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嫁到:司徒先生,非宠不可》 第1章 出轨有理 六月天说变就变,宁浅看着窗外的小雨,像往常一样坐在饭桌前等程天佑回家,满满一桌都是他喜欢吃的。 可饭点过了好久,迟迟不见程天佑回家,有些着急的宁浅给他打去电话。 程天佑接了电话,“小浅,公司有饭局我离不开,晚点回去。” “哦,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路上小心。”宁浅看着满桌的菜,心生失落。 她摸了摸心口,有点闷有点难受,感到最近他对自己的疏远,她下定决心,冲澡后换上闺蜜送的性感睡衣,两人住在一起始终没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如今她愿意迈出这一步。 晚上十点多,程天佑进家门有些疲倦的打了个瞌睡,转身看到性感穿着的宁浅,眼神暗了暗,“小浅,我们不是说好要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在结婚那天吗?那是我们爱情的誓言,从大一到现在七年了,我愿意坚守我们的誓言。” “可我们……”没等宁浅说完,程天佑打断她的话,温柔地说,“你只要记住我心里有你就行,其他都交给我。我去洗澡,明天早上公司还要开会。” 宁浅望着程天佑的背影,脑子里不断想着这句话,五味具杂,低头看着身上的睡衣,默默的换下,心里却愈发的不安。 终于,这股可怕的不安在一个月后爆发了。 当宁浅接电话,赶到医院,看到程天佑怀里抱着孩子的时候,震惊得说不出话。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宁浅浑身凉透了,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她宁可相信有人冒充程天佑。 “小浅……” “我要听实话!” “小浅,你听我说,这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有了儿子,我妈那就可以交差,我们可以结婚了,之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程天佑希望宁浅知道他这是为她好,他在乎她才会为他们的将来绸缪。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宁浅哂笑一声,两侧的手不由攥成拳。 “别这样好吗?你明知道我妈不同意我们结婚,但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再没人能阻碍到我们了。”程天佑皱眉,不满宁浅的冷嘲热讽。 宁浅笑出了声,双手徒然松开,满目疮痍,“程天佑,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愿意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他,可他一边守着恋爱的美好,嘴上说着信守誓言,却一边享受偷情的爱欲。 为什么她没发现他是如此无耻,他和其他女人乱搞有了孩子,居然能把原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她是多么可笑又可悲才会爱上这种男人。 “小浅,别闹了。晓晓刚生完孩子大出血还在手术室里,你和她都是熊猫血,她还等着你献血。”程天佑一把拉住要走的宁浅。 “如果我不愿意呢。呵,你着急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给她献血?”宁浅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垂下眼睑,不愿在多看这个男人一眼。 程天佑皱眉,“晓晓威胁不到你。” “程天佑,你上周突然心血来潮陪我献血,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吧。”宁浅冷笑,回想起来,以前的一幕幕不正是血淋淋的事实吗? “小浅,你变了,从前的你很善良。” “你该知道离我上次献血不到一周。” 宁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说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晓晓现在很危险,多献血又不会死,吃点补品不就补回来了吗?你太让我失望了。”程天佑示意身边人把宁浅压进房间抽血。 抽血过后,宁浅像是垃圾一样被遗忘在房间一整天,死气沉沉,她脑海里似过电影一般闪过从上学恋爱到如今的一幕幕,呼吸都变得痛苦难忍。 门突然开了,程天佑扶着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慢慢走来,“小浅,晓晓来看你了,听说是你献的血,她非要亲自过来谢谢你。” “宁姐,你是我和我孩子的大恩人,我的命都是你给的,今后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林晓晓娇弱的依偎在程天佑身边,真诚无比,说着要跪下。 宁浅躺在病床角落,背对着门,脸色几近透明,眼皮抬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我妈刚才不是交代你了吗?坐月子不能哭。这些都是小浅应该做的,你不用放在心上。”程天佑对林晓晓心生怜惜,抬头看见宁浅一言不发,不悦道,“她都亲自过来看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让她去死她也去死吗?”宁浅闭着眼睛冷笑,艰难的说出话。 林晓晓刚擦干的眼泪再次蓄满眼圈,“宁姐……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天佑哥,请你以后照顾好宝宝,毕竟他是天佑哥的儿子。”说完夺门而出。 “晓晓是无辜的,她生的是我的孩子,你难道就不能宽容一点?”程天佑追出去之前,满眼的失望,“我知道你气这事,可已经发生了不是吗?我做了这么多是为了让我们结婚,晓晓也答应身体恢复就离开这里,她肯牺牲这么多,你怎么就……小浅,什么时候你变成这样了?” “呵,牺牲?”宁浅气得说不出话来,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竟然还这么冠冕堂皇。 一个小三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凭什么反过来职责她,这个世界都颠倒了吗? 她多想大吼质问,可看到他眼里全是对那个女人的担忧时,她放弃了,接受了,何必白费力气惹人嫌。 “小浅,你太不懂事了。”程天佑脸色一沉,狠狠地说,“晓晓等我,小心,你的身子……”声音越来越远。 砰地一声,房门重重的关上。 世界安静了。 宁浅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走出房间,头越来越沉,几乎走一步停一步才坐上电梯。 听到叮一声,她摸着墙往外走。 竟到了地下停车场,不过她不在乎,反正她也不知道去哪里。 然而身体终是支撑不住,她在晕眩中晕倒,晕倒前好像听到一个温柔悦耳的男声,她想要抬头看一眼…… 第2章 不问我的名字吗 “醒醒……” 平缓悦耳的声音在耳边挥之不去,宁浅被唤醒,撑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轮廓渐渐绘出一张精致的男人脸,清隽高雅,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薄唇噙着清浅的笑容,单单看着你就能惹你脸红心跳,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长相极其出众的男人。 “你终于醒了。”男人眉宇温润,声音听着也令人舒服,只是那双凤眸深不见底,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吸进去。 宁浅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避开男人的目光,“这是哪里?” “我家。”他递过一杯热水放在她嘴边,“房间里热,多喝些水。” 她喉咙干涩浑身无力,没有丝毫犹豫的喝下这杯水,喝水时她清楚的看到他每一根修长好看的手指。 “不怕我下药?” “我看上去是不是真的很蠢,你下药不是多此一举?我昏迷的时候你可以做任何事,又或者把我丢在外面,我会更狼狈。”宁浅笑了,带着自嘲的味道。 他没有恼怒,而是轻轻坐在她身边,像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低头看向她,“冲我发火,我岂不是很无辜。” 宁浅身子一僵,半响,无力的低低道,“抱歉,谢谢你救了我。等我恢复体力我会立马离开,不会再打扰你。” 她的思绪仍停留在医院,人有点发懵,心口压抑的难受,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太阳已经落下大半。 宁浅明显感受到身体恢复了很多,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一眼看到正在沙发里看文件的男人。 他真的很好看,俊美又不失男性的硬朗,侧颜的每一笔线条精雕细琢,堪称上天的宠儿,尤其此刻专注的神情,她都不忍打破这副画面了。 似乎察觉到宁浅的注视,他抬眸看去,言语温和含笑,“醒了,你身子还很虚弱,要多多休息,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 宁浅一愣,“谢谢,已经很麻烦你了,我会报答你的,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你只管说。” “呵,报答,女人对男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口。”男人扬眉一笑,不紧不慢的说,“我想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事,看样子被伤得不轻。” “男朋友” “你认识我吗?还是认识……”宁浅惊讶,困惑的问。 “你是说你男朋友?可惜你们我都不认识,不过从报纸上见过他,我们省市的青年才俊,商界的新秀。” “既然都不认识,为什么帮我?”宁浅心中对这个莫测的男人升出一丝戒备。 “看不惯啊。”他笑了笑,向宁浅走来,把红通通的苹果伸向他,“女人是用来疼的。” 一句话差点击破宁浅的内心防线,想到和天佑那么多年的感情,内心无法平静。身体又有些支撑不住,司徒封急忙扶住了她。 “谢谢,我要走了。”宁浅急忙离开,想要逃离。 他没有留她,在她出门的前一刻,忽然说道,“不问我的名字吗?” 他脸上笑容清浅,眼底忽闪而逝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她愣了愣,出于礼貌她确实该问一下,“请问……” “司徒封。” …… 路慢且长,道旁的路灯一闪一闪, 宁浅回公寓在楼道看到了余乐佳,眼圈一下红了,想也不想扑上去死死抱住,“乐佳……” 泪如泉涌,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犹如洪水决堤倾斜下来,由内而外的发冷,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她随不至于寻死腻活,但十年没能认清一个人,对她打击不小。 “乐佳,乐佳……”嚎啕大哭,“怎么会变成这样……” 余乐佳用尽全身力气回拥宁浅,“你没事就好,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打通,我就给程天佑打,没想到他说、说……这个混蛋!” “十年了,十年了。十五岁我们成为邻居,十八岁谈恋爱……现在我二十五了,最美好的青春没了,他居然和别的女人连孩子也有了。”宁浅闭上眼全是曾经的一幕幕,无所顾忌的哭诉。 “我和你认识以后就没见你哭过,看你这么伤心,我也想哭。小浅……男人都他妈是混蛋……”余乐佳也哇哇的哭了起来,为宁浅,也为现实中的种种。 两个女人毫无形象可言,发泄压抑在身体里的痛苦委屈不甘。 她们顶着红肿的眼睛相依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没营养的油炸食品。 “我要振作起来,重新找份工作。”宁浅除了眼睛,看不出一丝痛哭过的痕迹,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许气色。 “对啊,现在这份文职还是那人渣找的吧。”余乐佳妆都花了,脸上挂着两道歪歪扭扭的黑线,说话时从宁浅手里拿薯片塞进嘴里。 宁浅想着辞职的事,有一口没一口吃着薯片,直到手拿不到任何东西,她才低头看着空空的口袋,无奈道,“我说乐佳,你太能吃了吧,也不给我留点。” “靠,嫌我能吃,我还不是怕你暴饮暴食吃成肥猪。” “我会那么没水准?” “嗯嗯,我家小浅最爱美了,以后找个更帅更吊的,气死那王八犊子!” 说说闹闹一晚上过去了,隔天宁浅起大早到公司递辞呈,没想到在大门口就被拦下来了。 “小宁,你还是别进去了。”看门大爷看上去有些为难,“唉,挺好一孩子,公司怎么就……” 说着把一封辞退信递给她。 “大爷,我没事,今天过来就是想辞职的,现在正好。”宁浅拆开信封,有一叠现金,还有一张信纸,她把信纸取出来。 哈,辞退原因居然是人品欠佳有损公司形象。 她攥住信纸的手微抖,不一会儿,她把信纸揉成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把多给了三个月的工资装进自己包里,毅然转身离开。 当有人汇报程天佑这个消息时,他先是不信,随后气得不轻。 他盯着放在办公桌上宁浅笑容灿烂的照片出神。 一如既往的不肯先低头,宁浅,让你和我服一次软,这么难吗? 第3章 不想男朋友误会 清早,宁浅到银行给乡下的外公打去五千块,她刚出银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喂,乐佳。” “小浅赶快回公寓!” 宁浅脸色一变,挥手招来计程车,“出了什么事?” “一群王八蛋闯进你公寓,要把你的东西丢出去,说什么合同到期让你卷铺盖走人。”余乐佳气愤地说,并冲着身边的一伙人大喊,“我报警了啊,你们这是强闯民宅,乱动什么……我要喊非礼了!” 十分钟后,宁浅在电梯口就听到余乐佳和男人的争吵声。 “臭娘们居然敢挠老子的脸,我弄死你……”彪壮的男人目露凶光,揪住余乐佳的衣领。 喀嚓一声。 宁浅按下拍照键,在众人发愣的空隙走上前,扬了扬手机,冷声道,“欺负女人不算本事。这个社会自有公道,但更容易站在弱势的一边,信不信一张照片能让你们出名,你们自己可以不在乎,但身边的亲戚朋友呢。有事说事,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你们觉得呢?” 余乐佳趁机抽身来到宁浅身边,低声道,“他们手里拿着份合同,我晃了两眼,看到你公司的名字。” “我知道了,应该和我辞职有关。”宁浅皱了下眉。 “靠,岂不是和那混蛋也有关系?” 宁浅性子独立,又为不落得陆母口舌,她鲜少接受程天佑的贵重赠予,多为情侣之间的小玩意,若说这些年接受过程天佑的“照顾”莫过于她辞掉的文职工作,当初程天佑一再坚持,两人还因此吵架,最终她做出让步。 “是不是姓陆那混蛋指使你们来的?”余乐佳最见不得宁浅受欺负,如今气得恨不得和程天佑拼命,说着就要冲上前。 宁浅把余乐佳拉回来,盯着面对为首的男人,男人和身边的人互换眼神,呵呵一笑,“什么陆先生,咱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啥事都得认个理。宁小姐,你看这合同白纸黑字上写着呢,我们不过是帮业主收回房子,你就不要让我们为难了?” 公寓是公司分配给员工的,宁浅辞职理当收回,只是没想到时间掐得极准,而她恰恰忽略了这点,辞职信上的日子到今天正好三天,她不搬也得搬。 “我搬。”宁浅平静地开口,“你们总不会这点时间都等不及吧?” “不急不急,我们等,要是宁小姐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谁用得着你们,让开!”余乐佳见宁浅开口了,便知合同的事不假,不再和对方胡搅蛮缠,开始帮忙收拾行李。 两个拉杆箱,一个纸盒,装着宁浅所有的家当。 宁浅仰头望着高耸的大楼,一眼看到那扇熟悉的窗户,愣愣的出神,忽感肩膀一重,她转头看去,只听余乐佳道,“小浅,那混蛋对你赶尽杀绝,八成等着你服软呢,这样的男人,没什么值得留恋。走,去我家。” 青梅竹马的感情一夕间崩塌,对宁浅确实是不小的打击,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出现,说不定她真的走上女同的路子,她不止一次庆幸这辈子有余乐佳这个好闺蜜。 走到小区外,宁浅停下来,深深吐口气,仿佛连带以往的不愉快统统排出身体,“乐佳,我还是找个便宜的宾馆凑乎几天,之后定下租房子的事。你家那……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有那个疯女人在,让你住我家的老房子我还不放心呢。”余乐佳拉起宁浅继续走,挥手拦下计程车把行李放进去,“师傅,雅清小区。” …… 房子是余乐佳爷爷的拆迁房,四天前她就准备告诉宁浅她搬出来住了,但当时没找到宁浅,她给程天佑打电话,这才知道他们闹掰了。 两人收拾一番后,到超市买日常用品。 玲琅满目,人来人往。 宁浅停在货架前买湿巾,一抬头看到婴儿用品区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小浅——”程天佑也看到了宁浅,他看到她憔悴的脸色不禁暗想,她还是放不下他,可是先低头怎么就这么难。 宁浅扫了眼程天佑身前推车,奶粉、衣服、摇铃等等全是婴儿用品,多么讽刺,她冷冷的收回目光,转身便走,多停留一秒也是煎熬。 “人渣!”余乐佳不知什么时候跑到程天佑身边,抬起高跟鞋狠狠一脚踩在程天佑的脚背。 “余乐佳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是小浅朋友的份上,谁会搭理你这个坐台小姐!”程天佑吃痛的弯腰,扬起手臂要打人。 “放干净你的嘴!”宁浅挡在余乐佳身前,力气大的出奇稳稳接住程天佑的手,用力甩开,“乐佳,不用理会这种人,我们走。” “坐台怎么了?坐台也比你这坨shi强!呸!” 程天佑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暗,额头爆出青筋。 宁浅前脚到家,后脚门铃传来。 门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宁浅拉出来,“小浅,你就这么狠心?连住的地方也换了,亏我一直放心不下我。” “放手!”宁浅嫌恶的甩开程天佑,可没成功,冷冷地问,“要我报警告你扰民,你才松手?” “为什么搬家?”程天佑双眸含怒,咄咄逼人的质问,仿佛宁浅才是他们之间的罪人。 “放手,听到没有!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乐佳,拿电话报警。” 宁浅眼底浓浓的厌恶彻底激怒了程天佑,他野蛮的把宁浅拽住门,用力压向墙面,狠狠道,“小浅,我程天佑是真的爱你珍惜你才迟迟不碰你,没想到你就这么对我。” “哈。”宁浅怒极反笑,眼底说不尽的讽刺,“你能别再说了吗?你越说我越无地自容,我是有多愚蠢,这么多年都没认清你这个人。” “幸好还有的救。”清润的男声突然从楼道的另一头响起,隐隐透出一丝宠溺,不禁让人联想两人之间的关系。 宁浅转头看向走来的司徒封,头脑一热,道,“程天佑,放开我,我不想我男朋友误会。” 说完,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她不敢看司徒封,但她能清楚感受他灼灼的目光,他应该不会揭穿他吧。 第4章 己婚女人如狼似虎 “男朋友!?”程天佑哈哈一笑,压根不信宁浅的话,“小浅,我太了解你了,才这么几天你不会认识其他男人,你想让我吃醋,对吗?” 宁浅显然不擅长说谎这活,脑袋里嗡嗡的响全是程天佑得意的嘴脸,侧头的她怔怔望着司徒封,从未有过对一个陌生人生出期盼。 楼道安静得压抑,只有房间里时不时传出余乐佳通电话的愤怒争吵。 程天佑为这一刻等得太久了,他一直在等宁浅在他面前溃不成军,“看着我,他不过一个好心的路人,我……” “不信?你认为你凭什么?”司徒封不费余力的把宁浅拉到自己怀中,唇畔挂着微笑,那是一种常年高高在上俯视众人的气势,足以让优秀的程天佑感到心虚。 他自然而然的搂住宁浅的腰,以绝对的优势盖过程天佑,不需要多余的言辞举止,只是站着就向世人展示,两人之间谁才是赢家。 程天佑脸色一暗,命令道,“小浅,你过来!” “司徒,晚饭准备好了,我们去吃吧。”宁浅顺势依偎在司徒封胸膛,闭了眼又睁不再看程天佑一眼,仰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恩。” 司徒封揽着宁浅从程天佑身边经过,擦肩而过的瞬间,薄唇微扬,留给程天佑一个淡淡的笑意。 “宁浅,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程天佑脸色难看极了,额头爆出青筋,愤怒的转身。 “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松子鱼。” “该怎么奖励你,以身……” 司徒封低身附耳,声音越来越小。 “你居然下厨!”程天佑忍无可忍,踱步上前要抓宁浅,却被司徒封抬胳膊甩开。 宁浅依旧不曾转身看一眼,留给程天佑毅然的背影,两人走进门,无视身后多余的人。 程天佑站在原地,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阴恻恻,“有一件事你是不是忘记了……” 砰地一声,房门重重关阖。 可程天佑的那一句话还是在关门之前清清楚楚的传入两人耳朵。 ……程太太,我们还没离婚呢。 宁浅僵直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 程天佑是个大孝子,违背过长辈的两件大事全和宁浅有关系,一是和宁浅相爱,第二就是偷偷和宁浅领了结婚证。 隐婚这事他们瞒过了所有人,包括余乐佳在内 曾几何时,这本结婚证是宁浅最大的幸福,现在却成为最大的笑话。 “刚才……谢谢你。”幸亏他原意配合。 宁浅低头,脸上因为尴尬白里透红,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占一个男人便宜,也是她的难堪彻彻底底暴露在一个人面前。 司徒封凝眸盯着宁浅的发顶,眸色微沉,“什么时候领得证?” “二十岁的生日时。”她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年少轻狂,不懂事。”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 宁浅缓缓抬头看向司徒封,眨了眨眼,一阵莫名。 三五分钟后,余乐佳讲完电话从卧室出来,一眼看到坐在饭桌前的男女,气势汹汹地走过去,“靠,你们谈情说爱就罢了,还让我打扫残羹剩饭?根本不够我吃嘛。” 她叉腰瞪着宁浅和司徒封。 等余乐佳风卷残云的横扫完桌上的饭菜后,她一边擦嘴一边看看宁浅又看看司徒封,“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宁浅桌子底下碰了碰余乐佳的腿,“乐佳,上次我和你说过的人,就是司徒。” “缘分啊,人家救了你一次,放在古代英雄救美,你是要嫁给他的。小浅,他怎么看怎么比那混蛋强,考虑考虑啊。”余乐佳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激动道。 “两次。”司徒封淡淡一笑,纠正余乐佳的错误。 宁浅扶额,恨不得钻进地板缝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乐佳,你和司徒认识?” “认识啊,当然认识,他住隔壁,是我邻居……不对,以后就是咱邻居了。”余乐佳反映过劲儿来,问,“两次?就在刚刚?” “恩,半个小时前。”司徒封替宁浅回答,清俊的脸上微微含笑,轻描淡写间给宁浅点燃了定时炸弹。 说话时,他一直盯着宁浅,看到她不断使用眼神,他礼貌地回了个微笑,煞是迷人,“有个叫程天佑的男人来过,特意来告诉她,他们还没离婚。” 话音未落,宁浅懊恼的捂住脑袋,果不其然,下一秒不到听到了余乐佳惊天动地的咆哮。 “宁——浅——” “乐佳,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早干嘛去了?什么时候偷着和程天佑结的婚!啊啊啊啊,我要疯了,你居然瞒着我!” “说来话长,其实我打算告诉你,但五年前……乐佳,冲动是魔鬼……” …… 楼道。 “准备在这里站一晚上吗?”司徒封笑问。 宁浅窘迫极了,尤其当看到司徒封眼底的笑意时,明明是个温润如玉的人,她却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邪劲儿,惹得她心慌慌。 “我……” “乐佳不是说让你送送我吗?走吧。”司徒封接过宁浅的话,拉起她的手往旁边的防盗门走。 宁浅讪讪一笑,哪里是送人,分明是今晚把她扫地出门,钱包手机一律没收。 司徒封的家井然有序,简洁的装修,给人一种舒服温馨感,让初次来的宁浅也不会有压力。 直到宁浅把房子打量一遍才恍然意识到手还被司徒封牵着,要收回,却被他握住不能动。 “利用完,过河拆桥了?”话是这么说,但这时他松开手。 “抱歉。”宁浅确实觉得过瘾不去,但一码归一码,“虽然我要在这里借住一晚,但我绝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种女人。” 司徒封停在一扇房间门前,转身目光重新落在宁浅身上,唇角噙笑,“那种女人?哪种?” “随便和人上床的女人。”都是成年人,宁浅并没扭扭捏捏,坦然道。 司徒封扬了扬眉,“该担心的是我,我才是单身。听说已婚的女人如狼似虎……” 第5章 邻居帅哥哥 “谁如狼似虎了,我像是很饥渴的女人?”反驳的话出口,宁浅才意识到不知不觉被司徒封带歪了,侧过脸,低低道,“那不算数。” “怎么不算数?白纸黑字,具有法律效应。”司徒封眸色沉沉,不赞同宁浅这种不成熟的想法,“我有个朋友是律师,明天我帮你联系他。” “哦。”宁浅不想一而再的麻烦司徒封,可他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今晚你睡这个房间。”他示意身边的房间,说完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当宁浅走进房间时,才知道这是司徒封的房间,只是带来的冲击吓了她一跳。 和外面的装修截然不同,黑色调系的装饰虽然不会觉得压抑,但感觉十分深沉,给人一种尘封的神秘感,尤其那张大床,大红的床单,红得鲜艳刺眼,极大的落差不禁让她联想到他这个人。 辗转反侧,宁浅看了五六次手机时间后,迷迷糊糊的入睡。 这一晚,她睡得并不踏实,前半夜梦到学生时期,后半夜梦里全是司徒封。 临晨四点多,她毫无征兆的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反正睡不着,她洗漱一下出门找水喝。 没想到司徒封站在客厅,昏暗的光线里,他背影孤绝料峭,与温和的面容大不相同,听到身后的脚步,他转过头,侧颜的线条有一瞬间显出微微犀利。 “一夜没睡?”他勾了勾唇,“我也是。” “不是,我口渴。”简单的几个字撩得宁浅心头一晃,禁不住他的注视,她目不斜视的盯着桌子上的水杯,过去拿在手里,转身就走。 “别走。” “我还困,我继续去睡觉。” 越说她脚下的步子越快。 “等等,我有事和你说。”司徒封哑然失笑,灯光下,眼眸波光流转,蛊惑人心“走那么快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是真的困,你有什么事?”宁浅回身,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 “明天不能陪你去见律师了,有点事我必须去处理。” “没事啊,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自己处理。” “记下我的手机号,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司徒封也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了眼沙发的位置,“刚才乐佳把你的手机和钱包送过来了。” “她什么时候来的?”宁浅看向茶几,头疼道,“她不会三更半夜出门了吧?” “你出来前不久,她托我照顾你。”司徒封颔首。 “其实……” “我答应了。” “……” 三天后。 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就连一些店铺都关着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找工作的宁浅一上午处处碰壁。 先前态度都不错,但看过她的简历后齐齐变了脸色,以不适合的理由打发走她。 雨水淅淅沥沥,宁浅头顶包跑进街边的酒吧。 未到营业时间,酒吧里没客人,几张熟悉的脸和她打招呼。 “小宁,又来找乐佳吧,她在休息室正生闷气呢,正好你去劝劝她。” “好,谢谢了。” 宁浅走进休息室,一眼看到翘二郎腿嗑瓜子的余乐佳,她把发潮的外套脱下挂一旁,走过去坐余乐佳身边,抓了把瓜子。 “谁惹你生气了?” “几个渣渣,嘲讽我歌唱的和哭丧似的。” 余乐佳呸了口瓜子皮,冷冷一笑,“我这脾气,能惯着他?我就说哭他呗,之后……能动手就不吵吵了。” 宁浅从上到下打量余乐佳,见她没事才放心,皱了皱眉,“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怎么这次动起手了?” “找茬的,最近总见到他们几个王八犊子,故意砸我场子,这事多了,老板能高兴?我刚被训话,正在气头上,没忍住就动手了。” “之后他们还来找麻烦吗?”宁浅心头一沉,不禁联想到她找工作碰壁的事。 “我多贼啊!他们脸都被我抓花了,那会儿我就想啊,这事肯定会麻烦,我八成要丢工作赔钱,所以……”余乐佳嘿嘿一笑,转身后脑勺对着宁浅,“缝了一针,我就成受害者了。” 宁浅这才看到余乐佳后脑贴着白色绷带,“余乐佳,你不要命了?都被开瓢儿了,还能笑得出来。如果还有下次,看我理不理你!” “没事拉。”余乐佳凑近宁浅,悄悄道,“那医生是一姐们的大哥,说得严重,其实没事。” 两人正聊着,宁浅的手机铃突然响起。 宁浅看到来电显示,背过去不让余乐佳看,余乐佳伸长脖子撇嘴,“谁啊,还不给我看,哼哼。” 三两分钟,宁浅接完电话回来。 “神神秘秘的,不会是那个邻居帅哥哥吧?”余乐佳磕着瓜子,随口一说。 “吃着堵不住你的嘴。”宁浅剜了她一眼,凝眉想着刚才那通电话,“离婚这事,我想自己处理。” “靠,还真是他。”余乐佳把瓜子丢回去,“怎么自己处理呀,离婚不得用律师?就算咨询咨询也好,他不是有现成的律师朋友?不用白不用。” “我不想欠他,我和他并不熟悉。”宁浅说出心底的想法,“乐佳,我知道你想撮合我和他,但现在……我真的不想考虑这事。” “现在二十五,一转眼就三十,现在不考虑等七老八十和老大爷考虑去啊!再说,人家也没说追求你,或许他只是菩萨转世爱乐于助人呢?你想那么多干嘛。” “你开导我呢,还是损我呢。”宁浅哭笑不得,“司徒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时新鲜,无论怎么看,我们都不合适。再者,要我说几次,我现在真的真的不考虑这事。” “你们没相处,怎么知道不合适,日久生情懂不懂?日久、日久……要我告诉你怎么日吗?” “女流氓,你别教坏我。” 说说聊聊,到了晚上酒吧营业时间。 宁浅坐在舞台最近的一桌,听余乐佳唱歌。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戏谑的男声。 “封子,你老盯着人家看什么,难道老树开花迎春天了?” 第6章 呵呵好巧啊 宁浅回头,一眼撞入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幽幽沉沉,难以捉摸。 彩光偶尔闪过司徒封的脸,俊逸迷人,薄唇抿成直线,安静得带给宁浅一定压力,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在昏暗混乱的场所却不突兀。 总感觉他不会出现在酒吧,更适合亮如白昼的华丽宴会。 但,这只是宁浅自己的想法,当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心口一窒,仿佛做错事被抓现形,这种心虚的感觉在小时候才有。 “不舒服在家休息?”司徒封不客气的坐在宁浅身边,盯着她。 宁浅窘迫的抓了抓额头的碎发,眼睛向下看,不知怎么回答 这时,司徒封身后的朋友反映过劲儿,他拍着司徒封的肩膀哈哈大笑,“卧槽,该不会就是她在电话里拒绝你的吧?哈哈哈哈,封子,魅力不敌当年了,人家没看上你啊!” 司徒封扫了眼顾牧然,看着自己的肩头拍了拍,继而对宁浅又道,“怎么不说话?” “我……”宁浅心一横,指向舞台,“陪乐佳,她遇到点麻烦事心情不好。” 说完,心里懊恼自己虚什么,想改口,抬头看到司徒封的脸,又默默选择闭嘴。 “小浅,你这叫什么知道不?见色忘友。”余乐佳从身后走来,坐在宁浅另一边,拿起啤酒咚咚咚的灌下肚,“你咋没把我大姨妈时间告诉他们,不就挨了顿揍嘛,算什么麻烦。” 余乐佳心直口快,挨揍的事她确实没放在心上,才随口一说,可宁浅听着,既心疼又心酸,举起啤酒碰瓶儿,“乐佳,今儿个我陪你好好喝。” “成啊!”余乐佳喜闻乐见,举瓶儿和宁浅一碰,“今天就是我们的狂欢夜!” 宁浅仰头准备喝酒,可到嘴边时,一只大手抓住她胳膊,司徒封唇一勾,“你现在不是应该和我解释吗?” “解释什么?”宁浅一怔,随即理所当然的反问,“来酒吧就是来了,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和你解释什么?” 司徒封一瞬不瞬盯着宁浅,含笑低喃,“不是你的谁。” 他始终保持微笑,眉眼温润,观之可亲,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底那股凉飕飕的情绪。 宁浅连忙躲开视线,挣脱开胳膊,仰头喝酒。 咕咚咕咚,随着啤酒下肚,热感从胃开始蔓延,暖着,燥着。 水晶帘隔了外面的喧闹,四个人一桌,尽管宁浅和余乐佳喝酒闹腾,仍藏不住气氛的微微凝重。 “啧啧,怎么感觉我和你是多余的。”顾牧然乐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女人拼酒,拿起啤酒喝了口,对余乐佳说,“要不带我一个?” “你谁啊!”余乐佳白了他一眼。 看到余乐佳被三言两句聊跑,宁浅无奈的闷头喝酒,一口接一口。 “你确定要喝?”司徒封冷不丁问。 “不然呢,来酒吧就是为喝酒。”宁浅继续喝。 “好,我们也拼酒,你说拿什么做彩头?恩?” 这次宁浅终于停了,转头看向司徒封,见他修长的手指间拿着小百威,就连一个喝啤酒的动作也是这么好看,随性惑人。 这种坏坏的感觉最容易惹女人心慌意乱,宁浅自然不能例外,只是她淡定的多,她心慌慌却乱不起来。 余乐佳突然伸长脖子,坏笑插话,“虽然你长得帅,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小浅家里开过酒窖,从小在酒里泡大的人,你和她喝?别逗了,小心到时候醉的你被卖了都不知道。” “哦?是吗,你酒量很好?”司徒封盯着宁浅,唇角噙笑。 宁浅喝酒的动作一顿,司徒封温和的目光她觉得无比炙热,热到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能喝一些,没乐佳说的那么夸张。” “哈哈,小浅你这是谦虚啊,难不成你想把司徒灌醉?”余乐佳暧昧的挑挑眉。 “我不是没说完嘛。”宁浅抿了口啤酒,看着司徒封补充道,“虽然没乐佳说得那么夸张,但我想,喝倒你不是问题。” 司徒封见宁浅认真的模样,严肃中透着一抹小得意,他眼底的笑意不由加深,波光流转之下藏匿着一团漆黑缓缓涌动。 “看来今天我必须证明一下自己,不然三番四次的被顾牧然嘲笑,今后我就抬不起头了。”轻叹一声。 宁浅一愣,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不信她说的? “不得了啊!这几年,能把他逼到这份上,也就你一个。”顾牧然稀奇的看着宁浅,仿佛想从她身上发现点什么。 宁浅不清楚顾牧然的话背后有什么故事,但有一点她清楚,她和司徒封较上劲了。 四人换到宽敞的大包厢。 没了其他人的干扰,宁浅和司徒封近距离面对面而坐,她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脸,越看越觉得这张脸俊的离谱。 矮几上的空酒瓶东倒西歪,两箱全新的啤酒各放在沙发的两端。 余乐佳和顾牧然早已醉醺醺的勾肩搭背,时不时传来夸张的傻笑,宁浅提议送余乐佳回去,余乐佳反倒急了,说今天遇到亲人了,抱着顾牧然就是不肯走。 “牧然的生母早早去世了,现在家里的也是他的继母。”司徒封一句话解释了余乐佳和顾牧然一见如故的缘由。 宁浅点点头,同是天涯沦落人,怨不得余乐佳这么反常。 “还要继续?”司徒封问。 “我没醉。”宁浅条件反射的说。 “我没说你输,不用这么紧张。”司徒封勾唇一笑,眼波熠熠生辉,不见丝毫醉意。 “我没醉!” “那继续喝?” “我说了我没醉!” 宁浅意识清醒,脑袋却晕乎乎的,她从司徒封幽深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仿佛快要被吸进去一般。 “总要分出个胜负。”司徒封眉梢轻扬。 宁浅晃了晃头,目光转向脚边的整箱啤酒,又看了眼司徒封温润的眉宇,心头徒增压力,“下次吧,不然我们四个都醉了怎么办?” “或者,你可以认输。”司徒封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宁浅,眼眸落在她的脸颊,“你脸红了。” “!”宁浅不服输的睁大眼睛,“脸红又不一定是醉了,我觉得热不行?” 第7章 想灌醉你 “行。”司徒封淡淡一笑,眼底忽闪光芒。 宁浅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她不得不脱下衣服证明自己热了,在司徒封的注视下身子越来越热,以至于接下来她一瓶接一瓶的喝,壮胆的同时真的把自己灌醉了。 她脑袋晕沉沉,眼前的司徒封出现重影,他微笑迷人的模样映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司徒,你老实说……为什么要把我灌醉?”到底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没头没脑地问,边说边打了个酒嗝,顿时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嘿嘿一笑,眼睛笑弯了。 在司徒封眼里,宁浅笑得模样别提多傻了,他一向追求完美,即便临场的女伴也是各方面条件顶尖,偏偏这个傻妞在身边,他没丁点嫌弃。 他暗自失笑的摇了摇头,再看向她时,她眼中的清明不见,只剩下醉后的迷离。 “你觉得呢?我出于什么原因想灌醉你。”勾唇反问,声音不疾不徐,煞是好听。 “什么原因……”宁浅闭眼冥想,倏地睁开,“看上我了?” 司徒封笑而不语,深邃的眼睛晃得宁浅越来越晕乎。 “不可能!你看上我什么啊?何况……”宁浅双手捧着下巴,呆呆地望着前方,陷入了某些回忆,“我对你没想法。” 司徒封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大手轻轻揉了揉宁浅的秀发,眼底的漆黑变幻莫测。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隔天。 过度饮酒的后遗症,宁浅头疼欲裂,待在家里哪也不想去。 “醒了吗?我煮了粥,喝点暖暖胃。”咚咚咚,她敲旁边卧室门。 没回应,她又敲了敲,“乐佳?” 吱一声,门不受力敞开一条缝隙。 “乐……”宁浅推门走进,只见床铺整齐,没有动过的痕迹。 这妮子昨夜竟然没回来,该不会和顾牧然玩疯了吧。 她揉着太阳穴,忽然门外一阵震天吼的动静,她楞了一下,连忙跑出去。 “顾牧然,我艹你大爷!”余乐佳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衣服凌乱,指着顾牧然骂。 顾牧然盯着余乐佳愣是没反驳,半响憋出一句,“看不出来,挺大的啊!” “傻啊你,不懂得先穿衣服在骂人?”宁浅跑到余乐佳身边帮她整理衣服,完事转身瞪着顾牧然,“眼睛往哪瞅呢。” “衣服又不是我脱的。”顾牧然讪讪的收回目光。 “你敢说昨晚没睡老娘?抽死你!”余乐佳撸起衣袖,往前冲要拼命,幸好宁浅拉着她,“小浅,别拉我,我tm要把他打成猪头。” “你打不过他。”宁浅咳嗽两声。 “……”余乐佳停住,委屈眨眨眼睛,扑在宁浅怀里撒娇,“小浅,你拆我台。” 宁浅抱住余乐佳,看向顾牧然,“说清楚吧。” “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发誓!”顾牧然睁大眼睛表示无辜。 “小浅,你看嘛,我脖子上的草莓谁种的,难不成是我自己?”余乐佳趴在宁浅肩膀嘤嘤嘤。 顾牧然似对昨晚有印象,说话的底气明显不如刚才,“亲亲抱抱啊,其他的我真没做,我家老二干没干活,我还不知道?” “昨晚封子也在,不信你问他。”他看到走出来的司徒封如看到救命稻草,“封子,你给我作证,我还不至于在你面前上演a片啊。” “你要敢那么做,昨晚我就把你从窗户丢下了。”司徒封唇角一勾,笑得凉飕飕。 说话时,他一直盯着宁浅,俊逸脸上那股惑人的笑意,勾得她小心脏一跳,不禁怀疑昨晚难道他们两个做过什么? 余乐佳抬头看向司徒封,顿时松了口气,翻脸速度之快让人结舌,“有司徒帅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浅,走吧,我肚子饿了。” “她……她什么意思啊!”顾牧然被余乐佳天壤地别的对待气得不轻。 “这个世界看脸,你要认清现实。”司徒封轻飘飘丢出一句,跟着去了隔壁,“恩,我也饿了。” 余乐佳和顾牧然狼吞虎咽的喝粥,生怕比对方少吃一口。 相比他们惨不忍睹的吃相,司徒封举止优雅赏心悦目,比这碗里的粥还要可口。 宁浅吃粥时抬头瞄了司徒封两眼,正对他似笑非笑的眸子,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一张一合,泛着诱人的水泽,她不禁动了动喉咙,连吞两大口粥。 他哪里像慈悲为怀的菩萨,分明是个诱人犯罪的男妖精! 宁浅煮的满满一大锅粥,最后连一个米粒都没剩,余乐佳和顾牧然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一动不动。 叮咚、叮咚、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一屋子的融洽与平静。 “我去开门。”宁浅躲避司徒封的注视,一溜烟跑去开门。 看到门外人的瞬间,宁浅的脸色一变,目光冰冷,转身便要关门。 “小浅!”程天佑一步上前,挡在门缝间,着急的去拉宁浅的手。 宁浅厌恶的甩开,不愿多说一个字,“出去。” “别生气了好吗?”程天佑放低语气,温柔似从前。 宁浅看着熟悉的面容,再没曾经女儿家的悸动,想想他们也爱过、没美好过,她吐了口气,平静道,“放过彼此吧,起码回忆起的是美好,你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人,我会祝福你。如果方便,尽快办离婚手续吧,你该给她和孩子一个交代。” 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想断了联系,可程天佑不这么想。 “什么更重要的人,小浅,你才是我最爱的女人。”程天佑如以前那样哄宁浅,他相信她只是闹闹脾气,“我想娶的是你,她算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否因为有了心结,宁浅突然觉得程天佑无比陌生,像变了个人,这还是她记忆里那个阳光温柔的少年吗? “程天佑认清现实,我说最后一次,我们完了,彻底完了,永远回不到以前了。”宁浅冷下声。 程天佑继续央哄,忽闻一阵脚步,偏身看向走来的人时,脸色一沉。 “小浅,怎么这么久?是朋友,不如给我介绍介绍,难道害羞了?”司徒封缓缓走了,面带耀眼的笑容。 第8章 真TM有型 司徒封走得不紧不慢,风采高雅清华,神情不可攀附,唯独看向宁浅时,深邃的凤眸泛起柔和的涟漪。 他走到宁浅身边,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她腰间,当看到门外的程天佑时,他的气度依然从容温和,无论怎么看,他都将程天佑比下去一大截。 “不是,不相干的人不用介绍了。”一回生二回熟,宁浅顺势靠在司徒封怀里,一句话抹杀了程天佑原本的信息。 “小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程天佑脸色黑沉,阴森的瞪向司徒封。 司徒封勾了勾唇,没有说话,淡淡扫了一眼程天佑,轻蔑油生,轻描淡写的态度如重重一击捶在程天佑心口,他压根没被人家放在眼里。 程天佑胸口顿时涌起一团火,“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掺合?” “你打扰到我们了。”宁浅的手搭在司徒封的窄腰上,让一旁的程天佑双目喷火。 “你们?哈哈哈——”程天佑阴恻恻的笑回荡在空档的回廊,“小浅,我说没说过,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还是程太太,我们的夫妻关系受到法律保护。” 宁浅怒极反笑,一个找小三生子的男人居然好意思说法律,她真的是被程天佑惹笑了,“哦,那就是我移情别恋又怎么样?离婚的律师函你收到了吧,签了它,省的浪费各自的时间。” 程天佑看到宁浅眼中从来有没过的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他心头不由一堵,觉得自己虽然理亏一些,但还不是为了他们的未来打算,她作为一个女人却不守妇道,实属不应该。 “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你非要钻牛角尖吗?”他语气里透着不满,看了眼司徒封,如恩赐般,说道,“小浅,你和这家伙说清楚,我就不计较……” 司徒封突然笑出声,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是个男人,不觉得自己话多了,像个怨妇。” “你算得上老几,我和我老婆说话,轮不到你插嘴。”程天佑脸色铁青。 宁浅觉得简直在浪费时间,仰头对司徒封含笑道,“不是要出去吗?去华顺街吧,那得甜品店不错。” “好,听你的,小馋猫。”司徒封刮了下宁浅的鼻子,宠溺一笑。 毕竟在演戏,宁浅显然不能习惯两人的亲密举动,身子有些僵硬,但好在程天佑并未发现。 宁浅脸上的笑容在看向程天佑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冷道,“知道自己多余吗?记得签字离婚。” 话音未落,把吃惊又不甘的程天佑推出门外,砰地一声,重重关住门。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动,知道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她才松了口气。 “小浅。” “恩?” 耳边悦耳的呼唤,宁浅下意识抬头看去,撞入了司徒封深邃的凤眸,她像个透明娃娃,心底的秘密尽在他眼底。 “还在难过。”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气。 宁浅垂下头,无言反驳,她虽不是圣母,但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程天佑能无情无义做个畜生,她却一时半会儿做不到。 她是不是活该? 想到这里,她攥紧拳头,再次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声音铿锵有力,“很快就不会了。” 司徒封微怔,遂揉了揉宁浅柔软的秀发,“傻姑娘。” “以前确实傻的离谱。” “既然如此,擦亮眼睛,看看眼前吧。” 宁浅眨了眨眼睛,如果她没理解错?他在毛遂自荐。 …… 宁浅出门找工作,一天徒劳无功,她站在街边气闷,大口大口的喝果汁,接了通电话,听酒吧的人说余乐佳那又“热闹”了,让她过去劝劝她。 她猛吸几口果汁,把空罐丢进垃圾桶,转身却撞入人墙,脑袋一阵晕。 “怎么……” “没事吧?让我看看。” 不等她话说出口,一只大手覆在她的额头,小心的查看,确认没事后又问了遍,“有没有很疼?” 宁浅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司徒封,摇了摇头,“没事,你怎么在这儿?” “陪你,去华顺街。”司徒封笑了笑,却丝毫不捡开玩笑的意思。 路人来来往往,宁浅和司徒封虽然只是其中之一,却分外醒目。 两两三三的女生对司徒封露出痴迷的目光,当看到相对普通的宁浅时,不免心生失望,但看到司徒封眼中比过万种风情的笑意时,她们不由对他们默默送上祝福,希望自己有一天遇到能如司徒封这般温柔的男人。 宁浅感受到周围的目光,本来没什么事,却有点不好意思了,倒是司徒封泰然自若,仿佛旁人说得是事实。 “我不去华顺街啊。” “不是要去甜品店?你说那的甜品店不错,现在既然有空,一起去尝尝。” 宁浅恍然记起那天为应对程天佑的谎言,又不好直接拒绝,“我现在得去找乐佳,程天佑包场的酒水今天下单,我怕她乱来。” “我的车在结尾。”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 她有点恼了,正要甩开他,就听他又道,“眼里只有别人吗?顾牧然已经去找余乐佳了,你要相信他一个男人会比你处理的好。” “最近他们两个接触的这么频繁,是不是……”宁浅皱了皱眉。 “相信我。”司徒封为宁浅开车门,弯身探进车子,为她系上安全带。 这三个字太重了,宁浅却不知道怎么的,愿意相信这个男人,点了点头,“乐佳没事就行。这次我请你,谢谢你一再的帮忙。” “一顿甜品,太轻了。”司徒封开车前,对宁浅勾唇一笑,说得意味深长,“付账这种事,是男人该做的。” 说完,正视前方,专注的开车。 宁浅看着司徒封侧面优雅的轮廓泛着温润的光泽,心中不禁想到余乐佳说过的一句话。 这种男人真tm有型! “随便点。” 司徒封坐在满屋子小女生居多的甜品店里,淡定自若,豪掷三个字,宁浅咽了下口水,“那我不客气了。麻烦了,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恩,这个也要……” 她不曾注意,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第9章 就好这口 司徒封见宁浅吃得欢,他低头看着花里胡哨的甜点,犹豫后舀了勺送入口中,眉头当下皱了皱,再看向宁浅鼓起的腮帮,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恩,她倒是好养。 “甜品是女人的最爱,你吃不惯吧?是你提议要来的。”宁浅擦去嘴边的奶油,义正言辞地说。 司徒封无奈笑了笑,请她吃甜点反倒成了他的错,怕是天底下不领他情的人独她一个。 “这里还有。”用纸巾在她鼻尖轻轻一抹。 宁浅愣住了,是他们有天生的默契,还是他已经做习惯这些事。 正在她怀疑他有过多少女人时,头顶上方传来叫嚣声。 “这位阿姨,你一大把年纪好意思和司徒哥哥约会?”少女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脸蛋稚气未脱,看样子不过十六七的年纪。 “我?”宁浅质疑。 “不然呢,你看着比我大二十几岁吧。” 司徒封淡淡瞥眼少女,转眸见宁浅瞪大眼睛的模样,不由觉得她鲜活多了,能生气也是好事。 “哈。”宁浅怒极反笑,先向司徒封问道,“认识?” 司徒封摇头,“没印象。” “司徒哥哥,我爸爸是赵伟辉,我是欣欣啊!”少女嘟嘴委屈。 “哦,生意上有过来往。”司徒封恍然,态度平淡。 少女底气瞬间爆棚,盛气凌人指向宁浅,“老女人,你没眼力劲儿吗?快给我让位置。” 宁浅面带笑容站了起来。 司徒封扬眉,丝毫不认为宁浅会是个善茬,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吧。 果不其然,不等少女洋洋得意,宁浅选择坐在了司徒封身边,脑袋枕在他肩膀,叹气道,“是啊,人老了,可封封就好这口啊!至于无趣的干扁小豆芽,封封根本记不住。” “你不要脸!”到底太嫩了,少女气得红头胀脸,跺了跺脚,眼巴巴看着司徒封。 “还是你了解我。”司徒封补刀,大手顺势搭在宁浅腰间。 少女泪奔跑开,临走前看司徒封的眼神依旧充满爱慕。 宁浅干脆利落地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往嘴里塞甜品。 “过河拆桥?”司徒封唇角一勾。 宁浅执叉子的手一抖。 “封封?” “咳咳咳——”宁浅拿起旁边的清水咚咚喝了两口,对司徒封道,“你对未成年有想法?既然没有,咱们就是互相帮助。” “我去洗洗。”不等司徒封开口,宁浅逃去洗手间。 宁浅刚走到转弯,身后突然冒出一人挡住她的去路。 “看到了吧,你和他站在一起根本不般配。”程天佑双手抓住宁浅的胳膊,“小浅,你清醒清醒,看清楚谁才是你要的那个人!” 宁浅甩开程天佑,见他一脸为她着想的伪君子模样,便想到他看见了刚刚少女出现的一幕。 “所以你现在跑来告诉我,我人老珠黄别自不量力是吗?”她心中一哂,“那真谢谢你了。”说完,绕过他。 “小浅,你到底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好坏分不清吗?你和他才认识多久,我们认识多久!”程天佑再次堵在宁浅面前,语气中有了不耐。 “如果你不想婚内出轨的事情曝光,影响了你的大好前程,下周一请准时出现在民政局。”宁浅冷下脸。 程天佑捏紧拳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浅,无法接受她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咬牙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人给你撑腰了?今天他心情好帮你,明天他就能甩了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好好好,下周一我一定去!” 程天佑望着宁浅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沉,眼底灰蒙蒙一片。 “什么事!”突然响起的电话,他恼火地接通。 “天佑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林晓晓可怜巴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对不起、对不起……” 程天佑听到林晓晓温顺的声音,心里顿时舒服不少,女人就应该这样,男人才会疼她。 “晓晓,不关你的事,工作上出了点问题,过会儿我去你那儿。” “好啊,天佑哥,那我准备出你爱吃的红烧鱼。” “没出月子就下厨,不是叮嘱过你千万别沾凉水吗?” “哪有那么娇贵,我想给你亲自下厨……” 傍晚,酒吧。 “顾牧然你是不是和程天佑那傻逼是一伙的!”余乐佳火冒三丈。 “你的意思是老子也是个傻逼?”顾牧然横眉竖目,凶道,“欠收拾,是不是?给我老实坐着。” 余乐佳被顾牧然一声吼唬住了,倒真的乖乖听话坐在沙发上。 “那么凶干嘛?”泼妇秒变受气小媳妇。 “如果我不拦着你,你就在酒里投毒了是不是?” “毒死那鳖孙子,居然敢欺负我家小浅。”余乐佳理直气壮,“他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你看看你哪里有一点女人样?这么恶毒的话你也说的出口。”顾牧然眼角直跳。 “这就叫恶毒了?明明是你们男人臭不要脸!” “到时候你坐牢,宁浅当个从犯是不是?” 余乐佳一愣,知道自己理亏做错了,抱着双腿蜷缩一团。 “跟我走,去找封子和你朋友。知道错了,就得改,”顾牧然像训孩子一样训余乐佳,边走边训,“下次还犯……” “哔哔两句得了呗,说个没完,真当自己是我老子啊!”余乐佳看着顾牧然牛逼轰轰的背影,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皮包,跑上前抡了他脑袋一锤。 “艹,老子就不该帮你收拾烂摊子。”顾牧然捂着后脑勺的包,咬牙切齿的望着撒丫子就跑的余乐佳,“你tm给老子站住!” 两人闹腾一路来到事先约好的地方。 “小浅!”余乐佳远远的就朝宁浅挥手。 走近后,宁浅上下打量余乐佳,没见有伤,又转头看向顾牧然。 “我出面能有什么事,放心好啦。就是这颗脑袋真叫人不省心。”顾牧然重重弹了余乐佳一下,转而问道,“他呢?” 宁浅松了口气,望向身后会馆,“碰见熟人先进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你们,说是你知道去哪找他。” 第10章 对她不一样 “成,我知道了,咱走吧。” 顾牧然了然,带两人一起上楼,碰到司徒封后,顾牧然愣是拽着余乐佳拐了弯。 宁浅本想拦着,但看到余乐佳心虚的模样便知道有事,想着他们能解决了也好。 她低头相识跟在司徒封身后,下个星期一可以彻底了解吧,但以她对程天佑的了解,过程肯定不会顺利。 突然,脑袋撞到硬物,她连退数步,被一只大手拉住,这才抬起头来。 “饿了?” “嗯?恩……” “一会儿你只管吃饭,不用理会其他人。” 司徒封眸色暗了暗,叮嘱道,“实在想说话,就找我。” “哦。”宁浅狐疑,要见什么人搞的这么严肃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巴不得当透明人。 前脚刚进包厢,宁浅便感受到身后一束不善的目光。 似曾相识? 她好奇地回头看了眼,果然是位“老熟人”。 一身粉红色连衣裙的赵欣欣向司徒封走来,一改上午的清纯,穿着打扮大胆暴露,束起的马尾披散肩头,生出几分小性感。 “司徒哥哥,刚到吧。你先休息会儿,我再让他们上菜。”赵欣欣刀子般的目光在宁浅身上刮过,转头面对司徒封时,一脸恰到好处的甜美笑容。 “不用,现在上吧。”司徒封坐在最中央的主位,他看向慢吞吞的宁浅,温和一笑,“过来,坐我旁边。” 宁浅老坐到司徒封左边,没几步的距离,却要承受赵欣欣的刀光剑影,啧,这是有多大仇。 “怨不得最近见不到封子,原来……”赵玫直径坐到司徒封右侧,勾人的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被保护在身边的宁浅,调笑道,“金屋藏娇,这回家里该放心了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宁浅身上,她想当透明人显然不可能了,她抬头顺声音望去,不禁露出惊艳。 好漂亮的女人。 妖艳性感,充满女人味,乍一看赵欣欣和她五官相似,不知道什么关系。 司徒封见身边的宁浅一副呆样,暗中失笑。 “挺可爱,做什么的,不介绍介绍?”赵玫笑问,目光从宁浅身上刮过,宁浅不禁有点疼呢。 一个赵欣欣,现在又来一个,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司徒封拉来做肉盾的。 “不是要吃饭吗?”司徒封挑眉。 赵玫识趣的闭嘴,只不过目光时不时经过宁浅,和司徒封低声说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话语。 菜上齐后,司徒封拿起筷子,其他人才有动作。 从第一次见宁浅,赵欣欣心里就像插了一根刺,横竖看不惯她,瞧她只知闷头吃饭的傻样,凭什么和她争司徒封? “司徒哥哥尝尝这道清蒸鱼,是这家酒店的招牌呢。”赵欣欣起身为司徒封加了一块鱼肉送到碗里,中间隔着赵玫,做起来有些困难。 “谢谢。”司徒封垂眸看碗里鲜嫩鱼肉,莞尔一笑,观之可亲,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眼底的淡漠。 “没规矩!”赵玫冷斥一声,招来服务生为司徒封重新换一套碗碟,狠狠瞪了赵欣欣一眼,十几岁就知道勾引男人。 这样的结果顿时让赵欣欣尴尬急了,坐不是站不是,为保持良好形象,她只能强颜欢笑,“对不起,司徒哥哥。表姐你别生气嘛。” 宁浅看到这一幕不禁疑惑,司徒封这是怎么了?上午吃甜点,她没少给他夹,如果她没记错,他还吃过一块她咬过的草莓蛋糕。 她心里猜想,心不在焉的夹菜,手一松竟把一根油菜掉在司徒封碗里。 “把司徒哥哥的碗碟……” 不等赵欣欣话说完,司徒封拿起筷子把菜送到嘴边,吃得津津有味。 见此,赵家俩姐妹脸色发僵,赵欣欣因为年龄小,藏不住心事,恶狠狠的瞪向宁浅。 一顿饭下来,傻子也能看出司徒封对待宁浅的不同寻常。 饭后,司徒封让宁浅回视线准备的房间休息,宁浅喜闻乐见。 敲门声传来。 宁浅第一反应就是司徒封回来了,她踮起脚尖,悄悄来到门前,穿过猫眼往外看。 怎么是她? 宁浅皱了皱,直觉上她觉得不该和赵欣欣打交道,何况她本对她没好感,干脆不出声,装作睡觉。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赵欣欣不耐烦的喊道,“老女人,快点开门。我要帮司徒哥哥拿东西,耽误了司徒哥哥的事情,你找死是不是?” 态度蛮横,言行泼辣。 “快点拿,我还要休息。”宁浅猛地打开房门,没好脸色。 赵欣欣挺着胸走进房间,经过宁浅时不屑的扫了一眼。 “你是不是觉得司徒哥哥对你好?我告诉你,司徒哥哥就是这么绅士,她对每个女人都好。看到我表姐了吗?你连她的脚后跟都比不上,拼什么站在司徒哥哥身边。”赵欣欣向卧室走去,又折了回来。 宁浅胸腔噌的一下窜起一股火苗,她刚想回嘴,却看赵欣欣一副争宠的好胜样子,她突然觉得没必要和她争。 “我时间很宝贵。” “哼!” 宁浅的平静,反而让赵欣欣觉得没意思,转身进卧室取东西。 三两分钟,赵欣欣拎着一个银色手提皮箱走出来,她停在宁浅面前,笑得花枝招展,“对了,宁浅,你知道司徒哥哥和我表姐在做什么吗?男人和女人之间干的事……你知道的吧?” “以司徒哥哥的身份,从来不缺女人,但我表姐却是待在先生身边最长的一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赵欣欣心里一阵痛快,笑得洋洋得意。 “说完了就滚。”宁浅冷冷道。 “不想听?”赵欣欣讽刺,“和我表姐比,你在司徒哥哥那连个充气玩娃娃都不如,老女人!” “是吗?那你呢,怕是连他的头发丝都没碰到吧。”宁浅笑问,压根没把这个幼稚的小女孩放在眼里,“哦,对了,你一定骗了你表姐吧?要是她知道你也……你猜你会有什么下场呢。” 话音未落,赵欣欣脸色煞白,吓得身子发抖。 第11章 不是我的谁 瞧她吓得可怜样,宁浅摇摇头,露出友善的笑容,“所以,从哪来回哪去,不然我和你表姐告状哦。” “这么一大把年纪,你居然要告状。”赵欣欣脸色煞白。 “恩恩,就是欺负你,怎么啦?” “你……呜呜——” 宁浅哼了一声,转身回屋扑进柔软的大床,无聊地扑腾腿,她想着给余乐佳打电话,敲门声却再次响起。 这妮子回来了? 她踩着拖鞋小跑去开门,开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熏人的酒味。 “小浅……”程天佑晃了晃身子站稳,看到宁浅出现,他眼里的情绪错综复杂,有怒有眷恋。 宁浅皱眉捂住口鼻,不知道是不是反感了这个人,异常恶心这股酒气。 “你竟然真的在这里!”程天佑猛地抓住宁浅的手臂,力道很大,怕是要在她胳膊上留下青痕。 宁浅懒得理他,只要他能记得周一离婚手续就行,厌恶的甩开他。 程天佑不管不顾的往里闯,摇摇晃晃地走遍每个角落,似在找什么。 “你发什么疯!” “司徒封呢?他人呢,开了房间,他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程天佑突然停下来,讽刺的冷笑,“这种公子哥最不定性,说不定现在正在别人的床上。” “不用这么关心我,你只要记住周一准时到民政局,我爱怎么样都是我的事。”宁浅提醒。 “哈,小浅,我真不想到、想不到啊……晓晓说你和人来酒店,怕你被人欺负,起初我还不信,结果呢?”程天佑咬牙切齿。 光鲜亮丽的外面藏不住他骨子里的龌龊。 宁浅见程天佑这副道貌岸然的虚伪模样,只想笑,“所以你千里迢迢来捉jian?” “不,我就是想证明,你不是那种人。”程天佑突然安静下来,直勾勾盯着宁浅,开口便是浓重的酒气。 那种人?哪种人? 她从来不知道他程天佑原来对她这么在意,好奇他和林晓晓上床时,是不是也一遍念着她的好一遍gao潮迭起。 “别啊,干嘛相信我。你就想,是我不要脸勾引别人在先,这样你和林晓晓乱搞才能心安理得。”宁浅微微一笑,程天佑觉得极为刺眼。 放在以前她应该歇斯底里一顿,再狠狠甩程天佑几个巴掌,许是受到司徒封的影响,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却伤害爆表。 程天佑的表情明显一僵,如果宁浅对他大喊大吼打骂撒泼,他还知道怎么应对,反倒她的风轻云淡让他束手无策,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小浅,你下定决心要离婚了吗?” “是,非离不可。”宁浅果断回答,省得他纠缠不清。 “我每晚都会想你想得失眠。”程天佑双手徒然下垂,难过的神情仿佛宁浅才是那个负心人。 哈,失眠? 她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眼底下的青黑确实有,她来猜猜他失眠得原因,和林晓晓滚床单纵欲过度?对她这个原本尽在掌握的蠢女人却偏离轨道感到愤怒不满? “说完就回去,我无所谓,你不怕遇到熟人?”宁浅直径越过程天佑,大敞房门。 程天佑看着宁浅,一步三犹豫,出门前又要说什么,宁浅不给机会直接关门。 不过半小时,余乐佳风风火火地跑来找宁浅。 “小浅、小浅,开门啊……咦,应该是这间吧。” “火烧屁股还是怎么着?” 宁浅张嘴打了个瞌睡,瞥了眼余乐佳,窝在沙发里继续看电视。 “你知道司徒封和顾牧然干嘛去了吗?”余乐佳一屁股坐在宁浅身边,愤愤然地说。 宁浅没说话,低头摆弄手指。 “你干嘛?” “掐指一算啊,不然怎么知道他们做什么去了。” “说正经的,小浅,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居然和那个臭女人看电影,两个陪一个。呸,重口味。” “哪个臭女人?”宁浅问。 “赵什么来着?赵……哦,对,赵玫,之前有个小犊子被这女人赶走了。”余乐佳狠狠咬了一口苹果,仿佛吃某人的肉,“我要跟着去,把我轰回来了。” 宁浅一愣,脑海里浮现出赵玫和司徒封说悄悄话的画面,“他们关系不错吧,又不是我的……又不是我们的谁,不用在意啊。” “不是吧,你对司徒封没丁点感觉?”余乐佳蔫了。 “人不错。”宁浅诚恳道。 “没了?” “没了。” “小浅,我不想和你说话!” “那我和你说。” “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宁浅拉着余乐佳看电视剧一直到凌晨三四点,余乐佳全程听门外的动静儿,可直到她们睡觉,司徒封和顾牧然都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司徒封打给宁浅电话说有事情处理,不能亲自送她回去,会派司机过来,但宁浅拒绝了,她和余乐佳在餐厅吃了顿免费早餐,临走前从店员嘴里知道司徒封他们三个昨晚离开酒店一直没回来。 工作找不到,宁浅在乡下和姥爷呆了两天,回来闲得发慌,眼巴巴等周一的到来。 好不容易熬到周日晚上,宁浅从余乐佳那得到一个消息。 程天佑被一群小混混揍,听说因为在酒吧选包厢的事,最好的楼层程天佑预定了,小混混们给老大过生日,找程天佑好说好商量,程天佑却牛逼哄哄摆架子,结果被揍得不轻,胳膊和腿骨折,在医院养着呢。 宁浅第一反应,好可惜。 她猛地反应过不对劲,“你确定吗?” “确定啊,我全程参观,鳖孙子被揍得鼻青脸肿,那叫一个爽。”余乐佳兴奋道。 宁浅凝眉,心想离婚岂不是又要延后? 早上八点民政局开门,宁浅守了一个小时,没见程天佑又打电话无人接听,她担心他耍滑,向余乐佳打听医院,亲自跑了一趟。 程天佑住在独立病房,宁浅没见到他却看到了陪赵玫的司徒封。 宁浅抬头望了眼他们背后的大字,妇科。 “小浅,你等我。”司徒封十分镇定,主动喊住宁浅,“十分钟。” 司徒封和赵玫消失在电梯,宁浅觉得干脆离开好了,但想想她好像没必要这么做,便站在休息区等人。 第12章 经过我的同意 司徒封八分钟后准时出现在宁浅面前,他看了眼时间,拉起她的手腕往电梯走。 “你没事吧?”宁浅观察司徒封的脸色。 司徒封停下了来回身看向宁浅,见她认真的模样,反而笑了,“这么关心我,我以为你会问其他的事情。”眼波闪了闪。 “你现在不用陪赵玫?她有……她身子不舒服。”她干脆直接问。 “脑子里想些什么,她有该陪着她的人在陪她。”司徒封唇畔轻扬。 宁浅见司徒封好像心情突然好转,有点莫名其妙,但不再多问,抬头看到头顶的牌子,骨外科。 “走吧,你不是来看他的?”他面带微笑,却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两人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病房。 宁浅透过窄窄的玻璃望向病床,躺在病床上的人浑身缠白色绷带,辨不清五官,两只胳膊和左腿打着石膏,高高架起,可想而知伤势不轻。 身形一致,但不能确定身份,直到他教训床边的两个人时,她才肯定,伤成这样还能骂人,也只有他程天佑了。 她收回了目光,往电梯口走。 “不看了?”司徒封扬眉,低头扫了眼手表,五十秒, “扎眼睛。” 宁浅紧锁眉头,突然问道,“司徒,你说他这样了,还能离婚吗?” “如果你坚持,会有办法,但对你影响太大。”司徒封眼底划过异样,对宁浅微微一笑,“还是再等等吧。” “恩。”宁浅叹气无奈,她懂他的意思。 离婚这事闹得宁浅心情不好,找工作不在状态,索性宅在家里,连着三天没迈出门一步。 宁浅早上十点才从被窝爬起来,看到镜子的自己蓬头垢面,邋遢的不像女人,吓了一跳,二十五岁像三十。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心里把程天佑骂了千八百遍。 一头钻进浴室洗澡,看到自己总算有个人样,整理心情准备重新出发。 她才走到小区口,看清迎面走来的人时,掉头往回走,磨牙暗想以后她出门是不是要找个大仙算一卦,不然怎么什么人都能碰到。 “站住。”中年妇人盛气凌人地喊道,踩着高跟优雅站在宁浅面前,“我就是来找你的,宁浅。” 她从前看不上宁浅,现在更看上不,笑容里充满高人一等的得意与轻视。 宁浅见她鼻孔朝天的模样有点来火,她往回走可不是怕她,如果放在以前,她心里确实存在一点惶恐,毕竟是个不好相处的恶婆婆,但现在,她只是烦他们家人阴魂不散。 “有事?”宁浅语气冷淡。 梁贞淑倍感意外,宁浅见到她不应该像老鼠见到猫吗?转而一想,八成她觉得自己霸占她儿子能在她面前拿捏一把。 “确实有事,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她往街边随便扫了一眼,挑了个最贵的地方,“午餐我请,就这儿吧。” 她请?真是阔绰,那她不吃白不吃呗。 餐厅一角。 “什么事说吧。”两人面面对面而坐。 “不急,先点餐,想吃什么就点。” 宁浅定定看了眼梁贞淑,不和她废话,直接问waiter,“金师傅在不在?” “在,您要点金师傅吗?”waiter明显一愣,点头道。 “恩,有人请啊,就劳烦金师傅做他拿手的那几道菜了。”宁浅笑了笑。 “好的,请稍等。” 梁贞淑讽刺一笑,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样,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她的宝贝儿子。 “这桌子菜,我不会动,都是你的。”她如施舍恩赐般的开口,“现在,我们谈谈正事。” “说啊。” “我知道最近你和天佑在闹别扭,是因为晓晓吧。”梁贞淑看到宁浅变化的脸色,得意的笑了,“同为女人啊,但不能不服输,不能不认命,有些人自视清高,注定是个没儿子的苦命,像晓晓这种福气满溢的女人就不一样了,性格好命也好。” 宁浅想要故作无事,但她不过个普通人,没成圣成仙,做不到不动怒,但她不会让梁贞淑看笑话,压抑住心头窜起的小火苗。 “改算命了?不如算算你儿子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嫣然一笑,生出几分妖媚的味道。 梁贞淑当即沉了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和我比,你不怕折寿早死啊。” 看看,这就是所谓的名流贵妇,稍稍刺激便原形毕露。 程天佑是梁贞淑的命,她所有的爱与希望全部寄托在程天佑身上,她让宁浅不痛快,就怪不得宁浅戳她的痛处。 大约十分钟,waiter陆续上菜了。 “不算么?是不是害怕了。”宁浅一边拿刀叉一边悠然的说。 “乡下来的山野村妇!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我和你说话,你居然自己在吃东西。” 宁浅心情大好的笑了,以前她就是太小心了,其实这个女人蛮好对付的嘛。 “你想什么?脑子坏了。” “是谁脑子坏了想清楚再说,坐在这里的时候,谁说的不会动这桌菜。” 宁浅翻了一眼,继续享受美食,好心提醒,“说重点行吗?不然这顿吃完,你还要再请下一顿。” 梁贞淑脸色青黑,想到林晓晓生下大孙子,以及林晓晓背后的……她这一想,火气消了大半,重新戴上她优雅的面具,“我就直说了,你离天佑远点,你根本配不上他,他现在有了儿子,马上也会有妻子,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你不如识相早点离开,免得自取其辱。” 瞧她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她是不是要谢谢她? “他要娶林晓晓?”宁浅拿叉子的手一顿。 “对啊,他们会有个盛大婚礼,你要是识趣呢,我会给你留个位置,让你在婚礼现场混吃喝,你不就喜欢吃吗?”梁贞淑蔑视地扫了一眼满桌子的菜。 宁浅依旧吃得不紧不慢,时不时点头称赞,“恩恩,不亏是金师傅的招牌菜。” “是么?可程天佑想娶林晓晓,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她抬头一笑,放下叉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桌面 第13章 拖延离婚 梁贞淑一愣,随即大笑,“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天佑确实有几分喜欢你,但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充其量不过一个女人,我家天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宁浅锁着眉头,梁贞淑以为她哑口无言,正要继续挖苦时,就听宁浅说道,“让我想想……十几年前,你丈夫是不是对你说过同样的话,所以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不要忘了,你也是个女人,这么贬低女人对你没好处。” 程天佑长在单亲家庭,梁贞淑独立抚养他什么苦都吃过,确实是了不起的母亲,可惜她价值观扭曲,让宁浅提不起对她尊重。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最起码还有儿子,你拿什么和我比?你现在一无所有,以后也注定是个穷货。哈,就你长的这模样,说不定过个两三年,和我一样被喊伯母。”梁贞淑被踩到尾巴,立刻骂人,声声恶毒。 宁浅不生气,心平气和的把最后一口生蚝吃完,坚决不浪费食物,拿起手提包。 “呸,早该滚了。记住了,离天佑远远的!” “小心拿着,别给我弄坏了。” 宁浅从包里拿出红色的结婚证丢在梁贞淑面前,歪着头,静待她的反映。 “什么!结婚证!?” 梁贞淑声音尖锐刺耳,害得宁浅捂住耳朵。 “假的!一定是假的,天佑怎么可能瞒着我……”梁贞淑无论如何不肯相信,指着宁浅的鼻子骂,“不要脸的女人,你想缠着天佑到什么时候!” “自己问啊,懒得和你废话,我这是成心气你呢,不拿点真家伙出来怎么好意思。”宁浅秀眉轻扬,露出坦诚的笑容。 “不可能、不可能,天佑从小……”梁贞淑自顾自的胡言乱语。 结婚这件事比当初丈夫背叛她的打击还大,毕竟程天佑是全世界最不可能背叛她的人,她非在宁浅面前作死,宁浅也没办法。 “哦,对了。虽然领了结婚证,但现在正处于离婚中,是我要求离婚的,你儿子死缠烂打不签字。等他答应签字时,他胳膊腿全废了,如果当初办完离婚手续,你就看不到这本结婚证了,你说这事怨得了谁?”宁浅火上浇油,看着梁贞淑的脸似调色盘一般变化。 她烦透了,程天佑有胆子搞女人还生了儿子,怎么离婚这事磨磨唧唧,难不成因为她主动提得离婚?非得万事以他为中心?简直恶心人。 梁贞淑似乎被真相惊得回不过神,直到店员对她这个打扮光鲜却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的女人表达周围顾客的不满时,她才缓过来。 “他只是伤了腿,什么叫四肢全废?你竟然诅咒天佑,恶毒的女人,你别得意!谁知道你用什么下贱的手段骗了天佑,我现在就回去让他和你办离婚手续。”她看着宁浅的眼神恨极了。 “恶毒?是事实吧,只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愿接受现实。”宁浅心头一沉,试探性的说。 “你还说!”梁贞淑恨不得撕烂宁浅的嘴,“天佑在他舅舅的医院正好好养伤呢,他伤在哪里我都亲眼见了,你再诅咒他试试!” “宁浅!好个宁浅,你给我等着,天佑马上和你离婚,我是永远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妇!” 梁贞淑怒气冲冲的离席。 “记得结账。”宁浅提醒。 梁贞淑心里翻腾宁浅和程天佑领结婚证的事,绝不能让晓晓知道,从包里随手拿了一叠钞票,却远远不够。 “六万六?”梁贞淑惊呼。 “是的,这位顾客,你们点的金师傅曾是英国皇室御厨,低价便是五万。” 梁贞淑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恶狠狠地回头瞪了宁浅一眼,但还是乖乖刷卡结账。 宁浅望着梁贞淑愤怒离开的背影,反倒松了口气,程天佑这个大孝子会听他妈的吧。 只是…… 她冷冷一笑。 好啊,他的伤居然是假的,他做戏给谁看。 拖延离婚时间?以她对他了解,他做事不会这么简单,一定另有目的。 宁浅得到重大发现,立刻去了酒吧找余乐佳。 “靠,这鳖孙子真会玩,大家欠他一个奥兹卡小金人。他……该不会想讹人吧?”余乐佳嗑瓜子的动作一顿,把第一个反映说出口。 一句惊喜梦中人,程天佑的所作所为不正像个碰瓷的无赖吗? “乐佳,我突然想到一些事,先出去了,再联系。” 宁浅拿起包和手机急匆匆的出酒吧打车回家。 叩叩叩—— 宁浅敲了敲隔壁的门。 开门的速度比宁浅预料的要快,身着白色浴袍的司徒封出现在她面前。 浴袍半敞,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凌乱的短发湿漉漉,顺着胸膛一路下滑,再看上面,是他似笑非笑的眼眸,整幅画面令人喷血。 “进屋仔细看。” 宁浅被领进房间才回过神,“别误会,我找你有正经事。” “刚才我不正经吗?”司徒封莞尔一笑,随意坐在沙发里,任由浴袍松散。 何止不正经,像是有所准备的引诱她,她心里嘀咕,趁没被他的晃晕之前,说出此行的目的,“司徒,今天程天佑的母亲来找我,我无意间发现程天佑的伤作假。” “他妈想挽回你这个儿媳妇?”司徒封并不惊讶宁浅口中的事,关心的也不是重点。 “怎么可能,她恨得我咬牙切齿。”宁浅听到司徒封的问题忍俊不禁,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愣了愣,随即无奈又着急,“司徒,你没听到我说的吗?程天佑在装可怜,她分明可以离婚。” 司徒封忽然站起走来,与宁浅面对面,温润俊逸的脸上一片肃然,“我也收到了这个消息,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离婚。” 不等宁浅多想这句话的含义,就听司徒封又道,“但是,离婚手续你还得等一等,有人会收拾程天佑,我不愿你被拉进他们的事。当然了,手续办不了,你可以找程天佑撒撒气,不能多停留。最慢七天最快三天,他作假的事就会有结果。” 第14章 偷拍 宁浅听司徒封这么说便猜测程天佑踩到雷,惹了不该惹的人。 果不其然,混混们的老大早些年已洗白经商,在房地产界属泰斗人物,他行事低调,过去的黑道史都当过去了,没人再提一个字,小混混不懂事捅出篓子,他希望小事化了,没想经过程天佑的折腾,小事成了大事。 他曾经的对头借此事兴风作浪,对他产生极不好的影响,几十年精心维护的形象几乎一夜间崩塌,可想而知他会怎么对付程天佑这个伤势夸张造假的始作俑者。 她倒希望这事能把程天佑打趴下,即便离婚会让她受非议她也认了。 “这几天老实在家呆着,余乐佳也暂时别去酒吧了。”司徒封想了想,又加了句,“下午我要出差,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如果着急就找顾牧然,他那我已经叮嘱了。” “哦。”宁浅点点头。 司徒封见她心情低落始终低头,于是长指勾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舍不得我,不然陪我一起去好了。” “别闹。”宁浅拂开他的手。 “就闹。” “……” 宁浅回神,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俊脸,扑哧一笑,他也会有幼稚的一面? “终于笑了。”司徒封唇角轻扬,凤眸里的柔光能溺死人,“傻姑娘,多笑笑才漂亮。” “就这样了,我这把年纪能美到哪儿去?如果,再瘦点就好了。” “恩,确实胖乎乎的。” 宁浅忍不住白了司徒封一眼,虽说她差了点,但也是个女人啊,她自己说说就罢了,他还跟着说她胖。 “我去找果汁喝。”转身进了厨房。 司徒封挑眉,又被嫌弃了。 第二天下午。 宁浅赴约来到西餐厅,就近坐在靠窗的位置,过程中被一抹骚包的黄色身影吸引。 花边新闻对顾牧然是家常便饭,绝大多数都是一群女人围着他转,今天却一反常态,他身穿黄色西服,桌布上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不知道这般焦急是为等谁。 约宁浅的人迟迟不出现,正当她考虑离开时,手腕被握住,没等反映就到了另外一桌。 “坐。” 她肩膀一沉,直接坐在椅子上。 宁浅手腕发痛,皱眉道,“这么粗鲁,哪个女人赶来赴约。” “谁说我等女人。”顾牧然嗤笑。 “那就是等男人。”宁浅做出结论。 “宁姐姐,你变坏了啊,肯定是被余乐佳教的。”顾牧然脸色一黑,把玫瑰色随手一丢。 “你送我?” 宁浅低头嗅了嗅,别说还挺香。 突然,身侧不远处的闪光刺得她闭眼又睁,她好奇地望了过去,当即脸色大变,“有人偷拍!” 只见顾牧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猛地转向宁浅看的地方,阴冷冷地说,“艹,在爷眼皮子底下玩阴的,找死!” 狗仔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眼睁睁看着顾牧然气势汹汹冲过来,吓得撒腿就跑,慌不择路跑进餐厅后的死胡同。 “跑啊,你倒是跑啊,小王八蛋挺能跑。”顾牧然一边喘气,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话。 宁浅气喘吁吁的紧随其后,看了眼战战兢兢的狗仔,伸出手,“拿过来。” “什么……什么?”狗仔后背紧贴墙壁,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羊。 “相机,拍了什么拿出什么,别逼我……”宁浅气结,指了指身边的顾牧然,“别逼他动手,他可是个变态,我不敢保证他会怎么对你。” 变态?他是变态!? 顾牧然朝宁浅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 “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当真。”宁浅小声嘀咕,见威胁有效了,继续逼问,“说吧,谁让你来的?” “我……” 狗仔弱弱的开口,却被宁浅打断,“别想唬我们,说什么路过、凑巧,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会特意来拍我和他?” “妈的,别和他废话,让爷揍一顿,看你嘴有多硬。”顾牧然捏着拳头上前,拳头还没抡在狗仔身上,狗仔吓得全盘托出。 得到答案之前,宁浅也猜到了近期和她不对付的赵家姐妹,只是没想到除赵欣欣之外,林晓晓居然也有份。 哈,手伸到她这里来了,看来明天她必须走一趟医院。 顾牧然开车送宁浅回雅清小区,好奇地问,“他们以谁的名义把你骗来的?” “你先说。”宁浅反问。 “我老师,差不多五年没联系,还以为他回来了。” “程天佑。”宁浅如实回答,忍不住笑了,“和老师见面也穿的这么骚包。” “我这叫正装,尊师重道啊,宁姐姐。” 要不了多久,宁浅才知道顾牧然的这位“老师”,和司徒封也有关系。 …… 清晨,宁浅到医院,进病房前见程天佑和旁人笑得正欢,心想有你哭的时候。 “小浅!”程天佑又惊又喜的看着出现在病房的宁浅,激动中透着得意。 看吧,她还是放不下他,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装什么?”宁浅冷眼扫过程天佑胳膊上的绷带。 程天佑笑容僵住,向身边的下属递去眼神,两人心领神会一起离开。 “小浅,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程天佑没了顾虑,眼中水光闪烁,“我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老天在惩罚我?” 呦,这场苦情戏她给一百分。 宁浅乐了,回他一个笑容,“对啊,你就是遭报应。” “没关系,只要为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小浅,你解气了吗?可以原谅我吗?”程天佑温声细语的诱哄,“你看,就因为我受伤了,所以没能赴约离婚,我们的缘分没有散!连老天都在帮我。” “一会儿惩罚你,一会儿帮你,老天够忙的。”宁浅扑哧笑出声,下一秒声音徒然变冷,“程天佑,花样玩够了没?你这伤……”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的左腿上,“真伤假伤,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她高举拳头,用了十足的力。 “小浅,腿真得骨折了!”程天佑吓出一身冷汗,两只手稳稳接住宁浅的拳头。 第15章 禁欲系 “是真伤啊!”顾牧然强调。 宁浅冷笑一声,盯着他缠有绷带却活动自如的双臂,“手没事啊。” “小浅,你……你试探我?”程天佑愣住了,这才知道上当了。 “不装了是吧,那我们说个日子,把离婚手续办了。”宁浅冷冷道,有点恼火,“程天佑,这话我说了多少遍?不知道你听烦了没,我已经说烦了。” “不离婚?除非我死。”撂下狠话,“还有,告诉你儿子他妈,有话当面问我,别做些偷偷摸摸的事,以前她自己不所谓,现在就不怕她儿子学她?” “小浅,你说什么?晓晓她……你是不是对她有误会? 程天佑皱眉,认为宁浅对林晓晓存在偏见。 宁浅冷笑,到了现在他都下意识维护那个女人,她还说什么,简直浪费时间。 “下个月一号,这是最后的期限。” “我们……” “不答应?你不怕我把你作假的事告诉打你的那群人?” 程天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浅,见她态度毅然,没有商量的余地,最终松口,“好,我记住了,下月一号,说到做到。” 宁浅得到满意答复,离开医院。 程天佑向来要强,事业心重,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他比任何人都看重,凡是能危险到他事业,他定会让步,宁浅就是看穿这点,才亲自走了趟医院。 下了两天的小雨停了,却仍不见晴。 宁浅的心情如窗外灰蒙蒙的天,不知道程天佑使了什么手段安抚黑老大,一点动静也没有,程天佑安心的养伤,让她好是失望。 应聘接连受挫,一份文职工作搞的和竞争美国总统似的,她站在阳台给余乐佳打电话,询问那面的情况。 “别提了,之前那帮孙子是不来了,不过换了另外一群人,我他妈怀疑他们是不是认识?”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们碰面。” 到酒吧休息室,宁浅扑了个空,五六分钟后才见一脸怒火的余乐佳回来。 “又被老板训了?” “宁可被老板骂死,也不想看见那人渣。” 宁浅脸色一沉,“他来做什么?” 不用指明,她都知道余乐佳嘴里的是谁,找他办离婚手续一拖再拖,发去律师函也如石沉大海,难不成到如今这个地步他还想不离婚? 想到这里,她冷冷一笑。 “庆祝他有儿子了呗。”余乐佳满脸讽刺。 “他无非想恶心我。”宁浅心已了然,“乐佳,说实话,李老板对你不错,哪次不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和程天佑硬碰硬,丢了工作不值得。” “我就看不惯那鳖孙子啊,不行……小浅,这事得找个男人出面,不然咱们肯定吃亏,指不定那天程天佑带多少人来呢。手机给我……” 宁浅再想抢回手机已经来不及。 “果然有司徒帅哥的手机号。”余乐佳抬头冲宁浅暧昧一笑,随即按下了通话键,把手机塞回宁浅手里。 不知道司徒封是不是太闲了,立马接听了电话。 “我在开会。” 宁浅听到司徒封清润的声音有种如斯重负的感觉,可不等她把这口气松下,又听司徒封说道,“有什么事见面说,我让顾牧然接你到我这。” 宁浅看着通话挂断的手机屏幕愣了愣,怎么和她预想的差了这么多? 十分钟后,顾牧然轻车熟路来到雅清小区。 “姐姐们开门,我知道你们在家。”当第三次敲门时,顾牧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宁姐姐你躲什么啊?害羞了?啧,不应该吧,你和封子不是才认识吗?” 站在门后的两个女人,余乐佳看着宁浅傻笑,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越描越黑,你和司徒封没事躲个什么劲。 宁浅剜了余乐佳一眼,低声咬牙,“还不是因为你,不是你把他招来的?” “司徒封这么主动,接你去他那,怨我喽?”余乐佳无辜的耸肩。 宁浅掐了一把余乐佳腰上的肉,这才打开门。 “咳。走吧,两位姐姐——”顾牧然向前栽了个趔趄,站稳后脸上堆笑。 余乐佳挽住宁浅的胳膊往外走,鄙视道,“你长得这么老,好意思叫我们姐姐?” “这不是显得亲嘛?”顾牧然并不生气,“要不以后改口叫妹妹?佳妹妹?浅妹妹?” “你还是叫姐姐吧。” “滚蛋,臭流氓!” 宁浅和余乐佳异口同声。 顾牧然摸了摸鼻梁,跟了上去。 …… 正装的人们脚下匆匆,进出这座摩天大楼。 宁浅仰头望去,楼层一望无际仿佛耸入云端,脖子看酸了方收回视线。 她边走边腹诽,司徒封的身份果然不一般,她欠上了这样一个人,今后该怎么还? “宁姐姐害怕了?是不是怕封子把你吃了。”顾牧然打趣道。 虽然认识不久,但宁浅多少琢磨透顾牧然的性子,也就没接话,倒是身边的余乐佳一语说中了宁浅所想。 “喂,说实话,司徒封怎么会住在清雅小区?” 两地距离不近,何况清雅小区撑死了算得上中上等住宅,和司徒封根本不相称。 “哈,这你得问他本人。”顾牧然看了眼宁浅,有意打马虎眼,转身去和前台美女打情骂俏。 “到处发情。”余乐佳呸了一口,“你还带不带路?” “我就是礼貌的打个招呼,你别误会啊。” “你和我解释什么,一边去……” 宁浅走在后面看着两人互掐,心里却在想顾牧然说的话,一阵头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一路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围宁浅打转,到了办公室,司徒封正在和几人谈事,他们虽然没明目张胆的打量宁浅和余乐佳,但出门前看她们的眼神多了分探究。 办公时的司徒封戴了副金丝变眼镜,敛去他平时的随性慵懒,周身弥漫着温润如玉的气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禁欲系。 他摘掉眼镜捏了捏眼角,再抬头时眼底一瞬即逝的幽光不容小觑,唇角噙着三分笑,明明是个温雅贵公子,宁浅却怎么看都有种坏坏的感觉。 第16章 你生气了? “牧然,你和余乐佳去休息室喝点东西。”说话时,他的目光始终在宁浅身上。 顾牧然新奇地盯了司徒封三秒,随后嘿嘿一乐,“成,懂了。” “你懂个屁。”余乐佳一巴掌拍掉顾牧然伸过来的手,转头对宁浅眨了眨眼睛,“小浅,我口渴,我去看看他们这有什么好喝的。” 两人一同离开办公室。 宁浅警告的目光被余乐佳彻底无视,她转身不经意看到茶水间的保鲜柜里玲琅满目。 “你找我什么事?”她屏息问道。 “电话是你打给我的。”司徒封轻轻一笑,好心提醒。 “打错了。” “原来小浅对我的戒心这么重。” 语气轻轻,夹杂着一抹无可奈何,尤其对上司徒封那双眼眸时,仿佛你就是负了他的罪人。 宁浅一时无言以对,在司徒封的注视下,几番才把内心的絮乱捋顺。 “司徒,你一再的帮我,总有理由吧。”她干脆直说。 他意外的闯入她的世界,不计回报的站在她身边,不应该有个理由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所以在你眼里,对你好必须有理由?”司徒封倏然起身,一步一步向宁浅走来,轻扬的语调再次乱了宁浅的心。 无形的压抑突然包围住宁浅,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等再抬头时,他已经站在她面前,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细腻如玉的肌肤。 “你生气了?”心突的一跳,下意识的感觉脱口而出。 “你不是要理由吗?”司徒封噙着笑,他每向前一步,宁浅都后退一步,直到碰到了沙发退无可退。 她双手撑在沙发背,上身向后倾,眼中的他温和全无,邪佞的气息迎面扑来,明明笑得无害,却让她心惊肉跳,哪还有之前贵公子的影子,分明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坏蛋。 “怎么不说话?恩?” 他突然压下身子,说话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周围娇嫩的肌肤,惹得她打了个颤。 “司……徒……保持距离啊!”故作镇定,微抖的声音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 “我给你理由,你还要距离,未免太贪心了。”他勾唇一笑,每一个音色撩得人心痒。 宁浅身体紧绷,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她不是纯如白纸的孩子,和程天佑也有过亲密举动,心如小鹿乱撞的感觉或许因为时间太久而忘记了,但她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却是她印象里的头一次。 “靠,我来的真tm不是时候。” 正在宁浅不知道如何收场时,一声熟悉的低咒突然传来,她侧头望向门口,只见顾牧然正暧昧的看向她这面。 她脸颊一热,来不及害羞,围绕她的气息骤然散去,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 宁浅直起身,局促地挽了下鬓角的碎发,转眸看到司徒封静静地站在那里,温雅高华,淡定从容的模样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收敛心情,尽量平静的对待。 “嘿嘿,封子,我可不是故意坏你好事啊,是真的有急事。不然我也不舍得放走余乐佳。” “乐佳走了?”宁浅又气又无奈,猪队友一只。 “丢不了她,你放心。”顾牧然扬了扬眉,对宁浅说,“我要和封子事,你或许感兴趣。” 司徒封眸色暗了暗,转身坐到沙发里,看了眼宁浅,“说吧。” 宁浅竖起耳朵听,按理说他们的事压根和她不沾边。 “这个女人你认识吧,就算不认识,也至少见过。”顾牧然从办公桌上拿起笔记本电话,敲了几下键盘,屏幕锁定在新闻报道的某个画面,放在茶几上。 一个娇柔的女人映入宁浅眼帘,她的脸色顿变,双手发凉的攥紧。 何止见过,这个女人身体里有她的血,肚子里生下了她丈夫的儿子,在医院里,她依偎在她丈夫怀里,顶着楚楚可怜的脸向她耀武扬威。 明亮宽敞的办公室弥漫着淡淡的压抑,静得针落可闻。 两个男人的目光集中在宁浅身上,似在担心她的反应。 “她现在是程家的大功臣。”宁浅嗤笑,反而比刚刚平静了,抬头看到他们正盯着自己,“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怕我寻死腻活?” “你难过,我就得挨揍了。”顾牧然瞄了眼司徒封。 “你知道就好。”司徒封语气淡淡,风轻云淡间竟有了股迫人的压力。 顾牧然摸了摸鼻梁,得,他成罪人了。 “这个程天佑也tm是走了狗屎运,这么多女人,偏偏挑中林晓晓。”顾牧然接着说,“啊不,现在应该称她为慕晓晓。” “哦?慕……晓晓吗?”司徒封轻扬眉梢,眼底闪了闪。 “对啊,十几分钟前慕晓晓的身世闹得满城风雨,那群记者要不是忌惮慕家,早把慕晓晓的公寓攻陷了。md,这大便宜让程天佑捡了。” 宁浅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慕晓晓的身世。 北川六大家族之一慕家,军人世家,慕老爷子年轻时是位令人敬佩的铁血军人,孕有两子,一年前慕老爷子和大儿子遭遇车祸,老爷子陷入昏迷至今未醒,大儿子当场死亡,这个慕晓晓便是大儿子的私生女。 “既然如此,程天佑为什么迟迟不和我办离婚手续。”宁浅皱眉,程天佑要强事业心重,有慕家做后盾,他的公司必顺风顺水。 不过慕晓晓的身份,解释通了之前程天佑得罪黑老大的事,八成有慕家出面。 司徒封起身把陷入思考的宁浅拉到身边坐下,垂眸看着她蹙起的眉头,伸手抚平,“慕老爷子的大儿子结婚十几年没孩子,小儿子是老来得子,现如今在部队。慕晓晓是天上的馅饼,但处理的不好,就是烫手的山芋。” 宁浅眉间一暖,恍然抬头撞入司徒封的眼眸,幽幽深深,难以捉摸,她心头不禁一晃,猛地明白了他的话。 慕家不比一般人,程天佑婚内出轨并和慕晓晓生下孩子,给他十个胆也不敢让慕家知晓这种丑闻。 宁浅联想到程天佑到酒吧搞的小动作,向司徒生讲明她和余乐佳最近生活里的反常,不禁问道,“程天佑是不是想借此搞鬼?” 第17章 一定要在家等我 “他tm找死啊,还敢来招惹你们。”顾牧然忍不住爆粗,眼里盛火。 “这边缺人。” 司徒封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宁浅愣了住,看着他认真的脸,“你让我走后门?” “你这么认为也可以。”司徒封一怔,随即低笑。 “还是不用了吧,我这些年只做过文职助理,打印文件,准备资料什么的。”宁浅实话实话。 “助理也很重要,做不好要扣钱。”司徒封补充道。 宁浅垂眸思考,压根没注意司徒封眼中一闪即逝的光芒。 “靠,被无视了!”顾牧然敲了敲茶几砰砰响,“先说怎么解决程天佑这个鳖孙子啊?”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午饭。”司徒封莞尔一笑,向宁浅伸出了大手。 宁浅的视线从司徒封修长的手缓缓上移,落在他的脸上,他眼波潋滟却温柔似水,唇角的微笑好似阳春三月温暖的朝阳,轻轻柔柔的包围着她。 她不禁失了神,片刻,心猛地一抽。 曾几何时……相似的画面…… “恩。”宁浅吸了口气,避开司徒封的视线,没有回应他的手,站起身向外走。 “我的魅力就这么差?又被无视。”顾牧然忍不住抱怨,看向时钟,“没注意都中午了,你们两个……” 看到司徒封凝眸正望着宁浅的背影,他把话咽了回去,“我还是自己解决吃饭吧。” …… 月初,宁浅到了荣盛集团的子公司工作,地点距离市中心那座辉煌的摩天大楼两条街,她一星期有两三次到总部取资料,偶尔能看到司徒封。 那天吃饭,司徒封只说了一句程天佑交给他,便再也没提过一句。 她始终觉得欠了司徒封,又不知怎么还,想着自己解决这闹心的离婚,可自从慕晓晓的身份被媒体曝光,程天佑又玩起了消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次办不成离婚,宁浅不知道骂了程天佑多少次。 星期五,宁浅按照惯例把业绩报表整理打印,拿着厚厚的档案袋到总部交差。 这里的繁华如初见,来往的人只多不少。 然而,前台对宁浅热情的态度不复从前,她站在电梯口等电梯,忽而听到身后悄悄的议论声夹杂她的名字。 “你看你看,前面穿白衬衣的那个就是宁浅……” “原来是她啊,长得不怎么样啊!” “懂什么?现在除了看脸,还要看技术。” “那她就是在床上把司徒先生伺候的舒舒服服?不然老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关注她。问她现在具体做什么事,保不准过几天,她会调来总部。” 叮—— 电梯门打开,宁浅随人群挤进电梯,扫了眼前台议论她的三个女人,随之抛在脑后,平静地看着楼层数渐渐爬高。 到了如今,她除了姥爷这位亲人再没什么好失去的,这些风言风语她还不曾放在心上。 汇报过程一如既往的顺利,宁浅正准备离开,却被项目组长留下,一同去了司徒封的办公室。 组长向司徒封汇报工作,她安静的站在一旁。 “恩,宁浅留下。”司徒封说了那么多话,唯独最后一句和宁浅有关。 “有什么吩咐我做吗?”宁浅想了想到底是她上司,遂主动开口。 司徒封看着宁浅严肃认真的小模样,不知怎么的偏生有种狗腿的感觉,哑然失笑,俊脸立时如春暖花开时般如沐春风,“看来你工作这段时间,学到不少东西。” 宁浅一愣,回想刚才自己的言行便明白了司徒封的意思,不恼不羞,“领导教得好。” 她的领导往低了说是组长,往高了说可是包括眼前这位的。 “今天晚上和我出去吃饭。”司徒封话锋一转,不等宁浅开口,补充道,“工作需要。” “只有我们两个吗?”宁浅犹豫了下,问道。 “这次要让你失望了,还有项目组的其他人。”司徒封眼波闪了闪,似笑非笑的看着宁浅。 他抬眸瞥了眼她身后的钟表,“不过,后天是出于我的私人邀请,一定要在家等我。”后半句话加重了几分力道。 “后天?”宁浅想到后天是周末,不禁皱了皱眉,“恐怕不行,我……” “酒吧那有牧然帮余乐佳,你去了不一定帮得上忙,说不定余乐佳会更冲动。你一定要在家等我。” “那,好吧。” 宁浅点头认同司徒封的话,乐佳的性子她太了解了,她不出面确实好些。 “一定要在家等我,记住了吗?” “哦。” 宁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对今天的对话有很深的印象,可惜没能明白那句重复三遍的话的重要性,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晚上的员工聚餐,尽管有司徒封在场,每个人玩得都很欢。 宁浅问了同事才知道,司徒封犒劳员工时有发生,随和亲民,在他们眼里他无疑是个完美的神,没有谁不对他死心塌地。 融洽欢乐的气氛,宁浅看到几个人抢一个麦克风,不由轻松的笑出声,融入了他们,吃着水果喝着啤酒,直到有人起哄每人唱首歌时,她这个五音不全的人悄悄溜出来。 宁浅在洗手间用凉水冲脸,十分舒爽,她甩了甩水珠,往回走。 一转弯,她看到那抹颀长的身影斜倚着墙。 她下意识地退回来,伸头望了一眼,见司徒封漂亮的下巴微微扬起,眉宇含沉思之色。 能让他陷入思考的会是什么呢? “封子,你玩真的啊!刚才你姑姑和姑父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问我怎么回事。” 顾牧然不知道从哪里忽的冒出来,大步走向司徒封,胳膊横着抵住他的肩膀,目光逼视,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宁浅还在犹豫和司徒封打招呼,这下她只好静静的等了,耳边时不时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她不由自主的去听他们的每个字。 “我什么时候说闹着玩了?”司徒封依然从容自在,垂眸淡淡的扫了眼顾牧然。 一句话堵得顾牧然无话可说,喉咙里的东西上不来下不去,他收回胳膊,陪司徒封一起背靠墙壁。 第18章 你看上她什么 “你看上她什么?身材一般脸蛋一般,更别说才气了。你就不想想,她是个结过婚的女人啊,何况现在还没离婚。”他侧头看去,无法理解。 每一句都是实话,宁浅心里不是滋味,但不怪顾牧然,换做她和余乐佳,她会说相同的话。 “只要我愿意,她就是街边的石头也一样。” “你……” 宁浅身子一僵,轻轻的话狠狠的烙在她脑子里。 听到司徒封的声音平静至极,她感受到足足的分量,小心脏起伏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紧张个什么劲儿。 她稍稍探头,勉强看到光洁的地板上投下的人影,模模糊糊。 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什么表情。 顾牧然一愣,惊悚的睁大眼睛,“靠,别说你爱上她了,我tm宁可相信男人能生孩子。” “如果你生孩子,我还是期待的。”司徒封笑了笑,似真似假,如他眼中浓郁的漆黑令人捉摸不透。 他们的话,有宁浅意料之外的,也有意料之中的,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现状也不是那么糟糕。 说爱就假了,一见钟情那玩意不会发现在她和他身上。 她鼓了鼓腮帮,转身进了洗手间,还是去蹲会儿吧。 “你姑姑和姑父那怎么交代?”顾牧然不甘心,咬牙道,“行啊,居然和他们说你谈恋爱了,奔三的男人好意思说恋爱,还tm和一个已婚妇人恋爱。我要是你姑父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老实在家待着,再给你娶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生孩子,从小抓起教育,千万别学你。” “姑姑不舍得,会拦着姑父。” 司徒封不以为然的扬了扬眉,目光越过顾牧然落在回廊转角。 星期天。 宁浅担心余乐佳在酒吧,早早起床,想给余乐佳打电话问情况,但担心适得其反。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她翻了翻手机,按下司徒封的号码,又到隔壁敲门。 他之前千叮万嘱让她在家等他,现在反而找不到人了。 起初,她还找理由安慰自己,可一晃到了中午,她愈发的坐立不安,拿起钥匙便出门。 街边焦急的等待出租车,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宁浅忙找出手机,本以为是余乐佳或者司徒封,没想到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区号她却十分熟悉,来自姥爷那儿的乡下。 “喂?” “请问是王福尚老人的亲属吗?”中年女人的声音。 “对,我是。你……”宁浅愣了愣。 “是这样的,老人之前发生了车祸,现在正在抢救,你能不能……” 宁浅脑海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她脚下一软,险些站不稳,听不进对方后面说了什么,“哪家医疗,我立刻赶过去。” 声音发抖,脸色煞白。 没有计程车,她干脆到路中央拦,惹来不少司机的谩骂,她现在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想着姥爷的安危。 两个小时后,昌明县城。 宁浅下了车,跑进医院,忽而一个护士拦住了她。 “王福尚家属?” “对对,我是。” “伤者伤势严重,已经转院了,我给你带路。” “好,谢谢了。我姥爷他……” 关心则乱,如果宁浅冷静下来,会发现许多不合乎常理的地方,可惜她一门心思的担心姥爷,脑子里再容不下其它。 车子一路颠簸。 “距离这么远吗?我姥爷会不会有危险……”宁浅盯着前方蜿蜒的土路,焦虑地询问。 “马上就到了。”护士暗中和司机在后视镜中交换眼神。 司机跟着附和,“我抄近路呢,小姑娘别急。” 宁浅点点头,攥紧的手心渗出薄汗,内心充满自责。 光打钱有什么用,她应该来看姥爷的,说不定姥爷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车子颠簸的越来越厉害,周围茂密葱郁的树林。 宁浅忽然察觉车子越行越缓慢,树木挡住了周围大半的视线,笼罩一片阴暗中,分不清方向,前方的路仿佛一个吸人的黑洞,惊得她清醒了三分。 她欲开口询问,却发现慈眉善目的护士如换了个人,尖嘴瘦脸,眼露凶恶。 不好!上当了! 宁浅警铃大作,脑海里回响起司徒封的话,一定要等他,一定要等他……可惜为时已晚。 她还算理智,没有立刻发作刺激他们。 可假护士突然转头,和宁浅对上目光,察觉了宁浅大变的脸色,干脆不做戏,对司机说,“处理了她,再弄过去。” “谁指示的你们?程天佑对不对?”宁浅惊呼。 车子猛地急刹车,宁浅的身子前后一晃,她立刻打开车门往外冲,然而身后的一股蛮力强行把她拉回车内。 “知道怎么回事就老实听话!” “你们……” 气味刺鼻的布子堵住了她的口鼻,她瞪大眼睛去推脸上的大手,无奈呼吸受阻,她蹬了几下腿昏了过去。 “皮肤真嫩啊!啧啧,这手感……老子骨头都酥了!” “哈哈,可不是吗?比小姐强多了,估计被艹的不够多……” 猥琐低俗的声音在宁浅耳边挥之不去,一阵凉意,她瑟瑟地缩了缩身子。 感觉到几只手在身体上游走,她猝地睁开眼睛,三个男人丑陋的面容映入眼帘,他们见她醒了,笑得更兴奋。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要多少钱我都给!”强烈的屈辱感冲击着宁浅,她只穿了暴露的三点式被陌生男人包围。 “嘿,提钱伤感情,和哥哥们玩玩。” “乖乖听话,保你体会到从来没有的快乐。” 男人们咽了咽口水,摩拳擦掌。 “等等,先把正事办了,不然人被你们玩坏了怎么拍照。”另外的一个男人出声阻止。 宁浅双目瞪得凸出,爆着血丝,如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般绝望,无论她央求、愤骂,他们依然我行我素,架住她的身体与他们摆出屈辱的姿势,供另外一人拍照。 她想,她这辈子已经走到头了。 黑暗中,宁浅不肯睁眼面对现实。 可笑又可悲,十年的感情,比不过一朝攀龙附凤的锦绣前程,即便不爱了,她怎么都不想不到程天佑会对她使出这么卑劣恶心的手段。 第19章 他的吻 她太把他当人看了。 程天佑,我c你m!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正和他心意?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婚,娶慕晓晓,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让程天佑称心如意?! 即便她是一坨烂泥,她也要活着,活着才能拉程天佑下地狱。 宁浅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忽感一个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她所有的愤怒与屈辱集中在手上,狠狠地向男人的脸挥去。 啪的一声,异常的清脆响亮。 转身的瞬间,司徒封的脸映入眼帘,那个红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印在他细腻如玉的脸颊上,刺眼醒目。 宁浅僵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坚强堡垒在司徒封满是心疼的眼眸中轰然倒塌,她换上了干净的长裤长袖,仍冷得浑身发抖。 “我、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胳膊、腿,觉得每一个地方都脏极了。 她不要流泪,双手抱住了脸,肩膀颤抖。 司徒封倏地把宁浅拥在怀里,强势的气息与他温润的面容截然不同,柔和的眉宇间是从未见过的凌厉。 “不要哭,你依旧是你。今后的每一天,你会笑看他们哭。”话音未落,他的吻落向她。 他牙齿轻轻咬着她柔软的唇瓣,不疼,麻痒极了,不带一丝欲望。 这个吻对宁浅而言,无疑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安抚。 她的颤抖渐渐止住了,他的吻也停下来了。 “谢谢。”她知道这无关情爱。 “什么都没发生,傻姑娘。” 宁浅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是说……” “那些照片交给我处理。”他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背。 …… 可悲的、可笑的、卑劣的、肮脏的……宁浅在经历过这些后,她既然没有一蹶不振,便注定更坚韧的活着。 如凤凰涅槃,重新站在众人的面前,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 宁浅恢复精神后第一件事就是主动找程天佑。 程天佑看到宁浅第一个反映,她漂亮了,神采飞扬的站在那里,双下巴不见了,身材有肉但恰到好处,减龄的休闲装露出小性感的锁骨,不禁让人想向往宽松衣服下包裹的身体。 他阴着脸,“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说得,如你所愿,我们离婚了,你不是程太太,可以是张太太,李太太,或者司徒太太。” 果然和司徒封搞在一起了,这不就是被男人滋润后的变化吗?早知当初他何必珍惜她,倒头来便宜了别人。 想到这里,又加重了语气,“夫妻一场,你专门来和我炫耀你找了个好下家吗?” 宁浅静静听程天佑说话,嫣然一笑,“还有吗?” 程天佑一愣,随即讽刺地说,“你指望我和你这种女人能有什么话说。” “既然没有,就该轮到我了……”宁浅眼眸明亮有神,笑容绚丽夺目,话音未落,扬起手狠狠扇在程天佑的脸上。 啪的一声! 这一巴掌异常清脆响亮,红彤彤的五指印在程天佑的左脸。 程天佑宁浅的笑容在他眼里充满嘲讽,他又羞又愤,抬手就要打去回去,“你敢打我!” “程天佑,你别想再动我一下。”宁浅挺直了腰板,接住程天佑的手用力甩开,留给他潇洒决然的背影。 程天佑发蒙,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在短短时间变化这么大,仿佛换了一个人,比以前更吸引他的注意。 他不禁陷入沉思,她既然能让司徒封感兴趣,他似乎不该这么放过她。 何况,刚才她打他这一下,当时他很生气,可她走了,他却有种喊住她的冲动,只要她认错,他仍然原意给她机会,慕晓晓的事情不是不可以解决,等他掌控大权,与她复婚也有可能的。 宁浅站在街边,用力呼吸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全身舒畅。 落日余晖下,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细细,闭眼享受阳光温柔的亲吻脸颊,耳边是熙熙攘攘的车来人往,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宁静安逸。 她倏地睁眼双眼,笑容灿烂。 滚nmd程天佑。 明天,我来啦! 回到家,余乐佳一直缠着宁浅,追问她当时扇程天佑脸的英姿飒爽。 “啊啊,怎么不叫我上,我还想乎他俩耳光过过瘾呢。”余乐佳遗憾的仰天长叹,无奈只能把家里的抱枕过手瘾。 宁浅眯眼一笑,“你打他直接就打废了,以后还怎么玩。” “小浅,有情况。”余乐佳眼前一亮。 宁浅倒了杯清水,转身回眸间自信耀眼,“乐佳,你信不信今天我打了他,明天我依旧让他对我露笑脸……” 隔天,宁浅拉着余乐佳上街购物。 “小浅,你怎么这么有精神,以前约你上街和要你命似的。”余乐佳惊奇地盯着宁浅。 宁浅停下来,认真地问,“是吗?我以前那么没趣,不过,以后不会了。走,和我找礼物去。” 余乐佳跟着走,又盯了宁浅好一会儿,由衷的感叹,“太好了,小浅。我真得为你高兴,今晚好好庆祝!” 在酒吧那种混乱的地方,她被打被骂都没有哭过,此刻却红了眼圈红。 “我给你挑,说吧,要送谁?”吸了吸鼻子,恢复精神头。 “司徒封。” “呀?开窍了啊。” 宁浅在余乐佳腰间一掐,“别想歪。他帮了我这么多,我想送他一分礼物,不知道送什么合适。” “把你送给他呗,他准高兴。”余乐佳暧昧一笑。 宁浅没理她的戏谑,司徒封需要一个好女人,可惜她不是。 两人来到男士专柜,玲琅满目,充满男性的气息。 宁浅低头认真的挑选起来,她和司徒封的经济实力差距悬殊,因此放弃了手表之类的奢侈品,想着挑选精致的小东西送给他。 挑来挑去,没有中意的,她不禁叹气。 是个女人多好啊,耳坠、胸针、发卡……随便一个都不错。 她刚冒出这种想法,立刻又否定了,司徒封如果是女人,还有她什么事。 最多费事罢了,她总会挑出一件满意的礼物。 第20章 真是嫩 “小浅,这个怎么样?”余乐佳挥了挥手里的东西。 宁浅闻声看去,见余乐佳手里拿着别致的小盒子,“领带?” “裤衩!”余乐佳跑到宁浅身边,嘿嘿的笑,用胳膊碰了下她,“他的尺码你知道不?应该很大吧。” 宁浅眼角抽了抽,“乐佳,你想怎么个死法。” “高潮爽死!” “离我远点,别说认识我。” 两人有说有笑,引来侧目,年纪小一些的女孩子听到余乐佳说的前两个字立刻红了脸。 “考虑考虑,没准他等着你送呢,你亲自给他穿上……” 宁浅在余乐佳腰间掐了把肉,打断她的话,“成啊,我就说你送给他的。” “我送人家不稀罕啊,。”余乐佳一点不脸红,摸着下巴分析,“司徒封的身材肯定比那些模特有看头。” “女流氓。”宁浅鄙视道,脑海里却不由浮现出前阵子司徒封穿浴袍的画面,确实有料,水珠从胸膛滑落,肌肉充满力量的诱惑…… 她连忙摇头挥散画面。 妖精啊,害人不浅。 逛了两个多小时,宁浅叹气数不清次数。 “小浅,你这是觉得这些俗物配不上你家司徒帅哥吧。”余乐佳一屁股坐到商场休息区,软在沙发里,“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腿要走断了。” 宁浅也累了,靠着余乐佳坐下。 她们两个平时多宅在家,冷不丁逛这一遭,肌肉酸疼,腿都迈不开了。 “要不我们后天再来吧”宁浅明天值班,后天下午才有时间。 “姐姐,我怕了你了。司徒帅哥什么都不缺,不如你亲手做一个送他?”余乐佳身子往后缩,两条腿走断似的,起码疼一个星期。 “做?” 宁浅皱眉沉思,这倒是个办法。 …… 今天公司事少,宁浅除了早上打扫过三位上司的办公室,直到中午她都闲在座位上。 “一份米饭,小份糖酷排骨和西红柿鸡蛋。”宁浅在总部的食堂点了餐,端到没人的角落,独自吃饭。 自从来这里上班,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吃饭、做事,其他人有意孤立她,她能猜到原因。 “表姐,你看嘛,就是她!我就说她来司徒哥哥这儿上班了,真不要脸。”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赵家姐妹,一个小屁孩没完没了,一个心机婊,食堂吃饭都能碰到也是冤家路窄。 宁浅拿筷子的手一顿,她低头吃饭没理睬她们。 “啊,你也在啊,介意我坐下来吗?”赵玫惊讶的声音传来。 “介意。”宁浅果断的拒绝。 赵玫脸上的笑容发僵,她没想到宁浅一点面子不给她,她心里恼火却不能当面发作,毕竟她多少了解司徒封,女人可以争风吃醋,但不能幼稚没脑子,就比如她身边的表妹,司徒封根本不正眼看她。 “我吃完了,你自便。”宁浅端起托盘,起身准备离开。 “老女人,你怎么和我表姐说话呢。”赵欣欣抬手拦住宁浅。 “好狗不挡道。” “你说我是狗!?” “你可以选择不挡道。” 宁浅扫了眼赵欣欣身后的赵玫,不由暗笑,静看她们撕逼,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可惜要让她失望了。 “快道歉,不然我和你表姐告状了。”宁浅向赵欣欣凑近一步,声音压低,露出“友好”的笑容。 赵欣欣小脸发白,“你这个坏女人,威胁我……” “恩?”宁浅笑容加大。 “对……对不起!”赵欣欣没说一个字仿佛要她命一般,最后三个字干脆囫囵而过。 宁浅笑了笑,没戳穿赵欣欣的小心思,不知是不是受司徒封的影响,她笑得竟有几分冷飕飕。 赵欣欣看到宁浅的笑容突然有点后悔了,要不她再重新道歉,这次一定把字咬清,当她有这种想法时,已经晚了。 “欣欣啊,你说的没错,你最嫩了,司徒封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宁浅无奈又伤感的感叹,临走前复杂的看了一眼赵玫,这一眼比说任何话都厉害。 “你知道就好,我……”赵欣欣小得意,突然感受到旁边凌厉的目光穿透她的身子,她猛地意识到不对劲,“表……表姐,我不是针对你,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老女人,我比她小那么多,她……” 越描越黑,赵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确实比赵欣欣优秀太多,唯独不比赵欣欣年小,任她再努力也改变不了现实,所以年纪是她的一处死穴。 “嫩?真是嫩,我看看欣欣哪里嫩。”赵玫贴着鲜艳美甲的手指揪起赵欣欣的耳朵,往人少的楼道走,“走啊,让我好好看看……” “表姐……啊!好疼,表姐你放手!” “啊啊,疼——快放手,表姐也和那老女人一样嫉妒我,啊!你就是嫉妒我……” 赵欣欣的耳朵仿佛要被扭下来,疼的她直掉泪眼,任凭她苦苦哀求,赵玫就是不肯放手,她,干脆一股脑把压抑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 等电梯时,宁浅望向楼梯口笑得灿烂,透着几分痛快。 已经算便宜她了,以后走着瞧。 周末,宁浅请假回乡下看望姥爷。 姥爷六十五了,年轻时当兵抗洪留下了病根,每逢天气变凉,双腿的膝盖疼得走不动路,宁浅不止一次劝他搬到北川一起住,可他性子倔说什么不肯,如果宁浅住的久些,还会轰她回北川。 这次宁浅只住了一天半便返回北川,下车直奔公司,才进大厅,周围的目光一下集中在她身上。 他们眼神怪异,夹杂着幸灾乐祸。 发生了什么? 宁浅一边往自己的办公桌走,一边回忆自己是否有纰漏。 他们等着看好戏,没人多说一句,上上下下和宁浅话最多的只有保洁刘姨,宁浅经过她时,她悄悄递过去一句话。 “他们说你没请假,矿工一天多了。” 这事啊,她请过假了,他们弄错了吧。 宁浅回了个微笑,示意刘姨放心。 不等她走到自己座位,半路被叫去领导办公室。 “宁浅,你是不是把公司当自己家了!” 第21章 不怕遭雷劈吗 宁浅前脚踏进办公室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 “你要是命好能当贵夫人,就在家享受别人伺候,我们出来幸幸苦苦做业绩不是为了被消遣。你要是没那个命,就老老实实收起心底,给我踏实干活!”钱总监怒气冲冲地把文件摔在桌面。 “总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浅试图解释。 “这一天半你做什么去了?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钱总监横竖看不惯宁浅。 “我有请假啊!” “你的意思是我没事闲的诬陷你一个小职员?” 宁浅莫名其妙,“总监,我有找小吴帮忙请假,不信你可以问她。” 钱总监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前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询问,根本没人只听。 很快,小吴来到办公室,不自然地看了眼一旁的宁浅,“总监。” 宁浅皱了下眉,心头生气一抹不安。 “小吴,宁浅说你帮她请假了,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啊!” 小吴一脸惊讶,转而对宁浅劝道,“宁姐,虽然我也想帮你,但真得不能说谎啊。你好好和总监说,说不定总监会从轻处理。” “小吴,你……”宁浅错愕的睁大眼睛,“你忘记了?周末我值班明明找你帮忙请假的。” 周末只有她们两个在公司,她想隔天向领导请假探望姥爷,组长和总监都不在,电话又联系不到,当时小吴主动提出帮忙请假,让她第二天安心坐车探亲。 她看着为她做打算的小吴,恍然大悟,眼中的波动随之平静冷淡。 呵,算计她是么?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错了就错了,偏偏死不承认,公司留着你这样的员工能有什么好。”钱总监大声质问,“这里庙小留不下你这座大佛!” 全世界针对她。 “总监要开除我?”宁浅暗暗冷笑。 “你难道有脸呆下去?” “不调查,凭她片面之词,凭什么认为我在说谎。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请假便不来上班,根本说不通,总监就不想想吗?还是说有其他原因,认定了要开除了。”宁浅不卑不亢,口齿清晰,言词有理有据不乏小犀利。 片刻的安静,两人似乎没料到宁浅会反驳。 “宁姐,我知道你着急,但你不能这样和总监说话啊。”小吴一副伤心态,“我们也相处一段时间了,宁姐怎么能这么想我,是不是怪我不帮你撒谎?” 三言两句认定了宁浅的错。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行得正坐得端,请过假就是请过。至于你,昧着良心说话,你不怕下雨天遭雷劈?”宁浅态度强势,对这种人她不需要客气, 小吴脸色一白,“你怎么说话呢!”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是什么东西我就说的什么话。”宁浅转头看向钱总监,“总监也不想冤枉人有辱你的声誉吧?” “什么意思?”钱总监沉着脸,越发不满宁浅的言行举止,她就不该留在公司。 宁浅目光从小吴脸上刮过,道,“监控。” 钱总监一愣,拨通内线吩咐保安部调出监控视频。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钱总监观察宁浅,见她镇定自若,忍不住有了动摇,她向旁边的小吴再次确定,“你没记错?” “没错啊,总监。宁姐的的确确没和我说过帮忙请假。”小吴态度坚定。 钱总监点点头,目光在宁浅和小吴之间摇摆,两人中间总有一个说谎的。 宁浅秀眉紧锁,对方有备而来,她的清白十之八九证明不了。 “总监,系统三天前出了故障,监控上午才恢复正常工作,这……” 一句话印证了宁浅的想法。 “怎么会这样?”小吴跑来做好人,咬咬牙下了很大的决心,“总监,监控坏了,不如就扣下一天半的工资。宁姐人很好,平时工作既认真有努力。” “不用。”宁浅果断拒绝,冷冷的目光扫过小吴。 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明她真得旷工了? 钱总监陷入沉思,看了看宁浅又看了看小吴,道,“监控坏了,无法确认她没请假,但也不能说明她请了假。” “公平起见,你们两个同时停薪等待调查结果。无论调查结果谁在说谎,你们记住,公司里绝不留害群之马,就是董事长的亲属也一样。” …… 家中,宁浅翻出手机里的日历,数了数日期。 今天是她停薪调查的第三天。 她原本打算瞒着余乐佳,不想这妮子平时大大咧咧,轮到她身上的事,细心的吓人。 以余乐佳的暴脾气,用她自己的话就是,“马勒戈壁,我现在去干翻丫的!” 宁浅强拉硬拽才把余乐佳劝住,连哄带骗让她守住嘴,不许把停职的事说出去。 “小浅,快来我这儿。”电话里余乐佳急慌慌的说。 “怎么了?又有人找你麻烦?”宁浅担心地问。 “不是,你快来!电话里说不清。” 宁浅没敢耽误,随手拿了件外套出门,“钥匙……”关了门发现没拿钥匙。 “去哪里?我送你。”司徒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宁浅闻声望去,才看见司徒封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白灰色休闲装,清隽温和,迎面给她一种舒适的暖阳感。 他手里拿着毛巾和钥匙,看样子刚晨跑回来。 “不用了,我去找乐佳。”宁浅说完,便往电梯走。 “等我一下。”司徒封开门进屋,突然又折回来,拉起宁浅的手腕,“你在里面等我。” “你……” “我去找顾牧然,正好顺路。” 宁浅没再拒绝,搭上司徒封的车很快到了酒吧。 “小浅,跟我来。”余乐佳早早在电梯口等宁浅,一起上了四楼,随后又拉起她来了楼道四楼与三楼之间。 “乐佳,究竟什么事?”宁浅焦急地问,“快和我说啊。” “嘘!小点声,”余乐佳压低声音,“你看那是谁……” 宁浅顺余乐佳的示意,趴着扶手向下看,勉强能看到三个人的身影。 三个“熟人”。 程天佑、慕晓晓,以及小吴。 第22章 诱我犯罪 呵,他们关系都到了说悄悄话的地步,这是不是叫蛇鼠一窝? 宁浅目光渐渐变冷,暗中嗤笑,小吴无缘无故的陷害她,现在有了解释。 她放缓呼吸,听他们的对话。 “天佑哥,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说话!你这一个星期都不来看我们娘俩,也是因为她,对不对?”慕晓晓声音颤抖,既惊讶又难过。 “晓晓!你怎么能找来那些男人对她……”程天佑有些生气,但看到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后,语气立刻放轻,“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能这样啊,即便我和她之间没有男女感情了,但我们好歹相处了十年。 “我只是想帮你,呜呜——”低低的啜泣声。 “程哥,你不能怨晓晓呀,她眼里就你和孩子,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以你出发的。”小吴一边帮腔,一边安慰,“晓晓,他说得也有些道理,足以见证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你没挑错人,别哭了啊。” 好男人程天佑,这是她二十五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宁浅险些笑出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有她们才把他当宝贝疙瘩,她得谢谢慕晓晓,让她趁早摆脱了他,不然等三十五岁就太晚了。 她听了大概,收买那群男人侮辱她的人是慕晓晓,可那又怎么样?程天佑能撇得一干二净?他依旧是个渣。 这三个人的每一笔账,她记得清清楚楚,总有一天她会加倍的讨回来。 宁浅和余乐佳往回走,一路无声。 余乐佳难得没叽叽喳喳,小心观察宁浅的脸色,“小浅,你要是气不过,我现在就揍丫们去!” “别啊。”宁浅霁颜一笑,眼眸闪亮,“一顿皮肉苦太便宜他们了,慢慢来。” 啪啪啪—— 身后响起鼓掌。 顾牧然桃花眼笑眯眯,来到两人身旁,瞥了眼余乐佳,随后对宁浅说道,“行啊,越来越有封子的风范。” 宁浅愣了愣,怨不得听得耳熟,原来司徒封说过类似的话。 “关你屁事!”余乐佳瞪了眼顾牧然,拉起宁浅便走。 “靠,没良心啊,每次谁帮的你?” “小浅啊,还有司徒帅哥。” “艹!” 顾牧然气得吐血,跟两人一同进了休息室。 “想呆在这里,就乖乖闭嘴。”余乐佳指着顾牧然警告,“小浅,心情不好,你要再惹她不开心,我就废了你。” “宁姐姐咋了?和我说啊。” “还不是因为程天佑和慕晓晓那两个王八犊子,找了小浅的同事陷害她……小浅到现在还停职调查呢。” 余乐佳骂骂咧咧地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乐佳,不是让你别说吗?”宁浅长叹一声,这妮子的嘴怎么没把门的呢,顾牧然知道不就等于司徒封知道? “啊?哦,气得忘记了。” 宁浅捏了捏眉心,猪一样的队友。 “什么时候的事?”顾牧然一扫脸上的戏谑,追问道,“宁姐姐,你怎么不说啊!” “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 “什么事都你自己解决,要男人做什么?等着,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削他去。” “真不用,我没和你客气。”宁浅努力说服,“这是女人之间的斗争。” 说实在,顾牧然花花肠子多,但人不坏,帮完余乐佳又帮她,看着多情,但相信他只是没遇到那个人。 “得,后宫甄嬛传是吧?我不是正主插不上手,我告诉正经的男主角去。” 顾牧然要打电话告诉司徒封,宁浅拦着不让,一旁的余乐佳跟着起哄。 “你终于要干人事了,快去打。” “干人事?哪天咱们单独试试。” 余乐佳和顾牧然拌嘴,不等打电话,说曹操曹操到。 “你怎么又回来了?”宁浅惊讶的看着司徒封。 之前司徒封送她来酒吧,顾牧然不在便走了,现在又折了回来。 “他们要告诉我什么?”司徒封反问宁浅。 不等宁浅开口,这对活宝一人一句唧唧咕咕的把事情告诉司徒封,余乐佳不乏添油加醋的嫌疑。 休息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宁浅小心脏突地一跳,莫名紧张,她好像没做错什么啊,而且是个受害者。 “其实……没那么夸张,别听她乱说。”她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率先开口,想偷偷瞄一眼司徒封,却发现他正在盯着她。 “这么说这事是真的。”司徒封扫了眼多余的人,“你们出去。” “好嘞!” 余乐佳拉着顾牧然,跑得比兔子还欢。 宁浅想叫住他们,回应她的却是砰的一声关门。 不怪余乐佳想撮合她和司徒封,他在余乐佳眼里就是绝世好男人的典范,性格、样貌、身份……挑不出毛病,如果非要说出一点,就是太完美,不像个现实里的人。 凡是余乐佳认为好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她,连自己都要靠后。 她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了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才有了余乐佳这个朋友。 “我……” “怎么不和我说?恩?”司徒封温和地问。 呀呀呀,听这口气怎么像是生气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那么忙……公司最近又签了大项目吧?”宁浅讪讪一笑,想转移话题搪塞过去。 司徒封一眼看穿宁浅的小心思,拍了下身边的位置,“小浅,来这坐。” 宁浅坐了过去,近距离才发现他下眼圈微微发黑,似乎没休息好,她不经感到意外,他这个神也会有烦恼。 “你失眠了?” “是啊,要给我治治吗?” 宁浅一愣,她还有这个本事? “一个人睡不踏实。”司徒封眼波闪了闪,似笑非笑。 “咳,司徒,你这是诱惑我犯罪。” “你情我愿怎么算是犯罪?” 宁浅vs司徒封第n回合,第n次失败。 “钱总监已经调查这件事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宁浅认输了。 “不转移话题了?我以为我们可以继续聊。”司徒封好看的眉轻扬。 不敢了不敢了,她这个凡人怎么斗得过妖精。 “司徒,你打算帮我?可这样,不就证明我们真得有一腿……” 第23章 准备怎么哄我 “对你影响不好吧?”宁浅皱眉,严肃的分析。 司徒封突然被气得没脾气,俊脸上的笑容愈发如沐春风,“是么?那就坐实好了。”轻描淡写间透着强者的气压。 是啊,只要他发话,谁刚当面说个不字? 可她听着心里有点堵得慌。 “没睡醒吧?要不你现在回家休息。”宁浅歪头看着他。 “你……”司徒封长指点了点头眉心,闭眼又睁,道,“明天你来总部报道。” 宁浅看着司徒封抿嘴不接话。 “不来?” “现在不能去,如果去了等于承认我是说谎的那个人。” “我会和底下的人讲明。” 宁浅再次沉默,她眼眸清亮有神,盛着满满的倔强。 “小浅,你天生就是为了拒绝我吗?”司徒封不怒反笑,无奈中生出几分宠溺。 他见识过她的小狗腿,今天又见识了小倔驴的一面,鲜活有趣,这才像个正常的人,当然了,如果能撒撒娇,学着依靠他,就更像一个女人了。 “你生我的气了?”明知故问。 “恩,你准备怎么哄我?” 宁浅又有种被套路的错觉,“我不会啊,所以你还是别生气了。” “真的不哄?” 这么一问,宁浅不由盯着司徒封,深邃的凤眸像黑色的旋窝,稍有不慎便会被吸进去,一闪而过的光点仿佛黑暗中给予希望的星芒。 她回神问道,“司徒,你想告诉我什么?” 司徒封微怔,随即笑了笑,不是太笨。 “总部上个月在各个分公司安装了新摄像头,因为在测试阶段,所以没对外公布。” 宁浅眼神发亮,“周末两天的视频已经在你手里了吗?” 司徒封点头,“所以,生气的人不记得视频放在哪里。” “……” 虽然宁浅拒绝司徒封的帮忙,但如果不是他,她想证明清白太难了,可以想象公司那群人知道他为她调出内部视频时的表情,暗地里少不了骂她。 起初她听他们那些用词觉得新鲜,她要有以色侍人的资本,不早把司徒封拿下了,还等着他们陷害她编排她。 不管别人怎么看,宁浅的心情好了起来。 然而,第二天清早迎来了不速之客。 宁浅才和余乐佳说了打完程天佑还要他笑脸相迎,不曾想她没出手,程天佑竟主动送上门。 自两人的关系破裂后,程天佑第一次见到宁浅没有大声质问,甚至没有一个字,从西服内侧的兜里掏出东西,递给宁浅。 金闪闪的银行卡十分晃眼。 “这张卡什么意思。”宁浅冷讽,“怕我这个净身出户的女人饿死街头?你放心好了,就算饿死也不在你程家门口。” 她暗中观察程天佑的神色,不由冷笑。 贱骨头的男人,她围着他转对他好,他不当回事,现在他眼里就是个屁,他反而贴上来。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程天佑伸手想牵宁浅的手,但看到她眼中的冰冷,他的手僵在半空收了回来。 “封口费?” 他摇头。 宁浅睨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就要关门。 程天佑急了,连忙挡在门前,说道,“没有理由,就是想给你。” 好笑,他工作多年不见他把钱交给她,现在两人毫无关系,他反而大方了。 “里面有多少?”宁浅尽量收敛心绪。 “全部,我这些年工作的所有积蓄,四百八十万。”程天佑语气略显急促,恨不得宁浅早早知道他对她的好。 宁浅扬眉,语气听上去像在炫耀啊,他是不是在等她感动的痛哭流涕? “不少啊。” “小浅,只要你愿意,这些都是你的!” 程天佑激动的抓住宁浅的胳膊,认为她会动容,“以后我也会……” “你来这里找良心了?把钱给我图心安理得。”宁浅打断他的话,“拉倒吧,你从前就没这东西。” “我们非要这样说话吗?”程天佑紧紧攥着银行卡,压抑着什么。 “原形毕露了?刚才不是挺有耐心吗?”宁浅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行了,拿着你的卡回去吧,让别人看到有损你的副总形象。” 程天佑想不到宁浅连这么多的钱都看不上,他咬了咬牙,一狠心把银行卡强行塞到宁浅手里,转身便走。 “这卡你拿着,我说了给你就是给你,密码你生日。” 宁浅关门回屋,摊开手掌低头扫了眼银行卡,她随手丢在鞋柜上。 四百八十万对她来说确实是笔惊人的收入,但这钱她拿着恶心。 她没看重钱,但程天佑的态度让她反复琢磨,不知他打什么主意。 浪子回头?爱她离不开她?简直狗屁,她信就有鬼了。 想着想着,她在沙发里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乐佳,刚刚程天佑……”宁浅以为回来的是余乐佳,一抬头却看到拿着钥匙的司徒封,“怎么你有我家钥匙?” 她疑惑,但心里猜了个大概,和余乐佳脱不了干系。 “继续说。”司徒封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脱衣换鞋。 他换鞋时看到了那张金灿灿的银行卡,周围的气息不似平日那般温和,他转身锁门。 咔—— 清脆响亮的金属声。 这一声仿佛敲在宁浅心头,吓得她小心肝一颤。 “就是银行卡啊,那张……程天佑给的。”她莫名的心慌慌。 “给你就要?”司徒封扯了扯领带,一步一步向宁浅走来,仿佛有无形的东西逼近她。 宁浅看着他脸上浅浅的笑容,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没、没……没要啊。” “哦?没要?那这卡是他强塞给你的?” 司徒封把宁浅逼到了墙角,长指勾起她的下巴,狭长的黑眸泛起潋滟的光芒,温雅不复存在,声音暗哑发涩,撩拨心弦。 懂了,这是妖精出来收魂祸害人了。 宁浅喉咙一动,咽下口水,“是啊。” “呵。”司徒封低低一笑,指腹轻轻抚摸她的唇瓣,“这个地方真硬。” 她嘴硬? 银行卡是他强塞给她的,她说的没差啊。 正在宁浅犯愁之际,门外传来一声难以入耳的愤骂声。 第24章 重磅消息 “宁浅你个破鞋,除了会陪男人睡觉你还会什么?你不得好死……” 女人的声音听着耳熟,闹得动静很大。 宁浅和司徒封相视一眼,多大仇多大怨才能找上家门骂人。 “最近你欺负谁了?”司徒封眉梢轻扬,唇角含笑。 “冤枉我,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宁浅睁大眼睛表示抗议。 司徒封笑了笑,瞥了眼房门,外面骂声不断,“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处理。” “算了,还是我去吧。她看见你开门,得把你当女干夫骂。” 宁浅拦住司徒封,让他在沙发那看看新闻,开门前她猛地想起外面的人是谁。 “小吴,骂的口渴吗?不如进来喝杯水。”宁浅开门,扬起三分笑容。 “你还有脸笑,都是你害的!没了工作,交不起房子,男朋友也吓跑了。”小吴觉得无比刺眼,破口大骂。 宁浅眨了眨眼睛,表示无辜。 “原来我这么厉害?” “宁浅你别装,谁不知道你和司徒封有一腿,要不是你我能被开除?你欺人太甚!” 好笑,这个世界三观颠倒吗?陷害她是理所当然,她证明清白就是欺人太甚。 “哦,是吗?那你继续骂。”宁浅不气反而被逗乐了,说着便要关门。 “狐狸精!勾引一个又一个,我和你拼了……” 小吴发疯冲过来。 宁浅早有准备,当即关门把小吴挡在防盗外面,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低低自喃,“狐狸精?” “外面的女人还没走?”这时,司徒封走过来。 防盗门开着通气窗,小吴一眼看到出现的司徒封,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司徒先生……” 宁浅转头看着小吴,惊讶道,“刚才你不是指名道姓吗?怎么又成司徒先生了。” “宁浅!你……”小吴咬牙切齿,凶狠的目光在看向司徒封瞬间改变,她双手扒着铁栏杆,带哭腔的哀求,“司徒先生,我们能不能谈谈,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司徒封静静地站在那里,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常挂着温和可亲的浅笑,对女孩子从来都是绅士。 小吴认定司徒封见不得女人哭,一定会同意,然而司徒封的回答,让她全身发冷如临寒冬。 “不能。”他唇角噙着精致的笑容,就连声音也十分悦耳。 可简单的字眼,让人感到心冷的寒意,没有多一个音一个眼神,他转眸与宁浅说话,仿佛门外只有空气。 小吴如石化一般站在原地,眼前的房门紧闭,她半小时后浑浑噩噩的离开雅清小区。 诬陷的事如一阵软风从荣盛吹过,微不足道,没人再提及一个字,仿佛从未发生。 在司徒封的淫威下,宁浅这个收了程天佑银行卡的“罪人”,开始了小跟班的赎罪生涯。 总部上上下下的员工带着一张更为精致的面具,每每有不认识的人和她热情打招呼时,她汗毛直立,回应的笑容有点僵硬。 “进来。” 司徒封低头审阅计划方案,仿佛随口一问,“银行卡还了吗?” “还了,还了啊。”宁浅笑得不自然。 司徒封忽然抬头朝宁浅看来,不禁笑了笑,“不用刻意讨好别人,做自己就行。” “那不行,我不想做人民的公敌。”宁浅摇头,心想那一张张主动迎来的笑脸,她能无视吗? 司徒封没再说什么,目光从她发梢移到脚尖。 宁浅跟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疑惑道,“有问题吗?” “不要总穿黑白色的衣服,换些鲜亮的,心情也会变好。” “上班啊,不用花枝招展吧。” 司徒封慵懒的向后一靠,唇角勾起,“讨好老板的视野是工作范畴之内。” 这才是上班的第二天就嫌弃她的衣品了。 “你不是说不用讨好别人吗?”宁浅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我是别人吗?”司徒封眼中笑意加深,透着一股无形的威慑。 宁浅乖乖噤声,转了转眼珠,问道,“下周我可以请几天假吗?扣发薪水也行。” “理由。”领导做得十分尽责,秉着盘根问底的原则。 “我姥爷这几年身体不好,我想下周回昌明带他做身体检查。” “恩,应该的。”司徒封含笑的看着宁浅,“下周我和你一起去。” “公司这么忙,而且昌明很落后的,你在那里住不惯。” 宁浅眼眸狐疑,他凑什么热闹。 “你不是要送我礼物吗?我总得回礼才行。” “你怎么知道……” 司徒封笑而不语。 宁浅从办公室出来,怀抱厚重文件,她停在门口长长的叹了口气。 猪一样的队友,非余乐佳莫属。 到了下班点,宁浅磨磨蹭蹭半小时后才下楼,没想到还是碰到了司徒封。 司徒封斜倚在车头,单手插兜,黑色笔直的西服衬得他一双大长腿十分显眼,他漂亮的下巴微微扬起,眉间含沉思之色。 橘色的夕阳洒下,为他周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芒,额前的碎发随风轻扬,他如童话里的王子出现在宁浅的视野,时间为他凝结。 路过的人无论男女,盯着他挪不开视线。 他似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露出温和迷人的微笑。 没有任何语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一人。 哇,多么浪漫而令人艳羡的画面。 宁浅却有苦说不出。 难道没发现对面那个男妖精等她乖乖上车吗? 她小跑到司徒封身边,立刻钻进车里,动作一气呵成。 “明天见!”砰的关门声,宁浅逃回家里,扑进大床长出气。 “小浅,小浅——告诉你一个重磅消息。”余乐佳急吼吼的冲到宁浅身边,如天要塌了一般,“司徒帅哥的姑姑和姑父昨天回来了,他们明天要杀去你们公司!” 就为了这一句话,第二天上班的宁浅整整早起两个小时,站在镜子前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全是些较为清凉的颜色。 宁浅带着忐忑的心来到公司,等了一上午终于见到司徒封的姑姑和姑父,一个温柔可亲的中年女人和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司徒慧拉着宁浅说了一会儿,虽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但她仍觉得受宠若惊。 下班前,公司例行开会。 “好好表现,姑姑和姑父也是董事会成员。” “一定。” 宁浅提了口气,随司徒封走进会议室,一起迎接所有人的审视。 司徒封向宁浅眼神示意,她点头,把装有ppt的u盘插入电脑,坐在一旁,准备随时给递资料。 “很荣幸为大家讲解本季度的新品……”司徒封站在最前方,开始有条不紊的讲述。 突然,下面一阵骚动,每个人吃惊的盯着大屏幕,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脸红的转过身…… 第25章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宁浅也察觉了异样,顿感莫名其妙,与司徒封相视一眼,转头看向身后的大屏幕。 这、这……怎么会这样!? 她眼睛瞪大,脸色瞬间煞白,脑子里嗡嗡的响。 大屏幕上原本的ppt不翼而飞,整面墙上都是她和司徒封的亲密照片,从角度看都是偷拍的。 少数生活照,剩下的几张竟是羞红人脸的yan照! 照片中,有她衣衫不整的依偎在他怀里的,有他捧起她的脸颊亲吻的,还有他光着上身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膛把她压在沙发里的,处处弥漫着男人女人的荷尔蒙气息。 这些yan照以司徒封为主,每一张她都闭着眼或者侧脸,但足以分辨出是她。 “假的,假的……这是假的!”宁浅站了起来,面向众人解释。 她和司徒封清清白白,最亲密的一次举动便他为了安抚崩溃的她而吻了她,再无其他,既然没做过,又怎么会有照片? 她努力撑住摇晃的身子,脸白如纸,声音却无比坚定,“大家不要相信,都是假的。” 手忙脚乱的关电脑,一团乱,电脑直接掉在了地上。 “小浅……”司徒封来到宁浅身边,大手扶住她的身子,声音温和平缓,无形的安抚受到惊吓的她。 总感觉有后话,但他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你。”宁浅抬头对上司徒封的眸子,满含歉意,认识她之后,他除了帮她收拾残局就是麻烦不断。 “会过去的。” 司徒封抚了下她柔软的黑发,脸上神情难测。 宁浅心里咯噔一声,眼露惊愕,他现在不应该解除误会证明清白吗?说这句不等于接受了吗? 为什么她的不安如此强烈,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荣辱不惊的司徒封始终保持他的从容,不知因为他自身强大,还是因为无关痛痒,他太平静了。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声越来越多,看看宁浅又看看司徒封,最终锁定宁浅,眼露鄙夷指指点点。 其中不乏看好戏的人,众所周知,司徒封自小失去双亲,由司徒慧和周建明抚养长成人,他们对司徒封而言亲如父母,自己的孩子闹出这种丑事,他们倒要看看这家子人怎么收场。 气氛陷入压抑。 “建明,有什么话好好说,说不定这是个误会。”司徒慧温声安抚丈夫。 周建明气得全身发抖,猛地站起来把文件在摔在桌子上,“误会什么,照片上的不是你的好外甥?丢人现眼!”一声高呵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他也是你外甥,从小看到大,他什么品性你还不知道?” 这话周建明没反驳,哼了一声。 “这是什么事啊,哎!”年长的懂事成员看了眼司徒封,向周建明和司徒慧甩下一句话长叹离开。 “走了走了,还开什么会?一定要给公司个交代,给我们个交代。” 董事会成员相继离开,临走前的话无疑给司徒家施压。 剩下的人都是下属,哪敢继续呆下去,空旷的会议室,剩下他们四人。 周建明越看司徒封和宁浅越生气,好在一旁有司徒慧劝着,“别急,有事说清楚。宁浅也是个好孩子,下午我和她聊了一会儿,孝顺的姑娘不会太差的。”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孩子!”周建明瞪了一眼司徒封,“回家再和你们算账。” yan照看似只是生活作风问题,但放在司徒封身上影响就大了,他代表家族代表公司,如果消息散布很有可能失去合作项目,金额巨大,而公司形象的损害则不可估量。 幸亏此次会议只有董事会成员和高层才有资格参加,牵扯利益,消息勒令封锁,可即便如此,第二天上午,荣盛员工捕风追影传出了很多关于宁浅不堪入耳的流言,至于司徒封,没人敢沾边。 当时,宁浅随他们一同去了大宅,人人挤破头想看一眼的司徒家。 高高的大铁门缓缓开启,迎面而来的空气仿佛都不一样,里面的别墅如城堡一样静静的坐落在葱绿之中。 大气而不华丽,高雅而不奢靡。 是啊,这样的地方才配得上司徒封。 宁浅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那可怜的自卑感出来作祟了。 不是她矫情,眼前的一幕幕她只从电视里见到过,难免有感触,何况她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照片?是谁在捣鬼?该怎么解决才能不连累司徒封? 太多疑虑围绕着她,她浮躁的抓了抓头发,指间缠了几根发丝。 因司徒慧和周建明坐在前面那辆车,宁浅说话没鼓励,她紧张兮兮地看着司徒封,“照片这事越描越黑,不如我现在承认原因在我,对你的影响是不是可以降到最低?” 就算没照片,公司的那些暧mei传言也会是他的污点,如果深入调查照片,会不会因她被调入总部工作,而指认司徒封假公济私滥用职权?那她宁可千夫所指。 “傻丫头,每个女人都是位公主,不要看轻自己。”司徒封温柔一笑,揉了揉宁浅的头发。 宁浅怔住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和司徒封说过,他的笑容似料峭初春的一抹照样,比过千万种风情。 只是一个笑容,她好像不那么怕了。 “司徒,我说的是事实,认识我之后你没遇好事,如果换做我早翻脸了。”宁浅抿了抿嘴,“要不,你骂我解解气?” 司徒封盯着宁浅没说话,他凤眸中淌过幽深难测的暗流,抓住她又想抓头发的手,几不可闻的叹气一声。 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个她这样的傻瓜,明明害怕到手冰凉,十之八九想到可那次受辱的遭遇,可仍为他着想。 这不是忍不住让他对她更好些吗? “别担心,会过去的。”还是这句话。 越这么说,宁浅越觉得司徒封有事瞒着她,可他不说,她绝不会问。 车子停在别墅前。 司徒封先走下去,他想车内的宁浅伸出了手…… 第26章 她被我逼的 书房。 宁浅有足够的勇气站在司徒慧和周建明面前,都来自握住她手的温暖,所以她想好了,无论如何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于是,她默默的把手抽了回来。 司徒封低头扫了眼,重新拉起宁浅的手。 她再躲。 他再牵。 来来回回,不厌其烦。 “你快放手啊!”宁浅压低声音,不停的对司徒封眨眼。 司徒封回了个迷人的微笑,“不。” 原本凝重的空气生出一丝丝甜。 “像什么话!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知道分寸,放在建国那会儿,全都进去吃牢饭。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过来。”周建明气得脸蜡黄,砰砰地拍书桌。 “建明,小心气坏身子。”司徒慧端了一杯热茶,笑呵呵的说,“现在什么年代?孩子们谈谈恋爱也正常,别说建国的时候,你十七岁的时候不还牵我的手吗?” “咳!阿慧,我教育孩子呢,你能不能……” 周建明严板的脸浮现一抹龟裂,声音透着无奈。 “好好好,但说两句就行,人家姑娘在呢,让封儿多没面子。”司徒慧当司徒封当眼珠子疼,平时只要周建明发话,她第一个把司徒封护在身后。 周建明脸一黑,敢情他的面子无关紧要。 老夫老妻,恩爱不减。 宁浅这波狗粮吃得心甘情愿,盼着他们不要怪司徒封。 司徒慧离开书房,气氛重新跌落冰点。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让宁浅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跪下。”周建明严厉呵斥,眼中盛怒,“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谁?肩膀上担着什么?还是说,你忘记了你去世的父母!” 宁浅心突地一跳,看了眼垂下眼睑的司徒封,连忙道,“我跪,我来跪,都是我的错。”她弯曲着双腿向下坠,却半途受阻。 “小浅,不关你的事。”司徒封搂住宁浅的腰撑起她的身子,转而对周建明说道,“姑父,不要牵扯无辜进来,我让司机送她回家。” 说着,要带她出门。 “给我站住!”周建明一声厉喝,“我年纪是大了,但眼睛不瞎,照片里的女人不是她?” “我是她的上司,她是被逼的。” 始料未及的一句话,让气氛陷入怪异的安静。 司徒封站在宁浅身边,高出她大半头,漆黑的眼中一片坦然。 他的话如果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为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不值啊! 宁浅侧头看着司徒封,惊讶的说不出,她的眼里只剩下他,耳边是加速的心跳声。 “你、你……你给我再说一遍!”周建明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大。 回过神的宁浅连忙挡在司徒封面前,“伯父,是我,我的错,和司徒封一点关系没有,是我看上他有钱人也好骗……” “你这个女人怎么……”曾经当兵的精力让周建明对女人说不出重话,便指着宁浅,对司徒封命令,“开除她,你立刻开除她,公司里绝不能留下这种人!” “好,我马上走。”宁浅觉得太便宜她了,别说开除她,让她当着全公司的面揽下过错她都愿意接受。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不想宁浅转身的瞬间,手腕被司徒封握住,抓得她有点疼。 傻啊,快让她走啊! 她眨巴眼睛不停冲他示意。 “你去哪里,我说话了吗?”司徒封眉间皱起。 他好像生气了? 宁浅不确定,瞟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周建明,悄悄地说,“司徒,你姑父说的没错,公司我不能待下去,这样你也好给董事们一个交代。” 司徒封盯着她泛白的脸颊,胸口仿佛堵着什么东西,他很不舒服,“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 “我……”宁浅蒙了,干嘛这么凶。 “她哪也不许去?哈哈,好样的。”周建明撂下狠话,“她留,还是你留。” 气氛紧张到了极致,仿佛有什么一触即发。 “姑父,一定要我回答?”司徒封眼波平静。 周建明眼中闪过犹豫,问出这话实属被气的,想起会议室的一幕,胸口的火再次蹿了上来,“回答我。”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了,她当真是个灾星? 宁浅的负罪感加重,手心攥了汗,她侧头看向司徒封,还在犹豫什么,难道因为一个她而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司徒……” 她正要劝他时,就听他平静地说,“好,不让她继续留在公司。”再没有看她一眼,吩咐司机送她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继续聊。”宁浅心头一震,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说着转身往外走,膝盖却不小心碰到桌脚,疼的她咬住嘴唇哼了一声,脚下加快迈步。 周建明望向宁浅落荒而逃的背影,再看了看司徒封,脸色微沉,似乎不大高兴司徒封如此果决的回答。 “说吧,打算怎么和董事们……” …… 宁浅原本想拒绝所有帮忙,但别墅距离大门太远了,她徒步走只会更尴尬。 出了司徒家的大铁门,她随便扯了个理由下车自行回家 不知不觉来行人稀少的街巷,她停下深深呼吸新鲜空气,想着自己刚才听到司徒封回答的反映,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矫情,矫情! 他要留她,她死命的劝;他踢开她,她又心里不是滋味。 啊啊啊啊,烦死了。 她与司徒封的那些照片……越想脸色越难看。 宁浅长长吐出一口,干脆什么都不想,跑去酒吧找余乐佳喝酒。 “失恋了还是咋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余乐佳把两瓶啤酒递给宁浅,随口说了句。 宁浅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身子向后一靠如一团烂泥,“今天公司开口,我和司徒……我和他的yan照出现在大屏幕上了,不知道哪个孙子搞的鬼。”说完,又是一大口。 喝着酒身子仍觉得冷,她脑海里最不愿回忆的那一幕幕出现了,照片成为了她的禁忌。 “你们什么时候拍的?给我欣赏欣赏啊。没想到司徒帅哥这么重口味,还是说你强烈要求的?”余乐佳无比兴奋,八卦地趴在宁浅身边讨要yan照。 第27章 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酒一口一口的下肚,宁浅越来越清醒,她闭眼又睁,低头看着手里的酒瓶没说话。 “靠,你不是想拿抡我吧?”余乐佳激灵一下站起来,躲得远远。 “当时看见那照片,我脑子嗡的一声,我就想啊,谁这么看得起我,我居然成了女主角,他就不怕别人不相信吗?”宁浅仿佛通过眼前的瓶子看到了那些照片,她笑得有几分自嘲,听着让人揪心。 她长吐了口气,收敛心绪,转头问余乐佳,“你说这事有没有可能是程天佑他们搞的鬼,他们不就擅长玩这套吗?” 余乐佳不客气的把程天佑祖宗问候了一百遍,咬牙切齿,“说道那鳖孙子我就来气,畜生都不如,你说你和他处了十年,他居然……” 她说不下去了,平时打死她都不会旧事重提,就怕宁浅糟心,今天一时没忍住。 “小浅,你别烦心可,荣盛那么大个公司,肯定不允许别人搞破坏,如果真是那帮孙子做的,有他们受的呢。”余乐佳宽慰道。 宁浅认同余乐佳的话,但她却担心另外一件事,“董事大会上都是荣盛举足轻重的人,即便查处艳照造假,但司徒和我平时……” 两人的相处怕是没人会认为是普通朋友。 “你和他亲嘴打奔儿让人瞧见了?” “余、乐、佳——”牙缝里挤出,一字一顿。 余乐佳见宁浅的反映,不由疑惑的自言自语,“司徒帅哥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又问,“小浅,你给我说说,司徒帅哥当时什么反映?他护着你吗?” 护?他护得难道还不够多吗? 宁浅动了动嘴,反复思考,最终只把结果告诉余乐佳,“我被荣盛开除了。” “什么!”余乐佳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他脑子被驴踢了吗?” “……话不能这么说。”宁浅深感欣慰,关键时刻余乐佳没有被男色迷惑,还好还好。 “恩,也是,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余乐佳做了回来,边点头边感叹,“哎,他不容易啊。” 宁浅张了张嘴没再接话,看了眼余乐佳,默默的继续喝酒,放在以前,这个妮子肯定是投敌叛国最快的那一个。 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矛盾体。 她心里闹腾,余乐佳登台唱歌之后,她自己留在休息室灌酒。 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酒吧散场,宁浅晕晕乎乎的回家,扑进大床,睡得昏天暗地。 等她醒来,窗外天边一片橘色。 她拧眉揉太阳穴,看到床头柜有杯水,也不管放了多久,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喝下。 “好渴……”她舔了舔干涩发白的嘴唇,喉咙火辣辣。 宁浅在家找了一个遍,全是空空如也,她趴在水池边扭开水龙头,张开嘴。 一点、两滴…… 没了,居然停水。 宁浅嘴唇干裂,舌尖有丝腥咸,抬手一抹,手背沾上了血迹。 太渴了。 她不知怎么想的,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隔壁家门前。 讨水喝? 宁浅犹豫不决,手举起准备敲门,但始终没落下。 突然,电梯口传来了令她万分厌恶的声音。 “小浅。”程天佑看到宁浅站在司徒封家门口,眼中又急又气,“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宁浅睨了他一眼,往回走,冷冷道,“怎么敢劳烦堂堂程副总。” 程天佑紧随宁浅身后,挤进了家门。 “出去。” “你找司徒封什么事?”程天佑神色怪异。 “和你无关。”宁浅皱了皱眉,不知道程天佑又搞什么鬼。 程天佑赖着不走,他见宁浅脸色不好,又想起刚才她站在隔壁门口的一幕,愤愤道,“小浅,司徒封是不是不给你开门?出了这种事,他把女人推出来当替罪羊,可耻之极。我就说过,这种男人不能信。” 哈,他好意思说别人无耻,人不要脸果然能天下无敌。 宁浅怒极反笑,程天佑一副为她打抱不平的模样,她猛地察觉不对劲儿,目光从他脸上刮过。 照片的事情除她以外,只有荣盛内部的人才知道。 可听他的口气,他已经知道了。 “照片的事情是你做的,对不对?”宁浅的声音冷了三分,连做戏都不愿意。 “司徒封和你说的?你不要相信他,他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程天佑,事到如今,你和我还有什么关系?”宁浅冷笑,“马上滚出我的家,现在我没证据,只要我能找到证据证明是你做的,我一定把你亲手送进监狱。” “我们相处十年了,你宁愿相信一个刚认识的男人,都不相信我吗?”程天佑急了逼近宁浅,眼中满是伤感。 宁浅胸腔起伏,涌出强烈的恶心,厌恶地说,“离我远点。” 程天佑不动,宁浅干脆自己跑到窗前,大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 “当时你被强迫拍下的照片是司徒封换走的,他拿着你们的照片,那些照片一看就是他偷拍的。小浅,你想一想啊,他偷拍那种艳照,谁知道他要做什么,你还要留在他身边?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程天佑刺激了,疯了一般抓住宁浅的胳膊,想要摇醒她。 宁浅震惊的忘记了反抗,手脚发冷,脑子里闪过董事会上发生的种种。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能拍下那种角度的照片,只可能是他们之一。 他平静的反映也证实了程天佑的话。 程天佑看到了希望,继续说道,“说不定他就是腻了你,才把照片公布出来,让你主动走人,他还能落个好名头。” 宁浅静静的看着程天佑一副小人嘴脸,眼前却浮现以往司徒封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脑子里嗡嗡的响。 就在程天佑以为自己得逞时,宁浅突然甩开了他的手。 “程天佑,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不是?还是说我在你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蠢女人。你这么着急往司徒封身上抹黑,不如说说你怎么知道我被一群男人强迫拍了照片?”宁浅冷冷讥诮,眼眸明亮,亮得刺眼而充满力量。 第28章 相信两次是傻逼 程天佑身子一僵,目光闪躲,不敢对视宁浅的眼睛,“小浅,你怎么会这么想,有什么地方你误会了吧?” “说说吧,有本事做没胆子认?不亏是副总,做得一手好生意,除了要他和我的照片,你还敲竹杠到什么了。”宁浅懒得和他废话。 从最初她被骗到郊区受辱起,她以为司徒封什么都没做,实际上,他的情她这辈子还不完了。 她的心跳蓦然加速,脸上渐渐有了一抹轻松明媚的笑容。 这样一个好男人,即便不属于她,她也得为他做点什么,不过是名声而已,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程天佑愣住了,恍惚间想起上学时期的宁浅,那会儿的他就想一定要守护这个美好漂亮的女孩子。 他的心狠狠一抽,“小浅,你听我解释,相信我好吗?”三分恳求的味道。 “别,我可不敢了,相信一次是蠢,相信两次的是傻逼。”宁浅嗤笑。 “那群男人是晓晓找来的,她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所以才……”程天佑脸色一青,但还是说了下去,仿佛真心回头,“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如果我事先知道,我一定不会让她伤害你。至于照片的交易,我看着你和他走的那么近,又气又火。”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告诉我这一切是我的错,我自作自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浅,你冷静下来,听我说,把照片公布在荣盛会议上的事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晓晓做的,三天前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称他手里有你和司徒的照片,我没信,司徒封不可能把照片给别人,我们更不会。直到刚刚看到你脸色苍白,我猜到肯定发了什么,这才联想到那封邮件。” “匿名邮件?你不去当编剧屈才了。”宁浅若有所思,他的话不全信,但有些事情她需要证明。 “真的不是我,我发誓!”程天佑着急解释,又道,“当时我知道晓晓的行为很生气,要她立刻毁掉那些照片,偏偏司徒封找上门,我一时鬼迷心窍,要求他等价交换,想着把照片握在手里,等于有了司徒封的把柄。” 宁浅冷冷一笑,笑容刺痛程天佑的眼。 “晓晓没正式入慕家,她和我的事只能有所隐瞒,如果我们把照片闹到荣盛去,司徒家和慕家算账再深入调查,我们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慕容家里的一些人本就瞧不起晓晓,如果知道真相后,晓晓这辈子别想认祖归宗了。” 程天佑为了让宁浅相信,把不利于自己的实话全盘托出。 宁浅倒认同这点,他们两人为进慕家煞费苦心,眼中只有利益的人怎么可能亲手毁了前途。 她眉头皱起,难道有第三方。 宁浅把程天佑轰走后,来到楼下超市,连喝两瓶水,那股干热才褪去,又抱了一件矿泉水回家。 她一边回走,一边思考。 会是谁呢。 “乐佳,你把家里的水卡放哪里了?”家中,宁浅把手机贴在耳边,翻箱倒柜。 “你离我远……”余乐佳身边不知道谁在,先小声嘀咕了一句,再对宁浅说,“你看我床头柜里有没有?” “找过了,你再想想。” “鞋柜上?” “没有。” “卫生间柜子?” “没有。” “靠,该不会落在顾……” 余乐佳连忙住嘴,吞回去后半句话,“小浅,等我回家给你找,要上台了,先不说了。” 宁浅低头看着手机,眨眨眼莫名其妙。 什么时候酒吧下午营业了? 家里停水,宁浅中午到小区外的汉堡店填饱肚子,走到店门口,她一眼看到贴在橱窗玻璃上的招聘启事和转让公告,不由停下来,摸了摸干扁的衣兜。 找不到工作也不是办法啊! 她忍不住再把程天佑祖宗问候一遍,提了口气走进店内,先吃饱再说。 才吃了几口,她突然不动了,似没了胃口一般盯着鸡腿汉堡发呆。 “你认不认识电脑高手?”她打电话给余乐佳。 “黑客?”余乐佳疑惑。 “恩,我想调查一件事。”宁浅手中的汉堡被捏成了一小团,把大致的经过告诉余乐佳。 “艹,这鳖孙子还敢来找你。”余乐佳咬牙切齿,沉默了片刻,“小浅,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找到,不是牛逼的咱不用,找不到我tm卖身也得找!” “你别激动,黑客这行本来就有风险,宁可没有,也不能着急。” “我……啊,气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为什么不发生在我身上,反正我所谓啊。我心疼你啊,小浅!” “别这么说自己,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和你商量事情。” 宁浅心头一暖,但更心疼余乐佳,小时候的家庭遭遇,让她必须坚强独立,可坚强过了头,她事事无所谓。 “恩?啊,这样,我去找你。”余乐佳有点迟疑,声音听起来怪怪。 “好吧,我在小区外的汉堡店。” “十分钟到。” …… 两天过去了,司徒封没再来找宁浅,她有意留心隔壁的动静,但他没有回过雅清小区。 艳照的调查毫无进展,她不方面再到荣盛,所以一点头绪没有。 唯一顺利的事,汉堡店主动邀请她到店里上班,店长称她真挚的眼神打动了她,相信她一定会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宁浅偷着乐,心说穷鬼的目光当然看什么都炙热。 她上班的第三天,店被收购了,一早来到店里,几个人正在议论这事。 年龄最小的郝小妹看到宁浅来了,屁颠屁颠跑过去,“宁姐,和我们讲讲啊,你是不是和收购木木屋的人认识?还是你提前见过新老板,像电视上演的,新老板故意丢下钱或者废纸,别人不捡,就你捡了,于是你得到老板的心,一见钟情……” 木木屋,汉堡店店名。 宁浅一边系上暗红色的围裙,一边向周围看,两个大姐一个小妹加上厨房的王师傅伸长着脖子等她回答。 “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新老板给你的工资加了五百块呢!” 宁浅蒙了,又看了看别人的反映,他们齐齐点头证实郝小妹说的不假。 第29章相亲 “是啊,小宁快和我们说说,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平时最不屑与她们这群女人搭话唠嗑的王师傅发话了。 “五百?” 宁浅转着脑子回忆,真没有啊,她身边哪有能买起店铺的朋友? 难道……难道是他? 她低下头,心不在焉的擦玻璃杯。 “看来,她和新老板处对象呢,瞧她害羞的样子,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样。”张大姐一边擦桌子一边笑。 “哈。”宁浅干笑两声,“真的没有,我一个刚离婚的女人和谁搞对象去?” “离婚的女人咋的了,是他们臭男人不懂得珍惜。” “什么叫丑男人,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张大姐和王师傅互掐呛话,剩下的人紧忙劝架,马上到营业时间,顾客看到他们这样闹,新老板不得炒了他们。 早上七点半,顾客的高峰期来了。 写下子、端盘子、擦桌子,做起来不算累,宁浅充实了,暂时忘记烦心事。 一晃到下午,她一个人留在收银台,其他人到后厨帮忙。 突然听到门口位置传来熟悉的笑容。 “哈哈哈,封子,你真有才,带女孩子相亲居然来汉堡店。”顾牧然走进店里,坐在就近的座位,笑得前仰后翻。 所有人向刚进来的四个人望去,宁浅也不例外,一眼看到了那个数日不见的男人。 他穿着白色运动装,脸上依然是一成不变的清浅笑容,泰然从容的接受周围的目光,他一眼定在收银台后的宁浅身上,眼眸温润如水却如跳动着火焰般明耀。 “坐那边。”他指着收银台最近的一桌。 “坐哪不一样啊,让婷婷挑,女士优先……”顾牧然纳闷,顺着司徒封的目光看去,后半句话戛然而止。 他瞄了眼司徒封,又看收银台,“得,想坐哪坐哪。” 站在司徒封身边的江辛婷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乖乖的点头,“恩,听你们的。” 顾牧然是个大嗓门,宁浅想不注意都不行,余乐佳这妮子居然也和他们在一块,从进门开始缩起头,偷偷观察她的脸色。 宁浅听到了那句“相亲”,不由多看江辛婷两眼,清纯佳人。 怨不得玩消失,原来相亲讨媳妇去了 她提了口气,从收银台走出来。 “请问需要点什么?” “你说。”司徒封盯着宁浅,不像个正常的客人。 宁浅瞪大眼睛,朝司徒封旁边看了一眼,人家小姑娘想说话点餐却被打算,娇弱委屈的小模样,她看着都心疼。 “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女孩子偏爱我们家店,不如你来点餐?”宁浅对江辛婷说道,脸上带着官方式的三分笑容。 司徒封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淡淡道,“我和你口味一样。” “……”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顾牧然清清嗓子,“咳咳,还是我来点吧,我平时最爱吃喝玩乐,这个交给我。”低头翻了翻宁浅递过来的菜单,“艹,这什么jb玩意?” 宁浅险些笑出声。 “滚一边去。”余乐佳桌子底下踢了顾牧然一脚,转头对宁浅笑眯眯的讨好,“小浅啊,我来点,都点你爱吃的。” 宁浅没说话,微笑的看着余乐佳,眼眸弯弯,眼中的温柔仿佛能掐出水一般。 “小浅你怎么不说话啊?”余乐佳心虚的嘿嘿笑,最终在宁浅的注视下深深的埋下头,抬手在菜单上胡乱指,“这个、这个……这一页的都要。” “靠,四个人吃得完?” “吃不完带走,反正你付账。” “败家娘们。” “哈,你好意思说我败家……” 余乐佳和顾牧然正斗嘴,司徒封忽然轻飘飘的问出一句,“店里送外卖吗?” 宁浅定定地看了司徒封几秒,见他言笑晏晏,顿时暗叫不好,“不……”不等她把话说完,郝小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厨飞奔跑来。 “送,送外卖,多远都送!”郝小妹花痴地看着司徒封。 宁浅笑得有一瞬间僵硬。 “你刚才要说什么?不?”司徒封眼底的笑意却加深了。 一旁的江辛婷拉了拉司徒封的衣袖,“封,你们都认识吗?”垂下眼睑,似在难过。 所有人都在说话,唯独她像一个外人融入不进去。 “恩。”司徒封简单的回应一个字,转而对宁浅说,“给我打包一分双人套餐,送到我家。” “不知道您的地址是……”郝小妹眼睛冒星星。 司徒封淡淡莞尔,看着宁浅,语气漫不经心,“她知道。” 话音一落,宁浅当即感受到来自江辛婷幽怨的目光,她眼角跳了跳,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但转念一想,他带姑娘来相亲都不怕,她怕什么? “了解顾客,是我们应该做的。”她口齿清晰,微微一笑。 “哦?”司徒封不置可否,扫过宁浅的眼眸,“能有你这样的员工是福气。” 说完,忽然站了起来向外走,“五点,记得送。” “封?”江辛婷看了一眼宁浅,紧忙追了出去。 宁浅望向司徒封离开的背影,不由的咽了下口水。 怎么突然生气了? 余乐佳死活要留下来赔宁浅,宁浅哪肯,把她和顾牧然一起轰走,如果再被老板炒鱿鱼,她就真的喝西北风了。 因着给司徒封送外卖,宁浅提前二十分下班回家。 叩叩叩—— “门没关。”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丝异样。 宁浅没多想,推门走进去,“一共七十二,我把……”正将手中的袋子放下,突然身后的一股劲力抓住她的手腕。 啪—— 汉堡散落一地,黑色的可乐流成一片。 “吓我一跳。”宁浅一声惊呼,低头看了眼脚下,“我再……” 司徒封长指勾起她下巴,眸光直落在她的眼底,笑容如沐春风,“心虚吗?不然为什么怕我。” 宁浅背后冷风阵阵,故作镇定,“没有啊,我怎么会怕你。” 司徒封笑了笑,“好久没见了,我们聊聊。” 你也知道好久没见呀,能聊什么。 宁浅暗暗腹诽,司徒封却好似看穿她的心思一般,缓缓道,“是不是以为我说公司不能留你,我们就再没关系了?” 第30章 我们结婚吧 宁浅抿着嘴没说话,心里却翻了几翻。 即使她想说什么,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也驱使她开不了口,当初她主动提出离开荣盛,司徒封不过是答应了她。 “也不能这么说,目前,我们还是邻居。”她尽可能的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司徒封向上抬了抬她的下巴,眸子微眯,身上便有了一股别人的压抑,状似风轻云淡道,“小浅,我劝你趁早放弃这种想法。” 宁浅一震,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狂风暴雨,就连他温润的面容也多了一抹凌厉。 “司徒,你……你什么意思?”怎么有种强抢名女的感觉。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过,我不是好人。”他唇角轻轻扬起。 宁浅眨了眨眼,没当真。 不怪她,面前这个男人总在危机时刻护他,纵然那个相处十年的男人也做不到,她怎么可能把他当坏人,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全世界的坏蛋,唯独她眼里不一样。 “家里逼你娶那个女孩吗?”她想了想,犹豫地问。 “算是吧。” 宁浅从司徒大宅离开后,司徒封被关在家里不准踏出一步,直到他答应与江总的女儿约会。 想到这里也好笑,自认识这傻丫头起,什么新鲜事都能发生,因为禁闭的事,没少被顾牧然嘲笑。 哦,冲动,就是这两个字,他的生命里有多少年没出现过它,久到快要忘记了。 “她是个好女孩吧。”至少样貌身份与他相当。 “我不会娶她。”他直言自己的决定。 两人突然陷入沉默。 “你……” “我……” 司徒封一瞬不瞬地盯着宁浅,眼眸漆黑一片,深处涌动的是什么,她看不懂。 “我们结婚吧。”他毫无征兆地说。 宁浅震惊的说不出话,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惊悚的问,“司徒,你疯了吗?!那样一个家世好、模样好与你登对的女孩子,你不娶,你居然和我说结婚?顾牧然不是说过吗,你看上我什么?要什么没什么,还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哪点入了你的眼?” 她说的每个字都在抖,心跳加速仿佛随时会跳出喉咙。 “顾牧然已经知道错了。”司徒封凝眉,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眼眸中流转的光芒如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攻陷一切堡垒,“小浅,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难道他不知道她几乎要摧毁她的心垒吗? 宁浅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不。” “不?” “既然你是认真的。那么,我拒绝。” 安静,安静得只剩彼此的心跳。 司徒封怔怔地看着宁浅惊悚再到坚决的模样,半响,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气。 活了快三十年,平生第一次求婚,居然被拒绝了。 无论大小事,她拒绝他的次数数不清,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你别后悔。”他说的别有深意。 她抿着嘴,“不会,你放心。” 司徒封放开了宁浅,转身走向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叠文件,“签了它。” 宁浅的心跳还没恢复平静,她接过文件的手微微发抖,尽量的掩盖心绪,翻开文件。 “私人助理?”她抬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说过,公司不留你,但不代表我个人。” “能不签吗?” “你觉得呢。” …… 隔天清晨。 宁浅被司徒封催着到汉堡店辞职,才走到店门口就看到一坨shi。 屎嘛,见到总不能踩上去,躲着就是。 正在宁浅准在等程天佑离开后再到店里,平时做事最不靠谱的郝小妹眼尖的发现了她,“宁姐、宁姐……快来啊,给你介绍我们的新老板,是个大帅哥哦!” 新老板,呵呵,幸好老娘是来辞职的。 宁浅整了整衣领,保持微笑走过去,没看程天佑一眼,“是吗?不怎么样啊。” “怎么说话呢,小宁。”店长不满道,转而对程天佑笑呵呵道,“程总,小宁不会说话,别和她一般见识。” 程天佑不知哪来的热情,越看不上他,他越往宁浅面前凑,“小浅,你来做这家店的店长吧,交给你我放心。” “哇,你们真得认识啊!”郝小妹激动道。 “见过,不熟。”宁浅轻描淡写的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 郝小妹食指点着下巴,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感觉怪怪的,想要问什么,却被一旁的大姐拉住,“小祖宗,闭嘴吧,没看到你宁姐脸色不对头吗?” 程天佑脸色一变,伸手去拉宁浅,“小浅,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 “不用。”宁浅侧身躲过他的手,把包里的文件递给店长,“店长,谢谢您对我的关照,因为个人原因,我决定辞职,这是我的辞职信。” “你要辞职?为什么啊,小浅,你不是一直找不到工作吗?”程天佑不能理解,“是不是因为我收购了这家店,自尊心能当饭吃吗?小浅,留下吧,你来当店长,工资随便你说。”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说我是你前妻?还是说一说你为什么和我离婚。”宁浅怒了。 程天佑皱眉,“小浅,别这样。” 其他人面面相觑,随便找了个借口躲进店里。 “辞职信给了,我和这家店再没有关系。”说着,宁浅转身便要走。 “别走。” 程天佑追了上来,挡在宁浅面前,“我把店送给你,过户到你的名下,你再把店名改了。这样,你可以留下来吗?” 好大的诱惑啊,在他眼里她是不是就是一个穷疯了的落败女人?想活下去,必须靠他的施舍。 宁浅抬头望了一眼汉堡店的招牌,木木屋。 “木木屋?程天佑别说的那么好听,你把它送给我,不怕慕晓晓生气?”她低头在包里胡乱的翻找,再侧兜的角落找到一张金灿灿的卡,丢在他脸上吗,“拿着你的银行卡,滚出我的视线。” 慕晓晓在姓慕之前,随母姓林,双木一林。 “有时间去讨好你的慕大小姐,别来烦我。” 宁浅自认为此刻的她潇洒帅气,可转身的一瞬间,腿当即软了…… 第31章 暖肾壮阳 “司徒,你……你怎么来了?”宁浅一个趔趄,笑得牵强。 司徒封没说话,眼眸轻轻扫过程天佑脚边的金卡,最终看向宁浅,“幸好来了,不然怎么知道有人虚假上报。” 宁浅讪笑,“都办完了,我们走吧。” “恩,我饿了。” “我给你做饭!” 程天佑和司徒封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的一瞬间,程天佑便败下阵了,他双拳攥紧努力的克制。 凭她和宁浅的关系,暂且放一放无关紧要,他现在必须让慕晓晓死心塌地跟着他,毕竟水涨船高,今日不同往日。 “司徒先生。” “恩,程副总。” 程天佑主动表达善意,司徒封却偏生踩他的痛处,一个“副”字让他脸比锅底。 车里,前往超市途中。 “哎,如果他当时不那么孬种,我或许会另眼看他。”宁浅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没可比性。” 司徒封专心看着前方的路,他的自负让人讨厌不起来,“你还在想他?” “没啊。”宁浅踌躇再三,问道,“司徒,荣盛那面怎么样了?懂事会有为难你吗?” “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已经没事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谁没有小秘密,又是贪财的主,很好解决。” 威逼?利诱? 宁浅为司徒封的手段默默竖起大拇指,但想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又变得不安了,愁眉不展。 车子平稳地停下。 “小浅。”他迷人的眼眸似笑非笑,温和的声音像是一个羽毛,撩的人发痒,“你可以以身相许。” “……”休想! 男妖精又在诱惑她。 宁浅知道司徒封没事这才放心了,她又怕说错话,便没有询问艳照主谋是谁,过了一个星期,她从顾牧然那确定司徒封已经解决艳照风波,但主谋却没有找到。 宁浅开始了围着司徒封转的日子,工作上宁浅能办的少之又少,所以在生活里宁浅像老妈子一样操心费力,用余乐佳的话,他比宁浅未来老公还重要。 “小浅,你这辈子没老公了,只有老板。”想到宁浅拒绝司徒封的求婚,余乐佳忍不住翻白眼,“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一只脚迈进豪门了,可你一句话让门关了,脚卡在那,进不来出不去。” “什么乱七八糟。”宁浅没在意,专心烙熨司徒封的衣服。 余乐佳不死心,一手按在洁白的男士衬衫上,“这里没外人,和我说说,你后悔不?当时只要你点头,别人就得管你叫司徒夫人、司徒太太了。” 宁浅身子微晃,一巴掌打飞余乐佳的手,“爪子干不干净?”迅速把衬衣挂进衣橱。 余乐佳看了看自己的手,撇撇嘴,“刚化完妆,应该干净。” “别岔开话题,快说,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哎,我不想祸害他。” “嘿嘿,你想怎么个祸害法?” “……女流氓!”宁浅皱眉回忆在司徒大宅的情形,“我是怕拖累他,你也知道他姑姑姑父的态度,我和他结婚,会害了他。” 余乐佳突然安静了,看着宁浅,眼中滑过丝丝苦涩,转瞬一脸无所谓的笑容,“是啊,搞什么门当户对,天底下千金大小姐那么多,连慕晓晓那种女人也有富贵命,偏偏没咱俩什么事。” 宁浅看淡了,笑道,“别想那些,走吧,今天中午姐姐请你吃大餐。” 所谓大餐,就是在牛肉面馆随便吃随便点。 两人吸溜吸溜的吃面条,吃得心满意足。 结账时,余乐佳抢着付账,宁浅沉了脸,“玩蛋去,说了我请你就是我请你,下次你再请。” “我倒是想玩,可自己没长,别人又不给我……”余乐佳嘿嘿一乐,不经意间看到宁浅身后的服务生,突然呆住,不说话了。 “乐佳?” 宁浅在余乐佳眼前晃了晃手,没反映,不由顺着目光望去,顿时无语,“余乐佳,擦擦你的口水。” 余乐佳猛地回神,一边抹嘴边,一边咽口水,眼睛放光,“白嫩可口的小哥哥。” “行了,别犯花痴,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那你先回去。” “……” 宁浅以为余乐佳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三天后两人发展成了男女朋友,成天见不到人影。 雅清小区的房子,几乎成了宁浅独住,打电话给余乐佳却总是匆匆说两句挂了。 宁浅难免空牢牢,但转念一想,余乐佳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于是,她全心全意投入“老妈子”的工作当中。 雅清小区,2109。 简单的装修,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中午你想吃什么?”宁浅打开冰箱,看了看,转身问道。 一身西服的司徒封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放有笔记本电脑,长指舞动,不知忙些什么,回来后来不及换衣服,坐在那半个小时了。 又过几分钟,他突然停了下,扣住电脑,“小浅,你说什么?” “午饭。” “哦,和你一样。” 不一会儿,宁浅在厨房伸脖子冲客厅喊道,“吃饭拉。” 司徒封坐在餐桌前,低头看了看面前大碗的鸡汤,又看向宁浅,寻求答案。 “乌鸡汤,补血益气。你说和我一样的。” 宁浅笑容炫目,声音似跳跃的轻浮,美滋滋的在等司徒封出糗。 可司徒封的反映未免太让她失望了,他把碗推向她,淡淡莞尔,“女人喝的汤,确实滋补。” 他眼波流转,蛊惑人心,“男人和女人不同,我教你,下次给我熬鹿肉汤,大补,对男人大补,女人可以间接受益。” “……”反被调戏了。 宁浅默默的埋头喝汤,咕咚咕咚,希望缓解窜起的燥热。 “你怎么脸红了?”司徒封笑问。 “没、没啊!”宁浅想要掩饰自己的窘迫,没曾想说出的话让气氛更尴尬了,“男人大补,我懂啊,不就是鹿鞭虎鞭之类的,暖肾壮阳,益精补精。重振雄风,让女人飞上天吗……” 第32章 这么猴急 啊啊啊,一本正经的说笑黄段子怎么这么难? 宁浅故作镇定,脸颊却不受控制的发红,越来越热,“我再给你弄其他吃的。” “等等。” 司徒封不给她仓皇而逃的机会,抓住她手腕,稍稍用力往怀中一拉,她便坐在了他腿上。 宁浅惊慌的抬头,正撞入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什么事?” “原来小浅懂得这么多,不如,教我?” “呵呵,我一个女的,哪会比你懂得多,随口乱说的。” “那我教你好了。” 话音未落,司徒封倏然站起来,打横抱着宁浅,向卧室走去。 宁浅惊呼一声,攀住他的脖子,声音颤抖,“干嘛、你干嘛,想潜规则啊?” 司徒封脚下加快,直到床边才停下,低头看着怀里的宁浅,眯了眯黑眸,“我忍很久了。” 原来他对她觊觎已久…… 宁浅内心做挣扎,纠结着,抬头看他人神共愤的帅脸,问道,“来强的吗?” “你不同意?”司徒封皱眉。 她不同意?她该同意?这么着,他还有气了?结婚都拒绝了,却同意啪啪啪? 宁浅有点气闷,不说话了。 “你不会,可以学。我们慢慢配合。”司徒封做出退步。 “这样?这样不好吧?” 宁浅咽了咽口水,望向大床正对的电视,看亚洲的吧,欧美的画风实在接受不了。 “快回答我。” “这么猴急……”宁浅正要以表羞涩的往司徒封怀里钻,却猛地一阵天旋地转,她被重重的扔到了大床上。 要来了、要来了! 她心跳加速,紧张的抓住身下的床单。 “来吧。” 司徒封向床边推了推宁浅,他躺在正中央,面朝下,“从肩膀开始。” 他从枕头下摸到遥控器,打开电视,立刻弹跳出按摩大师的教学视频。 “……” “你扭我做什么?” “!”扭死你! 一个小时后,司徒封全身舒张的的爬起来,拿起床头的衬衣穿上,摸了摸宁浅的头,“傻姑娘。” 骂人可不可以! 瞧他那副模样,分明像个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的禽兽。 宁浅气呼呼,瞪大眼睛。 走出卧室前,他忽然转身,说得别有深意,“最近事情太多,我担心被中途打断。” 他唇角的弧度让她心头一慌。 这是告诉她,有她受的…… 整整半个月了,余乐佳终于主动约宁浅出来,两人定在从未来过的咖啡厅。 宁浅到时,余乐佳已经坐在桌前低头搅咖啡,才多久,她居然瘦了。 “你和周真怎么样了?”宁浅小心地问。 余乐佳拿勺子的手一顿,抬头扬起笑容,“很好啊,我们的感情甜如蜜,你要是羡慕,不如和司徒封……嘿嘿。” 她像从前那样打趣,说话直接。 宁浅凝眉,余乐佳虽然面带笑容,但脸色十分憔悴,哪有一分甜蜜爱情滋润的模样。 “老实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宁浅抓住余乐佳的手。 “没啊。”余乐佳目光躲闪。 “行,你不说,我去学校找周真……” “别!” 余乐佳抓住宁浅的胳膊,显得有些慌乱。 周真今年二十二岁,大三学生,在清真牛肉面馆勤工俭学做服务员,因此和余乐佳相识,就是前阵子余乐佳口中那位“白嫩可口”的小哥哥,模样确实眉清目秀,白白净净。 “他和你要钱!?”宁浅惊呼,又气又急,“你给了他多少?” “不是要,是借。我把存下的钱一半借给他了。”余乐佳紧忙解释,说给宁浅听,又说给她自己。 宁浅眉头深锁,原本不想背后说坏话,但她放下不下余乐佳,“他才和你认识多久,一个男的,好意思和你开口借钱?不是勤工俭学吗?又有奖学金,他的钱呢。这次一半,下次是不是就要全部了?那是你从十六岁开始,幸幸苦苦一分一分存下来的。”说着说着,她有点火了,“我还听说你们去高消的场所,西餐?咖啡?附庸高雅的前提,得有资本是不是?乐佳,你别被他骗了。” 她心里恼火,但余乐佳正在热恋劲儿上,她不能说的太过,否则适得其反。 “小浅,他不嫌弃我的过往,怎么会是那种人……” “我来之前,周真是不是刚走?” 余乐佳一愣,“你怎么知道?” “肯定是这位清高的大学生让你在这种地方见朋友,不然,以前的哪次我们不是在便宜实惠的小吃店?”宁浅叹了口气。 余乐佳咬着下唇,无言反驳。 宁浅隐约猜到余乐佳热衷周真的原因,她和她情况差不多,哪有资格说教。 她抿了抿嘴,最终只说了句,“我不想你难过。”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 “小浅,我想相信他一次,他还在念书,等他工作就会好起来的。”余乐佳把咖啡当酒一般,仰头干了,抖起精神,道,“我不傻,都是我的血汗钱,我盯着呢,他没乱花,以后该还也得还。” “别喝了,这么牛饮简直浪费,不如我们换地方?” 宁浅拦住余乐佳招服务员的意图。 “小浅……”欲言又止。 “行了,我知道,你现在有人管着,一会儿你和他要出去吧?” “他说去图书馆。” 大约半个小时,周真来接余乐佳了。 望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景,宁浅心里憋了句话,始终没说出口。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们不会长久。 周真到目前为止还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但他的那句话戳中了余乐佳的软肋,让余乐佳缴械投降。 ——他不在乎她的过往。 宁浅一人在回雅清小区的路上,走走停停,望着街边的橱窗,走了半小时没走到。 她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才知道着急,转头抄近路。 平时她鲜少走这条路,因为沿街都是些不正经的夜店,所谓不正经,就是涉黑涉黄的复杂之地。 宁浅加快步子走,往路边匆匆一瞥,居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赵欣欣。 赵欣欣进了夜店不久,开着风骚跑车的顾牧然也出现了。 第33章 不然陪我去房间 该不会司徒封也…… 宁浅停了下来,正疑惑时,她惊讶的看着司徒封从跑车的副驾驶走出。 司徒封没有着急进夜店,而是望着跑车来的方向,不一会儿,一辆轿车跟着停在路边,他走过去打开后座车门。 “封。”江辛婷再次看到司徒封,掩不住眼中的欣喜。 “走吧。” 司徒封回应平淡,但不算冷漠。 宁浅怔了怔,不懂司徒封为什么带只小白兔来这种地方。 家里既安排司徒封和江辛婷相亲又有意他们结婚,那么他们算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 让宁浅惊奇的不只如此,那辆载着江辛婷的轿车,居然依次走下好几个女人,个个身材火辣,脸蛋漂亮。 有女人看到司徒封身边的江辛婷,干脆小跑过去挽住司徒封的胳膊,十足的挑衅。 可惜司徒封神色平静,淡定的模样仿佛胳膊上的人只是一条领带那么简单,他转头的瞬间,一眼看到对面街边的宁浅,深邃的眸子闪了闪,脸上浮现一抹迷人的微笑,看呆了周围的花痴们。 江辛婷死咬着下唇,眼圈都红了,一句话说不出来,偶尔唤声“封”,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的乖乖。 等着看好戏,结果才开始便被发现了,运气未免太差劲。 宁浅懊恼的想,正准备开溜时,却被司徒封拎到了女人堆。 “宁姐,你也来了。”江辛婷仿佛看到了希望,找到了盟友,终于有个她认识的人了。 “恩。”宁浅回了个微笑,显得僵硬。 路人纷纷侧目。 万绿丛中一点红,司徒封原本就引人注目,如今被一群女人包围,不知惹来多少羡慕。 “我们进去吧。”宁浅提议,再呆下去,成动物园的猴子了。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夜店。 “司徒先生,这位宁姐是谁啊?是你的表姐吗?”其中的女人问道。 司徒封不急不慢的回到,“我正在追求的人。” 宁浅看到小白兔和其他女人一样,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一个字说不出来,看着宁浅的目光错中复杂。 “先生,你的玩笑吓到他们了。”宁浅也好不到那里去,讪讪一笑。 司徒封走在宁浅身边,看着面前的路,没反驳也没肯定,这才让气氛稍稍缓和。 拐了两个转,终于停了。 司徒封打开包厢的门,震耳欲聋的jd当即刺穿宁浅的耳膜。 宁浅捂着耳朵,瞥了眼自我陶醉却五音不再调的顾牧然,坐在最靠边的沙发里。 在顾牧然狼嚎里,一屋子的男男女女恢复了本质,火热狂野,激情迷乱。 不乏大胆的男女互摸玩亲亲,其他跟着起哄,掺合玩群p。 宁浅的老脸被司徒封锻炼出来了,如果他们更大胆一些,上演现场版,她也不介意。 能让她脸红的人正在一群女人中间,坐享齐人之福。 司徒封挥了挥手,男人上前弯身低头,不知司徒封说了什么,男人跑到顾牧然身边喊了又喊,可顾牧然成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没理睬。 司徒封皱了皱眉,目光扫过茶几上喝空的易拉罐。 “艹,谁tm偷袭老子。” 顾牧然捂着后脑勺,向四周看,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吱声。 世界安静了。 宁浅揉了揉嗡嗡响的耳朵, “过来。”他的语气有点不容拒绝。 隐藏在昏暗之中的脸庞模糊不清,唯独一双漆黑的眼眸闪着幽光。 宁浅看了眼司徒封左侧的江辛婷,顿时觉得没好事,但她还是走了过去。 “坐下。”司徒封盯着宁浅,眼中带笑。 宁浅不满的撇嘴,怎么听着像训小狗,她的目光在司徒封身边的左右两侧打转,江辛婷和另外一个女人如绑在了沙发上,没有起身让位的意思。 “我还是坐原来那儿吧。”不说她坐在哪边,等着她和她们死逼呢? 女人同时松了口气。 司徒封突然一把拉住宁浅的手腕,往怀中一带,宁浅顺势坐在他的腿上。 动作一气呵成。 宁浅不知道其他人的脸色如何,但她的脸一定绿了,她成了众矢之的,这会儿有种身体被刺成蜂窝的感觉。 似乎在家“坐惯了”,她除了内心的哀嚎,坐得稳稳当当,十分自然。 “坐好了,不然陪我去房间躺会儿。” “……” “……” 事实证明,女人的目光可以成为杀人凶器。 宁浅自认不是男妖精的对手,老老实实坐在他怀里,端茶递水喂水果,抱紧这条保命的大腿。 她估摸着他看不上江辛婷,但迫于家里的压力,想让江辛婷主动提出,于是想出一个馊主意,这个主意八成是顾牧然提的。 让江辛婷见识他左右拥抱的一面,只是没想到中途碰到她,他用她一贯顺手,她便被坑了。 离开夜店前,宁浅去了趟洗手间,一开门看到顾牧然靠墙而站。 “专门等你呢,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顾牧然戏谑,目光深沉藏着心事。 “我以为今天会被那群女人围追堵截,想不到是你。”宁浅图方便,湿漉漉的手在身上蹭了蹭,走到他旁边。 “你手上的是什么?”顾牧然嫌弃的跳出两米外。 宁浅眼角一抽,“就算你尿尿能尿到自己的手,我也尿不到!” “谁让你往身上蹭啊,你看看人家,那才是叫女人,妩媚性感娇柔清纯。” “你来给她们撑腰?” 顾牧然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朝宁浅吐出白雾,“哪能给她们撑腰,这不是封子怕她们找你麻烦,我已经提你把她们打发了。” “咳咳。”宁浅扇了扇空气,一手捂着口鼻,“谢谢了。” 她看着他安静的抽烟,问道,“还有什么事?” 顾牧然看了眼她,没作答,直到把最后一口烟抽完,长长吐出一口白烟,“余乐佳最近怎么样,还和那个小白脸好呢?” “是啊,整天见不到人,听说他拉着乐佳去书馆看书,听音乐会,喝咖啡,吃牛排……”宁浅颔首,眼露担忧,“一副要把乐佳改造成社会好青年的架势。我没觉得乐佳不好啊……” 第34章 专吃软饭的骗子 “草tm!”顾牧然咬牙,把烟头丢在地上狠狠踩碾,“余乐佳哪不好了?改造他m个b。” 宁浅蒙了,“你……干嘛这么生气?” 顾牧然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没什么,这b崽子肯定不知道余乐佳是老子罩着的女人。” 宁浅定定的看了他两秒,忍不住会说道,“你要真喜欢乐佳,就去追她,虽然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但和周真比起来,我宁可你陪在乐佳身边。”至少乐佳充满活力,能笑能闹,能说能骂,不会约束,做最快乐的自己。 “我又不是没追……”顾牧然的话戛然而止,反映过不对劲儿,“宁姐姐和封子,学坏了啊,这哪是夸我。” “对啊,我没想夸你。” “……” “顾牧然,这样,如果可以,你查一查周真这个人。”宁浅思考片刻,说道,“他在c大读大三经济学,成绩优异,次次拿奖学金,听说他家在昌明县,不富裕,家里只有一个身体不好的父亲,他勤工俭学为他爸凑医药费。” “靠,这么凄惨,能演电视剧了。这事交给我,明天出结果。” 一语惊醒梦中人。 宁浅眉头深锁,周真会不会用身世博取余乐佳的同情? 她着急,偏偏电话联系不到余乐佳。 回家的一路,宁浅心不在焉,到了地方,她开门下车往楼上跑。 余乐佳依旧没回家。 “究竟去哪了……”宁浅的心越来越慌乱,像没头苍蝇一般在客厅转来转去。 她不停的拨打余乐佳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接啊,接电话啊……余乐佳,你究竟在哪里……” 眼中盛着慌乱,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小浅!” 司徒封见房门大敞,以为宁浅出了什么事,他胸口微微起伏,看到她平安无事,一把拥她进怀里,“发生了什么?” “乐佳!乐佳!她失踪了,我担心她出什么事,你帮我好不好?”宁浅满目惊恐,抓着司徒封的衣袖,“不然我们报警,对,报警……” 司徒封抢过宁浅的手机,“早上我看见她,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警察不立案。”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为什么不和我说。” “今天清晨,她就站在门口,我以为她刚出来,你应该知道。” “什么叫你以为!你会害死乐佳知不知道……” 宁浅歇斯底里过后,突然安静了,她垂着眸,“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 “傻姑娘。”司徒封的大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精致的容颜微微一笑,晃得心神荡漾。 “不是姑娘了,我离过婚。” “不,你是。” 话不时宜,宁浅担心说下去会变得带颜色,便没再接话。 渐渐的,空气中的清冷与恐慌消散了。 司徒封扶宁浅到沙发坐下,“我通知顾牧然去找,他有个朋友是黑客,可以查查余乐佳最后消失的监控,说不定有线索。” “黑客?” “恩。” 宁浅点点头,不由联想到程天佑所说的那封匿名邮件。、 不等第二天,凌晨两点,顾牧然便急匆匆的敲门了。 “宁……”开门的事司徒封,顾牧然一愣,朝里面看了一眼,“她睡了吗?” “没有。是不是有乐佳的消息?” 失眠的宁浅穿着睡衣走出来,“进来说。” “周真这逼崽子就是一个专门骗钱吃软饭的小白脸,我tm一说人家就知道我找的是谁了,根本不用调查。”顾牧然怒火冲天,浑身暴戾,让宁浅看出他不单单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宁浅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答案,她攥住沙发垫,尽可能的保持理智,“不管他怎么样,我们先找乐佳。” 顾牧然突然脸色一沉,“已经查到了,我来找你,就是想现在把她带回来。” “在哪!” “昌明县。” 周真带余乐佳回他老家,因为昌明县比较落后,天网监控到一定程度中断了,他们之后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小浅,你姥爷不就在昌明吗?”司徒封记得这事。 宁浅颔首,“嗯,昌明我比较熟,应该可以找到他们。我们走……” 三人连夜开车抵达昌明县。 黑沉沉的夜幕,如一张大网吞噬这座县城,好在破晓降临,黎明不远了。 天亮了。 仍然没有余乐佳的消息,二十四小时一过,他们立刻报了警。 他们不得已叨扰了宁浅姥爷,毕竟他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老人,找人事半功倍。 “周真……”蒋国胜站在门外,望着东面陷入沉思,转头看着宁浅,“你确定他姓周吗?” “他是这么说的,咱村里的人,家里只有一个身体父亲。”宁浅想了想,仔细回忆。 蒋国胜点点头,往屋子走,“村里的姓氏一共就三个,外姓是这些年才躲起来的,姓周的人有倒是有,但没有一个符合你说的情况。” 说完,三个人的脸色齐变。 宁浅心里一沉,有些慌了,连身份都是假的,余乐佳会被他骗到哪里去? “不过……” 蒋国胜大喘气,又补充一句,“二十几年前确实有一姓周的人在村子里落户,他当了上门女婿,生了个儿子,当时上门女婿全村就一两个,所以我有很深的印象。” 宁浅顿时松了口气,“姥爷,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了?” “老了,记性不好,不得让我想想?”蒋国胜哼了一声,“别高兴太早,他们家人十年前离开了,那院子一直荒着没人住。” 宁浅踉跄后退。 我的姥爷啊,您上辈子一定是我的仇人,这辈子来寻仇了。 “别担心。”司徒封握住宁浅的肩膀,“村里里面没监控,但两个出口都有,他和余乐佳肯定躲在什么地方。” 宁浅急的上火,嘴角起了脓包,她以为她是最着急的那个,没想到顾牧然在听到姥爷的回答后,不管不顾打电话招来一百来号人,地毯式的搜索整个村庄。 当天下午,顾牧然突然不见了,他们又着急的分人找他,直到一个小时后,他打来了电话。 “和我走,人找到。”司徒封眸色微沉。 “乐佳……乐佳怎么了?”宁浅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 司徒封拧眉,无言。 …… 第35章 女人找男人的事 宁浅看到眼前的废弃厂房时,不好的回忆迎面扑来,脚下一软,幸好身边的司徒封搂住了她。 诓骗诱哄,偏僻树林,废弃房子,恶心的男人,淫贱的笑容…… 她如坠冰窟,艰难的迈不出一步。 “余乐佳,你给我死出来!”宁浅突然推开司徒封,摇摇晃晃上前,大喊着。 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回音渐渐消散,陷入压抑的安静。 “小浅。”司徒封来到宁浅身边。 “我没事。”她继续向前走。 突然,破烂不看的铁门后传来一阵动静儿。 宁浅睁大眼睛,放轻呼吸,从未有过的紧张,死死盯住那扇门。 她抓紧自己胸前的衣服,刚刚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怯步不敢前进一步。 “当当当当——” 余乐佳突然从门后跳了出来,披头散发,满脸污垢,但宁浅仍能看到她灿烂的笑容,明亮的眼眸,她还是那个疯丫头。 顾牧然紧随其后,也从废弃厂房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惨不忍睹,但人没大碍。 宁浅眼眶发红闪泪花,故意凶道,“来不过来,回家给我跪搓衣板去。”眼里满是笑容。 “好嘞。” 余乐佳一头扑进宁浅怀里,肩膀颤抖,她一路没再抬头,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厉害。 前天晚上,周真忍不住又向余乐佳借钱,余乐佳不肯,周真这只疯狗狗急跳墙,这才把余乐佳骗出来。 万幸余乐佳平安无事,那吃软饭的骗子也得到了报应,听顾牧然讲,周真从二层摔下,被废铁穿透的下身,以后都不是个男人了,无法接受现实的他能下床后便跳楼自杀了。 周真如风消散,没人再提过一个字。 这段荒唐的恋爱,余乐佳事后自己都觉得羞。 “我靠,我当时也和她一样那么傻逼吗?你也不拦着我。”余乐佳抱半个西瓜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剧,嘴里塞满说话咬字不清。 宁浅瞥了眼电视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主角,默默的挖西瓜吃。 嘴里充斥着清凉的香甜,降温降噪。 宁浅偷偷瞄余乐佳,当初周真能骗到余乐佳,原因她们心知肚明,但谁也没说破。 至于余乐佳和顾牧然的关系,依然半吊子,没能在一起。 余乐佳告诉宁浅,顾牧然和她说过,他的人和感情都是她的,唯独顾太太这个身份,他给不了。 改明儿她的身份有个什么惊天秘密是位了不得大人物的女儿,他定会给她个盛世婚礼,倾尽他所有守她一生一世。 这话听得来气,却都是大实话。 “在想什么?” 头顶传来司徒封的声音,拉宁浅回现实。 宁浅摇摇头,“下午你把所有会议都推了,要去做什么,我跟着我?” 言外之意,她是不是可以放假了。 “带姥爷去医院。”司徒封笑了笑。 这声姥爷叫得亲啊! 宁浅翻了翻眼,“我自己去就行,你再批给我假。”之前被事情耽误了,拖到如今。 “不如打电话给姥爷。”司徒封眉尖轻扬起,笑了笑,“上次离开昌明时,他千叮万嘱我一定再去。” 得嘞,姥爷说一不二,打电话过去指不定又要训她没记性。 “……不用!我们一起看姥爷。” “恩。” 周末吃午饭,余乐佳全程观察宁浅,时不时溜须拍马给她夹菜。 “说吧,什么事?”宁浅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肥肉,胃口大减,无奈地放下筷子。 余乐佳嘴里咬着筷子嘿嘿傻乐,拉起椅子贴身在宁浅身边,“小浅,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一丢丢的小事,很好做的。”掐着指尖。 宁浅目光从余乐佳的指尖移到她闪亮的眼睛,回了个温柔的笑容,“不能。” “你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帮帮我嘛。”余乐佳双手合十,可怜兮兮。 “肯定不是好事。”果断拒绝。 宁浅抬眼想想上次余乐佳装可怜是什么时候。 哦,时间不记得了,但后果记得清清楚楚,她装可怜,装到自己脑袋被开瓢。 “不要嘛、求求你啊,小浅。” 拉着宁浅的胳膊晃啊晃、晃啊晃、晃啊晃…… 呕! “停。”宁浅抓住余乐佳的手,停止晃动,她翻腾的恶心才缓解些许。 她喉咙上下滚动,过了一会儿,说道,“你先说什么事。” “那你就是答应拉。”余乐佳不给宁浅反悔的机会,“你和司徒帅哥说说,把顾牧然派去外地,反正只要不在北川,不让我看到他的那张脸就行。” “你们……你们什么情况?” 宁浅眼露狐疑。 “他管天管地,居然管老娘交朋友。我不就被一孙子耍了一回吗?谁年轻时没傻逼过,又不是一辈子犯傻逼,他凭什么管我啊!”余乐佳嚷嚷着,仿佛顾牧然若在面前,就和他大打出手。 谁年轻时没傻逼过。 宁浅点点头,说的有道理,但仍没答应。 “有人管你也好,我支持顾牧然。” “烦死他了。” 余乐佳如泄了气的皮球,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小浅不管我,让一个臭男人欺负我……” 她才叫命苦,这妮子成心的。 宁浅眼角跳了跳,“我试试,行不行说不准。” “哇,小浅,我好爱你啊!” 满血复活。 …… 下午宁浅和司徒封见面,司徒封一眼看穿她有心事。 “什么事?”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文件,精致俊脸总让她有种不怀好意的错觉。 宁浅面露窘迫,“私事,还是等下班后说吧。” “哦。”司徒封眼中笑意浓烈,声音不紧不慢,语气轻淡却撩人的紧,“这么说你不是找作为老板的我有事,而是找作为男人的我有事。” 男人两字稍稍加重语气,引人遐想。 男人……女人…… 似乎得发生点什么才合情合理。 宁浅错开他的视线,“我把行程表发给你。” “不用了。” “恩?有其他安排需要改行程吗?” “你过来。”他答非所问,神色平平。 宁浅心有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说吧。”司徒封霁颜一笑,“今天提早下班。” 第36章 一夜风流 身处于他的可控范围,她顿时觉得气压都变了,与他温和俊雅的面容不同,透着强势的男性荷尔蒙。 “假公济私,不好吧?” “慢慢习惯就好。” “……” 左右到了这一步,宁浅硬着头皮把余乐佳和她说的事情告诉了司徒封。 “简单。”司徒封给了答案。 “真的吗?我总感觉有点不好。”宁浅观察司徒封的脸色。 “之前有事情需要他亲自去一趟,现在和他说只不过是提前了。晚一点,我会告诉他。” 事情未免太顺利了。 宁浅反而不安,悄悄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拿电脑。” “报酬。” 果不其然。 “晚上我请你吃饭?”宁浅想了想,说道。 她突然察觉他眼里闪光,越看越不对儿,奇怪,人的眼睛能泛绿光? “请我吃你差不多。”司徒封显然不领情,好心提醒,“男人向女人索要报酬,会想要什么。” “一夜风流?” 司徒封笑而不语。 办公室内的温度升高,气氛微妙。 宁浅懊恼的打了下嘴,小声嘀咕着什么,再想说话时,被司徒封一把拽进怀里。 下一秒,她被压在了办公桌上。 司徒封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身下的她。 宁浅咽了咽口水,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他敞开衣领里的胸膛,肌肉充满力量的诱惑,皮肤细腻如玉,让人蠢蠢欲动,想要试一试手感。 一路向下…… 不知道这胸膛因运动而上下起伏,挂着汗珠时,会是怎样一副喷鼻血的画面。 “司徒,你这是美男计吗?” “成功了吗?” 司徒封勾唇一笑,吹了口气,惹得宁浅全身颤栗,仿佛窜出一股电流。 这么近的距离,太危险了。 宁浅耳边是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呼吸渐渐加重,她看到他性感的喉结上下一滚动,似在渴望什么。 “小浅,从见面时我就说过,我不是好人。”他的大手忽然抚摸上她的脸颊,“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如果再不做什么,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她心跳如擂,眼中的俊脸渐渐放大,直到他吻了她的唇,两人的呼吸揉杂在一起。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她也不是矫情的人,把身子给他也没什么,即便他一时兴起也无所谓,这样两人都没负担。 想是一码事,做是另外一码事。 宁浅想的简单,但全身紧绷出卖了她的内心。 要做就做的尽兴。 来吧,妖精,今个儿她就替天行道收了他。 她激动又紧张的抱住他,化被动为主动,却没想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 世界安静了,在这一刻定格。 司徒封懵了,怔怔的看着宁浅,“你……打我。” 活了快三十个年头,被拒绝就罢了,还被打,都是同一个人做的,他是不是该灭口? 宁浅以为今天会上演一部如岛国爱情大片的激情戏,不曾想她一拳头把司徒封的兽欲打没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脸色铁青,不想放过她,偏偏小兄弟先低头了。 “小浅。” “哈?” “以后我身体出什么问题,你要负全责。” “一定一定,要不我现在网上找找男科医院,你要是不能……不能那个了,以后只找男人做,你当下面的那个,未免太惨了。” “呵,如果真得发生,我一定让我的手指成为你这辈子的老公。” “……” 好恶毒。 …… 虽然没能一夜风流,但司徒封说到做到,顾牧然出国办事了。 只是,顾牧然出国时把余乐佳顺便打包带走。 又是一个周末,司徒封载着宁浅来到乡下姥爷家。 昌明县城地属偏僻,周围的几个村庄相对落后,通往村里的唯一一条路泥泞不堪。 一路上,仿佛要颠出前天的早饭,好在宁浅已经习惯了。 上次着急寻余乐佳,她没注意,这次发现司徒封也面不改色,“你没事吧?” “你指的是哪里?”司徒封专心开车,转头扫了一眼她。 啊,小气的男人,还在为那一拳生气。 宁浅撇撇嘴,“您纡尊降贵来这种小地方,我怕您哪都不习惯。” “恩,我认床,不过可以补救,你和我睡一张床就没事了。” 宁浅转头看车窗外的风景,当没听见。 让姥爷知道她和男人胡闹,不得打断她的腿,在姥爷眼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何况她和司徒封没谈恋爱。 独门独院,地方不大,但打理的仅仅有条。 东西两个房间可以住人,除土炕外,只有一张饭桌、一台柜子和一台电视,被子整洁干净,四四方方。 “姥爷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吧。”司徒封环视一圈周围,面对简陋的环境,毫无嫌弃之意。 蒋胜国平时最爱和人聊起当兵的事,他呵呵一笑,“小子挺有眼光,等你看看我军功章。” 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钥匙打开柜子里。 宁浅眼露惊。 军功章是姥爷的宝贝,她小时候贪玩拿来挖土和泥没少挨揍,即便当初她带程天佑回家,姥爷也是态度冷淡,更别说拿出军功章给他看了。 她忍不住看向司徒封,心有困惑。 这是他第二次见姥爷,怎么能把一个陌生的老人家收拾的服服帖帖?何况还是一个倔老头。 “有老一辈无畏的付出,才有我们今天的繁荣昌盛。”司徒封肃然起敬,感慨中充满对老兵的敬佩。 “好孩子,好孩子啊!” 蒋胜国一辈子流血不流泪,没想到因司徒封的一句话,红了眼圈,他低头看着锦盒里的军功章,仿佛看到了曾经出生入死的老战友,眼中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脸上的伤是一辈子的回忆,充满沧桑,曾经英勇奋战的痕迹渐渐隐没在皱纹中。 他老了,英雄老了。 宁浅心里冒酸水,她来到蒋胜国身边,“姥爷,搬来北川和我一起住吧,让我来照顾你。” 蒋胜国背对宁浅,有短暂的停顿,倏然转身,“臭丫头,说什么浑话,赶紧给我和司徒封做饭去。”精神饱满,一如既往。 第37章 得和你一起睡 “……好嘞。”还能说什么,臭丫头得去做饭了。 每每宁浅回来,饭桌上蒋胜国总要喝两盅。 “来来,丫头,给我和司徒封换大杯子,这小玩意不过瘾。”蒋胜国对司徒封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辈份差了一辈,可不影响他们之间谈天说地,从古到今,从军事到生活。 宁浅藏着坏心眼,等着司徒封吃饭时出糗,他不是拍姥爷马屁么,这下要拍到马蹄上了。 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身为军人对自己的严律,做小辈的当然只能遵从。 另宁浅万万没想到,这爷俩喝酒归喝酒,但默契的谁用没有多话,让宁浅不禁怀疑是不是姥爷给司徒封通话了。 两人的筷子一放,话题源源不断,反倒她像个外人一样,闷头吃饭。 分房时,司徒封主动提出在蒋经国不介意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一间房。 “好吧,我本想让丫头睡小房的。”蒋胜国点点头。 “!”小房放杂物能睡觉么? 不知是有意无意,司徒封和蒋胜国回屋前,他眸光从宁浅脸上掠过,笑意浅浅,仿佛在说,你是捡来的吧。 宁浅张了张嘴,愣是无言以对。 夜深,云高。 宁浅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时不时传来另外一个屋子里蒋胜国的哈哈大笑,她虽然小小的吃醋,但难得姥爷高兴,她自然乐见其成。 “乐佳,怎么这么晚……”她接到余乐佳的电话,“哦对,你那面刚早上吧。” 余乐佳那面不知什么情况,手机传来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但余乐佳不予理睬,和宁浅扯淡聊天。 “小浅,我和你说,司徒帅哥和顾牧然特么是一伙的……”正说到关键,砰地一声想起,“你哪来的钥匙!” 宁浅把手机拿离耳朵,又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乐佳?” “啊,不和你说了,这王八蛋不知道哪找来的钥匙,把我房间门打开了,我得和他干架去。”余乐佳急匆匆的说了几句,便挂断通话了。 司徒封和顾牧然一伙? 宁浅一阵莫名其妙,他们本来关系就好啊,说成穿一条裤子都不为过。 她没有睡意,过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余乐佳的这句话,她们被这两个男人坑了。 怨不得司徒封答应的那么痛快。 自家院子,宁浅放心的没拉窗帘,望着天边皎洁的月亮,她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唔。”呼吸不畅。 她皱着眉,身上压着什么,沉死了。 宁浅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当即撞入一双漆黑的凤眸,浓浓的黑色仿佛和外面的天空融为一体。 “你做什么!”她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喊出声,经过了姥爷,她死定了。 司徒封把宁浅压在身下,理所当然地说,“我说了,认床,得和你睡一起。” 靠,和她有一毛钱关系! “别闹行不行,一会儿姥爷发现了,你和我都完了。”宁浅时刻盯着门外的动静。 “我和姥爷,你给我发短信说自己怕黑怕鬼。”司徒封微微一笑,俊逸的容颜立时如春暖花开般,“我只能舍身取义来陪你。” “你怎么……” 宁浅连忙把话收回去,他怎么知道她怕这些,说出去,没准姥爷真信了。 司徒封看穿她的心思,笑了笑,“姥爷告诉我的。还有其他……” 话说了一半,却足以让她心惊肉跳。 这这这……以后还能活吗?自家姥爷坑孙女啊! “嘘——” 司徒封长指覆在宁浅的唇瓣上,眼波潋滟惑人,“别乱动,不然姥爷听到动静儿就不好了。” 不用他说,宁浅也不敢惊动蒋胜国,月光如纱通过窗户倾泻进来,为司徒封镶了一层如神祇般的银光,凌乱的发梢挂着月辉,他像二次元走出的人物,好看的不真实。 她转头望了眼天边的满月。 月圆之夜,妖精横行,哎。 “快回去好吗?就算你用尿尿的理由,这会儿也尿成一条河了吧。” 司徒封脸色一黑,“小浅,大煞风景你最在行了。” “怨我喽?” “你……” “丫头,睡了没?” 司徒封的后半句被门外蒋胜国的大嗓门淹没。 宁浅吓得魂飞魄散,额头顿时冒出一层冷汗,声音在抖,“啊,姥、姥爷啊,你怎么还没睡?” “呀,还以为你睡了呢,这么晚了,难得你这只懒猪没睡觉。”蒋胜国惊讶,但没进来。 “恩,睡不着,应该……应该快要困了。”宁浅表情不自然,笑容发僵硬。 “臭丫头是不是玩手机呢?说了多少次,那玩意对眼睛不好,本来眼睛就长的小。” “没有,没有啊!” 宁浅心头一紧,生怕蒋胜国进来“抢手机”。 过程中,司徒封趴在宁浅身上,俊脸上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在月光下生出一抹清冷的傲然,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谁知他眼波流转,大手开始不规矩了。 他手钻进她的贴身小背心,覆上她腰肢的肌肤。 宁浅瞪大眼睛,动嘴型,偏偏司徒封视若无睹,继续做不要脸的坏事。 “月亮好圆,姥爷,今天是十五还是十六?”她怒视司徒封,努力找回声音的平静。 “十五了。” 蒋胜国走了几步,宁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听到脚步的声音有点远,这才稍稍松口气。 “十五啊,我记得姥爷说过我就是在十五那天出生的,月亮也这么美吧,和我一样。” 宁浅渐渐放轻松,陷入某段回忆。 “是啊,丫头在十五出生,和天上的明月一样……一样圆啊,白白胖胖,别提多可爱,哪像现在。”蒋经国的声音充满苍凉与孤独,“唉,你父母也是在……不说了不说了,唉……” 连着三个叹气,紧接着一声关门。 蒋胜国回屋了。 宁浅突然提不起精神,沉默了。 她和姥爷相依为命,从没见过一眼父母,连照片也没有,当初程天佑的母亲梁淑贞瞧不上她,笑她没人教养的野丫头,这点是她最恨梁淑贞的地方。 司徒封站了起来,为她掖好被子,撩起当眼睛的碎发,声音道,“睡吧,都过去了。” 司徒封开门正要离开,却听门外吱的一声开门声,蒋胜国又出来了。 蒋胜国两三不走到宁浅房门口,和司徒封只有一门之隔。 第38章 吃醋了吗 “丫头啊,睡着没?” “……没,什么事,姥爷?” 宁浅抓着被子一动不敢动,手心捏出汗,小心翼翼呼吸,她紧盯门前的司徒封,心里想着姥爷进来后看到这一幕时,她的一万种解释。 “丫头你老实说,司徒封工作很幸苦吧?”蒋胜国冷不丁问出这样一句话。 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宁浅一怔,有点发懵,“是吧,他管很多事情,公司上上下下,许多事得通过他的决定,我在公司没见他闲过。” “拥有的越多,负担的越多,是个可怜孩子。”蒋胜国叹了口气,叮嘱道,“他是好人,你平时多照顾他,你不是做饭好吃吗?你多做给他吃,外面买的不如自家做的。你们都要好好的,我老了,不所谓了……” 说完,又回屋了。 这次,真的走了,没再返回。 司徒封站了一会儿,才离开宁浅的房间,临走前丢给她一个清浅的笑容。 看吧,事实证明,你果然是捡来的。 好气哦! 宁浅忿忿的用被子蒙住脑袋,空气变得温热,她晕乎乎的想事情,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她习惯五点半起床给姥爷做早饭,米粥配素菜。 “姥爷可以吃饭了。” 因为多了一个司徒封,宁浅停在门外,每天五点姥爷一准起床,自当兵养成的习惯,四十几年没变过。 没有回应。 宁浅疑惑,难不成一晚上司徒封就把姥爷的习惯改变了? “姥爷?起了吗?” 算了,让他们睡吧,她把饭菜放锅里温着,等醒了一起吃早饭。 大锅白烟袅袅,弥漫着淡淡的菜香。 宁浅钻回屋子做行程表格,一抬眼看到墙上的钟表已经八点了,再看窗外的朝阳,暖洋洋的,洒在炕上。 该不会他们醒了,她没察觉吧。 她连忙合拢电脑穿鞋下炕,再听东屋,一点动静没有。 “她家的豆腐脑正宗,村子虽不比城里繁华,但好在吃得够新鲜。” 蒋胜国爽朗的笑声从大门外传来。 宁浅惊讶的看着姥爷和司徒封从外面回来,“你们出去了?什么时候啊,怎么喊我。” “司徒封说你平时睡到八九点才起床上班,我叫你干嘛?”蒋胜国嫌弃地看了宁浅一眼,转身撩起门帘进了东屋。 灶台里发出扒拉的细小声音,锅里余温尚存。 “司徒,才一个晚上啊。”宁浅瞪着司徒封,又气又无奈,“我怎么感觉姥爷被你成功抢走了。” “姥爷起得早,你那会儿睡正香,便没吵你。”司徒封眼波流转,他从灶台上收回视线,“做了早饭?小浅真贤惠,以后谁娶了你是谁的福气。” 说得好像来昌明之前天天给他做早饭的人不是她似的,虽然确实得八点才起床。 “反正不是你娶。” 宁浅小声嘀咕了一句,没再理他,掀起锅盖往东屋端饭菜。 “丫头啊……”蒋胜国转身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怎么了,姥爷。”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刚才我和司徒封锻炼回来,见妞家的豆腐脑正好出国,便买了两份,让他尝尝鲜。”蒋胜国道出实情。 他老人家是不是忘了每次她回来给他做早饭的事儿。 宁浅翻了一眼,男人果然没良心,这和年龄无关。 “行,两碗豆腐脑,你一碗他一碗,我吃自己做的。”她撅着嘴坐在炕沿,自顾自的吃饭。 “丫头手艺见长啊!” 蒋胜国乐呵呵的坐在宁浅身边,“我们家丫头不会因为这事和姥爷生气吧?绕着村子溜达了一圈,怪累的,你做多少,我和司徒封都吃得下。” 啊呜——宁浅吞下大口稀粥,朝司徒封瞥去,这才看到他额头的汗珠。 “呐,多吃菜。”宁浅挪了挪屁股,腾出地方。 “丫头就是孝顺,一会儿妞儿来送豆腐脑记得把账结了,司徒封是客人,咱没让客人付钱的道理。” “……” 正说着,一声清脆的甜声从外面传来。 “太爷,我来送豆腐脑了,还热着呢,你和司徒大哥趁热吃啊。” 带着一身蓬勃青春的蒋妞妞走进东屋,她先羞赧的看了一眼司徒封,这才拎着袋子到桌边,“小姑也在,正好我多舀了些过来,一起吃吧。” 她就呵呵了,这么大一个人她才看见也就罢了,敢情还把自己当主人家了? 宁浅反映平淡,“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说着放下碗筷,从裤兜里掏出钱给蒋妞妞。 “小姑你干嘛呢,不过几碗豆腐脑,不用给钱,我请司……我请大家的。”蒋妞妞甜甜一笑,露出酒窝。 “不行,这钱你必须收,今天不收明天不收,你们还怎么做生意?妞儿听太爷的,把钱拿着。” “太爷没事……” 蒋胜国板着脸把钱塞到蒋妞妞手里,“快拿着,不然太爷生气了,以后怎么再你买你家豆腐脑。” 蒋妞妞偷瞄司徒封,见他根本没有注意她,顿时蔫了。 “听话,妞儿。” “好吧,太爷,我给你们盛出来。”蒋妞妞把包裹严严实实的口袋拆开,露出里面豆花飘香的钢盆。 宁浅突然乐了,姥爷奉行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原则,这位想献殷情等下辈子姥爷不当兵才可能实现。 心情转好,她哼着小曲拿起自己碗筷,让过司徒封到院子里洗碗。 “吃醋了,小浅。” 司徒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宁浅身后,声音含笑,虽然她没转身,但仍能感受到他灼灼目光。 宁浅看着被抖出的大半碗水浇湿的鞋子,气闷的抬头看向司徒封,“吃什么醋,她管我叫一声小姑,我至于吗?吃你的豆腐脑去。看看那一大盆的豆腐脑,都有半锅了。” “以前在她家买豆腐脑,没见她少要一毛钱。” 说完,甩了甩右脚,湿漉漉的不舒服。 “先去换鞋。” “没带。” 片刻安静。 宁浅拿着洗好的碗转身瞬间,撞入结实的胸膛,下一秒,天旋地转,人被司徒封打横抱起。 啪的一声,碗落地面四分五裂。 他抱她进了西屋,他把她放在炕上。 第39章 画面有点淫靡 司徒封弯身脱下宁浅潮湿的鞋子和袜子, “我自己脱!”宁浅吓了一跳,滚到抗里面,坚持自己脱袜子,他没再拦,看她露出的白皙脚丫缩了缩。 司徒封笑了笑,又用被子轻轻盖住她的脚丫。 “女人脚受凉,容易生病。”他弯身拎起她的鞋,“晒干了,你再穿。” 人出了屋,宁浅顿时全身放松。 干嘛紧张,她也不知道。 好一会儿司徒封都没回来,宁浅无聊的摆弄手机,忽而听到院子细细的声音。 “司徒大哥,你怎么不吃豆腐脑?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啊!”蒋妞妞难过道,看着司徒封的眼神欲语还休,但终归年纪小,那点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啧啧,十八岁的姑娘情窦初开便栽到了司徒封手里。 宁浅撇了撇嘴,放下手机,屏住呼吸来到窗前。 “恩,我洗过手,给小浅盛一碗。” 司徒封唇角轻轻扬起,带着一个十分自然的弧度,观之可亲。 “小姑不是说已经吃饱了吗?早上吃多了不好吧。”蒋妞妞咬唇说道。 “她太瘦了,多吃点没关系。” “啊,小姑那样还叫瘦啊?” 哎?就算这小姑娘为了在他面前露脸,也没必要抹黑她吧。 缺德,忒缺德。 宁浅哼了一声,躺下来躲在窗台下,能清楚的听到外面对话,但他们绝对看不到她。 两人的脚步声交错。 似乎司徒封要回屋,蒋妞妞追了过来。 “司徒大哥,我给小姑盛吧,你快成热吃啊。” “不急,我先给她盛。” 宁浅忍不住半支起身子,朝窗外望去,只见蒋妞妞急的跺了跺脚,眼圈发红,眼看司徒封要进屋了,她心一横问道,“你是小姑的男朋友吗?” 司徒封忽而停下,没有转身,留给她们一个高大颀伟的背影。 虽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听着他声音清泠悦耳,不难想象出他此刻脸上的迷人笑容。 “司徒大哥?可以告诉我吗?你是不是小姑的男朋友。” 宁浅竖起耳朵。 “不是。” 宁浅砰的倒在炕上,后脑勺一痛,她连忙捂住嘴,把声音咽回去。 蒋妞妞眼中重新燃气希望,“真得吗?” “恩。不是男朋友,是追求者。” “追求,你在追求小姑……我、我……我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 郎无情妾有意。 估计是哭着跑开了。 宁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躺在炕上翘起二郎腿,单手拿着手机刷微博。 “高兴了?”司徒封端着一碗豆腐脑走进屋。 “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宁浅瞥了眼司徒封手里的碗,“豆腐脑好吃啊,人家亲手做的,甜死人喽。” 司徒封哑然失笑,“醋味不小。” 他示意身边的位置。 宁浅看了看,起身坐了过去。 “吃吧,吃完我们带姥爷去医院。” “哦。”她不客气,一碗很快下肚,吃完才问,“你不吃?” “我只吃你的豆腐。” 话音未落,司徒封堵住了宁浅的唇嘴。 她正要说话,唇微启,他顺势伸了进去。 两舌交缠,夹着嫩滑的豆腐脑。 “……”画面有点淫靡。 五小时后,北川市中心医院。 “都说了没事啊,浪费钱。”蒋胜国对自己的身子骨十分自信。 宁浅却沉着脸,“还说身体好,前不久才住院。”她低头看着一叠检察报告,“关键的那几项要下个星期才出结果。从今天开始,你得戒酒了。” “你是姥爷,还是我是姥爷,酒是……” 蒋胜国想要反驳,戒酒不等于要他的命么,但抬头看到宁浅沉重而担忧的脸色,他叹了口气,“好,知道了,以后都听我家丫头的,不喝就不喝。” 司徒封全程跟着他们爷孙俩,话不多,但排队、领号,他忙前忙后没闲着。 “姥爷保重身体,小浅还没有嫁人。”司徒封说话时目光掠过宁浅,唇角噙着笑。 “哈哈,说的也是,我得看着我家丫头家人呢,不知道是那家小子有这个福气。” 蒋胜国大笑,阴霾一扫而光。 宁浅看向蒋胜国直挺硬朗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谢谢,我和姥爷因为喝酒的事没少吵架,本以为这次让他戒酒,我们会在这儿吵起来。” 无奈中更多的是忧心。 “老人家上岁数了,物质不一定是最好的照顾,多陪陪他,心情好身体也好。”司徒封顺着宁浅的目光望去,眼底晦暗难测。 宁浅眼前一亮,钻空子的提议,“你多多给我放假,我肯定多去昌明。” “恩,以后我们经常来。”司徒封眸光闪烁,说得别有深意。 宁浅转了转眼睛,挪开视线没接话。 三人开车回村里,远远看到家门口站着个女人。 “蒋妞妞?”宁浅伸脖子眺望。 “不是妞儿,似乎是她小姨?没错,是她小姨。”蒋胜国看清自家门口的女人时,不悦道,“她来做什么?” 又道,“停车,我有事找你张叔谈,一会儿回去。” 车子平稳停下,蒋胜国头也不换的拐弯去了张家。 “有过节?和我说说,总不好惹姥爷不快。”司徒封扬眉。 宁浅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这事你知道也行,以后避讳着些,相关的人和事,你千万别提,我怕他再气病。” 她动了动嘴,不知从何说起,略显为难。 家丑不可外扬。 司徒封没有逼宁浅,而是打量站在门口的女人,看模样三十岁左右,穿着明艳打扮醒目。 “是不是姥爷被家人背叛了?”他把猜测问出口。 “你怎么知道?”宁浅一愣,惊讶的看着司徒封。 司徒封回道,“这个女人是蒋妞妞的小姨,以姥爷对蒋妞妞的态度,说明俩家之间没过节,那么就是这个女人的问题了,我只是推测。” “你猜对了,是我姥姥。”宁浅颔首,感激司徒封没把话说的那么难堪。 “我去打发走她,不然姥爷今晚得住张叔家了。” 两人一起下了车。 “呀,宁浅啊,怎么这么久才回家一次。走,去姐家吃豆腐脑。”黄春娇自来熟的和宁浅寒暄。 黄春娇比蒋妞妞大十岁,早年守寡,仗着没人管,夜里没少拉男人进屋干事,她的水性杨花是公开的秘密,在附近几个村出了名,一些好这口的男人慕名而来,她干脆做起了这行,一来维持生计,二来填补她的空虚。 这个女人来她家做什么? 第40章 请你吃豆腐 “走,刚出锅呢。” 黄春娇热络的拉宁浅手,突然看到身后的司徒封,惊讶地问,“有客人?这……唉,既然来了就是朋友,走啊,一起去姐家。” 说着,对司徒封温声的问,“去不?去姐家吃豆腐。” 她衣服宽松,领口敞开两道扣子,长袖挽起过半,素雅居家的打扮充满女人味。 宁浅起初还在困惑黄春娇的来意,现在见黄春娇这幅热情风骚的模样,恍然大悟,黄春娇一准听说从蒋妞妞嘴里知道了司徒封,所以特意来勾引男人了。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司徒封,以他的姿色,黄春娇巴不得倒贴呢。 “司徒,她请你吃豆腐呢。”宁浅忍住笑声,眼里闪着戏谑。 被这骚娘们叮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徒徒封神色从容,眉眼含笑,目光锁在宁浅脸上,“你不是早上才请我吃过?味道很好。”有意无意,湿润的薄唇一张一合,看到口中的舌头。 妖精……过分! 宁浅脑子里不由浮现某个不健康的画面。 两只舌头间白嫩嫩的豆腐脑…… “咳。”宁浅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窘态,即刻恢复平常,“早起妞儿送来的豆腐脑是姥爷请你吃的,现在……” 目光转到黄春娇身上,“呐,现在她请,能一样吗?” “是啊,早上那锅是妞儿做的,下午这锅是我做的,一个小丫头经验不足,和我做的肯定味道不一样,去尝尝啊!”黄春娇坚持不懈的热情邀请,眼睛盯着司徒封的胸膛,声音多了一抹娇嗔。 是不是她龌蹉了?怎么听的这段话这么荤呢。 宁浅强忍笑意,笑眯眯的看着司徒封,压低声音,“怎么不说话?人家等着呢。” “别闹。”司徒封眉尖微扬,眼眸里盛宠溺,仿佛亲密的恋人,“想让我吃豆腐,你得帮我先消化消化。” 他抬手为宁浅撩起鬓角的碎发,指尖划过她耳朵周围敏感的肌肤,窜出一股电流。 宁浅身子一颤,最受不了这种看起来一本正经禁欲的男人做出引诱,分明让她把持不住。 “刚才公司来电话,有事亲自向你汇报。”她转移话题,拉着他往远离走,走到一半停下来,回头说,“你看,他这忙着呢,你的豆腐脑下次吧。” 说完,砰的一声关住大铁门。 黄春娇站在门口,伸长脖子扒门缝儿往院里瞅,见两人一起进了屋子,心里痒的难受。 她夹紧腿磨了磨,停留了一会儿,不甘的离开。 “司徒,你的魅力远超我的想象。”宁浅难得戏谑司徒封,不肯轻易放过他。 司徒封突然站起来,走向宁浅。 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却生出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把她逼退至墙角,双手撑在她头两侧,低头伏她耳边,“还有更让你想不到的东西。” 宁浅半蹲从他胳膊下逃出,“姥爷要回来了,我得检查他偷喝酒没有。” 张家祖上和蒋家相邻而居,也精通酿酒,后来家中人口增多,便卖了此处搬到村中央那快宽敞的地方盖房子,但两家的联系一直没断,张贵和蒋胜国的共同语言就是一个酒字,每次见面少不了喝一盅。 宁浅才尿道,就见蒋胜国沉着脸回来了。 “姥爷,怎么了,张叔不在家吗?”宁浅问。 蒋胜国负手而立,重重的叹气,“在家,一屋子的人呢,全是小军招回来的狐朋狗友,你张叔被气得不轻,我一个外人不好在那儿呆着。” “张叔就这一个儿子,偏偏儿子不争气,您没事多找张叔说说话吧,不然憋着容易出毛病。”宁浅上小学时就听说张晓军辍学混社会,如今快三十岁的人了成天向家里的老父亲伸手要钱。 “恩,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蒋胜国点点头,往东屋走,忽然停下转身,“中午你多做些饭菜,你张叔气得不轻,肯定不准备吃了,但不吃哪行,我给他送去。” “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蒋胜国刀子嘴豆腐心,村里能搭把手的他都会帮,只是有时候说话确实不中听。 “你要出门?”司徒封见宁浅在说外套,问道。 “买点菜,给张叔的午饭一块做出来。”宁浅低头系扣子回答,却司徒封也要去,“你去干嘛?我还能走丢了不成。” 司徒封偏跟着,宁浅哪能拦着他。 路径张家那条小巷时,一群男女浩浩荡荡的正要出门,看年纪,大到四十岁左右,小的不过十几岁。 司徒封不着痕迹的皱眉,把宁浅拉带身边,快步离开这里,“别看。” 一群混子确实没什么可看的。 “恩。”宁浅忍不住叹息,“张晓军这么作,说到底,可怜的是张叔。” “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你帮不了他们。”司徒封眸光平静,语气透着一抹冷淡。 宁浅莫名其妙,甩开他的手,“又没说帮他们,我有自知之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菜铺。 司徒封停在原地,转头望向那一辆辆塞满人的面包车,眸色沉沉如夜。 “三哥是不是也在圣洛州?你和他见此面,帮我打听一下昌明县这边的小混混。”他深沉的目光落在面包车最后面的那辆黑色轿车,给顾牧然打起电话。 “艹,哪个孙子不长眼招惹你了,我直接告诉三哥不就完了。” “不用,只是小事,问完第一时间告诉我。” “行,我约三哥早上见面。” 通话结束时,宁浅正拎着三五个口袋出来。 她越过他直径走,却被他抓住手腕,“最近少出门,如果非要出门,一定要喊我。” 宁浅回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村子里来了陌生人,不安全。” “你不也是陌生人?” “不一样,张家的人,很怪。” 怪? 宁浅回忆刚才的一群人,的确怪了些,和她以前见过的小混混有些不一样,一个个更加瘦小,似营养不良。 其中好多哭丧着脸,既然不愿意干嘛还要跟着他们。 午饭过后,蒋胜国疲倦的犯困,宁浅便抱着饭盒到张家送饭。 第41章 挑个啪啪时间 “张叔?” 门没关,她探脖子向里面喊了句,没回应。 七八年没来过了,宁浅不知道张贵住在哪屋,只好贴着窗户玻璃往里瞅。 四间房,不见人影。 “人呢。”宁浅奇怪,大中午门开着人不在家。 她正准备无功而返时,突听到旁边的杂物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不由走了过去,从破败的木门缝隙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军哥,怎么每次都来仓库啊!”黄春娇嗲嗔,依偎在男人怀里。 “骚娘们,着急上爷的炕是不是?” 张晓军伸手到黄春娇的衣服里,狠劲揉搓她的胸,“我爹不在呢,我总不能气死他老人家。” 黄春娇拱起身子,自己脱了衣服,光luo的攀住张晓军的脖子,抹擦禁忌之地。 “想爷了吧,这么多水。”张晓军淫笑,手探去她的下身,“是不是最近爷不在,每人能满足你。” “可不是吗?村里的男人都是一帮废物,我还没过瘾呢,他们就不行了。”黄春娇含住张晓军的手指吸了吸,“还是军哥最好……” “嘿嘿……” 黄春娇的浪骚,宁浅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没兴趣观看他们啪啪啪,正欲离开。 突然,身后的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呜——”宁浅睁大眼睛,惊出一身冷汗。 “是我。” 熟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是司徒封! 宁浅嘴上的手渐渐松开,她慢慢转过头,看到了脸色微沉的司徒封。 她没再说话,任由他拉回自家的西屋。 “我说过出门一定要记得叫我,为什么要自己去张家?” 房门紧闭,问责紧随其后。 宁浅手里抱着饭盒,她低头摆弄,不以为然,“好意思怪我,你被蒋妞妞喊走了,我哪找人了。” 司徒封皱眉,把她怀里的饭盒放在一旁,长指勾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这不是理由,你可以等我。”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张家很近……” 在他的注视下,她心虚躲开视线,“又没什么事。” 话音未落,司徒封向后推宁浅,她顺势躺下。 他欺身而来,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漆黑的眼眸有点骇人,“什么叫没事?是不是等他发现你在门外偷看,把你拉进去三人行才叫有事?” 三人行,这个词都说出来,他似乎生气了。 宁浅身子一缩,却被司徒封的大手卡住,死死的困在身下。 “你怎么了?”她困惑不已,感觉他怪怪的。 司徒封钳住宁浅的腰肢,向他用力,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他俯身嗅了嗅,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小浅,你挑个时间。” “?”宁浅眨眼,莫名其妙。 “别装傻。”司徒封眯了眯黑眸,身上便有了股逼人的压力,状似风轻云淡道,“总归是你逃不掉的。虽然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但你该清楚,现在,你在我眼睛,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宁浅怔怔的看着司徒封,反应慢半拍,“我怎么没感觉到?” “因为,只差最后一步。”司徒封一边说,手指一边描过她脖子至锁骨的曲线。 男女之间的关系真要依靠肉体维系吗? 宁浅想到程天佑,不禁自嘲一笑。 司徒封的脸色徒然一冷,眼眸危险的眯成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的阴冷与温润的面容大不相同,“小浅,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想别的男人。” 说着,突然起身打横抱起她,一路出院子,把她塞进车子里。 嗡的一声! 一脚油门,直到荒无人烟的树林里才停下。 关闭车窗的瞬间,司徒封倏地回头看向宁浅,宁浅心突地一跳,错漏了一拍,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司徒……” 她开口时,他已经压了过来。 司徒封的娴熟的把宁浅剥个精光,自己也脱去了上衣。 宁浅抬起脖子往司徒封的裤子中间瞅,鼓鼓的小帐篷。 来真的啊!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夺走了她的呼吸与思考。 他的凸起在她双腿间摩挲,两只手也不闲……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 宁浅长发凌乱,坐在副驾驶位,深感惋惜,“司徒,你的身体是不是真有毛病?” 两人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最后她依然是个没开荤的处儿。 司徒封衣衫整洁,神色从容悠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勾唇一笑,“知道你饥渴,但也得分地方,第一次在这里太委屈你了。我说过,让你挑个时间。” 谁猴急的把她扒得一si不挂!胸罩的带子都扯断了,好意思说她猴急。 宁浅哼了一声,打开头顶的镜子整理头发。 等他们回到家,蒋胜国已经醒了,正看着地道战那些抗战老片。 宁浅掀开帘子看了眼,没打扰专注的姥爷,回西屋收拾东西。 “明早吃完早饭离开吧。”宁浅小心翼翼的装好笔记本电脑,“等拿到其他检查结果,我再来一趟昌明,到时候你批我假就行。” 司徒封盯着宁浅低笑,看得她不由低头上下检查自己。 “从野地里回来,你的口气不一样了,小浅。”以前请假至少会商量,现在的口气虽不算命令,但最多是个通知。 宁浅轻咳两声,故作镇定道,“在你眼里,我已经是你女人了,我也得说服自己才行,最简单的第一步不就是行使你女人的权利吗?” 是他的女人,不是女朋友,更不是妻子。 女人可以有无数个,但妻子只有一位。 这点,她分得很清楚,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晚饭时,不等宁浅提,蒋胜国便开口轰人了,“赶紧回北川,没事总呆在我这儿像什么话,老板带着职员旷工。” “北川和昌明离得近,我们只要没事就会过来,我还有很多问题请教姥爷。” “好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我呢,姥爷,我才是你亲外孙女。” “丫头一定得来,给我们爷俩做饭啊。” “……” 隔天清晨,宁浅和司徒封走的时候,黄春娇热情挽留,一步一跑、一跑一颤,敞开的衣服几乎露出两点,可惜司徒封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还让她吃了一嘴尘土和汽车尾气。 第42章 你这辈子栽他手里了 宁浅从后视镜里就感受到黄春娇的不甘。 “笑什么?”司徒封看到宁浅偷着傻乐,没理由的也跟着露出笑容。 “没,就是在想我可能做完成黄春娇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梦想?” “对啊。” 睡他的梦想。 …… 宁浅回归了老妈子日常生活,手头总有事忙,但一两天见不到司徒封。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和余乐佳聊天,一边擦桌子。 “我也不知道啊,顾牧然这王八蛋不给我准信。”余乐佳又气又急又无奈,简直被顾牧然逼疯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只能做孙子,让他做主。我好想你啊,小浅,啊啊啊啊……” “除了限制你自由,他还有没有……他有没有欺负你?”宁浅停下手里的动作,问。 余乐佳总算有了笑声,“有什么就直说啊,他倒是想呢,每次都被我踹下床,敢乱来,我让他下半辈子做不了男人。” “我差点忘了。小浅,记不记得我上次给你打电话说司徒封和顾牧然是一伙的?”她突然想起出国前的事。 “哦,想起来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小浅你这是沦陷了啊!” “你先和我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我那会儿很早听说你要和司徒帅哥去看咱姥爷,我当然得去啊,必须去,之后司徒封从顾牧然那听说了这消息……呵呵,没有然后了,你知道的,我到现在还在圣洛州回不去。” 宁浅一怔,“司徒嫌你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肯定是啊!”余乐佳感慨,“小浅,我觉得你这辈子肯定载他手里了,逃不掉。” “等他正经娶个老婆,我就自由了。”宁浅放平心态。 “我靠,小浅你折腾是不是?他和你求婚你拒绝,非得等他娶别人?天底下哪找他这样的好男人。”余乐佳恨铁不成钢。 “先不说了,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 “不是吧?” “真的忙……” 宁浅搪塞几句,匆匆挂断电话。 司徒封要拿到她和余乐佳公寓的钥匙有一千种方法,何况余乐佳被顾牧然带在身边,不会打扰到他们。 今夜,司徒封回来的更晚了。 他简单的洗漱过后便钻进被窝,搂着宁浅睡觉了。 破晓降临,她早已没了睡意,盯着眼前这张脸出神。 他是她见过所有男人里最好看的一个,比那些明星更具备魅力,他呼吸平稳和深沉,他睡梦中五官比清醒时多了几分凌厉。 宁浅咬着唇,在犹豫不决中摸向他分明的眉眼,顺着眉骨的地方蜿蜒到眼睛,然后是鼻子和嘴唇。 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错综复杂,昌明县的短短三天让她一辈子忘不了。 天雷勾地火,那是她作为女人第一次坦诚的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即便相处十年的程天佑也不曾有过,她当时是愿意的,但程天佑装清高,两人便什么都没能发生。 即便到了那样的境况,司徒封依然能把持住自己,在最后一刻刹住闸。 对男人身体与心灵的考验极大吧? 像蒋妞妞那样的小姑娘,多的是女人向司徒投怀送抱,如果说他不屑碰她,倒不如说他反正多她一个也不多。 但他做到了一个男人的极限,她挺佩服他的,起码说明她没看错人,这身子给他,她也心甘情愿。 宁浅的手继续下滑,停在他性感的喉结。 忽然,喉结滚动,他猛地睁开黑眸。 抓个正着。 “做什么?”司徒封不给宁浅逃跑的机会,含笑抓住她的手。 尾音微扬,夹着一丝暧昧。 宁浅心跳变乱,却要故作镇定的回道,“彼此彼此,那天你摸我,今天换我摸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吃亏吧。” “什么时候这么斤斤计较了?”他眼中的笑意有增无减。 “这得分人。” “是么?那你得和我多多计较才行。” 清浅的话带来不小的波动,心头的悸动迟迟散步去。 宁浅突然不受控制的脸颊发热,暗叹自己与男妖精相比差得远呢,任凭她装得在淡定,也抵挡不住他的一句话。 司徒封又抱住宁浅,“好困,在陪我说会儿。” 说完没多一会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音。 宁浅在昌明才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回北川没多久,程天佑又出现了。 “程天佑,你是不是派人盯着我的行踪了?为什么每次你都能找到我。”宁浅忍着反胃的恶心。 程天佑垂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小浅,你知道我每次能找到你,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等你等三小时都见不到你的时候?” 怎么不说以前她煞笔似的等他到大半夜,而他刚从慕晓晓的身上爬起来的时候。 宁浅面上尽量平和,问道,“你和慕晓晓怎么样了?” “时间长了,看出一个人的本质了,晓晓的脾气越来越大。”程天佑控诉的说道,似要在宁浅这里得到安慰,他每说一句都会留心她的反映。 “温柔贤妻说的正是你,小浅,只有你才配是我的妻子。” “哦,这么说,你打算放弃她,和我重归于好?” “你原谅我了吗?” 看吧,明明先问的是她,他却反过来问她,所以说他做的一切都是有条件的,至于他说的话,更不能信。 “你还不肯原谅我对不对,现在晓晓这么对我,是我的报应。”程天佑为人狡诈多疑,说这话分明有试探的意思。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要花钱包我当你和慕晓晓的小三吗?”宁浅一副悲愤的模样,“程天佑,你给我的屈辱还不够?” “小浅,我不是这意思。” 轮到程天佑着急了,“无论什么时候,你才是我心里最爱的女人,慕晓晓只是一个工具。” 见啊,贱男人! 她好好说话,他怀疑;她给他甩脸子,他立刻摇尾巴。 “小浅,我们和好好吗?以后我得到的一切,都是你的。”程天佑眼神充满期待,但见宁浅神色冷淡,不由皱眉,“你不想吗?” 是啊,不想。 复婚她都不愿意,何况以小三的身份和他鬼混,他这是许诺他们两个合伙谋财,等得到一切后一脚把慕晓晓踹了。 第43章 公司闹事 程天佑,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绝望女人的恨意有多可怕。 宁浅厌恶透了这张脸,但她不能和程天佑彻底闹掰,不然怎么让他生不如死,解她心头之恨。 “我想考虑考虑。”她无力的扯起唇角,笑得无力,“你知道,我信不过你。” 程天佑盯着宁浅,眉头深锁,片刻又舒展了。 如果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一定怀疑,怀疑她要抱负他,但她这么说就不一样了,他认为这是她心里的想法,只要能掌控一个人的心,那么这个人便不足为惧。 以前的日子,他不就享受把她的一切尽在掌握吗? “司徒封呢,你打算怎么办?和他挑明还是继续留在他身边。”程天佑突然问道,目光带着审视打量她。 宁浅别过头去,垂眸看着窗台,沮丧又倔强,“你想我怎样?他身边至少只有我一个女人。” 程天佑盯了宁浅很久,仿佛在验证她话的真假。 宁浅眼角余光扫过程天佑的脸,她暗暗攥紧拳头,掌心潮湿,演戏骗人这种勾当,她果然不如程天佑做得得心应手。 “我会在再找你。”程天佑没表明态度,直至离开的前一秒他的目光始终停在宁浅的脸上。 房门缓缓合拢。 关阖的瞬间,宁浅的脸色突然变冷,眼睛充满讽刺。 这个无耻的男人回去定要精打细算,合计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利益,所以他没有逼她立刻回答。 想到以后常常要和他虚与委蛇,她莫名紧张,可她担忧什么呢,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打发走程天佑,宁浅略显精疲力尽,缩在沙发里一动不想动,眼前闪着电视画面,脑子却在想别的事。 没吃午饭,她一头栽进被窝睡着了。 手机铃声一边又一边响起。 梦中也如此烦人么? 宁浅以为在梦中,直到电量不足的提示音,猛地惊醒了她。 “小刘,什么事?”三十几个未接电话着实吓了她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 小刘是公司新人,不知以前发生的事情与流言蜚语,是荣盛里为数不多肯和宁浅说话的人。 “宁姐,你怎么才接电话……呜呜呜,完了、完了……该怎么办啊!” 小刘声音颤抖,带着哭音,周围有回声,似躲在空旷的某个地方,同时时不时伴有女人的呼喊,十分怪异。 宁浅心头一沉,让他们之间有联系的人无疑是司徒封,“别哭,先把事情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弦紧绷,生怕听到噩耗。 “宁姐,是这样的……”小刘尽量平复心情,但说话仍有些啜泣,“下午公司突然来了一个妇人,坐在公司一楼大厅大哭大闹,说司徒先生藏了她妹妹和女儿,家里的收入都是靠她们,现在她却钱见不到一分,活不下去,让大家还给一个公道。” 宁浅眉头紧锁,拉起包,一边穿衣服一边往电梯走,“现在呢,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把那个妇人安抚住?” “她就是不肯走,报了警,谁碰她就说非礼,女的碰她就说打人。现在在一楼休息室呢,外面已经为了不少媒体。先生那又联系不到……” 司徒封出差,最快后天回来。 宁浅手脚发凉,顿时大事不妙,媒体知道了消息,想磨平这事是不可能了,“稳住那个妇人和记者,态度一定要温和,无论记者说什么都不要回答,保持微笑。” “还有,不要让记者拍到任何妇人的照片,如果已经拍到了,先礼后兵,懂吗?”宁浅恨不得立刻飞到公司。 “知道、知道,宁姐,你快来吧,我感觉我再一会儿就挺不住了,董事会也听到了风声,正怪先生呢。” “好,我知道了。” 越着急越堵车。 宁浅打车到荣盛总部时,一楼大厅人满为患,她站在最外围,根本看不到休息室的门,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她踱步徘徊,脸色越来越沉重。 “请问司徒先生方便接受心语报刊的才采访吗?” “有人透露,贵公司执行总裁藏了禁脔有违人伦,如今东窗事发,能不能……” 宁浅听到远处记者们的离谱猜测,在给司徒封打电话仍无人接听时,她再等不了了,转身直奔保安部。 “立刻到大厅清场,维持秩序,把记者们挡在大门外。”进门便是强势的命令。 保安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毕竟宁浅在荣盛没有管辖的权利。 宁浅小小的身子竟生迫人的气场,冷冷道,“还不动吗?一个个坐在这里看戏,是不是等着看别人把自家闹翻天?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本该维持秩序的你们却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是公司对你们太好了?还是……还是你们和闹事人是一伙的,所以视而不见,等着事情闹得更大,丢尽公司的脸!” 她也是被逼得急了,眼神犀利,语气凌厉,确实把一群大男人震慑到了。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没人能承受的住。 他们不过普通人,养家糊口,万不能丢了工作。 宁浅在人群中扫了一问,“谁是管事的?” 他们面面相觑,最终一个较为年长的人站了出来,“我是。” “我虽然来公司的次数不多,但你应该见过我,我是司徒先生的私人助理,他现在联系不到,我便有权维护他的形象、利益不受损害。何况事情闹到了,公司也要受到波及,事后不止先生要问责,你们觉得董事会能轻易放过你们?事情处理好了,大家是功臣,处理不好……呵,我想你们也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发生吧?”宁浅威逼利诱。 “可那记者们问起……” “就说暂不接受采访,之后会开新闻发布会向媒体讲明情况,谢谢他们配合。” 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大的努力。 宁浅使唤不动高层,她只能放低姿态恳求他们稳住董事会,没有人希望事情往坏的方面发展。 仅仅十分钟,训练有素的保安迅速清场,建立起一道铜墙铁壁,捍卫着荣盛总部大楼。 宁浅和其他人交代了几句,一人走进妇人所在的休息室。 第44章 拐人 妇人听到开门声,立刻扔掉手里的橘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我的命好苦啊,儿啊、妹啊,你们去哪里了……男人信不得啊,更何况他那么有钱,你们傻乎乎的被骗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司徒封的罪行,悲痛欲绝的模样,仿佛司徒封真得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宁浅看着对方背影眼熟,她紧皱眉头,加快走过去,看清了这个中年妇人的模样。 果然…… “行了,别哭了。黄春芳,睁眼看看,这里就我一个人,你演给谁看?”宁浅看到闹事的人是黄春芳时,顿时松口气。 黄春芳是蒋妞妞的母亲,黄春娇的姐姐,是个见到钱走不动道的女人。 她以为对方来者不善,为抹黑司徒封用得下三滥招数,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但对付这个女人便简单了。 “你……”黄春芳吓了一跳,没想到走进的人会是蒋胜国那个老倔驴家的疯丫头,“换别人来,我不要和你说……呜呜,我的儿啊、妹啊……” 捶胸顿足,却没见一滴眼泪,只有干嚎。 宁浅不紧不慢地坐在黄春芳对面位置,“说吧,别人给了你多少钱,还是你想要敲诈多少钱?” 黄春芳停下了哭喊,啐了一口,“呸,老娘一个子儿没见到,你让司徒封那家伙出来。” 宁浅眼底闪过光彩,淡淡道,“他管着这么一个大公司,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想见能都能见的。” 她观察黄春芳的神色,见对方贼头贼脑,转着眼珠不知打什么主意。 “怎么着?没王法了是不是,他把我女儿和小妹都拐跑了,现在不肯露面,今天我就让公司上上下下的人评评理!”黄春芳突然站起来,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 宁浅的视线被大片阴影挡住,她扑哧一笑,仰头看着黄春芳硕大的身躯,“别给咱村出来丢人了成不?你去啊,去和他们说,说司徒封藏了你女儿和小妹,你看他们信不信?” 黄春芳愣住了,步子也迈不开了,警惕地盯着一脸笑容的宁浅。 “一个小豆芽,一个……你妹什么样你最清楚了,两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村姑,你凭什么认为司徒封看得上?你家妞没说过,他连正眼都不瞧她们?”宁浅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藏起你家女儿和小美,你如果是司徒封,你会这样做?” 黄春芳迟疑了,气势顿时减大半,“我……我怎么知道他想的什么,说不定就看上了我们家姑娘了。” “别自欺欺人了,你不是要让他们为你主持公道吗?”宁浅以退为进,“你去啊,快去,等你说完,看看他们是不是为了同情你而去指责司徒封,还是直接把你丢出去,或者报警把你抓进局子里。” 说着,她站了起来,往外走,“浪费我时间。” 一步,两步,三步…… “等等。” 黄春芳突然叫住宁浅,宁浅没反映,她顿时急了,一把拉住宁浅,“你别走啊!” 宁浅脸上的笑容转身的瞬间只剩下一片冷淡,“我很忙。”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黄春芳死拽着不撒手,“妞儿和春娇自从见了这个司徒封后被迷得神魂颠倒,每天和丢了魂似的,等司徒封一走,没两天,她们两个同时不见了,不是司徒封把人藏起来了,还能是什么?” 这话说得有几分真了,值得她深思,中间是不是缺了哪个缓解,为什么黄春芳一口咬定司徒封把人藏起来。 宁浅收回被抓手,揉了揉手腕的红印,“这只是你的推测,你有实质的证据吗?” “还要什么争取,明摆的事啊!” “没证据?”宁浅放下胳膊,冷笑,“没证据,你这张嘴就是在污蔑他人,你不仅找回女儿和小美,自己也得搭进去。” “你、你别吓唬我。”黄春芳紧张兮兮说道。 宁浅脸色突然变冷,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黄春芳,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啊……” 黄春芳眼神闪躲,试图掩饰什么,却被宁浅冷声打断,“你从来没有见过司徒封,又怎么会知道来这里找他!说,谁指示你来的,污蔑加讹诈,罪加一等。你不用找人了,等着在牢里过活吧。” 对付这种人,就得吓吓她。 黄春芳顿时慌了神,挡在门前不肯让步,“你不能告我,我们是一个同乡啊,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宁浅没理睬,“让开。” “宁浅,别这样啊,当初你姥爷家盖房子,我男人也出过力,怎么说都是乡里乡亲,你姥爷挺喜欢妞的,她们不见了,你姥爷也得着急啊!” “我没逼我来这里胡闹吧?” “我这不是着急吗?你得体谅我……” 宁浅看了眼时间,冷冷地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说一遍,我要听实话。” 黄春芳转着眼珠,犹豫不决。 宁浅不再多说,“让开。”说着,试图拉开黄春芳。 一百六十斤的胖子,她怎么可能撼动她,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得帮我啊,这个司徒封这么有钱,肯定有办法帮忙找到妞儿和春娇,也不枉她们那么喜欢他……”黄春芳心一横,道出实情,“是张晓军告诉我这个地方的,他说我来这不止能找人,还能拿到很多钱。” 张晓军! 他不应该和司徒封有过节啊。 宁浅眼中划过惊讶,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小混混,难道他知道黄春娇对司徒封有想法,心生嫉妒? 这样想着,她有摇摇头,张晓军怎么可能会在乎黄春娇,肯定有其他原因。 “这样,一会儿出去,你继续耍疯,会有人带你走。”宁浅想了想,沉声吩咐,把包里的一叠现金塞到黄春芳手里,“拿着,这是一万整。钱既然收了,事也得办好,懂吧。” 幸好她在司徒封身边做事后,有带现金应急的习惯,当然这些钱都是司徒封的。 第45章 心里堵得慌 黄春芳看到钱立刻露笑脸,眼睛看直了,不停的点头,笑呵呵的说,“好好,我一定照你说的做,不就是装作有神经病吗?我一准唬住他们。”又忍不住确认,“这些钱真给我啊?” “都是你的,等调查清楚事情后,你女儿和小妹回来,我再给你两万。”宁浅看着黄春芳着急吐口水数钱的模样,顿时放心不少,虽然心疼钱,但别无选择,这种人只能用钱砸。 “还给我两万!?” 黄春芳眼睛冒光,宁浅在她眼里成了财神爷,说什么是什么。 “对,如果我不兑现,随便你到我姥爷家闹。”有了这句话,黄春芳对宁浅深信不疑。 “丑话说在前头,别想骗我,不然这钱就是你讹诈的证据,知道吗?司徒封有多大的本事,你或许不清楚,看在同乡的份上,我便告诉你,张晓军那样的小混混,他想弄死他就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想想张家的院子,再想想你身处的这座大楼,你觉得两者之间有可比性吗?” 张晓军在村里横行霸道,没人敢说一个不字,用他做比较,更容易震慑到黄春芳。 “懂懂,我知道了,有钱才是大爷,我看他张家还是这里的厕所好呢。” …… 一个疯女人渐渐平息了在荣盛总部的风波,媒体对她并没多大的兴趣,人们很快抛之脑后。 宁浅仍在为联系不到司徒封而着急,她守在他家里,只盼着开锁的声音。 “乐佳,顾牧然那也联系不到司徒吗?”宁浅忍不住又给余乐佳打去电话,她想到的只有顾牧然,他肯定比她更有办法找到司徒封。 “恩,没有消息呢,他一天见不到人,不知道出去见什么狐朋狗友,不过每天他回来,我都有帮你问。小浅,别太担心,司徒帅哥在国外,又去实地考察,顾牧然说以前也常常发生,没事的。”余乐佳安慰道。 “希望吧。”宁浅叹气。 “别这么沮丧啊,我应该很快回去了?” “没沮丧,已经报警人口失踪了,只是一天找不到她们,我心里不踏实,总感觉……反正感觉不好。” 连着三天宁浅一个人在家,没胃口,只吃了些方便面和面包填肚子。 看电视、睡觉、睡觉、看电视……她一天几乎如此度过。 她眼睛酸胀,到小区门诊买眼药水,却没想看到了有说有笑的三个人下车。 “小浅——” 余乐佳最先发现宁浅,挥了挥手,扑向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好想你啊,感觉这十天比几年都漫长。” 宁浅任由余乐佳熊抱,怔怔的看着站在对面的那个男人。 清朗俊逸,如水般温润沁人,精致的容颜总带着微微的笑容,深邃的黑眸难以捉摸,无论何时何地总是那般的引人注目。 “小浅,我回来了。”司徒封莞尔一笑,眼波流转。 “哦。”宁浅反映平平,她看着近在眼前的司徒封,却感觉变得好遥远。 “怎么不欢迎我吗?” “没。” 余乐佳看不下去了,“她失魂落魄还不是因为你?你就不能主动联系小浅,她会担心你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担心这次事情没能处理好,赶上眼睛不大舒服。”宁浅拉住余乐佳的胳膊,目光从司徒封脸上收回,“你们先回去,我买点东西去。” 说完,与司徒封擦肩而过,走远了。 宁浅心里堵得慌,那种感觉形容不出来,总之不是滋味。 她拿着眼药水往回走,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这幅模样,简直庸人自扰。 长长吐出一口气,连带那些不痛快。 她在抬眸时,眼中一派清明。 忽然,宁浅停下来,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不上楼?” “等你。” 司徒封向宁浅走来,十分坦然,“不高兴了?”抚上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摩挲。 宁浅转过头,推开他的手,到嘴边的“没”字不知道说不出口。 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算是吧。” “说的这么客气。”司徒封笑了,“幸苦了,为我的事情忙前忙后,我已经听公司的人提过你当时的风姿了。” 宁浅撇撇嘴,“这次公司的人应该对我彻底恨透了。” 司徒封揉了揉宁浅的头发,“不,你是公司的功臣。” “小浅,这件事远比你我预料的更黑暗,你不要再管了,我能做得也有限,会有人处理。”他深邃的黑眸越过她看向远方。 黑暗?她不好的预感应验了吗? 宁浅诧异的看着司徒封沉思的侧脸,心中一震。 两人一同回到司徒封这面,余乐佳笑眯眯的凑上来,“和好了呗?还是司徒帅哥有办法。” 宁浅一愣,突然想起某些事,转头问向司徒封,“怎么一直没接电话?太不方便了,我想想都后怕,这事要是搞砸,我不成千古罪人了?” “不会。”司徒封一副我相信你的模样。 “别啊,我有压力。”宁浅实话实说。 司徒封把包里的四分五裂的手机取出来,“被一个鲁莽的家伙摔碎了,一直没能抽空去买,原计划要停留八天,第四天我就回来了。” 宁浅到没说什么,反而一旁的顾牧然坏笑偷乐,看看宁浅又看看司徒封。 “笑什么啊,吃喜鹊屁了?” “笑封子啊,眼巴巴的把一个破手机拿回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嘿嘿,此地无银三百两,有问题啊,说吧,是不是……” “滚边去,你以为谁都像你看见女人走不动道,司徒帅哥手机里说不定有重要的东西,拿回来复原不行啊?” “傻,你们别被他外表迷惑了……” …… 隔天,宁浅到中心医院取蒋胜国的身体检查报告,电话里司徒封让她在公司门口等他,他去接她。 “上车。”司徒封拉下车窗。 “恩。” 宁浅习惯性的去开副驾驶的门,司徒封正要说话已经来不及。 她看门的瞬间,看见江辛婷坐在里面。 这就尴尬了。 宁浅向司徒封看去,怎么不早告诉她,他带着家属呢,不然她自己打车去医院不就行了。 第46章 男人的无理取闹 司徒封眉尖轻扬,他看到宁浅有点生气的脸,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谁也没说话,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街边人来人往,不乏投来好奇的目光。 宁浅站直身子后退,抓了抓额前的碎发,“我……”她还是走吧。 “我爸在他家做客,我和封……我们顺道出来的。”江辛婷抓着衣角,慌忙地说。 要解释也不该你解释啊! 宁浅哭笑不得,“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我自己打车去中心医院。”说着,越过江辛婷看向驾驶位的司徒封,“来回起码两小时,拿完结果我去在公司找你?还是到公寓?算了,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吧,需要我我再过去,如果不需要……祝你们玩的愉快。” “上车。”司徒封薄唇微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他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方向盘,神色平静,却让宁浅觉得有压力。 “是啊,宁姐上车吧,我们就是去医院看望我舅舅。”江辛婷十分客气,把宁浅当作外人照顾。 得嘞,省二十块钱。 宁浅绕道到车后排坐了进去,偷偷从后视镜里观察司徒封的神色。 与人家有说有笑嘛,心情应该不错,刚刚是她的错觉吧。 她这样想着没放心上,身子放松向后靠,低头玩手机,时不时看向车窗外到了哪里。 “宁姐,你好厉害哦!” 江辛婷侧转身子和后排的宁浅搭话,她感叹道,“无论在生活还是工作上,你都帮了封很大的忙,处理了很多棘手问题,我得像你多多学习才行。就像上次来公司闹事的疯女人,如果换做我……一定把事情搞糟,说不定我会急哭了。” 她是不是由衷赞美宁浅不知道,但对司徒封的心思显而易见,一根筋的扑在他身上。 学习,超越,取代。 她当个老妈子容易么?这就惦记着把她踢开了。 宁浅呵呵一笑,“应该的、应该的,老板出钱,我做事,天经地义。” 忽而,一束目光从她脸上挂过,有点冷。 她不由朝驾驶位看去,见司徒封目不斜视专心开车,她困惑不已,今天这是怎么了。 江辛婷仿佛和宁浅有说不完的话,两人聊了一路,但江辛婷的话题几乎都与司徒封有联系,让宁浅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套话。 “封,我们走吧,舅舅等着我们呢。” 下车后,江辛婷满心欢喜的蹦到司徒封身边,只可惜司徒封的反映平平,“恩。” 就是这一个鼻音,司徒封目光始终没离开宁浅。 宁浅避开他的视线,“好啦,你们忙吧,我走了,拜拜——” 轻松洒脱地丢下一句话,挥挥手转身消失在电梯间。 宁浅取号排队,忐忑的等待结果,当拿到各项合格的报告时,她终于放下了压在胸口许久的大石头。 “那你平时也得多注意,没偷偷喝酒吧?那就好。代我和张叔问好,恩恩……你们聊,挂了。”出了医院,她立刻给姥爷打电话报平安。 她在在医院大门口的停车区,等待计程车。 忽然,她一个抬头,司徒封站在对面街道旁直勾勾看着她,他眼波平静散淡,却透着摄魂一般的力量,让她忘不了,仿佛她是一个有负于他的坏女人,充满罪恶感。 他从车里走下直奔她来,拉起她的手腕回到车旁。 宁浅被塞进轿车,她看向副驾驶的位置,空空如也,江辛婷不知去向。 司徒封没有说话,探身进来为宁浅系安全带,他的气息围绕着她,再也散不去。 他坐进车里,始终没说话。 “她呢,你不用送她回去吗?我自己回公寓就行。”宁浅犹豫了下,打破沉默。 “她?”司徒封从后视镜里瞥宁浅一眼,“你很乐意见到我和她在一起吗?识趣的不当电灯泡?” 该怎么让他明白她的感受与顾虑?难道要他大大方方拉着她的手走到司徒慧和周建明面前吗?即便他不理智的冲动了,她也不能跟着胡闹。 心里的想法,她说不出口。 “姥爷那儿没事了?”他转身看向她,冷不丁的转移话题。 她一怔,随即点头,“恩,没大问题,还是以前的老毛病,平时多注意就行,我已经给姥爷打电话呢。” “我呢?” “?” 宁浅不解地看向司徒封。 司徒封突然从宁浅怀里抽走手机,她下意识的去抢,但已经晚了,她扫了一遍她的童话记录,“所以你根本没想给我打电话,自作主张地把我推给江辛婷了。” 宁浅的心狠狠一抽,为什么会这么疼她当时弄不清楚。 她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说不出。 司徒封收回目光,始料未及地发动了车子。 耳边是嗡嗡的车轮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脑短路了,居然说出一句,“她是个好女孩,你娶她正合适。” 吱的一声! 车子突然停下来。 司徒封笑得随意,“小浅,你是不是认为我之前说的话都是在闹着玩?” 宁浅咬紧下唇,尝到了淡淡腥咸,她终于知道了,他确实生气了,可现在该怎么办。 “不说话?你眼里我就是一个爱玩的男人?”火气有增不减,“我们之间只是玩?” 他自持定力过人,即使到最后的关键时刻,他毅然能控制欲望,可现在他这顿发火他不由自主,不想忍也不能忍,若放在以前他一律归为无理取闹,偏偏他也有这么一天。 宁浅身子一颤,再抬眸看他时,苦涩一笑,“那你要我如何?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我都心甘情愿,觉不会有个不字。但现在要我和家里给你定下的正儿八经的未婚妻撕逼打架吗?” 许是气极了,司徒封再次盯着宁浅不说话,这样一个平时温润绅士的男人,此刻却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他笑了,笑得如沐春风,她却看得背后发凉,不由瞳孔微睁,暗叫不妙。 下一秒,原本在驾驶位的他越过座位,一把捞她到面前,低头狠狠稳住了她。 横冲直撞,极尽掠夺…… 第47章 涨姿势 那天下午,司徒封的吻如对她的惩罚,算不上美好,更不用说其他旁的心思。 只吻不说话,把所有言语化作实际行动。 吻到最后,她都怕了,嘴唇发痛,看到他有任何动作,心肝一哆嗦,生怕他再亲她。 回公寓后,她始终距离他三米之外,手遮嘴,警惕地盯着他。 “让我看看。” 这个始作俑者来到她身边,拿下她的手。 当他看到她娇艳嫩红的唇,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明朗愉悦的笑意,心情有所好转。 可即便把她折腾成这幅惨样,他那点如女人来了大姨妈的暴躁还是没平息。 “饿了。” “!”她是伤患? “小浅,你准备让我吃你,还是吃饭,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但肯定不会温柔。” “……想吃什么!” …… 司徒封依然是众人眼里温润高雅的偏偏贵公子,只有宁浅默默领教他笑容之下的“凶险”。 粗枝大叶的余乐佳也察觉了怪异。 “你们闹别扭了?” 宁浅一愣,“很明显吗?” 余乐佳瞪大眼睛似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靠,不是吧,司徒帅哥这个好脾气的人,你都能把他惹生气了,你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丧尽天良的坏事?” “你觉得可能么,我敢气他?”宁浅丢了个白眼。 “成心是不可能,但不小心呢?”余乐佳理所当然地说,她摸着下巴猜测,突然惊讶道,“我靠,该不会你和程天佑私下见面被他知道了吧?” “去,一边玩去。” 说得好像他们偷情似的。 不过这到提醒了宁浅,如果程天佑再找她,虽是演戏,她能不能跨过心里这道坎。 她叹了口气,落在余乐佳眼里却成了为司徒封一筹莫展,她嘿嘿的坏笑,凑近道,“要不要姐们支你几个招哄男人?” 宁浅转头看向余乐佳傻乐的脸,后仰拉开距离又瞧了瞧,“说说看。” “抓住男人的胃,抓住男人的身,抓住这两样,他的心能野到哪去?”余乐佳神色暧昧,“第一点你已经做到了,第二点……嘿嘿,说说呗,你和司徒帅哥发展到哪一步了?” 宁浅扬眉笑了,色妮子套她换呢。 “我和他之间纯洁得像张白纸。”说谎不打草稿。 “靠,我说呢,司徒帅哥身边这么多苍蝇乱飞,原来问题出现在你这里。” “……凭什么我背锅?” “肯定是你不给他啊,我记得你柔韧性贼好,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各种姿势嗨起来!” 余乐佳说得声情并茂,眉飞色舞。 宁浅忍不住两手捏住她的脸蛋,尽情蹂躏,“又在酒吧偷看别人,长本事了吧?” “是啊,涨姿势了……我网上给你买两套内衣,给你们助兴啊!”余乐佳色色的盯着宁浅的胸。 宁浅咬牙,有种她在多说一句便灭了她的冲动。 突然,余乐佳来了电话,她随意放在耳边,“谁啊!” 手机里不知说了什么,也不知谁打来的,只见余乐佳脸色一变,嬉笑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们现在在哪!” “行了,不用废话,我马上过去。” 余乐佳挂断通话,对宁浅说,“有点事,我去酒吧一趟。”说着起身要走。 宁浅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皱眉问道,“是谁,我和你一起去吧。” “小事,很快的,别担心拉。” 余乐佳才走不一会儿,顾牧然便来到了,没能见到余乐佳未免无趣,便坐在沙发里玩起了手机。 办公室陷入安静。 宁浅朝办公桌后专注审文件的司徒封看去,又盯着低头玩手机的顾牧然若有所思,片刻后,她蹑手蹑脚的向顾牧然走去,坐在他旁边。 “宁姐姐啊,离我这么近不怕封子生气?” 顾牧然看了眼身边的人,目光迅速回到手机上,一脸不忿,“靠,什么jb玩意,滚啊滚的。” “你不会过这关?”宁浅伸脖子瞄向顾牧然的手机屏幕,“我帮你。” 说着,接过手机,一边玩一边传授经验,“消消乐这游戏,你总在一关过不去,你把它卸载了,或者过一段时间再玩,就会发现能轻松的过关。” 不足两分钟,她把手机塞回顾牧然手机,“你得围绕蜗牛消冰块,不然蜗牛数量不过也不过去。” 顾牧然看着屏幕上通关的三颗星,满心欢喜,“有两下子。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认识的人有电脑高手?”宁浅压低声音,说话时回头看眼司徒封。 记得余乐佳被周真骗走后,司徒封给顾牧然打电话让他朋友入侵这一段路的监控视频,从而顺利确认余乐佳的行踪。 “你说的是黑客吧。” “对啊,你能不能帮我牵个线?” 顾牧然嘿嘿坏笑,“怎么了,宁姐姐想调查封子?” 宁浅摇头,“我和司徒……我们照片的事,不是始终没找到凶手吗?我想让你黑客朋友查一个邮箱,这个邮箱给程天佑发过我们的照片,说不定有线索。” “你还记得这事呢。”顾牧然一愣,诧异道。 “怎么可能忘啊,不知谁这么损,我可以无所谓,可董事会对司徒封的影响太大,起码查出幕后黑手,不然成天提心吊胆防别人什么时候是个头。” 宁浅眉头深锁,神色肃然,显然很紧张这件事。 “过去了,封子把事都摆平了,你干嘛乱糟心?”顾牧然劝道,“没事和封子多去二人世界,这家伙招女人喜欢,小心哪天被勾跑了。” “你能帮我吗?” “封子不知道吧。” “我让乐佳和你说……”说着要掏手机。 “等等,姑奶奶!”顾牧然拦住宁浅打电话,无奈道,“行,我帮你,有结果我立刻通知你。” “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别,你让余乐佳少气我就行。” 顾牧然摸了摸下巴,看向司徒封时,眼底划过异样。 他这是做贼心虚啊,他得帮他继续瞒着才行。 待司徒封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太阳已落山了,三人一起去了酒吧找余乐佳。 第48章 我们是纯洁的 顾牧然开车,宁浅和司徒封坐在后排。 “注意点啊,我还在呢。”顾牧然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暧昧地舔舔唇角。 司徒封淡淡地扫了顾牧然一眼,“专心开车。” 说着,把躲在另一头的宁浅捞进怀里。 “算我多事,你们继续。” 顾牧然双手搭上方向盘,目视前方,“用我停在个僻静的地儿下车不?” 宁浅不慎撞入司徒封怀里,脑袋晕乎乎的。 “可以。”司徒封勾起宁浅的下巴,四目相对。 宁浅摇摇头,“别啊,我得找乐佳,刚才她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好,我不放心。” 司徒封勾唇一笑,长指轻轻抚过她小巧的鼻梁,“在想什么?顾牧然走了,我们不去找余乐佳,做什么?” 宁浅语塞,撑起身子坐直,看向窗外,快到酒吧了 “等等!停车,快停车!” 突然,她脸色大变,整个人趴着车窗,砰砰地拍打玻璃,“乐佳遇到麻烦了,快停车!” 吱的一声! 车轮和地面抹擦出尖锐的呼啸,车子猛地停在路边。 “艹!我非弄死他们不可!” 顾牧然比宁浅快一步,冲到余乐佳身边,把她护在身后,对着两个男人冷笑,“这么着?动爷的女人,吃了豹子胆是不是?”笑得有几分嗜血。 “乐佳,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快让我看看。” 宁浅慌忙冲到余乐佳身边,上下检查一遍,又伸手拨开她头发瞅,“脑袋呢,是不是脑袋伤到了?” “没事,小浅,我好着呢。”余乐佳眼中有闪躲,“你们怎么过来的,我没事,我们走……喝酒去啊!” 一手拉着宁浅一手拉着顾牧然,朝酒吧的方向走。 顾牧然把余乐佳扯回身边,指向那两个抱成一团的男人,“是他们欺负你么?爷给你教训他们。” “多管闲事,怎么哪都有你?我不认识他们。”余乐佳冲着两个男人吼,“走啊,站在这里等着挨揍啊?” “说爷多管些事?好好,爷tm就是贱。”顾牧然气得撒开手,转头回到车里。 砰的一声,车门紧闭。 “顾牧然……” 守在宁浅身边的司徒封,拍了拍宁浅的肩膀,“不用担心,我去看看他。” “好!” 宁浅皱眉,不百思不得其解,上前拉住余乐佳的胳膊,“乐佳,和我不能说实话吗?究竟怎么回事?” 年纪稍大的男人吓得哆哆嗦嗦,但手还是伸到了余乐佳面前,理所应当地问,“钱呢,我没钱花了,你想饿死我是不是?” “要钱不要命,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 余乐佳看瞒不下去了,干脆冲到男人面前,咬牙切齿的钱把甩在他脸上。 鲜红的钱撒了一地,有点扎眼睛。 一直躲得老远的瘦猴男人见钱立刻扑了上来,跪在地上捡钱。 “你这个不孝女啊!”余伟良指着鼻子骂,紧忙蹲下,“茂儿快捡!” 余茂把钱往怀里塞,“爸你也快捡,起风了。” “你这便宜儿子孝顺啊,别来找我要钱。” “死丫头怎么说你哥呢。” 余乐佳连一眼都懒得看他们,抓起宁浅的手转身便走。 宁浅一边走,一边回头望向眼里只有钱的两个男人,“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 “人家的便宜儿子,不用管他们,走,小浅,陪我喝酒去……” 宁浅看着余乐佳闷闷不乐,陪着她没逼问。 “嗡——” 强劲的跑车发动机,呼啸声响彻整个街道。 宁浅和余乐佳纷纷回头,只见那辆熟悉的跑车与她们擦肩而过,一股冷风刮过扬起她们的发梢,车子很快消失在街尾。 余乐佳不爽的嘟囔,“什么人啊,甩脸子给谁看呢。” “乐佳,他也是担心你,第一个冲到你身边的是他。”宁浅叹了口气,“知道刚才你在气头上,但话确实伤人,回头和他说说。当不成恋人,起码是朋友对不对?” “谁用他保护……”余乐佳许是冷静后觉得理亏,声音气势弱了些许,“司徒帅哥还在车上呢,他要闹先把人给你留下啊!” 休息室。 “那是我爸,你之前见过的。”余乐佳垂头,哪还有平时半分模样。 宁浅一愣,回想以前见面的场景,遂惊讶的说不出话。 变化太大了,判若两人啊! “中间发生过什么?”宁浅坐在余乐佳身边,搂住她胳膊。 “那女人死了呗。”余乐佳嗤笑,“你也知道我爸除了喝酒就会伸手要钱,是个窝囊废,又想要儿子,便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货,把名字改成了余茂。没人管了,两人把钱全造了……他们就是无底洞……” “怎么不和我说,堵在心里多难受,说出来啊。”宁浅心疼道,紧紧抱住余乐佳。 余乐佳窝在宁浅怀里,无比踏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会儿你和那渣男刚刚闹掰。” 宁浅微怔,靠着余乐佳的头,两人双双陷入沉默。 两个女人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差不多半小时,心情渐渐平复,她们才松开。 “走啊,喝酒啊!”余乐佳的乐观、坚强、无所谓背后不知藏了多少心酸苦涩。 宁浅心口分外压抑,不排斥喝酒麻痹神经,“好,我请。” “嘿嘿,当然得你请啊,自从你跟了司徒帅哥……嘿嘿!” “工作、工作,我们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小浅,你说出来自己信不?” “……” 两人闹腾一会儿,心情好了许多。 正在结伴到大厅喝酒,领班经理突然急匆匆的找余乐佳。 “乐佳,赶紧收拾收拾,有人点你唱歌,今晚包场啊,你能拿不少。”经理兴奋地说。 “得嘞,有钱赚了。” 余乐佳叉腰重拾精神头儿,“小浅,我去登台,赚了这笔,改明儿我请你。” 宁浅跟着去了大厅,准备找角落坐下,只是当看到中间那群人时,她不由眉头紧缩,连忙看向身边余乐佳。 果不其然,余乐佳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小浅,看到了没?丫就是故意的……” 第49章 你要和他合好 “乐佳,别冲动。” 宁浅一把抓住不安生的余乐佳,“退一万步讲,他故意带一群人来酒吧玩,你不是他女朋友,他碍着你什么了?他玩他的,你唱你的。” 话说的不中听,却是实话,至少提醒余乐佳保持理智。 光线昏暗,五彩灯光闪过。 喧闹混乱的夜场仿佛分了两个世界,一个属于他们,另外一个属于她们。 “也对。”余乐佳自嘲一笑,“幸好你在我身边,不然我又要犯傻逼了。” 浑身剑拔弩张的气息徒然消散,眼底悄然蒙上一层灰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浅,我没怪你的意思。我只有一个你了,也只有你惦记着我。” 余乐佳从那群人收回视线,重新扬起笑容,“没事拉,我去登台,有了钱明个儿好和你喝酒。” 宁浅望向余乐佳单薄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她心里也不好受。 一句“你不是他女朋友”,提醒余乐佳,也提醒她自己。 人面对血淋淋的现实,总会有点疼,疼着疼着习惯了、看淡了。 她了解余乐佳的性子,可她不敢保证余乐佳不顾一切的宣泄之后,会不会更痛,既然无法估计,便不要发生吧。 劲爆高昂的音乐占据每一个角落,空气分子跟着震动颤抖。 男男女女摇头晃脑舞动身姿,台上的余乐佳激情演唱,引领全场。 宁浅暗暗松气,通过唱歌发泄也好,她坐在偏僻的角落,双手托腮帮看着余乐佳,不作他想。 来自左手方向的注视带有热度,让她不得不望过去。 昏暗中,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轮廓模糊,只有他的眼眸更加漆黑,似吸人的黑洞。 他静静的坐在人群中,很难想象温润如玉的他会和黑暗这般契合。 忽而,宁浅感觉余乐佳的声音不对头,只见高台上余乐佳目不斜视的盯着顾牧然,声音里参杂着情绪的起伏。 火药的味道。 不好! 宁浅暗叫糟糕,心说顾牧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混账事了。 她伸长脖子望去,可惜太暗里,只知道那面人很多。 直到天花板上绚丽夺目的彩灯闪过,她才看了个大概。 顾牧然左拥右抱,女人个个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灌酒的,喂水果的,还有锤腿捏肩的。 享受便享受呗,偏偏盯着余乐佳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音乐戛然而止,安静的怪异,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台上。 宁浅在看到余乐佳把麦克风丢给身边人的时候,她立刻跟了上去。 “乐佳,你不是说他怎么玩就怎么玩吗?别冲动,这么多人看着呢。”说了那么多,她不过是怕她吃亏。 “我已经忍了,你看他那熊样,我这火怎么憋得住!”余乐佳拽了拽胳膊,想要挣脱。 宁浅回头,这才看到不止顾牧然左右拥抱,司徒封也在坐享齐人之福,他左边的女人不认识,右边的女人不正是江辛婷吗?只是衣着打扮如常混夜店的老手,与以往判若两人,看来她为迎合司徒封做足了准备。 “宁姐……”江辛婷也看到了宁浅,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裙子,头半低。 宁浅一阵头疼,看向司徒封,寻求答案。 顾牧然和余乐佳折腾,他凑什么热闹? 司徒封长腿交叠坐在那没有动,脸上神情难测,只是看着宁浅。 宁浅心里咯噔一声,她知道他心里因为上次的事生气,不爽起来和个小孩子似的。 小肚鸡肠? 这么久还在生气,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过了? “小浅,你看到了吧,他tm自己出来骚,还要把司徒封带坏。”余乐佳再无法压抑,如火山爆发,“你要发骚发浪滚回自己家,这么多女人,你爱睡哪个睡哪个,不怕精尽而亡你tm把她们一起睡啊!” “哪来的疯女人啊!居然干嘛我们顾爷。” “喂,你嘴巴放干净点!” 余乐佳劈头盖脸的骂,“你这张嘴不知道多少男人用过,好意思说干净?有本事拿嘴把他看住了,在这儿哔哔你马戈壁!” “你……”女人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当即扑进顾牧然怀里撒娇,“嘤嘤嘤,顾爷,你看她嘛,怎么能……” 顾牧然不耐烦的甩开身边的女人们,毫不怜香惜玉。 顾牧然站在余乐佳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向上勾,“你和爷说说,你这张嘴多少男人用过?” 余乐佳笑得开心,“好多啊,数不过来,反正没有你。” “乐佳!” 宁浅欲上前阻止,两人明显都在说气话,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不等她再说话,手腕突然被身后力量拉住,向后一拽,她跌坐在沙发上,抬头正撞入司徒封深邃的眼眸。 “先顾好自己。” 他眯了眯眼眸,唇角带笑却让人背后发凉。 此刻,气氛怪异而尴尬。 司徒封一边坐着宁浅,另一边坐着江辛婷。 宁浅莫名其妙,他的火不是消得差不多了吗?怎么又窜上来了。 之前他和顾牧然离开,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了?”宁浅抿嘴犹豫,问道。 她心里不踏实,总感觉有事。 一阵起哄声忽然传来,口哨不断。 顾牧然把余乐佳摁在那儿狠狠的亲,他嘴唇被咬出血好一会儿才罢手。 “怎么着?爷亲你了,你就得乖乖受着,想睡你,你还不是一样?”顾牧然手背擦掉嘴边的血迹,笑得邪佞妖亮。 “呸!细短小,老娘看不上你!” “呵,试试啊,看爷不弄死你……” 听到这儿,宁浅不由扶额,再瞄了眼另一边的江辛婷,昏暗中依然能把她羞红的脸蛋看清楚。 造孽啊! 好好的一个女娃越来越偏离人生轨道。 司徒封抓住宁浅的手,长指轻轻描绘她的掌心,他低头看得专注,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指尖经过的每一处,有点痒,有点凉。 “你会看相?”宁浅莫名地眨眨眼。 司徒封没有回答,指头有一下没有下的敲打宁浅的掌心,眼波平静,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听程天佑说,你要和他合好?” 第50章 让我舒服 悠然而落的尾音随司徒封的目光落在宁浅的心头,震得她小心脏四分五裂。 怨不得啊,怨不得! 原来程天佑这王八蛋跑去和司徒封告状了,无耻的人无耻的手段。 她睁大眼睛,心跳加速,一时慌了神。 该怎么解释,又该从哪说起。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司徒封低低一笑,笑得宁浅脊梁骨冒寒气。 一声平静的质问,她哑口无言。 宁浅突然害怕了,她不是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吗?在害怕什么。 昏暗的光线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唯独那双幽亮的眸子,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让她无所遁形。 “司徒……”她心慌的掌心捏出了汗。 司徒封看了宁浅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落在另一边的江辛婷。 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手抓住他的胳膊,让他原本想喝酒的手停下了。 “宁姐?”江辛婷不解地盯着宁浅的手。 宁浅一本正经道,“不能让他喝酒了,对身子不好。” “封,听宁姐的吧,她当你助手,肯定知道你平时总喝,这次就别喝了吧。”江辛婷点点头,认为有道理。 “为什要听她的。”司徒封淡淡地说。 “她是你的助理啊,肯定为你好。” “你不对我好?” “好啊,当然对你好,封……” 江辛婷羞赧地低下头。 宁浅一震,抿着嘴心里说不出啥滋味。 显得她太多余了不是?放以前,她立刻扭头走人。 可现在她屁股沾沙发上了,脸厚度和年龄成正比,赖着不走。 其他女人看不惯了,嚷嚷着,“喂,大姐,没见先生不想理你么?先生人好,给你留面子,您老就不能有点眼力劲儿吗?” 一口一个大,一口一个老。 宁浅突然想到赵欣欣那熊孩子,不由朝声源方向望去,她反而消火了。 哦,这不是刚刚坐在司徒身边的那个女人吗?腰细腿上,确实比她小很多。 她看了看身边就差喝交杯酒的两人。 “司徒,我留下来陪你吗?” 别误会,只是单纯的呆在他身边,可旁人不这么想,嘲笑她自不量力。 “好啊。” 正在和江辛婷聊得火热的司徒封突然应声,侧身看着宁浅,眼波似笑非笑,让她不踏实。 “你选在今天……真是不怎么样。” “?” 宁浅困惑的歪头,待反映过来时,人已经被司徒封带回家。 伴随几声咔咔的们上锁声,她彻底回神。 司徒封眯起眼眸,扯了扯衣领。 “司徒?”宁浅心跳如小鹿乱撞。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中弥漫淡淡酒气,加速空气升温。 司徒封没说话,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宁浅。 那双深邃的眼眸不该熏染醉意变得朦胧吗?为什么如此明亮有神,泛着一丝凌厉,看得她心虚又紧张。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不紧不慢。 每迈出一步,他便解开一道扣子……从半敞胸膛到上身全luo,画面的诱惑感持续暴涨。 宁浅不由咽了咽口水,声音打哆嗦,“你……有话好……好好说……你干嘛?” 他精壮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每一道肌肉的曲线充满野性的张力,一直蔓延到他裤子之下。 温润如玉他褪去上衣,少了柔和,多了蛊惑人心的神秘。 高大的司徒封投下大片阴影,遮住了宁浅的视线,她对上的那双凤眸里分明充斥着要吃了她的危险讯号。 “我不喜欢今天,但既然你选了,我说到做到。” 明明是遗憾的口气,却怎么听怎么透着一股难以压抑的兴奋,就像是忍耐多时,终于能对垂涎已久的猎物出手。 他突然加快的步子,她下意识的连连后退。 人跌落在沙发里,正站起来,又被司徒封压了回去。 他一把捞过她的脖子,狠狠稳住她,平滑的舌在她嘴里拼命搅动,看着似绝情寡欲的神仙,实则是匹凶残的恶狼。 宁浅呜呜的挣扎,没一会儿支撑不住了,身子后仰倒向沙发靠背。 司徒封的大手带着魔力,耐心地描绘她身体的曲线。 高峰,沟壑,深谷。 好热—— 宁浅觉得他每到一处都在点火,让她口干舌燥。 “司徒……” 听到自己欲拒还迎般的声音,她吓了一跳,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受惊的样子讨好了司徒封。 他唇角轻轻一扬,眼神能勾魂,再次缓缓落下吻。 啄下了她的唇,蜻蜓点水一路向下,最终留恋在她的雪白柔软。 “别……” 一个字音都在颤抖。 司徒封眼底星光闪烁,笑意加深,“小浅,你不诚实……哦,难道这个时候你说的是反话?” 话音未落,尾音与她的柔软被他一齐吞入口中。 异样的刺激促使她拱起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圈抱他的脖颈。 妖精哦,要了她的小命。 宁浅脑子里开始发浆,晕晕乎乎的。 胸前又湿又热的舌头离开,她耳边全是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她缓缓睁开眼睛,迎来层层白雾里耀眼的光芒,光芒里是他醉人的眼眸。 “舒服吗?”他低头吹了口气,她胸前凉丝丝的惹她打了个颤。 “现在该轮到我舒服了。”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如旋窝把她吸了进去,让她身不由已。 要来了吗? 宁浅突的心跳漏了一拍,“怎么个舒服……” “你说呢。”司徒封噙着笑,一手揽在她腰间慢慢摸索,一手勾起她的下巴。 好人啊,来之前给个信,她做心理准备。 宁浅不由自主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细腻的手感领她不舍得离开,温热细滑如美玉,比她这个女人的皮肤还好。 司徒封只笑不语,抓起她的手摸向他的胸膛。 她适当的意思了一下,毫无力量的挣扎后,手迅速落在他的胸肌。 “!” 全身的血液沸腾,她想她现在一定脸红极了。 宁浅做足了万全准备,随时收服这妖精。 司徒封低头看着身下的宁浅,眼底的漆黑难以捉摸,他突然没征兆的站起来,“起来,给我倒酒。” “……” 宁浅一脸懵。 第51章 被他弄死 什么情况? 然后呢,然后呢! 这就没了啊。 宁浅眨巴眼睛,胳膊仍维持着抱人的姿势,僵在半空。 她的火热遭了一盆凉水,那一瞬间仿佛将她逼疯,就算精神沉受的住,这身体八成得留下问题。 火没完全浇灭,剩下的小火慢慢烧着。 煎熬啊! “怎么停了?”话脱口而出。 没反过来扑到司徒封,已是她保留理智、压抑冲动,至于话说得是不是秀智商下线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慢炖熬干水的肉干。 “过来给我倒酒,不是说轮到我舒服吗?”司徒封淡淡一笑,眼底漆黑浓郁。 他除去光luo的胸膛留着她没轻重“摸”出的红痕,再找不到一丝欲望的痕迹,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宁浅的一场羞人chun梦。 “就这?”喝酒能舒服? “不然呢。” “……” 她想骂人了,喝酒就喝酒,特么的把她撩一顿,拍屁股走人了。 “小浅,你脸上写着欲求不满。”司徒封惊奇地说,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宁浅哼了一声,忍着身体的窘迫,走到酒柜前拿杯子倒酒,动作粗蛮,乒乒乓乓的玻璃脆响。 “轻点,我还不想换杯子。” “呵,这么恋旧,对杯子有感情了?” “有,所以你要温柔。” 啪的一声! 高脚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晶莹的杯子立即拦腰分尸,从底座一分为二。 司徒封慵懒地坐在单人沙发里,他垂眸看着死状惨烈的杯子忽而笑了,反正宁浅看不出他一丝的在意,动了动嘴唇,不知嘀咕什么。 “只剩一个杯子了。” “恩,你用这个的杯子喝,我在一旁看着,可以吧?” 宁浅背对司徒封,语气透着恼火与不耐,仿佛随时摔瓶子走人。 “呐,给你。”杯子递向他。 司徒封哑然失笑,“小浅,你摔了我的杯子,又浪费我的酒。” 能把红酒倒入高脚杯溢满,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那你要怎样?合同上黑纸白字写着呢,不能炒我啊。” “你记得就行,幸好人是我的……” 司徒封后句话越来越小,宁浅没听清,她问他,可他没打算再说一遍。 好看修长的手指夹过高脚杯,即便这杯红酒破坏了雅致与美感,依然不影响他的悠然从容。 宁浅胸口攒着小火苗,她离得他太近了,正要躲远时,手腕突被一拉,人跌坐在他腿上。 “唔——” 他的舌头随红酒一齐捣入她的口中。 宁浅从小在酒缸泡大,自认为喝遍天下无敌手,可已经被司徒封打脸一次,这次不过一口酒,她便晕乎乎了。 口干舌燥,久逢甘霖。 她喉咙滚动吞咽,喝不够似的,与他的舌头纠缠起来。 司徒封眼波熠熠生辉,他十分享受她的主动和热情,顺势圈住她的腰肢,让她的柔软紧贴胸膛。 “小浅。”性感性感的声音,携着欲望的气息,似压抑着某种可怕的力量。 “恩……” 宁浅哼唧了一声,没由来的想问司徒封是不是故意晾她,才与他拉开距离,又被他重新吞入口中,更为强势。 他像拆礼物一样拨开她的衣服。 白皙的肌肤乍现,在灯光下泛着诱人光泽,他的成为主导,引领她每一寸肌肤的颤抖。 上衣掉在地上,一件、两件、三件…… 司徒封健硕的身躯挤在宁浅的双腿间,男性特有的结构蓄势待发。 “小浅,你是我的……” 这一觉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宁浅醒来时十一点多。 身子如散架的痛,她紧皱着眉头,一抬头看到坐在沙发里司徒封,明明做了最亲密的事,可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去找找你的行程表,看能不能把上午延误的事情补回来。” 她忍着痛,慌乱的找衣服,扭转中被子滑落,布满爱痕的胴ti暴露在他的眼底。 擦拿到手里的小衣服有被司徒封丢远到角落。 “满意么?”他勾起她的下巴,顺势把她压回大床。 周围充满他的气息,她努力做淡定,但脸颊不受控制的发热。 他乐于欣赏自己的杰作,她干脆装死,别过头去,一副疲倦要睡着的样子。 两人谁都不再说话。 这种沉默逼迫宁浅不停去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从沙发到床上,再从他的床上到沙发,他的低喘和力量,每一次的撞誓要讲她的灵魂撞出体外……一幕幕的香艳画面越来越清晰。 “我饿了。”宁浅不敢再想下去了,最终先开口。 “正好,我也饿了。” “那我去做早饭。” 宁浅挣扎要起身,司徒封却纹丝不动,两人目光交融的一瞬间,她恍然知晓他的意思,“我是说肚子……肚子饿了!” “你先喂饱它,我再喂饱你……” 话音未落,大手掀开被子,一股凉气袭来。 …… 榨干了,要死了! 她是不是要被他弄死在床上,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她没下过床,手指头都不想动,成了一滩泥。 即便司徒封把她抱进浴池洗了很多遍,他的气息仍然依附在她的每寸皮肤上,他床上的粗暴和报道,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她看到他走来床边时,声音抖动,“你……你干嘛?” 司徒封仿佛看穿了宁浅的心思,似笑非笑地说,“别怕,下次会温柔,我保证。” 谁要你的保证。 宁浅连翻白眼的精力都没,干脆闭眼把他当空气,即便她只是在自欺欺人,这个男人实在让人无力招架。 “说说,之后打算怎么做?”可司徒封似乎不打算这么快放过她。 宁浅闭眼装死。 司徒封没有动怒,唇角勾起淡淡地笑,“你可以考虑,我帮你。” “报复他,是我的事。”宁浅咬唇,许久别处一句话。 司徒封的笑容瞬间消失,弥漫着一丝凉意,“你是我的女人。” “只是在床上……” “小浅,你打算气死我之后,名正言顺投奔程天佑?” 司徒封数不清被她气的次数了,他想不是他把她掐死,便是她把他气死。 他上辈子一定辜负了全世界的女人,这辈子才派给他一个宁浅。 第52章 虚成这样 “不用气死,你别阻碍我,我会让程天佑付出代价。” 宁洽抿了抿嘴,居然有胆量说出口。 阻碍?原来他碍着她了。 “呵呵。”司徒封笑意未达眼底,音色凉丝丝的。 一股风从宁浅脊梁骨吹过,她缩了缩身子,目光四处乱瞟,唯独不敢看他的眼睛。 下巴忽然被捏住,她扭过头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 “成了我的人,你还在想他?”司徒封凤眸眯成一条直线,透着危险的讯息,他大手稍用力,固定她不能转头。 他手指发凉,不见了与她缠绵的温度。 “做梦都想……想他死。” 宁浅咬唇,微抖的声音压抑着强烈的情绪,说出这种话时,她也吓了一跳,但并没有退缩,目光迎了上去。 她对程天佑的恨意远超自己的预想。 是啊,十年的感情,是她一辈子最美好纯粹的感情,到头来却发现她活在梦里,像个傻逼一样,白白浪费青春,永远回不去。 “那我呢。”司徒封手间的力量轻了些许,他眼底的漆黑让人捉摸不透。 她看不懂,便不看了。 宁浅垂下眼睑,声音很轻,几乎被她自己的心跳声淹没,“你爱我?没有吧。” 实话,她感受不到他对她有多爱,顶多算是喜欢? 她居然理所当然的反问他。 司徒封笑了,笑得她心生不安,甚至有点难过。 “是啊,不爱。”他突然放开她,站了起来。 司徒封居高临下的望着宁浅,时间有点久,两人始终保持沉默。 他走了,伴随那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我是不是活该……” 宁浅发呆地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身体疲倦,眼皮越来越重,她来不及思考更多,陷入了梦境。 梦中,有司徒封。 她看到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那种冷漠,她从来没见过。 宁浅梦魇了,出了一头冷汗,死抓着辈子不肯松手。 这一觉她睡得很累,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直到迷糊中她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她才踏实入睡,睡得昏天黑地,几次耳边听到呼唤,她仍舍不得睁开眼睛。 “醒醒……” 女人的声音,耳熟。 宁浅一顿挣扎,勉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视野渐渐清晰的呈现出江辛婷的脸。 “你?”宁浅一脸困惑,“你怎么在这儿?” 心想这位才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幸好没被捉奸在床。 “我来封啊,不过他已经出去了。”江辛婷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你睡得好久,先喝点温水,再吃粥。我怕你睡下去身子更虚弱,就叫醒你了。” 宁浅侧头盯着床头,微微一怔。 江辛婷是位大小姐,肯为她做到这个份上想必看在司徒封的份儿,他能娶到这样善心的好姑娘,是好事。 “宁姐?” “恩,啊,没事,谢谢你。” 宁浅想要坐起来,江辛婷立刻帮她拿枕头靠在背后。 “工作不能太拼命嘛,虽然你要照顾封,但你先得照顾自己才行啊。”江辛婷把手递给宁浅,还帮她握住试了试温度。 宁浅抱着温热的水杯,点点头,原来他对江辛婷是这么说的,那便如此说吧。 “谢谢了,只是小毛病,休息一天就没事了。” “怎么能是小事……”江辛婷坐在窗边,突然不好意思的低头,话说不顺了,“虽然我……但是……反正过你好好休息吧!” 这幅害羞的模样是什么情况。 宁浅莫名其妙。 江辛婷抬头时,脸颊粉红,“宁姐,你先吃点粥,等我让我家厨房给你炖乌鸡汤,我正好听说徐妈的女儿刚生完孩子不久,她肯定知道吃什么对你身体好。” 她不记得自己生孩子啊? “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宁浅问道。 “都是女人嘛,别不好意思。”江辛婷反倒宽慰你宁浅,拍了拍宁浅的肩膀,“女人的第一次可大可小,你看你都虚成这样了……真是的,你男朋友也不知道照顾你。” “……第一、第一次?男朋友?” 宁浅眼角直跳,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司徒和你说了什么?” “就是你和男朋友……就是那个啊。”江辛婷脸皮薄,说不出口。 这回轮到宁浅羞红老脸了。 司徒封这是欺骗人家小姑娘吗?这种话,他居然能说出口,还能把人家忽悠的团团转,为她倒水端粥。 “宁姐,趁热吃粥呀。” “……” 妹儿,这粥她吃得有愧啊! 一整天了,江辛婷都陪着宁浅,不见司徒封的影子。 宁浅倒没什么,省得两人见面尴尬,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可江辛婷守着宁浅,心早跑远了,眼睛是不是盯着门,尤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时,失落了无数次。 “我已经没事了,你去找司徒好了。”宁浅说道。 江辛婷摇摇头,说着眼圈红了,“他不让我去,我知道他不想娶我,可……”突然抓住宁浅的手,眼中泪花闪烁,“宁姐,快点好起来吧,回到封身边,守着他,不然那些女人总缠着封。” “女人?” “嗯嗯,就是赵家的那两个,明明一个那么小,一个怀了别人的孩子,却成天围着封转,太讨厌了。” “是啊,太讨厌了。” 宁浅讪讪一笑,心说自己没被江辛婷防着,八成是江辛婷没把她看在眼里,她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不过江辛婷的话,不由让宁浅回想起很久之前,她在医院碰到司徒封和赵玫,估摸那个时候就是因为赵玫怀孕的原因吧。 天色落幕。 余乐佳接到宁浅的电话,知道宁浅不舒服,立刻请假回家。 “小浅,老实交代,怎么住司徒……” 宁浅给余乐佳开门,余乐佳却口没遮拦。 宁浅一把捏住在余乐佳腰间的肉,“咳咳。” “哎呦,咦,有人在啊!”余乐佳反映慢半拍,待看清家里的是谁时,足足愣了三秒。 随即搂住宁浅的肩膀,两人转过身背对江辛婷。 余乐佳竖起大拇指,小声道,“牛啊,小浅,这个娘们被你搞定了,要主动让出司徒太太的位置了呗?” 第53章 他猛不猛 “别起哄。” 宁浅剜了余乐佳一眼,转身对江辛婷说,“我朋友回来了,有她照顾我。” “不用我了吗?”江辛婷咬唇,委屈低声问。 “呃……你休息吧。” 宁浅突然心生不忍,有些无法面对江辛婷,出门前,道,“谢谢了,谢谢你今天照顾我。” 江辛婷摇摇头,“应该的啊。” 对方的眼睛过于清澈净透,宁浅目光躲闪,匆匆离开。 哪来的应该,她不过为司徒封罢了,如果她知道司徒封与她之间的事,她还会如此? 余乐佳跟在宁浅身后,见宁浅脸色不好,倒也学乖了,没敢多话。 晚饭,两人点了外卖。 “怎么不吃?”宁浅看向反常的余乐佳,平时她不该第一个扑来横扫吗? 余乐佳嘴里咬着筷子,傻呵呵的一笑,“你先吃,我怕我一动筷子,就没你吃的了。” “哦,那你别吃,我自己包圆。” “……靠,来真的?这么能吃,小浅你是有了吗?” 噗—— 宁浅剧烈咳嗽,喝下余乐佳递过来的水才好些,“至于吗?我不就多吃几口,你谋财害命啊!”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转了转眼珠,细算起来昨天是安全期,应该不会那么幸运一次中招吧。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 “啊!啊啊啊——” 余乐佳突然大声尖叫,震得天花板地板同颤。 “停!”宁浅捂住耳朵,“你受什么刺激了?” 余乐佳激动地抓住宁浅胳膊,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小浅,有问题啊,你肯定有问题!你和司徒帅哥是不是做了?” 她在宁浅面前说话从来不需要委婉。 “别晃了,我这老骨头要散架了。” “说啊!说嘛说嘛……” “是是是!好吧?”宁浅经不住余乐佳软磨硬泡。 “那快告诉我,他猛不猛?” “……” “小浅——小浅——” 宁浅脑海里不禁浮现某些限制级画面,她吞了下口水,“差点要了我的命。”这个意思懂吧。 “哇哇哇,我家小浅的下半shen性福有保障拉!” …… 宁浅虽然没想过司徒封会和她撇得一干二净,但至少近期不说话吧,或者干脆“冷藏”她。 可没想到,她中午接到了他的电话。 “司徒?”看到来电显示时,她一度怀疑别人用他的手机。 “旷工,扣工资。” 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平静之余总感觉哪里不一样。 宁浅怔了怔,“我啊?” “态度恶劣,扣工资。” “你也没……” 不等宁浅说完,电话里再传来他轻淡的声音,“知错不改,扣工资。” 要扣完了! 宁浅鼓起腮帮,却一句反驳的话说不出来。 所谓上班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她拿上钥匙磨磨蹭蹭来到2109。 宁浅看时间差不多,便来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一拉开冰箱门,她愣住了。 双扇门冰箱里塞满水果、蔬菜、酒饮,冻层还有肉类海鲜。 什么情况? 忽然,门口传来锁芯转动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做贼似的,关上冰箱门就往客房跑。 可惜开门的人更快一步。 司徒封一身笔直西装,衬得身形高大修长,他在玄关低头换了拖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柜子上,直径走向沙发坐下,仿佛没看到宁浅。 宁浅心头一紧,可很快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见他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踌躇片刻,她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走上前,“吃饭了吗啊?” “累。”司徒封的声音略显沙哑。 他也会累吗? 宁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见他眉宇之间含倦色,恍然示意到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会疲倦也会有情绪。 他帮了她那么人多,又是个男人,自然不愿再看到她和程天佑走一块,即便是假的,也会不舒服吧。 可如今,她已骑虎难下。 “你先休息,我去做饭。” 司徒封没有回答宁浅的话,他突然站起来目光淡淡的扫过她,转身向卧室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宁洽被他眼神刮过的疼还未平息,提了口气,走进厨房。 一个小时多点,她做好了丰盛的一桌。 糖醋排骨、蒜蓉菜心、蜜汁鸡翅、白勺大虾,还有两个凉拌的小菜,色香味俱全,营养权衡,再合适他不过。 司徒封不声不响的出来,看到桌子上的这些菜,他目光深邃难测。 他顺着声音向厨房望去,只见一个打扮随意的忙碌身影,不见一丝一毫强突后翘的性感风情,却让他挪不开视线。 炉火上文火炖着的噗嗤噗嗤的鱼头豆腐汤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他眯了眯凤眸,有些口干了。 宁浅把调料放好后,关火盛汤,转身却看到几步之外的声音,她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她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饭还没好吗?”司徒封马上收回自己的眸光。 “好了!”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两人几乎零交流,但司徒封还算给面子,桌上的菜七七八八,倒没让她的心思白费,他看上去不似刚进门时那么累。 “睡觉了。”司徒封突然道。 “恩。” 宁浅应声,低头收拾碗筷。 司徒封没说话也没动,静静注视着宁浅,宁浅不由停下来,歪着头看向司徒封。 恩?睡觉就睡觉呀,难道等她说“一起”呢。 “我不困?”宁浅试探性地说。 司徒封凝眸注视的几秒,才从宁浅身上收回视线,起身回了卧室。 把家里整理完毕,宁浅扑进客房的大床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忽而一阵铃声响起。 她伸手在头顶摸索半天才拿到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时,她脸色顿变,猛地坐起来。 铃声不厌其烦的响闹。 手机像烫手山芋在她手里,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有点乱糟糟。 宁浅重复深呼吸,尽量平复心境,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再正常不过,“喂?” “小浅,怎么才接电话?在做什么?” 程天佑开口盛气凌人,透着不满,手机里声音很杂,应该在某个公众场合。 第54章 老地方等你 呵呵,他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一点小小的细节便能看出一个人,他这是以前习惯了对她指手画脚,还当她是那个傻逼吗? 宁浅冷冷一笑,声音却平静自然,“刚才在浴室,没听见。” “你在司徒封家里?”程天佑似紧张,但更多的是试探。 宁浅走到窗户前,冷静地反问,“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和他上床了,程天佑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有意思吗?” 她让自己的声音传出窗外,相比程天佑怀疑,她更担心司徒封醒来,她无从面对。 电话里传出的呼吸声加重。 当然,宁浅不认为程天佑会内疚,他只会不高兴她的态度,巴不得她一副为为奴为婢任他为所欲为的贱相。 “小浅,我是男人,又是你的丈……”程天佑发现口误纠正后,声音无比真挚,道,“你是我爱的女人,我当然会在乎你,你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理解,当然理解,你可是给了我当头一棒,我怎么会忘。”宁浅笑了笑,淡淡的语气弥漫着一丝哀怨。 程天佑感受到宁浅的郁结,他顿时心情大好,就连声音也温柔的三分,一扫刚才的不悦。 “小浅,别这样,我们出来见个面吧。” “现在?” 宁浅皱眉,收回视线转向房门,眉宇间含沉思之色。 “我在我们约会的老地方等你。” “左岸咖啡?” “小浅,你怎么能认为是这个地方?” 宁浅勾了勾唇,眼中闪过得逞,“太久了啊,我就记得上学时我勤工俭学,你常来这里找我。” “小浅……” 程天佑语气充满爱怜,仿佛一个深情的好男人,可惜宁浅听得只觉得反胃,再没有曾经的悸动 “别难过,以后我会多抽空陪你,让你记一辈子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仍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想而知这个男人有多么自私无耻。 “你说哪里?” “当然是四季酒店,你忘了吗?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程天佑语气轻浮,充满挑逗。 呕! 宁浅胸口翻腾强烈的恶心,她强忍着胸膛里的反胃,“知道了。” “809号房,我等你,小浅。” “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宁浅立刻打开玻璃窗,上半身倾出窗户,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好一会儿那股恶心感才缓和。 她凝眉想了想,遂拿起包,蹑手蹑脚来到司徒封卧室门前。 耳朵贴在门板,听不到任何声响。 睡熟了吧。 那她早去早回! 宁浅抱着侥幸心理,忐忑地打车前往四季酒店。 四季酒店,八楼。 宁浅一路走来,来往的都是相伴的年轻情侣,她停在809门前,隐约猜到了什么。 门留着一条缝儿,直接走了进去。 程天佑正在专注地看文件,连宁浅进门都没有发觉。 她站在门口看着英俊认真的他,有些许恍惚。 想当初十几岁的初恋,那么的纯粹真挚,他也曾对她温柔似水过,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们的爱情,是他的无情和狠心吗?还是现实的诱惑呢。 他们十年的感情终究敌不过一次的坎坷,如玻璃水晶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宁浅晃了晃头,散去脑海里所想,抬步走了过去,敲了敲一旁的桌子。 “什么时候来的?”程天佑闻声抬头。 “刚刚。” 宁浅说话时把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留意他的神色。 她拿出了“诚意”,就看他的了。 对于一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男人而言,他根本没有把这杯咖啡放在眼里,她远低估了他的心思。 “我确实累了,可我不想喝咖啡,更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程天佑说得暗有所指,他特意盯着宁浅脸,她应该明白他的意思才是。 累? 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吗,有钱了,身份不一样了,性子也会变?难道程天佑和慕晓晓之间有了间隙。 宁浅揣摩程天佑说这些话的心理,不曾注意程天佑已经离开椅子向她走来,站到她面前,紧盯着她,“小浅,你真心要与我和好是不是?” 她没来得及明白他的意图时,他的双手突然搂住她的腰,把她拽入怀里。 这个只会用下shen思考的人渣! 他选在酒店见面便知道他藏了龌龊的心,一来享受肉欲,二来验证她与司徒封的关系。 程天佑的脸近在咫尺,宁浅胸口的恶心瞬间暴涨翻倍,她第一反应就是扭头闪躲,离他越远越好。 他死死搂住不松手,以男人的力量拖着她后退,冲击力量极大,直到把她压在墙上,两人胸口紧贴。 宁浅背后一阵疼痛,震得她五脏六腑具颤。 程天佑掐着宁浅的腰,声音压抑,“不愿意吗?小浅,你不愿意我碰你吗?”越说下去,那股子愤怒涌了出来,“司徒封呢?如果换做是他,你也会拒绝吗?小浅,你是不是忘记了是谁珍惜你的第一次,才让你留着处nv身子,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珍惜你才愿意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为什么这样对我!” 他愤怒不甘的质问,仿佛她才那个不要脸的负心汉。 程天佑猛烈地摇晃宁浅的身体,眼中的欲火和怒火交杂,火焰冲天,十分可怕。 宁浅皱眉忍着疼痛,陷入思考。 看他这幅着急泻火的模样,她可以想象他与慕晓晓之间的地位转换,怕是这样的改变让他心里不痛快了,所以急于回头找她。 她静了静心,面上垂眸自嘲一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这些不该问你自己吗?”她缓缓抬起头,眼中盛满哀痛,“程天佑,是你忘记了!当时是你不要我的,不是我!” 程天佑一震,盯着宁浅白皙的脸,突然安静下来。 宁浅心跳如擂,她掌心钻出了汗,随着程天佑的目光越来越浑浊,她暗叫糟糕,他这是要用上床证明她的诚意。 “小浅,现在还不晚,给我……” 程天佑目光温柔,说着低头吻她的唇,双手揉搓她的腰肢,随时探入她衣服里面一尝销hun滋味。 第55章 不说只做 宁浅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程天佑亲来的瞬间,她别过头躲开,几乎在他有意图时,她身体便产生强烈抵触。 程天佑的嘴偏落在了宁浅的脖颈,这让他不满的皱眉,不过很快重新沉迷于她的体香,他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脖颈白皙的肌肤,上下游移。 他伸出舌头舔她的脖子,频率时快时慢,仿佛当作某个部位,极为se情。 要怎么办?怎么办! 宁浅的胸口起伏剧烈,她的忍耐限度已逼近崩溃的原因,如果旁边有把刀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捅进他的心口。 啪啪—— 他用力嘬她的皮肤发出声音。 不行!不行! 她要和他用归于尽! 宁浅攥紧的拳头爆出青筋,她做出最坏的打算,然而一道从程天佑西服口袋的手机铃声,犹如天籁落入她耳中。 程天佑的动作停住,僵了几秒,艰难地一手离开宁浅的背,另一手仍搭在她腰上。 直到他看到手机屏变了脸色,才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讲电话。 时间有点久。 宁浅紧盯那扇门,心弦绷直,脑子里十分混乱,但她逼着自己想应对办法。 她放轻脚步,走到门前,隐隐能听到程天佑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知通话的内容,但从语气听出他情绪起伏较大。 “不用,我现在过去找你。” 程天佑最后的这一句格外清晰,话里话外窝着火。 宁浅听到房间里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紧忙跑回沙发的位置,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去。 “小浅。” 程天佑眼里的欲火没有完全退去,他仍用燃烧火焰的目光盯着宁浅,隐隐透着不甘。 他眼睛从上到下扫过她的身体,仿佛已经被他扒光衣服,占有的欲望赤luoluo。 宁浅反而如释重负,紧绷的身子渐渐恢复,她该感谢给程天佑打电话的人。 “有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我会再联系你。” “恩。” 她极其厌恶他自以为是的口吻,眼中不由闪过冷讽,幸好他离开的匆忙,不曾注意。 程天佑匆忙离开,可宁浅内心混乱久久不能平静。 现实给了她狠狠的大嘴巴,她把报复承台你有想得太简单了。 糟糕! 宁浅看了眼时间,大叫不好,抓起包便跑。 开门的瞬间,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她伸手挡住额前,闭眼又睁,忽感光线暗了下来。 “……” 她身子猛地一僵,脖颈机械的一停一顿,短暂的逃避现实后,她终要面对现实。 “司、司……司徒……”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腿下发软。 司徒封没有一句话,像个抓奸的丈夫冷冷地站在那里,不需要一个字,让她连连后退。 他眯了眯凤眸,温和斯文消失不见,蒙上一层邪佞。 忽而,他笑了,笑得她汗毛直立,话不成句,“司徒,你听我解释,我……我……” 前夫,酒店,幽会。 她怎么解释! “解释?还解释什么。”他漆黑的眸子闪着恶劣的光芒,“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多说,只会多做。” 说着,转身关门,随即逼近她身,一手牢牢钳住她的双腕,将她拖进沙发。 宁浅挣不开他,心下一慌,不由自主地加紧双腿。 司徒封平时的温润优雅荡然无存,他直径把她摁在沙发上,撩起她的裙子,大手隔着薄薄的纯棉衣料缓缓揉捏。 一股子热浪猛地涌上她的脸颊,她倒吸一口气。 “挣扎吧,倒也是种情趣,我们正好试试。”司徒封俯身压住宁浅的双腿,唇角噙着笑,长指则在她内裤外面使坏。 她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她越挣扎他越兴奋? 宁浅小腹紧缩,裙子被高高撩在腰间,羞人的暴露在他面前,她又羞又慌,拼命地想要合拢腿,但他怎会让她如愿,手脚被他制住,让她深深体会男女力量的悬殊。 嘶啦一声! 小裤裤竟然被他生生扯了下来。 他的眼眸瞬间变得漆黑浓郁,盯着她的眸子,似在欣赏她慌乱的小模样。 “啊!” 司徒封进来的毫无征兆,宁浅的柔软在他双手里变了形,下身从疼痛酸胀到渴望麻痒,呻吟不受控制的出口。 她的声音只会更刺激他,越战越勇,越勇越战。 宁浅不知道自己醒了又晕晕了又醒来来回回几次,她只记得从809房出来时,她双腿根本迈不开步子,只能全身倚靠他被他拖行,最后他打横抱起她坐进电梯,靠在他怀里没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 顾牧然翘着二郎腿,双手插在脑后慵懒地半躺在沙发里,他就想不明白了,突然撑起身子,朝书桌望去,“三哥说真的啊?这么多年没回国,怎么突然要回来了?” “最多三天。”司徒封审阅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长指落在一行黑字上,有规律的一敲一敲,停留好一会儿,才把文件放在一旁。 他站起走向吧台,倒了杯清水,“回来也好,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哈哈哈,也就你敢这么说三哥,他回来你得好好看他的俏脸蛋,不然忘了怎么办。”顾牧然为司徒封竖起大拇指,伸脖子好奇地问,“封子,和我说实话,三哥为什么突然回国?” “落叶归根,想念家乡。” “我靠,这是忽悠外面那群记者的,我不信,你肯定知道。” “国内市场大,回来发展。” “得得得,当我没问。” 顾牧然无趣的撇嘴,不经意看向卧室紧闭的门,坏坏一笑,“够猛的啊,这都睡多久了。” “帮我从外面把门上。”司徒封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转上桌子上的电子表。 “早说啊。”顾牧然乐呵呵的照做,当意识到被锁在门外时,他忍不住爆粗了,“艹,欺负老子没伴儿啊!” 套房里安静了。 这里装修布局华丽奢侈,是多少人一辈子见都见不着的,非超级会员不可入住。 司徒封打电话给前台要了梨粥,三五分钟便送来了。 他端着粥,走进大卧室,看到床上鼓鼓的被子,道,“把被子掀开,本来就上火,闷着脑袋不宜呼吸新鲜空气。” 第56章 心里在骂我吧 床上没动静儿,仿佛被子里的人儿正睡得香。 “原来没醒。既然这样,趁你没醒,我在做点什么……” “!” 话音未落,宁浅腾地从被子里冒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直。 除了脸色发白,精神看起来不错。 她直勾勾盯着司徒封,心里腹诽,还要来,这妖精是真打算在床上弄死她?不过和程天佑见个面,未免太恶毒了。 宁浅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说得老实,“刚醒,迷迷糊糊的没听见你说话。”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粥,“吃饭了吗?我洗漱一下,这就来。” 司徒封没揭穿她的那点小心思,坐在她身边,先把温水递给她,“有些人,不给教训不学乖。” 有些人?不就说她嘛! 这“教训”的方法他百试不爽,她不等于废了? 宁浅撇了下嘴,咕咚咕咚喝下半杯水,伸手去接司徒封手里的碗,却被他挡了回来。 “张嘴。” “……”不敢! 司徒封唇角一勾,笑得宁浅心肝颤,“小浅,你心虚到了这种程度,你究竟还想做什么?心里在骂我吧。” “没有!没有!”宁浅摇头否认。 “骂吧,我已经说过不止一次,我不是好人,你记住就好。知道怕,才会收敛。” 她的妈呀! 宁浅黑白分明的眼睛跟着司徒封转,想说的话老老实实咽进肚子,没敢再蹦出一个字。 吃完梨粥,她的脸色恢复些许红润。 “这是哪?”她四处打量。 “不认识了?你和程天佑约的酒店。”司徒封扬眉。 宁浅立刻蔫了,耸拉脑袋,可忍不住东看看西瞅瞅。 虽然不知道房间里的摆设值多少钱,但看着不便宜,说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她也相信,如果不是他告诉她仍在四季酒店,她以为换了地方呢。 “哪里还不舒服?我让他们派医生来。”司徒封去而复返。 宁浅一惊,连忙站起来,“不用不用,我很好啊,不用医生的。” 开玩笑,难不成让医生检查她那个地方? 司徒封勾唇一笑,“你怕什么?” 能不怕吗?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是谁纵欲过度导致的啊? 宁浅瞪大眼睛,坚持不看医生。 司徒封自然不会任由她胡来,“老实在床上躺着,你感冒了,脑子里乱想什么。” 感冒? 宁浅一愣,缓缓坐下,后反劲的脸颊发烫,正要解释,忽感额头贴上一只清凉的大手。 她抬头看去,正撞入他的深邃的眼眸,不由心突地错漏一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吸进去,再身不由己。 “司徒……”轻轻的呼唤脱口而出。 “我在。”司徒封大手转在她柔软的秀发上,揉了揉,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的眼眸看似平静,却如满含魔力的黑曜石,只需一眼,无法自拔,任世间万千种风情不敌他一个浅淡的眼神。 上天没有完全遗弃她不是吗?让她在人生最低落惨淡的时期遇到了最好的男人。 他太好了,好到她无法拥有,也不该拥有。 宁浅目光怔怔,眼圈发红,心头涌上一股酸涩。 “我回去了。”她毫无征兆的起来拿起衣服便走。 “旷工……” 不等司徒封话说完,宁浅头也不回地说,“请假,我请假一天。” 留给他一个仓皇的背影。 宁浅冲出电梯直奔大门,一不小心与迎面而来的酒店人员碰个满怀,对方怀里的床单被子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 宁浅一边道歉,一边捡东西,一抬头看到一双璀璨的眼眸。 对方看起来二十岁出头,五官秀美,穿着四季酒店统一的工作服。 她眼神慌乱,“没事的,我自己捡。”蹲下身子,有意低头,怀里的床单被子乱成一团,匆忙地拐进电梯口。 宁浅朝楼梯口多看了两眼,眼露狐疑。 奇怪,刚才床被里冰凉的硬物是什么? “宁姐姐,等等。”身后忽传顾牧然的声音。 宁浅以为是司徒封让他来的,不止没有停下,反而拔腿就走。 留顾牧然一脸茫然,他摸了摸鼻梁,不是让他黑客朋友查那封邮件吗?现在有了结果,怎么见他就跑。 宁浅一个人回到公寓,扑进大床,她睡不着,但不想动,就这么趴着,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响才起来点了份外卖。 她平时最爱的酸菜粉丝肉加香辣金针菇。 可吃着吃着,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坠,一滴一滴顺着饭菜流入嘴里。 眼泪不是咸的的吗?为什么如此苦涩。 她没胃口,可肚子不停的控诉,她便逼着自己吞咽每一口饭。 独自一人,就连空气都冷冷的。 宁浅抱着弯曲的双腿坐在沙发里,她呆呆地看着电视,里面演的什么她没一丝印象。 耳边的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她冷不丁地回神,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连忙接通电话,“喂?” “丫头啊,怎么了?是不是受欺负了,和姥爷说啊!”蒋胜国担心地问。 宁浅抿了抿嘴,平复心境,笑道,“没事啊,刚才看电视没听到电话。” “哦,没事就好。你一个姑娘在外打拼,自己要懂得照顾自己,我不在你身边,也不能帮你什么。”蒋胜国半信半疑,但没有再追问。 “姥爷!你别这么说,是我该在你身边尽孝的,可我不在,又没什么本事。” 宁浅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为不让蒋胜国听出异常,她说忙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难受,揪心的难受。 离开家人的身边,尽管现在交通方便,但他们不在一个城市,和其他人家那般常常陪在亲人身边不同。 当一个人孤单地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时,她不禁会想起姥爷清瘦的身影站在家门口孤零零的遥望,无论烈日炎炎无论寒冷冷冽,只为早看到她一眼。 第二天,清晨。 宁浅精神饱满地站在司徒封面前时,他不禁有点意外,但很快恢复正常。 “还不舒服吗?” 他朝办公桌走去,宁浅却快步上前,挡在他面前。 “有事说?” “恩。” 宁浅目光炯炯,用力点头。 第57章 我们算什么关系 司徒封盯着宁浅,她依然不是他认识的人里最美的女人,甚至算不上温柔,唯有身材还说得过去,但至今为止确实唯一一个让他另眼相看的女人,每每过段时间,就能从她身上与众不同的地方,或许这就是总让他无法放下的原因吧。 在这样吸引他的灵魂中,她的模样似乎明艳了三分。 “看什么呢!”宁浅不满瘪嘴。 “该看的都看过了。”司徒封黑眸扫过宁浅的脸,转身坐在椅子上,道,“想和我谈条件?不让我插手你和程天佑之间?” “你怎么知道?”宁浅惊讶。 司徒封冷哼。 压根没把她的小心思放在眼里。 宁浅傻傻一乐,“我当然不能和你比拉。”忽然,她的脸色一变,眼中肃然,“我想要亲手解决他,凭我自己的能力,拿回他们欠我的。” 司徒封笑了,显然轻视了,“知道为什么现在程天佑对慕晓晓放不开吗?” “看上慕晓晓背后的大树了呗,可那又怎么样?我现在一无所闻,我一样耍的程天佑团团转。”宁浅被他的笑容刺激闹了。 司徒封勾了勾手指,宁浅不明所以走了过去,一个不甚被他拉进怀里,她坐在他腿上。 他的大手捧起她的脸颊,如若世间最珍贵的瑰宝,可他的眼神冰凉,犹如残酷的现实,“那又怎么样?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有慕家这棵大树,程天佑不止少努力二三十年,甚至是他一辈子无法到底的水平。” “至于他现在回头找你,你难道没发现问题?男人都是贪心的,想要一,也想要二,何况你和他相处了那么久。他恨不得就算他不要你,你一辈子也不嫁人,脑子里心里只有他。你把程天佑看得太简单了。” 宁浅全身发僵,手脚发冷,怔怔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无言反驳。 她缓缓的垂眸,依稀能感受到周围他的气息和体温,只要她向他伸伸手,就可以安稳地倚靠在他怀里。 “是,你说的都对。”沉沉的声音包含了她复杂的情感与挣扎,但她战胜了内心,抬头迎接他的目光,“因为这些我便要遭受他对我做的一切吗?我不甘心。我的命注定了吗?因为一个他,我的后半辈子都被否认了吗?我偏不信,就算撞得头破血流,我也要试一试。” 避风一时与避风一世,她选择了后者。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气,他抬手把她紧拥在怀里,让她的脸颊贴在他胸膛,“你知道你男人的本事有多大吗?你可以选择捷径。” 她震了震,一句“你男人”让她心跳久久不能平复,冷冷的身子瞬间滚烫。 “不算……不算我男人。”细如蚊声。 司徒封勾起她的下巴,黑眸危险的眯成一条缝,“那是什么?” “炮友?”她居然有单子说。 “呵呵,小浅,记住你说的。” “……”宁浅拢了拢手臂。 白天助理,晚上炮友,一天离不开他? 她可不可以收回刚说的话! 好在司徒封准备无期限压榨宁浅,没打算一两天把她的小命留在床上,不过白天的工作量加大,她除睡觉时间,一天都围着他转。 刚回家的余乐佳好不容易逮到宁浅,抱住宁浅胳膊不撒手,“我抗议!抗议!小浅都没时间陪我!” “在我这儿抗议无效,或者你可以和我老板提意见?我正好休假。”宁浅拖着余乐佳前行,到门口换鞋,看了看余乐佳的脸,“快去睡觉,黑眼圈很重,黑得发紫。” “不嘛,我想你想的,睡觉也没用。” “我……” 宁浅正要说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司徒封那面不知道遇到什么事,让她在家里等他,不用到公司找他了。 “得,今天没事做,咱睡觉去!”她打了个瞌睡,皮包甩手丢在柜子上,和余乐佳勾肩搭背往卧室走。 宁浅缺觉,余乐佳熬夜,两人沾枕头没小会儿,便呼呼的睡沉了。 等两人醒来时,窗外下起小雨。 温度明显降下来,宁浅翻出长袖和牛仔裤,余乐佳干脆缩在被窝里不起床。 “晚上吃涮羊肉?”宁浅提议。 余乐佳眼睛闪光,点头如捣蒜,“行啊,我收拾一下,咱们去超市买菜买肉!” 说到吃,她刺溜蹿起来,只穿着小内裤跑进浴室。 十五分后,两人出门。 宁浅一边开门,一边和身后的余乐佳说话,“先做公交,回来再打车。” “这么省,也打车去呗,开发票让司徒帅哥给你报销。” “别提了,他说我旷工,扣工资,我差点喝西北风去……哎!咳咳咳——” 迎面撞来不明物体,与宁浅撞了满怀。 宁浅眼里闪泪花,直不起腰,双手捂在胸口,柔软的地方如胸口碎大石般疼痛阵阵。 “靠,怎么看路的?以后我家小浅儿子没奶你要负责!” 余乐佳伸手到宁浅胸前,却被宁浅把手拍走。 “我负责我负责,以后没奶,吃我的!”女人火急火燎,时不时朝身后看,央求道,“拜托了,先让我躲一躲。” 宁浅一抬头,惊讶道,“是你?” 在四季酒店一楼大厅,两人也撞在了一起。 “拜托了!”她拜了拜手。 “小浅,你认识?” “见过一次……” 三五分钟分钟后,楼道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其中掺杂男人的对话。 “你那面有没?” “没有,你呢?” “也没有,走,这栋楼有后门!” 脚步声越来越小,紧贴门后的三个女人同时松了口气。 “谢谢你们!”女人扬起明媚的笑容,同时向宁浅和余乐佳伸出左右手,“你们好,我叫萧薇,是都市报社的记者。” 宁浅、余乐佳相视一眼,握了握手。 “我想起来了,你上次在四季酒店是为了工作吧?当时床单里包裹的东西是照相机?”宁浅恍然大悟。 萧薇微微一笑,“对啊。” 余乐佳一向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对萧薇的第一印象不错,尤其那句豪迈的“吃我的奶”,她缠在萧薇身边,“你们当记者是不是和拍电影似的?激情澎湃?” 第58章 一人一个各回各家 “不止激情,还凶险。”萧薇无奈叹气,“刚才你也看到了,被追杀常有的事。” 宁浅第一反应,“拍了不该拍的?” “不算不该拍吧,大家只是对这个人好奇。”萧薇压低声音,“勒凌夜,你们知道吧?” 宁浅摇头,问余乐佳,“你听说过?” “靠,当然听说过啊!”余乐佳激动的跳脚,“大鳄中的大鳄!不过……嘿嘿,听说他家以前混黑道的,后来全家移民了。” 萧薇惊讶宁浅的反映,“你真不知道?” 宁浅无辜的耸耸肩。 靳、凌、夜。 第一次听说啊! 交了新朋友,宁浅打算在家请萧薇涮羊肉,可萧薇非请客不可,宁浅和余乐佳听说吃麻辣烫,默契的同意了。 宁浅一时高兴,出门忘了带手机。 三个女人性子相投,吃饱后转战酒吧继续嗨。 “哥俩好啊!” “六六六!” “五魁首……” 三个人玩得忘形。 宁浅当小百威水一样咕噜咕噜下肚,难得放松,她也不计较形象了,挽起袖子,和她们划拳。 “哈哈,这才开始啊,薇薇一直输。”余乐佳一脚踩在矮几上,叉腰得意。 平时宁浅和余乐佳中余乐佳总是输的那个,今天总算有人代替她的位置,她好不得意,“薇薇脱衣服哦,不要我来帮你,嘿嘿……” “两个女流氓,我掉进狼窝了!” 宁浅摸摸下巴,“现在才发现?晚了,来来,乐佳,我们帮薇薇一把。” 输的人喝酒脱衣,她们确实玩疯了,以至于包房进了人没能察觉。 小小的空间隔成两个世界。 一边闹得疯狂,一边空气冷凝。 “封子,你脸色不好啊!”顾牧然还嫌不够乱,坏坏一笑。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三兄弟聚在一起,司徒封原本要将宁浅带出来,可她电话一直打不通,没想到却在酒吧碰见了。 两人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穿着黑衣,气场强大,棱角刚毅,一双犀利的鹰眸仿佛能看穿一切。 “三哥认识那个女人?”司徒封发现他神情异常。 他冷冷一笑,“认识,我回国的那篇报道就是她的文章。” “能偷拍到你不被抓到,看来她本事不小。”司徒封忽然笑了,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目光锁在宁浅身上,“既然认识就好办了,一人一个各回各家,我们改天再聚?” “正有此意。” “好啊!” 话音未落,三个男人逼向三个女人,不给他们反映的机会,扛在肩头往外走。 “司徒,你怎么来了?” 宁浅酒量最好,头脑清醒,被突然出现的司徒封吓得不轻。 司徒封脚步不停,没说话,侧头回了她一个微笑,就是这一个不明显的笑容,吓得她心惊肉跳。 这是要回家收拾她? 忽听,身后传来余乐佳和萧薇的尖叫。 “王八蛋,你放下老娘!靠,你tm敢打老娘屁股!?” “靳凌夜!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靳爷,靳三爷,我错了……” …… 三个女人再见面时,已是两天后。 她们的笑容略带尴尬,一齐忽略了某件事,聊起旁的高兴事。 “薇薇,你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余乐佳拍着胸脯,胳膊肘碰了碰宁浅,“想知道司徒帅哥的爆料,就找小浅。” 萧薇吸了口橙汁,忙摆手,“不了,司徒封……”说着直摇头,“我宁可继续追拍靳凌夜。” “咋了啊?”余乐佳想不明白,“司徒帅哥要啥有啥,不比靳凌夜差,你就喜好靳凌夜这款?” 宁浅那块蛋糕堵住余乐佳的嘴,长叹一声,“是你被司徒封的外表迷惑了,薇薇看得透彻。” “对啊,司徒封典型的笑面虎,头脑好又和善,总面带微笑,但那笑容之下……”萧薇打了个寒颤,“离他远点才安全,不如靳凌夜把心情写脸上的男人好对付。” 宁浅猛点头,说的太对了。 “有那么夸张吗?”余乐佳撇嘴。 宁浅和萧薇齐齐白了她一眼,这妮子中毒已深,没得救了。 宁浅第一次接触记者这行,充满新奇,聊天时多数围着萧薇转。 “小浅,你现在眼里只有薇薇了。”余乐佳撅嘴吃醋道。 宁浅捏了捏余乐佳的脸蛋,“你就不好奇?” “当然好奇啊,你让我问几个问题嘛!”余乐佳瞬间来了精神,扒着萧薇的胳膊不撒手,“薇薇,你不能偏心眼里只有小浅,快和我说说,谁偷情谁出轨,有什么八卦统统砸过来。” “有这种消息不拿去挣钱,告诉你这张大嘴,不等于全世界知道了?”宁浅抄起手边的勺子敲在余乐佳头上。 “哪有。”余乐佳不服,“这不是咱姐仨唠嗑吗?又不和别人说。” 三人吃饱喝足,一起逛商场。 她们收入属于中等,平时只去平价商场。 “薇薇有一家老小照顾,节省也就罢了。小浅,你怎么也这样啊?”可余乐佳看不下去了,拉着宁浅往隔壁街走。 宁浅停下来,不肯前行,“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再说,我也有姥爷照顾啊!” “能一样吗?”余乐认真说教,“你可是司徒封的私人助理,平时见的人一个比一个有钱有身份,我都知道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个理儿,你不能被那些女人比下去太多啊!” 这话听得她高兴不起来,分明嫌弃她人老又丑? “家里衣服够穿,买着浪费。”宁浅气乐了。 说实在,她身材小肉,尤其大腿显粗,她常常网购,很少到实体店试衣服,出门上街多是买日常用品和零食。 不自信的缘故吧,她有点抵触。 萧薇同意余乐佳的观点,摸下巴打量宁浅,“小浅,这次听我们的,买点像样的衣服,二十三十一件件的买,不如买一件。” “对啊,小浅,走嘛,你有时候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瘦多了,怎么会和以前一样?何况……嘿嘿,你有司徒帅哥的滋润啊!” “别犹豫了,你既然在司徒封身边,必须捯饬捯饬。” 你一句我一句,句句在理。 宁浅动容了。 第59章 一起堕落 宁浅盘算司徒家的态度,点点头,“行,可着一千块。”她得不到认可不重要,起码别给司徒封丢脸啊。 她低头看着底胶翘起运动鞋,鼓了鼓腮帮,自言自语,“只是助理啊,我想那么多干嘛。” 不给宁浅反悔的机会,两人把她拖进了品牌店。 “试试裙子……” “这件这件,小浅你看这件怎么样?” “这件粉的呢?” 余乐佳和萧薇跑前跑后为宁浅选衣服,在她身前比划,要么摇头,要么叹气。 “还是我自己来吧。”宁浅还算了解自己的身材,她不适合穿a字裙,反而合适紧身裹臀裙。 她在衣架前从头慢慢走到尾,跳动的指尖最终停在一件红色裙子上,她取下来,对她们说,“这件,我去试试。” 红色的包臀裙,较好的修饰了她作为女人的曲线,她虽没有细长美腿,但胜在浑圆丰满,撑起半边天,肌肤在红色下衬得白皙如雪,人们的注意力更容易被她上身的性感吸引,恰恰淡化了缺点。 宁浅忐忑地站在她们面前,见她们一言不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还是换下来吧。”说着往更衣室返。 余乐佳和萧薇连忙跑到宁浅前面,“别啊,美呆了。来来来,我给你把头发弄一弄。” “我给你找双鞋子,这双运动鞋太tm煞风景了,37号对吧?等着。” 高束的马尾松散下来,披散在肩膀两侧,额头两侧的碎发蓬松自然,女人的风情顿时成倍的暴涨。 再穿上脚下银灰色的高跟……完美! “好看?”宁浅话这么问,但脸上已受不住笑意。 女为悦己者容,女人嘛,哪个不爱美? “当然啊,比那些没有辨识度的网红美多了。”余乐佳比自己被夸还高兴,拉着宁浅的手打转,“好漂亮嘛,以后你要经常打扮自己才行。” 宁浅也从萧薇眼里看到了惊艳,她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脸颊,心情愉悦。 “您穿这件裙子太漂亮了,十分配您的气质呢,我们‘婷婷玉立’品牌就是专门为女人打造属于自己的定制衣橱,您可以再看看店里还有……” 店员能说会道,态度热情,走到宁浅身边夸奖不停。 “算上这双鞋子多少钱?”宁浅一边照镜子,一边问道。 “一共三千八百六,现在我给你包起来吗?” 宁浅身子一僵,镜里的她脸色显得难堪不已,她动作缓慢,否认的话哽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 她咬着下唇,煎熬了片刻,正要说话时,镜中多了一双俊男美女,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震摄了她的魂魄。 “宁姐,你今天好漂亮啊。封,你看,是不是很漂亮?”江辛婷欢喜地挽住司徒封的胳膊,问道。 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宁浅的笑容发僵,“谢谢,我先去换衣服。” 她低着头匆忙从司徒封身边经过,清楚的感受到他炙热的注视。 余乐佳和萧薇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看了眼江辛婷。 “呀,好巧啊,司徒帅哥。”余乐佳朝萧薇使眼色。 萧薇收到点了点头,“看着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她作为资深记者,想要和一个人套近乎轻而易举。 江辛婷在两人的围攻下,很快笑眯眯同她们说起来,反倒把司徒封忘了。 更衣室。 一身红裙的宁浅站在镜子前,长长吐了口气,拿起自己衣裤,准备换上,忽而门外一阵脚步声。 不等她反映过来,开门声伴着一股冷风吹进来。 “司徒……”她惊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我在换衣服,你能不能……” “不能。”声音暗哑。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温润去了三分,棱角轮廓显得料峭锋利,他眯着眸子盯住她,眼中漆黑深不见底,仿佛藏着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 这里的更衣室虽不至于狭窄,但四四方方,无处可逃,即便她想多也不可能。 “很漂亮。”他忽然向她压来,把她困在墙壁与胸膛中间,一手勾起她的下巴。 “谢谢。” 在这个时候,甭管他说的真假,她依然脸红心跳,有哪个女人能抵住他的赞美呢。 “我真得要换衣服了,你总不能看着吧。” “为什么不能?”司徒封勾唇一笑,唇缓缓压在她耳边,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今天就让你了解一下男人。” “能拒绝吧?” 宁浅讪讪一笑,心生不好预感,双腿没由来的发软。 “你说呢。”司徒封笑得妖凉,指尖带着一丝电流从她光裸的胳膊划至肩膀。 “男人,喜欢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打算给她结账买这套行头,八成看到了她听说昂贵价格后的便秘表情吧。 “但男人更喜欢,把漂亮衣服一层一层剥开。” “……” 司徒封想干的事,从不会失手。 他挤进她的双腿间,膝盖向上顶住她的柔软,大手把裙摆撩到她腰间。 至于她想说的话,早已被他吞进了嘴中。 吧砸吧砸—— 亲吻发出淫靡的声响。 “司徒,别这样……” 她好不容易借机说话,可突感觉他手指的入侵,顿时话不成句,双腿发软,险些栽跟头,幸好他架住了她。 裙子、胸罩。内裤散落地面。 宁浅双腿盘住司徒封的腰肢,背后抵着冰凉的墙壁,身处冰火之中。 他轻轻咬了下她的下唇,眼波潋滟惑人,欣赏着怀里人儿诱人的脸蛋,“小浅。” 沙哑低沉的呼唤,她骨头酥了一般。 “司徒封,你这是拉起一起堕落吗?”她的声音绵软,却努力大口呼吸,希望清凉空气洗涤脑中的混沌。 “是啊,一起堕落,陪我吗?” 他嘴上如此问,可身体根本没给她选择的机会。 强势的占有,猛烈的进攻,蛊惑人心的眼眸…… “我怎么出去见人?”宁浅仍被抵在墙上,她闭着眼窝在司徒封怀里,两人。 连太眼皮的力气也没了,话音似梦呓。 这副模样,难不成告诉他的小未婚妻她被打劫了? 第60章 为自己性福着想 “你还打算和她们逛街,能走路?”司徒封唇畔噙着坏笑。 回家也好,她现在只想睡觉。 宁浅晕乎乎的想,艰难抬起眼皮,他的俊脸在眼前一晃而过,她又重新闭眼。 现场一片狼藉。 当然了,惨不忍睹的只有宁浅,脸颊潮红,眼神迷离,白皙的肌肤上印着醒目的爱痕,被架起的赤条条白腿…… 司徒封完事提起裤子,衬衣敞开露出光洁的胸膛,若不是他眼中仍闪着欢ai的兴奋,还以为刚才的激情是宁浅在演独角戏。 “司徒……”有气无力,不知道是不是梦话。 “恩。”轻淡的鼻音,却隐隐含着做ai后的性感。 他大手拖住她的臀部,两人的呼吸揉杂在一起。 宁浅似睡着一般窝在司徒封怀里,忽而,两只手不老实地在他胸前摸索,胸口、衬衣统统不放过。 两三分钟后,她的折腾戛然而止,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司徒封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呼吸平缓均匀,卷密的睫毛一抖一抖,静谧的像只刚刚淘气过后讨巧的猫咪。 居然睡着了,连惩罚她的机会都没留。 他哑然失笑,再看身上的衬衣,如她所愿,穿着这身衣服不能出去见人了。 拢了拢手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打出电话。 “帮我件事,在家女衣店,婷婷玉立……” 因为半路被司徒封拐跑这一茬,宁浅被余乐佳调侃了三天,暧昧的眼神仿佛她和司徒封在大街上当众啪啪啪。 “别魔怔了行不?晚上请你和薇薇吃大餐。”宁浅捂住余乐佳色眯眯的眼睛,把她脑袋推一边去。 “早说啊!” 余乐佳眼前一亮,老老实实坐到沙发里,不打扰宁浅干活,“我给薇薇打电话。” 号码还没拨出去,宁浅的手机铃响了。 “薇薇,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下班,一起吃饭啊?”宁浅夹着手机,一边磨咖啡一边说话。 “小浅,你和司徒封在哪里?快打开电视或者电脑,出事了!” 宁浅手一抖,咖啡豆洒出大半,零零碎碎地散落在桌子上。 她匆匆来到电脑桌前,网页弹开的瞬间,花花绿绿的照片映入她的眼睛,脸色顿时大变。 “我问去找司徒。” 宁浅穿着拖鞋慌忙来到隔壁,手里的钥匙一直抖,三四次尝试才打开门。 “司徒!司徒!” 她喊了几声,没人回应,跑进卧室时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司徒,出事了,黄春芳又到总部闹事了!”她急促地拍打浴室门。 黄春芳出尔反尔,再到荣盛总不闹事,一口咬定妹妹黄春娇与女儿蒋妞妞的失踪与司徒封有关,上一次改口是因为司徒封指示宁浅以家人安危威胁她,她不得不装疯卖傻,这次一定要揭穿他的假面具。 宁浅了解黄春芳的为人,她肯定她收了更多的钱才会改口,会是谁呢。 浴室门开的瞬间,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潮热的空气里,男人的轮廓慢慢清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宽松的纯白睡衣随意搭在他身上,胸口露出大片肌肤,挂着的水珠泛出莹莹之光,一根衣带松散的扎在腰间,仿佛轻轻一碰便会脱落。 宁浅咽了下口水,眼睛挪不开,但心里知道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她晃了晃脑袋,望向司徒封湿漉漉的黑发,“黄春芳又来闹事了。” 总算把正事说完,她的目光不由重新回到他如玉的脸庞,一抹淡然,一抹肆意,眉宇间的散淡夹着傲然,他就是他,即便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无法忽视他。 宁浅糟乱的心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静了许多,仿佛只要有他在,便没有可怕的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如果是,只盼她别病入膏肓吧。 “过来。” 司徒封直径走向沙发坐下,示意宁浅来身边,眼眸如星辰,明光闪耀,只可惜深处的漆黑如宇宙尽头的黑瞳。 “黄春芳上次来过之后,她有联系过你没?” “有,她和我要剩余的三万,但之后就没有再见她了,我上星期回村里打听过,她家大院上了锁。” “知道了。”他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她, 宁浅看了看毛巾,又看了看他,歪头不解。 “头发在滴水。” “……”说擦头不完了吗? 她接过毛巾,乎在他脑袋上,擦擦擦,搓搓搓。 “小浅。” “恩?” “打算让我削发出家?你要为自己的后半生性福着想。” “……”就算出家也是个酒肉和尚。 宁浅撇撇嘴,手里的动作却轻柔了,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听他讲电话。 司徒封第一个电话不知打给了谁,迟迟没人接听,又打了第二个。 “三哥在你那儿?” “刚走,嘿,看样子就逮那个小记者了。” “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司徒封忽而抓住宁浅的手,示意她可以了,把他拉在身边坐下。 宁浅侧首,一眼看到他眉宇沉沉,若有所思。 “我草!” 电话里突然传来顾牧然震耳的惊讶,司徒封把手机拿离耳朵。 “网上这jb新闻怎么回事……有是那疯女人?封子,你等着,三哥应该走不远,我去停车场堵他,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找你。” “不急,先让三哥把上次我给照片的那几人的背景查出来。” “成,我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他下巴微扬,眉宇含沉思之色。 宁浅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静静的等待,生怕打扰他。 一会儿,他的眉头仍未舒展,忽而站起来,“小浅,走,我们现在去昌明。” 为了不耽误时间,宁浅一边穿外衣,一边问,“怎么突然去昌明,是要直接找黄春芳吗?” 司徒封摇了摇头,揽住她的肩膀,两人走进电梯。 “记不记我以前和你说过这事,我们最好别查收。” “记得,当初你说牵连太广,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宁浅始终想不明白,能让他说出这种话会是什么样的难题,她内心忐忑,坐在副驾驶位。 车子飞快行驶,直奔昌明县。 “小浅,你做好心理准备。”司徒封眸色沉沉,“村里的张家是……” 第61章 谈男女朋友 蜿蜒土路,通向村子,望不到尽头。 车子行驶缓慢。 宁浅的身子随颠簸而起伏,她丢了魂似的,脑子里全是司徒封说过的话。 她发冷的手搅在一起,忽然抓住司徒封的胳膊,“司徒,我担心我姥爷继续留在村里会有麻烦……我已经好几次要他搬到北川了,可他不松口,你帮我劝劝他好不好?” 慌乱的不知怎么表达,手比划,希望他明白她的意思。 司徒封正视前方的路,却腾出一只手握住宁浅。 冰冷被温暖包围。 她糟乱的心突然安静下来,尽管担心,但踏实了很多,她双手同时抓住他的大手,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轻拍她的手。 离村口的大石头越来越近。 宁浅重复深呼吸,她不能乱了阵脚,不然怎么照顾姥爷。 “司徒,等一等!” 她恍然回神,叫停车子,神情严肃,“对不起了,我不能拖你下水,刚刚我太不冷静了。” 村子小,藏不住事,黄春芳跑到荣盛总部闹事,肯定在村里传开了,司徒封这个时候只身来这里,她不是给他添乱找麻烦吗?她不能总想自己啊。 “傻姑娘。”司徒封揉了揉她的秀发,勾唇一笑,改口道,“哦,不对,不是姑娘了。” “!” 宁浅气恼地瞪大眼睛,“司徒,我说正经的呢,不是开玩笑。” “我不正经吗?”司徒封关注的重点全然不在正题上。 语气虽轻描淡写,但仿佛只要她回一个“是”,他便不正经给她看。 他有洁癖,从不会摸别人的头发,总感觉油腻腻很脏,何况女人的头发不知道抹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每每对她却忍不住。 傻到他同情一摸? 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抬眸时正捕捉到她眼中的担忧,“别胡思乱想,荣盛若经不起这点小风浪,还怎么立足百年。” 温和的音色充满气势。 他的话,她当然信服,可她还没修炼到他的境界。 “不行。”宁浅坚持,“这样吧,车听这里,我自己去,最多一个小时回来。” 她眼里满是固执的味道,自认为两全齐美,低头解安全带。 一只大手突然横过来挡住她。 “这次得听我的!”她抬头看去,咬着唇。 “下次听你的。”又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让人浮想联翩,透着一抹暧mei,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太龌龊了? 她不管不顾把他的手推开,“别闹!” 迅速解开安全带下车,丢给他一句“在车上等我”,一溜烟跑进村庄没了影。 推开门,便听到东屋传来的叹气声。 宁浅皱了下眉,走进屋子,掀开门帘的瞬间,坐在炕头的消瘦背影映入眼帘,背对着她。 “丫头?”蒋胜国显然有心事,家里来人都没听到,一眼惊讶的看着宁浅,好一会儿才回神,“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班?” 宁浅想了想,干脆开门见山,“今天休息,所以我特地来接你去我那儿。” 以她对姥爷的了解,弯弯肠子多此一举,说得天花乱坠他不去就是不去,不如直接说,她再想办法劝说他。 她眼见蒋胜国脸色一沉,不由暗暗叹气,看来今天劝说姥爷是个耗时耗力的大工程,要不她打电话给司徒让他先回去?她住这里好了,直到劝动他老人家。 “姥爷……姥爷……”她像小时候那般跑到蒋胜国身边撒娇。 “立正!”蒋胜国板脸一声吼,宁浅麻利儿站起来,条件反射地站军姿。 “不去。” “不行!” “说不去就不去!” “说不行就不行!”宁浅一屁股坐回炕上,拉住蒋胜国胳膊,“小时候我听您的,现在您就听我一次。” “丫头嫌姥爷老了?”蒋胜国哼了一声。 “哪里啊!姥爷永远是我眼中最帅的兵哥哥。” “臭丫头!”蒋胜国嘴上这么说,但眼里满是笑意,“真的不去了,如果要去,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北川找你。” “姥爷,让我照顾你啊,就当心疼我?免了我两地来回跑。” 蒋胜国雷打不动,“我老了,不想动了。中国人讲落叶归根,就算死了,我也想死在这里。” “呸呸呸,说什么呢!” 宁浅生气了,可蒋胜国依然不为所动,他决定的事情,从不会改变。 这条路行不通,便换一条。 “我要住这儿,不走了。”她敦实的一坐,开始耍赖。 “不要。”果断。 “我已经请假了,多陪你一阵子。”继续撒娇 “回去销假,要不我打电话和司徒封说一声?丫头啊,好好工作,多攒钱,姥爷没啥本事,嫁妆你要靠自己。”蒋胜国严肃说教。 “不嫁了,陪着姥爷。” “倒是想嫁,谁要你?” “……” 是亲姥爷吗? 宁浅死活说不动蒋胜国,给司徒封打电话求教,却迟迟无人接听。 她旁敲侧击打听黄春芳家的事情,竟然发现全村并不知道黄春芳到荣盛闹事,蒋胜国也毫不知情,倒是全村人许久没见到黄春芳一家子,她家豆腐铺前几天不知什么起火,烧得精光荒废了。 “姥爷,我带了红酒,喝两盅?” 正在宁浅一筹莫展时,司徒封拎着红酒走进大门,温润优雅的气息与周围的乡土气息格格不入,她突然觉得委屈他了。 “我给你们做饭去。”她抿着唇,默默地在灶台前忙碌。 蒋胜国看了眼司徒封,把他喊到东屋,问他,“你们吵架了?我家丫头脾气又臭又倔,随我,你多担待点。” 原来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啊! 司徒封笑了笑,“男人让女人,应该的。” 蒋胜国满意的点点头,大丈夫就该如此。 “不过,我没和小浅吵架。” “那就奇怪了,今天这丫头这么反常。” 司徒封微微一笑,“女人,总和男人不一样吧。” 蒋胜国清了清嗓子,哦,原来丫头到了那几天啊,怨不得精神不对头。 司徒封听到传来屋外锅盆的脆响,冷不丁问,“姥爷,您同意我和小浅谈男女朋友吗?” 第62章 服务费?来吧 司徒封目光真挚,浑身泛着光辉,他在村子人眼里就是电视里大明星,看一眼都高兴半天,正气而不古板,傲然不失温雅,他认真的模样没人能拒绝。 “不同意。”清晰用力的回答。 蒋胜国拒绝的干脆果断,没有经思考,似在司徒封问之前已经有决定。 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蒋胜国默默撸起袖子,准备一大把年纪练练胫骨。 司徒封神色依然从容,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仿佛早有预料,转身拆红酒的包装,“红酒软化血管,但也不能多喝,尝尝这杯,我朋友的珍藏,讨来得不容易。” 蒋胜国拿起红酒端详,时不时瞄一眼司徒封,心思根本不在酒上。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太深,丫头的性子拿不住这种男人,哎。 “开吧,咱爷俩喝两盅。” 砰—— 木塞弹出,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淌入酒杯。 蒋胜国喝了口,没啥感觉又喝了大口,摇摇头,“给老头子我喝浪费了,尝不出好坏,还是咱中国的白酒痛快带劲儿!” 骨子里透着豪爽,军人的冲劲儿,正是司徒封佩服所在。 “有,您最爱喝的这口,我忘不了。”司徒封笑了笑,从容地拿出白酒,“还是老规矩,不能多喝。” “哎呀,小伙子,怎么说话越来越像那丫头,我都一大把岁数了,能喝一口是一口。”蒋胜国乐呵呵道,心里对司徒封越来越喜欢。 “没人管你们是吧?” 宁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到他们对酒津津乐道,啪的一声把碗筷拍在桌子上。 “这叫什么知道不?”她问。 “酒逢知己……知己什么来着?”蒋胜国拿起白酒,闻了闻,酒香醇厚甘甜,好酒啊! “酒逢知己千杯少。”司徒封面带微笑,为蒋胜国解答眼睛却不离宁浅。 她系着泛黄的围裙,长发在脑后扎成团,碎发落在白皙的脖子上,看起了小了很多,气愤的模样,分明是个惹疼惜的人妻。 他唇角勾起几不可查的浅弧,“我会盯着姥爷,不会过量。” 嘴上说的是一码事,心里想的确实另一码事,如果宁浅知道,肯定会送他四个字,衣冠禽兽。 “呸!这叫不要脸!”宁浅一手叉腰,颇有当家风范。 “对,这就不要……”蒋胜国突然察觉不对头,目光终于离开手里的白酒,对宁浅说,“臭丫头,怎么和姥爷说话呢!” “我说他呢,姥爷。”宁浅拽着司徒封往外走,“你和我出来一下。” 一路拽带放杂物的小房才松手。 “司徒,你能不能……”宁浅被司徒封盯得不由打了个颤,“你干嘛?” 低头顺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身上,抬头问道,“你没穿过围裙?想试试?” 司徒封眼底划幽光,他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家穿给我看。” 宁浅莫名其妙,围裙有什么好看的。 “姥爷不走,我先留在这儿陪他,你吃玩这顿饭,就先会北川。不是我赶你走,现在非同时期,公司里那么大一帮人你得管吧?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作为主心骨,你得主持大局吧?谁指示黄春芳,你不得查清楚?”她板起脸。 “就这么决定,不是商量啊。”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还有,不许喝酒,不然不能开车了。” “小浅。”他突然叫住她。 她头也不回头的摆摆手,“不行,吃完饭必须走。” “我问姥爷,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磁性的声音有愉悦有期待,仿佛两人正在热恋,可他眼底一片漆黑,依然难以捉摸。 宁浅抬腿的动作一僵,脚缓缓落下,停在原地,背影透出一抹沉重。 然而她转身的瞬间,一脸无所谓的笑容,“问呗,姥爷肯定不同意,别看他喜欢你,但他精着呢,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才不喜欢我嫁给你这种人。” 她早有预料,可仍止不住紧张,仔细听就会发现她声音的抖动,也不知道她害怕什么期待什么,心知肚明却偏要自欺欺人。 司徒封眉尖微扬,“被嫌弃了?” 他眼底划过暗芒,似笑非笑,她无数次拒绝他,更不要司徒太太的位置,现在又嫌弃他,不知他转身的时候,她会不会后悔? 宁浅被盯得浑身不舒服,匆忙丢下一句话跑进屋子。 “洗手,吃饭啦!” 丰盛的午饭,满满一桌子菜,荤素搭配,凉热都有。 可惜饭桌上两个男人的兴趣全在酒上,至于宁浅不让喝酒,他们根本没听进耳朵,她在他们面前没力度可言。 “我说话是不是当放屁!都说不许喝酒了!”宁浅气得没法,两人软硬不吃。、 蒋胜国皱了皱眉,“丫头啊,女孩子说话注意点,以后谁还敢要你?老实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许讲话。” 后半句话动真格的了,这是纪律,必须听。 都怪这家伙! 宁浅盯着司徒封,低头扒拉米饭,把他当米饭嚼碎吃掉。 始作俑者却回了她个微笑,转头与蒋胜国碰杯。 饭后,宁浅再次把司徒封叫出来,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塞在他手里。 司徒封低头看了眼掌心的钱,笑道,“服务费?来吧。”说着,搂住她的腰。 “……”真便宜! 宁浅挣脱开他的怀抱,没好气的瞪他,又从兜里摸了摸,一张五十块狠狠砸在他手里,“打车回北川,你的车先放这儿。” “我没有开玩笑,北川那面乱成一锅粥你不管了?快回去!”她眼里满是认真。 司徒封凝眸注视着她的脸颊,抬手摩挲,“那只是小事。” “小事?那什么叫大事?你知道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你而失业!荣盛是你长辈留给你的,你就这么不当回事吗?回去,你给我回去!”越说越激动,她眼里窜起了小火苗。 这一刻,她全心全意地为他着想,满脑里只有他。 可事后想想,她太天真了,这种惯于掌控一切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放任荣盛不管。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63章 不要拒绝我 “大事?”司徒封勾唇一笑,“当然是终身大事。” “终身大……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耀眼的笑容映在宁浅眼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被他一个笑容闹得没脾气,撂下一句话转头进了西屋。 人没走成,又在村里住下了,宁浅看司徒封也没走的意思,三天平静的度过,她便称自己要回北川,这样他也得走了吧。 哪想两个男人叮嘱她注意安全,就没有然后了? 他凭什么住她姥爷家啊! 朋友,蒋胜国给宁浅的答案,还告诉她,要走就走,不走做饭去。 她没法,只留和司徒继续留姥爷这儿,可她心里不踏实,想到姓张那一家子平时和姥爷关系不错,便失眠睡不着觉。 夜静悄悄。 乌云遮月,窗外的夜幕几颗星星闪着微弱的光。 “唉。”宁浅脸对着窗户发呆,不知道第几次叹气。 她摸了摸枕头上方,拿手机看时间,刚刚过零点,实在睡不着,她披上衣服到院子透气。 又不能到张家一探究竟,不然打草惊蛇岂不是自己找麻烦? “自己在这里不害怕吗?”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宁浅吓得脚一软,眼露惶色,回头望去,看见黑暗中渐渐走出熟悉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我从小这儿长大,害怕什么!”加速的心跳仍未恢复。 脸色泛着一丝苍白,显然刚刚被吓到了。 司徒封从黑暗中走来,微弱的光线中,他轮廓模模糊糊,平时的温润柔和仿佛被夜色吞没,线条显得微微锋利,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宁浅抬头望了眼天边,不由叹气。 月亮因为这个男人自行惭愧的躲起来了吗? 她凝眉想了想,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走到大门外更偏僻安静的角落。 “司徒,你和我说实话。”宁浅声音沉重,突然眼前发亮,“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打算了?黄春芳一家找到了?” 司徒封答非所问,“没有,没有找到。小浅,我不是故意赖着不走,而是必须在这里。” “那是什么啊!整天和姥爷压榨我,有意思?”宁浅撇嘴。 “为你。” 简单而清晰的两个字,在这样的夜里似空中烟花绽放,带来光明与美好,令人忍不住憧憬。 宁浅心里震了震,眼神闪躲,动动嘴有话要说,但终究没说出。 “姥爷和张家走得近,我担心他们利用姥爷。”司徒封扶住宁浅得肩膀,一手撩起她鬓角的碎发,“这个时候需要男人站出来,不要拒绝我,小浅。” 他的指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划过她的脸庞,暖暖的,驱散了夜的冷。 宁浅听到胸口里有什么轰然倒塌,她垂眸点点头。 她知道这样不好,事事依靠他,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一旦沾了,再难放下。 可她又能怎么办? 他总是这样轻易攻陷她的防线。 “要不我们报警吧,他们都去坐牢,不就没事了吗?”话出口,宁浅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蠢。 如果报警有用,这么多年张晓军就不会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了。 趁司徒封没开口,她忙不迭说道,“我知道了,张家肯定勾结了……” 修长的食指抵住她的唇瓣,“我们要相信人民警察。” 她的目光落入他的眼底,以前信不信无所谓,现在她信了。 他狭长的凤眸亮过星辰,黑的部分与夜色融为一体,深不可测,总感觉那里面有什么,可她没有胆子探索。 夜幕为背景,星儿做衬托。 两人站在矮墙下,胸口相贴,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他明明尽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恍恍惚惚,她被一股冷风吹醒,没有良辰美景,只是村里朴实的景色。 “回去了。”宁浅轻轻推司徒封的胸膛。 司徒封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她转了个圈落入他的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嘘!” 另一手捂住她的口鼻,在确定她看到了远处的一幕时才松开。 宁浅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一辆辆车子驶向东面,暗淡发黄的车灯一闪一闪,后面的车子同步闪着灯,在夜里渗人的慌。 她心跳如擂,抓着司徒封胳膊的手早起攥出汗。 长长的车队行驶了足足十几分钟才消失。 “张晓军究竟想干嘛!”宁浅眼里有惊恐也有愤怒。 司徒封的手搭在她肩膀,轻轻捏了捏,希望她放松,“回去再说。” 自从知道张家的那点勾当,宁浅没睡过踏实觉,有时候她考虑要不要把姥爷捆去北川,但想到姥爷的性子,强要他去北川一定会盘根问底,还不如现在瞒着他。 清晨,吃完早饭,蒋胜国去地里干活。 宁浅把司徒封轰去后,一人出门打探消息。 从乡亲的口中得知黄春娇失踪后,派出所召张晓军询问过,解除嫌疑又把他放了,听说黄春娇跟别村有钱男人跑了,黄春娇这种水性杨花的性子,所有人对调查结果深信不疑。 至于蒋妞妞,至今仍是个谜。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有人猜黄春芳一家离开这伤心地,去了没人认识的地方居住。 所有的消息汇总一起,宁浅坐不住了,只要有张晓军在,村里就不安全。 她在院子里徘徊踱步,就连司徒封回来也没察觉。 “小浅,别这样。”司徒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那要怎样!他们是人贩子啊,警察不抓他们,如果他们伤害到姥爷怎么办?”宁浅歇斯底里,推开他的手,一脸的惶恐,“哦,对,是我姥爷,和你没关系,你当然不在乎。” 安静了。 司徒封望着情绪激动的宁浅,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又轻轻落在她肩膀。 她再次毫不犹豫甩开,泄愤撒气。 司徒封看到她明明耍脾气却在偷偷瞄他,不禁失笑,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浅,愿意相信我吗?” 宁浅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灌着新鲜空气,渐渐恢复一丝理智。 她抿着嘴不说话。 “恩?”他长指勾起她下巴。 第64章 反常 四目相对。 宁浅的气焰瞬时被浇灭,可她半垂眼睑紧咬下唇,就是不肯回答。 “唉,认识这么久,还不能得到你的信任。”司徒封不需要更多言语,他的眼神足以让人无法拒绝说不。 语气中若有似无的沮丧,让她的罪恶感暴增。 他是男人好嘛,为什么在她面前装可怜?欺负她不够啊! 宁浅腮帮子气鼓鼓,东看看西瞅瞅,始终不面对司徒封。 “小浅,真不愿意相信我?” 来自他掌心的温暖让她动容了,“司徒,别逼我,我只有姥爷了,我不能让他受到丁点伤害。” 司徒封盯着宁浅,半响,他松开了手,“果然还是不信我……”绕过她走进屋子,清浅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半句话随他一起消失。 宁浅别过头,强忍某种冲动。 “咦,丫头啊,怎么在这儿傻站着?” 进门的蒋胜国看到垂头丧气的宁浅,疑惑地走到她身边,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子,“走,我给你炒栗子,刚才你张叔给了不少。” 宁浅猛然回神,一把夺过蒋胜国手里的袋子,眼中隐隐透愤怒。 “怎么了,丫头,不是最喜欢吃栗子吗?” “我们家不要他的东西!” 一声怒吼,连同手里的袋子狠狠丢在柴火堆。 “丫头?” “为什么要他的东西,我们买不起吗?姥爷,你不是从来不白要别人的东西,为什么偏偏要他的!以后不许和他们家来往!” 宁浅的一声声质问把蒋胜国问愣了。 “你知道的啊,我和你张叔……” “什么张叔,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只有姥爷!既然你不肯和我去北川,那么以后我不上班了,就天天守着你。” “丫头,胡闹什么!”蒋胜国脸一沉,“再怎么说他都是你长辈。” 爷孙俩的气氛不对劲儿,火星撞地球,竟生出一丝火药味。 司徒封不知什么时候又出来了,他来到宁浅身边,“小浅,好好和姥爷说话,你别急。” “你别……” 宁浅愤怒的转身,转过来的瞬间肚子猝然传来剧痛,她脸色煞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疼得弯腰站不直。 好痛,好痛。 “小浅!” “丫头!” 宁浅想要说什么,再抬头看到他们一脸担忧,来不及说话,黑暗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 “别和丫头说。” “唉,她肯定会怪我。” “如果她知道……” 迷迷糊糊中,宁浅音乐听到司徒封和蒋胜国的窃窃私语,她紧着眉头,缓缓睁开双眼。 适应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周围事物。 她一边揉太阳穴,一边倚靠在炕头,除睡久了浑身没劲儿,没有其他不舒服。 屋外的两人听到动静,掀起门帘走了进来。 “丫头,醒了啊。”蒋胜国又气又心情,“怎么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呢,就这样还说照顾我。” “刚刚是胃疼吧,可能吃了不好消化的东西。”宁浅吐了吐舌头,回想之前的情形,她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胃疼。 不经意瞥到桌子上的胃药,她顿时松了口气,如果是其他毛病岂不是要姥爷一大把年纪为她担心。 蒋胜国冷哼,“自己胃痛都不知道?” “先喝杯温水,锅里有稀粥,吃完粥再吃药。”司徒封见宁浅舔着干涩的唇瓣,倒了杯水递给她。 “谢谢。” 宁浅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随口一问,“刚才你们在外屋说什么呢,还得躲着我。” 蒋胜国一震,不由朝司徒封看去。 两人相视一眼,陷入了安静。 宁浅困惑地眨眨眼,随即笑道,“喂,不是吧,司徒,你说我坏话,和姥爷告状是不是?” “是得好好谢谢司徒封。”蒋胜国突然接话,“你这个臭丫头不是胃疼吗?以后监督你一天三顿饭的责任就落在他身上了。” 说着,看向司徒封,“刚才他在外屋已经答应我了。” 监督?吃饭? 宁浅点点头,但转念一想司徒封从今往后名正言顺的管束她,她不由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饿着自己啊!” 蒋胜国敲了下宁浅的脑袋,“谁胃疼的晕过去了?还嘴硬。” 司徒封莞尔一笑,“姥爷不能敲了,本来就不聪明。” “也是啊,这傻呼呼的模样也不知道随谁了。” “……” 黄春芳一家的事情依旧没进展,宁浅只能干着急。 司徒封告诉宁浅不相信他便相信警察吧,死马当活马医,她背着他们偷偷报警反映情况提供线索,可惜警察连村子都没来,不了了之。 蒋胜国平时出门遛弯,仍与张家有来往。 宁浅看在眼里,急得嘴角起了火泡,这面事还没解决,余乐佳那又出了事。 清雅小区。 余乐佳转了一圈,似乎找什么东西,她一眼瞅准桌子上的酒瓶,猛地抬头瞪向顾牧然,一声震天吼,“顾牧然!” “你做什么?把酒瓶给我放下!”幸好宁浅眼疾手快抱住了余乐佳的腰。 “小浅,你知道不知道这畜生干了什么?”余乐佳一边抓着宁浅的手想要挣脱,一边用酒瓶指向顾牧然。 顾牧然也是气急了,顶着脑袋要往余乐佳面前凑,“打啊,来打啊,你往这儿敲!”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来!” “打你个满脸桃花开!让你妈都不认识你!” “脑袋给你,打啊!” 司徒封突然放开顾牧然,冷飕飕道,“闹够了没有?” 顾牧然向前栽了几步,连忙跳回到司徒封身边。 余乐佳能打到顾牧然,但也没下手。 宁浅看着两个同时任怂的人,顿时松了口气,先训余乐佳,“有话不能好好说?酒瓶子能讲道理?”再对顾牧然说,“她在气头上,你偏偏刺激她,若真的挨打,也是你自己作的。” “是他/她先惹我。”两人这个时候突然有了默契,异口同声道。 “把事情说清楚。” 司徒封拉着宁浅坐在沙发上,留两个“犯人”乖乖的站在茶几前。 他们低着头,却同时瞄了一眼司徒封,十分反常,可惜宁浅没有注意。 第65章 为什么合伙骗我 “你带江辛婷去夜店那次记不记得?”顾牧然咬牙看着余乐佳,仿佛要吃她的肉,话是对司徒封说的。。 “哦,那次……”司徒封挑眉,轻飘飘吐出三个字,“不记得。” “靠!” 顾牧然气得噌的站起,突然脸上扬起坏笑,“那几个嫩模你总记得吧?个个身材火辣,是你让我联系的。” 宁浅眼睛向上看,点点头,“我记得。” 能不记得嘛,她在他腿上坐了整个晚上。 余乐佳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色迷心窍,别往司徒封身上泼脏水,你敢说你不是冲着赵欣欣去的?” “我tm凑个热闹,我有错了?” 宁浅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吵架的关键在赵欣欣。 “乐佳,是不是误会?赵欣欣今年才十六岁。”她心有疑惑,两人不是男女朋友,怎么又在这事上较劲呢。 “对啊,就是十六岁,”余乐佳冷笑,“这么小,还是个处儿,人家好这口呗。” “艹,我是那种人?”顾牧然气得双眼喷火。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越说越过火。 如果不是有旁人在场,他们早扭扯在一起了。 司徒封瞥了互相喷火的两人,转而问宁浅,“想到了什么?” “那天我确实看到赵欣欣,她也进了夜店。”宁浅皱眉。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顾牧然,你还不认账?” 余乐佳的脸几乎和顾牧然贴住了,每说一句话都让人担心他们会不会亲到一块去,即便如此,她却听到了宁浅和司徒封的悄悄话。 砰的一声! 顾牧然甩手把早已捏变形的易拉罐砸在矮几上,易拉罐跳出去好远滚落在角落。 他多情的桃花眼里不见了平时的嬉笑,脸色阴沉的吓人,好像要把余乐佳生吞活剥了一般。 余乐佳吓了一跳,小跑到宁浅身后,偏偏嘴硬地说,“你、你……心虚了是不是?哈,哈哈——”笑得刻意有点假。 宁浅暗中掐了她一把,笑得这么贱,她都想揍她,何况被气得七窍生烟的顾牧然。 “马勒戈壁,我知道赵欣欣在那卖b卖处儿?偶然碰见了,就是我玩未cheng年?我tm看你一眼,你怀孕了是不是也得怨我?”顾牧然如爆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 顾牧然闹归闹,但宁浅从来没见过这样动怒的他,她不禁朝身后的余乐佳看了看,就没有这妮子做不到的事。 “顾牧然你和乐佳能不能坐下平心静气的谈谈,帮理不帮亲,如果是她的错,我帮你说她。” 宁浅话才出口,顾牧然突然大步流星逼过来,在所有人没反映过来时,把余乐佳扛在了肩膀,往外走。 “顾牧然放下老娘!”余乐佳毫无形象的大吼,挠顾牧然的的脸。 “老娘?你当我儿子娘差不多,今天老子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谁才是男人!”顾牧然冷冷一笑,大手啪啪啪几下打在余乐佳的翘tun上。 “啊!你敢打老娘屁股!”惊天动地的一嗓子,余乐佳蹬腿伸胳膊挣扎。 声音越来越远。 宁浅正要追上前,却被司徒封拉住,“别去,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可……” “不怕看到不该看的?”他眉眼含笑。 “……能看到什么,我怕他们真打起来。”宁浅犯愁,“要不你劝劝顾牧然,别和乐佳一般见识。” “要生儿子,你说他们做什么?” “……” 中午,桌子上的菜迟迟未动。 宁浅没有胃口,她一边操心余乐佳,另一边惦记着蒋胜国。 “司徒,你帮忙和顾牧然说说好不?两人别折腾了,我想回昌明,我放心不下姥爷。”她焦虑地说,心里不踏实,尤其最近一两天,整宿睡不着。 “好,顾牧然那儿我出面,不过……”司徒封轻叹一声,“余乐佳,你也知道,我没办法了。” 宁浅眉头深锁,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小浅,这样,我回昌明。”司徒封眼波柔和,深处藏匿的某种东西正是宁浅一直在逃避的。 大手轻轻抚过她的秀发,好是温柔。 宁浅身子一震,抬头对上他的眼眸,“你回?你回昌明吗?” 她内心翻腾,下不了决心。 司徒封望着宁浅,在她犹豫的间隙,他半敛眸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看得她心头一紧。 “司徒,我不是、不是……”她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司徒封倏然站起来,背对宁浅,“没事,我懂。” “我现在送你回昌明,顾牧然和余乐佳爱闹便闹,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你费心费力。” 高高的背影写满了寂落。 “司徒!”宁浅跑着追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我留下,你回昌明。” “姥爷就拜托你了。” …… 司徒封去昌明县的第三天,宁浅和他一直电话联系。 可从第四天开始,司徒封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宁浅不得已打给村里的小卖部,甚至把全村能打的电话都打了个遍,不是没打通便是没见到他们。 家里,宁浅坐立不安,她看着余乐佳空荡荡的房间,这妮子一夜未归。 她等不了了。 宁浅匆匆抓起手机钥匙冲出家门,才到一楼,余乐佳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进她怀里。 “小浅,小浅……”呜呜的哭,就是不说发生了什么。 宁浅望了眼楼道外,扶起余乐佳,“怎么了,是不是顾牧然欺负你?” “对啊,他就是欺负我。”余乐佳干嚎没有眼泪,手捂脸,眼珠转着看宁浅。 宁浅死活掰不开余乐佳的手,她没再动,皱着眉看余乐佳这些反常的小动作。 “究竟什么事?”声音一沉。 余乐佳吓一跳,连忙道,“啊,我怀孕了,我有了!” 宁浅静静盯了几秒,搂在余乐佳身上的手徒然收回,“不过一个星期,医院能查出你怀孕?” “能啊,不对不对,是以前,以前他和我……这不现在有了。”说话颠三倒四。 “那为什么现在才说?” “就是,我……他……我才想起来。” 宁浅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对余乐佳说话从未有过的冰冷,“为什么和他们合伙骗我?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第66章 损招 66 她不敢相信余乐佳居然骗她,也无法接受,连余乐佳都不能相信,她还能信谁。 好冷,炎炎夏日皓皓晴空,为什么这么冷? 宁浅拢了拢手臂,一步步后退,仿佛面前人是可怕的怪物。 “小浅,我……你听我说。”余乐佳眼看瞒不下去了,她上前拉住宁浅欲解释,可手还没碰到,宁浅就躲开了。 “不要碰我!” 宁浅浑身凉透了,脑海里乱糟糟的思绪绕成一团,面前的余乐佳嘴一张一合,说得是什么她听不见,只有嗡嗡嗡的响声。 司徒封、余乐佳、顾牧然…… 三个人演戏骗了她。 原因呢。 因为什么? 她留在北川,而司徒封去了昌明。 他们推延她……对,拖延她去昌明! 姥爷?! 宁浅猛地回神,瞪大的眼睛露出满满的惊恐,她抓住余乐佳的胳膊,“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姥爷出了什么事?” “小浅,你别……” “你说啊!说啊!”宁浅晃着余乐佳,吼道。 余乐佳死死抱住宁浅,无论如何不会松手,“你打我,打我,打我解气好不好?我们不是故意骗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咱姥爷会没事的……” 宁浅入坠冰窟,足足呆滞一分钟,没有话语没有眼神,像是失了魂的玩偶。 余乐佳说了一大堆,宁浅一个字没听进去。 “放开我,我要去昌明!放开!放开!你听到了没有,我要去找我姥爷!” 下一秒,宁浅眼圈赤红,没有轻重的扯开身上的余乐佳,可余乐佳铁了心缠住她,疼就忍,没吭一声。 宁浅精疲力尽,低头看着余乐佳早起乱成疯子的头发,话从牙缝儿里挤出,“别让我恨你们,我姥爷怎么了!” 拉扯间,两人的衣服面无全非,皱皱巴巴。 偶尔经过邻居,想上前劝架但知道她们平时关系很好,又没有动手打人,便劝了几句相继离开。 余乐佳两只胳膊锁住宁浅腰,她的脸埋在宁浅的肚子,说话闷闷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帮司徒封!”宁浅气得浑身发抖。 “就是不知道嘛,但是我知道司徒帅哥对你好,他这么做一定有道理。”余乐佳仰头看着宁浅,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哈,好样的,我家乐佳可以当演员了,唱歌、演戏,全面发展。” “你别挖苦我,当时我和顾牧然是真得吵起来了……先头想着帮司徒帅哥,但后面情绪控制不住了。” “那你现在放开我。” “我不!昌明那面肯定很危险,我不要你去!” “乐佳,你明知道姥爷对我有多重要……” 宁浅心痛的闭上眼睛,她不敢想象村里可能发生什么,脑子里不断交错姥爷与司徒封的画面。 他一定早知道了什么。 要宁浅留在北川,简直不可能,可余乐佳已经到了抱住宁浅的腿也不放宁浅离开的地步,任是宁浅再狠心也做不到给余乐佳窝心一脚。 “乐佳,你太让我失望了。”宁浅抽回自己的腿,往回走。 余乐佳一边抹眼泪一边跟在宁浅身后,“小浅,小浅……不要不理我,不要嘛!” 宁浅停下,回头道,“我要去昌明。” “不行!”余乐佳哭得妆花了,仍坚持不让宁浅离开。 砰地一声,房门重重关阖。 每一秒都是煎熬,宁浅苦苦支撑,她觉得他们根本不懂姥爷对她的意义,他们认为这是为她着想,所以她必须感激涕零吗? 她站在窗前,俯视楼下渺小的街道车辆,突然冒出一股冲动。 转头冲进浴室,凉水哗哗地冲脸,望着镜子,水珠顺脸颊滑落,露出她苍白的脸颊。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筹莫展。 “小浅!” 砰砰砰!砰砰砰! 突然传来余乐佳急促的敲门声。 “做什么?”宁浅倏地开门,神色淡淡。 “没事没事。”余乐佳松了口气,连忙摇摇头。 “怕我想不开跳楼?” “小浅……” 宁浅看到余乐佳这副模样顿时窜火,明明不想与她唱反调,却偏听司徒封的,死守着她。 她不禁怀疑抱大腿耍赖这损招是不是司徒封教给余乐佳的? 宁浅本不想再理会余乐佳,但不肯死心,问,“你能不能联系他们,我打电话他们不接。我现在只想确定我姥爷的安全,不过分吧?” 余乐佳把宁浅当祖宗供着,只要不离开北川,什么都好说。 “我能联系到顾牧然,我现在就打给他。” 电话接通的瞬间,宁浅一把夺过手机,“司徒封在哪里!” “宁姐姐啊。”另一面的顾牧然吃惊道,为难不已,“封子他……哎,他不让我说啊,肯定为你好,你就别担心了了。” “你们所有人都知道,而我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你告诉我这是为我好。”宁浅冷笑。 “换别人,封子也不能这样做啊!” “呵呵,那真谢谢你了,我不问司徒封不问你,那总能告诉我姥爷现在怎么样了吧?” “轻伤,胳膊蹭破点皮……” “什么!”宁浅惊呼,“你们究竟做什么去了?” 不等顾牧然接话,她接着说,“行,不告诉我,又让余乐佳看着我是吧?那就看她能看的住我不,看不住就是一具尸体。” 说完,她心里咯噔一声。 话说得过头了,既然确定姥爷平安,她哪能寻死腻活,不过话说出去,就不能收回了。 “草拟大爷,顾牧然,你tm快说啊!我都听你们的坑了我家小浅,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一旁的余乐佳也急了。 “两位大姐……不,我的姑奶奶们,别添乱了行不?我们男人在前面流血挡子弹,你们就不能乖乖在家等着?” “说不说!” 宁浅凝眉,陷入沉思,片刻,试探性的问,“是不是和抓张家的人贩子有关?” “我姥爷也参与了!”她猛地想到什么,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以她姥爷“为人民服务”的奉献精神,绝对有这种可能,甚至主动提出当卧底,套取有价值的线索。 第67章 以后别找他了 顾牧然打马虎的回答更加证实了宁浅所想。 “电影看多了,还是他们当自己孙悟空啊?”她气得磨牙,直在客厅来回打转,“到那去,别给人家当妖精收了。” 脑海里不断浮现司徒封那张凤目温润的笑脸,她胸口的小火咻咻地往上窜。 什么狗屁相信警察相信党,分明事先知道。 “小浅,别气了嘛,刚刚顾牧然说得都是机密吧,知道人多了不容易打草惊蛇吗?而且事先我也不知道这些事……你就别生气了嘛。”余乐佳难得聪明一回,胳膊悄悄地往宁浅身上蹭。 宁浅拍掉余乐佳的爪子,淡淡道,“再说。”扭头回了卧室。 她躺在床上寻思余乐佳的话,是机密不假,但现在顾牧然能说出来,是不是说明这事已经过去了?已经摆平了张家? 一点信儿不给她,真当她小傻子容易糊弄吗? 闹心。 敢贩卖人口都是亡命徒,如果姥爷真得是擦破皮,便是不幸中的万幸,可问题是她见不到人。 半夜,凌晨三点钟。 宁浅没穿鞋子下地,蹑手蹑脚打开房间门,准备偷偷前往昌明。 开门的瞬间,一坨不明物体映入眼帘。 昏暗中,余乐佳裹着被子抱成一团守在门口,披头散发,脸上哭花的状还没卸,嘴里念着梦话。 宁浅缓缓蹲下,睡梦中的余乐佳眉头紧锁,邋遢的样子根本不找出平时的一分一毫。 能让这个最爱臭美的妮子丢弃形象,只有因为她吧。 其实宁浅清楚,余乐佳不是因为被司徒封迷惑,而是她想为她做点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她又退回了房间。 破晓降临,天远方的天空泛出鱼肚白。 好不容易睡着的宁浅被一阵铃声吵醒,“喂?”迷迷呼呼地把手机放在耳边。 “小浅,记得吃早饭。” 熟悉的男声,似乎清晨温暖柔和照样。 宁浅依然迷迷糊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蒙地睁开眼。 “司徒,你在哪里?喂?司徒?” 看屏幕才知道电话早挂了,她立刻打过去,又成了暂时无法接通。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头倒回床上。 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宁浅提不起劲儿,身后还有个跟屁虫。 做事分散注意力,她跑到了隔壁2109。 别说要把眼睛珠子瞪出来的余乐佳,就是宁浅自己也不可思议,她居然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不一把火烧了这里也就罢了,还死心塌地的当老妈子? 宁浅气闷地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手边整洁的衣服,不由想到某人那张笑脸,一股脑地揉搓,直到床上一片狼藉才停手。 “小浅,你干嘛去?”余乐佳急忙跟在身后。 “出去透气。” 清凉的风吹在脸上,宁浅渐渐平静了,她仰头望向高耸的大楼,神色恍惚。 就算没有司徒,姥爷也会毅然挺身而出,说不定那时会更糟糕。 叮呤—— 清脆的信息提示音。 宁浅没大在意,收回视线继续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过了好一会儿,她看眼时间时,顺便点开信息箱。 “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一旁的余乐佳发现宁浅脸色不对。 宁浅摇了摇头,眉头紧缩。 “小浅……” “回去,一会儿你在房间里,不许出来,更不许多话。” “可……好好,我知道了。” 在宁浅的注视下,余乐佳屈服了。 当看到小区门口的那个男人时,余乐佳炸毛了,“麻痹,他还有脸找你!” “回去,刚才你答应我什么来着?”宁浅拦住余乐佳。 余乐佳不甘心,最后咬牙作罢,“又啥情况给我打电脑,我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两人停留了一会儿,程天佑看到了她们。 余乐佳气冲冲地向程天佑走去,但忍住没说话,仅从他身边经过。 程天佑转头,嘴唇动了动,只见余乐佳猛地停下脚步,狠狠地瞪向他,双手成拳的离去,天大的火也忍了。 宁浅停在原地,程天佑主动走过来,露出温柔明媚的笑容。 “小浅,我带你去个地方。” 西服革履,衣着光鲜,人模狗样。 再昂贵的衣服也藏不住他内心的龌龊肮脏。 “程天佑,能不能拿出你的绅士风度来?”宁浅眼底隐着怒火。 程天佑一愣,“怎么了?” “刚刚你和乐佳说了什么?” “啊,没有啊,她误会了吧。” 宁浅最近懒于应付他,道,“今天我不舒服,不想出门。” “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准备了很久。”程天佑不满的皱下眉,特意强调他的用心,所以她必须做出同等的回应。 呵,瞧瞧这幅嘴脸,虚伪的小人,才一句话便原形毕露了。 宁浅暗自冷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你要带我去的地方一定很美,周围的人肯定非富即贵……我感冒了,你看我这模样,我不想给你丢脸。” 程天佑随着宁浅的话上下打量,确实差了些,刚才他竟没注意。 这种状态就算化妆打扮也好不到哪去,想想那群有钱有势的人,他脸色渐渐缓和,“既然不舒服就休息吧,下次去也一样。” “好了,快回家,惊喜是为你准备的,无论什么时候你想去都可以。”说着,一副体贴的模样。 宁浅努力撤出一个微笑,与他虚与委蛇道别往回走。 刚到单元外,花坛旁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抽烟。 “顾牧然!”宁浅一声喊,急冲冲地跑了过去。 顾牧然闻声转头,看到宁浅并不意外,似在特意等她,掐灭指间的烟,吐出一口白雾。 “我姥爷呢,他现在怎样了?”宁浅不由心跳加速,生怕顾牧然开口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顾牧然看了眼宁浅,反映平淡,没作答,眼神透出丝丝的冷意。 宁浅一怔,这样的顾牧然她觉得陌生,不由胡思乱想,“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之前你在电话不是说我姥爷没事吗?” 顾牧然嗤笑,“没什么,就是封子特意让我来转告你,以后别找他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宁浅仍感受到顾牧然对她的淡淡敌意。 第68章 挨了一刀 顾牧然打马虎的回答更加证实了宁浅所想。 “电影看多了,还是他们当自己孙悟空啊?”她气得磨牙,直在客厅来回打转,“到那去,别给人家当妖精收了。” 脑海里不断浮现司徒封那张凤目温润的笑脸,她胸口的小火咻咻地往上窜。 什么狗屁相信警察相信党,分明事先知道。 “小浅,别气了嘛,刚刚顾牧然说得都是机密吧,知道人多了不容易打草惊蛇吗?而且事先我也不知道这些事……你就别生气了嘛。”余乐佳难得聪明一回,胳膊悄悄地往宁浅身上蹭。 宁浅拍掉余乐佳的爪子,淡淡道,“再说。”扭头回了卧室。 她躺在床上寻思余乐佳的话,是机密不假,但现在顾牧然能说出来,是不是说明这事已经过去了?已经摆平了张家? 一点信儿不给她,真当她小傻子容易糊弄吗? 闹心。 敢贩卖人口都是亡命徒,如果姥爷真的只是擦破皮,便是不幸中的万幸,可问题是她见不到人。 半夜,凌晨三点钟。 宁浅没穿鞋子下地,蹑手蹑脚打开房间门,准备偷偷前往昌明。 开门的瞬间,一坨不明物体映入眼帘。 昏暗中,余乐佳裹着被子抱成一团守在门口,披头散发,脸上哭花的状还没卸,嘴里念着梦话。 宁浅缓缓蹲下,睡梦中的余乐佳眉头紧锁,邋遢的样子根本不找出平时的一分一毫。 能让这个最爱臭美的妮子丢弃形象,只有因为她吧。 其实宁浅清楚,余乐佳不是因为被司徒封迷惑,而是她想为她做点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她又退回了房间。 破晓降临,天远方的天空泛出鱼肚白。 好不容易睡着的宁浅被一阵铃声吵醒,“喂?”迷迷呼呼地把手机放在耳边。 “小浅,记得吃早饭。” 熟悉的男声,似乎清晨温暖柔和照样。 宁浅依然迷迷糊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蒙地睁开眼。 “司徒,你在哪里?喂?司徒?” 看屏幕才知道电话早挂了,她立刻打过去,又成了暂时无法接通。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头倒回床上。 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宁浅提不起劲儿,身后还有个跟屁虫。 做事分散注意力,她跑到了隔壁2109。 别说要把眼睛珠子瞪出来的余乐佳,就是宁浅自己也不可思议,她居然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不一把火烧了这里也就罢了,还死心塌地的当老妈子? 宁浅气闷地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手边整洁的衣服,不由想到某人那张笑脸,一股脑地揉搓,直到床上一片狼藉才停手。 “小浅,你干嘛去?”余乐佳急忙跟在身后。 “出去透气。” 清凉的风吹在脸上,宁浅渐渐平静了,她仰头望向高耸的大楼,神色恍惚。 就算没有司徒,姥爷也会毅然挺身而出,说不定那时会更糟糕。 叮呤—— 清脆的信息提示音。 宁浅没大在意,收回视线继续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过了好一会儿,她看眼时间时,顺便点开信息箱。 “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一旁的余乐佳发现宁浅脸色不对。 宁浅摇了摇头,眉头紧缩。 “小浅……” “回去,一会儿你在房间里,不许出来,更不许多话。” “可……好好,我知道了。” 在宁浅的注视下,余乐佳屈服了。 当看到小区门口的那个男人时,余乐佳炸毛了,“麻痹,他还有脸找你!” “回去,刚才你答应我什么来着?”宁浅拦住余乐佳。 余乐佳不甘心,最后咬牙作罢,“又啥情况给我打电脑,我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两人停留了一会儿,程天佑看到了她们。 余乐佳气冲冲地向程天佑走去,但忍住没说话,仅从他身边经过。 程天佑转头,嘴唇动了动,只见余乐佳猛地停下脚步,狠狠地瞪向他,双手成拳的离去,天大的火也忍了。 宁浅停在原地,程天佑主动走过来,露出温柔明媚的笑容。 “小浅,我带你去个地方。” 西服革履,衣着光鲜,人模狗样。 再昂贵的衣服也藏不住他内心的龌龊肮脏。 “程天佑,能不能拿出你的绅士风度来?”宁浅眼底隐着怒火。 程天佑一愣,“怎么了?” “刚刚你和乐佳说了什么?” “啊,没有啊,她误会了吧。” 宁浅最近懒于应付他,道,“今天我不舒服,不想出门。” “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准备了很久。”程天佑不满的皱下眉,特意强调他的用心,所以她必须做出同等的回应。 呵,瞧瞧这幅嘴脸,虚伪的小人,才一句话便原形毕露了。 宁浅暗自冷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你要带我去的地方一定很美,周围的人肯定非富即贵……我感冒了,你看我这模样,我不想给你丢脸。” 程天佑随着宁浅的话上下打量,确实差了些,刚才他竟没注意。 这种状态就算化妆打扮也好不到哪去,想想那群有钱有势的人,他脸色渐渐缓和,“既然不舒服就休息吧,下次去也一样。” “好了,快回家,惊喜是为你准备的,无论什么时候你想去都可以。”说着,一副体贴的模样。 宁浅努力撤出一个微笑,与他虚与委蛇道别往回走。 刚到单元外,花坛旁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抽烟。 “顾牧然!”宁浅一声喊,急冲冲地跑了过去。 顾牧然闻声转头,看到宁浅并不意外,似在特意等她,掐灭指间的烟,吐出一口白雾。 “我姥爷呢,他现在怎样了?”宁浅不由心跳加速,生怕顾牧然开口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顾牧然看了眼宁浅,反映平淡,没作答,眼神透出丝丝的冷意。 宁浅一怔,这样的顾牧然她觉得陌生,不由胡思乱想,“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之前你在电话不是说我姥爷没事吗?” 顾牧然嗤笑,“没什么,就是封子特意让我来转告你,以后别找他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宁浅仍感受到顾牧然对她的淡淡敌意。 第69章 探望司徒封 一句“挨了刀”如平地惊雷,轰在宁浅面前,炸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呢,一点不好笑啊?”宁浅笑容僵硬,声音有些发抖。 萧薇一怔,“你不知道吗?司徒封被人贩子的头头捅了一刀。” 她眼看宁浅脸色大变,意识到不对劲儿,把报纸头条版朝下放一旁,“新闻这东西见风就是雨,不能全信。小浅,快吃啊,吃完我们去逛街。” 宁浅伸手去抓报纸,却被萧薇挡住。 “小浅,我是记者,这东西真的不能信。” 宁浅死死攥住报纸,用力抽了回来。 她的手不停抖,几张纸有千金重,头版上触目惊心的大字异常刺眼。 重伤、昏迷、植物人…… 眼前突然一片血红色,她身子一晃,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 “小浅,这种报道为博眼球会夸大事实!” 萧薇一把握住宁浅的手。 宁浅手中的报纸幽然飘落,恍恍惚惚间想起顾牧然对她态度的变化。 “夸大事实?这么说司徒封真得受伤了!?”她反手抓住萧薇,眼神惶恐。 萧薇片刻的犹豫,最终说道,“恩,听同事说远远看到司徒家佣人扔掉一袋子带血的绷带。” “小浅,别担心,司徒家族有最好的私人医生,他们不需要去医院,家里的设备已经好过了很多家医院,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了。” 宁浅不记得自己和萧薇是怎么分开的,一路恍惚,再回过神时,抬头看到了司徒家大宅。 大铁门如一堵墙划分了两个世界。 宁浅站在对面街道的无人拐角,远远遥望。 每每听到铁门里有动静儿,她总会立马躲起来,却又忍不住伸脑袋往大院里瞅。 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失落。 “小浅,你在哪?”余乐佳打来电话。 宁浅背靠冰冷的墙壁,仰头望着头顶的路灯,“在家,你好好发挥,我有点累,今天就不去酒吧了。” “小浅!你怎么了啊?你不是说今天咱们在家包饺子吗?我请了假,现在在家呢,你在哪里啊?” “啊,我啊,刚才口误了,我在超市买肉馅呢。” “呼,吓死我了,不用买了,快回来吧,饺子皮和饺子馅都买了,就等你这个大师傅包饺子呢。” “哦,我这就回去。” 当天晚上的晚饭,用余乐佳的形容就是一锅韭菜猪肉的面汤,找不到饺子的一丝身影。 清晨,宁浅早早出门,原定要找工作,可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司徒家大宅。 它像铜墙铁壁一般坐落在她面前,只要里面的人不愿意,她永远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司徒封还好吧? 一定会很好,那么多人照顾他,前呼后拥,说不定少了她,他吃胖了呢。 宁浅自嘲一笑,提了口气准备离开,不想转身看到远处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 程天佑下车绕到后排打开车门,体贴地把手护在车框上,一脸温柔笑容对车里的人说话。 身穿旗袍的贵妇人梁淑贞最先下车,乐呵呵的看向车里,有说有笑。 主角惯于最后登场。 如今摇身一变成为慕家大小姐的慕晓晓被程天佑牵着手走下车,打扮比她婆婆低调多了,但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天佑,妈说喜欢孙女,让我们再生一个,你喜欢女孩吗?”慕晓晓依偎在程天佑怀里,眼中溢满少女的爱恋,说道再要孩子,已为人母的她红了脸颊。 程天佑的吻落在慕晓晓的额头,“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小航一个人太孤单了,确实应该再生一个。” “好好,那我就等着抱孙女了。”梁淑贞满脸慈祥笑容。 三人一边说一边走进那扇宁浅无法触及的大铁门。 她该谢谢慕晓晓救她出水深火热,这对天生演技派的母子,和他们一起生活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宁浅嗤笑,扭头往隔壁街道走,在站点等公交车。 她的心思还留大铁门上,可以想象她一天找工作的结果,徒劳无功。 兜兜转转,她坐公交车又回到了距离司徒大宅很近的那条街。 宁浅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可腿不听使唤,到了她常常发呆的地方。 “原来你真得在天佑哥。” 嘲讽、气愤、不屑,三合一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这个声音她怎么可能忘记。 宁浅闻若未闻,不曾转身理会身后女人。 “宁姐,怎么不理我?”慕晓晓干脆走到宁浅面前,欲当面给她难看。 从前她是见不得光的女人,但今非昔比,她不止是名正言顺的程太太,还是人人羡慕的慕大小姐,和眼前的宁浅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哦,你和我说?”宁浅反映淡淡。 没有慕晓晓想象之中的羞愤难当,这让慕晓晓大失所望,又滋生出不痛快,一个一无所有的弃妇凭什么在她面前这么平静? 慕晓晓露出明媚的笑容,“宁姐,别装了,我都知道。你不就想见天佑哥一面吗?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和我说一声啊,我让天佑哥和你见面。我当初爱上天佑哥,就是因为他心善,路边有乞丐,别人当不存在,他却一定要掏出十块给乞丐的。” 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越来越像梁淑贞,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想她去司徒家之前对程天佑露出的少女情怀,她是真的爱上这个渣男了。 宁钱不怒反笑,一身的轻松与不以为然落在慕晓晓眼里格外刺眼,“天佑哥?哥哥妹妹的,玩禁忌恋呢,不懂道德是什么的牲口,果然没有羞耻心下限。” 慕晓晓脸色青白交错,这里距司徒家很近,她不敢有过大的举动,“说话没素质,怨不得天佑哥不要你。” 一个心甘情愿当小三的女人和她说素质?滚你mb。 宁浅转头就走。 慕晓晓诧异,难道她不是为天佑哥来的? 看着对面街道的司徒大宅,转念联想两者之间的传言,不由笑了,“哎,看我这记性,如今宁姐攀高枝了,不是来等天佑哥,而是探望司徒封吧?” 第70章 温柔死她 慕晓晓看到宁浅微震的背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宁浅侧首看向对面的大铁门,静了静心,转身对慕晓晓道,“我站在什么地方,你管不着。不过你得关住自己这张嘴,我一个普通人你说了便说了,不过这司徒家……不知道慕家肯不肯因为一个长舌妇和司徒家闹翻撕破脸皮。” 她唇角扬起,眼眸明亮有神,泛出微微犀利的寒光,绝对不是慕晓晓想象中可以随意欺辱给予难堪的对象。 “怎么吓到了?”宁浅笑了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这种女人客气,她既然作死,她成全她。 “你……你吓我,别当我好骗,凭一个你就想挑拨慕家和司徒家的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啊!”慕晓晓抓紧手里的名牌包包,说话明显心虚。 宁浅无语,嫌弃道,“这件事你觉得无足轻重,那你插足别人婚姻当小三呢?不知道慕家知道后,还认不认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儿?” “这次真吓到了吧?”她成功看到慕晓晓铁青的脸色又瞬间煞白。 打蛇打七寸,慕晓晓想以程太太的身份给宁浅屈辱,宁浅自然要回敬。 “疯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没素质,不配和我说话,疯子!” 慕晓晓落荒而逃。 早晨出门找工作前,先到司徒家大宅外报道成了宁浅的习惯。 一连三天,她总会驻足对岸的街道。 想干嘛呢。 宁浅站在街边吃着热乎乎的煎饼果子,搞不清楚自己。 手机铃声响了,她张大嘴吞掉最口一口,接起通话。 “小浅,你又去找工作了?”电话里,醉酒的余乐佳刚睡醒,舌头打卷。 “恩,你接着睡吧,等晚上回去在说。” “等等呀,别挂。要不我去求刘老板,他手底下不是有个电脑城吗?让你去那上班。” 余乐佳平时虽大大咧咧,但有些事她分的很清楚,即便再缺钱,也不会提议宁浅到酒吧上班。 宁浅徘徊不停,望着那扇大铁门,若有所思。 “刘老板已经帮你很多,别再麻烦他了,我只会玩游戏,哪懂那些电脑什么的啊!还没到那个地步,等等再说吧。”犹豫良久,说道。 “没事啊,我脸皮厚,我去和他说。” “别,乐佳,听我的,别去。” 宁浅深深提了口气,收回视线,“你要相信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了,到时候养你都不成问题。” 挂了电话。 傻站着做什么?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宁浅不断对自己说,下了决定重新开始,慢悠悠走向街尾,身后的司徒家大宅越来越远,走过这个转弯便再看不到了。 她忽而停下脚步,最后一步迈不出。 看一眼吧,就一眼,最后的一眼。 她内心挣扎着纠结着,脚下不听使唤地向身后转。 “宁姐!真得是你啊!” 不等宁浅看向司徒家大宅,熟悉的声音吸引了她的目光。 江辛婷一脸惊喜的迎面跑来,“刚在车上看着像你,正犹豫呢,你转身了,哈哈,我们好有默契!” 她拉着宁浅不撒手,热情满溢。 “好巧。”宁浅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手里是江辛婷软绵绵热乎乎的手,与她的常年干活的手成为鲜明对比。 一个老妈子,一个嫩少女。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眼底的清澈,望向远处几乎要看不到的大铁门,“你来找司徒吧?快去,我还有其他事情,下次再聊。” 江辛婷惊讶道,“你不去吗?咦,对啊,最近怎么不见你?” 在她眼里宁浅是司徒封的是私人助理,他受伤,宁浅应该守在他身边啊! 似乎被炒鱿鱼也是件好事,撇清关系,至少对得起面前这个单纯的女孩子。 “不会了,我已经不是他的助理,所以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宁浅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身侧的手缓缓握住。 “啊,为什么啊?” “他不需要了。” “怎么会呢,封昨天还问我有没有见过你。”江辛婷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他问她? 宁浅一震,心跳加速,慌慌的。 “宁姐你偷懒哦,肯定陪男朋友去了……不行拉,都这么多天了,你得照顾封,男朋友也不能阻碍你工作呀!未免太不成熟了。” 江辛婷一本正经地说。 男朋友一词从宁浅脑海里晃过,她不禁回想起江辛婷之所以认为她有男朋友的原因。 宁浅尴尬的笑了笑,“有你照顾就行,我先走了。” “不行,走啦,和我去见封。” 不知江辛婷最近是不是饭吃多了力气变大了,还是怎么的,宁浅被小个子拖进停在不远处的轿车。 那扇大铁门缓缓打开…… 别墅亦如初见,低调雅致。 江辛婷一边拉着宁浅,一边和经过的佣人打招呼。 她应该常来吧,每个人的笑容里洋溢着发自心底的亲切和喜欢。 宁浅像个透明人,即便他们对她露出微笑,也是看在江辛婷的面子上。 “封,你看我带谁来了!” 江辛婷忽然在房门前停下,没给宁浅做准备的机会,拉着她推门而入。 光线骤亮,亮得宁浅睁不开眼睛。 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世界的彼岸有那样的一个男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熟悉的气息。 宁浅伸手挡在额前,身子微微发抖,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渐渐适应了明亮的屋子,她缓放下手,那抹身影宠现一片白光中。 司徒封坐在大红的纯色床里,靠着床头,他如火焰中一簇神圣不可侵犯的冰雪,平静散漫悠然。 左手边落地的玻璃窗,阳光扑洒投在他身上,镶了一圈光芒,江辛婷站在窗边,露出恬静的笑容,画面赏心悦目,充满和谐。 男貌女貌,颜值同步,天生一对。 宁浅怯步了,她想要后退,可在司徒封静如幽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瞬间,她的灵魂似被慑住,身体不受控制,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心如鹿撞,在他身上挪不开视线。 “小浅,来了。” 司徒封精致的脸颊露出浅浅的笑容,如沐春风般,让窗外的美景失了颜色。 笑得好不温柔,这是要温柔得溺死她? 第71章 不如吃你 宁浅背在身后的手指关节开始泛白,几乎想立刻掉头,可在司徒封的注视下,根本迈不动步子。 既然走不了,那她也应该平静冷静的打声招呼,然后潇洒坦荡的决定去留。 “来……来了。” 事实上,她想多了。 宁浅全身僵硬,咽了下口水。 她看到司徒封眼底骇人的幽光,要吃了她似的,错觉吗? 不,绝对不是! “宁姐不能偷懒拉,我去给封熬汤,我妈教的,不知道学到几成。”江辛婷憧憬道,“照顾封,一会儿你也要尝尝我的手艺,不要嫌弃。” “恩,去吧。” 司徒封淡淡的宁浅身上移开视线,波澜不兴的语调,仿佛真得没什么。 “江……” 宁浅想留下江辛婷,可江辛婷高高兴兴的离开,还把门关上了。 安静了,静得针落可闻。 宁浅大气不敢喘一下,悄悄观察司徒封,却被逮个正着。 “过来。” 挪了两小步。 “再过来。” 两小步。 “小浅。”微微一笑。 宁浅麻利儿站到床边。 “在想什么?”司徒封状似风轻云淡问。 什么意思?他又在想什么? 宁浅观察司徒封的脸色,心里做各种猜想,再看看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不禁轻叹了一声。 放弃了,怎么可能猜透他的心。 “江辛婷挺可爱的哈。”她表情窘迫,随口说了一句搪塞。 司徒封一瞬不瞬地盯着宁浅,笑了笑,说不尽的讽刺,“你肯定在想,没丧车进出司徒家,说明我还没死,活着好好的,没准少了你能多吃两碗饭再胖个几斤。是不是这么想的?” 他怎么知道!说的分毫不差。 宁浅睁大眼睛看着司徒封,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又惊又奇,突然看到他眼底的讽刺,她顿时蔫了。 她把头埋在了胸口,浑身上下处处透着心虚。 “没……”细如蚊声。 司徒封出奇的平静,“小浅,别不承认。你就是这么狠心,给自己充足的理由,这样你可以生活的心安理得。恩,我祝福你,你过你的滋润日子,我躺在床上看看风景就好。” “……” 她是坏人!居然做出如此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的坏事!拉出去枪毙! 宁浅低头偶尔抬眼看司徒封,她已经知道错了,干嘛说得这么直接。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这句话发自内心。 司徒封的眸色突然一沉,划过冷光,“小浅,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错了。” 她在意蒋胜国天经地义,他会因为这个和她生气?他若英年早逝,肯定与她脱不了关系。 “如果今天不是江辛婷把你来进来,你准备一辈子只站在大门外?”司徒封笑意未抵达眼底,虽有伤在身,但气势有增无减,宁浅在他面前完全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你家的门……你怎么知……” “门怎么了?你喜欢,那送你,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家去。” “!”那么大往哪放。 “小浅。” 司徒封再次归平静,一声轻淡的呼唤,这让宁浅浑身一颤,凉气从脊梁骨往上窜,蔓延四肢百骸。 “你打算和我老死不相来往,是不是?” 妖精阴晴不定起来,她招架不住啊! “没有,绝对没有!你不是把我炒了吗?所以我就……”这次她学聪明了,“脸皮薄,不好意思来你家。” 司徒封伸手摸向宁浅的脸颊。 宁浅赶紧弯腰讨好,摸摸呗,是不是脸皮又细有薄? 司徒封摇了摇头,叹气的神情仿佛手上的是猪后座,“心里有愧,做梦我把你开除了?” “不是啊,不是你让顾牧然转告我,你炒了我吗?” “顾牧然?” 司徒封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淡淡道,“你被录用了,维持原状。” “?”宁浅一头问号。 “有异议?” “没!” 宁浅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忍不住想这是不是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稀里糊涂的重新成为司徒封的私人助理,她后反劲儿的想到一个问题,周建明和司徒慧如果知道司徒封受伤和她有关,不知道怎么恨她呢,现在就算不知道,看到她在这里也得把她扔出去。 幸好他们夫妻两人已不在家,周建明知道司徒封受伤后,竟高兴的带媳妇儿旅游去了,倒不是因为司徒封受伤幸灾乐祸,而是他受伤的意义。 在周建明看来司徒封能有此“义举”就是思想觉悟的提升,值得高兴值得庆祝。 宁浅估摸着周建明兴许和姥爷有共同语言,要让他们两人见面,其他人没活路了。 当天晚上,宁浅被司徒封扣在了大宅,顾名思义举行职责。 她给余乐佳打电话时,这妮子把她耳朵震得嗡嗡响,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哇哇哇,终于和好了,小浅,你是不是也原谅我了?”余乐佳在电话里激动的尖叫。 宁浅哼了一声,“两者有关系吗?” “当然有嘛,你和司徒帅哥恩恩爱爱,我就做了这么一小丢丢的错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呵呵,看你表现。” 宁浅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不由扬起笑容,她可以想象出余乐佳打电话时掐指尖比喻“一小丢丢”的傻模样。 “看你表现?” 身后忽而传来司徒封的声音。 宁浅闻身转头,不知怎么的,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仿佛在等他的任何吩咐。 “小浅,这句说的好。”司徒封似笑非笑,不吝啬的夸奖宁浅。 宁浅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放在你身上正合适。”司徒封说得别有深意,“看你变现,小浅。” 宁浅眨眼睛愣了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看她的表现从而衡量他什么时候消气原谅她? “饿了。” 司徒封走到宁浅面前,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饿了吃饭呗,总不能吃她吧。 “你想吃什么,我告诉厨房?”宁浅试探地说。 司徒封轻叹一声,“没诚意。” 明明遗憾的口气,却怎么听怎么透着一股兴奋。 “不如吃你……” “吃我做的?好,我立刻去做!” 宁浅脸颊堆上笑容,麻溜往厨房跑,强忍着给自己大嘴巴子的冲动。 让你嘴欠,让你嘴欠,该! 可今晚该怎么过…… 第72章 男朋友 宁浅别无办法,死死抱住江辛婷这条大腿,跟屁虫似的粘着江辛婷,走哪跟哪。 偏偏江辛婷这姑娘不开窍,信任的过头,理所当然要撇下宁浅一人,害她一个人留下陪这只吃人的妖精。 “快八点了。”江辛婷看了眼时间,为难道,“宁姐,我最多再陪你半小时,必须回家了。” “可以不走吗?我一个人睡觉怕黑。”宁浅一脸伤感,可怜兮兮地说。 江辛婷扑哧笑了,“看不出来啊,宁姐你好可爱。” 宁浅挤出笑容,“是吗?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陪可爱的我啊。” 她的这张老脸呦,不能要了,自己都臊。 司徒封正在审阅近期堆积的文件,两个女人唧唧咕咕,他始终专心看文件。 这时,他不由望向宁浅,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的脸颊,一定很有趣吧,说不定会让他的糟糕心情烟消云散。 只见她脸蛋红扑扑,从粉红飙升酡红,眼睛亮晶晶,冒着贼光?仿佛要把眼前的江辛婷捆起来绑在身边。 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唇角轻扬,眼波熠熠生辉,“既然辛婷一会儿要走了,你们两个要珍惜现在的时间。” 宁浅正在全身心投入的劝说江辛婷,司徒封的一句话,让她猛地抬眸望去。 四目相对。 珍惜,好好珍惜现在的时间。 噩耗啊! 宁浅欲哭无泪,不想司徒封又说道,“不如小浅和我们说说你男朋友?” “对啊,快说说啊,宁姐,你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有照片没,给我看看。”江辛婷立刻附和。 她哪来的男朋友。 宁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对江辛婷说,“没什么意思,就不说了。” 她的目光一点一点机械地落在司徒封身上,还不是因为他们两个干坏事,干到她生病,司徒封便和江辛婷说她和男朋纵欲过度。 “怎么会呀?宁姐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江辛婷不依不饶,缠着宁浅讲爱情史。 宁浅瞪向司徒封,这个始作俑者却回了她个迷人的微笑。 她考虑要不要拿根黄瓜当她男朋友,把江辛婷糊弄过去时,司徒封的声音再次传来。 “听小浅说过,第一次见面她男朋友救了她,两人的关系顺其自然了。” “好浪漫啊,宁姐这是以身相许呢。”江辛婷双手合十憧憬着,偷看司徒封的眼神里多了一份迷恋,“什么时候我才能……”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羞红了脸。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宁浅除了跟着傻笑,不知能说些什么。 江辛婷走了,任宁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挽留,江辛婷还是走了。 房间里安静了。 只剩宁浅和司徒封。 空气微凝,气氛迷之怪异。 宁浅背对着司徒封守在门口,忽而,转身一脸温柔贤惠的笑容,“司徒,我给你伤口上药吧?” “谋杀亲夫?”司徒封眉尖轻扬,将她的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他没打算做什么,伤口还未彻底愈合,不时宜剧烈运动,他一向自持能力惊人,可在她身上他不敢保证。 为了避免场面血腥,他特意保持两人的距离,没想她反而和他耍心眼。 这让他不由想重新考虑今晚究竟做干什么了。 “哦,对,我没学过医,不能随便乱来。” 宁浅眼眸亮晶晶,像个如愿得到鱼干的猫咪,那点得意全写在脸上。 “啊,电话,乐佳的,我去接。”手机铃声响了,她逮到机会便跑出了房间。 跑到楼梯她才放缓步子,一边下楼一边讲话。 “乐佳,你这个电话太及时了,这么乖,我……” 不等宁浅话说完,只听余乐佳带着哭腔的声音点电话里传来,“小浅,你快来酒吧好不好?小浅,我……呜呜呜呜,怎么办嘛?” 宁浅脸色顿变,“乐佳你别激动,我现在过去,你和我说发生了什么?你要保护好自己啊!” 她顾不得再和司徒封打招呼,何况他有伤在身,急匆匆地往外跑。 “不是我,是顾牧然,他被打了,好多的人……他让我先跑了,可我不想离开啊。” 余乐佳的声音在颤抖,言语中的惊慌与担忧显而易见。 她似乎躲在没人察觉的角落,能看到顾牧然那面的情况,“啊,他们拿刀子……” “啊!顾牧然!!!”撕心裂肺的一声吼,“草泥马,今天老娘豁出去了……顾牧然,求你别死……” 现场一片混乱,余乐佳再顾不得和宁浅说话,奔向顾牧然。 宁浅惊出了一声冷汗,顾牧然出事了! 她慌得手脚发凉打颤,转身拼了命往楼上跑。 “司徒,顾牧然在酒店被打了,对放有刀子,顾牧然似乎被……” 宁浅气喘吁吁,看到司徒封听到她的话后猛地起身,他腰间的纱布渗出了红色。 她愣住了,不知道告诉他是不是错了。 可那种场面,她和余乐佳根本没有能力直至,顾牧然说不定会……她不能冒险。 “你留在这儿。”司徒封说话时已经在穿衣服。 经过宁浅身边带起一阵风,黑眸里泛着寒光,停留在她身上时才有短暂的柔和。 “不行!我也要去。”宁浅坚持,他有伤在身,她怎么可能龟缩在家里。 司徒封看着宁浅的眸子,微微一怔,松了口,“要听我的话。” 宁浅用力点头。 二十分钟的路程,仿佛有一个世纪漫长。 车上,司徒封电话没停过,他联系了不少人,距离酒吧更近的人先到一步和他讲明情况。 等他们到时,凶险的场面已然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血腥,从酒吧门口到里面一路狼藉,随处可见碎玻璃。 救护车红蓝交错的灯光照亮的夜晚,现场混乱,警察和医生穿梭其中,时不时有人被担架抬出来送向救护车。 宁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耳边总有低低的哭声。 她总算找到了余乐佳。 余乐佳站在救护车旁,她身边站着一个中年妇人,对方高扬起手狠狠打在余乐佳脸上。 第73章 怀孕四周 啪的一声! 响亮的皮肤拍打声,听着就疼。 宁浅立刻跑到余乐佳身边,扶住余乐佳,“乐佳!”转头对中年妇人说,“你凭什么随便打人!” 走近才看清楚,这妇人看着眼熟。 “凭什么!?打得就是她。”妇人怒火滔天,指着余乐佳鼻子骂,“这个扫把星把牧然害得那么惨,我打她怎么了?我弄死她都不解恨!” 牧然? 宁浅搂住余乐佳,查看余乐佳肿起的半边脸,又看了妇人一眼,难道是顾牧然的继母?母子感情这么好,和顾牧然以前说的不一样啊。 余乐佳拉住宁浅,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缩在宁浅怀里,低低道,“她是顾牧然的小姨,她说的对,我该打……都怪我,都怪我!不然顾牧然也不会……” 她捂脸呜呜的哭了,不在乎脸的疼痛。 宁浅紧紧抱住余乐佳,“顾牧然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余乐佳,即使被客人打,被酒鬼父亲一次次索要钱,被现实逼入绝境,她也没有哭的如此肝胆俱裂。 哪一次被欺负,她不是趾高气昂的还手,打得对方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你等着,等着我要你的贱命!”妇人咬牙切齿,撂下狠话,上了救护车。 余乐佳扑在宁浅怀里嚎啕大哭,“小浅,我该怎么办?顾牧然会不会死,他会不会死……我看到那个男人不停的在顾牧然的肚子上捅刀子,一刀一刀,好多血!好多血!” “他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余乐佳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精神的崩溃再支撑不住身体,瘫坐地上。 宁浅试图扶起余乐佳,几番尝试,反倒与余乐佳一起坐在路边,“乐佳,别这样。” 她心疼地看着她,了解了大概,顾牧然也受伤了,但比司徒封更严重,身受多刀大出血。 “从小到大只要和我沾边就没好事,我的家人开始,之后是小浅,现在是顾牧然……”余乐佳左脸高高撑起,眼睛红肿,脸似白纸。 她目光空洞无神,气息灰暗绝望,乍一看像个女鬼。 宁浅用力抱住余乐佳,温暖她冷冷的身子,声音坚定而用力,“乐佳,这些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往自己身上揽,顾牧然受伤,谁都不想……他只是想保护你,别这样,好吗?他不会希望你这样对自己。” “保护我,保护……我……”余乐佳呆滞的重复,渐渐安静。 宁浅以为余乐佳情绪平静了,拍了拍她衣服上的土,再次试着扶起她,不想却被她猛地推开。 可余乐佳瞪大眼睛,不知想到什么,推开宁浅后疯了似的跑向马路。 “乐佳!” 宁浅摔倒在地,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胸前挂着数码相机的萧薇姗姗来迟,“你们这是……” “薇薇快拦住乐佳!” 一声吼,萧薇这才看到发疯的余乐佳,丢下手里的设备,冲向余乐佳,从身后抱住余乐佳的腰。 任余乐佳挥手踢腿挣扎,萧薇死死抱住不松手。 宁浅立刻跑过来,两人一起控住余乐佳。 现场一片混乱,远处那摊血迹泛着骇人的冷光。 又是一个不眠夜。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每一个角落,到处可见清冷的白色,这是个使人心情低落的地方。 宁浅和萧薇送昏迷的余乐佳到医院,两人在回廊焦急徘徊,目光始终不离开救治室的大门。 “薇薇。” 宁浅忽而停下脚步,盯着萧薇挂在胸前的数码相机。 萧薇顺着宁浅的目光低头,了然道,“北川这几个巨头家族的事,分为大小,像今天这样的‘大事’我们报社不参与,但其他报社,我不敢保证。” 她看到宁浅下垂的眼角,再望向那扇紧闭的们,心里也不好受,“顾家肯定会处理这事,就要看其他报社给不给面子了。” 宁浅点头,背后冰凉的墙壁,仰头望着那盏发白的灯。 恍恍惚惚间看到余乐佳倒下时那张苍白的脸,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谁是余乐佳的家属?” 伴随开门声,白衣大褂的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东张西望。 “我,我们是她的朋友。”宁浅和萧薇立刻围过去。 “家人呢?” 萧薇迟疑了,看向宁浅。 宁浅一咬牙,平淡地说,“她是孤儿,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们吧。” 说话时,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往医生身后的门里瞅,可惜门很快的关了。 医生犹豫了下,最终说道,“她没什么大事,不过怀孕刚四周,现在正是不稳定的时候,平时多多注意休息。” “怀孕!?” 宁浅和萧薇一脸惊讶。 “恩,记得按时产检,一会儿她醒了,你们就可以去看她了。” 宁浅踉跄后退一步,手里紧握着萧薇,好不容易稳住心绪,她不能自乱阵脚,现在正是余乐佳需要她的关键时候。 “谢谢您了,医生,我们一定会按时陪她产检。” “恩。” 医生走了,宁浅和蔷薇齐齐陷入沉默。 “乐佳……”萧薇欲言又止,叹气道,“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宁浅恍惚想起前不久余乐佳为拖住她不去昌明县撒谎,谁也没想到一语成谶,余乐佳真得怀孕了。 她六神无主地在门前打转。 要怎么办?乐佳现在肯定没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 想想顾牧然小姨对余乐佳的态度,便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接受余乐佳和孩子。 白色的灯光映着宁浅身上,她的脸颊泛出一丝苍白。 “薇薇,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宁浅一把抓住萧薇的,看着她的眼睛。 萧薇心头一沉,“你该不会是说……” “昏迷之前,乐佳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宁浅颔首道,惆怅万份,“我觉得她会留下这个孩子,母子两个相依为命,至少可以相互取暖。” 可现实里不只感情需要考虑啊! 就算顾牧然也说过,她不可能给余乐佳名分,既然不是名正言顺,那便要偷偷摸摸,以余乐佳那个性子,到最后只会伤了她自己。 第74章 不要这么看我 “我们在这里乱想也没有用。不如等乐佳醒来,让她自己做决定吧。” 不是办法的办法,到头来还得余乐佳自己面对残酷。 宁浅望着面前的门,眼露心疼,搭在门把手的手指关节泛白。 这一觉,余乐佳睡了很久。 司徒封赶来时,余乐佳还未醒来。 “顾牧然怎么样了?”宁浅迎上前忙不迭问道。 司徒封眉宇间含凝重,他拦住宁浅的肩膀,抚了抚她冷冷的胳膊,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眼底的漆黑缓缓涌动,匿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宁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十分不安,手脚顿时发凉,“司徒……” 声音在抖。 “他的情况不乐观。”司徒封突然把宁浅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线条完美的侧颜显出微微凌厉。 掌心渐渐感受到她的体温,他周围的阴霾才淡去些许。 “什么叫不乐观?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暂时没生命危险,但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后遗症。” 宁浅身子一僵,忍不住问道,“那是不是乐佳和顾牧然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司徒封大手轻抚她的秀发,声音平静,“小浅,你让余乐佳避避风头,先离开北川,过段时间再回来。” 顾牧然小姨的狠话记忆犹新,仍回荡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宁浅懂这个道理,暂时离开北川对余乐佳是好事,可为什么他平静的声音这么的冷? 她不由脱离他的怀抱,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警惕。 “小浅不要这么看我。”司徒封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他和顾牧然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不是该清醒了? 宁浅脑子里乱糟糟一团,“顾牧然不会护着乐佳吗?” 她背对灯光,身形单薄,透着淡淡的阴影,可她眼中无比坚定,清晰无比的写着属于她的那抹倔强,看得让人心疼。 司徒封凝眸注视,久久不语,深邃的凤眸泛着幽冷的光,明明冷得伤人,却能如此平静。 宁浅不由后退,眼底渐渐浮现惧怕。 他在告诉她,她太天真了吗? 顾牧然不会护余乐佳,他司徒封也一样。 在他们这些大少爷眼里,没有什么比家族利益更重要,是吗? 骇然过后,宁浅归于平静,她转过身面对病房门,背影笔直。 “司徒,你走吧,这里有我和薇薇,你去看着顾牧然那面吧。” 再次陷入沉默,安静的可怕。 萧薇看不下去了,来到宁浅身边,“小浅,现在不是你和司徒闹的时候,顾牧然受伤,不止关系到顾家,乐佳也会受牵连。” 她知道,她怎么会不懂? 只要顾家想追究,余乐佳肯定被北川不容,丢了工作,生活受扰,比现在难过百倍千杯。 宁浅唇角扯出一抹无奈,“我现在很乱,我都不知道一会儿乐佳醒来,我该怎么和她说她怀孕了。” 司徒封突然上前,抓住宁浅的手,“余乐佳怀孕了?” “是,四周了。” 宁浅反映淡淡,难不成她还会期待顾家满心欢喜的接受孩子吗? 司徒封皱眉,若有所思。 沉重弥漫着每一个角落,没有人在说话。 “小浅,乐佳醒了!”萧薇忽然喊道。 “乐佳……” “乐佳……” 两人齐齐冲进病房,守在余乐佳身边,询长问短,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 宁浅抓着余乐佳的手,犹豫怀孕的事,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门外,司徒封早已不知去向。 “小浅,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好了,这个孩子我不会留。” 病床上,余乐佳露出苍白的笑容。 宁浅揪心不已,在看到余乐佳这个时候还要挤出笑容安慰她们,她投降了,“乐佳,我听你的,你要想生下孩子,我就和你一起养他!” 萧薇头疼,“别跟着起哄,太冲动了。” 对于余乐佳的回答,宁浅确实意外,更让她震惊的是余乐佳真得爱上了顾牧然。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为顾牧然考虑,怕这个孩子影响他,所以狠心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余乐佳住院这几天,宁浅一直守在她身边,吃在医院,住在医院。 三天后,她们出院回家了。 这段期间,司徒封不曾出现,仿佛消失了一般。 整个北川陷入平静,静得诡异,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余乐佳在家静养,只等身体好些再去医院。 酒吧那儿来了电话,拜托余乐佳和酒吧撇清关系,刘老板对余乐佳照顾有加,余乐佳自然不会拒绝,如果追究起来,她一定会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绝不牵连其他人。 她甚至怕害了宁浅,如果不是宁浅要和她翻脸,她已经打包行李去睡车站了。 余乐佳睡着不久,一条短信如期发送到宁浅手机里。 落日余晖,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一高一低,占了大半个天台。 “司徒,最近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我不想乐佳难过。”这是宁浅深思熟虑的决定。 空旷的天台,夏末的风已然带着一丝凉意,吹乱了宁浅的碎发,几天不见,她肉肉的脸蛋不见了。 “小浅,牧然并不比余乐佳好过。”司徒封轻叹一声。 他转身为撩起她鬓角的头发,落在她的脸颊,不由眉头蹙起。 瘦了,不如从前的手感。 橘色的夕阳披在他肩上,暖暖的,忍不住让人靠近。 “至少他身边有你们,更不用为生计发愁。” 宁浅挪开视线,瞭望楼底步履匆匆的行人,她承认说这话有私心,偏袒余乐佳。 顾牧然能在危难时刻选择挡在余乐佳身前,说明他心里有余乐佳,即便是夫妻,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她作为余乐佳的朋友,同样感激他,但事后他与余乐佳比较,余乐佳才是真正的弱势。 她也希望他们和和美美,可现实不允许不是吗? 每每想到过几天要陪余乐佳做流产,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痛。 司徒封倏地拉过宁浅,手臂横在她腰间,掌中微微用力,“我说过,他伤得很重会留下后遗症。这辈子他可能不会有孩子了。” 第75章 就算生下儿子 宁浅撞入司徒封的胸膛,懵了。 三秒钟的安静。 良久,宁浅抬头一脸愕然,“顾牧然废了?不是男人了?” “不是男人和不能生育是两码事,需要我和你详细说明吗?”司徒封眸色一沉,大手掐住她的腰。 宁浅摇头如拨浪鼓,许久才反应过来,离开他的怀抱,紧张地问,“这么说乐佳现在怀的孩子是顾牧然唯一的孩子了?” 司徒封颔首,顺势把她重新拥进怀里,几不可查的一声叹。 他和顾牧然同年生,生日只差两个月,他把他作亲弟弟看待,没曾想两人相继受刀伤,算是难兄难弟了。 生在他们这种家庭,不能生育远比想象中复杂。 他手移到她背后的秀发,轻轻抚摸,柔顺的触感舒缓了眼底的阴沉。 宁浅的脸颊贴在他胸口,眨眨眼,鬼使神差地说出一句,“这么说是好事了?顾家得把乐佳当祖宗供着吧?” 腰上,同一个地方,力量加大了十倍。 “啊!”宁浅吃痛惊呼。 “小浅,牧然是我弟弟,胜似血缘。”司徒封捧起宁浅的脸颊,让她面对着他,直视他眼中的深沉。 这话说的不地道。 宁浅吐了下舌头,立刻噤声,老实的窝在他怀里。 司徒封眯了眯黑眸,看到她眼睛机灵的打转,便猜到她想什么。 用顾牧然受伤为代价换取他和余乐佳的以后,这笔帐在她看来稳赚不赔,虽然顾牧然生育受影响,但余乐佳已怀孕,他们之间的困难迎刃而解。 脑子里她自己的想法和情感,真实得让人咬牙切齿。 可他不怪她,换做是他也会如此。 “别忍了,想笑就笑,但你要告诉我你笑什么?”他明知故问。 宁浅骤然释放,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为乐佳高兴啊,苦尽甘来,这样她和顾牧然可以结婚了,再生下他们的孩子不是很好吗?” 身边的人总要有个幸福美满的,不然她怎么看到希望? 司徒封眼波平静,静的有些发冷,淡淡道,“谁说他们可以结婚。” “乐佳怀了顾家唯一的孩子,当然要和顾牧然结婚,顾家还能不同意啊?”宁浅惊讶反驳。 司徒封眸色暗了暗,盯着宁浅不说话,他犹豫了,手指温柔地摩挲她的脸颊。 见她盈盈明亮的眼眸,他该不该说接下来这些话。 宁浅突感觉脸畔传来一丝冷意,淡淡的,却足以破灭她的幻想。 她身子一震,笑容戛然而止,“司徒,你想说什么?” “就算余乐佳生下顾牧然这辈子唯一的儿子,顾家也不会允许顾牧然和余乐佳结婚,他们依然会挑一个对家族有益的女人娶进顾家。再不如,顾牧然的父亲健在,或许不久,他会多一个弟弟。” 司徒封的每一字似冰针扎在宁浅心头,很疼,但更多的是冷。 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不敢置信。 顾牧然究竟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宁浅抬头撞入司徒封的眼眸,深不可测,如宇宙尽头的深渊,让她心乱如麻,久久不能回神。 本以为乐佳苦尽甘来,却没想才是她苦难的开始。 宁浅被司徒封的话惊到了,恍惚回家,满脑子想他的话。 “什么时候出去的啊?” 余乐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浅吓了一跳,猛地转身。 “小浅?” 宁浅恍然回神,脸上的表情不大自然,“没事,我想着晚上吃什么呢,每天不知道做什么菜,好愁。” “问我呀,保你菜谱不重样。”余乐佳腻歪在宁浅身边,和以前一样撒娇耍赖。 “那你说,想吃什么?”宁浅笑问,“等等,我拿纸笔记下。” 说一样,写一样,十六开的白纸密密麻麻满了半张。 宁浅直接坐地板,趴在茶几上,写得认真,“你想想还有其他的不?” 没有回应。 “乐佳怎么不说……”宁浅倏然抬头,却见余乐佳捂着脸蜷缩在沙发里。 她连忙到她身边,“怎么了乐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走,我们去医院!”抓她的手腕站起来。 余乐佳反手抓住宁浅,慢慢放开捂在脸上的手,“小浅,和我说实话呗,刚才你去见司徒帅哥了吧,有事不要瞒着我。”仰起头,目光相对。 宁浅看到余乐佳牵强的笑容,心疼不已,挣扎了许久,重新坐到余乐佳身边。 “刚才司徒确实来了。”说话时,她搂住她的肩膀。 两人相依,身前的电视画面不停闪过却始终入不了她们的眼睛。 余乐佳紧张的抓住宁浅的手,拼命地往她怀里缩,守着这点温暖。 “说吧,小浅,我做好准备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模样,“大不了,每年清明我多准备一份纸钱。” 宁浅虽然觉得不应该,但仍忍不住捏余乐佳的脸蛋,泛白的脸色几经蹂躏露出淡淡的粉红。 “干嘛啊,我说的不对?顾牧然还活……他还活在呢?”余乐佳面上无所谓,实则抓住宁浅的手出卖了内心。 “呸呸呸!不许乱说话!”宁浅无视了胳膊上的青紫,“你以为司徒报丧来了?” “靠,是谁乱说啊!小浅,快喝口水,刚才的话不作数。” 余乐佳健步如飞,倒了杯白开水给宁浅,既紧张又着急,“小浅你倒是说啊!” 宁浅小抿了口水,心里翻腾,手轻轻覆上余乐佳的小腹,明显感到余乐佳身子一僵。 “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顾牧然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 顾牧然受伤时,余乐佳在场,她最清楚顾牧然伤的地方,腹部以下的位置确实极有可能影响生育,何况凶手凶残一连数刀。 客厅气氛压抑,谁也没说话。 宁浅想留给余乐佳思考空间,而余乐佳似一夕之间成熟了,不作他想,满脑子在想自己该怎么做。 “哈哈哈哈!”余乐佳突然大笑,叉腰得意,“他顾牧然也有今天啊,以后丫得把我当姑奶奶供着了!正好我现在没工作,以后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喽。” 宁浅想过千百种可能,余乐佳毅然决定生下孩子或者与顾家商谈后再决定,哪怕狠心与顾牧然彻底撇清关系。 第76章 晚上陪我 唯独没想过余乐佳笑嘻嘻的说出这件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的性子一如既往乐观大大咧咧,如此反映也是正常。 可太过正常了,正常得天衣无缝,宁浅接不上任何的话,随后又被余乐佳央哄到厨房做水果沙拉,根本没来得及琢磨。 事后她再想,如果当时她冷静认真的思考,一定能发现余乐佳已经有了某种决定。 平时,宁浅和萧薇轮班倒,总有一个人守在余乐佳身边。 顾家的人并没有出现,倒也算好事,起码她们能维持现在平静的生活。 自人贩子事件后,宁浅对司徒封的信赖远超她的预料,她甚至没能察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的变化。 没曾想她无意间的一句话,第二天便有两人主动找上门,更意外的是这两个人都是她熟悉的。 “张姐、吴姐!”宁浅惊讶过后,十分不好意思,“我给司徒打电话。” 宁浅忙不迭拿出手机,怕余乐佳多想,然而余乐佳却把她拉到角落小声劝说。 “别啊,不用白不用,反正司徒帅哥掏钱,有人帮忙干活还不好啊!嘿嘿,司徒帅哥肯定心疼你了,占你的光了啊,小浅。”余乐佳碰了碰宁浅的胳膊,暧昧的眨眨眼。 她对司徒封的信任不会怀疑保姆别有目的,依她的性子当然大大方方的接受。 “我伺候你就行,还是让她们回……” “别嘛,当换饭菜的口味了,你最近这么幸苦,应该好好休息,实在无聊,陪我聊天就行了呗。而且,你又认识她们,还有什么不放心?” 余乐佳软磨硬泡终于让宁浅答应了。 张大姐和吴大姐曾与宁浅一同在木木屋上班,一个幽默爱笑一个细心踏实,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自她们来后,宁浅确实轻松很多。 最近几天,余乐佳出现妊娠反应,吐得厉害,整天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吴大姐变着花样做饭,可惜余乐佳吃什么吐什么,反倒宁浅圆润了,气色好了很多。 “小浅,你就出去和司徒帅哥约会呗,别在我眼前转了。”余乐佳躺在沙发里握着手央求。 宁浅挑眉,“这么着,看烦我这张脸了?” “嘿嘿,有点。所以你就去吧,好不好?别让我内疚啊!” “行,小心我离家出走。” 宁浅冷哼一声,顺势接话,收拾一下出门了。 她知道乐佳不想影响她的正常生活,何况乐佳还想通过她了解顾牧然的近况吧,毕竟他们自出事后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 荣盛总部,总裁办公室。 “准备什么时候回归岗位?”司徒封盯着电脑屏幕,问道。 宁浅抿嘴想了想,“这几天吧,乐佳现在挺好的,和张姐吴姐处熟了。” 总归是成年人,乐佳要有私人空间,不然她二十四小时盯着乐佳,乐佳反倒会压抑。 她低头看着手边乱七八糟堆成山的文件,眼角瞅了瞅,“你们公司这么大,没其他人帮你?”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司徒封突然停下了,盯着宁浅,“如果不是你最近旷工,现在你和我应该在喝下午茶。” 所以,这座小山是他故意留给她的。 宁浅撇撇嘴,识趣的不再说话,低头整理。 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声,气氛和谐,维持了好一会儿。 “说吧,什么事?” 司徒封关闭邮件,抬头时宁浅也在看她,逮个现形,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事仿佛被看穿。 宁浅手指戳着硬硬的文件夹,“就是想问问你顾牧然他……他现在怎么样?” “伤口愈合的不错,不过……”司徒封倏然起身,站在宁浅身边,抓起她戳得发红的手指,握在掌心。 他顿了顿,又道,“心情很糟糕,家里的古董摔碎几百万了。” “他知道乐佳怀孕了吗?” “不知道。” 宁浅皱眉,疑惑道,“好奇怪,顾家人明明通过你知道乐佳怀孕了,怎么一点动静儿没有?他们这样安静,我反倒不安了。” 司徒封眼底划过异样,“小浅。” “恩?”宁浅抬头眨了眨眼睛 “顾家已经联系过余乐佳了,你不知道?” “联系过了!?” 宁浅大吃一惊,很有可能是最近她出门后,乐佳和顾家联系的,可乐佳为什么瞒着她? “你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吗?”她问。 司徒封搂住她的肩膀,“不知道,但以我对他们的连接,他们会出钱买余乐佳肚子里的孩子。” 哈,好笑,这和贩卖人口有区别吗?亏他们自诩高人一等,居然说出这种话。 宁浅冷冷一笑,对顾家没一丁点好感。 可以想象出顾家鼻孔朝天的嘴脸,怨不得乐佳对她只字未提。 她想了想,突然问道,“司徒,那你说说,以你对顾牧然的了解,他爱乐佳吗?” 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出个所以然,可惜一无所获。 司徒封扬了扬眉,笑而不语,大手拢过她的长发,仿佛对小孩子的亲近。 “你笑什么?” “你打算拿什么贿赂我,我说过牧然是我弟弟。” 钱没他多,人已经是他的了,她想不出能拿什么贿赂他。 宁浅眼珠警惕地打转,退了几句,到桌子的另一面,反问:“你要什么?” 司徒封勾唇一笑,深邃的眼眸熠熠生辉,俊逸的脸颊生一种魔力,让你挪不开视线。 “晚上陪我。”富有磁性的声音夹着一抹暧昧,撩乱人心。 短短四个字仿佛一股电流,窜到宁浅身体每个角落,酥酥麻麻。 她脚下一软,连忙扶住桌子。 不知道谁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怕怕的,却又痒痒的。 一个看着清冷似神仙的禁欲系男神,对她说出无限遐想的小黄话,冲击力爆表,她扛不住啊! “你……你干嘛?”宁浅故作镇定,整理手边的文件夹。 好一会儿没声音。 她不由抬头望去,不想落入了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 “你把两性杂志放在会议记录里了。” “……”看这种东西! 司徒封轻叹了一口,“没女朋友,下属怀疑我的性取向,每天一本。” 说着目光落在宁浅手里封面暴露的杂志。 第77章 一本正经耍流氓 “不是有江辛婷吗?我觉得那是个值得娶的好姑娘。”宁浅小声嘀咕。 “哦?你是这么想的?”司徒封笑得如沐春风,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长指撩起她肩头一缕发丝。 大片阴影投下来,光线暗了一半。 一股迫人的气压笼罩在宁浅周身,她呵呵一笑,默默地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头发。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死不认账。 司徒封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继续逼向宁浅。 宁浅不得已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背靠墙壁,退无可退。 “君子动口不动手,保持距离啊!”她一手硬推他的胸膛,掌心下体温源源不断传来,以及他胸肌的线条越来越清晰。 乍一看她像个摸胸的女流氓。 她眼露懊恼,但骑虎难下,总不能让他在办公室乱来。 司徒封轻而易举地拿开她的手,那点力在他看来微不足道,身子压向她,胸前的柔软变了形。 他低头凑近她耳朵,唇角一勾,“距离吗?我不是已经零距离进入……” 每一个字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脸颊越来越红。 “你……你……” 宁浅顶着通红的脸颊,故作镇定,想要说教一番,可动了动嘴,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瞪向他,勉强说话,“喂,你……你不能这样啊!不怕我和你的员工们揭穿你色中饿鬼的真面目?” “男人,有不色的吗?” 司徒封指尖勾起她的下巴,痞痞的微笑,另一手从她的后背缓缓滑落至他的臀部,开始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宁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堕落了?腐败了。 他长得帅耍流氓,叫做调情,那如果他是个臭逼,是不是就叫做性骚扰了? 晚上,她的确陪了他,不过是陪他参加一场宴会。 直到宴会结束,他送她到2110门前,仍在笑她,“小浅,既然你这么失望,不如来我这儿过夜,一定会发生你想的事。” 砰的一声! 宁浅丢他一个白眼,直接关了门,让他的笑容在眼前消失。 “咦,小浅你回来了啊!”余乐佳抱着抱枕,稀奇地问。 “不然呢。” 宁浅一边换拖鞋,一边把风衣挂在衣架上。 “干柴烈火,男人女人,嘿咻嘿咻。” “……”这不是挺有精神的吗? 余乐佳跟屁虫似的跟在宁浅身后,挤进卫生间。 “干嘛?” “你啥时候上班啊,不用天天陪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宁浅突然想到司徒封和她说的话,顾家已经和余乐佳谈过话,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问。 “知道了,就这几天回去上班。” 余乐佳松了口气,“那就好。” 宁浅等了等,见余乐佳站着不动,“还有事?” “没啊!” “没有你不出去,我要嘘嘘。” “嘘呗,这么小气,给司徒帅哥看,不给我看?” “余、乐、佳!” “哇!哇!你不能打孕妇啊!” “打的就是你!” …… 宁浅最近的生活十分有规律,除了时不时向萧薇打听各家报社的动静外,几乎在2110和2109之间穿梭游走。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担心顾家上头条,余乐佳以后的日子不安稳,所以最近对媒体报道上了心,一边寻找合适的房子,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余乐佳再搬过去。 唯独一次例外,便是今早程天佑约她吃饭逛街,一直到下午才放她离开。 宁浅大概能猜出程天佑的心思,他八成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想在她这里套话,可惜啊,她不会让他如愿,全程装傻充愣,专挑贵的礼物,反而从他每每提到慕晓晓时总会皱眉,猜到他们这对夫妻过得并不顺。 以前她觉得不应该拿,也伸不出手,后来被余乐佳骂醒了,为什么不拿?凭什么不拿?相比他和慕晓晓欠她的,这些名牌只是九牛一毛。 对啊,她又不是好女人,拿这些东西应该发挥不要脸的精神。 只是没想到她拎着大包小包一脸灿烂得意时,碰到了她最不想碰到的人。 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扫过,宁浅便知道她要完蛋了。 她看着程天佑的车消失在街尾,开始考虑要不要买两根鞭子,脱光背着鞭子去负荆请罪。 在宁浅傻傻原地站了十分钟后,余乐佳打来电话。 “小浅来百盛找我,等你哦。” “怀孕了,还去那!” “我保证不喝酒,快来呀!” 宁浅无奈,打车前往百胜娱乐会馆。 包房里,六个人到齐了。 宁浅不敢看的司徒封,大病初愈的顾牧然,以及看戏的靳凌夜。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提早告诉我啊?”宁浅小声对萧薇说。 “我也刚到。” 宁浅感觉萧薇脸色不对劲,忘了眼角落的靳凌夜一眼,“你和他来到?” “小浅——”萧薇无奈叹气,为什么要说出来。 宁浅扬了扬眉,当她没问喽。 包房的光线很暗,一闪一闪的炫彩等下,司徒封逆着光线而坐,大手上晃动高脚酒杯,眼底的凌厉藏在了又长又浓的睫毛下。 他半垂眼睛,盯着妖冶的红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喂喂?滋——” 余乐佳站在中央试麦克风,大大咧咧的笑容,丝毫看出经历磨难的痕迹,“嘿嘿,感谢大家能来,给我余乐佳这个面子。明天是我孩子他爹的生日,他家里已经给他准备好盛大的生日宴会了,我呢,明天不方面出席呢,所以今天提前给他庆生。” “顾牧然,生日快乐!”余乐佳高高举起酒杯。 “生日快乐。” 其他人什么都知道,但还是选择配合余乐佳,举杯同庆。 宁浅距离顾牧然最远,昏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看到他急躁的在衣服兜里翻找什么。 “有点自觉好不?我这怀孕呢,都不抽烟,你抽什么啊?还是要做爹的人呢,我想抽你,不许抽烟!”余乐佳拿着麦克风河东狮吼。 顾牧然掏兜的动作一僵,他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怕面对余乐佳,还是在逃避什么。 第78章 你选谁 “生日快乐!” 见顾牧然收敛了,余乐佳再次高举酒杯,电视里生日歌随之响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草!快乐麻痹。” 歌声中,隐隐传来顾牧然的爆粗。 别人喝红酒都细细慢慢的品味,顾牧然却倒了大半杯,仰头一饮而尽,牛饮如喝水。 宁浅走到余乐佳身边,抓住她拿酒杯的手。 “放心吧,是原味果汁。”余乐佳一脸自豪。 宁浅尝了一口,这才放心让余乐佳喝。 回到座位上,宁浅小抿了一口红酒,醇厚的酒香留在口齿间,目光在余乐佳和顾牧然身上转了转,两人之间的气氛怪异,又说不上哪里怪。 看着看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司徒封身上。 顾牧然的生日在明天,那么司徒封的生日就在两个月前,也就是七月份了。 那个时候……对了,黄春芳第一次来荣盛闹事,偏偏赶上司徒封到国外出差。 噢,这么说他的生日就这么错过了。 忽而,宁浅肩膀被推了一把,趔趄上前,直接站在了司徒封面前。 她转身瞪了回去,刚在一个小时前惹毛了他,她上门送死么? “你给薇薇让地儿啊,你坐在靳凌夜身边干嘛,没眼力劲。”余乐佳无辜的吐了吐舌头,“我和孩子他爹谈心,你们该干嘛干嘛哈!” 宁浅咽了下口水,回头的动作十分缓慢。 “刚刚,挺高兴。”司徒封喝了口酒,笑意未达眼底。 宁浅定在他面前,像是一瞬间失去行动呢和语言能力。 在商场时,宁浅选礼物选得正嗨,一抬头对上司徒封,那时靳凌夜也在,不过没看到萧薇,估计他们两个大男人在给顾牧然挑选生日礼物。 宁浅其实心里清楚,她和司徒封天天腻歪在一起,结果还不是和余乐佳顾牧然一样吗?司徒家不可能接受她这样的媳妇。 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是她当下的全部生活,她不会放弃报复程天佑。 有的时候她就是太现实了,显得没有良心。 “坐我旁边。”司徒封语气平淡,听不到任何情绪。 宁浅没得选择,或者说两条腿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现在全听司徒封使唤。 她坐在他身边,他的大手自然而然地搂在她的腰,仿佛他没有看到她与程天佑逛街的一幕。 气氛有些压抑,宁浅想要缓解,便提到了他的生日,“你生日过了,我那会儿也没能送你礼物。” “你可以给我补过。”司徒封笑了笑,却让宁浅的心隐隐发痛。 不知道生日可以问,但她没有,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越是这样越显得她没心没肺,突兀的像个与他不相干的外人。 “你想要什么?”宁浅抿嘴,小心地问。 司徒封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小浅,你明知故问。” 宁浅的心突地跳漏一拍,她避开他的目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来那个了,女人的一个月里总有几天。” 她想要扭曲他的意思,故作坦然,却让自己更难受。 “所以你认为我要的,是你的身子?”司徒封眯了眯黑眸,盯着手中暗红色的液体,对宁浅说。 宁浅身子一震,“不……不然呢。” “哦。”司徒封声音淡淡。 就是这一个轻淡的鼻音让宁浅喘不过气来。 她心慌意乱的戳手指,不禁有点后悔说出这样惹他不高兴的话。 高脚杯贴着薄唇,他的声音在杯中与酒打了个转,传入她的耳朵,“不方便的时候和程天佑欢天喜地的逛街,方便的时候呢,你和他做什么?” 宁浅猛地看向司徒封,脸上顿时窜上股热流。 司徒封微微仰头喝酒,喝的漫不经心,偶尔炫彩的灯光闪过,照出昏暗中他精致的五官,每一笔线条微微凌厉,不见温和。 “靠,就不能轻点?” 余乐佳抱着门框,死活不肯跟顾牧然走,向宁浅救助,“小浅,快救我,这家伙不知道要干嘛。” 动静很大,所有人向她望来。 其一她怕自己心软改变决定,其二她想打断宁浅和司徒封之间紧张的气氛。 搁以前,顾牧然一定扛起余乐佳就走,但现在余乐佳有了身子,顾牧然两只手不知放在哪里,嘴里憋着话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烦躁的挠后脑。 宁浅望了眼垂眸喝酒的司徒封,转而跑到余乐佳身边,“顾牧然,你别和她闹,孕妇不能使劲抻着。” “我?我和她闹?”顾牧然气极反笑,指着自己,像个随时爆发的炸弹。 他不知道做出多大的努力才勉强正常地说话,“你和我走,我有话和你说。” “我不,就不去,你咋的打我啊?”余乐佳躲在宁浅身边,扬起下巴牛哄哄。 “草!” 顾牧然被余乐佳逼疯了,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宁浅扶额头,这妮子自己作死,她怎么帮? “顾……”话戛然而止,她手遮在眼前,退回原来的位置。 只见顾牧然一把拎过余乐佳,捧起她的脑袋啃了上去,嘴对嘴的啃。 余乐佳这性子,自然不甘示弱,目无旁人的和顾牧然互相啃咬。 激烈,凶残。 这种亲吻方式她还是第一次见。 “喂,你们悠着点。”宁浅忍不住插话,“乐佳怀孕呢,一会儿火窜上来,你们能憋住?” 顾牧然捏余乐佳翘tun的手一顿,余乐佳却不知道怎么了,不让抽烟喝酒把孩子放在第一位的她,居然不肯撒手,愈演愈烈。 他们…… 算了,她虽然胡乱,但双手一直护在肚子上,要做娘的人总算知道分寸了。 宁浅轻叹一声,双手托腮帮,眼睛打转却始终不敢往旁边看,身旁那双眸子的目光使她处于冰火两重天,煎熬着,坚挺着。 她抓了抓后脖颈,一筹莫展。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司徒。”她抿了抿嘴,吐出的一口气略显沉重。 忽而,她鼻尖漫过一股酒气,连同醉人的声音包围了她,熟悉的男性气息引她想起某些限制级画面。 “恩?想好选我还是程天佑了?” 第79章 以此惩罚她+(宝宝小剧场) 79 不知有意无意,司徒封说话时唇瓣划过她的耳垂,她一个激灵猛回头,正对他漆黑的凤眸,仿佛瞬间被吸进去,不能自已。 说他是男妖精不是没道理,领口两三颗扣子解开,露出里面性感的肌肉,黑曜石般的眸子熏染妖冶的光芒,欲醉不醉,引人犯罪。 “回答我,小浅。”轻淡的语气蛊惑人心之余,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宁浅真没那个胆子说出名字,提起刚刚下的决心,委婉道,“你知道的,我不会放过程天佑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呆在我身边和回到程天佑身边能达到一样的目的。” 司徒封的声音徒然凉了三分。 “你们家和慕家……”宁浅抿嘴。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 “可……” 气氛再次凝固。 “哇哇,小浅,陪我去洗手间,这混蛋把我嘴咬肿了。”余乐佳突然子哇乱叫,跑到宁浅身边,抱着宁浅不撒手。 宁浅不得再次打断与司徒封的谈话,目光依次落在余乐佳和顾牧然的嘴上。 噗—— 香肠嘴,一个比一个妖艳诱人。 “走嘛,和我去洗手间。” 余乐佳一劲儿冲宁浅眨眼睛,宁浅自然明白她的用意,逃离现场。 到了没人的地方,余乐佳一扫嬉闹,问道,“小浅,你咋想的?” 宁浅一愣,没反映过来。 “乐佳,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余乐佳恨铁不成钢,“刚刚你和司徒帅哥说的话,我听到了,你干嘛啊?” 她不是和顾牧然忘我的互啃吗?这都听到了。 “套我话是吧?”宁浅白了她一眼,全身放松的靠在墙上。 余乐佳站在宁浅面前,“司徒帅哥和程天佑之间,选哪个不是很简单吗?那鳖孙子都比不上司徒帅哥的一坨shi。” 宁浅太阳穴一跳,看着即要为人母亲的余乐佳一脸认真严肃,无言以对。 乐佳就是司徒的迷妹,中毒已深,她说什么都没用。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那你是执迷不悟?”余乐佳气得原地打转。 宁浅拉过她,“别操心这些乱七八糟,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养胎。” “能不操心吗?关系我儿子的干妈干爸以后的幸福,说不定影响他的媳妇呢。” “乐佳,我和他……”宁浅目光集中在一个地方,安静了。 片刻,她扯出一抹惨兮兮的笑容,“他就是我一个念想,这辈子别想了吧。” “什么念想啊,就连我这种眼瞎的人都能看出他对你的好,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余乐佳气吐血。 “有这么说自己瞎的吗?” “要不瞎能怀上顾牧然的孩子?我那晚肯定喝多了,把他看成我男神贝克汉姆了。” “得了,人家是贝嫂的,你就别想了。” “嘿嘿,男神的儿子也不错……” 两人聊了一会儿,排了身体里的废水,往回走。 临进包房前,余乐佳忍不住再问宁浅。 “你真想好了?你安安稳稳呆在司徒帅哥身边,不是一样能达到目的?”余乐佳就想不明白了,看到程天佑那张脸想吐,干嘛还要忍着。 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昏暗的灯光下,隐约看到角落里那抹颀伟修长的声音,静静的,忍不住让人靠近,无法抵挡他的魅力,想要知道更多。 宁浅眼底的情绪错中复杂,从柔和到无奈,从向往到纠结。 “他是个好男人,可我……就这样吧,走啦走啦,再呆一会儿就回去,你能睡太晚了,影响胎儿发育。” 关键的话没有说完整,余乐佳却懂了,目光不由落想包房里另外的那个男人,她平时表情丰富的脸没了夸张的笑容,生出一丝恬静,从未有过的感觉。 宁浅坐回原来的位置,身边的酒气更大了,抬头吓了一跳。 他这是喝了多少? 脸上总是淡淡微笑在这一刻放大了很多狭长的眼眸泛着幽光,没有丝毫的遮掩,仿佛全部释放出内心的所有。 妖精又出来为祸了。 “司徒,我们有话好好说。”每每这个时候,遭殃的肯定是她。 “恩?说什么,小浅……”司徒封的脸颊突然压近,高挺的鼻梁贴着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的话。” “记得,当然记得,你是我老板,不记你的话我记谁的去?” 宁浅转着眼珠回想,嘴硬不肯承认,心说他说过的话那么多,她怎么记得住。 司徒封挑了挑眉,鼻尖蹭着她柔软的肌肤,声音三分醉一分冷,“哦,是吗?那程天佑的话呢。” 他的手已然覆在她的背后,缓缓的摩挲,漫不经心却让她心惊肉跳。 她不知道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仿佛故意放纵自己,以此来惩罚她。 司徒封一向自控力惊人,有多少次和宁浅干柴烈火只差最后一步,偏偏他能毅然离身撂下她,徒留她在被窝猛咽口水。 这样一个笑对一切荣辱不惊的男人却如现在这般似蛇缠在她身上,她觉得不现实呢,也不踏实。 司徒封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轻启薄唇,“不说,只做。” 提起这四个字,她便浑身酸痛。 宁浅下意识的抬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不想司徒封跟着贴过来。 耳垂突感一股潮热的柔软。 “!” 她顿时全身紧绷,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司徒,别装醉行吗?你的酒量我能不清楚?以前你和我在酒吧拼酒,我喝醉什么都忘了,你却没事照顾了我一晚,当时乐佳和顾牧然也在场,你不能抵赖吧。” “是这样吗?”司徒封忽然拉开距离,语调平静。 “恩?”清新的空气扑向宁浅,她心有警惕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啊,拼酒你赢了。” “知道输了会怎么样吗?”司徒封唇角一勾,蓦然站起俯视着她。 “不知道。”摇摇头。 大片黑暗投下来,原本昏暗的视线更看不清了。 她只能隐约看到他那双泛光的眸子,来不及多想人被他打横抱起。 “回家,你会知道的。” 直到在2109被贯穿身体,承受着他凶猛的兽yu,她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80章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司徒封哪都好,唯独在床上过于强悍,和他这个人的外表毫不搭边。 床上奸夫床下绅士。 不过一个晚上,宁浅便吃不消了,第二天哼哼唧唧,哪有精力再想程天佑,打来的电话直接挂断,话都不想说。 司徒封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宁浅一个人在家睡得死沉。 中午,余乐佳来送饭,看到宁浅要死不活的模样,乐得前仰后翻,不停夸司徒封猛。 “我家小浅要性福死了。”余乐佳笑得腮帮酸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回去,不然教坏我家儿子。” 宁浅头也不抬,继续狼吞虎咽的吃饭,“不送,好好教我儿子。” “走了。” 吃得肚皮圆滚滚,宁浅一头载到床里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隔天清早。 窗外,大雨瓢泼,天气阴霾的深沉,就连道路看在眼里都有些模糊不清。 迷迷糊糊中,宁浅接到了电话,哪曾想脑袋沾上枕头直接睡过一个多小时。 “姑奶奶,你怎么还没来,急死我了,不是说好八点到公司吗?” 电话的任鸣心急火燎,听声音仿佛要哭了似的。 “不好意思啊,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了。”她猛地坐起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挂了电话冲进洗手间。 任鸣是司徒封的助理之一,她如今干的事情多是任鸣以前的工作,但自从她成为司徒封的私人助理后,他只留在公司,由伺候一个祖宗演变成伺候两个祖宗。 按理说他年纪不大,才毕业便被司徒封留在身边,她实在想不明白原因。 第一次醒来时天气还好好的,只是有些阴沉,她也没想到这场雨会来得这么匆促,说下就下,且还下的这么猛烈。 下了公交车之后,外面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片水地,宁浅低头看着自己早已经湿透的鞋子和湿了一半的裤腿,无奈的扯了扯唇角。 能使唤任鸣的人只有司徒封,看来他吃干抹净后,气还没消。 公交车站距离公司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附近也没有什么卖雨伞的地方,她就那样一步步的走着,到了公司的时候,毫无疑问,早已经淋成了落鸡汤。 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因为刚才着急赶路所以没有注意到什么,现在终于不用赶路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后跟因为走路而磨的生疼。 宁浅满身狼狈的站着等电梯,正好左边的电梯门开着,时间已经不早,她不敢耽搁,连忙跑了过去。 因为跑的太过匆忙的缘故,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进了电梯,脚下的步伐停下来,又蔓延上阵阵痛感。 估计脚后跟应该已经磨破皮了。 如果不合脚,再好看的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是感情,如果不合适,勉强在一起只会受伤。 …… 直到看到电梯门缓缓关上,任鸣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一度以为,身边的男人会忍不住走上前去拉住她。 好在,我们的付同学还是有这点眼力劲儿的,当下立即问了句:“先生,需要给宁助理准备一套衣服吗?” 司徒封依旧一言不发,薄唇紧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任鸣心中了然,他这一次的沉默,不是警告他多管闲事,而是,默认了。 “我去准备。”不用他命令,任鸣主动说道,说完,他转身朝着与电梯背道而驰的方向走过去。 司徒封看着紧闭着的电梯门,想着刚刚看在眼底里的那一幕,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温润的俊脸竟生出一抹凌厉。 抬手,用力砸了下电梯门,像是这样就能够缓解他的怒意一样。 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她出门就不知道带把伞? 就算没有带伞,打车也行……可她偏如此,明摆着和他唱反调,暗示她一意孤行到底,就是要和程天佑继续来往是吧。 看她淋成那个样,应该是从车站跑过来的吧? 一想到刚才她因为淋透了而显露出的身躯,他的眸色又沉了沉。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又拿出手机,拨通任鸣的号码,交代了句:“通知她,在顶层的办公室等我。” 顶层,办公室。 坐在转椅上的那个男人端着一杯咖啡,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度,眼底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咔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宁浅换了衣服,大大减少了之前的狼狈感,司徒封没说话,她便静静地站着。 任鸣给她准备好了衣服,虽然她知道是谁授意任鸣的,但这事上没什么好矫情,她可不想穿着湿漉漉的衣服。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司徒封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哒、哒、哒—— 每一声敲在了宁浅心头。 “您有什么吩咐我可以做的?最近身子不舒服导致刚刚迟到了,不好意思。您可以像以前那样照例扣我工资。”宁浅提了口气,尽量平静道。 有提到身子不舒服,仿佛刻意提醒他在百盛会馆的事,她坚持自己的决定。 合着经过一天的时间。 她应了余乐佳那句话,执迷不悟,错上加错。 而他,未消得火旺了再旺。 两人就这么僵着。 宁浅窒了窒,率先打破僵持,“……司徒,不,老板,你有事尽管吩咐,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 “心思?”司徒封眯了眯眸子,片刻嗤笑一声,温和的气息多出一抹冷峭。 他只是笑着不说话,便足够讽刺了。 她不由瞪大眼睛,也不说话。 和司徒封相比,宁浅还是太嫩了,他不过稍稍调整,就能心平气和地开口,“过来。”仿佛两人之间没有不愉快发生。 此时此刻,他的耐心很好。 但她,却与他截然相反。 她没有心情、也没有念头跟他叙旧讲话,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告诉他,她现在不会接受他任何的帮助。 肉体的碰撞,已经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她再不能让自己在物质上和精神上对他越来越依赖。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再幸苦我也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第81章 醒来看到了 宁浅眼底满是倔强,不知哪来的底气,公式化的言辞有意拉开两人距离。 她呼吸紧了紧,有情绪不受控制的翻涌上来,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心里暗自警告自己,保持清醒。 尽量平缓着自己的情绪,出口的话依然是让他心生恼怒的拒绝:“司徒,我知道你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所以,不必为了一个我而坏了你自己的规矩。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做?” 她的态度,也是摆明了跟他倔犟到底。 司徒封眸色沉了沉,脸上蒙着一层阴云,宁浅被盯着有点虚,但只能挺直腰杆。 忽而,他霁颜一笑,笑得她心里发毛。 “坐。”望向她身后的沙发。 宁浅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坐在沙发里,坐好后正要问他话,却见他低头重新投入工作,审阅办公桌上厚厚的一叠文件。 他依然是那个翩翩优雅的司徒封。 她动了动嘴,最终一言不发坐着,嘴微撅。 本以为他只是没想到让她做什么,没曾想她一坐就是一上午,坐得屁股木了,左右抬了抬屁股,东倒西歪扭扭腰,舒缓不适。 “坐好。”头也没抬淡淡的一声。 宁浅望向司徒封前额的短发,随着他翻阅文件微微晃动,她不由瘪嘴,端端正正的坐直。 耗着呗,看谁耗得过谁,反正她坐着就有工资拿。 一个小时,两个消失…… 司徒封批文件、喝茶、讲电话,或站在落地窗前,或倚靠着办公桌,优雅从容,散漫随性,认真时的侧脸让人发狂。 沙发里的宁浅像是一个摆设,被他自动忽略。 宁浅身子摇晃,开始吃不消了,转着眼珠往后瞅司徒封的动向。 太恶毒了,用这招治她。 她偷偷把手身在屁股下垫了垫,木得没感觉,手只能摸到热乎乎。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司徒封回应了一声:“进。” 得到他的许可,任鸣这才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走过来的时候,朝着宁浅微微颔首了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走到司徒封的办公桌前,将袋子放到他面前,“您要的东西。” 司徒封看了一眼,“放这里。” 放下东西,任鸣随后走出去。 司徒封抬眸,朝宁浅看来,她正偷偷摸摸撅着屁股想站起来,画面有点滑稽,凉飕飕的声音响起,“坐下。” 当她宠物啊,坐下坐下的。 宁浅撇嘴,小声嘀咕着什么。 司徒封掠过她的不情愿,唇角微微勾起来。 忽然,他在什么话都没有说的情况下,朝着她走了过来,不容分说的将她给抱了起来。 宁浅被他抱到那张宽阔气派的办公桌上,越发不知所措。 他站着,她坐着,两个人却是同样的高度。 “你做什么……”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有些慌。 他好看的眉头在看到她那一脸防备的样子之后皱了皱,“脚不疼了?” 宁浅一愣,本来还抗拒着,可在看到他忽然脱掉她的鞋之后,竟一时间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甚至忘记了要继续挣扎。 脚后跟上传过来凉凉的触感,宁浅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他在给她上药。 “不会穿高跟鞋就别穿,傻。”他轻叹了一声,无奈又掺杂了令人不易察觉的疼惜。 “你才……”她下意识的想要驳斥,却在认清楚眼前的局势之后,又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司徒封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淡淡地问,“我才什么?” 宁浅明显底气不足了,“……没什么。” 司徒封也没再逼问她,伸手,从一旁的鞋盒中拿出另外一双平底鞋,套在她脚上。 触感,温凉。 “把会议记录重新圈重点整理给我。”司徒封背对着她。 “哦。”宁浅跳下桌子,伸脖子去看司徒封面前的一叠叠文件,“昨天的?” “这半个月的。” “……” 宁浅也无心与他在这个地方做过多的纠缠,抱起厚厚的文件,转身欲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司徒封的声音忽然又从后面传来,“小浅。” “还有事吗?”宁浅顿了顿自己脚下的步伐,却没敢转身。 没有回答,很静,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吸声,眼前不由浮现他深邃的眼眸,她猛地摇摇头,散去脑海所想。 她又说道:“如果没事,我先出去了。” 司徒封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幽深眼测,“做不完,你现在和我说,不用逞强。” “不。” 干脆,果断。 这就是她的回答。 从前她看不透,如今她哪怕求程天佑,欠了全世界的人,唯独不想欠他。 转首回眸一脸明媚的笑容,神采飞扬,“我一定做得到。” 司徒封凝视着她,曾经那张普普通通的傻妞脸,虽然还是傻乎乎的,但竟然生出一丝美丽惊艳。 他眼中的阴云稍稍褪去。 该拿她怎么办。 轻轻的脚步声,在静寂的办公室里不断回响。 …… 下了一天的雨,并没有要停的迹象,一直都在“哗哗”的继续。 “还下开没完了……”她低声说了句,心情极度低落。 她来的时候,被淋透了,难道回去的时候,还要再被淋透一次? 今天出来的时候走的匆忙,连钱都忘了带,只有屁兜里的一张公交卡。 正迟疑着要不要打电话让萧薇来一趟时,身后,忽然响起那道让她熟悉的声音,“有打算淋雨?” 宁浅脸上的神情僵了僵,听出来人是谁,并未回头,心下暗自气恼。 “既然不打算淋雨,那就是等我一起回家了。”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又从后面响了起来。 宁浅:“……” 听到他这句话,她自然是不能再继续装死的,深呼吸了下,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慢条斯理的转过身,装出一副好巧的样子来,“欣赏雨景,没想到这么巧,您也在。” 装模作样,谁不会。 司徒封往前走了两步,到她身边,然后站到她右边,与她面对面,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不好意思了?” 狭长的眼眸闪了闪,让她万分不安。 第82章 挑战我的耐心 哪只眼睛看到她不好意思了! 宁浅正要反驳,司徒封突然贴在她身边,“不好意思就快走,不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经他的提醒,她才意识到周围来来往往的员工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身上,艳羡、好奇、轻蔑……每个人的目光不同,造成了轻微的拥堵。 “我送你回家。”含笑的话充满威胁的味道。 “不用。”宁浅干脆心一横,坦坦荡荡地迎接所有人的审视。 她抬起眼帘,迎视上他的视线,淡淡的说:“末班车还没走,还有好几辆,我坐公交车回去就好。” 说着开始低头翻包,她就不信找不到几个钢镚。 对了,有公交卡! 司徒封眉心处的褶皱加深,白皙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不悦的情绪,“公交车站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现在下着大雨,你还想走过去?是上午淋雨没淋够,所以想晚上再淋一次?” “……” 她嘴上没出声,心里却暗自嘀咕了句:淋雨便淋雨,你有管不着。 司徒封抓住她手臂,轻启薄唇,“跟我走。” “我说了不用!”宁浅用力一甩,倔得像头驴,挣脱开他的手臂,尽量忍着自己的情绪,“下了一天了,说不定待会儿就停了,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就这么跑过去,再等一会儿。” 司徒封没出声,抬眸,望向外面的雨势。 雨势这么大,压根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待会儿就停了? 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重新看向她,说:“就现在这雨势看,天黑之前停不了。” 她不看他,只是望着外面的雨势,坚持道,“停不了再说,我总不至于留在公司里过夜。” “那我跟你一起等,我倒挺好奇,这雨什么时候会停。”说着,他竟真的在原地停了下来,神色从容淡定。 宁浅被他三言两语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他。 高高大大的司徒封在她身畔站定,不再说话。 就这样,两人一起站在总部大厦的门口处,等着雨停。 只是,一直到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下班的人都陆陆续续的渐渐走光了,那雨也没有一点儿要停下或者是变小的意思。 雨点一颗接一颗的从天上落下来,在地面上晕染开。 宁浅看着眼前的景象,莫名奇妙的有些心烦意乱。 原以为,经过了那么多事情,那么长时间,她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另一个人,学会了坚强,再大的困难与坎坷都难不倒她,可直到这一刻的到来,才让她明白,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她依然弱小的不堪一击。 例如眼下,这么一点小小的困难,就难住了她。 不知道是这天气的温度太冷了,还是现实世界太残酷,让她觉得从脚下升起一股子寒凉,双臂环在一起,下意识的抱了抱自己。 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没有人在自己身边,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仰仗,便只能自己取暖。 只是,下一秒,身后,却骤然有一件男士西装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温暖、炽热,仿佛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 她回过头,看着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的身体,紧咬下唇,“你……” 司徒封没有理会她,低头,将手里的伞拿到外面,然后撑开,回头跟她说:“我送你过去。” 是“送你过去”,而非“送你回家”,这样一句话,表明他已经对她让步,是想送她到前面的公交车站牌。 宁浅微怔,似乎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看着他身上那件薄薄的衬衫,下意识的想拒绝:“不用了,你这样出去会感冒。” 司徒封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两人这不是折腾吗? 一个2110一个2109,一墙之隔,偏要分得这么清楚。 宁浅最后实在是被他看的受不了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了前,跟他并肩站到雨伞之下。 伞很大,但毕竟是两个人,两人在走动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彼此的肩膀。 触碰的次数多了,宁浅渐渐觉得有些别扭起来,刻意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身体一大半都露在了外面,冰凉的雨水洒在她的身上,牵扯起一份寒意。 司徒封从她往一旁走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也没说什么,可她越走越远,直到最后整具身体都快脱离雨伞之下了,他这才忍不下去了,骤然停住脚步,同时伸手,拉住她,凝视着她泛白湿润的脸颊,眸光深远,“小浅,你到底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她被他拉住,无法继续往前行走,不得已停下脚步,咬着下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也并不想就此放过她,又继续逼问道:“你对程天佑就这么执着吗?” 宁浅身子震了震,忽而笑了,斜着目光看向他,平静的道。“能不执着吗?都十年了,我和你才认识多久。” 她真是……怎么气他怎么说。 在将近三十个年头里,对手都不曾把司徒封逼到这个份上,打破了他万年的散漫淡然,偏偏她做到了。 他简直有种掐死她的冲动。 握着黑色大伞的手倏然攥紧,他抬手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给拉到伞下,确保她不会再淋到,毫不在乎自己因此而被淋了个透彻。 宁浅害怕把手中的档案袋中的东西给弄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他闹。 与此同时,他清冷声音在她耳畔幽幽响起来:“小浅,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他的底线在哪里,他自己都不清楚,指不定哪天,她把他惹急了,他对她就不会像是现在这么客气了。 宁浅咬着唇,没搭理他。 彼此都安静下来,两人磨磨唧唧的朝着前面的公交车站牌走,十分多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小时才到。 到了之后,司徒封却没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站在原地,陪着她一起等公交车。 宁浅数次想出声驱赶,却在看到他阴沉不定的脸色之后,又默默的将所有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好,免费他又莫名奇妙的生气。 第83章 她老公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别人就看不透他这张温润儒雅的面具? 没过一会儿,9路公交车缓缓驶过来。 知晓把外套还给他他肯定也不会要,宁浅也不再多费口舌,什么都没有再说,披着他的外套上了公交车。 原本以为,这样就能够摆脱掉他了,却没想到,她前脚刚上了车,司徒封后脚就跟了上来。 宁浅不明所以,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黛眉紧皱,“你做什么?” 司徒封回了她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送你回去。” “送你回去”与“我回家”两者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小区,同一个单元,同一个楼层,他偏选择说出前者,这话中的意思值得人深思。 她拧眉,“可你已经把我送到站台了!” “我要坐公交车,你有意见吗?”他淡淡反问。 宁浅:“……” 她被他气的纠结着一张小脸说不出话来。 什么坐公交车不坐公交车,他哪里需要坐公交车?挥一挥手,就有无数专业司机等着他。 只是,气归气,理智还是在的,宁浅心里有些慌,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都这样甩脸子了,他还不肯放过她? 就在两厢沉默之际,公交车司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明显是对司徒封说的:“先生,请刷卡或者投币。” 闻言,司徒封手探向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口袋中,翻出钱包。 只是,打开钱包之后才蓦然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一元的纸币或者硬币。 宁浅站在一旁,装傻充愣,并没有出手相帮的意思。 没钱正好,赶紧让他下车。 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终究是没有找到,司徒封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的纸币,却在投放之前,又迟疑了下来。 倒不是不舍得这一百块钱,只是,毕竟现在当着她的面,如果他真那样做了,她会不会又以为他是在讽刺她? 这样耽搁着,也不是事,毕竟车上还有许多人,司机催促道:“小姐,马上就要发车了,你帮你男朋友刷下卡吧。” 这次的话,显然,是对宁浅说的。 “我跟他没关系!”宁浅连想都没想的反驳,最后,又附加了一句:“他也不是我男朋友。” 言外之意,是他怎么样,与她无关,她也不会帮他刷卡。 司徒封回头朝着司机看了一眼,凤目温润,眉宇含笑,“我是她老公。”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脸上的神情简直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像是丝毫都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无耻。 “……” “……” 他话音落下,她顿时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难受。 侧眸看向他,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样,终究是碍于这场地,生生的把自己的情绪给压制了下去。 “司徒。”宁浅咬牙切齿的小声叫了他一声。 司徒封对她什么态度不予理睬,涔薄的唇瓣紧抿着,没有要回话的意思,直接伸手探向她手中刚刷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公交卡。 宁浅眼疾手快的躲开,把卡拿到身后,不给他。 “小浅,拿来。”司徒封微微一笑。 她咽了下口水,遂倔犟的扬起下颌,偏生不如他愿,“凭什么?” “凭我知道你的习惯。” 司徒封唇角一勾,将手探向了她包里的纸巾。 当啷—— 三个硬币躺在他掌心,他投进去两个,还剩余一个,又塞回原来的地方。 “你……”宁浅气结,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确实有这个习惯,钢镚塞进纸巾袋子里,这样走起路不会叮叮当当的响。 这一场与他的对峙,她已经是输者,如果还不自量力,最终难堪的只会是自己。 为了自己不至于太过难堪,她终究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抱着怀里的东西,宁浅迈步朝着车厢里面走过去。 车厢内人很拥挤,早已经没了座位,甚至连两侧都站满了人,只剩下中间还有一点空隙。 她从中间走过去,走到后车门旁,找了个空隙,伸手扶住,站稳身体。 整个过程中没有回头,好像与后面那个男人,真的全无关系一样。 只是,她才刚刚站稳身体,下一秒,手上忽然就覆上了另外一只手,然后她整个人,便被身后那道欣挺的身影给笼罩住。 宁浅微微侧了侧首,便看到了他的身影,“你……” 司徒封却是往前倾了倾身,凑到她耳畔,低语了一句话,“不想让车上其他人看笑话,你就尽管跟我吵。” 瞬间,她噤了声。 下了车之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路并肩朝前走。 经过这一顿折腾,他们还是乘坐同一架电梯上楼了。 可惜,在两扇门前,终究要分道扬镳。 宁浅关住自己的眼镜耳朵,尽量不关注身旁的动静,低头找钥匙。 包里找了一遍,没有。 摸了摸身上所有的口袋,还是没有,感受到来自身边的注视,她干脆急躁的把包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蹲下找钥匙。 奇怪了,钥匙呢。 怎么不见了? 宁浅泄气一般,一边恼火的琢磨,一边站起来。 忽而,一阵清脆又熟悉的金属声从右边传来。 这不是她钥匙串的声音吗? 宁浅后反劲儿,猛地向声源望去,顺拿钥匙的那只手,落在他脸上。 “我的钥匙怎么在你……” 话说一半,她猝然想到公交车上的一幕,他居然顺手牵羊! 宁浅又惊又气,“还给我,不和你计较。” “过来拿。”司徒封眼波平静,淡淡地说道。 手指尖挂着钥匙,悬在半空,微微摇晃,迷了人眼。 宁浅凝眉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眼司徒封,最后停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伸手,“扔过来。” “自己拿。” 他的声音依然从容散淡,仿佛不愿与她多话。 她提了口气,急匆匆走近拿钥匙,想拿完就走人。 就在手碰到钥匙的前一秒,他的手突然收了回去,她因又急又猛,拿钥匙扑空,人直接倒向他怀里。 他顺势揽过她的腰,搂在怀里,平静的眼眸泛起潋滟波光,瞬时变了个人,三分邪佞,绝不是个好人。 第84章 她要咬人了! 宁浅暗叫糟糕,但为时已晚,她一抬头目光撞入他的眼底。 深处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她看不懂,唯独看清了那抹危险的讯号。 这叫什么?主动送上门。 她试图撤离身子,他的手臂一横,牢牢地固定。 “你干嘛?”她眼眸瞪大。 他眉尖轻扬,不说话,伸出空闲的手悬半空,长指上挂着一串丁玲作响的钥匙。 晃啊晃,晃啊晃。 这无异于一个逗猫棒,刺激着紧盯它不放的那双眼睛。 宁浅咬咬牙,气不过伸手抢。 相比暴躁的她,司徒封淡定悠然的多,唇瓣噙着笑。 他稍稍抬手,她这个小个子即便踮起脚尖也碰不到钥匙,每每她要放弃,他又放低。 如此一来二去,钥匙没抢到,她气得脸颊粉红。 成心逗她是吧? 宁浅瞪着他,任他把钥匙放在她眼前,她也不动了。 “给你。”司徒封蓦然开口,眼底无波,不像在开玩笑。 宁浅不为所动,转了转眼珠,迟疑地侧目看向近前的钥匙串,轻轻的晃动,晃得她心痒。 身侧的手不由抓了抓裤腿,蠢蠢欲动。 “拿吧,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一起到公司。”几不可查的叹气,透着一丝纵容。 拿就拿,她可不会客气。 宁浅左手蓄力,猛地去抓钥匙,想要来个突然袭击。 “……” 司徒封! 她要咬人了! 宁浅的手再次扑空,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只见他不吝啬的露出迷人的笑容,只有三分的弧度,却比得意大笑更可恨。 这样也就罢了,他偏偏十分恶劣的朝她耳畔吹了口气,拂起她鬓角碎发,痒她敏感的耳垂。 调戏,挑衅! 看看,看看,他哪里是大家所认识的温雅绅士? 她不信邪了,就不信抢回她的钥匙。 宁浅干脆破罐子破摔,毫无形象的扭扯争抢,一跳一跳,奋力地抓他的手。 他倒有耐心,陪她胡闹。 闹着闹着,两人竟进了2109。 当啷—— 防盗门关闭的瞬间,司徒封随手一甩,把钥匙串丢在沙发那块。 宁浅的目光顺着钥匙落在远处,一声脆响,她猛地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她呼吸、视线、触感……全部围绕着一个男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有点不知所措,仿佛知道这个时候她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是说清楚了吗?”她的声音不知不觉低了三分。 “如果真得清楚了,为什么还留在我身边?不是故意留下的?” 他真的,不明白,很多事情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她为什么,还死不松口,什么都不承认。 她错开他的视线,不想直面面对他,“人太喜欢臆想,并不是一件好事。” “是我太喜欢臆想?还是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笨?”他往前一步,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眼波平静,直直的穿透她的心。 她再也不想跟他继续辩驳下去,见他还挡在自己面前,索性绕过他,想要离开。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 只是,下一秒,他却又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臂,成功阻止了她想要离开的手臂。 男人攥着她手腕的大掌微微用力,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再次开口时,变得沙哑无比,“承认你在乎我,就这么难吗?” 宁浅被他拉着手臂,走不了,抬眸,凝视着他,鼻子泛着强烈的酸涩。 她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么难过。 司徒封终究是再看不下去,拽住她的手微微动了动,带有一丝强迫性的把她给揽到自己怀里。 窗外,雨下的越来越大,伴随着打雷的声音,一声一声,响彻云霄。 “别跟我闹了。”他埋在她颈项,声音沙哑,满含无奈,周身不再散发出压迫气势,“过去一切,既往不咎,这样不好吗?” 宁浅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重新开始。”他抱紧她。 她彻底怔住。 没未开始,何来的重新? 宁浅简直感觉眼前这男人疯了。 她何德何能,值得让他,退让到如斯境地? “你……”她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别的来,声音在抖“司徒,我不值得……” 他沙哑的话,“那又怎么样,我没办法……” 0“你的身边并不缺女人。”她的心狠狠的颤抖着,说着那个让她心酸,却又真实的事情。 “是。”他不否认,如实说,“但她们,不是你。” “司徒,你还没有认识到这其中的利弊性吗?如果你执意再跟我在一起,葬送的,会是你以后的整个人生。”她跟他解释,滋味苦涩。 男人玩起来,无非是三样:金钱、女人、权势。 这三样,他已经什么都不缺了,无论是哪一样,都是手到拈来的一件事,何苦为了她一让再让? 心,疼。 为他疼,也为自己而疼。 宁浅抬了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垂在腿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尖锐的指甲刺着掌心的皮肉,牵扯起一丝明显的疼痛,“你现在什么都不缺,身边围绕着的女人比比皆是。没必要,让自己为了我一再忍让。” “我说过了,那些人都不是你。”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来,但是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却暖的很,泛出一股自有的温柔。 他没有再说话,她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剩下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 沉默良久,宁浅终于缓缓开了口,这次,没有像是之前一样拒绝他,而是出乎他意料的答应了下来,“……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 四个字,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宿命感。 闻言,司徒封愣住,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答应的竟然如此痛快,出乎他的意料。 那一瞬间的表情,竟简单的像个孩子,情绪写在了脸上。 宁浅吐了口气,微微勾起唇角,即便苦涩,却也还是强忍着笑了笑,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两唇相抵间,她低声呢喃了一句:“我答应你,重新……开始。” 话音落下,不等他说什么的,她就很迅速的离开了他的唇,然后转了身,疾步离开2109,不给他挽留的机会。 第85章 雇凶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方法,她出乎意料地答应,会让司徒封疑惑,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她又想的什么,让他陷入思考中。 这话,虽然也算不上她的心里话,但是,却也不完全虚假。 重新什么,开始什么。 …… 夜店。 装饰恢宏的堂内,被重金属的dj音乐充斥着,各色各样的光芒来回闪动,大厅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各自扭动着自己的肢体,显得热情而奔放。 顶层包厢内,一男一女,女的站在落地窗前,态度略显傲慢。 “慕夫人有事请说。” 男人站在她对面,虽说看不惯她这盛气凌人的架势,但因为碍于她的身份,态度倒也算得上是客气。 这个女人找自己办事,肯定是出价不菲的,人,不要太计较面子,无论如何,总不能与钱过不去。 姜英也没有要跟他啰嗦的念头,直接切入重点道:“我有点事,需要你的帮忙,另,酬劳不会少了你的份。” 这男人叫王武,平日里游手好闲,一直混在黑社会的中层,靠一些不正当的手段为生。 有钱不赚是傻瓜,王武懂得这个道理,一听说有酬劳,两眼放光,连语调都变得高昂起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需要慕夫人您说一声,我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 “嗯,”姜英点了点头,傲慢的姿态微微有所收敛,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副阴狠毒辣的语气:“就是你经常做的事情,不过,这次我要你做的大一点……”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但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伤人之后,再大一点,除了杀人,还能是做什么? 杀人…… 姜英站在那里,目光阴森,沉声说道:“你给我把这件事办妥了,我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 这无疑,是个很诱惑人的价码。 只是,利益等价交换,想要得到这个价码的筹码,也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武闻言,心里有些不解,迟疑道:“慕夫人,如有需要,我肯定是愿意帮您的忙的,只是这也实在是……我做出这种事,要是东窗事发了,那我这辈子可就毁了!” “三百万。”姜英不说废话,直接加大了诱惑的筹码。 她这人心高气傲,并不是很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这次也是迫不得已,否则,她是必然不会自降身价来跟这种人打交道的。 三百万…… 王武是混那种最底层的黑社会的人,跟那种小混混没什么区别,游手好闲习惯了,吃喝嫖赌抽样样不缺,虽然也有着一些靠着非正常手段得来的钱,但为了不至于闹出太大的事情,行事也不敢太过分,因此,过的生活,也一向都是吃饱了这顿,没了下顿的日子。 姜英开出的这三百万的诱惑,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比什么的诱惑性来的都要大的条件,好像天上好端端掉下来的一块超级大的馅饼。 这都送到自己嘴边了,就差他张口去咬了,他不吃掉,除非他是傻子。 “那好,既然慕夫人都这么痛快了,那我也不能太犹豫了。”王武答应下来,然后又信誓旦旦的承诺:“慕夫人放心,不管您吩咐什么事情,我一定做到!” 姜英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唇角这才露出了一丝丝的笑。 司徒封,我就不信,你每一次,都能这么侥幸。 …… “小浅,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和程天佑还有来往……” 男人站在背光的地方,阴暗的光线里,他的背影孤绝料峭,与温和面容大不相同。 宁浅下意识的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挽留,扯了扯唇角,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种无力挽救的痛苦感让她忍不住落下眼泪来,可那人却对她的着急与伤痛视若无睹,毫不留情的转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步一步,直到,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司徒……” 宁浅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嗓音沙哑,然后,蓦地睁开眼睛。 窗外,已是艳阳高照。 金黄色泽的光线,射入她因为刚刚苏醒还有些惺忪的眼眸。 忽然感觉到小腹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宁浅疼的脸色泛白,难受的皱起了眉。 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她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坐起身来,目光朝着自己身下看过去。 一大片血迹把床单染红,像是一朵绽放正盛的梅花,与此同时,疼痛还一波一波的涌上来。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用力按了按,似乎是想要缓解一下这痛感。 年轻的时候不注意,生理期的时候吃东西也不忌口,以至于在今日,落下了这痛经的毛病。 真疼起来的时候,说是“生不如死”,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 半晌,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她痛的受不了,额上冒出涔涔的凉汗,蜷缩在了一起,后背同样是往外渗着汗,触感湿凉。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这阵子疼痛才缓过去,渐渐的好下来,不再那么严重。 下了床,去洗手间简单整理了下,换了衣服,然后从洗手间走出来,回到客厅,倒了杯温水,慢慢喝。 她到处瞅了瞅,似乎张大姐吴大姐陪余乐佳出去了,只剩她一个人了。 喝了水,回到卧室,准备换床单。 只是,她前一秒才刚刚迈步进去,后一秒,放置在床头的行动电话就响了起来。 宁浅走过去,看了看屏幕上面显示着的名字,手指轻划,把电话接起来:“薇薇?” 萧薇听到她这有气无力的语气,不禁皱眉询问:“怎么了,怎么听起来这么没力气,生病了?” “没,生理期,肚子疼。”宁浅小声回答。 萧薇想到她这毛病上,不禁皱了皱眉。 沉默了良久,这才低斥道:“上次去医院给你拿的药你喝了一次就不喝了,那药很管用,你如果能坚持喝一段时间,何至于让自己遭这份罪。” 宁浅靠在床上,单手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抱怨,“那药那么难喝,我实在是喝不下去啊……” 第86章 会不会是同一伙人 “嫌药难喝那你就一直遭罪吧。”萧薇气得无语,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又说道:“司徒封……你们俩现在怎么样了?” 宁浅闻言,微微愣了下,忽然想到刚才做的梦,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 扯了扯唇角,笑容略带一抹苦涩,小腹处与心里传来的痛感交织在一起,时轻时重,她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更痛一些。 “就那样,不冷不热的。” 她似乎又说了句什么,但宁浅没有听清楚,因为,在她说话的同时,好像是响起了一声类似于踹门的声音。 “砰”的一声,声音极大,连在电话这边的她,都听见了。 “三哥,封子他……”隐约掺杂顾牧然的声音。 宁浅心弦一紧,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电话那边,回应她的,已经不再是萧薇。 靳凌夜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好似在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他说了一句话,瞬间,让宁浅的脸色惨白到极致。 连小腹上因为生理期而传来的痛感,都察觉不到了。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急剧蜕化,成为了一片空白一样。 她不自觉的攥紧手机,眼眸瞠大,很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刚才,就在电话里,靳凌夜告诉她:“宁浅,我刚接到通知,是司徒封的特助顾牧然打过来的电话,说是司徒封出事了,现在在中心医院的手术室里做手术,你马上过来。” 一字一句,他的声音沉稳而确定,对于她来说,抵得过千军万马。 她攥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剧烈的颤抖,扯了扯在一瞬间褪去血色的薄唇,微微呢喃:“不可能……不会的……” 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转眼,就出事了,而且,还躺进了中心医院的手术室? 又因为她么? 前一次为了帮她姥爷,这一次…… 冷静与理智像是约好似的,在那一瞬间缺席,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连小腹处又涌上来的痛感都不知道,慌慌张张的换了衣服,然后匆忙跑出去,从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 “师傅,中心医院。”宁浅拉开车门,不敢耽误一分一秒,连忙上了车,手指情不自禁的抓紧了副驾驶的椅背,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麻烦你快点。” 计程车司机应了一声“好嘞”,将行驶速度提升到限制速度之内的极限。 不经意间从后视镜中瞥到宁浅脸上的着急,他猜想,看她这么着急的样子,肯定是她的家里人出了事。 不够。 这样的速度,还是不够。 “师傅,麻烦你再快点,我有很着急的事情。”宁浅心里怕的很,不知不觉间眼眶都泛红了,氤氲着一层薄雾,好似随时能够哭出来一样。 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自己能在最快的速度内赶到医院。 就在前天,那个人还抱过她,在她耳畔低语。 然而今天,她就收到了这样的噩耗。 这是,命运给她的惩罚? 惩罚她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不肯给他机会,也不肯给自己机会。 以至于,让一切,衍变成了今天这一地步。 宁浅不敢再想下去,靠着椅背,缓缓闭上了眼睛。 到达中心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宁浅付了钱,连剩下的零钱都没有顾得要,就匆匆忙忙的朝着医院门口跑了过去。 司机在后面喊她,提醒她还没有找钱,她却恍若未闻,听见了,连头都没有回。 医院走廊内,处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很是刺鼻。 手术室门前,“手术中”三个字,正散发着刺目的红光。 靳凌夜跟萧薇都在,这个时候谁都没心情坐下,都站在门口,静候消息。 她走上去,垂在身侧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握紧,颤声问道:“他……出什么事了?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医生怎么说的?手术……手术还要多久……” 萧薇见她这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疼,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他命大,一点小伤不至于夺走他的性命。” 宁浅下意识的反握住她的,力度之紧,好似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将自己所有的希望与力气,都寄托在了上面。 “他前几天明明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她断断续续的说,言辞有些凌乱,清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一直都倔犟的迟迟不肯落下来。 她不能哭,她要相信,他一定会没事,她不能哭…… 靳凌夜朝着她看了一眼,扯了扯唇角,低声说:“他下班,从公司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朝着他开了一枪,亏得他身手好,躲过了心脏的致命位置,但没能彻底躲过,还是中了一枪。擦着心脏的边缘,他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草他吗!” 顾牧然一拳狠狠打在墙上,仿佛手是铁打的一般。 余乐佳有孕,所有人默契的选择隐瞒,没了她在,顾牧然的脾气更加暴躁。 同样受伤,但刀伤和枪伤是两个概念,这是有人要司徒封的命。 王武虽然是个黑社会底层的小混混,但据顾牧然刚刚调查的资料得知,这个男人,以前接受过枪法训练,是以,枪法极准。 如果换成旁人,那这一枪,可能就躲不过去了。 宁浅静静听着。 脸上平静的神色,显得好有耐心。 只是,无论脸上维系的神情再怎样平静,氤氲在眼眶里久久打转的泪,却还是忍不住了。 “会不会是上次的陷害司徒的人?或者是同一伙人。”宁浅的声音在抖,她紧盯着顾牧然。 眼里满是愤怒的顾牧然不由一愣,“上次?” “恩,我们在荣盛开董事会时,ptt不是被掉包了吗?换成我和司徒的……我们亲密的照片,这次会不会也是他们?”宁浅用力点头。 “不是,你别多想,这事有我和三哥呢。”顾牧然的回答很肯定,转头时眼底划过一抹不自然,“上次我让那黑客哥们调查清楚了,国外的ip,查不到源头。” 第87章 她错了知道错了 宁浅手心出汗,满脑子全是司徒封,刚刚不过提了句,既然顾牧然这么说,她便没有多想。 紧盯着抢救室的大门,在没其他心思。 她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感觉很冷,好似身处北极一样,冷的连血液都被冻僵。 原来,死亡,竟离他如此之近,近的让她滋生了平生从未产生过的恐慌。 她错了。 她真的,知错了。 她不该,说出那些话来伤他的。 如果这是他因为她说的那些过分的话而给她的惩罚,那这样的惩罚,是不是也太重了些? 司徒……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让我一个人,怎样面对以后,又让我,怎么活? 没有任何支撑,她只能紧紧的抓住萧薇的手,想感觉到一点点支撑,留住心里面的一点点希望。 “他不会有事的……”极度哽咽之下,宁浅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断断续续的重复着这一句。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终于,在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之后,那持续闪烁了好久的“手术中”红灯终于熄灭下去,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先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然后是好几名护士。 在外等待的时间太久,萧薇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硬是逼着她坐了下来。 宁浅无力反抗,被腹痛折腾的去了半条命,一点力气都没有,终究是忍不住坐了下来。 手术室门一开启,她又立马站起来,起身的时候,因为动作太过迅速,僵直了好久的腿承受不住这压力,狠狠弯了一下,差点让她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幸而萧薇就站在她旁边,见她跌跌撞撞的身影,有点不放心,老早就做好了扶她的准备,在她腿弯的那一瞬间就伸手扶住了她,没让她摔倒。 护士们一左一右站了两排,中间推着一张医院里专用的推床,那个男人,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 他依然清朗俊逸,温润沁心,却藏不住受伤害的狼狈。 左半边的胸膛上缠着好几层厚厚的纱布,中间的纱布有着明显的红色血迹,很明显是被他胸口的伤给浸染的,俊颜泛出病态的苍白,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瞧见了“虚弱”二字。 宁浅仿佛看到了他因她受刀伤的那次,他是不是也如现在这般昏迷,而她却在家里恨他怨她。 她深深提了口气跑过去,绕至推床一侧,握住他搭在床边的手,哑声呢喃:“司徒……” 男人凤眸紧闭着,浓密的眼睫在他的眼睑处投下一抹阴影,涔薄的唇瓣也是苍白,没有一点儿的血色。 她看着他,视线显得好苍白,也好脆弱。 不管怎样,男人的理智通常总比女人来的要强大,靳凌夜倒还是理智的,走向走在最前头的主刀医生,问道:“周医生,他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危及生命?” 周医生摘下口罩,回答了句:“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是擦着他心脏的边缘过去的,病人伤势极重,还要进一步观察有没有伤到内脏。” 然后,转头吩咐随行的护士:“先把病人送回到重症监护室,伤势有待进一步确认。” 话音落下,医生继续朝前走去,带着一行人,消失在走廊尽头,转入重症监护室的位置。 宁浅全部的心思都在司徒封的身上,根本没有去听医生说的什么话。 靳凌夜是听清楚了,皱了皱眉,看着离开的一行医生护士,暗自希望司徒封能没事,挺过这一次。 随后,看向宁浅,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 夜凉如水。 宁浅一整天都守在病床前,好似绷紧了弦的箭,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一旁,萧薇买过来的饭已经凉透,放置在病床一旁的桌子上,她没有心情动一口。 萧薇看着她泛白憔悴的脸,忍不住出声说:“既然子弹已经取出来了,那就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他伤的这么重,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你这样逼着自己不吃不喝,跟他一起受罪,又能怎样?” 她不说话,只是握紧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的手,神色间似有悔恨之情。 从没有一刻,她的后悔像是现在这般浓烈。 萧薇见她无动于衷,又说道:“你都一天没吃点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也受不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在这里看着。” 宁浅这次有了反应,却是摇头:“没事,我能受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守在这里就好。” 有气无力的声音,语气却是坚定,根本就不听劝。 萧薇拗不过她,也没办法,抬了抬眼帘,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这伤,往好听了说没用,是真的很重,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现在顾牧然跟着靳凌夜去调查这件事了,她们两个女人都在这守着,说撑不住都撑不住,到时候,也没人来照顾司徒封。 “那我先回去休息。”萧薇不得已对她妥协,退而求其次,说:“明天早上我过来,你记得吃饭。” “嗯。”宁浅无动于衷的点点头,答应一声,叮嘱道:“路上小心。” 萧薇起身朝着门口走过去,推开监护室的门,离开。 重症监护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昏迷,一个沉默,气氛陷入悠远的静寂中。 宁浅握着司徒封的手,凝神望着他看,眉宇间泄露出心疼。 似乎,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在他看不到的情况下,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看他一眼。 半晌,她恋恋不舍的松开他的手,从床底下拿出一些东西去了洗手间。 当初情况紧急,司徒封直接送到了最近的中心医院,按理说目击的人不会少,但靳凌夜、顾牧然做到了封锁消息,至少目前为止常常呆在司徒封身边的江辛婷还不知道。 她甚至不敢现象司徒慧和周建明知道这事后,她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司徒封。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只希望那个时候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第88章 你以前也这样照顾程天佑 宁浅出来的时候,盆子里盛满了水,被温水浸湿的毛巾,搭在盆沿上。 这个男人的洁癖她比谁都清楚,别说是身上的衣服,就连床单,都几乎是天天换,肯定受不了长时间不洗澡的折磨。 只是,他现在受了伤,她没办法给他洗澡,只能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身子。 隔着一层毛巾,她的手覆在他的身体上,心忍不住有些微微颤抖。 上半身还好,但下shen…… 宁浅手里的动作停了停,明显的为难,反正他现在也没醒过来,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最终,微微咬了下唇,扭扭捏捏的解开了他的裤子。 整个过程中,宁浅都不敢抬头,眼睛看着别处,默念阿弥陀佛。 解开他的裤子,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这么磨磨唧唧的自己,她深吸了口气,压制下心里面的紧张,一狠心,闭上眼睛的同时将他的裤子褪至膝盖处。 眼睛在别处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努力说服了自己不紧张,转回自己的视线来,拿着湿毛巾小心翼翼的帮他擦身子。 只是,擦着擦着,他的身体却悄然发生了变化,某处撑起来,很是明显。 宁浅懊恼的挠了挠脑门,忽然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冲动竟然帮他擦身体,吓得不敢继续下去,忙收了手。 抬起眼帘,几乎是反射性的朝着司徒封看过去。 与此同时,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也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我……你……我不是……”她慌慌张张的开口,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作何解释。 纠结了好久,宁浅也没说出什么东西来,舌尖打转,让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自己就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想给他擦擦身体,又不是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对上他的目光,竟然慌张至此,连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他一直昏迷,她给他擦身,心理上还好点,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是件正常的事情,她又不是存了什么龌龊心思。 可擦到一半他忽然醒了过来,身体还有了反应,让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心虚。 司徒封这个当事人比宁浅淡定从容的多,略显苍白的脸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更让宁浅荒了,噤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忘了赶紧出去,逃脱这尴尬的气氛。 “恩?小浅……” “……” 她懊恼的闭眼又睁,连忙放下手中的毛巾,端起盆子说,“我马上出去。”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司徒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通过空气,传到她耳畔:“谁让你出去了?” 他的声音变得比刚才低沉了一些,带着明显的欲,与一丝丝的怒。 宁浅的脚步顿了顿,微愣,正迟疑不决着,身后的男人又出了声,轻淡却不容置疑,“回来。” “干嘛?”她转身。 司徒封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漆黑的眼眸仿佛将她困在原地,再无法逃脱。 这种温漠无波的眼神,让宁浅心里不由有些发慌,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继续。”眼底划过幽光。 ……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两个小时之后。 洗手间的门紧闭着,宁浅站在盥洗台前,咬着牙,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这这么多次怎么不长记性呢。 她心烦意乱的洗手,洗了大半个小时,心里这才感觉好点了。 上面的液体被冰凉的水流冲走,她的左手因为在水龙头底下揉搓时间太长的缘故,泛出明显的红色。 关了水龙头,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脸色红得像是能够滴出水来,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啊啊啊,要疯了! 他只需要稍稍动点手段,她就不由自主的缴械投降,任他予求予取了。 拍了拍自己泛红的脸,她拿过清洗过的毛巾,擦手。 只是,才刚擦了一下,又忽然想到了这毛巾就在前不久还擦过他的身子,最后还擦过他腿上的狼藉。 宁浅猛的把毛巾给甩了出去,仿佛那是什么吃人的怪兽。 在洗手间内磨蹭了好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里面走出来,回到病房。 司徒封躺在床上,已经彻底清醒,慵慵懒懒的样子,像是一只吃饱了得到餍足的狐狸。 欲念上得到满足的男人,连心情都情不自禁的变好了起来,眼中的光变得柔和了不少。 “我饿了。”他淡淡的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语气是说不出的理当如此。 若不是她泛红的手,若不是刚才那些羞人的记忆,单单看他脸上这云淡风轻的表情,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刚才,他做过什么。 宁浅抬眸,看了他一眼,看在他受了重伤的份儿上,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桌子上萧薇给她买的饭,她放在那里一直没动,现在早就凉透了。 他现在受了伤,身体应该很虚弱,她也不敢跟他置气,只能事事将就着他,“我去给你买,很快回来。”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司徒封望着她的背影,眼眸静若幽潭,薄唇紧抿没有出声。 二十分钟之后,病房的门重新被推开,她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盛着几个小笼包,还有两杯豆浆。 她走进来,单手将病房门关上,朝着病床这边走过来。 将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摊开,她先把豆浆拿出来,然后将吸管插上。 宁浅察觉到他看向自己手中食物的目光,头不由垂低了几分,小声解释:“我出来的时候走的匆忙,没多带钱……” 司徒封微微一笑,如春暖花开般,“没事。” 他笑容晃得她晕,她连忙别过头,将插好吸管的豆浆递到他面前,“你一天滴水未进了,先喝点豆浆垫垫胃。” 动作娴熟,不经意流出的体贴细微,仿佛早已做习惯了这些事情。 不知想到了什么,司徒封的眸色暗了暗, 静默半晌,他忽然问了一句:“你以前也这样照顾程天佑?” 第89章 别胡闹好吗+(小剧场) 宁浅正恍惚想起他事情,没听清他的话,呐呐的应了句:“什么?” “没什么。”他不肯再说了。 喝了点豆浆,暖了暖胃,宁浅又喂他吃东西。 小笼包刚刚出锅,这个时候也不易凉,是以,还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司徒封吃了两个,垫了垫空荡荡的胃。 宁浅担心他的伤口恶化,一天下来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心惊胆颤的,此时见他平安无事的醒了过来,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 伺候着他吃完了东西,宁浅又收拾了一下,将塑料袋与一次性筷子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然后回到病房。 她守了他一天,没吃没喝的,也没有休息,一整天下来精神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异动,此时见他醒过来,她也没那么担心了,渐渐的感受到了疲惫。 从病床一旁的橱柜中翻出一条薄毯,铺在另外一张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儿。 只是,她才刚刚铺好,司徒封的目光就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小浅,过来。” 宁浅无奈的声音含着几分央求:“司徒,我现在有点累,你别……” “原来小浅想让我亲自抱你过来。”司徒封笑了笑,眸光流转,惹得人心慌慌。 宁浅闻言,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不是又要折腾她,是让她过去睡觉。 “我在这张床上休息就好,你……” 她话音未落,司徒封忽然掀开身上的薄被,看样子是想要下床,身体力行的请她。 宁浅见他这样子,吓个半死,就害怕扯到他伤口,也不顾得自己铺到一半的薄毯了,连忙跑到他这边来。 “你别乱动行不行!”她懊恼的说,“你知道你身上有伤么?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 又气又无奈。 真得应了那句话吗? 这辈子载他手里了。 宁浅生气他竟然如此不把自己那差一点致命的伤口放在心上。 她的语气不好,和以往比甚至可以说是“放肆”,可司徒封听着,却笑了。 他似笑非笑的问了句:“你还知道关心我?” 她微微咬唇,默不作声。 心里清楚他说一不二,她脱鞋躺在床上。 她担心自己待会儿睡着的时候会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不太敢靠近他,靠在病床的一侧,尽量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夜色愈深。 司徒封抬了抬手,将床边落地灯关上,熄灭了病房内的最后一点光芒。 窗外,皎洁的月光倾泻进来,寂静而安谧。 两个人静静的躺在一张床上,关灯之后,他的手无声无息的抚上她的小腹。 宁浅还没有睡着,感觉到他这动作,身体微微绷紧,过了一会儿,见他没别的意思,这才又渐渐的放松自己。 刚才,她放下心来的时候,又感觉到了腹痛,下意识的用手揉肚子,他看到了,心里便也清楚了。 他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泛出让她心暖的温度,轻轻揉着,姿态温和,让她连痛感都察觉不到了。 稍即,他声音自她耳畔响起来,“还痛吗?” 宁浅低低呢喃了声,闭着眼睛回答,“好多了。” 说着,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了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明明她始终要自己保持清醒的。 困意愈发深刻,她再也支撑不下去,最终躺在他怀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司徒封侧了侧视线,转眸看向她。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脸颊,没有多漂亮,越让他甘愿不挪视线。 一声低语的从唇齿间溢出,“晚安。” …… 七天了,无论宁浅和司徒封之间,还是整个北川,静谧宁和。 静得诡谲,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顾牧然和靳凌夜连着两天没来医院,以他们和司徒封的交情,显得十分反常。 病房外回廊。 “我也没见到靳凌夜,打电话不回我。”萧薇皱眉,冷静分析,“看来真得要出事了。” 宁浅心里咯噔一声,目光不由落向一旁的病房,手捏着衣角,“他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她虽然没有过多接触社会黑暗的一面,但敢用枪的人肯定是个不要命的主,枪支的来源便可疑,也不知道幕后黑手究竟什么来头。 她不安的踱步徘徊。 忽而,袖子被拉了一下,她回头,见萧薇招了下手,示意她靠过来。 “?” 宁浅莫名,侧着身子。 萧薇附在宁浅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宁浅震惊的睁大眼睛,嘴微张,“你是说靳家原来是混……” 萧薇连忙抬手捂住宁浅的嘴,“嘘!” “这下知道为什么媒体对他的关注度这么高了吧,靳家定居在国外差不多三十年了,但北川可没有忘记这个曾经称霸一方的家族。” 宁浅恍然想起余乐佳以前和她说过的八卦,确实提到了,只是时间一长她把这茬忘记了。 “既然这样,他们很卖靳凌夜的面子?他们查起来应该顺利才对。”她紧张地问萧薇。 萧薇摇了摇头,脸上透出一丝凝重,“这种事最不好说,有人服他,就有人不服他。虽然靳家有辉煌历史,但毕竟离开这么多年,何况靳凌夜的祖辈去世的差不多了,靳凌夜这个小辈怕是镇不住他们。” 一团糟,一团乱。 宁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原本心烦意乱,现在听到这些错中复杂的关系,更加烦躁了。 “我和同事打听去,有什么消息电话通知你。” “好。” 送走了萧薇,宁浅返回病房。 病床上,司徒封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那里,周围处处的白色映着他的脸颊,飘渺空灵,仿佛这个人会随时消失一般。 宁浅不知道怎么想的,疾步步来到病床边,伸手探在他鼻端。 “舍不得我死?” 司徒封蓦然睁开眼眸,眼底闪着光芒,轻松的语气听起来心情不错。 宁浅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却被他一把拽进身边,倒在病床上。 “司徒!别胡闹好吗?”她眼中盛着愠色,不知道生气他死不死的话,还是恼怒他突来的举动。 全身紧绷,双手不敢随处放,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第90章 我喂你 90 司徒封显然不担心伤势如何,或者说不在意,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手指轻轻划过她脸畔,享受着温香软玉。 指尖的温度略低,不厌其烦的描绘她前额。 “就这样。”薄唇轻启,再没其他动作。 “你不……” 宁浅正要说什么,脸上的一丝凉意令她一震,总感觉他的手越来越冷,以至于体温也在不断下降。 她慌张的眼眸里映着他安静的俊脸,这一刻她怕极了。 避开他伤口的前提下,她蜷缩身子往他怀里钻,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 渐渐的,暖了。 她紧绷的心弦放松了,忽感额头的手指传递给她温暖,抚平她的惊慌。 这次,她真得被他吓到了。 被他欺负一下怎么了?妥协让步又怎么了?让着他又怎么了?反正一直如此不是吗?都习惯了,她不与他计较罢,也该学会淡定。 有点贱呢。 宁浅哼了哼,暗自讽刺。 司徒封怀里的身体渐渐柔软,抱着更舒服了,他勾唇,“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宁浅愣了愣,遂往他怀里使劲钻,心有余悸地说,“在想怎么对付凶手?还是当时就有怀疑的目标了?” “司徒,要不你出国吧,或者躲起来。”掌心抓紧他的衣服,不经意流露出担忧。 司徒封哑然失笑,“你想把我藏起来?” 宁浅大方承认,“是啊,藏起来,起码最近别被人发现。” 她半撑身子,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的脸,不知道想什么,伸了伸手始终犹豫,最终还是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他脸上。 比想象之中的手感更好,温软细腻,似无暇的美玉。 仿佛摸着他的脸,她才能切切实实感受他在她身边,什么时候这么害怕他的消失了,连她自己也没察觉。 “我没有开玩笑,你知道他们拿什么伤得你吗?是枪啊!”她每每想到,身子忍不住打冷颤,“不是假的,也不是仿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枪械。” 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她胆战心惊。 她只在电视里见识过,哪曾想有一天会真实的在她身边发生。 司徒封的吻轻轻落在宁浅的额头,收紧手臂的力量,“小浅,我懂你的意思。无论敌人多么强大,都交给我,这是男人应该做的。” 宁浅望着他的侧脸,久久不能回神,平静的心怦然加速。 两人躺在一起,她却觉得他无比高大,宽宽的肩膀,结实的胸膛。 在所有人眼里,清朗俊逸的他就该喝喝茶看看书,抿一杯陈年美酒,签一份天文数字的合拢,言笑晏晏,淡看一切。 可他却要为她挡灾挡难,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没有一丁点感动? “我当时在想,受伤了也好,小浅会照顾我。”清泠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疯了吗?”她睁大眼睛。 真是应了顾牧然对他的称呼,封子……疯子。 “是啊,疯了。” 司徒封笑了笑,眼底闪过的暗忙令人捉摸不透,乍现一抹锋利,随着他缓缓闭双眼,恢复了温和。 …… 为了不流露风声,在司徒封未能回复身体正常生活前,一直留在医院。 好在中心医院从月初开始了一年一次的空调修正工作,来往的人虽然杂乱,但能确保司徒封病房所在的楼层少有人涉足,能接触他的都是自己人。 砰砰砰—— 敞开的病房门,仍有人敲了敲。 “她不在。” 司徒封倚靠床头,望向敲门的白大褂。 “正好,让她别来了。”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端着记录本走到床前,冷冷地说。 他周身气息清冷,不见多余的表情,高高大大,五官立体帅气,不过脑门上刻着生人勿近的漠然。 司徒封撩起额前的碎发,由白易南用红外线仪器侧脸体温,勾唇一笑,“她不来,我很难恢复。” 白易南记录下体温,笔插进胸口的衣兜,皱着眉看着司徒封,“这话你说反了,我看她来你才很难恢复。开枪的是个外行,不然以gs830手枪的威力,你的手就废了。我原定你一个月出院,只要不碰重物足够应付外面的人,现在要推迟一个月了。” 他对宁浅不喜的态度显而易见。 “你还是单身?”司徒封话锋一转。 “女人是麻烦,对你而言,宁浅就是个麻烦。”白易南不客气的说。 司徒封笑了笑,眸光闪烁,“所以你不懂,她每天来陪我,不能少。” 白易南眼底划过意外,他了解司徒封不是个重色的男人,除了那个人外,这么多年他都没见过他认真的样子了。 惊讶一晃而过,快得仿佛从来没发生过,“随你,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想在这里住一年都没问题。” 说完,转身走了。 中午十二点,宁浅准时的从家里带来她亲手做的三菜一汤。 她依次摊开饭盒,一边摆放一边说,“你帮我想想,我是不是哪里得罪白医生了?” 心里犯嘀咕,白医生也就来了一个星期,她平时来医院就和司徒封黏在一起,似乎没时间得罪人啊。 司徒封望着桌上的饭菜,简单却别致,可以看出她的用心,他眼中盛起浓浓笑意。 俗话说,女人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这傻丫头做到了。 比起餐厅的大鱼大肉,他更偏向她的温馨小炒。 他心情不错,多说了两句,“不是你的原因,他对美女都爱理不理,对你这样也是正常,性格问题。” 确实,乍一看以为白医生和司徒是一个类型,可不用多久,会发现白医生是真的高冷,就没见他笑过,不过这种男人比司徒更容易琢磨,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当然了,谁能比得了妖精,他卖了你还能让你傻呵呵为他数钱呢。 宁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而扑哧一声,她笑得突然。 司徒封扫了一眼她偷乐的脸蛋,她眼睛一眨一眨透着灵动,他没做声,继续吃午饭。 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不过看在午饭的份上,他不计较罢了。 “拿筷子方便吗?不然还是用勺子好了。”宁浅看着他受伤的手臂,皱皱眉,“别逞强,要不……要不我喂你?” 第91章 追别的男人去了 91 他这个人固执起来,她没办法,说勺子是女人用的。 “恩。”司徒封放下筷子,淡淡应了声。 宁浅一愣,心说今天怎么这么痛快,没和她讲大道理。 转身从布袋里拿出勺子,递给他,“呐。” 司徒封没接,看着她皱了皱眉。 “?” 宁浅想了想,“我给你冲洗勺子。” 她手腕被他拉住,“那我拿热水烫一下?” 司徒封眉头加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下一代的智商堪忧。 “哦哦哦,懂了,让我喂嘛。”她恍然大悟,“直说呗,还不好意思了?” 她嘿嘿一乐,似等待看他的窘态出糗,可惜让她失望了。 “好啊,用嘴喂。”司徒封霁颜一笑,性感的声音撩的她小心脏加速。 话音未落,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往怀里轻轻一带。 两人的唇亲在了一起。 只是一吻,他迅速离开,一个反转把她压在病床上。 “别……一会儿饭该凉了。”宁浅不敢乱动,担心碰到他伤口。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这招百试不爽。 司徒封不为所动,眼中的火光冒了出来,能活动的手顺着她的大腿抚摸。 “我生气了!” 宁浅瞪大眼睛,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些。 司徒封眸光闪了闪,笑意加重,显然没把她佯装的生气放在眼里。 宽敞的病房,洁白的床,一上一下的男女,正适合某种情景剧。 “先从,喂水开始。”他停下手,拿取柜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唇压向她的唇。 温热的液体与他的灵舌一同捣如她的口中。 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缠绵缱倦。 她的每一个汗毛都立起了。 电流,酥麻。 说好抗住诱惑,却还是沦陷在他的攻势下。 哦,这个要命的妖精! 欲望持续发酵,一声声吧咂混合口水的声音,画面十分se情。 被动的宁浅在司徒封的带领下,绽放出女人妩媚的一面,唇瓣娇艳欲滴泛着光泽,嘤咛从微张的嘴溢了出来,升温空气。 司徒封俯视身下的女人,俊美的脸扬起蛊惑人心的微笑,显然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她胸口上下起伏,捕捉新鲜的空气,加速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司徒……” 一声娇嗔吓得她连忙捂住嘴,这是她的声音吗? 他笑而不语,直直地盯着她。 还不是拜他所赐,他还笑! 宁浅瞪着他,眼中映着他这张狐狸似乎笑容,冷不丁想到刚才的话。 “喂,刚才你的话什么意思?美女他都不理,对我这种态度也是正常!?” 敢情嫌她丑喽? “才反应过来,不过比我预期早些,我以为你会三天后会问我。” “!” 砰砰砰—— 这种冷硬频率的敲门,似曾相识。 司徒封没有回头,下床站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说,“易男,你来的不是时候,哎。” 宁浅得了空隙,紧忙从病床上跳起来,抬头望去看见了白易南。 她尴尬地别过鬓角的碎发,朝司徒封瞪了眼。 原本白医生就冷脸对她,这下要把她当妖怪了。 “我不想你死在我名下。”白易南看了眼司徒封的伤处,转头对宁浅冷冷道,“你想他多活几年,就少来来医院。” 宁浅原本确实不好意思,自责不该和司徒封胡乱,可听到他的话后,脸色立刻沉了。 “你是一名医生,对自己的病人说话难道没分寸吗?”她恼怒指责。 又是死,又是少活,她听得怎么这么不高兴呢。 “想听好话找别人,我这里没有。”面无表情丢下一句话,临走前看向司徒封,“如果你不听,我让你姑姑来劝你。” 他是好意,但说出的话让人不能接受。 司徒封和白易南认识多年,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刀子嘴豆腐心,别和他计较。”司徒封走到宁浅身边,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病人的心情影响伤势,所以你多来我才好的快,除非你不想我出院。今天喂……” 宁浅的目光始终盯着白易南离开的方向,心不在焉,司徒封的话也没听到耳朵去。 “你趁热吃饭,我去趟洗手间。”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跑了。 司徒封低头看着僵在半空的手,脸色微沉,眸子渐渐眯成一条直线。 他用了多久时间让她安生地躺在他怀里,现在不过短短几面,她丢下他,追别的男人去了? 宁浅匆匆地跑出病房,一路跟到白易南办公室外。 紧闭的门,让她止步不前,踱步徘徊。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敲门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带着一股冷风吹向她的脸。 “什么事?”白易南冷冷地问。 “没……” 宁浅吓了一跳,下意识说没事,眼看白易南不留情面地关门,她连忙改口,“你只是开玩笑吧?” 手臂直接横在门缝里。 “想废胳膊去别人那!”白易南冷斥。 “别人别人,什么都是别人,司徒封是别人吗?你们不是朋友?”宁浅顿时来火了,“动动就往出推,生怕别人懒上你是不是?成啊,我今天让你如愿以偿,我坐这儿不走了!” 她也是被气晕了,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回廊,仰头望着白易南,气焰不减。 双手环胸,一笑一顿,“白易南是吧?怕不怕,哈、哈!” 白易南冷光从宁浅的脸上扫过,蓦然转身,“来这里什么事?” 经过细听,宁浅猛地想起目的,犹豫了下,依然坐在地上,“你……你刚才说要告诉司徒的姑姑……” “不会。” 不等宁浅话说完,白易南冷冷丢下两个字,砰的一声关门。 宁浅吃了一嘴冷风,贴耳朵在门板上偷听,没动静儿。 白易南油盐不进,她撇撇嘴,悻悻而去。 雅清小区,2110。 “乐佳。”宁浅敲了敲余乐佳的房门。 房门打开,余乐佳钻了出来,身后立刻把门关严。 “房间里藏男人了?”宁浅被余乐佳一直推着后背坐在沙发里,忍不住白了一眼,搞的神神秘秘。 不过也多亏她最近搞神秘,全然没注意外面的事,不然她听到风吹草动,宁浅真怕她杀到医院去,伤了身子又惹人怀疑。 第92章 这张嘴欠 余乐佳身子微怔,即刻恢复嘻嘻哈哈的笑脸,“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宝贝疙瘩,说不定真有男人。”佯装生气的叉腰,“那帮孙子知道我怀孕,跑得一个比一个快,和尼玛兔子似的,就怕我赖上他。” 她一边穿鞋,一边往宁浅怀里塞外罩。 宁浅不知道余乐佳要干嘛,但也穿上衣服,和余乐佳出门了。 看着前面拉着她手的背影,既心疼又佩服。 说实在的,即便乐佳和顾牧然闹,看不到两人的未来,但乐佳决定留下孩子后,凡事把孩子摆第一位,虽然还是个大大咧咧的傻妮子,可孩子事儿上从不马虎,仿佛一夕之间成熟了。 “慢点,看车。什么事这么着急?”宁浅抓紧余乐佳的手。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用另一只手接通,“唔,张姐……恩恩,我和乐佳出来了,走的着急,我和她在外面吃。” 余乐佳听到宁浅了可张姐,她突然停下来,空闲的手反常的攥紧裤线,盯着宁浅的手机不知想些什么。 快挂电话时,她在一旁压低声音地说,“张姐和吴姐想回去探亲呢,一直不好意思说,我前几天无意间听她们说的。” “我现在没事了啊,足够照顾自己,要不是她们人挺好的,早让她们回家了。”又补充了一句。 宁浅迟了一下,余乐佳的精神状态确实恢复到从前的水平了,许是为了孩子吧,考虑再三,对电话里说,“张姐,你和吴姐是老乡吧?” “哈哈,没事没事,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事呢,你们放心去。” “我的厨艺害怕饿死我们两个啊?” “恩恩,行。” 说了两句似达成共识。 电话一挂,余乐佳着急地问,“她们回去吗?” 宁浅装起手机,随口一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们了?是不是担心她们走了,吃不到好吃的了。” 余乐佳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嘿嘿一乐,“哪能啊,这不是有小浅呢,肯定把我喂得白白胖胖。” “知道就行,张姐和吴姐月底走。” “月底……哦,知道了。” …… 直到宁浅被余乐佳拉到一家酒店前,仍不知道余乐佳要做什么。 “停、停,先说你做什么?” “抓奸啊,早想干了!临走……”余乐佳的话戛然而止,小心盯着宁浅,“身子越来越笨,临生孩子前,我过过瘾喽!” 宁浅无奈,“咱要当妈的人了,能不能听话?你想打架啊!” “抓顾牧然的奸,他敢打我?”余乐佳挺了挺肚子。 顾……顾牧然? 宁浅皱眉,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余乐佳的小腹。 如果他这个时候乱来,未免太欺负人了,虽说他为乐佳损了身子,但他能给乐佳的只有孩子,仅此而已,没有名分产自,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什么,男人永远不懂。 “有什么误会吧,你别冲动。”宁浅拉住余乐佳。 她想到司徒出了事,顾牧然和靳凌夜忙前忙后,这个时候哪里有时间搞女人。 “误会什么,上次他买赵欣欣初夜的事你忘了?那事绝对没诓你,是真事。”余乐佳咬牙切齿,狠狠地盯着酒店的入口。 许是越想越生气,她拉起宁浅便往里走。 “唉,乐佳,顾牧然虽然变态,但还没有变态到那个地步啊!” 宁浅拗不过余乐佳,一起到了十层最末的一件套房前。 余乐佳二话不说,砰砰砰的野蛮敲门。 “乐佳……”宁浅想劝余乐佳,可话说一半,门开了。 顾牧然一脸不耐的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宁浅和余乐佳时,愣住了,半响才说出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气氛持续加压,眼看火山爆发。 “顾牧然,老娘今天弄死你算了,你tm教坏我儿子。”余乐佳挽起袖子,一副干架的阵势。 宁浅张了张嘴,好像说不出话能反驳余乐佳,只得先拦住余乐佳再说,转头对顾牧然说,“抱住她啊,你想她上找自己和孩子是不是?” 这话会说的多有恐吓的成成份,不过好使就行,她也为了余乐佳能消消气撒撒火。 “啊,哦!” 顾牧然后反劲地上来抱住余乐佳,把她困在怀里,却不敢用力过大,只能任由她拳打脚踢,愣是一句怨言没有。 宁浅想要说余乐佳,但看到顾牧然左脸颊上的口红印时,她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别tm抱我,你丫刚抱过哪个女人?恶心死了,一股子裤衩味。” 宁浅和顾牧然的脸色齐齐一黑。 宁浅都不好意思看了,转过身走向窗户,让他们自己解决。 “我把你鼻子扭掉信不信!?”顾牧然被气得没辙,嘴动了几次,似乎觉得不妥当,最后愣住憋出这样的一句话。 “怎么着,心虚了?说你全身是裤衩味你特么还要杀人灭口啊!” 余乐佳窝在顾牧然怀里,一点不老实,又是踢腿又是捶胸,也就顾牧然能忍受。 “艹,你这张嘴欠!” “哈,给你咬两节……” 你一句我一句,内容越来越慌,少儿不宜。 来来往往的人经过,眼神极其暧mei。 宁浅捂住脸,生怕被路过的人看到,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她这个外人臊了个大红脸,两位正主却没事人一般,她忍不住要插话了,“顾牧然,你脸上有口红印。” 这句话成功终止顾牧然和余乐佳抬杠,他一愣,想到了什么,抬起左手准确无误的擦脸颊的口红印,抹开一片淡红色。 宁浅心想,和余乐佳出来就是个错误,她应该拦住她的。 “顾哥哥……顾哥哥!” 娇嫩的声音越来越近,听得耳熟。 宁洽一愣,这不是…… 不等她脑子出现那个人的名字时,一个少女已然站在顾牧然刚刚走出的套房门口。 宁浅足足想了一分钟,才认出这个少女。 变化太大了! 那个曾经穿蓬蓬公主裙的赵欣欣居然打扮的性感妖艳,踩着高跟鞋一脸风骚样,原本十六岁的大好青春,仿佛长了十岁,像个二十五六的女人。 第93章 去问封子 “艹!” 顾牧然没回头,却谩出一声烦闷的骂声,脸色不是很好。 余乐佳在顾牧然怀里反倒安静了,一直盯着他身后的赵欣欣,好一会儿才认出,哈哈大笑,m,这身傻逼打扮,我以为哪个夜场拉皮条的呢,笑死我了。” 笑得大喘气,把顾牧然吓一跳。 “喂,你别笑了,行不行,至于吗?”顾牧然护着余乐佳,生怕她笑岔气晕过去。 宁浅肩膀抖了抖,强压住笑意,走到余乐佳身边,使了个眼色,为什么这两个人在一起?从同一间套房走出来。 如果认定顾牧然和赵欣欣有什么,她宁可听顾牧然的解释。 “还有什么要说的?敢做不敢承认,是不是男人!”余乐佳脸色一变,狠狠朝顾牧然的脚被踩了一脚。 好在余乐佳从知道怀孕后,一直穿平底鞋,不过也够顾牧然受的。 他硬生生忍了,愣是没哼一声,在意的是其他事,“我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不然肚里的种怎么来的。” “滚!”余乐佳翻了他一眼,没打算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他今后不能生育,其实她挺在意的,可他没当回事啊,不知道故意要她欠他,还有她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他觉得足够了。 她讽刺的一笑,“捉奸在床还狡辩什么?” “md,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那玩意在床上了?”咬牙切齿地问。 那……玩意? 宁浅捂着嘴,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好一个小姑娘,干嘛搞成这幅模样,成了别人口中万分嫌弃的“玩意”。 “顾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赵欣欣来到顾牧然身边,跺脚撒娇,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宁浅,眼底泛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恶毒。 年纪不大,心眼蛮多。 宁浅扬眉,她还没和她算总账,她倒先记仇了。 “谁tm你哥哥,滚一边。” 顾牧然嫌恶的甩开赵欣欣,抱余乐佳到一旁,黑着脸说,“你当老子瞎啊,那玩意我能看上?” 余乐佳瞅了瞅赵欣欣,是这么个理儿,真是瞎眼才能看上。 “关了灯都一样。小浅,你说是不?”她转头问宁浅。 宁浅摇摇头,“黑灯瞎火,和鬼似的,我不信顾牧然有这种癖好。” 顾牧然点头,忍不住捏余乐佳的脸。 看看人家宁姐姐的觉悟,她这个脑袋里装得都是豆腐脑? “你说我是鬼?啊啊啊!”赵欣欣表情扭曲,大声尖叫,“我如今这么惨,还不是你害的!” 她表姐赵玫心里惦记着司徒封,哪怕她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又堕过胎,对司徒封的心思就没断过,自从被宁浅告破她对司徒封的喜欢,赵玫处处针对她,冤枉她后又向她爸告状,害得她零花钱减了大半。 一万块哪里够她花,一个皮包都不止。 没钱被朋友嘲笑,她怎么受得了?好在她年轻又漂亮,靠身体换取足够多的钱。 “是吗?原来我这里厉害。”宁浅嗤笑。 傻逼才会同情赵欣欣,曾经的她或许会,但现在绝对没有一丁点怜悯。 赵欣欣双目恶狠狠盯着宁浅。 “你tm瞪……” 余乐佳看不惯了,要为宁浅出头,却不想顾牧然挡在她面前,冲着赵欣欣吼,“拿钱滚,交给你的事情,你给我办好了,不然我……脏我的手,我不收拾你,让赵玫收拾你。” 提到赵玫,赵欣欣缩肩膀身子一抖,眼中划过惊恐。 她怕赵玫,真的怕,又恨又怕。 宁浅听到顾牧然的话,不由向顾牧然看去,他把余乐佳严严实实护在怀里,探出头就按回去,看一眼都不行,仿佛赵欣欣是病毒一般。 这个男人挺混蛋的,比动手打赵欣欣还狠一百倍,毫不留情,赵欣欣落在赵玫手里肯定没好,更惨。 心里这样想着,她却不准备为赵欣欣说话。 宁浅长长吐了口气,对余乐佳说,“过瘾了没,过完回去了,我想吃米线。” 说到吃的,余乐佳咽了咽口水,肚子的馋虫被勾起了,转头对顾牧然道,“饿了,饿了,饿死了!你请我和小浅吃饭。” 仔细听会发现其中的撒娇,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顾牧然乐了,“行,吃什么都行。” 别说她撒娇,就算没有,他也答应。 三个人一起等电梯离开,留赵欣欣木若呆鸡地在原地担惊受怕。 她冲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大喊,“求你了,别告诉我表姐。三天,只要三天!” 一路上,宁浅见余乐佳正在兴头上,便没有问多余的话,直到晚上余乐佳睡熟,她送顾牧然出门才问出疑惑。 “顾牧然,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就算看到乐佳是你孩子他妈的份上,多多迁就她好吗?我知道对你不公平,但我……我也没办法。” 宁浅抿了抿嘴,想要补充说什么,但看顾牧然脸色深沉,把话咽了回去。 即便他不是个好男人,他肯对乐佳好,对别人坏又算什么。 “你们不懂,她对我的意义。”顾牧然皱眉,脸上的玩世不恭不知所踪,沉沉地说。 他眼底的情愫,宁浅确实不懂,也不能理解。 如果说大实话,她就是觉得他不够爱乐佳,一个外人看不到他有多爱,乐佳也从来没说过,她只看到他们从一开始就不顺当。 或许他真的爱吧,但现实摆在他们面前,无法改变,只有屈服,两人中间隔了太多。 顾牧然离开前,宁浅忍不住问,“介不介意我问一个问题。” “你说,宁姐姐,和我客气什么啊!”顾牧然桃花眼含笑,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你找赵欣欣做什么?”宁浅直直地盯着顾牧然,“我不相信你是没原则的男人,是不是和司徒有关系?” 他要想乱搞,完全可以骗余乐佳,不用说出不能娶你的大实话。 顾牧然一愣,低头看了眼脚下,显然在想什么。 片刻,他耸耸肩无奈道,“不是我不告诉你啊,封子不让,你知道他的脾气,啧啧,不敢啊。你要真想知道,去问他。” 第94章 把你藏起来 一周后,司徒封出院。 这期间,足以让靳凌夜和顾牧然把事情调查清楚。 出院这天,任鸣前来接他,刚想着说什么,却在开口的前一秒,发现了从不远处一路小跑过来的宁浅。 司徒封朝着他投了个眼神,示意让他先不要说。 任鸣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司徒封的伤口恢复的很好,没有恶化的情况,他早在一周前就想出院,是宁浅一直不放心,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出院,这才勉勉强强的又让他在这里住了一周。 看着她因为一路小跑而微微泛红的脸色,司徒封有些不想让别人打扰自己与她这种单独相处的时光,遂对任鸣吩咐道:“你先一个人回公司吧。” 任鸣愣住:“呃……” 司徒封眸子眯了眯,任鸣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应道:“是。” 然后,便迈步朝着停车场走了过去,自己一个人驱车回公司。 宁浅也不解,看着任鸣渐渐远去的身影,回过头来问他:“你让他先回去了,你自己怎么回去?” 他放着好好的专用车不坐,难不成还想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去? 司徒封微微挑眉,反问:“谁说我要回去了?” 宁浅小声嘀咕:“不回去你要干嘛……” 司徒封看了她一眼,眼底的难以捉摸,没说话。 这几天,可能是因为要照顾他的缘故,她休息的不是很好,一双熊猫眼很是明显,他看着,皱起了眉头。 宁浅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有些心生奇怪。 就在她按捺不住想着要开口打破这沉默气氛的时候,他终于迟迟的出了声,一开口就提那天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你那天,看见顾牧然在赵欣欣那儿?” 聪明的男人,都会在自己在乎的女人面前避开另外一个女人,这是常识,可偏偏,眼前这人是个例外。 司徒封继续问:“憋了这多么天,一句话不问?我记得你看到他们的第二天,差不多晚上才来医院。” “……” 宁浅简直想笑。 被他气的。 还不是因为他?她觉得自己对他而言像个随心情而定关系的人,有时是就是毫无干系的外人,分别在两个世界,弄得她多数时候像个傻子。 这样想着,她抬眸看向他,眼露愠色。 因为刚刚出院,又不是在公司,所以他今天穿的衣服并不如往日一样西装革履,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服,恢复了他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风采,恍惚间回到初遇,那惊艳的一眼。 盯了他半晌,她终于问出了声:“我没进去,你很奇怪?” 司徒封理所当然的颔首,似笑非笑的,“我以为,从你的性格出发来讲,你会进去,宣誓你的主权地位。” “……” 宁浅窘迫之余,生出一抹酸涩。。 宣誓主权地位。 她宁浅凭什么啊?她是他的谁? “我有什么好宣誓的。”宁浅勾了勾唇角,话语中隐隐带着一丝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的自嘲:“你和赵欣欣,或者赵玫如何,是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爱咋样咋样呗。” 话音刚落下,她就骤然反应过来了自己说的什么,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心头浮上一阵很强烈的尴尬。 刚才她那话……怎么听,怎么有种吃醋的味道。 她在这边尴尬的不行,司徒封在那边,却是若无其事的笑了:“吃醋了?” 宁浅别过脸,并不承认:“没有。” 他动了动唇,唇角噙着笑,“伤我的人曾经包过赵欣欣一星期。” 宁浅仍咬着唇,没出声。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他这算是……解释? 可是,有什么好解释的? 即便她松了口,答应了与他重新开始,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是没有确定下来,他与谁在一起,与谁有纠缠,那都是他自己的自由。 何况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叫江辛婷的单纯女孩。 “司徒,我……”半晌,她才别别扭扭的出了声,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只是,他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倏然俯身,打横将她抱起,疾步走到路中央,拦了一辆计程车,硬是将她给塞了进去,然后自己随即挤进去,坐在她身边。 宁浅猝不及防,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不敢挣扎,害怕触碰到他的伤口,直到被他强行塞进车里,这才想着要下车离开。 只是,司徒封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紧跟着坐在了她身边,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司徒封眯了眯凤眸“还想着往哪跑?” 宁浅也没什么好脸色,烦躁的低吼:“你想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给我点尊重?” “尊重?” 司徒封听到她话语里面的这两个关键字眼,微微皱了皱眉,忽然意味深长的说:“要是我不尊重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 “要是我不尊重你……”司徒封忽然压低了声音,朝着她那边凑近了几分,笑得肆意惑人,却透着妖凉,“在你第一次拒绝我的求婚时,我就会把你藏在一个只有我的地方,你以为你还能有现在这样的自由?” 他的语气很是认真,让人听了,丝毫不会怀疑他是在说真的。 “不过,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会给你足够你要的‘尊重’。”说完,他离开她的耳畔,离开前吹了口气,带着一丝冷意钻入她的领口。 宁浅怔住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刚刚那个温雅绅士。 她心跳加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程天佑要和她算总帐。 司徒封没再说什么,转头,对前方的司机道:“去华顺餐厅。” “我不去!”宁浅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来,“放我下车!” 司徒封绷着一张如画般精致的俊颜,并未回应,将她的威胁给无视了个彻底。 绿色的计程车也没有停下,在马路上疾驰,车窗之外两侧的风景转瞬掠过。 宁浅看着他这淡定的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咬了咬牙,直接伸手扣住了车门把手,然后将车门打开。 第95章 好气啊! 疾风因为她这一动作而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及腰长发。 宁浅转眸,迎视上司徒封的视线,学着他的态度,“司徒,让司机把车停下,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凭什么,他这样一再的欺负她。 他抿唇,并未言语。 精致的容颜一寸一寸的冷凝成冰,明明在笑,却溢出寒凉,渲染着车厢内的气氛。 “好啊。”他笑笑,漆黑的眸子里盛满危险的味道,“有胆子,你就跳,我不阻拦。” 宁浅终究是气馁的松了手。 她当然只是说着吓唬他的,不会真的跳,万一她真的跳了,他不救她,那她得被摔成什么样子? 她不傻,不会真的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最后仍然是没有一点儿办法,收了手,把车门给狠狠的摔上,不情不愿的往一边坐,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心里面,却不由得咒骂:妈的,她就不应该对他这么关心到事无巨细的地步,直到照顾他到出院的最后一天。 现在好了,他伤好的差不多了,有力气了,欺负起她的时候,她也没反抗的机会了。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越憋屈的慌,胸腔间就像是燃烧起了一团火焰,怎么也熄灭不了。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草!” 这就是贱嘛,之前想着让着他,让的结果就是他变本加厉。 司徒封就坐在她身边,将她的骂声清清楚楚的听在了耳中,忍不住皱了皱,随即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宁浅察觉到他朝着自己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侧首,视线迎视上他的,反击:“看什么!自己做了过分的事情,还不允许别人骂两句了?” 司徒封并未在第一时间回应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又朝着她这边凑近,压低声音,低语:“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竟然长了这么大的本事,竟然会……嗯?” 刻意在中间忽略了一个字眼,让人联想一下她刚才骂的那句,轻而易举的就猜出了他的意思是什么。 “……” 她小脸渐次浮现上几缕红晕。 这句话,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无耻程度,又刷新了一次记录。 说出去谁信啊? 他瞧见她的脸红,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微微一笑,“什么时候将实际行动实践给我看,嗯?” 都说一个男人在说“嗯”的时候刻意把尾音扬高几分会撩妹于无形,宁浅简直没有一刻,比这一刻更相信这句话! 她脸上的情绪烦躁与懊恼并存,司徒封斜睨着她,抿紧的薄唇开始渐次放松下来,不再跟她置气,眼底笑意加深。 他也不再跟她闹,半躺在后座上,长腿交叠,慵懒随性,“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这些天,她为了照顾他累成了什么样子,他看在眼里。 一天家里医院的两头来回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宁浅却还是放不下刚才的事情,故意不搭理他。 不敢跳,没骨气的! 司徒封的伤口终究是没有好的彻底,时而还是伴有一丝隐隐的痛感,似乎是感到了疲惫,轻轻阖上眼眸,又问她:“是不是从知道我受伤的那天开始,就没好好休息过,吃过饭?” 回应他的,是她给的静谧无声。 宁浅紧咬着唇不说话,司徒封也不逼迫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没人再说话,车厢内陷入沉寂。 华顺餐厅位于华顺街,比起甜品店,餐厅更出名。 计程车在门口停下,司徒封付了钱,没等司机找零钱的,就拉着宁浅的手走了下去。 整个过程,他的动作都显得相当自然,就好像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本就该如此一样。 中午,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整条街的餐厅里的食客都很多,这个也不例外,店门口停满了大大小小无数车辆。 餐厅经理也算是个见识过几分世面的人,认识司徒封,听前台的服务员听说他来了,连忙亲自下了楼迎接,语气毕恭毕敬的:“先生,没想到您竟然过来了,我立即为您安排一间v房,您要吃什么吩咐一声,我立即联系厨房给您做。” 说着,从西装口袋中掏出对讲机,联系上厨房那边的人。 司徒封却是没搭理他,而是转头看向身边的宁浅,“想吃什么?” 宁浅咽了下口水,却死憋着不说话没搭理。 她这心里,还因为刚才在车上的事情而生着气呢,他别想就这么打发了她。 经理也是个会来事儿的,见此情况,心里也有了个大概,摸清楚了点底细,心想先生这是惹女朋友不高兴了来这里吃饭哄她开心呢。 心思微转,他率先出声说道:“先生,要不然这样,我先为您安排雅间,这位小姐想吃什么,你们再慢慢商量,好不好?” 司徒封微微沉思了两秒,点点头,回应道:“也好。” 经理走在前面,摊了摊手,恭敬道:“您跟我来。” 他低声“嗯”了句,然后拉着身边不情不愿的她一起上楼。 宁浅不愿意上去,跟脚上生了根似的,怎么也不想动,一路上,他几乎把她给推上去的。 又想着他身上有伤,不敢让他太用力。 啊啊啊,她要被他逼疯了。 上了楼,在经理的带领下,进了一间vip房。 服务员将菜单递过来,由经理转送给司徒封。 他伸手接过来,看都没看一眼的,直接丢给了对面的她。 虽然没说话,这样的沉默,却抵得过千言万语。 宁浅虽然还是心有不情愿,但现在这毕竟都已经来了,还当着外人的面,再拒绝就显得有点儿说不过去了,抿了抿唇,终究是把菜单给接了过来。 她随手点了四个菜,然后合上菜单,交到经理手中,“就这些吧,谢谢。” 经理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司徒封并未多言,“还要吃别的吗?” “不了。”宁浅摇头,说:“这些就够了。” 他们两个人,估计也吃不了多少,四个菜就够了,点多也是浪费。 只是……他又想做什么呢? 第96章 她逃不掉了 司徒封这才抬起眼看向经理,跟他又重复交代了一遍,经理点头说了声“好的,请稍等”,便拿着菜单退了出去,去催厨房那边。 毕竟是特殊服务的人群,对待司徒封自然不会像是对待别的客人一般普通,不管是服务的态度还是上菜的效率,都是极高的。 经理出去没一会儿,宁浅点的菜就一一全部上齐了。 司徒封先动了筷子,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却有些不自在了。 宁浅拿起筷子,很久都没有动,甚至连目光都没有落在那些精致可口的饭菜上面,而是不动声色的在他身上来回梭巡。 整个吃饭的过程,司徒封都没再与她闹什么别扭,像个旁观者局外人一样,什么态度意见都没有。 注视良久,她最终收回自己游弋在他身上的目光,开始食不知味的吃菜。 一顿午餐,就这样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完。 用完餐,经理又差遣人送上了一壶茶。 是很名贵的大红袍,只是闻着,味道就极其浓郁,茶香味十足。 司徒封拿过茶壶,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然后又倒了杯自己喝,唇覆上茶杯杯沿,他慢慢的啜饮品尝,姿态一如当初,优雅惑人。 空气中流淌着静默。 司徒封坐在那里,狭长的凤眸微微垂着,浓密睫毛轻眨,在眼睑处投下一抹暗影。 一张俊脸白皙,五官的轮廓分明,唇呈现出一种淡粉色,弧度微微上扬着,姿态似是在笑,却又不是在笑。 宁浅坐在对面,看着他那优优雅雅的样子,心里不禁堵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的美,精致的好似一尊雕像,让她身为一个女人,都不由有些嫉妒。 她看着他,有些失神,一时间忘了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司徒封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目光,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打量他打量了好长一段时间,下意识的别开了脸,脸儿忍不住晕染上一层绯红。 “小浅。” 司徒封忽然出声,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并未移开。 她应一声,声音低低的:“嗯。” 他皱起眉,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在考虑什么?” “没……”她下意识的否认,浑然不觉得这过于迅速的回答掺杂着某种心虚的味道。 错开他望向自己的视线,她低着头,目光低的甚至都能看到自己的鼻尖,手指抚在杯壁上,轻轻的摩挲,一次次,不觉厌烦。 “司徒。” “恩?” 司徒封扬眉,仿佛早有预料般。 他身子向后靠,十指交叉,精致的容颜挂着淡淡笑意,有没话语,却让她不能自己,她在他面前像个透明人,只需一个眼神便能看穿她的心底。 她反复深呼吸,提了几次气,才尽量平静地说,“司徒,我很庆幸遇到你。” “所以?”司徒封笑得凉丝丝,“打算过河拆桥。是吗,小浅?” “我没有……”她否认,却又蔫蔫的吐出一句,“但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他对她确实没话说,该帮的帮,不该帮的也帮,她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说不定她现在还在哪个角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没有盼头。 两人一同陷入沉默,气氛微凝。 来往的人们无一不是笑容满面,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唯独宁浅和司徒封例外,显得格格不入。 他与她的眉宇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却谁也不肯开口。 僵持,执拗。 宁浅有自己的思想,认定了道理,便钻牛角尖,当初司徒封躺在病床上时,她的所想所念抛之脑后,说到底缺乏安全感。 华顺餐厅以独具一格的淡雅别致出名,融入中国风元素,装饰的大红,张扬中透着内涵,客人都是些成功人士,不乏十几二十年的恩爱夫妻。 在这样好的氛围下,要情调有情调,要环境有环境,偏偏宁浅和司徒封各怀心思。 “小浅,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轻描淡写的问,眼中划过暗芒,“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不是好人,到了那时候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临走前,司徒封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宁浅,状似风轻云淡,甚至俊脸含笑,始终是别人眼里亲和暖人的绅士,可事实上他身上散发逼人的压力,包围着她。 他温润的容貌透出微微凌厉,在转身瞬间,唇畔一抹弧度,让她心头突地一跳。 当时一种想法冒上心头。 甭管她愿不愿意,她逃不掉了。 …… 下午五点。 司徒封将办公桌上面放置着的文件给整理好,然后拿了椅背上的外套,准备去找宁浅。 只是,他才刚刚起身,还没等走出去的,放置在西装口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停了停脚下的步伐,然后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号码。 辛婷两个字,跃然浮现于他的眼帘。 他剑眉不由皱起,数秒,修长的手指最终划过了接听。 “封……”那边的女音说话时明显带着不安,声音柔柔弱弱的,好似温室中被保养完好从未受到过伤害的花朵:“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没。”司徒封一边回答,一边迈步走出去,“下班了。” 话落,他走出办公室,单手将门轻轻的关上,没弄出什么动静。 得到他的肯定,江辛婷这才微微舒了口气,放松下紧绷的心弦来。 司徒封走到长廊尽头的落地窗前,拉开窗户,淡淡的问:“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没事……”江辛婷的声音很轻,轻的让人不仔细听甚至都有些听不清楚:“就是,想你了。” “辛婷。”司徒封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话锋一转,说道:“下午的时候白易南给我打过电话,说你最近发烧,不按时吃药。” “封。”江辛婷有些紧张的打断他,不想让他再继续说下这件事情去。 司徒封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继续道:“吃药尽快好起来,你是成年人,别耍小孩子脾气,好吗?” 他的口吻很好,耐心十足,一句一句的哄着她。 第97章 生来为了气他 这样的客气与温和,反而疏离。 江辛婷不敢跟他顶嘴,在电话里乖乖同意:“嗯。。” 司徒封抬起手腕,看了眼上面显示着的时间,下午五点十分。 静默数秒,江辛婷又低低开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司徒封沉默,想着说一句“暂时不会回去”,但考虑到她现在的身子,最终还是收回了这句话,“尽量抽空吧,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回去看你。” “这么说,你近期内不会来……”她的声音,俨然多了几分失落,听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司徒封淡淡应,“嗯。” 江辛婷纠结许久,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将心里的一句话给说了出来,“封,我想你了。” 司徒封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看着秒针一点点的走,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圈,没有正面回应她,而是说道:“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会回去看看你。” 一样的回家。 “我……”江辛婷似乎是还想说什么。 “辛婷,我有事,抽不开身。” 这一句话,司徒封重了语气,字里行间,透出一丝提醒。 一天的工作,宁浅和司徒封零交集。 她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却在临走之前忽然想起,来公司的路上他跟她说的晚上下班后去找他这件事。 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乘坐电梯上了顶楼。 从电梯里面走出来,她迈步走向他办公室的位置,却在长廊拐角处看到了他的身影。 宁浅不由自主的停了停脚步。 司徒封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手里拿着行动电话,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隐约间还能看到他的侧颜,神情温润,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电话另一端,是谁呢。 司徒封站的地方与她站的地方距离隔的有些远,是以,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但是,宁浅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清晰分明的柔情,带着一丝诱惑,让人沉醉。 良久,司徒封收了线,将电话重新放回西装口袋中,转身欲要离开。 只是,却还没等迈步的,刚转了身,就看到了站在长廊拐角处的人。 他迈步朝着她这边走过来,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问了句:“什么时候过来的?” 宁浅微微敛眸,低下头,故意不让他看到自己眸底的情绪,“很久了。” 司徒封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沉默了数秒,又问道:“想吃什么?” “嗯?” “晚餐。” “不……”宁浅下意识的想说‘不用了,我回家吃就好’这句话,然,才刚刚说了一个字的,就看到了他眯起凤眸传出的危险讯号,当即把自己的拒绝吞回了腹中,小声说:“你决定吧。” 出去吃顿饭,也没什么。 何况,她最清楚,在这里继续耗下去,只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们要共进晚餐。 他微微挑眉,神情间似有不悦流出,“我问你,你让我决定?” 宁浅不想惹他,最后又闹的一肚子火气,顺了他去,说出一个地点,试探性的问道:“……华顺?” 额,好像故意的,两人才在那个地方闹不愉快。 她立刻偷偷观察他的反映。 “嗯。”司徒封神色如常,拉着她的手,下楼,跟她先后上了车,发动引擎,朝华顺街驶过去。 算了算了,弄得她好像小心眼似的。 出发后,又改了别的地方,嘉和酒店。 宁浅坐在副驾驶上,侧首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一路行驶过的路线,计算着还有多少距离。 好像已经不远了,只要在前面的路口右转一个弯,然后一路直行,走三百米再转一个小弯就到了。 转了转视线,她看向自己左边的男人,说道:“你在前面的路口右转一个弯,然后走三百米,再左转一下,就到了。” 司徒封听着她这轻车熟路的语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他忽而出乎她意料的问了一句,“你去那里吃过?” 淡淡的语气,仿佛随口一问。 “恩。”宁浅不作他想,如实回答道:“去年的时候,程天佑生日,我跟他去过一次。” “……” 她生来就为了气他。 司徒封握紧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薄唇紧抿着,没说话。 他不说话,宁浅自然也不会主动挑开话题,目光落在车窗之外,静默。 稍即,她听到他低低沉沉的呼吸声声,不是很明显,但是因为这沉默的气氛,倒是能让人听清楚,好像他在生气一样。 宁浅也着实感觉这气氛有些古怪,侧了侧视线,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他一眼。 她又没跟他吵没跟他闹的,好端端的,他又怎么了? 先是右转,直行了三百米之后,到了一个小路口,眼看着只要再左转一下就到了,司徒封却忽然走了相反的方向,拐向了右边。 “不是往右拐,是往左拐!”宁浅终于忍不住气,回过头来提醒他。 只是,正专注开着车的男人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是自顾自的驶向了左边。 宁浅有些不耐了,重了语气提醒:“司徒,你走错路了。” 司徒封头也不抬的回答:“没有。” “……” 男人又出声道:“我忽然不想去嘉和了。” “……” 宁浅暗暗咬了咬牙,心内忍不住暗自思忖:不去你特么问我! 懒得跟他争执,她妥协说:“那随你吧。” 司徒封继续朝前行驶,驶出一段距离之后,忽然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下。 “到了。” 宁浅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下来后,目光在周围梭巡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哪里有饭店或是餐厅,只有一家超市。 司徒封下车,按下中控锁,锁好了车门,然后从车头绕过来,揽着她的肩朝着前方的超市门口走去。 宁浅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狐疑的看向他,以眼神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垂首,对上她的视线,慢条斯理的解释说:“不去餐厅了,去超市买点食材,回家自己做。” 宁浅抬眸去看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2109……两人独处,她不敢了。 第98章 离家出走 因为她不知道她对他的抵抗力究竟会差到什么地步,越来越薄弱。 然,司徒封却一点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在她拒绝的话说出口之前,给了她个迷人微笑,“乖,恩?” “……” 她被他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转回了自己的视线,盯着前方的道路,懊恼的咬唇。 司徒封眼角的余光瞥到她小脸上的懊恼,不自觉的勾了勾唇,弧度笑非笑。 他带着她走到蔬菜区,淡淡的问:“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他微微皱眉,似是不悦,松开了手,对她说:“自己去挑。” “哦。” 菌类蔬菜离着他们最近,宁浅就近挑了几种,然后又在旁边挑了一些土豆和西红柿。 司徒封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笑意加深。 恩,有种养女儿的感觉,还不错。 买好了蔬菜,又买了一些调味的食材,两人这才准备离开。 正值下班高峰期,超市里的人有些多,排了好久的队才轮到他们,到了收银台前宁浅这才想起来掏钱包,连忙去翻口袋。 只是,她才刚翻出口袋,抬头的时候,就看到收银员已经将卡递到他手中了。 她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刻他们之间的差距。 买的东西不少,用两个大号购物袋装着,出了门口之后,她下意识的伸手想帮他提,“我帮你。” 司徒封没说话,却也没将购物袋给他,径直朝停车场的方向走过去。 宁浅无奈,但也不想又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跟他争吵,也不再说什么,跟上他的脚步,一起朝着停车场那边走过去。 司徒封将购物袋放到后备箱里,然后绕过车身上车,朝着雅清小区驶去。 2109.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司徒封没跟她说几句话,将蔬菜拿到厨房,洗干净了手,开始做饭。 宁浅站在门口,看着他依然娴熟的动作,很客气的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帮忙?” 司徒封微微侧首,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笑问,“帮倒忙?” “!” 在医院谁给他做的饭?都喂狗去了。 嘴上不敢说,心里这样想着。 宁浅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连跟他客气的念头都没了,直接转了身,离开之际扔下一句:“谁愿意帮你。” 然后便踱步走到了客厅的那张小沙发旁,坐下。 人家不需要她帮“倒忙”,宁浅也没事做,一直坐在沙发上等。 等到都快睡着了,厨房的门才被打开,顿时一阵香味随着门开而飘到客厅。 好看。 到什么程度呢,光看着就有食欲,让她食指大动。 做出的菜如他本人一样,唯有完美二字来形容,这个男人加上厨艺一点,已经完美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宁浅被他勾起了馋虫,去洗了下手回来就动了筷子,吃了几筷子之后,却发现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竟然一动没动。 “吃饭呀,都是你做的,害怕我怕下药啊?”她扁扁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不吃?” 他望着她应了声,这才动了手。 眉宇含着沉思之色,出了神。 “没什么。” 随即,他收回自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目光朝着窗外看过去。 北川天气,一如既往的多变。 他们下班的时候,天气还只是有些多云,连阴天都没有,却在这个时候,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点。 宁浅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窗外的天气情况,愣了一下,“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 司徒封淡淡一笑,眼底的漆黑始终难以捉摸。 隔天清晨。 宁浅像往常一样和余乐佳吃早饭,临走前同张大姐吴大姐调侃越来越能吃的余乐佳,嘻嘻哈哈出门到隔壁。 埋头苦干司徒封留给她的任务,头发抓下了几缕,表格却还是没做完。 正在她苦逼得挣扎要不要找司徒封帮忙时,家里来了电话。 余乐佳留下一封信,走了。 谁也没见到她,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张大姐和吴大姐计划今天回老家探亲,但在半路突然忘记有没有关煤气,当时吓得不轻,生怕自己的失误害了余乐佳。 哪曾想慌张的跑回2110,煤气是关闭的,但余乐佳不知所踪,电话打不通,只留下一份信。 宁浅等着张大姐递到她一份干净肃然又万分沉重的信,没曾想交到她手上的却是一张姨妈巾广告,褶褶巴巴,有菜汤有油渍,像是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 翻过广告纸,背面爬满歪歪扭扭的字,奇丑无比,甚至一行里有三个错别字。 ——亲爱的小浅快来看。 呀呀,小浅,我带着咱儿子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去了。 不用找我,我会努力吃胖吃圆,你知道的我手里死攥着一笔小金库,始终没给那两个败家子,所以那你可以放心拉! 看到这里宁浅的手止不住抖,余乐佳的笑脸浮现在眼前,明明早上她还在拉着她胳膊摇晃撒娇,现在却消失了?找不到了? 她努力压抑着,继续往下来。 ——你懂我的,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但绝不是为了把他送入顾家。 顾家哪都是些什么玩意,我再不是东西,也不会把小孩子送进火坑,让他们坑完一代又一代。 啊,对了,他们和我碰过面了,不过我没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听过他们的话后肯定生气。 依然是顾牧然不会娶我,但会把我好吃好喝的养在外面,生下的孩子送进顾家,顾家会为孩子选个合适的母亲,并且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这个亲生妈的存在。 滚tmd,当时我就掀桌子把他们骂跑了,但后来冷静下来,我又去认错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嘿嘿,我聪明吧。 好了,就这样喽,不用找我,我一定照顾自己和孩子。 永远青春美少女的乐佳留。 宁浅再抬眸时,眼圈通红,疯了似的往外跑,冲向电梯,中途却被一个熟悉的怀抱从身后紧紧抱住。 “小浅,冷静。”清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第99章 搬到一起住 温暖柔和的气息包围着她,仿佛她的急躁与不安。 宁浅发泄一般的冲他吼。 “不是你的朋友,你当然不急!” “余乐佳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你要她怀着孩子天天东躲西藏,担惊受怕吗?小浅,你告诉我,这是你想看到的?”司徒封扳过她的身子,两人面对。 她僵住,目光直坠他的眼底。 乐佳为什么要独自面对这一切,一起承担不好吗? 怨不得乐佳又是捉奸又是支开张姐吴姐,原来早有打算,作为离开前的疯狂,她顺从心意的和顾牧然闹闹笑笑,只为不留遗憾。 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该死的没发现?该死的不心细! 她的心一抽一抽,拉扯间衣服凌乱,显得有狼狈。 第一次因为恋人,第二次因为朋友,守在她身边的人,有是他。 为什么又是他? “她可以照顾自己吗?”宁浅盯着司徒封,忐忑地拧手指。 明明无需他的肯定,却忍不住问。 司徒封揉了揉她的秀发,大手好温暖,“为母则刚。” 黑眸中映下她似某种小动物又紧张有期盼的眼神,唇角微扬。 …… 房子空荡荡,余乐佳不在了,张大姐和吴大姐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平时欢声笑语闹不停,如今只剩宁浅一人,冷冷清清。 秋天提前到了,她在家时添了件长袖。 余乐佳的离开,尽管知道对她是好事,但宁浅人忍不住心情低落,太突然了,没有给宁浅适应的机会。 司徒封作为一个“剥削者”,宁浅的上司,大发慈悲的放了她长假,时间由她自己而定。 最开始的三天,宁浅始终把自己关在家里,足不出户,饿了吃困了睡,囫囵地过。 直到第四天中午,冰箱里空空如也,她只能出门。 开门的瞬间,空气和光线都不一样了,让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吸。 宁浅一边抓乱糟糟的长发,一边摸身上的钥匙,脚底的鞋一只红一只黑,穿错鞋浑然不知。 “靠——” 一声低咒从地面传来,与此同时宁浅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栽向前跑了几次。 扶着墙站稳,她回头看去,这才看到门口坐着一个比她还邋遢的他。 “顾牧然?” 宁浅走进,语气不确定。 “宁姐姐啊……”顾牧然抬头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以为是她。” 他靠门框而坐,一手搭在曲起的腿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宁浅怔住了,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她很难把眼前这个一脸胡茬的老爷们和平日里俊美多情的顾大少爷联想在一起。 惊讶,心疼。 他之所以坐在这里,却从不敲门,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幻想着余乐佳就在门里面,他们不过一墙之隔。 多种情绪揉杂在一起,她心头一抽,默默祈祷:乐佳你一定要平平安安,我们等你。 “走了,去屋里。”宁浅想想,总不能丢他在这里不管,搀着他胳膊要扶起他。 顾牧然毕竟是大他,哪里是宁浅一个人能架住的分量,何况他一动不肯动,死沉死沉的。 宁浅只得放弃,扶着腰站在一旁,大喘气,“咱能像个他不?” 顾牧然仍坐在地上,仰头望向宁浅,“姐,咱算了吧,我要和你证明这点,封子得要了我的命。” 她忍不住翻了他一眼。 知道保命,还有得救,不算傻。 “起来。”她抬腿踢了踢他。 “起来干嘛?女人和儿子都跑了。” “再找行不行。” “不,我只要他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干嘛去了? 宁浅为余乐佳抱不平,声音透着一丝怒,“不能娶她,是不是你说的?现在她有了你的孩子,还是不能娶。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给谁看呢。” “姐,你再说,我哭了啊!” “……” 宁浅拿顾牧然没办法,只得打电话给司徒封,司徒封让她自己按时吃饭,不用管门口的那坨。 坨? 这个形容真是…… 等宁浅从超市回来时,顾牧然依然半死不活坐在门口,当她做了午饭来门外问顾牧然吃不吃时,人已然不见踪影。 不知道司徒封用了什么办法,讲顾牧然全动了。 哎,又是一顿食之无味的一人餐。 从接到余乐佳那封信开始,司徒封拿着2110房的钥匙终于派上用场了,无论多晚,都会到这面睡觉。 起先她以为司徒封藏了其他心思,没少冲他甩脸发火,但他始终一脸温和,偶尔给她个微笑,镇住她的无理取闹。 虽然心不甘,但有他在,她睡得才踏实。 他或许不知道,正是他安静的优雅的的微笑,不显山不露水,平静如初,殊不知这样的笑容最是让她安心而不自知。 一连四天的阴天,让人的心情如天气,阴阴沉沉,低迷失落。 下午乌云低垂,夜晚大雨如期而至。 闪电伴随着暴雨,同时击碎了这安静夜色。 “啊!” 一声惊呼从另外的房间传来,伴随着她倒吸凉气的嘶嘶声。 司徒封来到她房间,开了灯,晕黄的光线在里面弥漫开来,他低声问:“怎么了?” 忽然打开灯光,宁浅的眼睛有些不适,数秒后才睁开,回过头来看他,神情间带有一丝懊恼:“没事,刚才不小心碰到暖壶了。” 有了痛经和胃痛这个毛病,她习惯把暖壶放在床头,方便倒水,刚才想暖暖胃,不小心提到了暖壶,暖壶盖原本虚掩,壶倒地的瞬间,热水溅到了她的身上。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她的小腿上,果然,脚背和小腿被烫的红了一片。 司徒封走近过来,看着她被烫伤的地方,眉头深锁,“懒到这种程度,你打算用脚倒水?” 她又不是故意的,他凶什么嘛。 宁浅咬唇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走过来,俯身,不容置喙的将她抱起来放到一旁的单人床上,看着她泛红的肌肤,“烫伤药呢?” “没了。”宁浅底气不足的回答。 司徒封眯了眯凤眸。 他出来的急,听到她的喊声便马上出来了,只找了件衬衫披在自己身上,上面的水晶纽扣并未系好。 第100章 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肌肉清晰的胸膛倒映进她的瞳眸。 宁浅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幕,目光不知该往何处放,微咬着唇,尴尬。 却发现眼睛好似管不住一般,总往一个方向瞄。 天呐,她对这妖精已经完全没抵抗力了吗? 司徒封却丝毫不以为意,“冰块呢?” “也没了。” 他抚着她小腿的手微微大了几分力度,凤眸有火焰窜烧出,“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宁浅是真的怕他这个黑脸,但现在她受了伤,心情本来就不好,被他这么一吼,气性也上来了,“伤的又不是你,你发什么火!” 三秒钟的安静。 司徒封看着她,薄唇轻启,似笑非笑,“伤的不是我,恩?” 她不说话。 这么久了,她总算长记性了,这个时候不能接话。 稍即,他收回自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没再说什么,转了身,朝着门口处走去。 走到门口,推门离开,整个过程,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宁浅坐在原地,看着他离着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难受的好像猫抓一样。 不多时,她听到了不大却很清晰低沉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随后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想,他应该是被她气走了。 忍着痛,宁浅从床上下来,瘸着一条腿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卧室,果然,开门时映入自己眼帘的场景,是空无一人。 心里莫名奇妙的,有些空落。 踱步走进来,她走到室内的小窗户前,停下脚步,隔着一层玻璃目光望向外面。 大雨滂沱。 站在窗前怔愣了半晌,然后才回到那张床上,她轻轻躺上去,蜷缩在一起,感受着他留下的余温。 夜半。 本来那时候就是深夜,人极容易犯困,司徒封走后没多久,宁浅就在那张床上睡着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恍惚间好像是听到了开门声,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也没当回事,抱紧了怀中的被子,继续睡。 直到小腿上传来冰凉的触觉,才让她半梦半醒的意识骤然清醒过来。 冰冰凉凉的感觉渗入肌肤,缓解了她的几分疼痛,宁浅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睁开,映入眼帘的第一幕,便是他坐在床沿,正为她上药的情景。 “你……”宁浅怔了下,对眼前的情景,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是走了? 司徒封神色淡淡,给她上好了药,叮嘱道,“注意伤口,这几天不要沾水。” 她轻轻颔首,“嗯。” 司徒封将药膏收拾起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随后,合衣躺下。 宁浅心感别扭,刚想着起身到一旁的房间去,却才刚有动作的,就被他按住了自己身子,笑得她心底发凉,“小浅,越来越学不乖是吗?” “……” 她发誓,再动一下她就是猪! 时隔许久,两人再度躺在同一张床上,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凌晨三点多,快要天亮的时候,宁浅才稍稍有了一点睡意,渐渐陷入睡眠。 司徒封一直没有睡着,感觉到腰际覆上的小手,下一秒,他就伸手,搂上了她的腰。 宁浅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压根不知道现在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中,往他怀里缩了缩,继续睡觉。 他本就没睡意,被她这么一闹,更是清醒,清冷的目光落在她颈项的线条上,薄唇紧抿。 见她已经睡着,彻底没了对外界的警惕感,他心里不着痕迹地皱皱眉。 他毫无睡意,她却睡得香。 哎。 这样想着,他的唇瓣吻上了她的颈。 司徒封力度不重,宁浅也没什么感知度,依然没有动。 他最初真的没存什么心思,就是想吻她一下,感受一下她在他身边的存在感,但渐渐的,浅尝辄止的吻却失去了控制,他的呼吸变得炽热起来,对眼下的情况不再怎么满意,想要得到更多。 唇一路上移,渐次游弋到她的唇上。 “嗯……” 呼吸有些不畅,宁浅皱着眉,呢喃一声。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碰自己,想要从梦中醒过来,但累了一天,好不容易睡着了,眼皮重的根本睁不开,越想醒来,越适得其反。 司徒封伸手,从她的衣襟下摆探入,轻轻摩挲着。 宁浅咬着唇,无意识的轻声说着梦呓。 他出奇的平静,仿佛期待她的清醒一半,“知道我是谁吗?” 坏事做到他这个份上能如此淡定,也是没谁了。 她扭动身子,似是想要躲避开他的动作,却被他按住了肩膀,根本就动弹不了一下。 身体上传来的感觉,太过清晰分明,这不禁让她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说,我是谁……”司徒封一声一声的诱哄她,成心不让她好过。 富有磁性的声音似陈年美酒,醉人诱人,勾了魂似的。 宁浅的声音渐渐开始变得呜咽,难受道:“司徒……” 她知道是他。 这世界上,能带给她这种又熟悉又致命的感觉的,不会是别人。 司徒封禁锢住她的手微微加了力度,闭着眼,他细细的亲吻着她的脸颊,轻轻叹息,“小浅,你说,要我拿你怎么办。” 一字一句,好清晰。 她醒过来,刚睁开惺忪眼眸,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就倒映进了眼底,两人的视线交汇着,明明无声,却似有千言万语。 覆在她唇上的薄唇并没有离开,他空出一只手来,扯掉彼此身上束缚着的衣物,身下微微用力,将一切进行到底,成心使她沦陷。 宁浅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她扶着他的手臂,尖锐的指甲刺入到他的皮肉里,努力维系住最后一丝力气,又羞又恼,“你……” 这是什么事啊,原以为他来2110打的坏主意,事实呢,他就是别有目的! “别乱动……”司徒封沙哑着声音命令,性感惑人。 宁浅气结,还想要骂他,却根本就无法说出话来。 更何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见她没挣扎,他悦耳充斥爱yu的嗓音自喉间蔓延出来,“乖,我的小浅。” 情潮再无法直至,她随着他一同堕落。 忽而,她耳畔响起他的声音,“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吧。” 第101章 你们折腾吧 不要! 她不要! 宁浅全身一僵,爱欲缠绵瞬间消逝无影,原本圈住司徒封脖颈的双臂不知何时推他胸口,抵触着,恐慌着。 在听到他的话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不是期待,而是无比坚定的拒绝,不认同。 “司徒……”她手指发凉,努力扯出笑容,“你干嘛说这个。” 他把她的情绪尽收眼底,不由沉了沉眸子。 营造好的情爱气氛,短短几秒间瓦解,从炙热徒然将至冷淡,临近凝重。 无疑,他们在孩子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将近三十个年头了,他第一次求婚、第一次期待孩子,被同一个女人拒绝,是他过得太顺利老天看不过去,还是他与她真得不合适。 他是生气了,甚至火了,尤其当眼底映出她惊慌的脸颊时,胸腔的那团东西险些暴走喷涌而出。 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她面前仿佛不值一提,她的一次次说不成功一点点粉碎他的平静。 她,这是在考验他么? “司徒?” 宁浅被司徒封盯着心里发慌,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波无澜,没有一句话,却让她心神不宁。 精致温润的五官竟生出一抹凌厉。 她?好像踩到他尾巴了? 宁浅心里一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孩子…… 她垂下眼眸,看向其他地方,慢慢地从他身下挪出,坐在床的另一面。 她从小不喜欢小孩子,尤其当慕晓晓产子的事东窗事发,她对“孩子”更为敏感、排斥。 年纪不小了,可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孩子,怎么照顾养育另外一个孩子。 好自私,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再后来余乐佳怀孕了,她也怕啊! 时间会改变吧,会慢慢让她做好身为一个母亲的准备。 就是这样一个过程的开始,司徒封突然和她要一个他们的孩子。 她被吓到了。 “你要我和乐佳一样吗?”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司徒封眼中的平静迅速冷却,宁浅后背顿时冒出一阵阵凉飕飕的风,他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他,甚至他们因为程天佑而争吵都没出现过这般冷漠的眼神,比陌生人还不如,起码他还会给人家一个微笑。 “小浅,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当初是怎么拒绝的我的求婚?” 他走了,只留给她一个孤冷的背影。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脑海里回荡他的话,迟迟散不去。 什么意思。 她活该吗? …… 即便在程天佑的问题上,宁浅和司徒封也没闹得如此僵过。 一连三天一句话没有,他似消失了一般,更别说晚上到她这面休息了,2109都不曾回过,成了被以往的角落。 她想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以他生活的环境和条件,孩子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口,但她不一样。 这不是一件小事,反映出了最根本的问题。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催命似得。 正在沙发里吃零食看电视的宁浅微微一怔,随即踏上拖鞋小跑去开门,一只拖鞋没来得及穿落在了半路。 开门的瞬间,她的眼睛直勾勾望向前方。 “靠,失望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顾牧然恢复了昔日的精神劲儿,一身风骚又帅气的浅粉色西装,脸上挂着自认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看着和以前无异,但内心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宁浅敛了敛心神,尽量露出个平常的笑容,“很明显吗?我这不是以为乐佳回来了。” “得得得,这儿就我们两个人,别框我了。”顾牧然直径走进屋,坐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抬头向宁浅望来,直奔主题,“快和我这个过来人说说,你和封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宁浅眼神闪躲,故作淡定。 “吵架了?因为姓程那孙子?艹,我特么现在去废了他。” 顾牧然说干就干,气冲冲地往外走,宁浅连忙拦住他,把他重新拉到沙发那坐下。 “别乱猜,和他没关系。” 顾牧然已经和家里闹得很僵了,他和自己的父亲关系本身不好,家里又有继母,如果再和慕家闹出乱子,她真担心那样的家族会对顾牧然做出更狠心冷血的事。 宁浅笑得牵强,“行了,我们真得没事。” “靠,没事?那封子一天到晚和江辛婷在一块。”顾牧然猛地站起来,一脸蒙,“我tm以为封子抛弃你了呢。” 他和江辛婷,在一起。 宁浅身子一怔,笑容愈发僵硬,“他是老板,我是员工,哪来的抛弃?江辛婷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在一起很正常啊,我祝福他们。” 说话时,她的手不由攥紧裤线,太过用力,恰到了肉。 疼。 顾牧然最不爱听这话,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下来。 “你……”回头要说什么,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急得原地转了一圈,“姐,咱不说实话?憋着多难受。” 宁浅深深提了口气,一派轻松淡定,“你觉得我和司徒是什么关系。开始?结束?抛弃?顾牧然,我们从来没开始过,我们互不相干。撑死了算……算上下级?” 顾牧然被宁浅的话堵死,憋得全身不舒服,“靠,你们折腾吧。” 他走了,又剩宁浅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 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宁浅的心境终于平静了,可以熬夜看动漫,可以对综艺节目哈哈大笑,也可以为电视报道某个感人的画面热泪盈眶,仿佛回到了从前。 不同的是,谁边的人都不在了。 哦,对,还有小薇薇陪她。 “小浅,你不能整天呆在家里。”萧薇放下筷子,伸手在发呆的宁浅眼前晃了晃。 “恩?啊?” 宁浅恍然回神,“你说什么?” “你呆着也没事,不如你来报社工作。”萧薇提议。 宁浅一愣,随即扑哧一笑,摆摆手,“得了吧,我还不想害你丢了饭碗呢,去报社我能干什么?我只会手机自拍啊,你们敢收?” 她夹了一块五花肉,正要大口吃掉,一旁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司徒。 第102章 心机婊 铃声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极有耐心。 邪门,她害怕个什么劲儿啊? 宁浅低头盯着手机,捏了捏掌心,犹豫不决。 怎么这么紧张呢,比小时候捣蛋被姥爷抓个正着还紧张。 “咳,这音乐挺好听的。”她清了清嗓子,略显尴尬。 “有什么话你们说清楚,你嫌他烦就告诉他别再给你打电话。”萧薇看不下去了,拿起电话一滑,接通后塞到宁浅手里。 手机在宁浅掌心滚烫,她几乎有扔出去的冲动,她不确定地对萧薇说,“告诉他,他算个屁啊?” 好胆量! 萧薇对宁浅伸起大拇指,又指了指她手里的手机,电话已经接通了,她还真敢说。 “你们,电话讲不清可以见面说。”说着,她站起来收拾碗碟,给宁浅留下单独空间。 这不是坑她吗? 宁浅还想说什么,萧薇却没给机会,头也不回地钻进厨房。 她的手攥了攥,最终将手机贴在耳边。 平缓的呼吸声,如手机另一端的男人,从来都是有条不紊,淡定从容的面对一切,与她截然不同。 仔细听,会发现他那面有细微的水声,滴答滴答,距离应该很近,不然她也不会听到。 “怎么不说话?”宁浅率先打破僵持,心里嘀咕,他给她打来的电话怎么还不说话呢。 “不是你要说什么?还是,我们见面再说。”女士优先,他的绅士风范。 司徒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每个音节里的磁性,总会令人蠢蠢欲动。 只是轻描淡写中生出的压力,只有宁浅才能体会。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或许认为他丝毫没受到影响,有她没她都一样,所以不想让她在他面前显得太难堪,少说少错。 “没有。”简短果断的回应。 “没有?”他话语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传递给她“他生气了”的危险讯号,她来不及琢磨,只听他淡淡道,“你没有说的,轮到我了。半小时后到荣盛。” “到”荣盛,而不是“来”荣盛,说明他不在总部,既然他不在,让她过去干嘛。 宁浅正要说不,突然想到司徒封说过给她放假,却从没说过炒她鱿鱼,她动动嘴,组织了一下语言,“现在吗?不行啊,我这不是放假嘛?披头散发,脸都没洗。” 她自认为态度良好,只不过提醒他一下他曾经说过的话:放她长假,时间由她定。 任他再淡定,脸色多少会不大好看吧,毕竟他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说话不算数,这样一来,她总算占了上风。 宁浅美滋滋地想,不想电话里传来司徒封轻飘飘的一句话,“假期取消。” “……” 嘛意思? “公报私仇?你明明说放假的期限,我自己决定。”她愤愤然地指控。 “哦,确实说过,但你的表现不足以让我兑现这句话,我收回了。”司徒封理所当然地说,慢条斯理,笑意清浅。 她可以想象出此时此刻他脸上的微笑,让你无从辩解,却又气得想咬人。 “封,洗好了吗?午餐送来了,要趁热吃哦!” 忽然,电话另一端传来熟悉的女声,声音不大,相隔些距离。 这个声音她当然记得,江辛婷的声音。 宁浅一震,脑补了一些画面。 “工作的事明天再说呗,你似乎不方面?”她体贴地说。 “我让任鸣去接你。” 一句话堵住了宁浅接下来各种拒绝的话,又传来江辛婷的催促,司徒封说完便挂了电话。 什么嘛,他逍遥快活完,又想起折腾她了。 宁浅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撇撇嘴。 …… 宁浅在客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若有所思的徘徊不停。 直到她转得晕乎乎,才在沙发里坐下。 去就去啊,她担心个毛。 这般给自己鼓劲儿,她立马跑进浴室洗漱收拾,一身清爽整装待发。 到了半点,她直接下楼等。 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任鸣。 打电话?打扰人家二人世界,他还得认为她故意的,吃飞醋呢。 宁浅百无聊赖地低头踢石子,嘴里嘀咕着什么。 手机铃声终于响了! “司徒,你故意……”她接通电话,抬头时目光正好落在小区大门口,乌压压一片各色的汽车停在街边,仿佛有组织有预谋,车上下来的人齐齐向小区里冲来。 人太多了,也太疯狂了,小区的保安根本拦不住他们。 “小浅,快离开雅清小区,坐上计程车不要停。”司徒封常年从容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充满焦虑。 “?” 宁浅一脸莫名,前方冲进小区的人们越来越近,一股气浪压了过来,她顿时心头一紧。 这是怎么了? 相机、话筒……看样子,他们是记者。 “小浅,快,听我的!” 宁浅来不及明白司徒封的意图,她瞬间被记者包围,拥挤之间她的手机掉在地面,屏幕破碎,在数不清的鞋子下被淹没。 光线与空气被剥夺了大半,闪光灯时不时刺得她睁不开眼,她下意识伸手挡住脸。 “你就是宁浅,对不对,请说说你和顾牧然的关系?” “你的朋友已经怀了顾牧然的孩子,如今你又和顾牧然在一起……” “你们三个人一直维持这种关系,还是你朋友不见后,你勾上了顾牧然……” “顾牧然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和你朋友看上这点,演了出苦肉计,让顾牧然受伤,你们逼宫上位是吗?” …… 问题铺天盖地而来,砸向宁浅,险些把她砸晕。 一些话甚至不堪入耳,把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诠释的让人恶心。 突如其来的记者提问轰炸,让宁浅脸色煞白,毫无抵抗力,被记者们步步紧逼。 她心跳如擂,一片空白的脑海渐渐恢复神志。 顾牧然受伤以及与余乐佳的关系被媒体曝光了!而宁浅也被拉近了这趟浑水,传出与顾牧然关系不当。 她恍然想起刚刚司徒封的话,他应该得到了相关消息,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一时间,宁浅成为媒体口中的心机婊,名声大毁。 第103章 订婚宴 锃亮的白光一闪一闪,宁浅的眼睛被刺得看不清周围,她仿佛掉进了一口洞,头顶不停闪着刺眼的白光,要将她掩埋。 她抬起胳膊挡住眼睛,耳边糟乱的声音嗡嗡直响,怎么挥都挥不去。 “宁浅你不回答,是不是默认了与顾牧然的关系?”记者步步紧逼,使劲往宁浅身上泼脏水。 宁浅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尽可能镇定地面对,“你们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请你们不要再缠着我。” 她试图冲破人群,可没跑几步,再次被记者们堵截。 “你们三个人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顾牧然是不是同时要你们两人……” 越说越难听,为了博得关注,言语毫无底线。 宁浅被逼急了,声音徒然一冷,“你们这是在诽谤,需要法院见吗?” 心思百转千回,她寻找摆脱这群人的几乎,东张西望间,她眼尖的发现了驶近的那辆小轿车。 “小浅,上车!” 车子未停稳,驾驶位的窗户落下,萧薇大声对宁浅喊。 记者们背对萧薇,等他们转身要追的时候已经晚了,宁浅坐进了副驾驶,轿车嗡的一声窜出去,迅速消失在人人们的视野。 宁浅惊魂未定,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久久不能回神。 她不由攥紧冰冷的双手。 幸好乐佳走了,不然她挺着大肚子怎么面对这些疯子? “先去我那儿。”萧薇看了眼身边的宁浅,一边开车一边说。 宁浅摇头,“别,说不定,他们知道你是我朋友,到时候还得转移,又牵连了你。” 她搓了搓发冷的手,沉思着。 “我得找个偏远的地方,我姥爷那儿也不能去,让他知道这些乱七八糟,非得打断我的腿。” 萧薇听到宁浅还能开玩笑,稍稍放心,“都是胡说八道。” “我姥爷不管那么多,而且他上岁数了,经不住我这么气她。”宁浅无奈耸耸肩,紧缩眉头,回想北川哪块区域合适她住。 萧薇想了想,道,“这样,房子的事,我给你想想办法。我们先开车别停,走哪算哪。” 宁浅认同点头。 她缓缓闭起双眼,十指插进头发,苦恼的思考。 “薇薇,你说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怎么会把她和顾牧然扯在一起,像是只为抹黑她而胡编的故事。 “没准你猜对了,但背后是谁搞的鬼,我还不知道。”萧薇冷冷一笑,“找你之前,我听到总编讲电话,原来几家报社收了顾家的钱,不再爆出顾牧然受伤的事,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反悔了,所以顾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你也被堵截了。” 反悔? 宁浅一怔,实在想不出是谁同时她、余乐佳、顾牧然他们三个,又以此报复他们。 想了又想,毫无收获。 车子在北川兜兜转转,油接近箱底了。 萧薇带着宁浅来到最西边的屯子。 张家屯,十年前传出这里将拆除重新规划,但时到今日仍没动静儿,村里的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多剩下空巢老人。 “亲戚家?”宁浅猜测,一路没遇到一个人,萧薇肯定对这里熟悉。 “恩,我大姨的旧房子,她没孩子,去世后把这里留给了我妈。” 轿车停在一扇掉漆的蓝色铁门前,萧薇从包里最隐蔽的暗兜取出发黄的钥匙,打开门后,两人在这里住下了。 远离喧嚣,摆脱了心术不正的人们。 宁浅的心仍然无法平静,她不禁担心起市里的情况,“顾牧然会有事吗?他那一家子,太冷血了。” 说不定为了摆平风波维护家族颜面,讲顾牧然赶出家门,她觉得完全有这种可能。 “这次的危机不是顾牧然一个人的事,顾家会更着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保全顾牧然,洗清这些乌七八糟,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信口雌黄。”萧薇拍了拍宁浅的肩膀。 话有安慰的成分,但不完全不可信。 宁浅心里清楚,但没有揭穿。 这个时候,她能做的似乎只有好好的藏起来,不让那群记者把事情传得更糟糕离谱。 晚饭形同嚼蜡,两人没胃口,随意拨拉了两口米饭,在炕上铺好被褥,睡觉了。 乌云遮月,无月无星。 屯子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众,家家院门紧闭。 漆黑中,宁浅睁着眼睛,没丁点睡意,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她却要睁着眼睛,因为一片全是白天发生的一幕幕。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担心司徒封?”萧薇的声音突然响起。 片刻的安静,宁浅应了声,“恩。” 顾牧然和司徒封的关系众所周知,就连司徒封自己也承认过他们胜似亲兄弟,顾牧然发生这种事,说不定在她走后,又会鬼扯出乱七八糟的新闻讲司徒封拉下水。 她心里乱糟糟的,始终不踏实,怨不得她多想。 “薇薇,你手机呢。”她忽而转过头,虽然看不见,但还是面冲萧薇的方向,“我手机掉在小区里被踩坏了,你用你手机查查北川那儿的新文。” “我再看看。”萧薇拿出手机,一边翻找各大媒体新闻一边说,“我有想到,还是我们离开事的那么些东西。顾家肯定会有行动,但不会这么快。” 宁浅咬着唇,希望顾牧然尽快度过这次的难过。 报社集体反悔,背后撑腰的人想必不简单,说不定有足够势力和顾家抗衡,顾家处理当然得非些时间。 一夜无眠。 直至天空泛出鱼肚白色,宁浅才感觉眼睛的重量,生理系统报警钟,困意渐渐袭来。 萧薇和宁浅的情况差不多,但萧薇从事这行多年,习惯了起早贪黑作息不亏率,从凌晨四点睡到上午十点,自然而醒。 她第一时间翻开手机。 鲜艳劲爆的字体跃进她的视线。 “小浅。”她不过轻喊了一声,有心事的宁浅猛地睁开眼,醒了过来,凑到她身边,“怎么了?是不是顾牧然……” 没等宁浅说完,宁浅已然看到手机屏幕里的内容。 顾牧然即将订婚。 在这条新文之前,还有一条头版头条——司徒封与江辛婷的订婚宴定在本月月底。 第104章 我住这里 萧薇看到宁浅脸色渐白,皱了皱眉。 “小浅,我可以肯定,顾牧然之所以要订婚,肯定是顾家的意思,一种手段,以喜事盖过面前的风波。但人的心思趋于八卦好奇,所以顾牧然订婚的噱头还不够……” 她懂,她都懂。 司徒家全城瞩目,此刻同时爆出司徒封、顾牧然订婚,无疑更吸引眼球。 宁浅从暖乎乎被窝伸出的手迅速冷却,冰凉冰凉,她摇摇头,“没事,我早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 是她不要脸,搀和了不该搀和的感情,她这和当初的慕晓晓有什么区别?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咬住下唇瓣,渗出了些血丝。 “江辛婷……”萧薇放大手机屏幕里江辛婷的照片,看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宁浅把手机拿过来,关闭新闻,按下锁屏键,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黑色。 她穿衣服下炕,嘴里说的事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既然有婚约,他们的订婚宴只是早晚的事,现在对方发布想必觉得到时候了。” 她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背对着萧薇,转过身脸上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痕迹,手里端着脸盆放着洗漱用品。 “薇薇,江辛婷是个好姑娘,人很好,她和司徒在一起,会幸福。” 萧薇不置可否地盯着宁浅脸上的笑容,这个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我们三个上辈子肯定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这辈子才遇到他们三个。你要是能放下,是好事。”问题是,真的能放下吗? 遇到司徒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宁浅紧抓着脸庞边缘,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 萧薇也拿上脸盆漱口杯和宁浅到院子里的井边打水,“秋天了,井水太凉了,我们烧开再用。” 宁浅点点头,没嫌麻烦。 自己的毛病自己最清楚,和冰水似的,她不敢碰,她只有自己,必须要懂得照顾爱惜自己,这样才不会一味的想依赖别人。 两人坐在小马扎上等水开。 袅袅炊烟冒出烟筒,散在半空,放眼望去,家家升起了火,开始了新的一天。 “这次司徒封的姑父和姑姑要回来了。” 萧薇认为长辈才是宁浅和司徒封中间的那座大山,司徒封自小被姑姑姑父带大,视如亲生父母,甚至比父母更敬重他们,得不到家人的认可,司徒封肯定不会忤逆他们的意思。 宁浅低头摆弄着牙刷,语气轻松地说,“是啊,得回来主持司徒的订婚宴呢。江辛婷这样的好姑娘,他姑姑一定很喜欢。” 江辛婷、江辛婷,这个名字在萧薇脑海里打了几个转,她终于想起来了,“小浅,这个江辛婷究竟怎么个好?让你对她赞不绝口。” “浑身上下一个‘好’字,模样、性格、家世,最重要的是人品。江辛婷心思很简单,对司徒一心一意,谁能娶这样善良的好姑娘是谁的福气。”宁浅想了想,回答。 萧薇神色微凝,“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你以后还是提防着她吧。” 她们有接触?有矛盾? 宁浅不解。 “你知道江辛婷是谁的女儿吗?” “不知道,但和司徒名当户对,和牛逼吧?哈哈。” 宁浅摇头,笑得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她是江峰的女儿,江峰从前混过黑道,江家的黑历史不比靳家短。虽然从江峰接受后开始洗白从商,但骨子里的某些东西天生的不会变,不然人人忌惮他的这份身份,他怎么从来不闻不问,坐收因此得到的便利好处?” 萧薇从事记者多年,见证了太多传奇又稀奇的故事,她比旁人通透,也更懂得看人。 “你想想,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长大的女孩怎么可能像你说得那样简单的像张白纸?”萧薇语气肯定,“她不是被保护的太好,就是心机太深。” 话音未落,宁浅脊梁骨顿时窜起一股寒气,她眼中闪过惊愕,突然问道,“江峰是不是搞房地产那个?” 萧薇点头。 如果如她说的,江辛婷属于后者,那么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就太可怕了。 孤零零的牙刷被宁浅紧攥在掌心。 当初她和程天佑闹离婚时,程天佑在酒吧得罪过一帮人,那帮小混混的老大正是江峰,他们想弄死程天佑,最后还是慕家出面,才让程天佑逃过这一劫。 以前的以及最近一连串的事在脑海里涌现,点点滴滴。 秋天的早风吹过,却冻得宁浅浑身一抖,仿佛如今腊月。 她眼前忽然浮现出江辛婷那张恬静的笑容,笑眯眯又热络地叫她姐。 “吓傻了?”萧薇在宁浅眼前晃了晃手。 宁浅猛地回神,冷嗤一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司徒和她之间的缘分了,关我屁事,人家两口子自己斗气去呗。” 嘴上说得轻松,身体里的寒意不断往外冒。 两人洗漱完,一起收拾屋子,许久没人住,无尘太多。 到了下午,萧薇赶回北川。 宁浅开启了“隐居”般得生活。 手里摔坏了,萧薇索性让她彻底抛开那些乱七八糟,左右管不了,想那么多干嘛,没留手机也没买新的。 日子虽说无聊,但安稳平静,就这样一晃过去了七天。 宁浅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安宁,只是她没想到住进张家屯后,迎来的第一个客人居然是这个男人。 “你怎么来了?”宁浅惊讶道。 在医院时,他始终穿着职业象征的白大褂,没想到私下还是一身白。 白易南淡淡扫了宁浅张大的嘴,“受人所托。” 受谁所托,不用说,宁浅也知道,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突地乱了一拍,即刻恢复正常。 她没话可说了,转身往屋子里走,却发现白易南像做冰山似的杵在哪里,她想无视也不行啊,何况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 宁浅挠了挠鬓角,正要说话却对上他冷冷的眼睛,顿时把所有话憋了回去。 不能傻站着吧? 正在她犹豫怎么开口时,只听他冷冷开口,“我住这里。” 第105章 她是司徒封的麻烦 剪短的四个字,吓得宁浅把手里的扫把掉在了地上,扬起的灰尘脏了两人的裤腿。 白易南低头看到裤子上的土尘,面无表情的脸更冷了,“我的房间在哪里。” 宁浅猛地回神,“大哥,你逗我?你住这里干嘛?” 成天对着这张冷脸,她得少活多少年。 白易南皱了皱眉,选择自己解决问题,绕过宁浅直径走进屋子,查看那间没人住过。 “你……”宁浅停在较小的屋子前,正要推开木门,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吱吱作响。 “我要换衣服。” 言外之意,她能滚多远滚多远。 “你真得要住这里啊?为什么?”完全没道理呀! 木门重新关闭的前一刻,白易南冷冷的话传出,“不用惊讶,我就算喜欢司徒封也不会对你有想法。” “……” 砰的一声,尘土飞扬。 宁浅揉揉眼睛,一边挥手扇风一边咳嗽,“咳咳——哥,你慢点啊,这门经不住你这么粗暴。” 门的年头久了,四边留着空隙关不严实,隔音效果差。 不一会儿传出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吓得宁浅拔腿就跑。 她没法和外面联系,又不知道白易南来这里的目的,有些话对着他那张冷脸,着实问不出口。 作为医生,白易南的洁癖远超司徒封,宁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 她烧了热水,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 可没想到她才拿起他放在崭新被单上的杯子,他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转身从行李箱里又拿出一个新杯子。 “这杯子你不要了?”宁浅惊讶地问。 “扔了。” 太浪费了啊! 宁浅撇撇嘴,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标签还没撕呢,她碰了一下,他就不要了。 “我帮你把炕铺好。” 说着,正要去拿新的被单,却被白易南冷声组织,“别动。” “?” “出去。”话少又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不禁怀疑以这种性格是怎么健康茁壮成长的?一天得挨八顿打。 宁浅站在屋外三五分钟,木头再打开时,白易南从里面人出一张写着字的白纸,也不管她接没接到,再次关了门,仿佛和她多相处一秒都是煎熬。 黑纸白字,一行一行整齐有序的钢笔字。 不准动他的东西。 不准进他的房间。 不准大声说话。 不准…… …… 宁浅一阵脑仁儿疼,她细数了一遍,一共二十条“不准”。 几乎和他沾边,都不允许她碰,就连饭,也是他自己解决,水也一样。 呵呵了。 宁浅冲着白易南霸占的房间吐了吐舌头,这里是萧薇家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他的了,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她和他无话可说了。 不就是当他不存在吗?正好,她乐见其成。 宁浅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和这个怪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整整五天。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白易南简直像个透明人。 偶尔院门外响起动静,有车经过,或者有人经过,他总会出屋在院子里站一会儿。 他出现在宁浅视线范围的时间,仅此而已,如果不是这样,她真以为始终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第六天的中午。 太阳升在最高的地方,又干又热,与炎热的夏天不相上下。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炕上,宁浅被晒得脸上冒油,只能把窗帘拉住阻挡阳光。 一下子凉快了很多,她躺在炕上敲着二郎腿,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浅隐隐听到白易南低低的声音。 她眼睛都没睁,呵呵傻笑,怎么梦到这个大冰块了呢。 白易南的声音仍盘旋在耳边,时不时还有陌生的人说话,混乱一团,似乎人不少。 不做作梦! 宁浅意识到这个问题时,猛地坐起来睁开眼,踩着鞋子顾不得穿上匆匆跑出院子。 只见高高瘦瘦的白易南站在院门口,外面是一群脸色凶煞的大老爷们,每首的中年人目光不善,眼中透着一股子痕迹,看穿着像普通的庄稼汉,但能有那样的眼神,现实不会那么简单。 白易南稳稳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挡住了气势汹汹的陌生人群。 宁浅震住了,她听到对面站在最前的中年男人嘴里提到她的名字,这么说是冲着她而来,和白易南没关系。 他不应该漠视一切?站在最远的地方,免得尘土脏了他的衣服。 “我在这里,你们想碰她是不可能了,等我不在了,随你们的便。”白易南声音冰冷,浑身的气势把对方震住了,中年人想闹事又怕事,又不知道白易南的底细,也不敢轻举妄动。 话说得不受听,但这就是白易南,那些肉麻兮兮的话他说不出口,但他终究是在护着宁浅。 中年男人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最终不甘的离去。 白易南关门转身,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宁浅,可他并不打算说什么,绕过宁浅走向他的房间。 “喂。谢谢——” 宁浅看着擦肩而过的他,不由出口喊道。 这样一个洁癖严重的男人居然可以和一群吐沫星子乱飞的糙爷们对峙,她除了谢谢不知道该说什么。 刀子嘴豆腐心,就是说他这样的人吧。 白易南没有停下来,只冷冷地丢出三个字,“白易南。” 他叫白易南,不叫喂。 宁浅愣了愣,随即提步跑上前,“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白易南忽而停步,冷光从宁浅脸上扫过,“当地人,至于你哪得罪了他们,就要问你了。” 她怎么得罪啊?倒是给她机会才行,整天关在这院子里,除了买菜出门。 宁浅一脸莫名起来,“我昨个儿和卖菜的多要了三毛钱的香菜?” 再想想,没有其他了啊! 白易南嫌恶地皱了皱眉。 他不明白,司徒封看上这个女人哪一点了,又丑又蠢,连以前的女朋友头发丝都比不了,何况他已有未婚妻,把时间和精力投在她身上,无疑在浪费。 他还是那个观点,她是司徒封的麻烦,大麻烦。 靠,他什么眼神!她有那么糟糕吗?! 宁浅瞪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屋。 第106章 小浅我想你 气归气,但宁浅回屋后,立刻琢磨白易南的话。 她什么时候在张家屯得罪人了?显然没有,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既然提到她的名字,说明和萧薇也没关系。 倒是刚刚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宁浅觉得有几分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她皱了皱眉,一时想不起来。 “接电话。” 身后突然响起冰冰的声音,宁浅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过身,见白易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右手伸向她,手里有部白色手机。 她没反映,惹得白易南不耐地皱眉。 “我?”宁浅不确定地问。 白易南看了她一眼,把手机放在炕沿,转头出了屋子,“一会儿我来取手机。” 宁浅愣了愣,目光落在手机上,渐渐地她心跳加速,不由提了口气。 她知道,这通电话的另一端是谁。 再三犹豫,接过电话她要说什么该说什么,许是想得有点久了,手机里传来熟悉的男声。 “小浅。”听似平静,却隐隐压抑着什么。 宁浅把手机贴在耳边,应了声,“恩。” 即便不说什么,只静静听着他淡淡的呼吸声,她糟乱的心平静了。 “想我了吗?”他微乎其微的叹气声,仿佛是她的错觉,“我的小浅应该吃得好睡得好,说不定半月没见又长肉了,是这样吗?” 故意挖苦她,让她良心不安日夜思念他?哼哼,歹毒的男人心。 宁浅的眼中恢复鲜活,“我有这么差劲吗?”似乎察觉哪里不对劲儿,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老板,我的衣食父母,你出事了,我哪能没良心啊,顾牧然也是我朋友,我在这儿挂念着你们呢。” 电话里久久的沉默。 宁浅听不到任何声响,即使呼吸声也似消失了一般,她拿下手机看了眼又重新放在耳边,紧紧地贴着耳朵,生怕听漏什么。 没挂断啊,怎么不说话了。 “喂?还在吗?司徒……”她声音略显急促。 司徒封的笑容蓦然传来,透着一抹自嘲,“在不在有什么关系,左右快被一个女人气死了。” 她气他? 冤枉,她比窦娥还冤。 宁浅抓了抓额前的碎发,莫名地虚。 即便隔着电话,她依稀可以想象出他这般盯着她笑时,那双漆黑凤眸散发着如吃人一般目光。 她无意惹她生气,更不想和他吵架,可偏偏事与愿违,一个不小心他便生气了。 “司徒,北川那面还好吗?”她抓手机的手紧了紧,问地小心翼翼。 司徒封这次回应的快,“小浅,为什么你对我不能直接一点?恩?” 比如刚刚她说过的话,意思里她担心他,可从嘴里七拐八拐地说出口,听得让人堵心,高兴不起来。 “怎么个直接法?问你和江辛婷是不是真得在月底举办订婚宴?” 话脱口而出,说完宁浅才意识到又被司徒封牵着走了,可话收不回来了,她咬着下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道,“司徒,你和她一定会结婚对不对?” “小浅,我和她确实会订婚。” 订婚而非结婚。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宁浅不喜欢,可她没资格多话,被这个男人先求婚的是她,但她拒绝了不是吗? 说实话,他为她做的,她下辈子都还不清,就比如现在,外面的世界乱成一团糟,可她却平静悠闲地呆在乡村过田园生活。 以后的事情,她更无法保证,因为这个男人总是让她措手不及。 “恩,我知道了。”宁浅平静地出奇,她不知道做了多大努力,让自己笑出声,“提前祝老板订婚快乐,要幸福呀!” 一声老板极具讽刺。 手机另一端的呼吸声加重了,沉沉的,被火上浇油了。 “我只要你一句话,都没有。”半响,司徒封开口问,平静地声音透出一丝迫人的压力。 是生气,是失望。 宁浅能感受得到,也明白他话中含义。 难道要她说“别订婚,放弃江辛婷”?她虽然不是好女人,但这种不要脸的话,目前而言她还说不出口,说不定以后怀得更彻底些,她能说吧,但绝不会是现在。 “司徒……” 宁浅正要说什么,可司徒封似怕她又说什么气他,直接接过话,“北川这面不用操心,你好好呆在那里,等处理完,我会去接你。” 通话结束。 宁浅仍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手机贴在耳边,久久不能回神。 司徒封在挂断前,还说了一句话。 ——小浅,我想你。 啊啊啊啊,就是这五个字,几乎把宁浅逼疯了,开始后悔手机里说的话了,可世界上没卖后悔药,小半个月唯一一次通话,因为她不欢而散。 她是恶人,她是罪人! 她对这样一个可绅士可妖精的好男人做了什么? 宁浅烦躁地抓着头顶的头发,一转身看到白易南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不出声啊!” 她的目光落向他手上多出的白手套,疑惑不解。 白易南没理睬,直径走过来从她手里拿回手机,皱眉看着手机屏幕,“宁浅,你对我的手机做了什么!”透着怒意,随时爆发。 她能对手机做什么,难道强它?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屏幕上,顿时哑口无言。 屏幕上清晰可见一只耳朵印。 她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因为在这儿,一直没洗澡嘛。”刚才接电话太使劲了。 “恶心,你还是不是女人?”白易南脸色一青,愤然转身离开。 宁浅的话没机会喷,冲着他的背影喊,“拽什么啊,你特么要嫌弃,把手机丢了啊!有本事给我啊!靠……” 自司徒封来过电话,当天过得极快。 就连宁浅晚上也早睡觉了一个小时,可梦里全是某只妖精,第二天盯着严重的黑眼圈起床。 得,就不该得罪他,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整个上午没精打采,中午只吃了个面包,钻进了被窝想补觉。 迷迷糊糊,她觉得冷,不停发抖,身上的大厚被子仿佛没做用一般。 不应该啊,今天是一周温度最高的一天,她怎么会这么冷呢。 第107章 矜持个毛 宁浅蜷缩身子,恨不得身边有冒大火的炉子,越来越冷了,她干脆把脑袋缩回被子里,捂的严严实实,呼出的热气渐渐填补了被窝里的空气,稍稍暖和一些。 脑袋发沉,只想着好冷,再无其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白易南愤懑的声音,又嫌弃又看不顺眼,“宁浅,你的愚蠢没有下限吗?你这颗脑袋里装得都是浆糊?” 宁浅上下嘴唇打抖,随他说去了。 忽然,好不容易热乎的被窝被猛地掀开,冰冷的空气瞬间扑向宁浅,刺激着她暴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 “白……白易……南……你想冻死我?好冷……”宁浅全身颤抖,说的出也哆哆嗦嗦,有气无力。 白易南冷着脸,“你做人的基本尝试呢,知不知道自己感冒了?” 宁浅用尽全身的力量,重新扑进被子里,这次露出了脑袋,仰头看向炕边的白易南,“你做医生的基本操守呢,知道我病了,还胡搅蛮缠?哦,对,你最好别说话,听到你声音我觉得更冷了。” “胡搅蛮缠?”白易南冷笑,甩手离开,“还知道嘴上占便宜,看来你不需要吃药了。” ……她收回说过的话行不行? “喂?喂……靠,真走了啊!”她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心里骂了他千八百遍。 冷血的家伙。 正在宁浅专注骂人,分散身体的不舒服时,白易南又回来了。 “你不是……” 她张嘴说话,白易南顺势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她嘴里,带着白手套的手在她嘴上一捂一敲,她喉咙滚动,把嘴里的东西咽进肚子。 他把另一手中的盛着水的杯子放在炕沿,毫无温柔可言,水在杯子里来回晃荡,炕单上溅出了一大片水渍。 这么粗糙,在喂毒药吗? 宁浅顾不得身子难受,仰着头瞪大眼睛,怒视白易南,看着看着,看到了脑袋边水杯冒着袅袅热气。 她忽而一笑,笑得几分得意,透着那么一丝欠扁的味道。 “嘿嘿。” 就说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嘛,虽然过程简单粗暴,但结果是好的。 白易南被宁浅的眼睛盯得不舒服,倏地转身过,背对她。 宁浅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啊,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模样,一定很有趣吧? “宁浅,你自作多情了,以为我给你的是感冒药?泻药而已。”只听他讽刺道。 宁浅汗毛一立,下意识捂住肚子。 等人走了,她忽而意识到,这位是个傲娇的主,死鸭子嘴硬,感冒药就感冒药呗,打死不承认。 吃了药,宁浅又喝下半杯热水,昏昏沉沉睡了好久。 再醒来时,她浑身暖洋洋的,恢复了精神劲儿,头脑清醒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麻利儿洗漱收拾,出门赶集前,经过白易南的屋子,她停下来侧身听了听,没声响,似乎出门了。 奇怪,这位有洁癖的家伙能去哪? 赶了个末班车,集上的人不多,大都商贩已经收拾摊子了。 宁浅转了转,最终停在一家她常常买菜的摊子前,卖菜大爷坐在地上,没收摊的打算。 “大爷,这都中午了,还不回家呢?”宁浅熟络地打招呼。 卖菜大爷连忙站起来,一口此地话,“丫头,要啥,菜都新鲜着呢,我刚来不一会儿。” 宁浅低头一看,青菜根部的泥土还湿着呢,一边挑菜递给大爷,一边随意地问,“怎么刚来啊?太晚了,人没多少了。” 卖菜大爷叹了口气,“别提了。” 把青菜放在秤上,又加了一小把菜,尽量给得足足的。 算好钱后,他左右看了一眼,低低地说,“都是张富弄得,他是这儿的霸王,从小的混混,每次到集上,不是拿货就是拿钱,你说我一个卖菜的能给他啥。你以后见到他躲得远点,千万别招惹他,唉。” “没人管吗?”宁浅惊讶地问,心里却在想张富这个名字。 张家屯,姓张的人占了大多数,不过…… “没用,之前有年轻人看不惯他们,报了警,局里派人来,抓了他们没多久又放了,第二天张富叫来他的侄子,把报警的人家砸了,从那以后没人敢管喽。”卖菜大爷摆摆手,愁眉苦脸。 宁浅一震,“张富的侄子是不是叫张晓军?” “是啊,他侄子叫张晓军,他哥叫张贵。你也知道张晓军啊?哎,这做了多少坏事……” 原来如此! 这就解释通了,她姥爷认识的张贵与这张家屯的张富是亲兄弟,大哥被抓,做弟弟的便记恨上她一家。 虽然没想到好办法对付张富,但起码知道前因后果,心里有了底。 宁浅看着灶台边的一堆青菜,又看了眼布满大裂缝的木门,转念一想:时间还早,再过一两个小时做饭也不迟。 没手机、没电视、没电脑……她最常做得事情就是面冲窗户晒太阳。 闭目养神。 人安静下来,脑海里不由想起那通电话。 女人是矛盾体,她也不例外,甚至静心思考时,认为自己太矫情了。 想和司徒封撇清关系,办法有的是,心一横怎么着都能断了这段孽缘;想和司徒封恩恩爱爱,矜持个毛,其他女人伤不伤心和她有什么关系,干脆坏得彻底,活得恣意。 偏偏前者后者,她都做不到,被卡在中间,实在不是滋味。 吱—— 木门开了又关,白易南回来了。 宁浅连忙下炕,穿鞋跑到他屋外,提高声音说道,“回来了?今天中午我请客,谢谢你的药,要是以后能温柔点就更好了,毕竟病人需要爱心嘛。” “不说话?不说话当你默认喽,反正我把饭菜做出来,算是谢过你了,吃不吃是你的事。”又怕屋里传出气她吐血的挖苦,她又立刻补充道。 转头拎起青菜,到院子里的井边收拾。 …… 宁浅弯腰在大锅里盛出最后一盘,摆放在饭桌上,回屋看了眼屋里唯一用电的钟表。 两个小时,刚刚好。 “白易南,吃饭了。”她冲他的屋子喊了声。 第108章 肉偿 静静的,没有回应。 “白易南?”宁浅站在木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走进去了,“吃饭拉,趁热吃才好吃,不然影响我的水平。” 依然没有声音。 哦,对,傲娇的大男人不和她同桌是吧? 她眨巴眼睛,恍然大悟,又喊了声,“你先吃,别不好意思啊!” 说完回了屋。 很快,听到屋外的动静儿,盘子相碰的脆响。 宁浅这才放心,继续拖鞋上炕,晒太阳。 大约半个小时,她站在饭桌前,略显惊讶。 她不知道白易南的口味,但根据司徒封的喜好做了几道菜,一来脑子里总想到司徒封,而来他们都是男人,或许口味一样。 抱着这种想法的她,桌上的菜一半她喜欢,一半司徒封喜欢,没想到现在饭桌上少的几个盘子都是司徒封喜欢吃的。 歪打正着。 不亏是朋友,口味也这么相似。 宁浅摸了摸肚子,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大口大口地吃。 站着吃饭,毫无形象。 吃得肚皮鼓起来,她不禁懊恼,来张家屯她要把自己养胖了。 没事做,除了吃就是睡。 这不,才吃饱就躺在炕上一动不想动,晒着太阳,睡意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间,宁浅觉得喘不过气了,胸口发闷。 ……吃得太多的缘故吗? 身子也沉,她试图转身却动不了,仿佛压着千金重的石头。 “小浅。” 这一声,熟悉又想念的声音,简直要把她的骨头叫酥了。 一般而言,男人说话声音让女人有冲动,长相绝对惊悚,但司徒封偏偏是个例外,长得俊声音磁性,光是他这个人站在面前,就足以令女人疯狂。 宁浅犹豫了下,脑子里拼命地想司徒封的脸。 好一会儿,她缓缓地睁开双眼,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司徒封。 吃得好睡的好,又有个好梦。 她撑起身子,主动亲了下他的唇,左手更大胆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啧啧,好翘的pp。 “司徒,我想睡你,唉。”反正在做梦,有啥说啥被。 “好。” 司徒封低低一笑,深邃的凤眸闪了闪,熠熠生辉,唇角一个小小的弧度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勾人,惹得宁浅脸红心跳。 他的舌尖轻轻舔过薄薄的唇,唇立刻泛着诱人的水泽。 妖精,妖精。 就是这种感觉! 宁浅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要吃人了! 饿虎扑食…… …… 再回过神时,两人已然赤裸相见。 她坐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胸膛上她一吸一吸故意留下的红印,愣住了。 好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伸手抓住某个棍子。 好烫! “你怎么来了!”她猛地睁大眼睛,惊呼道。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不是做梦,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她太蠢了是不是!? 其实也不能怪她,自从那通电话后,她的梦里司徒封每每必出现,只不过这样的“春meng”是第一次。 司徒封不急回答,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点火,最终包裹住她的雪白柔软。 “忘了?恩?”他唇角一勾,眼中流光溢彩生出一抹燃烧的邪光,惩罚性地用力一捏。 疯了,简直疯了! 宁浅一直是那种有心贼没贼胆的人,梦里亵渎一下他罢了,现实里真枪实弹地干,她反倒不敢了。 抓起一旁的衣服护在胸口,便要逃走。 “等等、等等,我好像搞错了。”声音在发抖。 司徒封拉住她的胳膊,大手抢过她的衣服,甩手一扔,衣服远远丢在地上。 他的手钳住她的腰肢,让她重新坐在他身上,“搞错?我没有搞错,要搞的就是你,小浅……”尾音微扬,打着旋。 忽而,他双手架起她的身子,向后移了移,两地对准,放开手。 两人紧密地结合了。 “啊——” 宁浅的娇吟与司徒封的低喘同时发出。 她脸颊酡红,原本动情的脸颊在异物入侵后,染上了动情的欲念。 “司徒……” 宁浅再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司徒封一个翻身,调换了两人的位置,开始了恶狼一般的掠夺。 …… 落日余晖,橘色的夕阳通过窗子洒了进来。 司徒封迎光而站,微微仰头望向天边,不知道想着什么。 碎发镶着一层光芒,柔柔的,世界最美好的辞藻用在他身上都不够,他仿佛画中的人,那么得不真实。 宁浅头发凌乱,一律耳边的发丝垂在肩上,脸上的潮红未完全褪去,乍一看,像足了刚刚被蹂躏的小媳妇。 她望着他的背景出神,尤其当他转过身向他微微一笑时,春暖花开,花开烂漫,任何男人再进不了她的眼,让她怦然心跳。 “小浅,你的身体比你的嘴更诚实,你很想我。”薄唇勾起,语气笃定。 就是他如此肯定的口吻,隐隐透着一抹犀利与得意,让她倏然回神,眼睛瞪大瞪着他,从牙缝儿里挤出话,“你这是强迫我。” “应该录像的,让你看看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恩……下次吧,下次我会记得,不然你又要赖账了。”司徒封扬眉,叹了口气,惋惜地说。 下次!?哪来的下次! 她剜了他一眼,嘴里嘀咕着什么,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还不是因为在做梦吗? 可若是没这个想法,也不会有这样的梦啊! 所以她觉得心虚,没吱声。 宁浅想想又不甘心,加上司徒封和江辛婷订婚已成定居,她咬咬牙,道,“这样……我们两清了吧。” 肉偿?是这意思。 她定了定神,但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向不远处的水井。 司徒封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狭长的眼眸眯了眯,透出危险的讯息,深处的漆黑有些骇人。 他唇角勾起,风轻云淡地问,“恩?小浅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这样。”她心惊肉跳,目光始终不敢与他目视,找回自己的声音。 “呵呵。” 他忽而低低的笑了,笑得她背后发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走到她面前。 长指勾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 指尖的冰冷源源不断通过她下巴的肌肤传递她身体每一个角落。 “既然你要这么熟,那我就和你好好算一下我们之间的账……” 第109章 还是当坏人爽 算呗,到了这一步她能说啥? 明明无意和他吵闹的,但事情还是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无法挽回,只能硬着头皮坚挺。 宁浅咬着唇不说话,静等司徒封的后话。 “小浅,算了账,你可不要后悔。”这是他给她最后的机会。 “你说。” 她上下嘴唇一碰,说得轻松简单,身体两侧的手却已攥成了拳头。 司徒封的指尖稍稍用力,在她的下巴留下了淡淡红印,他蓦然松口,转身背对她,留给她一个料峭的背景,看不到他的神情。 “数吧,我从什么时候帮的你,帮了多少次,你说清楚,我们才能互不相欠,一笔勾销。” 他语调平静,静得淡漠,一字一句都仿佛一把刀扎在她心口。 她身子一僵,晃了晃,险些在第一回合就支撑不住。 太高估自己了,她简直自作自受。 “怎么不说话?”他依然背对着她。 “那你便说说,你打算以多少钱一次的价格偿还给我。恩?”淡淡的笑声,笑得她汗毛直立。 她真得把他惹毛了,不然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宁浅想了想,几十万在她的世界里已经算巨款了,但在司徒封的眼里和一块差不多吧。 “千万?”她凝眉想了想,说了个对她而言的天文数字,且他也能接受的。 “几千万?” “两千万!” 宁浅心一横,吐出一个数,往里她真的不敢说,怕自己是几辈子还不起。 “好,算你二十一夜,一共……” “等等等等,你再说一遍。多少钱来着?” “二十。” “……”再说一次,她就要打人了! 她磨牙道,“二十!我每月给你钱行不行?” “不行,如果你要用钱还,需要重新计算。”他平静无波的眸子扫过她的脸颊。 “多少?” “二十亿。” “……二十就二十。” 他们之间用一个数字划清关系,宁浅反倒轻松了,望着司徒封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抿了抿唇,努力扯出一个尽量不那么丑的笑容,“司徒,帮人帮到底呀,程天佑那儿……” 和她预料的不一样,她以为他听到这样的话后多少会生气或者再讽刺她一顿吧,没想他神色淡淡。 “为什么以前不对我提要求?”他眼眸半垂,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如果她一开始说,他们之间或许没有这么多事了。 “那不一样啊,您现在不只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金主呢。”她说得轻松无所谓,但心里隐隐作痛。 他低低一笑,“金主。” 涔薄的唇微微张开,吐出的字音又缓又轻,目光却直勾勾盯着她。 “是啊,以如今咱们的关系,我不提点什么不是对不起你这金主的身份嘛?” “哦,这样啊。那你应该知道,在你张嘴提要求前,该做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润的笑容,可她却觉得冷。 她的身子一震,在他深邃的目光笼罩下无所遁形,仿佛他肯定她不会那么做。 可她偏要做一次,逼着自己,主动挑逗他。 以为做梦时,她不就已经这么做了? 这样想着,她更大胆了。 他明显有些僵硬,大概没想到她此刻的举动,但很快他重新掌握主动权,温的温和而不似从前的猛烈,却依然让她心神荡漾。 吻,缠绵缱绻。 司徒封停了,没有再继续,而是唇贴在她耳边,说了句让她心惊肉跳的话,“你记住……” 记住什么? 喂,能不能再说一次,她记性不好。 没过多久,在宁浅以为最少还得一个月的时候才能回北川时,短短五天,她被司徒封接回了北川。 不足百平的小公寓,换成了她一辈子没见过的大别墅。 从今以后,她入住这里。 三天后,司徒封做到了,各个报社纷纷爆出慕晓晓遭家暴的轰动丑闻,宁浅不知道司徒封具体做了什么,但她肯定程天佑不会有好下场,下才刚刚开始,她不会放过程天佑,慕家不会,司徒封也不会,所有人都会逼他上绝路,失去他最在乎的东西。 为此,宁浅笑得和疯子一样,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别墅笑得肆意畅快。 还是当坏人好,这种感觉真爽啊,怨不得祸害遗千年呢。 不过当坏人是有报应? 她乐极生悲了,肚子突然一阵阵抽痛,笑僵在脸上,额头顿时布满豆大的汗珠。 她咬紧牙关,太阳穴爆出青筋,连滚带爬地找到手机,第一次手抖得厉害,手里掉在了地上,她干脆瘫坐地面,这才拿起手机拨向脑海里下意识想到的那个号码。 “在开会。”司徒封虽然接通电话了,但说完便要挂断。 “痛,司徒,我肚子痛。”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 清泠的声音明显凝滞片刻,“你还在家?” 家,如今她的家,便是他给她的大别墅。 宁浅想回应,哪怕一个简单的鼻音,但事与愿违,头昏得严重。 啪的一声。 手机从手中滑落,她疼得在地上打滚,失去了示意。 …… 等宁浅有些意识的时候,只感觉身处冰火两重天,一会儿被熊熊烈火灼烧,一会儿坠入冰窟,两种极端感觉不断交替,不知要维持多久,折磨着她。 嘴里很苦,有勺子进到嘴巴里,满满都是西药的苦味。 她艰难地睁开千金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迷人的俊脸,此刻更让她挪不开视线了。 有多少次了,她最难过最狼狈的时候,每每睁眼都能看到他深邃的眸,虽然她看不懂他眼底的那团漆黑,但这已经足够了。 “醒了?”悦耳的声音驱散她身体周围的负能量。 她怔怔地盯着他,没有说话,神色恍惚,似在怀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她在做梦。 司徒封把见底的白瓷碗放在床头,沉着脸,说:“你当真忘记我的话了,为什么不按时吃饭?” 她因以前的饮食不规律,落下个胃的病根,只能慢慢调养,只要不按时吃饭,都会疼一疼,有时候疼的轻微,有时候疼得凶猛,就比如今天。 第110章 别笑,丑 司徒封自答应宁浅姥爷负责叮嘱她吃饭后,她没有再疼的如此严重,今早上他出门前又提醒了她,她满口答应的乖巧,可还是疼到晕迷了。 宁浅愣了愣,在这空隙之前的记忆涌回大脑,她不禁心虚地舔了舔唇瓣,正要试图爬起来时,司徒封手掌按住她的肩膀,皱着眉,“眼睛涨哪了?先躺下输液。” “我已经不难受了。”她咬了咬嘴唇,他虽然沉着脸,但她心头仿佛一直蝴蝶轻轻掠过,痒痒的。“你知道我在家啊?” 司徒封眯了眯凤眸,声音淡淡的却每一个字音都深深烙在她胸口,“感觉,我知道,你在。” “一直闯红灯。” 闯红灯?他急吼吼地开车冲出马路……在她印象里确实是第一次。 她盯了他一会,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 司徒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笑,丑。” 宁浅不以为然,依然看着司徒封,笑得眼睛弯弯,停都停不下来。 下一秒,嘴唇被强势堵住,司徒封的气息无孔不入地挤进来,从一开始的强势很快转为温柔,那种温柔就怕弄碎了她似的。 她整个人呆住。 不等她反抗他就放开了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即拿过床头柜的半杯白开水喝了下去。 宁浅撕咬着唇憋着,心里竟被暖得炸裂。 中午的时候宁浅输完液和司徒封吃了点午饭,看见他拿着她吃过的碗进厨房洗碗,她不由心跳加速,滋生出小小的幸福却又在害怕。 天快黑的时候,司徒封接电话出门了,没十分钟,门铃响了。 “怎么这么快……” 宁浅开门的瞬间,看到梁贞淑的脸,张口边骂,“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扫把星拖累天佑,如今心肠更歹毒了!” 宁浅白了她一眼,抬手要关门,如果真是梁淑贞,她压根不会开门。 没想到梁淑贞疯了一般,也不怕手被门阶段,硬生生挤进门缝儿,扬手狠狠给了宁浅一巴掌。 “你打我?”宁浅三秒的懵,忍不住提高了嗓子。 “打你是轻的!天佑失去的这一切,拿你的命偿都不够……” 面对这个曾经让我战战兢兢、无时无刻想着讨好的婆婆,宁浅没有心慈手软。 打她一巴掌? 好,十倍偿还! 宁浅下狠手,拽头发、扣揉、捶胸,每一样都够梁淑贞吃一壶,她比宁浅更惨,但最终被别墅区保安拖走了。 她永远记得梁淑贞披头散发疯子一般的模样,以及眼中的恶毒与不甘。 她没有后悔,因为她庆幸,幸好自己没去做那个去程天佑家门的疯女人。 夜,静悄悄。 刚睡不久的宁浅听到门外有动静儿,她立刻想到司徒封,因为除了他没人知道这里了。 她连忙下船穿拖鞋,打开门的瞬间,高大的司徒封重重的倒下来。 他满身都是酒味,身子热得像火。 她被死死压在地上,用尽全力才把他从她身上推下来。 司徒封像是醉得很深,叫了好几次他的名字都没有理我,但他的手极度自然地揽住了我的腰,安静的俊脸依然迷人。 正想把他弄到床上,抬头一看,房门外竟还站在个女人。 她浑身散发着女人成熟的妩媚,一身暗红色连衣裙大方而不失性感,修白皙的手指穿过她自己长长的青丝,一颦一笑风情万种,眼角并没有太多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给宁浅的感觉是“这才叫女人”。 “你是?”宁浅的心跳莫名变得很快。 女人笑了笑,很得体地说:“宁小姐,你好,我是他朋友,你可以叫我清雅。” 清雅,清雅……雅清,雅清小区。 很久之前,宁浅一直好奇司徒封这样不缺钱的大少爷为什么会住在雅清小区,这个小区撑死了算中高档,她当初还问过顾牧然,顾牧然打马虎让她问司徒封,之后不了了之。 现在,似乎有答案了。 宁浅不由看向醉酒的司徒封,这样一个能把她灌醉的男人,酒量如本人不可测的男人,居然醉了。 这个女人和他只是朋友么? 语言可以是假的,眼神却很难,俞清雅好几次眼神都不由自主往司徒封身上瞥,担心,心疼,反正感觉什么情绪都有。 她向前一步,攥了攥掌心,“你是司徒封老师的女儿吧?” 俞清雅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温婉可人,“看来你们关系很要好,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不过……” 这一个转弯,透着神秘,仿佛故弄玄虚,在宁浅心上炸了根刺。 “地上很凉,先照顾他,再说不迟。” 宁浅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唇角抽搐了好几下,难看极了,对方始终保持笑脸,她却难受到那笑容之下浓浓的敌意。 “快来帮忙。”俞清雅已经挽住司徒封的一条胳膊。 “啊,来了。” 她们一块把司徒封弄到床上,宁浅要给他脱鞋,俞清雅冲我笑了笑:“我来吧。” 宁浅一下就被挤到后面,眼睁睁看着俞清雅给司徒封拖鞋,盖被子,而她完全像个局外人似的只能旁观。 安顿好司徒封,俞清雅转过身来对我说:“我们能去外面聊一聊吗?” 宁浅怔了怔,看着俞清雅,最终点点头。 两人一同出了卧室,客厅的桌椅东倒西歪,一片混乱。 俞清雅抱歉地笑笑:“他醉了,不好意思,把你房间弄乱了。” 宁浅转了转眼珠,暗自打量这个来者不善的女人,从进门开始她的行为和语言都似乎把她摆放在女主人的位置上,并掺杂着一分试探的意味。 或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无所顾忌的她呛了句:“没关系,恋人嘛,都习惯了。” 俞清雅的脸一僵,她那温暖的面具险些维持不下去,“你们是男女朋友?” “嗯。”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俞清雅不自然换了只手拎皮包,盯着宁浅的脸,仿佛先从宁浅的神色里发现点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是指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多久前。”宁浅面上平静,内心汹涌翻腾。 第111章 我只要你 “哦,是这样啊。” “对啊,之前他还向我求婚了,我不过我拒绝了。”宁浅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叫唯恐天下不乱,但她就是想对面前的女人说这些话。 “可他和江辛婷……” “他不爱她。” 宁浅为自己的演技默默点赞,下巴微微扬起,当然了,不仔细观察不会发现,她只是过过瘾罢了。 如果司徒非醒来,一句“金主情妇”,她便原形毕露。 宁浅不知道俞清雅怎么做到的,只知道临走前递给她名片,她依旧保持优雅,说实在,她给她的压迫感很强烈,比江辛婷多得多。 俞清雅走了有一会儿,宁浅仍背贴着门板,站在原地,呆呆地仰头望向天花板那盏耀眼的水晶灯。 不过一开始,她似乎已经猜到了街尾。 司徒封和俞清雅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宁浅拢了拢手臂,莫名的冷意没有得到缓解,她收回目光,走进卧室,鼻尖顿时扑来一股酒气。 她停在床边,借着昏黄的灯看可他很久,他明明没变,她却感觉他越来越远了,就在她因为是她亲手将他推远时,俞清雅这个女人出现了。 她,像是一个笑话。 可,她挣扎着犹豫着,最终还是掀开杯子窝在了他身边,尽情呼吸酒气中他的气息,双臂抱住她,暖暖的,驱散她的冷。 这就叫贱吗?现在知道怕了,会不会晚呢。 她闭上眼睛,不停地问自己。 翌日,清晨。 睡梦中的宁浅感觉有人在耳边喊她的名字,声音熟悉,透着一股子撩人的磁性,越来越清晰。 她蓦然睁开双眼,立时司徒封俊脸的脸颊映入眼帘。 “起床,你该吃早饭了。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他说的重点在前面,她却只听到后半句话,冷冷一哼,“美女送回来的呗,你的小情人?呀呀,不对,是老情人吧?” 司徒封微微一怔,即刻恢复自然,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直勾勾盯着宁浅。 “恩?”他扬眉,只一个简单的字音应对她,仿佛希望她接下来的表现。 “这么快就忘记了?昨天下午你不是突然接电话,把我丢下就出门了嘛,肯定和老情人叙旧去了,没这么健忘吧?”话出口,宁浅才一时到酸溜溜的,酸味有点重呢。 她明知不该冲动,以这个男人的狡猾说不定又把她带到阴沟里去,可她忍不住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可不见她对司徒封这么上心,反倒把他得罪彻底后,她上杆子围着他转。 “昨晚,见到俞清雅了?”司徒封眼波平静,眼底意味不明的光芒却闪了闪。 宁浅动了动嘴,想多说些,可到嘴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闷闷地说道,“见到了,当然见到了,人都带家里了,我能看不见吗?” “客户生日宴上偶遇到的。小浅,吃醋了?恩?”司徒封轻启薄唇,含着笑,话无疑向她解释昨晚的事情。 “真巧啊,呵呵。”宁浅跳出两米外,与他保持距离。 忽而,他霁颜一笑,笑得花开浪漫,周围的一切失了颜色。 她暗叫不好。 妖精出来为祸了! 果不其然,没等宁浅反映过来,司徒封突然站在她面前,唇压近她敏感的耳垂,“小浅,我觉得这个时候需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下。” 宁浅一边后退,一边问,“证明什么?” “我只睡你。” 简短的话随他的一口气轻轻吹进她的耳朵,惹得她身子一抖,勉勉强强地说,“算了吧,昨晚……旧情复燃、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都是成年人,我懂。” 司徒封低低一笑,盯着她只笑不语,她在他面前显然太嫩了。 一个正在努力做坏人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修炼千年的妖精。 “不应该啊,昨天我们不是……” “放屁,醉得和死人似的,能干什么!?” 宁浅忿忿一吼,打断司徒封的话,却撞入了他漆黑的眼底,顿时恍然大悟,为时已晚。 “哦,知道了,小浅不满意我昨天怎么都没做,这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弥补你的遗憾”司徒封眼底的笑意加深,尾音拖长,似一根撩人的羽毛从她心头来来去去。 说着,大手撩起她鬓角的碎发,有意无意的划过她小巧的耳垂。 宁浅红着张脸推他,并没有推动,眼眸瞪大,“干嘛?” 他低低笑了两声,一把拉过她的手贴到他胸口的皮肤上,心跳、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给她。 没有语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一小时后。 轿车平稳的行驶,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男性香水,透出一丝丝暧昧,恒温着。 车子越开越远,一路往出城方向开去。 宁浅看着窗外的眼露风景,扭头问他:“要带我去哪?” 司徒封专注的盯着前方的路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短暂的沉默,却不影响轿车男女间的气氛。 宁浅抿了抿嘴,不再多问,转头望向车窗外,熟悉的风景中有了新的面貌,她不禁恍惚出神。 “司徒,你昨晚怎么和她介绍我的?”鬼使神差的,她居然问出这样的一句话,随着尾音落下,脸刷得窜上一股热气。 司徒封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转头扫了眼宁浅微红的脸颊,反问,“你想我怎么介绍?” 宁浅咬着下嘴唇,死鸭子嘴硬地说,“那是你的事,和我有关系吗?” “金主。”淡淡的两个字,竟有一丝凉意。 宁浅心头一抽,猛地转头想司徒封看去,正撞入他的眼底,他收回目光重新正视前方。 他虽然没有看着她,却话语充斥这肃然。 “小浅,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恩?” 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愣住了,惊得说不出一个字,这个男人居然让步了!妥协了! 正在她眼圈发酸,准备感动得一塌糊涂时,只听他又道,“女人喜欢口是心非,所以,我不和你计较。”隐隐的笑意让她表情瞬间僵住。 玩蛋去! 宁浅忍不住翻了他一眼白眼。 第112章 明早我们领证 男人总是自认为了解女人,女人也一样。 宁浅自认为花了百分之二百的心思琢磨司徒封,但凤毛麟角,她了解他的太少了。 她撇撇嘴,“说别人之前,应该看看自己。” 司徒封扬眉,微微一笑,“小浅,我坦坦荡荡。” 哈!哈! 得了吧,他的笑容之下藏了太多东西,试问谁透透彻彻地懂他。 宁浅哼了一声,收回目光,看着车窗外的景物。 “不信?”司徒封眼底暗芒流转,轻挑的尾音引人遐想,“我随时可以和你证明:我对你,坦诚。” 他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着带荤的话,偏偏她又做不到无动于衷。 哎,或许他长得丑些,她一巴掌就乎他脸上了。 她逃避的,他偏要她直视面对,比如,他们更亲密的关系。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中央,街道两旁的树木快速飞过。 宁浅不知道司徒封要带他去哪里,两人先是在一家饭店填饱肚子,很准时,六点三十分,她吃上了热腾腾香喷喷的晚饭。 吃饱喝足,两人继续上路,这时天已经黑了。 车子穿梭在夜幕下,昏暗的视线骤然变亮。 宁浅抬头看向车窗外,绚丽的霓虹灯一闪一闪,映着店铺的照片。 她微微一怔,不解地看向司徒封,“我不会这玩意啊!” “乖,我教你。”司徒封的笑容透着宠溺。 宁浅盯着他的笑容,抿了抿唇,语塞。 能怎么办?她不是一直拿他没办法么?照做便是了。 司徒封显然常来这个网球俱乐部,教课和他熟络地打招呼,两人说了几句,她们各自到男女更衣室换衣服。 出来的时候,说实话,她的视线根本没办法从司徒封身上移开。不是西装革履的他,穿着特别好看的网球服,她又一次被惊艳。 王子啊,现实里也有。 “过来,注意我的动作。”司徒封熟练的摆弄着手里的球拍,嘴上还忙着给我讲解怎么挥球。 可她根本没听进去,看着他,盯着他,望着他,整个眼睛里都倒影着他。 “学会了吗?”司徒封的嘴唇离我很近,气息落下实在是痒得要命。 可惜宁浅天生没有运动细胞,发球都成问题。 她要放弃了,最后一次发球时,居然成功打中,她楞了一下,随即高兴的手舞足蹈,“司徒,看了吗?看了吗?我也不是无可救药嘛。” 司徒封笑而不语,揉了揉她的秀发。 这天,两人玩的很晚才回家。 宁浅的笑容在梦中仍让然挂在嘴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 “小浅,你会拒绝我第二次吗?嫁给我……” …… 转眼,到了下周六。 这是一个晴朗怡人的好天气,白天的时候阳光明媚,晚上的时候,也是让人没有感受到寒冷。 宁浅从雅清小区打扫卫生回来,回到别墅时,不由愣住了。 心跳声,耳边全是自己加速的心跳。 司徒……那晚的话不是梦吗? 露天阳台焕然一新,摆放着两张圆形的桌子,都是金丝楠木制造的,在这样昏暗而幽静的夜里,泛出安宁而陈旧的感觉。 这种木料很珍贵,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香味,令人闻着,只觉得心旷神怡。 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束束的鲜花。 花瓣上还有露水,滴落在桌子上面,浸进了木头里,木香味更浓郁。 左边那张桌子上面,摆放了两只高脚杯,一瓶红酒,猩红的酒液与纯白的栀子花颜色相得益彰,在这夜晚里,散出无法言喻的魅惑。 他又要向她…… 这次,不仅仅是一句话,而是充满庄严而浪漫。 她是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会感动会幻想,甚至会俗套,可她这就是她啊! 哪个女人没有一个公主梦? 宁浅身子忍不住颤栗,她这辈子注定要栽倒他手里对不对,早点晚点,结果还不是一样。 她走过去,走到不知何时出现的司徒封身边。 四周顿时亮起光线,集中在中央的位置,同时还伴随着一曲曲悦耳的音乐。 再然后,就有一行人走了出来,是一支小型的队伍,拉着小提琴,现场演奏。 音乐声丝丝缕缕,浅淡而悠扬,缠|绕进人的心扉,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跟着放松,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心旷神怡。 司徒封这才顾得上她,拿起一旁摆着的那瓶红酒,将两只高脚杯倒了个七分满,自己拿着一杯,递到她面前一杯。 宁浅接过来,唇际的弧度一直扬着没有下去过,笑意很淡,跟他轻轻碰了下杯子,然后仰首,喝了一小口。 喝完酒,这才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她脸上笑着,可手掌心早已紧张的攥出汗。 “小浅,我不信你会拒绝我第二次的求婚。” 司徒封勾了勾唇角,抬眸看向她,凤眸里有着一种志在必得感,那是他司徒封才有的傲然、自信,藏谜在眸底的情愫不再遮掩,是赤裸裸的yu望,不仅是身体,还有心。 夜渐深,皓月当空。 “司徒,我不想你这么得意。”宁浅轻声呢喃了句,凉风阵阵,让她情不自禁的往他怀里更靠近了几分。 她伸出手,主动抱上他的腰。 司徒封扬了扬眉,显然肆无忌惮。 “可我更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意,我二十六了,女人最好的年华渐渐远去了,我不要人生的回忆里只有悔恨。人嘛,还是当坏人好。” 难得恣意,难得任性。 黑暗的夜色因为有了星辰的点缀,而变得美丽,迟来的幸福近在咫尺。 司徒封唇角轻勾,淡淡的笑,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先亲了她一下,薄唇贴在她的侧颜上,轻声道:“好,一起当坏人。” 他的手覆在她的腰上,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在自己怀中,下颌轻轻的摩挲在她的发丝上,给她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是不是只有幸福和欢乐,再不济再不济,有一些争执和吵闹,但绝对不会再有痛苦和悲伤? 宁浅眼眶泛出微微的湿润感,她仰起头,遏制住即将涌出的眼泪。 周遭的气氛,一片静谧,只有一阵阵的凉风,盘旋鼓噪,沁人心脾。 “小浅。” “恩?” “明早,我们去领证。” “好。” 再没有迟疑的肯定。 …… 第113章 你要的都给你 领证后的第一天,司徒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回家处理问题,这个时候宁浅当然溜之大吉。 她和萧薇逛逛街吃吃饭,等待他的好消息。 好消息确实来了,只不过司徒封和家里关系僵化,为了不让他姑父气吐血,他现在公司办公,宁浅自然不觉得有问题,这一别竟然有十多天未见。 只是没想到再碰面的时候,司徒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宁浅一步一步走向远处的那对般配的男女。 视线里,司徒封紧紧抱着俞清雅的样子越来越近,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抱够了吗?”隔了两米的地方,宁浅冷冷地问。 俞清雅先望了过来,然后才是司徒封。 “封,你放手。”俞清雅微微偏了下头,长发随着她扭头的动作扫到胸口,说不清的魅韵。 司徒封动作迟缓地松开手臂,俞清雅转身和他说:“封,你已经结婚了。” 司徒封神色晦暗。 俞清雅上前像是要和我解释,她才一张口,宁浅就失控地说:“我和你不熟!” 俞清雅把宁浅当成小朋友似的笑了笑:“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想告诉你封刚刚……” 宁浅实在没办法给俞清雅什么好脸,很没礼貌地打断她:“告诉我刚刚是他抱的你,你没想过做第三者是吗?” 一次,又一次。 不管是程天佑是司徒封,她总是抓不住。 或许她一辈子单身狗,要不然为什么到手的幸福每回都能被轻易摧毁呢? “小浅。”司徒封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这个明明和她说在公司的新任丈夫,居然和另外一个女人站在街边。 宁浅的心如坠深渊:“你,心疼了?” “别闹。”只有这两个字,并不是简直,淡淡的,甚至微凉。 宁浅上前了一步,越过俞清雅定在他面前,微抬下巴看着他:“我是在闹?司徒,你和我求婚是为了什么?” 俞清雅的声音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宁小姐,和封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个老师。老师和学生,这种压力一般人是不懂的。不管是我还是封,彼此心里都有不可能磨灭的位置。我怀孕了,封原本说要照顾我们母子,但……” “你说什么?”宁浅惊呆了,不由看向司徒封。 俞清雅很快又开了口:“孩子不是封的,你应该知道,他是个值得信任托付的好男人,如果造成什么误会,我和你说声抱歉。” 宁浅看看俞清雅,再看看司徒封,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你很幸运,真得,让人羡慕我。就算你们一开始在一起是个错误,可现在你在封心里却很重要。还有事,我先走了。” “清雅。”司徒封在她身后喊。 他眉头皱得那么深,宁浅连看一眼就心痛。 她不知道俞清雅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极力扮演一个好女人,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明显在向我挑衅什么。 可能,论勾心斗角,阿还有得学学。 司徒封的神色稍有缓和,整洁的白色衬衫顶端的扣子微微松开了两颗,看上去很随意。 宁浅神情恍惚,还在想着刚刚司徒封抱着她的那一幕。 良久,头顶传来司徒封无奈的轻叹,“小浅,知道为什么顾牧然叫我封子吗?” 宁浅抬头,木纳地摇了摇。 司徒封眸色沉了沉,仿佛陷入某些回忆,“疯子,这个疯字,便是因为清雅,谁都年少轻狂过,我也不例外。” 他的疯狂,司徒封的疯狂,这样的字眼难以想象,但事实是,这些都存在,他曾经为那个叫俞清雅的女人疯狂过。 现在呢? “我知道了。”宁浅竟然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又是许久的沉默。 司徒封最先打破这份凝重,“有空吗?我们吃个饭。” “你不去陪她?应该是你没空吧。”靠,又是这么酸溜溜话。 她其实该学学俞清雅那么沉得住气,可她无法做到,心里想的话有时候往往不经大脑往外倒。 司徒封闻言,勾了勾唇角:“小浅,你在吃醋吗?” 宁浅一下就红了眼睛:“对,我就是在吃醋,酱油也要快喝完了。” “你吃醋时,会做什么?”他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许,冷不丁问道。 “?”她愣住了。 “既然吃醋,为什么你和我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是不是我不开口,你又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他眯了眯眸子,压迫感顿生。 宁浅的心咯噔一下,竟无从辩驳。 …… 两人吃完饭后,任鸣开车接他们。 车子平稳行驶,司徒封安静的如同搅不动的死水,他的手修长而干净,左手随意叠放在右手上,就连闭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让宁浅移不开眼。 到了荣盛总部,任鸣转过头来:“先生,到了。” 司徒封醒来的时候,宁浅的手正覆在他手背上,他低头凝了一会,转头笑着,不说话,却比任何一句话都厉害。 宁浅猛一抽手他却顺势捉住,与她一起下了车。 在荣盛门口,他牵着她,自然泰然。门口进进出出的员工特别多,他紧紧牵着阿仿佛在对全世界说他们的关系。 “司徒,你这是做什么?” 电梯里他依然没有松开,高大的身躯站在她身侧,把她笼罩在他身边,似无言的霸道宣誓。 司徒封压在她耳边,声如碎玉,“小浅,你要的,我都给你。抱歉,让你感到不安了。” 宁浅浑身一热,感动得想哭。 电梯到了顶楼,走廊上来来去去的人都不免往宁浅这看过来,眼神挺奇怪的,可能是因为觉得她配不上司徒封。 可宁浅猜错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时,旋转的老板椅转了一个圈,俞清雅笑着转过脸来像个孩子似的笑道:“封,你来啦?” 可她看见宁浅的一瞬间,唇边的笑一瞬间凝住。 “你怎么来了?”司徒封问道。 宁浅刚升到顶峰的幸福感轰然倒塌。 俞清雅迅速收敛起那抹不自然,仪态万千,露出友好的笑容,“你别误会。我来找封是有公事要说。” 第114章 别让我后悔 宁浅攥了攥手,尤其当司徒封松开手的那一刻,她的拳头蓄势待发,极力压抑着什么。 她死死盯着俞清雅,心里翻腾不断。 明知道现在最明智的做法是“忍”,可她控制不住啊,脾气越来越糟,是她本性如此?还是他惯的呢。 “你不是怀孕吗?工作还要亲自出马,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非来不可见司徒封。既然你不止一次让我别误会,那你别光嘴上说啊,倒是避嫌少出现在司徒封面前。”宁浅的讥诮不加掩饰,嘴上刻薄。 办公室内数秒的安静。 俞清雅的脸色不是很好,尤其看到司徒封第一时间没反映,可她终究心思沉,不变应万变,就等着司徒封开这个口。 司徒封听到宁浅的话后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眸色沉沉,若有所思,直到看见宁浅张嘴又要说话时,他轻启薄唇,“别闹。” 淡淡的两个字,宁浅却觉得好比腊月拳头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让她又冷又疼。 本以为经历了一个程天佑后,她会如打不死的小强,现在才发现,或许在别人面前她能坚韧如钢,可司徒封面前……哎。 宁浅心里百转千回,胸口上下起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闹?我哪里闹了,难道做为你老婆,我看着别的女人勾引你无动于衷?你要娶的是我,还是一个没只觉的布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司徒封眯了眯凤眸。 他和她说了那么多,他因为她懂了,现在看来一颗榆木脑袋。 “封……”俞清雅对宁浅笑得得意如胜利者,再转身瞬间和司徒封说话时,满脸歉疚,“我还是走吧,本来真的是有个文件要和封商定……封,你别恼宁小姐,我们毕竟是初恋,又忘不掉对方。好了,不说了。” 一口一个宁小姐,始终不承认宁浅和司徒封的夫妻关系。 俞清雅这个女人成功了,成功激怒了宁浅,一发不可收拾,嘴里的言词开始带脏,十分不中听。 司徒封倏然抓住宁浅,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别再闹了,你先出去,恩?” 不悦,威胁,都因为俞清雅吗? 宁浅的身子开始隐隐发抖了,嘴上倔着,“我不出去,就不。”目光横向司徒封身后那个说要走却迟迟不动的女人。 司徒封拽了宁浅一下,让她收回目光,看向他,他常年或含笑或从容的俊脸,此刻对着她,有了一丝愠色。 “怎么了?你说啊,你想说什么,你倒是说啊!”宁浅红着眼圈,继续使倔。 司徒封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双眸无波澜,可正是这个样子着实伤人。 宁浅眼睁睁看着他好看的唇一张一合,吐出淡漠到冷的字眼,“别让我后悔。” 后悔?哈?后悔!? 他后悔什么?是不是后悔和她领证结婚…… 宁浅如遭晴天霹雳,不敢置信的后退一小步,自嘲一笑:不亏是司徒封,他真厉害啊,只要五个字让她惨败溃不成军。 司徒封平静地道出实话,“你该知道,现在从商的女性很多,我也要接触她们。” 话音未落,宁浅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不过三无秒,她倔强地摸了一把脸,擦掉泪珠,“所以你必须和她接触,并且告诉我,她俞清雅多牛逼,我什么都不会不懂,我狗屁不是呗!” 她自嘲地撂下这些话,转身跑往门外走,大步流星,不比跑的慢,逃似乎离开这个让她丢人现眼的地儿。 宁浅独自站在街道,仰头望着四周宏伟的高楼大厦,脚不知往哪里迈。 别墅?小公寓?都让她联想到那个男人。 她想了想,最终站在了萧薇家门口。 叩叩叩—— 宁浅敲了敲门。 萧薇似乎又通宵追踪报道来着,盯着黑眼圈给宁浅开的门。 “你……你怎么弄成这副惨样。“萧薇拽宁浅进屋,又迅速给宁浅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等宁浅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时,萧薇已经给她煮好了姜汤。 宁浅捧着热气阵阵杯子缩在沙发上打颤。 “司徒封欺负你了?”萧薇问道。 宁浅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脑海里想起那句别让我后悔,笑得牵强无力,“他后悔和我结婚了。” 萧薇拿水壶的手一抖,溅在桌面一片姜糖水,倏地抬头看向宁浅,“不是吧?他不是才和你求婚,你们领证也就半个月。” 宁浅抿了口姜汤,略烫的汤水进入胃中,带来的热度仍驱散不了她的冷意,双手捧着杯子,说,“这是他第一次说那种管。” 甭管以前他们俩怎么闹,她再怎么拒绝他,她一抬头始终能看到他含笑地等着她,可现在……是她犯贱么? “为了什么事儿啊?”萧薇皱了皱眉,问道。 宁浅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了萧薇,萧薇当即无奈地叹气,“小浅,你……那个女人明显在装,你偏要上钩,这种女人很厉害,在司徒封第一次说时,你应该回避,或者出门等他。男人啊,总要名字的,哪怕你们夫妻两个回家,你让他睡地下跪键盘呢。” 宁浅失魂落魄地说:“是这样吗?可我就是不舒服啊,真得忍不住了。” 萧薇叹了口气,没再说,感情的事谁也插不上手,再者她感觉他们两人的感情还不到那个深刻的时候,她心里这样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聊天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宁浅知道萧薇那几个极品家人,也不可能留在她家住,便想着回雅清小区的公寓过夜。 雅清小区。 呵呵,真是讽刺啊! 夜幕下,小区不远了,宁浅走到转弯的时候,心莫的厉害,她不敢往后看,但地上多出来的一道黑影从巷头开始就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她变得急躁起来,开始往前跑,身后哒哒的脚步声也紧随其后,跑到巷头上,几个人手里拿着木棍冲出来挡住我的去路,视线变暗,手里的家伙一晃一晃的。 “就是这娘们,动手!”带头的人呸了一口,逼了过来。 第115章 强烈占有欲 看行为打扮便知是市井混社会的那一类小流氓,也不知道是谁指示,宁浅能想到不对付的人太多了,程天佑、梁淑贞、张富张贵……甚至江辛婷。 “做什么!”宁浅身子紧绷,不停往后退。 小流氓门嘿嘿地笑了笑:“干什么?当然是干你这个娘们啊,让哥几个高兴高兴。” 呀,又是这出戏,是不是太老套了,对付她除了找男人来侮辱她就没别的了。 “找你那个人给你多少,我给双倍。”宁浅转了转眼珠。 带头那人打量她,许是没料到她的反应,突然愣了愣:“你说什么?老子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先前往后退的步子不着痕迹地往前迈了一步:“其实,你们就是要钱对吧,谁会嫌钱多,对不对?你们想,如果你们做了违法的事情,虽然能拿到钱,但要东躲西藏对不对,再倒霉一点,进了局子,钱怎么花?倒不如拿了我给的钱,你们随便逍遥,快活,各位觉得呢?” 口齿清晰,字字在理。 带头的人从上到下打量她:“你?你给得起?就你这副穷酸打扮。十几万块,你给?” “给,给得起。”宁浅缓缓地说,但心里其实特别害怕,她清楚要是今晚真被男人强暴了了,她绝对会疯的,只能放手一搏拼力试试。 “现金,我们就要现金,立刻给,马上给。”瘦猴男人凶神恶煞地向宁浅伸手。 宁浅看了对方一眼,下意识又后退一步,抿抿唇,“没人会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的。我可以带你们先取一部分。” “逗老子玩呢?当我们好骗,到银行取钱不等于曝光了!”带头的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脸。 后背的凉意缓缓往上爬着,宁浅尽可能的镇定地说,“想要钱,总得担风险。你们对我下手就没风险了?” “这……”有人开始犹豫。 “大哥,要不信她一次。” 带头的男人点了根烟沉思片刻说:“要是你这娘们敢骗我们,今晚就把你卸了。” 宁浅用力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恩?就知道乱跑。” 正在此时,熟悉的男声从身后冒了出来,再这漆黑的夜晚仿佛带来光明和温暖的指引,如此悦耳动听。 宁浅微微一震,眼圈算了,却咬着唇没有转身。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及时的出现。 这已经是多少次了,她数不清。 除了宁浅之外,其他人闻声转头,齐齐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结果毫无悬念。 司徒封的出现如神祇降世,他不仅用三言两句讲对方吓得屁滚尿流,还套出了收买他们的人,慕晓晓。 宁浅冷冷一笑,慕晓晓啊慕晓晓,嫌生活太无聊了是吗? 正思索着,一个声音穿耳而过。 “略有进步,小浅。”司徒封勾着嘴唇,仿佛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言一笑,迷人惑心,可现在宁浅没有这个心情了。 纵然内心波涛涌动,可宁浅还是没太搭理他。 宁浅走在巷子前面,司徒封在后面静静地跟,准备上楼梯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去:“来干什么?” “陪你。”他淡淡地开口。 宁浅忍着心里的难受,咬着唇,“我们之间需要冷静。” 他大半夜过来,该不会真是想和她谈离婚? 想到这,宁浅脚步匆匆地走了几步。 忽而,司徒封拉住宁浅的手,稍稍用力把她拉入怀中。 他抱着她,声音低柔温和,比过任何一种言语,“我和她,只是工作上的事。还有,你理解的是什么?恩?” “什么我的理解。”宁浅心头一慌,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推开他就转身继续往楼梯上走,司徒封跟在身后也进了屋。 在门关上的瞬间,他直接揽过她的腰,压向门板。 两人亲密的贴在一起。 宁浅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呼吸频率与胸膛传递过来的心跳,她的手抵在他胸口,头别过另一面。 眼睛看哪里都好,总之不去看他,才不会被影响。 “怎么不说话,恩?”司徒封长指撩起她鬓角的碎发,过程中指尖划过她的脸颊,热热的,越来越热。 宁浅死咬着下唇,尽管脸颊熏染上了红色,仍是不肯看她。 “没话……你要我说什么?”她本想说无话可说,可女人终是不敌男人心狠,她下意识觉得这样的字眼伤人,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虽然看向别处,但耳朵竖直,不准备放过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司徒封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气,薄唇轻轻印在她额前的秀发上,仿佛要溺化她,就这般纵着她。 “脾气越来越差。”话是这么说,但眸中的笑意十分耀眼,“这样也好,既然是被我惯出来的,让你离不开我。” 他的手指移到她圆润的耳垂,捏了捏,似惩罚她的“淘气”,一点不疼,反倒充满宠溺。 宁浅的耳垂红了,红色迅速满眼整个耳朵,别扭地低声说,“听不懂,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司徒封眼底映着宁浅通红的耳朵,笑了笑,唇贴在她耳边,每发出一个音节都会与她可爱的红耳垂亲密接触。 “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是说别让我后悔晚了这很久才把你娶到手,让你如此没安全感,早知道当初就是抢也要把你抢回家。” 宁浅倏然转头看向司徒封,他灼灼的目光正笼罩着她。 她怔住了,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仿佛要把她拆骨入腹一般,温润荡然无存,有得只有强烈占有欲。 他说过,想藏了她再不给别人看到她。 这一刻,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 最近找麻烦的越来越多,即使在菜市场买菜也能丢了钱包,那么多人唯独针对宁浅一人。 宁浅猜测这些事和程天佑、慕晓晓这对狗男女有关系,有一便有二,强暴这种卑劣手段都能用两次,何况再动其他恶毒心思。 今天是余乐佳离开的第三个月整,算算日子余乐佳肚子的宝宝有五个月了,五个月正是显怀的时候,不知道那瘦的和猴似的的妮子有没有把自己养胖。 宁浅不知道不觉来到雅清小区,出了电梯,一抬头看到2110防盗门大敞,她第一反映以为余乐佳回来了。 第116章 来自妖精的邀请 “乐佳、乐佳!回来……”她楞了一下,随即兴奋地跑到门口,引入眼帘一片狼藉。 她站在门口发呆,片刻,回头也地往楼下跑,尽量跑到人多的地方。 不怨她多想,主要最近的“怪事”太多,她必须防范,总不能次次像傻子一样任人宰割。 宁浅站在圈地转了一圈,四周全是陌生人,她分不清谁是敌人,想了想,立刻给司徒封打去电脑。 “我在开会,一会儿我让任鸣接你来公司。”电话接通的瞬间,司徒封一本正经的声音率先响起。 “2110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宁浅的手发冷,紧攥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她听到了几个和金融、股票有关的词,他确实在开会。 “到隔壁街道的商店里我,别乱跑。”司徒封说话就挂了电话。 连说句好的时间他都没有给她留。 这一刻,她能感觉到他的担心与焦急。 夜里,起风了。 不是很大的风,也不是微风,吹来的时候还带着土腥的味道。 等他的时候,司徒封的轮廓在宁浅脑海中慢慢清晰。 她算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他的,其实离婚后还没遇见他那会,遇见点什么事她都能自己解决。 比如今天的情况,她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查看,可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司徒封,这不是什么好事,她会丧失生活自理的能力。 有人来商店买东西,她往门边挪了挪,半个身子贴着墙上,另外半个贴在卖烟的玻璃柜台。 “一瓶百岁山。”略显熟悉的声音穿过耳朵。 宁浅先前并没有注意前来买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可因为这个声音她下意识看了眼。 白易南正从皮夹里抽钱,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休闲服。 “白医生。”宁浅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扭过头,看见她面无表情,“是你。这里也能遇到。” 是冤家路窄,还是缘分呢。 宁浅也觉得稀奇,不由笑了。 说起缘分这东西其实有迹可循。当不认识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和他擦肩一千次都不可能记住,可一旦相识了,遇见就变得容易很多。 “你怎么会在这?”她问。 “私事。”白易南声音冷淡,显然不准备详细说明,“你呢,别说在等艳遇。” 说话一如既往的不好听,但宁浅没生气,似习惯了一般,全当不和他见识。 说起来,他对她的态度一起从前有了很大的进步,不再冰冷的让话题无法继续下去,她对他也一样,从态度上有极大改观。 “是啊,想艳遇来着,没想到遇到了你。”宁浅故作惋惜。 宁浅和白易南闲谈的过程中,一辆车无声无息地滑到了身侧。 车门打开的声音最终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扭头一看,刚刚结束工作的司徒封只穿了件衬衫,没有套西装也没有打领带,一步步走到了我面前。 他看了白易南一眼,随口一问“你怎么在这?” “买水。” 两人简单的对话让宁浅懵了,说完各走一边。 或许这就是他们男人相处的方式? 由不得宁浅多想,她和司徒封回公寓面对满屋子的疮痍。 当晚,他们回到别墅住。 司徒封洗完澡腰上只裹着条浴巾出来,坐在了沙发翻阅报纸。 男人精健的腰线条似乎比以前又深刻些,宁浅不知道他里面有没有穿,他明明只是悠闲地坐着,还是有着致命的性感。 他抬头,瞥了眼浴室,“去洗。” “今天很累了,我不想动。”宁浅坐在床边,两只脚勾在一块,绷直了腿脚趾互相搓动着。 司徒封似笑非笑,“看来小浅想被人伺候。” 被他伺候……被他…… “我突然又想洗澡了!”宁浅麻利儿站起来,从衣柜里随手拿出换洗衣服,冲进浴室。 …… 司徒封许是担心宁浅在浴缸泡昏了,敲了几下门。 “小浅?”门外磁性沙哑的男低音,在这样的夜里仿佛带着魔力。 “马上好。”她应了声门。 温馨的房子,暧昧的光,孤男寡女,一切都刚刚好。 宁浅的脑袋里切换着一幕幕的司徒封纠缠过的片段,她在浴室又待了五分钟。 浴室的空气实在是潮湿闷热,氧气渐渐稀薄,她打开门,带着温度差异的空气荡进鼻子里,顿时觉得通体舒畅。 “洗得干干净净”司徒封已经躺在了床上,被子盖到他腰上,整个好看的上半身都暴露在空气里。 他手里握着报纸,但和她说话的时候,报纸离开他的手被放在床头柜。 她脚步缓慢地走到他身边,挨着床的边缘坐下,他自然地揽住我的腰,“小浅,好香。” 她的头发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每一滴水迹都在发梢凝结,然后凝聚成小水珠落在他的手臂上。 这时,他松了手拿来吹风机。 宁浅一愣,难道司徒封要帮她吹头发。 事实上,她想错了。 司徒封盯着宁浅,微微一笑,“我头发没吹。” 宁浅没好气地瞪了司徒封一眼,正要接过他手中的吹风机时,他忽而一把将她拽入怀里。 她坐在了他腿上,自然而然地享受他的吹发服务。 吹了好久,吹风机声音消失时,她手被他抓住,往他头上发,柔滑的感觉就像床上的丝绸被子一样一顺到底,即使她已缩回手,可指尖依旧仿佛残存着那种柔顺感。 那种柔柔软软的感觉淌进了她的心,让她暂时忘记一些尖锐。 “睡觉了,小浅。”忽而,他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传来。 身体热起来,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合适的话。和他早已发生过最严丝合缝的关系,因为心里的感觉弄不清楚所以提出睡客房依旧会显得矫情,可如果就这么躺在他身边,她既然预料到今晚他们会怎样。 她犹豫间司徒封已经掀开了边上位置的被角:“还不过来,恩?” 来自妖精的邀请! 宁浅顿觉血气上涌,一股燥热涌上脑袋,她几乎有捂住鼻子的冲动,生怕流鼻血丢人现眼。 只是,他刚说完就把她拖进被窝。 第117章 喜欢我这样吗 翻滚进了被子里,只隔着条浴巾,她的腿上清楚地感受到他某处的尺寸和轮廓。 要是再不找点话题,她想很快这个卧室就会发出难耐的声音。 “司……司徒。”她到底还是不争气了让声音发了抖,心虚得连自己都觉得太拙劣。 他的下巴埋在我肩膀上,嗓音温润得有些压抑,“嘘——” 说话间,他翻身压在她身上,手探入她的上衣里。 胸前柔软被他一手掌握,她不禁身子一抖,一股异样从山尖蔓延开来,身子下意识地靠向他,两人胸背相贴更为契合。 “累了。”他冷不丁地说道,声音清浅。 宁浅不由一怔,隐约听到他声音里的那丝疲惫,似乎自从和她相识,他负担的更多了。 她身体柔软了很多,“恩,你睡吧。” 他顺势躺下,由下到上的仰视她,可浑身那股子的气势不弱,“这次你辛苦一下。”目光闪了闪,意有所指。 “我?没有辛苦啊……”她愣住,半响明白过他的意思,顿时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累了就睡觉。你总嫌我脑子里乱想,你呢,累成这样,还在想什么?” 她本想义正言辞的批评教育,可眼睛映着他躺在那儿的惑人模样,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哦,该死! 她说什么来着?这妖精分明要她的命。 不过奔放的把一个大男人扑到,还是这样一个腹黑的男人,她做得不到,真的做不到,玩意有什么后话等着她,她这张老脸就要不得了。 司徒封可不准备就此放过她,笑了笑,充满诱哄,“乖。” 莫名其妙?不是累了,欲望还这么强。 宁浅一边压着躁动,一边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暗暗猜想:难道她脸上写着欲求不满,他才如此坚持非做不可。 “我也累了啊,睡吧睡吧,一起老实睡觉了。”她试探性地说。 推了推他的身子,她调整了下姿势,准备睡觉。 司徒封周身都被静默环绕,过了好久,他咬下她的耳朵,没再其他动作。 宁浅同样安静的躺在他身边,被子里,她后背紧紧贴在他滚烫胸口上,他的心跳从剧烈渐渐趋于平稳。 他抱着我,像个孩子似的把脸贴住她脖子窝里。 她身子微微一怔,很难想象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男人有这样的一面,她该庆幸的不是吗?也该珍惜。 至少她在他心里会有多少分量,不然他怎么会露出他的松懈。 她不禁感到心疼,就像姥爷说过,他拥有的多,所以承担的也多,还有很多她不知道不了解的,远远她的想象。 窗外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与床上他们的呼吸声相契合。 宁浅和司徒封睡着了,都睡觉安稳踏实。 凌晨接近破晓,她隐隐感觉身子不对劲儿,尤其下面怪怪,又疼到痒,着实磨人。 她抑制不住地发出声音,然后,睁开眼。 司徒封微挑的唇角,屋子里光线很暗,只有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灰白的黎明光束。 “小浅,我忍不住了。”他控制着呼吸,声音低到了极致。 “不是累了么?”她浑身都僵直了,声音一出来就碎在流动的空气里。 他唇边的一抹妖冶更浓:“是啊,累了。死在你身上好了。” 她的腿被他驾起,他问她:“小浅,喜欢这样吗?” “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问这些事?”她的头偏向一边,可心里却因为他忽然搁置的动作而莫名变得烦躁。 “哦。”他大概是误解了我那句不喜欢指的是什么,突然应了声,我的身体如是被抽空似的失去了属于他的东西。 “你干嘛?” “不是不喜欢吗?”他似笑非笑。 “……” 都说清晨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在渴求爆发时真没几个男人可以来去自如。 可在司徒封身上,每每能做到。 他的控制力超越了很多男人,甚至是很多女人,包括她。 当他因为一句话从她身上毫不犹豫地抽离时,她竟有点失落,焦躁也攀临到一个顶峰。 他的舌探进她的唇中,温柔性感地撩动了几下。她后悔没及时抓紧他,他已经裹着浴巾站在了窗口,下巴微微扬起,眉宇含沉思之色。 借着淡淡的光线,他更不真实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完美的男人,就算有,怎么会让她遇到了。 两个小时后,两人到荣盛总部,司徒封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她和他齐齐站住了。 有人比他们来得要早,一个是白易南,另一个是俞清雅。 她下意识去看司徒封的反应,他的眉心果然轻皱了一下。 俞清雅从司徒封的老板椅上起来,踩着高跟鞋朝我们走来,精致的妆容描绘着她较好的五官,一件大花色的裙子配上黑色帽子,别有风情。 “我今天来是谈工作的。”俞清雅习惯性地绾了下头发,如同她的招牌动作。 “嗯?”司徒封眯起了眼睛,神色如常,猜不透他的心情。 “我想过了,我们之间那段往事过去太久了,你喜欢别的女人那是你的幸福,是好事,我没权利干涉。”俞清雅扭头看向了她,“宁浅,我和封以后只会是合作伙伴。行吗?” 她想,自己要学的的确是很多。 俞清雅的话大方得体,可她不信俞清雅真的对司徒封拿得起放得下,反而今天俞清雅的主动出击太漂亮了,如果她说不愿意,显得小家子气又没度量,可说可以,那俞清雅以后在司徒封面前晃的日子绝不会少。 正在这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白易南冷冷开口,“你们工作吧,我带宁浅出去随便看看转转。” 几乎在所有人没反映过来是,那个洁癖成狂的男人居然拉着宁浅的手腕,走出了办公室。 转眼,两人到了荣盛外。 相比难对付的俞清雅,白易南确实让宁浅吃了一大惊。 “你……”她想问,可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和我出去走走,总好过呆在那里,你刚才的模样,很丑,把俞清雅衬的更美了。”白易南扫了她一眼,平静地说。 言语里透出的丝丝冷淡,证明他依然就她眼中的大冰山,只是它似乎有了偏移的轨迹。 第118章 司徒封的过去 这话她不爱听,非常不爱听,但她不会反驳,因为他说的都对。 宁浅撇嘴,哼了哼,表示默认。 她和白易南站在公交车站点等车,大约十分钟,车来了。 他拖着她投完币坐在最后一排,她挨着窗,而他坐在她身边。 “白医生,你知道他和俞清雅多少事?能不能告诉我?”她小心地问着,不确定他会不会告诉我,因为她之前顾牧然,结果他跑得比兔子都快,一句不肯说。 白易南面无表情看着宁浅,“想知道哪部分?开始,还是结束。” “从开始到结束。不用向我概况了,我想知道细节。”心潮一阵涌动,没想到白易南会接她的话。 他应该是听懂了她的意思,舍去了一部分,叙述着司徒封和俞清雅的故事,属于他们的初恋。 “司徒封接受荣盛后,和俞清雅又在一起过一段时间。”白易南说。 她惊讶不已。 既然接受荣盛,说明两人之间没有阻碍,为什么又分开了。 “当初司徒封答应他姑父凭本事接受荣盛,接过家族的重任,这过程他得罪了很多人,他的敌人什么样的都有,里面还有比他人脉更广的前辈,他们处于不甘和泄愤,想给他教训。” 听到白易南的叙述,宁浅不由心头一紧,继续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 “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直接和司徒家起冲突,所以他们选择了俞清雅。”说到这里,白易南盯着宁浅震惊的眸子,她眼中的同情让他有点意外。 “俞清雅……” “俞清雅有了身孕,还不知道却不知道是谁的,当时司徒封托我帮忙找医生给她做的打胎。” 白易南用一句话回答了宁浅没问完的问题。 “之后呢?”宁浅的手攥紧,这个时候司徒封更不应该离开俞清雅的啊。 “俞清雅主动提出分手,无论司徒封怎么挽留,俞清雅铁了心要离开他,司徒封那段时间颓废的不像个人,可俞清雅仍然对他不闻不问,撇清关系,后来她干脆避而不见,没有一个句话,出了国。” 宁浅莫名的酸涩。 这个女人对司徒封狠,但对她自己更狠。 他们拥有一段轰轰烈烈的初恋,她肯定,司徒封的一声不会忘记他的生命里有个女人叫俞清雅。 怨不得那个时候,他放着大别墅不住,选在雅清小区,何况不是为了心底的念想。 “难怪,难过……”她怔怔地说,蒙在眼睛那层薄薄的雾气隐退不了,也化不成水珠滴落,“他说过,俞清雅是好女人。” 在他和俞清雅的故事里,她活脱脱是个插不进去的人。 他们的前二十几年只是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有着彼此的初恋。 “他在你面前夸过她?” 她点头,双手揉到了一起抓着衣摆,早就揉皱了一大块。 白易南说他当时听见这个故事的时候也很震撼,毕竟像俞清雅这样放弃一切为了爱这个男人这般纯粹的女人很少了。 公车一路前行,不停有人来来去去。 宁浅不晓得最终这班车会开到哪里,哪里又才是目的地。 是泥泞的田地还是繁华的商街?就像她最终会和谁在一起,她又将为谁赴汤蹈火。 她正在赶往的路上,不得而知。 处于迷茫,她不由抬头看了眼车窗上方的站点牌,这班车的终点站竟是殡仪馆。 她莫名一愣,随即笑了笑。 可不是吗?它是每个人都会去的地方,没人能逃得掉。 公车又到站了。 又有人下车,有人上来。 起初空荡荡的车厢在我和白易南的谈话中已经挤满了人。 亘长的沉默后,她又问白易南:“当时的舆论压力,她很惨吧,选择离开司徒,她只能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不知道。不过,她很坚强,不然不会风光的回国。”他淡淡地说。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如此好的机会本可以问更多的事。比如他和司徒封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开始那么讨厌她,但她突然什么都不想再问了。 俞清雅的故事让她的心再一次揪起,找不到安放的地方,她不敢去听更多关于俞清雅或者关于司徒封的故事,看看他们,再想想自己,哎。 中途,许是感觉车上压抑,宁浅下车了,白易南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她和他不行了一小段,她不会有停下回身向他看去。 宁浅对他有很大的改观,从张家屯再到如今谈司徒封的初恋,忽然觉得他真得适合当医生,虽然话不多,但都在点上,而且他有他的细腻,这对病人来说是一种福气。 “白医生,谢谢。”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明天吧,明天我请你吃饭。算上在张家屯,欠你两次了。” “记性不错。” “不要叫白医生,叫易南。”白易南很直接,对宁浅不是那么讨厌了,他自然而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十分平静,丝毫不觉得别扭。 如果宁浅扭扭捏捏就显得做作了,她点点头,“好啊,易南。” 易南…… 除了知道司徒封和俞清雅的过去,她交到一个新朋友,意外的收获。 回到荣盛总部的时候天快黑了,白易南敲了几下门,里头没人,也许是听到了那个动人的故事的关系,跟在他身后的宁浅很平静。 “可能他不在,进去吧,我渴了,想倒杯水喝。”她渴了,感觉口水都成了白沫,黏呼呼的。 白易南推门进去,宁浅在办公桌前看见司徒封,而俞清雅已经不在了。 他双手的十根手指交叠在一起正抵在下巴的地方,就连他们进去了都丝毫没察觉出来,眸色沉沉,如黑洞旋窝。 宁浅看司徒封一眼,摸摸从饮水机下拿了纸杯倒了满满一杯的饮用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完。 “发什么呆?”白易南直径做到对面的椅子里。 司徒封越过白易南看着她,语气虽平静但透着一丝丝凉气,“你们去哪了?” 宁浅以为司徒封出神是因为俞清雅,可他现在的眼神却像是有点介意她和白易南出去到快天黑才回。 第119章 勾走她的魂 “坐公车转一圈,透透气。”白易南答得从容,他让宁浅帮他倒杯水,宁浅没理由拒绝不是吗?照做了。 放下杯子时白易南的手伸过来,而宁浅的手抽离的太慢,和他的手不小心就碰撞到一起,与此同时,他们的眼神也短暂交汇,就像擦枪走火。 很意外,他的手很暖。 “易南,明天再请你吃饭。”司徒封起身走到宁浅身边,周身的气息瞬间讲她包围。 他拖着她就走,把白易南丢在了办公室里。 宁浅被司徒封一路揽到停车场,他把她塞进车里,很快发动车子。 她看不清道路两边的建筑物,刷刷刷闪过连轮廓都无法保留一瞬。 好不容易车子在别墅附近一处荒凉的地方停下,她才平缓过呼吸来。 这时候天完全黑了,今晚的天上云层很厚,连星星都没有。 “司徒?”宁浅歪头看着司徒封,不知道他急匆匆地把她带出来有什么事。 再度面对这个男人,她对他的心疼更多了一分,照理说听完他和俞清雅的故事,她不该再抱怨俞清雅的靠近,可她却更想接近他,这种罪恶的想法让她自己都厌恶。 “没事。”他瞥她一眼,淡淡道。 “没事你还把易南丢那?”可能是觉得司徒封的举动太奇怪,她的语速又快又高。 他眯了眯凤眸,“刚叫什么?易南?小浅,你从来只叫我的姓。” 她被他盯的发虚,什么呀,明明是他和俞清雅在办公室里独处,他们不一样,她和白易南没有旧情,但他们有,这莫名其妙的飞醋似乎轮不到他吃。 可她很不争气的心神一荡,“封、封,封!” 真是够了,封……疯,疯子,为那个女人疯狂过。 他眸色暗了暗,隐在眼角的怒意什么时候消的她不清楚,“再叫一次。” 她没法忤逆他,“封。” 字音未落,原本打开的车窗忽然关闭了,连车灯也关了,整个狭隘的空间一片漆黑。 “你要做什么?”她一动不动,这样的环境她的这句话显得不那么简单了。 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深邃,漆黑。 司徒封嘴角挑起一抹不属于他绅士风度的邪笑,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没有回答。 宁浅的后脑猛地迎上一股力道,几寸的距离又缩进了很多,然后他们的额头抵触在一起。 片刻,他的大手像灵动的蛇在她后面游走,顺着她的骨骼落在了腰上,他的指腹轻轻打着圈,像是在写字,一笔一画都很缓慢。 她在脑中摸摸描绘他落下的笔画,第一个字是我。心跳突突跃动起来,他会说爱我吗?还是告诉她一些他说不出来的话。 她想知道,迫切的想。 他继续描绘着,可只有一笔动作就显然慢了下来。 呼吸一次一次落下从清淡到浓烈,就像酝酿多年的美酒那么让人沉醉。 他们的气息瞬间胶着在一块,不分彼此。 很着急的想知道他写的第二个字是什么,可就在她想要努力分辨的时候,他突然吻住她的额头。 微凉中透出强劲的唇让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他还在她腰上写着,可随着他的吻,她早已忘了他的笔画,而他写了很多字她再也分辨不出内容。 她想着他的过去,他的过去没有她,她的过去没有他。 可就是这样两个没有早缘的人这会在车里拥着彼此温暖的身体。 肩带,脱落到手臂。 之后的一切发生地顺理成章,他放下了座椅,她躺在他身下,他们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封……”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轻得就连空气都能轻易打碎似的。 “我在。”他笑得要勾走她的魂。 “我爱你。”她动了情。 “好。” 片刻的沉默,得到这一个回应。 失落再度划过宁浅心头,为什么?为什么他连说一句爱我都始终不愿意。 或许他对她不算爱?他很清楚,所以不会轻易说出口。 就像当初顾牧然不会娶余乐佳,会坦诚地告诉余乐佳,这是一种负责的态度,而司徒封于她,不肯说也是一种负责吗? 宁浅突然害怕得不行,一个猛力推着他,可他纹丝不动,反而有股力道贯穿她全身,让她再也无力反抗。 车里放着调子缓慢的钢琴曲,没有歌词,只有节奏。 黎明的第一束光来的时候,两人依偎在车头,风时不时拂过,他们身上旖旎的痕迹也已散尽。 司徒封头发被一次次卷起,飞扬。 他的衬衫只扣了几颗扣子,像壁垒般分明的胸口几乎坦荡在外面。 “小浅。”他扭头吻了下我的太阳穴,低低地开了口。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叫她,可其中暧昧至极的语气最容易让人昏头。 “日出,好美啊,你快看,真得好美……”她指着远在天边的那个似粉如橙的太阳,转头看向司徒封时,他淡淡笑着,就是这样的笑容让她猝不及防,毫无抵抗力,一下就夺走了她注意。 她的眼神挪不开了。 有些东西,即便她不承认,也会呈现在她面前。 如此,她对他的感情。 “冷了,我们回去。”司徒封轻启薄唇。 “恩。” 宁浅靠在他肩头,尽情享受他的温暖,即便只有这一刻也罢。 两人回去又躺了会儿补觉,司徒封一直陪着宁浅,但九点一过,司徒封出门了。 宁浅一个人在别墅,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不停拨换平道,直到白易南的电话进来时她才想起和他有约。 “出来吃午饭。” 她楞了一下,问道,“哪里。” “我把地址发给你。” 她亲口答应的承诺,自然不好意思拒绝,知道地点后,她简单的收拾一下出门了。 白易南选得地方很普通的家常菜馆,不得不说大大出乎宁浅的预料。 “你是什么表情?”他撇了她一眼。 她摸了摸鼻梁,“我以为你会选在那种高大上的西餐厅。” “我不喜欢西餐。”他皱了皱眉。 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她也不是十分擅长攀谈,菜上桌后,两人安静的吃饭,交流不多。 只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第120章 以前有些误会 他们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会。 所谓冤家路窄,用在此时此刻再合适不过,张富带个一群混混走进了这家菜馆。 张富四十岁上下,穿的衣服不伦不类,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看便是混社会的败类,站在离宁浅饭桌两三米的地方,仅一小会儿往地板上吐了四五次口水。 “呀,你tm真和这男人好上了啊。”张富打量这白易南,后半句话多在自言自语,“他妈的,不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这女人就是好,双腿一岔就有男人出头。” 菜馆不大,但几乎位置都坐满了,张富的话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张富是吧?你嘴巴放干净点。”她狠狠瞪着张富。 “臭娘们!上次放过你一回,这次就让你好看!” 张富骂骂咧咧,仗着人多想给宁浅教训,身后的小弟给他点上了一支烟,好是张狂。 宁浅正要说,白易南突然站了起来,把她挡在身后面,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双白手套带上。 她一愣,看向这个交情不深的男人,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可很快,张富一声痛叫,只因白易南把一手捏住张富的腮帮子,另一手快速拿起他嘴里叼着的烟掉转方向塞了进去。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腕就被白易南拉住,他拉着我跑,张富和他的朋友在后头猛追。 “还傻站着?跑了。”白易南皱眉,提醒反映慢半拍的宁浅。 宁浅回神,他拉着她的手跑了一段,很快拦到辆空车,车门刚刚关上,张富和他朋友们的脸和手已经在玻璃上。 出租车司机看上去头脑蛮灵光的,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冲出去,好几个贴得紧的都摔在了地上。 宁浅喘着粗气往后面看,张富指着车子,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还好。”她吁出口气。 “有意思?”白易南盯着宁浅问道,格外认真。 “我没想到你会那样,你是医生啊。”是大冰块啊! 他忽然靠在椅背上,“可能被司徒封影响,上学时第一次动手是和他。” 白易南的话让宁浅产生了好奇。 “你和他一起打过架吗?” 白易南点头。 “所以你们成了朋友。”她脱口而出。 “嗯。” “难道司徒和你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就因为这一架?” 他被她的傻险些逼破功,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出现一丝龟裂,“当然不是。” “那你们是……”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白易南张了张嘴,像是想要告诉她,可打量了她一番后,冷冷丢出两个字:“无可奉告。” 白易南的态度反倒让她更好奇了,但他不肯说,她知道再问也是徒劳。 快到别墅的时候,一处转角司徒封的车杀到了他们前面,他回来了,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辆出租车。 他停下车的时候,出租车也停了。 司徒封笔直的腿从车里面迈出来,一个扭头他们几个人目光交错碰撞着。 “封。”白易南和平时无异的打招呼。 司徒封向他们走来,看看他,再看看我,看似柔和的目光之下似乎隐藏着蠢蠢欲动的锋利。 “你们怎么在一起?”他问。 白易南很坦诚,“以前有些误会。” “现在没了?”司徒封扬眉,眼底的漆黑让人捉摸不透。 “恩。” 片刻的沉默。 司徒封说道,“进来,下午没事,一起去顾牧然那儿。” 白易南应声同意。 三人在客厅时,气氛多少有点怪异,但好在一个小时后,两个男人一起出门了,宁浅一个人在家补觉到晚上。 第二天,雨过后的空气特别清爽。 宁浅醒得很晚,司徒封没叫醒她,而是短信留言让她睡醒打车去找他吃午饭。 她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间是早上十点,她穿着睡衣和往常一样洗漱。 快十一点了,房门被敲响,她下意识地去开门,却不曾想进来的那个人会是张富。 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小流氓,来者不善。 “怎么是你?你怎么?”宁浅着实惊了一下。 正门他们不可能进来,肯定是翻墙过来的,既然是这样,就没人发现他们,那她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 “没想到啊?呵,昨儿个他们找到了那个车牌的出租车司机,一问才知道你住这儿?这里都没什么房子,我看见窗户上挂着你昨儿个穿的衣服就知道你住这儿。啧啧,靠这劈开腿条件过得还不错嘛。”张富嘴里不干不净,目光越过宁浅在别墅里打转。 “出去!”她瞪着他。 张富横了我一眼,大手一推就把她推到在地。 她从地上爬起来,张富未经允许就一个一个房间参观起来,不管她怎么用恶狠狠的语言阻止,他根本就当做听不见。 看完房子之后,张富和几个小兄弟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张富甚至翻出了司徒封的渔具,握着条皮带在手里掂量着道:“哎呦,这tm是奢侈品啊,兄弟们,你们知道这玩意值多少钱吗?十几万呢。” 张富带来的人不信,有几个还笑起来:“不可能吧,一根破杆子要十几万,十几万得玩多少女人啊。” “玩多少女人?我算算啊,红灯区的一晚上四百。十几万,哈哈,精尽人亡。” 如此拙劣刺耳的话终究让宁浅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爆开了。 她拿起昨天司徒封没收拾的茶杯想要往张富头上砸,可他竟然没躲开,还看出来她要砸他似的把脑袋探了过来,嘴上挑衅着说:“来,正缺钱呢?” 她诧异张富的张狂,不知道他肚子装了什么坏水。 杯子被她捏在手里很紧很紧,紧得隐隐发抖,可她最终还是放下了。她可不想成全他,要真砸上了,他敲诈起来可指不定是什么数。 “小这是昨天和你吃饭那家伙的家吗?”张富摸着皮带,哈了口气擦了擦。 “滚!” 啪塔一声,皮带被丢在地上,这声音刺痛了她的心。 司徒封不是浪费奢侈的人,这是他最喜欢的腰带,一般重要场合他都会带上,现在却被张富像垃圾一般丢弃。 她几乎是立刻弯腰去捡,可身后突然传来一连串口哨的声音。 她猛一直起身,她忘了,自己穿的还是睡裙。 第121 为什么不告诉他 司徒封给宁浅买的睡衣一点也不长,那种毫无品味的衣服自然不会出自他的手。 也就是说她刚刚那一弯腰走光了。 “身材不错啊。”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说。 她回头一看,他们的脸上露出了让她恶心的表情。 张富嘲笑地看了宁浅一眼:“被富豪老总包养,肯定有点有点料啊,她的男人多,你们要喜欢,尽管上啊!” 刚才说话那小伙子立刻起身朝她走来,笑着说:“真的假的?” 宁浅一眼横向了张富:“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打心眼里头她始终不信张富真的会让人这么对她,毕竟这不是他的地盘,他出来混的,不可能愣头青似的。 “你和红灯区的有什么区别,顶多算个高级婊子,伺候的男人身份地位高就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张富满脸鄙夷地看着她,一只肮脏的手摸上了她的脸颊:“一会等他们完事了,我也来。你要是不怕他们嫌弃你,随便告诉他们啊,看谁还买你的屁股。” 她猛一扭头,逃离那只粗糙的手。 “放屁!”她最终愤怒地爆了粗口。 可身子一下就凌空了,后头有只手突然捞起了她,地面变得很遥远,她的手心一阵疼痛,刚捡起不久的皮带也被用力抽走了,勒得手掌心疼。 她被丢在沙发上,一个男人直接骑在了她身上。 原以为自己会喊救命的,可她瞪着身上的人缓慢地说:“你们这么多人不管我怎么反抗都不会有用处。但今天要是谁碰了我,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许是她的眼神太冷了,甚至连一丝反抗都没有,反而吓到了他们。 张富一把将她身上的男人拉下来,吊儿郎当地把手插在裤兜里头,弯腰问了句:“什么意思?” 她一字一句地说:“张富,这里可不是村子屯子那地方,屋里屋外都藏着摄像头。你们要真敢对我怎么样,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让你们一个个偿命蹲监狱。” 张富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抽出兜里的右手就紧紧捏住了她的脸颊:“你吓唬我?” “那你试试呗。” 张富被她这句话弄得焦躁不安,看得出来他犹豫了,可跟在他身后那帮子小流氓却说:“谁他妈没事在家里按摄像头,就算外头有,真把她办了她也不敢去说。” 宁浅仔细观察张富的反应。 张富思索了一会,大概也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突然爆了句:“这娘们太贱,来带我哥哥和侄子的仇,新账旧账一起算!来,开始搞她!。” 一下子他们全朝她扑了过来。 咔咔两声,源自于拍摄键独有的那种声响。 “你干什么?”张富一声厉喝穿耳而过。 她猛地睁开眼睛,白易南正站在门口,他手里握着,按动几下就重新装回兜里。 “冤家路窄啊。给我拿出来。”张富眯了眯眼定睛一看后凶巴巴地说。 骑她身上那小年轻从她身上下来,禁锢着她手脚的力道也一瞬间全消失了。 在宁浅几乎没有希望的那一刻,白易南来得刚刚好。 白易南不屑于他们说话,能说两个字已是极限,“证据。” 张富脸色一青,放狠话,“今天我不打得你爹妈都不认得我就白混了。给我上!” 出乎意料的,张富带来的人一个都没敢动,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呵呵,这个世道到多的是嘴皮子利索,动真格就不行的人。 “都他妈聋了?给我上听见没?上啊。”张富扯过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弟兄,狠狠在他屁股上蹬了一脚把人给蹬了出去。 白易南看宁浅一眼,很快转开了目光说:“我要是你们这会应该想着怎么逃。” 话才刚落下,只听张富骂了句:“草!”紧跟着几道身影刷刷刷全往门外冲。 别墅里头顷刻间就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他们相隔不远,四目相对,他出现的太及时,拯救的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她的命。 因为如果今天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她很担心自己有没有面对的勇气。 他大步向她走来,然后快速脱下他的西装盖在她身上。 “还好?”他表情起伏不大,但她感受的到他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冷漠的男人。 她看着他上的冷峻,眼泪居然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白易南的怀抱来得很快,很礼节,他很松垮地搂着她,大手在她后背一下一下地拍着宽慰。 她哭了很久,直到司徒封的电话进来。 “还没醒吗?”电话那头的他问着。 “醒了,冰凉里的食材再不吃就浪费了,中午就不一起吃了。”她忍着声音,就怕被他听出异样。 好在司徒封似乎没发现她声音里头的隐忍,他回了句:“好,在家乖乖等我,我去开会。” 她应了声,等他先挂掉电话才把放下。 白易南看不懂了,问,“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应该楚楚可怜的和男人诉讼委屈吧,恨不得男人为她与全世界为敌。 宁浅只是摇头,没有回答。 随后她起身起洗澡,换衣服,梳头发,正正忙碌了一个多小时,白易南没有离开。 “吃饭吧。”他已经摆好了碗筷。 她怔怔地望着这一桌子的菜,然后又看向他:“你做的?” 显然这是一句很傻的话,可她当下只是为了表达内心的震惊和意外。 “这屋子里面还有别人吗?”白易南淡定的拉开椅子。 她定在原地,没有动。 白易南上来拉宁浅坐下,甚至拿起筷子放在她手里。 她夹起一根豆角往嘴里送,慢慢的嚼动着,很清淡的味道,少油少盐,且几乎吃不出味精的味道,淡淡的青草气恰到好处,清香满口,这简单的家常菜就能看出他的厨艺不简单。 “好吃!”她好半天赞扬了一句。 再想夹第二筷子时,门外就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扭头看去,司徒封进门后正低头换着鞋子,等换掉鞋子往里头一看,他们几人的目光忽而撞上。 司徒封狭长的凤眸掠过白易南,最终定在宁浅身上。 第122章 惹她不高兴的人 “封,吃饭了没,要是没有就一起。”白易南说的很自然。 司徒封一瞬不瞬地看着宁浅,走过来。 “白医生做的。”她说。 他看她一眼:“猜到了。” 司徒封坐下,她起身去给他盛饭他没阻止,那么他突然回来可能是看看她有没有吃饭,她的胃病他始终记得。 说要自己做饭,她却和他的好朋友孤男寡女地坐在一块吃饭,她心里多少有点瘆得慌。 可事实证明也许是宁浅多想了。 “你怎么过来了?”司徒封咀嚼着白米饭,问白易南时挺自然的。 白易南捧着饭碗,一边夹菜一边说:“幸亏我过来了。” 司徒封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他静静地看着白易南。 “白医生!”她迫切地想要阻止这场对话。 “我赶到的时候宁浅张富正好来找她麻烦,要不是我出现及时,她可能就被那帮混混欺负了。她……”说道这里,白易南看了宁浅一眼,滴水不漏地叙述,“她可能怕你为她担心,所以电话里没告诉你。” 司徒封手里的筷子突然放下了,他看着她:“小浅?”他要听实话。 她欲言又止,然后点了头。 司徒封浑身散发的气息瞬间转变,阴冷阴冷的,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哪里还看得出平时温润绅士的一分一毫。 宁浅吓了一跳,“封,你要干嘛?” “小浅,你不需要知道这些,虽然我和你说过一起做坏人,但我是男人,更的时候,由我来做。”司徒封说得很平静,言语中不起一丝波澜,他颔首吃着饭,看似对她的遭遇并没有那么关心,可他的话就是无端戳着她的心了。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司徒封有时候确实淡漠了一些,不似其他恋人那般轰轰烈烈,但在她眼里,他永远那么耀眼夺目,是她人生里最不可缺的那抹阳光。 又过了半分钟,司徒封突然补了句:“我没有毁灭世界的能力,但足够毁灭惹她不高兴的人。”唇角的弧度,透出骇人的冰冷。 她一怔。 那么程天佑是逃不掉的,张富也许也逃不掉。 她呢? …… 第二天,宁浅街道司徒封的电话来到荣盛总部。 这是在各种绯闻过后,宁浅虽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荣盛总部员工们面前,但他们目光里对她的关注有增无减。 男人和女人的目光大不相同,女人对她只有厌恶和鄙夷,男人们则多是猎奇,眼神时不时瞅着她的身体,仿佛找出司徒封看上她哪点,说不定是床上功夫好。 宁浅甚至觉得有一刻她比司徒封更受关注,这要归于她“狼藉”的名声吧,虽然司徒封事后都作出补救,但事已发生,别人怎么想是管不住的,最多当面不议论罢了。 “夫人,先生就办公室。”任鸣停在办公室门前,对宁浅恭恭敬敬地说。 夫人? 宁浅愣了三秒,随即抓了抓额前的碎发,胡乱地应了声,“恩,谢谢。”显得不大适应这个称呼。 她看着眼前厚重的木门,在任鸣走后正犹豫着,不知道他突然让她来公司干嘛。 这个时候,张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边,笑得暧mei,“宁小姐来了,怎么不进去啊?我帮你敲门。”她并不知道司徒封和宁浅领证的事情,只有司徒封身边为数不多信任的人才知道。 宁浅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心说:可不是她上杆子要来的啊! “进来。” 张秘书看门向里面的人回报,“总裁,宁小姐来了。”说完他向宁浅做了个请进的姿势,然后很难有自知之明的推开了。 司徒封正在办公桌前审阅等会开需要用到的文件,他身子向后一靠,抬头看到门口的声音,方才眉宇间不经意用流露出的锋利顿时收敛,只剩温和。 “怎么站着不动。”他唇角噙着笑,“不好意思了?” 宁浅轻哼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坐到沙发里,扭头看向办公桌前的男人。 她鼓了鼓腮帮,不见他有其他动作,只一味的在桌子上忙碌。把她早早叫过来,难道是让她特意来欣赏他工作时的风采吗? 两人半天没话。 宁浅干脆无聊的转着脑袋参观办公室,把以前没时间欣赏的地方都讨回来。 不得不说,司徒封这样的男人确实适合红酒,优雅而神秘,即便在办公室的橱柜里也放了他的珍藏。 在家喝,在公司也喝,他的酒量是这么练出来的? 宁浅正怀疑着,忽听司徒封的声音传来。 “小浅,过来。”他把看完的文件收起,抬头对宁浅说道。 清泠悦耳的声音能给人带来一种好的心情,就如同他坐在那里,仿佛山水画中的人物,赏心悦目。 “干嘛?”她语气不耐,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站在他面前时,正对他眼底似笑非笑的光芒,不禁睁大眼睛与他对视。 又想出什么损招来折腾她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慢慢下移,他穿着纯白色衬衣,领口处的扣子随意的松散三颗,整个人看起来纤尘不染清朗俊逸。 人都会有视觉疲劳,可偏生眼前的男人是个例外。 她怎么觉得看不够似的呢?无论什么时候看他,都能被他深深吸引,一个微笑,一个皱眉,比万千种风情更吸引她。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脑袋里想了很多,不禁觉得口干。 他讲她脸上的纠结尽收眼底,深邃的凤眸浮上一层无奈有宠溺的笑意。 越来越享受现在的生活,可如今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渴了。”她环视一圈办公室。 等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索取”居然已经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今天要水,明天就会要的更多。 “自己去倒。”他从办公桌下其中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一个青色横纹的杯子,放在办公桌上。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把杯子拿起了,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看手里的杯子,问道,“你的?” “也是你的,司徒太太。”他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吸进眼底。 第123章 秀恩爱 ——司徒太太。 就是这看似再正常不过的四个字,激起了宁浅心里的浪花,越来越强烈,在司徒封的注视下,她竟臊了个大红脸。 宁浅连忙转身小跑到饮水机旁,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什么啊?只是一个眼神,她就架不住了? 唉,这妖精太强大,看来她还得多修炼几年,才能在他面前站稳。 司徒封看着宁浅咕咚咕咚连喝下两杯水,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了,波光潋滟,着实惑人。 这个时候,任鸣和张秘书再次过来提醒司徒封开会时间到了。 “我去开会。” 司徒封站了起来,走到沙发旁拿起搭在上面的西服上衣,对宁浅说道,“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无聊可以上网看电影,或者到书架找书看,有什么需要让打座机的‘一’键,任鸣会送过来,他不参加这会儿的会议。还有,今天的会议会很久,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宁浅点点头,只是司徒封究竟让他过来干嘛呢,她就是好奇,即便仅仅是吃饭,和她说一声也好啊,省过她心里和猫挠似的。 再怎么说她也当过他的私人助理,现在似乎也是,恩?可以说算是升职了,迈进一大步成了司徒太太? 司徒封没有让她帮忙工作上的事情,她没有生气,而且表示很理解,有些事情必须要分清楚,简单的工作她能做则做,不能做的,她绝不会逞能,司徒封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他是公司的裁定者,意味着担负了更多人的责任,她正是欣赏又心疼他这一点,他们早已过了毛头小子冲动的年纪。 现在这样,挺好。 “晚上一起吃饭。” “!” 晚上吃饭,现在就把她叫出来,这是防着谁呢! 办公室安静了,剩下宁浅一人。 她无聊的走到酒柜前,从上到下打量,每瓶酒像是一件艺术品,她不懂欣赏这玩意,也看不懂酒瓶上面的外国文字。 她撇撇嘴,又踱步到了巨大的书柜前。 柜子并不是单方面的商业书籍,有许多不同类型,比如历史、军事、地理……各种类型书籍被整理在同一排,找起来十分方便。而且大部分审计能够看出越过很多次的痕迹,不像别人只是为了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渊博,放在办公室图好看。 他有外在,也有内在。 …… 等司徒封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时已经下午了,宁浅竟然不在了,正在他准备打电话时,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顾牧然笑道,“帮张秘书搬文件去了,宁姐姐果然有总裁夫人的潜质,这还没公开呢,就已经开始拉拢人心了。” 司徒封扬眉,似乎对顾牧然话里的总裁夫人这几个字感兴趣。 他慵懒地靠在柔软的老板椅里,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着桌面,狭长的凤眸熠熠生辉,心情不错。 靳凌夜扫了顾牧然一眼,“终于懂得说人话了,你要是以前不那么混,说不定余乐佳不会离开。” “靠,这是往我心口捅刀子!三哥,咱不带这样啊!”顾牧然半躺在沙发里猛地坐起来。 司徒封扬眉,笑了笑,“我们的顾爷终于有心了。” “不知道晚不晚,毕竟媳妇带着儿子跑了。” “我草!” 三个人聊了小会儿,敲门声传来。 司徒封知道门外一定是宁浅,于是警告的目光看了眼顾牧然,顾牧然耸耸肩,他们合伙调侃他,没办法,谁叫他孤家寡人呢。 “进来。” 宁浅没想到办公室里这么多人,顾牧然和靳凌夜也来了,怔愣的片刻,司徒封已经走到宁浅身边,“怎么才上来?” 她冲他笑着说:“都到吃饭的时间了,给你也带了一份。” 果然司徒封看到她左手拿着饭,嘴角勾起微微笑了,一边接过来,一边带着她往沙发那边去。走了两步,又换了方向,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桌。 两页沙发都坐着人,虽然他不喜欢办公桌吃饭,但与面对那几个人相比,还是好很多。 两人就这么当着几人的面开吃,把另外两个男人忽略的干干净净。 “封,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见色忘义啊!”顾牧然首先发表了自己的不满。 靳凌夜附和道,“恩,我也饿了。” 当着他们的面秀恩爱,不就欺负他们媳妇没在跟前嘛。 宁浅有片刻的尴尬,她不知道他们都在,没有准备,的确是她的不对。 不过现在怠慢他们的可不是她啊,刚刚她有想过一起出去吃,可是司徒封暗中捏了捏她的手心,牵着她往里走。 “我……”话还没说就被打断了。 “饿了自己出去吃。”说着司徒封把人往怀里带:“小浅,多吃一点,不用管他们,饿不死他们。” 宁浅推了推,无果,也就不再反抗,只是眼睛不敢看他们。脸腾地一下热了起来,不用看就知道肯定红了,干脆躲到他的怀里装死。 他们没想到司徒封会当着他们的面秀恩爱,都有些不可思议。即使是以前的俞清雅都达不到这种程度。 两个男人起身要离开,司徒封只淡淡送了一句话,“把门关上。” 靳凌夜从两人身上扫了眼走了,顾牧然则在临走前不甘的说,“宁姐姐,你等着我,我tm非把余乐佳这女人找到不可!” “还不出来,他们都走了。”司徒封好笑的看着宁浅,修长的手轻轻抚过她柔软的秀发。 宁浅也听到了关门声,忙坐正了身子,只是脸色潮红,一方面是因为脸红,另一方面也是闷得,眼睛不看他。 脸色红润,眼睛闪动着,发型有些乱,应该是蹭他的胸口导致的。 司徒封感觉到胸口痒痒的,抬手把她的发型弄好,手落到她的脖颈,很轻松的就带进了他的怀里。 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的后脑,唇结实的落到了她的。辗转蹂躏,好像吻不够般,直到口中弥漫了血腥味。 司徒封离开她的唇,贴近耳边说:“学会咬我了,恩?” 宁浅顾不上其他,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哼了哼,表示咬他是轻的了。 第124章 不要引诱我 司徒封看着她忿忿的脸颊,哑然失笑。 明明一样的脸,却越来越让他挪不开视线。 宁浅还在享受着有空气的感觉,就又被猝不及防的堵住了唇。挣扎着想推开他,奈何司徒封双臂禁锢着她,她的力气根本就像挠痒痒。 宁浅没有出司徒封的办公室,虽然别人会脑补很多,但若是让她出门,还不如让她去死。 司徒封不经意间抬眸看过去,她的模样取悦他了,唇角向上翘,无声的笑了。 他眼眸定在她红肿还沾着血珠的唇,漆黑的眼眸又黑了几分。最后眼睛又从她的脖子划过,心脏骤然紧缩,即刻恢复自然。 除了唇上的伤,宁浅更在意的却是脖子上的吻痕,一旦出去被人看到,指不定要传她怎么勾引司徒封呢。 更让她羞愤的是胸口,要命的妖精,宁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似乎有所察觉,司徒封抬眸看过去,就看到沙发上半卧的女人,狠狠地瞪着自己。哪里是瞪,明明是诱惑,可女人还不自知,半敞的领口若隐若现。 “小浅,不要引诱我,如果发生了什么,不要怪我。”说着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宁浅有些怔楞,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自己的状态。 由于半卧者,除了露出半肩,还有春光,宁浅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蹭的一下子坐起来,“那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的办公室一应俱全,除了办公室,还有单独的洗手间和休息室。 “如果觉得无聊,就去拿本书看。”司徒封看她出来,不再提刚才的事情,不得不说手段很是高明。 宁浅冷静了不少,就去拿了本书。 她看向他,他并没有看过来,只是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封件,知道他真的很忙,也不再打扰他,拿书坐到沙发上读起来。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只有两人翻纸的声音了。 虽然两个人各做各的,但却让冷清的办公室变得温馨起来。 天已经暗了下来,司徒封抬头准备打开灯,就发现宁浅的眼睛都要贴近书里了。 眉头皱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抽出了她的书。 被人豪不防备的打断精彩的地方,宁浅有些恼火,伸手去抢,奈何身高差距明显。 “你做什么,快给我。” 司徒封不管她,拿书的手举的高高的,“这么黑,怎么不开灯看。” 宁浅当然听出了他的不悦,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当即软了声音,“我错拉。” 司徒封本来想板着脸教训她的,一看她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吻了吻她的唇角。 宁浅缩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工作结束了吗?”说着响起了一段不和谐的声音。 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饿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一转眼又要吃饭了。 司徒封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红起来的耳垂,又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近乎落成山的封件,随即对他温柔一笑,“这次是我的错,走,去吃饭。” 宁浅自然是高兴,有饭万事足。 已经到下班点了,只剩一些加班的员工,大楼静悄悄的。 落日余晖下,拉长了两人一高一低的影子。 第二天,清晨。 天才刚刚亮,宁浅从睡梦中醒过来,她的小腹有点痛,以往的经验提醒着宁浅,不要动,就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挺过去就好了。 可那种难受的感觉又迫使她不得不去厕所。 于是她艰难从床上爬起来,朝卫生间走去。 就那么几米的距离,宁浅已经很不舒服了,等坐到马桶的时候,身上出了很多汗,胃一抽一抽的,难受极了。 要说她吐吧,可什么都吐不出来,要说不是吐,宁浅胃一阵翻滚,翻江倒海闹哪吒似的。 脑袋里一团浆糊,宁浅只能这样抱着马桶干呕着,当司徒封听到洗漱间的声音的时候,推门就看到的这个情形。 “小浅,哪里不难受?”司徒封三步并成两步跑到宁浅面前,蹲下身子,拍着宁浅的后背,好看的眉宇皱起,看着她的眸子透着心疼。 “封,我……呕……”一句话刚说了两个字,恶心感又上来了。 司徒封蹲在宁浅的侧面上,一手环住宁浅的腰身,一手拍着她的背,让她更舒服一点。 “小浅,你是不是…” 看到宁浅这么呕吐,司徒封不得不往另外的方便想,毕竟两人再后来没有做过避孕措施。 “呕——”宁浅还在干呕着。 司徒封一直抱着宁浅的腰,一直等没那么严重的时候,他才抱着宁浅朝房间走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此时的宁浅,浑身上下都被汗浸湿了,头上的刘海已经粘成了一片,身上的睡衣更是。 她觉得自己快虚脱了,小腹疼,大腿根也酸酸的,虽然身上出了好多汗,但是还是想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她想睡觉,可小腹的疼痛和全身的难受使她完全不能舒服的躺着。 “小浅,到底哪里不舒服,我让易南过来。”司徒封正要起身拿电话,却被宁浅一手拉住。 “我没事,就是、就是……大姨妈来了,肚子不舒服。” 宁浅顾不得脸皮了,有什么说什么,她痛经已经算老毛病了,至于司徒封说得孩子问题,她疼得压根没精力纠缠这个话题。。 司徒封眼底划过一抹暗色,但还是温柔地捧起宁浅的脸颊,“好好躺着,今天我哪都不去,在家陪你。” 不多时,他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水,让她喝完后,又用大手充当暖宝一直捂着她的小腹,源源不断传递给她热量。 身体的不适得到缓解,更重要的是她心理的温暖,不多时,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隔天下午,司徒封和宁浅打算去顾牧然那儿,听说顾牧然现在地毯式的搜索余乐佳的下落,宁浅虽然帮不上大忙但还是很关心这事。 两人已经上了车,这个时候司徒封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清雅。 第125章 干点别的事 清雅,清雅。 “叫的真亲啊!”宁浅阴阳怪气地说。 司徒封失笑,揉了揉宁浅的头发。 以他们的关系如此称呼很重要,就算是朋友也能这么叫她,宁浅的这一句话显然带着醋味。 司徒封犹豫了一会,接了。 宁浅不由屏气凝神,车里特别安静,以至于俞清雅绵软地像水似的一句“封救我”,她听得格外清晰,每一个硬生生地落在她的身体上,有些疼。 她以为司徒封至少顾忌她在,哪怕是敷衍也会拒绝她,可是她很快听到声侧他答道:“在哪?” 车子改变了线路。 司徒封神色肃然,启动轿车,车速快得就像在飞。 她知道这张温润脸上的平静只是表现,他很急吧。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车子停在一家酒店前。 司徒封大步流星走进酒店,如果宁浅不跟上,相信很快会看不到他,她起初不打算一起去,无非就是英雄救美的狗血戏,懒得看他和俞清雅郎情妾意诉委屈。 可她有不甘,那么那一丁点少得可怜的不甘,她带着这样的心情跟在了司徒封身后。 原来曾经那群侮辱过俞清雅的混混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他们找到了俞清雅,想以此胁迫她,不想就讲当年她被轮奸过的事情曝光。 结果呢? 他们当然不会得逞,因为司徒封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 司徒封和俞清雅相扶越过宁浅,仿佛完全无视宁浅的存在,在司徒封和俞清雅的故事中,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可能宁浅都没有存在过。 走到一半的时候,俞清雅回头看宁浅一眼,她的眼神不再无辜,也不再柔弱,更像是在告诉她,谁才是司徒封心里最放不下的人。 他们般配的声音在宁浅的视线里越来越远,她的身子摇摇晃晃,不知道怎么支撑到楼下。 就在宁浅眼中燃出绝望的前一刻,她看到了司徒封,他精致的脸庞带着迷人的微笑正盯着她,唇角的一抹笑饱含了太多东西,其中一点她最清楚。 居然是得意! 他现在的心情很好,显然他知道了自己对她的重要。 宁浅一整,随即眼眶闪着水光扑上前,一头扎进司徒封怀里,捶着他的胸膛,却倔强的不肯落一滴眼泪。 “她在演戏,我知道。” 司徒封用力拥住宁浅,薄唇贴在她耳边,一字一顿。 “知道你还丢下我!”宁浅捶的更用力了,但最终被他温暖的怀抱化解,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她靠在他怀里。 “这是我给她最后的尊敬,毕竟……”毕竟俞清雅因他而遭到轮奸是事实。 宁浅扭了扭身子,表示心里不舒服,但仅此而已,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认识当年的那群混混,他们不是那群人。”司徒封如实回答,只不过他没有说,那群混混经他之手早已不在人世间,所以他才知道对方是俞清雅苦肉计的道具。 宁浅仰头看着他光洁的下巴,拧着眉,若有思索,不多会儿,她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再说一句。 忽而,司徒封捧起宁浅的脸颊,薄唇轻轻落在她的唇瓣上,从轻到重,从徐到急,从柔到猛,他的吻铺天盖地。 “小浅,俞清雅以后不再会出现了。” …… 三天后,宁浅来到别墅。 “宁小姐,你回来了。”王妈笑盈盈,热情的打招呼,本就是小眼睛一笑眯成了一条缝隙,愈发显得和蔼可亲。 “王妈。”宁浅礼貌的回了个微笑,一边往里走一边目光乱瞟。 “先生还没回来,刚刚打电话过来吩咐他今晚晚点过来,让宁小姐不用等他,先行吃饭。”王妈看出了宁浅的意图,笑呵呵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宁浅脱下鞋子换上舒服的拖鞋。 忽而她心思一转,星眸闪过一抹光亮,“王妈,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厨房做菜吗?” 既然没事做,不如找点事干。 王妈是司徒家的老人,看得出宁浅生性善良是个好姑娘,说是学厨艺,必是对先生上了心,何况先生对宁浅确实不同其他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自然喜闻乐见。 不过……在司徒家这种大家族里,宁浅并不是老爷的家族媳妇,甚至连个边都沾不上,唉,这些就看他们的缘分了,能不能度过这道大坎。 毕竟老爷不仅是先生的姑父,如今因为小姐司徒慧无心商场,董事长可是在老爷身上的。 想到这里,王妈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笑道:“宁小姐,你想去做就去做吧,不拦你。”还不忘夸上那么一两句:“先生一定会喜欢吃小姐你做的菜。” “那,那我先去了。”宁浅被王妈笑眯眯的看了半天,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完便跑进了厨房。 宁浅贴着厨房冰凉的瓷砖,燥热的脸慢慢降温,心跳恢复平静。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清醒些,皱着眉。 是不是她对司徒封表现的太明显了?王妈她…… 等司徒封回公寓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一桌精致散发着香味的菜肴。 不知为何司徒封一看便知道宁浅并没有吃饭。 在往里走去,司徒封便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 她平静美好的坐在那里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像极了普通家庭等待丈夫的小妻子。 司徒封眸色闪了闪,浑身的淡漠散去,他放轻脚步向她走去。 他走到她身后,长臂自然而然搂住她,在她耳边出了口气,“在想我吗?” 尾音打旋,口吻蛊惑人心,撩拨着,极其容易让人心慌意乱浮想联翩。 宁浅吓一跳,郑重声明,“我在看电视!” “是吗?”司徒封不置可否,又一口气轻轻吹在宁浅的耳际,欣赏她为他而发红泛粉的肌肤。 “你先放开了。”宁浅扭过头,试图躲过司徒封的调xi。 司徒封不肯轻易放过宁浅,搂的更紧了,细碎的吻落在宁浅白皙细嫩的脖子上。 “别这样,这是在大厅……”宁浅觉得又痒又羞,轻微挣扎。 “小浅,我现在想干点别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第126章 晦气 司徒封负有磁性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宁浅当然知道他想干嘛,可是这是在大厅里,老脸一红,她用微弱的声音拒绝道:“别这样,我们先吃饭吧!你上了一天的班,也累了。” 司徒封本来就是闹着宁浅玩的,现在看到她的反映,小腹反而涌上了燥热,望了一眼远处桌上细心准备的饭菜,他眸子暗了暗,在她脖颈间流连了一会儿才暂且肯放过她。 抬步走向桌子。 美好的夜,一顿晚餐,两个人。 安安静静,温馨如常。 …… 司徒家大宅。 “老爷,别墅外面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管家诺诺的禀告。 “我该考虑换管家了。”周建明不悦的皱眉,冷声道。 言外之意,一个陌生男人都应付不了,留着他有什么用。 管家一听冷汗直流,他当然知道眼前周建明的厉害,身子发抖强忍着讹人喉咙的气压,颤抖道,“可是那个男人……他自称是司徒家的子孙,他……” “一派胡言!” 砰地一声,周建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耳欲聋,恼怒的打断管家的话,“管好你的嘴!” 周建明一脸的怒气,气不打一出来。 管家连忙被周建明的气势吓得跪倒在地。 “我错了,老爷。这些话都是那个男人所说的,我绝无半句虚言,不然,不得好死!”管家赶紧的发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姑父你别动怒,生气伤身。”司徒封见周建明还要发怒,宽慰道,“先会一会这个男人,他既然敢到司徒家撒野,现在不解决,难免以后制造出对我们不利的谣言。” 说话时,他淡淡一笑,说的十分平静。 周建明冷静下来了,觉得司徒封分析得有理,他朝宁浅扫过冷光加深了对宁浅的不喜,带给司徒家麻烦,晦气! “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带进来!”周建明转身看向倒在地下的管家,暗骂真是个软骨头,黑着一张脸呵斥。 宁浅在一旁除了着急什么也做不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这个麻烦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处理掉,况且敢前在周建明和司徒封在的时候前来下此狂言,肯定有十成的把握才。 她不安的搓了搓手,目光不动的目视着前方。 会是个大麻烦。 “不用在意,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司徒封注意到宁浅的不安,沉沉开口。 “嗯,我知道,可……” “我让任鸣送你去公寓。” 宁浅睁大眼睛。 “听话,去公寓。”不容质疑的说道。 宁浅的眼神暗淡下来,她想在这里看一看司徒封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不过想一想,这是他的家事,有她在确实不方便吧。 最终,她坐上了任鸣驾驶的车子,在出司徒家的大门时,她看到了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优雅的走进大院,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向车子的宁浅看来一眼。 车子驶出司徒家。 男人随着管家进了客厅,司徒封和周建明正端坐在沙发上,面不改色。 “看来两位不是很欢迎我啊!”男人轻笑道,“也是,怕是我打扰了两位的用餐了吧!哦,对了,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徒昆,和你同属一个祖父。” 介绍到名字时,司徒昆的脸上瞬间变得认真严肃。 “哦,是这样?”司徒封勾唇一笑,深不见底的黑眸泛出微微犀利。 “你接受不了也是理所当然的,本来你是司徒家唯一的继承人,可是现在出来我,你的位置恐怕要危险了。”司徒昆嘲讽的笑了笑。 “我告诉你,司徒家不是这么容易揉捏的,你今天这么大胆地挑战我们司徒家的权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了?”周建明怒火冲天的质问,气势不输给任何人。 “您也别生气,小心伤了身体,那就不值得了!”司徒昆笑道,“虽然是我爷爷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丑闻,但我的身世是事实。” “你说什么?简直是胡说八道!”周建明满脸的激动怒气满满,猛的站起来,举起手狠狠的打了司徒昆一巴掌。 司徒昆捂着脸,嘴角溢出了血迹,可是毫不在乎,接着不怕死地说道:“恼羞成怒了,对吗?那你一定知道内情是不是!” 理直气壮,步步紧逼。 周建明瞬间跌坐回沙发上,他的脑海里渐渐涌上了年轻时的记忆,他的岳父确实私生活混乱,如果多出个儿子,一点也不稀奇。 “姑父,你没事吧?”司徒封察觉周建明的变化,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怎么会没事?司徒封,你现在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再加上你姑父的举动,难道还不相信我是司徒家的子孙吗?!”司徒昆见效果比他来时预想要好,趁胜追击,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哈哈大笑。 笑声格外刺耳,回荡在半空。 “不用这么早下定论。”司徒封极淡的声音在司徒昆的周围环绕,弥漫出一股阴冷。 他笑意未抵达眼底,话语轻描淡写,却直戳人心口窝,出身绝对的优越,足以让无数人抬不起头,从出生起便已注定。 他目光锁定司徒昆,眸底深处暗芒涌动,等着被激怒的司徒昆自行露出马脚。 另一面,宁浅临下车前,她站在车边,犹犹豫豫开口,“任鸣……” “请夫人相信先生。”任鸣到底跟在司徒封身边多年,一眼看出了宁浅的担心。 宁浅微微一怔,片刻,点了点头。 是的,她在这里胡思乱想有什么用,对司徒封无用,还要他反过来宽慰。 “谢谢你送我过来。” “应该的,夫人慢走,我要回去了。” “好。” 车子扬尘而去。 宁浅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吐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心里闷得慌。 …… 酒吧,vip包厢。 宽敞的空间,风格各异的三个优秀男人,无论哪一个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在北川市极具影响力。 “封子,有什么打算?”顾牧然坐在墙边的沙发副手上,翘着二郎腿打抖,向中间的司徒封看去,“需要哥几个出手吗?” 127章 婚礼红包不能少 司徒封双腿交叠,俊脸看不出情绪,手中拿着盛有红酒的高脚杯轻轻摇晃,酒色流转出暗红妖光,“现在什么都不用做。” 靳凌夜一双凌厉的鹰眸带着看穿古今的力量,在他的注视下,一切都变得无所遁形,他笑了笑,“多了个弟弟,要不要我们先恭喜你?” 司徒封眯了眯黑眸,瞥了一眼靳凌夜的笑容,没说话。 顾牧然喝酒险些因为靳凌夜的一句话呛到,小心瞥了一眼司徒封的脸色,转而看向靳凌夜看戏的笑容,果然三哥有胆色。 “三哥提醒我了,你们两个的红包不能少,等以为我和宁浅举办婚礼,红包更不能少。”司徒封轻启薄唇,下场的凤眸划过异样。 “啧啧,要敲诈了。”靳凌夜笑了笑。 顾牧然正准备搭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道,“听说你姑父回来了,宁姐姐那边没事吧?” “你想有什么事。”司徒封扬眉,轻描淡写地扫过顾牧然,顾牧然背后顿时一凉。 “这不是关心抹子吗?”顾牧然身子一抖,背后冒出一股冷意,讪讪地摸了摸鼻梁,“封子要是真宝贝宁姐姐,趁早把她藏起来。” “那样只会适得其反。”靳凌夜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慵懒地向后靠。 司徒封仰头喝了口红酒,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空空的高脚杯,若有所思。 顾牧然一愣,不过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女人误事啊。”靳凌夜随司徒封的同步喝下红酒,感叹了一声,眼底满是笑意,不知此时脑海里想的是什么。 “三哥,你说自己还是封子??” “牧然,让我说你该关心自己的老婆孩子找到没,而不是在这儿八卦。” “靠。” …… 司徒封走进地下停车库,任鸣已在车内等待。 “先生,回司徒家还是?”坐在驾驶位上的任鸣询问道。 司徒封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淡淡开口,“雅清小区。” “先生,周建明回来了,您看是不是……”任鸣一震,第一时间没动,谨慎地说道。 “你在教我做人吗?”司徒封缓缓盛开双眸,浓郁的漆黑,幽深不见底,漫不经心的口吻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对不起,先生!” “下车。” 任鸣下车站在一旁,深深的低下头,面前的车子由缓到快,最终消失,他才抬起了头。 司徒封开车直奔雅清小区,途中他已给宁浅打去电话,远远的便看到她站在街尾东张西望的等待。 “上车。”司徒封按下车窗玻璃,露出俊美的侧脸。 “去哪里?”宁浅上车前下意识的问道。 “床上。” “……” 大街上这么直接好吗? 宁浅坐在后排,只能看到司徒封的背影。 “在想什么?”司徒封薄唇微勾,声音清清淡淡,却透着撩拨人心的回旋,在不经意间轻易牵动他人的心神。 “没想什么!”宁浅当即否认,一抬头正对上后视镜中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心突地一跳,吓得连忙挪开视线。 她望向车窗外,脸划过一抹懊恼。 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是么?”司徒封不置可否,启动车子,飞奔行驶向大路。 宁浅看着车外沿途的风景,路线远离北乐,这是要去哪里?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道路旁的路道不足以让她认清环境,心里忍不住疑惑。 她欲言又止,可想到前车之鉴,她把要问的话收了回去。 差不多四十几分钟,车子终于停下来了。 宁浅打开车门,一股凉风迎面吹来,耳边是哗哗的水声,她这才知道司徒封来她来了海边。 夏末的海风携着来自深海的力劲,微微冷冽,她不由缩了缩身子。 下一秒,一件带着熟悉气息的西服上衣套在了她身上,包裹了她发抖的身子,她渐渐感受到他的体温,像是一个港口,阻挡了外界的冷风。 她不由一怔,抬头向司徒封看去,却见他正望向前方的大海,留给她一个完美的侧颜。 那双黑眸与夜色融为一体,深不可测,他静静站在那里,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可就是令人忍不住着迷,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无底炼狱,亦心甘情愿为这个男人沉沦。 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宁浅目光微闪,先前乱糟糟的心思在这一刻静止了。 “还冷?过来。”司徒封转身,看到宁浅呆呆地站在那里,语气是惯有的命令,不容拒绝。 见她仍站着不动,不悦的蹙了蹙眉,他阔步来到她身边,直接将她拥怀里。 宁浅越发看不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是个凶残的恶魔,有时候做出的事情却如此温暖,就好比现在,两人面朝大海,位置发生细微的变化,却与之前有天差地别。 他站在迎风口,把她护在胸膛,阻挡了侵袭而来的海风。 她垂下眸子,心头五味具杂,不由想起在z国的那个夜晚,他凭一己之力守在唯一的路口,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走过去,而路的尽头便是她。 好想……好想问他一句…… 可笑她却没有那个勇气。 “小你有害怕的事情吗?” 顶头传来他沉沉的声音,她微微仰头什么都没看到,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脑子里又在乱想什么,这个问题和俞清雅无关。”迟迟没有回答,司徒封低低一笑。 他手臂间环住她的力量不减范增。 宁浅恍然回神,咬了咬唇,很轻很轻的一个字音,“没。” 声音随风一致,吹过便消失无影。 一个简单的字眼齐齐让两人怔住,司徒封最先反应过来,唇角的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在你面前太渺小,像只蚂蚁。”宁浅靠在司徒封宽阔的胸膛,脸颊紧贴,耳边是他的心跳。 司徒封黑眸暗了暗,他收回目光,低头看去,宁浅卷长的睫毛轻轻眨动,似蝴蝶翅膀一般,落在他心头痒痒的。 “傻。”他一只大手突然覆在她头顶,毫无温柔可言的揉了揉。 第128章 好看吗 宁浅拧起秀眉,对于司徒封这个“习惯”猝不及防,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傻才让他有了这样习惯性的动作。 “你不比任何人卑微。” 司徒封的话不容犹疑,每一个都带着他的气势。 在这一刻,宁浅不知怎么的听到司徒封的这句话,有种想笑的冲动,不是讽刺讥诮,而是单纯的觉得好玩,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一道圣旨一般。 片刻的小女生心思过后,她眼底的笑意褪去了。 卑微。 这个现实的字眼,多少人逃避,多少人能面对。 她听厌了社会中口口声声倡导公平,可实际呢?可笑极了。 越是残酷,她越要学校坚强,可越是坚强就越害怕受伤。 一个普普通通的她,输不起。 “想什么呢。”司徒封看到宁浅黯淡的眼睛,不悦的蹙了下眉,曲起长指在她额头重重敲了一下。 “不像你说的话。”宁浅吃痛,抬头正对司徒封的黑眸。 “哦?”司徒封勾唇一笑,周围景物失色。 宁浅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紧抿着唇。 是了,他始终高高在上的睥睨他人,说出这样的话怎能不让她吃惊,他可能不知道他骨血中散发出来的或者无意识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抬手……足以令无数人自行惭愧,清清楚楚认识到天地的差别。 司徒封凝眸注视宁浅,大手捧起她的脸颊,忍不住蹂躏一番。 越来越敢说话了。 “也不过只有一个你。”说话时,他的目光已从她身上离开,重新落向远方的漆黑天海。 声音低低沉沉,像是佳酿美酒,醇香惑人,透着强烈的不真实,如梦似醉,分不清它是否真的存在过。 宁浅的眼睛不由渐渐睁大,黯淡恢复光亮,心跳如小鹿乱撞。 哦,该死! 她沦陷的更彻底了吗? …… 宁浅在醒来时已是中午,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猛地正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噩梦了?”司徒封的手臂横在她腰间,让她重新躺会他的胸口。 宁浅剧烈的心跳渐渐平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转头看着司徒封的俊脸,问道,“总不会一天都在……床上,度过吧?” “想得美。”司徒封低低一笑,揉了揉宁浅的秀发。 “我是要起床的!”宁浅强调,试图起身,可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从司徒封的视角看去,宁浅的肌肤白皙到浅粉,像是诱人的桃子,引人采撷,他黑眸暗了暗,俯下头。 他怎么想得,便怎么做了。 薄唇咬住她软嫩的脸蛋,轻轻的,不疼,却极其暧昧。 宁浅原本淡粉的脸颊瞬间爆红,眼眸一眨一眨,脸颊上清楚的感受到湿热划过,点燃了她的肌肤一般,火热热,蔓延她的四肢百骸。 是他的舌头。 他不仅咬她,还舔…… 司徒封似品尝美味的猛兽,轻轻的咬,享受这个过程,黑眸流转兽光,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 直到他餍足的放开她,舌尖舔过薄唇,整幅画面令人热血膨胀,想必其他女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为他死也心甘情愿。 “还不起?恩?”他吹了口送入她耳畔。 宁浅浑身一个激灵,蹭的从床上窜起跑进浴室。 冲澡洗漱完毕,她一边揉着空空的肚子,一边往外走,见司徒封已经不在卧室。 她来到床头拿起手机翻看,是否有新消息。 冰箱里只剩下一些挂面和鸡蛋,得去趟超市,这两样肯定不合司徒封的胃口。 “封,我们去趟超市吧,冰箱里没什么了。”宁浅从厨房出来,见站在客厅的司徒封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衬衣,俊脸衬得愈发俊逸。 他手中拎了个纸袋子,不知从哪来的。 “我们出去吃,和他们约好了。”司徒封把袋子递给宁浅,“换上。” 宁浅接过,向里面瞅了瞅,还有一层盒子包装,看不到里面。 她抬头问道,“顾牧然吗?” “恩。” 宁浅拿着袋子回卧室换衣服,才把盒子拿出来打开盖子,映入眼中一片清凉纯净的水蓝色,来不及展开看样式,司徒封突然闯入。 “我先换衣服,很快。”有赶人的意思。 “恩。”司徒封淡淡应了声,走到宁浅身边,大手直接伸向她的扣子。 “我自己换就可以。”宁浅连忙按住司徒封的手。 “我帮你。”司徒封手上动作一顿,盯着宁浅,笑了笑。 他反手把她的小手拿开,继续解扣子。 “我……” “恩?” 宁浅刚开口,司徒封发出一个淡淡的鼻音打断她的话,透着危险的讯息。 结果毫无悬念。 司徒封亲手将宁浅剥的只剩下的小衣服,又亲手为她穿上水蓝色的连衣裙,过程漫长,耐心、细心,一个小褶也会为她抚平。 一席连衣裙,一个马尾辫,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她站在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好看吗?”忽而,她转过身问道。 他静静注视了她良久,没有多余的言语,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 司徒封和宁浅抵达餐厅时,顾牧然、靳凌夜、萧薇已经到了十分分钟。 他们正在聊着什么,看到司徒封携宁浅出现时,互望一眼,笑了笑。 “呦,宁姐今个儿真美,封子你得看好啊,她这裙子是你挑的吧?”顾牧然坏坏一笑。 宁浅坐在司徒封身边,原本有点不好意思,却因为顾牧然的话而变得有点气闷。 话里话外,是指她自己穿衣服没眼光? 司徒扫了顾牧然一眼,顾牧然摸了摸鼻梁,识趣的闭嘴。 靳凌夜看到这一幕笑了笑,没发表任何言论,却侧首和萧薇说“悄悄话”,惹得萧薇的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男人称兄道弟,女人也是好闺蜜,一顿饭下来自然融洽欢乐。 几人分开前,萧薇趁机来到宁浅身边,小声道,“你们去二人世界?” 不等宁浅回答,靳凌夜不由分说把萧薇塞进车子,他们走后,顾牧然也识趣地离开了。 ——约会。 宁浅站在原地,对于这样词眼感到陌生,一时回不过神来。 第129章 试探 “走吧。”司徒封看到宁浅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秀发。 “哪里?” “哪里都好。” 宁浅和司徒封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吃饭、逛街,中途时司徒封问宁浅想要什么礼物。 她看着他一副“她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给”的表情,怔了怔。 身后正好是一家商场,普普通通的商场,绝无奢侈品。 “就那个。”他既然开口肯定不会收回,她一眼看到了橱窗内的一角。 都是些女生用的装饰。 一个蓝色的水滴型的卡子,十分精美,但价格实惠,说白了连司徒封身上一颗扣子价格的零头都不够。 司徒封望向宁浅的所指,又看着她的脸庞,最终他还是随她一起走进这家商场。 司徒封把卡子为宁浅戴上后,他一怔,即刻恢复自然,唇畔挂笑。 宁浅看到司徒封的笑容有点忍俊不禁的意思,顿觉奇怪,转身凑到镜子前。 像个傻妞。 他不是女生,哪里懂这些,本想戴在最显眼的位置,哪想会是傻傻的感觉,而且戴的也不牢固,摇摇欲坠。 “小浅,带着它。”司徒封似看穿了宁浅的想法,勾唇一笑。 宁浅小脸垮了,这样戴出去,她还怎么见人?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刚才看到一个礼物很喜欢,我现在去买。你在商场外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话音未落,她一边取下卡子重新戴上,一边跑出商场,转眼没了影。 司徒封站在街边等待,吸引了路人的纷纷侧目,偶尔几个胆大的小女生靠近,都被他淡淡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 “吱——” 这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呼啸声猝然响起,车轮胎与路面发生强烈的摩擦,在街道异常醒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司徒封仅淡淡扫了一眼,没有在意。 他又等了一会儿,宁浅迟迟没回来,他想要给她打电话,却想起她没拿手机。 这时旁边围观车祸的人群传来阵阵的议论声。 “年轻轻的女孩……唉,可怜啊。” “你看她蓝色裙子上一大片的血,伤心不轻……救护车怎么还没到……” 司徒封身子微僵,脑海里出现一瞬间空白。 他转过身,看向人群,唯独看到地面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他平静的脸竟升出一抹白色。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尽在掌握的平静被打破的丝毫不剩。 活了整整二十八年,他何时这般失态过。 司徒封一步一步向人群走去,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他的脑海浮现离开公寓前,他亲自为宁浅穿上了那间水蓝色连衣裙,她转身对他微微一笑,问他好看吗,他当时没有回答。 他后悔了,该告诉她他心里的话:他愿意看一辈子。 走到人群的过程中,司徒封看到临街对岸出现了那个人时,不由攥紧拳头。 对面街道,面无表情的张世冷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个董事长的左膀右臂,他出现在这里意味什么? 不过司徒封终究是司徒封,哪怕立于围墙之下也面不改色,失去一切也从容淡定,尽管现在和以往的情况不同。 他回身,迅速提步走到人群。 就是这个时候,争吵从围观人群中心传了出来,伴随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 原来是,碰瓷。 原来是,虚惊一场。 司徒封如释重负,脸色恢复如常。 小家伙,没事便好。 他的黑眸扫过街岸上的张世,幽静之中划过透着一抹杀机。 司徒封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张世也跟了过来。 “是我姑父安排的?”司徒封眯了眯眸子,直奔主题。 “先生,我不能回答你。”张世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望了一眼“车祸”的位置,对司徒封提醒道,“但是先生应该记得我说过的一句话,你会害死她。” 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司徒封望着张世的背影,眸底波涛暗涌不可预测。 “我……”宁浅买到了属意的礼物,回到和司徒封分开的地方,才开口,司徒封突然转身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别说话。” 仿佛要把她嵌入身体的力量,不肯放松丝毫。 宁浅不知道司徒封这是怎么了,静静的靠在他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 原本计划一天的行程,在下午太阳还未落山前便提前结束了。 司徒封将宁浅带回别墅,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你……”宁浅看着司徒封面无表情静默的坐在那里,她有点心绪不宁,担忧的问道。 “宁浅,明天一早你就回公寓,不用来别墅住了。”司徒封目光沉沉,直接打断宁浅未说完的话。 他眼底的深沉,她看不懂。 宁浅一愣,原本不安的小脸渐渐恢复,冷静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乖乖回去,有些事情我不想扯上你。”司徒封说得不清不楚,也不准备和宁浅说明。 “好,我回去。”宁浅出奇的平静,司徒封的回答让她明白,她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不过近来的事情确实麻烦吧,想到那个叫司徒昆的男人,她不禁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因为司徒昆对司徒封造成了影响。 这样也好,不用每天对着他,被他一句言语一个动作弄得心慌意乱,剩下充裕的时间,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突然,司徒封一把将宁浅扯进怀里,来的过于突然,算不上温柔,却绝对强势。 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浅抿了抿唇,几次犹豫,伸出细细的胳膊回拥着司徒封。 无言。 空气微凝。 她的回应对他而已无疑是种安抚。 两人的话少之又少。 安静的吃饭,安静的睡觉,最多的是眼神交流,最多的是她靠在他的胸膛,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仅此而已。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宁浅醒来时,司徒封已不知去向,是任鸣将宁浅送回雅清小区。 宁浅面带微笑和任鸣说再见,但一转身,她笑不出来,眼睛发胀发酸,不为眼前这些,只是心里不舒服。 第130章 阻止项目 北川市区,荣盛总部。 “你把我叫来你办公室,却让我闲坐在一旁,虽然我知道你风采迷人,但我不是女人啊!总要给我这个副总些事情?”司徒昆在司徒封的办公室悠闲的做着,手中百无聊赖的泛着杂志。 司徒封低头处理文件,过了几分钟,从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抽出一分扔向前方。 “把它看完,一会儿开会讨论。”头也不抬的吩咐。 “您吩咐,我怎么敢不听?”司徒昆呵呵的笑,话里透着讽刺。 会议厅。 气氛远比以往凝重的多,没人敢随便发言,生怕触了霉头,每一个人都知道荣盛总部来了一位副总裁,对于“司徒昆”的姓氏,私下传出不少流言蜚语。 特别是司徒封的脸色,虽说喜怒不形于色,但那层冰冷的霜雪是个人就能感受到。 “投标a区的地皮,你们有什么意见?”司徒封神色如常,淡淡地开口。 一个司徒封平时较为看好的经理适当发言,司徒封还算满意,点了点头。 “总裁,我可以去跟进这个项目吗?”司徒昆本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突然变得无比认真,似真的在乎这个项目。 态度恭敬,无可挑剔。 他别有用心,拿下项目不过是为了让在座为他刮目相看,而不是现在一个个质疑的目光,为了更长远的路做铺垫。 司徒封淡淡扫了司徒昆一眼,早已看穿他的想法,面色无波,眼底划过一抹冷讽。 司徒昆此话一出,会议室像炸开了锅一样,纷纷议论。对于司徒昆,他们现在不认可他,也不知道他的实力,把这项项目教到他的手上,恐怕不妥,若是把项目搞糟,还不得他们为他擦屁股。 “安静!”司徒封微微皱眉。 众人不敢在妄自议论,安安静静。 “副总刚来公司不久,对公司大小事务不舒服,所以这个项目我会亲自跟进。”片刻,司徒封声线平静却不容置疑。 旁人不是没有感觉两人之间无硝烟的征战,可是谁也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争斗。 不过他们心里赞同司徒封的说法,司徒昆刚来公司不久,未负责过任何一个项目,而眼下这个项目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不可能把它交到这样一个“新手”手里。 “总裁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偷一下闲。”司徒昆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心里不知道已打些什么鬼主意。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司徒封淡淡开口,余光都不曾给司徒昆。 这句话说给谁,大家心知肚明。 “总裁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损害公司的利益。”司徒昆脸色一僵,话是这么说,是不是真的如此便不得而知了。 想他阴险性子,不可能轻易放弃眼前这个绝佳的机会。 两个小时过去,会议结束,每个人如释重负,在他们以为战火已经结束,却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司徒封的拒绝让司徒昆耿耿于怀,对司徒封的憎恨加深,恨不得马上将他踩在脚下,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荣盛到他手上时的痛苦。 司徒昆心里不痛快,渐渐升起邪念。 洗手间。 “想办法,阻止项目进程。”司徒昆站在背光的一面,脸上愈发显得阴暗,对身边的施加命令。 “可总裁一向谨慎,如果被发现了……”此人胆小,战战兢兢地回道。 在司徒昆和他提起这件事时,他的心就压抑不住狂跳。 “你怕什么,有我罩着你,你不是看不惯司徒封很久了?是谁把你儿子开除?你觉得处置完你的儿子后,司徒封会轻易放过你?你在为荣盛总部做了这么多,你不想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吧?”司徒昆分析利害关系。 他就不信他把话说道这份上,他还会傻乎乎为司徒封效力。 “可是……”男人犹豫不决。 司徒昆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划过厌恶,不就一件小事吗,拖拖拉拉的犹豫,不像个男人。 他继续刺激男人,“你要想清楚。你儿子当时受了多少打击和侮辱,你这个老爸当的……啧啧。” 露出一副看不起男人的表情。 刚才犹豫不决在听完司徒昆的话后,男人脸色大变,恨意逐现,从害怕到心疼再到坚定,咬牙应道:“那好,你想要我怎么做?” 他不想做个孬种老爸,更加不想让司徒封永远踩在他的头上。 司徒封不念他在公司几十年卖心卖力,毫不留情把他儿子开除并拉入黑名单,导致现在没有哪个公司敢收他儿子。 这一切,都要怪司徒封! 既然他司徒封无情就别怪他无义,他倒好看看永远高人一等的他从云端跌入泥潭的落魄样。 司徒昆附在男人耳旁,把他的计划一一说出,两人齐齐露出奸诈笑容。 宁浅回昌明在姥爷那里待了三天,接到萧薇的电话,便回到北川,去了萧薇那里。 “你和司徒封现在怎么样了?”萧薇把果汁递给宁浅。 两人一同坐在飘窗上,面对面。 宁浅低头吸了口果汁,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萧薇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个男人让人看不透,倒是最近,他确实变了不少。 “你也知道他姑父的态度,我该怎么办?”宁浅颔首,抬头看向萧薇,露出一丝苦恼。 萧薇皱眉,对宁浅说道,“小浅,顺其自然吧,不要刻意做什么。” 宁浅微微一怔,咀嚼着顺其自然这四个字,片刻,眼底不由划过一抹黯然。 依照眼前的形式,一个周建明的出现,如何顺其自然? “别想了,今天说点开心的事。”萧薇举起杯子,“来。” 两只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像。 两人一起咕咚咕咚喝下冰镇果汁,凉爽袭遍全身,驱散热意。 “挑个时间,我们去疯一把。” “……怎么个疯法?” …… 司徒家大宅。 “老爷,这是他最近的动向。”张世走进书房,把一叠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静立一旁。 第131章 想听他的声音 周建明放下手里的工作,翻开张世送来文件,一边看一边冷笑,“才刚来就按耐不住了,手段卑劣,但不失是个最直接的好办法。” “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理会。” 周建明把文件随手丢在一旁,看到张世脸上一瞬即逝的错愕,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属下不敢。”张世低下头。 三天后,会议室。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林氏会知道我们的报价,用比高一倍的价钱买下了那块地。”司徒封冰冷地扫过一室的人员,冷笑道,“一个个把头埋的那么低,是心虚?” 他犀利的眸光直逼众人,倒是他忽略了,犯了个低级错误,清理过东津那面的内奸,便放松了警惕。 他们当即一个个坐得笔直,生怕惹嫌疑。 “总裁,这……” “我不需要听解释和理由,现在这个项目没有了。你们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对公司的损失。”司徒封撂下话,没有说明他怎么解决泄密的事情,让某些个有心人琢磨不透,忐忑度日。 另一面,宁浅打算回公寓,一路走来,她察觉到不对劲儿。 陌生的汽车一路尾随她。 宁浅保持冷静,装作没发现,若无其事的慢慢行走,直到一个巷口处,她突然加快速度拐了进去。 藏在巷口中,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待外面没有人时,宁浅松了一口气,准备离开,转身的瞬间面前却出现了一个男人。 “你好,宁小姐。”男人明明一副温柔友好的样子,仪容上佳,可落在宁浅眼里万分厌恶。 “我不认识你。”宁浅眉头紧锁,对男人充满戒备。 看男人步步逼近,她想错身直接跑开,却被男人拉过来按向墙壁。 宁浅一脸嫌弃,奋力挣扎。 男女力量终究悬殊,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宁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之前才见过一面的。”男人邪魅的在宁浅的耳边吐着热气,“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让你重新认识我,我叫司徒昆,是和司徒封同辈,司徒家合法继承者之一。” “怎么可能?”宁浅惊讶道。 据她所了解,司徒家也就生了司徒封这一个男孩,怎么可能又跑出另外一个自称司徒家继承者的男人。 宁浅不予相信,态度冷淡。 司徒昆叹了一口气,似惋惜,那副嘴严令人厌恶至极,“其实不怎么光彩,我本来不想说的,但看你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我就说给你听好了。” 宁浅眼路震惊,她知道大家族人多事乱,不想会如此复杂。 想想司徒封一贯为他独尊,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男人……司徒封选择什么都不说,独自面对。 她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她心头莫名一疼,再次看向司徒昆时,警惕加深。 “我现在已经是荣盛的副总裁,董事长也承认了我的身份。”司徒昆洋洋得意,眯着眼打量面前的女人。 她是司徒封的女人,值得他好好享受一番。 “司徒封不要你,没关系,还有我呢。”司徒昆伏下身子,去亲宁浅的脸颊。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跟司徒封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干涉,你离我远一点。”宁浅恼怒地避开。 “女人,司徒封都不要你了,你有必要这么维护他?”司徒昆咬牙,捏起宁浅的下巴,“我劝你识相点,乖乖从了我,司徒封能给你的,我一样给你。” 宁浅不为所动,厌恶只增不减。 “别拿自己和他比,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她冷笑回击。 “是吗?”司徒昆不怒反笑,“宁浅,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要违背我的意愿?如果我想要一样东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得不到,我就会毁了它!” 威逼利诱。 “我不值得副总这么费心,现在你拥有地位、金钱,何必要我这个被别人抛弃的?”宁浅嘲讽道,加重“副”的语气。 被宁浅戳中要害,司徒昆恼羞成怒,他之所以要宁浅,不过是想看看司徒封吃瘪的样子,谁知这女人非但不领情,还故意的讽刺他。 “我怎么想不关你的事情。宁浅,你记住,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求我满足你的空虚……到时候我们表演给司徒封看,哈哈哈——” 司徒昆大笑离去。 宁浅虚软全身倚靠着墙,控制不住呕吐的冲动。 那个男人,让她觉得恶心。 她现在脑海里浮现出司徒封的脸庞。 不知道他近来过得怎么样,司徒昆肯定给他造成了不好麻烦,他那么厉害,会一一化解的吧? 宁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公寓,楼道里,扑鼻而来一阵花香,转弯看到自家门口摆放着一束束花朵,姹紫嫣红。 她走到门前,从花束中取出卡片。 ——等你。 宁浅惊得扔下卡片,肯定是司徒昆,他竟然连她的地址都知道。 她脸上划过一丝慌色,该不该告诉司徒封? 夜幕降临,夕阳褪去最后的不舍,城市笼罩在黑暗中,宁谧中透出沉重。 自遇到司徒昆后,宁浅一直心神不宁,即便和闵慧聊天,她也会出现偶尔失神,为了不让闵慧察觉异常,平时最少半个小时的通话,不过十几分钟便结束了。 卧室,宁浅安静的侧身躺在床上,出神地望向天空上皎洁的月亮,一时陷入沉思。 这会儿的她失去了平日里的活力,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天喧闹,晚上安静。 没有了白天的喧哗,却是留下了一片无尽的黑暗。 宁浅莫名的烦躁,烦到她什么都不想做。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盯着屏幕发呆。 他这时候应该空闲了吧? 犹豫不决的心一直无法下定决心是否要给他打去电话。 宁浅想知道司徒封的近况,他是不是因为司徒昆忙的焦头烂额? 还有……想听他的声音。 出于羞意,她不去细想原因,但心中坦诚,想就是想了。 她两只眼一闭,手指随便乱按,交给老天安排。 第132章 撒娇要见我 电话拨出去了。 宁浅紧抿下唇,希望司徒封会接听。 她,在期待。 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司徒封有感觉的,只知道现在的她想听到他的声音,非常的想。 哪怕见不到他,听听他的声音变好。 “嘟嘟、嘟嘟——” 几声提示音,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宁浅所熟悉的男声。 她悬着的心稍稍放松,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小浅?”司徒封低沉的声音透出一抹意外,藏匿着欣愉,仿佛暴风雨过后的一道彩虹。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无法抽身离开,本想处理完后再去找她,不想今夜却有了意外惊喜。 他的傻姑娘会主动关系他了吗? 司徒封的声音围绕在宁浅的耳边,霎那间,宁浅的眼眶发酸发胀。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司徒封没有听到答复,蹙眉询问。 “没有,就是……”宁浅犹豫不决,如果说了,会不会很丢脸? 她不知道司徒封会如何作想,但现在她只想把内心的话说出来,哪怕到头来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笑话,至少她勇敢过,无悔了。 “说。”司徒封不满宁浅对他的犹豫,“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 话音未落,宁浅鼓起勇气,认认真真,一字一顿的说道。 “封,我想你。” 她的心狂跳不止,似要从她的胸口挣脱出来,她完全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勇气。 这份大胆,连她自己都害怕。 脸泛红,热量流窜,屏住呼吸等待电话里的声音,心中多多少少有忐忑。 手里的另一端,沉默了很久。 宁浅一度怀疑,司徒封是不是被她吓跑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面的司徒封冰冷的俊脸风光霁月,电脑桌前的他,脸颊多了一抹色彩。 是电脑屏幕映出来的?还是…… “拿你没办法,这是和我撒娇要见我?我很忙。”司徒封无奈的叹气,可声音里竟是宠溺的笑容,唇瓣勾起弧度,映着他的俊脸愈发迷人。 宁浅虽然羞涩,但由于看不到司徒封,倒少了几分平日的畏畏缩缩,就如她所想的,自己大胆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你呢?你呢……” 宁浅忐忑的咬紧下唇,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则是紧张的放在嘴唇的上方不停的搓动,时不时的咬着自己的指尖。 “希望我去陪你吗?”司徒封不得反问,声音富有磁性,令人遐想。 宁浅微微一愣,小声的嘀咕一句,“这么直接。” 言外之意暗指某人不矜持。 “小浅……”司徒封声音微微拖长。 “想!”宁浅吸了吸鼻子,脱口而出,她可不傻,得寸后不会再进尺惹怒司徒封。 宁浅内心一半甜,一半涩。 现实啊,便是如此。 她不禁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她不想给司徒封带来麻烦,哪怕一丁点。 “等我。” 没有多余的话,通话结束了。 宁浅整个人有点蒙。 半小时的路程,司徒封只用了半个小时。 “下来。” 两个字足以代表所有的话。 宁浅下楼直奔小区外。 昏黄的路灯下,那个男人身材修长高大,斜斜的倚靠在车头。 留给她一个完美的侧颜,鬼斧神工,不禁让人感叹造物者的不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无懈可击。 宁浅停在了几米外的位置,怔怔地望向那个优秀完美的男人。 司徒封似感觉到了宁浅的目光,一转头看到了她站在那里,平静的眼底起伏波澜,他阔步向她走去。 大大的怀抱拥住小小的身子。 宁浅顺势搂住司徒封的窄腰,脸颊紧贴在他胸口,听到他用力的心跳声。 司徒封察觉怀里人儿的颤抖,双臂收紧,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着,不放一丝空隙。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过了许久,司徒封率先开口,“这几天好吗?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 “我知道。”宁浅窝在司徒封的胸膛,点着头,“我挺好的。” 司徒封稍微松开宁浅,一只大手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眼眶下的黑紫圈,低低一笑,“这样也算好?” 宁浅知道司徒封在调笑她,这时才想起来要害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司徒封忽而眯了眯黑眸,话锋一转,让人猝不及防。 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是有事情瞒着他,要不然按照她的性格,不可能会有这样充分表达情绪的时刻,虽然他很喜欢这样的小家伙,可是他也要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在祁犀利的目光下,宁浅本来思前想后的决定隐瞒司徒封不告诉他这件事,但终究低估了他,支支吾吾的将早上的事一字不漏的讲述了一遍。 “就是那个司徒昆……话真的很难听,我就不重复了。”宁浅小心打量着司徒封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忘补充道,“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伤害自己,我会后悔告诉你的。” 司徒封听到宁浅的担忧,才平息了一点怒火,重新搂着宁浅,目光沉沉如夜,“别怕。” “其实,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听司徒昆说……”宁浅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徒封用手指按住了嘴唇。 “相信我。”言简意赅,三个字。 宁浅拿开司徒封的手,微微一笑,“好。” 司徒封低下头,攫取那片柔软的红唇,狠狠的亲吻…… 司徒家大宅。 “董事长,根据您给的资料,我已经把司徒昆的身份查明。”大管家神情严肃,对着端坐在沙发里的周建明恭恭敬敬道,“这个东西太大胆了!居然敢惹到您这里。” 语气带着怒意,心里却毫不在意。 “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周建明眼里带着深深的鄙夷,冷哼一声。 “董事长英明。”大管家虚情假意的献殷勤。 周建明对于大管家的办事能力还算满意,眯着眼点点头。 转瞬间,脸上蒙上阴郁的冷冰,讥诮道,“现在的人啊,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就跑来攀附司徒家……这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不要脸。” 话里有话。 第133章 利用这次机会 “是啊,司徒家在董事长的领导下越来越辉煌,家大业大,难免有居心不良的东西肖想司徒家,还有完事有董事长坐镇。”大管家躬身奉承。 “司徒昆看起来厉害,实际上不过一只快要被考熟的红螃蟹,倒不麻烦。阿封迟早会将他从铲除。”周建明顿了顿。 他要为司徒封寻找一个和他一样完美的女人,这样才登对,聪明人和聪明人结合生下的孩子才够优秀。 至于宁浅……一没家族支持,二没高学历,三没才能,三无废物有什么资格站在司徒封身边。 “把阿封迷得神魂颠倒,连我的话也不放在心上。” 周建明一想到这,怒火就窜上心头。 大管家当然知道老爷子的心思,毕竟他是她亲手培养的,会看脸色的他上前奉承道:“董事长打算如何处理呢?” “若是可以,您放心把这件事要交给我处理,我一定会办得让您满意,妥妥当当。” 听了大管家的话周建明沉思片刻,思考了一会儿,忽而笑道,“既然送来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没有理由不好好利用。” “司徒昆的事情暂且不要告诉阿封,听到没有?”周建明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眼路精光。 “是,董事长,我明白了。” …… 下午五点,宁浅和萧薇逛街分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司徒封打电话。 从包里翻出手机,找到通话记录,点了下第一个号码,拨过去。 “嘟嘟——”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一声一声,很是清晰。 因为心思全在打电话的事情上,是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出了商场的大门后,身后一直跟着一道人影。 电话响起的时候,司徒封正在茶水间倒水,看了看时间,觉得该是她打过来的,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她的号码。 按下接通后,用肩膀夹着手机,一手按着饮水机的开关,一手拿着水杯接水。 “转完了?”他率先出声问道,就在刚刚想要再次出声的时候,电话那边却是忽然传来了一声她的惊呼:“啊……你做什么……” 身后一直跟着她的那个人,趁着她打电话的空档,忽然上前,猛然扯住她手里拎着的包,死命往自己手里夺。 里面装着u盘,u盘里很多她之前帮司徒封的资料,这样一个时刻,宁浅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包,不想让他夺走。 只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力气再大,在一个能够做出抢劫这种事情的男人面前,也是无济于事的。 那人拽住她包的一角,用力往自己那边拉,宁浅整个人受制于人,被带的踉跄了几步。 忽然,一个没站稳,腿弯抽了一下。 她右脚也被带的扭了半个圈,狠狠的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钻心的疼从脚踝处蔓延开来,宁浅疼的额上渗出一层冷汗,手上失了全部的力气,任由手里的包被那个男人抢了过去。 那人把包抢到手之后,便没再看她一眼,拼命的往前跑。 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又似不放心般,停了脚步,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见宁浅摔倒在地上没站起来,这才喘了口气,放下了心,又回头继续朝着前面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周遭人的视线里。 宁浅扶着腿坐在地上,姿态略显狼狈,估计是扭伤的脚,疼痛感一直都没有散去,冷汗一直不断的往外冒。 过了半分钟,等那阵子痛稍稍缓过去了,她这才抬手看了看,见掌心里也是不知何时受了伤,磨破了皮,有色泽鲜艳的血珠泌了出来…… 手上跟脚上都受了伤,两处的疼痛加在一起,痛感越发尖锐强烈,疼的她脸上血色全失,没了一点血色,坐在原地,也不太敢动。 她本身就是怕疼的人,眼前这伤,可想而知让她有多么难以忍受。 下一秒,因为刚才发生的意外事情而摔在一旁的电话也又传出了声音,司徒封说话的口吻透着焦急,清泠的声音起伏明显:“小浅?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了?说话!” 宁浅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的手机并没有被抢去,连忙寻找声音的发源地,然后把手机捡起来。 “嗯……”她低低的回应了一声,抬起头,极力忍着那股尖锐的痛,逞强道:“没,我没事,别担心。” “究竟什么事?说”司徒封一听她这语气,急了,眉心紧皱,凝上一层郁结,“你现在在哪里?商场门口还是公车站?跟我说下地方,老实呆在那里,不要乱动,我马上过去接你。” “我……”宁浅还是不怎么想说,她知道,他这个时候一般不会下班,肯定还有工作要做,就这么让他过来,说不定会耽搁正事。 “快说。”司徒封却是听出了她的意思,想也不想的打断,声音微厉,“不想让我麻烦就快说,要不然我就自己找!” 她对他这近乎威胁的口吻无力抗拒,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决定不固执了,实话实说,“出了华顺商城往左的那个路口附近。” 她现在的心情,简直不能用“郁闷”两个字来形容。 她手心擦破了皮,脚还扭到了,身上莫名多了伤不说,又被人在这里当成怪物似的参观。 又过了几分钟,脚踝处的痛已经基本能忍住了,宁浅扶着地面,试图站起来。 可这样的动作难免牵扯到伤口,让刚刚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痛意又涌了上来,疼的她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两名女孩子站的离着她比较近,见她这样子,其中一位有些看不过去了,主动上前,朝着她伸出了手,“我扶你站起来吧。” “谢谢。”宁浅先是道谢,然后却是客气的拒绝:“我没事,自己可以的。” 受这么点小伤而已,她不信自己承受不了。 “刚刚你的包被人夺走了,要不要先去报警?”那女孩子倒也不生气,转而询问道:“最近这个地方很不安稳,已经发生过好几次抢劫的事情了,你记得多注意一下。” 第134章 太对得起傻姑娘这个称呼 “嗯,我知道了。”宁浅撑着最后点力气,扶着路旁的一个铁架站起来,抬头看向那个女孩子,扯了一记笑,礼貌道谢:“谢谢你,我等朋友过来再说吧。” 毕竟不认识,她也不太好意思麻烦人家。 而她这样子,也是摆明了有些不想接受别人的帮助,见此情况,跟那女孩子一起的那个同伴也走上了前,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拉着她离开了。 ……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车子以超速的速度行驶过来,到近前的时候,又猛然踩下刹车。 司徒封立马打开车门下车。 一下车,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宁浅,站立的姿态稍稍倾斜,很明显是把所有的重量全部放在了半边身体上,一只脚微抬,姿态略显怪异,让人一看就知道受了伤。 司徒封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她那边走过去,走到她面前才停下脚步,抬眼看着她这模样,俊颜上流露出几分无奈感。 “哪里受伤了?”他弯下腰,也不顾这儿还守着这么多人,蹲下身来,轻轻抬起她姿势怪异的那条腿,掀开裤脚。 她泛红肿胀的脚踝,立马映入了他的视线。 本来就皱着的眉心顿时皱的更是厉害,狭长的凤眸沉了沉,“都肿成这个样子了,刚刚我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声?” “……” 眼瞅着她这沉默不语的样子,他的脸色更差,“刚才我在电话里听到,好像开始是你抓着包不松手,这才被人推倒的?一个人在外面遇到抢劫这种事情,你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哪来的资本和勇气去跟人抗衡?” 丢了一个包,又不会怎么样。 她要是出了事,有没有想过一系列的后果。 宁浅咬着唇,还是不说话。 不管他怎么说,她始终沉默,也不知道是装作没听到,还是听到了却不想回应。 她心里委屈,但想着刚刚这事,自己做的也的确有欠缺考虑,不怎么敢反驳他,眼眸却渐渐湿润了起来,有晶莹的泪珠涌动,若非极力隐忍着,很有可能早已滴落。 见她这委屈又不出声反驳的样子,司徒封莫名的头疼,最终,止了声音,无奈的轻轻叹息一声。 “还能走得动吗?”语气不怎么自然的问了一句,但却没了刚才的冷厉,多了几分柔和,见她点头,又是说道:“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伤的程度。” 算了,懒得跟她生气。 他要是一直训她,没准一会儿就忍不住哭了,到时候看到她的眼泪,他更没办法对付。 “我又不是故意的,刚刚事发突然,我根本就来不及想那么多……”宁浅这才出了声,压抑了这么久的委屈,一点点的凝聚在心里,憋的她不舒服到极点,“包里有你工作上的资料,不能落别人手里吧,刚刚那人上来就抢,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什么,下意识的没有放手……现在都伤到了,你还脸骂我,骂我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能让我的伤立刻好起来吗?” 越讲越憋屈,泪水一遍遍的在眼眶里打转。 “……” 心里再大的火气,在面对着她这样一个态度,也是根本就发泄不出来的。 司徒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无奈到极点,最终抬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晶莹,“好了,别委屈了,不凶你了。” 看着她委屈的情绪渐渐消退下去,他这才站起身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朝着车子那边走。 宁浅走的有些吃力,下意识的扶住了他的手,掌心里的血液尚未干涸,蹭到了他的手背上 粘稠的感觉陡然刺激到了司徒封的神经,让他觉得她的伤好像并不止脚踝处那么简单眼帘微抬,他对上她的目光,沉声问道:“还伤到哪里了?” “没……”其实手心里的伤并不严重,只是擦破了一块皮而已,他知道了肯定又要大题小做,宁浅下意识的想否认,可还没等否认的,手就忽然被身边的男人给抓了过去,然后翻过来,目光直直的看向她的掌心。 的确,如他所猜,是有伤口的。 “我……”宁浅心虚的看了他一眼,怕他又朝着自己甩脸色,嗫嚅着解释道:“就是破了皮,没什么大事。” “那怎么才算大事?”司徒封沉着脸,看眉眼无波的看着她,反问道:“整只手不想要了?” 她不乐意了,控诉道:“你怎么说话啊你……” 司徒封扯着她的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然后一只手滑到她腿弯处,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 走到车身旁,打开车门,将她给塞到副驾驶座里,然后又拉过安全带,轻轻的给她系好。 整个过程,动作显得极其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她伤口似的。 做好一切,这才关上副驾驶的车门,绕过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 宁浅坐在一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上车之后发动引擎,将车子驶出路边的侧位。 “刚才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司徒封平视着前方的道路,眼角的余光时而观察一下她脸上的神情。 “还能是什么事,就是抢劫啊……”宁浅看着车窗外面一路闪过去的景色,轻声回答,“薇薇刚走,我给你打电话,你才接听,就有个人过来抢我包……然后,你都知道了。” “遇到抢劫,正确的第一反应就是扔掉手里的东西,扔的越远越好,好为自己争取更多一点逃脱的机会。”他一字一句的跟她讲,教她道理,“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小浅,你是不是太对得起傻姑娘这个称呼了?” “……” “吃一堑长一智,看你下次还长不长记性。” “……” “这次就算了。”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说了这么多,也无非是因为关乎到她而已,司徒封渐渐的也说够了,最后叮嘱她一句,“记得以后遇到危险的事情,先保护好自己,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第135章 只是因为在乎 她心里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可那种危急关头,哪里还有时间思考这些大道理。 包里还有一千多块钱的现金呢,何况司徒家冒出个司徒昆,她可不想有关他的资料落在外面。 宁浅没提那一千多块钱,害怕又要被他训,“可包里面还有三张银行卡,一个u盘,还有,我的身份证也扔里面了,重新弄这些也怪麻烦的。你那些资料……不光是你,还牵扯到荣盛。” 这次,司徒封倒是没应声。 稍即,压低了声音吩咐道:“手机在储物格里,你找出来,给我按下任鸣的号码拨过去。” 拨过去之后,响了没两声,任鸣就接了电话。 他不说废话,直接下命令:“你安排个人过来下,华顺商场后面的那条路附近,查查那儿所有的监控摄像,然后看下视频,把里面抢劫的那个人给我找出来。” 平淡的口吻生出丝丝凉意,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 宁浅一直看着窗外,没有回头,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心里莫名有些复杂。 其实,表面上倔犟是表面上的事,心里,又何尝不知道,他每一次训她的初衷,都是因为担心。 如果,不在乎,又何必动情绪? 医院。 诊室里,宁浅坐在椅子上,受伤的那条腿伸着,医院坐在她对面,仔仔细细的给她做着检查。 检查期间,难免对伤口有所触碰,宁浅有些忍不了这疼,眼眶又忍不住悄悄泛红起来,抓紧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的手,借由着这样的方式,分担着自己的痛苦。 她自己疼,抓的他就紧,指甲还时不时的戳到他的皮肉,三番五次下来,难免也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伤痕。 司徒封任由她抓着,眉宇未皱一下,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 半晌,检查完毕,医生放下她的腿,说道:“只是一些皮外伤,扭伤了肌肉,筋骨倒是没有伤到。” 一边说,一边拉开抽屉,开了一张单子,递给站在旁边的司徒封,“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你拿着单子,去二楼开药。” 司徒封接过来,随意扫了一眼,从她的紧抓着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臂,闪身去了二楼。 医生坐回去,又交代道:“伤口尽量不要碰水,如果做不到,那就尽量不要碰冷水。还有,剧烈的运动不要做,平常的走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要跑步。回家后按时吃药抹药,过个三五天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一周差不多就消肿了,到时候再过来检查一次。” “好。”宁浅点点头,应下来,轻轻的放下自己翘着的腿,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医生,我现在走路有些费劲,等一会儿我朋友回来再离开,可以吗?” “当然可以。”医生温和道,“你先稍作休息吧。” 说完,又忽然觉得她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冒昧问了句:“……朋友?” 宁浅被问的怔了下,扯了扯唇,迟疑了一下,回答道:“男朋友……” 虽然他们已经领着结婚证,但这个时候对外公布,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吧,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难怪。”医生笑笑,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这才继续道:“你男朋友对你很好,刚刚送你过来的时候,眼底的紧张情绪泄露无余。我给你做检查,他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时而看看你受伤的脚踝,时而看看我,盯的我这心里都怪怪的。” 得,不用人家说,她也基本能想象出来,刚刚某人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了。 “他这人脾气……”宁浅尴尬的解释道:“在家里对我,也是这个样子……” 医生笑着接了句话,“刚才我看他对你那担心的样子,可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 医生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边说:“现在这个年代,好男人可是不好找了,这么好的更是难找,得好好珍惜啊。” 话音落下,也收拾完了桌子。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的不好意思,也没再多说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司徒封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小号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拿回来的药。 宁浅看到他的身影,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离开之前还不忘跟医生说一声:“谢谢,医生,我们先回去了。” 医生挥挥手,“去吧。” 宁浅转过身,刚想着迈步的,司徒封却先她一步走了进来,弯下腰,直接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不顾她抗拒的目光,出了门之后,径直朝着电梯那边走了过去。 稍顷,电梯将至一楼,司徒封抱着她从里面走出来,离开医院。 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的临时停车场,距离并不远,走了没几步,就到了。 开了车门,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上,拉过安全带扣上。 宁浅垂着目光,盯着自己的鼻尖,没有看他,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扣好安全带,司徒封微微俯身,抚上她的脚踝,看着依然红肿的地方,“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了。”宁浅回答道,“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扭伤了肌肉,没伤到筋骨,过几天就好了。” 嘴上这么轻轻松松的说着,却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这到底是有多疼。 可,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司徒封闻言,眼帘微掀,斜睨了她一眼,眉眼间温漠无波,“真的?” “真的!”宁浅忙不迭点头,可没想他覆在自己脚踝上前一秒还温温柔柔的手,下一秒,忽然用力捏了一下,疼的她顿时脸色惨白,附带着一声尖叫:“啊——!” 额上又渗出薄薄的汗珠,好几分钟她才缓过那阵子痛感,第一时间朝着他看过去,看着他唇角挑起的那抹笑,顿时连想杀人的念头都有了,骂道:“你干嘛啊?” 她这还受着伤呢,他竟然也下的去手! 他眯了眯凤眸,冷笑,“还没什么大问题吗?” “……” 她心里气愤,不满自己刚刚被捏的那一下,抬手去打他,欲要“报仇”。 第136章 她很好 司徒封不躲不避,随她闹。 冲动所致,宁浅忘了自己掌心擦破的皮,手这么一握,指甲碰到了伤口,顿时又是一阵子尖锐的疼,忍不住“嘶”的叫了一声。 司徒封看着她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小脸,眉头一皱,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掌心里已经渐渐干涸的鲜血,皱眉道:“回去包扎一下,这几天不要沾水了。” “嗯。” 司徒封这才关上了车门,绕到对面上车。 他侧首,看了旁边的她一眼,又是不放心的叮嘱:“别出神了,好好小心着自己伤口点,免得一会儿又不小心碰到。” “哦。” “恩?” “知道拉,记着呢。” …… 荣盛,总裁办公室。 “先生,查到的所有资料都说明司徒昆是司徒家的子孙,之前那些端倪的线索不知道为什么都断了,感觉是有人在阻止我们进一步查探消息。”任鸣向司徒封汇报这些日子调查司徒昆的结果。 司徒封放下手中的文件,凝眉沉思,究竟是谁会阻止他们去查探消息?难道是司徒昆,他的嫌疑最大,可是要阻止他手下的人打探消息,可不是那么容易。 难道那个司徒昆背后还有什么势力在支撑着他。 司徒封的眼睛眯起来,透出危险的气息。 他转移视线,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淡淡的吩咐,“继续查下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司徒昆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给我彻彻底底地查清楚。” 声音不大不小,却满是威慑力。 “是。”任鸣应声。 办公室归于安静,司徒封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脑子里混合着那晚宁浅说过的话以及刚才任鸣所说的话,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居然刚向他的女人伸手。 呵呵—— 司徒封闭眼前,黑眸弥漫出寒意,他身子向后靠,闭目养神。 司徒家大宅。 晚上,司徒封和周建明用餐,两人偶尔闲聊两句。 “阿封,最近辛苦你了,突然冒出一个司徒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司徒昆就是司徒家的子孙。”周建明故作叹气。 他一副痛苦的样子,“我不想让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进司徒家,但他既然是司徒家的血脉,那我便不能放任不管。” “现在事情没有查清楚,这样说为时尚早。”司徒封脸色没起伏,看向周建明,平静地说道,“他想要这么轻松当司徒家的子孙,哪有这么容易。” 他语气里的冷厉让见惯风雨的周建明的心也抖了一下,要是被司徒封知道是他阻止司徒封追查司徒昆的线索。 不过很快,她恢复过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司徒家,为了司徒封,他不该怪她。 难道她这个亲姑父还比不了一个宁浅? “阿封,最近我的几个老朋友请我去她们那边坐坐,我见到了她们几家中的女孩子,出落的不错,性子也好,身材样貌家世文化跟你都是很般配的,改天我介绍她们给你认识。”周建明把话题引到她最关心的事情上。 司徒封夹向桌上的清淡的蔬菜,一口塞进嘴里,不同的是别人这样吃只会觉得粗鲁,而他却是吃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优雅。 司徒封面不改色,直到东西被他咽下肚子,他才淡淡的开口:“姑父,不必了,我没兴趣,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闻言,周建明原本带着笑容的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内心怒火满天,脸上也有着说不出的气氛,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手上拿着的筷子啪的一下狠狠的拍在桌上。 好!很好! 为了宁浅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现在竟然敢不听他的话了! 他生气的指着司徒封的鼻子,怒不可遏的大声的喝道:“难道你还在惦记着那个家里什么都没有的宁浅?家庭一般也就算了,全身上下还有那一点是好的?这世上有的是比她长得好看且家室又好,又优秀的女孩。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她?给我丢脸,给司徒家丢人!” 老爷子一口气说完,气喘吁吁,脸也因为太过于生气又红又胀。 他怒目圆睁,不消停的自顾自的说道:“你说说她有什么好的?如今都把你迷的是神魂颠倒,连我的话都开始不听了。” “姑父,她很好。”司徒封只简简单单的说出一句话,却直戳老爷子的心窝。 周建明表情一僵,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说不出话。 司徒封收回目光,无声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优雅的拿起纸巾擦拭嘴边,随即站起身,正欲离去。 周建明看着司徒封的动作,心里更是火了,眼睛迸发凌光,怒火在她的胸中沸腾着,如同一只凶猛的狮子就快要发疯了一般似的。 “阿封,今天我就把话放这。不管怎么样,从今以后不许你在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的来往!”老爷子强忍住心中那份无比生气的怒火,大声的呵斥,并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态。 “她这种身份根本配不上你!你以为她是因为爱你而和你在一起的?阿封你太天真了,女人是世界上心思最阴的生物。” 说完这些话,周建明脸色一变,闻声劝诫,“阿封,这一次,你就听姑父的话。姑父也是为了你好,不会做做对你不利的事。” 司徒封不为所动,转身便走,不等周建明反映,人已走出大门。 下午还阳光灿烂,傍晚却阴雨绵绵。 天空阴暗,带给人一种糟糕的心情。 宁浅没什么精神,坐在沙发里,电视屏不停闪烁画面,她压根没看进去,神情恍惚。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宁浅听见敲门声,赶紧的小跑上前去开门。只是这一开门,就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理清。 开了门,宁浅才知道外面的人是司徒家大宅的大管家。 “你……”宁浅不解大管家这时候找上门来做什么,而且她从未透露过自己的家在哪里,心越来越不安,可她没更多的时间思考。 第137章 只要你 “宁小姐,我奉董事长之命前来请宁小姐跟我走一趟。董事长她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你放心,这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大管家和蔼可亲的笑着,平易近人,骨子里却一表面截然相反,对宁浅极为不屑。 宁浅不算太意外,可远比想象之中要快,顺其自然……果然,无法顺下去了。 大管家见宁浅失了神,喊了声,“宁小姐?” “恩?”宁浅回过神来。 “麻烦宁小姐现在与我一同前去董事长那吧。他正在一家咖啡厅里等着你。”大管家的态度看起来诚恳,对宁浅说话也是毕恭毕敬。 宁浅秀眉蹙起,略显纠结。 不知为何这一次她不想去,总感觉他要和自己说的必定是她与司徒封之间的事。 见宁浅如此犹豫,只怕会耽搁了董事长交代给他的时间点,大管家有些急了,“宁小姐,你放心,董事长并不想对你做些什么,只是想单纯的和你聊聊关于先生的事。董事长毕竟是是先生的长辈,你总不好拒绝吧?” 宁浅看着大管家,千思万想,考虑了大半分钟才点头。 “好,我和你去。” …… 宁浅想了一句该怎么开口,可前脚刚迈进门,来不及坐下,甚至连出于礼貌性的打招呼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周建明一句话憋了回去。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找你来吗?”周建明抿了一口咖啡,开门见山,脸上不见表情,眼底是由心而发的轻蔑。 宁浅坐在周建明对面,她可以感受到她从一进来到这家咖啡厅,来自周建明源源不断的藐视与不善。她虽然也不喜周建明对她这样,但是也没有办法让她去做到对她的大不敬。 毕竟她是司徒封的姑父。 “我……”宁浅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抿了抿唇。 “你什么……”周建明极其厌恶的想要回应一句,只是话才说道一半被打断了。 “你好,小姐,这是你点的咖啡,请慢用。”服务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送到宁浅的面前,用着温和而又好听的声音说道。 宁浅点点头,微笑着礼貌的回应:“谢谢。” 她轻轻摇晃手中的咖啡,思绪飘到了昨晚。 昨晚,凌晨一点多她正在睡梦中沉沉的睡着觉,谁知却被一阵喧闹的手机铃声与门外碰碰的敲门声硬生生的从睡梦中吵醒了。 她赶紧的从床上起来去开门,门一开便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压在她身上,全身酒味。 来不及多想,薄唇压下亲吻,堵住了她的唇,她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话。 她使劲的挣扎都无济于事。只好眼睛一闭,任由眼前的人继续吻着她。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人才就此停在了他的动作。 宁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向这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他。 “只要,你。”即便司徒封喝醉了,他依然是那个俊逸迷人的男人。 只是,看到他眼底的黯淡,不禁让人心疼。 心疼……这个字眼根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宁浅心里一抽,上前扶住司徒封。 他这是怎么了? “你逼我!”司徒封的醉话让宁浅一愣。 她隐隐猜到了原因,他肯定为了她和周建明闹不愉快了,他们关系越来越僵硬吧。 想到这里,宁浅不禁心生愧疚,她从未没有想过要破坏司徒封与他家人的关系。 至始至终她都不敢想过司徒封为她所做的一切。 从一开始宁浅清楚自己的身份,司徒封高高在上站在远端,而她茫茫人海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和他完全没有可比性。 她明明知道,如今……还能没能管住自己。 宁浅拉回思绪,温和声音有些无奈,“是为了司徒封吧。” 除了关于司徒封的事,她与司徒家没有任何其他的关联,周建明自然不可能为了其他的事情找上门来。 “看来你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愚笨。”周建明眼中的轻蔑显而易见,丝毫不加掩饰。 宁浅尽管有心理准备,脸色仍不受控制变白,她是有多瞧不起她? “既然脑子不笨,我就直和你说,你也别和我装傻。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我要你彻彻底底的离开阿封,从此不在出现在他面前。”周建明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宁浅在周建明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愈发对宁浅厌恶。 “说不话来了?看来我说的没错啊,你就是为了钱财之物才和阿封在一起的。”周建明鄙夷地看着了宁浅,“你以为我会看不出? 话虽然是个问句,实际上却是如一把剑狠狠的插进宁浅的心脏般让她无比的疼痛。 一边观察着宁浅的表情,一边慢吞吞的喝着咖啡,小口小口的抿着咖啡,过程极其缓慢。 “像你这种人,我也见得多了去了。现在这社会谁不想攀上高枝,谁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你这种心思,我也是懂得。只不过你物色错人了……” 宁浅从一开始就想解释,可周建明不给她机会,每每都是她要开口解释了,她就直接的打断她的话。 特别是到后面周建明的话越说越难听,她的心如同被针扎一般。 她要真是那种人,以司徒封那种高智商的人又怎会一直都从未发现过?是他太不了解司徒封了。 周建明的话分明就是对她有偏见,谁让她不是世家大小姐。 “董事长,你误会我了,我从未想过……”宁浅紧紧的邹着一双眉头,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果然不出宁浅的所料,周建明一听到宁浅要解释些什么,还未等宁浅的话说完,她便激动,偏激的打断了宁浅的话,连带着咖啡的杯子一同重重摔在桌面,“误会?误会你什么了?难道我刚才所说的的不对吗?还是我哪里错怪到你了?” 周建明的话一次又一次的敲打着宁浅的心。 “董事长你听我向你解释好不好?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说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还能是那样?你为了钱做到这种地步,你还要不要脸呢?”周建明的态度偏激,强势到不给宁浅开口的机会。 第138章 为什么不接电话 只是这时候的宁浅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现在她只想向周建明解释清楚这件事的事实。 “我不会要的。”宁浅态度坚定。 这副模样落在周建明眼里就是死皮赖脸要缠着司徒封了,怎么可能不生气。 “啪的一声!” 周建明气得一巴掌拍在桌面,呼吸有些急促,他已经给了她机会,可她却不知天高地厚! “别不知好歹!”周建明目光划过狠辣。 “董事长,我知道。”一番折腾下来,宁浅出奇的平静。 可话还没说完,周建明顿时厉声大作,眼里闪过一丝无法遏制的怒火,“够了!” “你想要让阿封失去一切?”周建明面色一片肃然,“你能相信他一无所有的落魄样子吗?” 周建明的话似一磅重大的炸弹直接的在宁浅的心里炸开,她不由愣住了,心里翻腾,对视着周建明的眼睛。 “什么?你说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那个高高在上的他无疑所以,骄傲惯了他去看别人脸色吗? “原来是不知道。”周建明的讽刺的笑了一下,似乎在讽刺司徒封什么都没跟宁浅说,只当和她玩玩没有当真。 “阿封一旦坚持和你在一起,你以为没有任何影响,那么你就你错了。到时候,公司股东、社会舆论给予阿封的压力会把他压的永无翻身之日。又因为你,阿封可能会失去继承司徒家的权利,那个司徒昆你不是你已经见过了?”说到最后,周建明满目愤慨,仿佛她才是正义的一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宁浅失神自喃,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司徒封。 她苦涩一笑,如果不是司徒昆如果不是周建明,他们对她说了这些关于司徒封的事情,她根本一无所知。 宁浅脑海里不断闪现司徒封的一幕幕,视线忽而变得模模糊糊。 “阿封跟你在一起,能得到什么?除了那不切实际的感情之外,什么都得不到。你们之间这所谓的感情却害了阿封置水火之中。根本就给不了阿封任何帮助,到时候司徒昆发展起来,他就会威胁阿封的地位,而你什么都无法帮助到他,反而会置他与更危险之中!”周建明见她的话有了一点成效,一步步逼宁浅知难而退。 宁浅沉默了。 她抬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 这里,好痛。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宁浅眼前恢复清明,平静的开口。 “希望你说到做到,这是给你的补偿。”周建明不想再浪费时间,当着宁浅的面给宁浅开了一张支票。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谢谢你告诉我的一切。”宁浅看都没有看那张支票一眼,没有丝毫要拿走那张支票的想法。 匆忙地站起来,她不想待下去,她怕再待下去会窒息。 匆忙离开咖啡馆的宁浅一路向前不停的奔跑着,无数次都不小心的撞到了身边的人,她头也不抬不停的说对不起,疼痛也没有感觉,发了疯的不停跑。 她无助她不甘,却无能为力。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无一不在看宁浅狼狈的模样,只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安慰,他们只是默默的走过,带着异样的目光不停的在宁浅的身上打转。 回到家时,宁浅感觉虚脱了,倒在了床上。 一夜无眠。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宁浅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忽而,一阵特定的手机铃声传来。 宁浅猛地坐了起来,拿起手机,怔怔地低头望着,这几天她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现在她却看到了泪珠打落在手机上,一片盈盈。 他来的电话。 宁浅痛苦的挣扎。 她看向手机屏幕里的名字,最终把手机仍回抽屉,不去理会。 手机依然不停的响动,一次又一次的拨打。 宁浅一次又一次的把它挂断,她忍不下心关机,变把手机调成静音,看也不看地丢在一旁,不再去理会。 没过多久一条短信的声音传来,宁浅虽然不想去看,但是心里总是忍不住,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将手机拿起,打开了手机。 没想到这一看愣是把宁浅整个人都给吓傻了。 她傻愣愣的坐着不动,脑海里一直不停的浮现出司徒封这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不停歇的出现,任她无论是想去想些什么东西都无法将司徒封这个人从她的脑海中抹去。 只见,短信里写到“楼下,等你。”一句普普通通的内容却让她可以想象到他皱眉不满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宁浅才慢吞吞的下楼。 内心忐忑不安,神色恍惚不宁。 宁浅一出现,司徒封便注意到了。 “胆子越来越大,不接电话,恩?”司徒封在宁浅腰间一掐了掐,略施惩罚。 宁浅习惯性地依在司徒封的怀里,呼吸着他的气息。 之前心里所有的晦暗,在这一刻都被扫的一干二净。 这一刻,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让时光停留,让她能够多感受到司徒封的温暖。 宁浅紧紧的回抱着司徒封,双眼紧闭着,心事重重。 只是好景不长,才过了一会的时间,司徒封便松开了宁浅的怀抱,索性的直接一手搂着宁浅。 “我在等你的解释,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宁浅欲言又止,内心纠结,小脸皱在一起。 她缓缓地头抬起,尽力因此,但小脸仍显得郁郁寡欢,,“我刚刚没听到手机铃声,真的。” 心虚的没有看他的眼睛,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司徒封凝眸望着宁浅,不置可否。 “小糊涂虫。”伸手满是爱溺的轻轻捏了捏宁浅的鼻子,又带着淡淡的笑容,“今天想吃什么。” 宁浅却在这个时候问了一个及其不符的话题,“你今天公司没事吗?” 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乱瞟,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眼睛从未与司徒封对视过,哪怕只是那么一秒钟。 她不敢,她怕。 “嗯?”司徒封尾音微扬,让宁浅心突地一跳。 她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有着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且眼神从一开始一直不曾敢与自己对视,以往的宁浅可不是这样的。 第139章 我要你一辈子 “为了你。”司徒封声音富有磁性,撩乱人心。 瞬间,宁浅的大脑一片空白,“为了你”这句话不断的在宁浅的脑海一直不停的重复着,一丝丝甜蔓延开。 只是……甜蜜的同时她也痛苦着。 想到周建明的事,她曾答应过她的话,宁浅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了。后悔当时的她那么潇洒的就答应了,而如今却是一直犹豫不决,侨情无用的自己。 她搂在司徒封的身子无意间的紧了紧。 看着宁浅从开心到失落,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她眼里的痛苦都被司徒封一一的看着眼里,黑眸暗了暗。 “司徒封,今天你能不能带我去海边玩?”宁浅的声音极淡,淡到几乎让人无法听见。 请允许她的自私,她也不过只是想要和司徒封来一次真正的约会,就一次。 “好。”司徒封也大手习惯性的揉了揉她柔软的秀发,唇角微微挂笑。 一路上,复杂的情绪折磨着宁浅。 来到了海边,感受着海风带来的凉意,宁浅的心才好受些许。 宁浅像是忽视了司徒封一般一个人自顾自的走着,有些苍白的脸色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容。 真好。 能这样和这个男人漫步在海边。 一天的时间,宁浅不厌其烦的跟司徒封在海边呆在这里,感受大海的辽阔,开心的玩闹。 周围没有饭店,更加没有超市。 司徒封早已细心的叫了人送来了午饭,以及一些其他可能会用上的物品。 宁浅看着表情不多的司徒封,心头一暖。 可是一想起了周建明的话,她就觉得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拖累到司徒封,他的未来跟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该是那个站在云端睥睨众人的优秀男人,而她无论做什么都平凡,不会有人注意。 他们这样的组合恐怕被外人知道了会说三道四,指责自己的不是了吧,又或者是会说些更加难听的话。她虽然是不怕世人那异样的目光但是不代表她不怕别人用着异样的目光去看待司徒封。 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毁了司徒封本该属于他的事业。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宁浅觉得她还没与司徒封呆够,时间就已经匆匆的逝去,转眼就到了该分开的时候。 心里即使不舍,却没有了任何的借口。 何况有些事情……她该去说了,不能再逃避下去。 司徒封将宁浅送到她家楼下,直视着宁浅的眼睛。 周围不知怎的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司徒封唇角邪邪一勾,蛊惑人心伸出修长又好看的手在宁浅的脑袋上温柔的摸了摸,“照顾好自己。” 宁浅不言语,只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直视着司徒封,脑海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徒封也没有丝毫介意的意思,他淡淡的笑了笑,用有力的右手一把的就将宁浅抱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对方带来的温暖带着淡淡微笑的闭上了双眼。 宁浅的心直接便被司徒封的一举一动震撼到早已目瞪眼呆了。心里即使甜蜜又是痛苦的,一想到她就要与司徒封说起分开的这件事,她的心便抽痛起来。 带着痛苦的神色闭了双眼,嘴角一股似有若无的嘲笑。享受了一天司徒封带给她的快乐,也该知足了。答应别人的事,也该去承诺了。 宁浅深呼吸了口气,想要推开司徒封,谁料司徒封竟不肯松开那只抱着宁浅的手,反而是抱的更加的紧了。 宁浅涨红着一张脸,再次的想要推开,结果依旧是如此,就好似宁浅接下来所要说的话都被司徒封知道了一般,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拖延时间。 宁浅大力的喘着气,休息了一会,再一次的使出了全身力气的将司徒封狠狠的给推开,挣脱了司徒封得怀抱,有些狼狈的后退了小两步,与司徒封拉远了一些距离。 “这么久了,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该结束了?” 眼眸里透露出无比坚定的眼神以及语气无比坚定的态度。 本以为自己足够勇敢了才会放了胆的去说这件事,没想到她终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即使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这件事而伤心,当初周建明的话都让她心痛到没办法再痛了。 司徒封浑身都愣了一下,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直视着立即就用着他那有力的手将宁浅的手紧紧的抓住,脸色阴沉骇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手的力道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眼睛逐渐危险的微眯起来,温度瞬间下降,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恐怖的气息。 “我说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离婚,我们离婚吧!”宁浅一边大声的喊出生,一边紧闭着眼。看起来是那么的潇洒,可心底却是瞬间的碎成一片片,再也无法拾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有了想离开我的念头!” 宁浅心痛到直接的将头撇过另一边去,不敢无看司徒封的表情。 “好啊,既然你开口了。”司徒封冷笑一声。 宁浅身子一震,远比相信中要轻松不是吗? 可下一秒司徒封说出的话让她知道她想错了。 “期限,我要你的一辈子。你听到了没有?”司徒封神色肃然,透着阴冷,态度强势,根本不容许宁浅说不。 说话的同时,司徒封的另一手捏起宁浅的下巴,逼她直视他。 “我不懂!我不接受!”宁浅大吼。 “你真是活腻了!”司徒封目光一沉,仿佛要把面前的人儿撕碎。 凌厉的目光,冷漠的语气,这样冷淡的对待她,司徒封除了一开始时是如此,之后便不曾了。 宁浅以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在见到司徒封的这幅表情了吧,没想到……这幅表情终究还是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心头猛然一颤,瞬间明白因为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此分裂。 可她没有任何办法了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周建明亲自找上门来与她谈话,不是周建明亲耳告诉她一些司徒封可能会永远将它埋在心底不会对自己说出来的事,或许,现在的她,一定在司徒封的面前露出自己最真实的那一面,无忧无虑的。 第140章 轻易放你走 如今,有些事情发生了。有些话她承诺了,她就不得不面对 下巴逐渐开始红肿,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刺痛感,可宁浅的心早在前几天时被周建明的话上和现在的这件事上疼痛到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如今身体上再痛她也感受不到。 “离婚吧。”宁浅闭上双眼,看起来有些累了的说道,说话时她的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 很快的她便镇定了下来。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再过那么几分钟你就解脱了,坚持吧。 “呵。”司徒封回以一个冷笑,让人无法想到他到底想要干嘛。 冷哼一声,本是微微发怒的脸庞霎那间似什么也不在乎了般突然的就冷淡了下来,那模样看起来似乎要比暴风雨就要来临时还要的可怕,让人心里不禁因为害怕而浑身打了一颤。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就这么轻易的放你走?”用着极淡的声音说道,面带冷笑,眼眸中透露出的目光更为的恐怖。 他的手也在不自觉之中加大了力气,死死的钳制住宁浅的下巴,怎么也不肯轻易的就松开。 霎时,宁浅的下巴直接的红了起来,下巴立即就有一种疼痛感迎面而来,痛的宁浅都快要忍不住的就此放声的大哭出来了,心里也不禁因为司徒封的话冷冷的打了一个冷颤。 但是,她不能,一旦哭出来或许就会让司徒封更加的看不起她,又或者会有其他的可能性。 且一旦事情不跟着她所猜想的轨迹来走的话,那么她今天所做的所有的准备,从那天起她所承担的一切痛苦,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不,她不想再一次的承受这连常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住不让司徒封发现任何一丝的端倪。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让司徒封又任何的发现了,那么,这一刻她只能咬着牙,拼了命的坚持下去。只有坚持,才能够让司徒封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彻底的断开。只有这样,司徒封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只有这样,她宁浅才不会有一丝一毫阻碍到司徒封通往成功事业的那条道路。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拼了命的隐藏她所有的情绪。 司徒封开始也如宁浅一般将心里话最真实的想法隐藏在心底,只让人看见他发怒以及逐渐变为冷淡的那一面。 但当他看见宁浅那一副毫不在乎到底表情,司徒封的心里得怒气直接的便被宁浅给刺激了。 他的脸如同暴怒的狮子般变得异常的恐怖,身上散发着的气息更为的冰冷,似乎周围的整个空气即将要因为司徒封而逐渐的开始被冰冻起来。 “你休想!”一句话就足以代表了千言万语。 怒气冲冲的说话的同时,司徒封毫不痛惜宁浅的一个甩手就将宁浅狠狠的甩到了地上。 对于司徒封的举动,宁浅事先一点都不知道。 突然的就被司徒封的一个甩手,宁浅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狼狈的后退了几步的同时,一个不小心的撞上了旁边的一个物体,本可以站稳的她,因为腿狠狠的撞到东西,竟直接的扑倒在了地上。 手也在她摔跤的同时一个不小心的磨蹭到了那凹凸不平的地板,大力的被狠狠的给擦伤了,就这么一下鲜血一下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宁浅摸着那流血的伤口i,疼痛的感觉让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得就紧紧的邹了起来,一张本是清纯的小脸蛋在这一刻让人看起来觉得无比的可怜。 “嘶——”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想着给宁浅一点惩罚就好了的司徒封丝毫没想到事情会变得现在这般的严重。 正当宁浅在快要摔跤之际,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想要解救可转眼一想到宁浅狠心的对他说出那样的话,他的心疼痛的抽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又伸了回来,眼睁睁的亲眼的看着宁浅因为自己的狠心摔倒在地上的这个过程。 即使有些后悔,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任他在后悔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为所动。 宁浅缓缓地抬起头,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直视着司徒封。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想到司徒封会对自己这么的狠心。 不过也是,她都那么狠心的去对待他了,他也不过是同样的方式会给自己罢了,自己还有什么可言的去责怪他的不是了呢?嘲笑般的嘲笑了自己一下。 宁浅从地上慢吞吞的有些狼狈的爬了起来,原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有了一丝的表情。 “这算是你对我的惩罚吧。既然惩罚完毕了,我也离开了。”态度是那么的坚决,口气依然有力,“不送。” 说完这句话,宁浅径直的绕过过司徒封想要回到家,再待下去她一定会被他逼的原形毕露。 可司徒封又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放过宁浅。 在宁浅抬脚要走的那一刻起,司徒封用那无比大的力气死死的紧抓着宁浅的手腕,任由宁浅怎么甩也甩不掉。 “放开我!”一双好看的眉毛再一次的紧邹起来,使劲的出力想要甩开司徒封那只紧抓住自己不放的手。 宁浅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都对他如此狠心了,他还不放自己走,离她远远的,从此以后再也不见面。 被司徒封钳的更是紧了,宁浅没了耐心,她特别的怕,再这么一下,所有的事情都会暴露在司徒封的面前,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她如今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难道还要她再一次的去做这件事吗? 宁浅无法想象,如今这一次没有成功,下一次她要再一次的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够再一次的说出这样痛心的话来。 她只知道,单单是这么一次,她的心都痛到无法呼吸,似要死去了般。要再来一次,又会是怎样一个过程。 宁浅再一次的开口:“司徒封,你能不能大度点的将我放开?这样我们都好过,你可以找一个和你般配的女孩,不是很好吗?” 第141章 不允许离开我 司徒封狭长的凤眸泛着幽光,那漆黑的深处有什么涌动着,着实吓人,让宁浅脊梁骨瞬间一股冷意传来。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司徒封眯了眯冷眸。 难道她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连一点都还不了解他吗?不知道他一旦认定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的放弃? 就如现在的她说想离开她就可以一不顾二不管的彻彻底底的离开?。 司徒封的话宁浅选择不回答。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做这样的决定也并不是她的本意。从说出那句我想你后,宁浅就从未想要要离开司徒封的身边。 如果哪天不是周建明找她谈话,也许,今日的他们都无需这么痛苦,可以如那天一样去逛街,买的礼物不需要多贵重,他送的便好。 可如今,一些不可避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也只能按照老天的安排跟随着它所指引的那条方向走。 沉默了许久,空气也变为尴尬。 天空繁星点点也不知道隐藏到哪去了。 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他们的心也吹乱了他们的情。 宁浅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们就这样吧。不要再联系了。” 她的心本就痛到麻木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可当她一说出这样的话来时,她的心又忍不住的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她死咬着牙的忍着这疼痛,不被司徒封发现。 紧抓着宁浅手不放的司徒封听到宁浅的话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他的心直接的碎落了一地。他在给她台阶下,让她认识自己现在正在说些什么,给她足够反悔的机会。他之所以和她拖拖拉拉的说一些无关的话,无非不就是给足了她重新思考的机会嗎。可她却怎么也不领情。这样也好,以后就别怪自己对她无情了。 “哈。”司徒封突然大笑,似乎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这样的笑声让人感到害怕。 笑完,又回复冰冷的脸颊,眼底闪烁着凶残的兽光。 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司徒封不说话,光笑,在他笑完之际,他低头伏在宁浅的耳边带着冰冷的声音,充满怒气和邪佞。 “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可能断,不允许你离开我,你死心吧。” 话音一落,司徒封毅然的放开那只紧紧抓着宁浅不放的手,头也不回的从宁浅的身边走过。 司徒封的话让宁浅霎时狼狈的退后了几步之后就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眼睛瞪的老大老大,嘴也是不可思议的微微张开。被司徒封甩开的手也是有气无力的垂着,另一只手不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他说什么?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他的身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所说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断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司徒封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吗? 那该怎么办?宁浅的心里满是纠结,各种的不安迎面而来。 今日之事她本就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能让自己强硬撑到现在,本以为只要她足够勇敢的说出这件事,只要自己勇敢的跨出第一步,那么接下来的几步可能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就没有那么难了。 她与他的感情说不上至死不渝、情深似海,本以为会简单的结束。 谁知结果出乎意料。 司徒封说到底的无论如何不允许她离开他的身边,特别是当他的眼神从宠溺到冰冷时那样的转化,让宁浅犹如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般一样的感到恐怖。 宁浅有些后悔她是当着司徒封的面说起这件事的。暗暗责骂自己为何不再勇敢一些,不去见司徒封,更加不要和他有任何的联系,自己的给他发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之后带着自己的父母去往另一个没有司徒封在城市里不是更好吗?至少这样,她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的身影一点一滴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直到消失不见。 不是像现在一般把事情搞得那么的复杂,也让司徒封更加的憎恨与自己。 憎恨,宁浅一开始便想到。她如此狠心的把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狠狠的抛下来,他不憎恨反而倒是奇怪了。只是有些事情格外的让她出乎意料了。 宁浅神情恍惚,一个人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一次的因为心疼,因为烦躁而睡在了床上一动不动的。她目视着前方,眼眸中却透露着无尽黑暗,她的心如同掉进了深渊一般再也无法从里面爬起。 慢慢的,她的眼眶中多了一些不明物体。片刻缓缓的滑落在宁浅的脸上,在滑入到她的嘴里。 宁浅只感觉咸咸的,让她的心更是苦了一份。 不知何时她变得如此爱哭。明明只是一句根本就不会伤害到她的话,她却流泪满面。自认识司徒封以后,她从那个坚强到无论遇到什么挫折都不会哭一下的女孩变成一个爱哭鬼。 离开宁浅的司徒封看起来丝毫没有任何的事情,可心情已经不是用糟糕能形容的了,心底一股悲凉的情绪缓慢的从中扩散出来。 不怕死的将车速开往了高速路的路上疯狂的飚车。有不少的司机都被司徒封的举动吓得直接的就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干脆从里面出来看司徒封那炫酷的车技。 司徒封毫不在乎,借此发泄。 不知开了将近有多少个小时,从一开始的车来车往,偶尔还有点小塞车到此刻不见车辆,司徒封才感到又那么的一丝累意,将车停在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里停了下来。 开了个豪华总统套房,司徒封在洗了个冷水澡想要让烦躁都随着这冰冷的水一同流去,让他不在去烦恼那件事。 洗完后的司徒封一个人的躺在了床上,无眠。 他俊脸阴沉,恢复到了以前那个淡漠的他。 曾经那些他与宁浅的点点低低闪过脑海,他的表情终究起了变化,从一开始对她有了兴趣,到后面慢慢的发展为缺她不可。从他们的相依到今日宁浅所说的话,无一不出现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第142章 都怪那个女人 早晨,正是一天中空气最凉爽的时刻。 一阵阵微风吹过,周围摆放在花坛旁的老树摇着它那树枝在空中轻轻的飘扬着它那美妙的舞姿,让今天平添了一份姿色。 在这些老树的周围矗立着一座又一座高楼大厦。 其中一坐正是荣盛总部,隶属司徒家。 简单且又简单的黑白搭配将整所办公室都打扮的是让人眼前一亮,产生一种舒服的感觉的。特别是司徒封的办公室,大的几乎都可以塞进上百人了,可以选择在这里面开一场舞会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但是,办公室在好看,可人人的面上带着严肃感,神经似都崩到了极点,一刻也不能容缓,更不能有一丝的怠慢。 这所公司的高层负责人司徒封,站在一处特别设计的办公室里正忙着开会。他的眉头紧锁,面容严肃,一张好看的俊脸此刻也是似结了一层冰块似得,阴阴沉沉。浑身上下还都散发着一种严肃的气氛在空气中游荡着。 办公室里的人都感受到了司徒封带来的那份压力,啰嗦的话一点也不敢说出一个,怕司徒封一个发怒,自己的饭碗就此就没了。 大家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这尊供他们吃穿的祖宗。 正当他们分析着国内和国际上的对比时,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打扰了安静时针落可闻办公室。 司徒封的眉头一紧,脸上略有些不快。他何时说过他在开会时可以前来打扰他的,是把他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战战兢兢。 秘书的双脚有些微微颤抖,赶紧的来到司徒封的身边,伏在司徒封的耳边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说道:“总裁,董事长的电话。”害怕感油然而生。 完了,完了,这次恐怕真的要死定了。看总裁那眼神,要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恐怕她已经死了不下上百次了吧。哪还轮的到她到会议室呢。 不过,幸好这是周建明的电话,要不然非死不可。 说完,毕恭毕敬的将手机递到司徒封的面前。 司徒封侧眼瞄了一眼手机,见上面写的名字正是他姑父的名字,这才不慌不忙的接过电话。 “喂?”语气有些生硬,但总比刚才的一脸的冰冷要好上了许多。 “阿封,我见你有好几天的时间都没回过家了,是不是公司里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来不及处理啊?“周建明老有些担心的问道。 早就想打电话了,奈何司徒封的电话一直都出于一个无人接听的状态。 “没。”司徒封淡淡的回应一声。 在司徒封的心里他多多少少有些在怀疑宁浅起初还好好的,结果才那么几天的时间便对她的态度整整变了一个样,这中间肯定有着不为人知得秘密。也肯定多多少少是与他的姑父有着少许关系的。这才让他对周建明的感情更加的冷淡了。 一想到有可能这一切有可能会是他的姑父弄出的,司徒封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厌烦的。 “那你何时才回来?姑父有些话要跟你说。”周建明再一次的问道。 司徒封知道周建明找他无非就是想说宁浅的事罢了。如今他与宁浅的关系……还是避免有关于她当然话题吧。 “最近没时间,忙。”司徒封想要利用工作之事来拒绝周建明。 “阿封,姑父知道你忙,但是你也要回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不是吗?姑父也老了,剩下的日子也不长了,姑父就是希望……”周建明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她之所以这样,无非就是想要让司徒封回来,告知他一件无比让她值得开心的事。 可她的话才说道一半,便被司徒封打断了。 司徒封低着声音带着淡淡的冷意开口说道:“姑父,我在开会。有时间再聊。”说完,不给周建明丝毫反嘴的时间,二话不说的就将电话挂了个断。 “嘟嘟嘟……”耳边传来嘟嘟生,周建明这才意识到司徒封竟然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提前把她的电话给挂了!?周建明的心气的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把电话啪的一下拍在了桌上,急促的呼吸着,脸微微涨红,满是怒气。 这一切都怪宁浅那个女人!。 “继续。”司徒封挂了电话,冷不丁的冰冷着声音说道。 那人微微低头,心里对司徒封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是的,总裁。” 会议继续有条有序的进行着。 司徒封将他的电话索性的直接关机了。 很快,一天的时光就要过去了。 司徒封坐在那张昂贵的椅子上,有些慵懒的靠在后椅。神情有些疲惫。 他松了松绑在脖子上的领带,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那工作了一天还不能得到休息的眼睛。 忽然,叩叩的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家里的事再加上还有公司上也出了少许的问题,让他这几日都不得好好的休息,一直都处于工作状态关系。过去了三天三夜他的睡眠状态加起来也不过就是睡了那么不到八个小时。 这会的即使是让他在躺在地上他都能睡着。 司徒封缓缓地抬起头,目视着那开门的人,带着不容无视的声音说道:“什么事?”他的眉头有些微微地紧邹着。他刚刚不是跟他说过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来打扰他了吗? “总裁,这是一个主办方发来的请帖,让你务必参加这一次晚会,说要当场感谢你。”那人丝毫不怕眼前的司徒封的,但是骨子里和眼里都充满了对司徒封的恭敬以及佩服。 “务必?”司徒封冷笑一声。他参不参加晚会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强迫自己去了? 脸瞬间阴沉下来,带着不容违抗的声音,“不去。” 那人也不多问,见闻司徒封所说的话,赶紧的就回答道:“好的,总裁,我这就去拒绝。”说完,一个转身,挺直着腰板挎着脚步就要往外面走去。 “等等。”司徒封喊道。 那人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总裁,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 第143章 宴会 司徒封思考了一会,回道,“我去,安排下。” 或许这一场晚会他可以带一个人去,并且还可以试探她,并且折磨她对自己曾经所说过的话。 那人有些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不多问任何一句话,只是应了一句,“好的。”在他的心里,无论总裁做的什么选择肯定会有他的理由。 “你在帮我联系一家化妆师,我等一下过去。” “是。”心里满是疑惑,总裁要这个干嘛?尽管好奇,他还是按照司徒封所吩咐他的话去做了。 吩咐完这些,司徒封将放置在一旁自开会到现在都一直出于关机状态的手机。他那好看的双手缓缓地拿过手机,开机之后他便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接通,司徒封便带着霸道的口吻快速的说完,“下楼等我。” 简单的四个字,说完便匆匆等我将手机挂了,甚至不让宁浅有一丝一毫想要反驳的机会。 “我……”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便传来嘟嘟的响声。 宁浅的神色有些暗淡。 他……挂了。 不给她任何一开口的机会,他明明知道那晚……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的尴尬,尴尬到最好不要见到对方。 可是为何他还要来招惹自己,自己明明已经对他死心了,可当自己听到他的话响起的那一刻却忽然的觉得世界变亮了,她的心情自然然的好上了许多。似有着一群可爱的鸟儿在她的身边欢歌笑语。 宁浅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心里有些犹豫。 他们之间如今的关系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或许,这样,她就不会再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可是……司徒封都已经发话了,难道她就真的不去了吗?那司徒封他会有什么反应? 宁浅只知道她此刻的心格外纠结,纠结到根本就不知道她该去做什么决定才好。无论她做了那个决定,一旦做了,就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了。 这边的宁浅一直犹犹豫豫的不知做何决定,那边的司徒封已经开着车来到了宁浅家小区地楼下。 见到这个那天夜晚让他们之间关系彻底疏离的地方,司徒封的心中闪过一股怒气,他强忍者心里的怒气,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 优雅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再一次的拨通了宁浅的电话。 “下来。”不容拒绝的口令。 “我……”宁浅犹犹豫豫,想要说的话欲言又止。 “你什么你,赶紧下来,别浪费时间。”司徒封不耐的说道。 宁浅紧紧的咬着下唇,不多时的眼眶里竟不知不觉得多了那么一些不明液体。 倔强的开口:“我不去。”带着坚定的态度。既然说了不要再联系就不要再联系了吧。长痛不如短痛,怕他们在这样纠缠下去,不但没有任何的结果,还会浪费不少的时间。 与其这样,还是早断了好吧。 “下来!”司徒封的语气微微有些发怒。他的话也不听了?好啊,几日不见,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啊。 宁浅怕在这么说下去,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索性的她就挂断了电话。随后将被子往自己的头上一盖,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直视着被挂断的手机,司徒封一个发怒,径直的将自己的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 手机被司徒封狠狠摔在地面,摔了的粉碎。 他头也不回的回到车上,用笔记本电脑给他的助理回复信息。 夜幕便悄悄的降临,为人们的添加了另一份色彩 距离晚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便要开始。 这边的宁浅也进入了化妆模式。 一来便被那些化妆师拉的团团转的,一下换下这套衣服,一下又是那件。一个小时的时间宁浅不知道已经换过多少套的衣服了。 累到她毫无力气,只想好好的找个地方睡上那么一觉。 很快的,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个时候的宁浅恰巧的刚被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的化来划去的话费了将近一个小时之久。 宁浅缓缓的睁开眼睛,直视眼前这个被化妆师刚画好状的自己,嘴微微张开,一张小脸满是惊讶。 最近受心情影响,她根本没打扮,有时候不用上课,脸都不洗。 今天这么一打扮,反倒让她自己一愣,有点认不出来了。 说实话,宁浅本身容貌不差,且身上带着别人都没有的清纯以及那份坚强的气质。只是以往的她从来不会太过于无在乎自己的形象。即使现在的她已经成年,那些连未成年人都会的化妆她却是一点都不会。 且只为因为那个人将她的家弄的是鸡犬不宁的。她就更加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了。 宁浅低下头,来到司徒封的面前。 恰巧的是,宁浅出来的那一瞬间,司徒封似乎是与宁浅有着心灵感应一般,恰巧的也将头转到那地方看去。 只见,在看到宁浅的那一瞬间,司徒封有些愣神了。 他的她亦如既往的美丽。 只是,没良心。 特别是她身上带着那独特的气息,让人对她的影响完完全全的就改了一个样。 司徒封回过神,眼神有些逃避:“走吧。” 宁浅跟了上前。 距离晚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从这里到现场也不过只是要那么半个小时的时间已,时间也不长。可对于司徒封这种被安排在第一个出现的嘉宾的来说,似乎就有些麻烦了。 打个了电话与主办方说明了一下情况,让他们提前进去,他稍后就到。 车里,宁浅有些紧张的不停的来回搓动着自己的双手,手心也因此出了不少的汗。她微微低着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是有些害怕。 长那么大,她从未出席过那么重大的晚会,以前她参见的简直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如今被司徒封叫来参加一场大型的晚会,宁浅多多少少心里没底,心也一直忐忑不安的跳动着。 想要说的话在看了看司徒封那侧脸庞之后便又欲言止,憋会了自己的肚子里。 第144章 站着别动 司徒封却与宁浅的反应大大相反。只见,他淡定的挺直的坐在副驾坐上,丝毫没有一点慌张的意思,反显漏出来的是浑身散发的自信与尊封。 宁浅的眼神黯淡了下。也是,司徒封他怎么可能和自己做比较呢。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普通家庭里的一个平平凡凡的孩子已对于这种晚会可能是会她拼了好几辈子才能换来的自己可以去参加那么一场豪华的晚会。对于司徒封来说,这种晚会也许对于他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了,又怎会因此露出慌张之意。 她自嘲一笑。这样的她,也难怪周建明会不喜她,若她将来还和司徒封在一起会,只会连累他无疑。 女生本就是个爱胡思乱想,宁浅会这样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在副驾驶上坐着的司徒封显然没有注意到宁浅的情绪。 从上车到快要到现场,司徒封都未与宁浅说过那么一句话。或许,他是在生宁浅的气。又或许,他是故意这么做的。硬要宁浅参加却全程都要她亲眼看着自己对她冷淡的样子,让她为她曾说过的那些话为此感到后悔。 宁浅虽然感到不是很舒服,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很快的便到到达了晚会的现场,比想象中的还要早到了那么几分钟。 司徒封依旧是冷酷着一张脸从副驾驶坐上英姿飒爽的走了下来之后来到了后座,绅士的为宁浅打开车门,看似温柔的伸出手来让她搭着自己的手一同出来。 宁浅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现在实在不是让她闹脾气的时候,就学着电视里所演的剧情一样乖乖的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司徒封的手上。面带着浅浅微笑,优雅的从里面缓缓地探出头来。 之后宁浅的手勾住司徒封的另一只手,两人看似有些恩爱且又很般配的走过那主办方亲自下令的那条红毯上。 因为司徒封要出席这场晚会,主办方费了好大的心思去布置着这一切。只为让司徒封满意,与他继续合作下去。 晚会奢华,几乎是用尽了全球最好的东西去布置好这一切。好到都可以和那些著名的明星走红毯时的来做比较了。 但是显然的,那些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司徒封要出席这一场晚会,为了见到司徒封的真面目,纷纷从各个城市里马不停蹄的从四处八方的地方赶来。一切都只为了司徒封。 司徒封的风头本就盖过了主办方,再加上向来不近女色的司徒封忽然带了个大家都不熟悉且从未见过的宁浅来参加这场晚宴,一时间,如同爆照新闻一般,迅速的传开了。都纷纷的拿起自己的相机,想要将这历史上的一刻记录下来。 司徒封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但是没想到这一切的晚宴却带了个女伴过来。大家纷纷猜测宁浅有可能会是司徒封的女朋友又或者是其他的,猜测宁浅的真实身份。但是至始至终都未得出一个真正的答案。 一时之间宁浅变得瞩目万丈。宁浅不习惯这样的情况。奈何现在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去反驳的机会。即便她想去反驳了,也被司徒封的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吓得咽回了肚子里去。 进入到会场,司徒封对她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没有了记者的加入,司徒封索性的就把宁浅一个人丢在了一旁,一个人沉闷的坐在一侧喝着一杯又一杯的红酒,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老是瞟向宁浅。 被司徒封抛弃在一侧,宁浅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眼眸中有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只是她的心有些漂浮。 恍然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次宴会她想偷偷溜走,却被司徒封安排的顾牧然抓个正着。 宁浅神情有些恍惚的看向了司徒封的那一边,自嘲一笑,如果没有司徒封,恐怕这辈子她不可能有机会参加这么豪华的宴会。 她能有幸长见识,还真得感谢司徒封给予她的机会不是么? 宁浅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她和其他人犹若隔绝起来,两个世界,她有着光鲜的衣服,靓丽的容颜,心却与这场宴会格格不入。 平凡,奢华。 让她天天生活在他们的圈子,她肯定不习惯,反过来也一样。 她不由向司徒封的位置望去,微微一怔。 他果然适合那个世界,万众瞩目、高傲尊贵,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完美的侧脸棱角分明,每一笔线条都令人着迷,即便茫茫的人群,各类的型男美女,依然遮不住他的风采光华。 宁浅默默收回视线。 正如周建明所言,如何想象这样的男人跌入谷底的样子? 她怎么忍心。 深深吐了口气,放下杯子,她起身欲去洗手间,忽然感到身后一束极其强烈的目光,充满了恶意。 她不禁回头看了看,什么没有,倒是远处三五个人聊天,中间的人坐着轮椅。 宁浅收回目光,没在意,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殊不知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探身露出了脸——南子乔。 司徒封第一时间注意到宁浅的动作,他不耐的打断源源不断上前献媚的女人,也向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内,宁浅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脸颊,清凉袭来,冲走了宴会上残留的负面情绪。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想今夜司徒封的意图。 “小浅,站着别动!”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司徒封的声音。 惯有的霸道强势,一道寒气穿透两人之间七八米的距离,极其有力度,仿佛要锁住宁浅的身子。 宁浅停下脚步,回身望去,却见司徒封俊脸上寒冰出现一丝龟裂,从那缝隙中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的泄了出来。 “怎么了?”她不解地看着向她跑来的他。 “别动!”两字而已,步伐未停。 宁浅感觉脸颊刮过一阵风,司徒封跑到了她身前,她回头看去,这才看到拐角处走出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睚眦欲裂,高举粗粗的木棍,疯了似的挥了过来。 第145章 要你欠我一辈子 “司徒封!” 宁浅从内心最深处大喊出他的名字,仿佛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可当眼前的一幕发生时,她来不及做任何反映,眼睛睁大,声音从高昂到几乎听不见的细微。 最终,化作心里的声音。 ——司徒封。 她在喊他的名字,可惜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宁浅看着司徒封以最快的速度护在她面前,眼睁睁看着他承受住那人棍棒的狠狠一击。 他,再一次以自己的身躯护住了她。 她,又一次害了他…… 男人看事情没得手,愣了愣,慌忙的丢下木棍,跑了。 宁浅紧紧抱着司徒封,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沾满了她的脸颊,止不住的哀恸。 司徒封头脑混沌,却努力要看清面前她的模样,身体的重量几乎倚靠在小小的她身上。 宁浅无力支撑,两人齐齐后退,直到后背贴着墙壁,才停了下来。 “为什么……”宁浅的心被狠狠的揪起。 她不是说了,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司徒封眼前越来越黑,仅用最后一丝意识,下巴放在宁浅的肩膀上,唇对着她的耳。 “你不是说过不想欠我吗?我偏要你……”他笑了,映着她眼里,怕是一辈子忘不掉的。 要你一辈子。 要你欠我一辈子。 司徒封薄唇的弧度消失,人也完全失去了意识。 高大的他全部的重量压向她咬着唇努力的支持,不肯接受他就此倒下去,唇瓣渗出了血丝,额头布上细细的汗珠。 奈何她力气有限,她和他一齐缓茫的下滑,她成了半蹲的姿势,眼看要坐在地面。 “先生!” 幸好任鸣即使出现,他一个冷光从宁浅身上刮过,最短时间内接过司徒封,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宁浅感受到一股排斥她的力量。 她踉跄后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子。 “照顾好自己,先生现在保护不了你。”任鸣先一步开口,阻止了宁浅说话的意图。 “医院,我也一起去。”宁浅上前几步。 “抱歉,不是很方便。”任鸣冰冷的拒绝。 任鸣和随后到的几个人架住昏迷的司徒封,只留给宁浅冰冷的背影。 宁浅手脚发凉,似还未从刚才的惊魂中回过神,司徒封一言一行历历在目。 一次、两次……次次危难前,他毅然护在她身前。 看到他那双世间最耀眼的黑眸闭起时,光芒消失,她几近崩溃。 遽然回过神,她望着任鸣带司徒封离开的方向,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着光鲜亮丽的身姿,她再顾不得其他,提起裙摆甩开高跟鞋,跑了出去。 宁浅不知道司徒封被送到哪个医院,相信她打电话,任鸣也不会告诉她。 她只好碰碰运气,来到最近的一家市医院。 走到医院回廊,她看到行色匆匆的西装男人,正是刚才任鸣带来的人。 她正要上前询问,忽然步子一顿,改为走到前台询问司徒封在哪个病房,不想结果仍是一样,因司徒封特殊的身份,人家根本不肯透露。 宁浅急的原地打转,转念一想,偷偷跟在了西装男身后,这才知道司徒封现在正在十九层的病房。 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两个熟悉声音的对话。 “怎么回事?”周建明横眉一竖,厉声问道,“出门前还好好的,现在躺进医院了,你跟在他身边就是个摆设!?” 毫不留情的斥责任鸣。 “抱歉,董事长。”任鸣深深低下头,发自内心的愧疚。 “动手的人呢。” “已经抓到了,他的目标不是先生。” 周建明愣了愣,随即脸色骤变,蒙上一层阴霾,眼中爆发出怒火,“为了那个女人是不是?” 任鸣正要回答什么,正好看到周建明背后的周建明因此转身看到了出现的怒火中烧,直冲宁浅而去。 周建明高高扬起了巴掌,然而她高举的手被任鸣说出的话制止了。 “董事长,先生的主治医生检查完了。” 周建明狠狠瞪着不甘的收回手转身走进医生办公室。 “还请宁小姐先回去,先生醒来自会联系你。” “可是……” “先生情况稳定,只是皮外伤,加上进来疲惫才昏迷,已无大碍。” 宁浅紧绷的心放松下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任鸣,“任鸣,你一定怪我连累了他,对不对?” “我怎么想不重要。先生心甘情愿……” 宁浅见到司徒封已是五天以后的晚上,期间她给司徒封打过电话,但是无人接通。 “下楼。” 多日未见的人,她听到思念的声音,心突地一跳,没多想,匆匆跑到小区外的老地方。 司徒封依然斜倚在车头,修长好看的手指间夹着雪茄,昏暗的路灯下,他优雅而神秘,令人心神向往。 他侧头便看到了走来的他吸烟的动作不停,薄唇中吐出白色烟云,模糊了他的俊脸,那双深邃的黑眸愈发看不透了。 “你还好吗?”宁浅走到司徒封面前,担忧的向他后脖颈的位置看去。 司徒封没说话,轻启薄唇,袅袅烟雾吐了出去。 “咳咳——”宁浅一边挥手散去烟,一边咳嗽着。 司徒封深邃的眸子锁定宁浅的脸庞,把她蹙眉的小习惯看在眼里,眸底漆黑暗涌,仿佛宇宙尽头深不可测的黑洞,令人好奇之后会是什么,然而探索的过程没人能经受得住。 “上车。”转身坐进驾驶位。 车子一路行驶,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又要去宴会吗?”宁浅不禁一愣,问道。 “又?怎么,看到我就觉得烦了?”司徒封答非所问,冷冷一笑。 宁浅紧抿着唇,静静的望着司徒封,最终无奈道,“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这么想过。” “你觉得我会信?”司徒封不答反问,态度冷淡,似是故意一步步逼着宁浅。 宁浅咬唇不语,默默的跟在司徒封身后,走进宴会大厅。 “无话可说了。”司徒封唇角一勾。 这次他没有把宁浅独自丢在一旁,但选择距离她三四米的位置坐下,随手拿了杯红酒。 第146章 男神 宁浅把司徒封眼里的讽刺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他怨她说过那些狠心的话,高傲如他,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她。 可……若有机会重新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说的吧。 “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我没有想过便是。”她平静的开口,心里却仍忍不住因他的冷淡而发疼。 司徒封仰头喝了口红酒,举手投足间透着男性的狂.野,加上他本身的傲气,使得他吸引了无数女人的目光。 其中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远远看到司徒封正与一个清纯的女人“不打愉快”的角落,她不禁动起了歪心思,挺了挺傲人的胸,向司徒封走去。 “您就是司徒先生吗?比传闻中还迷.人呢,怪不得我的几个姐妹都把您当作心中的男神……”女人扭着腰肢,脸不红心不跳地献媚,“呀,我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好快啊!” 也怨不得这个女人上杆子夸司徒封,又有那个女人在见到司徒封后会不想他把自己收了,哪怕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多看一眼也好啊。 偏偏宁浅不为所动,和那些女人截然不同,不仅对司徒封有一定免疫力,更做不到嗲声嗲气。 每一次呈现在司徒封面前的都是宁浅最真实的那一面。 “为我心动了?”司徒封忽然一改温润,坏坏一笑,伸手把嫩模的腰肢拦住,眸子有意无意地扫过一旁的宁浅。 “您这个大帅哥站在我的面前,我能不心动吗?”嫩模娇羞的拍了拍司徒封的胸,脸上发红,话却直白,心里激动的要晕过去。 这个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钻石王老五居然肯回应她,看来她要多多努力才行。 宁浅有些意外一向最讨厌这种女人的司徒封竟然转了性子的会对这种女人说话,而且动作暧.昧,心里一时之间对司徒封满是失望,心抽了瞅。 她索性撇过头去,不看司徒封与那女人之间那暧.昧到让她无法下眼去看的动作。 司徒封见宁浅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还将头撇向另一边,脸色一沉,心里一股怒气腾起,他将楼在嫩模腰上的是紧了紧。 “讨厌……有人在看着呢。”嫩模娇羞的伸出一根手指在司徒封的胸口处打着圈圈。 她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一来便遇到了司徒封,更加没想到传说中不近女色的他对自己有兴趣。 “我们换个地方。”司徒封依旧带着有些暧.昧的态度与那嫩模说着,尾音微挑,引人遐想。 “好,我们换个地方。”嫩模迫不及待的应了一声,高傲的看了宁浅一眼,犹如胜利者。是她先遇到的司徒封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成为她手中的猎物了? 宁浅看着司徒封带嫩模离去,她不知道他转性的原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要带她来宴会,可她心里很明白一件事,他的愤怒,因她的那些言语,他的愤怒不曾消失,甚至随着时间推移,有增无减。 她心里不好受,但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是想要上前去阻拦的。 或许,她和司徒封之间的关系会有个了断。 离开他,也对得起他一次次为他挺身而出,而不是一味的连累他,成为他的麻烦。 带嫩模离开的司徒封在门外等待了许久,没有看到心中所想的身影,心生烦躁,一言不发丢下嫩模,去了停车场。 被司徒封甩开的嫩模一脸的茫然。怎么回事,司徒封不是说好了要和自己一起离开吗?怎么又把自己推开了? 愣在原地半天,她才反映过来,原来司徒封是把她当成挡箭牌了! 一张好看的美丽脸蛋满是狰狞,怒气的将手中紧握着小包狠狠的往地上摔去,明明猎物都已经到手了,可还是让他跑了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宴会大厅,大家满脑子的疑问,司徒封不是带了个女伴一同前来的吗?怎会人影怎么不见了,司徒封反倒是带着一个大家都不太熟悉的嫩模二话不说的就离开了现场。 对于这些问题,他们无疑特别关心,只要搞清楚了司徒封想要的是什么,那么离他们公司与司徒家合作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宁浅一言不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悄悄退出宴会。 离开宴会的宁浅一个人在马路边上晃悠悠的走着,她强颜笑语,露出牵强的笑容伪装成她最后的坚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宁浅依旧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回忆着她曾经那些与司徒封画面,一边又心痛的做最后的挣扎。 只要继续坚持下去迟早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结束,自己也就自由。但是一想到很快司徒封就会永远的离开她的身边,她的心又很是不忍。 矛盾。 她气自己,简直糟糕透了。 …… 久违的手机铃声响起。 宁浅几乎跳起来,跑去拿手机接通。 “喂?” 没有回应。 “喂?” 依然没有回应。 宁浅抿了抿唇,她突然静下来,里面不是没有声音的,也不是分不清是谁。 她能听得出来。 是他。 一定是他。 浅浅的呼吸声。 电话里的另一端始终不说话,她也不再说话。 就这么把手机贴在耳边,安安静静,无言。 宁浅坚持着,即便困了躺在床上,她也坚持把手机放在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她眼皮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隔天清楚,睡梦中的她猛地的意识到电话的事情,连忙看手机。 ——通话结束。 十小时三十二分。 一整夜电话都不曾挂断,直到她醒来有动静,才结束了通话。 无言的通话,近来每个夜晚都会有。 宁浅躺上床上,把接通的手机放在耳边,听到偶尔传来的呼吸声或是翻阅纸张的声音,只是可惜,即便如梦,梦如他一次不曾出现。 她不知道司徒封什么意思,每夜的通话又意味什么,但到目前他们不见面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需要冷静,需要面对现实。 现实便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她不是那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王后。 第147章 傻样 人是矛盾体,尤其是女人。 心中的留恋冲击着逃避见面,却不舍夜晚里的通话。 多日失眠,今夜疲惫的身心终于得以歇息,无梦到天亮。 …… 第二天清晨,门铃想了。 宁浅跑去开门,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司徒封攥住手腕,由于他的力量,她整个身子向后倒去,落入硬梆梆的胸膛,她脑袋撞得有点发晕。 又一阵天旋地转。 他瞬间把她打横抱起,不等她反映过来,便被他健硕的身躯压.在了沙发里。 “非要这样才能说话吗?”宁浅自知力量不能与司徒封抗衡,她干脆不懂,静静地望着司徒封。 “对。”司徒封理直气壮,声音有力,几分狂有几分封,高高在上。 这样的他确实让人没办法。 宁浅别过头去,不再看司徒封,他却伸出大手,钳制住她的下巴。 四目相对。 “做什么?”她的声音里有几分恼意。 “喝酒。”沉沉的声音,再无其他。 “?” 宁浅有点意外司徒封的的回答,眼里带着质疑。 折腾半天,就为了喝酒? 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她不多想,连忙坐了起来,转头看着走向酒柜的司徒封。 他从酒柜拿出两只高脚杯,一瓶全新的红酒。 每次倒酒时,她杯中的酒量只有他的五分之一。 司徒封目光幽暗,深不见底,最深处藏着异动,一言不发的为他和宁浅倒酒。 宁浅将信将疑地拿起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酒香,她抬眸看了眼司徒封冰冷脸色,又看了看杯中的红酒,犹豫片刻,她抿了一口红酒。 “喝了。”司徒封淡淡开口,说话时把自己杯中的红酒饮尽。 “哦。”宁浅没多大在意,跟着喝了。 他喝她也喝。 一来一回,不多时,一整瓶红酒被两人消灭。 宁浅不知第几次举杯了,她脑袋有些晕晕乎乎,起了睡意,她勉勉强强把杯子放稳在桌子上。 “呃——” 宁浅不禁打了个嗝,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捂住自己的嘴。 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清澈之余带着几分醉意的朦胧,眨啊眨,卷长浓密的睫毛似蝴蝶翅膀轻轻抖动,抖落在司徒封的心尖,痒痒的。 “傻样。”司徒封唇.瓣一勾,眼波流转,揉了揉宁浅柔.软的秀发,浑身的阴冷不知道何时散去,留下难以察觉的柔和。 冷傲的他多了一分邪气,眼底精光划过,显然面前的一幕,尽在他的掌控中。 宁浅压根不知这瓶酒的后劲有多猛烈,她明明有意识,可到最后已经不受她控制了。 她既紧张又担心,可惜一切已晚。 酒劲儿腐蚀她的思绪,身体的热量也在不知不觉中扩散。 “好热……”宁浅小嘴微启,张开了一条缝隙,隐隐看到她口中乱动的粉舌头。 酒精渐渐起了作用,熏红了她的脸颊,身体的热量向外涌,她不由扯了扯领口,希望驱散这股热意。 司徒封黑眸中映着眼前诱人的一幕,眼底的欲望之火窜了上来,下身瞬间长大。 他把她抱在了浴池旁的大理石高台上,薄唇堵住她小嘴的同时,他的大手也附上了她曼妙玲珑的身躯。 “唔、唔——” 吻得强势,掠夺着呼吸,宁浅原本想发出不满的抗议,不想从嘴里飘出的确实一声声娇哼,刺激得司徒封浑身血液沸腾,兽性一触即发。 司徒封的大手用力蹂躏宁浅胸前,他觉得还不够,粗暴的扯开她的衣服,春光暴露,一对雪白极有弹性的挑了挑。 他离开她的小嘴,一条银丝拉开,挂在两人之间。 大手猛地收紧力量,在他的掌心变换各种形状,中间的红梅渐渐挺起,他用修长的手指夹住,稍稍一用力,一股电流窜变了她的全身,又痛又痒。 宁浅不安的扭动身子,脑袋晕乎乎,身体轻轻的,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小腹升起。 司徒封弯下身子,脑袋凑到宁浅的胸前,下一秒,他的嘴含住了她右边凸起,另一手手指则继续在左边作怪捏搓。 宁浅忍不住仰头,双手不由抱住了凑在她胸前的头,“求你……不……” “好,我不停。” 司徒封的另外一只大手不能再被满足,缓缓下移,探索宁浅的最柔软,在触及她的秘密花园时,他发出了粗重的喘息。 异物入侵,她下意识的加紧双腿,可在他的手指捏住了她,她全身僵住无法动弹,在他手指见的揉捏下,她的身子化成了一滩春水。 揉捏转为伸入。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加速,一种莫名的感觉冲击向她的大脑,吞噬着她的意识,让她发出娇媚的呜咽声。 很快,她在他的手中彻底识趣了理智。 干涩的河道充盈着水泽,十分湿润。 司徒封的身体已然胀成了紫黑色,他的嘴从她的胸前离开,另一手把坐在高台上她的腿撑开,大大的撑开,对着他的巨龙。 有些屈辱的姿势,她对他大敞着双腿,仿佛无声的邀请。 “夹jin我。”沙嘎充斥情欲的声音。 司徒封的每一次进攻,直击宁浅的灵魂深处,在他的节奏下,她的灵魂仿佛被撞飞离开了身体,不能自己。 可他又一遍一遍呼唤她的名字,拉她回现实。 反复,来回。 他让她无比清楚的知道,她身上的男人是他,只有是他! 她宁浅的身上烙下他司徒封的印记,永不磨灭。 想离开他?痴人说梦。 “看着我。”司徒封把眼神迷蒙的宁浅抱在身上,大手托住她的qiao臀,离开高台。 宁浅的身子又软又热,若不是司徒封支撑早已倒了下去,脑子欲醉不醉,欲昏不昏,处于这种状态,她的世间一下子变得简单了,乱七八糟的烦躁抛之脑后。 她要凉凉的身体驱散自身的不断外涌的燥热,她要紧紧的搂住不让自己摔下去。 可她现在浑身绵软无力,两只藕臂紧紧搭在他的肩膀上,环住了他的脖颈,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司徒封……” 宁浅不适的扭了扭身子。 第148章 和你用不着 她沾着水泽的粉嫩小嘴微嘟,她想表达自己的不安,燥热中带着小紧张,双脚离地,身体又没有其他支撑,她只能依偎着他。 他的肌肤凉凉的,像是玉一样温润清凉,她忍不住靠近,可浑身没力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唤出他的名字。 “看着我。”又一次重复。 宁浅没有其他办法,便顺着他的声音照做,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薄雾之后那双幽暗的眸子,正燃烧着可怕的火焰,那时来自兽的凶光。 她呆呆的看着,来不及做任何思考,他猛地把她压向墙壁,极尽的掠夺! …… 司徒封把宁浅轻轻放入巨大的圆形浴池,温暖柔和水瞬间包围两人的身体。 昏昏沉沉的宁浅舒服的一哼,顺势靠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他的胸膛,扭了扭身子,找了个最合适最舒服的姿势,踏实的享受。 之前几次的疯狂早已让她体力透支,全身又酸又痛,现在连抬起一根小拇指的不愿意,只想着能睡死过去,睡到天昏地暗。 偏偏耳边的声音无法让她安心入眠。 “我是谁?”司徒封的两只大手握住宁浅纤细的腰肢,耐心的揉捏,缓解她腰肢的酸痛。 宁浅小脸一副享受的蹭了蹭司徒封的胸膛,表示对他的服务很是满意。 “说。”司徒封的声音重了几分,携着压迫感,手中的动作也停了。 “司徒封——”宁浅闭着眼睛回答道。 “说爱不爱我?” 宁浅双眸紧闭,秀眉拧在了一起,仿佛十分纠结,没有任何回应,就在司徒封耐心消磨殆尽时,她软软的一声,“想你。” 虽然不是司徒封最想要的答案,但他可以勉强接受,继续下一个问题。 “还要离开我?” “离!一定要离开!”果断干脆,毫不犹豫,用尽了宁浅最后的力气。 简单的几个字之后便没有下文了,她睡着了。 司徒封俊脸一黑,大手在宁浅pp上用力一拍,又捏了几把,发泄着。 她这是和他装醉呢? 小小的宁浅安静的靠在司徒封的胸膛,呼吸均匀,小脸带着疲倦之色,秀眉微皱。 司徒封抬手轻轻拍了拍宁浅的小脸,没有任何反映,这般短时间内睡沉了,可想她有多累,他的目光从下移,落在她雪白的身体上,红痕随处可见,无一不是他烙在她身上的。 他的目光暗了暗,横在她腰间的胳膊一紧,让她更加贴近他。 在温水中泡了一会儿,清洗过身体,他抱她出水,回到了大床上。 用她在怀,一觉到天明。 …… 司徒封不着急说话,下巴放在宁浅的肩膀上,鼻尖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取悦了他,脸上的冰霜褪去,薄唇轻扬起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别种风情。 他黑眸半眯,眸中映着她小巧可爱的耳垂,顺着之下,白皙且脆弱的脖子,向下游移……黑眸闪过邪气的幽光,一只手摩挲她不盈一握的腰,感受薄薄的衣料下她细腻的玉肤,慵懒十足,享受美人在怀。 宁浅见司徒封不理睬她,认为他默认了在骗她,小脸上的怒意愈发明显,不知为什么她的火气比平时来得快来得猛,没有多想与顾虑的时间,神色愤然,伸手就去掰他的手。 她是真的在乎文件的事情,严肃认真的对待,却没想到他居然拿这个骗她。 “请你自重!”宁浅声音铿锵含怒,手上一刻不停,使出浑身力气。 “和你用不着。”司徒封在宁浅耳边出了口气,三分封七分狂。 双臂的力量不松反紧。 在宁浅的举动之下,司徒封纹丝不动,他圈她在怀,任凭她抓、怕、打,对他而言微不足道,静静等待她的力气越来越弱,在他怀中喘气。 他闭上双眸,俊美的五官立体分明,每一笔线条都经过了精雕细琢,散发着男人的性感,薄唇微启,“还有力气?就不能学乖点。” “不能!谁乖你找谁去。” 宁浅听到司徒封话中嘲笑她自不量力,身子轻抖,忿然反击,透着一丝赌气。 “可我只要你,你说我这是活该吗?”司徒封蓦然睁开黑眸,目光闪了闪,低低一笑,来自内心的愉悦。 宁浅动作一滞,怔怔地望着前方,片刻,自嘲一笑,没把司徒封的话放在心上。 只要你…… 那江辛婷算什么?她又算什么? 男人的花言巧语都一样。 宁浅不动了,但先前的鲜活生气消失了,沉静死寂,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一股疏离的冷淡油然而生。 司徒封自然察觉了,剑眉皱了皱,凝眸注视着她倔强的侧颜,抬起大手轻轻的抚摸,身子前倾,薄唇轻轻落在她白皙的后脖颈。 “没有骗你。”声音平静,眼眸深处却藏匿了什么。 宁浅笑了笑,笑得发凉,她不相信。 突感腰间一痛,她猛地回头瞪去。 司徒封淡淡扫了眼宁浅愤然不满的星眸,冷哼了一声,双手穿过她的胳膊下,拿起桌面上的淡绿色文件,展开在两人面前,“我说过什么?恩?” “不准备把公司败你手里。”黑眸半敛,透着不悦,“给我看清楚。” 宁浅半信半疑地把目光落在司徒封展开的文档上,不看不要紧,一看便说不出话了,脸色霎变,蒙着一层灰白,咬着下唇,双手死死攥住文件,纸张皱成一团。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落款是她的名字。 ——小数点偏差了一位! 她泛着最低级却最严重的错误。 “我……”宁浅的态度天差地别,哑口无言,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是狡辩是借口。 “对不起。”宁浅低下头,垂下的睫毛遮不住她失落又自责,由心而发歉意。 错了就是错了,刚刚还自以为事的…… 她紧咬下唇,懊恼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才第一下,她的小手便被一直大手攥在掌心。 “我要你的是这句话?”司徒封皱了皱眉,另一只手在宁浅腰间稍稍用力,揉捏她纤细的腰肢。 第149章 终身肉偿 宁浅板起小脸,凝眉思考,遂严肃道,“下次我……” “还想有下次?”司徒封脸色一沉。 宁浅咬唇,缓缓低下头,回头看了看司徒封,又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她站起了身,他没有拦着她。 她站在他身侧,半鞠了个躬,不苟言笑,“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在来公司,我会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学校的其他人。” “……”司徒封揉了下眉心,抬眸看向俊脸发黑。 宁浅站得笔直,秀眉紧皱,见司徒封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不禁为难了。 “我知道千不该万不该犯这样的错误,我该付应有的责任,我很感谢也很庆幸我的错误你能及时发现,但文件没有生效,公司没有损失,赔偿……就算让我赔偿,我也赔不起。”她犹犹豫豫,讲出实话。 她确实该为这件事复杂,但钱,她真的没有。 “宁浅!”司徒封的声音骤冷,一字一顿,宁浅的“长篇大论”磨尽了他的耐性。 “让你补偿我,谁让你赔偿。”和他装傻是不是? “?”宁浅歪头不解地看着司徒封。 “肉偿。” “……” “终身肉偿。” “……” …… 一周后。 漆黑的夜晚,游轮上却灯光闪耀,照射的犹如白昼一般。 宁浅一言不发跟在司徒封身边,上了甲板,上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服务生掌心托着各种红酒美食,在众人里来回穿梭。 两人很快被服务生领到了房间,一个套房,说白了就是情侣间。 宁浅走进房间时,一直望着那张唯一的大床若有所思。 “看什么,再看也不会变出两张。”司徒封笑了笑,搂住了宁浅的腰肢,高大的身躯亦挡住了她的视线。 “去吃晚饭。” “我吃过了。” “宵夜。” “我不饿……” 司徒封大手用力在宁浅腰间一捏,冷飕飕道,“陪我吃,不可以?” 司徒封说完垂眸睨着俊脸棱角分明不见多余表情,气势又狂又封,不容置疑。 他不需要多做什么,绝对优势的完胜身边的任何人,天生的王者。 “就知道说了等于白说。”宁浅噤声了,抿了抿唇,从司徒封身上挪开视线,小声嘀咕了一句。 司徒封搂着宁浅刚厨房间,就看到迎面走过来的顾牧然。 顾牧然正拿手机贴在耳边说着什么,一抬眸就看到了司徒封和他当即露出笑容,“封子,就等你了。” “他们呢。”司徒封瞥了眼顾牧然身后。 “在餐厅。” “一起过去,封子?最近都见不到你,请你出来玩你也拒绝了,今天正好碰到了,说什么也得过去。”顾牧然坏坏一笑,望了眼宁浅戏谑道,“呦,宁姐姐,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不会是封子吧。” 宁浅看了顾牧然一眼,却没有理会他。 “下次再和你们约,今天我还有事。”司徒封沉沉开口。 “这么晚了,封子还有什么事?”顾牧然在司徒封和宁浅之间来回扫了扫,说得暧mei。 “你确定要知道?”司徒封突然笑了,笑得毫无征兆。 顾牧然身子一抖,后背冒出一股冷风,他向后退了一步,嘿嘿一笑,“封子,你也不能重色轻友这么明显吧。”眼睛转了转,再次落向“宁姐姐,说句话?” 宁浅皱了皱眉,带着不解望向顾牧然。 “只要你点头,封子肯定和我过去。”顾牧然坏笑。 宁浅不由剜了顾牧然一眼,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弄得好像是她缠着司徒封不放,粘着司徒封不可。 “走了。”司徒封黑眸眯了眯,搂住宁浅的大手紧了几分。 “唉,封子,未免太不够意思了。”顾牧然摇头,无奈的叹气,颇有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叹。 司徒封做出的决定,自然是任何人不能改变。 不过他和宁浅吃过东西后,宁浅一眼看出司徒封会去找顾牧然他们。 “你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宁浅突然说道。 司徒封眼中的意外一瞬即逝,他定定的望着宁浅。 “早去早回。”宁浅又补充了一句。 司徒封眸光闪了闪,大手捧起宁浅的小脸,抚了抚,最终说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很快回来。” 宁浅点点头,目送司徒封离开。 等确定人走后,她没有回房间,而是上了甲板。 现在是饭点,夜晚温度偏低,甲板上人不多。 宁浅站在空寂的一隅,心情微沉。 宁浅的喉咙有些干涩,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每咽了一下都刮着她柔软的喉咙内壁,难受得紧。 海风呼呼地吹刮在脸颊上,拂乱了披在身后的长发。 眼前的大江碧波汹涌,身后的船舱里,隐约传来音乐声、交谈声和尖叫声。 宁浅眯起眼,迎着海风,眺望着原处漆黑的海景,思绪也飘得很远。 她要怎么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被司徒封发现她的意图后,会发生什么。 唯一肯定的便是他不会轻易饶过她。 这时,游艇突然改变原来的航向,拐了个弯,宁浅伏在船舷上,双手紧抓栏杆,昏头转向中,有一道黑影出现在她身后,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她抬头,看到一双幽静的眼眸。 “大晚上的在这里做什么,不嫌冷。”白易南放开了她,没有多余的表情。 会在这种高档的游艇盛宴遇到白易南,宁浅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她勉强地一笑,看着他,“你呢。” 白易南侧眸看了眼海面,“我刚才看到你了,你和司徒封。” “你怎么没和他们在一起?”宁浅抿唇问道。 “不想,或者没有理由。”白易南目光落在宁浅被风吹乱的头发上,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接,“外面风大,还是早点进去,免得感冒。” “好。”宁浅应下,双手放开栏杆,却差点跌倒在地上。 白易南及时伸手,扶住了她,“还好吧” 本来算不上晕船的她,因为游轮刚才的突然转弯而有些头晕目眩,加上最近心事过重,她脑子出现了空白。 第150章 你误会了 等宁浅从晕眩中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了一个房间的沙发上。 白易南一点也不在乎身上的西装被压得皱巴巴,就这样,拿着水杯屈尊降贵蹲在她面前。 “还不舒服?”他低沉的声音却听不出情绪。 宁浅摇了摇头,看了眼房间:“这里是?” “休息室。” 宁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想自己在这里休息会儿。” 白易南似没听懂宁浅的逐客令,反而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的身边,原本宽敞的空间,因为他的靠近,陡然变得狭仄起来。 宁浅正不解他留下来的意图,白易南突然伸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宁浅甚至能问道他身上一种淡淡的香气,很干净,不是烟草香,也不像是香水。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会误以为他们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在这一瞬间,宁浅身子一僵,猛地抬头望着白易南清亮平静的眼眸,仿佛做的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窗户透进的月光中,白易南英俊的侧脸像在发光,他缓缓闭上双眼,细密的长睫漆黑动人,唇瓣悄悄逼近她。 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白易南的身子微微的抖动,似乎似乎带着几分莫名的期待,脸颊上浮现一抹可疑的浅粉。 宁浅怔怔地垂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唇瓣,眼眸一眨一眨,忘记了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白易南靠得越来越近,彼此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直挺的鼻梁几乎触碰到她的鼻尖,他的眼帘微掀,眼底终不再平静,看了她一眼,唇缓缓落下来。 就在白易南要碰到宁浅的唇时,宁浅没有任何犹豫错开了头,躲开了白易南的吻。 白易南扑了个空,一缕发丝滑过他的唇,留下淡淡的外孙女香,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失落又不解,望向脸色微冷的宁浅。 “你……”短暂的失态,白易南又重拾了波澜不惊雷打不动,“为什么?” 宁浅站起了身,俯视着坐在沙发里的白易南,淡淡道,“白易南,我想你误会什么了。” 蓦然转身,留给白易南坚韧果决的背影。 离开了休息室,宁浅加快脚步往房间反。 一开门,来不及做任何反映,胳膊被用力一扯,身子瞬间被熟悉的气息包围,随即被重重的压在了门板上。 “去哪了?”司徒封深邃的目光盯着他开口问她,可不给她回答的机会,薄唇狠狠的吻了下来。 直到她的唇瓣被蹂躏的又红又肿,他才放开她。 宁浅咬着唇,深吸了口气缓解紧张,她清楚他会对她做什么。 “别这样……” “这样?”司徒封薄唇噙着笑,眼底波光潋滟,“这样指得是什么样?” 说话有意无意,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周围敏感的肌肤上,撩拨着。 下一秒,几个回旋,一阵天旋地转,司徒封把宁浅拉到了不远处的沙发里,再次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司徒封高大的身躯前倾,完全笼罩住她,一只手精准地捉住她企图挣扎的手,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宁浅想让他松开,可是发出的却是一声嘤咛。 她的唇被全面包裹住,依旧是飞沙走石般的微妙感觉。 然后,她的腰肢被一捞,整个人都贴到了司徒封的怀里。 他突然强势地撬开她紧抿的双唇,灵活的舌有力地探入,执着地纠缠,就像湿热的火焰,点燃她的唇舌,烧乱她的思绪,火势一直蔓延到心里。 宁浅迷迷糊糊地就被他拥住压在了沙发上。 她的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西装肩膀,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来。 不知道吻了多久,宁浅的鬓角被汗水浸湿,后背也渗出细汗来,司徒封炽热的体温透过西装犹如烟蒂烫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都禁不住敏感地哆嗦。 司徒封紧紧地拥着她,两人吻得毫无缝隙,宁浅的气息微促,鼻翼煽动,他慢悠悠地放开了她,宁浅呼吸顺畅了拼命地喘息,在她以为结束的时候,他却再次贴了上来。 如此反复,一次又一次, 每当宁浅觉得应该结束的时候,司徒封又镇定自如地贴上来,他的湿吻包裹了她,细细地享受地舔遍她整个口腔,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掺杂在吻里。 因为过度缺氧,宁浅的大脑暂时停止了思考。 有一只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略带薄茧的指腹犹如火焰焚烧她的肌肤。 下一瞬间,她胸前一松,火光电石间,胸衣后面的扣子被解开,干燥而滚烫的手掌慢慢合拢,包裹了她。 一道电流滑过宁浅的身体,一声长长地、难受的吟哦从她微启的唇间溢出,犹如刚出生的小猫慵懒而无助,也是这一声娇吟,让她悚然一惊,清醒了过来。 宁浅睁开迷离的双眼,困难地仰起头看去,呼吸急促:“放开我” 司徒封抬头,不发一言看着她,黑眸深处似有什么蠢蠢欲动。 两人无声地用眼神在空中对峙着。 他的手,依旧握着她,没有任何移开的意思。 “司徒封!”宁浅的声音突兀的大了好几个分贝,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不甘恼怒等等所有的情绪揉杂在一起。 司徒封没有介意宁浅的放肆,笑了笑,声音低沉惑人,“叫我叫的这么好听,该怎么奖励你?” “谁用你奖励!”宁浅睁大眼眸,愤然道。 她的眼眸明明充满愤慨,可落在司徒封眼里却是另一番模样。 亮莹莹的眸子,诱人的小样子,唇瓣红肿…… 这不是正在邀请他继续欺她吗? 司徒封身体里的兽性因子蠢蠢欲动,大手在宁浅腰间用力一掐,她吃痛。 贪婪的兽性在叫嚣,渴望着更多。 弄疼她,让她这双眸充满盈盈水雾望着他,让她红肿的小嘴发出那羞人的声音,让她的身体在他的进攻下颤抖…… 被压在身下的长发黑亮柔滑,凌乱地沿着沙发垂落在地毯上,白皙通透的皮肤染上淡淡的红晕,唇瓣微微红肿,急急地喘着气,鼻子秀挺,双眸犹如海水般清澈,而她的上身几乎已不着衣物,小巧的肚脐眼下是一条被解开了扣子的牛仔裤。 第151章 知道怕了 微微敞开的牛仔裤裤沿,若隐若现的是里面黑色的蕾si底裤 司徒封的另一只手,正停留在她牛仔裤的拉链上。 宁浅的身体僵硬,脸上的红潮褪去是故作淡定的苍白,她抬起颤巍巍的手,想要捂住自己暴露在男人眼皮底下的饱满。 司徒封从她身上起来,坐在旁边,过了片刻,又俯身将她拉起来,他帮她把胸衣的扣子扣好,撂下了她的毛衣,手似不经意地抚过她僵直的身体。 “知道怕了?”司徒封淡淡开口,大手仍在宁浅腰间轻轻摩挲,似十分享受她不盈一握的腰。 宁浅星眸瞪大,没有说话回答司徒封,但她的反映已然做出了回应。 司徒封见此,黑眸眯了眯,透着危险的讯息。 他压抑着欲望,呼吸略重,荷尔蒙的气息还未完全退散。 宁浅自然知道现在还很危险,她立即开口说道,“真的好累。” 抿了抿嘴,有几分委屈。 微乎其微的一声叹气,司徒封曾几何时会有无奈的时候。 他俯下身,在她白皙的脖颈咬了咬,留下淡淡的牙齿印,压低声音,“这次就放过你。以后学乖点,别到处乱跑了。” 宁浅依然大着胆子瞪了眼司徒封,可当触及到司徒封的目光时,她瞪大的眼睛顺便变得无辜,悠悠地转向另一侧。 装傻充愣。 反正他一向说到做到,既然说放过她,就不会在对她怎么样了。 “去洗澡,臭了。”司徒封倏然从宁浅的身上站了起来,还给她新鲜的空气,说话时,大手不忘在她的qiao臀上拍了一下,算是他讨得了零点的甜头。 ……恩,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臭了!? 宁浅则纠结司徒封的后两个字,什么叫臭了? 她小脸一垮,当即站起身愤愤然冲进浴室。 周末。 司徒昆提着用心准备的礼物来到司徒家大宅,其实他很早就到了这面的附近,只是担心来的过早周建明会说些什么,便在附近游荡了好久等到六点多这才走到司徒家大宅的大门。 在司徒家大宅的大门里,好几个佣人等待已久了,就连司徒家大宅的管家都站在外面等待着她。就冲这一点,司徒昆就有一种飘飘然然的感觉,心里更加的肯定周建明是看中了自己才对自己那么好的,丝毫没有想到周建明也只不过是在拿他来演一场戏给司徒封看,更是给他幕后的主人看。 管家见外面的人正是司徒昆,赶紧的走到他的身边,语气恭敬的低着头说道:“司徒昆先生,这边请。” 司徒昆霎时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了。 管家在旁边带头,一路上都是的弯曲着自己的身子来跟他说话的,在司徒昆的心里有着一种极大的虚荣感爆发,看着前面庄严的大门以及那奢侈的装修,在司徒昆的心里他暗暗的发誓,下定了决心搞垮了司徒家,并借助司徒家之力把他幕后的主人给搞垮。 倒是别说座宅子的所有权了,到时候就是所有的东西都归他司徒昆一个人所有。 代替司徒封,甚至超过司徒封,要什么有什么。 司徒昆目光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站在门边的周建明虽然将司徒昆所有的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但他并没有去戳破。反是露出一副高兴的见到司徒昆到来的表情。 就快到要走进大厅了,司徒昆便看见了站在自己眼前等待着他的周建明,赶紧收拾好自己脸上的神情,朝着周建明的方向走了过去。 周建明也见司徒昆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就小步的走了过去,热络的拉过他的手带着他一同进入了司徒家大宅的大厅里面。一进到司徒家大宅的大厅,司徒昆的目光被这里面的豪华的设置给深深的吸引住了。 上次来的太慌忙,且后面虽然有住在这里但是一直都是没有办法接近到这个大厅的,进进出出司徒家大宅那么多次,这还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来到司徒家大宅的大厅的。 也正是因为看见了大厅里这些奢华的装饰,司徒昆的心里更是肯定了以后一定要将司徒封搞垮,自己取代之的这个想法了。 周建明拉过司徒昆与自己做在一起,嘘寒问暖。 “阿昆,最近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姑父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姑父能帮上的都会帮你的,你也不用跟姑父客气些什么。”周建明的语气亲切,脸上的表情就好似是很欢迎司徒昆的到来,和蔼可亲。 对于周建明前几日似乎对他的态度还不怎么好的司徒昆突然的今日周建明就对他这般的好了,在司徒昆的表面上虽然是可以说欣喜的,但是内心却是不知道周建明究竟要搞些什么鬼。 为了防止自己一下子就被她套出什么话来,还是小心点好,不然就真的会让眼前这个阴险的周建明发现出什么端倪来了。 司徒昆笑着婉转的拒绝道:“没事没事,正好可以锻炼一下我自己,就不劳烦姑父费心思的帮我了。我自己可以的。” 周建明在心里无限的冷讽,还真以为很想帮他,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他这样子,她怎么可能会帮他?痴人说梦! 周建明做思考的样子,思考了下,说道:“要不然这样吧,今天呢,你就在司徒家大宅住上一个晚上,等到明天起来啊,姑父带你去司徒家里视察一下,正好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你做的岗位可以做。要不然成天都只接触一下小文件那可以不行的!既然要做我们司徒家的子孙,那么在一定程度上对公司的认识还是要有的,不能整天都跟那些普通员工一样。” 司徒昆一听心里欢喜的不得了,没想到自己只是简单的说了那么几句话已就那么容易的就让周建明不但要自己先在司徒家住上一晚上,第二天还准备带着自己进入公司里看看有哪些职位适合自己的。 看来自己着实要好好的表现才可以了。不然,就真的是对不起老天这么帮助自己了。 第152章 亲自抱你 表面上却截然相反,他谦虚的说道:“不用不用,姑父,我现在这个职位说起来也挺适合我的,一个月了,我也习惯了。所以,还是不要换的比较好吧。” 周建明心里不禁冷笑道,这句话他倒是挺爱听的,居然还会知道自己也就适合一个只做普通员工做的这些文件啊,看来也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没有一点的自知之明。 “这怎么可以呢?就你现在做的这个职位姑父我啊觉得实在是太委屈你了,这分明就是埋没了你么这儿好的一个人才吗。”周建明脸上的眉头邹的更加的紧了,顿了顿,继续说道:“姑父我啊,最见不得一个像你这么好的人才被人埋没了的。所以,你就听姑父的,明天一大早我跟你一起去司徒家看看,重新给你挑选个适合你的职位。” “姑父....,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司徒昆还是犹豫,再一次纠结的说道。 “不好?这怎么就不好啊。”周建明沉着一张脸,反问。 就在这时,管家来到周建明身边,低声汇报,“董事长,先生回来了。” 老周建明眼底划过异样,正要说什么,却听管家又道: “先生带着宁浅一起回来了……” 管家话音未落,之间周建明脸色一变再变,不过当他转头看向司徒昆时,脸上已然恢复和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徒昆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总觉得周建明在听过管家的话后,尽管笑容没变,那眼中却有异样,他面上没说什么,心里不停猜测。 “是阿封回来了吗?最近公司辛苦阿封。”转了转眼珠子,他扬起笑容,似随口一问,透着对家人的关心。 周建明的动作一滞,随即笑了笑,,“阿封还是公司忙吧,是其他的事,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处理好了就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当自己家。” “姑父你去忙,不用管我。” “好孩子,我很快回来。” “好的,姑父。” 周建明转身的瞬间,笑容消失的无隐无踪,绷紧的脸上唯声阴冷,目露厉光。 …… 自宁浅察觉线路是往司徒家大宅去时,她的脸色便微微发沉,一路不语。 她的目光始终在右边,看着沿途越来越接近司徒家大宅的景物。 绿树围墙,红砖木栏……具有一定规则排排而立,壮阔严肃,呈大家风范。 能住在这片区域,非富即贵,权握在手,在北川有影响力,乃至更广,司徒家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宁浅不恨富,但很清楚什么是现实。 想到一会儿见到周建明,她的心情就有点凝重,说白了,她不想看到他。 倒不是她怕她或者心虚,而是他的那副嘴脸确实让人心情愉悦不起来。 忽而,宁浅突感腰间一紧,她不由转身看去,正对司徒封的黑眸。 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没有了那股张世的阴寒,盛着令人迷醉的波光,温柔似水,但足以让无数女人飞蛾补火。 宁浅不禁心神一晃,想要从司徒封的注视下拔回自己的注意力,却在转头的一刻被他捏住了下巴。 “别逃避。” 短短的三个字,包含了太多。 司徒封捏住宁浅的下巴转而变成单手捧起她的脸色,轻轻的摩挲,仿佛世间最珍贵的瑰宝,他深邃的目光笼罩着她,没有说话,又仿佛有千言万语。 宁浅心头震了又震,尽管她的下巴还在司徒封手里,她却把目光转向右下方,看着他衬衣上精致的扣子,平静道,“不懂你说什么,我有什么需要逃避吗?我现在很好。” 司徒封手间的动作一用力,可看到宁浅蹙起眉头的一瞬,他的手骤然放开,“不懂吗?” “不懂就算了。”司徒封倏地收回手,正视前方,不再说话。 宁浅为司徒封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情绪弄的莫名其妙,干脆也不说话,继续望着窗外。 司徒家大宅到了,车子稳稳停住。 司徒封和任鸣先后下了车,宁浅却没有动。 宁浅正是这前方,显然是故意而为之。 司徒封就站在车外,任鸣看了看身边等待的司徒封,又看向车内隐隐约约的倩影,不由默默对宁浅竖起大拇指。 这是闹脾气呢。 不过也不算什么,就算闹脾气,也是先生惯的不是? 车外一些路过的佣人见司徒封站在车外,冒着风险向车窗好奇的望去,谁这么大面子能让自家先生等待,是老先生回来了吗?不应该啊,每次老先生回司徒家大宅,管家必定会吩咐他们提前准备,万事小心再小心。 不是老先生,难道是那位江小姐?毕竟人家是先生正牌的未婚妻,司徒家未来的女主人。 司徒封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打开车门,目光直逼看着她平静的侧颜,明明他该生气的,可不知为何她坐在了那儿,那儿便成了一道风景线,他的怒火还没升起便烟消云散。 “用我亲自抱你下来?”他勾唇一笑 宁浅自知司徒封言出必行,虽有不甘,但仍下了车,望着眼前这扇门,顿感头疼。 一会儿周建明要讽刺什么,她站在这里就可以想像得到。 这一幕可把佣人看傻了眼,等回过神后,看向宁浅的目光极为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惊讶、有好奇、有鄙夷…… “下次我就不会问了。” 言外之意,他更喜欢行动。 “没有下次。”宁浅口气略显敷衍,她跟着司徒封往里走。 突然额头撞到了一股强,她连连后退,身子不稳,脑袋撞得发晕,幸好司徒封先一步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揽在怀里。 “走路不看前面?恩?”像是在训小孩子。 “我……”宁浅猛地抬头正要反驳,正前方的人影映入眼帘,她要说的话戛然而止,心情比阴天还糟糕。 她别过头看向一旁,可想到她有什么好逃避的?还以为她心虚呢。 宁浅又重新正视前方,平静地望向站在门口正中央的周建明。 周建明拄着拐杖,不怒而威,看到宁浅那副模样,气得险些吐血。 宁浅扭了下身子想要甩开司徒封的手,可他纹丝不动,仿佛没看到周建明脸上的不满,把她稳稳的搂在怀里。 第153章 随便带女人回来 她侧首,皱着秀眉,低声道,“放开我,没抱够吗?” “没有。”司徒封瞥了眼怀里的人儿,回答得一本正经,竟让宁浅无言以对,索性不动了,抬头看周建明那张脸,暗暗腹诽,看到了吧,不关她的事,气死了别找她。 宁浅一脸镇定的站在司徒封身边,周围的气氛越来越怪异,她猛地意识到,司徒封这是故意做给周建明看的? 宁浅不敢肯定,但这种感觉很强烈。 原因呢? 她不得而知,司徒封为了她和周建明闹翻吗,难以相信,如果是,那江辛婷又是什么。 司徒封稳住怀里的人儿,这才抬头向周建明望去,喊道,“姑父。” “还以为我站在这里你看不到呢。”周建明冷笑一声,站在门正中央,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我担心她会冲撞了姑父。”司徒封声音沉沉,解释道。 周建明听到这句话气得险些晕过去,“知道她会冲撞我,还把她带回司徒家?阿封,我不是说过了,不要什么随便的女人都带回来!” “她很好。”司徒封只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也没有去直接反驳周建明的话,不然周建明肯定不会相安无事的站在那里了。 似曾相识的回答。 宁浅身子一震,仰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心头五味具杂,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棱角分明,肃然冷峻,他没有在开玩笑又或者敷衍了事,他在认认真真坦坦荡荡地对周建明表明他的态度。 “阿封!”周建明声音提了几分,又冷了几分。 宁浅抿了抿唇,抬头拉了下司徒封的衣袖,这样让气氛僵持下去总归不好吧,周建明的目光已经足够把她射成马蜂窝了。 司徒封垂眸扫了眼拉在他衣服上的小手,白白的,十分小巧,却一点也不肉嘟嘟,这样似乎少了手感,不过拿在手里捏捏,他勉强可以接受。 “阿封,难得有空回来,听说最近公司很忙,我吩咐厨房做些你爱吃的菜。”周建明板着脸,做出了让步,把宁浅视为空气。 “我回来就是想陪姑父吃晚饭。”司徒封回答,态度恭敬一如从前。 身后的任鸣如释重负,对于宁浅的存在,他不知该怎么形容,首先不怨先生为其受伤,其次便是恶化关系,但这些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周建明的脸色这才有些许缓和,点点头,转身欲往回走,却看到司徒封竟然仍然不放开,甚至有带宁浅进家一起用餐的意思,她的脸色当即拉了下来。 “等等!” 只见周建明眉眼一竖,厉声呵道,再次挡住了进家门的路中央。 “阿封,今天是家庭聚餐,一个外人没资格出现在司徒家的餐桌。”说话时,周建明轻蔑地扫了一眼他就不信他把话说道这个份上,阿封还会一意孤行。 宁浅没理会周建明的眼神,不然因为这种人,她早脆弱的活不下去了,她侧头对司徒封说道,“祝你们晚餐愉快,我先走了。” 说着从司徒封的怀中脱离,转身便走,没有任何犹豫。 周建明冷笑一声,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不过等看到司徒封的反映,他气得身子一抖,险些没稳住。 她都说了外人不该在场,阿封难不成还把这个贱女人当内人不成? 司徒封在宁浅离开他怀里的一瞬间,头都没回,大手向后一把抓住了宁浅的手腕,他面冲周建明,“姑父,家里似乎还有其他人。” “恩,司徒昆来了,就我们三个人。”周建明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 这个女人根本不该出现! 宁浅甩了甩手,试图摆脱司徒封,司徒封抓住她手腕的力量不减反加,她不由蹙起眉头,“快手。” 来自周建明的目光越来越强烈,他是故意的吧? “老实呆着,不然一会儿没晚饭吃。”司徒封稍稍一用力,把宁浅扯回身边,垂眸扫了一眼她略带恼怒的小脸,沉沉道。 话音一落,周建明脸色大变,声音提高,“阿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和她出去吃完饭?” “姑父,你刚才不是说家庭聚财吗?”司徒封不答反问,唇瓣勾着一抹弧度,浑身却散发着冷冷的淡漠。 他的黑眸凝视周建明几秒,随即转身带着宁浅离去,并向身边的任鸣吩咐,“把照片交给董事长。” “是,先生。” 任鸣照做。 周建明望向司徒封的背影,片刻恍惚。 阿封这是和她玩一句双关? 是指他和宁浅是“家人”,还是指包括了司徒昆,就不算家庭聚餐,他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难道阿封发现了司徒昆的身份?! 不可能,绝对不会! …… 清晨,碧空如洗,偶尔棉花糖似的白云从头顶飘过。 又是美好的一天,宣誓着新的开始。 宁浅早早来到机场,她站在机场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前,望着头顶这片天空,眼中的情绪难以言喻,平平静静,不算高兴,也不算伤感。 “前往伦敦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gt79000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带好……”大厅内响起甜美亲和的播音通知。 宁浅当即收回目光,没有一丝犹豫,深呼吸一口起,提步走向登机口。 大客机起飞了,翱翔在蓝天,犹如寻找自由的鸟儿。 历经十一小时,抵达英国伦敦。 宁浅下了飞机,立刻出机场,用力深呼吸这片自由天空的新鲜空气。 她嘴角微扬,眼眸闭了又睁,清澈明亮,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 可这口气才下一半,她突感来自背后的目光,身子微僵,似曾相识,无法忽视。 心头莫名生出不安。 缓缓转身- 四目相对,交汇在半空中。 空气凝结,时间静止。 深邃的黑眸,平静的像是一潭幽湖,只要被这双眸子盯住了,注定永世不得脱身。 两人看到对方的反应成为鲜明对比。 一个惊得说不出话,一个静得让人害怕。 宁浅睁大眼睛,一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手上,忘记了动作,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前方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男人。 第154章 逃跑失败 双脚才刚踩在英国的土地上,他便来了,未免太快了,她以为一切天衣无缝,其实根本没有逃过他得眼睛。 她的费尽心思,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说不定被他当笑话看,消磨时间。 宁浅忘记了呼吸,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司徒封漆黑的冷眸笼罩无形的压力让她寸步难行,呼吸也不由自主放缓了,俊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越发的不安忐忑。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近了,更近了。 他的眼里只有她,而她亦不能注意到其他,因此没能看见紧随他之后抵达的白易南。 “这次我原谅你。”司徒封强势的一把将宁浅拉进怀里,让她的脸颊紧紧贴在他得胸口,“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但,没有第二次。” “永远不要欺骗我第二次。” 司徒封双臂用力拥住他闭起双眼,掩藏了眸底的情绪,深嗅她的气息,似害怕她消失,又似无声的警告,困着她锁着她。 宁浅久久不能回神,她心有余悸又有点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 说实话,看到司徒封出现得那一刻,她全身紧绷,几乎不能动,怕是有的,她知道他的手段,只是万万没想到,他没有计较,竟然只有一句话。 不过这句话背后藏匿着什么,她已有感觉,让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宁浅的逃跑计划落空了,失败得很彻底。 另一面,酒吧。 昏暗之中,闪烁着绚丽的灯光,还有那几乎就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明明是那么的吵闹,可里面的人一眼望去,几乎享受在了这里面的快乐之中。他们跟随者音乐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放肆的在这音乐之下大胆的露出自己最性感的一面。 所有的人为之而疯狂。 只有江辛婷独自一人的要了个大包厢,见到外面那些愚蠢的女人,她只能回以一个冷笑,果然和宁浅那种货色一眼,只会卖骚。 极其愤怒的拿起桌上的酒一口下肚。 一想到宁浅那个女人,她的心里就特别的气不过。明明自己无论是姿色,家世,还是在其他方面,自己更剩一筹,可为司徒封在有了自己的陪伴之后还会被宁浅那个贱女人给勾引了呢?难道就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因为自己不够成熟还是不够吸引人? 她紧紧的握住放在桌上的杯子,脸上的表情与她的相貌极其不符的呈现出一个极其扭曲的脸庞,好看的一张脸也因为恨而变得格外的难看。 宁浅!你等着。别以为我会向一开始那么傻的对你如此只好,简直就是痴人做梦!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 她嘴上浮现出冷笑,眼神冰冷含恨。 就这这时,包厢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怎么了,小妹妹,小脸的气色不大好啊。”他不客气地坐到江辛婷身边,越看她越觉得可爱。 “滚!” “怎么了?我这么一个大帅哥坐在你的面前就给我一个滚字,看来是真的被气到了。说来听听是什么事情把你气成了这样,哥哥我给你做主。” 江辛婷觉得这个人就是一个神经病,她的事情岂是他一个外人,连个什么身份还不知道的男人能搀和的?特别他对她眨眼睛的时候,明明长得丑就算了,偏偏出来恶心人。 再一次生气地吼出:“滚!” 这一次的态度比上一次的态度还要强硬,充满愤怒。 那人依旧不死心的缠着江辛婷,“不要这样,说不定我还真的是可以帮到你些什么。”说话时意无意的将手搭在了江辛婷的肩上。 江辛婷胸口外涌的恶心加重,俏丽的脸上浮现出狰狞之色,发泄一般把所有的力气拥在面前这个找死的男人身上。 嘭的一声。 男人被江辛婷撞到了前面的椅子,椅子因为他那狠狠的撞击而四分五裂。 “啊!啊——痛!.”一脸得意的男人此刻满脸的痛苦,额头挂满了汗珠,他感觉不到脸上的伤,手上的痛吞噬了他所有的感官。 “你!”气愤的抬起头,眼里满是憎恨!怪自己这个女人害的自己的手变成这样的!自己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 江辛婷直视男人的眼睛,毫不畏惧。 对于江辛婷刚才的举动,有或者是这个男人因为撞击到东西而透露出无比强裂的声音外面的人就如同听不到的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察觉。依旧是在舞动着她的舞肢在舞池中舞蹈了,依旧是紧闭着他们的双眼,享受的在这其中。 江辛婷冷着声音,开口道:“怎么,不服?啧啧,我要是被一个女生打我也不服。”讽刺的说了这么一声。 江辛婷的心情不爽显而易见,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大胆的不去计较后果的去挑衅一个被她打过的人。 在这个时候,旁边有两个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你们看,这个不就是这个酒吧里那个整天无所事事,成天勾搭女人上,床的那个人吗?”一个女人惊呼一声,将她身边的人喊了过来。 “你不说我这还不知道呢。就是他,前几天啊,有个女人就因为他而闹得准备要自杀了呢。哎,遇上他也算是倒霉了。”另一个人的脸上的邹着她的一张小脸,惋惜的说道。 “......” 江辛婷的目光正巧的刚好看见她们两个,见她们对那个男人指指点点,便耐不住性子的凑过去听,声音断断续续,但她听到了大部分。 一边听着,一边思考,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解决现在她却有了个好办法,足以彻彻底底毁掉一个女人。 既然这个男人是色中饿鬼,那她可以利用他,只要他帮她解决了报酬任他开口。 江辛婷嘴角微微一咧,姿态优雅的走到那个仇恨着自己的男人面前,甜美的微笑像个无害纯真的天使,“我有件事要你帮忙,报酬什么的,只要不过分我可以给你,如何?。”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在江辛婷的话里却是透露着那么一丝丝威胁的味道。 “你刚打完我就想找我帮忙,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虽然他爱钱,也缺钱,但是这就并不代表他可以马上答应江辛婷的要求。 第155章 报复 “你放心,至于我刚才打过你手的事,我会负责。”说完,江辛婷便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沓的钱放在那男人的面前。“只要你肯与我好好合作,还有更多的利润等着你来拿。” 此江辛婷不知从何起变成这副模样,内心阴暗扭曲,丝毫不想一下,她接下来所要这个男人做的事情,一旦成功了,那么宁浅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更加的不去想象这件事会对多少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本“好,好。你说吧,要我做些什么。”说话时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过手上的那一沓钱。 “耳朵靠近过来。” “你这样......”。 江辛婷冷笑,“如何,做不做?” 只见那人的眼里贪婪,点头连连:“好好好好。”一连说了四个好。 …… 凉爽的夜里,宁浅忍不住望了望旁边的公路,人竟然少得可怜,风一吹过,宁浅就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因为这个黑夜而有些害怕。 宁浅一路上的思绪在不停的想东想西,虽然说心里在害怕,但是在表面上她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脚步走的极快。 就在宁浅正准备拐弯的时候,宁浅便看见了前面有一个人正蹲跪在原地,一脸淫笑着的表情的看着她。 很宁浅被这人的举动狠狠的给吓了一跳,尖叫着想要往回跑。 “啊……救……” 谁知道那个男人比她更快的反应了过来,直接的就快速的就上前拿了块布捂住了宁浅的嘴。人被那男人扣在了他的怀抱里。 一时之间,宁浅的想要喊救命的话还没来得及喊了,嘴巴便别人给捂住了,被捂住嘴巴的她就只能因为自己的内心感到无尽的恐惧,无尽的害怕而呜呜的喊着。 那男人见位置适合,于是的就松开了捂住宁浅的嘴,直接将宁浅这么一推。 她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备,宁浅腿与手擦到了满是小石头的地面上。 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你是不是缺钱了?我这里正好有钱,我给你了!” 宁浅的语音刚落,那个男人听完以后脸上立刻的就出现了那么一丝的动容。 男人见宁浅如此警惕的看着自己,知道宁浅心里此刻的那点小心思,道:“我劝你还是白费力气了,还是乖乖的让爷爽了再说吧!只要让爷爽了,爷就马上放了你,如何?” 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喉头,宁浅感到恶心极了,很想呕吐,强忍着胸腔里翻腾的呕吐感。 宁浅的目光倔强的瞪着眼前的人,除非他先将自己杀了! “你要是敢不从,爷我就给你颜色看看!” “休想!” “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边说着一边靠近宁浅。 那恶心的味道再一次的传来,宁浅直接的扶着墙干呕了起来,“呕……” 真的是太恶心了!恶心到她根本不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正是因为宁浅的这一举动更加的恼怒到了那男人。 “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男人恼怒,狠狠的推了宁浅一把,宁浅被推到在地上,头狠狠的撞到地上。 “好痛……” 宁浅捂着头在地上打滚,没有发觉那个男人竟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正在靠近着自己。 她深呼了一口气,迅速的将一旁的石头用力的朝那男人的头部砸去。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脑袋里涌了出来。 看到男人倒地,宁浅连忙起身,可没走几步,她的脚就被一只手紧紧的给抓住了,不得动弹。 她回过头,顺着脚上那只手看去,只见那男人此刻正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则是抓住她的脚步。 “放开我。”她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使劲的想要掰开那男人的手。 就在宁浅要逃脱时,被打的男人来同伙了,扬手就是一巴掌。 男人打的极重,宁浅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胸腔里也异常难受,一股粘稠的液体直往上冒,“就算我死了,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宁浅吼完,立刻就晕了过去,嘴角却渗出了血丝。 “这女人……她……她不会是咬舌自尽了……”他看着宁浅嘴角蜿蜒下来的血迹,不由的担心的问道。 “不知道……可是她要死了,怎么办?” 男人跑到站在不远处的江辛婷身边,声音有些慌乱的响起。 “江小姐,那个女人死了……” “死了?”江辛婷挑眉头,刚才宁浅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怎么这么快说死就死了呢?她快步奔到了拍了拍她的脸见她毫无反应,顿时嘲讽的开口。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没有想到这几个男人还没有开始玩,你就死了,你可一路要走好,千万别走回头路。” 江辛婷说完,见宁浅毫无反应,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她对着身后站着的男人说,“她死了更好,省得我们再动手了,你们找个地方挖个坑把她埋了吧。” 男人闻言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探过宁浅鼻息,虽然她的呼吸很弱,但是她还没有死,她只是暂时性的昏迷,等会还会醒来。如果现在真挖个坑把她埋了,那么就相当于他们把这个女人活埋了。 其他三个男人见江辛婷是真的动怒了,准备行动,可转身的瞬间,所有人毫无征兆的到底。 江辛婷被吓了一大跳,双眼死死的瞪着倒下去的几个男人,心里止不住的直哆嗦。 “江辛婷,好久不见。” 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让瑟瑟发抖的江辛婷抬起了头,她看到面前的男人是司徒封时,得意的嘴脸瞬间惨白。 “封……封不是你想的那样……”磕磕巴巴,意图为自己辩解。 司徒封看都没看江辛婷一眼,目光锁定在宁浅的身上,冰冷的眼眸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瞬间迸射出来,扼人呼吸,眉宇之间含着浓烈的杀气,仿佛地狱修罗的化身。 他猛地转过身,一步一步逼近江辛婷。 “封……我、我……”江辛婷仰着头,支支吾吾,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第156章 下场 “封我错了,错了,真的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她看出来了,只有服软认错才是对的,想在他面前装傻就是找死。 说着,她趴在了地上,迅速地爬向司徒封,试图抓住他的裤腿求饶。 不想却惹来了司徒封更为骇人的目光,直刺江辛婷的灵魂深处,仿佛不止要她的命,还要她烟消云散,永世不得超生。 “你们几个一起来。”司徒封忽而余光扫过被打趴下的几个男人,声音冰冷。 他们被司徒封的手下架了起来,摇摇晃晃,勉强支撑,愣愣地没明白司徒封的意思。 “一个女人和几个男人能做什么事?”司徒封勾唇一笑,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话音一落,江辛婷犹如坠入阿鼻地狱,瞪大了双眼,“你不能这样,你姑父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不说还好,一说司徒封转身就走,丢给身后一句话,“想活命的,哪个最卖力,我再出一千万。” 几个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各个两眼泛光,饿狼一般扑向江辛婷,任凭江辛婷哭喊捶打,无济于事,不多时传来女人的惨叫,直至越来越小,只剩下一声声肉体的啪啪声。 …… “四周加了。” “易南,谢谢你。” “好好照顾她,我走了。” “恩。” 耳边传来司徒封和白易南的对话,宁浅渐渐有了醒来的迹象。 朦朦胧胧,迎来微弱的光线。 宁浅的双眼勉强撑开一条缝隙,全身疲惫的酸胀感,她不想动,何况四肢无力,她茫茫然地环顾四周,好一会儿,模糊的视线才渐渐聚集。 “司徒封,什么四周了?” “小浅,我们有孩子了,已经四周了。” “孩子……” 宁浅低喃,反映了好一会儿,猛地睁大眼睛,低头盯着小腹,随即对上司徒封的笑脸,“你是我怀孕了?” “是的,小浅。” 司徒封紧紧拥住宁浅,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吻亲亲落在她的额头。 半个月后。 宁浅拎着在家做的午饭来到公司,逢人无一不是对她客客气气,其中有多少奉承与虚伪,她清清楚楚,不过她不在意,回以微笑。 她又不是rmb,做不到人人喜欢真心相对,她只要在意自己在意的人就好。 办公室门打开,一股风吹过,撩起宁浅的发丝,伴随那熟悉的气息。 “我做了鸡汤和……”不等宁浅话说完,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稍稍用力,把她拉进办公室。 砰! 门紧闭。 宁浅落入司徒封的怀中,仰头时目光撞上了他深邃的眼眸,“……鸡汤和素闷面。”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头也越来越低。 在他无法看见的角度,她懊恼的咬唇叹气。 都这么久了,怎么每每面对他,她还会心慌意乱呢。 “我更想吃你。”司徒封的长指挑起宁浅的下巴,四目相对,富有磁性的声音微微拖长,引人遐想,再不见丁点的冷意,不禁让人怀疑刚才说出那样话的人是否是他。 “别闹。”宁浅脸颊熏染了一抹酡红,她故作镇定,伸手拂开司徒封的手,不想却被他反手抓住。 随着他的注视,目光愈发炙热,她有点招架不住了,略到羞恼地瞪大眼睛,“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吃。”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言简意赅的回答。 “!” 宁浅哭笑不得,他这哪里像吃饭,这架势分明是要吃她。 司徒封中午吃得不多,无数时间在监督宁浅吃饭。 “我真得吃不下了。”宁浅头疼地看着面前的半碗豆角面。 “太瘦,摸着不舒服。”理所当然。 “……” 宁浅放下碗筷,坚决不再吃,司徒封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竟然极其耐心地拿起宁浅的碗筷,夹鸡肉进碗里,对宁浅说道,“我喂你。”丝毫没有开玩笑之意。 “喂也吃不下。”她态度坚决,现在的她可不是那个好欺负的小可怜了。 “不养好身体,怎么生儿子?”司徒封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模样无形之中给予宁浅责任,仿佛她不听话就不再是乖宝宝。 宁浅愣住了,被司徒封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震住了,好像她吃不吃饭关乎宇宙安危,待回过神,话脱口而出,“谁要生啊!” “恩?”他眯了眯眸子。 “生生生!生一加强连!” “原来你想每天都和我在床上度过,小浅,现在你有身孕,要懂得克制了。” “……!” 另一面,张世再一次徒劳无功的返回到司徒家大宅。 周建明气的不轻,满屋子的东西摔得稀巴烂。 “他真这么说?”周建明拄拐杖的手气得发抖。 “是的,董事长,一字不差。”张世如实回道。 他也看出来了,先生这次铁了心要护着一心娶她为妻。 “好好好!一个个都要造反,真当我老了不管事了是不是!”周建明站了起来,厉声道,“备车,去公司,我倒要看看,他是认我这个姑父,还是那个女人。” “是,董事长。” 张世刚转身,却看到站在房间门口的司徒慧,恭恭敬敬开口,“夫人。” “你下去吧。”司徒慧点了点头,张世授意离开。 “阿慧,你听我说……”周建明想要解释。 “放手吧,别再干涉阿封。” 司徒慧的眼泪止不住,这是她一辈子哭的最伤心的一次。 “好,我答应你。今后再不干涉阿封……”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司徒慧终于破涕而笑。 …… 婚礼如期而至。 宁浅洗漱之后,任由化妆师摆弄,坐在椅子上,她已经忘记了去紧张,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想着等会先吃点东西。 宁浅被化妆师化了好久,她只感觉自己的脖子都酸了,化妆师才给她化好妆,摇了摇头,让自己精神一些,然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置信。 这真的是她吗?她真的有这么美吗?镜子中的人好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微微一笑都带着仙气。 萧薇看着笑着说道:“小浅,你好美。” 第157章 婚礼 萧薇是真心的感叹,女人穿婚纱的时候是最美的,这句话果不其然,在穿上婚纱的那一刻,女人的身上仿佛突然出现一种特殊的魅力,吸引着大家,让人移不开眼。 宁浅缓缓地笑了。 站起身慢慢的打量着自己,幻想着今天的婚礼,这将会是她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这时宁浅的姥爷走进来,看见自己的孙女如此美,高兴的同时,却也有一丝伤感,今天是他孙女出嫁的日子,是把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嫁出去的日子。 “小浅,时间差不多了,司徒封已经在路上了,你抓紧时间吃点东西,一会忙起来就没有时间吃东西了,要是折腾一天,你们两个会被饿坏的。” 宁浅看了眼自己的姥爷,看见了她眼里的不舍,但她没有说什么,心里感动却不想说出来,她知道,一旦她说了什么,姥爷一定会更加不舍和伤心。 宁浅随手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了萧薇,然后又拿了一块给姥爷,毕竟大早上起来就开始忙,大家都没有吃东西,最后宁浅才自己拿起一块吃起来。 家世普通的女孩很多,可真正嫁入豪门的很少,嫁入豪门还能得到全家人的认可,这就更是少之又少。 随着结婚进行曲的响起,本该是父亲的的责任挽着外孙女出嫁,却换做了蒋胜国,他扶着外孙女的手缓缓的走上了那通往幸福的道路,全场的人都对宁浅投向注目礼。 宁浅扬起自信的笑容,从容的迈出每一步,对于周围各色的眼神丝毫不在意。今天是她的主场,她才是主角,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和司徒封有多么的般配。 随着结婚进行曲,宁浅一步步走向司徒封,在走至他身边时,蒋胜国把宁浅的手交给司徒封,尽管早就劝说自己不难过,可在这一刻,心里还是有一些酸楚。 强撑着笑意,把宁浅的手放在司徒封的手上,蒋胜国站向了一边,看着外孙女幸福,他就放心了。 “两对新人如此恩爱,真是让人羡慕啊,既然这样,我们就来一个默契大考验好了,想必在座的众位也想知道他们是否有表现的这么默契吧?” 司徒封和宁浅互相看了一眼,司徒封倒没有说什么,不过宁浅心里却有些打鼓,要是他们的默契度很低,岂不是很糟糕。 宁浅一边犹自担心,一边应主持人的要求,和司徒封背靠背站在一起。 “两位新人要根据我提的问题,指向自己或对方,若是两人的回答一样,则默契度高。下面请两位新人准备好,我开始提问了。” “第一个问题,结婚后家里的大事谁做主?” 宁浅思考了一下,指向司徒封,而司徒封也指向了他自己。 “第二个问题,结婚后经济大权谁做主?” 宁浅想也没想的指向司徒封,而司徒封指向了宁浅。 “第三个问题,婚后若是吵架,谁先向对方道歉?” 宁浅毫不犹豫的指向了司徒封,而司徒封也指向了他自己。 主持人只问了三个问题,就好奇的说道:“新郎新娘,你们答案的一致性为三分之二,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司徒封看了一下,笑着开口说道:“第一点,家里有大事自然是我做主,我是男人,况且我和我老婆早就说过,家里大事我做主,小事她做主,当然,大事都是指新闻联播上报道的大事。第二点,经济大权自然是要交给老婆,我负责赚钱养家,老婆负责貌美如花,赚来的钱自然是要交给老婆的。” “至于第三点,惹老婆生气了,当然要主动道歉,不管老婆做什么都是对的,老婆不开心了,自然是我没有做好。” 说这些话的时候,司徒封的嘴边带笑,大家不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不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主持人听到司徒封的话,也是惊呆了,没想到司徒封会这样说,这也太宠着宁浅了,况且今天来了这么多上层社会的名人,司徒封这样说,是完全把自己的面子和尊严放下,只为成全宁浅。 宁浅心里很感动,她看出了司徒封眼里的真心,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既是说明他爱自己,又在告诉大家,他对自己的爱,让大家不要忽视自己。 在场的众人,对司徒封和宁浅的印象都比较深刻,尤其是老一辈人,瞬间就喜欢上了这对新人。 接下来就是互相戒指的环节,经过了刚刚的事情,前来真心祝福的人都很看好这对情侣,因此大家只是送上祝福,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出现。 交换完戒指,司徒封和宁浅被大家起哄,要求舌吻,宁浅立即不淡定了,刚刚还自信优雅的她一瞬间化身成娇羞的小女人,脸红彤彤的。 “亲一个,亲一个,要舌吻,要舌吻。” “舌吻,舌吻,舌吻……” 大家都跟着起哄,司徒封无奈的看着大家,明显不管他怎么说,大家都不准备放过他了,看了一眼靠在他怀里的司徒封笑了笑,在宁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随即离开。 宁浅没想到司徒封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在这么多人面前,她瞬间觉得好害羞,头更加低了,一只手紧紧的挽着司徒封的胳膊,来寻找安全感。 司徒封揉了下宁浅的头发,再看着大家不满意的眼神,无奈的说道:“各位,你们已经看到了,要是再继续下去,估计今晚我就要睡地板了。” 司徒封明显在开玩笑的话,但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不管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自然不能继续闹下去。 “嫂子,睡地板哪行呢,最起码也要跪搓衣板啊。” “你瞎说什么啊,现在谁还跪搓衣板啊,都改跪键盘了。” “不不不,是改跪方便面,还不能把方便面压碎,这可是技术活,嫂子,你晚上一定要让哥试一试哈。” …… 第158章 小插曲 下面好多人在说着调侃司徒封的话,宁浅本来还很紧张,此时听到他们这么说,紧张感消退了不少。 “各位,感谢大家出席我和小浅的婚礼,在这里,我们敬大家一杯。”司徒封率先开口,笑着对满桌的宾客说道。 随着司徒封的话落,他和宁浅两个人默契的端起酒杯,对着满桌的宾客笑笑,就把酒喝了下去。 众宾客见新郎和新娘已经喝了酒,立即端起酒杯,祝福的话不绝于耳。 在这样的欢乐融洽的气氛里,偏偏有人不识趣。 “宁小姐,我敬你一杯,祝愿你和封哥…新婚快乐。”说话的人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不仅如此,穿着白色礼服的她还故意起身站在司徒封身边。 宁浅见对方此时此刻还称呼自己为“宁小姐”,而不是“司徒太太”,显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她可没有忽略对方刻意加重语气说的“新欢快乐”。 “老公,这位小姐是谁呀?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妹妹啊?”宁浅表面上笑的很优雅,实则内心的小宇宙早已爆发,既然对方想要玩,她当然要奉陪到底。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不过既然能来参加我和我老婆的婚礼,就是我们的客人,请随意。”司徒封退后了一步,拉开和那个女人间的距离,她岂会看不出宁浅的意思,既然宁浅想玩,他自然要陪着。 “哦,原本我还纳闷呢,你的朋友我都见过的,却见这位小姐面生的很,原来你不认识她啊,不过不管怎样,来者是客嘛。 这位小姐,谢谢你能来参加我和封的婚礼,你的祝福我收下了。” 宁浅说的很大方得体,说完后直接拉着司徒封向下一桌走去,把那个女孩忽略的彻底。 说话的女子,还维持着敬酒的动作,没想到宁浅根本就没有要与她喝酒的意思,她恼火的同时,心里更加肯定宁浅的酒有问题。 之前的朋友聚会她也去了,她可记得司徒封明明说宁浅怀孕不能喝酒的,虽然现场的大部分人不知道这件事,但绝对不包括她。 思及此,她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宁小姐,刚刚敬你的酒你还没喝呢,怎么,是不接受我的祝福,还是你这酒有什么问题,你根本就不敢和我喝呢?” 听到这话,司徒封和宁浅等人的脚步都顿了一下。司徒封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他以前花天酒地惯了,大家根本就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从今天开始,他会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拍了拍宁浅的手,示意她不用理会,揽着她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 说话的女子见几人把她忽视的彻底,气愤的同时,也想借此机会把事情闹大,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宁浅喝的不是酒,她敬大家的不过是果汁而已。 在这样的场合下,宁浅用果汁代替酒敬大家,明显是对大家的不尊重,就算她嫁进了司徒家又怎么样,她要大家都声讨让宁浅在上层社会圈没有立足之地。 “呦,看来我们的新娘子心虚喽,哎,也是,拿着果汁充当酒,来敬大家,我们也就算了,大家都是平辈人,但如此对待长辈,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刻意加大的音量,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就连一些商场大咖都把视线转移了过来。 要知道作为上层社会中的佼佼者,他们看起来很和气,但都有一些怪癖,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如今听说宁浅以果汁代酒敬的他们,他们心里立即不爽了,就连之前的笑容满面都消失了。 司徒封自然注意到了周围人的视线,可他完全不放在眼里,对他来说,那些人虽然是长辈,但他们若是倚老卖老的话,他照样不会给面子。 正当司徒封不想理会的时候,宁浅挽着司徒封的胳膊,脚步停了下来,转瞬间就把其中的厉害关系想了一遍。 虽然她不是出生在上层社会,但并不代表她不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和司徒封越是躲避,越是坐实了她不尊重在场所有宾客的事。 虽然她喝的确实是果汁,但只要她说不是,谁能拿她如何呢,至于那个生事的女人,她会让她知道,她宁浅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宁浅和萧薇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默契,还好她们早有准备。 司徒封见宁浅挽着自己的胳膊转过头,向说话的那个女人走去,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看来他的小妻子还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婚后的生活应该会很有趣。 “这位小姐,既然你来参加我和封的婚礼,我们很欢迎,不知道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怠慢了你,让你如此生气,但不管怎样,你说我可以,还请不要辱没了在座的所有人。我宁浅虽然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但对待客人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还是有的,在场的人中,很多人还是我和封的长辈,我们敬重他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像小姐你说的那样呢。” 宁浅笑着把话说完,大气之余又不失稳重,让大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出身差了点,但这份从容的气魄不输给在场的任何大家闺秀。 停顿了一下,宁浅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千金,也不知道你说这些话的用意何在,但今天是我和封的婚礼,请你自重。” 宁浅把话说的很重,她就是要在这样的场合下立威,这些人如此过分,居然敢在她的婚礼上造次,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正在大家盯着那个女孩看的时候,有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对着司徒封有些讨好的说道:“先生,司徒太太,真是不好意思,这是小女嫣然,嫣然年幼,和你们开玩笑呢,玩笑玩笑。” 说话的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在外面那也是个威风八面的主,可是在司徒封面前,或者说在司徒家的权势面前,完全微不足道。 第159章 宣誓主权 司徒封看了一眼有着大大啤酒肚的男人,揶揄的说道:“原来是张老板的外孙女啊,嗯,张小姐看起来也就比我老婆大四五岁,确实还小。” 司徒封煞有介事的说完,张老板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老脸一红,他的外孙女年纪是不大,但宁浅的年纪更小,他以年龄小不懂事为由,简直是打自己的脸啊。 张嫣然根本不管他老爸的煞费苦心,也不在乎周围的人此时怎么看她,她就认定了宁浅喝的是果汁,她在心里正想着一会宁浅原形毕露后的场面呢。 “宁小姐,既然你不承认你喝的是果汁,那就和我干了这一杯,你要是不敢喝,就说明你之前喝的都是果汁,不是酒。” 张嫣然的话一出口,司徒封的脸色立即转冷,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不识趣。 “我司徒封的老婆是你可以挑衅的吗?” 司徒封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可是在座的人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近期他把对宁浅的宠爱展现了出现,以至于让众人忘记了他的阴狠。 司徒封就是一头狼,在他酣睡的时候大家都忘了他的危险性,此时他醒来,大家才猛然发觉到这头狼的厉害之处。 “司徒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哪点比不上你身边的那个女人了,我长得漂亮,身材好,学历高,家世也配得上你,我还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存在?那个女人给你喝了什么迷hun汤了?” 张老板一直在给张嫣然使眼色,可惜张嫣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此时就算她看到了,估计也会当做没看到吧。 司徒封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张小姐,我老婆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比你有家教,比你讨人喜欢,最重要的是只有她配上是我司徒封。”他微微一笑,目光充满了对张嫣然的轻蔑。 司徒封本可以不回答张嫣然的问题,但他选择了回答,他是在借这个机会,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对宁浅的在乎。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或者说他喜欢我什么,就像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哪里一样。但这才是爱情,爱情里的人们不会在意对方的一切,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原因。” 宁浅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冷厉。“张小姐,你喜欢司徒封是你的事,和他没关系,和我也没关系,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在我们的婚礼上,你这样做,恐怕有失道德吧。难道张小姐觉得我家世普通就可以任你欺凌吗?” 宁浅的话不只是说给张嫣然听,更是说给所有爱慕司徒封的女人听,她宁浅是家世普通,但不代表她就好欺负。 婚宴结束后,宁浅累的走不动路,但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停止过,看着傻乐的司徒封无奈而宠溺的笑了。 轻轻的把宁浅放在红色的大床上,看着满屋的喜庆,司徒封低低沉沉的嗓音传来,透着蛊惑人心的磁性,“你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了,从今以后,你身上就贴满了我的标签,任何男人都休想再打你的主意。” 宁浅噗嗤一下,看着司徒封深情的说道:“我早就完全是你的了,这辈子也只属于你,而你也只属于我。” 彼此说着宣告主权似的话,甜蜜溢满整个房间。 宁浅累了一天,司徒封自然不忍心再累到她,于是两个人洗完澡后,司徒封抱着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单纯的聊天,一直到宁浅沉沉睡去。 看着躺在自己臂弯的她,司徒封发自内心的笑了,不见平日里的张世,即便眉宇间中仍有一种天生的凌厉,但那仅存的柔情给了怀中的她。 他的妻。 初冬和隆冬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的,不知不觉间,天气越来越冷,温度越来越低。 就算近几日还是艳阳高照,也抵不住那份料峭的寒意。 早晨九点过五分,宁浅从睡梦之中苏醒过来。 天越冷,她就越犯懒,像是一只渴求着冬眠的小白熊,只是体型还远远没有达标,整个人除了小腹处鼓鼓的之外,其他部位就是不长肉辂。 窗帘是不透光的,而且拉得非常严实,卧室里有些暗,静静的,很安逸的氛围。 宁浅缩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舒服地嘤咛了两声,然后她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半睁着的眼睛瞄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竟然瞧见屏幕是亮着的。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揉了揉眼睛,等了一会之后,屏幕就是没暗下去骊。 宁浅伸出手臂抓过手机,凑到眼前一看,然后,她就傻住了。 手机屏幕上闪着“正在通话中”的字样,通话时长显示为十小时四十一分五十八秒,而且,还在一秒一秒地增加。 宁浅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张脸在一秒钟之内变了好几个颜色,额上的青筋都快要崩断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昨天夜里躺上床的时候,司徒封打了电、话过来,然后她就靠在抱枕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后来困到极致,她便昏昏沉沉地说了句“晚安”,将手机推到了床头柜上,接着不到一分钟,宁浅便睡熟了。 可能就因为这样,她忘记了按“结束通话”,但是,自己忘了也就算了,司徒封那一头又是闹哪样! 自己都睡着了,都不说话了,他还不切断通话,是几个意思?! 也就是说,这通电、话,从昨天晚上,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中途没有挂断过! 她动了动身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只听手机另一端传来熟悉而好听的男声,“醒了?早安。” 吓得宁浅一下子睡意全无,差点摔了手机。 “你……你在啊?” 司徒封笑了笑,富有磁性的声音撩的人心慌意乱,“恩,我很早就醒了。你还不起床,小懒猪!” 宁浅听着男人那欠揍的语调,用力地翻了个白眼,女子气呼呼地吐出一口浊气,哼了一声——自己才不想被他这样说呢! 第160章 蜜月 她又看了一眼那夸张的通话时长,脸色更加的难看,气势汹汹地将手机贴到耳畔,低声埋怨道,“司徒封你搞什么,干嘛一直不挂电、话,手机绝对欠费了啊!你钱多烧得慌嘛?!” 男人意味深长地“恩”了一声,淡淡道,“听着你浅浅的呼吸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舍不得挂断,有意见吗?” 宁浅一怔,随即脸颊发热,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他霸道狂狷的样子,故作镇定的反问,“你这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司徒封也不恼,反而笑意加浓,“你这么认为也可以,我已经把这段给录下来了。” 尾音上扬,听得出那头的男人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低沉的声音如醇香美酒,光天化日就把人醉得七荤八素。 “你……”宁浅自认脸皮没有他那么厚,又羞又气,想骂人,却发现自己词穷了,只好掀动薄唇命令道,“你……你给我删了,听到没有!” 宁浅气结,觉得自己真的是败给这个没有底线的男人了,她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一个手快,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然后她一面活动着有些酸软的筋骨,一面掀开被子下床。 宁浅慢慢走到窗户边上,“唰”地拉开窗帘。 太阳确实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刺眼得她不得不伸出手掌挡住,修长的五指白润得如同璞玉一般,手指的阴影投射在巴掌大的小脸上,隐隐绰绰的,美得极不真实。 宁浅晒了一小会儿的太阳,然后轻轻拍着微微发烫的脸颊,打开卧室的房门。 才刚踏出去一步,宁浅的眼睛都还没有抬起来,她就觉得脚下一空,紧接着自己就被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道抱起来转了一圈。 宁浅本能地低叫了一声,被放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晕了,因为站不稳,又跌撞着倒在了面前那堵人墙上。 她拿手臂勉力撑着男人的胸膛,耳畔传来司徒封低低的笑声,他的唇贴在她的耳垂上,嗓音空灵而魅惑,引得她身子轻颤。 “敢挂断我电话……嗯?” 宁浅的气息有些急,喘得很好听,她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胸口,喃喃道,“不是说出差吗?” “给你个惊喜。”薄唇轻启,邪气十足,咬了下她可爱的小耳垂。 “这是惊喜吗!”宁浅猛地抬起头,撞入了司徒封深邃的眼眸,他唇角轻勾,目光仿佛要把她溺在其中永远出不来。 她眼睛一斜,愤愤捶了男人一拳,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在撒娇,“你再装!你老是这样突然出现……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吓死的……你就不能控制一下……” 司徒封笑着抱住她,脸颊在宁浅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睡袍滑开了一些,男人立刻细心地帮她扯回去,“其实我有在控制的。” 他摸着她就算没有梳理过也依旧柔顺的长发,眼中在无其他唯她一人,“我想你了。” 是的,他想她,不需要遮遮掩掩。 天经地义的想,正大光明的想。 宁浅立刻被他这一句直白的话弄得干咳了起来,闭上眼睛别过脸,小小声道:“明明天天都有见面的,空闲的时候也是接你的电、话接到手软,还嫌不够啊……” 说完这些,自己都替司徒封觉得羞! 而司徒封却完全没事人一般地点点头,义正言辞地吐出两个字——“不够。” 司徒封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宁浅的肩膀,“饿了吧,早饭我已经帮你买好了,你趁热去吃。” “那你呢?” “我已经吃过了。”司徒封走到日历前,手指在今天的日期上点了点,然后他转过身,轻声和她说,“公司还有些事,我去处理一下,应该能赶回来和你一起吃午饭。” 一提到工作,司徒封整个人都认真了起来,不怒而威,他是天生的领导者。 宁浅点点头,“好”,想了想,她又问,“那你中饭想吃什么?” 司徒封上前勾过她的腰,带着一丝坏笑低声道,“是不是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我最近想吃意大利菜……行不行?” 宁浅配合地托着下巴,装得很苦恼的模样,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唔,那个很费力的啊,又精细,又麻烦。不能白做,那样我太吃亏了……” “我喂你。” 不等宁浅抗议否决,司徒封一记吻落在她额头,转身去了书房。 等宁浅回过神来,门已经被关上,屋中也没有了司徒封的身影。 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吃完了早饭,自己就可以准备中饭了,不然会来不及。 不得不说司徒封时间掐得真准,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开饭时间。 司徒封脸上略有疲惫之色,他每天都这样,一旦工作,就会非常的拼命,一方面是本性如此,一方面也是想在一定的时间内做更多的事,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自己。 宁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午后,太阳缓缓升到了最高点,在宁静的街道上撒下点点光晕。 晴空万里,白茫茫的云飘着,淡然而悠远。 宁浅又在厨房里忙碌了好一阵,擦干净了餐桌,挂围裙的时候,下意识找了一下男人的身影,才发现司徒封已经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宁浅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轻轻推了推男人的身子,“封,封,困了就躺床上去睡……” 司徒封微微蹙眉,恹恹地将好看的眼眸撑开一条缝隙,懒洋洋的,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也不过在她一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 宁浅伸手去解他外套上的纽扣,轻声细语的,就像在安抚小孩子一样,“封,把衣服脱了,去卧室里睡……不然你等会你起来,浑身都会麻的。” 她扶着他坐起,然后将他的外套成功脱下,司徒封抖了抖身子,顺势抱住女子的腰,下巴勾住她瘦削的肩膀,整个人像滩泥一般软。 “一起睡。” “不要。” 宁浅果断拒绝,但还是不忍看他疲惫的样子,“去房间里睡。” “一起。” “说了不要。” “当真?” 宁浅气结,打了下司徒封的胸膛,“你是不困吧?” “既然不困,那准备一下。”司徒封顺势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我们出发。” “?”宁浅歪头不解。 “蜜月。” “……” 第161章 结束也是开始(终) 清晨,宁浅睡饱了起来,司徒封还趴在那里睡的香甜,她走到窗户口,天空还没有完全性的亮起,她拉开窗帘,外面厚厚雾气就朝着房间里面涌来。 好清晨的早上,宁浅忍不住用力的深吸了一大口的气,慢慢的雾气随着天空的转亮,越来越少,那些在眼前铺展开来的美景,让她惊喜连呼吸都忘记了. “哇,好美啊,你快起来啊,这边的景色好美啊,错过了,你会觉得特别的遗憾的。”宁浅大叫着,想要让司徒封起来一起看。 可惜司徒封还是睡的非常的沉,可能这几天的实在是太累了。 宁浅被浓雾消散后世界折服到了,她靠在窗边,享受欣赏着眼睛的美景,简直说是一副不会移动的水墨画,太美了,选在这里度蜜月,实在是非常明智的。 不知看了多久,一双温热的双臂从后面环上来,她也知道是谁,就心安理得的靠在他的怀里“怎么到现在才醒?” “景色好看么,我看你看的挺入迷的。”司徒封在她脸上亲了亲。 “好看,非常的好看,最后推开迷雾的一瞬间,那山那水,那天空,太美了,不过可惜的是,你借过了那个时间段。”宁浅开心的说着,转过身来抱住他。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明天再看也是一样的”司徒封看着她,头慢慢的向她靠近。 宁浅捂着嘴巴,结果司徒封亲到了她的手背。 “我先去刷了牙,昨晚我吃了洋葱,怕有口气。” “你能不能别这么没有情调,没有关系,臭我也喜欢”司徒封拉下她的手,低头吻住她,窗外阳光已普照,而她也迷失在他的柔情之中。 司徒封跟宁浅在不单度过了甜蜜缠绵的二个星期,没有人来打扰,没有人认得他们,所以能展露自已的真性情,尽情的享受着阳光与这里与世无争般的宁静,每天过的逍遥似神仙。 要是开着窗户的话,清晨醒来时,那雾气就会灌进来,望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那些雾环绕在他们身边,感觉就像与天链接了。 宁浅的孕相并不像祈如影吐的那么厉害,只是时常的胃口不佳,司徒封怕到人流多的地方伤到她,所以去的地方也是非常僻静的,在陌生的国度里,常常会有时间被停顿的错觉,只记得日升月落。 回去前的那一晚,宁浅洗过澡以后,掀开被子窝在司徒封身边“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么,真想在多待一些日子,这里的生活太安逸了”。 “那要不你在这里定居吧。”司徒封放下手中的电视遥控器,回过头来。 “我?那你呢?”宁浅可没有忽略到他话里你跟我们之间的差别。 “我只有排开了二个星期的事务,不回去的话,会乱套的,你呢,要是喜欢这里,我就给你买套房子,让你住下来,好不好。”司徒封轻拧了一下她的鼻子,调侃的说道。 宁浅蹭的一下坐起来,故作火大的看着他,“什么呀,原来你想让我一个人住下啊,你想动什么歪念,是不是把我扔下了,你一人回去,就可以找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下属了?” 司徒封点头,“嗯!有这种可能性,你害怕我外遇么?”他侧过身子,笑的意味深长,他很想知道她对他在乎的程度。 “怕是不怕,你要是外遇的话,我不会跟你吵,也不会跟你闹,直接跟你离婚,告诉你,在我宁浅的字典里,一次出轨就是永远的背叛,所以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宁浅说的轻轻松松,颇有几分小恶魔的威胁。 “你难道以为我有外遇,还会来告诉你一声么,或是你觉得我会让你看出破绽来么,小笨蛋,你相不相信,要是我在外面有女人,决对会做到密不透风。”司徒封自信的笑了笑。 宁浅这才紧张了起来,以司徒封的狡猾程度与谨慎个性,做到密不透风真的是有可能的,加上他能很好的伪装自已的情绪,在外面同时找几个女人,回到家里还是跟往常一样他也能做到,太恐怖了!!! 要是那样的话,她该怎么办,她个性不喜欢吵,不喜欢闹,但更加讨厌的是被蒙在鼓里当傻瓜。 司徒封见她的脸变了色,知道估计是信以为真了,他低头笑开了嘴,伸手拉过傻坐在那里的可爱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你这个小笨蛋,我怎么会找别的女人呢,好不容易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爱你,好好疼你”。 仿佛有千百道暖流全部汇聚成一片,猛烈的冲击着宁浅的心里,使得她感动的眼睛都泛红了,她窝在他的胸口,轻锤了他一下,“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整天忽悠我,你们这当官的嘴里,有几句话是真的。” “那么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说的是真心话呢?”司徒封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眼角,他分明尝到一股子咸味,但是这咸中,回味过来又有着无尽的甘甜。 “这个嘛,我想想。”宁浅的思考了一下说道“要相信你的话,那以后不许对我说一句谎话,不许骗我这一条是用来约束你的,因为我不会读心术,所以不会知道你心里所想的事情,但是你是知道的,有没有亏对我,你是最清楚的”。 “这还真是恶毒的要求,不过我想我可以答应你”司徒封抚摸的着她如云般的秀发,眼神中有着浓烈的爱意,“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不等宁浅反映过来,司徒封把薄唇凑到了她的耳边,“我爱你,宁浅!” “能不能再说一次,让我感受一下!”飘上云端的甜蜜幸福感,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 “我爱你,我爱你,,,,”他一连说了十次,可她还是感觉听不够,这三个次的威力有多大,或许只有相爱的人才能明白。 宁浅抬头吻住他的唇,以实际行动表达对他的爱,她迫不及待的撬开他的唇,缠绕上他的舌头,与他疯狂的缠绵,她摸索着他的身体,把吻一路的加深,身体也与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司徒封被她又吻又摸的,快要欲火焚身了,在他接近失控的关口,他拉开她一些“不行,我们都冷静点”。 “医生和我讲过,可以的,没有关系,不过——”宁浅捧着他的脸,绯红的脸上略过一抹娇羞,“你进去的时侯要轻一点,不要那么猛”。 “真的可以?”司徒封当然也非常想要,可是他又担忧着会不会伤及孩子。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是经不过这样的引诱的,司徒封虽是意制力超强,但在在她这样子的保证与勾引之下,他的那条防线也渐渐的跨了。 他低头小心翼翼的吻上她,唇与唇碰在一起,顿时激发起他的体内狂妄的热浪,他的吻变的用力且深沉,其实他已经憋了好久。 宁浅配合着他,感受他火热吻,以及那强势的男子气魄,这是她最为着迷的地方,他脱下她身上的浴袍,她还未完全干透的发丝,如潮湿的海藻般披散在床上。 他低头含咬着她胸前那点粉嫩,她酥麻入骨,娇喘连连,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做过的他们,饥渴的身体变的更加的敏感。 充足的前戏使的身体已经变的份外的迫切,他分开她的腿,屏住呼吸,慢慢的挺进。 “嗯……慢一点,轻一点”宁浅咬着唇,如嘤咛般的吐露着话语,被填满的身体,春水已经泛滥成灾,今天特别有感觉,她感觉自已像是吃了春药般的需要他。 司徒封按着她的指示,放慢着速度,用最为温柔轻缓的动作要着她,虽然对于男人来说,放纵的驰骋才是最喜欢的做法,但是他不能这么自私,现在这样已经是非常美妙了。 窗外的月色迷人,满屋的春色把空气染成了粉色,宁浅感觉好极了,这个男人的狂野与温柔,都诠释的那么到位,那么的扣人心弦。 结束的时侯,他们也不觉得特别的吃力,但这种细水长流式的**,让他们内心感到非常的充实。 “有没有很累”司徒封侧躺到边上,拉过被子盖上她的身上。 “还好!封,以后我们也用这么温柔的方法吧,特别迷人”宁浅攀住司徒封的脖子。 “一切为了孩子,我该牺牲自已的快乐。”司徒封脸上浮起笑意。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尽兴么?”宁浅似乎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 “别胡思乱想了,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我爱你。”司徒封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 “我也爱你啊,司徒封,你从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宁浅用力有吊今紧他的脖子,把所有的力气都施加在他的身上。 纠结过,痛苦过,挣扎过……最终却敌不过内心,因为她会一直幸福着,只因这个男人。 司徒封内心愉悦,不过就是脖子快要被她勒断了,“你不想背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的话,最好先放开我”。 宁浅这才察觉到把他勒的太紧了,她松开他,笑了“不好意思哦,我太激动了,我们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恩,我的手臂给你当枕头吧,要不要?”司徒封嘴上是问她,行动上面却已经把手伸过去怀她了。 她任由他抱着自已,进入香甜又安宁的梦乡之中。 第二天,他们飞坐上了返回国内的飞机。 窗外,碧海蓝天,云儿触手可及。 司徒封和宁浅两手紧握,司徒封侧过身,大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宁浅的小腹上,“期待,我们的未来。” 宁浅随着他的声音,轻靠他的怀里,目光下移落在小腹,“我也是,司徒封,现在我的很幸福。” 司徒封抚摸着她的长发,头靠着她的头。 他们的生活或许在前方会有重重阻碍,但重要的是:心相系,有何惧? “小浅,顾牧然去找你朋友了。” “真的吗!已经找到了?” “早上来的消息,你朋友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哇哇,太好了。封,你说他们会…会和好吗?” “顾牧然的追妻路这才开始。” ……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