看就是家境不是很好。 面对老大爷的指责,老刘显得十分慌张,连连摆手道:“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老大爷脸色稍缓,接着又问:“那你来做什么?” 老刘犹豫了一下,长叹一声:“昨个夜里,我儿子回家了。”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老刘会主动说出这个事情。 要知道村里人对这个旱魃现在是恨之入骨,抓到肯定会把他打死,加以焚烧。 老刘此举,可谓是大义灭亲。 他的这个举动,立即博得了众人的首肯,老大爷连忙将他请到了家中,奉上了茶水,糕点。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老刘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说在昨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听到家里有响声,以为是遭贼了,爬起来一看,却意外的发现儿子的房子多了一个人。 打开灯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这个人正是他死了三年的儿子,从长相到穿着跟生前几乎是一模一样。 众人一听,又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旱魃居然就在村里。 而且,就在老刘的家中。 老大爷急忙问道:“先生,现在怎么办?” 如果这个旱魃不是老刘的儿子,老刘不在我跟前,我肯定会说,好办,咱们把这个旱魃抓住,打死即可。 但老刘在这里,我说不出口,也不敢说。 面对老大爷的询问,我不敢擅自做主,我朝老刘投以询问的目光,想听听他是怎么决定的。 老刘犹豫了一下:“能不能留他一命?” “不能!” 老刘似乎并不死心,又问:“那能不能给他留个全尸?” “不能!”我直接给予回拒。 开玩笑么这是,旱魃跟僵尸一样,都是变异的煞,是不死的怪物,留着他们的尸体,岂不是让他再次复活,继续危害乡里。 再说了,我还想用旱魃的尸体炼成骷髅小鬼,如果给他留个全尸,岂不是白忙活了。 老刘见我再次拒绝了他的请求,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为了避免老刘阻止我们对付旱魃,我连忙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帮你儿子超度,让他轮回,投个胎,做个富家公子。” 老刘见我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麻烦先生了。” 亥时一至,我们来到了老刘的住处,刚一进门,一盆黑狗血迎头浇了过来,我侧身一让,黑狗血一下子浇到了老刘的头上。 我朝院子里一看,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站在那里,他见我们来了一大帮人,立马意识到自己弄错了,连忙给老刘赔礼道歉:“这位施主,实在对不住了,贫道以为那个僵尸来了。” 老刘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从屋内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看年龄和样貌,估计是他媳妇。 她见老刘浑身是血,于是一脸厌恶的对老刘挥了挥手:“去,赶紧去洗洗。” 把老刘赶走以后,中年妇女把脸色一沉,指着我跟老大爷等人喝道:“你们来做什么?” 黑脸大汉勃然大怒:“干什么,我们是来除掉那个旱魃的。” 道士一听,一脸不屑道:“就凭你们也想除掉那个僵尸,真是不自量力。” 我顿时就愣住了,旱魃什么时候叫僵尸了?这是两种物种好不好。 “难不成是个骗子?”我上下打量了这个道人一番,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道人居然是个假货。 说白了,就是骗钱的玩意。 如果搁在平时,我肯定不会管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但眼下,我却不能容他胡来。 虽说旱魃没有僵尸厉害,但不管这么说也是一种尸煞,如果叫他来处理,让旱魃跑了是小事,伤了人就麻烦了。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指着门口的位置,对道士说:“道长,这个旱魃法力高强,你不是对手,你还是走吧。” 我原本以为道人会借坡下驴,自行退去,没想到他居然义正言辞的说道:“小施主此言差矣,我辈修道之人,岂会怕一个小小的僵尸,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你放心好了,老道可以对付的。” 不愿走,我顿时傻眼了。 要不是怕直接揭穿他的身份,村里人把他打出个好歹来,我真想撕下他的伪装,叫他滚蛋。 无奈之下,我只得从口袋中摸出一枚铜钱放在手里,握住拳头,问老道:“道长,你说你是修道之人,你猜一下我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这叫覆射,意思跟猜物差不多,是练卦的一种方法。我以前练卦的时候,就是这样,爷爷经常拿一个碗,扣一样东西放在里边,让我去算。 老道楞了一下,不屑道:“小施主,这是考验老道么,我五岁修道,十八岁帮人平事……” 我见老道转移话题,更加确定了他是个骗子,于是也懒得跟他废话,一摆手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直接问道:“你说你五岁修道,那你算算自己今日有没有血光之灾?” 老道脸色大变,但他并有退去,装模作样的算了算,当场断言道:“我有没有血光之灾不知道,但施主你,肯定会有血光之灾,而且是必死之局。” 我顿时就怒了,给脸不要脸了是吧?行,你等着。 我二话没说,拿起地上一块断砖,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砖头。 噗的一声! 鲜红的血液,一下子从老道的头上飙了出来,老道惨叫一声,蹲到了地上,用双手捂住了脑袋。 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板砖放在他的头顶,再次问了一句:“你说你五岁修道,你现在再算一下,我会不会拍你第二下。” 第176章 惊闻噩耗 老道一脸谄媚道:“我知道施主是个好人,我敢说这第二下,你下不去手。”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拍下去了。 把老道赶走以后,我迅速的摆下了八卦阵,布下了绳索,然后耐心的等待着旱魃的到来。 一个小时左右,中年妇女有些不耐烦了,“你们等吧,我去睡觉了。” 中年妇女走后,我对老刘挥了挥手:“你也去休息吧。” 让他休息是假,我怕他难过是真。 两人一走,现场的小伙子们纷纷把手机掏了出来,对着门口的位置,咔咔就是几下。 我大吃一惊:“你们在干什么?” “拍照啊,等旱魃来了,我要把他录下来,传到网上,叫那些不相信有鬼,有僵尸的人瞧瞧。” 一听这话,我恨不得一个人给他们两个耳光,拍照,拍你大爷,老子好不容才从监狱里出来,你再这么一弄,好了,又是一个宣传迷信的罪名,我还得进去。 “别胡闹,赶紧把电话关了,免得影响阵法正常运转。”我连忙制止了这帮愚蠢的家伙。 十分钟左右,旱魃出现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旱魃,从外表来看,这个旱魃跟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实体。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旱魃的身体好像被水淋过一般,翻腾着阵阵的雾气。 现场的小伙子们一下子亢奋了,一个个把眼睛瞪的老大,瞅那样子比看到漂亮女人还要兴奋。 好在旱魃并没有发现我们,它一出现便朝门口的位置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距离八卦阵的位置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跨入阵中,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伙子突然激动的大叫了起来:“进去,进去。” 我大吃一惊,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结果依旧是慢了半拍。 旱魃听到动静以后,转身就逃,我连忙从旁边的草丛中跳了出来,对着旱魃的背部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 我感觉右脚就好像踢在石头上一般,疼的我龇牙咧嘴。 而旱魃,却丝毫没有受损,继续朝外面逃窜。 我连忙对小伙子们大叫了一声:“快用绳索把它逼进阵里。” 小伙子们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纷纷拿起绳索冲了上去,片刻之后,带有镇煞符的绳索将旱魃逼入了阵中。 这时,我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旱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一个八卦阵就把它困住了。” 正得意忘形的时候,旱魃突然从阵中闯了出来。 我顿时傻眼了,这也能出来。 当下,我也来不及细想,直接从口袋中掏出老君镇煞符,冲了过去。 啪—— 我一个鱼跃将灵符贴到了旱魃的脑袋上,旱魃是一种变异的煞,老君镇煞符一贴上去,旱魃被打的掉入了阵中。 但我依旧不放心,因为旱魃懂得奇门数,如果不尽早把它杀了,它会反过来用奇门术,对付我。 我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跳入阵中,一连点了七次,七盏油灯砰的一声,喷出七道火焰,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条面目狰狞的火龙,直接朝旱魃扑了过去。 顿时,火光冲天,片刻之后,旱魃被烧的只剩下了一堆骸骨。 我见目的业已达到,于是辞别众人,回到了家中。 之后,我便开始了漫长的祭炼,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骷髅小鬼炼成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二点,为了避免走漏消息,我决定子时一至,便开坛做法,埋下五鬼拍棺。 结果,还没等到子时,电话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那个三哥打来的。 我顿时为之一愣,这厮给我打电话干啥?莫非想通了? 我急忙问道:“你想通了?” “你想多了,我给你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交易?”我又是一楞。 他上次说交易,挖了我爷爷的遗骸,这一次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什么交易?” “还是尸骸。” 我大吃一惊,难不成他把我父母的尸骸找到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我父母葬在什么地方,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一个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找到。 “谁的尸骸?” “你姐姐。” 我又是一惊,姐姐死了?这不太可能吧? 我二话没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然后迅速的拨打了姐夫的号码,结果显示是空号,看样子号码应该是换掉了。 随后,我来到了姐夫的家中,他在家里喝茶,见我来了,顿时吓了一跳,啪的一声,杯子掉到了地上,摔个粉碎。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看样子那个三哥说的事情,八成是真的,要不然的话,姐夫不会吓成这样。 我将脸色一沉:“姓李的,我姐姐呢?” “她……”姐夫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我心中一凜,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这么一想,我顿时就急了,这一急,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就问:“她什么她,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姐夫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大叫:“不要伤害我男人。” “不要伤害我爸爸。” 我回头一看,打门外进来两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个子高高的,长的很普通。另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很帅气,跟我姐姐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我外甥。 “舅舅?怎么是你?”外甥一脸惊喜的朝我跑了过来。 我连忙松开姐夫,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妈呢?” 外甥的表情随之一暗,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姐姐真的死了么?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外甥哽咽的说道:“妈妈去世了!你坐牢的那年,妈妈就去世了。”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真正从外甥的口中得以证实,我还是感到一阵眩晕。 死了,竟然死了。 外甥一把将我扶住,一脸担忧道:“舅舅,你不要紧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你妈是怎么死的?” 外甥看了姐夫一眼,沉默了半响,轻叹一声道:“自杀的,是上吊死的。” “什么?”我大吃一惊。 旋即,勃然大怒,竟然是自杀的,难怪姐夫看到我这么害怕。 再一见旁边站着一个女人,我更是恼火万分,三两步走到姐夫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好你个陈世美,竟敢害死我姐姐,给我去死。” 我手上猛的一用力,就要把姐夫掐死。 砰的一声! 一阵巨痛,在后脑的位置袭来,被人偷袭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外甥手里拿着一个锤衣服的木锤,刚刚就是他打的我。 外甥把木锤往地上一扔,急急巴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伸手指了他一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等我醒了以后,已经是晚上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外甥和姐夫两人都跪在地上。 谢罪么?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姐夫见我醒了过来,连忙解释道:“小宁,你姐真不是我必逼死的。真的。” 姐夫似乎怕我不信,伸手指了一下外甥,“如果不信的话,你问他,当时他已经有七岁了,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外甥连忙点了点头:“是的,是的,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我怕外甥受了他的胁迫,于是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轻轻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舅舅听,舅舅会帮你做主的。” 外甥一听,顿时就急了,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双手朝我递了过来。 “这是妈妈临终前留下的,她说自己死后,舅舅肯定要爸爸的麻烦,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我拿过来一看,见信没有拆过,顿时皱起了眉头,不对呀,这封信怎么会没拆过呢? 按理说,这是姐姐的遗书,就算姐夫不拆,外甥也会拆开瞧瞧呀,怎么会是完好无损的呢? “莫非是伪造的?”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姐夫骗我,我并不在意,他跟我关系一直不好,但外甥骗我,我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姐夫见我脸色不善,连忙解释道:“小宁,这个信我们没有拆过,你姐临终前留下两封遗书,指明了不让拆这个。” 姐夫怕我不信,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朝我递了过来。我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你是一个好男人,我死后,你再取个媳妇吧,把儿子照顾好。另外一封信是给我弟弟的,他的脾气我知道,一旦知道我死了,肯定要找你麻烦,以后他来了,你把信给他,他看了就知道了。 切记,不要拆开另一封信,否则有杀身之祸。 这时,我才知道姐夫和外甥没有说谎,我连忙将两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用颤抖的手拆开了第二封遗书。 弟弟我走了,不要找你姐夫的麻烦,他也不容易。我的死跟他没有关系,如果一定要说有关系,那只有一个人——你。 第177章 镇破阴宅 我大吃一惊,怎么会跟我有关系?这怎么可能? 再往下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十二月三号,爷爷的坟被迁走了。这是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虽然我没有学过道术,但我知道,未满一年的坟是不能迁的,否则家中必定死人。所以,我选择了自杀,用我的死来破除这个铁律…… “姐姐!”泪水一下子从我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这时,我才知道为什么迁坟之后我没有死,原来是姐姐用生命作为代价,换取了我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再往下一看,上面写道:弟弟,这件事你不要怪你姐夫,不要找他麻烦,信也不要给他看,你好好活着,不要想着给我报仇,切记,切记! 好好活着,这是姐姐的唯一嘱咐。 她不希望我给她报仇,不希望刘家绝后,但我做不到,王卫东不除,我寝食难安。 不过在此之前,得把姐姐的遗骸要回来。 为了避免三哥在框我,我连忙问起姐姐的遗骸,姐夫也没隐瞒,他说早在半个月前,姐姐的尸骸就被人偷走了,他已经报过案了,警察让他等通知。 言下之意,警察是指望不上了。 我二话没说,直接拨通了三哥的号码,说明了来意:“说吧,怎么交易?” “先签合同,再把骨头还给你们。”三哥的态度十分坚决。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没有找到小孩的尸体,没有炼成骷髅小鬼,肯定不会答应,我怕合同签了,他们不给我尸骸。 或者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毕竟,这个三哥的人品不怎么样。 但是现在,我根本不怕他悔诺,只要这个三哥敢跟我玩阴的,我二话不说,直接把骷髅小鬼埋进他家祖坟,灭他满门。 “好,我答应你,在那交易?” “等着吧,自然有人会跟你联系。不过我警告你,不要想着报警,否则的话……”否则如何,三哥没说,但我心里清楚,无非是一些威胁的话。 其实,就算他不威胁我,我也不会报警。一方面,这种事情已经有过一次了,他们会吸取教训,把合同和尸骸分开,报警顶多也就是抓几个马仔,没什么用。 反而,会惹怒这个三哥,让他铤而走险。 另一方,国人以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姐姐因我而死,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尸骸遭人丢弃,哪怕为此付出一个大鹏展翅穴。 挂断电话后,我辞别了姐夫和外甥回到了家中,次日上午,我正在家中睡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吵醒了,爬起来一看,是方敏。 “刘先生,这是合同,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签个字吧。” 我拿过合同一看,条款跟上次没什么区别,依旧是用钱来购买。只不过价格方面是由原先的十五万,变成了八十万,同时,还注明了违约金。 说白了,对方怕我反悔,弄了一个天价违约金。 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了,我用的着违约么,只要一个法术下去,他还不乖乖的把地还我? 所以合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约束力,这块地只不过暂时归他所有而已。 我二话没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方敏走后,电话响了,拿过来一看是三哥打来的。 “骨头已经送了到你姐姐的墓地,你去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 挂掉电话以后,我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姐夫的家中,在他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姐姐的埋骨所在。 这是一个位于村子西边的小山坡,占地面积不是很大,位置也不是很好,姐姐就埋在这里。 到了坟地以后,第一眼,我就看到一个捡骨用的火匣子。打开匣子一看,里边是一堆骨头。 我拿出手骨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个手骨有些不对劲,虽然说从表面上看来跟我姐姐一样,都断了一根无名指,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两者有区别。 我姐姐的无名指是小时后割稻子用镰刀割断的,但这个手骨却是最近用刀砍断的,痕迹都是新鲜的。 也就是说,火匣子中的骨头并不是我姐姐的。 三哥在留后手,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投鼠忌器,不敢招惹这个三哥。 但我不同,我信奉一个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 这个三哥既然敢招惹我,没说的,杀他全家。 为了避免外甥卷入这个是非当中,我没有点破这个事情,依旧把这副骸骨当成了姐姐给葬了下去。 晚上十二点,我刨开了大鹏展翅穴,把骷髅小鬼,按照长男,长女,次男,次女,长孙等顺序摆到了棺材盖上。 施法完毕之后,我回到了家中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三哥的电话。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电话响了,拿过来一看,是三哥打的。 电话一接通,三哥愤怒的大叫了起来:“刘宁,你太卑鄙了,你既然把这块地卖给我了,为什么还要害我家人?”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你这是在倒打一耙呀。要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抢了我这块地,我会对你家进行报复么?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少跟我说那些废话,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给你两选择,第一,把我那块地和我姐姐的遗骸还我。第二,等你全家死绝之后,我自己去取。” 我本以为有了这次的教训,三哥肯定会服软,不说跪舔,还我宝地和姐姐的遗骸应该是不成问题。 可是没想到,三哥一听,哈哈大笑,一番笑罢,不屑道:“杀我全家?就凭你摆在棺材上的那些骷髅么?实话告诉你吧,我大哥并没有死,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车祸,这个法术我已经找人给破了。” 我大吃一惊,居然叫人破五鬼拍棺,这怎么可能? 挂掉电话以后,我扛起铁锹,钉耙来到了大鹏展翅穴,到了那里一看,我又是一惊,只见正穴的位置立起了一个石碑,石碑上被请下了三煞神。 也就是说,这个墓穴不能挖了,否则必定冲煞而死。 再四下一看,骷髅被扔在旁边,砸的支离破碎,这明显是在跟我示威,一看,就是这个三哥请来了高人。 如果是一般的先生遇到这种事,肯定没办法,但对我来说,问题不大,一个蛇吞燕雀,就能把这个宝地毁了,让这个三哥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我并不打算这么做,这块地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就这么毁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所以,我选择了另一种方法,桃木橛子。 这是十年前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种镇破之法。 你三哥不是牛么?不是请了先生弄了三煞神,不叫我挖墓么,行,我就用桃木橛子来对付你,我还就不信了。 随后,我回到家中,砍了一棵桃树,弄了一个桃木橛子,埋到了大鹏展翅穴。 三天后,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依旧是三哥。 这一回,我没有接他电话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是废话。 除非……他答应我的条件,把宝地和姐姐的遗骸还我。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也不会搞出这么明堂来。 三哥见我没有接他电话,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刘宁,你竟敢在我家坟地又弄了害人的东西,你等着。 不用说,那个桃木橛子肯定叫他发现了。 对于三哥的威胁我压根没有放在心上,他有权有势又怎么样,我一不犯罪,二不求他帮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他能把我咋地。 请杀手,我不怕,我有感应,能掐会算,就算打不过,我还不能躲么。 请道上人,这就更不用怕了,我捏碎玉佩,把凤凰招来,一掌就能把他拍死。 挂掉电话以后,我来到了大鹏展翅穴,到了那里一看,我彻底傻眼了,墓穴的正前方,我埋桃木橛子的地方,居然叫人用水泥给砌了一个地面。 这个地面很厚实,水泥成分很重,我用匕首试着挖了一下,没反应。再四下一看,旁边多了一个小土堆,看泥土的颜色,应该是取自地下。 我比对了一下体积,居然发现这个水泥浇灌的地面,厚度达到了将近一米。 也就是说,三哥从地下取了将近一米的泥土,再用混凝土进行了回填。 这是一个笨办法,但不得不说,很有效,这样一来,我如果再想用桃木橛子来害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顿时目瞪口呆,这三哥也太离谱了吧,这有多奇葩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不过他也太小瞧我了,桃木橛子不能用,五鬼拍棺不能用,我还有别的方法,比如说,六阳赤火局。 你三哥不是牛么,行,咱不害你家人了,有那个先生保着,我弄一次,人家破一次,没啥意思,弄的好像我跟人家斗法似的。 咱不碰你,我找你老爸麻烦,谁叫他埋在我家坟地呢。 在玄学中来讲,人的魂魄属阴,遇水则强,遇火则弱,六阳赤火局就是针对死者的,以六道地火进行焚烧,让死者神魂不宁,从而影响活人。 第178章 抢夺宝地 结果还没等我把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烦人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姐夫打的。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人,但看在姐姐和外甥的面子上,还是接通了他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姐夫便嚎啕大哭了起来:“小宁,你外甥出了车祸了,你快来看看吧。” 挂掉电话后,我来到了市里的医院,在二楼的骨科病房我看到了外甥,好在伤势不重,断的是左腿。 问了一下原因,是普通的车祸。 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对呀,前几天我还特意看过外甥的面相,是个有福之人,没发现有车祸的迹象啊,怎么突然就出了车祸了呢?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问题出在哪里,一时间我无法得知。 于是,我决定算上一卦,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三哥打的,我心中一凜,莫非这个事情跟他有关? 否则的话,哪有这么巧,外甥刚刚出了车祸,我刚到了医院,三哥就打来了电话。 “三哥,如果是你干的,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我一脸怒气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三哥得意的说道:“刘宁,看到你外甥没有?这次断的是腿,下次可能就是脑袋了。”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但不可否认,他有这个资格,有这个本钱,我外甥就是一个典型的事例。 挂掉电话后,我陷入了沉思,外甥出的这个车祸很反常,不像是买凶,姐夫也说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车祸。 对于姐夫来说,这也许是个普通的车祸。 但对我来说,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原因有二。 第一,前几天我看过外甥的面相,他没有车祸的征兆。 第二,那天离开姐夫家里的时候,我给了外甥一张平安符。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三哥请来的那个高人利用姐姐的遗骸作法,从而达到迫害外甥的目的。 这个时候,我有些犯难了,问三哥要姐姐的遗骸,他肯定不给,即便给,有那个高人在,他肯定要逼我用心魔发誓。 这样一来,别说惩罚这个三哥了,甚至连大鹏展翅穴都要被他强行占去。 可要是不把姐姐的遗骸拿过来,他肯定会继续对外甥下手,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思前想后,我决定用银牌来代替姐姐的尸骸,加以超度,让他免遭轮回之苦。 说白了,姐姐的遗骸我不要了。 在堪舆中,这叫二次葬,一般用于尸骸被毁,或者是阴宅出了问题,找不到阴宅。 这样一来,三哥想用姐姐的遗骸对付外甥的计划就破产了。 打定主意后,我问姐夫要了一些姐姐生前的遗物,比如说衣帽,首饰等。 拿到了东西,我带着罗盘来到了山上,我想给姐姐找一个好一点的地,不敢说让外甥高官厚禄,至少保他衣食无忧。 三天后,在距离五十里开外的一个水库旁,叫我找到了一块地,观音望海。在江西喝形中,这是一块宝地,主人丁兴旺。 然则,并没有什么卵用。 放在古代这个宝地不错,儿孙满堂,多子多福,但放在如今这个年代就是个鸡肋,都实行计划生育了,谁敢乱生,还不得罚死。 无奈之下,我继续前行,一周后,我来到了百里开外的一个山坡,这个时候,罗盘突然动了一下,我心中一动,莫非此处有吉穴不成? 我登高一看,在我左侧的方向出现一头形似猛虎的山地,再仔细一瞧,居然是猛虎回头。 在江西喝形中,这可是一等一的宝地,主后人做官。看到这块地,我大喜过望,终于找到了。 我走到正穴的位置一看,有一块石头,翻开石头一瞧,下面居然是一块铜钱。 我顿时傻眼了,这块地,居然有主了。 主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想得到这块地,恐怕有些麻烦。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找到这块地的主人,花钱买下来就行了。 我四下一看,见这个小山坡下有一个村子,于是便走了过去。 到了村子以后,我在村口的小店买了一包香烟,然后旁敲侧击的问起了那块地的主人。 小店的老板也没隐瞒,指着村西的三层高楼,“那就是。” 我走到跟前一看,房子造的很豪华,三上三下,一共九间屋子,装潢的也很好。 而且,家里的条件也不错。 院子也挺大,还修了车库和苗圃,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我原本打算花钱把这块地给买下来,现在一看他家的条件这么好,花钱恐怕是不行了。 但我依旧没有死心。 我走到院子跟前,隔着铁门朝屋里一看,只见堂屋内坐着三个人,一男一女一个老头。 男的约莫三十来岁,挂四十岁的样子,长的十分魁梧,穿着也很讲究,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个做生意的老板。 女的差不多也有三十来岁,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叫人看了移不开眼睛。 至于那个老头,我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因为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估计那个铜钱就是他放的。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老头的修为我竟然看不透。 由此可见,他比我高了许多。 他们好像正在谈事情,具体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不过那个男人一直在摇头,估计是不答应。 倒是那个女人显得有些意动,不停的在劝男人。 我生怕他们就此达成协议,连忙推开铁门走了进去,推门的声音一下子把三人给惊动了,唰的一下,三个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老头把眼睛一瞪:“你也是来买地的?” 我见老头识破了我的来意,也没隐瞒,直接点了点头:“不错!我是来买地的。” 老头一听,顿时就火了:“你小子懂不懂规矩,这块地是我先发现的,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如果是一般的地,我肯定掉头就走,老头说的没错,我这么做的确是坏了规矩,毕竟这块地是他先发现的。 而且,还压了铜钱,告诫同行,这块地有主了。 但这块地是猛虎回头,我不想让,这可是一块可以让后人做官的宝地。 我反问老头一句:“你们达成协议了么?” 老头一时语塞。 男人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又出什么价格?” 我见他没有直接拒绝,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指了一下老头,问道:“他出什么价?”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果不知道老头出到价位,万一我出的价格比他低,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老头气的鼻子都歪了,一脸愤怒道:“小子啊,你懂不懂规矩,哪有你这样的。” 男人也没隐瞒,直接说出了老头的价位,二十万,外带一个人情。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居然二十万,把我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更何况,还有一个人情。 其实相对于这二十万来说,这个人情更值钱,甚至比二十万的价格更高。 不用比,我已经输了。 老头原本是一脸怒意,现在见我表露出十分吃惊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怎么了小子啊,不出价了么?是不是出不起价格呀?” 我顿时就火了,我的确是出不起价格,但你出的起价格有怎么样,不也没卖给你么。 我没有理会老头的挑衅,直接问男人:“你想要什么?” 我这一问,倒是把男人给问住了,他眉头微微一皱,喃喃道:“我要什么呢?钱我不缺,够花就行,人情那是一句屁话,没什么卵用。” 这时,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谈妥了,敢情这位不缺钱,也不相信人情。 老头一听这话,脸顿时黑了下来,女人连忙打了一个圆场,反问了我一句:“你有什么?你准备拿什么来换?” 他这一问,把我也问住了,我有什么呢?要说钱吧,我只有五万块钱的拆迁款,而且还没拿到。 要说地吧,我有一个大鹏展翅穴,目前还被那个三哥个强占了。 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 女人见我不说话,于是把目光瞧向了老头,老头一脸得意道:“我有存款几十万……” 女人一听到钱,顿时没了兴致,直接冲我跟老头两人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我们家不缺钱。” 老头一听顿时就急了,这一急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叫道:“我还有地,我有牯牛地,蜈蚣地,我可以跟你换。” 女人大感意外,一脸好奇道:“你说的那些地都是干啥的呀?” 老头把两块宝地给女人解释了一下,女人听了以后兴趣全无,老头生怕她又要赶人,连忙又说:“我还有一块地,一块判官聚财的宝地。” 我大吃一惊:判官聚财,这可是旺财的宝地啊,据说可以收敛天下财富,这个老头可真舍得呀。 不过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喜讯,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没有想到,朝思暮想的旺财宝地,居然就这么出现在我的眼前。 当下,我也不顾上这个猛虎回头,直接拉着老头的胳膊就问:“前辈,这个判官聚财换不换?我可以拿宝地跟你换。” 现场众人,顿时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第179章 各取所需 “你要跟我换?” 老头眼前一亮,急忙就问:“拿什么换?是类似于猛虎回头这种地么?”言下之意,只要这种宝地。 他这一问,反倒把我难住了,宝地我有,就是那个大鹏展翅穴,但目前叫三哥给占去了。 直接交换肯定不行,老头没那么傻。 而且,我也不想这么做,否则后患无穷。 “前辈……” 我正准备给老头打个商量,让他宽限我一些日子,让我把宝地夺回来。岂料,刚一张口,就见老头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我真是白痴,你自己都想要这个猛虎回头,你怎么会有这种宝地呢。” 老头狠狠的把我瞪了一眼,然后对男人说:“张老板,换不,我这块宝地是旺财的,可以让你成为真正的大老板。” “这……”男人迟疑了一下,看样子有些心动。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判官聚财这可是上等的宝地,可聚天下财富,莫要说男人心动了,换做谁都无法拒绝。 我生怕他们就此达成协议,急忙对老头说:“前辈,我可以用大鹏展翅穴跟你换。”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老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见我横插一杠子,顿时把脸色一沉:“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那块地啊?” 其实,两块地我都想要,但我付不起价格,一个大鹏展翅穴顶多也就能换一个判官聚财,再多也就没了。 所以,只能二选一。 准确的来说,只能选择判官聚财。 因为猛虎回头跟大鹏展翅穴都是一个类型的,就算我想换,这个男人也未必答应。 更何况,我也不想把他卷入大鹏展翅穴这个纠纷当中,这是要遭报应的。 这个时候,我有些犯难了,看这个男人的架势,我如果选择了判官聚财这个宝地,他肯定会把我赶走,这一点无需置疑。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二话不说,直接跟老头交易,然后重新给姐姐重新找一个类似于猛虎回头的宝地。 可是现在不行。 现在的情况是姐姐的遗骸在三哥的手里,我没有那个时间去找,我怕三哥会对外甥下手。 当然,我也可以把姐姐葬入那个观音望海,从而摆脱三哥的威胁。 但我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观音望海实在太鸡肋了。 我咬了咬牙,正要说出自己的决定,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院子里的杏树哗哗作响,红灿灿的杏子如同下雨一般,从树上落了下来。 顷刻间,满地都是熟透的杏子。 女人一看,满脸厌恶之色,就好像看到什么讨厌的东西一般。 男人亦是如此。 看到这个情形,我顿时愣住了,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喜欢吃杏子?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们不喜欢吃,可孩子们喜欢呀,要知道在山里的孩子是很喜欢这种果实的。 我心中一动,莫非他们没有孩子? 再四下一看,家中没有玩具,也没有婴儿车,再一看两人的面相,果然没有孩子。 我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对男人说:“大哥,你这块地,我想要,前辈那块地,我也想要。” 男人大感意外。 老头把脸色一沉:“小子啊,你不是想用一块大鹏展翅穴来换判官聚财和猛虎回头两块地吧?” 我知道老头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前辈,你误会了,这位大哥不是无子么,我准备用观音望海跟他换,让他抱一个大胖小子。” 老头一听,顿时不说话了。 男人激动的不行了,急忙就问:“这块地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我却有些为难,因为这块地我还没有拿到手。如果就这么贸然的带他去看,保不齐他会撇下我直接跟对方谈判,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可要是不带他去看的话,这男人肯定认为我在骗他。 老头见我犹豫不决,呵呵一笑:“小兄弟,你是怕我们抢你的地么?放心好了,老头子只要大鹏展翅穴。” 男人连忙随声附和:“放心吧小兄弟,我只去看看,不会抢的。” 两人一前一后,做下保证,老头我并不担心,有大鹏展翅穴这个宝地在,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观音往海得罪我。 除非……他不想要这块地。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大鹏展翅穴,比猛虎回头好了数十倍。打个比方来说,如果猛虎回头可以让后代子孙当处长,那么这个大鹏展翅穴就能让后人当省部级干部,乃至国级。 我相信老头只要不是老糊涂了,不可能得罪我。 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个男人,我怕他惦记老头那个判官聚财。虽然先前他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但此一时彼一时,先前他没有孩子,要那么多钱也没什么卵用。 但是现在不同。 现在有观音望海这块地在,他生儿子是早晚的事情,不要说判官聚财,甚至连猛虎回头他都不一定舍得出手。 这也是我不想直接带他去观音望海这块地的原因。 但这个时候,我别无选择,我只能去赌这个男人不是见利忘义之辈。 随后,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了观音往海这块地,看完宝地之后,我们来到了山下的村子,找到了这块地的主人。 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五十岁上下的大叔,长的很猥琐,也很贪婪,一听说我们要买那块地,直接狮子大开口,开出了五万块钱的价格。 并且说,知道这是一个风水宝地,人家曾出过四万没卖。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直觉告诉我这事八成是真的,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叫这个宝地给人买走了,我赶紧辞别众人回去筹钱。 随后,我来到了乡镇府找到了王卫东,问他要拆迁款。为此,我甚至做好了跟他翻脸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整个过程顺利的一塌糊涂,王卫东不但没有刁难我,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直接把字签了,叫我去找会计拿钱。 我也没有多想,直接找到了会计,会计让我等一下,他去银行取钱。 二十分钟后,会计回来了,我朝他身后一看,跟着三个警察,为首的警察对我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刘宁,你涉嫌殴打他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顿时傻眼了,难怪王卫东那么爽快的给我签了字,敢情是在这里等我。 行,王卫东你给我等着,等我出来以后咱俩没完。 进了派出所以后,在经过一系列的询问,我被送进了拘留所,行政拘留十五天。 十五天之后,我被放了出来,我再次来到了乡镇府,这一回会计没有再耍滑头了,拿到现金以后,我急忙赶到了那个大叔的家中。 大叔一脸歉意道:“小伙子啊,你来晚了,那块地,我已经卖掉了。” 我大吃一惊,居然卖掉了? 虽然我心中早有预料,但真正从这个大叔的口中得意证实,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因为没有观音望海这块地,我就无法得到猛虎回头,得不得猛虎回头,我就摆脱不了三哥的威胁,摆脱不了三哥的威胁,我就抢不回大鹏展翅穴,没了大鹏展翅穴,我就无法换取判官聚财。 所以说,观音望海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没了观音望海,所有的计划都无法实施,这也是王卫东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追究我打他的原因。 我急忙问道:“卖给谁了?” “张老板。” 大叔似乎怕我听不懂,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张老板。” 我顿时勃然大怒,这个张老板怎么这样呢?不是说好了不抢这块地的么,怎么出尔反尔呢。 辞别大叔以后,我赶紧来到了张老板的家中,到他家一看,没人,问了一下他的邻居,这才知道张老板去迁葬了。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赶紧来到了观音望海这块地,我本以为自己来的够快了,可是没想到依旧是迟了一步,张老板居然迁葬结束了。 张老板见我来了,脸色微变,但还是很客气的冲我打了一声招呼:“吆,小兄弟来了啊,走,咱们去吃饭。” 我朝他身后一看,老头居然不在,再仔细一瞧,只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先生,这个先生约莫四十岁上下,长的很普通,等级也很低,甚至比我还低了两个档次。 看到这个先生,我顿时有数了,看样子是这个张老板想昧下这个观音望海,老头不答应,然后这个张老板重新请了一个先生过来。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脸色一沉:“张老板,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说好的不抢这块地,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张老板脸色骤变,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他老婆立即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家老张,这块地是你家的么?你交了定金么?” 言下之意,是要反悔,不给我地了。 女人说什么我不在意,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我转头瞧了男人一眼,我想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如果他跟女人的态度一样,没说的,老子既然能够把地给你们,也可以把他毁了,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男人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整个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都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第180章 意外不断 半响过后,男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小兄弟,如果我不把这块地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没办法,因为站在法律的角度来说,这块地已经是他家的了,抢肯定是抢不过来了。 而且,挖坟也是犯法的。 但对我来说,这都是小问题,我只要镇破这个阴宅,就能叫他家破人亡。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算这么做。毕竟,害人是要遭报应的。 面对他的询问,我伸手指了一下坟头,威胁道:“你要是不把地给我,我就在这个坟头后面挖一个坑,再修一条路。” 反正后面的地又不是他家的,大不了我花点钱买下来就是了。 张老板一阵愕然:“就这么简单?” 张老板不懂,不代表他请的先生不懂,先生一听这话,脸色骤变,急忙叫道:“踏破化石脑!小兄弟,你这也太阴损了吧?” 在堪舆中,这叫踏破化石脑,伤成年人。这一招的确阴损,但能怪我么?要不是这个张老板抢走了观音望海,我会拼着折寿,损阴德的危险去害他么? 答案是否定的。 张老板急忙问先生:“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先生也没隐瞒,当着我的面,把这个风水格局跟张老板说了一下,张老板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他老婆一脸不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修路么,这个简单,我马上去找这家主人把地买下来就是了。” 釜底抽薪,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卵用。 害人之法千百万,我若诚心害他,何必这么麻烦呢,无论是卷帘水,还是八字水,又或者是穴后有坑,只要我稍微改变一下这个坟地的风水格局,张家必定是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张老板,别的话我也不说了,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给你五万块钱,你把猛虎回头给我……” “第二呢?”张老板急忙问道。 我斜了他一眼,就你还想要第二个选择? 为了避免张老板抱有侥幸心理,我直接出言威胁道:“第二,你准备两副棺材吧。” 张老板的老婆勃然大怒,刚要开口骂人,张老板一把将她的嘴巴给捂住了,急忙问道:“有第三个选择么?” “有!” 张老板闻言大喜过望。 我冷哼一声道:“第三,你找人把我杀了。” 张老板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先生连忙劝慰道:“张老板,听我一句劝,把猛虎回头给他吧,你是斗不过他的。” 张老板迟疑了一下,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松口,说把猛虎回头给我,看样子是舍不得。 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这一刻,我真的怒了,之前我说要害他是威胁他,但这一回,我决定叫他瞧瞧我的厉害。 “等等!”我大概走出二三十米远,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大叫。 回头一看,是张老板,跟在他身后的是那个先生。 到了跟前,张老板很不甘心的说道:“小兄弟,那块地我答应给你了,但你要发誓以后不找我麻烦。” 不用说,是那个先生出的主意。 不过问题不大,我原本就没打算事后找他的麻烦,发誓这是可以的。 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并指为剑,指天为誓:“苍天在上,我刘宁今日对天发誓,如果张老板把这块地以五万块钱的价格卖给我,以后不主动挑衅我,报复我,我保证不会对他,以及家人出手,有违此誓,遭万魔噬心之苦。” 发完誓言,我拿出纸和笔写了一个购买协议,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五万块钱一起递给了张老板,张老板看了一下,二话没说,在上面签下了名字。 从这一刻,猛虎回头属于我了,但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宝地是拿到了,可那个老头却不见了。 我又不好意思问张老板,就算问了,他也未必告诉我,就算告诉了我,估计也是假的。毕竟,刚刚我用卑劣的手段得到了这个猛虎回头。 无奈之下,我只得返回家中,取来银牌,木炭,以及写有姐姐姓名的红纸。 到了猛虎回头,我找到了正穴的位置,刨了一个坑,把代表姐姐遗骸的银牌埋到了土中。 之后,便是超度,让姐姐往生。 二个小时之后,超度完毕,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从今天开始,三哥威胁不到我了。 我决定回去好好大吃一顿,犒劳一下我自己,可就在这个时候,打左侧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只见一行数十人的队伍,缓缓的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那个老头。 看到这个老头,我眉头微微一皱,这老头想干什么,怎么带这么多人过来了? “前辈你这是……?”我连忙迎了上去。 老头我都点了点头,正想说话,突然看见正穴位置被埋了坟,顿时脸色大变:“你,你把这地用了?” 我顿时就愣住了,用了又咋了么?这又不是什么好地。再说了,咱们不是说好的用大鹏展翅穴来换的么,你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再往老头身后一看,只见众人一个个对我怒目而视,就好像我跟他们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这个发现,让我大感意外。 老头连忙解释道:“小兄弟,实话跟你讲吧,你那个大鹏展翅穴牵扯太广,咱们不能换了。” 原来这帮人是老头的雇主,那个判官聚财也是他们家的,他们之所以这么急着赶过来,是因为他们家老太爷危在旦夕了。 而且,他们之前也曾瞧过那个大鹏展翅穴,也了解到大鹏展翅穴的纠纷。 所以,想拿判官聚财这块地跟我换猛虎回头。 听完老头的讲述,我顿时有些为难了,如果是别的地,不换就不换呗,没啥了不起的。 但判官聚财不一样,这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宝地,也是我对抗王卫东的资本。如果没有这块地,我根本斗不过王卫东。 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问老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好办,你把这个坟迁走。”老头尚未开口说话,其中一人急吼吼的说出了解决办法。 我直接给予无视,迁坟,迁你大爷,你说的轻巧。 且不说,不满一年的坟头不能迁。就是能迁,我也不会动它,要知道这是我报答姐姐的唯一机会。 老头似乎也觉得不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问道:“你那个大鹏展翅穴需要多久才能要回来?” 他这一问,反倒把我给难住了,如果三哥没有请高人的话,顶多一周,三哥就会乖乖的把宝地还我。 但现在,我说不准,也许一周,也许一个月,也许会一年,甚至会更久。 因为没有打败那个先生之前,宝地是要不回来的。 老头见我没有吭声,眉头微微一皱,试探性的问道:“一个月行不行?” “我尽力吧。” 老头对我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但他并没有多说,反倒是他的雇主忍不住了。 “不行,不行,一个月怎么行,万一今个老爷子过世了,岂不是要放在家里供上一个月。” “对对对,一个月的确多了。” “七天,顶多七天。” …… 老头的雇主纷纷对我施压,我顿时有些无语了,判官聚财的确是我想要的宝地,但天下间旺财的宝地又并非只有判官聚财一个,换不到我不可以换别的么?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我顿时把脸色一沉,就要作废协议,老头见我脸色不善,连忙抢先说道:“好,就以一月为限,这是我的号码,到时候你打电话给我。” 他的那些雇主脸色一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老头把眼睛一瞪:“好了,别说了,你们要么听我的,要么另外找别的师傅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下子没了声音。 老头见他们不说话了,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名片朝我递了过来,拿过来一瞧,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上面是一连串的头衔,道教协会会员,周易协会会长…… 头衔很多,也很怕人。 辞别老头以后,我回到家中,找来石匠让他凿了六个石桩,埋到了埋到了大鹏展翅穴,布下了赤火局。 三天的晚上,我正在家中睡觉,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我吵醒了,拿起手机一看,凌晨十二点,再一看号码,是三哥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三哥破口大骂了起来:“你大爷的,你为什么对我父亲下手?” 一听这话,我心中顿时有数了,看样子是他父亲受不了赤火局的焚烧,托梦给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他父亲出面,比我耍任何手段都强。 三哥叫骂了一会之后,再次威胁道:“刘宁,你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 对于他的威胁,我根本放在心上,姐姐的遗骸我已经用银牌代替了,爷爷的遗骸有我守着,他能把我怎么样? 挂掉电话以后,我继续睡觉,第二天一大大早我还在睡觉,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爬起来一看,是村长。 此时的村长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好像受过惊吓一般。 我顿时就愣住了,难道村里出事了? 第181章 天葵血布 “咋了,村长?”我忍不住问了出来。 村长使劲的吞咽了一下唾液,伸手指着门口的位置,急急巴巴道:“你……你看。” 我顺着村长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毛骨悚然,只见在我搭建的小棚前边,有一个婴儿躺在那里,这是一个死去多时的婴儿。 俗话说,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村长只看到了这个死去的婴儿,但我却看到了这件事情背后的用意。 在堪舆中来讲,这是一种镇破阳宅的方法,属于巫术的一种。它是以死者下体的毛发,流产的死胎等物,直接丢弃到门口,那么这一户人家必定邪祟顶门,不得翻身。 说白了,这是有人在报复我。 是谁呢? 王卫东,还是那个三哥? 乍一看,这两人都有作案动机,也都有嫌疑,但仔细一分析,应该不是王卫东干的,这个方法太幼稚了,也难不倒我,王卫东应该不会干出这样子的蠢事。 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三哥。只有他,才能干出这么无耻,这么幼稚的事情。 想到三哥,我不由的把目光放到了村长的身上,他这么早到我家干什么呢? 村长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小宁,你家那块地现在有人在起坟。” “起坟?”我大吃一惊。 不用说,肯定是那个三哥要把棺材挖走,另行安葬。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去瞧瞧。 可是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如果我现在走了,这个婴儿的尸体怎么办?随便掩埋肯定不行,弄不好我要吃官司,这毕竟是人命案子。 报警吧,警察肯定要做笔录,这么一折腾,对方肯定把坟起走了。等我去了,也没什么卵用,人都走了。 这么一想,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三哥不是想用这个婴儿的尸体来还害我,他是想拖延我的时间,尽快把坟起走。 不过他也太小看了,难道我不会让别人报警么?反正这个婴儿又不是我杀的,大不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就是了。 随后,我把这个事情拜托给了村长,再在村头的厕所里寻了几块天葵血布来到了大鹏展翅穴。 这个时候,我终于见到了这个神秘的三哥,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宽脑门,鞋拔子脸,阴勾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此时,他们已经完成了整个捡骨过程,正在把棺材等物在原坑进行焚烧。 我心中暗叹一声,还是来玩了一步。 我原本打算利用墓坑压人,让三哥命丧于此,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已经无法实施了。 不过没关系,我还准备了天葵血布。有这个东西不说把三哥怎么样,至少能压一压他的运道。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还能得到他的外套,这样一来,三哥的生死就由不得他自己了,就算他们把坟起走,也没什么卵用,除非这个三哥不要命了。 否则的话,他还得乖乖的把这个大鹏展翅穴还我。 我四下一看,见三哥请的那个高人不在场,当下我也不敢怠慢,直接从方便袋中取出天葵血布朝三哥的背后扔去。 啪的一声! 天葵血布砸到了三哥的背后,暗沉的血液一下子把三哥的西装给弄脏了。 三哥回头一看,见砸到他的东西是一块天葵血布,再四下一瞧,发现是我砸的,顿时勃然大怒,直接冲到我的跟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一脸愤怒道:“刘宁,这是在找死。” 我二话不说,拿起剩下的两块天葵血布,一个拍在三哥的脸上,一个拍在他的西装上。 三哥啊的一声,松开了紧抓我右手,拿起手绢擦掉脸上的血迹,然后一脸厌恶的把手绢往地上一扔,从口袋中摸出电话,迅速的拨打了一组号码。 “是110么?我要报警……”放下电话以后,三哥一脸嚣张道:“刘宁,你等着吧,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对于三哥的挑衅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警察来了又怎么样?我又没打人,顶多是把他衣服弄脏了,说破天,也就陪他一身衣裳而已,这跟我的计划没有丝毫的冲突。 甚至可以说,我还巴不得他报警。 二十分钟左右,警察来了,一番询问之后,警察给了一个处理方案,让我赔他西装,跟他赔礼道歉。 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在准备天葵血布的时候,我就料定三哥会让我赔衣裳,只不过没想到他把警察给招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警察作为见证,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怕他反悔。 面对警察的调解,我故意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从口袋中掏出二千五百块钱递给了三哥,然后拿过弄脏的西装和手绢,给他赔礼道歉。 三哥一脸得意道:“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你走吧。” 三哥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损了我的面子,让我破了财,其实他哪里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命已经捏在我的手中。 拿到东西以后,我掉头就走,结果还没走出五米远,背后传来一声大叫:“等等!” 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约莫六十岁上下,鹤发童颜,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看走路的姿势,就是一个牛人。 看到这个老头,我心中顿时有数了,他就是三哥请的那个先生。 老头伸手指了一下我手中的西装问三哥:“你的衣服怎么在他手里,这是怎么回事?” 三哥一脸得意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下,老头一听,差点气的吐血,直接照着三哥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你这个白痴,你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是吧?你的命都快没了。” 三哥一听,吓了一跳,急忙问老头是怎么回事。老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三哥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大叫了起来:“刘宁,你敢阴我?” 我直接给予无视,继续朝山下走去。 三哥顿时就急了,这一急,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追了上来,把二千五百块钱往我手里一塞,就要抢回西装,我二话不说,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继续往前走。 无奈之下,三哥只得向警察求救:“警察同志,我想把衣服买回来行不行?” 三哥的这个要求可谓是无礼至极,为首的一个警察当场就怒了:“你拿我们开心是吧?” 三哥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警察同志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想把衣服买回来,你们就帮帮我吧,这个人情,我哥王刚会记住的。” 我不知道王刚是谁,但三哥既然把这个人说出来,估计也是个领导。 我连忙把手机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对着三个警察咔咔就是几下,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按了一下录音键,对他们晃了晃手机,威胁道:“我现在开始录音了,你们要是敢逼我交出这个衣服,我就把这个录音放到网上,送你给你领导。” 三人脸色骤变,为首的那个警察连连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这个需要你们自己双方愿意才行,我们警察不会插手的。” 见警察做下保证,我顿时放心了,只要警察不插手,这就好办了,三哥要想把这个衣服要回去,只有用大鹏展翅穴来换,否则门都没有。 三哥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走到老头跟前小声的问了一句,也不知道老头跟他说了什么,然后三哥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伸手指了一下,我正在录音的手机,“能不能把那个先关掉?” 我知道他有所顾忌,于是二话没说把手机给关了。 三哥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我拿骨头和二十万跟你换衣服和手绢行不行?” 三个警察脸色骤变,急忙跑的远远的,好像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一般。 警察走远后,我也没了顾忌,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道:“一口价,把大鹏展翅穴和我姐姐的遗骸还我,另外赔偿我二十万。” 三哥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估计是没有想到我会另外勒索二十万。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如果不是他把姐姐的遗骸给挖走,我外甥也不会受伤,我也不会花五万块钱去买那个猛虎回头,也不会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得到猛虎回头。 而且,因为这个事情,我还让王卫东把我送进了看守所呆了十五天。 如果真的把所有的费用和损失算上的话,二十万并不多,要不是怕谈判破裂,我甚至会开出四十万的价格,反正三哥他们家里有钱,也不在乎多出个二十万。 三哥犹豫了一下,做出了让步:“这样吧,我再加你十万,三十万怎么样?” 我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别说三十万,就是三百万我也不稀罕,我还指望这块地来换取判官聚财呢。 三哥顿时就急了,急忙叫道:“我再加十万,四十万怎么样?” 四十万的确是个高价,可惜的是,我要的并不是钱。 回到家中以后,我的右眼突然跳的厉害,我以为在墓地沾惹了邪气,我赶紧念起了《金刚经》,金刚经有破除阴虚缠绕之功,像这种情况,一般顶多两遍就能解决问题。 结果我一连念了三遍还是不行。 于是,我伸手捂了一下,没反应,再试,还是不行,一放手就跳的厉害。 第182章 互相算计 作为普通人来讲,眼睛跳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对我来说,这就是信号,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在玄学中来讲,辰时右眼跳,这是一个不好的正的征兆,表示有灾难,要小心身边的事物。 我赶紧取出铜钱算了一卦,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三哥居然想诓我。 为了保险起见,我用剪刀将三哥的西装内衬剪了下来,塞进了裤兜里,然后把西装用一个塑料袋装了进去,再到门外从草垛上拔了一把稻草,扎了一个小人。 这是叫取衣裤,属于巫术的一种,以衣服作为媒介,稻草人作为载体,从而实施法术,达到害人的目的。 我刚把小人弄好,还没来得及开坛作法,打门外传来一个极为愤怒的声音:“小兄弟此举,不怕有伤天和么?” 我扭头一瞧,只见门外站了两个人,一个是三哥,一个是那个老头。 不用说,两人是来谈判的。 面对老头的指责,我伸手指了一下三哥,不屑道:“拉倒吧,就他还天和,你瞧瞧他那个怂样,一看就是作恶多端的人,害他这是为民除害,我是要涨功德的。” 老头哑口无言。 因为我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三哥此人的确是作恶多端,而且毫无底线可言,这一点从抢夺大鹏展翅穴可见一斑。 老头不说话了,三哥却是勃然大怒:“怎么说话的呢,找抽是吧?”说着,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我。 老头把眼睛一瞪,制止了三哥的鲁莽,然后冲我拱了拱手:“小兄弟,咱们是来谈判的,不请我进去坐坐?” 进了屋子以后,老头轻轻的拍了拍巴掌,顿时,一个黑脸大汉走了进来,一进屋子,他便将手中的皮箱往桌上一放,咔嚓一声打开了。 我朝里边一看,整整齐齐摆了三十沓百元大钞,我拿出一沓钞票检查了一下,是真钞,没问题。 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是搞不懂,他们给我三十万干什么?难道不想把大鹏展翅穴还我了? 我顿时把脸色一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也不解释,直接对三哥使了一个眼色,三哥极不情愿的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写满字迹的合同朝我递了过来。 我拿到手里一看,是买卖合同,再一看字迹,是我签的。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又不是复印件,我顿时傻眼了,不对呀,卦象显示三哥想诓我,但这个合同怎么会没问题呢? 老头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是没有拿到姐姐的遗骸,于是对黑脸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黑脸大汉走到屋外,捧了一个捡骨的火匣子走了进来。 “这是你姐姐的遗骸。”老头示意黑脸大汉把火匣子放到我跟前。 我打开一看,果然是姐姐的遗骸。 拿到东西以后,我把放在塑料袋中的西装和手绢扔给了三哥。 三哥把衣服拿到手以后,对黑脸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黑脸大汉一把抢过放钞票的箱子和装有姐姐遗骸的火匣子,跑到了门外。 我顿时目瞪口呆,三哥果然在耍我,看样子那个合同是伪造的,那个真正的合同还在他的手里。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三哥一脸得意道:“刘宁啊,刘宁,你跟我斗还嫩了一点,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个合同是我找人模仿你的字迹写的,你真正的合同还在我家呢。” 虽然我早有猜测,但真正从三哥的口中得以证实,我还是十分恼火。 我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头以为我要把衣服抢回去,连忙往前跨了一步,将三哥挡在了身后。 他这么一弄,我反倒清醒了过来,衣服诓回去就诓回去吧,反正我有衣服内衬,不影响施法,他的生死照样捏在我的手中。 我微微一笑,伸手指了一下三哥手中的塑料袋,“别高兴的太早,你看看衣服再说吧。” 老头脸色骤变,急忙叫了一声:“不好!上当了。” 三哥一听也吓傻了,赶紧撕开塑料袋把西装拿了出来,当他看到内衬被剪掉以后,一脸愤怒道:“刘宁,你也太无耻了吧。” “好了!我们认栽。”老头一摆手打断了三哥的叫骂,对黑脸大汉吩咐道:“去,你去找王家老大把那个真正的合同拿过来。” 黑脸下意识的瞧了三哥一眼,三哥怒道:“还不去拿,瞧我干什么。” 一个小时后,黑脸大汉把合同拿了回来,我打开一看,跟前面一个合同一样,我也分不出真假,于是重新写了一个买卖合同,大致的内容就是王家把大鹏展翅穴以一百八十万的价格卖给了我。 “签字吧!”我把合同往三哥跟前一推,示意他签字。 三哥拿过合同一看,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们王家什么时候收了你一百八十万,这个合同我不能签。” 他越是这样,我越不放心,谁知道这个合同是不是伪造的呢。如果再叫他把剩下的衣服内衬给诓走了,岂不是麻烦了。 我顿时将脸色一沉:“不签滚蛋!” 给脸不要脸了这是。 “你……”三哥勃然大怒。 还没等他发火,老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说道:“叫我们签字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发誓以后不得报复王家,不对三少下手。”言下之意,此事到此为之。 这要是放在我坐牢以前,我肯定不答应,但十年的牢狱之灾已经把我的锐气给磨完了。 再加上我想尽快的解决这个事情,换取判官聚财,于是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了,不过你们也得发誓。” 我伸手指了一下老头:“首先是你,你得发誓不得对我姐姐的家人,以及对我本人,下手,也不得以各种借口找他们麻烦。” 老头顿时把脸色一沉:“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知道老头在试探我的底线,于是,我直接放出狠话:“不同意的话,我先杀了他……”我伸手指了一下三哥。 三哥闻言大怒。 老头再次瞪了他一眼,示意我说下去。 我话锋一转,无比阴森道:“他是第一个,接下来是整个王家,然后再找你拼命。” 老头哆嗦了一下,连忙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还有么?” “还有他。”我伸手指了一下三哥:“他也得发誓,发誓不得以任何借口,任何理由对付我姐姐的家人,以及找我本人的麻烦,还有,不得打大鹏展翅穴的主意。” “就这个呀,行,我答应了。”三哥满不在乎的做下了保证。 然后,对着门外叫了一声:“黑三,把东西拿进来吧。” 黑脸大汉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把装钞票的箱子和火匣子放到了桌子上。 我检查了一下,没有任何问题,拿起合同叫三哥签字,三哥也没拒绝,二话没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把合同一收,然后冲老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发誓。老头也干脆的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指天为誓:“苍天在上……” 老头发完誓之后,三哥也跪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发誓:“苍天在上……” “等等!”我连忙制止了三哥发誓。 三哥顿时为之愕然。 老头也是如此。 两人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不让三哥发誓。 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直接去旁边的木架上捧出一个盒子,从中取了一张魔界的契约放到了桌子上。这个东西是上次跟张干事签约的时候,王有德送我的,说是以后我会用的上。 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上这东西,没想到现在还真用上了,看样子王老头还真有几分道行。 老头看到契约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脸惊恐道:“你这是……?” 我知道他有所猜测,于是也没隐瞒,直接点了点头:“不错!他的誓言是这个。” 当我傻是吧?普通人发誓有个毛用,都跟放屁一般,哪能相信,只有这个契约才能约束三哥,约束王家。 老头一听,连连摇头:“不妥,不妥。这个契约不能签,这是拿命在赌。”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不放心,这说明王家准备跟我秋后算账,这一点跟当年的张家何其相似。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已经吃过了张家的大亏,怎么可能还会吃亏。 面对老头的拒绝,我微微一笑:“不签也行,要不你再发个誓,说保证王家不找我麻烦,否则你必定死于天谴之下。” 你不是说不能签么?行,那就拿你的命来抵吧,只要王家不对付我,不打这个大鹏展翅穴的主意,你就没事。 老头一听,顿时不说话了。 三哥虽然不认识这个契约,但并不妨碍他的判断,他见老头说的挺严重的,连忙予以拒绝。 而且,态度十分强硬。 甚至,还出言威胁我,说如果我逼他签下这个契约,他现在就对我外甥下手。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如果不签吧,我又不放心这个三哥,这个人从面相上来看,就是言而无信之辈,再加上他毫无底线可言,如果没了这个约束,他百分之百会对我,或者是我外甥进行报复。 再不济,也会把我换地这个事情给搅黄了。 如果签吧,三哥又不愿意,这又是一个麻烦。 签?还是不签?我一时间难以抉择。 第183章 又出意外 签! 想了半天,我还是决定逼迫这个三哥签订契约。 因为他的小命现在还在我手里捏着,就敢威胁我,如果解除了他的危机,岂不是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出言威胁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这个契约签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第二,让你哥哥多买一些寿衣,免得你家死人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你找死。”三哥勃然大怒。 随着他的一声叫喊,唰的一下从门外冲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看样子他们早已准备了。 软的不行,来硬的。 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了,这十几个彪形大汉在普通人的眼里也许有些威慑力,但对我来说,就是一群废物。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老头。 这个老头等级比我还高,如果真的打起来,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没关系,大不了我捏碎玉佩,把凤凰招来。 我二话没说,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住手!”老头大叫一声,拦在了我们中间。 我生怕老头对我下手,我连忙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老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对三哥吩咐道:“三少爷,签了吧。” “什么?”三哥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头。 不止是他,就连我也不敢相信这个老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头把眼睛一瞪:“赶紧把字签了,咱们走。” 三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老头把眼睛一瞪:“别忘了大少爷是怎么吩咐你的。” 三哥顿时不说话了,看样子是默认了。 我二话不说,拿起毛笔在契约上写下了一些约定,递给三哥,吩咐道:“割破手指把血滴上去。” 三哥似乎不太愿意,老头一把抓住三哥的右手,用指甲在他中指上用力一划,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冒了出来,啪嗒一声,滴在了契约上。 紧接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骷髅从契约中钻了出来,猛的扑到了三哥的跟前,化作一缕黑烟没入了三哥的眉心。 三哥啊的一声大叫,晕了过去。 老头走上前去,掐了一下三哥的人中把他救醒了,然后把契约往桌子上一扔,冷声道:“契约我们签了,现在该轮到你兑现承诺了吧。” 这是肯定的,我也没想过悔诺。 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并指为剑,指天为誓:“苍天在上,今日我刘宁对天发誓……” 发完誓言之后,我从口袋中取出西装的内衬扔给了老头。 老头拿到东西以后,呵呵一笑:“小子啊,算你厉害,不过这事没完。” 对于老头的威胁,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都发誓了,你能把我咋地? 除非,你自己不要命了。 老头走后,我来到了镇上的银行,存了二十万,然后来到了姐夫的家中,给了外甥十万块钱。并且把姐姐的遗骸给带了过去,叫他们重新安葬。 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我拨通了那个老头的号码,把大鹏展翅穴已经拿回来的消息跟他说了一下,老头立即表示,明天会来跟我交换。 第二天上午八点,老头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这两人上次我都见过,是老头的雇主。 我把三哥签定的协议,以及我买地的原件,还有三哥跟我签下的契约都给老头瞧了一下,老头表示没问题。 然后,我带着老头等人来到了大鹏展翅穴,老头仔细一下地宫没有被挖破,又四下看了看,没有镇破的痕迹,于是二话不说,带我来到了判官聚财这个宝地。 这是一个距离百里开外的地方,虽然交通十分不便,但我并不在意,只要地好就行,其他的都是浮云。 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我们找了一个律师事务所,签订了交换协议。 三天后,我把爷爷的遗骸埋入了判官聚财,为了防止别人对我爷爷的遗骸下手,我在墓碑上请下了三煞神,布置了降局。 之后,我来到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南下的车票。 刚上火车,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老头打来的。我顿时就愣住了,咱都交换完成了,我也把爷爷葬下去了,你打我电话干啥? 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把电话接通了。 “你不是说事情都处理好了么?怎么还有人去坟地闹事啊?”电话一接通,老头就对我大喊大叫了起来。 王家反悔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急忙就问:“是王家干的么?” “不是!”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既然不是王家,你找我干啥?咱们是换地,又不是卖地,总不能搞售后吧,这也太扯了。 “既然不是王家,你找我有些不妥吧?” 老头一听,顿时就火了:“有啥不妥的,这个事情就是王家在背后捣鼓的,你说该不该找你。” 老头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王家突然传出了消息,说王家老太爷的已经从大鹏展翅穴迁走了,那块地跟王家已经没有关系了,谁要有本事抢到,就归谁。 原本很多人碍于王家的势力,不敢打那块地的主意,现在一听王家发话了,都想把这块地抢到了手。 于是乎,这些人把苗头对准了老头的雇主,实力低的叫老头的雇主打发了,实力高的老头的雇主也抗着压力,予以拒绝。 即便如此,依旧有三家对他的雇主死缠难打。 更为过分的是,其中两家居然耍起了无奈,一个在他雇主家里软磨硬泡,一个居然想偷偷下葬。 剩下的一家也不是什么好鸟,居然送了一个美女给他雇主的当家人,想用美色来诱惑他。 “好奸诈的老家伙。”我顿时把那个老头给恨上了。 此刻,我才知道那个老头临走的时候说让我等着是什么意思了,敢情王家想把水搅浑,让别人把大鹏展翅穴给夺走。 然后,他们再从别人的手里把大鹏展翅穴给夺回去,或者是买回去。这样一来,他们既夺回来宝地,又没有违背誓言,可谓是一举两得,难怪那个老头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不过,这跟我没关系,宝地现在已经属于老头的雇主了,那是他们的纠纷。 当下,我也懒得跟老头扯皮,直接反驳道:“前辈,你这事找我没用。当时的合同你也看了,契约你也瞧了,宝地你也检查了,都没问题对不对?” 言下之意,你找我也没用,这不能怪我。 老头也没跟我分辨谁对谁错,直接给了我两个选择:第一,退货。也就是说,把地换回来。第二,让我出面摆平这个事情。 这两个选择可谓是相当的无礼,而且一个比一个难。 首先,第一个选择肯定不行。我把爷爷已经葬下去了,现在把地换回来,这不是开玩笑么,我总不能把爷爷再从地下挖上来吧。 再说了,下葬不满一年的新坟是不能迁的。上次是姐姐拿命给我填了这个窟窿,如果再来一回,我肯定要挂掉,这个绝对不行。 至于第二个这个就更不行,咱们合同也签了,地也换了,让我出面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我二话不说,直接给予回拒。 老头一听,更是恼火万分,直接威胁道:“你不管你事吧?行,我跟他们说李家有一个判官聚财叫人占去了,那是旺财的宝地,可聚天下财富。” 我大吃一惊,这是在逼我就范啊。 如果说这句话的是普通人,或者等级比我低的人,我二话不说,打他狗日的。 但说这话的是老头,我就没办法了。 打又打不过他,骂估计没什么用,威胁就更不用说了,徒增笑料而已。 无奈之下,我只得跟他服软:“好吧,我马上回家,你在我家等我。” 我赶紧下了火车回到了家中,在简陋的木棚里,我见到老头,还有他的雇主。 “我们要求把地换回来。”老头的雇主见到我之后,便嚷嚷了起来。 我直接给予无视,开玩笑这是,你说换就换啊,早干什么去了。 老头一摆手制止了雇主的叫喊,随即问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们老爷子死了没有?”因为死跟没死,是两种区别。 如果死了,这个事情就好办了,只要抢先把这个地一占,再用降局把墓穴保护起来,王家就没辙了。毕竟他们发过誓言,不得对大鹏展翅穴下手。 如果没死,这个事情就不好弄了。 老头眼前一亮:“你是说如果老爷子现在死了,这个事情就好办了?” 我正准备说是,老头的雇主一脸鄙夷道:“这还用你说么,如果老爷子过世了,我们把地占了,他们还会抢么?”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你这不是废话么,如果连这个我都不知道,还说个屁啊。 “好了,你们不懂别瞎搀和。”老头把雇主训斥了一顿之后,一脸激动的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老爷子提前过世?” “什么?”老头的雇主大吃一惊。 之后,一脸愤怒道:“你们在胡说什么,我不同意把老爷子杀了。” 老头:“……” 我:“……” 我和老头两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第184章 吞财狮子 杀人是个严肃的话题,特别是放在当今这个依法治国的年代,这可不是小事。 莫要说我已经经历了十年的牢狱之灾,就是没有经历这个灾难,我也不会这么干。 更何况,老头也不会答应。 我知道老头的雇主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说的死亡是指让老爷子提前寿终正寝,并不是把老爷子杀死。” 我把爷爷曾经跟我说的方法说了一下,老头一听大喜过望,连忙对雇主吩咐道:“去,回去给老爷子准备人参、鹿茸等补品越多越好。” 因为人这一生,吃多少东西,有多少的财富都是命中注定的,如果超过这个数字,人就会受不了,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命丧九泉。 老头走后,我便在家耐心的等待着,三天后,老头传来消息说老爷子死了,让我着手清理大鹏展翅穴,准备下葬。 挂掉电话以后,我扛着铁锹,带着砍柴的菜刀来到了大鹏展翅穴。 此时的宝穴一片狼藉,到处是焚烧和挖掘的痕迹,都是上次王家迁坟弄的。 在经过三个小时的清理之后,宝穴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原样,我看了一下时间下午四点半,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 考虑到老头的雇主明日就要迁坟,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在此守护一晚,以防不测。 回到家中,我简单的吃了一个便饭,然后带上毛竹,灵符等物,来到了大鹏展翅穴,布下了七星八卦阵。 这么做为是了有备无患,我可不想最后一晚出了岔子,叫别人把这块地给占了。 布下阵法以后,我盘膝而坐,位于阵中,耐心的等候着老头等人的到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被一阵嘈杂的叫喊声给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老头和他的雇主到了。 老头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当场就说:“小兄弟,辛苦了,咱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言下之意,要赶我走。 我四下一看,见现场除了一个骨灰盒以外,还有一个红木棺材,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棺材里边装的是活人,老头是想用降局中的“坐煞”来保护这个坟地。 这个方法十分阴损,但跟我关系不大,于是,我装作没看见一般,对老头拱了拱手:“前辈,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辞别老头之后,我来到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南下的火车票。 s市是我此行的第一站。 爷爷说我五行缺火,s市在南方,南为离火,s市将是我崛起的唯一机会。 上了火车以后,我感到十分好奇,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车厢内的环境,人多,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再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人,左边是一个大叔,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 对面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约莫二十岁上下,柳叶弯眉,樱桃小口,穿着十分暴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么是人家的二奶,要么是当小姐的。 再一看她的面相,口尖唇薄,皮多肉少,在《麻衣神相》中这是典型的娼门妓女。 说白了,这女人就是当鸡的。 看到这里,我兴趣全无,再把目光放到了坐在她身边的小伙子身上,这个小伙子跟女人的年龄差不多,妻妾宫的位置暗淡无尘,还有一棵小痣。 在面相学中来讲,这是伴侣红杏出墙的象征。意思也就是说,这个小伙子被戴了绿帽子了。 再一看两人手牵手,我顿时有些可怜这个小伙子了,这帽子绿的,都快发光了。 女人见我一脸同情的看着这个小伙子,再看看她,顿时就怒了:“看什么看,乡巴佬,没见过美女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看你漂亮,多看了几眼么,至于这样么。 坐在我旁边的大叔有些看不下去了,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帮我说话,女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上车以后,一直盯着我的胸口看,老色狼一个。” 众人哄堂大笑,大叔羞愧难当。 我原本不打算跟这个女人计较,现在见大叔为我不平遭到对方的羞辱,我顿时勃然大怒,冷哼一声道:“美女我见得多了,但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去当鸡的,我还真没见过。” “什么?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边。” 坐在我对面的两人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小伙子是愤怒,女人是惊慌,外加心思被人戳穿时的恼怒。 我心中暗叹一声,你这是在逼我打脸啊。 面对二人的指责,我伸手指一下女人的嘴唇,对围观的众人说道:“你们看他的嘴巴,口尖唇薄,皮多肉少,在麻衣神相中,这是娼门妓女之相。” “放你娘的屁!”女人张口就骂。 我连忙指着她的牙齿,对众人解释道:“你们看她的牙齿,牙齿龈白,隐黑痕,这是房事过度引起的。” 众人一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女人脸色骤变,急忙闭上嘴巴,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我,我见他胳膊上有一块白斑,顿时大喜过望,指着胳膊再次叫了起来:“你们看他胳膊……”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站在对面的小伙子一脸愤怒指着女人大叫了起来:“你这个婊子,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人。” 话一说完,小伙子从行李架上拿下一个箱子,掉头就走,浑然不顾女人的解释和哀求。 小伙子一走,立即坐实了我的判断,顷刻间,议论声纷纷响起:“看不出来呀,这样的女人竟然是鸡,可惜了。” “可惜个啥呀,这叫利用资源挣大钱,你懂个屁。” “你这浪货。” …… 起先,女人还想找这些人麻烦,但随着嘲讽的人越来越多,女人也顾不得找他们麻烦了,提着小包朝那个小伙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女人一走,众人更是肆无忌惮,一番闲扯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把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 “要我说,还是那个小帅哥厉害,简单的瞧上几眼就知道是个鸡,逆天了都。” “可不是么。” …… 面对众人的议论,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了避免他们找我算卦,我赶紧用衣服蒙住脑袋靠在椅子上装睡。 众人一见,顿时没了兴致。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拿开衣服一看,原来是坐在旁边的大叔。 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是干啥?难道想找我算卦?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大叔一脸讨好的说道:“小兄弟,我家店铺的风水好像出了点问题,你能帮我瞧一下不?”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因为我答应过爷爷要当一个普通人。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是一个外地人,到了s市,两眼一抹黑,想做个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但如果帮了这个大叔,这就不同了,这是个天大的人情,不管怎么说,他得还我。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番旁敲侧击之后,我把大叔的身份弄清楚了,他是一个卖衣服的,做这一行,已经十多年了。 次日上午八点,我们来到了s市,在大叔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他的店铺。这是一个位于国贸市场的一个服装店,面积不是很大,约莫在四五十个平方,位置挺好,但生意不行。 就我在店里站立的这会功夫,店里基本上没来一个客人,即便有,也是过来转悠一圈,就跑到了对面的店铺。 我拿出罗盘在屋内测了一下,风水没问题,没问题。再到外面一看,也没冲煞,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对呀,这个店铺的位置很不错,家里的衣服也很时尚,怎么会没人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突然瞧见对面门口摆了两个模特,再仔细一看,居然是狮子脑袋。 看到这个狮子,我心中顿时有数了,敢情问题出在这里。俗话说,狮子大开口,狮子这可是吞财的好帮手,难顾大叔的店铺生意不好,原来财运都叫狮子给吸走了。 我把这个事情跟大叔一说,大叔气的鼻子都歪了,指着对方的店铺破口大骂了起来:“他娘的,这也太坑了吧。” 一番叫骂之后,大叔问起了破解之法:“小师傅,这个现在怎么办?” 办法我有,而且不止一个,但我不想立马告诉他,因为人就是这样,你回答的越快,他越以为这个事情很简单。 于是,我故意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大叔以为我要跟他索要钱财,连忙表示愿意出二千块钱,让我帮他破了这个风水局。 我见大叔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大叔,我不要你的钱,你帮我联系一下,看有没有人愿意把铺子出租,我想做生意。” 其实,在知道这个大叔是做生意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打算。 大叔一听,二话没说,当场答应了下来。并且带我来到了另一条街道,租下了一个门面。 在大叔的帮助下,我去了批发市场进了一些衣服,开起了店铺。 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我给大叔支了个招,让他去买一个风生水起的木雕绣球。因为狮子喜欢玩球,有了绣球,狮子那会顾得上吞财,光玩球了。 大叔按照我的吩咐在门口摆了一个木头的绣球,说来也是奇怪,自打绣球摆上以后,大叔的生意好了很多。 可是没过两天,他又坐不住了,直接跑到我的店铺,大喊大叫了起来:“小师傅,不好了,不好了,我对面那家又出阴招了。” 第185章 遗骸 我大吃一惊,莫非木头绣球给人破了? 在大叔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他的店铺,到了哪里一看,只见对面店铺的狮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虎头模特。 看到这个模特,再一看店主是女人,我心中一凜,这是双虎煞呀,着实不好对付。 我把这个事情跟大叔一说,大叔看了看对面的店铺,又看了看我,一脸茫然道:“双虎煞?不对呀,对面只有一只老虎,怎么会是双虎煞呢?” 我呵呵一笑,伸手指了一下女店主,问大叔:“看到那个店主没有?” 大叔抬头一看,见对面的女人正和顾客在杀价,杀的吐沫横飞,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哎呀,果然是一个母老虎,这可怎么办呀。” 我连忙安慰道:“大叔,你别担心,这个好破,只要你舍得花钱就行。” 大叔听说要钱,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大叔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意思把破解之法告诉他了,否则他还认为我想骗他的钱。 回到店里我越想越不对劲,他能用什么方法破解呢?第二天上午,我来到了大叔的店铺,到了门口一看,好家伙,居然摆了两个雕像,再仔细一看,武松打虎。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大叔,你这是要闹那样啊。人家摆个老虎,你弄个武松,人家要是弄个天鹅,你是不是要摆个蛤蟆呀。 大叔见我站在门口发呆,以为我被他的手笔给镇住了,一脸得意道:“怎么样,这个风水局不错吧。今个早上我把武松往门口一摆,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他勾住了。 “今个早上,对面那女的开门的时候,把钥匙给弄断了,直到两个小时以后才把门撬开了,这不,到现在店里还生意。”说起这个事情,大叔很是得意。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不就是钥匙弄断了么,这跟你摆放武松有个毛关系啊。 也不知道是大叔的声音过大,叫对方听见了,还是对方原本就打算把那个虎头模特换掉,大叔刚把话说完,对面的女人把虎头模特搬了进去。 然后,又搬出了许多狼头模特来,我简单的数了一下,有十多个,个个龇牙咧嘴,煞气逼人。 大叔顿时就急了,急忙叫道:“不好,这小娘们又要出阴招了,不行,我得去买东西去。”话一说完,大叔撇下我就跑,几个呼吸之后,消失在人群之中。 大叔走后,我拿出罗盘测了一下,没反应,再一看狼头模特摆放的乱七八糟,我心中顿时有数了,上两次都是巧合,这个女人根本不懂风水。 至于大叔,那是杯弓蛇影,纯属没事找事。 十几分钟之后,大叔回来了,拿着十几张画,我拿过来一瞧,只见上面是一个美国大兵,手里拿着一挺机枪,身上背着很多子弹。 背景是炮灰连天,还有战斗机不时的从天上飞过,整个画面给人一种萧杀的感觉。别说十几条狼了,就是几百条,上千条,也能给打成蜂窝煤。 看到这幅画,我顿时傻眼了,大叔不是想用这个画来破解对方摆放的狼头吧? 事实证明,大叔就是这么干的,他把十几张画全部贴到了门上,让枪口一致对准了对面的店铺。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画刚贴上没过几分钟,一阵狂风袭来,对面摆放的那些狼头纷纷倒地,大叔一见,哈哈大笑,指着倒地的狼头叫道:“你看,你看,狼叫我的火炮给打死了。” 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这货疯了,我继续跟他呆下去,别人也会把我当成了疯子。 回到店铺以后,我老老实实的做起了生意,不再关注大叔和女店主之间的争斗。 一年后,我核算了一下营业额,居然亏损了五万,也就是说,在这一年内,我不但没有挣一分钱,反而亏损了五万块钱。 这个发现然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我爷爷是葬在判官聚财这个宝地,我肯定是要发财的,但现在居然出现了亏损,这明显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大致的罗列了一下,分为两点:第一点,宝地有问题。第二点,遗骸有问题。 第一点,肯定不存在有问题。宝地是我亲自看的,我检查的很仔细,正是判官聚财,而且我还用地眼术看了锅底,并没有被挖破。 第二点,也不存在有问题。爷爷的遗骸是村里人帮忙下葬的,从挖出遗骸,到迁葬,整个过程村长全程参与了,并没有被人调换遗骸。 所以说,这一点,也不存在有问题。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阴宅被人镇破了。 这么一想,我也不敢有所耽搁了,赶紧买一长车票返回了老家,来到了判官聚财这个宝地。 到了宝地一看,我顿时傻眼了,不但宝地没有被镇破,甚至连墓碑也没有被推到。 也就是说,我没有赚到钱,跟判官聚财这个宝地没有任何关系。 像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我跟爷爷没有血缘关系。 说白了,我不是爷爷的孙子,或者说,我父亲不是我爷爷的亲生儿子。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我如果没有刘家的血脉,为什么我会触发刘家的诅咒之力,这个完全解释不通啊。 我想了半天,依旧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到墓碑,抛开坟头,从火匣子中取了一小节爷爷的手骨,来到了省城的一家能够做鉴定医院。 半个月后,鉴定结果出来了,我居然跟爷爷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这个结果让我有些接受不了,我跑到爷爷的坟头大哭了一场。 越哭,我越感觉不对劲,是不是王卫东早已算出我要用判官聚财这宝地,所以事先把我爷爷的遗骸换掉了呢?又或者是,迁葬的坟多了,村长他们弄错了呢? 带着这个疑惑,首先找到了王卫东,在说明来意之后,王卫东指天为誓,说并没有动过我爷爷的遗骸。 然后,我又来到了村长的家中,一番询问之后,村长也不敢确定到底有没有弄错遗骸。 面对这个结果,我很无奈,无奈之下,我只得用银牌加木炭,以及爷爷的姓名代替遗骸埋入了判官聚财。 至于原来的那个遗骸,我给迁到了别的地方。虽然不是我爷爷的,但也不能随便丢弃,这是要遭报应的。 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再次返回了s市,我本以为这次肯定要发达了,可是没想到仅仅过去二个月,我就亏了三万多。我又坚持了一个月,还是不行。 我赶紧贴出告示要把店面,连同衣服低价转出去。 三天后,我以十万的价格把衣服和店铺转了出去,这一趟s市之行,让我亏了十万。 说不心疼是假,但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拿到钱之后,我迅速的赶到了九华山,我想找一个师傅查一下因果,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奉上香油钱之后,我被领上了二楼,这里供奉的是西方三圣,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 看到三圣,我不由的想起自己当和尚的日子,我连忙跪倒蒲团上,对着三圣的神像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旁边站一个和尚,这个和尚约莫六十岁上下,面如温玉,一副佛门高人的打扮。 我连忙双手合十,对和尚行了一个佛家的礼节:“见过大师,小子想问一下因果。” 和尚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小施主与我佛门有缘,还是先上柱香吧。” 我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块钱塞进了功德箱,然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三支清香夹在手中,点燃后,插入香炉,对着三圣拜了几下。 突然,一个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香炉内的三支香,砰的一声,冒出了一缕青烟,左右两只香火很旺盛,中间那只香突然熄灭了。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也许不会在意,就算在意,也不知道是什么征兆。 但我却非常清楚,这表示三圣当中,有两位接受我的香火供奉,另一位不愿意跟我结下香火之缘。 说白了,就是不受我的香火。 按照三圣摆列的位置来说,左边是观音菩萨,右边是大势至菩萨,中间是阿弥陀佛。也就是说,阿弥陀佛拒绝了我的香火供奉。 阿弥陀佛是谁,那是佛祖,佛祖不愿接受我的香火,这可是大事。 我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做了什么事情,令佛祖感到厌恶么?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又没干过什么事情呀,怎么会这样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和尚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佛祖之所以不跟你结缘,是因为你反出佛门,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不能遵守佛门的戒律。在古代,你这叫叛徒,是要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我顿时毛骨悚然,我没有想到离开灵通寺,会有这样的严重后果。 第186章 爷爷没死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走。 老和尚见我要逃,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笑道:“小施主,不必惊慌,今夕不同往日了,再加上两位菩萨受了你的香火,佛门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把我吓死了。 在说明来意之后,老和尚去内堂拿了一些金色的牌子走了出来,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大概有十几张。他把牌子像洗扑克一般,来回抽动了几下,托在手里,吩咐道:“来,哈口气。”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吩咐,对着牌子哈了一口气。 老和尚将牌子放在手里拍了两下,再次吩咐道:“来,抽一张,抽出的那张先放桌上,不要看。” 我随便抽一张,放到了桌子上,老和尚看了我一下,问道:“要不要换一张?” “不用!”我摇了摇头。 老和尚也没勉强,把我抽出的那个牌子放到了最上面,再将剩下的牌子按照顺序摆到了桌上,示意我自己翻过来瞧瞧。 我走到桌子跟前,翻开了第一张牌子,只见上面用黑笔写着四个大字:缘起看戏。 我大吃一惊,这是指目连戏么? 如果是,那么这个老和尚的确有几分道行,我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完全就是因为这一场目连戏引起的。 我再翻了一下第二张卡片,上面又是四个字:宝地结怨。 这里指的应该是我跟我姐夫的姐夫,以及鬼山派传人马剑锋结怨的事情。 看到这里,我已经没兴趣去翻下一个牌子了,这些我都知道,再看也就没意思了。 于是,我直接翻开了最后一个牌子,只见上面又是四个大字:此人没死。 我顿时吓了一跳,爷爷居然没死,开什么玩笑。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朝牌子上看了过去,上面依旧是四个大字:此人没死。 “大师……” 老和尚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一般,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小施主,你不要问了,问了老僧也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有一点,你放心,你爷爷现在活的很好。”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我噗通一声跪倒了老和尚的跟前,连连个他磕头:“大师,你就行行好吧,跟我说一下我爷爷到底在哪里行不行?” 面对我的请求,老和尚无动于衷,我也不敢跟他耍横,只得不停的给他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我不知道磕了多长时间,直到一阵眩晕袭来,耳边才传来老和尚的一声叹息:“罢了,罢了,看在你如此心诚的份上,老僧给你指点一二吧。”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我连忙跟老和尚道谢。 老和尚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小施主不要忙着跟我道谢,我还有一个条件。” 我心中一凜,难道他叫我重归佛门,当和尚? 如果在没有知道爷爷还活着的消息以前,我也许会考虑考虑,但是现在,我哪敢答应,要是被爷爷知道了,他还不活劈了我啊。 老和尚见我犹豫不决,顿时把脸色一沉,我生怕他就此离去,连忙叫道:“大师请说,如果小子能够做到,万死不辞。” 老和尚也没有追究我的措辞,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如果我要你放下心中的仇恨呢?” 我知道他指的是王卫东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有些犯难了,如果是一般人,我说不定会放下这段仇恨,但王卫东不同,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设计我。 而且,我的十年牢狱之灾也是拜他所赐。 还有,我姐姐也是间接的被他逼死的。 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呢。更何况,就算我放下了,他如果不放过我怎么办?难不成我任由他宰割? “怎么?不愿意?”老和尚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他是在逼我表态,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我本以为,老和尚会直接把爷爷的行踪告诉我,没想到老和尚指着三圣的神像,对我吩咐道:“别跟我说,你自己跟三圣说。” 他的意思我懂,让我在菩萨面前做下保证。 我二话没说,噗通一声,对着西方三圣的神像跪了下来,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菩萨和佛祖在上,弟子无眉在此起誓,从即日起,弟子放下仇恨,不再找王卫东的麻烦,请佛祖和菩萨保佑弟子找到爷爷。” 噗的一声! 香炉扬起了一阵灰尘,我抬头一看,中间那道熄灭的清香居然无缘无故的点燃了。 我大吃一惊,难道佛祖原谅我了么? 我朝位于中间的阿弥陀佛看了过去,见佛祖没有什么表示,于是瞧向了旁边的和尚,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和尚居然走了。 “莫非他在耍我?”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爬起来一看,旁边的桌子竟然放着一张黄纸,拿过来一瞧,上面写了一行小字:向西北而行,遇菩萨则停,遇道场则留。 这是一句偈语,前面一句的意思我能够理解,这是叫我往西北方向寻找。 但后面一句我就搞不懂了,遇菩萨则停,我能见到菩萨的真身么?这不是扯淡么。 最后一句就更难理解了,遇道场则留,这是让我当和尚么?天下间的道场多了去了,我总不能一个个去找吧。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天下间的道场是多,但菩萨的道场只有四个:一个是山西五台山,文殊菩萨的道场。一个是浙江普陀山,观音菩萨的道场。一个是安徽九华山,地藏菩萨的道场。还有一个是四川峨眉山,普贤菩萨的道场。 这说明爷爷已经栖身于佛门,藏于四大道场之一。 到了山下以后,我拿出地图看了一下九华山的位置,再往西北方向一看,顿时,一个菩萨的道场跃入了我的眼中,五台山,文殊菩萨的道场。 我顿时大喜过望,为了表达谢意,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九华山的位置重重的磕头三个响头,表示谢意。 随后,我来到了距离最近的城市,买了一张去山西的车票,到达山西后,我迫不及待的来了五台山。 到了山上以后,我顿时有些犯难了,五台山居然有三百多个寺庙,老和尚也没有说爷爷在那个寺庙,我怎么去找? 如果一个个去找的话,肯定不现实,耗费时间不说,没有一年半载这是找不到的。 “莫非要算上一卦?”我眉头微微一皱。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既然爷爷还活着,他不主动回家看我,这说明他是有意在躲着我,或者说,他是身不由己。 我如果算卦的话,肯定没有结果,以爷爷的本事,蒙蔽天机不难。弄不好,还会被他带到沟里去,让我得到错误的信息。 思前想后,我决定一个寺庙一个寺庙的找。首先,我取来一张白纸,将爷爷的样貌画了出来,然后叫镇上照相的人给我弄了一个快照,把画像照了下来。 之后,我来到了清凉寺,这是名气最大的一个庙宇,进了寺庙以后,我把爷爷的相片掏了出来,见和尚就问,结果半天下来,没有一个人见过爷爷。 但我并不气馁,因为五台山实在是太大了。 随后,我又来到了金阁寺,还是像上次一样,我见到和尚就问,结果还是一样。 就这样,我一个一个的寺庙去跑,慢慢的三个月过去了,每跑一个寺庙,我的心就冷上一分,看着剩下的几十个寺庙,我的心情越来约为烦躁。 这个时候,诅咒之力也发作了,我浑身上下起了很多脓包,臭不可闻。 这样一来,询问的难度也增加了,以前的时候,我问和尚他们还会跟我说没见过,现在不得我走到他们跟前,一个个都远远的躲开了。 十天后,我来到了外围寺庙龙泉寺,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因为这是最后一座寺庙,爷爷不可能刚好在这里,天下间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像往常一样,一进入寺庙就抓住僧人不放,问他有没有见过相片上这个人。 这一回,我抓的是一个小沙尼,小和尚见我问起相片上这个人,看都不看,直接摇了摇头:“没见过,没见过。” 我哪里肯罢休,依旧扯着他的胳膊,把相片放到了小沙尼的眼前,小沙尼还是大叫没见过。 我顿时失望无比,连忙松开了小沙尼,然后准备去问别人,小沙尼突然咦了一声,抢过相片,看了一下,自语道:“这个人怎么这么像常藏师傅?” “常藏?常陪三藏么?”我顿时为之一愣。 旋即,大喜过望,一把抓住小和尚就问:“这个常藏师傅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你是谁?”小沙尼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我连忙解释道:“小师傅你放心,我没有恶意的,我是他孙子。” 为了证明我的身份,我从口袋中把身份证掏了出来,递给了小沙尼。 小沙尼看了一下,估摸着我没有说谎,于是把我带进了禅房,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背对我的僧人,看背影正是爷爷。 “爷爷!”我噗通一声,在门口跪了下来,顿时泪如雨下。 僧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叹息一声道:“小施主,小施主你认错人了。” 我心中一凜,难道真的不是我爷爷? 第187章 夺舍大法 抬头一看,我顿时傻眼了,这个僧人很年轻,看样貌差不多只有三十来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佛门高人。 我的第一反应,这个人不是我爷爷。 再一看他的长相,我震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这个人怎么跟我爷爷长的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他显得更年轻,就好像爷爷年轻的时候一样。 再仔细一看,动作和神态,以及说话的语气和爷爷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立马断定他就是我爷爷。 虽然,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死而复生,又变的这么年轻,但并不妨碍我的判断,他就是我爷爷。 “爷爷!”我再次大叫了一声。 僧人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小施主还是叫我常藏吧!”言下之意,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小沙尼见状,立马退出了房间,把门给带上了。 顿时,房间的气氛压抑了起来,由于身份的转变,我跟爷爷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响之后,爷爷突然一脸惊恐的指着我大叫了起来:“你……你干什么了,怎么折寿四纪了?” 我顿时吓了一跳,一纪十二年,四纪就是四十八年,我的寿元一共八十有五,减去四纪,再加上我现在已经差不多三十岁了,这样算下来一下子少了七十八年,也就是说,我只有八年的寿命了。 爷爷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慌了神,我连忙看了一下自己的八字,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我是寿元八十有五,两次送葬,卒于十月之中。 现在是寿元三十有八,终身未娶,无子送葬,卒于七月。 也就是说,整整提前了四十八年零三个月。 我感觉天一下子塌了下来,虽然我并不惧怕死亡,但真正死亡降临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害怕。这一种害怕是发自内心,出自灵魂。 “爷爷救我!”我赶紧向爷爷求救。 爷爷既然能够死而复生,说明他老人肯定有办法,这一点无需置疑。 爷爷好像没有听到我的求救一般,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作恶多端,老天在惩罚我么?”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我已经死了一个孙女了,这个孙子不能再死了。”爷爷状若癫狂,扬天大叫了起来。 我见他眼中戾气越来越重,生怕他走火入魔,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重重的推了他一下。 “爷爷醒醒,醒醒!”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爷爷依旧站在那里大喊大叫,随着他的叫喊,爷爷眼中的杀意越来越盛,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强。 更为恐怖的是,爷爷的眼睛一下子变的通红,瞅那样子就好像要滴出血来。 这是走火入魔的象征,我生怕爷爷就此堕入魔道,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头,我连忙举起右掌朝他脖子上用力的砍了下去。 我本在这种情况下,又是偷袭,爷爷肯定是应手而倒。可是没想到手掌还没有碰到爷爷的脖子,就被他捉住了,然后一拉一扯就把我右臂卸了下来。 但爷爷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猛的探出右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举了起来,就好像我是他的仇人一般,看样子要把我当场杀死。 “爷爷,我是小宁啊。”我挣扎着大叫了起来,企图让爷爷恢复神智。 但这一切依旧是徒劳。 爷爷不但没有松手,反而越掐越紧,眼看我就要被爷爷掐死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大如洪钟的声音:“嗡、嘛、呢、呗、咪、吽!” 六字大明咒一出,爷爷顿时楞了一下,紧接着,手一松,我掉到了地上。 木门啪的一声打开了,扭头一瞧,只见一个身着僧袍的白胡子老和尚走了进来。 这个老和尚个子很高,估计有一米八几,脸色十分红润,看不出真实年龄。不过看那个胡子,少说也是八旬开外,否则不会白成那样。 老和尚进了屋子以后,冲了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尘归尘,土归土,常藏还不醒来。” 和尚的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爷爷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看到老和尚之后,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的哀求了起来:“师傅,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孙子吧。” 一听这个老和尚是爷爷的师傅,我也不敢怠慢,赶紧跪倒了爷爷的身边,对着老和尚连连磕头。 “大师,救救我吧。” 老和尚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常藏,其实你也可以救他的。” “我?”爷爷顿时愣住了。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爷爷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阴炼形不适合他,他还要为刘家延续香火呢。” 我大吃一惊,居然是太阴炼形。 这可是道教中最高级的成仙之法,据说炼到极致可以成为地仙,位列仙班。 据《集仙录》中的“紫虚元君”魏夫人说,太阴炼形是一种最高级的成仙之道。 她说:“若非尸解之例,死经太阴,暂过三官者;肉脱脉散,血沉灰烂,而五脏自生,骨如玉,七魄营侍,三魂守宅者;或三十年、二十年、十年、三年,当血肉再生,复质成形,必胜于昔日未死之容者,此名炼形。太阴易貌,三官之仙也。 这时,我才知道爷爷为什么死而复生了,敢情是修炼了道教的太阴炼形。 估计当年爷爷算到自己有生死大劫,于是找一个身形相仿,相貌有几分相似的人放入了棺材中。 然后,自己找了一个山洞,把自己埋了进去,以太阴炼形之术断了自己的生机,躲过了天谴,之后,破洞而出,来到了五台山,托佛门庇佑至今。 不过一点,我实在是搞不懂,既然太阴练形这么厉害,爷爷为什么说不适合我呢? 爷爷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叹息一声道:“太阴炼形虽好,但时间很长,如果你结婚生子这不合适,而且现在又实行火化了,太阴炼形根本不行。” 我一下子沉默了,爷爷说的没错,太阴炼形虽好,的确不适合我。如果我不结婚,没有家庭也就罢了,如果有了家庭,一死就是三到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我摆脱了这个诅咒也没什么卵用,家,早就散了。 更何况,现在已经实行火葬了,就算假死,也变成了真死。 老和尚一听这话也沉默了,半响之后,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道:“常藏,那你说怎么办?” 爷爷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傅,我听说你跟密宗的达瓦大护法是好友,我想……” 爷爷说到这里,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老和尚顿时一呆:“你想什么?”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老和尚脸色骤变,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不会是想让你孙子学习密宗的夺舍吧?” 这一回不但老和尚吓了一跳,就连我也被吓着了,夺舍又称借尸还魂,属于外道的一种功法,十分霸道。它可以将一个活人的意识,转移到另一个死人的身上,然后以死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说白了,这跟借尸还魂差不多,一个是无意中造成的,一个是有意识的进行借尸还魂。 据说,夺舍之法是由嘎举派祖师玛尔巴带入西藏的,玛尔巴也是西藏第一位使用夺舍法的大师。 根据《玛尔巴大师传》记载,有一次,在降若祥敦为首的许多弟子来呈献良好的酬谢会供法会上,正好在大师静室附近有一鸽子窝,小鸽子跟随妈妈在空中飞翔,突然鹞子飞来追赶母鸽,母鸽吓得逃回窝而被骇死,成了鸽尸。 于是,大师指着鸽子便说:“今天我给你们表演夺舍法的法术吧!” 大家便顶礼祈祷,请求表演。 玛尔巴便拿根细长绳子拴在死鸽的脚上,将那只死鸽拴置得远远的。然后,开始夺舍了起来,片刻之后,那只死鸽爬了起来,扑扑地拍着翅膀,准备要飞,小鸽子也飞来围着妈妈,十分感人。 这时,降若祥敦便回头一看玛尔巴大师,见到大师身体已经僵硬,心中不忍,感到惊恐,哭着跑到玛尔巴尊前祈请道:“上师活佛啊,请勿这样作!”但毫无反应。 于是越发害怕,又跑到鸽子跟前祈请。鸽子一倒,玛尔巴大师马上就活转过来。当场的人便相信夺舍法,认为极其了得。 玛尔巴大师后来把夺舍法传给了自己的儿子达玛多德,据说达玛多德修有所成,在不慎落马身亡后,便用夺舍法转世。 按照《玛尔巴译师传》所载,由于夺舍法没有在西藏广宏的机缘,因此没有找到合适的男尸进行夺舍,最后夺舍到一只鸽子中,飞往印度,夺舍为一位婆罗门的独子身内。 此人就是后来的迪普巴大师。 老和尚一听我爷爷要让我去学习密宗的夺舍大法,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此法有伤天和,而且密宗已经断了此法的传承。虽然此法的经典尚在,但没有了活的法脉传承,修之无用。” 老和尚一口给予回拒。 第188章 途遇三鬼 不行么? 我顿时有些失望。 不过,没关系,只要知道密宗有夺舍大法就行了,是偷,是抢,我总会想出办法的。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捏碎玉佩,把凤凰招来,让她替我去密宗讨要,以她的身份地位,以及修为,密宗应该不敢轻易得罪。 老和尚走后,爷爷从禅房的柜子中取出一本古籍朝我递了过来,我拿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隶书:五假术。 所谓五假,是指利用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元素的力量达到隐身的目的。 我大吃一惊,这可是逆天的法术,难道爷爷是想……? 我下意识的看了爷爷一眼,爷爷点了点头:“不错,如果去密宗求不到的话,你只有用这个方法去藏经阁取了。” 虽然我心中早有猜测,但真正听爷爷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我还是吃惊不小,要知道密宗可是传承大派,跑去偷东西这可是大罪,弄不好是要丢掉小命的。 爷爷见我一脸担忧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别担心,又不是让你一开始就去藏经阁偷夺舍大法。” 爷爷的意思是让我先把诅咒之力全部爆发出来,以这样的形象求上密宗,博得他们的同情。 我一寻思也行,于是,二话没说,辞别了爷爷,下了山,到了山下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路上已经没车了,我站在路口耐心的等待着。 片刻功夫,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我连忙伸手拦了一下,到了跟前,车子停下了。 “去哪?”师傅摇下了车窗,我朝里边一看,后面坐了三个人,年纪约莫都是在四十岁上下,一个穿着黑衣服,一个穿着白衣服,一个穿着画衣服。 有人的车子,我一般是不会搭的,特别是这种坐了几个彪形大汉的车子我就更不会搭了,一方面,是怕他们抢劫,另一方面,总感觉有些吃亏。 我正想说你走吧,突然一阵阴冷的气息从车内传了出来,我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再仔细一回味,居然是灵界信息。 我顿时吓了一跳,莫非坐在后面的这三个人都是灵界众生? 当下,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打开天眼看了一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座在后排的三人居然都不是实体。 说白了,他们三个是鬼。 再一看司机的面相,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头上一片血光霉运,俨然是一副大祸临头的征兆。 如果搁在平时,遇到这种车子我肯定不坐,弄不好会死人的。 但眼下,我要让诅咒之力爆发出来,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火车站去不?”我问了师傅一声。 “去,正好顺路,你给一百五吧。” 我也没有跟他砍价,直接拉开车门坐到了副架势的位置。上了车子以后,我从挎包中取出了铜钱宝剑放在手中把玩着,这么做,是为了告诫坐在车子后面的三位,不要乱来,这个人我保了。 三人脸色骤变,但谁都没有说话。 反倒是开车的师傅忍不住问了出来:“兄弟,你是卖工艺品的么?” 看样子他是把我当成了卖东西的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连忙解释道:“不是,我这个是法器,能斩妖除魔,我本人是一个道士。”说地师,城里人未必懂,说道士,反而通俗易懂。 “道士?小兄弟说笑了。你要真是道士,你斩个妖,除个鬼叫我瞧瞧,我不收你车费。”开车的师傅认为我在骗他。 我微微一笑,朝后排座位指一下:“想瞧是吧?后面三个都是。” 师傅哪里肯信,连连摇头道:“小兄弟说笑了,这个玩笑不能乱开。” 后面三人连声符合道:“对对对,这玩笑不能乱开,我们一会要走夜路去我姑姑家呢,你这么一说,我一会都不敢走了。” “对对对,我们就是搭个顺风车,没别的意思,小兄弟不要乱说。” 师傅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我心里却非常清楚,他们这是在告诉我对这个师傅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简单的想搭个顺风车而已。 一听这话,我顿时放下心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将铜钱宝剑拿在手里,只要他们稍有异动,我抢先灭掉一个。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开进了一个村庄,三人吩咐师傅将车子停在了村口第一家。 这三人来这一户人家做什么呢? 投胎? 还是害人? 要说是投胎吧,也不像,不可能三个起吧,这是要怀三胞胎么?不太可能。 可要是说害人抓替身吧,也不太像,没有三个一起的。 我借口下来撒尿,观看了一下这一家的风水,两眼过后,我兴趣全无,这一家风水没有问题。 上了车子以后,我朝师傅一看,血光霉运没了,我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刚三个灵体真的是想害他? 正想着,突然一阵燥热传来,我伸手摸了一下,脑袋上鼓起了一个个大包,看样子是诅咒之力发作了。 不用说,刚刚三个灵体想害他。 或者说,其中有一个灵体想拉他当替身。 为了避免这副鬼样子被师傅给瞧见了,把我赶下了车,我赶紧从挎包中取出了一个套头的帽子戴到了脑袋上。 这个帽子是在山下的小镇上买的,能够护住护住脑袋和脸,只露出眼镜和嘴巴。 师傅见我突然间戴了一个帽子,把脸遮住了,顿时吓了一跳,一脚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连声跟我求饶:“兄弟,别动粗,我把钱都给你,我保证不报警。” 似乎怕我不信,先把手机朝我递了过来,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钞票塞到了我手里,急急巴巴道:“没,没了,我就这么多了,不信你自己搜。” 看着强行被塞到手里的手机和钞票,我顿时傻眼了,这是把我当成了打劫的了吧。 我连忙解释道:“师傅,你误会了,我不是打劫的,我是感觉到冷了,所以才把帽子戴上的。” 我一边说,一边把钱和手机塞到了师傅的手里。 师傅呆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钱和手机,又看了看我,试探性的问道:“你真不是打劫的?” “不是,真不是。”我连忙予以否认。 这个罪名可不敢背,别说我不是劫匪,就算是劫匪,我也不会选择对出租车下手。 师傅见我不像说谎的样子,拍了拍胸脯道:“兄弟,你快把我给吓死了。” 正说着,师傅脸色骤变,突然跳了起来急急巴巴道:“这,这……” 这了半天,楞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我朝他手里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他中的钞票中夹了一张面值一亿的冥币。 转念一想,随即释然,这张冥币一定是不久之前那三个灵体给的。 师傅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一脸愤怒道:“狗日的,竟敢拿冥币来糊弄我,你等着,这事没完。”说着,掉转车头,就要回村子找那三个人。 我顿时吓了一跳,你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你想死不要紧,可别连累老子。 在此之前,人家不动你,那是给我面子,你现在反过头去找人家麻烦,别说我的面子了,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我连忙予以阻止:“不要去,那三个人是鬼。” 师傅哪里肯信,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过去,车子如脱缰的野马飞一般的朝之前那个村子开去。 我本想阻止他这个鲁莽的行为,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说了他也未必会听,弄不好,还会把我赶下车子。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到了村口,师傅怒气冲冲的下了车子,走到木门跟前使劲的捶打了两下:“开门,开门。” 我生怕他发生危险,连忙走了过去,几分钟后,屋内的灯亮了起来。 “谁呀,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门咯吱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年纪约莫在四十来岁,穿着破旧的羽绒服,一看就是家境不怎么好。 中年妇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开车的师傅,一脸疑惑道:“你们是……?” 师傅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是个开出租车的,刚刚你家那三个客人他打了我的车子,给了一张冥币给我,你把他们叫出来,把钱换一下。” “不可能,我家今天晚上根本就没人来,一定是你记错了。” 见中年妇女否认,师傅一下子就急了:“怎么会没人呢,我明明看见他们进了院子,一个穿着白衣服,一个穿着黑衣服,一个穿着花衣服。” “什么?”中年妇女脸色大变,抖如筛糠,当即扯开嗓子大叫了起来:“当家的,赶紧出来,出事了,出大事了。” 哗啦一声! 一个男人光着脚丫子从屋内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叫道:“出啥事了,出啥事了?” 中年妇女把出租车司机的话重复了一便,男人一听,大吃一惊:“什么?这怎么可能?” 闻讯赶来的村民一下子把我们围了起来,纷纷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到底咋了?” “是不是这两个人偷了你家啥东西?” …… 第189章 诡异的附体 “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 中年妇女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个师傅说我家来了三个客人,给了他一张冥币,是过来讨钱的。” 中年妇女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下,然后一连惊恐道:“他说的这三个人,我没见到,但我家的老母猪生了三条小猪,跟他说的这三个人穿着打扮是一样的。” 众人一听,大感好奇,纷纷提出要求看看这个小猪。 中年妇女也没拒绝,在她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猪圈,看到了三条小猪,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三条小猪正是一白,一黑,一花,正好对应三个灵体的穿着。 看到这三条猪,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难怪出租车司机头顶会有一片血光霉运,原来那三个灵体不甘心变成畜舍,任人宰割,想拉这个出租车司机作为替身。 开车的师傅原本不信,但看到这三条小猪之后,脸色骤变,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一连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谢谢你小道长,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众人见他行此大礼,大感好奇,急忙就问开车的师傅是怎么回事,师傅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 众人一听,纷纷把目光瞧向了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眼前一亮,急忙就说:“道长,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帮忙,不知道行不行?” 我以为她说的是小猪的事情,于是笑了笑说道:“大嫂,那个小猪没事的,你养着吧,对家人没有影响的。” 中年妇女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这个。” 我顿时傻眼了,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能够帮上忙我会帮的,因为目前我需要让诅咒之力彻底爆发。 “什么事,你说吧。” “是这样的。”中年妇女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他公公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一到晚上就不认得人了。 在中年妇女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他公公的房间,这是一个靠近东边的屋子,面积不是很大,空气也不是很好,站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霉烂的味道,看样子中年妇女的公公病了有些日子了。 进了屋子以后,我朝床上一看,躺着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约莫七十岁上下,很廋,也很憔悴。此刻,他正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估计是睡着了。 我抓过老头的右手看了一下,手指不跳,掌心不跳,不是附体病。 这个发现让我眉头微微一皱,我双手合十,持道家密咒,感应了一下,房间居然没有灵界信息。再拿出罗盘测了一下,没反应,说明不是灵界众生在捣鬼。 我顿时傻眼了,中年妇女明明说老头到了晚上不认识人,这是附体病的典型特征,为什么我在老头的身上,以及房间都没得到灵界众生的信息呢? 为了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打开天眼看了一下,还是没有。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老头越是这样,房间越是干净,我越觉得不对劲。 中年妇女见我眉头紧锁,连忙问道:“小道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问,反倒把我给难住了,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敢肯定,这个老头绝对有问题,这一点无需置疑。 至于什么问题,一时间我也发现不了。 于是,我决定在老人房间守候一晚,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中年妇女也没反对,给我搬了一小床进来,躺到床上以后,我把铜钱宝剑放到床头,然后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这个怪物的到来。 可惜的是,我等到了子时,这个怪物依旧没有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躺了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子一沉,一个东西跳到了床上,从我脚部的位置慢慢往上走,一开始我以为是这一户人家养的猫,或者是老鼠啥的,毕竟这种事在农村很寻常。 后来发现,这个东西不像是老鼠,也不像是猫,没什么分量。就在我准备爬起来看看的时候,这个东西一下子踩到了我的胸口,然后,我就感觉自己被压住了。 鬼压床,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但这个东西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从我胸口一直往上踩,慢慢的达到了我的头顶,冰冷窒息的感觉一下子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心中一凜,这是什么鬼东西,好像长了爪子。 我想用铜钱剑把它赶走,结果一伸胳膊,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嗡、嘛、呢、呗、咪、吽!”我赶紧在心中默念六字大明咒。 六字大明咒一出,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房间没东西,再看了老头一下,还是睡着的,我也没多想,念了两遍金刚经之后,继续躺了下来。 没想到刚躺下不久,又被压着了,这一回感觉更为明显,把我压着一动不动不说,而且,我还感觉到屋子里有很多脚步声在走来走去。 我仔细听了一下,不像是人的脚步声,反而像长了很多爪子一样,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莫非是妖怪?”我大吃一惊。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这个怪物跳到了床上,一脚踩住了我的脑袋。 顿时,一阵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就像人掉到水里一般,透不过气来,我赶紧念起了六字大明咒。 密咒一出,我立马恢复了知觉,我一把拿起铜钱宝剑护在了胸前,然后凌空画了一道护身结界,做完这一切以后,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还没等我看清楚室内的情况,屋内便传来一声大叫:“谁?你是谁?怎么跑到我房间了?” 扭头一瞧,这才发现老头已经醒了。 再仔细一看,我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这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还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 逗比么? 还是这个老头是内家拳高手? 我顿时目瞪口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中年妇女不是说这个老头半身不遂么,怎么能够摆出金鸡独立这个姿势呢?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还是一样,老头不但摆出金鸡独立的姿势,而且双手扣成了鹰爪,看样子好像要进攻我。 我连忙解释道:“老大爷,你别误会,我是你儿子和媳妇请来的先生。” 老大爷充耳不闻,继续叫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 我顿时为之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是老年痴呆,还是耳朵听不见? “老大爷?”我试探性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 老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依旧站在哪里大喊大叫:“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 我心中顿时有数了,这是老年痴呆,外加耳朵不好使。 于是,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穿上衣服,跑到了中年妇女和他男人住的屋子外面敲了敲门:“起来,起来,你爸醒了,正在找我麻烦,你们赶紧去给他解释一下。” 片刻之后,两人从屋内跑了出来,男人一脸紧张的问道:“小师傅,我爸要不要紧?” 要不要紧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再这么拖下去,老爷子肯定会感冒,毕竟他是光着腿的。 “你先去看一下吧,等把老爷子安慰好了,再叫我进去。” 两人进入房间以后,我蹲在门口的位置点了一根香烟,耐心等待着。 结果一根烟还没抽完,屋内一前一后,传来两声大叫,听声音有些凄惨,估计是他们被老爷子给揍了。 我把香烟一扔,赶紧跑进了屋子,一进门,我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老头坐在床上,左手抓住了中年妇女,右手抓住了男人。 再一看两人的姿势,我顿时傻眼了,两人居然一左一右跪在老人的床前,他们的手被老人捏成了一个爪子。 看着两人痛苦的样子,我生怕老头把他们掰成了骨折,连忙走上前去,就要制止这个老头。 岂料,刚刚走到床前,老头一个侧踹朝我脸上踢了过来,我大吃一惊,这老头是疯了么? 躲肯定是来不及了,我连忙把双臂往前一架,硬抗了老头一脚。 刺啦一声! 衣衫破裂,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胳膊上传了过来,我低头一看,只见胳膊上有两道长长的抓痕,看伤口就像被猛禽袭击过一般。 再一联系起之前的鬼压床,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个老头果然是被附体了。 我赶紧取出铜钱宝剑遥指老头,厉声喝道:“你是谁?你跟这个老头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为了避免这个附体跟我装聋作哑,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跟我装作听不懂,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老头一脸畏惧的看着我,松开了儿子和媳妇,然后软软的倒在了床上,大哭了起来:“我要死了,我想死了,我不想活了。” 他这一哭,中年妇女和男人一下子着了慌。 不止是他们,就连我也有些紧张了,这个附体想干啥?是想博同情,还是想叫儿子媳妇把我赶走? 第190章 菩萨来了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男人哭了一会之后,一脸愤怒道:“小师傅,你走吧。” 赶我走? 如果搁在以前,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什么玩意这是。 但是现在,我不能走。一旦走了,则意味着我想用这个事情触发诅咒之力的打算落空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可要是不走的话,我又以什么借口留下来呢?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打门外来了一群人,估计是老头的后人,一进门就就冲到老头的床前,大声叫喊了起来:“爸,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说话的这人是个男的,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皮肤很黑,长的十分凶恶,满脸戾气,一看就是杀身太多。 老头见到这个男的,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他的胳膊,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 啪的一声! 男人捂住右脸大叫了起来:“爸,你为什么打我。” 老头也不解释,直接抓住他的右手,把袖子撸了上去,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拽着他胳膊上的肉用力扯。 而且是由上往下的扯。 我顿时就愣住了,这是干什么? 不止是我,就连现场的其他人也不明白老头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这是拔毛么?” 我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是搞不懂,老头做出这个动作又是什么意思? 老头见中年妇女明白了他的意思,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把男人的手指蜷起来两个,冲现场众人比划了一下。 这一回,我看懂了,这是鸡爪。 再一想起之前鬼压床的事情,我陡然一惊,难道说这个老头是被鸡附体了? 中年妇女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失声叫道:“不好,公公这是被鸡缠上了。” 原来这户人家之前卖鸡的,后面来的这个男人是老板,躺在床上的这个老头是专门杀鸡的,在开店的这几年,老头杀了上万只鸡。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先前赶我走的男人噗通一声跪到了我的跟前,一脸哀求道:“小师傅,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求您了。” 就算他不求我,我也会出手的,毕竟这是一桩好事。 我对老头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如果我们能做到的话,一定满足你。” 先礼后兵,这是道门一惯的处理方法。 可是没想到老头根本没有领情,一脸愤怒道:“不行,我一定要杀死他们,是他们杀的我。” 老头一边说,一边对后来的男人拳打脚踢,外加吐口水。 虽然我们早已猜到是杀鸡引起的附体病,但真正从老头的口中得以证实,还是吃惊不小。要知道鸡附体,这可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莫要说中年妇女等人没有见过,就连我也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事情。 因为鸡和鸭子,鹅一样,属于家禽,天生就是注定被人杀的,如果每一个只鸡都跟它一样,岂不是都乱了套。 老头闹了一会之后,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警告道:“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有你好看。” 我顿时就火了,什么玩意这是,你自己轮为畜生道,这是你前世的业障过多,今生以肉体和生命偿还前世的罪孽,被杀,被吃,这是注定的。就这,你还有理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给它点颜色瞧瞧,让它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结果,还没等我动手。 从门外跌跌撞撞的走进来一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满头白发,年纪约莫在七旬左右,看样貌和众人的反应,应该是这个老头的老伴。 “老头子啊,是我,你别闹了行不行?”老太太一进屋子,便走到床前,劝慰了起来。 老头把眼睛一瞪:“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拔毛的时候,你也参与了。” 我生怕他伤了这个老太太,连忙跟它商量:“这样吧,这一户人家对不起你,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我们想办法满足你。” 老头撇了我一眼,一脸不屑道:“你是菩萨么?”言下之意,我满足不了它的要求。 软的不行,来硬的,这是我的一贯作风。 我见老头如此不识相,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口道:“我知道你在下面很苦,也很遭罪,但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这个老头没说的,既然你能上来,说明阎王爷哪里已经批准了。不过我得劝你想清楚,你把他们杀了,你也会下地狱的,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粗鲁的打断了:“哪你说怎么办?” 老头一开口,我就知道它动摇了,于是笑了笑说道:“好办!放下仇恨,我让他们给你立牌位,印经、放生、做功德,全部回向给你们,让你们往生极乐,你看如何?” 老头迟疑了一下。 我生怕他拒绝,连忙摆了摆手道:“你不要急着回答我,先跟你兄弟姐妹们商量一下。” 老头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嘎嘣一下,倒到了床上。 附体的鸡灵走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很对,鸡灵一走,老头立马清醒了过来,他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把目光放到了老太太的身上,“你不是在老二家么,怎么这么晚了还跑过来了呀。” 众人见老头醒了过来,纷纷围了上去,嘘寒问暖,我生怕他们耽误正事,急忙吩咐道:“家里有立牌位的纸没有?有的话,赶紧给我拿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我顿时有些失望,没有么? 中年妇女忙道:“有有有,隔壁张大娘信佛,她家供了佛龛,我去借。” 十多分钟左右,中年妇女拿了一沓黄纸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我拿过来一瞧,少说也有三十来张,这当我是猪么,写个牌位也会写错? 不过我也懒得跟他计较,拿过一张黄纸立了一个牌位,叫中年妇女拿到堂屋供起来。 半个小时左右,躺在床上的老头啊的一声大叫,又是一个金鸡独立站了起来。 他的这个举动,把众人吓了一跳,我心中一凜,来了。 我连忙对老头说:“鸡灵,我刚刚帮你立了牌位,也交代了他们,让他们以后帮你做功德,你看这样行不行?” 老头看了我一眼,吩咐道:“你让他们先出去。”很明显是有话跟我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众人,众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退出了屋子。 众人走后,老头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我见它脸色不善,生怕它要找我麻烦,忙道:“你别这么看我,我没伤害过你,你如果跟我动手,按照虚空法界的规矩,这是违法的,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知道。” 老头沉默了一会,再次吩咐道:“你把他们叫进来吧。” 众人进来以后,老头对着小儿子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等众人把他拉开之后,老头依旧是凶神恶煞的盯着小儿子不肯罢休。 不用说,它们商量的结果是不放过这家人。 我二话不说,直接从口袋中取出银针,对众人吩咐道:“把它摁住。”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一来,解释不清楚。二来,我怕老头跑了。 一旦老头跑了,这事就闹大了,如果老头不出事还好,出了事,我肯定又要吃官司。我可不想剩下的七年,在牢狱中度过。 “快点!” 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六七个人一拥而上,直接把老头摁到床上,我运足法力将银针朝老头的人中穴扎了下去。 这是鬼门十三针的第一针:鬼宫。 就在银针即将落到人中穴的时候,老头突然大叫了一声:“地藏王菩萨救命啊!” 我大吃一惊,赶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老头再次大叫了起来:“你不能对我用强,菩萨在旁边看着呢。” 我又是一惊,真的假的? 但是很快,我便排除了这个可能,因为灵界是不会骗人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灵界众生出马了。 更何况,它们也不敢拿菩萨开玩笑。 这个时候,我有些犯难了,如果没有地藏王菩萨在场,这个事情很好解决,一个鬼门十三针就能让它屈服,把它从老头的身体里边赶走。 可是有地藏王菩萨在场,我就不敢擅做主张了。 我强忍住打开天眼看看菩萨的冲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随便选了一个方位,磕了三个响头。 “地藏王菩萨在上,江西派弟子刘宁叩见菩萨,还请菩萨宽恕弟子的无知。”这个时候,我也不敢自称无眉了,我毕竟是反出了佛门,我怕菩萨怪罪。 磕完头后,我赶紧取出三根清香,点着后,插到了面前的地上,我想看看地藏王菩萨受不受我的香火。 如果接受了我的香火,说明他原谅我了,如果不接受我的香火,说明地藏王菩萨不愿跟我结缘。 说白了,就是怪罪我。 噗嗤一声! 清香齐根而断,我顿时吓了一跳,这,这…… 第191章 一番毒打 难道说菩萨不肯原谅我?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菩萨是慈悲的,不可能为这点小事计较。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处理方法让菩萨不满意。或者说,菩萨不想让我插手此事。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再次点燃三根清香插到了地面。 “地藏王菩萨在上,江西派弟子刘宁在此保证,我不会再对鸡灵动强,还请菩萨放心。” 话一说完,又是噗嗤一声轻响。 我顿时傻眼了,还不行么?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清香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一样断裂开来,反而是越烧越旺。 “地藏王菩萨同意了我的处理意见了?”我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对着香火燃烧的方向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以示谢意。 屋内的众人看到了这一幕,吓的脸色煞白,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连给菩萨磕头。 老头这下更得意了,指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哈哈大笑:“你,你,还有你,都得死。” 老头最后指了我一下。 我顿时就火了,给脸不要脸了是吧?你要杀他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毕竟他们杀过你,伤害过你。你找他们寻仇,这是无可厚非。 可是我又没杀你,又没惹你,你叫个毛线啊,真当我好欺不成? 如果不是地藏王菩萨在旁边看着,我又跟菩萨做了保证,我二话不说,直接给它打个魂飞魄散。 无奈之下,我只得跟鸡灵商量:“鸡灵,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他们全家以后不杀生了,也不吃鸡肉了,完了再叫他们给伤害过的众生忏悔,你看行不?” 老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估计是在权衡利弊。 我一看有门,继续说道:“另外,我叫他们给你念经,放生,给你回向,给你们做功德,行不行?” 老头还是不说话。 我连忙对叫众人使了一个眼色,叫他们跟鸡灵忏悔。 众人噗通一声,跪到了老头的跟前,跟老头忏悔:“鸡灵,我们错了,你原谅我们好不好,我们全家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杀生了,也不吃鸡肉了。” “是啊,是啊,我们一口鸡肉都不吃了。” …… 面对众人的忏悔和请求,老头依旧是一声不吭,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我估摸着鸡灵心中有恨,于是对老头的二儿子吩咐了一声:“你过去,跪到它跟前,让它打,不准还手。” 老头的二儿子吓了一跳,蹭的一下打地上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为什么是我?” 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么?谁叫你是老板呢,你没见那个鸡灵对你那么痛恨么? 当下,我也懒得他废话,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将他踹到了床前。 老头看了我一下,喋喋两声怪笑,一把揪住二儿子的头发,对着他的脸上就是啪啪两个耳光。 老头的二儿子勃然大怒,似乎还想反抗,中年妇女急忙警告了一声:“小叔,不要动,让它打。” 老头的二儿子一下子放弃了抵抗,老头对着他的眼眶又是一拳,砰的一声,一个熊猫眼出现了。 紧接着,老头对他一顿拳打脚踢,直把二儿子打的口吐白沫,奄奄一息,这才把目光看向众人。 但老头的怒意依旧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打越气。 我心中一凜:难道这个鸡灵还想对其他人动手? 此念一生,就见老头冲大儿子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大儿子二话不说,跪倒了老头跟前,老头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抬手就是两个耳刮子。 啪啪两声脆响! 大儿子被打掉两颗牙齿。 老头把他往旁边一推,冲中年妇女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我顿时有些无语了,这个鸡灵也太离谱了吧,这是要把他们全家揍一顿的节奏啊。 不过我也没有阻止,如果能够叫鸡灵消气,化解这段恩怨,别说揍他们一顿,就是揍他们两顿,也没问题。 中年妇女低着脑袋走到了床前跪了下来,老头看了她一眼,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蒲扇大的巴掌一下子落到了中年妇女的脑袋上。 中年妇女一下子被打哭了。 她这一哭,老头顿时就火了,抡起胳膊,对着中年妇女的脸蛋就是两个耳光。 打完之后,似乎并不解气,老头又踹了她一脚,这才有了质问的意思。 “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打你两下么,你当初给我们拔毛的时候,比这疼多了。” 中年妇女一下子不敢吭声了。 老头把她训斥了一顿之后,把目光放到了老太太的身上,我大吃一惊,这是要干啥?莫非连老太太也想揍? 这么一想,我顿时坐不住了,老太太跟他们不一样,他们都还年轻,挨一顿打无关紧要,反正有地藏王菩萨在旁边看着,也不会闹出人命来。 可是老太太都这么大年纪了,别说挨打了,就是稍微用力推一下,我估计都能摔出个好歹来。 我下意识的就要去阻止,结果还没等我站出来,老太太的儿子媳妇,外加孙子统统跪到了老头跟前,大声的哀求了起来。 “鸡灵,你要打,打我们吧。” “是啊,打我们吧,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 …… 面对众人的恳请,老头无动于衷,看样子是铁了心的要把老太太胖揍一顿。 “你别太过分。”我连忙站了出来予以阻止。 “我过分?”老头斜了我一眼,不屑道:“要不要问问菩萨?”言下之意,它这么做是征得菩萨的同意。 这个时候,我有些犯难了,阻止,还是不阻止? 如果阻止的话,肯定会得罪菩萨,这个后果我担当不起。可要是不阻止的话,让鸡灵把老太太胖揍一顿,这个后果也十分严重。 不出事还好,问题不大,最多让老太太休息几天,补充一下营养,再打个点滴什么的,就算完事了。 万一出了事,老太太死了,这个事情肯定会惊动派出所,惊动了公安局,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难道没有办法了么?”我眉头微微一皱。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菩萨是慈悲的,既然地藏王菩萨答应了鸡灵的请求,不会没有考虑到老太太的年纪,身体状况。 换一句话说,就算鸡灵想趁机把老太太狠狠的胖揍一顿,菩萨恐怕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么一想,我顿时轻松了许多,随即,对老太太吩咐道:“老太太,你去吧,有地藏王菩萨看着呢,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行,不行!” “绝对不行,我妈都这么大年纪了,如果叫鸡灵打一顿,出了事,你负责啊?” “说的没错,出了事,你负责么?” …… 众人一致提出了反对,甚至把矛头指向了我。 这要是放在以前,没说的,我掉头就走,你们自个玩吧,大爷我不伺候了。 但眼下,我却不能由着性子来。 因为这可是一件大大的功德,如果我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不说让诅咒之力完全爆发出来,三分之一总是可以的。 “我……”刚一张口,还没等我把负责两个字说出来,老太太一摆手打断了众人的反对。 “好了,别说了,也不要叫小师傅负责,人家帮忙还帮出麻烦了?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老太太把众人一顿训斥之后,径直走到了老头的床前跪了下来,一脸恳请道:“鸡灵,你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就是杀了我也没事,但求您放过我的儿子和媳妇吧。” 面对老太太的恳求,老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用力一扯,刺啦一声,老太太的头发被揪下了一小撮。 啊的一声惨叫,老太太一下子哭了出来。 我暗叫一声,不好。 因为在此之前,中年妇女也是因为哭泣的原因,遭到老头的一顿毒打,想必这个老太太也不会例外。 “住手!” “不要!” “不要打我妈。” …… 众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纷纷大叫了起来。 但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去,把老太太给救下来。 我生怕众人的举动会激怒鸡灵,连忙推了一下老头的二儿子,让他去顶缸,让鸡灵出气。 老头的二儿子一脸无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老头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鸡灵,你要打就打我吧,我妈年纪大了,我代她接受惩罚。” 老头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头发往地上一抛,恨恨道:“算了,今天已经打够了,就放你一马吧。” 说完之后,老头对跪在地上是众人吩咐道:“你们起来吧。”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把事情搞定了。 鸡灵走后,众人纷纷感叹,感叹鸡灵的大肚。 但我总感觉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头。 因为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不敢想象。我不相信鸡灵把他们打一顿,骂一顿,这个事情就算了结了。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对的。 第二天上午八点,老头醒来之后,就对家人吩咐道:“老二呢,把老二给我找来。” 众人一下子傻眼了,鸡灵昨天不是答应了放众人一马么,怎么一夜之间又变卦了呢? 第192章 人骨念珠 我心中暗叹一声,果然没有了结。 老头的大儿子急忙就问:“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么,叫老二过来干啥?” 老头把眼睛一瞪:“你以为这事就算完了?你们把我捆起来的事情怎么算?” 我顿时就愣住了,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老头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半响之后,老头的大儿子猛的拍了一下脑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它是说我们杀过鸡之后,把鸡一个个捆起来卖。” 一听这话,我顿时沉默了,拔毛的,捆鸡的,都要倒霉,更不用说杀鸡的了,看样子这户人家惹上了大麻烦。 如果没有菩萨插手,这个事情很好解决,我只要一个鬼门十三针就能把鸡灵打的魂飞魄散。 但菩萨插手了,动强肯定不行。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向爷爷求救。 以爷爷的本事,应该可以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随后,我拨通了龙泉寺的号码,找到了爷爷,我把情况跟爷爷说一遍,爷爷听了以后,叹息一声道:“这个人的命不长了。” 其实爷爷不说,我也知道这个老头快要死了,地狱业都现身了,他不死才怪呢。 爷爷见我不以为然,警告道:“小宁,你不要掉以轻心,这仅仅是个开始,等那个老头一死,鸡灵就会对伤害过它的人下手,他们一个跑不掉的。” “什么?”我大吃一惊。 虽然我知道杀生会遭果报的,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居然用命去填。 “那现在怎么办?”我连忙向爷爷求救。 “好办!” 爷爷教了我三个办法,第一,让我给鸡灵重新给立个牌位。他说我立的牌位不行,不能写某某某的冤亲债主,也不能将鸡灵和其它冤亲债主放在一起,这样鸡灵心里会不平衡的。 这就好比一个老板,你把他跟乞丐放在一起,人家能乐意么。 第二,让老头家人重新给鸡灵诵经回向。 他说我教的方法不对,《地藏经》上说,眷属小大,为造福利,一切圣事,七分之中而乃获一,六分功德,生者自利。 意思也就说,我们得了一分功德,冤亲债主只能得到七分之一。 爷爷还举了一个例子加以说明,他说比如我们欠人家十万块钱,告诉对方,我要给你还钱了,结果对方等了半天,你才赚了一块钱,而且,还只能还七分之一,人家能愿意么? 同样的道理,鸡灵也不愿意。 在灵界中来讲,众生是非常执着的,你说给他们功德,它就在旁边等着,等你给它回向。 爷爷说,这是不对的,你必须要请它们一起诵经,而且,还得先做小回向,再做大回向,这样才会有效果。 第三,念地藏经要慢。 他说老头家人诵经这么块,基本上在一个小时以内一部是没用的,这样没用功德,因为众生听不懂你在念什么。 挂掉电话后,我重新给鸡灵立了一个牌位,叫老头的家人单独供奉。 然后,把第二点,第三点跟老头的家人说了一下。 鸡灵也没反对,毕竟这是好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以说是圆满结束了,但我依旧有些不太放心,我决定多留一宿,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吃过晚饭之后,众人开始给鸡灵诵《地藏经》,诵着,诵着,房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众人大吃一惊,我也感到十分意外,我知道这是众生前来听经,可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多,多的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这样也好,这一家子冤亲债主越多,表示我的功德越大。 同样的道理,功德越大,诅咒之力爆发的就越快,越猛。 二个小时之后,一部《地藏经》诵完,我躺到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跳到了床上,像猫,又像老鼠,不过没有分量。 我心中一凜,难不成又想压我? 这么一想,我急忙爬了起来,拉开灯一看,没东西,我又用秘法感受了一下,房间没有灵界信息。 “难道是我想多了么?”我怕了拍脑袋,继续躺了下去。 没想到刚躺下不久,就发现又一个跳到了我的床上,我正准备爬起来看看,哗哗两声怪响,一只大脚踩到了我的胸口,我被压住了。 不用说,又是那个鸡灵在捣鬼。 我顿时就火了,搞什么嘛,你都答应和解了,而且这一户人家也给你们诵经反向了,你跑过来压我是个啥意思? 我正准备用六字大明咒将它们赶走,突然眼前一亮,出现一个金光色的大公鸡,这个公鸡约莫有一米高,长的很大,身上的羽毛很亮,很漂亮,看起来十分威风。 鸡灵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你想干什么?”我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的这只大公鸡。 公鸡拍了拍翅膀,口土人言道:“小师傅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的。”似乎怕我不信,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那你是……?”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我是来感谢你的。”说着,鸡灵翅膀一张,一个木头盒子掉了下来。 鸡灵一探爪子将盒子抓到了脚上,然后朝我抛了过来,我生怕鸡灵对我不利,闪身就要躲开,鸡灵忙道:“放心吧,这是给你的谢礼,菩萨说你是个好人,这里边的东西会救你一命。” 一听这话,我顿时放下心来,既然菩萨都知道这个东西,必定不是害人的。 我接过盒子一看,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盒,拿到鼻子跟前闻了一下,好像是柳树做的盒子。 再仔细一瞧,上面还贴了一张符箓,这个灵符我居然不认识,这个发现让我顿时为之愕然。 有符箓则意味着里边的东西不普通,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敢妄自揣测。 打开一看,里边是一串珠子,珠子的眼色是淡黄的,很圆润,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把握这个东西。 再闻了一下,有檀香的味道,应该是佛门的东西。 “这是……?” 我正准备询问鸡灵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鸡灵突然大叫了起来:“把盒子关上,快点。” 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鸡灵爬在地上,一脸恐惧的看着我手中的珠子。 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把珠子放回盒中,盖上盖子贴上灵符。 “你差点害死我了。” 鸡灵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畏惧的望着我手中的盒子解释道:“这里边的东西叫人骨念珠,是密宗的东西。” 原来这串人骨念珠是这个鸡灵的表哥,金鸡领的守卫送给它的。 话说三十年前,它表哥当日正在地府的金鸡领巡逻,看到一个和尚打扮的人来到了金鸡领,按照规矩,进入金鸡领,野狗领是要接受惩罚的。 特别是那些生前吃过鸡肉和狗肉的人,鸡灵的表哥带着一帮哈喽来到了这个和尚的跟前,要啄食他的灵体。 这个和尚是密宗的僧人,他知道这是地府的规矩,也不敢跟它对抗,就从手腕上取下一串人骨念珠交给了鸡灵的表哥,并说我下地府是来救人的,你给我行个方便,这个珠子就送给你了,有朝一日,你可以拿着这个人骨念珠来密宗讨还人情。 鸡灵的表哥哪里肯答应,和尚又说,我这个珠子不是给你的,是给你表弟的,你表弟以后会欠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到时候叫你表弟把这个珠子给那个师傅,你表弟就可以跟人家了却尘缘,摆脱轮回,到达西方极乐世界了。 听完鸡灵的叙述,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和尚真牛逼,居然能够算到三十年后发生的事情。 这时,我才知道鸡灵为什么说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对我有用了,敢情是密宗的东西。 鸡灵见我收下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师傅,就此别过了,保重!”话一说完,鸡灵四分五裂,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了房间。 鸡灵走后,我的身体一下子恢复了自由,我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灯一看,只见床头摆放了一个木头盒子,盒子上贴了一道灵符,拿过来一看,正是鸡灵不久之前给我的那个木盒。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顿时大喜过望,有了这个东西,我去密宗就方便多了,那个僧人不是说了么,凭借这个念珠找到他,他会还上一个人情。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人骨念珠是有了,但这个念珠的主人是谁呢?鸡灵又没说,这叫我去密宗怎么找呢? 再说了,这都是三十年前的东西了,这个和尚有没有圆寂这还不知道。 就算没有圆寂,我用这个人骨念珠去求取夺舍大法,他会答应么? 如果不答应,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越想越觉得头疼,于是,我决定连夜赶路,尽早去密宗看看。 随后,我在房间留了一张字条,然后悄悄的离开了这户人家。 到了屋子外面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一个女人从我面前走过,仔细一瞧,居然是一个长发美女,看样貌应该在三十岁左右,长的十分好看。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再一看前面的女人,居然朝村外走去,我心中一惊,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一个单身女性去荒郊野外。 第193章 女鬼现身 偷情? 不太像。 这大冷天的在外面偷情岂不是要冻死。 偷东西? 也不太像。 荒郊野外的有啥好东西可偷? 一时间我大感好奇,于是悄悄的跟了下去,走着,走着,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个女人居然来到了乱坟岗。 “她想干什么?盗墓么?” 我四下一看,这里并没有古墓,也没有风水宝地,立即否定了这个判断。 再左右一瞧,四周也没什么人,我顿时就愣住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正想着,女人一头扎进了旁边的一座新坟,我大吃一惊,这……这,居然是鬼。 敢情我跟了半天,原来跟了一个女鬼。 不过有一点,我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女鬼为什么要把我引到坟地呢? 是有事相求,还是另有目的? 我走到坟前一看,这是一座新坟,上面覆盖的全是新鲜的黄土,旁边放着祭品之类的东西,看样子下葬的时间也就在这两天。 再仔细一瞧,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坟居然葬在宝地上。 在江西喝形中,这块地叫做鲢鱼地,是一个上等的风水宝地,主旺财。 不过这块地有一点不好,在坟墓的正前方有一处倾斜,形状如刀。 在堪舆中来讲,这叫斜飞水,意思也就是说,这户人家顶多能够发财十五年,然后后继无人。 说白了,这就是个坑。 如果搁在没有拿到密宗的人骨念珠之前,我肯定会帮助这个女鬼,让诅咒之力爆发,把自己变的十分恐怖,十分可怜,然后借机博得密宗的同情。 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当下,我也懒得多管闲事,转身就走,结果刚走两步,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来时的路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茫茫的大雾和一处处狰狞的悬崖峭壁。 鬼打墙,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我立马咬破舌头,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液,在玄学中来讲,舌头在五行中属火,以修道之人的精血喷之,这是破解鬼打墙的最好方法。 噗的一声! 鲜血化作一片血雾,直接喷到了眼前的幻境之上。 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鬼打墙居然没破,眼前依旧是一道悬崖峭壁。 这个发现让我顿时为之愕然:“难道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我也来不及细想,急忙诵起了地师常用的护身咒:“我身坚固,安然默然,万载昌盛,与道和仙,丰都北阴大帝、速速降临,申领护我,恶煞速灭,凶鬼速避。” 三遍过后,眼前一亮,原先消失的小路一一展现出来,我赶紧按照来时的方向朝回走去。 片刻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再四下一看,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我居然回到了刚刚那座新坟跟前。 也就是说,我走到现在是在原地转圈。 不让走?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但我并没有死心。 我再次念动咒语破开幻术,朝原来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这个路好像有些熟悉,再仔细一看,卧槽,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邪门了!” 我又试着走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每次一走的话,无论是跑多远,都会被带到这座新坟跟前。 不用说,一定是刚刚那个女鬼干的。 于是,我也不走了,直接往坟前一坐,然后拍了拍坟头,“说吧,你想干什么?” 女鬼没有说话,也没有现身。 我顿时就火了,搞什么嘛,把我引来,自己又不现身,还不让我走,神经病这是。 “出来,出来!” 我对着坟头踢了几脚,结果这一踢反倒踢出了一个麻烦,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大叫:“你是谁,为什么踢我老婆的坟?” 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是一个黑脸大汉,年纪约莫在三十来岁,手里提着个酒瓶,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酒气,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为了避免发生误会,我连忙解释道:“这位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要踢坟的,是她不让我走。”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中年人说了一下,中年人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你当我是白痴是吧?还鬼打墙,为什么我来的时候没有看到?” 我大吃一惊,居然没有看到,这不太可能吧。 再仔细一看,随即释然,原来这个男人腋下夹了一把杀猪刀,在玄学中来讲,杀猪刀也是辟邪之物,他看不到鬼打墙也在情理之中。 “滚!给老子滚!”黑脸大汉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毫无防备之下,我直接被他推下了旁边的悬崖,虽然我知道这个悬崖是个幻境,但真正摔下去还是有危险的,弄不好会因此丧命。 这一点,跟八卦阵有些相似。 “怎么办?”我不停的问自己。 结果,还没等我想出解决办法,啪的一声,我已经落到了崖底。 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掉进了一个山沟,再四下一瞧,这才发现山沟并不深,顶多也就一米左右,躺在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到上头那座新坟。 鬼打墙破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为了避免再次叫这个女鬼拖住脚步,我连忙从山沟里爬了出来,然后随便找一个方向撒腿就跑。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我来到了一个小山村,在村头找了一个草垛躺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冷把我惊醒了,我爬起来一看,天已经亮了,是个阴天。再四下一瞧,只见身边走过一个女人,瞧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再仔细一想,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女人我见过,正是昨天晚上引我去坟地的那个女鬼。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顿时大感好奇,连忙跟了上去。 这一回,我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我一边走,一边观看四周的环境,并且暗暗打定主意,稍有不对,我便停止跟踪,以免再次落入她的圈套。 片刻之后,她来到了村口的一个小店,店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长的满脸横肉,一看就是难缠的角色。 女人在小店买了几样东西,然后返回了坟地,钻进了坟头。 这个发现叫我感到十分疑惑,也很好奇,于是,我再次回到了村里,找到了这个小店。 “老板,给我拿一包烟。” 买烟是借口,跟她搭讪,问那个女鬼买了什么东西才是真的。 老板见我问起这个事情也没隐瞒,她说那个女人买了一些奶粉,尿不湿之类的东西。 我一下子傻眼了,怎么会买这些东西呢?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些东西都是婴儿用品,这个女鬼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有个孩子? 好像不对。 鬼婴也用不上这些东西。 如果不是鬼婴,那又是什么呢? 活人? 这个想法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我便排除了这个可能。 且不说,现在已经实施了火葬,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 就算是没有火葬,狭小的棺材里也没有足够的氧气供那个婴儿生存。 更何况,这里还涉及到卫生,医疗等等。 所以,我断定即便这个坟里即便有婴儿也是个死婴。 我心中一动,难道那个女人是想让我帮她超度这个死掉的婴儿?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店主一把揪住我的衣服怒道:“你这钱不对,给我换一张。” 假币么? 我抬头一看,只见店主手中拿了一张钞票,再仔细一看,面值是一亿的,居然是个冥币。 不用说,是那个女鬼给她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店主,算是为了息事宁人。 可是没想到店主把钱一收,冲里屋叫了一声:“老头子啊,报警!”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急了,这一急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甩开店主的手就朝村子外面跑去。 “抓贼啊,打人啦。” 随着店主的一声叫喊,左邻四舍统统跑了出来,眨眼间的功夫,我就被一群手持铁锹,扁担的村民围了起来。 眼看众人越来越近,我生怕他们动粗,连忙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我没有偷东西,也没打人,你们这个村子叫啥名字,我自己来报警。”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聚集到了店主的身上,店主脸色微变,但并不慌张,她晃了晃手中的冥币,“他用这个钱来我家买东西,刚刚还想跑。” 解释完之后事情的经过以后,店主再次朝屋内喊了一声:“老头子啊,报警。” 半个小时左右,警察来了,在问明事情缘由以后,警察要把我带到派出所去,我顿时就急了,这要是跟他们走了,这就更说不清了,于是,我赶紧把那个女鬼供了出来。 为了让警察相信我没有说谎,我把女鬼的画像画了出来,然后指着店主对警察说:“这个冥币是前面那个女人给的,不信的话,你问她,这个女人她也见过。” 警察把画像拿到手里一看,顿时勃然大怒:“你在逗我么?这个女人前几天才吊死了,是我出的警。” 没等警察把话说完,店主一脸煞白的指着画像瑟瑟发抖,“是她,就是她,她刚刚才从我店里买走了一些婴儿用的东西。” 第194章 棺中产子 警察大吃一惊:“什么?你说这个女人不久之前在你这买过东西?” 这一回不但警察感到吃惊,就连围观的村民也吃惊不小,店主连忙点了点头:“是的,是的。” 她似乎怕警察不信,又伸手指了我一下,“那个女人跟他是前后脚来的,不信你问他。”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 众人脸色骤变,一时间议论声纷纷响起:“不是吧,有没有搞错,死人也会买东西,而且是婴儿用品?” “谁说不是呢,这也太扯了吧。” ……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 这不,一个中年妇女当场反驳了:“这可不好说,人家本来就是一个大肚婆,又是上吊死的,没准真生了也说不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中年妇女也许是随口一说,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仔细一琢磨,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人死了不代表没有生下孩子。 但是棺中产子……靠谱么? 答案是否定的! 至少我没见过。 警察似乎也觉得不靠谱,连忙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好了,大家都别胡说八道了,这个事到此为止吧。”言下之意,让大家不要追究了。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这个事情就算警察想管也没法管,他总不能带着大家去刨坟吧。 再说了,冥币的事情,他也说不清楚,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直接走人算了。 警察不管了,但围观的村民却一个个好奇心大起,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走,咱们去张屠夫家里看看。” 她口中的张屠夫就是女鬼的丈夫,住在距离此地二里开外的一个村子。 众人一听,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闲着没事的众人纷纷跑到了张屠夫的家中。 在说明来意之后,张屠夫大吃一惊,然后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刨坟。 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女鬼的坟地,在众人的帮助下,坟头被推平了,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个炸雷从头顶传了过来。 抬头一看,打西边飘来一朵黑云,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眼瞅着就要下雨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众人吓了一跳,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哇的一声大叫从棺椁中传来出来,听声音有些像婴儿在啼哭。 我大吃一惊,真有孩子? “有鬼啊!”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嗓子,然后,现场众人吓的撒腿就跑,眨眼间的功夫,只剩下二个人站在了原地。 一个是女鬼的男人张屠夫,一个是我,张屠夫一看我的长相,大吃一惊:“你……你是……” 我知道他把我认出来了,于是也没隐瞒,直接承认了下来:“没错,是我。” 噗通一声! 张屠夫直接朝我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小师傅,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帮帮我吧。” 张屠夫求的是什么我很清楚,无非是想让我帮他把棺材打开,把孩子弄出来。 其实,就算他不求我,我也会帮这个忙。 因为到目前为止棺椁中到底是活人,还是死婴还无法确定。如果是活人的话,倒也无所谓,打开棺材把孩子取出来就是,并没有什么危险。 反之,如果是死人的话,这就是鬼婴,虽然在白天鬼婴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开棺的一瞬间足以令张屠夫丧命。 面对张屠夫的请求,我也没有拒绝,直接拿起旁边的撬棍把棺材给撬开了。结果,还没等我看清楚棺材里边的情况,我就见张屠夫一脸惊恐的瞪着棺材里边大喊大叫了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我朝棺材里边一看,只见里边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这个婴儿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小棉袄,带着一个尿不湿,爬在女尸的身上,哇哇大哭。 这时,我才知道女鬼为什么会把我引到了这个墓地了,敢情是让我救这个小孩。 我心中暗叹一声,好一个伟大的母亲。 我伸手从棺材中把小孩抱了出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信是一个活生生的婴儿,这才递给了张屠夫。 张屠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婴儿接了过去,这时,我突然感觉全身一阵燥热,外加疼痛。我低头看了一下露在外面的肌肤,通红无比,就像被煮熟的螃蟹一样,红的怕人。 诅咒之力爆发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为了避免叫张屠夫瞧见我的鬼样子,我赶紧辞别了张屠夫就近找了一条河流跳了下去。 半个小时左右,身上的脓包统统破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这是一种红到骨子里的颜色,看着就好像被剥了皮一样,猩红无比。 而且,带着一丝腥臭的味道。 我闻了一下,就像腐烂的咸鱼一般,能把人熏到,于是,我也懒得耽搁时间,直接买了一张车票,来到了西藏,来到了密宗。 到了密宗以后,我随便找了一个喇嘛将人骨念珠递给他,说要找密宗讨还一个人情,喇嘛很吃惊,但并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双手捧着人骨念珠匆匆的离开了。 片刻之后,这个喇嘛带着一个穿着黄色僧衣的僧人走了过来,我心中一凜,黄衣大护法。 这是仅次于活佛的职位,据说活佛身边有几大护法,黄衣大护法属于级别很高的那种。 黄衣大护法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沉声问道:“小施主这串人骨念珠是取自地府的公鸡岭吧?” “不错!” “你要讨还何种人情?” “我想求取夺舍大法。” “什么?”跟在黄衣大护法身边的僧人脸色骤变,纷纷大叫了起来。 “不行!”黄衣大护法顿时把脸色一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我的要求。 我一下子傻眼了,不行?这不是出尔反尔么。 黄衣大护法连忙解释道:“小施主,你还是换一个要求吧,你求的夺舍大法是我密宗的禁忌,不外传的。” 说白了,就是不给。 这个结果出乎我的意料,我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从来没有想过密宗会直接给予拒绝。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我这个诅咒之力?”既然密宗不能把夺舍大法给我,那只能换一个请求了。 黄衣大护法犹豫了一下:“我可以把你送入轮回,让你重新转世。” 这个方法的确可行,但代价太大,要终结自己的生命,我不想用,也不敢用。 因为我杀过很多人,做过很多坏事,谁也无法保证六道轮回的时候,不会沦为畜生道。 这个险我不敢冒。 “还没别的方法么?” “没有了!”黄衣大护法果断的摇了摇头。 “那算了吧,还请大师将人骨念珠还我吧。”既然密宗不能帮我,那么人骨念珠必须得要回来。 “不行!”黄衣大护法直接予以拒绝。 话一说完,似乎觉得不妥,连忙解释了一句:“是这样的小施主,这个人骨念珠是我师傅的遗物,东西肯定不能还你了,你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换要求肯定不行。 可是要不换的话,人骨念珠也拿不回来,看这老和尚的架势,东西肯定是不会还我的。 于是,我随便换了一门法术,下了山,离开了密宗。 子时一过,我穿上事先准备好的黑衣服瞧瞧的来到了密宗,躲过了值夜的僧人,摸到了藏经阁。 岂料,刚一进门,啪的一声,藏经阁的灯亮了,我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我一个鱼跃扑到了门外,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五方印,往身上一贴,手中结印,口中念咒,慢慢的,我的身体跟地面融为一体。 这是五假术中的土假,是利用五行原理的一种隐身术,跟五行遁术有些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利用五行元素遁走,一个是利用五行元素隐身。 隐身术一使出来,我就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从藏经阁内响了起来:“快追,这小子跑不远。” 我回头一看,只见白天见到的那个黄衣大护法怒气冲冲的从藏经阁中冲了出来。 再朝他身后一瞧,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僧人杀气腾腾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些人一出藏经阁便将方圆数十丈围了起来,于此同时,从远处跑来一群僧人,为首的也是一个身着黄衣服的僧人,看样子也是一个黄衣大护法。 这个人一到现场便问:“人抓到没有?” “没有,我们追出来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这人脸色微变,四下看了看,“难道利用遁术逃走了?” “不可能!”黄衣大护法直接摇了摇头,随即,屈指一点,只听蹭的一声脆响,一道黄色光芒从地面慢慢的浮现出来,这是一个类似于渔网状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地面。 结地为网,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看样子密宗这些喇嘛早就算定我要来藏经阁偷经书,事先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过他们也太小瞧我了,五假术岂是一个结地为网的法术所能破的。 “莫非他插翅飞走了?”后来的黄衣大护法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不可能!”黄衣大护法很快否决了这个判断。之后,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为之一变,失声叫道:“快!快回藏经阁。” 第195章 灵魂夺舍 唰的一下,七八个喇嘛手持木棒冲进了藏经阁,紧接着,打藏经阁内传出一声厉喝:“何方狂徒,胆敢擅闯我密宗藏经阁,莫非欺我密宗无人?” 藏经阁有人?我大吃一惊。 这个人是谁? 到藏经阁来干什么?偷经书么? 我朝藏经阁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面蒙黑布的人从藏经阁中窜了出来。此人一出藏经阁,便如一只大鸟一般,临空跃起,朝寺外掠去。 眼瞅着,他即将逃出众位喇嘛的包围圈,突然,一个黄衣喇嘛兜头一掌将他打翻在地。 黑衣人落地之后,双手结印,口中念咒,猛的一跺脚,使出了五行遁术中的土遁术。 啪的一声! 黄光乍起,平整的地面如同水波一样,泛起阵阵涟漪,黑衣人顿时呆立当场。 土遁术失效了! 密宗哈哈大笑,一番笑罢,黄衣大护法冷声道:“这位施主还是束手就擒吧,我密宗保证不伤你性命。”言罢,大手一挥,十多个手持棍棒的僧人如狼似虎的围了上来。 黑衣人一脸不屑的扫了众人一眼,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类似于符箓的东西往身上一贴,双手结印,口中念咒,然后纵身一跃跳出了喇嘛的包围圈。 砰的一声! 黑衣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消失了。 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 “土遁术?这不可能!”黄衣大护法失声大叫。话音一落,似乎又觉得不对,于是连忙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这不是土遁术。” 黄衣大护法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但我却是十分清楚,这是五假术中的土假术。 “难道此人是爷爷?”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很快,我便排除了这个可能。 且不说,这个五假术并不是我爷爷的独门绝学,就算是我爷爷的独门绝学,这个人也不可能是他。 因为爷爷已经皈依了佛门,他一旦擅闯密宗藏经阁,意味着挑衅,弄不好会引起两派之间的争斗,这个罪名爷爷承担不起。 所以,这个人不可能是我爷爷。 那么,唯一的解释,此人是来藏经阁偷东西的,或者说,这是密宗引我上钩的一个圈套。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我可以浑水摸鱼,趁乱摸进藏经阁找到夺舍大法。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说明我的一举一动,包括来意,密宗的高人早已了如指掌。 这么一想,我也不敢乱动了,我靠在藏经阁外面的墙壁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叫这帮密宗僧人发现了我的踪迹。 我没有动,黑衣人也没有动,我们都知道谁先动谁就输了。 黄衣大护法见我们就此失去了踪迹,顿时勃然大怒,对众位僧人吩咐道:“你,带几个人去那边,你带几个人去这边。还有你……” 黄衣大护法大手一挥,画了一个大致范围,我暗叫一声,不好,他画的这个范围正好把我拢阔在内。 这个时候想逃已经是来不及了,无奈之下,我只得暗暗祈祷这个黑衣人先一步被他们揪出来。 也不知道三清祖师爷听到了我的祈祷,还是黑衣人觉得这么搜下去早晚会暴露,只见砰的一声闷响,一个手持木棒的僧人被打的腾空飞起,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包围圈内冲了出去。 黑衣人逃走了! “快追!”黄衣大护法率先追了上去。 紧接着,数十道人影腾空飞起,朝黑衣人逃走的方向掠去。我四下一看,见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黑衣人吸引了,于是心中一动,何不趁机摸进藏经阁呢? 虽然这么做很危险,但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反正我的寿命只剩下短短的几年了,与其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搏上一把,说不定能够逆天改命。 打定主意后,我悄悄的从口袋中摸出一枚铜钱,屈指一弹,打向左前方的一个石柱。 啪的一声,响彻当场。 “人在那边,快追。”现场的僧人纷纷朝声音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我见众人被铜钱引了过去,于是就地一翻,滚进了藏经阁。 进入藏经阁以后,我迅速的躲到了一个角落,取出符箓往身上一贴,然后双手结印,口中念咒,用五假术中的木假隐去身形。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外面的僧人进来查看,因为那枚铜钱只能骗的了他们一时。 “不好!中计了。”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我刚刚隐去身形,就从外面传来一声大叫。 紧接着,七八个僧人涌进了藏经阁,啪的一声,木门被关了起来。 瓮中捉鳖,关门打狗,这几个词一下子涌入了我的脑海中。 不过我并不担心,有五假术,我根本不怕他们识破我的行踪。 几个僧人在藏经阁中找了一会之后,见没有发现我的踪迹,于是便出了藏经阁。 众人走后,我依旧缩在墙角没有动,一来,我怕这些僧人会杀一个回马枪。二来,黄衣大护法还没有回藏经阁检查过,我怕被他抓个现行。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藏经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僧人的询问声。 “另一个人呢?” “应该逃走了……”说话的这人又补充了一句:“但也有可能趁乱进入了藏经阁,我们刚刚找了,没找到。” 我心中一凜,来了。 咯吱一声! 木门被推开了,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来人是穿黄衣服的,应该是个大护法。再仔细一瞧,好家伙,正是白天把人骨念珠从我手中拿走的那个僧人。 这个僧人似乎有所感应,扭头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对现场其他僧人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出去吧,那个人不在藏经阁内。” 把众人赶走以后,黄衣大护法走到一个墙壁面前,轻轻的一推,咔嚓一声,墙壁从中间裂了开来,顿时,一个黄色的箱子跃入我的眼帘。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箱子,看样子好像是用某种藤条编制的,眼色偏黄,大小差不多能放下几本书。 黄衣大护法把箱子打开后,从中拿出一本书,我定眼一瞧,只见封面上写了四个大字:夺舍大法。 黄衣大护法见秘籍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自语道:“还好,还好,秘籍没有被偷走。” 说到秘籍,黄衣大护法若有所指的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不得外传,不得取走秘籍。” 我心中一凜,这是发现我了么? 我下意识的就要逃走,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如果发现了我的存在,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抓起来,反而用秘籍来试探我呢? 黄衣大护法见我没有现身,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小施主不要误会,老僧没有别的意思,我这是为先师兑现承诺。”言下之意,不会害我。 他越是这样,我越不相信。 因为在此之前,我也曾提过这个要求,他并没有答应。不但如此,而且他还主动带人抓我,就凭这一点,我根本没法相信他。 黄衣大护法见我依旧没有现身,也没再相劝,直接转身离去。甚至,连墙壁都没有闭合,任由装秘籍的箱子暴露在我的眼前。 黄衣大护法走后,我十分纠结,一方面,想去看看这个夺舍大法。另一方面,我怕这是黄衣大护法设下的圈套,引我上钩。 这种感觉就好像老猫发现餐桌上有一盆红烧鱼一般,想吃,又怕被人抓住,很难受。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眨眼间的功夫,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见门外依旧没有动静,于是试探性的从墙角走了出来,慢慢的来到了放有秘籍的地方。 不过,我并没有立即去取夺舍大法,而是再次用五假术隐去身形。 就这样,我又在原地站了数十分钟,见藏经阁内外没用动静以后,这才慢慢的打开装有夺舍大法的箱子,从中取出了那本我梦寐以求的秘籍。 拿到秘籍以后,我躲到墙角,用手机把秘籍整个拍了下来,然后将秘籍放到原地,悄悄的走到门口,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一到门外,我顿时傻眼了,只见一个身穿黄色僧衣的僧人正盘膝坐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我。 我仔细一瞧,正是刚刚从藏经阁离开的那个黄衣大护法。 “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你多时了。”黄衣大护法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从腰间摸出了匕首,黄衣大护法眉头微微一皱,轻声道:“不要命了,把东西收起来,赶紧从左侧下山,那边没人。” 不是抓我的?我顿时为之一愣。 这时,我才知道黄衣大护法对我没有恶意。 当下,我也来不及细问,连忙对黄衣大护法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下了山。 三年后,夺舍大法炼成,这一天,我来到了一个三叉路口,因为来此之前,我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在午时三刻会有一个骑车小伙子在此丧命。 我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半,距离卦象显示的时间约莫还有十分钟左右,于是,我点了一根香烟在路旁耐心的等待着。 一根香烟抽完,突然从正前方传来一声巨响,我抬头一看,只见一辆摩托车被一个小轿车撞翻在地,车上一个小伙子直接从车上飞了出去。 我走到跟前看了一下这个小伙子,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在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的很帅,我伸手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和脉搏,已经死了。 我赶紧抢在小轿车车主没下来之前,盘膝往地上一座,然后施展了夺舍大法。 顿时,一种撕裂的疼痛传遍了全身,几个呼吸之后,我浑身一松,感觉整个人好像飘在空中一般,低头一看,我已经脱离了肉体。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急忙钻入小伙子的躯体,紧接着,一阵眩晕袭来,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双手,很白,再看了一下身上的肌肤,很正常,不用说,夺舍大法成功了。 我心中暗叹一声,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