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没有后爱》 第一章 离婚吧 阳光透亮的病房中飘散着浓厚的消毒水味,不停的熏在床上那个脸色惨白的女人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如羽翼般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旋即无力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 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人,眉目俊朗,眸子犀利。 女人艰难的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嘴唇干涩起皮,脸色极差,却难掩那天姿国色。 她娟秀的柳眉一皱,沙哑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池痕……” “签了吧。”几张纸被随意的扔在了女人身上,她颤抖着指尖拿起来放在眼前扫了几眼,本就惨白的脸色已经快要透明。 “这是……离婚协议书?” “薛溪溪,你缠了我三年,还没缠够?”池痕冰冷的语调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割在她的身上。 薛溪溪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伸手拉住了他名贵的西装,“不要……我不要离婚!” “当初跟你结婚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你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如今她已经回来了,你还要霸占着我池少奶奶的位置?” 薛溪溪瞪大了美目,瞳孔中充斥着浓浓的悲伤,“不!我……我有了你的孩子啊,我们怎么可以离婚?!” “孩子?”池痕嗤笑了一声,眼梢嗜着浓厚的讥讽,“孩子已经流掉了。”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小腹,难怪刚才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肚子那么疼,没想到孩子竟然没保住? 她明明煲了汤准备给池痕送去的,可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人推了一下,正好撞在刚刚发动的车子上。 “不可能……不可能!” “签了这个,我给你一千万,算是这些年给你的补偿。”池痕还在肆意践踏她的自尊。 薛溪溪像是疯了似得把离婚协议书撕成了碎片,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做梦!我死都不会离得!” “由不得你。” “阿痕,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来者眉目如画,杏眸中充斥着浓浓的暖意,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里一暖。 薛溪溪看着这个和自己有五分像的女人,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溪溪,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我当初生了病去国外养病,可是你却趁着我不在爬上了池痕的床……你借着你那张和我相像的容貌在他身边呆了三年,又能得到什么呢?” “马茹蕾你别痴人说梦了!什么叫和你相像的容貌?你以为我愿意和你长得像吗?!”薛溪溪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怒吼着。 马茹蕾面上一慌,小鸟依人般的朝着池痕的怀里缩去,“阿痕……她好凶……” “够了。”池痕一脸厌恶的看着薛溪溪,“离婚的事情这几天我会让律师办好,你出院后收拾一下,准备搬出我家吧。” “池痕……我是你妻子!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太太啊!” “阿痕……” 池痕连个眼角都吝啬给她,他语气冰冷:“我承认的妻子,只有蕾蕾一人。” 这句话是压死薛溪溪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瘫软在床上,感觉小腹一阵阵的纠疼,眼泪更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我们走。” “阿痕你别走……我肚子好疼……”薛溪溪感觉自己的下体好像有什么液体在缓缓流出来,疼的她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流。 马茹蕾眸中的厌恶之色一纵即逝,她佯装慌乱的道:“阿痕,赶紧叫医生啊!溪溪好像身体不舒服。” “她?八成是装的,这种戏码,我已经看够了。” “是吗?会不会……” “别管她。” 池痕搂着一脸甜蜜的马茹蕾走出了病房,薛溪溪艰难的撑着眼皮,眼底的光在一点点的流矢。 她用尽浑身力气摁响了床头的铃,然后歪了脑袋昏迷过去。 池痕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他慢悠悠的踱步在病房门口,没过一会就看见几个医生快步跑了过来。 他的拳头缓缓握紧,很快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声音:“病人情绪过激导致大出血,赶紧送进急救室!” 马茹蕾看着池痕失神的样子,使劲咬了下嘴唇,脸上闪过一丝憎恨,这才柔弱的道:“要不……咱们去看看溪溪吧?她好像真的出事了。” 池痕紧紧拉住了她的手,大步流星的朝着电梯口走去,这次再也没有回过头。 “不用。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急救室里的主治医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语气愈发焦急起来:“病人大出血,赶紧去取血。还有她的家属呢?怎么还不签字?” “她家属好像走了……血库里没有符合她的血型了。” “那还不快去从别的医院里取!” 护士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正好撞上在急救室门口张望的男人。 男人眉目俊朗,像是阳光一样温暖。 他的脸上带着沐浴春风般的笑容,但眉头略微皱起,好像在担心着什么。 护士急忙拉住了他问道:“先生,请问你是o型血吗?” 被叫住的男人微微一怔,旋即笑着点头,“我是。” “快请跟我来!有病人急需!” “好。” 几乎连献血的时间都没有,男人直接被拉进了急救室里。 当他看见手术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时,毫不犹豫的对着医生道:“多抽点,一定要救活她!” …… 薛溪溪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刚睁开眼睛就见床头坐着一个人。 她欣喜的伸出手去,在触碰到那个温热的手时才清醒过来。 不……他不是池痕,池痕身上的温度从来没有这么暖过。 男人转头对她舒朗一笑,然后悻悻的挠了挠蓬松的头发,声音带着歉意:“那个……你醒了啊?……很抱歉,我是开车撞了你的人……你……还好吗?” 薛溪溪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怖的话似得。 她微张着嘴唇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旋即苦笑了一声:“我还好……” “真的很抱歉,我当时……” 薛溪溪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她声音又低又小,音调却十分好听:“你不用跟我道歉……当时路灯是绿灯,是我闯了过去,跟你没有关系。” 薛溪溪那时候正站在斑马线上等待行人绿灯,但是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正好撞到了他刚发动起来的车子上。 “即便如此,还是很抱歉。我听医生说你流产了……是吗?” 她死死的扯着自己身下的床单,床单在手心里被拧的不像话。 过了好久,她才听见自己那个无力的“是”字。 男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张名片递给了她,“我叫范毅,这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薛溪溪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名片,只觉得掌心一阵滚烫。 范毅……这个名字她听过很多次。 范家是西城白手起家的家族,在他父亲那年还只是个小商贩,可是他一接手后,家族地位急速上升,仅仅三四年的时间就已经跻身进西城第二家族位列,在池家之下。 她在池痕身边这么多年,倒是偶然听过很多次他的电话,貌似他对范毅的成见还是十分大的。 毕竟硬生生的闯出了这么一匹黑马,池痕不得不防。 第二章 赝品就是赝品 就在薛溪溪思考之际,范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通后连说了两个好字就挂断了。 “那个……我公司有点事情,要先走了,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 薛溪溪把脑袋偏到一边,只留给他一个皓美的侧脸。 之后住院的一个月,范毅果然如同他所说那样天天都过来,每天带点清粥小菜和保养品,让护士一度以为他才是薛溪溪的老公。 至于池痕,他只在薛溪溪住院的第二天派来了律师说离婚的事情,被薛溪溪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了。 而他本人,一次都没有来过。 “溪溪,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薛溪溪低垂着眉眼冲他淡淡一笑,撑起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 虽然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但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那个……恕我冒昧,你老公今天不来接你回去吗?” 范毅其实早就想问了,自己老婆流了产住院,为什么连看都没有来看过? “他可能……”不会来了。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池痕从门外走了进来,锐利而冰冷的双眼落在了面前的一男一女身上。 “范毅。”池痕一珉薄唇,上前一步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后拽,强势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你来干嘛?” 范毅略微瞪大了眼睛,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薛溪溪竟然是池痕的女人! “我……来看朋友,走错病房了。” “是吗?” 池痕讥讽的笑容从嘴角缓缓浮现,他神色淡漠的盯着薛溪溪,后者只给了他一个恩字作为回应。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拉着薛溪溪的手愈发用力。 他将薛溪溪拽下了医院,像是扔垃圾似的将她丢进了车里,一路开回了他的别墅。 薛溪溪抱着傻傻的幻想,以为池痕来接她就是愿意重新和她在一起了,可当她踏进别墅瞧见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时,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马茹蕾……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我家!你给我出去!” 薛溪溪的情绪瞬间剧烈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冲着她吼。 马茹蕾最喜欢看薛溪溪这副难受的模样了,她佯装委屈的起身朝着池痕的怀里缩,“可是……人家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该走的人,应该是你吧?” “一个月……” 原来池痕这么长时间一直不来看她,竟然是因为马茹蕾! 她早该想到的…… “薛溪溪,今天下午律师会来处理咱们的离婚事情。” “然后我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是吗?” 薛溪溪站在原地,感觉遍体生寒。 池痕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是。 “凭什么啊?!”她竭嘶底里的吼出了声:“池痕我在你身边三年!就换不来你的一丝真心吗?” 池痕没有说话。 “我承认我是利用了我跟马茹蕾相像的这一点接近了你,可是我跟她性格一点都不像!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吗?难道你跟我在一起这三年每天只看我的脸吗?” 池痕缓缓伸出了手,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如今我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即使你画再浓的妆,也比不上马茹蕾一分。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他一字一顿的话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割在了薛溪溪的心里,她攥着胸前的衣服,忽然嗤笑出声:“是啊,在你心里马茹蕾多高尚……多完美。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在你伤心难过时的玩偶罢了。池痕……我也有心,我也会痛。我以为我在你身边三年可以撬开你的心,可是却发现……你哪里有心啊……” “说完了吗?”池痕冷冷的注视着她,眼底没有丝毫温度,“说完了就滚上楼吧。” 薛溪溪的牙根打颤,站在原地许久才拖着沉重的双腿上了楼。 她坐在冰冷的瓷砖上,完全不顾及自己才刚恢复好的身体。 没过十分钟,房间就被人打开。 马茹蕾的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水果拼盘。 她的脸上带着十分柔和的笑容,声音也一样温柔:“溪溪,来吃点东西吧。” “不需要你假惺惺。”薛溪溪眼睛不抬,厌恶的道。 马茹蕾弯下腰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伸手疼惜的摸了摸,“其实你也没有多像我,不过要是化了妆,就很像了吧?薛溪溪,赝品终究是赝品,你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正品的一丝一毫。” 薛溪溪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咬的都破皮流血了。 “滚!” “滚?该滚的人,是你薛溪溪!” 薛溪溪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来推了她一下,但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这一下不但没推动她,自己反而后退了一步。 马茹蕾的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厌恶之色,她伸手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猛然扇了上去。 啪的一声,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响起。 “薛溪溪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离开池痕,那我会折磨到你离开为止!” 薛溪溪的脑袋偏到一边,皓美的侧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巴掌印,她内心的怒火犹如藤蔓一样疯狂的缠着她的心脏,冲击着那仅剩不多的理智。 她像是疯了一样大吼了一声,然后朝着马茹蕾冲了过去。 她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水果拼盘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薛溪溪那拼命一推,直接把马茹蕾推出了门外。 她的房间正对着楼梯口,马茹蕾这么一摔,很有可能直接从楼上摔下去。 其实薛溪溪推完就后悔了,她想拉住她,脚下却一滑,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被破碎的盘子划破了大腿。 “蕾蕾!” 好在薛溪溪想象中的血案并没有发生,马茹蕾在摔下去的最后一刻被赶上来的池痕抱住了。 她被吓的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两分钟才反应过来,旋即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池痕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着,憎恨而厌恶的视线狠狠的剐在薛溪溪的身上。 “阿痕……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池痕……”薛溪溪无力的张着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刚才,确实起了杀意。 “薛溪溪,你的心跟你的人一样恶心。” 池痕一字一顿的说着,他侧过冷眸,连个眼角都不屑于给他。 “池痕……” 薛溪溪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大腿处的伤痕疼的她眉心紧蹙。 她瘫软在地上,看着很快流满了整个腿间的鲜血,缓缓拿着纸胡乱擦拭一通。 薛溪溪不知道自己坐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恢复了意识。 “你要死我家?” “池痕……我……” 薛溪溪刚一动,已经干涸的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来。 池痕一脸不悦的走过来将她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从床头拿出医药箱帮她处理伤口。 她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惹得他不高兴。 那一瞬间,薛溪溪恍然以为自己回到了之前跟他恩爱的日子。 或许对于她来说,池痕给她一个笑脸,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一会我找人收拾一下这里,你别管了。” “池痕……”薛溪溪急忙拉住了他的手,委曲求全的道:“我求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不离婚,蕾蕾怎么办?你想让她当小三?”池痕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 薛溪溪瘫软在床上,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被子上。 “那我呢……离了婚,我该怎么办?我要被人唾弃吗?我要背上池痕不要的女人这个头衔吗?!” 第三章 她是破鞋 池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瞧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心底没有一丝怜惜。 “在你用和蕾蕾相差无几的面貌接近我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凭什么……凭什么啊!池痕,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依你,为什么就换不来你的一丝感情呢?” 池痕在跟她结婚的时候连一个婚礼都没有给她,只是双方父母见了个面,二人去民政局领了证。 池痕不办婚礼的理由是,他不希望太张扬。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婚礼有多么重要是显而易见的,薛溪溪虽然心有不甘,但她不在意,只要能守在池痕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因此她在他身边这几年来行事颇为低调,就怕有什么事情做错了引得他不满意,导致商业圈里知道她是他女人的人,根本不多。 甚至还有很多记者还给池痕冠上黄金单身汉的名号,和各家公司的千金炒着绯闻。 这些薛溪溪都可以不在意,不去追究。 可独独离婚,她绝对不会同意! 池痕凉凉的勾起了唇角,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瞳孔中嗜着嘲讽之色,他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凌迟在薛溪溪的身上和心里。 “薛溪溪,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你瞧瞧你自己,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 “我……” “张律师,你来了。”池痕忽然扬了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进来后对着他弯了弯腰。 “池先生。” 池痕携着一身矜贵淡漠坐在一边,神态自若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这就是离婚要分割的财产?” “是的池先生,你们二人的夫妻共同财产为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以及您名下的三栋别墅和五辆车。” 池痕没有丝毫犹豫的道:“公司股份不允划分,从我名下的分公司里拿吧。” “那就是……” “我不离!”薛溪溪像是疯了一样的抱住了他的大腿,她脸色惨白,声音凄凉:“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池痕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怜巴巴的,真的很恶心。”池痕一脸嫌恶的看着她。 薛溪溪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而池痕已经站起身来擦拭了一下刚才被她所触碰到的地方,一边迈着步子往外走一边道:“这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薛溪溪苦涩一笑,她看着已经拟好的离婚协议,慢悠悠的将它撕碎,然后在律师警察的眸光中拖着受伤的腿走了出去。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无视周围人惊诧的眸光。 腿上的伤口重新裂开,顺着大腿蜿蜒流淌下来。 她知道池痕去了哪里,除了公司,还能有什么地方? 她本想打车过去,可司机看着她这般落魄而疯癫的样子还以为她是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愣是不敢拉。 当薛溪溪走到池痕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还没等她进去就碰见了一个熟人。 “溪溪,你没事吧?” 薛溪溪刚准备说话,眼前就是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 不过薛溪溪这次并没有昏倒,她只是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厉害,休息了一会才觉得好了许多。 她苦涩的扯开了唇角,僵硬的道:“好狼狈啊……下次出门前可得先看看黄历。” 范毅温柔的擦拭着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俊秀的面容棱角分明,嗜着浓浓的温柔舒朗之色。 薛溪溪拉住了他的手腕,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我没事了,谢谢你。” 他轻轻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公司,“你是来找池痕的?” “嗯……” “我送你进去吧,正好我找他也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 薛溪溪犹豫了一下,旋即果断摇头,“还是不了,万一让别人看到恐怕该误会了。” 他清浅的笑了一声,伸手揽住她纤细瘦弱的腰,语气真诚不掺杂丝毫嘲讽,“连我都是最近才知道你是池痕的女人,别人又怎么会清楚?” 她嗅着这近在咫尺的淡淡茉莉香,突兀的红了脸,在羸弱苍白的脸上做着点缀。 “我是怕他们误会了你……“ “走吧。” 范毅二话不说的搂着她走了进去,步子坚决,那一瞬间,薛溪溪甚至以为自己其实是他的妻子。 果然不出所料的是,当他们二人进去的那一刻,公司里瞬间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哎你们看,那个好像是范总诶?” “貌似,身边的人是谁?他女朋友吗?” “谁知道呢……长得还挺好看的。” 薛溪溪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声音几不可闻:“要不还是我自己上去吧。” 她来池痕公司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因为她怕自己暴露了身份而让他为难,所以一直藏着掖着,做池痕背后的女人。 薛溪溪想,假如她一开始没有那么妥协,一开始就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会不会不会像这样这么难堪。 突然,不远处的电梯叮的一声响了起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人,一举一动中都带着满满的贵气和优雅。 彼时,他正一边走出来一边跟身边的助理谈着话。 “范总什么时候过来?”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快到了。” “那……” 池痕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冷峻的眸光一扫,正好落在了被抱在范毅怀里的薛溪溪。 他的瞳孔蓦然一缩,整个人浑身上下缭绕上狠戾的气息。 薛溪溪浑身一颤,手足无措的从范毅怀里出来,结结巴巴的叫道:“池痕……” 助理一脸迷茫的看着薛溪溪,只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的眼熟,他静静的思考了两三分钟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池痕的那个私藏了三年的小老婆吗? “你来这里干嘛?” 围观的员工们耳朵纷纷支了起来,难道他们的大老板还跟这个女人有点纠葛? 这关系可真够乱的啊。 “我……我是来找你的,池痕,我不离婚……我真的不能离开你……离了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活啊……” 薛溪溪的话连大脑都没有过,浑浑噩噩的说了出来,炸响了旁边一圈的人。 “池总已经结婚了?!” “我的天……这什么情况……” “这女人果然贱,勾搭了一个又一个。” 范毅的脸色难得阴沉下来,他用手搂着薛溪溪那脆弱的要倒了的身子,一字一顿的道:“池总,身为西城第一家族,掌管家族下那么多公司的你,连个女人都不敢承认?”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薛溪溪才没了孩子,你就迫不及待的要跟她离婚。池痕,你的人品也是差的不行。” 池痕眸光中掠过一丝猩红之色,他伸手扯着范毅的领子,锐利的视线直逼他,“你要是喜欢,送给你了。” 薛溪溪身形巨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最后化作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早该知道的,她对于池痕来说,什么都不是。 她究竟……是在抱着什么希望呢? 范毅点了点头,冷冷一笑,“好啊,这么好的女孩你不珍惜,我范某可不是这种人。既然你不稀罕,那我娶。离婚吧,我会娶她为妻,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池痕的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寒冷笑容,“没想到范总连破鞋都要啊,被我玩了三年,如今又流了产……真没想到你的眼光竟然如此的粗浅。” 薛溪溪紧咬着嘴唇,感觉唇齿间蔓延出浓郁的血味,她再也忍无可忍的上前一步,在众人诧异的惊呼声中扬手狠狠给了他一把巴掌! 第四章 为他,她甘之如饴 薛溪溪打完就后悔了,跟在池痕身边这么多年,别说是打他了,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她深知他的脾气,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她真的忍不住了,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她的尊严! “薛溪溪。”池痕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幽深晦暗的瞳孔中充斥着浓浓的厌恶之色。 “池痕!” 一道惊呼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马茹蕾穿着一件白色长裙,显得整个人十分有仙气。 她背着爱马仕的包包,一路小跑过来,疼惜的摸着池痕微微泛红的俊脸,旋即狠狠的瞪向了薛溪溪,“你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我……我不是故意要打他……” 马茹蕾的眼睛中带着一纵即逝的憎恨,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哭的梨花带雨。 “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打阿痕。” “这什么情况啊……” “谁知道呢?” “这两个女人长得好像啊!” “这你们都不知道啊?站在池总身边的女人叫马茹蕾,是咱们池总的青梅竹马!两个人感情可好了!至于那个女人嘛……我就不知道了。” 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薛溪溪紧咬着嘴唇,在上面留下排排痕迹。 池痕冷眼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范总,什么时候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范毅担忧的看了眼薛溪溪,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犹豫不决的道:“还是改天吧。” 薛溪溪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牵强的勾起一抹笑意:“没事,你们去谈吧,我先……走了。” 薛溪溪顶着不少人的谩骂,一步又一步坚定的走出了公司,看的范毅心里微抽。 “那……阿痕你继续忙,我也得去商场了。”马茹蕾踮起脚尖,毫不避讳的在池痕脸上落下淡淡一吻。 “嗯。” 只这么一个动作,就已经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员工们面面相觑,皆是在对方眼中瞧见了畏惧之色。 这个才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可别巴结错了。 薛溪溪一脸疲惫的刚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就被一个人拽了起来。 那人优雅高贵,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厌烦,“薛家的大小姐,怎么能这么狼狈的坐在阿痕的公司门口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乞丐收容所呢,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如何?” 还没等她回话,马茹蕾就不容分说的将她拽上了自己的车。 “呦,你这腿上的血可别弄脏了我的车,不然洗车又是一笔昂贵的资金呢。” 薛溪溪的手死死扣在自己的膝盖上,眸底的倔强化成了一片木然。 到达马茹蕾家里的时候,她呆呆的看了几眼。 真大啊,跟池痕家里差不多了。 “坐啊。” 薛溪溪刚朝着沙发上坐了下去,后腰就传来一阵钝痛,旋即整个人被踢的倒在了地上。 她疼的闷哼了一声,却听见身后讥讽的声音:“没让你坐沙发上。” 她缓缓的收回了自己仍旧在流血的长腿,慢悠悠的抱着膝盖,整个人委屈的不像话。 “装什么啊?阿痕又不在这里。薛溪溪,我今天把你带到这里来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跟池痕离婚,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薛溪溪感觉自己口腔里一阵血味,“你别做梦了,我才是池痕的妻子!” “是啊,一个替身玩偶而已。要不是我出国了几年,你以为这里有你的一席之地?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你真的就这么甘之如饴?” 薛溪溪暗淡的眸光逐渐亮了起来,听这话她是要退步了? “我求求你……只要不让我离开池痕,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马茹蕾摸着自己的下巴,拧着娟秀的眉心思索着,“看来你对阿痕很真心嘛。” 她知道马茹蕾不会轻易放过她,但是她……又能怎么办…… “也没什么多大的事情,就是我最近啊新开了一个酒吧,里面连个公关都没有,不好打理。不如你去那里帮我两三个月,如何?” 薛溪溪的心狠狠跌在了谷底,酒吧公关,说白了就是坐台女。 她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我……可是我有工作。” “有了可以辞了。”马茹蕾脸上的笑容十分虚伪,“难道说你不想帮我?” “我……” “不想也没关系。”马茹蕾打断了她的话,优雅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那就和阿痕离婚吧。” “我……我答应你。”薛溪溪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憋出来的这话。 马茹蕾幽然笑了出来,温柔的将她扶起,“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工资我也会付给你的。” “不用……只要不离婚就行……” 薛溪溪不知道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她知道,只要能暂时不离婚就行。 薛溪溪是跟马茹蕾一起回去的,池痕看见她们二人微讶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前者。 “这是离婚要签的东西,如果你觉得合适就签了吧。” “阿痕。”马茹蕾接了过来翻看了几下,脸色悄然一变。 没想到池痕竟然给她这么多东西! 别墅……车……还有一家公司! 就算他们两个人离了婚,薛溪溪也能拿到不少的好东西! “离婚的事情先放一放吧,溪溪才流产,刚没了孩子心里头肯定是难受的。你再跟她说这些事情,不是在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也不知道是她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池痕终究没有忍下心。 他犹豫了一下才冷冷的点头,“那好吧,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再说这件事情。” 薛溪溪一直紧绷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她苍白干涩的嘴唇动了几下,虚弱的吐出了几个字:“谢谢……今天打你的事情,我真的很……” “阿痕,去看看我今天买的衣服,你觉得好看吗?” “好。”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池痕就被马茹蕾牵着进了房间。 她缓缓攥紧了手,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带来钻心的疼痛。 她弯下腰捡起了离婚协议,轻抚着上面的字眼苦笑。 房子,车子,给她再多又如何? 她要的,始终都不是这些。 寂静的房间中忽然响起了冰冷的声音:“蕾蕾,你就是太善良了。薛溪溪那个女人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关系。” 马茹蕾开心的差点蹦起来,但她还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阿痕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说你们也是三年的夫妻啊。” “抱歉……” “不用跟我道歉。你只要记得,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就行了。” 池痕的大掌落在了她的头上,细细的摩擦着。 “睡觉吧。” “嗯。” 马茹蕾二话不说的就开始脱衣服,本想勾引着池痕赶紧跟她上床,好让他更有理由对她负责,更不能抛下她。 可谁知道他还是和之前的一个月一样,径直起身走到桌子面前摆弄着电脑,同时还放下了一句她无法反驳的话:“你先睡,我处理公司的事情。” 马茹蕾差点把自己衣服里面的情趣内衣给扯了,她僵硬的扯着嘴角,烦躁了好半天才柔柔的说了一声好。 等池痕处理完公司的公务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他起身出了房间准备去楼下做点吃的,一经过薛溪溪的房间就听见里面压抑着的呜咽声。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推开了门。 屋内的那张大床上,薛溪溪娇小的身子蜷缩在那里,梨花带雨的哭泣着。 她的手狠狠的捂着自己的胃部,浑身痉挛颤抖。 她听到动静一抬眼,整个人僵硬在了那里。 “池痕……你怎么……来了……” 第五章 施舍的温柔 池痕眉心一拧,径直走到薛溪溪身边坐下,从旁边的抽纸盒中抽出来几张纸轻轻擦拭她的额头。 她被他这一温柔的动作整懵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胃又不舒服了?” “嗯……” 薛溪溪有很严重的胃病,有很多时候晚上疼的都睡不着觉。 而且今天她在外面奔了那么久,又没有怎么吃饭,胃里更是不舒服了。 她已经吃了好几片药,可仍旧什么效果都没有。 池痕忽然朝着她伸出了手,微凉的大掌放在她的胃上并没有减轻疼痛,反而更疼了。 薛溪溪娟秀的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顺着精致的容颜流淌下来,疼的她呜咽出声。 池痕定定的看了她半响,忽然收回了手起身走了出去。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蔓延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还在妄想着什么呢?妄想他能给自己揉揉胃吗? 薛溪溪犹如死尸一样躺在那里,眼神十分呆滞。 没过两分钟,池痕忽然回来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杯子,里面放着三分之二的水,杯子最上层被熏得起了薄薄的雾气,是热水的雾气! 他……他竟然给她倒水? 池痕把她扶了起来,将热水朝她手里一塞,冷冷的说了一个字:“喝。” 薛溪溪迫不及待的喝了两口,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了点。 池痕再度伸出了手放在她的胃上,她本想躲开,但想着以后这样的日子肯定没有了,疼就疼吧。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池痕的手不再冰冷,而是滚烫一片。 她不解的低头一看,发现他的手红彤彤一片,像是被烫了一样。 “池痕……你的手……” 其实池痕刚才确实想一走了之不去理会她的,但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的脑海中一直闪过薛溪溪那张无助的脸。 鬼使神差的,他没有给自己做饭,而是倒了一杯热水,又顶着热将手用热水冲了一下。 “闭嘴,赶紧喝,喝完睡觉。” 薛溪溪的眼眶微红,她低下头,敛在黑暗之中。 喝完水后,她就迅速躺下,没想到池痕竟然也拖鞋上来了。 薛溪溪不敢翻身,她怕自己一个翻身,池痕就不见了。 池痕的手从她的腰迹穿过,慢悠悠的揉着她的胃。 她拼命的瞪大眼睛,宁可醒着疼,也要感受这仅剩的温柔。 或者说……连这温柔,都是池痕在判她死刑时施舍的。 揉了没一会,她微微动了一下,感受到自己屁股上顶着的不和谐的物体。 “你……”她悄然红了脸。 “赶紧睡。” 薛溪溪紧咬着牙关,拼命的死撑着,最后还是熬不过困意,缓缓睡了过去。 池痕蓦然停住了手,他刚起身,就被她拉住。 薛溪溪的脸上带着汗和泪,她苍白的唇瓣动了几下,“池痕……别走……” 池痕一狠心,拉开她的手大步而出。 回到房间,他看着床上躺着的娇人,心里却没有半分别的念头,他脱了鞋上床睡觉,被薛溪溪那虚弱的样子折磨了一个多小时的大脑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阳光浅浅的映在了床上的人身上,薛溪溪是在几句难听的叫声中醒来的。 马茹蕾伸脚踹了踹她的小腿,语气十分不善:“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觉?” 薛溪溪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果然已经不早了,十点了。 “早饭我吃不惯徐妈做的,你来做吧?” “好……”她强撑着身子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然后下楼走向了厨房。 徐妈担忧的看着自家太太娇弱的身子,又害怕的朝着外面望了一眼,见马茹蕾在看电视,她才压低了声音道:“太太,还是我来吧,您身子还没好呢。” 徐妈在池痕身边伺候了有二十多年了,在他八岁那年就一直在他身边,所以他成年后带出来的唯一一个人,就是徐妈。 “没事的,她已经指明了要吃我做的……” “马小姐摆明了就是刁难您,太太您怎么不跟少爷说啊!” “我有什么好说的,当年的错在我,如今……也只不过是还债罢了。”薛溪溪苦涩的笑了一声,眉眼间满是暗淡的神色,没有丝毫光彩。 徐妈见此更是心疼的不像话,她一直觉得薛溪溪和池痕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没有想到,那个离开了好几年的女人竟然回来了! “太太,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我们池家的太太!” 可惜……在池痕眼里,她就是一个替代品。 “还没做好吗?我都要饿死了!” “快了。” 薛溪溪扬声道,迅速洗菜开始切。 徐妈看着他的手浸泡在冰冷的水里,心里头心疼的不得了。 薛溪溪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很快下锅炒菜,又煮了几个鸡蛋,最后将粥盛了出来,这么几道丰盛的早餐就做好了。 马茹蕾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餐厅,眼梢随意一扫,眸底迅速敛上嫉妒之色。 “我尝尝好不好吃。”她优雅的夹了一口菜放入了口中,旋即眉心一拧,直接吐了回去,整盘菜直接毁了。 “真是难吃的要命啊,这种东西怎么下咽啊?” 薛溪溪的拳头缓缓攥紧,她一脸淡漠的冷声道:“这道菜是我做的最好的一道,如果马小姐这个都不喜欢吃的话,可能我做的东西没有什么能入的了您的口了。” 马茹蕾挑着眼梢,看着那个和自己有五分像的容貌,讥讽的道:“这就是你的本事?想在池痕身边,可不能单单靠着这张脸啊。” 薛溪溪没有说,这道菜是池痕最喜欢的一道。 准确的来说,是她做的所有菜里最喜欢吃的。 徐妈在远处拿着盘子走了过来,里面放着精致的蛋挞。 “马小姐,您尝尝这个,太太做甜品也是很棒的。” “太太?”马茹蕾伸出去的手一顿,恨不得将薛溪溪扒下来一层皮,“我怎么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太太?” 她咬了一口蛋挞,果真好吃,酥酥的,很甜。 徐妈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得傻傻的站在那里。 马茹蕾吃完了一个蛋挞,忽然去厨房拿了一个精致的保温盒,将这些都放了进去。 “我带去给阿痕吃。至于这些早饭嘛,就倒了吧,反正那么难吃,也没有人会吃。” 马茹蕾说完,就背着包走了。 薛溪溪看了看桌子上精致的早饭,疲惫的挥了挥手,“徐妈,都倒了吧。” “太太……我给您做早饭吧。” “嗯,谢谢您。” “您胃一直不好,吃什么都挑的很,可一定要注意好。” “会的。” 薛溪溪心头一暖,在这个家里对她最好的,就是徐妈了。 而另一头的马茹蕾趾高气昂的去了公司,享受着无数羡慕的目光上了总裁的专用电梯,一路径直上了顶层。 助理见到她急忙弯了弯腰,然后道:“马小姐请等一等,池总在开会。” “好的。” 没过几分钟,池痕就从下面的会议室上来了。 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还在看着文件,直到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这才抬起了头。 他冰冷的眸子中带着一纵即逝的诧异之色,薄唇轻启:“蕾蕾?” 马茹蕾亲密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办公室里带,声音也是柔情似水:“怎么这么忙啊?我做了点甜品给你带来了,想着你中午肯定又忙的吃不了饭了吧?” 她借花献佛的将蛋挞拿了出来递到了池痕的嘴边,后者勾起唇角浅浅一笑,“你还会做甜品?” “当然了!我可是为了你特意学的呢!” 一口咬下去,池痕的脸色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这味道……怎么那么像薛溪溪做的呢? 第六章 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 其实池痕也不太确定,不过薛溪溪做蛋挞的确有一个小习惯,就是蛋挞皮不放盐,所以导致里外里都是甜的要命。 “怎么样?好吃吗?人家可是做了很久呢。”马茹蕾故意撒着娇说道。 见此,池痕心底的疑惑彻底打消,蕾蕾怎么会骗他呢? 要真想骗,直接去买几个蛋挞就得了,也不用这么麻烦的让薛溪溪做。 “挺好吃的。” “哼,人家还没有吃呢,巴巴的给你送来,你也不知道喂人家一口。”马茹蕾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池痕无奈的笑了笑,拿着蛋挞的一边喂给她。 马茹蕾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口,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还差不多,话语中满是小女人家的娇嗔之色,可爱极了。 池痕看的心头微热,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马茹蕾眸子一转,慢悠悠的朝着他的大腿根扭去,像是一条蛇一样。 池痕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裙子下面的柔软肌肤,以及他从没有触碰过的柔软地带。 “池痕你累不累?不如放松一下……” 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暗示,就差没直接脱衣服了。 池痕勾起她的下巴,忽然吻了下去。 二人吻得难舍难分,渐渐的,单纯的吻变了味道。 池痕的呼吸十分粗重,粗糙的大掌顺着她细腻的大腿摸了上去。 然而才摸到大腿根,他的脑袋中忽然闪出了薛溪溪大腿流血的画面。 他微微一怔,就这么一个飘忽,瞬间引起了马茹蕾的疑惑:“阿痕,怎么了?” 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渴求男人的荡妇。 “没事。” 池痕的欲火在渐渐消退,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头看着文件,语气变得冷厉下来:“你回去吧,我要继续工作了。” 马茹蕾差点气的半死,这个池痕到底是有多么能忍! 明明那里都起来了,为什么不提枪上阵! 即便心里有再多的烦躁和怒气,她也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而是做出妻子的模样乖巧的道:“那我先回去喽,晚上早点回来,一定要记得吃饭,别饿着。” “嗯。” 一转身,马茹蕾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 在池痕这里碰了壁,她自然是要找薛溪溪的麻烦。 一回到家,她就命令着薛溪溪给她做了一大桌的吃的,却不耐烦的挑剔这个挑剔那个,不断的让她重做。 即便如今是初秋,不算特别冷,可薛溪溪洗了那么多的菜,手还是被冻红了。 “我说我要吃麻辣龙虾!你听不懂话吗!” 薛溪溪紧咬着牙关,口腔里一股血腥的味道。 “现在去买的话,不太新鲜了。” 不但不新鲜,连买都不好买。 “可是我现在就要吃!”马茹蕾嚷了起来,“你去给我买回来!” 薛溪溪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海鲜市场坐车就要半个小时,过去再回来的话最快是一个半小时。 “那好吧。” 徐妈担忧的看着她,然后将她拉到一边道:“太太还是我去买吧,您就坐在后院先躲躲,我很快就……” “徐妈,我倒是又想吃蛋挞了,您去给我做点吧。” 这下子,直接阻拦了徐妈的全部小动作。 薛溪溪认命的出了门,顶着大太阳坐上了管家的车。 尽管此时不是晚高峰,但路上的车还是很多。 一转眼,就堵了半个小时了。 薛溪溪看了一眼表,果断下车,“您一会把车慢慢开过去吧,实在不行我再走回来。” “好的太太。” 薛溪溪走了没一会就走不动了,大腿上疼的厉害,动一下疼一下。 她喘着粗气扶着路边的栏杆,看着下方涌动的河水,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当她进入海鲜市场的时候,一股浓郁而难闻的味道瞬间冲进了鼻子里。 薛溪溪不喜欢这个味道。 这一路上不但地面泥泞,人也多的要命。 薛溪溪被挤来挤去的好几次差点摔倒,屁股更是被人摸了好几下。 可悲的是每次一回头都是人,总不能张口就骂吧? 她强忍着买好了龙虾往出走,但市场入口处的人密密麻麻的,只得绕了个圈从后门走出去。 然而这么一脚才踏出去,方向感不算特别强的薛溪溪就懵了。 只往前走了几步,一股大力瞬间袭来,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薛溪溪尖叫了一声,声音才发出一半就被人狠狠的捂住嘴往旁边的工厂里面拖。 “大哥,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刚才我在里面摸着手感就好的不得了。” “哈哈,这次可有福了!” 围在薛溪溪身边的是几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小混混,那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和过眉毛近乎挡住半边脸的刘海带着满满的杀马特气息。 她腿上的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染红了裙子。 “呦,还没草呢就流血了。” “没事,一会还有得流。” “你……你们是什么人……”薛溪溪颤抖着问道。 之前她出来的时候身边都有人陪着,倒是很少一个人孤零零的出来。 这种事情,倒还是第一次碰见。 小混混摩拳擦掌,眼里的炽热迸发而出,“等我们上完了你,自然会告诉的。” 一个红毛拿出了相机对准了薛溪溪,从这一现象表明这些人绝对是有备而来。 说的再清楚一点,没准是受人指使! 不然谁强奸别人还要录? “是马茹蕾对吗?” 薛溪溪到了这个时候依旧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慌乱有什么用? 这里废旧的要命,压根没有人,不扯破了嗓子完全不会有人听见的。 与其硬碰硬,不如智取。 “她给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 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给我们的可不仅仅是钱啊,我们不贪,也不是看钱就走的主,只要完成了该完成的任务,拿到该得到的东西,自然就走。” 薛溪溪几乎把身下的杂草给薅光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不贪是因为钱数不够你们满意,三倍够吗?只要你们放我走,明天这笔钱就会打到你们的账户上,绝对不会少一分一毫。” 这话明显是打动了他们,几人对视了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三倍的价钱,多令人心动啊! “你们在干什么?”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回应,一道狐疑而谨慎的声音从薛溪溪的背后传了过来。 范毅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给老妈买个海鲜,就正好听见了这边传来的尖叫声。 询声一找却没有找到人,还好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小混混一见有人来了,唰的一下转身就跑。 薛溪溪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她强撑着站起身来转头道谢,到了嘴边的话愣是拐了几个弯:“范先生……怎么是你……” 薛溪溪觉得自己跟他实在是太有缘了,而且八成还是孽缘,否则为什么每次她倒霉都能碰见他? 范毅也愣了一下,旋即走过来将她抱了起来,嘴角扬起一抹阳光般的笑容,出言调侃:“没想到又碰见了你。” 薛溪溪脸上微红,急忙挣扎起来,“范先生……请注意一点。” “你腿受伤了,我送你回去。” “好。” 范毅的的确确是个正人君子,他把薛溪溪抱上了车,又拿出药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她的伤口。 薛溪溪狐疑的看着他问车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他表示自己的母亲体内血小板少,一般受了一点伤都要赶紧止血,这才在车里放了医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她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呆呆的看着窗外。 直到快到池家别墅附近时,范毅才一脚踩下了刹车,语出惊人。 “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 第七章 麻辣小龙虾 薛溪溪心头一震,一脸疑惑的看着范毅,“范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范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俊朗而阳光的笑容说道:“只有你和池痕离婚,我才能娶你啊。” 薛溪溪以为范毅在公司说这话只是说说而已,可看他现在这样的认真,心想范毅不会真的要娶她吧? 他这样莫非是因为我是池痕的女人,还是因为其他的? 可她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去利用。 范毅的话令薛溪溪不知怎么回答,只得匆忙的转移话题,“这也快到家了,我先下车了。刚才的事情多谢范先生了。” 说罢薛溪溪伸手握住车把手准备下车,范毅却拉住了她的胳膊急忙说道:“我想请薛小姐吃顿饭,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一听这话,薛溪溪心头猛然一慌,被他握住的地方更像是着了火一样,她急忙推开车门下车,正准备仓促逃脱,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范毅。 “我想弄清车祸那天发生了什么,想请范先生过几天和我一同去调看监控录像。” “好,没问题。”范毅爽快的答应了,他指着薛溪溪手里提的东西,“薛小姐想必是着急做饭,快回家吧。” 薛溪溪这才想到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谢过范毅后急忙走回家。 一进家门,马茹蕾就大吼道:“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吗,快去给我做!” 薛溪溪只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路上堵车,回来晚了,抱歉,我这就去做。” 说完边走向厨房。 马茹蕾忽然大声喊道:“站住!你这裙子怎么了?” 薛溪溪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她一字一顿的道:“这个问题,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她脸色悄然一变,慌乱之色一纵即逝,“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把你推倒了啊!” 薛溪溪低头看了一眼裙子,“没有啊,只是走路时间太久了,伤口裂开了而已。” “是吗!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去做那种恶心的事情了呢!”马茹蕾冷嘲热讽的说着,每个字眼中都透着冷意。 徐妈有些不忍想要过来劝说几句,可在接受到薛溪溪淡漠的眼神时缩了回来。 “如果马小姐觉得那种事情恶心,那你也千万别和池痕做,毕竟池痕可跟我做了三年。” 她缓缓眨着眼睛,直视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容貌。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难道你想和池痕离婚了?!” 池痕跟薛溪溪的这段婚姻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拔掉了不爽,扎在那还疼。 她为什么忽然转变了态度帮助薛溪溪,自然是有她的原因。 薛溪溪果然脸色一变,然后低垂着眉眼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抱歉,我不是出身名门,更没有受到那么好的礼仪教育,所以在哪句话得罪了马小姐,见谅。” 薛溪溪明着道歉,暗里是讽刺马茹蕾一个名媛还没有她有教养。 可偏偏薛溪溪这话说的无可挑剔,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马茹蕾本想借着这机会好好骂她一顿,可见薛溪溪这副淡然的模样,还狠狠的回击了她一下。 她的一腔怒火倒像是打在棉花一样没有什么冲击,气的她频频深吸了几口气,眼底的怨恨之色愈发深了起来。 这一仗,马茹蕾输了。 薛溪溪心满意足的走向了厨房,徐妈见到她过来,急忙迎上去从薛溪溪手里接过龙虾。 “太太,真是辛苦您了。这马小姐越来越过分了,您也应该告诉少爷呀。” 薛溪溪将手搭在徐妈手上,轻笑一声算是谢过她的安慰,“没事徐妈,这都是我的错。” 她错,就错在不该妄想以马茹蕾的样貌去接近池痕。 徐妈想要搭把手,可被薛溪溪制止了,“徐妈,不用帮忙,这道麻辣龙虾我来做。” 徐妈听到薛溪溪这么说,也不好再插手。 看着冰冷的水流洗刷着薛溪溪的双手,徐妈心疼不已,仿佛有人用刀在扎自己的心。 徐妈看不下去了,上手开始洗龙虾,薛溪溪急忙拉着徐妈,“徐妈,这点事我还可以做。不麻烦您了,马上就好了。” 听到薛溪溪这么说,徐妈叹了口气,“太太,你心肠太好了。” 要是她的话,恐怕早就忍不住了。 薛溪溪这么多年来在池家受的气她都见了,其实她很诧异,这么一个二十岁出头没几年的小姑娘,怎么就有那么好的忍耐? 其实薛溪溪哪里没有小性子?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她怕自己一旦暴露了真实性格,池痕就会觉得她跟马茹蕾不一样,对她最后的一点怜悯都没有了。 薛溪溪苦涩一笑,她的性子,都已经被磨平了。 经过刚才发生的事,薛溪溪的伤口已经撕裂。 虽然刚才范毅给她包扎处理过,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渐渐的有些站不住,摇摇晃晃了半天。 她虽然没有那么娇贵,但也受不住失血过多,但如果她在此时停下来的话,肯定会引来马茹蕾更加深的报复。 所以她仍忍着疼痛完成着马茹蕾的任务,但疼痛不断的加剧,薛溪溪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徐妈见状急忙给薛溪溪倒了杯热水,声音温和而心疼:“太太先喝点热水,看您脸色这么苍白,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来。” “徐妈不用了,我喝点水就好了。”薛溪溪接过热水,水的温度让冰冷的双手有了一点温度。 她一连喝了几大口热水,脸上的惨白也有了一点消退,幽然想到昨天晚上池痕给她端来的热水,她冰冷彻骨的心又暖了起来。 等到稍微好转一点后,又急忙开始做着麻辣龙虾。 不出一会,一道香喷喷的麻辣龙虾就好了。 徐妈帮着将龙虾摆盘,忍不住的赞叹道:“太太,您这手艺太好了。” 听到徐妈的赞赏,薛溪溪脸上略过一丝笑容,果然还是徐妈最疼我啊。 薛溪溪端着盘子放到马茹蕾面前,语气淡淡,尽管身体不舒服却仍旧强撑,不让她看出丝毫破绽。 “你想吃的麻辣龙虾好了。” 马茹蕾一脸假笑,眼睛都快将龙虾射穿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做出这么好的东西! 麻辣龙虾红艳艳的,看着就十分有胃口,但那足够的辣椒也充分的证明了它很辣! “我不知道你做的着龙虾有多辣,我受不了太辣的,要不你先尝尝?” “马茹蕾,你要觉得太辣不能吃,我倒掉就好。”薛溪溪冷冷地说道。 她算是明白了,马茹蕾可能不是真心要吃龙虾,而是故意整她! 她的胃不好,这种辣的要命的东西在平日里是绝对不会碰一下的。 “别呀,你要尝了这龙虾,或许你和池痕也不是非要离婚的。”马茹蕾的假笑都快扯到耳朵后面了。 她自然知道薛溪溪的胃不好,这顿饭更是她故意折腾她的! 反正吃点辣椒也没什么事情。 难不成还能死人啊? 薛溪溪缓缓攥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关,口腔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不由得腹诽,只要能不离婚,她做什么都愿意。 别说是麻辣小龙虾了,生吃辣椒她都干。 在沉默了几秒后,薛溪溪拿起了一只龙虾,熟练的剥开虾壳,将龙虾一口放入嘴中。 一股浓郁的爆辣味,瞬间充斥着她的口腔! 马茹蕾优雅的帮她剥了几个放在了一旁的盘子里,笑的那样端庄优雅,果真是蛇蝎心肠。 “吃吧,好好帮我尝尝。” 第八章 孽从他起 薛溪溪这一口咽下去,就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头火辣辣的难受。 她喝了一口水,勉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她实在是吃不得辣,胃病大概有四年了,之后一直不碰辣椒,到最后也吃不得辣了。 而这个胃病,都是被池痕折腾出来的。 其实她一开始胃还是十分不错的,但马茹蕾出国之后,池痕就每天以酒为伴,薛溪溪心疼的去陪他,却被他灌了一瓶又一瓶的酒,近乎在酒吧里头泡了一个星期。 最后直接喝到吐血,去医院一查胃出血。 池痕对这件事情还是瞒愧疚的,于是听了她的话跟酒没再沾边,也算是渡过了一段最难熬的日子。 她到现在还记得池痕跟她说过的话,他说,薛溪溪,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可悲的替身,但无所谓,她爱池痕爱了这么多年,只要能陪在她身边,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好。 之后的日子里,薛溪溪确实被他当成公主一样的对待着。 或者说,被当成马茹蕾那样对待着。 她跟池痕结婚,池家人是一直持反对态度的。 但池痕却是铁了心的要娶她,不知道是想报复马茹蕾,还是要报复她,亦或者是他自己。 几个虾肉下肚,薛溪溪这娇嫩的不得了的胃一下子就起了反应,里头火辣辣的蛰的疼。 她脸上惨白一片,伸手强撑着桌子才不至于狼狈的倒下去。 “这样,可以了吧?”她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马茹蕾故作慌乱的模样,她娇滴滴的道:“看起来挺辣啊,那我还是不吃了,不然一会伤着胃可怎么办?” 她说完就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像是要上楼。 薛溪溪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十分虚弱,要是平常她就往旁边一让就躲过去了,可此时实在是动弹不得,胃里头的抽疼让她疼的直不起腰。 偏偏这马茹蕾也没安什么好心,故意往她身上一撞,薛溪溪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她敛去嘴角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疼的满头大汗的女人,眼尾带着浓浓的鄙夷之色。 “薛溪溪我告诉你,池痕的身边还轮不到你来撒野!我能让池痕暂时不跟你离婚,也能让他在明日把你赶出家门!” 她本想再来补上几脚,却听见别墅门口忽然响起了车子的刹车声。 她心头一颤,急忙蹲下身子扶着薛溪溪,声调一下子染上了哭腔:“溪溪你怎么样了啊?你没事吧?溪溪你倒是说句话啊!” 薛溪溪疼的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她只虚弱的掀开眼皮冷冷的盯着面前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蕾蕾?” 池痕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辣椒味,他朝着桌子上一扫,俊秀的眉心轻蹙起来。 再一看地上,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怎么回事?”他质问道。 徐妈在一旁刚想说话,就被马茹蕾急匆匆的打断,她哭的梨花带雨,像是有多心疼薛溪溪似得,“阿痕你快救救溪溪,我刚才做了一道麻辣小龙虾,本想着休息一会再吃。谁知道溪溪却吃了,还吃了好几个!” 马茹蕾剥虾的时候是戴着手套剥的,而薛溪溪却没有。 而她的手上的的确确有着剥虾的痕迹,池痕见此更没有怀疑什么,只当是她贪嘴。 “这个死女人,自己胃不好不能吃辣的不知道?!” 他迅速抱起薛溪溪朝着楼上走去,冷声道:“徐妈,赶紧打电话叫医生。” 马茹蕾的眸中带着一纵即逝的怨恨之色,而徐妈则是匆忙去打电话。 见池痕几个大步上了楼梯,马茹蕾这才优雅的转过身来,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徐妈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你敢把我收拾薛溪溪的事情告诉池痕,那你就等着她以后受到更痛苦的事情吧!” 徐妈嘴皮子一哆嗦,愣是没敢说出一个字来。 医生很快就来了,不过没什么用,他检查了一下直接让池痕带薛溪溪去医院洗胃。 洗好胃后的薛溪溪脸色白的几乎透明,她静静的躺在床上,那般虚弱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池痕缓缓收紧了拳头,微眯的眸子泛着冷光。 “跟我怄气?故意吃辣的?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多看你一眼?” 昏睡中的薛溪溪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 池痕的的确确是一腔怒火,他最讨厌不爱惜身体的人,因为自己都不爱惜,更何况是别人。 可一想到当初薛溪溪是因为他才把胃弄成这样的,心里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丝怜惜。 都是因为他,才造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从病房外面走进来的马茹蕾瞧见池痕如此深情款款的注视着薛溪溪,心里的怒火油然而生。 她把水果篮放到了桌子上,声音压低着道:“溪溪还没有醒来吗?” “没有。”池痕冷冷的道。 “你公司里不也有事情吗?现在已经十点了,不如让徐妈过来照顾吧,你赶紧去弄公司的事情,否则这事情一多,又该堆积成山了。” 池痕一想也是,总不能因为一个傻女人而耽误自己的正事。 “我已经打电话让徐妈过来了,估计还一两分钟就到了,咱们先走吧。” 其实是马茹蕾故意把徐妈和池痕支开的,虽然警告了她,但她还是害怕徐妈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果然他们二人没走多久,徐妈就来了。 她心疼的握着薛溪溪冰冷的手,眼眶一红,眼泪唰唰的就掉了下来。 “是徐妈没用,徐妈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 家里的东西没有人收拾,吃剩下的龙虾还摆在桌子上。 马茹蕾见状就要去收拾,池痕却拦住了她,“你先上去吧,我有点饿了,吃点这个得了。” “可是这个很辣。” “我胃没事。” 马茹蕾一想也是,于是故意拉了尾音,娇滴滴的道:“那我先去洗澡哦。” “嗯。” 池痕看着凉透了的小龙虾,慢慢去拿一旁的手套。 但手伸到一半顿住了,这怎么有一双用过的手套?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塑料手套里面是干净的,只有外面染上了污渍。 难道是薛溪溪剥了两个觉得不舒服所以才摘了手套的? 池痕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薛溪溪不是没在他面前吃过虾,都是清一色的不戴手套,她曾经说过,戴手套剥了没几个虾就闷得出汗了。 那这手套…… 他的瞳孔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然后动手剥开了龙虾吃了一个。 虽然凉了有很大的难以描述的其他味道,但其本身还是令他十分熟悉的。 这龙虾,分明就是薛溪溪做的。 池痕也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一口就能尝出来的事实,可他毕竟和薛溪溪生活了三年,每天的早餐晚餐几乎都是她做的,很多时候徐妈倒是成了摆设,因此对这些东西的味道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想到马茹蕾说的话,心底泛起点点疑惑。 马茹蕾不会做饭他是知道的,可这龙虾究竟是谁做的? 薛溪溪真的会那么傻知道自己胃不好还故意吃辣的? 而这个手套,到底谁戴了? 徐妈? 不太可能。 如果真的是马茹蕾,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没等他推理出一个正确的答案,就听见了马茹蕾那娇媚入骨的声音:“阿痕,吃完了吗?” 池痕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他起身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下去,然后洗好了手就径直上了楼从她身边经过,留下咬牙切齿的马茹蕾在原地跺脚。 “我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第九章 监控损坏 滴……滴……滴,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见点滴的声音。 薛溪溪渐渐从昏迷中苏醒,她缓慢的睁开双眼,仿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眨了眨眼睛,拼命让瞳孔聚焦,终于认出来这人的容貌。 是池痕…… 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只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让人恐慌。 薛溪溪身体极度虚弱,用尽浑身力气发出了一点弱弱的声音:“池痕……你怎么来了。” 池痕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薛溪溪,心生一丝怜悯。 但他很快就把这抹情绪敛去,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吃麻辣龙虾。” 薛溪溪本想说出真相,但想到以马茹蕾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万一她再在池痕的耳边吹点风,那他俩离婚的日子肯定更快了。 眸子缓慢的转动了几下,薛溪溪断断续续的答道:“我……只是……嘴馋。” 池痕的唇角露出一抹讥讽之色,他淡淡的道:“薛溪溪,等我们离婚以后,你想吃辣尽管去吃。” 池痕这话一出口多少是带点赌气的成分,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这么嘚瑟? 薛溪溪蓦然抓住了身下的床单,揪扯的不成样子。 她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池痕一瞧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心底的怒火更甚。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恐怕直接发火了,于是起身离开了病房。 薛溪溪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浑身僵硬的拉了拉被子。 池痕前脚刚走,马茹蕾那略带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倒是会说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乖点,才能在池痕的身边留的时间长点。” 薛溪溪眼眶蓦然一红,她吸了吸鼻子,把头扭到一边去。 而马茹蕾却想看她任人欺凌的样子,她放下了几句警告的话后就离开了。 过了几天,薛溪溪得到了医生的出院许可。 这几天多亏了徐妈的精心照料,她才能这么快的康复。 出院那天,徐妈高兴的收拾着东西,准备接薛溪溪回家。 “太太,您先休息会儿,马上接您回家。” 薛溪溪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 薛溪溪看着名片发起了呆,直到徐妈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才回过神。 “徐妈,你先回家吧。我有点事,一会就回去。” 徐妈犹豫不决,一脸担心的说道:“太太,您身体才刚刚好起来。不能再折腾了。” 薛溪溪打心底感谢徐妈,可这次她要查清车祸的真相。 薛溪溪给了徐妈一个放心的微笑,“徐妈,没事,我有分寸。” 等徐妈走后,薛溪溪掏出手机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那名片正是之前范毅给她的。 不出一会,电话那端传来一道舒朗的男声:“您好,哪位。”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薛溪溪竟然有些恍惚。 她嗓子里的话被卡了许久,才为难的说出了叩:“范先生,我是薛溪溪。一会有空吗?我想去调看监控录像。” 那边忽然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正在薛溪溪疑惑之时,范毅就说话了,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欢喜:“溪溪,你现在在哪?我开车去接你!” 薛溪溪有些羞涩,她一口拒绝了范毅,“谢谢范先生好意,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公安局见面。”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范毅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些失神的看着桌子,直到助理提醒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才恍然如梦初醒,紧忙拿起西服朝着外面走。 “范总!一会还有个合同要谈呢!” “推掉。” 助理挠了挠头,一脸无辜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破碎的杯子。 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害的他家范总一个激动把杯子都碰掉地上了。 范毅的车开的飞快,仅仅十分钟就到了。 他靠在车门上静静的等着薛溪溪,阳光俊朗的身形吸引了周围不少女人的眸光。 薛溪溪到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她看了一下时间,在发现自己并没有迟到后才走了过去,“范先生来的这么快啊?” 范毅眸光温润,语气温和:“没有,才到一两分钟。” 二人一同进了公安局,当得知两人的来意后,民警将两人带到监控室。 民警询问事发时间和地点后,就在电脑中搜寻着。 过了一会,他面露歉意,“二位不好意思,我已经调看了监控。但事发那天现场的监控损坏了……” “什么!监控设备损坏!”薛溪溪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范毅看了她一眼,声音温和的安慰着她:“溪溪,冷静一点。民警同志,你能调看事发路段附近的监控吗?” 民警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啊,附近的我也找了,可……监控设备都损坏了。” 薛溪溪眉心一拧,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怎么会那么巧?监控设备全部损坏? 看来最慢的速度应该是在事发的前一天,否则他们不可能查不到监控录像。 莫非是有人特意这样做? 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在公安局一无所获,薛溪溪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薛溪溪心想难道真的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吗? 她开始回想事发全过程,自己有没有疏漏的。 突然薛溪溪想到了什么,转头问范毅:“范先生,你撞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有人在我身后?” “我想想。”范毅歪着脑袋开始陷入自己的回想中,突然他张口道:“我记得薛小姐后面有一个男人。” 薛溪溪一听这话,再结合出事后池痕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得出了一个不愿让自己相信的结论。 这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了这一切! 薛溪溪一慌,这一切莫非是池痕做的? 是因为马茹蕾回国,池痕肯定要离婚,而孩子是她能留住池痕的唯一的条件…… 薛溪溪不敢再往下想,她已经慌了神,指觉得遍体生寒。 范毅拍了拍薛溪溪的肩膀,担忧的看着她,“溪溪,你没事吧?” 她猛然打了个哆嗦,旋即摇了摇头,“没事,范先生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吧。”? 薛溪溪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 要不是徐妈在家门口看见并叫住了薛溪溪,她可能还不知道已经到家了。 徐妈瞧见她神色不太对,急忙上前拉住了她,语气中颇为担心,生怕她再出了什么事情,“太太啊,你这是怎么了?” 薛溪溪挤出一个微笑给徐妈,试图回应她,但没想到自己的笑容是那样的牵强。 “徐妈没事,我休息一会,缓缓就好了。” 薛溪溪才坐到沙发上,屁股还没热乎呢,手机就响了。 薛溪溪掏出手机,是马茹蕾的电话。 她深知没有什么好事,但还是接起了电话,语气冷冷淡淡的:“找我什么事。” 马茹蕾在电话那端用通知的口气告诉薛溪溪:“薛溪溪,我已经替你辞职了。公司你就不用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按照之前的约定去酒吧上班吧!” “知道了。”薛溪溪淡淡的应声,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薛溪溪准时出现在了酒吧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抹胸的白色落地长裙,脸上却画着和裙子不符合的浓艳妆容,妖媚和清纯的极致碰撞更显刺激。 不得不说,她一画上浓妆,简直和马茹蕾有八分相似。 薛溪溪摸着自己的脸蛋,不由得苦笑出声。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化妆,也不想要这样的一张脸。 第十章 我嫌你恶心 第九章我嫌你恶心 夜越来越深了,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灯红酒绿的环境不断的刺激着众人的中枢神经,一杯一杯的酒下肚,眼前都是晕晕乎乎的了。 舞池上肆意摇晃着青春的舞姿渐渐的醉了人,一些喝多的男人不免对新来的薛溪溪产生了兴趣,对她动手动脚的。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躲避的同时也是一忍再忍。 “小妞,来上去跳个舞吧!” “就是,这么好的身材不跳简直可惜了。” 一只邪肆的大掌放肆的在薛溪溪的屁股上摸来摸去,她尖叫了一声,差点把托盘里的酒水给碰洒了。 她张皇失措的瞪大了眼睛,殊不知这些男人就喜欢瞧见她这副欲泣的模样。 “来啊!” 薛溪溪的胳膊被人狠狠拉住,她想也不想的抬腿对着那人腿间一踢。 她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太用力,毕竟在这里真的闹出了事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那男人却是不依不饶的阴沉着脸怒吼:“臭婊子!敢踢老子?老子草死你!” 薛溪溪看着他怒目圆瞪的模样,急急忙忙的挤开人群往外跑。 可薛溪溪万万没想到,她竟看见了池痕。 那个如神邸一样的男人和这个场景格格不入,浑身上下带着冰冷的气息,身边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应该是生意上的伙伴。 池痕在这见到薛溪溪心里有些吃惊,旋即一抹阴霾染上心头。 这死女人竟然在这里工作?! “贱人!婊子!给老子滚过来!给大爷舔舔下面!把大爷我伺候好了,我就绕了你!” 薛溪溪精心打理的长发被人狠狠扯住,她被逼无奈的扬起了头,头皮上的痛感让她几乎要哭出来。 她一脸无助的看着池痕,伸手想让他救救她。 池痕脸上一沉,上前几步抬腿朝着那人小腹上狠狠一踹! 男人立刻飞出去两米远,踉踉跄跄的和桌子上的酒水融为了一体,玻璃碴子扎的满身都是。 “特么的!敢动老子!老子弄死你!”男人还不知死活的嚷嚷着。 池痕冰冷的眸子眯的紧紧的,他毫不犹豫的抬脚,在男人慌乱的神色中踩在了他的两腿间。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瞬间响起,几乎盖过了音乐声。 牛仔裤的颜色一深,血腥味渐渐传了出来。 薛溪溪脸色惨白的朝后退了一步,恐慌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池痕把他……废了? 池痕一脸淡漠的睥睨着他,眉眼间嗜着浓浓的不耐之色,“拖下去,医药费我来付,赔偿我来补,只是这玩意,别要了。” 说完这话,他不顾及周围人那副惊恐万分的神情,跟合作方低声说了几句话,旋即猛地将薛溪溪拉到了怀里,朝着远处的包厢带去。 薛溪溪像是破烂的玩偶一样被扔在了包厢中的沙发上,脑袋咚的一声磕在了台子上,眼前瞬间冒了金星,又疼又晕。 池痕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朝她胸口猛地一撕,后者顿时尖叫出声,想要护着却已经来不及。 池痕的眼睛里满是炽热的神色,他咬牙切齿的捏着薛溪溪的下巴,几乎要将她的下颚骨捏碎。 “你就这么浪?我不能够满足你?” 薛溪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不,她没有…… “这裙子还挺好看的啊。”池痕一边邪笑一边将她的裙子撕碎,薛溪溪明显能够感受到他的怒火。 “给多少人穿过?又有多少人摸过?顶着这张脸,招摇撞骗?” 他冰冷的话狠狠的扎进了薛溪溪的心脏,她身形一颤,眼底的光瞬间熄灭。 原来,原来池痕还是因为她的妆容而在乎她。 他在乎的,只是怕她被别人认成马茹蕾而已。 “不挣扎了?不欲拒还迎了?” 池痕狠狠的掰开她的大腿,粗暴的进入。 薛溪溪瞬间瞪大了眼睛,疼的她惨呼痛。 “痛?” 池痕捏着她的下巴,毫不犹豫的动作了起来,每一下都到了最深处。 薛溪溪浑身颤抖痉挛,疼的她小腹一揪一揪的疼。 “别……不要……”她无力的推着池痕精壮的小腹。 池痕将她的两手一叩放在头顶,忽然低下头来,略长的刘海轻扫在她的脸上,很痒。 时隔许久的肌肤相亲让薛溪溪没有感到一丝快意,其实这是很正常的。 池痕在她身上只是发泄而已,亲热了这么多次,她没有一次是觉得舒服的。 她其实更渴望池痕能够吻她,哪怕一下也行。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她费力的抬起了脖子想要亲一亲,却被他嫌恶的扭到了一边。 他的语气冰冷至极:“我嫌你恶心。” 我嫌你……恶心…… 这五个字狠狠的刺痛了薛溪溪的心,她一动不动的瘫软在沙发上,像是任人宰割的刀俎鱼肉。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痕这才停下了动作抽身而出,旋即用手快速的动作了几下,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可别再怀孕了。” 他讥讽的说出这番话,旋即扣好腰带转身离去。 池痕来到了一开始就定好的包厢,里面的男人眉飞色舞,眉眼间带着八卦的情愫。 他调侃的问道:“嘿嘿嘿,那位就是你老婆?” “嗯。”池痕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其实很不想承认。 “前凸后翘的身材可真好啊,不过长得跟马茹蕾真像,我还以为她就是马茹蕾了呢。”男人扒拉一下自己的刘海,吊儿郎当的气质和这身西装履革格格不入。 池痕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桌子旁连喝了几杯伏特加。 “嘿,你咋的了?心情不爽?难道是因为你女人?” “别跟我提她!” 男人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池大少还有如此痴情的时候啊?瞧你刚才狠的,直接把那男人给废了。你知道他是谁吗?城西家的公子哥,你废了他,可有得受了。” “我怕他?”池痕一声冷笑。 “是是是,你自然不怕,只是以后工作上恐怕就得少一笔进账喽。”男人调侃的说着。 池痕猛地把杯子一撂,咚的一声吓得男人身子一颤。 “你是要杀人啊?欲火焚身了?要不我找几个小妞给你泄泄火?” “找!多来点!” 天知道池痕在看见薛溪溪被那些男人围住的时候他有多生气,他恨不得把那些男人都给杀了。 他不是没有发现那个人是城西江家的独子,但他真的忍不了。 别说是江家的了,哪怕是天王老子的,他都得收拾了他! 男人的速度还挺快,没一会就叫来了五六个穿着暴露,画着浓妆的女人。 她们搔首弄姿的摆弄着自己的身材,胸都快贴到男人脸上去了。 男人看着池痕郁郁不乐的样子,冲着他吹了声口哨:“我说,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薛溪溪了吧?” 池痕冷哼一声,“是喜欢上,但不是喜欢她。” “草!你可真污!” 池痕胡噜一下自己的头发,烦躁的朝着后面一靠,语气凌厉:“川子,我刚才真的很吓人?” 周栾川毫不犹豫的点头,“那可不?我以为你要杀人呢。” 池痕这下子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对薛溪溪,到底是什么感情? 这个时候,一个不长眼的女人凑了上来,娇滴滴的朝着他的耳边吹着气,“池少,来嘛……” 池痕一看这浓妆艳抹的女人就十分膈应,加上这满身子的香水味呛得他难受,更想念薛溪溪那不化妆的出水芙蓉模样了。 于是他狠狠将女人推倒在地,烦躁不安的起身离开:“你自个玩吧,我走了。” 第十一章 来我公司吧 池痕回到之前的包厢时薛溪溪已经不见了,沙发上留着一滩暧昧的痕迹。 他的心骤然提了起来,薛溪溪穿成那副样子能去哪? 他出了包厢抓住一个服务生就问,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将人家吓蒙了好几秒才哆哆嗦嗦的道:“好像……已经出去了……” 池痕松开他就往出跑,才出了酒吧五十多米就看见了那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女人。 薛溪溪的裙子破成一块一块的,连遮挡都是个严重的问题。 她站在秋季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呆呆的看着路边亮着的灯。 偶尔路过的行人会诧异的看她几眼,没有人上前关心询问。 池痕看着那瘦弱的背影,心脏狠狠一缩,旋即急忙脱了外套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披在了女人的肩头上。 薛溪溪身形一阵,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坏人。 在她慌张转头看见来者的时候,一抹恐惧感染上了心头。 “你……池痕……” “走。” 他将薛溪溪搂在怀里,一步一步的朝着车里走去。 “你为什么……” 薛溪溪很不理解他的心理,明明刚才还一口一个讨厌厌恶,如今却要带着她回家吗? 车子渐渐的行驶在路上,里面带着暖暖的空调,十分舒服。 薛溪溪本来就被池痕折腾的累的要命,如今这么一暖和,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薛溪溪睡得还挺死,池痕抱她下来的时候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别墅,池痕眉心一拧,还是带着她进去了。 池家名下的别墅有不少,就先让她在这里住一晚上好了。 别墅里十分干净,即便没有人住,但每天都会有人前来打扫。 池痕将薛溪溪放在床上给她脱了破破烂烂的裙子就要走,却不想被她拉住了衣角。 他不耐的回头一看,却瞧见了她眼角的泪水。 “别走……池痕……求你了……” 池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上,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又低又无奈:“我不走。” 话虽如此,薛溪溪在梦里还是十分的不安分。 池痕犹豫了片刻,还是脱了衣服裤子和鞋上了床。 身体刚一挨到床,身边的女人就贴了上来。 要不是听见那熟睡的呼吸声,他都得以为这女人是装睡故意勾引他。 两腿轻轻一夹,直接将池痕的大腿夹了进去。 他不适应的抬了抬腿,正好碰见了女人两腿间的嫩肉以及……黏黏的东西。 “……这死女人竟然不处理?!” 薛溪溪哪里有时间和心情处理,被池痕好一番羞辱,她没有裸奔出去就不错了。 池痕的洁癖此时又发作了,他粗鲁的将已经睡着的薛溪溪拉了起来朝着浴室里拖。 他连水温都没有试,直接将薛溪溪摁了进去。 后者忽然尖叫出声,差点没从里面蹦出来。 池痕把手伸进去一摸是挺凉,还是没狠下心来的放了许多热水进去。 薛溪溪迷迷瞪瞪的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还以为是梦。 池痕先用热水把她脸上的浓妆都洗掉,然后开始洗她的身体,最后将手滑到了她的两腿间。 在进入的那一刻,薛溪溪忍不住的低哼了一声,意识渐渐恢复。 当她睁大眼睛脑袋清醒的时候,池痕已经洗完了。 她脸上瞬间爆红,支支吾吾的除了你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起来。” 池痕注意到薛溪溪腿上还没有好利索的伤口,不能再泡了,不然得感染。 “你怎么……” 他一脸不悦的将她拉回了床上,拿着大大的浴袍随意的擦拭了两下就命令道:“抬腿。” 薛溪溪本能的做出了这一动作后才恍然发现自己这个姿势……那里可以被池痕看的一清二楚。 池痕本来就是半跪在地上,他的眼神暗了暗,然后拿出一旁的医药箱给薛溪溪腿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 “谢谢……” 看着那张没有丝毫化妆品的干净脸蛋,池痕心里一热,缓缓凑近了她。 “池痕……你……” 池痕没有说话,一个淡淡的吻落在了她苍白的嘴唇上。 她张皇失措的朝后仰了一下身子,如梦如幻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他……刚刚亲了她? 池痕看着薛溪溪这般可爱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的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溪溪就醒了。 虽然被池痕折腾了半宿,可她因为那个吻激动的频频醒来。 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是七点,身边的床单上还有着余温。 她的唇角蕴出浅浅的笑容,刚坐起身来就发现床头贴着一张便利签。 【去公司了,醒来过来。】 她急忙起来洗漱,换上池痕大清早跑出去给她买的衣服后,飞速出了别墅。 早餐在路上解决,三个水煎包加上一杯豆浆就把她喂得饱饱的。 她到公司的时候里面还没有什么人,恐怕只有池痕这个工作狂才会来的这么早。 一路上到顶楼,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听到了那句冰冷的进字后才推门而入。 池痕见到是她,眸中划过一抹诧异之色。 “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 “过来。”他对着她伸出了手。 那一瞬间,薛溪溪恍然以为自己跟他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 她乖巧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低垂着眉眼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 “看的懂?” “一点点……”她虚心的道。 “最近房价升的很快,池一公司也在涨,可惜销售却在降,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池一公司就是池痕的公司,更是池家的总公司。 薛溪溪歪着小脑袋沉默了几秒钟,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把房价降低。” “降低就是在赔钱,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池痕早就想好了策略,只是故意用这件事情来试探她罢了。 薛溪溪微微摇头浅笑,语气中带着笃定:“不,降低只是一种营销手段,如今的房价在节节攀升,众人的心理肯定是要买相对来说较低的那一家。虽然池一公司的房子很好,但架不住价格高。把高价房以低价抛出去的话,买的人就会多,让那些以前没有钱买池一公司房子的人捡到了便宜,尝到了甜头,这销售自然会慢慢上升。” 薛溪溪的策略十分简洁明了,举个例子,一瓶矿泉水卖一块钱,但物价上涨,变成了一块五。 但偏偏有一家仍旧卖一块,这就会让很多人仍旧在他家买。 等过上一段时间再升到一块五,那些买过的人,仍旧会继续在他家买。 哪怕只有短短一个月甚至半个月,都可能会造成很好的效果。 池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幽深的眸子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 他定定的看着薛溪溪半响,然后说出了一句话:“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 薛溪溪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出来:“谢谢。” “我记得你是设计师?” “嗯……” “我听说你把工作给辞了,这样吧,不如来我的公司给我当设计师,设计装修图,如何?” 池痕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不似作假。 薛溪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揉了揉耳朵,喃喃的道:“你说什么……” 池痕难得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末了还调侃一句:“怎么,你不愿意?” 薛溪溪的脑袋点的犹如捣蒜一样,“怎么可能不愿意!” 池痕眸子一弯,里面嗜着点点笑意,转瞬即逝。 “既然如此,明天就来我公司上班吧,别去那个破酒吧糟践自己了。” 薛溪溪沸腾起来的血液像是被冻结了似得,她脸上的笑容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突然道:“不……我还是不来你这里了……” 第十二章 不会放过他 池痕的眉心蓦然一蹙,温怒的眸光朝旁边一扫,语气冰冷而不善:“来,还是不来?” 薛溪溪拼了命的都想进来,可是去酒吧工作是答应了马茹蕾的。 如果她答应了池痕来这里,恐怕马茹蕾得卯足了劲来挑拨她跟他指尖的关系吧? 到时候,池痕选择的还是马茹蕾。 但薛溪溪真的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她眼眶一红,做出一副欲泣的姿态,然后故意把头扭到一边去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声音中带着哭腔,但每个动作都像是故意在躲开他一样。 “我不来了。” 要按照池痕的性子,肯定不会留她,不来就滚蛋。 可瞧着薛溪溪这副委屈的模样像是受了什么苦,他沉吟了几秒钟才冷声询问:“为什么不来?” “你跟马小姐的感情……那么好,我要是来了,岂不是插足你们了吗……何况你之前一直不希望我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薛溪溪这番话说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让池痕听了心里头都有些不舒坦。 他承认自己当初做的是狠了点,那是因为他觉得对于薛溪溪这个人,他没有必要心软什么。 因为她爱他。 只这一个理由,就可以泯灭掉他做过的所有事情。 “所以……我还是不来了。至于酒吧,我也不会化妆了,省的让别人以为我是马小姐,误会了就不好了。对了……我也没有对外炫耀什么我是你妻子的话,他们只以为我是个坐台女罢了……” 薛溪溪说完这话,立刻朝着门口走去,那速度是有多快就多快。 池痕眉骨一动,刚准备出言叫住她,薛溪溪面前紧闭的门就被人推开。 她微微一怔,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马茹蕾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她嘴角的弧度渐渐收敛下来,微眯着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薛溪溪,“你怎么在这?” 她满心的激动都化成了飞灰,本以为薛溪溪一晚上没有回来是在酒吧跟人家做那种勾当事情去了,但没想到她竟然在阿痕的公司! 马茹蕾心底猛然一抽,昨天池痕也没有回来,难道他们两个人…… 她眸光赫然一顿,视线直直的落在了薛溪溪纤细的脖子上,那一个泛着深红色的吻痕刺痛了她的眼睛。 池痕咳嗽了一声,起身走过来搂住了马茹蕾的肩膀,“怎么来的这么早?” 马茹蕾强颜欢笑的回答道:“以为你昨天晚上太忙没工夫回家在公司睡了,所以想早早过来给你送早饭。” 池痕心里一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旋即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有心就好。” 薛溪溪尖锐的指甲都快把掌心给戳破了,她觉得自己在这就是个笑话。 脚步才抬,马茹蕾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溪溪,你昨晚上怎么没有回家啊?我听说你去酒吧工作了,可得注意着点,千万要小心,那里头坏人可多着呢。” 这话明着听是担心她,可要是从另一方面就是在告诉池痕,你老婆在给你戴绿帽子呢。 “池痕在西城是什么地位你也清楚,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的妻子在酒吧里头工作,这名声不太好吧……”马茹蕾做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阿痕,要不让溪溪来你这里工作吧?正好她也是设计师,和你的工作很对口。倒是我……什么都不会,也帮不了你。” 马茹蕾这些话说的还真好,把所有错误都推给了薛溪溪,最后还装作担心她的模样。 池痕的眉心随着她说的话越皱越紧,最后冷冷的挥手:“她爱去哪里工作就去哪里,想来我公司,做梦去吧!” 薛溪溪身形一阵,旋即怅然若失的走了出去。 “阿痕……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让溪溪多伤心啊。哎……我去劝劝她。” 马茹蕾说完就走,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所有担忧都化成了狠戾。 薛溪溪还没走出公司,就被马茹蕾拽到了外面的拐角处。 她冷冷的抱着肩膀,脸上满是讥讽的笑意。 “怎么?还想来阿痕的公司来工作?薛溪溪,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误会了,是他要让我过来工作的。” “池痕那么讨厌你,怎么可能让你过来?!”马茹蕾忍不住的大喊出声,“痴心妄想什么呢!” 薛溪溪缓缓收拢五指,紧紧的攥着拳头。 “是,你是跟池痕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但是你别忘了,当初走的是你!我薛溪溪又没有当小三,我堂堂正正的走到他身边陪着他三年,凭什么你说回来就回来,说抢走就抢走?!” 薛溪溪忍无可忍的回吼着,眼眶通红。 凭什么……凭什么要让她拥有后再失去。 马茹蕾微微一怔,旋即脸上满是怒气。 这个死女人竟然敢对她吼?! 她二话不说的扯住了薛溪溪的头发,摁着她的脑袋就往墙上咚咚的磕了几下,磕的后者眼前直冒金星。 “抢走?你这词用的真是大错特错!”马茹蕾冷笑着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好心的提醒着她:“池痕一直都是我的,不论早晚,他都是我的!又何来抢走一说?” “至于你,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池痕以前以及现在对你的态度,不过就是因为你长得跟我像,怜悯你罢了!还痴心妄想什么?!” 薛溪溪身子一软,狼狈的瘫软在了地上。 马茹蕾狠狠的踹了她几脚,语气讥讽:“再敢这么放肆,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完,她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薛溪溪撑着身子狼狈不堪的坐在墙角,她无力的靠着身后的墙壁,嘴角苦笑连连。 没过一会,她就瞧见池痕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快步从公司里出来,脚步和平时相比有些迅速,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真的很想跟上去看看,可是又怕池痕发现,只好作罢。 不过好在池痕去的地方不远,就在自家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他静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停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眉眼间带着浓浓的不耐之色。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有几个男人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为首男人大概五十多岁,脸上满是怒气。 他一挥手,语气不善的吐出了几个字:“这地方我包了,都给我滚!” 身后几个保镖拿出了一沓子的钱,挥手让这里面的人离开。 很快,咖啡厅中只剩下池痕和这个男人。 “池总,闻名不如一见,果然器宇轩昂,难怪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池痕神色淡淡的喝了一口摩卡,旋即眼梢一抬,“钱我给了,还想如何?” 男人被气的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我儿子的下半辈子废了!我要你拿命来偿还!” 池痕阴冷的扯开了嘴角,浑身上下渗透着凌厉的寒气,“高先生,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一个小小的城东,我还没放在眼里。” “我儿子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别说你是池痕,就算是你老爹!我也照样收拾你们!” 池痕慢条斯理的拍了拍手,“不错,很有魄力。” “至于那个女人,我也会找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断……让她受尽苦楚!” “想在我的手里抢人,高先生的魄力还真是让池某刮目相看。”池痕矜贵的站起身来,不屑一顾的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城东能在我手心里翻出什么样的浪花来!”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说的话的!” 池痕阴鸷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情愫,他一字一顿的道:“拭目以待。” 第十三章 被绑架 说完池痕便转身离开,只留了一个高大的背影给城东的高先生。 望着池痕的的背影,高先生咬牙切齿得大吼道:“池痕,这件事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就看着那个女的死在你面前吧!” 薛溪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徐妈一见她这幅样子赶紧让她躺倒床上休息。 傍晚,薛溪溪吃过徐妈做的饭就要出门上班,徐妈一见她要出门,急忙拉住。 “太太,你这身子这么弱,怎么能老出去呢,在家休息休息吧。” “没事,我一会就回来。”说完薛溪溪便出了门。 夜晚的酒吧依旧吵闹,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在整个酒吧里面,薛溪溪也开始了她的工作。 正当她去招待另一位客人的时候,经理走了过来,“薛溪溪,这位你不需要管了。有一位客人点名要你去。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一来就有人点名要。” 薛溪溪也感到疑惑,谁会点名要她?莫非是池痕? 薛溪溪一想到这里心头一跳,渐渐的靠近了那位客人。 当瞧见那个人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一纵及逝的慌乱之色,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和池痕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周栾川招手示意薛溪溪过来,他让薛溪溪坐在身边,然后递出一张名片,嘴角挑起调侃的笑意,“我叫周栾川,你和池痕的事我也都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见你,我刚从国外回来。” 周栾川在几年前就出国了,虽然和池痕一直有联系,但是也没有见过薛溪溪,昨天还是他第一次见。 刚从国外回来,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薛溪溪越想越疑惑,她拧着娟秀的眉心问道:“那你找我是因为什么?” “好奇。”周栾川爽快的给了答案。 可这答案让薛溪溪更摸不着头脑了,“好奇什么。” “薛小姐知道昨天被池痕废的人是谁吗?”周栾川眯了眯眼,身体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不知道。”薛溪溪如实的回答道。 “昨天啊,池痕废的那个人可是城东的高家公子。认识池痕这么久,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下这么狠的手。”周栾川徐徐道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什么,是城东的高家!”薛溪溪一听这话脑子顿时放空了。 高家低财力和地位虽不及池家,但高家也不是这么好惹的,自己竟然给池痕惹了个这么大的麻烦?! “薛小姐,你这身材这长相,池痕身边也不缺你这种女的。可为何偏偏他就能为了你,下这么狠的手。哪怕是高家他也敢惹,难道是因为你特别些?”周栾川调侃道,邪肆的眼神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眼底的欣赏之色没有丝毫遮掩。 薛溪溪还没有从之前周栾川的话中回过神,池痕为了她,竟然打了城东高家的公子……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啊。 周栾川看着薛溪溪变化的神情,忽然打趣说道:“薛小姐,你长得和马茹蕾太像了。简直和马茹蕾像孪生姐妹。改天可以去医院查查,说不定真的是呢。” 薛溪溪不想再理他,因此冷下了声音:“周先生,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说罢便起身离开。 看着薛溪溪的背影,周栾川露出鬼魅的微笑。 池痕真的是拿她做替代品吗? 夜越来越深,酒吧里的客人也开始越来越多。 薛溪溪忙于应付这些客人的酒水要求,根本无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当她终于可以稍微喘口气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她也可以下班了。 薛溪溪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快速的换好了衣服走到酒吧门口。 这么晚街上的车辆也已非常稀少,薛溪溪招手,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 她想都没想就上去了,“师傅,去……” 没等薛溪溪说完,三个身着黑色衣服的强壮男子就拉开车门上车。 一个光头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薛溪溪的脖子上,语气狠戾:“薛小姐放聪明点,我现在还不会动手杀了你。” 薛溪溪心里咯噔一声,很清楚自己被绑架了。 既然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姓名,应该是提前预谋好的了。 坐在副驾驶的的黑衣男子对司机说道:“老地方。” 司机点了点头就向着郊区开去。 薛溪溪这才明白,司机和这些人都是一伙的,而且有可能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可她一个柔弱女子这么可能反抗这三个壮汉,更何况她手无寸铁,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看着车窗外的景象,路灯越来越少,路上也没有其他的车辆。 薛溪溪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次真的没人会来救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在一片漆黑的地方停下。 薛溪溪被光头男子拖下了车,他指着一个废弃仓库说道:“薛小姐,请吧。” 他虽然用了这个请字,但语气中的讥讽没有丝毫遮掩。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抬头望着四周,这个地方非常空荡,只有几百米外有一片小树林。 这个仓库已经荒废,墙皮也已经脱落。 仓库四周的墙足有三米高,还是有机会逃脱的,薛溪溪这样暗暗的给自己安慰。 “薛小姐,别磨蹭了,快进去吧。”光头男子明显开始不耐烦了。 薛溪溪淡淡的道:“知道了。” 说罢,便走进了这个破旧的仓库。 仓库里面站着五个人,还有两把椅子,昏暗的灯光令薛溪溪无法具体看清这些人。 她慢慢走进他们,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使了个眼色,剩下的四个人立刻上前拉住薛溪溪,将她按在椅子上。 他们从背后掏出绳子,手脚麻利的将薛溪溪捆死在椅子上。 中年男人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薛小姐,不好意思,我的手下可能有点粗鲁了。如有得罪,还请薛小姐谅解。” 说话人语气不善,夹杂着浓浓的憎恨。 薛溪溪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眉心一皱,淡淡的道:“不知道我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还能用如此方式请过来。” 她把请字咬的很重。 “薛小姐的能耐可大着呢,能刺激的西城池痕动了手,估计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薛溪溪眉眼蓦然一凝,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高纣。” 没错,这个中年男人就是高氏集团的董事长,高纣。 高纣冷笑出声,“薛小姐果然是聪明人。要不是池痕做事太狠,我也不会这样对薛小姐的。” 听高纣提到池痕的名字,薛溪溪开始激动起来,眼神里充斥着憎恶。 “池痕他又没有做错!” 高纣翘起来了二郎腿,眯了眯眼,语气一下子阴狠起来,像是要将薛溪溪扒皮抽筋似得。 “池痕把我儿子废了!下半辈子全毁了!还妄想用他的臭钱想摆平这事!我也只能拿薛小姐开刀了!” 薛溪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个高纣,竟然…… “你儿子对我动手动脚!废了他都是轻的!” 高纣扬起手给了她一个巴掌,不屑的道:“一个在酒吧里工作的臭婊子,这身体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吧?被我儿子看上是你的福气!还真以为有了池痕就可以为所欲为?” 薛溪溪被他口中的“池痕”二字给说醒了,她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高先生,这件事因我而起。你不必去找池痕的麻烦,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 高纣阴险的笑了笑,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西装。 “薛小姐不用担心池痕,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和池痕感受感受我儿子的痛苦!” 说完与那四个男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便走出了仓库。 第十四章 折磨 听着仓库外的渐渐远去的汽车声,那四个男开始打量起薛溪溪。 “兄弟,这妞长得挺正啊,前凸后翘的。要不是高先生吩咐过,我都想上了她。” 其中一个男人斜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这可是高董事长指明要的人,敢动她,除非你们是不想活了吧。” 他说完这话,脸上堆满笑容冲着薛溪溪说道:“薛小姐不必害怕,这几日的生活,就由我们四个照顾了。高先生吩咐过我们,要好好的照顾薛小姐。” 薛溪溪眉心轻蹙,有些嫌恶的看着周围这破破烂烂的场景。 男人立马了然,他勾起一抹笑容道:“薛小姐先睡一觉吧,等您醒了,自然就会到了新的地方了。” 薛溪溪被绑在身后的手去够绳子,但另她失望的是,这绳子绑的很紧,别说挣扎开了,就连挣扎几下都费力。 她哪里有心思睡觉,可那男人拿了一个布朝着她鼻子上一捂。 薛溪溪瞬间瞪大了眼睛,很快就晕了过去。 男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道:“带走。” “是。” 车子一路朝着郊区外面开去,几乎开出了西城停留在边缘地带。 几人将薛溪溪扔到了房间的床上,然后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对着门口的一个男人淡淡的道:“槐子,把人看好了。” 槐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扬着脖子道:“放心吧!就这么一个女人,能跑到哪里去?” “嗯。”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窗外的天边上染着淡淡的朝晖,带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射进了层层云朵之中。 池痕是率先醒来的。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脑袋里的记忆清明了许多。 昨天晚上他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情,到最后太累就睡着了。 冷眼扫了一下时间,发现此时已经是五点半了。 他进洗手间洗漱了一番换了一套衣服,正准备下楼跑步,在经过薛溪溪房间的时候脚步一顿,锐利的眸光飞了过去。 屋子里,没有人。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伸手在床单上摸了一下,床单上面没有丝毫温度,被子也是叠放的十分整齐,看来这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一股怒意在心底迅速升腾起来,这个薛溪溪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以前去哪里见什么人还跟他说一下,如今倒好,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夜不归宿? 他拿起车钥匙飞速下了楼,开着迈巴赫就冲向了她工作的酒吧。 这个酒吧是早上六点关门,下午七点开门,所以池痕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 他迅速叫住了一个服务生询问薛溪溪的事情,可服务生却一脸迷茫的告诉他薛溪溪早就已经走了。 “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她的班是十二点就下的。” 池痕的手掌猛然收紧,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是他,太把薛溪溪当回事了点。 而此时的薛溪溪才刚晕乎乎的醒来,她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好半天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了束缚,因此急忙起身,晃悠着两条软绵绵的腿往门口走去。 才走到门口没等开门,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声音:“薛小姐别白费力气了,若想跑的话,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她微微一怔,这才回到了原位。 这间房子并不像是在关押着人,倒好像是一个采光极好的房间。 薛溪溪趴在窗户上朝下看了几眼,发现下方都有着人在看守。 看来是跑不出去了……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房门终于被人打开,槐子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淡淡的道:“吃吧,你的早饭。”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着他,“高纣呢?” “高董事长自然是去公司了,薛小姐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他到底要做什么?” 槐子唇角微勾,旋即轻声笑着,眸子中嗜着讥讽之色,“他要做什么薛小姐不是很清楚吗?” “不要找池痕的麻烦!有什么事情冲我来!”薛溪溪大声喊道。 “薛小姐暂时可以放心,虽然高董事长很厉害,但是池总更厉害。这么唐突的出手,可不是我们高董事的一贯作风。” 薛溪溪想起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是阴冷一笑,“是啊,你们高董事的一贯作风就是绑架,不过你们也太高看了我在池痕心里的地位,想用我来要挟他,做梦去吧。” 薛溪溪这话也没有丝毫掺假,凭她对池痕的了解,别说她消失一天,就算是十天,他都不会有丝毫在意的。 哪怕她被折磨的跟死人没什么两样,池痕都不会对她心软一下。 这,就是池痕。 也是她跟池痕之间那残破不堪的感情。 事实果然如薛溪溪所说的那般,在她消失的第二天,池痕也只是神色冰冷的扫了一眼她空荡荡的房间,便自顾自的抬脚进餐厅吃早饭了。 马茹蕾在心里都快笑开了花,但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关怀的模样:“阿痕,要不要去找找溪溪?凭你的实力应该很快能找到吧。” 池痕就跟没听见似得咬了几口面包,旋即淡淡的道:“爱回来不回来。” 说完这话,他径直起身离开。 马茹蕾如同泄愤一样插了一下盘子里的三明治,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已经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薛溪溪啊薛溪溪,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马茹蕾只以为她是受不了酒吧的生活,所以才离开的,殊不知是被高纣给带走了。 不管是哪个答案对于她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 相反,薛溪溪的日子倒是没那么好过了。 第三天的时候,高纣终于来了。 他一来就捏住了薛溪溪瘦弱的脖子,后者张大了嘴巴奋力的呼吸着,脸色上一派涨红之色。 “薛溪溪!我特么要杀了你!” 薛溪溪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流光,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呆滞而无力。 “今天医生告诉我……我儿子彻底废了!他失去了男人的尊严!” 高纣狠狠的扯着薛溪溪的头发,直接扯掉了一撮。 薛溪溪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容,那副表情像是在说“活该”一样。 高纣真的很想把她给弄死,但一想到如果弄死了就更没有和池痕抗衡的这个念头,就将薛溪溪甩到了一边。 她的手撑在自己胸口奋力的呼吸了几口气,然后猛烈的咳嗽了几下。 “呵,池痕还真是个负心汉啊,当初为了你能够那样折磨我的儿子!如今却对你不管不顾?!” 薛溪溪苦笑着正打算说话,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响动。 她抬着淡漠的眸子一看,发现一个男人正坐在轮椅上吃力的滑了进来。 高纣神色一变,急忙跑过去道:“儿子,你怎么过来了?” “爸,把薛溪溪交给我,我要亲自折磨她。”高乐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 高乐看着薛溪溪那副狼狈模样,忽然伸出了自己的脚,说出了一句另后者大惊失色的话:“过来,给本大爷舔舔脚。” 如此恶心的事情让薛溪溪羞愤的差点动手了,但还没等她动作起来,高纣就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往自己儿子脚下摁去。 薛溪溪拼命挣扎着,眼瞅着自己的脸就要被摁在他脚丫子上。 她尖叫着想要躲开,嗓子中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像你这种男人!活该留着命根没用!” 高乐的眸子骤然猩红起来,里面充斥着满满的怒意。 他拿起轮椅扶手上的水果刀一下子捅进了薛溪溪的肩膀上,然后狠狠的拔了出来。 “贱人!” 第十五章 玩他的女人 鲜血伴随着他的动作扬洒出来,溅的满地都是。 薛溪溪娇躯一颤,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高乐脸上的笑意十分狠辣,他的舌尖舔了舔上牙膛,眼梢带着血腥之色。 “疼吗?” 薛溪溪连吸了几口冷气,疼的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这点疼算什么啊?老子的疼,比你要疼上上千倍!”他拍了拍自己的两腿处,憎恨的眸光落在地上颤抖的薛溪溪身上,“老子的命根,就这么没了!” 薛溪溪咧开唇,龇牙咧嘴的冷笑出声,她用尽了浑身力气才说出了一个字:“该!” “贱人!” 高纣一脚踹在了薛溪溪的身上,后者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 高乐瞳孔中的怒气愈发燎原,他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爸,这贱女人不是很得池痕重视吗?不如给他直播一下这个贱人是怎么在您身下婉转承欢的如何?” 高纣的眸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他拍了拍高乐的肩膀,“这个主意好。” 说完,他揪着薛溪溪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然后往大床上一扔,血液瞬间将床单染得鲜红。 “给池总发视频通话。” “是!” 保镖拿着高纣的手机摆弄了一会,然后一脸为难的道:“没有人回应。” “哦?给他助理打个电话。” 保镖打了个电话连连嗯了两声,旋即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助理说池总正在开会,半小时后才能出来。” “那就等他半个小时。”高纣冷笑着道。 而另一边挂了电话的助理长舒了一口气,他焦急的看着池痕道:“薛小姐肯定是被高董事长带走了!” 池痕慢条斯理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精致的钢笔,在面前的文件上大笔一挥,瞬间签上自己龙飞凤舞的名字。 “池总,您别整这些了!薛小姐如今危在旦夕啊!” “她的死活和我有关系吗?”池痕冷冷的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薛小姐怎么说都跟了您三年,您总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死了吧……何况高纣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指不定薛小姐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呢!”助理摆明了是一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池痕无奈的放下了笔,阴鸷如鹰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几乎要将他给射穿了。 “我已经让周栾川去调查了。” 话音一落,办公室就被人打开,周栾川颀长的身姿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胡噜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嘿,我说你可真轻松啊,随意挥挥手就有人帮你做这个做那个的,连调查都是我来,好处却都让你给捞着了。” “溪溪被关在哪?”一直做成漠不关心样子的池痕冷冷的开口了。 “被带到高家了,那高纣还真是不掩饰啊,只是先前将薛溪溪带到了破旧仓库,害的我的人跑了那么远,最后绕了一个大圈子才找到线索。” 池痕昨天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薛溪溪就算再耍性子,也不会不接他的电话让他着急。 她曾经说过,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只要你给我打电话,不管我在哪里,在干什么,都会接的。 他的人力没有周栾川的强,于是就拜托他帮忙找找。 “走。” “干嘛去?” “救人。”池痕的薄唇微动,吐出了两个字。 周栾川笑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和他勾肩搭背的往外走,“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装啊,装成这样不在乎,那样不在乎的样子……” “我只是不想跟了我三年的女人就这么死了而已。” “是吗?”周栾川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眸中略过一纵即逝的讥讽之色。 二人一并上了车,池痕的手机抖动起来,他瞥了一眼,点了接通。 只一眼,他的眼神就顿住了。 因为出现在画面中的,是薛溪溪奄奄一息的身体。 她浑身是血,歪着脑袋躺在已经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床上。 高纣把镜头调整好,慢慢坐在了薛溪溪的身边,大手摸过她柔嫩的胳膊,“池总,这个惊喜,如何?” 池痕凉凉的掀起唇角,神色淡漠的吐出了两个字:“不错。” 薛溪溪听到了自己心上人的声音,艰难的将眼睛睁开。 长时间的失血已经让她的意识不清楚,眼前也是模糊了许多。 “池……池……” 周栾川突兀的闯进尽头,像是要把脑袋钻进来似得,旋即发出感慨:“啧啧啧,真好看啊,白皙的肌肤,加上红色的极致美……不错不错。” 高纣冷哼一声,“池痕,你毁我儿子,今天我要毁了你女人!” “随意。”池痕面不改色的道。 薛溪溪身形巨震,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似得,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在被高纣打的时候她没有哭,受尽侮辱的时候她也没有哭,甚至就连被捅了一刀,她仍旧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可是当她听见池痕那句随便的时候,无尽的委屈和悲凉瞬间染上了心头。 “池痕果然是池痕。”高纣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他大手一伸,直接把薛溪溪的衣服给扯成一条一条的,“既然随意的话,那我就先享受享受,然后再给我的手下们也玩玩。” 伴随着他的动作,薛溪溪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是愈发多了。 她拼命的拧动身体挣扎,肩膀上的伤口却在裂开,泛着鲜红的肉和血液。 “装什么?!”高纣一巴掌扇在薛溪溪脸上,扇的她眼冒金星,像是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彻底没有了力气。 “臭婊子,一会可别忘了叫唤两声!” 池痕的眸光愈发阴暗下来,里面嗜着浓浓的寒光。 周栾川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愈发近的别墅,挥了挥手让司机开的再快点。 薛溪溪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褪去,高纣上下衣物也脱的差不多了。 他邪肆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伸手掰开那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还不忘记朝着池痕笑道:“池总,你可瞧好了,看看我是怎么玩你的女人的!” 话音一落,楼下忽然传来了打斗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视频已经被切断,而身后的房门更是蓦然被人踹开! 池痕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厉而血腥的气息,他像是修罗一样踱步进来,一脚踹在了高纣的身上。 “爸!” 周栾川慢条斯理的摁住了高乐的肩膀,制止住他的动作。 “急什么啊?你爸爸完了,就是你了。阿痕,注意点分寸,可别弄死了,不然不好办呢。” “嗯。” 池痕抬起锃亮的皮鞋踩在了高纣的命根上,反反复复的碾压着。 后者疼的仰头大叫起来,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如纸。 “爸!” 池痕脚尖一转,狠狠踢在了高纣的胸腔上。 高纣猛然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血。 “动我的女人,是不是很爽?” 肋骨咔嚓咔嚓的折了几根,池痕却还没有停手,在他脊背上又是一踩。 “啊!” “既然你上赶着往枪口上撞,我不惩罚一下你都觉得对不起你这股主动劲。” 等池痕收手的时候,高纣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肋骨断了好几根,脊椎更是惨不忍睹。 而他的双手,也被池痕掰断。 池痕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冰冷的眼神缓缓略过周围站在原地不敢动的保镖,“赶紧送去医院吧,否则就没命了。” 他走到床边脱下西装盖在了薛溪溪的身上,旋即将她抱了起来往外走。 在经过高乐身边的时候,他淡淡的道:“川子,你有分寸。” “嗯。” 屋内,顿时响起了高乐的惨叫声。 第十六章 她爱他,从一始终,未曾改变 带着浓郁消毒水气味的病房中,主治医师一脸无奈的看着池痕,犹豫了半天说道:“池少……你这……这女孩已经来了医院好多次了,您可得悠着点,她本来身体就弱,可经不得这么折腾啊!” 周栾川强忍着笑意,说了几句知道了后就让他下去。 池痕的脸色阴沉的厉害,他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女人,淡淡的哼了一声,“她自己作,怪不得别人。” “是是是,都是人家作的,你把高乐给毁成那样,害的薛溪溪遭到高家人报复,都是她自己作的。” “周栾川,我看你最近是闲得很。”池痕一个十分危险的眼神横扫过去。 周栾川耸了耸肩膀,笑眯眯的道:“那可不,刚回国啊,舒坦的要命。” “看来是该找你们家的人谈谈让你接管公司的事情了。” 周栾川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别啊阿痕,可别这样……我刚说错了,我可忙了,忙的要命。艾玛我得先走了,有人找我。” 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池痕这才觉得安静下来,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薛溪溪的脸,低低的道:“是不是没有我,你就要死在他手里了?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不在酒吧工作呢?” “池痕……池痕你别走……我求求你别走……”昏迷中的薛溪溪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低喃出声,眼角流淌出泪水。 池痕的眉心缓缓皱了起来,他握住她冰冷的手,静静的坐在那里。 …… 出了医院的周栾川无事可做,决定去池痕公司捣捣乱,然而才到顶楼,就看见一个颇为熟悉的人在拉着助理不停的询问池痕去哪了。 助理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马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池总去哪里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他的行踪怎么可能给我报告呢?” 周栾川冲着马茹蕾吹了声口哨,瞬间引来她的回眸注视。 后者眸光一顿,脸上带着一纵即逝的慌乱之色,“周栾川……” “蕾蕾,真是好久不见。”周栾川咧开嘴唇,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的套着近乎。 马茹蕾咳嗽了一声,朝后退了几步,“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你还是叫我马小姐吧。” “不熟?我觉得咱们之间的关系都快熟到肌肤相亲了!” 马茹蕾恶寒的看了他一眼,“你能别说的这么恶心吗?” “聊聊?” “嗯。” 二人坐在池痕的办公室里,面对面互相看了一分钟。 马茹蕾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氛围,她率先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咱们是一前一后,我才回来没几天。” “真是阴魂不散啊,回来就回来了,还得缠着池痕。” 周栾川瞪大了眼睛举起双手,“天地可鉴啊!明明是池痕缠着我!” “别贫了,你知道阿痕去哪里了吗?” 周栾川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叠放在一起,他眼梢一挑,慢悠悠的道:“呦,你说你找阿痕跟我耍什么脾气啊?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赶紧说!”马茹蕾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的这三个字。 “他能去哪啊?自然是去陪那个和你长得差不多的女孩子喽。不过不得不说,薛溪溪长得好像比你漂亮,那身材也比你好,性格也……” “闭嘴!”马茹蕾当即拍案而起,“能不能不要把我和她做对比!” 周栾川嗤笑了一声,“我倒是想啊,但谁让你俩长得那么像?哎不对不对,也不像,薛溪溪化浓妆的时候才像,不化妆的时候还是不像的。” 马茹蕾一口银牙几乎要磨碎了,她攥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狠狠扎进掌心。 看着她要走,周栾川却缓缓开口了:“当初率先走的是你,是你马茹蕾舍弃了自己和池痕之间的感情。如今回来,到底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不甘心?” 马茹蕾的脚步赫然顿住,她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来掺和!” “我也不想掺和,但阿痕是我哥们,我怎么可能看着他掉陷阱里?马茹蕾,他不了解你,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心狠手辣,蛇蝎心肠……” “够了!”马茹蕾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池痕会信?” “他是多精明的一个人你比我还清楚,就你那点小把戏在他面前能耍多久?”周栾川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马茹蕾我告诉你,趁早收手,否则,我都不放过你!” 马茹蕾死死的瞪着他,眸子微眯,“那就试试看!” 周栾川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恍然说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池痕对薛溪溪的感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的多。” “你是不是想死了?” “呵呵。” 马茹蕾再无心思跟他打嘴仗,她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公司,让人查到了池痕所在的地方,直奔医院前去。 刚找到病房准备进去,她就看见了那个坐在病床旁边用着温柔眼神看着薛溪溪的池痕。 马茹蕾眸光一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紧咬着牙关,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池痕一个不悦的眼神扫了过来,然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即便心中又再多的憎恨和嫉妒,马茹蕾都一扫而空,她温柔的笑了笑:“我听川子说溪溪出事了,所以来这里看看。” “川子还真是多嘴。” 马茹蕾将手背贴到了薛溪溪光洁的额头上,然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不烧。” “你回去吧。” 马茹蕾脸上的笑容差点支撑不住。 “我在这里陪你吧,也不知道溪溪什么时候能醒呢。” “不用。”池痕难得这么坚定,“我自己来就好。” “那……好吧……” 入夜,窗外渐渐吹起了凉风。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刚动了一下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攥住。 一转头,她差点失声痛哭。 池痕竟然……在这里…… 她想伸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和发旋,然而池痕却动了几下,醒了。 “感觉怎么样?”池痕冷冰冰的问道,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薛溪溪没有说话。 池痕帮她掖好了被角,起身拉了拉衣角,“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不过只能吃清淡的,皮蛋瘦肉粥可以吗?” 薛溪溪呆呆的看着他,依旧没有说话。 池痕久久没等到答案,没了耐心的转身朝外走,“那我去买了,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池痕……”薛溪溪的声音像是生了锈一样,每个字眼都十分难听。 她说,我们离婚吧。 池痕身形一阵,他冷眼扫了过来,一字一顿的道:“你说什么?” 薛溪溪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离婚吧。” 之前她一直在坚持,是觉得池痕还爱她,对她还有感情。 可是当她近乎赤裸的躺在高纣面前,险些被他强奸时,他竟然可以说的出随意二字。 那一刻,薛溪溪一直坚持的信念以及对他的爱,完全崩塌,而且崩塌的彻彻底底。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池痕咬牙切齿的道,很想把这个女人给捏死。 薛溪溪的脸上被月光覆盖着一层柔和的光,她满脸凄凉,语气淡淡:“池痕……我发现,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三年了,我在你身边呆了整整三年,你都无动于衷。马茹蕾不在的时候,我都要用三年来窥探你的内心,如今她回来了,是不是代表着,即使我有三百年,也还是换不来你的正眼相看。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说,我爱你,从一始终,未曾改变。” 第十七章 爬上他的床 池痕一语不发的走了。 薛溪溪瘫软在床上,嘴角的苦笑连连。 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 她拔了手背上的针,一点点的下床往外走。 出了医院门口,她拿出手机给范毅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一辆路虎揽胜停在了她的面前。 “薛小姐还真是体虚,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薛溪溪连搭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上了车就把脑袋往椅背上一歪,呆呆的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去我那里住?” “嗯。” 彼时,已经快将车开回家的池痕忽然一打方向盘,又朝着医院驶去。 当他匆忙进入病房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床铺时,他呆滞了片刻,旋即从薄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算了,走就走吧。 正好,省的他这么麻烦。 但是回家的路上,他烦躁的开去了公司,直接在公司里睡了一晚。 而被他惦记的薛溪溪才到范毅家里,她怔怔的看着这个别墅,迟疑了两秒钟才走进去。 “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范毅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他把她带到了一间房间里,和她坐在了床上,淡淡的道:“准备和池痕离婚了?” 薛溪溪不安的拽着身下的床单,十分坚定的点头,“是。” “我倒是奇怪。”范毅的脸上挂着俊朗而阳光的笑容,“池痕是做了什么,才让你突然下定了决心?” 薛溪溪没说话。 眸光缓缓略过薛溪溪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经过肩膀的时候,范毅一怔,说了一句得罪了后猝不及防的拉下了她的病号服。 “哎你……” “谁伤的?”范毅的声音蓦然阴沉下来。 薛溪溪默不作声的将衣服拉了回来,满脸苦涩的笑意。 范毅的瞳孔蓦然一缩,不可置信的问道:“是池痕?” “他要真这么痛快的给我来一刀……我还用的着这样吗?” “也是……溪溪,来我公司上班吧。” “诶?” 范毅满脸真诚的说他们公司也是做房地产的,和她的工作很对口。 薛溪溪一想,反正她也已经决定和池痕离婚了,不去酒吧工作也行。 “那好吧。” “早点休息,伤养好了再说工作的事情。” “好。” 薛溪溪在范毅家里呆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就蜷缩在房间里,要不是范毅中午带饭回来,恐怕她还缩着呢。 范毅知道她是在渡过一个“阴暗期”,他不打扰,也不吵。 一个星期后,薛溪溪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起码动动胳膊不太疼了,这才跟着范毅去了公司。 一进公司,二人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眸光。 更有甚者直接蹿了过来,笑嘻嘻的询问薛溪溪是谁。 范毅估计平日里十分温和,不像池痕那样恐怖,平时里连跟他说个闲话的人都没有。 “是我们公司新来的设计师。” “呦呦呦,身份肯定不简单吧!咱们公司设计师不少,可哪有咱们范总亲自带进来的啊?”一个男员工不怀好意的邪笑着。 范毅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那男员工见此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了,因此在薛溪溪二人上电梯后,就赶紧蹿到一边散布消息去了。 不得不说那员工扩散消息的速度还蛮快,不过十来分钟就闹得公司上下都知道了。 彼时,薛溪溪还在听范毅的介绍。 “我们公司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池一公司,听说池一公司最近的房价一直在下调,也不知道是在耍什么鬼主意。溪溪,你对这些有没有什么看法?” 薛溪溪脸上的笑意立刻僵硬在脸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下调?” “是啊,你也觉得池痕很奇怪是吧?现在房价在上涨,池痕却偏偏下调,摆明了就是赔钱。要不是他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做过什么错误的方案,恐怕我还真得怀疑他的做法。” 薛溪溪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提议竟然被他同意了! “溪溪,你怎么了?” “啊……没事。”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他温润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 薛溪溪的眸中掠过一纵即逝的慌乱之色,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眼神有些飘忽,强行把声音变得淡然下来:“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会设计而已,对销售方面简直就是一窍不通,更别说什么方案了……” “这样啊……也没事,那你以后就负责设计这方面吧。” “嗯。” 薛溪溪能够来范毅的公司已经是一个飞跃的进步了,但让她公然和池痕对着干…… 不是她不敢,而是她怎么可能这样做?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助理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面露为难之色,脸色怪异的说道:“范总,外面有记者说要采访一下咱们公司新来的设计师。” 薛溪溪怔怔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看了眼眉心轻蹙的范毅,“这……你们这扩散的消息也太快了吧,我才进你们公司不到二十分钟啊。” “早知道你要来,所以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溪溪,我很高兴你能来我的公司工作,自然是要给你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才行。” 薛溪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道了几次谢谢。 她更不知道的是,她是范毅公司里第一个刚进公司就得如此隆重的设计师。 在门外趴着门缝朝着里面打量的员工们更是把薛溪溪的地位朝上放了放,一个个窃窃私语的传递着千万不要惹这个女人,这可是被咱范总罩着的人。 有的女员工顿时不乐意了,声音中带着满满的酸意:“什么范总罩着的人啊,估计是爬上了咱们范总的床吧?” “就是,不然怎么会这样?” “你们别乱说,说不定人家有什么实力呢。” “呦呦呦,你激动个什么劲啊?看见人家长得好看你心里头痒痒啊?” “任安安我说你这话咋就这么酸呢?能不能给自己积点口德?” 被唤作任安安的女生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她红唇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当即就回喷了过去:“我怎么就没口德了啊?我说的是事实!你以为谁都像你似得啊,见到个美女巴不得倒贴!”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女的就能为所欲为了啊?我可不是啥不打女人的男人!” “你打啊!你打啊!”任安安都快把脸贴上去了。 “好了好了,别跟这女人吵。” 薛溪溪不动声色的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垂了垂眉眼。 面前的记者模样水灵灵的,像是个在校大学生似得,扎着清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拿着麦克风对准了范毅,身后还跟着摄像师。 “范总,听说你们公司新招了一位设计师,大张旗鼓的老气派了呢,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也没什么好介绍的,就是我身边这位美女,叫薛溪溪,她的作品曾经在咱们西城获得过好几次第一呢!” 记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口中发出赞叹:“这么厉害啊!那我可得好好采访采访,套套近乎,没准以后我买套房,能白捞一张设计图呢!” 薛溪溪脸上挂着淡雅出尘的笑容,她笑得眉眼弯弯,“过奖了,都是些虚名而已。” 薛溪溪这话还真没有什么谦虚的意思,这西城确实开展过设计活动,不过参加的人也十分少。 而且她的作品压根不是自己送过去的,而是之前公司里关系好的朋友偷偷送过去的,得奖还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事情。 “也不知道薛小姐这么优秀的人有没有男朋友呢?薛小姐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又画的一手好设计,估计有很多人追吧?” 记者一句话把屋子里的温度降到最低。 第十八章 红杏出墙的婊子 薛溪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范毅也是忍不住的揉了揉额角,这个记者,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尴尬的气息凝聚在彼此周围,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淡:“男朋友还真没有……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记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连说了几句那他可有福了之后就把这个尴尬的话题给含糊带过。 这次的采访十分不顺利,说几句就出现点岔子,到最后记者已经不想问了,直接拿着相机说拍几张照片吧。 范毅拉了拉自己的领带,难得做出一副要好好拍的样子,然后凑近了薛溪溪。 后者不自在的朝着旁边躲了一下,然而范毅却穷追不舍。 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十来张,记者这才心满意足的道:“希望下次可以继续采访薛小姐。” “嗯……谢谢。” 一打开门,门外的人瞬间哗啦啦的列成两队,要多工整有多工整。 范毅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薛溪溪,就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了,大家可要多多关照她,不要欺负她哦。” “放心吧!” 薛溪溪被安排在了一个独立办公室,她不安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歪着脑袋发起呆来。 池痕……如果让他看到这个采访,会怎么样呢? 池痕看到采访的内容是当天,在瞧见出来的杂志是第二天。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靠在椅子上,锐利的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电脑里的视频,一次又一次的反复观看。 至于那份杂志,已经在他手里攥的不成样子。 周栾川就坐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欣赏,还不忘记扯出那已经残破不堪的杂志,伸手点了点,“哎呦呦,这亲密照照的可真是好呦!” 池痕冷哼了一声,一字一顿的道:“说她婊子还真是高看了她,之前我还奇怪呢,怎么我叫她来我公司死活不来,没想到是找到下家了啊。” 周栾川耸了耸肩,帮薛溪溪说话,“我说阿痕,你对薛溪溪到底是怎么样的啊?你说你不喜欢人家,还得让她一直跟在你身边转悠?人家不离婚的时候,你非让人家离婚,现在她同意了,你又不乐意了?吃什么飞醋啊?再说了,你没听见薛溪溪说了,她结婚了!她都承认了你,可你却不肯承认她……” “闭嘴!”池痕忍无可忍的低呵出声。 “我的女人,岂容别人染指?” “哎呦我的天啊!”周栾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还你的女人,你公认的女人不是只有马茹蕾吗?怎么着,想脚踏两条船啊?池痕,你还真别怪我说你,你这做的可真是太丧心病狂了。那边吊着马茹蕾,这边还不放薛溪溪。我这么一个流连在花丛中的人呢,都忍不住的想骂……” 池痕一个凌厉而冰冷的眼神瞬间斜扫过来,将周栾川剩下的话都噎回了肚子里。 他眯了眯冷眸,直勾勾的盯着电脑,片刻后幽然起身,拿起西装和车钥匙朝外走去。 “喂你干嘛去!” “找薛溪溪。” “啧啧啧。”周栾川把玩着手里精致的钢笔,幽然一转,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是‘晴空’报社的记者陌上吗?有个好八卦哦……” 池痕到范毅公司的时候正好是中午饭点,他颀长的身形靠在迈巴赫上,手中晃悠着车钥匙。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他就瞧见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然而那个女人身边,竟然还有别的男人! 范毅此时正一脸温润的向薛溪溪推荐他觉得好吃的饭馆,后者点了点头,一脸淡笑的说好,那今天就吃这家。 池痕几乎把手里的车钥匙给捏碎了,他冷着脸,二话不说的上前,在众人惊诧的眸光中拉住了薛溪溪的手,将她往车里头扯。 “池痕……你放手!” “许你在这里勾三搭四?”池痕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这句话。 薛溪溪微微一怔,面上带着恼怒之色,“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不来我公司,就为了来他这儿?薛溪溪你不是不知道我跟范毅在生意上是死对头吧?你是我的妻子,竟然帮着外人来对付我?如今还和他媚眼横飞的走着?红杏出墙?” 薛溪溪被气的胸口急速起伏,她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员工,忍不住的唾道:“你不会用词就别用!” “呵,怎么?做了那事还不让我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个多星期都住在范毅家里?薛溪溪,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公然乱搞?” “我去……这薛溪溪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啊?” 任安安抱着肩膀冷哼了一声,“你们瞧吧?我早就说了这女人不是啥好鸟,你们一个个的还都不信!瞧瞧,池总都找上门来了……” “啧啧,没想到池总竟然已经结婚了,真是没想到啊……可惜啊,咋就栽在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手里头了?” 薛溪溪听着周围人的流言蜚语,拳头越攥越紧,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都快把嘴唇咬破了。 范毅眉心一拧,清润的眸光中带着凝重之色,“池总,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你可别告诉我你对薛溪溪没有一点念想?” “我……” “既然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在一起一个星期什么都不做吗?” “够了!” 薛溪溪毫不犹豫的抬起手给了池痕一个响亮的巴掌! 她瞪大了眼睛,眼眶红了一圈。 “池痕,你能不能不要再践踏我的尊严了!我跟你结婚三年,在外人面前却还是个陌生人……如今你又装什么受害人呢?你口口声声我是你妻子,也口口声声说知道我在范毅这里……但凡你对我有一点感情,你都不会任由我在他这里呆这么久!现在你觉得我给你丢人了……觉得我配不上你,阻挡你前程了,能威胁到你了,所以你才要这样羞辱我吗?!” 远处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要放在以前的池痕身上,肯定早就几个大步将人家的相机夺下来砸个稀巴烂了。 薛溪溪吼完这番话,彻底的没了气势。 她右手还在隐隐发麻,大脑更是嗡嗡的响。 “在我差点被高纣强暴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呢……池痕,这三年,你真的有一刻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 薛溪溪脸上的眼泪唰的一下流淌下来,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要离婚,我依你。你要和马茹蕾结婚……我让路……我给把你池太太的位置给你空出来……” “薛溪溪!”池痕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充斥着恼怒,“你给我闭嘴!”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上更是蔓延着青筋。 再任由薛溪溪这样说下去,他难保自己不会动手。 这个死女人!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跟我走!” 池痕扯着她的胳膊,强硬的将她塞进了车里,迅速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范毅追着车跑了几步,旋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说!”他低低的呵斥周围的员工们。 有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范总,已经有记者拍下来了……已经不是我们说不说的问题了。” 他眉心一拧,低低的道了一句惨了。 而此时的薛溪溪和池痕自然是没有时间想那个,前者拼命的拉着车门,巴不得赶紧打开跳车。 池痕忍无可忍的踩下了刹车,薛溪溪一时躲闪不及,整个人朝前冲去。 她本以为自己会被甩出去,但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摁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池痕那凉薄的嘴唇就狠狠的咬了上来! 第十九章 不如你把她给我 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彼此之间,薛溪溪足足有一分钟才缓过神来。 她……她竟然被池痕吻了? 而且还是强吻? 结婚三年,她跟池痕接吻的次数拢共都不超过三次,而此次竟然…… 可一想到刚才的事情以及池痕说出口的话,她就忍不住胸口一阵,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一样将他猛地一推。 池痕蓦然睁开了冷眸,眸子像是鹰眼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在盯自己的猎物一样。 薛溪溪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从嘴里憋出来一句话:“你……你不要再羞辱我了……” 池痕都快要被她气笑了,难得吻她一次,竟然还变成了羞辱?! “池痕,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现在很希望我们能够离婚。” 池痕冷眸一眯,里面渗透着凉凉寒光。 “离婚?就为了那一个破设计师的职位,就为了范毅?”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我要是真为了一个职位,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难道你觉得凭我薛溪溪的能力,就不能到达这个地位吗?!” 薛溪溪的设计虽然不能说是世界第一,但在这西城里面排名前三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曾经也有人开出过年薪三百万来挖取她,只是她没有去而已。 如今池痕这话,还确确实实是说错了。 他有些尴尬的转了一下眸子,语气却没有丝毫缓和的意思:“那你就是为了范毅?” “你……我真是没法说了!” “你就说是不是!”池痕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似得,步步紧逼。 薛溪溪的眼眶蓦然红了一圈,她死死的拽着身下的坐垫,狠狠咬牙,语气中带着赌气的成分:“对!没错!我就是为了范毅!我为了他可以不到你公司工作!你说的都没错!” “贱人!” 池痕的手赫然抬起,却始终没有打下去。 人都说,打女人的男人,最没用。 他不是不敢打,也不是为了这个不好的名声,他池痕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为别人的看法而活,他秉承自己内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不会更因为别人的闲话而不去做什么。 他,只是不舍得打。 看着那张在自己身边跟随了三年的面孔,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竟然油然生出一股淡淡的疼惜。 “随你怎么说吧……”薛溪溪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瘫软在那里。 池痕忽然开了车门,将她推了出去,语气淡漠没有丝毫温度:“薛溪溪我告诉你,想离婚?做梦吧!” “你……” 薛溪溪一脸不解的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车子,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这池痕是怎么了?偏喜欢跟她对着干吗? 而池痕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明明只要他们离婚了,他就可以跟马茹蕾结婚了。 可一想到薛溪溪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跟别的男人上床,他就十分生气。 以他对薛溪溪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和别人上床的。 可……她在范毅那里住了那么久,还是引起了他的怒意。 算了,就当是晾她几天吧。 ‘晴空’报社的记者陌上此时正飞速的整理着自己搜取来的新闻,图和文案配的十分整齐,然后交到了主编的邮箱里。 主编很快就回复了,“赶紧出杂志!越快越好!这回可是个重大新闻啊!” “好。” 彼时,薛溪溪还不知道自己跟池痕的争吵会引来多么大的麻烦,她怔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伸手去拦那寥寥无几的车。 然而等了好长时间,始终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 仅仅停下来的准备载她的那辆车的主人还是一副痞痞的风流样,冲着她吹着口哨,“嘿美女,不如跟我一起去玩玩?” 薛溪溪吓得心肝乱颤,急忙摇头朝前走了一段路程。 然而她走的脚都疼了,身后的大众还在跟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东风猛士在她面前停下。 “溪溪,上车。” 薛溪溪微微怔然的看着这辆霸气的车,迟疑了一下才坐了上去。 “我新入手的车,咋样?帅不?” “挺帅的……” 周栾川听闻满意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调侃的道:“我刚才咋瞧着有人跟着你呢?” “不认识。”她摇了摇头。 “也是,溪溪怎么能是一辆大众就能拿得下来的?怎么着也得是阿痕家的兰博基尼才行啊。” 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笑的一脸尴尬。 “怎么了?”周栾川故作好心的询问。 “没事。” 周栾川对着车镜扒拉一下自己的发型,这才踩了油门朝前冲去,“听说你跟阿痕吵架了?怎么着,闹离婚啊?” 薛溪溪牵强的从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笑的是那样难看,“他又不爱我……如今正主也回来了,我又何必再纠缠着他,留下一个不好的回忆呢?” “呦,不是说薛家千金有一手小性子吗?我面前坐着的人……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薛溪溪啊?” 她舔舐了一下自己干涩的嘴唇,殊不知这个小动作让旁边人的眸光赫然一暗。 “性子什么的……不适合现在的我了。” “别整的你很老一样啊?我可比你大好几岁呢!”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突然在这里啊?” 周栾川故作忧伤的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某个人不放心被扔在大街上的你,紧赶慢赶的让我过来接你,省的走丢了。” 薛溪溪暗淡无光的眸光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她一脸希翳的看着他,声音因为激动抖个不停:“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能再真了!” 其实周栾川根本没有接到池痕的任何消息,他在通知完陌上之后就来了范毅的公司,正好跟上了池痕的车。 若是放在平时的池痕身上,早就警惕的发现了。 可充斥着满满怒气的他,哪里有心思注意这些? “池痕跟你说离婚啊,都是闹着玩的,故意气气你而已。不然你瞧瞧,为啥你说离婚,他就不同意了呢?” 薛溪溪越听越高兴,因为这些事情都是跟池痕的私事,周栾川能一丝不落的说出来,那自然是真的了。 “你啊,可千万别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马茹蕾回来是坏事,但也是好事。从前她走了,在池痕心里留下一道痕迹,说起来倒像是得到又失去的人。可你不同,说白了,你是池痕从未得到的人。你……明白了吗?” 薛溪溪听着这云里雾里的话,赫然攥紧了拳头,“你的意思是……” “真离婚还是假离婚,你可要自己把握好,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错了事情。马茹蕾那女人,可没啥好心思,难道你想池痕下半辈子都生活在算计当中?” “我当然不想!”薛溪溪想也不想的反驳。 周栾川耸了耸肩,“那不就得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不需要我教你吧?” 薛溪溪微微一怔,娟秀的眉心渐渐拧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我哥们。池痕怎么说都是我老铁,总不可能看着他眼睁睁的掉在陷阱里吧?可他性格你也清楚,倔的要命,我要直接跟他说了,指不定还得被臭骂一顿。” “……” 车子停在了范毅公司楼下,周栾川踩下了刹车,旋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哦!” “嗯……” 目送着薛溪溪进了公司,周栾川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然后直奔池痕公司。 一进办公室,他就摇晃着手里的钥匙,“刚在大街上碰到个美女,你说巧不巧?是溪溪诶!” 池痕的手一顿,凉薄的眸光死死的锁定了他。 周栾川就跟没感受到似得,自顾自的道:“哎,你要是不想和她在一起了就赶紧离婚!我现在觉得啊,她挺对我胃口的,不如你把她给我吧?” 第二十章 不知检点的女人 “有胆子要,可要有胆子受才行。”池痕一字一顿的道。 周栾川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池痕道:“晴空杂志社……我觉得他们是想关门大吉了。” 周栾川眼皮一跳,急忙坐在了桌子上,“喂喂喂,你要干嘛?” “和以往一样。” “别介啊,人家也是为了工作,为了搜寻一个新闻都得东奔西跑的,你这说搞垮就搞垮了,以后业界记者谁还敢拍你?” “不敢拍就对了。”池痕自傲的一抬冷眸。 “这事情就先放着吧,难道你还不想对外承认薛溪溪是你妻子?这件事情不就是最好的……” “川子。”池痕打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一字一顿的坚定道:“这个记者,是你找来的吧?” 周栾川心头一怵,怔然了两秒钟才咧着嘴唇笑着,调侃的看着他,“我说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我要想爆你的八卦,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分分钟就把事情给记者说了。” “你会傻到这一地步?”池痕冷冷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周栾川感觉气氛不对,又跟他闲扯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池痕慢条斯理的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张通话的单子,最上面一行就是给陌上的电话。 毫无疑问,这是周栾川的通话记录。 他沉默了片刻,优雅的伸手将单子撕得粉碎。 下班后,他迅速回了家。 果不其然的,马茹蕾做好了水果拼盘,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就喂了他一口,还娇滴滴的问他好不好吃。 池痕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想起之前的麻辣龙虾了,于是冷声道:“家里还有龙虾吗?” “有点,徐妈今天刚买的。” “我想吃你做的了,能再给我做一份吗?上次吃的时候都凉了。” 马茹蕾脸上的神色立马僵硬,她用了一分钟才缓过神来,牵强的说了一个好字。 趁着池痕上楼的时间,她迅速将徐妈拉到了厨房,语气蓦然森然下来:“你会不会做薛溪溪上次做的麻辣龙虾?” 徐妈一脸苦涩的说她不会,因为薛溪溪每次做东西都会放点额外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马茹蕾纠结的搅动着双手,新做好的指甲都要被她抠掉了。 这可怎么办,岂不是要露馅了? 池痕很快就下来了,他幽深如墨的眸子看着明显慌乱的马茹蕾,淡淡的道:“怎么还不做?” “那个……晚上吃这么辣的不好,不如过两天再给你做吧?” “龙虾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我……我今天不太想吃龙虾。”马茹蕾十分牵强的说着,殊不知自己漏洞百出。 池痕定定的看了她半响,看的她额头冒出了细碎冷汗时才神色凛凛的点头,“那就算了。” 马茹蕾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嫣然一笑,“过段时间给你做,今晚上让徐妈做吧。” “嗯。” 反正他也已经确定了,上次的麻辣龙虾,就是薛溪溪做的。 只是薛溪溪哪里有那么傻,故意去吃那么多辣的要命的东西。 可如今,他也没法问。 晚上,池痕难得睡得挺早,不过他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薛溪溪的卧室。 好在马茹蕾已经睡了,否则指不定怎么装委屈呢。 他静静的躺在带着薛溪溪气味的床上,幽然翻了个身将鼻子埋在了枕头里。 他其实还是有些担心杂志的事情,这事一出,薛溪溪肯定成为了众矢之的的。 可若是不这样,她也不会意识到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可能安然无恙。 …… 果然不出池痕所料,第二天一大清早的,‘晴空’杂志就被抢售一空。 主要是他们实在太会拿捏众人的感情,标题起的并不是什么薛家千金脚踏两条船,而是“池大少早已隐婚三年”! 那么一行大字出现在封面之上,简直就是为池痕和薛溪溪量身定做的八卦杂志。 薛溪溪一到公司就接受了不少抨击的眸光,耳边还响彻着讥讽的声音:“我去,池总怎么可能看上她啊?” “就是……这女人真是不要脸啊,有池总那么好的男人竟然还红杏出墙,啧啧啧,真是红颜祸水。” “好了好了别说了,人家往这边看呢。” 薛溪溪缓缓攥紧了拳头,那本杂志她也买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翻来看。 “大清早讨论什么八卦呢?”范毅从远处走了过来,嘴角嗜着淡淡的温润笑容,看起来和平日没有什么两样。 只有偶尔眸光在触及员工手上的杂志时,才暗了暗。 “再讨论八卦不做事,可要扣工资了。” 薛溪溪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抬步上了电梯,压根没有等他的意思。 助理面上带着一丝不满,旋即低声道:“薛小姐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哎……她早上就没等我。” 范毅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去给她买早饭,但是薛溪溪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出门做公交车来了,害的他一个人窝心的吃完了所有的食物,撑的胃都有点不舒服了。 薛溪溪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杂志封面,犹豫了好半天才点开。 第一页就是“池大少隐婚三年,对象竟然是薛家千金”这样大大的标题,不得不说这个记者写的还真是好,都快把他们之间的所有情史给扒出来了。 又翻了几页,“池太太红杏出墙,对象竟然是范总?”这句话刺激到了她。 她再没有心思看下去,匆忙合上就扔在了一边。 这记者还真是句句尖锐狠辣啊,几句话就将她在范毅公司任职的事情讲述的狼狈不堪,像是真的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一样。 她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缓了好一会才觉得不那么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薛溪溪哆嗦了一下,淡淡的说了一个进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范毅。 “溪溪,过段时间池一公司有个酒会,一起去参加吗?” “不去。”她十分坚决的道。 范毅眉心轻拧,旋即道:“可是我必须要带个设计师出席,代表咱们公司。” “公司的设计师那么多,你随意带一个就是了。” 范毅咳嗽了一声,声音温润:“溪溪,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所以才这样躲避着?你如果真的想忘记,这次的酒会出席,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什么意思?”薛溪溪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你很清楚,不是吗?” 范毅的意思是,只要她出席了酒会,实际上就是坐实了和他有一腿的关系。 但,这也是激怒池痕的唯一办法,更是和他离婚的最好机会。 薛溪溪突然想到了周栾川的话,她犹豫了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让我考虑两天吧。” “嗯,最迟后天告诉我,不然礼服就来不及准备了。” “好。” 这两天,如果池痕没有来找她,就说明他还在气头上,或者对她不在乎。 那时候,她参加这个酒会是有利无害的。 如今,她只能等,等那个最好的时机。 薛溪溪的“花心史”一爆出来,最先找她算账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池痕的母亲…… 其实就连她都没有想过池痕的母亲会来,不过一想也是情有可原。 她一直不喜欢自己,如今又把池痕的名声拉得这么差,公然给他叩了一个大帽子,搁谁身上都得气炸了。 但是薛溪溪更没有想到的是,池痕母亲和她的见面,竟然是以一个巴掌开始的。 那啪的一声几乎将薛溪溪的耳膜震得发疼,一直在她面前端庄雍容的女人此时满脸怒气的瞪着她,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我们池家究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啊!竟然让池痕娶了你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 第二十一章 泼热水 彭曼华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愤怒之色,恨不得一爪子挠在薛溪溪的脸上。 薛溪溪捂着自己的脸,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贱人!婊子!” 薛溪溪缓缓抬眸,眸中嗜着点点委屈之色,但她知道,无论自己解释什么,都没用。 “亏你当初流产的时候我还为你掉了几滴眼泪,如今看来,还不知道那小杂种是谁的呢!” 薛溪溪瞳孔蓦然一缩,嘴唇哆嗦个不停,她带着怒气的低吼:“妈,那孩子是池痕的!” 一想起那个孩子,她就忍不住阵阵委屈。 如果……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那她跟池痕也未必能走到今天这个样子。 “呵,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是不是我儿子的,都被你给折腾没了!既然你没了孩子,那就赶紧给我滚出池家!到时候别说你勾搭一个男人了,十个一百个!都跟我们没关系!可如今你打着池太太的名号到处撩拨男人!薛溪溪你到底要不要脸啊!” 彭曼华一边吼着,一边拿着指甲使劲戳薛溪溪的脑袋,恨不得将她摁在地上。 她气的急促呼吸,脸上皱纹都缓缓浮现出来了。 薛溪溪紧咬着牙关,感觉口腔中的血腥味在急速蔓延。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眸底的波涛汹涌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如果我真的愿意用池太太的名号去招摇,那我何必要等三年!妈,你也是女人,难道你不知道那种……连自己妻子都不愿意承认的痛苦吗?” 彭曼华看着薛溪溪这副委屈的模样,脸上讥讽更甚,她红唇一珉,刺耳的话语从嘴里吐出:“这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是……是我自作自受非要赖着池痕,非要陪在他身边!” “对!像你这种被人操烂了的婊子,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借着这张和蕾蕾想象的脸,啧啧,能在池痕三年,就算是你的荣幸了!”彭曼华从包里拿出来一张早就写好的支票甩到她脸上,嫌弃的冷呵:“如今蕾蕾也回来了,你就赶紧给我滚蛋吧!” 蕾蕾,蕾蕾……在他们的心里,永远都只有马茹蕾! 那她呢……她到底算什么? “支票……不用了……”薛溪溪看了眼上面对她来说几乎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数字,慢悠悠的将它撕碎,在彭曼华铁青的脸色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她毫不避讳的直视彭曼华,嘴角扯出一抹有些狰狞的笑容,她说:“我,是不会跟池痕离婚的。” “贱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为了我们家的家产!” “没错。”薛溪溪的声音颇为尖锐,她在发泄着自己这三年来的不满,“我就是为了你们家的家产啊!嫁给池痕这三年,我每个月的开销全都是从我自己的工资里出!是啊,没错,我就是在放长线掉大鱼,所以几乎不花池痕一分钱。” 周围看好戏的一些人忍不住出声讨论起来,“我觉得池总母亲说话太过分了吧?薛溪溪怎么说都是薛家千金,虽说两家不算门当户对,但也绝对说不上高攀啊!” “哎呦,没准是薛溪溪故意说的,想引起你们的同情心呗!” “你一个同情心铺垫三年啊?” 彭曼华因为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觉得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恶狠狠的瞪了薛溪溪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晚上回来!好好谈谈!” “知道了。” 这一整天,薛溪溪没少被人戳脊梁骨,几乎走哪都有人说话。 去个茶水间,都能听见人家讥讽的声音。 “薛溪溪啊,就是活该!好好的找个好人家嫁了得了,非得攀高枝。现在可好,高枝没攀好,又攀上咱们范总了呢。”说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一直看薛溪溪不顺眼的任安安。 薛溪溪就跟没听见似得,自顾自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即使是瞧见他们骤变的神情,也依旧面无表情。 任安安看着她这副淡然的模样就是一肚子的气,在她准备回去的时候使劲拉住了她的手。 薛溪溪手腕一晃,滚烫的水瞬间溅到了她的手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抬起眸子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薛溪溪,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清高啊!”任安安故意将声音放大,“谁不知道你来这公司就是爬上了我们范总的床啊!如今你婆婆都找过来了,竟然还没脸没皮的留在这里?亏得之前‘晴空’杂志还那么大肆给你来我们公司当设计师的事情做宣扬!” 旁边有人不停的在拉她,“安安,别跟薛溪溪硬碰硬,她……” “怕什么?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薛溪溪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抹红痕,眼底的厉色更甚。 “原来在你们眼里,范毅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上了床就能随意开后门的人?那我倒是好奇了,如果人人都这样的话,那这公司里还有真正工作的人吗?都巴不得想着怎么爬上他的床吧?” 薛溪溪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别人的反对:“我们范总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就是就是,范总一直公正的很,不偏袒谁的。” 薛溪溪慢条斯理的抬着眸子环视了周围一圈的人,语气平淡:“你们往我脑袋上叩帽子,无所谓。可你们说的话,究竟是在抨击我,还是在话里话外的说范毅的不是?” “这……”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今日如果不杀鸡儆猴的话,恐怕他们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任安安见大家都开始往她那边倒,急忙大声道:“你们可别被她给骗了!咱们范总是公正,可也架不住这么个骚货勾引啊!” 范毅正好经过茶水间准备去找薛溪溪,不巧的正好听见这些话。 但任安安是背对着他的,所以她没有瞧见。 “没想到任小姐这么了解范总啊,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的了他的眼?”薛溪溪的嘴角嗜着讥讽的笑容,“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你我的穿着,总觉得你才配得上那骚货二字。” 薛溪溪穿的是一身正装,十分工整,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 倒是这个任安安,v字型的衣领都快开到小腹那去了,沟壑露出一大片,裙子更是短的只到大腿边,而且还没穿安全裤,一抬腿就能看见里面的内内。 如此一对比,倒真是任安安没占什么便宜。 “你!”任安安气的猛瞪她,“别找什么借口了!你不就是想穿的禁欲一点吗!” “合着我是穿什么都错喽?”薛溪溪紧了紧手里的杯子,炽热的温度将她掌心都烫红了。 她红唇一珉,语气森然而冰冷:“我知道最近关于我的谣言很多,但我薛溪溪就算没有池太太这个身份,也是薛家的大小姐。你们,恐怕还没有资格说我吧?” 众人被她这么一点,立马醒了。 薛溪溪的身份……也挺高的。 “任安安。”她的眸中掠过一抹星星点点的笑意,“光是我听见你故意抹黑我的次数已经很多了,你要是不想在这干了的话,就直接告诉我就行,不用如此拐弯抹角的引起我的注意力。那样……真的很low诶。” 旁边的人立马发出笑声,气的任安安银牙紧咬。 “看在你这么奋力的抹黑我的份上,我不回敬你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薛溪溪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猛地朝她脸上一扬! “啊!”任安安立马捂着脸尖叫出声。 这水的温度虽然不算特别的烫,但也够她受得了。 第二十二章 小三的定义 旁边的人立马递上了纸,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看见,范毅就站在不远处。 连他都没有发话,那他们更是不敢说些什么了。 任安安的脸很快就被烫红了,不过一点泡都没起,毕竟这点温度撑死就烫红,薛溪溪还是有分寸的。 “薛溪溪我要撕烂你的脸!”任安安像是疯了似得扑了上来,然而她还没有接近薛溪溪,就被人拉住了。 “安安别激动……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这贱女人竟然敢往我脸上泼水!” 薛溪溪眨巴两下眼睛,眸底温度全无,她红唇轻启,每个字眼中都透着极致的寒冷,“是不是你们觉得我薛溪溪好欺负啊?我只是不想把那些小事都放到台面上来说而已。但如果我这一做法让你们觉得我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的话,奉劝你们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如果再有人不长眼的话,下场可就不是被泼热水就能解决的事情了。我想以我薛家的能力,折磨一个人还是能做到的。” 薛溪溪把他们的心理掌握的很好,适时的拿出家庭背景来敲击两下,果然引起了他们的恐惧。 “嗯,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范毅忽然开了口,他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的笑容,但大家伙都清楚,他们的范总,已经有些怒了。 “任安安,我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才对你一忍再忍,如果你还敢对薛溪溪不敬,那我觉得我这个小公司可能是容不下你了。” 任安安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她顶着那张通红的脸跑到他身边,委屈的拽着他的袖子,“范总……别这样……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啊,那就要改。” “好……好……” 薛溪溪笑了笑,抬脚离开了这里。 晚上下班的时候,她拒绝了范毅的晚饭邀请,打了车就直奔池家老宅。 看着这个颇为熟悉的地方,薛溪溪心中微动。 她嫁给池痕三年,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回忆。 刚走进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声音。 “伯母,您这衣服可真好看。” “是吗?这可是我儿子上次回来给我买的呢!” 薛溪溪朝前走了走,正好看见池痕,马茹蕾以及彭曼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彭曼华眼梢一抬,语气淡漠:“薛溪溪,你来了啊。” 池痕的面色带着一纵即逝的慌乱之色,他眉心轻拧,率先抬步冲着我走来,语气有些低沉:“你怎么来了?” “你妈让我来的。” 他的眸中带着薛溪溪看不懂的情愫,似着急,又好似烦躁。 “赶紧走。” 彭曼华看出了自己儿子的意思,紧忙扬声道:“来了还不坐下?等着我请你呢?” 薛溪溪被点了名,无奈下也只能坐了下来。 马茹蕾眯了眯凤眸,像是随意而热情的问道:“溪溪啊,你都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呢!听说你又找了个工作,如今是在外面租房子吗?” 这话无疑是戳在了彭曼华的伤口上,可碍于马茹蕾在这,也不好意思直接说,生怕降低了她心里池痕的位置。 实际上,马茹蕾早就把事情弄的一清二楚了,她在心里将陌上感激了千百遍。 一开始她帮助薛溪溪和池痕暂时不离婚的原因,其实就是打算这样做。 池痕离婚虽然是大事,可如果要保密的话,是绝对可以掩藏住的。 但并不代表着,薛溪溪会心甘情愿的什么都不说。 所以马茹蕾特意留了后手,那就是抹黑她。 她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这样,只要拍到薛溪溪和别的男人有交集的照片,她就可以大肆炒作一番,然后将这二人的婚事揭发。 这样一来,池痕就成了这段婚姻的受害者,到时候离婚没有人会说池痕什么。 否则的话,薛溪溪呆在他身边三年连个名分都没有,怎么说都是会引起大家的不满的。 可薛溪溪红杏出墙了就不一样了,在大家的谩骂声中他俩离婚,她马茹蕾再做出一副我不介意池痕离过婚的样子,无外乎会收获到一堆赞赏。 但她的第一次出手就失败了,本想把薛溪溪支出去买虾,然后找人强了她再拍下来大做文章。 不过没关系,早就有人看薛溪溪不满了,所以才会这么快的动手。 “我不回家,是因为池痕金屋藏娇,我觉得我总得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才行。”薛溪溪脸上的笑意不变,像是在回答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一样。 马茹蕾嘴角一抽,好半天才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彭曼华却是一拍桌子,当即就是一道厉喝:“你这个贱人!池痕跟蕾蕾的关系好着呢!你才是第三者!” “我在池痕单身的时候接近的他,又是在他没有伴侣的情况下和他结的婚,何来小三一说?倒是马小姐,在我和池痕结婚三年的婚姻中横叉一杠,究竟想做什么?” 薛溪溪如今没有什么被马茹蕾所威胁的事情,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对她言听计从。 何况,以她的性子,也不可能那样。 “荒谬!蕾蕾和阿痕是青梅竹马,在一起很正常!” “照妈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天底下所有的青梅竹马都要在一起喽?哦……原来是这样,分了手的人可以随时离开,不管自己的前任是否再找,都只能一辈子有她一个?没想到妈竟然秉承着如此理性的理念,看来爸肯定是您的初恋,您也是爸的初恋吧?” 薛溪溪这番话真是一针见血,彭曼华如今和她的丈夫爱情并不怎么好,甚至已经有着破裂的迹象。 而薛溪溪所说的,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似得。 马茹蕾立马不乐意了,她眉心轻拧,语气中带着责备,却仍旧温柔,“溪溪,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知道我如今回来是我不对……如果我打扰到了你们的婚姻,那……那我还是走吧。” 说完,她就站起身来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池痕冷眸一僵,伸手拉住了她。 “蕾蕾。” 马茹蕾的贝齿在红唇上留下片片痕迹,她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里面嗜着点点泪光,委屈的让人看了心生疼惜。 “阿痕……我知道爱情是成全,不是占有,所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这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肯定会说你的。” 句句戳心,句句委屈,好像薛溪溪把她怎么样了似得。 马茹蕾这话皆是针对她的,就差没说出你是个自私鬼,霸占着池痕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这样的话了。 “他们不会说,也不敢说。”池痕一字一顿的道。 彭曼华一看自家儿子这个样子,立马就来了兴致,她兴冲冲的道:“阿痕啊,既然你跟薛溪溪没有了感情,那不如赶紧去办理离婚手续吧?蕾蕾等了你这么多年,可不要辜负了她。” 池痕没有答话,薛溪溪只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落了下去。 没有胜算,她真的没有赢得胜算。 以她对池痕的了解,他肯定会说好。 池痕眉心轻蹙,难得的犹豫了一会才冷声道:“现在离婚对溪溪的名声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我想,还是过段时间吧。” 马茹蕾扬到一半的笑容立刻撂了下去,她怔怔的看了他半响,干涩的道:“是……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只要相爱,没有必要立马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我都等了,难道还差这点时间吗?” 薛溪溪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怎么样的,但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只要……只要池痕心里还有她就好。 第二十三章 情夫,情妇 池痕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愧疚,他拉住了马茹蕾柔嫩的手,声音低沉:“只能让你再等等了。” “没事啦,我不会耍小性子的。” 这是池痕最喜欢她的地方,在一起这么多年,马茹蕾很少耍过什么小性子,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狗似得。 其实对于这种没有丝毫挑战性的女孩一般不会动太长时间的心思,可池痕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喜欢了她这么多年。 “乖。” 那声喑哑的“乖”字是薛溪溪梦寐以求了三年的字眼,可是,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在对着别的女人一脸温柔的说着。 她只觉得自己嗓子里像是被塞住了什么东西一样,过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先走了。” “嗯。” 薛溪溪走出池家后,整个人跟脱力了似得。 她拿出手机给范毅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酒会我会参加的。” 都说想要吊到一个男人就该像放风筝一样,一会松一会紧,让男人对你有危机感,才能更在乎你,而不是一味的贴上去。 薛溪溪觉得,如今她正处于松开的那个阶段,起码从这段时间她主动要求离婚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池痕已经生气了,他已经不乐意了。 再往大了说,他已经开始有点在乎她了,否则也不会犹豫不决拖拖拉拉的不离婚。 而这场酒会,就是她该收绳的好时机。 酒会被定在三天后的下午,地点就是池一公司。 那天,薛溪溪好好的给自己打扮了一下,为了避免和马茹蕾太像,她没敢画浓妆,只是画了个淡淡的妆容,淡雅如兰。 范毅敲了敲她的门,在得到同意后才进去,看见薛溪溪的时候明显一怔,旋即才绅士的笑笑,“很好看。” “谢谢。” “这是礼服。” 看着被递过来的红色落地长裙礼服,薛溪溪的柳眉几不可见的一蹙,“是不是太招摇了?最近我可一直在风口浪尖上呢。” 虽然在公司里有了上次对任安安的震慑没有人再敢说些什么,可她也清楚,外面风言风语的人可还多了去了。 “你的事情已经很招摇了,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的。” “也对。”薛溪溪苦涩的笑了一声,转身进去换了礼服。” 下午三点钟,范毅的路虎揽胜准时停在了池一公司门口。 这次的酒会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酒会,来促进各个公司之间的关系。 但大家也不是傻子,都抱着来拉拢人脉的心思来了这里。 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一年都没有几次。 踏进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公司,薛溪溪脚跟一软,几乎倒了下去。 范毅慢条斯理的拉住了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臂弯里,微微弯起的眸子中带着如水般的温润,“别太担心,今天,你只是代表我公司的设计师来出席而已。” “嗯……” 薛溪溪长舒了一口气,微微扬起了头,带着她的骄傲,上了电梯。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八楼,门一打开,就是满眼穿着各色礼服和西装的男男女女。 长长的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和酒水,人们正在倚着桌角,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话。 而薛溪溪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场景。 “呦,这不是池总的池太太吗?”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讥讽与不屑。 这句话像是导火索一样,接二连三的讥讽声接着响了起来。 薛溪溪优雅的拿起一杯橙汁,满脸淡然,像是没听见他们说的话似得。 范毅眉心轻蹙,挺身而出,“抱歉,今天薛小姐的出席身份是我范氏集团的设计师,并非池太太。” “呦,这不是情夫吗?” “就是。” 总有着不惧怕范毅实力的人出言挑衅,范毅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紧紧的攥着杯子,骨节泛白。 薛溪溪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旋即轻笑出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情夫……这个词用的挺好。只是我想问问,插足了别人感情的小三,叫什么?情妇吗?” 话音一落,她的身后就传来一道狠戾的视线。 薛溪溪优雅的回神,浅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放缓:“嗨,我的丈夫,以及……我丈夫的情妇。是不是专门回去接的情妇,所以来的晚了些?”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情况? 池痕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偏偏薛溪溪还不知死活的凑了上去,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拉了拉他的领带。 池痕本想推开她,但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老公啊,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马茹蕾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薛溪溪是故意刺激她,可她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出丑,于是拉下了她的手,温柔的道:“你要服侍的人在你身后呢。” “对哦,也不知道马小姐服侍了我老公多长时间。你说我跟我老公结婚的这三年里,你是不是天天都服侍着他啊?” 马茹蕾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撑不住,薛溪溪左一个老公右一个老公,估计往她心口里扎。 “这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 “我看池总压根就不喜欢薛溪溪,你们想啊,这要是真喜欢一个女人,恨不得昭告天下,这是我的女人,你们都不许欺负她。可池总和薛溪溪结婚三年,竟然只字未提,对外还宣称自己是单身。啧啧啧,也亏得薛溪溪忍的下去,要我啊,早就原地爆炸了。” 不知道是哪个女人为薛溪溪打抱不平,句句在理。 “是啊,就我家那位,敢不承认我,屎都给他打出来!” “哎你这个比喻……真是太有味道了。” 薛溪溪浅笑言兮的看着池痕那张犹如刀削斧刻般的容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老公,你怎么还不说话?” 他低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了眸光,带着马茹蕾朝前走去。 薛溪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眸中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被她很好的掩盖住了。 “今日,是我池一公司的酒会,大家玩的尽兴。” 话音一落,就有公司的老板凑了上来套近乎。 而新晋黑马范毅自然是他们不会放过的对象,薛溪溪不想掺和到这种场合,就在远处角落里坐下了。 “瞧瞧,那就是薛溪溪。” “哎呦,这情况真复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嘘别说了,池总身边的女人过来了。” 薛溪溪听到这话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高脚杯。 马茹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喝吗?” 她接过,一口饮尽烈酒,刺激的她肠道火辣辣的疼。 “马小姐,不去陪着池痕,来我这里干嘛?” 马茹蕾憎恨的看了她一眼,语气讥讽:“这话该我问你吧?再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他离婚?” “这事你得问池痕,别问我。他说过段时间再离婚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有那功夫不如多在他耳边吹吹枕边风。” “你!”马茹蕾瞪大了眼睛,旋即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跟他还能再纠缠下去?今天的酒会,你给他丢尽了脸面,你觉得池痕还会再要你?一个被人穿破了的烂鞋而已!” “穿破也是被池痕穿破,又不是被别人,马小姐别太激动。” 薛溪溪脸上笑容不减反增,她太了解池痕了。 今天的酒会不但不会出现马茹蕾所说的那种情况,没准还会背道而驰。 呵呵,等着瞧吧。 范毅从远处走了过来,优雅的帮薛溪溪解脱困境:“跳支舞吧。” “好。” 薛溪溪把手搭在了他修长带汗的手心里,在感受到一道冰冷眸光袭来的那刻,幽然掀起泽唇款款的嘴唇。 第二十四章 她怀孕了 “你很紧张?” 薛溪溪水波潋滟般的眸子一抬,正好对上了范毅略带炽热的视线。 他的手心里都是汗,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 范毅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搂着她腰的手都在发颤,“有点。” “难得啊,范总竟然有紧张的时候。”薛溪溪忍不住的出言调侃,在感觉那道愈发浓重的眸光时,笑意更甚。 池痕站在角落里,眼神清冽如利箭,菲薄的唇瓣紧绷成一条直线。 马茹蕾走了过来,顺着他眼光一扫,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阿痕,不如咱们也去跳舞吧。” “嗯。” 不知道池痕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跳着跳着就跳到薛溪溪和范毅身边了。 薛溪溪见好就收,朝后退了一步,“不跳了。” 范毅微微一怔,然后浅笑着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手帕,然后拉过她的手给她擦拭着掌心里的汗渍,“抱歉。” “没事。” 这般恩爱的模样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瞧见了,恐怕还真以为他俩有一腿。 池痕牙齿一合,直接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薛溪溪走到一边,邪魅的眼神流连在池痕身上。 池痕第一次知道,一个女人的眼神竟然可以妩媚到这种地步。 感受到池痕的心不在焉,马茹蕾低叹了一口气,柔情而体贴的道:“阿痕,你要是不想跳,就别跳了。” “嗯。” 薛溪溪收回了眸光,佯装看着别人的模样。 马茹蕾狠狠的瞪着她,得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就在薛溪溪抬步朝前走的时候,一个端着酒的服务生‘不小心’撞到了她,酒水直接顺着她抹胸的红色礼服胸口处流淌进去。 她惊呼了一声,然后朝后退了一步,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模样。 “真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她淡淡的道,然后紧忙去找洗手间。 酒水的颜色有点深,在胸口的布料上留下了痕迹。 这礼服,废了。 刚出洗手间,就撞见了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人。 “池总。”薛溪溪淡淡的叫着,“不去陪你的女朋友,在女厕所门口干嘛呢?” 池痕眸光骤然变得阴暗下来,他的眸光没有丝毫掩饰,直直的落在薛溪溪的胸口上。 她被这般赤裸的眸光看的莫名心慌,毕竟这里可只有他们二人。 “让开。”她听见自己有些尖锐的声音。 池痕脚尖一勾,身后的门咚的一声被关上了。 “你……” 还没等薛溪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水龙头那。 一只冰冷的大手顺着她的腰迹缓缓抚摸,带着满满的色情。 “你干嘛?” 她有些慌了。 “他摸你的时候,你感觉爽不爽?有我摸你的时候爽吗?”池痕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温度。 薛溪溪的脸上瞬间飘过一抹红霞,她羞愧难耐的低呵:“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薛溪溪,如今的你,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薛溪溪在极力的模仿着马茹蕾,巴不得每句话每个神态都和他一样,从不会像现在这般像只小猫似得反抗他。 “池痕,现在的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呵。”他冷笑出声,微微弯腰,冰冷的手掌从她的脚踝往上摸去,直逼她两腿间。 “你干嘛?”她慌得想要动,却被他摁的死死的。 薛溪溪一抬头就能看见池痕那张冰冷的脸,没有丝毫温度和情欲,好像在羞辱她一样。 “松手!我不要……不要……” “他操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叫的?”池痕故意用这话刺激着她,伸手扯开了她最后的防线。 薛溪溪的脸上一恼,当即就是一声厉喝:“我没有跟他做!” “是吗?” 池痕在她耳边吹着气,距离近的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耳朵上抖动的绒毛。 薛溪溪腿弯一软,险些倒了。 池痕将她的脸扭了过来,他微微俯下身子,说话间的淡淡薄荷味喷洒在她的脸上,熏得她醉醺醺的。 薛溪溪又羞又恼,歪着脑袋在他虎口处狠狠一咬。 池痕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有抽回手,而是眼神冰冷的看着她的动作。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充斥在口腔中,薛溪溪的牙齿渐渐松开,眼神凌厉的瞪着他。 “你这个眼神……只会让我更想……”霸占你。 池痕毫不犹豫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垂下头吻了下去,霸道而凌厉的在她口齿之间流连着。 他的另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坚定的进入。 薛溪溪的瞳孔骤然一缩,嗓子里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不行了……好痛苦…… 池痕没有离开她的嘴唇,而是一边吻一边动作着。 “唔……不……” 薛溪溪拼命的摇着头,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和他在这种地方做。 只要有人一开门,那他们…… “舒服吗?”池痕喘着粗气,瞳孔中带着炽热的神色。 他不停的动着自己的腰,自己舒服的倒是忍不住叹息。 薛溪溪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有点疼,也有点奇怪的感觉。 因为池痕每次都很粗暴,她哪里体会过爽的感觉…… 一下又一下,池痕的动作没有停。 临近爆发的时候,他迅速的动了几下,然后浑身颤抖了片刻,这才缓缓拿了出来。 薛溪溪几乎不能并拢双腿,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那里流淌下来。 池痕拿出手帕随意的给她擦拭了几下后就扔到了一边,神色淡淡的拉好了裤子,仿佛刚才那个颇为激动的人不是他似得。 “溪溪。”他这样叫她。 薛溪溪面色带着不自然的潮红,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难过。 “怎么了?” “搬回来吧。”他忽然这样说。 薛溪溪的手猛然一颤,哆嗦个不停。 她紧咬着牙关,硬生生的道:“马小姐还在那呢,这要是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你还要一夫两妻?” 池痕没说话。 薛溪溪垂下了眸子,似乎早就猜到他不会回答,于是继续道:“我跟马小姐,你总归是要选择一个的。” 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烦躁起来,旋即挥了挥手就往外走,“算了,我不喜欢强求。” “如果我说。”她的话让他成功停下了脚步,“我就是不想让马茹蕾在咱们家呢?” 他冷笑一声,脸上带着讥讽之色,“薛溪溪,你别太高看了自己。” 高看到觉得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一样。 薛溪溪紧咬着牙关,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她一字一顿的说:“池痕,我薛溪溪没了你,照样能活。希望你,也不要高看你自己!” 池痕身子顿了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薛溪溪像是软了身子似得伏在台子上,过了一两分钟,有个女人进来了。 马茹蕾一脸憎恨的看着她这副发了情的模样,她刚才在门外都听见了!也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敢拿自己跟她做对比?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她不是跟薛溪溪来吵架的,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纸递给了她。 “不是我逼着你跟池痕离婚,而是……你自己看吧。” 薛溪溪接过看了几眼,瞳孔蓦然缩成针尖大小。 她上下嘴唇不停的哆嗦着,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事情似得。 “你……你……”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马茹蕾一脸平淡的点了点头,唇角滑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我怀了阿痕的孩子,你还有什么资格再陪在他身边?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吧。” 薛溪溪怎么都没有想到,马茹蕾竟然怀孕了?! 第二十五章 她是我的女人 她反反复复的看着手上的单子,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曾经,也有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 如今…… 薛溪溪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似得,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你还想赖在他身边不走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很刺激?” 薛溪溪蓦然收紧了手掌,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刺进了掌心。 她缓缓抬起了眼睛,照样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怀孕几个月,也不管你怀的是不是池痕的孩子。但,如果他要跟我离婚,我离。只要,你有那个能耐。” 马茹蕾气的火冒三丈,眸子中充斥着浓浓的厌恶和狠戾之色。 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死女人竟然还不主动提出离婚?!脸皮可真够厚的! 薛溪溪维持着自己内心最后的一点坚持,跃过她就朝外走去。 范毅不知何时来了,他就站在一旁,瞧见她后对着她淡淡一笑,声音温润:“去洗手间这么长时间,我都快忍不住闯进去将你捞起来了。” 薛溪溪扯了扯僵硬的嘴唇,低低的道:“我今晚上不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池痕今晚会来找我。 这话薛溪溪没说,她抿着嘴唇垂着眼眸,只字不提的模样让范毅成功闭上了嘴。 “酒会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你既然是我公司的设计师,自然是要帮你开脱开脱路子,过来吧,带你认识一些公司的老总。” “谢谢。” 薛溪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以前她虽然也是设计师,但却完全接触不到这种圈子。 “这是傅总,傅华灿。”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修长得体的西装,年龄看样子是在四十多岁左右,面上带着不苟言笑的神色。 “傅总好。”薛溪溪乖巧的叫着。 “薛设计师,幸会。”傅华灿眉心微挑,难得主动的冲着她伸出手来,其实完全是看在池痕和范毅的面子上。 他知道,不管薛溪溪跟了谁,那以后的路子肯定都是顺风顺水的。 再加上他也瞧见过她的设计,还是颇为欣赏,因此倒没有对她有什么过多的偏见,中立而已。 薛溪溪见他没对自己露出鄙夷的神色,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旋即浅笑道:“早就听闻傅总公正严明,果然如此。” 她是在说傅华灿没有对她起偏见。 听着薛溪溪若有所指的话,傅华灿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角带着细碎的细纹,“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用眼睛看人,这女孩子嘛,名声还是挺重要的,别在无谓的东西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谢谢傅总的指点。” 范毅又陆陆续续的给薛溪溪介绍了一些公司的老总,当对上周栾川戏谑的笑容时,薛溪溪拉着范毅就准备走,却被周栾川伸手拦住。 “我说溪溪,这瞧见了还装作没瞧见,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周栾川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子熟络劲,薛溪溪嘴角抽搐了几下,要不是因为他跟池痕关系好,她真的很想装作没瞧见走过去。 “原来是周家的少爷,幸会。”范毅的脸上带着如沐浴春风般的笑容,率先伸出手缓解这个尴尬。 周栾川玩味的眼神在他身上转悠了一圈,默默的下了一个他配不上溪溪的结论后才咧唇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幸会啊范总,经常听阿痕提起你呢。” “那是我的荣幸。” “呦,这怎么打了一圈的招呼,却独独忘了我任家呢?”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薛溪溪转头一看,对上了一张陌生的面容。 那男人露着一口黄牙,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而最令薛溪溪惊讶的是,他的身边竟然跟着任安安! 默默想了一下二人的姓氏,她便瞬间了然了,原来是任家的千金。 难怪在范毅公司如此闹腾,都没被开除。 范毅的脸色一僵,旋即轻笑了一声迎了上去,手却背在身后给薛溪溪打着手势。 赶紧离开。 薛溪溪脚跟还没动,任家家主任真天就开口了:“这不是薛小姐吗?听说薛小姐如今这名气可真是大的很呐!连我任家的宝贝千金都不放在眼里。我倒是想瞧瞧如此一位奇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深知逃不掉的薛溪溪也没有扭捏,大方的走到了范毅的身边,神色淡淡的笑着:“您好,任董事。” “呦,也长得不是怎么好看嘛。” 任安安冲着薛溪溪翻了个白眼,眼神中带着嫉妒之色,咬牙切齿的道:“爸,这薛小姐可厉害了,瞧我妆太浓了,就在公司泼了我一脸水,打算给我洗洗呢。” 果然,这俩人是来找事来了。 “是吗?”任真天刻意抬了抬眉毛,佯装出一副才恍然知道的模样,“竟然有人敢如此对我的宝贝?!” “是啊爸。”任安安委屈的道。 范毅眉心一拧,压低了声音道:“任安安,别在这里放肆。” 任真天一听这口气就不乐意了,他扬声道:“范总,你这是何意?今天任安安是作为我任真天女儿的身份出席这场酒会的,并非是你公司的员工!更不能容你随意阻拦!” 虽然他对着范毅这匹黑马有着一丝忌惮,但想到自己女儿受的气,语气就不由得凌厉了些。 见范毅没说话,他更加得寸进尺了,“还是说,你不满意我任家和你们范家的婚事?” 婚事? 薛溪溪微微一怔,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什么时候有婚事了? 范毅脸色一僵,尴尬之色瞬间涌了上来。 “任董事,那婚事本就是你硬塞给我的。我敬您是董事,是长辈,才没好意思直接拒绝……” 范毅此话一出,任真天的脸立刻阴沉下来。 周围有些知情人当即就笑了出来,忍不住冷嘲热讽:“也不瞧瞧他女儿是个什么货色,真以为能配得上范总?” “啧啧啧,范总如今有薛小姐这么个绝色美人,肯定对任安安更没啥心思了。” 薛溪溪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本想退出这个战斗圈,可谁知道任安安却突然伸手指着她,眼眶发红的大吼:“是不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你?!所以你才要这么讽刺我!” 范毅拦在她的面前,难得眉目冰冷的直视任安安,“任小姐,请你自重。” “就是这个贱人!你们两个人果然有一腿!” 仁安安如今正在气头上,有什么脏话直接不过大脑的吐了出来。 “我早就发现那女人不是啥好货色,在公司里就对着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果然如此!薛溪溪你这个臭婊子!万人骑的婊子!你有什么资格配的上范毅?!都不知道被别人操了多少次了!贱人!” 任安安此话一出,远处顿时浮现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池痕瞳孔微微一缩,然后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过来,浑身上下带着王者风范,以及无尽的寒意。 他冷冷的盯着任安安的脸,幽然冷笑出声,每个字眼都下滑一丝温度,到了最后一个字,几乎要冻成寒冰。 “婊子?万人骑?” 任安安身形一颤,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任真天也发现事情有些棘手,当即就陪着笑道:“对不起池总,我女儿不是那个意思……请您原谅她年少无知……” “年少无知……二十多岁了还年少,真不知道任小姐上的是不是幼儿园。” 池痕走到任安安面前,冷冷的讥讽着。 任安安咬着嘴唇刚准备说话,一个凌厉的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她尖叫了一声,踉跄的倒在地上。 池痕慢条斯理的拿出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眉眼寒戾,一字一顿的道:“我池痕的女人,岂能容你如此污蔑?” 第二十六章 她比你更适合他 池痕这么一出手,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 打女人啊……打女人的男人最没用和最没肚量了。 这是池痕第一次动手打女人,他阴鸷的眼神落在已经呆滞的任安安身上,眸子的戾气不减反增。 他承认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在看着自己女人被骂成那个份上还能优雅的说你别骂了。 池痕真的忍不了。 那一刻,他都想把任安安给撕碎了! 任安安嘴角一撇,毫无预兆的就哭了出来。 薛溪溪担忧的看了眼池痕,紧咬着牙关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竟然……为了她打了别的女人…… 任真天气的脸色铁青,本想好好收拾一下池痕,却又畏惧他的身份不敢动手。 更何况,是任安安先出言不逊的,他们没有占据一点上风。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矛头对准了范毅。 “范总!怎么说安安也和你有着婚约,你的未婚妻被打,难道你就没有点表示吗?!” 范毅的脸上带着云淡风轻般的笑容,他拉了拉自己的领带,语气平平:“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未婚妻啊?任安安在公司里三番两次的说薛溪溪的坏话,光是我,都听见好几次了。如此一个爱嚼舌根的女人,我范毅可不敢娶。” 任真天说了几个你字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和范毅也只是口头上说说,何况范毅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是任安安一个劲的要来他公司上班。 如此说来,倒还是任安安一个劲的倒贴呢。 任真天的神情自然被很多人收进眼里,众人嘟囔了几声,然后就有人开了口。 “池痕!你竟然打一个女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果然,有人立刻打抱不平起来。 “就是,真不是个男人,这种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亏我以前还觉得他为人正直,现在发现啊,只是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女人的男人!” 池痕嗤笑出声,眉骨染着嗜骨的寒意,他冷眸一扫众人,语气冰冷:“原来你们认为的男人,就是在自己妻子被骂的时候仍旧躲在后面当男人?那我还真得恭喜各位女性啊,你们真是找了一个好对象,好老公。” 女人们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要是她们被欺负了,对象要敢不帮忙,那就是分手的节奏啊! 她们面面相觑,皆是不说话了。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女人的念头和做法都没有,那要他有何用? 在一起,不也是希望能够有个安全感。 “啧啧,池痕要是不出手我才看不起他。” “就是,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啥意思?” 听着周围人絮絮叨叨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一个女人都快被气炸了。 马茹蕾死死的抠着自己的掌心,将嘴皮都咬破了。 薛溪溪薛溪溪!那个贱人! 池痕大手一伸,直接将薛溪溪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语气颇为霸道:“薛溪溪,是我池痕的女人。谁要是敢欺负她,那就是得罪了我池痕!” 此话一出,不但别人惊讶,连薛溪溪都诧异的抬头看着他,红唇颤抖:“你……你说什么……” 池痕眉眼低垂,眼神冷漠。 他冰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薛溪溪的瞳孔骤然猛缩,她感受着池痕的霸道掠夺,腿忍不住的软了下来,直接瘫倒在他的怀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难不成池痕还要薛溪溪?” 池痕清了清嗓子,冰冷的声音缓缓响彻在这一层。 “关于前几天发生的杂志事件,以及你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跟范氏集团范总的联手炒作。同时,也是促进两个公司友好的……过程。” 听着池痕如此官方和扯淡的话,大家都是忍不住嘘唏了一声,心里头却有了底。 池痕啊,是真的铁了心要保薛溪溪了。 范毅不傻,当即也是朝前一站,面上温润的笑容一直不变,接了话茬:“然而一看今天这个结果,确实很满意。” 大家应和了几声,就没了下文。 池痕冷冷的扫了一眼范毅,然后搂着腿软惊诧的薛溪溪朝着外面走去。 范毅伸手拦住了他,语气淡淡:“希望你真的能好好对她,而不是再伤害她了。” “嗯。” “对了。”范毅再度开口,“薛溪溪的流产,不是偶然,但是监控被损坏。我想,以你的能力,应该能查出来点东西吧。” 池痕眉眼微沉,旋即冷冷的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娇人。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不告诉他! 连流产这等被人害的大事,都要经过别人的嘴才能知道。 真是不爽! “嗯。” 池痕和薛溪溪才走出去没几步,马茹蕾就拎着包迅速追了过来。 薛溪溪牙根一颤,蓦然想起了她怀孕的事情,当下对池痕的感动也少了许多。 马茹蕾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阿痕……你不要我了吗……” 池痕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心里多少都有着愧疚。 他咳嗽了一声,凉凉的道:“刚才这种情况,也只能那么说。” 马茹蕾即便心中又再多不甘也只能忍下,但她怎么可能不还击? 于是她故意问:“所以你爱的还是我,对吗?” 池痕没有说话。 马茹蕾急了,一副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走的姿态。 池痕为了应付她赶紧带着薛溪溪离开,只能不耐的嗯了一声。 薛溪溪身形巨震,唇角苦涩笑意连连。 果然,无论池痕对她动了多少的情,都不会超过对马茹蕾的爱。 “走吧。” 马茹蕾狠狠的瞪着薛溪溪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冷声道:“薛溪溪,我不会放过你的!” 周栾川正巧听见这话,忍不住的啧啧了几声,吓得马茹蕾紧忙收起自己的神情。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马茹蕾低声厉喝。 周栾川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脸上带着不羁的神情,“呦,自己做了亏心事没听见,还怪我啊?下次我直接踩个高跷呗,走路咚咚的,省的你听不着。” 马茹蕾冷哼一声,跃过他就朝里面走。 周栾川伸手拦住了她,讥讽的挑了挑眉心,“马茹蕾,你不会真以为池痕对你的心和三年前一样吧?今天的事情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明显又怎样?他就算爱薛溪溪,也只是刺激感而已。而我,才是能够陪在他身边一辈子的人。” 周栾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你就继续做梦吧。” 马茹蕾本就在暴怒边缘,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紧咬着牙关走了进去,却听见了他轻飘飘的声音:“我倒是觉得,薛溪溪更适合阿痕一点。” …… 此时的薛溪溪被池痕粗暴的塞进了车里,后者踩着油门几乎到底,一副要投胎的急促模样吓得薛溪溪连声尖叫起来。 池痕的车技是十分不错的,但薛溪溪怎么可能驾驭的了,没过一会就捂着胸口快要吐了出来。 池痕冷哼一声,唰的刹了车,差点将她给甩出去。 薛溪溪一下子冲下了车,扶着路边的大树就吐了出来。 池痕定定的看了她半响,走到一边的便利店买了瓶水。 薛溪溪漱好口后忍不住的对着他大声道:“你是不是有病啊!这样会死人的!” “你不是没死。”池痕冷冰冰的道。 薛溪溪攥紧了拳头,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池痕,我求你放过我吧。” 池痕本想去轻抚她后背帮她顺气的手蓦然一顿,眼里的温度急速降低:“薛溪溪,你又跟我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 第二十七章 没有她,就没有他 “没玩……”她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涨的通红。 手指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一抹不干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开。 “走。” 池痕霸道的将她重新拉上了车,看着薛溪溪那瞬间惨白下来的脸,这回放缓了车速。 池痕没有带她回之前的家,而是另一个她只住过一夜的别墅。 薛溪溪被池痕扔在了沙发上,后者正准备动手扯开她的裙子,就听见她尖锐的声音:“你的脑袋里只有那些事情吗?!” 池痕的身形骤然一顿,旋即撑起了身子,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跟薛溪溪在一起的这三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得到她的身体。 “池痕。”薛溪溪的声音哆嗦的十分厉害,她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更不会跟马茹蕾共侍一夫……” 池痕眉心蓦然一蹙,语气颇为不善,“你觉得我心那么大?” “你的决定……我看的很清楚。你不跟我离婚,也不和她分手,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薛溪溪倔强的抬起头来,水波潋滟般的眸子中带着深深的悲痛。 池痕被这个眼神震得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要她,还是要我……” 池痕的瞳孔中嗜着危险的神色,那是薛溪溪很熟悉的不悦。 可她,就只是想要个答案而已。 仅此而已。 “不要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了。”池痕薄唇轻启,语气凉薄。 他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新衣服已经给你买好了,既然你想在范毅那里工作,也可以。但是不能再住在他家了,这里,就是你以后的住处。” “可是……” “我先回公司了。” 看着池痕疾步的背影,薛溪溪怔然了好半天,才苦涩一笑。 她,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不过可以看出来的是,池痕虽然没有将她的位置放的很高,但也足以让他勉强重视她。 她走上了二楼,看见那个正对楼梯口的房间,缓步走了进去。 一打开衣柜,里面摆放的满满都是衣服。 不仅仅有这个季度的,甚至连其他季节的衣服裤子都有。 看来池痕这是打算……让她常住在这里了吗? 还是说,那个以前他们生活了三年的家,用来金屋藏娇? 池痕离开别墅后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周栾川的家。 周栾川此时刚到家,正准备换衣服呢,就被突然闯进来的池痕吓了一跳。 “哎我去,我还以为流氓呢!” 周栾川换上一件休闲装,看着一脸欲求不满的池痕,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把薛溪溪放到我私人场所了。” “你说的是那间房子?” “嗯。” “啧啧,然后呢?”周栾川倒是好奇了,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薛溪溪究竟能几次挑破池痕的底线。 池痕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伸手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冷声道:“她让我在她和蕾蕾之间做出个选择。” “那肯定的啊,女人嘛,最在乎自己的对象是否专一了。何况你不是她对象,是老公啊。你还想脚踏两条船啊?” “我不是脚踏两条船,只是不想看着薛溪溪这样,更不想放弃马茹蕾。”他一字一顿的道。 周栾川挥了挥手,“别跟我扯那么多没用的,这就是脚踏两条船。你啊,就告诉我你对薛溪溪的感情是怎样的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 “我去,大哥,你逗我呢?你喜不喜欢她都不知道?” 周栾川简直无奈了,池痕在商业上纵横匹敌,却因为一个感情的事情绊住了脚。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成天围绕着男人堆里头打着转?”池痕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得,打住,别拉到我身上。你呀,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川子。”池痕低低的叫着:“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那你对马茹蕾是什么样的啊?”周栾川问了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 池痕想了很久,才坚定的道:“我觉得她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她。” “那薛溪溪呢?” 池痕这回想的时间更长了,足足有五六分钟,才从嗓子里憋出了一句话:“很想占有她,一看见她和别人有接触,就恨不得把那个人撕烂。” 周栾川挑了挑眉心,他张了张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个字没说。 池痕疑惑的眼神扫了过去,示意他给自己答案。 “这玩意我没法给你解释,你自己慢慢悟去吧。” 周栾川一脸苦涩的笑意,池痕摆明了就是喜欢薛溪溪,可他却还浑然不觉。 可感情的事情外人也差不了手,难道还要他把池痕打醒,说你其实喜欢的是薛溪溪? 恐怕他死的比池痕醒的要早。 “川子,你接触的女人比较多,给我说说吧。” 周栾川简直是冒着生死的危险,犹豫不决的扔出一块小石头探探路,“你……觉得马茹蕾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温柔知性,很乖巧,也很会为我着想。” 周栾川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敛着眉眼,几次三番的张口闭口。 其实他很想说,阿痕,那都是表象,马茹蕾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可就算他说了,池痕也不会相信的。 “怎么了?” “那你再说说薛溪溪。” 池痕英挺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冰冷的弧度,他眼梢一抬,凉薄话语尽数吐出:“以前的她,在我面前就是一副蕾蕾的模样,甚至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替代品。可是自从蕾蕾回来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慢慢开始有小性子,甚至有她的骄傲。” 周栾川一听这么多话自然就了然了,想他池痕每次惜字如金,却肯在薛溪溪身上浪费那么多的口水。 “很正常,女孩子嘛,肯定有点小性子。再说了这薛溪溪才多大啊,很正常的。” “可她以前不这样。” “正主都回来了,还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周栾川随意的一句话却让池痕误会了。 他眉眼一寒,声音骤然冷厉下来:“你的意思是说,薛溪溪一直都在我面前装?” “不然呢?” 池痕缓缓攥紧了拳头,上面青筋暴起,十分骇人。 “我说你也没有啥可生气的,反正你也不爱她。还免费操了人家三年,值了啊。” 一提到这事,池痕立刻想起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溪溪前段时间流产了,好像是被人害了。你不是认识交警那边的人吗?帮我问问。” 周栾川眼皮子一跳,不可置信的扬声道:“被害?” “嗯。” “成,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了,能不能查到我可不能保证。” 池痕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两个字:“谢了。” “甭谢我,还是赶紧把你那边那点破事处理好吧。” “嗯。” “阿痕,三年前的事情,你真的不在意了?马茹蕾说离开就离开了你,说回来就回来,你不恨她?”周栾川喝了一口水,含糊不清的问着。 三年前,马茹蕾一声招呼都没打的就出了国,留下悲痛的池痕在国内痛不欲生的活了三年。 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薛溪溪,大概就不会有今日的池痕。 因为他,很有可能承受不住而一蹶不振。 薛溪溪对于他来说,是那段阴暗日子里的阳光,牵引着他一点点的走出阴暗。 而如今的池痕,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更不清楚,薛溪溪怎么会在他的心里占据了这么大的位置。 第二十八章 那你还会回来吗 夜色渐浓,窗外的天色缓缓阴沉下来。 池痕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室里,助理很快敲门而入,语气有些急促:“池总不好了,城东高家今天放话出来……” “高家。”池痕冷冷的打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眼梢一抬,神情冰冷如冰,“上次给了他们一个教训,如今还敢放肆?” “那高纣虽不行了,可他请来了一个人……”助理神神秘秘的道。 “谁?” “高刑天。” 池痕眉心一蹙,精致的钢笔差点被他直接掰断。 “高刑天怎么会回来?” 高刑天是高家的家主,高纣的亲哥,不过前先年在国外混的比较好,就一直没有回来。 对于高刑天来说,池痕总归还是有些忌惮的。 不过,也仅仅是一点忌惮而已。 毕竟这高刑天阅历比他丰富,在国外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和池痕这么一个西城的人物相比,二者之间的地位已经拉开了一个十分大的差距。 助理连连点头,语气颇为的焦灼:“是啊池总,听说是高纣通知了高刑天,所以他才回来的……这下可惨了,那高刑天的人脉颇为广泛,这次肯定是要对付咱们了!” 池痕神色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宽厚的脊背朝着椅子上一靠,语气平淡:“慌什么?” “可是……” “就是一个小小的高家,他高刑天再厉害,又能如何?” 池痕的语句中带着十足的把握,旋即挥了挥手,语气不善:“出去吧。” “是……” 见到池痕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助理也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说了一声您早些回去休息后就离开了。 办公室门一关,池痕就抬起头来,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带着点点凝重之色。 下午他跟周栾川畅聊之后,就来了公司,一直处理着事情。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个不停,十来个电话都是马茹蕾打的。 池痕拿起手机随意的回复了一句话,气的那边的马茹蕾险些将手机摔了。 “十天里有九天都得加班!然后还不回来!再这样下去阿痕的身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徐妈在一旁听见了后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池痕一直都是工作狂,这样很正常。 以前薛溪溪还在的时候,几乎是半个月着一次家,她都已经习惯了。 马茹蕾在原地转悠了两圈之后才伸着拳头砸了砸掌心,忧心忡忡的道:“不行,徐妈,你赶紧做点宵夜,我给阿痕带过去,省的他一会饿。” “马小姐不用操心了,少爷公司附近卖吃的的还是很多的,而且还有很多餐厅。” “那也不行啊!等他加完班都十二点了,店铺都关门了!让你做你就赶紧做,那么墨迹干吗!” “是……” 徐妈做了两道菜,然后将米饭和菜放进了保温盒里递给了马茹蕾。 后者接过连个谢字都不说,看了一眼时间就紧忙出门了。 然而当她兴冲冲抵达公司之后,却发现办公室里竟然没有人! “去哪里了……”马茹蕾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只听见一道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 “他这个时候能去哪呢……” 池痕还真不是故意关机,而是手机没电了。 他饿的不行,本想出来买点吃的,却发现周围都关门了。 而刚出公司的他正好和马茹蕾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经过,生生的岔开了。 池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神色冰冷的去了停车场去取车回薛溪溪那里。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马茹蕾就跑了过来。 “奇怪……停车的时候还看见他车在这里的啊。” 池痕回到家的时候,薛溪溪正在做饭。 她胃里一抽一抽的疼,有点饿了。 没想到才做到一半,池痕就回来了。 她手一抖,油差点多倒了点。 “做什么呢?”池痕一边脱衣服一边询问。 薛溪溪按捺住心里的吃惊,将菜下了锅,拿着铲子扒拉了几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家,我想来就来。” “……马小姐还在家里等你,你不去陪她吗?”薛溪溪咬着嘴唇说着。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她还以为池痕已经走了。 本想出去看看,腰间却忽然袭来一双手,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惊声低呼了一下,浑身僵硬。 “很香,赶紧做饭,我要饿死了。” “嗯……” 三菜一汤,饭菜都很好吃。 薛溪溪一见这里还有烤箱,顺势做了点蛋挞给他。 池痕一口咬下去,忽的问道:“上次马茹蕾带来的蛋挞,是你做的吧?” “是啊。”她点了点头。 池痕这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马茹蕾不会做就不会做,但借花献佛干吗? “麻辣龙虾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溪溪伸出去的筷子一顿,然后低低的笑了一声,“都过去了,别问了。” 池痕没说话,吃完饭后就将手机充上了电,刚开机就接到了马茹蕾的电话。 “今晚上在哪里……”睡字还没有说出来,薛溪溪就看见了池痕冰冷的视线。 她立刻了然的闭上了嘴,他最讨厌在打电话的时候有人打扰他。 “阿痕你去哪里了啊?我来你公司了怎么没见到你?”马茹蕾撒着娇说着,眸中怨毒的神情几乎要溢出来。 究竟是谁将池痕拐走了?要是让她知道,非得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周围餐馆关了,跑的远了点吃的饭。”池痕一字一顿的道。 马茹蕾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柔情,“哼,亏人家还让徐妈给你做了饭呢,真是多此一举了。你晚上的事情忙吗?忙的话我在公司陪你,不忙我现在回家等你。” 池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上得加班。” “那我陪你好不好?” 池痕还是那句话:“你先回去吧。” 马茹蕾没辙了,她知道以池痕的脾气,她是怎么说都没用的。 薛溪溪已经猜到了来电话的是谁,她不动声色的爬上了床,将两个枕头摆好,然后就钻进了被窝里坐着。 “就这样,我先挂……” “啊!” 电话那头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让池痕的心顿时抽了起来。 “蕾蕾,你怎么了?” “我脚崴了……”马茹蕾带着哭腔的道,“我正准备回去呢,下楼梯的时候崴到脚了。” “怎么不走电梯?” “电梯没电了……楼道好黑,我好怕……阿痕……我好想你……”马茹蕾的哭声影影绰绰的传了过来。 其实马茹蕾哪里摔倒了,她正站在原地装哭呢。 电梯没电了是真,摔倒是假。 她就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池痕跟她回家! “你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就过去。” 等池痕挂了电话,马茹蕾这才美滋滋的走下了一层,然后坐在楼梯上,故意将右腿伸直,做出一副根本起不来的模样。 楼道里漆黑黑的,偶尔从窗外透进来的淡淡银光是最后的光亮,显得十分诡异和恐怖。 她定了定神,握着手机蜷缩起来。 薛溪溪看着池痕急匆匆起身拔掉充电器的动作,一个字都没有说。 等到他走向门口,她才无力的道:“你要离开了吗?” “嗯,蕾蕾脚崴了,现在还在我公司,我得送她回去。”池痕迅速的道,十分焦急。 薛溪溪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手心,她靠在床头,长长而柔顺的头发顺着她精致的面容滑落,露出凄美的侧颜。 “那你把她送回去,还会回来吗?” “太晚了,你先睡吧。” 看着池痕离去的背影,薛溪溪浑身僵硬,直勾勾的望着前面,一动不动。 第二十九章 一夜未眠 空档而冷寂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那固定的路灯在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池痕将车速开到了最快,在大街上肆意的飞驰着。 他的心里有点密密麻麻的针扎刺痛,早知道就不应该走的那么快,否则马茹蕾也就不会出事了。 一路飞驰到池一公司,他抿了抿薄唇,迈着长腿,一步三个台阶的往上走。 马茹蕾就坐在台阶上,瑟瑟发抖,看起来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蕾蕾。”池痕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低,生怕吓着她。 马茹蕾其实早就听见他的脚步声了,却要装成一副“你怎么才来,我都要被吓死了”的样子,抬起了那双惊慌失措的眸子,里面蕴着满满的水光。 “阿痕!”她惊呼了一声,抬起屁股就冲进了他的怀里,当即就呜咽出来:“你怎么才来……呜呜,我好害怕。” 池痕不停的摸着她的头发,嘴里一直重复着“别怕”二字,然后道:“脚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马茹蕾委屈的抬了抬腿,娟秀的眉头轻轻拧着,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哭腔,“疼,动不了了。” 池痕沉默了片刻,然后蹲下了身子,“上来吧,我背你下去。” “这里很高的,我也很重……” “重什么?”池痕将她朝着自己背上拉。 马茹蕾的红唇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然后美滋滋的爬了上去。 池痕低垂着眉眼,一步一步的缓步朝下走去,步伐平稳,呼吸不急不缓。 马茹蕾刻意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胸前的两片柔软不断的摩擦着池痕的后背。 池痕幽深如墨的眸底一片淡然之色,完全没有动情的样子。 直到上车的时候,马茹蕾才借着下来的功夫朝着他两腿间瞄了一眼,泄了气的塌下了肩膀。 怎么会这样…… “赶紧上车。” 车子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池痕心不在焉的朝着嘴里放了一根烟,点燃徐徐的抽着。 马茹蕾侧头看着他,看着吞云吐雾被烟雾缭绕着的池痕,打心底里觉得他帅。 池痕随手朝着窗外弹了弹烟灰,眼梢扫了一眼马茹蕾。 本以为她会说什么抽烟不好的话,谁知道却听见了:“阿痕,你抽烟的姿势还是那么帅。” 其实池痕已经好久没有碰烟了,因为薛溪溪不让,觉得对他身体不好,每次都把他兜里的烟没收。 他烦躁的摇了摇头,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 到家后,池痕抱着马茹蕾下了车。 徐妈紧忙从里面迎了出来,满头大汗的道:“少爷,马小姐,你们可终于回来了。” “徐妈,你还没睡。”池痕淡淡的应了一声,朝着楼上走去。 “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情,马小姐又出去了这么久没回来。现在瞧见没事,我也得去休息了。” “晚安,徐妈。” 池痕将马茹蕾放在了床上,刚准备就听见后者低声叫着:“好疼……” “还疼吗?” 池痕蹲下身来脱了她的鞋,伸手揉捏着她的脚踝部分,旋即淡淡的道:“骨头没事,也没有肿。” 马茹蕾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旋即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好疼啊,动一下就疼。” “难道是伤到软骨了?”池痕眸中掠过一丝诧异,“明天让川子过来看看吧,现在先睡觉。” 马茹蕾一听这话就泄了气,她伸手拉住了他,语气柔柔的:“人家都受伤了,不能陪陪我吗……还要去弄工作啊?” “嗯。” “你就不能陪陪我?”马茹蕾咬着下唇,眼睑上覆盖着淡淡的雾气,“你都好久没有陪陪我了,从我回来之后,你哪天不是在忙公司的事情?” 池痕锐利的眸子扫了过去,眉骨带着寒意。 马茹蕾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其实她心里头也怕的慌。 但她更知道,池痕是一个比较被动的人,一般很少主动去做什么事情。 就连以前他们二人在一起时,都是她主动牵手,主动亲吻的。 “阿痕……” “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马茹蕾大喜过望,连连点头,拍了拍旁边的床单,“你也上来一起睡。” 池痕连衣服都没脱的上了床,而身边的某人已经把自己扒的一丝不挂,赤身裸体的朝着池痕的怀里钻。 池痕还真是君子了一回,马茹蕾都这样了,几乎是到了嘴边的肉,他也只是搂着不动,这可把马茹蕾气坏了。 骗薛溪溪怀孕的事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漏了陷,她要是再不和池痕上床的话,怕是真的容易被发现。 那时候,池痕知道她骗薛溪溪,肯定会生气的。 她狠辣的眸光闪烁了几下,旋即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看来得赶紧想个办法了! 池痕失眠了一晚上,早上五点的时候,他睁开了清明的眸子,旋即起身洗漱,然后换了身衣服。 他神色淡淡的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直奔薛溪溪那里。 薛溪溪一晚上几乎保持一个姿势未动,她的脊背都快僵硬了。 她的唇瓣边上勾着一抹浅笑,现在池痕应该还在梦乡吧……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马茹蕾是怎么面带羞涩的朝他怀里钻的。 那场景,即便是在脑袋里一过,都犹如针扎似得疼。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响了起来。 她蓦然一慌,急忙钻进了被窝侧身躺着,浑身上下都僵硬起来。 刚才那么一个冷不丁的动作,害的她一夜没动的大腿抽了筋,疼的要命。 来者携着一身的冰冷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微凉的大手缓缓跃过她的腰间搂着她,然后把她朝着自己的怀里带了几下。 薛溪溪眼眶一酸,热泪差点流淌下来。 池痕眷恋的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心安的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薛溪溪的闹钟在七点的时候准时响了起来,池痕悠悠转醒,然后打了个哈欠,看向自己怀里那个带着泪痕的女人。 薛溪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甚至还做了噩梦,梦到池痕不要她了。 池痕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眼泪,鬼使神差的放到嘴边舔了舔,苦中带涩。 “溪溪。”池痕落在她脸上一个温柔的吻,声音难得温和:“起来了,再不起来上班迟到了。” 薛溪溪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脸上的温柔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你怎么……” “赶紧起来收拾一下,一会我送你去上班。” 薛溪溪的嗓子僵硬了一下,也不知怎么了,竟说出一句让她都大吃一惊的话:“你送我的话……我就不用赶公交了,还能多睡会。” 池痕看着她眼里浓厚的血丝,就知道她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当下就点了点头,依着她去了。 “睡吧,我八点叫你。” “好。” 八点的时候,薛溪溪起了床,看见桌子上摆放着的早餐,走过去吃了几口,疑惑的道:“你不是向来不吃这种东西吗?” 油条豆浆,池痕都不怎么碰的。 不过薛溪溪吃的也不多,毕竟油条太油了,她早上吃多了会刺激胃。 “突然想吃了。” 其实池痕吃过一次,只是没当着她的面罢了。 毕竟薛溪溪几乎天天吃这类型的东西,他有次竟然也馋了,就吃了点,觉得还不错。 但避免在薛溪溪面前掉了价,他也就吃过那一次。 “快迟到了。”薛溪溪三两口塞完了一根油条,然后捧着豆浆一饮而尽,口中发出感慨:“真好喝。” 池痕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豆浆,鬼使神差的放到嘴边舔了一下。 这动作一做完,二人都愣住了。 第三十章 江桑 池痕最先反应过来,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起身迈着修长的腿朝着外面走去,语气格外冰冷:“快点,要迟到了。” “哦……” 薛溪溪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不停的提醒自己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池痕吃错药了而已。 去公司的路上,薛溪溪坐立不安,一会动这一下,一会动那一下的。 池痕烦躁的看了她一眼,在红灯停车的时候拿起烟就准备朝着嘴里塞。 “阿痕……”薛溪溪想也不想的立刻出口,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抬了起来,阻拦住了他的动作,“你忘记以前答应我什么了吗……不是不抽烟了吗?” 池痕定定的看着她半响,薛溪溪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然后犹如触碰到了烫手山芋般猛地收了回来,“绿灯了……” 池痕发动了车子,却将烟放在了一边。 薛溪溪愣了一下,旋即从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到公司下车的时候自然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视,薛溪溪脸皮子薄,急忙挥手让他离开,却被池痕误解了意思。 “你是怕范毅来了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有关系吗?”薛溪溪不服输的顶嘴道,“如果你还知道我们之间有关系的话,就请把那位给我从家里请出去。” 池痕眯了眯冷眸,舌头抵了抵牙尖,脸上带着血腥之色。 这个薛溪溪,真的是有点蹬鼻子上脸啊。 不过说来也巧,二人磨磨蹭蹭谁都不走的时候,范毅的车缓缓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脸温润的笑容,“池总,真是巧啊,竟然送我们家设计师上班。” 我们家那三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了池痕,他的手死死的捏着方向盘,手骨苍白一片。 “我是送我妻子上班。” 范毅做出一副了然的神情,然后拍了拍薛溪溪的肩膀,“看着点时间,还有两分钟就该工作了,晚了的话,这个月的全勤奖没有了哦。” “我马上去。” 薛溪溪直接将池痕抛下,迅速进了公司。 范毅慢条斯理的转过身来,冲着车里的池痕吹了一声口哨。 池痕冷哼了一声,然后开走了车子。 薛溪溪在公司里看着文件,时不时的画上两笔设计,小日子倒过的还挺惬意。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爆炸声差点将她震得耳鸣,“薛溪溪!本小姐已经来了!还不快点来接我!” “桑桑吗?你旅游回来?” “那不是嘛!真是累死我了,快来快来,我现在在机场呢!怎么感觉两三个月没回来就找不着北了呢。”江桑扯着嗓子在那头嚷嚷着,已经在机场绕了好几圈了。 薛溪溪无奈的笑出了声,然后柔声道:“我的大小姐,我现在就过去,你呀,好好站在原地等我,我十分钟就到了。” “十分钟啊!最多给你五分钟!” “那你还是继续迷路着吧。” 薛溪溪笑着挂了电话,收拾好文件就走了出去。 好在现在是中午午休时间,这江桑还挺会赶时间的,要是下午的话,她还得请假去。 火急火燎的赶到机场,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穿着不伦不类的女人。 头顶着一个遮阳帽,上身穿着一件橙色的紧身吊带裙,下身穿着一条阔腿绿色的喇叭裤,脚下趿拉着一双夹板鞋,就这么风风火火的朝着她跑了过来。 “我的天……你以为这是度假啊?现在已经算是进入秋天了,浪也得有个分寸。”薛溪溪无奈的摊手。 江桑歪着脑袋思索了半天,才问了一个问题:“现在不是七月吗?” “……现在已经九月末了,马上迎来十月一长假了,你的记忆还停留在几个月前呢?” 郑爽没皮没脸的笑着,瓜子脸,杏眸,化着淡妆,明明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却有着这样一个疯癫张狂的性格。 “我这人对时间一向没概念的,溪溪你又不是不知道。”郑爽笑哈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神神秘秘的弯下腰来,“让我来听听我干女儿的动静。” 薛溪溪脸上的笑容蓦然僵硬,她抿了抿唇,缓缓推开了她。 “怎么了?” “孩子没了。”薛溪溪这句话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江桑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说什么?孩子怎么没的?” 听着她那如同喇叭似得大嗓音,薛溪溪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拉着她的手朝着机场外面走去,语气低沉:“过马路的时候被人推了一下,撞到车上了。” 江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还记得薛溪溪给她打电话时那副欣喜的语气,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她开心的手舞足蹈的神情。 这才过了多久,孩子竟然没了…… “报警了吗?这件事情池痕说没说什么?”江桑急迫的问着。 “监控全部损坏……看来是有人蓄意而为。桑桑……我可能要跟池痕离婚了。”薛溪溪苦涩一笑,满脸悲伤。 江桑又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问:“就因为你没了孩子?” “不……是因为……马茹蕾回来了。” “马茹蕾……马茹蕾……”江桑在口中咀嚼了好半天这个名字,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池痕的初恋,更是她的青梅竹马。 她脸色骤然惨白,哆哆嗦嗦的道:“我天……她怎么回来了?她不是走了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三年前的事情,我完全是一无所知。” 江桑急的团团转,她急促的道:“怎么会这样啊?我这才走了多久,咋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啊?” 薛溪溪抿了抿红唇,带着她上了车,转移话题道:“先带你去酒店住吧。” “怎么不去你家?” “……我从池痕家搬出来了,新家的话……不太方便。”薛溪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生硬的道。 “你这过的都是什么生活啊?”江桑心疼的看着她,“那池痕也太过分了吧?你在他身边陪了他三年,钱不要名利不要,甚至连身份都不要,他竟然还要跟你离婚?!” 司机一听江桑这大嗓门的嚷嚷,立刻从车镜看了她们一眼,方才犹豫不决的问道:“是薛溪溪?” 薛溪溪愣了一下,说是。 “呦。”那司机的语气一下子阴阳怪气起来,“我就说咋看你这么眼熟呢,原来是薛家的婊子啊。怎么着,勾引了一个还不够,还要勾引两个呗?” 江桑当即就挥起了拳头,作势要打上去的样子,她粗着嗓子吼道:“你说什么?!” “嘁,我说什么她薛溪溪心里头还没数吗?有池痕这么好的男人不至于,竟然还勾引范家的人,啧啧啧,是不是欠操啊?不如带我一个,来玩个双飞……”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江桑就毫不犹豫的打了上去。 这一拳头还真挺狠,都快把他的脸击到玻璃上了。 江桑,是练过的,从小到大就一直学习散打和跆拳道,如今实力肯定不容小嘘。 出租车左摇右晃的摆动了几下,最后一头撞在了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周围人纷纷围了过来,拿起手机开始报警。 江桑将司机的脑袋摁在了玻璃上,扬起拳头就抡了上去,每抡一下还要吼出声来:“我让你说溪溪的坏话!你算个屁!凭什么那么说我们家溪溪!一个只会用耳朵看人的男人,要这双眼睛干嘛?!不如我给你挖了!” 薛溪溪急忙拉住了她,急迫的道:“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江桑不屑的的嗯了一声,从钱包里掏出四五千甩在了司机满是血的脸上,扬了扬下巴狠声道:“这是医药费,你要是敢让我进去,下次这钱买的就是你的命了。” 第三十一章 是他渣,不是我渣 下车的时候,周围的人一副诧异的神情,更有人直接拉着江桑不让她走,说她涉嫌什么蓄意杀人,得等警察过来。 江桑一脸不耐烦的甩开了那人的手,扯着自己那破嗓子喊道:“有你什么事啊!你要是想让我留在警察局的话,就也得变成那样。” 那男人悻悻的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旁人一见没有再敢出头的鸟,自然一个个也缩着脖子不言语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口哨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薛溪溪没理会,可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声音:“这不是薛小姐吗?真巧啊,又见面了。” 薛溪溪娟秀的柳眉瞬间皱了起来,她的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容,缓声道:“周先生,怎么每次都能偶遇?” 周栾川摊了摊手,其实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没有办法,实在是跟你太有缘了吧。” 薛溪溪无奈的笑了笑,“我看是周先生闲的没事情做,天天在外面逛吧?” 她还真没猜错,对于周栾川这种花花公子来说,吃喝玩乐就是他的日常。 今天去这明天去那,偶遇什么的倒也不难。 他笑着应和了两声,然后对着江桑吹了吹口哨,语气调侃:“呦,这是哪家的小美女啊?长得真好看。” 江桑一个不悦的眼神横扫过去,霸气又凌厉。 “啧啧,倒是只小野猫。” 江桑没理会他,拉着薛溪溪的手就往外走,口中还嘟囔着:“还是赶紧走吧,万一那家伙拿了钱还把我弄进去岂不是惨了?” “嗯。” 二人才经过周栾川身边,远处的警笛声就响了起来。 几乎是短短三四秒的时间,两三辆警车就停了下来,然后从里面走出来几个警察。 “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 江桑嘴角一抽,愣是没敢说话,刚才那嚣张的劲也不知道去哪了。 周栾川早就在旁边看半天了,几乎是把撞车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收到了眼里。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薛溪溪,还是绝对让她欠自己个人情,于是笑着上前道:“这不是张老哥吗?” 被称作张老哥的人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拍了拍周栾川的肩膀,“周哥!哎呦这都多久没见了。” 周栾川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真是胡说,前几天咱才见过。” “哈哈!你咋在这儿呢?难道这案子跟你有关?” 周栾川立马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恐慌的样子,“胡扯,我咋可能扯上案子,这不就是一个撞车事件嘛。” “哦?我听说有人打人啊!” 司机费力的从车里爬了出来,脸上满是鲜血还要拳头印子,要说是出车祸搞得,恐怕都没人信。 周栾川和张老哥勾肩搭背的走到一边,笑嘻嘻的道:“张老哥啊,你瞧瞧,这是我女人不太懂事,所以才……咳咳,主要是吧,那司机先出言调戏我媳妇,我媳妇没忍住,就……哎,不过这也没出啥人命,就是小打小闹的,你瞧这医药费不也给了。就算是拉到警察局,不也就是赔点医药费嘛。” 张老哥想了一下觉得也是,又不是抢劫啥的,撑死就再蹲半个月的看守所。 何况这周栾川的身份地位不低,今日如此跟他攀关系,摆明了就是想让他给个台阶下。 能巴结上这么一位公子哥,张老哥还是十分乐意的。 于是他点头道:“成,那可得多给点医药费啊。” “没问题!”周栾川从钱包里拿出了三千塞给司机,一脸烦躁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赶紧拿着钱修车看病去吧。” 司机脸色骤变,一见连警察都不敢管的模样,自然是知道自己惹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不过警察还真不是不敢管,而是管了也没多大的用处,哪怕他真把江桑给嘚进去了,周栾川第二天就能给她保出来。 江桑长舒了一口气,她自然是听到了周栾川和张老哥的谈话。 在听见什么媳妇一类的词语,她本来都愤怒至极,可一想这人和警察有关系,自然是不敢跳出来内讧的。 “溪溪,这男的什么身份啊?” “他是周家的少爷,好像是……个医生吧……”薛溪溪也不太确定,她也只是在周栾川回国后才跟他有点接触的,拢共见面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江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我记得池痕是不是有个朋友叫周栾川啊?不会就是他吧。” “就是他。” “我去,这世界也太小了吧。”江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周栾川解决完这件事情之后对着两位女人道:“二位美女,上车吧。” 薛溪溪和江桑对视了一眼,双双上了车。 周栾川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先去吃个饭吧,离溪溪下午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薛溪溪本想拒绝,可想到这件事情是他摆平的,拒绝了也不好,于是道:“好,我请客。” 江桑自然没有她那么细腻的心思,当即就扯着嗓子嚷嚷道:“呦,池痕的朋友我们可不敢沾惹,省的哪天用完了就被抛弃了。” 她是在间接不满薛溪溪和池痕快离婚的事情。 薛溪溪无奈的笑了笑,这小丫头还有点长进,以前几乎是有啥说啥,现在好歹还能拐点弯了,虽然拐不拐也没啥区别。 周栾川自然是听出来了,他的嘴角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事你可别往我身上扯,池痕渣又不是我渣,我是我他是他。” 薛溪溪在腹诽了一句,其实都半斤八两。 江桑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但仍旧不耐的说了句好吧。 到了饭店之后,薛溪溪秉承着她是请客者的份上,就让周栾川先点菜。 后者还真没客气,拿起菜单就是一顿狂点,把服务员都高兴坏了。 薛溪溪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 江桑忍不住的一拍桌子,碗里的勺子震动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咱们就三个人,你想点多少啊?” “不是溪溪请客吗?难得有人请客,我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江桑气的想骂人,还好薛溪溪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他给咱们摆平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只是一顿饭而已,别跟他计较。 江桑忍着一肚子的火将菜单扯了过来,又加了一个菜后就递给了薛溪溪。 薛溪溪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就这么多吧。” 笑话,点了二十多个菜,再点真吃不完了。 “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吃。” 江桑朝着周栾川离去的身影办了个鬼脸,“这人不会是去拉屎腾出肚子来,一会放开了吃吧?” “……” 薛溪溪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道:“桑桑,你还不打算回家吗?” “老头子一个劲的让我学习公司的事情,我对那玩意又没啥兴趣,不想回去。” 江桑从几年前就搬出来住了,不过家里头还一直给她资金让她出去浪,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这么悠闲自在。 “你也不小了,总得找个工作吧?” “嗯,我打算做个记者,过段时间去应聘。” “记者也挺好。”薛溪溪点了点头,“对了,毛浩呢?” 江桑耸了耸肩,“还出差呢,听说有笔大生意,可难搞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毛浩是江桑的男朋友,比薛溪溪和江桑大一岁,是她们的学长。 上大学的时候就对江桑十分倾心,追求了她两年,最后才搞定了她。 “出完差让他赶紧回来吧,这每次一走就几个月的也不是个事啊。” 江桑倒是心大的耸了耸肩,“管他呢,我呀,倒是为你抱不平,你说你薛家也不是没钱,家里也有上市公司,可你偏偏为了池痕委屈自己到这种地步……” 第三十二章 都是我自愿的 薛溪溪的父母一直都忙于公司的事情,所以还没有闲下来找她。 否则光前段时间出现的谣言,都够把她叫回去分尸的了。 说薛溪溪委屈了自己这话还真是不假,在自家公司,怎么着都比在别人公司好。 但薛溪溪怕嫁给池痕之后被人嚼舌根,但可惜,池痕压根就没有公开过他们之间的婚恋关系。 要不是前段时间她怒极了,恐怕还得一直被瞒着呢。 “这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 “溪溪……”江桑的声音忽然暗了下来,“看着你现在过的这种生活,我好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拦住你,而是支持你嫁给池痕。我一直觉得追求幸福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可是如今……” “好了好了。”薛溪溪的眼眶有些发酸,她急忙低下头去道:“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又没有什么人逼我。” “嗯……” 说话间,周栾川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菜肴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薛溪溪淡淡的道:“吃吧。” 周栾川笑而不语,像是没啥好心思似得。 薛溪溪一看桌子上都是辣辣的菜,眼皮就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周栾川点菜的时候没念菜名,就是一直在菜单上点啊点的,谁知道点了这么些她吃不了的东西。 薛溪溪本想加菜的,可一想到自己的工资,就打消了念头。 “我说周栾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溪溪根本吃不了这么辣的!”江桑拍案而起,大有一副要跟他吵起来的模样。 周栾川佯装微怔的模样,旋即耸了耸肩,“抱歉啊,我不知道,毕竟我又不是她男人。” 薛溪溪淡淡的垂下眼睑,“吃饭吧。” 突然,包厢的门被人嘎吱一声打开。 薛溪溪本以为还有菜没上,谁知道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池痕……竟然是他。 不但薛溪溪愣了,连池痕也愣住了。 难怪周栾川怎么会那么好心的请他吃饭,还一个劲的催促他快点来,原来是这个女人在这。 “来来阿痕,快来吃饭。” 池痕一扫桌子上的菜,英挺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点的全是辣菜?” “我喜欢吃辣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栾川吃的那叫一个嗨,全然不顾忌对面两个脸色阴沉的女人。 池痕眸光一顿,旋即叫了服务员,随手说了五六道薛溪溪喜欢的菜,这才落座。 周栾川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然后玩味的道:“今天这顿饭,是溪溪请。” 难怪这家伙点了这么多…… 新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了,池痕不动声色的塞给一个服务生某样东西,旋即不动声色的道:“江桑,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我叫江桑啊?那你知不知道我身边这个女人是你的妻子啊?” “自然知道。” “我说池痕,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着,马茹蕾回来了,你就要一脚把溪溪给踹了?你可别忘了,当初你伤心难过的快要死了的时候,是谁陪在你身边走过来的!”江桑的声音直冲屋顶。 池痕神色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喝了一口茶,优哉游哉的吃着菜。 江桑差点被气的吐血,这个该死的池痕,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这是我跟薛溪溪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池痕冷冷的抬眸语气淡漠。 “你!” “桑桑。”薛溪溪拉住了她,语气颇为平淡,“我自有分寸,吃饭吧。” 这顿饭,吃的这叫一个难受。 吃好饭后,薛溪溪去前台付钱,却被告知钱已经付了。 她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谁付的?” 前台小姐看了一下电脑,旋即笑了笑:“是一个姓池的先生。” 她神色复杂的紧咬着嘴唇,池痕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连个眼角都没有给她,就这么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拉住了他,本想询问他为什么要付钱,可到了嘴边的话愣是拐了个弯,变成了:“马小姐怎么样了?” “还行。” “嗯……” “还有事吗?”他的语气颇为冷淡,让薛溪溪愣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呆呆的说了两个没字。 江桑从后面走了过来,从她方才的角度上来看,就是池痕压根没给她朋友一点好脸色。 她当即就是一肚子的火,挽着薛溪溪的胳膊就朝着外面走去,口中还连道:“这种男人啊,还是别理会了。” “嗯。” 下午的时候,江桑和薛溪溪回了公司,前者没有地方去,所以就过来看了看。 公司的员工对这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人多看了两眼,更有人直接不客气的道:“啧啧,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薛溪溪那种货色,朋友都这么风骚。”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安安。 她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还敢公然说坏话。 不过这次她倒是学聪明了,没有直接骂,而是旁敲侧击。 江桑一听这话就要暴走,薛溪溪眉眼一寒,将这颗小炸弹拉进了办公室。 “我的姐姐啊,你真以为这里是你的江家啊?这人在外都身不由己,你别给我惹麻烦了。” “哼,她是在骂你诶!你竟然丝毫无动于衷。我还真是发现了,自从你嫁给池痕之后,这性格转变的咋就那么大呢。”江桑歪着脑袋抱怨着。 薛溪溪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电脑上的设计图,淡淡一笑,“是你没有长大。” “哪不大?都比你大!” 薛溪溪盯着她的胸看了半天,若有所思的道:“确实大了,怎么着,毛浩帮你弄大的?” 江桑连说了三个去字,然后娇嗔的瞪了她一眼,“我俩还没那啥呢好吧?” “在一起好几年了,毛浩也还能忍得住,不愧是好男人。”薛溪溪头也不抬的赞赏道。 江桑一听这话可高兴了,她美滋滋的道:“那可不,我们家浩浩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啊!我说婚后,那就绝对婚后!” 只有提到毛浩的时候,江桑才会露出小女人的姿态。 “嗯,对对对,我说桑桑姐姐,能不能不在我这里撒狗粮了?还嫌刺激我不够?” “够了够了,嘿嘿,你忙吧,我随意看看。” 江桑说完就在这个办公室里转悠起来,她看着那巨大的落地窗,忍不住的从嗓子里发出赞叹。 看来薛溪溪真的很受到老总的重视啊,竟然配这么好的办公室。 她顺着书架开始寻找书看,却发现一个皱巴巴的杂志。 她拿下来一看那标题,和里面的字,脸上唰的一下就变了。 她和薛溪溪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更是深知她对池痕的感情,知道这玩意肯定是为了炒作而胡乱写的。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为薛溪溪觉得不甘心。 其实按理说嫁进这么一个豪门家庭中,那生活自然是应该十分悠闲自在的。 可薛溪溪不同,不仅如此,她还活的比以前痛苦。 江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的在心里怒骂着自己当初要是能好好劝劝她就好了。 薛溪溪从文件上抬起头来,面露纠结之色。 江桑赶紧把杂志放回原位,然后道:“怎么啦?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我才发现……这里有一个和池一公司合作的文件……” “啊?你不是设计师吗?怎么还需要处理这些?” 薛溪溪叹了一口气,都怪她说自己不懂销售啥的,范毅却说她或多或少都要懂一些,所以就让助理时不时的给她一些简单的合作。 只是没想到……这怎么还涉及到池一公司了? 第三十三章 用身体来换 “和池痕谈应该很方便吧?毕竟你们两个人是夫妻,这种事情肯定是同意的啊,而且这是你工作范围之内的事情。”江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薛溪溪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烦躁的看着这些文件,低低的道:“别的公司也就罢了,可这范氏集团公司和池一公司是出了名的死对头,这个合同,是摆明了谈不下来的。” 江桑从口中爆出了一句脏话,她当即就横眉冷竖起来的高声嚷嚷:“谈不下来还让你谈?太过分了吧!这不是摆明了折腾人吗?” “没有办法,公司规定的事情,必须得做完……”薛溪溪起身披上了一件外套,将合约以及文件收到了自己的公文包里,旋即道:“你先在这里待着吧,我去池痕那里。” “好。” 薛溪溪风风火火的走了,速度飞快,让刚过来的范毅扑了个空,叫了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他微微一怔,推门就进了办公室。 摆弄着电脑的江桑如同触电了似得正襟危坐,在看见面前这个温润的男人后才哑着嗓子问:“你谁啊?” “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范毅,请问你是?” 江桑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她悻悻的站起身来说了两句幸会后才道:“我是溪溪的朋友,才回来……” “原来如此,刚刚看溪溪急匆匆的出去了,是干嘛去了?” “谈池一公司的合作啊。” 范毅眸光一颤,紧忙问道:“谁的合作?” “池一公司的啊。”江桑耸了耸肩,不由得冷笑,“不是你安排给她的吧?我说范总,你明明知道两家公司不合,又为什么让溪溪去当那个中间人呢?” 范毅的脸色很差,他眉宇之间满是阴霾,好久才道:“这不是我安排的。”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江桑紧忙追了上去,正好听见范毅责备助理的声音:“谁让你给她安排的池一公司合作的那个合约?” 助理挠了挠头一脸茫然,“我没有啊……我给薛设计师的都是很普通的合约,并没有……哎糟了,该不会是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划拉进去的吧。” 范毅的手虚空颤抖了几下,才烦躁的道:“真是气死我了!再有下一次,直接给我滚蛋!” 助理那叫一个委屈,他什么时候见过范毅发这么大的火啊。 “范总……这事情您也不用着急。薛设计师是池总的妻子,其实她去对咱们公司是最有利的,不然其他人啊,估计连池总的面都见不着。” 范毅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一旁偷听的江桑已经握紧了拳头准备冲上去了。 “我的公司,还不需要一个女人给我冲锋打前阵。以后只要是和池痕有关的合作,都不要发给薛溪溪。她跟池痕是什么关心你不是不知道,让她去谈合作,不是给薛溪溪难堪吗?这要是谈成了,别人指不定说她是靠夫妻关系才弄好的。要是谈不成,别人岂不是要嘲笑薛溪溪在池痕心里头的地位?” 范毅句句都是为薛溪溪着想,实际上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这个助理咋就那么不会看人脸色,他对薛溪溪是个什么感情他看不出来? 江桑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由得对范毅高看了两眼。 没想到这个范总还挺不错的,这要是放在其他公司,肯定得疯狂的压榨溪溪,让她为他们公司卖命效力。 可早早出了公司的薛溪溪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合约其实是助理一不小心给她划拉进来的,她坐在出租车里不安的看着窗外。 很快,就到了池一公司。 已经是好几次踏入这里,她也不像初次那样狼狈,直奔前台,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眸光。 “你好,我是范氏集团公司的设计师薛溪溪,此次前来是找池总商谈一下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情。不知道现在池总有没有时间见见我呢?” 薛溪溪的句子颇为官方,前台小姐看了她两眼急忙低头看着面前的单子。 酒会虽然他们没有来,但也听见了流言蜚语。 什么池总其实还是爱薛溪溪的,还公然放话说得罪了薛溪溪就是得罪了她,因此这前台怎么敢不好好回答? “池总的会议在三分钟后结束,薛设计师现在上去的话,时间应该刚刚好。” “谢谢。”她优雅的点了点头。 走向电梯的时候,自然是听见了一些流言蜚语。 “那不是薛溪溪吗?咋来了?” “人家是来谈工作的。” “现在的薛溪溪可了不得啊,我听说咱们池总为了她还打了任家的千金呢,啧啧啧……” “哎你们说池总到底喜欢薛溪溪,还是喜欢马茹蕾啊?” “我咋瞧着她们俩长得挺像呢?” “哎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薛溪溪一个淡然的眼神扫了过去,瞬间堵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嘴。 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纤长的指甲已经扎进了手心,带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果然,还是传开了。 薛溪溪不怕其他的,她最怕别人说池痕的不是。 池痕打了人,而且还是女人,怕是会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污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脚上了电梯。 出电梯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池痕。 他正匆忙的朝着办公室里面走去,见到她明显愣了一下,他声音冰冷:“你怎么来了?” 薛溪溪尴尬的抬了一下自己拎着公文包的右手,小声的说:“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他的眸中带着一纵即逝的诧异之色,旋即冷漠的点头,“进来吧。” 二人面对着面坐着,一股尴尬的气氛在周围油然而生。 薛溪溪拿出了文件放在他面前,开口说:“此次前来,就是希望池一公司能够和范氏集团公司一起合作。范氏集团在近几年来销售突飞猛进,在西城更是名列前茅,隐隐超越第一的迹象。我想,他应该很符合和池一公司合作的标准。” 池痕冷冷的靠在沙发上,眉骨染着嗜骨的冷意。 他端起咖啡浅饮了一口,锐利如鹰般的视线直逼薛溪溪,看的后者不禁冒出冷汗。 “如果你今天是来给我吹嘘范家公司是怎么怎么厉害的,那就请走吧。” 薛溪溪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尴尬的搅动了一下手指,干巴巴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诚的希望我们两家公司能够合作。” “真诚?”他的语气颇为讥讽,幽深如墨的眸子中敛着似笑非笑,“你身为我池痕的妻子,去和我敌对的公司上班也就算了。如今你还妄想以你自己的身份来改变两家之间的关系?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吧。薛溪溪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高看你自己的身份。” 她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狼狈的站起身来,仓皇失措的收拾好自己的文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不好意思打扰了。” “合作也可以。”池痕忽然这么说,让她生生停下了脚步。 “我不知道池总的意思。”薛溪溪的声音都在发颤。 池痕的眼神忽然变得玩味起来,他在薛溪溪姣好的身材上转悠了一圈,淡淡的道:“只要你陪我睡。”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百次,我就答应。” 薛溪溪的脸色骤然惨白,她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池痕!你有必要这么羞辱我吗!” “我哪里羞辱你了?用身体换合作,多合适啊。你想想就算你出去卖,一次也才那么点钱,而这笔合作给范家带来的利益,恐怕有上千万吧……” 第三十四章 上床了 薛溪溪气的浑身哆嗦,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下流的话竟然是从她最爱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她的嗓子艰难的动了两下,发出有些难听的悲凉的声音:“如果是这样的话,相比池总得失望了,因为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对了,这是你今天中午付的饭钱,还给你。” 薛溪溪从包里拿出一沓子早就准备好的现金,粗略一数得有三四千块钱。 她将钱放在了桌子上,转身迅速跑了出去,背影狼狈,像是在逃窜似得。 然而还没有跑到门口,她就被人大力的拉了回去,将她狠狠的摁在了墙上。 冰冷的手指毫无征兆的挑起了她的下巴,池痕眼神冰冷,不带有丝毫情愫的道:“你可要想清楚,出了这个门,以后无论是你们公司的谁来,这合作,也都谈不拢了。” “就算我不出,这合作还是不会进行的吧?”薛溪溪倔强的看着他,“这么耍我有意思吗?” “还挺好玩的。” 薛溪溪的眸中掠过一丝不甘,她攥着拳头,怒极反笑,“是啊,反正我在你眼里,不过就是拼命的想要挽留你的跳梁小丑罢了。”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她感觉自己的眼眶开始泛酸,难以言喻的情愫瞬间涌上了心头。 同床三年,其实她从未看清过这个男人。 她还在幻想什么呢? 她对于池痕来说,大概只比别人特殊了那么一点点吧? 也……只有一点点了。 池痕看着眼前这个分了神的女人,忍不住的想要惩罚她一下。 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他竟有些馋嘴的冲动,想也不想的啃了上去。 薛溪溪痛的惊呼出声,却被他叩住了脑袋,侧着头更加深入的吻了进来。 她瞪大了眼睛,泪水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既然不爱她,又为什么要这样羞辱着她? 一股淡淡的咸味涌入了彼此的口腔之中,池痕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睛。 在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时,有些扫兴的停下了动作,冷冷的道:“哭什么?” “哭你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 “既然知道,还不快滚?”池痕不耐烦的冷哼着。 薛溪溪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池痕冷眸一眯,他顶着桌子上的钱,忽的拿了起来,然后猛然一扬,嘴角露出一抹血腥。 “薛溪溪,你跟我装什么清高。” 薛溪溪几乎是跑出池一公司的,她的脸上带着羞愧恼怒等不甘的情愫,嘴唇都快被她给咬破了。 江桑见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立刻气的跳脚,在听完事情的经过后都快提刀冲到池一公司了。 “这个池痕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可是他的妻子啊!” “他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他的妻子……”薛溪溪一脸苦涩。 “哎,溪溪,你怎么就这么傻啊?要我说,还不如赶紧离婚呢,别守着一个不爱你的人过日子了。”江桑试探性的道。 薛溪溪点了点头,嘴角无奈之意更甚,“我倒是想,可是池痕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又不想离婚了。” “草!”江桑一口唾沫差点喷了出来,“这池痕特么是不是个人啊?不爱你还捆着你?溪溪,要不我帮你找律师吧?” “没用的,离不了婚……” “咋离不了?他池痕不是出轨了吗?既然出轨了,自然可以离婚。” 薛溪溪还在不停的催眠着自己,其实说白了,她打心底里就不想离婚,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的给池痕找开脱。 “算了,以后再说吧……” “哎……只能这样了。” 下班后,薛溪溪把江桑送到了酒店后就回了家。 她特意做了两个人的饭菜,本以为池痕就回来吃,可谁知道他竟然……没回来。 她不知道的是,池痕本来想回来,却被半路去公司的马茹蕾给截下来了。 “阿痕。” 池痕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淡淡的道:“你脚受伤了还乱跑?” “没事,反正也没咋走路。走吧回家吃饭,徐妈都快做好了。” “嗯。” 到家后,池痕随意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坐在了沙发上看报纸。 马茹蕾的眸子转悠了两圈,去厨房给他泡了一杯柠檬水,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放了进去。 “阿痕,喝点水吧。” 池痕随意的扫了一眼就拒绝:“太酸了,我从来不喝这玩意。” 这是她故意泡酸的,因为怕池痕尝出来异味。 马茹蕾坐在他大腿上撒着娇,声音娇滴滴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喝点嘛,这可是人家亲手泡的,美容养颜呢。” 池痕架不住她的温柔,就应付的喝了几口就放在了一边。 马茹蕾就坐在他怀里静待着药效发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的太少的缘故,竟然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池痕才打了个哈欠。 “是不是困了?你这段时间啊天天加班,我瞧着都心疼死了。今天难得早回来,不如睡会吧?” “好。” 等池痕上楼十分钟左右,马茹蕾才走了上去。 一推开卧室的门,池痕就躺在大床上睡着。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低声叫了几句阿痕,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松了一口气,脱光了自己全部的衣服爬上了床,开始对池痕的下体动作起来。 然而池痕已经睡着了,而且还属于那种深度睡眠,不论马茹蕾怎么做,他都没有丝毫反应,怎么都不硬。 “该死……” 马茹蕾本来的计划是趁着他昏迷好啪啪啪,没准就能怀上孩子。 就算怀不上,也能让池痕对她有责任感。 可谁知道竟然出现了这种状况! 其实她也想过下春药,但依照池痕这种性格,估计一晚上泡冷水澡,都不会碰她一下的。 这时候,她无比的嫉妒薛溪溪,嫉妒她能够在池痕的床上呆三年,还和他上了那么多次床。 多次试了无果后,马茹蕾也只得放弃。 她趴在床头找出针线包,拿着针扎了一下自己的手,在床单上滴了几滴血后,才缩进了池痕怀里睡觉。 这一睡,就是一整夜。 …… 清晨,窗外的阳光斜斜的映了进来,却并不怎么暖和。 池痕睁开眼睛就觉得十分疲惫,脑袋更像是被人闷了很久似得难受。 他刚准备动胳膊,就发觉自己的胳膊都麻了。 扭头一看,马茹蕾竟然赤身裸体的躺在他的怀里! 他愣了一下,急忙将她推开。 后者因为他这粗暴的动作悠悠转醒,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钻进了他的怀里,声音温柔:“阿痕,人家从今日里,可是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你的人了呢。” 池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的大脑懵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们……做了?” “是啊。”马茹蕾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他,“你该不会要赖账吧?那可是人家的第一次……” “我……”池痕难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茹蕾紧咬着嘴唇,委屈的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事,你和她离婚也没有关系的。我爱你,所以我以什么身份陪在你身边都没有问题……” 池痕听她这么一说,心中觉得更愧疚了。 其实他怎么可能没有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只是一直不想去解决罢了。 “我会对你负责的……”池痕艰难的道,旋即起身朝着洗手间里走去。 马茹蕾幸福的嗯了一声,在他进去后才勾起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池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烦躁不安的甩了甩头。 昨天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按理说也不该如此。 就好像真的只是睡了一觉似得。 难道……马茹蕾给他下药了? 第三十五章 高刑天 池痕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脑袋也不是摆设,自然不会傻到认为他是真的睡迷糊了。 他细想了一下这段时间马茹蕾的反应,好像很急迫他跟薛溪溪离婚似得。 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是她一手策划的。 池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没对马茹蕾的做法有多么责备。 马茹蕾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怕失去他,所以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随意的洗了个澡后,他擦拭着自己的头发走了出去。 马茹蕾还在不安的坐在床上,生怕他看出什么来。 她现在无比的后悔,早知道昨天就跟池痕喝点酒了,酒后断片这个借口总比这个要好的多。 “你下的药?” 池痕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嗓子里传了出来,冻的马茹蕾一个哆嗦。 他……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马茹蕾的手在床单上拧来拧去,都快把床单给抓破了。 她犹豫了好半天,才说了一个“是”字。 “池痕……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我受不了再等那么多年……我已经不小了,再等下去,我就人老珠黄了……”马茹蕾的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池痕心疼的蹙着眉头坐在了她身边,大掌温柔的抹过她脸上的泪痕,“你哭什么呢?我又没责怪你。” “你真不怪我?”马茹蕾水灵灵的眸子里嗜着惊喜之色。 “嗯,我知道你是没有什么安全感。”他冷冷的点头,“放心吧,我说会娶你,就会娶你的。” 马茹蕾笑中带泪的依偎在池痕的怀里,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软糯糯的可人:“那就好。” 随意的哄了马茹蕾几句,池痕就开车上班了。 然而才到公司,他就看见了一个精神不振的女人。 薛溪溪已经在办公室外面等了他很久了,本以为他昨天晚上是睡在办公室的,可她过来一问却得知,池痕昨天早就回去了。 去了哪里,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怎么?考虑好了?决定陪睡来交换合同了?”池痕薄唇一勾,冰冷的话语不带有一丝温度,像是在践踏着她最后的尊严。 薛溪溪从包里拿出来一份离婚协议递给了他,眼神平淡,语气波澜不惊,甚至嘴角还带着清浅的笑容,“池总猜错了,我今天来,是希望你能把离婚协议签了。以后咱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池痕接过,冰冷的眉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薛溪溪,你又跟我耍什么把戏呢?” “没耍把戏。”薛溪溪一字一顿的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长得和马茹蕾不像。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从来没有爱过你。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当初没有认识你。” 三个如果可以充分的表达出了薛溪溪内心的凄凉和绝望,她不该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是她错了,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 什么从一始终的爱,还不如恨呢。 “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去卖。”池痕的声音狠戾,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几乎要把她的下颚骨捏碎,“谁让你当初那么贱,拼了命的爬上我的床。” 薛溪溪的脸白了又白,她腿弯一软差点倒了。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狠狠点头,“对,我薛溪溪就是贱,所以才会看上你这样的一个人渣!三年了,什么暖不化……你的心怎么就能那么狠,那么凉。” “好了别说了。”池痕烦躁的打断了她的话,“不就是离婚,我如你所愿。” 还没等池痕下笔签,电梯叮的一声响了起来,一个大概五六十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头发有些花白,模样和高纣竟然有几分相似。 “池总,真是难请啊,让我助理来请了好多遍,都说在忙,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么事情。” 高刑天的语气不善,脸上的神情颇为阴鸷,他走到了薛溪溪面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协议书,阴阳怪气的笑了出来,“呦,这不是离婚协议书吗?怎么,你们二位要离婚了?” 薛溪溪眉心轻蹙,狐疑的看着他,“你是……” 高刑天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薛小姐肯定不认识我,我是高纣的哥哥,高刑天。” 一听到高纣这个名字,她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不好的回忆铺天盖地的涌上了大脑。 “听我弟弟说,池总为了一个女人把他给弄成这个样子,我还奇怪呢,究竟是什么女人能将西城最有能力的霸主给收拾了。没想到啊……啧啧,这都准备离婚了,看来消息有误。”高刑天围着薛溪溪转悠了两圈,还弯着腰深吸了一口气,“啊,这股味道,像是个雏啊,真好闻。” 池痕冷眸一眯,大手一推,旋即整个人拦在了二人中间。 他比高刑天高,这么一个俯视,彼此之间的差距自然拉开了。 “高先生,我的女人,可不是谁都能碰的。”他神情冰冷的拿起了离婚协议书,三两下的就撕碎了,“至于这玩意,是我妻子生气了跟我闹着玩的呢。” 薛溪溪不是傻子,她听过高刑天的名头,更知道他的厉害。 他都不惧怕池痕,自然不会怕她这个小小的薛家。 “哦?是吗?”高刑天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略带惋惜的道:“那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早知道就等你们两个人离婚了,我再出来。” 池痕哪里有心思跟他墨迹,直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抱歉,我还要跟我的妻子说些事情,请你走吧。” “那池总什么时候过来聊聊?我的弟弟可在等你。” “过几天吧,最近太忙。” 池痕冷冷的说完就搂着薛溪溪进了办公室,后者紧咬着嘴唇害怕的吸了一口气,直到身后的关上后才松懈了身子。 “高刑天怎么来了?”薛溪溪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池痕神情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要是想被他抓去,那你就和我离婚。” “你什么意思?” “高刑天再国外的势力很大,我池家他不会放在眼里的,更别说你了。”池痕冷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像是利刃一样狠狠的插入了薛溪溪最怕的地方。 她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只是没有想到那个高刑天竟然真敢如此? “那……那……” 瞧着薛溪溪支支吾吾的模样,池痕不屑的笑了一下,语气调侃:“想让我们两家公司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真以为池一公司是和谁都可以合作的?竞争激烈,你总得拿出有的看的东西来才行。先交一份设计给我吧,如果我满意的话,可以考虑让你来我们公司当交换设计师,增强两家之间的实力。” 薛溪溪的瞳孔幽然亮了起来,一抹自信浮现在她柔嫩的脸颊上。 “好!” 对于设计,她对自己还是无比有信心的。 “行了,快回去吧。如果你做好了被高刑天抓去的准备的话,就可以跟我提离婚。” 薛溪溪心里有些犯怵,如今马茹蕾怀孕,池痕也表现出要照顾她的模样,那她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一个摆设了。 可谁知道竟然硬生生的插进来一个高刑天,害的她进退不得,实在是烦人的很。 “嗯。” 回到公司后的薛溪溪自然是没赶上上班时间,范毅听着周围的流言蜚语,询问她怎么这么晚才来。 薛溪溪摊了摊手,一副她也无可奈何的样子,“去找池痕谈合作的事情了。” 范毅的脸色几不可见的一遍,他忽然说:“那个合作,你别处理了。” 第三十六章 试管婴儿 周围的人立马开始起哄,说什么薛溪溪是靠着关系才得到的合作。 薛溪溪没理会他们,对着范毅皱眉,“为什么?池痕已经答应了我,只要我能画出另他满意的设计,他就同意两家公司合作。” 范毅忍不住的拍脑袋,傻溪溪啊傻溪溪,她还真以为池痕那么好糊弄啊? 池痕那可是出了名的鸡蛋里挑骨头,对设计更是一万个上心,目前为止包括池一公司里,都没有过令池痕满意的设计。 “溪溪,这合作你完成不了的。” 薛溪溪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虽说对方很难搞,但也不至于一棒子把她给打死吧? 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一地步,难不成还要她放弃? 想到这里,薛溪溪的语气就有些不悦了:“范总是想跟池一公司合作吗?” “他们公司有许多可取之处,如果能合作,是更好不过的事情了。”范毅这点没有隐瞒什么。 “那你觉得,就算你亲自去,池痕会答应你的提议吗?” 薛溪溪淡淡的眸色一抬,水波潋滟般的眸子中带着丝丝挑衅,却生生的将他给噎住了。 就凭着池痕对他的忌惮和介怀,别说答应提议了,估计两三句话就把他给轰出去了。 范毅烦躁的拧着眉头,然后挥了挥手,“这件事情容我再考虑考虑。” “嗯。” 范毅走后,薛溪溪才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这个时候,几道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呦,我们范总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一个池一公司而已,还真把自己给当回事了。” “就是,不就是靠着关系得到的机会吗?谁不会啊。” “旁门左道而已。” 薛溪溪面带微笑的停下了脚步,犀利的眼神环视过她们说话的那些人,她红唇轻启,语气淡淡带着孤高自傲的风味,“第一,范毅和池痕之间的竞争大家有目共睹,两个杠在一起的人想合作,难度系数挺大的吧?第二,靠着关系也是能力的一种。如果你们谁有能力的话,可以找机会爬上池痕的床,不过也得瞧瞧自己长什么模样,能不能让池总看的上眼。最后,只要一切能拿到合作的方法都是实力,没人会看你怎么成功的,别人只会看你走了多远。谁敢保证在这社会上,的的确确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出来,没有做过一点坏事,动过一点歪心思的人?” “你!” “难怪在公司呆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普通员工,一个月拿着两千的工资能养活的起家人吗?把你那点耍嘴皮子的公司用在工作上,我想不出一年你就能爬上去了吧。”薛溪溪直接对着一位老员工杀鸡儆猴,说出的话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 “薛溪溪你!” “我早说了,我薛溪溪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揉捏的软柿子。觉得我不好的,说我坏话的,ok,我堵不住你们的嘴。但请你们拿出真材实料来跟我pk,毕竟公司不养闲人。” 薛溪溪一声孤傲的冷哼后,留下一个冷眼就走进了办公室。 身后的员工们虽然愤愤不平,但也不敢再那么放肆了。 薛溪溪对着电脑苦思冥想,终于设计出来了一副大概的模型图。 此番她并没有选择太大面积的房子,而是选择了大部分人能够承受的起的60~120平米皆为适用的大小来设计。 她很精准的抓住了大部分人的消费水平,毕竟也不是说谁都能唰的一下掏钱买一栋大别墅的。 设计来设计去的,薛溪溪对自己的要求也特别高,挑挑拣拣了半天只弄出来个雏形。 而此时竟然已经中午了。 她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手机。 恰好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下,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我在你公司楼下,一起去吃饭啊,好无聊。】 【好。】她默默的回复了一个字。 江桑一见到她就把自己的身子给挂上去了,今天她穿的还算正常,起码穿了一件风衣,没像昨天那样浪。 “走吧走吧,我都要饿死了。昨天晚上给毛浩打了电话,他说马上就回来了。”江桑兴冲冲的喳喳着。 薛溪溪不由得抿唇一笑,旋即调侃道:“是啊,毛浩一回来,你又该去黏着他甩开我了。” “嘿嘿,怎么可能呢?你俩对我来说都很重要的好不好?” “嗯,好。” “我听说你们公司附近有可多好吃的了,赶紧带我去尝尝呗?” “好啊。” 吃午饭的时候,江桑问薛溪溪跟池痕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不自然的笑了笑,声音颇为尴尬,“就那样吧,不过马茹蕾怀孕了。我想……我跟他也应该快完了。” 江桑筷子里夹着的菜吧嗒一下掉在了盘子里,她骇然的瞪大了眼睛,声音直逼天花板:“你说什么?她竟然怀孕了?!” “嗯……一个多月了……”薛溪溪苦涩的笑了一声,修长的指甲扎进了掌心,“算了,不说这些,吃饭吧。” “溪溪……你也是能忍得住,要是我,早就闹起来了。”江桑心疼的感慨着。 “闹起来有什么用……别说我闹了,就算我死了池痕也不会伤心的。不爱就是不爱,我已经体会了三年了……” 江桑打了个哆嗦,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不会要……” “我怎么可能那么傻,快吃吧。” “嗯。” …… 正午的阳光斜斜的映在了窗户上,被江桑恨之入骨的马茹蕾此时正不安的坐在床上。 她的脸上发上被渡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可整个人的气质十分狠辣,和这圣洁的光芒格格不入。 她的双手不自在的抠弄在了一起,烦躁不安的皱着眉头。 她眉宇间的神色渐渐变的坚定下来,似乎是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最后她果断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来到了医院,带着口罩和墨镜,走路的步伐也是十分隐秘,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似得。 一路上到了三楼,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间,在看见里面的医生后愣了一下。 医生也愣住了,他狐疑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您是?” 马茹蕾将门关上,尴尬不已的道:“那个……我想做试管婴儿。” “试管婴儿?成功率不高的。怎么了?你身体有问题?” “啊……是这样的,我丈夫不想要孩子,可我想要。”马茹蕾找着借口。 医生眉心一拧,有些不赞许的说道:“孩子的事情可是大事,得双方同意才行。否则这孩子要真生出来了你丈夫不要的话……那岂不是……” 马茹蕾不悦的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给你的费用,不算在医药费里,多余的问题不要问了。” 医生一见到钱也是立马改了口,他乐呵呵的收了起来然后说:“毕竟是患者的隐私,我还是不多问的好。可这精子必须是要从你丈夫体内取出来,如果他不配合的话,就要采用医院里的冷冻精子了。” “那也行。” 马茹蕾咬了咬牙,只要能让她怀上孩子,管那孩子是谁的呢! 只要蒙混过池痕,一切都无所谓了! 医生迅速开了个单子递给了她,“这是所需要的费用和流程,你先看看,今天先检查身体,过段时间取卵,然后和精子在试管内结合结成受精卵,就可以注入你的体内了。” 马茹蕾只扫了一眼就真诚的道:“那就麻烦医生了,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花多少钱都行。” “那是自然,我手下试管婴儿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第三十七章 压榨之道 马茹蕾深知等自己再诱惑完池痕上他的床是一件十分不现实的事情,所以她决定走捷径,直接告诉池痕她怀孕了,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嫁给他。 等她做完这些从医院出去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还是挺紧张的,毕竟周栾川也是个医生,时不时的来医院转转,以后她来医院的话,可得小心点了,真要撞上了,可就完蛋了。 一想到这里,她把口罩又往上拉了拉,然后迅速离开。 …… 夜幕缓缓降临,又是一夜安静的月色。 偌大的公司里只有一个办公室还在亮着,就是扔在奋笔疾书绘画的薛溪溪。 彼时,她手里的设计已经有了一个飞跃的完成速度。 她的左手撑着下巴,右手唰唰的在纸上画着,时不时的眉心紧锁。 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人蓦然推开,一道身形颀长的人走了进来,将手里的夜宵放在了桌子上。 “还在弄设计图?明天画吧。” 薛溪溪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还跟我咬文嚼字上了,行了,赶紧把宵夜吃了吧。” 薛溪溪淡淡的眸子粗略一扫,然后说道:“谢谢,你先回去吧,我这还不知道得弄到什么时候呢。” “哎……我帮帮你吧。” “不用。” 这还真不是薛溪溪自大,而是她跟在池痕身边这么长的时间,很清楚他的欣赏水皮以及对设计的那种构架和风格。 要是范毅插手的话,恐怕…… 范毅吃了憋也不恼,他耸了耸肩膀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又带着一堆文件回来了,坐在薛溪溪对面开始打开一份处理起来。 “你怎么……” “我的员工加班,我总不能回家享清福吧?这样的话,恐怕半夜都得做噩梦。所以啊,我也跟你一起加班好了。”范毅的语调颇为轻松悠长,像是跳跃的音符似得,他继续说:“先把饭吃了吧,不然一会该凉了。” 薛溪溪应了一声,然后打开了饭盒却发现这菜并不是她怎么喜欢吃的,但当下也容不得她挑剔什么,更何况这东西是别人买的,就没有理由去挑了。 “好吃吗?” “挺好吃的。”薛溪溪含糊不清的答道。 范毅的眸光带着点点歉意之色,他笑了一声低下头去,“太晚了,卖吃的都没有了,就剩下一家快餐店了,虽然是刚炒出来的,但是这家平时看起来也没什么人,估计味道也……” “挺好吃的。”薛溪溪打断了他的话,胡乱的塞了几口就继续设计起来。 一直设计到凌晨三点,她终于是支撑不住地脑袋一歪,昏昏欲睡的倒在了桌子上。 范毅听到咚的一声诧异的抬眸一看,嘴角敛出温润的笑意,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薛溪溪横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又披上了一件毛毯,这才准备起身离开。 谁知道办公室的门被人突兀的推开,池痕携着一身血腥之味走了进来,浑身上下带着王者风范。 他冰冷而锐利的眸光扫过沙发上的薛溪溪后落在了一脸清浅笑意的范毅身上,却并没有说话,而是身后指了指身后,意思是出去说,别打扰到薛溪溪休息。 范毅自然也乐意,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后就道:“池总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这就是你们公司的压榨之道?”池痕眯着冷眸,一字一顿的冷声道,每个字眼中都透着极致的冷意。 范毅耸了耸肩,轻呼了一声冤枉啊,然后才一脸正色,“她在设计的,是和你们公司合作需要的设计图。我倒是想问问池总,明明就没有打算和我们合作,又为什么出了这样一个难题给溪溪?故意找麻烦吗?” 池痕瞳孔骤然一缩,他今天加完班就来了薛溪溪这里,却发现她没有在家,又去找了江桑问了问,才知道她在公司加班,这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可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范毅一脸温柔的给薛溪溪盖毯子。 要不是怕打扰到她睡觉,恐怕直接就喊出来了。 “她……在设计……” “是啊。”范毅摊了摊手,有些抱怨的道:“真不知道摊上个什么老公,竟然这么折腾她。反正人在这,我是不管了,你自己处理吧。” 范毅说完就走了,他其实很想留在这里,可他也清楚,薛溪溪没有和池痕离婚,要是他纠缠的太过,只会引起池痕的不满。 而到时候……遭殃的就是薛溪溪了。 这一点,他一直看的都很清楚。 池痕缓步走进办公室里,看着薛溪溪那疲惫的睡颜,以及眼眶下淡淡的乌青。 乌青? 池痕不由得蹲了下来凑近了看,这乌青像是熬夜没睡的黑眼圈似得,她才熬了这么一夜,也不至于这么快就…… 难道说她昨天晚上一直在等着他,没有睡觉吗? 池痕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抽疼,好半天才低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桌面上的诸多图纸,连看都没看的一并拿了起来。 几个晚上没睡好的薛溪溪睡得特别的死,连被移动到车上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这里不是公司。 “几点了……”她揉了揉突突跳动着的太阳穴,抬头一看却瞪大了眼睛。 竟然已经十点了! 她匆匆忙忙的下床准备去洗漱,迎面碰见了池痕。 “你怎么……” 池痕的手里端着早餐,然后对着她轻抬下巴,用着命令的口气道:“去洗脸刷牙梳头。” “我……没时间了,我得去公司。” “今天周末,去什么公司。”池痕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用的力道有些大,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红手印。 薛溪溪的大脑脱线了几秒钟才恍然,是啊……今天是周末,公司休息。 她悻悻的笑了一下,这才洗漱。 出来后,发现本该吃完早餐的池痕竟然坐在那里看着报纸,悠然自得的等着她一起吃。 “吃饭吧。” 薛溪溪由于太紧张,手里的刀叉一个劲的碰着盘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她觉得无比尴尬,就放下刀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不料袖子正好带了一下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 薛溪溪脸上烧的厉害,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刀捡了起来。 池痕眉心一拧,蓦然起身走了。 她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忍不住的嘟囔着:“什么人品啊……一大清早就这样……” 不过一分钟,一把精致的刀子又放在了她的盘子里。 “诶?” “吃吧。” 池痕的刀叉伸了过来,帮她耐心而细致的将那些鸡蛋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他语气淡淡而冰冷:“下次别那么拼命了,手抖得都拿不住刀子了。” 薛溪溪恨不得将脑袋埋进盘子里,竟然被他发现了…… 她昨天画的实在是太久了,手直哆嗦,再加上紧张的情愫,所以老掉。 “今天正好休息,不如……” “不如看看我的设计吧。” 薛溪溪正准备起身拿图,就被池痕一声低呵给呵斥住了:“先吃饭!” “哦……对了,那个设计你拿回来没有?” “拿回来了。” “那就好。”薛溪溪不由得有些庆幸,不然她还得跑到公司。 池痕憋着一肚子的气吃完了早饭,他本来想说今天正好不上班,带她出去玩玩转转什么的,可谁知道薛溪溪竟然用这大好的时光来看设计? 实在是朽木! 话是如此,可当薛溪溪把设计图纸拿到他眼前的时候,他幽深晦暗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三木大师 不得不说,薛溪溪真的是一个心思通透的女人,把他所有的心思都给摸透了。 就连这设计,都是完完全全的符合他的口味,以最大化的呈现出了屋子的空间,采用的并非是单调式的设计,而是一种带着点点原始的野外设计感。 她在上面提议,装修完毕后希望可以赠送六盆吊篮挂在阳台上。 池痕缓缓收敛了眼底的光芒,修长的手指在上面一指,故意找茬道:“你这设计是不错,可有考虑过大众的选择吗?你觉得有人会选择这样的吗?野外……你当时露营啊?” “不,我采取的是两种方案,这张是精细版,下一张是简陋版。”薛溪溪淡淡的说着,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池痕有些诧异。 他朝下翻了一张纸看了一下简略版的方案,没有将哪里是什么画出来,而是清一色的用淡绿色衬托出来。 “淡绿色颇为清雅,看着舒心,再以点点蓝色做陪衬,很容易让人赏心悦目。池总,不知道这个设计,你是否满意?” “凑合。”池痕将设计图朝着旁边一扔,语气冰冷:“受众人群实在是太小了,十个里有八个都不会喜欢。” “这是创新。”薛溪溪眉心轻蹙,“现在的设计十个里有八九个都是那样,难道要固步自封吗?总要开出新的设计的。” 她说完这话,还不忘记捧他一下,“更何况以池总你的能力,想将这张设计传播并且让它有立足之地,恐怕不难吧?” 池痕英挺的眉峰不自觉的动了一下,漆黑如墨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旋即淡淡的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捧起来?” “我的意思是如果效果不好的话,不过我对我的作品很有信心。” 池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了旁边的图纸随意的扬了几下,“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了,这张图纸在下周一就上我们公司的设计部,只要在一个月内的销售超过一万次,我就同意两家公司合作,如何?” 薛溪溪身形一颤,这还不叫为难?! 一万次!怎么可能啊! “我们池一公司一个月的销售量足足是这个的好多倍,如此,倒也不算是欺负你。如果你真的有那个实力的话,我自然承认你。” 薛溪溪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恨不得把池痕给扒皮抽筋了。 薛溪溪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当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点了点头,牵强的说了个好字。 见此,池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衬衫,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房间走去,“收拾一下,一会带你出去转转。” “啊……好。” 薛溪溪有些怔然,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怎么带她出去过。 因为池痕所去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她所接触不到的人士。 而他又不想暴露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会带她了。 换好衣服后,池痕告诉她说他要去拜访一下本市的市长,有些事情需要请他帮个忙。 薛溪溪一听市长就愣了,她嘴皮子不利索的道:“那我还是不去了吧……” “怕什么?走。正好一会还能找川子吃个饭,你也把江桑带上吧。” 作为周栾川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他自然看的出来他对江桑有意思。 “嗯……” 一路开到了市中心,池痕轻车熟路的将车停在了一处别墅面前,然后下了车。 薛溪溪下车后惊讶的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戒备森严,看样子进出都十分严格。 池痕搂着薛溪溪走了进去,被门口的门卫给拦住了。 “池先生吗?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我来找你们市长。” “很不好意思,我们市长已经有约了。” 池痕眯了眯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在心底冷哼了一声,没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去告诉市长我来了,他肯定会让我进去的。” 门卫愣了一下,也不敢怠慢,急忙让人去传话。 没过两三分钟,门卫就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他们进去。 别墅里面尽是奢靡的布置,薛溪溪的眸光精准的落在了一个花瓶上。 根据她的眼力可以看出来,这玩意的价格绝对在二百万以上,更别说是其他的东西了。 客厅里隐隐传来两道说话的声音,池痕冷声一笑,人未到声先到:“没想到我来的还晚了点啊,早就有人先拜访市长了。” 背对着他们的人站起身来,优雅的拉了拉自己的西装,然后转过身来,一脸狠辣之色,“我也很纳闷啊,竟然能和池总赶在同一天拜访市长,实在是心有灵犀啊。” 薛溪溪的瞳孔蓦然一缩,打心底里就觉得他没有什么好事。 因为这个男人竟然是……高刑天! 市长的年龄看起来有五六十岁,正值老当益壮的年龄。 他笑的温和,看起来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薛溪溪心里头可是清楚的很,这种角色,怎么可能好说话? 池痕皮笑肉不笑,“真是巧了。” 高刑天此番来市长这里,多半是找他说不要阻拦高家和池家之间的恩怨罢了,毕竟市长还是向着点池痕的。 因为池痕再厉害,那也是西城的人。 他的发展,更是西城的壮大。 可高刑天不同了,他的国籍已经移民,更不属于中国。 但一切都有些特别,比如用金钱收买,用物收买,用把柄收买。 市长乐呵呵的叫他们两个人纷纷坐下,然后笑着看着薛溪溪,“这就是池太太吧?分明不如一见,这气质果然好的不得了。想当初我还没有成为市长的时候,倒是和你们薛家有过几次合作。” 面对这等人物,薛溪溪自然是不敢怠慢,因此急忙浅笑言兮的说:“那还真是我们薛家的荣幸。” “呵呵,老年头了,你爸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瞧着您身体也不错。”薛溪溪应和着继续说。 “哎,也就那样吧。”他烦躁的说着,“近两年也觉得不行了,实在是老了老了,连体质都差了。以前去三木大师的画展都是走着去的,现在都得坐车了。” 市长这话好像是无意说的,却被薛溪溪抓住了一个重点。 她状似随意的朝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墙壁上挂着很多的画,而画上的署名叫做三木。 看来这个市长,很喜欢三木啊。 “您可得多锻炼锻炼,不然腿脚就越来越不好了。”薛溪溪一脸纯真的提醒着。 市长眸光连连闪动了片刻,然后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 高刑天自然是对这种对话不感兴趣,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对着市长说:“市长,我刚刚提的事情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嘛……我可得再考虑考虑。” 高刑天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但碍于薛溪溪和池痕都在这里也不好意思放出太多威胁的话来,只得冷笑着道:“您可得好好考虑,要是考虑不好的话,那后果……” “我身为西城的市长,自然要为整个西城的发展做出贡献,而不是单单你高家。这一点,希望你能够认清楚。” 池痕嘴角冷笑连连,旋即对市长说:“我今天的来意,和高先生是一样的,不知市长的意思是……” “啧啧,这个嘛,还是得让我再细细琢磨一下。你俩啊,也别在这等着了,赶紧走吧。等我想好了,自然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池痕见此也只能点头,他虽然不是很看重市长的实力,但如果能把他拉拢到自己这边,只会有利而无害。 第三十九章 未恋就失恋 出了市长的别墅,高刑天脸上的狠色就更加没有掩饰了。 “臭小子,你伤了我弟弟以及我侄子,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池痕的嘴角嗜着浓浓的冰冷之色,他毫不客气的回应道:“没完之前,起码得把市长这条线拉过去吧?你觉得市长会纵容你吗?” “那你觉得我此番前来会没有准备吗?”高刑天不答反问,脸上带着满满的自信之色。 池痕眯了眯眸子,没有再说话。 高刑天一身自傲的离开了。 池痕放置身侧的拳头缓缓紧握起来,薛溪溪拉住了他的手,语气淡雅如莲:“别生气,他有准备,我想,你不会没什么准备吧?” “市长那个人颇为圆滑,几乎是油盐不进。我当上池家总裁这么多年倒是和他打过不少交道,然而……”他的语气颇为低沉,眸光深邃而凝重。 “不一定。”薛溪溪放缓了声音,将自己的见解娓娓道来:“刚才我在市长家倒是看见很多三木大师的画,而市长没有直接答应高先生,想必也是想站在你这一边的,只是希望你能给他铺个台阶罢了。” 二人双双上了车,池痕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冷笑,语气不屑:“还真把自己掂量的有几斤几两重了,铺台阶这样的想法都能有。” 薛溪溪轻轻摇了摇头,纤细的手指在车座上轻敲了两下。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而是……既然市长对三木大师的画非常喜爱,那我们为什么不投其所好呢?” “你是说去找那个三木?”池痕眉心轻蹙,并不赞同她的想法,“那个三木我倒是接触过两次,性格极为的诡异,可以说是琢磨不透,想要从他手里拿到那种连市长都拿不到的画,可并不怎么简单。” 薛溪溪哪里知道这个,不过她觉得,总得试一试。 “这件事情可以让我去试试。” “那就一起吧,听说三木最近来西城开了画展,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 “嗯,那现在去干吗?”薛溪溪疑惑的问着,她可不觉得今天这么没防备的就要冲过去。 显然池痕也是这么想的,他转了一下方向盘,朝着她不认识的地方开去,“你给川子和江桑打个电话,一会出来聚聚,在东郊那边的风华会所。” “风华会所……桑桑肯定找不到。” “那就让他俩回合再一起过来。” 池痕就是故意找了个江桑找不到的地方,这样才能促进周栾川和江桑之间的接触。 “那好吧……” 等薛溪溪到达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个养足会所,一层是吃饭的地方,二层是养足泡脚的地方,三层是休息室,也有棋牌室一类的地方。 她看着空荡荡的大厅,知道这里肯定被池痕给包下来了。 他们才坐在那里点好吃的,周栾川和江桑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后者一瞧见薛溪溪唰的一下扑了过来,嘴里大声嚷嚷着:“我还以为这姓周的小子骗我呢,没想到是真的啊?” “嗯,先点菜吧。” 江桑本来就不是啥挑剔的人,连菜单都没有看的扔给了周栾川,开始跟她咬耳朵:“昨天没事吧?池痕大半夜的过来问你在哪,老实交代,是不是跟哪个小鲜肉幽会去了?” 江桑普通说话的音量就是吼得,这么一压低了声音就跟正常人的普通音量差不多,让一旁的周栾川和池痕都听的一清二楚。 薛溪溪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在公司加班来着,不小心睡着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找着新任了呢。” “想什么呢……你要是想找,不如我帮你找个?”薛溪溪调侃着她。 江桑的脑袋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得,她连连道:“算了吧,我有我们家浩浩就足够了。” 周栾川压根就没往心里头去,听到这话就随意的问了一句:“浩浩?耗子啊?” “去你的。”江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一副小女人的姿态娇声道:“当然是人家的男朋友啦。” 周栾川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他脸色极差的狠声道:“你说什么?男朋友?” “是啊。”江桑点了点头。 周栾川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池痕拉住朝外拖,后者随意的朝着他手里塞了根烟,“上个洗手间。” 男洗手间里,周栾川一边抽烟一边尿尿,时不时的抖一下烟灰。 池痕朝着他下面瞥了一眼,轻轻皱眉冷声讥讽:“可别一不小心把你那玩意给烫没了,本来就没多长。” 周栾川此时正在气头上,自然没那心情跟他打哈哈,一出手就是噎死人的话:“草你都绰绰有余!” 池痕的眸子眯起了一个颇为危险的弧度,他一字一顿的道:“你说什么?” 周栾川提起了裤子朝着洗手台一靠,仰头三十度做出一副忧伤的样子,他说:“阿痕,你说我不会还没恋就失恋了吧?” “你真对江桑那丫头动了心?” 周栾川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笑着摇了摇头,“想啥呢?咋可能?只是想逗逗她罢了。” “那就不就得了。” 池痕其实也不知道江桑有男朋友,虽然他跟江桑打过几次交道,可也没听她主动提起过。 “就觉得那丫头挺古灵精怪的。”周栾川猛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的样子让池痕的手动了两下,伸进兜里去拿烟的手抖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抽。 “是,穿衣服挺古灵精怪的。” 周栾川没崩住,一下子咧着嘴唇笑了出来,“你这嘴能不能说点好的?我的意思是,她挺特别的。”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特别的女孩多了去了。你去找大街上要饭的,更特别,还穿乞丐装呢。” 周栾川彻底不想跟他继续闲扯下去,摆了摆手就往回走。 包厢内,薛溪溪和江桑在热火朝天的聊着天,后者脸上带着红晕,好像是十分激动似得。 由于江桑这高昂清亮的嗓音,让还没走到门口的周栾川就听见了她的话。 “刚才浩浩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回来了!我已经让他过来了!估计一会就到了!好开心啊!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薛溪溪无奈的笑了笑,“你呀你,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朋友了。” “谁说的,你最好了。” 周栾川的脚步蓦然一顿,在池痕讥讽不屑的眼神中抬步走了进去。 江桑愣了一下才叽叽喳喳的道:“池痕啊,一会我对象来。” “嗯。” 吃饭的气氛有些尴尬,薛溪溪一连吃了四口菜,桌子上竟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安静的只能听到各自吃饭时筷子和盘子的碰撞声。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是忍不住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什么……要不要加一瓶饮……” “不好意思桑桑,我来晚了。” 包厢的门蓦然被人推开,一个带着斯文眼镜的男人从外至内的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儒雅而安静。 江桑直接把筷子一扔,跟小鸟似得蹦跶起来,直朝他怀里钻,满是油的嘴朝着他脸上招呼了两下。 “浩浩!我的浩浩你终于回来了!” 毛浩似乎早就习惯了她这副热情的姿态,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脸上笑容不减反增,“嗯呢,人很多,别闹腾。” 一直浑身是刺的江桑此时听话的站在她一旁,眉眼间的幸福之色藏也藏不住,她兴冲冲的给大家介绍着:“这是我男朋友,毛浩。” 池痕的眸光略带兴味,他从上到下的将毛浩扫了一遍,在他略微诧异的眸光中冷声道:“我是池痕。” 第四十章 他打的什么心思 毛浩急忙走到了他面前伸出了手,一副颇为正式的样子让薛溪溪挑起了眉头。 “您好池总,经常听闻您大名,没想到竟然有幸一见。” 池痕随意的和他握了一下,紧接着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毛浩也不觉得尴尬,他深知池痕的脾气,能握个手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是池总的朋友,叫周栾川。” 周栾川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身高压制带着盛气凌人的气势将毛浩压下去一大截。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倒了两杯近乎满满的红酒,一杯递给了他,“喝?” 毛浩咳嗽了一声,接过一口饮尽,模样倒是有些狼狈。 江桑心疼的看着他,没好气的对着周栾川吼道:“你有病啊?我对象找你惹你了?” 周栾川挑着眉头,慢悠悠的说道:“都是男人,第一次见面不这样,难道还要来个爱的抱抱?” 江桑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薛溪溪拉住了。 她想了想周栾川和池痕的关系,硬生生的将这口气给咽了下去。 “这是我的好姐妹,薛溪溪,你俩以前见过很多次的。” 薛溪溪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对着他点了点头,“毛师兄好。” “溪溪师妹。” “吃饭吧。”池痕听着这称呼拧了下眉头,然后冷声打断了他们的叙旧。 吃饭的过程中,江桑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的缠着毛浩说话。 毛浩一边给她夹着菜,一边温声细语的回答她:“公司那边还好,只是有个合作还没有处理好,所以现在比较麻烦。不过出差的话暂时应该不需要了,可以陪在你身边。” “那就好。”江桑靠在他的肩膀上,眉宇间满是幸福的情愫,看的周栾川一个劲的翻白眼。 “我说你俩能不这么酸吗?这两对情侣在这,合着就我最多余呗?” 江桑想也不想的直接呛声道:“那你就滚呗。” “……” 池痕优雅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看了眼同样放下筷子的薛溪溪,然后起身道:“去楼上泡泡脚吧,这家的还不错。” “嗯。” 毛浩也急忙放下了筷子,应和着说:“既然池总盛情邀请,那我也不客气了。” 周栾川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嘁,这男人也太会蹬鼻子上脸了吧? 薛溪溪默不作声的走到最后,池痕故意落下几步路停在她身边,搂着她往前走。 “你怎么没跟我说毛浩跟桑桑的事情?”池痕的声音中有些不悦和质问。 薛溪溪眸光一顿,抬眸浅浅的看了他一眼才道:“以前有跟你说过这类的琐事,你说你太忙了,不想听见我说话,然后,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可给你说的了。” 池痕被这话噎的半天没找到话茬,他冷着脸继续搂着她往前走。 毛浩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都收到了眼底,然后低声询问身边的女友:“你不是说溪溪和池痕的关系不好吗?如今怎么还……” “我也不知道池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俩那事情我也不想太掺和。” 毛浩低叹了一口气,像是随意的说着:“我这次的合作也是很困难,如果合作成功不了的话,估计还得出差。这一出差就得一年半载的……这次我出去啊,去的地方可乱了,好多卖身的女的成天拦着我,说什么便宜便宜之类的话……” 这话可是把江桑的心给提了起来,她紧张兮兮的问他:“那你没有那啥吧?” 毛浩使劲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细语的说:“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我的女人啊,只有你一个。只是我担心啊,万一这次合作再不成功的话……” “我江家在西城地位也不低,你说说是哪家,我回去求求我父亲看看能不能成功。”江桑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毛浩犹豫不决的拧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江桑急了,“你倒是说啊!” “那个公司是……池一公司……” 江桑愣在了原地,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她结结巴巴的道:“池……池痕的公司?” “嗯……”毛浩烦躁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件事情我自己来想办法,不想让你夹在中间为难。” 江桑一脸纠结的看着他,“要不我帮你问问溪溪吧?” 毛浩犹豫了一下说:“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溪溪是我好朋友,这次是你的事情,以溪溪的性格肯定会帮助你的啊!溪溪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啊?最重情义了。” “那好吧,谢谢你了桑桑。” “有啥谢的。”江桑甜蜜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去了二楼一间优雅而舒适的巨大包厢中,薛溪溪小心翼翼的沿着水池旁边坐下,看着下方游来游去的小鱼,心里头有些发怵。 “对脚好,放进去吧。”池痕在她旁边淡淡的道。 “嗯……” 薛溪溪忍着脚底的痒意,扭头看着迎面而来的江桑,刚准备说话就被她打断:“溪溪,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情?” 她把鞋子和袜子脱了,一下子把脚塞到了池子里,凑过来低声细语道:“是关于毛浩的事情。” 薛溪溪无奈的勾起了唇角,“不然你会这么小声?” “嘿嘿。”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将毛浩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溪溪我这不是强迫你做什么啊,只是希望你能帮我问问……毕竟这事关浩浩的工作,以及我跟他的未来。” 薛溪溪咬着下唇,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她沉默了片刻低声叹道:“桑桑,我也不瞒你,他所争取的这个名额,我也在争取……” 看着江桑那诧异的神情,她好心的解释道:“去池一公司当交换设计师的这个事情,其实也是另类的两家公司日后会合作。但是这个机会,不单单是我们公司,也不单单是毛浩所在的公司,而是这西城里所有干房地产的人都想分的一杯羹。” 江桑哪里懂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她咬着嘴唇说:“你就帮我问问嘛,我看池痕现在对你也挺好的,没准能成了呢?” “要是能成的话,我不就成了内定的了吗?现在就连我……都要费尽心思的去设计图纸来博取池痕的肯定。”薛溪溪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那浩浩他岂不是又要出差……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俩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啊?” 看着江桑如此烦躁不安的样子,薛溪溪心里也软了,她只得说道:“我只能帮你问一次,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江桑黯淡下去的眸光又亮了起来,她连连点头挽住了她的胳膊,欣喜的不能自已,“太好了!一次也行!” “泡脚吧。” 各式各样的小鱼在池水里面打着转,薛溪溪这才有功夫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个池子是以一个镂空圆形的设计做出来的,中间是实地,这样里面可以坐一圈,外面也可以坐一圈。 周栾川靠着一旁的柱子上玩着手机,而池痕则是冷着脸坐在一旁,他的身边竟然是毛浩。 毛浩一脸笑意的不知道在跟他说着什么,但很明显,池痕的脸上满是不耐,显然就在爆发的边缘。 薛溪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池痕虽然地位高能力强,可也不能如此的赶鸭子上架。 这毛浩究竟是打的什么心思?分明是要在他那里迫切的刷好感度。 可这么急迫的模样和做法,显然是在背道而驰啊。 “毛师兄。”薛溪溪无奈的出了声,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毛浩,“桑桑找你呢,你过来一下。” 第四十一章 打麻将好手 毛浩愣了一下,却还是走了过来。 薛溪溪起身走过去经过他身边的语气,将声音放的极低:“毛师兄可千万不要适得其反啊。” 他对着她感激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薛溪溪坐在了池痕身边,后者神色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冷言冷语的道:“怎么了?” “咳,那什么,对于咱们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情……你怎么看?”薛溪溪犹豫不决的问道。 池痕敛着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低沉的嗓音嗯了一下,带着满满的磁性,他道:“还在考虑中,没有定。” “那你觉得……毛师兄所在的公司怎么样?” 池痕身形一顿,抬起冷眸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冷哼出声:“薛溪溪,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圣母啊?范毅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呢,现在就惦记着别人了?” 薛溪溪被一语戳中,自知解释什么都没有用,当即就道:“那是桑桑的男朋友,我要是能帮上忙也就帮帮了。” “我是看实力,不是看人情。再说了,你又有什么人情能给我抵上?”池痕的语气冰冷,他起身赤着脚离开。 “……” 薛溪溪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 江桑凑了过来,问她怎么样了。 她摊了摊手,无奈的笑了笑,“你觉得像是成了的样子吗?池痕本就不是什么念人情的人,毛浩要真想和他有合作的话,不如自己去争取。” “也是……真是麻烦你了溪溪。” “没事的。” 薛溪溪这边聊的热火朝天,池痕却已经走到了周栾川身边,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后者肩膀一抖,不耐烦的道:“去去去,差点把我手机给碰掉了。” “那个毛浩没什么好心思。”池痕优雅的坐了下来,话语里没有丝毫温度。 “怎么说?”周栾川头也不抬的道。 池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还在欢快交谈的薛溪溪,修长的手指捏紧,“怂恿江桑让溪溪来我这边吹点枕边风呗。” “呦,那也得薛溪溪能吹的成才行啊。”周栾川修长如玉般的手在手机上飞速的动作着,目不转睛的玩着游戏,继续说:“估计是瞧着你把薛溪溪给带出来了,以为你俩关系好了,觉得薛溪溪能在你这边说上话了。” “我觉着也是这样。” 池痕的双手朝后一撑,健硕修长的身子微微仰着。 “毛浩那家伙,瞧见你的时候就差没把自己的心思写在脸上了,我要享福了,能达成合作了,啧啧啧。”周栾川嘲讽的勾着嘴角,“不过溪溪也是的,怎么就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条件?” “你也不看看他俩中间夹着个谁,江桑从中再说两句话,溪溪肯定就帮忙了。”池痕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颇为无奈。 周栾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是,不过你有句话可是说错了啊,现在这情况,摆明了就是溪溪被夹在毛浩和江桑中间。” “你要是出个手,还用的着这么麻烦?” 周栾川的手一抖,死了。 他退了游戏锁上了屏幕放在了一边,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才啧啧称奇:“难道池总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 “也是帮你,江桑要真摊上个那样的男人,可有的受。” “随意,我要是真想弄到她,没必要这么麻烦。这趟浑水啊,你也甭叫我掺和进去。”周栾川耸了耸肩,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池痕的眸子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才一边摇头一边淡漠的道:“随你。” 泡脚泡了一个多小时后,周栾川挥了挥手张扬着:“走走走,咱搓两盘啊?” 池痕慢条斯理的卷着自己的衬衫袖口,神色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没劲。” “别啊,难得来嗨一嗨。” 周栾川拼了命的扯着他往三楼拽,毛浩一见池痕去了,自然也是屁颠屁颠的跟上。 那后面两女,自然也是无奈的走了过去。 池痕和周栾川刚一落座,毛浩就笑着道:“这第三个人就由我来吧?” “我也要玩!”江桑扯着自己那破嗓子就冲了过来,一副兴冲冲的样子坐了下来,看着满桌子的麻将,一脸新奇的模样。 周栾川看着自动洗牌的麻将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不屑的嘲讽着:“就你?你会吗?” “不会可以学嘛!再说了,有溪溪呢!”江桑仰着小脑袋,说的那叫一个崇拜。 周栾川诧异的挑起了眉头,声音诧异:“哦?溪溪也会打麻将?” “那可不,溪溪打麻将老好了,保准一上桌你们就找不着北了!” 他笑了两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池痕,眼神里的意思仿佛在说,瞧瞧,你连你媳妇会打麻将的事情都不知道。 薛溪溪面带浅笑的坐在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后就喝了起来,眼神飘忽,明显没往他们那看。 牌整理好后,四人便纷纷开始了。 因为江桑不会,毛浩又趴在她耳朵边上给她讲了好久的牌。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挽着袖子就道:“来来来。” “白板。” “一条。” “五条!” “吃。” 池痕神色冰冷的推落两张牌,将江桑刚打出来的牌拿了过来。 江桑瞬间急了,她挥舞着自己的爪子就抓了过去,“你干嘛啊?” 毛浩一脸尴尬的拉住了她,又巴拉巴拉的说了好半天的话,她才恍然大悟。 可打了两把之后,江桑是彻底迷茫了。 偏偏池痕和周栾川的玩都带着金钱的兴致,这两把下来,就已经欠了他们几万块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扯着薛溪溪的胳膊,朝着她哭诉道:“溪溪,快来帮我,我不想成为负资产的人!” “嗯。” 薛溪溪坐了下来,眼梢一扫面前的牌,一抹浅浅的笑意在嘴角浮现。 “二万。” “碰。”她神色淡然的推了两张牌,然后打出去一张,“东风。” 又是一圈转了过来,池痕打了一张牌,“幺鸡。” “杠。” 周栾川眉心轻蹙,略带兴味的看了一眼薛溪溪,然后调侃的道:“啧啧,这又是碰又是杠的,来势汹汹啊,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 “自摸,胡了。” “……” 周栾川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牌,然后嘴里爆出来一个脏字:“草!出老千了吧!” “出什么老千?”薛溪溪满脸笑意,“打不赢就说我出老千?” “不不不,我可不信,我虽然麻将玩的不咋好,但池痕绝对是一把好手,来,继续!” 周栾川撸胳膊挽袖子的,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他神情专注而认真,相比之下,一旁的池痕倒是姿态懒懒。 他修长的手指在牌上扫了一下,然后看似随意的扔出了一张,“三饼。” 薛溪溪把牌一推,淡淡的道:“胡了。” “……” “我次奥!”周栾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要不是有池痕拦着,恐怕早就上去把薛溪溪的身上翻个遍了,“什么手啊?这么厉害?我还以为江桑说的话是骗人的呢。” 薛溪溪一脸浅笑,而一旁的毛浩则是尴尬的笑道:“溪溪师妹真是厉害,我自愧不如。” “麻将而已,娱乐罢了,没什么自愧不自愧的。” 薛溪溪懒懒的起身朝着一旁的榻上坐了下来,她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你们继续打吧。” 周栾川的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得,他说:“打可以,但是必须你来。” 第四十二章 针锋对麦芒 薛溪溪正准备起来,就见池痕将牌推的散乱,他懒懒的朝着椅背上一靠,满脸不愉之色,“不打了,回家。” 周栾川顿时急了,这才几点啊,就往回跑? “你家里着火了还是死人了?连夜生活还没开始呢就跑?” “死你了。” “找抽啊?” 周栾川作势就要打上去,而池痕压根没理他,拿起外套就朝着薛溪溪伸出了手。 见状,她乖巧的点了点头,起身淡淡的道:“那我们先走了。” “哎呦呵,这还真是夫唱妇随啊,行吧行吧,改天再约。” “那我们也走了。” 江桑有些不安的拉着毛浩,毕竟这地方是池痕全程掏的钱,她能来自然是借了薛溪溪的面子。 如今俩正主都要走了,那她也不可能留在这里享受。 毛浩一脸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 池痕冷眼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的带着薛溪溪往外走,语气淡漠:“不了。” 到家之后,薛溪溪钻进了厨房里开了冰箱查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做的东西。 她眉心轻蹙,一点点的打量着剩余的食材还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 吃饭的时候,池痕就坐在她对面,眼神凶狠的几乎要把她吃了似得。 薛溪溪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疑惑的问道:“怎么了?饭不够吃吗?” “没有。” “那是不好吃?”薛溪溪又问。 池痕这回连话都不回答了。 过了好一会子,他才放下筷子,锐利的眼神直逼她的脑门。 薛溪溪没了什么吃饭的胃口,她无奈的摊了摊手,“你究竟要说什么啊?”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打麻将的?”池痕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微微蹙起的眉头敛着不悦之色。 薛溪溪犹豫了一下,低下头戳着自己碗里的饭,“好早之前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行啊,不愁没工作干了,离开了设计师这个行业,还能去打打麻将。” 池痕这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但听在薛溪溪的耳朵里却带着嘲讽的意味。 她点了点头,笃定的道:“对,是没有谁能比你更强了,也不像你池总那样样样精通。我,只希望自己不够饿死就好了。” 她说完就摔下了筷子朝着楼上走去,步伐坚决,没有回头。 面对着突然发脾气的薛溪溪,池痕也是一脸的迷茫。 他刚准备追上去问个清楚,手机就来了电话。 刚接起,耳边就是马茹蕾那甜腻的要溢出糖来的声音:“阿痕,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好想你。” 池痕冷冷的道:“今晚上不回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为什么啊……你还在公司吗?我去找你吧?”马茹蕾说着就已经准备动了起来。 池痕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没有,你别来了,我明天还有事情。” 马茹蕾缓缓攥紧了自己的手掌,她紧咬着嘴唇,好半天才憋着气道:“好……那你记得晚上好好休息。” “嗯。” 挂了电话后,池痕就上了楼。 楼上的小女人还在生着气,对着图纸就是一番发泄。 池痕走过去看了两眼,伸出手来淡淡的指着图上的一处道:“这里的空余位置可以加个衣柜。” “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太拥挤?” “这是放衣柜最好的地方。”他语气中带着自信。 薛溪溪沉默了良久才放下了笔,她娟秀的眉头轻蹙,眉宇间嗜着点点不悦,“设计的事情我自己会来,池总还是赶紧回家陪你的妻子吧。” “你就这么希望我回去?” 薛溪溪哪里这么大度?但是她知道,如今的马茹蕾已经怀孕,池痕都会回去的,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你要真让我回去,我就回。” 薛溪溪听到这赌气一般的孩子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眼尾一抬,语气淡淡:“池总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池痕抿着菲薄的唇瓣,眼神凌厉似鹰一样,他凶狠的看着她,幽深如墨的瞳孔深处像是沼泽一样令人陷入。 “你别后悔。” “我薛溪溪后悔的事情多了……”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想去抱她。 她微微抬手,使劲架住了他,低下了头冷声道:“你走吧。” “嗯。明天早上我来找你,一起去找三木大师。” “不必了,三木大师,我还是自己找吧。”薛溪溪转过身子,面对着图纸,一字一顿的道。 池痕走了。 薛溪溪盯着那张画纸盯了足足有一个来小时,才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脖子,起身上床休息。 这一晚上她睡得并不好,夜里被噩梦惊醒了三四次,最后一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了。 她没有再休息,而是起来洗漱,查询三木大师的画展所在地。 等找到了后,她就迅速上了路。 三木大师的画展开的实在是偏僻的厉害,薛溪溪倒了三趟公交车后又做了两站地铁,这才到达地方。 不过不得不说三木大师的实力十分强横,就连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都能吸引来不少的人。 她抿了抿唇,才恍然惊觉自己好像没有门票。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修长如玉般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携着淡漠的声音徐徐响起:“要门票吗?” “要!”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出现在她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池痕! “你怎么?” “跑的倒挺快,我去的时候都扑了个空。”池痕眯了眯冷眸,冰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森然而诡异。 薛溪溪后退了一步,拿着他的票就走了进去。 池痕拉住了她,不依不饶的冷声问道:“你就这么想一个人解决?” “我不是想一个人解决,只是觉得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薛溪溪回答完后就朝着一个服务生走去,她笑容浅浅,语气尊重:“请问三木大师在哪里?我能见见吗?” “三木大师现在在休息室,他不见外人的。” “请你告诉他,我们是池家的人。”池痕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服务生。 强横的气场吓得服务生腿弯一哆嗦,不由得多看了他们两人几眼,惊诧的发现竟然是薛溪溪和池痕,当即也不敢再犹豫,急忙跑去报告了。 没过五分钟,那服务生便回来说三木大师请你们进去。 薛溪溪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啊,池痕的名号可真是好使。 三木大师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特别僻静的房间,在走廊的最尽头。 薛溪溪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在听到进字后推门而入。 入眼的,便是满屋的画作,大多数都是一些裸体美人,和外面所见的那些可以说是大相庭径。 池痕显然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直视远处正迎着阳光站立的男人。 “三木……先生吗?”薛溪溪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三木转了过来,整个人都融合在暖暖的阳光之中,他一头金发,眼睛是碧绿色的,那高挺的鼻梁和白皙的皮肤都在说明他不是一个中国人。 “你好,薛小姐。”三木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冲着薛溪溪一笑,笑容优雅又疏离。 薛溪溪愣了一下,这男人的五官真的是美极了,带着国外男子独特的硬朗,但面部棱角间又不失柔和。 池痕见到她这副出神的模样,十分不耐,当即就道:“我们今天来,是想请你出一副不卖的作品。” 三木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的问道:“既然你都说了是我不卖的,那我又为什么要出呢?” 话语里的咄咄逼人,立刻引起了双方的战争。 薛溪溪被夹在中间,明显感觉到了那针锋对麦芒的味道。 第四十三章 裸画 “三木先生,我们这次上门拜访是为幅画专程而来的。”薛溪溪咳嗽了一声,开口打破了这充斥着火药味的氛围。 “薛小姐,既然你们专程而来想必也是做了点功课的,我这幅画是不卖的。”三木眉毛一挑,面带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两人。 三木的语气和表情惹怒到了池痕,他眉心轻蹙,语气凌厉而霸道:“少说那么多废话,我今天来就是要带走这幅画,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 池痕用犀利的目光盯住三木那碧绿色的瞳孔,大有一副你若不给我就强行拿走的样子。 薛溪溪拉了一下他的手,池痕的身份和性格都已经形成了他这副霸道的模样,可面前的这个人,显然不是用威胁就能唬住的人。 “二位都很清楚这画,我是不卖的。何必我这里浪费口舌呢?”说完,三木摆了摆手示意我们离开,转身融入到了阳光之中。 “三木先生,您也知道我的身份。以我的势力和人脉,我要得到这幅画也不见得是多难,开个条件吧。”池痕强大的气场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看样子这幅画他是势在必得了。 三木抬起了头,但沉默不语,这安静的氛围令人浑身难受。 薛溪溪觉得,这幅画要拿到是不太可能的了。 这时,三木转过了身,他摊了摊手,说:“好,既然池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给个面子。要让我给这幅画也可以,但是二位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一听这话,薛溪溪知道有转机了,连忙问道:“三木先生,只要您卖这幅画,多少钱我们也出。” “不不不,薛小姐你可能误会我了。我刚才没有说卖,而是说给。既然我给了画,那么相应的,你也让我画一副画吧。”三木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着说道。 看着房间四周的画作,薛溪溪懂了三木的意思。 一想到里面的弯弯绕绕,就不由得紧张起来,双手在背后不停的交错着,。 一旁的池痕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不耐烦的道:“画就罢了,报个价吧,多少钱我都给。” 三木笑了笑,轻轻摆手道:“池先生,这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用金钱来衡量我的作品,是在羞辱我。用物换物,是最公平的办法。” “可是……” 不等池痕说完,三木便打断了,他脸上笑颜浅浅,却隐隐带着威逼的意味,“池先生,要想拿走我这副画,只能有一个办法。让我为薛小姐画一副画,否则免谈。” 池痕的双拳紧握,他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 看着身边的池痕,薛溪溪心想,只有拿到这幅画才能让市长不站到高家那边,这幅画是必须要拿到的! “我……答应……”薛溪溪弱弱的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 一听这话,池痕转过神,双目赤红的看着薛溪溪吼道:“薛溪溪,你疯了吗!” 薛溪溪没疯,她深知市长如果站到高家那边,池痕会有多么大的麻烦。 三木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池痕的话,“我是一个怕喧闹的人,二位在门外做决定吧。” 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门出去。 池痕一把拉着薛溪溪的手快步离开了房间,用的力道之大在后者手腕上留下红痕。 薛溪溪使劲的挣脱,可池痕的力气远远在她之上,根本无法挣脱他。 “池痕,你先等一下,松开我的手。”薛溪溪越这样,池痕便更用劲的握着,直到溪喊痛池痕才松手。 薛溪溪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她知道这幅画是必须要拿到的。 为了这幅画,她必须要答应三木。 “我……”没等薛溪溪张口,池痕一把将薛溪溪按到墙上。 他慢慢将身体前倾,眼神犀利的盯着薛溪溪的瞳孔,冷冷地说道:“薛溪溪,你就这么喜欢让别人看你的身体。” 这句话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似乎是在讥讽她的做法。 “我……”池痕见薛溪溪要张口,俯身探下来,用凉薄的嘴唇封堵了薛溪溪的话,他的牙关狠狠的咬着她的唇瓣,将其蹂躏的不成样子。 薛溪溪疼的倒吸冷气,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挣扎着。 她使了全身的劲将池痕推开,她自然知道这幅画是多么的重要,也不想再给池痕添麻烦了。 “池痕,三木刚才说的很清楚了,我觉得没理由拒绝。” 池痕冷言冷语的质问道:“薛溪溪,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就这么想让别人看你身体?” “我……”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做解释,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有分寸,你不用再说了。” 池痕气的青筋暴起,他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的脑袋给抠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怒极了点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去啊。” 说完,便转身向着门外走。 薛溪溪看着池痕远去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她低下头,叹了口气,推开了三木的人房门。 三木见薛溪溪进来,似问非问道:“薛小姐,这么快就最好决定了,实在是出乎我意料。” 薛溪溪不安的咬着嘴唇,再次确认道:“是不是只要你画了,你就那副画给我。” 三木揉了揉自己金色的头发,笑道:“薛小姐,我说到做到。” 再次进入这个房间,薛溪溪就十分紧张,也许是少了池痕…… 三木从薛溪溪的神色中看出了她的紧张,走到薛溪溪身旁拍了拍肩膀,“薛小姐,不要紧张。” 回到车上的池痕怒气冲天,一想到薛溪溪的脸,池痕就一肚子愤怒。 越是不想她,脑子里就越是薛溪溪。 池痕晃了晃头,猛的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迈巴赫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快速的驶离画展。 看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画展,池痕叹了口气,猛的刹住了车。 他沉默了片刻,打了方向盘将车掉头,紧咬着牙关,在心底不停的腹诽着那个名字。 薛溪溪。 还没等车停稳,池痕就一个箭步冲下去,连车都忘记了锁。 服务生一见怒气冲冲大步流星的池痕,也不敢上前询问。 池痕径直冲向三木的房间,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推门而入。 听到身后的声音,薛溪溪有些诧异,转头看见来者后瞳孔骤然一缩,他为什么又回来…… 池痕见到薛溪溪身上只剩一见薄薄的衬衣,心里的怒气又上来了,他快步走到薛溪溪面前,冷言冷语:“薛溪溪,马上穿好衣服,跟我走。” 薛溪溪一脸茫然的看着池痕,有些不知所错的道:“画还没有画……” “不用画了,跟我走。”池痕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丝丝厌恶。 薛溪溪知道她是拗不过池痕的,她轻声的哦了一声便穿起了衣服。 池痕转身,语气凌厉的说道:“这画不用画了。” 三木作了个无辜状,“好吧。” 见薛溪溪收拾的差不多了,池痕一把拉住薛溪溪的手,走出了房间。 这画拿不到了,那市长那边…… 薛溪溪不敢在往下想,这不是她可以掌控的。 走到车前,池痕眉心紧蹙,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在车上,薛溪溪一直在想市长的事。 她不能想象没有这幅画会怎么样,这幅画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池痕扫了一眼身边这个让他气的火冒三丈的薛溪溪,冷冷地说道:“薛溪溪,你就这么希望给别人看?我要不去,你还真脱了啊。” 薛溪溪不知道怎么面对池痕的讽刺,只能沉默不语,不安的搅动着自己的双手。 “说话!” 然而身边的男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第四十四章 商业上的事情瞬息万变 “没什么好说的,你怎么想的那就是什么。”薛溪溪叹了一口气,生硬的说道。 池痕眸子紧眯,他凉薄的嘴唇抿成一个笔直的弧度,一语不发的将油门踩到了底。 一路上,薛溪溪不停的捂着胸口干呕着,好几次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而身边的男人却不管不顾的飙着车,直到将薛溪溪放下车后,他才开口道:“去公司了。” “嗯。” 薛溪溪脸色惨白的回到了家,一屁股瘫软在了沙发上。 她休息了好长时间才缓和下来,然后爬起来拿着笔记本开始找三木大师画作有没有出手的人。 不过可惜的是,三木大师的画价格都很高,要么就属于那种珍藏版,没有人会拱手相让。 薛溪溪观察了一圈后,才无奈的软了肩膀。 她烦躁不安的揉了揉眉心,歪着脑袋想着办法。 如果没有画的话……恐怕市长那边就没有什么通行证了。 到时候高家一动手,那池痕的把握就少了很多。 她想着想着,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后,发现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黑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精神加上身体,都十分疲惫。 薛溪溪起来随意的做了点饭吃了后就缩在了沙发里,她缓缓填补自己手里的设计作品,决定过几天就正式的去池一公司,拿下这个合作。 …… 彼时,池痕还在办公室里烦躁的处理着一堆文件。 他越处理越气恼,最后手一推,文件哗啦啦的掉的满地都是。 助理听见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弯着腰给他处理,小心翼翼的问道:“池总,您心情不好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失败?”池痕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助理一个哆嗦。 他的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得,语气颇为坚定:“怎么可能?!池总,您现在的生活,是多少人都可望不可即的。有那样好的家庭和事业,还有您的实力,是别人奋斗几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池痕眯了眯冷眸,眼神有些缥缈的盯着前方,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将墙壁射穿了一个洞。 他其实烦的还是今天白天的事情,薛溪溪到底是抱着一个什么心态答应的呢? 她真的,那么不在乎自己吗? 可细细想来,薛溪溪也是因为能够拿到那副画…… “你觉得,一个女人会不会不在乎自己?” 池痕这没头没尾的话算是难到了助理,助理犹豫了片刻才回答道:“女孩都很洁身自好的,不在乎自己的……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池总您说的太笼统了,能不能具体一点。” “就比如脱光了给别人看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除了出来卖的女人之外……应该没有女的会那样的吧?不过也有可能是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否则谁会乐意那样糟蹋自己啊?别说妹子了,就连让我对着别人脱裤子我都做不到。”助理说完还讪笑了两声,旋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池痕修长的手指转悠着指尖的钢笔,他眉心紧蹙,思索了片刻后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看着文件。 窗外的月亮散发着银色的光芒,斜斜的映在了屋子里面。 当一律阳光升起来的片刻,新的一天也就开始了。 薛溪溪照常上班下班,而池痕像是离开她的另一条平行线,二人没有交集。 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 薛溪溪不太清楚池一公司自己设计的销售如何,不过她还是有着自信的,正好准备去看看,然后再谈谈合作的事情。 这天早上,薛溪溪起了一个大早,先去范氏集团公司签好了到后就来了池一公司。 池痕一见到她就沉默不语,一直埋头处理着文件。 薛溪溪自然是不敢打扰的,可这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她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道:“那个……池总,关于合作的事情,您看?” 池痕这才给了她一个极为吝啬的冷厉眸光,他薄唇微动,语气凛然:“我还没处理好工作。” “那您继续处理……我先去吃饭……” 薛溪溪刚准备站起来,就被池痕呵斥住,“我让你走了吗?在这待着。” “可是……” “我说待着就待着。” 薛溪溪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着头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她摸了摸自己的胃,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早上来的时候以为很快就能解决完,所以她没有吃早饭,胃里头已经很不舒服了。 如今再不吃午饭的话,一会胃又该疼了。 池痕不知道在写着什么,笔尖触及纸张响彻着唰唰唰的声音,他奋笔疾书,眉心紧拧。 等他处理好之后一抬头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这才淡淡的道:“薛溪溪。” 坐在沙发上冷汗淋漓的她急忙坐直了身子,略有些虚弱的道:“池总,可以签合同了吗?” “签合同?”池痕语气讥讽,他慢条斯理的靠在自己的凳子上,活动着僵硬的脖子,“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们公司合作了?” 薛溪溪的脸色骤然惨白,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池痕竟然会这么说。 “可是……你不是对我的设计很满意吗?” “薛小姐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池痕脸上的笑意颇为讥讽,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恰恰相反,我觉得你的设计,根本就是不入流。” 薛溪溪眉心轻蹙,她紧咬着牙关,深知自己是被他耍了。 “请问这几天以来,我的销售是多少?” 池痕优雅的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扔给了她。 薛溪溪接过一看,和她预想的有点差距。 不是卖的太少,而是很多。 三千。 三天三千,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一个月一万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的设计在你们公司进展的很好,池总,当初我们是说好了的,一个月之内销售达到一万次,我们两家就合作。怎么,你要反悔?”薛溪溪的声音中有些不可置信。 池痕这个人还算是说话算数的,不可能在这上面玩什么文字游戏吧?还是说她当初不小心上了他的套? “是啊,你也说了是一个月,可这才只有三天而已,你急什么呢?” 薛溪溪眉心紧蹙,觉得池痕这分明就是在找事。 “三天已经卖了三千,难道还不能够说明什么吗?” “设计这种事情啊,瞬息万变的,你也别急。没准明天就一个没卖呢。” “你……” 薛溪溪只觉得胃里头火烧火燎的疼,她深吸了一口气冷笑,“好,我也不差那二十多天。既然如此,今天算我白来一趟,告辞。” 她急匆匆的推门而出,上电梯的那一刻竟然觉得有些想哭。 早说不就行了,至于让她等这么久吗? 出了公司后,她本想找个地方坐坐,可胃里的尖锐感让她忍不住的蹲下了身子,以此来缓解里面的疼痛。 殊不知在身后的高楼中,一双锐利的眸子在紧紧的盯着她。 池痕神色淡淡的睥睨着薛溪溪那般虚弱的模样,瞳孔中掠过星星点点的不忍。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到原位上坐着了。 薛溪溪蹲了大概有五六分钟,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里忽然响了,是个陌生电话。 “喂,请问你是?” “是薛小姐吗?我是三木。” 薛溪溪身形巨震,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三木大师?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嗯……最近我在找模特,只可惜没有合适的,不知道薛小姐是否愿意做我的模特呢?”三木轻笑了一声,“作为报酬,我会送给薛小姐一副不出的画作哦。” 第四十五章 你就这么贱 薛溪溪眸子一亮,正准备答应,又想到了什么似得摇头,“不了三木大师,我……不做裸体模特。” 三木的笑声悠长醇厚,他笑了一会才道:“不做裸体的,就是普通的那种。上次见了薛小姐后,很欣赏薛小姐的气质,所以……希望能给你画一幅画。” “当真?” “自然当真。” “那好。”薛溪溪果断的点头答应,她问道:“什么时候见?我得先吃饭。” 三木绿色的眸子眯了眯,旋即浅笑道:“一起吃晚饭吧,地点你定就好了,然后给我发个短信。” “好吧。” 薛溪溪选的地方是一家中餐厅,她才点好自己吃的菜,三木就来了。 身为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来说,那俊秀的容貌和颀长的身高是他的优点,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 他看见薛溪溪站起来后抱住了她,一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薛小姐,又见面了。” 薛溪溪被这亲密的动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外国人的礼仪,也不会傻到以为人家是为了占自己的便宜才这么做的。 “三木大师,你看看你吃点什么?” 薛溪溪脊背上满是冷汗,好在粥已经上来了,她急忙低下头喝了几口,缓解胃部的不适。 “就这几个吧,谢谢。” 三木点好了菜后笑道:“来中国这么长的时间,觉得你们中国的美食真是多。我想要是再待上一段时间的话,恐怕我就得移民了。” “三木大师真是说笑了,不过你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 “上次是我有些突兀了,一张口就是裸体画像……咳咳,而且我后来听说薛小姐已经有了丈夫,我为我上次说出来的冲动话语感到抱歉。不过说真的,我挺欣赏薛小姐的气质和美貌,很漂亮。” 薛溪溪优雅矜贵的一笑,“谢谢。” “嗯,吃饭吧。” 吃完饭后,薛溪溪便上了他的车,朝着他的家里驶去。 三木的家住的比较偏僻,像是行至了郊区似得。 一踏进他家门,更觉得进了绘画的海洋,墙上和地上摆放着诸多画作。 “过来吧。” 三木这里似乎平时有很多模特回来,他点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拿起了一件水蓝色的抹胸长裙递给了薛溪溪,“换上这个,然后就可以画画啦。” “好的。” 薛溪溪在洗手间里墨迹了十来分钟,不为别的,是因为这裙子也太低了,大半个胸都露在外头。 她不是没穿过抹胸的裙子,可这件实在是太……太那啥了吧。 薛溪溪找了半天,才寻到一件白色的披肩,这才走了出去。 三木见到她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唇笑了一下,“披着也好,不过……头发还是放下来吧。” 三木修长的手指在她脑袋后面一拨拉,直接把头绳拽了下来,黑色的头发瞬间落了下来,乖巧的披散在肩膀后面。 “很好看,你就坐在那里,半侧着身子,看着我就好了,记得不要动啊。” “好。” 薛溪溪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坐,就坐了两个多小时。 不过不得不说,三木画画的水平真的是登峰造极。 她看着那副画作,有些不敢相信画中的人是自己。 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浓浓的妩媚之色,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波光涟涟,十分好看。 裸露在外的肩膀被披肩披着,带着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好看吗?” “非常漂亮。” 三木满脸笑容,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他朝着旁边一指,“那些都是我不出的作品,你可以选一副。” 薛溪溪走过去一看,发现自己对作品并没有什么了解,她尴尬的拿出手机百度了好半天,才搜寻到一个名叫‘纯净’的作品。 ‘纯净’这副作品是三木的巅峰之作,曾经只开展过一次将其放了出来,价值预估…… 薛溪溪数了半天后面的零,抽气抽的都快昏厥过去了。 她有些不确定的指着‘纯净’说:“这副能送给我吗?” 三木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别扭:“你这丫头倒是会挑,那副作品是我……嗯算了算了,送给你。” “谢谢。” 薛溪溪欣喜的感激着,然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扛着这幅作品就往外走。 “要不我送你一程吧……不然你也回不去啊。” “那就麻烦三木大师了。”薛溪溪有些歉意的道。 三木摆了摆手,俊秀的脸颊皱了起来,“别一口一个大师,我是有多老啊?叫我三木就好了。” “好。” 三木把画框给卸了,将这幅画给卷了起来,这才朝外走去。 开回薛溪溪所住地方的时候,三木忍不住的询问她跟池痕之间的关系。 在得知池痕就是她的丈夫后,三木表现出了浓浓的诧异。 “池痕?他这个人倒是挺狠辣的,你是他妻子……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过不过不也都三年了……” “也是。”三木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上次我看他对你挺凶的,不过感觉也挺在乎你的。虽然我没在商业圈上有什么发展,但也听说池痕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按照他的性格,我其实没想到他会回来。” 薛溪溪下巴轻点,眸中敛着淡淡的悲伤。 对于池痕,她是非常熟悉的。 “我也这么觉得。” “嗯,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到了。” “多谢三木送我回来了。” 薛溪溪再度道谢后,这才拿起那卷画走了出去。 然而才走到门口,一只冰冷的大手便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诧异的抬头一看,就对上了一双锐利而淡漠的没有丝毫情愫的眸子。 “你……” “三木送你回来的?”池痕凉薄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不悦,他伸手死死的捏着薛溪溪的肩膀,语气格外狠戾,“你去他家了?这幅画是从哪里来的?你让他画了?” 薛溪溪眉头紧蹙,她拼命的挣扎着,“你弄疼我了。” “你回答我的话!”池痕粗鲁的低吼着,扯着她就走进了屋子,将她狠狠的甩在了沙发上。 “对!我就是让他画了!我就是去他家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拿到这幅画!”薛溪溪犹如泄愤一般的喊道。 池痕的眸子蓦然一红,像是要喷出火一样。 “薛溪溪,你就这么贱?” 他的话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似得,带着满满的怒气。 薛溪溪眼眶一红,倔强的道:“你不是不在乎我吗?你不是心里只有马茹蕾吗?那我如何,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薛溪溪!我再问你一遍,你在他面前脱了衣服?”池痕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薛溪溪耳边,压得她头发生疼,那沉闷的一声响像是打进了她的心里。 薛溪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我没有脱……” “没脱?那他怎么会把画给你!”池痕凶神恶煞的问着,每一句话都像是吼出来的似得,戾气凛然。 薛溪溪绝望的看着他,声音苦涩:“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 池痕看着她这无动于衷的样子,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不珍惜自己? “薛溪溪你……” “池痕。”薛溪溪心如死灰的叫着他的名字,“我们做个交易吧。” 池痕瞪大了眼睛,伸手扼制住她纤细的脖颈。 只要他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了。 “什么交易?” “画给你,你去找市长让他站在你这边。而交易……就是和我们公司签订合约,让我做范氏集团的交换设计师,到你们公司工作。” 第四十六章 交换设计师 池痕愣了一下,旋即凉凉的笑出声来,语气讥讽:“为了达成范毅和我的公司合作,薛溪溪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才跟了他多久,就要做他忠实的狗了?还是说你真把我池痕看的一无是处,觉得一个高家就能把我击垮?” 他狠狠的捏着她的脖子,薛溪溪的脸色涨红,一副难以呼吸的模样。 她咳嗽了两声,艰难的道:“高家是不能把你击垮,但能让你大损元气。和范毅公司合作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坏处,起码他现在不会对你动手。” 池痕被她一语戳中,有些不乐意的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对我动手?” “范毅不是傻子,两家公司在合作的当口,他若是对你动了手,一来也赢不了你,二来还会让他在西城摔下台。”她的语气特别笃定。 池痕眯了眯冷眸,觉得这女人真是个做生意的料。 “你倒是聪明。” 薛溪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虚弱的道:“所以,孰轻孰重,就看你自己选了。” 他松开了扼制她脖子的手,改为捏着她的下巴,凉凉的薄荷味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呵,忠实的狗,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薛溪溪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她生硬的说:“随你怎么想,决定权在你手里,不是我。” 池痕怒极反笑,“你威胁我?” 薛溪溪纠正他的话,放置于身侧的手掌缓缓紧握起来,“我只是在用最简单的做法达成最好的结果。” 池痕真是怒了,说出来的话都口不择拦,直往她的心窝里头插。 “何必这么麻烦?你薛溪溪脱个衣服爬到高刑天床上睡一晚上,不就解决了?” 薛溪溪身形巨震,水波潋滟般的眸子里泪水在滚动,差点没控制住的流了出来。 “好,我答应你。” 不知道池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起身,他拿出薛溪溪包里的合约,大笔一挥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合约后,薛溪溪犹如死尸一样躺在沙发上。 等池痕走了之后,她才侧过身子蜷缩起来抱头痛哭。 无论他怎么误会她都无所谓,只要他拿走了画,让市长站在他这边……就好了。 只要他安全,其他的,都无所谓。 别说让她画一幅画了,如果真到了非她脱不可的地步,薛溪溪都会不眨一下眼睛的答应。 夜色渐凉,窗外的风吹的呼呼响,薛溪溪呆呆的站在后院,看着红透了的枫叶,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干了。 她站了足足有一个来小时,才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屋子里走去。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将合约给了范毅。 后者看了几眼,又瞧了瞧薛溪溪明显红肿的眼皮,有些担忧的问道:“你确定要去当他公司里的交换设计师?以池痕的性格,指不定怎么整你呢。” “我确定。”薛溪溪点了点头。 “那……你就去收拾东西吧,我一会就送你过去。” “好。” 薛溪溪签了合约的事情并没有怎么隐瞒,于是范池两家公司合作的消息就这样迅速的传开了。 等薛溪溪到达池痕公司的时候,范毅就陪在她身边抱着一个大大的箱子。 他站在公司等了片刻,还是没有等到池痕下来。 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对着薛溪溪道:“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你。你身为我们公司的交换设计师,怎么可以在来公司当日受到如此无视。” 薛溪溪嗯了一声,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就拿起手机给池痕打电话。 池痕接的特别快,说话的速度更快,他凉凉的道:“别想让我下去接你,自己上来。” “……” 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薛溪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还是自己上去吧。” 范毅的脸色阴沉的厉害,要不是他手里搬着箱子,他肯定得冲上去把池痕给拽下来。 “上去也行,我送你上去。” 薛溪溪深知他是在给自己铺路,如果来池一公司的第一步都走不顺的话,那以后她的日子,可有得受了。 “这次的交换设计师的时间是半年,溪溪,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也会经常过来的。” “好。” 才一走进公司,二人立马引来了不少人的眸光。 有的员工不禁窃窃私语起来,更有甚者直接道:“咱们池总怎么没下来呢?” “一个小设计师而已,哪里用的着池总亲自下来啊?” “说的也是,咱们池总那么忙,哪有功夫管她?” “可别这么说,没瞧见范总不也跟着来……” 薛溪溪压根没理他们,大步流星的朝着电梯走去。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助理一脸微笑的走了出来,语调颇为官方:“薛小姐,我们池总已经等了您很久了,现在就跟我上去吧。” “好。” 范毅才迈出去一步,助理就略带歉意的看着他,“不好意思范总,我们池总说了,您事忙,就不用再跟来了。而且再跟的话,对您和薛小姐的名声也不好。” 送自己的员工来公司那还说的过去,可要亲自交到池痕手上的话,不免得让别人多想,这究竟是送员工啊,还是送妻子啊。 范毅温润如玉的面容上裂开一道缝隙,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箱子递给了助理,然后拍了拍薛溪溪的肩膀,“溪溪,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 范毅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之前那些员工忍不住的嘟囔着:“助理都下来了……你们还说薛溪溪什么都不是……啧啧。” “切。” 伴随着电梯门的关上,助理微笑了一下,“薛小姐,很抱歉池总太忙,不能下来接您。” 薛溪溪淡淡的应道:“没事。” “您还是我们池一公司接受的第一个交换设计师,希望您未来在池一公司所呆的日子里,都会给我们公司和您的公司带来利益。” 薛溪溪眼梢轻佻,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会的。 “池总就在里面,您先进去吧,我先把您的东西放好。” “嗯。” 薛溪溪在门口足足站了有两分钟,正当她鼓着勇气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传出了一道淡漠的声音:“还打算在门外杵多久?真以为我池一公司的工资白给的?” 薛溪溪愣了愣,仔细一看才发现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严。 她走了进去,有些尴尬的道:“池总。” “过来。” 池痕一个冷眼扫了过去,语气淡漠,他伸手拿出来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了她的面前,“这是池一公司的资料,你好好了解一下。需要你做的事情不多,明着是交换设计师,但说白了,不过就是我的私人秘书而已。” 薛溪溪怔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为诧异声调扬的很高:“你说什么?!私人秘书?!” “只有这样你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我们池一公司不是吗?交换的时间只有半年,难道你要用三个月去了解公司?”池痕语调冰冷,句子咄咄逼人。 薛溪溪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犹豫了一下只说出了一个好字。 “先看看吧。” “嗯……” 薛溪溪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感觉屁股都要坐麻了。 突然,身后的门骤然被人推开,从外至内走进来的人微微一顿,迟疑了一下才诧异的道:“薛……溪溪?” 薛溪溪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马茹蕾。 马茹蕾的眸中带着憎恨之色,却被她掩饰的极好。 她攥紧了拳头压抑着体内的怒气问道:“池痕,溪溪怎么来你公司了?” 第四十七章 他要陪她 “交换设计师。” 池痕只冷冷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就埋头继续看着文件。 马茹蕾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在看向薛溪溪的眸光中带着满满的恨意。 “设计师啊……我怎么没听你说啊?你也不告诉告诉我。” “这也是临时决定的。”池痕矜贵而冷漠的说着,若有所思的看了薛溪溪一眼。 马茹蕾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八成是薛溪溪用了什么手段才过来的,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有心计! “阿痕,咱们都好久没一起吃顿饭了,你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不如晚上陪陪我吧?” 池痕的笔一顿,说了一个好字。 马茹蕾自知自己没有什么身份再继续留在这里,说了一会子话就离开了。 薛溪溪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以马茹蕾的性子,八成得去找彭曼华说点有的没的吹吹风。 果然不错,下午的时候,薛溪溪就被彭曼华堵在了办公室里。 前者一脸淡然的看着她,问道:“您要在这堵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贱人!怎么还不跟我儿子离婚!” “我想您是搞错了,我不是以池痕妻子的身份来这个公司的,而是以范氏集团公司设计师的名义来的。怎么,马小姐在您耳边吹风的时候,您没听清吗?” 彭曼华满脸怒气,原本的雍容华贵此时荡然无存,若是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个只会骂街的泼妇。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贱人!我不管你是怎么来的!今天都得给我滚!” 她大吼出声,然后像是疯了似得扑到了桌子上,将助理摆好的东西全部划拉到了地上,文件什么的更是漫天飞扬。 薛溪溪从始至终脸上神色未变,她等彭曼华疯够了,才出言提醒:“您是高估了您池家的实力,还是低估了范氏集团公司的实力?如果我就这么被您赶出去了,你觉得范氏集团可能会轻易的放过池家吗?你打的不是我的脸,而是范氏集团整个公司的脸。” 彭曼华这才意识到其中的厉害之处,因为她本来就不怎么掺和公司的事情,所以刚才压根没有想到这一层。 如今被薛溪溪这么一提,也怕了。 “我不管你代表着谁,你都必须给我滚!我可是听说了,高家要对我们动手,而罪魁祸首就是你薛溪溪!如果没有你,我们池家怎么可能会惹到高刑天!” “高刑天的事情我已经解决好了,市长会站在你们池家这边,这件事情,您完全不用担心。”薛溪溪淡淡的道。 彭曼华还以为她是在撒谎,正准备讽刺她,却听见她继续道:“如果您不信我的话,可以去问池痕。总不至于连他的话,您都不听了吧?” “哼!高家的事情怎么说都是因你而起!如今你摆平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必要用这件事情来觉得自己沾沾自喜!” 薛溪溪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幽然掀起泽唇款款的弧度,冷声道:“这件事情的确是因我而起,但我要真想搞你们池家,完全可以坐享其成。毕竟高家针对的是你池家,不是我薛家。何况这件事情我能解决,自然也能给你搅合黄了。如果您再逼我的话,就别怪我不讲情分了。” 彭曼华什么时候听过薛溪溪如此顶嘴的话,以前她俩讲话的时候,完全都是她在训斥着薛溪溪,而后者在听罢了。 这如今,怎么还调过来了? 因为薛溪溪深知马茹蕾回来后,彭曼华肯定会站在她那边。 既然阵营已经分的很清楚,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去热脸贴冷屁股。 毕竟,贴了三年,已经贴够了。 “您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彭曼华丢了面子,却也没有办法收拾她,当即就撂下一句狠话:“薛溪溪你给我等着!” 薛溪溪神色淡淡的蹲下身子收拾着地上散落的文件,等彭曼华走了后,助理进来帮她一起处理。 “薛小姐休息着吧,我帮你把这些重新整理一下。” 薛溪溪也没扭捏,她对这种东西还不熟悉,强行不懂装懂只会惹人烦,于是她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然后道了谢。 没了事情可做,她百般无聊的坐在了椅子上发着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薛溪溪面露纠结之色,好半天才犹豫不决的接了起来。 “爸……” “你跟池痕是怎么回事啊?!我这忙了这么几个月,成天听见你俩那破事!今晚上都给我回来,我倒是要看看,那池痕是怎么对你的!” 薛文充斥着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满满的火爆。 天知道他忍了有多久,一开始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不信,直到看见了薛溪溪的八卦杂志。 当时他肺都要气炸了,本想叫薛溪溪赶紧回来问问这些事情,可手头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一时之间又忙不过来。 如今可算是处理好了,因此急忙教训起自己的女儿来。 薛溪溪心里头咯噔一声,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我跟池痕挺好的,您别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你跟池痕那啥情况我能不知道?我早就听说了,你都被池痕从家里头赶出去了!行了我也没空跟你叨叨废话,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把池痕带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爸……” 薛溪溪刚准备说话,薛文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紧咬着嘴唇想着对策。 过了一会,她走出办公室去了池痕那里,见到他就说出了自己的意思:“今晚上跟我一起回去吧。” 池痕的手一顿,然后凉凉的道:“我今晚要陪蕾蕾。” “可是我爸说了……想让你回去一趟,你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和我回去了……而且我流产的事情,也一直没跟我爸说,我怕他受不住。” 一想到那个没了的孩子,薛溪溪心里就是一阵难过。 池痕转悠着手里头精致的钢笔,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我说了,我要陪蕾蕾,你爱带谁回去就带回去。” “池痕,马茹蕾也不差这一天,你明天陪后天陪都行,你就不能跟我回去?咱们可还没离婚呢。”薛溪溪激动的扬声说着。 他吧嗒一下把钢笔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微微后倾,双手交叉放置于小腹上,锐利的视线像是鹰似得紧紧的锁定着她,薄唇轻启,语气不屑:“那又如何?” 薛溪溪心头一颤,是啊,那又如何…… 在池痕眼里心里,她还比不上马茹蕾提出来的一个条件。 她最后的一点希望缓缓泯灭,她绝望的点了点头,一个字没说的走了出去。 下班的时候,薛溪溪去买了点保养品和茶叶带了回去。 她大包小包的回了家,管家一见她就乐呵呵的道:“小姐回来了。” “我爸妈在家吧?” “夫人和老爷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等小姐你回来呢!” 薛溪溪心里头挺不是滋味的,她嗯了一声就朝着里头走,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薛溪溪的母亲一见到她就迎了上来,激动的抱住了她,又亲了好几下才道:“我的宝贝女儿,都瘦了,可算是回来了,真是有了老公忘了妈,你算算,你都有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薛溪溪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将保养品和茶叶放到了桌子上。 薛文当即就是一声冷哼,他大力的拍了一下怒火旺盛的喊道:“池痕那小子跑哪去了?!怎么没回来!” 第四十八章 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他公司里头有事情,实在是太忙了,天天加班呢……”薛溪溪为池痕开脱着。 “你真当我傻啊!他要是真有那个心,还用的着加班吗?肯定早就巴巴的跑过来了!薛溪溪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点都没有遗传我的聪明才智,蠢到家了!我早就说池痕这个人你不能嫁不能嫁,你也不看看他是你能驾驭的了的人吗!”薛文越说越气,手指头直往薛溪溪的脑袋上戳。 冯雪看的心疼的要命,急忙拦住自家老公,“你说她干什么啊!谁知道池痕那小子那么没心没肺啊!当初也怪我……要不是我觉得池痕这孩子不错,也不会……” 薛溪溪抿了抿红唇,苦涩一笑,“爸妈,我都嫁给池痕三年了,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啊……今天就当是我回来一起聚个餐嘛……至于池痕,就别提了。” “啥叫别提了?”薛文那暴躁的脾气又上来了,他怒吼道:“今天池痕那小子要是不来!我就弄死他!” 说完,他就拿出手机打电话。 薛溪溪本想阻拦,可冯雪却道:“他是你的男人,哪怕不爱你,也应该陪着你回来看看我们。可是他连做做样子都不乐意,溪溪,这样的男人,你还要跟着他吗?” 薛溪溪不语。 池痕的电话很快通了,他看着手机备注老丈人那三个字就微微蹙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起来。 还没等他说话,薛文就大喊道:“池痕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我说了让你回来一趟!你不回来?加班很好玩?” 由于薛文的声音太大,那音漏的面前的马茹蕾都听到了点。 她插了一口牛排放入口中,狐疑的看着脸色有些阴沉的池痕。 后者凉凉的道:“爸,我这里有点事情,我晚点会过去的。” “我让你现在就过来!十分钟之内就给我滚过来!我特么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把溪溪交到你手里头!” 薛溪溪无奈的开了口,“爸,池痕真的是在忙……” “你给我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自己老公都管不好,你还能做啥?!池痕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十分钟之内不来,就别怪我不客气!别以为我薛家是好欺负的!” 池痕把叉子朝着边上一放,淡淡的嗯了一声。 薛文这才挂了电话,对着自家老婆吹嘘道:“瞧着吧,那小子肯定得来,我的话,他不敢不听!” 薛溪溪淡淡的笑了笑,却没有报多少希望。 对于池痕来说,他从来都不会害怕这些,除非他真的想来,否则就算把他池家给灭了,他该不来还是不来。 他的性格,她太清楚。 “怎么了?” 马茹蕾看着池痕脸上带着的温怒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问:“你爸爸要你回去吗?” “是薛溪溪的父亲。” 马茹蕾身子一僵,她若有所思的戳了戳牛排,状似随意的说道:“那你去呗,溪溪怎么说都是你的妻子,你要是不去的话,岂不是不合适?” 池痕一边吃一边冷声道:“不想去。” 马茹蕾心里头美着呢,却仍旧装作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道:“我可听说薛溪溪的父亲可凶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还是去看看吧,不然溪溪肯定得被她爸骂。” “跟我有什么关系?” 池痕这一无所谓的话却是让薛文丢尽了面子,十分钟后,他尴尬的看了看表,悻悻的道:“估计一会就来了。”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在冯雪鄙夷的眸光中,薛文忍不住的拍着桌子,怒气冲冲的骂道:“这个该死的池痕,真是借了他一百个胆子,我次奥了他大爷了!气死我了!” 薛溪溪饿的胃疼,她自顾自的坐在了餐厅里道:“吃饭吧,别等了,饭菜都凉了。” 冯雪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说:“先别吃,我去热一热吧。” 热饭的过程中,薛文可算是把薛溪溪给数落了个遍。 她就坐在那听着,也不发表什么意见。 “咱们溪溪胃本来就不好,哎……吃吧。” 刚吃上没几口,薛文就跟抽了风似得拍案而起,“不行!这婚必须得离!” “离什么婚啊!离了婚这溪溪肚子里头的孩子可怎么办啊?难道要当没爸的孩子吗?”冯雪不可置信的问道,眼眶一红,像是随时都会落泪一样。 薛文烦躁不已的喝了一口白酒,他情绪不稳的道:“孩子就孩子,难道我们还不能养活一个孩子了?!” “溪溪才多大……你要让她背负着单亲妈妈的名号吗?薛文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就你有脑子!你要是有脑子当初怎么可能同意溪溪嫁给池痕!” 薛溪溪被他们两个人吵得头大,忍不住的道:“这件事情就别提了,我自有分寸的。” “有个屁的分寸!自己傻的要命!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薛溪溪,咱们薛家都忙成什么样了,你还在外头给人家池痕打工?你还真是嫁进去了就不准备回来了是吧?”薛文忍不住的大声喊道。 薛溪溪抿了抿唇,然后放下了筷子朝着楼上走去,“我吃好了。” 冯雪担忧的在她身后唤道:“你才吃了几口啊,下来再吃点。” “不了。” 薛溪溪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满桌子的设计图纸,忍不住的一张一张的看了过去。 曾经,她对这些一无所知。 曾经,她对设计不敢兴趣。 可是为了池痕,她学了这些,就是为了能够陪在他身边。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朝气蓬勃,和如今这副冰冷的模样判若两人。 当她得知他学的是设计的时候,她兴冲冲的也开始学,毕业后就找了一个和她专业不符的工作。 要不是因为她家里头也做的是房地产,薛文早就让她辞职了。 入夜,夜渐凉,薛溪溪站在窗口吹着冷风,没一会身后就传来了敲门声。 冯雪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头端着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她疼惜的道:“晚上就没吃多少,吃点吧,总不能饿着孩子。” 薛溪溪张了张嘴,看着冯雪那副心疼的表情,她还是没敢说出孩子没了的事情。 冯雪将她鬓角的碎发挽入耳后,眉眼间带着满满的温柔之色,她声音柔和:“溪溪,你是怎么想的啊?” 薛溪溪僵硬的吃了一口面条,语气生硬:“没怎么想。” “我听说你现在在池一公司当交换设计师,其实说白了不还是在池痕手底下吗?马茹蕾已经回来了,池痕肯定是会回到她身边的。最重要的是他母亲也不喜欢你,八成是站在马茹蕾那边的,你可是势单力薄啊。这样的感情,你还要维持吗?” 冯雪字字戳心,句句到尾,把薛溪溪噎的无话可说。 她僵硬的笑了一下,淡淡的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以前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溪溪,以前妈觉得,能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你跟着池痕那么久,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幸福吗?这样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薛溪溪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设计图,味同嚼蜡一样吃着口中的面。 冯雪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把你这胃糟蹋成这样,可他真的在意吗?溪溪,你究竟是真的爱他爱到没了他活不下去,还是不希望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和付出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四十九章 都是自找的 薛溪溪被她这话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娟秀的眉头轻轻蹙着,躲避开自己母亲的视线,坚定的道:“我一直爱他,爱的不是这段时间,是他这个人。正如您所说,我的确没有到失去他就不能活的地步,可是那样会很没有意思。” 冯雪眼神复杂,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疼惜的道:“我可怜的女儿,连段感情都这样曲折,妈真的很心疼你啊!” “妈,没事,这都是我自己找的。” 没错,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冯雪走了之后,薛溪溪便窝在床上看着自己以前那些稚嫩的设计图。 她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隐隐听见楼下有声音。 她洗漱好后换上一身新衣服走了下去,正好听见薛文那咆哮的声音:“池痕你竟然还知道过来!你是不是还得我去你公司把你八抬大轿的请过来啊!” 池痕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他神色淡然的将手里的礼品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道:“抱歉爸,昨天我实在是太忙了,所以没有来得及过来。” “合着在你眼里,我们还不如一个单子重要?!”薛文的手几乎要戳到他的脑袋上,他怒气冲冲的喊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女儿就早点说,结婚了三年现在才扯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不知道爸说的是什么事。”池痕没有丝毫慌乱。 薛溪溪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的往下看着,脸上笑容浅浅,却没有任何情愫在里面,好像这个表情,只是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好看一点维持住的而已。 “你跟马茹蕾那点破事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可真是要气死我!当初她走的时候,你接收了溪溪,溪溪在你身边把你心里的空缺补上了。怎么着,如今她回来了,你就要抛弃溪溪了?始乱终弃?” 池痕的眉心越皱越紧,他脸色略微阴沉,“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薛文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他哼了一声继续道:“你们小辈的事情我们的确不好掺和,可你要真是对我们溪溪不好,就别怪我们薛家跟你拼命!” “我知道了。”池痕淡淡的应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薛文若有所思的道:“还有啊,一定要保护好溪溪,她怀着孕,得好好照顾着孩子,别让她伤心难过。就算你再不喜欢溪溪,也得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池痕嘴角的冷意一僵,他正准备说话,就听见楼梯口处传来了一道清雅冷冽的声音:“爸,阿痕。” 薛溪溪缓步走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警告之色。 池痕不禁勾起一抹冷笑,这个薛溪溪,究竟在搞什么鬼? 薛文见女儿下来了,也不再跟池痕凶巴巴的,脸上顿时换了一副表情,“哎呦池痕你说你来就来嘛,至于带这么多的东西吗?来来来,坐啊。” “不必了,我是来接溪溪上班的,昨天晚上我没有来,实在是很抱歉。” “没事没事。”薛文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朗声笑着:“你们年轻人嘛,这认真工作固然是好,可也别忘了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这要是累坏了,溪溪肯定得心疼了。” 薛溪溪红润的嘴唇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她声音柔和:“爸,阿痕会记着的。” “那就好。” “那我们去上班了。” “嗯。” 薛文依依不舍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忍不住的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叹息。 出了别墅,池痕便松开了搂着薛溪溪的手,他冷冷的问道:“骗你父亲有意思吗?” “我哪里骗了?”薛溪溪冷眼一眼,语气质问。 “孩子已经没了,为什么还说有?” “你觉得他们能承受的了吗?因为你跟马茹蕾的事情,我爸妈已经够心烦了,难道还要让他们烦上加烦?池痕,你什么时候才能够不这么自私?” 薛溪溪冷言冷语的说完了这一番话,瞪了他一眼就朝前走。 池痕瞳孔蓦然一缩,伸手叩住了她的手腕,将其狠狠的摁在了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 “不好意思,我也曾经有本事过。”薛溪溪一字一顿的回答着他讥讽的语气。 池痕兴味的挑了挑眉头,神色淡淡的问:“比如乘虚而入?” “乘虚而入也在你身边呆了三年。” 薛溪溪使劲推开了他,不耐烦的朝着前面走去。 “回来,坐车去!你要走到什么时候!” 薛溪溪头也不回的说着,声音顺着风吹到了他的耳朵里,是那样的嘲讽:“真是死了都不想做你的车。” 池痕也不强求,就慢悠悠的开着车跟在她身后。 薛溪溪走的并不快,池痕开的就更慢了。 刚开始还好,可到了马路上,这又是早高峰,池痕的车可是拉足了仇恨,引得身后的喇叭声一声盖过一声。 “前面那个会不会开车啊?” “就是!开快点行不行啊!” 池痕不为所动,就看着路边缓步走路的薛溪溪。 后者自然不会那么好心的上去,因此目不斜视的走着。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司机一脚踩下了油门,只听得砰的一声,池痕的车直接被顶出了一米来远,尾灯都被刮破了。 池痕脸色一寒,眉眼间蕴着浓浓的冷意。 薛溪溪也顿下了脚步,她眼梢轻佻,朝着后面看去,就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大大咧咧的扬着自己短粗的脖子道:“会不会开车啊?这么慢的速度你怎么不开到行人路上去啊?” 池痕慢条斯理的下了车,他优雅而矜贵的拉了拉自己的西装衣角,看着那个朝着他走进的男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胖男人一走进,就是一番无休止的谩骂声,声音刺耳而难听,就差没慰问池痕八辈祖宗了。 池痕右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眼角跳动了几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拳头朝着他的鼻子上打了过去。 胖男人一惊,想躲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他被硬生生的打的后腿了几步,然后捂着自己的鼻子。 鲜血顺着他的鼻孔流下,被他一抹更是狼狈不堪。 一抹怒意从他心底升腾而起,他撸着袖子咒骂了一声,然后冲了上来。 “我草你妈的!竟然敢打老子!” “自我良好的总是这么多?” 池痕随意的摊开手掌,那看似有力实则没有什么后续力道的拳头被他轻而易举的抵挡住了。 “你……” 池痕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他毫不犹豫的击在了胖男人的太阳穴上。 胖男人狼狈不堪的踉跄了几下,直接摔倒在地。 周围的人一瞧这都出了命案,自然围了上来看好戏。 池痕神色淡淡的从钱包里拿出一沓子钱扔到了胖男人身上,二话不说的拉着薛溪溪上了车。 后者一脸懵逼的被他拽了上去,直到车子发动起来后才挣扎着要下车。 “我这车要是再撞一下的话,没准就炸了。”他这样吓唬她。 薛溪溪身形一颤,不敢再挣扎了。 她沉默了好久才低低的道:“你要是开快点不就没事了。” “还不是某个死女人怎么都不上车。” 薛溪溪抿着红唇半天没说话,呆呆的看着窗外不语。 才到公司门口下了车,早早就守在门口的助理一下子冲了过来,语气颇为焦急,他道:“不好了池总,高家的高刑天早就来了,一直在办公室等着您呢!看起来来势汹汹啊!” 第五十章 他身边的女人 池痕的眉头挑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凉凉的问道:“他来了多久了?” “有个半个小时了!” 薛溪溪焦急的咬着下唇,拉了拉身边的男人,发出低低的声音:“怎么办啊池痕?” “那就让他再继续等着。” 池痕升高了窗户,掉头朝着别的地方开去。 “你去哪里啊……” “去市长那。” 薛溪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疑惑的问他:“你该不会是还没有把画给他吧?” 他阴沉着一张脸不言不语,薛溪溪心里头有了谱,却忍不住的轻声责备他:“你也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给,非得等高刑天找上门来了才……” “那张画如果是通过正规途径拿过来的,我肯定当时就去了。” 薛溪溪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烦躁的道:“你是在怪我?” “是。” “……” 薛溪溪彻底没话说了,明明她都已经解释了,她并没有脱,可池痕根本就不相信。 怒气冲冲之下,她也懒得解释这么多了。 “不说话了?觉得对不起我了?” “那你上马茹蕾床上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对不起我?” 薛溪溪这句话几乎是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池痕眉心一蹙,蓦然想到了那天醒来的时候自己和马茹蕾发生关系了那天的情形,当即也不说话了。 车里顿时飘散着诡异的气息,池痕冷眼看着面前的路,加快了速度开了过去。 到达市长家的时候,他二话不说的下了车,身旁的薛溪溪犹豫了片刻跟了上去。 市长慢悠悠的在家里头看着报纸,一瞧见他们来了直接把报纸放下,乐呵呵的道:“二位来了啊。” 池痕这人说话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把手里头的话放到了桌子上。 市长眼睛一亮,把画打开之后更是发出了赞叹声:“这正是我想要的那副!没想到池总还挺厉害的,竟然什么东西都能拿得到。” 池痕英挺的眉峰一拧,眉骨嗜着冷意,薄唇轻启:“这是薛溪溪拿到的。” “薛小姐?” 市长怎么都没有想到薛溪溪竟然有这个本事,他上次给她一个暗示,只是希望她能够提醒一下池痕而已,没想到这话竟然是她弄到的? 看池痕那一脸严肃的模样并不像是说假话,市长不由得对薛溪溪高看了一眼。 本以为只是个靠美貌爬上池痕床的女人,一个在他身边三年连个名头都没有的女人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看走了眼。 一想也是,池痕怎么会要一个没脑子的女人? 能在他身边的女人,肯定是很有实力的。 市长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对薛溪溪说话的语气也轻柔了不少。 “竟然是池太太帮我弄到的啊!真是感激不尽!” “没什么的……”薛溪溪诧异的看了一眼池痕,然后急忙摇头说道,“既然画的事情已经搞定,希望市长可以站在池家这一边。” 市长自然是同意的,而且池痕已经给了他一个很大的台阶下了。 从明面上来看他是拿了池痕的好处,但暗地里还是池家拿的更多一些。 不过池痕也没觉得怎么样,毕竟这西城还是别由外人来掺和一脚的好。 虽然他如今在西城是一个霸主顶天的存在,但是却完美的控制住了西城的上下级,不会让其差距的那么大,并且还一直在带动西城的发展。 市长不傻,这高刑天实力是强横,背景是厉害,人脉是多。 可他一旦处理完了这池痕,难保不会对西城有着不轨之心。 “那是自然了,这件事情你们放心。虽不能说一定可以阻止高家对你们池家动手,可也能让他们惧怕!” 只要没了高刑天,他们高家就是个完蛋货。 那高刑天在国外有那么好的商业机会,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高家放弃自己的前途。 池痕这才放下了心,和薛溪溪朝着外面走去。 后者的双手纠缠在了一起,好一会才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说那画是我弄到的?说你的话,市长会更高看你一点。” “我的位置够高了,再高就威胁到他了。更何况我没有抢别人功劳的癖好,是你弄到的就是你弄到的,更何况还是用了身体。”池痕的语气颇为讥讽。 薛溪溪实在是没什么话说了,这个男人,只要一扯到画上就会说她。 等回到公司之后,薛溪溪惊诧的发现高刑天竟然还没有走。 高刑天一见他们来了,忍不住的出言讥讽:“这还真是身为老总就可以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啊,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就这样的你,也配在西城称霸?” “我可从来都没有称过霸,有这样想法的人,八成是你吧?”池痕冷眉一挑,如鹰般锐利的视线中夹杂着点点寒意。 高刑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扯出一抹狰狞的表情,“那可不一定。” 薛溪溪适时的开了口,“高先生如果忙的话还是赶紧回去吧,毕竟你身为老总,总不能让公司里头的人见不到人吧?如今的高家,难道能经受的起这样的空缺?” “不急。”高刑天略微猩红的眸子中敛着狠戾之色,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回去之前得把一切琐事解决完毕。” 话音一落,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刚一接通,他就乐呵呵的唤了一声市长。 也不知道市长说了什么,高刑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最后消失不见,渐渐变的阴沉如墨。 他死死的瞪着池痕,后者倒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对着他挑眉嚣张。 “我知道了。”高刑天咬着牙齿说出了这四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不错,不错!我还真是小看了你!”高刑天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狠狠的吐出了这句话后蓦然起身。 池痕端起助理泡的咖啡,拿着小勺随意的搅拌了几下,“高先生可以喝杯咖啡再走,这咖啡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高刑天憋着一肚子的气走了。 薛溪溪无奈的笑了一声,刚准备说话就被池痕盯住,“真以为自己是来玩的?赶紧回去工作!” 薛溪溪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哦了一声就离开了。 …… 一转眼,薛溪溪在公司里头也呆了两个多星期了,对公司里的事情更是了如指掌。 她看了一眼手里头的报表,叫来助理说这里的数据错了。 助理看了一眼后诚惶诚恐的说着抱歉,然后紧忙拿去修改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薛溪溪的手里响了起来,看见来电显示,她有些惊讶的挑了眉头,竟然是彭曼华。 她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犹豫了一瞬间,薛溪溪接通,疑惑的问道:“妈,怎么了?” “今天晚上回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你们说!” “好。” 彭曼华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烦躁的嘟囔着:“一听见她声音我就觉得来气。” 马茹蕾在她旁边给她揉着肩膀,声音娇滴滴的:“伯母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嗯,还是你乖。”彭曼华拍了拍她的手,疼惜的将她拉到沙发上坐着,“你啊,如今是我们家的大功臣,这种事情就别做了,重要的是养好身子,给我们池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马茹蕾的脸上飘过几抹红霞,她低垂着眼睑做娇羞状,忍不住的嗲嗲道:“伯母您瞎说什么呢……” “还骗人?我都看见你包里的单子了!分明都已经怀孕了!还是你这丫头有福气啊,想那薛溪溪嫁给阿痕三年,好不容易怀上了个孩子,竟然一个月就没了!真是晦气的很啊!” 第五十一章 逼婚 ???“伯母,您都说的我不好意思了。溪溪之前也是出了意外才......”马茹蕾的言语中充斥对薛溪溪流产的同情和怜悯。 “唉,还是你善良。也不知道我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气才遇到你这丫头。再看看薛溪溪这个不争气的,一想她我就浑身不舒服。”彭曼华越说语气越激动,说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马茹蕾急忙上手帮着按揉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按压着,“伯母,我来帮您揉揉。其实我挺欣赏薛溪溪的,出了这么多事情,还可以把公司的事做好,挺不容易的。” “你在别提这个事了,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也不知道要赖着我们池家多久,如今还联合了范家,搞了个什么交换设计师。真是不要脸。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为了不离婚,让她干什么都可以!” 彭曼华当即就锐利起了眸子,怒气冲冲的直吼,哪里有平日里那雍容华贵的模样。 马茹蕾起身走到彭曼华背后,双手搭在她肩上,忍着腿间的疼痛轻轻揉着,“伯母,别生气。我给您揉揉肩,别想生气的事了。” “我一会让徐妈过来做点你爱吃的菜,现在可要照顾好你自己,什么事吩咐其他人做就好了。”彭曼华对马茹蕾宝贝的不像话,说完便拿起电话通知徐妈。 徐妈听到消息后也是愣了愣,紧接着也不敢迟疑什么,急忙去买菜准备过来。 …… 池一公司里,薛溪溪还在努力工作着。 等看完了助理更改后的数据,也到了下班的时候,她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忍不住的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彭曼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还让她回去? 她犹豫了片刻,准备去办公室找池痕和他一起回去。 但立在门口半响,犹豫不决的猜测着池痕听到这些话后究竟会不会跟她回去。 在她思索好一阵子快把自己绕进去后,助理好心的提醒道:“薛设计师是来找池总的吗?他去谈合作去了。” 薛溪溪心里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断了,嗡嗡的响个不停。 她塌下了肩膀苦涩的笑了一下,收拾好东西就往家里赶。 一进家门,薛溪溪就听到马茹蕾和彭曼华的说笑声。 她身子僵硬了一下,隐约间已经想到了什么。 但她还是走了过去,语气淡淡:“妈,我回来了。” 正与彭曼华交谈甚欢的马茹蕾见到薛溪溪,马上起身拉着她做到自己身旁,做出一副非常亲热的样子,娇声道:“我刚还跟伯母说,这个点你再不来饭都凉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薛溪溪看着这滑稽的表演,强挤出来一个微笑。 这时,一旁的彭曼华拉着马茹蕾的手起身走向饭桌,摆明了就是一副不想理会薛溪溪的样子,“走,我们去吃饭。徐妈,你叫阿痕出来吃饭。” 薛溪溪跟着走到了饭桌前,找了个位子就坐下了。 彭曼华拉着马茹蕾的手并排坐下,后者娟秀的眉心轻蹙,嘴巴轻轻张了一下没有说话。 再怎么着,她也不想池痕和薛溪溪坐在一起。 可看着旁边的彭曼华,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得乖乖听从。 这时,池痕从卧室出来,看到薛溪溪也在家有些诧异。 坐到桌前,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道:“你怎么在这。” 薛溪溪愣了一下,本以为他谈完合作后会很晚回来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估计是接到了彭曼华的电话,所以才赶回来的吧。 不等薛溪溪开口解释,彭曼华就开口了:“是我叫来的,一会有话对你们说。先吃饭吧。” 池痕轻声的哦了一声作为回答,便埋头用餐,整个饭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 马茹蕾几次想挑起话题,可薛溪溪和池痕都各有心事,都没有搭理她,她也知趣的沉默了下来。 吃完饭后,池痕想起身离开,可被彭曼华叫住,“阿痕,你坐下。我有话对你和薛溪溪说。” 池痕不得不坐下,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薛溪溪,也不知道妈又搞什么事情。 这时,彭曼华发话了,“你们两个离婚吧,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请律师起草好了。阿痕,你可要对蕾蕾负责。” 一听这话,池痕冷眉轻轻蹙了起来,没有反应过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 彭曼华眉眼放光的盯着马茹蕾的肚子,欣慰的道:“池痕,你有儿子了!” 池痕的大脑嗡的一声响,像是被雷劈中了似得。 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马茹蕾,难得的结巴了一下:“你……你……怀孕了?” 马茹蕾脸上泛起了红晕,娇羞的说道:“是……” 听到这话,池痕薄唇一珉,没有再说什么,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子。 可一旁的薛溪溪看不明白了,看池痕这样子像是才知道的。 可马茹蕾都怀孕了两个月,池痕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池痕的犹豫让整个房间都沉寂了,马茹蕾有些着急,不着痕迹的拉了一下彭曼华的胳膊。 后者咳嗽了一声,说道:“池痕,你之前不娶蕾蕾是因为薛溪溪有孕,可如今她已经没有孩子了,那你为什么不离婚呢?再说了,你想让咱们池家的骨头流落在外?” 薛溪溪瞳孔骤然一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彭曼华竟然会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来。 难道在她的心里,她就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吗?! 彭曼华说完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没法再收回来。 池痕紧珉着嘴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马茹蕾竟然会怀孕! 只有那一次的失误,竟然就这么巧…… 他一时之间不禁有些犹豫了,马茹蕾是他一直喜欢的女人,可薛溪溪……他总觉得自己辜负了她。 就在他犹豫的片刻,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不同意!” 桌上的四人都起身向门口望去,一个戴着黑色礼帽,手执精致拐棍,身着朴素低调的西服的老人站在门口。 他面上满是褶皱,但精神却是极好。 彭曼华脸色骤然一变,急忙上前去搀扶,语气温和:“爸,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池飞鹏一把甩开了彭曼华的手,浑浊的老眼狠狠的瞪了她一下,干瘪的嘴唇动弹了一阵:“呵,我要再不来,指不定你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池痕看到爷爷,走过去把爷爷搀到自己的座位上,温和的道:“爷爷,您来有什么事吗?” 池飞鹏按理来说应该是和他们一起住的,可老人家总觉得自己老了,干什么事情都碍手碍脚的,又怕招惹自己儿媳妇烦,就没有和他们一起住,而是在田园边上租了个小房子,日子过的也挺美。 可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放弃自己那悠哉的日子,没想到一过来,正好听见了这番话。 池飞鹏拉着薛溪溪的手,话却是对着其他人说的,“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溪溪而已。溪溪啊,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把你赶出池家的门。” 薛溪溪点了点头,心里有一缕温暖的溪流淌过。 在池家,也就爷爷喜欢她,把自己当作亲孙女一样看待。 也不知道薛溪溪怎么就误打误撞到池飞鹏的心里头了,对她好不说,还处处维护着她。 想当初薛溪溪刚进池家门的时候,没少受彭曼华欺负。 要不是有池飞鹏在背后推一把手,薛溪溪能不能嫁进来都是个问题。 第五十二章 爷爷镇压 旁边的马茹蕾不仅有些尴尬,眸中掠过一抹嫉妒的情愫,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柔柔的道:“爷爷好,我是马茹蕾。” 可池飞鹏并不准备搭理她,只是礼貌性的回了声嗯,这让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马茹蕾只得收回手坐下。 “曼华,我不同意溪溪和阿痕离婚,你也不要瞎掺和了。年轻人的事交给年轻人自己去处理,你个做母亲的就不要插手了。” 一听这话,彭曼华顿时急了,她道:“爸,我也不是想插手,主要是蕾蕾已经怀了咱们池家的孩子,总不能放任不管吧?这要是传出去了,对蕾蕾的名声也不好啊!” 马茹蕾紧咬着嘴唇,做出一副欲泣的模样,让自己显得可怜一点。 池飞鹏一听这话也是诧异了,他看了一眼马茹蕾依旧平坦的肚子,嘴唇不舍的动了动。 孩子啊……他可以抱上曾孙子了。 薛溪溪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但她没有说话。 哪怕池飞鹏现在说让他们两个人离婚,她也不怪他,因为爷爷已经对她非常好了。 池飞鹏在心里头做足了心理斗争,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道:“我的曾孙子!只能是薛溪溪生的!其他人,休想!” 马茹蕾的脸色骤然白了,她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一下子流淌下来,哽咽的道:“爷爷,您不要我进池家门可以,可您不能不要阿痕的孩子啊!” 句句将自己置之度外,做出一副只为孩子着想的模样。 要不是薛溪溪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都心软了。 彭曼华见此也连连点头,“是啊爸,蕾蕾怀孕不容易,您也不能太偏心。” 池飞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拿着拐杖使劲在地上杵了几下,语气颇为不善,“什么叫偏心?!薛溪溪是我的孙媳妇!我不偏她我还偏袒一个外人?!这事情不许再提,否则别怪我翻脸!” 池痕的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马茹蕾拉着他的衣角,声音委屈:“阿痕……你倒是说句话啊……”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就听见池飞鹏厉喝道:“都给我闭嘴!” 彭曼华一见他真生气了,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一旁的马茹蕾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眸子,狠戾的瞪着薛溪溪。 明明就要成了事,竟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这下好了,爷爷这一插手,自己的计划就付诸东流了! 马茹蕾越想心里越恼火,可在池痕面前,也只能藏起自己的想法。 薛溪溪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爷爷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池飞鹏心底的怒气不减反增,他对着池痕低呵道:“你给我过来!” 眼瞧着他们二人上去,薛溪溪也不好再做停留,更不想看见这两个女人在这里唱苦情戏,当即就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明天还有工作。” 听到薛溪溪这么说,彭曼华也只得让她离开。 马茹蕾不安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一旁的单子,不由得发起了呆,她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还涨疼的肚子。 她昨天才去的医院将试管婴儿弄到子宫里,医生说可以移植到体内了。 其实马茹蕾拖的时间挺久的,时间长了不太好,但推迟移植时间更符合妊娠生理,提高移植到体内的存活率,不然这孩子虽然怀上了,也极有可能会掉。 去医院的时候她自然是小心翼翼的,先是检查了一下身体无恙之后便推进了手术室。 医生看着她的下面疑惑的问道:“怎么还没开苞的?” 马茹蕾脸上微红,颇为尴尬的咬着下唇,“那个……我……” “可惜了可惜了,这机器是要进入你体内的,你确定可以?”医生再度向马茹蕾确认。 马茹蕾自然知道那一层保护膜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可她更清楚一旦有了孩子她又能得到什么,于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确定。” 在仪器进入她体内的那一刻,那股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痛呼出声,直到今天还觉得两腿打颤,疼痛不已。 可如今瞧着彭曼华拉着她的手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这罪没有白受。 “想什么呢?是不是担心阿痕呢?没事,他爷爷啊经常拉着他说话。”彭曼华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抚着。 马茹蕾的嘴角露出点点温柔的浅笑,她小声的道:“没有,只是我觉得爷爷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彭曼华愣了一下摇头安慰着她,“怎么可能呢?他爷爷就是嘴上凶一点而已,你这么温柔又懂事的,疼你都来不及呢!” 池飞鹏哪里是不喜欢马茹蕾,他巴不得她赶紧滚出去。 马茹蕾娇羞的笑了一声,眉眼间嗜着浅浅的笑意,“那就太好了。” 明亮的房间里站着两个人,一个负手而立站在桌子面前,头颅微扬,柔顺的发丝划出一个冷峻的弧度。 而另一个人弯着身子站在窗口,看着下方大片的花园,悠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看见下面的花了没?它们每年会花开花落,然后来年再长。” 池痕冷冷的嗯了一声。 “就如同你跟溪溪的感情,可能会有破损,磨合,但还会在一起。”池飞鹏慢悠悠的把剩下的话说完。 池痕薄唇紧绷成线条,没有说话。 “阿痕,你跟溪溪再怎么闹腾我都不管,可绝对不能离婚!” 池痕眉心轻蹙,有些不解的道:“为什么?” “你现在还不懂得一个能够包容你的人是有多么的好,她当年是借着自己那张容貌接近了你,可也是在马茹蕾走了之后。如果马茹蕾真的爱你,她又怎么会离开呢?这人呐,总该记得自己最落魄时的帮助,马茹蕾是回来了,你是依旧爱她。但你能否认,溪溪在你心里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池飞鹏的话令池痕的心里有着剧烈的波动,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马茹蕾是他的初恋,而薛溪溪顶死了算第二个。 “阿痕,如果你不爱溪溪,那你为什么还不跟他离婚?我听你身边的人说了,溪溪流产了……哎,没了孩子正是难过的时候,你可要好好陪在她身边。” 池痕胸腔一阵,突然想起薛溪溪流产的那一个月,他几乎就没有去看过她。 “阿痕?” “爷爷……” “分什么神?”池飞鹏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冷声道:“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跟溪溪离婚,那这池总的位置,就换你表弟来当吧!” 池痕瞳孔一缩,略带不悦,“为什么?他的能力没有我强。” “一个好的领导者,如果不能把自己的私生活处理好,那一定是十分混乱的。你搅合在两个女人之间,这要是传出去成什么样子!”池飞鹏语气爆呵。 “我知道了。” “行了,出去吧。” 池痕冷着脸下楼,被马茹蕾给黏住,她担忧的问道:“爷爷没说什么吧?” “没有。”池痕冷冰冰的回应着她。 马茹蕾松了一口气,旋即浅笑着道:“那就好,阿痕……你打算怎么做?” 池痕哪里想过这事情,脸色不由得更差了。 马茹蕾自然会看他脸色,见此也不再问,含糊了几句过去后就叫着徐妈和他们一起走了。 彭曼华在后面焦急的唤着马茹蕾,让她平时多过来转转玩玩。 “好。” 安静的车里,只有三人的呼吸声渐渐响起。 池痕修长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在一个红灯处停车的地方,他终于开了口:“蕾蕾,咱们的婚事,恐怕要推后了。” 第五十三章 周医生 马茹蕾的手一颤,直接差点被她自己给掰断了。 她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连连拍了几下才道:“啊……婚事啊……没事的,我知道阿痕不会亏待我的,我可以等。” 池痕一听她这么说,蓦然攥紧了手里的方向盘,旋即深吸了一口冷气,“嗯,抱歉。” “是因为……”她贝齿轻咬着红唇,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爷的阻拦吗?” “有点关系,爷爷拿池家继承人的事情威胁我,所以……” 池痕没有全部说出来,其实他还是掺杂了点和薛溪溪在一起的私心。 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感觉薛溪溪在他心里的地位,好像在一点点的变重。 马茹蕾怎么都没有想到池飞鹏竟然会偏袒薛溪溪到这种地位,诧异的同时又恨意大起,眸中迸发出锐利的眸光,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柔:“池家对你来说很重要,阿痕我不逼你,只希望你心里有我。” “有你。” 马茹蕾脸上的笑容再也支撑不住,她看向窗外,红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徐妈坐在后面不敢出声,大气不敢出一下的打量着马茹蕾和自家少爷。 她现在脑袋里头是一头的浆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马茹蕾竟然怀孕了……那薛溪溪的地位肯定更加不保了。 到家后,马茹蕾趁着池痕上去换衣服的时候对着徐妈冷冷道:“徐妈,如今我怀孕了,那家里的许多东西自然是要大换血,那些寒性的东西,可别让我看见。” 徐妈打了个哆嗦,说了一声好。 其实真不是马茹蕾故意折腾徐妈,而是医生交代过,凭她的体质,想保住这个孩子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而且这才刚到她的肚子里,自然是什么都要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尤其是在饮食上面,什么凉的刺激的都不能吃,否则…… 池痕慢条斯理的从楼上下来,矜贵而优雅的挽着自己衬衫的袖子,然后解开自己领口的扣子。 马茹蕾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旋即走了过去亲热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池痕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然后冷冷的道:“蕾蕾,你如今怀孕了,别用香水了。” 马茹蕾愣了一下,紧接着点头道好。 “我还有工作。” “阿痕……”她极力的拖着他的胳膊,呼吸有些急促,语气激动:“你就不能陪陪我吗?我……我怀孕了,很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池痕心里柔软了一瞬间,看着她温柔而祈求的眉眼,他终究还是没走,“那好吧。” “谢谢你……”马茹蕾的脸上绽放一抹甜腻的笑容。 池痕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薛溪溪怎么样了…… 薛溪溪此时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高跟鞋磨得她后脚跟疼的厉害。 她已经从池家宅院走到马路上了,却没有打车回家。 她的脑袋里混乱不堪,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马茹蕾怀孕了……那她,也该让贤了吧? 不,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退缩呢! 她使劲的甩了甩脑袋,烦躁不安的朝前走着,脚跟一扭,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坐在马路边上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脚是彻底动不了了,一动就疼。 她犹豫了好半天拿出手机才给池痕打了电话,谁知道对方一接后就是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怎么了?” 薛溪溪那句你能不能来接我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嗓子里,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愣是拐了个弯,“你……干嘛呢?” “陪蕾蕾。” 马茹蕾眸光一转,已经猜到了对面的人是谁,她故意抬高了音量,娇滴滴的道:“阿痕,人家肚子突然好疼,是不是宝宝在踢我啊?你给我揉揉嘛……” 薛溪溪的眼眶唰的一下红了,她张皇失措的挂断了通话,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池痕眉心轻蹙,不善的眸光落在了马茹蕾的身上,后者被他看的娇躯一颤,嘴角连抖,“怎……怎么了?” “孩子才一个月,怎么可能会踢人?” 马茹蕾长舒了一口,然后往他怀里靠去,“没准孩子想你了呢!” 池痕无奈的看着她,却还是在她期盼的眸光中将手放了上去,轻轻揉了几下。 也不知道马茹蕾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发出了那种诱人的声音。 然而池痕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丝毫情动的模样。 另一边的薛溪溪挂断电话后就拐着脚艰难的朝前走着,在路口等了好长时间的车才艰难的上去到了家。 当她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都快瘫痪了。 伸手揉了揉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脚踝,她脱了鞋子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闹钟一响,她打了个颤,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脚踝肿了个大包,看起来十分严重。 她不禁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严重?实在是太娇弱了吧? 她没有办法,却还是打了个车去了医院,焦急间竟然连手机都忘了拿。 排队挂号是一项比较难的技术活,薛溪溪一个人蹦跶了好久才挂到号,中途倒是有几个好心人见她情况有些严重给她让了位置,引得薛溪溪连连道谢。 挂好号后,薛溪溪等待着叫号,终于到了她,便尽快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说院长,虽然我没有经常来,但我的技术还是十分不错的啊!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我说栾川,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们这医院实在是要不起啊!” “院长院长,之前我是有点事情,我不是请假了吗……以后不会了。” “栾川……你别让我为难,你这么长时间没来医院,这其他医生可都瞧见了,我也没有办法再留你。” 薛溪溪挑了挑娟秀的柳眉,然后走了进去,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那个……不好意思……我的脚受伤了,现在叫号到我了……” 周栾川挺拔的脊背颤动了一下,旋即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她,“溪溪?你怎么了?” 薛溪溪无奈的指了指自己抬起来的一只红肿的脚踝,然后说:“扭了。” 周栾川身着一身白色的大褂,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十分的干净清爽,和以往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大相庭径。 他扶着薛溪溪坐下,只看了几眼就道:“扭到怎么会这么严重,估计是踝关节损伤了。” “严重吗?” “如果你抱着随意养两天就会好的态度,那肯定会严重的。” 院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一看薛溪溪这个情况,就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薛溪溪瞧着院长走了,才淡淡的道:“怎么了?没工作了?” 周栾川用毛巾包着冰块给薛溪溪冰敷,在听见她疼痛的抽气声时才耸了耸肩,用着悲伤的声音回答道:“那可不,以后就要啃老了,连工作都丢了。” “你不是和池痕在公司工作吗?” 薛溪溪有些惊讶,因为她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穿着一身西装履革,和池痕走在一起,看起来像是要谈合作的样子。 一提起这件事情,周栾川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这才避重就轻的道:“不太喜欢干那些东西,对医学比较感兴趣……所以就时不时的来玩玩而已。” “原来如此,不过你家里头肯定很着急吧?” “着急就着急呗,我也没有办法。”周栾川耸了耸肩,然后又去端热水来给她烫脚踝,语气淡淡:“最近不要活动了,一会我给你包扎一下,再严重的话就得打石膏了。” 第五十四章 误会 薛溪溪眉心一蹙,然后说了句好,就准备给池痕打电话。 可这一摸兜才发现手机没有带,面上一下子就慌了。 “怎么了?” 薛溪溪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嘴角溢出点点苦涩的笑意。 反正她对于池痕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或许他现在,还没发现她没去公司呢。 实际上此时池痕正在去薛溪溪家的路上,他早上特意从家里过来接的她,但却扑了个空。 本以为她直接去了公司,谁知道他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她来。 池痕有些急了,便再过来看看。 他一进别墅,就大声喊着薛溪溪的名字,空气中只有他焦急的呼唤声,却没有丝毫回应。 他锐利的眸子一眯,语气狠戾:“薛溪溪,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 说完,他就打电话让人去调查薛溪溪的去向。 身在医院的薛溪溪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一副很冷的样子。 周栾川有些诧异的扬眸问道:“怎么了?冷?” “不冷。”薛溪溪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旋即看了看自己的单子,说:“后面应该还有很多人吧?我总不能一个人占着这。” “院长发现咱俩认识,肯定让别的医生来顶班了。” 薛溪溪听闻此话面露尴尬之色,紧接着就要从病床上下来,口中焦急的道:“别耽误了你的工作,你还是先看别的病人吧。” 周栾川无奈的将她摁住,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不耐:“拜托,你也是病人好不好?我也在给你看病,没有耽误工作。” 薛溪溪这才恍然大悟,于是抬起头来朝着他笑了笑,却正对上他的视线。 周栾川的呼吸一下子止住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柔嫩脸颊,忍不住的伸手碰了碰,胸腔更是一震。 好柔软的皮肤……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还嗜着点点水雾,带着些许朦胧感,看起来格外好看。 薛溪溪尴尬的朝后扯了一下,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语气讪讪:“那个……你继续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发生了刚才那样的小插曲后,她总觉得周栾川的手在若有若无的朝着她小腿上摸。 “咳咳……可以包扎了吗?” 周栾川这才恍然回神,从旁边拿出绷带包扎起来,然后严肃的道:“千万不要再扭到了,尽量不要用这只腿走路。” 薛溪溪一听这话就苦了脸,她说:“我总不能一直单脚跳吧……何况我还要上班。” “上什么班啊?”周栾川立刻阻止:“你都这样了还上班?阿痕哪有那么禽兽啊?” 薛溪溪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他就是那么禽兽。 “你甭管我了,我自个去公司。” 身子还没撑起来,周栾川就伸出双手穿过她的胳膊下面将她拎了起来,然后微微用力一转,紧接着就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惊得薛溪溪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池痕女人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 薛溪溪尽可能的绷直了身子和他保持句子,那句谢谢你更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她宁可自己蹦回去。 周栾川一路都把车开的特别的稳,说白了就是慢,慢的十五分钟能到的路程愣是拖成了半小时,比堵车还严重。 薛溪溪眉心一挑,淡淡的道:“你要开到明年吗?” 周栾川悻悻的笑了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公司,又放慢了车速。 然而无论多慢,终究还是到了。 周栾川扶着薛溪溪下车,后者将裤腿放下,掩盖住脚踝处的绷带,旋即朝前走了一步,钻心的疼痛立刻从脚踝传来。 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直直的倒在了周栾川的怀里。 他眸中带着凝重之色,伸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一本正经的道:“我送你上去吧。” 在触及到那瘦弱的腰部时,他忍不住的动了动手。 好细,好软。 “不……不用了……” “你这样怎么能上去呢?” “我说不用了。” 薛溪溪略微强硬的态度让周栾川不满了片刻,但他仍旧没有松手,毕竟前者这模样要是再逞强,恐怕真得打石膏了。 殊不知二人这拉拉扯扯的动作落在某人眼里,那便成了调情。 在家周围绕了一圈无果的池痕此时正将迈巴赫缓缓停下,眼神冰冷而锐利的盯着公司门口的二人,嘴角勾勒起一抹寒意。 好啊,都给他戴绿帽子戴到公司里来了。 他迈着修长的双腿,朝着还恍然不决的二人走去。 薛溪溪也是有些温怒,一把甩开周栾川的手,朝后退了一步,踉跄了一下差点倒了。 然而还没等她站稳,就被人拽入了另一个怀抱中。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怔怔的道:“阿痕……” 池痕的眸子有些猩红,像是怒极了的样子。 “你……” “薛溪溪,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池痕一字一顿的说着,然后将手机塞到了她的手里。 薛溪溪没反应过来,不解的啊了一声,喃喃道:“你什么意思……” “我就这么满足不了你?还勾搭上我朋友?” 池痕愈发阴沉的话引得薛溪溪大怒,她怒目圆瞪,冷声呵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和周栾川什么都没有!” 周栾川急忙点头,伸手去拉池痕,解释道:“阿痕你误会了,溪溪只是……” “闭嘴!”他低吼了一声,语气凌厉:“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解释什么!” 周栾川心下一惊,知道他是瞧见他们两人搂搂抱抱的模样了,当即就道:“我和溪溪什么都没有,你刚才看见的是因为……” “周栾川。”池痕的声音没有丝毫温怒,他冷声道:“朋友妻不可欺。” “……” 薛溪溪脸颊涨红,像是气的又像是恼的,她狠狠咬牙,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 池痕失望的瞪了周栾川一眼,然后使劲将薛溪溪一扯,“走!” 薛溪溪虽然穿的是平底鞋,但也架不住他这么一拉,当即就踉跄了一下,感觉软骨像是被人砍了似得疼。 “啊……” 她尖叫了一声,差点直接摔倒,整个人属于半趴在地上的状态。 池痕冷眼看着她,居高临下带着些睥睨,冷冷的道:“装什么?我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在他眼里,他只不过是轻轻拉了薛溪溪一下,没想到她就那么容易的倒了。 这么柔弱? 有什么好装的? 薛溪溪紧咬着牙关站起身来,脸上惨白一片,左脚直打颤,连站立都不稳了。 周栾川急忙扶住了她,正打算帮她说话,就听见薛溪溪虚弱的道:“是啊……我就是在装,就是在夺取你的同情。” 池痕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真令我恶心。” 薛溪溪眼眶泛红发热,眼里有着泪花在涌动。 她不敢再犹豫下去,生怕下一秒就在他面前哭了出来,于是攀着周栾川这一根替死鬼的稻草,压低了声音道:“带我走吧……” 周栾川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迅速上了车。 池痕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紧紧的攥着。 他低吼了一声狠狠锤在了旁边的墙壁之上,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贱人!”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薛溪溪惨白的脸好像是受了什么伤。 可她分明好好的,一看就是装的。 池痕越想越生气,干脆不去思索那些事情,敛着一身戾气进了公司。 众人一见自家总裁如此暴怒的模样,一个个乖巧的做事,没一个敢去惹麻烦的。 第五十五章 占据上风 薛溪溪又悲催了回到了医院,不过她却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周栾川脸色不怎么好,一路上骂骂咧咧个不停,都是在骂池痕。 “特么的,把我当成啥了?气死我了,还诬赖我……” “草,平时称兄道弟的,现在不信任我?” “妈卖批,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啊!” 薛溪溪窝在他怀里头,嘴角轻抽,终于忍不住的道:“拜托,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你生什么气?该生气的人是我吧?” “哼,我看看你的腿。” 薛溪溪被他扔在床上,摔的屁股疼了一下,然后伸出了腿,脚踝更肿了,看起来又严重了。 “完了,还是打石膏吧。” “没事,重新包扎一下就行了。”薛溪溪倒没觉得怎么样,被池痕刚推开摔倒的时候感觉脚踝好像又扭了一下,疼的厉害。 现在倒没有什么感觉了,不过是连带着脚丫子的知觉都没有了。 “必须得打。”周栾川十分强势的给她分析了一下脚踝上的利害之处,他说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踝骨可能会造成更加严重的损伤,到时候别说打石膏了,怕是得落下永远的毛病。 薛溪溪心头一惊,她从来不知道竟然会这么严重。 脚腕不是没扭过,可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被周栾川拉着做了一大堆的检查,要不是因为她知道他是为她好,恐怕都得觉得这是来诱惑她做一大堆检查骗钱来的了。 打好石膏后,薛溪溪觉得自己的脚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你请假吧,最近别去公司了。”周栾川拿着手里头一大堆的缴费单子,朝着外面走去。 薛溪溪眉心一蹙,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你觉得池痕可能同意吗?” “那家伙……” 周栾川摇了摇头,去前台缴费后又回来了,手里拿着精致的盒饭。 “饿了吧?吃点东西。” 薛溪溪随意吃了两口后就推开了,周栾川挑了挑眉头,丝毫不介意的接过剩下的饭菜吃了起来。 “……”这男的是不是有病? 周栾川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太那啥了,于是扭过身子,干脆背对着她吃。 薛溪溪在医院病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身旁的手机一个劲的响个不停。 “是池痕的电话……”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周栾川就挂断了。 “哎你……” “怕什么?这件事情上你可是占据上风,现在回去,只会拉低你的优势。”周栾川修长的双腿叠放在了一起,携着满身的风流倜傥,像是在给她传授自己的知识似得,“这男人嘛,自然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池痕觉得你背叛了他,所以现在正在气头上。可是他也不是傻子,等怒火降了后自然就能猜出一二。到时候他来找你……那自然……”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但已经不言而喻。 薛溪溪有些犹豫,对于池痕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以前她都不会让他联系不到她的,更别说是挂他电话了。 手机非常不应景的又响了一声,不过这回是短信。 她打开看了一眼,就瞧见了一行威胁的话语。 【薛溪溪,你敢挂我电话?半小时内不到公司,你就等着被辞退吧!】 周栾川眼疾手快的抢过了她的手机,旋即冷笑出声,一边关机一边道:“池痕啊池痕,你也有今天。” “哎你……” “莫慌,我一会就放出去消息,说你在医院里。” 薛溪溪诧异的看着他,周栾川的态度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他到底是要帮她,还是…… “咳咳,看你顺眼,就好心帮帮你了,可别不识好歹。” “嗯。” 二人一时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变得怪怪的。 殊不知,此时的池痕正在给薛溪溪打着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池痕将手机摔在一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容,英挺的两道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烦躁不安的冷声道:“薛溪溪,竟然敢关机!还真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他本想静下心来处理公司的事情,一忙起来就会忘记薛溪溪那烦心事。 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薛溪溪平日里也没表现出什么柔柔弱弱的样子,她那个女人有事情都是硬撑。 难道说…… 他眸中灵光一闪,想起薛溪溪那踉跄不已的狼狈模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镇定不下来,伸手拿着西装就朝外走去。 上车后,池痕给自己助理打了个电话,然后发动了车子,“查下薛溪溪在哪里。” 助理愣了片刻后急忙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查看了一看薛溪溪最后的手机定位,然后说道:“在中心医院。” 池痕漆黑如墨般的眸子中颜色愈发深邃,他烦躁的吐了一口气,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路边的场景飞速流逝,池痕的车严重超速,几次都差点和别人擦了边。 可真到了医院,他却攥着方向盘迟迟不敢下车。 薛溪溪那样,是因为受伤了吧? 而他那时候口不择言说了那么多的话,她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池痕紧咬着牙关,血腥味瞬间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他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医院,方向盘一转,朝回开去。 不行,他拉不下这个面子。 反正薛溪溪明天得来上班,到时候再找她说话也行。 可是池痕压根不知道的是,薛溪溪这一休息就是一个星期。 薛溪溪晚上回家的时候是周栾川将她送回来的,他羡慕的打量着这栋别墅,忍不住的咂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别墅是阿痕最喜欢的一栋了,没想到你就这么住进来了……啧啧,真不知道马茹蕾的回来究竟是帮了你害了你。” 薛溪溪倒是对这些没有太大的感触,她一瘸一拐的磨蹭到沙发旁边坐下,周栾川急忙扶住她道:“我已经叫人买了拐杖,晚点就送过来了。” “谢谢,对了,钱还没有给你,支付宝给我吧,我拿支付宝给你转。” 周栾川大手一挥,眸中闪烁着精明的亮光,“没事,不用还了,欠我个人情就是了。” 薛溪溪心头微跳,没有立刻回答。 经过这么多次跟周栾川的接触,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不简单,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可他内里的心思可不比池痕少,甚至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他都有胆子让她去算计池痕,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何况这欠他人情,那得多大? 薛溪溪认认真真的思量了一下,坚决的道:“还是把钱给你吧,我这人不太喜欢欠别人的钱,更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周栾川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头,眸中光彩连连闪烁,不禁腹诽这个女人还挺聪明的。 “那好吧。” 拿了钱的周栾川开了电视,摆明了就是一副没打算走的样子。 薛溪溪额头上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不禁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走?我啥时候说要走了?” 薛溪溪听着他这调侃的话语,整个人身子紧绷,语气悄然带上了警惕:“难道你还要留在这里?” “你腿脚不方便,这里又都是上下楼梯,我怕你摔着,今晚上我就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了。”薛溪溪冷着脸拒绝,“今天你已经照顾我很多了,你可以走了。” “怕啥?我又不会对你做啥。” 看着薛溪溪发囧的模样,周栾川忍不住的逗弄了她几句。 薛溪溪这回是彻底恼怒了,她觉得周栾川的行为是不尊重她,当即语气也彻彻底底的寒了下来,“你,出去。” 第五十六章 她还要名声 “别呀溪溪,我这是为你好。” 薛溪溪卯足了劲去推他,可因为脚使不上劲,没有什么着力点,推了半天他还在原地就算了吧,还弄的自己一身汗。 周栾川怕她伤着自己,终于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我走还不行吗?明天我再来看你,你好好在家里呆着,池痕那边我帮你请假。” 薛溪溪只想着让他赶紧走,忙嗯了一声。 周栾川离开后,她彻底瘫软在了沙发上休息了好一阵子。 脚上厚厚的石膏给她带来了十足的不便,她瘸着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听见门铃响了。 她的身子骤然僵硬,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脊背绷的笔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是池痕吗…… 门铃响了几下之后,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请问薛小姐在家吗?我是来送拐杖的。” 薛溪溪长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已经浮现出来的虚汗,一瘸一拐的跳了过去,扶着墙壁,姿态狼狈。 一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着蓝色衣服的小哥,他递过来两支拐杖,担忧的问道:“薛小姐没事吧?” 薛溪溪抿了抿唇,说了一声谢谢后便接过,紧接着关上了门。 “薛小姐好好歇息,我们周少爷明天再来。” 薛溪溪嘴角抽搐了几下,权当没有听见。 她将两个拐杖拄在自己胳膊下面,怪异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生涩。 她才拄着拐杖试探的走了两步,觉得还可以,就加快了速度,殊不知一下子就摔倒了,狼狈不堪的倒在了楼梯口。 要不是她及时反映过来,抬高了自己受伤的脚,恐怕又得重新去医院再打一次石膏了。 她伏在那里迟迟没有动,忽然想到马茹蕾崴了脚的样子,池痕会不会就呆在她身边陪着她,安抚着她,处处照顾到呢?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又过了十分钟,她才僵硬的翻过了身子,坐在楼梯口,呆呆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这一坐,就是半宿。 夜色暗沉,温度渐渐的凉了下来,薛溪溪像是被冻醒了似得缓过神来,朝着沙发上挪动去。 上楼梯实在是太麻烦了,凭着她如今这个样子,肯定会再摔倒的。 她爬到了沙发上,扯过毯子闭上了眼睛。 殊不知此时,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还没有入睡。 池痕又在书房里忙着事情,他的太阳穴发了疯似得疼,难受的他根本静不下心来去处理公司的公务。 薛溪溪,薛溪溪。 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三个字,让他烦躁不已。 他拿着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停留在那个名字上。 最后,他还是没有放下面子摁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薛溪溪的手机一直就没有开机,即便他打了也没有什么用。 又是一日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太阳在云彩后面散发着莹莹的光泽,照亮了大地。 周栾川一大清早就给池痕打了个电话,语句言简意赅,却成功引爆了后者的怒气。 “我带着溪溪玩几天哈,请假不去了,你要是真辞退她也无所谓,让她来我公司正好。” 还没等池痕说话,周栾川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直接关机,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池痕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一晚上没睡好就惦记着薛溪溪。 合着人家根本就没什么事,今天还要攀着自己好哥们去浪去玩呢! 池痕在心里头做了好一阵子的心里纠结,最后猛然一拍桌子,把熟睡中的马茹蕾给吓醒了。 “阿痕?”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给她拉了一下被子,随意而敷衍的冷声道:“你继续睡,我去公司了。” 马茹蕾甜蜜的点了点头,很快又睡过去了。 池痕到了公司之后哪也没去,就在薛溪溪的办公室里头坐着,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来的。 但池痕再一次的高估了自己的念头,因为薛溪溪根本……没有来! …… 周栾川是翻窗户进去的。 他怕薛溪溪醒来后还要下楼给他开门,太麻烦了,刚醒本来就迷迷糊糊的,所以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外面爬进了二楼,然而满心欢喜的开门却只瞧见了纹丝不动的被子和床。 他脸上的笑意一僵,去公司了? 大步朝前走了几步,他伸手摸了上去,却发现被子冰冷一片。 他又将被子抖开,还能瞧见上面清晰的折痕,这绝对不会是刚叠上不久的样子。 他挠着头疑惑的走了下去,才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了那个缩在毯子里瑟瑟发抖的某个小女人。 心里不自觉的一软,周栾川放轻了脚步,下楼走到她身边。 正准备抱她起来,一夜没睡好的薛溪溪立马睁开了眼睛,瞳孔中是满满的防备之色。 被抓个正着,周栾川也不尴尬,自顾自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醒了?洗漱去吧,请你吃早饭。” “放我下来。” 薛溪溪冷眼看着他,语气冰冷。 “下来摔倒?享受一下摔倒的滋味?” 薛溪溪没有说话,红唇紧珉。 好在周栾川没有为难她,到了洗手间就放她下来。 她随意的洗了一下后就出来了。 “这么快?”周栾川有些惊讶,他交往过的女孩从洗漱到化完妆,那都是一两个小时,哪像薛溪溪这么快,洗脸梳头刷牙一共也就不到十分钟。 她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又被他抱了下去。 薛溪溪拿过手机开了机,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短信和未接来电的显示。 周栾川倒是好心情的挑了挑眉头,说道:“我已经告诉池痕了,你请假。” 薛溪溪只嗯了一声,脸色平静如水,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别怕,他三天之内,准过来。” 她瞥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但愿吧。 这三天里,池痕心神不宁的在公司里头工作,大家纷纷猜测范氏集团的交换设计师怎么没有来,是不是两家公司取消了。 而范毅在得知消息之后,还以为是薛溪溪被他欺负的不敢来了,于是风风火火的来了池一公司找池痕讨公道。 池痕一脸不耐烦的将手里的钢笔摔在了桌子上,墨水洒了出来一点。 “不知道范总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溪溪呢?你把她怎么了?当初你可是答应我的,如果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就会把她抢过去!”范毅的瞳孔中燃烧着熊熊烈火,里面充斥着浓浓的愤怒之色。 池痕冷眸一眯,没有丝毫惧怕。 他讥讽的道:“薛溪溪?跟别人跑了。” “你什么意思?”范毅微微一怔。 “你还真把她当成宝贝?不过就是一个欲女而已,谁能给她性福,就跟谁,真是令我恶心。”池痕的言辞中没有掩饰丝毫鄙视和厌恶。 范毅压根就不知道池痕的误会,只以为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当即就道:“你能不能把嘴巴放干净点!” “要想让我放干净,就别做出那种恶心的事情来!”池痕的声调急速下降,温度直逼零下。 范毅心里一突,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溪溪,跟我兄弟勾搭上了。二人勾肩搭背的亲热的那样……啧啧,都秀到我公司门口来了。” 范毅想也不想的直接说不可能。 “溪溪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再说了,谁会傻到偷情偷到自己丈夫公司门口?生怕别人不知道?”范毅说完这话后,意有所指的看了铁青着脸的池痕一眼,“哦对了,当然除了你,能把小三接回家的人,恐怕只有你池总一个了。你可要知道,你不要脸,溪溪还要名声呢。” 第五十七章 我不会再让你过的舒坦了 池痕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在暴怒当中。 “薛溪溪在你身边三年,却在你心里落得个这样的印象,我真是为她感到悲哀。这么多年来,你炒过多少绯闻,可是溪溪呢?池痕,你扪心自问一下,她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范毅撂下这番话转身就走了,留下池痕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动。 空气中渐渐弥漫出冷厉的气息,几乎要将氧气给冻僵。 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修长的双腿朝前一迈,眼神凌厉似箭,迅速朝着别墅驶去。 路上的时候,他那双眸子终于坚定下来。 到了门口,他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别墅的门没有关,客厅中隐隐传来声音。 “溪溪,你能不能小心着点?这拐杖底下可滑了,要是再摔可怎么办?” 池痕心头一怵,诧异的瞪大了眸子。 拐杖? 怎么会用上拐杖? 他不可置信的往里面走了几步,就见薛溪溪一脸惨白的拄着拐杖站在客厅中央,而她的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他眸中的神色瞬间猩红,二话不说的拉起一脸不明所以的周栾川,使劲朝着他脸上招呼了一拳。 周栾川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打,整个人从沙发那头翻了过去,狼狈不堪的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我次奥你特么有病啊!”周栾川感觉嘴角又麻又疼,说话的时候都带着裂开的感觉,好像有血流出来了。 “栾川……你嘴……”薛溪溪急忙抽出一张纸,手忙脚乱的同时差点又摔了。 “你小心着点!还嫌自己伤势不重啊!”周栾川当即就是一声带着怒气的爆呵,看起来十分气愤。 吼完,他狠狠的瞪了池痕一眼,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骂骂咧咧的道:“特么的,跟个疯子似得。” “这就是你带薛溪溪出去玩的结果?”池痕看着薛溪溪这副受伤的模样,大脑瞬间短路,说出来的话都没过脑神经。 周栾川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拿出早就在茶几上准备了三天的单子,使劲往他身上一砸,然后唾了一声:“呵,我带她?你好好看看,这些石膏都是什么时候打的,然后再说话!” 池痕细细的看了一遍,脸色愈来愈差。 这些单子,竟然都是三天前的…… 难道说,当时薛溪溪受了伤? 而他还那么粗暴的拉她,让她再度摔跤。 “本来没那么严重的。”周栾川还嫌力度不够,故意在伤口上撒盐,忍住嘴角的痛意,也要说出嘲讽的话来:“不知道是哪个疯子上来就是又扯又拽的,让溪溪的伤势更严重了。” 池痕阴沉着一张脸,怒意褪去,脑袋也清明了不少。 “池痕,你也忒不是人了,我周栾川就是那样的人?” 周栾川失望的说完,又给薛溪溪使了个眼色,佯装痛心疾首的走了出去。 “川子……” 周栾川脚下的速度没有丝毫放缓,摆明了就是一副急忙走出去的模样。 薛溪溪凉凉的看着池痕,本就没有什么脸色的脸蛋上更像是透明了似得,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 “你的脚……还疼吗……” 薛溪溪眼神冰冷,“没有什么感觉。” “我……”池痕薄唇微动,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对。 可要真让他给薛溪溪道歉,他又觉得说不出口。 “先休息一下吧。” 池痕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强势的朝着楼上走去。 薛溪溪本想挣扎,但想起周栾川教给她的方法,就一动不动的绷直了身子。 池痕在心底舒了一口气,看她没挣扎的样子,估计是没有生什么气。 谁知道他才将她放在床上,后者就凉凉的道:“谢谢池先生了,你可以走了。” 池痕的脸色顿时黑的跟锅底似得,他咬牙切齿的道:“你说什么?” “我不想看见把我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薛溪溪僵硬的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 池痕挺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朝着门外走去。 薛溪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屏住了呼吸去听身后的动静。 他……走了吗? 是啊……他还有工作,有女朋友,怎么可能在她这里呆太久?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冷不丁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了薛溪溪一跳,她僵硬的道:“什么都不想吃。” 池痕是彻底无奈了,他刚才是故意试探她的,所以才将自己的脚步声放大,希望她能够回头来看看他。 可谁知道他走出去后又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薛溪溪还是没有回头,看来是真的……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想到这里,池痕就有些不平衡了。 凭什么周栾川都能比他知道的要早? 明明他才是薛溪溪的男人! 薛溪溪冷冰冰的回答:“我给你打了电话。” 池痕忽然想起事情发生的前一天,她确实给他打了个电话,可他当时的回答是……陪蕾蕾。 “既然你有重要的人要陪,我也不会巴巴的凑上去。” 听她这么一说,池痕心里头的愧疚更深了。 他沉默了一会才冷声道:“溪溪,回来吧,我照顾你。” “回去?回哪去?当初让我滚的人,是你。”薛溪溪嘴角微扬,语气嘲弄而讥讽。 “不会了,我不会让你……”离开了。 后面的话池痕没有说完,但薛溪溪懂。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心里头做着心理斗争。 按照如今这个趋势来看,她离开池痕的家里并没有什么用,只会加剧马茹蕾和他之间的关系。 但如果她回去的话,怎么说都能挡在他们中间才是。 她心里,还是爱着池痕的,所以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池痕让步,她懂。 “好吧。” 池痕本来都想好了一堆的说辞劝她回去,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快的就答应了。 于是当天下午,池痕就把薛溪溪带了回去。 马茹蕾兴高采烈的从房间里出来,却正对上抱着薛溪溪的池痕。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嘴角抽搐了几下,好不容易扬起一抹柔柔的笑意,“阿痕……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池痕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抱着薛溪溪往上走。 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马茹蕾明显瞧见薛溪溪嘴角的那抹讥讽笑意。 她没来由的心慌起来,薛溪溪怎么会回来? 难道她是要……对付她了吗? “溪溪的脚受伤了,早晚起居不太方便,所以在这里住下。蕾蕾,你好好照顾她。” 在厨房的徐妈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溪溪……回来了。 薛溪溪眼梢上带着满满的嘲笑之色,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无声的动弹了几下,可马茹蕾竟然可以清晰的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她说,我倒是要看看,池家的女主人,究竟是谁。 马茹蕾气的差点将楼梯口的花瓶给摔碎了,她满胸腔的怒气无处发泄,咬牙切齿的瞪着池痕的背影。 池痕温柔的将薛溪溪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却被他扭头躲过。 “晚上想吃什么?” 薛溪溪蜷缩在了床中央,淡淡的道:“徐妈做什么就吃什么。” “好,我让她不放辣椒。” 池痕前脚才踏出门,马茹蕾后脚就走了进来。 她眯着妩媚的杏眸,死死的瞪着床上悠然自得的躺着的女人,一字一顿的道:“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回来。” 薛溪溪眼梢一抬,无尽的冷意倾巢而出。 她说,马茹蕾,我不会再让你过的舒坦了。 第五十八章 胃疼了,心就不疼了 马茹蕾脸色铁青,她放置身侧的双手狠狠的紧握成拳,“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的是什么你很清楚。”薛溪溪不惧不怕的看着她,语气淡然:“我跟了池痕三年,凭什么你说回来就回来,说抢走就抢走?” “自己没有本事,还怪我?”马茹蕾巴不得上去将那张脸给撕烂,她讽刺道:“不过就是借着和我相似的容貌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有两把刷子?能勾的住池痕的心?” 薛溪溪浅浅一笑,笑容淡雅如莲,十分纯净好看,“能不能勾住,那就试试看喽。” 马茹蕾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急忙坐在了床边,亲切的拉住了她的手,“溪溪,你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可得告诉我。我之前也崴了脚呢,得亏阿痕细心照顾。” 池痕还没走近就听见这样一句话,他眸中光芒连连闪了几下,然后回了书房。 “你呀,想吃什么就说,我马上就去给你买。”马茹蕾还在那里装着热情的模样,看的薛溪溪直反胃。 “你还是小心着点你肚子里头的孩子吧。”薛溪溪幽幽的说着,眼神晦暗不明,落在了她依旧平坦的肚子上。 马茹蕾笑意一僵,表情瞬间狠毒起来,她压低了声音:“一定不会给你下手的机会的。” “你真以为我是傻子?” 薛溪溪牵了牵嘴角,没有那心思跟她斗嘴,直接钻回了被窝,一副送客的模样。 马茹蕾气的牙根疼,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池痕自然不知道她们的明争暗斗,还以为二人相处的十分愉快,当即也不去管了,而是给周栾川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出来吃个饭。 周栾川很有骨气的拒绝了。 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 池痕无可奈何,只得找薛溪溪让她帮忙从中调解几句。 然而薛溪溪却冷着脸,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冷言冷语:“你连我都没哄好,还想去哄他?” “……” 池痕心里的怒气飕飕的往上蹿,可一瞧见她打着石膏的脚,就什么狠话都没有了。 因为薛溪溪腿脚受伤的缘故,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公司了。 周栾川告诉她,伤筋动骨一百天,想好好走路不留下隐患,那就得养着。 “那我什么时候能拆掉石膏?” “再过一个月的吧。”周栾川随意的摆了摆手。 薛溪溪眉心轻蹙,面露烦躁之色,她说:“我在池痕公司当交换设计师的时间不算长,这样拖下去的话,对我没有好处。时间一到,我们还是会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未必不好。” 周栾川说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让薛溪溪愣住了,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 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二人一时沉默下来,周栾川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单子放在了桌面上。 “之前池痕说你流产的事情应该是被人陷害,这个是我找来的监控,很模糊,因为监控设备受损,只拍到了这些。” 一提到孩子,薛溪溪心头一颤,颤抖着伸出了手就拿那些单子。 她之前还怀疑过是池痕做的,看来是她想多了。 单子上面的画面几乎可以用看不清这三个字来概括,就算能看到人影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连脸都是模糊不堪的。 薛溪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单子放在了桌子上,“这些一点用都没有。” 周栾川耸了耸肩,将单子收了回来,“你也别灰心,迟早会找到的。” “没有监控,当时又是路口,人那么多,想找到,简直比登天还难。”薛溪溪失落的摇了摇头,明显没有再抱什么希望。 “啧啧,没到最后就轻言放弃?这可不是你薛溪溪的性子。” 周栾川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旋即起身道:“我先走了,一会池痕就回来了。” “这么快?”薛溪溪心头一惊,“他回来就回来。” 周栾川风流倜傥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指着自己嘴角淤青的痕迹调侃道:“你真以为我周栾川什么都不在乎?这一拳头可没那么好抵消。” “那好吧,改日再见。”薛溪溪点了点头,目送着他走出了房间。 周栾川一出门口,就看见了马茹蕾。 她动作鬼鬼祟祟的,一见到他脸上顿时涌现出慌乱之色。 “呦。”周栾川吹了声口哨,眼神肆意在她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打量着,“马小姐,站在门口干嘛呢?偷听啊?” 马茹蕾的眸子瞪大,里面的张皇失措十分明显,她平静了一下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佯装镇定的道:“怎么可能?我偷听你们说话干嘛?” 周栾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倒像是在调笑她,却莫名的让她感觉心慌意乱。 “也是,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的到你的,这日子舒坦的要命啊。只要肚子里这种一落,恐怕你就能顺利坐上池家女主人的位置了吧?” 马茹蕾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防备的看着他。 “别激动,我又不会做什么。” 周栾川大笑着离开了。 马茹蕾狠狠的咬牙,心里的担忧却不减反增。 她现在胎象很不稳定,要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这孩子极有可能是保不住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 薛溪溪拄着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斜斜的倚在门板上,淡淡的道:“马小姐在想什么?” 马茹蕾被她吓得一个机灵,旋即横眉冷竖的厉喝:“要你管!” “注意点形象,否则一会池痕回来了看见你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可就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蕾蕾了。”薛溪溪讥讽的勾起唇角,嘲弄的道。 马茹蕾眯起了自己的眸子,里面嗜着森森冷意,她威胁道:“你真以为能在这里舒坦的住下去?” “不然呢?” “呵,那就试试看。” 池痕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他带着一身疲惫走进了客厅。 徐妈走了过来,问他想吃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道:“很想吃鱿鱼。” 徐妈的脸上带着歉意之色,她低声说:“少爷,那道菜我之前做过,您说没有太太做的好吃。” 池痕怔然了片刻才摆了摆手,烦躁的道:“那你随便做吧。” “好的。” 趁着徐妈在做饭的时间,池痕发了个呆。 薛溪溪……他什么时候那么喜欢吃她做的菜了? 不过也是,在一起三年了,肯定会养成习惯的。 吃完饭后,他正准备去薛溪溪的房间,就被马茹蕾叫住了。 她皱着眉头,委屈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声音苦涩:“阿痕,人家肚子又疼了。” 池痕的眉头比她皱的还紧,他伸手摸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道:“怎么又疼?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好,你说会不会是孩子胎像不稳啊?”马茹蕾苦着脸担忧的嘟囔了几声,“难不成是因为父亲不在身边?” 池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搂着她走进了房间,然后轻轻帮她揉着肚子。 不过一会,里面就传来了引人遐想的声音。 夜里,薛溪溪胃里头十分不舒服,偏偏这房间里还没有药。 她撑着脚站起来,拄着拐杖朝着池痕房间里走去,想让他帮忙找药。 谁知道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那婉转的声音。 她身子一僵,伸手敲门的动作就那样停顿在那里。 嘴角苦涩的笑容愈发扩大起来,薛溪溪拄着拐杖回到了房间,呆呆的坐在床上感受着胃里头的火热。 胃疼了,心就不疼了。 第五十九章 误伤 池痕哄了马茹蕾好久,她才终于睡了过去。 她睡梦中睡得并不怎么踏实,每当池痕要起身走的时候,她就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嘴里还嘟囔囔的说着梦话:“阿痕别走……” 池痕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都是冷汗,便挨着她重新躺了下来。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二人就起来了。 马茹蕾迅速洗漱着,歪头看着那个正在优雅的系着扣子的男人,说:“阿痕,把溪溪一个人放在家里真的没问题吗?” “咱们顶多也就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没事。” “嗯,那好吧……” 池痕和马茹蕾走后,薛溪溪还在睡觉,她是临近天亮的时候才睡着的。 只可惜才睡了一会,家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彭曼华高跟鞋的声音很响,把薛溪溪给吵醒了。 彭曼华昨天晚上就接到了马茹蕾的短信,说是薛溪溪已经呆在这里好几天了,怎么赶都赶不走,大有一副得寸进尺的意思。 她心里头这叫一个气啊,好不容易马茹蕾有了孩子了,俩人安定了几天,这薛溪溪竟然又搅合进来了!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房间里,看着还蒙着头呼呼大睡的薛溪溪,烦躁而厌恶的掀开了被子。 “睡什么睡啊?这都几点了?还睡?” 薛溪溪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眸子,眼睛里全是血丝。 在瞧见来者之后,她愣了一下,然后坐起身子声音沙哑的道:“妈……您怎么来了?” “还叫我妈?我可承受不起!你现在赶紧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去!” 彭曼华的声音尖锐,震得薛溪溪的耳朵嗡嗡响。 她眉心一拧,幽幽的道:“是池痕让我进来的,你要是有意见,去找他说。只要他同意了,那我就不会再进来。” 薛溪溪见此,直接将池痕给搬出来。 “哎呦?你还敢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我是说事实。” 彭曼华彻底的恼了,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她二话不说的上去扯住了薛溪溪的头发,在她的尖叫声中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 薛溪溪一边抵抗,一边又要照顾自己受伤的腿,一时之间狼狈不堪的倒在了地上。 打着石膏的脚还是不可抗力的撞到了地上,隐隐散出灰色的石膏渣。 “你松手!” 薛溪溪想叫徐妈,可马上想起来,按照这个时间段来看,徐妈应该出门买菜去了,何况她要是听见了动静,肯定会过来的。 池痕也不在家……那估计就剩下马茹蕾了。 她巴不得看着她在这里被欺负,没准彭曼华都是她找来的。 “想让我松手,可以啊。” 彭曼华还在使劲拽着,掌心已经有几根碎发了。 “那你给我滚出池家!否则我就天天折磨你!” “你这样有意思吗?”薛溪溪狠狠的瞪着她,一字一顿的道:“马茹蕾能走第一次,那就能走第二次第三次!我薛溪溪在你们池家任劳任怨了三年,就这么不值得你待见吗?” 彭曼华一脸恶寒,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鞋跟就在她脸边滑动。 她说,看见你这张脸我就觉得恶心。别说你在我家三年,就算是三十年,我依旧讨厌你。 薛溪溪浑身上下像是被浸泡到了冰窖里一样,她剧烈的哆嗦着,像是受到了刺激似得。 “赶紧给我滚!” 彭曼华拽着她出去的时候,薛溪溪正拼命的挥动着手臂去抓周围的东西。 “还敢反抗?!” 隐约好像摸到了什么锋利的武器,薛溪溪想也不想的朝着彭曼华的身上捅了进去。 …… 医院的病房里,马茹蕾刚做完检查,静静的坐在一边等待着检查结果。 那个她十分熟悉的医生笑了笑,拿着上面的印象道:“孩子只是有点不安分而已,孕妇的心里波动有些大了,你这个做丈夫的要好好陪着,要让孕妇开心。” 池痕的眉心轻轻一蹙,旋即神态冷漠的点了点头。 “阿痕,你都不陪陪我……”马茹蕾靠在他的怀里撒着娇,语气温柔却带着点点娇嗔,很容易的拿捏住了池痕的心理。 医生见此也是笑了笑,应和着道:“孕妇在怀孕期间是很需要陪伴的。” “嗯。” 池痕凉凉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二人才站起来,池痕的手机就响了。 本以为是公司的事情,谁知道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薛溪溪的。 他急忙接了起来,还没等说话,对面就想起了刺耳的声音:“池痕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妈出事了!” 池痕的脑袋嗡的一声,挂了电话拉着马茹蕾就跑。 马茹蕾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坐上车的时候肚子已经隐隐有了阵痛感,她惨白着脸道:“怎么回事?” 池痕发动了车子,车速很快,他阴沉着嗓子道:“我妈出事了。” 马茹蕾缩了缩脖子,自然不敢说什么你慢点开的话。 别墅里隐隐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薛溪溪坐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简单的给彭曼华的伤势做了处理,可肚子上的伤口仍旧在流血,已经在地上流了一滩。 “阿痕怎么还没来……”她急的都快哭了。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池痕几个大步跑了上来,一看见这副场景,眼睛都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吼了一声,眼睛瞪得滚圆。 薛溪溪身边放着一把沾了血的水果刀,而她满手鲜血,地上的彭曼华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不知死活。 马茹蕾从后面跟了上来,一见到这副场景,当即就尖叫出来。 “伯母怎么会这样!” 池痕将彭曼华抱了起来,伸手摁着她伤口上方,然后狠戾的看了眼已经流了满脸泪水的薛溪溪,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薛溪溪想追上去,可那双脚却不容许她这么做。 眼瞧着池痕越走越远,马茹蕾这才阴阳怪气的笑了出来:“不错啊,薛溪溪,连阿痕的母亲你也敢动,我真是低估了你。” 薛溪溪脸色惨白如纸,她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她没有……她不想杀她的…… 她只是……一时失手了而已…… 马茹蕾冷笑出声,“对伯母动了手,我看你这回,还怎么在池家待下去。”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追上了池痕。 薛溪溪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只得给周栾川打了电话。 周栾川一听完大概的事情后,急忙赶了过来,带着薛溪溪去了医院。 薛溪溪在车上一个劲的发抖,手掌哆嗦的不知道该放哪里好。 她像是魔怔了,不停的嘟囔着:“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想过要杀她……我没有……” 周栾川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伸过来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似乎想要唤醒她的神志。 “溪溪,镇定点,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薛溪溪的眼眶红的跟个兔子一样,她怔怔的看着周栾川俊秀的侧脸,嘴唇一开一合:“会吗……她会没事吗?” “肯定会没事的。” 周栾川眉心紧锁,心里忧愁不比薛溪溪少半分。 薛溪溪伤了彭曼华,哪怕彭曼华没有什么事情,可按照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会将薛溪溪赶出去的。 偏偏池痕又是个极为孝顺的人,薛溪溪伤了他母亲,完全是将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了最僵硬的一步。 可以说……薛溪溪想再跟池痕在一起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但瞧着身边那个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女人,周栾川的话却是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他……不忍心再去伤她。 第六十章 离婚 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周栾川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抱起薛溪溪就朝着里面走。 池痕和马茹蕾就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后者不知道在对他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悲伤的情愫。 直到薛溪溪他们走的进了,才听见她说:“阿痕,你也别太担心了,溪溪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不说这话还说,一提起这件事情,池痕心里的怒火就在滋生。 如果不是薛溪溪,他母亲也不会躺在急救室里! 薛溪溪踉跄的站在那里,左手还要拉住周栾川才能稳住自己的动作。 她低低的唤了一声:“阿痕……我……” “闭嘴!”池痕当即就是一声爆呵,看向她的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厌恶之色。 薛溪溪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水波潋滟般的眼睛里有着恐惧,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几下,无力的为自己辩护:“你信我……我没有想害她。” 马茹蕾讥讽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又瞧着她跟周栾川这暧昧的姿势,火上浇油的道:“溪溪,你怎么还拉着别的男人?” 池痕心烦意乱的坐在那,脊背却绷的笔直。 见他没有说话,马茹蕾蹲在了他面前,柔声道:“阿痕,别怕,我陪在你身边呢。” 薛溪溪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可周栾川那严肃的眼神里已经很明显的告诉她,不要再说了。 如今的池痕根本听不进去那么多,越说越错,不如不说。 她一身疲软的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等待着急救室里面的动静。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池痕像是弹簧一样弹了起来,迅速冲到了门口,拉住出来的医生焦急的问道:“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额头上全是汗,他拿着袖子擦了一下,长舒了一口气安慰道:“池总,您母亲已经脱离危险了,伤口挺深的,好在及时处理了伤口缓解血流的速度,送来的也比较及时,否则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 池痕身子先是一僵,旋即松懈下来。 “一会转到病房,池总耐心等等。”医生说完就走了。 马茹蕾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眉眼温柔,“阿痕,没事了,没事了。” 池痕薄唇紧珉,崩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条,他冷眼注视着薛溪溪,眸中带着明显的厌恶和憎恨。 自己的母亲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他怎么可能不恼不怒? 马茹蕾的心里这叫一个得意,出了这件事情,薛溪溪再想待下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池痕一个字没说,但那个眼神却十分骇人。 他森然的表情让薛溪溪遍体生寒,她张了张嘴,瞧见池痕转身去了病房。 薛溪溪正准备追上去,却被周栾川拉住。 他脸色纠结,迟疑了好半天才说:“溪溪,你要知道,如今的你,已经没有了再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我……我没打算害她……”薛溪溪手足无措的低喃着。 周栾川神情十分严肃,他一字一顿的道:“我知道,可是你觉得池痕的母亲,会如实说吗?” 薛溪溪顿时恍然,她怔怔的看着地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彭曼华不添油加醋的在池痕耳边吹风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将这件事情轻易掩盖过去。 “我该怎么办……”薛溪溪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她拉住了周栾川的胳膊,卑微的不像话,“求求你……帮帮我……我不能没有池痕……我不要跟他离婚。” 周栾川心里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似得。 他安抚的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眸中的情愫似乎变得坚定了点,好像是在做出什么选择。 然后,他轻轻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薛溪溪顿时大惊失色,她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尖锐:“不!我不能那么做……”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薛溪溪久久没有说话,她伸手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眼眶通红一片。 彭曼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池痕几人一直都在病房里头待着,早中晚饭都是徐妈送过来的。 她送完池痕和马茹蕾的盒饭后,走到门外的薛溪溪面前,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个面包,压低了声音道:“太太,您吃点吧,我瞧您脸色不好。” 薛溪溪无力的摇头,从昨天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吃过,只喝过一两杯水。 瞧着彭曼华还躺在里面,她心里头就是一阵愧疚。 “哎……” 徐妈还想说什么,病房里忽然响起了欣喜的声音:“妈你醒了?!” 薛溪溪的娇躯瞬间紧绷,她瞪大了眼睛,让周栾川把她扶了进去。 彭曼华正虚弱的坐了起来,脸上惨白一片,她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却被池痕拦住。 “别碰,伤口还没好。” 彭曼华仔细的想了想整件事情,脸上立马换成憎恨的表情,她沙哑着声音吼道:“是薛溪溪!她要杀我!” 薛溪溪站在门口,怔然的看着一脸愤怒和厌恶的彭曼华,连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她差点把彭曼华害死,是事实。 “我那天本来想去看看蕾蕾……谁知道一进去发现你们都不在家,我本想跟溪溪说会话……”彭曼华咳嗽了几声,马茹蕾急忙给她倒了杯水润喉,她才继续说了起来,只是音调愈发阴寒:“可谁知道她像是疯了一样的拿着刀要杀我!我跟她撕扯之时,她就……阿痕,我早说了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心思,你是不是要看着我被她害死,你才肯和她离婚啊!” 池痕良久没有说话,彭曼华顿时急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总不可能白受吧? 她今天说什么都要把这个贱人弄走! 马茹蕾也是聪明,见彭曼华一副要挣扎着下床的样子,她就急忙抱住了她,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伯母您别激动啊!您身上这伤还没好呢!” 彭曼华仍旧不管不顾的要下床,还时不时的哼哼两声,估计肚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薛溪溪。”池痕终于说话了,只是声音十分冰冷,没有一丝人气。 薛溪溪低低的应了一声。 “出去。” 薛溪溪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怔怔的问道:“什么?” “离开这里。”池痕眼梢一抬,里面嗜着无尽的冷意,像是来自地狱的罗刹。 薛溪溪身形一抖,唇瓣勾起了一抹凄凉的笑容。 她慢慢将手朝后伸去,周栾川愣了一下,然后拿出了几张纸递到了她手里。 她早就知道,等彭曼华一醒,她跟池痕之间的关系,也就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快。 她颤抖着将手里的纸张放到了池痕面前,又拿了一根笔,声音哆嗦个不停:“这是离婚协议书,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伯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请相信,我没有真的想害她。” 池痕的手一僵,略微诧异的看着她,语气不悦:“薛溪溪,你又耍什么阴谋?” “没耍……签了吧,我也无颜再留下来……”薛溪溪紧咬着嘴唇,在上面留下存存痕迹。 她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色都模糊了,她眨了眨眼睛,两滴泪水吧嗒一声落在了离婚协议书上。 薛溪溪吸了吸鼻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哽咽的道:“签吧。” 池痕握着中性笔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薛溪溪一眼,终于下笔。 笔落,上面只留下两个字。 池痕。 第六十一章 你不配跟她在一起 薛溪溪凄惨一笑,拿着离婚协议书,身体僵硬的挪动了出去。 她的脸颊惨白一片,起了皮的嘴唇干巴巴的,在不停的颤抖着。 那副羸弱的身形让池痕不忍,他俊秀的眉心一拧,想伸出来的手像是被上了锈似得僵硬。 溪溪…… 出了病房门,薛溪溪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精致的面容流淌下来。 周栾川正打算安慰她几句,就见她朝后一倒,顿时丧失了全部的意识。 “溪溪!” 屋内的池痕听见周栾川的叫声,心里猛然一颤,他才起身,就被自己的母亲叫住:“你干嘛去?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池痕抿了抿薄唇,嘴角勾勒起一丝凉薄的笑容。 薛溪溪都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他还担心什么? 周栾川把薛溪溪抱了起来,直朝着急救室里头送。 医生检查了一番后十分严肃的道:“周医生,你先出去。” 周栾川心里头咯噔一声,哆嗦着问:“是要做手术吗?” “不用做手术,病人是受了刺激,加上一直没有吃饭导致体力不支,这才晕了过去。不过她胃酸过多,再这样下去的话对胃不好,所以要进行洗胃。” 周栾川松了一口气,急忙退了出去。 洗胃的过程一共进行了一个来小时才结束,他看着薛溪溪被推出来,嘴里忍不住的嘟囔着:“溪溪啊溪溪,他究竟是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执着的依旧不放弃。” 若是薛溪溪此时听见,肯定会回他一个笑容,告诉他:“因为我爱他。” 爱这个字究竟有多么伟大他不知道,可他知道只要一个人失望攒够了,那一定是会离开的。 薛溪溪,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攒够呢? 薛溪溪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两天,大概是因为一直没有睡好的原因,让她彻彻底底的睡了个够。 寂静的病房中,安静的只有点滴滴落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柔情四溢的音调响了起来:“伯母,您吃。” 马茹蕾将水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入盘子里,然后叉了叉子递到了彭曼华的面前。 彭曼华笑的不见鼻子不见眼的,显然是十分高兴,她吃了几口后就推了一下,“你也吃,你现在有着孩子,一定要好好注意营养,把我们池家的孩子养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马茹蕾乖巧的说了一声好后就吃了起来,然而她吃的动作越来越慢,脸上隐隐浮现出歉意的神情。 此时池痕不在,她跟彭曼华说事情的话,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 “伯母……”她唯唯诺诺的张开了嘴,抬起头来的那一刻眼眶已然红了一圈。 彭曼华多宝贝她,当即就抬起手来给她抹眼泪,心疼的不得了。 “蕾蕾怎么哭了?你哭什么啊?” 马茹蕾就着她的手蹭了蹭,像是撒娇一样,并不惹人烦。 她哽咽的道:“伯母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给你发短信让你过来,你也不会被薛溪溪伤成这副模样,差点没了性命。” 马茹蕾这道歉的话三分真七分假,眼泪也是如此。 怎么说她都是和池痕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以前经常来他家,和彭曼华的关系更是好的不得了。 亏的她没什么事,否则马茹蕾还真得愧疚一段时间。 “哎呦没事,就因为这啊,我的伤一点事情都没有,都好了!”彭曼华安慰着她,“那件也不怪你。” 马茹蕾本来是打算让她帮忙把薛溪溪从池痕家里给赶出去的,所以她才故意给那个帮助她弄试管婴儿的医生打好了招呼,让他第二天清了所有的号等她去看,然后故意说些让池痕多陪陪她的话。 而她在那天晚上,就给彭曼华发了短信,让她第二天过来。 “伯母……”马茹蕾的鼻头和眼眶都红红的,活脱脱像是个小兔子似得。 “好了好了,你要是再哭伯母都心疼死了。蕾蕾,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吗?别哭了,虽然过程曲折,可结果是一样的啊!薛溪溪那个贱人终于和阿痕离婚了,简直是除了我心头的恨啊!”彭曼华冷哼着说:“可惜没让她受什么苦,害的我白受了这伤!” 马茹蕾眸光连连闪烁,她像是随意的说道:“我听说薛溪溪和阿痕离婚后受了点刺激呢,直接晕倒了……现在也在这个医院。” “哦?是吗?”彭曼华眸中精光连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是啊,不过她也挺可怜的……” 彭曼华恶寒的翻了个白眼,厌恶的道:“她有什么可怜的?我被她伤成这副模样,还没找她算账呢!” “伯母您消消气。”马茹蕾帮她顺着胸腔里的怨气,一声接着一声的安抚道:“等您的伤口好了,想怎么算账都行,现在可得好好养着。” “嗯。” 彭曼华漫不经心的答应,显然没有怎么听进去。 马茹蕾几不可见的勾起了一抹狠辣的笑容,她巴不得薛溪溪跟彭曼华撕起来呢,到时候她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阿痕怎么还没有来?” 马茹蕾摇了摇头,然后给池痕打了个电话,对方说正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池痕挂了电话后,就停下了车子走上楼去。 经过薛溪溪病房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从门上的窗户往里面望去,就见她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直挺挺的,活生生的像是个活死人一样,身上没有一点生气。 他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正准备推门而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咳嗽声。 周栾川一脸纠结的看着他,语气有些不善:“阿痕,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池痕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回身侧,声音异常冰冷:“你怎么在这?” “溪溪一直昏迷着,我不放心,何况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呆在这看看她。”他巴巴的说了一大堆,才道:“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怎么想的呢!” “没怎么想。” “你真以为薛溪溪想杀你妈?”周栾川挑着眉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正经。 池痕身形一顿,冰冷的手指轻轻拉了拉自己的领带,凉薄的道:“不管她想不想,结果也是那样。” “甭说没用的了,你就告诉我,薛溪溪这么坚持,这么付出,对你来说真的一点感动都没有?”周栾川一针见血的问道。 池痕不是石头,他怎么可能不会被感动到。 只是,他有该负责的人。 “蕾蕾怀孕了,我也应该跟薛溪溪有个了断。” 周栾川听到他这话顿时讥讽的笑出了声,他说:“池痕,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马茹蕾是怀孕了,可当初的薛溪溪难道怀的就不是你的种吗?她马茹蕾怎么就那么金贵?” “溪溪的孩子早就没了。” “她有孩子的时候你陪着她了吗?”周栾川继续咄咄逼人,语气凌厉:“她流产的时候你又在哪?一个女人最幸福和最脆弱的时候无非就这两个时候。池痕,恕我多嘴,我真的觉得你不配跟薛溪溪在一起。” 池痕眸中狠色吞吐,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眉骨染着冷意,整个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息,身子紧绷像是在下一刻就要冲出去的猎豹一样。 周栾川不知死活的挑着眉头,玩味的笑笑:“尽管咱们是哥们,但我还是要为薛溪溪打抱不平。说真的,我这么一个能玩女人的人,在你面前都有种自惭形秽的心理。因为我……绝对不会这样不尊重一个女人。” 第六十二章 扎针 薛溪溪和池痕一离婚,那一切事情都会崩塌,包括……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情。 不过池痕倒没有太自私,而是按照合约,继续让薛溪溪留在他的公司里。 然而此时的薛溪溪还在医院里头躺着呢,于是范毅不得不又叫了一个设计师代替了她的位置。 医院的病房里,从窗外映进来的眼光照在了薛溪溪惨白的脸上,试图给那张绝美的脸一点生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如羽翼般的睫毛使劲颤动了几下,才缓缓睁开了那双水波潋滟的眸子。 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情愫,空洞的像是个没有感情的躯壳。 周栾川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旋即将她扶了起来,问道:“溪溪,你感觉好点了吗?” 薛溪溪眸中的神色乍现,她动了动嘴唇,干涩的嘴皮一下子裂开了个口子,正在流着鲜红的血。 “你别说话了,点头或者摇头就行。饿吗?” 薛溪溪轻轻摇了摇头。 周栾川被噎的没有话说,她都昏迷了好几天了,什么都没有吃,一直靠挂水吊着。 不过不饿更好,要是饿了的话,也没有其他办法,医生说了,醒来后也不能吃东西,连水都不能喝。 周栾川拿起一旁的杯子,又拿出一根棉签沾了沾,旋即往薛溪溪带着血的嘴唇上贴去。 后者本能的一躲,却被他死死摁住,他语气淡淡,却隐隐带着悲伤:“你现在不能吃也不能喝,沾沾嘴唇给你保持点湿度,省的被渴死。” 薛溪溪眨了眨眼睛,不动了。 “咳咳……那个,你跟池痕离婚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这是他给你的房子和车,以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薛溪溪没有丝毫光彩的眸子此时闪烁了几下,她看着周栾川,眼里满是疑惑。 他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耐心的道:“我也不知道池痕是怎么想的,公司股份的划分要是被股东们知道了,肯定会罢免他总裁的职务的……可池痕,却给了你百分之十。” 薛溪溪内心波涛汹涌,她想起过一开始池痕找张律师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他说,公司股份不允划分。 可如今……给了她这么多东西,又是为了什么呢? “栾川……”薛溪溪的声音干涩难听,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似得,她咳嗽了两声,艰难的道:“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周栾川看着她那凄惨的神色,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溪溪,你放弃吧,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池痕根本不喜欢你。他对你,只有愧疚和怜悯而已。” “或许吧……”薛溪溪倚在床头,温热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那烫烫的温度几乎要流淌进她的心里,“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得再住半个月看看情况,正好你脚也没有好,先养着吧。” “恩。” 周栾川虽然一天里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来这里陪着她,可总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薛溪溪无聊的只能睡觉再睡觉,时不时的看看他从外面带过来的杂志。 又是一日阴天。 她晕晕乎乎的睡到了上午十点,看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还以为是六点,没想到一翻身看到手机,诧异的不得了。 “这么晚了……”她打了个哈欠,缓缓坐起身来,周栾川还没有来,最近他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大概是在这里陪着她也是尴尬,两个人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放在谁身上都觉得闷。 病房外面隐隐有着脚步声,等她察觉后马茹蕾已经进来了。 她脸上带着言笑晏晏的笑意,手里拿着个保温盒,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溪溪,你身体怎么样了?” 薛溪溪心里的怒气唰的一下升腾起来,她使劲拽着身下的床单,拧出一个个的褶皱来,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冰冷:“好多了,马小姐今天是来?” “啊,我看你都不怎么出病房的,估计连饭菜都是别人带的吧?估计你不爱吃,所以特意让徐妈做了点,你尝尝看,喜不喜欢?”马茹蕾做出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笑容腻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薛溪溪看见她这副作秀的模样就觉得恶心,因此也没有什么好气:“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能不装了吗?” “装什么啊?我是真的为你着想。”马茹蕾慢条斯理的从保温盒里拿出碗筷,脸上笑容不减反增,“我现在还想谢谢你呐,要不是你捅了伯母一刀,我也不会这么顺利的上位,你说对吗?” “伯母是你找来的吧?”薛溪溪冷冷的询问。 “是啊,不过我只是想让她来问候问候你,没想到溪溪的性子竟然这么刚烈,竟然二话不说的就捅刀子了,啧啧,实在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马茹蕾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拿起一旁的小桌子放到了床上,然后耐心的摆着碗筷和饭菜,末了还说一句:“吃吧,以后可就吃不到徐妈做的饭菜了呢。” 薛溪溪没有动。 马茹蕾也不恼,她坐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着她,用言语一点一点的刺激她:“也不知道阿痕什么时候和我结婚呢,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去啊,记得给我们包一个大一点的红包,毕竟你是池痕的前妻。” 前妻二字被她咬的极重,薛溪溪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哆嗦着,颤抖着。 马茹蕾见此嘴角扬起一抹狠辣的笑容,她以一个飞快的速度将针头抽了出来,疼的薛溪溪眉心一皱。 “你手抖什么?是不是没有扎好?我给你重新扎吧,我也会的。” 说完,马茹蕾狠狠的朝着血管插了进去。 薛溪溪尖叫了一声,像是疯了一样的朝着她推去。 马茹蕾神态自若的躲开,声音带着点点歉意:“不好意思啊……扎歪了。” 薛溪溪的手背上在流着血,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的掌心捂住了针口。 马茹蕾优雅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眸子微眯,里面流转着森森冷意,她一字一顿的道:“薛溪溪,属于我马茹蕾的东西,你休想沾染分毫。” 薛溪溪狠狠的瞪着她,眼神狠辣,气势十足,“你欠我的,我一定会一点一点的拿回来!” “是吗?”她轻笑一声,根本没把这威胁当回事,“那我就拭目以待。” “滚。”薛溪溪紧咬着牙关,狠声吐出了一个字。 “让我滚?”马茹蕾的脸上带着温怒。 薛溪溪的眼神狠辣,她盯着她平坦的肚子,声音压得极低,却不失威胁:“如果你想体会一下刀子捅进你肚子里的感觉,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马茹蕾有些慌了,但骨子里的骄傲让她在离开前还要放下一句狠话:“跟个疯子一样,池痕要是瞧见你现在这副德行,肯定得后悔当初为什么选择你!” “滚!” 薛溪溪拿起面前的碗朝着她的脚下狠狠一砸,瞬间破裂。 “我次奥,怎么又是你?!你给我滚远点!” 前来看薛溪溪的江桑对着马茹蕾怒声呵斥着,一副要挥起拳头打她的模样。 后者愣了一下,骂骂咧咧的走了。 江桑走进房间就看见抱着脑袋痛苦低吟的薛溪溪,她疼惜的走上去抱住了她,连声安抚:“对不起溪溪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薛溪溪坚持了这么久的防线轰然倒塌,她狠狠的抱住了她,大声痛哭着。 “好了好了。” 江桑用了半小时才把她哄好,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见她情绪好的差不多了,才犹豫的道:“你……真跟他离婚了啊?” 第六十三章 表里不一 薛溪溪点了点头,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 可江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劲的把话往池痕身上引。 薛溪溪无奈的,她看着她说:“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桑本来就是一个藏不住事情的人,能拐弯抹角的说那么多已经十分不错了。 其实她觉得这些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可一想到毛浩,也只能打碎了牙齿活着血往肚子里头咽。 “咳咳,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让毛浩公司和池痕公司合作的事情吗?” 薛溪溪冷着脸说记得。 江桑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是一脸扭捏:“然后……这几天毛浩找池痕了好几次,可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想着你能不能从中说几句话,调解一下……” 她说完后歉意的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 薛溪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眼神虽然没有什么波动,可总看的她心慌。 江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酷刑,当即就豁出去的喊道:“行还是不行,你给个话。” “你让我去找我的前夫,说这种事情?”薛溪溪这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头挤出来的,她不禁怀疑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江桑。 江桑再没有脑子,也应该知道她薛溪溪现在和池痕分明就是水火不容。 “溪溪……我知道这件事情令你为难了点,可毛浩真的必须要完成两家公司的合作。如果他没有做到的话,就会被辞退……溪溪,我求求你帮帮我。”江桑说着说着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薛溪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池痕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会感情用事的人。不然的话,我早就跟他的公司的达成合作了,怎么还会有毛浩出入的机会?” “溪溪……”江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非认准了那个死理。 薛溪溪苍白的嘴唇一珉,无奈的道:“那好吧。” 江桑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欣喜的感激着她。 因为江桑的掺和,薛溪溪下午的时候就带伤去了池一公司。 她拄着拐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有些凌乱的头发配上那副苍白的神色,像是个病重的人。 再一看她打着石膏的脚,众员工面面相觑,却不敢说一句话。 薛溪溪坐了电梯上去,电梯门一打开,她就焦急的往外走,险些跟低头看资料的助理撞在一起。 助理愣了愣,然后道:“薛小姐?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养病?” “池痕呢?”薛溪溪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力气,才叫出了这个名字。 “池总在跟交换设计师说公司的事情。” 薛溪溪的脸色一白,想也不想的拉住了他,语气焦灼:“你说什么?新来的设计师?池痕已经决定跟哪个公司合作了吗?” 助理被她的手抓的生疼,他抽动着五官说:“没有啊……就是范总公司新来的设计师……你一病病了这么久,俩家公司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助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不过我瞧着池总这样子,确实有想结束合作的意思。” “我们可是签了合约的,如果结束合作的话,是要赔违约金的。”薛溪溪越说越着急。 助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纠正她的话,“其实薛小姐,两家公司说白了压根没有合作,你身为交换设计师过来,只不过是为了促进两家之间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么生硬罢了。要真是按照合约上的话来抠的话,我们池一公司哪里和你们合作了?” 薛溪溪紧咬着牙关,却无从反抗。 是啊,就连她要当交换设计师的这个条件,都是她逼的池痕,更别说合作了。 或许,池痕从始至终都没有有想过要和范氏集团公司合作,只不过是为了稳住她罢了…… 助理见此也不再多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后就道:“池总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您有什么话就等着他来了再说吧。” 说完,助理就走了。 薛溪溪如坐针毡,她紧紧握着双手,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刺入了掌心,痛感直逼大脑。 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她终于等不下去了,正打算站起来,电梯就叮的一声响。 薛溪溪浑身僵硬不已,紧紧的盯着那里。 池痕……真的是他…… 池痕冷眼睥睨着她,迈着长腿不急不躁的走了过来,语气格外冰冷凉薄:“你怎么来了?” “我……我是来跟你说毛浩的事情的……”薛溪溪结结巴巴的说着,时隔将近一个月,她终于见到他了。 池痕的眉头几不可见的一蹙,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淡漠的道:“如果你要说合作的事情的话,我想你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你可以考虑一下的。” “薛溪溪。”池痕呵斥着打断了她的话,眉头紧蹙,“你是范氏集团的设计师,不是别的公司的设计师。如果你的上司知道你还在为别家公司说话的话,恐怕……” 薛溪溪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这个时候池痕却继续说:“何况,我已经有了合作公司的人选了。” 她心头一紧,脱口而出问是谁。 问出口后才知道自己失言了,池痕怎么可能会告诉她?这可是相当于机密啊。 谁知道池痕真的回答了,不过答案却让她大惊失色。 “薛家。” 薛溪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哆嗦着嘴唇说:“你……你说什么……薛家……我家?” “嗯。” “你……” 本能地反应就是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池痕怎么可能会跟薛家合作?他疯了吗?! 池痕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他一字一顿的道:“我跟范氏集团公司是仇敌,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又怎么可能和他们合作?倒是薛小姐在我们公司工作的这段时间呢,让我十分有诚意,所以打算和你们薛家试试。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伯父商量好了,再过一两天,消息就会登刊了。” 薛溪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池一公司的,她回到医院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池痕打的什么心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江桑急忙迎了上来,问她怎么样。 薛溪溪的嘴唇一直在抖动,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对她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江桑一脸迷茫和疑惑,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溪溪,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溪溪?” 可无论江桑怎么询问,薛溪溪都不再说一句话了。 江桑抱着疑惑的心态回了家,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了毛浩。 后者听完也是愣了愣,同样不理解薛溪溪的话。 直到两天之后,他去了公司,被自己的上司甩了一叠钞票后,才看见那本今天新刊登的杂志。 “给我滚!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别来了!” 毛浩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周围那些屈辱的眸光,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和杂志后,大步流星的回了家。 江桑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就看见毛浩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将一本杂志甩到她怀里。 “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 江桑一打开,就瞧见上面写着一行大字“池一公司和薛氏集团联手合作,共创西城美好家园”。 毛浩嘴角的冷笑愈发森然起来,“我还纳闷呢,薛溪溪说对不起干嘛?合着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帮助我,就一心惦记着她的薛家呢!瞧瞧,口口声声说为我说了话,实际呢?她是在不停的促进薛家和池家的关系!这回……我们竟然都被薛溪溪摆了一道!” 江桑不停的摇着头,嘴里低喃着溪溪不是那样的人。 毛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粗鲁的喊着:“我特么早就说了,薛溪溪就是个婊子!表里不一!她怎么可能会帮我们!” 第六十四章 我真是看错你了 江桑一听到这话就红了眼,她直接把毛浩一推,拳头一扬,怒气冲冲的吼道:“你特么说谁呢!草,我家溪溪哪里是这样的人了?!” 毛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捂住了嘴,才发觉自己在一怒之下竟然把真实想法给说出来了,当即就赔着笑道:“桑桑你别生气,你听我给你解释……” 毛浩知道江桑是练过的,哪怕他是男人,但挨上一拳也没啥好果子吃。 江桑虽然生气,但心底也有着疑惑。 哪怕她再不懂商业上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是被薛溪溪给摆了一道。 当时她还奇怪呢,薛溪溪说什么对不起,原来是因为这个! 毛浩温柔的将江桑扶到了沙发上,细心的给她捏了捏肩膀,然后柔声道:“桑桑你想啊,薛溪溪当初是怎么答应咱们的?她说帮咱们去说说情,我也没想着让她帮我把合作谈成,就能让我跟池总吃个饭就行。可她呢,直接说我们公司没有希望。后来我让你帮忙去跟溪溪说说,她又说可以劝劝。实际上啊……她就是故意耍你呢,不仅耍了你,还把范氏集团公司给骗了。口口声声对外宣称是作为范氏集团的设计师过去的,最后却便宜了她薛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江桑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毛浩知道自己说再多的坏话她都听不进去,与其这样,不如心平静气的说出来。 江桑心里头乱的很,她跟薛溪溪这么多年的朋友,自然深知彼此的性格。 可这件事情真的是怎么都说不通,大有着一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势头。 偏偏得利的还是薛溪溪。 江桑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唰的一下起身,咬着牙说道:“我去问问溪溪。” 毛浩眼疾手快的将她拦住了,他叹了一口气道:“这要真是薛溪溪的诡计,你觉得她可能会承认吗?” 江桑使劲摇头说溪溪不是那样的人。 见此,毛浩也不再阻拦什么,耸了耸肩表示你随意吧。 江桑拔腿就出了家门,拦了辆出租车就朝着医院驶去。 殊不知,薛溪溪已经离开了医院。 一直在医院养病,她也该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走,重新找房子住了。 周栾川陪在她身边帮她拉着行李箱,叹气的频率都快比脚步快了。 薛溪溪无奈的看着他,“你老叹什么气啊?” “这不是为你不值嘛。” 薛溪溪不想再去面对马茹蕾和那栋别墅,所以就连她的行李,都是周栾川上去收拾的。 好在她搬进来没有几天,衣服什么的没拿出来几件,否则还真得浪费好长时间。 “有什么不值的。”薛溪溪的表情中没有丝毫波动,她拄着拐杖一点点的往前蹦跶,“不过就是离婚了而已。” “哎……” 周栾川看着她这副平静的样子,仿佛之前那个离婚后晕倒的人不是她一样。 “那时候离婚的话,也不至于让池痕恨你。” 周栾川当时很果断的让薛溪溪跟池痕离婚,所以在彭曼华住院当天,他就准备好了离婚协议。 池痕这个人心太狠,要是不比他果断的话,那狠辣的就是他了。 这也是为什么周栾川让薛溪溪赶紧跟他离婚的原因。 “不过池痕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呢……他竟然和你们薛家合作,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猫腻。” 薛溪溪眉心轻蹙,语气淡淡:“能有什么猫腻,不过就是想报复我罢了。我伤了他母亲,他肯定……这次他跟薛家合作,我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中间?”周栾川精准的抓到了这个词语。 薛溪溪面色古怪的点了点头,“之前毛浩还让我帮他去说说情的,我想……” “毛浩那人,一看就没啥好心思,溪溪,你以后少跟他打交道。” 他的警告薛溪溪没有听进去,毕竟毛浩是桑桑的男朋友,不打交道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溪溪找的房子是在一个普通小区,住在一楼,房间不算特别大,六十平米,被她给改成开放式的了,两边墙全部打通,一进屋就是大床。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孤零零一个人住的日子了,在池痕别墅的时候,成天成宿的睡不着觉。 很孤单。 果然,人一享受过了两个人的日子,自然会觉得孤单了。 “溪溪,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嗯,谢谢了。” “不客气。” 薛溪溪窝在沙发里,拿着手机犹豫不决。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范毅也没给她来个电话,也不知道生气没。 对于范毅,她心里还是抱着感激的情愫的。 她很怕他误会这件事情。 就在她准备给范毅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江桑着急的问她在哪里,要到地址后就赶了过来。 一进家门,她就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脾气极大的吼道:“溪溪!你跟池痕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看见说池家要跟薛家合作?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帮毛浩的吗?他现在被公司离职了!” 薛溪溪只觉得一阵头大,她无奈的摊了摊手,说:“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池痕抽什么疯。” 江桑如今正在气头上,她很想让她给自己个解释,可薛溪溪这番话倒像是在撇清事实一样,她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吼道:“薛溪溪,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池痕跟你离婚了,还要钓着你啊?你真以为他没了你活不下去了?” 薛溪溪瞳孔骤然一缩,敛着眉眼不说话了。 她静静的坐在一边,感觉心里头一阵一阵的窝的疼。 江桑见她不说话了,吼得声音更大了:“你做亏心事了?咋不回答我?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你故意骗我说会帮我说话,然后摆我一道?” 薛溪溪的眼皮子突突的跳了半天,她忍无可忍的道:“江桑,别说这件事情我没有做,就算我做了那又能怎么样?这是商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什么我让你你让我的,你觉得可能吗?再说了,薛家才是我家,我跟毛浩有什么关系?要没了你他顶多就是我学长,我有必要放弃自己的利益去帮他?” 这番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肯定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她,可江桑这个脑袋转不过弯的女人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更把薛溪溪这番话当成了挑衅。 在她耳朵里,她觉得薛溪溪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我薛溪溪就是不帮你们,你们又能把我咋? 江桑气的够呛,她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不帮忙就不帮忙,答应了之后又反悔。薛溪溪,我真是看错你了!” 后者眉心一蹙,语气格外凌厉:“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反悔了?我哪里没帮着毛浩说话了?你要是不相信我,直接去找池痕问啊!我但凡要是做出有一点对不起你江桑和毛浩的事情,天打雷劈行不行?!”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薛溪溪从嗓子里吼出来的,江桑从一进门就在不停的提及池痕的事情,紧接着就是一通没有头脑的责怪。 哪怕她有再好的性子,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江桑听闻此话直接愣住了,她咬了咬牙,起身出门的时候颇有着赌气的成分:“去就去!我倒是要看看池痕能护你到什么地步!” 池痕护她? 池痕要是护着她,他们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离婚! 薛溪溪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她扬手拿起一个杯子恼怒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妈的,我薛溪溪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委屈,尾音隐隐嗜着啜泣声。 她将脑袋埋到了膝盖里,娇躯不自然的细微抖动着。 第六十五章 他相信她 江桑没有去找池痕,她出门后仔细想了想薛溪溪刚才的反应,总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些过分了。 她忍不住的拍了拍额头,暗暗责怪为什么刚才没有控制好情绪。 “算了……我的性子溪溪也知道,肯定不会生气的,改天有时间请她吃个饭好了。”江桑一边嘟囔,一边朝回走去。 薛溪溪在大哭了一通后才平静的收拾起东西来,由于腿脚不方便,她捡玻璃碴的时候还不小心扎到了手。 她眼睛也不眨的贴上了个创可贴,然后点了份外卖在家里头等着。 然而来送外卖的并不是外卖小哥,而是范毅。 开门的那一刻,薛溪溪立马就愣住了,她站在门口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范先生……怎么是你啊?” 范毅倒是比她自然多了,轻轻耸了耸肩后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盒饭。 薛溪溪有些尴尬,她拄着拐杖转身,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外面。 “你怎么来了?” 范毅自顾自的将饭菜摆好,然后温声调侃着:“怎么,还不能来吗?” 薛溪溪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尴尬和生硬,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坐了下来,她还没想好怎么跟范毅解释呢…… 范毅定定的看了她半响,没有落下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应该是哭过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啊?”薛溪溪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低声问道。 “想知道你在哪里还不简单?随意查一下就知道了,正好碰见了来送外卖的小哥。”范毅将筷子递给了我,笑的眉眼温柔,说:“吃吧。” 薛溪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她艰难的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声音苦涩的道:“抱歉。” 正在看电视的范毅被我这话给惊到了,他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出来:“你跟我道什么歉?” “范氏集团和池一公司的事情……” “没什么的。” 范毅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俊朗的眉目蕴着淡淡的光彩,他看了她一眼,眸中的神色颇为温柔,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恋人一样。 “可是……”薛溪溪其实是怕他也误会,就连跟她关系那么好的江桑都误会了,难保一个才认识了几个月的朋友不会同样误会。 范毅姿态优雅的给她倒了一杯水,语气温柔,他说:“如果你真的是想让薛家和池家合作的话,也不会舍本逐末的绕这么大个圈子。我又不傻,池痕打的是什么主意我还能不知道吗?不就是希望你被我们范氏集团公司的人记恨着。” 薛溪溪听的一愣一愣的,惊讶之余还有着些许感动。 他竟然真的……猜到了。 或者说,他竟然真的相信她。 “溪溪,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也不会因为一时的怒气而诬陷你。我是用眼睛去看人,不是用耳朵。” 范毅转过头来,脸上温柔的笑意一览无余。 那微微弯起的眸子带着阳光般的弧度,像是一缕清风一样抚平了她千疮百孔的内心。 薛溪溪点了点头,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她感激的道:“谢谢你。” 其实范毅在看到杂志的时候,也是差一点就暴怒了。 可这个事情明显漏洞百出,仔细想一想也就明了了。 所以范毅在推测出事情之后,就急急忙忙的查了薛溪溪的住址,赶了过来。 “你还打算回我公司上班吗?”范毅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薛溪溪有些迟疑,现在她肯定被人说成白眼狼了吧……背叛了范氏集团,她要是回去的话,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如果不回去,那不就是证实了这是她故意下的圈套,故意整范家的吗? 薛溪溪思量了片刻才道:“行吧,但是我这脚……估计得过上一段日子才能去了。” 范毅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旋即道:“那你好好养着。” “嗯。” 窗外的夕阳缓缓落下,钻进了云雾之中。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冬季。 薛溪溪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养病,就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薛溪溪都快把自己给养成了米虫,每天就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心情好了才出去走两圈。 周栾川倒是常常来,一周来个三四次,比她出门都勤快。 倒是江桑,在那次发完火之后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说是请她吃饭,可她因为脚伤不想往出走,就拒绝了。 “嘿,你这脚不是好了吗?怎么还不去工作?”周栾川悠然自得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询问。 薛溪溪眉心一蹙,她脚好了是好多了没错,可并没有完全好,走路走快的时候还跛脚,得慢慢走,估计还得再养一段时间。 “你还说我?医院那工作又搅合黄了吧?” 周栾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然后笑道:“是啊,没啥意思,不想在那干了。” “好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溪溪就收拾了自己一番,然后去了范毅的公司。 时隔两个月,竟然还有人认识她。 才一进公司,周围就响起了冷嘲热讽的声音。 “呦,这是薛溪溪啊。” “啧啧,咱们公司的叛徒,得离远点。” “什么情况这是?” “你新来的,不懂,这薛溪溪啊,是我们公司之前的设计师,然后和池总合伙,耍了咱们范总。” “什么意思?” “来来来,我给你好好讲讲……” 薛溪溪听着耳边的话,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她正准备上电梯,就听见了一道讥讽的声音:“薛溪溪,你还有脸来公司?” 她转过身子,懒懒的靠着冰冷的墙壁,看向来者,语气颇为冰冷,反击回去:“我又没做错什么,怎么就没脸了?” 来者挑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安安! 她对薛溪溪一直就抱着嫉妒的态度,她嫉妒她为什么会有那么优秀的丈夫,还能吸引到范毅! 本以为这薛溪溪被扒开所做出来的恶心事情后,她就会彻底离开公司,那样她任安安就有机会去和范毅走到一起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她就在范毅面前说了薛溪溪一句坏话,就被他赶出了办公室。 而且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薛溪溪竟然还敢回来! 她还真不怕被人喷死! “就你薛溪溪那点破事还当我们不知道呢?怎么着,躲了好几个月以为风头过了就继续回来坑我们公司?真当我们范氏集团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任安安扯着嗓子大声吼着,眼睛瞪的吓人。 薛溪溪杏眸一眯,里面掠过星星点点的怒意。 还没等她说话,一道清冽的声音响了起来:“薛溪溪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插手。” 任安安身子一僵,然后怒不可遏的冲着来者怒吼:“范毅你眼睛是瞎了吗?!你究竟被薛溪溪下了什么迷魂药?!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一个劲的向着她?” 范毅嘴唇一珉,没有说话。 任安安怒极反笑,她大声说:“你以为你向着她就能让她留在这里了吗?公司里的股东对薛溪溪恨之入骨!她薛溪溪还想留在这里?简直就是做梦!” 薛溪溪放置身侧的拳头一点点的握紧,她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在外人眼里,她是害了公司的罪魁祸首。 就算范毅能留她,恐怕其他人也……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抬起头来看着范毅,一字一顿的道:“范先生,很感谢你这几个月来对溪溪的照顾,不过我想……我的确不适合再留在这个公司里了,很抱歉。” 第六十六章 另娶他人 任安安对于薛溪溪的做法有些嗤之以鼻,她翻了个白眼语气讥讽:“要走赶紧走,别在这里做戏,我啊,最看不惯你这种人了。” 薛溪溪眉心轻蹙,眼神清冽的注视着她,眸底冰冷没有丝毫情愫,她一字一顿的道:“任安安,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任安安眉眼一竖,眼神凶狠的瞪着她。 范毅咳嗽了一声,对着薛溪溪有些为难的道:“真的不能留下来了吗?” “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我也没有什么面子再呆在这里了……很抱歉,范先生。” 范毅的脸上苦笑连连,其实他早就猜到会是这个样子了。 薛溪溪不想,那他也不再强求,连说了几句客套话,她就走了。 薛溪溪离开公司之后也不知道去哪里,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眼神飘忽而迷茫。 家……她不敢回。 恐怕自己的父母还以为她还跟池痕在一起呢…… 薛溪溪在外面转悠到晚上八点多,这才吃了顿晚饭回家。 这一夜,她又成功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她拿着自己的简历去投递,在经过一家报刊亭的时候,瞧见了一份杂志。 她狐疑的拿起来看了一眼,身子骤然僵硬。 “这……这……” 那杂志上面写的是,“西城霸主池总竟然恢复单身,即将令娶他人?”。 看着这个标题,薛溪溪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彻彻底底的炸开了。 她嘴角扬起的笑容愈发的苦涩,差点没站稳。 没想到啊,真的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不过也是,马茹蕾如今应该怀孕四个月了,要是再不结婚的话,就得顶着大肚子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马茹蕾如今是坐立不安,为孩子的事情操碎了心。 每次去检查的时候,她都让医生告诉彭曼华说胎儿一切正常。 而实际上,她的胎儿发育的并不怎么好,要按照这个趋势的话,这个孩子是极有可能保不住的。 医生看了眼电脑上的影像,犹豫着对她道:“马小姐,您的胎儿很不稳定,试管婴儿成活的几率不大的。” 马茹蕾心里头乱的不行,她摇了摇头,坚决的道:“不行,你一定要给我保住这个孩子!我给你很多钱。” “这……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马小姐,你最近应该有出血的状况吧?” “是……前几天还不算多,这两天已经很严重了。”马茹蕾焦躁的道,伸手抚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哎,马小姐要注意不要太紧张了,也切记不要受到惊吓。”医生安抚着她,“这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马茹蕾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她僵硬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出去了。 彭曼华就在门外头候着呢,见到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出来,忙拉住她的手担忧的问着:“蕾蕾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啊……可能是冻得。”马茹蕾的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她可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有问题的样子。 彭曼华这叫一个担心,连连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埋怨的道:“这个阿痕也真是的,自己的妻子来医院检查胎儿呢,他也不知道来看看。” 马茹蕾的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自知不能久站,于是连忙说:“阿痕忙嘛,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呢,伯母您就别埋怨什么了,我也没有觉得委屈。咱们还是回家吧,我让徐妈给您做您最爱喝的汤。” 彭曼华被她哄得连连笑了出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好好,你这身子虚,可得好好补补。” “嗯。” 上了车后,彭曼华忍不住的道:“哎,你说阿痕那么忙,什么时候才能弄好你们的婚事啊。” 马茹蕾眸光一亮,只要她能够顺利嫁进池家,那她就算流产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还会再有的。 这孩子,就是她进入池家的希望。 “可是爷爷不是一直不同意我和阿痕的事情吗……”马茹蕾故意做出一副为池痕着想的样子,其实早就巴不得赶紧领证了,“上次我听阿痕说,爷爷用池家继承人的身份来威胁阿痕呢……哎,伯母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彭曼华倒是不怕,她哼了一声,坚定的道:“我爸那就是说着吓唬人的,我们池家最有出息的就是阿痕了,别人?除非他希望池家就此倒了!” 马茹蕾点了点头,可算是安下心来了。 回到家后不久,池痕也就回来了,还是被彭曼华十分钟一个电话给催来的。 他一脸不悦,眉眼间嗜着浓浓的冷意,看向自己母亲的眼神十分不善。 “妈,我公司有很多的事情,你要是没事情做的话,就让蕾蕾陪你。” 池痕说完就准备朝着楼上走,打算拿衣服住在公司里头。 最近高家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显然市长已经压制不住了。 池痕更是忙的焦头烂额,偏偏他妈还不体贴的叫了记者说他要跟马茹蕾结婚了。 他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一想到池飞鹏说过的话,他就一肚子的火气。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跟溪溪离婚,那这池总的位置,就换你表弟来当吧!” 一开始他还能瞒着离婚的事情,可彭曼华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 因为他实在是知道自己爷爷的脾气,没准还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他又把股份给了薛溪溪百分之十,自己在公司的股权只占有百分之四十,是一件对他非常不利的事情。 “你给我站住!”彭曼华忽然大声喊着,伸手拉住了他,“蕾蕾现在都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你们的婚事都已经定下来了,你还不多陪陪她?你没瞧见她脸色很差吗?” 池痕一转头发现马茹蕾的脸上泛着淡淡的苍白,他心有不忍,上前两步轻轻摸着她柔嫩的脸颊,低声询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马茹蕾温柔的对他笑了笑,俏皮的道:“只是最近老失眠,你又经常在公司,我心慌的很。” “心慌什么?”池痕不解风情的凉声询问。 马茹蕾娇笑着靠在了他的怀里,伸出食指在他胸口暗示的画着圈圈,声音娇柔:“你不在我身边啊,我很想你,孩子也想你。” 池痕摸着她柔嫩的脸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然后冷冷的道:“我今晚留在家陪你。” “嗯!” 彭曼华见此,也是得意的笑了笑。 她正准备离开呢,就听见别墅外面响起了刹车声。 池痕眉心一蹙,眼神锐利的盯着门口。 果然,来的人是池飞鹏! 池飞鹏进门的气势十分凌厉,他赤红着浑浊的双眼,拐杖都快被他给弄断了。 一进门,连鞋子都没有换,池飞鹏就指着池痕大声喊道:“你跟薛溪溪离婚了?!” 彭曼华见此急忙挡在了自家儿子面前,她有着十足的把握让池飞鹏没话说。 “爸,他们俩两个月前就离婚了。” 眼瞧着池飞鹏要发火,彭曼华直接将自己的衣服一拉,露出肚子上那条足足有两厘米长的嫩红疤痕。 “哎呦你这是干嘛!” “爸,这是薛溪溪捅的,她要杀我!这就是您看中的孙媳妇,竟然要杀自己的婆婆!您说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再留在池痕身边?!”彭曼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池飞鹏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媳妇的脾性,八成是夸大言辞,于是直接拿出手机道:“我现在就给溪溪打电话,叫她当面来跟我说!” 第六十七章 你信过我吗 薛溪溪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过去的,她明明猜到了池飞鹏找她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可她还是没有拒绝。 她在家里头好好打扮了一下自己,即便是入了冬季,她也不怕冷的穿了件雪白的裙子,在外面披了件棉袄,露出的脚踝却泛着点点疼痛。 她一出门,就被这凉风给冻着了。 她急忙打了辆车就奔着池家驶去,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 薛溪溪缓步走了进去,客厅里头坐着的人倒还挺全,池飞鹏,池痕,马茹蕾以及彭曼华都在。 池飞鹏脸色阴沉如墨,看见她后才缓和了一点,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道:“溪溪,你过来坐。” 池飞鹏旁边就坐着一脸冰冷的池痕,他随意一瞥,压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好似只是冷眼一瞧罢了。 薛溪溪将外套脱了,露出姣好而完美的身材,徐徐坐了下来,引起了马茹蕾的撇嘴。 而彭曼华更是直接讽刺出声了:“呦,这穿的这么露肉,给谁看啊?” 薛溪溪浅浅一笑,根本不在乎她的话,狠狠的怼了回去:“给谁看也跟您没有关系,毕竟我现在是单身,又不是还绑在你们家池总身上。” 彭曼华脸色一变,正准备阴狠的出声,就听见薛溪溪继续说:“现在我可不是你的儿媳妇了,你已经没有资格那样说我。” 薛溪溪说这话的时候,眸中锋芒毕露。 当初她在池家,可没少受她的气。 如今她跟池痕离婚了,自然不可能再憋着。 彭曼华被噎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给马茹蕾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心领神会的道:“就算你跟阿痕离婚了,可伯母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马小姐,请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以吗?”薛溪溪咋看她咋不顺眼,这不就分明是用旁人的角度来看事情吗? “溪溪,我只是提醒你几句而已……没有必要跟我翻脸。”马茹蕾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的薛溪溪心里头窝火。 她平静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不好意思,我并没有翻脸,请不要诬陷我可以吗?” 眼瞧着她们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池飞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谈话,然后冷着脸道:“好了,都闭嘴。溪溪,我今天叫你来,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薛溪溪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的样子。 “溪溪不知道。” “两个月前,彭曼华肚子上的伤口,究竟是不是你伤的?”池飞鹏严肃的看着她,心里头隐隐有着不满。 他再怎么不喜欢彭曼华,那也是他的儿媳妇,他儿子不争气,早些年就一直在外面,跟彭曼华的关系也不太好。 可以说这么些年,池痕都是彭曼华一手教育起来的。 所以池飞鹏怎么说,都还是对自己的儿媳妇抱有点感激的心情的。 可他对薛溪溪,也同样有着爱怜之心,他很喜欢这个女孩,更希望她能够成为自己的孙媳妇。 但要是薛溪溪真的做出这种伤害彭曼华的事情,他恐怕不能再站在她那边了。 薛溪溪愣了一下,旋即略带兴味的视线落在了彭曼华的身上,她说话的速度很慢,尾音被拖的很长,好像是在调侃着什么似得,她说:“怎么,伯母没有跟您说吗?” 彭曼华听闻,也是抢先道:“爸,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蕾蕾才怀孕不久,我就想着去看看她。谁知道那天蕾蕾和阿痕去医院看医生去了,我就跟溪溪说了几句话,就是类似于‘蕾蕾如今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这样的……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跟她提及离婚的事情,可是蕾蕾怀的也是咱们池家的骨肉啊。我没有想到……薛溪溪就像是疯了似得朝着我扑了上来,然后拿刀子捅了我……” 话语上面没有丝毫破绽,可令薛溪溪诧异的是,彭曼华为什么要说刚怀孕不久? 那时候不是已经有两个月了吗? 池飞鹏一听这话就怒了,他拄着拐杖咳嗽着怒声道:“我不是说了!不许再提离婚的事情吗!” “爸!”彭曼华的声音撕心裂肺,眼眶已然红了一圈,她拉着他的袖子哭诉道:“可是……她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要不是因为阿痕回来的快,恐怕我都得死在薛溪溪的手里!” 池飞鹏脸色阴沉的厉害,他直勾勾的盯着薛溪溪,什么话都没有说,但眼神里很清楚的表明,他需要一个解释。 薛溪溪低垂着眉眼,神色淡淡,她的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那样冰冷:“那时候,我脚崴了。” 池飞鹏显然没有想到她不解释,而是先说这个。 “然后呢?” “我的脚很严重,并且已经打了石膏,除了拄拐杖之外,根本不能再动,否则会造成踝骨二次损伤。” 薛溪溪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了当初医院开的证明放到了桌子上。 “那把水果刀,是在距离我床五米以外的桌子上行。所以说,我要伤害伯母,必须要同时达到两个条件。第一,我能顺利站起来走过去。第二,我在拿水果刀的时候,她并不阻止我。”薛溪溪语气淡淡,却让池痕的脸色悄然变了变。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池飞鹏的眉心一下子拧了起来,他说这怎么可能。 薛溪溪耸了耸瘦弱的肩膀,继续说道:“所以说,伯母怎么可能是被故意我伤到的呢?难道说我在拿水果刀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吗?” 池飞鹏被她这打哑谜的样子弄的抓心窝的难受,他不禁问道:“溪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 薛溪溪蓦然抬起了秀美的面容,冷冷的直视着明显慌乱的彭曼华,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我说,是伯母先动的手呢?” 彭曼华的脸上骤然没了血色,她十分慌乱的道:“不!你诬赖我!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你自然可以找很多的借口!” 薛溪溪没有理会她有些尖锐的叫声,缓声道:“那天伯母来找我,让我滚出池家。我没同意,她就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拉下了床,往门口拖。慌乱之间,我撞到了桌子上,拿到了掉在地上的水果刀,误伤了她。” 池痕一直皱着的眉头忽然平缓了下来,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喜怒。 彭曼华果然是做了亏心事有些慌乱,在马茹蕾几次的眼色下才镇定下来,粗着声音怒道:“薛溪溪,我要是真想让你滚出去,还用的着等到三年后吗?你这样诬赖我有意思吗?” 薛溪溪直视她,眼底没有任何波动,她红唇轻启:“那你敢说,不是你先动的手吗?这三年来,你又对我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是你该对我说话的态度吗?!” 池飞鹏猛然一拍桌子,事情究竟如何他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 “够了!彭曼华我告诉你,薛溪溪才是我承认的孙媳妇,池痕和马茹蕾的婚事,想都不要想!” 池飞鹏吼完这番话,脸色涨的通红。 池痕只字不提,冷冷的起身,周身渲染着森冷的情愫。 马茹蕾小心翼翼的去拉他的胳膊,在得到回应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要嫁的是池痕,不是池飞鹏。 只要她把自己撇清关系,那其他人再怎么折腾都无所谓。 池痕幽深如墨的眸子对准了薛溪溪,他的声音矜贵而淡漠:“我妈先动的手,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告诉我?” 薛溪溪的嘴角带着浅浅的苦涩笑意,她反问道:“你信过我吗?” 第六十八章 我后悔了 二人对视的眸子中带着凄凉的味道,马茹蕾见此,急忙拦在了他们中间,隔绝了那段视线,柔声道:“阿痕,你别一味的怪伯母。或许……或许这里面有什么内情呢。” 薛溪溪敛着眉眼浅笑,格外的温柔,她长长的恩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马茹蕾,声音中带着隐晦:“是啊,或许有内情呢。” 彭曼华当即拍了下桌子,将众人的视线聚集到她那里。 “够了!池痕我才是你妈!你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我吗?!” 池痕没有再说话,而是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彭曼华见此更生气了,她将烟从他嘴边拿了下来,直接扔在价值昂贵的毯子上,用拖鞋碾压了几下,厉声说道:“蕾蕾这还怀孕呢!你抽什么烟!” “彭曼华!”池飞鹏使劲拄着自己的拐杖,发出砰砰的响声。 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她,语气十分凌厉:“你就是导致他们两个人离婚的罪魁祸首!” 彭曼华干脆豁出去了,根本不顾及什么礼仪和辈分问题,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对!就是我又怎么样!我就是看薛溪溪不顺眼了又如何?我早就发现这丫头没有什么好心思了!爸你知道吗?薛溪溪和池痕离婚,还拿走了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知道这对于池痕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池痕的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他伸手拉了一下彭曼华的胳膊,然而后者却甩开了他,继续控诉:“现在阿痕就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了,这件事情要是让公司的股东们知道,那肯定会弹劾他的!” 马茹蕾也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她为难的开了口:“伯母……您先……” “爸!这个薛溪溪就是个祸害!她在我们池家,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彭曼华声泪俱下,若是不提及这件事情的话,恐怕还能引起点同情心。 池飞鹏就没见过这么傻又这么狠毒的女人,他耐着性子冷声道:“我上次已经跟池痕说过了,只要他跟溪溪离婚,就休想再当池家的继承人!怎么着?觉得老头子我的话是闹着玩的?彭曼华,既然这件事情是你怂恿的,那就要付出相应的结果!” 彭曼华脑袋一懵,这才想起来刚才说的是什么。 马茹蕾无奈的抚着额头,一脸的烦躁不安。 这彭曼华也真是的,故意提起这件事情,不就是在提醒池飞鹏,让他赶紧剥夺掉池痕的权利吗? 池飞鹏的脸上满是怒意,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冰冷,让人不得不怀疑句子的真假性,“再过两天,我就把你表弟从分公司调过来。他手里头,有着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可以和你竞争总裁的身份。” 池飞鹏说完,对着薛溪溪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后者盈盈起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对于刚才的事情完全是一种置身事外与我无关的样子。 “爷爷。” 池飞鹏闷闷的恩了一声,然后拉着薛溪溪去了后花园。 冬季的冷风吹的薛溪溪猛然打了个哆嗦,前者咳嗽了一声,幽幽的道:“你真的拿到了池家百分之十的股份?” “嗯,不过我不会做什么的,过几天我就办手续把这个股份转回到池痕那里。”薛溪溪对这东西真没有什么贪图的,她又不想做什么女强人,更不想成为池痕上升路上的绊脚石。 “不必。”池飞鹏锐利的视线紧盯着花圃里败落的花,他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旋即道:“池痕那小子,还是太顺风顺水了,真以为池家没了他就不转了?” 薛溪溪顿时慌了,她急忙问:“您该不会是真的打算让池痕的表弟来担任吧……恕溪溪多嘴,池痕是池家最好的领导者,要没了他……” 池飞鹏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更清楚,如果再按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池痕必定会发展到一个连他都不可遏制的地步。 不过如今最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池痕竟然给了薛溪溪百分之十的股份,说明他心里头还是有她的。 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 池飞鹏看了眼薛溪溪,眸底爱怜的情愫显而易见,他叹了口浊气,声音悲凉:“溪溪,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做我的孙媳妇。” 薛溪溪愣了片刻,嘴角荡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溪溪没有那个福气,只能下辈子再做您孙媳妇了。不过爷爷,我还是会陪在您身边的,不能当成孙媳妇,当孙女也不错。” 池飞鹏骨瘦如柴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眸子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和池飞鹏聊完天后,薛溪溪就准备回家了,但他却说太晚了,回去也没有车,不如就在这里住下。 薛溪溪纤细的柳眉挑的很高,外面是没车了,可池家不是有吗? 一瞧着这老头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想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只得点头答应。 她被安排到了池痕对面的房间里,一进去就没有再出来过。 因为她怕……自己碰见池痕。 夜色渐浓,窗外黑的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路灯也被熄灭。 薛溪溪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真是越来越能熬夜了。 她泡了个澡,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却瞧见墙角一片阴暗,好像站着一个人。 “谁?”她哆嗦着嗓子问道。 暗处缓缓走出了一个颀长的身形,池痕低着头,隐隐可见刘海下露出来的锐利的眸光。 薛溪溪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将自己身上的浴袍裹得更加严实了,她咬着嘴唇犹豫的问道:“你……你怎么来了?不去陪马小姐吗?” 池痕的眸中喷火,蕾蕾蕾蕾,她就那么希望自己去陪别人吗?! 他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一点点的凌迟过所看之处的所有嫩滑的肌肤。 那裸露在外的肩膀……露出来的半个胸脯…… 池痕感觉自己平静了两个月的心又燃烧了起来,在面对马茹蕾的时候,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 他,更喜欢去呵护她,保护她。 而对于薛溪溪,他渴望占有,渴望让她臣服于自己的身体之下。 今天他在瞧见薛溪溪的时候,他就发现她更好看了,不过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很柔和,像是一汪清水一样的宁静祥和,可今日的她,却是冷冷淡淡的,好似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池痕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使劲将她摁倒在了床上。 薛溪溪怎么都没有想到池痕会发疯到这个地步,刚准备说话,就被他狠狠的咬住。 一股痛感直传大脑,薛溪溪惊呼了一声,感觉唇齿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拼命的挣扎起来,却无济于事。 这个池痕,是疯了吗?! 池痕发泄了好半天,才粗喘着气停下了动作。 薛溪溪把头扭到一边,声音格外冰冷,她咬着牙吐出了三个字:“滚下去。” “溪溪……” 薛溪溪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眼眶蓦然红了一圈,她坚强的忍住要痛哭的冲动,从嗓子里挤出一段话:“池痕,你这样羞辱我有意思吗?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不是夫妻了,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那三年前呢!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池痕粗着嗓子吼出这番话。 要不是三年前薛溪溪靠近了他,死活要跟他绑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薛溪溪的眼泪唰的一下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眼神空洞,怔怔的道:“我后悔了,如果能再回到三年前,我一定不会那样坚持的和你在一起。” 第六十九章 池邵元 池痕愣住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话会从薛溪溪的嘴里面说出来,因为她从来都是一副不后悔的样子,哪怕他再怎么伤害她,她都是…… 池痕的话里其实有大半都是气话,他不过是想逼着她说出来爱他的话而已。 跟她离婚,最初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可到了如今,更多的是不舍。 薛溪溪眸中的情愫异常坚决,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红唇轻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爱了你一整个青春,我得到了什么?骂名……一个离过婚……又流过产的女人……” “好了!”池痕暴怒的打断了她的话,眼神狠戾,他凶狠的咬牙道:“既然后悔了,就别再滚进我的视线里。” 薛溪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眸中还有着泪珠在打着转,水波潋滟般的眸子格外惹人怜爱。 她如藕一般的双臂搭在了池痕的肩膀上,笑颜如花,一字一顿的道:“凭什么啊?池痕,你玩完了我就甩掉,还希望我能乖乖离开?” “你究竟想怎样!” “什么叫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吧?跟马茹蕾都快结婚了,夜里头还跑到我房间里,难道你就不怕被她知道吗?”薛溪溪眯了眯眸子,语气一下子凌厉了下来。 池痕的眉宇间流露出点点厌烦之色,他将她的手拉了下来,绷直了身子坐起身来,烦躁不安的点燃了一根烟。 薛溪溪就在一旁冷眼看着,连句阻止的话都没有。 如今的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更没有办法阻止什么。 池痕越抽越烦,他本来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拿掉他的烟的,可是她就在那里坐着,看着,好像这些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似得。 是啊……本来就没有关系了。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将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这才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薛溪溪眷恋的看着他的背影,眸底的神色愈发黯淡下来,然后缩回了被窝里。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醒了,刚洗漱完一出门,就正对上池痕。 她的眸中带着一纵即逝的慌乱之色,旋即低下头,跟没看见似得走了。 楼下的客厅里,池飞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见到薛溪溪后,急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溪溪,坐这里。” 她走了过去徐徐坐下,像是随意的提起似得:“爷爷,我吃完早饭就得赶紧去找工作呢。” “找什么工作啊?”池飞鹏一脸诧异的投过来视线。 薛溪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池痕身后的马茹蕾,语气淡淡的道:“啊,是这样的,我呢……辞掉了范氏集团公司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地方去,打算再找一个。” 池飞鹏做出一副了然的模样,撞似随意的扫了一下池痕,说:“那你就去池痕公司里头吧,公司里上个月走了一个设计师的。” 薛溪溪佯装诧异的瞪大了眸子,惧怕的看着马茹蕾,诺诺的道:“不要了吧……有人会不高兴的。再说我拿着池家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怎么能说的过去啊?” 马茹蕾恨的想去撕烂她的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薛溪溪打的是什么心思。 就想着离池痕近一点,然后煽风点火的再说她些什么呢! 于是她忙道:“爷爷,您不知道,薛家不是和池家合作了吗?溪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如今又拿了这么多的股份,去阿痕公司的话,肯定会惹的别人说闲话的。” 池飞鹏在她的笑容中说道:“那又怎样?反正这混账话已经传出来了,也就不怕再夸大。溪溪啊,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就去池痕公司里头工作。正好我也给池邵元打了招呼,他啊,想必过几天就会回来了。到时候这池家总裁的位置究竟是谁做,那可就不一定了!” 池邵元是池痕的表弟,比他小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倒是跟薛溪溪差不多大。 她上次见池邵元的时候还是初见池痕的时候,他长得跟池痕很像,足足有五分相像,不愧是表兄弟。 说起来,还真有好些年头没有见过了。 池痕从始至终一个字都没有说,他沉默不语的坐在了凳子上,倒是把一旁的马茹蕾急的不行,她忍不住的低声道:“阿痕,你不担心吗?要是邵元存心跟你抢继承人的位置怎么办?” 池痕眸子轻眯,里面渗透着点点寒光。 存心? 池邵元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听他安插过去的眼线说,经常工作到深夜都不休息,摆明了就是准备来拆他的台。 如今有了个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想必今天……最晚明天就会回来了。 不过没关系,他池痕在商业上打拼了这么多年,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着十足的把握。 池邵元要是真想挑战一下他的威严,那他也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老虎不好惹。 薛溪溪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对着池痕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池总,又要拜托你指教指教了。” “嗯。” 吃过早饭后,二人便一起去了公司。 马茹蕾本想跟上去,却被池飞鹏叫住说话。 她低着头,尽量做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然而池飞鹏却是拄了拄拐杖,语气冰冷:“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马茹蕾,你跟池痕的关系是好,跟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我的眼睛没瞎,你做了什么,怎么伤害我孙子的,我都在心里头一笔一笔的给你记着呢!你说你不好好的当池痕的朋友,非要逾越做什么妻子,这个位置岂容你玷污?!” 马茹蕾的嘴角猛然抽搐了几下,她抬起了头,嘴角的笑容十分森然,她狠辣的道:“爷爷,这个位置能不能让我坐上,那是我的本事。您都半截入了棺材的人了,还是别管这些事情了。否则哪一天事情操劳太多的话,可就得枉死了。” 池飞鹏眉眼一竖,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对他如此说话! “呵,我老头子还真没看错人,你果然是图谋不轨!” “我没有图谋不轨,我很爱池痕,更希望陪伴在他的身边。爷爷,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吧!我都已经有了池痕的孩子……难道您忍心看着孩子没了吗?”马茹蕾又打起了骨头亲情牌,说的十分委屈。 池飞鹏没有什么心思再听下去,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马茹蕾缓缓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悄然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的坚定道:“池家少奶奶的位置,我是一定要坐上的!” …… 安静的车里飘散着淡淡的香味,薛溪溪有些困倦的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池痕从车镜里瞥了她一眼,凉凉的问道:“要毯子吗?” 薛溪溪骤然打了个机灵,一想起来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时,急忙摇了摇头,如坐针毡的道:“不用了,快到了。” “嗯。” 话闭,她小心翼翼的用着余光打量池痕的脸色和俊秀的侧脸,在瞧见没有露出别的神色时才松了一口气。 池痕有些不满她这样抵触他,曾经她是在他开车的时候经常贴过来的。 那时候的他一脸不耐,恨不得将薛溪溪拍到窗户外面去。 明明还是那样的两个人,可却……形同陌路。 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薛溪溪看着窗外飞速流逝的景色,忍不住的又打起了瞌睡。 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冷声打断了她的睡意:“到了,下车。” 第七十章 被调戏 薛溪溪打了个哈欠,将瞌睡虫摇晃出去,这才下了车往公司里走。 消失了几个月的她重回公司,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热议。 等池痕和薛溪溪上了电梯之后,那些员工才敢讨论。 “我的天,谁说他俩离婚了?” “咋可能离婚?你忘了前几天的杂志了吗?薛家和池家合作!要是离婚了还咋合作。” “就是就是,不要捕风捉影可以吗?” 薛溪溪回到了以前的办公室,她看着桌面上没有动过的文件,嘴角嗜着丝丝苦涩的笑意。 曾经她想要换个交换设计师的位置陪在他身边要那么的辛苦,如今却轻轻松松的进来了。 薛溪溪忙活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询问池痕和马茹蕾是不是要订婚了,追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溪溪硬着头皮道:“爸,那都是绯闻,您别理会。池痕不是说了要跟咱们薛家合作了吗?他要是真的娶别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跟咱们合作呢?” 薛文一听到这话才平静下来,他细细一想也是,按照池痕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跟一个不相干的家族合作呢? 更何况他们薛家和池家相比,确实是差了那么一点。 “溪溪啊,你都好久没回家了,什么时候带池痕回来?”薛文的语气中带着点点试探的意味,想探查一下他们二人如今的关系。 薛溪溪嘴角的笑意蓦然僵住,她将自己的语气放的很轻松,跟没事人似得道:“爸,最近工作太忙了,我跟池痕都没有什么机会单独相处呢,今天忙完了还要一起去吃晚饭,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去了。” “哎……那好吧,你个死丫头记得多回家看看,你妈在家里头成天叨咕你呢!” “知道了。” 薛溪溪长舒了一口气,挂了电话一抬头就发现面前的玻璃上透着一个人的身影。 她身子一僵,回头一看发现一个男人就在她后面。 “池……”薛溪溪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眉眼含笑的熟悉男人,不确定的道:“池邵元?” 池邵元身着黑色剪裁得体的西装,衬托出完美而颀长的身形,他足足比薛溪溪高出了一个头,低头看她的时候,额前细碎的刘海微微挡住了眼睛。 薛溪溪有些不确定,因为毕竟好几年没有见了,可如此相像的容貌她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池邵元和池痕竟然这么像了! 池邵元眯了眯眸子,看似温柔却总觉得带着戾气,他轻声道:“没想到薛姐姐还记得我,不过这骗人的功力还真是见长啊。” 薛溪溪嘴角才勾起来的笑容彻底的落了下去,她眼神一寒,冰冷的道:“邵元,你才回来,不如我带你逛逛这公司吧。” 池邵元扒拉一下自己的刘海,慢条斯理的说着,每个字眼都透着森然的味道:“薛姐姐,别急嘛,我这次回来也是多亏了你,否则的话我还得呆在那个小破公司里头呢。” 薛溪溪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若非她手里头拿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又跟池痕离了婚,也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池邵元就更不会回来。 “所以?” “没什么所以的,听说薛姐姐跟大哥离婚了?不知道有没有另谋他主的打算呢?”池邵元眯着眸子,眼梢嗜着点邪肆之色,他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了薛溪溪小巧的下巴,故意朝着她耳边吹起,暧昧不已:“如果有的话,不如考虑考虑我?” 薛溪溪眉眼冰冷,一副冷冷淡淡的神色,她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水波潋滟般的眸子里满是冷意,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似得。 “邵元,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薛溪溪说完,就将他推开,缓步朝前走去。 在他身后的池邵元眸中掠过一丝狠戾之色,旋即嗜血的舔舐了一下嘴角,自言自语的低喃:“是吗?池痕那样伤你,你还能继续忍让不反抗?薛溪溪,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地步?” 薛溪溪走出公司后急忙拐了个弯,伸手扶着墙壁大口喘息着,额头上渗透出点点汗珠。 池邵元平白无故的撩她,无外乎要的就是她手里头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罢了。 想要罢免池痕总裁的职位,那必须要有一半以上的人反对他。 公司里有股份的人一共有八位,排除掉池痕手里的百分之四十和她以及池邵元手里的百分之十之外,其余五人分别占据百分之八的股份。 而要罢免池痕,则是要满足在剩下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中,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股份是持反对态度的。 薛溪溪有些烦躁不安,她抬步朝着最近的餐厅走去。 饭菜才上来,身边的阳光就被人盖住。 池邵元坐在她身边,对着服务生笑道:“给我也来一份和她一样的。” 薛溪溪握着筷子的手一抖,不悦的朝着身边人投去了一个不耐的眸光,“你究竟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饿了,来吃点饭。” 薛溪溪埋下头继续吃着,吃到一半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去见池痕了吗?” “还没呢,估计大哥也不想见我吧。” 池邵元说出大哥二字的时候,声音十分讥讽,一听就知道并不是真心所说。 薛溪溪耸了耸肩,淡淡的道:“你不会真的认为自己回来就有机会了吧?” 他不置可否的挑起了眉头,然后邪肆的道:“没觉得有机会,但总得试试不是吗?” “那你就去找其他股东吧,我也没空跟你耗。”她冷冷的吐出这句话后就放下筷子起身。 池邵元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瘦弱的手腕,还在掌心把玩了一下,温热的掌心和池痕的截然不同,里面带着粗糙的茧子。 “别急着走嘛。” 薛溪溪回过头来本想骂他两句,可一瞧见他带笑的和池痕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着大哥,可大哥已经要娶别人了。”他笑眯眯的说出刺激她的话来。 “哦。”薛溪溪眉目冰冷,一点点的挣脱他的束缚,一字一顿的道:“所以呢?” “所以啊……不如我娶你怎么样?”池邵元忽然将薛溪溪一拉,她一个猝不及防,直接跌入了他的怀中,被满满的药草味包裹住。 “你……松手啊!”薛溪溪的脸颊瞬间爆红,她使劲挣扎起来,带着香气的身子让池邵元一怔,旋即大手叩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还顺手揩了几下油。 薛溪溪的脸色涨的通红,羞愧和耻辱在脸上交错着,她感觉到周围越来越多的眼神,压低了声音放低了身段:“池邵元……你松开我,有事好好说。” “好好说?”池邵元故意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他看着那小巧圆润的耳垂,忍不住的咬了上去。 薛溪溪嘶了一声,浑身哆嗦了一下,小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池邵元眸中含笑的看着她,调侃着道:“这么敏感吗?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也这么敏感。” 他一边说着,在她腰间的手掌忍不住的下滑,在有弹性的屁股上流连了片刻。 薛溪溪深吸了几口气,眸中迸发出恼怒的光芒。 就在她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一股大力蓦然传来,紧接着她就被人拉了出来,咚的一声撞在了另一个人的胸口。 在闻到那熟悉的薄荷味时,薛溪溪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敢动我的女人?” 第七十一章 前妻和小三 池邵元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嘴角幽然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一字一顿的缓声道:“哦?你的女人?” 池痕搂着薛溪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周身冷意在节节攀升。 他微眯着眸子,下巴微微抬起,略微低垂的睫毛像是在睥睨着人似得,冷眼盯着池邵元。 他中午只是来吃个饭,想着赶紧吃完赶紧回去继续工作,没想到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哥不是和薛姐姐离婚了吗?怎么还……是你的女人呢?”池邵元刻意将语调拉的很长,成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目。 薛溪溪浑身一僵,然后离开了池痕冰冷的怀抱,她优雅的将鬓角凌乱的发丝挽入耳后,语气淡淡的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池邵元一脸迷茫,眼神无辜的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样,他说:“怎么不关我的事情啊,我对薛姐姐一往情深,如果大哥真的离婚的话,那弟弟我就不客气了。” 池痕眉眼一厉,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你敢?!” 池邵元一点都不怕他,还裂开嘴唇露出一口白牙挑衅:“我怎么不敢了?难道说薛溪溪被叩上印章了吗?跟过你就一辈子都是你的女人?” 薛溪溪被夹在两个人之间真是左右为难,她不由得低呵了一声:“好了!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跟池痕,只有上下级的关系,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说完这话就急匆匆的朝外走,留下身后两个男人针锋对麦芒。 池邵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着自己的哥哥伸出了手,“大哥,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强势,瞧瞧你的女人,都巴不得跟你撇清关系呢。” 池痕菲薄的嘴唇紧绷成了一道笔直的线条,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才伸手和他相握,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强横力道之后,才淡漠的说:“总比你从未得到过好。” 池邵元耸了耸肩,倒是丝毫不介意,“大哥穿过的鞋,我也想试试合不合脚呢,毕竟大哥如今已经有了未来大嫂。” “池邵元我警告你!”池痕的语气蓦然凌厉起来,他瞪大了眼睛,里面充斥着浓浓的戾气,“谁都可以碰,但薛溪溪,不行!” “呦,有什么不行的啊?大哥,你可别忘了,她现在不是你妻子了。难道说,你还想金屋藏娇?让前妻和小三的位置颠倒一下?”池邵元猖狂的笑了出来,让池痕瞬间黑了脸颊。 他放置身侧的拳头缓缓紧握,气场却颇为强大,骇的周围的人连个讨论的都没有。 “你觉得你能拿下她?” “不不不。”池邵元摇了摇头,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说:“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有这张脸就行了。到时候薛溪溪瞧见我,都得巴巴的跑过来。” 池痕冷眸一眯,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冷冷的声音顺着空气飘了过来:“随你。” “呵。”池邵元嘴角的冷笑不减反增,“装什么b啊。” 薛溪溪回到公司后就开始设计图纸,然而她的心里很乱,根本静不下来。 她没有想到池邵元竟然会这么快的就回来了,那对池痕来说,是不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呢? 可池痕怎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啊……她又何必去贴过去呢? 突然,紧闭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池痕敛着一身血腥的气息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道:“过来。” 薛溪溪看了他一眼,控制住哆嗦的双手,佯装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了?” “我让你过来!” 薛溪溪很没骨气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池痕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大拇指使劲在她的红唇上碾压着。 薛溪溪娟秀的眉头一蹙,痛感让她使劲挣扎起来,恼羞成怒的吼道:“你干嘛!” “他亲你了?”池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冷冰冰的问着,声音像是冰山上的雪莲一样,高贵而冷漠。 “没有。”她抿了抿唇,烦躁的道。 池痕一看她这副模样还以为她是在惋惜,当即就气不过的咬了上去。 薛溪溪嘶了一声,怒极了的推了他几下,没过大脑的话吼了出来:“你还真以为我跟你一样喜欢招惹那么多的女人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池痕眯着冷眸,里面嗜着点点冷意,幽深而晦暗,层层冰痂在眼底迅速凝聚而成。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清楚?” 薛溪溪一提起这事情就有些心酸,想当初她竟然能够容忍他到那种地步。 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炒绯闻,增加池家的热度,而她就只能窝在家里头默默的看着那些杂志掉眼泪。 她不想再忍了,也不想再爱下去。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给池痕一个教训。 “你能不能不无理取闹?” 薛溪溪怒极反笑,脸上的笑容十分明艳动人,她点了点头,生硬的道:“既然你觉得我是无理取闹,那你就去找你的蕾蕾啊,她最温柔了,最善解人意了,最懂你的心了。” 池痕的眉骨染着刺骨的寒意,可心头却暖呼呼的。 她这是在……吃醋吗? “可是我不想找她,只想找你。”他一字一顿的道,语气难得认真起来。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笑容不减反增,“池总,能不能不跟我玩这些暧昧的文字游戏了?我知道你很闲,可是我很忙。” 池痕难得倾心说出来的软话竟然被她打碎,当即就有些下不来台面,他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不耐烦的道:“好,那你继续忙吧!一会我让助理再给你安排点工作!” “嗯。” 池痕走后没多久,他的助理就抱着比一大堆文件敲门进来。 助理忍不住的在心头嘀咕着,这薛溪溪又怎么惹到总裁了?这么多的文件和报表,做一天都做不完啊! 然而薛溪溪却比他平静多了,她拿起一份报表,开始和电脑上一个一个的对照,最后再统计出总数额。 助理再一旁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犹豫不决的说:“薛设计师,其实你没有必要和池总一直对着干的……池总人还是蛮不错的,虽然冷了点,但是很得员工们的喜欢。” 薛溪溪的笔锋骤然一顿,她状似无意的问道:“池总跟股东们的关系好吗?” “股东啊……我也没有见过几次的,不过股东们好像有几个不太喜欢池总的行事做法,怎么了?” 薛溪溪的心猛然抽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没什么,你出去吧。 助理离开后,她坐在办公室里发起呆来。 一旦罢免池痕总裁职位的投票开始后,那他可就危险了。 助理回到了顶楼,刚准备坐会位置上,就听见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薛溪溪有没有说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着坐在他位置上的池痕,紧张的回答:“没有……很平静。” “没有问什么吗?”池痕英挺的眉心一拧,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悦。 “有……问了一些关于股东的事情,就是问了问……您和股东之间关系如何。” 池痕刚刚拧起来的眉头瞬间舒缓了,他的嘴角悄然勾起,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浅浅笑意,在心里低低的呢喃着:“还口是心非……明明那么在乎我……” 助理跟了他的时间不短了,自然可以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看出来点什么。 他看着自家总裁嘴角的那抹笑容,很识趣的走远了。 池痕起身进了办公室,助理觉得一整个下午,办公室里都在洋溢着欣喜的气息。 第七十二章 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由于池邵元回来了,池家人决定晚上来个接风宴,于是薛溪溪这个前妻也被无辜的搅合进来了。 下班后,她跟着池痕回了池家。 池邵元故意最后一个进来的,池飞鹏见到他也是乐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小子终于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受了大哥这么多年的照顾,自然是成熟了许多。”池邵元的眸中涌现着锋芒,说出来的话中带刺。 彭曼华自然是不待见他的,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直接坐在了餐桌那问徐妈饭菜什么时候能好。 池飞鹏听出来了,不过也没有说出什么。 要不是池痕一直在上头压着,池邵元也不至于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当一个分公司的经理。 这要是放在以前,池飞鹏是怎么都会罩着池痕的。 可一出了薛溪溪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马茹蕾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在瞧见他们打完招呼后才对着池邵元伸出了手,“那个……邵元表弟,你好。” 池邵元兴味的眸光在她身上转悠了一圈,忍不住的嗤之以鼻。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身骚气,哪里有薛溪溪好看?真不知道池痕是什么眼光,竟然瞧上了她。 “你好。” 他的指肚故意在她掌心里摩擦了几下,意料之中的看见了她恼怒的神情。 池飞鹏就当是没看见,他还巴不得马茹蕾能出点什么事情来呢。 “人都到齐了,来吃饭吧。” 池邵元倒是一副健谈的模样,在饭桌上逗得池老爷子哈哈大笑。 池痕则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吃着菜,眉眼冰冷,和平常无二。 池飞鹏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道:“阿痕啊,你别光顾着自己吃,也给你妻子夹点啊。” 池痕应了一声,夹了一筷子的菜就放到了薛溪溪的碗里。 后者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池痕也愣住了,她明明已经不是他妻子了啊! 薛溪溪舔舐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旋即低下头继续吃了起来。 池痕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装作什么事情都发生过一样。 习惯了……真的是习惯了。 薛溪溪和马茹蕾就坐在池痕的两边,按理来说他应该给马茹蕾夹得,可他压根就没有过大脑,习惯性的给了薛溪溪。 马茹蕾在一旁笑的脸都僵硬了,她狠狠的瞪着薛溪溪,那般凶狠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剥皮抽筋一样。 池飞鹏眸中掠过一抹星星点点的笑意,他佯装随意的道:“溪溪啊,要不你就住在这儿吧,这里离公司也近点。” 薛溪溪果断的拒绝:“不了爷爷,我已经租了房子了,在外面住挺好的。” 彭曼华也是连连点头,声音不善:“是啊爸,薛溪溪已经和咱们池家没有关系了,您总不能还让她住在这里吧?这要是传出去了,得多影响她的名声啊。” 池飞鹏压根就不吃这一套,他看着一旁装作隐形人的马茹蕾,慢条斯理的道:“马小姐不也是一直在池痕家里头住着吗?俩人还没结婚呢。” “爸……那不一样……” “咋不一样了?我是让溪溪住在咱们老宅!又不是让她住池痕家里头去!”池飞鹏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颇为不善,隐隐有了怒气。 彭曼华自然不敢再挑战他的威严,于是给马茹蕾使了个眼色。 后者犹豫了一下,才柔柔的开了口:“爷爷,不是咱们不留,是溪溪她自己就不想住呢!她现在啊,可是属于单身,您是不知道这外头的人都是怎么以讹传讹的,本来没有什么事情,都能被他们说的可夸张了呢!溪溪是一个特别注意自己名声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犯这种错误呢?” 这一番话说的是无懈可击,将错误完全都推到了薛溪溪的身上,潜台词分明就是:爷爷你别留了,她压根就不稀罕住在这里。 薛溪溪的杏眸轻眯,似笑非笑的看着马茹蕾。 她被这眼神看的有些心慌,可话已经说出去了自然是改不了了。 只见薛溪溪挽了挽鬓角的碎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刚才想了想,这里离阿痕的公司更近些呢,我要是住在这儿的话,上班什么的还方便。” 池飞鹏一听这话终于咧开嘴唇笑了出来,他疼爱的拍着她的手背,指桑骂槐的道:“哎溪溪啊,你说现在多事的人怎么就这么多呢?我压根就没跟她们说话,还巴巴的推测别人的想法。” 薛溪溪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 池痕就在一旁看好戏,池邵元也若有所思的看了薛溪溪一眼,眸中兴味的神色在逐渐加深。 “行了,不早了,大家晚上就都留在这里吧。” 池老爷子一放话,众人岂有不听的胆子,一个个都连连说好。 薛溪溪没理会他们,径直上了楼。 马茹蕾急的直拉彭曼华的袖子,后者安抚的道:“蕾蕾别担心,薛溪溪既然想住下来,那就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马茹蕾见到她脸上的狠辣之色才放下心来,忍不住的腹诽着:薛溪溪啊薛溪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彭曼华对她的厌恶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加上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自然是把薛溪溪塑造成了一个离了婚还要倒贴池痕,耽误他前程的恶心女人的形象。 薛溪溪在房间里玩了一会手机觉得口有些渴,正准备下楼去倒点水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就见马茹蕾一脸温柔的站在外面,“薛小姐有空吗?能聊聊吗?” 薛溪溪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然后绕过了她淡淡的道:“不好意思,没空。” 她伸手拉住了她,语气焦灼:“就耽误你十分钟的时间,给个面子。” 薛溪溪懒懒的看着她那副满是戏的脸蛋,语气有些讥讽:“面子?请问马小姐的面子值多少钱?” “你……你何必这样羞辱我?”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吧?别装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人,还要装作什么地步?”薛溪溪一看见她这副模样就觉得恶心,当即也没有什么好气的道。 马茹蕾可不敢暴露出什么来,在门未关的情况下,她还是要警觉一点的。 毕竟这里,可是池家。 一旦让池痕看见了,那她的形象就破灭了。 “你敢跟我进去聊吗?”马茹蕾咬牙切齿的说着,情绪有些不稳。 “不敢。” 薛溪溪二话不说的下楼去倒水,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还在门口站着。 “有劲吗?”她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思。 “薛溪溪,你怕什么呢?” 薛溪溪拉着她进了屋,反手将门关上了。 马茹蕾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干脆利落的说道:“我知道你还没有放下池痕,但是请你要知道,我现在怀了他的孩子,池家少奶奶的位置我已经坐稳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们了可以吗?” “不好意思,在你和池痕没有领证结婚之前,他可是属于单身阶段。至于我纠不纠缠,那是我的事情,跟你马小姐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马茹蕾气的呼吸急促,她狠狠的嘲笑着:“真是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人。” “是,我也没有见到你这样抢别人老公的女人,骚的要命,没了池痕你不能活?别特么说不能,你离开的时候咋活的好好的呢?”薛溪溪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眼底带着浓厚的恶寒,她一字一顿的道:“马茹蕾,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第七十三章 放弃池痕的筹码 在薛溪溪的心里一直有着这样的一个疑惑,马茹蕾走了三年,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呢? 当初的池痕对她一往情深,本来按照这样的发展,他们两个人是可以顺顺利利的在一起的,压根没她薛溪溪什么事。 可马茹蕾却离开了。 离开了也就罢了,偏偏还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还非要搅合她跟池痕之间的感情! 这搅合来搅合去的,终于给搅合黄了。 薛溪溪心里头这才叫一个气啊,这马茹蕾还有脸恨她?明明是她先动手破坏的! 马茹蕾愣了一下,旋即大笑出来:“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得到池痕。” “当年你出国,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今回来,是想证明池痕对你的感情有多深?”薛溪溪有些咄咄逼人的问着。 马茹蕾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她懒懒的眨着眼睛,眉宇间带着惰懒的情愫。 “当初离开,是我有些冲动了,我没有想到池痕在我心里头……是占据着那样重要的位置。早知如此,就不该撒那个谎。” 薛溪溪对于她这个解释是没有一丁点相信的,她的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眼神中敛着嘲弄之色。 马茹蕾压根不在乎她到底信不信,她继续道:“我欺骗池痕说分手,实际上是出国养病,后来经过诊治,病好了,自然就回来了,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这个事情薛溪溪是知道的,三年前马茹蕾走的时候,一个招呼都没有打过,一走走了三年,回来后才告诉池痕说她病了,病的很严重,国内治不了,只能出国去治。她怕自己永远都好不了,所以才故意骗池痕说她不爱他了,二人就此痛苦分手。 “那请问马小姐得的是什么病呢?还是你觉得出国养病这个借口很好?电视剧看多了吗?”薛溪溪眯了眯眸子,凉凉的道。 马茹蕾耸了耸肩膀,淡淡的道:“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说的是真的。” 薛溪溪摊了摊手,语气十分轻快:“ok,既然如此,我也真真的告诉你,想让我放弃池痕,可以,你要拿出相对应的代价。否则,别想。” “你有什么资格找我要条件?”马茹蕾紧咬牙关,眼神憎恶而狠辣,她红唇微动,语气凌厉。 “就凭刚才吃饭他给我夹得菜,这点够吗?我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你知道吗?你能推断的到吗?只要我薛溪溪想,他还是会离开你的。”薛溪溪无比自信的说着,她在池痕身边三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了解他。 马茹蕾嗤笑出声,声音却格外冰冷:“那好,说出你的筹码。” “你们公司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一拿到,绝对不会再缠着他。”薛溪溪十分干脆利落的说着。 马茹蕾的眼睛瞪得都快比铃铛还大,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怖的句子似得。 她怒极反笑,声音尖锐异常:“薛溪溪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特么怎么不去抢?!” 马茹蕾气的浑身发抖,这公司也不是他们马家一个家族的,有诸多股东入股,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相当于他们马家三分之二的资产了,怎么可能给?! “我的条件已经开出来了,并不是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究竟怎样,你自己选吧。” 马茹蕾不是傻子,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了薛溪溪,分明是在把马家拱手让人。 她反应了一下立马明白了,薛溪溪这是开了一个她不可能达成的答案,然后顺理成章的继续纠缠着池痕,当真是好计谋啊! “薛溪溪你做梦去吧!你也不看看自己能够在池痕身边呆这么久是依靠着什么?要不是你这张脸,你觉得他会看你一眼?!” 马茹蕾像是疯了似得嘶吼着,心里头却有着不自信。 因为她知道,薛溪溪在池痕心中的分量,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就请马小姐离开吧。”薛溪溪淡淡的道,下了逐客令。 马茹蕾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的时候感觉小腹一阵揪疼,她想起医生说的话,连连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了池邵元。 他的脸上一派平静,好像没有听到什么,可那站姿仿佛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他对着她儒雅一笑,笑容中带着血腥的气息,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平和。 “马小姐。” “咳咳……你有什么事情吗?”她有些尴尬的说着,手足无措。 池邵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弯下了腰,将鼻子凑到了她的耳边深吸了一口气,旋即低声笑着,富有磁性的笑声像是鼓一样的敲击着:“真香。” 马茹蕾的脸上顿时羞愧难当,她使劲将他一推就离开了。 薛溪溪在屋子里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然后冷冷的道:“你认识她?” “小时候倒是见过几面的。”池邵元走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薛溪溪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可心里头还是十分警惕,她后退了一步,声音冰冷:“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倒没有……不过我刚才被爷爷叫过去谈了一下心……” “哦。”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池邵元一看她这副神情就知道她还并不清楚老爷子的意思,于是慢条斯理的戏弄着她:“你可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让你留在老宅住?” “不知道。” 老爷子无非就是老了想找个人陪陪而已,还能有什么原因? 池邵元笑出了声,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我之前的提议,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吧。” “什么提议?” 他没有回答,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薛溪溪窝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缓缓钻进了被子里,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溪溪才起来,就看见老爷子坐在她身边。 她吓得一个机灵,忙拿过身边的衣服披在了肩头,哆嗦着问道:“爷爷……你怎么……在这儿啊?” 池邵元抽了一口烟,将烟雾吐了她一脸,他什么都没有说,起身就走了。 薛溪溪一脸迷茫,什么情况? 她下楼一看,发现池痕不在,其他人都在吃早饭。 她深知自己起的有些晚了,于是轻手轻脚的从一旁绕了过去,却被彭曼华抓了个现行:“呦,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起的这么晚。” 薛溪溪抿了抿嘴唇,没有回应。 “蕾蕾还怀着三个多月的身孕呢,人家不也照样七点就起来了,怎么你还非得比别人多睡一会?”彭曼华见她不说话,更是毫不客气的讥讽出声。 薛溪溪的勺子在碗边划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她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马茹蕾那有些不对劲的脸色,缓缓拧起了眉头。 三个月? 不是已经四个月了吗? 马茹蕾眼神飘忽,急忙拉住了彭曼华道:“伯母您别生气了,我这一天什么事情也不干,一直休息呢。可溪溪不同,她啊,可是要进行脑力劳动的人。您是不知道,这上班的人啊,老辛苦……” “马小姐。”薛溪溪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像是随意的问着:“早就听说马小姐怀孕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怀的,我好赶紧去买些小孩子穿的衣服才行。” 彭曼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撇着嘴道:“说你傻你还真的是傻,都说了怀孕三个月了,自己不会往前推算吗?还问个不停。” 薛溪溪心里头的怒火在一点点的燃烧,按照这个时间算的话,那她当初在洗手间门外说自己怀孕的事情,分明就是骗人的! 第七十四章 高家动手了 彭曼华又说了一些夹枪带棒的话,薛溪溪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马茹蕾随意的吃了几口后就放下了勺子起身柔柔的道:“我吃好了。” 薛溪溪见此,也起身说:“我也吃完了,得去上班了。” 马茹蕾身形一颤,她恶狠狠的瞪着薛溪溪,心里头这叫一个气啊,她总不能再坐下说没吃饱吧? 她早就知道薛溪溪会发现自己当初欺骗她怀孕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太担忧什么,神态自若的上了楼。 薛溪溪就跟在她身后,随着她进了房间,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我只是把可能发生的事情提前了一个月说而已。”马茹蕾挽着耳边的头发,笑容温婉可人。 薛溪溪微眯着眸子,嘴角溢出浅浅的冷笑,她的眸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依旧平坦的肚子上,似笑非笑的说:“你这肚子里的孩子,不会也是编造出来的吧?” 马茹蕾嗤笑出声,慢条斯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垂着睫毛声音柔和:“宝宝,还有人怀疑你的真实性呢。难道你觉得池痕和彭曼华都是傻子,每次的检查他们都看不出什么来?” 薛溪溪眉目冰冷,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她凉凉的问道:“昨天我说的筹码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能怎么把池痕弄回去。”马茹蕾森然的抿着嘴唇笑。 薛溪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到公司的时候是踩点进去的,差点就迟到了。 窝在办公室里设计好图纸后,她便起身去了池痕的办公室。 助理拦住了她,温声说总裁正在开会,得等一会了。 “好。” 谁知道这次她等的最久,等了半个小时了池痕还是没有回来。 薛溪溪看着助理离开,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办公室里,然后半躺在了沙发上打着哈欠。 助理送完资料回来后发现薛溪溪已经离开了,也没当回事。 直到池痕从电梯里出来,他才忙不迭的迎了上去,道:“池总,刚才薛设计师来找您了。” “什么事?” “不清楚,我看她手里头拿着设计图呢,估计是想给您看看吧。” 池痕冰冷的嗯了一声,打算把手里头的文件放到办公室里再去找她,谁知道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小女人蜷缩着身子躺在了沙发上,还在细微的哆嗦着。 他眉心轻蹙,拿起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点,又去拿了一袭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薛溪溪美目紧闭,如羽翼般的睫毛一动不动,在眼底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那红润的嘴唇轻启,隐隐可以看见白色的贝齿。 池痕看着看着,就觉得胸口处一片火热,情不自禁的靠近了她。 他靠的愈近,就愈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味。 喉结禁不住的滚动了一下,悄然想起了那红唇美妙的滋味。 然而就在他即将吻上去的时候,薛溪溪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便是一张俊秀的有些慌乱的容颜。 她愣了一下,旋即唇角扬起了一抹俏皮的笑意。 池痕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薄唇轻启才说出了一个字,就被薛溪溪伸出了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轻飘飘的朝着自己面前一带,迅速在他嘴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薛溪溪微微歪着脑袋,伸出香舌舔了舔红唇,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的滋味似得。 池痕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他二话不说的捏住她的下巴,强势的吻了上去,那般霸道的样子像是要她整个人都吞入腹中似得。 薛溪溪挺起了身子应和着他,小手肆意的在他身上点着火。 就在池痕即将忍不住的准备脱她衣服之时,薛溪溪却将他一推,语气淡淡:“池总,你逾越了。” 池痕犹如被人当头一棒,脑袋都懵了一会,才尴尬的扯了扯领带,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严肃模样,只是声音中还带着丝丝没有褪去的火热:“你进来干吗?” 薛溪溪坐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冲着他淡淡一笑,“设计图画好了,拿来给你看看。” “嗯。” 池痕走到了自己的凳子上坐下,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图纸。 他看了几眼,就拿起笔在上面勾勒着。 “这里的位置可以利用一下。” “好。” 薛溪溪一只纤细瘦弱的胳膊搭在了他的左肩膀上,微微弯腰,胸前的柔软正好可以触及到他。 池痕的手几不可见的一顿,然后继续冷声道:“像这里,是采光的最好位置,怎么可以放个小柜子?要移开。” 薛溪溪笑的眉眼弯弯,说了一个字:“好。” 池痕不挑剔还好,一开始挑错就发现都是一些不该犯的低级错误。 他在挑出来四点后,就放下了笔,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故意的?” “不啊,只是太久没有碰笔了,有些生疏。”薛溪溪耸了耸肩膀,将图纸拿了起来。 池痕眸中神色一暗,忽然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若是放在以前,薛溪溪肯定恼怒的把他推开了。 可今天的她不但没有推,反而又朝着他怀里凑了几下,左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暗示的意味十足。 就在他即将要动手之际,薛溪溪却站了起来,“池总,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池痕的牙关紧咬,他捏紧了拳头,狠戾的眸光追逐着她。 薛溪溪在搞什么鬼? 勾引他又不让他碰? 她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敲门声。 才拉开门,差点跟助理面对面的撞上。 助理微微愣了一下,才绕过她对着池痕道:“池总,高家人动手了,高价收购咱们公司的股份。” 池痕的眸子骤然一眯,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怎么会收购股份?” “我也不清楚啊……还是听股东们说的,说高刑天出手很阔绰,明显是打算收买咱们公司股东。” 薛溪溪的脚步一顿,微微拧起了眉头,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出来。 难道说……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好。” 池痕坐在那里沉默良久,那只精致的钢笔在他手里头不停的打着转。 薛溪溪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于是赶紧离开。 她没有回到自己办公室,而是拉住了一个女员工询问今天有没有新入职的员工。 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点了点头,“好像是要上任一个总监吧,不过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人呢,也没有听池总说,还是小道消息传出来的。” “经理……哪个部门的?” “好像是……设计部的吧。” 薛溪溪心头一颤,一股不好的情愫从心里滋生出来。 设计部……那岂不是正好在她头顶上吗?直系上司? 薛溪溪按照这个女员工的指使走到了设计总监的办公室,她犹豫不决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进。” 他真的来了? 薛溪溪推门而入,看见办公室里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背影和池痕足足有六分相似。 池邵元转过身来,见到是她后愣了一下,旋即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们设计部门今天新上任的设计总监是谁,没想到是你。”薛溪溪嘴角的讥讽愈发凝重起来。 池邵元慢条斯理的坐在了宽敞的椅子上,转悠了两下才道:“这总裁的位置也快成为我的了,一个设计总监又算的了什么?” 薛溪溪眸子锐利的一眯,里面嗜着锋利之色,她一字一顿的道:“果然是你做的,你和高刑天联手了?” 第七十五章 聪明的女人 池邵元沉默了许久,他定定的看着薛溪溪,微眯的眸子中带着警惕之色,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你还真是聪明。” “太明显了而已。”薛溪溪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大方的承认。 如今公司弹劾池总的消息还没有放出来,就已经有人开始收买股东,而且还是高家,分明就是消息泄露了。 而那个想把池痕弄下台来的人,就是池邵元,实在是太好猜了。 不过他也真是敢做啊,就不怕被池痕发现?不怕被池家发现? “你也是太信任高刑天了,他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股份一旦真的被他拿去了,你觉得他会拱手让给你吗?” 高刑天对池痕恨之入骨,如果真的能拿到池家的股份,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池邵元冷冷的笑了两声,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淡淡的道:“你不是高估了高刑天的实力,而是低估了池家股东人的定力。如果真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话,那我们池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依旧在西城屹立不倒。” 池邵元这番话,像是给了薛溪溪当头一棒。 她猛然清醒过来,是啊,要是怎那么容易被收买的话,那池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他们,只会罢免池痕,并不会被外人所用。薛溪溪,你还是太单纯了。”池邵元这番话隐隐有着讥讽的意思。 薛溪溪紧珉着红唇,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 让高刑天先出手收购就是个假象,他拿出高价吸引他们,股东虽然不会同意,但心中肯定会觉得惋惜。 到时候池邵元再出手,用同等价格或者比高刑天的价格再高一点的话,就能够轻易的收买下来他们的心,然后针对池痕。 二次套路而已。 第一次是刺激,第二次才是真买。 这个池邵元,心机可真深啊,不愧是能够和池痕作对的人。 他们池家……就没个单纯的人吗? “薛溪溪,我警告你,不要掺和进来,否则你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池邵元似笑非笑的道:“不过你要是能够站在我这一边呢,也是很不错的。” 薛溪溪冷冷的勾起了唇角,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中午的时候随意的吃了点饭后,就又窝在了办公室里。 下午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才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嚷嚷起来:“薛溪溪你这个骗子!” 江桑这一路嚷嚷已经吸引了不少的人看热闹,她进来后也没有关门,指着薛溪溪的鼻子就骂道:“亏我这么信任你!没想到被你当成猴耍呢!” 薛溪溪眉心轻蹙,伸手拉下了她的手,不解的问她:“我什么时候耍你了?” “呵,还不承认吗?!你当初是怎么告诉我的,你说你没有办法帮助毛浩,还说的那么义正言辞的,之后呢?骗我说你跟池痕离了婚,离婚了能和你们薛家合作?你还能继续在池一公司里上班?!”江桑说的话完全没有过脑子,她显然是怒到了极致。 门外的员工们不禁面面相觑起来,忍不住的嘟囔着:“离婚了?” “不知道啊,之前不是说池总和那个叫什么马……马啥的结婚吗?” “马茹蕾!” “哦哦对,就是那个!” 薛溪溪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她自顾自的走了过去,将门咚的一声关上了,这才冷冷的道:“我没有说谎,至于池痕为什么跟我合作,是因为他要害我,想报复我。” “报复?呵呵,你有什么好令他报复的啊?是他池痕对不起你!你真当我是傻子啊!”江桑的脑回路并没有转过来,而且她也不清楚薛溪溪伤了彭曼华的事情,一心只以为是薛溪溪骗了她。 她抿了抿嘴唇,然后坐在了凳子上,懒懒的道:“因为我伤了他母亲,差点把他母亲给害死,所以池痕……才这样做的。” 江桑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池痕已经要跟马茹蕾结婚了。”薛溪溪低垂着眉眼,敛去眸底烦躁的情愫,再度抬头的时候里面已经蕴满了笑意,“你不信我?” “我……”江桑被她这话给问住了,她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她所看见的事实,根本和薛溪溪说的不是一样的。 薛溪溪也懒得解释,她耸了耸自己瘦弱的肩膀,苦涩的笑道:“不信就不信吧。” “溪溪……”江桑烦躁不已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烦躁不安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毛浩如今被辞退,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我也是急昏了头。你看看……能不能帮忙给他找个工作呢?” “桑桑,你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诬赖了我一番,现在又找我向毛浩求情。不错,他是咱们的学长,也是我的学长,但并不是我事事都要照顾他的理由。他是个男人,他要养家,要养你。如果他要依靠在你的翅膀下生活,你觉得他还是个男人吗?吃软饭?”薛溪溪的语气十分不善。 江桑心里头的愧疚闪过一秒,她的双手不自然的纠缠在了一起,小声的道:“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敢给他找工作啊,就怕他知道了后心里头不舒坦。不过溪溪,毛浩已经给你们公司投递了简历了!你信我,他实力很强的,工作能力一流。你能不能帮帮我……让他通过你们公司的面试啊……” 薛溪溪眉心轻蹙,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善:“你既然已经说了他工作能力一流,我们薛家的人又不是傻子,他要真有那个能力,自然会录用他的。” 江桑焦急的拽着她的袖子,眸中蒙上一抹水雾,可怜巴巴的道:“我求你了溪溪,我这不是怕万一嘛……毛浩他这回应聘的是经理,过的几率太小了……你们薛家的竞争又那么强,他肯定会在第一轮就被刷下去的。” 薛溪溪其实一点都不想帮毛浩,在她眼里,毛浩没了工作就应该去赶紧找,而不是通过各种渠道来走后门。 他这样,把江桑放置于何地啊? 说白了,不还是在吃软饭吗? “溪溪……就当是我求你……咱们好歹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不会忍心看着我男朋友连个工作都没有吧?”江桑双手合十,眼珠子瞪得很大。 薛溪溪真是无奈了,她点了点头道:“我只能随意提一提,能不能过就不一定了。因为我们薛家,也不会要这么个无用的人。” “好!”江桑眸子放光,激动的点了点头。 薛溪溪只得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道:“小张吗?面试的人如果有个叫毛浩的话,记得帮我照看照看。” “好的小姐。” “这回你满意了?”薛溪溪放下了手机,凉凉的瞥了一眼江桑。 后者狠狠点头,直接扑上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太谢谢你了溪溪!” 薛溪溪对于这个闺蜜实在是没有办法,她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提醒道:“以后来池一公司,有什么话不要乱说,还真以为他们都是好惹的?你前脚说完,后脚就给散播出去了。” 江桑连连哦了两声,在心里责怪了一下刚才的冲动自己。 又聊了一会后,她拍了拍溪溪的肩膀道:“那我先走啦,等毛浩入职了,我请你吃饭!” “去吧。” 薛溪溪看着她离开,忍不住的拍了拍额头,只希望她跟池痕离婚的消息不会被传的太狠,否则的话,她父亲那边是真的没有办法交代了啊…… 第七十六章 范毅的吻 薛溪溪下班后就朝外走,身后跟着一脸冷厉的池痕。 她的眸光不自然的转动了几下,正想着怎么跑呢,就看见了公司门口站着的范毅。 她犹如瞧见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热情四溢的道:“范先生!” 范毅正靠在车边上玩手机,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一下,一抬头就瞧见了那满脸紧张的神情。 他略带诧异的挑起了眉头,在触及到她身后人之时,才了然的温润一笑:“溪溪,有空吗?一起吃个晚饭啊?” “有空有空!”她忙不迭的点着头,二话不说的主动上了车。 池痕站在原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缓攥成了拳头,眼神锐利的注视着车里的薛溪溪,后者觉得这扇玻璃都快被他如小刀似得眼神给刺穿了。 范毅的嘴角露出一抹如沐浴春风般的笑意,他定定的看着池痕,一字一顿的道:“恢复了单身就是好,不会再有那些流言蜚语了,你说对吗池总?” 池痕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的道:“那也要有那个福气去消受。” “那是自然,肯定不会学习池总那样,将那么好的女人都拱手让人。”范毅说完后就上了车,扬长而去,留下身后那个瞳孔中带着浓厚戾气的男人。 直到车子拐弯,薛溪溪才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惹到池痕了?”范毅瞧着她这副可人的模样心头微动,打趣的调侃了一声。 “没有,就是不想见到他而已。”薛溪溪睁眼说瞎话,其实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她去茶水间打水,听到有人在传她跟池痕已经离婚的事情。 而她又不能把错误推到江桑身上,又不清楚该怎么和他解释,所以只能先逃避了。 “最近我家那边新开了一家餐馆,去尝尝?” “好。” 到了餐厅之后,薛溪溪发现这里头确实是个是好地方,不过因为开的地方有些偏僻,倒是没有多少人来光顾。 范毅优雅的拉开了椅子示意薛溪溪坐下,在她坐下后又帮她用热水烫了一下碗筷和盘子。 每桌上都有着一盏橙黄色的台灯,显得十分温馨,台灯后面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瓶,里面插上了几束玫瑰。 这……怎么有点像是情侣餐厅呢? 服务生走了过来,对着他们二人一笑,在心里忍不住的夸赞了一下真是郎才女貌后才开口道:“新店开张,凡是情侣打八折哦!” 薛溪溪刚准备说我们不是,就被对面那个眉眼放光的人打断了,他欣喜的道:“是吗?那我可得多点几道菜。” “不好意思哦客人,你们要证明一下是情侣才行呢。否则一男一女过来的,还能都打折吗?” 范毅沉默了两秒钟,忽然站了起来,然后迅速弯腰,修长的手指叩住了薛溪溪的下巴,在其红唇上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吻,紧接着回到了位置上。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仿佛这个动作被他用过了很多回一样。 薛溪溪的大脑嗡的一下就懵了,脸上顿时带着恼怒的情愫,脸颊泛红。 等到范毅点好菜后,她才冷着脸闷声问:“你刚才干嘛?” 范毅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悻悻的道:“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想省点钱而已。” 薛溪溪握着手里的筷子,几乎要把盘子给戳出一个洞来。 范毅掌管那么一个大公司,手里头怎么可能没钱? 再说了,就打八折而已,能差多少?分明就是故意的! 范毅瞧见她愈发阴冷下来的脸色,很聪明的迅速转移了话题:“那个什么,我听说再过一段时间,西城就要举行拍卖会了。” 西城的拍卖会是十分有名的,一年只开展一次,其余的则是属于黑市,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 “不如咱们一起去?” 西城的拍卖虽然一年只开展一次,但也正是因为这点,拍卖会上会出现不少的好东西,当然了,更有许多女人喜欢的珠宝首饰。 “再说吧。” 薛溪溪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含含糊糊的回答,刚才的事情还让她心里头有点介怀。 范毅自知理亏的摸了摸鼻子,倒是没有强求。 这一顿饭,薛溪溪吃的这叫一个憋屈,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然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出了餐厅后,薛溪溪二话不说的打了个车直奔池家老宅。 范毅站在门口愣了好半天,一个服务生悄悄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有些愧疚的道:“范总,咱们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啊?我看这位小姐好像有些生气了。” 范毅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可他跟薛溪溪之间一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难免会让他紧张不已。 这次的请客吃饭,什么情侣打八折,都是他先买通的服务生,才整出了这么一场戏。 “没事,正好也能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否则的话,凭溪溪的性子,恐怕过个十年八年都不会正视这段感情。” 范毅的想法和做法还真是正确的,薛溪溪虽然和池痕有段长达三年的爱情长跑,可在情感上面还属于白痴一枚。 如果没有人主动的话,想让她出动,除非她动了比对池痕还深的情,否则就算喜欢,估计也不会说的。 范毅清晰的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这样做的。 此时,薛溪溪正在出租车上焦灼不安。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紧张的猛咽口水。 范毅……不会喜欢她吧? 她越想越觉得心烦,连什么时候到了都没有发觉。要不是司机提醒,恐怕都得在车里坐上一晚。 薛溪溪神色慌乱的付了钱,下车的时候还差点把脚扭了。 刚进客厅,就看见彭曼华端坐在沙发上。 她眉心轻拧,随意的打了声招呼后就听见她说:“等会,我想吃水果了,溪溪,给我做个水果拼盘吧。” 薛溪溪红唇抿了抿,应了一声就走进厨房做了个水果拼盘,放到了她的面前。 彭曼华满意的嗯了一声,刚吃了一口就满脸不愉,“这怎么这么酸啊?你故意想酸死我啊?” “我……没有啊,酸吗?”薛溪溪也吃了一口,觉得酸甜可口,味道刚刚好,也不会有太酸的感觉。 “还真是薛家的千金啊,什么都不会做,连个水果拼盘都做不好。真不知道当初池痕是怎么看上你的!”彭曼华忍不住的嘲笑出声,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厌恶。 薛溪溪缓缓攥紧了拳头,微低着头一个字没有说。 突然,玄关处传来了动静。 彭曼华侧眸一看,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道:“阿痕,你怎么来了?” “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我打算暂时住在老宅。”池痕神色冰冷的说着,眼尾却轻轻扫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的薛溪溪。 彭曼华瞧见他的眼神,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薛溪溪,笑着说:“可是蕾蕾怎么办啊?她可怀着孕呢,不能没有人照顾。” 池痕沉默良久,才淡漠的道:“那您把她接过来好了。” “嗯,也行。”彭曼华和池痕打的主意不一样,她想着如果马茹蕾能够住下来的话,生完孩子后可以直接顺理成章的嫁进来了! 然而池痕则是怕薛溪溪在这里受到委屈,毕竟老爷子也不是天天都在这里的。 薛溪溪瞥了一眼池痕,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后者见此忙追了上去,在二楼拐角处将她摁在了冰冷的墙上。 彭曼华眉心一拧,连忙换衣服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由得狠声道:“这个该死的薛溪溪,真是走到哪就勾引到哪!” 第七十七章 先兆流产 薛溪溪想从他的怀里出去,却被他控制的死死的,连呼吸间都是满满的薄荷味。 她的脸上忍不住的恼怒起来,微红的脸颊却格外诱人,像是任君采撷的果子似得。 “离婚……”他才吐出了两个字,就瞧见她微微有些变化的神色。 “不是我传的……” 池痕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听说这件事情后的确动怒了一下,但旋即一想,薛溪溪也不是个喜欢乱传留言的人,然后就让助理去问了问,这才知道是江桑那个大嘴巴今天来公司的时候胡乱嚷嚷的。 池痕眸子微眯,里面泛着点点寒光,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上范毅车的原因?”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已。” 薛溪溪蓦然想起自己被范毅亲吻的事情,一下子更心虚起来,完全不敢看他。 “哼,不会跟我解释?” “跟你说了你会信吗?”薛溪溪的心凉了半截,说话的语调中带着委屈。 池痕被她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深吸了一口气,凉凉的道:“这不是你逃跑的理由。” “我又不是你妻子,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走?”薛溪溪卯足了劲使劲推他,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进了屋子,然后把门反锁了。 池痕眉心轻拧,满脸不愉之色。 而方才离去的彭曼华也到了马茹蕾那里,她焦急的走了进去,二话不说的拉着马茹蕾出门。 后者一脸迷茫的看着她,柔声道:“伯母,您这么着急要带我去哪啊?” 彭曼华气急败坏的大喊道:“去哪?!当然是去我家了!你要是再不去啊,这池家还得变成薛溪溪的!” 马茹蕾脸上的笑意缓缓僵硬,她问这是怎么回事,彭曼华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什么?阿痕要住在老宅?他怎么没有跟我说?”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小两口啊……哎,别说那么多了,还是赶紧跟我一起去吧!” “好。” 彭曼华和马茹蕾着急忙慌的回了老宅,后者见到池痕后就朝着他身上贴了过去,声音娇媚:“阿痕,你住在这里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我想晚点接你过来的,也是今天才决定的。”池痕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动了一下,眉眼冰冷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马茹蕾心里头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心满意足的在他脸上落下淡淡一吻,将眸光落在了他手里的文件上。 文件上写着,此次西城拍卖会,则会拍卖城东的一块地皮。 而看池痕这个样子,貌似很是感兴趣。 正好,马茹蕾也很想去弄点珠宝回来,于是娇声道:“阿痕,这次的拍卖会你要去吗?” “去,城东的地皮,我必须要弄到。”池痕合上了文件,势在必得的说着。 “带我去吧,我也想去看看,都好久没有参与了呢。”马茹蕾软软的娇躯靠在了他的身上,动作间感觉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让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然而池痕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她身上,淡漠的嗯了一声后就开始看别的文件。 马茹蕾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然后说先回房了后就快步走回了房间,直奔洗手间。 她急忙脱掉了裤子,瞧见内裤上一抹红色,直接软了身子。 又流血了……竟然又流血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她仍旧紧张的要死。 吃过晚饭后,马茹蕾也不敢折腾了,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月亮在天上高高的挂着,散发着清冷的银色光芒,从窗户里浅浅的映了进来,直射在忙碌的池痕身上。 一夜忙碌。 第二天一早,马茹蕾起来后发现薛溪溪和池痕都不在家,她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出门转转,彭曼华多次想和要陪伴她,却被她阻拦住。 “蕾蕾,你现在怀着孕呢,不太方便,好好在家呆着呗!” “伯母,我最近一直窝在家里头呢,医生都说了,怀孕的时候可不能懒,否则啊,这孩子容易胎位不正,不好生产呢。”马茹蕾直接把孩子拿出来说事,果然彭曼华不阻止了,可脸上的担忧之色未减少半分。 她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在附近转转吧。” “没事啊伯母,我朋友来找我呢,我和她一起去就行了。” 彭曼华这叫一个担心啊,可她也不能限制着马茹蕾的活动,于是只得说了一声好。 马茹蕾出了老宅就打车去医院,直奔那个试管婴儿医生的病房走去。 她咚的一声推开了病房的门,把里面那个孕妇吓得一个哆嗦。 医生一见是她,连连笑道:“那个什么,我的病人来了,你去找隔壁的张大夫看吧,我给你开一张单子,可以直接过去的。” 那孕妇不悦的瞪了马茹蕾一眼,接过单子后讥讽的道:“什么素质啊,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敲门啊?吓到人可怎么办?” 马茹蕾哪里有和她争吵的心思,她咽下了这口气,对医生道:“医生,我最近老出血,这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啊?” 医生的脸色颇为凝重,他说:“马小姐,这个情况是要流产啊……试管婴儿的成功率本来就不高,这样吧,我配点安胎药给你喝,看看能不能保住这孩子。” 马茹蕾心神一震,眸子瞪得大大的,声音十分尖锐:“你什么意思?!这个孩子保不住了吗?!” “按照这个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一会做个b超看看。”医生悻悻的道。 “你不是说能保住的吗!你一定要给我保住这个孩子!”马茹蕾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小腹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她无力的靠在了桌子上,右手死死的撑着桌角。 医生急忙扶着她坐了下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马小姐别着急,也并不是一定会流产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情绪啊!切记不可动怒!” 马茹蕾还怎么能平静下来,她怀孕了这么久都没有嫁进池家,有孩子都进不去,更别说是没孩子了! 这要是真的流产了,从养好身体到和池痕上床,再到怀孕被查出来,到时候又得废好几个月的时间,万一这个时候薛溪溪乘虚而入的话,那她可真是有苦难言了啊! 医生见到她平静下来了,急忙开单子递给了她,然后说:“这个……这个就是安胎药了。” “谢谢。”她深吸了一口气,拿着单子迅速离开,低头疾走的时候还撞到了一个人。 “哎马……” 周栾川一脸茫然的看着焦急的马茹蕾,有些诧异的跟了上去。 “这死女人,撞了人也不道歉,眼睛还真是长到后脑勺去了。” 马茹蕾拿药的时候还鬼鬼祟祟的环顾着周围,好像在做什么亏心事似得,这让想上前打招呼的周栾川停下了脚步,等到马茹蕾拿好药后才跟了上去。 马茹蕾站在垃圾桶旁,一脸纠结的看着这个药单,然后扔了进去。 周栾川一脸茫然的走了过去,在做了好大的心理斗争后才把手伸了进去,无视周围人那诧异的眸光将药单给拿了出来。 “这药……” 周栾川毕竟不是妇产科的医生,只觉得有几种特别熟悉,却又不敢确定,于是去找了熟悉的医生问了问。 那医生看了半天,才道:“这个啊,这个是保胎的药,安胎药而已。不过我看这药量,分明是有先兆流产的征兆了,才吃这种药。” “先兆流产?那孩子岂不是保不住了?!” 第七十八章 他瞎吗 医生大多是见惯了生死的,即便是这种事情也只是觉得惋惜一点而已,医生点了点头,说:“是啊,八成是保不住了。” 周栾川的脸色顿时纠结起来,池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他本来就已经很讨厌自己掺和进来他跟马茹蕾之间的事情了,恐怕就算跟他说了,他也会抱着怀疑的态度吧? 算了,该怎样,就让他们自己瞎折腾去吧,跟他啊,可没有什么关系! 马茹蕾焦灼的回了家,将药吃完后仔仔细细的收了起来,连瓶子都给换了,生怕被发现。 等她焦急的弄好后,彭曼华正好推门而入,吓得她一个哆嗦,有些埋怨的道:“您进来怎么不说一声啊?吓死我了。” 彭曼华的脸上带着歉意,她悻悻的道:“我以为你在洗澡呢,没吓着你吧?” “我没事。” “那就好。”彭曼华拉着马茹蕾坐在了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忍不住的发出感慨:“这要是生下来个男孩的话,伯母保证,一定能让进我们池家的门!” 马茹蕾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容。 要没有先兆流产的征兆前,她还能开心的笑笑。 可如今,这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 “伯母,这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池家的孩子。” 彭曼华脸上笑意不变,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惋惜:“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男孩更好一点,毕竟我们池家的产业还得要人来继承。” “是啊,希望我怀的是个男孩。” “嗯!我去给你煲鸡汤,好好补补,你瞧瞧你这脸色,咋这么差呢?”彭曼华拍了拍她的手,美滋滋的起身出门了。 马茹蕾只觉得遍体生寒,她很清楚彭曼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只是不喜欢薛溪溪而已,否则今日就算不是她怀了孕,彭曼华也会找个其他女人和池痕牵红引线的。 一想到这里,马茹蕾的心就愈发不安起来,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的道:“孩子,一定要撑住啊。” 此时,薛溪溪正悠闲的改着设计图呢,改好后,她就拿去给池痕看,这回,他终于没有再挑什么错了。 “那我去给设计部,晚点的时候去现场考察。”薛溪溪淡淡的说着,眼睛不看眼前的男人。 池痕眸子一眯,神色冰冷,“你去干吗?工地里头乱的很,容易出事。” “没事,这是我的设计,自然要让它达到最完美,如果我不去的话,万一出了点小差错可怎么好?”薛溪溪对于这点十分的执着。 池痕点了点头,拗不过她,也只能冷冰冰的说了声好。 薛溪溪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谁知道才回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池邵元一脸阴笑的看着她,伸手拿过了她手里的图纸,略带撒娇的道:“我才是设计总监好不好,薛姐姐心里头就只有那个男人吗?都不给我看看的。” 薛溪溪神态自若的将图纸拿了回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红唇轻启,气吐幽兰:“就算给你看了,你不还得给池痕吗?不如直接我给,省的你们两个人有过多的接触,多好。” “是吗?”池邵元讥讽的笑了一声。 薛溪溪直接绕过他进了办公室,自顾自的换起了外套。 池邵元压根不躲,就在那看着,仿佛她换的不是外套,而是内衣一样。 薛溪溪眉心蓦然一拧,有些不悦的道:“你脸皮能再厚一点吗?” “再厚就成了城墙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池邵元笑眯眯的说着。 薛溪溪真是一肚子的火,她把设计图纸用文件夹夹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臂弯里往外走。 池邵元就跟在她身后,走哪跟到哪。 薛溪溪蓦然停下了脚步,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眸光,凉凉的道:“设计总监,我拜托你,能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我很忙,没有时间跟你过家家。” “不好意思,我要去工地。” “你去工地干嘛?”薛溪溪不解的看着他。 “随意转转喽。” 池邵元在薛溪溪换衣服的时候就知道她要去工地亲自进行设计观摩了,于是才故意这么说。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好后就转身回去。 他去,她就不去。 她还不信了,就这样池邵元还能回来? 薛溪溪显然低估了池邵元的厚脸皮,因为他不仅回来了,还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薛溪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把他推出去,反倒把自己累得一身汗。 最后她一甩手,语气冷漠:“好,既然你喜欢在这里待着,我走,可以了吗? 说完,她就作势往外走,池邵元见此急忙冲了过去,却不想她一个停顿,他就滑出了办公室。 薛溪溪眼疾手快的关门,反锁,终于清静了。 门外的池邵元一脸笑意,呆了一会后才美滋滋的离开了。 下班的时候,薛溪溪坐上了池痕的车,她看着窗外飞速逝去的景色,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池邵元已经动手了,你就不怕吗?” “我怕什么?” “只要我站到他那边,你池总的位置就不保了。”薛溪溪幽然掀起红润的嘴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俊秀的侧脸。 池痕棱角分明的面容没有丝毫慌乱,一如既往的冰冷给他渡上了冷静。 他沉默片刻,借着红灯停车的时间转过头来直视她,幽深如墨的眸子像是看清楚了她的心底,他一字一顿的道:“你会站在他那边吗?” 薛溪溪眸光一顿,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放大,咚咚的像是打鼓一样的在耳膜旁敲击着。 不知道愣了多久,她才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语气颇为不善:“池总可别太自信,没准我就站到他那边了呢。” “嗯,就算你站在他那边,也只是在意气用事。” 听着这笃定的声音,薛溪溪心头更加不悦了,她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好,我是意气用事了,但是,这都是被你逼的。” 车子顿时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薛溪溪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无视身后人冷厉的眸光,一路径直进了别墅。 由于她走的太快,没有注意到正从后花园拐过来的马茹蕾,正好撞了上去。 后者惊呼了一声,捂着肚子立刻扶着墙,眉心紧蹙。 薛溪溪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因为生气音调都变得尖锐起来:“装什么啊?不就撞了你一下,又没有撞到肚子,至于这样吗?给谁看啊?” 马茹蕾脸色惨白,她苍白的嘴唇动弹了几下,还没等她说话,就见池痕将薛溪溪一把推开,担忧的搂住了她,温声询问:“蕾蕾,没事吧?” 薛溪溪都想笑了,池痕是瞎的吗? 她一过去根本就没有撞到好不好?再说了,马茹蕾现在这肚子还没大呢!她要撞,撞到的也是胸啊! 池痕冷冷的瞪着薛溪溪,冷声道:“你有什么冲我来。” “不可理喻。” 薛溪溪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四个字,怒气冲冲的上了楼,留下身后的两个人。 马茹蕾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环住他的脖子,声音打颤:“不关……不关溪溪的事情……她的胳膊只是不小心打到我肚子上而已……” 池痕眉心一眯,里面蕴着层层冷光,像是冰痂一样在凝聚而成,语气淡漠而矜贵:“行了,你不用为她开脱了,我刚才已经看见她撞到你了。” 他迅速将马茹蕾抱了起来,并没有瞧见她嘴角露出的一抹浅浅得意的笑容。 第七十九章 出血 池痕温柔的将马茹蕾放到了床上,心疼的摸着她柔嫩而苍白的脸蛋,低低的声线中透露着淡淡的忧心:“刚才是不是撞疼了?你看你脸色这么差。” 马茹蕾浅浅一笑,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里,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薄荷香气,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不疼,跟她没有关系,是我走路太大意了。” “好了,你就不用为她开脱了。” 池痕是走在薛溪溪后面的,因此看见的角度有些不一样,他就瞧见薛溪溪和马茹蕾直接撞了上去,所以就以为是薛溪溪故意的。 马茹蕾忙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袖子,“那你别生气了。” “嗯。” 薛溪溪正窝在房间里头生气,她将桌子上的纸扯成一条一条的,然后上了床缩在被窝里准备睡觉。 池痕冷着眉眼夺门进入,他将床上的女人给拎了起来,语气不善:“这才几点,你就睡觉?” 薛溪溪没好气的伸腿踹了他一下,不偏不倚的踹在了他胳膊上,疼的池痕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手上更是没轻没重的捏住了她的脚踝,“我看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薛溪溪疼的闷哼了一声,脸色骤然惨白,额头上冒出点点细碎的冷汗,她紧咬着嘴唇,喃喃道:“松手……疼……” “疼什么?你撞蕾蕾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会疼?”池痕眉眼幽深,语气不善。 薛溪溪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伸出那只没有受过伤的脚直接踹在了他的小腹上,大声喊道:“我说了我根本没有撞她!是她自己往我身上撞的!” 池痕的脸色骤然黑了起来,他咬着牙冷声道:“薛溪溪!” 她深吸了一口气,倔强的瞪着他,眼底满是不服输的神情。 池痕看着这眼神,心中竟然有着点点不忍,难道他真的错怪他了? “我真应该站在池邵元那边,因为我觉得你说的那些话,都特么是屁话!”薛溪溪忍无可忍的说了脏话,什么信任什么相信,通通都是假的! 还解释,她解释有用吗? 池痕只要一遇到马茹蕾的事情,她说任何话语都是在为自己开脱罢了。 薛溪溪的脚腕一抽一抽的疼,她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回了被窝里。 池痕伸手进去抓她,正好拽到了略微红肿的脚腕上,疼的薛溪溪大叫出声。 池痕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那好看纤细的脚腕已经有些红肿,而且……正是之前受伤的那只脚。 池痕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打清醒了似得,再想到刚才她的态度,自然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不过他仍旧没好气的道:“你也知道疼?” 薛溪溪咬着被子,闷声闷气的道:“池痕,你要是不信我,就不要问我。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你羞辱。” 池痕定定的看着她半响,一字未提的转身离开了。 薛溪溪将自己用被子裹了起来,她抑制着眼底的泪水,在心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对自己说着:“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哭了他就能信你,哭了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二天是个周末,薛溪溪不用去上班,她一觉睡到了十来点钟,醒来的时候自然又被彭曼华一番冷嘲热讽。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说的多了,薛溪溪已经有些麻木了。 马茹蕾在一旁拉着彭曼华的胳膊,娇声娇气的道:“伯母您别生气了,溪溪她也是太累了,上班的人肯定累,多睡会也没什么的。” 薛溪溪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顺着话茬不咸不淡的接了下去:“是啊,总比某些只知道在家里头吃喝拉撒睡的人辛苦。” 马茹蕾本想反驳,可一想到薛溪溪怀孕的时候还在上班就不知道说什么。 彭曼华倒是讥笑了一声,说出来的话语格外狠毒:“这怀了孕的女人,自然是要好好在家里头养胎,在外面奔波,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蕾蕾啊,你可得学着点,可别像某些人似得,没了孩子还怪别人。“ 薛溪溪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她尽量将语气放平:“是啊,毕竟我跟你们不一样,女人嘛,还是要有工作比较好,别太靠着男人,独立一点。” 薛溪溪并没有针对家庭主妇的意思,只是彭曼华的话实在是让她动怒。 “是哦,为了个工作,把孩子都给弄没了。啧啧,不过也好,毕竟是不是我们阿痕的孩子还不知道呢,真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彭曼华斜眼看着她,说出一句让薛溪溪爆发的话来。 薛溪溪怒极了,她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我现在倒是纳闷你怎么会是池家的人,素质真是差的要命!也难怪啊,池痕的父亲宁可出去住也不乐意回来。” 啪! 彭曼华扬手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嘴巴子,打断了薛溪溪的话。 后者低垂着眉眼,微凉的发丝盖住了她的半边脸颊。 马茹蕾惊呼了一声,但要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瞧见她眼底的丝丝得意。 撕吧撕吧,撕的越激烈越好。 到时候啊,她就是坐享其成的人。 “呵,你打我有什么用?被我说中了,戳到你心窝里难受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知道吗?”薛溪溪冷嘲热讽的说着,其实她真的很想对着彭曼华那张脸抽上去,可尊重长辈这点她是知道的。 “薛溪溪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彭曼华吼着,就冲了上来,锋利的指甲直往薛溪溪的脸上挠。 马茹蕾见此,急忙装模作样的拦着她,却将薛溪溪夹在了二人中间,不时的掐她一下。 薛溪溪被前后夹击,前面是长辈后面是孕妇,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不能回手那就只能躲吧。 可谁知道彭曼华根本就是不依不饶,一副要弄死她的模样。 她眸中喷火,然后狠狠的冲着薛溪溪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薛溪溪尖叫了一声,往后一撞,直接马茹蕾压倒了。 马茹蕾倒下的时候腰迹还撞在了桌角上,疼的她粗喘了几口气。 彭曼华见到马茹蕾倒了,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压在她身上的薛溪溪一推,担忧的道:“蕾蕾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啊?” 马茹蕾的嘴无力的动弹了几下,她使劲拉着彭曼华的胳膊,粗喘了几口气。 薛溪溪肚子疼的厉害,她蜷缩起来,尽量缓解自己的疼痛。 谁知道一抬眼,却瞧见马茹蕾腿间的那抹红色,缓缓渗透了她的睡裙。 她惊呼了一声,喃喃道:“她……她流血了……” 彭曼华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对着薛溪溪大喊道:“快打120啊!快啊!” 薛溪溪费力的从地上挣扎了起来,赶紧去拿手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厉中夹杂着紧张的声音从玄关处响起,池痕几个大步跨了过来,将公文包扔到了地上,急忙抱住了她,声音颤抖:“蕾蕾你怎么样啊?蕾蕾?” 彭曼华一个字都不敢说,因为她很清楚,是她自己踹了薛溪溪一脚,这才伤及到了无辜的马茹蕾。 她沉默不语,心里头却是担忧的要命。 她的孙子……她的孙子竟然被她亲手给害死了! 马茹蕾无力的看了一眼彭曼华,深知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她没有丝毫慌乱,因为今天会发生的场景,已经是她想象过无数回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吃力的从嗓子里吐出了几个字:“不……不关溪溪……的事……” 池痕的墨眸瞬间爆红,他凶狠的瞪着薛溪溪,里面的恨意一览无余。 彭曼华愣了一下,在看见马茹蕾的眼神后忙尖锐的哭喊道:“阿痕啊!蕾蕾变成这样,是因为薛溪溪推了她啊!” 第八十章 三年前,三年后 薛溪溪心神一震,她看着池痕那憎恨的眸光,像是疯了似得叫喊着:“我没有!我没有推她!” 然而这样的解释对于她来说,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池痕看向她的眸光愈发失望和冷厉,旋即将马茹蕾抱了起来,一字一顿的道:“蕾蕾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薛溪溪的嘴角无力的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缓缓撑起了自己的身子,肚子那里传来了尖锐的痛感,却强撑着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彭曼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迅速跟上了池痕大步流星的身形。 薛溪溪回到了房间,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她环住了自己的膝盖,眼神僵硬的看着地面。 池痕的车开的很快,也得亏路面平坦,否则一路颠簸就够能折腾人的了。 “让让!让一让!” 彭曼华看着自家儿子这着急的样子,对马茹蕾的愧疚更深了,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关上的急救室的门,小声劝着:“阿痕你别太难过,孩子一定会保住的。” 池痕紧紧的攥着拳头,心里满是悔意。 要不是他去处理公司本周残留的工作,或许马茹蕾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该死的薛溪溪,她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马茹蕾这孩子其实本来就保不住了,她趁着昏迷之前拉住了医生的手,挣扎着道:“孩子……孩子不用保了……” 全程负责她肚子里胎儿的医生自然知道,就算这次保住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他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快的就没了。 一番手术过后,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池痕和彭曼华忙走了过去,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 医生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声音淡淡的:“很抱歉,能保住大人已经是庆幸了,孕妇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怎么好,受到如此撞击,这孩子……哎,不过万幸的是,并没有损伤到孕育器官,等到调养好了之后,你们还会有孩子的。” 彭曼华腿一软,直直的倒了下去,嘴里低喃:“都怪我……都怪我啊!” 池痕急忙扶住了她,并没有细想他的意思,只以为她是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马茹蕾。 “妈您别太自责。” “都是那个该死的薛溪溪!她就是个丧门星!害的我们池家没了孩子。池痕!薛溪溪想要我命在前,如今又害的蕾蕾没了孩子,这样狠毒的女人,咱们怎么能留啊!”彭曼华撕心裂肺的喊着,眼泪顺着脸上流淌下来,编造谎话的能力倒是十分强。 池痕薄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他沉默了好半天,才眉眼冰冷的道:“我知道了。” “这样的女人是万万不能留的啊!”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眸中冷色渐浓。 马茹蕾被推到病房后还在昏迷着,池痕心底怒气缓缓滋生,想也不想的离开了,不管身后自家母亲的叫唤。 刺耳的刹车声在别墅面前响起,薛溪溪抬起僵硬的脖子愣愣的看着前头,仅仅几秒钟的时间,身后的房门就被人蓦然踹开。 “薛溪溪!你给我出来!” 薛溪溪娇躯一震,抬头就看见了他那愤怒的充斥着怒火的眸子。她心里头已经隐隐有了底,但还是不死心的低声问道:“她……她孩子保住了吗?” 池痕怒极反笑,伸手将她拎了起来。 薛溪溪像是个破旧娃娃似得,狼狈的在他手里没有丝毫挣扎之力。 “马茹蕾,孩子没有了。” 她瞳孔蓦然一缩,嘴唇苍白而发抖。 “都是你做的好事,薛溪溪。” 池痕的声音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似得。 她眼眶里的泪水唰的一下流淌下来,哽咽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没有推她,我怎么可能会推她呢,我也是女人,我也懂没了孩子的痛……” “够了!家里就你们三个人,难道还能是我妈推的?”池痕眸中冒火,心里的怒气以燎原的姿态滋生。 薛溪溪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她无助的喃喃着:“阿痕你信我吗?” “信?你想让我怎么信你?蕾蕾还能说谎?” “在你心里,马茹蕾就是一个冰清玉洁,从来不会犯错误的女人吗?!你的意思就是……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出了事情都要我来担着吗!”薛溪溪忍无可忍的大声吼着,宣泄着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池痕眯着冷眸,抬起手来朝着她的脸上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像是打断了他和薛溪溪之间三年的感情。 薛溪溪被打的跌坐在了地上,感觉耳膜都嗡嗡的泛着响。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嘴唇上下抖动着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他打了她? 池痕竟然……打她? 薛溪溪泪眼模糊,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池痕在打完那一巴掌就后悔了,蕾蕾肚子里孩子的死,加上薛溪溪死不承认的倔强,完全是将他的怒火点燃到了极致。 薛溪溪心如死灰,她像是一具尸体一样倒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眼神呆滞没有丝毫光彩。 是啊,她在池痕心里,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而已。 是她一直认真了,是她一直高估了她自己,觉得池痕心里头应该有她一点位置。 但是在事实面前,她被马茹蕾狠狠的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巴掌。 马茹蕾让她看清楚了,原来她在池痕的心里,竟然什么都不是。 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只要在跟马茹蕾有关的一切事情,池痕永远是向着她的。 “薛溪溪……”池痕张了张嘴,语气格外冰冷。 薛溪溪站起身来,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身形僵硬的往外走,只拿了手机和钱包。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更是如此。 …… 薛溪溪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无视周围人那诧异的眸光和指指点点的手势,感觉腿上似有千斤重。 她回到自己的那个小窝里,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嘴角像是扯起了一抹浅笑,到最后越来越大,隐隐有着狰狞的趋势。 她噗嗤一声,毫无征兆的笑了出来,眼神凶狠而嗜血。 “没了孩子,没了孩子又怎么样?那是她活该!我没了孩子,她马茹蕾凭什么有!凭什么!活该!报应!都是报应!” 她像是疯了似得发泄着自己的怨气和怒意,把床头能摔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这才消停下来。 池痕…… 他打她的那一巴掌,她一定会加倍的还回来! 薛溪溪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拿着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那头的薛文似乎很忙,文件翻阅的哗啦啦的响,说话的语句也是十分不耐烦:“有什么事情?赶紧说!你老爸我现在忙着呢,可没有时间跟你闲扯!” 薛溪溪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一字一顿的道:“爸,我想回薛家工作了。” 薛文那边的动静戛然而止,像是结束通话似得,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他那不可置信的声音:“你说的是真的?当初我让你在咱们公司工作,你还死活不乐意呢!怎么了,转了性子了?” “爸,其实我跟池痕……已经离婚了。”薛溪溪终于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 薛文又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愤怒的爆炸声:“池痕那个人渣!那孩子呢!你们的孩子呢!” “孩子……早就没有了。” 薛文有种想骂人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骂出来了:“你这个死丫头!到底瞒着我们多少事情!今天晚上就给我滚回来!不!现在就特么的给我滚回来!” 作者的话:嗯……女主终于~~要~反攻,呸!反击惹qaq 第八十一章 要回薛家了 薛溪溪看着镜子里肿起来的那半边脸,拿着去楼下小店买的冰块敷了好久,又涂抹上粉底,白的跟个女鬼似得,这才走出了门。 肚子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借着楼道的光看了一眼,发现都青了一大片。 她面无表情的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薛家驶去。 才走进别墅里,就听到了薛文那骂骂咧咧的声音。 冯雪坐在沙发上面呜咽着抹眼泪,时不时的说上一两句,就被自家老公暴跳如雷的声音盖住了。 薛溪溪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换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叫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冯雪的哭声停止了片刻,然后哭嚷着跑过去抱住了她,声音凄凉而疼惜:“我的女儿,你受苦了!受苦了啊!” 薛溪溪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于是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眉眼温柔:“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没有受苦,我有爸妈,受什么苦啊。” 薛文冷冷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冷声道:“她受苦啊!都是自己作的!要没池痕,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薛溪溪眸中的狠戾之色一纵即逝,扶着冯雪走过去拉住了薛文,“爸,我想回咱们薛家工作了。” “呦,想通了?不打算出去玩了?”薛文的话语中带刺。 薛溪溪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表情十分僵硬,“只是出去历练历练而已,总归是要回来的。再说了,薛家才是我的家,我姓薛,自然是咱们家的人,为咱们薛家做事。” 薛文的脸色这才好了点,但语气还是那么难听:“既然来了,那就从底层来练起吧。” 冯雪一听这话就着急了,她忙道:“老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溪溪可是要继承你产业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委屈她呢?” 薛溪溪眉眼神色淡淡,她并没有着急,因为她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性。 “爸,三天内我会给你一副设计图,如果您觉得好的话,可否直接让我担任薛家总裁一职?” 薛文暗暗满意的点了点头,为自己女儿的机灵而欣慰,面上却还是一派冷漠的样子,像是十分勉强的说了一声“好”似得。 他说完后又加了一句:“为了防止你作弊,这三天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要交出来,也不许出这栋别墅!” “好。”薛溪溪没有丝毫犹豫的把自己手机关机放到了桌子上,淡淡的道:“我回屋了。” “回吧。” 冯雪看着她一点点的消失在台阶上,这才哭喊着叫了出来:“老公你这是干嘛啊!溪溪已经吃了不少的苦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对她!还把她囚禁在这里!” 薛文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啧啧了两声:“一看你这就是妇道人家的想法吧!你自己好好算算,溪溪都多久没有回来陪咱们了?让她在这里呆三天啊,也是让她尽尽孝道!” 冯雪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但她仍旧委屈的道:“那你为什么还让溪溪弄什么设计图啊?” “空降总裁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溪溪最近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她必须拿出自己的实力来,才能坐稳这个位置,否则就算把这个位置给了她,她能坐好吗?指不定两天就被员工给怼飞了。我啊,这是在为她好!” 薛文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他其实很心疼薛溪溪,可他更知道,心疼她的方式不能是溺爱。 这样,只会让她在他的翅膀下,一成不变的成长。 薛溪溪在房间里静静的呆了几个小时,她看着面前的纸张,却怎么都下不去笔。 太乱了,心太乱了,不画了,睡觉吧。 薛溪溪钻进了被窝,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第二天是个大阴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似得。 屋外的风呼呼的吹着,带着凉凉的气息。 池痕优雅的起身走到窗户边上将其关了起来,才回过头,就听见床上的娇人发出了一声嘤咛。 他急忙走了过去,眸光紧紧的盯着马茹蕾。 马茹蕾浑身无力,小腹更是一阵阵的揪疼,醒来的时候难受的都快哭了。 她才一睁眼,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她费力的伸出了手,声音沙哑:“阿痕……你怎么在这……不去工作了吗?” 池痕一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头更是愧疚。 他平日里不是工作就是加班,都没有什么时间陪她。 “今天周日,不用去。”池痕温柔的帮她掖了掖被角。 马茹蕾的嘴角溢出浅浅的笑意,满脸惨白丝毫血色,她喃喃的道:“是吗……那太好了……” 说完这话,她忽然响起了薛溪溪的事情,却又不敢直接问,生怕被他看出来什么,于是拐弯抹角的为薛溪溪求着情:“阿痕……你别怪溪溪了。” 池痕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立刻阴沉下去,冷漠的道:“她已经滚了。” 马茹蕾心里都乐开了花,但面上仍旧做出一副悲伤的神情,“哎……这件事情也怪我,她也是不小心才……” “不用为她求情了。”池痕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咱们的孩子……没了……” 马茹蕾眸光一顿,嘴角的苦涩恰到好处,眼眶里蕴着点点水波,欲哭不哭的样子更让人觉得心酸不已。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似倔强,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 “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对吗?” “一定会的。”池痕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彭曼华从家里头带来了鸡汤,一进来就瞧见这副情形,忙跑过来说道:“哎呦,蕾蕾终于醒了啊!” “伯母……” “哎,我可怜的蕾蕾,咋就被薛溪溪那个小贱人给害的这么惨呢!”彭曼华一抹眼睛,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 池痕眉心轻蹙,眉眼间嗜着浓浓的戾气,声线凉薄:“好了!不要再提那个女人了!” 彭曼华没有丝毫害怕,继续说道:“你生什么气?要不是因为你,蕾蕾能变成这样?蕾蕾如今受的这些苦,可都是拜你所赐!” 马茹蕾急忙咳嗽了两声,语气焦急:“伯母,不怪阿痕,都是怪我……怪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她一边说着,就呜咽的哭了起来,戏份十足。 池痕本来心里头就烦乱的厉害,现在一听这哭声更觉得烦得很,他放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后,就转身离开了。 彭曼华瞧着他走了,就打开保温桶倒出了鸡汤,然后将她扶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愧疚:“蕾蕾啊……都是因为我……你才这样……伯母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啊!” 马茹蕾的嘴角嗜着浅浅的苦涩,她低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悲伤的神色,徐徐说道:“伯母,我不怪你,只是没了孩子……我嫁给阿痕的几率,就更加小了。” 彭曼华一心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一听她这话就忙拍着胸脯打着包票:“怎么可能!你肯定能嫁进来。如今你虽然失去了孩子,可还有伯母呢!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伯母办,你啊,就安心调养好身子,以后再给伯母怀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就行了!” 马茹蕾感激的点了点头,接过她手里头的碗,慢慢喝了起来。 彭曼华幽然松了一口气,还好马茹蕾没有说是她踹的,否则的话,池痕那里还真是不好交代啊。 只是……该怎么才能让池痕和蕾蕾结婚呢? 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容易啊。 虽说把薛溪溪那个贱人赶出去了,但她怎么觉得,池痕的心,好像有点变了呢? 第八十二章 薛总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薛溪溪成功的给自己父亲递交了一份设计图。 薛文眸中诧异的神色一纵即逝,忍不住的在心里赞叹:真是不错,没想到闺女这三年来长进竟然这么大,不愧是干这行的料。 虽然是这样想的,可薛文还是板着脸挑刺:“你这是什么设计啊?有了解过咱们薛家的风格吗?” 薛溪溪神色淡淡的点头,“了解过,只是我看了一下咱们家最近一年的销售,可以说十套设计都不分伯仲。但按照另一种方向来想,咱们薛家连个能够拿出来的代表作品设计都没有。” 薛文眉心轻拧,脸色微沉,薛溪溪这话是难听了点,可说的却是事实。 薛家这几年也没少参加过什么各个公司的设计大赛,不过可惜,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 薛家一直主做的还是房地产,对于设计什么的,完全就当成了锦上添花的陪衬罢了。 “我这个设计,虽说有些偏离薛家,可完全可以冲击成第一。如果不信的话,您可以拿去公司进行一场pk,不必提我的名字。”薛溪溪十分自信的说着,嘴角扬着浅浅的笑容。 薛文直接把她的自信当成了自傲,当天就奔去了公司,召集了所有的员工开了一场大会,将十一张设计放到了荧幕之上,对着他们道:“各个部门的都统计一下票数,今天下班前放到我助理那里。” 薛文等待票数的时候也是抓心窝的难受,他恨不得赶紧冲过去,还好助理的速度十分快,统计好了后就美滋滋的走了过来将报表放到他面前,欣喜的道:“董事长,这么好的设计,我还真是少见啊!不知道是哪位设计师,如果可以的话,不如挖到我们公司来啊!” 薛文心里头那叫一个高兴,他拿起报表一看,薛溪溪的设计排名第一,和第二名足足拉开了三十个票数。 “这是我闺女的设计!” 助理愣了一下,实打实的夸赞着:“没想到千金竟然这么厉害!” “我闺女的设计啊,在这西城就算排不上第一,可第二第三还是稳稳的。”薛文忍不住的嘚瑟炫耀着,“等我闺女来了咱们公司,你们就有福享喽!” 助理的眼睛直冒光,跟着笑了两声,“那就太好了!咱们公司一直在设计方面落下别的公司一大截呢,有时候对外说啊,都有点不好意思!” “切,怕什么?我闺女过几天就正式入职。你现在就可以去放消息了,薛溪溪即将担任薛氏集团公司总裁一职。” “好……总裁?”助理的声调一下子扬了起来,满脸惊诧。 “怎么了?我的女儿,足有那个能力!快去快去!”薛文板着一张脸低声呵斥着。 助理并没有看不起薛溪溪的意思,他只是惊诧薛文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他特别讨厌别人在入职之时用些旁门左道类似于走后门似得上岗。 不过也是,董事长的女儿不做总裁,那做什么? 助理消息的扩散十分给力,短短一天时间,公司上下就知道了薛溪溪即将空降的消息。 有人欣喜自然有人鄙夷,因此公司里到处可闻不屑的声音:“凭什么啊?还空降?她薛溪溪就算是董事长的女儿,也不至于如此偏爱吧?” “董事长的女儿自然是要担任总裁了,这公司是薛家的,又不是你家的。” “啧啧,我只是觉的薛董事长有这么一个女儿不值。薛溪溪的名声有多差你们不是不知道,一个靠男人上位的人,能有这个能力吗?” 助理从茶水间出来正好听见这番话,他眉心轻拧,扬声打断了她们没有丝毫掩饰的高声议论:“谁说薛小姐没有能力的,你们投票出来的设计第一名,就是薛小姐的作品。还真以为董事长老糊涂了?他早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薛小姐的能力,这才让她入的职!” 大家伙面面相觑,皆是在彼此眸中看见那惊诧之色,更有甚者直接诧异的问道:“不可能吧?那是薛溪溪的作品?” “薛小姐的作品又不是第一次被放出来了,你们可以去查一查,她曾经在咱们西城的设计大赛中得过奖呢!”助理一句话把她们噎个半死。 薛文回到家后,对着正在和冯雪聊天的薛溪溪道:“明天你就可以来上班了。” 冯雪欣喜的看着薛溪溪,然后将眸光落在薛文的身上,高兴的声音都变了调:“咱们女儿过了?!” “嗯,第一名。” “真棒!我闺女最棒了!” 薛溪溪的嘴角露出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着装,黑色的紧身职业装勾勒出完美的身形,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 她沉默了片刻,才化了个淡妆,然后拿起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披在了肩头。 “走吧。” “嗯。” 她静静的坐在车里,心里头没有丝毫波动,眉眼冰冷的看着外面。 薛文侧头看了她一眼,还以为她在紧张,于是咳嗽了一声道:“溪溪啊,一会别紧张,有爸爸在呢。” “没有紧张。”她对着父亲淡淡一笑,然后又不说话了。 薛文吃了闭门羹,自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暗讽自己没事找事瞎操心。 到了公司后,薛溪溪拉了拉自己的风衣,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建筑,冷眼跟着薛文走了进去。 公司门口的员工排列成两队,那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将薛溪溪给射穿了。 等到薛文一走过去,他们皆是鞠了个躬,齐齐的大声喊道:“董事长好!总裁好!” 薛文满意的嗯了一声,觉得气势还不错,没丢他的脸,于是停下来指着身后的薛溪溪道:“这位就是新来的薛总。” “薛总好!” 薛溪溪随意的瞥了他们一眼,清冷的眉眼间带着几不可见的笑意,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冷言冷语的吐出两个字:“做事。” 薛文倒是觉得她这个气势压得不错,于是忙道:“赶紧去工作吧。” 员工们三三两两的结队走了进去,有人忍不住的低声道:“这薛总看起来不好接触啊。” “我也觉得是这样……以后还是得小心着点。” 薛溪溪被分配来的秘书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大概上大学,经过她的询问,她才知道这个秘书叫黄桃,今年大四,刚入实习期。 黄桃长相十分清秀,脸蛋上满是稚气,但言语之间倒并不算太幼稚。 她颤颤巍巍的将手里头的文件放到了薛溪溪的桌子上,迟疑了一下说:“薛总,您看看最近需要进行的合作项目。” 薛溪溪随意的拿起了一份,眉心轻轻一拧,也怪她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对各大公司的总裁都不太认识,搞的如今一番一个迷茫。 等她翻到第五份的时候,才露出一抹浅笑。 行,就这个了。 傅总,傅华灿。 当初在池一公司的酒会上,他们曾经打过招呼的。 这位傅总的为人还不错,起码不会随意的听信那些流言蜚语,实在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薛溪溪合上了文件,淡淡的道:“就这样吧,帮我约一下傅总,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谈谈合作的事情。” 黄桃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一听她如此说,脸上更是涌现出了便秘的神情,她支支吾吾的道:“薛总,这个项目……池一集团的池总也在争取。咱们公司正在和池家合作,要去抢吗?” 薛溪溪的眉心几不可闻的一蹙,嘴角勾勒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抢!这个合作,我一定要拿到!” 第八十三章 抢合作 薛溪溪没少在这个合作上面下心思,她特意找了一下傅家最近的合作公司,发现他们家还没有跟池痕合作,也不知道池痕是怎么了,竟然会主动要求合作。 经过黄桃的解释,她才知道,原来傅家最近新开了一块地皮,地理位置十分不错,说白了就是风水好,能够大卖的那种。 而傅家一个公司也撑不住这么大的资金,所以想找人来投个资什么的。 “能让池痕看上的地方,肯定不是俗物……行了,你去预约时间吧。” “好的薛总。” 黄桃预约好的时间是在两天后的下午,让她直接过去就行。 薛溪溪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一整天,她都窝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看的眼睛都有些花了。 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范毅的电话,说是想请薛总吃个饭,言语之间隐隐有着调侃的味道。 薛溪溪无奈的笑了笑,拿起包就走了下去。 范毅今日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还冲着她吹了一声口哨,眉眼间满是温润的笑意,柔声夸赞道:“真好看,你们公司的人可能够大饱眼福了。” 薛溪溪懒懒的斜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眼福?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都能从门缝里看到人吗?” 范毅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薛溪溪会这么好心情的回击,于是连连答道:“薛总真是努力啊,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个人影的。我这天天来骚扰你吃饭,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骚扰的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倒是想起来不合适了?” 范毅优雅的耸了耸肩膀,伸手打开了车门,儒雅的说了一声请。 薛溪溪进了车之后,慢悠悠的系上了安全带。 等到他们的车开走后,躲在公司里头悄悄看着的员工们不由得低声道:“我的天……薛总竟然和范总有一腿?” “什么叫有一腿啊?薛总正值年轻,能不再找吗?” “就是就是。” 薛文一脸不悦的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决定晚上好好询问一下薛溪溪,她跟范毅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薛溪溪才跟着范毅吃完饭,就接到了薛文的命令,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连用餐时间都能推算出来的老油条,果然是厉害。 薛溪溪面露尴尬之色,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悻悻的道:“爸,我晚点回去,到时候再说吧。” “嗯!赶紧给我滚回来啊!” 她才挂了电话,范毅就绅士的递过来一张纸巾。 她随意的擦了两下,正准备说话,就听见他温声道:“既然你家里头有事情的话,那你就先回去吧。今天我来呢,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庆祝你当上了总裁。哎,本来着商业圈就不好混,如今又加上了个你,我可得仔细掂量掂量自己还能吃这个圈子几个月的饭了。” 薛溪溪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她耸了耸瘦弱的肩膀,无奈的说道:“这话应该是我说吧,我可对这些一窍不通的。” 范毅似乎就在等她说这句话呢,当即就接了下去,“那你可以来问我,我不介意指导指导你。” “那就谢谢了。”她客套的说着。 “走吧。” 范毅作势就拿起了车钥匙,起身准备朝外走。 薛溪溪忙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用绕远路再送我了。” 范毅自然知道小兔子不能逼的太紧,于是说了声好,然后将西装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穿着这个回去吧,晚上了,起风了。” 薛溪溪尴尬的嘴角直抽搐,她在他温润如玉的眸光中硬着头皮说了声好,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到家后,薛文正打算质问薛溪溪,就瞧见了她肩膀上的西装,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我的天!这是那个范毅的?” “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爸您别乱想。” 薛文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大声喊着:“我还没想呢!” 冯雪急忙来劝道:“你老凶什么啊?别说是普通朋友了,就算是情侣那又怎么样啊?咱们溪溪还小,又没有孩子,再找不是不行。” 冯雪一边说着一边拉正在换鞋的溪溪,兴冲冲的问道:“那个范毅我听说很温柔啊,温润如玉的一枚公子哥,还是白手起家呢!肯定有能力养活咱们闺女的。” 范文一听更不乐意了,他嚷嚷着:“什么叫养活啊?就我这薛家的产业,还不能养活吗?” “你这死老头子,凶什么啊!” “我哪里凶了!” 薛溪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抬步走了上去,不理会身后两人的闹腾。 “反正啊,这次的人我一定要亲自把关!绝对不能像池痕那样钻了空子!” 冯雪二话不说的直接拆台,“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可说池痕那小子很有能耐呢,绝对是商业一把好手,百年难遇的天才。” “丑老婆子拆我台!” 薛溪溪进了房间,隔绝掉那些争吵的声音,然后上了床。 她的脑海中闪现过范毅那张俊秀的脸,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摇头。 这种类型的男人,她真的不是很喜欢的。 烦躁间,她翻了个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才到公司,黄桃就跑了过来说:“薛总,刚才傅总打来了电话,说是时间改一下,问您今天中午有空吗?” 薛溪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有空。” “好的。” 她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傅华灿怎么突然就改了时间呢? 她十一点的时候就已经带好文件出发了,到达傅华灿公司的时候,也才十一点四十。 秘书对她温柔一笑,甜甜的声音像是加了蜜似得:“请薛总等一下哦,我们傅总正在和别家公司的总裁谈事情呢。” “好。” 薛溪溪等了半天,才听到秘书说:“薛总,您可以进去了。” 薛溪溪一抬眸,正好对上了一道冰冷的视线。 她愣了一下,连起身的动作都僵硬了许多。 池痕…… 她竟然看见了池痕…… 和池痕怎么说也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了,薛溪溪直勾勾的看着他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她急忙起身朝着里面走去,却被他狠狠攥住了手腕,冷言冷语的讥讽着:“呵,薛总?怎么了?其他公司混不下去了,只能回自己的老窝了?” 薛溪溪甩开他的手,不避不退的对上了那双一如既往凌厉的眸子,不怒反笑:“是啊,被池总逼的,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呢。” 他眯了眯眸子,眉骨嗜着极致的寒意,旋即凉薄的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在他愈发阴沉下来的脸色中一字一顿的道:“当然是来谈合作的,你们看中的地皮呢,我也有兴趣来投资一下。” “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凭你的能力,能够抢到?”池痕毫不犹豫的呛声,语气中的讥讽没有丝毫掩饰。 薛溪溪嘴角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能不能抢到当然是看本事了,也不是看嘴的。难道说池总在谈各种工作的时候,都是用话语来呛退对手的吗?” 池痕薄唇紧绷,狠狠的绷成了一道笔直的线条,他正准备说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傅华灿看到针锋相对的二人,笑了一声说:“池总一会有时间吗?一会吃个午饭吧。” “嗯。”池痕坐在了沙发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锐利的眸光紧紧的锁定在了薛溪溪身上。 一个星期不见,她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如今的薛溪溪虽然坐上了总裁的位置,但能不能和他抗衡,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第八十四章 借钱 薛溪溪有些紧张,她先和傅华灿说了几句的客套话后就坐了下来,正准备拿文件的时候,就听到他说:“薛总,你可知道为什么我将见面的时间提前了吗?” “不知道。” 傅华灿笑了一声:“薛家和池家,我都有一定的了解。可池家虽说一直在西城稳霸第一,但我也没有想着立马抱上这棵大树,而是想找其他的公司参考一下。而薛家,就在我参考的名单里。今天我叫你来呢,其实就是想比较一下两家公司的实力究竟有什么差别,然后再去选择公司。” 薛溪溪明白了,这人不是在故意找事吗?明明可以分两次见的,非要让她跟池痕对上,面对面的杠,亏她当初还觉得这人不错,如今看来怎么感觉像是个腹黑呢? 薛溪溪虽然心里头不满,但是脸上没有做出丝毫不悦的神情,她语气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傅总是想怎么去选择呢?” 她可不会单纯的认为弄出一副设计就可以完事了。 “拍卖会上有一块地皮……我很看中,如果薛总能帮我拿到的话,我自然会跟你们合作。因为只有这样,两家的公司才能发展的更好,不是吗?”傅华灿的眸中闪烁着光芒。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他半响,才说了一个好字。 傅华灿顿时喜笑颜开,他站起身来道:“我和池总去吃饭,薛总也一起吧。” 薛溪溪哦了一声,有些闷闷不乐的跟在他身后想着对策。 什么地皮,她根本就不知道,就没有去了解这次拍卖会上的事情。 看来,这拍卖会还真的得非去不可了。 吃饭的时候,池痕就坐在她的旁边,薛溪溪如坐针毡,胡乱的吃了几口后就没有了胃口。 傅华灿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吃到一半就说去上厕所。 他前脚刚起身离开,池痕就拉住了薛溪溪的胳膊,用的力道很大,他阴测测的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达成合作而已。怎么,池总看上的东西,其他人就不能抢吗?”薛溪溪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嘴角溢出浅浅的讥讽笑意。 池痕眸光蓦然一顿,右手慢条斯理的摸着她细腻的脸颊,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下来:“不是不能抢,我只是怕你一个不小心就……人毁工作亡。” “是吗?池总放话未免也太早了点吧。拍卖会上,我还等着和你再斗斗呢。”薛溪溪皮笑肉不笑的扯起了一抹笑容。 池痕算是知道了,薛溪溪这回是真的准备对付他了。 傅华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二人沉默不语,他好心的打破了这场尴尬,说:“今天的午饭用餐很开心,希望下次能够再有机会和你们其中一人吃饭。” 薛溪溪站了起来,正准备走,就听见池痕那没有丝毫温度的话:“傅总,野心太大,可要小心着点,不要被自己的贪心给害死了。” 傅华灿脸上的笑意一僵,旋即应和着道:“那是自然。” 薛溪溪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内在含义,她像是劫后余生一样的急忙朝外走,头也不回的走路速度令人咂舌。 薛溪溪回到家后看了一遍拍卖会上的流程,这才发现跟那块地皮有关的资料。 原来这次拍卖的则是城东的一块地皮,地理面积十分大,估计可以开展一块商业区。 以池痕的性子,应该会对这块地皮感兴趣才对。 可他,真的能把这地皮拱手让人吗? 傅华灿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两家公司发展的更好,实际上就是要用这块地皮来和他们交换工作。 再通俗一点就是,你给我地皮,我让你投资,因为我这块更好。 薛溪溪想到这里,嘴角苦涩的笑意更甚。 果然啊,不涉及到一个圈子的时候,大家倒是无事一身轻。可一旦掺和进来,就会发现人人都戴着面具。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将傅华灿的人品重新定位一下了。 夜色渐浓,路边逐渐亮起了灯,薛溪溪披上一件大衣出了门,约了范毅在咖啡厅见面。 范毅一来,嘴中就在不停的发出感慨:“难得薛总约我,实在是荣幸之至。” 薛溪溪没兴趣跟他耍嘴皮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知道城西的地皮吗?” “知道啊,城西那块的地皮是在拍卖会定下的最后一刻加入到名单里的。”范毅点了一杯咖啡和一杯橙汁,温润一笑,声音温和。 薛溪溪略带惊诧的挑起了眉头,有些疑惑:“这拍卖会需要拍卖的东西不都是早早就定好的吗?怎么会在最后的时候加入名单里呢?” “城西有一富豪,叫何成吉,做些小本生意,后来迷上了赌博……将钱输的一点不剩,败坏光了。如今没有钱了,他自然是要把自己家族的地皮给卖了,只是之前一直在犹豫而已。要是卖了地皮的话,他就彻底没有家产了。”范毅说到这里,还讥讽一笑:“听说他为了赌钱,还差点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不过亏得他女儿脾气太过火爆,娶回去也得当个祖宗供着,因此倒是一直没有人出那个钱。” 薛溪溪听的惊诧不已,竟然真的有人为了钱去卖自己的孩子。 “那块地皮很不错的,可以投资用来商业化,开些店铺什么的,能回本不少的钱,因为那地方实在是太繁华了。”范毅慢条斯理的用勺子拨弄着咖啡上的拉花,语气轻快:“你也看中了?” “难道你也……”她蓦然皱紧了娟秀的眉心。 一个池痕就已经很难对付了,这要是再加上一个范毅的话,那她根本就不可能拿到手啊! “不止是我,可以说是所有做房地产的公司都有兴趣。拍卖会上可不以实力为尊,而是钱。溪溪,你知道那块地皮的起步价是多少吗?”范毅温润的笑笑,言语间倒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 薛溪溪虽然不知道,但也能猜到个一二。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一千万吗?” 范毅宠溺的看着她,在她失望的眸光中摇了摇头,“不止,起步价就是两千万。” “两千万?!”薛溪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声调扬高,在注意到周围人那诧异的神情时,才深知失了礼仪,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低低的呢喃着:“怎么会这么贵啊……” 范毅浅饮了一口咖啡,好笑的看着她这副诧异的模样,调笑的道:“本来不贵的,可是那块地皮的位置很好。再加上这么多人表现出的有兴趣的样子,自然将价格生生的抬高了不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光是这起步价,就足以制止住不少人的心思。” 他这话说的是不错,西城里能一下子周转出两千万的人,可不多。 薛溪溪定定的看着他,红唇轻启:“话虽是这么说,但你也看中那块地皮了吧?” “是啊。”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说:“不过没关系,我可以退出。” 薛溪溪眨巴两下眼睛,明眸微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你们薛家的能力,三千万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吧。溪溪,要不要考虑考虑找我借点钱呢?” 范毅满脸笑意,微微弯起的眸子像是月牙一样温和,说出来的话语犹如一汪清泉似得流淌进她的心窝。 薛溪溪并没有立刻感激,而是有些防备的问:“借钱?不会有什么条件吧?” “条件呢……的确是有……不过我也不是什么乘人之危的人。如果你用了我的钱买下了那块地皮的话,就必须答应我,和我独处一个月,如何?” 第八十五章 拍卖会前夕 薛溪溪一下子就愣住了,一个月?还是独处? 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一个月,薛溪溪根本就无法想象这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范毅看着她愈来愈差的神情,好心的提醒着:“放心,我可是正人君子。独处的意思可不是咱们两个人天天窝在一间房子里,而是去别的城市玩玩什么的,怎么样,要考虑考虑吗?” 薛溪溪沉思了片刻,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算了吧。” 范毅对她的回答没有丝毫惊讶,他点了点头,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件小插曲而已。 若是她真的为了那块地皮答应了他,那范毅反倒会觉得别扭。 如今这样,其实也蛮好的。 哎……慢慢来吧…… 他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二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天便分开了,范毅走的时候提醒她拍卖会就在这几天,到时候他会来接她。 “好的。” 薛溪溪回到家后,就窝在了床上,双腿两侧架着一个小小的桌子,上面摆放着文件和纸张。 拍下那块地皮要很多钱,用那么多钱去换取和傅华灿的合作,究竟是不是一件值得的事情呢? 就算那地皮只卖三千万,薛家买下来后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去投资别的了,到时候拿不出来钱,傅华灿还会给他们薛家一个缓冲的时间吗? 如果再往糟糕的地方上想,薛家资金周转不开,就会陷入一个很尴尬的境地,要是哪一步出了错,指不定还会破产……到时候傅华灿直接以薛家资金周转不开为理由取消合作,去抱上了池家那颗大树。 那这块地皮,可就是白白让傅华灿拿到了啊! 薛溪溪轻咬着手里头的笔,眉心越皱越紧,她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这傅华灿到底是想合作啊,还是想搞垮她啊? 薛溪溪算这笔账算到了大半夜,最后决定了,这合作,她不弄了。 用两千万去换一个投资,完完全全就是一笔赔本的买卖啊! 想通之后,她才缩回了被窝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离拍卖会那天也是愈发的近了起来。 这天薛溪溪才背上包准备出门,就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车。 冯雪就坐在沙发上和薛文窃窃私语,若是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他们在嘟囔着:“那小伙子你看到没?” “看到了,不咋地,配不上咱家溪溪。”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 “好个屁啊!咱们闺女就算再找也得找个比池痕更厉害的吧!不然那岂不是屈居人下?”薛文翻了个白眼,“那范毅确实挺好,也很有能力。但我怎么瞧,都觉得他比池痕差了点。” 冯雪倒不这么认为,她说:“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 薛溪溪眉心一拧,直接当做没听到,她缓步走了出去,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范毅直接被这话给问住了,他愣了一下才笑道:“今天是拍卖会,从十点进行到下午五点,走吧。” “又是这么久。”她红唇一珉,说出来的话倒是有些孩子气了,“坐那觉得累得很,要是有床就好了。” 范毅挑着眉头,语气调侃:“那我去给你搬一个?” “别介,我可不想被特殊对待,走吧,先去吃早饭。” 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心里头却想着那个男人。 他现在……估计也是在去往拍卖会的路上吧? 池痕此时刚醒,他昨天晚上工作到凌晨四点,好在今天是拍卖会,时间不算早,否则的话,他真得迷迷糊糊的去上班了。 他起来后迅速洗漱,才走到楼下,就听见楼梯口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阿痕,今天好像是拍卖会开展的时间呢,我也想去。” 池痕冷眸轻轻一眯,拿起面包就往上抹酱,神情淡漠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许。” “为什么啊?”马茹蕾嘟着红唇,小心翼翼的从二楼下来,几乎要贴到他的怀里,她的声音十分娇媚:“人家从小产后就一直呆在家里呢,可没意思了。” 池痕的手轻微一顿,转瞬即逝,他咬了一口面包,神色不变,“你身子还是太虚弱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不嘛不嘛,人家听说拍卖会上有很多精美的珠宝呢!外面都没有卖的,可以说是限量只此一件呢,阿痕,你该不会是怕给人家花钱吧。”马茹蕾说着说着还来了小脾气,不过却恰到好处,不会使人厌烦,反而觉得她娇媚可人。 池痕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说:“拍卖会上人特别多,我怕挤到你。” “没事呢,有阿痕在,我是不会受伤的。”马茹蕾的吹捧十分甜蜜,引得池痕淡淡一笑,这才无奈的说了一声好吧。 马茹蕾欣喜的坐在他身边吃着早餐,吃好后上楼好好将自己打扮了一番。 其实她才没打算看什么珠宝,而是知道此次拍卖会肯定会有很多上流的公司和家族来,而她,如果能够站到池痕身边的话,无疑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池痕心尖上的人,是池痕最爱的女人! 二人穿好衣服后就走了出去,一路上池痕将车开的十分平稳,生怕颠到了旁边的女人。 马茹蕾一脸甜蜜的坐在他身边,将脑袋靠到了他的胳膊上。 抵达拍卖会之后,马茹蕾倒是出尽了风头,因为池痕根本没有落下她什么面子,一直在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所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和疑惑。 “这女的谁啊?池总的新宠吗?” “什么叫新宠啊?” “你不知道啊?之前有个爆出来叫薛溪溪的女人,跟池总结婚三年了呢!真不知道池总是怎么想的,竟然一直不公布,对薛溪溪可真不公平。” “那是炒作吧?要真是的话,池总怎么可能不带薛溪溪来呢?” “就是就是。” “哎呦我次奥,你们快看那边,那是不是薛溪溪啊?” 薛溪溪优雅的在范毅开门的动作中下了车,她略微凌厉的眸子环视了一圈,发现大家伙都在看她,不禁轻蹙眉心,有些狐疑的瞥了范毅一眼。 后者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弯起了自己的胳膊,薛溪溪很自觉的将手伸了进去,神态自若的挽着。 他们二人走了几步后才发现拍卖会门口正站着两个十分扎眼的人,那相拥而立的身形刺痛了她的内心。 薛溪溪脸上笑意不变,她听着周围人絮絮叨叨的声音,心里有些嘲弄。 “薛溪溪怎么可能是池总的女人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薛溪溪已经上任了薛氏集团总裁一职!” “我的天,不会吧?” “这才叫门当户对好吗?薛溪溪和池痕简直就是绝配啊!” “等等等等……你们刚才说池总和薛总是一对,那这一男一女是谁啊?不会互相给对方戴绿帽子吧?” “我好像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一场酒会……有人记得吗?” 薛溪溪将马茹蕾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抹胸的蓝色长裙,脚踩着高跟鞋,肩头披着风衣。 为了出风头,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相比于她,薛溪溪还真是低调许多,身着正经的黑白色职业装,却难掩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马茹蕾趾高气昂的睥睨着她,像是一只浑身插着五颜六色的毛的公鸡似得耀武扬威。 薛溪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她率先开腔,“实在是不好意思,看马小姐这打扮,我还以为走错位置了……差点将这里当成了夜店。” 第八十六章 ‘蓝心\’项链 马茹蕾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其实她打扮的还是可以的,并没有怎么花哨,但跟薛溪溪这么一对比吧,确实显得着装有些暴露了。 尤其是那抹胸的长裙,将胸前的“利器”整的那样丰满,露出一道长长的深不可测的沟壑。 “你!” 薛溪溪慢条斯理的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轻笑着继续道:“马小姐,这里是拍卖会,可不是酒吧的舞池,还请你收敛一点。” 拍卖会上,灯光昏暗,看清楚什么人的,所以大家伙也没有怎么讲究,就穿着平时的着装或者正装,像马茹蕾这么奇特的,还真是头一个。 这下可好,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嘲讽起来:“啧啧,这池总什么眼光啊?明显薛溪溪更好看更懂礼仪好吗?这马茹蕾,倒像是个耀武扬威的母鸡似得……自以为插上两根羽毛就成了凤凰。” “就是,打扮成这样,是故意给这么多男人看的吗?真骚。” 马茹蕾气的要命,可她也不能在如此地方对着薛溪溪破口大骂,只得向旁边的池痕求救,她低声委屈的道:“阿痕……她……她……” 池痕直接将她一搂,用的力道很大,都把她的肩膀弄疼了。 他神色冰冷的看着薛溪溪,一字一顿的道:“我的女人,还容不得你来说三道四。” 薛溪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眼梢轻佻,隐隐流露出些许邪魅之色,她说:“你的女人?哦也是啊,我可记得池总要和马小姐结婚呢,怎么还没有结呢?这样不太好啊。之前还听说马小姐怀孕了,后来流产了。” 薛溪溪完全是点到即止,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说,隐晦的意思足以让其他人去猜测。 “怀孕?该不会是奉子成婚吧?” “难怪薛总和池总离婚了,原来是小三有孕了啊!真是可怜了薛总呦。” “就是就是。” 池痕冷眸眯成了一个危险的弧度,他冷笑一声,“怎么了,薛总倒贴不成,如今还要用手段了?” “倒贴?什么玩意啊?” “看来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范毅抢先在薛溪溪之前儒雅一笑,声音温润如玉,优雅的将修长的手搭在了薛溪溪的肩膀上,“池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薛总倒贴?请问薛总和你有关系吗?” “那她跟你有关系?”池痕冷嘲热讽的勾起了唇角。 范毅点了点头,坚定的说:“当然有了,溪溪是我的女朋友,还请池总不要随意诬赖人,更不要觉得是个女人就要往你身上倒贴。” 薛溪溪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范毅。 后者就当没看见,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毕竟池总,只需要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就足够了。而我,有溪溪就足够了。” 他说完,优雅的弯起了眸子,琥珀色的眸子颇为温润,整个人十分风雅。 薛溪溪脸色微沉,她听着周围倒吸冷气的声音,沉声纠正道:“范毅,我们……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范毅就弯下了腰,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落下一吻。 池痕的瞳孔蓦然一缩,浑身僵硬,缓缓渗透出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他的手掌缓缓攥紧,呼吸声变得沉重了许多。 还没等薛溪溪推他,范毅就自然而然的离开了她的嘴唇,动作十分熟稔,像是做过很多次似得。 他说了一声失陪后,就拉着薛溪溪走了进去。 薛溪溪眉心紧锁,声线压得很低,语气颇为不悦:“你刚才干嘛?” “救你啊,你没瞧见周围人都是怎么看你的吗?”范毅说的那叫一个无辜,仿佛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似得。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不需要你救。” “嗯,那就当我多管闲事了吧。”范毅拉着她坐在了第三排,然后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池痕就和马茹蕾坐在了第二排,正好在他们的前面。 薛溪溪只觉得马茹蕾靠着池痕的肩头实在是碍眼的很,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不看。 可刚过去一分钟,就听见马茹蕾那娇滴滴的声音:“阿痕,人家肚子有点疼呢,你还不给人家揉一揉。” 池痕的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他凉凉的道:“都说了你身体还没有休息好,却偏要来。” 薛溪溪紧绷的表情险些没有崩住,这池痕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马茹蕾脸上的柔情骤然一僵,她悻悻的缩了缩脖子,没有再说话了。 很快,拍卖会里就来了不少的人。 薛溪溪闭着眼睛都快睡着了,也没见有人上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调侃的声音传了出来:“呦,好巧啊。” 薛溪溪睁开了眼睛,就发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她眉心一拧,看着周栾川有些惊诧,“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次的拍卖会上可有的是好东西,我得好好看看。”周栾川微眯着眸子,蕴出风流倜傥之色。 “你倒是有时间了,不用去医院了?”薛溪溪搭上了一句话。 周栾川耸了耸肩,和范毅互相点了点头后才继续道:“去什么医院啊,哪有心思去啊?” “怎么了?” “被辞退了呗,家里老头子还在不停的让我回去,烦得要命啊。”周栾川伸手揉着自己的鼻梁,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薛溪溪淡淡一笑,没有接话茬。 这么一个大家族,却有着这样不务正业只知道玩的儿子,真不知道周栾川的父亲心理面积阴影有多大。 终于,台上站着一个男人,年龄大概有四十来岁,他拿着麦克风,朗声一笑,道:“欢迎大家来参加西城的拍卖会,此次拍卖会上的宝贝有很多,相信一定可以入大家的眼的。” “别废话了!赶紧着吧!”有急躁的人忍不住的发了声。 拍卖师也不恼,他拿出第一件物品,是一颗巴掌大的珍珠,看起来很奇特,也很稀有。 “珍珠,起步价二十万。” “二十五万!” 薛溪溪对这些东西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她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 最后,这颗珍珠以四十万的价格被人拍了下来。 拍卖会前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东西的,好物品都在后面。 在拍卖了五件物品后,时间也过了大概一个小时。 拍卖师挥了挥手,一个精致的盒子被拿了上来。 他神秘兮兮的对着大家一笑,故意吊着胃口的说:“接下来的这件宝贝,相信贵妇人们一定会喜欢的。因为这件珠宝,可是中国独一无二,只此一个!” 众人忍不住的唏嘘了起来,却还是把脖子抻得很长。 “此项链名为‘蓝心’,上面的珠宝更是以中国珠宝首席设计师制作,链子纤细,如同发丝一般……在阳光下闪烁着耀耀蓝光……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大家可以开始竞拍了,此项链的竞拍价格为,二百万!” 大家伙面面相觑,虽然很喜欢这条项链,但是这价格也太贵了点吧? 薛溪溪只觉得这项链很好看,但也没到非买不可的地步,所以也没有怎么关注过。 周栾川在旁边砸了砸舌,夸赞道:“不错不错,这条项链确实好看。” 薛溪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正准备回应他,就听见前面的马茹蕾娇滴滴的说着:“阿痕,能不能给我拍下来?我很喜欢!” 马茹蕾不停的将酥胸朝着他的胳膊上蹭,池痕面无表情的举起了牌子,凉凉的道:“三百万。” 薛溪溪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她讥讽的眯着眸子,同样抬起了牌子,“四百万。” 第八十七章 竞争 前面的池痕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来看着薛溪溪一眼。 后者的嘴角嗜着浓浓的讥讽,在触及到他的眸光时,阴阳怪气的道:“怎么了,池总看中的东西,别人就不能拍了吗?” “五百万!” 说话间,已经有人出了更高价,明显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池痕眼睛眨也不眨的继续道:“六百万。” 不愧是有钱人,加价都是一百万一百万的往上加,给女人砸钱真是舍得。 那人还想继续加价,可身边的人却拉了拉他,低声提醒道:“那是池总和薛总的竞争,没有必要的话就不要争抢了,省的被人记上一笔。” 马茹蕾狠狠的剐了薛溪溪一眼,暗暗腹诽这女人实在是太贱了。 薛溪溪其实压根就不怎么喜欢这条项链,可瞧着马茹蕾想要,那她一定得拿到手才行。 否则的话,实在是太驳她的面子了。 范毅深知他们二人的竞争,他慢条斯理的幽然说着:“溪溪喜欢这条项链吗?那不如我给你买下来。” 他说完这话,就扬声道:“一千万。” “一千万?!” 这价一出,连有心思拍卖的人都悻悻的缩回了脖子。 一千万啊,这价格太高了。 再说了,这条项链本身也没那么贵,用一千万买的话,实在是太亏了,还不如买点别的。 薛溪溪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他出手会如此阔绰,当即就拉住了他道:“范毅你做什么?那条项链我也不是很喜欢的。” 马茹蕾在前面气得直咬牙,装,继续装,真能装!就知道让别的男人给她花钱,她薛溪溪怎么就那么贱呢! 凭什么薛溪溪没有了池痕,却又来了个范毅?! 一想到这里,马茹蕾心里的怨气就更重了,她拉了拉池痕的袖子,柔柔的声音像是溢满了柔情的水一样:“阿痕,人家很想要那条项链嘛。” 池痕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心里已经有点不乐意了。 这条项链如今的价格完全超过了他想花的钱,倒不是不舍得,而是他进来主要来是要拍下那块地皮的。 如今一下子拿出一千万的话,他的资金肯定就有些周转不开了。 可瞧着旁边的女人,他又不想让她失望,于是继续叫价:“一千零五十万。” 范毅温柔的笑了出来,说出来的话语却不似那样柔和,隐隐有着讥讽的意思:“怎么了,池总拿不出钱了吗?连加价都是五十万了。一千一百万。” 池痕缓缓攥紧了手,墨眸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薛溪溪急忙拉住了范毅,冲着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后者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没事。 一千万,他还是出的起的。 马茹蕾显然是被气的够呛,连脸色都不会看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薛溪溪得不到那项链!于是她继续说:“阿痕,给我买下来,我想要!”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最后一次加价,“一千二百万!” 范毅刚准备说话,就被薛溪溪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后者淡淡的道:“既然池总如此喜欢,那溪溪就不割爱了,还是给你吧。反正我觉得那条项链,也不是很符合我。” 范毅愣了一下,眸中蕴着点点笑意。 其实他没有打算再度加价的,不过薛溪溪的速度还比他快了一点。 他嗅着鼻子下面的香气,有些贪婪的眯了眯眼睛。 池痕这叫一个气啊,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冷哼道:“是吗?” “自然。” 马茹蕾暗暗的耶了一声,那叫一个兴奋,这条项链终于是她的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分明就是薛溪溪把池痕给摆了一道,就马茹蕾傻兮兮的以为自己赢了。 又拍卖了几场物品后,也到了下午两点,中场休息。 周栾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晃悠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说:“溪溪,一起吃午饭啊。” “走吧。” “等等。”前面的池痕冷冷的叫住了周栾川,他眉眼一凛,语气凉薄:“川子,许久不见,不和我叙叙旧?” 周栾川还没把上次的事情给忘记呢,当即就没啥好脸色,“叙旧干啥?想见天天都能见到。只是啊,这旁边的人不对,我怕自己吃不下饭。” 他是在暗指马茹蕾在,他就犯恶心。 池痕自然是听出来了,他脸色微沉,冷声冷语:“是吗?” “自然。” 薛溪溪倒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挑着眉心,巧笑嫣然的看着他,“既然池总想和我们一起吃饭,那就一起吧。” 池痕定定的看了她半天,才抬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了一家餐馆,坐在包厢里沉默不语。 马茹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光点那种辣菜,让身边的池痕频频皱眉。 等到薛溪溪拿到菜单的时候,她思索了片刻,点了五道菜,都是凉性的。 末了,她还加了一句话:“对了,再来一盘西瓜,谢谢。” 周栾川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笑呵呵的说:“就这些就行了,不用再点了,够吃了。” 马茹蕾平日里压根不忌什么口,所以也不知道这些,看见蛤蜊上了,就夹了几个放到碗里。 薛溪溪的嘴角溢出冰冷的笑意,压根没有提醒。 周栾川一脸汗颜的抹了抹自己额头,暗暗庆幸千万不要惹女人啊,否则的话……可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顿饭吃下来,可谓是尴尬的要命。 薛溪溪吃完饭后就吃起了西瓜,马茹蕾像是跟她pk一样吃了一块,就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沉甸甸的疼。 她悻悻的放下了西瓜,还以为自己是吃多了,却暗暗被薛溪溪给摆了一道。 “走吧,下场拍卖会应该也开始了。” 薛溪溪优雅的擦拭着嘴角,起身就往外走。 几人回到位置后,薛溪溪就有些困了,她一连打了几个哈欠,然后给范毅说,等到地皮拍卖再叫她,然后就开始靠着他肩膀上睡了起来。 池痕冷不丁的回头就看见了这一幕,他眉骨敛着寒意,一语不发的将头转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毅拍了拍她,语气轻柔:“下面就是地皮拍卖了。” 薛溪溪迷迷瞪瞪的哦了一声,然后坐直了身子,感觉脖子都拧的有些疼。 “接下来呢,就是本次拍卖会的重头戏,城西地皮的拍卖!这块地皮啊,相信很多人都想得到,因为这实在是值得商业化了!相信不出三年,资金就会完全回来。好了,话不多说,起步价两千万,现在开始竞拍!” 话音一落,并没有人急着去抢。 拍卖师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肯定会有人眼红的。 现场沉默了十来分钟后,才有人开始报价:“二千一百万。” “两千一百二十万。” “两千……” 毕竟这钱,也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所以报价的人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 池痕这次并没有急着出价,他双手交叉放置于小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其他准备出价的人好好掂量了一下。 等到价格炒到两千五百万的时候,池痕终于开了口:“两千八百万。” 众人讪讪的缩了缩脖子,有人忍不住的道:“这特么也太大手笔了,两千多万说拿就拿?” “人家是池总,西城的霸主,两千万又算的了什么?” 范毅沉默了片刻,才问旁边的薛溪溪:“你要买吗?” “等会吧,肯定还会有人继续出价的。两千八百万,还不够制止那么多人的心的……”薛溪溪轻轻摇了摇头。 果然在下一刻,一道暴戾的声音轰然响了起来,似乎是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似得:“三千万!” 第八十八章 放弃地皮 薛溪溪也是诧异不已,三千万,这么厉害? 这西城里能一口气拿出三千万的人,能有多少啊? 她顺着发声源看去,发现是一个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男的,他脸色涨红,神情激动,估计这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池痕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嘴角缓缓勾勒起讥讽的笑容,以一人之力力压全场,语气冷漠如冰:“三千二百万。” 那男人眸中神色颤动,最后浮现出一抹失望,不再叫价了。 拍卖师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他拿着麦克风说道:“现在已经到了三千二百万了,还有人要加价吗?还有吗?” “三千五百万。”薛溪溪直接将价格燃到了最高点。 她身边的周栾川诧异的看着她,眼睛都快瞪成铜铃大小了,他诧异不已的道:“溪溪,你哪来那么多钱啊?” 薛溪溪淡淡一笑,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前面的男人听到:“我是没有那么多钱,但是范毅有啊。” 范毅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当即就应和着道:“是啊,我的钱,就是溪溪的。” 池痕其实本来都打算不再加价了,因为他笃定薛溪溪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可谁知道竟然还有个范毅掺和了进来! 这样的话,他也没有办法再让下去。 因为这块地皮,他完全是势在必得! 池家拿到商业化后,势必会将地位稳固的再度提升,扩大在西城的地盘。 但如果落在这两个人的手里…… 更何况薛溪溪还打着跟傅华灿合作的意图,那就更不可能让了。 池痕想来想去,终究是想错了一步。 实际上,薛溪溪压根就没有打算要这块地皮。 因为她觉得,用地皮换个合作,完全是不值得。 再说了,她也不想去找范毅借钱啊! 而刚才的话,就是为了刺激池痕。 果然,池痕不得不再抬高了价钱,“三千六百万。” 薛溪溪正准备继续加价,前面的池痕忽然转过头来,阴鸷的瞪着她,一字一顿的道:“薛溪溪,不要再叫价了。” 后者愣了一下,旋即轻笑出声:“池总你又忘记了吗?这拍卖会可不是你家开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眉心轻拧,眉骨嗜着极致的冷意,他说:“地皮给我,傅华灿那个投资,我放弃。” 薛溪溪挑了挑眉心,眸中蕴着轻轻浅浅的笑意。 她没有说话,而池痕身边的马茹蕾却忍不住了,她当即就开了口:“阿痕,那个投资你不是很看中吗?怎么可以让给她?这块地皮我来出钱,我给你买下来!” 薛溪溪好笑的勾起了唇角,眼梢带着讥讽之色,徐徐的刺激着她:“马小姐出?四千万的话,马小姐能出的起吗?” 马茹蕾的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别说几千万了……她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 池痕眉心一跳,薛溪溪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要加价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凌厉:“你想要什么,说吧。” “傅总的合作,剩下的嘛,就当你欠我个条件吧,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好。” 于是,这块地皮,以三千六百万的价格被池痕收入囊中。 他的钱还是没有周转开,不得不给彭曼华打了电话让她转钱过来。 池痕取了‘蓝心’项链之后,便和马茹蕾往外走,正好看见站在酒店门口的薛溪溪。 她正看着夕阳,暖暖的橙色光芒映在她的身上,晕染着柔和的气息。 她微微眯了眯眸子,嘴角溢出一抹浅笑,对着范毅说:“走吧。” 池痕眸中的痴然瞬间变成了狠戾,他冷哼了一声,搂着一脸怨毒的马茹蕾上了车。 二人上了车后,池痕发动了车子,身边的马茹蕾摸了摸肚子,忽然说了一句话:“阿痕,你对薛溪溪,是怎么看的呢?” 池痕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后才冰冷的答道:“没怎么看。” “我感觉你对她动心了,阿痕,她是害死咱们孩子的凶手,你可千万不要心软啊!薛溪溪那个女人,最狡诈了。当初利用那张和我相似的容貌,在你身边呆了三年,你……” “好了。”池痕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冷冷的道:“不要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了。” “我这怎么是说坏话呢?分明说的是事实啊!阿痕你什么意思啊你?难道薛溪溪把我害死害死了,我还不能说了吗?”马茹蕾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有着撒泼的意思。 池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所有的愤怒似得,“你今天是怎么了?” 马茹蕾愣了愣,发觉自己失态了,当即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委屈的道:“阿痕,是我激动了,没了孩子,我很难过,对不起……” “以后不要这样了。” 马茹蕾紧咬着嘴唇,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那凶手就能逍遥法外吗?” “我不会忘记她害死咱们孩子的事情,但是这种悲伤事,你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提醒着我。” 池痕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瞬间开了出去。 马茹蕾闷闷不乐的扯好了安全带,说了一声知道了。 …… 拍卖会结束之后,傅华灿就很激动的给薛溪溪和池痕打了个电话,在得知是后者拍下地皮后,对着薛溪溪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了薛总,看来这合作,我们是不能进行了。” 薛溪溪哦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傅华灿有些懵,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再争取一下吗? 这个薛溪溪,究竟是不是真心合作的啊? 他只怀疑了两秒钟,就美滋滋的给池痕打了电话,约定好了时间见面。 池痕又给薛溪溪发了条短信,上面写着,明天上午十点在傅华灿公司见。 薛溪溪指尖轻点,回了个好字。 第二天,薛溪溪便打车去了傅华灿的公司楼下,才下车,就看见身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池痕将车上了锁,这才凉凉的道:“走吧。” “嗯。” 一直在等着池痕的傅华灿一脸焦灼,在通过镜子瞧见二人一起走过来之后,脸色悄然变化了两下,但仍旧起身乐呵呵的道:“池总,薛总,不知道薛总怎么来了?” “哦,我就是来喝杯咖啡而已,你们慢聊就行。” 薛溪溪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池痕的身边。 傅华灿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心想我信你才有鬼呢。 去喝咖啡到哪里喝不好,非得大老远的跑过来? 薛溪溪点了一杯橙汁,慢条斯理的喝着,还真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傅华灿干脆自动屏蔽她,对着池痕讨好一笑,说道:“池总,经过我们之前的条件,你将成为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 池痕喝了一口咖啡,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淡淡的问道:“当初说的条件是什么?” “就是城西的那块地皮啊!”傅华灿还以为他要反悔,于是忙回答道。 池痕懒懒的靠在了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交叉放置于小腹,长腿随意的叠放在了一起,声音冰冷:“这样啊,不过,我并不想和你们公司合作了。” 傅华灿的脸色立刻惨白,他哆哆嗦嗦的问道:“为……为什么啊……” 池痕凉凉的说:“这次我拍下这块地皮,一共花了三千六百万,如果给你的话,相当于这钱就打了水漂。难道傅总觉得,投资你们公司得到的收益,会比这块地皮多吗?” 傅华灿的嘴唇上下抖动,憋了好半天都没有回答出来。 因为答案当然是,不会! 第八十九章 他能满足你吗 这块地皮可是一个好地方,谁能拿到谁就能在商业上更上一层楼。 让给别人? 呵呵,谁那么大度啊? 傅华灿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志,他浑身颤抖,说:“那……池总真的……不跟我们合作了吗?那地皮我也没打算全要的,这样吧……不如我加入你们的投资,如何?” 对于傅华灿的让步,池痕并没有给他面子,他凉凉的道:“不了,我可没有一块蛋糕大家分的习惯。傅总,你还是去找别家合作吧。” 还别家,薛溪溪就在这坐着呢。 傅华灿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合着这俩人一起把他给耍了啊! 实际上,池痕在知道要给地皮的时候,就已经打消了合作的念头。 薛溪溪能想明白的事情,池痕定然是更早想清楚了。 不划算,这是比亏本买卖。 傅华灿知道这生意是要砸手里头了,当即也只能对着薛溪溪说:“那个薛总……不知道你们薛家有没有跟我们合作的意思呢?” “呦,我可没有地皮给你。”薛溪溪调侃的笑着。 “不用地皮……投资就好……”傅华灿这回可真是野心太大,最后把自己给害的出不来了。 他要是早跟池痕合作,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池痕也就同意了。 可谁知道如今整了这么一出,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 他这不就是摆明了,能坑一点是一点吗? 薛溪溪慢条斯理的喝完了最后的橙汁,她轻轻耸了耸肩,在傅华灿期盼的眸中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贵公司之前不是还看不上我们薛家吗?那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橙汁喝完了,我先走了。” “薛总……” 傅华灿才吐出了两个字,就见池痕也起身淡淡的道:“失陪。” 傅华灿愣了好半天,才懊恼的锤了锤桌子,一口将杯子里的咖啡饮尽,咖啡的苦涩直接达到了心底。 薛溪溪才走到门口就被池痕拉住,他把她摁进了车里,前者半推半就的也坐了进去。 “怎么不合作了?” “人品有待值得考虑,这要是投资后,傅华灿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可受不住。”薛溪溪翘着二郎腿,一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胳膊抵在自己的下巴上,侧脸皓美眸子灵动。 池痕轻哼了一声,语气平静没有什么波动:“还挺聪明。”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薛溪溪毫不客气的呛声回去,然后敲了敲旁边的玻璃,凉凉的道:“我要下车,停车。” 池痕英挺的眉头一蹙,有些不乐意了,他幽深如墨的眸中带着怒意,声音冰冷:“下车干嘛?就在这里呆着吧。” “那可不行,我还约了人吃饭呢。”薛溪溪故意刺激着他。 池痕果然上套了,他一个冰冷的视线横扫过来,所过之处的温度皆为零下,十分渗人。 但薛溪溪压根不怕,反而笑眯眯的挑衅着他,“你咋这个眼神?” “你约的是谁?范毅吗?” “跟你有关系吗?” 迈巴赫忽然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薛溪溪还没反应过来呢,座椅就被人调低,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形覆了上来。 二人面对面的对视着,肌肤相贴,池痕挑起了她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讥讽道:“就他?能满足你吗?” 薛溪溪脸上泛红,恼怒的低吼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啧,还装什么玉女?跟谁做不是做?你跟范毅在一起,不就是为了报复我。薛溪溪,你心里头还有我。无论我怎么折磨你,你心里都有我。”池痕的食指抵在了薛溪溪的胸口,缓慢而笃定的道出事情的真相。 薛溪溪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撑不住了,但她想起池痕对她所做的一切,当即就笑了出来,笑容猖狂而肆意,她瞪大了眼睛,表情有些狰狞。 “心里有你?对啊,我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对你的恨!再说了,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报复你,完全不需要跟别人在一起。” 池痕看着她一开一合的红润嘴唇,眸中掠过一抹血腥之色,然后狠狠的吻了下去。 当时,范毅就是这么亲她的! 池痕完全不是吻,那力度堪比咬了。 几个动作间,薛溪溪的嘴唇都被他咬破皮了,血腥的味道在彼此的唇齿之间迅速蔓延开。 薛溪溪呜呜的想要推他,但他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躲不开。 薛溪溪在池痕微微放松的一瞬间把头扭到了一边,粗喘着气冷声呵斥道:“池痕,你这样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池痕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性的让她看着自己,眸中带着满满的侵略神色,“薛溪溪,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 “你可真逗啊,怎么着,还要学习古代君王吗?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我薛溪溪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你有时间了理理我,没空了就把我甩到一边。三年了,我已经受够了!池痕,我薛溪溪有能力让你生不如死,看到得不到的滋味如何?好受吗?” 薛溪溪的笑容美艳,她抬起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句句戳心。 池痕只觉得自己胸口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他知道,在他看见薛溪溪和范毅亲密时候的样子,他恨不得把范毅狠狠的揍一顿。 可他更知道,如今的他,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他不是她的丈夫,他有女朋友。 “我对蕾蕾……只是因为愧疚。你害的她没了孩子,我……”池痕难得的顿了顿,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薛溪溪狠狠的推开了他,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眉眼冰冷,下车的时候,她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从没有信过我。如果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你信吗?” 池痕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在车里头沉默。 …… 转眼间,薛溪溪已经在公司里头上了一个月的班了,每天早出晚归的生活有些累,但却很充实。 她接二连三的拿出了好的业绩和作品,已经得到了大部分员工的认可,公司里,也没有人再敢说她什么。 薛文那才叫一个得意啊,自己的女儿如此有能力,他那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了。 这下可好,公司里头最忙的人不是他了,而是薛溪溪。 这天下午,薛溪溪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脖子和肩膀有些疼,她认真的琢磨了一下自己需不需要去健身房办张卡,否则再这么下去,她这身体不是废了? 她想着想着就走了出去,员工瞧着她发呆的模样也没有人敢说话,都以为她是来了灵感,实际上她却是在神游太空。 “薛总。薛总?溪溪师妹?” 薛溪溪这才缓过神来,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淡淡的道:“毛浩师兄,在公司里头工作的还习惯吗?” 毛浩在薛溪溪给人事部打过招呼之后,就被录取了进来,他应聘的是销售部的经理,这个部门其实是最严格的了。 本来面试官不打算录用,后来听了薛溪溪的话,才一脸纠结的录取了。 毛浩满脸温润的笑容,他乐呵呵的说道:“习惯习惯,多亏了溪溪师妹给我的工作,我真的很感激你。” 薛溪溪懒得听这些客套话,她斜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善:“你要是真想感激我,就好好对桑桑,男人嘛,总归是要有能力养女人的。你和桑桑家境悬殊太大,也要懂得上进。” 她说完这番话就走了,并没有看见身后的毛浩一脸狰狞。 臭婊子,客套几句而已,你特么还对老子说教上了?! 第九十章 败家娘们 薛溪溪缩在办公室里,黄桃敲了敲门说:“薛总,有人找。” “谁?” “池一公司设计部经理,池邵元。” 薛溪溪的笔蓦然一顿,她的眸中掠过一抹星星点点的笑意,然后道:“请他进来吧。” “好。” 池邵元被请进去之后就坐在了沙发上,他的嘴角溢出一抹浅笑,一瞬不瞬的盯着薛溪溪看。 后者就好像没瞧见似得,冷眼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然后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池邵元一开始还能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可谁知道薛溪溪压根不理会,就把他当成透明人似得晾在一边。 他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道:“薛总的架子还真是大啊,怎么了,是看不起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经理吗?” 薛溪溪娟秀的柳眉一挑,言笑晏晏的看着他说:“不是啊,只是刚才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好而已。不知道池经理今天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呢?” 池邵元眸中晦暗之色吞吐了片刻,这才开门见山的说道:“弹劾池痕的股东大会,被定在了下个星期一,薛总身为池一公司的股东之一,也是一定要出席的。” 池邵元早就想好了她不同意来之后的措辞,可谁知道她只是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这下子他有些拿不准了,这薛溪溪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究竟是站在谁那边啊? 在没有准确答案的情况之下,池邵元也不会傻兮兮的问,而是从旁敲侧击的方式来刺激着她:“你可别忘了池痕的身边有马茹蕾,就算你为他做再多,他也不会感激你,更不会爱上你。” 薛溪溪嗯了一声,重新回到了位置上,摆明了就是一副不愿意理他的样子。 池邵元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悻悻的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我知道了。” 等他走后,薛溪溪才握着笔发呆,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罢了罢了,爱怎样怎样吧。 池邵元才回到公司就正好撞见正准备出去谈合作的池痕,后者眉心轻蹙,语气冰冷:“不在公司好好待着,出去跑什么?” 池邵元怎么可能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嬉皮笑脸的回答道:“刚去找了薛姐姐,让她来参加公司股东的弹劾大会呢。大哥,你可要小心着点了。” 池痕的眉眼间有些讥讽,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一字一顿的道:“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就算我被挤下来了,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坐上这个位置吗?” 他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眸中讥讽之色渐渐涌现出来,不避不退的反抗着:“那就试试看喽。” 池痕这镇定还真不少装的,他管理池家也有三年多了,对其的熟练度,和业绩发展,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还真不相信,那么多人都眼瞎的不顾及公司了? 池痕冷哼了一声,从他的身边走过,头也没有回,一副冷傲的姿态让池邵元咬牙切齿:“你就装吧,等你这总裁位置没了,我看你还嘚瑟什么!” 晚上回家的时候,马茹蕾正对着彭曼华嘚瑟,美滋滋的对着她说:“伯母您瞧我这条项链好看吗?” “哎呦,好看着嘞!是阿痕给你买的?”她立刻就明白了。 马茹蕾脸上的笑容愈发娇羞起来,她低垂着眉眼,脸颊泛着红润的光泽,娇滴滴的道:“是啊,阿痕在拍卖会上给我买的。” 彭曼华本来想夸自家儿子几句,可一听到拍卖会几字,脸上的表情立刻僵硬了起来。 那里头的东西,实在是太贵了,没那价格都能给你炒上去。 彭曼华越想心里头越慌,却不敢表现出来,装作随意的样子问道:“看这条项链这么好看,一定很贵吧?” “是啊,一千二百万呢,感觉有点不值。不过阿痕对我实在是太好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买了。”马茹蕾开心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女人已经黑了的神情。 彭曼华的嘴角猛然抽搐了几下,不可置信的大吼出声:“一千万?!这么多钱!” 她本来以为就几十万吧,这就够她肉疼的了,谁知道竟然是一千多万! 马茹蕾瞧着她神色不好,忙挽住她的胳膊安抚道:“伯母您别生气嘛,这珠宝什么的价格涨得老快了呢,再过上几年出手的话,完全不赔本的。” 然而她怎么可能出手,完全就是给彭曼华空话大饼,让她安静下来呢。 但是马茹蕾这回却走错了路,彭曼华甩开了她的手,不似刚才那般亲热,她没好气的道:“你还真以为我不识货?这珠宝什么的最近可不值钱了,这破项链……买回来就是砸手里了嘛!” 马茹蕾嘴角一抽,尴尬不已的道:“伯母,您别生气嘛,我是真的很喜欢这条项链的,以后不会再买这么贵的就是了。” 彭曼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她哼了一声,语气仍旧不善:“你啊,是要嫁人的女人了,嫁进我们池家也懂得省钱。我们池家是有钱,可也架不住你这么一千万一千万的花啊!你瞧瞧我身上的这件衣服,都已经穿了三年了,一直没舍得买新的。你这一千万,都够我买成百上千甚至上万件的衣服了!” 马茹蕾一直低着头被她数落着,委屈的咬着嘴唇。 就在这个时候,玄关处传来了声音。 她抬头一看,发现是池痕,于是忙装腔作势的抹了把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揉的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得。 池痕一走过来就看见这么一幕,他凉凉的道:“怎么了?” 马茹蕾将自己脖子上的‘蓝心’项链摘了下来,然后递到了他的手里,声音哽咽:“这条项链,你看看能不能卖掉……剩下的钱我给你补上。太贵了,我有点败家了……”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瞧着马茹蕾这副委屈的模样,自然知道刚才被谁说了。 于是他有些不悦的看着自家母亲,语气淡淡:“妈,这条项链是我给蕾蕾买的,你要怪就怪我。” 彭曼华真是有苦难言,偏偏马茹蕾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什么冤枉她的话,她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池痕的手背,说:“阿痕啊,妈不是责怪你花这么多钱,而是你不是才买下来一块地皮吗?这施土动工,请设计师,哪一个不是需要钱的啊?” 马茹蕾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抹眼泪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她说:“是,都是我不好,我给你添麻烦了。这样吧,我回去跟我爸妈说,让他们把钱都拿出来给你弄生意。这条项链,你能卖出去多少钱就是多少吧,我也只戴了几天而已。” 彭曼华一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她看着池痕骤然阴沉下来的眼神,十分有眼色的道:“蕾蕾我不是怪你,只是这钱吧,可不抗花了。你是阿痕的女人,要给他省钱你知道吗?当初那薛溪溪嫁给咱们阿痕三年,从来没花过他的钱,什么衣服啊吃饭啊,都是自己用自己的钱。再看看你……” 她这话说着说着就有些变了味,一旁的池痕眉心皱的更深了。 以前还没有觉得怎么样,如今却感觉特别对不起薛溪溪。 都说一个女人花自己男人的钱是一种幸福,是一种成就感。 可她跟了他三年,名利,什么都没有得到,最后还背上这么多难听的骂名。 第九十一章 提防着他 马茹蕾一听到薛溪溪的名字,放置于身侧的手掌就狠狠的攥了起来,她阴测测的笑了一声,语气有些不乐意了:“她薛溪溪是什么钱都没花,可白白的拿到了阿痕那么多的股份和车子房子,伯母,薛溪溪那女人精着呢。” 彭曼华心里头才觉得薛溪溪有那么一点好,就被马茹蕾给点醒了。 池痕在这里,她也不好意思深说她什么,只得道:“这项链你收好,以后可千万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 “知道了。”马茹蕾乖巧的点了点头,讨好而俏皮的笑了笑。 池痕瞥了她们一眼,自顾自的上了楼,马茹蕾赶紧跟了上去,伸手揉了揉他的肩膀,娇滴滴的道:“你累不累啊?我给你按按肩膀吧。” “不用,你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好。” 马茹蕾脸上的笑意一僵,她简直觉得池痕是个工作狂,她这么一个美人站在他面前,他竟然不为所动?反而去看什么工作?! 简直是不可理喻! 马茹蕾怒气冲冲的坐到了床上玩手机,没一会下楼去吃了个饭,等晚上她都要睡觉了,池痕竟然还窝在书房里。 她闷闷不乐的大被蒙过头,一晚上没睡好觉。 …… 第二天阳光明媚,不过在秋日里也并不算怎么暖和。 薛溪溪穿着风衣去公司,正好撞上来找她的江桑。 她笑嘻嘻的跑过来挽住了她的胳膊,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着,声音娇俏:“溪溪,浩浩还没来吗?” 薛溪溪耸了耸瘦弱的肩膀,说了一声不知道。 江桑左顾右盼了好半天,才欣喜的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声音一下子扬了起来,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 “浩浩!” 毛浩身着得体的西装,衬托出颀长的身形,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和的道:“桑桑,你怎么来了。” “想你啊,你都多久没联系我了啊……自从在溪溪这里工作,你就没有怎么找我了。”江桑委屈的说着,拖着他往薛溪溪那边走,然后一边拉一个,朝着最近的早点店奔去。 毛浩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这才入职,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要仔细学学,晚上也在家里加班到很晚的,所以没有陪你,抱歉了。” 江桑哼了一声,显然没有动怒,她转过头对着薛溪溪道:“溪溪,你就不能给毛浩点轻松的工作吗?他很累啊,都没有时间陪我了。” 薛溪溪的豆腐脑才上来,她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眉心轻拧,有些不乐意的道:“他应聘的是销售部经理,本来就是一个很严谨的部门,工作自然多了。” “你给他少弄点嘛,再来个助理啥的,不然你看我家浩浩这么辛苦,我感觉他都瘦了。”江桑说的那叫一个夸张。 薛溪溪吃了两口豆腐脑,心里头有些憋气。 毛浩又在那里劝解着,却总感觉不是那个味。 他说:“桑桑,你别怪溪溪了,这个部门本来就很忙,别闹了。” “我哪有闹啊?现在溪溪是薛家的总裁,给你减轻点工作量就是动动嘴的事情啊。难道你不想多抽出点时间来陪我吗?”江桑可怜巴巴的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 薛溪溪忍无可忍的放下了勺子,语气蓦然冷了下来:“我给他减轻工作量,那谁给我减轻工作量啊?如果觉得工作太忙的话,大可以应聘别的工作。桑桑,我这里是公司,不是收容所,我花钱养员工,可不是让他们吃喝玩乐的。” 她拿出一张五块钱放到了桌子上,起身怒气冲冲的离开。 “哎她发什么脾气啊?该发脾气的是我吧。”江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生气的将自己的勺子扔到了地上。 毛浩叹了一口气,又找老板要了个新勺子,笑着说一会那个会赔钱,然后才放到了碗里。 “桑桑你别生气了,溪溪说的也是事实。” “事实什么啊?她现在成了薛总了,脾气还大的很了呢!在她公司工作好像要受不少气似得,浩浩,你没被人数落吧?” 江桑可在乎毛浩了,这要是哪天有人告诉她毛浩被人欺负了,她都得轮着拳头揍回去。 “没有……就是刚来有点融合不进去。”毛浩笑了笑,然后柔声道:“乖,吃吧。” 毛浩并没有说,其实他融不进去的原因是因为销售部门的人都看不起他,因为他属于是内定的人,已经引起了别人很多的不满。 他这么拼命,完全是想在这个季度结束之后做出一个好的业绩出来。 不然以薛氏集团这个裁员的速度,恐怕他得遭殃。 吃过早饭后,毛浩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你先回家吧,我忙完去找你。” 江桑一脸委屈的拽着她的袖子,然后点了点头说好。 毛浩刚进公司,就看见电梯门口站着一个身形曼妙的女人。他愣了一下,然后上前道:“薛总,等多久了?” 薛溪溪凉凉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十分尖锐,像是要望进他的心底似得,好似把一切都看的十分透彻。 毛浩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紧张的情绪,开口继续道:“刚才桑桑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头去,她也是为我好。” “桑桑那个人,心直口快,也很敏感。有些事情呢,不该让她知道的,就不要说。怎么,你在我公司担任经理一职,我还亏待了你了?毛浩,你的业绩我已经看过了,很差,我不想裁员裁到你身上,你也不要添油加醋的给江桑说那些有的没的,挑拨我和她之前的友情,ok?” 最后的音调,薛溪溪已经有些怒了。 她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毛浩的意图,摆明了就是拉她来做那挡箭牌而已。 她薛溪溪是好说话,但并不代表好欺负。 毛浩愣了愣,连忙敛去眸底的震惊和惊慌,点了点头,有些犹豫的道:“薛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桑桑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更没有添油加醋的说什么……” “有时候不说,就是最好的添油加醋。我没瞎,耳朵也没聋,看的清听的到,不要跟我耍什么小心眼,否则……” “我知道了。” 薛溪溪眉眼冰冷,电梯叮的一声落了下来,她抬步走了进去,锐利的眸子直逼毛浩。 等到她上去了,毛浩才长舒了一口气,一拳头狠狠的打在了墙壁上,咬牙切齿的冷声道:“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精明……” 薛溪溪才从电梯里出来,黄桃就立马小跑过来道:“薛总,这是最新的设计图纸,您看看。” 薛溪溪接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道:“通知销售部的人,提防着点新来的经理,重大项目的话,尽量不要让他参与。” 黄桃愣了一下,却没有多问的说了一声好。 薛溪溪低下头看了几眼,眸子立刻眯了起来,“这设计的是什么啊?家里头的摆设完全不对,这里怎么可以放饮水机呢?挪到这里,还能节约地方。还有这里,茶几的摆放位置不正确。” 薛溪溪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干脆把设计图都塞到了黄桃手里,“让他们重新改,这些通通作废,根本没法入眼,去吧。” 黄桃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决绝,她怔然了两下才犹犹豫豫的道:“可是……这马上就要进行装修了,如果再确认不了的话,客户肯定会不满意的。” 薛溪溪沉默了片刻,才拧着眉头道:“我桌子上还有一张我昨天刚设计好的,先拿那个顶替一下吧,记得给董事长看。” “好。” 第九十二章 裁员 黄桃其实是有些迟疑的,因为薛溪溪这一手实在是太狠了,一下子毙掉了这么多的设计图,转而用她自己的,难免会让人觉得她是故意的。 可她看了看薛溪溪的设计,满脑子只有很棒二字来形容,于是忙去递交到董事长手里。 董事长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说:“这次的设计还不错。” 黄桃一脸纠结的说:“这是薛总的设计图。” 薛文脸上一僵,语气蓦然阴沉下来:“怎么是薛总的?其他设计师的呢?都没做出来?” “做出来了,可是薛总说不太满意。”黄桃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深知薛文脾气的她后退了几步不敢招惹。 薛文长叹了一口气,连改都没有办法改,他们公司的设计究竟是烂到什么地步了啊? “你回去告诉薛总,不要太过严谨了,这样的话,谁还敢来咱们公司了?” 黄桃原封不动的把这话传达了过去,又被当成皮球一样踢了回来。 “如果只是一味的说道而没有实际行动的话,薛家的设计也就这样了。好的设计师有很多,没有必要死守着这么几个不成器的人。还是说,董事长希望薛家的设计还是一如既往的低下?” 薛文被薛溪溪这番话说的脸色阴沉,就在黄桃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疲惫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让她自己搞去吧,看她能弄出个什么名堂来。” 当然,那设计图被刷下去之后,顿时引来了不少设计师的不满。 有四个设计师直接跑到薛溪溪办公室外面闹腾起来了,偏偏这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倒也不用被叩上什么不工作的虚无名头。 不过恰恰因为是下班时间,倒是有不少员工围了上来,准备看看热闹。 那四个设计师满脸不悦,有人打了头阵,道:“薛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未免也太自私了吧?我们的设计哪里不好了?说毙就毙掉,哪怕改改也行啊!” 薛溪溪拎着包,姿态高傲的靠在墙上,淡淡的道:“我是经过仔细的审量过的,再说了,已经没有修改的必要了,倒不如重新画。” 薛溪溪这话还真没有什么自傲的意思,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只是这些设计师们,还以为她是在嘲讽他们,当即就笑了:“你以为你是公司总裁,我们就怕你了?我们可以告你!” “就是,这么否定我们的成果,实在是太恶心了!” “啧啧,你薛溪溪画出来的东西就肯定比我们的好了?” 薛溪溪眉眼冰冷的看着他们,然后从包里拿出打印出来的多余的设计图纸,直接甩到了地上,凉凉的道:“这是我的设计,更是顶替你们的设计。如果你们觉得有谁能画出比这个还好的设计来……那我倒是没有意见,直接换成你们的。” 那些设计师们低头一看见那图纸,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周围看好戏的员工们忍不住的嘟囔着:“这下他们可惨了,准得叩钱了。” “自作自受而已,没那实力还装那b,薛总不生气都是仁慈了。” “就是,吃了公司那么多年的白饭,拿了那么多年的工资,设计出来的玩意连各个公司的比拼都进不去呢……还在这里装上b了?” 那四名设计师互相看了看,有些懊恼自己的做法,有人咳嗽了一声,悻悻的说话声还刚才那副讨公道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咳咳,薛总的设计……我们自然是不能比的上的,不过……这次真的是你做的过分了点。” 薛溪溪讥讽一笑,唇角幽然勾起一抹弧度。 她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语气淡然:“我做的过分了?清理我公司无用的员工而已,怎么就过分了?你们拿的是我薛家的钱,却没做出那个成绩。” “薛总你这是什么……意思……”设计师哆哆嗦嗦的问着。 “你们四人,被开除了。” 那四名设计师脸色顿时煞白起来,要知道在薛氏集团混日子的美事可没有多少。 尤其他们公司开价还高,一个月随意画画图纸就能拿到不少红钞票。 这突然告诉他们被辞退了,简直就是天大的打击啊! “薛总,我知道你的设计很强,可这设计部总归是需要人的,你总不能这么自私,怕我们威胁到你的地位,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旁边有的员工看不过眼了,当即就扯着嗓子道:“就你们那设计水平,还威胁到薛总的地位?你还是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就是!” 设计部这么多年拉了不少的仇恨,因为这个是整个公司里头最轻松,拿钱还和他们拿的差不多的部门了。 别的员工加班拼命干活,人家下午五点准时下班,还赚的挺多,自然会让别人记恨上。 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幕墙倒众人推的情形。 “我次奥,我们和薛总说话有你们人事部什么事啊?” “哎怎么不关我们事情了?你们设计部在这里拿了多少白拿的钱?还装什么啊?” “就是,薛总,我支持你!设计部有你一人就够了,要他们何用!” 薛溪溪看着他们争吵着,神色淡淡的道:“设计部,我是一定要好好清理清理的。至于你们,也只不过是要先行一步而已。黄桃,明天早上十点,设计部进行会议,我要把那些只拿钱,不做事的人,通通辞退。” 黄桃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忙点了点头说好。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这回设计部真是要大出血了啊…… 就是不知道以薛溪溪的性子,这部门里,还能剩下几个人。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公司里头的人都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当然,都是因为设计部的事情。 不过这些躁动不安的人里头,躁动的是那些无关人士,不安的是设计部的人。 很快,十点就到了。 薛溪溪一脸淡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手指在笔记本上轻点了一下,身后的荧幕上顿时出现了一份报表。 “这是你们每个人,从入职公司到现在,所有设计图的销售总量。” 众人面面相觑,只看了一眼就抬不起头来。 前些年,可是最近几年,那销售数目完全就是几十,几百的,来这里买房子的人,一百个人九九个都得选择去找别的设计师,不用这个公司的。 可想而知,这是有多差。 “昨天,有四名设计师,因为我采用了自己的设计而进行挑衅。我公司不养闲人,只要谁能拿出销售比我好的,不论现在,还是将来,你在公司里横着走我都不管你。但如果拿不出来……”薛溪溪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隐隐血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以今日为期,时限为一个月,重新设计一份图纸,销售前三的,可以留在公司,剩余的,通通辞退。” 薛溪溪说完这话,便起身离开。 剩余的那些设计师忧心忡忡,眸中颇为担忧。 这下,他们可惨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 日子渐渐的过了几天,转眼就到了罢免池痕的日子。 这天早上,薛溪溪才开车到了池一公司,就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池邵元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亲热的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笑嘻嘻的道:“薛姐姐,我还以为你怕了,不来了呢。” 薛溪溪不动声色的甩开他的手,然后拉了拉自己的风衣,语气平淡:“怎么可能不来,罢免池痕,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还巴不得天天都有呢,进去吧。” 第九十三章 罢免池痕的会议 薛溪溪此番来到池一公司,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眸光。 有些员工忍不住的叽叽喳喳说了起来,池邵元眉心轻佻,直接把话挑明了:“薛总今日前来,是来参加罢免池总的股东大会。” “股东大会?她也有股东?” “傻啊,薛总跟着池总这么多年,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到吗?” “哦哦,也是哦。” 薛溪溪眉眼平静,隐隐有着波光涌动,她低垂着眉眼,走上了电梯,直上最高层。 当池邵元推开会议室门的时候,里面所有的股东包括池痕都看了过来。 薛溪溪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显得身形十分修长好看,那被裤子包裹着的长腿更是十分引人注目。 她懒懒的拨弄了一下头发,未施粉黛的脸上十分皓美。 她红唇勾起一抹浅笑,声音颇为轻柔:“不好意思,来晚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那些股东们肯定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可如今的薛溪溪完全是今非昔比,是薛氏集团的总裁,更有着池一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无论哪个单拎出来,都足够让他们望而生怯的。 “哈哈,薛总百忙之中能够参加这次的会议,已经是十分荣幸了。” “就是就是,请坐吧。” 薛溪溪坐在了椅子上,靠着靠背,听着池邵元说道:“今天的股东大会,是罢免池痕的会议,方式则是投票,除掉池痕本人,我们这里有七人,排除掉池总的百分之四十,剩余股东们还继续支持池总担任这个职位的股份占据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话,则为罢免失败,反之,也是同样的。现在开始吧!” 说完,他将准备好的七张纸给了我们,又加了一句话:“对号则是支持池总,叉号则是罢免池总,投票时间是五分钟。” 池邵元直接拿起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其余的股东们忍不住的窃窃私语起来,看着池痕的眼神有崇敬有鄙夷。 薛溪溪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眉眼淡然,看样子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其实啊,只要她投了反对票的话,池痕是稳稳的被罢免了。 因为其余的人手里头只有百分之八的股份,就是说,只要她投了,那就只差百分之十而已了。 五个人出两个投反对的,也不是不可能。 池邵元看着薛溪溪久久没有动笔,忍不住的焦急起来,他凑近了她的耳边淡淡的道:“你还不投吗?难道心软了?” 薛溪溪嗤笑了一声,抬头幽幽的看了眼池痕,却正好对上他冰冷的视线。 她轻轻耸了耸瘦弱的肩膀,如果能把池痕搞下台,那将是她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池痕伤了她那么多年,她报复一下,不过分吧? 如果能让池痕一无所有,那该是件多么畅快的事情啊! 薛溪溪被自己这么残暴的年头吓了一跳,她伸手揉了揉眉心,低垂的眸子中掠过星星点点的忧愁之色,却被她很好的掩盖住了。 “我已经拉到了两位股东站在我这边,只要你投反对票,那池痕,是肯定会被剥夺职位的!”池邵元继续锲而不舍的说着。 薛溪溪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颤,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纸上画了个符号。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抬起头看向了池痕。 他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她想,他应该是看见了她下笔的动作吧。 五分钟过后,池邵元站起身来,先读出了自己的一票。 “反对票,一票。支持票,一票。支持票,一票……”池邵元的脸色有些差,他拿起了薛溪溪面前的纸,在看见上面的符号时,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故意将声音拖的很长,还说的十分细致:“薛总,投的反对票。” 池痕身形一阵,薄唇紧珉,瞳孔急速的闪动了几下,最后恢复了正常。 薛溪溪双手交叉放置于小腹,没有去看别人诧异的眸光。 有两个股东不禁面面相觑起来,交头接耳道:“没想到薛溪溪这么恨池总……” “原配被甩,小三上位,搁谁身上谁都得恨。” “也是……” 如今,反对票和支持票处于二比二的情形,不过反对一面占据上风,毕竟池邵元和薛溪溪手里头都是百分之二十。 “支持票,一票。反对票,一票。” 念到这里,池邵元都快乐出声了。 因为这剩余的五个股东上中,他已经买通了两个人了! 这池痕,是完蛋了! 池痕静静的坐在凳子上,面容没有丝毫波动,他墨眸中波澜不惊,十分镇定。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紧握。 池邵元将最后一张纸拿到了手里,扬起来的笑容迅速泯灭,“最后一票……支持票……” 薛溪溪愣了一下,旋即轻拧着眉头。 什么情况? 池邵元狠狠的瞪着最后那名股东,后者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将那纸张攥在了手心里,后面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支持票股份占据百分之三十二,反对票百分之二十八……所以,池痕仍旧是池一公司的总裁。” 池痕像是对这个答案没有什么惊讶似得,薛溪溪不由得想着,该不会是他……出手了吧? 罢免会议结束,她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身边跟着怨念极深的池邵元。 她嘴角一勾,凉凉的道:“如果没有我这一票,剩余的五个人里竟然只有一人罢免池痕,池邵元,你说你这玩意……搞的有什么意思?” 池邵元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头砸在墙上,他怒声道:“该死的,我怎么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他明明答应了我要站在我这边的!” “呵,池痕在公司里辛辛苦苦工作了很多年,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罢免的。池邵元,这件事情你还是别想了,不太现实。” 薛溪溪说完这话就走了出去,才走到公司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冰冷的声音:“薛溪溪。” 她身形一顿,僵硬的回过身子,嘴角嗜着笑容,说:“池总啊,有什么事情吗?” 池痕没有说话,周身气压极强,他浑身上下带着冰冷的气息,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薛溪溪其实一点都不害怕,她早就知道她投反对票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但她无所畏惧。 她已经打算跟池痕面对面的杠上了,就自然不会畏首畏尾的。 “很好,你的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池痕的话语中隐隐有着磨牙的声音,他眸子猩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完全不像当时那副冰冷的模样。 薛溪溪笑出了声,声音妖娆而妩媚,眼梢轻佻,语气讥讽:“怎么了?我投个票,还不行吗?这股东的权利,可是池总你给我的呢。” “还以为你对我会有那一份情,没想到……”池痕凉薄的说着,一字一顿的声音中夹杂着满满的失望和怒意。 薛溪溪斜斜的靠在自己的车上,红唇轻抿,气吐幽兰:“你自己对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你还真当我是圣母?什么都能原谅?池痕我告诉你,罢免你又如何?指不定哪天有人出个几千万让我要你的命呢,估计我都得巴巴的跑过去杀了你!” 她的眸中迸发着浓浓的恨意,那是积压了很多年的怒气。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凭什么一下子就没有了? 她马茹蕾算什么东西?他池痕又有哪里好? 在薛溪溪坐上薛总的那一天,她就决定了。 马茹蕾和池痕给她的伤害,她一定要亲手的,成双成倍的讨回来! 第九十四章 决定订婚 薛溪溪发泄完自己内心的愤怒之后,也是觉得舒坦了不少。 可对面的男人一脸怒意和悲凉,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薛溪溪对他的怨恨,竟然会是如此的深。 大概在他心里,薛溪溪一直都是一副任劳任怨,什么都听他的得模样吧。 池痕忍住心底的烦躁,直接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狠狠的推到了车里。 “你做什么!”薛溪溪心头一惊,每次在车里头都没有什么好事,她才不要进去! 可是她的力气在池痕的手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轻巧的就将她推了进去,反手带上了门。 车里狭小的位置隐隐透露着暧昧的气息,尤其是这一男一女的,更是引人遐想。 薛溪溪咽了咽口水,刚准备去拉那一侧的门,就被池痕摁在了椅子上。 他放低了椅子,暧昧的趴在她纤弱的后背上,故意贴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声音喑哑:“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不如再多恨我一点。” 薛溪溪的心头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说话,腰间的皮带就被他狠狠的扯了下来。 “池痕!你疯了吧!” 这可是在他公司门口! 虽然从外面看不到里面,这可晃晃悠悠的难免会让人想多! 薛溪溪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的动作,她咬牙切齿的道:“池痕,你别人我恨你入骨!” “既然已经恨了,不如再多恨一点。” 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他猛地一挺身,薛溪溪身子一僵,紧紧的揪着椅垫,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她眼神呆滞的看着外面,感受着自己被他挺弄着,眼角的泪水缓缓流淌下来。 为什么……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痕才解决完,他优雅的叩上自己的皮带,神色冰冷的垂了垂眸子,看向没有丝毫反应像是一具尸体的薛溪溪,冷冷的道:“这,就是代价。” 薛溪溪趴在那里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没有看他,眼神红肿,语气森然:“那就多谢池先生给我的这位大礼了。” 池痕看着她因为倔强而紧绷起来的后背,心头掠过星星点点的不忍,被他很快盖过,然后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 公司门口的保安目睹了这一切,却又不敢问什么,只得和自己身边的哥们用眼神交流。 等到池痕进了公司,保安才小声的说:“这池总还真是风流啊。” “哎,像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身边的女人能少的了吗?只是没想到竟然和薛总……” “啧啧,不管是真离婚还是假离婚,反正啊,都有一腿!行了行了,这种事情咱们还是别管了,省的池总生气。” 薛溪溪在车里缓了五六分钟才艰难的坐了起来,她随意的拿纸擦了一下,就发动了车子离开。 回到家后,冯雪看着她走路姿势不对,就忙过来问道:“怎么了女儿?脚又疼了吗?” “没有,磕到膝盖了而已。” 冯雪一个劲的拉着她要坐下,薛溪溪娟秀的眉心轻拧,躲避着摇了摇头,“我去上楼休息一下,不坐了。” “哦……这样啊,对了,池痕被罢免没有?” “当然没有。”薛溪溪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于是迅速上了楼。 入夜,池痕拿着公文包下了班回家,刚一进门马茹蕾就迎了上来,满满的香水味和那精心打扮的妆容和衣服,一看就有准备过。 她今天下午的时候还在跟彭曼华说,想让她撮合撮合他俩,再要个孩子啥的。 彭曼华自然美滋滋的答应了,所以就留了下来,也想说说婚礼的事情。 “阿痕,累了一天了,来吃饭吧。” “嗯。” 池痕刚坐下拿起筷子,彭曼华就连声道:“你给蕾蕾加点菜啊。” 池痕心不在焉的给她夹了点菜。 彭曼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阿痕啊,蕾蕾在你这儿住了挺长时间的了,你不考虑考虑给她个名分啥的吗?” 池痕筷子一顿,良久没有说话。 马茹蕾早就想到他会这样,于是和彭曼华唱起了双簧,“伯母,这件事情不着急,我瞧着阿痕也不想再这么快结婚呢。我没事的,您不用……” “怎么能没事呢?你这才刚没了孩子,在池痕身边又没名没分的,让别人知道了,不得说闲话啊!”彭曼华说完看着池痕道:“阿痕,你可得好好对蕾蕾。” 池痕将筷子放到了桌子上,冷眸一抬,凉凉的道:“池邵元如今在针对着我,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高家。我暂时,不太想考虑这些。” 马茹蕾嘴角的笑容一僵,牵强的点了点头:“是啊,还是等你稳定下来再说吧,我不急的。” “那怎么行!可不能委屈了咱们蕾蕾!” 马茹蕾听到这话,直接低头呜咽起来:“伯母我没事的,委屈点就委屈点,只要池痕能好就行了。” 池痕一瞧着她哭,心里头也就软了下来。 一想起今天的投票事件,对薛溪溪的心也是愈发凉了起来。 彭曼华一见有戏,忙说:“这不结婚啊……也行,但是起码得订婚吧?这样说出去的话还好听点,你觉得呢池痕?” 池痕定定的看着梨花带雨的马茹蕾,心里头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他的心里除了愧疚和心软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潜移默化起来了。 “那好吧。” 彭曼华高兴的都要拍桌子了,她欣喜的说道:“那行,订婚宴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你们放心,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我们池家的儿媳妇,能差到哪里去?” 池痕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神情僵硬的吃着菜。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池痕刚走,彭曼华就叫了几个长舌妇的贵妇人来到家里做客,跟她们说池痕要订婚了,订婚对象是马茹蕾。 那些人一听,连声的恭贺起来,引得一旁的马茹蕾脸颊羞红,姿态迷人。 一聊聊了一上午,那些贵妇人才走。 彭曼华口干舌燥的难受,马茹蕾眼尖的给她倒了杯水。 她一口饮尽,拍了拍她的手说:“哎,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女人啊,话可多了。我找她们,就是为了把这消息给扩散出去。你瞧着吧,不出三天,全西城的人都得知道你要嫁给阿痕了。” “真是麻烦伯母了。” “麻烦啥?以后你嫁进来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伯母啊,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乖巧懂事体贴,肯定能成为池痕的贤内助的。我当初啊,就觉得薛溪溪那个女人不适合阿痕,你说说她在事业上那么拼,根本就不以家庭为主。这女人啊,总归是要成家立业照顾孩子的,成为女强人有什么用?不还是要嫁人的嘛!”彭曼华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对女强人的鄙视。 大概是因为她自己到达不了那个地步,才会刻意的踩别人。 偏偏马茹蕾也是个只知道依靠别人的人,一听到此话更是连声应和起来:“是啊,伯母,你和我的想法一样。女人嘛,带孩子才是她们的工作和事业。让男人在外面打拼就行了,可不能乱了身份。” “对对对,就是这样!” 若是薛溪溪听见了,肯定会对此一番鄙夷的。 不过此时,她还在办公室里头拼命的工作呢,那劲头看的黄桃都心疼,几乎是过一个小时就劝她休息休息。 薛溪溪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摸着下巴,准备给自己办张健身卡了。 第九十五章 对不起她 “黄桃,你给我查查哪个健身的地方好点,给我办张卡去。” 黄桃都快激动的哭了,自家总裁终于认清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于是她马上拨弄着自己的手机,很快找到了一家,说:“蓝水健身中心!超级棒的!保准总裁去了不会后悔!” “那好的,你去帮我办卡吧,去找人事部提钱就行。” “好!” 黄桃美滋滋的带上了钱,等到下班后去了一趟蓝水,在前台办卡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挠了挠头,忍不住的上前两步仔细观看着,正准备询问呢,前台工作人员就道:“小姐,你的卡办好了。” “哦哦好的。” 黄桃走了出去,耸了耸肩,腹诽着:怎么可能是池总嘛,池总忙的要命,咋可能来这种地方,肯定是她搞错了。 殊不知,那个被他认错人的池痕,此时正在跑步机上肆意的挥洒着汗水。等跑完后,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然后走到一个趴着的男人身后,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周栾川哀嚎了一声,一脸委屈的转过头来道:“你也太狠了吧?疼死我了。” 池痕坐在他身边,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才惜字如金的道:“这地不错。” “那是,这可是我花大价钱搞来的,没敢告诉我们家老头子。” 周栾川美滋滋的翘着二郎腿,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人。 “要不是那人出国,我也捞不着这么好的事情啊!” “这个健身中心确实挺好,不过我也不怎么来,一个月来不了一次。”池痕低笑了一声,又看了他一眼,“你小子不生气了?还邀请我来这里,说吧,到底有什么企图。” 周栾川这人,就是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那种。要是突然来了,那准没啥好事。 “也没啥事……就是你上次不是买了块地皮吗?我家老爷子啊,也看中了,想着能不能和你合伙。他脸皮子薄,又不好意思问你,只能找我喽。”周栾川耸了耸肩。 池痕眉心轻佻,毫不犹豫的点头说了声好。 “我次奥,我没听错吧?池总竟然这么快的同意了?”周栾川做出一副惊诧的模样。 他嗯了一下,淡淡的道:“怎么了,都是哥们,这么点东西,还不能一起来了?想合作地皮可以,合作人必须是你。” 周栾川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就说池痕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如此好说话了,合着还是整他啊! “你迟早是要继承周家家业的,所以,这次的地皮,就当是给你练手好了。我相信,你父亲一定会特别开心的。”池痕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容,看的周栾川头皮发麻。 他狠狠的咬牙,认命的叹了一口气:“那好吧,你行啊池痕。” “彼此彼此。” “哼,我爸说你好久没去吃饭了,走吧,今天晚上一起回去。” “成。” 周栾川的胳膊直接搂到了池痕的脖子上,二人步伐一致的朝外走去。 这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女人的注意,周栾川一开始还沾沾自喜,以为是有妹子看上他了。 可当经过一位大嗓门的妹子身边时,他的脸蓦然黑了下来。 “哎你瞧,那有一对基佬诶!” “握草握草真的是啊!青天白日的,竟然这么大胆!快拍照快拍照!” 池痕眉心轻蹙,倒是没有说什么,周栾川则是直接嫌弃的推开他,恶寒的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这思想……” 到了家后,周栾川就扯着嗓子喊道:“爸,你看谁来了?” 周栾川的父亲周烨从房间里头走了出来,满脸兴奋的走过来拍了拍池痕的肩膀,嘴上却不饶人:“你这臭小子,栾川天天不着家,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哎呦,人家是老总,工作忙的很,自己家都没有时间去呢,哪有时间来咱这啊。”周栾川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池痕嘴角溢出一抹浅笑,然后淡淡的道:“叔,最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疏忽了您。以后有空,一定常来看您。” “好好好,老婆子,赶紧着,好饭好菜的招呼着啊!” “啧,你确定我做出来的饭能吃?还是让王妈做吧。” 周栾川的母亲一脸柔和的走了过来,即使年近五十岁,面容仍旧容光焕发,一举一动间无比高贵。 她走了过来,笑着说:“阿痕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我还以为你和栾川吵架了呢。” “怎么可能。”周栾川笑着将胳膊搭到了池痕的肩膀上。 “对了阿痕,我今天啊去你家了,听你母亲说,你要和马茹蕾结婚了?” 卫竹刚说完这话,就引来了周栾川的侧目。 “你想好了?真要跟马茹蕾结婚了?” 周烨叹了一口气,面露纠结之色,“阿痕啊,不是叔说你,溪溪那孩子,比马茹蕾好太多。马茹蕾在出国前,我也接触过几次,感觉那女孩吧,心思太重,没有溪溪心灵纯澈。”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这些话我想我们说了你也不会信的,不过你要知道,我们不会害你。” 周栾川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吃了一口,随意的摆了摆手,“爸,你啊,跟池痕说这些没用。连我说的他都不信呢,更何况是你。” 周烨眉心轻拧,没有再说什么。 池痕神色冰冷,他跟马茹蕾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扔就扔。 所以,给她名分是肯定的。 再说了,薛溪溪如今,已经是恨他入骨,巴不得把他从总裁的位置上扯下来呢。 卫竹瞧着氛围不太好,就起身打着哈哈道:“聊聊商业上的事情吧,老头子,你不是想和阿痕合作那块地皮吗?我去看看饭菜做的怎么样了。” 周烨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立马转移了话题。 周栾川悻悻的摸着鼻子,将他们的话自动屏蔽,直到池痕说:“让川子先试试吧,总归是要接管产业的。这次,就当是个历练吧。” “嗯,你的想法跟我差不多。既然如此的话,栾川,这个合作就给你来完成了,明天去阿痕公司签订合作,听到了没有?” 周栾川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他不停的摇头说没听到没听到。 “这臭小子,真是找抽。你要是有阿痕一半勤快聪明有天赋,我还用的着这么操心?” “爸,这玩意你不能逼我,否则我就会产生抵触的。”周栾川还在找着借口。 “抵触个屁!我都让你出去玩了好几年!要不是这回我叫你,你还不回来呢!” 眼瞧着自家老头子要生气,周栾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搭话。 池痕吃完饭后就回家了,马茹蕾欣喜的看着自己手里头的册子,他只瞥了一眼就没什么兴致,是订婚宴的布置现场。 “阿痕,你瞧瞧哪个好看?”相比于他的无趣,马茹蕾倒是十分开心。 池痕凉凉的说了一句你自己定后,就躺在了床上,渐渐的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隐约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当初和薛溪溪结婚时的场景。 没有婚礼,没有亲朋好友的见证,就连两家人吃饭都没有过。 他带着礼品和薛溪溪去了她家,心口不一的对着薛文冯雪说了一些违心的话,然后就和她去民政局领证了。 如今想来,他真的不应该那么做。 都说婚礼是一个女人一生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可是薛溪溪,却从来没有经历过。 池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觉眼眶有些酸涩。 怎么突然……感觉那么对不起她呢? 第九十六章 蓝水相遇 这天,窗外下着朦朦胧胧的细雪,在地上缓缓的覆盖住了一层白色的霜。 路边的树木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小雪。 薛溪溪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站在衣柜面前,过段的拿出了一件羽绒服。 下雪了,就更冷了。 她迅速的收拾了一下,又裹成熊似得下了楼吃着早饭。 薛文一看见她,就有些吹胡子瞪眼的不乐意,当即就训斥起来:“你这是干嘛啊?这么快就过冬啊?昨天还见你穿马甲呢,今天就羽绒服了?” 薛溪溪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咬了一口面包,反驳道:“爸,我里面穿的是职业装,外面肯定要套厚点,不然冻着了您又该心疼了。” “真是胡说,你发烧烧死了我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赶紧给我换了!” 冯雪在一旁轻笑着,然后温柔的对薛溪溪说道:“溪溪啊,你这一出门就开车去了,顶多就是在停车场多呆上那么一会,没必要穿这么厚的,公司里又不是没有空调。” 薛溪溪低低的说了一声好吧,这才换成了父亲眼里较为正常的衣服。 到达公司之后,黄桃就把卡递给了她,笑嘻嘻的道:“卡已经办好了,总裁是什么时候去呢?” “今天吧,我感觉我的脖子可不舒服,腰也是。” “那是因为总裁天天就坐在办公室,肯定会不舒服了。” “嗯,我知道了。” 于是这天下班之后,薛溪溪就打着哆嗦去了停车场开车去了蓝水健身中心。 她一进去的时候还真被吓了一跳,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她本来以为只有寥寥数人呢!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才走向了换衣间。 这里的换衣间都是独立的,每张卡对立着一个号,而薛溪溪的则是三号。 她走了进去,发现这就是个不大的空间,大概十平米,门的旁边就是放衣服的柜子,最里面是花洒,洗澡的地方。 等薛溪溪换好衣服后,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跑会步吧。 薛溪溪打定主意后就上了跑步机,没跑几分钟就开始呼哧带喘的,知道自己平时锻炼的少,她倒是没有停下来,还在硬撑着。 蓝水的某一角落里头,周栾川正满头大汗的运动完,刚准备回家,就瞧见了一道曼妙的身形。 他的眼睛瞬间直了,当即就爆了一声粗口:“握草,这女的身材也太好了吧!前凸后翘的,草起来肯定舒服!” 周栾川说完就好好的捯饬了一下自己,这才风流倜傥的走了过去。离得越近,他就觉得这女人越熟悉。 等到他快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周栾川才发现,这女的竟然是薛溪溪啊! 这下子,他吓得魂都没了一半,本能的拿出手机跑到一边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池痕此时正为高家的事情烦心,因此一接起电话就没什么好气,冰冷的道:“怎么了?” “哥们,你今天还来不来健身房了?”周栾川语气轻佻。 池痕想也不想的立马拒绝,他凉凉的回答:“不去了,加班,公司事情太多了。” 周栾川紧紧的盯着薛溪溪,生怕她跑了似得,语气更加邪肆起来:“我跟你说,我瞧见个可正点的妞,你不来啊,那是你的损失。” 池痕眉眼一寒,涌出浓浓的不悦,他嫌弃的道:“还是不去,你自己慢慢玩吧。” 感觉池痕要挂电话,周栾川这才进入了正题,神秘兮兮的问道:“你知道那妞是谁吗?保准你吃惊!” “谁?”池痕其实压根不想知道,但为了应付他,只能一边看文件一边懒懒的发声。 “是溪溪!” 笔锋在文件上一划,好好的签名就这么被他给毁掉了。他眉眼一厉,语气顿时森然冷厉下来:“溪溪?她在健身房?” “是啊,怎么样池大总裁,到底来不来?机会可就这一次。而且我看溪溪这体力……估计是坚持不下去了,没准一会就走了。”周栾川故意刺激着他。 池痕胡乱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拿起文件和西装就往外走,语气急促:“你帮我留住她,我十分钟后就到。” 才出办公室的门,助理就一脸惊诧的走了过来,“池总,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是文件,我有事情先离开一趟。”池痕英挺的眉心轻拧,步伐急促。 助理接过文件,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可是……池总你不是说要加班吗?” 回应他的,则是电梯关门的声音。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打开文件看到了那个惨不忍睹的签名,五官顿时拧了起来。 这是池总的签名吗?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池痕一坐上车,就迅速发动了车子,在马路上横冲起来,连闯了两个红灯,直奔蓝水。 此时,蓝水里的薛溪溪都快要虚脱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体力竟然差到了这个地步,但细细想来,她好像真的没有怎么锻炼过,上下班不是坐车就是开车,一天到晚的下来也没走过多少路。 跑了十来分钟的时间,薛溪溪是彻底的累了,她从跑步机上下来,决定结束自己今天的锻炼。 周栾川一见薛溪溪要走,也没敢贸然上前,而是给池痕又打了个电话。池痕的回答十分言简意赅,他说,我已经上楼了。 周栾川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朝着门口迎了过去,等薛溪溪去往换衣间的时候,池痕也到了。 他一进来,就急促的搜寻着什么,语气有些焦灼:“溪溪呢?” 周栾川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有异性没人性的样子说:“溪溪,溪溪,你就知道溪溪,什么时候能犒劳犒劳我?我可是大功臣。” 池痕的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他就知道这人没什么好事。 思索了片刻,池痕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凉薄的道:“说吧,条件是什么。” “就是那个合作啊……你看看我能不能不参与?” 池痕薄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他径直绕过了他,走向了前台对着工作人员道:“麻烦问一下,薛溪溪的换衣间,是几号?” “请问你是她的……” “丈夫。” “三号。” 周栾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不知道报恩的人,伸手一爪子朝着他的衣服上抓了过去,撕心裂肺的喊道:“哎呦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啊!咱们在一起了这么久!你玩够了说扔就扔吗?!” 周栾川这么一嚷嚷,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 池痕紧咬着牙关,牙齿磨得嘎吱嘎吱响,他狠狠的捏住了周栾川的手腕,用的力道极大,一字一顿的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那个项目我不参与进来,别想绑住我。” “随你。” 池痕狠狠将他一推,后者顿时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巴。 而池痕,则是在周围人诧异的眸光中一语不发的阴沉着脸,朝着换衣间走了过去。 薛溪溪正在洗澡。 她将头发挽了起来,慢悠悠的冲洗着自己的身子。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她尖叫了一声,急忙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池痕! 他怎么会找来的! 薛溪溪惊诧不已,眼睛瞪得极大。 池痕反手将门锁上,慢条斯理的眯着自己的眸子,里面蕴着满满的笑意。 薛溪溪惊恐万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后怕的朝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在了冰冷的瓷砖上,冷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怒不可遏的低吼道:“池痕!你给我滚出去!” 池痕嗤笑出声,悠悠然的扯着自己的领带,一步步的朝着她走去。 第九十七章 换衣间里那些事 薛溪溪瞪大自己的眼睛,想跑,却跑不掉。 这里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要想出去,肯定要从池痕那里走过去。 她的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动个不停,整个人紧张的要命。 她因为愤怒,精致的脸蛋上一片涨红之色,语气更是凌厉起来:“你这是侵犯了我的隐私!你赶紧给我滚!” 池痕没有理会她,伸手将她从花洒下面搂在了怀里,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薛溪溪愣了一下,旋即脸色爆红,她拼命的伸手推他,可是运动后的力气更小了,倒像是在欲拒还迎。 池痕怕自己的衣服湿了没法穿,于是就站在一边开始脱了起来。 薛溪溪瞧见他这样知道他要做什么,拔腿就往门口跑。 池痕轻松的制住了她的动作,慢条斯理的脱完了衣服,嘴角溢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拉着她站在花洒下面,二人肌肤相贴,洗着澡。 薛溪溪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的道:“池痕,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还挺有意思的。” “你觉得你对得起马茹蕾吗?她还在家里等着你,你却要跟我纠缠不清?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们已经离婚了!”薛溪溪忍无可忍的怒吼着。 离婚这二字就是点燃导火索的火焰,池痕粗鲁的将她摁了下去,让她正对着自己的下面。 “你做什么!唔……”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口腔被一个东西给堵住了。 池痕眸子猩红,看着薛溪溪那副模样,就感觉自己想要的很。他迅速的动作着自己的身子,完全没有去想薛溪溪是个什么感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猛地抖动了几下,全数喷发出来。 薛溪溪一脸呆滞的跪在那里,脸上有着白浊和泪痕。 池痕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缓抹开她脸颊上的东西,声音森然,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一样:“薛溪溪,你跑不掉,你永远都跑不掉。” 说完,他就将薛溪溪从地上拉了起来,抬起她一只修长的腿,挺身而入。 薛溪溪死死的抠着他的肩膀,在他背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等到结束之后,池痕才温柔起来,帮她清理着身子。 薛溪溪眼眶通红,眼皮有些红肿,她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仿佛不想面对这一切似得。 等到池痕帮她穿衣服的时候,她才声音沙哑的道:“池痕,你这样折磨我有意思吗?” 池痕的手一顿,旋即缓缓将扣子给她叩上,“感觉还不错,上你的感觉更不错。” 薛溪溪感觉胸腔中带着浓厚的浊气,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就生生的卡在那里,跟鱼刺入嗓子的感觉是一样的。 池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对她的欲望特别强烈。或者说,他对马茹蕾,根本没有欲望可言。 可一瞧见薛溪溪,他就怎么都忍不住了。 薛溪溪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剂强烈的春药,哪怕她只是站在她面前说几句话,他可能都会有反应。 薛溪溪恶寒的推开了他,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却正好撞上在门口偷听的周栾川。 后者悻悻的笑了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对着她打招呼:“嗨,溪溪,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这个……对不起哈……” 薛溪溪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她就说池痕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原来是有人给透露了啊! “周栾川,你真行!”薛溪溪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推开他就往前走。 身子才走出去没几步,她就被池痕给拽了回来,他一脸餍足的道:“一起去吃个饭吧。” 薛溪溪哪里有说不的机会,就被他半拖半抱的弄走了。 餐厅中,薛溪溪有些不安的坐在池痕身边,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一直搂着她。 她烦躁的看向了旁边,却正好对上了一道狐疑的视线。 池痕没有注意到,而是拉着薛溪溪询问她要吃什么。 薛溪溪被那道眼神看的心慌,虽然人家很快移开视线了。她心不在焉的挣脱开他的手,淡淡的道:“随便吧。” 池痕点了几道不算辣的菜,这才把菜单给了周栾川。 川子笑嘻嘻的接过,语气十分调侃:“这还真是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哈,我们的池大总裁什么时候那么介意别人的口味了?不都是想吃什么点什么喽……” 明明是调笑的话,薛溪溪却听出了一股子讽刺感,她默不作声的将杯子里的柠檬水一饮而尽。 …… 窗外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 马茹蕾看着桌子上精致的菜,却久久没有动作。 徐妈从厨房走了出来,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道:“马小姐,您还是先吃吧,少爷肯定又在公司里头忙着呢,您就别等了。” “哎……天天忙夜夜忙,他什么时候能把时间分给我一点啊?”马茹蕾有些烦躁了,池痕明摆着就是在躲避嘛。 徐妈见此也不敢多言,点点头就上楼了。 她拿起筷子,刚准备夹菜,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她接了起来,不耐烦的道:“喂,小梦,怎么了?” 打电话过来的人名叫齐梦,是她的朋友,关系还算不错,以前的时候马茹蕾倒是经常跟她出去玩什么的,只是回国后倒是没有怎么联系过了。 齐梦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场景,压低了声音说:“蕾蕾啊,你是不是跟池痕又在一起了啊?我看杂志上说你们都要结婚了啊。” “是啊。”马茹蕾狠狠的戳了几下盘子里的菜,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可是……我好像看见了池痕诶……他现在在餐厅里头吃饭呢。而且……他身边有个女人……俩人看起来关系挺好的。池痕不会劈腿了吧?” 齐梦的声音很小心翼翼,自己的朋友回国没有找她,她已经很烦躁了。 后来又听说她又和池痕和好了,本想着打几个电话,可仔细想想,如今的马茹蕾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好骗的人了,说出来逛什么的,她也肯定不会来的。 可谁知道她今日正好遇见了薛溪溪和池痕,于是借着这个机会打了电话。 马茹蕾眉心轻拧,诧异的音调扬到了天际:“你说什么!那女人长什么样!” “长得和你有点像……好像是那个叫薛什么的吧?”齐梦有些不确定的说着。 马茹蕾将筷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气冲冲的拿着车钥匙往外走,“把地址发给我,这个该死的池痕,竟然又跟薛溪溪纠缠不清!” “好。” 马茹蕾将车子开的很快,嗖嗖的就到了餐厅。 齐梦就站在门口等着她呢,一见到她就上去搂住了她的胳膊套近乎。 她家境一般,能攀上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做朋友是个不错的选择,以后吃饭出去玩什么的,就可以不用花钱了。 因为在以前,她跟马茹蕾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在哪呢?” “那!” 马茹蕾顺着齐梦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瞧见三人在那里美滋滋的聊着天,而池痕正搂着薛溪溪,后者不知道是躲避还是怎样,反正怎么看都是欲拒还迎姿态。 马茹蕾一肚子的火,还说什么工作忙?陪别的女人还叫忙?! 齐梦缩了缩脖子,小声的道:“池痕的脾气挺恐怖的,你确定要去捉奸吗?” “我是他的女人!他现在跟别的女人搅合在一起,我又算什么了!” 马茹蕾说着说着就有些委屈了,她紧咬着牙关大步走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薛溪溪拉了起来,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脸上,尖声喊道:“贱人!敢勾引我老公?!” 第九十八章 加倍奉还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薛溪溪跟池痕。 池痕眉眼一寒,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马茹蕾!你敢打她?!” “我怎么不敢打她了?你有胆子跟她私会,我就不敢打了?!” 薛溪溪捂着自己发烫发疼的脸,对着马茹蕾怒目而视。 马茹蕾不退不避,就那样扯着嗓子喊着:“薛溪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跟池痕马上就要订婚了!场地也选好了!你还不知廉耻的跟他见面?勾引他?你还真是当小三的货啊!” 周栾川那一口菜就那样上不去下不来的卡在了嗓子上,他看了看周围纷纷拿起手机准备拍照的人,连连将马茹蕾拉到了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个小姑奶奶,是要疯啊?” “我咋了?我来找我男人还不行了?” 齐梦在一旁有些尴尬,却又不敢贸然打招呼。 这坐着的人,哪一个都是不好惹的啊。 薛溪溪摸着自己的脸,幽然嗤笑出声,语气凉薄:“马小姐还真是粗鲁啊,不过……经过你这么折腾,我实在是不想跟池一公司再继续合作下去了。因为池总,有这么一个蛮横不讲理的老婆,万一下一次咱们再出来谈工作,马小姐再打我一巴掌,可真是……啧啧。”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讥讽起来:“谁要是找了个这样的女人,以后工作都得小心着点喽。” “就是,薛溪溪这一巴掌挨得可真是不值。” “太可怕了……我真心疼池总。” 池痕眉心轻蹙,也没有拆穿她的借口,而是温柔的俯下身子,微微凉的手指轻触着薛溪溪的脸颊,声音温和:“没事吧?疼吗?” 要是放在平时,薛溪溪早就歪着身子和他保持距离了。 可偏偏今日,对面有个虎视眈眈的马茹蕾,于是她就委屈的点了点头,还凑近了给他看那已经红肿的脸颊,哽咽的道:“疼。” 对于男人来说,大部分时间,他们还是喜欢一个比较柔弱的女人的。 就好似以前的马茹蕾,和如今的薛溪溪。 柔弱的女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提起他们的保护欲望,更渴望看着女人在自己怀里头撒娇的模样。 大概是以前的薛溪溪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每天在家里头忙里忙外,公司里头拼命奋起,跟个女强人似得。 马茹蕾气的直咬牙,她狠狠的道:“你们竟然在我的眼前拉拉扯扯?!” 说完,她就起来走了过来,看样子还想动手似得。 池痕拉住了她挥起来的手,冷眼看着她,眸中没有丝毫温度,里面尽是能够冻死人的冷意。 马茹蕾果然没有淡定下来,她像是个泼妇一样嘶吼着:“池痕!你心疼她了?你向着她了?!你说!你是不是对薛溪溪动情了?!” 周栾川早就从最初的担忧变成了淡然,闹吧闹吧,马茹蕾这个傻子,越闹腾,只会越让池痕厌恶她,让周围人误会她。 池痕的手微微加重,将她的手骨都捏红了,他一字一顿的道:“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马茹蕾怒极反笑,眸中蕴着点点湿意和薄雾,她抽泣着道:“我无理取闹?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薛溪溪盈盈起身,一身工作装勾勒出其姣好的身材,她慢条斯理的说着:“池痕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做的,我还真的知道。我薛溪溪,不喜欢去找别人的麻烦。但如果有人先找我麻烦的话……” 啪! 薛溪溪毫不犹豫的朝着她的脸上扇了过去,力道用的非常大。 马茹蕾被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她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池痕,哆嗦着道:“你……你打我……” 薛溪溪嗤笑出声,笑的那样明艳动人,貌美如花。 她拿起桌子上的橙汁,毫不犹豫的泼到了她的脸上。 马茹蕾狼狈极了,花了的妆容和橙汁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难看又恶心。 薛溪溪这才幽幽的擦着手,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了出来:“我必将加倍奉还。” 说完,她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高傲而冷艳。 池痕眉心轻蹙,冷冷的对着她道:“你先回去吧。” 话毕,他朝着薛溪溪追了过去。 那些录了整段视频的人美滋滋的发到了微博上,这才回到位置上继续吃着饭,激昂的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马茹蕾浑身哆嗦颤抖,齐梦拿起桌子上的纸巾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又引来后者的暴怒,她扬起胳膊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怒声吼道:“滚!给我滚!” 齐梦冷不丁的被这一推,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有人为这丫头打抱不平,忍不住的说了起来:“果然啊,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马小姐这素质,也真是有待提高啊。人家池总和薛总来这里谈论工作,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捉奸,还打了人家,啧啧,池总这笔合作要是被你搅合黄了的话,我看你还能不能嫁进去。” “就是,你见过幽会是三个人在一起幽会的?我可没见过。” “是啊,刚才那小姑娘好心给她擦脸,她还推人家。活该这种人没有朋友!” 马茹蕾气的胸口急速起伏,她狠狠的瞪着齐梦,如果不是她胡乱说一通,她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丑! 周栾川吃着菜,悠悠然的说着:“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别闹了别闹了,你就是不听。马茹蕾,你还真以为如今的池痕心里头,还有你呢?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他起身,颀长的身形和俊秀的容貌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 他对着齐梦伸出了手,本来还郁郁寡欢的后者立刻开心起来,能在薛总和池总身边待着的男人,肯定也是有钱人,当即就美滋滋的站了起来,还佯装脚崴了似得扭了一下,直直的倒进了他的怀里,娇滴滴的道:“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一直在情场浪荡的周栾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拿出一千块钱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装好钱包,将这女人拦腰抱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能走路吗?” 齐梦摇了摇头,娇羞的低下了头,“不劳烦先生了,一会到路口放我下来就行了,我打车回去。” 周栾川挑了挑眉头,欲拒还迎? “既然小姐受伤了,那家里人肯定会担心的。不如这样吧,我也是个医生,开个房我给你看看如何?” 齐梦就等着他这句话呢,于是点了点头,还做矜持的说了一句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做什么。” 他抱着齐梦去了停车场,齐梦在看见那车的时候,眼珠子直放光,满脸贪婪。 她在心里头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这回可算是来对了!没想到还钓上个富二代! 这下子,周栾川的地位在她心里头又直系上升了好几个度,她满心欢喜的上了车,在去酒店的路上时,还对着周栾川动手动脚的。 一个普通的刹车,都能倒在他怀里头。 周栾川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大手慢条斯理的顺着她的腰迹往下滑。 齐梦哼哼了两声,眼梢轻佻,满是妩媚之色,就差没直接说,快上我,快上我啊这样的话了! 等到了酒店,周栾川迫不及待的抱着她开了房,然后朝着楼上走去。 一进门,他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给她,迫不及待的将她扑倒在了床上。 齐梦娇羞的叫了一声,然后伸出小手推攮着他,语调轻柔:“讨厌,人家还没有洗澡呢!” 第九十九章 你走了,就不再是我的英雄 薛溪溪才走到门口就被池痕拉住了,他一语不发的抿着薄唇,搂着她去取了车。 薛溪溪冷眼看着他,不悦的问道:“干嘛?不去照顾照顾你的马小姐?” 池痕眉心轻蹙,手劲有些大,然后将她拉进了车里。 “去我那。” “不去。” 他的女人,是马茹蕾,不是她薛溪溪。 “是另一栋别墅。” 薛溪溪沉默以对,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反对不想说话。 池痕见此,迅速发动了车子。 到达别墅之后,池痕看了看薛溪溪的脸,然后上了点药,疼惜的道:“疼吗?” 后者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说:“没你上次打的疼。” 池痕心疼的不得了,那次他真是怒到了极致,不然的话也不会那样。 一想起之前的事情来,池痕就觉得对不起她,于是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抽,疼惜的说:“那你打我,打我几十下,只要你能气消,就行。” 薛溪溪觉得他脑袋可能不正常,于是抽回了自己的手,生硬的道:“不用了,我还嫌手疼的。” 池痕一听,直接往她手里头放了本两厘米厚的书,真诚的道:“那你用书抽我吧,就不疼了。” 她忍无可忍的将书扔到了地上,然后猛然将他一推,大声喊道:“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找抽啊!” “嗯……我就是找抽……我打了你那次,实在是太生气了,没有控制住。溪溪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拥有你,我也很怕没有你。” 池痕的语调沙哑下来,他低着头,细碎的刘海盖住了墨眸,敛去了眸底敛着的悲伤情愫。 薛溪溪勾起了唇角,浅浅一笑,捧着他的脸,徐徐的问道:“你后悔了?” “嗯,我后悔了。” 薛溪溪一瞬间有些想哭,这是她等了那么久的话,这是她一直希望听到的话。但是她却清楚,她跟池痕,不会有结果的,以前不会,今后更不会了。 薛溪溪软下来的心立刻又坚硬如石,她冷着一张脸转过身去,“后悔又有什么用,我们的孩子也没了。” “……”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温柔的从背后抱住了她,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点点痛心,他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哦,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吧。” “你……”池痕知道自己急不来,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转移了话题,“晚上看你没吃多少,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池痕做饭?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池痕几乎没有怎么做过,偶尔那么一两次,倒像是在施舍一样。 “西红柿鸡蛋面怎么样?我现在就给你做。” “嗯。” 眼瞧着池痕进了厨房,薛溪溪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 马茹蕾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好在此时天黑,注意到她的人倒没有几个。 她狼狈至极的回到了家,徐妈一见,忙问道:“马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咋弄成这个样子了?” 马茹蕾神情呆滞的上了楼,她坐在冰冷的地上,听着门外徐妈焦灼的声音,冷冷的问道:“阿痕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估计还在加班吧,马小姐赶紧洗漱一下睡觉吧。” “知道了。” 她的嘴角溢出浅浅的笑意,加班? 此时的池痕,应该是在跟薛溪溪在一起呢吧?他们会不会是在做那种事情呢?薛溪溪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一定很快乐吧? 她进了洗手间,把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这才给彭曼华打了电话。 彭曼华此时已经睡了,她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怒意,强忍着道:“怎么了蕾蕾?” “伯母……我不想活了!” 马茹蕾吼完这话就挂了电话关了机,彭曼华一脸茫然的将电话打了过去,却听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马茹蕾拿着水果刀,一咬牙,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的划了下去! 一股痛感顿时袭来,她感觉温热的血液正在缓缓的流淌出来,然后闭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睡当中。 彭曼华打不通她的电话,就给徐妈打。 徐妈推开马茹蕾虚掩着的门,见到一地的血,和脸色惨白的马茹蕾,当即就吼出了声:“马小姐!马小姐自杀了!” 彭曼华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她急忙起来穿衣服,对着免提的手机说:“你赶紧叫医生过来!快点!我给阿痕打电话!” “好!” 彭曼华给池痕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做好西红柿鸡蛋面,放到了薛溪溪的面前,像是邀功似的说:“尝尝怎么样?” “嗯。” 薛溪溪的嘴角溢出浅浅的笑容,她才拿起筷子,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池痕眉心一蹙,接了起来。 “阿痕你快回家啊!蕾蕾自杀了!现在性命垂危啊!” “您说什么?!”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嘴唇有些抖,“我马上就回去!” 薛溪溪拿起来的筷子又放了下去,她看着神色骤变的池痕,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我……家里头有点事情。” 薛溪溪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她一字一顿的道:“池痕,如果你今天晚上走了,那你就永远不要再跟我扯上关系了。” “溪溪,我真的是有事情。”池痕的语气很凝重。 薛溪溪冷嘲热讽的笑了出来,眼眶通红,“是马茹蕾吧?是她吧?你是为了她回去?” 池痕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个不停,他解释着,希望她可以理解,“她自杀了,现在性命垂危。” “那我也自杀呢?你会留下来吗?”薛溪溪颇为极端的反问。 “溪溪,你不要闹了,蕾蕾真的很危险。” 薛溪溪的眼泪瞬间流淌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凶狠的瞪着他,声音却颇为平淡:“那你去吧,你走吧。” 池痕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他只单纯的以为她是同意了,于是抱住了她,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还附带上一个谢谢你,这才急匆匆的走了。 薛溪溪定定的看着碗里头精致的西红柿鸡蛋面,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尖叫了一声,直接将整个桌子都掀翻,面和汤洒了一地。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紧咬着嘴唇,过了一会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池痕到达家里的时候,医生已经处理好伤口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病人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此番也是有点失血过多,一定要好好照顾病人。” 彭曼华连连点头,拍着自己的手心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池痕连鞋子都没有换的上了楼,一眼就看见了床上那个没有丝毫生机的女人,他有些急促的问:“医生,怎么样了?” “已经稳定下来了,细心照料就好了,药也已经开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好。” 池痕坐在了床边,有些冰冷的手指轻轻摸着马茹蕾的脸颊。 彭曼华眉心紧拧,不悦的问道:“阿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蕾蕾为什么会自杀?你们两个人之间吵架了?” 池痕薄唇紧珉,一个字都没有说。 “哎,你既然已经认定了蕾蕾,就不要再去伤害她。你们的订婚宴马上就到了,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知道了。”池痕冷冷的应声。 彭曼华折腾了这么一晚上也累了,她走出了房间,让徐妈给她安排了一间房间,这才睡觉去了。 池痕眉心轻蹙,冰冷的脸上看不出来丝毫情愫。 他看着已经被血浸湿的手腕上的纱布,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那么傻……” 第一百章 玩玩而已 第二天一大清早,齐梦是率先醒来的,她依偎在周栾川的怀里,心满意足的抿着嘴唇浅笑,自以为上了个富二代,从此就能走上人生巅峰,飞上枝头变凤凰。 周栾川一醒来,就感觉自己的胸前痒痒的,一睁眼,就发现齐梦在眷恋的用手指轻抚着他的胸膛。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股恶寒的感觉顿时从心底涌现出来。 他将齐梦的手扒拉到一边,起身伸了个懒腰,不想齐梦又贴了上来,声音还娇滴滴的腻人:“人家可是你的人了。” 周栾川的嘴角溢出一抹森冷的笑容,他上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要都是他的人,那他岂不是要开后宫了? “起开。” 齐梦被他这句冰冷的声音弄的一僵,旋即有些诧异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上了床不认人了?” 齐梦做了一晚上的美梦,没想到大清早等来的竟然是这个! 周栾川满脸不悦,他起身,不顾及自己身上未着寸缕,然后去洗澡,洗漱,在齐梦诧异的眸光中穿上了衣服裤子,又从钱包里拿出来了一张银行卡,扔到了她面前,“里面有三万块,密码是六个0,算是你昨晚上陪我的钱。” 齐梦也不是傻子,立刻就知道他就是玩玩而已,摆明了是把她当成了小姐。 可他这么轻松的拿出几万块钱,更证明了他是一个有钱人,那她就更不可能放过了,于是她哭着扑了上去,拽住了他的大腿,“我不是为了要你的钱!我要你为我负责,我……我昨天还是第一次呢……” 周栾川在风花雪月的场所流连了那么久,谁是处谁不是,他还是很轻松就能看出来的。 本来也不想掰扯这件事情,谁知道齐梦非说。 他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捏着她的下巴,微微垂下的眸子带着温柔的弧度,像是个贵公子似得,他一字一顿的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你都松成什么样了,还第一次?下次做个紧致手术加上个处女膜修复手术再来吧。” 齐梦脸色煞白,瘫软在了床上。 …… 马茹蕾醒来的时候池痕还没走,他趴在床边睡了半宿,心神不宁了大半夜,这才起来洗漱,没想到才出来就发现她醒了。 马茹蕾虚弱的看着他,有些干涩的嘴唇起了皮,艰难的道:“水……水……” 池痕将她扶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温水喂了她几口。 马茹蕾不小心呛着了,虚弱的咳嗽了好半天。 等到喝完后,她才将头扭了过去,淡淡的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跟薛溪溪双宿双飞了吗?” “你别胡思乱想。” 马茹蕾眼角的泪水瞬间流淌下来,她哽咽的道:“我没事,阿痕,你不用管我,只要你能幸福就好了。” “你为什么自杀?”池痕冷冷的问着,眼底却涌现出心疼之色。 怎么说这也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他怎么可能还如此硬下心肠。 “我是可以为了你的幸福放弃你,可是让我看着你跟薛溪溪走在一起,我真的做不到。既然你选择了她,那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我只有你,没了你,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马茹蕾哭的梨花带雨,脸上还带着被薛溪溪抽了一巴掌的红痕。 她这话已经很明显了,你和薛溪溪在一起可以,但我肯定得死。 如果你要跟她走一起了,就别管她马茹蕾的死活。 这么直白的威胁听在池痕的耳朵里头有些动怒,但瞧着她如此虚弱的样子,他也不舍得再说什么心狠的话。无奈之下,他只能含糊的道:“你先在家里头休息休息吧,我晚点回来看你。” 马茹蕾没有逼他,乖巧的点了点头说好。 池痕前脚刚走,彭曼华就进来了。 她看着马茹蕾,低低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要寻死?” 马茹蕾的眸光颇为黯淡,她苦涩的笑了一声,说:“他要跟薛溪溪在一起了。” 彭曼华比她还要激动,横眉冷竖的喊了出来:“你说什么!薛溪溪!他们两个人怎么又搅合到一起去了!你这脸该不会是……” “伯母……我真的不想活了,阿痕他心不在我这里,我跟他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一听着话,彭曼华不由得更急了,她拉住她的手,安抚着说:“你别怕,伯母给你做主。哼!池痕肯定是要娶你的,订婚宴已经订好了,时间咱们提前一点,就这个星期日了!你们赶紧订婚,我现在就去发请柬。” “伯母……” 眼瞧着她走了出去,马茹蕾悲伤的神情缓缓褪去,嘴角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池痕出了门之后就去了昨晚上那栋别墅,一进家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满满的凉气。他眉心轻蹙,换鞋的时候腹诽了一句溪溪怎么没有开空调。 可才走到餐厅,就发现桌子被掀在了地上,西红柿鸡蛋面脏兮兮的躺在地上。 他的心里猛地一揪,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薛溪溪那狠戾而坚定的神情。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似得,拿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池痕一边开着车一边给薛溪溪打了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薛溪溪看着那来电显示,眉眼冰冷。 就在这个时候,黄桃从外面走了进来,温声说道:“薛总,销售部到齐了,等您开会呢。” “好。” 薛溪溪直接将手机关机,拿起文件走了出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池痕将手机扔到一旁,悄然加快了车速。 “竟然是池总!” “挖槽真的是!池总怎么来了!” “不会是来找薛总的吧?” “昨天微博上的视频你们看了没?标题叫,震惊!马茹蕾当街暴打小三!” “什么破名字啊。” 池痕压根没有理会周围人的话,当他急匆匆的出了电梯的时候,差点跟黄桃撞到一起。 后者哎呦了一声,后退了几步才看清楚来者,忙抬头挺胸一脸正经的叫道:“池总好!” 池痕没理她,二话不说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在瞧见空无一人后才冷漠的问道:“薛溪溪呢?” “薛总在开会呢,应该一会就结束了。池总有事情的话,我可以去帮您通知一下薛总。” “不用了,我就坐在这里等她就好了。” 此时的薛溪溪,正对着大屏幕,一脸冰冷的说着:“上个月的销售业绩,竟然比上上个月下降了百分之一点五,有谁能来跟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薛总,咱们新来的经理,实在是对销售一窍不通啊!这还是只低了百分之一点五,其余的空子,都是我们填补上去的。”有人不满的说着。 毛浩眉心轻蹙,没有说什么。 薛溪溪满脸不悦,大声道:“毛浩,你来公司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没有摸清楚销售流程吗?还是哪里不懂?不去问问同事?” “呦,薛总,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这毛经理啊,脾气大于能力,没啥本事还乱发火,我看啊,他就不适合这个行业,还是趁早收拾收拾回家种地得了。”销售部的员工有些讥讽的嘲笑着他。 毛浩一个冷眼扫了过去,狠戾的道:“陆和平你话真多!” 陆和平挑了挑眉头,冲着薛溪溪继续说:“瞧瞧瞧瞧,薛总您可看见了吧?这种人啊,咱们公司可用不起,再待下去,明显就是败坏风气,趁早啊,把他辞退了得了!” 第一百零一章 如果先遇见的是他 毛浩恨不得把陆和平的嘴巴给撕烂了,他紧咬着牙关,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薛溪溪,她该不会真的把自己给辞退了吧? 薛溪溪久久没有回话,看的他心惊,于是忙道:“薛总,最近我因为感情原因,落下了公司的事情,以后不会了。” 薛溪溪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她怎么感觉他是故意如此说的呢?是在间接的对她说你要考虑考虑江桑的感受吗? 陆和平有些不悦的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小小的经理而已。怎么着,你谈的是女王啊?一谈恋爱让整个公司都跟着你一起遭殃?这种人真的是太恶心了,薛总,我提议,把他开除了吧!” 她咳嗽了一声,神色淡淡的掠过在场的人,语气凉薄的说:“念在是第一次犯错,就小有惩戒好了。罚本月半个月的工资,再有下次,直接去找人事部领钱吧。” 毛浩心里头这要一个气,这薛溪溪摆明了就是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口不一的说了一句谢谢薛总。 “此次销售下降太快,如果下个月还没有回升的话,你们可要想想自己的工作了,散会。” 薛溪溪说完,就拿起文件走了出去。 黄桃就站在电梯门口等着她呢,听到叮的一声,就急忙凑了过去,几乎和薛溪溪脸贴脸。 “怎么了?” “薛总,池总来找你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呢!” 薛溪溪娟秀的柳眉几不可见的一蹙,她有些诧异他怎么来了,但面上不动声色,冰冷一片,抬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的池痕,凉凉的问:“你来干嘛?” 池痕站了起来,拉住了她的手,低低的道:“对不起溪溪,昨天晚上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的。” 黄桃惊呼了一声,连忙转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薛溪溪甩开了他的手,一字一顿的道:“池痕,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了。以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不希望自己再平白无故的被马茹蕾打上一巴掌了。” “溪溪,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不过你也打回去了,别生气了。” “别生气了?”这句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薛溪溪愤怒的看着他,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火气,她大声喊道:“如果下一次她要我的命呢!等到她进监狱之后你再对着我的墓碑说她进监狱了你别生气了?!” 池痕深知自己又说错了话,但不清楚究竟错在了哪里。 他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完全是一片空白,跟马茹蕾也是个水到渠成的经过,至于以前的薛溪溪,完全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会出现对着他大吼的情况。 所以池痕此时有种很冤的心思,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踩到了薛溪溪哪里的痛点,才让她如此生气。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而且……你上次失手让蕾蕾没了孩子,她也没跟你计较……” 薛溪溪咬牙切齿的推了他一下,气的呼吸急促,扯着嗓子大喊道:“你特么给我滚!滚!” 池痕愣了一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不远处的黄桃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总裁,心里头那叫一个惊涛骇浪。 敢跟池痕说滚的人,能有几个啊? 池痕冷着一张脸,感觉哄不下去了,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点戾气的说:“你自己静静吧,等你消停下来,我们再谈。” 薛溪溪攥着拳头回了办公室,看着满桌子的文件,使劲将文件全部扫到了地上,喝水用的精致的玻璃杯更是啪嚓一声摔成了碎片。 等到把能摔的都摔完了,她才感觉好了点。 黄桃在外面听的心惊胆战的,却始终不敢进去,于是就去找了薛文。 薛文听完后愣了一下,这才不乐意的说着:“那丫头,还没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哎,黄桃,你去给范氏集团公司的范毅打个电话,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是!” 黄桃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早知道就不跟薛文说了,她倒是觉得薛总跟池总蛮配的啊。那个范总她也见过,倒是感觉不太适合薛溪溪。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却不敢违背命令,原封不动的把话告诉了范毅。 范毅很快就来了。 不过薛文并没有见他,只说了一句,你去找溪溪谈后,就没了声音。聪明如范毅怎么可能不清楚,于是连道了声谢就去了薛溪溪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破碎的玻璃碴子散落了一地,文件更是凌乱的倒在了地上。 薛溪溪就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听到声音,她猛然抬起了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范毅的眉心轻轻一蹙,然后对着她温润一笑,走到面前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董事长叫我来的,说是有什么合作,让我来找你谈。” “合作?”薛溪溪迅速在脑袋里过着,“我们和你们公司没有合作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轻轻耸了耸肩膀,弯下腰收拾起地上的文件。 “你不用搞了,我一会自己来就行……” “别动,我收拾就好。” 薛溪溪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心头有着点点疼痛。 如果,她是说如果。 如果她先遇见的是范毅,也许结局会很好吧? …… 池痕一路狂飙到自己公司,怒气袭满全身,竟然没有一人敢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 助理犹豫再三,这才开了口:“那个……池总,刚才您家老爷子来了个电话,说是马上要过来,找你谈事情。” “我知道了。” 池痕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头的工作。 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池飞鹏才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爷爷。” 他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好久才嗯了一声。 池痕压根没理他,怕一出口就是暴怒的话,于是干脆只字不提。 池飞鹏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自己大孙子跟自己说话,只得率先开腔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我啊,今天去了一趟市长家,发现了一副很好看的话,这一问啊,才知道是溪溪给弄来的。阿痕,你去跟溪溪说说,我看上了三木的那副‘蓝图’,你让她帮忙给我弄来呗!” 不提三木还好,一提起三木,池痕就想起了当初他给薛溪溪画裸画的事情。 他的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当即就生硬冷漠的吐出了两个字:“不去。” “你这臭小子!爷爷很喜欢那副画!你就帮我问问!”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想让三木再占溪溪一次便宜?休想! 池飞鹏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用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戳了戳,然后猛然起身沉声道:“那就只能老头子我自己去求溪溪了!养个孙子这么大,竟然没一点用!” 池痕心里头有些不舒服,薛溪溪的脾气他是了解的,池飞鹏要是这么一提,她肯定就巴巴的过去脱光衣服让三木画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立刻拉住了爷爷的胳膊,放软了声音:“您甭找溪溪了,这画我帮您弄。” “哦?你也跟三木很熟?” “不算熟,我去试试。” “好!好!还是大孙子最好!哈哈!”池飞鹏畅快的大笑出声,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笑意。 池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爷爷送回家后,这才拐了个弯到了三木那里。 三木一见他就拧起了眉头,用着流利的中文说:“怎么又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今天来,是想找你要一副画。” “要画啊,溪溪呢?溪溪来了,我就给!” 第一百零二章 没得到,又失去 不提薛溪溪还好,一提起薛溪溪,池痕就想起了上次的事情。 三木慢条斯理的靠在门上,眼睛围绕着他打转。 池痕一身戾气,眉心紧蹙,语气颇为不悦:“你要什么就直说吧。” “我啊,就要溪溪,其他的我也不缺。” 三木还真是啥都不缺,要再让薛溪溪过来一趟画符画,他就心满意足了。 池痕放置于身侧的拳头缓缓紧握,他眯着眸子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了三木的衣领,将其拉到自己面前,几乎要鼻子对着鼻子,脸对着脸。 如此亲密的动作让三木一惊,急忙摆手推开了他,说:“你这是干嘛啊?我可没有特殊癖好!” “要薛溪溪,想都别想,出个价吧。” “嘿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都说了就要薛溪溪就要薛溪溪,你还跟个聋子似得,有没有意思啊!” 池痕眯缝着自己的眼睛,眼底的冰渣在一点点的凝聚起来,他薄唇一勾,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狠声道:“怎么?一次裸体你还没看够,还要再来一次?” 三木微微一怔,有些没跟上他的节奏,“什么裸体?” “还装?上次薛溪溪来找你要那副画,不就是靠着裸体才拿到的吗?” 三木这回是彻底愣了,这男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池痕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默认的,于是心里头的怒火燃烧的越来越旺盛。 眼瞧着他要进去,三木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尴尬不已的道:“那个什么……池总,你是不是有件事情没有搞清楚啊?上次那幅画,我根本没有让薛溪溪用身体来交换啊。” “还骗人?当时薛溪溪都要脱了!后来她不是单独又找的你吗!” “她后来是来了没错,只是是我降低了要求了啊……她不同意画裸画,我也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就退而求其次的画了她的画像而已。” 三木一脸茫然的摊了摊手,说出来的话那才叫一个无辜。 池痕愣住了,但下一秒就觉得他是在骗他,于是咬牙切齿的冷声道:“不可能。”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有画,你进来看好了。” 三木率先走了进去,把裱好画框的画拿了出来,摆放到他的面前,见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挑起了眉头,“你要是说我见过薛溪溪一次就能画出来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再反驳你了。” 池痕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想起了当时薛溪溪一脸怒意的看着他对他说她没有的时候,是那样的气恼。 可他死脑筋的以为薛溪溪背叛了他,没想到并没有…… 池痕腿弯一软,险些没有站住。 他……终究还是不信她。 “咳咳。”三木打断了他的沉思,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如果想要画的话,还是那个规矩,把溪溪叫来让我画一幅,否则的话,想都别想。” 池痕冷着一张脸,一语不发的出了门。 他的车开的很快,几乎是飙过去的。 黄桃一见离开的池总又回来了,吓得心肝乱颤,忙拦住了他说:“池总,我们薛总有事情,她……” 池痕这回哪里有什么心思去等,他果断的踹开了办公室的门,本想问问薛溪溪画的事情,没想到就看见了里面“你侬我侬”的二人。 薛溪溪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阳光斜斜的映在她的发丝上,渡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唯美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眉眼一抬之时,流露出满满的温柔。 而范毅,就坐在她旁边,一脸温润的看着她手里头的文件,薄唇一开一合的好像在说着什么。 二人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像是未落凡间的神仙一样,高贵而优雅。 黄桃的心里头咯噔了一声,硬着头皮说:“薛总,池总来了。” 薛溪溪一抬头就没什么好脸色,她冷冷的道:“池总,你擅自闯入我的办公室,可有什么事情?” 池痕看着范毅那张温柔的脸,心里头的怒火在徐徐滋生,再一瞧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更是忍无可忍的将范毅拉了进来。 后者眉心轻蹙,语气柔和:“池总这是做什么?” “滚出去。” “该滚出去的,恐怕是你吧?我跟溪溪是来谈合作的,而你,又是来干嘛的呢?”范毅脸上笑容没有丝毫破绽,他不紧不慢的质问着。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腔像是要炸开了似得。 他怒,他气!他不想看见薛溪溪的身边有其他的男人! “五分钟时间,说完我就走。”池痕难得的让了步,薛溪溪懒懒的朝着沙发上一靠,对着黄桃挥了挥手。 黄桃立刻心领神会的对着范毅道:“范总,请到这边稍作休息。” 范毅甩开了池痕的手,优雅的理了理自己的领口,淡淡的道:“池总最近的火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是啊。”薛溪溪懒懒的接着话茬,冷嘲热讽的道:“听闻家里头有一位姓马的娇妻,怎么?没有和谐的生活吗?竟然让池总如此大的火气,也不知道泄一泄?” 池痕拳头紧握,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她,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范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薛溪溪拿出手机,调出秒表来故意放到他面前开始计时,对着他露出一抹浅笑,“五分钟,开始计时了,你说吧。” “你给市长拿到的那幅画,究竟是怎么和三木交换的?” 薛溪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当即就笑了出来:“怎么交换的我已经跟你说了无数次了,你总是不信。不如今天我按照你的想法说说如何?我啊,是脱光了站在三木面前,画了一幅画像,这才拿到的。” 池痕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声问道:“原来你真的没有脱。” “在池总心里,我就是一个对着任何人都能脱衣服的婊子吗?”薛溪溪伸出食指挽着自己的头发,低低的笑出声来,声线嘲讽:“是啊,我怎么就忘了,我哪有马小姐高尚啊,肯定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池痕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溪溪……那件事情是我错怪了你,你不要跟我置气了。” “池总,我真没生气,因为你啊,在我心里,连生气的这个资格都没有了。” 薛溪溪说完这话,看了一眼手机,直接下了逐客令:“五分钟时间已经到了,你走吧。” “溪溪……” “别让我恶心你。”薛溪溪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池痕紧了紧拳头,沉默不语的点了点头,离开了。 范毅看着他出来,慢条斯理的道:“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池总,你珍惜的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薛溪溪,只会是我的女人。”池痕的语句十分笃定。 范毅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继续刺激着他:“是吗?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很恨你吗?” 池痕薄唇一勾,一字一顿的道:“没有爱哪来的恨?总比你这个,只能当做朋友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强。” 范毅眸子一眯,凉凉的嘲弄着说:“也是,某些人连朋友都做不成,我真是为他感到可惜。” “范总只会耍嘴皮子功夫?” 池痕说完,就迈着修长的双腿离开。 范毅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笑了出来。 在感情里,只有两种。 一种是得到了之后失去,一种是从来没有得到过。 而薛溪溪,就是属于池痕从来没有真正得到,却又失去的人。 这样一来,她在他的心里就直接翻了好几倍的重量。 如今的池痕对薛溪溪,那可是一百二十个在乎。 第一百零三章 他终究是负了她 卡在这两种情况之间的人,一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如今的薛溪溪对他如此冷漠,他还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原因。 范毅想,薛溪溪一定也清楚这一点。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薛溪溪对池痕,究竟还有没有旧情?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转眼就快到了圣诞节。 这天上午,薛溪溪站在路口被冻的嘶嘶哈哈的时候,一辆宝马停在了她的面前,来者摇下了车窗,对着她高傲一笑,说道:“薛小姐,可有空找个地上聊一聊?” 薛溪溪眉眼冰冷,压根没去看她,直接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马茹蕾见此也不恼,她在来之前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自己该说的话,于是她道:“我是来找你说池痕的事情的。” “他?我可没兴趣听。”薛溪溪话是这么说,可耳朵却早就支了起来。 “啊,不好意思,少说了几个字。我呢,是来找你说我跟池痕订婚宴的事情的。”马茹蕾看着她瞬间破裂的表情,心满意足的道:“不知道薛小姐有没有看到杂志呢?我跟阿痕,马上就要订婚了,时间就在明天,实在是有些急促。我感觉薛小姐好像不知道,所以赶紧过来给你说说。” 薛溪溪一语不发的立在原地,背在身后的手在一点点的颤抖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牵强的笑着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二人订个婚,还要我去搅合搅合吗?” “那自然不是,只是……伯母忘记给你发请柬了,我也只是来给你而已。” 马茹蕾说完,就下了车,将请柬递给了她。 薛溪溪看着她手腕上没有丝毫掩饰的纱布,冷笑着道:“用一个割腕自杀来挽回池痕,你也真是够狠的啊,果然要成大事得有勇有谋,马小姐还真是给我好好的上了一课。” “没有办法,阿痕实在是太心疼我了,就算那个视频确实影响了我的名声,可我还是池家的少奶奶,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不是吗?”马茹蕾十分得意而猖狂的笑着。 薛溪溪接过请柬,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一字一顿的道:“是啊,佩服佩服。” “那既然薛小姐没有时间的话,我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看着马茹蕾离开的身形,薛溪溪打开了请柬,并没有想象中的订婚照,只有寥寥的几行字而已。 她心头的赌气消失了一点,但仍旧不乐意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手机给池痕打了个电话,等到他接了后才慢条斯理的道:“池总,恭喜你即将要订婚了。” “订婚?什么订婚?” 忙了一晚上没有睡觉的池痕看见她的电话是满心欢喜,谁知道一接通就是这么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一旁的助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 “您的未婚妻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吓得我只敢双手接着请柬。订婚宴倒是挺快的啊,明天……啧啧。”薛溪溪说完就挂了电话,眼眶里的泪水却没有忍住,肆意的流淌下来。 池痕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眉心越皱越紧。 助理悻悻的咳嗽了一声,讪讪的道:“池总……难道你不知道你要订婚了吗?” “什么订婚?我完全不知道。” 助理默默的走了出去,把今天的杂志递给他看,结结巴巴的道:“这是今天的杂志,报纸上也有刊登,说您马上要订婚了,而且就在明天。” 说到这里,助理有些腹诽,这什么人啊……自己订婚都忘了,不愧是工作狂,对公司如此在意。 池痕盯着杂志看了半天,就给彭曼华打了电话,冷声询问:“妈,你是不是给狗仔说我要订婚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哎你这臭小子,蕾蕾差点没命了,你还不赶紧娶她?你忘了你以前那股热情劲?如今是怎么了?” “我不娶她,订婚的事情先放一放。”池痕烦躁的说着,语气十分不悦。 彭曼华顿时不乐意了,她扯着嗓子嚷嚷起来:“我说你这孩子是不是非要跟我作对啊!我消息都放出去了,请柬也发了!你说放一放就放一放?当初我说结婚,你说先不结,我说那行,先订婚也成!” 池痕被自家母亲凶悍的模样给吓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略带不悦的道:“你就非要现在订婚?我公司的事情特别多。” “订婚也就一天时间,订完了你就去忙,咋了?你现在一天时间都腾不出来了?” 面对着自己母亲的咄咄逼人,池痕感觉头都大了。 如果是以前,他还能答应,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薛溪溪。 他真的后悔了。 “池痕我告诉你,你这婚必须给我定了!你真是要气死我!”彭曼华没有涵养的大声吼着,吼的池痕头都大了。 “妈……” “别叫我妈!如果你要是不答应!我干脆也死了得了!” 彭曼华直接学马茹蕾那套,干脆寻死腻活起来。 “妈……” “你就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彭曼华横眉冷竖的问着。 “我……” 彭曼华喊得嗓子都破了音,“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从咱们家楼上跳下去!” 池痕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他眉心紧拧着,薄唇紧绷起来,久久不语。 “夫人!老夫人你这是干嘛啊!” 就在池痕犹豫的时候,徐妈的声音忽然从电脑那头传了过来。 池痕心头一紧,脱口而出的道:“我答应您,您别冲动做傻事。” 彭曼华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美滋滋的道:“那就好,今晚上赶紧回来,到时候一起商量商量订婚的事情,婚纱和西装我都已经买好了。” “嗯……” 挂了电话之后,池痕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冰冷的眼眸深处掠过星星点点的忧愁之色。 溪溪,我终究是负了你。 晚上的时候,池痕回到家后,屋子里一派喜气洋洋,就连池邵元都来了。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嘲热讽的吐出了一句话:“哥,恭喜你要订婚了。” “阿痕,你来看看好看吗?” 马茹蕾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手腕上的纱布没有丝毫掩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似乎是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池痕心口不一,冷冷的说了一句好看。 马茹蕾又美滋滋的试了好几件,彭曼华还真是下了血本,在婚纱上面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对了对了,我还给你们买好戒指了呢!也不知道阿痕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就带着蕾蕾一起去了,你应该会喜欢。”彭曼华一拍大腿,从桌子上拿出了两个红色的锦盒,递到了池痕面前。 他只看了一眼就没什么心思,他神情淡漠的道:“您做主就好。” 池邵元笑了一声,插进话来说:“大哥都累了一天了,不如让他跟我说会话吧,这婚纱戒指什么的啊,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大哥心里有嫂子,那就行了。” 这话把马茹蕾说的美滋滋的,当即也不缠着池痕了。 后者抬步上了楼,池邵元立马跟了上去,二人进了房间,邵元才笑着道:“大哥马上就要成家了,薛姐姐可知道?” “嗯。” 池邵元饶有兴致的坐在了凳子上,撑着下巴问:“她是什么反应?” 池痕想起了当时薛溪溪冷嘲热讽的话语,眉骨嗜着淡淡的寒意,道:“没什么反应。” “我想薛姐姐肯定很难过吧?自己爱了这么久的男人……竟然娶了别的女人。” 第一百零四章 流产真相 池痕的眉心越拧越紧,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池邵元,看的后者头皮发毛时才一字一顿的道:“说完了?说完了就滚吧。” 池邵元嗤笑出声,狠狠的瞪着他,阴阳怪气的道:“大哥还真是能忍,就是不知道明天订婚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说完,他便出了房间下了楼,正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下方两个女人的谈话声。 马茹蕾捏着婚纱一脚,面露纠结之色,她喃喃道:“伯母,阿痕是不是不开心啊?我觉得这次咱们是不是有些先斩后奏了?阿痕最不喜欢这样了。” 彭曼华切了一声,安抚的拍了拍她柔嫩而细腻的手背,说道:“你啊,就放心吧,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他啊,就是想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被我这么一搅合,订婚宴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所以他才这样。” 马茹蕾僵硬的扯起了唇角的笑容,她知道这话完全是安慰她,但她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订婚或者结婚,怎么说都要有一个才行,否则的话,她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安全感,心慌的厉害。 池邵元在楼上听着,嘴角嘲弄的笑容愈发扩大起来,他倒是要看看,明天的订婚宴,究竟会有多么大的好戏。 …… 当然了,知道这场订婚宴的人,还有周栾川,他是最后一个收到请柬的,因为他才从酒吧回来,知道的有些晚了。 他拍了拍手里头的请柬,慢悠悠的给薛溪溪打了个电话。 薛溪溪本来是不想见他的,可他一句话就把她给弄了出来。 “薛溪溪,你真想看着池痕从此幸福快乐?” 于是,大半夜的,薛溪溪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月黑风高无人的小公园…… 她眉心一拧,语气不善:“换个地方吧,这里太暗了。” “急啥?”周栾川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腕,语气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这话不就得在无人的地方说吗?” “那你快说。”薛溪溪甩开了他的手,裹了裹羽绒服。 被乌云蚕食了一大半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颗星星,周围隐隐约约间又吹起几缕冷风,真的是越来越冷了。 周栾川坐在冰冷的凳子上,微微眯着眸子,里面渗透淡淡的流光,徐徐的开了口:“对于明天订婚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没有。”薛溪溪在黑暗中阴沉着脸,口是心非的说着。 “嘛,你也不用瞒我什么,咱们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如今马茹蕾和池痕要结婚了,我自然也是不乐意的。” 不说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个,薛溪溪就纳了闷了。 这周栾川是池痕的兄弟,按理来说应该站在他那边,难道是他跟马茹蕾有什么私仇? 薛溪溪眉心一拧,语气锐利了下来:“你这么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单纯的看不惯马茹蕾而已啊,还能有什么?”他很快的回答。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冷笑着说:“别想拿我当枪使,想让我对付马茹蕾,你也要拿出点交换的东西来。” 周栾川腹诽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紧接着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单子,递到了她手里。 薛溪溪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疑惑的道:“这什么玩意啊……” “这是马茹蕾流产前去医院检查的单子。” “然后呢?” 薛溪溪看了一下那上面的字,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重点,更加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么个没有光的地方。 “马茹蕾在流产之前,就已经有先兆流产的征兆了。唔……你可能不知道先兆流产是什么意思,我给你解释一下吧,就是指宫颈口没有开,下体持续性不规则出血……说白了,就算没有你,马茹蕾这孩子,八成也保不住了。” 薛溪溪胸口一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那场撕扯,很有可能是她被陷害了?! 很有这个可能! 凭着马茹蕾那么狠毒的性子和心思,八成是陷害她的! 亏她之后还为她的孩子难过了一阵子,合着人家早就上好了膛,就等着她撞过去给她一枪呢! 薛溪溪气的眼眶都红了,她紧紧的攥着手里头的单子,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来。 周栾川拉住了她,笑嘻嘻的道:“怎么样,有了这个,足以让你去搅合他俩了吧?” “凭这个想让池痕不和她结婚,也是不可能的。这先兆流产说的邪乎,可还是有治疗的办法的吧?说白了,当初的错还是在我。”薛溪溪转过头,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对上了周栾川的视线,是那样的凌厉逼人。 他耸了耸肩,不可置否的道:“所以什么时候揭穿就是你的事情了,能不能让他们不订成婚,更是你的本事。只要你一日放不下池痕,那他们两个人对于你来说就是痛苦。”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冷笑着道:“我放不下他?我只是想让他痛不欲生罢了!” “嗯,那我很期待。” 薛溪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到家后,她看着手里头的单子,内心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停歇。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攥紧了拳头,将单子放在了枕头下面,闭上眼睛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太阳刚露出一个头,池痕就被彭曼华焦急的叫了起来开始打扮。 彭曼华看着自家儿子如此不上心的样子,忍不住的伸出新做好的指甲戳了戳他的太阳穴,“阿痕呐,你这都是要订婚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做出这副表情来?” 池痕依旧冷着一张脸,神情淡漠的下楼,根本不理会身后的热闹。 可总归,这婚是要订的。 酒店选在了略微有点偏僻的凉山酒店,有些靠近郊区,地形却是格外的宽敞,彭曼华的心思倒是挺细腻,因为他们请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真在这市中心举办的话,指不定会耽误别人出行,到时候毁坏了池痕的名声就不好了。 “阿痕啊,一会你就抱着马茹蕾出去,知道吗?” “哦。” 池痕眼神颇为冰冷,里面没有丝毫情愫可言,他透过窗子看着外面大片大片的记者,嘴角溢出丝丝森冷的笑意。 想让他屈服? 以为这么一场婚礼就能绑住他? 做梦! 他池痕是孝顺,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的婚礼就要被操控! 众记者一见池痕出来了,便急忙将镜头对准了他,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甩了出来。 “请问池总,今天是您的订婚日,您现在有什么想法?” “池总池总,请问您真的爱马小姐吗?” “池总,听说您对薛总还有旧情,这是真的吗?” 池痕只说了一句话,还是答非所问,他说,请静待我们的订婚宴。 说完,他便走了回去。 马茹蕾就站在楼梯口,一脸娇羞的望着他,洁白的婚纱裙摆以波浪的形式层层叠加而上,点点碎花点缀其上,腰线上提,勾勒出完美纤弱的腰部,抹胸的蕾丝颇为性感,将那傲人的事业线凸显而出。 头发以卷卷的大波浪蜿蜒在胸前,头顶带着一个小小的皇冠,后面披着头纱,唯美极了。 她红唇一珉,对着他柔柔的伸出了手,娇声笑道:“阿痕……” 池痕看着她,像是看到了另一个女人。 从前,他从薛溪溪身上看马茹蕾。 而如今,他竟然是从马茹蕾身上看薛溪溪。 直到此时此刻,池痕才真正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心,终于是因为一个叫薛溪溪的女人,变了。 第一百零五章 我只想娶你一人 马茹蕾娇滴滴的话语声将池痕拉回了现实,她动了动自己的手,羞涩的道:“阿痕,你怎么老盯着人家看,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池痕的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看着面前的马茹蕾,他满脑子都在想着薛溪溪。 他长舒了一口气,冷冷地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准备上车吧。” 说完,便优雅的转身,迈着修长的双腿朝外走去。 马茹蕾的脸色悄然一变,她收回了手提起裙摆,焦急的道:“等等,阿痕……” 池痕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冷冷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马茹蕾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硬了,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伸出藕臂挽住了他的胳膊,身上香气撩人。 “今天是我们的订婚日,看你板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感情出问题了呢。” 此话中半分调笑半分认真,却也在暗示着他。 即便你不想跟我订婚,可也要做做样子。 今天是你池大少的订婚宴,别丢人丢到了池家。 池痕如斯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眉心拧的更紧了,当即就甩出一道借口来:“蕾蕾,我最近事很多,很累。别想太多了。” 尽管听到池痕的解释,但马茹蕾心里还是很不满。订婚虽然不比结婚,但是这也是她第一次以池家的准媳妇身份向世人展示,自然不想留下遗憾。 但想到这是逼迫池痕,才有今天的订婚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挽着池痕向门外走。 一见池痕和马茹蕾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的彭曼华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池痕,“阿痕啊,记得出门要抱着蕾蕾,别给哪些记者一点造谣的机会。” 池痕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一把抱起了马茹蕾走出了门。 一出门,记者的长枪短炮就围了上来,闪光灯不停的在闪烁。 “池总,外界传闻你和薛总的关系,你是怎么看待的?” “池总,你和马小姐以及薛总三个人关系是怎么定义的?” 面对着记者连珠炮的提问,池痕还是那句话,请静待我们的订婚宴。 说罢,抱着马茹蕾上了车,司机一脚油门将身后的记者们甩在了后面,彭曼华的车也紧跟着婚车,呼啦啦的数十辆车颇为拉风。 池痕看着倒车镜中渐渐消失的记者们,不悦的告诉司机,刚才耽误了些时间,麻烦开快点。 司机点了点头,自信的道:“池总,您放心,不会晚的。” 说完又一脚油门,车子飞驰在去凉山酒店的路上。 一路上,池痕都没有再说过话,马茹蕾也知趣的不招惹他。 此时,薛溪溪站在镜子前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合身的礼服巧到好处的勾勒出前凸后翘的身材,火爆的红色渲染出点点妩媚,未施水粉的脸上呈现着自然的白皙。 她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她,可比马茹蕾更期待这场订婚宴。 不得不说,凉山酒店真的很偏僻,薛溪溪都在车上睡了两觉才到。 一下车,她就听见远处有人再叫她。 薛溪溪抬头望去,范毅在远处向她招手,她急忙向范毅走去,略微有些迷糊的大脑有些反应迟钝,却没有注意到路上的车。 一道急促的刹车声骤然响起,纯黑的劳斯莱斯几乎是堪堪贴着她的腿边擦过,停在了薛溪溪的身边,差一点就要撞到她。 薛溪溪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吓得不知所措,呆呆的立在原地,而车上的池痕,也有些诧异,当他看见旁边的女人是谁之时,胸腔中无名的怒火瞬间炸开! 这让他根本没有动大脑的下了车,拉着薛溪溪上下打量起来,嘴里头焦急的道:“薛溪溪你长没长脑子?这么大一辆车你没看见吗?!有没有受伤?!” 薛溪溪被他拉扯来拉扯去的,感觉冷风在肆意的刮着她的肌肤。 她有些懵了,自己出来的时候忘记穿外套了。 “你说话啊!哪里伤到了?!” 池痕哪里还注意对着他们狂拍的记者们,不停的检查着她的身体,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摸。 还没等薛溪溪反抗,她就被人猛地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那人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却夹杂着凌厉:“池总,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这么公然对薛总动手动脚的,有些不大好吧?” 池痕愣住了。 他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记者,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车里头的马茹蕾狠狠的捏紧了拳头,眸中怨毒的神色都可以杀人了。 她紧咬着牙关,缓步走了出来,拉着自己长长的裙摆,娇声笑着道:“池总是太热心肠了而已,毕竟这订婚宴这么好的日子,要是不小心见了血,实在是太没有好兆头了。” 薛溪溪才回过神来,她讥讽的勾着唇角,语气淡淡:“是啊,自己的未婚夫对着别的女人嘘寒问暖,马小姐这订婚宴,举办的还真是悲哀啊。” 彭曼华怒气冲冲的从车上走了下来,对着薛溪溪大声喊道:“你这个女人哪里来的!我们可不欢迎你!赶紧给我滚!” 薛溪溪脸色不变,“这可是马小姐亲手递到我手里头的请柬。再说了,就算你们不请我,我也得好好的见识见识我的前夫,是怎么另娶他人的。” 她比划着自己手里头的请柬,笑的那样张狂,眉宇间满是得意之色,是那样的灵动诱人。 也不知道她是冻的还是气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范毅脱了自己的西装,绅士的披在了她的肩头,虚搂着她对着彭曼华道:“来者是客,难道池夫人就不欢迎溪溪了吗?” 彭曼华深吸了一口气,只得打碎了牙齿活着血往肚子里头咽,“欢迎,怎么不欢迎呢!阿痕,蕾蕾,先进去吧。” 池痕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神却一直锁定在薛溪溪的娇躯上,久久没有离开。 薛溪溪冷哼出声,对着范毅道了一声谢后,就跟着他走进了酒店。 后者苦涩的笑了一下,有些歉疚的道:“刚才要不是我叫你,你也不会差点被撞到。” “没事。” 薛溪溪本想直接到达座位上坐着,谁知道和范毅一个拐弯,就被池痕拉住了胳膊。 “池总有事吗?”她冷冷的发声。 “我想跟你谈谈。”池痕幽深如墨的眸子中嗜着点点纠结之色。 薛溪溪脸色不变,语气冰冷:“有什么好谈的?我可不想跟你谈。” “溪溪……” 听着他放软的语调,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范毅挥了挥手,淡漠的道:“谈吧。” 范毅退了几步站在一旁,眼神却没有离开他们二人。 池痕直勾勾的盯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看着那红润的娇艳欲滴的红唇,脑袋里的神志像是断了弦似得,崩的一声就断了。 然后,他捧起了薛溪溪的脸,凶狠的吻了上去! 薛溪溪愣了一下,然后就是反抗起来。 范毅上前一步,伸手抵在了池痕的肩膀上,温和的音调急速下降:“请池总自重,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宴!” 池痕没有看他,眼神依旧锁定在了薛溪溪身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坚定的道:“这场订婚宴,不会成功的。” 薛溪溪心头一紧,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吗?他看清楚她今天来的目的了? “今天的订婚宴,我池痕只想娶你一人。但如果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那这场订婚宴,不要也罢!” 第一百零六章 谁是你丈夫 池痕说完这话,薛溪溪愣住了。 他……这是在跟自己表明心意吗? 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在心底急速蔓延,像是久久没有动静的种子要开花结果了似得。 范毅看着薛溪溪的表情,心头有着不好的预感,他直接将池痕推开,夹在了二人中间,声调凉了下来:“池总这话未免也太早了点吧?今天来的可是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不订婚就不订了,对马小姐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我的婚礼,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池痕冷冷的注视着他,强劲的威压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范毅只觉得胸口有些闷,他冷笑了一声道:“那就拭目以待。” 等到池痕走了,薛溪溪还是没有缓过来。 她有些美滋滋的走到了位置上坐着,范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一直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姗姗来迟的周栾川拍了拍她纤弱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将脑袋凑过来,声音很低的道:“怎么样,你把马茹蕾流产的真相告诉池痕没有?” 薛溪溪凉凉一笑,慢条斯理的抿着红唇道:“你急什么呢?这订婚宴,八成是进行不下去了。” 周栾川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还以为是她想到了别的办法,更加好奇了:“为什么啊?”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别说了,开始了。” 订婚宴比结婚要简单多了,尤其是池痕这种像是有点耍大牌连客人都不迎接的人来说,更快。 彭曼华在一旁站着,脸上的笑容都开花了,嘴角几乎扯到耳朵边上,那叫一个开心。 “谢谢谢谢!” “哈哈!谢谢傅总来参加我儿的订婚宴,荣幸之至!” “哎呦,您来就来嘛,还带个礼物!太感激了!” 虽然今天来的人很多,但是明眼人都瞧见了,池家的老爷子没有来,不仅老爷子没有来,连池痕的爹也没来。 这场订婚宴,说白了完全就是不被祝福的。 之前马茹蕾公然打薛溪溪那个视频的热度还没下去呢,二人就如此大张旗鼓的订婚,可让不少的记者钻了空子,挤破脑袋都要拍下今天的头条。 彭曼华忙活了半天,一扭头就见薛溪溪在和周栾川窃窃私语,身旁还坐着一脸温润的范毅,心里头更是烦躁了。 “哎呦你也来……”彭曼华习惯性的声音一出,就愣住了。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薛文和冯雪! 这俩人还是今天早上临时决定要来的,他们倒是想来看看,池痕娶得女人,究竟是谁! 因为薛家和马家一直没有打过什么交道,所以彼此间连面都没有见过,知道马茹蕾,还是因为薛溪溪跟池痕的事情,薛文才晓得的。 薛文看着彭曼华脸上僵硬的笑容,朗声笑道:“前亲家,怎么了?见到我们就不欢迎了吗?” 后者反应过来,急忙道:“欢迎欢迎!” 说完,她就压低了声音道:“今日是我儿子大喜的事情,你们可别没事找事。” 冯雪有些讥讽的看了她一眼,她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什么叫没事找事啊?难不成我们还闹婚礼不成?是你池夫人幼稚,还是我幼稚啊?也是,不然这池老爷怎么会经常不着家呢?” 心里头的伤痕被狠狠的揭开,彭曼华这才叫个气啊,可又不能表现出来,脸上的表情那才叫个精彩。 “坐吧。” 薛溪溪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二人,有些疑惑的道:“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池痕而已。” “哦。” 说话间,主持订婚仪式的人已经站在了台子上,下方坐着的人皆是支起了身子,准备看今日的重头戏。 主持人先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说了句有请新娘。 伴随着优雅的钢琴曲,红毯的另一端,马茹蕾穿着婚纱,优雅的朝着地毯另一端的男人走了过去。 池痕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凸显出挺拔颀长的身材,那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棱角分明的面容写满了冷意。 冯雪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马茹蕾,忍不住的对着薛文低低的道:“哎老头子,你看那女的,咋跟咱们家女儿这么像。” 薛文眉心轻蹙,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还真是像啊……尤其是咱们女儿化妆后……” “看婚礼吧。”薛文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哦,你激动个啥?难不成这还是你的私生女啊?”冯雪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冷嘲热讽的回了一句。 薛文略带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说:“我这一天到晚都在公司里头忙来忙去的,哪有时间乱搞啊?” “啧啧,谅你也不敢!” 周栾川耳尖的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的对着薛溪溪调侃着:“哎你说,你俩长得这么像,不会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吧?” 薛溪溪凉凉的斜了他一眼,淡漠的道:“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才会这么猜?我爸跟我妈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啧啧。” 池痕优雅的伸出了手,马茹蕾立刻将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主持人又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然后道:“现在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马茹蕾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有些急迫的去拿捧花上的戒指,可是因为太激动了,捧花被她碰的一歪,戒指直接掉在了地上,滚到了薛溪溪的脚下。 她慢悠悠的拿起了戒指,讥讽的笑出了声:“马小姐,这可不怎么吉利啊,戒指都掉了,还订什么婚啊?” 马茹蕾表情一僵,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自己的仪态,“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所以没有控制住,多谢薛总帮我捡起我丈夫的戒指。” 丈夫二字听在薛溪溪耳朵里头那叫一个刺耳,她面带笑容的将戒指递给了她。 马茹蕾瞧着她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她面前的男人却冷冷的道:“谁是你丈夫?”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当然是你了……”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尴尬,后排的记者们急忙拿起相机拍啊拍的。 彭曼华紧咬着嘴唇,手握的紧紧的,她起身打趣着道:“现在啊,还不是丈夫呢,是未婚夫!等到结婚了才是丈夫。瞧瞧蕾蕾,你都紧张成什么样了。” 马茹蕾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头上渗透出来的汗水,她轻声道:“是啊……未婚夫……” 池痕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注视着她。 马茹蕾被他看的心慌意乱,她抿了抿红唇,主动朝他走了一步,声音中染上了哭腔:“池痕你别给我难堪行吗?这是咱们的订婚宴,你不要……” “我说过要跟你订婚了吗?” 这一句话,顿时掀起了千层浪花。 马茹蕾的眼眶瞬间瞪的很大,她红唇微微颤抖,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你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坐上我池太太的位置了?从始至终,都是你和我妈在那里自作主张。这是我池痕的婚姻,不是你跟我妈的婚姻。” 池痕句句戳心,让马茹蕾下不来台。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变故给吓到了,他们面面相觑,忍不住的低声询问着:“这什么情况啊?池总被逼婚了?” “池总也不年轻了,逼婚什么的,不是很常见吗?” 周栾川忍不住的吹了声口哨,满意的看了薛溪溪一眼,调侃着道:“这池痕还真敢,真不怕自己的名声就这么崩了。” 薛溪溪凉凉的笑了一声,语气中竟然有着点点骄傲的情愫:“他是池痕,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的?” 第一百零七章 狗咬狗 马茹蕾感觉遍体生寒,一直在发抖,她哆哆嗦嗦的问着:“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痕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眸光异常冰冷,“你知道的,我不想娶你。” “你……” 马茹蕾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没有控制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池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过要对我负责,你说过要娶我的,你反悔了吗?” 马茹蕾哭的很惹人怜爱,她梨花带雨的看着他,一眨不眨。 池痕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了,但也只是一瞬间。 “蕾蕾,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你在我身上浪费一生,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或许我现在对你还有感情,可是那感情,已经远远没有以前多。” 池痕的每句话,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一样狠狠的割在她的心头。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拉着他的袖子,委屈的道:“我不介意啊……我真的不介意那些,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爱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要抛弃我吗?因为你……我没了一个孩子。池痕,我们的孩子……你忘了吗……” “孩子……”薛溪溪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单子,“如果马小姐的孩子指的是先兆流产的话……那我想,你的孩子就算没有我,也会保不住。” 薛溪溪的这枚重弹,此时也是实实的撂了上来! 这马茹蕾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本来她还纠结呢,该怎么扯到孩子的话题上,没想到马茹蕾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了。 “你……你……什么先兆流产……”马茹蕾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薛溪溪把单子展开,倒是没有丝毫客气的朝后一转,就差一个个的浏览阅读了。她大声说道:“马茹蕾早在流产前去过一次医院,医生的诊断为先兆流产。可能对于大家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吧……” “先兆流产……”有一个贵妇人白了脸,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捂着自己的肚子道:“之前我的孩子就是这么没的……医生说是先兆流产,不好保住,加上我也有些粗心大意,那孩子就……” 她说完就扑倒在自家男人怀里呜咽的哭出声来。 马茹蕾的脸色白了又白。 彭曼华二话不说的将单子抢了过去,脸色有些阴沉的道:“马茹蕾你……你竟然敢骗我们!” 马茹蕾摇头,急忙给自己辩解:“虽然我是先兆流产,但是医生说了,只要好好调养,孩子还是能生下来的!” “够了!”彭曼华脸色颇为阴沉,她大声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薛溪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的迷糊了,虽说是马茹蕾隐瞒了事情,但是彭曼华也不至于如此快的撇清关系吧? 周栾川拉了拉她示意她坐下,然后调笑着道:“这老夫人还真是厉害了。” “怎么了?” 她觉得有些看不懂了。 “这次的婚礼,如果池痕真的毁了婚,那他的名声肯定会受损。可是你来了这么一出,彭曼华再咬马茹蕾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马茹蕾的身上,就不会有人再去说池痕什么了。” 一听周栾川的话,薛溪溪感觉从头凉到了脚,没想到这个彭曼华的心机也够重! 池痕那脸色才叫个精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马茹蕾流产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马茹蕾自然也不傻,她当然清楚彭曼华是什么心思。 既然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伯母,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我是先兆流产了,但如果不是因为你打了薛溪溪,非要折磨她,也不会一脚踹到她身上!我就更不会被你间接害的摔倒流产!” 马茹蕾这嗓子一喊出来,都有些破了音,脸上写满了凄惨。 彭曼华脸色一变,底气不足的喊道:“马茹蕾!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还想着反咬我一口?!” “是不是反咬,问问薛溪溪便知道了!当日,你在家里和薛溪溪发生了争吵,然后就动起手来。我在旁边劝架,你就一脚踹到了她的身上,薛溪溪那么瘦弱的身子怎么可能承受的住如此大的力道?她一下子就压到了我,我后腰磕到了桌子边角,这才害的我……” 马茹蕾一边说着一边抹起眼泪,她腿弯一软,不顾及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更加惹的大家同情。 “我的天,没想到这池夫人的心竟然如此狠,还打薛溪溪?” “天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池夫人?确定?” 池痕脸色颇为阴沉,他忽然想起那时候薛溪溪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一直在说马茹蕾不是她害的。 可他,那时候哪里听的进去? 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他打了她,断绝了二人最后的感情。 彭曼华的呼吸急促,眸光不停的转悠着,她焦灼的道:“我没有!你别信口雌黄!” “你身为池痕的母亲,我尊重您,爱护您,和池痕一样的孝顺您!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薛溪溪,你说,我的孩子,究竟是谁害没的!”马茹蕾话锋一转,直直的对上了薛溪溪。 薛溪溪眉心轻蹙,思索了片刻才幽幽一笑:“既然马小姐当初选择站在池夫人那边,如今又找我做什么证人呢?路是你自己选的,如今被路上的石头绊倒了,可就不要再找我了。” 这番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是彭曼华做的,但是话里话外的隐晦意思已经证明了一切。 周栾川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淡淡的道:“这好戏,还真是足啊。” 当然足。 狗咬狗。 看谁能咬的过谁。 马茹蕾拉住了池痕的裤脚,那叫一个卑微,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阿痕……阿痕……我真的没有想到伯母会那么狠心,为了报复薛溪溪还要害了咱们的孩子。阿痕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啊!” 池痕眉心轻蹙,缓慢而坚定的拉开了她的手,一字一顿的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薛溪溪的身上。” “我……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伯母是我的婆婆,她又那么强势,我又怎么敢……敢去说她呢?阿痕,我求你了……我……” “你求我?”池痕的嘴角溢出森森冷冷的笑意,“你求我什么?” 马茹蕾撕心裂肺的喊着:“跟我订婚……我真的爱你,我爱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要抛弃我吗?!你真的要做个负心汉吗!” “负心汉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有些不恰当,从你跟我母亲一意孤行的去做这些事情时,就应该能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我池痕不想娶的人,谁都塞不进来。” 池痕说完,就看向了一脸若无其事的薛溪溪,一字一顿的道:“我池痕想娶的,只有一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此话一出,薛溪溪的脸色瞬间爆红。 池痕也没有逼的她给自己回应,而是凉凉的道:“今天的订婚宴,大家就当是看了一场戏吧,我也就不收费了。现在戏结束了,还请大家……各回各家,工作去吧。” 说完,他便迈着修长的双腿,大步流星的朝着酒店外面走去。 马茹蕾瘫软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她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的怨恨在层层叠加。 薛溪溪嗤笑出声,幽幽的起身,冷嘲热讽的道:“马茹蕾,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第一百零八章 万里挑一 马茹蕾像是疯了似得在那里低声低喃着什么话,她狠狠的瞪着薛溪溪,里面的怨恨愈发的浓烈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她猛然站了起来,双手狠狠的推向了她,嘴里头怒声大喊着:“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才害的我到今天的地步!都是你!” 周栾川调侃的吹了声口哨,拦在了两位女士中间,他慢条斯理的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话你听过没有?” “你闭嘴!你闭嘴!要不是薛溪溪在三年前插足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会这样!怎么可能……阿痕怎么会不爱我,他怎么会……”马茹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直的倒了下去,脑袋咚的一声磕在了地上。 现场瞬间乱了。 薛溪溪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的身体,慢条斯理的道:“如果你指的插足是在你们二人分手后发生的事情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众人做出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又是马茹蕾在胡搅蛮缠。 有人受不了了,直接就扯着嗓子道:“这马茹蕾的话真是没谱,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的,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就是啊!” 薛溪溪淡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才走到电梯口准备下楼,就听到一道声音:“今天的订婚宴还真是精彩。” 他穿着白色的修身西装,身上带着淡淡的中药味。 薛溪溪凉凉的看了眼一副跟他无关的池邵元,冷笑着说:“精彩也没见你看。” “我可是一直在观赏呢。”池邵元朝前走了两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戏谑的眸光在她美艳的脸上流连许久,“啧啧,你说池痕这么公开对你示爱,会不会下一步就是找你求婚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十分恼怒:“是哦,薛姐姐可是一心想跟池痕分开呢,肯定不会再重新投入他怀抱了吧?有一句说的好啊,旧情复燃的结果就是重蹈覆辙。” “这就不需要你来管了。” 薛溪溪站在电梯里,面无表情的关了电梯门。 那一刻,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得靠在了玻璃上。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是感激马茹蕾的。 如果不是她,池痕可能这一辈子都看不清他对她的心,也有可能一辈子把她当成一个替身。 马茹蕾,真是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好呢,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场订婚宴,算是彻底的砸了。 彭曼华在收拾完烂摊子之后就冲到了公司里,完全不顾及池痕还在工作,当即就怒声喊道:“池痕你究竟是要干嘛!你是不是真的要把咱们池家整垮你才高兴啊!”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不想强迫自己娶个不想娶的女人而已。”池痕头也不抬的说着。 “什么叫不想娶啊?”彭曼华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声音颇为尖锐:“你对蕾蕾不是很喜欢吗?不然你又为什么跟薛溪溪离婚?阿痕呐,你能不能让妈省点心啊!” 池痕忍无可忍的把精致的钢笔放下,阴鸷冷厉的眼神直直的对上了她,一字一顿的道:“妈,是我娶妻子,不是您娶妻子。我的事情,不用你掺和。” “你……你这孩子真的是要气死我啊!”彭曼华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道:“不过蕾蕾……这回可是丢了面子了,这西城里的人,指不定得怎么看她呢!她父母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会善罢甘休的多了去了,难道您要当那个缩头乌龟?如果不是您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池痕的话颇为冷厉,却句句在理。 彭曼华被噎的半天没说出什么来,只得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池痕这一天也不怎么好过,各大记者都在出动,巴不得找出什么牛逼的头条,因此一个个都蹲在了池痕的公司楼下。 此时,最清闲的还是要属薛溪溪了。 江桑来的也快,显然是为了他们二人的事情。 “溪溪啊,我今天都被吓死了,还好池痕没有和马茹蕾订婚。那女的太贱了,要是真跟了池痕,那池痕的下半辈子可就完了!” 薛溪溪幽幽的靠在皮椅上,嘴角掀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说池痕在婚礼上给你表白了?” “没有啊。”她愣了一下,这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别不承认了,我都看到视频了,池痕说那句话的时候就看着你。呀,那深情款款的模样看的我都心动了。他说,我池痕想娶的,只有一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妈呀!太感动了!” 江桑学那句话的时候还特别的深情,听的薛溪溪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池痕的心思我也摸不透,他既然能把深爱了那么多年的马茹蕾说抛弃就抛弃,难保下一个不是我。何况,我已经和他离婚了,没有什么关系了。”薛溪溪倒是十分理智。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池痕是以为他自己不喜欢你,所以才会对你冷冰冰的。可现在他看清楚了,就巴巴的对你好了啊!” 薛溪溪苦涩的笑了一声,“男人的心思谁又能说得通呢……哎,不说这些了,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聊八卦的吧?” “嘿嘿,当然不是。我……是想让你给毛浩批个假期,我爸妈啊……知道他了,说是想见见他,就今天下午。” “那好吧。”薛溪溪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 江桑满心欢喜的点了点头,朝着她的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夕阳西下,橙色的光芒缓缓笼罩着大地,带着柔和的美感。 池痕忙完工作,正活动着脖子刚从公司里出来打算去找薛溪溪,就被一堆记者给围住了。 那些记者跟打了鸡血似得,等了一天也没见有什么疲惫。 “请问池总,今天悔婚的事情是否会对池一公司造成什么影响?” “池总,听闻您跟马小姐相恋数年,为什么会取消订婚呢?” “马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薛总害的吗?” 记者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其实也没想着池痕会回答。 谁知道池痕却正对上了镜头,一字一顿的道:“跟马小姐取消婚约,是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感情,与其他人无关。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她本身太过大意,请不要随意诽谤她人。” 一听池痕回应了,记者们手里头的麦更是朝着他嘴巴下面递去,有个记者颇为尖锐的问道:“马小姐和薛总长得很像,请问池总一开始娶薛总,就是为了让她当一个替身呢?” 池痕的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浑身渗透着凌厉的气息。 旁边的记者好心的拉了那人一下,声音压的很低:“我天,你不想混了是不是?别乱说话……” 那发问的记者支支吾吾了半天,脸上带着仓皇失措的表情,不知该如何是好。 池痕的薄唇勾勒起一抹凉薄的笑容,他淡淡的道:“一开始确实是这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薛溪溪,也动了真情。” 众记者应和的笑笑,全当他是在圆面子。 毕竟在这种场合,谁会公然承认啊。 而他们,也是心照不宣的不拆穿。 池痕眸子一眯,语气凌厉起来:“这世界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心悦的灵魂却万里挑一。我喜欢薛溪溪,不是因为她和马茹蕾长的像,而是因为她就是薛溪溪。” 第一百零九章 你是吃了屎吗 对于池痕的采访,薛溪溪是没有看到的,她下班后就直奔家里去,才一推开门就听到冯雪在那大声的嚷嚷着什么,她走近了才听清楚。 “老头子,你今天救马茹蕾干嘛?你忘了她把咱们女儿害成啥样了吗?她不会真的是你的私生女吧!” 薛文满脸不耐烦的道:“我就是看她跟咱们女儿长得挺像,觉得挺可怜的,就把她送去了医院而已,你这话是啥意思啊?怀疑我啊?” “我不是怀疑,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哎我说,咱俩可是从大学时候就在一起了,难道你还觉得我在那时候就劈腿了?”薛文忍无可忍的嚷嚷起来。 薛溪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父亲母亲的感情一直挺好,虽然经常吵闹,但是关系却比一般夫妻要好的多,大概是经过了很多年的婚前旅途吧。 “谁又知道呢!”冯雪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还瞥了他好几眼,似乎是在犹豫。 薛文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可她也没见过和溪溪那么相像的人啊! “那这长得像的明星还多了去了呢,难不成还都是一个爹俩妈的?”薛文烦躁的说着,然后冲着薛溪溪挥了挥手,“你瞧瞧你妈,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随意拉来个长得像的就说是私生女?” 薛溪溪无奈的笑了笑,说:“爸,谁让你天天忙工作的事情,你要是多陪陪我妈,她也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了。” 冯雪顺着台阶下来,不满的嘟着嘴唇,有着少女的娇嗔,“就是,现在公司里有溪溪了,你还怕什么啊?直接在家里头享受天伦之乐得了!” “好好好。” 薛溪溪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清早,各种娱乐新闻都上了头条,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池痕在订婚宴上悔婚一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薛溪溪玩着手里头的笔,眼梢轻轻一挑,对着正进来的黄桃淡淡的道:“你查查马茹蕾的通话记录,看看她今天有没有给她父母打电话。” “诶?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肯定是要给父母打电话的吧?” “有可能吧……那你注意着点航班。” “啊?” 黄桃根本不了解她的意图,薛溪溪眉心轻拧,此番池痕这么做,肯定是把马茹蕾逼到了极点,她必然是要让父母出面来压他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最晚明天,他们就应该会回来了。 薛溪溪还真没猜错,不过时间远比她猜的要早的多,大中午的时候,黄桃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说,“马茹蕾父母的航班在半个小时后下飞机。” “我知道了,下午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合作什么的先不要谈。” “好的薛总!” 薛溪溪拿着包走了出去,先吃了顿饭,然后就去了池家老宅。 马茹蕾父母还没那么蠢,怎么可能在公司里头闹? 果然,才一进门,就听到了低低的呜咽声,和严肃质问的语气:“池痕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蕾蕾一休养好身体就回来了,可是你呢?令娶了她人不说,如今还悔婚?你究竟把我们家蕾蕾当成什么了!” 彭曼华的脸上陪着笑,这马家也不是好对付的! “那个……亲家母你别生气啊,是我们家阿痕啊,工作实在是太忙了!这婚礼的事情吧,就想再放一放。” 池痕冷着脸,眸光颇为清冷,他薄唇轻抿,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会娶她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尖锐的女声几乎穿透了天花板,马茹蕾的母亲一脸怒气,已经五十岁的年老皮肤却保养的非常好,她满脸怒气,恨不得把池痕杀之而后快。 马茹蕾呜啊的一声就痛哭出来,她抱着自己母亲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嘴里头说着:“妈你别怪阿痕,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自己……” “够了!我女儿在我们马家是宝贝,可不是来你们这里受气的!蕾蕾已经不小了,为了池痕在国外三年都没有再找,一心一意的心系着他,就连他离了婚都不在乎,可是你们呢,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点!” 彭曼华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心里头却一直在骂白一苇不要脸,明明是他们马茹蕾一直往阿痕身上贴,如今却怪阿痕了? 怎么了,马茹蕾一声不吭的走了三年,还得让他们家池痕也得当三年的黄金单身汉啊? 彭曼华越想越生气,她有些不客气的道:“你们家女儿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个音,阿痕都为了她离了婚,还说我们过分?” “池痕离婚那是他眼瞎!看上了那个什么薛溪溪,啧啧,那薛溪溪有我女儿一半漂亮吗?” 彭曼华嗤笑着出声:“人家薛溪溪会做饭会做甜点,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你女儿能吗?娇气的跟个什么似得。” 彭曼华可不是帮薛溪溪说话,只是将她拉出来溜溜做个对比而已。 池痕眉心一拧,语气淡漠的道:“薛溪溪如何,还不需要你们来评价。” 薛溪溪的红唇勾勒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在这里呆了半天了,也没个人发现她。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请自来了。 “没想到白夫人这么喜欢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啊,溪溪真是自愧不如。” 白一苇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走了过来,那身材那脸蛋,完完全全的秒杀掉了一旁哭哭啼啼的马茹蕾。 薛溪溪的身上一直有着一股蜜汁自信,不管在任何时候,她都非常高傲,和马茹蕾的性子不同,她有着自己的倔强,遇到事情不是选择哭,而是选择理论。 白一苇愣住了,她看着那张和自家女儿有五分像的脸,冷嘲热讽的说道:“我还以为薛溪溪是谁呢,没想到不还是借着我女儿这张脸上位吗?没准啊,是看着蕾蕾跟阿痕的感情眼红,照着这脸整的容呢。” “整容什么的我还真没兴趣,并且,这张脸是我父母给的。”薛溪溪淡淡的说着,凉凉的看着她,“白夫人就只有嘴上功夫很厉害吗?吵架什么的倒是很熟稔啊。溪溪是后辈,不想跟您吵。” “呵,装什么啊?你现在心里头得意的要命吧!终于把我女儿给挤下去了,真是厉害啊!小三上位还上的这么有水平,真不知道你妈妈当初是不是也这么拿下你爸的!”白一苇真是怒了,口不择拦的大喊出声。 薛溪溪眸光一眯,里面蕴着点点寒光,语气中没有丝毫温度:“白夫人出门前是吃了屎了吗?说话这么臭。” “你!” “我倒是奇怪呢,怎么马茹蕾的性格是这样。果然啊,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薛溪溪毫不犹豫的反击着。 对于欺负她母亲的人,她不会轻易绕过。 白一苇胸前的弧度在上下起伏着,脸色涨红,显然被气的够呛。 她扬起手来狠狠的朝着她的脸上扇了过来,嘴里头还道:“真是不知道尊重长辈,今天我就代替你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一巴掌还没有落下,她的手腕就被池痕狠狠捏住。 池痕冷眸一抬,森然而浓厚的强悍气息爆发而出,带着浓烈的威压,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嘴角溢出丝丝血腥的笑意,缓声徐徐的道:“白夫人,在教训别人之前,还是先看看自己吧!” 说完,他便狠狠的一挥手,将白一苇撂在了沙发上。 白一苇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池痕会对她动手。 马茹蕾也愣住了,她的心沉了下去。 因为她知道,池痕对她,大概是真的没有了情了。 第一百一十章 圣诞节 白一苇这性格跟马茹蕾还真是一样一样的,见说不通直接扯开嗓子嚎起来了,把所有错误都推到了池痕和薛溪溪的身上。 马茹蕾呜咽出声,痛苦的道:“妈,咱们不用再招人唾弃了,还是走吧……” 说完,她就站起身来,像是在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似得。 “哎……我算是看清楚池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了。你看有些人啊,她人模狗样的,说什么疼爱你啊啥的话,都跟放屁似得。蕾蕾啊,这下你可看清楚了?”白一苇说着说着,那眼神就朝着彭曼华瞄了过去。 在马茹蕾还没出国之前,两家还是颇为交好的,说的再好听点,这彭曼华都把马茹蕾当成女儿一样看待了。 可是如今呢?一出了事情,彭曼华巴不得让马茹蕾扛下一切。 彭曼华干脆也不装了,像是撕破了脸一样说道:“你们家蕾蕾不是喜欢阿痕吗?替他担点责任又怎么了?难不成真让我们阿痕身败名裂?恐怕那样的话,你都不会让马茹蕾嫁进来的吧?” 白一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语气讥讽:“你理倒是多,你家阿痕是人,我家蕾蕾就不是人了?” 薛溪溪眉心轻拧,干脆坐在一旁看戏。 池痕有些烦躁的拉起了她的手,朝着外面走去,不理会她们的争吵。 “呦,这么急匆匆的带着薛姐姐去哪啊?”池邵元就站在门口,悠然自得的说着话。 池痕嘴角溢出一抹冷笑:“跟你有关系?” 薛溪溪看着他的后脑勺,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 池痕把她拉到了后花园,二人坐在凉亭里头,感受着冬日的冷风,冻得薛溪溪脸色苍白。 她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抚过枯萎的叶子,眼梢轻佻,带起点点邪魅之色,“池总带我坐在这里,不会真的是想享受一下冬天的冷吧?”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淡漠的道:“马上到圣诞节了,要不要一起出去?” “池总不是很忙吗?还有时间约我啊?”薛溪溪语气里的讥讽没有丝毫掩饰。 “约会的时间还是有的。” 薛溪溪心神一震,感觉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个不停,她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眼神有些慌乱,语气却仍旧生硬:“是吗?那我可真是荣幸啊。” 话刚说完,他那略微冰冷的手就覆了上来,将她凉凉的手包裹在了里面,然后放到嘴边哈了一口热气,幽深如墨的眸子直直的望进了她的心底。 “冷吗?手这么凉?” “你手也不热。”薛溪溪脸上冒着不自然的红晕,像是触碰到了烫手山芋似得忙缩回了手。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低低沉沉的蕴含着喑哑,十分好听:“我给你下面吃好不好?上次的西红柿鸡蛋面你都没有吃。” 下面…… 下面吃…… 薛溪溪不自觉的想歪了,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佯装出一副优雅的样子来,却不知这种禁欲的美感让池痕心里头微微泛热。 “不想吃,我不饿,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今天来这里。”池痕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他看着她瘦弱的身形,淡淡的道:“是在担心我吗?” 薛溪溪娟秀的柳眉几不可见的一蹙,她冷笑道:“池总是不是有些太过自信了点?” 说完,她便离去了。 薛溪溪看似淡定,实则早就支撑不住了,她仓皇失措的跑出去好远,回头后没看见池痕追上来的身形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抿着嘴唇大步离开。 池痕回到客厅的时候,马茹蕾和白一苇已经不在了。 彭曼华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水,像是刚打完一场嘴仗似得,瞧着他过来,忍不住的说了两句:“阿痕啊,这马家,咱们还是不招惹的好。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和蕾蕾的事情?咋说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说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池痕眉心轻拧,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上了楼。 …… 这天,天空上飘飘扬扬的洒下了白色的大雪,将整片大地洗刷成了白色,那在冬天仍旧生长着的枝叶上染着白雪,风吹过的时候,隐约会抖动下来许多的雪。 薛溪溪是被池痕的电话声吵醒的,此时的她还窝在舒服的被子里头,白皙的身体肆意的折腾着,如玉般的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接起来的时候语句还软软糯糯的:“喂……谁啊……” 池痕冰冷的心就这么被撩拨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不自然的拉了下领带,低低的道:“是我。” 薛溪溪的瞌睡虫一下子被驱赶走了一半,她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备注,顶着凌乱的脑袋坐了起来,有些慌乱的道:“有事吗?” “今天是圣诞节,正好公司也快有年会了,所以就提前放了几天假,你们也是吧?” 薛溪溪本能的嗯了一声,说完后才解释道:“没有啊,我还在公司呢,没空出来。” 池痕低低的笑了几声,声音低沉:“我就在你家楼下,你趴在窗户上看看。” 薛溪溪脸色一僵,揉了几下脑袋就裸着身体下了床,然后将窗帘猛地拉开,直接对上了下方男人的视线。 池痕的眼神一顿,肆意的在她完美的身材上绕了两圈,声音一下子暗了下来:“溪溪,这大清早的……” 薛溪溪低头一看,惊呼了一声,忙把窗帘给拉上了,颇为尴尬的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先换衣服……” “不用换了,我马上进去。” “哎你别……”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池痕就挂断了电话。 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刻浮现,她急忙抓起睡衣往身上套,谁知道才套到一半,房门就响起了咔嚓一声。 门……开了…… “你……你……怎么,我爸妈呢?” 薛溪溪张皇失措的瞪大了眼睛,里面蕴着点点水波,十分诱人,像是无辜的小鹿一样,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池痕的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他一边朝着她走,一边说道:“我到的时候,他们才走。” 池痕的车才拐过来,就瞧见薛文带着冯雪出去了。他也没进来,又等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给薛溪溪打了个电话。 谁知道这个女人一大清早的,就这样撩拨他。他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她,都觉得对不起这样的行为。 “我告诉你……你别乱来……”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红唇中就发出了一道惊呼,整个人被压在了床上,那人粗糙的大手顺着她的屁股往腿间滑去,眸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炽热之色,嘴里头却毫不松懈:“乱来?什么叫乱来?” “你别……” 池痕直接掀开了她的衣服,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光滑如玉的后背上,薛溪溪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调。 她想挣扎,却没有什么力气,被池痕压在床上狠狠的折腾了一番。 等到她重新收拾好后,都已经是十点了。 空气中飘散着浓厚的味道,她拉开窗户,刷着牙,怒气冲冲的看着倚在门边上一脸餍足的男人,恨不得将嘴里头的沫子吐到他脸上。 她洗好脸后,随意的套了件毛衣,又裹上羽绒服,素颜对着他道:“走吧。” “嗯。” “摊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大清早连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薛溪溪一边嘟囔着一边下楼梯,没有瞧见身后人那温润的眉眼。 他在心里头笑了一声,腹诽着…… 溪溪,八辈子怎么够呢? 一生一世,多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吃醋 大冷天的,池痕非要白天出来,这圣诞节还是晚上出来比较开心,白天也没有什么。 薛溪溪在前面打着哈欠,将自己的半张脸都埋到了围巾里头,水波潋滟般的眸子轻轻眯着,像是要睡着了似得。 池痕的大手自然而来的搂住了她的肩膀,引来了她的不满:“池总这是做什么?” “怕你有危险。” “我走的是人行道,哪有什么危险?难道还能有人贩子?”薛溪溪不悦的反击着他。 事实证明,池痕远远比她想象的要不要脸的多了,他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薛溪溪懒得理他,反正隔着这么厚的衣服,也就由他去了。 走着走着,薛溪溪就越来越困,她无奈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说:“你出来没有个计划啥的?比如说咱们上午去哪里,下午去哪里?” 池痕认真的想了半天,在她期盼的眸光中摇了摇头,“没有,就想着能约你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薛溪溪一口浊气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她怎么就忘了,池痕这个情感白痴,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想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别说约会了,一起出门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薛溪溪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二人慢慢走着,很快就来到了赌场。 池痕放到她肩膀上的手轻轻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手痒痒了。 薛溪溪调侃着道:“要不进去玩两把?” “没兴趣。” 薛溪溪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见两个壮汉的手里头拉着一个长相挺好看的女孩,然后咚的一声就把她给扔了下来,嘴里头还嘟囔着:“没钱来什么来?你爸也真是厉害,输成这样了,还这么锲而不舍的?” 女孩年龄不大,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长相倒是不错,眉清目秀的,身材也挺好。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扯着嗓子大声喊着:“你们咋就不信呢!我真的能猜牌的!” “呦呵,你要是能猜牌,你老爸能输成这个b样?别逗了,赶紧滚吧!否则的话,我们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女孩横眉冷竖,眼睛里充斥着暴怒之色,火爆的大声喊着:“那是因为他不信我的话!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女孩像是抽了风似得朝着里面跑去,被那两个壮汉毫不留情的一推,直接坐在了地上,龇牙咧嘴的,估计是摔伤了。 薛溪溪眉心轻拧,走上去淡淡的道:“就算没钱了不欢迎了,也不至于这么粗鲁吧?这样的话,以后西城的赌场谁还敢来?” 那壮汉冷哼出声,不屑一顾的看着她冷笑:“这世道,钱就是老大!你跟我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啥?想玩啊,出钱!否则,就给我滚蛋!老子可没那么多心思陪你在这bb。” 薛溪溪眉眼一寒,刚准备说话,就见池痕从钱包里头拿出来一摞子钱朝着这二人一砸,他眉骨上嗜着冰冷的寒意,语气如寒冬腊月般冷厉:“欺负一个女人,可不是什么本事。” 壮汉急忙蹲下了身子把钱给捡了起来,刚才还怒着的容貌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乐呵呵的道:“您请您请~” 女孩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薛溪溪露出了一抹不羁的笑容,说:“谢了啊!” 说完,她就把眸光落在了身后的池痕身上,忍不住的抱大腿道:“帅哥,真是太感激了!” 池痕眉心狠狠一拧,语气凉薄:“松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女孩站了起来,挠了挠头,笑呵呵的道:“那个……方便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吗?我好还你钱。” “不必了。” 薛溪溪看着女孩如此献殷勤的模样,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可拿钱的毕竟是池痕,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得尴尬的立在那里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 谁知道这女孩越说越来劲,非要报答池痕什么的,巴不得把自己的身体往他身上靠。 在池痕第二次躲开的时候,薛溪溪终于动手了。 她抵住了她的胳膊,锐利而冰冷的眸光注视着她,语气不善:“这位小姐,这是在大街上,你能不能注意着点?自重二字你会写吗?” 女孩不屑的切了一声,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火爆而粗鲁的怼了回去:“你谁啊?这位先生刚才救了我,我肯定是要知恩图报的啊。难道你妈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知恩图报吗?我这样做又有什么错了?” 薛溪溪的嘴角溢出连连冷笑,她一字一顿的道:“我觉得你眼睛应该去治治了。”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上前的。 池痕幽幽的眸光落在了薛溪溪的脸上,眸底深处带着几分调笑。 溪溪这是……吃醋了吗?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头就越发开心。 “切!”女孩压根不理会她,她正拼了命的找池痕要电话呢!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男人就是池痕! 只要攀上了池痕,那她以后就有福了!就不用成天怕这个怕那个了,更能把自己父亲赌钱的窟窿给补上! 一想到这里,她就更激动了,恨不得把胸前的两个东西贴在池痕的胳膊上,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先生,把你电话给我吧,我这个人呢,最不喜欢欠别人钱了。”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底要爆发的怒气,她狠狠的攥着拳头,终究忍无可忍的把女孩一推,大声喊道:“他是我男朋友你看不出来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女孩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眨巴两下眼睛,眼里有着波光在闪动。 “小姐姐你凶什么啊?我只是想还你男朋友钱而已……我又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这样子,好像是我在插足你们之间的感情似得。” 薛溪溪又不是傻子,这女的本来就是想这样做的! “钱当送你的了,告辞。” 薛溪溪说完,就拉着池痕朝着远处走去。 后者的嘴角溢出点点笑意,等到走出去百米之后,他才慢条斯理的问着:“我的女朋友,你吃醋了?” 薛溪溪甩开了他的手,神情僵硬的道:“池总想什么呢?我只是帮你甩掉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而已。毕竟你身边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是再多来几个,怕你受不住。” 池痕看着她明明吃醋却不承认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声音宠溺的道:“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 薛溪溪眼神别扭的转移了视线,脸颊上带着点点绯红之色,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咱们还是去逛街吧。” “嗯。” 池痕好心情的握住了她的手,薛溪溪小幅度的挣扎了几下后就不动了,和他十指相扣,缓缓朝前走去。 二人走到一家珠宝店,薛溪溪一眼就看中了一条项链,通体发蓝,倒是和那次拍卖会上,池痕给马茹蕾买的很像。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顿时窝火。 “喜欢这个?”池痕顺着她的眸光看去,立刻就了然了,当即就道:“包起来。” “哎……你别买。”薛溪溪打断了他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不太喜欢,我就是看看。” 池痕眸中含笑,“我还真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呢,你喜欢什么跟我说。” 薛溪溪抿了抿嘴唇,一个字都没有说。 对于别人用过的东西,她其实是很讨厌,很抵触的。 就如同,这个十分相似的项链一样。 以及……和马茹蕾上了床的池痕。 第一百一十二章 求婚 不过这件事情,就连池痕都不清楚,他还一直以为马茹蕾是有了他的孩子,殊不知二人连床都没有上过,而马茹蕾的处子之身,竟然是用冰冷的机器给破开的。 池痕的话语没有丝毫挺度,依旧强势的说了一句:“包起来吧。” 薛溪溪随意的笑了笑,没有再坚持什么。 走着走着,她就扫到了柜台里头的戒指。 戒指…… 她摸了摸空空荡荡的无名指,这些年,池痕为了不曝光二人之间的关系,连结婚戒指都没有。 池痕见她那悲伤的神情,便深知她想什么了。他抿了抿菲薄的唇瓣,反手拉住了她柔嫩的小手,挑开话题道:“走吧,先去吃饭。” 薛溪溪收起了颓败的心情,低头看了看二人相握的手,眸中纠结之色愈发浓烈起来。 “好。” 夜幕缓缓降临,一天时间也这么慢悠悠的过去了。 二人逛着夜市,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 “听说晚上的广场里有喷泉表演,要不要去看看?” 池痕一脸温柔的看着薛溪溪,她在路上买了个会发光的小恶魔的发卡,戴在脑袋上显得格外可爱,池痕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薛溪溪有些不自在的闪了一下身子,嘴角溢出浅浅的笑容,说:“不想去看了,有些累了。” 这一天不是逛街就是逛街,她被冻的都快没有知觉了,偏偏手在他掌心里又热的要命,心烫的渗人。 “那我背你。” 在这人潮拥挤的地方,池痕竟然蹲下了身子,险些被旁人撞倒了。 他也不恼,就那样温柔的看着薛溪溪,语气中有着催促的意思:“快上来吧,不然一会我得被人踩成肉饼了。” 薛溪溪没想上去,可身后的人却推了她一下,似乎有些恼怒她就站在原地不走,挡着路了。 这么一推,薛溪溪整个人都快扑到了池痕的身上。好在池痕的平衡能力够好,力气也够大,就这样将她背了起来。 薛溪溪将脸贴在他冰冷的衣服上,面色红的像是苹果似得,她看着飘飘扬扬洒下来的雪花,忍不住的伸手去接,声音清冽:“又下雪了。” 池痕低低的嗯了一声,幽深如墨的眸子中敛着止不住的笑容,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不一会,就到了他所谓的那个喷泉表演。 池痕背着她上了高台,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人,还有栏杆在那护着,正好能看见喷泉中心,位置十分好。 薛溪溪见到了地方,扭捏的下来了,脸色红红的背对着他。 又过了一会,优雅的钢琴曲响了起来,那些喷泉在迅速涌动着,变化着,在各种灯光的照耀下闪现出独特的身形,像是在摆着什么东西似得。 薛溪溪直勾勾的看着,眼睛也不眨一下。 那些喷泉喷上去,又落了下来,扬起十分冰冷的气息,好似在下一刻就会被冻结了似得。 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喷泉。 薛溪溪有些诧异,忽的瞧见扬起来的喷泉好似被什么给冻住了似得,就那样僵硬的停留在了空中。 “诶?冻住了?这么冷吗?”薛溪溪有些诧异,并没有瞧见身后人眸中含笑的模样,“好像是个字母……” 薛溪溪低声低喃着,按照那个字母念了出来:“x……x……x……什么意思……” “薛溪溪。”池痕好心的提醒着她。 她有些惊慌失措的回过头来,不解的道:“什么?” “那是你名字的缩写。” 薛溪溪愣了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尴尬的扯起了嘴角,脸上飘起了一抹红霞,悻悻的低喃着:“是吗……冻的还真有水平啊……” 她知道,这东西,应该是池痕搞的鬼。 就说嘛……池痕怎么会对喷泉表演什么的有兴趣。 池痕看着她张皇失措的样子,忽然单膝跪在了地上,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蓝色锦盒,对着她打开,里面是一枚闪闪夺目的钻戒,正在散发着它的魅惑和吸引力。 薛溪溪朝后退了一步,直直的撞在了栏杆上,嘴唇哆嗦个不停,说出来的话都结结巴巴的:“你……池痕你……这是做什么啊?赶紧起来……别闹了,地上很凉。” “溪溪。”池痕的语气淡淡,却很真诚,“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太冲动了,也看不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对你造成了很多伤害。溪溪,我想弥补,我想用我自己的下半生去弥补我对你犯下的错误。” 薛溪溪浑身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说激动,也不是。说感动,更不是。 就好像是……自己希望了那么久得到的东西真的出现了,又不那么吸引人了。 她从和池痕离婚之后,就一直希望他能够回到她的身边。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她犹豫了。 她知道,旧情复燃就是重蹈覆辙。 会不会她跟池痕在一起了,有一天,他又厌倦了她,再度抛弃呢? 薛溪溪是真的怕了。 她对这段感情从始至终都没有报过希望。 “溪溪,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不再让你受任何伤害。你所害怕的,我都会帮你一一挡下。” 薛溪溪的嘴唇动了动,低低的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池痕愣了一下,嘴角溢出浅浅的苦涩笑意,他没有起来,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 薛溪溪抿了抿嘴唇,裹紧了羽绒服离开了。 池痕呆呆的坐在冰冷的原地,有些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无视周围人那诧异的眸光。 他造的孽,他来还。 他在薛溪溪心底留下的伤疤,他来抹去。 …… 薛溪溪回到家后就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噗通噗通的乱跳个不停。 薛文有些诧异她这个举动,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便担忧的敲了敲门问:“溪溪你没事吧?” “没事,我要睡觉了。” 薛溪溪先去泡了个澡,就回到床上缩了起来。 手机叮铃一声响了起来,她像是触了电似得哆嗦一下,然后拿起了手机,点开,看见了一条短信。 溪溪,对不起,以后,我陪在你身边。 她的脸上带着点点恼怒,十分气愤的嘟囔着:“对不起?说对不起就完了吗?这三年……我付出了多少,如果真的是一句就能抹掉的,也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她说完,就长叹了一口气,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想。 梦里,她回到了三年前,当她第一次看见池痕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是那样的吸引人。 之后,她顺利的来到了他的身边,却被他暴戾的拉到了酒吧,日复一日的灌着酒。 那时候,她才见到池痕竟然会关心她,慌乱的抱着她去了医院。 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温暖…… 他说,他不会再喝酒了,就算是为了她。 清晨的闹铃是一天最烦躁的时候,薛溪溪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坐了起来,僵硬的进了洗手间洗漱,穿衣服,吃饭。 等她吃完早饭后,薛文才一脸怪异的出了口:“溪溪啊,你跟池痕怎么样了?” 薛溪溪娇躯一颤,面包差点被她给撕成两半,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们俩能怎么样?互相不理会呗。” “可是……我六点就看见他的车停在门口了,到现在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薛溪溪身子一顿,旋即起身直接冲了出去,不理会薛文的叫声。 门外,池痕被冻的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不能有孩子了 池痕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早的出来,毕竟他算了一下时间,此时的薛溪溪应该在吃早饭才对。 他来的早也是因为跑完步没有什么事情做,又想薛溪溪想的要命,因此就来了。 即使,只能看见她房间的玻璃也是好的。 薛溪溪还穿着睡衣,冷风一下子顺着她的衣领钻了进去,冻的她一个哆嗦。 池痕眉心轻拧,走过来将她朝后推,嘴里头还道:“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一股刺骨的冷意从脊背上蔓延,她反手握住了他冰冷的大掌,抖着嘴唇问:“你手怎么这么凉?在这等多久了?” “才到没一会。”他睁眼说瞎话。 薛溪溪心里头还是不忍的,拉着池痕就往屋里走,嘴上还矫情的说着:“没吃早饭吧,我们家可没有让人在外头等着的习惯,正好面包片多了,也吃不完,赏你几个好了。” 池痕低低的笑出声来,临近家门的时候将她往怀里头一带,冰冷的大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带着磁性的声音不停的撩拨着她仅剩不多的理智:“溪溪,我就喜欢你这矫情的小样子,口是心非是不是感觉很好?” 薛溪溪又羞又恼的,直接甩开他的手,面带红晕的走了回去。 池痕一进来就接到了两个白眼,冯雪压根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反而冷嘲热讽的道:“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池总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啊?” “伯母……伯父。” 薛文心里头虽然窝火,但也知道池痕不是个好惹的,于是就将怒气压了下去,强忍着道:“过来吃饭吧。” 早餐自然吃的是一阵无言,吃完饭后,池痕就请缨说要送薛溪溪上班。薛溪溪嗯了一声,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却上了他的车。 一见他们的车开走了,冯雪就急的猛扯薛文的袖子,急促的道:“怎么办啊老头子?咱们女儿不会再受伤吧!那池痕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这可咋整啊!你快快想想主意啊!” “哎呦你别拉我啊!我这不是想着呢嘛!”薛文长叹了一口气,眉心紧锁,他沉默了片刻道:“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冯雪简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他身上。 薛文将杯子里的牛奶一口饮尽,嘴边留下一圈牛奶,“你赶紧的,去叫范毅来一趟。” “啊?溪溪和池痕的事情,你叫范毅干嘛啊?”冯雪不解的眨了眨眸子。 薛文翻了个白眼,手掌猛地拍到了桌子上,大声的道:“干嘛?!当然是谈谈两家的婚事了!” “好!” 此时的薛溪溪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才解开安全带,就被池痕拉住了手,他脸色冰冷,眸光却格外柔情,声音淡淡的道:“中午我来找你吃饭。” 薛溪溪咳嗽了一声,尴尬的拉开了他的手,有意无意的保持着距离说:“池总是没事情做吗?我记得拍卖会那块地皮你还没有开始动工吧?” “嗯,不差个吃饭的时间。” 薛溪溪哼笑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池痕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公司门口,这才打着方向盘去了池一公司。 才走到公司门口,助理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急促的道:“池总池总,不好了,马小姐来了!” 池痕眉心轻拧,语气凉薄没有丝毫温度:“不见,就说我去谈工作了。” 助理一脸苦涩的道:“我就是这么说的啊,可是马小姐非说要见到你才行!还给您带了早饭的!好像还是亲手做的呢。” 池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让她离开。” “总裁,我……” 助理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公司门口就走出来一个曼妙的身形。 马茹蕾愣了愣,然后娇笑着走了过来,右手拿着保温盒,左手挽住了池痕的胳膊,笑的那样开心,声音柔和:“阿痕,你怎么才来?人家都等了你好半天了呢。这几天没见到你,我心里可难受了,所以啊,就给你做了早饭,特意给你带过来的。” 说完,她还拎起了手里头的保温盒。 池痕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自顾自的甩开她的手往前走,语气淡漠而凉薄:“谢谢,我吃过了。” “阿痕,这可是人家精心做的呢,你好歹尝尝嘛,哪怕一口也行。” 马茹蕾踩着高跟鞋,急促的跟在他的身后,有些狼狈的小跑着。 周围的员工见此不由得窃笑出声,小声的议论纷纷:“我天,这马茹蕾还真是锲而不舍,被咱们池总拒绝成那样还黏在他身边。” “哈哈,你懂什么?人家能在池总身边呆这么久,自然有一手功夫。” “呦呦呦,你的意思是床上功夫?” “讨厌,知道还说什么嘛!” 马茹蕾抿了抿嘴唇,倒没有生气,传吧传吧,越夸张越好,她希望在所有人心里,她马茹蕾是跟池痕上过床的女人。 “阿痕你等等我……” 马茹蕾见他马上上了电梯,直接使出了杀手锏,右脚轻轻一扭,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同时哎呦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脚踝委屈的道:“好疼……疼死我了……我的脚……” 池痕的脚步蓦然一顿,他转过身来,无奈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马茹蕾抬起头,带着雾气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里面充斥着无尽的可怜和委屈,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心神荡漾。 “阿痕……”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是上好的催情药,让男人听了哆嗦,女人听了翻白眼,在心里直骂骚货。 池痕无奈,只得弯腰将她横抱起来,走进了电梯。 “我的天……这个马茹蕾真是个尤物,哎你们说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是不是特别骚啊?” “那肯定的啊!骚的一匹,估计在床上就自动自发的摇着屁股求草吧?” “哈哈你这人太黄了!” 马茹蕾靠在池痕的怀里,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薄荷香气,有些委屈的伸出手来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暗示的意味十足。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妈妈说的话?她那人性子就是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痕,你不和我结婚我不怪你,可是怎么说咱们都是有过孩子的。”马茹蕾说完,又低叹了一口气。 “孩子的事情,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不过也有你的责任。”池痕十分严谨的说着。 马茹蕾没有否认,她点了点头,低声道:“嗯……我是有,可是如果要真的这样细细分析的话,那薛溪溪,和伯母,又何尝没有呢?阿痕,孩子的事情我不怪你,只是……只是今天我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却说……” 池痕心头一紧,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问:“什么?” 马茹蕾还没说话,眼泪就簌簌的流淌下来,打湿了池痕的衬衫。 她委屈的嘟着红唇,模样那叫一个可怜,十分哽咽的道:“医生说……我可能再也不能有孩子了,那次的流产本来没有什么,但是薛溪溪被伯母踹到的时候,压到了我。我后腰正好撞到了桌子上,把子宫给……医生说,如果不好好调养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阿痕……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池痕微微眯着眸子,听出了她话里头的意思。 她没了孩子,跟彭曼华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问道:“那你想如何?” “我……我不想如何,只是……我要是真的没了孩子,那我就失去了女人的荣耀不是吗?那代表着我不能生儿育女,成了一个废人……” 池痕总算是听出来了,马茹蕾拐弯抹角的,就是在说,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就要对我负责!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就是个混蛋 其实马茹蕾哪里是怀不了孕,这只不过是她夸大其词留住池痕的手段罢了。 池痕心里头也是有着怜惜的,怎么说他也爱了她那么多年,马茹蕾又怀了他孩子,如今又没了……还对身体造成这么大的损伤。 可是他也清楚,如果他对马茹蕾有怜悯,就会伤害到薛溪溪。 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 于是,池痕果断的把马茹蕾放了下来。 正在这时,电梯也叮的一声开了。 马茹蕾看着他的背影,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娇躯再度黏了上去,声音委屈的道:“阿痕,我知道你是铁了心的要跟溪溪在一起,我也不是说要拆散你们什么的。你说咱们青梅竹马,认识了二十多年,难道真的要因为一个薛溪溪,就再也不联系,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退而求其次,是马茹蕾的手段。 她太了解池痕的脾气了,就是因为池痕这冷冰冰的模样,朋友也没有几个,说的再透彻点,从小到大也就她跟周栾川陪在他身边。 周栾川虽然说花心了点,但是人品值还是蛮不错的,朋友也很多,一抓一大把,和池痕完全是两个极端。 也亏的周栾川脸皮厚,要搁在别人身上,早就被池痕给凶走了。 而她,跟在池痕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说都是半个家人了,没有爱情难道还没有亲情了吗?所以她笃定,池痕一定不会再赶她走了。 果然,池痕犹豫了片刻,才低低的道:“随便你。” “哼,这个是我给你做的早饭,你吃点吧。”马茹蕾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办公室,然后美滋滋的从保温盒里拿出了饭菜,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眨巴着灵动的眸子看着他。 池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却也让马茹蕾高兴了好半天。 太阳缓缓升到了最高点,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在冬日里,竟然显得如此的暖和。 薛溪溪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了,中午午休的铃也打了起来。她踌躇了半天,决定还是端着点,就在办公室里一直待着。 可都等到十二点半了,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池痕依旧没有来。 “说好的中午来吃饭呢……” 薛溪溪满心疑惑的给他打了个电话,却很快就被挂断了。 “什么情况……这是不想来吗?”薛溪溪心头温怒,刚准备放下手机,就听见叮铃一声,短信来了。 【我现在在开会,你直接来找我吧,我在办公室等你,一起吃午饭。】 【好。】 手机那头的马茹蕾把短信删了后,才慢悠悠的靠着桌子。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人。 池痕本来是想走的,可是助理却突然说有个紧急的合同出错了,所以池痕就先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开展了临时的会议。 他的手蓦然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怒声低呵着:“这么重要的合同没有经过多次校准吗?!多写个零都没人看的到吗?!” 经手项目的员工们皆是低着头,不敢做声。 “这个项目是谁做的?” “是……是财务部的小张……” “我……我那天发了高烧,脑子浑浑噩噩的,就多打了个零。对不起总裁……真的对不起……”小张年龄不大,清秀的面容流淌下两行清泪,紧张的不知所措。 池痕冰冷的眸光环视过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顿的道:“她发烧了,那检查合同的人呢?也跟着发烧了?” 助理咳嗽了一声,附在池痕耳边低低的道:“总裁,经手这个合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张华,辞退,去财务部领取你这个月的工资,从今天下午开始,不用再来了。其余的人,等我抓到后,一一辞退!”池痕冷言冷语的说着,拿着文件优雅的起身,凉薄的吐出了两个字:“散会!” 张华趴在桌子上低低的呜咽着,却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 都不是一个公司的了,又何必再虚情假意? 张华是真委屈,但也清楚能有这个结果是好的了。要不是助理发现的及时,这个合同一旦被对方签了,那公司就会赔好几个亿啊! 池痕大步流星的上了电梯,对着身边的助理凉凉的道:“把经手过所有合同的人都给我好好调查一遍。” “池总的意思是……” “一个人瞎就罢了,难道还都瞎了?”他的嘴角溢出森冷的笑意,看来这公司里头,应该是出现内鬼了啊! “我知道了。” 池痕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马茹蕾一身妖娆的靠着桌子,他眉心轻拧,有些不悦的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说了,让你赶紧回去吗?” 说完,他就跃过她的身边,走到椅子那里去拿西装。 也不知道溪溪有没有等急,或者还在不在公司,可他总得过去一趟。 “哎你等会,你脸上好像有东西诶。” 在池痕即将走出去的时候,她就走到了他的面前,直直的盯着他俊秀的脸蛋,然后二话不说的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微微踮起脚尖,模样亲昵。 此时的薛溪溪刚从电梯里头出来,她正准备推门而入,就从敞开的门缝中看到了这一幕。 她的眸子蓦然瞪大,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由于角度和门缝大小又看不太清楚的关系,薛溪溪只能瞧见马茹蕾踮起了脚尖,还摸着池痕的脸,这样的动作,摆明了就是在接吻啊! 薛溪溪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鞋跟稍微扭了一点,险些直接摔倒。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仓皇失措的朝着电梯跑去,却正好撞见了助理。 助理急忙扶住了她,看着她这副模样,担忧的问道:“薛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们池总还没有出来吗?” 薛溪溪的眼眶通红,她紧珉红唇,一语不发的甩开了他的手,朝着电梯里走去,像是逃一样的疯狂的摁着1。 “这是怎么了……” “好了。”马茹蕾后退了一步,笑的眉眼温柔的看着他。 池痕嗯了一声,穿上西装就朝外走。助理一见到了他就说:“池总,刚才薛总来过了,看样子好像很不对劲啊……走路时候都晃晃悠悠的,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池痕朝着电梯跑了过去。 “这什么情况……一个个都那么激动……”助理一边嘟囔一边转头,正对上马茹蕾狠辣的视线。 后者妖娆一笑,说出来的话语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管好你的嘴,小心哪天说错了什么,就惨了。” “……” 薛溪溪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红红的眼眶格外惹人怜爱。她抽噎着,睫毛颤抖个不停。 池痕一出公司就看见了那纤弱的背影,以及离她不远处正飞速开来不停的摁着喇叭的车。 薛溪溪像是神游太空似得,一点反应都没有。 池痕眸光一顿,紧忙拔腿跑了过去,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把薛溪溪抱在了怀里,和大卡车堪堪擦过。 “我次奥!特么的是不是瞎啊!走路不看道的?!” 池痕死死的捏住薛溪溪的肩膀,语气凌厉,压根没有管那破口大骂的卡车司机,“薛溪溪!你的眼睛长在后脑勺上了吗!” 薛溪溪直直的看着他,眸中逐渐涌现出浓厚的恨意。 她紧咬着嘴唇,朝着那张充斥着紧张之色的俊秀容貌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伴随而来的还有刺耳的怒骂声:“池痕你就是个混蛋!”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是她的底线 池痕平白无故的被打了一巴掌,他愣了片刻,心里头滋生出无名的火,却很快被他给压了下去。 他紧紧的攥住了那瘦弱的手腕,把她朝着道边拽,嘴里头还冷冷的道:“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对,我就是发疯了!”薛溪溪撕心裂肺的喊着,眼眶里头的泪水在不停的打着转,模糊着她眼前的视线。 什么爱,什么求婚,都是骗人的,通通都是骗人的! 池痕嘴上说的好听,却还在和马茹蕾你侬我侬! 若不是她来的早了那么几秒钟看见了事实,恐怕还被他给蒙在鼓中吧! 也是,马茹蕾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她这样没事找事小题大做无理取闹的人,又怎么可能比的上她呢? 想到这里,薛溪溪嘴角的嘲讽之意就愈发的浓烈起来。 周围有人围了起来,忍不住的想在中午看场好戏。 “薛溪溪!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池痕耐着性子说着,眉心轻蹙,“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我一巴掌?” “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薛溪溪狠声叫喊着,失去了理智的她,有些疯狂。 池痕的眉心越皱越紧,声音像是冬日里的寒冰一样,渗人入骨:“我做了什么?我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呵。”薛溪溪冷笑出声,睫毛轻颤,她尖锐的指甲陷入了掌心,带来钻心的疼痛,“不承认是吗?也是,你又怎么可能承认呢?我算是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薛溪溪说完就转身离开,却被池痕狠狠一扯,将其拉到了怀里,薄唇轻启,凉凉的薄荷味徐徐传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好给你解释的机会吗?”薛溪溪使劲推开了他,眸中恨意迸发而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得,“我不会再信你的话了。” “你……” 池痕看着她渐行渐远的曼妙身形,放置于身侧的修长手掌逐渐攥成了拳头,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掠过星星点点的不解和迷茫之色。 马茹蕾见时机到了,就走过去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疑惑的道:“溪溪怎么了?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吗?” “谁知道她又发什么疯。”池痕冷冷的说着,伸手搂住了她,朝着远处的饭店走去,“咱们去吃。” 马茹蕾的红唇勾勒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娇柔的说了一声好。 薛溪溪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哭的泣不成声。 还骗人吗? 都搂在一起了,都亲了。 也就是她傻,池痕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还把昨天的求婚当成了真的,真傻兮兮的以为池痕对她动了情。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池痕能抛弃了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的马茹蕾,那她肯定也会是第二个。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抹去脸上的眼泪,有些哽咽的喂了一声。 “溪溪啊,你现在在哪呢?我咋没找见你?跟爸妈一起吃个午饭呗。” “好,我马上回去。” 薛溪溪抹去眼泪,从包里拿出化妆品,掩盖住微微泛红的眼眶,这才打了个车回去。 来到指定的饭店,薛溪溪一走进包厢,就看见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的脚步一下子顿在了原地,娟秀的眉毛轻轻拧了起来,有些诧异的道:“范毅……你怎么来了?” 薛文抢先说:“啊,范毅好像找你有点事情,我们在公司楼下碰见的。” 薛溪溪狐疑的看了一眼范毅,后者儒雅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坐吧。” 薛溪溪才坐下,筷子还没伸出去呢,就听见自家父亲道:“哎,范毅啊,你说你这么优秀,家里头是不是早就给你安排亲事了啊?” 范毅轻轻一笑,温和的回答:“有亲事,不过不太喜欢,就一直没有同意。” 他的亲事,薛溪溪是知道的,估计是任家,任安安。 “这样啊……你好像跟我们家溪溪认识不久了吧?觉得她怎么样?”薛文这话里头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薛溪溪把筷子放在一旁,清冽的眸光对上了薛文,坚定的道:“爸,你问人这些干嘛?” “干嘛?当然是给你找婚事了啊!你还真以为自己小啊?”薛文吹鼻子瞪眼的看着她。 冯雪乐呵呵的笑着,拍了拍薛溪溪的手,“是啊溪溪,你都跟池痕离婚了这么久了,也是该找个新人家了。” 薛溪溪这叫一个别扭,合着今天过来,她父母是给整出来了个相亲啊! “我和范毅只是朋友关系而已,没有那个心思,你们二老就别瞎掺和了。”她十分坚决的拒绝,却瞧见了有些尴尬的范毅。 她心里头一怵,又加了一句:“何况范先生也有了订婚的对象,溪溪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范毅温润的眉眼转了过来,直直的看着她,眸中的神情如同一汪清水一样柔和,像是要把她给融化了似得。 薛溪溪被他这眼神看的瘆得慌,于是忙低下头夹了两口菜吃了下去。 范毅有些受伤,他苦涩一笑,说:“溪溪,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至于这个订婚,我们范家和任家真的没有那种关系,是他们一直在往我们家贴。说实在的,我母亲不喜欢任安安,加上我这边一直坚持着,她也就没有催什么。” 薛溪溪心里头的不安愈发浓烈起来,她咬了咬嘴唇哦了一声,悻悻的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可没兴趣听你的感情史。” “溪溪……你觉得你跟池痕还会有未来吗?你别傻了。” “我跟他有没有未来也不需要你来管!”薛溪溪像是被触及到了底线,她唰的一下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十分激动的吼了出来,眼眶有些泛红。 范毅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无措的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 薛溪溪冷冷的把脑袋转到了一边,生生把眼泪给压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道:“我和池痕的事情,是我和他之间的,希望你不要掺和。” “薛溪溪!”薛文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忍心再看着自己女儿再次受伤,“你还真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飞了?那池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马茹蕾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还真以为他能放弃她?!” 薛文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进了她的心窝。 薛溪溪感觉胸腔里头难受的要命,就连呼吸都变得阻碍起来。 是啊…… 池痕,池痕怎么可能跟马茹蕾分开呢? 他们两个人,还在办公室里头卿卿我我,在大马路上搂搂抱抱呢! 就她,傻乎乎的觉得…… 看着薛溪溪发呆怔然的样子,薛文虽然不知道她跟池痕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但却把握了机会继续说:“范毅这个孩子,会对你好的,他的性格也适合你的脾气,可以包容你,理解你。你需要的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而不是像池痕那样,你驾驭不了的西城霸主啊!” 薛溪溪的手掌紧紧的攥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嘴角蔓延出苦涩的笑意。 “溪溪啊,听爸妈的没错。当初你一意孤行,把自己搭进去了三年,如今,你还要一错再错吗?”冯雪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 薛溪溪怎么不知道……可是…… 一想到几十分钟前发生的事情,他和她的亲吻……不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吗? 池痕是在报复她吧?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真心呢? 似乎是看清楚了一切,薛溪溪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凄凉,她红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好,我嫁!”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女人要猜才有意思 薛文和冯雪愣了一下,前者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抑制不住,他十分激动的说了两声好后,才继续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的婚事就算定下了。范毅啊,改天叫你父母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范毅点了点头,语气温润,眼神却紧紧的盯着神游太空的薛溪溪,“嗯。” 出了饭店,范毅拉住了即将要走出去的薛溪溪,将其拉到了一旁,低低的道:“关于结婚的事情……” “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就不会反悔。”薛溪溪轻巧的挣脱开他的手,语气淡然,夹杂着陌生的抵触。 范毅的话像是要噎在嗓子里头似得,他迟疑了好半天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溪溪,我不想逼你什么,我会等你的,等你接受我的那天,我……” “范毅。”薛溪溪转过身子,清润的眸光直视他的眼睛,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丝丝森冷而阴冷的笑意,似乎是在嘲讽着他,“你说这些有意思吗?和我爸妈一起把我套进去很好玩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真的需要找个伴侣了,而我,确实在你的候选范围内啊!”范毅越说越激动。 其实在今天早上,他被薛文叫来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欣喜的差点蹦了起来。 可他更清楚,如果薛溪溪对他没有感觉的话,那这场婚礼也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候选……你以为我在选夫吗?”薛溪溪嘲弄的说完这番话就往前走,冷冷的侧头道:“别跟着我。” 范毅看着她曼妙的身形渐行渐远,好半天才愁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清楚自己做出这件事情,肯定会引起薛溪溪的不满或者厌恶,可他更清楚,如果不和薛文把这出戏唱完的话,薛溪溪将会永远停留在和池痕情感的阴影当中。 薛溪溪出了酒店后就回了公司,没吃多少饭的她胃里头有着阵阵的抽疼,她一只手捂着胃,一只手拿着笔。 黄桃跟在她身边久了,自然清楚她是怎么了,于是跑出去卖了碗粥,又带了药放到她办公桌上,还有张爱心小便签。 薛总,身体好了才是本钱,吃点吧。 薛溪溪心里头一暖,就将粥喝完了,然后吃了药,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会。 下班之后,她回了家,手里头一直握着手机。 她想,如果池痕能打个电话来给她道个歉,解释解释,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了。 可一直到夜里头,她昏昏欲睡之际,池痕仍旧没有一个电话。她烦躁的把手机扔到了一旁,蒙着大被睡了过去。 殊不知手机那头的池痕恨不得把手机屏幕给戳烂了,他不停的点着那串数字,却久久停留在绿色的拨号键上。 他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很想摁过去,却又不敢。 溪溪现在……应该已经睡觉了吧? 这回的错误根本就不在他身上,是薛溪溪无理取闹,他这么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岂不是在承认是他做了错事?可他明明没有。 再说了,女人可不能惯着,否则的话,肯定会蹬鼻子上脸的。 比如薛溪溪…… 池痕运用着自己对女人并不丰富的知识来推断下去,殊不知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他激动的连备注都没看,果断划了接听,激动的放到耳边,声音却故作深沉,“喂。” “呦,池总什么时候接我电话这么痛快了?难道是有什么好事吗?”电话那头调侃的声音直接打破了池痕满心的欢喜,后者嘴角抽搐,眉骨凝聚着刺骨的寒意,久久没有说话,周栾川又道:“咋没声了?” “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他还要等薛溪溪的电话的。 “有事啊!你上次不是答应我了吗?说是那块地皮你帮我处理。可这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动工啊!该不会是反悔了吧!”周栾川的声音中提起了紧张的情愫。 池痕刚准备回答他,眸光悄然一转,淡漠的道:“这个事情我自有主张,不过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 池痕毫不犹豫的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周栾川,他深知他流连花丛许多年,定然能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 谁知道周栾川听完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愈发猖狂,似乎是在嘲笑他一样。直到池痕的忍耐到了临界点时,才笑呵呵的道:“这样你还不高兴啊?溪溪明显是吃醋了啊!不过你也是的,都跟马茹蕾分手了,咋又搅合到一起去了?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也生气啊。” “可是我跟马茹蕾明明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生的是什么气,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啊,没有必要这么冷战吧!”池痕微眯着眸子,里头渗透着忽明忽暗的冷意和迷茫。 周栾川拍了拍大腿,啧啧了两声说:“哎呦,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女孩子嘛,生气都是有套路的,你想啊,谁会上来就告诉你,哎呦我讨厌那个谁谁谁,你不能再跟她接触了,否则我会吃醋的。” “我倒是觉得这样不错。”池痕摸了摸下巴低喃着,“还挺方便,不用猜。” “……” 周栾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觉得像池痕这种情商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找到女朋友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要猜出来才有意思。你啊,要通过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来猜测她的心理。比如她说,我讨厌死你了,你赶紧离我远点,那你就应该赶紧上去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哄着说宝贝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他分析完还打了个响指,美滋滋的道:“如何,懂了不?” 池痕的眉头越拧越紧,最后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好恶心,肉麻死了。” “你……女人是用来哄的,又不是用来凶的,就你那张冷冰冰的面瘫脸,谁愿意成天对着啊?别说是别人了,就连我……都害怕的不行,更别说主动找你亲热什么的了。” 池痕说了一句原来如此后,就虚心受教的道:“我清楚了。” “哎等等……你清楚了打算怎么做?” “既然你说了,要让溪溪过来抱住我,来哄我,那我就等着她好了。”池痕大言不惭的说着。 周栾川听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等会……我什么时候说了让她哄你了?我的意思是你去哄他啊!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女人脸皮都薄,你就应该主动过去,然后把她抱在怀里,说几句软话,她自然就不会生气了。” “凭什么?”池痕冷冰冰的道:“这件事情错在她,又不在我。” 周栾川暴怒的吼道:“尼玛!你是要道理还是要溪溪!” 池痕终于败下阵来,“要溪溪……” “那你就听我的!现在就去他家!去她房间!道歉去!” “好……” 池痕听了军师的提议,果断的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一路狂飙。 他本想从正门进去,可又怕薛文不给他开门,于是就从别墅外面翻了进去,站在楼下,顺着一楼的防盗网爬了上去。 薛溪溪的窗户没有上锁的习惯,他轻悄悄的一推,就打开了。 床上的小人正软软的倒在那里,身形弓起了一个柔美的弧度,散落在被子外面的头发乌黑秀美。 池痕脱了鞋子才上床,身边的小人就翻了个身,软软的朝着他身上贴。 他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弧度,这女人真是嘴硬心软,白天还跟他吵呢,晚上就…… 池痕心里头的念头还没划过,手就摸上了她的额头,触手竟然是一片汗湿!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报复的手段 “溪溪你怎么了?” 池痕满心的怒气都化成了担忧,他哪里还记着中午的事情,便将那惨白的小脸抬了起来。 只见薛溪溪眉心紧蹙,鼻尖蕴着点点汗珠,额头更是汗湿一片。池痕的大掌插入她柔顺的发丝,发根上更是湿乎乎的。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再往下摸,那身体像是被水洗过似得。 “溪溪你哪里不舒服?” 薛溪溪闭着眼睛,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听到外界的动静。 池痕还以为她胃病犯了,打算带她去医院,可一将她抱起来之后,就看见床上的那滩血迹。 他愣了片刻,冷峻的脸颊上泛着微微的红润之色,似乎是害羞了。他尴尬的将薛溪溪放了回去,这回也不急了。 不就是……那啥来了嘛…… 他去洗手间接了盆热水,然后拿着毛巾,把她的身体擦了一遍,又换上了新的床单,才拉开抽屉拿出了小面包,纠结了好半天才扯开。 “这玩意……哪边是正面来着,黏黏的那边应该贴在屁股上吧……” 池痕哪里懂的这些,以前薛溪溪亲戚来看望的时候,也是疼的死去活来的,可他也没有功夫去管她,不过偶然却见过徐妈给她买这东西,还熬什么红糖水。 那时候,他报以不屑的态度,殊不知三年后,他竟然细心的给她擦拭着身子,耐心的捉摸着该怎么用。 纠结了好半天,他还是求助了度娘,这才顺利完成,又抱着薛溪溪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溪溪是在一片滚烫中醒来的。 她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感觉小腹沉甸甸的疼,就知道是亲戚来访。她正准备撑起身子下床,却感觉到小腹上竟然放着一只手! 手?! 她惊骇不已的低下头去,然后扭头,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她张皇失措的从他怀里逃了出去,抵触的看着他,殊不知自己一丝不挂,在男人的眼睛里满是诱惑。 “你……池痕你怎么进来的……” “某个小女人睡觉不锁窗户,自然轻轻松松的就进来了。” 薛溪溪眉心一拧,语气冷了下来:“出去!” “怎么?昨天晚上还往我怀里头扭来扭去的,害的我大半宿睡不好觉,早上就不认人了?”池痕有心调侃着她,看着她的脸色在他的声音中变得通红,感觉格外可爱。 “你给我出去!不然我报警了!”薛溪溪忍无可忍的抬高了音调,下面垫着小面包的感觉让她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甚至……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脸了。 太丢人了! 池痕正准备说话,楼梯口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伯父,又来打扰了,我带来了早饭,不知道有没有赶上饭点,一起用餐?” 薛文乐呵呵的看着面带温润笑容的范毅,心里不由得打了个一百分,美滋滋的道:“当然,我还正打算出去买呢!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叫溪溪起床。” “没事,也不急,溪溪既然还在睡觉的话,就睡着吧。”范毅体贴的道。 薛文却不这么认为,他冷哼了一声,说:“她还要工作上班呢,怎么能赖床?溪溪,溪溪赶紧起床了。” 薛溪溪大气不敢出一下,她紧紧的盯着门板,听着那咚咚的敲门声,心跳瞬间被放大,像是死神来临的前兆。 池痕将她抱在了怀里,或轻或重的从后面咬着她圆润的耳垂,听着她抑制不住的抽气声,感觉十分有成就感。 “让他们先走,不然的话,我可不介意让他们看看咱们两个人现在的样子。” 池痕衣衫不整,薛溪溪不着寸缕,若说没有发生什么,傻子都不会信的。 “池痕……你别得寸进尺……”薛溪溪咬牙切齿的说着。 “那你让他们走。” 薛溪溪根本不敢说话,按照薛文的脾气,若是听见她醒了还不起来的话,肯定会直接冲进来的,所以还不如不说话。 池痕却觉得此时的场景十分刺激,他将薛溪溪压在了身下,粗糙的大掌顺着她曼妙的腰迹摩擦着,引来她的战栗。 “池痕你别过分!我可是……可是来了那什么的!” “嗯,不过分。” 话虽是这么说,可抵在她肚子上那热乎乎的东西,已经出卖了他的话语。就在池痕打算喝点肉汤不吃肉的时候,房门被人咚的一声踹开了,薛文高昂的声音戛然而止:“溪溪,你怎么还不……” 薛溪溪娇躯一颤,嘴唇有些发白,久久没有说话。 她猜薛文的脾气是猜对了,可也只猜对了一半。 若是放在平时,薛文也就不计较什么了。 可如今客人都来了,又哪里有主人还睡着的道理?所以他就把房门给打开了,却不想看见了这一番场景。在一旁的范毅还以为是薛溪溪出了事情,忙探过头来柔声问道:“伯父,溪溪怎么……” 薛文想挡的时候已经拦不住了,范毅已经看见了。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那面带红晕的神情格外吸引人,有些苍白的嘴唇让人忍不住的一亲芳泽,一点点的将其弄成鲜艳的红色。 池痕也是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嘴角溢出森冷的笑容,就着这个姿势冷冷的道:“伯父好,范先生……早。” 薛溪溪张皇失措的推开了他,拿着被子裹紧自己的身体,像是个偷情被人发现的样子,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薛文是又气又恼,当即就大吼出声:“薛溪溪!你如今也是个有婚事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不注意形象?还和前夫乱来?!” “我……” 池痕眯了眯冷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薛溪溪,狠声道:“婚事?什么婚事?” 薛溪溪听着这质问的语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冷笑道:“怎么?就允许你跟马茹蕾就婚事,我就不能有了吗?我和范毅已经打算结婚了,还请池总不要再做出夜里头翻窗户进来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范毅一直没有说话,微微抿着嘴唇渗透着低气压,他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了衣服,然后将薛溪溪连着被子抱了起来,针锋对麦芒的对上了池痕,一字一顿的道:“溪溪是我的妻子,希望池总能够自重一点。” 池痕的眸子里猩红一片,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嘴唇被他咬的渗透出血丝,他看着那个被范毅拥入怀中的女人,冷漠的笑着:“好,很好!薛溪溪,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手段吗!” “报复你,还不需要这些。”薛溪溪一字一顿的说着,还在毫无感情的笑,“池总也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和别人结个婚而已,你激动个什么劲呢?也不要再朝着自己身上加戏了,结婚是我们两厢情愿的事情,没有什么报复不报复这么一说。” “是我池痕犯贱了。” 池痕下了床,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薛溪溪眸光轻颤,她垂下眼睫毛,敛下的神情中流露出星星点点的怨恨和不舍。 恨吧……恨她吧…… 这样的话,她心里头的罪恶感还能少一点。 眼睁睁的看着池痕离去,薛溪溪这才挣脱了他的怀抱,双脚踏在了地上。 范毅正弯腰给她拿鞋,就听到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不用了范先生,我自己来就好。” 薛文痛苦的扶额,实在是不想再看下去,他放下一句赶紧收拾,收拾完吃饭这句话后就先下去了。 “我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为了气池痕……如果我能有这么一点利用价值的话……你就随便用吧,我不会介意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工地死人 薛溪溪眉心轻拧,心里有些歉意,其实她真的不想利用他的,她也想过了,既然池痕跟马茹蕾在一起了,那她肯定也是要找个男人作为依靠的,嫁谁不是嫁,嫁给范毅也行。 “吃饭去吧。” 薛溪溪转身进了洗手间,穿好衣服就出来了。 饭桌上,一股尴尬的气息在逐渐飘散出来。 吃完饭后,薛溪溪才抬起屁股,范毅就急忙道:“一起去公司吧,我送你过去。” 薛溪溪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好。 又是公司和家两点一线,薛溪溪无聊的坐在椅子上,黄桃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说:“不好了薛总!出事了!” 薛溪溪把铅笔从耳朵上拿了下来,随意的摇动了几下,淡淡的道:“怎么了?” “工地那边死了人了……出了事故,被砸死了,现在很多买房的人都说要退房,觉得不吉利……”黄桃哆哆嗦嗦的说着,她虽然没有看见死人的情况,但是光听被人形容,都感觉遍体生寒。 薛溪溪的柳眉一下子拧了起来,她起身裹上了自己的羽绒服朝外走,黄桃急忙跟了上去,就听到她问:“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头施工的时候,一盏灯坏了,然后大家伙也没当回事,谁知道就出了事……下来的时候没有踩好那块台子,直接滑了下来,正好上面又落下一块大石头,砸死了……” 薛溪溪眉心越拧越紧,她疾步走出了公司,打了辆车就奔了工地。 黄桃着急忙慌的从后面拿了安全帽给她戴上,工地里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气息,工人们是不是的朝着薛溪溪那瞟上一眼,工头见她来了,急忙跑了过去说:“薛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昨天在哪出事的?” “就在那边的台子上。” 薛溪溪走了过去,发现这台子离地并不算高,撑死就三米,但是工头告诉她,是那块大石头要了那人的命,大概是从五楼掉下来的,直接砸了脑袋,脑浆子都被砸出来了,当场死亡。 黄桃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闷声闷气的道:“你说话注意着点。” “不好意思……薛总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工头挠了挠头。 “给死者家里头钱了吗?” “还没有……” 薛溪溪攥紧了拳头,淡淡的道:“给他们赔偿二百万吧,我会叫人封锁这件事情,你也让其他人管好嘴。” 工地死人,这块地皮,其实已经差不多的废了。 她只希望,能够稳住那些要退房的人,不然闹得越大,对薛氏集团越不好。 “好。” “黄桃,告诉销售部,举办一个限时销售打五折的活动。”薛溪溪当机立断的继续说道:“然后再把退房人的名单给我,你们先去处理,看看能不能用十万块堵住他们的嘴。” “好……可是薛总,五折……对我们公司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薛溪溪红唇一珉,语气凉凉的:“大什么?可以从别的楼盘里找出来。若是事情真的闹大了,那他们退房后,才是真的砸咱们手里头了。别墨迹了,赶紧去吧。” 黄桃其实很不解,虽说这里是死了人,但是完全是因为意外死亡啊,又不是出现什么闹鬼事件,凭什么这么乱叩帽子? 但对于某些喜欢看风水的人来说,死人可是个大忌讳。 薛溪溪回到公司就开始处理着这件事情,并且设计出来了销售方案,急忙递给了设计部。薛文是在事情发生后的两个小时才知道的,他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看着自家女儿忙里忙外的,忍不住嘟囔了一声:“也没个人告诉我,这妮子还真是……” “爸,你怎么过来了?”薛溪溪一抬头,正好看见薛文那一脸不悦的表情。 “哦,听说工地里头死了人。” 她神情冰冷的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我一会去看看受害人家属,希望他们不会闹事,否则的话……” “应该不会,本来就属于意外,和咱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听助理说你要给他们家赔偿两百万?是不是有点多了?” “死者为大,没有必要再计较什么钱不钱的问题,说出去也对薛氏集团的名声好听点。”薛溪溪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呢,就已经再度起身了。 “你现在就去?” “嗯,等不及了,怕他们闹起来。从事发到今天也有很久了。” 薛溪溪拿起文件和支票,快步走了出去。 薛文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自己怎么是个碍事的存在。 死者的家境并不是很好,完全就是属于那种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 薛溪溪到的时候,他媳妇还抱着孩子在那里跪着抹眼泪,而他娘则是大声的喊着:“大力啊!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就这么走了啊!” 孩子还不大,看样子就两三岁,在他媳妇怀里嗷嗷的哭着。 薛溪溪敲了敲门,立刻就有人开了,那女人长得不算好看,平平无奇,见到她愣了一下,问:“请问你是……” “我是薛氏集团公司的总裁。”薛溪溪清了清嗓子,淡淡的道:“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大力他娘像是疯了似得扑了过来,把她朝外推着,声音十分尖锐:“就是你们公司!就是你们公司害的我们家大力就这么没了啊!大力啊!” 大力的媳妇呜咽的又哭了起来,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得,她拉住娘的胳膊,哽咽的道:“妈,薛总来找咱们,肯定是说大力的事情的,您别太激动,别伤了身子。” 薛溪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劝着道:“是啊,您注意着点身子。” 她走进去后,把文件拿了出来,说:“这是当初王大力和我们公司签署的合约,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公司会补偿你们五十万,也是双方都盖了手印和印章,以及签名的。” “大力啊!你的命啊!值了五十万啊!” 薛溪溪有些尴尬,她眉心轻拧,说:“这个合约,是双方都心甘情愿的,毕竟做这个工作,肯定会有一定的风险。” 王大力的媳妇抹了把眼泪,声音更难过了,“大力都没有告诉我们的……” “嗯,可能是怕你们担心吧。”薛溪溪垂下眸子,不忍心再去看她们哭泣的表情,“我知道王大力的死,可能会对你们造成很多的压力,所以我们公司一致决定,由赔偿金从五十万,上升到二百万。” 大力他娘诧异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喃喃道:“二……二百万?” “是的,这件事情虽说是意外,可大力是在我们公司的工地里出事的,说白了,我们也有关系,但也不想逃避什么。所以这二百万,希望可以弥补你们。” 薛溪溪把支票递了过去,大力他娘接过,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二百万……二百万……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薛总,你是个好人……” 薛溪溪面无表情的道:“希望这件事情可以翻页,我也对大力的死表示抱歉。” “嗯……有了这笔钱,我们也不会再为着生计发愁了。” 薛溪溪一听她们这么说,便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她已经给了她能给的东西,之后的事情,便跟她无关了。 谁知道她才走到门口,就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池痕……你怎么来了?” 池痕神色冰冷的看着她,嘴角溢出森冷的笑意,他一字一顿的道:“怎么,我只是来看看薛总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难道这路是你家开的?还要管别人去哪?” 第一百一十九章 流产真相 听着这带刺的话,薛溪溪良久没有说话,她沉默了片刻自顾自的朝前走着。 池痕粗鲁的拉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齿的冷笑道:“你在怕什么?” “松手!” “松手?怎么,跟了范毅,就想甩开我了?” 薛溪溪感觉自己小腹一阵阵的揪疼,在公司里还好,有空调暖和,可一出来之后就觉得冷的要命,连带着亲戚都开始折腾着她。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这痛经比以前要好很多了,以前她只能在家里头卧床休息,哪里能出来? “对,我就是跟了他,所以不想再跟你扯上关系了!懂?!”薛溪溪使劲甩开了他的手,还朝着后面踉跄了一下。 池痕微眯着眸子,里面蕴着点点寒光。亏他在听到消息之后巴巴的跑了过来,私下帮她处理着那些要退房的人,正准备把这边也解决掉呢,才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不过都是瞧不上眼的罢了。 “薛溪溪,你别后悔!” “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跟你在一起!”薛溪溪吼出了这句话后就快步离开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就上去了。 池痕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子,脸上的戾气愈发浓烈起来。 他冷哼了一声,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形从不远处蹿了过去。 他没有多想,上车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公司就出事了。 原来,是那收了钱的老太太和大力媳妇来闹事来了,在工地里头拉了一串的横幅。 这下可好,黄桃交出去打发退房人的钱,全部打了水漂。 经过她们这么一闹腾,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他们薛家工地死了人,是个不详的地方,不易买房。 那老太太和她儿媳妇拉了个血横幅,上面写着还我儿子的命来几个大字,让人远远的看了就心里生怵。 黄桃来告诉薛溪溪的时候,她是十分诧异的。 “她们已经收了二百万,怎么会来闹事?” “我也不清楚啊……这下可惨了,大家都知道了……完蛋了完蛋了。” 薛溪溪心头温怒,本想过去找她们好好算一账,却想起了昨天出现在她们家门口的池痕,以及他最后说的话。 薛溪溪,你别后悔! 是他做的?! 肯定是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 池痕…… 薛溪溪紧咬着牙关,嘴里头蔓延出浓厚的血腥味,她深吸了一口气,眸中怨恨的情愫愈发深邃起来。 该死的,他竟然这么狠! 薛溪溪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开着车直奔着池一公司。 当她风风火火的冲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马茹蕾一脸腻歪的扭在他怀里头。 池痕不悦的神情立刻变得贪婪起来,他故意捏着马茹蕾的下巴,态度和刚才的厌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连声音都柔和起来:“宝贝,你这么扭,我都有感觉了。” 其实马茹蕾刚才是自己坐上来的,池痕刚准备把她推下去,就发现薛溪溪来了。他也不急不恼了,估计拥着马茹蕾刺激着她。 薛溪溪看着眼前这碍眼的一幕,恨不得过去把马茹蕾拉下来抽上几个巴掌,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她根本没有那个身份。 马茹蕾哪里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当即就更朝着池痕的身上贴了,娇媚的声音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阿痕,讨厌啦,有感觉,那咱们就不如……” 说着,她柔嫩的小手就朝着他的身下摸去,慢条斯理的轻轻碾压着。 薛溪溪只觉得嗓子里头窝的很,像是要吐出来似得。她忍着恶心一直在笑着道:“没想到池总竟然这么有情趣,在办公室里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马茹蕾回头看了她一眼,媚眼斜飞,红唇贴着池痕俊秀的脸蛋,娇媚的道:“呦,溪溪来了啊,坐啊。”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冷厉,语气冰冷:“马小姐,我跟池总有事情要谈,不如你先出去发骚吧。” “你!” 池总一见她恼怒了,便收了手,对着马茹蕾凉声说:“你先出去。” “阿痕……”她的声音拐了好几个弯。 “出去!”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薛溪溪看着他,眸底是掩饰不住的阴冷之色,她红唇轻启,凉薄的道:“没想到池总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佩服。如今你报复也报复了,是不是觉得十分畅快?不过真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被传出去了,会对你有多大的影响。”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池痕根本没有听明白,他冷声道:“你又发什么疯?” “你有意思吗池痕?你就这么恨我?巴不得我薛家倒台?” “你在说什么?”池痕的眉头越拧越紧。 薛溪溪一声冷笑:“呵,昨天,我明明已经把王大力的事情处理好了,你又何必再让她们去我公司闹事?!花了大价钱吧?我给了二百万,你又给了多少?五百万?一千万?” 池痕不解的看着她,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等会,你说王大力家人去挑事去了?” “呵,装,好好装啊。” “我装什么了?” “池痕,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薛溪溪吼完,就走了。 池痕愣在原地半响,才把助理叫了进来。 助理想了一会,才说:“您说的是这件事情啊,是这样,早上的时候,王大力的家人就拿着血横幅去了工地里头闹事了,然后把这件事情搞得沸沸扬扬的,现在大家伙都在传呢,说是薛氏集团……”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池痕怒目圆瞪,眸子通红,散发着嗜血而渗人的眸光。 助理被他吼的缩了缩脖子,悻悻的道:“额……我……我给忘了……” 池痕气的直接把钢笔摔到了地上,他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就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到那上面,谁知道竟然闹出了这么一出,还让薛溪溪误会了他。 可是他明明没有出钱啊,对于王大力的家庭来说,拿了二百万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还会闹事。 难道说……有人给了她们更多的钱? 池痕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他神情一顿,蓦然想起了昨天出现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去,调查王大力家附近的监控。” “是!” 薛溪溪怒气冲冲的出了公司,正打算上车回去呢,就看见车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瞧见她后还对着她吹了声口哨。 “你怎么来了?” 周栾川将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一脸委屈,“怎么了?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咱俩都多久没见面了啊,再不见你,我觉得自己身上都发毛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知道吗?想你想的要命。” 他故意说了些肉麻兮兮的话,薛溪溪红唇一勾,冷言冷语的道:“数年如一日。” 他愣了一下,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想你!” 数年如一日……这不就是好几年不见面,都像是只有一天没见面似得吗? 周栾川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却也没有忘了正事,他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给你的那个监控?” 薛溪溪上了车,他也跟了上来。 “你是说我流产的监控?模糊的要命的那个?” “是。” “记得啊。” 周栾川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然后递给了她一张照片。 薛溪溪拿起来一看,立刻就拧起了眉头。 “你给我她的照片干嘛?” “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那天经过路口的人,有马茹蕾。” 第一百二十章 狮子大开口 “你说什么?!” 薛溪溪的车子才刚发动,她一个哆嗦,竟然把油门当成了刹车踩了一脚,车子机灵了一下,猛然冲了出去,她被晃荡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踩了刹车,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痕迹。 周栾川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苦涩的笑了一声,无奈的道:“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我可不想把命交代在你这里。” “你把话说清楚。” 薛溪溪捏着照片,照片锐利的四边轻轻划过她的手心,带来点点疼痛。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怎么可能是马茹蕾? 她不是傻到没有怀疑过,而是因为马茹蕾那天才刚刚回来,怎么可能那么巧就…… 而且对于一个刚回国的人来说,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她的位置,然后在路口推她吗? 就因为这一点,薛溪溪根本没有往马茹蕾那边多想。 可如今周栾川却这么说……她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他的神情,发现他虽然语气调侃,但面上的表情却十分认真,根本不像是在说谎。 周栾川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道:“你该不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的吧?行了,找个地方,我跟你好好说说这件事情吧。” “嗯。” 薛溪溪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她开到了咖啡厅,二人在包厢里头吃着甜点,喝着咖啡,慢悠悠的说了起来。 “本来吧,我和你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马茹蕾是在你出事那天回国的。所以我就一直围绕着监控的事情调查,后来啊,我查到的人告诉我说,出事那天,有个女人出现在了现场。” “你的意思是,马茹蕾亲自过去弄坏的?那监控那么高,怎么可能会……” 周栾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无奈的摊了摊手,说:“我的姐姐啊,你的脑子是不是傻了?你换个方向想想,如果是你要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话,是不是要百分百的放心,百分百的确定周围所有的监控都坏了?” “是。” 薛溪溪明白了,马茹蕾不是去捣毁监控的,而是去亲自观察的。 “女人而已,他们又不知道马茹蕾长什么样子,你又怎么能确定是她做的呢?” 周栾川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他慢条斯理的靠在了沙发上,嘴角上扬的弧度彰显出他的心情,他慢悠悠的说着:“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马茹蕾其实早在咱们得到消息的一个月前,就已经回来了。她一直隐藏着消息,居住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可惜啊,还是让我给查到了。” 他说完,就往桌子上放了张纸条,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地址。 薛溪溪感觉心口发凉,她冷冷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马茹蕾回来之后,并没有急着找池痕,而是先对付我?” 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按照时间推算,她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怀孕了,肯定是要想方设法的除掉你的孩子。毕竟,孩子是你跟池痕之间的牵绊,如果真的有了孩子,离婚什么的,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薛溪溪紧咬着红唇,冷笑了一声,阴狠的道:“真是没看出来啊,马茹蕾竟然能忍这么久,在暗地里头蹲了我一个月。” “马茹蕾的性子一直阴狠,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奇怪。不过吧,这些都是我推断出来的,也没有什么证据,唯一的人证呢,也不能指认就是马茹蕾做的。” 薛溪溪摩擦着自己的手背,沉重的点了点头说:“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嗯,这件事情你别告诉池痕。” “为什么?”薛溪溪眉心轻拧,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觉得池痕是信你还是信马茹蕾?再说了,万一真的有什么咱们没有搜集到的证据,打草惊蛇了反而不好。”周栾川想的十分周全。 薛溪溪思索了片刻,觉得这话在理。 “你没事的话记得套套马茹蕾的话,然后拿手机录下来。找再多的证据,都不比她亲口说出来强。” 周栾川说完这话就起了身,他说自己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这个也会跟进下去,而且他已经报了警,因为这起事情已经涉及到了谋害,警察也在暗中寻找着线索。 “嗯……如果真是马茹蕾做的,会有什么后果吗?” “应该是要付刑事责任的吧……估计得进监狱,毕竟是蓄意谋害,而且也把你搞得流产了。等证据下来了,可以咨询律师的。”周栾川淡淡的道。 薛溪溪敛着眉眼,说了一声我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下午的时候,公司里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总裁还不在,董事长只得先出来镇压,让他们镇定下来,又给薛溪溪打了个电话。 薛溪溪正去往王大力家里头呢,接到电话就匆匆的说了几句在处理这件事情之后就挂了。 进屋之后,王大力的母亲还在抹着眼泪,可今日,薛溪溪竟然没有了丝毫怜悯,她开门见山的道:“二百万还满足不了你们吗?如果觉得少完全可以跟我们提,怎么,拿了钱,翻脸就不认人了?背后捅一刀很爽?” “哎呦,薛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完全听不懂你的意思,你什么时候给我们钱了啊?” 大力的媳妇似乎有话要说,被她婆婆拉了几下后就没了声,低下头一语不发,一副受了气的样子。 “好,事情你们继续闹,钱还给我。”薛溪溪直接伸出了手。 王大力的母亲脑袋一扬,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这钱已经进了她的手里,又怎么可能再吐出来呢? 本来她是打算不继续纠缠下去的,可是昨天在薛溪溪走后,又来了个男人,给了她们一大笔钱,让她们去闹事。 这钱啊,竟然比薛溪溪给的还要多! “还给我。” “薛总说笑了吧?你何时来过这里,又何时给过我们钱?” 薛溪溪的脸色冷了下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完全是属于拿了钱不认账的人啊! “王大力确实是属于工伤,不过大部分的责任是不用我们公司付的,就算这件事情上了法庭,你们最多也只能拿到五十万而已。” 薛溪溪的潜台词就是,如果你们再继续闹下去的话,二百万就得还给我一百五十万。 可王大力他娘简直就是铁了心的拿自己儿子死的事情闹腾,厚着脸皮说:“你唬我也没用!我儿子不能白白死了!这样吧!只要你再拿出来五百万给我,这件事情我就作罢!否则,我定然要闹得你们公司鸡犬不宁!我看大家伙站在谁那边!” 五百万? 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薛溪溪气的脸色涨红,还没等她说话,就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徐徐传了进来:“真不知道王家竟然有如此野心,吞了二百万和那神秘人的钱还不算,还想要五百万。” 薛溪溪眉心一拧,不悦的看向来者,冷嘲热讽的道:“怎么,池总又要来对付我了吗?” “这件事情不是我搞的鬼,你要信我。” 薛溪溪听着他那真挚的语气,不自然的把脸扭到了一边。 池痕见她那爱搭不理的样子,冷眼看向了王大力的母亲,他一字一顿的道:“还真以为薛家的钱是那么好拿的?我已经让人去调了附近的监控,昨天后来给你们钱的神秘人究竟是谁,很快就会知晓。既然不想要这二百万,那就一分不差的给我吐出来吧!支票上面盖有薛氏集团的财务章,只要你们一取钱……啧啧,到时候,我看看你们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被算计 王大力母亲的心狠狠一颤,旋即有些慌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证明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池痕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每一笔钱都会有记录,更何况是两百万这么大的数字。 王大力他娘果然被他给吓到了,她哆哆嗦嗦的,似乎还在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信心,说:“你别吓唬人了,我没拿钱就是没拿钱!她薛溪溪也没给我!这件事情只要给我五百万!我就不计较了!” “溪溪。”池痕转过头来看着薛溪溪,压根没有理她,自顾自的道:“薛氏集团如今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名声不好,有人拿了钱不承认,还进行敲诈,你说这种恶意诽谤的,加上敲诈,得判多少年?” 薛溪溪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可她马上就反应过来,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于是神色淡淡的道:“敲诈数额巨大的,要判十年以上吧。”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不过完全吓唬她。 果然,王大力的母亲脸色一白,眸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她紧紧的攥着手指,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池痕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她,冷气十足,那女人没过一会就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声音凄凉无比,“我……我只是想再多拿点钱,让我们以后的日子更好过一点,我真的没有想过这竟然是敲诈,我求求你们不要告我……我孙子才两岁……他没了父亲,不能再没奶奶了啊!”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拉了拉池痕的袖子。后者凉凉的道:“这件事情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在事发的时候,薛总就已经第一时间来补偿你们,可你们看看,把薛氏集团都害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我……我们会澄清的……” “呵,我等着。” 池痕说完,就拉着薛溪溪出了门。 “这回你相信不是我做的了?”池痕一个冷眼扫了过去,没有丝毫感情。 薛溪溪眉心轻拧,直接跃过了这个话题:“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池痕一字一顿的叮嘱着她:“你们薛家招惹的仇人也不少,估计是看着你们眼红了吧。这件事情我来调查,最糟糕的是,附近没有监控,恐怕有点难度。你现在啊,还是先把薛氏集团下滑的业务处理好再说。” 薛溪溪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道:“没有监控?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你可真精。” 也是,这么偏僻的地方,周围连超市啥的都少见,更别说是监控了。 “嗯。” 一时之间,二人又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了。 薛溪溪抿了抿唇,上了车离开了。 王大力的母亲这回是真怕了,下午的时候就来工地里头澄清,说薛溪溪早就给了她二百万,是她没有找到支票,以为没给赔偿,然后又说了些薛氏集团很照顾他们的话。 可早上的事情一闹出来,大家都以为薛溪溪是来了个马后炮,才处理这件事情,倒是让她无辜的背了个锅。 薛文拍了拍桌子,打断了薛溪溪的设计,他说:“这件事情怎么办?” 薛溪溪朝着凳子上一靠,懒懒的道:“已经处理好了啊,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又不可能一个个的发钱过去吧?” “可是……咱们公司的销售量掉的越来越快了啊!”薛文急躁的说着,“这才第一天,以后可怎么办啊!” “你急什么?爸,咱们公司怎么说也是老牌的了,就算合作出现点波动也没有什么的。”薛溪溪倒是不怎么慌乱,她十分镇定。 “你……算了,这个你自己决定吧,正好今天有个合作需要去谈,给你。” 薛溪溪接过文件,眉头立刻就拧了起来,她有些不乐意的道:“怎么是高总啊?他们家不是早就和咱们合作了吗?” “还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吗,高家就直接退了和咱们的合作,宁可赔偿钱,也不乐意继续下去了,你看看……这可咋整……”薛文说着说着就叹着气。 “我来处理好了。”薛溪溪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很快就给高总打了个电话,约好了时间,就定在晚上八点。 下班之后,薛溪溪没有走,而是选择加了两个小时的班,这才慢悠悠的吃了晚饭,去往约定的地方。 约定的地点是一个小酒吧,薛溪溪其实不想来这种地方的,可是高总非说自己来酒吧有点事情处理。 薛溪溪到了地方就坐在包厢里头等着,没一会,高总就来了。高总这姓不错,可还真不高,也就一米六的个子,比薛溪溪还矮,也有些胖,年过半百的身子已经有了啤酒肚,一颠一颠的不太好看。 薛溪溪眉心轻拧,对于她这么一个有些颜控的人来说,实在是想转移眸光,尤其是在面对那油光锃亮的大脑袋上的一缕头发时,更想挖个洞。 出于礼貌问题,她的面上带着优雅的笑容,冲着他伸出了手,淡淡的开了口:“高总,你好。” 高总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眼神不太好,隐隐带着侵略的意味,他伸出了胖乎乎的手,和她握了几下,若有若无的蹭了蹭她的手心,这种不礼貌的动作实在是惹人烦的很。 “高总是要跟我们薛家解除合约吗?我们薛家的工地是出了事情,可老牌公司毕竟是老牌公司。”薛溪溪眉眼一抬,眸中隐隐带着锐利之色。 高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的助理把酒水拿了上来:“呵呵,薛总真是搞笑了。难道你觉得你们薛家这次能熬得过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对你们薛家的损失肯定很大吧。” “我们薛家能在西城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还是有着本事的,如果高总执意要取消合作的话,我也没有别的意见。”薛溪溪摊了摊手。 高总笑眯眯的把酒杯递到了她的手里,和她碰了碰杯,笑着说:“薛总是不给高某机会,也不给薛氏集团公司机会了。我没说不合作,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薛溪溪其实真不想跟他再墨迹下去,这高家实在是太看的起自己了吧? “喝了这杯酒,咱们再谈。” 叮的一声碰杯,薛溪溪面露迟疑之色,还是梗着脖子喝了下去。 “你说吧。” 高总说着,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打量着,说出来的话让薛溪溪脸色瞬间铁青,“我的条件很简单……要你就好了。” “高总这玩笑开的有些大吧。”薛溪溪算是看出来了,这高总就是个来挑事的,她们公司合作的人那么多,还真不差他这一个。于是她直接拿出了当初双方签订的合约,打开,指着上面的一行说:“违约的话,要付违约金一千万,希望高总能在三天内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 高总慢条斯理的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酒杯,不慌不忙的样子看的薛溪溪眉心轻蹙,他说:“薛总急什么呢?三天时间……啧啧,别说三天了,一天都行。” 薛溪溪心里头不详的预感越发凝重起来,她不想再跟他墨迹,于是说了一声那好告辞后就站了起来,可屁股才抬起来,浓浓的晕眩感就涌上了大脑,害的她踉跄了一下,狼狈的跌了回去,不可置信的抬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 “药效发挥的也太慢了点。”高总把酒一口饮尽,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助理出去,他拉着领带,嘴角带着恶心的笑容朝着沙发上的娇躯走了过去,“老子看上你这个婊子很久了,今天终于能品尝一下你是什么滋味的了!” 作者的话:对了哈,亲戚来的时候不要喝酒哦~对身体不好哒!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以身相许 其实一提到姓高的,薛溪溪打从心底里就是一阵抵触,毕竟先有高纣高刑天一事。可这个高总,就是个姓高开公司的人,和那城东高家没有半分瓜葛,和薛家倒是有过几笔工作,一直合作的都挺愉快。 薛溪溪浑身冰凉的躺在那里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男人。 说起来,这高总的胆子还真是大的很,对薛溪溪都敢下手,他就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总,如今真是为了美色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他那肥胖的咸猪手在薛溪溪的娇躯上游走着,眸中迸发着贪婪的眸光,他笑眯眯的说着:“这么好看的脸蛋身材,我都不知道在心里头臆想过多少回了,今天,可算是能品尝到了。” 这个高总,倒是挺色,他故意借着两家合作的事情把薛溪溪给弄到这里来。那酒,也是他故意在里头下的药。 薛溪溪感觉体内酥酥麻麻的,没有什么劲道,大脑也有些发晕,她狠狠的咬着舌头,一字一顿的道:“你若敢碰我,我必让你公司在西城做不下去!” “呵呵,你吓唬谁呢?等你成了老子的人,你还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高总阴阳怪气的笑出了声,让助理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相机,开始录像。 “你……你真是疯了!” “是啊,我为了得到你,确实是疯了。” 高总的鼻子拱在薛溪溪的颈边嗅来嗅去,大手已经扯开了她羽绒服里面的裙子。 她是真的怕了,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她紧咬着牙关,双拳紧握,窒息的难过从心底里涌出来。 不想……真的不想让别人碰她…… 池痕……池痕……快来救她啊…… 就在高总打算做出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狠狠踹开,薛溪溪眸光一亮,挣扎着就要看过去。 是池痕吗…… 然而,来人并不是池痕,他身上的味道让薛溪溪有些陌生。 高总不耐烦的撑起了身子,光线十分昏暗的包厢里,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呵,不是说来谈合作的吗?高总这手,是不是不想要了啊。” 范毅微眯着眸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向来温润的脸上带着厉色,他伸手握住了高总的手腕,然后狠狠一掰。 助理丢下了相机,忙跑到他身边道:“高总!” 范毅拿起了相机,慢条斯理的对准了他,咧嘴笑:“既然高总那么喜欢录像,那我就帮帮你吧。脱!” 高总额头上的冷汗一点点的流淌下来,呼吸间,巨大的肚子阵阵起伏,狼狈的跟什么似得。 薛溪溪挣扎着坐起身来,艰难的道:“范毅……” 范毅眸光连连闪动了片刻,把羽绒服给她拉了起来,挡住那外泄的春光,一脚踹在了高总的肚皮上。 “不脱是吗?来,小助理,你给他脱,今天来场男男的春宫戏,如何?” 此时的范毅让薛溪溪十分陌生,她怔怔的看着他温润的脸颊,但嘴角狠辣的笑容和话语,实在是…… 助理被他点名,一下子就打了个哆嗦,声音颤抖:“不……范总……我……” “算了……”薛溪溪出言打断了他们,即使这高总想脱,她都不想看,恶心的要命,“你们的公司,明天下午三点前,不会再出现了。” 她说完这话就撑起了身子准备离开,推却软糯无力,直接倒进了范毅的怀里。 范毅直接把她横抱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薛溪溪蜷缩在他怀里,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其实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她还希望是池痕的,可是…… 她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缓缓闭上了眼睛,淡淡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去找了伯父,才知道你去谈合作了。本来想着和你一起吃个宵夜的,没想到就……” “很狼狈是吧……” 薛溪溪的嘴角带着浅浅的苦涩笑意,她每次出现在范毅面前,都非常的狼狈不堪,第一次的流产……第二次差点被马茹蕾搞得被强…… “傻瓜,我又不会嫌弃什么。” 范毅的声音像是冬日里头的太阳,一点点的照射着她坚硬的心脏。 薛溪溪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急忙咳嗽了一声,尴尬的道:“今天晚上……来我家吧。” “好。”范毅笑的眉眼弯弯,连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溪溪才从房间里头出来,就见到范毅站在门口,端着爱心早餐,笑眯眯的对她说:“吃早饭了,伯父伯母大清早就出门了,所以早饭由我来做。” 早上薛文一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范毅在厨房里头进进出出,还以为他终于搞定了自家女儿,于是忙带着媳妇出门,给他们留了个二人世界。 殊不知……他只是来借宿了一宿,连薛溪溪的房间门都没踏进去。 “嗯……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爸吧?” “没有,不过溪溪,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吧。” “好……” 吃完了早饭,二人一起去了公司。 池痕就站在公司门口等着薛溪溪,他来了个大清早却扑了个空,又没敢去她家,怕两个人正好一来一回的错过。终于等到薛溪溪来了吧,却看见她身边有个异常讨厌的人。 池痕的眉心立刻拧紧了,他上前抓住了薛溪溪的手腕,厉声道:“你怎么和他一起过来的?” 还没等她回答,范毅就道:“晚上住在溪溪家里,早上当然要一起过来了。” 家里二字狠狠的刺痛了池痕的心脏,要不是他知道薛溪溪还来着月事,恐怕就怀疑他们两个人有了什么了。 薛溪溪一点一点的扯开他的手,语气格外冰冷:“池总,请自重。” “自重?这话该我跟你说才对吧!”薛溪溪直视他的眸子,连连冷笑:“我跟范毅已经打算结婚,自然可以住在一起,倒是你池总,跟你的前妻在公司门口拉拉扯扯的又算是个什么事?” 池痕怒目圆瞪:“薛溪溪你!” 薛溪溪直接挽住了范毅的手,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公司,无视周围人的眸光。 池痕深吸了几口气,在心里头念叨了好几句“薛溪溪没有什么好的”这句话之后,才上了车开回了公司。 才到公司,他就接到了周栾川的电话,他乐呵呵的说道:“阿痕啊,你猜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什么?” “薛溪溪被范毅从酒吧里头抱出来诶,哦不对,是从包厢里!” 周栾川哪里知道自己一大清早就撞在了枪口上,池痕紧紧的捏着手机,骨节微微有些泛白,嘴角扬起的笑容没有丝毫温度,“说完了吗?” “说完了啊。” 池痕直接挂了。 “哎……” 周栾川又打了过去,在接通的那一刻说:“嘿嘿,我没说完呢,重点不是这个,重点啊,是薛溪溪被下了药了……差点被强了。” 池痕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周栾川慢悠悠的说着,似乎是在故意刺激他:“嘿嘿,然后范毅就出来英雄救美啦!哎呦不是我说,要我是薛溪溪的话,肯定也被感动的要死要活的。毕竟范毅人长得帅,嘴巴又会说话……” 池痕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说重点!” “没啥重点啊,只是感觉,你可能要把薛溪溪越推越远了。” 池痕眉心一蹙,“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溪溪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这回范毅救了她,你又和马茹蕾仍旧拉扯不清,你觉得她会不会一个冲动就……以身相许呢?” 周栾川觉得,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作者的话:奶酪马上出门,下一章下午不用等啦,估计更新的时间是在六七点了(应该……吧),到时候过来刷新就行!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亲子鉴定 池痕就说薛溪溪怎么突然跟范毅就那么亲近了,合着昨天晚上有一场他没有赶上的戏。 可周栾川竟然在!而且还不给他打电话?! 说起来,周栾川还真是巧了,他平日里就喜欢在酒吧里头玩,跟那些个服务生也打成一片,昨天是正巧看见那个服务生朝里头下药,他就好奇的跟了过去,却发现薛溪溪在那。 他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静静的等着,本来想着冲进去英雄救美的,谁知道范毅比他快上了那么一秒。见薛溪溪没事,他也就回来了。 “周栾川!你还在那看好戏?!” “这必须要抓个正着才行啊,不然那个高胖子要是死活不赖账,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服务生怎么办啊?”周栾川大大咧咧的说着,那叫一个坚定。 池痕一想也是,但一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头就一阵恼怒,他直接挂了电话,让助理去查了一下那个高胖子的背景,打算将其赶出西城,临走前再送他一份大礼。 …… 薛文和冯雪在外头都逛了老半天了,后者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逛街是她的专长,可薛文成天在公司里头坐着,哪里习惯逛来逛去的,走一会就停一下。 “哎哎哎,老头子,你看那个女孩是不是马茹蕾啊?” 薛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正是马茹蕾,而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女孩,他们并不认识。 “齐梦,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怎么,没勾搭上周栾川,就来找我了吗?”马茹蕾本来还把她当成朋友的,可上次发生的事情,让她看清了她的演技,因此如今巴不得她离她远远的。 齐梦轻咬着嘴唇,十分委屈的道:“蕾蕾,那天我安慰你,你却一把把我推开,害的我崴了脚,还是周先生救了我,不然我得多狼狈啊……” 她小心翼翼的拉扯着她的衣角,好像被她欺负了似得。 “呵,你这种女人我真是见得多了,不就是因为没勾搭上周栾川,所以还想在我这里蹭吃蹭喝吗?”马茹蕾恶寒的看了她一眼,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到了她的手里,“这是周栾川的电话号码,自己去吧。” 齐梦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还在发挥着演技,直到马茹蕾一脸恶心的走进了珠宝店,她才美滋滋的转身离开。 冯雪见此,拉着薛文就跟了过去。 “老婆子你干嘛?” “干嘛?我当然是要看看她母亲是谁了!没准就是你年轻的时候乱搞,遗留下来的产物!”冯雪说的那叫一个笃定。 薛文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连气都不想生了,“老婆子啊,你还是少看那些个姐妹泡沫剧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也没和别人乱搞过,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倒是想信啊,可是她跟咱们家溪溪长得太像了!别废话了,赶紧的吧!” 他被拉着跟了过去。 可这二老哪里跟踪过别人,没过几分钟就被马茹蕾发现了。 她一脸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不解的问道:“你们是?” 马茹蕾其实也见过薛溪溪父母一两次的,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此时他们站在她面前,她并不认识。 冯雪二话不说的捧起了她的脸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跟自己家的老头子叨叨着:“真是像啊……” “喂,你们谁啊?”马茹蕾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你妈叫啥啊?你爸爸叫啥啊?哎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和别的男人搞过啊?你是你父母亲生的吗?”冯雪一股脑的丢出了一堆没有过大脑的话。 马茹蕾的脸色越来越黑,她紧紧攥着拳头,说了一句神经病就打算走,可被冯雪给拉住了,“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那你是你妈亲生的吗?”马茹蕾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不打算继续理会了。 “哎你……” 薛文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什么……我们是薛家的人,刚才一番话多有冒犯了,实在是因为你跟我女儿长得很像,所以你伯母她就起了疑心,非说些有得没得的话。” 马茹蕾本想甩开冯雪,一听到薛文这么说,水灵灵的眸子转悠了一圈,道:“你们是薛溪溪的父母?” “是啊。” 马茹蕾更厌恶了,本来薛溪溪就够讨人嫌的了,没想到她的父母也这么的恶心人。想到这里,她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了,甩开她就走,无视身后人的叫声。 冯雪一脸迷茫的看着薛文,有些诧异的问道:“她怎么了?” “不知道……” 突击马茹蕾失败之后,冯雪却更加注意她的去向,因为她总觉得,马茹蕾和自家老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马茹蕾是越来越烦躁,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脸皮在哪啊?上来就一句是不是父母亲生的,怎么那么没有礼貌?难怪薛溪溪被教成这个样子。 这天,马茹蕾干脆不躲了,大大方方的把冯雪给请了过来,开门见山的道:“你们这样缠着我,究竟要做什么?” 冯雪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叫了两杯咖啡缓解尴尬,这才道:“那个……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啊?” “白一苇。” 冯雪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记忆里头确实没有这么个女人,难道是自家老公后搞的? “咳咳,阿姨啊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你能不能和我家老公做个亲子鉴定啊?” 马茹蕾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觉得面前的女人就是个疯子,她有些讥讽的道:“怎么,就是和薛溪溪长得像了点,也没有必要如此吧?亲子鉴定,你把我母亲置于何地?” “那个……你别生气,实在是因为你跟溪溪太像了,难道你不怀疑吗?只用做一次亲子鉴定就行了。” 冯雪此时那急迫的样子,像是个疯了的女人。 她实在是太敏感了,加上薛文这么多年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经常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头,难免会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二人之间缺乏沟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亲子鉴定?呵,阿姨,你的脑洞开的也太大了点吧?” “我……” “如果你有病的话,请出门右拐,去医院的精神科好好看看吧。” 马茹蕾说了一句莫名其妙,连咖啡都没有动的起身离开了。 …… 一转眼,一个月也过去了,薛溪溪和池痕再也没有联系过,像是个陌生人一样,她在很努力的去接受范毅,可结果总是差强人意的。 这天早上,范毅给她开了门,温柔的道:“再过几天就是公司的年会了,溪溪,今年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照猫画虎吧,别人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吧。一个年会而已,不过就是个凑热闹沾喜气的罢了。”薛溪溪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公司。 范毅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薛溪溪才进办公室不久,马茹蕾就跑过来闹腾了。 “你干嘛?” 马茹蕾瞪着她,满脸怒气的道:“薛溪溪!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母亲?现在她天天缠着我,非逼着我去做什么亲子鉴定!她是不是有病啊!有病早点治可以吗!” 薛溪溪眉心轻拧,有些不解的道:“做什么亲子鉴定?” “还不是因为咱俩长得像!你妈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 薛溪溪轻笑了一声,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她慢条斯理的打开了新的话题:“先不说这个……马小姐,我还真的有一件事情要问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原谅我好不好 薛溪溪已经想好了,不拐弯抹角什么了,以马茹蕾的性子,越拐弯,她越不会承认。倒不如用激将法把她逼急了,没准还能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马茹蕾的神情微微一变,然后紧忙掌握好表情,有些讥讽的道:“就在你流产那天我回来的啊。” “那你回来的还真挺是时候啊,不会就等着这一刻呢吧?” “呵,只能怪你体质太差,连个孩子都保不住。”马茹蕾眼梢轻佻,右手轻轻撑在桌子上,有些用力的抠着桌角,骨节略微泛白。 薛溪溪眼尖的并没有漏过这个,她慢条斯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轻一笑,说:“马小姐的身体也不怎么样嘛,先兆流产……啧啧。” “说够了吗?” “没有,我其实啊,就是想问问你,这间房子住的舒服吗?” 薛溪溪纤手一动,一张带着地址的纸条被扔在了桌子上,马茹蕾随意的拿了起来,神色骤然一变,却仍旧嘴硬的道:“这什么地方?我怎么不认识?” 薛溪溪把手放到兜里轻轻一点,旋即笑了出来:“还装吗?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你不知道?” “呵,我做什么了?” 马茹蕾咬死了觉得她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谁知道下一刻,薛溪溪却幽幽的道:“蹲我蹲了一个月,终于找到了机会把我推到马路上了是吧?真是可惜,没直接撞死我,你很后悔吧?” 马茹蕾瞪大了眼睛,拳头瞬间紧握,她阴冷的笑了出来:“没想到你都知道了。” 薛溪溪眸子一眯,语气凉凉:“竟然真的是你做的。” “对!这的确是我做的,我就是要让你死!薛溪溪,凭什么?我在池痕身边那么多年,凭什么你说抢走就抢走?你凭什么能站在她身边?你特么就是个赝品婊子而已!”马茹蕾大声的吼了出来,扬起手就朝着她的脸上抽了过去。 薛溪溪眼疾手快的捏住了她的手腕,阴冷不已的道:“凭什么?就凭你一走走了三年,池痕不是你的所有物,即使没有我,还会有别人。怎么,自己没有本事捆住他,就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马茹蕾,孩子是无辜的,你要害我就害我,凭什么害我和阿痕的孩子!” “孩子?”马茹蕾狰狞的笑出了声,五官变得有些痛苦起来,她伸手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笑的那样凄凉,“孩子又怎么了?我的孩子不也没了吗?你的孩子你自己保不住,怪我喽?” 薛溪溪怒极反笑,她眼神冰冷的注视着她,把手机拿了出来,“很好,马茹蕾,你刚才所说的所有话,足够你进监狱呆几年的了。” 马茹蕾愣了一下,然后像是疯了似得朝着她扑了过去,面目狰狞,嘶吼着道:“薛溪溪你这个婊子!贱人!竟然敢阴我!” “自己做了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觉得我可能让你快活吗?你不是喜欢池痕吗?你不是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吗?你还真以为池痕心里头有你?那不如咱们试试,你进监狱待上个几年,他会不会等你?”薛溪溪伸手扯住了她的头发,使劲一拽,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头不停的发出谩骂声。 黄桃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薛溪溪和马茹蕾撕扯起来,不过明显是自家总裁占据着上风。 “薛总……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出去吧。” 薛溪溪一个用力,就把马茹蕾给推到了沙发上,她瘫软在上面,剧烈的喘息着,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话:“薛溪溪,你究竟要怎样才会删掉那条语音?!” “离开池痕。”她很快放出了自己的筹码。 “不可能!”马茹蕾撕心裂肺的喊着,瞪大自己的眼珠子。 薛溪溪的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她一字一顿的道:“离开池痕,和你进监狱,你自己选一个吧。” “我……我……”她支支吾吾了半天。 薛溪溪也不着急,就神态自若的坐在一边,可马茹蕾像是疯了似得抢到了她的手机,却解不开密码。 “别白费力气了,我已经把这个语音发给朋友了。就算你能打开删除,那条语音在下一刻,就会出现在警察局。” “薛溪溪!”马茹蕾咬牙切齿的低吼着,眸中的憎恶之色没有丝毫掩饰。 毫不怀疑的是,她有着想杀了她的心思。 薛溪溪笑,是那样的痛快和惬意,“考虑的怎么样?” “给我点时间……我不可能这么快的做决定。” “可以。” 马茹蕾站起身,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她前脚才走,薛溪溪就接到了周栾川的电话,他慢悠悠的说着:“估算了一下时间,马茹蕾应该才走才对。” “你倒是会算。”薛溪溪有些嘲弄的扬起了嘴角,低头翻阅着文件。 周栾川调侃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拿到了录音,怎么,要给池痕听听吗?让他看看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蕾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去给他说吧,我对这件事情可没有什么兴趣。” “成。” 周栾川的速度倒是快,风风火火的冲到了池痕的公司,扬手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在池痕皱眉的前一刻悠哉的道:“有个好东西,你听不听?” “什么?”池痕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蹲我蹲了一个月,终于找到了机会把我推到马路上了是吧?真是可惜,没直接撞死我,你很后悔吧?” “没想到你都知道了。对!这的确是我做的,我就是要让你死!薛溪溪,凭什么?我在池痕身边那么多年,凭什么你说抢走就抢走?你凭什么能站在她身边?你特么就是个赝品婊子而已!” 周栾川还快进了一下,省略了一点内容,可仍旧让池痕的眉头皱的死死的。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抚过了精致的手机,像是随意的问着,可眸底凝聚起来的风暴让人觉得,这并不平静,“这是什么?” “你听不出来吗?你跟薛溪溪的孩子,是马茹蕾给弄没的。如果不是她,薛溪溪不会在给你送吃的的路上在路口被人推,险些没命。”他长长的胳膊撑在了桌子上,没有丝毫感情的说出了这些话。 “竟然是她做的……我真是没有想到。”池痕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失望,又似是愤怒。 周栾川挑了挑眉头,“不然呢?就你把马茹蕾当成个宝贝,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看透了,可没有证据,谁敢到你这里说她的坏话啊?” “够了!”池痕猛然拍桌,颀长的身形缓缓站了起来,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出去。 他一路飙回了家,在路上,他不停的思考着马茹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的她,根本不是这样的。 可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马茹蕾早就猜到薛溪溪会给池痕说,她还在家里头练习着怎么让眼泪迅速掉下来,身后的房门就被人粗暴的踹开。 她娇躯一颤,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疾步走来的熟悉男人,他的眸中嗜着显而易见的血腥之色和愤怒,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往墙上一抵,一字一顿的问道:“真的是你做的?” 马茹蕾狠狠一掐大腿,眼泪直接流淌下来,她梨花带雨的摇着头,声音哽咽:“阿痕你听我解释……我实在是太恨了!我……我明明知道你跟薛溪溪在一起,可却控制不住想你的内心,所以才……才做了那样的糊涂事……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以死相逼 池痕看着她这副表情,心里掠过星星点点的不忍,但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他森冷一笑,手掌微微用力,掐的她脸颊通红,语气冰冷:“你还有脸说让我原谅你?我和溪溪的孩子,你怎么忍心?那是一条小生命!马茹蕾,你可真狠毒啊!以前的你,究竟去哪了?” “我狠毒……我狠毒……对!我就是狠毒了!我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跟薛溪溪在一起,我怎么可能因为嫉妒做到这种地步……你以为我不想变成以前的样子吗?池痕你扪心自问,你心里还真的只爱我一个人吗?你敢说你没对薛溪溪动一点的情吗?!你……又是以前的阿痕吗?” 池痕眉心轻轻一蹙,眉骨染着刺骨的冷意,他冷笑:“怎么,你还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池痕,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也得到了报应不是吗?她只是失去了一个孩子,而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马茹蕾故意以悲伤的表情说出这些话,只是为了他能够原谅她,至于句子的真假,日后怎么圆谎,已经不是现在她要思考的事情了。 “呵,马茹蕾,那是你的报应!你伤害了无辜的生命,夜里头不会不安吗?!” 听着池痕依旧冰冷的语句,马茹蕾的眸中涌现过一抹凶狠决绝之色,她使劲扯开了他的手,朝旁边走了几步,脸上挂着凄惨的笑容。 她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是啊……这是我的报应,我又能怪谁呢……不就是一条命吗……我还,我还还不行吗?是不是……只要我还给了薛溪溪,你就能原谅我了?” 还没等池痕说话,就见马茹蕾的手上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然后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肚子里一捅! 马茹蕾……倒也是狠。 她能对自己狠,更能对别人狠。 什么割腕,以死相逼,她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来的? 池痕的瞳孔骤然一缩,急忙捂住了她的肚子把小刀拔了出来,血瞬间流淌下来。 马茹蕾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艰难的勾起唇角笑,声音几不可闻的小:“是不是这样……你就能……原谅我了……” “蕾蕾……蕾蕾你怎么样!蕾蕾!” 眼瞧着马茹蕾脑袋一歪晕了过去,池痕急忙把她抱了起来朝楼下跑,直奔医院。 …… 夕阳西下,柔和的橙色光芒照射在了雪花之上,带着朦胧而柔和的美感,轻飘飘的落在了薛溪溪的发梢上。 她才坐到驾驶座上,就接到了周栾川的电话,“嘿,有个劲爆的消息你听不听?” “什么?” 薛溪溪慢条斯理的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绕过路口,正准备朝家开,就听到他说:“马茹蕾自杀了。” 刺耳的刹车声响了一下,薛溪溪怔然了片刻才笑了出来,笑容十分讥讽:“她除了自杀还会做什么?还真是有能耐啊。” “马茹蕾也忒狠了,她对自己可从来不手软,要不要来看看?现在还在医院里头昏迷着呢。” 薛溪溪一挑柳眉,声音凉薄:“池痕也在?” 周栾川迅速回答,语气里的得意没有丝毫掩饰,“没有,池痕这次是真的对她失望了,把她送到医院里,一听没生命危险了,就立刻走了。” “你这消息真是随时随地的报道啊,一直跟着他们呢?”薛溪溪打着方向盘,奔着中心医院开去。 周栾川笑的不见鼻子不见眼的,他摆了摆手,透过窗户看着病房里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我还能给你来个直播呢,要看不?” “不了,我马上到。” “好,我在楼下等你。” 薛溪溪到的时候是在十分钟后,她优雅的下车,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大步流星的朝着里面走去。 周栾川跟在她身边,绘声绘色的把自杀的片段给讲述了一遍,那声调,那表情,不去当演员简直可惜了。 “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惊讶?”周栾川见她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有些悻悻的喃喃了一句。 “马茹蕾那点小戏码,我真是看够了,她要是哪天来了个不一样的,我还能惊讶惊讶。” 薛溪溪推门而入,正好撞见来检查的医生,她对着周栾川点了点头,说道:“周先生,马小姐一会就醒了。” 薛溪溪坐在了凳子上,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随意的问着:“伤口深吗?” “两厘米。” “什么刀啊?” 医生回答道:“一把小刀。” 薛溪溪接过小刀,在手里头把玩了片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笑了一声。 没过一会,马茹蕾就醒了。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在看见薛溪溪的那一刻眸光一顿,旋即有些慌乱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瞧见她想要见的人,她一下子就急了:“阿痕呢!阿痕呢!” 薛溪溪的手指灵巧的一动,她淡淡的开口道:“你的阿痕可不想看一场绘声绘色的表演,所以早就走了。这回演技可不够啊,自杀用这么小的小刀,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怎么着也得来把水果刀吧?要是下不去手的话,我来帮你如何?” 薛溪溪脸上的笑容有些狰狞,吓得马茹蕾一个劲的发抖,她紧咬着嘴唇,厉声呵斥道:“你……你是不是在池痕面前说我坏话了……不然他怎么可能不来看我!”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清楚楚,池痕如今看见你就恶心。”薛溪溪瞥了她一眼,继续刺激着她。 “不!你骗人!你骗人!” 薛溪溪懒懒的靠在凳子上,她把小刀扔到了床边,马茹蕾触手可及的地方,“要不再来一刀?没准池痕就能回来了呢。” 马茹蕾苍白的嘴唇一珉,倔强的扭过头去。 “我看,你这是要进监狱了啊。看你对池痕的执念那么深,我还真不忍心拆散你们两个,不如你去监狱里头叫唤池痕去吧,如何?”薛溪溪歪着脑袋,笑的那样人畜无害。 周栾川不羁一笑,估计搭话说:“溪溪啊,听说这监狱里头好像还发生那个什么打人事件呢,可恐怖了,那人被打的,要死要活的,脸上也被划花了……” “当然了,监狱里头有那种头头,就喜欢欺负新来的人。哎你说像是马茹蕾这么漂亮的女人,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被打的啊?” 周栾川瞥了哆哆嗦嗦的马茹蕾一眼,继续邪肆的道:“我还听说,有发生过强……女干事件呢,反正她也不会怀孕了,没准就……” 周栾川故意刺激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马茹蕾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尖叫:“不要……不要!不要!” 薛溪溪看刺激的差不多了,就起身给周栾川使了个眼色,二人双双走了出去,留下身后发狂的女人。 很快,医生就来了。 强迫性的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马茹蕾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眸底的怨恨愈发浓艳起来,她攥紧了拳头,像是在预谋着什么大事件一样。 而她住在医院的这半个来月,池痕一次都没有来过,似乎是真的对她失望透顶。 马茹蕾也没有去找他,在她出院的第一天,她就去了薛溪溪的家里,坐在冯雪的面前,说出了一段句劲爆不已的话:“伯母,我问了我妈妈,她说我不我父亲亲生的……你说我和溪溪……究竟是不是姐妹啊?我好害怕,不如您让我跟伯父做个亲子鉴定吧,这样我才能放下心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她没良心 冯雪的眼珠子瞪得滚圆,她又诧异又愤怒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马茹蕾点了点头,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十分委屈的说着:“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竟然不是我妈和……伯母,你说,我到底是不是伯父的孩子啊?” “不知道!不过这亲子鉴定还是要做的!”冯雪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拉着冯雪就朝外走,迎面撞上回来取文件的薛文。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刚准备说话,就被冯雪扯着胳膊拽了出去。 薛文到达医院的时候整个人还在懵逼中,他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子道:“你这个干嘛啊?” “做亲子鉴定!” “你疯了吗?!”薛文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当即就甩开她的手准备出去,却被冯雪抓的死死的,连指甲都渗进了他的胳膊里。 冯雪觉得他很不对劲,其实薛文只是不想丢这个人而已,因为他根本没有跟别的女人做过什么,可冯雪偏偏要胡搅蛮缠! “我没疯!怎么了?你不敢承认吗?不就是做个亲子鉴定而已!你怕个什么啊!难道是因为心虚了?”冯雪忍不住的大声喊着,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 马茹蕾顶着发红的眼眶看着他,声音哽咽的道:“伯父,就当是解了我的心结,好吗?” 薛文一看躲不掉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走这么个亲子鉴定的流程。 做完亲子鉴定之后,结果是在五到七天后才能出来的。 薛文回公司的时候还是怒气冲冲的,薛溪溪慢条斯理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爸,你这是打了架?” “打个屁的架!你妈她又抽风!哎,说多了都是泪,你赶紧处理好你工作上的事情得了!” “哦。” 薛溪溪翻看着报表,是这上半个月的销售。还好她处理的及时,退房的事情也拿了许多钱和优惠活动填补好了,这才没让公司下降多少销售。 不过可惜的是,王大力的家人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这件事情,倒是不了了之了。 咚咚的两道敲门声响起,她说了一声进字,江桑马上就蹿了过来,绕着她身边来来回回的转悠着。 “怎么了?” “嘿嘿嘿,借我点钱呗,溪溪。”江桑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 薛溪溪柳眉一挑,颇为诧异的看着她,说:“你不是最讨厌找人借钱了吗?更何况,你还缺钱啊?” 薛溪溪和江桑这么多年的朋友,倒还真没有跟对方借过钱,一是因为都不太喜欢开口,二是因为家里头有钱,根本不用如此。 所以这江桑一说,薛溪溪就愣了。 她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然后悻悻的坐在了她的身边说:“当然不是为了我啊……是因为前段时间浩浩家里头出事了,找我拿了很多钱去救他父亲,你也知道,我爸妈一直不喜欢毛浩,我就拿出了我自己的私房钱,可是不够……就从公司里头……现在我爸快要发现了,我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溪溪,你帮帮我吧!” “毛浩家怎么了?” 江桑扭扭捏捏了半天,手指纠缠在了一起说:“他爸好像病重了,要做手术,花了挺多钱的。” 薛溪溪纳闷了,“多少钱?” “五百万……” “五百万!” 江桑尴尬不已的咳嗽了一声,十分委屈的点了点头,她说:“哎,是啊,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到挪用公司公款的地步……我抽了一百万出来,你借我五十万就行,剩下的钱我想想别的办法。” 薛溪溪定定的看着她半响,才抽出来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了一百万,然后递给了她。 江桑愣了一下,这才欣喜的抱住了她,十分感动的道:“溪溪!谢谢你!太感谢了!你真是解救了我啊!” “桑桑……你还是……别太付出真心了,我感觉自从你跟毛浩在一起之后,他就一直在你这里蹭吃蹭喝的,如今又一下子花了你这么多钱。” 薛溪溪这话还真不是无凭无据,毛浩家不怎么富裕,每次二人出来玩啊吃饭啊什么的,都是江桑来掏。 虽然不说什么每次都要男方出钱,可也不能次次都让江桑出吧?江桑家里是有钱,可再有钱也是个女孩子,这从小到大,从内到外,一应俱全都是江桑给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包养的小白脸呢! “你想想,毛浩在市中心买的那个小房子,一百万,你是不是给掏了八十万?还有,他姑姑开的店铺,你又给出了十万,你……”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桑烦躁的打断,她说:“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有分寸的。” “你有什么分寸啊?这第一次十万,第二次八十万,第三次五百万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桑桑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找个别的男人吗?” “溪溪!”江桑翻了个白眼,粗着嗓子无奈的道:“毛浩又不是经常这样的,这次是因为家里头真的出事了嘛,不然我也不会这样。而且他都说了,以后会还给我的。哎呀,这次是个意外而已。” 薛溪溪感觉胸口里头有一团怒火在燃烧,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多,江桑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溪溪你有没有点良心啊?人家父亲都病重了,要做手术,你说我能坐视不理吗?这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还真是说什么都行啊!”江桑向来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一下子就怼了回去。 薛溪溪怒极反笑,冷声道:“我没良心?我二话不说给了你一百万你说我没良心?!” “我……” 薛溪溪心里头这才叫个憋屈,明明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好心好意的把钱递出去了,还落得个没良心的话! “咳咳,溪溪,我刚才有些冲动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江桑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她急忙委屈的说着,生怕她生气。 “好了,拿了钱你就赶紧走吧。”薛溪溪直接低下头不去理会她。 江桑抿了抿红唇,低低的哦了一声,又说了一句有空再联系后就离开了。 等到她走了,薛溪溪才摁了一下座机,对着那头淡淡的道:“叫毛浩过来。” 很快,毛浩就来了。 薛溪溪一直低着头处理文件,有意无意的将他晾在一边。过了十来分钟,毛浩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薛总,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我那边还有表格没有做……” 薛溪溪放下了精致的钢笔,直视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毛浩,你是个男人,真要吃软饭吃一辈子?” “薛总这话……” “你先后拿了江桑不少的钱,难道就想这么不了了之?还是你觉得,只要你娶了她,那钱就不用还了?”薛溪溪句句逼人,压根没给他缓冲的机会,她红唇轻勾,戏谑的笑着:“江家的财产,你看着很眼馋吧?” 毛浩隐藏于心底的秘密被赤裸裸的揭开,他紧张了一会,手掌不自然的松松紧紧,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我听不懂薛总在说什么,如果我只是想找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也并非江桑可以选择。”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当初上学的时候追求我的富家女也不少,我又何必再这么费劲的去追求江桑。 薛溪溪嘲弄的笑了出来,看向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可言,她一字一顿的道:“是吗?难道你不是因为江桑看管不了公司,以后公司肯定会拱手让给女婿这一点,才跟她在一起的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亲生女儿 “你在说什么?”毛浩的语气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嗖的站起身,小幅度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紧张。 薛溪溪看着他一直笑,江桑这个人,从以前就没有什么天赋,她不是没打理过公司,曾经在里面实习过一个月,过的跟放假似得。 早上睡到自然醒,玩电脑玩一天,没事出去转转,那叫一个轻松惬意,却把她爸气的够呛。 江桑家里头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以后的所有家产肯定都是要给她的,所以她父亲在选择女婿这一层上面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这毛浩,无论是人品还是家世,都没有入江桑父亲的眼,所以二人就一直拍拖着没有结婚。 之前薛溪溪和江桑想的一样,只要她自己喜欢就好了,再说了,毛浩这个人看着不差,挺温柔的,应该能照顾好江桑。 可自从池痕这件事情出了之后,薛溪溪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那么简单了,她开始细细的打量着每件事情的深层意思,觉得毛浩有点不安好心。 “我说什么你心里头很清楚,今天我叫你来,为的也不是别的。江桑刚才来了,在我这里借了一百万,就是为了还上借你五百万的那个大窟窿。毛浩,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江桑打张欠条,可以吗?再说了,你现在在我公司里头,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少,出去玩的时候,能不能不老让桑桑出钱?” 薛溪溪微眯着眸子,里面蕴着点点寒光。 毛浩拧眉沉思了许久,才说道:“好,为了不让你误会我,这欠条我打。不过薛总,再怎么说这都是我跟桑桑之间的事情,希望薛总不要再掺和了。” 薛溪溪冷哼着说:“桑桑是我朋友,如果你敢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桑桑是我女朋友,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你掺和一脚,又算什么?” 二人对视着,针锋对麦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恩爱的人。 “出去吧。” “哦。” 薛溪溪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直忙活到下班的时候,才伸着懒腰走了出去,却正好撞见一堵肉墙上。 “干嘛?” “不干。” 池痕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哥俩好似得将她的脖子一勾,夹在胳膊底下朝外走。 “喂,你有病啊!松手!” 薛溪溪感受到周围人诧异的眸光,伸手在他腰迹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满意的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调侃:“这么迫不及待了?” “神经!”薛溪溪使劲挣脱开了他,头发不小心被扯断了一两根,疼的她略微蹙眉,不悦的道:“池总,你发什么疯啊?马小姐满足不了你了?” 池痕英挺的眉心拧了起来,一字一顿的道:“能不能不要提她。” 薛溪溪将鬓角的头发优雅的挽入耳后,轻轻浅浅的笑着,红唇微勾,有些妩媚的开了口:“不提?说起来,我流产的事情还跟她有点瓜葛呢,这样说起来的话,是不是跟池总也沾点边?” 池痕嗯了一声,紧接着把她压在了车里,慢条斯理的吻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而带有磁性:“是,所以为了补偿你,再给你一个孩子好不好?” 薛溪溪心头一跳,急忙推开了他,警惕的捂住了胸口,乌黑透亮的眸子中敛着紧张之色。 池痕无奈的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不是跟你说这个的,今天来找你,是因为爷爷的大寿快要到了。之前他一直想要的一幅画我没有给他弄到,所以来找你帮忙。” “帮忙?池总还有求人帮忙的时候啊。”薛溪溪调侃的说着。 “没有办法,毕竟我也说不动三木大师……”池痕的语调一下子变得飘忽起来,他逼近了薛溪溪,幽深晦暗的眸子紧紧的锁定住了她,“不如薛小姐帮帮忙?” 薛溪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池总难道还想再让我去画幅裸画吗?” “溪溪,那件事情是我误会了你。” 薛溪溪撑起身子,看着他冰冷的神情,幽幽的笑了出来,“哦,这样啊。” “溪溪……” “池总,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希望你可以自重一点。”薛溪溪讥讽的看着他,然后从另一侧下了车。 刚下车,范毅的车就停在了一边,他有些急促的走了过来,伸手搂住了她瘦弱的肩膀,略带歉意的道:“对不起,今天有些迟了,路上堵车了。” “没事,刚好。” 薛溪溪上了车,等了一会范毅还没有跟上来,她有些狐疑的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就见他薄唇轻启,不知道对池痕说了什么,后者的脸色极差,阴霾覆盖其上,像是随时都会暴怒似得。 “你说什么了?”等到他上车,薛溪溪才幽幽的出声。 “没说什么,就是告诉他你是我的女朋友,不要再妄想了而已。”范毅说完,就见薛溪溪面无表情的看着车镜,他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说:“睡一觉吧,今天去吃饭的地方有些远。” “恩。” …… 转眼间,就过去了好几日。 这天天晴,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散发着微弱的暖光,映在路上疾走的路人身上。 一个身形姣好的女人大步流星的从车上下来,飞一般的冲进了医院,不过大家伙都是着急忙慌来看病的,倒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 她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窗口前,对着里面轻轻的敲了两下,然后递了一沓钱进去,同时压低了声音道:“事情办好了吗?” “马小姐放心。” 很快,里面就递出来一个文件,她迅速接过,上面亲子鉴定四个大字几乎要闪瞎她的眼睛。 她直接翻到最后面,看见了上面那行字。 经过我中心鉴定,马茹蕾和薛文之间的亲子关系概率值经计算为99.9999%。 马茹蕾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浅笑,她又把结果递了回去,说:“等到薛文他们来了,就把这个给他们,这件事情,你要是敢透露出一个字,就别想在西城呆了!” “马小姐既然给了钱,那我肯定是要做事的。” 听得此话,马茹蕾才美滋滋的离开了。 七天时间已到,冯雪拉着薛文来到了这里取结果,当冯雪看到那行字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可以用崩溃二字来形容,哪里还顾忌其他人,直接将亲子鉴定的结果甩在了薛文的脸上,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薛文!你果然跟白一苇有一腿!” 薛文不可置信的打开一看,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得:“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孩子!这绝对不可能!” 冯雪的眼眶通红,她咬着嘴唇哽咽的道:“不可能?结果都已经下来了,你还狡辩什么!难怪呢……我说结婚的时候你一个劲的磨磨唧唧,我当时还纳闷,原来是因为外面有狗了啊!” 薛文怒极了,他使劲一挥手,狠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找别的女人!” 她的眼泪迅速流淌下来,讥讽一笑,笑容十分凄凉:“呵呵,你这话在亲子鉴定的结果面前,还真没有什么辩解力度。” “冯雪!你要信我!” 冯雪使劲抹去脸上的泪水,倔强的封闭起自己的内心,她说:“不信,薛文,我们还是离婚吧,既然马茹蕾是你的孩子,那你就把她接回来吧,找个适当的时机,再去找白一苇他们谈谈好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姐姐 “老婆,你能不能别胡说了。”薛文拉住了冯雪,十分无奈的道:“我怎么可能和你离婚呢?咱们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可没有另找他人的打算。” 冯雪的眼泪唰唰就下来了,她使劲推了他几下,薛文却将她抱在怀里头搂的紧紧的,好说歹说一番哄着。 等到冯雪的心情平静下来之后,薛文才说,希望可以跟溪溪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最后再看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冯雪闷闷的点头,答应了。 晚上薛溪溪回家的时候,就见自己父母一脸严肃的坐在凳子上,然后对着她招了招手,深吸了一口气说:“溪溪,你过来。” 薛溪溪柳眉轻轻一挑,优雅的落座,语气淡淡:“什么事情啊爸,公司里还有好几个项目没有处理呢。” “公司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你看看这个……”薛文的心里头十分忐忑,他将亲子鉴定书推了过去。 薛溪溪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怎么了,您可别告诉我,我不是您亲生的。” “不是……你看完再说吧。” 薛溪溪看到那行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不见,她捏着报告书的一角,淡漠的道:“马茹蕾,是您的女儿?” “是……” 薛溪溪手一顿,心脏骤然一缩,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质问的道:“怎么从来没有听您说过?难道您跟白一苇有……” “我也不知道啊!”薛文气的直拍大腿,他语气里有着点点委屈:“我……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哎,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冯雪一听这话,立刻又抹起眼泪来,她哽咽的道:“能怎么办啊,这事情搞成这样……肯定是要把马茹蕾给接回来的,否则的话,你觉得她可能会放过咱们吗!这件事情要是被曝光出去,咱们薛家可就完了!” 薛溪溪靠在凳子上,皓美的脸上覆盖着点点阴霾之色,她眯起了眸子,眸底深处满是凝重,怎么感觉,事情有些古怪呢? …… 此时的马茹蕾正在家里头纠结万分,她看了看紧闭的书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白一苇的身边,讨好的给母亲捏了捏肩膀,笑嘻嘻的道:“妈,这个力度怎么样?” “不错,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从他们回来到现在了,马茹蕾也没回来过几次,今天一回来,又是下厨,又是倒垃圾的,那叫一个勤快,看的他们都觉得她吃错药了。 “哎,池痕又回到薛溪溪身边了,没我什么事情,自然是要回来了。”马茹蕾直接切入了正题,一脸委屈。 白一苇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把手里头的杂志放到一边,有些气恼的道:“池痕那小子把你给甩了?!” 马茹蕾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压低了声音道:“妈你小点声啊,这件事情别让爸知道,不然,他肯定得去找麻烦。” “找麻烦更好!你跟池痕是青梅竹马,在一起是应当的,凭什么说分开就分开啊?把你当成什么了?玩偶吗?!”白一苇越说越来劲,露胳膊挽袖子的就要起来去池家。 马茹蕾拉住了她,装腔作势的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也是有个办法的,只是……有点危险。” “比如?” “池痕不是总去薛溪溪家找她吗?如果我也能在她家里的话,肯定能勾起阿痕对我的爱……” 白一苇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她说:“你怎么去人家家啊?你觉得薛溪溪会让进门?” “咳咳……那个……妈,我说了啊,你别生气……”马茹蕾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唯唯诺诺的道。 “你说吧。” “我……我做了一张造假的亲子鉴定,让薛家人以为我是薛文的女儿……这样的话,薛文为了不被其他人知道,肯定会把我接过去,到时候……” 马茹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白一苇怒瞪着眸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呵斥道:“马茹蕾!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作假呢!” “妈……妈你听我说啊……”马茹蕾紧咬着嘴唇,把她朝着旁边拉了拉,声音一下子哽咽起来:“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这是你女儿唯一的活路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一苇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语气一下子凝重起来。 “薛溪溪流产……是我害的,她现在已经拿到了证据,如果我不想办法的话,就会被她弄进监狱的啊!妈,你觉得有池痕的帮忙,我这辈子还能出来吗?”马茹蕾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不停的滴落着,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白一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她,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把薛溪溪害流产了?” “嗯……” “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害人是要偿命的啊!”白一苇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她伸出尖尖的指甲戳着马茹蕾光洁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以前那么温柔……那么懂事,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啊!你要是进去了,你让爸妈怎么办!” “妈……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能进去……我要陪在你们身边,我要跟阿痕在一起……妈我求你了,这件事情别告诉爸,求你……”马茹蕾卑微的要命,她拉着白一苇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白一苇看着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怎么忍心看着她受苦,她把她拉了起来,抱在怀里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做吧,你不是说薛溪溪手里头有你的把柄吗?你赶紧把那个解决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知道……”马茹蕾心中颇为愧疚,她点了点头,说:“您放心吧,是女儿不孝顺……”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们薛家给咱们带来的仇恨,是一定要报的!” 马茹蕾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回到房间,看着响起来的手机,嘴角溢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她接起,抢先道:“薛溪溪,要叫我姐姐的滋味,如何?” 薛溪溪讥讽一笑,眸中没有丝毫温度,她看着笔下的文件,慢条斯理的道:“姐姐?哪里来的姐姐,马茹蕾,你我究竟谁才是赝品啊?” “你代替了我三年,我还不能代替你了?” “不就是怕那证据送到警察局吗?你还真以为你成了我‘姐姐’,我就对付不了你了?”薛溪溪蓦然收紧了手指,一字一顿的道。 马茹蕾没有丝毫恐惧,她轻轻耸了耸肩,悠然自得的道:“‘亲’妹妹把姐姐送到监狱……这话题一定会有很多人关注吧?你说这消息要是放出去后,你们薛氏集团会不会就这么倒了呢?薛文努力了这么多年的成就和名声,究竟还会不会存在啊?” 薛溪溪瞳孔骤然一缩,怒气从心中腾飞,化成藤蔓缠绕住了她的心神,让她不可抑制的怒吼出声:“你!” “薛溪溪,别挣扎了,我就是你姐姐,亲姐姐,以后在家里头见到了我,可记得嘴巴甜点。” 马茹蕾洋洋得意的挂了电话,美滋滋的倒在了床上。 她开心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一想到即将会发生的事情,她就是一阵激动。 薛溪溪气恼的将手机扔在了床上,桌子上的文件已经看不进去半分,她眉心紧拧,红唇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声音几不可闻:“马茹蕾,你若敢来,我就敢让你出不去薛家!”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把我当猴耍呢 又过了几天,薛文就把马茹蕾给接了过来。 其实他也不想接的,只是去公司的路上,正好撞见了马茹蕾,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把她给带回来。 马茹蕾一进屋就开始哭,委屈的嘟着红唇说自己父亲不要她了,要把她跟她母亲都赶出来,却念在两个人结婚多年的份上没有忍心,于是就把她从家里头逐出来了。 薛溪溪坐在凳子上吃着面包,一个冷眼就扫了过来,牙齿僵硬的一动一动的嚼着东西。 冯雪始终还是没忍下心来把她晾在那里,于是对着马茹蕾招了招手,说:“先过来吃饭吧,一会给你安排房间,东西也没带?” “嗯……我爸没给我拿衣服的机会……” 马茹蕾心里头连连冷笑,她怎么可能让薛家消停,多花点钱才好!把薛家都掏空,才是她乐意看见的事情! “哎,老头子啊,一会你陪着她去买点衣服吧,怎么说都得有点换洗衣物,不然的话……” 冯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马茹蕾给打断,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体贴的道:“薛伯父肯定是有工作在忙吧,不如让溪溪陪我去吧,我跟溪溪的关系也挺好的。如今她又成了我的妹妹……肯定也能陪着姐姐吧?” 薛文巴不得赶紧跑路呢,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一个女儿,搁谁身上都觉得诧异,于是忙点头说:“溪溪啊,今天你就别去公司了,那项目的事情我先来弄,你先陪着你姐姐买两件衣服啥的。” 薛溪溪愣是把嚼了半天的吐司给咽了下去,僵硬的说了一个哦字,就没了下文。 薛文感觉尴尬,立马走了。 马茹蕾坐在薛溪溪旁边,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冯雪道:“伯母,我前两天逛街的时候看到了一条项链,特别适合您,就给您买了,还好出来的时候我手快,不然的话……” 她抿了抿嘴唇,做出一副悲伤不想多说的样子,继续道:“喏,您瞧瞧,怎么样?” 马茹蕾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的,那条项链看起来价格不凡,估计得有个五六十万,还真是拍上了血本啊。 项链递过去的那一刻,冯雪的眼睛就亮了,她平日里最喜欢这些东西,可又不舍得买,此时真的有礼物收的时候,又扭捏着半天说:“这样不太好吧,你可以给你妈妈戴。” “伯母,这是我专门给您买的,我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之后……就觉得日后肯定得给你们添麻烦,我心里头也过意不去,您啊,就别推脱了,我一定会像溪溪一样孝顺您的。这点礼物,还不成敬意呢。”马茹蕾这嘴说的还一套一套的,哄的冯雪笑了起来。 冯雪其实没啥害怕的,她就怕薛文对马茹蕾太过宠爱,而忽略了溪溪。更怕这马茹蕾没有什么好心思,万一对她们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可就…… 不过从她这一脸温柔的表情上来看,应该不会这样才对吧。 薛溪溪撕了一块面包塞到了嘴巴里,又喝了一口牛奶,正准备结束这顿不开心的早饭时,马茹蕾的手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柔声道:“妹妹啊,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呢!” 说完,她就在自己的包里头翻了起来。只听得一道细微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 薛溪溪低头一看,是个十分精致的锦盒,看样子也是条项链。 她打开的那一刻,神情骤然僵硬。 马茹蕾眼疾手快的抢了过去,脸上挂着娇羞的笑容,说:“不好意思啊……这是阿痕给我买的‘蓝心’项链,我给你的礼物在这呢!” 薛溪溪撇了撇嘴,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连打开的欲望都没有。 “那个……妹妹,咱们出去买点衣服吧?” “哦。” 薛溪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跟马茹蕾走在一起,而且还是以姐妹的形式。 她有想过拆穿她做的一切,可是正如马茹蕾所说,这件事情如果让大家知道的话,薛氏集团,可能会有着危险。 再说了,薛溪溪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她的亲姐姐。 若说是亲的,这也太扯淡了吧?世上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啊。 “你装够了没有?”上车的时候,薛溪溪一脸鄙夷的问出了这句话。 马茹蕾对着她抿唇一笑,明艳动人的道:“妹妹在说什么?姐姐怎么听不懂啊?” “你傻啊,听不懂人话。” 薛溪溪直接踩下了油门,吓得马茹蕾一个尖叫,脸色惨白的扶住了车顶的把手。 薛溪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听到了她暴怒的声音:“薛溪溪你要害死我啊!不会先让我系好安全带!” “你自己墨迹。” 薛溪溪开车的速度没有丝毫缩减,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坐池痕的车坐的次数多了,这么飙车竟然有种快意,并不像以前那样觉得恶心想吐了。 “你!薛溪溪!” 马茹蕾一直扯着嗓子尖叫,直到薛溪溪停车了,她才满脸惨白的大喘气,最后推开车门扶着树就是一通猛吐。 薛溪溪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慢悠悠的看着周围,发现面前有个大商场,于是就道:“别想让我付钱,我还真不信你出来能一分钱都没有,没钱找你妈要去。” “薛溪溪!我是你姐!” “我姐?不好意思,我姐早就在二十多年前,精子和卵子结合的时候,就被我给踩死了。”薛溪溪面无表情的说着,眼梢一挑,就看见了两个熟人。 马茹蕾气喘吁吁的拧着眉头,一字一顿的道:“那我给薛文打电话。” “你给谁打都没用,我没带卡,也没带现金。还是你觉得,我爸那个工作狂,能在工作时间出来给你送钱?” 薛溪溪说完,就对着远处的人招了招手,抬高了声音道:“栾川。” 周栾川一脸厌烦的甩开了身后的女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在看见薛溪溪身后的女人时,微微愣了一下,不解的道:“你们两个人怎么在一起?” 薛溪溪压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偏偏马茹蕾直接开了口:“那是因为,我也是薛家的人啊。” 周栾川愣住了,齐梦也愣了。 周栾川说话的时候,险些把自己舌头给咬了,他结结巴巴的道:“这啥意思啊?你们两个……不会真是亲姐妹吧?” “那不然呢?” 薛溪溪直接给了马茹蕾一个冷眼,面无表情的对着周栾川说:“找个地方聊聊吧。” 周栾川看着她离开的身形,本想告诉她自己已经约了池痕,但一想到这件事情处理的难易程度,就将话给咽了下去,急忙跟上了她。 安静的咖啡厅中,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了他。 周栾川听完之后是一脸的惊讶,他说:“你的意思是……这是马茹蕾故意搞的鬼?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进监狱?” “不然呢?”薛溪溪浅饮了一口橙汁,双手交叉放置于小腹,微微抬着下巴的时候,带着点点冷艳和傲气,她一字一顿的道:“这件事情你赶紧给我解决了,那个齐梦缠上你了吧?如果你帮我解决掉马茹蕾我,就帮你搞定齐梦。” 周栾川的眸光连连闪动了几下,他没有想到薛溪溪竟然连齐梦的事情都知道,可…… 他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语气调侃没个正经:“这马茹蕾的事情嘛,我虽然是帮不了你,但是我能找别人帮你啊。” “谁?” “池痕。” 薛溪溪直接拍案而起,她怒目而视,语气凌厉:“周栾川!你把我当猴耍呢!” 说完,她就拿起了自己的包,刚后退了一步,就撞到了一个充斥着满满薄荷味的怀抱当中。 第一百三十章 春色满车 薛溪溪的身子瞬间僵硬了,那熟悉的味道正在朝着她的鼻子里头钻,宣告着来者的身份。 池痕十分自然的将手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搂加上一摁,就将她弄回了座位上。 池痕悠然自得的坐在了她的身边,感受着她僵硬的身体,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想到跟周栾川见个面,还见到个薛溪溪。 薛溪溪紧紧的拽着包包一角,她十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冷言冷语的道:“池先生,麻烦你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肩膀上拿下去。” “我没有爪子。” “手!” 池痕看了她一眼,破有着耍无赖的样子,他说:“我的手搭在我媳妇肩膀上呢。” “谁是你媳妇!” “你啊。” 薛溪溪柳眉紧蹙,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池痕会没皮没脸到这个地步,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笑着:“是吗?那请池先生把你的手搭在周先生的肩膀上,毕竟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就抖了抖肩膀,试图把他的手给抖下去。殊不知池痕竟然将她一拉,迅速圈在了怀里,直入正题说:“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我还在外面看见了蕾蕾。” 蕾蕾二字直戳薛溪溪的心脏,她像是炸了毛的小野猫似得竖起了锋利的爪子,连说话的口气都带着刺:“是啊,就在讨论你的女朋友啊,你要是看不惯的话,可以把她叫进来啊。” 殊不知,此时的马茹蕾真的在那里虎视眈眈,可被齐梦一直缠着,她根本就脱不开身。 “齐梦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周栾川的联系方式我已经给你了,你还要赖着我?” 齐梦一脸苦涩,经过这么多天她的打听,她才晓得周栾川就是个喜欢玩女人的人,上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压根不会跟她在一起。这让她可想破了脑筋缠在周栾川的身边,却引来他的厌恶。 如今又在这里碰到了马茹蕾,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希望她能帮自己出个主意。 马茹蕾撇了撇嘴,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讥讽连连:“我可没什么能帮你的,你没看见啊?薛溪溪和池痕又在一起了,我现在自身难保,哪里有心思管你?你啊,还是好自为之吧!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一个女人能在周栾川身边超过一个星期。” 齐梦如今也后悔了,早知道周栾川是个这样的人,她就应该用矜持的手段,一点点的勾引他,而不是见一面就上床,试图用啪啪啪来绑住他。 “蕾蕾,我现在真的没辙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马茹蕾嗤笑出声,“我帮你干嘛啊?你跟周栾川到底什么关系啊?” 齐梦的手指不自然的纠缠在了一起,她低低的道:“我……我们有过一次那什么……然后他就不理我了……可是我真的很爱他,我想陪在他身边。” 马茹蕾的眼神中除了讥讽就是嘲弄,她说:“爱?你俩才见过几次啊,就把爱字挂在嘴边。我看啊,你爱的是他的钱吧?周栾川这个人虽说爱玩女人,可一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后也会给钱的。怎么,还想得寸进尺吗?” “蕾蕾……” “够了,你和周栾川的事情,我可没有兴趣掺和。”马茹蕾看了眼窗户边上和薛溪溪说笑的池痕,只觉得心里头一阵阵的窝火,她厌烦的甩开了齐梦的手,说:“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她就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咖啡厅,目不斜视的朝着池痕走了过去。 薛溪溪感觉到一道嫉妒的阴风飘了过来,本来还在挣扎的身体也不挣扎了,软软的靠在池痕的怀里,估计叉了一点蛋糕放到了池痕的面前,语气那叫一个大转变,温和的要命:“阿痕,张嘴,吃一口。” 池痕如斯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吃完后对着她道:“嘴边还有,给我舔了。” “……” 薛溪溪微眯着眸子,狠狠的瞪着这个男人,他绝对是故意的! 周栾川咳嗽了一声,喝了一口咖啡,招呼着旁边站着的女人,“马小姐,过来坐啊,喝点什么?”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他嘴边的奶油凑了过去,红红的舌尖才刚伸出来,池痕就微微侧头,薄唇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精准的捕捉到了她柔嫩的舌头,舔舐来舔舐去的,引得薛溪溪脸颊爆红。 马茹蕾气的拳头紧握,她随意的要了杯咖啡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池痕发呆,那一瞬不瞬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给吃了似得。 “阿痕……”等了一会,她终于软软的开了口。 池痕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他凉凉的道:“有事?” “当然有,我多了一个新的身份,不知道阿痕想不想重新认识一下呢?”马茹蕾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冲着他伸出了手,继续说:“薛家的大小姐。” 池痕一直古井无波的脸色终于有了波动,他略微诧异的挑眉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薛家……大小姐?” “是啊,溪溪没有跟你说吗?我是她的姐姐,亲姐姐。” 马茹蕾把亲字咬的十分重,让薛溪溪的脸色黑了又黑。 池痕朝着薛溪溪投了一个狐疑的眸光,后者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晚些给你解释。” 池痕哪里等的到她的晚些,直接拉起她说:“不好意思,有点事情,先走了。” “哎阿痕!”周栾川扯着嗓子说:“咱俩还有事情没谈呢!” 眼瞧着他们二人出了咖啡厅,周栾川这才收起了自己那副夸张的神情,若有若无的看向身边的女人,阴狠的道:“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池痕也绝对不会是你的了。” “那如果……薛溪溪不想要池痕了呢?”马茹蕾浅浅一笑。 周栾川厌烦的一个拧眉,语气凌厉:“你又要做什么?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可不是你插足的了的!” 马茹蕾转过头,平静的眸光像是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她红唇轻启,气吐幽兰,字字逼人:“周栾川,你就不恨吗?凭什么池痕对薛溪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对薛溪溪那点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胡说什么?” “你处处护着薛溪溪,难道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让薛溪溪重新回到池痕身边,你真的心甘情愿?” 周栾川薄唇紧珉,眸中的情愫纠结万分,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不如……我们合作好不好?” 这是马茹蕾最后的话。 …… 薛溪溪被池痕拉到了车里,他平稳的开着车,静静的听着旁边人细声细语的解释,感觉那好听的声线在撩拨着他的兽性。 他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已经开到了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而且也没有什么人…… 池痕这么一想着,就有了点动静。 薛溪溪有些神游太空,以至于开到这里都没有反应过来。 “溪溪。” “嗯?” 薛溪溪一抬头,就被池痕吻住了嘴。 “你……” “马上过年了,来我家好不好?”池痕将她抱在了怀里,侧过头,细细密密的吻着她修长纤细的脖颈。 薛溪溪感觉一阵酥麻感涌遍了全身,她将他推开,眼神飘忽的说着:“不是你爷爷过大寿吗?过年什么的……还有一个月呢。” “嗯,大寿也来,过年也来好不好?” “我……”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池痕全部吞之入腹,他放下了车座,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一点点的点燃彼此间的欲望。 春色,满车。 第一百三十一章 画被毁 为了老爷子的大寿,薛溪溪特意去找了一趟三木,用自己的画像交换到了画。 临走的时候,他还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语气说的那样暧昧:“你跟池痕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觉得他挺在乎你的,后来又说你们两个人离婚了,到底是真是假啊?” “三木大师还挺八卦的。”薛溪溪笑笑,直接跃过了这个话题,说:“老爷子的大寿,希望你也可以来。” “嗯,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吧。” 薛溪溪拿着那幅画走了出去,到家的时候正好看见马茹蕾窝在沙发里头吃着东西。 这段时间来,她可是享了不少的福,虽说家里头没谁搭理她…… “呦,妹妹回来了啊。”马茹蕾的眸光落在了她手里头的画上,淡淡的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薛溪溪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一语不发的朝着楼上走去。 马茹蕾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然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惰懒的道:“对了,池家老爷子马上过生日了,你要去吗?” “嗯。” “正好,我也要去,你要跟谁出席啊?周栾川吗?”马茹蕾像是很感兴趣似得朝着她靠了过去,嘴里头喋喋不休的问着。 薛溪溪压根没有理会她,直接进屋,反手关上了门,给门外的人吃了一个闭门羹。 池飞鹏大寿前三天,就已经开始放出消息了,这次的寿宴,自然是请了不少的人,还有诸多商业上的老总。 池痕一大清早就来了,他二话不说的闯进薛溪溪的房间,把她从被窝里头拎了出来,然后就倒吸了一口气。 他带着茧子的大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喑哑着说道:“小妖精,又不穿睡衣?” 薛溪溪还迷迷瞪瞪的,哪里听的出来他在说什么,红唇动弹了几下,翻了个身还想钻回去。 “赶紧起来了,八点了。” 池痕说着,就到一边去翻内衣去了。 “这件好看……穿这个吧。” 池痕拿着胸罩一回过头,就见薛溪溪又四仰八叉的倒在那里呼呼大睡起来。 “快起来了。” 池痕不怀好意的揉了揉她锁骨之下的柔软,暗暗感慨了几下这个手感之后,另一只手朝下摸索而去,暧昧的道:“你要是再不起来的话,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叫你起床。” 薛溪溪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费劲巴拉的睁开了眼睛,软软糯糯的推了他几下,半推半就的穿上了礼服。 收拾好后,二人才出了房间,正好对上面前打开的门。 马茹蕾亮起来的眸光又黯淡了下去,她红唇轻抿,委屈的道:“阿痕,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跟溪溪去。” 池痕言简意赅的说着,搂着薛溪溪就下了楼。 后者勾起了一抹笑容,有些狐疑的道:“你之前不是很喜欢马茹蕾吗?怎么现在这么抵触她?不会是为了做戏给我看吧?” 池痕薄唇一珉,“我可以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无理取闹,脾气粗鲁或者暴躁,只要是我喜欢的,那她怎么样都行。可是我也有底线,我不能接受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马茹蕾既然能够害你流产,蹲你一个月,那她也能做出更加残忍的事情来。这种女人躺在我身边,我都觉得害怕。” 薛溪溪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的回答,她本来以为他就是几句敷衍的话,比如说什么马茹蕾没有你好看,或者我更贪恋你身体一类的话,但是……他竟然把一个人分析的如此透彻。 是啊,女人生气,恼怒,吃醋,那都是属于她们的小性子。如果没有这些,那女人也就失去了感情。 可无论如何,做人,还是要善良点好。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或者老婆的手上,沾着还没有出生婴儿的鲜血,故意害死无知的生命。 马茹蕾站在二楼楼梯口,她听着池痕对她的评价,忍不住的攥紧了拳头,泪水在眼眶里头打转。 她狠毒…… 她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池痕吗! 池痕和薛溪溪才出了门,就看见一道温润如玉的身形站在那里,范毅眉心轻蹙,上前两步道:“池总,大清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接我媳妇。” 池痕紧紧的搂着薛溪溪不松手,话语里头的坚定让薛溪溪有些动容。 “不好意思,溪溪是我的女朋友。”范毅二话不说的拉住了薛溪溪的手腕,微微一个用力,就把她从池痕的怀里扯了出来。 “溪溪。”池痕感受着空落落的怀抱,低低的叫了一声。 薛溪溪抿了抿唇,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走吧。” 薛溪溪上了范毅的车。 后者发动车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那心不在焉的神情,他忍不住的苦涩一笑,说:“我知道你对池痕的感情,可是你也要记得,他以前是怎么对你。溪溪,在你流产的那一个月里,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你。” “好了……别说了……” 薛溪溪微微弓着腰,把下巴抵在了胳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很快,就到了池家。 薛溪溪觉得,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池痕的父亲应该是会出现的吧? 嫁给池痕三年,她也仅仅见过池痕父亲几次而已。 彭曼华平日里实在是太过于强势,性子又有些暴躁,所以俩人在几年前感情就出现了破裂,之前有传闻说是池昊在外面包养了小三,可究竟是不是真的,谁也无从得知。 薛溪溪拿着画和范毅下了车,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道温柔的声音:“薛小姐。” 薛溪溪回头一看,发现三木竟然来了。 “三木大师,没想到你也来了。” “是啊,我明天就要离开西城去别的城市开画展了,又要忙起来了。池老爷子这生日会时间也赶得好,正巧我有空。”三木笑眯眯的说着,扬了扬手里头的画,“我今天也给池老爷子带来了礼物。” “那他一定非常喜欢。” “希望吧。” 范毅礼貌的跟三木打了招呼之后,三人便走了进去。 其后的池痕身边跟着马茹蕾,后者一脸温柔的挽着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阿痕,溪溪好像跟范毅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呢,之前我还见他们两个人一起出入过范毅的别墅,你说会不会……” “闭嘴!再胡说八道,你就给我回去!”池痕心里头的醋意一下子被打翻,他颇为烦躁的冷声呵斥着。 马茹蕾哦了一声,飘忽的眼神显然没有走心。 这次的生日宴,倒是被设计的十分唯美。 一进大厅,那巨大的水晶吊灯高高挂起,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门口摆放着四个大理石,在灯光的照耀下不失冰冷。桌子上摆放着昂贵的花瓶,密密麻麻列着一纵果汁和酒水,以及甜品一类的食物。 薛溪溪倚着凳子,看向了二楼的楼梯口。 很快,从上面就下来了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正是池飞鹏! 大家伙陆陆续续的都到了,不过溪溪还没有看到什么熟人。 此番前来的人,都会送上名贵的礼物,来跟池家攀点交情,若是有幸让池老爷子看上眼了,兴许以后的路子还能好走点,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众人送的礼,倒是会被大肆念叨一番。 周栾川身为池痕最好的朋友,也十分得池老爷子欢喜,于是就让他帮忙统计了一下礼物。 在收到薛溪溪的画时,他还对着她道:“挺特别啊。” “必须的。” 周栾川统计好后,就站在高台上大声的念着,“高家高刑天董事长,钻石陀飞轮手表!” “薛家薛总薛溪溪,三木大师画作一副……” 画一打开,入眼的便是长长的裂痕,要不是周栾川动作快,这张画都得被一分为二的掉在地上。 而那副画上,根本看不出原来到底是个什么,被染上了漆黑的墨水,看起来脏兮兮的一片。 薛溪溪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 怎么会……这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插曲 好好的一幅画愣是变成了这副丑陋的模样,无疑代表的是对池飞鹏的不敬,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薛溪溪腿弯一软,差点倒了,范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脸色差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少人在一旁面面相觑,更有甚者直接开口讥讽出声:“呦,薛家这么大个家族,还整出这样的事情来啊?瞧瞧,这什么意思啊?是在诅咒池老爷子吗?” “就是,不想送礼物就不送,搞出个脏兮兮的画来干嘛?实在是太拉低薛家的身份了吧?” “早就听说薛家和池家关系不太好,虽说两家合作了,但我看啊,估计只是表面上的合作而已。否则的话,这薛溪溪又怎么会给池老爷子一幅脏画?分明就是为了给池家下马威嘛。” 薛溪溪红唇紧珉,眸中慌乱之色连连涌现,不敢抬头去看池飞鹏的脸。 彭曼华却是忍不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个薛溪溪胆子会这么大,她直接走了过来,使劲推了薛溪溪一把,口中低呵着:“薛溪溪你什么意思啊!我们池家怎么你了?你要这样子?” 范毅伸手挡在了薛溪溪的面前,温润的眸光变得锐利起来,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的道:“伯母,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请不要随意的动手动脚。” “呵,让我爸这么没有面子,还装什么委屈啊?!”彭曼华看向薛溪溪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讥讽和鄙夷。 薛溪溪很想解释,可如今事事都指着她,她连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 该说什么呢……说我昨天看见这幅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今天就变成了这样了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不是薛总的画,薛总的画在这里呢!薛总,那是您昨天自己练手的画啊,还不小心把墨水弄上去了,也不知道哪个阿姨不长眼,竟然给您卷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就钻了过来,费力的举着裱好的画。 “薛总,给。” 薛溪溪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后,才把眸光落在了画上,是三木大师的画。难道说…… 她十分诧异的朝着一角看去,就见三木对着她举了举杯,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 薛溪溪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语气染上了些许责备:“你不是说没空裱画吗?” “嘿嘿,又有空了,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实在是抱歉。” 周栾川走了过去,将画接了过去,口中发出赞叹声:“啧啧,真是不错,三木大师的画,能得到手的人,可不少啊。” 说完,他还故意举着画转悠了一圈,堵住之前胡乱说话的人的嘴。 池飞鹏满意的点了点头,拿着拐杖使劲朝着地上拄了几下,不悦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妇说:“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前,管好自己的嘴,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还需要我给你普及吗?” 彭曼华悻悻的低下了头,抿着嘴唇回到了原位。 当然了,丢人的不止是她,还有着那么多刚才说风凉话的人。 “呵呵……就说薛总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嘛。” “就是就是。” 薛溪溪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拿了杯橙汁喝了两口,略微闭目间敛去自己紧张的神情。 这么一个小插曲并没有扰乱现场的气氛,她侧头跟范毅说了几句话后,便朝着三木走去。 叮的一声轻轻碰杯,薛溪溪缩在了角落里头喝了一口,十分真诚的道:“谢谢你。”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三木倒是没有觉得怎么。 其实他也没有打算帮忙的,但看着薛溪溪一脸惨白的绝望样子,心里头就涌现出了点点不忍,于是赶紧给自己手下的人发了短信,让他拿着画进来,帮她解围。 “画怎么会突然脏了呢?还被撕了,你出门前也没有检查一下?” 薛溪溪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她早上出来的急,又怕池痕对她动手动脚的,拿了画就赶紧出来了。 “我看啊,是有人专门要你出丑,有怀疑的人了吗?” 薛溪溪低低的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那就好。”三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热情的笑了起来,“我也得走了。” “这么快?”薛溪溪心头一惊。 “一会收礼物就收到我这儿了,礼物已经没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赖在这里不是吗?哈哈,薛小姐,以后有缘再见了。”三木倒是看的很开,也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可这话倒是说的薛溪溪愧疚的面红耳赤。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下杯子就离开了。 薛溪溪长舒了一口气,一转身就对上了一道调侃的眸光,周栾川凑了过来,说:“刚才跟谁聊天呢?” “一个朋友。” 薛溪溪后退了一步,朝着台子上看了一眼,发现彭曼华在上面念着礼物名单,展示礼物。她有些疑惑的问:“怎么变成她了?” “我看你状态不对,那画是怎么回事?” 薛溪溪嘴角抽动了几下,略微有些不情不愿的回答道:“能怎么回事,被陷害了呗。” “被谁啊?” 还能有谁? 除了马茹蕾,谁会这么无聊,费劲巴拉的想要她出丑? 她把画拿回来的那天,也没有避讳着马茹蕾,肯定是她后来溜进来搞的鬼。 薛溪溪斜了他一眼,红唇中吐出一句话:“你好哥们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周栾川靠着桌角,修长的双腿随意的叠放在了一起,脚尖触及在地面上还抖了几下,淡淡的道:“啧啧,要我说啊,你还是听我的,让池痕把马茹蕾给搞定。” “怎么搞定?马茹蕾一旦煽风点火的给记者透露出来点什么,我们薛家就完了。”薛溪溪直接翻了个白眼,来鄙夷他的无知和天真。 周栾川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色诱,色诱你懂吗?” 薛溪溪摇了摇头,十分坚定的道:“不懂。” “……” “你先看看你自己吧,齐梦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还要来管我的事情。” 薛溪溪说完这话正准备转身走,就被周栾川拉住了,他说:“你为什么不反着想呢?” “什么意思?” “马茹蕾骗了你父母,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的父母呢?” 薛溪溪惰懒的抬着眸子,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你傻还是我傻?她在我家住了那么久了,她父母要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肯定早就找来了。” 周栾川慢条斯理的给她分析着:“溪溪,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呢?马茹蕾不敢告知西城人,是为了威胁你们,可如果反着想的话,又何尝不是怕她父母知道?” 她扯了扯嘴角,淡淡的道:“舍本逐末了,要真这样的话,我还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去警察局告发她好了,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现在只有池痕能治得了她,你要明白这一点。马茹蕾真狠下心来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可别跟她比狠。” 薛溪溪摆了摆手,挑破了问:“知道了,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要表达什么?” “放开池痕,让他跟马茹蕾处去。” 薛溪溪定定的看着她半响,幽幽的笑了出来,她一字一顿的道:“周栾川,我怎么感觉你这么的不怀好意呢?” 周栾川的眼神有些飘忽,他没敢看她,干笑着说:“哪有不怀好意啊,这不都是为你着想呢嘛。”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小三上位 薛溪溪还想说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了阵阵骚动声。 她转头一看,旁边的周栾川就道:“呦,池痕的父亲竟然来了……” 门口,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了进来,浑身充斥着霸气和傲意,他的脸上有着意气风发之色,隐约可见年轻时的帅气。他身着黑色西装,衬托着挺拔的身形,如鹰般锐利的眸子随意一扫,引起无尽的凌厉。 而最重要的是,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那女人眉眼轻挑间满是性感而魅惑,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 女人穿着火爆的红色礼服,紧紧的勾勒出完美的身躯,将胸前的胸器挺立起来,深入的沟恨不得吸取在场所有男人的眸光。 她纤腰十分纤细,盈盈一握。像是蛇一样的缠到了池昊的身上,娇滴滴的道:“昊,人家脚都酸了啦。” 池昊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的道:“累了就到一边坐着。” “可是……可是这里好多人哦,人家好怕。要不昊……你陪人家过去?”女人柔软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摸了几下,在肆意的撩拨着,丝毫不在意在场这么多人目瞪口呆的样子。 池昊眉心轻皱,却也没有说什么,拉着她的手就朝前走,低低的道:“等会坐着。” “嗯。” 彭曼华在这俩人出来之后就是一身妒忌,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凶狠的瞪着池昊身边的女人,眼里头的怨毒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池昊走到池飞鹏面前,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他,淡淡的道:“爸,生日快乐。” 池飞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使劲拄着拐杖,厉声呵斥道:“你还好意思回来!带着这么个女人,像什么话啊!” 女人有些不满的嘟着红唇,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手上戴着的那枚鸽子蛋那么大的戒指,气的池飞鹏差点晕过去。 薛溪溪一见情形不对,急忙和周栾川走了过去,就听见池飞鹏大声喊着:“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跟她……” “爸,我跟容容是真心相爱的。而且,我打算给她个婚礼,她在我身边也有两年了。” 池昊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了不少人抽气的声音。 我的天,两年,那就是说,池昊出轨的事情是真的喽? 顾容抿了抿红唇,声音娇滴滴的,隐隐夹杂着窃喜:“伯父,我很爱池昊,就让我跟他在一起吧。” 薛溪溪打量了一下这个顾容,觉得她年龄不算大,顶多也就二十八九的。 池昊要真的娶了顾容的话,那池痕岂不是要管这个女人叫妈了? 这屈辱…… 池飞鹏气的脸色铁青,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生日上,池昊会整出这么一出来! “你……你这个逆子!曼华为咱们家做了多少事情,你就因为不爱她了去另找别人?你未免也太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吧!”池飞鹏大吼的时候还猛然咳嗽了两声。 池痕从后面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马茹蕾,他冷冷的道:“您在外面乱搞是您的事情,可妈扛起池家,也付出了不少。如今您却弄出来这么个女人,是要来拆池家的台吗?” 池昊阴鸷的眸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讥讽一笑,道:“你这是在教训你老子吗?” 池痕一声冷笑,“实话实说而已,您和顾容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想拆穿您是给您面子,别得寸进尺。” “你!” 顾容将鬓角的发丝挽入而后,一颦一笑间带着满满的妖娆,她勾起唇角,戏谑的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池少了吧?我知道我跟你父亲的事情你很难接受,但这毕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呢,还是管理好你的公司吧。” 池痕冷眸一眯,略带威胁的眸光横扫了过去,嗜着怒意和杀气。 顾容根本不怕这个,毕竟他有池痕老子撑腰,这池痕再敢大不敬,也不敢对他老子动手吧? “咦,这池家可是有好戏看了。” “池昊本来就是个没心的,当初跟彭曼华在一起,也是看彭家能够给池家带来利益而已……瞧瞧,这一没了利益,池昊一下子就把她给甩了。” “啧啧,谁愿意天天对着一个黄脸婆啊?彭曼华的性子本来就不好,长得虽说不错,但这性子确实不敢恭维。池昊年轻的时候还能顺着点她,可这老了,还是出轨了。” “别说,这女人真是个妖精,瞧瞧这身段,这大长腿,在床上一定特别销魂,否则池昊怎么可能爬不下她的床?” 隐晦的话语从后方隐隐传来,薛溪溪眉心一蹙,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伯父,今天怎么也是爷爷的生日会,您要是想让大家知道你跟顾小姐的关系,还是自己开个记者会宣告去吧。” 经薛溪溪这么一提醒,大家伙才反应过来,急忙又赶紧转移了话题。 池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他记得这个女孩,是池痕的妻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离婚了,没想到如今却还帮着他们说话。 顾容有些不情不愿的嘟着嘴唇跟池昊走到了一旁坐着,低低的抱怨着:“什么嘛,那个女人是谁啊?竟然敢这么跟你顶嘴。” “池痕的前妻。” 顾容愣了一下,妩媚一笑,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搭在了池昊的胳膊上,暧昧极了的道:“我刚才瞧见池少身边还有着一个女人呢,他们这是什么关系啊?” “不知道。” 薛溪溪喝了一口橙汁,瞧着池痕要过来了,急忙转了个身绕了过去,却不想看见池痕和顾容两个人的亲热。 她有些尴尬的准备离开,就听见顾容抬高了声音道:“薛小姐,能聊聊吗?” “请。” 二人坐在一起,顾容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因为这个姿势,胸前大片风光乍现,引得不少男人来观赏,可她却没有丝毫动容,仿佛早就习惯了这些眸光似得。 良久,她才开了口:“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顶多再过一个月,池昊就会把我娶进去了。” “哦。” 她的声音十分柔和,却隐隐带着刺:“薛小姐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薛溪溪淡淡的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可不想掺和。不过还是要提醒顾小姐一句,先有彭伯母的事情在前,你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彭伯母呢?” 顾容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眼尾一挑,自信的说:“我有样貌有身段,比那个黄脸婆的老女人要强的多了。” 薛溪溪一字一顿的道出事实:“你别忘了,你也有一天会成为黄脸婆。” 顾容耸了耸瘦弱的肩膀,性感的锁骨因为这个动作更加凸显出来,她伸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的道:“等我成为黄脸婆那天,我想要的也得到了,池昊要真想甩了我,随意。” “没想到顾小姐是如此肤浅之人,不过倒也看的长远。” 顾容纤细的手指端起一杯酒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她讥讽的笑了笑,低声呢喃着:“你知道我的身份吗?你又知道我是从哪里被池昊带出来的吗?” “你说。” “我啊……就是个陪酒的而已。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池昊的时候,他是那么潇洒……那时候,我正被那些恶心的男人摸着全身,咬牙挺着,为的就是那点陪酒的工资以及他们心情好的给点的小费,这样的话,我才能交的起我弟弟的疗养费……池昊就像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 “金钱袋的光?”薛溪溪当即就是一声冷笑,“别把自己的贪婪说的那么恶心。” 顾容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顿的道:“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人人都想往上爬,人人都想有钱。你家境不错,衣食无忧,前程似锦,自然会觉得我恶心。等你什么时候到了我这副田地,就会知道钱是个多么令人渴望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四章 联手? 薛溪溪沉默不语,脸色有些阴沉,没有反驳。 顾容说的是对的,即使以前她在别的公司工作,背后都靠着池家和薛家,再怎么说,她都是西城第一名媛,薛家的千金,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金钱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大概是因为从来都不缺,所以不会在意这些。 像顾容,弟弟几十万的医药费都会让她焦头烂额,痛苦不堪,想尽办法去找人借钱,卖身,陪酒。 可如果同样的事情放到薛溪溪身上,别说是几十万了,就连几百万,她眼睛都不眨的就能拿出来。 富人和贫人的差距…… “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很不中听?”顾容嗤笑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脸上好像有了醉意,可眸里之色却颇为清明,“但事实就是如此。哦也对,跟你这么个生活在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讲什么现实呢?” “小公主?”薛溪溪有些讥讽的笑了笑,“懂现实又能怎样?” “起码我不会再一个低级错误上犯那么久。”顾容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形颀长的池痕,慢条斯理的道:“很喜欢他吧?” 一眼被人看出的心思,薛溪溪的眉头拧的死死的,却不可否认的嗯了一声。 “喜欢就上喽,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卖后悔药的机会,让你一次次的思考和纠结。错过了,就没有了。” 顾容的句子中似乎是在惋惜着什么,好像……好像她曾经错过这么一个人似得。 “不敢。”薛溪溪起身朝着范毅走去,临走前的话飘到了她的耳朵里:“你是比很多女人要看的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你能看清你自己的心吗?为了那点钱出卖了一切,真的值得吗?” “不,不,薛溪溪,你还是不懂。” 薛溪溪是真的不懂,对于她来说,这二十多年来,经历的最痛苦的事情,无非就是和池痕的感情。 可这在顾容眼里,大概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吧。 范毅温润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薛溪溪摇晃着杯子里的果汁,眉眼冰冷的看着池痕,眼底的情愫波澜不惊,她懒懒的勾起了嘴唇,说:“没什么意思了,回去吧。” “嗯。” “溪溪!” 薛溪溪的脚步还没迈出两步,就听见了池飞鹏的叫声,他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脚步有些焦急,来到她面前询问她一会有没有什么事情,她皱着眉头说没有,紧接着就听见他说:“那正好,今天是老头子我的生日,这个宴会啊,也就是做个戏而已。今年你还像是往年一样,留在池家吧。” 往年的时候,池飞鹏也会举行这样的宴会,只是她为了不暴露自己是池痕的妻子,从来没有公开出面过,只是在宴会之后,陪在老爷子身边吃个饭,在池家老宅住上一晚。 “嗯……那好吧。” 池飞鹏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略带歉意的看着范毅,“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范先生,我们池家向来只请自家人。” 范毅的脸上没有丝毫尴尬,他温润如玉的点了点头,然后优雅的道:“那我就明日再来接溪溪。” 池飞鹏这一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就罢了,还反弹了点力道。 等范毅走后,池飞鹏才说:“溪溪啊,这次多亏了你。” 她知道池飞鹏是指顾容挑事的事情,其实薛溪溪只是不想年龄这么大的老爷子还被说闲话而已。 “没事。” “我看你跟顾容年岁差不多,能不能帮我劝劝她,放过昊儿啊!我知道曼华对你很不好,可她再怎么说都是阿痕的母亲。溪溪,算老头子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否则这池家,真的得完蛋了啊!”池飞鹏凄惨的说着。 薛溪溪眉心轻轻一拧,有些无奈的道:“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我要是能劝得动顾容的话,那您也应该劝的动伯父才是。” 池飞鹏愣了愣,幽幽的叹息了一口气,疲惫的道:“是啊,是我愚昧了。我连自己的儿子都说不好,还妄想去管外人……” “爷爷您也别担心,伯母还是有分寸的,像顾容那种女人,肯定也就是玩玩而已,说不定,只是为了气气伯母。”薛溪溪淡淡一笑,安抚着他。 池飞鹏也想这么认为啊,可是在看见顾容手上戴着的那枚钻戒时,他就觉得心慌意乱的厉害。 其实池昊早就出轨了,在外面有着不少的女人,可从来没有见过他给谁买过戒指。 那时候,他还不想去掺和,毕竟事情还没有闹大,他也暗示过池昊不要太过分,谁知道这回竟然直接把顾容给带回来了,而且还说要娶她……这…… “就算我再不喜欢这曼华,但也不能抹去她这么多年给池家的贡献。再说了,若这顾容真要嫁进来,那我们池家……” “我知道。”薛溪溪急忙打断了老爷子的话,她终于认栽的说:“我帮您劝劝就是了。” 这场生日会,就这么结束了,人人各怀鬼胎,有的希望池昊的事情赶紧被捅出去,有的则是想看到池家倒台的样子。 薛溪溪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感受着凉凉冷风的袭来,冻得哆哆嗦嗦的。 池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给她披了一件外套,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她道:“你先走吧,顾容马上就来了。” 池痕的嘴角猛然抽搐了几下,“我就在这听着。” 这可是他家,他还不能呆在这儿了? “你在这里,顾容可能不会说出什么来。”薛溪溪提醒着他,其意不言而喻。 池痕有些诧异的扬着眉头,含笑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故意弯着腰朝着她耳边吹着气,看着她敏感的哆嗦的样子,坏笑着问:“为什么跟你就能说出什么来呢?” “我又不是池家的人。” 薛溪溪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下,池痕笑了笑,听话的离开了。 不到一分钟,清脆的高跟鞋声就响了起来。 顾容坐在了薛溪溪的对面,嘴里发出一道讥讽的嗤笑:“怎么?小公主,你还要对我说教吗?” “你要多少钱?” 对于薛溪溪这直言不讳的问题,顾容倒是愣住了,她妖娆的眸子轻轻一眯,里面掠过星星点点的嘲弄之色,红唇轻启:“哦?钱?你要给我钱吗?” 薛溪溪低低的嗯了一声,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要拿到多少钱,才可以离开池昊?” “啧。”顾容拿出一只香烟放入口中,低垂着眉眼点燃,在那里吞云吐雾,脸上带着迷恋的神情,她说:“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啊?跟着池昊,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要什么他给什么……” “你不喜欢池昊,你只喜欢他的钱。他能给你的,池家也能给,拿了钱,就走,可以吗?”薛溪溪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而是颇为强硬。 顾容叼着烟,定定的看着她半响,抛出了一个令她心动的话题:“如果我能帮你得到池痕呢?你是不是就不掺和进来了?” “你什么意思?”薛溪溪眉心一蹙,不解的询问。 “我见过太多的男人了,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来见你之前,我还特意把你跟池痕以及马茹蕾那复杂的三角恋关系给了解了一下。什么姐妹啊……流产啊……要我帮忙吗小公主?我可以……帮你把马茹蕾弄进监狱里去哦。”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反整马家 薛溪溪心头一跳,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顾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说彭曼华的脾气特别不好,有这样的一个婆婆,很烦吧?” 顾容的话虽然没有点名了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薛溪溪胸口微震,她紧咬着嘴唇,眸中挣扎之色十分明显。 “没了马茹蕾,池痕迟早都是你的。可马茹蕾在一日,你跟池痕就不会过上幸福的日子。究竟是你的幸福重要呢?还是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重要呢?”顾容红色的指甲轻轻抵着自己的下巴,好心的道:“对了小公主,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愿意跟我同流合污的话,是不是也代表着,你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了呢?” 薛溪溪骤然瞪大了眼睛,她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有些紧张的捏紧了五指。 顾容就看着她笑,笑的那样嘲讽,像是在讥讽她今天上午说出来的那翻大话似得。 她逃也似得离开了。 薛溪溪回到客厅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她却觉得格外的热。 池飞鹏阴冷着脸颊坐在了沙发上,听到声音看了她一眼,就见她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顾容踩着高跟鞋紧随其后的走了进来,扭动着曼妙的腰线扑到了池昊的怀里,娇滴滴的道:“人家好累了嘛,陪人家去睡觉吧。” “嗯。” “你敢!” 眼瞧着池昊要抱她上楼,池飞鹏气的都咳嗽了,拐杖连连拄在地上,发出阵阵闷响声。 顾容纤细的手直往池昊的衣服里钻,她妩媚的挑着眉眼说:“伯父你别那么生气嘛,您儿媳妇伺候不了您儿子,那就我来啊。你说是不是啊昊?” 池昊的呼吸有些急促,连话都没有说的上楼了,池飞鹏拄着拐杖,一个劲的大骂逆子。 薛溪溪低垂着眉眼,就听见池飞鹏恼怒的道:“溪溪,顾容怎么说?” “伯父有钱。” 四个字就已经表达了无数的意思,气的池飞鹏去让池痕赶紧把池昊所有的银行卡全部冻结。 “他再有钱,吃的不也是池家的本!没了池家,他又算个屁!” …… 果然事情一出,第二天池昊的事情就上了各大报纸,引来无数人的鄙夷,就连坐着公交车的人,都开始谈论这八卦事情。 薛溪溪难得在没有闹钟的情况下醒的那么早,她撑起身子,脖子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吻痕,轻手轻脚的绕过身边的男人,下了床,腿还有些打晃。 脚才沾到地上,池痕就醒了。 他微微拧着眉毛,低低的道:“穿鞋,地凉。” “哦。” 薛溪溪面无表情的应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十分扑朔迷离,若说是男女朋友吧,还真不是。单纯的床伴,彼此对彼此的心可没单纯到哪里去。 “我下去看看饭,你在房间里待着,再睡会,还早。” “嗯。” 池痕走后,薛溪溪就洗漱起来,一推门正好见到顾容从池昊房间里出来,对着她妩媚一笑,“小公主,考虑的怎么样了?” 薛溪溪低垂着眉眼,眼观鼻鼻观心,“你跟伯父的事情我掺和不了,也没有资格掺和。” 顾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朝着她伸出了手:“很好。一个月,最多一个月。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好解决了,就是你自己畏首畏尾,始终不敢去做而已。亲子鉴定带了吗?” “没带,过两天给你吧。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白一苇‘出了轨’,这就足够让马洋喝一壶的了。” 马洋,就是马茹蕾的父亲。 薛溪溪听着她说出人名时的熟稔,就知道她肯定早就调查过了,或者说,她早就知道她会同意。 “小公主啊小公主,被自己打脸的滋味如何?” “我们只是合作而已。”薛溪溪梗着脖子不肯承认。 “随你怎么说,但究竟如何,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第三天一大清早,晴空杂志社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标题叫做“惊!马茹蕾竟然不是马洋的女儿?”。 薛溪溪打开一看,发现这期的杂志页数并不是很多,像是为了马茹蕾这档子破事量身定做的一样。 那上面的字都很大,五颜六色的,一段一段被排版的十分清晰醒目。 白一苇带子嫁人,马茹蕾竟然是个杂种? 马洋被戴绿帽子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薛溪溪静静的看着,发现上面编造的还真是有理有据。 上面写着,马茹蕾其实并非马洋的女儿,而是白一苇年轻时候的产物,按照年龄来推算,当年白一苇和马洋二人已经在一起了,可这孩子不是他的,说明了什么已经十分明显。 最后一页贴上的则是马茹蕾跟薛文的亲子鉴定书,标注的很大,也很醒目。 这杂志一出,直接盖过了顾容和池昊八卦的浪潮。 这下可好,白一苇恋爱出轨的事情,一下子就传的沸沸扬扬的。 薛溪溪忍不住的拍手叫好,顾容此举,是把薛家的影响力降低到了最小,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白一苇的身上。 “咋样?” 顾容把墨镜从眼睛上摘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她的面前,微微朝前倾着身子,露出傲人的乳沟,脸上带着得意之色。 “挺好的,不过……我们薛家不会受到什么损失吧?毕竟也牵扯到我爸了。” “怕什么?就你这畏首畏尾的能干成什么事?现在啊,咱们有两种收尾方法,一是马洋对马茹蕾骗人的事情丝毫不知情,一看到这个杂志肯定会动怒。到时候白一苇肯定会拉着马茹蕾去做亲子鉴定,然后放出实情,说是被冤枉了。二是,马家反咬薛家一口,不过你也不用怕这个,你有马茹蕾害你流产的证据,就说你为了报复她一时冲动做出的诬赖她的事情就行了。反正无论哪个,结果都是……马茹蕾仍旧是马家的孩子,她必须要承担法律责任,你懂吗?” 薛溪溪拧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才绕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她点了点头,有些感激的道:“谢谢你了。” “别谢我,我可没什么值得你谢的,交换而已。”顾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她急急忙忙的点头道:“好,我马上就过去,我弟弟的手术一定要做!你别管他!我马上过去签字,这不做手术怎么能行呢!” “你先去吧。” “嗯。” 事情果然如顾容所料想的那样,马家已经炸开了锅。 马茹蕾低着头坐在那里,白一苇哭的稀里哗啦的,一个劲的给马洋解释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这是他们诬赖咱们,蕾蕾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女儿呢?” “呵,亲子鉴定都出来了!还在那装?我就说你当年为什么急着要跟我结婚,原来是怀了杂种啊!”马洋朝着白一苇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 马茹蕾眸光连连闪动,她一下子扑了过去,抱住了马洋的大哭,染着哭腔的道:“爸!你应该信我和我妈啊!他们都是骗人的!看咱们马家眼红,看……啊!” 马茹蕾还没有说完,就被马洋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 “贱人!你跟你妈都是个贱蹄子!呵,不是喜欢乱勾引人吗?好啊,正好,我今天就发泄发泄我的火气!既然马茹蕾不是我闺女,那我怎么样都行了吧?!”马洋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珠子,伸手将马茹蕾扯到了沙发上。 只听得清脆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马茹蕾的衣服瞬间被他撕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爸你要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 马洋不管不顾像是疯了一样撕扯着马茹蕾的衣服,不理会她的尖叫。 马茹蕾拼命的躲闪着,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她大喊着:“不要!不要!爸!” “臭婊子,装什么?恐怕你跟池痕早就做过了吧!” 马洋火冒三丈,扬起手来就朝着她的脸上扇了好几个巴掌。 马茹蕾从最开始的尖叫变成了小幅度的挣扎,她痛苦的呜咽着:“妈救我……救我……” 白一苇泪如雨下,扑过去拉住自家老公的手。马洋脸上充斥着暴戾,胳膊猛然一挥,直接将前者甩到了茶几上,腰迹狠狠的撞了上去。 白一苇疼的脸色惨白,嘴唇止不住的哆嗦着,她大喊着:“马洋你不要做傻事!她是你的女儿,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做亲子鉴定!” 马洋健硕的身躯猛然一抖,猩红的眸子恢复了点点理智,他又欣喜又惊诧的看着身下哭成泪人的马茹蕾道:“真的吗?!” 马茹蕾委屈的点了点头,啜泣的看着他,红唇轻珉,“是啊!” 马洋到底是不太信任白一苇的话,拉着马茹蕾去了去了趟医院。 鉴定报告要好几日才能出来,马洋虽然心中有疑,可看着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白一苇和马茹蕾,终于没有忍下那个心,所以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开始扫除谣言。 不过大家也不是傻子,顾容的证据十分充足,而马家却什么都没有,他们自然不会相信。 马洋则是安抚着大家说,亲子鉴定已经去做了,并且全程拍下了视频,没有丝毫作假。 众人美滋滋的等待着结果,已然成为了戏外人。 马家不太平,薛家自然也不太平,薛文有些崩溃,他一脸纠结的坐在桌子面前,颇为疑惑的道:“这马茹蕾究竟是不是我女儿?” 回应他的是冯雪的一个白眼,她不悦的嘟囔出声:“你自己年轻的时候做没做过你还不知道啊?” “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谁能记得清楚啊?何况……我真的没跟别的女人乱搞啊,压根就不知道白一苇是谁好么……”薛文这才叫一个委屈,此番的无辜被锅,就属他背的最重。 薛溪溪无奈的看着自己争吵起来的父母,淡淡的道:“妈,我爸怎么说,那人品还是有保障的吧?夫妻之间最忌讳种种猜忌,您就别胡思乱想了。” 冯雪悻悻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想啊实在是因为马茹蕾跟你长得太像了。” “跟我像的人多了,老妈……这又不是狗血剧。”薛溪溪无奈的笑了一声,对着薛文道:“爸,公司最近的销售有所下降,我已经叫人抬高了房价。” 薛文愣了一下,“为何不降低?” “我们薛家也是被冤枉的受害者,降低的话岂不是间接性的承认了这件事情跟我们有关系吗?”薛溪溪敏锐的分析着。 薛文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点了点头说:“公司里的事情你看着办就行,我老了,也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你好好带着公司,我想明年的时候就不在公司里待着了,好好陪陪你妈,年轻的时候啊,为了公司,就没怎么和她……” 薛溪溪了然的笑了笑,她说:“我知道了,爸。” …… 几天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上午,乌云笼罩着大地,带来几分压抑的气息。 大街上的行人面带喜庆之色,有的手里拿着灯笼,宣告着新年的到来。 而在这路人中,有人率先开了口:“听说没有,今天马家有大动静呢!” “还不就是因为马茹蕾的事情!” “哎你们说,她到底是不是马家的千金,该不会是冒牌货吧?” “冒牌货也有薛家接手,你着急个什么劲啊。” “也是。” 马家大宅里此时已经被诸多记者包围了,马洋和马茹蕾从车上下来,二人皆是带着意气风发之色。 众记者们面面相觑,心中已经有了点谱。 他们纷纷围了上了,问了一大堆连珠炮似的问题。 马洋压根一个字都没有说,直接甩出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记者们把鉴定书打开,镜头拉到了最大,嘴里头发出感慨声:“看来马小姐果真是马家的千金,是我们冒失了。” 马茹蕾讥讽的笑了笑,却还是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将鬓角的碎发挽入耳后,说:“没事,我们马家在商业上这么多年,招惹了不少歹人,肯定是会引起别人的报复的。” 如此有内容的句子让记者们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马小姐觉得是何人所为呢?” 马茹蕾颇有深意的道:“谁恨我入骨,便是谁了。” “难道是……薛总?”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薛溪溪此时就坐在电脑面前,神情冰冷的看着里面的内容,嘴角溢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黄桃在她旁边比她还要生气的道:“这个马茹蕾也太不要脸了吧!竟然敢这么诬赖您!” “马茹蕾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既然她愿意洗白自己,那我也不介意收拾收拾她。” 薛溪溪把手机递给了黄桃,一字一顿的道:“把里面的录音放出去。” “是!” 薛溪溪看着她远去的身形,眸中憎恨之色愈发明显起来。 马茹蕾,这仇,该还了! 马茹蕾此举并不是一箭双雕,只能保一,她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自己洗白,说是马家的女儿。 若是她敢再对自己狠一点,破釜沉舟,或许,又是另一番结果。 入夜,薛溪溪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呦,小公主,挺惬意的啊!” 薛溪溪眸光一顿,看向来者,淡淡的道:“这回,谢谢你。” “不不不,是你自己聪明。” 顾容刚坐了下来,就好像是犯了烟瘾,点燃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 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薛溪溪定定的看着她,就听到她说:“如果我当初遇到一个现在的我,或许今日……就不会如此了。” 薛溪溪浅浅一笑,“我当你是自夸了。” “我这人可不懂什么叫谦虚。” 顾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差。 “是弟弟又出什么事情了吗?”薛溪溪担忧的询问着,“池老爷子要冻结伯父的资金,如果你弟弟手术费不够的话,我给你出。” “不用。”顾容手指微动,一张卡出现在她的指缝中,“跟在他身边两年,我可是存了不少小金库的。” “那就好。” 顾容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她走的很急,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薛溪溪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她知道跟踪别人是个不礼貌的事情,可她怕顾容是在硬撑。 可跟着跟着,她就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去医院的路,而且越开越偏僻。 薛溪溪果断的下了车,如此偏僻的地方再开车打车灯,实在是太容易引人怀疑了。好在她刚下车,就见前面的顾容也停了下来,疾步朝着远处走去。 薛溪溪摸黑过去,还没走到那,就听到一道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的小宝贝你终于来了,可想死我了!” 薛溪溪眉心一蹙,朝着那边看去,隐约可见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将顾容抱在了怀里,对她上下其手。 顾容的脸色她看不大清,她的声音十分冷:“快点吧,办完事就赶紧给我滚。” 男人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手伸下去往下摸索着,“你急啥?如此好的良辰美景,可不能辜负。” 男人说完就将顾容压在了地上,没过一会就响起了暧昧了喘息声。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可恨之人 薛溪溪心中有很多疑问,看来要想搞清楚这个男人和顾容的关系,只能在继续观察了。 她就近找了个树丛蹲下,悄悄地望了过去。 那男人将顾容压在了身下,使劲将其衣服扯了下来,露出花白的皮肤和白白傲人的胸脯。 男人恶心的大掌覆盖了上去,暧昧极了的揉弄着,可不管怎么做,身下的人都像是没有丝毫情欲一样,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像是死鱼似得。 男人弄了几下后,顾容就厌恶的冷声道:“你要弄就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 “草!妈的,好心让你舒服舒服,你还不给老子端起面子来了?看老子不弄死你!”男人粗鲁的说出了这段话,直接拉开了裤子挺身而入。 顾容一直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从嗓子里发出一道闷哼声,但绝对不是爽的,看其苍白的脸色,估计疼的要命,毕竟没有丝毫前戏…… “妈的,臭娘们,陪了那么多男人了,这怎么还这么紧!” 男人似乎到了情绪高涨的时候,使劲的动作起来,顾容一直哆嗦,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不出一会,男子在顾容耳畔发出几声低沉的喘息声,身体猛的颤抖了几下。 男子这才平静下来,从口袋中掏出纸,在下面擦了擦,略带调侃的说道:“呦,伺候的越来越舒服了,这功夫有长进呀。” 顾容虚弱的喘了一口气,眼底带着些许不屑,憎恶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恶寒的低吼道:“办完事了吧,赶紧滚!” 听到顾容这么说,男子立马用威胁的口气道:“呵,顾小姐可真是健忘,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可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这里。万一哪天我心情不好,把这公布出去,你觉得你还能嫁到豪门么?” 听到这话,顾容心神一震,眉头紧锁着,死死的瞪着面前这个男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真令我恶心!快滚!” 男子笑了笑,迅速整理好衣服,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调情,“小宝贝,下次等我通知,可要随叫随到啊!” 说完,就吹着口哨离开了。 薛溪溪见到他出来,急忙伏低了身子,由于光线的原因,她这里属暗,那边是明,从明处看暗处自然是看不太清楚的,所以她并没有被发现。 顾容看到男人离开,也开始整理起自己凌乱的衣服。 收拾好后,她起身走出了这片小林子,没想到才踏出去,就对上了一张冰冷的脸。 顾容身形骤然一震,她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慌乱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一见她脸上除了冰冷外没有多余的感情,又一时之间不知道她究竟看到没有。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的询问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的薛溪溪:“你怎么在这……” 薛溪溪不想和她绕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还有把柄,究竟是什么?” 顾容的五指不自觉的攥在了一起,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带来点点疼痛。她紧咬着嘴唇,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到最后,才平静的道:“没怎么回事,你不要随意诬赖我。” 薛溪溪见她这副不爱惜自己的模样,心里头的怒气熊熊燃烧,当即就大吼出声:“你怎么还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你不怕池昊发现吗?!如果你有麻烦就告诉我,指不定我还能帮上你!” 顾容憋的眼眶都红了,也不知是委屈还是怎么,她使劲眨了两下眼睛,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便上车离去,一股脑的开出去了很远,直到看不见身后的薛溪溪时,才刹了车,趴在方向盘上大声痛哭起来,撕心裂肺。 薛溪溪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车,感觉心底冰冷一片。 一路上,薛溪溪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梦似的在眼前闪过,不知不觉的到了家。 躺到床上的薛溪溪,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顾容一心想嫁入池家,应该不会再做起老本行。 而那个男人又口口声声说什么把柄的事情,难道顾容有什么小辫子被他抓住了,所以被他胁迫? 薛溪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带着疑惑缓缓入睡。 第二天,阳光斜斜的映在了床上沉睡着的女人脸上。 薛文敲了敲房间的门,走了进来,拍了拍厚厚的被子,一脸不悦的道:“溪溪啊,顾容一大早就来找你,现在在楼下呢。” 一听是顾容,薛溪溪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似得,立刻清醒了。她急忙裹着被子打算起身换衣服,“爸,我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薛文却没有走,他语重心长的道:“溪溪啊,这顾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她就是个小三,妄想嫁入池家,你怎么能跟这样的人来往?” “我有分寸的,而且顾容她本质不坏。”薛溪溪揉了揉自己蓬松的头发。 “不坏?不坏她能去做人家的小三?你见过哪个好人家的闺女干这种勾当见不得人的事情啊?我可告诉你,别跟顾容来往!她可不是啥好女人!听到没有!”薛文是真的怕了,本来他就害怕薛溪溪因为池痕的事情冲动。 如今要是再跟顾容扯上两句的话,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薛溪溪一脸烦躁的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驱逐他,“您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不出一会,薛溪溪换好了衣服下了楼。 顾容坐在沙发上,脸色颇为苍白,眼底带着血丝,估计一个晚上都没有睡。 “喝水吗?”薛溪溪淡淡的问。 顾容疲惫的摇了摇头,她挑着柳眉问:“能抽烟吗?” “请便。” 抽上了烟,顾容的神情好了许多,像是在依靠着一个寄托一样,她朝着她吐了一口烟雾,妩媚一笑,“谢谢。” 薛溪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动作,淡淡的问:“一大早找我什么事,是要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 顾容耸了耸纤细的肩膀,丝毫不怕的道:“不想解释,我只是想说,帮我保守秘密。” “凭什么?”薛溪溪有些讥讽的一笑,“你一个字不说,什么都不解释,就想让我给你保守?做梦吧?” 顾容又吸了一口烟,脸上流露出一个贪婪的神情,她低喃道:“你会帮我保守的。” 薛溪溪紧了紧拳头,看着这个女人,有些不解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以我们薛家的地位,不会有解决不掉的事情。” “啧,小公主又在说胡话了。”顾容的笑容十分凄凉,她若有所思的道:“要真是何事都能解决,我又何必这么麻烦呢?难道你觉得,池昊不能帮我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些事情,是拿钱买不下来的……” 顾容说完,便站起身来。 薛溪溪定定的看着她,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她怎么可能不懂? 顾容做的这些,只是不想让她掺和进来,不想把事情沾染到她的身上。 明哲保身,绝对不会是傻人的做法。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丝毫情绪的道:“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你要清楚。抓住把柄的人就像是吸血鬼,永远不知餍足。如果不解决的话,恐怕会缠着你一辈子。” 顾容转过头来,对着她嫣然一笑,“谢谢。”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句话反着用也成立。 那一刻,薛溪溪看着她的笑容才知道,什么叫做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原谅? 顾容走后,薛溪溪仍旧坐在那里发呆。 是她冲动了。 她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冷血之人,顾容帮她把马茹蕾搞趴,她嘴上说着不掺和她跟池昊的事情,可心里头仍旧过意不去,所以才会在昨天说出我帮你的话。 可如今细细想起来,她本身就应该置身事外。 这件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是池家的人,理应站在外面看好戏就行了。否则到头来,就算拆穿了这件事情,也得罪了池昊,更落的顾容的恨。 顾容和马茹蕾不同,她眼睛太精,看的清很多人都看不懂的事情,得罪了她,相当于得罪了十个马茹蕾都不止。 薛溪溪都懂,可是……身怀如此巨大的秘密,她竟然觉得心慌。 算了,爱咋咋,跟她没有关系,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薛溪溪就带着包去了公司,在公司门口碰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池痕。 她佯装没看见的样子走了过去,却被他狠狠抓住了手腕,阴沉的道:“进去说话。” 薛溪溪微微侧眸凉凉的道:“如果你是来帮马茹蕾求情的话,还是请回吧。马茹蕾这个女人,我是一定要让她进监狱的。” “不是求情。” 池痕话不多说,直接拉着她进了公司,无视周围员工诧异的眸光。 二人进入办公室,薛溪溪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朝着身后一靠,惰懒的抬起了眸子,“池总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 池痕才冒出一个音,薛溪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嗤笑了一声,“池总想等的电话来了。” 说完,她就接通,并且放了扩音。 一道电流声响起后,就是马茹蕾那破了音的叫声,十分骇人,她说:“薛溪溪你这个婊子!你竟然敢陷害我!” “我何时陷害你了?是你自己不想坐牢,找的手段而已,如今我只不过是将你真实的身份还给你罢了。”薛溪溪若有所思的看了池痕一眼。 马茹蕾哪里知道薛溪溪跟池痕在一起,她现在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只知道一阵吱哇乱叫,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薛溪溪你怎么那么狠毒!你明明知道我跟阿痕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就是一个孩子吗?那又能怎么样?!你就是活该!活该一辈子都没有孩子!” “马茹蕾!”池痕脸色阴沉的低吼了一声,声音中充斥着浓浓的戾气,他狠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马茹蕾的眼睛瞬间瞪大,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足足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手足无措的解释着:“阿痕……阿痕你怎么和薛溪溪在一起……我……我刚才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 “好了!孩子是被你害没的,你就应该偿还!我已经跟警察那边说了,从轻处理,在里面蹲上个几年就能出来了。”池痕的眉宇间带着厌烦之色,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他心里头一直善良温柔的马茹蕾,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他知道马茹蕾有点小心思,女人有小心思是正常的。可是他不清楚,马茹蕾竟然如此恶毒。 如今想想周栾川的警告和薛溪溪的讥讽,原来他们早就将马茹蕾看透了,只不过只有他一人被埋在鼓中而已。 “阿痕……阿痕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要进监狱,我不要!” 池痕探过身子,将通话掐断。 薛溪溪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的动作,淡淡的道:“从轻处理?判了多少年?” “一年多……” 薛溪溪嗤笑出声,美目狠狠的瞪着他,眼底满是失望之色,“池痕,马茹蕾她特么是你妈啊!她害死了咱们的孩子,你却帮她说话,帮她减刑?!”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卑微:“溪溪,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点。在我决定做这件事情之前,我已经想好了你会是个怎么样的反应。马茹蕾是十恶不赦了,可她也没有了孩子。而且,我和她从小长到大,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吧。” 薛溪溪定定的看着他半响,红唇轻启,冷漠的吐出了两个字:“做梦!” “溪溪……” “说到底,你不还是舍不得她。”薛溪溪苦涩的笑了一声,她摇了摇头,眸中的神色愈发黯淡下来。 “溪溪……” “滚!”薛溪溪瞪大了眼睛怒吼了出声,精致的五官有些扭曲,看起来颇为骇人。 池痕脸色一变,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什么来,起身离开了。 等他走后,薛溪溪才粗重的喘息了几口气,她捂着发疼的胸口,睫毛猛然颤动了几下,咬牙切齿的道:“马茹蕾马茹蕾……事到如今竟然还为她说话!” 此时的马茹蕾脑袋里除了报复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池痕已经不救她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一份文件被拍在了桌子上,齐梦累的气喘吁吁的,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我已经调查出来了,给晴空杂志提供这些八卦的并不是薛溪溪,而是池昊的小三,顾容。” 马茹蕾的瞳孔蓦然一缩,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声音尖锐:“顾容?!薛溪溪怎么跟顾容掺和到一起去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这是从杂志社内部调过来的底稿。”齐梦坐在了她的身边,担忧的问:“蕾蕾,你打算怎么办啊?这样下去的话也不是个事啊。” “既然对付不了这个薛溪溪,那就先拿这个顾容开刀好了!赶紧去给我调查一下这个顾容,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后台!” 齐梦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样做,又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她,说:“这是顾容的资料,顾容……的背景有些复杂。她之前是坐台女,弟弟生了病需要做手术,要很昂贵的钱。之后,她就勾搭上了池昊,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齐梦的语调中隐隐有着羡慕,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嫁个有钱人,要是长得帅的话,那就更好了。 “坐台女……”马茹蕾眸子一眯,里面蕴着星星点点的算计之色,她轻笑了一声,说:“坐台女应该有很多‘历史’可以拿来说吧?她想嫁入池家,真以为有张脸有副身材就行了?继续查,派人跟着她,我还不信抓不到她的小辫子了!” 齐梦点了点头,犹豫不决的道:“那薛溪溪那边……” “薛溪溪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我弄进监狱了,既然死活都要进,那不如……” 在房门紧闭的包厢之中,隐隐有着两个女人算计的谈话声。 …… 池痕工作完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池昊和顾容在沙发上亲热。 他的脚步蓦然一顿,冷冷的道:“你们要玩,上去玩,别脏了沙发。” 顾容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她轻笑着攀上了池昊的胳膊,妩媚的道:“池少别生气嘛,你爸爸的兴致你又不是不知道。来了提枪就上,哪里在乎是哪里呢?是不是啊昊?” 池昊眸中充斥着浓浓的炽热之色,几十岁的人了,性欲竟然还如此高涨。 池痕的脸上铁青一片,这要是别人,他早就让人将他们给拽出去了,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顾容和池昊在沙发上做了一次,等顾容拎着包上楼清洗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一片。 那上面写着……给你一小时时间,来跃山小区三号楼201,见不到你的话,就等着艳照和视频流出去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视频 顾容随意找了个借口,在池昊不悦的眸光出了门。 一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偏偏她几次停车寻找鬼鬼祟祟的人时又没发现什么。 来回好几次之后,顾容也学精了,她将车开的很慢,明明二十分钟能到的路程,愣是开了四十分钟。 当她坐在车里半天都没有看见身后有多余的车辆时,这才松了一口气,下车朝着单元楼走了过去。 拐角处,蹲的腿都快麻的齐梦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声:“这女人警惕性真是高到爆啊……稍微露出一点破绽都会被发现。不过可惜了,还是被我跟上了。” 顾容才走到楼下,就看见那男人站在那里,他二话不说的搂住了她的纤腰,丝毫不在意周围有没有人,突破了衣衫朝着里面摸索进去。 顾容脸色骤然一变,将他的手打落,怒声呵斥道:“庞达你疯了?!” “啧啧,别这么激动嘛,来,一起玩玩,今天我还叫了好几个哥们呢。”庞达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 顾容的红唇一下子褪了血色,她哆嗦着道:“你……我不跟别人做,你给我滚!” “别这么绝情嘛,想当初你坐台的时候,不也是跟四五个男人一起玩吗?那视频我现在还留着呢,怎么如今攀龙附凤,就忘记了老本行?”庞达使劲扯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朝着里面拽去,不顾及她的尖叫,“你乖点,一会有你享受的,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齐梦在楼下蹲的腿都麻了,她等的有些绝望,都快以为顾容要在这里过夜的时候,庞达才乐呵呵的招呼着一大堆人走了下来,那些人纷纷拍着他的肩膀说:“哥们,下次再有这么好的事情记得叫我。” “那是那是。” “哈哈,明儿请你吃饭!” 顾容走在人堆最后,头发散乱不堪,衣衫更是残破的要命,双腿打着颤。 她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庞达扫了她一眼,将自己身上破旧的棉袄扔给了她,嫌弃的道:“行了,滚吧。” 顾容一语不发的离开了。 庞达看着她的背影,刚准备走,就看见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朝着他小跑了过来,声音甜美的道:“帅哥,玩个游戏吗?我问你答,一个问题一千块,如何?” “好啊。” ……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文件翻阅的声音,马茹蕾撑着下巴看着上面的记录,属于神游太空状。 她已经从家里头搬出来了。 马洋对她已经撒手不管了,只有白一苇经常来看看她,问她缺不缺什么。 马氏集团公司的销售一直在下降,股份也被人低价收购,马洋如今正在气头上,又忙着公司的事情,恨不得把马茹蕾给大卸八块了。再加上那些恶意挑事扩大事情的记者,马茹蕾不得不躲到这个小房子里头。 “蕾蕾,大消息!” 齐梦砰的一声进了房间,将自己手里头的u盘拍到了桌子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我花了一百万弄到手的。” “什么东西?” “你会感兴趣的。” 齐梦拿的钱自然是马茹蕾给的,出门在外哪里能有不用钱的时候,所以马茹蕾直接给了她五百万。 调出视频,上面顿时出现了四五具交缠在一起的肉体。 顾容裸体跪在最中间,服侍着各个男人。 马茹蕾说到底还是个没有过床事的女人,她眉心一拧,有些厌恶的后退了两步,“这什么玩意?” “我今天啊,看到个男人,叫庞达,顾容和他纠缠不清的,你猜是因为什么?” “这个视频?” “对!”齐梦猛地一拍大腿,“这视频要是放出去,顾容绝对‘大火’!所以她才害怕,一直被庞达所胁迫。但如果我们有这个视频的话,嘿嘿……” 看着齐梦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马茹蕾愣了一下,一个计策立刻在脑袋里升腾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幽幽一笑:“这样没什么意思,不如玩个有意思的啊……” …… 又过了几日,薛溪溪被池老爷子请到了池家,准备过新年了。 薛溪溪本来不想来的,可池老爷子说年年都是一起过,今年就更得一起了。 马茹蕾的案子还没有结,她终日不出门,连警察都没有查到地方,再加上池痕明里暗里的帮忙,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薛溪溪进厨房忙活了半天,这才得空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 顾容就坐在池昊身边说着话,俩人聊得那叫一个热络。 池家的人都在这里,池痕在忙工作,池老爷子在看电视,彭曼华则是当个透明人。 薛溪溪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点开一看,是个陌生人给她发的qq,一个三分钟的视频,加上一句话:你会感兴趣的。 她正显得无聊呢,于是就点开了。 点开的那一刻,极具销魂的呻吟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跌此彼伏的喘息声。 彭曼华一脸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冷嘲热讽的道:“薛溪溪,你能不能注意着点?别那么恶心啊?这大年三十的,要看去房间看去。” 薛溪溪被臊的面红耳赤的,她有些尴尬的猛点返回键,可手机像是卡住了似得,一直停留在那个页面上。 池昊倒是挺喜欢这些的,他伸手就将手机拿了过去,淡淡的道:“人要及时行乐,看点这东西也没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他的瞳孔骤然一缩,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 “看什么呢……” 顾容的脸才凑过来,就变得极差。 “这……” 那面前的视频,正是顾容跟很多男人纠缠,在做着欢愉的事情。 顾容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嘴唇颤抖个不停,连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贱人!” 池昊瞳孔一红,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顾容的脸上。 顾容被打的一懵,直接从沙发上滑了下去。 “有我还不够?还背着我乱搞?!” 顾容脸色煞白,她抓住池昊的裤脚,哆嗦着道:“不……不是这样的昊,那是我之前……之前被人录下了,之后就没有了……真的!我发誓!” 就在这个时候,薛溪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池昊低头一看,又是一个视频,他点开了,当他看到视频里的内容时,气的眼珠子都快炸了。 他狠狠的抓住了顾容的头发,大声怒吼着:“那这个呢!这衣服可特么是我给你买的!你前几天才穿过……前几天……你前几天频频出去,难道就是出去乱搞了?顾容,我特么会觉得你这个婊子能一心一意的跟着我?” 大家伙都被这一变故给吓蒙了,薛溪溪是率先反应过来的,她急忙将手机夺了过去,强制的性的关了机,镇定的道:“伯父您别生气,顾容跟了您两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很清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我看,这肯定是有心人故意合成的。” 顾容连连点头,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她说:“是啊!肯定是合成的!” “那你把手机给我,我把视频调出来,到时候找人看看,自然就知道是不是合成的了!” 池昊怒声吼着,几番抢夺手机的时候,差点把薛溪溪给伤到了。 池痕急忙把她护在了怀里,冷冷的对上了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的道:“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管不好,就别赖别人。” 池昊怒极反笑,使劲扯着顾容的头发,硬生生的将她从地上给扯了起来,他厉声道:“是啊,这女人坐台的时候,一次跟好几个男人玩,就我这样的,怎么能满足她?估计得很多男人一起把她轮了,她才能爽到吧?” 第一百四十章 逐出池家 顾容如花般的容貌上写满了悲伤,她摇着头,嘴里头低喃着:“不……不是这样的……” 薛溪溪咬着嘴唇,镇定的道:“伯父,顾容怎么说都是您的女人,您应该给她全部的信任才对,不要被别人发的东西给误导了。您想想看,顾容跟您在一起,你们二人无论是身份和地位都十分不搭,肯定会有很多人嫉妒她,巴不得朝着她的身上泼脏水不是吗?这发视频的人心思可真是歹毒,让您和顾容之间产生误会……” 池昊冷着脸想了半天,然后将顾容朝着旁边一推,后者的脑袋咚的一下撞到了桌子腿上,却没有什么动静。 “贱人,等我调查出了真相,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薛溪溪蹲下身子想将顾容扶起来,不料她使劲一甩手,冷冷的道:“不用你可怜我。” 彭曼华一直在旁边看着好戏,听到这话就笑了出来,“薛溪溪你这样子有意思吗?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想害顾容也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吧?还找个人给你发视频,你再无辜的点开装成也是受害者的样子。” 彭曼华心里头高兴坏了,本来最近池昊已经准备着手办婚礼了,谁知道赶着大年三十这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薛溪溪抿了抿嘴唇,刚想说什么,就见顾容捂着自己的额头朝着楼上跑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我跟顾容又没有什么恩怨,何必害她?伯母,这说话要讲究证据的,你可别诬赖我。” 薛溪溪说完也上了楼,还没进房间就听到屋子里头的啜泣声。 她沉吟了片刻,推门而入,一个精致的花瓶迎面飞来,若不是她躲得快了点,恐怕直接乎到了脸上。 “滚!” 薛溪溪看着顾容,她脸色苍白,额角上有一个口子,正在缓缓流着鲜血。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视频会是这个。” “薛溪溪你能不能不要再装了!知道我跟庞达事情的人就只有你……”顾容满脸悲伤的看着她,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薛溪溪会在背地里捅她一刀子。 “真的不是我。”薛溪溪觉得自己的解释十分苍白无力,她低喃:“我为什么要害你?我害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之前帮了我收拾了马茹蕾,我感激你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害你呢?” 处于绝望与悲伤之间的顾容哪里能想的到这么多,她直接把头扭到一边去,冷冷的道:“你说什么我就要信什么吗?趁我不想对你动手之前赶紧滚。” “顾容我真的……” “滚啊!你给我滚!给我滚!” 顾容像是发疯似得使劲推着薛溪溪,直接将她推到了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浑身颤抖的蜷缩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低低啜泣着。 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池昊真的查出来了什么的话,那他肯定是要甩了她,到时候……她弟弟的医药费……而她也要过回以前那样的生活…… 顾容有些崩溃,她哆嗦着嘴唇低声道:“不……不会这样的……池昊最爱我了……他不会那样对我……不会……” 薛溪溪怔怔的看着门板,手指微微握紧,她深吸了一口气,眸中涌现着纠结之色。 池痕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她凉凉的道:“你也要来嘲笑我两句吗?” 池痕眉心轻拧,神情淡漠的道:“我爸跟顾容的事情,你别瞎掺和了。” 薛溪溪嗤笑出声,眼底满是讥讽之色,“那我跟马茹蕾的事情,你又为什么掺和?” “我知道马茹蕾不对,可她毕竟和我从小一起长到大,如果我说我对她没有感情,这话你也不信吧?你一味的怪我包庇纵容马茹蕾,可薛溪溪,假如今天要进监狱的人是江桑,你会不会帮她?” “……” 薛溪溪愣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答上来,若今日要进去的人是江桑,她肯定不顾一切的去救她。 她是人,不是冷血动物。 薛溪溪冷冷的道:“就算你再维护她,也改变不了她害死我孩子的事实。她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大年三十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有些毁心情,顾容在进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晚上徐妈包饺子的时候,还跟薛溪溪搭上了几句话,总感觉里外里是想在表达着什么。吃完饺子之后,大家便围在一起看着春晚。 薛溪溪看了一会,起身走到后花园,瞧着远处燃起的烟花爆竹,眸中闪过星星点点的羡慕之色。 希望……明年能好点。 这个年过的并不怎么愉快,池家上上下下笼罩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薛溪溪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池昊把顾容,赶出去了。 他直接找到了庞达,庞达为了撇清自己,把所有的罪责都扔到了顾容的身上,明明是威胁,却愣是要说成是她勾引的他,还把自己拍的艳照和视频都给了池昊。 池昊看完之后立刻大怒,没有给顾容解释的机会,就将她连人带衣服的扔出了池家。 顾容呆呆的看着地面,愣了好半天才将衣服抱了起来,朝着远处走去。 薛溪溪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淡淡的道:“上车。” 顾容愣了愣,坐了上去。 “谁要害我……” “不知道。” 薛溪溪眉眼冰冷,她已经让人去调查这件事情了,可是没有什么结果。 顾容苦涩的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凄凉:“早就在我打算把自己是小三的事情公之于众的时候,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快。” “你要去找庞达吗?” 顾容轻轻摇头,“不找了……他的目的就是不想看我好过,如今我再过去,岂不是让他看我的笑话?” 薛溪溪低垂了下眉眼将车开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地方,这是她特意给她租的房子。 “先住在这里吧,钱什么的,花我的,卡在这。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说到底我倒是成了整件事情的媒介,我会查清楚的。”薛溪溪将一张银行卡放到了桌子上。 顾容看了眼这个只有六十平米却被装修的异常温馨的房间,懒懒的朝着沙发上一坐,点燃了一根烟徐徐的抽着,“不需要,你拿走吧,我顾容不想要别人的施舍。” “你如果还想回到以前那种痛不欲生的生活的话,你可以不拿。对了,我还得提醒你一下,你弟弟在未来一个月,有三台手术要做,你的资金准备的很充足?”薛溪溪笑的有些讥讽,却是在用激将法。 顾容朝着她的脸上吐了一口烟雾,有些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声谢了。 “我回去了,晚些再来看你。” “好。” 薛溪溪刚坐上车,感觉胃里头一阵翻滚,难受的厉害,她捂着胸口干呕了一声,等开了车窗受到冷风之后才好受了点。 她才到家,就被自己的父亲拽着去了客厅。 薛文皱着眉头,有些不乐意的道:“大年三十又不跟我们一起过!要不是范毅时常来看看我们,我跟你妈啊,都得成为孤家寡人了!” 薛溪溪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无奈的说:“最近池家出了点事情,所以一直在处理。而且马茹蕾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都是需要找的……” “行了行了,别跟我说这些。既然你今天来了,你老爹我就把话给你明说了吧!你跟范毅,什么时候办婚礼?” 文外小剧场(男主的反差萌): 池痕:“呜呜呜,都欺负我,我对溪溪那可是一心一意的,这点不用怀疑!包庇马茹蕾的锅我背!但我如今只是把她当成家人看待,大家不要生气,多多捧场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身败名裂 薛溪溪心头一惊,张皇失措的看了他一眼,结结巴巴的道:“什么……什么婚事?” 薛文眉心一拧,语重心长的道:“之前你不是答应了吧?要跟范毅处处看,这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难不成还要拖下去啊?溪溪,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结束上次的恋情了。而且我看范毅这人,是对你真的好,你啊,就别挑三拣四的了。” “没有挑三拣四,可是这结婚不是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吗?我对范毅真的不来电,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结婚肯定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薛溪溪直接把感情的事情扯出来当挡箭牌。 “他喜欢你就足够了,这过日子不是谈恋爱,他对你好才是真的。”薛文才不理会那些,他说:“我已经约了范毅的母亲明日见面了,正好才过完年,你也不用上班,陪我一起见见吧。” 薛溪溪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想了想池痕对马茹蕾的态度,无奈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范毅和他的母亲就来了。 薛溪溪没有想到他们会来的那么早,还赖了床,匆匆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有些尴尬。 “伯母……”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范毅的母亲,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她长着一张温婉的脸,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之色,像是一汪清泉似得温柔,和范毅的性格很像。 范母看见她之后,就朝着她伸出了手,柔声道:“你就是溪溪吗?过来,让伯母瞧瞧。” 薛溪溪把手放到了她手心里,任由她打量着。 范母柳琴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薛家的千金一跟任家的一比,无论是气势还是长相,都高出了任安安不止一截子。不错,不错啊。” 薛溪溪嘴角抽搐了几下,低下头没有说话。 范毅扒拉一下自己母亲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妈,您怎么能把溪溪跟别的女人比呢?这样的话,人家肯定会不高兴的。”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别说是我了,如果你敢放话出去,说你以前差点要娶任安安,如今却娶了溪溪,那大家伙肯定会把她们两个人做比较。再说了,溪溪本来就比任安安好看许多,气质也瞧着不错,怎么了?还不让人说了?’柳琴的声音十分温柔,即便是这种隐隐带着恼怒的声音一出口,都变了味道。 薛溪溪忍不住的偷笑了一声,不禁感慨,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范毅这个性格,还是跟自己的母亲有着很大的关系。 “溪溪啊,你如果能接受的话,我跟你爸就开始讨论婚礼的事情了。”柳琴这才把眸光落在了薛溪溪的身上。 后者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道:“我……我还想再推一推的,毕竟我才接手公司,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处理好……” 柳琴拧着黛眉想了半天,也没有生气,仍旧柔和的道:“这样的话,也好。女人嘛,也该有点事业。你也清楚,我们家范毅,是白手起家。你的家庭我确实十分满意,不过你也要知道,我们并不是看中你的背景。” “嗯,我懂的。” 柳琴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不是薛家千金,我也能接受。但既然你是薛家千金,又掌管了公司,那还是希望以后你能在商业上帮帮范毅。 范毅的眸光有些黯淡,却仍旧在强颜欢笑:“妈,婚礼具体的事情,您跟伯父说就成了。我……跟溪溪也有些话要说。” “好。” 薛溪溪看了他一眼,跟着他去了房间。 “你不嫁我,是因为池痕吗?” “不是,只是,我对你没什么感觉。”薛溪溪直来直去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真的没有什么感觉。范毅,如果我们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以后肯定是会很累的。感情的事情,如果一直单方面付出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范毅温柔的笑了笑,眉眼间蕴着点点温润之色,他说:“这点你不用担心,既然我已经决定要跟你结婚了,自然不会在意这个。我,已经做好付出的准备了。” 这话把薛溪溪噎的没话说,她吃了一口桌子上摆着的蛋糕,感觉嗓子里传来一阵翻腾感,那一口甜腻的蛋糕废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咽了下去,差点就吐了。 “不好吃吗?” “没有……挺好吃的,只是没有什么胃口而已。”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没打算继续跟他兜圈子,直接开口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毕竟结婚的事情是关系到两家。” “好。我给你……一个月吧。溪溪,我不打算再拖下去了。”范毅说完这话,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手里举着一个红色的锦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钻戒,“戴上吧,一个月后,如果你还是不想嫁给我的话,就把戒指还给我。” 看着他热切的神情,薛溪溪连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概还是池痕的事情刺激到了她,她竟然点了点头,任由他将戒指戴了上去。 “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好……” 又过了没几天,公司已经陆陆续续的开了,迎来了新一年的工作。 大家过了个新年,倒是把自己过的懒了点,一个个窝在办公室里头打着瞌睡,甚至有人直接玩起了手机。 薛溪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倒没管那么严,因为连她……都是这样……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黄桃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发呆的薛溪溪道:“总裁,池总来了。” “请。” 池痕进来之后,直接将一份文件扔到了桌子上,凉凉的道:“我爸现在在满城找顾容,你却把她给藏起来了?” 薛溪溪惰懒的一抬眸,面无表情的道:“顾容是无辜的。” “他已经准备发视频了。” 她眉心一拧,凌厉的道:“你说什么?” 池痕凉薄的嘴唇勾起了一个冷厉的弧度,他幽深如墨的瞳孔中掠着星星点点的阴沉之色,淡漠的开了口:“其实不管顾容出不出现都无所谓了,我爸已经打算让她身败名裂。毕竟……婊子就是个婊子。” “你知道个什么!”薛溪溪眼睛唰的一下瞪大,她右手朝着桌子上一拍,直接站了起来和他对峙。 池痕正准备继续说,就看见了她手指上的钻戒。 他身形一震,二话不说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折得她手腕生疼。 “戒指?!谁给你的!” 薛溪溪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幽然笑出了声,笑容颇为妩媚,她眼梢一挑,一字一顿的道:“谁送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范毅?是他?” 薛溪溪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动人,“是啊,我们早就准备结婚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啊,前几天都去我家了,和我父亲商量好了婚期。估计再过上几个星期,我们两个人就得去领证了呢。” “薛溪溪!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为了刺激我,要牺牲自己?” 薛溪溪一点点的挣脱开他的手,轻轻抬着下巴,冷傲的看着他,“池总,别白日做梦了,我为了刺激你?这话可真逗,我不过是想找个归宿而已。” 池痕严肃的道:“你别跟范毅在一起,他没什么好心思。” 薛溪溪不怒反笑,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使劲戳在了他的胸口,每说一个字就戳一下,她阴冷冷的道:“那你就有了?我可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心里头有别的女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杀人了 池痕说的事情是真的,池昊果然将视频交了出去,这下可好,顾容一夜之间成了“名人”。 薛溪溪看着手机上的视频,默默的点了举报,这才将手机放到一边,看向了对面那个抽着烟的女人。 顾容的烟瘾似乎越来越大了,烟灰缸里头有着密密麻麻几十个烟头,可她仍旧在抽。 薛溪溪直接夺掉了她手里头的烟头,使劲的碾压摁灭,这才开了窗户,冷冷的道:“能不堕落了吗?” “溪溪……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出个门都得把自己包的跟个怪物似得,生怕被别人看到。”顾容使劲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指尖留下几根碎发,她满脸苦涩的笑意,跟初次见面时的洋洋得意完全不同。 “你还有你弟弟,他还躺在医院里头等着你去治。”薛溪溪平静的道,心里头却难受的要命。 顾容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她长舒了一口气,直愣愣的看着雪白的墙壁,低喃道:“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跟着池昊两年,我已经过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没有工作的日子。” “你该找个工作了。” “找什么……再找,不还是回归以前的生活吗……” 薛溪溪哑口无言,她抿了抿嘴唇道:“你可以来我公司,如果你不会的话,我可以一点一点的教你。” “薛溪溪,你不用自责什么……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是我顾容自己犯贱,让别人抓到了把柄,你……也只是其中的受害人而已。” 顾容早就想清楚明白了,不过她一直想不出来是谁动的手。 庞达既然跟她牵扯那么久,就不可能再放出视频,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跟庞达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庞达肯定是得了什么好处,不然的话不会这样做的。 当然,既然他选择先揭露他,就别怪她心狠了! “我只求问心无愧,别无其他。”薛溪溪又给她留下了一张卡,这才走了出去。 顾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拿起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嘴角勾起了一抹狠辣的笑容。 而远在几公里开外的地方,庞达才出了大保健朝着家里走去,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被几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摁在地上就是一通暴打。 庞达一边护着自己的脸,一边嗷嗷嚎叫,他大声喊着:“谁!谁敢打老子,不想混了是不是!” 殊不知他越这样喊,就越引来那些小混混的狠手。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拿着棍子怼着他的头,不屑的笑了笑:“你不是很牛逼吗?来啊,站起来跟老子打啊!” “操!”庞达爆了一句脏话,他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站起身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这些人实在是太狠了,几脚好像把他的骨头给伤到了,现在还一钝一钝的疼,“敢不敢一打一?有能耐的你就来!” “一对一?你下阎王殿跟牛头马面一对一去吧!” 黄毛眸中掠过一抹狰狞之色,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庞达的胸口之上,后者连连后退,只听得噗嗤一声,他身形一僵,嘴里头流出蜿蜒的血迹,一根足有三厘米那么粗的钢筋从他的小腹狠狠的刺穿。 见此,黄毛这才拍了拍手,见四下无人,带着自己的小弟们走了。 不过半个来小时,顾容就接到了黄毛的电话,他的声音颇为凄惨,叫唤的血刺呼啦的,他大喊道:“不好了顾小姐!那庞达……那庞达被我们一推,不小心刺到钢筋上死了!” 顾容身形一颤,手里头的手机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 薛溪溪在回家的路上频频泛着恶心,在家门口差点吐了出来,迎面撞上来找她的周栾川。 “你咋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 周栾川紧皱的眉头宣泄着他的不满,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说:“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检查,别硬撑着。” 薛溪溪点了点头,却没有怎么当回事,“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找到马茹蕾的藏身之处了。” 薛溪溪脚步一顿,反手拉住了他朝着客厅走去。二人坐在一起,前者给他倒着茶,手在微微的发抖,语气有些不稳的道:“在哪里?” “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池痕给她找的吗?”薛溪溪本能的问了出来。 周栾川略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他道:“不是啊,那是马茹蕾自己找的房子。阿痕也就帮她挡了几个警察,隐藏了一下方位而已。他这人做事有分寸的,再说了,马茹蕾肯定是要受到制裁。阿痕他只是一时之间跨不过那个坎而已。” 薛溪溪哦了一声,冷冷的道:“你不用替他解释什么,我有眼睛,我会看。” “哎……你打算怎么办?直接带警察去抓她吗?” “抓!必须抓!马茹蕾一天不进警察局,我就不安生!”薛溪溪坚定而狠戾的道。 她对马茹蕾的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她时时刻刻巴不得她赶紧进去,就连晚上睡觉做梦的时候,都是常常梦到她在监狱里头。 “行,我明天就让警察过去。” “好,我等你消息。” …… 带着忐忑的心情,薛溪溪过完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清早才起来,就接到了周栾川的电话,他的声音有些焦急:“不好了溪溪,马茹蕾跑了!” “跑了?你们那么多人还逮不住她一个吗?” “不是啊!我们刚过去,她就一副要跳楼的样子,逼我们放下枪,谁知道她早就做好了准备,顺着窗口的绳子滑了下去,开车走了。现在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的路口,只希望能逮到她。”周栾川说话的时候,听筒里头还传来呼呼的声音,好像是在坐着车似得。 此时的周栾川确实在车上,不过他骑得是摩托车,正熟稔的穿过各个小巷,试图抄近路能够拦住马茹蕾。 然而,试图也只能是试图,最后空手而归。 一次出击没有抓到人,只能是打草惊蛇。 周栾川和薛溪溪打算先不要再度出动,等马茹蕾放松警惕的时候再过去。 “行。” 才挂断电话,薛溪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接起来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那头的顾容发出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溪溪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我……” 薛溪溪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我不要进监狱,我不要……不要!” 薛溪溪瞳孔蓦然缩成针尖大小,她嘴唇哆嗦了两下,脸上立刻变得惨白,抖着声音道:“顾容,你这话可别乱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有开玩笑……我没有……求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薛溪溪心里头乱成了一团,她咬着嘴唇让她镇定一点,说她马上就会到。 似乎是安慰起了作用,顾容没有再叫唤,她挂断电话,缩在墙角浑身颤抖,抓着蓬乱的头发喃喃自语:“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薛溪溪到的时候,顾容的精神已经有些崩溃了,她一见到她就紧紧的扯着她的衣角,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狼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只是想找人教训庞达一下,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死……溪溪你救救我,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坐牢,我还有弟弟……我不能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妇产科 薛溪溪算是听明白了,这顾容肯定是找了人去打庞达,可她找的人貌似下手有点狠了,所以造成了庞达不小心死亡。 “那些人抓到了?” 顾容猛咽口水,一边喘息一边害怕的道:“抓到了……昨天晚上就被抓到了,他们已经把我供出来了……再过不久,我也要被抓到监狱里去了……” 薛溪溪紧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庞达那是自作自受,你别怕,别怕。” “溪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顾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她哽咽的道:“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坐牢。” “你先别担心,庞达用你的视频进行传播,已经犯了法。我现在调查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你不要害怕。” 薛溪溪说完,就给黄桃打了个电话。 她在这里呆了一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几个警察破门而入,亮出了证件和手铐,冷冷的道:“顾小姐,你涉及一场杀人案,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顾容怔然在原地,她不可置信的后退着,有些崩溃的大声尖叫着:“我没有!他不是我杀得!不是我杀得!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而已!” 警察却不管这些,直接将手铐铐在了她的手,将她压了出去。 顾容一边挣扎,一边叫着自己最后的一根稻草,拼了命的抓住,叫喊着:“溪溪!溪溪!救我!救我啊!” 薛溪溪低垂着眉眼,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文件,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气。 她一夜没睡,可算是查清楚了一些事情。 虽然不太全面,但勉强可以保住顾容现在不被定下罪。 太阳才刚刚升起来,薛溪溪就带着打印出来的文件和照片去了警察局,在说明了来意之后,她被带到了审讯室里头,和两个警察面对面的坐着。 “薛小姐,听闻你有重要的东西要提供。” 薛溪溪点了点头,十分平静的道:“我今天来,是想说昨天的那起谋杀案。首先,那并不是一起谋杀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审问过顾容,她的本意只是教训教训庞达,而并非将其弄死。至于那些小混混,也是一时失手而已。” 警察定定的看着她,说:“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并没有犯罪者顾容给那些小混混打电话的录音,以及现场的录像不是吗?究竟是不是失手,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再说了,我们经过审问,那些小混混说的是,顾小姐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把庞达弄死。” “不可能。”薛溪溪笃定的道:“顾容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那样的人得看证据,而不是嘴上说说。”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将文件和照片推到了警察的面前,娓娓道来:“庞达虽说是受害者,可他也并不无辜。顾容和别人上床的视频,就是他一手拍下,然后一直威胁着顾容,将她当做自己随叫随到的工具两年,甚至多次找人进行轮……咳咳,这样的话,算不算威胁的强奸罪呢?” 警察迅速在本子上记录着,听到最后的问题才道:“算是。” “之后,庞达又将视频放了出去,造成对顾容的人身伤害。而且,还是金钱交易。我记得,拍那种黄色的视频再进行金钱交易来传播的话,也是要判刑的吧?”薛溪溪指了指那些照片,正是周围的监控录像拍下来的镜头,是戴着口罩的女人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还有庞达银行卡的消费单子,五百万的巨额明显不是他能有的。 而这笔钱,薛溪溪也在查着来路。 警察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些照片,他点了点头,“是的。” “如果你们要定顾容的罪行的话,也要先将庞达的事情解决了,否则的话,凭着咱们中国的法律,可不能如此包庇死人吧?要我说,庞达就是自作自受。”薛溪溪神情冰冷的道。 警察不赞同的拧着眉头道:“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足以致死。” “不足以致死?!”薛溪溪有些激动的拍案而起,“他给顾容带来的伤害有多深!你现在轻飘飘一句不足以致死就给我解决了?” “薛小姐请你冷静一些。就算法律上判了死刑,可也不能由顾小姐来动手,顾小姐指使别人杀人她也是有责任的。” “我再说一遍,顾容她没有打算杀庞达!” “对不起薛小姐,我们是要讲究证据的,而并非一面之词。”警察对着她歉意的笑笑。 薛溪溪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既然并非一面之词,也没有找到证据和线索,是否可以先将顾容放了?” “证据不足确实可以释放,但不代表着她不用负责任,请薛小姐相信我们警察和国家的法律,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薛溪溪轻轻低下了头,说了一声谢谢。 薛溪溪去接顾容出看守所的时候,她脸色苍白,还一个劲的问她怎么样。 “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但是顾容,你确定你真的没有说出要杀死庞达的话吗?” “我很确定!” “这样吧,你先回家待着,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薛溪溪握了握她的手。 顾容不安的看着她离去的曼妙身形,在心里头默默的道了一声谢。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薛溪溪一直在调查那笔五百万巨款的来路,可是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周栾川偶尔会给她打几个电话,说说追踪马茹蕾的事情。 就这样,一个星期之后,周栾川又找到了马茹蕾的住址。 本来薛溪溪是想跟着他一起去的,但是临时接到了顾容的电话,她的情绪有些崩溃,说自己的弟弟快要不行了,希望她能过去一趟。 薛溪溪正好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就去了趟医院。在路上的时候,她总感觉好像有人跟着她,可一看车镜,并没有发现后面有什么异样。 “没事吧?” 顾容紧紧的拉住她的手,眼眶通红,眼睛里头满是红血丝,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觉了,她哆嗦着道:“溪溪……我弟弟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对不对你告诉我……对不对?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他不能再离开我了……” 薛溪溪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他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 她知道,顾容的弟弟就是她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她弟弟生病,她当初也不会去卖身陪酒,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以说,她弟弟就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 薛溪溪有些不敢想象,没了池昊的顾容再没了弟弟,她还能不能承受的住。 “病人家属在哪里?签个字,去交钱。” 一名护士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将手里头的单子递给了顾容。顾容一看上面那五十万的高额手术费,差点晕了。 薛溪溪接过,迅速签上了顾容的名字,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我去交钱,你在这里待着,知道吗?” “嗯……” 薛溪溪交了钱往回走的时候,胃里头一阵翻腾,差点直接吐了出来,一走一路过的护士看了她一眼,拧着眉头说了一句:“你身体不舒服啊?赶紧挂个号看看吧。” 薛溪溪一想着手术肯定也要进行好几个小时,于是就挂了个号检查了一下,谁知道医生一看完检查结果就道:“你去妇产科检查吧。” 她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道:“为什么?” 医生淡淡的道:“你有可能是怀孕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顾容之死 薛溪溪身形一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里面充斥着满满的诧异之色,她抖着声音道:“我……我怀孕了?你该不会是查错了吧?” “薛小姐,你可以不相信我的医术,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我的设备。”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腔翻腾的厉害。 怎么……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会怀孕啊? 仔细的想了想,她跟池痕做了这么多回,从来没有一次采取过避孕措施,做了这么多次,肯定会怀孕的。 但是这个孩子,怎么在最不该出现的关头出现呢? 她已经……决定要嫁给范毅了啊,难道说她要带着这个孩子嫁过去吗? 薛溪溪越想越烦,果断的挂了妇产科医生的号,迅速检查了一遍。 医生看了看片子上的影像,很果断的道:“恭喜你薛小姐,你怀孕了。” 若不是此时坐着,薛溪溪肯定得直接晕过去。和第一次怀孕的欣喜不同,她只有满心的悲凉和愤怒。 薛溪溪看着单子,神游太空似得朝外面走,迎面跟一个医生撞了上去。 那医生说了一声抱歉之后就道:“上次你给那个女的做的试管婴儿成功了没有?” 薛溪溪长舒了一口气,才走到门口转了个身,就听到刚才给她检查的医生回答着:“没有,先兆流产了。” “啧啧,倒是可惜了,试管婴儿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几率能够成功。” “是啊,听说她好像把池总的前妻给弄掉了孩子?现在要被抓进监狱去呢,要是还有孩子的话,也会因为怀孕减刑呢,不过现在倒是可惜了……” 薛溪溪的脚步赫然一顿,她的睫毛剧烈的颤抖着,连个音都没有发出来,而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那女的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不是啥小角色,她对自己倒是挺狠的,为了做那个试管婴儿,竟然……哎,我还可怜她呢,该可怜可怜我自己了,女人宁可把第一次给冰冷的机器,都不愿意给咱们男人。” “啧啧啧,是那女人不懂得享受。不过听说马茹蕾长得挺好看的,我还看见了她的照片呢!” “好看有什么用啊,也不能给你上。哈哈,池总也真是忍得住,那么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 后面的话薛溪溪没有再听下去,她像是逃也似得跑出了妇产科,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个不停。 马茹蕾……马茹蕾的孩子不是池痕的吗? 而且那个医生还说什么第一次,难道说马茹蕾跟池痕没有做过? 无尽的疑惑在她的脑袋里头纠缠不清,薛溪溪浑浑噩噩的朝着急救室走着,忽然一道身影从她身边狠狠的撞击了过去,她一个猝不及防直接被推得撞到了墙上,后脑被磕的生疼。 “该死……” 薛溪溪心情本来就差,被撞了一下就更生气了,本来想怼回去,却发现撞她的人竟然是顾容! 她抱着脑袋尖声尖叫着,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得。 薛溪溪回头一看,就见急救室门口有一个推车床,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 难道……难道她弟弟…… “不!不!他还活着……还活着!” 顾容的眼珠子瞪得很大,眼白几乎要冒出眼眶,配上那层层血丝,看起来十分的骇人。她脸颊抽搐,五官狰狞,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像是受到了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 薛溪溪急忙让护士拉住她,再打一针镇定剂。殊不知一个小护士才抓住了她的手,就被抽风的顾容狠狠的咬在了手腕上,拔腿就朝外跑。 “顾容!” 薛溪溪叫了她一声,可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还把其他的病人推的七倒八歪的。 薛溪溪心头一紧,急忙追了上去。 顾容的速度很快,像是在逃避自己弟弟死亡的这个显示一样,转眼间就从安全通道跑了下去。 薛溪溪因为走的太快还不小心扭了一下脚,缓了一会子才能走路。她忍着痛冲出了医院门口,就见顾容已经快跑到了马路边上。 “顾容你给我站住!” 滴滴! 喇叭声跌此彼伏的响了起来,薛溪溪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得咚的一声,顾容的身子在半空中扬了起来,血液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 一切都好像是在慢动作回放一样,一点一点的折磨着薛溪溪的心神。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的靠近死亡。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身后的车险些追尾,肇事司机惊恐万分的下了车,抱起顾容浑身是血的身体就冲进了医院。 薛溪溪怔怔的站在原地,脚跟像是被钉在地上似得,一动不动。 急救室的灯唰的一下亮起,里面在拼命的忙活着急救,而外面坐着的薛溪溪却是浑身冰冷。 肇事司机一直在不停的跟她道歉,说他一定会赔钱。 薛溪溪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苍白的唇瓣紧紧的崩成了一道笔直的线条。 叮的一声,急救室的灯灭了。 薛溪溪像是活了一样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急救室的门口。 但是推出来的…… 竟然是一个床。 盖着白布的床。 “顾容……”薛溪溪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她哽咽的掀开了白布,露出下方惨白的容颜。 顾容就躺在那里,她是那么的安详,一动也不动。 “顾容你别死……顾容……”薛溪溪的嘴唇剧烈的哆嗦着,她尖叫了一声,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撕心裂肺的喊着:“你不是……你不是要照顾你弟弟的吗?你不是很爱池昊吗?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我还借给你那么多钱没有还呢顾容……顾容你起来,你起来,你醒醒……” 医生看着薛溪溪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忍不住的说道:“请节哀……” 肇事司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他犹犹豫豫的走了过来,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可以给她的家属赔钱……我负全责,我……” “赔钱?”薛溪溪猩红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他,她使劲扯住了他的衣领大声喊着:“你赔给谁啊!她们家的人都死了……都死了你知道吗?顾容唯一的弟弟也没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你要赔给谁啊?!” “我……我……真的很对不起……”肇事司机呆呆的站在原地,小声的道着歉。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再打算说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眼前蓦然一黑,直直的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 薛溪溪从来都没有想过顾容会死,她是那样一个明艳又真实的女人。 她不做作,也不单纯,但又不会对喜欢的人耍心机。 顾容是个可怜人,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坚持心底的那份信念,可若不坚持,她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薛溪溪想,顾容的死,对她来说,应该也是个解脱。 身败名裂的她没了池昊的庇护,没有了自己所坚持的弟弟,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舆论,感情,亲情,已经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还有,庞达的案子。 薛溪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撑起身子,才动作一半,就被池痕给扶了起来。他眉心轻拧,冷冷的道:“你怀孕了。” “跟你有关系吗?”薛溪溪淡漠一笑,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 池痕一字一顿的说:“我的孩子,自然跟我有关。” “你的孩子?池总,你这话可真是太天真了。我怀的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是范毅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抓 池痕眉心一拧,眸子中散发着幽幽冷光,他薄唇紧绷成一条笔直的线条,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彰显出此时的情绪。 薛溪溪笑,脸上的表情十分明艳动人,她说:“你不会傻到以为我跟范毅一直没有做过吧?啊?” “薛溪溪!”池痕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眸中的怒气几乎要溢出来,他的牙齿在上下磨动着,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这个婊子!” “对,我是婊子,我特么就是婊子了又能怎么样!”薛溪溪眼角的眼泪唰的一下流淌下来,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顾容死了……顾容死了你知道吗……” 池痕神情冰冷的看着她,仿佛对于她的哭泣完全无动于衷,他讥讽的道:“知道,像她那种女人,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薛溪溪瞳孔蓦然一缩,她像是疯了似得对着池痕拳打脚踢。 池痕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长腿压住了她的双腿,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她,“薛溪溪你发什么疯!” “池痕你就是个杀人犯!杀人犯!”薛溪溪尖声尖叫着,脸上的泪水肆意横流。 池痕心中怒气熊熊燃烧,他瞪着薛溪溪森森冷笑,“我是杀人犯?你这话说的可真是逗啊!” “如果不是你……顾容怎么可能会死……”薛溪溪不再挣扎,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从她身上下来,冷冷的道:“这话怎么说?” “顾容被庞达的视频威胁……后又身败名裂,你知道那钱是谁出的吗?就是你那个心心念念一心要维护着的女人,马茹蕾!”薛溪溪干涩的唇瓣裂开了一条缝隙,血液缓缓流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你不维护马茹蕾,你不帮着她躲藏警察,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让齐梦给庞达钱,顾容又怎么可能身败名裂,池昊又怎么会抛弃她!顾容的弟弟也没了你知道吗……她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她没有爱人没有亲人,她彻底的崩溃了……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一直在自以为是的你啊!” 池痕的眼睛瞪大,里面写满了诧异,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道:“是……马茹蕾,害的顾容?” “已经查到了,还有假吗?”薛溪溪拿出了手机,上面显示的图片正是她昏迷之前所看到的那张,清清楚楚的拍下了那笔五百万巨款的出处! “我……”池痕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池痕,你走吧,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现在一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亲手把顾容杀死的凶手。” 池痕定定的看着哭泣的薛溪溪半响,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第二天,薛溪溪出院了。 这场车祸很快就下了结果,根据监控上来看,是顾容先闯上马路,而且当时也是绿灯,所以那名司机的责任并不是很大,但也要负责。 薛溪溪听着律师的话,疲惫的挥了挥手,“撤销对他的起诉,私下解决吧……如果是顾容的话,她也应该会这么做的。再说了,这件事情,跟那个司机也没有什么关系。” 肇事司机对薛溪溪感激了好半天,才拿出一张银行卡来说:“这里面是十万块,真的很抱歉将您的朋友……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希望可以补偿到你。” 薛溪溪盯着那张银行卡看了一会,才淡然一笑,“不必了,顾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你给她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走出律师事务所,薛溪溪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给池痕打了个电话:“如果你真的想弥补对顾容的歉意,就把马茹蕾给我抓起来吧。” 池痕愣了一下,才说了一句好。 他叫上了警察,率先开车过去,让警察在后面跟着。 马茹蕾开门看到他的时候满脸欣喜,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这才让过身边的位置说:“进来吧,阿痕。” 池痕连门都没有关的走了进去,二人坐在沙发上,他凉凉的道:“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啊,有阿痕的照顾,那些警察也找不到我。”马茹蕾欣喜的抱住了他的胳膊,用胸前的柔软在他的胳膊上摩擦来摩擦去。 其实池痕一开始暗地里帮着她,她还是很激动的。 毕竟她以为,池痕再也不想理会她了。 “阿痕怎么样呢?公司的事情是不是处理好了?你可是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马茹蕾嘟着红唇朝着他撒娇,声音娇滴滴的。 池痕薄唇一珉,冷冷的道:“今天来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我昨天晚上偶然发现了一笔巨额账单,是从你名下转出来的,不知道这笔钱你花到哪里去了?” 说完,他便扔出来一张单子,上面便是她跟齐梦的交易记录,以及后来庞达的消费。 马茹蕾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嗲嗲的道:“哎呦,人家大手大脚惯了,阿痕是在怪人家花钱太猛吗?女孩子嘛,肯定是要买许多化妆品啦,项链啦一类的东西嘛,你说对不对哦?” “你这样做,不觉得昧着良心吗?”池痕一字一顿的冷笑道。 马茹蕾心头一紧,有些警惕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把顾容害的身败名裂,你很满意?” 马茹蕾的瞳孔骤然一缩,她惊恐的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几个警察一踹,带头而来的警察拿着手铐直接铐在了马茹蕾的手腕上,“马小姐,你被逮捕了。” 马茹蕾瞪大了眼睛,她拼命的叫喊着:“阿痕!阿痕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啊!阿痕我求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我不要进监狱啊阿痕!” 池痕从警察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再抬过头,他冷冷的一挥手,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眼:“带走。” “阿痕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啊!你真的忍心看着我进监狱吗阿痕!”无论马茹蕾怎么嘶吼,池痕都没有再心软,她被带出去的时候,在门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的表情立马狰狞起来,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大声的嘶吼着:“薛溪溪你这个贱人!你就是个婊子!是你!是你让阿痕来抓我的对不对!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薛溪溪神情冰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顾容的命债,你便在监狱里头慢慢偿还吧。” 马茹蕾肆意的放声大笑,说出来的话像是在朝着她的心上插着刀子一样,“哈哈!顾容死了对吧?哈哈哈!死的好啊!薛溪溪你很伤心吧?啊?我看着你伤心的样子我就觉得痛快诶!” 薛溪溪没有再理会她,走进了房间。 池痕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看着有些杂乱的桌子,拿起了上面的一个精致的锦盒,将‘蓝心’项链收了起来。 出去后,她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勾起了一抹牵强的笑容。 对不起顾容……我还是没能救的了你。 她对顾容,更多的是心疼和惋惜。 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本来应该嫁个好人家,过上幸福的日子,但是却因为自己弟弟的不幸被迫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成为了一生的污点,更害死了她自己。 薛溪溪想,如果真的有来生的话,她希望顾容可以过的平凡一点。 第一百四十六章 庞达死因的真相 薛溪溪是在马茹蕾进监狱的第三天才去看她的,她坐在她的对面,满脸苍白之色,眼底有着血丝。 马茹蕾靠着凳子,身后跟着狱警,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英姿飒爽。 “我倒是没想到,除了我父母之外,你竟然是第一个来看我的。”马茹蕾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眼角眉梢尽是讥讽之色。 薛溪溪眨了眨眼睛,淡淡的开了口:“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池痕的吧?” 马茹蕾神情一僵,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道:“是不是,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我跟池痕那夜翻云覆雨,谁知道一次就中标了。” “被机器破开身子的滋味怎么样?”薛溪溪的嘴角扬着淡然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捅在她的心窝里。 马茹蕾娇躯一颤,眸中带着诧异之色,哆哆嗦嗦的道:“你……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你的演技真好啊,所有人都被你骗过了。” 马茹蕾睫毛轻颤,她苦涩一笑,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低喃着说:“薛溪溪……你不会知道跟自己在一起十几年的男人忽然跟别人结婚的感觉。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吗?我又何尝不想活成那个无忧无虑善良的马茹蕾。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爱情本来就没有先来后到这一说,当初你生病去了国外,你本来就不应该跟他分手。既然你离开了他,他就有权利再找别人。你总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觉得你有多么的无辜,我被当成了三年的替身,过的生不如死。你又何尝可怜过我?”薛溪溪定定的看着她。 马茹蕾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她瞪大了眼珠子放肆的大声笑着,“薛溪溪你那就是活该!活该!我告诉你,我做过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一件都没有!” 薛溪溪舔舐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唇瓣,凉薄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轻笑了一声:“随意吧。” “顾容死了你很难过吧?”马茹蕾凑近了她,说话间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脸上。 薛溪溪眸光轻颤,她久久没有说话。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马茹蕾放声的大笑着,“你也很好奇庞达是怎么死的吧?本来呢,我也没想让顾容死,就想让她跟我一起进监狱,当个聊天的伴而已。谁知道她的精神那么脆弱,咔嚓一下就断了,竟然被车给怼死了。” 薛溪溪的瞳孔蓦然变成了猩红之色,她瞪大了眼睛,使劲拽着马茹蕾的衣领,朝着自己面前拉,咬牙切齿的道:“是你害的她?” “不不不,我顶多呢,就是个在幕后操控的人而已。谁让顾容这么没长眼呢,找到的几个小混混竟然是齐梦的朋友,他们为了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到时候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顾容身上,一了百了。” “马茹蕾!”薛溪溪朝着她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你怎么可以狠毒到如此地步!” 马茹蕾直接倒在了地上,她捂着自己的脸,垂下来的头发掩盖住了她的神情。 “我狠毒?不不不,你应该怪池痕不是吗?如果没有池痕,我早就被抓起来了,又怎么可能让顾容身败名裂,再让她背上一幢命案呢?哈哈!薛溪溪,你扪心自问,你过的去心里头的那道坎吗?没了我,你真的还能接受池痕吗?他没比我善良多少,顶多我就像是个冲前阵的,而他在我背后而已。” “够了!”薛溪溪惊声尖叫起来,她捂住了耳朵,整个人都蜷缩在凳子上,低低的啜泣着,“你别说了……别说了……” 马茹蕾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我们都是可怜人,又何必在互相伤害……不就是监狱而已嘛,不就是无期……薛溪溪,我可真可怜你啊,你还要成天见着一个披着人皮的杀人犯在你面前晃悠,然后跟他亲热。” “闭嘴!你闭嘴!”薛溪溪像是疯了似得抬起了头,将她的嘴巴捂住。 马茹蕾的身体一直颤抖,她的眼睛微微弯起,似乎是在开心的笑。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苦涩的道:“马茹蕾,你最大的愿望,应该就是怀上他的孩子吧?不过真可惜,我怀孕了,我怀了池痕的孩子。而且,我会把他生下来,你不是有能耐弄掉我第一个孩子吗?你放心,等我生了孩子之后,我会带着他过来好好看你的。” 马茹蕾唰的一下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盯着薛溪溪的肚子,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怀孕了……” 薛溪溪后退了两步,她恢复了冷静,点了点头。 “你凭什么怀孕!你凭什么能怀孕!薛溪溪你就是个贱人!婊子!” 眼瞧着她就要扑了过来,身后的狱警叩住了她的手将她制服,对着薛溪溪道:“薛小姐,时间到了,你也该走了。” 薛溪溪嗯了一声,怜悯的看了一眼面目狰狞的马茹蕾,一字一顿的道:“你就好好享受你监狱里头的下半生吧。” “薛溪溪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出了监狱,薛溪溪就给范毅打了个电话,约他半个小时后在咖啡厅见面。 半小时后,范毅来了。 他走的很急,似乎是怕薛溪溪等急了。 实际上她也刚到而已,正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橙汁,瞧着他过来了,才淡淡的道:“坐。” 范毅有些不安的转动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跟她的是一对,他柔声问着:“溪溪,你找我来是……” “上次我们不是说了要结婚吗?我可以答应你结婚。但是我想,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怀孕了,是池痕的孩子,但是我没有告诉他那是他的,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如果你还是坚持跟我结婚的话,我明天就去把这个孩子打了。” 薛溪溪说的十分严肃,她已经想清楚了,如果范毅真的不嫌弃她的话,她可以嫁给他。 但相对应的,她也会把以前的所有事情都抛开,包括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不然,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 范毅愣了一下,关注点跟常人不太一样,他犹豫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那孩子是他的?以池痕的脾气,也会对你负责的。” “如果没有他对马茹蕾的保护,顾容也不会死。” “可是你跟顾容并不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 薛溪溪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范毅,我愧疚。我已经连着做噩梦好多天了,顾容在梦里头一直在对着我哭……如果我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话,或许我可以不理会这么多。可现在就是恰恰相反,我同情顾容,可怜顾容,她明明可以活的更好,不用那么卑微,也可以不用死的。” “事情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可能并没有那么设身处地的为你考虑。但是溪溪,孩子是无辜的,你还是把他生下来吧,我会把他当成我自己的孩子的。”范毅说话的时候十分真诚。 薛溪溪感觉嗓子一堵,含含糊糊的道:“再说吧。” “嗯。那我晚点带我妈去你家商量一下婚礼的时间吧。” “好……” 范毅走的很快,他应该还有公司的事情没有处理好。 晚上的时候,柳琴便跟薛文定下了结婚的时间,就在一个月之后。 薛溪溪默默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打掉孩子休息半个多月然后结婚,也差不多能恢复身体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丑陋 薛溪溪和范毅要结婚的事情一下子就被公布开了。 池痕看到杂志后,怒气冲冲的就去找了薛溪溪,不料扑了个空。 “她人呢!” 黄桃被吓得一个哆嗦,她害怕的道:“薛总的身体好像不太舒服……貌似是去了医院。” “医院……” 池痕眸光一厉,很清楚的就想到了某一点。 难道说她…… 池痕一路狂飙着车,而此时的薛溪溪正不安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无意识的纠缠在了一起。 “周一一。” “来了……” 身边的女人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朝着手术室里头走了进去。 薛溪溪看的心里头堵得慌,感觉心脏跳动的十分厉害。她的手无意识的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紧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那个周一一便出来了,脸色惨白,走路漂浮,看样子很难受。 薛溪溪本来想去扶她,可护士已经叫了她的名字。 她愣了一下,大步走了进去。 冰冷的手术台上,医生看了她一眼,没有丝毫感情的问着:“薛小姐,你确定要打掉这个孩子吗?” …… 薛溪溪从手术室里头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浑身冰冷的男人,他站在她的面前,眸中没有丝毫温度,脸上满是戾气。 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的道:“不是范毅的孩子吗?那你为什么要打了?” 薛溪溪冷眸一抬,冷漠的笑着:“跟你有关系吗?” “薛溪溪!你就这么厌恶我!”池痕的眼眶一红,死死的叩住了她的肩膀,怒声的大吼着。 “对,我就是厌恶你!你害了顾容,你要让我生下杀人犯的孩子吗?”薛溪溪瞪着他,眼眶里头的泪水唰的一下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溪溪……顾容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可你觉得范毅他就是个好人吗?” 池痕说完,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拿出来了两张单子,他使劲抹了一下眼角,将眼泪抹去,然后放到她的眼皮底下,声音有些哽咽:“上次,你在包厢里头差点被强,你知道那个高总是谁的人吗?他是范毅的人!你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薛溪溪愣了一下,拿着单子看了好半天,原来这个高总的公司是范毅家的分公司。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薛溪溪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池痕捏紧了她的肩膀,凌厉的语气徐徐传了出来:“范毅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好心思,他为了得到你可以不择手段啊溪溪!” “不……不可能……”薛溪溪摇着头,眼眶里头的泪水在打着转,“他不会这样……不会……” “溪溪,你把顾容的事情忘了好不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没了孩子我们可以再怀上,我们会有未来的!溪溪,溪溪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池痕将薛溪溪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音调已经因为难受而破了调。 那是薛溪溪第一次看见池痕哭成那样,或许只有在一个很坚强的男人流下眼泪的那一刻,她才能知道她在他心里头的地位。 “我不会嫌弃你……我不管那孩子究竟是谁的,我不管你跟他做没做过,我什么都不管。我只爱你……溪溪,我真的很爱你,你别跟他在一起,别跟他结婚。” 薛溪溪眼神呆滞的看着洁白的墙壁,一点一点的将池痕推开。 “溪溪……” “池痕,你放过我吧……”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流星的离开。 “溪溪!溪溪!” 薛溪溪跑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紧紧的攥着手里头的单子,朝着范毅的家里走去。 今天是周末,他肯定在家。 咚的一声踹开虚掩着的门,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的柳琴跟范毅。前者见到她乐呵呵的道:“溪溪来了啊。” 范毅起身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温润如玉的道:“你怎么过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薛溪溪将单子甩在了他的脸上,范毅拿起来一看,脸色悄然变化了一瞬。 “你回答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范毅薄唇紧珉,他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不解释吗?” 范毅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这的确是我做的。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池痕,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没有打算真的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只有我才是你的依靠,只有我才能在你遇到危险的帮助你。溪溪,我不是第一次救你了,你应该清楚,没人比我再在乎你了。” “帮我?救我?自导自演一场戏很好玩吗?!范毅,你怎么可以卑鄙到这个地步?”薛溪溪忍无可忍的大声喊着,她还记得当时被他抱在怀里,心里头的的确确生起了要依靠他的心理。 “我卑鄙?”范毅嗤笑出声,他捏着她的下巴,眷恋的轻抚着她的脸,“我要是真的卑鄙,早就把你搞上床了!你跟池痕分手后做了多少次,我不是不知道。我什么都不在乎,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薛溪溪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你……” 范毅的眉眼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他低垂着眉眼,说出来的话却格外残忍:“薛溪溪,你这个破鞋除了我,还会有谁再要啊?” 薛溪溪瞪大了眼睛,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摸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是,我薛溪溪是配不上你了,那就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们两个人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吗?” 薛溪溪咬牙切齿的说完就准备走,却被范毅伸手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声音呜咽:“对不起溪溪……对不起,我刚才的话有些冲动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一直很爱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不,你在乎,像我这样的破鞋,又怎么可能配的上你那么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呢?”薛溪溪没有丝毫温度的说着。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薛溪溪使劲挣脱开他,奔出了门外,却正好撞到了一堵肉墙之上。 池痕一脸冰冷的看着范毅,眸中冷光吞吐,他薄唇微动,凉薄的话语从嘴里吐了出来:“范毅,你才是配不上她的那个人。” 说完,他就将薛溪溪打横抱起,放入了车内,扬长而去。 …… 这段时间,薛溪溪经历了大悲大悲加上大悲,而且还是无限坠落的那一种。 她不清楚这样的日子到何时才是个头,整个人都颓废许多,跟范毅也是彻底断绝的来往,至于那婚礼,也是不欢而散。 转眼间,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哎呦,你这怎么吐得更严重了啊。” 冯雪心疼的拍着薛溪溪的后背,又拿了一杯温的柠檬水让她服下。 薛溪溪喝完了之后才觉得好受了不少,整个人半仰在沙发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孕吐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好,你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不行,我得去医院问问去。” 冯雪越说越着急,她看着自家女儿惨白的脸色心疼极了,薛溪溪本来肠胃就不好,怀孕之后饭量更是大减,尝尝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胃跟营养都受到了损伤,自然就虚弱的多。 薛溪溪拉住了她的胳膊,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无奈的道:“没事……妈,我之前也跟这样差不多的。” “不行,得赶紧把池痕叫来,他身为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不照顾你呢?” “妈……我求你了,别叫他。”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回,你赶不走我了 话是这么说,可冯雪心里头也是清楚的,池痕没有经历过薛溪溪怀孕时候的模样,那就要经历第二个,总得让他清楚溪溪是怎么辛苦的给他怀着孕,起码也得让他觉得愧疚才行。 于是冯雪口头上说了几句好好我不叫他后,就回房间给池痕打电话了。 池痕和薛溪溪没联系的这段日子里,一直在疯狂的处理着公司的事情,试图用工作来麻痹着自己。听到电话的声音,他想也没想的接了起来,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喂?” “池痕啊,你什么时候来我家一趟?”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池痕心头一颤,他把手机拿了下来,看了眼那熟悉的号码,心头一震,难道说他们原谅他了吗?! 还没等他回答,就听见冯雪继续道:“我们溪溪现在吐得天翻地覆的,难受的要命。怎么,她怀第一个的时候你不照顾着她,第二个也不照顾?” 池痕心头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声音因为惊讶都变了调,引来助理诧异的眸光,“你说什么?怀……怀孕?她不是把孩子给打了吗?!” 冯雪眉心一拧,不悦的低吼着:“打个屁啊!溪溪可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再说了孩子是无辜的……你不会以为她把孩子给打了吧?反正不管如何,你现在都得立刻马上给我过来!” 听着电话里头的滴滴声,池痕心里头如同波涛骇浪似得。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把助理吓得直揉眼睛,他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道:“那个总裁……有什么好事吗?” 池痕唰的一下站起身来,失去了往日镇定的他紧忙拿起西装朝着外面走去,却不想正好撞上了人事部的人。 人事部的小李一下子将头低了下去,哆嗦着声音道:“对……对不起池总,刚才连您助理的外线没有连上,本来前台是想自己上来的,又怕那个女人闹事……所以我就帮忙传个话,有个女人说要找您……” 小李一边说着,一边哭丧着脸,早知道他就不逞强了,现在还把总裁给撞了,感觉自己的工作都要不保了。 池痕还在薛溪溪没有打掉孩子的这件欣喜的事情中走出来,因此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哪个女人闹事啊?” 小李哆嗦着说着:“我也不清楚……她说您在赌场外面救过她,所以她特意来报恩,加上还钱的。” 池痕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应该是圣诞节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语气凉薄的说了一声不见,就乘坐电梯下了楼。 但没有想到,那女人正跟前台唠着嗑,见他下来了,急忙冲了过来,那速度飞快,一下子就冲到了他的面前,抬起头来的时候一脸欣喜之色,“那人事部的果然没有骗我,你竟然真的来见我了!” 说完,她就伸出胳膊想要抱池痕。 池痕神情冰冷的将她推开,脸上的冷厉之色十分骇人,他一字一顿的道:“请你注意一点。” “哎呀池总,我今天来呢,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来还你钱而已嘛。”那女孩说着,就将一万块塞到了他的手里。 池痕朝后一躲,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薄唇微动,“不必了,你自己留着花吧。” “我这人可没有欠钱的习惯啊,我可是特意打了好几个月的工才凑齐钱的,你就看着我一片好心,收下吧。”女人眨巴着布灵布灵的眼睛,期盼的看着他。 池痕一脸冰冷的朝着前面走,就在女孩再度扑过来的时候,他淡漠的道:“保安,给我拉出去。” 女孩在保安粗鲁的动作中给抛了出去,看着他离去的迈巴赫,忍不住的攥紧了拳头,轻哼了一声道:“我何霜怎么可能会放弃!” 池痕的车速飙的很快,用了十分钟就到了薛家。 来的路上,他还买了点杨梅,因为他记得,上次薛溪溪怀孕的时候,就曾经说要吃酸的,可他那时候也没有怎么理会。 他站在门口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这才敲了敲门。 冯雪急忙跑了过来,见到他后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沙发上躺着的女人,这才绕过客厅上了楼。 薛溪溪没看见人,还以为是薛文回来了,无力的道:“爸,今天公司的事情很少吗?” “溪溪……” 薛溪溪娇躯一震,她抬起头来,见到那张俊秀的脸,情绪忽然起了波动,她大声喊着:“你滚!你给我滚出去!你怎么会进来的!” 池痕手足无措的将杨梅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走了过来,低声道:“我知道你一直生我的气,溪溪,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我会真心对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闭嘴!难道我要的东西我自己就买不到吗?我不需要你,你给我滚出去!”薛溪溪的情绪似乎是太激动了,她才吼完,肚子就是一阵抽疼,疼的她急忙弓起了身子。 池痕吓了一跳,急忙安抚着她:“溪溪你别生气,对孩子不好,我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照顾照顾你。” “不需要!” 池痕向来比较强势,即便薛溪溪口口声声说让他滚,可人依然厚脸皮的去把杨梅洗好放到她面前,然后扶起了她。薛溪溪挣扎间一巴掌拍到他的脸上,拍完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可池痕却跟个没事人似得,霸道的将她圈在了怀里,根本就不在乎。 薛溪溪心头窝火,她夹着嗓子阴森森的问道:“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池痕拿起杨梅放到她的唇边,笑的那样温柔,他说:“不管你说多少遍,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薛溪溪的心连连跳动了几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杨梅吃了下去。 一连吃了好几个,可算是把那想吐的欲望给压了下去,一时之间竟然还有点饿了。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似乎是知道她的心思,池痕说的是那样自然。 薛溪溪懒懒的倒在沙发上,微闭着眼睛,“随意吧……” 池痕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这才不确定的道:“做碗面?”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除了会做面还会做啥?” “粥……” “你还是做面吧。” 吃完了西红柿鸡蛋面后,薛溪溪直接下了逐客令,“好了,我吃饱了,你可以走了。” 池痕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半响,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没有丝毫反驳的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薛溪溪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干脆,心头一痛的同时还在安慰着自己不要再相信他的话。 谁知道在池痕离开半个小时之后,他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你……这是做什么?”薛溪溪看的目瞪口呆。 池痕笑了笑,拉着箱子朝着楼上走去,淡淡的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住在这里,等你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你……喂不行啊!”薛溪溪急忙跑了上去,吓得池痕急忙将她扶住。 池痕选的房间不是别的,就是薛溪溪的那间,他蹲下身子把她衣柜里头的衣服收拾了一下,给自己腾出了一半的地方,然后打开行李箱把衣服裤子什么的放了进去。 薛溪溪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你……你赶紧给我走啊!” “溪溪,这回,你赶不走我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顾容的信 也不知道冯雪是怎么劝的薛文,一直反对他们二人重新在一起的父亲也当没看见似得,压根不理会这件事情,这可把薛溪溪给气坏了。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坐在桌子面前处理着公事的男人,正准备说话,就听见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后听了一会便是一声冷笑:“高家竟然还在痴心妄想?看来不收拾一下是不行了。” 薛溪溪眉心一跳,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这才隐约听清楚助理在说高家又在整幺蛾子,似乎是在垄断和池家合作的项目以及合作方。 “高家垄断花了不少的钱吧?” “是的池总,不下八位数……” 池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凉薄的笑意,他冷冷的道:“很好,那就让他继续垄断吧。你悄悄给我放出去消息,只要是跟池家合作过的公司,我会多出百分之一的分红。” 助理愣了一下,说了一声好后急忙去做了。 薛溪溪凉凉的瞥了池痕一眼,忍不住的说道:“你这心思还挺深的啊。” “高家只会自食恶果罢了。” 谁家百分之一的分红都无所谓,但池家百分之一的分红可不代表着那点钱,更多的是攀上了池家这棵大树,再说了,池痕现在要把事业扩展到别的城市,到时候这百分之一,都可能是数不尽的钱财。 消息放出去后,他们也不傻,知道池痕是想让他们演一通白眼狼的戏。 高家不是在费力的垄断吗?好啊,他们也会收钱,但不做事。 薛溪溪眉心轻蹙,思考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有些犹豫的道:“那高家会不会告他们?收了钱却并没有给他们高家项目,简直就是在骗钱啊。” “谁说不给了?”池痕懒懒的靠着凳子,“我池痕可不是那么小气之人,该给的合作还是要给,但能不能赚回他所花的垄断的钱,可就未必了……” 薛溪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彻底的明白了。 这就跟做生意是一个道理,比如他家的饮料卖的很好,有各个合作商,高家看着眼红,就把其他人的合作给垄断下来,希望自己能接手,可谁知道被狸猫换太子,全部换成了普通的矿泉水,这差价一扯,自然就扯大了。 花了几千万,最后却只能回来几百万,到时候高家肯定会因为资金周转不开而破产的。 薛溪溪想完之后,不禁有些敬佩池痕。这要是放到她身上,指不定怎么焦头烂额呢。 正在她暗暗欣赏之时,一只略微冰冷的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朝着自己的腿上带。 薛溪溪一个躲闪不急,直接坐在了池痕的大腿上。她的脸颊瞬间爆红,有些害羞的道:“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 池痕的眼眶有些发热,他看着穿着单薄睡裙的薛溪溪,甚至可以感受到大腿上方的柔软,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她搂在了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不但没有镇定下来,反而更加激动了。许久没有过动静的某物悄然苏醒,一点点的抵在了薛溪溪的小腹之上。 后者瞪大了眼睛,脸上红的发烫,她手足无措的推开了他,像是逃似得上了床,大被蒙过头。 池痕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处理公司的事情。 薛溪溪和池痕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有一个多星期,二人之间也算是不冷不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隔阂着他们似得。 这天上午,薛溪溪去银行取了十万块钱,她去了一趟池家。 池昊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整个人显得异常颓废,胡子长得有点长,却也没有刮。 薛溪溪走到他面前,砰的一声将那十万块钱扔到了他的面前,语气森冷的道:“这是肇事司机赔给顾容的钱。” “顾容……顾容!”池昊唰的一下抬起了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似得。他发了好一会子疯,这才平静下来,面部狰狞的道:“是我对不起她……” “你配不上她。” “是……我是配不上她……是我亲手害了她,是我一点点的把她推到了绝路……”池昊捂着自己的脸,痛苦的呜咽出声。 薛溪溪觉得他这样子虚伪极了,直接冷嘲热讽的笑出了声:“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人都死了,你又装上委屈了?你真的有信过顾容吗?你真的爱她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让她身败名裂之后,她还会怎么生活?你既然当初把她从那个暗无天日的阴暗地方带出来了,就不要再将她送进去。” 薛溪溪听过一句话,足以形容顾容悲惨的境地。 世间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你最爱的人把你亲手推进地狱,可他曾经带你上过天堂。 “我……我……顾容的墓碑在哪里?她在哪?” “在哪?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薛溪溪一字一顿的道:“你不是愧疚吗?你不是觉得对不起她吗?池昊,你没有那个资格再陪在她身边了。” 池昊揪着自己的头发,哽咽的道:“溪溪……我真的知道错了……我……” “知道错了又有什么用?她能回来吗?” 薛溪溪说完这番话,转身离开了。 她先回了一趟自己给顾容租的小房子里,找到了一封封好的信,又买了两束花,坐车坐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郊外的墓地。 她轻车熟路的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墓碑面前,上面映着顾容灿烂的笑容,她将花放到了墓碑面前,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顾容,我来看你了,我也来看你弟弟来了。我刚才去找了一下池昊,他说他对不起你,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啊……”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封信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秀气字体。 【溪溪,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在监狱,还是回到了我该去的地方,陪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庞达的死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我也没想过要弄死他。我从来没有恨过谁,包括池昊。他那么对我,巴不得我痛苦,大概是因为太爱我了吧,我甚至很开心。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很羡慕你,你的身边有温柔的范毅,还有池痕。】 【说真的诶,我觉得池痕更适合你一些。我了解了许多你们之前的事情,觉得叫你小公主真的是不为过,你我相比,你比我幸福的太多太多,你有那个资格任性,而我没有,我只能被迫的接受一个又一个的现实,在痛苦面前无能为力。】 【喂小公主,跟池痕在一起吧,他能保护好你不受到任何伤害。以我对你的了解呢,你肯定对池家人恨的不能再恨了吧?我可劝你一句啊,别恨,恨有什么用啊?与其带着仇恨过日子,不如开开心心的。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不爱池痕了吗?就如我说的那样,你喜欢就去随着心,不要一味的退缩,知道吗?】 【我为什么感觉你看到这里会哭了呢?别哭小公主,你哭了就不好看了,更别为了我哭。我就是一个下贱的人,大概生来就没有什么好命,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带着我的那一份对世界的渴望活下去,越幸福越好。】 顾容。 薛溪溪紧紧的攥着这张信纸,她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流淌的满脸都是。 她从最开始的小声啜泣到最后的失声痛哭,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哭过之后,她摸了摸那冰冷的墓碑,长舒了一口气。 或许,她真的该忘记以前的所有事情,重新开始了。 第一百五十章 如果你害死了他第二个孩子 薛溪溪自从怀孕以来整个人倒是轻松了不少,不过她可不想就这么天天呆在家里头,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就去工作,这遭到了池痕和薛文的严重反对。 “溪溪,你现在有了孩子更是要小心再小心,千万别任性了知道吗?”池痕眉心轻拧,语气十分严肃。 薛溪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无奈的摊了摊手,“十月怀胎,你还想让我在家里头呆十个月吗?我可待不下去。” 池痕沉默了一瞬间,才说:“我以后每天抽出半天时间来陪你,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薛溪溪不赞同的板下了脸,她说:“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可别为了我耽误了公司里的事情。” “没事,你最重要。” 薛溪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背靠着抱枕,怀里头还抱着一个,她打了个哈欠说:“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你不只会做粥和面吗?还有什么好做的?” 池痕被她说的尴尬不已,他挠了挠头,赔着笑说:“那我去买菜谱回来给你做。” “你……” 池痕很快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本菜谱大全,挺厚的,估计看完都要用上七八天的时间。 “说吧,你想吃什么。”把那沓厚厚的食谱放到了膝盖上,池痕眉毛轻挑,说的那样自信,仿佛他真的能够做出来似得。 “春卷吧。” 池痕找了半天才找到那道菜的做法,在看见其上面的步骤之后,灰溜溜的钻进了厨房就是一通捣鼓。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溪溪都觉得自己快不饿的时候,池痕才将春卷上了桌,叫她过来试吃。 薛溪溪看着那已经焦了的春卷,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下不去那个手。她本来想戏弄一下池痕,可却瞧见了他手上被油烫出来的泡。 她故作镇定的夹起来吃了一口,人家春卷都是外焦里酥,好吃的不得了,偏偏池痕做的除了一股子糊味之外就再无其他,薛溪溪只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动筷子了。偏偏池痕还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问这味道如何,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有……”薛溪溪艰难的喝了一口水,正准备点评一下,就听见了一道调侃的声音:“我说溪溪,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大门没关,周栾川那家伙倒是不打招呼的进来了,行走间带着那风流之色,眼角眉梢都嗜着浅浅的笑意,他看见这二人还呀了一声,偷笑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正好赶上你们的饭点?这谁做的,溪溪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差了啊,我听阿痕说你厨艺不错的啊。” 在薛溪溪还没阻止的那一瞬间,周栾川已经把春卷丢到了嘴里,前一秒还云淡风轻的脸在下一刻就扭曲在了一起,周栾川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来回纠结了好久才吐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连喝了一大杯水,这才道:“我次奥,你这是把锅底抠下来给我吃的吧?” 薛溪溪笑了一声,说:“这是阿痕做的。” “他?我的天,他要是会做饭,母猪都会上树了。” 池痕缓缓抿紧了嘴唇,他冰冷的眸光落在了周栾川的身上,凉凉的道:“川子,我看你是很想去继承家业啊。” “呵呵呵……我刚才开玩笑的,阿痕他不管做什么事情悟性都特别的高,不就是做个菜嘛,两天保准大师级水平。” 薛溪溪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确实有天赋,可在某些事情上,天赋这玩意可能也会不管用。 池痕拿起一旁的大衣将薛溪溪裹了起来,他搂着她朝着外面走去,一字一顿的道:“我带溪溪出去吃,你自己在这待着吧。” “哎别!别啊!等等我!” 下午的时候池痕去了一趟公司,助理告诉他,那个女人又来找了他好几次,还等了很久。 “哦。” 助理犹犹豫豫了半天才道:“那个……池总啊,要我说,您还不如给她来个痛快的,直接跟她说不喜欢她,省的还得天天过来,别说您了,我看着都烦。” “嗯。” “咳咳……别怪我多嘴哈,您已经有了薛总,那肯定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断了才行……” “哦。” 助理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 何霜久蹲池痕未果,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去了池家,打算找池家人说道说道,毕竟池痕现在还是单身,她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彭曼华虽然渴望自己儿子赶紧找个妻子,但也没有无知到这种地步。 她把何霜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这才不屑的冷哼道:“就凭你,还想踏入我池家的门?赶紧给我滚蛋吧!” “伯母,您别瞧我家世背景不好,谁没有个落魄的时候呢?我父亲叫何成吉,是城西的富豪,可因为他贪恋赌博,才让我们家变成了这样……”何霜一边说着一边叹息。 “你父亲是何成吉?”彭曼华的脸色有些阴沉,她记得池痕当初买的,就是何家的地皮吧? 何霜还以为有希望了,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我可不管你父亲是何成吉还是李成吉的,你这丫头我不喜欢,也别痴心妄想来我们池家了。”彭曼华把话说的十分干脆。 何霜抿了抿红唇,她瞪大了眸子,大声喊道:“我不行,难道薛溪溪就行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薛溪溪和池痕已经重新在一起了,您不会还不知道吧?”何霜讥讽的笑出了声,她说:“以池总对她的宝贝程度,这回她要是再回池家,您觉得您还有地位吗?” 彭曼华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被一把小刀插到了心脏上,她最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何霜见自己挑拨离间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迟疑什么,拿起包迅速离开。 彭曼华坐在椅子上思索了片刻,唰的一下起身朝着薛家走去。薛溪溪正在沙发上打着瞌睡,就听到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薛溪溪你给我出来!” 薛文在公司,冯雪在医院,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里。她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被人揪着头发狠狠的扯了下去。 薛溪溪倒在地上的时候护着自己的肚子,瞌睡虫一下子没了大半,她带着怒气的喊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你是不是又去勾引阿痕了?我告诉你,你甭想踏进我们池家的门!”彭曼华满脸怒气,她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戳着薛溪溪的额头。 “你有完没完?什么叫勾引,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还有脸来说我?”薛溪溪嗤笑出声,嘲弄的说着:“如果你能把他弄走,我倒是十分的感激不尽。” “你!你这个婊子!”彭曼华像是发了疯似得推攮着她,薛溪溪一边朝后退一边躲闪着,却被她狠狠一推,咚的一声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直接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彭曼华不知道她怀了孕,还以为她是装的,她站在她面前插着腰,讽刺的说道:“装什么啊?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有什么好装的?” 薛溪溪捂着自己的肚子,额头上顷刻间就见了冷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着牙道:“你说……池痕要是知道你害死了他第二个孩子,他还会不会原谅你?” 彭曼华愣了愣,视线下移,落在了她见了血的腿间,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你……你又怀孕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彭曼华的改变 薛溪溪扶着桌角,痛的大汗淋漓,她脸色苍白,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色,艰难的答道:“是,这可是池痕的亲骨肉。” 这下彭曼华有点慌了,可她转念一想,薛溪溪怎么可能怀孕,于是她冷声道:“薛溪溪,你最好不好要跟我耍什么花样!” “你不信?”薛溪溪疼的话都要说不出来了,腿间的黏腻更多,在地板上留下刺眼的红。 彭曼华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不敢拿孩子开玩笑,于是她赶紧给池痕打电话,言简意赅的问着:“薛溪溪是不是又怀孕了?” “嗯。” 轰的一声,彭曼华的脑袋一懵,手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急忙拉起了薛溪溪,拿起车钥匙,带着她去了医院。 听到电话那端的异响声,池痕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急忙拿起外套,驾车前往薛家,不顾及身后助理的叫唤。 一路上,池痕从来没有降低过车速,他紧紧的攥着方向盘,骨节用力的有些泛白,眉心紧拧,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暗暗道……薛溪溪,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池痕冲进家,发现桌子旁边的血迹和彭曼华的手机,他意识到了薛溪溪出大事了,急忙赶往医院。 此时,彭曼华也在走廊,焦急的等待检查结果,见到匆匆赶来的池痕,她这个当妈的也有点害怕。 池痕进医院后找了半天,才问出薛溪溪正在急救室里,一听这仨字,他的心就狠狠的抽了一下,知道这肯定跟自家母亲有关系,于是这声调蓦然冷了下来:“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曼华有点心虚,她不安的搅动着手指,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嘟囔着说:“我哪知道她怀孕了,一看她那样就是装出来的,阿痕啊,你可不能被她骗了。” “溪溪怀的是我的孩子,您的亲孙子啊!您就非得跟溪溪过不去?非要让池家断后,您才满意?她今天要有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您的!” 听完池痕的话,彭曼华也羞愧的说不出话来。但面子上不容许她过不去,她有些没好气的道:“本来就是!这谁怀孩子这么娇弱啊?一推就没?我看啊,她肯定是想故意陷害我!再说了……她为什么早不说自己怀孕了,偏偏等我推完她她才说?” 池痕听着自家母亲不知悔改的话,心头的怒气像是藤蔓似得环绕起来,缠绕着他的心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凭我对您的了解,您恐怕连让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吧?” 彭曼华被他噎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确实……她一进薛家就对着薛溪溪又拉又骂的,然后便推了她…… 看着自家儿子这冰冷的神情,她越想越揪心,难道那孩子真的是阿痕的? 她池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先后两个孩子都没有保住…… 彭曼华越想越难受,干脆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吱呀一声,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池痕急忙走了过去,焦急的问:“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丈夫?” 池痕急忙点头称是。 医生的眼神十分不善,将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怒声道:“有你这么做丈夫的吗?!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好吗?你不知道孕妇的体质很虚弱?无论是饮食还是情绪,都要格外的小心!” 池痕听的心里头难受,他愧疚的低下头,商业上的霸主竟然被一个医生数落的一愣一愣的,偏偏他还认真听着,说自己以后会注意。 “注意?”医生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彭曼华在一旁急得揪心,她急忙上前问道:“医生,孩子到底保住了没?” “保住了,现在母子平安。不过这次实在是太险了,要不是这孩子顽强点,恐怕早就去见上帝了。”听到医生这么说,池痕和彭曼华都舒了一口气。 彭曼华还是有些犹豫,她慢吞吞的问着:“那……那个什么,她是一不小心摔倒的,怎么会一摔就差点没了孩子?” 医生看了她一眼,就已经猜到了大概,他说:“病人的身体极度虚弱,之前也有过一次流产,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可以说还有着隐患,子宫没恢复好。在这个情况再度受孕后,不论是孕妇还是这个孩子,都是十分辛苦的,也有可能造成妊娠反应过强。” 医生说完之后继续道:“这次能保住这个孩子跟中大奖的概率差不多了,你们二位之后要好好照顾病人,不能再出现这种意外了。否则,孩子之后很难说……而且如果再度流产的话,病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池痕抿了抿薄唇,他想起薛溪溪第一次流产住院的时候,他竟然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 而且在出车祸做完流产手术的那一天,她又大出血了…… 之后回到家里后,她又坐在了冰冷的地上,肯定是造成了影响。 彭曼华这才将心底的疑惑放下,同时竟对薛溪溪有点愧疚。 一旁的池痕一脸严肃的看着彭曼华,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你以后再对薛溪溪动手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敬你长辈,是我妈,可你也要有个度。” 说完便走进了病房。 薛溪溪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池痕和彭曼华都在,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面无表情的道:“孩子呢?” “保住了。”池痕急忙攥住了她的手,温柔的说:“你昏迷了很久,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薛溪溪一点点的挣脱开他的手,眸光锐利的看着彭曼华,凉凉的道:“你还来这里干嘛?打算再推我一次吗?” 彭曼华手足无措的道:“溪溪……之前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你又怀孕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薛溪溪嘲弄的笑笑,“呵,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如果没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你肯定也会立刻把我赶走,然后再找个女人取而代之吧?” “我……” “彭曼华。”薛溪溪一字一顿的道:“只要池家有你,我就不会嫁给池痕,这个孩子我也不会生下来!” 彭曼华脑袋一懵,她急促的道:“溪溪你别冲动,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对,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害他。” “孩子是我的,我乐意怎样就怎样!”薛溪溪也并不是被恼怒冲昏了头脑,她只是不想再生活在彭曼华之下了。 否则如果真的有一天再嫁,她也还是个受苦的份。 “溪溪……我……我知道我以前对你是差了点,我现在改,我改还不行吗?”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池痕给自家母亲使了个眼色,她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之后的彭曼华确实改变了许多,不过薛溪溪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彭曼华开始跟徐妈学着煲汤,一天天的换着来,今天鸡汤明天鱼汤的,美名其曰的让她补身子。 薛溪溪一律扭过头不喝,可彭曼华却没有气馁,仍旧天天带汤过去,乐呵呵的说:“给我大孙子补补身子,也给溪溪补补身子。” 这一来二去的,也有小一个月了,连冯雪都看不下去了。 她拉着薛溪溪说:“溪溪啊,你看彭曼华是真的知错了,你也就原谅她吧。” “不可能。” 薛溪溪也不是石头做的心,其实她已经心软了,可又不好意思给她台阶下。 今天她在家里头等到了下午两点,彭曼华还是没有来,她嘲弄的笑笑,终于是坚持不下去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池痕在电话那头急促的道:“不好了溪溪,我妈被人捅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终于认可 薛溪溪的脑袋轰隆一声,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就赶紧披上一件衣服朝着医院赶。 今天彭曼华在家里头煲好汤后正准备过来,却跟池昊因为顾容的的事情吵了一架,等到她把汤装好后,已经快凉了,所以她在过来的路上把车开的很快,一路上几乎是用飙的,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其实也不能说是撞,撑死算擦了个边,把那男的腿给刮破了点皮,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几千块钱就能搞定的事情,偏偏那男的不依不饶的非要找事,还要去医院拍片子,硬是说骨头给伤到了。 彭曼华急得要命,说话时候的口气也差了不少,偏偏那个地方还比较偏僻,那男的一怒之下一刀给捅了进去。 薛溪溪坐在车座上不停的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司机师傅指了指表说道:“小姐你看,这都多少迈了,再快就超速了啊。” “你快点!”薛溪溪直接甩了几张百元钞票,司机一看见,眼珠子都亮了,直接踩下了油门。 到达医院之后,薛溪溪急忙跑了过去,彭曼华已经做完手术了,她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那个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好像是混黑社会的,脾气倒是吓人。”池痕伸手揉了揉涨疼的眉心,声音颇为低沉,“一言不合就动刀,现在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 薛溪溪心头一紧,她其实完全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景,凭彭曼华这张利嘴,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肯定是什么难听就说什么,肯定会逼的人忍不住动手的。 不过,她更清楚的是,如果彭曼华不是为了给她带汤,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怕凉了,而将车开的那么快,就更不会差点撞到那个人。 “是我的错。” 池痕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低沉:“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人太冲动了。你别太担心了,我妈很快就会醒来了。”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彭曼华,眸中涌现着挣扎之色。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薛溪溪天天呆在医院里头,三餐都在这解决,看的池痕都不忍心了。 这天晚上,彭曼华的指尖动了两下,然后渐渐的清醒,她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看了半响,又深吸了一口气,在嗅到满满的消毒水味之后才想清楚事情的全部经过。 一想起那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她就忍不住捏紧了手。 忽然,她的手边好像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她强撑着上半身看了一眼,发现有个女人正趴在她病床边上,面对着她正在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眸光一顿,竟然是溪溪…… “溪溪……” 久久没有说话的嗓子干涩异常,十分难听。她叫了好几遍,薛溪溪才醒。 薛溪溪愣了一下,这才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然后摇起病床,朝着她背后塞了个枕头,这才道:“你醒了。” 彭曼华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杯的水,这才感觉好受了不少,她有些愧疚的道:“你别忙活了,小心着点孩子。” “没事,你想吃什么?饿了两天了。”薛溪溪拿起床头上的单子,她迅速看了一眼后,“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别的东西,只能吃粥一类的,想喝什么粥,皮蛋瘦肉的还是八宝粥?” “我……随意吧,你看着买就行。” “好。” 薛溪溪走出去后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很多门面已经关了门,她在医院附近转悠了半天,还特意问了好几个过路人,才知道还要再往前走个一千来米,有家专门卖粥的。 偏偏那家卖粥的还比较偏僻,在巷子里头,打出租车都没有人过去,因为开不进去,无奈之下,她只好步行过去步行回来。 薛溪溪怀着孕,本来就有些累,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体力也有些跟不上了,她拿着小碗装好递到了彭曼华面前,后者看着她额头上渗透出来的汗水,再看了看碗里头的粥,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她曾经那样对溪溪,溪溪竟然还跑这么远给她买粥。 “吃吧。” 薛溪溪淡淡的说着,埋下头就开始吃了起来。 池痕是在凌晨的时候来的,他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立马过来的,瞧见自家媳妇和彭曼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他见状笑了笑,脱了外套走了过去,低低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妈,你可算是醒了。” “是啊……对了,那个人怎么样了?” “处理起来了,您放心。”池痕坐在了薛溪溪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后者悄无声息的挣脱开,一脸淡然的神色。 彭曼华立刻就懂了,她乐呵呵的道:“溪溪啊,你说你这回又怀了孕,可得嫁进来了吧?” 薛溪溪低垂着眉眼,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淡淡的道:“还不打算嫁的。” “为啥啊?”彭曼华一下子急了,她像是下保证似得说:“我以后绝对不会对你不好了!你就原谅伯母吧,伯母之前的事情做的确实糊涂,可我现在真的改了,真的!” “不是您的关系,是我自己。”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她不安的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对于池痕,她还是有着抵触,生怕再变成之前的那个样子,“算了,您睡觉吧,我也该休息了。” 眼瞧着薛溪溪走了出去,彭曼华顿时急了,她直拍自己的大腿,对着自家儿子恨铁不成钢的道:“阿痕呐,不是我说你,这都过了多久了,你怎么还是没把溪溪拿下啊?” 池痕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一字一顿的道:“要不是您一直从中间掺和,早就搞定了。” “哎……你可得赶紧着点啊。而且你上次跟溪溪结婚也没个婚礼,实在是太亏着人家了,这回说什么都得给我补上。对了对了,还有那个彩礼钱,还要看黄道吉日呢!”彭曼华兴奋的说着。 池痕眉心轻拧,有些不解的道:“您怎么突然开明起来了?之前不还说她那孩子是假的吗?” 彭曼华被揭了老底,脸上有点挂不住,她尴尬的道:“我……我也不能让池家的骨肉流落在外是不是……而且,你不知道……刚才溪溪出去给我买粥,走了一个来小时才回来,我这心里头过意不去啊。我现在越想以前对她的态度,再想想她如今是怎么对我的,我就感觉……像是一巴掌抽在我脸上似得。” 池痕听到这个比喻笑了笑,他淡淡的道:“您有这个觉悟就最好了。” “别光说我啊!还得说说你啊,赶紧想想办法吧。” “嗯。” 彭曼华住院的时候没少折腾,出院后更是如此,直接找了杂志社放出薛溪溪怀孕的消息,大张旗鼓的说她要跟池痕复合。 偏偏这个主角还窝在家里头养胎,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天薛文回家,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他凑近了溪溪道:“你猜猜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 “高家破产了!” 薛溪溪微微眯着的眸子一下子睁大,她有些诧异的撑起了身子,声调微扬,“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高家试图垄断和池家的合作商,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没回来那个本,资金周转不来,一下子就破了产。啧啧啧,可谓是自作自受啊。” 薛溪溪攥紧了手指,脸上扬起点点笑意,看来池痕的手段果然十分高明,竟然就这样整垮了高家。 没了高家,池家可谓真的是稳霸西城,从此再无敌人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公司资金被转移? “池痕你这小子可真行啊,竟然真的把高家给拿下了!” 正在薛溪溪发呆的时候,池痕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薛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赞赏之色。 池痕谦虚的笑了笑,淡淡的道:“高家自食恶果罢了。” “嗯!” 池痕的眸光落在了薛溪溪的身上,他神态自若的走了过来,将手轻轻覆盖到了她已经隆起的肚子上,柔声问着:“今天还有没有恶心了?” “没有了,已经过了孕吐了,应该也没什么事情了。倒是你池总,还要赖在我们家不走吗?” “我倒是想走,可伯父伯母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直舍不得我。”池痕嬉皮笑脸的说着,伸手使劲捏了捏她的脸蛋。 薛溪溪恼怒的斥了一声没皮没脸之后,这才翻了个身,嘴角却口是心非的扬起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池痕就着她的动作又摸了片刻,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最近一段时间,不管池痕工作有多忙,他都会回来学习做菜,这一来二去的,倒也做出个所以然来,起码不像当初那样满是锅底子的糊巴味了,不过他现在只会做那些个家常菜,其他的还不太会做。 “唔!不错啊!这厨艺真是不赖,估计等溪溪生了孩子之后,你这厨艺都得跟她差不多了!”薛文才吃了一口就赞不绝口,身边的冯雪笑的那样开心,毕竟像池痕这样的人,想让他下厨,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可以把他驯服到这一地步。 薛溪溪戳着碗里头的饭,没什么口味的随意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池痕看着她上楼的曼妙身形,干脆也不吃了,拿起手机开始给医生打电话,询问孕妇没有胃口到底该做什么才能改善一下伙食。 薛文和冯雪二人对视了一眼,双双点了点头。 入夜的时候,池痕自己做了一份甜品,然后给薛溪溪端了过去。 “不想吃,拿走。”薛溪溪一看见甜的东西就有些反胃,她觉得自己的胃酸都开始折腾了。 “这是酸的,不是甜的,你尝尝看。” 薛溪溪将信将疑的吃了一口后就上了瘾,接连吃了两块,在池痕的提醒声中,这才不情不愿的停下了手。 伴随着池痕厨艺的增长,就连掉了体重的薛溪溪都开始胖了起来,早上中午晚上都被池痕包了饭食,不长胖哪里跑去? 本以为这样幸福的生活会这样继续下去,谁知道家里的公司又出了事。 资金被转移。 薛溪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把一旁的冯雪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护住了她。 “资金怎么可能会被转移啊?”薛溪溪一脸茫然的看着薛文,完全不清楚自己不在公司的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像是个小皮球似得,明明只有五个月却像是七八个月一样,她之前和池痕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怀的是双胞胎,两个都是男孩。 “我也不清楚啊……账单明明都没有问题,可是就是少了两千万,明显是被人钻了空子。”薛文忙的焦头烂额,他不停的翻看着财务部的账本,急得满头是汗。 薛溪溪拿起来一本看了起来,她迅速的掠过,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当即就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能给我说清楚吗?” “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调查好,就是今天要调用资金的时候才发现……被人弄走了这么大一块。” “丢失了两千万竟然才被发现?财务部的人都是吃屎的吗?”薛溪溪心中怒气缭绕,她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拿起一旁的衣服就要动身去公司。 冯雪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柔声劝着说:“我的小姑奶奶啊,你现在可别动怒啊,医生说了你这身体千万不能受刺激。这事情你别急,你爸爸肯定能处理好的,再不济还有池痕呢!你说是吧!” “是个屁!”薛溪溪使劲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人既然能把这笔钱转移出去,肯定是有留后手的,要是再找不出来的话,这钱肯定就瞎了啊!别拦我!而且,也别给池痕打电话!” 薛溪溪跟薛文去了一趟公司,久久没有出现的总裁挺着个大肚子,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非议。 “我的天,薛总这是不是要生了啊?” “听说还是池痕的孩子呢……可是俩人怎么还没结婚啊?该不会池总不想结婚吧?” “别瞎说了啊,说要结婚的消息可是池痕的母亲亲口说出来的。而且之前八卦记者不是爆料过吗?池总现在跟薛总住在一起呢!” “那薛总今天怎么来公司了啊?” “你不知道吗?咱们公司亏空了一大笔钱,两千万!” “我天……咱们公司不会是要垮了吧?” “闭嘴!” 薛溪溪一脸凝重的上了楼,她敲了敲助理的桌子,冷冷的道:“把这几个月的销售给我看看。” 黄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急忙抬起头来,她欣喜的道:“薛总你终于来了!” “销售报表!”薛溪溪的声音愈发不耐起来。 “给您!这几个月的销售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落差,相比之下,这个月还比上个月多了百分之一,而且在各个公司合作上,也并没有搞错过合同。钱是我们一笔一笔的对过的,已经被查了三次了,可是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薛溪溪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却瞧见毛浩的名字不见了,她就多问了一句,黄桃说毛浩的业绩不太好,在她不来公司后没多久,就被董事长掉到别的职位上去了。 “嗯,确定所有的步骤都没有问题吗?” “非常确定!” 薛溪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难道说公司出了内奸?” “出内奸的话,也不可能一口气挖掉这么多的钱啊?会不会是股东他们……” “不可能。”薛溪溪想也不想的立刻否决,“咱们公司的每个股东都是跟我父亲当初一手奋斗的,他们的身家可比两千万值钱多了,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损害公司也损害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情继续给我查,必须要给我弄清楚!” “是!” 薛溪溪在公司里头忙活了一个下午却没有丝毫进展,她回家的时候发现池痕就站在门口等着她,一脸焦急的拉住了她的手,急促的道:“你去哪里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我都着急死了。” “好久没回公司了……所以想去看看。”薛溪溪淡淡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因为没电关机了。 池痕长舒了一口气,说:“你真是吓死我了,以后给我留个纸条也行啊。” “我会的。” 薛溪溪之所以不想告诉他,是因为觉得他现在已经很忙了,而且这毕竟是她自家内部的事情,总不能再让池痕分心,如果她实在是查不出来毫无进展的话,那也只能麻烦他了。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绪却乱的很,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她又照常去了公司,封锁了全部的消息。 所以除了公司的人之外,就连池痕都不知道薛家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 作者的话:这本书已经接近结尾了……奶酪正在慢慢的收尾当中,这个月应该就会结束,结束后也会出几章番外。奶酪这本书的成绩不怎么好,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收益,看书的读者也很少,不过奶酪的编辑很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写完,才没有像上本书那样寥寥草草。谢谢你们的观看,我会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感谢你们一路以来的陪伴,完结后奶酪也会开新书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暗中帮助 薛溪溪重坐总裁一职引起了商业内的轰动,最受影响的大概就是池痕了。 他听到消息之后携着满身怒火来到了公司,一进办公室对着薛溪溪就是一通怒骂:“薛溪溪你是不是看不清楚你现在的情况!你现在怀着孕,身体本来就虚弱的不行,这公司就交给你爸看管就得了,非要折腾什么?” 薛溪溪淡淡的抬眸,她捏紧了手里头的资料,道:“你急什么?我不过就是来看看公司而已。怎么,还怕把你的宝贝儿子给弄伤着了?” “不是,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池痕说着就将她拉了起来,却无意中扫到了她手中的文件,当即眸光一顿道:“你怎么忽然要调取这么多的钱?” 薛溪溪手里头在签的,是向父亲要求提取一千万。她是想先补上公司里的漏洞,工地上的事情可以暂时停一停。 “最近新发现了一块好地方,自然是要赶紧先下手为强,你可别跟我抢啊。”薛溪溪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池痕瞧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他温声道:“好好好,不跟你抢,只要你跟我回家,别说那块地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薛溪溪点了点头,一字一顿的道:“我要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咚咚的被人敲响,薛溪溪说了一声进,发现是黄桃。黄桃到嘴边的话才要说出来,就瞧见了薛溪溪那威胁的眸光,当即就道:“薛总……有个项目你还没有处理好呢。” “我马上就去。” 薛溪溪直接甩开粘人的池痕,迅速拿起桌子上的资料,挺着大肚子出了办公室的门。 黄桃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刚转了个身准备跑路,就听见了池痕那凉薄的话语:“公司最近出什么事情了吗?” 黄桃真的很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可又怕薛溪溪生气,再加上她刚才那警告的眼神,黄桃立刻笑着说:“没有啊,我们都纳闷呢,薛总怎么突然回来了。” 池痕听她这么说便放下心来,他实在是拿薛溪溪没办法,于是打算回公司把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再来陪她,谁知道还没有走出公司,就听见一个从财务部出来的员工道:“嘿,你还不辞职啊?这公司肯定是撑不下去了,现在还是赶紧走吧,否则再晚点咱们连工资都没得领了。” “你急啥?薛家在西城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不就是两千万,能出什么事?我可告诉你,你这回走了想再回来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啧啧,我可不敢拿着我的工资冒险,你要是想留在这里就留着吧。” 池痕的脚步一顿,他微微侧头,瞧见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正大步流星的朝着公司外面走去,他跟了上去,淡淡的道:“喂,等一下。” 那男人见到他愣了片刻,有些诧异的道:“池总?” 池痕眯着冷眸,薄唇轻启,声音淡漠:“你刚才说的两千万是什么意思?” “就是……公司被人搞走了两千万,您不知道吗?”那男人小心翼翼的道。 池痕眉心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脸上带着点点戾气,“两千万?被人搞走了?” “是啊,好像说是有什么内奸的,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这不,连薛总都出面来解决了,这事情肯定是真的了。”男人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道。 “嗯,我知道了,你走吧。” 想起最近薛溪溪的诧异举动,池痕缓缓攥紧了手掌,眸中寒光吞吐。这个薛溪溪,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告诉他,真是没把他当成家里人啊! 池痕越想越生气,他在公司门口站了十来分钟,这才离开了。 晚上薛溪溪回家的时候一身疲惫,她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沙发上,将腿艰难的抬了起来搭在了茶几上,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薛溪溪的腿经常抽筋,路走多了也不舒服,更别提晚上了,都要醒个好几次。 池痕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瞧见这么一副场景,他本来还是一肚子的怒火,可一瞧见薛溪溪那惨白的脸色,他的心就软了下来,大步走到她旁边坐着,让她侧身躺着,然后拉过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她的小腿。 “好点了吗?”池痕看了她一眼,轻声问着。 “好多了。”薛溪溪半靠着沙发,腰迹微微挺起,肚子因为这个动作显得更大了。 “你要是太累的话,就别去公司了。正好我公司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去帮你好了。”池痕像是随意的说了这样的话。 薛溪溪的脸上划过一纵即逝的慌乱,她揪扯着身下的毯子,低声道:“不用了,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情。” 池痕不死心的继续道:“那你怎么还加班呢?溪溪,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 薛溪溪定定的看了他片刻,瞧见他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后这才放下心来道:“我知道了,你去做饭吧。” “好。” 池痕走进厨房,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淡淡的道:“从公司账目上提出两千万打到薛文的账户。” 助理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道:“可是池总,这样的话肯定会引起很多股东不满的。” “不用理会。” 助理得了命令后立刻照做,不过他前脚才办完事,后脚股东们就开始整事的,当然了,那些整事的股东们,还是以池邵元带的头。 助理一见事情瞒不住了,赶紧给池痕打了个电话,刚刚接通就被池邵元抢了过去,阴鸷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大哥,你没有经过股东们的同意私自取出了两千万还不说是为何用,难道是要对股东们的资产动手了吗?” 池痕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薛溪溪,发现她并没有察觉什么之后才起身朝着远处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凉凉的说:“跟你有关系吗?你倒是管的宽。” “啧啧,大哥,我怎么说也是公司的股东不是吗?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吗?”池邵元阴阳怪气的笑出了声,“我已经告诉了爷爷,你就等着他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吧。” “池邵元。”池痕的声音蓦然冷了下来,他一字一顿的道:“我看你还是想去别的城市发展啊,这总公司毕竟不适合你。” “是吗?如果你真的有这个能力的话,我立刻就走。”池邵元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池痕眉心轻拧,才把手机锁好,池飞鹏的电话就来了,他先是呵斥了他一顿,然后又让他赶紧滚过去。 池痕无奈的将手机塞到了兜里,然后对着薛溪溪道:“爷爷叫我,我先回去一趟,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了,你吃完饭就赶紧回房间休息去,知道吗?” “知道了。” 池痕才走,薛文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随意的拿起来一看,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诧异的声调直逼夜空,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谁给我汇了两千万?!” 薛溪溪夹菜的动作一顿,她咬了咬筷子,娟秀的柳眉轻轻拧着。 难道是……池痕吗? 可是她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啊……应该不是他吧…… 冯雪也被这情况吓了一跳,连声道:“你快看看地址啊,赶紧把钱还给人家。汇了这么大一笔钱,是不是汇错了啊?” “可是这没有显示地址啊……”薛文也被吓到了,他赶紧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查清楚这笔资金的来源。 第一百五十五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池痕这个时候已经到达了池家,池飞鹏和池邵元以及彭曼华都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至于池昊因为顾容离去的事情一蹶不振,再度离开池家,彻底没了消息,后来池痕调查过他的踪迹,已经去了别的城市打算忘却那一段感情。 彭曼华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她对池飞鹏说:“爸,阿痕做事情一直是很有分寸的,您也别担心,他肯定能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的。阿痕什么性格您又不是不清楚,您可不能听信别人的胡话啊!” 池邵元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道:“这话可就不对了吧?我什么时候说了胡话了?池痕未经过股东的和爷爷的允许直接提取了两千万,难道还不允许我们追查一下那笔钱的下落了吗?” “你!” 池痕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迈着修长的双腿,气势凌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身上带着冰冷的气息。 他将外套脱了下来随意的搭在了沙发的一边,然后坐了下来,对着池飞鹏轻轻点头,恭敬的道:“爷爷。” 池飞鹏低低的恩了一声,拐杖使劲在地上一拄,冷声呵斥道:“阿痕,你这孩子做事我还是清楚的。这两千万的事情,你可得给我好好的解释解释吧?” 池痕神色淡淡的开了口说:“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就是接济了一下您未来的孙媳妇而已。” “孙媳妇?”池飞鹏的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他不悦的瞪着他,“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啊?” “薛家公司内部出了内鬼,被转移了两千万的资金,我现在手头上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所以只能先动用了公司的。一个星期内,我会把这笔钱给补上的。”池痕神色惰懒的靠着沙发,双手交叉放置于小腹,语气坚定,仿佛两千万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笔钱。 池飞鹏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有些诧异的道:“薛家出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能有哪家公司出事了能让别人知道的啊?薛家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我身为溪溪的丈夫,怎么可能不出手帮着她?”池痕淡淡的说着。 池飞鹏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只要池痕没把这笔钱随意拿出去就行了。再说了,他一直很喜欢薛溪溪的,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哪怕池痕跟薛溪溪已经没了交集,他也会出手相助的。 池邵元看了一眼彭曼华,故意挑拨着道:“呦,这未来嫂子也太费钱了吧?分分钟就是两千万的?” 彭曼华一改以前的刁钻,她乐呵呵的道:“还是阿痕会做事,要是我啊,都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来。” 池邵元这一拳头像是怼到了棉花似得没有丝毫力道,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彭曼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巴里头说出来的,她不是最讨厌薛溪溪了吗? 彭曼华说完后对着池邵元继续道:“爸,这溪溪都怀孕了这么久了,也是该给他们二人赶紧办婚事了吧?不然的话,未免也太委屈溪溪了。” 后者凝眉沉思了片刻道:“是啊,这样吧,再过几天咱们就去薛家商量一下婚事,如何?” 池邵元被夹在中间一脸茫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 彭曼华这是装的还是真的? “我说……不就是怀了个孩子,您就接受薛溪溪了?”池邵元有些不确定的道。 彭曼华的脸上有着一纵即逝的尴尬之色,她笑道:“以前我对溪溪有不少的误会,但不代表着现在还有。而且溪溪是一个不算特别记仇的女人,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太多,是我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池邵元抿了抿嘴唇,朝着角落里头缩了缩,彻底不说话了。 池痕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讥讽一笑说:“邵元在公司也呆了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学出个什么来。而且爷爷啊,我总感觉给他一个小小经理的职位实在是太委屈他了,不如还是让邵元回以前的公司去管理吧。” 池飞鹏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大孙子是什么意图,他当初有意让池邵元接管池家,就是怕池痕和薛溪溪离婚。可如今他们二人又和好了,眼瞧着就要重新走进幸福的婚姻生活,池飞鹏自然不会再让别人威胁到自己大孙子的地位了。 池邵元却抢先一步道:“爷爷,我觉得在大哥这里能学到不少东西,我还是想再跟在他身边学一学。” “邵元啊,要不你还是回……” “爷爷,我跟大哥都是您的孙子,您可不能偏心。”池邵元连声说着,语气有些焦灼,“大哥能学的,我也能学。” 池飞鹏伸手揉了揉有些涨疼的眉心,他迟疑了好半响才道:“那行吧……” 反正他在池痕手里头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说完了事情之后池痕本来想回去的,但池飞鹏说他好久没有回来睡了,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池痕才回到薛家,推开薛溪溪的房门,就看见她坐在床上,头发凌乱。 “醒的这么早?” 池痕五点就起来了,开车往回赶,连脸都没洗,一见到已经醒了的薛溪溪,他不禁有些担心,不会是夜里头腿又抽筋了吧? “睡不着了,肚子不太舒服。”薛溪溪淡淡的说着,瞥了他一眼。 “那你再躺一会吧,我去给你做早饭。”池痕弯着腰给她掖了掖被角,正准备直起身子,就被她拉住了手腕。 薛溪溪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朝着自己的面前拉。她的眼神有些锐利,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像是要瞧清楚他的内心深处似得。薛溪溪红唇轻启,严肃的问道:“那两千万,是不是你给我们的?” “嗯。” “你为什么要这样?”薛溪溪眉心一拧,语气颇为不善,“是觉得我薛家很可怜吗?” 池痕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声音十分温柔:“怎么可能呢?溪溪,我们是一家人,这件事情你瞒着我,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也不是觉得薛家可怜,我只是觉得,我是你的丈夫,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就应该去承担这一切,去帮助你。再说了,二千万也没什么的,你别想太多,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只要记得,我是真心真心的想帮你,就足够了。” “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觉得很没有面子……池痕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连内鬼都找不到……”薛溪溪鼻子一酸,委屈的道。 “别急,这件事情我也在调查,总会有破绽的。你现在啊,就好好的给我养胎就行了,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知道了吗?”池痕的语气严肃起来,“否则的话,内鬼的事情我就不帮你找了。” 薛溪溪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她轻哼了一声,心底却满是甜意,“好吧……” “嗯,我去做饭。” 伺候薛溪溪吃完早饭后,池痕就去了一趟薛氏集团公司。 才一进去,就看见了毛浩。 毛浩微微一愣,笑着跟他打招呼说:“池总,池总今天怎么来了?薛总呢?” “她在家,我来看看。”池痕冷冷的说着,眸光落在了他手中的公文包上,凉凉的问道:“听说薛氏集团公司跳槽的人很多啊,怎么毛先生还不打算跳吗?” “这毕竟是溪溪师妹的公司,我是肯定要守到最后一刻的。”毛浩笑了笑,很仗义的说着,“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两千万的窟窿……不知道池总有没有填补上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生日大礼 池痕薄唇一勾,凉凉的道:“自然。” 毛浩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他先是惊讶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庆幸,然后说:“还好我没有离开,否则的话实在是目光短浅了。” 池痕抬起冷眸扫了他一眼,眉宇间的情愫晦暗不明,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他沉默了好半天,眸光锐利的盯着他,一瞬不瞬,看的毛浩都快冒冷汗的时候,才开了口:“那你眼光倒挺不错的。” “谢谢夸奖了……”毛浩的笑容十分牵强。 池痕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似得,随意的问道:“听说你销售一直不好,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毛浩笑了笑,回答着:“我被董事长调到别的部门了。” 池痕了然的点了点头,冷声道:“这样啊,被调到哪个部门了?” “财务部。” “知道了,去忙吧。” 池痕跟他说完就直奔薛文的办公室,后者见到他后忙拉着他的手就是一番感谢,说了许多你帮助我们解了燃眉之急一类的话。 池痕直接将话题掠过,有些疑惑的问着:“爸,你怎么把毛浩调到财务部了?” “财务部?”薛文愣了一下,想了好半天才说:“我没有把他调到财务部啊,我本来是想让他做设计的,然后他说他不会。我一寻思,那就让他自己选吧,他就直接带着文件搬过去了,竟然是财务部啊……不过没事,是溪溪手底下的人,而且还是桑桑的男朋友,我也就没有管太多。” 池痕喃喃自语:“这样啊……” 薛文摆弄着手里头的文件,疑惑的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 寂静的房间中只有偶尔响起的翻书声,薛溪溪半躺在榻榻米上,手里头拿着一本书,她背着光正在缓缓的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曼妙的身形从外面跑了进来,江桑穿的有些不伦不类,明明是春天,却仍旧裹着大棉袄,她奔进薛溪溪房间把衣服一脱,露出里面衣着暴露的裙子,胸前的乳沟几乎深的要命。 薛溪溪抬眼看了她一下,幽然笑了出来,“穿的这么漂亮,这是要勾引谁啊?” 江桑的身材本来就不差,尤其是这么一打扮,这小身段和胸部,完完全全的被凸显出来。她穿的是一条白色收腰抹胸短裙,简直是将身材暴露到了极致,难怪裹着个棉袄,这要是出去溜一圈,肯定得吸引不少男人的眸光。 江桑的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她拽着裙子的一角,有些扭捏的道:“当然是我家浩浩了……今天是他生日,我估计他都忙忘了呢……嘿嘿,我已经订好了蛋糕和餐厅啦。” 薛溪溪将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落在了她带着红霞的脸蛋上,慢条斯理的道:“我怎么觉得你目的不纯呢?” “切!哪有啊……我只是觉得吧,我跟浩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感情也稳定了,我想,今天就把自己交给他!溪溪你觉得怎么样!”江桑坐到了她的身边,征求着她的意见。 薛溪溪柳眉轻挑,有些诧异的道:“你之前不是说要等到婚后吗?怎么突然变了主意?” “哎呀……我和浩浩感情一直很好,结婚也是迟早的事情。”江桑大言不惭的说着,美滋滋的将双手紧握放到了下巴处,歪着脑袋害羞的说:“而且他想要很久了,我都一直没有同意。这男人嘛,本来就是食肉动物,还是不能老吊着,得跟放风筝似得,一松一放,才能掌控好。” 薛溪溪看着她那一副笃定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她点了点头说:“你这还真是御夫有术啊,难怪毛浩那么听你的话。那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阻拦你了。” “嗯嗯!但是我好紧张啊,溪溪,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怎么样怎么样?”江桑祈求的拉住了她的胳膊摇晃起来,忽闪着大眼珠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我怎么去啊?”薛溪溪无奈的耸了耸肩,调侃着:“难道你们啪啪啪,我还得在旁边录下视频吗?” “呀!你咋这么污呢!我就是紧张好不好……”江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深吸了几口气,丰满的胸上下起伏着,划出动人心魄的弧线。 别说是男人了,就连薛溪溪看见了都是一番羡慕。 “那好吧,不过我可告诉你,就我身体过去了别倒胃口啊。” 薛溪溪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现在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身形已经变了样。 江桑羡慕的将手轻轻放了上去,感慨道:“怎么可能呢,这肚子里的两个宝宝可是我的干儿子啊!我要当他们的干妈,哈哈哈!以后我要生两个女儿,这样的话咱们就可以结成亲家了!” 江桑越说越高兴,到最后都手舞足蹈的。 “嗯,好啊。”薛溪溪微微歪着脑袋,笑的眉眼弯弯,格外温柔。 江桑是在薛氏集团公司快下班的时候拉着薛溪溪走的,她本来提前给毛浩打了个电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电话怎么都接通不了。 眼瞧着都到了公司楼下,毛浩终于接了,但没有给她半分说话的机会,他迅速道:“桑桑,我今天晚上有点事情呢,不能陪你吃饭了,要见个客户呢。” “可……” 嘟嘟嘟…… 薛溪溪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江桑抿了抿红唇,垂头丧气的道:“浩浩太忙了……真是把自己生日都给忙忘了,还说要见个客户。” “客户?”薛溪溪有些狐疑的挑了挑眉头,疑惑的道:“毛浩见客户干嘛?他已经不是销售部的了,财务部只需要处理好公司的资金就可以,怎么还……” “我也不知道啊。”江桑眨巴两下眼睛表示无辜。 薛溪溪正打算说话,就见毛浩走出了公司,脸上还带着笑容,他的步伐很快,也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走到路边就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薛溪溪拍了拍司机的车座,冷冷的道:“跟上去。” 江桑不解的问为什么,咱们可以等他处理完工作再给他庆祝生日啊。 薛溪溪眉心轻拧,语气中夹杂着凌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些明明不是毛浩的工作范围。总而言之,咱们还是先跟上吧。” 见薛溪溪一直坚定,江桑也只得作罢。 随着车子越开越远,渐渐的到了郊区,路边的行人更是少了许多。 薛溪溪怕暴露身份,因此就让司机跟的远一些,不要离得太近了。 没过十分钟,毛浩的车就在一栋小小的别墅面前停下了。他很快付钱下了车,直奔着别墅里头跑去。 薛溪溪和江桑也下了车,前者扶着自己有些酸的后腰,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被脚下的石头绊着。 而江桑为了照顾她,走进去后也过了不少的时间。 别墅的门没有关,江桑探头探脑的推开了门,紧接着就拉着薛溪溪走了进来。 地上散落着一些快餐的盒子,还有着女人的衣物,以及……毛浩的……外套…… 薛溪溪心头一紧,她看了一眼江桑,后者虽然性子直但也不傻,她紧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朝着楼上走去。 而这一路上我们发现了女人的丝袜,胸罩,和内裤…… 这是都多饥渴,连上楼都等不了了吗? 二楼才上到一半,隐约的喘息声和呻吟声便跌此彼伏的响了起来。 “啊……啊亲爱的,你好棒啊……啊,用力啊……” “呼……呼……你夹得好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劈腿 房门虚掩着,借着缝隙,薛溪溪依稀可以瞧见里面两具滚在大床上的肉体。 那是毛浩跟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正在做着颠鸾倒凤之事。 江桑一听到这诱人的娇喘声,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一片,她二话不说的踹开了门,吓得里面传来了两道尖叫。 女人修长的双腿还勾在毛浩精壮的腰间,娇躯赤裸裸的呈现在她们的面前,而她的腿间,深埋其中的正是毛浩的宝贝。女人吓了一跳,急忙扯过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胸口,却没有挡住脖子上那密密麻麻的草莓吻痕。 而毛浩的脸上更甚,还有着大红颜色的嘴唇印子,胸口都被裹紫了,暧昧的痕迹和现场是他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出轨现象。 江桑还没有说话,脸上就流下了眼泪。 “桑桑你听我解释……”毛浩十分无力的说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被抓个正着。 “解释?那你解释啊!”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的我不听我不听,江桑直接放下了一句:“我特么就要听听你怎么给我解释!” 毛浩被她这粗犷的声音给吓的一颤,他深知她的性子,这回恐怕连命都得没了…… “我……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桑桑,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珍惜你,不忍心碰你,可是……我也有欲望。你知道吗?每次我只能看着却吃不到,那种感觉有多痛苦……”毛浩伸手捂着额头,他将自己的分身从女人的身体里退出来,还发出了清晰的啵的一声,让现场更加尴尬了。 薛溪溪脸上带着怒色,她一字一顿的道:“毛浩,今天是你的生日,桑桑一大清早又是订餐厅又是打扮自己准备礼物的。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忍不住不是理由,那按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以后你跟桑桑结婚了,她怀孕后你还得出轨呢?” “我……”毛浩被这话噎的半天说不出来。 江桑倔强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她扯下了床单使劲扔给了毛浩,恶寒的道:“把你那恶心的东西给我盖上!” 女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们,忽然尖叫出声:“你……你是毛浩的女朋友?” “不然呢?”江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骨节捏的咔嚓咔嚓响。 “毛浩你骗我!你还说你没有女朋友,你……你竟然!”女人的脸上满是怒意,她站起身来,扬起手就朝着毛浩的脸上抽去。 毛浩被打的后退了两步,他梗着脖子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江桑看着毛浩的眼神愈发的失望起来,她摇着头,一字一顿的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说完,她就照着他的脸上狠狠的给了一拳。 毛浩没有躲,他低着头,捂着自己的颧骨,低低的说着,好像十分忏悔一样,“桑桑,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骂我怎么都可以,但是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毛浩,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江桑又给了他一拳,咬牙切齿的道:“而且,分手吧。既然你喜欢乱搞,那你就去。” “桑桑……” 江桑转身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薛溪溪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她朝着地上一丢,神情淡漠的道:“十万的分手费,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桑桑了。毛浩,我是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能做出如此恶心的事情。” “我……溪溪你听我说……溪溪……” 薛溪溪冷眼瞥了他一眼,还好心的帮他们带上了门,出了别墅。 她走到车边上的时候,江桑正在拆蛋糕的盒子,拆开后,她直接将蛋糕使劲扔到了别墅里头,弄的一地都是奶油。 “妈的,这些东西真特么的恶心!恶心!” 她将蛋糕,和礼物直接摔了个稀巴烂。 “好了别生气了。”薛溪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桑抽噎着,脸上满是眼泪,她忽然哇的一声大声哭了出来,嘴唇咧的很大,哭的也很丑,她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我对他哪里不好,为什么要找别人……为什么……都特么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如此!” 薛溪溪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拽进了车里,柔声道:“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啊,好了好了,毛浩他就是个人渣,不值得你为他哭。” “不行!”江桑将自己的眼泪抹掉,她狠声说着:“上次为了救他父亲我还给了他那么多钱,我得要回来!但是……但是毛浩会承认吗?” 薛溪溪看着事情都火烧眉毛才知道跑路的江桑,有些无奈的道:“在你跟我借一百万那天,我已经让毛浩给我打了欠条了,就怕他赖账。等一会回家我给你。” 江桑愣了一下,才抱住了她,呜呜咽咽的说溪溪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还是先把钱要回来再说吧。” 回到家后,薛溪溪就把欠条给了江桑,后者拿到后就哭哭啼啼的回家去了。 池痕已经等了她好久了,薛溪溪才叫苦,出去了一趟连晚饭都没吃到,现在胃里头早就咕噜噜的开始罢工了。 “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薛溪溪没有让他去做饭,而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这才出声问道:“池痕,你觉得在你心里头,性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 池痕给她倒温水的手抖了一下,水差点从里面洒了出来,他有些诧异的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薛溪溪抿了抿红唇,淡淡一笑:“就是很好奇。” 池痕把杯子放到了她的手里,溪溪喝了两口,对着他轻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说了。 “也不能说不重要,也不能说重要,像是在一个临界点吧……对于我来说,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池痕十分认真的道,“性爱,性爱,可缺的是性不是爱,所以我倒是可以接受没有性生活。” “这样啊。”薛溪溪浅笑,说:“那你以前为什么老逼着我跟你……” 池痕一直维持着的冰冷神情有些破功,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是啊……没爱就来性吧!” “你走!” “逗你的。”池痕将她搂在了怀里,微微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嗅着淡淡清香,说:“如果我真的在意那些的话,你现在怀着孕,我就早去找了。虽然忍着很辛苦,但一想着要跟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做,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薛溪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得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毛浩绝对没有江桑想象中的那样喜欢她。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毛浩劈腿了。”薛溪溪淡淡说着,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 池痕略微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然后轻笑出声:“那男人确实不怎么靠谱,倒是可怜的江桑。” “是啊,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她能够把那笔五百万的钱要回来。否则的话,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薛溪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江桑第二天早上就去了毛浩的家,他的父母倒还挺热情的,一见她来就赶紧端茶倒水的,倒是弄的江桑一阵别扭。 毛浩的父亲毛林说:“桑桑啊,我们浩儿在公司上班呢。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没事没事,我还觉得有些唐突打扰了呢。”江桑笑了笑,看着毛林不错的气色,客气的问着:“叔叔,您的病怎么样了?上次的手术肯定很周折吧,我也一直没来看您,真是抱歉……” 毛林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道:“手术?什么手术?我没有生病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那样的男人不能要 江桑一听到这话就懵了,她先是惊讶,紧接着就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可毛林脸上的神情十分认真,根本就不似作假,更何况他也没有必要做那个假。 一个不祥的预感从江桑的脑袋里浮现出来,她咬着嘴唇诧异的道:“可是……可是上次毛浩他找我借了五百万,说是您生病了,要动手术的!您看,这借条还在呢!” 江桑急忙将欠条拿了出来放到他们二老面前,毛林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转头跟自家老婆子道:“这的确是咱们浩儿的字啊!可是我确实没有生病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方翠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我也不清楚啊,这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现在去给浩儿打个电话,让他回来说说这个事情!毕竟这俩娃娃也是要结婚了,这笔钱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吧!” 方翠莲的心倒还是挺不错的,她一直都清楚是他们毛家高攀了江家,所以天天让毛浩认真工作,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的把江桑娶回来,也不至于让别人看不起,说是为了娶白富美不择手段。 可是她哪里想的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找她要了五百万! 五百万啊我的天,那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咳咳,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我跟毛浩……可能不会结婚了,今天我来这,就是想要回我的钱。”江桑十分坚定的说着,“而且还有之前我给毛浩出的钱,他在市中心买的那个一百万的房子,我出了八十万。还有他姑姑开的店铺钱,也是我花十万买下来的。在一起这么多年出门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钱我也都不要了,只需要他还给我五百万就行了。” 方翠莲和毛林听的目瞪口呆,后者立刻粗着嗓子道:“江桑!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知道我儿子的,他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而且还有什么房子……什么店铺钱,我完全都是不知情的啊!” “我可以给你们二老提取账单的,那上面的消费可是写的一清二楚,而且当初也是我和他一起去提的。”江桑的声音有些不耐,她说:“你们还是把毛浩叫回来吧。” 毛林怒气冲冲的给毛浩打了电话,而方翠莲温声说着:“桑桑啊,你跟浩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不是谈的挺好的吗?怎么……怎么还……” 江桑嘴角讥讽的笑意愈发浓烈起来,她一字一顿的道:“毛浩在我这里我可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出门不让他掏钱,里里外外我一起都付了。各大小的节日没给我准备礼物就算了,这些我都不介意。可是……他竟然劈腿!” “什么?!”方翠莲瞪大了眼睛,里面写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她摇着头笃定的道:“不可能啊!我们家浩儿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啊,怎么可能劈腿呢!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没准是……” “我都已经撞见他跟别人上床了,这还能有误会吗!”江桑满怀怒意的大喊着,一下子把方翠莲都给吼懵了。 她这下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于是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毛浩一接到电话就知道出事了,他紧赶慢赶的从公司请假回来,一进屋就嗅到不寻常的气息。 还没等他说话,就见自己的母亲拿着扫把朝着他抽了过来,她眼眶通红,眼角嗜着泪花,哽咽的道:“你这个不孝的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对不起桑桑的事情呢!赶紧给我跪下来道歉啊!” 毛浩是何等精明的人,他连想都没想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真诚的道:“对不起,桑桑,我知道是我一时没有控制住,所以才……我求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原谅?你让我拿什么原谅你啊。而且,那房子,和你姑姑的店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爸,你不是说他病了吗?你不是说他病的快要死了吗?合着你在我这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啊?毛浩,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特么的好啊,拿着我的钱去泡别的女人,你特么怎么不去死呢!”江桑说完就朝着他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个巴掌。 毛浩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抱住了江桑的大腿,委屈的道:“我……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啊!我爸确实没有病,不过那房子和店铺是真的!” “那你要那五百万干嘛!”江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质问着。 “我……我骗你不还是为了你吗!”毛浩的声音忽然抬高了许多,他抬起头,真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我知道你爸妈一直看不起我,我更知道在薛溪溪公司里头打工一辈子,给她卖命一辈子我都不会有什么好出路。所以我……我就想着能够投资,没准就能做起来呢!可是我又没有钱,又不好意思直接找你要,才用了这么一个借口骗你……对不起桑桑,我真的……” 毛浩说完,就开始抽自己的脸,他抽一巴掌就哽咽一句:“我知道是我的错,我该打,我该打!你别动手,省的伤了你的手。” 江桑紧咬着嘴唇,有些不忍的看着他,狐疑的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毛浩说的十分坚定,“不然的话我干嘛给溪溪打欠条?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的决心吗!桑桑,我知道让你跟着我,你吃了很多的苦,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我跟你说,有个客户特别喜欢我的方案,只要这个通过的话,我就能够注册公司上市了!” “就算是这样,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江桑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她厉声道:“你劈腿的事情,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我……我保证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了,真的!桑桑你再信我一次,最后一次好吗?”毛浩十分卑微的看着她,都快把自己的心挖给她来保证了。 江桑站在原地抿了抿唇,她的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踌躇,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相信他。 可毛浩确实在为他们两个人的未来而努力,只是出发点有点偏激了而已。 “桑桑……桑桑……” 听着那一句句的桑桑桑桑,江桑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 然而当她把这件事情告诉薛溪溪的时候,后者拍案而起,脸上带着明显的怒色,大声呵斥道:“你是不是傻!他既然能劈腿第一次,就能劈腿第二次!你还信他的话?!” “我……溪溪,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就相信他最后一次,只是最后一次了。”江桑委屈的低着头,竖起自己的手指,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嘟囔着。 “桑桑,真不是我说你,毛浩那人没什么好的,你没有觉得他满口保证却没有做到过什么吗?”薛溪溪拧着眉心,为自己的好姐妹发愁。 可江桑这回是真的铁了心要原谅他,薛溪溪劝了好半天都没有改变她的想法,于是挥了挥手让她赶紧离自己远点,省的气到她。 而身为当事人的毛浩却长舒了一口气,他脚步轻快的回了公司,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池痕去茶水间接水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一脸笑容,于是倚在门上淡淡的道:“看来你很高兴啊。” 毛浩立刻褪去脸上的笑容,干声道:“哪有啊……池总怎么……呆在这里了呢?” “薛家出了事我自然是要帮的,不是吗?” 毛浩的神情上带着一纵即逝的慌乱之色,在池痕锐利的眸光中他点了点头,果断的说了两个是字。 第一百五十九章 副总裁 二人才说了没两句话,毛浩就道:“那个……池总,我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好,我先去处理了。” “嗯。” 池痕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回到了办公室对着黄桃道:“这个毛浩在公司里头的工作效率如何?” 后者想了一会才认真的点评着:“还成吧,不上不下,不冒尖也不差,中等水平。” “嗯。” 晚上回到家后,池痕就受到了某只小野猫的摧残,薛溪溪一肚子的火都撒到他身上去了,偏偏池痕还笑着接受,一点怨言都没有。他伸出大掌揉着她柔软的头发,温声道:“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惹我的太太了?” “谁是你太太!给我一边去!”薛溪溪伸出脚使劲踹他,却被他拽住了脚踝往怀里头拖。 薛溪溪眉头拧的都快可以夹住东西了,她怒声道:“你说桑桑傻不傻,对毛浩那种劈腿的人都能再度接受?!我真是……你,赶紧去给我查那个被他劈腿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听到没有!” 池痕笑的眉眼弯弯,柔声应着:“遵命,老婆大人。” 第二天一大清早,池痕就让人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本来他也没有怎么当回事,毕竟是人家小情侣的事情,他也不好瞎掺和什么,只是想让自家媳妇不那么气恼而已。 可这一查出来结果后,池痕彻底的沉默了。 他将文件和照片打印好,直接丢到了薛溪溪的面前。后者狐疑的看了他,把档案袋拆开,嘴里头还嘟囔着:“神秘兮兮的什么东西啊?” 薛溪溪看着上面颇为暧昧的照片和文件上写的字,立刻就愣住了,她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照片是什么时候的?” “我请的私家侦探拍的,而且就是这一个星期内的事情。”池痕捏起一张照片看了两眼,然后随意的丢到一边。 “你的意思是说,毛浩在五天里找了四个不同的女人?!”薛溪溪的声调扬的很高,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摆在她面前的照片是毛浩跟不同女人们的合照,上面的动作尽显亲密,不是搂腰就是接吻。 她呼吸一滞,继续问:“那上次那个女人呢?” “你说的是东郊那块的别墅吗?”池痕在照片里翻了好半天才拿出了一张图片放到她面前,等到她点头后才说:“据我的调查,这个女人是跟毛浩联系最频繁的人了。而且……这个别墅,是毛浩买给她的。” 薛溪溪立刻瞪大了眼珠子,“你说什么?” “毛浩很精,买房子的时候还换了个身份资料,但已经却确定是他买的了。”池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在了桌面上,面露冰冷之色。 薛溪溪立刻反驳,“不可能,毛浩哪有那么多的钱啊?那栋别墅是偏僻了点,可少说也得要个二百来万吧?” “那栋别墅没四百万下不来,我也很好奇这个事情……你说他哪有那么多钱呢?”池痕漆黑如墨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他轻轻眯着眸子,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薛溪溪攥紧了照片,声线有些低,“上次桑桑给了他五百万,你说会不会是那些钱?”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毛浩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估计他应该是留有后手一类的吧……”池痕有些不太肯定的说着。 “很有可能,我早就说劈腿的男人不能再要了啊!这要是让桑桑看见了,她不得被气死啊?”薛溪溪气急败坏的怒喝着,声音中充斥着满满的愤怒之意,恨不得将毛浩拉到面前剥皮抽筋。 池痕思索了半天,他凉凉的开了口:“这件事情先不能告诉她,万一毛浩再说点什么好话,那桑桑肯定又原谅他了。” 她心头一紧,“你的意思是……毛浩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毛浩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大笔钱呢……溪溪,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吗?薛家财产被转移,偏偏是在毛浩被调到财务部之后。整个公司最容易转移资产的地方,就是财务部。”池痕的语气十分凝重,却说的薛溪溪遍体生寒。 如果要真是毛浩做的,那她真的是引狼入室了啊! “当然了,这些也是我的猜测而已,我还会继续调查下去。这件事情,你千万要对江桑守口如瓶,省的她一激动说了出去。”池痕又提醒了她几句。 “好……”薛溪溪感觉喉咙发紧,嘴巴开开合合的好半天才艰难的道:“我真的希望不是毛浩,否则的话,我觉得对不起薛家。” 池痕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低低的道:“也不怪你。” 她有些踌躇的说:“嗯……你去忙吧。” “我去给你做饭。”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走向厨房。 薛溪溪在沙发上半仰着,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看似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内里的暗潮汹涌可比表面上有意思的多了。 薛溪溪的肚子也是越来越大,胃口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叼了,因此池痕这一天三餐全部包了,连自家公司也不去了,就忙活着薛家的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才是他的公司。 池一公司的股东们自然有着不小的意见,再加上池邵元的有意煽动,这不悦的风声就越来越大了。 池飞鹏一直当个没事人似得,虽然知道,但是也没有管,毕竟是后辈的事情,他总不能让池痕活在他的翅膀之下,因此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池邵元去闹腾了。 还真别说,池邵元的闹腾也是有点成效的,硬是把站在池痕那边的一个股东给拉了过来,非要再度弹劾池痕总裁一职。 池痕大中午的接到助理电话赶来,他的脸上带着怒气,冲进会议室的时候浑身上下的戾气挥之不散,连池邵元都被他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池邵元为了给自己壮胆子,大声的呵斥着他。 然而池痕一个冷眼过去,他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了。 “听说你们打算二度罢免我的职位?”池痕凌厉的眸光扫过在场众人,他慢条斯理的冷声道:“池邵元,你不就是想坐上我这个位置吗?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从今日起,池邵元担任池一公司副总裁一职,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池一公司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 池邵元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他结结巴巴的道:“别以为公司只有你一个人能运行!我一样也可以!” “那我就拭目以待!” 池痕冷声撂下这话后转身走了出去,助理连忙跟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担忧的道:“池总,您这样的话,是不是给池邵元太多的权利了?” “怕什么?”池痕冷哼一声,眸中神色狠戾起来,一字一顿的道:“是吗?一会多打几个电话,就说,除我以外的人,一律不给合作,尤其是,池邵元。” 助理立马反应过来,忍不住的拍腿叫好。 池总这一招实在是太精明了,他不亲自阻拦池邵元,反而还推着他,帮着他,可暗里却垄断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等到了时间池邵元手里头没有什么销售,那池一公司的股东们自然会一个个的推着他下台,还省的池痕动手,这借刀杀人的手段用的可真是如火纯青。 但是池痕的心思哪里在这个上面身上,他现在满心就想着,怎么才能让毛浩这个恶心的人露出他的真实嘴脸呢? 第一百六十章 断章取义的误会 池痕才走出公司,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女人。 何霜十分激动地看着池痕,欣喜的上前道:“我终于等到你了!” “哦,有事吗?”池痕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眉宇间满是不耐之色。 他现在还想着赶紧回薛氏集团公司处理毛浩的事情呢,没想到直接就撞上了这么一个讨厌的女人。 “那个……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而已。池总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说你这么优秀,还不允许别人喜欢你了吗?”何霜一边说着一边抛媚眼,眼里头的勾引姿态已经是不言而喻。 池痕眉心紧拧,他一字一顿的道:“很抱歉,我有妻子有孩子,不需要你这种喜欢。” “别啊,多一个也不多你说不是吗?”何霜笑眯眯的说着就朝着他的身上凑,那胳膊几乎要搂到他的身上了。 池痕厌烦的朝后退了一步,说出来的话语更是不加客气:“小姐,请你自重一点,怎么说你也是何成吉的女儿,接受的教育就是怎么勾引男人吗?” 正在朝着公司外面走着的池邵元正好听到这句话,他停下了脚步,有些诧异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发现是池痕在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后,就急忙拿起手机开始进行录像。 何霜的脸色一变,她委屈的嘟着红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怜悯之心,她弱弱的道:“人家只是为了爱勇于献身好不好……再说了,你妻子不是在怀孕中吗?那肯定是不能做爱的吧?不如我来帮你泄泄火,如何?” 何霜媚眼如丝,她朝着池痕走了过去,伸手贴向他的裤子。 池痕脸色一变,二话不说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顿的冷声道:“如果你再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池邵元整理了一下视频,去了声音后就给薛溪溪发了过去。 在家里头闲得无聊看书的薛溪溪手机一响,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头。 由于没有声音,池痕又是侧着身子,几乎完全背对着镜头,所以她从头到尾看到的都是何霜的媚笑,和伸着手朝他下面抹去的一幕。 薛溪溪怒气冲冲的瞪大了眼睛,她紧紧攥着手机,使劲将其扔到了床上,手机在床上弹了两下,擦着边落在了地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肚子里传来阵阵疼痛,急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晚上池痕回来的时候还是照常做饭,谁知道薛溪溪只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大声道:“你做的这什么玩意?是人能吃的吗?!你厨艺这么烂还不如赶紧给我滚蛋!” 池痕微微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解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确定自己做的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温声道:“你是不是不想吃这个?那我去给你做别的,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薛溪溪推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就朝着楼上走去。 薛文和冯雪面面相觑,后者柔声道:“溪溪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阿痕做的挺好吃的啊。” 薛溪溪红唇紧珉,没有说一个字。 池痕上前拦住了她,脸上没有丝毫不耐,他耐心的说着:“那你说说想吃什么?你不吃东西对孩子也不好啊。” “孩子孩子!是不是你们池家的心里就只有孩子!要不是我怀孕了,你也不会这么对我吧?”薛溪溪的声音十分尖锐,性情看起来暴躁许多。 池痕是彻底懵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句话就成为了导火索,他有些无措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有胃病,不吃饭对你胃也不好。而且孩子也需要营养,再说了,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跟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什么关系。溪溪你……” “够了!”薛溪溪厌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她怒声道:“不用再解释了,我心里有谱!” 薛文一脸不悦的站起身来低声呵斥着她:“溪溪,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耍什么脾气?” 冯雪急忙拉住了自己的丈夫,她劝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溪溪可能现在不饿。阿痕啊,你先过来吃饭,等溪溪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给她做点。” “好……” 等薛溪溪上楼之后,冯雪才推了薛文一下,“你跟溪溪吼什么呢?溪溪现在怀着孕,正是敏感时期,孕妇的情绪很脆弱,你得顺着她,别逆着她。还有啊阿痕,你一会给溪溪做点汤吧,估计她也吃不下去什么东西,可营养一定要跟上。” “好。” 池痕满怀疑惑的坐了下来,等他吃完饭后又给她煲了汤,薛溪溪还是放不下孩子,接过来全部喝光了,可喝完后也不理他。 池痕坐在她身边,嘴巴开了合,合了再张开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他才伸手去拉薛溪溪,却不想她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厌恶的道:“你别碰我!” “怎么了……”池痕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似得,他说:“是不是我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我改。”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还不知道?”薛溪溪讥讽一笑,说出来的话还带着刺。 池痕完全是一脸茫然,明明今天早上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呢,怎么晚上一回来就…… 难道说…… 池痕貌似明白了什么,他轻笑了一下说:“是不是在怪我中午没有回来给你做饭?今天中午池一公司出了点事情,所以我就忙着回去处理了,这一来一回的就没有来得及,而且我也给你发信息了啊,你没有看到吗?” 薛溪溪红唇紧珉,她一字一顿的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池痕又不明白了,他沉默了片刻才疑惑的道:“那你说的是……” “你不会自己想啊?有脸做没脸想?”薛溪溪凉薄的勾起嘴角,讽刺的嘲笑着。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你提醒我一句也行啊……” 对于池痕的话,薛溪溪直接没有回答,她果断的趟到了被窝里,又朝着他怀里扔了一个枕头,大声道:“给我滚书房睡去!” 池痕委屈的低下了头,没走,就在这里坐着。 薛溪溪背对着他,使劲咬着嘴唇,一行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池痕竟然会在她怀孕的时候去搞这么当子恶心的事情,亏她之前还跟他说毛浩劈腿的事情呢! 薛溪溪越想越难过,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池痕听着那逐渐有频率的呼吸声,绕到了薛溪溪那边蹲下身子看着她,在瞧见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究竟……做错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薛溪溪放到床头的手机叮铃一声响了一下,他拿起来解了锁,就看见上面的一条消息。 【嫂子,视频好看吗?】 池痕在看见是池邵元的名字时就深知没有什么好事,他朝上滑了两下,才发现了一个视频,点开之后,他的脸色蓦然阴沉下来。 合着薛溪溪给他使了一晚上的脸子,就是因为这么一个断章取义的视频。 何霜根本就没有碰到他那里,只是池邵元站着的角度实在是太好,看似摸上去了一样,而且也没有把后面他抓住她手腕那里给录上,也难怪薛溪溪会生气。 池痕满心怒气的同时也有着欣慰,溪溪这么生气,这么恼怒,说明她真的很爱他,很在乎他。 但不代表着,这件事情就能这么算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跟踪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溪溪就醒了,可是她没有起来,她睁大眼珠子在面前晃悠了一圈,没发现池痕。 上班去了吗? 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胳膊肘却怼到了一个人的脑袋上。她愣了一下,僵硬的回过头才发现池痕趴在床边上睡的正熟。 她被吓了一跳,但池痕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平时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醒来,今天竟然睡的这么死?难道昨天晚上忙到很晚吗? 薛溪溪想到这里心头就一丝不忍,但她还是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低低的道:“喂,起来上班了。” 池痕冷不丁的醒来,他恍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迷茫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个字没说的走进了洗手间。 跟她冷战? 薛溪溪才消下去的怒气又燃烧起来,她咬着嘴唇重新躺了下去,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池痕洗漱后出来看了裹在被子里的薛溪溪一眼,眸中掠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但他仍旧没有说话,伏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后贴到了床头就走了。 等他离开后,薛溪溪才看到他写的是。 我走了。 薛溪溪气的将便利签撕碎,蒙头继续睡大觉。 池痕到公司之后就是一番忙活来忙活去的,开始调查毛浩所有的底子。而黄桃则是在查他之前经手过的顾客和单子,一个都没有放过。 “池总,这里好像有点问题。” 忙活了很久的黄桃终于是得到了一点回报,她看着文件上的数据,兴高采烈的叫着池痕过来,她说:“这个单子有问题!明明是三百万的,写成了四百万,最后划账的时候还多了一百万!” 公司里头只要用到钱的地方,那肯定是脱不了财务部,财务部是最后一项,之前要给董事长和总裁确认之后才能递到财务部手里头提钱。 可薛溪溪跟薛文不可能都傻到没有看,所以说…… 池痕眉心一拧,语气冷冷的道:“负责这项合作的人是谁?” “孟龙!” “叫他过来。” 池痕说完,眸光连连闪动着。想要成功倒手这笔钱,毛浩不会蠢到一个人行动,而且还故意把钱多批出去一百万,那样的话,岂不是孟龙白白占了便宜?按照这样推测的话,这孟龙肯定是跟毛浩联起手来一起搞的! 当然,这只是池痕的猜测,但这个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就等着他亲口承认呢! 孟龙很快就被叫了过来,他模样一般,眉眼间却满是英气,显得格外正义。若非黄桃查出来是他负责的项目,池痕恐怕都得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池痕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薄唇轻启,语气凉薄而阴森的道:“你就是孟龙?” 孟龙憨憨的笑了笑,他挠着头说:“对!对!我就是孟龙!请问池总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池痕将合同扔到了他的面前,凉凉的道:“看看这个。” 孟龙拿起来看了半天才说:“这是我曾经处理过的合作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你再看看这份。”池痕又丢了一份过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份最后的落款数目不对。 就是说,孟龙在当初上交这份合同的时候,上面的金钱数目打的是三百万,所以在薛溪溪跟薛文那里通过了,可最后批下来的,却是那份四百万的合同。 “这钱……”孟龙惊恐不已的瞪大了眼珠子,里面写满了诧异,那神情根本不似作假,微微缩起来的瞳孔和面部表情,分明是真的恐慌起来,他说:“这钱为什么跟我当初签下的不一样?明明是三百万啊!怎么会变成了四百万!” “这话,也是我想问你的。”池痕慢条斯理的处理着手里头的文件,一字一顿的吐出了这句话。 孟龙先是愣了愣,然后不可置信的对上了他的视线,声调因为激动而有些上扬尖锐,他说:“池总!您该不会是怀疑我吧?我给咱们公司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啊!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你这样无凭无据的怀疑我,实在是太伤人了吧!” 池痕冷眸一眯,他嗤笑出声,讥讽的道:“我说了怀疑你了吗?只是这合约经过你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找出这个整幺蛾子的人,而不是听你大吼大叫的。” 孟龙的脸色缓和下来,他闷声道:“那您想让我怎么配合?” “当初给你批下这笔钱的人,是谁?”池痕问出了这么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孟龙歪着脑袋,眉毛紧紧的拧了起来,他想了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歉意的嘟囔着:“不好意思,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池痕挑了挑眉毛,他语气冰冷的道:“那你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到了再来告诉我。” “好!”孟龙说完后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嘴里头还一直叨叨着:“是谁来着……小李还是小王来着……咋就想不起了呢,这破脑子……” 黄桃狐疑的看着池痕说:“池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池痕神色淡淡的道:“明显就是装的。” “诶?”黄桃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一脸惊诧的说:“可是我看他明显忘记了啊,难道还有人能做戏到这个程度吗?” 池痕坐在了皮椅上晃悠了两下,他看着那两份文件幽然笑了出声,语气冷的像是冬日里头的寒冰,他说:“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真的不清楚,可他看着文件竟然能那么快的想出数目,却想不起来是谁给他批的钱,我就觉得很奇怪了。” 黄桃恍然大悟,她拍着大腿说:“这个单子都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了,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想起来!” “所以说,他大概把所有吞了钱的合同数额都背下来了。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看来,他们真的是吞了不少的钱。本来以为这两千万是一口气转出去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一点点的给挖出去的。” “嗯嗯!” “继续查。” 池痕放出这话之后就给一楼前台连线,说只要孟龙出去了,就要暂时拦住他,等他赶下去再说。 “好的池总。” 中午的时候池痕怕错过孟龙出去就没回家,这孟龙出去的时间还跟别人不一样,人家都是铃一打就走了,他非得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下去,前台看见他后朝着座机上摁了一下九,然后就柔声叫住了他:“孟龙哥哥,你怎么才出去啊?” 孟龙憨笑了两声说:“太忙了,才处理好,不处理完我都不好意思走。” “这样啊……孟龙哥哥对工作还真是认真呢。不像我,倒现在还没有弄好明天池总的预约名单,哎……搞得现在没有办法吃饭,孟龙哥哥能给我带一份饭吗?”前台小姐本来长得就挺好看,如今左一句孟龙哥哥右一句孟龙哥哥的,简直是甜到了心坎里头。 所以孟龙很没出息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才走出去没两步,池痕就悄无声息的从电梯口出来了,他看着已经出了公司门的孟龙,对着前台小姐冷声道:“这个月工资加一千。” “谢谢池总!” 池痕才跟上孟龙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因为他竟然打车离开,这吃饭的地方是有多远,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果断的也打了辆车跟了上去,发现孟龙去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饭店里头。 池痕离得他很远,拿着早上的报纸挡着脸。 他看见孟龙打了个电话,紧接着就慌张的挂断朝着周围看了两眼,离开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没脸没皮的女人 池痕将报纸拿了下来,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形,叫来了服务员点了几道菜,慢悠悠的吃着。 他想,毛浩可真是十分警惕啊。 看来这回,他还真是白跑一趟。 池痕此番扑了个空后就没有再行动了,他打算缓和缓和,毕竟要放长线掉大鱼,一边找证据,另一边再暗地里头抓着孟龙的小把柄就是了。 在如此认真的进展下,池痕倒是跟薛溪溪冷战了好几日。 薛溪溪还真是有苦说不出,这段日子池痕每天到家就做饭,吃完饭后就去忙了,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把他给惹了。 实际上池痕的小算盘打的也挺响,这事是薛溪溪听信了别人才误会了他,他要是服软了,岂不是证明这件事情是真的? 所以这一个不屈服,另一个不想退步,二人之间看似和平,但那冷冰冰的气息都已经堆的很高了。 这天晚上,薛溪溪吃完饭后正准备跟池痕说话,就看见他急匆匆的上了楼。她沉默了片刻跟了上去,发现他正对着电脑啪啦啪啦的打字,速度快的飞起。 “喂,你在干嘛?”薛溪溪挪动了过去,因为怀孕有些圆润的脸蛋上带着些许不自然,她说:“很忙吗。” 池痕头也不抬的恩了一声。 薛溪溪语塞,她支支吾吾的道:“公司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吗?” 池痕仍旧冷冷的道:“没有。” “哦……” 短暂的聊天结束之后,薛溪溪无聊的坐在床尾摸着书看了一会,耳边被键盘的声音吵得心慌。 还没等她开口,池痕就已经率先冷声道:“我去书房处理。” 薛溪溪怔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涌现出了无尽的委屈。 自从怀孕以来,她就变得特别的敏感和多愁善感,几乎有那么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她的情绪。 薛溪溪也不知道是为何,她也有些讨厌自己这样,可此时此刻,她竟然由着想哭的冲动,鼻子和眼眶已经开始泛酸,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朦胧起来。 眼瞧着他就要走出去了,薛溪溪有些尖锐的道:“池痕!你是在给我摆脸子看吗!” 池痕的脚步一顿,听着那哽咽的声音,他略带不可思议的回了头,就见薛溪溪站在那里抽噎着,满脸委屈。 他这心头一下子就软了,他说:“没有……我只是怕打扰到你而已。” “你就给我坐这处理!” 薛溪溪的眼睛瞪的有些大,言语间充斥着傲慢的情愫,池痕说了一声好,就乖乖的坐了回来。 见此,薛溪溪的心情这才好了点。 可即便如此,二人之间的冷战仍旧没有停歇。 又过了几日,薛溪溪实在是受不了这样了,她在家里头挺着大肚子走了两圈,最后奔向了厨房,被冯雪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溪溪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你可别进去啊。”冯雪担忧的说着,她现在可是带着两个孩子,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出事。 “我就想做个蛋挞。”薛溪溪无奈的说着,她感觉自己自从怀孕后都快成了犯人了,天天被看着。 彭曼华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她手里头还拎着鸡汤,满不赞同的说:“不行!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宝贝,想吃什么让阿痕给你买给你做,你啊,好好歇着就行了。来来来,快来尝尝妈给你做的鸡汤,这回我可是煲了好几个小时的!” 薛溪溪被彭曼华拉到了沙发上坐着,她喝了一口就说:“可是我就是要给阿痕做的啊。” “没事,你不用管他,他有手有脚会买吃的。”彭曼华说的满不在乎,仿佛池痕不是她儿子似得。 “可是我就是想给他做,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我做的甜点了。”薛溪溪十分固执,她今天还非得进厨房给做出来。 久劝未果之后,彭曼华和冯雪就守在她身边看完了整个过程。 本来彭曼华是想自己去的,可薛溪溪说什么都要跟着,于是二人就一起去了。 快到公司的时候,薛溪溪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她说:“我这样会不会很丑?早知道就换件衣服来了,是不是丢阿痕的人了?” “怎么可能?好着呢!” 彭曼华下了车后就扶着她出来,薛溪溪看着公司,头一次有着紧张的心思。 此时临近中午,还没等她们进去,薛溪溪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何霜…… 何霜竟然蹲在公司门口。 她打扮的挺好看的,粉色的小裙子,洋溢着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活泼。 只是那蹲姿实在是有些不雅,毕竟她没穿打底裤还那样蹲着,很容易走光。可她好像根本不在乎似得,时不时的换着姿势,估计是腿麻了。 “等会进去吧,再过两分钟阿痕也应该下来了。” 薛溪溪靠着车门,轻抚着肚子,她的眸光一直没有从何霜身上移开过。 何霜没有注意到她,她蹲了一会后又摸出来一根烟点燃徐徐的抽着,那吞云吐雾的姿势看起来已经十分娴熟。 “竟然是那丫头。”彭曼华顺着她的眸光看去,紧接着就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薛溪溪不解的问了一句您认识她吗,就听见她回答道:“上次这丫头都闹到家里去了,还真以为咱们池家是收容所吗?年纪轻轻说话竟然那么不要脸……啧啧。” 听这口气,彭曼华应该对何霜的印象不怎么好。 她撇了撇嘴,有些嘲弄的道:“您不喜欢,可不代表着某些人不喜欢。” “这话什么意思?”彭曼华不解的看着她问。 薛溪溪本来想说何霜跟池痕的事情的,又怕她动怒,因此就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话带过去了。 没过五分钟,公司里头就陆陆续续的走出了不少的人。 薛溪溪才准备上前,就听见一个迎面而来的员工道:“那何霜又来了啊,天天在咱们公司楼下蹲着有意思吗?听说之前还在池一门口守着呢,瞧瞧这专情的劲儿哦!” “专情?池总都有咱们薛总了,那骚货再怎么缠着也没有用。”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吧,这男人嘛,见到漂亮女人肯定会……嘿嘿……” 二人说说笑笑的朝前走着,直到看见阴沉着脸的薛溪溪才沉默下来,低着头小声的唤道:“薛……薛总……” 薛溪溪还没怎么样,彭曼华就已经炸了,她恼怒的低吼道:“这女的天天来找池痕?” “是……是啊……” “这个该死的池痕!好的不学学坏的!”彭曼华怒声说着,然后担忧的看了薛溪溪一眼,竟然感觉一阵语塞,她踌躇了半天才说:“溪溪,你别想太多了,阿痕心里头可就只有你一个的……” 薛溪溪低垂着眉眼没有说什么。 “阿痕出来了……” 彭曼华说完就拉着薛溪溪走了过去,不顾及周围人停滞而下驻足的眸光。 何霜见到池痕一下子就迎了过去,她满脸兴奋的道:“池总!嘿嘿,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你要让我说多少遍?离我远一点。”池痕眉心紧蹙,语气格外冰冷淡漠。 彭曼华抿着嘴唇上前两步,狠狠的推了何霜一下,她大声喊道:“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没脸没皮啊?你不知道我儿子已经有了妻子了吗?你还纠缠个屁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愣了一下,一个个的围上来看着好戏。 而何霜被推的一个踉跄,她怒从心中起,大声道:“有妻子又怎么了?还不允许人家在外面有个小三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观 何霜这话说的还真有技术含量,要是不知道的人还得以为这何霜是池痕在外头金屋藏娇的小三呢! “你的三观可真正。”薛溪溪幽然笑出了声,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讥讽之色,她一字一顿的道:“还是说你有当人小三的癖好?” “呵呵,我当不当小三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怕自己留不住池痕,所以才来跟我嘚瑟?”何霜大言不惭的说着,她高昂着下巴,自以为是个高傲的孔雀,可里外里都像是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山鸡罢了。 薛溪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得嗤笑出声,“我留不住池痕?” “不然你怕什么?不如你把池痕借我一个星期,看看他会不会出轨,如何?”何霜真是什么话都敢放。 薛溪溪像是看傻子似得看着她,忽然摇了摇头,“我觉得吧,你是该去医院看看自己的脑子了,省的总说这种胡话。” “切,你不敢了?哦,也是哦,因为你怕我魅力太大,池痕直接就跟我跑了,你就成了没有丈夫的女人了对吧?啧啧。”何霜耸了耸肩,非要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彭曼华忍无可忍的怒声吼道:“你这女人知不知道什么要做要脸啊!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是吧!” “我哪里不要脸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何霜翻了个白眼。 池痕板着一张脸,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薛溪溪的反应,偏偏后者把情绪掩藏的特别好,她紧绷着嘴唇,脸上一派淡然,没有丝毫恼怒之色,根本不像是看见自己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应该有的神情。 池痕越看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越生气,这女人上次不是很气愤他跟何霜在一起的吗?怎么今天却…… “呵,阿痕,直接把话跟她挑明白得了!再说了,我们池家是绝对不会要你这种女人的!”彭曼华拉了拉自家儿子,希望他能够说两句话。 可池痕就站在那里低垂着眉眼,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看的彭曼华心中窝火。 何霜见此心里头更开心了,她忍不住的上前挽住了池痕的胳膊,娇声道:“池痕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抢!” 薛溪溪定定的盯着池痕半响,她眸中的冷厉之色愈发深邃起来。 她一直都在等,在等池痕的答案。 可是他却一直没有说话,那眼底的冷漠看的她心慌意乱。 薛溪溪慢悠悠的从彭曼华的手里夺过来那个精致的袋子,二话不说的果断扔在了池痕的身上。 然后,转身离去。 彭曼华怒气冲冲的瞪着池痕,大声喊道:“溪溪为了给你做这玩意忙活了很久,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 池痕眸光连连闪动了片刻,他蹲下身子将袋子捡了起来,里面的蛋挞被保护的很好,还是温热的,并没有凉。 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他其实很想拉住薛溪溪,告诉她,其实他跟何霜没有什么关系。可如果真的这样说了,溪溪又真的会信吗?估计她八成就是冷笑两声,然后再离开吧。所以池痕想,还不如让薛溪溪自己认清楚他在她心里头的地位。 因为顾容的事情,薛溪溪打从心里头多多少少都会对他有些抵触,他再怎么做也是枉然。已经造成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将其复原,所以只能让她看的更清楚,他池痕是她一辈子都缺少不了的人。 彭曼华又指责了池痕几句后便跟上了溪溪扶着她朝着车里头走去,她安抚着她说:“溪溪啊,阿痕肯定是被那小妖精给骗了。你想想啊,你在他心里头一直都非常重要,怎么可能……” “您别说了,我都清楚。”薛溪溪苦涩一笑,让司机赶紧开车。 那些员工们一见主角都走了,便也纷纷散去,只有极少数的人还敢继续留在这里。 何霜不停的用胸口摩擦着池痕的手臂,后者忽然冷冷的甩开了她,眸底的厌恶之色没有丝毫掩饰,他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池痕……别这样嘛。”何霜不知死活的继续摩擦着,试图引起他的兴趣。 可池痕却厌烦的挣脱她,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彭曼华拦住了他,拉着他到了书房里头,语重心长的道:“儿子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溪溪的吗?怎么如今又这样?你告诉妈,你跟那个何霜究竟是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溪溪肚子里头如今可有着孩子,是咱们池家的种,你已经辜负过她一次,不能再辜负了啊!” 池痕冷冷的点头,“我知道。” 彭曼华砸了砸舌,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犹豫的道:“那你这是……” “之前爸跟顾容的事情在溪溪心底里一直有个结,也正是溪溪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结婚的原因,实际上,她对我还是有着些许不信任,更怕重蹈覆辙。”池痕一字一顿的说着,让彭曼华点了点头。 “你这话也在理,可……你也不能这样刺激溪溪啊!你知不知道她会很难过的。”彭曼华越说越觉得揪心。 池痕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双腿随意的叠放在了一起,语气淡淡的道:“我清楚,也会有分寸的。” 彭曼华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说:“嗯……总之,你做的还是不要太过分,那个何霜,之后拿点钱让她滚蛋好了。” “我知道。” 和彭曼华交谈完之后,池痕便出了书房朝着薛溪溪房里走去,她听到动静从书里头抬起头来,只看了她一眼后又低下头去。 “蛋挞很好吃。”池痕率先开腔,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 薛溪溪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连个嗯字都没有说。 “以后还会给我做吗?” 薛溪溪看着没脸没皮的池痕,淡淡的开口道:“你还希望我给你做吗?” 池痕点了点头,“当然。” “那你就希望去吧。” “……” 薛溪溪将书合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却满是嘲讽之色,她语气凉薄而森然:“何霜伺候你伺候的舒服吗?要不要把她娶进来?” “没你好。”池痕摸着下巴,好似是在认真的思考着,最后给出了一个答案。 薛溪溪心中有火,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阴测测的笑着:“那你就滚去找她吧。” “溪溪,你吃醋了。”池痕陈述着事实。 薛溪溪像是惊了的兔子似得立刻反驳:“没有!我怎么可能吃醋!别说一个何霜,就算你找一百个,我也不会吃醋!” 池痕定定的看了她半响,忽然笑了一声,语气温和:“是吗?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不开心,很想让我拒绝何霜呢?” “拒不拒绝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薛溪溪说完这话就钻进了被窝,不去看他。 池痕盯着她的背影笑了两声,转身去书房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溪溪就派人查到了何霜的电话号码,然后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 “呦,约我啊?我可没时间的。”何霜的语气特别猖狂。 “又要去蹲池痕?天天倒贴有意思吗?你不是一直想得到他吗?敢不敢跟我见一面?”薛溪溪眯着眸子,眸底结了一层浓厚的冰痂。 何霜在那头肆意的猖狂大笑,她点了点头,“好啊,地点你定。” 半个小时之后,薛溪溪已经到达了地点。 何霜看了一眼包厢上的号,一脚踹开了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大声道:“我来了,你有什么屁话就赶紧说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教训 薛溪溪放下手里头的橙汁,她挑着眼梢朝着门口看去,门口的女人带着一身朝气,带眉眼间的火爆之色没有丝毫掩饰。 她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然后端起她的橙汁喝了一口,又哇的一声吐了回去,呸呸了两声,嫌弃了的道:“你这选的什么咖啡厅啊?这橙汁可真难喝,我的天啊,好恶心啊!我都喝鲜榨果汁!这个感觉兑了很多的粉哦。” 薛溪溪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道:“这就是鲜榨的,可能是你嘴喝不惯这个吧。” 何霜脸上的表情一僵,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耐烦的道:“好了,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别磨磨唧唧的,我可还要去找池痕呢!” “我想,你也清楚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薛溪溪从包里拿出来一张支票放到了桌子上,上面标着一百万的数额,她冷梢一抬,凉薄的道:“拿钱,别纠缠了。” “呦,一百万就想把我打发走了?”何霜优雅的拿起支票看了一眼,冷嘲热讽的道:“我要是跟池痕在一起了,那得有多少个一百万啊,我还需要你这么点钱的怜悯?” 薛溪溪不怒反笑,她双手交叉放到自己隆起来的肚子上,一字一顿的道:“看来你还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难道你觉得,池家会不要我肚子里头的两个孩子?还是说,你自认为自己出现过池痕面前几次就如此嚣张。马茹蕾已经进了监狱,难道你,还想步入她的后尘吗?” 何霜的脸色悄然一变,她严肃的道:“你别想用几句话就把我吓唬住!我告诉你,池痕明显是对我有意思的!你不过就是因为有个孩子才如此猖狂罢了!再说了,我也没有像马茹蕾那么傻,竟然把自己给弄到监狱里头去了,啧啧,也真是可悲啊。” 何霜越说越没有底气,她很清楚马茹蕾是池痕的初恋,二人感情如此之深竟然被拆散……说明池痕对薛溪溪的感情更深。 她也能看出来,池痕是在拿她去气薛溪溪。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她不想再被自己的父亲卖出去了,她也想过上平凡人的日子,安安稳稳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薛溪溪静静的听着她把这番话说完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幽然道:“以后,你会后悔的。” “后悔?如果你想用钱把我买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告诉你,我对池痕那是一心一意!”何霜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就差没直接发誓了。 “只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吧?”薛溪溪讥讽一笑,笃定的道:“如果摆在你面前的是一千万,你还会放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吗?” 何霜被这话噎的哑口无言,她沉默了片刻才没底气的道:“才没有,怎么可能!” “你想要一千万,我也不会给你的。”薛溪溪从她的手里将支票夺了回来,嘲弄的笑笑:“毕竟你又不值那个数。给你一百万是高看了点你的纠缠能力,毕竟也不会有多少女人能够像你那样放下所谓的身段去纠缠一个有老婆有家室的男人的。” 何霜脸色铁青,她怒气冲冲的瞪着薛溪溪,后者抬眼看着她,继续刺激着:“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薛溪溪!别以为你是薛家千金我就不敢把你如何!”何霜恼怒的低吼着。 “我就是仗着这一点了,你又能把我怎样?空口说狠话谁不会啊。”薛溪溪轻抚着肚子站起身来,她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说:“如果你那么喜欢纠缠着池痕的话,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希望你也要有福消受才好。” 何霜被她这话给吓到了,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感觉这话阴测测的,阴寒无比。 薛溪溪说完后就离开了,她自嘲的看了眼支票,撕成了几片扔到了垃圾桶里。 随后跟上的何霜一脸心疼的看着那支票,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怎么可能不心动,一百万啊一百万! 可是何霜更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要是对这一百万心动了,那也就没有池痕了。 哎……可惜了可惜了…… 薛溪溪出了咖啡厅就给江桑打了个电话,后者还在被窝里头蒙着睡大觉,接电话的时候还是含含糊糊不清楚的声音:“唔……溪溪,你大清早给我打什么电话啊?”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怎么就是大清早了?你是出来还是我过去?找你有点事情。”薛溪溪无奈的道。 “你过来吧……”江桑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 薛溪溪到江桑家的时候,她仍旧在蒙头睡着大觉,脚丫子露在外面,胡乱的蹬了几下。 “桑桑,起来。”薛溪溪一巴掌拍在了她身上的被子,然后坐在了一边,淡淡的开口道:“今天我去见了何霜,那女人,简直了。” “何霜?”江桑的睡意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她自然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因此一下子弹坐起来,盯着睡乱的鸡窝头道:“你去找她干嘛?一个人去的?太危险了吧!” “她不敢做什么的。”薛溪溪靠着凳子,眉眼间寒了一大片,冷声道:“这女人难缠的很,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江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好了!” “好。” 等薛溪溪走后,江桑就开始揉着脑袋开始联系人。 晚上的时候,江桑好好的打扮了一下自己,这才拎着包包出了门,临走时还被自己的母亲一番审问,直到回答的无奈之时才说:“我是去帮溪溪处理事情的啦!”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家私人会所,拉住一个服务生道:“哎,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何霜的员工?” “是啊,她还没来上班呢!” 江桑哦了一声,就将自己掩藏在了一处角落里头。她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何霜现在就在这家私人会所里头打工,说的好听点是上流人士来玩的,可若说的难听点,就是这些女人陪的顾客,跟那些陪酒陪睡的差不多,而这个则是陪玩,打打麻将什么的要是有个美人在怀的话,肯定美滋滋的。 这家私人会所来的人还挺多,大概是因为这些女人长得都挺漂亮的缘故? 就在江桑狐疑的当口,一道曼妙的身形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她倚在一个秃头的男人怀里,笑的花枝乱颤,娇声道:“哎呦季总,今天你要玩什么啊?麻将还是桌球?不如咱们来赌两把?” 被称作季总的朝着她屁股上面拍了一下,引来她的娇笑,然后搂着她走上了楼。 江桑不动声色的把这个视频保存了下来,然后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何霜因为自己父亲的事情已经没了钱,她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最快最便捷的方式来给自己赚来钱,维持生计。 只不过,她遇到了薛溪溪,而且还是以敌对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所以,只能以最惨淡的方式收尾。 …… 第二天晚上同一时间,何霜才跟着季总走进私人会所,迎面就受到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一身霸气凛然,她瞪大了眼睛凶狠的瞪着何霜,语气十分凌厉的道:“你这个臭婊子!妈的才这么小的年龄就出来勾引人了?” 何霜被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她才控制好身形,那女人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她另一边的脸上,怒声道:“贱人!看老娘今天不抽死你的!” 作者的话:不好意思……奶酪身体不适,更的晚了,抱歉qwq。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池痕绝不强留你 两巴掌过后,何霜也怒了,她甩开这个女人的手,恼怒的吼道:“你这人有病啊!” “呦呵,还敢跟老娘嘚瑟?你特么的勾引我老公,还不让我说了!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说完,又啪啪的朝着她的脸上扇。何霜虽然能躲过,但是也架不住这女人一直拉她头发。 季总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两个撕扯起来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何霜被拽的头皮生疼,忍不住的哽咽道:“季总救我啊!季总……” “妈的你还敢叫他?就他那怂逼,怎么可能救你?!呵!” 女人直接将她推倒在地,跨坐到她的肚子上朝着她的脸上猛扇巴掌,那气势磅礴看的江桑一抖,连正在录着的视频都哆嗦了一下。 “我的妈呀……这女的战斗力忒强了吧,就这样季总还敢出来偷腥……”江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见录得差不多了也把手机收了起来,压着帽檐冲了过去大声喊道:“妈的!上次我还看见这个婊子勾引我男人呢!这回终于遭到报应了吧!” 说完,她也朝着何霜身上打。 江桑毕竟是练过的,那两拳头打上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在她还记着薛溪溪说的话,恋恋不舍的打了几拳后就走了。 她兴高采烈的奔去了薛溪溪的家,不顾及池痕那阴沉的眸光,愣是将薛溪溪从房间里头拉了出来,给她看了视频。 “我的天……这么狠……”薛溪溪有些咂舌,忍不住的笑道:“这个何霜,也算是遭到报应了。不过也挺可怜的,一个千金竟然在那种地方工作,实在是……” “我看她就是自作自受啊,溪溪你别心软,像她那样的人,完全就是报应!这下可好了,这么一闹,她肯定就没了工作了。我估计她明天就得登上报纸,你觉得呢?标题就叫,勾引有妇之夫的男人!哈哈,咋样?”江桑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拍起了大腿。 薛溪溪淡淡一笑,说:“是啊,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 “我觉得这事没完……”江桑耸了耸肩膀,“像她这样的女人,真不把她给收拾惨了,她也不会退缩的。” 薛溪溪轻轻拧眉,有些诧异的道:“不会吧?” “真的!你别放松警惕哈!这池痕一定要看住了,否则的话,说不定哪天就跟人跑了……”江桑越说越紧张,时不时的朝着书房里头的池痕看上两眼。 薛溪溪无奈的笑了笑,说了一声好的。 …… 薛溪溪第二天早上刚醒来就听见有敲门声,她揉着头发随意的披上了一件衣服,才发现自己父母跟池痕都不在家,于是自己磨蹭下楼开了门。 一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范毅,薛溪溪有些诧异,旋即面无表情的问道:“范总有事吗?” 范毅抿了抿唇,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一如当初一样,他柔声道:“溪溪,我们进去说吧,门口站着影响怪不好的。” 不过他的这副表情在薛溪溪眼里只有虚伪二字可以概括,薛溪溪不耐烦的说道:“范总,您有什么事非得进去才能说?” 范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隆起来的大肚子,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溪溪,有个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薛溪溪头也没抬,左手揉了揉有些涨疼的太阳穴,冷冷地道:“范总说吧,我累了,说完您就可以走了。” “溪溪啊,本来我觉得这个事不该告诉你,可这个池痕太过分了!”范毅眉心轻拧,刚开口,情绪就渐渐激动起来,仿佛知道了什么气愤不已的事情似得。 “池痕?他怎么了!”一听到池痕这两个字,薛溪溪情绪立马有了波动。 范毅不答反问:“那么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薛溪溪沉默了片刻,才不情不愿的恩了一声,侧身示意他进来。 薛溪溪和范毅坐到沙发上,后者沉默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可才徐徐道来:“我手下的人前几天去池一公司,听到公司都在传池痕和一个女的有奸情,那个女的叫……” “何霜。”她神态自若的接了下去,脸色未变。 范毅有些迟疑,“溪溪……你知道啊!这池痕做的太过分了啊,你都怀孕了,他还敢这么乱搞。他该不会是……” 薛溪溪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淡的道:“好了,范总,我的事不劳您操心。” 范毅是真没辙了,他手足无措了半天,才说出了今日要来的目的:“溪溪,之前的事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你呆在我身边,不比在池痕身边差。这池痕伤你伤的这么狠,还待在他身边干什么!” 听到范毅这话,薛溪溪嘴角扬起一抹讥讽而淡漠的笑意,她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个字眼都吐得格外清晰,“范毅,从你算计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和你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溪溪……” 范毅咬着嘴唇,他的眸光逐渐黯淡下来,眼底的希望一点点的泯灭,他低低的道:“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薛溪溪懒得再理会他这么幼稚的问题,她对范毅从以前到现在,从来就没有过心动。更叫她失望的是,范毅竟然用高总来算计她!害的她差点被强暴! 薛溪溪越想越气,她直接对着范毅冷声道:“是的,请你离开。” “溪溪……” 见范毅迟迟未动,薛溪溪直接站起身来扯着他的衣角,想把他拽出去,不料脚下一滑,竟然直直的朝着边上倒去。范毅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紧张的道:“你没事吧。” 薛溪溪正准备说话,就听得钥匙开门的声音,家门被人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形顺着阳光从外至内的走了进来,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的手上还拿着刚刚买回来热气腾腾的早餐,见这二人纠缠在一起,他眉心一拧,大步上前狠狠的抓住薛溪溪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颇为不善,夹杂着浓浓的冷意。 范毅轻笑了一声,对上他的视线,黑漆漆的眸底深处蕴着深色,他说:“来和溪溪叙叙旧,怎么,池总已经把溪溪看管的这么严了吗?” 说完,他就对薛溪溪温柔的说:“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刚才的话,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范毅走后,薛溪溪急忙挣脱池痕的束缚,可他的手却抓越紧,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留下红痕。 “池痕,你松手啊!疼。”薛溪溪紧咬着嘴唇,拼命的甩着他的手。 池痕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力度,他心中有火,仅仅是松了松力道,冷冷的问道:“他为什么来了?” 薛溪溪揉了揉自己红肿的手腕,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池痕解释,打岔的问:“你不去上班在这干什么?” 池痕略带讥讽的回答,“家里头电闸坏了,停电了,早餐也没做成,怕你饿着,所以出去买的。若不是这样,我也看不到刚发生的一幕!” 薛溪溪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池痕见她并没有解释的意思,醋意越来越浓,因此说出来的话都开始口不择拦起来:“心软了就告诉我,我池痕绝不强留你!” “不强留?”薛溪溪唰的一下抬起了头,嘴角溢出森冷的笑意,“你不是好奇他找我干什么吗?好啊,我告诉你,他啊,是专程来跟我说你跟何霜做的那勾当事的,你满意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领证 池痕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沉默了片刻,心里的怒气不减反增。这个该死的范毅,竟然专程过来挑拨他跟溪溪之间的关系吗?! “我跟何霜之间什么都没有,你要信的人是我,而不是池邵元。”池痕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薛溪溪身形一颤,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怒声道:“你偷看我手机?!” “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偷看不偷看的吗?是你自己不信我。一个池邵元,就把你给骗成这样了?”池痕声音中的讥讽愈来愈浓烈,气的薛溪溪火冒三丈。 她冷笑出声,瞳孔中充斥着浓浓烈火,大声喊道:“我特么相没相信池邵元你心里头不清楚?我要是真的信了他,我现在早让你给我滚出去了!池痕,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过点脑子!更何况你真以为你有那个资格让我去信你吗?也不知道以前是谁一个劲的去相信马茹蕾!” 池痕瞪大了眼睛,眸底深邃之色逐渐加深。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你找我解释过吗?哪怕你一开始跟我说一句你没有……我都会信你的。池痕,你什么都不想付出就想得到我的信任,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感情是相互的,不是我一个人强撑!你跟何霜在公司门口拉拉扯扯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给你带蛋挞的时候何霜霸占着你说了那么多狂妄的话语你有解释过什么吗?”薛溪溪的声音颇为凄凉,隐隐有着万念俱灰的情愫在里头。 池痕越听心越疼,越听越慌,他忙道:“那是因为我……”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啊,哪里会有人舍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难过呢?”薛溪溪笑着,眼泪顺着精致的面容流淌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不在乎你。溪溪……我真的,很爱你。”池痕此时的表白心意听在薛溪溪的耳朵里就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来敷衍敷衍两句。 而池痕从一开始打的就是和薛溪溪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驰的主意,男女思想的方向不同,也造成了今日的争吵。 薛溪溪忍够了,或者说,她已经受够了。 “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还是分开吧。”她低着头,语气低低的,不去看他。 “你在说什么胡话!”池痕身形巨震,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伸手使劲叩住了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怒意:“我不许你这么说!” 薛溪溪使劲甩开他的手,声音尖锐而上扬:“你是不是有病!说要松手放我走的人是你!现在不放我走的人还是你!说爱我的人是你,跟别人勾勾搭搭的也是你!池痕,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我真的猜够了,猜腻了,我猜了整整三年,去揣摩你的心思,去迎合你的喜好。我放下所有的身段为了得到你的爱,被你侮辱,被你犹如敝履一样丢到一边……我真的很累,我很没有安全感你知道吗?” 这大概是池痕第一次听见薛溪溪如此真诚的话,他怔怔的看着这个站在她面前哭的如此狼狈的女人,心里头一揪一揪的疼。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所做的一切,竟然给她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陪在她身边,给她做她喜欢吃的,买她喜欢用的穿的,就足够了。 可是他却忘了,他竟然少给她最重要的东西。 安全感。 池痕薄唇紧紧的崩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条,他忽然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步伐决绝,像是要离开似得。 薛溪溪苦涩一笑,瘫软在沙发上,低喃道:“罢了罢了……离开就离开……分开就分开……都无所谓了……” 本以为池痕下来会拖着行李箱,谁知道他竟然拿着户口本下来了! “走,现在就去民政局扯证。” 池痕一手拿着户口本,一手搂住了薛溪溪,生硬的将她从沙发上带了起来。 “你……你……你这是要干嘛?”薛溪溪当即就懵了,她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池痕低头看着她那副可爱的神情,忍不住的使劲对着那张红唇吻了下去,舌头突破了她的贝齿,在里头狠狠的搅动,吮吸着香甜的滋味。 一番激烈的吻后,他这才柔声道:“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现在我清楚了,以前我的可能给你带来很多很多的不愉快,也没有给你应该给的安全感。溪溪,以后不会了。等你生了孩子,我会还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薛溪溪眨巴两下眼睛,还没等她作答,就被拉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将她弄上了车。 直到到了民政局的时候,薛溪溪还是懵逼的。 “等……等等,你确定要跟我结婚吗?我……而且你对何霜?” 她看着人来人往面带笑容的来扯证的情侣们,心底的担忧越来越深。 池痕不会是被她一个激将法给逼过来的吧? 那样他们两个人就算结婚了,以后也还会再离得。 而且,她不希望池痕不幸福。 “小傻子,我不娶你我娶谁?我可以严肃认真的告诉你,我对何霜,真的是一点格外的心思都没有。我……只是希望能够通过她来让你认清楚,我才是你心里头最重要的人。只是……我的出发点貌似搞错了,所以才让你这么误会我。”池痕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歉意,似乎是在愧疚着。 薛溪溪眨巴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的伸手在他胸口上锤了一拳,眸中含泪的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白白……”吃醋了这么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自己的做法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池痕拥住了她,声音中充斥着难过。 “那视频是怎么回事啊?”薛溪溪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池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视频被剪辑过,何霜根本没有碰到我,就被我拉住了。池邵元那家伙心思真是不纯,竟然想挑拨离间……呵。” “原来如此……”薛溪溪咬了咬嘴唇。 “所以,现在可以跟我去领证了吗?”池痕的问题相当于是回答,他将薛溪溪从车里头带了出来,直朝着民政局走去。 薛溪溪面上潮红一片,她羞涩的低下头,眉眼含羞的样子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女一样。 等到他们从民政局出来后,薛溪溪的手里已经多了两个小本本,她如视珍宝似得将其抱在了胸口,瞪了他一眼说:“你怎么来我家把户口本也带上了?” “无时无刻都想跟你结婚,就等着你同意,我们立马就过来。”池痕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笑的一脸温柔。 薛溪溪心里头跟灌了蜜似得甜,她娇笑道:“算你识相!” 回到家后,薛溪溪也饿的不行,池痕之前请来的工人已经修好的电闸,于是他就进了厨房开始做早餐,喂她吃饱后,冯雪也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结婚证,挑了挑眉头欣喜的道:“呦,这么快就领证了啊?” “是啊妈。” 池痕那一声妈叫的冯雪可开心了,她满脸笑容的说:“既然都领证了,不如今天晚上叫你母亲他们一起吃个饭吧?” “好。” 晚上的时候,两家人聚在了一起,薛溪溪和池痕的事情被冯雪和彭曼华调侃来调侃去的。 薛溪溪害羞的低下了头,手机急促的振动了几下,她点开一看,入眼的便是何霜那威胁的句子。 【薛溪溪你特么就是个敢在背后放冷枪的婊子!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你故意把我工作搅合黄的,又给季总的老婆发了视频!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贱人!你等着吧!看池痕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后还会不会要你!】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终入池家 薛溪溪神色淡淡的将手机重新锁屏放到一旁,她才做完这个动作,彭曼华就笑呵呵的拉住了她的手说:“溪溪可真是厉害,这回一下子就怀了俩,而且都是男孩,可真是给我们池家光耀门楣了啊!” 冯雪笑道:“是啊,是啊!” “阿痕啊,你说说你也是的,这领证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也没好好聚聚什么的。”彭曼华眉心一拧,指责着自己的儿子。 薛溪溪抢先在他之前回应着说:“妈,我这不是想着现在还怀着孕,也不好意思把事情说出去……所以打算等生完孩子之后再跟阿痕办婚礼呢。” “成,这婚礼的场地啊,妈给你们看!一定给你一场盛大难忘的婚礼!”彭曼华笑的不见鼻子不见眼的,兴高采烈的说着。 “好,谢谢妈。” 池飞鹏才是最高兴的,他老早就期盼着自己的孙子给再给自己填个重孙,之前薛溪溪那个孩子没了之后,他也跟着难过了许久。可是后来他听彭曼华说,薛溪溪又怀孕了,而且还怀的是两个男孩,简直兴奋的要命啊。 毕竟双胞胎的福分,也是不算太大的。 “溪溪,既然你跟阿痕已经领证了,那你就住回来吧,毕竟总不能一直呆在娘家吧,这样说出去影响也不好。而且你婆婆她也能好好照顾着你,不是吗?”池飞鹏满脸慈爱的笑容,一脸期盼的看着薛溪溪,希望她能够同意。 薛溪溪犹豫着拧着眉头,刚准备出言拒绝,就被池痕拉住了手,他凉凉的道:“溪溪,爷爷这话说的很对,我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呆在你的身边,有妈照顾你也是好的。” “这……” 冯雪和薛文对视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他们更希望薛溪溪能住过去,不然传出去的话,肯定也会有人说那些有的没的,久而久之,这乱七八糟的话就会越来月多了。 “是啊溪溪,你就住过去吧,反正两家也不远,我也能时常去看看你。”冯雪温柔的对着自己女儿道。 见他们都坚持,薛溪溪也只能点头称是。 当天晚上,她就搬回了池家。 和以前或狼狈或强势不同,薛溪溪这回是得了彭曼华的认可和喜欢,才住进去的。 “呐,你跟阿痕的婚房我早就准备好了,房间里头呢,也让徐妈下午的时候重新布置过了。”彭曼华十分暧昧的说着,早在她认可薛溪溪的那一天,她就知道阿痕还会把她给娶回来,所以就提前将新房布置好了。虽说他们二人不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但也是个心意不是吗? “谢谢妈。”薛溪溪浅浅一笑。 彭曼华摆了摆手说:“我看你晚上的时候都没有吃几口饭,现在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薛溪溪轻轻摇头,说:“不想吃了。” “那我去给你准备点水果吧,你们可以先到房间去看看。”彭曼华说完就去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薛溪溪正打算阻止她,就被池痕拉住了手,小心翼翼的朝着楼上走去。 “妈以前对你做了很多令她愧疚的事情,她更想弥补一些,你要是阻拦她的话,估计她今天晚上就该睡不好了。”池痕凉薄的唇线勾起了一抹浅笑,声音十分温和。 薛溪溪无奈的笑了笑,低低的道:“其实也没有必要这样……我这人不怎么记仇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再放在心上。” “那就好。” “对了,爸怎么样了?”薛溪溪还在担心着池昊的事情,上次她来时言辞有些犀利了。 池痕眉心轻拧,缓缓推开了门,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离开西城了,去……” 话还没有说完,池痕就愣住了。 房间里头点满了红色的蜡烛,映的屋内都是浅浅的红光,再配上橙色吊灯的作用,倒是显得格外温馨。 床上是大红色的被子和床单,是极其好看的龙凤被,上面还绣着牡丹和鸳鸯的花纹,其上铺着枣、花生、莲子、桂圆,周围用玫瑰花瓣扑成了一个心形。 家具全部翻新,以红色尽显铺张。玫瑰花在地上铺的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大概用了几千多,一进屋几乎已经没有了下脚的位置。 薛溪溪有些诧异,同时心中也十分温暖,她感激一笑,心中对彭曼华所做的这些铺张颇为感动。 池痕则是苦涩一笑,声音低低的,隐隐夹杂着点点无奈,他说:“妈这样搞,我下次布置的时候就要准备的再温馨一些了,不然入不了某个小公主的眼可怎么办?” 薛溪溪抬眼翻了个白眼,有些娇嗔的道:“是吗?那你就别弄啊。” “怎么敢?” 池痕将薛溪溪拦腰抱了起来,把她吓得惊呼一声,连说孩子孩子,别伤到孩子。 池痕没有理会,而是把她温柔的放到了床上,单膝跪在了地上,将耳朵轻轻贴到了她的大肚子上。 突然,溪溪的肚子动了一下,里头隐约有什么踹了她一脚,正好让池痕感受到。 他愣了一下,轻笑着说:“孩子动了。” “是啊,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 “谢谢你,溪溪。”池痕真诚的道,双手撑在她的耳边,深情的凝视着她,“上次那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不在意,她或许也不会离开咱们……这次你怀了双胞胎,大概是老天希望把咱们的孩子再还给咱们吧。” 薛溪溪低垂着眉眼,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是啊。 “谢谢你,谢谢你仍然愿意陪在我身边。” 这一夜,薛溪溪半侧着身子,而池痕则是躺在她的身后,温柔的搂着她入睡。 第二天一大清早,池痕才到公司就收到了一条短信,里面的言辞颇为激烈,是何霜发的,她的意思十分明显,就是在表示着“薛溪溪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希望池痕能够提防着点,最好能够分手。 池痕看完后压根没有放在心上,随意的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他刚准备进行工作,何霜的电话就已经打来了。 “池痕,你看了我发的短信吗?”何霜的语气有些激动。 “嗯。”池痕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眸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文件上离开过。 何霜听着他的语气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变化,心中不由有些恼怒,她吼道:“她就是个婊子!你别觉得她是什么好人!池痕,我不希望你被她给骗了!” 何霜的句子十分坚定,听起来像是在给他抱不平似得。 “而且,我被她派来的人打的鼻青脸肿的,现在连家门都出不去了!” “是吗?”池痕凉凉一笑,语气中颇为讥讽,“我认识薛溪溪四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你……有些事情肯定是要外人来看才能看的更清楚!”何霜紧咬着牙关,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无力。 池痕漆黑如墨的眸中敛着点点嘲弄之色,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桌子上随意的轻敲了几下,他倒是要看看她要搞什么鬼,于是问道:“所以你的意思呢?” “我也没什么意思啊……只是希望你能够见见我,我现在就在公司楼下,你只要下来,我们就能见面了!”何霜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道。 池痕越听越想笑,刚才还说连家门都出不去了,如今又来这一套? 也好,他也不应该再拖下去了,薛溪溪要的安全感,他也该给她。 所以,就拿这个何霜先开刀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把她想的那么复杂 池痕才一出公司门就看见了蹲在公司楼下的何霜,不过她真的被打的挺严重的,尽管带着口罩,可也能够隐约看见她被打的肿的上半边脸。 何霜一见到他眼睛都放光了,只要池痕肯听她说,肯下来,那就代表着他们之间还有着机会! 无视保安那轻视的眸光,何霜上前激动的道:“池痕,咱们找个地方吧!” “咖啡厅。” 二人没有走远,就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要了个包间,面对面的坐着。 何霜才进去,就将脸上的口罩一卸,激动的道:“池痕你看看!这都是薛溪溪做的好事!” 池痕眉心轻佻,心中没有丝毫波动,他看着这张几乎可以称之为猪头的脸,嘴角竟然微微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何霜这张脸都快不能看了,肿的很严重,她已经去医院上过药,也天天拿着冰敷,用煮熟的鸡蛋滚脸,可医生说了,太严重了,得等着脸自己消肿才行。 “池痕,我是真没有想到薛溪溪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你知道吗?她之前还拿过一百万来侮辱我,说让我离开你!我又不是一个为了钱的女人,怎么可能答应她啊!池痕,你还是赶紧离开她吧,她不是什么好女人,成天脑袋里就想着怎么算计你呢!你看看我这个惨样,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何霜的语气颇为激动。 池痕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抚着杯子,他若有所思的低垂着眉眼,睫毛轻轻一颤,冷声道:“哦?她怎么算计我了?” “用孩子啊!你瞧薛溪溪那个性格,就跟个刺猬似得,谁惹她就扎谁。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孩子才不跟薛溪溪分手的,也是,用孩子这么老套绑架人的手段已经不常见了……”何霜说着说着就叹息起来,仿佛她是感同身受似得。 池痕轻挑了一下眉头,眸中讥讽之色愈发浓烈起来,只因他略微低着头,所以没有让何霜看见。 “池痕啊,你可千万不要为了孩子而委屈自己啊!这孩子谁不会生啊,你一定要找自己喜欢的才行,否则下半辈子不都毁了!”何霜这话摆明了就是,你赶紧娶我吧,我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 若是薛溪溪在这里的话,她肯定是要冷笑着说一句,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呢?”池痕故意如此问。 “咳咳。”何霜那张被打成猪脸似得容貌上,貌似浮现出了一抹红霞,她有些羞涩的道:“你懂的啦,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来说嘛。” 池痕朝后一靠,修长的双腿随意的叠放在那里,他冷冷的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溪溪不过也才接触过几次而已吧?怎么把她想成那样?” “我……只有女人才知道哪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啊!池痕你相信我的话!我跟你说的句句属实!”何霜迫不及待的想要表达自己,恨不得池痕赶紧相信她的话。 池痕的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一字一顿的道:“你把薛溪溪想的那么复杂,说明你也不简单。” “我……”何霜被他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溪溪给你一百万你看不上眼,那一千万呢?”池痕拿出了一张支票,随手写上了一千万丢到她的面前,嘲弄的笑着说:“你也不为了钱吗?” 何霜的眼珠子牢牢的锁定在了那张支票上,她猛咽着口水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拿着钱,离开西城,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池痕冷眸一眯,语气直转而下的冷。 “池痕你别说笑了……一千万……怎么就能买断我对你的感情呢?”何霜自己都觉得笑的十分虚伪。 “当小三好意思吗?”池痕双手交叉放置于小腹,他眼神淡漠,“你要是真的不想要这一千万,非要证明你对我的感情。好啊,你现在就走。” 何霜站在原地犹豫个不停,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今天出了这个包厢,这一千万,她是想都不要再想了。 “我……” “嗯?” 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徐徐从嗓子里传了出来,池痕眼梢一抬,眼尾嗜着浓浓的讥讽之色。 何霜纠结不已的攥着拳头,只要有这一千万,她就能离开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了,也不用再这样痛苦下去。 可是……她是真的对池痕有那个心思。 钱跟爱情…… 她选什么? 这特么可是一千万不是一百万啊! 空气中有着短暂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霜颤颤巍巍的朝着那张支票伸出了手,就听见了池痕嘲弄的笑声。 她紧咬着牙关,还在为自己找着借口:“谁都爱钱,我……我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滚吧。”池痕阴鸷一笑,语气冰冷,“如果再让我在西城看见你,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何霜打了个哆嗦,她低头说了一声好,狼狈极了的走了出去。 池痕正准备起身,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便是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此时却染着焦急:“池总,刚刚孟龙出去了,看起来很急得样子!” “去哪了?” “我也不清楚啊……不过他是开车出去的。” 池痕阴鸷的笑了一声,这个孟龙还真是迫不及待啊,他前脚才出公司不久,他就紧跟着赶紧跑了。不过他也是蠢,要是打车的话,指不定他还得费一番功夫,可要是开自己的车,那他根本就不用费力了。 “毛浩呢?你看看毛浩在不在?”池痕凉凉的问。 “毛浩在孟龙走后几分钟也跟着出去了。” 现在池痕完全可以确定,这俩人绝对是同流合污! 一个不走两个都不走?一个走了两个都走?这要是再说没什么问题的话,他都不信! 于是池痕就赶紧开车,让助理调查孟龙车的方位,很快就跟了上去。 他这回去的地方更加偏僻了,池痕拐了好几个弯才到,差点被他给甩掉。 他看着那几乎没有什么人的饭店,有些犹豫的徘徊在门口,这样进去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从外面刚购买完食材的员工匆匆忙忙的回来,被他拉住。 “你干嘛啊?我急着呢!”那员工烦躁的看了他一眼,试图甩开他的手。 池痕没有说话,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千块钱扔到他怀里。前一秒还怒气冲冲的员工立刻换了一张脸,赔着笑说:“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帮我个忙,把手机放到里面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只有一点,必须离那两个男人进一点,记得,别让他们发现了。”池痕严肃的道。 “好!” 眼瞧着员工进去,池痕就倚在墙上,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他想起薛溪溪的提醒,又将烟塞了回去,扯下树上的一片树叶,慢慢悠悠的撕着。 这二人的见面倒也快,从进去到出来也没有超过十分钟的时间。 等他们走后,他就进去把手机取了出来,又上了车,默默的点开了刚刚录好的音频,很快就传来了两道声音。 “池痕对咱们已经有些怀疑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频繁的叫我出去?上次被跟踪的还不够吗?”这是毛浩怒斥的声音。 孟龙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我……我也不知道池痕怎么那么精明。我是不打算叫你,可是我的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已经被监控了,这样也很危险,所以只能如此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这事情快活的很(谢谢半夏花海的打赏!) 毛浩的声音完全就是恨铁不成钢,他压低了声音说:“好了,赶紧的,有事说事!” “有几份文件已经被池痕查到了,咱们应该怎么办?他现在恐怕是在大力调查财务部……要是真查到你头上可如何是好啊?”孟龙的声音中充斥着满满的忧心,他说:“要不咱们还是别干了吧?我现在害怕的很,以池痕的脾气,咱们肯定在西城没有什么落脚之地啊!” “你怕了?”毛浩讥讽的道,用着激将法:“难道你觉得你现在退缩池痕就能放过你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别乱蹦跶了,否则就算我出了事,你也别想跑。” “你!”孟龙恼怒的道:“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咱们合作哪次不是你占大头我占小头?一百万我就能拿到三十万,如今还让我跟你担着一样的风险?!” 毛浩咦了一声,慢条斯理的道:“当初谈的时候你也答应了,如今来跟我挑毛拣刺的?再说了,我这边风险比你更大好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分明就是把我拉上了贼船就不管了!”孟龙的声调再度扬高,貌似已经气到了极点,“若是把我逼急了,我看你能嘚瑟到哪里去!” “我说过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把我拉下水,你也别想好过!”毛浩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 听到这里,池痕就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了,事情已经是十分明了了。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毛浩这个人竟然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恐怕再过上一段时间,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动手,这孟龙都得把毛浩给兜出来。 池痕冷笑一声,倒车开了出去。 毛浩一路上心神不宁的,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段时间,他尽量把所有的空隙都补上,希望池痕怀疑到他身上的几率能小一点。 突然间,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吓得他哆嗦了一下,急忙打了一下方向盘,这才避免和旁边的车撞上。 “妈的,谁给老子打电话!”毛浩怒气冲冲的拿起手机,发现是江桑的电话。 他正准备挂,脑袋里头灵光一闪,然后接了起来,声音带着和面部狰狞完全相反的温柔:“桑桑啊,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呢?”江桑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不满,毛浩已经很久没有陪她了,大部分都是用工作来搪塞她。 “才从公司出来处理点事情,想我了吗?”若是没有看见毛浩这张脸,恐怕还真能凭空想象出一张温柔的脸来。 “废话!咱们都多久没见了。哎,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没空,听听你声音我就满足啦。”江桑似抱怨似娇嗔的说着。 毛浩狠戾一笑,他直接打了方向盘,朝着江桑家里头开去,他说:“我今天忙完了,现在就去找你,你在家里头乖乖待着,知道吗?” “嗯嗯!” 江桑挂了电话后,脸上带着小女孩一样的娇羞,然后赶紧将自己的房间收拾整齐,又找了半天的衣服,最后穿上了一条红色的长裙。 毛浩到的时候,她像是个小媳妇一样站在门口等着他,将他的外套褪去放到沙发上。 二人双双走上了楼,江桑挽住他的胳膊撒娇说:“人家都想死你了呢。” “我也是。”毛浩面无表情的说着。 才一进房间,毛浩就反身将江桑摁在了墙上,对着她的红唇就是一通狂吻,双手在她娇躯上肆意的游走着。 江桑哪里经历过这些,每次毛浩都很温柔,刚碰到她那些个神秘地带就被她推开了,所以二人之间倒也没有什么进展。 毛浩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江桑又诧异又激动,她上次就打算把自己交给他,可因为出了那件事情也没有…… 毛浩的大手顺着江桑后背的拉链拉了下来,他炽热的手刚一贴上去,后者就打了个哆嗦,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而毛浩却恍然不知似得,另一只手肆意的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在手中变化着各种各样的形状。 江桑很快就来了兴致,红唇中发出一道道嘤咛的声音。 毛浩听到这声音,下面瞬间就抬了头,他将江桑抱了起来,粗鲁的扔到了床上,俯下身子就啃咬着她的脖子,凶狠的去穿透了她的底裤,来到了那从未触碰过的地带。 也不知是怎么了,江桑忽然尖叫了一声,张皇失措的推开了他,一脸惊恐。 毛浩刚刚燃起来的兴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得,被从头到尾的浇灭。 “你干嘛?”他十分不耐的问着。 “我……我有些害怕……”江桑轻咬着嘴唇,委屈的说着。 毕竟,一个女孩子要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出去,肯定会觉得恐慌。 可毛浩不但不安慰她,反而还这么不耐的吼着,仿佛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似得。 “怕什么?”毛浩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扯到自己的身下,伸手就将她的红裙扯下,露出修长的大腿和纤细的蛮腰,以及上方柔软的大白兔。 “啊你……”江桑脸上爆红一片,手足无措的捂着胸口,眸中蕴着点点泪光。 毛浩的瞳孔像是要喷火一样炽热,他迫不及待的拉开了裤子的拉链,另一只手朝着她的底裤一扯,就听撕拉一声,底裤被他扯成两片扔到了一旁。 江桑看着如此陌生的毛浩,心中越来越害怕,她惊恐不已的道:“不要!我不要!” “不要什么?这事可快活了,保准你要了一次后就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第二次!”毛浩的表情有些狰狞。 江桑在害怕的时候,战斗值更是节节飙升,她抬起腿就朝着毛浩的大腿根踹去,紧接着缩进了被子里头哆嗦着。 “操!毁兴致!” 毛浩被踹的脸上一白,他深吸了一口气,叩好了自己的裤子,正准备走,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软软糯糯的声音:“你……你干嘛去?” “不干嘛,公司的事情太多,我得回去了。”毛浩烦躁的说着。 “可是……可是你刚才还说没事了的……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感觉你在溪溪公司好忙啊……”江桑越说越委屈,其实毛浩哪里有那么多的工作,他的工作都是去跟各种各样的女人玩那些“游戏”,还是在床上。 毛浩眉头一挑,说:“就是很忙,要是能干别的就好了。” “要不……我把你调到我爸爸公司去吧。这样的话,咱们就能天天见面了。”江桑试探性的说着。 毛浩眯了眯眸子,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幽幽的说了一个好字。 …… 晚上下班之后,池痕回到家里做饭,吃饭的时候给薛溪溪说了何霜的事情。 她听完后,直接拍案而起,怒声道:“一千万?你特么给了她一千万?!” “是啊。”池痕眨巴两下眼睛,不知道自家媳妇为何如此动怒。 “你……你可真败家啊!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我连一百万都不想给她,你竟然给她一千万?!”薛溪溪的声音尖锐,险些把薛文和冯雪给引过来。 池痕无奈的摊了摊手说:“溪溪,只要解决了就行。像她那样的女人,能用钱解决也是不错的,否则以后一直缠着咱们,恐怕更有得忙活了。” 池痕这话在理,可薛溪溪还是心疼的要命。 这一千万,是有些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却被池痕说扔就给扔出去了? “从今天往后,你的钱全部上交给我!我要治治你这乱花钱的毛病!” 第一百七十章 生活费 池痕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浅笑出声,对于这个,他是没有半点异议的。 “好啊。” 薛溪溪看着他嬉皮笑脸那副模样心里头就来气,于是过去从他兜里将钱包拿了出来,看着里头摆放的银行卡,一股脑的都抽了出来,最后比划来比划去的说:“哪张卡钱最少?” “这张。”他点了点一张卡,说:“里面还有二十万。” “二十万啊……明天给我转过来十九万九千,剩下一千给你。”薛溪溪一说完,池痕就愣住了。 他眨巴两下眼睛,哭笑不得的道:“一……一千?一千块能干什么啊?” “能干的事情很多,总而言之,不许你再这么乱花钱了。而且这个月月末之前,我是不会再给你多余的钱了!”薛溪溪的语气十分坚定,她把那些卡都收好,然后又把钱包还给了他。 池痕看着自己一下子缩了水的钱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头除了暖意之外竟然没有半分不乐意。 第二天,池痕把钱打到了薛溪溪的卡上,又把最后的一千块提了出来放到钱包里头,他默默的看着自己剩余的生活费,脸上这叫一个苦涩。 偏偏周栾川中午的时候还特意来他公司找他吃饭,他下去的时候,就见周栾川倚着车门玩手机,对着他招了招手:“哥们,吃顿饭啊。” 池痕在心里头回想了一下以前二人吃饭的花销,果断的说:“不去,我还有事情。” “你不会要回去给溪溪做饭吧?我可是听说了啊,你妈已经把她给接回池家老宅了,那里头有的是人伺候,哪里用的上你啊?再说了,就你做的饭,能吃吗?你让溪溪的日子过的舒坦点吧!”周栾川话里话外都是要拉他吃饭的意思。 池痕抿了抿薄唇,冷声道:“那好,吃饭地点我来定。” “行啊,对了,那边可是新开了一家饭店,老棒了!里面的妹子都穿比基尼上菜的,要不要去看看?不过就是贵了点,好像一个菜两千多,卖的就是美人嘛,走走走,一起去瞅瞅去。”周栾川兴奋的说着,拉着他就上了车。 池痕盯着方向盘看了半天,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了方向盘,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去。” 要是放在之前,没准他就去了,可如今这个月还有二十五天,他怎么敢冒那个险? “那好吧……哎,也是啊,有家室的人毕竟和以前不一样了。那咱们去东边那家鼎鼎香吧,那家也好久没去了。”周栾川悠然自得的朝着椅背上一靠,说出来的话让池痕拐了个方向盘,险些跟旁边的车撞上。 他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去。” “你现在咋这么挑剔了?那你说吃啥?”周栾川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怎么放在心里,毕竟池痕这个人本来就很讲究,他选的地方其实都是不错的。 谁知道,他竟然听见池痕说:“平价餐厅。” “我次奥?你疯了吧?”周栾川从椅子上弹坐而起,要不是有安全带拉着,恐怕都得怼到车顶上,他目瞪口呆的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旁边的满客苑……”池痕深吸了一口气。 “这还差不多。”周栾川翻了个白眼,抱怨着他的大喘气。 池痕已经想好了,有这么一个朋友不坑白不坑,反正以前他们出去都是他付的钱,这周栾川付钱的时候是少之又少,今天还不如让他放放血。 等到了满客苑之后,二人要了个包间,周栾川拿着菜单,上来就点了五个菜,池痕眼皮子都没跳一下,等到他接过菜单的时候更狠,又点了六道菜加上两份甜品。 “诶?”周栾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平时咱俩吃饭也就六个菜,怎么了?发财了?” 池痕真的很想说,他哪里是发财了,分明是在一夜之间破产了! “心情好而已。”毕竟有人请客吃饭。 “有啥好事?对了帮我个忙呗,齐梦那女人可还缠着我呢。”周栾川拿着水果先吃了起来。 池痕眉心一拧,不悦的道:“你自己处理。” “我咋处理啊?我好赖话都给她说遍了,可她仍然死皮赖脸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周栾川是一脸无语,他咬了一口西瓜,眸子一转,说:“要不把你家溪溪借给我用用?” 池痕冷眸一抬,眸中森冷之意吞吐,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凉薄的弧度,一字一顿的道:“你确定?” 周栾川干笑了两声,急忙摆了摆手,“算了,我还是去找江桑吧。” “嗯。” 饭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了,池痕也有好一阵子没吃外面的菜了,平日里都是自己做的三餐,难免会有嫌弃自己的时候,所以这顿饭还吃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满客苑的菜虽然好吃,但是量却不怎么多,每盘上面就那么一点,倒是挺能吊人胃口,因此他俩还真没剩下多少。 服务员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头拿着账单,才准备说话,就见周栾川指了指池痕,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 池痕这叫一个镇定,他接过单子来一看,好么,一顿饭吃掉了三千块钱。 他不动声色的恩了一声,却没有掏钱包的意思,他起身说:“我先去个厕所,你继续吃着。” “成。” 周栾川不怕他跑账,可谁知道这回,池痕去了一趟厕所,就再也没有回来。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周栾川狐疑的拿出了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听到的只是忙音。 服务员脸上挂着笑容说:“先生,请您付一下钱吧……” “等会,我哥们还没回来呢。” 谁知道这个时候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服务生,她面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说:“这位先生,刚才那位池先生说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先走了,所以这钱还是您付吧。” 周栾川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再傻也清楚是被坑了,他怒声道:“妈的池痕你竟然敢框我!” 周栾川付完钱后就冲向了池家老宅,彭曼华愣了一下,说:“栾川,你这怒气冲冲的是来干什么来了?” “我找溪溪!”周栾川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的薛溪溪,阳光顺着窗口映了进来,斜斜的照射在她的身上,给她铺了一层朦胧而梦幻的柔和美感。 薛溪溪从杂志中抬起头来疑惑的对上了他的视线,她眸光纯澈没有丝毫杂志,嘴角还嗜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听到她的声音,周栾川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恼怒的说:“溪溪,我今天中午找阿痕去吃饭。谁知道他竟然坑我!自己先遁了!留下我一个人付钱!我不是不付,他跟我说一声就完了呗,可是他竟然用那种方式!” 薛溪溪慢条斯理的合上了杂志,幽然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吧……” 被拆穿的周栾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我他是他,我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可是阿痕不一样啊……你想想,商业的霸主,西城的龙头,竟然为了三千块钱尿遁?说出去多丢人啊!” “没什么丢人的,他身上没那么多钱而已。” “啊?为什么?”周栾川一下子懵了。 “他花钱太猛了,没有节制,所以我就控制了他的资金,他这个月生活费只有一千块,自然请不了你吃饭。川子啊,既然你那么喜欢找阿痕吃饭的话,那这个月的饭钱,你就全掏了吧。” 看着薛溪溪脸上的柔和笑意,周栾川忍不住的道:“我次奥!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开刀 “你想吃白食,也得看看吃了多少回,真当我们家是用金子堆出来的吗?”薛溪溪轻笑了一声,话语中满是调侃。 周栾川砸了砸舌说:“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跟池痕哥俩好惯了,谁出钱都是一样的。就是……” “那你还说那么多干嘛。”薛溪溪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 周栾川一听这口气就知道自己那钱肯定是打水漂要不回来了,于是他就转移话题说:“溪溪啊,你咋突然想起来管池痕钱了?他这人可是大手大脚惯了,还一千,我估计今天晚上回来就没了。” “何霜那事你知道吧?他出了一千万把她弄走,这把我气得。本来我也不想管他的钱,可是没办法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我能怎么办。”薛溪溪朝着椅背上一靠,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奈的说着。 “呦呵,那这池痕还真是自作自受的活该了。对了对了,我来呢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吧那个齐梦一直粘着我呢,怎么甩都甩不开,我想让江桑装成是我女朋友,你看怎么样?”周栾川兴冲冲的提议着。 薛溪溪眉心一蹙,她沉思了片刻说:“也行,但是你觉得以桑桑的脾气,她能答应你吗?” “嘿嘿,早就知道她脾气不好,这才来找你啊,你就帮我说说呗。” 看着周栾川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薛溪溪有些迟疑了。不过她迟疑的却是江桑跟毛浩那点破事,从上次撞见毛浩劈腿,到江桑原谅他后,她这心头就一直不舒坦。毕竟那么一个渣男,她真的不希望江桑再陷入他的“文字”爱情里头,可桑桑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去的,不但性格如此,对感情也是这样。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要是真认准了一个人,想让她放弃,可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薛溪溪想到这里,将周栾川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后者被她看的浑身发毛,问着:“你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放心吧,这两天我就帮你说说。” “谢谢!” 等他走后,薛溪溪就拿起手机给江桑说了一下这件事情,她听完后立刻炸毛,果断的说不可以。 “溪溪你怎么想的啊?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怎么可能装成别人的女朋友呢?这要是让毛浩知道了,我肯定……” 江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薛溪溪凌厉的打断:“肯定个屁!他毛浩劈腿的事情你忘了?这次不过让你帮个忙而已。之前周栾川不是也帮过你,你总不能忘恩负义。” 江桑含含糊糊了半天,最终受不过她半威胁半提醒的接受了。 …… 薛氏集团公司。 池痕坐在宽大的皮椅中,看着手里头的文件,指尖晃悠着精致的钢笔。 咚咚两声,黄桃从外面走了进来说:“池总,我已经和孟龙有合作的客户们打过招呼了,只要再有合同的话,一律拒签。财务部那边,我也大幅度的削弱了在毛浩手里头过的金钱数目。” “嗯。” “那个……池总,您确定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黄桃犹豫不决的问着。 池痕放下笔,英挺的眉心轻轻拧起一个弧度,他薄唇轻启,说:“早就已经打草惊蛇了,我想现在毛浩应该在想着对策吧。” “咱们还不如一举拿下……您已经有了录音了,就是证据,没有必要再这么兜圈子了啊。”黄桃不解的说着。 早在她知道池痕计划之时,就非常觉得疑惑,池痕为何要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你急什么?一个录音能说明什么问题。那两千万的钱被他们二人瓜分,肯定是有账目的。咱们手头连明细都没有,怎么揭发?到时候再被毛浩反咬一口这录音是假的,岂不是……”池痕没有再说下去,点到为止。 黄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才了然的点头,“是黄桃太傻了……没想到这一点。” “出去吧。” “嗯。” 毛浩的确是在想着办法,他现在特别害怕,万一孟龙真的跟他撕破脸皮,去到池痕那里告发自己的话,那他可就真的没有什么出路,完全是死路一条了啊。 他越想越担心,于是给江桑打了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从这里弄走。 江桑正因为要去帮周栾川的事情而愧疚,如今又听毛浩各种抱怨在这里工作忙,每天忙的连饭都吃不上这等委屈的话,更是觉得无比内疚,她说:“要不你今天就递辞职信吧,我晚上就跟我爸爸说把你弄到我们公司。” 毛浩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语气低沉说:“可是……这样溪溪会不会不高兴啊?毕竟当初是因为她我才进来公司的。可如今公司出了事情,我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公司里头还有池痕,而且我看溪溪她也没怎么担心公司的事情,估计是解决的差不多了吧。没事啦,溪溪又不是那样的人,你就放心辞职吧!”江桑笑嘻嘻的说着。 “好。” 挂了电话之后,毛浩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递交了人事部,还好黄桃曾经跟人事部打过招呼,所以在批准之前,池痕就找上来了。 “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走了?”池痕看着明显有些慌乱的男人,嘴角溢出一丝森冷的笑容,“上次不还说要跟公司同进退吗?嘴上说的好听,公司一有危难就要离开?” 毛浩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池总这话实在是太污蔑我了。公司出事的时候,我一直守着。如今公司没什么大事了,难道我还不能另谋高就吗?” 黄桃讥讽一笑,声音带刺:“好一个另谋高就啊,在这西城中,能比我们薛氏集团还要厉害的公司,唯有两家,一家是范总的公司,一家是池总的公司。怎么,你要去哪一家高就啊?” “呵呵,瞧你这话说的。是因为我要跟我的女朋友结婚了,她公司里头事情多,又忙不过来,我身为她的未婚夫,自然是要尽本分才是。”毛浩没有隐瞒自己要去江家公司的事情,毕竟就算他不说,池痕也会查出来的。 池痕的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他随意的挥了挥手说:“去吧。” “谢谢池总了。” 毛浩笑的阴阳怪气的,很快就离开了。 黄桃愤恨不平的跺了跺脚说:“池总,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呢!” “急什么?狐狸尾巴马上就露出来了。如此迫不及待的离开,估计是怕了……你,去孟龙那边放出风声,就说他已经离职,越快越好。”池痕的眸光中蕴着幽深晦暗的光芒,声音低沉不已。 “是!” 黄桃的速度倒是快,毛浩前脚才收拾完东西出公司,后脚孟龙就收到消息了。 他在办公室里头坐立不安,心中疑惑点点。 毛浩怎么走了?是要先跑路了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留下他一个人岂不是更容易被发现了? 他急忙跑出了办公室,拉住一个员工就问:“毛浩是自己离职的还是什么?” “毛浩啊,他那人呦,背景大着呢,身后靠着江家,怕什么啊?如今啊,他是回去给江家当女婿去喽!” 孟龙浑身一颤,是啊,他怎么就忘了,毛浩背后还有江家呢!只要江家不倒,毛浩就一直有靠山!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厉的声音幽幽的从远处传了过来,“是吗?你已经查到了是谁转移了公司的财产?哦?还是两个人?毛浩?他背后有江家咱们动不了……另一个人……那就拿他先开刀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公共汽车 池痕的话让孟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狂抖了几下,跟抽了风似得,而前者的声音仍旧响起,如影随形一般黏在他的耳边,“孟龙那家伙又没什么背景,江家和薛家交好,我又不能对毛浩怎样,所以,也只能委屈委屈这个孟龙,让他担下所有的罪责了。” 孟龙惊恐不已的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会……在这两千万的巨额里头,他总共到手的也不过五六百万,凭什么让他全部都担下!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孟龙浑身瘫软的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之色。 池痕走的远了,嘴角扬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刚才的话是他特意说给孟龙听的,孟龙他不会放过,毛浩他更不会放过! 以为离开这里躲到江家,他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了吗? 后面的好戏,还有的得看呢! …… 毛浩出了公司后就去了珠宝店,给江桑买了一条项链,毕竟这女孩子嘛,适当时候该哄哄还是要哄的,这样才能让她死心塌地的对着自己。 之后,他没有给江桑打电话,而是打算突击给她一个惊喜。 他下了车,朝着江家别墅走去,然而还没进去,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他急忙躲到一边。很快,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是江桑跟周栾川。 毛浩眉心一拧,没有出面,而是躲在暗处看着他们二人到底在干什么。 “桑桑,一会你只要按照咱们准备好的台词说就行。”周栾川站在江桑面前倒着走,稳稳的停在自己的车前,反手拉开了车门,绅士的说了一个请字。 “知道了知道了,罗里吧嗦的。要不是因为溪溪,你以为我愿意帮你吗?”江桑一脸烦躁的挥了挥手,侧着身子上了车。 看着他们开远,毛浩才乘车跟了上去,他脸色极差,心中有着疑惑,薛溪溪让江桑去帮周栾川什么事情? 周栾川在路上就给齐梦打了个电话,让她在指定地点等着自己。 齐梦满心欢喜的打扮了一番,还以为是周栾川想见她了,还特意洗了个澡,打算随时随地做点羞羞的事情来。 很快,齐梦就到了。 周栾川眼尖,一大老远就看见齐梦下了出租车,拉了拉自己的超短裙,然后迈着长腿走了过来。他伸手将江桑搂到了怀里,环在她腰间的大手有些不老实的摩擦了几下,吓得江桑一巴掌就往他的脸上呼。 周栾川眼疾手快的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说:“她来了。” “她来了你就动手动脚的?能不能注意一点?”江桑咬牙切齿的说着。 “啧啧,我只动了手,没动脚。做戏嘛,毕竟是要做的逼真一点,这样别人才会信。”周栾川伏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对热恋的小情侣是在说着悄悄话。江桑不自觉的红了脸,感觉他说话时候的热气一直朝着里头钻。 周栾川说完后看着她那珠圆玉润的小耳垂,恶作剧似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江桑惊呼了一声,脸颊骤然爆红,娇躯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周栾川愣了片刻,这才调侃的说着:“这么敏感?舔一下耳朵就受不了了?那以后做的时候可怎么办啊?” “你!你特么给我滚!”江桑脸上带着温怒之色,伸手使劲推他。可这周栾川看着翩翩如玉,力气倒还大的很,竟然没有被推开,反而将她搂的更紧了。 “别闹了,齐梦已经来了。” 齐梦走到他们面前,眸中敛着点点水雾,她已经清楚了一些事情,但仍旧不死心的问着:“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看不懂吗?”周栾川微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冷笑:“这是我女朋友,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 齐梦委屈巴巴的说着:“不……我不信,你肯定是骗我的吧……我们……我们已经上过床了啊,做了那种事情,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了呢?” “啧,就你这种货色,不知道跟了多少男人了,我怎么可能会要你?”周栾川鄙夷的说着。 江桑或多或少的从薛溪溪那里知道顾容的事情,也清楚这个齐梦当初做了怎样的事情,所以此时,她的话竟然比周栾川还要过分一些:“一个破鞋而已,还以为会有人要?周家这个大家族,要的是能够门当户对的女人,而不是你这种……荡妇!” 齐梦的表情立刻狰狞起来,她挥舞着手似乎是要对江桑出手,可她却没有想到江桑是练过的。 她灵巧的抓住了齐梦的手腕,然后朝后一拧,膝盖使劲朝着她的背上一抵,讥讽着说:“下次要再这样的话,这胳膊就废了吧!” “滚吧。” 齐梦走后,周栾川这才松了一口气,江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敢上,上了还不负责?” “我倒是想负责,可我一想她那么多‘客户’不都没负责,也就不想负责了。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给她钱,她赚到了好不好。”周栾川吊儿郎当的说着。 “谁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江桑说完就转身离开,可却被周栾川拉住了手,他语气调侃:“有什么好倒霉的?要是你的话,我还能考虑考虑对你负责的。” “呵呵,谢谢,我不需要!”江桑甩开了他的手,语气十分生硬,“我有男朋友。” 周栾川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说:“哦?你的男朋友就是劈腿的那个?你这心可真大啊,这样的人你也要。” “你给我闭嘴!”一说起跟毛浩有关的事情,江桑就跟炸了毛的小猫似得,拼命的维护着。 “你是眼瞎了吧,那样的男人也能看的上。”周栾川早在第一次见到毛浩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他又查了查毛浩的事情,更断定了自己的念头。 “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以为你上了齐梦那个女人就是好事了吗?谁知道是你上她还是她上你啊!跟一个公共汽车发生关系,你也是牛逼!”江桑恼羞成怒的吼完了这句话后便迅速离开,听的周栾川一愣一愣的。 他看着她跑的越来越远的背影,嘴角溢出一抹浅笑,嘟囔着道:“有趣。” 殊不知,角落里头的毛浩都快气炸了。 因为离得远的缘故,他没有听清楚这二人在说什么,可又是搂腰又是舔耳朵的,说没什么事情他都不相信。 他真的很想上去给周栾川和江桑一巴掌,然后骂他们是一对狗男女。但他更清楚,一旦自己这样做了,那他想要娶江桑的事情就全毁了,最最重要的是,没了江家,池痕肯定会弄死他的! “薛溪溪……那个该死的女人真是碍事,说不定江桑和周栾川这对狗男女勾搭在一起就是她在那里牵红引线!”毛浩咬牙切齿的说着,眸中憎恶之色愈发浓烈起来。 …… 晚上的时候,薛溪溪站在家门口等着池痕回来。 池痕一下车就看见那个即便怀了孕,身形依旧单薄的女人,急忙脱了西装披在了她的肩头,拥着她朝里面走着,话中责备:“外面冷,在屋里待着就行了。” “最近天天在家里,医生不也说了让我多走动走动有助于顺产吗?”薛溪溪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池痕心头一跳,总觉得她后面的话没什么好事,果然,薛溪溪继续道:“所以我这几天还是出去走走吧,总不能老呆在家里。”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上钩 池痕本来是想说不行的,可是一瞧见薛溪溪眸底的坚定之色,竟然说不出半分阻挠的话,只得苦涩一笑说:“出去也行,但是你得让妈跟着。你现在大着肚子,去哪里都是要小心一点的。” “我知道了。”薛溪溪浅浅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将他的脑袋压了下来,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唇边上落下一吻。 那吻很淡,欲拒还迎的味道十足,摆明了就是勾引而已。 池痕很没出息的有了反应,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喑哑:“先进屋吧,我给你做饭。” “好。” 看着池痕在厨房里头忙活的身形,薛溪溪淡淡的开口问道:“公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池痕手里头的菜刀一顿,凉凉的答道:“毛浩离职了,说是要去江家。” “去江家?”薛溪溪眉心轻拧,眸中掠着星星点点的讥讽之色,“这毛浩也是可以的,找出路的能力还真没人能比的上他。不过,他想去江家,也得先过我这一关才行。” 池痕看着薛溪溪眸光轻闪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头已经有了定夺,他笑了笑,开始将菜下锅。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溪溪挺着个大肚子跟彭曼华去了一趟江家,江桑不在,不知道干嘛去了。 江父看着薛溪溪笑出了声,声音慈祥:“溪溪今天怎么有空来了?这肚子都这么大了,出门什么的可得小心着点。” 薛溪溪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若不是有彭曼华扶着,都得踩到垂落到地上的桌布。 “嗯。今天来找您,是想跟您说说毛浩的事情。”薛溪溪没有隐瞒什么,开门见山的开了口。 “毛浩……”一说起毛浩,江父的脸色就蓦然阴沉下来,他抿着嘴唇,不悦的说:“你该不会也是为桑桑跟毛浩那家伙说请的吧?” 薛溪溪愣了一下,不答反问:“什么叫也?难道有人这样子过?” “还不是桑桑她妈……哎,那老婆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天天在我耳边叨叨着,希望我能够接受毛浩。毛浩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小伙,偏偏桑桑在她耳边老说着软话。”江父无奈的垂着腿道。 “原来如此,不过我要说的跟这个恰恰相反。毛浩已经从我公司离职,要来您公司上班了。我希望您不要收他……”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江父立刻就说:“怎么可能!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嗯。” 薛溪溪点了点头,又跟他说了一会子话,本来想回家的,可是江桑突然回来了。她笑嘻嘻的跟薛溪溪打了几声招呼后就粘着江父身边坐了下来,亲昵的拉住了他的胳膊撒娇说:“爸,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帮个忙!” “什么事?”江父心头一突,深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就是……毛浩在溪溪公司刚刚离职嘛,现在也没有什么工作。不如就让他来咱们公司好了!正好他之前干过财务啊还有商谈合作之类的,对咱们公司也是十分有利的呢!您看……”江桑越说越激动,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阴沉下来的脸色。 江父等她说完之后,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不行!” “为什么啊?”江桑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江桑没有了办法,就找薛溪溪帮忙。 薛溪溪嘴角一抽,耐心的说:“桑桑,毛浩那人,你真得好好掂量掂量,你现在跟他在一起,被他耍的团团转。所以他来你们家的公司,我也不赞同。” 江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她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说:“我还纳闷你怎么今天会来我家,合着就是来挑拨离间的?” “桑桑!你怎么说话呢!”江父不耐的瞪了她一眼,说:“溪溪也是为你好,你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到大,她还能害你吗?你不听爸的话,却偏偏听一个外人的。” “你们就是看不惯我好!我跟毛浩那么幸福,他不过就是家里头穷了一点而已!怎么就那么不招你们的待见呢!”江桑忍无可忍的将内心的愤怒发泄出来。 薛溪溪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彭曼华则是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如果你连你自己父亲和朋友都不信任的话,我们说再多也没有用。溪溪,别跟这蠢女人费心思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你出来的也挺久的了。” 薛溪溪站起身来,对上了江桑恼怒的视线,她语气淡淡:“江桑,你要是质疑跟他在一起,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我倒是要看看!” 薛溪溪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她回到家后拉开房间的抽屉,看着里头的照片和资料,低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只需要把这些东西给江桑,她肯定会心灰意冷。 不……现在不是时候,不是时候。 薛溪溪将抽屉合上,默默的坐在了床边上看着书。 又过了几天,江桑不顾及自己父亲的反对,愣是将毛浩调到了公司,坐上了经理的位置,可手里头却没有什么实权。 即便如此,毛浩还是很高兴,只要他进了江家公司,池痕就不敢对他怎么样了。 可他,没有想过池痕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去针对他,而是选择了从孟龙切入。 这几天的时间里,孟龙夜夜做噩梦,总是梦到池痕带着一大堆的警察把他抓了起来。 这天上午,他纠结的看着自己手里头的文件,正在犹豫之时,池痕忽然破门而入,淡淡的开口说:“孟龙涉嫌贪污公司流动资金,给我带走。”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体型健硕,听到命令就上前两步。但是还没碰到孟龙,他的嘴里头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大喊着:“你不公平!不公平!我没有贪污,我没有!都是毛浩干的,是他一个人做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毛浩……啧啧,他背靠江家,又不能怎么样。再说了,我又没有他犯罪的证据。”池痕慢条斯理的说着,一点点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孟龙像是得到了启发似得将手里头的文件递给了他,焦灼的道:“我……我自首!我吞掉的所有的钱我都可以吐出来!只求你别让我坐牢……池总,我求你了,我什么都招,毛浩所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告诉你!” 池痕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慢慢打开文件,看着里面清晰所记得每一笔交易记录,淡淡的道:“你说。” 经过孟龙的嘴,池痕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原来一开始,毛浩找上他的时候,孟龙是不想跟他合作的,可毛浩说,如果按照自己打拼,拼个一百年,想在西城买套房都比较困难。更何况他上有老下有小,年龄也摆在这里,还能再拼多少年? 听他这么说,孟龙决定铤而走险的试一试,不再过以前那样凄惨的生活。 谁知道这么一试,就彻底的掉了进去。 他跟毛浩合作的第一笔到手的钱,就是五十万。 孟龙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五千,一年六万,这五十万够他奋斗八九年了。 尝到了甜头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当时薛氏集团不是出了一个工地死人的事情吗?他为了搞薛家,还特意拿出了五百万去收买死者家属……这才闹出之后的这么一出。但我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五百万貌似不是他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揭穿 “不是他的?”池痕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有些疑惑的道:“你们不是转移了公司才财产吗?在毛浩手里头,应该有很多钱了吧?” 孟龙点了点头,表情有些犹豫,他不确定的道:“他应该拿到了一千多万……可我也不清楚那笔钱都用到哪里去了,他花钱向来大手大脚的,这么长时间,少说也得花了几十万了。” “你刚才说毛浩要搞薛家?他跟薛家又没有什么仇,为什么要这样做?”池痕有些想不明白,一开始毛浩是通过薛溪溪才进来的,如果没有她,他也不可能成功的进入公司,谁知道竟然养了一条白眼狼?!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毛浩对薛总好像有很深的怨念似得……很讨厌薛总。”孟龙说完后就为自己找着出路:“池总,我真的什么都招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件事情之后再说,你先把抽出的钱交还回来,否则等待你的,就是警察了。”池痕冷笑一声,拿着数据转身离开。 池痕到江氏集团公司的时候,毛浩正美滋滋的坐在自己位置上享受着呢! 他轻抚着办公桌,微闭着眼睛陶醉着,已经开始幻想娶了江桑之后当上总裁的美景了。 突然间,一个不速之客连门都没有敲的走了进来,他有些不悦的道:“进来都不知道敲门吗?素质都被狗吃……池痕?” 话还没有说完,毛浩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紧张的坐直了身子,调整好面部表情,温润一笑,说:“池总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了?难道是跟江家有什么合作吗?如今我在江家当职,没准还能帮上您一些事情。” 池痕漆黑如墨的眸子中嗜着星星点点的嘲弄之色,他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淡淡的道:“这经理的位置坐的舒坦吗?” 毛浩干笑了一声说:“池总真是说笑话了……我倒是觉得有些恐慌呢……毕竟我对公司的事情还没有怎么了解好。”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对薛家的公司很是了解啊,就连那笔单子有多少钱都清楚……”池痕说完之后将文件扔到了他的桌子上,毛浩愣了一下,心头有着不好的预感,他拿起来一看,眸光赫然顿住,银牙紧咬,心中忿恨的大吼着:妈的,孟龙那崽子还是把我供出来了! “池总在说什么?至于这个单子,我也看不懂。”毛浩仍然在睁眼说瞎话。 池痕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敲打在了桌子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他从鼻子里传出了一道嗤笑,“是吗?你的消费单子我也有,你要看看吗?” 毛浩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是彻底逃不掉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道:“你在意的不就是那一千万吗!这件事情我们翻过,等我娶了江桑,就把钱一分不少的还给薛家公司!” “然后再去祸害江家?”池痕森冷一笑。 “池痕,你掺和这么多的事情有意思吗?不怕遭报应?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动手,你就等着江桑跟薛溪溪的关系断裂吧!”毛浩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池痕哪里在乎这些,他是绝对不会让毛浩继续逍遥法外的。 正当他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浩浩,你看的怎么样啦?” 江桑从外面走了进来,瞧见池痕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疑惑的道:“池痕你怎么来了?很闲吗?” “池总是特意来慰问我的,我不是才从溪溪师妹公司离开吗?”毛浩笑着说了一声,上前搂住了江桑的肩膀,有意无意的威胁着池痕。 后者慢条斯理的拿起了那份文件,毛浩一见他的动作,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江桑,你跟薛溪溪之间的关系我不想再说,但是你要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池痕一字一顿的说着,却瞧见她拧起来的眉头。 她还在为薛溪溪去她家跟她父亲说不要收毛浩进公司的事情而生气。 “我和溪溪从小一起长到大,我知道她不会害我,但我也不可能不生气。希望你能帮我转一句话,我跟毛浩的事情,希望她不要再掺和了。”江桑的语气有些阴沉。 池痕嘲弄的看着她,眼角眉梢满是讥讽之色,他说:“公司消失两千万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他就将文件丢给了江桑。 江桑看完之后就愣住了,她浑身僵硬的回头看着毛浩,后者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说:“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池痕懒得再待下去,他刚才已经想好了,就算他想处理这个事情,但只要江桑真的想保他,肯定也会去溪溪那边说软话。倒不如直接让她清楚事情的真相,交于她自己解决。 “那你说这是什么!你特么让我在薛溪溪面前怎么做人!我看你没有工作就把你推荐到她的公司,到头来你给我扯出这种事情!”江桑声音尖锐。 “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桑桑……我……” 毛浩的话才出口,就被江桑打断:“你拿着钱干嘛去了!包养小三吗?!” “我……我买了一栋婚房,是打算咱们两个人结婚用的。我的钱不够,不用这种办法,我可能一辈子都买不了房子。桑桑,我渴望给你一个好的婚礼。”毛浩故技重施,将责任又朝着江桑身上推了一点。 果然,江桑一听这话,立刻就犹豫起来了。 “桑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这么想的,先拿这个钱买房子,等我把你们江家的产业做大了,再把钱还回去。这钱,就当是我朝溪溪借的。”毛浩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她的大腿,哽咽的说着。 江桑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先起来,这件事情我得想想办法。池痕不会放过你的,要是溪溪知道是你做的,更不会放过你……我先去一趟溪溪那里探探口风。” “好……” 看着江桑离去的身形,毛浩松了一口气。 江桑去找薛溪溪的时候,她正在看电影。 在家里头无聊的很,又不知道做什么。 江桑走了过去,犹豫不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那个口。 是她对不起她。 “吃水果。”薛溪溪将水果拼盘推到了她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江桑拿过遥控器摁了一下,将电视上的暂停,她说:“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你说。”薛溪溪吃了一口水果。 “那个……你公司两千万那件事情解决了没?”江桑的手不安分的拽着身下的毯子。 薛溪溪一下子就觉出不对劲了,她说:“快了吧,都是池痕在处理,我也没有管。” “那……如果贪污了两千万应该怎么办啊?” 听着江桑的话,薛溪溪了然一笑,继续说:“能怎么办,蹲监狱呗,那么大一笔钱,可不是几万块的小数额。” 江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说:“溪溪……你能不能……从轻发落啊……” “我公司差点破产,要不是有池痕,我现在估计早就成了落魄人家了。想让我从轻发落,做梦去吧。”薛溪溪的语气蓦然冰冷下来。 “溪溪……你不清楚……拿了你钱的人是……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他不是有心的,而是打算……我……”江桑越说越乱,她不敢说。 “拿了我钱的人去包养各种各样的小三了。”薛溪溪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朝着桌子上扔了一个档案袋。 第一百七十五章 酒后误事 “这是什么……”江桑打开了那个档案袋,眸光赫然一顿,“这些女人都是谁……” 照片上面有着许多江桑见都没有见过的女人,她们纷纷和毛浩有着亲密的举动,一开始只是简单的拉手和拥抱,可到了最后,竟然连床照都有…… 江桑再傻也清楚这些玩意是什么了,她不可置信的微张着红唇,脸上煞白一片,嗓子像是堵住了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毛浩竟然会再度劈腿! “这些照片都是上次捉奸过后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哦对了,毛浩还特意给她的那个床伴买了一栋别墅。”薛溪溪继续说着,既然江桑已经知道了毛浩在背地里头挖走她公司两千万的事情,那这个也应该给她看了。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江桑的脸上流淌下两行清泪,她声音哽咽,委屈巴巴的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话到最后,已经有着些许埋怨。 “我告诉你了,又有什么用?你之前都亲眼看见毛浩跟别人上床了,不照样会原谅他。江桑,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再跟毛浩在一起,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你听吗?造成今天这个情况,这个场面的,都是你自己啊!”薛溪溪一字一顿的说着,把真相在她的面前狠狠扯开。 江桑粗喘了一口气,发出一道苦涩的笑声,她越笑声音越大,到了最后,已经是狰狞不已。她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悲伤的道:“原来从一开始……你们就都知道所有的事情,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都把我当成猴子一样的戏耍吗?”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我一番苦心都用在你身上,到头来还要被你冤枉吗?” “够了!”江桑撕心裂肺的吼着,她眸中憎恶之色颇为浓烈,“薛溪溪,你就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吧!”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怒极反笑:“我看你笑话?江桑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你见不得我好,你看见我跟毛浩在一起你就心焦难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啊!我不能得到幸福吗?我不能吗?”江桑的话根本就没有过大脑的怒吼出声。 薛溪溪气的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她紧咬着牙关冷声道:“我怎么对你了?你还成了受害者?” “不是吗?这些照片……这些东西都是假的,都是你故意设计的!薛溪溪我告诉你!我不会相信你的!”江桑一通乱吼,气的薛溪溪火冒三丈。 在厨房给薛溪溪炖汤的彭曼华是一肚子的气,她撸胳膊挽袖子的走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扬起手朝着江桑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薛溪溪瞳孔骤然一缩,急忙拉住了她说:“妈你打她干嘛?” “该打!对于这种好赖不知的人还留着干嘛?!过年啊!”彭曼华狠狠的瞪了薛溪溪一眼,这丫头还真是能忍,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不还口。 江桑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她怔怔的站在原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彭曼华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这俩巴掌是你欠薛溪溪的!你口口声声里里外外的责备溪溪的不是。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早就告诉了你,你要受到多少痛苦,多少伤害?隐瞒毛浩的事情是溪溪不对,但她的初衷是什么?她不就是怕你不相信,怕你再度上当受骗吗!至于这两千万的事情,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求着薛溪溪,毛浩又怎么可能会进薛家公司,更不可能有他的可乘之机!薛家差一点就破产了,责任全特么在你身上!你现在可好,反过来怪她?!” 彭曼华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的插在了江桑的心窝,她腿弯一软,差点倒了。 是……啊…… 如果不是因为她,毛浩也不会进她的公司。 原来……竟然都是她的错。 江桑看着手里头的文件,嘴角溢出一抹凄凉的笑容,她嗤笑出声,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薛溪溪才打算跟上,就被彭曼华伸手拉住,她语气十分强硬:“别去了!汤好了,喝点汤吧!江桑那女人,让她自己想去!傻了吧唧的,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薛溪溪心头的担忧不减反增,她挣脱开彭曼华的手,等她出门的时候却发现江桑已经不见了。 江桑浑浑噩噩的走在大马路上,她将手里头的文件抱得很紧,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喇叭声响了起来,她眼神呆滞,没有丝毫想躲的意思。 呲的一声,车轮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那车顺着江桑的小腿擦了过去,擦掉了一块皮,正在缓缓流着血。 “江桑你特么有病吧!不看路的?!” 周栾川真的是急坏了,天知道江桑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有多恐慌。 江桑怔怔的看着他,她被撞的摔到了地上,档案袋里头的照片洒落了一地。 周栾川捡起来的时候看了两眼,唾道:“呦,你终于知道了?” “闭嘴!”江桑拼了命的维护着。 “我说江桑,你该不会还是傻到跟毛浩在一起吧?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啊?小三都特么排到南天门去了,你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找小三你殿后?”周栾川讥讽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江桑委屈的抖了抖肩头,毫无征兆的大声哭了起来。 “别哭了,吵死了。” 周栾川伸手将她拉到了车里,一路开回了家。 他拿出医药箱给她的腿上药,可谁知道她却幽幽的问:“有酒吗?” “有啊,但是你受伤了,不能喝。”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她的伤口,周栾川去把医药箱放回原位,回来就发现江桑不见了。 等他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正取柜子里头的酒。 江桑就像是一个失恋的人,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但她的酒量不大好,两瓶喝完后眼前就已经开始晃悠了。 她指着周栾川,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得,“你特么别动啊!” “动个屁啊!你都醉了。”周栾川懒得理会她,转身就看着电脑。 江桑打了个酒嗝,她声音哽咽:“其实吧……我在知道他劈腿的时候,我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不过……我一想到他对我的好,我就……心软了。我图什么啊,我还不如找个门当户对的……找个爸妈喜欢的。可是……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他怎么办……” “那你有没有为溪溪想过?她为你承担了多少?”周栾川凉凉的说着。 “溪溪……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我还对她说了那么多伤她的话……我也后悔啊,可是,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江桑说着说着就嚎嚎大哭起来。 等她哭够了,她就幽幽的站起身来,胡乱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等周栾川发觉异常回头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将自己剥的干干净净,赤身裸体,一丝不挂。 周栾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他生硬的道:“你……你特么赶紧穿上,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一会出事了我可不负责!” “嘿嘿……毛浩给我戴绿帽子,那……我也给他戴好了……”江桑说完就扑向了周栾川的怀里。 后者拉住她的胳膊本来是想甩开她的,可一低头,就瞧见了挤压在胸膛的柔软白兔,他感觉自己浑身燥热一片,翻身就压了上去,嘴里头低喃着:“既然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绿帽子 炽热的大掌在娇躯上游走来游走去的,周栾川的呼吸愈发沉重起来,他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瞳孔中的渴望愈发浓厚起来。 他轻轻俯下身子在江桑修长的脖颈上落着细细密密的吻,或轻或重的舔舐起来,很快就传来了诱人的喘息声。 江桑微微眯着眸子,醉人的眼梢间满是魅惑,她微微抬起下巴,身体弓了起来,无声的迎合着他的动作。 “江桑,你真的确定吗?”即便到了此时,周栾川还是犹豫了那么一下,他略微直起身子,细碎的刘海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痒痒的。 江桑没有说话,酒精的作用让她此刻只会傻兮兮的笑着,她伸出两只如藕臂一样白皙的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红唇毫不犹豫的印了上去。 砰的一声,周栾川的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一只手叩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向了她的双腿间。 才刚碰到,江桑就叫了一声。 随意的动了几下,周栾川就已经准备进入了。 “可能会有点疼,忍忍。”周栾川格外温柔的说着,旋即挺身而入。 江桑尖叫起来,眼角瞬间蕴起了泪花。 “你给我出去!好痛!好痛啊!” 但周栾川已经不想顾忌这些,他忍了一会,觉得她应该能适应了,这才粗暴的动作起来。 “疼……疼……” 夕阳西下,暖暖的橙色光芒映在了相互叠加的二人身上,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 江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浑身疲惫,没有吃饭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响,才一准备起身,就察觉身上传来一阵辗轧般的痛楚。 她的大脑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从头到脚的冰冷一片。沉默了好一会,她才撑着坐起身来,本想着离开,可却惊动了身边的人。 周栾川才刚醒,他伸手将江桑圈在了怀里,将脑袋放到她的脖颈处,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江桑咬牙切齿的道:“你给我走开!” 周栾川打了个哈欠,死皮赖脸的蹭了蹭她的肩膀说:“我这还第一次遇见上了床就不认人的人。” “难道你不是?”江桑厌烦的推开了他,抬起颤颤巍巍的双腿下了床。 周栾川随意的扒拉一下蓬乱的头发,略微眯着一只眸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某个尽出洋相的小女人,好心的道:“不如我带你去泡个澡?” “不需要!” 就在这个时候,江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脸上立刻惨白一片,竟然是毛浩…… 一接起电话,毛浩焦急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他说:“桑桑,你找溪溪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大声喊道:“溪溪溪溪!你的脑子就是你那点破事!我一晚上没回家你怎么不问问我去了哪!” 毛浩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她的脾气一下子变得如此暴躁,但一想到目前的情况,也只得低声下气的道:“对不起桑桑……我……我又没有住在你家里,所以不太清楚你昨晚上没有回家……你昨天干嘛去了?” “没事,我们见面再说吧。”江桑深吸了一口气,她决定要把事情都给他说开了。 “好。” 周栾川注视着她的动作,幽幽的道:“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需要!” 江桑捡起昨天的衣服穿了上去,一瘸一拐的走出别墅,像是一个跛脚的人。 周栾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下床看了一眼床单,上面有着一抹扎眼的鲜红。 江桑出去后还在马路上等了一会,打从心底里希望他能追上来,只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谁知道等了五六分钟,周栾川竟然还是没有出来,她咬牙切齿的嘟囔着:“还真不出来了!果然是上了床就不认人啊!” 打了个车,江桑就近找了个卖衣服的店买了一套新衣服,换衣服加上洗脸的时候才发现脖子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吻痕,才清楚为什么店员笑的那么暧昧,无奈之下,她又换了一件高领衬衫。 收拾好后,她就给毛浩发了个短信,约他见面。 毛浩见到她的时候焦急的冲了过去,话里话外担心的都是那两千万的事情,江桑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她冷冷的道:“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是我对不起溪溪,我不可能再害她。” “桑桑……我会出事的啊!你就帮我这一次,算我求你。”毛浩作势就要跪下来。 江桑厌恶的道:“我凭什么帮你?腿都特么的快劈到南天门了,怎么,现在出事了才想起我来了?怎么不找找你那些个女朋友啊?” “你……什么意思……”毛浩心慌的说着。 江桑也不想再跟他打哑谜了,昨天晚上她既然打算跟周栾川上床,就已经决定要跟毛浩分手,她将照片甩在了桌子上,讥讽的笑着:“一天一个啊,你也不怕肾虚?” “不……这不是……这照片是假的!”毛浩还在解释着。 “是吗?那别墅呢?房子呢?你给那个贱女人买的房子呢!也是假的吗?”江桑大声吼着,引来不少人的注视。 毛浩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骗我好玩吗?毛浩你特么长心了吗?我给你钱,我给你工作,我给你买房子。到头来你特么拿着老娘的钱去找别的女人?”江桑的话句句带刺,也让周围人对着毛浩指指点点。 毛浩还是要脸的,他低下头说:“桑桑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回家说。” “我就是要在这里说!”江桑拍案而起,怒气凛然。 毛浩深知挽回不了什么,也强势起来:“你还有脸说我?你跟周栾川不也是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吗?” 若是放在之前,江桑肯定反驳他了,可昨天晚上…… “没话了?我都亲眼看见你们搂在一起了!” “呵,我们是搂在一起了,那特么是因为我帮他处理一个粘人的女人!可你呢!都特么被我抓到和别的女人上床了,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你的脸皮可真厚啊!”江桑恶寒的说完这话就拿起包来转身离开,“你不是喜欢玩吗?好啊,我特么就给你找一百个女人!玩死你!” “你给我站住!”毛浩伸手去拉她,二人拉拉扯扯间,竟然拽掉了江桑领口的扣子,一抹刺眼的红色蓦然出现。 毛浩愣了一下,双手使劲扯开了她的领口,伴随着江桑的尖叫,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立刻暴露出来。 毛浩气的脸都绿了,他大声吼道:“江桑!你特么竟然给老子戴绿帽子!” “我就是给你戴了又怎么样!”江桑忍无可忍的大声吼着。 旁边有人插嘴说道:“啧啧,渣男一个啊,和那么多女人有一腿,还不允许自己女人出去搞搞?” “就是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我看这俩人都不是啥好东西,在外面乱搞的的劲头一个比一个大。” 毛浩听着那些指指点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早了!”江桑故意刺激他,“你以为你捡了什么便宜吗?毛浩我特么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毛浩怒吼了一声,扬手朝着她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江桑被打的愣在了原地。 而刚刚赶来的周栾川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第一百七十七章 神秘人 “啧啧,还打女人啊?真不是个男人!” “就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惨,估计在家里也是常常被家暴吧?” 周围的人纷纷说着,开始为江桑打抱不平起来。 江桑捂着自己的脸,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遮挡住她的神情,看不清楚她此时此刻是个什么样的情绪,是悲伤,还是愤怒? 周栾川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他儒雅的挽起了袖子,右手狠狠握拳,冷声开了口:“本来只以为你是人品差,现在才发现你根本没有人品。” 毛浩瞪着他,冷嘲热讽的笑着:“怎么,奸夫来了?” “呵,江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就是这么对她的?这么好的女人给了你真是糟蹋了。”周栾川刚打算动手打人,江桑却忽然拉住了他。他本以为她还要继续忍耐,为他说话,因此沉声道:“你不会傻到还维护他吧?” 江桑将手放了下来,左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她的眼神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这大概是周栾川第一次看不清楚她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江桑忽然抬起了头,嘴角扬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下一秒,她就朝前迈了一步,她的动作很快,快的让周栾川都愣了一下。 一拳,毫无防备的打在了毛浩的颧骨上。 毛浩痛呼了一声,正准备后退,江桑的拳头铺天盖地的扬了上来,她咬牙切齿大声吼道:“妈的,老娘给你吃的给你穿的给你用的!钱也给你!你特么竟然反过来怪我!还用自己父亲来骗钱?去教唆工地死者家属!害的溪溪公司遭受了那样的事情!你特么还真以为五百万从天上掉下来的?!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 江桑人不大,力气可不小,而且也是练过的,这么几拳下去,毛浩已经不成样子了。他闷哼着捂着脸,这江桑也是厉害,身上不打,就打脸。打了没几圈,毛浩就站不住了,他才朝后退了一步,就被江桑咚的一声压在了地上,拳头使劲抡。 周围人都看懵了,连周栾川也懵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桑竟然会有这么弄的干劲…… 江桑其实两腿间都疼死了,还在发软,可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被彭曼华打,那是她欠薛溪溪的。可是这毛浩?凭什么?! 打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毛浩的脸已经肿起来了,连周栾川都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想要拉江桑,可才触碰到她的衣角,就遭受到她强烈的怒吼:“你特么别碰我!” 于是,周栾川就成为了一个看戏的人。 等江桑没劲了,打够了,毛浩也不动了。 她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还不解气的朝着他两腿间踹了一脚,“妈的,让你再乱搞!” “咳咳……小姑奶奶,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不想明天上头条。”周栾川颇为强势的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而可怜的毛浩,则在地上躺了许久。 …… 和周栾川谈心后,江桑决定出面揭发毛浩,然后再去跟溪溪道个歉。 有了江桑出面,加上十足的证据,毛浩很快就立了案。 至于孟龙,薛溪溪到底是心肠好,看在他将钱还回来的份上,让他离开西城,不追究了。 江桑呆在薛溪溪家里头,坐立不安的在沙发旁边转悠来转悠去,等了好半天,才见她幽幽的挺着个大肚子走了下来。 “溪溪……对不起……”江桑鼓起勇气说着。 “你今天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薛溪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江桑咽了两口口水,讪笑着道:“是啊,我知道我之前的话有些冲……伤害到了你,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一说。”薛溪溪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她坐在了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电视看。 可电视机并没有打开,上面黑黑一片。江桑知道她是生气了,这件事情换谁都得生气。 “溪溪……嘿嘿,这样吧,我把钱赔给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江桑嬉皮笑脸的说着。 薛溪溪忍无可忍的瞪着她,终于发飙:“这根本不是钱的事情好不好!” “我……”江桑深知自己又说错了话,她低下头,委屈的摆弄着手指,抿了抿不说话了。 薛溪溪一个人平静了一会,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回去吧。” “溪溪……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江桑摇晃着她的胳膊,撒娇着说着,“毛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两个人都是受害者。当然了,你比我更辛苦……总而言之,我们把这页翻过去吧。” “我生气的不是毛浩转走了我公司两千万,而是你的态度问题。”薛溪溪真是无语了,江桑这人就是典型的缺根筋,傻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还不听别人的建议,非把自己的蠢笨当成无知。 江桑这回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咬着唇沉默的坐在她身边,直到薛溪溪上楼后,才跑去求助周栾川。 她见到周栾川的时候,他的怀里还坐着一个身着暴露的美人,胸前的柔软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 江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周栾川朝着那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宝贝,你先回去吧,我改天再来找你。” “好。” 那女人不情不愿的嘟起了嘴唇,临走的时候用那凌厉的眼神将江桑凌迟了一遍。 “咳咳,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戏了?”江桑扯了扯嘴角,无奈的笑了笑。 周栾川挑了挑眉头,朝后一靠,他伸手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修长的双腿叠放在了一起,浑身上下满是矜贵的气息,他淡淡的说:“是啊,所以你要来补偿我吗?不如陪我睡一觉?这样兴许我还能原谅你哦。” “我来找你有正事……就是……溪溪貌似还在生我的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才行。你说该怎么办啊?”江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认真道歉呗,能有什么办法。薛溪溪那人,嘴硬心软,撑死就坚持个三四天,放心吧,等过段时间,她自己心里头的气就消了。”周栾川才说完,就见她的脸上染上了笑意,这才兴高采烈的离开了,留下他一人孤独的望着天花板唉声叹气。 …… 一连过去了一两个月左右,薛溪溪的肚子也是越来越大,难受的她半夜要醒好多次。 医生说孩子貌似生长的有些大,而她的身体也不太好,更要加强着点锻炼,哪怕天天多走走路都行,省的生产的时候太过痛苦。 这天上午,薛溪溪吃完了饭准备出家门,彭曼华却说:“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你让徐妈跟着你,就在附近转转,别乱跑,知道吗?” “嗯。” 等她走后,薛溪溪才慢悠悠的穿上了衣服,跟徐妈在周围走了出去。 大概走出去二三百米,二人坐在亭子里头休息,之后起来再走一段路程。 可就在她们准备回去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她们的面前,从里面跑下来几个带着恐怖面具的人,上来就将薛溪溪拉住,朝着车里头推。 徐妈想阻拦,可嘴巴才张开,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鼻子,挣扎了两下昏了过去。 薛溪溪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啧啧,上了车就知道了!”面具人阴阳怪气的说着。 薛溪溪被硬推上了车,车里头坐着一个男人,十分熟悉,正是……毛浩! 还没等她说话,就嗅到一股奇特的味道,紧接着歪着脑袋昏迷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薛溪溪的心里头其实有着许多疑惑,比如说,毛浩的事情已经立了案,他应该在监狱里头才对,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呢?再者,他究竟在这附近蹲了多久?他绑架她,是要干什么? 薛溪溪苏醒的时候已经被捆在了凳子上,那绳子将她捆的紧紧的,勒的肚子也不太舒服。 而他,就坐在那边,跟个二大爷似得慢悠悠的抽着烟,至于徐妈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呦,醒了啊?”毛浩调侃的声音让薛溪溪的大脑转悠了几下。 她娟秀的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冷冷的道:“我跟你结仇了?” “啧啧,难道没有吗?”毛浩朝着她的脸上吐了一口烟雾,呛得她猛然咳嗽好几声,才听到他幽幽的道:“本来我教唆江桑都快成功了,可就是因为你三番两次的插足进来,才造成我有了今天这副惨状!薛溪溪,你特么就是太聪明了,活该你被绑!” 薛溪溪的太阳穴突突一跳,她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说,在你欺骗江桑的时候,我就应该视而不见?在你转走我们家两千万的时候,我还应该笑着拱手对你说毛浩先生请拿着钱一路走好?从来没有属于过你的东西,你再怎么强求都是没有用的!” “呵,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今天你是跑不了了。”毛浩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他死死的捏住薛溪溪的下巴,冷笑着道:“既然你总是掺和我们的事情,那今天,就让你做被掺和的人吧!” 薛溪溪深知没有什么好事,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道:“毛浩,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你贪污了那么多钱,是要坐牢的!” “对啊,没错,而且时间还不短呢……无期……很奇怪我是怎么跑出来的吧?”毛浩的薄唇上下轻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浑身发寒,“请了个不错的律师,又把钱都归还了,亏得律师不错,竟然还真的争取下来了。” 薛溪溪清楚,他肯定给那律师塞了不少的钱。 “缓刑又能如何,到了最后不还是要蹲监狱。”薛溪溪冷声说着。 “噗……”他嗤笑一声,用看傻子一样的眸光看着她,“是,可是……我今天来绑架你,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薛溪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本能的朝后缩了缩身子。 “无期徒刑啊……我可不想在监狱里头耗费那么多的漫长时光。与其那么痛苦,还不如一死了之。可死之前,我也会拉一个垫背的。可一想我要是直接杀了你,对你也没有什么痛苦的,但如果是孩子……没了?我想你跟池痕在后半辈子,一定会难受的要死吧?” 毛浩表情狰狞,他龇牙咧嘴的说着,面目凶狠。 “你别冲动……这样,我可以撤销对你的诉讼,尽量减少你在监狱里头的时间!”薛溪溪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保全自己,现在不能跟他硬碰硬,否则她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呵,怕了?晚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毛浩伸手狠狠的拽着薛溪溪的头发,右手拿出了一把小刀,在她的脸上慢悠悠的滑动着。 “你……你别冲动……” “放心,我的手稳得很,不会划坏你这张好看的脸蛋的。”毛浩讥讽的笑着,一点一点的折磨着她的神经。 薛溪溪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只期望池痕能够早点发现她被绑架了。 …… 此时的池痕正在中午回来做饭的路上,他的心头有些不安,开车的速度更是飙了起来,一路回到了家。 到家后,家里头竟然是空无一人。 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他扭头一看,发现是正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屋的彭曼华,她的额头上带着点点汗珠,看起来累的够呛。 她将东西放在了地上,长舒了一口气才直起腰来说:“累死我了,朋友非让我出去陪她逛逛,买了好多东西,我还给孙子们买了不少的小衣服呢!可好看了!而且我还瞧上一件特别配溪溪的裙子,那价钱也是漂亮的很……纠结了好久才买……” “溪溪呢?”池痕紧张的问着。 彭曼华笑呵呵的说:“应该是跟徐妈出去了吧。” “平常这个时候都回来了。”池痕越说越不安,急忙给徐妈打电话,可电话却打不通,她再给薛溪溪打,竟然说电话已经关机。 彭曼华看着自家儿子紧张的神情,有些无奈的道:“她们就在附近溜达溜达,阿痕你的警惕也太强了吧?” “我去调监控。” 池痕没理会她的话,急忙去找人调查监控。 当他看见薛溪溪被人弄到车上的时候,他紧紧攥着拳头,瞳孔中带着猩红的仇视之色。 “给我调取这个车牌!” 交警大队的人看了他一眼,颤颤巍巍的道:“这……这车牌号被挡上了,我们也查不到啊……” “那就查监控!我还不信抓不到他!”池痕大声怒吼着。 可交警大队的人却一直说调查不了,因为岔口太多了,一个一个调查肯定会比较麻烦。 池痕气的怒火中烧,一边让这边调查着,一边给周栾川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他听完后直接坐了起来,慌乱的道:“你说什么?溪溪被绑架了!” “对,还不知道是谁,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面额,而且好像根本不惧怕监控一样,在监控下面就动了手。”池痕拧着眉心,语气愈发低沉喑哑。 “你先别急,我去找人处理一下,半个小时候找你。” “好。” 池痕才挂了电话就回了家,彭曼华听到这事之后立刻拍着自己的大腿哭了起来,哭天喊地的道:“都是妈的错,都是妈的错啊!妈不该去跟人家逛什么街,不然溪溪也不会……你说溪溪不会出什么事情吧?那人是劫财吧?咱们可以准备钱,多少钱都可以!” 池痕深吸了一口气,沉重的道:“我想应该不是钱的问题,从绑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要打电话的话,早就打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那……那怎么办啊!”彭曼华急得团团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咚的一声,周栾川踹开了门,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一脸凝重,伸手将一张纸拍在了池痕的面前,冷冷的道:“调查出来了,是毛浩。他被暂时缓了刑,所以就借着这个机会绑架了溪溪。目的尚未明确,不过绝对不会是因为钱,我感觉,要她命的可能性更大。” 彭曼华一听到这话,身形一颤,险些直接晕倒了。 池痕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狠狠的捏在了一起,他薄唇紧珉,一字一顿的道:“把江桑给我叫过来!” “好。” 江桑在来的路上听见周栾川说完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进门的时候,她是低着头走进来的,她无颜面对他们,更无颜面对池痕。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给毛浩打电话!”池痕低声呵斥着。 “嗯……” 江桑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她给毛浩打了电话,然后放了扩音。嘟嘟的声音响了半天,终于被对方接通,紧接着就是不耐烦的声音:“知道了?” 江桑心头一颤,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什么?” “啧啧,你能给我打电话,不就是清楚我绑架了薛溪溪的事情吗?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想求我放了薛溪溪?做梦去吧!”说完,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方的薛溪溪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第一百七十九章 跪下 池痕一听到这道声音,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怒声喊道:“你别伤害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要什么?”毛浩在那头阴阳怪气的笑了出来,他狠戾的道:“我要的是薛溪溪的命!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 池痕当即拍案而起,额头上面青筋暴起,他怒气冲冲的瞪大了眼睛,呼吸十分急促,“你别伤害她!我求你别伤害他!” “求?你这求人的态度可不怎么地啊,这求人一定是要好好求的,比如说跪在地上……啧啧,可惜啊,我也看不到。”毛浩讥讽的说着。 池痕从嗓子里吼出了两个字:“地址!” 眼瞧着池痕已经失去了理智,周栾川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说:“阿痕,别太着急,毛浩这人十分狡猾,肯定不会毫无防备的!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是啊,我太狡猾了。如果你不来的话,那死的人就是薛溪溪,你自己看着办吧!”毛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池痕跌坐在了沙发上,他拳头紧握,脸色阴沉,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要去换回溪溪!” “阿痕,你觉得以毛浩的性子,可能会放溪溪回来吗?我觉得就算你过去了,他兴许还会做出更残暴的事情来!”周栾川语重心长的说着,他已经设想到池痕过去后会有何惨状了。 “那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与其在这里等着,担心着,不如过去和薛溪溪一起痛苦! 突然,江桑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上面是一条短信,标着地址,还有一行字。 如果你不想薛溪溪死的话,就自己一个人过来。 池痕看完之后就起身,周栾川急忙拉住了他说:“阿痕,别冲动啊!我知道你想救溪溪,可是这件事情咱们得从头商议才行!否则不但搭进去溪溪,还把你给搭进去了啊!” “你们自己慢慢商议吧,反正我是坐不住了!” 池痕说完就抢过江桑的手机,出了门开车前往了目的地。 江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苦思冥想的周栾川焦急的道:“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看池痕去送死吗?不如咱们还是报警吧!叫警察来处理!” “怎么可能报警……警察有时候反倒会误事。这样吧,咱们去一趟毛浩的家里,希望他父母能够说服他!”周栾川说完就拉着江桑离开了。 池痕一路上超了五六个红灯,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这是一片废弃的工厂,里面很是脏乱,垃圾遍地。 池痕皱着眉头走了进去,才进到里头,就看见两个蒙面人朝着他走了过来,一人拿着棍子,一人拿着匕首。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乖乖进去!” 池痕双拳紧握,他冷声道:“溪溪是不是在里面?” “是,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蒙面人阴阳怪气的说着。 池痕走在最前面,穿过了好长一段路,才在最后面的一个小仓库里见到了薛溪溪。她就坐在凳子上,头发凌乱,歪着脑袋一动不动,胸口有着不明显的起伏。 “溪溪!” 池痕正准备跑过去,腿弯却被人狠狠一击,直接打的他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啧啧,终于是等到池总给我下跪的一天了。”一道调侃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池痕紧咬着牙关朝后看去,发现毛浩正从门口背着光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十分狰狞的笑容,他狠辣的瞪着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似乎是在讥讽和鄙夷。 “毛浩!放了溪溪!我可以任由你处置!”池痕怒气冲冲的说着。 “想让我放了她?做梦去吧!”毛浩走到薛溪溪身后,池痕一惊,正准备起身,那锋利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毛浩使劲拽着薛溪溪的头发,强迫性的让她抬起头来,她紧闭着眼睛,进气少出气多,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不知道毛浩下了多么重的手。 “毛浩!你这个崽子!我操你妈!你竟然敢动溪溪!”池痕平日里的冷漠一扫而光,他像是疯了似得要起身,不顾那拿着匕首的人,一手刀砍在了他的手腕上,一个扫堂腿又放倒了另一个蒙面人,朝着毛浩合扑了过去! 毛浩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在池痕离得近的时候,他才发现,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在毛浩的手里头出现。而他,正好不偏不倚的撞了上去。 池痕闷哼了一声,小腹传来了一阵钝痛,他瞳孔骤然一缩,嘴唇无力的开合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啧啧,真是不堪一击啊。”毛浩将匕首拔了出来,血溅了他一身。 而池痕则是软软的倒了下去,他眼前的景物愈发模糊起来,最后脑袋一歪,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 江桑和周栾川来到了毛浩家里,把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毛林听完后咬着牙道:“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毛浩那家伙一直没有跟我们说!还骗我们说是去出差,有很好的前途发展,所以可能很多年都回不来。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去坐牢!” 方翠莲大声的痛哭起来,她猛拍自己的大腿哽咽着喊道:“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生出个这样的儿子啊!” 周栾川面色严峻,他冷冷的道:“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些,而是毛浩试图对薛溪溪和池痕产生人身伤害,这可是要被判死刑的!一旦薛溪溪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是一尸三命!我希望你们可以劝劝他,让他回头是岸啊!” “我们这就给他打电话!”毛林抹去眼角的眼泪,急忙拿出手机哆哆嗦嗦的给毛浩打着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毛浩的语气十分轻松,还在尽力做戏,他说:“爸,您老给我打电话干嘛啊?我都跟你说了,我要进行培训呢,手机什么的都要被收走,以后可能一年就给您打一两次电话吧。” “毛浩!你这个逆子!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恶心的事情来!”毛林气的双手都在哆嗦。 毛浩愣了一下,踹了一脚脚边不动的池痕,冷嘲热讽的说着:“爸,你可别乱说了,我哪里做出恶心的事情了?我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咱们家,不都是为了你们?没有我,你们哪里能有那么多的养老钱?” 周栾川夺过手机道:“毛浩,难道你真的希望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如果你将溪溪和池痕平安放回来,我们可以取消对你的追究,顶多在里头蹲三年就出来了。可如果你非要继续伤害他们,那等待你的,将会是死刑!” 毛浩犹豫了。 他是抱着死一样的态度来做这些事情的,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他不想在监狱里头浪费几十年的时间,他想潇洒,想挥霍! 毛林恨铁不成钢的说:“我们要钱干什么啊?我们要的……一直都是你的幸福快乐啊!无论你娶不娶富家女,无论你有没有钱,我和你妈都不会在意的啊!人生在世,能够安安稳稳才是最幸福的啊!” 毛浩身形一颤,他瞳孔中波动连连,手里头的手机蓦然掉落在了地上。 而在他脚边的池痕动了动手指,他轻抬着自己的眼帘,虚弱的喘了一口气。 毛浩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紧紧的攥着刀子,将他的手掌割破,染成艳丽的鲜红色。 “不……不……我已经不可能再有活路了,没人会原谅我……没有人!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毛浩吼完,抓着刀就朝着池痕的背心捅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章 快开枪 那把锋利的小刀正在以飞快的速度下落着。 薛溪溪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她吓得瞠目结舌,竟然连快躲开这三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只感觉自己的身形绷的紧紧的,嘴巴张的很大,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然而在最后一刻,那把小刀即将落到池痕身上的时候,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死死的抓住了毛浩的手腕,正在制止着他的动作。 “还不肯悔改?” 池痕其实在毛浩动手的前五分钟就已经醒了,可他因为有些失血过多,一直没有什么力气爬起来,还听完了毛浩和父亲通话的全过程。可是没有想到这个毛浩不但不知悔改,还想要一错再错的杀了他! “你竟然已经醒了!”毛浩的眼珠子瞪得很大,他拼命的将手朝着下面压去。 池痕额头上满是冷汗,他气喘如牛,眼瞧着那锋利的刀尖已经快到了胸口。 薛溪溪拼命的挣扎起来,不顾及自己的肚子,大声喊道:“池痕小心!小心啊!” 池痕心里头颇为担忧,他紧咬着牙关,连回应的时间都没有。 毛浩怒吼了一声,剑尖猛然朝下扎了下去! 池痕右脚在凳子上一踹,身形顺着这个力道转了一下,正好躲开剑尖,刀子咔嚓一声扎在了地面上。 电话那头的周栾川听到这面发生的动静,心头紧张的不得了,他说:“咱们得报警,江桑,你现在快去报案,但要让他们换上便装,跟着我们的车子出行。” “可是我……我又不认识警察局的人啊。而且……你之前不是说不报警吗?”江桑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边都动上刀子了!既然都有着死的风险,还不如冒一下!”周栾川的眉心紧紧的拧着。 毛林叹息了一声说:“这样吧,我跟你们过去,看看能不能说服浩儿……我们是真的不想看着他误入歧途啊!” “行,桑桑,你快带着他们离开,我去找警察。” 周栾川安排好了之后,就叫了辆出租车带着江桑和毛林开往了目的地。 此时,池痕跟毛浩正在恶战。 池痕虽然身上有点功夫,但是也架不住流了那么多的血,再和一个有刀子的人打。 他的白衬衫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动作愈发迟缓,胳膊上也被毛浩划出了几个口子。 “妈的还跑?!”毛浩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池痕的伤口之上,痛的他闷哼了一声,咚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池痕!池痕!”薛溪溪撕心裂肺的叫唤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毛浩你不要冲动!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我可以让不坐牢!你放过我们……” “放过?”毛浩的眼睛里头猩红一片,如今的他就想着怎么折磨他们,越痛苦越好。至于生命什么的,他已经不想去在意太多,“我要你们死!” 与此同时,周栾川和警察们也在来的路上。 而江桑和毛林正跌跌撞撞的从路上过来,险些走错了路。 他们进来的时候,就见池痕一脸虚弱的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迹,脸上惨白一片。 “毛浩!”毛林胸腔一震,怒吼出声。 毛浩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道:“爸……你怎么来了?!” “你……你竟然真的……”毛林差点被气晕过去,江桑急忙掐着他的人中,比他还要担心。这要是晕过去了,那岂不是成了一个来了都无用的人。 毛林深吸了两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他咬牙切齿的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如此畜生的事情!你……你让我跟你妈这么多的教育都成了废物!我是怎么教你的……要待人和善,不要用仇恨的眸光去看每一个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谁都不欠你的!” “爸!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啊!可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毛浩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江桑冷冷的道:“只要你放了他们,我可以跟你结婚,江家的财产我都给你。” 在钱和人命面前,显然后者更重要。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命没了,就真的没有了。 江桑知道,自己欠薛溪溪太多,如果这次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恐怕她这后半辈子,都要生活在浓浓的自责当中了。 毛浩听到江桑的话愣了一下,他诧异的问着:“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江桑一改往日的大大咧咧,她十分严肃的点了点,一本正经的道:“我不会骗你,你要是不信我,你可以录像,或者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薛溪溪坐在凳子上一直摇着头,她不敢再出声引起毛浩的愤怒了。她只能对着江桑一直摇头,心里头说着不要不要。 毛浩果然犹豫了。 能跟江桑结婚是他一直的心愿,江家的财产更是多的要命,这要真的落到他手里,他真是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的了啊! 毛林气的一直骂他废物和白眼狼一类的话,可毛浩早就被金钱洗脑了,哪里还在意自己父亲的看法。 “那我们走!现在就去!你可别反悔!” 毛浩直接将匕首抵在了江桑的脖子上,拉着她朝外走。 而远处,周栾川和警察正躲在草丛里头,看着出来的二人,心头一紧。 “能直接打死吗?涉嫌两千万巨款,又绑架孕妇,还对池总施暴,现在又威胁江桑。”周栾川一字一顿的说着他的罪行。 “可以是可以……恐怕上头有点不好交代,我建议咱们可以先使用……” 见警察还要说什么,周栾川眉心一拧,不悦的道:“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花季少女将自己未来几十年的幸福毁在一个人渣上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不来救人。” 警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心里头不高兴,可一切都要按照程序来走。现在毛浩还不算是非杀人不可的……” “别墨迹了!你要是不赶紧弄死他,我就弄死你!”周栾川真的是气急了,所以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 他知道要听警察的,可他更怕江桑真的去跟毛浩结婚了。 早在江桑进去之前,他就和她有着电话的联系,只是江桑一直将手机放在兜里头,没有让毛浩发现罢了。 毛浩正推推攘攘的让江桑进去,却摸到了她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还没等后者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拿了出来。 在看见上面的通话记录已经有二十多分钟的时候,他眸光一顿,紧接着表情凶狠起来,怒声骂道:“江桑你这个臭婊子!你特么的敢骗我!” 说完,他就朝着江桑的脸上抽了一个巴掌,然后勒紧了她的脖子,刀子抵在她的胸口,惊恐不已的看着附近,生怕时刻蹿出来一个什么人。 周栾川记得都要骂娘了,他狠狠的朝着地上锤了一个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都这样了你们还不动手?他已经准备撕票了!” “莫慌。” 警察沉着冷静的说着,他将枪拿了起来,手很稳,没有丝毫哆嗦,一看就是练过的。 周栾川紧张的要命,他哆嗦着说:“你可千万别打错了啊……这要是打到桑桑身上……”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旁的警察已经扣动了扳机,只听得砰的一声…… 抱歉呐,奶酪今天有点事情,更得晚了哈,别急别急,下一章会在六点半左右奉上的哈!也快接近尾声了,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陪伴。 第一百八十一章 难产 周栾川的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他的呼吸都暂停了一秒钟,险些尖叫出声。 江桑离死亡最近,她感觉一阵细小的微风从她身边经过,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身后的人已经倒了下去,那锋利的匕首差点扎到了她。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也不敢回头看。 周栾川反应过来,急忙跑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盖住了她的眼睛,低声安慰着道:“别怕别怕,没事了,他已经死了。” 江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眼泪唰的一下就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沾湿了他的手心,她低低的呢喃着:“死了……死了吗?” 周栾川看了一眼毛浩,他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珠子,额心有着一枚子弹,已经深深没入,还在蜿蜒流着血液。 “嗯,死了。” “呵……活该……活该啊……”江桑忍不住的嗤笑出声,声音中却带着满满的悲伤。 警察收起了枪从那边走了过来,淡淡的道:“事情解决了,我得先回去了。晚些我再请你们过去做笔录吧……” “好,这回真的是麻烦你了。”周栾川礼貌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江桑拉下了他的手,看着地面上那个死的狰狞的男人,长舒了一口气,心底竟然有着暴虐的快感。 死了……终于死了……终于不用再折磨溪溪了。 毛林听到枪声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一见到自家儿子已经死了,当即就跪在了他的尸体旁边大声的痛哭着。 江桑走了过去,语气平淡却充斥着真诚:“我知道您对于毛浩的死很痛苦,可他今天……真的是罪有应得。日后,你们二老把我当成你们的女人就行,我江桑,也会养你们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桑桑……” 江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走向了里头,打算去看看溪溪。 薛溪溪才被池痕解开绳子,她紧紧的抱着池痕,哽咽的哭出声来。 池痕此时已经是强弓之弩,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虚弱:“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你呢……你怎么样……”薛溪溪急得够呛,她看到了,毛浩插了他一刀,又在他的胳膊上添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我也没事,我很好……”池痕强颜欢笑,他感觉自己的眼前愈发模糊起来,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 薛溪溪心头这叫一个急,连带着肚子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疼,她想要拉起池痕,可拉了半天还差点将自己给弄摔了。她声音变了调,有些难听,却充斥着浓浓的悲伤,她说:“池痕我不许你有事,你答应过我的……你要照顾我一辈子,你不能抛下我不管。” “傻瓜……我又没有伤到要害……就是失血过多而已……”池痕苦涩的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声音越来越小:“你……好好的……” 话还没有说完,池痕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江桑一进来就看见薛溪溪抱着池痕大声痛哭,于是急忙叫来周栾川搭把手给弄到车上去。 薛溪溪跟了上去,可才走了没两步,肚子抽痛的频率就越来越快,她微微弯着腰,伸手捂着肚子,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一片。她微张着红唇,费力的喘息着,引来江桑的担忧:“溪溪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薛溪溪眉心紧紧拧着,她低声道:“我……我肚子好痛……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生了……” 周栾川顺着她的下身看去,发现她的腿间已经在流血,还有着不明液体,他心中一阵,“惨了!羊水破了,怎么还流血了?!” 薛溪溪感觉自己都快疼晕过去了,“不知道……好疼……” “快!快!送医院啊!” 薛溪溪躺在救护车上,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难受的想要蜷缩起来,可大大的肚子根本不允许她做出这个动作。 她痛苦的在里头嚎叫着,嗓子都已经有些哑了,她喊着:“好疼……好疼啊……阿痕……阿痕……” “池痕已经被送去医院了,溪溪我在你身边呢。”周栾川攥住了她的手,帮着她缓解痛苦:“放松下面,不要太紧张,吸气……呼气……哎对就是这样,别紧张别紧张。” “不好了周医生,病人已经大出血了!”急救车里的护士急忙说着。 周栾川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不是妇产科的医生,他急得满头是汗,只期盼着医院赶紧到。 到了医院之后,薛溪溪就被推进了产房,而周栾川也给彭曼华打了个电话。 产房中传来薛溪溪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听的江桑一个劲的打着哆嗦,手指纠缠在了一起,她低喃着:“溪溪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池痕很快就被包扎好了伤口,可仍旧在昏迷当中。 周栾川急得直砸墙,好在彭曼华和薛溪溪的父母薛文冯雪已经赶来了。 冯雪跑的出了点汗,她焦急的问着:“什么情况啊现在是?” 为了怕他们担心,所以周栾川并没有告诉薛文他们溪溪被绑架的事情,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句薛溪溪正在生产中。 “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情才好……”彭曼华急得团团转,她走了好多圈后才坐了下来。 冯雪四下看了几眼,有些不悦的道:“阿痕呢?我们溪溪给他生孩子呢,他人怎么不见了?!” “阿痕出了点事情……现在还在昏迷中。”周栾川硬着头皮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夫妻同心的缘故,池痕很快就醒了,他看了一眼吊瓶,伸手拔了手背上的针管,引来护士的不悦:“别拔啊!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赶紧躺在床上!” “薛溪溪呢?”他摇晃了一下沉重的脑袋,冷冷的问着。 护士翻了一下手里头的本子,“她啊,在生产呢。” 池痕一听这话更是坐不住了,他急忙冲了出去,溪溪的生产,他怎么可能不在身侧呢? 池痕带着一身伤痕走了出去,见到薛文他们后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紧接着和周栾川在一旁说着溪溪现在的情况。 他越听眉心拧的越紧,恨不得冲进去代替溪溪受这个苦。 产房里头的痛呼声越来越小,池痕本来以为快要生了,可迟迟没有听见孩子的声音。 他的心提了起来,总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产房的医生走了出来,他严肃的道:“病人之前因为受了惊吓而大出血,现在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了。我已经叫护士去取了血,可情况还是不太好……” 池痕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掌攥了起来,来回碾压着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想,你们应该做好最糟糕的准备了……”医生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去了。 一袋又一袋的o型血被送了进去,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转眼间就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里头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又打开了,那个医生走了出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带着手套的双手满是鲜血,他问:“情况很惨,两个孩子的身体太大,怎么都生不下来。” “那剖腹产也不行吗?”池痕急忙问着。 “不行,病人的身体太过虚弱,又流矢了很多的血,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医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们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池痕的大脑嗡的一声,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第一百八十二章 保谁 彭曼华走上前来问道:“只能保住一个吗?不能大人小孩都保住吗?” 医生摇了摇头说:“几率太小了,所以……我们也会尽量努力,可目前这个情况,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冯雪焦急的说:“当然是保大人了!这种问题还用问吗!” 医生嗯了一声,然后拿出了一个单子让他们签字。 池痕唰的一下从地上弹坐起来,他瞳孔猩红一片,抓住医生的白大褂说:“我要进去!我要进去看看溪溪!” “这……”医生总归还是畏惧他的身份的,于是让他换上衣服戴上口罩进去了。 产房里头,薛溪溪正虚弱的躺在台子上,另一名医生正眉心紧锁的道:“来深呼吸,用力……慢慢来……别着急,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薛溪溪已经虚弱的不像话,睫毛轻颤,眼皮间只有一条缝隙,双腿间满是血液。 “不……好痛……” 池痕一下子冲了过去拉住了薛溪溪的手,将口罩拉到了下巴那里露出了整张脸,他大声道:“溪溪是我啊!我是池痕,我来了,你一定要撑住啊!” 薛溪溪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已经落泪的池痕,苦涩一笑,声音已经几不可闻:“阿痕……你……来了啊……我恐怕……坚持不下去了……” “瞎说什么傻话,我还在你身边呢……你不能有事,孩子也不会有事的……”池痕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低低的诉说着,眼泪顺着俊秀的脸颊流淌下来,低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孩子……阿痕……保孩子……保孩子吧……”薛溪溪感觉自己越来越困。 池痕的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得,他说:“保你,孩子我不要了!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撑下去!” 两名医生正在一旁商量着对策,其中一个医生想要开刀取出孩子,可风险实在是太大,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再这么下去,两个都保不了。 “溪溪……你不能走,你不是一直说我欠你的吗?我就是欠你的了啊……咱们的孩子还要认江桑为干妈呢……你想想你的父母,你再想想我,如果你不在了,你让我们该怎么办啊?”池痕撕心裂肺的吼着。 薛溪溪苦涩一笑,虚弱的道:“有……有你啊……你帮我……照顾好……他们吧……” “溪溪……你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你等我,你等我,我马上就陪着你走!”池痕说完这话像是疯了似得找手术刀,他想也不想的朝着胳膊上狠狠的划了一刀,血液瞬间就涌了出来。 薛溪溪的眼睛瞬间睁大,她瞳孔蓦然一缩,声音像是被嗓子夹住了一样硬生生的挤了出来:“你……你这是干什么!” “溪溪,我知道你疼,我陪你一起疼,也陪你一起死。”池痕说完又划了一刀。 护士尖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拿着纱布给他包扎止血,可被池痕冷冷的推开。 薛溪溪低低的啜泣起来,她拼了命的让自己用力,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医生焦急的道:“快!快!氧气!” 氧气罩盖上的那一刻,薛溪溪猛地吸了一口,然后蓦然一个用力,感觉下身都要被撕裂了。 “啊!” 伴随着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声后,一道响亮的哭声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 “哇啊!” “生了生了!还有一个!”医生急忙将孩子抱了起来,处理着身上的血迹。 池痕看着薛溪溪这么痛苦的模样连话都不会说了,他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停止了好一段时间。 生了第一个孩子后,第二个就比较好生了。 薛溪溪紧咬着嘴唇,嘴唇已经被她咬的破了很多口子,她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扎进池痕的手背上,脚趾因为疼痛和用力蜷缩起来,眼珠子瞪得很大,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是溺了水的人。 “哇啊!” “又生了一个!两个都是男孩!” 薛溪溪弓起来的身子一下子松懈过去,脑袋一歪,彻彻底底的昏迷了。 “溪溪……溪溪……”池痕焦急的叫着她。 连医生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他柔声说:“孕妇已经生完孩子陷入昏迷中,请池总先出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大人和孩子都很顽强,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 听到这话,池痕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才起身就感觉一阵晕眩,紧接着昏迷了过去。 明明是薛溪溪生了孩子,可被床车推出来的竟然是池痕。 冯雪和薛文急忙冲了过去,在听到母女平安后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诧异的问池痕是怎么了。 “池总真的是用情至深啊……哎……”医生觉得自己表达不出来那个感情,也只能说了一句令人感慨的话,便回到病房里头了。 池痕这次还真是倒下了。 他因为失血过多整整昏迷了三天,而薛溪溪早就已经醒了,可也只能躺在病床上坐着月子。 “呦呦,瞧瞧这孩子长得多好看啊。跟阿痕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彭曼华开心的说着。 薛溪溪无奈的笑了笑说:“妈,这孩子还很小,能看出什么来啊……” 新生儿都是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似得,可这彭曼华竟然张嘴就说像,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哎……你说阿痕都昏迷了好几天了,怎么还不醒呢?这孩子可还等着他给起名字呢。”彭曼华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薛溪溪嘴角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她有些不安的抓着身下的床单。那天在产房的事情,她都还记得,更清楚池痕做出来的疯狂举动。后来医生告诉她,那伤口就算好了,恐怕也得留下不小的疤痕,毕竟当时他下的手实在是太狠了点…… “池痕醒了!”突然,周栾川从病房外面跑了进来,兴高采烈的说着。 薛溪溪愣了一下,旋即开心的笑了出来,正打算下床就被彭曼华摁住。她有些不悦的看了她一眼,紧接着说:“你才刚生产完没几天,好好待着,我先过去,一会再让阿痕过来看你。” “好。” 池痕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比起之前实在是好了不少。他在彭曼华那里看到了两个小宝宝,开心的合不拢嘴。两个小宝宝都在睡觉,微张着小嘴,含着自己的手指,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瞧瞧你这叫一个傻笑,栾川去给你买粥了,等你吃完就赶紧看看溪溪,她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彭曼华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其实心里头比他还要开心。毕竟像她这样上了年纪的人,老早就期盼能有个孙子了,没想到薛溪溪这一生还生下了俩。 “好。” 迅速喝完粥后,池痕便虚弱的去了薛溪溪的病房。 薛溪溪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对上了池痕的视线。 他愣了一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双手抱住了她,低低的道:“溪溪,谢谢你。” “谢我什么?” 池痕闭上眼睛,唇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容,他说:“谢谢你这么坚强的活下去,也谢谢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到最后,更谢谢你给我生下了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 “是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或许我真的撑不下去。”薛溪溪摸着他的头发,柔声说着。 池痕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可上扬的嘴角已经代表着他开心的情愫。 其实,他更想谢谢的,是薛溪溪愿意原谅他,愿意放下之前的一切和他重新生活在一起。 第一百八十三章 起名 月子是在医院里头坐完的,本来想着回家,可池痕又怕薛溪溪来回折腾受了风,干脆就在这里坐月子。在这期间,薛溪溪还真成了池家和薛家的手中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薛溪溪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开始进行锻炼了。 因为肚子里头是两个孩子的缘故,这肚皮也被别人撑得还要大,以至于生完孩子后都有些松松垮垮的,加上一个月几乎都在床上度过,小肚子也有点了。 她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发愁,偏巧池痕从外面走进来了,手里头还拿着一份文件,边看边冷笑,笑容看起来十分渗人。 薛溪溪放下了手,疑惑的凑了过去问:“怎么了?在看什么?” “池邵元的成绩。我把公司交到他手里头好几个月,就给我做出了这么些个玩意。”池痕将手里头的文件递给了她。 薛溪溪看了两眼后眉心一拧,冷嘲热讽的道:“池邵元怎么说也是管理着不少分公司的人,怎么会把池一公司搞成这个样子。每个月的销售都被上个月下降百分之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还是说,我们的池大总裁悄悄的动了手脚?” 池痕坐在沙发上但笑不语,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好啊你,竟然这么可恶啊。”薛溪溪忍不住的捏了捏他的脸,却被他揽到怀里头,大掌顺着她的腰迹轻挑慢捻的摩擦着。薛溪溪像是触了电似得哆嗦着说:“别……别弄……” “这么敏感?你的身体可真是越来越敏感了啊……”池痕的嘴角带着邪笑,他凑近她的耳边,徐徐吐出了这句话,热气直朝着她的耳蜗钻,引来她的战栗。 薛溪溪本能的抓了一下他的胳膊,才想起来上面有着伤疤,于是赶紧抵开了他的胸口朝后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将袖子挽了上去。 小臂上面,有着两条狰狞的疤痕。 “阿痕……”她疼惜的喃喃着。 “不疼了。”池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薛溪溪一看到这个疤痕就能想到当日池痕的疯狂举动,而且…… 她轻轻掀开了他的衣服,将他半压在了沙发上,小腹上面也有一道两厘米左右的疤痕。 她疼惜的摸了两下,然后俯下身子吻了上去。 池痕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瞳孔在一瞬间变得炽热起来,然后将她拉了起来,邪肆一笑说:“你这个小家伙,要干嘛?大白天的想要撩拨我?” 薛溪溪的脸红的跟苹果似得,她推攮了他几下,娇羞的道:“才没有呢……别胡说八道。” “啧啧,我看你是欠收拾。” 池痕说完这句话,薛溪溪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别……我才坐完月子,还不能那什么……”薛溪溪羞红了脸嘟囔着。 池痕哀嚎了一声,压在了她的身上,下面不轻不重的顶了她几下,难耐的道:“算了,都忍了好几个月了,也不差这几个月。” 听着他委屈的语气,薛溪溪将头轻轻扭到一边去,小声的嘟囔说:“要不……要不我帮你……用……用手……” 池痕愣了一下,看着她已经红透的耳朵,慢条斯理的笑了出来,然后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说:“怎么不用嘴呢?” “你……你给我滚!” “好好好,用手。” 池痕解开了皮带趴在了她的身上,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了下去握住了他的,缓缓动作起来。 池痕享受的眯上了眼睛,嘴里头发出或轻或重的喘息,他低低的道:“再快一些……就是这样……舒服……” 薛溪溪的胳膊都已经麻了,可池痕还是没有好。 她已经有些后悔答应他帮他解决了,明明这么久没有发泄,怎么持久力还那么好? 这个念头刚闪过,池痕就哆嗦了一下,紧接着结束了第一次。 薛溪溪才准备松手,感觉刚刚软下去的某物再一次苏醒。 她惊恐不已的看着他说:“你……你怎么又……” 池痕一脸邪笑的舔了舔她的嘴唇说:“麻烦老婆大人再辛苦一次了呐~” …… 晚上的时候,池痕带着薛溪溪回了一趟池飞鹏那里,又将池邵元叫了过去。 池邵元一进屋就狠狠的瞪着他,眼里的凶狠之色没有加以掩饰。 池痕和薛溪溪才一落座,就听见池飞鹏硬朗的笑声:“哈哈,溪溪阿痕你们来了,怎么没把两个小宝宝带来呢?” “孩子还小,医生说不能老吹风呢。”薛溪溪歪着脑袋笑着说着。 “这样啊,可怜你爷爷我才只见过那两个小家伙一两回呦,可爱的要命。” 池飞鹏先跟他们扯了一会孩子的事情,紧接着就说起了正事,便是池邵元的业绩问题。 他板着一张脸,冷声道:“邵元,这公司怎么自打交到你手里,业绩就一直在下滑呢?要是再这样下去,被范家超越岂不只是时间问题了吗?” “爷爷……这个……我确实对公司的事情有些不懂,所以就……” 池邵元的话还没有说完,池痕就凉凉的道:“最近公司的股东们已经开始要求罢免你的职务了,我想,你还是不太适合管理总公司。” 池飞鹏点了点头,顺着自己大孙子的话说了下去:“我看不如这样吧,你还是回到分公司,等把那边发展好了,我再将你调回来。要么呢……就在池一公司做个经理先历练历练自己,你说呢?” 池邵元攥紧了拳头,他薄唇紧珉,没有答话。 无论是哪一个选择,他都清楚,自己永远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薛溪溪池家少奶奶的位置已经坐稳,又深得池飞鹏的喜欢,如今又有两个儿子,这池家的财产,恐怕也会是他们的……而他……呵…… 池邵元良久没有回答,池飞鹏有些不悦的道:“难道你两个都不满意?” “不……爷爷……”池邵元艰难的开了口,像是落败一样道:“那我……还是去别的分公司吧。” “嗯,既然如此,你这两天就收拾收拾东西赶紧离开吧。”池飞鹏的话语中明显有着驱逐的意思。 池邵元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 薛溪溪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或许以后她能帮池邵元说说情,让池痕放过他,但也绝对不会是能够看着他将池家拿走的…… 属于池痕的,永远都是属于他的。 “对了阿痕,这俩孩子还没请名字吧?都过了百天了,也该有个名字了。”池飞鹏有些责备的说着。 薛溪溪急忙道:“那是因为阿痕希望能够争得爷爷的同意,更希望和爷爷一起给孩子起名字,可之前因为我一直在坐月子,所以没有来得及见您……一直耽搁了。” 池飞鹏听完这话才叫一个高兴,他说:“那你们对孩子的名字有什么想法吗?” “等着爷爷来说呢。”池痕温柔的道。 池飞鹏想了半天,才拧着眉头说:“不如叫博容博雅如何?” 池痕点了点头,赞赏的道:“可以……那就老大叫博容吧。懿德高轨,泛爱博容……希望他能够度量大一些,担待着点自己的弟弟。” 薛溪溪接话道:“博雅多通,称为任职相……老二学识渊博,品行端正,这还真是好名字呢!” 如此,两个小家伙的名字便定下了。 “池痕啊,你也该还给溪溪一个盛大的婚礼了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笔勾销 薛溪溪一听到这话脸上顿时羞红不已,她低垂着眉眼,脸颊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似得,格外惹人怜爱。 她不安的纠缠着手指,眸光摇摆不定,娇羞不已的道:“爷爷……您这话……” 偏偏身边的池痕还跟个没事人似得点了点头,他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会说:“这个是肯定的,早就应该给溪溪了,可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一直耽误着,不过我还在想,这婚礼的地方是在教堂还是在哪里……一直没有想好。”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想好。”池飞鹏的声音有些不悦,“反正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嗯。” 从爷爷那里出来之后,薛溪溪和池痕走在路上,后者将西装脱下披在了她的肩头,微微低头温柔的看着她道:“对于婚礼的事情,你怎么想?” “随意啊……”薛溪溪有些害羞,她相信池痕肯定能处理好的。 “那我回去跟妈商量商量。” “好。” 回到家后,池痕还真的跟彭曼华商量去了,留下薛溪溪看着两个小宝宝在房中凌乱。 满月的孩子长得十分可爱,小脸也很白,眉眼间和池痕十分像,也不知道是不是薛溪溪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老大的眼神有着莫名的……冰冷啊…… 她抱起了池博容,慢慢悠悠的晃悠着他,另一只手轻拍着婴儿车里的池博雅,很快,这两个小家伙就睡着了。 池痕和彭曼华商量好后回房,就看见薛溪溪已经累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到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最后弯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低低的道:“溪溪,谢谢你。” …… 薛溪溪这边倒是幸福美满了,可江桑还烦躁的很。 因为最近有个十分烦人的男人一直缠着她,非要负责。 江桑无奈的跟周栾川说了很多遍了不用负责,那夜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可他怎么都不乐意,一来二去的还天天黏在她身边。 这天上午,江桑把周栾川约了出来,打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这件事情,于是她一本正经的道:“栾川,毛浩的死我一直还记得,而且我也答应了他的父母,会养到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你适合更好的女人,而不是我。你我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太花心了,或许你现在喜欢我,可也只是现在。等这股冲动过去了……你会觉得我很烦的。” 周栾川挑着眉头听完了她这番话,慢悠悠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砸了砸舌道:“所以呢?” 江桑嘴角连连抽搐了两下,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你还是过回你以前的生活吧,我们不合适。” “还没开始怎么就不合适呢?再说了,你的第一次是我拿走的,我一定要对你负责到底。”周栾川的语气十分坚定。 江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语气凌厉:“我不需要你负责!你以后也不要再缠着我了,否则我就报警了!” 说完这话,她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周栾川看着她离去的身形,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 他回到家后就开始准备起东西来,直奔着江家前去。 见到江父之后,他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表示对江桑一见倾心,两家又是门当户对,希望能够喜结连理。 江父经历过毛浩一事,对自家女儿的人生大事更是提着一百二十个心。 虽说周家是不错,但据他所知,这个周栾川完全就是一事无成啊。 真的能把桑桑交给这样的男人手里吗? “栾川啊,周家和我们江家是门当户对,可……你的绯闻也不少,何况你到现在也没有继承周家的财产吧?你真的能够胜任吗?周家,你又能看管好吗?如果你真的想追求我们桑桑,想得到我的认可的话,就先将周家接手,让我看出你的成绩来吧。”江父严肃的说着。 周栾川愣了愣,旋即低下头,嘴角微扬的说了一声好字。 不过对于周栾川这个一直不想学习商业的半吊子来说,这件事情无疑是他人生中不可跨越的一个大坎,于是他去求助了溪溪。 薛溪溪此时正在家里头写着请柬,一听到他来了急忙放下手里头的笔。听完他的话后,她疑惑的道:“你跟桑桑上床了?桑桑虽然很保守,但也不是一个用一张膜就能捆住未来一辈子的女人。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得让她看到你们的未来。不过我倒是很意外啊……你竟然……喜欢桑桑?” 周栾川一脸严肃,“是,我清楚,而且我已经打算继承周家的家产了。” “栾川,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而且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真的喜欢桑桑的话,我全力支持。但如果你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或者是一时冲动……希望你不要去伤害她。毛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已经很大了,想让她重新迈出谈恋爱这一步,很困难。”薛溪溪一字一顿的说着,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着江桑。 周栾川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其实对于桑桑,我更多的还是想为她负责,但我以前也是很喜欢她的……只可惜她那时候身边有毛浩。如今毛浩走了,我也可以在她身边照顾她了。” 薛溪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玩着手中的请柬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桑桑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不要伤害她。” “一定!但江伯父那边……还需要你多多帮忙了。”周栾川尴尬的搓了搓手,笑嘻嘻的说着。 “江伯父那边你倒是不用担心,他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态度而已。最重要的啊……还是桑桑。”薛溪溪浅笑了一声,笑的十分温柔。 “嗯,我会的。” 等周栾川走后,薛溪溪就让人将这些请柬发放出去,她看着范家的请柬,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笑着道:“这个也送过去吧。” “好。” 果然,在请柬送出去的第二天,范毅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希望能够和她见上一面。 薛溪溪喂完奶后就拎着包出去了,到达咖啡厅的时候接到了池痕的电话,说是中午两家人一起吃个饭,问她在哪里,他好去接她。薛溪溪将地址报上后就挂了电话,走了进去。 范毅就坐在窗户边上,微暖的阳光照射在了他的身上,覆盖着一层柔和的光芒。 他见到她后,淡淡一笑,一如初次见面一样温暖。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薛溪溪缓缓落座,淡淡的开了口。 “溪溪……你真的打算跟池痕结婚了吗?你想好了吗?”范毅有些焦急的说着。 薛溪溪定定的看着他,嘴角溢出浅浅的笑容,她反问道:“不然呢?他对我很好,也值得我托付终身。不选他,我选谁啊?” 范毅真的很想说“还有我”这三个字,可一想起来以前对她所造成的伤害,总觉得这三个字一旦说出来,反倒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他看着薛溪溪脸上的柔和笑容,心里头却痛的要命。 曾经,他也能差点拥有这个女人,这却被他亲手推远了。 如今,他更清楚,薛溪溪,以后也只是可望不可求了。 他看着手里头的请柬,嘴角苦涩的笑意愈发浓重起来,他说:“给我递请柬……是原谅我了吗?” 薛溪溪站起身来,背着阳光,范毅看不到她的脸,只能听见她的声音:“我很感谢我以前的生命中有你这样的一个朋友,所以也希望未来的朋友也有你一个。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结局 范毅看着薛溪溪的娇躯,良久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薛溪溪瘦弱的肩膀上。后者身形一颤,嗅到那股熟悉的薄荷味,眉眼弯弯的靠入了池痕的怀中。 池痕自然而然的将她拥入怀中,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范毅,眸光落在了他手里头的请柬上,薄唇一勾,凉凉的道:“希望范总也可以来参加我和溪溪的婚礼。” 范毅整个人都在抖,他连去看这二人的勇气都没有。他低着头,良久才说了一个好字。 池痕的手掌微微用力,带着薛溪溪就走了出去,语气有些生硬:“你怎么没说是来见范毅的?” “这点小事还用告诉你啊……而且你来的好快,我们才说上几分钟的话呢……”薛溪溪无奈的笑了笑。 “迫不及待的想见你,自然会把车开的快一些。”池痕拎着她的包,搂着她便走进了车里。 …… 这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又是初一,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但可怜的薛溪溪早就在四点的时候就被折腾起来了,又是洗澡化妆换婚纱做发型的,一刻都没有闲下来。 她迷迷瞪瞪的被化好了妆,眼梢微微掀开,瞧见了站在她面前精神抖擞的池痕。 “阿痕……”她打了一个哈欠,几乎扑到了他的怀里。 “困成这样?”池痕的嘴角溢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轻轻吻了她一下,然后脱去她身上的睡衣,从一旁拿过婚纱穿在了她的身上。 薛溪溪嘤咛了几声,小幅度的动作着娇躯,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池痕有多么的激动。 等二人折腾了半天穿好之后,薛溪溪也清醒了许多。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红唇微张彰显出她的诧异,她喃喃道:“这么好看……” “是啊。” 抹胸的婚纱凸显出胸前完美而傲人的曲线,尤其是生了孩子后有了奶,胸显得更加饱满了。圆润的大白兔上方是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脖子,胸前的蕾丝边带着若隐若现的诱惑。下方腰线提起,纤细的小蛮腰盈盈一握。用十层轻纱叠加而出的裙摆并不累赘,反而显得十分有层次感,上面点缀着碎钻和用细线描绘出来的凤凰。裙摆被拖的很长,大概有两米左右。 “我的媳妇最美了。”池痕抱住了她,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等抱够了,他才去取头纱,佩戴在她挽起来的头发上。 头纱采用的是类似盖头那样,却轻薄无比,直达脚踝,薄薄的一层可以看见薛溪溪那美丽的容貌。头纱上面绣着蝴蝶和玫瑰,远远看去像是盘旋在周围的活物似得。 而池痕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修身西装,衬托的他身形格外挺拔健硕。 二人走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尤其是溪溪的身材恢复的很好,根本不像是才生完孩子一两个月的模样。 “走吧,时间到了。” 彭曼华美滋滋的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虽然年老但却格外硬朗的池飞鹏,他们二人的脸上带着笑意。 池痕嗯了一声,伸手将薛溪溪横抱起来,步伐稳重的从池家宅院走了出去。 门外的记者们不停的摁着拍照键,恨不得一秒一百张照片,他们不敢上前,也无人想去打扰这副美景。 两个小花童在身后不停的扬着花瓣,就从宅院出来进车内这么一小段路程,都是一副美景。 车子越开越远,很快就穿过了喧闹的城市来到了郊区的教堂中。 数百辆车子整齐划一的排列成两侧,最前方的婚车稳稳的停了下来,池痕率先了下去,绕到另一边打开了车门,他将薛溪溪拦腰抱了起来,周围顿时响起了欢快的呼声。 客人们早就已经进入教堂里面了,通往教堂的路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上面铺满了花瓣。 “阿痕……我们可以一起走过去的。”薛溪溪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声音很低。 明明不用抱着的…… “没事,我想抱着你。”池痕从嗓子里发出一道富有磁性的笑声,他的步子走的很慢,似乎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终于走到了教堂门口,池痕总算是把薛溪溪放下来了,后者已经面上羞红,拿着捧花的手一个劲的抖。 伴随着教堂门的打开,外界的光线一点一点的渗透进里面。 薛溪溪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教堂里头的灯光竟然比外面还要明亮。排成两边的位置已经被人坐满,红毯两边各立着五个好看的圆柱,上面鲜花盘旋缠绕,地上摆放着蜡烛。 而最前方则是神父站着的台子,旁边响着优雅的曲子,是琴师在在优雅的奏乐。 神父的脸上带着十分柔和的笑容,注视着这两位新人缓步前行。 江桑怔怔的看着薛溪溪,心头一暖,忍不住的道:“溪溪终于是幸福了……” 周栾川听到了她的话,忍不住的调侃道:“羡慕吗?我也可以让你过上这样的生活,也可以给你这样一个盛大的婚礼。” 今日池痕和薛溪溪结婚,西城上下哪里会有人不清楚,一个个挤破了头皮都要过来,外面的人已经多如牛毛,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明星大腕来了。 江桑朝着周栾川翻了个白眼,冷声说道:“谢谢,不过我可不想嫁给你!” “你会的。” 薛溪溪和池痕站在了神父面前,就听见神父说道:“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 在场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表示祝福。 神父看着薛溪溪说:“薛溪溪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薛溪溪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左侧的池痕,坚定的道:“我愿意。” “池痕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池痕一字一顿的道:“我愿意。”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下方的范毅看着池痕拿起戒指,苦涩的勾起了嘴角,他低垂着眉眼,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或许……她只有跟着他,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吧。 二人交换了戒指之后,池痕看着薛溪溪深情的道:“溪溪,我爱你,一辈子。” “嗯……我也爱你。” 薛溪溪说完后便闭上了眼睛,池痕坚定的吻了下去,却没有再继续深入,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品味着她的爱意。 “呦呦呦!亲喽亲喽!” 薛溪溪顿时羞红了脸,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了头,脸上已经是红彤彤的一片。 “快扔捧花啊!快点快点!” 池痕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扔吧。” 薛溪溪嗯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们,微微一个用力,就将捧花扔了出来。 “啪嗒”一声,落入了一个女人的怀里。 薛溪溪转过头来,看见江桑一脸诧异的盯着怀里的捧花,手足无措的道:“啊……不是我,不是我啊!” 薛溪溪弯起了眉眼,浅浅的笑了出声,和身边的男人十指相扣。 幸福……大概就是这么简单吧。 作者的话:嘛……正文完结了!也没有辜负各位小天使的期望,给了溪溪和阿痕一个幸福的结尾。从明天开始就会写番外了,会在31号前结束这个文……不过奶酪还会开新书哒,希望小天使们可以继续支持! 番外-彭曼华和池昊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投下来的热气源源不断,可屋内的薛溪溪却在惬意的享受着空调。 她真是有个难得的清闲日子,天天照顾孩子忙活来忙活去的,有时候夜里头孩子也会醒来,可把她给折腾坏了。 正巧池飞鹏最近格外想念这两个重孙,因此就嚷嚷着池痕将俩孩子带过去住几天,也让她放了几天假。 “溪溪啊,来吃水果了。”彭曼华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头端着水果拼盘,一脸温柔的放到了她的面前。 薛溪溪盯着她半响,忽然笑了起来:“妈,您说爸他还会回来吗?” 彭曼华愣了片刻,嘴角溢出苦涩的笑容说:“我也不清楚啊,顾容的事情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我想,他也不希望回来吧……” “爸出轨了,您不生气吗?”薛溪溪疑惑的问着,印象中,她大都是不太在乎的。 “生气啊……怎么可能不生气,不过却不是夫妻间的那种……因为我跟池昊,大多的还是只有亲情吧……毕竟当初的婚姻,也只是为了促进两家的各自发展而已,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彭曼华说着说着,便陷入了幽幽沉思当中。 她还记得,那年立夏,正是一个好季节。 她年轻的时候生的漂亮,又是大家族的千金,性格乖张任性,活脱脱的像是一只小刺猬一样。 她第一次见到池昊的时候,是在她毕业的最后一天。 年仅二十二岁的她被父母叫去吃饭,见到了那个同一桌的男人,池昊。 池昊比他大三岁,却十分稳重,见到她的时候会抿着薄唇一笑,除了优雅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情愫。 “呦你瞧瞧,这曼华长得多好看啊,跟我们家昊儿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池飞鹏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彭曼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说:“确实。” 彭曼华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瞳孔中带着不谙世事的无知,那时候的她并不清楚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饭局,竟然是一个相亲…… 两家貌似谈的十分融洽,完全将两个小辈丢到了一边,以至于吃完饭后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彭曼华还没有看懂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彭小姐请等一下。”瞧着彭曼华要离开,池昊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上去,优雅的叫住了她,“可以聊一聊吗?” “聊什么啊?我一会还约了人去露营的。”彭曼华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很干净,但她并没有产生什么喜欢的情愫。 池昊愣了片刻,然后笑道:“我呢……是想跟彭小姐说说婚事的……恩……我有喜欢的人,不过不被家人所认可。这次的相亲呢,也是我爸妈瞒着我叫我过来的。所以,我希望彭小姐能够成全我……” 彭曼华听的云里雾里,不解的道:“什么相亲啊?我们是在相亲吗?不就是吃一顿饭吗?” 池昊眨巴两下眼睛,没有接上话。彭曼华脑袋里的弦断了许久才连上,她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怒气冲冲的道:“你的意思是……池家要跟我们彭家联姻?!” “是的……” 彭曼华尖叫了一声,连露营都不去了,赶紧跟自己父母表示不喜欢池昊,更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曼华啊,虽说池家目前不算怎么好,但是我瞧着池昊那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现在的公司也属于蒸蒸日上,肯定能让你过上不错的日子。”彭父开导着她。 “爸!这不是什么日子不日子的问题。主要是……我跟他就见过一面啊,见过一面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彭曼华恼羞成怒的说着:“再说了,池昊已经跟我说了,他有喜欢的人,你们总不能让我当小三吧?” 彭父一脸不悦,“他要是真的有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不娶进来?分明就是家里头不同意!曼华你听爸说,爸的决定肯定没有错。” 薛溪溪听到这里,幽幽的问了一句后来呢? 彭曼华无奈的笑了笑,她说:“两个互相不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后来呢……当时的事情闹得还挺大的,尤其是池昊喜欢的那个女人,直接闹到我们家里头指着我鼻子骂了。可是……我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彭曼华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来她家的,不止是那个女人,还有池昊。 那日她一个人在家,大门被人咚咚的踹了好几下,她走过去开门,被那个女人一脚踹在了肚子上,疼的半天没有缓过来。 “彭曼华!我们才见过一面你至于这么算计我吗!”池昊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着她就是一通发泄:“我怎么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我跟涟涟在一起五年,就这么被你拆散了!” 彭曼华眉心紧拧,大声吼着:“你发什么疯啊?我什么时候拆散你们了?拜托你们搞清楚一点好不好,我特么也是受害者啊!你以为老娘愿意嫁给你?!” “呵,别装模作样的了,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彭家的财产我真是一分钱都不想要,我也不会娶你的!”池昊的眼神中满是鄙视之色。 彭曼华扬着下巴,怒气凛然:“正好,我也不想嫁!” “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薛溪溪吃了一口西瓜,淡淡的问着。 “她跑了,拿钱走了。池昊他爸为了斩断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给了涟涟一大笔钱,涟涟竟然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就离开了。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啧,没想到只是为了钱而已。不过池昊不清楚这个事情,也没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他一心以为是我给涟涟使了绊子,让她离开的西城。后来池昊也找过她,却一直了无音讯。”彭曼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薛溪溪手里头的动作顿了片刻,问道:“您怎么不跟他解释?” 彭曼华耸了耸肩,“我就算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只会以为我在找借口而已。不过也无所谓,我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池痕就是我后来的寄托,有没有池昊,我都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你瞧我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 “那您怎么又要嫁他了?”薛溪溪挑了挑眉头。 “因为我爸当时又给我找了一个相亲对象,属于不学无术那种,连池昊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我爸说我要是不嫁给他的话,就得嫁给那个跟小混混差不多的人。我也没办法……只能嫁了。其实现在想想也很后悔,年轻的时候我依附着家庭,连选择自己伴侣的能力都没有,以至于连婚姻都要受到他们的摆布……”彭曼华的语气愈发无奈起来,“嫁给池昊,大概是我这一辈子最无能为力改变的事情,连池痕的出生,都是在他醉酒之后将我当成了涟涟才……不过也好,清醒的时候做那种事情,也是一种痛苦。” 等池痕出生之后,池昊也没有尽到自己做父亲的义务,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逍遥自在,连池家都撒手不管了。 若不是池痕早早接手池家,还不知道如今会是个什么情形。 大概对于池昊来说,池家就是他心头的一个痛。如果不是因为池家的发展,他也不会跟涟涟分开了。 他一直在花天酒地中浑浑噩噩,直到遇见了顾容,遇见了那样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才重新找回了生命的意义。 作者的话:呐,番外的话我是按照这个时间往过走的,彭曼华和池昊年轻时候……然后有顾容的番外,接着就是阿痕和马茹蕾的往事,到她出国……阿痕遇见溪溪,以此类推。 番外-池昊和顾容 顾容第一次见到池昊的时候很是狼狈,她那天才陪完三个客人,而且还是在包厢里,一出来就跟池昊撞在一起了。 “对……对不起……”顾容深吸了一口气,将头低了下去。 这里头的客人们一般都是有权有势的,她可不敢惹。 “没事。”池昊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着面前都快将脑袋低到地面的女人,不悦的道:“抬起头来。” 顾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长得挺好看。” 池昊眯了眯眸子,看着她被扯破的衣服,脱下了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顾容娇躯一颤,感激的道:“谢谢先生。” “晚上陪吗?”他没有走,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人,一字一顿的冷声问着。 顾容感觉嗓子一堵,她其实现在已经很累了,正准备说今天工作完了,就听见他继续道:“一晚上,五万。” 于是顾容果断的道:“陪!” 去他家的时候,顾容整个人都在抖。 “很怕?你这个名字我很熟悉,已经在这很久了吧,知道怎么伺候人。”池昊从车镜里看了一眼面色潮红,紧张兮兮的顾容,语气有些讥讽。 顾容很容易的就听出来了,她咬了咬嘴唇,迟疑的点了点头说:“是……只是没有遇见像您这样的大金主。” “这不就遇到了。” 到家之后,池昊便打发她去洗澡。 顾容洗澡的时候看见腿间的淤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好的泡了个澡。 说实在的,这样安宁下来的时光,她已经有很久都没有享受过了。 洗完澡后,她才发现屋里头没有浴巾,于是拉开一条门缝,小声说道:“那个……有浴袍吗?” “台子上有毛巾,你先擦擦。”门外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顾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没有啊……” 话音一落,洗手间的门被人强硬的推开,池昊的眸光在她身上扫了个遍,然后走到台子上面打开了一个小拉门,从里面取出了毛巾,微微弯下腰给她擦拭着身体。 “我……我自己来吧……”顾容深吸了一口气,低低的说着。 “怕什么?这副身体,没少被人看吧。” 听到此话,顾容心头一痛,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擦完后,她披上浴袍走了出去,池昊则是去洗澡了。 她羡慕的看着周围的摆设,又仔细的盯住了桌面上的花瓶,得出了一个“这个男人绝对是有钱人”的道理。 她紧了紧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池昊从里面走了出来,下身只围着一块浴巾,露出精壮的身躯。 顾容咽了咽口水,本能的朝后退了一些,却不想这个男人一下子扑了上来,双手撑到了她的肩膀两侧,眸中掠着星星点点的邪肆,他低低的道:“洗干净了吗?” “嗯……” 顾容感觉脸上烧红的厉害,羞涩不已的点了点头。 “是吗……我看看……” 池昊说完,一只手顺着她的腰迹摸了下去,直逼她的双腿间。 “别……” 池昊的眸中带着浓浓的情欲,他毫不犹豫的倾身下去。 一夜春色。 第二天一大清早,顾容冷不丁的从睡梦中醒来,她梦到自己的弟弟病情又恶化了,在拿起手机后并没有看见上面有医院的未接来电后才松了一口气。 “醒了?”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身旁响了起来,吓得顾容哆嗦了一下,急忙抓过被子挡着自己的身体,弱弱的点了点头说:“是……” “这是钱。” 五沓厚厚的人民币扔到了她的面前,顾容拿起来看了两眼,苦涩一笑,说了一声谢谢。 瞧着她要下床离开,池昊冷冷的道:“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还要……上班的。”顾容的双腿都在打颤,可是没有办法,她白天还有工要打,晚上还要去那边陪客人,一天的工作实在是辛苦,但不这样的话,弟弟的医药费根本赚不出来。 池昊定定的看着她曼妙的背影,凉凉的道:“上班陪上床吗?” 顾容娇躯一颤,紧咬着嘴唇,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就算她说不是……恐怕他也不会信的吧。 “谢谢你的钱,我走了。” 穿着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顾容逃也似得离开了。 …… 晚上的时候,池昊还是那个时间走进了会所。 他看着那个在别的男人怀里媚笑的顾容,心头忽然涌现出一股无名的怒火,他二话不说的走上前去,将那男人推开,又把顾容扯到了怀里。 “我操!哪个人这么不长眼!”那男人骂骂咧咧的说着,在看见池昊脸的那一刻一下子怯懦下来的小声道:“池……池先生啊……您不在池家待着,怎么到这里来了啊……” 池昊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丢到了他怀里,淡漠的道:“钱给你,人我带走了。” “好好……您拿走您拿走,随意用。” 顾容怔怔的抬起头来看着池昊的脸,她眨巴两下眼睛,在心底低叹了一声:原来是池家的人啊…… 之后又产生了一种感慨……有钱,真好啊。 “你们老板在哪?”池昊搂着她朝前走着,锐利的眸光打量着四周。 “在三号包厢呢……怎么了……”顾容不解的喃喃着。 池昊没有说话,他踹开三号包厢的门,看着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凉凉的开口道:“这个女人,多少钱才能带走。” 老板被他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后才陪着笑走了过来说:“呦,竟然是池先生。小容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呢,这可不是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哦?难道说,你不想干了?”池昊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嘿嘿……咱就给池先生一个友情价位吧,五百万,您只要能拿得出这个钱,小容就让您带走。”老板笑的那样诡异。 池昊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他搂着顾容走了出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三天之内,钱会如数送到你面前。” “好嘞好嘞!” 顾容伸手拉住了池昊,低低的道:“对不起先生……我不能跟你走……我需要钱,我必须得工作。” “工作什么的,都辞了吧,以后你跟着我,想要多少钱都可以。但是你不能背叛我,不能离开我。”池昊说了一堆霸道的话。 顾容眨巴两下眼睛,说了一声好字。 其实对于池昊,她更多的是感激,将她从那么黑暗的地方中救了出来。她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渴求水源的人,拼了命的抓着池昊。 她各种各样的打扮着自己,害怕在池昊身边给不了他新鲜感然后被甩。 体会过天堂的滋味,就再也不想回到地狱。 顾容“临走”的时候,脑海中的过往都是她跟池昊的一点一滴。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真的死也无憾了。 …… 在遥远的罗城,池昊摇摇晃晃的走进了一间包厢,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紧张兮兮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瞳孔骤然一缩,强硬的抬起了那个女人的下巴,在见到其容颜的时候,眸中的期盼之色迅速泯灭,到最后又是一潭死水。 “先生您没事吧?要来玩玩吗?很便宜……” 池昊厌恶的推开了那个女人,他摇晃着脑袋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他醉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将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没过一会泪水便流淌下来。 隐隐绰绰间,他说了一句话:“容容……我好想你……” 番外-池痕和马茹蕾 自从池昊娶了彭曼华之后,池家的事业就蒸蒸日上如日升天。 池痕在彭曼华的细心照料下渐渐成长起来,大概是因为从小没有什么父爱,母亲又一直过早的逼着他学习家族产业的原因,他的性格也一点点的变得扭曲起来,开始不爱说话,戴上一张冰冷的面具。 “你看这东西有什么用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能不能多看一点书!咱们家是做房地产的不是做漫画的!”彭曼华将他手里头的漫画夺了过来,撕烂扔到了地上踩了几脚,怒气冲冲的道:“你难道还想像你爸那样吗!赶紧给我学习去!” 小小的池痕低下了头,一点一点的磨蹭到桌子旁边,去看他不乐意看的东西。 “你在家里头好好待着!你爸又特么的喝醉了,我去接他!”彭曼华尖声说完之后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池痕看着她离去的身形,蹲下身子将漫画书捡了起来,试图一点点的拼接,可无论他怎么拼,漫画书都已经变不回原样了。 他一气之下将零散的漫画书从窗户扔了下去,正在花园里收拾垃圾的徐妈疑惑的抬头说:“小少爷,这漫画书你不要了吗?” “我不要了!你丢掉吧!”池痕赌气的说着。 彭曼华捡了起来,出了大门正准备丢到门外的垃圾桶里,就看见一个小女孩直勾勾的看着她说:“阿姨,你手里头的是什么啊?” “漫画书啊,我们家小少爷好像因为书坏了发脾气了呢。”徐妈温柔的笑着。 “那给我吧,我看看我能不能拼好,到时候再还给你哦!”马茹蕾略微踮着脚尖娇声说着,眉眼间满是清纯之色。 “好。” 马茹蕾捧着书回家后,立刻引来了父母的不满,白一苇拧着眉头说:“蕾蕾啊,你到哪里玩去了?还带回来这个。” “有个小哥哥不要了,我看看能不能拼好还给他,而且这个漫画我有看过的哦!”马茹蕾的小脸上挂满了甜甜的笑容。 她这一拼,就拼了整整三天才弄好。 “蕾蕾啊,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这么折腾。”白一苇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脸蛋说着。 “妈妈你看,我拼好了诶!我现在就要去还给那个哥哥!”马茹蕾说完便跑了出去,吓得白一苇急忙跟上了她。 当她来到池家门口的时候,略微诧异了一下,竟然是池家…… 马茹蕾站在宅院门口探头探脑了半天,徐妈瞧见她后急忙给她开了门,笑呵呵的说:“小丫头又来了啊。” 白一苇不悦的拧着眉头说:“长没长眼睛,这可是马家的千金,马茹蕾。” 徐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自然不敢像刚才那样说话,连连说了两声抱歉后对着她们道:“请进吧,不过我们家夫人不在家。” “没事,我们又不是找彭曼华的。” 马茹蕾走进屋后就大声喊了起来:“小哥哥!小哥哥你在不在!” 池痕一脸不耐烦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孩,冷声道:“你是谁啊?进我家有什么事情吗?” “呐,这是你的漫画哦!给你呀!我给你粘好了呢!”马茹蕾像是邀功一样走上去递给了他。 池痕接过看了半天,心中隐隐有着什么东西在跳动,他沉默了半天才说道:“谢谢你。” 马茹蕾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说:“不用谢蕾蕾!不过小哥哥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无聊啊?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可是我的书还没有看完。”池痕无奈的拒绝了她。 “没事啊,那蕾蕾陪着你一起看书好了。妈妈,我想在这里呆着!”马茹蕾扭过头对着白一苇说着。 白一苇想了想池家如今的情况,很果断的答应了。 马茹蕾坐在凳子上摇晃着小腿,她歪着脑袋看着一本正经念书的池痕,忽然笑了出来:“哥哥你好好看哦。” 池痕歪了歪脑袋,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绯红之色,他结结巴巴的道:“哪……哪有……” “真的啦,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孩子,蕾蕾很喜欢你!” 池痕咽了咽口水,他眼神飘忽不定,说:“我……我听妈妈说……喜欢什么的,以后可是要嫁过去的。” 马茹蕾年纪比他小一些,没太听明白嫁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她点了点头说:“好啊,那蕾蕾以后就嫁给哥哥了!” 谁曾想,小时候一时言语,竟然造就了两人这么多年的纠纠缠缠。 …… 一转眼,马茹蕾蜕变的亭亭玉立,而池痕也变得玉树临风,二人走在一起还真像是一对郎才玉女。 周栾川靠着墙抽着烟,慢悠悠的吐了一口烟圈,不耐的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天天黏在一起啊?故意给我看是吧?” 马茹蕾斜了他一眼,笑着说:“你要是不想看可以不看。” “不不不,这么好的场景怎么能少了我呢?身为阿痕最好哥们的我,肯定是要见证一下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历程。”周栾川拧眉眨眼的说着,伸手勾住了池痕的脖子。 马茹蕾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阿痕,晚上去酒吧喝酒吧?”看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很烦啊……如果周栾川不存在的话,那就好了。 池痕越长越俊秀,学校里头喜欢他的女生也越来越多,因此他桌子上的情书也随着时间的推进而堆了起来。 每当马茹蕾瞧见之后,就会将其扔到了垃圾桶里。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一天晚上,马茹蕾因为打扫卫生回去的晚了,才出班门就被几个女人围到了一起。 “就是她!跟池痕纠缠来纠缠去的,池痕都没承认她的身份,她可好,上赶着追在他屁股后面呢!”站在最前面的女生指着马茹蕾的鼻子大声说着。 她身后的女生长的比马茹蕾要高,大概一米七的模样,身材高挑,可样貌却不怎么敢恭维,她的嘴里头叼着一根烟,胳膊上有纹身,她走上前来朝着她吐了一口烟圈,不耐烦的冷哼着:“你就是马茹蕾?天天跟在池痕身边的女人?” “是……你们要干嘛?”马茹蕾哆哆嗦嗦的问着。 “不干嘛,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揍一顿而已啊。”那女生说完,一拳头打在了她的小腹上,疼的马茹蕾浑身一个哆嗦,又被人放倒在地。 她不知道那天经历了怎样非人的痛苦,只知道被很多女生打来打去,身上就没有一块好地方,送去医院的时候直接进了抢救室,差点没命。 她从小身体就很虚弱,这次又被打的轻微脑震荡。 马茹蕾苏醒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池痕他们再怎么追问,她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她在暗中,拿钱收买了不少的小混混,将那几个欺负她的女人揍了一顿。 “别……我求你了,别这样!” 一个幽暗的小巷里,跟社会姐似得女人被脱的溜光躺在地上,不停的向马茹蕾求饶。 马茹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脚踩在了她的肚子上,慢条斯理的碾压着,她嘴角冷笑连连:“求我?你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有听到我的求饶呢?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我也不打你了,给你留个毕生难忘的留念好了。” 马茹蕾嘴角的笑容愈发残忍起来,她挥了挥手,旁边的几个小混混对着社会女扑了过去,而马茹蕾,则是在旁边欣赏了全过程。 番外-初次相识(阿痕和溪溪) “蕾蕾,你没事吧?” 察觉到马茹蕾不对劲的池痕敏锐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而且最近她回来的越来越晚了, “没事啊。”马茹蕾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她伸手将鬓角的头发挽入耳后,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池痕嗯了一声,低低的道:“上次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打你,而且,是谁打的你?” “阿痕不用管太多呢。”马茹蕾踮起了脚尖,脸上带着笑容,她伸出胳膊挽住了他的脖子,略微一个用力就将他的身子压了下来。二人额头抵着额头,马茹蕾幽幽的开口:“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都已经解决掉了。以后,他们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而我,也不会任由他们欺负的。” “傻丫头。”池痕微冷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他眸中带着淡淡的悲伤之色。 马茹蕾眸光一转,娇声道:“不过呢,这件事情阿痕也是有责任的哦。如果你要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话……我就原谅你!” “我们小时候不就已经约定好要在一起了吗?”池痕伸手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颇为温柔:“我以后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马茹蕾坚定的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了他,扑进了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胸口的心跳声。 至于那些女人,已经被马茹蕾赶出西城了。 过了没多久,这件事情就被周栾川知道了。 他将马茹蕾叫了出来,脸上带着嘲弄之色,“没看出来啊,跟在阿痕身后像是个乖乖女一样,转个身就能做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还找人把那个女人给轮了……啧啧啧。” 马茹蕾冷冷的看着他笑,“那你的意思是,我就白挨打了吗?” “我更希望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并非这种心狠手辣的做法。”周栾川耸了耸肩膀,“或者你交给我来也可以,没有必要……” “有必要!”马茹蕾凶狠的瞪着眼睛,她语气颇为激动:“凭什么他们打了我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做出一点点愉悦的事情就是我心狠手辣?我才是有资格站在池痕身边的女人,以后,我不会再退缩,更不会让步!” 周栾川定定的看着她半响,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的思想实在是太过偏激了,固然他们有错,你也不该如此。” “是,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只会说风凉话。”马茹蕾转过身去,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厌恶:“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内里,至于你怎么评价我都无所谓。你去给池痕说我也不介意,但是……你确定他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也没打算跟他说。”周栾川浅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在那之后,马茹蕾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将池痕圈在自己的生活当中,恨不得他只围着自己一个人转,就连池痕都明显感觉出来了她的不对劲,可因为对她的爱,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转眼,倒也是快大学毕业了。 “阿痕,我晚上去你家里和你商量个事情呢,你记得等我哦!”马茹蕾对着他招了招手。 “好。” 池痕敛着眉眼冷冷的点了点头,他手里头拿着一本书,缓步朝前走着。而马茹蕾则是回去翻阅着一个重要的毕业资料,她走的太急,貌似落在了图书馆里了。 “不好意思,请问你看到了放在这里的u盘吗?”马茹蕾将之前坐过的位置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隐约瞧见面前有个人,于是开口就问。 薛溪溪愣了愣,旋即弯腰看了看地上,才说:“没有啊,你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马茹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得转身继续找去了。 站在薛溪溪身边的江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奇的道:“那个女人是谁啊?好像跟你很像诶。” “是吗?我没有看到……”薛溪溪浅笑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头的书。 马茹蕾找了一圈无果后只能先行回家,才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身形就是一颤,感觉脑袋里传来阵阵的疼痛,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白一苇正好从里面走出来,见到她这样急忙扶住了她,担忧的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马茹蕾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上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都说了你脑袋里头有淤血,如果再不处理的话会很严重的啊……蕾蕾你听妈的话,还是先住院看看吧。”白一苇担忧的看着她。 马茹蕾随意的摆了摆手,她倒是没太在乎,她说:“没事的,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要有淤血早就那啥了好吗?” “蕾蕾!”白一苇怒声呵斥着。 “妈,我现在面临毕业忙得很,而且阿痕的事业正在上升期,等陪他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结婚了。”一提起池痕,马茹蕾的脸上就是挥之不去的甜蜜笑容。 白一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现在为蕾蕾担忧的要命,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可就不好再处理了啊…… “阿痕很刻苦呢,不过倒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很少去学校了。”马茹蕾说完这话之后就走了进去。 那时候的池痕确实十分努力,不过他对房地产可以说是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在前进的道路上有着不少的阻碍。 想要娶马茹蕾,起码得把自己这里稳定下来才行。 马茹蕾在家里翻找了半天,最后去了池痕家,跟他说毕业所需要的东西被她弄丢了,而且丢在图书馆里,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别急,明天我去找人帮你找,估计是不小心被人拿走了。”池痕大手一伸,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两下,低沉的声音徐徐传出。 “好。” 第二天的下午,薛溪溪才挑好书籍准备过去,就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在她的位置附近找着东西。 他的悲伤渡着一层淡淡的阳光,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略微抬头时微微拧着的眉头和侧脸,一下子触动到了她的心窝。 “看什么呢?”江桑从后面走了过来,忽然咦了一声,说:“那个不是池痕吗?” “池痕?”薛溪溪微微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她。 江桑点头,给她科普着学校里的事情:“是啊,池家的公子哥,接手着家里头的公司,也不怎么常来学校。” “这样啊……” “长得挺帅,咋的,动凡心了?”江桑调侃的说着,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薛溪溪脸上一红,果断的将头扭到一边说:“没有啊。” “有也没用,我听说池痕有一个处了很多年的对象,而且还是青梅竹马,俩人感情好的不得了。而且他们两个人马上毕业了,你还差一两年呢。”江桑打破她的幻想。 薛溪溪愣了一下,她定定的注视着那个浑身带着朝气蓬勃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有……女朋友啊…… 不过也好,她也只是觉得他长得帅一点而已。 薛溪溪随口一问:“对了,池痕学什么的啊?” “设计吧。” 她嗯了一声,等江桑走后默默的拿了许多本和设计有关的书。 薛溪溪觉得,对于这么一个不常在学校里头出现的人来说,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可她没有想到,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那是第二年的冬天,天气很冷,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去公司应聘当实习生,骑着小毛驴刹车的时候正好和他拐弯开过来的车迎面撞上。 番外-生病出国 不过所幸的是,池痕及时打了方向盘,只是擦到了薛溪溪腿上而已,而她穿的也比较厚,没有被伤到,但是小毛驴却和他的爱车来了个亲密接触,划出了一道很长的痕迹。 薛溪溪一脸怔然的站在他车前,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弄好这车要多少钱。 她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池痕拧着眉头从车上走了下来,从上到下的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薛溪溪给打量了一遍,冷冷的开口道:“有没有伤到?” “没……但是……你的车貌似被我给刮到了……要不你给我留下手机号码,我会赔给你的……”薛溪溪结结巴巴的说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池痕这么近的说话,还好她戴着口罩,否则这脸肯定都红透了。 “不用了,你人没事就好。”池痕凉凉的说完这话之后便准备上车。 薛溪溪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后,就扶起躺在地上的小毛驴。 “我来吧。” 池痕看着这个尽管穿的很厚,但身形仍旧单薄的女人,发了善心的将她的车推到了路边。 “车貌似刮到你了,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是赔给你的钱。”池痕拿出了一沓现金放到了她手里。 “不用了……我又不缺……”钱。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池痕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紧接着就上了车扬长而去。 ……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池痕就在家和公司两点一线,偶尔马茹蕾会陪在他的身边,二人倒是恩爱的很。 池痕已经决定了,再过上半年,他就跟蕾蕾结婚。 只是……马茹蕾的情况貌似有些严重了,有时候她走在路上都会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淤血已经开始压迫到视觉神经,造成视力下降,有的时候还会造成短暂性的失明。 可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池痕,而是日复一日的陪在他身边。 虽然她不懂公司的那些繁琐事情,但她能够为他解压就好了。 这天上午,池痕不悦的将手里头的资料放了下来,冷冷的道:“他们公司不愿意跟咱们合作?” “是……他们说您才刚上任不久,肯定管理不好公司,很怀疑您的实力……所以……说什么都……”助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池痕冷眸一眯,拿起文件朝着外面走去,凉薄的声音从前方绕了过来:“联系他们公司的负责人,我下午就过去。” “是!” 当天下午,池痕如愿的见到了他们公司的负责人,二人坐在一起谈论着事情。 薛溪溪急匆匆的冲进了包厢,将老板需要的合同放到了桌子上,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 是他…… “溪溪,发什么呆?”老板不悦的说了一声,薛溪溪才缓过神来,急忙朝后退了两步站到了他的身后。 池痕的眸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声音凉凉的:“你叫什么名字?” “薛……薛溪溪……”她的声音颤的厉害。 “很像……”池痕嘟囔了这么一句,声调蓦然抬高:“请问对于两家公司合作这个项目的事情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薛溪溪的老板乐呵呵的笑了笑说:“没有了没有了,之前没有看出池总竟然是个这么好的人才,恕我愚昧啊……险些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合作人。” “嗯。” 池痕神色淡淡的点头,完全没有年轻人那倨傲自傲的样子。 直到他起身离开,老板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池总是不错,可总感觉死气沉沉的,没有什么拼劲。如果是这样的话,池家也未必能再往上了。” 薛溪溪眨巴两下眼睛,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头。 那个时候,她还不清楚什么叫做拼劲。 不过幸运的是,薛溪溪和池痕之间有着接触了。 她利用了薛家的关系跟老板套着近乎,几乎每次跟池痕商谈事情的时候,她都会过去,不过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因为她很清楚,池痕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 她就算喜欢他,也是站在圈外来喜欢他,不会插足他们之间的感情。 在薛溪溪以为没有机会的时候,马茹蕾却消失了…… 那天,池痕像是疯了一样的寻找了西城的机场以及火车站,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 马茹蕾的离开绝对不是突如其来,而是一个已经计划好的预谋。 池痕还记得,马茹蕾离开的前几天一直在叮嘱着他工作不要太忙,早饭记得要吃。他当时还诧异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等到他缓过神来去马家找她的时候,马家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马氏集团公司的总裁一职被暂时转让给了一个股东来掌管,至于宅子也空闲下来。 而远在天边的马茹蕾正坐在飞机上面,她使劲眨了眨眼睛,面前的白一苇焦急的道:“现在还是看不见吗?” “嗯……今天的时间很长呢……平时都能看到了。”马茹蕾靠在了椅背上自嘲的笑了笑:“估计阿痕现在已经能看到我给他留的字了吧……” “哎,这件事情你就应该给他说嘛,怎么能一个人自己扛着呢?”白一苇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马茹蕾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她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幽幽的开口:“不想告诉他,医生也说了,视觉神经可能恢复不了了。我总不能拖着他的下半辈子吧……让他守着一个瞎子吗?如果他真的能等我痊愈的话,我们也可以重新在一起的。” “傻孩子……” 马茹蕾没有想过,自己这么一走,就再也没了机会。 …… 池痕在马茹蕾离开之后像是疯了一样的翻遍了西城,可是并没有找到她。 他那一段时间像是没了灵魂的人,连公司里头的工作都不管不顾了。 “这个池痕……亏我还那么看好他,没想到也是个废物!”正打算进办公室的薛溪溪听见自家老板怒气冲冲的在里头说着:“不就是自己的女朋友跑了吗!至于把整个公司都给丢下吗?!现在可好,咱们这项目肯定是砸手里头了!” 薛溪溪怔怔的捂住了嘴巴,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他……女朋友跑了? 薛溪溪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赶紧调查到了池痕的所在地,疯了似得冲了过去。 她是在酒吧的角落里找到他的,他正拿着一瓶酒喝的烂醉如泥,已经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了。 薛溪溪费力的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咬着嘴唇说:“你要是醉了我带你去酒店休息。” “滚!我没醉!”池痕粗鲁的将她一推,薛溪溪猝不及防的被她推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疼的半天缓不过来。 “别闹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薛溪溪强硬的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朝着外面拖。 可池痕怎么都不走,薛溪溪脾气也上来了,去找酒保要了一杯水,直接泼到了池痕的脸上。 池痕愣了愣,幽然睁开了眼睛。 和以往的冷厉不同,他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他定定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道:“蕾蕾……蕾蕾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冰冷的大手使劲捧住了她的脸蛋,池痕用力的吻了下去,牙齿在她嘴唇上狠狠的咬着,疼的她直皱眉头。 “你疯了吗!我是薛溪溪!”薛溪溪大声喊着,却被酒吧的音乐声盖住了不少。 “蕾蕾……我们不要分开……你不要跟我分手……我不同意……” 池痕使劲的抱住了她,那副脆弱的模样看的薛溪溪心脏抽搐,她抬起来要打他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最后落在了他的发梢上,一下又一下的摸了起来。 番外-一夜情 薛溪溪用了吃奶的劲将池痕拖到了酒吧外面,然后叫了辆车,二人便上车去了最近的酒店。 薛溪溪将池痕弄上了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转身去洗手间打了盆水,将毛巾弄湿了给他擦身体。 池痕不安分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嘴里头还一直说着醉酒的话:“蕾蕾……别走……别走……” 薛溪溪不动声色的垂了垂眸子,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马茹蕾……对他很重要吧…… 她倒是跟马茹蕾有过几面之缘,但也没有说过话,只是偶然在自家老板和池痕聊完工作后离开的时候,就会看见马茹蕾来找池痕的身影。 薛溪溪摸了摸自己的脸,低低的呢喃了一声:“确实……很像呢……” 她给他擦完身体后就转身离开,却不想被池痕一下子拉住了手,“蕾蕾……别走……” “我在呢,我不走。”薛溪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摸着他的脸。 这一晚上,薛溪溪静静的躺在了池痕的怀里,几乎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池痕从醉酒中醒了过来,他眉心紧拧,头痛欲裂。他正准备起身,却发现怀里头好像有个人,低头一看的时候眸光就顿住了。 “蕾蕾?!” 他上扬的语调因为薛溪溪的睁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对着他淡淡一笑,撑起身子说:“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了?身体好点了吗?” 池痕看着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的身体,咬牙切齿的道:“你都做了什么?!” “额……你别误会啊,我什么都没做,是因为你昨天晚上吐了一身……然后还出了很多的汗,我就给你擦了下,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薛溪溪直接说出了实情。 池痕眉心紧拧,他沉默了好半天冷冷的道:“那就好。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薛溪溪自然不敢说是调查的他,于是就找了借口说:“昨天……工作上有不随心的事情,所以就去了酒吧,没想到碰见了你。” 池痕淡淡的恩了一声,打电话让助理买一套衣服过来。 助理在见到薛溪溪的时候愣了一下,却不敢多言,等到池痕出去后,他才试探性的道:“池总……那个女人……长得跟马小姐好像啊……” 池痕的眸光闪烁了几下,没有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他照样留在酒吧里头醉生梦死。 薛溪溪在酒吧外面探头探脑的,还差点被色狼给抓走。 “我……我来找人。”她讪讪的笑了一声,在酒吧里晃悠了半天才找到和昨天一样烂醉如泥的池痕。 她红唇一珉,无奈的将他架了起来。 酒保看了她一眼,说:“小丫头,这个男的可来了我们酒吧好久了,天天喝成这样……你是他女朋友吗?” “我……我不是,我是他朋友。”薛溪溪讪笑了一声,正准备再说什么,池痕就拿着酒朝她嘴里头灌。 “来!喝!一起喝!”池痕已经喝醉了,他神志不清的灌着身边的人。 浓浓的酒味在嘴里头蔓延开,薛溪溪猛的咳嗽了两声,脸上一下子就红了。 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人一碰到酒,简直就是飞蛾扑火。 “快喝!赶紧!不喝就给我滚蛋!” 薛溪溪敷衍性的喝了两口,然后拉着他又去了酒店。 “你能不能消停会……” 薛溪溪抹了一把嘴角,感觉酒味还在嘴里挥之不散。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前晕乎乎的。 “蕾蕾……” 池痕抓住了她的手,薛溪溪顿时重心不稳的倒在了他的身上,她挣扎了两下过后就不动了。 意识到自己正在池痕的怀里,薛溪溪努力的想让记忆停留在这一刻。 酒未醉,人自醉。 没过一会,池痕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他伸手扯着薛溪溪的衣服,吓得她哆嗦了一下,惊恐的望着他说:“你干嘛……” “蕾蕾……” 池痕的大脑属于放空状态,他此时特别渴望温暖。 马茹蕾的离开带给他的是无尽的打击,那是在自己身边很多年的女人,陪伴他的时光几乎跟母亲也一样多。 这么一声不打招呼的就走了,对他来说简直是比死还要难受。 “你……” 薛溪溪被池痕压在身下,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床上。 她怔怔的看着池痕,他此时正微眯着眸子,脸颊微微泛红,满脸醉意。他盯着薛溪溪看了半响,忽然吻了下来,大手在她的娇躯上一点点的摸索着。 没过一会,薛溪溪的嘴里就发出了诱人的声音。 她本来想挣扎,可一想到池痕平日里对她的态度,说不定她永远都不可能留在他身边,倒不如…… 失神想计策的那一瞬间,池痕的手已经伸了下去。 “别……” 在触碰到那隐秘的地带时,薛溪溪惊呼了一声,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池痕却猛然倾下了身子,在她的耳边又舔又咬的,撩拨着她剩余不多的意识。 “嗯……” 薛溪溪娟秀的柳眉轻轻拧了起来,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池痕猛然挺身而入。 “啊!好疼啊!” 她的声调一下子扬高,指甲在池痕的肩膀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不……不要……” 池痕却不理会她的叫喊,一下又一下的使劲挺进。 薛溪溪感觉自己都快被撕碎了,她缓了好半天都缓不过来,只能无力的抱住了池痕,沉浸在这情欲当中。 …… 第二天大清早,池痕醒来后看向身边的女人,薄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连着两个晚上都是她,池痕再傻也清楚是被她给算计了。 “起来!”他恼怒的推了她一下。 薛溪溪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无力的道:“怎么了……” “你都做了什么!” 池痕掀开被子,入眼的便是她的洁白酮体,以及床上那抹刺眼的鲜红。 薛溪溪张了张嘴,还没等她说话就听见池痕那咬牙切齿的声音:“这样有意思吗?” 看着他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眸子,薛溪溪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还不错啊。”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一大半都归结于薛溪溪的身上,可若不是有池痕的强迫,他们也不会到滚床单这个地步。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道:“我的第一次被你拿走了,希望你可以负责。” 池痕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卡扔到他面前,厌恶的道:“你的初夜算是我买下的。” “池痕,我不差钱。”薛溪溪嘲弄的笑笑,将卡丢了回去,“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我是薛家的人。你觉得,我还会缺钱吗?” “那你缺什么?!”池痕恼怒的低吼着。 “我缺你啊。”薛溪溪没皮没脸的笑着。 池痕紧紧攥着拳头,瞳孔中溢出骇人的幽光,他一字一顿的道:“算计我?” “你情我愿,没什么算计不算计的。”薛溪溪梗着脖子硬着头皮继续说:“何况你不是也没有女朋友。” “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你以为我会上你?”池痕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厌恶的松开了手。 薛溪溪摸了摸自己的脸,似笑非笑的说:“那好啊,替身什么的也无所谓啊。但是池痕,你必须对我负责。” “你!” 薛溪溪很清楚她所处的地位,如果不能留在池痕身边,昨天发生的事情可能真的变成了一个419. 她也承认,她的确是借着和马茹蕾想象的容貌妄图留在池痕的身边。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马茹蕾离开了,池痕是单身,这个空缺,就让她来填补上好了。 番外-结婚 和池痕发生关系后,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僵硬,见了面就跟看不见似得。 薛溪溪每天和池痕呆在酒吧里头,醉生梦死的和他渡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 又是一瓶酒进肚,薛溪溪捂着嘴忍不住的开始找洗手间,池痕却讥讽的看着她说:“就你这酒量,还是赶紧滚蛋吧,别丢人现眼了。” 薛溪溪险些没忍住吐到他身上,摇摇晃晃的跑到了洗手间,胡乱吐了一通之后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她僵硬的把头转了过去,正瞧见一个男人叩好皮带。 “呦,小丫头喝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吧?”那男人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朝着薛溪溪走了过去,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松手!”薛溪溪心头一凉,使劲挣脱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会碰到流氓! “来这里的人不都是打算一夜春宵的吗?放心吧,我会给钱的。”那男人一边说一边将她朝着外面拉去,显然把她当成了那种女人。。 然而才到门口,就听见了一道不耐的声音:“喂,放开她。” “呦,你谁啊?”男人不悦的拧起了眉头,将眸光落在了从外面走进来的池痕身上。 后者眼梢一眯,伸手将薛溪溪从他怀里头拉了过来,烦躁的道:“我特么是她男朋友!” “啧啧,你当我傻啊?哪有带自己女朋友来这种地方的啊?”男人嘲弄的笑着,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话。 薛溪溪一个劲的干呕,感觉胃里头翻江倒海,她几乎连着喝了一个星期的酒,连饭也不怎么吃,现在感觉胃难受的要命。 “呵,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特么赶紧给老子滚!”池痕的脚步晃晃悠悠的有些虚浮,毕竟他也喝了不少。要是真跟这个男的打起来,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他本来是不想救薛溪溪的,可瞧着她那副羸弱的样子,他心头就是一痛,出乎意料的开了口。 男人开始露胳膊挽袖子,池痕怀里头的女人是个上等货色,要是真的能弄到手玩上一个晚上的话,那他可是赚了啊! 一想到这里,他就准备动手了。 可谁知道薛溪溪却忽然呜哇一声,朝着池痕胸口吐了出来。 池痕一脸嫌弃的低下头看了她一眼,本以为她吐得都是恶心的玩意,谁知道一看竟然是血! 薛溪溪一脸虚弱,下巴和嘴角都是深红的血液。 “薛溪溪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池痕的心一下子就慌了,他使劲摇晃着薛溪溪,可后者却脑袋一歪,直接昏迷了过去。 那男人一见出了血,也不敢再墨迹什么,果断的离开了。 池痕将薛溪溪打横抱了起来,急忙朝着酒吧外面跑去,拦着一辆车就开到了医院。 那次发生的事情,池痕一辈子都不会忘。 原本是个健健康康的女孩,却因为他落下了这一辈子的痛苦。 胃出血…… “你是病人什么人?”医生出来的时候是一脸不愉,他将口罩摘了下来,对着池痕就是一通大吼:“竟然让她喝那么多的酒!把胃都喝成什么样子了!” 若是放在平日的池痕身上,恐怕早就骂回去了,可当时他只知道一个劲的询问薛溪溪怎么样了。 “胃出血,很严重,估计一辈子都得烙下一辈子的病根。回去好好调养吧,说不定能好点。”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池痕站在原地足足有半个小时,薛溪溪都被送到病房了,他还立在原地站着。 是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薛溪溪也不会变成这样…… 薛溪溪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的,她一睁眼就看见了洗漱整洁的池痕坐在她边上,手里头还捧着一个保温盒。 见她醒了,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医生说你这个时候会醒,果然如此,快起来喝点粥吧!” “你……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薛溪溪艰难的坐了起来,略微怔然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 他……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笑。 池痕愧疚的低下头去,慢悠悠的用勺子搅动着粥,艰难的出声:“医生说你喝酒太多……所以造成胃出血……急性的……” 薛溪溪愣了一下,缓了好半天才低低的哦了一声。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池痕不会哄人,只把粥朝前推了一下,说:“喝点吧……” “不想喝,有些难受。”薛溪溪将头扭到一边,神色淡淡的看着窗外。 池痕还以为她生气了,低低的道:“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你。” “我没有怪你啊。只是……我不希望看到现在的你,一蹶不振,真的很狼狈。池痕,你能不能不要再喝酒了……或者,你喝酒的时候可以想想现在躺在床上的我……”薛溪溪清澈的眸子直直的凝望着他,那一刻,池痕总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马茹蕾。 “好……” 鬼使神差的,他答应了。 后来,池痕真的再也没有碰过酒,他开始将精力放回了公司上面。 马茹蕾的离开对他来说打击也很大,却也给了他动力,他每天忙啊忙的,只有忙起来才能忘记那个女人。 可每当他看见薛溪溪的时候,又恍然觉得所坚持的努力都是无用的。 薛溪溪陪在他身边,填补上了马茹蕾的位置,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一天上午,池痕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然后递到了她的面前淡淡的道:“签了吧。” “什么东西?”薛溪溪疑惑的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结婚协议书。她十分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低喃着:“你这是做什么?” 池痕垂着眸子注视着她,眸中却映出另一个女人的身形,他深吸了一口气,凉凉的说道:“你跟在我身边快一年了,我总不能不给你名分。何况我最艰难的时刻也是你陪着我的,薛溪溪,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薛溪溪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他是在看马茹蕾,还是在看一个叫薛溪溪的可悲女人。 “好……” 她拿起了笔,签下了名字。 “嗯。” 池痕和薛溪溪结婚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彭曼华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找一个不爱的人,就如同当年的她一样,因此她对薛溪溪百般阻挠,希望她可以就此离开。 可这个叫薛溪溪的女人却一个劲的坚持,明明池痕不爱她,明明池痕不在乎她,可她还任劳任怨的呆在他身边。 有的时候彭曼华也会后悔,都是女人,她怎么可能不懂。 只是,嫁给一个不爱的人,那种体会,她是知道的。 她本来以为池痕会跟马茹蕾在一起,没想到还是走上了她的老路。 而远在国外的马茹蕾做了手术之后就一直接受着后续治疗,她哪里知道池痕早就已经将薛溪溪娶进了家门。 等到她三年后归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消息。 她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彭曼华,在彭曼华那里得知了薛溪溪和池痕的事情。 所以她缓冲了一下见池痕的时间,在偏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房子,开始琢磨起这二人的生活。 在瞧见池痕没有对薛溪溪动什么心思的时候,她还是十分开心的。 只是,薛溪溪为什么会怀孕…… 一旦有了孩子,那她跟池痕之间真的就是剪不乱理还乱了,所以马茹蕾设计好了一切,在刚刚绿灯,已经发动起车子的那一刻,她将薛溪溪推了过去。 那一刻,她是希望薛溪溪直接被撞死的。 虽说捡回来了一条命,但孩子没了,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作者的话:嘛,三年前的事情番外就到此结束了哦~接下来的就是桑桑和栾川的番外啦~ 番外-夜场找鸭(桑桑和栾川) 一转眼,薛溪溪俩孩子都已经一岁了,在办完酒席之后,她就开始发愁了。 满打满算她都跟池痕结婚了四年多了,可这江桑竟然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再这么下去,她不得单身到天荒地老啊。 薛溪溪掰着手指头认真的思考了半天,计算了一下江桑的追求者。 江桑如今成为了记者,成天采访各种各样的人,认识的也比较多,所以这追求者更多了。 毕竟江桑背靠江家,势力不如小觑,自然会引来不少人的追求,加上家里头一直张罗着,追她的都快拍到南天门去了。 可江桑就跟一个出了家的尼姑一样,不动心,拒绝的人都快塞满了一个公交车。 薛溪溪眼观鼻鼻观心,知道她心里头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挑破,就静静的观望着。 周栾川从江父提出的要求开始,就回到了周家,认认真真的搭理起周家的产业,看样子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的。 不过至于追求江桑的事情,他直接放到一边了。 江桑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早就急得不像话了。 明明做个样子就好了,他却偏偏要做到最好,一做就是一年,急得她都快吐血了。 这天早上,江桑拿到了最新的任务,去采访…… 她将文件打开,表情立刻就变了。 周……周栾川?! 怎么会是周栾川! 她吓得又奔回了报社,找主编的时候却扑了个空,同事告诉她主编刚才有事情出门了,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 “我次奥……这不是摆了老娘一道吗……”江桑骂骂咧咧的来到了周氏集团公司。 她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走了进去,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见到开完会的周栾川。 “呦,江记者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公司了?”周栾川和一年前完全不一样了,他拉了拉领带,颀长的身形配上西装,俊朗的不像话。 “呵,当然是来采访你的。” 江桑懒得跟他废话,拉着他就进了办公室。 “问吧。”周栾川翘着二郎腿,坐在她面前。外表看样子是变了一点,可内里的性子却仍旧如此。 “咳咳,第一个问题……”江桑翻开了文件,又打开了录音器,然而当她翻到第二页的时候,脸颊彻底僵硬。 这……这特么的是谁出的变态问题啊! 江桑头一次为自己的职业感到无比的悲哀,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在周栾川狐疑的眸光中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请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他回答的特别干脆利落:“没有。” “最近除了公司还去哪里?” “酒吧。” 听到这个回答,江桑心头一颤,握着文件的手都在抖。 是啊……像他这样风流倜傥的人,肯定是离不开酒吧的吧……他肯定是要找人发泄…… 江桑心头的失落愈发明显起来,她紧咬着嘴唇,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好半天才继续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喜欢?呵,怎么可能。” 周栾川毫无感情的话听的江桑心脏爆裂,她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合上了文件,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朝外走。 “不继续采访了吗?”周栾川的小腿抖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着。 “不了……”江桑艰难的吐出了这两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啧,伤心了吗……”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周栾川一个人的低语。 江桑一股脑的跑出了公司,迎面却撞上了薛溪溪,她眼眶周围红了一圈,表情有些难堪,见到薛溪溪的时候更是慌乱了一秒钟,手足无措的道:“溪溪……你……你怎么来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啊,怎么了?觉得还是周栾川是你的归宿?”薛溪溪调侃打趣的说着。 “别胡说八道了……”江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面上一阵悲凉,她低低的说:“还说什么喜欢呢……周栾川根本就不喜欢我,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薛溪溪眉心轻挑,狐疑的看着她,问:“不会吧?你之前不是说周栾川要对你负责啊什么的吗?” “那都一年前的事情了好不好……”江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一脸难过的说:“我决定今晚上要去酒吧买醉!你去不去!” 薛溪溪对酒吧的阴影比较大,她想也不想的果断摇头,还提醒了她一句:“你可要记得带上个男的。” “带什么男的!我找个鸭!”江桑怒声说完便离开了。 薛溪溪定定的注视着她的背影半响,这才走进了公司,对着周栾川淡淡的道:“呦,不是一心身在花丛中的周总要改邪归正了吗?怎么,如今又看不上我们家桑桑了?” 周栾川一见她来了急忙让助理拿果汁,一脸讨好的笑意说:“怎么敢怎么敢,只是使了一丢丢的小计策而已。桑桑这么长时间了都一直不让我靠近,我这总憋屈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你说对不对?” “所以你就故意说不喜欢她?”薛溪溪一脸怜悯的看着他,总感觉事情的后续发展会超乎她的想象。 “某个女人一直口是心非的说她不喜欢我,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周栾川耸了耸肩膀,完全不当回事。 薛溪溪长长的哦了一声,好心的提醒着他:“哎呦,可惜了,我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还听见桑桑说晚上要去找鸭子什么的……啧啧啧,这好好的身子就得交给别人喽。” 周栾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他瞪大了眼睛,里面写满了诧异,声调上扬:“你说什么!她要找鸭子!你确定?!” “不然呢?”薛溪溪反问着:“以桑桑那个倔脾气,恐怕刚才没直接砍死你就算好的了。竟然敢戏耍她,那你可有的受了。” 周栾川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向薛溪溪讨教后续方法,可后者只是做出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说:“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嘛,我只是一个看好戏的而已。” “薛溪溪!算你狠!” 于是乎,周栾川今天早早的下了班,戴上帽子跟口罩以及斯文眼镜,简直比狗仔打扮的还要狗仔。 他打车的时候差点被当成了抢劫的,要不是丢给了司机足够的钱,恐怕都没人拉他。 车子缓缓停在了杂志社门口,周栾川蹲在角落里头静待着江桑出来。 没到半个小时,江桑就背着包从里头走了出来,乐呵呵的跟同事们打了招呼,紧接着便乘车离开了。 他急忙钻进出租车里,丢下一张百元大钞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好嘞!” 瞧着江桑开的路线确实不是回家的那条,周栾川的心不由得狠狠的沉了下去。 “妈的,这个该死的周栾川,还真以为老娘没了你就不能活了吗?!”江桑在车里头骂骂咧咧的,又将车速提了起来,开到了一家夜场。 才一进去,服务生便热情的招待了起来,江桑脸皮虽然厚,但也架不住这个情形。 里面像是一个巨大的舞厅一样,各种只穿着丁字裤的男人站在台上跳着骚气的舞蹈,吧台周围还有着各种类型的男人…… 江桑尴尬的说着:“咳咳……随意吧,给我来两个帅的就行。” 她环顾了一圈,发现还是有挺多女人围在舞池旁边大声尖叫的。 “呦,瞧您这小身板,受得住两个男人吗?”那服务生的眸光兴味的在她身上掠过,看的江桑这叫一个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抽出一张卡扔到了他怀里,粗着嗓子道:“别特么废话了!赶紧给老娘送过来!” 番外-最终章 服务生一见,眼珠子都放光了,直接刷了卡去叫人。他还特意挑了两个长得不错的鸭子,送到了江桑的包厢里头。 江桑手足无措的坐在包厢里,紧张的只知道一个劲的喝酒,等到那俩男的进来,她三杯烈酒都下肚了。 在见到那俩男人进来的时候,她险些一口酒喷了出来。长得是不错,但……总感觉有点娘炮的感觉,尤其是那翘着的兰花指…… 江桑可没人员歧视的意思,只是他真的不太好这个口味。于是她说:“你们这里有没有爷们一点的?” 俩男人双双愣了一下,有些不满的一左一右的坐在了他的身边说:“我们也是很爷们的呢,肯定能满足江小姐的。” 江桑听着声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使劲推了一下左边的男人,恶寒的说:“你们离我远点……” 这万一有什么病的话,岂不是完蛋了? 江桑来的时候还英勇无比,可如今却一个劲的害怕。 殊不知外面的周栾川也走了进来,他才踏进这个夜场,脸都黑的跟锅底有一拼了。 这个死女人……竟然真的敢这样! 服务生见他进来了,眸中连连闪烁了几下,这才迎了上去犹豫的道:“这位先生也是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吗?虽然我们店里不做这样的生意,但瞧您长得还不错,只要多给点钱的话,还是可以商量一下……” “江桑呢!”周栾川眼睛瞪大,伸手使劲扯住了服务生的领口。 那服务生尖叫了一声,惊恐的道:“你……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江桑呢!”周栾川又怒吼着。 “在……在三号包厢……你是她什么人啊……我们这里可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服务生很害怕,但也要保证客人的安全性,不然下次这生意还怎么做? 周栾川气的嗓子都快喷火了,他当即就爆了一句粗口:“特么的!那是老子的女人!” 服务生打了个颤,这回彻底不敢说什么了,反而带着他去了包厢门口。 周栾川本来想直接闯进去的,可正好瞧见江桑使劲推攮着两个男人的情形,脸上满是戒备之色。 他即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就站在外面打算瞧瞧她要搞什么幺蛾子。 江桑烦躁的摆了摆手说:“你们两个人就站在那里就好了!不要过来!” 其中一个男人委屈巴巴的嘟着嘴,柔柔的说:“可是我们要伺候客人您呢。” “不需要!我……我看着就可以了!”于是乎,江桑看着他们二人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这俩男人也不急了,大不了等这女人醉了再办事也行。 其实平日里他们还挺喜欢这样的,毕竟来的女人不可能各个都长得好看,还有那种……惨不忍睹的,他们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江桑不同,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声音也好听。这樱桃小嘴里头要是能发出那种诱人的声音,得多具有诱惑啊…… 江桑的酒量还算不错的,可终有醉倒的时候。 她喝的脑袋发蒙,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觉得应该回去了,于是迷迷瞪瞪的站了起来,身形却止不住的晃悠了一下。 那俩男人急忙扶住了她,担忧的说:“客人,您喝醉了呢,不如让我们伺候您吧。” “不……嗝……”江桑打了个酒嗝,使劲挥了一下手,含糊不清的道:“不需要……我要回家睡觉了。” “别啊,在这里睡也是可以的。”俩男人一边说着就将她放倒在了沙发上。 周栾川眸子一眯,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 那俩男人吓了一跳,回头的时候表情有些诧异,“你……你是谁啊?” “这是我女朋友。”周栾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二人,眼梢满是冰冷之色。 他俩面面相觑了好半天,才不甘心的将江桑交到了他的手里。 毕竟人家男朋友都找来了……实在是…… 周栾川冷哼了一声,将江桑横抱了起来,出了夜场奔着最近的酒店驶去,又让手下的人一会过来把她车给拖走。 噗通一声,江桑被丢到了水里,吓得她一个机灵,酒都醒了不少。 “啊!我这是在哪……” 周栾川就站在她的面前,慢条斯理的解着衬衫的扣子,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周栾川?你怎么在这!我肯定是在做梦……在做梦……”江桑使劲朝着手背上掐了一下,疼的她尖叫出声,“我次奥!老娘不是应该在夜场吗!怎么会在这!” “你还有脸说?”周栾川微微弯下腰,伸手死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略微讥讽:“要不是我去救你,你特么早就被那鸭子给强上了!” 江桑打了个哆嗦,却逞强的吼道:“我被不被强上跟你有什么关系!”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今天得给你点颜色看看!”周栾川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他将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脱了,连内裤都脱了,然后走进了浴缸里。 “你……你给我滚!”江桑是真怕了,她不停的朝后缩着,却被他拉了回来。 周栾川死死的捏住她的肩膀,手骨有些泛白,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是希望被人满足吗?那谁都可以的吧?” 江桑正想解释,忽然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翻转过去,直接背对着周栾川跪在了浴缸里头。 “喂你!” 周栾川像是变戏法似得拿出来一根绳子,捆住了她的双手,缠在了一旁的杆子上,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我次奥!你特么的给我放开啊!”江桑恼怒的大声喊着。 “我不放!” 周栾川瞳孔欲裂,他紧咬着牙关,将手伸下去在江桑下面动了几下。 “你给老娘滚!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把你那玩意切了!”江桑张牙舞爪的说着。 周栾川早就后悔了,他就应该从一开始跟池痕学习,得不到人得到身体也行啊!等怀了孕,看她还往哪里跑! “今天小爷我就是要上了你!” 周栾川是情场高手,上过的床更是数不胜数,知道不少女人的敏感处。 他趴到她的背上,下面抵在她的臀部,嘴唇轻吻住了她的后脖颈,轻挑慢捻的舔舐着,江桑的恼怒声很快就变了调。 漫长的前奏过后,周栾川觉得差不多了,扶着自己缓慢的进入。 虽说江桑在一年前就被他破了,可一年没有行过房事,那里更紧致了,进去的时候双方都感觉到了疼痛。 周栾川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低低的道:“放松!” 江桑紧咬着嘴唇,眼眶红了一片。 周栾川没有看见,已经握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前前后后的动了起来。 等到他将江桑手上的绳子解开换姿势的时候,他才发现江桑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怎么了?”他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江桑一开始是无声的哭,听到他这么问,嘴角一撇,哇的一声就痛哭出来,她抽抽噎噎的道:“周栾川你特么至于这么羞辱我吗!不喜欢我还要上我!我……我……哇啊我不活了!” 周栾川愣了一下,都被她给气笑了,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说:“我不喜欢你?” “是啊……你……你自己都说了你没有喜欢的人……”江桑抽抽噎噎的说着。 周栾川看着她的脸,俯下身在她眼梢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声音轻飘飘的钻进了她的耳朵里:“是啊,我是不喜欢你。” 江桑愣了一下,眼瞧着又要哭了出来。周栾川急忙补上下面一句话:“因为我爱你。” 说完这话,他不等待她的回应,凶猛的撞击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抖着身子交代了出来。 “你……” 周栾川变得温柔起来,帮她擦拭着身子,然后将腿软的她给抱了出来,轻声道:“为了你,我可是一年都没有找别的女人,憋了这么久,也该还给我了吧?” “什么意思……”江桑惊恐的望着他。 周栾川将她放倒在了床上,换了个姿势进入,淡淡的道:“就是这个意思喽……” “周栾川你这个禽兽!” 眼瞧着天都快亮了,周栾川才停下自己的动作,他看着早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轻轻抹去她眼梢的泪,伸手搂住了她,低低的道:“桑桑,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 两年后。 薛溪溪着急忙慌的在房间里找着包,对着还躺在床上的人说:“你快点啊!今天桑桑的孩子办满月酒呢!赶紧的啊!还墨迹啥啊!” 池痕惰懒的抬起眸子,淡淡的道:“你急什么?我现在倒是愁啊。” 薛溪溪不解的道:“愁啥?” 池痕拧眉说:“江桑就生了一个女儿,咱们有两个儿子,以后长大了,他家女儿嫁给谁?老大还是老二?” 薛溪溪歪着脑袋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那咱们只能给栾川准备点好东西,让他再加把劲让桑桑再怀上一个喽!” “有道理,哈哈!” “哈哈!” ——完 【说说新书的事情,新书呢,还是在这里开,六月份的时候就会发书,奶酪最近正在认真琢磨新书,会继续写一个让你们满意的文文的!你们一定要记得来看啊……别几天不见把奶酪抛弃了哇哇哇! 再推荐一本文文,盆友写哒,灵异言情文哦,捧个场啊~也在这个网站,叫《阴孕成婚:高冷冥夫要乱来》非墨所写,链接在这里!http://pc.dreamersall/book/detail.aspx?novelid=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