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迷局》 前言 人在世界上走一遭，总会有一些特殊的日子和事情让人难以忘怀，这些特殊的日子和事情，一开始可能不被注意，但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这些特殊的日子和事情进入了生命的年轮，不断被写入了新的内容，直到刻骨铭心。 袁自立出生在西山省洛宜县，一个普通的小县城，父亲袁术海是60年代的大学生，在中央的号召下，支援山区，到了这个小县城，母亲刘清妹是本地人。 1987年7月，袁自立考取了中南大学中文系。那里是父亲袁术海的故乡。袁术海一直支持他报考中南大学，袁术海离开家乡几十年，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家乡，因为收入的限制，袁自立和袁自梅的学习开支需要很多钱，袁术海至今还没有回到家乡去看看。 4年的大学生涯，袁自立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默默学习，在班上的51名学生中，丝毫不引人注目，他从不搀和大学生显示口才与聪明的聚会和辩论，后来，校园里面发生了一些动荡，袁自立因为埋头学习，不参与这些事情，被学校树立为典型，在***年11月，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那一段时间，袁自立很是自豪，以为自己将来前程远大，后来，一次不成功的恋爱经历，给了袁自立沉重的打击，在面临最重要的毕业分配的时候，他服从组织安排。结果，全班51名同学，袁自立知晓的情况是，只有他被直接分配到了县城，而且是欠发达的宣施县，和家乡洛宜县同属于淮扬市管辖，其余同学，大都分配在了省市机关。 袁自立第一次体会到了现实的严酷，几年的学习，袁自立阅读了大量的书籍，他明白，从事行政工作，起点决定着一切，现在，自己被分配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宣施县，不知道牛年马月才能够混出模样来。 袁自立被分配到宣施县人大工作，按说，应该是不错了，可是，袁自立总是想着自己是名牌大学生，是党员，却被分配到了小县城工作，心存怨气的他，心高气傲，工作敷衍，所以，一直到97年，袁自立依旧是县人大的普通工作人员。到了97年年末，袁自立好像突然懂事了，认真工作，得到了新任人大主任的好评，于是，被提拔到信访办担任副主任，袁自立大为失望，信访办是人人都嫌弃的地方，成天和上访人打交道，磨嘴皮子，干的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袁自立又不安心了，在信访办工作了一年，便提出了调动工作岗位的申请，到了1999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袁自立被派到乡镇，担任副书记。 此刻，已经30岁的袁自立尚没有察觉到危机，没有吸取教训，盲目为自己的前途奔波，一番无用功后，在乡镇工作4年的袁自立回到了县城，在一个不起眼的局里面，担任副局长。 到了2009年，已经40岁的袁自立，终于明白了官场上的诸多奥妙，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于是，袁自立自暴自弃，开始混日子，在单位上，什么都不管，在家里，也是忍气吞声，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白到世上来了一趟。 2010年，袁自立的外婆去世了。 外婆是最疼爱袁自立的，曾经对袁自立寄予厚望，外婆的去世，对袁自立的打击非常大，一段时间，袁自立甚至觉得世界是灰色的。 2011年年初，袁自立意外接到同学的邀请，参加在南方省举行的同学聚会，落魄的袁自立本来不想参加这次的同学聚会，不过，家人都鼓励他出去见见世面、散散心。 袁自立没有想到，这次离开宣施县，竟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袁自立乘车前往西林市的时候，在离开宣施县的公路上发生了意外，一道闪电击中了客车，闪电击中的位置，正好是袁自立乘坐的地方，等到车上的人回过神来，袁自立已经消失了。 袁自立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之中，黑洞里面有亮光，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思维便陷入了黑暗之中，过了很久，袁自立苏醒了，他什么都看不见，冥冥中有个声音出现了，袁自立努力集中精神，努力听说了些什么。 “袁自立，你的运气不错，可以回去，你的人生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将得到很多东西，也将失去很多东西，你要牢牢记住，心态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官场未必就是战场，因为你回去了，所以，现实的轨道会发生改变，好好应付，祝你成功。” 袁自立努力还想听见说些什么，他记得自己好像是被闪电击中了，难道没有在车上吗，迷迷糊糊之间，袁自立感觉到有一道闪电钻进了大脑，昏迷之前，袁自立喃喃骂出了一句话。 “真倒霉，死都要受折磨。。。” 一辆客车行驶在公路上，时间是1991年7月。 袁自立坐在客车上，他刚刚从中南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宣施县工作，档案就带在身上，他是去宣施县报到的，因为被直接分配到小县城，袁自立满腹委屈没有地方诉说，阴沉的脸色，显示他的稚嫩和不成熟。天空中乌云密布，不是有阵阵闷雷声传来，车厢里显得更加燥热。车上的乘客不时骂骂咧咧的，埋怨着雨迟迟不落下来。袁自立感慨，这天气都和他的心情一样躁动。 天气说变就变，很快，一阵狂风卷起，车厢里面的汗臭味、脚丫子散发出来的臭味被大风卷的无影无踪，地上的灰尘卷到空中，能见度降下来了。乘客舒服了，司机开始骂娘了，他难以看清楚前面的路况。司机是长期跑省城的，早就习惯了这些变化，特别是在夏天，车子没有停下来，只是速度慢了很多。 一声巨雷，震翻了乘客，车厢里面炸开了锅，尖叫声、嬉笑声、怒骂声，袁自立更加烦闷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在南方省，这样的气候再寻常不过，盛夏时节，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他甚至以为满车的人都在和他作对。 闪电和惊雷开始发威，交替出现，仿佛是一场鸣奏曲，车厢里的乘客慢慢安静了，谁都见过这样的场景，初期的惊慌消失了，大部分的乘客都关上了车窗玻璃，他们知道，大雨马上就要下了。袁自立没有关窗户，大风里，夹杂着土地的腥味，袁自立隐隐有些兴奋，期望来一场暴风雨，荡涤人间的一切不公平、不公正，尽管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瓢泼大雨很快来了，袁自立不得不关上车窗，身边的乘客要求他关上。雨太大了，四周混混沌沌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司机迫不得已停车了，打开应急灯，点上一支香烟，静静等候雨停，夏天里，这样的情形不稀奇，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半个小时之后，雨过天晴，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司机驾车继续行使。气候凉爽了很多，袁自立打开了车窗，伸出头去，感受这份凉爽。空气清新，丝丝凉风让袁自立感觉无比的惬意。 异变在刹那间出现了，晴朗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闪电，击中了头伸出窗外的袁自立，袁自立立刻倒在了座位上。车厢里的乘客发出了惊呼，司机马上停车了，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司机和乘务员立刻走到袁自立身边，发觉袁自立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丝，已经没有呼吸了，不过，袁自立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司机顾不上其他的，开始掐袁自立的人中，帮助做人工呼吸。 一刻钟后，袁自立醒了，让众人奇怪的是，袁自立整个人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司机和票务员发觉袁自立除了双眼饱含惊奇和无助之外，没有什么变化，他们问了袁自立几个简单的问题，袁自立回答不上来。看上去恍恍惚惚的。 “哇，这样的情形，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被闪电击中了，居然没有事情，可惜，莫不是被闪电击傻了吧。” “小伙子，你的命硬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年轻人，在哪里工作啊。” 面对目不暇接的关心和问候，袁自立感觉头脑有些发晕，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看了看身上，穿的是白色的确良的衬衣，这种衬衣，已经很少见了，袁自立知道自己遭遇了车祸，可是，为什么现在还好生生躺在客车上啊，他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很快发现了异常，这种硬板椅的客车，很久没有见过了，客车上的乘客，衣服的颜色简单，袁自立猛然惊醒，难道自己穿越了吗。 看见袁自立魂不守舍的样子，司机和乘务员给袁自立调换了座位，袁自立坐到了司机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 趁着这个机会，袁自立开始消化周围的一切，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等等。司机看见袁自立沉默不语，借故和袁自立说话，袁自立心不在焉回答。见到袁自立没有什么大碍，司机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袁自立打开了一直紧紧抱着的塑料口袋，发现了里面的档案和派遣证，上面的日期赫然是1991年7月，袁自立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穿越了20年吗，袁自立想到了很多，妻子女儿怎么样了，父亲母亲身体还好吗，20年后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一切都和原来的相同吗，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客车平稳向前行驶，想破了脑袋的袁自立，也想不出所以然，20年前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模模糊糊记得这次的报到，好像是分配到了宣施县人大工作，至于分配过程中的具体细节，他记不太清楚了。 袁自立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从身上掏出香烟，点燃之后，递给了司机，有一句没一句和司机说话，涉及的话题，都是司机如何辛苦、如何能够挣大钱的话题。司机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大学生，居然能说会道，没有大学生的臭架子，很愉快和袁自立聊天。袁自立很想从司机的嘴里知道一些已经模糊的记忆，不过，他没有如愿，倒是和司机聊得很是投缘了。客车到达宣施县车站的时候，司机和乘务员反复询问袁自立，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第一章 报到 袁自立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一面镜子，观看自己的容貌，镜子里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变化，和后来相比，头发黑一些，长长的，脸上没有皱纹，不过，有一股子年轻人清高、桀骜不驯的神情，袁自立努力对着镜子，调整面部表情，历经风霜的他，岂能不明白如今这副尊容的害处。 袁自立对宣施县太熟悉了，他出去理发，看见了不少的“熟人”，袁自立习惯性准备和这些人打招呼，很快想起来，现在是1991年，别人还不认识他啊。袁自立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在官场上磨砺了这么多年，袁自立的神经够坚韧的，既然已经穿越了，就想着今后该怎么应付，重头来过，袁自立考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剪去长长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朴实和精神很多，同时，他找出了在学校里很少穿的白衬衣，洗干净了，准备报到的时候，穿上这件白衬衣。袁自立牢牢记住了，细节决定成败。 第二天，袁自立到了宣施县到人事局去报到，他特意买了两包红塔山的香烟，在人事局办公室，袁自立面带微笑，态度恭谦，言辞柔和。 办理手续的年轻人姓崔，叫崔明辉，袁自立认识，这个年轻人，后来的发展一般，20年后，还是人事局的办公室主任。袁自立递给崔明辉一包红塔山香烟，恭恭敬敬将派遣证和档案递过去。 崔明辉认真看了袁自立的档案，脸上的神情发生了变化，眼前这位长相不错、精神抖擞、举止得体、话语不多的年轻人，竟然是名牌大学生，而且还是党员，宣施县是小县城，还从来没有分配来党员名牌大学生，这位年轻人看样子很不错啊，难道是犯了什么错误吗。崔明辉将香烟揣进兜里，让袁自立在办公室等等，自己专门向局长去做汇报。 人事局的局长，袁自立熟悉，余元东，西山省西林市人，此刻应该有50多岁了，不久之后，就退休了，回到了省城。 余元东听了崔明辉的汇报，仔细看了袁自立的档案，也很惊奇，一个党员名牌大学生，居然直接分配到了宣施县，余元东看了袁自立父亲母亲的简介，袁自立的父亲在洛宜县组织部工作，属于一般干部。 “小崔，这个袁自立，现在还在你的办公室吗？” “余局长，是的，我叫他在办公室等着。” “嗯，你带他到我的办公室来。” 崔明辉再次见到袁自立，脸上有一种炫耀的神情。 “小袁，我可是向余局长推荐你了，现在，余局长要见你。” “谢谢崔主任了，今后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袁自立暗暗好笑，丰富的阅历帮助了他，他知道，这是崔明辉在向自己表露意思。 “咦，你怎么知道我姓崔啊？” “哦，我刚才来报到的时候，专门打听了，他们叫我来找崔主任的。” “你挺细心的啊。” 袁自立看着崔明辉，露出了笑容，不再说话，应付眼前的这种局面，袁自立得心应手。袁自立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起来，这次去见余元东，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万丈高楼平地起，如果能够从余元东这里打开缺口，那么，一切都会发生改变，既然穿越了，就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为什么穿越了，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情。 进入余元东的办公室，袁自立用余光观察办公室，一个装文件的木柜子，一个老式的办公桌，一排布沙发。 “你是袁自立吧，坐吧。” “余局长，您好，我今天到人事局报到，您能够见我，我很感激，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在您面前，我还是站着说话。” 听见袁自立的回答，老于世故的余元东很是惊奇，他不动声色，看了看桌上袁自立的档案，考虑着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会说话，为什么分配到了宣施县。 “小袁，你是中南大学的毕业生，又是党员，对分配工作有什么想法吗？” “余局长，我刚刚从学校毕业，什么都不熟悉，希望在实际工作中得到锻炼，我没有其他要求，服从组织分配。” 余元东更加惊奇，如此得体的谈吐，他见过这么多的毕业分配学生，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回答，余元东想继续考考袁自立。 “小袁，你是名牌大学生，分配到宣施县，有其他什么想法吗？” “余局长，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告诫过我们，参加工作的时候，要适应各种各样的局面，我一直牢记着这句话，对毕业分配，我没有什么想法。” 袁自立想起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谚语，余元东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了，这个袁自立，肯定是不简单的，就凭着这份沉稳，将来一定不简单。 “很好，小袁啊，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好好干。” 离开人事局之后，袁自立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可是，如今这个世道，仅仅凭嘴巴是不行的，当年，因为自己的分配问题，袁自立记得县里的领导之间，发生了一些争执，还是当时的县委书记赵天然坚持，自己才被分配到县人大的。袁自立身上带的钱不多，不过，他知道余元东的态度非常重要，现在，已经给余元东留下好印象了，就要趁热打铁，袁自立咬牙买了两条红塔山的香烟，余元东的住处，他再清楚不过了，余元东的爱人在县人民医院工作，住处也在医院。 晚上，袁自立提着香烟和其他礼品，到了余元东家里。 看见提着东西的袁自立，余元东眼神里充满了玩味，白天在办公室见了袁自立，简单的交谈之后，余元东很欣赏袁自立，暗暗考虑，这样的名牌大学生，又是党员，可不能安排到乡镇去，否则影响不好，正好县委办公室最近想着进人，余元东考虑，是不是推荐袁自立进入县委办公室工作。 “小袁，你这是干什么啊？” “余局长，我是专程来拜访您的，打扰您休息了，您工作繁忙，上班的时候，我不好多说什么，您专门见了我，我很感激您，这是一点心意，请您一定收下。” “小袁，进来坐坐啊。” “不了，余局长，您要休息，我不打扰您了。” 袁自立小心将塑料袋放在门口，离开了，他知道，现在进去，没有什么话好说，余元东如果考虑，这件事情就是催化剂，余元东如果不考虑，说得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这天晚上，袁自立和余元东都失眠了。 袁自立身上还有一包红塔山的香烟，在学校的时候，他可舍不得抽这么好的烟，现在，袁自立打开了包装，点燃香烟，一支接着一支香烟抽着，虽然穿越了，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什么名牌大学生、什么党员，在官僚机构那里，都不值什么。很多的大学生，因为清高和孤芳自赏，最终栽的头破血流，袁自立绝不会允许自己走这样的路。 余元东也失眠了，袁自立提来的东西并不算什么，可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够有这样的认识，能够主动适应社会，这就不简单了，这样的毕业生，属于真正的人才，给他适当的机会，就可以高飞的。余元东和袁自立无亲无故，他在人事局工作多年了，观察力属于一流的，抽完半包香烟之后，余元东下定了决心，自己年纪大了，就算是做一件好事吧，帮助这个袁自立，进入县委办公室工作。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余元东给县委办公室主任廖景林挂了电话。 “廖主任吗，你好啊，我是余元东，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分配来了一个中南大学的毕业生，在学校里入党了，叫袁自立，我见了，感觉这个年轻人不错，县委办公室差人，我想向廖主任推荐啊，对，对，我等廖主任的电话。” 袁自立的运气很好，廖景林正好和县委书记赵天然在一起，于是将余元东的意思汇报给了书记。 “哦，老余推荐的吗，老余是从来没有推荐过毕业生啊，看来这个袁自立有些能力，中南大学毕业，还是党员，不错嘛，就按照老余的意见办吧，具体的工作安排，你负责吧。” 袁自立的命运，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第二天下午，袁自立再次到了人事局。 崔明辉递给袁自立已经开好的工作关系、工资关系、粮油关系等证明，看着袁自立，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毕业生，运气太好了吧，直接分配到了县委办公室。 袁自立拿着这些材料，他不会相信，因为几个小小的举措，竟然使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冥冥之中，袁自立感觉到，也许是老天在帮助他吧，袁自立再次到了余元东的办公室，表示了感谢。 从人事局出来后，袁自立捏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混出名堂。 第二章 一切如故 1991年7月，袁自立被分配在宣施县县委办公室工作。 一个党员大学生被分配到小县城，在宣施县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县委书记赵天然果断拍板，将袁自立安排到了县委办公室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关于袁自立具体工作的安排，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廖景林还是颇为头疼的，廖景林知道，赵天然将袁自立安排到县委办公室工作，多半是看袁自立是党员大学生，还有余元东的推荐，可这个袁自立究竟能够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县委院子里有几个大学生，高不来低不就，没有什么大用。要知道，县委办公室可是全县重要机关，主要就是为书记服务的，严格说，县委办公室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代表县委的。 袁自立最终被安排到综合科接电话，上传下达，及时将县委领导的要求传达下去，将下面上报的事宜归拢，上报给综合科长，综合科长是办公室副主任罗海流兼任的。袁自立感觉到了巨大的失落，堂堂一个大学生，学习中文的，到头来接电话，从事一个谁都会做的工作，不过，袁自立很快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本来，县委办公室的几个副主任今后的去向，他都是清楚的，可是，现在自己穿越了，今后如何，还是未知数，所以，袁自立表面愉快接受了工作安排，没有任何的怨言。 廖景林对袁自立的态度非常满意，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朴实、谦和，丝毫没有那些清高、桀骜的脾气，看来余元东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袁自立报到之后，廖景林主任特意嘱托，要袁自立回到家里，准备准备，10天之后，正式上班。看着廖景林居高临下的笑容，袁自立心里郁闷到极点感受到了权力的威力，袁自立恭恭敬敬听着廖景林说话，一面不断点头，表示感谢领导的细心。 袁自立在县城里面转了转，如今的县城，看上去很陈旧，和20年后是不能比较的，袁自立以后住宿的地方，现在还是一片低矮的房屋，他的老婆如今应该还没有从淮扬师范毕业。很想弄清楚究竟的袁自立摇摇头，现在的关键，是回家看看。 袁自立迅速回到了洛宜县，如今，他还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形，已经穿越了，家里不会有什么意外吧，这个时候，父亲袁术海、母亲刘清妹和妹妹袁自梅都应该在家里，袁自梅也在南方省上大学，现在放假了。 进入家门的一刹那，袁自立的眼睛湿润了，父亲袁术海一辈子勤勤恳恳，是公认的老实人，母亲柳清妹文化水平不高，纯朴，妹妹袁自梅毕业之后，分配在了南方省，还是父亲找大学同学帮忙的，这一切，袁自立都记得清清楚楚。 袁术海、刘清妹满怀笑脸看着袁自立，袁自立被分配到了宣施县县委办公室，工作算是稳定了，两人很高兴，如今分配可不简单，人托人、保托保，还不一定能够分配到好地方，袁自立没有任何的背景，能够分配到县委办公室，不简单了。 家里没有任何的变化，父亲母亲看上去年轻了很多，妹妹在屋里看书。袁自立的聪明睿智，都是用在外面的，一系列的想法，也是对外的，在家里，他没有想过伪装，父亲母亲和妹妹是他最亲的人。 “自立，好好工作，你是大学生，能够分配到宣施县县委办公室，很不错了，家里什么都不缺，你就不要*心了，好在宣施县离这里不远，以后放假的时候，多回来看看。” 袁术海实在不愿意儿子从政，他在政界混了一辈子，明白这里面的水太深了，可造化弄人，袁自立偏偏被安排到宣施县，还被直接安排到了县委办公室。 “爸，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自立，在行政单位工作，一定要低调，想组织安排你做什么，就踏踏实实做好，你才刚刚毕业，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社会不是大学里面，不要好高骛远，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爸，我知道，在大学里面，我刻苦学习，成绩一直是最好的，还入了党，我相信，在单位上，我也一定能够做好的，您和妈妈就放心吧。” “自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名牌大学生，还是党员，被分配到了县城，不过，事情要看两面，你被分配到县城，不一定是坏事，说实话，自立，我不想你从政，我原来以为，你会被分配到南方省城，就是当老师，也是好的，可是，现实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你就要面对现实，要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自立，我知道，你骨子里是有傲气的，这么多年了，你刻苦学习，想的就是出人头地，这不是什么坏事情。自立，万丈高楼从地起，你没有背景，几乎什么都没有，那就只能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从政要有悟性，我就是缺乏这方面的能力，自立，我送你一句话，你一定要牢记：察言观色，揣摩人意。自立，你还年轻，什么时候明白这道理，什么时候就可以少吃亏了。自立，今后听别人说话，一定要多分析，多揣摩，很多时候，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自立，你已经踏入社会了，不是在大学里了，同学之间，得罪了，可能几句话、几杯酒就能够解决问题，可是，在社会上得罪人了，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紧开口、慢开言。自立，你成长的环境不同了，见过太多了，我就是担心你的脾气和认识啊，要是你能够从事技术工作，该多好啊。” 父亲从来没有和袁自立说过这么多话，在袁自立的印象里，父亲沉默寡言，喜怒不形于色，看不见父亲很高兴和很沮丧，今天，父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袁自立听的很仔细，社会，在袁自立的心里并不美好，以往，袁自立要是听见这些话，一定会很不耐烦，可是，现在他全部都听进去了，这是父亲的肺腑之言啊。 “爸，我知道了，您和妈妈都要多保重身体啊。” “自立，家里没有什么事情，你刚刚参加工作，不要在家里呆久了，好好准备准备，明天就回到单位上去上班。” 晚上，休息之前，刘清妹给了袁自立500元钱，这可是一笔大数字，袁术海和刘清妹每月的工资不过是100元多一点。袁自立没有拒绝，现在，他身上只有几块钱了。 看着无忧无虑的袁自梅，袁自立很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袁自梅还年轻，有自己的想法，有些话，说出来，袁自梅不一定能够理解，还是不说的好。 袁自立暗暗下定了决心，既然穿越了，就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怎么证明自己做出了一番事业呢，无非是让家人生活好一点，受到人们的尊敬，这是最起码的。如今的袁自立，还没有考虑到为百姓谋福利。 晚上，袁自立和袁术海再次进行了交谈，袁自立态度诚恳，讲到了自己对工作的认识，谈到了将来的打算，袁术海非常惊奇，似乎不认识袁自立了，自己的这个儿子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啊，原来都是高高在上、对社会品头论足的，似乎天下都在掌握中，正是因为这样，袁术海才担心的，如今，听见袁自立的认识，和一个老官僚没有什么区别啊。 袁术海放心有不放心，袁自立能够有这样的认识，他当然高兴了，不过袁自立的变化太快了，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袁术海和刘清妹说了好久，两人都奇怪袁自立的改变，不知道袁自立遇见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袁自立专门去看望了外婆，外婆没有工作，属于家庭妇女，外婆非常疼爱袁自立，一直看好袁自立，外婆曾经说过，袁自立出生的时候，满屋红光，外婆是旧社会过来的人，认为袁自立一定不平凡，后来，袁自立考取中南大学，外婆到处显耀，说自己的这个孙子，将来一定会光宗耀祖的。 外婆的身体很好，看见了袁自立，非常高兴，袁自立看着年轻很多的外婆，想着20年后，外婆就要辞世而去了，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争气，让外婆真正能够炫耀。 袁自立去拜访了几个舅舅，已经穿越了，袁自立不会沉沦于原来的认识，人都是势利的，社会如此，自己能够做的，就是掌控人生，做出一番大事业，让他们刮目相看，亲戚毕竟是亲戚，合则双赢，分则双亏。几个舅舅已经知道袁自立分配到了宣施县，他们没有想到，袁自立名牌大学毕业之后，居然分配在小县城，话语中有些替袁自立不服，袁自立微笑着回答，没有说出丝毫不满意的话。 袁自立在洛宜县呆了三天时间，和他接触过的所有亲戚，都感觉袁自立的变化很大，变得成熟稳重，谈吐得体。 袁自立5天后就上班了，廖景林很是惊奇，拍了拍袁自立的肩膀，开口说：“小袁，不错，年轻人，要热爱工作，好好干。” 第三章 意外的机遇 移交工作很简单，袁自立得知，原来接电话的，是位女同志，因为马上要结婚了，所以，县委考虑她的实际困难，安排到妇联去工作了。看着零碎的电话记录，一大摞乱七八糟的文件，袁自立有些头疼，看得出来，原来那位女同志，主要心思没有在工作上。 袁自立牢牢记住了父亲的话，什么都不说，开始工作了。 县委办公室一共有27名工作人员，除开主任廖景林，还有4个副主任，副主任侯宇，分管文秘、政研，平日里跟着管党群的县委副书记胡永凯，副主任蒋瑞林，分管机关、督查，平日里跟着管工业的副书记杨开林，副主任罗海流，分管综合、机要等，是袁自立的顶头上司，平日里跟着管农业的副书记孟晓，副主任任飞，分管行政、后勤，平日里跟着管政法的副书记刘维正。县委办公室内部有很多机构，秘书科、综合科、行政科、政研室、机要室、督查室、保密办等等，科长主任一大堆，像袁自立这样的纯粹工作人员，除了打字室的小李，剩下就是他袁自立了。 袁自立的工作很单调，主要的职责是上传下达，各部办委局送来的文件，收集整理，送给分管的书记阅示，县委召开会议，通知到每一个参加的人。这件工作，看似简单，其实马虎不得，袁自立知道，前面离开的那位女同志，就是因为工作疏忽，所以调离的，原来，淮扬市委副书记吴天宇到宣施县视察工作，已经到了宣施宾馆，随行的秘书通知县委办公室，请赵天然赶到宾馆。可是，这位女同志接到电话后，没有问清楚，说市委吴书记要见赵书记，结果，赵天然马上赶往淮扬市，饶是吴天宇涵养好，在宾馆等了2个多小时，也不耐烦了，秘书再次打电话到县委办公室询问，这位女同志才发觉事情不好。廖景林得知情况，马上赶到了宾馆，一个劲承认错误，结果，赵天然到了市委，才知道吴天宇副书记已经到宣施县了，赵天然马上往回赶，吴天宇等了3个多小时，才见到宣施县的一把手。吴天宇什么都没有说，赵天然却觉得丢了大丑，待吴天宇第二天离开之后，破天荒召集县委办公室所有人员开会，强调办公室工作的重要。 袁自立在这种情况下接手，受到的关注可想而知。上传下达的事情，是吃力不讨好，做好了，是份内的工作，出现了失误，所有的功劳都化为泡影。出了这样的事情，县委办公室没有人愿意从事这项工作了。袁自立来了，正好解决了廖景林的难题。 上大学的时候，袁自立非常注意阅读和整理，特别是那些伟人的传记，正是这样的阅读过程，让袁自立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每次都将书籍整理得规规矩矩，现在，袁自立按照在大学养成的习惯和以后文件规范化管理的要求，对县委办公室的电话簿和文件传阅卡进行了设计，电话簿上面，有来电单位、事由、分管领导签字、办理结果，文件传阅卡，上面有标题、内容简介、分管领导签字、县领导签字。设计好了之后，袁自立将样式交给了罗海流，袁自立刚刚到县委办公室工作，罗海流没有注意，他很忙，宣施县是农业大县，孟书记的事情特别多，连带着罗海流也很忙。所以，罗海流点头表示同意，要袁自立直接找廖主任汇报，罗海流后来很后悔，丧失了一个表现的好机会。 廖景林看了袁自立设计的电话薄和文件传阅卡，什么都没有说，吩咐袁自立马上让打字员弄好，办公室今后就使用这样的电话薄和文件传阅卡。 袁自立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件小事情，让他再次引起了县委赵天然书记的注意。县委办公室的失误，赵天然印象深刻，因为要关心全县的大事情，所以，他没有精力过问办公室的事情，只能特意嘱咐廖景林，抓好办公室的日常工作，尽量减少失误，廖景林将赵天然的指使传达给分管机关工作的副主任蒋瑞林，蒋瑞林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办公室的一切事情依然如故，赵天然心里是有看法的。可是，办公室的工作，多年来就是这样，赵天然也不好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就开口批评一个县委常委，在这种情况，袁自立设计的电话薄和文件传阅卡引起了赵天然的注意，他询问了罗海流，得知这是新来的大学生袁自立设计的，一天，赵天然专门抽出时间，到袁自立工作的综合科去看了看，里面已经完全变样了，文件按照党群、工业、农业、政法类型分得清清楚楚，电话薄上面记录整整齐齐，所有领导的签字、办理结果一目了然，赵天然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办公室。 9月，县委召开常委会，赵天然将县委办公室的变化提出来，表扬了廖景林，同时要求，全县区委、区公所、县直部门，都要按照这样的要求，做好电话记录、文件传阅，不要误事。廖景林心领神会，马上安排办公室，写出了专稿《县委书记关心办公室建设》，这篇专稿在淮扬日报上发表，引发了一轮小波动，据说，市委吴天宇副书记看见了，很是满意。 当然，这一切，与袁自立没有关系，报纸上是对县委书记赵天然高瞻远瞩、分管党群的副书记胡永凯以及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廖景林的肯定。不过，自那以后，廖景林对袁自立是另眼相看，常常表扬袁自立是大学生，水平高。 袁自立当然明白其中的关系，他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努力工作，按照袁自立的记忆，开年以后，县委书记赵天然就提拔了，到淮扬市担任副市长，不过，现在时间太短了，袁自立没有信心能够接近赵天然，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难以接近县委书记，袁自立考虑的，是好好接近廖景林，毕竟，自己今后的前途，廖景林是能够说话的。 10月，赵天然的秘书苏勇，调到了市委办公室工作。 很多人将目光对准了这个职位，县委书记的秘书，可不要小看，虽然没有级别，可是，前途光明，一时间，很多人在胡永凯、廖景林面前拼命表现，都想成为县委书记的秘书。结果很快揭晓了，赵天然亲自点名，要袁自立做他的秘书。 机会到来的时候，袁自立依旧沉默，他牢牢记住了父亲的话，紧开口、慢开言。袁自立非常兴奋，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赵天然马上要调到淮扬市去了，如果没有变化，就是明年4月的事情，如今，在赵天然身边工作，不过大半年时间，表现好了，升迁机会就来了。不过，表面上，袁自立没有丝毫的表现，依旧是谦虚、低调的样子。待遇变化是很明显的，袁自立是单身汉，原来在县委食堂里吃饭，从来没有人注意，大学生怎么了，县委里面，还不是有几个大学生的，可惜，结果都不是很好，这些大学生，清高孤傲，与其他人格格不入，所以，县委大院里面，大学生并不受欢迎。 袁自立感觉最明显的改变，来自食堂的师傅，袁自立去打饭，无论多晚，总能够吃到热饭和肉食，这在以前以前是不敢想象的，成为赵天然的秘书后，袁自立在食堂吃饭的机会不多。袁自立的住处也调整了，原来是安排在政府宿舍，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现在调整到了县委院子里，就住在赵天然书记的旁边。 袁自立非常注意学习，在综合科的时候，没有什么具体事情，袁自立便翻阅所有的文件，因为要将文件的简介写出来，所以，很短时间内，袁自立熟悉了公文写作，袁自立本来就是中文系毕业的，有了后世那么多的经历，写这样的公文，小菜一碟，不是什么难事情。现在，袁自立跟着县委书记，需要写的材料很快多起来。 袁自立再一次出彩。 县政协主席退休年龄到了，分管党群的副书记胡永凯兼任县政协主席，政协主席是正县级，所以，赵天然参加了交接仪式，既然到场了，书记自然是要讲话的，仪式进行中，袁自立接到了任务，在一个小时内，为赵书记起草一份讲话稿，字数在1000字左右。 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在县政协的办公大楼里面，找了一件屋子，单独在里面起草讲话稿，他并不知道，赵天然此刻心里在打鼓，事发突然，这么短的时间，不知道袁自立能不能拿出来好的讲话稿。 一个多小时以后，赵书记的讲话引起了轰动，讲话对离任的政协主席高度赞誉，言政协按照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的要求，认真做好了所有工作，切实履行了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16字方针，县委对政协的工作很满意，对离任的政协主席呕心沥血、支持和配合县委的工作充分肯定，希望县政协的主席、副主席和所有工作人员，继承老主席的优良作风，继续做好政协工作，讲话稿的最后一句：人民政协大有作为的结束语，使得离任的老主席险些掉下眼泪。 这时，赵天然开始注意袁自立了，他发觉袁自立话语不多，一般情况下都很沉默，这是从政的优点，虽然袁自立才22岁，但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赵天然敏感察觉，袁自立有着一般年轻人没有的优点，只要好好培养，这个年轻人，可能会成为难得的人才。于是，赵天然开始带着袁自立下乡调研，到县直部门座谈，袁自立不负众望，低调，谦逊，同时认真观察、认真学习，很短时间内，便得到了许多单位的认可。 第四章 小事不小 11月，淮扬市市委书记李兵要到宣施县调研宣施烟厂。 宣施烟厂是宣施县财政收入的支柱，市委书记调研烟厂，在所有人情理之中。这种调研，一般都是县委办公室做出具体部署，以往的安排，都是比较随意的，市委书记来看看，然后讲一番话，县里高度重视，传达市委书记的讲话，最后便结束了。 袁自立注意到，市委书记李兵到宣施县来调研，市委办公室专门下发了传真，而且，安排的时间是两天，这说明李兵书记很重视宣施烟厂，或者说很重视这次调研。 具体的接待安排，是廖景林负责，当然，廖景林是县委领导，不可能过问具体的事宜，所以，很多需要具体落实的事情，就是袁自立负责了。县委办公室里面，廖景林直接跟着赵天然书记，其余的副书记，都是一名副主任跟随，所以，涉及到赵天然书记的事情，其他人是不会插手的。 袁自立到宾馆安排了住宿，联系了吃饭的包间，同时，通知烟厂准备好汇报材料，直接交到他的手里，这些材料，他要先看看，有什么和赵天然讲话口吻不对的地方，稍作修改。其实这些安排都是多余的，县委办公室有大量烟厂材料，每年都有烟厂送来的各类材料，不过，这次是李兵书记前来调研，形势上要显得隆重些。 在办公室看材料的袁自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说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还有3天，李兵书记就要来到宣施县了，他再次拿起那份传真，仔细看了看，突然，他想起了上大学的时候，教授讲到的中国古代史，特意讲到了中国传承千年的官场细节问题，那是教授在讲到贞观之治的时候，无意间发挥，说到了中国是礼仪之邦，注重礼仪，礼仪是文明的一种显示，表面上看好像是形势主义，其实，这是一种文明的体现，好比说现在全球范围内，各个国家的元首出访，必须鸣礼炮、对等的高官来迎接等等。 袁自立忽然受到了启发，自古以来，官场上就是讲究礼仪的，市委书记，是正厅级领导了，在如今的中国，算是高干了，市委书记来到宣施县调研，按照这般随意的布置，会不会显得不庄重、不严肃呢，而且，市委书记调研的时间是两天，居然在口头上安排一下，就可以了，如果中间出现纰漏，岂不是显得县委办公室的安排很不到位吗，袁自立回想起吴天宇副书记来到宣施县的事情，他坐不住了，看来，市委书记来到宣施县调研，所有的接待工作必须要上档次。 晚上，袁自立在寝室里考虑了很久，脑海里模拟着市委书记来到宣施县的所有接待、汇报、出行安排细节，结合自己知道的一些婚丧嫁娶的礼仪安排，两相比较，慢慢形成了一个接待安排的全部规划，在这个过程中，不得不说丰富的阅历帮助了袁自立。 上班后，袁自立马上找到了廖景林主任，大致详细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廖景林准备要到烟厂去实地看看，时间很紧，听了袁自立的汇报，他没有表态，略为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袁自立看得出来，廖景林对这件事情不是太热心，不过，袁自立决心已定，顾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只要廖景林主任不反对，他就可以着手实施了。 袁自立带着那份传真，首先找到了宾馆，详细询问了食宿的安排，包括房号、吃饭的席面安排等等，然后细心记录下来，同时一再询问有没有错误，弄的宾馆的服务员都有些不耐烦了，回到办公室之后，袁自立将廖景林主任安排的宣施县参加接待的所有人员的名单重新誊抄一遍，最后，袁自立脑海里开始构思市委书记调研的具体时间安排，这都是廖景林主任吩咐下来的任务，本来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袁自立仔细回忆，看看中间有没有遗漏和疏忽的地方。 考虑好了一切事情之后，袁自立着手制定接待目录，目录的第一面，是宣施县全县的综合情况简介，区区300多字，包含了宣施县的一切，接着，是市委书记李兵等领导的名录和县里陪同人员的名录，后面是具体日程安排，包括第一天做什么，第二天做什么，具体到了县委书记赵天然等领导到宣施县边界去接市委书记的安排，最后就是食宿安排了，房间号、就餐的时间、地点、桌号等等。制定完目录，袁自立仔细看了看，感觉不到什么纰漏之后，交给了打字室，要求迅速打出来，领导要审核。 袁自立接着开始整理烟厂的汇报材料，包括烟厂的起源、历史、历年的税收、工作的成绩、今后的发展方向等等材料，合着赵天然书记的主题汇报材料，装订在一起，拿到了外面的打字店，要求马上装订好，做成一个册子。 时间很紧，袁自立中午来不及休息，一直等到打字店装订好了之后，拿着接待目录和装订好的材料，回到办公室，仔细校对。 下午上班的时候，袁自立直接到了廖景林主任的办公室，没有想到，赵天然书记也在里面，袁自立有些犹豫，如果现在拿出来，两位领导意见不一致，自己岂不是好心办坏事吗。 “小袁，有什么事情吗？手里拿的是什么？” “赵书记，廖主任，早上按照市委李书记来宣施县调研的精神，我归纳了接待和汇报材料，请领导过目。” 袁自立硬着头皮，将手里的材料递给赵天然书记。 赵天然仔细看起来，廖景林站在赵天然身边，也仔细看着，渐渐地，袁自立发觉赵天然脸上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神情。 “赵书记，这是廖主任安排的，我准备给廖主任审阅的，有不合适的地方，领导指正，我马上去修改。” “老廖，不错，你看看，什么都是一目了然，按照这个接待目录，就不会出错了，难得啊，吃饭的桌号都安排好了，不过，这个接待目录，前面要有一句话，就加上热烈欢迎市委领导莅临宣施县调研指导工作，老廖，你看怎么样？ “嗯，杨书记考虑很妥当，还有一件事情，李兵书记到宣施县来调研烟厂，小车可能有些多，我建议，所有的小车都要编号，出发的时候，不要乱套。” “好，小袁，马上去修改，所有汇报材料，都按照这个格局装订好，全部用天蓝色的封面，看着很舒服，封面印上宣施县烟厂材料汇编，装订30本，接待目录同样按照汇编材料的格局，装订成小册子，今天下午准备好，这份原稿，就留在我这里了，呵呵，老廖，下午我们熟悉熟悉，对了，小袁，1个小时之后，来拿接待目录，我和廖主任还要仔细看看。” 袁自立马上去落实材料汇编的事情，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廖景林投过来的目光，满意加赞许。 打字店装订这些材料汇编，可不是简单的事情，需要忙乎好久，91年的科技，还没有那么发达，技术更没有后来那么先进，袁自立安排完了之后，看见时间到了，再次到廖景林主任的办公室，这是，赵天然书记已经离开了。 “小袁，接待目录已经修改完了，你马上拿到打字店去，要他们设计封面，办公室做不出来，小袁，这件事情做的很不错，年轻人，头脑灵活，很好，今后继续努力。” 打字店的老板看见了这个小册子，叫苦不迭，数量不多，程序复杂，老板有些不愿意做，不过，架不住袁自立的软磨硬缠，最终答应了，打字店设计好封面，袁自立看着还不错，回到县委办公室，交给廖景林主任，廖景林拿着封面，去找赵天然书记，很快，廖景林拿回来设计好的封面，没有什么修改。这时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 “小袁，赵书记看了，很满意，你辛苦一下，今天要打字店全部做出来，不能耽误了，李兵书记后天一早就到了。” 这天晚上，袁自立陪着打字店的老板和员工，三人一直忙到了凌晨3点多钟，终于全部做完了。廖景林晚上10点多钟来看了看，材料汇编已经装订完毕，廖景林满意点点头，鼓励了袁自立几句话便离开了。 翌日，上班的时候，袁自立红着两只眼睛，进入廖景林办公室，没有想到，赵天然书记居然也在廖景林办公室等着。 两人仔细看了袁自立抱来的装订好的小册子和汇编材料。 “小袁，辛苦了，做得不错，不过，你还不能休息啊，老廖，拿上一本接待目录，我们到烟厂去，昨天我们考虑的细节，今天去落实。” 袁自立跟着赵天然、廖景林去了县烟厂，这时，他才知道，赵天然书记和廖景林主任竟然连市委书记参观烟厂的所有路径都安排好了，他暗暗佩服，领导考虑问题，还是要全面很多，光是接待目录，是涵盖不到这些具体事情的。 之后，袁自立跟着赵天然、廖景林到了宾馆，检查准备情况。廖景林吩咐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送了一本接待指南给宾馆了，按照这个接待指南的要求，宾馆要布置好所有的接待工作，当然，有了接待指南，宾馆的任务轻松很多了。 “嗯，很好，老廖，今后，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或者是省里的领导到宣施县来检查指导工作，都要制作接待指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显得庄重、肃穆。” 第五章 初见李兵 市委书记李兵进入宣施县的时候，赵天然等宣施县领导在一边等候，李兵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李兵到各县市去视察工作，一般都是轻车简从，没有带多少人，这次到宣施县检查工作，也不例外。不过，当领导的时间长了，总是希望得到大家的尊重和认可，李兵明白，自己也是凡人，不可能避免这些官场上的礼节，所以，时间长了，李兵习惯了县市的接送。 当赵天然将接待指南递给李兵的时候，李兵很快被吸引住了，看着这个装帧精美的小册子，再看看里面的内容，严肃的李兵露出了笑容。 “老杨，不错，安排很好，这个接待指南，说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到了宣施县，我就听你的安排了。” 数辆小车和吉普车直接进入了宾馆，李兵书记的车当然在最前面。因为有了接待目录，服务员带着所有领导上楼洗漱，来的市委领导和工作人员，都拿到了接待目录，知道了自己住的房间，吃饭的地方，吃饭时间，具体日程安排，很多都是直接上楼，不需要在大厅里面耽误了。这样一来，节约了很多的时间，宾馆服务员熟记了接待指南里面的人员职务，彬彬有礼为客人打开房间，称呼着客人的职务，让李兵一行很是满意。赵天然一直跟着李兵书记，看见李兵的笑脸，他知道，这件事情，得到了李兵的认可。 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待目录显示出了威力，以往吃饭，席面的安排，一直是令人困扰的事情，县委书记、县长不可能亲自去安排，办公室主任忙不过来，生怕出了差错，得罪了客人可不是小事，在官场上，吃饭怎么坐，可是大有学问的，现在，接待目录上面，安排得清清楚楚，没有谁客气，直接到了指定的桌子旁，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坐在李兵身边的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蔡静天笑着对赵天然等人说：“赵书记、王县长，你们这个接待指南很不错啊，大小事情，一目了然，值得市委办公室学习啊，今后，市委的接待，准备照本宣科，赵书记、王县长，没有意见吧。” “哪里，这个接待指南，还不是很完善，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蔡秘书长批评指正。” “老赵，老王，这个接待指南还是不错的，规范了很多事情，比如说这吃饭、住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日程也有，每天做什么，都知道，今后我们的接待要上规格、上档次，不是说吃好喝好就可以了，而是要在这些服务内涵上上档次，老蔡，宣施县的这些经验，不仅仅是市委办公室要学习，还要推广到淮扬各县市去。宣施县立了大功啊，淮扬市正处在高速发展的时期，各地客人很多，有了这个接待指南，相信淮扬市一定能够给上级领导和外地来的客商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刻，赵天然和县长王望华都想起了制作这个接待指南的袁自立。 “李书记，蔡秘书长，这个接待指南，是我的秘书设计的，他叫袁自立，今年7月从中南大学毕业的，在学校就入党了。” “哦，这个袁自立不错啊，叫他来见见。” 袁自立在宾馆大餐厅吃饭，陪着一帮司机有说有笑，袁自立特意吩咐了宾馆，给每位司机一包红塔山的香烟，司机们非常满意，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个态度谦和的年轻人居然是县委书记的秘书。 “袁秘。感谢你的盛情款待，我们都是粗人，你是文人，握笔杆子的，来，我们敬你一杯酒。” “各位大哥说笑了，你们是掌握方向的，握着方向盘，指到哪里，领导就到哪里，各位大哥责任重大，这杯酒，我喝了，我一口干，各位大哥随意，你们今天没有开车的任务了，一定吃好喝好。” “袁秘爽快，你可太会说了，我们也一口干了。” 廖景林进入大餐厅的时候，看见正在和司机喝酒，那种融洽的场景，廖景林没有预料到。 “廖主任，您好。” “小袁，跟我来，市委李书记要见你。” 袁自立跟在廖景林的身后，有些忐忑不安，李兵的经历，他是知道了，几年后，李兵调到了省委，出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后来，调到了外省，出任常务副省长，再后来，出任省委副书记，直至2005年退休。这样的大领导要见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接待指南的事情，没有其他的理由。袁自立对这种接见没有报很大的指望，李兵的地位太高了，事情太多了，或许现在记得自己，可过不了几天，就会忘记的。 “李书记好，蔡秘书长好。” “你就是袁自立啊，中南大学的大学生，不错啊，能够想到制作出接待指南。” “李书记，蔡秘书长，这都是杨书记、王县长和廖主任的主意，领导吩咐接待要上档次、上水平，我不过是按照领导的要求，具体落实的。” 赵天然、王望华和廖景林非常满意，袁自立很会说话，尽管这些话是客气话，可是，这体现出了宣施县的良好形象，还有县委能够重视人才、使用人才的亮点啊。 “嗯，很不错，很不错。” 李兵没有多说话，看了袁自立一眼，点点头。袁自立赶忙拿起了酒杯和酒瓶。 “李书记、蔡秘书长，我年轻，在赵书记身边工作，能够见到您和蔡秘书长到宣施县检查指导工作，非常激动，我给李书记和蔡秘书长敬杯酒，您们随意，我一口喝完。” 李兵没有拒绝袁自立倒酒，袁自立很注意，给李兵倒了八分杯，这是倒酒的规矩，袁自立给自己倒满了，恭恭敬敬给李兵敬酒，一口喝完之后，袁自立接着给蔡静天敬酒。袁自立没有想到，李兵和蔡静天都喝完了杯子里的酒。袁自立接着给其他市里的领导敬酒，一圈下来，袁自立喝了不少。 袁自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兵说话了。 “小袁，你这可不对啊，赵书记、王县长、廖主任都在这里，他们领导有方，你怎么不给他们敬酒啊。” 袁自立这才想起来，没有给县里的领导敬酒，他脸色有些红，不知道是喝酒了还是尴尬。 “小袁，来，倒酒，这杯酒，我们是一定要喝的。” 赵天然说话了，袁自立赶忙倒酒，跟雅间里面所有人都敬酒之后，袁自立才离开。廖景林依旧走在前面，出了雅间，廖景林笑眯眯问袁自立要不要紧，袁自立连声回答没有问题。 “小袁，你很不错，有能力，还能够喝酒，人才啊。” 按照接待目录的安排，市委书记李兵一行统一乘坐商务车，参观了烟厂，那个时候，商务车不多，每个县里有一台，都是用来接待上级领导的。李兵一行在烟厂会议室和烟厂领导班子见面，合影留念。同时，李兵书记还实地踏勘了烟厂规划的新地址。 在车间里面参观的时候，李兵详细询问了生产流程，看着一根根的香烟从机器里面出来，李兵脸上多次露出满意的笑容。 翌日，在县委小会议室召开的宣施烟厂情况汇报会上，宣施县委办公室准备的烟厂材料汇编，再次让李兵书记和蔡静天秘书长眼前一亮，特别是蔡静天，多年从事文秘工作，对于这种花钱不多，却能够提升档次的材料汇编很感兴趣。 精心的准备，让市委书记李兵的烟厂调研很圆满，总结讲话时，李兵书记高度赞誉了宣施县委、县政府的工作，认为宣施县委、县政府能够从小处着眼，提升县里的形象，是难能可贵的，淮扬市各级党组织都要学习宣施县的经验。 两天来，赵天然满面红光，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得到了市委李兵书记的称赞，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明白，所有这些点子，都是袁自立想出来的，而且，袁自立谦逊的态度、巧妙的回答再次提升了自己在李兵书记心里的印象，赵天然很庆幸，看来这个袁自立真的很不错，有能力、谦虚、低调，想出来的事情，都是小事，却能够发挥大作用。 廖景林更是高兴，宣施县的接待指南和材料汇编，很快会出现在市委、市政府和其他各县市，宣施县县委办公室的名气很快就会出去了，这可是长脸的大好事，今年的评比，一个先进是少不了了。 李兵书记离开宣施县以后，袁自立依旧很冷静，李兵书记接见的事情，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李兵隔得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要得到提拔和重用，关键还是要依靠赵天然，赵天然是县委书记，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所以，袁自立更加努力工作，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情，包括整理文件和群众来信。袁自立高质量的工作，为赵天然省去了很多事情，节约出来不少时间，以往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看文件，现在，袁自立摘录出来主要内容，赵天然用很短时间，就看完了。 赵天然开始关注袁自立了，有些事情，赵天然还是知道一些的，这次，李兵书记到宣施县检查指导工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市政府需要提拔一名副市长，自己是候选人之一，这次李兵书记的检查效果，可以说是效果达到最好了，这一切，与袁自立有很大的关系。 袁自立当然不会知道赵天然的想法，他密切关注时间，距离赵天然离开宣施县的时间一天天临近，必须将工作做到更好，袁自立记得一句广告语：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第六章 难忘的对话 作为赵天然书记的秘书，袁自立的职责是为书记服务，不过，赵天然真正的大秘书是廖景林主任，袁自立是做具体事情的，所以，市委李兵书记到宣施县，袁自立的主要工作是安排接待、准备现场、筹备会议，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是廖景林主任的事情，除了在酒宴上见过一个李兵书记，袁自立后来没有单独接触过李兵书记。 这件事情之后，袁自立发觉赵天然和廖景林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特别是赵天然书记，出门的时候，大都带着袁自立。 赵天然关袁自立好几天，经过了这件事情，赵天然以为，袁自立免不了要暗地里吹嘘一番，或者是神采飞扬，毕竟，袁自立是年轻人，取得了工作成绩，有一些骄傲的情绪，很正常，可是，袁自立没有丝毫的得意之情，依旧保持谦逊、谨慎的态度，赵天然认为，这个袁自立，年纪轻轻，如此稳重，有平和的心态，将来是有前途的。赵天然没有想到，袁自立此刻考虑的，是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他的工作，没有什么好说的，做好份内的事，理所当然。 到了12月，赵天然到全县各区镇检查工作，年底了，赵天然到各区镇了解一年工作情况，赵天然不喜欢坐在办公室听汇报，他喜欢到下面去看看实际情况，有时候通知区镇，有时候不通知，看看情况后，直接回到县里。 廖景林开始忙碌了，到了年底，县委办公室要安排各项检查，准备迎接市里很多单位的检查，所以，赵天然书记下乡，都是袁自立陪着。 袁自立很珍惜这次机会，对于区镇的情况，他了解不多，一直以来，袁自立都是生活在小县城里，读大学的时候，更是远离了农村，后来也一直是在县城工作，分配到乡镇的四年，根本没有安心工作，现在，跟着赵天然书记，到区镇去检查，无疑是了解农村实际情况的好机会。袁自立特意准备了两个笔记本，每到一处，他都仔细听赵天然书记的问话，认真记录，不放过每一个细节，袁自立没有想到，因为认真细致的记录，赵天然书记需要的数据、情况，袁自立都能够很快提供出来。 12月11日，赵天然来到了柳河区。 赵天然去了柳河水泥厂、酒厂，看了厂里的情况，赵天然没有暴露身份，在水泥厂，赵天然询问水泥价格，销售情况，水泥厂的职工看见赵天然带着秘书，以为来了大老板，详细介绍情况，在酒厂，赵天然品尝刚刚酿出来的高粱酒，和酿酒师傅闲聊，了解情况，袁自立跟在赵天然身后，免不了品尝高粱酒，经过几次的接待，赵天然知道，袁自立能够喝酒，所以，没有劝阻袁自立品尝高粱酒。 刚刚酿出来的高粱酒，有一股清香味，温热的，酒味不是太浓，两人一边和酿酒师傅聊天，一边喝着温热的高粱酒，酿酒师傅看见两人能喝酒，不断称赞自己的技术，谈兴大发，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等到从酒厂出来，赵天然和袁自立才发觉有些不对劲，高粱酒是高度酒，后劲很厉害的，两人估计，今天是酒喝多了。 回到车上，不一会，两人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吉普车司机不好打扰两人，将车子开到了一个僻静处，任由两人在车上睡觉，细心的司机为两人都搭上了厚厚的军大衣，这是车上随时准备的，冬天了，下乡怕着凉。赵天然不愿意打扰区委、区公所，司机随时准备了军大衣。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袁自立先清醒过来，看见赵天然书记还在前面的副驾驶上睡觉，他小心打开车门，走下吉普车，看见司机穿着军大衣，在不远处抽烟。 和司机打了招呼，闲聊了几句话之后，袁自立不放心赵天然书记，回到了吉普车里面。 赵天然已经醒了，正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抽烟，车里的光线不是太好。 “赵书记，您醒了。” “醒了，呵呵，没有想到，这高粱酒好厉害，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赵书记，您喝酒可真厉害，还知道酿酒的技术，那个酿酒师傅好佩服您。” “小袁啊，我不会酿酒，不过，对于酿酒的许多程序，还是清楚的。” “赵书记，我以为您会酿酒呢，您知道的可真多。” “小袁，做行政工作就是万金油，什么都要了解，不过，不可能什么都精通，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的，咳，车里有些闷，小袁，陪我出去走走。” 袁自立赶忙拿起赵天然放到后座的军大衣，这个时候出去，外面的温度低，稍微不小心就感冒了。袁自立为赵天然披上军大衣，赵天然冲着司机挥挥手，司机明白了赵天然的意思，继续在原地转悠。 赵天然和袁自立沿着不太平整的区镇公路行走，袁自立发觉赵天然书记神色严肃，双眼没有关注什么目标，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他不好打扰，默默跟着走。 “小袁，在我身边有两个多月了，有什么感受？” “赵书记，跟着您，我能够学到很多东西，这些知识，都是在大学里面学不到的。” “小袁，办公室文件的规范化和接待指南这两件事情，得到了李兵书记和吴天宇书记的表扬，这两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赵书记，我觉得这没有什么，改善办公环境，是秘书的职责，您每天要考虑全县的大事，我是您的秘书，做好这些小事，让您能够安心谋划县里发展的大规划，就是做好了本质工作，如果这些小事都做不好，就不是合格的秘书了。” “说得好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要想做成大事，就应该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情做起，你有这样的认识，很不错啊，小袁，你今年22岁吧。” “赵书记，我年后就是23岁了。” “小袁，我是不喜欢表扬个人的，身份特殊了，避免表扬使人产生一些不好的遐想，不过，我真的感觉你很不错，跟着我才两个多月时间，能够迅速进入角色，胜任本质工作，并且做得这么出色，在年轻人中间，不多见。” “赵书记，谢谢您对我的表扬，分配到县委办公室以后，我父亲曾经告诫我，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完成份内的工作，一步一个脚印，不要好高骛远，我就是按照父亲说的话做的。” “小袁，你父亲在哪里工作啊？” “赵书记，我父亲是南下支援山区的大学生，现在在洛宜县县委组织部工作，一般干部。” “是吗，你父亲是老牌大学生啊，难怪你有这样的表现，小袁，你父亲的话是对的，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千万不要好高骛远啊，很多时候，机会是在不知不觉中到来的，小袁，你的机会比我好，我像你这样年纪的时候，还在农村里种地，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说，你要珍惜现在的机会啊。” “赵书记，我一定按照您的教诲，努力工作。” “小袁，年轻人，总是要经历风雨的，温室中的花朵，长不大，今后，你会遇到很多的事情，面临无数的选择，有些事情，表面和背面是不一样的，需要你去实践、去判断、去选择，年轻，是优势，也是劣势，怎么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袁自立没有说话，看着赵天然，他内心隐隐有些期待，看来赵书记今天和他这番交谈，是有所指的，果然，赵天然继续说了。 “小袁，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种过地，当过农民，遭遇过许多的波折，我们对农村有感情，对事情也有自己的认识，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就不同了，打小就没有真正吃过苦，对事情的认识，或者是对社会的认识，还是有些善良单纯的，今后，你在行政单位工作，看问题、想事情，不妨复杂些，不要轻易做出决定，这对你有好处，在领导的身边工作，视野开阔，但是，很难感受到人际关系的复杂性，所以，有机会，你还是要早点到基层去锻炼啊。” “赵书记，我跟着您的时间不长，我还想多跟着您学习。” “我知道，才两个多月，时间是短了些。” 赵天然不再说话，继续往前走，袁自立跟在身边，赵天然掏出香烟，递给袁自立一支，两人点燃香烟，默默往前走。 “好了，小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搞好工作。” “赵书记，我记住了。” 这次谈话，袁自立视为一次重大的转折，赵天然说出来的话，是真心话，一般情况下，领导是不会说这些话的，说出来了，就证明你已经被领导深刻记住了，领导已经认可你了，在涉及前途的问题上，个人已经不需要过多考虑了。袁自立根据自己的经历分析，赵天然就算是离开宣施县，也会妥善安排好自己的去处的。 第七章 突如其来的机会 接下来，依旧是忙碌，12月下旬，赵天然要参加不少单位的总结会，免不了要讲话，原来，都是廖景林跟着，赵天然本来有意让袁自立跟着，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改变了主意，让廖景林跟着，赵天然的讲话稿，都是各单位准备好的，不需要动笔。 年底，袁自立有两件重要的工作，一是整理赵天然书记全年的工作日程，袁自立是10月接手的，原来的秘书苏勇调到市委办公室去了，留下了赵天然的出行记录，二是整理赵天然书记的讲话，赵天然全年的讲话很多。这两件事情，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赵天然的工作日程，不是流水账，因为赵天然的出行、工作日程，就是县里大事的反映，整理好这些日程，对于来年工作的安排、布置，很有好处，如果清一色的流水账，没有重点，那么，在思考来年工作重点的时候，就是一笔糊涂账，所以，需要突出重点。至于讲话，就更不用说了，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赵书记每年那么多讲话，每次的讲话如果都重起炉灶，恐怕专门配备一个庞大的起草班子都不够用，很多的讲话，主要精神就是那么几条，然后结合会议的实际情况，稍微变动，就可以了，再说，领导讲话，也不能信口开河，有些讲话，甚至需要县委常委会集体讨论的，所以，袁自立整理的时候，把握重要的讲话，一般的讲话，就不需要收录了。 袁自立整理这些东西，全凭着自己的领悟，办公室没有人可以帮助他，这样的事情，袁自立不能去问廖景林，廖景林是县领导，跟着赵天然，其实就是参谋长，廖景林也要考虑大事情，所以，整理这些东西，袁自立吃足了苦头，虽然有强大的经历支撑，不过，袁自立毕竟没有专门做过这些事情。 12月25日，袁自立整理完了赵天然书记一年的工作日程和讲话，忐忑不安交给了廖景林主任，他知道整理得不是很好，其中肯定有不如意的地方，不过，袁自立实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改进了。 拿到打印稿的袁自立，百感交集，自己交上去的稿子，到处被修改过，整篇整篇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袁自立知道，这是廖景林主任直接修改的，考虑到他袁自立在书记身边工作的时间不长，对很多的事情、很多问题，还不可能有很高的认识。袁自立很羞涩，经历了这么多，从来都没有静下心来提高实际能力，这是必须要吸取的教训，今后的工作，大致情况都一样，主要是从细节着手。 袁自立守在打字室，看着打字员将修改的日程和讲话内容提要打出来，这个年代，单位上的电脑还是很少见的东西，打字员当然忙碌了，打字员需要休息的时候，袁自立便自己上阵，在大学里，袁自立早就熟悉了电脑和打字机。认真校队了打印稿之后，在速印机上面印出来，袁自立恭恭敬敬交给廖景林主任，同时向廖景林主任表示了感谢，一再保证，迅速提高能力，让领导以后少*心。廖景林对袁自立的态度很是满意，反过来安慰袁自立，说年轻人，都有这样一个阶段，过了这段时间，慢慢熟悉了，就好了。 袁自立感觉到自己是受到了领导的重视和青睐的，办公室这么多人，从来没有见过廖景林主任为谁修改过稿子。 1992年1月，宣施县有了传言：县委书记赵天然要调到淮扬市去了，据说是出任副市长，赵天然42岁，年龄正好。 社会传言是很厉害的，不知道众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反正每次的传言都很准确。 袁自立跟着赵书记不到半年时间，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赵天然书记很喜欢和看重袁自立，如果赵天然到淮扬市出任副市长，袁自立是不可能跟着到淮扬市去的，一来赵天然只是副市长，没有能力帮助袁自立离开，二来袁自立刚刚分配到宣施县不久，不可能马上离开。 袁自立也有一段时间陷入了困惑中，说实话，跟着赵天然，袁自立的话语多些了，因为赵天然经常询问袁自立对区委、区公所和县直部门工作的看法，袁自立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这是赵天然在培养他，所以，痛痛快快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赵天然仔细听了之后，对袁自立的某些看法进行点拨，让袁自立大大受益，可是现在，赵天然要走了。袁自立经历很多，自然想着到市政府去是最好的选择，起点决定了很多，层次越高，将来的前途越光明。可袁自立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现在的情况，比原来强了多少倍了。 1992年1月20日，袁自立来到了赵书记的办公室。 “小袁，坐吧。”赵天然正在批阅文件，袁自立没有打扰，看了看赵书记的玻璃杯，里面的茶水不多了，于是将冷茶倒出来，重新续上热水。这个过程中，赵天然抬起头，看了袁自立一眼，那眼神，很是复杂。 “小袁，外面的传闻，你都听说了吧。” “赵书记，我听说了。” “小袁，你有什么打算啊？” 听见这句话，袁自立的脸红了，他明白，赵天然是要离开宣施县了，历史的进程并没有改变，跟随赵天然4个月时间，袁自立获益匪浅，赵天然说话不疾不徐，善于总结，分析和判断问题，总是能够抓住要害，而且，赵天然对他很是关照，似乎在有意培养，这样的领导，可遇不可求啊。 “赵书记，我想跟着您学习。” “小袁，考虑过到区里去工作吗？” “赵书记，我年轻，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嗯，好好工作吧，马上要过年了，我们到乡下去看看。” 袁自立不知道自己的感受，参加工作不过半年多时间，说实话，对于县委、县政府领导之间的关系以及县委、县政府大院里面人员的关系，袁自立都不是太熟悉，一直没有在县委工作过，他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就说这公文材料，表面上看简单，其实，要写好，一点都不简单，袁自立将大量的精力放在了这些方面，对于人际关系，倒有些疏忽了。现在，赵天然要离开宣施县了，自己今后怎么办。赵天然说的到区里工作，袁自立不敢有什么期盼，能够出任副区长，就很不错了，他太年轻了，恐怕难以安排到什么好的位置。 2月1日，袁自立回到了家。跟着赵天然，腊月24是不要想休息的，赵天然的家在淮扬市，腊月24以后，还有很多事情，慰问武警战士、消防战士、看望公安干警等等，一直到腊月27，袁自立才得以解脱。赵天然安排了专车，送袁自立回家，两地相距300多公里，交通并不发达，要不是赵天然安排专车，袁自立在路上说不定要折腾两天。 袁术海知道了袁自立的情况之后，考虑了很久，说了一句话：“听赵书记的安排。” 袁自立带去的500元钱，并没有用多少，加上工资，以及年底有关单位发的慰问品，可以说是满载而归，袁术海却要求袁自立，上班以后，在正月15以前，一定要去拜访县委书记、县长、分管党群的县委副书记、县委办公室主任等领导，还有人事局长余元东。袁自立知道父亲说的是金玉良言，虽然父亲的口气很是严厉，可袁自立听起来却是非常舒服。 过年期间，袁自立没有出门，到亲戚家拜年，袁自立也是掐着时间去的，他需要时间思考，路就摆在面前，如何选择，需要慎重考虑。 2月9日，袁自立恋恋不舍离开家，到了宣施县。 当天晚上，袁自立背着猪蹄子、手提香烟、白酒，到了赵天然的宿舍，看着赵天然奇怪的目光，袁自立的脸变成了猪肝色。袁自立一直不擅长此道，现在，必须要*着自己熟悉了。之后，袁自立分别到了王望华县长、胡永凯副书记和廖景林主任的家里，王望华的家也在淮扬市，如今住在政府宿舍，胡永凯和廖景林的家就在宣施县。也算袁自立的运气好，没有遇见给领导拜年的其他人。到余元东家里就方便多了，余元东知道了袁自立在县委办公室的表现，很是高兴，一定要留袁自立吃饭，袁自立婉言谢绝了，得志便猖狂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在余元东面前，还是要谦虚。 上班之后，赵天然书记依旧是忙忙碌碌，丝毫看不出来要离开宣施县的模样，袁自立跟着忙碌，不过，袁自立开始关注县委、县政府的所有关系了。这些人，袁自立其实都是很熟悉的，一些人今后的去向，袁自立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穿越了，是否会发生变化，袁自立不是很清楚。 3月18日，人代会和政协会相继召开，胡永凯以副书记的身份，正式当选县政协主席，县委和县政府领导的分工没有什么变化。 县委大院和政府大院已经非常热闹了，每年的3月底和4月初，便涉及到人事调整，各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心照不宣，名义上是请示工作，实际上是打听消息。 袁自立什么都不关心，赵天然的话，袁自立一直牢牢记着，淮扬市的人代会4月18日召开，到时候，赵天然一定是会离开的，袁自立早就考虑自己的出路，他有三个选择：一是到区镇去任职，可能出任副区长，二是呆在县委办公室，可能会提拔为副科长，三是离开县委办公室，想办法跟着赵天然到淮扬市去。这3条路，都是有利有弊，到区镇去任职，离开了赵天然的关照，路很艰难，不知道牛年马月才能够有出息，在县委办公室，提拔为副科长，还是一个办事员，什么级别都没有，而且，新任的县委书记，一般都不会用原书记的秘书，哪怕袁自立只干了几个月，哪怕袁自立很有能力，到淮扬市去，是最好的出路，可惜，可能性不大，赵书记到淮扬市，不过是副市长，常委都不是，人事上是没有发言权的。 恍惚间，3月结束了。 第八章 柳河区副书记 4月6日上午，袁自立接到了组织部的通知，参加下午在县委大会议室召开的干部大会。 之前，袁自立没有得到丝毫的消息，开年以来，袁自立发觉，他在县委办公室和县委大院里的境况不妙，因为他太年轻了，因为他是县委书记的秘书，所以，嫉妒他的人有些多。好在袁自立为人低调，否则，不知道会出来多少传闻。比如说这次，县委调整的干部有40多人，大部分都知道了去向，却没有人告诉他袁自立。 “袁自立人柳河区区委副书记。。。。” 任命宣读的那一刻，袁自立的大脑有些短路，23岁的区委副书记，在宣施县的历史上，少之又少，原来，以为能够出任副区长就不错了，没有想到，居然会出任副书记。不要小看副书记和副区长职位的差别，虽然都是副科级，但是，副书记是党委委员，有一定的话语权，关键是面临干部提拔的时候，县委首先考虑的，就是副书记。而且，袁自立是很清楚的，一般来说，在县直单位，实职副科级干部，才会派到区镇去担任区委副书记，现在，他直接出任区委副书记，这中间的奥妙，不言而喻，袁自立原来担任信访办副主任，到乡镇，才出任副书记的，偏偏也是柳河，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是柳河镇了，现在，时间提前了接近10年。 会议结束之后，周围的人不断和袁自立打招呼，话语中，充满了亲热和关怀，柳河区是宣施县的大区，经济条件好，交通方便，袁自立出任柳河区区委副书记，主管党群，就是柳河区的三把手，何况，袁自立才23岁，谁不羡慕啊。 “小袁，出任柳河区的区委副书记，是县委对你的信任，我希望你到任之后，能够很快融入其中，开展工作，区镇的工作不比在县城，要复杂很多，你年轻，有冲劲，有能力，这是好事，不过，区镇的工作，不是依靠一股热情就可以做好的，要多动脑筋，我是很看好你的，好好干，今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你记住，不管我在哪里工作，你有什么困难和想法，都可以来找我。” “赵书记，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小袁，祝贺你啊，我还真舍不得你离开办公室，可是，不能阻挡你的发展前途啊，下去以后，好好干，给县委办争光，今后，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县委办公室是你的娘家，不要讲客气。” “廖主任，谢谢您，我一定努力工作，今后，还要请您多多指点和照顾。” 副职的任免，县委是不会送的，大都是自己到岗位上去，不过，单位要召开欢送会，还要发纪念品，最后，单位都会安排车辆，送到就任的地方。 4月6日下午，县委办公室召开了欢送会，离开办公室的，不仅仅是袁自立，还有副主任姜瑞林，姜瑞林已经45岁了，这次，安排到交通局出任局长，也算是对他在县委办公室多年工作的肯定。 欢送会的焦点核心是姜瑞林，因为姜瑞林出任交通局长，一个在县里很是显赫的位置，袁自立不过是区委副书记，县委办公室的人，大都是人精，见得太多了，像袁自立这种情况，失去靠山之后，在区镇摆上几年，磨砺一番之后，运气好，能够出任区长或者是书记，运气不好，回到县里，在哪个单位担任副局长，就不错了。 尽管这样，袁自立还是喝多了。姜瑞林喝醉之后，自然轮到了袁自立，袁自立是不能推辞的，现在的袁自立，也不会推辞，几乎是来者不拒，没过多久，便光荣到桌子下面去了。 4月7日，侯宇代表县委办公室，送袁自立到柳河区赴任。一路上，侯宇面带微笑，不咸不淡和袁自立说着话，让袁自立感觉到一丝不对，可是，袁自立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如今的柳河区，和他那时候到的柳河镇是不能比较的，整整10年时间，人早就换的差不多了，留在本地的，不过是普通干部。 柳河区的区委书记段金波，38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段金波原来是县委机要室的主任，32岁下乡，下乡之后，担任副书记、区长、区委书记，几乎是两年一提拔，顺风顺水，所以，人看上去很是精神，区长周义海，36岁，原来在县委组织部工作。这两个人，袁自立都是认识的，后来都到了县城，都是局长，后来改任非领导职务。袁自立隐隐记得，段金波和周义海之间，好像关系不是怎么好。 柳河区距离县城50公里，道路条件很好，大约一个多小时，侯宇和袁自立进入了区委、区公所大院。现在是早上10点多钟，区委大院里面很安静，看见有吉普车进入了区委大院，马上出来了几个人，上前招呼。 县委召开大会的时候，袁自立记得看见了段金波，两人已经认识了，袁自立跟着赵天然下乡，到过柳河区，大会结束后，袁自立看见段金波找到了廖景林，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县委大院。 袁自立心里有一个疙瘩，段金波明明是看见自己了，为什么没有打招呼啊，这是起码的常识啊，自己并没有得罪过段金波，想到侯宇的微笑和不咸不淡的话语，袁自立心情有些沉重，预计在柳河区不会很简单。 “侯主任，袁书记，欢迎欢迎，区里正在召开烟叶种植督办会，段书记安排我来迎接。” “黄主任，你好啊，区里够忙的，袁书记，我来介绍，这位是柳河区的区委委员、办公室主任黄林，昨天宣布的，黄主任原来是区民政办主任。” “袁书记，欢迎您，以后要多多关照啊。” “黄主任，你好，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请你多多指点。” “袁书记，黄主任，你们就不要客气了，今后在一个锅里吃饭，有的是时间交流，你们很忙，我就不打扰了，办公室的事情多，我把袁书记送来了，马上要回去。” “侯主任，吃了饭再走吧，马上就要到点了。” “不了，胡书记今天要送几个局长到任，我还要赶回去安排，以后有时间了，专门来打扰，袁书记，你可是主人家了，今后，我就来打你的秋风了。” 袁自立看着侯宇笑了笑，他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至于是哪里的问题，他也不知道，目前，也不是追根求源的时候。 看着吉普车掉头离开，袁自立看了看黄林。 “袁书记，区里正在开会，您刚到，要不，歇息一会，住宿已经安排好了。” “黄主任，我已经到区里来了，还是去参加会议吧。” 黄林没有说什么，周围的其他人知趣散开。 进入会议室之前，袁自立心里有些打鼓，按照道理，自己应该休息一下的，这样突然进入会议室，有些不妥，不过，话说出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袁自立经历了很多，还不会被这点小事吓到的。 第九章 冷落的原因（1） 进入二楼的会议室，袁自立马上成为了众人关注的对象，因为召开烟叶种植督办会，区直单位的负责人都参加，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的，主席台上，坐着一排区委的领导，最边上一个座位空着，大概是黄林的位置。 袁自立进入会议室，段金波马上终止了讲话，身边的一个区委领导自觉空出了一个座位，其余的领导，都跟着往旁边挪动。 “袁书记，快来，到主席台上坐。” 看见这个阵势，袁自立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进入会议室，自找麻烦。 “同志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袁自立同志，新任的区委副书记，主管党群，袁书记以前在县委办公室工作。袁书记，给大家讲几句吧。” 袁自立无法推辞，这种场合，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段书记、周区长，各位领导，同志们，今天，我刚刚到柳河区报到，没有什么说的，今后，我一定努力工作，在区委、区政府的领导下，尽职尽责，希望同志们今后多多指点，我们共同为柳河区的发展做出贡献。” 段金波带头鼓掌，接着，热烈的掌声响起来。 不长时间，会议结束，段金波要求，所有的区委委员、副区长都留下来，继续开会。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袁自立和区委、区公所领导正式见面。 会议时间很短，段金波宣布，袁自立分管纪检监察、组织人事、宣传统战工作，驻金子店管理区，这次会上，袁自立并没有认识所有的区委、区政府领导，15个人，袁自立不可能一次记住，不过，关键的几个人，袁自立还是记住了，除了区委书记、区长，还有分管农业的副书记郑建设，分管政法的副书记杨本富，分管企业的副书记金广军，纪委书记韩超宇，组织委员熊开胜，宣传委员易文化，至于几个副区长，袁自立还没有深刻印象，这不能怪袁自立，袁自立到后来的柳河镇出任副书记的时候，柳河班子几乎全部换人了，很多都到其他乡镇去工作了，袁自立只是模糊记得见过，印象不深刻。 区委的食堂早已经准备好了，因为袁自立的到任和黄林的提拔，今天，区直单位的负责人，全部在食堂吃饭，虽然是中午，可是，食堂里的桌子上，全部摆上了白酒。 这次，袁自立是主角。刚刚醉过的袁自立，硬着头皮上阵，这是宣施县官场上的习惯，哪怕你是县委书记，初次到任，也要接受众人白酒的祝贺。 食堂里面足足有10桌，不出预料，袁自立再次倒在了酒桌上，不过，袁自立的豪气，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翌日，袁自立早早就醒了，看着房间里面的布置，袁自立想不起来是怎么进来的。衣服整齐放在床边的椅子上，自己带来的皮包，安静躺在桌子上。 这是一个套间，卧室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办公桌，两个开水瓶，一把椅子，外面更简单，两把椅子，加上中间一个电炉，袁自立看见自己带来的行礼，摆在桌子上。袁自立估计，区委、区公所的领导，大都住在这栋楼里。开水瓶子里面的热水是满的，袁自立起身，快速洗漱之后，关上房门，直接下楼了。 袁自立住在三楼，这栋楼，一共四层，两个单元，每个单元一层是4个套间。合计是32个套间，住在里面的，还有区委、区公所的工作人员。袁自立住宿的三楼，4个套间，分别住着区委书记段金波、区长周义海以及小车司机杨晨。 下楼之后，袁自立直接到了区委、区公所办公室，时间还早，大约是7点30分，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办公室里面，有一个30多岁的人，正在收拾。 “袁书记早。” “你早。”袁自立认识对方，张东涛，这个人，袁自立的印象非常深刻，有工作能力，不过，人很老实，袁自立在柳河镇工作的时候，张东涛是管理区的书记。 “袁书记，我是区委办公室副主任张东涛，您的办公室已经安排好了，这是您寝室和办公室的钥匙。” “张主任，昨天我回寝室，就是你帮的忙吧。” “袁书记，昨天您是自己走进寝室去的，我不过是扶了一下，袁书记，您喝酒可真厉害，段书记、周区长恐怕都不是您的对手啊。” 袁自立自嘲笑笑，看来，第一天到柳河区，其他的没什么，能够喝酒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日子平静地过下去了，期间，韩开宇、熊开胜、易文化分别来汇报了工作，说是汇报，其实就是拿来了柳河区1991年工作总结和1992年工作计划，其中涉及到了纪检监察、组织人事、宣传统战等工作的部分，结合1991年的工作情况，说说打算罢了。 袁自立对这些事情是轻车熟路，不需要过多关心，工作有专门的人去做，适当的时候，提醒他们就是了。 4月12日，袁自立听到了正式消息：县委书记赵天然出任淮扬市副市长，原淮扬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杨斌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袁自立很想去送送赵书记，可是，袁自立的级别太低，没有资格在公开场合送行，暗地里去，也不现实，刚刚到柳河区上任，两眼一抹黑，不好有什么引起他人注意的举动，袁自立发觉，现实情况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杨斌在宣施县干了很多年才离开，安排得不是怎么好，出任市人大副主任。 4月16日，段金波和周义海要赶赴县城集中，统一去参加淮扬市的人代会，两人都是市人大代表，人代会开5天，算上来回耽误，恐怕要10天时间，这段时间，区委必须有人主持工作，应付突发事件。按照常理，袁自立要主持区委、区政府的日常工作。 “周区长和我要到淮扬市开会，在我们开会期间，区委、区政府的日常工作由郑书记主持，本来应该是袁书记主持工作，不过，袁书记刚刚到区里，对许多事情都不熟悉，所以，日常工作就由郑书记暂时主持。” 区委、区政府的班子成员会上，段金波话语出口，引发了一阵沉默，周义海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有说，袁自立感觉到很多的目光向自己集中，他有些不自在，内心里很不舒服，这段时间，他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劲，段金波从来没有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来到柳河区，似乎受到了孤立，为什么会这样，袁自立不知道原因，难道是因为他太年轻了吗，袁自立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晚饭之后，袁自立在区委大院里面转悠了一会，才来10多天，袁自立越来越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一张大网给包住了，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来，这张网来自哪里，是什么原因，袁自立不知道，可是，他必须在短期内知道原因，区委区公所的工作人员，表面上挺尊重他的，实际上，袁自立感觉到了冷漠，如果不能够弄清楚情况，袁自立的境况只会越来越糟糕。乡下的工作环境，比县里要复杂，人与人之间的势利表现，更加突出一些。袁自立必须弄明白蹊跷究竟在什么地方。 袁自立仔细想了想，慢慢向住宿楼走去，沿途，他不断和区委、区公所的工作人员打招呼，现在，他准备去和组织委员熊开胜谈谈，几天的接触，袁自立凭直觉认为，组织委员熊开胜还是比较可信的。熊开胜35岁，原来是教师，后来因为文笔不错，调到了区委办公室，上一任的书记很是赏识他，推荐提拔为区委委员、组织委员，一干就是5年。熊开胜的爱人是区中心小学的教师，两口子家就安在了区委大院。 “袁书记，稀客、稀客，快请坐。”熊开胜一个人在家，爱人父母的家就在区里集镇上，所以，有时候，一家人是到老人那里去吃饭的。 “熊委员，不要忙乎了，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好啊，袁书记指示，我一定照办。” 两人离开区委大院，沿着公路，漫步走起来，袁自立一直考虑着如何开口，他想到了赵天然曾经说过的话，任何一个领导，无论职位大小，都必须要有同盟，孤军奋战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可是，同盟的选择非常重要，选好了，会成为助力，选错了，会成为最大的障碍，袁自立的经历告诉他，这是至理名言，自己现在就面临这样的选择。 袁自立不开口，熊开胜也不说话，慢慢陪着走，两人什么都不说，竟然走出了2里地。柳河区的繁华不是吹的，因为紧靠318国道，路边的饭店很多，现在，最时兴的就是跳交谊舞，柳河区有3家舞厅，生意火爆。所以，一路上都是音乐声和叫嚷声，晚饭时间刚过，很多的年轻人便忍不住了，直接到舞厅来了。 袁自立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地方，他并不陌生，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面组织了很多次的交谊舞会，袁自立的交谊舞跳得很不错，班上曾经推荐袁自立参加学校的交谊舞比赛，被袁自立委婉拒绝，后来的柳河镇，路边经济更加发达，是县里出名的红灯区。 第十章 冷落的原因（2） “熊委员，我刚刚到柳河区上班，什么都不熟悉，你是区委的老人了，我真心向你请教，我该怎么开展工作啊？” “袁书记，你说笑了，我就是在你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今后，我还要依靠你多多的指点呢。” “熊委员，你年纪大，经验丰富，对组织工作非常熟悉，领导一词就不要说了，显得生分，我年轻，能够协助你做好组织工作，就很满足了。” “袁书记，不要这么说，你是领导，就是负责指导组织工作的，今后，我一定多请示、多汇报，做好柳河区的组织工作。” 袁自立不再说话，熊开胜的话语中，已经传达出来了一定的信息，想要一次就让人推心置腹，那是笑话，感情是慢慢建立的。 “袁书记，去跳舞吧，这里的舞厅还是不错的。” “不了，熊委员，我们回去吧。” 袁自立在县城没有住房，离开县委办公室以后，住宅便腾出来了，所以，遇到星期天休息，袁自立就在柳河区，距离家乡有300多公里，回家时间上也来不及。袁自立慢慢感觉到，自己分管的工作都是虚的，比如说纪检监察、组织人事、宣传统战等工作，下面有人具体负责，你不熟悉，能够发什么话，就是熟悉了，也不需要你动手去做。 袁自立感觉到了困惑，自己在柳河区，好像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就像是戏剧中间，被放置在前面，充当傀儡的角色。为什么会这样，袁自立不敢断言，如今还没有撤区建乡，下面的工作流程，是否和以前一样，袁自立不敢断定，他拿了一份区委、区政府领导分工的文件，仔细琢磨，终于看见了一丝蹊跷，原来，每个区委、区公所领导，都分管有区直部门，15个班子成员，没有分管部门的，除了区委书记、区长，就是熊开胜和他。这里面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区委书记、区长身份不同，不需要去分管部门，可是，袁自立和熊开胜都是副职，不分管部门，能够有什么事情做。就拿驻点工作来说，金子店管理区，是距离柳河区区委所在地最远的管理区，驻点的领导，也就是他和熊开胜。让一个新来的副书记去驻这么远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袁自立感觉到了危机，这里面，一定有大问题，可是，熊开胜暂时不想说实话，自己也没有办法，袁自立相信，熊开胜一定是知道情况的。 4月28日，回到柳河区的段金波召开班子会，通报淮扬市人代会的情况。这样无聊的会议，袁自立不会在意。袁自立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市人大代表，开会纯粹是打发时间。 通报完了市人代会的情况，段金波忽然要求，所有的驻点领导，汇报4月份的工作情况，特别是上次召开烟叶种植督办会以后的落实情况。 柳河区一共有9个管理区，按照远近的原则，首先汇报的是距离近的管理区，看着驻点的领导侃侃而谈，袁自立内心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金子店管理区，他只去了一次，那地方太远了，交通极为不方便，要说汇报，自己根本就说不上什么。 金子店管理区是最后汇报，段金波看了看袁自立，直接点名熊开胜汇报。 熊开胜这段时间，大都和袁自立在一起，也没有下乡，因为袁自立需要柳河区党组织的基本情况，包括党员情况，所以，熊开胜除了给袁自立看资料，还负责给讲解，比如说全区党员老化的问题、村级组织软弱涣散的问题等等。 熊开胜的汇报平白无奇，没有什么纰漏，长期从事基层工作，谁都会说。金子店是烟叶种植的重点地区，几乎不需要什么督促，老百姓种植烟叶，能够直接获得经济效益。袁自立很是惊奇，暗暗佩服熊开胜，长期从事基层工作的，都是很有一套的。 段金波话语一转，开始询问种植的亩数，下乡督查的次数，以及领导与烟草站烟叶种植管理员的接触次数等等情况。袁自立再次看见周义海皱眉头。 这次，有3个管理区露陷了，其中包括金子店管理区。熊开胜没有和烟叶种植管理员接触，从目前情况看，段金波一定是实地去了解了情况的，如果再次拿出话语来忽悠，就没有意思了，性质也变了。 段金波询问完毕，开口说话了：“同志们，这次，我和周区长开会回来，专门下去看了看，掌握了情况之后，才召开这次会议的，我们的班子成员，要实事求是，有什么说什么，烟叶种植，是全区的大事，财政收入就是依靠烟叶种植，所以，我希望，所有人都要重视烟叶种植工作，现在，已经是4月底了，老百姓都明白，不种5月烟，可是，有的地方，烟叶面积不落实，没有办法，还是要种植5月烟的，虽然效果差一些，总比没有种的强。我特别强调一下，金子店管理区要抓紧了，金子店是我区最大的烟叶种植地方，烟叶质量好，价格高。袁书记，你刚刚来，多多督促熊委员，抓好金子店的烟叶种植工作。” 袁自立有些愤怒了，督促烟叶种植，是区委、区公所的重要工作，当然应该重视，可是，所有的精神，自己并不知道，也没有人给他强调，况且，其他管理区，稍微远一些的地方，郑建设都安排有车接送，唯独金子店管理区，无人过问，再说了，就算是金子店管理区的工作没有做到位，也不需要在班子会上唱啊，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熊开胜沮丧的神情，以及其他区委、区公所领导捉摸不透的神情，袁自立觉得，自己要说些话了，袁自立要大家明白，自己不是软泥，不会由着人搓来揉去的。 “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就散会了。” “段书记，我说几句。” “袁书记，你说吧。” “段书记，周区长，金子店管理区烟叶种植督查工作不到位，责任主要在我，熊委员这段时间，主要是在负责查找全区的组织工作资料，这是我安排的，烟叶种植是全区的大事，前段时间我没有重视，从明天开始，熊委员和我就下去，督查金子店管理区烟叶种植工作，我到柳河区已经快一个月时间了，只到金子店去了一次，确实有失误，我对乡下的工作不太熟悉，今天的会议，让我明白了区委、区公所的中心工作，黄主任，麻烦你安排一下车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袁自立的话语，再次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 “袁书记说的话有道理，段书记，烟叶种植已经进入了尾声，袁书记和熊委员下去督办几天可以，不过，纪检监察、组织人事、宣传统战工作也是区委、区公所的重要工作，袁书记今后还是要将主要精力集中在这些方面，袁书记对乡下的工作不是太熟悉，有个过程，慢慢来，不要着急。” 周义海的话，在会议室里面引发了微妙的气氛，段金波不再说话，直接宣布散会。 翌日，袁自立和熊开胜直接到了金子店管理区，管理区一共12人，大都是管理区书记、副书记、主任、副主任，没有挂职务的，几乎没有，除了食堂里面的师傅。 金子店管理区的书记刘胜勇，40多岁，长得高高大大的，身体强健，主任邓翠林是个女同志，30多岁，很是泼辣，说话没有什么顾忌。整个管理区的气氛不是太好，所有人看上去，都是无精打采的。 “袁书记，金子店管理区距离区委太远了，条件艰苦，来这里工作的人，除了2个本地的，其余都是发配来的。” 熊开胜的悄悄话让袁自立明白了出现这种状况的理由。 说是督办烟叶种植，其实就是走马观花，已经到了4月底，愿意种烟的，早就种了，剩下的，要么不适合种烟，要么是没有劳动力，要么是不愿意种烟，其中，不愿意种烟的只是极少数，可以忽略不计。 听了刘胜勇的汇报，袁自立更加郁闷，段金波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情况，为什么在班子会上说出来这样的话，难道下乡也是形势，一定要做到位吗。晚饭时间，袁自立只是喝了一点酒，不喝是说不过去的，管理区的条件确实不好，食堂里面黑乎乎的，看上去就是没有钱的原因，在这样的地方，要谈什么工作热情，纯粹是扯蛋。 现在，袁自立一定要弄清楚原因，他不能不明不白吃亏，他必须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准备找熊开胜好好谈谈。 吃饭之后，袁自立和熊开胜在管理区附近转悠，村里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山清水秀，美中不足的是太穷了，当然，还是有些富裕的老百姓，因为烟叶种植技术不错，有一些老百姓找到了钱，从管理区附近的房屋可以看出来。金子店管理区，原来是一个大公社所在地，所以，管理区的房屋很大。 天色渐渐暗了，四周传来了狗叫声，不少百姓开始做饭，很多房屋上飘出了袅袅炊烟，田野里很寂静，要不是心里装着事情，袁自立真的想好好欣赏这难得的农村田园景色。 第十一章 冷落的原因（3） “袁书记，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想弄清楚区委、区公所的情况，我都告诉你，怎么说呢，遇见袁书记这样的领导，我还是第一次，算我有运气，古语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昨天，袁书记在会上承担责任，我很感激，于情于理，我都该说真话。” “熊委员，不要客气了，谢谢你能够说实话。” 寂静的旷野上，熊开胜打开了话匣子，随着交谈的深入，袁自立眼前的迷雾一层一层散开，他终于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柳河区是县委非常看重的地方，历来的区委书记，都是得到提拔的，区里有水泥厂、酒厂，烟叶收成好，经济效益好，财政收入高，每年的经济工作会，柳河区都是全县第一。段金波是1990年上任的，而区长周义海，则是***年上任的。段金波刚刚到任的时候，雷厉风行，常常以身作则，到管理区视察工作，而且关心下面的干部职工，颇得区委、区公所所有人的尊敬，可是，好景不长，时间长了，段金波一些缺点暴露了。本来，人无完人，谁都有缺点，可是，段金波的有些缺点让人无法忍受，独断专行，贪财、好色，特别是在和区长周义海的工作配合上，拿捏不准，在段金波眼里，区委、区公所是书记说了算，其余所有班子成员，都是为书记服务的，包括区长都不例外。基于这样的原因，段金波和周义海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爆发了。段金波是县长王望华眼中的红人，周义海是组织部出来的，谁的后台都不弱，但段金波毕竟是书记，很多时候，为了大局，周义海只能忍耐。矛盾的总爆发，是关于人员的编制问题，段金波从其他的区镇调来了4个工作人员，按说，区长是负责编制的，这件事情，应该让区长知道，可是，段金波直接签字，将人调来了，结果，周义海发觉了财政支出的增加，质问段金波，段金波轻描淡写说出原因，周义海愤怒了，两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周义海摔了碗筷。自那以后，段金波的行动便受到了一些限制，比如说人事任免，原来的党群书记，和周义海关系不错，段金波提议的人选，难以通过，所以，段金波想办法，将原来的党群书记挤走，并且亲自到县委组织部，推荐副区长陈平出任党群书记，周义海知道情况后，赶到组织部，抛下一句话，要是陈平出任党群书记，他立刻辞职。陈平是段金波的死党，要是陈平出任了党群书记，周义海将无招架和还手之力。偏偏这个时候，袁自立出任柳河区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段金波的目的没有达到，以为袁自立是周义海推荐的，所以很是敌视袁自立，后来，段金波知道了袁自立不是周义海的人，可是，因为袁自立阻挡了段金波的专权，所以，段金波要给袁自立下马威。 分管党群的副书记职位比较关键，县委直接管的区委、区公所班子成员的分工，就是三个人，区委书记、区长和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也就是说，其他副书记的分工是可以调整的，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分工是不能调整的，组织、纪检、宣传必须是党群副书记分管，要调整，必须要县委同意。从一定程度上说，区委书记、区长是一对矛盾的结合体，区里只有那么大的地方，权力更是小，两人都要争权，这个时候，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态度至关重要，因为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在人事上有一定的发言权，偏向谁，谁就可以占上风。按照一般的道理，党群书记是区委书记的左膀右臂，义不容辞要维护书记的权威，可现实情况并不是如此。所以说，党群书记这个位置并不好坐，说起来是三把手，其实是个受气包，需要成为磨心，协调书记与区长之间的关系。区委、区公所还有一个特殊情况，除了两个一把手，其余的副职，严格说什么都不是，要是和书记、区长关系好，还能够在盆里刮点稀饭吃，要是关系不好，副职和普通办事员没有什么区别，区里看重的，是实际权力。 关于袁自立的分工，其实是段金波耍的滑头，按照一般的安排，袁自立还应该分管机关和2到3个区直部门，这些才是实际的权力，比如说分管机关，吃喝拉撒、小车的安排等等，都可以发话，在保证书记、区长用车的情况下，有一定的自由决定权。分管区直单位，就更不用说了，来个什么客人，或者是在县里招待谁，都可以要分管的单位想办法，就连平日里抽烟，下面的单位都想办法解决了。现在，袁自立仅仅分管纪检监察、组织人事、宣传统战工作，等于什么都没有管，因为这些工作，一来是有具体的人管，二来是不能挣钱，只能花钱，书记、区长随便找理由，便可以忽略了，如今，从中央到地方，都在讲经济工作，都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党务工作已经偏离中心了，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情况将越来越明显。袁自立要是分管机关，还可以想想办法，弄些钱，来开展这些工作，可是，如今没有钱，能够管到什么啊。 再说班子成员的看法，袁自立受到冷落，所有班子成员都明白，相信部分重要的区直单位负责人也明白，这样下去，袁自立的境况就很不妙了，时间长了，党群书记就会成为摆设，什么都管不着，接下来分管的工作也会受到影响。前任的党群书记，就遇见了这样的情况，柳河区的党务工作，总是落后，和经济工作形成了鲜明对比。 区委、区公所的班子成员，8成以上都是跟着段金波的，这是因为段金波和周义海的矛盾爆发后，县委专门在区委召开了民主生活会，要求所有人都团结在区委的周围。因为这个原因，班子成员无论愿意不愿意，都表态支持区委的工作，实际上是支持区委书记的工作。偏偏这个时候，袁自立来了，区委多了一个不稳定因素，其余班子成员就要看袁自立的态度了，若是袁自立支持段金波，那么，其余班子成员没有什么多说的，要是袁自立偏向于周义海，柳河区的班子，马上就会分裂，到时候，县委追究责任，吃亏的还是袁自立，因为袁自立是党群副书记。 熊开胜特别提醒袁自立，要注意副书记郑建设和宣传委员易文化，至于什么原因，熊开胜没有说，袁自立也没有问，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观察。 段金波的传闻很多，比如说吃饭，在县城吃饭，段金波经常招待县直单位的负责人，拿来大批的发票报销，周义海签字的时候，曾经摔碎了笔，在男女问题上，传闻更多，柳河区在318国道上，路边经济很是发达，路边经济可不仅仅是吃饭，还有不少的女孩子，依靠姿色挣钱，其中不乏非常漂亮的，据说，段金波有几个很要好的，甚至有人说，看见女孩子从段金波的寝室里离开。 袁自立苦从心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来到了这样一个乱地方了，什么经济发达、什么生活待遇好，都是扯蛋，关键是看工作舒服不舒服。袁自立想着自己太年轻了，才23岁，马上就面临这样的复杂局面，真不知道赵天然副市长是怎么想的。从目前情况看，袁自立无法改变局面，段金波和周义海已经是水火不容，前任的党群书记因此离开了，后任的必须要有态度。对段金波的生活传闻，袁自立不关心，那与自己没有关系，食色性也，是男人，总是会有一些爱好的。袁自立关心的是自己的处境，段金波明显没有好的心态，无论是工作安排，还是会议上说的话，都在刻意贬低他袁自立。段金波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因为他袁自立年轻吗，要知道，段金波目前需要袁自立的支持，袁自立忽然想到了靠山问题。 袁自立是赵天然的秘书，要是赵天然还在宣施县，那么，段金波的态度肯定不同，现在，赵天然离开了宣施县，到淮扬市去了，虽然是高升了，可是，人走茶凉，再说了，淮扬市距离柳河区太远了，不在一个层次上，袁自立跟随赵天然就是几个月时间，没有人会相信，袁自立和赵天然关系很好。基于这样的原因，袁自立属于无根无萍之人，这样无根无萍之人，没有什么值得忌讳的，尽量打压就是了。袁自立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官场上，看重的是背景、靠山，至于能力，处在次要位置的，中国人那么多，随便找一个来，都能够胜任的，人多了，就是看关系了。 袁自立开始思考对策，这个时候，去找赵天然副市长诉苦，那是软弱的表现，赵市长能够怎么样，将自己调走吗，唯一的办法，是争取位置，争取权力，既然段金波是这样的态度，那么，就将这趟水搅混，混水中摸鱼，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软弱，不要想着去调和书记区长之间的矛盾，那是两边都得罪的做法，现在，要有明确的态度。袁自立经历很多，明白官场上，无论大小，没有两头讨好的事情，墙头草是人人唾弃的，必须要有明确的态度。 袁自立比较了段金波和周义海之间的利弊，跟着段金波，道理上说的过去，可是，段金波会看得上自己吗，自己这样做，他认为是理所当然，不会有什么感激的心态，更不用说重用了，周义海却不相同，周义海目前处于弱势，这个时候帮助周义海，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袁自立的心思慢慢偏向了周义海。 第十二章 人事任免冲突（1） 袁自立默默呆在柳河区，按部就班工作，因为没有多少的具体事情，所以，袁自立想办法，借了很多的书看，有些书，原来在大学里面看过，为了打发时间，袁自立重新开始阅读。区委大院里面，慢慢恢复了平静，上次的班子会，袁自立替熊开胜承担责任以及周义海的发言，曾经在院子里引起了小波澜，大家以为会发生些什么，不过，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袁自立的处境似乎是越来越不好，段金波工作很忙，一天到晚，院子里看不见人影，周义海一般都没有蹲在区委，据说，财政所易所长，为周义海安排了一个住处，很多时候，周义海都呆在财政所。 晚上事情不多，没有什么值得消遣的，区委会议室里面，有一台电视机，看得人挺多，袁自立去了两次，看见很多人给自己让座，后来，袁自立也就不去了。乡下，打麻将的人很多，包括区委、区公所的班子成员和工作人员，赌注不大，一般都是1元钱，一晚上下来，运气不好，也会输去百来元，曾经有人邀请袁自立，袁自立找借口推辞了。 袁自立相信了一个传闻，那就是段金波、周义海都非常喜欢打麻将，而且，赌注不小，一般都是10元的价码。袁自立有些不明白，他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如今工资才100多元。袁自立曾经亲眼看见，宣传委员易文化专门来接段金波、郑建设，到他家里去打麻将，易文化的家就在区上，家里条件很好，单家独院，能够到易文化家里去，是要有一定身份的，比如说袁自立，易文化就从来没有接过，虽然袁自立管着易文化。 所有的事情，袁自立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一再告诫自己，要韬光养晦，该出头的时候才能够出头，否则，打蛇不成反遭咬，那就不妙了，尽管自己年轻，可是，也经不起多少的波折。官场上的潜规则，袁自立是知道的，示弱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自量力，不能够审时度势，白白葬送前途。 区委大院里面有了一道风景，那就是袁自立和熊开胜，每天的晚饭后，两人便相约出去转悠，一般都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准时回到大院，各自回家。其余的区委、区公所领导，大都不在院子里，下面的人都明白，这些领导，除了家在区上的，其余都在各自分管的单位上，能够吃香的、喝辣的，谁愿意在区委食堂里吃饭啊。 袁自立也被迫做出了改变，很多时候，他是在熊开胜家里吃饭，食堂饭菜的质量太差了，时间长了，人是顶不住的。因为他没有分管站所，没有分管机关，所以，县里来客了，他一般不会去陪，除非是县委部门的人来了。 日子缓慢过去，袁自立渐渐被区直单位的负责人遗忘了，他们知道，区里来了一个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不过，一般都不爱出门、不爱管事。袁自立来了这么长时间，40多个区直单位的负责人，愣是没有认齐。不过，袁自立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经常到各个管理区去，和下面的干部职工谈心，或者是闲聊，慢慢的，袁自立基本掌握了管理区的干部职工的情况，包括区委、区公所大院里的。区委、区公所的领导，都喜欢关注站所的情况，不爱关注管理区的情况，袁自立目前不会去了解站所的情况，目前情况下，还是不要犯忌。 7月，天气很热了，所有人都穿上了短袖衬衣，袁自立来到柳河区3个多月了，一直没有回家，平时没有什么具体事情，看上去还是有些萎靡不振的。袁自立毕竟年轻，突然遭遇这样的局面，他一时间无法完全掩饰自身的感受，尽管有了很长时间这样的经历，不过，暂时看不到希望的袁自立还是不可能意气风发的。他曾经想着挣钱，了解了那么多的信息，不用似乎有些可惜，不过，静下心来后，袁自立发觉，很多事情，都需要官商结合，要么就是需要不少的投资，袁自立目前的身份，根本不适合去做这些事情。 一天下午，红着脸的段金波在外面吃饭之后，来到了区委院子里，专门找到了袁自立。 “袁书记，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段书记，我没有什么安排，段书记有事吗？” “没什么事情，袁书记，你这么年轻，又是名牌的大学生，走，我请你去跳舞去，将熊委员也叫上。” 袁自立有些奇怪，书记请副书记跳舞，这弄的是哪一出，按照道理，应该是下级请上级，不过段金波开口了，袁自立不好说什么，约上熊开胜，一起和段金波出了区委大院。 流光舞厅距离区委大院仅仅200多米，是区里装修最好的舞厅，舞厅里面，音响效果好，而且，流光舞厅最出名的，就是小妹，舞厅里面，有很多的小妹，专门陪客人跳舞，当然，请她们跳舞，老板是要付钱的，首先在舞厅进口处交钱，看上了哪个小妹，就邀请哪个小妹跳舞。如今的这个年代，家庭妇女，会跳舞的不多，愿意来舞厅的，几乎没有。所以舞厅门票价格不同，纯粹的男同志进去，需要5元的门票，女同志进去，可以免票，若是一男一女进去，只需要1元钱。这个消费，是非常高的，一个月的工资，不够每天晚上进舞厅跳舞。 “哟，是段书记，熊委员啊，这位是。。。” “哦，廖小弟，这位是袁书记。” “袁书记，您好，我叫廖鸿运，是这里的老板，欢迎袁书记多来，段书记，袁书记，熊委员，请进去吧，我来给你们安排小妹。” 熊开胜职务最低，所以，他从口袋里掏出了15元钱，准备买票。 “熊委员，您这是干什么，瞧不起我廖鸿运啊，几位领导来跳舞，是瞧得起我，还买什么票啊，今后，欢迎领导天天来指导。” 廖鸿运推开了熊开胜递过来的钱，将三人请进了舞厅。 舞厅里面的灯光很暗，10几个女孩子坐在里面，舞池里面，有三对男女在跳舞，看着那舞姿，袁自立不经意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是有些看不上这几对翩翩起舞者的舞姿。现在时间还早，舞厅里面，*的时间还没有到。 廖鸿运拿来了几瓶啤酒，招呼着3人坐在舞池的旁边，熟练打开了啤酒，倒满了4杯。 “段大哥、袁书记、熊委员，小弟敬你们一杯酒，小弟先干为敬，希望各位领导今后多多关照。” 袁自立感觉段金波今天酒已经喝多了，先前，段金波有一拨无一拨说话，口齿便有些不清楚了，现在还喝，能够挺住吗。谁知，段金波举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了，袁自立和熊开胜无法，也一口干了。廖鸿运很快再次倒好酒，这次，他一个一个敬酒，瞬间喝下了4杯啤酒。袁自立有些佩服廖鸿运，看来，这人灵活，在社会上很吃得开啊。 袁自立是不会瞧不起那些依靠自身实力发财的人的，今后社会的发展，这些人呼风唤雨，比行政上的人厉害多了。 廖鸿运离开几分钟之后，很快，3个小妹过来了，光线不好，袁自立看不太清楚，不过，3个小妹长相都不错，其中一个长相最好的，直接走到了段金波的身边坐下，其余两个，挨着袁自立和熊开胜坐下。 要说袁自立的长相还是不错的，年轻，英俊，又是区委副书记，所以，坐在袁自立身边的小妹，一双大眼睛盯着袁自立，让袁自立浑身不自在。 “袁书记，你请小妹去、去跳舞啊。” “段书记，你去跳，我们欣赏，小妹，快请段书记跳舞啊。” 段金波和小妹进入了舞池，这是一曲慢四步，袁自立脸上开始还带着笑意，看着看着，袁自立脸上笑容消失了，段金波的舞跳的一般，不过，他和小妹不像是在跳舞，似乎是在拥抱。袁自立不好说什么，堂堂区委书记，就是再好色，也要注意场合啊。况且，副书记和组织委员还在这里，让其他人怎么看区委的领导。 “袁哥，你好年轻哦，袁哥，小妹敬你一杯酒。” 身边的小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倒满酒，袁自立看了看小妹，端起酒杯。 “不好意思，应该是我给你敬酒，我先干为敬。” 舞曲很快结束了，段金波和小妹相拥走过来。很快，下一曲的舞曲开始了，袁自立发觉段金波和小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了，他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邀请身边的小妹跳舞。 这是一曲中四，袁自立开始有些担心，怕身边的小妹不熟悉，谁知道，小妹的舞跳的很好，两人配合非常默契，优美的舞姿，让舞厅里面其他几对都停止了跳舞。 “袁书记，您的舞跳得真好。” “谢谢，你的舞跳的比我好。” “袁书记，我叫谢雨欣，在教育站工作，今后请袁书记多多关照。” 袁自立有些发愣，原来，身边的小妹竟然是教师啊，看来，这廖鸿运的确不错，知道该安排什么样的人来陪。 “袁书记，我喜欢跳舞，在柳河区，袁书记是我遇见的跳舞最出色的。” “过奖了，大学里面学会的。” 一曲舞结束，袁自立发觉，段金波已经不见了，他身边的小妹也消失了，熊开胜依旧坐在那里，和身边的小妹说着话。 “段书记酒喝多了，先走了，吩咐袁书记好好玩玩。” 袁自立感觉不对，为什么段金波跳了一曲就走了，如今，跳舞还不被很多人接受，还在普及过程中，自己和熊开胜在这里，会留下什么样的把柄。 “我们走吧，我也不是太喜欢跳舞。谢老师，你们慢慢玩，今后有机会，再请谢老师跳舞。” 袁自立起身离开了舞厅，熊开胜紧跟着出来了，门口的廖鸿运过来打招呼，袁自立和熊开胜客套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不久，区委大院里传闻，袁自立副书记能喝酒，会跳舞，很不错。袁自立听见了这些传闻，哭笑不得，为什么没有人说他能工作啊。 第十三章 人事任免冲突（2） 7月26日上午，袁自立接到办公室通知，10点钟召开书记办公会。 袁自立参加了几次的书记办公会，区委、区公所的重大决定，都是书记办公会决定的，比如说7.1表彰等等，涉及到大的财政支出，也要经过书记办公会，一般的书记办公会，袁自立都没有发言，讨论的工作，都不是他分管的，他不会说什么，不过，这次的书记办公会很突然，事先没有得到通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袁自立已经熟悉了工作套路，和以后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区委、区公所是派驻机构，不需要每年召开人大会，其余的都和以后一样。 进入区委小会议室，郑建设、杨本富、金广军都到了，正在那里聊天，袁自立和熊开胜是一同进去的，书记办公会的记录，都是组织委员的事情。因为柳河区的书记、副书记是双数，不好表决，所以，有争议的事情，只要不是太大，一般都是书记最后表态决定。 10点准，段金波和周义海进入了会议室。袁自立注意看了周义海的表情，一脸茫然，看来，周义海可能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好了，开会了，办公室已经通知，11点钟召开党委会，时间很紧，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今天召开书记办公会，就是一个议题，有关人事任免的事情。” 周义海的目光迅速看向了袁自立，袁自立也是一脸茫然，人事任免，袁自立不知道，按照常理，涉及人事任免，一般是书记、区长说了算，但是，召开书记办公会之前，书记、区长、党群副书记3人要碰头，将涉及调整人员的情况议议，然后由袁自立在书记办公会上通报情况，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的，其余的人都知道，书记、区长和分管副书记都没有意见了，说了也是白说。至于党委会，更不用说了，书记办公会通过，党委会上，走走形势，书记以通报的口气，宣布人事调整方案，不会要求其他人发言，直接就通过了。 也有例外，除非被任职的人，得罪了哪位党委委员，那么，多半不会通过，只要有人在会上提出异议，除了是书记一定要坚持，否则就摆在那里了。 “这次的人事任免，时间很紧，所以，就由我直接介绍情况了，大家都知道，黄林同志被提拔为区委委员，出任办公室主任，民政办主任空缺很久了，还有，计生办、农技站的主任和站长，年纪都大了，需要更换，这几个站所，位置重要，涉及到了区委的中心工作，我考虑到了几个同志，今天提出来，大家议一议。” 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本应该由袁自立通报的情况，段金波直接说，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分管党群的袁自立不知道具体情况，无法说。 “民政办的副主任苏阳同志，年轻，有干劲，工作能力突出，黄林同志多次推荐，我认为可以，建议出任民政办主任，青林管理区的副主任蔡小花同志，建议出任计生办的主任，区委办公室副主任张东涛同志，建议出任农技站的站长。下面请同志们议一议。” 沉默，一直是沉默。 周义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慢条斯理开口了，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段金波。 “段书记，我觉得不妥当，苏阳同志年轻，到民政办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彻底熟悉民政工作，蔡小花同志，据我所知，还不是党员，一个非党的女同志出任计生办的主任，今后的工作不好开展，至于张东涛同志，在办公室的工作很出色，就是要安排，也建议到管理区去出任书记，农技站是事业单位，张东涛去不合适。” 周义海的话，仿佛一颗闷雷，会议室里面更安静了。 段金波同样没有看周义海，他神色如常。 “袁书记，你是管干部的，说说你的意见。” 袁自立感觉太阳穴突突跳，他不可能不发表意见，其余的副书记，可以推塞，可以模糊，他不行，因为他是党群书记，是管干部事宜的，他必须有明确的态度。 袁自立明白，今天，他的态度至关重要，如果他同意了，那么，周义海提出的反对意见，等于没有说，其余的几位副书记，肯定是会同意的，几个人的任命会顺利通过，如果他反对了，那么，其余几位副书记绝对不会表态。袁自立有些愤怒，人事任免，肯定是书记说了算，可是，至少提前通知，提前通气，这是相互尊敬的问题，自己现在还是党群书记，管干部的副书记，段金波今天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当他不存在吗。 “我同意周区长的意见，我是分管干部工作的，这三位同志，目前担任站长或者是主任，时机不成熟，民政办工作责任重大，涉及和县民政局的交往，我建议，考虑好民政办的负责人之后，区委向县民政局通报一下情况，计生办是区委的重要部门，计划生育工作不能疏忽，还是要由党员担任主任，至于农技站的负责人，农业技术，专业性很强，张东涛同志是从事行政工作的，尽量不要去从事专业技术工作。” 段金波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大概没有想到，这次的人事任免，会是目前的情况，他开始点名征求其他副书记的情况，不出所料，这些人的回到都是一样，还没有考虑好，暂时不表态。实际上，就是没有支持段金波的提议。 段金波脸色变得铁青，他沉默了好久，说出了一句谁也想不到的话。 “我是书记，人事任免我说了算。” 周义海不甘示弱，回了一句。 “段书记，既然是你说了算，那就不需要召开书记办公会了，直接发文件就可以了。” 会议室里面的气氛很紧张，段金波和周义海已经是剑拔弩张、刺刀见血了，剩下的几个人，袁自立是明显支持周义海的，其他的副书记，都没有表态，这说明，今天的书记办公会已经失败了，段金波提议的人事任免，不会通过了。 不一会，段金波恢复了从容的神态。 “今天的人事任免，考虑不成熟，下次再议，散会，马上召开党委会，所有的班子成员都参加。” 段金波率先离开，接着，周义海离开，其余的人都看着袁自立，袁自立赶忙起身离开，剩下的人才按顺序离开。 袁自立边走边想，从今天开始，他和段金波已经彻底分裂了，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融合，接下来，就是直接的较量了，袁自立有些担心，在即将到来的较量中，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周义海会是什么态度呢。 来到大会议室，所有的班子成员都在这里，大家说说笑笑，不过，段金波进来之后，众人很快安静了，因为大家发觉段书记的脸色不对，周义海、袁自立等人进来之后，会议室里面更加安静了。 “今天开个短会，大家有什么事情，在会上提出来，我们共同商议。” 段金波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所有班子成员很奇怪，党委会是书记主持，书记提出议程，所有班子成员讨论，今天是怎么了。 “我说一件事情，昨天，我到农技站去检查工作，没想到，农技站的工作人员，上班的时间，竟然在办公室里面打扑克，我狠狠批评了他们。” “什么，郑书记，有这样的事情，这些工作人员，拿着国家的工资，居然上班时间打扑克，太不像话了，这是什么性质，这是严重的错误，一定要严肃处理，要整顿作风，区委、区公所要有明确的态度，我建议，查证落实之后，考虑停岗，既然他们不珍惜工作岗位，那就让他们天天去打扑克去。” 会议室里面一阵沉寂，上班时间打扑克、打麻将的事情比比皆是，包括区委、区公所的领导，没有事情的时候，也有躲到一边去打麻将的，这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郑建设提出来，段金波居然要求农技站的工作人员停岗，如果这么处理，那还不要闹翻天啊，被处理的几个人，肯定是不服气的。 “袁书记，你是管干部的，工作人员上班打扑克，作风如此不好，你说说，是不是应该停岗，具体怎么办？” 袁自立知道，段金波已经将矛头对准他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经到了这一步，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袁自立知道，处理干部，不是信口开河，不能因为领导的头脑发热或者是泄愤，就让下面的干部承担巨大的代价。 “郑书记，我想问问，那几个人是党员吗？” “袁书记，都是党员。” “知道了，段书记，我的意见很明确，依照《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的规定来处理，上班时间打扑克，肯定是错的，不过，还没有造成恶劣影响，我建议，给予口头的通报批评，区委、区公所可以以这件事情为契机，整顿机关干部的作风，专门下发文件，对于下发文件之后，依旧违背的，严肃处理。” “我同意袁书记的意见，给予口头批评，建议由袁书记和郑书记、韩书记共同去找他们谈话，对他们的错误行为严肃批评。” “既然周区长和袁书记都是这个意见，那就这么办理吧，散会。” 段金波头也不回离开了会议室，周义海、袁自立接着起身离开会议室，很多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袁自立和郑建设的身上。 第十四章 人事任免冲突（3） 袁自立直接来到了熊开胜的办公室，今天，他一点都不舒服，心情很沉重，今天的会议，标志着他与段金波的分歧正式形成，段金波已经将他视为周义海的人了，书记和副书记发生矛盾，吃亏的，总是副书记。这样浅显的道理，袁自立还是明白的。多年的经历，让袁自立明白，今后的道路，将会更加艰难，处于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好的路途可以选择。 “袁书记，快下班了，到我家里去坐，中午整点酒，我陪袁书记喝。” “熊委员，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是不能喝，可今天，我舍命陪袁书记了。” “熊委员，你可不要吓我，喝出问题来了，我可不能负责任。” “袁书记，走吧，到我家里去坐。” 熊开胜委托组织人事干事到学校去通知爱人，早点回来做饭，拉着袁自立，直接走到了寝室，这时候，书记办公会的风波还没有传出来，大院里面很安静。 “袁书记，你知道吗，苏阳和蔡小花已经在外面请客祝贺了。” “熊委员，你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袁书记，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书记办公会什么时候开，袁书记，你不要多心，段书记是不会和我说这些事情的，我是昨天晚上听家里的刘老师说的，前些天，我们去跳舞，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 “陪段书记跳舞的女孩子，就是刘老师她们学校的教师蔡玉华，蔡小花的妹妹，段书记将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蔡玉华，其实，段书记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便和郑书记、易委员商量了这件事情，当事人也知道了，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恐怕就是你和周区长了。” “熊委员，这样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袁书记，等着看吧，不要一个小时，书记办公会和党委会的情况就会人人皆知，袁书记，祝贺你啊，今后，区委、区政府大院里面，还有区直单位的负责人，可没有人敢小看你了，恐怕都是另眼相看啊。” “熊委员，这可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情啊，你想想，我是什么职务，和书记之间产生了矛盾，以后，工作会舒服吗。”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级党委，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怪事，有关的人事任免，书记和分管农业的副书记、宣传委员商量，完全撇开了区长和党群副书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要知道，这个党委战斗力强，袁自立跟着讨好，战斗力弱，甚至产生内斗，袁自立跟着吃亏，因为袁自立也是其中的一员，而且是重要的一员。 很快，熊开胜的爱人回来了，不过，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赫然是谢雨欣。 “袁书记好，熊大哥好。” “谢老师啊，稀客，稀客，快请坐。” “熊大哥不要客气了，我是来帮着刘姐做饭的。” 熊开胜的爱人刘老师长相平平，不过，一双眼睛很是有神，她看着袁自立，好久才说出来一句话：“袁书记，今天我弄点好吃的，老熊陪你喝酒，袁书记，你可够厉害的啊。” 袁自立有些发懵，这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难道说刘老师也知道了吗。 “刘老师，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郑书记和易委员的爱人都在教育站工作，有什么情况，她们是最先知道的，她们知道了，我们也就知道了，袁书记，你居然敢直接反对段书记的意见，不简单啊，还有，你分管干部，关键时刻能够据理力争，保护干部，大家可都知道了。” 袁自立不说话了，按道理说，书记办公会和党委会，讨论的事情都是保密的，特别是涉及到人事任免，传出去了，提出反对意见者，不免得罪人，如果事事都不能保密，谁还敢在会上发表意见。现实如此，袁自立没有过多想这件事情，包括县里的大趋势都是这样，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因为有了谢雨欣在场，这顿饭，吃的很活跃，熊开胜是喝醉了，不过，刘老师没有责备，让袁自立措手不及的是，刘老师很能喝酒，将袁自立灌得七晕八素。 下午，袁自立没有上班，在家里休息，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去不去都一样，这么长时间了，袁自立已经习惯呆在寝室里了。 翌日，袁自立进入办公室，发觉周围的目光全变了，那是一种重新审视和敬畏的目光，区委区公所的干部职工，看见袁自立，脸上的笑容亲切了很多，袁自立知道原因，没有在意，他安排办公室，通知郑书记和韩书记，一同到农技站。 在农技站，站长、副站长和所有工作人员都在等候，事情已经公开了，谁也没有话说。到了农技站，郑建设主持，召开了全体干部职工会，会上，韩超宇首先通报了党委会的决议，之后，农技站站长带头做出检讨，表示对单位职工管理不严格，职工上班时间打扑克，是很严重的错误，影响了单位形象，在社会上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参加打扑克的几个农技站职工，都做了检讨，他们的检讨写的很深刻，如果不是因为气氛严肃，袁自立都忍不住要笑了，事情并没有几个人说的那么严重，这几个人，不过是运气不好，撞到了枪口上了。袁自立看了看郑建设，这件事情的起源，就是郑建设，袁自立发觉郑建设毫无表情，一脸肃穆，袁自立很佩服郑建设，不知道农技站职工知道真相后，郑建设会在怎么解释。 袁自立最后讲话，他并没有严厉批评农技站的职工，只是提议今后不要发生类似的事情，希望几位受到批评的同志，不要有怨气，要好好工作。 袁自立讲话的过程中，没有人出声，受到批评的几个人，本来是不服气的，可是，在袁自立面前，他们没有丝毫的怨言，他们明白，要不是袁自立的坚持，他们可能要吃大亏的。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坚持离开了农技站，这里是郑建设的地盘，袁自立可不希望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传闻。 区直单位的负责人开始慢慢接触袁自立，他们是很好找理由的，汇报工作就是最大的理由，单位负责人给区委领导汇报工作，天经地义。 袁自立很注意这些情况，一般情况下，袁自立都是在办公室等着单位负责人，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段金波之间存在隔阂，这个时候，能够向他汇报工作，不论其目的如何，都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袁自立希望早日和周义海交谈。 7月底8月初，按照安排，袁自立要对各村党务工作开展情况进行检查，这是区委的大事，应该由段书记主持会议，所有班子成员都参加，并且，检查的过程也应该是所有班子成员都参加，最后将检查情况汇总到袁自立的手里。可是，袁自立迟迟看不见段金波，自从上次召开班子会之后，袁自立就没有见到段金波，半年检查是大事情，所有的党务工作，检查之后，还要给县委、县纪委、县委组织部、县委宣传部、县委统战部送去半年工作情况汇报。必要的时候，区委还应该召开会议，首先布置下去。这年头，很多的党务工作都是虚的，弄几篇材料糊弄上面，全国上下都在抓经济工作，都在找钱，谁关心这个事情啊。 可是，袁自立是不能轻易召开会议的，按照区委、区政府不成文的规定，召集站所负责人、管理区的正职开会，原则上要区委书记、区长同意，召集副职开会，原则上需要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同意，至于其他的专题会议，一般都是党委会或者是班子会研究决定的。现在，袁自立已经不能够耽误了，党务工作，本来就不受重视，要是召集副职来开会，效果比不开还要差。袁自立内心也有些埋怨县里，什么报表、什么争先、什么创优，尽是些脱离实际的东西，村里60岁以上的老党员，大都不识字，你要他们去带头，带什么头，做什么先锋模范啊，这些老党员，思想觉悟不用说，可是，能力已经严重退化了。还有就是什么标兵啊、什么典型啊，村里的实际情况，县里又不是不知道，所有安排的工作，都离不开钱，许多的村，连像样的办公场所都没有，怎么开展活动，谁出钱啊，这年头，农业税、三提五统越来越不好收，村里的干部，工资都拿不齐了，谁还关心党务。 想归想，事情还是要做，中国毕竟是共产党领导。党务工作，可大可小，不出事则罢，出事了，就是大事，政治责任谁都担待不起。 第十五章 同盟 袁自立找不到段金波，无奈之下，只好找周义海了。周义海好找，没有在区委，就是在财政所，袁自立什么都没有想，直接到财政所，找到了周义海。 周义海见到袁自立，直接拿出了两条阿诗玛的香烟，递给了袁自立。 “袁书记，你是抽烟的人，我这里有几条好烟，你拿两条去抽，我已经给办公室安排了，今后，每月都给你提供3条芙蓉香烟，你没有分管单位，身为党群书记，每天要见很多的单位负责人，要是自己去买烟，一个月工资剩不了什么，就不用吃饭了。” 袁自立没有推辞，接过香烟，这年头，阿诗玛、红塔山香烟是极品，一般买不起的，现在，有好烟抽了，袁自立不会拒绝。 当袁自立将来意说清楚之后，周义海久久没有开口，周义海是组织部出来的，当然明白党务工作的性质，袁自立说的详情，是真实的，目前这段时间，区委的重要工作，就是党务工作，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收割粮食了，马上便要开始收农业税和三提五统，到时候，没有时间去做这些的事情了。 “袁书记，你给段书记汇报过吗？” “周区长，我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段书记了，问办公室，办公室也不知道，现在已经是8月，要是再拖下去，这项工作就无法开展了。” “你说的是实际情况，可是，这党务工作，我不能讲啊，我是管经济工作的，要是讲了党务工作，恐怕会成为大笑话的，县委、政府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可你说的是实际情况，这件事情不理会，也是不行的，半年检查工作，迫在眉睫，不能拖了，段书记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这些天，我也没有见到他，我这样安排，你看行不行，我通知办公室，要区直单位和管理区的一把手来开会，具体工作你安排，所有的事情，都以你说的为准。” “周区长，不合适的，党务工作是县委主抓的工作，是一把手工程，区委召开半年检查会，书记不出席，传出去了，县委会怎么看，就是我们的工作再出色，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袁书记，那你说，该怎么办？” “周区长，您是政府一把手，我想，您出面找到段书记，可能会容易一些，段书记好像对我有意见，这些长时间，从来不过问我的工作情况，就是我去汇报，段书记总是说信任我，不需要汇报，党务工作，失去了段书记的支持，怎么开展啊。” “袁书记，你不要着急，所有情况我都知道，我会如实向县委、政府汇报柳河区的实际情况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周区长，您是说，段书记可能在县里，这么长时间，段书记有那么多的事情汇报吗？” 袁自立有些发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段金波可能一直呆在县里，至于段金波在县里干什么，不言而喻。 “袁书记，不用多说了，我通知办公室，明天下午召开党务工作督办会，现在，我就不陪你了，我马上出发，到县委去，柳河区的实际情况，县委也应该了解了。” “周区长，谢谢您，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袁书记，客气什么，区委、区公所谁不知道，我们两人就是同盟啊。” 晚上，袁自立失眠了，小小的一个柳河区，就有这么复杂，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想，政界难道真的那么好斗吗，从4月来到柳河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也不想得罪段金波，可是，段金波总是视自己为绊脚石，千方百计想办法打压，权力难道真有那么大的魔力吗，为了权力，什么都不顾，看谁不顺眼，就要对付谁，从今天周义海的话语分析，段金波一定是到县委、县政府去了，段金波会说些什么，要求县委调整柳河区区委班子吗。袁自立想到了很多，开来，要在官场上混出名堂，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袁自立感觉到了，穿越并没有太多的优势，不过是能够成熟冷静对待很多的事情，想要无所不能，想要掌控一切，根本是不可能的。 迷迷糊糊之间，袁自立发觉，天已经亮了。 到了办公室，袁自立居然见到了段金波。 “段书记，昨天办公室通知，今天下午召开党务工作半年督办会，有些具体工作，我想汇报一下。” “不用了，袁书记，具体情况，我都知道了，一切都按照你的布置去做，把下午会议的讲话稿给我就可以了。” 段金波的神情不是很好，回答问题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袁自立估计，段金波在县委、县政府的汇报，可能不是那么如意，不过，袁自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默默将熊开胜起草的讲话稿交给了段金波。 党务工作半年督办检查会议如期召开，会上，袁自立代表区委，对所有检查工作进行了安排，袁自立的口气有些严厉，对站所、管理区的实际情况表示理解，但是，强调党务工作不能放松，如果站所和管理区不能按照区委的要求，如期完成所有工作，区委将考虑，站所和管理区的负责人是否合格。 袁自立讲话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很多的人时不时看着段金波、周义海和袁自立，书记办公会、党委会的冲突，全区的人都知道了，现在，袁书记居然还有这么足的底气，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袁书记并没有趴下。 段金波最后讲话，他没有发挥，照着稿子念，不过，这篇讲话稿，已经经过了袁自立的手，袁自立将自己的观点加进去了，所有的软话都删去了，代之的是严格的要求。 督办会的效果出奇的好，熊开胜、韩超宇、易文化分别带队下去检查，下面的准备很好，全部按照区委的要求达标了，熊开胜检查之后，笑嘻嘻的，连说这么多年了，今年的党务工作，效果最好，到时候，就是县委来检查，也不害怕了。 督办会刚刚结束，财政所的所长易文谦便找到了袁自立，请袁书记到财政所去检查党务工作，财政所实际是周义海区长负责的单位，袁自立不好拒绝，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到了财政所。出乎袁自立的意外，周义海正在所长办公室等他，易文谦知趣离开了。 “小袁，请坐。”周义海顺势扔给袁自立一包红塔山的香烟。 “周区长，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好事情啊，小袁，你知道吗，这次，段金波到县委和县政府，可是栽了大跟头啊，呵呵，自作自受啊。” “周区长，是什么情况？” “我听组织部的伙计说的，这次，段金波到县委组织部去反映情况，恰好胡书记在组织部，你知道胡书记听了段金波的情况反映，是怎么说的吗？” 袁自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段书记，你是柳河区的区委书记，班子出现了问题，你不想着去解决问题，跑到县里来说什么，难道要县委再次帮着你召开民主生活会吗，你是区委书记，是柳河区委的班长，下面有问题，你要想办法，自己解决。刚才，你说了那么多，什么党群书记不顾全大局，什么工作经验不足，什么和区委唱反调等等，我没有听见你说一句话的具体情况，上一任的党群书记和你有矛盾，县委考虑你是一把手，尊重你的意见，调整了，这次的党群书记又不行，我就不明白了，柳河区究竟怎么了，怎么党群书记老是和你不对付，现在，我倒是要怀疑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抽时间，县委要重新去考核柳河区委的班子了。” 周义海学的惟妙惟肖，袁自立忍住了笑，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段金波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还有更出彩的，胡书记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杨书记，杨书记对段金波很不满意，和王县长交换了意见，不过，王县长还是支持段金波的，所以才没有更换柳河区的区委书记。不过，经过这次的风波，段金波大概要收敛很多了，不出我的意料，党务工作检查完毕之后，你的分工应该有所调整了。” “周区长，调整，为什么啊？” “呵呵，小袁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想想，县委对段金波已经不满意了，要是胡书记下来调研，发觉你仅仅是分管纪检监察、组织人事、宣传统战，胡书记会怎么想、怎么看，段金波怎么会给县委领导留下不能够容人的印象。” “周区长，您认为，我会分管哪些方面啊？” “不出我的预料，你将会分管机关，站所嘛，教育站是跑不了的，还有就是文化站、民政办了，不过，你还是要注意，这些站所办的负责人，没有省油的灯，稍微不注意，可能会被他们给忽悠了。” “周区长，我听您的，谢谢您对我的支持和帮助。” “小袁，说什么话，我们是什么关系，同盟啊，今后，你分管机关，我可就省心多了，该开支的，你尽管开支，我支持你。” 8月15日，党务工作半年检查结束，区委对下面的工作很满意。接着召开的党委会上，袁自立的分工进行了调整，主管纪检监察、组织人事、宣传统战、机关工作，分管办公室、组织办、纪检室、宣传办、民政办，分管教育站、路管站、文化站。 调整的情况和周义海说的差不多，中间就是多了一个路管站，不要小看这路管站，权力可大了，可以上路查所有的车辆，袁自立管着这样的单位，今后坐车，可就方便多了。袁自立看了看周义海，周义海冲着他点头，袁自立明白了，这路管站，肯定是周义海帮着争取的。 柳河区委暂时平静了，可谁都知道，这样的平静，不会保持很久的，因为段金波第一次的较量失败了，肯定不会服气的。 第十六章 规矩 黄林特别心烦，他是区委委员、办公室主任，在所有的区委委员中间，排名最后，可就是这样一个排名最后的区委委员，却负责管理机关。机关是不好管的，婆婆妈妈的事情特别多，上要服侍书记、区长，中间要照料区委、区政府的领导，下面要顾及干部职工，稍有不慎，便落下了不是，所以，历来都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管理机关。 4月6日，刚刚宣布黄林的职务，区委书记段金波便找到了他，要求他分管机关，黄林本能觉得不对，可是，段金波言辞恳恳，要黄林大胆将机关管理好，区委、区政府支持他。带着一丝疑惑，黄林上任了，当然，这是6号晚上班子会的决定。 4月7日，袁自立副书记前来报到，黄林便开始履行管理机关的职责。刚开始的日子里，黄林意气风发，得到了区委书记的重视，当然是好事情，黄林很是珍惜这次的机会，决心努力工作，报答段书记的知遇之恩。 麻烦很快就来了。 首先是小车管理，区委、区政府只有两台吉普车，除了满足书记、区长的需要，剩余的时间，可以安排其他领导乘坐，可是，僧多粥少，因为派车的事情，黄林受不完的气，区委、区政府的领导，甚至当着他的面发脾气，都是强调自己分管工作的重要，机关一定要派车，如果不能够派车，耽误了事情，一切责任都在办公室，黄林不好发脾气，捏着鼻子解释，时间长了，黄林也受不了。 其次是上班时间和领导去向的问题，按照规矩，书记、区长和班子成员出门，一定要给办公室或者是分管机关的领导说说，便于办公室掌握领导的行踪，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能够很快找到人，可是，没有哪个领导出门告诉了办公室，首先违反的就是段金波书记，上梁不正下梁歪，其余的领导，出门也不打招呼了，以至于偌大的区委院子，平日里看不见什么领导，除了袁自立书记和熊开胜委员，其余的难以看见。好几次，县里通知的紧急会议，黄林找不到分管的领导，只好通知在家里的副区长去参加，实在没有办法的，自己去参加，时间长了，县里的有些部门有意见了，柳河区的区委领导工作太忙了，到县里开会都没有时间了，最突出的是政法会议，副书记杨本富不知道忙些什么，好久看不见人，熊委员顶替去开了一次会，回来之后，满嘴抱怨，说是柳河区受到了特殊待遇，县委政法委书记表扬了，管政法的领导忙中心工作，组织委员帮着来开会，这些情况，黄林都闷在心里，无法说。再说机关内干部职工的管理，黄林是办公室主任，什么纪检监察室、组织办、宣传办、妇联、团委、工会、党校等单位，都不是黄林管的，可是，很多的工作都需要他们去落实，没有办法，黄林硬着头皮去安排，许多的任务，只能给下面的工作人员说，这些部门，大都是袁自立副书记管的，黄林就是再硬气，也绝不会给袁书记安排工作的，这样，矛盾自然出现了，工作积极的还好说，工作拖沓的，经常误事，黄林去落实，听不见什么好话，大都说有分管领导，还要给分管的领导汇报等等，黄林无可奈何。 再次是接待问题，柳河区是大区，县里的领导和县直单位负责人经常下来指导检查工作，分管的领导前去陪同，县领导来了好说，书记、区长都会陪同，吃多少都没有关系，麻烦的是县直单位负责人，如果是正职来了，问题不大，书记或者是区长都会陪同，副职来了就麻烦了，县里的单位，有好单位，有一般部门，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来的都是客，不能不接待，可这规格就不好说了，因为黄林分管机关，很多的领导，直接安排到外面吃饭，签字之后，回来轻描淡写说一声，黄林照样捏着鼻子认了，可后来，鼻子捏不住了，周义海区长看见了接待单，严厉批评了办公室，在接待上不把关，警告办公室，如果今后在接待上不把关，出现问题了，办公室去结账。开玩笑，办公室又没有印钞机，拿什么结账，黄林横下一条心，凡是书记、区长接待的，不用过问，其余的，统统由办公室安排，没有事先通报办公室的，一律不认账，因为这样，黄林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一次，郑建设副书记接待县农业局的领导，郑书记是分管民政工作的，黄林的爱人在民政办上班，想到是郑书记的客人，黄林便没有限制标准，由郑书记自己安排，事后，很多领导知道了，大为不服，指桑骂槐，批评办公室，黄林只能是自己忍着。 最后是费用问题，自从黄林分管机关，资金方面的开支很是不顺手，周义海区长管理得很严格，就是正常的开支，周区长也要审理好久，这样，黄林自然缩手缩脚，一时间，机关里面怨声载道。 黄林终于明白了，管理机关，是有规矩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个办公室主任，是没有资格管理机关的，哪怕身后有书记的支持，书记不可能每天都呆在机关里，不可能事事过问，不可能听黄林诉说委屈。更恼火的，是爱人也对黄林不满意了，爱人想趁着休息的时间，用用机关里面的小车，回父母家看看，黄林哪里敢表态，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自己准会一头的包，爱人不理解，埋怨黄林无用，管理机关，小车都不能用。 8月15日，调整分工的会议刚刚结束，黄林便找到了袁自立。 “袁书记，今天分工调整了，您分管机关，我现在就给您办移交。” “黄主任，不用那么着急的，我还准备到站所去看看，等几天再说吧，我还要向你学习，怎么管理好机关呢。” “袁书记，您可别这么说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现在就给您办移交，您看，招待的账本我都带来了。” “好吧，黄主任，你这么着急，就到我的办公室去办移交吧。” 黄林忐忑不安将接待账本交给了袁自立，那里面，有好几餐超标准的接待，都是郑书记经手的，黄林正不知道如何处理。 “黄主任，超标的接待，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袁书记，超过接待标准的，一般都是办公室或者是负责接待的领导负责的。” “以前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吗？” “袁书记，据我所知，还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 袁自立默默将账本合拢，不看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看了，以前的接待，我都认了，黄主任，关于小车的派遣，是什么原则？。。。” 黄林开始回答诸多的问题，袁自立听的很仔细，黄林其实很感激袁自立，袁自立完全可以将接待账本分开，重新开始，这样，前面的接待，还是要自己负责，袁自立没有这样做，明显是帮助自己承担了所有责任。 “好了，黄主任，今天就说这么多，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今后我继续请教。对了，黄主任，我听说，你爱人想回家看看，需要用机关的小车，你没有表态吗？” “不是，袁书记，我们家里没有事情，您不要听外人说。” “呵呵，黄主任，我可是听你爱人说的啊，好了，家里有事情，你是区委委员，区委领导，有困难，自然要提出来，我问了，明天是星期天，车子没有事情，你就和爱人回去一趟吧，路上注意安全，路途中间，需要吃饭的，开发票回来就可以了。” “谢谢袁书记，谢谢袁书记。” 看着黄林感恩戴德离开，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冷笑，所有事情，周义海提前都给袁自立做出了承诺，管理机关，放开手脚，不要怕花钱，区政府有钱，几个接待费、油钱，还是可以承受的，重要的是让机关里的大部分人都满意。要通过机关的有效管理，迅速树立良好的形象，这才是目的。 袁自立不会打无准备之战，得知了要分管机关之后，袁自立开始留意机关的管理，他发觉，黄林管理的机关，简直是一团糟，上上下下都不满意，当然，这不能怪黄林，夹在夹缝中，黄林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所以，在接手机关管理之前，袁自立内心已经有了决定，他一方面严格要求纪律，一方面放宽环境，两手抓，才会有效果。 8月18日，袁自立召开了机关干部职工会议，会上，袁自立宣布了第一项政策，今后，所有在区委、区政府上班的干部职工，食堂免费招待午餐，晚餐和早餐的费用也降低了，总之，一个干部职工，每个月在食堂吃饭，5块钱就可以了。至于纪律，要严格要求，准时上下班，认真完成本质工作和区委、区政府交给的其他任务，不要讲价钱，外出报告办公室，去向明确，便于办公室联系。 8月20日，班子会，袁自立慎重提出要求，所有领导，离开区委大院，要报告办公室具体的去向，便于办公室联系工作，今后，县直单位通知的紧急会议，若是因为分管领导离开区委没有报告去向误事的，办公室将在班子会或者是区委会上提出批评意见。 机关的工作迅速走上了正规，袁自立要求办公室，设计一个本子，每天都记录领导的去向，便于联系，至于机关内部的管理问题，袁自立明确宣布，区委、区政府正在考虑奖励机制，机关工作做好了，年底奖励。 变化最大的是接待工作，因为袁自立分管机关了，所以，其余的副书记、区委委员、副区长请示接待问题，没有什么不自然的，袁自立的政策很宽松，他从来不要办公室确定地点、标准等问题，完全由班子成员自行把握，甚至有的班子成员，需要在县里去接待客人的，只要不是太出格，袁自立都会默许。放开了之后，接待费并没有增加多少，但是，气氛融洽了，班子成员心情舒畅，他们总算是感觉到了一个区委、区政府领导应该享受的待遇了。 区委只有两台小车，只要是小车在家里，袁自立尽量满足班子成员的需要，哪怕是私事，若是书记、区长没有打招呼，袁自立都会将小车派出去，当然，一般情况下，院子里都留着一台吉普车，应付突发的情况。 一个月时间过去了，无论是班子成员，还是机关干部，对袁自立很是佩服，机关里面的所有事情，袁自立安排的井井有条，大部分人都感觉到舒服，当然，也不可能事事如意，如小车管理，区委的小车实在是太少，安排不过来，袁自立请示了周义海，如果遇见特殊情况，办公室可以在外面租车，满足班子成员工作的需要。 日子很快过去，进入10月，已经是收农业税和三提五统的高峰时刻了，烟叶面临收购，区委、区政府非常忙碌，袁自立作为区委、政府管家，日子不好过，区政府已经租了两台车，还是有些不够，其中一台车，到处去堵截外卖的烟叶，这些烟叶卖出去了，就是区政府的钱流出去了，还有，安排的值班人员，通宵达旦，需要换班，就是铁人，也不可能坚持很久。 区委、区政府除了值班的人员，其余的都派出去了，站所的工作人员一样，除了几个特殊的部门，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人海战术。 相对来说，袁自立的日子还舒服一点，他不能离开机关，如今，所有的领导都下去了，就是他在坚守机关，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他在家里处理，偏偏这个时候，县里来的领导多，有县委、县政府领导，有相关单位负责人，袁自立妥善接待，一一回答问题，同时带着领导到相关的地方去看，当然，一般都是带到书记、区长所在的地方去看，领导看见书记区长都在忙碌，很是满意，对袁自立的接待也是赞不绝口。 袁自立沉浸在这样的满足中，区委、区政府上下协调，人与人之间暂时没有冲突，很不错了，可惜，袁自立并没有舒服多久，一连串的事件，使袁自立手忙脚乱，也使柳河区迅速成为了宣施县的焦点。 第十七章 撞车事件 10月悄悄过去了，收税和烟叶收购的高峰期都过去了，中间尽管有很多的问题，比如说烟叶收购过程中间的压级压价问题、走后门收高价烟问题、地方恶霸转手烟叶赚钱问题，甚至有班子成员暗地里倒卖烟叶问题，收农业税的过程中，有赶猪的、拆房的、搬电视机的等等，总算是过来了。 袁自立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过去了，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因为所有人都辛苦了，所以，根据周义海的提议，袁自立在食堂里面安排了10桌酒宴，召集站所负责人和区委、区政府的所有人员聚餐，大家放开吃喝，很多人都喝醉了，袁自立因为是具体的安排人，躲过了一劫。 11月7日，星期六。 到了下午，一般的工作人员，都开始放松了，家在县城的班子成员，早已经乘车离开了区里，回县城去了。这也是袁自立统一安排的，星期六的下午，凡是要回县城的班子成员，和书记、区长一起回城，星期一的上午，司机到县城去接。 下午5点，民政办的副主任苏阳来接袁自立吃饭，这段时间，民政办也很忙，一直在村里忙碌，好不容易回来了，大家都闹着聚一聚，所以，苏阳专程来请袁自立。 民政办一直没有主任，这是一个敏感话题，谁都不提，黄林的主任还没有免，但是，已经没有管民政办的事情，民政办的工作，暂时是苏阳负责。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袁自立发觉，苏阳其实很不错，灵活、有干劲、有主见，他考虑，适当的时候，和周义海商议了，报告段金波，任命苏阳为民政办主任。 一行人在民政办旁边的翠花酒楼吃饭，正准备开始，计生办的主任熊娟进来了，熊娟30多岁，长期从事计生工作，一个女人，养成了一副泼辣的性格，抽烟喝酒，样样不落，说起粗话来，男同志都抵挡不住，熊娟是9月份上任的，当然，也是段金波提名。 “袁书记，你偏心啊，民政办的请客，你就参加，可袁书记从来不到计生办指导工作，我可是盼着袁书记来指导工作啊，老板，来一盒芙蓉香烟，袁书记，今天我不能夺人所爱，就请袁书记抽烟。” “熊主任，你请袁书记指导计生工作，可是有意思了，袁书记还没有成家，到了计生办，可以好好指导指导。” “苏主任，哼，以为我怕啊，老娘年纪大了，配不上袁书记，我们计生服务站有好几个靓妹，只要袁书记看得上，一句话的事情。” “那好啊，袁书记反正不要那么多，多出来的，熊主任给介绍介绍，我也去见识见识。” “苏主任，你就免了，谁不知道苏主人是大才子、妻管严啊，哦，袁书记在这里，苏主任还不能算是大才子。” 袁自立哈哈大笑，这样的玩笑，他已经习惯了，当然，袁自立也明白，计生服务站确实有几个漂亮的女孩，其中有两个，和某些区里的领导关系暧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袁自立条件好，在柳河区是很显眼的，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女孩，想着接近他。 袁自立的观点也在悄悄发生改变，他发觉，柳河区的女孩子，都很大胆，大概是318国道路边经济的影响，这些女孩子，根本不忌讳和男人上床，两人关系好，就维持着，关系不好，一拍两散，当然，袁自立可不敢去试，因为他还没有结婚，女孩子和他交往，想法都不同，不比那些成了家的班子成员，纯粹是找情人的心思。 “熊主任，和我们一起吃吧，你有多少客人？” “袁书记安排了，我就从命了，我们就三个人，吃饭之后，到县计生局去报到，明天要开会。” “不着急，吃饭了再走，车子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租的车。” 正说着话，杨本富从外面进来了。 “哟，袁书记也在这里啊，今天可好了，公安局刑警队的一帮人来了，要安排吃饭，我正想着找你，没有想到遇见你了。” “杨书记，刑警队来了多少人啊？” “不知道，反正他们一来就是一大帮。” “杨书记，这样，你去安排，就是不要安排在这里，要是刑警队一帮人来了，我们就吃不好了，你安排到其他地方，让他们吃好、喝好，跳舞的话，区里安排，其他的事情自己掏钱，区里可不负责。” “哈哈哈哈，袁书记，你放心，上面一个嘴巴我管，下面一个嘴巴他们自己管。熊主任、苏主任，民政办各位同胞，你们可要好好款待袁书记啊，要是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我可要批评你们哦。袁书记还没有开过荤，你们要是有本事让袁书记开荤，我可要好好奖励你们的。” 四周传来一阵笑声，袁自立催促着杨本富离开，他知道，杨本富要到派出所去等候刑警队的一帮人。 接着，计生办的小宋和小刘进来了，小宋是黄林的爱人，小刘是计生办的大美人，还没有结婚。 “宋大姐，你在这里吃饭，黄主任下午吃什么啊？” “袁书记，老黄自己在家里做，小孩在读书，还要为小孩准备。” “那可不行，苏主任，你去办公室打个电话，请黄主任来翠花酒楼吃饭，一定要黄主任将小孩带上，不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情。” 一行人说着笑话，等候黄林。很快，黄林带着小孩来到了翠花酒楼。 熊娟等人因为急着走，所以，只是少量喝了几口酒，吃了一些菜，便起身告辞，袁自立嘱托她们一路上小心。 既然是聚餐，自然时间长，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反正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大家都不着急，慢悠悠吃饭喝酒。 大约1个小时之后，张东涛急匆匆赶到了翠花酒楼，看见黄林在吃饭，有些犹豫，只是用眼神提示袁自立。 “张主任，吃饭了吗，一起来喝酒。” “不了，苏主任，我已经吃了，我找袁书记有急事。” 袁自立听见张东涛的话，起身走出了酒楼，张东涛附在袁自立的耳朵边，悄声说着什么，袁自立的脸色很快变得苍白。 1分钟之后，卫生院的救护车路过翠花酒楼，车上的人看见了袁自立，救护车在袁自立面前停下了。 “蔡院长，究竟是什么情况？” “刚刚接到电话，说是计生办的小车撞车了，电话里面没有说清楚，只是说问题不大，就是车尾车头相撞了。” “人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电话里面没有说。” “这样，蔡院长，我和你一起到现场去，叫上黄主任，他的爱人在车上，张主任，你叫苏主任帮忙照看一下小孩，你回办公室等候，有什么事情，我电话通知你。” 听了蔡院长的话，袁自立松了一口气，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救护车上，黄林止不住发抖，袁自立不好怎么安慰，时不时拍拍黄林的肩膀。 20分钟后，救护车到了现场。 袁自立率先下车，眼前的景象，令他大脑暂时出现了空白，这哪里是什么小的撞车事情啊。吉普车的车棚已经撞烂了，坐在前面的司机和熊娟没有任何动静，后面的两人，满身鲜血，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一辆超长的大卡车横在路中间，看样子，是大卡车倒车，没有人指挥，吉普车速度太快，来不及停止，出事的现场，是一个上坡，司机看不见前面有人在倒车，大卡车的车尾撞在了高速行驶的吉普车上。 几秒钟的停顿之后，袁自立冲到了吉普车前面，不少的人在周围看热闹，可没有人上前，袁自立是第一个到进入现场的。蔡院长也发觉事情不对，赶忙上前去看，吉普车顶棚的铁杆压着熊娟，所有人都出不来，袁自立拼命往起抬铁杆，无奈太重了，锈迹斑斑的铁皮已经划破了袁自立的虎口，袁自立丝毫感觉不到，他转身冲着面色惨白的黄林大吼：“帮忙。” 三人拼命抬起了铁杆，蔡院长开始检查，他快速检查了前面的熊娟和司机，无奈摇摇头，熊娟靠在椅子上，半睁着眼，嘴角有一丝的血迹，没有任何反应，身边的司机低着头，靠在方向盘上，也没有任何动静。后面的小宋和小刘嘴里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她俩浑身是血，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袁书记，后面的两个人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皮外伤，流了一些血，前面的熊主任和司机已经停止呼吸了。” “蔡院长，无论如何要抢救熊主任，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也不要放弃，现在，我和黄主任将后面的两人弄到救护车上去，熊主任就交给你了。” 袁自立的话还没有说完，黄林已经将吉普车后面的车门打开了，瘦小的黄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起了小宋，袁自立不再说话，进入后座，抱起了小刘。小刘还有知觉，看见是袁自立抱着她，没有动弹，反而紧紧搂着袁自立的脖子。 救护车就停在旁边，因为对事情的预计不足，车上就是一个护士，不过，这个护士经验老道，她迅速给小宋和小刘清洗脸部、手臂等露在外面的部分，寻找伤口。 “黄主任，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熊主任，还有，救护车马上要回卫生院，安顿宋大姐和小刘的同时，你通知张东涛，请在机关的所有领导到这里来，同时电话通知段书记、周区长。” 黄林已经醒过神来，小宋神志清醒，看来没有什么大碍。 “袁书记，张东涛该怎么说啊？” “等等，我去看看，这里有医生的照顾，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5分钟之后，蔡院长无奈摇摇头，走下了吉普车。 “袁书记，熊主任和司机已经停止呼吸了。” “蔡院长，按照急救的措施，现在应该怎么处置？” “救护车必须返回卫生院，全面检查伤员。” “好，蔡院长，就按照你说的办，这样，救护车先回去，蔡院长和我在这里等候，黄主任，要张东涛明确通知，计生站熊娟主任遭遇车祸，已经去世，请段书记、周区长和班子成员马上赶到现场，通知派出所侯所长，带领干警到现场来。” 看着一动不动的熊娟，袁自立忽然有了一种很悲怆的感觉，刚才还在一起吃饭的同事，这么短时间，便是阴阳两重天了。 以前柳河区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袁自立感觉到心寒，穿越之后，历史并没有沿着原来的轨道发展，一切都改变了。 第十八章 处置 一个中年人凑到袁自立的身边，递上了一只香烟，袁自立没有接，扭头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台车的老板，司机正在等候，对不起，对不起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用多说，现在，你和司机在饭店里等候，马上会有人来处理。” 袁自立不在理会中年人，和蔡院长默默看着一直不瞑目的熊娟。 “袁书记，刚才，你没有安排办公室通知熊主任的家属啊。” “我知道，蔡院长，出了这样的事情，突然去通知家属，要是家属受不了，怎么办，熊主任的家属是教书的，处理事件的过程中，想办法通知吧，现在，熊主任还孤零零在车上，就是你我在现场，家属来了，劝慰的人都没有，还是等书记、区长来了，再通知吧。” “袁书记，你考虑得很妥当，唉，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啊。” 20多分钟后，杨本富和县刑警队、派出所的一帮人首先赶到了现场。 “杨队长，不好意思啊，你们到柳河区来检查工作，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袁书记，说哪里话，路上听说了，没有想到，是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啊，肇事司机在哪里，我们和派出所一起来处理，一定给袁书记满意的答复。” “谢谢你了，有机会，我请你吃饭，侯所长，和杨队长一起去处理肇事者吧，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建议，尽量多为熊主任和司机争取到赔偿。” 杨学天不再啰嗦，和侯明亮一起，带着一帮人，进入旁边的饭店，找肇事的司机去了，杨本富走到吉普车旁边，仔细看了看熊娟，他的眼睛有些潮湿。 一个多小时之后，段金波、周义海和其他班子成员陆陆续续赶到了现场，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袁自立仔细汇报了事件的发生过程和处理经过，杨学天和侯明亮已经询问了司机和车主，同时，刑警对和派出所一帮人询问了周围的目击者，基本弄清楚了情况。原来，318国道，大车很多，一般的大车，倒车的时候，后面都有人指挥，避免出现事故，可是，这台车倒车的时候，后面没有人指挥，占据了国道的大半位置，当然，吉普车的司机也有一些小问题，比如说观察不细致、车速过快等等，袁自立早就吩咐杨队长和侯所长，将所有的责任都扣到大车司机的头上，杨学天和侯明亮自然明白。 面对眼前的状况，段金波有些不知所措，没有说什么话，看着众人，反倒是周义海，显露出了处理紧急事件的气质，他安排副区长陈平，通知熊娟的家属，计生办是陈平分管的，然后，他嘱托杨学天和侯明亮，一定要为熊娟争取到最大的补偿。 剩下的事情，就是遗体处理了，家属没有来的时候，遗体是不好动的，不过，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包括白布、棉套、担架、车子等等。 熊娟的爱人和司机的老婆赶到现场的时候，两人都已经站不稳了，所有的事情，还是周义海安排着处理，在简单征求了家属的意见之后，按照先前的安排，熊娟和司机的遗体被抬下来了，专车拖到各自的家里去。当然，所有的费用，都是肇事的司机负责。 大车的老板大概知道了死者的身份，明白闯下了大祸，所以，对杨学天和侯明亮的询问，老实回答，对他们提出的要求，尽量满足，只是涉及到赔偿数目的时候，老板有些犹豫，不过，看见了刑警队队长很不客气的态度，马上答应了。 袁自立的一身，已经是狼狈不堪，胸前、手上到处都是鲜血，时间长了，已经变为红黑色，看起来像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衣服因为抬铁杆，也被刮破了，虎口上的伤口，已经凝固。 “袁书记，辛苦了，情况我都听老蔡说了，你安排得很好，遇见这么大的事情，能够不慌不忙，不错啊，不过，今天是不能休息了，这件事情，要马上上报给县计生局的领导啊，明天的会议，不能耽误，你看，派谁去参加好啊。” 计生工作，本来是陈平分管，可是，出了事情之后，陈平姗姗来迟，已经引起了周义海的不满，自始至终，陈平没有说话，仿佛是一个看客，连段金波都不好说什么话了，现在，关于计生办主任的人选，肯定是热门，周义海询问袁自立的意思，是较为明确的。 袁自立看了看段金波，段金波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派张东涛去吧。” 段金波和周义海都没有反对，于是，在现场忙活的张东涛被叫了过来，接受任务。 计生办是区委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不客气的说，主任的人选，一般都是书记信得过之人，计生办经费充足，如今，计划生育工作，是头等大事，计生办需要的经费，都是尽量满足的，所以，主任的职位就很关键了。 张东涛去开会，说明了下一任的主任，就是他了。 “张主任，你去县里开会，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县计生局的领导，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区里派车送你去，还有，尽快熟悉计生工作。段书记，有什么安排吗？” “张主任，注意安全。” 袁自立转身去安排车辆，送张东涛去开会，当他回来的时候，周义海开口了。 “袁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光是张东涛去县里，怕是不好解释，段书记和我商议了一下，还是你带着张东涛到县里去，专程给县局汇报，另外，根据你的提议，段书记和我商议，就由张东涛负责计生办的工作，这个情况，你也给县局的领导汇报一下。” “袁书记，你和张东涛先回区里去，换一身衣服，准备准备，马上出发吧。” 事发突然，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叫上张东涛，上了吉普车，袁自立没有发觉，身后不远处，副区长陈平眼里射出来怨恨的目光。 回到寝室，袁自立急匆匆换了衣服，沾有血渍的衣服，一时间不知道放到哪里好，区里的人，几乎都到计生办和卫生院去了，这么大的事情，区里还没有遇见过，整个的区委大院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了。 正在犹豫之时，张东涛进来了，身后，张东涛的爱人李菊跟着进来了，李菊也在区里的小学教书。 “袁书记，衣服都破了，我拿去给您洗了，唉，袁书记，您一个人，生活可真是不方便啊，今后，袁书记换下来的衣服，我来洗。” 张东涛站在一边嘿嘿笑，李菊边说便将衣服拿起来，看见屋里有些乱，李菊不再说话，找出抹布，开始打扫了。 “李老师，这怎么好意思啊，我自己来。” “袁书记，您就不要客气了，我家的老张是个老实人，这么多年了，和他一起到区里工作的，早就出息了，郑建设书记和我家老张就是同学，可是，这些同学都看不上老张，觉得老张太老实，到现在，连个站所的负责人都干不上，前些日子，我在段书记面前抱怨了一下，谁知道，段书记要老张到农技站去当站长，农技站是什么地方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是事业单位，我寻思着，是不是郑书记说什么话了，为了这些事情，我没有少埋怨老张，可是，我没有想到，袁书记您瞧得起我们家老张，您看，我们没有给您送礼，没有给您说好话，您就提议老张当计生办的主任了，老张这个老实人啊，还是运气好，遇见贵人了。” “李老师，张主任工作踏实，所以才能够出任计生办主任的，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功劳。” “袁书记，您别说了，我在区委大院这么多年，看见的所有领导中间，就是您关心我家老张，如果不是您，老张当不到这个主任，老张真的是老实人，袁书记，今后，您一定多多关照我家老张。” “李老师，不要说了，我记下了，张主任，努力工作，今后，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我一定尽力解决。” “老张，还不谢谢袁书记，今后就跟着袁书记干了。” 张东涛看着袁自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拼命点头。 吉普车离开区委大院之后，袁自立和张东涛都没有说话，遇见这样的事情，两人心情都很沉重，小车司机杨晨是个年轻人，住在袁自立对面，没有结婚，平日里很活泼，今天，他也不说话，现场的情形，他都看见了，还帮着指挥拆卸车辆。 杨晨精神高度集中，本来，平日里跑惯的线路，今天总觉得有些漫长。 “杨晨，不要紧张，放松些。” “袁书记，没事，一定将您和张主任安全送到，安全送回来。” 吉普车进城之后，看见道路两边的灯光，袁自立有些恍惚，离开县城时间不长，却产生陌生的感觉，袁自立在县城里面没有住宅，除了开会，一般都不会到城里来。 吉普车停在了计生局的院子里，计生局办公楼里面灯都亮着，院子里有工作人员，接应来报到开会的区镇计生办的人。 “袁书记，你怎么来了，柳河区可真是重视计生工作啊。” “我不是来开会的，马局长在吗，我找马局长，有事情汇报，这位是柳河区计生办新任主任张东涛。” “袁书记是送新主任上任的吗，柳河区9月才换主任啊，熊主任干什么去了？” 计生局的工作人员，袁自立不是太熟悉，他和张东涛跟在这个工作人员身后，不再说话，大概感觉到了袁自立的严肃，工作人员迅速将两人带进了局长办公室。 马局长听完袁自立的情况通报，马上做出了决定，柳河区的计生办主任殉职，两名工作人员重伤，这可是大事。 “袁书记，我安排一下，今夜就跟着你们到柳河区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一定要去看看，张主任，明天的会议，你就不参加了，明天的会，专业性很强，你是新兵，今天，我带上小朱，跟着到柳河区，小朱负责传达会议精神。” “朱局长，谢谢了。” “对了，袁书记、张主任，你们还没有吃饭吧，小朱，安排一下，我陪袁书记和张主任吃饭，吃饭之后，立刻出发，到柳河区，小朱，你准备一下，带上洗漱用具，在柳河区呆上些日子，还有，将柳河区计生办的情况给其他局领导说说。” 吃饭的时候，计生局的领导依次都来了，大家都很沉重，熊娟才30多岁，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意外，朱局长在饭桌边安排局办公室主任，待到明天散会之后，组织全局干部职工，到柳河区，不长时间，其他区镇的计生办主任也知道了消息，纷纷过来询问情况，不少的女同志听说是真的，眼泪汪汪，袁自立和张东涛已经没有心情吃饭了，朱局长看见这样的情景，索性安排办公室主任，明天的会议上，通报这件事情。 袁自立、张东涛和朱局长再次回到柳河区，已经是深夜了，计生办里面，灯火通明，所有区委、区政府的领导都在，马局长和段金波、周义海已经家属见面，互相安慰。 第十九章 变化之中的奥妙（1） 11月11日，柳河区委下发文件，任命张东涛为计生办主任，苏阳为民政办主任。 生活照旧，袁自立忙碌多了，接近年底，县委、县政府和县直部门的检查开始多起来，关于接待的问题，袁自立已经明白了很多的奥妙，县委、县政府的领导，自然不用说，县直单位的主要负责人，接待也不能马虎，虽然有分管领导，可是，区委、区政府的主要领导一定是要出面的，这样，县直单位负责人觉得有面子，心情舒畅，在工作评比中，自然有好的看法。至于袁自立，身份特殊，几乎每一次的接待，都不能落下。 时间长了，袁自立也感觉挺不住，可是没有办法，看着段金波、周义海痛苦的模样，袁自立也只能够忍着。县直单位对柳河区的接待很是满意，书记、区长、党群书记、分管领导都出面接待，所以，来的次数多了。袁自立不禁感慨，接待也是生产力啊。 12月12日，星期六。 好不容易有了一天的轻松，今天，县里没有客人到柳河区，办公室也没有接到电话，看来，星期天可以放松了，袁自立计划好好休息休息。 本来想在食堂吃饭的袁自立，被李菊拉到了家里，李菊的家里，等着好几个人，有熊开胜、刘老师、蔡玉华、谢雨欣，蔡玉华和谢雨欣都打扮得很漂亮，让袁自立有些眼花，两位老师都没有结婚，袁自立可不敢随意开玩笑。特别是谢雨欣，有事无事总往区委院子里来，遇见袁自立忙的时候，问候一声，遇见袁自立空闲的时候，说说话。 “好热闹啊，看来今天有口福了，嫂子准备做什么好菜啊？” “袁书记，今天吃麂子肉，家里捎来的。” “好啊，早就听说了，麂子獐子，难得的美味啊，老熊，好福气，在乡里工作，总是能够吃到一些好东西的。” “袁书记，你迟早是要离开柳河的，到时候，不要忘记这里啊。” “刘大姐说什么啊，我到柳河还不到一年时间，哪里有那么快啊，再说，我还考虑着在柳河将终身大事办了啊。” 袁自立刚刚说完，猛然想到蔡玉华和谢雨欣在身边，赶忙住口，这些时间，和县直单位局长副局长以及站所负责人说顺口了，没有注意场合。 看着袁自立尴尬的表情，熊开胜和刘老师哈哈大笑，不过，蔡玉华和谢雨欣没有笑，两人相互看看，眼睛里面似乎有火花。 吃完饭，袁自立和熊开胜依旧是出去转悠，很长时间没有转了，两人近来都很忙，没有时间。 “袁书记，什么时候考虑终身大事啊？” “老熊，在你面前，我说实话，现在考虑，还是太早了，我才23岁，过年之后，也就是24岁，你想，工作这么忙，暂时还不想考虑啊。” “袁书记，我知道，现在，事业是第一位的，我也说实话，袁书记，将来，你肯定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的，柳河是大区，条件好，从来没有拖欠过教师的工资，所以，淮扬师范毕业的学生，很多都想办法到这里来工作，其中，突出的女孩子不少，区里的领导和干部职工，大都是找老师，蔡老师和谢老师，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还有，计生办的小刘，这三个女孩子，可都是盯着你啊，我听说，暗地里，她们已经开始较量了，在教育站，你可是柳河教育系统女孩子追求的目标啊。” “老熊，蔡玉华是什么情况？” “袁书记，你是说段书记和蔡玉华之间吧，什么关系都没有，段书记看上了蔡玉华，想和蔡玉华好，被拒绝了，上次的人事任免，就是段书记想讨好蔡玉华，因为那次在舞厅里面的事情，蔡玉华总觉得在你面前低人一等，其实，那天蔡玉华送走段书记以后，很快赶到了舞厅，听说你走了，蔡玉华难过得掉眼泪了，后来，蔡玉华再也不去舞厅了，你知道，舞厅老板廖鸿运是教育站老廖的亲弟弟，所以，时常有老师去捧场，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啊。” “老熊，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处理？” “袁书记，这样的事情，我不敢乱说，虽然我是过来人，但是，涉及到终身大事，还是要自己拿主意的，你年轻，前程远大，而且，没有什么不良的爱好，追求的女孩子当然多了，不过，柳河这个地方，风气不好，就说班子里面吧，好些人都传出来了艳遇，大家都不当回事，有的甚至相互攀比，不少的班子成员，年纪有些大了，前途无望，就想着好好享受生活，区里的女孩子多，你情我愿，谁能够说什么啊，袁书记，你分管教育，明年，正是教师分配和调整的时候，到那时，你就会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老熊，你将班子里面的情况仔细说说，在这里，你知我知。” “好吧，袁书记，我就知道几个人，段金波和计生服务站的小柳，小柳原来是村里的民兵连长，是段金波帮助着安排到计生服务站的，还帮着解决了编制问题，段金波其余几个相好，是路边经济，我也不认识，郑建设，和农技站的小艾，易文化，和教育站的小刘，陈平，和计生办的小颜，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没有一点传闻的，只有周义海、你、黄林和我了。” “老熊，怎么变成这样了，下面的人怎么看区委啊？” “这有什么啊，上面玩，下面也玩，你不说我眼睛瞎，我不说你鼻子塌，反正都是游戏人生，你还以为，这些人里面，能够出什么大领导啊，就是县委、县政府的领导，还不是那样，许多县直单位的负责人，每逢休息的时候，就到柳河来了，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来检查工作吗，屁，还不是来玩女人的。”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他没有想到，柳河区休息的时间总是那么忙，原来，县里来的人还有这样一层意思。 回到区委大院，袁自立看见易文化正在门口转悠，看见袁自立，迅速上前。 “袁书记，熊委员，忙了这么久了，难得清闲，到我那里去坐坐。” “易委员，难得休息啊，打麻将、打扑克都是我的弱项，到你那里干坐啊。” “袁书记爽快，这样，我们到流光舞厅去跳舞，袁书记的舞跳的好，袁书记，你看怎么样？” “好啊，就去跳舞，轻松轻松。” 袁自立不好拒绝易文化，都是班子成员，驳了别人的面子，他日可能遭遇报复。熊开胜准备推辞，被易文化拉住，一起去了流光舞厅。 廖鸿运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不过，看见了袁自立，廖鸿运马上上前招呼，现在，袁自立分管机关，放开了对舞厅的限制，许多县里来的客人，到舞厅消费，区里都给报销，这样一来，舞厅的生意更好，知名度大大提高了。 “袁书记，熊委员、易委员，稀客稀客，难得来舞厅啊，袁书记，今天可不能早走，这样，跳舞之后，我请客，我们去宵夜，几位领导不去，就是瞧不起我。” “廖小弟，要你破费，怎么好意思？” “袁书记说哪里话，去是看得起我，我廖鸿运没有什么本事，承蒙领导高看，高兴都来不及，各位领导请进。” 因为是周末，舞厅里面很热闹，不过，廖鸿运还是想办法，找到了一个包间。廖鸿运对舞厅进行了简单的改造，据说是学习南方的经验，在舞厅的两边，隔出来了几个包间，包间里面，环境相对安静一些，不过，包间是要收费的。 舞池里面的人不少，虽然天气寒冷，但是，舞厅里面热乎乎的，这么多人挤在里面，当然不冷了。 廖鸿运拿来了两瓶红酒，跟来的服务员熟练打开。 “廖小弟，拿这么贵的红酒干什么？” “袁书记说笑了，各位领导是贵客，就是要喝好酒。” 倒在玻璃杯里面的红酒，颜色很好看，廖鸿运端起酒杯，给三人敬酒。袁自立这段时间喝了很多次红酒，红酒这东西，好喝，但是，喝多了，醉起来比白酒厉害多了，而且，红酒是不知不觉喝醉的。 很快，蔡玉华和谢雨欣来到了舞厅，直接进入了包间，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坐在袁自立的身边，接着又进来了两个女孩，坐在了熊开胜和易文化身边。 易文化脸上出现了暧昧的笑容，袁自立假装没看见，心里其实挺忐忑的，没想到廖鸿运这么大的能量，居然知道很多的事情。 两个小时之后，袁自立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为了平衡，袁自立分别和蔡玉华、谢雨欣跳舞，中间还要应付喝酒，两个女孩子时不时靠近袁自立，磨磨擦擦，让袁自立一阵迷糊，袁自立哀叹，要是能够两个漂亮女孩一块娶了，该有多好啊，可惜政策不允许。 宵夜安排在芙蓉餐馆，这芙蓉餐馆，在柳河区可是鼎鼎有名的，里面的服务员都长得很漂亮，全柳河最漂亮的服务员，就在芙蓉餐馆，据传，芙蓉餐馆是区委书记段金波最爱来的地方，老板娘李芙蓉，30多岁，风韵犹存，很会招徕客人，至于芙蓉餐馆其他方面的服务，袁自立不关心，说实话，芙蓉餐馆的饭菜和宵夜，味道还是不错的。 宵夜的时候，廖鸿运放开了话匣子，从开始说到最后，大都是吹捧袁自立、熊开胜、易文化以及蔡玉华和谢雨欣的，廖鸿运的话语，逗得两个女孩子哈哈大笑。宵夜喝的是白酒，除了两个女孩子，其余4人是比着喝，熊开胜最先倒下、接着是廖鸿运，袁自立和易文化两人都没有问题。 夜深了，袁自立傻眼了，这个时候，区委的大门已经关了，本来，要进去是没有问题的，值班室就在门边，可以喊，可是，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就麻烦了，学校大门早关了，两人进不去了。何况，熊开胜和廖鸿运都醉倒了，怎么弄啊，这个时候，喊杨晨来接，也不是什么好主义，打扰别人不说，影响也不好。 出来的时候，刘老师知道，是易文化约袁自立和熊开胜出去的，肯定以为两人在易文化的家里，说不定是在打麻将，再说，有袁自立在一起，刘老师不会过问的。 易文化去上厕所了，很久都没有进来，袁自立看着眼前的局面，手足无措，到底该怎么办，要是易文化在这里，两人还可以商量，可是，迟迟见不到易文化。 “哟，袁书记，您可真是的，放着两个漂亮女孩子不理，我来给您敬酒了。”李芙蓉进入了房间里面，手里端着杯子。刚开始吃宵夜的时候，李芙蓉已经敬酒了，现在为什么还来敬酒啊。 “老板娘，你的酒我已经喝了，怎么还有啊？” “袁书记说哪里话，酒怎么喝的完啊，要是有时间和兴趣，我整夜陪着袁书记喝酒。” “不敢不敢，老板娘，恭敬不如从命，这杯酒我喝了。” 领教过李芙蓉话语的袁自立不敢多嘴，端起酒杯，规规矩矩喝酒。 第二十章 变化之中的奥妙（2） 这个时候，蔡玉华和谢雨欣也碰在桌子上，两人不能喝酒，可是，被廖鸿运一张嘴说了，不得不喝，现在头也有些晕了。 一杯酒下肚，李芙蓉开口了。 “袁书记，时间晚了，晚上就在这里睡觉，袁书记放心，我不收你们的住宿费，怎么样？” “好吧，那麻烦你了，今后，我们多来吃些饭。” 袁自立想不到好办法，也没有深想，点头答应了。 很快，李芙蓉亲自扶着蔡玉华和谢雨欣去休息，进来了两个女孩子，扶着熊开胜和廖鸿运，出去了，袁自立还没有醉，他想等等易文化。可是，等了好一会，他还是没有等到易文化，无奈，袁自立离开房间，直接上楼去了。 袁自立上楼之后，易文化和李芙蓉同时出现在房间里面。 “老板娘，麻烦你了，一定好好招呼袁书记啊。” “哥哥放心，包在我身上，刚才怎么样，还不错吧。” “行了行了，知道你的本事，招呼不好袁书记，以后，你可别想着赚大钱。” 进入房间之后，袁自立猛然发觉不对劲，这里不是客房，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香味，床上的被子是绣花的，屋里的桌上，摆着花瓶，还有一些化妆品，袁自立走到床边，仔细闻了闻，被子有一种女人特有的清香味。 袁自立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久前，熊开胜和他的一次谈话涌上心头：据说，当初，段金波也看不惯易文化，易文化是本地人，算得上是一霸，后来，易文化想法设法将段金波拉下水，使用的办法就是女人。 袁自立冷笑，哼，老子要玩女人，还要你易文化安排吗，我会留给你把柄吗。袁自立明白了刚才易文化迟迟不出现的原因，恐怕等不到几分钟，屋里就会出现一个女孩子了。袁自立不再犹豫，迅速拉开房门，走出去了。 这个时候，正是饭店生意好的时候，很多的外地司机，累了，找地方歇息，所以，饭店里面的很多人，还在外面拉客。 袁自立看见了饭店门口的易文化，正在和李芙蓉说笑，袁自立稳了稳心神，慢慢走上前去。 “老易，你可不够意思啊，出去这么久，看不见人，我还以为是嫂子太厉害，你被吓跑了。” “袁书记，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休息啊，快去睡吧。” “老易，我睡不着，不如这样，我们去你那里，打打麻将怎么样，好久没有打麻将了，说不定火气好，赢些钱呢。” “可老熊和小弟喝醉了啊。” “瞧你说的，他们要是不醉，我还不打麻将呢，就是要他们醉了不知道和牌，才可以赢到他们的钱啊。” “袁书记，这么晚了，没有车，你说怎么去啊？” “简单，老板娘，你不是有个买菜的车吗，这个时候，就不要讲究什么了，就请老板送我们。” “那。。。好吧。” 一行人离开芙蓉饭店的时候，李芙蓉睁大眼睛，瞪着袁自立，她知道，袁自立才23岁，怎么看起来像是32岁的表现啊。袁自立不知道，楼上还有一双眼睛看着他，就是袁自立刚才进去的房间的主人，全柳河誉为最漂亮服务员的柳丽。 车上，熊开胜依旧沉睡，廖鸿运倒是醒了，看见周围一帮人，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蔡老师和谢老师就到舞厅去睡吧，这么晚了，校门关了，将就一晚，袁书记和熊委员跟着我去睡，易委员可以回家。” 易文化情绪正有些低落，听见廖鸿运这么说，也开口了。 “也好，袁书记，就依小弟的安排吧，这么晚了，熊委员喝醉了，打不好麻将了。” “好，小弟，你好好照顾蔡老师和谢老师，熊委员和我回区委去，无非是叫一下门，没有什么问题的。” 回到寝室的袁自立浑身冒出了冷汗，要知道，他可是极大克服了心中的情欲，23年了，袁自立还没有碰过女人，说起来其他人不会相信。刚才，袁自立看见了那个女孩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看见了就令人心动，袁自立不敢在房间里面逗留，就是怕看见了女孩本人，自己会忍不住。也算是袁自立的运气好，柳丽早知道袁自立的情况，得知晚上的客人是袁自立，特意去洗澡，这样，两人才错过了。 柳丽心里照样不舒服，她对自己的长相很自信，而且，柳丽不是那么随便就接客的，看得上的，她才会接，而且价格很高，一个晚上是100元，自从来到芙蓉饭店，近一年时间了，柳丽服侍过的客人，不超过10人，可是，老板娘还是极力挽留，柳丽的工资，是其余服务员的数倍，柳丽从来不沾手厨房里面的事情。在柳丽接过的客人中，最失望的，就是段金波，柳丽想起段金波的诸多承诺，最终，一个都没有兑现，柳丽不是怪罪段金波，她的这种身份，要求段金波安排工作，肯定是不现实的，可是，段金波堂堂一个大男人、区委书记，说话当放屁，是什么意思，要么就不说，所以，后来段金波到芙蓉饭店来，柳丽都极力想办法推脱。袁自立的事情，柳丽听说过了，有段金波说的，有其他人说的，毁誉参半，刚开始，说窝囊的多，后来，说厉害的多，柳丽曾经见过袁自立，那是袁自立在芙蓉饭店吃饭，柳丽远远看见了，袁自立的年轻出乎她的意料。不知为什么，柳丽看见袁自立，就想起了以前的恋人，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也是促使柳丽堕落的最根本的原因。柳丽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尽办法，陪着袁自立过一夜。 半夜里，袁自立打了一个冷颤，他很奇怪，难道有人在想他吗。 休息了1天，袁自立很快继续忙起来了，学校临近考试，蔡玉华和谢雨欣来的次数也少些了，袁自立现在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年底工作特别多，纪检监察、组织人事、宣传统战、妇联、团委、工会等等工作，都要检查，有时候，一天下来，袁自立不知道要陪多少帮客人。袁自立喝酒的名声彻底传出去了，为了党务工作能名列前茅，袁自立豁出去了，这个时候，只要能够陪着领导将酒喝好，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易文化依旧是一脸笑，看见袁自立的时候，他会主动上前，亲热打招呼，不过，自从上次跳舞宵夜之后，易文化再没有邀约袁自立了，年底，他也要做做样子，尽管大量的工作是宣传干事做的，可是，功劳是他易文化的。 检查的过程中，袁自立发觉了一些问题，组织人事工作是做的最好的，县委组织部的领导检查之后，非常满意，认为柳河区的组织工作，上了一个台阶，准备在适当时候，对柳河区进行表彰。纪检监察工作算中等，不好不坏，该做的都做了，最大的问题是案件查办工作，一年到头，柳河区没有办理一件案子，纪委和监察局的领导都不相信，未必柳河区的干部职工那么清廉啊，好在段金波、周义海、袁自立都是县委院子里出来的，几杯酒下肚，这个话题就绕过去了。 袁自立最不满意的是宣传统战工作，统战工作可以忽略，基层没有什么统战对象，再说了，柳河区也没有三胞三属，但宣传工作很重要，一年来，区委、区政府在经济工作和党务工作上花了大力气，取得不错的效果，可依旧是广播中无声，报纸上无影，这是宣传委员的本质工作，不需要宣传委员亲自动手，只要将区委、区政府的中心工作和发生的大事告诉宣传干事，然后，做好和县里的、甚至是市里的关系沟通，就可以了，几个月时间来，易文化在外面接待，花去的钱最多，年底了，什么效果都没有。县委宣传部的领导到柳河区来，颇有微辞，可见，易文化的关系并没有沟通好。 袁自立本来想着，段金波也许会提醒易文化，还是要将宣传工作抓起来，谁知道，县委宣传部的领导离开之后，段金波等于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什么都不说。袁自立是不好开口的，书记都没有说，你一个副书记，逞什么能。 “周区长，我觉得宣传工作应该有所改进了，这种广播中无声，报纸上无影的局面，不能总是维持着，周区长，您有什么好办法。” 汇报了宣传工作中的弊病之后，袁自立开口问周义海了。 “小袁，我有个建议，宣传工作，你就不要过问了，柳河区的宣传工作很重要，都是书记亲自抓的，所以，你尽量不要过问，今后，易文化请示汇报工作，你不表态，推说要请示书记，这样，几次之后，易文化就会直接请示段金波的，我估计，段金波也会很乐意的。” “周区长，为什么这么做，我岂不是失职了吗？” “小袁，很多情况你不知道，易文化不简单，说实话，我都有些看不透他，易文化在柳河的根基很深，轻易是憾不动的，与其奈何不了，不如放手任其为之啊。” “周区长，我明白了。” “小袁，过年之后，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谢谢周区长，我还年轻，不着急。” “呵呵，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建议，前些天，在流光舞厅跳舞、在芙蓉饭店宵夜，感觉不错吧。” “周区长，您怎么知道的？” “小袁，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追究，你只要知道，当你在芙蓉饭店宵夜的时候，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等着你犯错误，关注你的，不仅仅易文化一个人。” “周区长，有这么复杂啊。” “小袁，你还是没有认识到形势的复杂，你到柳河区，已经挡住了某些人的路，现在，你就是柳河区某些人眼中最大的绊脚石，如果你倒下了，自然会有一些人高兴的，今后，在个人生活方面，一定要注意，你和某些人不同，你年轻，是从县里下来的，不会一辈子呆在柳河区，还有，你是大学生，更是名牌大学生，我相信，凭借你的能力，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的，你年轻，水平高，谈吐得体，大半年来的工作，证明了你的能力。小袁，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好自为之。” 袁自立离开财政所的时候，后背都汗湿了，他万万想不到，形势会这么险恶，竟然有人专门挖坑，等着他往下跳，此时，段金波、郑建设、易文化、陈平等人的面孔不断出现在脑海里，段金波是看不惯他和周义海搅合在一起，郑建设是怨恨他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易文化是想控制他，为自己服务，陈平是最恨他的，要不是他袁自立的出现，说不定现在的党群书记就是陈平。 第二十一章 县委书记来访 很快到了12月底了，上级的检查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因为今年的春节在1993年1月22日，所以，县委、县政府和县直部门的检查，都挤在12月完成了。 周义海近段时间特别忙，年底了，必须要上报全年的财政收入，其中，还有许多的*作技巧，什么入账出账等等，袁自立不是太明白，两人之间的联系少些了，区委大院里面，几乎看不见周义海的身影，不过，只要到财政所，就可以见到周区长。 段金波是书记，柳河区的财政收入，与他的关系也很大，所以，一般情况下，段金波也在财政所。 12月28日，星期一。 一大早，袁自立便到了办公室，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出篓子，1992年只剩下最后几天了，必须要保证全年的完美，所以，周世平要求机关干部职工，坚守工作岗位，强调安全意识，杜绝一切事故。 区委大院，收拾得很干净，为了大院的卫生问题，袁自立专门开会，提出了要求，同时进行了分工，每天的卫生，有部门负责，同时，袁自立只要在机关，都主动参加打扫卫生，带动了其他的领导，院子不大，不需要多长的时间，趁机动动，当作锻炼身体。 大约9点30分，一辆伏尔加小车进入了区委大院，看见这么高级的小车进入了区委大院，袁自立赶忙起身出去，他知道，一定是来大领导了。 “小袁，这位是县委杨书记，杨书记，这位是柳河区委副书记袁自立同志，分管党群的，原来在县委办公室工作。” “我知道，小袁是赵市长的秘书，很有能力，可惜，我到宣施县，小袁就离开县委办公室了，党员大学生，有能力啊，你在政协的那篇讲话稿，写的好啊。” “杨书记好，廖主任好，杨书记，我能够写出讲话稿，都是廖主任培养的，廖主任一直鞭策我，从县委办公室出来的人，不能丢脸。” “呵呵，廖主任，不错啊，看来，县委办公室出来的，都是人才，这可是你的功劳啊。” 廖景林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杨书记，小袁的确不错的，柳河区的党建工作，今年上了一个台阶，小袁功不可没啊。” “杨书记、廖主任，柳河区党建工作的进步，主要是段金波书记和周义海区长的重视和支持，还有区委、区政府班子成员的共同努力。” “小袁，不错，不错。” 杨斌往区委大楼走去的时候，廖景林在后面拍了拍袁自立的肩膀，便是赞赏。 县委书记来到柳河区，办公室早就打电话通知了段金波和周义海，段金波当即要求，所有班子成员赶到区委去。 几分钟之后，段金波和周义海进入了会议室。 “段书记，周区长，今年工作做的不错啊。” “杨书记好，廖主任好。” 两人看见杨斌书记和廖景林主任满脸笑容，站在一边的袁自立恭恭敬敬的表情，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袁自立的接待工作做的不错。 “段书记，周区长，袁书记，这次到柳河区来，主要是了解区委、区政府一年来的工作情况，看看有什么亮点，我到宣施县已经大半年，还是第一次到柳河区来，柳河区工作成绩突出，财政收入好，所以，我不需要来督促啊。” “杨书记，廖主任，我来汇报柳河区一年来的工作情况。。。。。。” 段金波开始汇报的时候，袁自立叫倒茶和抬白炭火的工作人员，马上通知熊开胜，拿着记录本到会议室，杨书记和廖主任说些什么，一定要记下来。 袁自立没有注意，他的这个安排，引起了杨斌的关注。 段金波汇报完毕，周义海进行了适当的补充，主要是汇报财政收入情况，简单几句话便讲完了，杨书记询问袁自立，袁自立赶忙回答，说没有什么说的。 “听了你们的汇报，我感到很欣慰，柳河区是宣施县最大的区镇之一，区委、区政府班子团结，战斗力强，工作成绩突出，不愧是宣施县其余区镇的榜样，今年，党的十四大胜利召开，确立了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在全党的指导地位，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我相信，区委、区政府是认真学习了，党的十四大的核心，就是就是坚持党的基本路线，通过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年初，小平同志南巡，发表了重要讲话，提出了三个有利于的思想，我们做一切事情，都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只要是围绕这个目标，我们的工作就一定能够取得好的成绩。柳河区委、区政府一年来的工作表现，你们是认真贯彻了小平同志南巡讲话精神和党的十四大会议精神，1993年全党和全国的工作重点，小平同志已经提出来了，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的生活，就没有出路，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改革开放的胆子要大一些，敢于实验，看准了的，就大胆的试，大胆的闯，要提倡科学，靠科学才有希望，要坚持两手抓，一手抓改革开放，一手抓打击各种犯罪活动，两手都要硬。县委明年要召开党代会，认真贯彻中央、省、市各级会议精神，大力抓好经济建设，当前，以经济工作为中心，已经是全党全国人民认可的，所以，柳河区要在经济建设中激流勇进，为全县其他区镇带好头，怎么样，各位领导，有困难吗？” “杨书记，您放心，柳河区委、区政府服从县委、县政府的工作安排，一定超额完成各项工作任务。” “好，有了段书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廖主任，有什么说的没有？” 廖景林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说的。 “好，今天我就在柳河区吃饭，还有一些时间，我下去看看，就你们四个陪着就可以了，其余的班子成员，中午一起吃饭，见见面。” 熊开胜没有想到，杨斌居然要他也陪着一起下去看看，显得有些激动。 袁自立迅速做出了安排，区委的两部车全部出动，伏尔加小车不适合下乡，所以就停在区委院子里，袁自立特意嘱咐办公室，不准有人动这台轿车。 袁自立的安排再次得到了杨斌的关注，以前，他听说过袁自立，因为袁自立是前任县委书记的秘书，而且，23岁就成为了区镇的党群书记，杨斌心里还是有些看法的，这么年轻的人，到一个大区镇去担任党群书记，能够胜任吗，后来，胡永凯反映了柳河区的争议，杨斌本能觉得，这个袁自立有些问题。不过，今天几句简单的对话和袁自立所有的安排，多少改变了杨斌的看法，细心、谨慎、居功不自傲、懂得观察细节，这都是从政必不可少的，杨斌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赵天然同志如此看重袁自立。现在，除了袁自立年轻得有些过分之外，杨斌感觉不到其他的。 在村里看了看，杨斌很是满意，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几个月前，胡永凯同志要到柳河区考核班子，他没有同意，看来，现在有必要考核这个班子了，刚才，段金波汇报工作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游移，杨斌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杨斌长时间不到柳河区，就是想看看，这个柳河区究竟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班子成员都到了，大家一一和杨斌书记、廖景林主人见面，杨斌书记兴致很高，破天荒同意喝白酒，不过，没有人敢灌县委书记的酒，所以，敬酒都是浅尝辄止。吃饭的时候，段金波、周义海、袁自立陪着杨斌、加景林坐一桌，其余的班子成员，都是依次过来敬酒的。段金波、周义海和袁自立可就苦了，特别是袁自立，年纪最小，喝的最多，陪着县委书记喝酒，没有理由讲，就是一个字，喝。 杨斌吃饭之后，便离开了柳河区，临行之前，杨斌嘱托了段金波和周义海，搞好团结。这句话的意思很玩味，前面，杨斌肯定了柳河区委、区政府的班子，后面，单独吩咐书记和区长要搞好团结。 袁自立是通过廖景林主任知道这句话的，临走之前，廖景林吩咐袁自立，好好干，不要辜负县委的期望，袁自立忙不迭点头应承，廖景林最后说出了杨书记嘱托段金波、周义海搞好团结的话语，袁自立一时间险些没有反映过来。 杨斌离开之后，段金波脸色不是很好，杨斌话里的意思，长期从政的他，岂能听不出来，这是对他区委书记的否定，若是班子不团结，县委、县政府应该维护一把手的权威，维护区委的权威，这次，县委书记当着两人的面，要求搞好团结，中间透露出来的意思，肯定不对，这是对他工作的否定。段金波甚至有些怀疑周义海和袁自立，想着袁自立是否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袁自立不是蠢人，不会直接在县委书记面前说坏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究竟是什么原因，自己迟早是会知道的。 周义海面无表情，杨书记的话，对他也是一次震动，起码，县委知道他和书记之间有矛盾，这种情况，对他不利，大凡不团结的班子，在调整的时候，都讨不到好，杨书记的话，是否表明，将来调整柳河区班子的时候，要考虑团结问题呢。周义海很苦恼，和书记发生矛盾，走到哪里，区长都是弱势，这个弱势，并不是指工作，而是指政治前途。周义海下乡好几年了，担任区长也有3年了，整整一届了，按照道理，应该调整，可是，县委书记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袁自立的心里也不平静，从廖景林主任的态度看，县委书记杨斌开始对他并不是很感冒，这也不能怪任何人，段金波到县委去反映情况，杨斌并不熟悉柳河区具体怎么样，自然对他袁自立有看法，同时，他是前任书记的秘书，杨斌想当然，会认为他是依靠关系起来的，何况，23岁的党群书记，自然有着不成熟、冲动的烙印。今天，袁自立自忖，表现不差，可是，能够凭着这么一次的见面，改变杨斌书记的看法吗，作为党群书记，没有特殊情况，一年难得见到县委书记几次，官场上，级别是严格的限制，县委书记、县长，一般只会和一把手接触，到区镇，也就是区委书记、区长，党群书记，最多接触到县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其实接触副书记的机会都不多，所以说，副职永远是弱势，无论在哪个地方。 县委书记到柳河区来，竟然引发了这么多的心思，估计杨斌不会想到。 柳河区委、区政府其他班子成员很是兴奋，县委书记来了，视察柳河区的工作，而且，和所有班子成员见面，共进午餐，还一起喝酒，到哪里说，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熊开胜的激动，是被袁自立打破的，看见熊开胜沉浸在县委书记重视的快乐中，袁自立忍不住提醒了熊开胜，县委书记总是亲民的形象，重视不重视一个人，要看行动，嘴上说的再好，也没有用。熊开胜知道，袁自立给县委书记当过秘书，自然相信袁自立说的话，他很快从憧憬中恢复平静。 柳河区的平静被打破了，县里马上要召开党代会，党代会之后，肯定有一次大的人事调整，杨斌书记来到宣施县，人事上还没有进行过调整。 第二十二章 胡永凯的涵养 1992年的最后一天，段金波、周义海都到县里去了，按照要求，这天，所有区镇的书记、区长要到县财政局集中，陪同县领导，看着最终的财政收入数目的出台，一直到12点，数目完全上报之后，结果才会出来。 元旦放假，袁自立没有什么事情做，上次和周义海交谈之后，袁自立更加注意自身的言行，没有特殊情况，袁自立一般不到舞厅里面去，就是宵夜，袁自立也是一再控制，对于蔡玉华和谢雨欣，袁自立很矛盾，长期和两个甚至更多的女孩子纠缠不清，肯定是有负面影响的，袁自立不想过早考虑这个问题，又不能横下一条心，得罪所有女孩子。袁自立体会到了左右为难的感觉，接触不好，不接触也不好。学校马上要放假了，袁自立暂时放松了，放假之后，蔡玉华和谢雨欣肯定是要回家去的，两人都不是柳河区本地人，这样算起来，有一个多月时间，可以避开这些尴尬。 1992年过去的时候，袁自立暗自做了一个总结，归到底三个字：还不错。 时间进入了1993年，袁自立24岁了，尽管还没有满，不过，依照惯例，袁自立长了一岁。 1月7日，一个平静、寒冷的日子。 元旦之后，袁自立一直没有见到段金波，办公室反馈的信息，说段书记在各村检查工作，杨晨一直呆在家里，车子没有在院子里，段金波会开车，经常自己开车出去，段金波是一把手，没有谁会提意见。袁自立估计，段金波将车子开出去了，这些日子，袁自立没有见到副区长陈平，他估计，陈平可能和段金波在一起。 10点钟，一辆吉普车进入了区委大院，这车袁自立认识，是县委的车，原来的书记赵天然就是坐的这辆车。袁自立知道，肯定是县委领导来了。 首先下车的是侯宇，袁自立明白，胡永凯副书记来了。 “胡书记好、侯主任好。” “小袁，在区镇还习惯吧。” “胡书记，我在区镇工作很舒心，谢谢您的关心。” “胡书记，我说吧，袁书记到区镇，得到了锻炼，您看，嘴这么甜。” “强将手下无弱兵，小袁曾经是你的下属，办公室出来的同志，都是不错的。” 袁自立吩咐办公室安排好一切，跟着胡永凯、侯宇上楼，他一直在思索，胡书记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县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到区镇，可不是小事情，多半是涉及到人事调整，而且，马上要召开党代会了，胡永凯到柳河区，不能不引起众人的遐想。 “小袁，这次我到柳河区来，主要的目的是了解班子情况，进行座谈，你安排一下，所有的班子成员，都要谈。” “是，胡书记，您先休息一会，我马上安排。” 袁自立不敢多说废话，赶忙退出了会议室，座谈肯定不能在会议室，最好是在段金波的办公室。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段金波不知去向，要知道，胡永凯了解班子的情况，肯定不能够少了段金波，一时间，袁自立的额头沁出了冷汗。 周义海迅速赶到了区委大院，上楼之前，他知道了情况，同样着急，现在可不是斗气的时候，必须要找到段金波，按照规矩，段金波应该陪着胡书记，直到胡书记开始和班子成员座谈。 袁自立安排了10多人，出去寻找段金波，同时，安排区委的另外一台车，出去寻找段金波。安排完一切，袁自立上楼了。 “周区长，小袁，段书记没有在区委吗？” “胡书记，段书记到村里检查工作去了，我们已经派人通知了，很快就会找到的。” “哦，是这样啊，那好，我就先开始座谈，段书记放到最后，你们看，怎么安排？” “胡书记，您在周区长的办公室里面去座谈吧，那里暖和一些，我们是这样准备的，区委委员先谈，然后是副区长，如果有必要，我们通知1到2个站所负责人和管理区的书记。” “好，就这么安排，现在就开始座谈，周区长，先从你开始吧，区长最先谈，书记最后谈。” 座谈开始之后，袁自立心神不宁，出去找寻段金波的人大都回来了，没有任何消息，管理区也都通过电话问到了，没有人看见段金波的踪影。随着时间的推移，袁自立越来越心焦，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很少看见袁自立焦急，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派出去的小车回来了，没有找到段金波。袁自立忐忑不安，不知道胡永凯会怎么想。 吃饭的时候，胡永凯什么都没有说，周义海和袁自立更是不敢出声，县委领导来考核班子，一把手居然不在，传出去，柳河区委、区政府的颜面尽失。 吃饭之后，胡永凯没有休息，直接开始座谈。 “小袁，谈谈你对段金波、周义海同志的看法。” “胡书记，我是去年4月到柳河区的，经过这么长时间，基本熟悉了全区的情况，段金波是区委书记，柳河区有今天的面貌，离不开段金波同志的努力，1992年，柳河区的财政、党务工作，都取得了好成绩，段金波同志功不可没，周义海同志是区长，柳河区的财政收入，连续几年排名区镇第一，说明周义海同志工作是非常出色的。” “小袁，就这么简单？” “胡书记，我觉得，段金波同志和周义海同志都是优秀的，都是好党员，好同志。” “小袁，能够具体一些吗？” “好的，我说两间事情，一是柳河区党务工作的变化，党务工作，重要，具体，繁琐，去年8月，区委召开半年工作督办会，段金波同志大力支持抓好党务工作，不走过场，不走形势，严格要求站所和管理区，使柳河区的党务工作上了新台阶；二是柳河区机关管理事宜，周义海同志从实际出发，考虑干部职工的切身利益，从多方面照顾干部职工，极大提升了干部职工的工作积极性，周义海同志信任班子成员，无时无刻不想着团结，通过有效的机关管理，班子成员心情舒畅，分管的工作都出了好成绩。” “小袁，两人有缺点吗？” “缺点没有发现，上半年的时候，两人之间有些矛盾，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下半年没有发现什么。” 袁自立离开之后，很快忘记了这次座谈，已经过去了5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找到段金波，袁自立明白，现在，已经没有话语可以掩盖了。袁自立的内心在骂娘，这样的关键时刻，区委书记掉链子，是什么意思啊，外人看来，周义海和袁自立应该高兴，明白厉害关系的两人，此刻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小袁，你说怎么办，他妈的，段金波到哪里去了，怎么就是找不到人啊？” “周区长，我也没有办法了，只有承认错误了。” “怎么承认错误，段金波是书记，我们怎么能负责书记的事情呢？” “周区长，那您说怎么办？” “废话，我知道怎么办，还问你啊。” 两人都沉默了，目前，根本没有办法。 4点20分，胡永凯结束了座谈，班子成员，没有见到的，就是段金波和陈平。 胡永凯下楼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愉快的表情，倒是周义海和袁自立，两人脸上都带着惭愧和沮丧。 “周区长，袁书记，就是段书记和陈区长没有座谈了，怎么，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吗？” 侯宇的问话，让周义海和袁自立无地自容。 “胡书记，侯主任，都是我的失误，段书记到村里去检查工作，已经好些天了，今天一直没有联系到。” “算了，小侯，不谈了，周区长，小袁，这里有什么好的地方啊，谈了一天了，累坏了，去散散心。” 周义海和袁自立同时想到了红珠河水库，红珠河水库距离区镇不过10里地，和临近的红里区交界，那里环境优美，是散心的好地方。 “就去红珠河水库看看吧。你们两人陪着就可以了，坐我的车，来回一个多小时，6点钟准时吃饭。” 车子开向了红珠河水库，到红珠河水库去的路好，可是，路面很窄，车速不能过快，10里地，足足走了20多分钟。 快到红珠河水库的时候，司机突然停车了，坐在后面的周义海和袁自立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们俩赶忙下车，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坡下，段金波和陈平正在钓鱼，段金波的身边，计生服务站的小柳陪着，大冬天的，两人搂搂抱抱，好不亲热，陈平的身边，是计生站的小颜，两人的动作更是出格，脸几乎就是贴在一起，袁自立心里骂娘，大冬天的，钓什么鱼啊。 “回去，不看了。” 吉普车掉头朝着区里驶去，周义海和袁自立脸色煞白，怎么会这样，他们两人做梦都想不到，段金波和陈平居然在这个地方玩*。两人的内心将段金波和陈平骂了一千遍了，今天的丑出大了。 车子到了区委门口。 “时间还早，我就不吃饭了，你们好好工作。” 周义海和袁自立垂头丧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胡永凯还会吃饭吗，能够不大发雷霆，就是胡永凯的涵养非常到家了。 “段金波和陈平两个王八蛋，出去这么长时间，居然在玩女人，他妈的，这下，区委、区公所的面子全丢了。” “周区长，今天的事情不对啊，胡书记座谈完了什么都不说，也没有交换意见，就这么走了，算是怎么回事啊？” “交换意见，交换个屁，我估计，胡书记要是再留在区里，肯定要开口骂娘了。” “周区长，您说，我们提议去红珠河水库看看，偏偏遇见这样的情况，胡书记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故意的啊？” “我也担心这件事情，不过，胡书记想明白了，就会知道，我们肯定不是故意的，段金波和陈平丢的是区委、区公所的脸。” “周区长，我觉得，您和我更丢脸。” 第二十三章 树欲静 接下来的几天，周义海和袁自立提心吊胆，这件事情，区里面，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他们是绝对不会向外面说的。 1月11日，段金波出现在了区委，周义海通报了胡永凯副书记到柳河区来的情况，解释了没有找到段金波的理由，段金波什么都没有说，不过，袁自立发觉，段金波的脸部肌肉好像在抽动。段金波匆匆和两人说了几句话，便说有事情要到村里去看看。 周义海和袁自立都明白，段金波怕是要到县委去找胡永凯副书记，两人无法提醒段金波，更不能阻止段金波去县委，不过，两人可以预见到，段金波到县委去，是什么样的结果。 “小袁，段金波到县委找到了胡书记，他给胡书记的解释有些意思。” “周区长，段书记是怎么解释的啊？”袁自立有些奇怪，才过去几个小时，周义海怎么就知道了段金波的行踪，不过，官场上，人脉是一种资源，周义海不说，袁自立就不会问。 “段书记解释在村里巡查，返贫问苦，因为到了金子店管理区，那里交通不便，一时半会联系不到，所以没有能够见到胡书记。” 袁自立没有继续问，有些话，周义海愿意说，自然会说，果然，周义海满意看了袁自立一眼，继续说下去了。 “胡书记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听段金波介绍区委、区政府班子和班子成员的情况，不过，自始至终，胡书记都没有表态发言，段金波汇报完了，胡书记也没有和段金波交换情况和看法，这种态势，可是很少见的。小袁，我考考你，你认为，这样的态势，说明了什么问题？” 袁自立稍微思索了一下，从容开口了。 “周区长，这种情况，我认为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胡书记不愿意或者是不想揭底，段书记和陈区长的行为，可大可小，闹出来了，对全县干部的形象都不好，段书记毕竟是区委书记，是县委选拔的干部，对县委不利的事情，胡书记是不会做的，二是段书记可能要调整了，胡书记没有和段书记通报班子的情况，说明胡书记已经不将段书记看为柳河区的班长了，无论怎么说，胡书记都不会容忍一个区委书记，借着工作的幌子，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周区长，这是我个人的看法，请您指正。” “小袁，不错，总算是明白一些事情了，还有一件事情，我们俩的嫌疑更大了，你想，要是我们俩策划了这件事情，段金波如今的表现，我们不是更加高兴吗？” “周区长，我不这么看，已经过去几天时间了，要是段书记8号或者是9号到胡书记那里汇报，我们的嫌疑是说不清楚的，可是，过去这么多天了，段书记才到胡书记那里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段书记今天才回到区委，要是我们策划了，岂不是急着通知段书记到县里去解释吗？” “小袁，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无论如何，我们静观其变，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不能有丝毫泄露，否则，我们的政治品质就会受到质疑，小袁，明白吗？” “周区长，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对了，小袁，去年水泥厂和酒厂的效益很好，年底了，区政府的账面上，还有一些钱，我考虑，班子成员和机关干部，发点钱，回去好好过年，你看怎么样？” “周区长，这是好事情，我举双手赞成。” “我考虑，班子成员，每人发2000元，其余干部职工，每人发1000元，一年到头，大家都辛苦，多发一些，大家心里都舒服。” “周区长，其余区镇，有些工资都没有发齐，会不会影响不好啊？” “没有什么问题，所有区镇，年底都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按照能力大小，柳河区财政富裕一些，大家都知道待遇要好一些。” 虽然工资标准调整了，不过，袁自立全年工资收入，不过2000多元，现在，发的奖金，几乎等于一年的工资了。当然，和社会上那些消费比起来，这点工资，可以忽略不计。 按照惯例，1月15日就要放假了，15日是腊月24，长工短工，24满工，一直到正月15以后，区镇的工作才会正式开始，所以，袁自立已经在做准备了，区里召开年前最后一次班子会的时候，2000元奖金已经发给每个人，机关干部职工1000元也发了，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分管机关的袁自立很顺利就安排了春节值班的人员，没有人提反对意见，凡是家在外地的，春节一律不安排值班。 1月13日，周世平正在寝室里面收拾，也没有什么东西，车子已经安排好了，14日一大早，杨晨送袁自立回家，2月1日，接袁自立到区委。 不一会，有人敲门，袁自立打开寝室门，教育站的廖站长站在门口。 “廖站长，稀客，快请进，我正在收拾，屋里挺乱的，不好意思啊。” “袁书记，您挺忙，我就不打扰了，您是管教育的领导，一年来，支持我们的教育工作，*心费力，这是教育站的一点小意思，请您务必收下，书记区长都有的。” 廖站长将一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看着袁自立笑了笑。袁自立不好说什么，既然书记、区长都有，要是他袁自立不收，是什么意思。客套了一会，文站长离开了。袁自立看着信封出神，他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紧接着，路管站的严站长、民政办的苏主任依次都来了，仿佛是约好的，都是那几句话，苏主任带来了两条红塔山的香烟，严站长带来了四条阿诗玛香烟。 晚上，财政所的易所长来了，送来一个信封和4条红塔山的香烟，袁自立明白，这可能是周义海的意思，易所长离开之后，张东涛来了，送来一个信封。 5个信封、10条香烟，依次摆在里面屋里，袁自立一直没有打开，夜深了，袁自立估计大家都睡了，才打开了信封，信封里面，全部都是2000元钱，5个信封，就是1万元。袁自立不禁冒冷汗，这钱，来得太容易了，相当于自己5年的工资啊。 袁自立暗暗有些欣喜，正想着春节到赵天然、杨斌、王望华、胡永凯、廖景林等领导那里去拜年的，有了这些香烟，可以省去很大一笔开支了，先前，还想着春节发的2000元奖金保不住。 怀揣13000多元钱和香烟，袁自立回到了阔别大半年的家。在父母面前，袁自立没有隐瞒，一一说清楚了大半年的工作情况以及钱和香烟的来历。 春节期间，袁自立并不轻松，现在，他已经是副科级的领导干部了，到市、县领导家里去拜年，必须要在腊月，市、县的领导，正月里是不愿意有人打扰的，所以，袁自立仅仅在家里呆了1天的时间，便出发了，母亲拿着钱，在集市上去买了一些东西，给袁自立准备好了礼品，折合起来，给每位领导拜年平均是500元钱的东西。 市、县领导都还没有休息，所以，袁自立很快找到了各位领导，赵天然详细询问了袁自立的工作情况，对袁自立大半年的工作表示满意，杨斌很严肃，要求袁自立努力工作，其余的领导，态度都很好。到淮扬市和宣施县拜年，袁自立足足花了3天的时间。 春节之后，袁自立带着2000元钱，到了柳河区，袁自立本来不想带钱，在区里，几乎不用花钱，可是，刘清妹不放心，一定要袁自立带一些钱，袁自立临走的时候，嘱托妹妹袁自梅好好学习，袁自梅已经是大学3年纪的学生了，还有一年多时间，就要毕业了。 柳河区还沉浸在春节的喜庆气息中，家家户户都是大酒大肉，此时的中国老百姓，并不是那么富裕，可是，每到春节，都舍得花钱。 2月1日晚上，段金波召集所有班子成员，开了一个短会，无非是春节过去了，要收心，要认真开展工作之类的，顺便给班子成员拜晚年。从2月2日开始，一直到2月6日，也就是正月十五，家在柳河区的班子成员便邀约所有班子成员，到自己家里去吃饭，所以说，正月十五以前，所谓的工作，不过是个笑话。在这期间，袁自立专门给周义海拜年，也就是一些寻常的烟酒，周义海没有推辞。 2月17日到20日，宣施县的党代会要召开，柳河区一共是25个县党代表，这是县里下达的指标，党代表本来是要基层支部选出来的，不过，宣施县区镇历来都是指派的，早在年前，党代表人选就确定了，区委所有的党委委员、管理区的书记、4个站所支部书记、2个村里的书记，政治素质绝对过硬。 党代会是要选举的，虽然只是选举县委委员，可是，县委常委都是从县委委员里面选出来的，所以，党代表的政治素质是第一位的，至于文化水平，只要会画圈。各区镇都是书记负责党代表的组织和思想工作，这是政治任务，没有谁敢马虎，所以，正月十五之后，段金波和所有的党代表一一座谈，要求大家遵守党的纪律，听从组织的安排，认真履行党代表的职责，说穿了，就是好好选举。 党代会期间，杨斌书记参加了柳河区代表团的讨论，对柳河区委、区政府一年来的工作表示了肯定。袁自立注意到了，宣施县县委、知府的领导，没有变动，所以说，这次的党代会，注定会很平静，各区的区委书记都是县委委员候选人，大会由县委常委会主持，所有代表依旧是选举主席台上的一帮人。 党代会的生活不错，这是代表们议论最多的，大概是要选举，宣施宾馆和其他几个住宿的地方，都是拿出真本事，做出来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周义海和袁自立一直非常注意县委对柳河区区委、区政府班子的态度，不过，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党代会之后，县委肯定是要调整县直单位和区镇领导班子的，杨斌书记来到宣施快一年时间了，一直没有调整人员。两人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段金波依旧是坐在主席台上面，虽然是在最后面，其余的区委书记，也是一样。 袁自立知道，党代会，主要是针对县委领导的，至于部办委局和区镇的领导，是下一步的事情，新一届的县委常委会组成之后，开几个会，就决定了下面干部的命运。袁自立估计，县直和区镇班子的调整，县委肯定有了意见，不过，因为要召开党代会，所以，这些意见建议暂时还没有泄露出来，相信党代会结束之后，肯定就会有传闻出来了。这年头，干部的去向问题是无法保密的，往往县委有了意见，不到一个小时，外面便知道了很多的消息。袁自立估计，段金波的岗位肯定会调整，经过了上次的事情，胡永凯副书记肯定不会信任段金波了，领导用人，首先是看忠诚，然后是能力，段金波在领导面前撒谎，已经不值得信任，至于什么玩女人等，都不是大问题，袁自立想起熊开胜的话语，县里的领导，一样玩女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党代会也有几个情况，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代表团讨论的时间比较多，柳河区代表团的讨论，除了县委书记来了一次之外，其余的重要领导都没有来，应该参加柳河区讨论的县委副书记杨开林一直没有露面，只有两个人大副主任参加讨论，其次就是吃饭的时候，也没有领导露面，柳河区是住宿在宣施宾馆的，因为柳河区是大区，在宣施县的地位较为重要，可是，没有任何人过问柳河区代表团的情况，袁自立以为都是这样，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觉胡永凯副书记和红里区的区委领导在一起吃饭。 袁自立感觉到了问题，柳河区的班子，已经得不到县委的重视和肯定了，袁自立暗地里和周义海交换意见，周义海也注意到了这些情况。 第二十四章 风不止 党代会结束，柳河区便进入了忙碌的时间，主要是烟叶种植问题。春耕的事情，不需要*心，百姓自然会种粮食，可是，烟叶种植就不一定了。 本来，种烟是赚钱的事情，可是，这里面的矛盾问题太多了，上半年发展的时候，烟草站在区委、区政府的面前是孙子，下半年烟叶收购的时候，烟草站在区委、区政府面前是大爷，一些烟叶收购员，趁着收购的机会，压级压价，上交到县公司的时候，按照实际的级别上交，赚取差价，他们不用种植烟叶，获取大量的金钱，甚至是一夜暴富。还有一些烟叶收购员，和当地的恶霸勾结，明目张胆，将上等烟叶按照下等烟叶收购，也有一些厉害人或者是有背景的人，强迫烟叶收购员提高烟叶等级。总之，说来说去，吃亏的还是老百姓。 1993年，柳河区的烟叶种植计划遭遇了一些难题，县烟草公司的领导亲自赶到柳河区，进村入户，向老百姓保证整顿收购秩序，这样，农户才慢慢承诺种烟。 区委、区政府也不轻松，烟叶税是区政府财政收入的大头，所以，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还是要种烟，区委是周义海和郑建设负责联系烟草站的，烟草站是垂直部门，所有的关系都在县里，说起来是很不好管的。所以说，郑建设联系烟草站，不过是挂名，真正联系的，是周义海。 这段时间，袁自立一直在关注县里的情况，一般来说，年初，县委领导都会到区镇检查指导工作，可是，党代会结束快一个月了，一直没有县委领导到柳河区，就连柳河烟叶种植情况出现波动，县委领导也没有来，分管农业的副书记孟晓这段时间一定是在各区镇巡查，可是，孟书记也没有来。 袁自立本能感觉不对，因为周义海工作忙，所以，两人几乎没有时间碰头，袁自立也抽出了几天的时间，和熊开胜到金子店管理区去，看看情况。袁自立和熊开胜闲聊的时候，分析段金波的态度也不对，新年伊始，班子应该召开会议，重新明确分工的问题，虽然没有什么变动，但是，形势还是要到堂的。 3月26日，星期五。 “小袁，你听说什么了吗？” “周区长，我没有听说什么啊。” “段金波要调走了，听说是出任县经贸委主任。” “周区长，是好事啊，经贸委是大单位，管着全县的经贸工作。” “小袁，不是好事情啊，柳河区的书记，一般都是提拔的，这里出了好几任的副县长，虽然都到外县去了，可总是提拔啊，段金波出任经贸委主任，明显是平级调动，县直单位，除了几个非常重要的部门，其余的哪里能够和区委书记相比。” “段书记调走，周区长就可以出任书记了。” “不一定，听说柳河区的班子，县委还没有确定，我估计，段金波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昨天，他就到县城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人。” 消息很快传开了，县委调整干部，一般都是4月份，也就是说，段金波在柳河区的时间不多了。 区委、区政府大院里面出现了波动，这是自然现象，主要领导调整，必然带领某些政策的变化，还有，段金波调整，谁是柳河区下一任的区委书记，现在都没有准确的消息。于是，很多的流言出现了，短短几天时间，柳河区的区委书记不知道换了多少人。 机关人员出现波动，袁自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他召开了机关干部职工会，要求大家努力工作，不要去相信传闻，调整干部是县委的事情，不要跟着议论。 会议的效果不是很好，传闻依旧很多，不过，所有的传闻中，就是没有涉及到袁自立。也难怪，24岁的副书记，已经很了不起了，若是24岁的袁自立出任区长或者是区委书记，那还不引起轰动啊。 3月30日，段金波回到了区里，从段金波脸上的表情看，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看见段金波的表情，袁自立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段金波到县里去，是有收获的。果然，段金波很快召开了党委会，在会上，段金波大力强调区委、区政府的中心工作，要求所有班子成员，将心思集中在工作上。 段金波的强势，很快令所有的传闻终止。 “周区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我听县里的伙计说，柳河区区委的人事调整出现了风波，据说县委领导之间的意见不同意，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周区长，马上就要进行人事调整了，如果这次段书记不调整，那可就是一年的时间啊。” “小袁，你担心什么？” “周区长，您是知道的，段书记对我不是很满意，时间长了，难免有冲突，还有，上次胡书记来的事情，我已经隐隐听到一些传闻了，要是这件事情暴露了，段书记可能会爆发的，到时候，就更不好相处了。” “小袁，不要着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时间进入4月，此时，柳河区的舞厅里面，出现了一个新鲜玩意，那就是卡拉ok，无数的年轻人跟着追捧，每天晚上，从舞厅里面传出来的歌声，令人难以入睡。 段金波迷上了卡拉ok，说实话，段金波的歌还是唱的不错的，一种雄浑的男中音，简直有歌星的风采。因为段金波迷上了唱歌，所以，班子成员中间，不少人也喜欢上了唱歌，最为积极的，要算是易文化了，易文化是宣传委员，自认为只是繁荣区镇的文化，他甚至提出来，在柳河区举办一次卡拉ok比赛，当然，因为时间的问题，易文化的建议没有通过，现在，正是农忙季节，举行什么唱歌比赛，那是在找麻烦。 袁自立极力控制自己，虽然他年轻，很愿意接触这些新鲜的事物，可是，处在如今的环境之下，他只能扼杀自己的心思，有时候，袁自立很不服气，为什么那么多的班子成员可以去唱歌、玩女人，甚至县委领导都不过问，而自己，所有的行动都要注意，好像是个小脚媳妇，难道就是因为年轻吗。 不满归不满，袁自立依旧严格要求自己，因为工作忙，这段时间，蔡玉华和谢雨欣来的次数不多，还有一个问题，一次，蔡玉华来到区委大院，正好遇见段金波，段金波邀请蔡玉华去唱歌，蔡玉华不好拒绝，只好跟着去了，据说，那天唱歌唱到很晚，蔡玉华无奈，先行离开，其中廖鸿运还帮助想了办法，蔡玉华才脱身的。由此，蔡玉华小心了很多，一般情况下，不到区委大院来了，反正袁自立分管教育，很多时候要到教育站，教育站就在小学里面，随时可以看见的。 袁自立对廖鸿运是另眼相看，廖鸿运并不是那种纯粹的混混，这人很有头脑，一般的人，他还看不上，比如说对待段金波，袁自立通过不多的几次接触，便发觉廖鸿运对段金波并不是很看得上。有时候，看不看得起一个人，并不是依靠官职和权威的，官职可以压制人，却不能让人心服口服。 一个星期过去了，干部调整的事情依旧没有任何结果，柳河区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许多人相信，段金波出任县经贸委主任，不过是传闻，可能是假的，一般来说，被调整的干部，知道消息之后，大都不会努力工作了，可是，现在的段金波，干劲十足，哪里像是要被调整的样子。 4月15日，柳河区委召开党委会，所有的班子成员都参加，这次的会议，主要是涉及班子的分工事宜。接到开会通知的那一刻，袁自立有着很不好的感觉，今年以来，段金波的工作作风有了很大的转变，以前的惯例被打破了，党委会一般是一个月召开一次，开会之前，首先召开书记办公会，确定议程和讨论的事宜，今年，段金波没有召开过书记办公会，很多时候，党委会是临时通知，虽然开年以来，没有召开几次党委会。 “关于班子成员的分工，不做大的调整，根据工作需要，进行一些微调，鉴于区委领导和区政府的副区长之间的分工有些混合，这次的会上，明确一下，袁自立同志不再分管民政办和路管站，陈平同志分管民政办、路管站，易文化同志分管计生工作和计生站、计生服务站，陈平同志不再分管计生工作。” 袁自立没有丝毫的反映，自己的预料果然准确，段金波有些忍不住了，去年，到县委去反映情况，遭遇胡永凯副书记的训斥，为了缓和县委领导不好的看法，调整了袁自立的分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所以，段金波想着调整分工了，机关这一块，段金波不会动，没有人能够理直气壮分管机关，黄林分管机关的教训，段金波肯定是清楚的，那么，就从站所来想办法，可能是考虑到影响，没有完全变动袁自立分管的站所，要不然，教育站也不会归袁自立分管。 “同志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段书记，我提一点看法。” “周区长，请说。” “涉及到班子成员的分工，所有人都要服从区委的决定，这次调整分工，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有一个建议，财政所是郑建设同志分管的，郑建设同志管理着全区的农业，工作任务重，压力大，多半时间，都是我在帮助着管理，所以，建议郑建设同志不再分管财政所，建议袁自立同志分管财政所，大家都知道，袁自立同志分管机关，机关里面的很多支出，需要及时和财政所通气，为了有利于工作，袁自立可以分管财政所，不知道郑建设同志是什么看法。” “我没有意见。” 郑建设回答很快，一年来，郑建设虽然分管着财政所，却连财政所的边都沾不到，财政所是管钱的，当然只会听书记、区长的话，他一个分管农业的副书记，根本不起作用。 “财政所是区政府的直属部门，很重要，是否考虑周区长直接分管啊。” “段书记，这不合适，我是区政府负责人，主管全区的经济工作，那么多涉及到经济工作的部门，我不可能都去管，本来，区里的站所之间就有一定的区别，站所负责人对这种情况不满意，我们就更要注意了，书记、区长直接管站所，其他站所会怎么看，所以，我建议袁自立同志分管财政所。” “好吧，袁自立同志分管财政所。” 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会议室，现在，段金波和他的关系是越来越紧张，这种紧张，表面上看不出来，段金波和周义海之间的关系，谁都明白，现在，段金波公然不管不顾，不怕恶化关系，难道是有什么依仗吗。 第二十五章 出大事了 4月19日，县委要召开经济工作会，这次的经济工作会，规模很大，参加的人数，比党代会的人都多，不过，时间就是1天，会上，要对1992年的工作进行总结表彰，对1993年的工作提出要求。 柳河区参加会议的人不少，班子成员中，除了黄林不参加，其余的都要到县里去开会。经济工作会，要求18号在宣施宾馆报到，19号正式开会，会期1天。 17号，袁自立安排区委两台吉普车，送班子成员到县城去，正安排着，办公室接到了段金波的电话，留下一台吉普车，郑建设、易文化、陈平跟着他准备到村里去检查工作，可能今天不出发。袁自立无奈，本来车就不够，他只好调集了财政所、路管站的吉普车，送班子成员到县里去开会。 18日中午，吃饭之后，几台车出发了，此时，杨晨依旧呆在家里，车子不见了，袁自立知道，段金波自己开着车出去了，到底是不是去检查工作，袁自立不关心。 到了县城，在宣施宾馆住下之后，袁自立带着两条红梅香烟，去找侯宇了，一年时间的磨砺，袁自立已经知道了关系的重要，这关系，主要就是依靠平日里的交往来维系的，袁自立现在明白了，家住在县城就是有好处，随时可以结交县直单位的负责人，甚至是县领导，袁自立如今没有这条件，不过，每次到城里办事，总是可以想办法的。 侯宇对袁自立的来访很惊奇、很高兴，拉着袁自立，两人找了一个小馆子，一起吃饭，当然，吃饭的时间，两人就是闲聊，袁自立什么都没有问，他知道，只要关系到位了，你不问，别人也会将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两人酒都喝得有些多，不过没有醉，回到宾馆，袁自立发觉，大部分的班子成员都没有在宾馆里面，他不禁好笑，看来，自己还是嫩了些，这人人皆知的道理，自己干了一年的副书记，才明白。 晚上，袁自立发觉陈平到宾馆里面看了看，他以为段金波已经到县城了，所以没有过问，段金波的家在县城，是不会在宾馆里面住宿的，包括陈平，家也在县城，陈平的爱人，在业龙镇民政办工作，业龙镇，就是县城所在地。 早上起来，袁自立看了看手表，才6点半钟，时间还早，早餐安排的时间是7点半，开会的时间是8点30分，没有什么事情，袁自立洗漱之后，离开宾馆，在县城里面转悠。县城里面已经热闹起来，很多煎油饼、煮面条的早餐店都开门了，转了一会，袁自立懒得回宾馆吃早餐，就在街边吃油饼、喝稀饭。 7点半，袁自立回到宾馆，看见了周义海，周义海的家离宾馆不远，走过来10分钟就到了。 “小袁，看见段书记了吗？” “没有，不过，昨天晚上，我看见了陈区长，可能段书记还没有过来吧。” “哦，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 “周区长，我已经吃了，刚才出去转，没有什么事情，吃了两个油饼。” “好，那我去吃早餐了。” 几分钟之后，周义海匆匆走来，脸上神情有些焦急。 “小袁，刚才我问了陈平，他不是和段书记一起下来的，昨天下午，他搭便车下来的，还有，他们没有下乡，陈平一直等着段金波，可是，没有见到，所以才搭便车下来。” “看见郑书记和易委员了吗？” “也没有看见，按说，他们应该早点下来啊，走，我们去问问服务台，看看郑建设和易文化昨天晚上是不是住在宾馆里面。” 询问的结果不明确，服务员不知道，开会的住宿是统一安排的，所以，人到没到，宾馆服务员不知道。两人到了5楼，要求服务员打开房间，房间里面整整齐齐，显然，两人没有到宾馆来。郑建设和易文化的家没有在县城。 周义海和袁自立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县委召开这么大的会，段金波到现在还没有看见，想起上次胡书记到柳河区考核班子的事情，两人都不敢保证，段金波会不会不参加会议。柳河区已经出了一次丑，要是这次，段金波不参加会议，还不知道县委会怎么看柳河区的班子呢。 已经过了8点，其他区镇的人都往县委去参加会议了，周义海和袁自立再次着急了，到现在，也没有看见段金波的身影，连带着郑建设、易文化，都不见踪迹。 “他妈的，是不是又到哪里去玩女人去了。” “周区长，我们先去县委开会吧，老是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段书记他们直接到县委去开会了。” 县委、县政府召开经济工作会，参加的区镇，都是写了牌子的，区委书记和区长是坐在第一排的，现在，其余区镇的书记、区镇长都到了，唯独柳河区，孤零零坐着周义海。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一般是提前5分钟进场，现在是8点20分，还有5分钟，县领导就要进入会议室了。 杨斌率先进入会议室，看见第一排柳河区的地方空了一个位子，他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直接上了主席台。 “小袁，会议通知到位了吗？” “廖主任，通知到位了的，我们是集体组织下来开会的，段书记座谈昨天在村里检查工作，没有和我们一起下来。” “哦，我知道了。” 袁自立看见，上了主席台的廖景林走到杨斌书记身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杨斌书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会议开始之后，袁自立感觉窝囊，怎么遇见这样一位区委书记，和自己不对付也罢了，县里召开这么大的会议，居然不来参加。 大约10点种，侯宇带着一名交警进入了会议室，袁自立认识，那个交警是县交警队的队长，侯宇直接带着交警队长走上了主席台，在廖景林主任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侯宇则将目光对准了周义海和袁自立。 廖景林的脸色很快发白，他站起身，直接走到了杨斌书记的身边，此时，胡永凯副书记正在宣读表彰决定。廖景林在杨斌书记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会话，胡永凯的表彰决定也念完了，主持会议的是县长王望华，此时，杨斌的脸色也变了，他挥手向王望华致意，意思是暂时停止会议，主席台上的几位领导围拢了，大约商议了几分种，接着，胡永凯、廖景林走下主席台，胡永凯径直往会议室外面走，廖景林来到了周义海和袁自立身边。 “周区长，袁书记，你们暂时不要开会了，跟我走。” 周义海和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懵懵懂懂跟着走出会议室，袁自立走在最后面，正好和侯宇副主任并排。 “袁书记，段书记出车祸了。” “侯主任，是什么情况？”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我也没有到现场，是听交警说的，据说很严重。” 出事的地点名叫弓箭岩，距离县城5公里，据说是因为像弓箭拉开之后的样子，所以这么称呼的。弓箭岩地势险要，公路旁边是悬崖，高100多米，底下是一条奔腾的河流。现在是初春，河水还没有上涨。 “胡书记，廖主任，我们是听到百姓报警，才赶过来的，报警的人称，路边的隔离墩被撞坏了，怀疑有车翻下去去，我们在现场发觉了吉普车车轮印，是紧急刹车造成的，同时，我们在地上发现了一张身份证，身份证是段金波的，现在，我们封锁了附近一带，派人在附近询问情况，同时正派人下到河底。” “派去的人下去多久了，还要等候多长时间？” “胡书记，估计还要10分钟，附近有一条小路，下去不需要很长的时间。” 袁自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10点28分。 很快，几个年轻人走过来了，手里提着几个公文包。 “快说，是什么情况？” “河边有两人，全部死亡，车子掉进河里了，暂时看不见，不知道车上有多少人，这是掉在河边的3个公文包，我们带上来了。” “小周、小袁，你们看看公文包。” 周义海和袁自立两人接过公文包，其实不用打开了，段金波、郑建设、易文化的公文包，他们都认识。两人打开公文包，看了看里面的笔记本，默默点头。袁自立看的是段金波的公文包，里面还有一些避孕套，袁自立赶忙收拢公文包，害怕其他人看见。 “曲队长，我就在这里等，小周和小袁不熟悉县里的这些情况，你迅速找人，将尸体抬上来，同时，车里是否还有其他人，一定要弄清楚，不能有丝毫的疏忽，明白吗？” “是，胡书记，我这就去找人。” “曲队长，所有的开支，柳河区政府负责，麻烦曲队长了。” “周区长说哪里话，这是胡书记的指示，我一定办好。” 周义海和袁自立浑浑噩噩陪着胡永凯和廖景林等人，站在公路边，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事情，估计段金波、郑建设、易文化都没有希望了。这时，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12点30分，两具尸体被抬上来了，是段金波和易文化，段金波的脊椎骨断了，脑袋完全转了方向，扭到后面去了。 不一会，县委书记书记杨斌的车子到了，维持秩序的交警帮着疏通道路。 杨斌书记下车之后，脸色阴沉，他已经知道了一切，现在，就是要弄清楚，到底死了几个人。 “杨书记，胡书记，廖主任，我们打电话询问了办公室，司机杨晨在家里，现在，能够确定的，是车上有3人，段金波、郑建设、易文化，其余的不知道。” “杨书记，胡书记，廖主任，走访周围的群众，没有什么收获，没有人看见车辆出事，只是对面的住户半夜的时候，听见了巨大的响声，具体时间不清楚，估计是2点多钟。” “周区长，袁书记，今天的会，你们就不参加了，你们做好分工，段金波的追悼会，你们具体办理，县委领导参加，其余的，你们自己主办，一定要做好家属的善后工作，曲队长，想尽办法查清楚死亡人数和事故原因。” 第二十六章 机会 死亡人数很快查清楚了，只有段金波、郑建设、易文化三人，郑建设的遗体，是第二天的上午打捞起来的，吉普车已经没有用了，摔烂了，又在河水里泡了那么久。事故原因却一直没有宣布，袁自立知道的过程是：段金波等人在流光歌舞厅唱歌，大约到12点，然后到芙蓉饭店去宵夜，期间，段金波离开了半个小时，众人是1点钟离开芙蓉饭店的，直接到宣施县，至于怎么出事情的，没有人知道。 还有一件事情，段金波等人的公文包，被侯宇收去了，据说，胡永凯看见了避孕套，脸色铁青，吩咐侯宇将避孕套拿出来扔掉，不要外传，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周义海和袁自立。两人决心守口如瓶，人都死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袁自立感觉到了震惊，穿越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段金波、郑建设、易文化，都是和他不对付的人，却在这次的事故中死于非命，这一切是为什么，预示着什么，今后的路会更加艰难吗。想着依靠以前的认识来左右官场，来掌控局面，显然是不可能了，一切都改变了。 4月25日，所有事情办理完毕，周义海看着疲惫的班子成员，宣布休息2天。他还不能休息，涉及到家属的安慰以及补偿问题，这些都要县委有一个意见。 袁自立有2个晚上没有睡觉，好在年轻，还挺得住，不过，丧事办完，袁自立也想好好休息休息了。 26日中午，熊开胜过来，请袁自立到他家里去吃饭。 “袁书记，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老熊，客气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尽管说。” “袁书记，你看，段书记去世了，柳河区就缺一个区委书记了，按照惯例，周区长是要接手区委书记的，这样，区长的位置就空下来了。” “老熊，你的意思是。。。” “袁书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该去活动活动了，你是党群书记，工作成绩有目共睹，有资格竞争这个位置啊。” “老熊，我明白了，谢谢你。” 吃饭之后，袁自立开始紧张思索了，现在，无外乎以下几种情况：一是县委派一个人来担任区委书记，然后，配备其他班子成员，这是最坏的结果，二是提拔周义海为区委书记，那么，周义海可以推荐一个人出任区长，尽管不是决定性的，可是，作用还是很大的，至于区长人选，要么就地提拔，要么从外面派。 袁自立考虑，只要是第二种情况，就必须要去努力，这年头，靠工作成绩提拔，那是笑话，袁自立已经明白其中的蹊跷。 时间很紧，县委很快就要调整干部了，若不是因为柳河区出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会议早开了，袁自立知道了一些，县委因为柳河区班子迟迟没有统一意见，决定暂时不调整。现在，县委必须要调整了。想明白这些之后，袁自立马上搭乘班车，到宣施县去，其实，袁自立的目标不是宣施县，而是淮扬市，他要找赵天然市长。 26日晚上，袁自立到了淮扬市，赵天然的住处，他是知道的，春节拜年，袁自立弄清楚了赵天然的住处。 “小袁，什么时候到市里的啊？” “赵市长，我刚到。” “吃饭了吗？” “吃了，下车的时候吃的。” “小袁，柳河区的事情，我听说了，很不幸啊，一下子损失了3个干部，国家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啊。” “赵市长，谢谢您的关心。” “小袁，有什么事情吗？” 袁自立尽管有思想准备，临场表现还是脸色通红，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跑官。赵天然看见袁自立的表情，已经明白了大概。 “小袁，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赵市长，我认为自己的工作成绩不错，如果柳河区调整班子，我想出任柳河区的区长。” 赵天然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袁自立知道，该告辞了。 “赵市长，我走了，给您添麻烦了。” “小袁，事情我知道了，回去好好工作。” 离开赵天然的家，袁自立感觉头晕脑胀，这跑官还真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赵天然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后面的发展会怎么样。27日中午，袁自立回到了柳河区，没有人知道袁自立离开过区委大院，应该说，袁自立这次跑官，进行得非常隐秘。 内心里，袁自立对这次的跑官寄予很大的期望，他认为，赵天然是前任县委书记，提拔到市里了，自己不过是争取一个正科，不应该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再说了，赵天然没有明确拒绝，就应该有希望。 4月28日，刚刚上班的袁自立听到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消息：周义海出任柳河区区委书记，区长可能是从县里派下来。消息的来源不清楚，不过，传闻已经是漫天飞，由不得人不相信了。偏偏周义海一直不见踪迹，袁自立相信，周义海可能也在县城活动，从区长的职位到区委书记的职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袁自立情绪低落，他找了个理由，回到了寝室，现在这种情形，他不愿意人看见，其实，袁自立是多心了，没有人注意他，因为没有人相信，24岁的袁自立能够出任柳河区区长，只是因为袁自立跑了一趟淮扬市，所以，对区长的职位抱有想法。 下午，县委宣传部来人了，现在，柳河区还没有宣传委员，所以，只能是袁自立亲自出面接待，宣传部来的人，直接到了芙蓉饭店，袁自立无奈，也只好到芙蓉饭店，本来，袁自立准备邀约熊开胜一道去的，不过，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刻，袁自立还是没有邀约任何人。 到了芙蓉饭店，袁自立才知道，来的是县委宣传部下属报社的一帮人，这些所谓的记者，大都清高，以为能够写几篇文章，到哪里都要高规格接待，这些记者是不能得罪的，原来，柳河区的易文化和这些记者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柳河区的宣传工作老是落后。 袁自立心情不好，不过，他强颜欢笑，和几位记者喝酒，或许是心情问题，袁自立很快喝醉了，按照袁自立的酒量，远远不止喝这些酒的。所有记者都感慨袁自立的豪爽，认为袁自立瞧得起他们，所以，他们吩咐服务员将袁书记扶到楼上休息，他们还要继续喝酒。 迷迷糊糊之间，袁自立被扶到了一个房间，一股香味传来，袁自立感觉似曾相识，不过，现在的他，情绪低落，想不到那么多。躺在床上之后，香味更浓了，这股香味很好闻，袁自立感觉到，有人在轻轻脱去他的衣服和裤子。然后，有人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袁自立很想睡，可偏偏睡不着，脑袋还有些晕，不过，已经有些恢复了，这张床，睡着很舒服。迷迷糊糊之间，袁自立感觉头晕，这时，他感觉有一个柔软的身体钻进了被子里。袁自立口干舌燥，脑袋里面血液上升，太阳穴突突只跳，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袁自立明白，身边的肯定是女人。 一只柔软的小手摸向了袁自立早已经膨胀的*，同时，另一只小手抚摸着袁自立的胸膛。此刻，袁自立已经忍不住了，他转过身，抱住了这具柔软的身体。 嘴里面有一股清香味道，那是女孩子嘴里的味道，袁自立贪婪地吸着，舌头在女孩的嘴里放肆的滑来滑去，女孩子更主动，在被窝里面脱下了袁自立的短裤。袁自立的手摸到了女孩的*，软软的毛发、中间有一条细缝。 当袁自立*进入那条细缝的时候，他头脑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尽情的*，或许是第一次，袁自立很快泄了，泄到了女孩的身体里面。不知为什么，袁自立感觉到了彻底的轻松，什么区长、区委书记，有什么大不了的。 袁自立已经彻底清醒了，他睁开眼，看见了一张异常漂亮的脸。 女孩子再次用嘴唇封住了袁自立的嘴，舌头进入了袁自立的口内，袁自立迎合着，*很快又有了反应。 再次插进去的时候，袁自立已经能够控制了，他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似乎身下的女孩就是被他征服的目标，或许是袁自立的勇猛，身下的女孩脸上出现了红晕，女孩紧紧抱着袁自立，曲意迎合。 。。。。。。 “我。。。我伤害你了。” “不要说了，我是自愿的，我叫柳丽，希望你能够记住我，明天，我就要离开柳河了。” “你。。。你准备到哪里去？” “我能够到哪里去，四处飘荡，希望以后能够见到你。”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抱在一起，袁自立感觉柳丽的*很柔软，他不禁紧紧握住了柳丽的*。 “好了，你要下去了，不然，别人要怀疑你了。” 如梦方醒的袁自立到楼下的时候，喝酒还在继续，看着已经清醒的袁自立，记者们什么都没有想，拉着袁自立继续喝酒。 晚上，袁自立陪着记者们唱歌跳舞，一直到夜里11点钟，袁自立才回到了区委大院。晚上，袁自立失眠了，24年，这是他的第一次，是和一个根本不认识、相互没有感情的女孩子，这算怎么回事，袁自立当时准备付钱，不过，看见柳丽哀怨的目光，袁自立最终没有掏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记住了柳丽，袁自立知道，他不应该记住柳丽，他们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袁自立听说过，做这样的事情，都是要带套子的，一来怕染病，二来怕怀孕，可是，柳丽根本就没有顾忌这些，要是柳丽怀孕了怎么办。 袁自立越想越睡不着，虽然这件事情没有外人知道，可是，袁自立良心不安。多年后，袁自立为自己的幼稚感觉到了好笑。 第二天，袁自立找机会，再次去了芙蓉饭店，遇见了老板娘李芙蓉，老板娘一脸的惋惜，原来，饭店的头号服务员柳丽离开了，据说是到南方去发展了。 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柳丽说的话是真的，说走就走，可是，这柳丽，为什么偏偏和他睡觉之后，就离开了柳河，这中间有什么蹊跷吗。 柳丽的离开，让袁自立安心了不少，毕竟，袁自立还是心虚的，要是柳丽的嘴不严，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了，造成的影响，袁自立不敢想象。 因为柳丽的事情，袁自立忘记了区委书记、区长职务更迭的事宜，他的心情平静了很多，有了一种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是你的感觉，觉得冥冥之间，自然有定数，为了达不到的目的去伤神，不值得。 第二十七章 上任 1993年4月30日，星期四。 马上就是五一假期了，袁自立呆在大院里，没有什么事情忙碌，他坐在办公室，看着报纸，时不时和工作人员说几句话。 11点钟，一辆伏尔加轿车进入了区委大院。 袁自立看见周义海从小车里面出来，周义海的身后，是县委副书记胡永凯，最后出来的，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侯宇。 “袁书记，通知所有班子成员，在会议室开会。” 周义海说了一句话，然后和胡永凯、侯宇上楼去了。 袁自立赶忙叫办公室通知，其实，这些时间，所有的班子成员都在区委院子里，因为周区长吩咐过，县委可能要来领导，近两天不要出门，下村检查工作的，也暂时推一推。 “经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周义海同志仁中共柳河区委员会书记，免去其柳河区人民政府区长职务。” “经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袁自立同志任柳河区人民政府区长。” “同志们，对于柳河区委、区政府的主要领导的任命，县委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县委认为，周义海同志思想觉悟高、工作能力突出，县委相信，周义海同志能够带领柳河区委、区政府一帮人，将柳河建设得更好。袁自立同志是南方大学毕业的党员大学生，无论是在县委办公室工作，还是在柳河区担任副书记，都是非常称职的，党中央要求我们，要提拔和重用年轻干部，袁自立同志的任职，就是县委贯彻中央精神的体现，袁自立同志工作能力强，顾全大局，县委相信，袁自立同志一定能够团结在区委的周围，抓好柳河区的经济工作。” “感谢县委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带领区委、区政府一帮人，依靠柳河区全体干部职工，将所有的工作抓好，向县委、县政府交上满意的答卷。” “感谢县委对我的信任和工作的肯定，我年轻，经验不足，希望同志们今后多提宝贵意见，我一定团结在区委的周围，做好份内的工作。” 中午，胡永凯和侯宇在柳河吃饭，因为食堂里面没有准备，所以，周义海、袁自立陪着胡永凯、侯宇在外面吃饭。袁自立出去安排的时候，侯宇出来了，大概是胡永凯书记有什么话要和周义海说。 “袁区长，恭喜你啊，全县最年轻的正科级领导。” “侯主任说笑了，我是县委办公室出来的，曾经是侯主任的下级，今后，侯主任一定要多多关照我，我年轻，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侯主任尽管指出来。” “袁区长，你太谦虚了，你现在是区长了，要有一定的官威哦。” “侯主任，在你面前，我是永远不会有什么官威的。” “袁区长，够朋友，我听说，你这次出任柳河区长，可是一波三折啊。” 袁自立和侯宇已经在公路上闲逛，吃饭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袁自立没有开口，他知道，侯宇肯定还有话说的。 “原来县委确定的区长候选人不是你，组织部提出了好几个候选人，都被胡书记否决了，昨天上午召开书记办公会，结束之后，才知道柳河区的区长是你啊。” 袁自立想到了前些天的传闻，看来，还是有来源的。 吃饭的过程中，胡永凯没有说什么话，周义海、袁自立都没有开口，不过，看胡永凯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吃饭之后，胡永凯和侯宇便离开了柳河区，回县里去了，区委大院，所有的班子成员都还在，等候着新任的书记和区长。 “袁区长，你看下午怎么安排？” “周书记，我听您的。” “袁区长，千万不要再这么称呼了，你是区长，我们一个是党委一把手，一个是政府一把手，你如此年轻，将来前程不可限量，还是平辈称呼，否则，我不习惯。” “好吧，周书记，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我看这样，都是在一起工作的班子成员，下午就在一起聚聚，你是实实在在的提拔，大家肯定是要祝贺的，班子现在成员不齐，差了党群书记和管农业的书记，你看该怎么办？” “周书记，你是书记，这件事情还是该你说的。” “袁区长，你客气什么，原来你是管党群的，熟悉党务工作，我一直是管经济的，对党务工作不是太熟悉，今后，我们要互相帮助才是啊。” “周书记，我觉得，副书记还是在班子成员中间提拔的比较好，至于宣传委员，我们可以试着向县委推荐，下面的干部能够被提拔，也感觉有希望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样，我们两人商议一下，党群书记的人选，不用说，是熊开胜同志，这个同志，老成持重，觉悟高，是党群书记的最好人选，分管政法的杨本富，事情不多，可以兼管农业，至于组织委员和宣传委员的人选，我们推荐几个人给县委，不过，不要抱过大的希望，县委能够同意熊开胜出任党群书记，就不错了，我估计，其余的人，多半要从外面派来。” 五一有两天的假期，所以，30日的下午，区委大院里面，基本上看不见什么领导了，所有的班子成员，都到翠花餐馆去了，那里的饭菜好吃，同时，地方大，宽敞。 这顿酒，喝的昏天黑地，所有人都喝多了，流光舞厅的廖鸿运是最早知道消息的，他赶到了翠花餐馆，固执地邀请所有的领导去唱歌，正在兴头上的周义海和袁自立都没有拒绝。 进入舞厅的刹那，袁自立看见了蔡玉华、谢雨欣，还有计生站的小刘。其余的女孩子，都在门口等候，似乎是专门招待他们这帮人的。 “小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周书记、袁区长，今天，我可是专门祝贺二位领导高升的啊，您们一定不要驳了我的面子，今天晚上，本歌厅不对外营业了。” 周义海和袁自立率先走进去，周义海知道蔡玉华和谢雨欣的心思，他夸张地看着袁自立，嘿嘿坏笑，袁自立也感觉不到害羞，一只手拉一个，往里面走。 “唱歌去，唱歌去。” 袁自立是1991年南方大学毕业的，那时候，很多的流行歌曲，袁自立都接触过，袁自立唱歌，在当时的南方大学，是小有名气的，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摸过话筒，袁自立没有信心，最近新出来的歌曲《涛声依旧》以及以前袁自立喜欢唱的《光辉岁月》《大地》《喜欢你》等歌曲，这里都有，于是，袁自立点了这四首歌曲。 要说玩，区委、区政府的所有人在袁自立面前，只能算是土包子，袁自立接触的很多事物，内地还没有，不过因为袁自立囊中羞涩，在南方大学消费不起罢了。 首先响起的音乐是《大地》，这是一首粤语歌曲，当时，黄家驹还没有去世，所以，歌曲的名气不大，但是袁自立很喜欢。 当袁自立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嘻嘻笑笑、打打闹闹的歌厅或者说是舞厅里面竟然安静下来了，不少班子成员听过故去的段金波唱歌，那是一种鹦鹉学舌的感觉，可是，袁自立唱歌，似乎是领悟了歌曲的真谛，歌声中间带着感情。 因为袁自立唱歌太出色了，所以，其余的班子成员，都不愿意唱了，袁自立一个人，也不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所以，大约1个小时之后，袁自立再也不愿意唱了。 廖鸿运坚持请所有的班子成员宵夜，说实话，刚刚吃完饭，众人实在是吃不下去，可是，因为今天的日子不同了，再说，跟着有两天的假期，所以，众人没有拒绝，跟着去宵夜。此时，蔡玉华、谢雨欣也跟着去宵夜。 袁自立恐怕是最清醒的，唱歌的时候，袁自立将所有的酒气都吼出来了，唱歌之中，他发觉陈平已经悄悄离开了。袁自立不是很在意，如今的班子成员中间，最为失意的，可能就是陈平了。 袁自立解决了级别问题，24岁就成为了区长，应该说，短期的目标是完成了，可是，一个大难题摆在了袁自立的面前，那就是婚姻问题。 在政界，婚姻是男人成熟的标志，起码表面上是这样，也就是说，没有结婚的男人，总是让人感觉不成熟，袁自立想进一步发展，必须要解决婚姻问题，虽然袁自立不赞成这样的看法，但是，他必须服从这样的观点。袁自立曾经看过一本书，名字实在是记不起来了，那上面说的一句话，袁自立记得很清楚：考虑个人前途，必须要注意到社会发展趋势，政治婚姻是上升的最大动力，纯洁的爱情是滑向深渊的最好润滑剂。当时，袁自立是不大赞同这样的看法的，不过，袁自立慢慢领悟到，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蔡玉华和谢雨欣都很突出，袁自立无法选择，从目前的情况看，袁自立选择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遭到拒绝，不过，袁自立打内心里不愿意，究竟是为什么，袁自立不清楚，相反，袁自立脑海里不是冒出柳丽的身影。 现在，袁自立相对自由一些了，成为了柳河区的区长，个人的空间便大一些了，正职和副职的最大不同在于，正职是抬着头的，副职是低着头的。说白了，都是权力的问题，一个单位的正职，必须要有一定的神秘感，这样，权力才会得到最大的发挥。 袁自立知道，自己必须有所改变，原来，周义海一般都是在财政所，袁自立有些不明白，现在，袁自立好像懂了，书记、区长是不能从早到晚都和副职在一起的，那样，什么都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所有的事情都是清清楚楚，谈何神秘，当然，区镇这一级，反映不是很明显，袁自立相信，越是到上面，这样的差距越是明显。 袁自立很快进入了状态，上有周义海的细心指点，下有财政所的全力支持配合，没过多久，袁自立就明白了不少经济工作的奥秘，也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身为区长，不要去掌握多少的专业技术词语，一年中间，时时刻刻记住几件事情：财政收了多少钱，支出了多少钱，剩余的钱有多少，剩余的钱在哪里，哪些地方可以收到钱，哪些地方要支出钱。弄清楚了这些事情后，再进一步，就是时刻掌握好收入与支出的预算，有多少钱用多少钱，最好是不要做寅吃卯粮的事情。 周义海已经搬离财政所，现在，袁自立搬进去了，烟叶督办的工作，暂时还由周义海负责，袁自立的主要精力，暂时在财政所。 袁自立也恼火，担任区长之后，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多起来了，很多县直单位的负责人下来，都必须要陪同，什么财政局、税务局、计委、财委、经贸委等等，只要是和钱沾上关系的，一律都要陪同，还有其他重要部门，也要陪，工作时间和吃饭的时间比较，都差不多了，其次是站所负责人，都想着多要钱，谁都说自身的工作重要，要求改变预算，说是钱太紧，袁自立基本上没有理睬。 第二十八章 陈平的遭遇 时间进入了8月，袁自立依旧不轻松，因为今年全国上下都在进行工资改革，柳河区也不例外，为了很好的将工资改革事情做好，袁自立要求财政所配合区里的组织人事干事，就是这样，几十号人，足足忙了两个月，才完成工作任务，现在，所有的表格都已经收拢了，就等着上报县人事局批准。 袁自立的工作忙起来之后，很少见到蔡玉华和谢雨欣了，现在，学校正在放假，两人都没有在柳河区，袁自立乐的清闲。袁自立在区委呆的时间也少了很多，一般情况下，都在财政所，区里的班子配齐了，熊开胜出任副书记，分管党群，周凯出任副书记，分管农业，周凯是从县政府办公室派下来的，吴少辉出任组织委员，刘茵出任宣传委员，刘茵是女同志，也是班子里面唯一的女领导，两人都是从县直部门派下来的。 班子成员中间，袁自立和熊开胜的关系最为要好，其次是周义海，其余的，就是一般了，这次熊开胜被重用，对袁自立感激不尽，刘老师竟然买了两条红塔山的香烟，表示感谢，袁自立哭笑不得，收下了香烟，现在，袁自立根本不缺香烟，财政所的寝室里，放着几十条香烟，都是站所负责人送来的。袁自立到区委院子里，一般情况下，都是找熊开胜聊天，两人工作上有交集，熊开胜分管机关，需要支出钱的地方多，袁自立必须要掌握情况。 袁自立一直不清楚是谁提拔了他，最开始，袁自立将功劳完全记在了赵天然的头上，可是，仔细思索了很久，袁自立否决了，赵天然是前任的县委书记，杨斌是现任的县委书记，赵天然是绝不会直接给杨斌说的，那样，有离开之后还干政的嫌疑，可能会将事情做坏，那么，赵天然一定转弯了，通过其他可以影响杨斌的人来达到目的，自己出任区长的意思，肯定是赵天然委托的人办成的，这人会是谁呢。袁自立否决了胡永凯，从侯宇的嘴里，袁自立知道，不是胡永凯提名的，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廖景林，廖景林天天跟着县委书记，有机会说话，同时，廖景林是赵天然提拔的，赵天然说出来的事情，他一定会尽全力办理的。想通了这一层，袁自立决定，找机会到淮扬市去一趟，上任已经3个多月了，不去向赵天然表示感谢就说不过去了。 赵天然市长依旧是那样的表情，没有多说什么，袁自立详细汇报了自己的心得，赵天然时不时提醒几句，末了，赵天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市委党校中青班9月份开课。” 袁自立不知道什么意思，赵市长不愿意多说，袁自立肯定是不会问的，回到柳河区之后，袁自立才反映过来，赵市长是要他争取到市委党校学习。凡是被提拔的干部，一般都是要学习的，不过，为什么赵市长要袁自立参加这一期的中青班学习，袁自立不知道。袁自立自己没有出面，他请侯宇主任帮忙，中青班的人选，一般都是胡永凯副书记掌握的。 8月17日，袁自立正在寝室里面看财务报表，他已经得到了侯宇的通报，市委党校中青班9月15日开课，时间是4个月，他的名字已经报上去看，县委会在9月初下发学习通知。也就是说，下半年，袁自立将很少在柳河区露面了，除非是工作特别紧张的时候。 “袁区长，公安局刑警队的杨学天队长来了。” “杨书记，你去陪一陪就可以了，以前不都是你陪的吗。” “袁区长，杨队长的意思，好像是要见见你。” “好吧，我们一起去，杨队长在哪家餐馆？” “在芙蓉饭店。” 袁自立和杨本富到达芙蓉饭店的时候，杨学天和3个干警坐在里面，神情很严肃，周围的服务员都不敢开玩笑。 “袁区长，你好，这几位是刑警队的干警。” “杨队长好，各位好，不好意思啊，周书记在村里检查烟叶种植的情况，你们都是稀客，待会多喝点酒，我代周书记敬酒。” “袁区长，借个地方说话。” 袁自立和杨学天走到了饭店外面，公路上不是有车子呼啸而过。 “袁区长，刑警队将陈平副区长逮捕了。” “杨队长，你开什么玩笑？” “袁区长，我是说真的，陈平涉嫌敲诈勒索，还有雇人行凶等罪行，被刑警队逮捕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县里知道了吗？” “一个多小时以前的事情，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都知道了，你也明白，逮捕领导干部，是需要县委领导点头的。” “杨队长，你不够朋友，这么大的事情，做了再来说，害柳河区出丑啊。” “袁区长，我就是来解释的，不是我们想抓的，对方告到了检察院，检察院下发了逮捕通知书，我们不得不去执行啊。” “我知道了，陈平难道是得罪了检察院的什么人吗，为什么这么对他？” “狗屁，检察院那帮龟孙子，没有一个好鸟，一定是陈平拜神没有拜到位，所以他们就下手了，检察院那帮人，不讲感情，平日里谁的帐都不买，妈的，有什么了不起啊。” “好了，杨队长，兄弟之间说实话，现在有什么解决办法？” “袁区长，你还是听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原来，陈平的爱人在业龙镇民政办工作，不知为什么，和民政办主任好上了，8月11日，陈平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现场捉奸，本来，陈平是受害者，可是，陈平后来使用的办法，超过了法律的界限，他邀约的几个人，将那个民政办主任绑起来，拖到野外，一顿拳打脚踢，然后，*着对方写下了2万元的欠条。这位民政办主任，想着2万元钱，无论如何都是还不起的，于是，回到家里，跪在老婆的面前，一五一十将事情说出来，他的老婆是个明白人，来不及发脾气，拖着老公来到了检察院，将事情说出来了，后来，检察院找到了陈平，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检察院建议刑警队逮捕陈平，同时对陈平进行立案侦查。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关键，是那张欠条，至于雇人行凶这件事情，放他妈的屁，要是检察院那帮大老爷们，老婆也被别人睡了，估计他们是能够理性对待，和对方讲道理的。” “袁区长，这话可不要随便说，检察院的人惹不起的。” “杨队长，我想知道，这件事情，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按照我们的理解，最好的结果，是当成治安案件来办，最坏的结果，是当成刑事案件来办，目前，检察院的意思很明确，要求当成刑事案件来办，不过，局里党委的意见不统一，所以，暂时将陈平羁押在业龙派出所。” “好，我知道了，谢谢兄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杨队长今天告诉我这件事情，是正式的通知吗？” “算是正式的通知吧。” “好了，不说了，先吃饭，先吃饭。” 袁自立没有想到，柳河区会有这么多的事情，眼前的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影响到陈平的一辈子，虽然袁自立对陈平不感冒，但是，总是一个单位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该出手的时候，一定是要出手的。 趁着吃饭的时间，袁自立将杨本富叫到了一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杨本富就准备好了四个塑料口袋，里面装着几条香烟。袁自立明白，刑警队的态度很关键，公检法的人，都是不能深交的，一切都要看实在的东西。 饭后，杨学天手里拿着塑料袋，嘴上推辞着，袁自立义正言辞说是应该的，区委、区政府给刑警队找麻烦了，杨队长如此够朋友，几条烟算什么，今后，欢迎杨队长经常来检查指导工作。众人笑嘻嘻告辞，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后面该怎么做，杨学天和袁自立都是很清楚的。 周义海正在下面巡视烟叶的长势情况，已经临近收获的时间，这个时候，可不能出现任何问题，因为杨本富没有找到周义海，所以，找到了袁自立。袁自立不再耽误，将情况简单告知了熊开胜，坐车去找周义海了。 “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袁区长，你说说，该怎么办？” “周书记，我是这样考虑的，陈平因为家庭的问题，闹出来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够置之不理，既然县委领导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就直接到县里去，找县委领导，这件事情，最终的解决办法，可能还是需要县委领导同意。”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我考虑，我们要提出具体的办法来，比如说，将陈平的事情交给县纪委办理，作为违纪的问题来处理。” “好，还是周书记考虑周全，这样一来，问题的性质就变了。” “袁区长，这中间还有麻烦，一是检察院的态度，看样子，陈平可能是得罪了检察院的人，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所以，一定要恳求县委领导，改变检察院的态度，二是公安局的态度，哼，公安局的那帮人，我是知道的，表面上好说话，骨子里是六亲不认的，你我去给他们说，没有什么作用，还是要县领导开口，最好是政法委有明确的态度。陈平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周义海和袁自立直接到了县委，找到了侯宇，正好，胡永凯副书记在办公室，没有外出，两人忐忑不安进入了胡书记的办公室。 “你们来了，请坐吧，侯主任，帮忙泡两杯茶。” “不用麻烦侯主任了，我们自己来。” 袁自立赶忙站起来，自己泡茶，看见胡永凯的杯子里面只有一半的茶水，袁自立首先给胡永凯续上热水，然后才泡了三杯茶，包括侯宇的。 “陈平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没有想到，一个党员领导干部，竟然涉嫌犯罪，这是丢县委、县政府的丑啊。” “胡书记，这都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我们虚心接受胡书记的批评。” “好了，这样的事情，怪不到你们，陈平是成年人了，知道控制自己的行为，既然他犯罪了，那就自己承担责任。” 办公室里面暂时安静了，周义海和袁自立都没有想到，胡永凯是这样的态度，想起胡永凯到区里调研的时候，看见陈平的那一幕，两人明白，胡永凯对陈平的印象很不好，看来是不准备保护陈平了。 “胡书记，周书记和我今天到您这里来，一是承认区委、区政府的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二是想讲一讲陈平同志的具体情况。” “是啊，胡书记，陈平是柳河区的副区长，是班子成员，出了这样的事情，柳河区给县委、县政府抹黑了，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弥补的。” 第二十九章 大事化小 “好了，不要多说了，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是不是想为陈平说情啊，同志啊，陈平已经涉嫌违法犯罪，县委的态度是坚决的，对于领导干部，知法犯法，绝不姑息。” “胡书记，我有不同看法。” 袁自立的话语出口，周义海和侯宇都是一愣，当着胡永凯的面，袁自立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好吧，县委也要听取不同的意见，袁区长，你说吧。” 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对，胡永凯的口气有些变了，话语也严厉了一些，这说明，胡永凯已经很不满意了。 “胡书记，我是这么看的，陈平同志违法是事实，敲诈勒索，跑不了，可是，敲诈勒索也要看情节，对方只是打了一个欠条，并没有付钱，这就能说明，陈平不一定是要对方的钱，可能是想出一口气，陈平的错误在于，把老婆看成了物品，物品被他人用了，陈平认为他人应该付钱，再说雇人行凶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老婆被别人睡了，教训教训也说得这么严重啊，我就不相信，那检察院的、公安局的，那些大老爷们，老婆被别人睡了，还能够搬出法律书籍来，和对方心平气和讲道理，怕是早掏出枪来，顶着对方的脑袋了，陈平也挺可怜的，老婆被别人睡了，自己还要睡班房。” “哈哈哈哈。。。。” 胡永凯早就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他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讲出了这样一番话语来。 “小袁啊小袁，叫我怎么说你啊，你这些话，狗屁不通，不过，情面上是这样，记住，这样的话，只能在这里说，不要在其他地方去说。” “是，胡书记，也只有在您面前，我才敢说。” “周书记，小袁说的，有一定的道理，陈平同志本来是受害者，现在，反倒被抓起来了，想来想去，这件事情是不大合适，你们是什么意见？” “胡书记，陈平身为党员领导干部，这样处置家庭事情，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我们区委、区政府认为，应该由县纪委出面，立案调查。” “嗯，违法犯罪和违纪，两个不同的概念，区别很大啊，你们不错，懂得保护干部，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不要去找其他领导了。” “袁区长，口才不错啊，居然说动了胡书记。” “侯主任，说哪里话，我是信口胡说，反正是在领导面前，说错了，领导批评指正。” 侯宇挽留吃饭，周义海和袁自立婉言谢绝了，刚才胡永凯书记的话语，意思很清楚，不要在县委院子里到处窜，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对于解决陈平的事情，反倒有麻烦，现在，胡永凯书记已经表态了，这件事情，就不需要去找其他领导了。侯宇也明白其中的奥妙，没有强求，周义海和袁自立迅速离开了县委大院。 8月19日，周义海和袁自立在区委大院见到了神色憔悴的陈平。 陈平的事情，区里都知道了，大部分都是同情的，不少人预计，陈平这次是要遭大难的，段金波去世之后，很多人认为，陈平失去了靠山，早就是夹着尾巴为人了，没有想到，家庭遇见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当陈平出现在区委大院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大吃一惊，感觉不可思议，明白内情的周义海和袁自立没有出声。 “周书记，袁区长，这次的事情，谢谢您们了。” “陈区长，不要多想，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处理好家庭事情，安心工作。” 8月20日，县纪委和监察局的调查组到了柳河区，征求了周义海的意见之后，将陈平带走了。 袁自立的感慨很多，领导的权力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若是你违反了规则，领导一句话，可以令你万劫不复，若是你有充足的关系，一般的大事都可以化小甚至化了，除非你是杀人放火，不过，领导干部，谁会去做那样的事情。看清楚了这些，袁自立对权力的追求有些炽热起来，多年以后，袁自立想不到，致使他追求权力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副区长的事情。 9月2日，县委组织部的通知来了，袁自立于9月14日到市委党校报到，参加中青班的学习，时间是4个月。 这时，袁自立和周义海正在县纪委，陈平的事情已经调查结束，材料都是现成的，刑警队早已经调查完毕，如今，处理陈平的事情遭遇了一些麻烦，主要是对方，民政办主任的老婆，坚决要求从重处理陈平，纪委很为难。周义海已经找到了业龙镇的书记、镇长，帮着说服，可是，对方是横下一条心，就是不担任这个民政办主任了，也要扳倒陈平，还是袁自立出了一个主意，民政办主任勾引别人的老婆，身为党员，本身的行为就违纪了，县纪委同样可以调查，而且，在处理上，也是模棱两可的，说严重了，生活作风问题，可以开除党籍、开除公职，要是对方一定要闹，那么，双方就撕破脸皮，大闹一番。 袁自立的主意明显起到了作用，对方的气焰顿时下去了，也是，本来就是理亏的事情，和别人的老婆睡觉了，还要求重处对方，这样的事情，拿到哪里去说，都得不到同情的。 8月底，县纪委、县监察局就拿出了处理意见，党内记过处分，行政记过处分，周义海和袁自立还是感觉有些重，于是，到了县纪委，找到相关的领导，请求从轻处理，不过，县纪委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这样的处分，已经是最轻的，不能再轻了，否则，县纪委也无法向县委交待，关于陈平的处理，还需要经过县委常委会，陈平是县委管理的干部，所以说，县纪委的调查和处理到此为止。周义海和袁自立明白，县纪委的态度没有改变了，要是想改变，那就去找县委领导。 怏怏从县纪委出来，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就这样了，再去找胡永凯书记，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反正陈平还是柳河区的副区长，只要职务没有掉，就可以了。 袁自立从侯宇处得知，为了陈平的事情，县委是下了决心的，检察院的态度很是强硬，坚决要求起诉陈平，正是因为检察院的态度，惹恼了县委，胡永凯书记亲自找到了检察长、副检察长谈话，责问他们，是不是不服从县委的领导，因为这顶帽子太大了，检察院承担不起，所以，后来才罢手，公安局就更好说了，得知了县委的态度，马上放人。 袁自立明白，检察院犯忌了，刚开始，县委支持他们，不过是因为陈平的事情无关紧要，可是，后来县委改变了态度，检察院却觉得有道理，一定要严肃处理，岂不是得罪了县委，县委是由县委领导组成的，领导是讲究面子的，领导说的话，下面就要照着办理，若是领导的话，下面都不听了，领导还有什么权威，县委还有什么威信，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检察院不能也不敢坚持了。就算是检察院要强行处理，县委也有办法，毕竟，公安局是县委领导的，法院也是县委领导的，事后，县委还可以考虑，检察院的领导是否称职。当然，事情不会闹到这一步。 袁自立一直不明白，检察院为什么态度这么强硬，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检察院调起来的，通过打听，袁自立才明白，民政办主任的老婆，和检察院有一定的关系，这个女人的表哥，是检察院里面一个科长，而且是深受检察院领导赏识的科长。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的事情，都是盘根错节的，检察院也不是一定要维护法律的正义，不过因为沾有一定的关系，便要从重处理，袁自立不禁想到了那些无职无权的老百姓，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岂不是倒大霉了。 9月6日，县委召开常委会，决定了对陈平的处理意见。 9月7日，陈平到区里上班了，不过，陈平的精神状态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整个人看上去，阴霾了很多。 后来，袁自立听说，陈平和老婆离婚了，陈平什么都没有要，小孩也是跟着女方，之后，和计生站的小颜公开好上了。袁自立知道，陈平遭遇了这样大的打击，总是要有一个时间适应的，袁自立还听说，在处理的过程中，陈平花费不少，上下打点，几乎是落得人才两空。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样。 袁自立很快要到市委党校去学习了，烟叶收购工作马上就要开始，计划是9月10号开秤，粮食收割了，农业税、特产税、三提五统的收缴工作也开始了，正是忙碌的时候。为此，周义海专门找到了袁自立，两人商议了很久，周义海熟悉经济工作，在袁自立学习的时候，可以暂时管理，不过，涉及到一些重大决定的时候，周义海要求，袁自立还是要赶回来的，毕竟，党校的学习抓得不紧。袁自立满口应承，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去学习，是自己主动争取的，正是忙碌的时候。 柳河区财政之所以富裕，有一个很大的蹊跷，那就是水泥厂和酒厂，水泥厂和酒厂的效益很好，特别是水泥厂，这些年，农村里面，盖房子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到南方去打工，挣钱之后，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盖房子，所以，水泥厂的水泥供不应求，一年四季火爆，酒厂也不错，生产的包谷酒、高粱酒，很对农民的胃口。水泥厂和酒厂每年除了上缴赋税，还要给区里交钱，其中，水泥厂是50万，酒厂是30万，有了这80万，柳河区的日子很舒服，当然，这80万是柳河区的小金库，没有进财政的笼子，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隐约也知道，不过，人家有水泥厂、酒厂，其余的区镇只能是干瞪眼。 袁自立上任之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才明白，区里的确是有钱，区长的日子舒服，很多的区镇，每到年底，就要躲避，要钱的地方太多，又没有钱，柳河区不存在这方面的情况，有利就有弊，每年年底，柳河区不要想着从县财政要到一分钱，要也白搭，县政府的领导不会批准的。 这次，袁自立到市委党校去学习，周义海要求，袁自立带两万元的现金，到了市里，有很多的关系要走动，接待就是生产力，这件事情，袁自立自己是不好说的。此外，还要提一些钱出来，现在，县里出现了大哥大，很是方便，只是价格有些高，不过，为了工作的方便，一定要购置的，周义海和袁自立一人一部，业龙镇的书记、镇长已经配置了，至于县领导，早就用上了。两人还有想法，准备去购买一台桑塔纳的轿车，可是，县里都还没有开始大规模更换，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的事情很快办好了，周义海和袁自立每人配备了一部手机，摩托罗拉的翻盖手机，目前是最高级的，一部手机15000元。周义海的号码是90055，袁自立的号码是90056，两人拿到手机之后，相对笑笑，看来，县里配备这好玩意的人还不多。 两人的手机号码，仅仅告诉了熊开胜和黄林，今后，有紧急的事情，可以联系他们。不过，这手机的使用，限制很多，到了村里，手机就是废铁了，因为没有信号，据说，移动公司刚准备在下面建立网站。 9月14日一大早，袁自立离开了柳河区，到市委党校去学习。 第三十章 难言的尴尬 袁自立去报到的时候，党校报到处的老师看着袁自立，迟迟没有动笔，袁自立很是奇怪，原来，老师看袁自立太年轻，以为是搞错了。这件事情，在党校传为了一个笑话，也为袁自立在党校结交朋友打下了基础。 党校开办的培训班很多，都是9月15日开学，有县干班、区干班、理论研讨班、中青班、培训班，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中青班和培训班，中青班的学员，全部是正科级的领导，而培训班，都是副县级的领导，学习的时间也有区别，县干班和区干班是2个月，理论研讨班是1个月，培训班是3个月，中青班是4个月。 中青班有40名学员，来自淮扬市和下属的各县，宣施县仅仅袁自立一人，淮扬市的干部占据了近8成，其余各县大都是1人，多的不过两人。袁自立隐隐明白了赵天然市长的意思，难道是要他在党校结交关系吗。 宣施县的副县长王海涛、人大副主任张元济、政协副主席郑庆友参加培训班的学习。袁自立报到之后，和这些领导见了面，王海涛36岁，是去年提拔的，市政府办公室派下来的，据说很有来头，虽然没有进县委常委，不过，和县长王望华关系好，分管着交通，是实权派，至于张元济、郑庆友，都是50岁左右的人，基本上退居二线，这次来学习，估计是没有什么事情，来散散心。袁自立是下级，自然请几位领导吃饭，不过，因为几位领导都有事情，所以，约定了15号开学典礼之后，一起吃饭。 袁自立去拜会了赵天然市长，这次，袁自立是直接到赵市长的办公室去的，办公室里面有不少人，袁自立在一边等了一会，赵天然已经看见他了，点头示意，然后忙开了。快要下班的时候，赵天然才得以清闲。 “小袁，是在党校学习吗？” “是的，赵市长，我在中青班学习。” “嗯，不错，你年轻，多加强学习有好处。这样吧，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下午我有个接待活动，你跟我一起去。” “赵市长，打扰您了，我去方便吗？” “说那么多干什么，跟着去就是了。” 袁自立并不知道，赵天然已经将他当作了真正的晚辈，从为时不多的接触中，赵天然发觉了袁自立的潜力，这就好比是买股票，袁自立是一支可以一飞冲天的潜力股，而且，赵天然发觉，袁自立是知道感恩的人，如今的袁自立，初入官场，好比是一张大白纸，自己就是要在上面留下够深刻的印迹。官场上，不要想着完全控制一个人，那样，结果不一定好，最佳的办法，就是让他人永远记住你。当然，赵天然是真正喜欢袁自立的，这种感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长期担任领导干部，赵天然也想着，尽力培养干部，正是这样的心理和机缘巧合，让袁自立得到了实惠。 今天的饭局，赵天然早就考虑带上袁自立，袁自立24岁，可以谈朋友了，去年中专毕业，分配到市政府办公室的程蔚蝶，20岁，是一个漂亮温柔的女孩，最为关键的，是程蔚蝶的父亲，是西山省委的副秘书长，赵天然的老上级，所以，赵天然想着，让两人接触，如果能够成全两人，岂不是一件大好事啊。赵天然分管交通、市政建设，在市政府，算得上是实权派，所以，当初，程蔚蝶分配到市政府之后，赵天然就起心了，将程蔚蝶安排联系交通、城建事宜。 赵天然一直没有弄明白，程蔚蝶为什么会被分配到淮扬市，按照程蔚蝶的条件，完全可以在省城工作，省城的条件，比淮扬市要强很多，一次偶然的机会，赵天然知道了，原来，程蔚蝶在学校里面，有了独立自主的思想，想着依靠自己的能力在社会上闯荡一番，疼爱女儿的父母不愿意伤了女儿的心，假装同意，暗地里*作，将程蔚蝶分配到条件不错的淮扬市，直接进入了市政府办公室。自然，作为程蔚蝶父亲的下级，赵天然负责时时刻刻关照程蔚蝶。接触了一段时间，赵天然发觉程蔚蝶很单纯，几乎不明白官场上的诸多规矩，他不禁感慨，看来自己的老领导够心疼女儿的。 将袁自立介绍给程蔚蝶，赵天然也没有把握，两人的家境状况相差甚远，从小的环境不一样，这是袁自立最大的短板，很多的气质、仪态等等，与成长的环境有关，包括个人的眼光、胸襟、看法，虽然不是决定性的，但是，优越环境中出来的人才，气质的确不同。 轿车在淮扬宾馆的门口停下了，今天，赵天然仅仅带着袁自立，程蔚蝶已经提前到了宾馆，今天来的客人，是省城的移动公司的，想在淮扬市大发展，牵涉到城镇建设，一般情况下，赵天然不会参加这样的宴请，吩咐办公室出面就可以了，可是，今天的客人，是程蔚蝶的父亲、自己的老领导特意打过招呼的，不出面说不过去。 进入了雅间，赵天然马上发觉情况不对。 “赵叔叔好，我是易国军，现在在省移动公司工作，负责基建工作，我们公司准备在淮扬市发展，希望得到赵叔叔您的支持，父亲特意吩咐我，代为向赵叔叔问好。” “赵市长，易国军的父亲是省政府的易祥林秘书长，易国军现在是省移动公司基建科的科长。” “小易，你好，易秘书长是我的老领导，说起来，你就是晚辈了，能够照顾的地方，自然是要尽力的。” 听了程蔚蝶的介绍，赵天然明白了老领导的意思了，看来，自己是*淡心了，老领导关心女儿，想着门当户对，自己却想着介绍袁自立，算什么事情。不过，赵天然凭着直觉，认为这个易国军不是那么成器，在这样的公开场合，搬出自己的父亲，什么意思，以势压人吗，且不说不懂规矩，光是这份狂妄，今后就要吃大亏。 “小易，小程，介绍一下，这是袁自立，我原来的秘书，这次到淮扬市来办事，这位是程蔚蝶，市政府的秘书。” “易科长好，程秘书好，我在区镇工作，这次到淮扬市，前来拜访老领导，打扰了，以后请易科长、程秘书多多关照。” 易国军的态度很是随意，看了看袁自立，轻轻握了握手，转头和赵天然说话了，程蔚蝶冲着袁自立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易国军的态度引起了赵天然的不满，是自己带着袁自立来的，这易国军怎么这么不成熟，赵天然的脸上不会有任何的表现，他招呼众人坐下，同时不经意看了看袁自立，袁自立一脸微笑，没有任何不满情绪，赵天然暗自赞赏。 “小易，公司就你一个人来吗？” “不是，赵叔叔，还有3个人，到外面吃饭去了，今天是特意邀请赵叔叔吃饭，赵叔叔是领导，那些人上不了台面，我怕他们扫了赵叔叔您的兴致。” “易国军，怎么说话呢？” 看见袁自立坐在一边，程蔚蝶开口说话了。 “哟，看我说的，赵叔叔带来的客人当然不算了。” “小程，小易是实话实说嘛，我就喜欢这样的小伙子。” 赵天然内心已经彻底否认了这个易国军，纯粹的纨绔子弟，真不知道老领导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年轻人，坐在一边的袁自立依旧微笑着，不过，笑容有些僵硬，赵天然现在觉得，袁自立和易国军比较，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是程蔚蝶看上了易国军这样的年轻人，那只能说明程蔚蝶看人识人的眼光太差了，活该今后受罪。当然，在服装和其他方面，袁自立是有一定的差距，长期在区镇工作，袁自立看上去比较朴实，而易国军，长期在省城，看上去时髦很多。可是，生活是说不清楚的，特别是家庭生活，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穿上鞋子，才会知道舒服不舒服。 不过，赵天然还真看走眼了，从程蔚蝶对待易国军的态度上看，两人的关系还真的不一般。 袁自立是有苦自己知，进入雅间，看见了程蔚蝶，袁自立就明白了赵天然的意思，老领导是想着给他介绍朋友来了，程蔚蝶的气质不错，看上去，比袁自立见到的所有女孩子都要高贵，不过，袁自立不习惯那种高贵，是男人就有自尊心，找这样一个女人做老婆，每天都要供奉着，有什么意思。袁自立没有经历过婚姻生活，想当然以为，气质高贵的女孩子，都是家庭条件优越、任性霸道的，这是平民阶层对上流社会一种扭曲的看法，千百年都是这样，袁自立也不能免俗。知道了易国军是省政府秘书长的儿子、省移动公司的基建科长，袁自立有些自惭形秽，易国军和程蔚蝶才是一对佳人，珠联璧合。袁自立估计，程蔚蝶一定也是省里或者是市里哪位领导的千金。不过，易国军的话语激怒了袁自立，态度随意也就罢了，后面的话太明显了，就是看不起他袁自立，当然，今天这样的场合，赵天然市长在这里，袁自立一定要忍，而且，易国军的父亲是省政府秘书长，目前的袁自立，还不是对手，也就是说，袁自立还没有资格和易国军较量。 接下来的酒宴中，袁自立一直努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易国军的眼里只有赵天然，左一个赵叔叔右一个赵叔叔，就当他袁自立不存在，程蔚蝶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一直是看着易国军，袁自立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人物，想想，酒宴上，就是4个人，这样的场景，袁自立太尴尬了。满桌子的好菜，在袁自立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正在这时，袁自立的手机响了，袁自立抱歉地看了看杨天然市长，得到了肯定之后，走出雅间去接电话。电话是周义海打来的，就是问候袁自立，要袁自立在党校好好学习，不要*心家里的事情，不要怕花钱等等，讲了几分钟之后，袁自立挂了电话，进入雅间。 “哦，那个、那个，能将你的手机让我看看吗？” 袁自立不好拒绝，掏出手机递给了易国军。 “哎呦，这是摩托罗拉手机，还是翻盖的，据我所知，市场价格是15000元，是目前最好的手机了，不错，不错，看来，淮扬市的移动市场大有可为啊。” “没什么，跑来跑去的，需要一个手机。” 赵天然一直没有介绍袁自立的身份，袁自立自己也不会说，他明白，赵市长此举，肯定是有深意的，袁自立体会到了赵天然的关心，这种关心不是虚的，是实实在在的，袁自立不知道为什么，赵天然会这样看重他，但是，袁自立一定会珍惜这样的机会，柳河区还是太小了，自己是一定要走出去的。 吃饭之后，易国军提议，请赵市长在淮扬市最好的玉龙歌舞厅去唱歌，赵天然婉言谢绝了，易国军也没有勉强，扭头邀请程蔚蝶，程蔚蝶答应了，接下来，易国军没有忘记袁自立，邀请袁自立去唱歌，袁自立表示了感谢，委婉推脱了。 赵天然上车之前惋惜的目光和袁自立若有若无淡淡的笑容，都被程蔚蝶捕捉到了，程蔚蝶不笨，赵市长的意思她明白，赵市长的能力，没话说，程蔚蝶相信赵市长的眼光，袁自立从容得体的应对，不亢不卑的态度，令她好奇，产生了好感，她甚至故意冷落袁自立，以作试探，袁自立不吭不卑的态度，从容得体的应对，让程蔚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第三十一章 再遇 开学典礼平淡无奇，袁自立从学校毕业不过3年时间，对这样的学习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学员之间毫无顾忌的闲聊中，袁自立知道了党校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远看像座庙，近看是党校，庙里无和尚，原来是一帮腐败分子在深造。袁自立无语，现在，政府和百姓之间，有很多的矛盾和对立，凡是当官的，在百姓眼里，就是贪污犯，只要有一点点的不满意，就要骂政府。其实，在大学读书的袁自立，何尝没有这种想法，不过，踏入社会，进入官场，袁自立初步明白其中一些奥妙之后，很快改变了想法，当初的牢骚，早丢到爪哇国了。 开学典礼结束之后，下午照例是休息，上午的开学典礼，党校的校长讲话、市委副书记讲话，大都是要求大家认真学习、提高理论水平、更好开展工作的，袁自立暗想，要是实际的工作困难在党校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估计党校的校长是淮扬市最大的官了。 中午，大部分的学员都在休息，在区镇工作的袁自立没有这样的习惯，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党校的住宿是两人一个房间，和袁自立同宿舍的，是房山县教委的主任田立新，刚刚40岁，看上去，很是沉稳，大概因为求他的人多了，看人的时候，总是一种审视的眼光，知道了袁自立是区长后，田立新的态度才有所转变。袁自立想着，既然同在一个宿舍，机缘难得，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邀请田立新，下午一起进餐，没有想到，田立新毫不犹豫答应了。袁自立总算是明白了，到党校来学习，就是要结交各方面的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同学中间，就会出现一个大领导。 4点准，袁自立和田立新离开宿舍，到二楼去找王海涛、张元济、郑庆友，县领导都是住在二楼的，单间，条件要好一些。袁自立身上带了5000元钱，他不知道淮扬市的消费情况，宁愿多带一些钱，免得丢丑。地方是王海涛确定的，王海涛对淮扬市的情况很熟悉，家也在淮扬市，袁自立估计，一般情况下，王海涛不会住宿在党校的。 在几位县领导的面前，田立新很快转变了态度，话语也多了，口气相当柔和，看那个样子，似乎田立新才是几位领导的下属。 港海酒楼确实气派，金光闪闪的大字，进去之后，放眼望去，都是金碧辉煌，众人奉承了王海涛几句，说王海涛真的会选地方，袁自立却不这么看，地方好，价格就好，还不知道一餐吃下来，会要多少钱。 “今天是袁区长做东，这酒菜，就由袁区长点，我们是客随主便。” “王县长，您可不能这么说，淮扬市的情况，我不熟悉，还是您来点菜，今天，我就跟着王县长、张主任、郑主席、田大哥沾光了，我在区镇，一般都吃不到什么好的，南瓜洋芋就饱肚子了，没见过世面，可不能出丑。” “哈哈，袁区长真会说话，那好，我就来点菜，不过，这酒可是你袁区长点了。” 袁自立马上对王海涛产生了好感，说实话，在外面吃饭，菜钱不要多少，关键是喝酒，酒楼的酒太贵了，不过，王海涛给袁自立面子，袁自立一定更给王海涛面子，有时候，友谊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间建立的。 “各位领导都是贵客，要不是党校学习，我是没有资格、没有机会请吃饭的，酒不能差了，我想，就喝茅台酒吧。还有，老板，给每位领导一包中华的香烟。” “小袁，爽快，就这么定了。” 王海涛非常高兴，这袁自立真是明白事理啊，要知道，就是在县里招待客人，一般都是喝不到茅台酒的，喝什么酒，也是身份的一种显示，袁自立的表现，说明他是很看重自己这个副县长的，王海涛很快对袁自立有了好感。 酒楼的老板很高兴，今天可是遇见大客户了，吃好的，喝好的，可以赚不少钱了。 正在这时，程蔚蝶和一个打扮不错的女孩子进来了，程蔚蝶看见了袁自立，有些惊奇，不过，碍于面子，程蔚蝶还是上前打招呼。 “王县长，张主任，郑主席，田大哥，这位是淮扬市政府办公室的程秘书。” “哈哈，小袁，我还要你介绍吗，小程，来吃饭啊，好久不见了。来，我给你介绍，人大的张主任、政协的郑主席，这位是房山县教委的田主任，至于袁区长，我就不介绍了。” “王大哥好，各位领导好，袁区长吗，我不知道啊。” “哈哈，小程，宣施县最年轻的正科级领导，估计在淮扬市都是最年轻的，柳河区区长袁自立，今天，就是袁区长请我们吃饭，怎么样，一起杀富济贫，你们有几个人？” “好啊，王哥说了，我们就两人，我的姐妹，余晓红，市一小的老师。” 余晓红有些害羞，看着众人笑笑，脸很快红了。 “都上楼去吧，两个大美女站在门口，不要妨碍人家做生意哦。” 吃饭喝酒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程蔚蝶一双眼睛总是在瞄自己，他不敢有任何的表现，今天酒宴上的主角，自然是王海涛，另外，两个女孩子也是主角，气氛好，酒自然喝得多，一顿饭下来，7个人，喝了3瓶茅台酒，其中，程蔚蝶和余晓红都只是表示表示。 “王县长、张主任，郑主席，田大哥，晚上没有什么事情，一起去唱歌吧。” “好，好，就去玉龙歌舞厅，小袁啊，你怎么不邀请两位女孩子啊。” 袁自立赶忙接口。 “不是，我是不敢开口，主要是怕程秘书和余老师拒绝。” “哼，你不开口，怎么知道我们不去。” “不是，这个，这个，你们是市里的领导和老师，我是乡下的，主要是怕委屈你们啊。” “哼，余姐，我们去，就是要好好杀杀他。” 进入歌舞厅的时候，袁自立感觉有些眩晕，玉龙歌舞厅不是柳河区流光舞厅可以比拟的，袁自立看见头顶上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灯，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歌舞厅里面的光线偏暗，来玩的人不少。 袁自立吸取了在流光歌舞厅的教训，尽量不唱歌，请众人点歌，没有想到，王海涛就是喜欢跳舞，张元济、郑庆友、田立新对唱歌跳舞兴致都不高，倒是对兑饮料的红酒有兴趣。歌舞厅的老板认识王海涛，很快叫来了两个小妹，陪着众人唱歌跳舞喝酒。 玉龙歌舞厅的音响效果很好，不过，前面几个唱歌的，那歌声实在是不敢恭维，在王海涛的催促下，袁自立依旧点了《光辉岁月》《大地》，没有想到，程蔚蝶点了一曲《相思风雨中》，这首歌曲，袁自立是非常喜欢的，不过是男女合唱，一般情况下，难得有人能够一起合唱。 “在那些苍茫的路上，历遍了多少创伤，在那张苍老的面上，亦记载了风霜。。。” 袁自立略带苍凉的粤语歌声出来的，整个歌舞厅都安静了，黄家驹刚刚去世不久，他的歌曲，已经在各地歌舞厅流传，不过，能够唱好的，没有几个，今天，袁自立的歌声震住了歌舞厅里面的所有人。 “小袁啊，你可以当歌星了，唱的这么好，看看，整个歌舞厅的人，都被你震住了。” 王海涛说的没有错，接下来的几个人，都放弃了已经点的歌曲，很快，《相思风雨中》的乐曲响起来了。 “歌唱家，我们俩唱一曲，怎么样？” “好，好。唱不好你别见怪啊。” “切，不要过于谦虚了。” “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程蔚蝶的歌声很是婉转，而且，一口粤语，很是标准，两人唱完之后，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见到这种情况，歌舞厅的老板急忙请出了几个救场的人，这些人，都是歌唱的很好的，专门来对付这种情况。 袁自立发觉程蔚蝶远远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么温柔可爱，程蔚蝶性格很开朗，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孩，而且，袁自立感觉到了，优越的家庭条件，使程蔚蝶有些任性，不过，如今不任性的女孩太少了。两人偶尔的几句交谈，程蔚蝶完全没有了什么高贵气质，相反，有些像是邻家的任性妹妹。 袁自立唱歌震住了很多人，舞厅老板没有想到，袁自立的舞也跳得很好，歌舞厅里面，有一个专门培训过的女孩子，有时候陪着客人跳快三步和探戈的，一般唱到这样的歌曲或者放到这样的曲子，都是没有人跳舞的，袁自立和女孩的配合很是默契，跳了一曲快四之后，袁自立看见了程蔚蝶马着的脸，不敢再邀请女孩跳舞了。 袁自立其实没有产生任何的想法，因为程蔚蝶和易国军两人在他头脑里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本能觉得，两人就是一对。 夜深了，因为早上要上课，所以，王海涛适时停止了玩耍，同时提议不再宵夜，早点回去睡觉。这时，程蔚蝶才知道，袁自立在市委党校的中青班学习。 出了玉龙歌舞厅，王海涛打的回家去了，张元济、郑庆友、田立新三人，刚好一台的士，于是，送两个女孩的任务，就落到袁自立的头上了。 “歌唱家，昨天为什么不说实话？” “昨天，昨天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没说，什么到淮扬市来办事，什么看望老领导，什么有事情忙等等，这些是实话吗？” “哦，你说这些事情啊，不是，那个昨天我本来是想请老领导吃饭，没有想到易科长请了，老领导考虑到我没有地方吃饭，就带上我了。” “是吗。”程蔚蝶没有追问，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那个易科长可真是不错，在省里工作，父亲是领导，家庭条件很好吧。” “袁自立，提他干什么，你准备给他介绍朋友吗？” 袁自立知道麻烦了，程蔚蝶一定是误会了，自己本来是想着吹捧吹捧易国军，让程蔚蝶脸上有光，却没有想到，马屁拍到了腿上，这下，让程蔚蝶留下不好印象了，或者是以为自己嫉妒，或者是以为自己爱慕虚荣，这样的关键时刻，袁自立不会含糊。 “程秘书，你理解错了，我是在基层工作的，深深体会到条件差异意味着什么，很多的农民，一辈子都不会进这样豪华的歌舞厅，不要说他们，就是区里的干部职工，都难以有这样的享受，所以说，条件的好坏，可以决定很多的事情，我不是嫉妒易科长，我是羡慕，谁都想过好日子，不过，不是人人都能够梦想成真，好比说国家主席，人人都想干，可惜，全中国，只有一个国家主席。” “嘻嘻，袁区长，你们当领导的，都是这样想的吗？” “这个，余老师，我只是一个基层的工作人员，对这种事情，不是太清楚。” 天气不冷不热，三人走在大街上，感觉很是舒服。 “歌唱家，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还有，我们饿了，想吃宵夜。” “好，我们去吃宵夜，不过，淮扬市我不熟悉，地方你们选。我的电话号码，哦，手机号码是90056。” 宵夜的时候，程蔚蝶吃的很慢，是不是和余晓红说着话，袁自立在一边看着两个女孩子，又不好打断她们说话，就这样苦苦熬着。一直到深夜两点，袁自立才回到党校宿舍。 第三十二章 田立新主任 上课的时候，袁自立还处在迷糊的状态，不仅仅是他，班里的大部分学员，都是无精打采的，上课的老师明白其中的奥妙，也没有责问，很快讲完下课了。 袁自立其实想了很多，一个女孩子，陪着到深夜，而且，问了他的电话号码，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于赵天然市长介绍的女孩子，袁自立不会怀疑其优秀，从两次的接触来看，程蔚蝶比蔡玉华和谢雨欣要强很多，谈吐得体、气质高贵、眼界开阔、大方的性格也比较合袁自立的脾气，不过，这中间有一个最大的障碍，就是易国军，虽然只是见了一次面，易国军那种高高在上、舍我其谁的作风，袁自立已经领教了，这样的男人，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的，易国军追求程蔚蝶，袁自立看得清清楚楚，易国军身份特殊，其父亲是省政府秘书长，袁自立想都不敢想的高官，本来，单打独斗，袁自立不怵任何人，可是，易国军的背景太硬了，袁自立早不是毛头小伙子的思想了，袁自立考虑，易国军追求程蔚蝶，未尝没有政治婚姻的味道，最令人害怕的，就是政治婚姻，牵涉到多方的利益，不知情的人撞上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就好比前面架着机枪扫射，你硬着头皮往上冲，白白送死之后，还没有一句好话。就连赵天然市长，态度都明确了，隐隐有要袁自立放弃的意思，否则，赵天然不会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提。 袁自立领教了淮扬市的高消费，昨天晚上，用去了近3000元钱，袁自立身上的现金不多了，这次来，他一共就带了8000元现金。 “袁老弟，今天我请县里的领导吃饭，怎么样，一起去。”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让田大哥破费了。” “老弟说什么话，哦，你请客就不是破费，我请客就是破费了。”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待会罚酒，田大哥，准去去哪里吃饭啊？” “还是港海酒楼，妈的，那里的菜就是好吃，不过，老弟，我可不比你啊，昨天我给老板说了，我们自备酒水，那里的酒太贵了。” “田大哥厉害，唉，我还是太笨了。”看着田立新床下面的一箱茅台酒，袁自立感慨。 “对了，老弟，将程秘书邀上，一定要请到，那个女孩子，对你有想法啊，哈哈。” “田大哥，这不好吧。” “说什么啊，都是兄弟，我痴长你几岁，看得出来，你是个豪爽人，我也是豪爽人，这些年，都是让头顶上的帽子给*的，唉，不说了，不说了，你给程秘书说，就说是我请客，叫程秘书还是约上余老师，对了，我已经给王县长打招呼了，王县长同意去，老弟，你没有意见吧。” “田大哥，谢谢你，田大哥的好意，小弟不会忘记的。” “看看，又客气了，怎么像个娘们，快，快给程秘书打电话。” “田大哥，我不知道电话号码啊。” “老弟，我看你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直接打市政府办公室啊。” 程蔚蝶很爽快接受了邀请，5点40分，和余晓红准时出现在了港海酒楼，袁自立在门口等候，田立新和其余领导已经上楼去了。 “歌唱家，你这是搞腐败，看看，天天到高档酒楼来吃饭，我说，你是来学习还是来美食啊。” “嘻嘻，袁区长，你这是革命娱乐两不误。” “两位领导说的有道理，鄙人回去之后，一定深刻反思，认真做出检讨，不过，我听说，已经有人做过检讨，还有顺口溜，我记得是这样的，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的姑娘呸呸呸，喝的老婆背靠背，老婆去找纪委会，纪委说，该喝不喝也不对，我们也是天天醉。” “哈哈哈哈。。。。”两个女孩子笑的弯下了腰，引来行人的注目。 “快进去吧，别人以为我在干什么呢。” “歌唱家，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还挺幽默的啊。” “唉，乡下工作，没有什么娱乐，尽讲笑话了，不入法眼，不入法眼。” “歌唱家，我听说，你是南方大学毕业的啊。” “不要提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一个班的同学，就是我混的差，惭愧惭愧。” “哼，还清高呢，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谦虚呢，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进入雅间之后，三人不再说笑，和众人一一见面。 房山县来了一位姓余的县委副书记，主管党群的，也是培训班的班长，这位书记很严肃，一再嘱咐，不要多喝酒，田立新不好说什么，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袁自立看见这样的局面，开口说话了。 “余书记，各位领导，我说个顺口溜，各位领导要是觉得有道理，今天就敞开喝酒，要是没有道理，我就不发言了。” “小袁，你说，说的有道理，我们就喝。” “余书记，各位领导，我记得是这样的，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党放心，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余书记，各位领导，我说完了。” 周围早已经是笑声一片，气氛很快融洽了。 “小袁，你这是上升到理论高度了啊，我们要是不努力喝酒，党就不放心了，好啊，你说的有道理，一会，我可要好好敬你一杯酒，王县长，你们县里有人才啊，老田，将酒都倒上，两位女孩子表示表示就可以了。” 因为袁自立的顺口溜，酒是喝的昏天黑地，袁自立万万想不到，余书记简直是个酒缸，一桌8个人，足足喝了8瓶茅台酒，程蔚蝶和余晓红没有喝多少，余书记一个人估计喝了近两斤茅台酒，众人都是给他敬酒，余书记也是来者不拒。喝酒喝开了的余书记，一点都不严肃，大声和众人说笑。 袁自立有些心惊肉跳，程蔚蝶开始管着他喝酒了，本来，袁自立已经给每位领导都敬了一小杯酒，单独和余书记喝了三杯，正想着和王海涛喝酒的时候，程蔚蝶狠狠踩了他一脚，袁自立猝不及防，龇牙咧嘴，好不滑稽。这个小动作，只有田立新发觉了，田立新赶忙上前，一口气和王海涛喝了三杯酒。 吃饭之后，众人依旧到玉龙歌舞厅，一行人喝酒之后，兴致很高，余书记属于最兴奋的，抱着话筒，不管会不会的歌曲，都是一阵大吼，之后，抱着小妹，一曲一曲跳舞，袁自立和程蔚蝶合唱了《相思风雨中》之后，便不再唱歌，因为袁自立的歌曲和舞蹈太出色了，歌舞厅的小妹几乎都记得他，所以，几个舞跳得好的女孩，都来邀请袁自立跳舞。仅仅跳了两曲，袁自立就开始婉言谢绝了，因为程蔚蝶的脸色不对。当然，程蔚蝶和余晓红都没有闲着，和众多的领导跳舞，袁自立清晰看见，自己和舞伴在舞池里面和程蔚蝶擦肩而过的时候，程蔚蝶在翻白眼。 百无聊奈的袁自立点了《喜欢你》和《卡拉永远ok》两首歌曲，大概是袁自立的歌唱的好的缘故，几分钟之后，《喜欢你》的乐曲响起来了。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袁自立唱歌的时候，歌舞厅里面一般都是比较安静的，他的歌声，的确值得欣赏，不过，袁自立已经是满头大汗，他发觉，程蔚蝶的神情已经不对了，难道是自己唱这首歌曲，触动了这个女孩子的心弦吗。 掌声依旧热烈，不过，袁自立顾不上了，如何和程蔚蝶相处，是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虽然两人不过见了三次面。通过了几次简单的权力博弈之后，袁自立已经很现实了，他知道，和程蔚蝶相处，成功的机会很大，可是，袁自立不能这么做，什么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不顾的鬼话，袁自立不会相信，爱情不能够当饭吃，相反，不顾一切和程蔚蝶相处，到头来，两人都会受到伤害。这是实力的体现，袁自立既然进入了游戏之中，就要遵守游戏规则。 送程蔚蝶和余晓红的时候，三人都没有说话，男女之间，有了感觉，话语反而少了。 “袁老弟，我是真看出来啦，程秘书是真的喜欢你，就像你今天唱的歌，不过，我作为大哥，可要说实话，我看程秘书，家庭背景不一般，余书记和王县长都很是尊重她，一个女孩子，县领导有这样的态度，说明什么，说明身份特殊，袁老弟，不要怪我说直话，你们在一起的难度大啊，这样的女孩，老头子，哦，是家长，要求都是很高的，你虽然是区长，可是，在那些大领导眼里，算不上什么啊，他妈的，这世道，什么都和资格、出身挂钩了，我在基层工作了很多年，没有意思啊，辛辛苦苦一年，以为自己了不起，其实，在大领导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这女人啊，真的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我的一个同学是县委书记，他的儿子以为不错了，到省城去，看见了动心的女孩子，结果，人家的父亲是厅长，你知道那个女孩子是怎么说的，找的朋友，要么是歌星，要么朋友的父亲是省委领导，结果，这孩子回家之后，大闹一番，埋怨父亲的官职太小，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袁老弟，就算你和程秘书好上了，你在区镇工作，媳妇、哦，女朋友在市里工作，一年见不到几次，怎么相处啊，感情这东西，怪啊，老不在一起，会出问题，老在一起，也出问题，我就不明白了，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 袁自立发觉田立新已经喝多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田立新说的是真话，人说酒醉吐真言，田立新没有隐瞒，田立新已经40岁了，有着丰富的阅历和官场经验，看问题是比较老道的，田立新已经点出了他和程蔚蝶之间的问题，不过，田立新还不知道中间有一个易国军，否则，反对的话语会更激烈。 袁自立相信，上的人，当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相互之间的博弈，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当两人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的时候，很好相处，或者是很容易推心置腹，比如说这党校，人员来自四面八方，有机缘，今后还会见面，没有机缘，一辈子或许就是见这一次。 袁自立再次失眠了，程蔚蝶、易国军的身影晃来晃去，让他心神不宁。 接下来的日子，袁自立开始陷进了数不清的酒宴之中，中青班的学员，大都是单位负责人，都握有一定的权力，彼此之间熟悉了之后，便是联络感情了，今天你请我，明天我请你，很快，党校的老师、甚至是校长，都成为了酒宴上的常客，时间长了，袁自立也有些顶不住了，喝酒可不是什么舒心的事情，有时候是很痛苦的。 见过几次面之后，很长时间，袁自立没有见到程蔚蝶，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和程蔚蝶的相见，不过是一个美丽的神话，中途，袁自立到市政府去了几次，都是去见赵天然市长的，但没有见到程蔚蝶。有一次，赵天然似乎是很随意说起程蔚蝶，会省城去了，因为程蔚蝶的父母想念她了。袁自立知道，这是赵天然市长在提醒他，不要陷入这没有结果的感情之中，不过，男人都有一个缺点，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记挂。袁自立也不例外，没有见到程蔚蝶，反而有些思念了。 一个月时间过去了。 第三十三章 规则论 党校的课淡而无味，教授和讲师的课，中规中矩，不会有丝毫的突破，这也不能怪党校的老师没有水平，党校是干什么的，是培养干部的，说白了，是培养领导干部的，特别是中青班，从中央到地方，党校的中青班都是受到关注的，能够进入中青班，都是有前途的，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所以说，讲党课，讲形势，讲修养，讲觉悟，大话可以敞开了说，就是不能够发牢骚、说怪话。 袁自立感觉无聊透顶，党校的纪律要求很严格，能够到市委党校学习的，至少是副科级以上的党员领导干部，每天上课之前，班主任要点名，一个班，就是40多个学员，中青班的学员，全部是是正科级实职领导干部，班主任是个40多岁的女同志，做事古板，不讲情面，更不会通融，有一次，市里某个机关的一位科长，有事情，来不及请假，让人帮着点名时答应一声，帮着答应的人挺笨的，声音宏亮不说，尾声拖得还长，被班主任发现了，记下了一次旷课，还要求这位科长说明原因。科长好说歹说，恨不得给班主任磕头，才勉强过关，要知道，在党校学习，所有的材料都是要进入个人档案的，将来，组织部调阅档案的时候，如果不凑巧，看见了这样的记录，多不好啊。袁自立强忍着，上课的时候，翻来覆去看几本发下来的教材，其中好些章节，都能够背诵了。好在党校只上半天课，下午都是自学，所以说，熬过了上午，一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党校成为了众多学员相互交流的平台，说是交流，其实就是讲些笑话，其中最多的是黄色笑话，还有一些政治笑话。男女之间的事情，自古以来都是永不过时的话题，袁自立记忆最深刻的笑话，只有两句话：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结婚呢，因为男人想通了，女人想开了。学员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说出来，都是为了好玩，消磨时间，同时，在各式各样的交流中，慢慢建立感情。 吃饭也是党校的一大特色，党校的食堂，最兴旺的要数早餐，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大师傅忙忙碌碌，犹显得人手不够，最凄惨是晚餐，看不见有多少人在食堂吃饭，很多的学员，实在是忍受不住酒精的折磨了，才勉强在食堂吃晚餐。 袁自立和田立新经常出去吃饭，党校附近，有很多小餐馆，价格不贵，饭菜可口，这些小餐馆的老板知道，党校的学员喜欢在外面吃饭，多年来，他们就是靠着党校的学员养活的，所以说，对党校的学员喜欢的口味，基本上掌握了。 宣施县和房山县，中青班里面，就是袁自立和田立新两人，没有利益的纠葛，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说话的内容慢慢深刻了，大都是田立新说，袁自立听，在官场上，严格说来，袁自立还是新兵，田立新算是老泥鳅了。 田立新推荐袁自立看看厚黑学，这本书，目前非常走俏，一般的书店买不到，据说，厚黑学的创始人是李宗吾先生，这李宗吾可不简单，早年加入同盟会，长期从事教育工作，原四川大学教授，担任过中学校长、省议员、省教育厅副厅长、省督学等职务，几十年间目睹人间冷暖，看透宦海沉浮，写出了厚黑学。 田立新将自己珍藏的厚黑学借给了袁自立，袁自立足足华了3天时间，哪里都没有去，看完了这本厚黑学，于是，两人之间，针对厚黑学，展开了一次讨论，这次的讨论，对袁自立以后的生涯有着重要的影响。 “袁老弟，厚黑学你看完了，不知道有什么感受啊。” “田大哥，感受很多，这个李宗吾先生，可真是个奇才，竟然能够写出这样的书来，将官场上的心态、手段全盘托出，可惜，李宗吾自己没有做到啊。” “袁老弟，这本厚黑学，我看了好几遍，我觉得，其中最主要的内容在三个方面，一是求官六字真言，空，挤时间，有空就巴结跑官，贡，善于钻营，冲，会说话，会吹牛，捧，捧场吹嘘，逢场作戏，恐，适时恐吓，达到目的，送，送钞票，送女人，什么时兴送什么；二是做官的六字真言，空，办事要留有空间余地，以便进退自如，恭，对上级卑恭折节，曲意逢迎，绷，对下属要凛不可犯，唯吾独尊，凶，对百姓可为所欲为，原则自在手中，聋，装聋作哑，笑骂任由你骂，我自岿然不动，弄，想尽办法搜集钱财；三是处事为人原则，作为厚黑者，不会自认公正善良，不会渴望心满意足，不会谋求他人赞同，在行动时，迅捷、果断、不受感情左右，在退让时，泰然自若，我行我索，任凭他人品头论足，最大的本钱就是不动感情，处事泰然，敢于拼搏，能够摆脱情感的左右，概括为一句话，喜怒哀乐皆不废，谓之厚，发而不忌，谓之黑。袁老弟，不知你是怎么看的。” “田大哥，我觉得厚黑学的观点有些道理，不过，也有偏激的地方，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消化，很多地方，要举一反三，才能够彻底明白。” “袁老弟，我说说我的感受，供你参考，你认为不对的地方，我们共同讨论。” “田大哥，小弟洗耳恭听。” “袁老弟，李宗吾先生是1912年写出来厚黑学的，距今80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时代在进步，有些观点的认识，肯定是要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李宗吾先生的基本观点，还是正确的，这倒不是说官场就一定是这样，你我身在这个旋窝里面，一定要去粗取精，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拿来主义啊。袁老弟，经过这么多年的体验，我觉得，官场上，想要得到提拔，主要把握三点，一是机遇，机遇难啊，可遇不可求，比如说，参加工作，分配在区镇，一辈子努力，能够成为副区长，觉得很不错了，可是，分配到了省里、市里，情况就不一样了，不过，这也不绝对，只要遇见了好机会，总是有希望的，二是跑，有句话说得好啊，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你想想，领导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才，就拿你袁老弟来说，名牌大学生，有知识，有能力，可是，领导知道你的能力吗，不用你，工作照样开展，地球照样转，这就需要跑了，要让领导知道你，要让领导觉得你不错，要放下面子，在领导面前，尽管大胆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领导也是一步一步起来的，三是送，老弟，不要小看这个送字，很多的人，当了一辈子的小官，却不会给领导送礼，送礼物，讲究投其所好，要知道领导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送礼送好了，得到领导的重视，加深了印象，为自己创造了机会，礼物送的不好，钱花了，可能还会起反作用，让领导觉得你没有什么能力。老弟，这就是我的提拔的主要体会，当然了，还有很多方面，我觉得这三个方面最重要。” “田大哥，你可真会总结啊，我对这些情况，不是太熟悉，今后，还要依靠田大哥多多指点啊。” “袁老弟，说笑了，你这么年轻，能够成为区长，可不简单，今后，我还不敢猜测你能够做到什么大官呢，老弟今后飞黄腾达了，不要忘了我就是了。” “田大哥说哪里话，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袁老弟，说到这里，我还有些体会，是关于如何做官的，不过，我不过是个县教委的主任，眼光有限，说出来你自己体会，如何做官，我也有三点看法，一是人气，做官，无论大小，身边都应该有一帮人，特别是做一把手，身边没有人支持，是不可能做成什么大事的，有很多人误解了这层意思，认为当领导要有威严，要让下属觉得可拍，其实，领导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亲近的人，所谓的内外有别，就是说的这个意思，二是威严，刚才说了，领导的威严，看自己怎么理解，我认为，领导是孤独的，不能够透露出自己的渴望、心思，不能够露出把柄，要让人觉得高深莫测，让下属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关心下属和树立威严，其实不矛盾，老弟，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三是办事，当领导，不办事是不行的，无论怎么说，都要办实事，办事，有很多的办法，你是一把手，下面有很多的副职，放手让副职去做，有了成绩，跑不了你，至于有了过错，看你怎么想，如果下属是无心犯错，而且和你的关系不错，我觉得，可以替下属承担责任，如果是有心犯错，就要推脱了，无论这个下属和你的关系怎么样，还有，原则性的错误，千万不要冲动，是不能承担责任的。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都是人，为了当好官，为了提拔，整天把自己包裹起来，那滋味，真没有意思啊。” “田大哥，你的理解，我觉得很有道理，这本厚黑学，我再看一遍，希望能够有所领悟。” “袁老弟，书是死的，人是活的，说一千道一万，最主要还是要亲身体验，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袁老弟，所谓的官场，是有规矩的，级别很重要，例如我们这个层次，不会遭遇过多的冲突，争来争去没有多大的油水，层次越高，争斗越厉害，将来你就知道了。” 类似这样的谈话，进行了很多次，袁自立和田立新一个寝室，晚上歇息之前，两人总会进行一番探讨，渐渐的，袁自立对如何跑官、如何做官等问题，有了一些感性的认识，无论怎么说，袁自立是大学毕业的，能够很快接受一些观点、论断，哪怕这些观点，和党校里面讲的观点截然相反。袁自立虽然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可是，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之间，总是喜欢讨论政治，对于社会上的一些事情，袁自立也很清楚，在实际的工作中，袁自立亦感受到了一些奥妙，所以，袁自立慢慢树立了一些观点：比如说面子是摆给下级看的，笑脸是露给领导看的；巨大的功劳是自己的，原则性的错误是别人的等等。这些观点，原来的袁自立根本没有意识到。 中青班的学员，市直单位的人很多，这些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免不了议论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有几个学员，跟着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做过事情，有的学员，为了单位或者是个人的事情，找过领导，当然，他们的议论，主要是说领导的好话。 袁自立很注意听这些议论，从中间捕捉信息，比如说市委书记李兵，平时很严肃，一般不开笑脸，在淮扬市，威信很高，李兵书记对下属的要求很严格，没有实际的能力，不要想着在李兵书记面前蒙混过关，还有市长朱国祥，和蔼很多，看见了任何人，都是一副笑脸，让人感觉很亲切，对下属的要求，相对宽松一些，周世平不禁想起了官场上的职责划分，市委书记好比是父亲，市长好比是母亲，李兵书记和朱国祥市长，倒是体验了这样的说法，一个严肃，一个和蔼，相得益彰。 对赵天然市长的议论，袁自立也听到了一些，大都是说赵天然能力突出，看问题很准，总结经验很到位，为人低调等等。 班上那些市直单位的学员，说出来这些事情，实际上是一种炫耀，县里来的学员，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熟悉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的，就是想见一面，都很不容易，市直单位的人就不同了，总是有机会接触的，虽然他们不可能那么熟悉市委、市政府的领导。 袁自立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经历，中青班的学员，只知道他是柳河区的区长，也有不少学员，对袁自立很好奇，如此年轻，就成为了区长，肯定是有背景的，每次说到这些事情，袁自立都尽量搪塞过去。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关心了。 袁自立一直不清楚，赵天然要他参加这一次的中青班学习，是什么意思，按照目前的学习态势，不过是混4个月时间，拿到党校的结业证，没有什么意义，不过，赵天然是不会随意开口的，也就是说，这次的学习，应该有什么收获才对，已经一个多月时间了，袁自立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开始，袁自立以为是赵天然要给他介绍朋友，从现在的情形看，不会是这个目的，介绍朋友，很简单，打个电话，要他到淮扬市来一趟，就可以了。 袁自立隐隐感觉到，这次中青班的学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不会这么平淡，否则，袁自立上任的时间不长，没有必要来学习4个月，在柳河，多熟悉情况，比这4个月的学习，重要很多。 第三十四章 党校调研 班主任通知，按照市委、市政府领导的要求，中青班要开展一次调研，主题是经济发展战略的思考，调研的地点是淮扬市龙河水电站，时间是一个星期，要求所有学员，根据调研龙河水电站的心得，在一个星期之内，写出一篇调查报告。班主任特别强调，这篇调查报告要认真写。 中青班的学员，几乎没有人重视这次的调研，每一期的中青班，都要组织学员调研，然后写出调研报告，有不少学员，早就做好了准备，调研还没有开始，报告已经出台了，都是一些套话，没有什么实际内容，甚至有一些学员，找到上一届的调研报告，修改几个字，上交了事。一般来说，党校老师也明白，这些都是形势，所以，很少有教授认真看调研报告的，这么短的时间，能够调研出什么东西来。 袁自立却捕捉了其中的信息，他估计，赵天然要他参加这次中青班的学习，可能就是与这次的调研有关，至于中间有什么联系，袁自立来不及去打听，现在，袁自立的主要任务，是认真对待这次调研，写出来一定质量的调研报告。 袁自立暗地里埋怨班主任，出了这么大一个题目，经济发展战略的思考，中青班的学员，又不是中央来得，谁会思考什么战略啊，总是喜欢将题目出的大大的，让人无所适从。不过，袁自立不能偏离这个主题，可以不写什么战略，的确写不出什么战略，但是，总是能够结合龙河水电站的实际情况，写出一些关于经济发展的思考。 第二天，中青班的学员乘坐两辆中巴车，前往龙河水电站。 龙河水电站距离淮扬市30多公里，大约一个半小时，中巴车到了目的地。 袁自立下车之后，迎面看见一座大山，心目中的水电站并没有出现，此刻，公路旁边有几个人迎了上来。 “各位领导，欢迎来龙河水电站检查指导工作。” 来人和带队的老师认识，握手之后，随着来人的介绍，袁自立才知道，到龙河水电站还有一段小路，步行需要半个小时。已经有学员在叫苦了，不少学员都穿着皮鞋，袁自立也不例外，他们想不到，到龙河水电站，还需要走路。 接近大山根部的时候，袁自立听到了流水声，不一会，一条宽大的河流出现在面前，从流水方向看，袁自立他们处于上游。 “各位领导，龙河水电站建在大山里面，因为需要水流的落差，所以，水电站几乎是从大山里面开凿出来的。” 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洞口的两边，还能够看见人工开凿的痕迹，穿过20多米长的洞子，一副美景呈现在众人眼前，经过一个100多米长的下坡之后，一个小型广场出现了，广场中间，矗立着喷泉，喷泉四周，种植了很多的花草。广场四周，都是水泥地坪，打扫的干干净净，一个石凳子旁边，两人正在下象棋。 “各位领导，这是我们龙河水电站职工休闲娱乐的场所，电站条件艰苦，平时工作繁忙，所以，专门修建了这个广场。” 慢慢往前走了大约500米，穿过又一个洞口之后，就是厂房了，巨大的轰鸣声传出来，众人听着水电站领导介绍情况，很多人心不在焉。 袁自立和水电站的领导闲聊了几句，得知的情况令他很是苦闷，原来，中青班的学员来过几届了，所以，水电站的领导都很是熟悉了。 袁自立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说中青班没有人才，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好多人都来过这里，调研报告肯定是一样的内容，以往几届中青班的学员，不会人人都敷衍的，肯定有人仔细调研过，写出了很不错的调研报告，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是白搭。袁自立不禁憎恨起党校的安排了，也太敷衍了吧，老是调研一个地方，有毛病啊。 对生产车间，袁自立失去了兴趣，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这里了。 参观结束之后，水电站安排在龙河划船，这项安排，引发了很多学员的兴趣，周世平心情不好，不想划船，所以，他索性离开大部队，独自在水电站里面转悠，很快，袁自立来到了广场，两个电站职工还在下棋，袁自立走过去，看他们下棋。两个职工集中精力下棋，暂时没有注意到袁自立。袁自立看了看，两人的技术一般，纯粹是在娱乐。 “哈哈，我赢了，中午的饭，你请了，5局3胜制，我都胜了3盘了。” 两人这时发现了在旁边观看的袁自立，袁自立掏出香烟，点上香烟之后，两人继续下棋，同时和袁自立开始聊天了。 “怎么就你们两人在广场啊。” “哦，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们是上夜班的，白天休息，上夜班的，这个时候在休息，下午，广场上才热闹。” “这个广场建的很好啊，看不出来，龙河水电站的条件蛮好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广场，去年才建起来的，听说，还是市委书记亲自指示，才修起了这个广场，原来没有广场，无聊透顶。” “是吗，市委书记好关心你们啊，亲自指示修建广场。” “嘿嘿，去年市委书记到站里视察，看见这里杂草丛生，说可以修建一座广场，职工休息的时候，有个地方娱乐。”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啊。” “市委书记来的时候，还和我说话了，我当然清楚啊。” “修这个广场，花了不少钱吧。” “哪里花多少钱，站里没有多少钱，我们出工出力，花了一些材料钱，花草都是现成的。” 袁自立忽然被触动了一下，调研水电站，应该包括水电站的方方面面，关心职工的生活，不也是一个方面吗，再说了，广场去年才修建，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题目，况且，广场是市委书记指示修建的，领导关心群众，可是一个很好的课题啊。还有，水电站的职工自力更生，不等不靠，出工出力，修好了这个广场，这不是很好的课题吗。 袁自立忍住了内心的喜悦，继续和两人聊天，逐步掌握广场修建的过程。更让袁自立高兴的，是水电站有现成的材料，反映职工自力更生、修建广场的过程。袁自立讨要了一份材料，小心收好，电站的领导很是奇怪，中青班的学员，这是第一个讨要这方面材料的人啊，原来的，大都是讨要生产数据的。 电站准备的午餐很丰盛，袁自立胃口大开，吃了三碗饭，田立新开玩笑，说袁自立大概知道水电站要准备好吃的，可能饿了足足一天，好在水电站多吃些。 水电站的领导趁着大家吃饭的时候，分发了材料，都是龙河水电站基本情况和去年今年的生产数据，党校的学员每次来，电站都要提供这些情况的。 吃完饭，调研结束，袁自立很是好笑，难怪没有人重视，这样的调研，能够写出来好东西，真是见鬼了，走马观花看看，简单听一听情况介绍，接着便是划船，说是调研，不如说是出来散心。 下午4点钟，所有学员回到了党校。 袁自立不愿意耽误时间，他在寝室里面仔细阅读材料，回来的路上，袁自立在打腹稿，没有详细的调研，他只能写一件事情，就是龙河水电站的广场，可以从两个方面总结，一是领导关心职工生活，以此激发职工的工作积极性，二是电站职工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不等不靠，依靠双手，建好了广场，从这两个方面，引申出三个道理，一是领导关心群众，时刻将百姓疾苦挂在心头，百姓的事情无小事，领导关心群众，就是要从小事做起，二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修建广场的过程中，水电站的领导身先士卒，不需要大道理，不需要豪言壮语，职工自觉参加广场的建设，所以，领导的带头作用，可以最大限度调动和发挥群众的积极性，三是领导关心群众，群众积极投身经济建设，通过龙河水电站去年和今年的生产数据的对比，可以看出来，今年的生产效益，远远高于去年，所以说，领导的关心和群众的积极性是相互的，对提高经济效益能够产生强大的推动作用。 袁自立的调研报告不长，一共3000多字，袁自立对公文格式、语气很熟悉，这篇调研报告，袁自立像是一个局外人，站在一定的高度，观察事情之后，提出了总结。反复修改了3遍之后，袁自立上交了调研报告。 此刻，中青班的学员都在忙碌调研报告，就是想着抄袭他人的，也要做出样子来，否则，天天在校园里闲逛，谁都知道你没有用功写调研报告，中青班的学员，还没有这么蠢的，所以，这几天，中青班的学员，看上去很是勤奋。 10月22日，袁自立上交了调研报告，中青班的学员，90％都交了，袁自立算是交的比较晚的。 第二天晚上，袁自立接到了赵天然打来的电话。 “小袁，调研报告写得不错，半天时间，你能够看出来这些闪光点，说明你有很敏锐的观察力和扎实的功底，不愧是我赵天然的秘书啊，呵呵，小袁，看来，你参加这次的学习，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赵市长，我还要感谢您的栽培呢，没有您的提携，我也没有资格进入市委党校中青班学习，今后，赵市长一定多多关照我，我可是您的晚辈。” “呃，小袁，说话怎么这么顺溜了，看来，你在党校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赵市长，中青班市直单位的同学很多，常常听他们说起您，对您可佩服了，说您能力突出，看事情准，总结经验到位，我真想继续跟着您学习。” “呃，哈哈哈哈，小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想不到，你个闷葫芦，也会说话了，好，很好啊，继续保持，该说的大胆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说。小袁，继续努力，你的报告，已经引起了市委主要领导的注意。” “赵市长，谢谢您的鼓励，我一定加倍努力。” 袁自立心咚咚跳，他怎么都想不到，一篇普通的调研报告，竟然能够引起市委书记的关注，猛然间，他想到了赵天然要他参加中青班学习的话语了，今天，赵天然打来电话，说自己表现不错，换个说法，也就是自己这次在中青班学习，已经达到了目的，其实，这次的学习，最重要的，就是这次调研。 袁自立想起来了，市委书记是去年到龙河水电站调研的，发出了修建广场的指示后，电站的职工经过了近一年的努力，修建好了广场，这个时候，中青班去龙河水电站调研，正好可以总结这方面的经验啊。 袁自立暗地里擦了一把冷汗，幸亏写调研报告的时候，还是考虑到了总结经验，没有一味吹捧领导，否则，一篇阿谀奉承的调研报告，领导也许会关注，但是，能够形成的影响力，就小很多了。 袁自立非常感激赵天然，看来，赵天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是给自己提供一个计划，就看自己能不能抓住了，阴差阳错，自己居然牢牢抓住了这个机会，引发了高层的注意。袁自立控制不住兴奋的情绪，拉住田立新出去宵夜，痛痛快快喝了好些酒。 第三十五章 掉馅饼了 中青班的学员之中，袁自立和田立新共同参加了很多的酒宴，几乎每次的酒宴，两人都是同进同出，随着时间的推移，袁自立发觉，田立新尽管表面严肃，其实是一个面冷心热、豪爽直索的人。 10月25日，袁自立接到通知，市委书记李兵要到柳河区视察工作，袁自立必须于17日赶回柳河区，做好相关准备。田立新知道后，思考了片刻，很严肃给袁自立上了一课。 “小袁，你还年轻，将来前途远大，不过，时间不等人，像你这样的年龄，在区镇、县里，是很不错的，可是，放到市里、省里，就不算什么了，有出息的年轻人多着呢，所以说，千万不要自满，如果有了满足的念头，时间飞快就过去了，等你醒悟的时候，太迟了。我是29岁成为副科级的，当时，以为了不起，结果，到了38岁，才混到正科，转眼就是40岁了，一辈子就这样了，现在想起来，走错了关键的一步，当初在区镇的时候，不应该急着回县城，以为教委主任这个位子好，其实，好什么好啊，在普通教师的眼里，是很了不起，可在县领导的眼里，算什么啊，真正好的，是计委、财政局、公安局、交通局这些财大气粗的单位，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看看，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都喜欢往这些单位去，这些单位的头头，也容易接近领导，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总结了一个规律，最容易提拔的，是区镇的书记，当然，是好的区镇，其次，是要害部门，也就是有钱的部门，如今的形势，就是这样。小袁，今后不要怕丢丑，讨米不成口袋在，面子算什么，在领导的眼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面子，只要遇见领导，就去攀、去求，你这么年轻，就是正科级领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市委书记到区里，你一定要想办法，给书记留下深刻的印象，你年轻，相貌不错，我想，只要你想办法，一定能够找到突破口的，如果能够进入市委书记的法眼，你才真正算是有出息了。” 10月28日，淮扬市市委书记李兵到宣施县视察工作，点名要到柳河区看看，10月26日晚，袁自立已经赶回了区里，离开了一个多月，都是周义海支撑着将所有的事情做好，袁自立有些愧疚，不过，周义海反倒安慰袁自立，安心学习。袁自立中途回来过两次，时间紧，没有见到周义海。 “袁区长，李书记来视察，主要是看烟叶收购的情况，这是县委杨斌书记直接安排的，所以，你要掌握目前烟叶收购的进度，报表早给你了，记住了吗？” “周书记，我早就记住了。” “也不用紧张，李书记那么大的领导，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县领导，哪里轮到我们去汇报，柳河区烟叶收购进度，孟书记是一本全书，我在想，到时候，能不能见到李书记，都说不定。” “周书记，我也是这么看的，李书记那么大的领导，哪里会记得我们这些基层的小兵啊，全市不知道有多少县处级干部，李书记都记不清楚。” “算了，这就是命，反正领导来了，不陪也不行，到时候看吧。” 28日一大早，周义海和袁自立便在区委大院等候，哪里都不敢去，一直等到中午，还是没有消息，电话打到县委办公室，办公室说李书记吃完早餐就出发了，一共有7台小车，具体的线路早就确定了，安心等候。 大约下午四点多钟，黄林急匆匆从办公室出来。 “周书记，袁区长，李书记和杨书记到财政所了，正在询问情况。” 周义海和袁自立来不及说什么，马上赶到财政所，其余的班子成员，跟在后面，往财政所而去。 财政所的外面，摆放着很多的轿车，其中一辆红旗轿车，特别引人注目，袁自立估计，这就是李书记的坐骑了，看了看牌照，果然是1号车。 廖景林在财政所门口，看见了周义海和袁自立，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周书记，小袁，李书记已经看了柳河区的几个烟叶收购点，你们安排得不错，不过，李书记一再吩咐，不准打扰区镇，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们，李书记原来是省财政厅的厅长，对财政有感情，所以决定看看财政所的情况，看完之后就回县里去了。” 周义海和袁自立什么都不好说，白白等了1天，到头来，还说不要打扰区镇，难道这位李书记是外星人，他一个市委书记，到基层来了，基层的人敢说不理吗。 廖景林匆匆进入了财政所，周义海和袁自立就在财政所的门口站着，现在，没有人叫他们进去，只能在外面站着，两人都点上一支烟，这次，袁自立带回来几条中华香烟，和周义海两人平分了。 不一会，一大群人出来了，袁自立看见了李兵，县委书记杨斌在他身边，不时说着什么。 “李书记，这是柳河区的区委书记周义海同志，区长袁自立同志。” 刚开始，李兵的样子是不准备停下脚步的，他伸出手，同周义海、袁自立礼节性握了一下手，袁自立感觉，那仿佛是蜻蜓点水，没有一丝的力度。 “李书记好。” “你们好，辛苦了，我去看了看，工作不错，继续努力。” 很快，李兵停下了脚步，看着袁自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袁自立，我想起来了，你在老赵身边工作过，在市委党校中青班学习，参加了龙河水电站的调研，写了一篇有份量的调研报告，还有，你似乎熟悉一些喝酒的顺口溜，在党校喝酒的时候，还说出来过，是这样吧。” 市委书记说出这样的话来，众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袁自立是知道的，不过，在酒桌上的顺口溜，李兵书记怎么知道了，袁自立脑海里迅速冒出了程蔚蝶的身影。 “李书记，我的报告写的不好，还有，喝酒说些顺口溜，是为了活跃气氛的。” “喔，年轻人，谦虚点好，你还有什么劝酒令，说出来我听听。” 看见李兵没有责怪的意思，旁边的杨斌松了一口气。 “李书记，我记得不多，还有三条，我觉得不错的，说出来您见笑了，第一条，一杯两杯大步走，三杯四杯扶墙走，五杯六杯墙走我不走，喝上一斤妹妹抱我走。” 所有人都忍不住微笑，不过因为李兵书记没有开怀大笑。 “第二条，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喝高。” “第三条，酒是吃饭精，越喝越年轻，酒是长江水，越喝貌越美，酒是敌敌畏，你不喝醉，我不喝醉，这么宽的马路谁来睡。” 除了袁自立自己，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开了。 “呵呵，小袁啊，都是从哪里得到这些顺口溜的啊？” “李书记，都是原来读大学的时候，在学校里，同学收集的，感觉还不错，所以就记下了。” “呵呵，不错，记得将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不过，闲暇的时候，有这些顺口溜开心，也能够提高士气嘛。” “是，一定按照李书记的指示办，努力工作。” 这时，李兵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快5点钟了，杨书记，刚才小袁说了几个劝酒令，看来，我们不在柳河吃饭，有些过意不去啊，你看怎么样？” “好，好，听李书记的安排，周书记、袁区长，你们准备一下，不要铺张，6点钟吃饭，区里的班子成员都来见见李书记，李书记非常关心基层的干部，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询问。” “嗯，已经5点钟了，我知道，区里的干部都在等着，好吧，到区委去，见见基层的干部，这次下来，给你们找了不少麻烦，应该见见。” 因为袁自立的一番话，市委书记决定在柳河吃饭，这可是柳河近几年来接待的最大领导了，本来，柳河在318国道，可是，省里来的到淮扬市去的领导，都到红里区去吃饭了，主要是因为时间问题，到柳河区的时间不合适，所以，久而久之，省里的领导基本都在红里区吃饭。 熊开胜去布置了，市委书记肯定是要在食堂吃饭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不过，食堂里面，随时准备有桌布，简单收拾就可以了，饭菜是在芙蓉饭店定的，财政所距离区委2里路，李兵坚持不坐车，走着去，他正好看看柳河区的集镇。 柳河区这两年发展非常快，袁自立身在其中，感觉不到，因为路边经济的刺激，很多的房屋拔地而起，而且都很气派，李兵很满意，吩咐杨斌，将周义海和袁自立叫到了身边。 “我看了几个区镇，柳河是最出色的，无论是农民的精神面貌，还是集镇的建设，甚至包括财政收入，有这样的成绩，不简单啊，你们说说，有什么好的经验啊？” 周义海正在感激袁自立，将市委书记留下来吃饭，听见李兵书记的话，他示意袁自立回答，因为这都是经济问题。关键时刻，袁自立不会客套。 “李书记，柳河区的发展，主要有以下六点经验，一是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大力支持和区委、区政府全体干部职工的努力，年初，杨书记和王县长专题听取了区委的工作汇报，实地调查研究，对区委的工作思路充分肯定，要求区委以经济工作为中心，坚持三个有利于的思想，发展经济，没有县委、县政府强有力的领导和支持，我们是不敢放手工作的，区委、区政府全体干部职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时刻牢记中心工作；二是柳河区百姓的勤劳，柳河区紧靠318国道，居民和农民不等不靠，凭借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他们内心里拥护共产党的领导，感谢党的政策好，因为他们的勤劳朴实，区委的中心工作得以顺利开展，柳河区得以快速发展；三是抓龙头，以点带面，柳河区是烟叶种植大区，多年来，因为烟叶种植，百姓得到实惠，财政增加了收入，面对这样双赢的局面，区委、区政府狠抓烟叶种植和收购工作，烟叶就是柳河区的龙头，只要将龙头舞好了，柳河区的经济就可以借着这股东风，快速发展；四是鼓励农民外出打工，增加收入，柳河区有84500多人，耕地不足8万亩，有限的土地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南方经济发达，柳河区紧靠国道，交通发达，农民外出打工，能够增加收入，能够学习到很多的先进理念，据统计，过去的3年，柳河区外出打工的农民有12万多人次，预计打工收入超过3亿元，今年，区委、区政府鼓励富裕的劳动力外出打工，增加收入；五是大力发展多种经济，烟叶虽然是龙头，不过，从国际的大趋势看，烟草行业最终是萎缩产业，所以，区委、区政府着眼长远，大力发展多种经济，今年，区委、区政府尝试抓好畜牧业、种植业，畜牧业，鼓励养猪，要求有能力的农户发展养殖场，改变过去那种小规模的养猪方式，走规模化的道路，种植业，鼓励有实力的农户，结合柳河的地理气候实际，种植药材、林果，增加收入，同时，区委、区政府依靠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和支持，准备联系外地有实力的企业，落户柳河，依靠企业的实力，发展种植业、养殖业；六是狠抓党建工作，以经济工作为中心，绝不能忽略党建工作，几年来，在县委的领导下，区委狠抓了基层组织建设，配备配强村支两委班子，如今，柳河区58个村，书记和村长的平均年龄是45岁，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时候，同时，区委注意保持村干部工作的积极性，尽最大努力增加他们的收入。当然，柳河区区委、区政府的工作，也存在一些不足，和兄弟区镇相比，我们还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今后，我们一定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抓好各项工作，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第三十六章 有效的论断 “周书记，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李书记，袁区镇汇报的情况，就是区委、区政府的实际工作情况，我还有一点补充，柳河区在发展乡镇企业方面，有一定的经验，水泥厂、酒厂，都是财政赋税大户，同时，也方便了百姓。” “杨书记、王县长，柳河区的工作不错啊，看来，你们县委、县政府是花费了心思的，这次到宣施县，感觉变化很大，希望你们继续努力。” 到了区委大院，李兵和区委、区政府班子成员一一握手，然后饶有兴致在院子里转悠，询问情况，此刻，袁自立已经进入食堂里面，看着准备情况如何，李兵身边的人很多，再说了，周义海陪着就可以了，刚才，周义海让自己汇报，就很不错了。 很快，李兵一行进入了食堂，随同李兵书记前来的，只有一位市委副秘书长，其余的，都是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看着轿车多，人其实不多，两桌足足有余了，不过，区委、区政府班子成员也要陪着吃饭，所以，准备了四桌。 周义海、袁自立被叫过来，和李兵书记坐在一起，这一桌，有市委副秘书长，县委书记杨斌、县长王望华、县委副书记胡永凯，其余的县领导，坐在另外一桌。 看着满桌的菜肴，李兵书记的脸色不是很好。 “太浪费了，几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么多啊，刚才杨书记安排了，不要铺张，看来你们区委、区政府没有听从县委的号召啊。” 周义海脸色发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袁自立略为考虑，准备开口。 “小袁，看来你是有话说啊。” “李书记，您提出的批评，区委、区政府今后一定改正，不过，柳河区有着特殊的传统，招待客人，一定要有诚意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 “李书记，周书记和我下村检查工作，经常和村干部在一起，每次，村干部都是杀鸡炖肉，热情招待，我们不好意思，村干部说了，这些年，生活条件好了，吃点喝点不算什么，只要领导心里装着他们，踏踏实实干事，就是再多吃一些，他们也没有意见，而且，他们热情招待，就是看得上你。李书记，您到柳河区检查指导工作，区委、区政府是衷心欢迎的，我们没有其他的表达方式，只能让您吃好喝好。” “嗯，有道理，看来，我是误解了柳河区的一片苦心啊，既然这样，不说了，放开吃，准备了，就要多吃，不要浪费了。” 涉及到喝酒的问题，周义海和袁自立很是拘束，看着杨斌书记和王望华县长。 “李书记，到区镇来了，还是喝一点酒吧。” “嗯，刚才，就是因为小袁的劝酒令，当然要喝一点，不过，这酒，不能无缘无故喝，工作上的酒，就是一小杯，其余的酒，看看柳河还有什么劝酒令。” 袁自立暗暗叫苦，又涉及到顺口溜了，他暗自庆幸，幸亏在读大学的时候，考虑到了踏入社会喝酒的问题，加上同学唉收集这些顺口溜，每想到派上用场了。 众人一起喝了一杯酒之后，袁自立赶忙拿起酒瓶，挨着倒上酒，李兵书记没有说话，也没有说喝酒。周义海没有动，他推了推袁自立。 袁自立无奈站起身。 “李书记，我敬您一杯酒，工作上的事情按照您的吩咐，不说了，我说顺口溜，您认为有道理，您就喝。” 李兵微笑着点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领导敬杯酒，领导不喝我不敢走。” 李兵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了，开了这个头，后面就好说了，周义海敬酒，区委、区政府其余班子成员共同敬酒，场面很快热闹起来。 “小袁啊，你的这些劝酒令，虽然听起来令人发笑，不过，这中间也反映出来了一个问题啊，那就是公款吃喝的问题，中央三令五申，要求不要大吃大喝，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吃喝问题，百姓不满意，所以才创作出来顺口溜，今后，各级党委都要引起高度重视啊。” 突然听见李兵书记这话，袁自立脸色通红，今天惹麻烦了，公款吃喝，永远无法禁止的问题，从中央到地方，谁不吃啊，可是，领导提出来了，那就不同了，袁自立也想过，这些顺口溜，只能在私下的场合里说，可是，今天李兵书记开口问了，不得不说，如果因为这件事情，犯了众怒，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袁，看来你有话说，尽管说。” “李书记，各位领导，这些劝酒令，都是我在南方大学读书的时候，班上的同学收集的，南方的经济发展很快，速度远远超过了内地，除了他们特有的区位优势，还有就是观念问题，举个例子，南方的区镇和村里的百姓，平时看见领导满脸通红，酒气熏熏的，他们就高兴，因为村里或者是区镇有客人来了，客人来了，就要投资，就要办厂，百姓就有事情做，就可以挣钱，相反，每天守在单位，不吃不喝的领导，百姓不欢迎，当然，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说该吃的要吃，只要不是大吃大喝，铺张浪费。” “袁区长，少说几句。” 周义海有些着急，顾不上眼前的局面，开口提醒袁自立，他看见，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很严肃，开玩笑，一个区长，要市县领导转变观念，胆子也太大了。 “周书记，小袁说的有些道理嘛，小袁，继续说。” “是，李书记，当前社会上，有一部分人，对领导干部特别苛刻，比如说，领导干部调动家属的工作等等，都被认为是腐败，我不这么看，共产党员是人，领导干部也是人，都有亲戚朋友，都有礼尚往来，古人都知道养家糊口是男人的基本职责，看看村里的书记村长，如果是最贫穷的，那么，这个村的工作一定上不去，你穷就是没有本事，你还能带领百姓脱贫致富吗，相反，那些发家致富的村干部，往往能够很好地开展工作，百姓服气啊。再看领导干部，如果六亲不认，致使家庭出现矛盾，怎么能够有精力开展工作。所以说，我认为，看一个领导干部，要看主流，人都有缺点，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只要是一心想着工作、内心装着群众，就是好干部，能力不足，可以培养，缺点可以改正。” 袁自立说完，酒桌上很安静，李兵书记陷入了沉思中，显然是听进去了，李兵书记是这样的态度，其余人自然不会说话。 “小袁，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认识？” “李书记，我喜欢看历史书，从中间瞎琢磨出来的，有不对的地方，请您和各位领导批评。” “小袁，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9月满24岁。” “嗯，不错，年轻上进，知道学习，无论观点对不对，敢于提出来，就很好，小袁，倒酒，我敬你一杯。” 袁自立赶忙起身，给李兵书记倒上酒，然后双手举杯，站在李兵书记旁边，看着李兵书记举起酒杯，赶忙一口干了。 “老杨、老王、老胡、老李，你们也给小袁敬酒嘛，这样有思想的年轻人，很不错，今后要注意培养。” 袁自立立刻忙乎开了，酒要喝，还要给领导斟酒。 李兵书记临走的时候，重重握了袁自立的手，和开始见面相比，这次的握手，才算是真正的握手。 袁自立很快回到了市委党校，李兵书记的事情，早被他抛到脑后了，市委书记每天的事情多，说不定很快就忘了柳河区的事情，领导接见下属，总是要鼓励的，如果将领导的话当圣旨，以为领导时时刻刻记得你，那就是自找苦吃、不成熟的表现了。 和李兵书记的对话，袁自立对谁都没有说，包括田立新，区长和市委书记之间，悬殊太大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了，怕引起负面影响。 学习的过程中，县委书记杨斌、县长王望华、县委副书记胡永凯分别到淮扬市，招待了所有在党校学习的宣施县干部。 袁自立一直很关注程蔚蝶的情况，那个顺口溜，袁自立肯定，是程蔚蝶告诉李兵书记的，袁自立已经知道，程蔚蝶的父亲程识益是省委排名第一的副秘书长，直接跟着省委书记赵高海，程识益原来是淮扬市的市委书记，很早就调到省委去工作了。如今，袁自立对和程蔚蝶的关系已经不抱幻想了，易国军是省政府秘书长的儿子，程蔚蝶是省委副秘书长的女儿，两家还真的是门当户对，袁自立只是想感谢程蔚蝶，无论怎么说，程蔚蝶都是好心，想他袁自立引起市委书记的重视。 程蔚蝶一直没有回到淮扬市政府上班，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袁自立怀疑，程蔚蝶说不定已经调回省城去工作了。袁自立不好过多打听程蔚蝶的情况，他内心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程蔚蝶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啊。 时间过的很快，进入11月下旬，天气开始转凉，市委党校组织中青班的学员，到南方去考察，每人上缴2000元考察费，而且，要求所有学员都参加。这样的机会，没有人会放弃，在党校学习期间，袁自立的麻将技术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一般情况下，下午都没有什么事情，总是睡觉也不行，所以，麻将可以很好打发时间。袁自立还是很谨慎，不过多参与，再说，袁自立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打麻将。 考察历经20多天，虽然袁自立在南方呆了4年，可是，这次的考察，看了南方的一些工厂、城镇建设，袁自立还是很有收获的，原来是学生，不会过多关心这些，现在身份变了，自然要特别注意，南方经济的发达，让袁自立感慨万分，内地的差距太大了，不是短时间可以迎头赶上的，不过，通过考察，还是刺激了中青班的学员，虽然不能赶上南方，不过，通过努力，缩小差距，还是能够做到的。考察也带来了负面效应，南方干部职工的收入，和内地的差距太大了，特别是区镇的，看着那一台台的豪华轿车，袁自立想到了柳河区的吉普车，差距太大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考察归来，已经是12月下旬，各单位的事情多，党校的领导考虑实际情况，放了长假，要求学员来年的1月10日赶到党校，参加结业典礼。 袁自立和田立新依依惜别，到现在，党校的学习基本上算是结束了，虽然今后还有见面的机会，但是，像这样朝夕相处是不可能了，再说，回到工作岗位，马上就要陷入具体的工作中，等于是回到了现实里面，面孔和心态都转变了。 临别之际，中青班组织了一次大型的聚餐活动，所有人都放开心情，大吃大喝，吃饭、唱歌跳舞、宵夜，玩了个痛快，不少人都喝醉了。 离开的前一天，袁自立和田立新单独出去了，他们没有拼命喝酒，两人像是多年相识的老朋友，说了很多话。 12月26日，袁自立离开了市委党校，同时专程向赵天然市长告别。 第三十七章 奥妙 “小袁，在市委党校学习了将近4个月，有什么感受和体会啊。” “赵市长，我觉得市委党校是培养领导干部的，我在党校学习了这么长的时间，夯实了理论基础，增强了党性修养，今后，我一定努力工作，将在党校学到的知识，带到工作中去，加强实践。” “是吗，小袁，看来，你在党校的学习成绩不错，不过，你还要继续学习，看到你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我很高兴，我准备给宣施县委建议，你继续参加明年春季市委党校中青班的学习，那样，你就能够有更充分的理论知识，在实践中，也能够取得更好的工作成绩了。” “赵市长，我说错了，您可不能给县委提建议了，4个月时间，太难熬了，好不容易我才熬毕业的。” 袁自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坐立不安。 “哼，用这些套话来糊弄我，你个小袁，把我当什么了。” “赵市长，您可是冤枉我了，我是将您当市领导，才这么说的，要是将您当长辈，说法就不同了。” “说出来我听听。” “中青班4个月的学习，1个月足够了，其余时间，都浪费了，不过，能够到党校休养，还是很不错的。” “嗯，终于说了一点实话，还有什么没说的，全部说出来，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赵市长，我觉得，党校的教授讲课太古板了，什么例子都没有，照本宣科，这样讲课，还不如让我们自己看书，我知道，党的理论知识不好讲，可总是可以举一些例子吧，再说了，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理论不是一成不变的，也是发展的，结合一些当前的实际，开展一些探讨，这样的讲课，才生动，才有人听的。” “呵呵，小袁，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赵市长，不瞒您说，在大学里，教授讲述中国历史的时候，也会牵扯到这些内容，讲的就精彩多了，我记得很清楚，教授讲到共产党的时候，说共产党是执政党，是伟大的，但不是完美的，社会在进步，党的理论也要进步，推陈出新、不断总结，这样的党，才会永远立于巅峰，教授还讲到了，共产党也会犯错误，比如说文化大革命，就是共产党的错误，文化大革命不能看成是毛主席一个人的错误，是共产党的错误，共产党是信奉集体领导制的，将毛主席看作了神，也是共产党自己的责任。” “小袁，看来你有一些对历史的认识，你们的大学教授很不错啊，说的这些问题，在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都说清楚了，现在，我们党一直在讲解放思想的问题，实际的工作中，执行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小袁，党校的性质不同，不能和大学相比较，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但是，在党校，要执行，不是短时间的事情，可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赵市长，我知道，只有在您面前，我才敢说这些话的。” “小袁，我发觉啊，你在党校是学到了东西的，不是什么理论知识，你学会拍马屁了，在县委办公室的时候，你是说不出来这些话的。” “赵市长，共产党都在不断进步，我也要进步啊，在您面前说实话了，您还要批评我，今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哈哈，好小子，还有道理了，不过，总体来说，你还是不错的，在党校4个月，变化很大，很多时候，是要出去走走、看看，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多吸取一些知识，总是没有坏处的。” “赵市长，我今天是来向您告别的，党校的培训结束了，年底了，单位都很忙，所以，党校放假，让我们回单位，处理单位上的事情，我准备今天走。” “我知道，这样吧，你也不要太着急，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下午，我有客人，就不陪你了，你自己找地方吃饭，明天上午10点钟，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赵天然没有说什么事情，袁自立不会问，告别了赵天然，袁自立和司机杨晨两人到了淮扬宾馆，登记住宿，没有办法，党校的住宿都退了，现在，只能够住宾馆了。吃完晚饭，袁自立打发杨晨去转街，自己在宾馆休息，3个多月时间，转遍了淮扬市，袁自立实在没有兴趣逛街了。 袁自立一直在考虑，赵天然要他明天上午10点到办公室去，究竟有什么事情，按说，今天是有时间说的，什么话，还要等到明天上午说啊，袁自立想不明白原因，索性不想了，洗漱之后，早早休息了。 上午10点，袁自立准时出现在赵天然的办公室。 “小袁，来了啊，坐，自己倒茶喝。” 赵天然正在批示文件，袁自立没有多说什么，看看赵天然的玻璃杯里面，只剩下半杯茶，顺便拿起了赵天然的杯子，倒去里面已经有些凉的茶水，重新续上热水，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袁自立没有注意到，赵天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10分钟后，赵天然批示完了桌上的文件。 “小袁，在淮扬市有3个多月了，对这座城市，有什么印象。” “赵市长，淮扬市是地级市，我感觉很不错的，淮扬市有铁路，有机场，交通发达，区位优势好，城市的绿化环境更不用说了，有山有水有树，还有，淮扬市的居民素质很高，居住在淮扬市，是一种幸福啊。” “小袁，这么说，淮扬市全国第一了。” “赵市长，也不是，我是说居住环境好。” “你个小袁，学会忽悠人了，说话就一次说完，先说好的，哄的人开心，接下来这不足那缺点，恨不得一棒子砸死人。” “赵市长，淮扬市毕竟是内地市，经济和城市的基础设施还是有不足的，我是在中南大学读书的，南方的经济，因为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和国家政策的倾斜，一日千里，不是淮扬市可以比较的，经济上不去，城市的基础设施当然就落后了，有钱才好办事啊。”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不是问你这些的，算了，对了，最近有程蔚蝶的消息吗，或者是电话。” “赵市长，没、没有，您知道程秘书去哪里了吗，我后来一直没有见到她。” “哦，小程到北京学习去了，9月下旬走的，是去进修。” 袁自立感觉到很气馁，本来两人差距就大，现在，程蔚蝶到北京去学习了，学习结束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看来，和程蔚蝶之间，是没有可能了，原来抱有的一丝幻想，都破灭了。 “小袁，情绪不佳啊，怎么了。” “赵市长，没、没什么。” 赵天然笑了笑，看着袁自立，那目光，意味深长。 大约10点30分，赵天然办公室进来了一个人，这是袁自立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李书记，您亲自到我办公室来了，有什么事情，您打个电话，我到您的办公室，您看，要您亲自跑一趟。” “老赵，我就不能走动了，说什么话，哦，小袁也在这里啊。” “李书记，您好。” “李书记，小袁在党校的学习告一段落，要回单位处理年终的事情了，今天到我这里来辞行的，小袁是我在宣施县的秘书。” “唔，我知道，小袁在党校学习不错，有能力，有见识，名牌大学生，有优势啊。” “谢谢李书记的夸奖，我年轻，需要学习的知识还很多，今后一定更加努力。” “小袁，不错，谦虚，低调。” 袁自立没有想到，李兵书记居然能够这样表扬他，当然，袁自立知道，李兵书记到赵天然办公室，两位领导肯定是有事情商量，他赶忙站起身，向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告辞。赵天然没有挽留他，叮嘱袁自立认真工作。 袁自立离开市政府大院的时候，头脑晕晕乎乎的，得到了李兵书记的表扬，袁自立不高兴是假的，自己一个区长，正科级干部，得到了淮扬市最大的领导市委书记的肯定，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情。袁自立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市政府大院。 “袁区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没什么，杨晨，在淮扬市转了一圈，有什么感想啊。” “唉，没意思，商场里面的东西太贵了，我们小老百姓消费不起，还是回乡下自在。” “杨晨，自尊心作怪了，大地方和小地方当然不能比了，柳河区在县里算不错的，和淮扬市当然不能比了，人往高处走，谁都想到好地方啊。” “袁区长，您是不是要调到淮扬市工作了啊。” “杨晨，怎么胡说八道啊，我一个小区长，在柳河算人物，在淮扬市算什么啊，到淮扬市工作，是不是你有什么亲戚在淮扬市当大领导，能够帮忙，调我到淮扬市工作啊。” “袁区长，您说笑了，我要是有亲戚在淮扬市当大领导，我还守在柳河干什么啊。” “杨晨，时间不早了，中午在淮扬市吃饭后出发，今天回到柳河就可以了。” “袁区长，您就放心吧，一定把领导安全送回柳河。”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晨要开车，不能喝酒，袁自立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所以，两人很快吃完饭，上车出发了。 “袁区长，您还没有谈朋友啊。” “杨晨，你小子，怎么关心领导的个人生活问题了，准备当红娘啊。” “嘿嘿，袁区长，不是，我看您一个人在区里，没有人照顾生活，袁区长，我觉得您可以找个朋友了，您的条件多好啊，想找哪样的找哪样的。” “好了，杨晨，专心开车，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啊，这世界上，比我强的人，多了去了，想找哪样的找哪样的，我想找国家主席的女儿，攀得上吗。” “嘿嘿，袁区长，您真幽默。”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脑海里，程蔚蝶的形象，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袁自立很想念程蔚蝶，仅有的几次见面，两人相互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袁自立固执地认为，程蔚蝶是看得起自己的，不过，程蔚蝶太优秀了，不是自己可以高攀的，如果死乞白赖去追求，可能会被很多人认为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想到这里，袁自立意兴阑珊，见到李兵书记的喜悦，被冲淡了很多，毕竟，见到领导，得到了领导的肯定，是好事，可如今的袁自立，终生大事更重要啊。 12月27日晚上，袁自立回到了柳河区。 第三十八章 特大杀人事件 袁自立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回到柳河区，他和周义海一起，在财政所忙乎了两天，12月31日，两人到了宣施县，袁自立第一次参加了31日的财政收入总结上报现场会，其实也没有什么，许多人坐在财政局会议室里面，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和财政局的领导在一边忙活，一直到12点，数字出来之后，便大功告成。 柳河区的财政收入达到389万元，依然高居全县区镇的榜首。 正当袁自立准备和周义海好好庆贺的时候，柳河区石门村发生了一起特大的杀人案件。这件事情，令柳河区财政收入高居全县第一的光环迅速褪去，柳河区因为社会治安问题，成为了全县关注的焦点。 石门六组六户农户，住在一个院落里，家家房屋共墙，行凶的青年是购买了他人的房屋，搬进来居住的。因为院落里的农户，相互之间都是亲戚，所以，他们很敌视刚刚搬进来的青年，在平时的相处中，无时无刻不欺负这个青年。青年人本质不坏，为了和这些邻居处好关系，青年人和年轻的妻子忍受了很多的不公正待遇，处处让着大家。没有想到，年轻人的忍让和低调，竟然使这些农户更加嚣张了。 爆发血案的原因是青年人的妻子遭受了侮辱。 青年人为了养家糊口，在南方省打工，每年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年轻的妻子在家里带着小孩。农户中间，总是有一些游手好闲、不三不四的年轻人，看见青年人夫人妻子一个人在家，还颇有一些紫色，就想着调戏勾引，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的性格很烈，根本就不理睬，于是，一些人就想着造谣生事，弄臭女人的名声，还真让他们如愿了，不久，石门村就传出了一些话语，说这个女人如何如何，甚至有些人还传着女人的身材如何，*上长了几根汗毛都说出来了。女人听见这些传闻之后，气愤至极，找到村里的书记主任，村里看她是外来户，没有多理睬。女人的处境开始艰难，因为传闻出去了，所以，来到院落里的人多了，很多人明目张胆开口，要求要女人睡觉。 院落里的农户本来是罪魁祸首，这个时候，他们跟着起哄，女人忍受不住了，给外面打工的男人捎去了消息。 青年人得知消息，迅速回来了，没有想到，因为青年人前些时候的软弱，院落里的农户根本就不在意，当着年轻人的面，奚落女人，青年人开始比较谨慎，专门去找了村里的书记主任，要求他们主持公道，没有想到，书记主任居然要青年人好好管管自己的老婆，不要在外面勾引人。 人都是有血性的，青年人被彻底激怒了，想到了这些年忍气吞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于是，青年人和院落里的农户论理、争执，他势单力薄，哪里是对手，被几个院落里的年轻人打了一顿，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妻子哭诉着，说搬走算了，青年人铁青着脸，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妻子的眼光，充满了留恋。妻子没有在意，以为丈夫是因为挨打了。 青年人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就起床了，他要妻子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住几天，年轻的妻子好久没有回去，同意了。 妻子走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青年人抡起一把磨得异常锋利的斧头，走出了家门。 结果是异常凄惨的，青年人杀死了6人，杀伤了4人，杀死的人中间，包括一个3岁大的男孩，被青年人残忍地摔死在院子里的石磨上面。斧子丢弃在院落里，斧刃血迹斑斑，因为砍人太多，都卷起来了。青年人简单收拾了东西，带着一把镰刀，仓皇出逃。 案件震动了淮扬市乃至与省公安厅。 周义海和袁自立等人赶到石门村现场的时候，被面前的血腥场面镇住了，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甚至有一个人扑在进入院落的石梯上，头朝下，后脑被斧子劈开，脑髓溅得到处都是，公安局只是来了一个法医，忙不过来。县局刑警队的人还在路上，已经有一部分刑警到石门村四周布控了。 周义海、袁自立和杨本富三人被准许进入院落，其余的人暂时在外面等候，三人进入院落不过几分钟，凄厉的警笛声响起来，刑警队的人来了。 杨学天在最前面，全副武装，带着微型冲锋枪。 “周书记、袁区长、杨书记，有麻烦啊，案子太大了，死了6个人，医院里抢救的4人，其中有两个生命垂危。” “凶手抓住了吗？” “没有，现在已经布控了，一会县里的刘书记和黄局长都要来，几位领导，我们先忙活，不陪你们了，你们要是看不惯，就在外面去休息一会，这里的血腥气味太重了。” 案情简单，凶手明确，石门村的书记主任和院落里幸存的人，被刑警队的找到了，分别问话，医院里有专人守候。 很快县委副书记刘维正和公安局的领导到；了石门村现场，刘维正申请严肃，顾不上现场的血腥气味，直接进入了现场，周义海、袁自立、杨本富和杨学天都迎上去了。 一番问答之后，刘维正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看周义海和袁自立，两人明白，跟着刘维正离开了现场。 “周书记、袁区长，发生这么大的案件，柳河区今年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有麻烦啊，你们说说，怎么办？” “刘书记，这是刑事案件，我们也无法避免啊。” “不能这么说，柳河区今年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计生办的主任出车祸，区里的主要领导出车祸，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们还能够怎么说啊。” 周义海和袁自立沮丧至极，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如今是一票否决，出现问题了，其他工作就是再出色，也没有作用的，什么先进都没有了。辛辛苦苦一年，没有想到，所有的先进都断送在这些事情上面。 刘维正没有多停留，很快离开，领导来了表示重视，不需要留在现场，周义海陪着刘维正到区里吃饭，袁自立留在现场，代表柳河区委。 “袁区长，刑警队给村里提出了要求，前面有座大山，他们怀疑犯罪嫌疑人可能藏在大山里，要求石门村组织群众搜山。” “杨书记，这个要求是谁提出来的？” “是刑警队一个干警提出来的。” “公安局的领导和杨队长是什么意见？” “他们没有说。” “杨书记，你去告诉那位可爱的刑警同志，对方手里有凶器，让手无寸铁的农民去搜山，是不是准备增加伤亡啊。” 杨本富迅速找刑警队的商量去了。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如今，一票否决抓得很严格，谁都怕给否决了，关键是惩罚，先进不要了无所谓，可是，区委领导，一年之内不得提拔重用，这可是要命的事情，柳河区这么多的班子成员，会因为这件事情，统统窝在这里，袁自立知道，已经有几个人在活动着进入县城了，其中就包括陈平。 想到这些，袁自立呆不住了，现场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有刑警队的人在这里，他找到杨本富，说回去有事情，委托杨本富负责现场。 袁自立回到区委大院的时候，周义海已经在等他。 “袁区长，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周书记，刘书记怎么说的。” “唉，我差点要给刘书记磕头了，总算是有一丝希望了，我马上到县里去，找政法委，这件事情要快，不过，刘书记已经说了，今年的先进是有问题了。” “周书记，先进不要就不要了，可不要被一票否决了啊。”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义海当天就到县里去了，袁自立留在区委，焦急等待着结果，马上就是评比打分，结果也就是这几天出来，如果真被一票否决了，那就太不幸了。 周义海回来的时候，面带笑容，袁自立知道，事情办成了。凶杀案件的所有经过以及起因，袁自立已经知道了，青年人在临县被抓获了，被判死刑是无疑问的，周义海和袁自立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面感叹年轻人的冲动，一面痛恨石门村的村干部，平日里不管事，小事酿成大惨剧，两人狠狠训斥了石门村的书记主任。 第三十九章 区长的待遇 从1994年1月开始，袁自立体会到了区长的艰辛，10日，到市委党校参加了结业典礼，当天夜里就回到了柳河区。11号开始，袁自立就被站所负责人包围了，每到年底，站所负责人便开始找到区长，各种各样的困难都出来了，什么经费超支了，什么工资不够了，什么年底要解决职工的具体困难了，总之，一个字，钱。 袁自立明白，到了年底，所有单位都想着要解决职工福利，给职工发点钱，回家过年，还有，到年底了，对口的县直部门，也要去拜访，否则，来年的工作不好开展，这些，都离不开钱。袁自立和周义海商议过，因为财政收入增加了，所以，今年给区委、区政府班子成员年底发福利3000元，干部职工2000元，这一笔开支，接近10万，如今，刨去外面吃吃喝喝以及其他的开支，区政府的账面上，还有60万，本来计划着购买一台轿车的，可是，眼下看，很不现实，要是不解决站所的困难，区委购买轿车，虽然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造成的影响肯定是不好的。 周义海只是给袁自立讲述了原来处理这些事情的惯例，因为经济是区长直接管的，所以，这项权力，也就在区长手里，但是，书记提出来给哪个单位多少，区长一般是不会为难的。袁自立很头疼，解决福利之后，剩下的50万元，不可能全部分给站所，区里还要留下10万元的起火本，否则，春节以后吃什么，剩下40万，40多个站所，不可能完全照顾到。 袁自立列了一个大概的计划，财政所、派出所、民政办、计生办、经管站等这些重要站所，一定是要解决困难的，至于烟草站，不需要考虑，他们有的是钱，其余的站所，有的有钱，只是看见其他站所要钱，就跟着起哄，有的确实困难，比如说文化站，那么，就按照不同的要求考虑，规划来规划去，至少需要30万，剩下10万元，根本不够，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一年辛苦了，照顾柳河区，难道不拜年吗，县直重要部门负责人，难道不拜访吗。 “袁区长，解决单位的困难，主要是看单位一年的工作情况，有的站所，一年几乎没有做事情，这样的单位，就是困难，也不要考虑他们，解决几千块钱，是个意思，就可以了，对于工作辛苦、职能重要的站所，不能吝啬，一般情况下，年底，水泥厂、酒厂都会帮助解决困难，不过你去党校学习了这么长时间，估计是看见你没有发话，两个厂的那帮人就心存幻想了，你忙你的，明天我去找他们。” “周书记，一般他们能够支持多少啊？” “去年是10万，今年多要点，叫他们筹集15万，你新上任，出手不能太吝啬。” 数字变为75万之后，袁自立心安了很多，这样，基本上能够解决问题了，虽然不可能人人满意，不过，超过6成的单位满意，就不错了。当然，袁自立不会蠢到给站所将钱送上门，这需要站所负责人不断说好话，要他们知道钱来得不容易。 1月21日夜里，烟草站的黄站长专程拜访袁自立。 “袁区长，今年，烟草站在区委、区公所的正确领导下，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今天是来向袁区长报喜的，区里的烟叶税全县第一，全市第三。县烟草公司对柳河区的工作很满意。” “黄站长，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怎么听着你是在作报告啊。” “嘿嘿，这些情况，袁区长都知道，今天来，是对袁区长表示感谢的，没有周书记和袁区长的支持，烟草站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袁自立早看见黄站长提着黑色的塑料口袋。 “黄站长，需要这么客气吗？” “袁区长，辛苦一年了，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闲聊了一会，黄站长起身告辞，黑色的塑料口袋放在茶几上。袁自立坐了一会，抽了一支烟后，将塑料口袋提进了里间屋子。 6条中华香烟和一个大信封。一番清点，信封里面有1万元。袁自立的心开始砰砰跳，他没有想到有这么多，原来任副书记的时候，站所的2000元都觉得多了，不过，袁自立很快平静下来，这大概是柳河区的惯例，这样的钱，必须要收，因为不止你一个人得这样的钱，估计周义海书记那里，也是这么多。 袁自立终于明白了打麻将的奥秘，依靠工资打麻将，那是笑话，有了这些钱，书记区长当然能够打大麻将了。 不久，水泥厂、酒厂的负责人各送来1万元现金，还有烟酒，接下来就不可收拾了，财政所、派出所、路管站、民政办、计生办、教育站都是5000元，其余的站所，大都是2000元，就连最为困难的文化站，都送了1000元。到了1月31日，袁自立清点了一下，现金已经超过9万元了，烟酒不好清理，估计几年都抽不完、喝不完。 从1月23日开始，周义海和袁自立开始在宣施县参加许多的联谊会，都是县直重要职能部门召开的，开会是次要的，主要是得到红包，一连参加了20多个单位的联谊会，当然，柳河区也召开了联谊会，请了一大帮县直单位负责人，全部都是封的2000元的红包。 2月1日，周义海和袁自立开始拜访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领导的红包可不敢少了，起步是5000元，主要领导的是1万元。 2月1日，袁自立再次清点现金，已经有了14.5万元。 从中央到地方，数不清的人削尖脑袋想当官，为什么，袁自立终于明白了，自己只是一个区长，那么，往上看，县、市、省，会是什么情况，虽然每年都在开展反腐倡廉工作，同时要求领导干部廉洁自律，可是，这样的收入算什么，受贿吗，算不上，这是辛苦费，所以，现在，出现了一个名词：灰色收入，这些，大概就是典型的灰色收入。 千里为官只为财，古人诚不欺我啊。 区镇的工作时间，和县里是不能比的，腊月20以后，基本上就休息了，今年，袁自立提高了班子成员和干部职工的福利，看上去，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袁自立暂时还没有从那些灰色收入中清醒过来，只是觉得普通干部职工很可怜，拿着工资，年底有了几千元的福利，就觉得很好了。殊不知，不久前，袁自立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2月2日，袁自立离开柳河区，回家去过年了，今年，袁自立轻松一些，因为给县领导已经拜年了，如今，只需要给赵天然拜年，就可以了。袁自立的观点再次转变，原来，以为拜年的时候，送钱不好，现在看来，送钱方便，什么都不提，空着手，外人也看不出来，不要担心领导不收，这是规矩，谁都会收的。 柳河区水泥厂新近购买了一台桑塔纳的轿车，所以，袁自立回家，也是坐这台轿车，所有的现金，袁自立都严严实实包好，放在一个大塑料袋里，因为是专车送，袁自立不担心安全问题，至于香烟和白酒，袁自立带了一些，剩下的，放在寝室里，反正是抽烟的人，同时，站所负责人来，也是要一包一包烟给的。袁自立的父亲不抽烟，所以，带些烟酒回去，拜年就可以了，再说，亲戚之间走动，不适宜送太好的烟酒。 给赵天然市长拜年，袁自立准备了5000元现金，加上一些烟酒，足够了，袁自立不敢送太多了。 桑塔纳轿车首先到了淮扬市，袁自立直接到了赵天然市长的家里，赵天然就住在市政府里面，如果赵天然市长没有出门，很快就可以知道家里来客了。 袁自立来拜年，赵天然神情坦然，看都没看袁自立放在茶几上的塑料口袋，询问了袁自立的工作情况，正当袁自立准备告辞的时候，赵天然说话了。 “小袁，我知道你归家心切，前两天，我得知了一个消息，本来有些怀疑，不过，昨天证实了，你的工作马上要变动了。” “赵市长，您说我的工作变动了？” 袁自立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不自觉开口了，说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赵天然本来就准备告诉他的，哪里需要问，显得自己不成熟。 “赵市长，对不起，我心急了。” “正常反应嘛，算什么，正月以后，你就要到市委去上班了，市委书记李兵的秘书调到房山县去了，李书记点名要你做他的秘书，据说李书记很赏识你。市委办公室的人今天到宣施县去了，去给你办手续了。” 离开赵天然市的时候，袁自立是晕晕乎乎的，准确说，袁自立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他一直信奉起点论，现在，终于达到一定高的起点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没有公开，袁自立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司机发觉袁区长精神不集中，不知道什么事情，开的小心翼翼，袁自立看着司机笑了笑，从后面的包裹中拿出一条中华的香烟，递给司机。 “辛苦了，过年拿回去抽。” “谢谢袁区长。” 夜里12点多钟，袁自立回到了家，路上，他已经给司机说了，明天他要回柳河区，还有一些东西遗落了，所以，司机就在外面的宾馆住下。 袁术海和刘清妹几乎一夜没有合眼，袁自立带回来的14万多元的巨款，老夫妻俩不知道怎么放，存到银行也不行，一次存这么多，别人怀疑怎么办，要袁自立自己处理，更是不行，得知袁自立调到了市委办公室，可能成为市委书记的秘书，袁术海和袁自立准备好好谈谈，不过，考虑到袁自立还要回柳河区，也没有多说。女儿袁自梅已经参加工作了，在南方省会城市的旅游局，这是袁术海的同学帮着办理的，因为袁自立的事情，刘清妹多次发脾气，后来，袁术海想办法去找了老同学，好在有袁自立留下的钱和香烟，总算是办好了女儿的事情，两口子还想着攒钱，还给袁自立，看来，现在是不需要了。 2月3日，腊月24，袁自立奔波在路上，大约10点钟，袁自立接到了电话，号码显示是县委书记杨斌的电话，袁自立赶忙接听，杨斌在电话里简单说袁自立调到淮扬市委办公室工作了，2月17日准时到市委办公室报到上班。 接下来，袁自立不断接到电话，大都是县委办公室原来的同事打来的，到了这一步，袁自立只好给周义海挂电话了，没有想到，周义海已经知道了。 下午3点多钟，袁自立到了柳河区，赫然看见周义海和所有的班子成员都在财政所等候着他。 已经放假了，今天是小年，所有的班子成员，没有在家里过小年，却在这里等他，袁自立突然感觉到了亲切，眼眶红了。 第四十章 报到 “袁区长，恭喜你啊。” 袁自立和周义海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周义海的眼角也湿润了，他们之间，共事的时间不长，配合默契，没有产生任何的摩擦，周义海是大哥，袁自立是小弟，互相尊重，结下了真诚的友谊。 “袁区长，我早就说过，你会大有作为的，柳河地方太小了，容不下你，你早就应该走了，兄弟，今后，不要忘了柳河，不要忘了柳河的兄弟。” 芙蓉饭店的酒宴早就安排好了，所有人中午都没有吃饭，一直在等着袁自立，袁自立很奇怪，众人是怎么知道的，看了看面带笑容的司机，他才明白。 没有人客套，酒都是自己倒的，只有一个字，喝，熊开胜喝醉了，嘴里还在叫嚷着喝酒，很多人都喝趴下了，从下午3点，一直喝到了晚上8点，餐馆老板娘李芙蓉很是奇怪，得知袁自立区长调到市委去工作了，她举着两大杯白酒，恭喜袁自立。 陆续有站所负责人来到芙蓉饭店，袁自立记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财政所宿舍的。 2月4日一大早，所有班子成员、部分站所负责人赶到了财政所，袁自立很早就起来了，已经将宿舍里面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了区委大院的寝室里，要收拾的东西不多，主要的东西都在财政所宿舍。 “袁区长，在柳河工作了3个年头，两年时间，这是柳河区委、区政府的心意。有时间，欢迎回柳河来看看。水泥厂的小车，负责将你送到市委报到。” “谢谢了，周书记，这是手机，现在交给你了，新来的区长需要。” 周义海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接过了手机，现在，移动通信技术发展非常快，已经出来了数字信号，宣施县都在更换数字手机了。 1994年2月4日，上午10点，袁自立离开了柳河区。 春节期间，袁家非常热闹，袁自立的工作情况，亲戚都知道了，都到家里来表示祝贺，刘清妹为儿子骄傲，热情接待来客，袁自立回家，带回来了大量的香烟、白酒，其中，很多是茅台酒，所以，招待客人，都是喝的好酒。 袁自立知道了妹妹袁自梅在省会城市工作，省旅游局，那样的部门，很是注意形象的，所以，直接给了妹妹2万元钱，本来袁自立还想着多给些，袁术海和刘清妹都不同意，钱太多了，就会乱花，不过，袁自立知道，南方的物价高，这些钱，不算什么。 到了晚上，袁术海就要和袁自立谈话，主要是嘱咐袁自立做好本质工作的，一年时间，袁自立的眼光早已经不同了，父亲的有些观点，袁自立不一定赞同，但是，他还是仔细听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2月16日，袁自立离开了家，前来接送袁自立的水泥厂司机交给袁自立一个塑料口袋，说是周义海书记送给袁区长的。袁自立打开之后，看见一个手机盒子，里面装着一部崭新的诺基亚滑盖手机，卡子已经装好，号码是13808866056。 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收下了手机。 袁自立首先到了宣施县，去市委办公室报到之前，他还要到县委去一趟，无论如何，都是要拜访县委领导的，相关的手续，他也要去拿。 袁自立见到了胡永凯、廖景林，他们嘱托袁自立好好工作，语气和原来有了很大的不同，袁自立当然明白其中的奥妙。 天黑之后，袁自立抵达淮扬市，近4个月的党校学习，袁自立已经熟悉了淮扬市，找到一个宾馆住下之后，袁自立和司机简单吃了饭，他吩咐司机先休息，自己出门转转。 袁自立需要适应，需要转变，市委书记的秘书，这是个很微妙的位子，不是领导，却有着不俗的身份，因为你的背后，就是全市的最高领导，说话一言九鼎的领导，市委书记的秘书，干好了，前途是不用说的，就是干不好，也亏不到哪里去，所以，很多的人，梦想着这个位置，但是，秘书毕竟是秘书，不是领导，你的所有光辉，都是书记身上的余威，你是为书记服务的，要明白轻重，谦虚、低调、机灵、灵敏的政治嗅觉，适度的全局观念是做好秘书的基本要求，袁自立做过几个月的县委书记的秘书，但是，现在层次不一样了，袁自立需要迅速适应，当然，袁自立注定要失去一些，原来身为区长，毕竟是一级政府一把手，用钱、用车等等，都是很方便的，现在不行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一定会有很多人关注，他时时刻刻要注意自身的言行，小说中那些领导的秘书，飞扬跋扈，似乎比领导都牛，那毕竟是小说，袁自立想到了很多，记忆中，一些线串到一起了，不过，袁自立来不及整理。 淮扬市到处都是红灯笼，还沉浸在春节的氛围中，今天是正月初七，百姓一般在正月十五以后，才算是真正过完了春节，虽然在淮扬市生活了几个月，不过，袁自立对于这里还是很陌生的，几乎没有朋友，赵天然算是袁自立的长辈和引路人。 不知不觉，袁自立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市政府的前面，他苦笑着摇头，转身离开了，正是春节期间，领导一年难得休息几天，常常是宾客盈门，现在去打扰，不是好时候。 回到宾馆，袁自立久久不能入睡，一会想到大学的生活，一会想到在宣施县县委办公室的日子，一会想到柳河区，段金波、周义海、熊开胜、郑建设、易文化等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晃来晃去，最后，袁自立想到了柳丽、蔡玉华、谢雨欣、程蔚蝶，这几个女孩子，和他都没有具体的交集，但是，总是发生过联系，无论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留下了印象，今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2月17日上午7点30分，袁自立到了市委大院。 进入市委大院，迎面是一尊高大的汉白玉毛主席雕像，毛主席一只手背着，一只手向上挥舞着，雕像看上去威严、庄重。市委办公室在雕像的右边，单独的一栋办公楼，其余的市委组织部、纪委、宣传部、政法委、统战部等单位，都是单独的办公楼，分布在市委大院里面各处，所有的楼房都不高大，看上去很不显眼，不过，灰白色的外墙透露着威严。 袁自立的皮包里面，有工作关系介绍信、组织关系介绍信、工资关系介绍信等，本来，这些介绍信，不需要袁自立本人带过来的，可是，春节假期，一般的单位，都是正月十五以后，才会走上正轨，所以，袁自立自己将这些东西带来了。 市委大院里面，已经有不少人进进出出，没有人认识袁自立，自然也没有人关注他，袁自立慢慢朝着市委办公室走去，内心一阵莫名的紧张。 办公室一楼的大厅里面，竖着一面墙，上面有“为人民服务”5个大字，袁自立暗想，大机关就是不一样，处处都透露着党领导一切的意识形态。 “同志，你找谁？” “我叫袁自立，是来报到的。” “哦，你就是袁自立，你好，袁秘书，我是刘勇，市委办公室行政科工作，这些介绍信交给我吧，我带你去见蔡秘书长。” 袁自立将所有介绍信交给了刘勇，随着上了二楼，他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毛主席的雕像、为人民服务的大字，已经给他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蔡秘书长，这位是袁自立同志，今天来报到的。” “蔡秘书长好。” “小袁同志，你好，请坐，刘勇，给小袁倒杯茶。” 这次，袁自立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看着刘勇倒茶，袁自立发觉蔡秘书长的玻璃杯里面，只有一半茶水，他想提醒刘勇，可是，不好开口。 “刘勇，你去给小袁办手续吧，记着，安排好住的地方。” 刘勇离开后，蔡秘书长拿着玻璃杯，到袁自立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袁自立赶忙提过保温瓶，帮着给蔡秘书长将热水续上。 “小袁，坐吧，原来，你给老赵做过秘书，我就不多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李兵书记的秘书了，有些话，或者说是要求，我现在就告诉你，领导的秘书，能力和品质都很重要，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工作上的要求有四点，一是要实事求是，有喜报喜，有忧报忧，不做表面文章，不搞文字游戏；二是办事扎实，待人诚实，为人朴实；三是直陈己见，不说废话，要言之有物，言之有据，言之有理；四是要严格遵守保密纪律，不该说的不说。归纳起来，就是勇于奉献，淡泊名利，直陈己见，实事求是，严守秘密。你具体工作任务，主要有四点，一是上传下达，包括整理文件和合理安排时间，李书记需要批阅的文件很多，这就需要你分门别类整理，领悟文件重点，制成文件批阅卡，供李书记批阅，李书记要见的客人很多，接待中央、省委、省政府领导，会见淮扬市各级领导，商谈布置工作，这就需要你为李书记合理安排时间，合理布置，以免误时误事；二是会议安排，李书记需要参加的会议很多，你要做好记录，认真整理会议材料，供李书记决策，必要的时候，起草会议讲话，当然，重要的会议讲话稿，都是政研室负责起草；三是工作调研，李书记经常要到省委汇报工作，到下面去视察工作，这就需要你掌握情况，随时提供有关的材料，包括汇报材料、工作布置安排材料，具体说，就是要领悟李书记的工作需要和意图；四是生活安排，李书记工作繁忙，作为秘书，要时刻照顾李书记的日常生活，这方面，我不多说，你平时注意观察。对你个人方面，有一点要求，注意个人礼仪和行为，通常情况下，要穿戴整齐、严肃，举止得体。” “蔡秘书长，我明白了，一定按照您的要求，认真工作，蔡秘书长，今后，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您批评指正。”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本质工作，好了，现在我带你去见李兵书记，你记住，你的上班时间是早上的7点，到了市委大院，和司机一起去接李书记，李书记每天都是7点40到市委。这是淮扬市委的联系册，你收好。” 蔡秘书长的话，让袁自立感到了紧张，原来担任赵天然的秘书，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市委书记是正厅级干部，在中国的干部系列中，算得上是高干了，淮扬市下辖7县2市，480多万人，属于中国中部地区，经济条件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袁自立隐隐感到，他已经开始接触一个全新的领域了，这个领域很广阔，充满了未知的因素，要想熟悉这个领域，恐怕要付出艰辛的努力。 跟随蔡秘书长上楼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背后的衬衣已经汗湿了，现在是冬天，气候寒冷，袁自立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蔡秘书长，春节好。” “是小苏啊，哦，介绍一下，袁自立，和你一样，宣施县来的，苏勇，行政科科长。” “苏科长好。” “袁秘书好，蔡秘书长，我和袁自立认识。” 第四十一章 上班 仅仅上两层楼，却有很多的人和蔡静天打招呼，无一不是恭恭敬敬，蔡静天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分管市委机关，一般情况下，都是跟随李兵书记。袁自立因为是李兵书记的秘书，所以，蔡静天亲自嘱咐袁自立需要注意的事情，一般情况下，蔡静天是不会开口的，他也是市委领导。 “李书记，您好，袁自立已经来了。” “知道了，老蔡啊，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到市里的各机关去看看，顺便给干部职工拜个晚年，小袁，你跟着去。” 袁自立甚至来不及坐下，便跟着李兵书记、蔡静天秘书长下楼了，1号红旗车停在市委办公室的门口。 出了办公室大门，袁自立赶忙小跑上前，打开了红旗车的后门，他记得，在柳河区的时候，也是有人给李兵书记开车门。司机马援是个中年人，看上去很朴实，脸上永远挂着微笑，袁自立给李兵书记开车门，他给蔡静天秘书长开车门。 红旗车刚刚启动，李兵书记开口说话了。 “小袁，一会通知办公室，明天上午召开市委常委会，主要内容是撤区建乡问题和常委工作分工事宜。” “是，明天上午8点召开市委常委会，主要内容是撤区建乡问题和常委工作分工事宜。” 袁自立真正感觉到了压力，没有调整的时间，报到的时间就是上班的时间，蔡静天秘书长在说到工作时间的时候，仅仅说了上班时间，却没有说下班时间，袁自立明白，自己基本上没有什么自由支配的时间，所有的时间都是李兵书记的。袁自立不知道李兵书记的兴趣爱好，暂时也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些都需要在以后的工作中去熟悉。 上午，李兵书记和蔡静天秘书长分别到了计委、教委、财政局、交通局，回到市委大院之后，分别到了纪委、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统战部、团委、妇联等单位，李兵书记都没有坐，到单位，和干部职工握手，相互问候之后，便离开了。 袁自立一直有些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去看看，什么也不问，握个手，他跟在两位领导的后面，也跟着握手，后来和李兵书记熟悉了，他才知道，那是李兵书记为他安排的，就是要他尽快熟悉市直单位的领导。李兵书记是外冷内热的领导，表面看，很是严肃，其实，熟悉了之后，李兵书记很关心人，后来，袁自立常常将李兵书记和田立新进行比较，他发觉，领导中，总有那么一类人，表面看，很严肃，不好接近，其实人很好，跟着这样的领导，其实是非常幸运的。 回到市委办公室，袁自立赶忙到综合科，传达李兵书记的指示，综合科接听电话的，是一个女同志，看样子已经结婚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说话的口气似乎自己就是市委领导，不过，袁自立将电话内容说出来之后，这位女同志的脸色马上变了，忙不迭说马上通知。袁自立说了谢谢之后，上楼去了，他的办公室，在李兵书记办公室的旁边，大约有30多平方米，里面有一排沙发，办公桌上，配备有电脑，这是袁自立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在办公地方看见电脑，墙上有一个大挂钟，时间很准。 办公桌上，有三把钥匙，不一会，刘勇进来，解释说其中两把钥匙是李兵书记办公室的，李兵书记的办公室是套间，外面会客，里面办公。书记办公室的钥匙，李兵书记本人、袁自立、行政科各一套。刘勇说着掏出了一张卡片，上面有市委办公室字样，原来，这是机关食堂的饭卡，刘勇离开的时候说，宿舍也安排好了，吃饭之后，就过去看。 一直到12点，李兵书记才离开办公室，袁自立正在抓紧时间看文件，桌上有一大堆文件，估计是春节期间来的，李兵书记看见袁自立正在看文件，没有说什么，径直下楼了。看见李兵书记离开办公室，袁自立赶忙进去，将李兵书记的茶杯洗干净，桌上已经签字的文件收集起来，然后关上门。 到了食堂门口，袁自立看见刘勇正在等候。 “袁秘书，你不熟悉情况，我帮着你介绍。” “谢谢刘科长了。” “不要客气，我是副的，科长是苏勇，你们宣施县来的。” 食堂里的人不多，春节期间，一般人都不爱在食堂吃饭，有的单位，留下值班人员，其余的人都回家去了。 “袁秘书，今后，你在食堂吃饭的机会不多，不过，行政科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你可一定要提出来啊。” 袁自立正在努力对付眼前的饭菜，早上没有吃东西，他真的饿了，听见刘勇的话，他点头示意，不一会，苏勇也进来了，苏勇面带微笑，和袁自立坐在一起吃饭。袁自立发觉刘勇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他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吃饭。 袁自立的宿舍就在市委大院里面，一室一厅，进去之后，袁自立发觉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要进去人就可以了。这时候，他才给水泥厂的司机打电话，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车上。半个小时之后，袁自立所有的东西都进了寝室。袁自立迅速撕开一条中华香烟，递给刘勇一包，刘勇笑眯眯接过香烟，夸张地放在鼻子下面闻闻。 因为要熟悉情况，袁自立很快离开宿舍，来到办公室。李兵书记已经签字的文件，很好处理，直接交给综合科就可以了，不过，袁自立刚来，他害怕出现失误，想了想，袁自立打开电脑，准备登记这些文件备案，今后可以查找。 很长时间没有动过电脑了，袁自立感觉有些生疏了，不过，毕竟是有基础的，打开电脑之后，袁自立感觉到好笑，这台电脑，前任秘书好像没有用过，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所有的程序都安装了，使用是没有问题的。 不一会，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响起来。 李兵书记的家在省城，所以，一直居住在淮扬宾馆别墅区。淮扬宾馆别墅区距离市委6公里，因为交通拥挤和红绿灯，轿车大约需要15分钟时间，袁自立和马师傅每天上午7点出发，7点20分赶到别墅区，只要不出门，李兵书记7点45分准时进入办公室，中午和下午就说不准了。现在是春节期间，所以，李兵书记中午回去休息。 中午1点30分，马援上楼了，他是来喊袁自立，去接李兵书记。 2点15分，李兵书记进入办公室，袁自立为李兵书记泡好茶，轻轻退出了办公室，他直接到一楼综合科，询问会议通知情况，得到会议已经通知的消息之后，袁自立才开始继续工作。 2月18日，上午8点，市委常委会议室。 市长朱国祥，市委副书记吴天宇、刘凯鸿，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钟宗林，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米宗文，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张太康，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蔡静天，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单仕敏，常委中唯一的女同志，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曾广成，市委常委、军分区政委刘有成，以及市人大主任罗发成，市政协主席柳学贵，市政府秘书长余宏都坐在了会议室里面。 袁自立带着崇敬的眼光，看着这些领导，淮扬市7县2市，480万人，就是这些人领导着，他们的一言一行，影响着老百姓的生活。所有领导都和袁自立握手，因为袁自立是第一次参加常委会。 常委会时间不长，袁自立的记录非常仔细，生怕错过了一句话。其实，主要负责记录的，并不是袁自立，不过，蔡秘书长的话，袁自立牢牢记住了。 袁自立以最快的速度熟悉工作，在头一个月的时间里面，袁自立充分利用电脑，创新了几个细节，一是文件的内容介绍，一律都是用电脑打出来，清晰明了，二是文件批阅登记，一律都实行了备案，包括李兵书记签署的意见，以及办理的结果，三是文件登记，统一使用表格，在电脑里面打出来，需要的时候，随时调取。这样做，效率高了很多。 李兵对袁自立这个改变非常满意。 袁自立慢慢熟悉了李兵书记的一些性格，李兵书记属于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领导，平时总是一副严肃的面容，省委领导来了，李兵书记会露出难得的笑容，下属的工作成绩突出，李兵书记也会微笑，和老百姓在一起的时候，李兵书记时常哈哈大笑，李兵书记非常善于总结，往往一次会议，最后讲话的李兵书记，总结的头头是道，李兵书记对生活不大讲究，甚至可以说是粗心，这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料理过家务的原因，李兵书记的爱人邝思梅在省建委工作，本来，李兵书记是准备将邝思梅调到淮扬市，不过，邝思梅的身体不好，不适应淮扬市的气候，所以，一直在省城。 李兵书记对袁自立的要求很严格，尽管袁自立的工作做的不错，不过，李兵书记还是很少表扬袁自立，仅仅两个月时间，袁自立对淮扬市的整体情况便基本了解了。别人总是认为，市委书记的秘书，一定是风风光光的，可是，袁自立是有苦自己知，他不敢多喝酒，不敢熬夜，严格掌握作息时间，这一切，都是为了适应李兵书记的作息，袁自立非常低调，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老头，不满25岁的年轻人，在外人看来，总是穿得那么严肃、整洁。 当然，袁自立也感觉到了尊敬，很多来汇报工作的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看见袁自立，都很是客气，更不用说那些县市、市直单位负责人了。李兵书记的时间很紧，所以，很多单位负责人，为了给李兵书记汇报工作，都通过袁自立想办法，袁自立从来不摆架子，总是想办法安排，在这点上，大家对袁自立很满意。 很长时间以来，袁自立没有感受到权力，因为李兵书记要求严格，袁自立不敢表态，不敢承诺，袁自立在淮扬市没有什么亲戚，也没有个人的事情需要办理，作息时间也不固定，吃饭不要钱，出行不要钱，抽烟更不用说，办公室的抽屉里面，尽是中华香烟，有行政科安排的，因为袁自立要接待给李兵书记汇报工作的领导，有汇报工作的领导给的，这方面，袁自立没有拒绝，有的领导带一条烟，有的临时带一包烟，说辞都一样，扔了可惜，让袁自立品尝，袁自立也知道奥妙。再次，袁自立陪着李兵书记出去吃饭，总是少不了香烟的，所以，袁自立最大的收获，是香烟。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3月，县市的撤区建乡工作，已经全面铺开了，按照中央的要求，新成立的乡镇，具有独立的法人资格，再也不是县委、县政府的派驻机关，乡镇要成立人大主席团、政协联络组，而且，乡镇的任期，要逐渐和上面统一，在今后的若干年，由3年一换，变为5年一换。 在袁自立的眼里，这些都是形势，无论是什么机构，都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不过是随着改革开放，为了和国际上接轨，必须要有一些正式的机构。 袁自立已经熟悉了自己的工作，算得上一个称职的秘书了，这一点上，李兵书记很满意，袁自立是完全依靠自身的能力，在没有任何人指点之下，熟悉本质工作的。 袁自立并不知道，李兵书记产生了和赵天然一样的想法，培养袁自立，袁自立身上的优点，李兵书记也很欣赏。 第四十二章 谁是恩人 熟悉了工作之后，袁自立开始考虑了，谁是他的恩人。调到市委办公室、成为李兵书记的秘书，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情，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说24岁的袁自立已经是柳河区的区长，可是，起点太低了，正如田立新说的，从区长到书记，需要几年，从书记到副县长，更不好说，上面没有人，没有背景，没有钱，或许一辈子就是正科级了，现在的情形不同了，市委书记书记的秘书，不需要太过于考虑级别的问题了，做得好，今后的发展前途很是广阔。 袁自立曾经仔细思索过，其实，有一些预兆，早就出现了，只是袁自立没有注意罢了，一是李兵书记到柳河区视察工作，据袁自立后来了解，李兵书记那次下去视察，仅仅到了一个区镇，就是柳河区，这绝不是巧合，在袁自立看来，李兵书记到柳河区，很有可能是了解自己的情况的，自己在市委党校学习，所以，李兵书记不打算在柳河区吃饭，谁知道，看见自己在柳河区，李兵书记突然决定在区里吃饭了，那次的视察，给李兵书记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二是市委党校的学习，这是赵天然特意提醒的，袁自立不敢想象，李兵书记准备在中青班学员中间挑选秘书，龙河水电站的调研是非常重要的，这次的调研，可能只有自己的文章，引起了李兵书记的注意；三是向赵天然辞行，赵天然特意挽留了自己一天，结果，在赵天然的办公室，见到了李兵书记，赵天然不可能不知道李兵书记要到市政府，也就是说，那次赵天然的安排，是特意让自己和李兵书记再见一次面，加深印象。 刚开始，袁自立以为，这一切都是赵天然的安排，仔细想过后，袁自立否决了这个想法，赵天然无疑是出了大力的，可是，依照自己和赵天然的关系，没有到这种程度，赵天然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煞费苦心，也就是说，前面有人打过招呼。 袁自立不天真，他不会认为是自己的能力多么突出，在中国，突出的人，多了去了，有一句话说得好，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所以说，没有特殊关系在里面，自己不可能出任李兵书记的秘书。也就是说，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有人专门为自己的事情，给赵天然打过招呼，甚至直接给李兵书记提起过。 袁自立想到了程蔚蝶，似乎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左右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市长，程蔚蝶就说不定了，程蔚蝶的父亲程识益，是淮扬市的老书记，李兵书记就是接程识益的手，就任淮扬市市委书记的。想来想去，袁自立觉得程蔚蝶的可能性最大，可是，自己和程蔚蝶之间，仅仅有那么一点意思，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程蔚蝶凭什么帮助自己呢，再说了，程蔚蝶又是凭什么说动了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呢。 袁自立不敢想象，难道程蔚蝶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甚至两人已经私定终生了，可能性不大，这件事情，瞒不过赵天然，自己和程蔚蝶见面几天后，程蔚蝶就到bj去学习了，两人关系发展再快，也不可能到那种程度。 袁自立头都要想破了，也想不到其中的原因，正因为这样，袁自立有些战战兢兢，生怕工作中出现错误，李兵书记本来要求就严格，要是出现了太多的错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调走了，这种不能够控制的局面，令袁自立有些苦恼。 袁自立明白，人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命运的，什么自尊、自强，在官场上，都是笑话，你有本事，当着领导的面横，领导就有本事让你一辈子不得翻身，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角色，所以说，袁自立不排斥外来的帮助，自己出身普通家庭，父亲母亲不可能在仕途上帮助，所以说，外力是非常重要的，关键是，袁自立要弄清楚，这么巨大的帮助来自哪里，是谁帮助了自己，除了赵天然、程蔚蝶，还有没有其他人，再有就是，程蔚蝶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难道两人真是一见钟情吗。 惶惶然的袁自立努力工作，基本上不关心其他事情。 4月6日，袁自立到李兵书记的办公室，这次，是为了一封上访信。 “小袁，这封纺织厂的上访信，你直接送给赵天然同志。” 袁自立接过上访信，心里咯噔了一下，淮扬市纺织厂，是刘凯鸿副书记分管的，今年年初，市委常委会决定，赵天然副市长直接联系纺织厂，不过，全市的工业企业，还是刘凯鸿副书记分管的，赵天然实际上属于刘凯鸿分管，这样的上访信，不直接送给刘凯鸿，送给赵天然，其中有什么奥妙吗。 袁自立当然不会开口问这样愚蠢的问题，领导考虑的事情，秘书照做就是了。 袁自立很快来到市政府，赵天然的办公室，他很熟悉，敲门之后，直接进去了。 “赵市长，这是李兵书记交给您的上访信。” “小袁，快坐，你到市委快2个月了，我还很少看见你呢，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吗，有没有什么困难。” “赵市长，我还在努力适应，李书记要求很严格，我争取做到最好，赵市长，我刚刚到李兵书记的身边，事情很多，没有来得及拜访您，您一定原谅我，我能够到市委上班，感谢您的大力提携。” “呵呵，小袁，不要那么拘谨，我记得，你在党校学习后，很会说话了，今天怎么这么严肃认真啊。” “赵市长，我是真心感谢您的，您是领导，是我的长辈，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今后，赵市长有什么要我做的，我一定尽全力做好。” “小袁，去把门关上，我还真有话要和你说。” “小袁，你怎么认定是我帮助的你啊。” “赵市长，您帮助我很多次了，我都无法回报您了，在宣施县的时候，您提拔我做了柳河区的副书记，那时，我才23岁，太年轻了，一定是您力排众议，我才得以上任的，后来，柳河区委书记段金波去世，县里本来已经确定了区长人选，您再次帮助我，让我得以出任柳河区区长，当时，我到淮扬市来找您的时候，没有考虑那么多，您刚刚离开宣施县不久，直接插手我的事情，是不好开口的，不过，您还是帮助了我，没有您的帮助，我是不可能出任区长的，接着，您建议我到市委党校学习，通过党校调研，让我引起了李兵书记的注意，李兵书记为此，专门到柳河区视察，后来，您安排我，在您的办公室，再次见到了李兵书记，这些，我都明白了，所以，今天我对您表示感谢，我年轻，赵市长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去做。” “小袁，记得那次在柳河我们的交谈吗。” “赵市长，我记得很清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小袁，你年轻，有能力，这一点，李兵书记和我都是认可的，小袁，你能够成为李兵书记的秘书，与你自身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市委书记的秘书，是很重要的，你曾经是我的秘书，那时候，我就很看好你，在党委和政府机关工作，没有沉稳的性格，没有一定的能力，没有一定的灵活性，是不行的，这些能力，你都具备，我知道，你是中南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写作能力是不用说的，近些年来，县委书记乃至市委书记的秘书，很少有能够稳得住的，很多的秘书，拉大旗作虎皮，弄得领导下不来台，我想，你是不会出现这些问题的，你到市委办公室工作，我早就准备找你谈心的。现在，你在李兵书记的身边工作，不要考虑什么是谁帮助了你，怎么样报答之类的问题，安心工作，发挥自身最大的能力，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做的不错，用电脑整理文件，看上去舒服多了，如今，朱国祥市长的秘书也这么做了，我们看文件，都感觉舒服多了。当然，我不是说你不报恩，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可是，你如今的主要任务，就是做好本质工作。” “赵市长，我记住了。” “很好，小袁，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你刚才的分析，让我很欣慰，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说明我没有看错你，今后的工作中，李兵书记有什么指示，你一定记得尽早告诉我，市政府围绕市委的决策开展工作，才会少走弯路啊。” “赵市长，您放心，我明白，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好，你去忙吧，李兵书记的事情多。” 没过多久，袁自立为赵天然提供了一个信息，让赵天然找到了机会。 还是关于纺织厂的事情，袁自立从纺织厂的很多上访信中间，发现了一个问题，纺织厂的职工，情绪不大稳定，如果有居心叵测的人从中挑拨，很有可能酿发事端，这几年，因为纺织厂的上访信、告状信太多了，所以，只要是纺织厂的上访信、告状信，没有人会去注意的，现在，赵天然直接联系纺织厂，袁自立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赵天然提供情况。 袁自立花费了一定的时间，仔细整理纺织厂的上访信、告状信，将其中的关键部分摘出来，通过综合，在电脑里打出来，然后加上分析意见，提醒市委注意纺织厂的动向。 袁自立将自己整理好的报告，交给了赵天然，赵天然看了之后，什么也没说，看向袁自立的目光中，透露着赞许。 刘凯鸿到省里去开会的时候，赵天然找到了李兵书记，袁自立本来还有些奇怪，不过，他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赵天然在李兵书记的办公室足足呆了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袁自立看见赵天然脸色很严肃，进入李兵书记办公室收拾茶杯的时候，袁自立发觉，李兵书记的脸色亦很严肃，袁自立有些惶惶然，不知道两位领导商量了些什么。 袁自立收到的告状信中间，有不少是揭发纺织厂领导班子集体贪污的，数目说的很大很大，足够杀头了，可是，这些告状信，一直没有引起重视，据说是因为分管的刘凯鸿副书记不相信这些，所以，所有的告状信直接被封杀了，不过，袁自立的分析报告中，提到了这件事情，认为市委应该审计纺织厂的账目，还纺织厂领导班子一个清白，同时，也让纺织厂的职工安心。 袁自立不知道自己做的对错如何，报告的事情，袁自立不担心，市政府同样有大量的纺织厂上访信、告状信，赵天然是联系纺织厂的，关心这些事情很正常，而且，这份报告，赵天然肯定修改过，自己对纺织厂并不是太了解，赵天然联系纺织厂，一定非常熟悉。 袁自立有些奇怪，清查纺织厂的账目，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迟迟不办，中间有什么问题吗。袁自立不担心其他的事情，赵天然是联系纺织厂的，如果纺织厂出现了大问题，袁自立担心赵天然受到牵连，赵天然是袁自立最大的恩人，目前也是最大的依靠，袁自立不愿意看到赵天然吃亏。 基于这种目的，袁自立在4月底到5月初，为赵天然提供了不少纺织厂的情况，包括李兵书记批示给刘凯鸿的关于纺织厂的意见，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建议对纺织厂的财务进行审计的批示。 还有一个情况，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只要是涉及纺织厂财务上的事情，李兵书记都是批示给刘凯鸿处理的，其中没有涉及到赵天然，纺织厂其他方面的问题，李兵书记是批示给刘凯鸿和赵天然两人的，这个情况，只有袁自立知道，因为批示给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信件，都是袁自立直接送的，没有经过综合科，登记也是在袁自立的电脑里面。 袁自立察觉出来了不对，他隐隐猜测，李兵书记此举，是不是在保护赵天然呢，如果说不是，那么，就说明纺织厂还是刘凯鸿负责分管的。 第四十三章 上访事件 生活并不总是那么如意的，世界上也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无论是市委书记李兵，还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袁自立。 袁自立最大的困扰，或者说是烦心事，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同事关系问题，市委办公室一共有116人，除开市委领导，有4位副秘书长，副秘书长黄顺平兼任办公室主任，还有5位办公室副主任，科长、副科长就更多了，所有这些同事，袁自立还没有完全认识，因为工作的关系，袁自立很少和同事接触，更不用说在一起嬉笑闲聊了，在市委办公室上班的时间，袁自立都在4楼，来拜访李兵书记的人太多了，袁自立无法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每天还有大量的文件需要处理，其次就是跟随李兵书记出去检查指导工作，李兵书记是闲不住的领导，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得很满，连累着袁自立难以有休息的时间。二是个人问题，袁自立已经知道，程蔚蝶到北京去学习了，带职进修，目的是拿到大专文凭，因为指标少，这些年，带职进修的事情基本上禁止了，所以，程蔚蝶去学习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程蔚蝶在bj要学习两年，袁自立不知道怎么处理和程蔚蝶之间的事情，主要是担心和程蔚蝶之间，差距太大了，同时，那个易国军的情况怎么样了，袁自立也不知道，私下里，市委办公室的几个大姐，已经准备给袁自立介绍对象了，包括在综合科接听电话的向彩云。 袁自立更加注意关系问题，这年头，关系是最重要的，市委办公室的同事，和袁自立之间，没有过多的交往，袁自立很谦虚，从来不摆市委书记秘书的架子，见到同事，总是主动打招呼，所以，表面关系还不错，但是，袁自立明白，自己还没有融入到这个群体中间，平日里的问候，都是礼节性的。真正和袁自立关系不错的，是马援师傅和刘勇。 1994年5月11日，淮扬市爆发了建国以来最大的集体上访事件。 淮扬市纺织厂是一家老资格的国有企业，60年代就正式成立了，在计划经济的体制下，纺织厂的日子很舒坦，厂领导中间，还出了很多的省市领导。市场放开以后，纺织厂开始出现危机，从1988年开始，纺织厂入不敷出，不需要其他大的企业来挤兑，光是数不清的乡镇企业，就令纺织厂支撑不下去了，纺织厂有8000多干部职工，巨大的工资支出，还有采购、接待以及其他一些说不清楚的支出，令纺织厂亏损严重，致使纺织厂的处境越来越困难，从1992年6月开始，纺织厂完全依靠银行的贷款发工资，市委、市政府想尽办法，依然不能够改变纺织厂的现状。纺织厂欠了太多的银行贷款，1994年1月，无论市委、市政府如何协调甚至是命令，银行都不同意再为纺织厂发放贷款了。银行不贷款，纺织厂很快无法给干部职工发工资了，春节前，为了保住稳定，市政府从财政资金中间，挤出了200万，拨付给纺织厂救急，春节之后，市委、市政府也无能为力了。 纺织厂的职工，曾经荣耀一时，80年代初的时候，很多的年轻人以进入纺织厂为荣，纺织厂的小伙子不多，找媳妇很容易，纺织厂的姑娘更是高傲，短短几年时间，发生如此大的反差，很多职工不适应，他们是不会关心市场变化的，厂里出现困难，他们也知道，可是，他们认为自己是国家职工，现在出现困难，国家应该养活他们。现在，纺织厂的职工，已经有3个月没有拿到工资，他们忍不住了。 上访是突然爆发的，事先没有预兆，5月11日上午9点，市政府前面的广场，人渐渐多了起来，等到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发现异常的时候，人群中间忽然打出了横幅“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吃饭”，到10点钟，广场上已经聚集了2000多人，大量的市民在一边看热闹，其中不妨挑拨离间、煽风点火的，纺织厂职工的情绪被煽动起来了，巨大的人流向市政府涌去，没有人敢阻拦，市政府的正常办公秩序很快被打乱。 市委办公室是上午9点过5分接到电话的，蔡静天急匆匆上了4楼，直接找李兵书记。很快，袁自立被叫到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 “小袁，纺织厂的职工到市政府上访，要求工作和吃饭，目前具体情况不清楚，从现在开始，你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有任何情况，都要向我报告，还有，你通知刘凯鸿副书记、赵天然副市长到我的办公室来。” 袁自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市经贸委主任林华然、轻工局局长刘波哭丧着脸，在袁自立的办公室里面。 “袁秘书，我们想见李书记，汇报一些情况，麻烦你给安排一下。” “林主任，刘局长，请坐一会，两位领导先等一下，李书记现在要见刘凯鸿副书记和赵天然副市长。” 袁自立为林华然和刘波倒上一杯茶，两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晴不定。袁自立迅速通知了刘凯鸿和赵天然，不过5分钟，两位领导就上楼了，原来，出现这样的大事，分管着纺织厂的赵天然早就赶往市委了。 袁自立将刘凯鸿和赵天然引进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为他们沏好茶，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兵书记开口说话了：“小袁，你也参加，做好记录，叫综合科注意这段时间的情况，联系政府办公室，请他们时刻通报情况。” 蔡静天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综合科的电话，提出了要求。 “李书记，经贸委的林华然主任和轻工局的刘波局长来了。” “叫他们等一会，好了，我们开个短会。” 袁自立迅速拿出本子，准备记录。 “同志们，纺织厂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集体上访事件，市委、市政府要高度重视，老刘，你是分管工业的，老赵，你是联系纺织厂的，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李书记，纺织厂的职工上访，事先没有任何风声，很突然，我已经和经贸委、轻工局联系了，要求他们派人赶到市政府，做职工的思想工作，了解职工的具体想法，这么大规模的集体上访，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我认为，目前主要的工作任务，是稳定职工情绪，尽快平息事态。” “李书记，我同意刘书记的意见，纺织厂的干部职工，已经有3个月没有发工资，职工生活困难，具体的上访原因，还要摸底调查。” “好，纺织厂是淮扬市最大的国有企业之一，曾经为淮扬市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些年，因为市场的原因，无法维持，中央早就提出要进行国有企业改制，去年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对国有企业改革提出了明确的要求，那就是产权清晰，责权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按照这样的精神，政府不应该包办所有的国有企业的事情，也不可能包办，根据目前的态势看，纺织厂必须进行企业改制。同志们，企业改制不是简单的解散，纺织厂有8000多的干部职工，他们的出路，市委市政府不能置之不理，要想办法，为纺织厂找出路。现在，纺织厂的干部职工生活出现困难，已经到市政府上访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这次的集体上访，否则，这样大规模的集体上访，稍有不慎，便会酿发大的冲突，我建议，成立一个专班，刘凯鸿同志担任组长，赵天然同志担任副组长，经贸委、轻工局、信访局、财政局、审计局、公安局的负责人，纺织厂的党委委员为专班成员，专班的主要任务，一是稳定职工情绪，迅速平息这次的集体上访事件，二是详细调查，摸清楚职工上访的真正原因，如果有人组织和鼓动，坚决予以打击，三是彻底调查纺织厂的所有情况，弄清楚纺织厂的家底，在清查的过程中，如果发现有贪污腐败的问题，一查到底，严惩不贷。我就是这些意见，老赵，回去后，你向朱国祥同志汇报一下，老刘，辛苦你到市政府去，如果朱国祥同志没有其他意见，你马上组织专班成员，召开会议，提出具体解决办法。林华然和刘波两位同志，我就不见了，他们直接到市政府去，参加专班的会议。” 袁自立注意到，刘凯鸿副书记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自从袁术海告诫他要察言观色以来，袁自立非常注意观察领导的神情变化，关于纺织厂的事情，袁自立相信那些揭发厂领导班子贪污腐化的告状信可能是刘凯鸿压下来的，纺织厂一直是刘凯鸿副书记分管，今年2月以后，赵天然副市长才开始负责联系和管理，不过，在市委常委会分工上，刘凯鸿还是分管全市工业企业的领导。市政府曾经决定彻底清查纺织厂的家底，却被刘凯鸿否决了，他认为纺织厂现在人心不稳，强调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事情，纺织厂是个马蜂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动，所以，纺织厂的运行情况，市政府一直没有过问，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袁自立本能感觉到不对，他不相信，市委、市政府这么多领导，会看不到其中的问题，穷庙富方丈，也许纺织厂真的是有问题，今天，李兵书记在碰头会上直接作出安排，彻查纺织厂的所有情况，说明了什么。 袁自立第一次感觉到了高层领导之间的微妙关系，这样的问题，放到乡镇，早就水落石出了，可是，上升几个层次，便不是那么简单了，首先，高层领导之间，缺少沟通，想的什么，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大都不知道，如果是一般的工作失误，还好说一些，如果涉及到贪污腐败，就麻烦了；其次，身为厅级领导干部，到了今天这般地位，是很不简单的，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深谙官场哲学，谁都有一层厚厚的关系网，牵涉到了方方面面，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谁会轻举妄动；再次，地位越高的领导，涵养越好，一般情况下，不会拍案而起，就是看不惯什么事情，或者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也不会贸然行动，相互之间，就是有什么矛盾或者是意见，只会暗地里行动，表面上，依旧是形式一派大好；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是能力，这个能力，不是指工作能力，是指对上活动的能力，官场上，一般来说，上面有关系，才有可能得到提拔，当然，党委、政府的一把手，能力相对要强很多，可是，谁也不能排除意外情况，或许，你的某个副职，就有通天的能力，要是你不清楚底细，贸然动手，结果如何，还说不定。 李兵书记的安排耐人寻味，刘凯鸿是专班负责人，可是，身为市委副书记，却是在市政府去解决问题，要知道，市政府还有市长，况且，李兵书记似乎忘记了一句话，强调所有事情都由组长刘凯鸿负责，这就是说，一方面，刘凯鸿是专班负责人，一方面，朱国祥市长一定会过问这么大的事情，刘凯鸿还要和朱国祥商量，这样安排，究竟是为什么。 “好了，老蔡，迅速了解情况，写出简报，经过我审核之后，上报省委、省政府，这件事情要快，不能耽误，今天必须完成，散会吧。” 袁自立离开书记办公室的时候，林华然、刘波已经跟随刘凯鸿、赵天然下楼去了，今天的短会，袁自立没有什么具体任务，回到办公室，他依旧鼓捣电脑。 “小袁，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另外，将你办公室的门关上。” “小袁，有一件事情，你直接去办，不要惊动其他人，到纺织厂去了解情况，看看这次的集体上访，究竟是什么原因，你记住，有什么汇报什么，纺织厂的人不认识你，或许，你能够了解到真实情况，要注意安全。” 袁自立忽然感觉到了紧张，李兵书记似乎知道什么事情，却不好直接插手，在淮扬市，让李兵书记为难的事情不多，难道涉及到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吗，年初的分工、赵天然副市长分管纺织厂、全面清查纺织厂的所有情况，这一系列的事情同时钻进袁自立的脑海，他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顿悟，纺织厂一定有问题，而且有大问题，李兵书记已经预计到，专班的调查，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又无法避开市委、市政府分管的领导，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或许，李兵书记早就想查纺织厂了，今天，纺织厂的职工集体上访，正好是个机会。袁自立感觉到刺激和悲哀，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个旋窝中间了。 第四十四章 原来如此 纺织厂的基本情况，袁自立手里有资料，自1988年以来，市工商银行共为纺织厂发放商业贷款3.5亿元，加上以前的欠下的2.2亿元的商业贷款，纺织厂一共背下了5.7亿元的商业贷款，对于一个在计划经济中诞生，一直依靠国家政策维持的国有企业，这样的债务是致命的，它会让企业有了依赖思想，既然国家总是会为企业输血的，那就不需要有什么危机意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天塌了有大树撑着，这样的债务更是无所谓的，银行的钱就是国家的钱，崽卖爷田心不疼，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拿的拿。所以说，企业不会有奋进的思想，企业职工不会有与企业共存亡的意识，在市场已经放开的前提下，这样的企业能够存活才是怪事。 袁自立算过一笔帐，从1988年到现在，6年时间，就算是纺织厂没有一分钱，依靠这3.5个亿，至少还可以维持6到8年时间，企业干部职工的工资，每年大约是2000万，算上500万的开支，也就是2500万元，可是，仅仅6年时间，3.5个亿就消失了，平均每年开支了近6000万元，这些钱到底干什么去了。当然，袁自立不会胡乱下结论，市里有那么多的领导和职能部门，他们也会算账。 5月11日下午，袁自立直接来到了纺织厂。 纺织厂位于城西，占地2000多亩，周围遍布许多的商贸网店，比如说餐馆，美容美发店、歌舞厅等等，不过，随着纺织厂的衰败，曾经的繁华在慢慢消退，不少的餐馆关门歇业，歌舞厅的档次一降再降，至于美容美发店，在慢慢转型，卖***的遍地皆是，周围的居民戏称这里是淮扬市的红灯区。 袁自立是做了一定的准备的，几年的磨砺，袁自立已经变得很沉稳，他不会贸然行事，虽然脑海里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他相信，总会有办法的。既然李兵书记安排任务了，那么，自己就一定要想办法圆满完成。 “先生，你需要服务吗，我们这里的小姐很不错的，包您满意，价钱好说，您要是看得上，我们再商量。” 袁自立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中年人，走到他身边，神神秘秘开口说话。袁自立正准备开口拒绝，不过，看见中年人畏畏缩缩的表情和手上的茧子，他改变了主意。 “大白天的，谁玩这些啊，我是想到纺织厂去看看，有什么值得收购的东西，纺织厂都快关门了，嘿嘿，趁浑水摸鱼啊，大哥，你有什么门路没有？” “年轻人，看不出来啊，你还是大老板啊。” “什么大老板，做小生意的，糊口食，来，抽烟。” 袁自立掏出中华香烟，递一根给中年人，中年人接过香烟，仔细看了看，有些舍不得抽，夹在耳朵上。 “唉，还有什么收购的，该卖的早卖了，剩下的就是人了，看你要不要，价钱便宜，童叟无欺。” “大哥什么意思嘛，要是可以收购到好东西，我付给你辛苦费，怎么样？” “不瞒你说，要想捡便宜，也不是不行，去找厂里的领导吧。” “大哥这么说，是不想帮忙吗？” “不是我不帮，实在是帮不上，要到厂里买便宜东西，厂领导说了算。” “原来大哥是厂里的人，这样，大哥陪着我到厂里转转，我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袁自立将整包中华香烟塞给中年人，中年人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纺织厂的破败还是超出了袁自立的想象，地面厚厚的灰尘和散落的垃圾，说明已经很久没有人走动，所有的厂房门都是关闭着的，不过，一间小楼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 “那里是厂部招待所，现在，所有的厂领导，都在那里办公，你要是想买便宜的东西，去那里找，准能够找到。” “纺织厂怎么变成这样了啊，我听一个兄弟说，前些年，他来的时候，这里非常繁华啊，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好收购的，算了。” “哦，你是外地人啊，你的兄弟没有说谎，前些年，这里很红火啊。” “才几年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还有什么，上面有一帮败家子，拼命捞钱，不垮才怪，咦，不对啊，你是什么人，打听这些干什么？” “大哥，我和你一样，原来也是在厂里干活的，唉，运气差，刚刚工作几年，厂子就垮了，没有办法，自己做点小生意，总是要吃饭啊。” “哦，你年轻，可以想办法，我就不行了，到了这个岁数，什么都不会，唉，说起来都脸红，替人拉皮条，挣几个昧良心的钱。” “大哥，不要这么说，都是混饭吃嘛，我和大哥一见如故，要是大哥不嫌弃，下午找个地方，我请你吃饭，顺便叫上几个兄弟。” 袁自立感觉到有门，从这人身上，可能会知道一些事情，当然，袁自立只是想知道一般情况，至于那些涉及内幕的东西，袁自立不会不自量力。 “好啊，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离开纺织厂，中年人带着袁自立，来到了一个小饭馆里面，按照袁自立的要求，中年人约来了两个人，都是纺织厂的工友。就是这个饭馆，也是纺织厂一个职工开的。 几杯酒喝下去，4人亲热得像真正的兄弟，话匣子也打开了，袁自立没有想到，就是这顿饭，让他掌握了一个重大情况。 “兄弟啊，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处都是一样，我们厂里，这些年，领导吃香的、喝辣的，每人一台好车，是什么皇冠的，我还听说，他们个个都有好几个女人，也亏得他们身体好。” “六子，你知道什么啊，不要乱说了，当心吃亏。” “什么乱说啊，师傅，兄弟不是外人，不过，厂领导还是不错，起码想办法发工资，这几年，什么活都没干，工资照拿，嘻嘻，兄弟，你不知道，这次的上访，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么大的规模，成不了气候吗，为什么啊？” “嘿嘿，这次上访，就是厂里的领导组织的。” 六子是中年人的徒弟，话特别多。 “六子，灌了几口猫尿，就这么多话，领导也是为我们好，厂里没有钱发工资，让大家去闹一闹，上面总会想办法的。” 袁自立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了，得知了这个情况，他很吃惊，看来，纺织厂的领导有些肆无忌惮了，居然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威胁市委、市政府，名义上是为了厂里的工人，暗地里，还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兄弟，去玩一玩吧，包你满意的。” 离开之前，中年人还不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再开口邀请袁自立，袁自立婉言谢绝了，不过，吃饭的时候，他已经问清楚了这几个人的基本情况。 袁自立离开纺织厂之后，打的直接赶到了淮扬宾馆别墅区。 到市政府上访的纺织厂职工，早已经散了，如同小六子说的一样，这些职工，思想不统一，大部分人心存恐惧，所以，公安干警出现的时候，很多人就悄悄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要回家做饭，专班不需要花费什么气力，就劝走了上访的职工。 袁自立将所有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汇报给了李兵书记，李兵书记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袁自立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兵书记说了一句话。 “这件事情，对谁都不要说。” 翌日上班的时候，袁自立发现，市长朱国祥、副市长赵天然一大早就来到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李兵书记吩咐袁自立，早上有事情商议，谁也不见。 袁自立忽然有了一些预感，昨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李兵书记已经掌握了一些什么，现在，可能是和朱市长、赵副市长商议解决办法的。李兵书记办公室的门一直关着，袁自立忐忑不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觉得，淮扬市的官场，也许会因为纺织厂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朱国祥和赵天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钟了，两人满脸严肃，看见了袁自立，也只是点头示意，袁自立从赵天然的眼中，看见一丝异样的光芒。 下午，李兵书记离开了淮扬市，赶赴省城，他是一个人去的，没有带上袁自立，临走的时候，李兵书记吩咐袁自立，若是有人找，就说是出门去了。 5月14日中午，李兵书记回到了淮扬市，随李兵书记前来的，还有几个人，李兵书记介绍，这些人，都是省审计厅的，这次来，是为了淮扬纺织厂的事情。 从5月17日开始，淮扬市委、市政府的氛围开始紧张起来，纺织厂的所有账目都被查封，市纪委、检察院、审计局开始参加纺织厂的账目清查工作，不过，清查以省审计厅的人员为主，市里的人配合。 市委市政府领导中间，袁自立发现刘凯鸿副书记和钟宗林副市长出现了异常，5月16日的常委会，专题研究纺织厂的事情，会上，刘凯鸿的态度坚决，不同意清查纺织厂的账目，他依旧是老观点，纺织厂情况复杂，不要去动，再说，专班已经成功平息了纺织厂干部职工的情绪，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如今，应该在资金方面想办法，然后和外地的大企业联系，尽早启动纺织厂改制的事宜，等到改制的时候，再彻底清查，钟宗林同意刘凯鸿的意见，其余的常委，没有表态。朱国祥市长发言，支持清查，他指出，纺织厂因为大气候的问题，已经濒临绝境，现在，市委、市政府必须要弄清楚纺织厂的具体情况和家底，这些年，国家大量投入资金，没有任何的效果，所以说，一定要弄清楚，起码要知道，这些钱用到哪里去了。李兵书记最后说话，一锤定音，立即清查纺织厂的账目，重点清查1988年至今的所有收入支出情况，清查专班由朱国祥担任组长，刘凯鸿、赵天然担任副组长，相关单位抽调人员。会议结束之后，刚刚成立的清理纺织厂财务领导小组就到了纺织厂，封存了所有的账目，冻结了银行的往来帐。 袁自立后来听说，专班进入纺织厂的时候，纺织厂的领导明白来意之后，脸色都白了，他们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根本来不及准备。 纺织厂的账目存在重大问题，这件事情，最终惊动了中央和省委、省政府，从1988年以来，发放给纺织厂的3.5亿元贷款，其中有超过1.5亿元的资金去向存在问题。不过，事情最终的结果并不是所有人预料的那样，纺织厂的厂长畏罪自杀，在他家中，搜查出来2500万元的存款，其余的厂领导成员，或多或少卷进去了，案件因为主要当事人的自杀，无法继续查下去，追回的资金不到8000万，剩余的7000万，成为永久的谜。 厂长的家属和子女，后来被一个神秘人接走了，据说后来生活很好，有人说，在首都看见过他们。因为这件事情，刘凯鸿被调到省政协，出任副秘书长，赵天然横空出世，出任淮扬市委副书记。 第四十五章 再相逢 5月17日是电信日。 淮扬市移动公司给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发来邀请，移动通信在淮扬市发展迅速，成绩斐然，公司借助电信日，准备好好庆贺一番。 这样的典礼，李兵书记从来不参加，但是，移动公司因为成绩显赫，原来的经理调到省公司，高升了，新任的经理17日到淮扬市上任，出于礼貌，李兵书记委托蔡静天秘书长和袁自立代表自己参加。 移动公司在市中心租的房屋，装饰豪华，看上去非常气派，据说，公司因为业绩突出，已经准备购买这栋房屋了。一楼是营业大厅，张灯结彩，公司在外面搭了演出台，请来了市歌舞团的演员，正在卖力演出，周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市民。 迎宾小姐统一着装，面带微笑，迎接前来庆贺的贵客，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大都接到了请柬，同时，一些消费大户，也来到了公司。如今，那些有钱的企业家，身份尊贵，远远不是原来的气候了，淮扬市这两年，大力发展个体私营经济，诞生出来很多的有钱人。 “谢谢您的光临，请到楼上休息。” 迎宾小姐面带微笑，袁自立跟在蔡静天身后，在车上，蔡静天已经吩咐袁自立，来到移动公司之后，自己马上要离开，还有一个重要会议，他委托袁自立，参加移动公司的典礼。袁自立知道，蔡静天是很看重身份的，这样的场合，他不会逗留，来的除了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其余都是一些有钱人，蔡静天是耻于和他们为伍的。袁自立不在乎，反正自己就是一个小秘书，领导如何安排，就如何办。 果然，蔡静天和站在门口的移动公司的副经理打招呼之后，直接离开了，这位副经理急急忙忙想送的时候，蔡静天已经进了小车里面。袁自立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轿车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转身上楼。 二楼是休息室，正式的典礼在三楼举行，休息室分为两大块，一边是市直单位的负责人，一边是消费大户，移动公司的副经理在楼口迎客。这位副经理不认识袁自立，于是，挥手请袁自立到消费大户的休息室。淮扬市的民营大户，袁自立基本上都见过，李兵书记经常到私营企业考察，一般情况下，都是袁自立负责联系，不过，在休息室里面，袁自立没有看见哪个熟悉的企业家，袁自立明白，移动公司虽然取得不错的成绩，但其影响力远远不足，根本不能和邮电部门相比较，移动公司从邮电部门分离出来的时间不长，可能是急于想树立自身的形象，所以召开这次的庆祝会，私营企业家没有什么人来，派了代表，袁自立估计，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基本也不会来的，顶多派个办公室主任来，就不错了。 庆祝典礼是10点钟开始，袁自立看了看表，已经是9点40分，典礼马上要开始了，休息室里面，身穿职业装的移动公司女职员穿梭其中，有的和熟悉的人打招呼，有的忙着倒茶递水，袁自立接过一杯茶水之后，在角落里找了地方坐下了。 休息室里面的人有的高声喧哗，有的窃窃私语，袁自立注意听了一下，他发现，大部分的人都在议论纺织厂的事情。专班进入纺织厂之后，在淮扬市引发了很大的反响，一时间，传言满天飞，有的说纺织厂的领导班子全部被抓起来了，有的说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肯定是得到不少好处，现在，问题大了，捂不住了，所以要丢车保帅了，有的甚至说纺织厂的问题牵涉到中央、省里的领导，这次的清查，是中央下决心了，所以才开始清查，各种议论在民间传播，说的有声有色，短短一天时间，居然会出来这么多的传闻，袁自立不敢想象，要是真的出现问题，还不知道人们会说些什么。 “你知道吗，11号的晚上，我看见公安局的到纺织厂外面，带走了几个人，那里是红灯区，开始我还以为是公安局打击卖*的，现在看，可能是发现纺织厂的问题了。” “呵呵，你到哪里去干什么，怕不是去找相好的吧。” “去去，我是有事情办，路过那里的。” 袁自立脑袋嗡了一下，11号晚上，正是自己给李兵书记汇报之后，看来，这几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提供给李兵书记的那几个人了，难道后面的商议、会议，以及李兵书记到省城去，都是计划好的，袁自立感到震惊。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请上三楼，庆典马上开始。” 工作人员清脆的话语打断了袁自立的思路，他跟随人流，慢慢上楼，市直单位来的人，袁自立基本不认识，他有些奇怪了，自己跟随李兵书记已经3个月时间，一般的市直单位负责人，都是熟悉的，就是有些重要单位的副职，也是见过面的，怎么这些来客里面，没有看见什么负责人啊。 上楼之后，袁自立很快就明白了。 三楼还有一个贵宾室，所有市直单位的负责人，都被请上三楼休息，这时，工作人员正引导他们在前排就坐。袁自立知道了，市直单位的负责人才是真正的贵宾。 在中国，有级别的待遇就是不一样，那些企业家，无论如何有钱，在目前的氛围下，还是不能和领导相比的，所有人都很习惯这种安排和氛围，没有人提出异议。袁自立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在最后一排座位上找了一个地方，静静坐下了。 一阵掌声响起来，袁自立看见了难以忘怀的一幕：易国军身穿职业装，胸前别着小红花，从贵宾室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中，袁自立看见了一张他永远不会忘记的美丽面容，柳丽。 一年多时间没有见，柳丽的气质大为改观，身穿藏青色的职业装，配上苗条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在一帮工作人员中间，显得特别突出。 易国军不断和来宾打招呼，同时，向来客介绍身后的工作人员，重点似乎是在介绍柳丽。不用猜，袁自立明白，淮扬市移动公司新任的经理就是易国军了。刹那间，袁自立有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移动公司虽然是企业，但是，通过省委、省政府，硬是争取到了行政级别，淮扬市移动公司经理，挂靠的行政级别是正处，易国军以前是省公司的科长，现在，出任经理，一下子提升了两个级别，因为程蔚蝶的事情，袁自立已经将易国军作为了竞争对手，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正科级，落后太多了，再看柳丽的表情，看着易国军的时候，总是一副甜美的笑容，曾经共枕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征服，袁自立总是有不舒服的感觉。袁自立甚至有了起身离开的冲动，不过，不能面对现实的男人，是懦弱的，袁自立努力克服了内心的冲动。 易国军一一和众人打招呼，也许是刚刚上任，他和每一个来宾都握手致意，很快，易国军发现了袁自立，柳丽也发现了袁自立，那些熟悉袁自立的市直单位负责人，看见袁自立，赶忙上前打招呼，市委书记的秘书，他们可不能怠慢了。 “袁秘书，你可是贵客啊，这些工作人员，怎么办事的，居然让袁秘书在二楼休息，袁秘书，我今天上任，今后请多多关照啊。” “易经理，恭喜你啊。” “什么啊，我是干企业的，不能和袁秘书比啊，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公司的经理助理柳美丽，今后，她负责市委、市政府的业务，袁秘书一定多照顾啊。” “柳助理，你好。” 袁自立和现在的柳美丽握手的时候，感觉到柳美丽的手在抖动。和易国军握手，袁自立感觉到对方有一种上位者的优势，当然，这与两人目前的地位悬殊有关。 袁自立最终还是坐到了前面，易国军在劝，市直单位几个负责人在拉，袁自立不好推辞，碰巧的是，柳美丽坐在袁自立的旁边。袁自立其实也担心，和柳美丽的*，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现在，柳美丽到移动公司工作了，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有其他人知道，袁自立相信柳美丽不会说，不过，他本能的有些担心。 庆贺典礼很简单，市邮电局的领导讲话，易国军讲话，大约11点钟，典礼结束，然后是到淮扬宾馆吃饭，酒宴袁自立不准备参加了，突然遇见易国军和柳美丽，他没有心思去吃饭，谁知，易国军一直盯着他，袁自立依旧无法脱身。 易国军要招呼众多的客人，所以，坐着市直单位领导和袁自立的酒桌，就是柳美丽负责招呼了，柳美丽一直没有正眼看袁自立，两人仿佛不认识，不过，两人喝酒的时候，袁自立看见柳美丽的脸上出现了红晕。 吃完饭，所有活动结束，袁自立正准备离开，淮扬宾馆外面的移动公司工作人员，递给袁自立一床包装精美的毛毯，这种毛毯，目前的市场价格是600多元，算是非常好的。袁自立接过毛毯，略为思索，打车直接到了蔡静天秘书长的家，蔡静天没在家，袁自立将毛毯交给了保姆，解释说是移动公司送的纪念品。袁自立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让蔡静天对他产生了真正的好感。 晚上，蔡静天回到家里之后，看见了毛毯，他没有在意，这样的纪念品，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不过，袁自立记着将纪念品送到家里来，蔡静天还是很满意的。晚上，易国军专门来拜访，带来了一床精致的毛毯和其他的礼品，易国军一再解释，因为蔡秘书长工作繁忙，所以，专门送来移动公司的纪念品。此时，蔡静天才知道，袁自立送来的毛毯，实际上是移动公司送给袁自立本人的。虽然只是一床毛毯，可是，蔡静天感觉到了袁自立的真诚，感觉到了袁自立对自己的尊敬。 晚上，袁自立失眠了，与易国军和柳美丽的见面，对他的刺激太大了，易国军原来在省城，所以，这个潜在的对手暂时刺激不到袁自立，可是，现在不同了，易国军的父亲是省政府秘书长，身份地位很不一般，运气好，下一步就是省政府领导了，袁自立可以肯定，易国军没有经过什么努力，便成为了淮扬市移动公司的经理，或许，易国军依靠父亲，还能够快步前进，相对来说，他袁自立差距就大了，虽然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可是，在官场，是要讲究资格和年龄的，有一句说法，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就是形容这种官场态势的，如果没有特殊的机遇，袁自立估计自己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和易国军并肩，更不用说超越了。还有柳美丽，那一次的销魂，袁自立终生不会忘记，那是他的第一次，至今，袁自立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就是唯一有过肉体关系的女人，却投入了对手的怀抱，袁自立怎么能够舒服，袁自立不会怪罪柳美丽，在这个世界上，女人为了生存，什么办法不能用。 半夜时分，袁自立想起了纺织厂的事情，他太单纯了，清查纺织厂的财务，说不定李兵书记和朱国祥市长早就达成了默契，而他，在中间起到了一个导火索的作用，几个一起喝酒的纺织厂职工，被请到公安局之后，还有什么不说，依据这条线索，顺藤摸瓜，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成立的专班有刘凯鸿，肯定是没有什么情况汇报的，李兵书记也不相信他们的汇报。对于李兵书记的安排，袁自立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单单派他去，这样的简单任务，谁都可以胜任，不过是几包烟、一顿饭的开销。 多年以后，袁自立回想起这些事情，对李兵书记充满了感激之情，领导要培养下属的时候，总是会将一些自认为保密的事情交给下属去坐，一来是考核下属的能力，二来是观察下属的忠心，只要过了这些考核，提拔就是很快的事情了。 第四十六章 再续前缘 正在上班的袁自立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袁自立的手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平时，袁自立很少使用手机，办公室有电话，所有的工作，都是通过办公室的电话联系的。 “请问，是袁秘书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您是谁？” “袁秘书，您太客气了，我可不敢当，我是柳美丽，想和您商量移动公司的业务，不知道袁秘书有没有时间。” “是柳助理啊，客气了，移动公司的业务，我不能做主啊，怕是让柳助理失望了。” “袁秘书，到市委办公室工作了，不想见我了吗？”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柳美丽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哀怨了。 “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时间不确定，要是下午没有什么安排，我就打电话联系你。” “袁秘书，我知道您很忙，下午6点，我在港海酒楼等您。” 没等袁自立解释，柳美丽便挂了电话。袁自立握着手机出神，他没有想到，仅仅过去了一天的时间，柳美丽便联系他了，袁自立脑海里一时间闪现出很多的想法，他甚至想到，柳美丽约他吃饭，是不是易国军特意安排的，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现在，易国军还不需要花费这么大的气力和心思来对付他，两人之间无冤无仇，再说了，易国军刚刚上任，踌躇满志，一心想的好好工作出彩，哪里会想到他袁自立。 下班以后，李兵书记回去了，下午还真的没有什么安排，要是以前，袁自立会很高兴，随便在食堂里面吃点东西，便回到寝室好好休息，只要记住将手机随时开着就可以了。今天，袁自立心神不宁，他甚至希望下午李兵书记有事情安排，这样，自己便可以理直气壮避开柳美丽，犹犹豫豫之间，袁自立离开了市委大院，慢慢在大街上闲逛。 当袁自立抬起头的时候，港海酒楼已经在前面了，袁自立不禁苦笑，看来，自己内心里是希望见到柳美丽的，他习惯性看了看手表，刚好6点钟。酒楼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也看见了他。 相隔一天时间，两人再次见面，相互看了一眼，柳美丽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径直上楼去了。柳美丽早就订下了一个小包间，菜也是早确定的，服务员很快开始上菜了。 “柳助理，你还真有心啊，要是我不能来怎么办啊。” “哼，袁秘书不来，我就一个人吃咯。” “柳助理，两个人不要多点菜了，浪费了可惜，这些菜已经够多了。” 柳美丽微微一笑，吩咐服务员拿来一瓶酒鬼酒，这种酒，如今的名气很大，据说喝了不上头，不过，袁自立没有那种感觉，无论什么酒，喝多了，都不舒服。 “柳助理，还喝酒吗，吃点饭菜就可以了。” “看袁秘书说的，无酒不成宴，不过，袁秘书，喝酒你可要怜香惜玉，这瓶酒鬼酒，我喝一杯，剩下的归您了，袁秘书不会有意见吧。” “。。。。。。” 袁自立无话可说，菜很快上齐，中间一个桂鱼火锅，配上6个炒菜，红的、青的、绿的颜色搭配，煞是好看。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柳美丽为袁自立倒上酒，亲自将酒杯递给袁自立。 “袁秘书，我敬您一口酒，今后，希望您多多关照。” “彼此彼此，我可能关照不到柳助理的。” 袁自立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很想问问柳美丽一年多时间是怎么过的，不过，想到柳美丽以前的事情，不好意思开口。 “袁秘书，我知道，你想问我这么长时间是怎么过的，还能怎么过，三个字，靠男人。我算是看透了，这个时代，就是要依靠身体，多找些钱，等到以后钱攒够了，我就回到家乡去，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柳助理，你现在是移动公司的经理助理，不是很好吗？” “哈哈，什么经理助理啊，不过是个临时工罢了，要是哪天经理不高兴了，或者是业务成绩不好了，随时可能被辞退的。” “柳助理，看来你过的很不容易啊。” “什么啊，我现在生活很好，有吃的，有喝的，还用上手机了，以前，哪里敢想这些事情，都是家里太穷了。” 袁自立发觉柳美丽是在发泄，找一个人自认为信得过的人发泄，他不再多说话，静静听柳美丽说话，不过偶尔举一下酒杯。 通过柳美丽的诉说，袁自立大致知道了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的遭遇，柳美丽离开柳河之后，直接到了省城，刚开始到省城，人生地不熟，依靠着存下的一些钱过日子，后来，因为相貌突出，进入了一家高档酒店，成为服务员，这家高档酒店，客人身份尊贵，柳美丽很快引起了客人的注意，很多的客人吃饭之后，邀约柳美丽，都被拒绝，一次偶然的机会，柳美丽遇见了易国军，禁不住易国军的花言巧语，成为了易国军的地下*，因为易国军还没有结婚，所以，两人的来往极其秘密，一段时间后，易国军有了另外的女孩，柳美丽遭遇冷遇，可是，极有心机的柳美丽并没有发脾气，而是抓住不多的机会，要求易国军为她安排其他的事情做，也许是有了肉体关系，易国军没有拒绝，到淮扬市担任移动公司经理的时候，安排柳美丽做经理助理。柳美丽很犹豫，到了淮扬市，说不定遇见熟人，那样，身份岂不是暴露了，可是，柳美丽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考虑很久以后，柳美丽跟着来到了淮扬市，没有想到，到达淮扬市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袁自立。 柳美丽絮絮叨叨说了一个多小时，桌上的菜几乎没有动，看着袁自立静静听自己诉说，甚至没有动筷子，柳美丽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劝袁自立吃菜喝酒，此时，袁自立已经没有吃饭的兴致，一瓶酒鬼酒已经喝完，袁自立推说已经吃饱。 柳美丽叫来服务员，从提包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皮包，掏出了钱，准备付账。 “柳助理，不是说联系业务吗，怎么你是自己掏钱？” “今天是我请你吃饭，公司里的制度很严，经理才可以签字的，就是副经理都不行，更不用说我了。” 袁自立站起身，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单，看了看价格，迅速从身上掏出钱，递给了服务员，柳美丽站在旁边，看着袁自立的动作，没有出声。 “柳助理，天色晚了，我送送你。” 袁自立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都坐到了后面。柳美丽说出来的地方令袁自立吃惊，那里是城乡结合部，有很多的民房出租，虽然是单家独院，但是条件不好，最主要的是治安情况不是很好，不过价格便宜。袁自立没有说话，看来，柳美丽的奋斗，并不是那么如意。 出租车开了30分钟，才到这里，下车的时候，袁自立皱了皱眉头，看来，移动公司虽然经济效益好，对员工实在不怎么样。 “你住这么远，上班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慢慢想办法吧。” 袁自立忽然有了一股冲动，他的手里有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是刘勇交给他的，是淮扬宾馆别墅区的附近一个小宾馆的包间，原来是为了方便照顾李兵书记生活的。拿到钥匙，袁自立一次都没有住过，不过，市委办公室还是付了钱的，为了保密，宾馆不知道这间客房是市委办公室包下的，而且，在市委办公室，也只有刘勇知道这件事情。 “柳助理，你住在这里太不方便了，这样吧，我有一个地方，暂时空着，你先去住，慢慢想办法租合适的房屋。” 进入房屋，袁自立发觉，这里的条件，和农村没有什么区别，大都是土墙屋，光线黯淡，估计到了夏天，蚊子可以将人抬走。 柳美丽意外地没有说话，默默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些洗漱用具和几件衣服外加一个皮箱。袁自立帮着柳美丽提皮箱，剩余的小东西，柳美丽自己拿着。出租车还没有走，司机没有客人，回市中心不划算，看见袁自立和柳美丽两人出来，司机赶忙热情招呼，帮助将皮箱放到后备箱里面。 “柳助理，去退了这间房子吧，我等你。” “算了，没有多少钱，我是昨天租的，还是听公司里的姐妹介绍的，说不定以后还要来住的。” 到达宾馆的时候，已经快9点钟了，宾馆房间的条件不错，有电视，有浴室，和柳美丽租住的地方是不能比的。 “柳助理，这是钥匙，你先住在这里，其余的就不要管了，好了，很晚了，我告辞了。” 袁自立将钥匙交给柳美丽，准备离开宾馆。 柳美丽接过钥匙的时候，突然紧紧保住了袁自立。 “今天不要走了，留下来陪我。” 袁自立的身体瞬间僵硬，稍微的犹豫之后，袁自立紧紧保住了柳美丽，两人的嘴唇贴到了一起，长久没有分开。 不知不觉，两人的衣服落到了地上，天气还是有些凉意的，但是，他们感觉不到，袁自立感觉到*涨得难受，柳美丽的一只小手抚摸着袁自立的*，引导着袁自立，进入自己的身体。 袁自立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洞穴包围了自己，他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身下的身体曲意迎合着，不长的时间，袁自立便发泄了。 “袁哥，今后有时间，就过来看我，我不会缠着你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袁哥，不知为什么，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我知道，你还没有结婚，要是想了，就来找我。” 柳美丽紧紧抱着袁自立，轻声细语说话，袁自立没有开口，他很奇怪，自己没有罪恶感，相反，有一直神定气闲、解脱的感觉。 “袁哥，我们洗澡吧。” 两个光溜溜的身体进入了浴室，柳美丽仔细帮着袁自立清洗身体，袁自立亦帮着柳美丽，看见柳美丽近乎完美的身体，袁自立的*再次有了反应。 这是疯狂的一夜，袁自立记不起来疯狂的次数，他们没有睡多长的时间，有时候，是柳美丽挑逗袁自立，有时候，是袁自立搓揉柳美丽的身体，他们配合很是默契，像一对多年的小夫妻，一个眼神、一个细小的动作，双方都能够明白意思。 清晨，袁自立离开了宾馆，天还没有亮，袁自立感觉有些疲惫，不过，他的精神很好，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第四十七章 诱惑 下班之后，李兵书记没有什么活动安排，袁自立回到了寝室，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袁自立想静下心来，好好看看书，近段时间，他在书店里买了几本关于辩论的书籍，如今，神州大地上，正在掀起一股辩论热潮。 “袁秘书，你好，晚上没有什么安排吗？” “是苏科长啊，快请坐，晚上暂时没有安排。” “袁秘书，到淮扬几个月了，天天跟着大老板跑来跑去的，挺辛苦的，革命休息两不误才行啊，袁秘书，走，我带你出去见识见识。” 苏勇能够来访，袁自立还是挺高兴的，苏勇是行政科科长，在市委办公室，也算是手里有些小权力的，两人都是赵天然的秘书，从宣施县调到市委办公室，按说关系应该不错的，不过，不知道是两人工作太忙，还是其他原因，彼此之间的交集不多。 袁自立换了一身衣服，跟着苏勇出门了，来到淮扬市这么长时间，他很少出门，偶尔和刘勇出去吃点宵夜。两人说说笑笑，在大街上散步。 很快，苏勇带着袁自立来到了一幢普普通通的小楼前面。 袁自立注意到，这栋小楼不是很起眼，水泥钢筋楼房，外面甚至没有挂招牌，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不过，这年头，娱乐场所，越是高档的，可能越不起眼。 “袁秘书，这里是海天俱乐部，档次不错的，一般人是很难来这里娱乐的，俱乐部都是会员制。” “苏科长，你是海天俱乐部的会员吗？” “什么啊，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来娱乐，俱乐部的老板和我认识，偶尔来打打秋风，要是需要掏钱，我就没有钱吃饭了。” “苏科长，那不好吧，不出钱，人家不高兴啊，再说了，我跟着你来不是给你找麻烦吗？” “袁秘书，不要想那么多，该潇洒的时候，尽情潇洒，俱乐部的老板很不错的，待会我给你引荐，今后没有事情，也可以来玩玩啊。” 两人进入了大楼，一楼的大厅里面，装饰典雅，一块大红屏风固定在正面，上面海天俱乐部5个金黄色的字非常显眼，袁自立忽然想起了市委办公室为人民服务5个大字，这里的格调似乎和市委办公室的格调相似。 “欢迎苏老弟，你可是贵客啊，好久都没有来潇洒了，苏老弟，这位是。。。” “徐老板，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同事，市委办公室的袁自立，大老板身边的人，袁秘书，这位是海天俱乐部的老板，徐义金。” “欢迎欢迎，贵客啊，大老板身边的人，袁秘书，第一次到俱乐部来，一定要玩个痛快，可不要讲客气啊。” “徐老板好。” 徐义金一只手握着袁自立的手，一只手顺势搭到袁自立的肩膀上，显得很是亲热，从年龄上看，徐义金大约30岁左右，看上去就是能够左右逢源的人，不愧是做生意的。 袁自立被徐义金的热情感染，虽然知道生意人，大都是这样，但是，能够受到热情接待，或者是重视，毕竟是高兴的。 袁自立和苏勇随着徐义金往楼上走去。 从一楼楼梯口开始，地上便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贴着暗金色墙纸，走路没有一丝声响。 “今天我来安排，洗头洗脚，按摩，完了再进行其他的节目，袁老弟是第一次来，我们一回生、二回熟，今后袁老弟只要有时间，尽管来，一切都是我来安排。” “徐老板，那可不好意思。” “袁老弟说什么话，都是年轻人，讲究的是缘份，袁老弟和苏老弟这样的贵客，能够到俱乐部来，是看得起我徐某。” 徐义金将两人带到了二楼中间的大厅，这里是洗头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在洗头，看见袁自立和苏勇跟着徐义金上来，马上有两个小妹迎上来。 “袁老弟，苏老弟，先洗头。” 袁自立感觉小妹洗头的技术不错，特别是掏耳朵的技术到位，让人感觉很舒服，慢慢的，袁自立的情绪放松了，感受着小妹娴熟的手法。 一个小时后，袁自立和苏勇都洗完了，此刻，徐义松再次出现了。 “袁老弟，感觉不错吧。” “徐老板，小妹技术真的不错，很舒服。” “呵呵，只要袁老弟认为好，老哥我就满意了，还有更舒服的呢。” 这一次，徐义松将袁自立和苏勇分别带入了单间，里面摆着按摩床，粉红色的灯光，让人不禁浮想翩翩。 “袁老弟，洗脚按摩都是一整套，老弟体验体验，今后多提意见。” 徐义松出去以后，很快进来一个小妹，长得挺清秀，端着木盆进来了，木盆里面的水，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袁自立泡脚的时候，想着和这个女孩子闲聊，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闭上眼睛，避免眼前的尴尬。很快，15分钟过去了。 女孩子用带来的工具，为袁自立剪去了脚趾甲之后，开口说话了。 “先生，我来为您按摩。” 袁自立依照女孩的要求，趴到了按摩床上，女孩首先从肩上开始按摩，袁自立不是没有按摩过，不过，今天这个女孩子，手法乖乖的，不轻不重，仿佛是在抚摸。 “先生，手法轻了还是重了。” “不错，还可以。” 渐渐的，袁自立感觉到女孩子按摩到大腿内侧的时候，手总是无意间碰到袁自立的*，这下，袁自立受不了了，年轻气盛的，怎么会没有反应。很快，袁自立面色通红，还好是趴在按摩床上。 “先生，您可以转过身来了。” 袁自立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散去，粉红色的灯光下，小妹大概是看见了，脸上的笑容很是玩味。袁自立有些恼火，感觉很丢脸，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害羞，自尊心受到了刺激。不过，袁自立无话可说，这是你自己有了反应，胡思乱想，怪别人干什么。 正面按摩到大腿内侧的时候，袁自立脸再次红了，下面的反应已经很明显，袁自立闭上眼睛，不好意思看着女孩。 “先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吧。” “嗯。” “难怪先生这么害羞，其实没有什么的。” 女孩不再说话，手离开了大腿内侧，开始按摩袁自立的大腿。 按摩结束的时候，袁自立已经是满头大汗，期间，袁自立以为要发生什么事情，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袁自立暗暗好笑，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袁老弟，感觉如何，还不错吧，我们这里的女孩，都是在南方专门培训过的，手里的活计很不错的，今后，袁老弟可要多多来体验。走，我们到下面去和喝酒，欣赏歌舞表演。” 袁自立跟着徐义松慢慢往楼下走，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来没有这样的有刺激的经历，看来，这海天俱乐部生意肯定红火。两人在一楼大厅等着，苏勇的按摩还没有结束。几分钟后，苏勇下楼了，此刻，徐义松带着两人，拉开了屏风旁边的布帘子。 袁自立惊奇发现，一楼下面还有一层，这可是不多见的。墙面上都是粉红色的灯光，刚好可以照明。 楼下左右各有一个门，都被厚厚的海绵和布包着，袁自立明白，这样做，可以起到隔音的作用。进入左边的门，里面的光线更暗了，袁自立模模糊糊看见有四个小圆桌，每个小圆桌四周，摆放着4把椅子。 三人在一个圆桌前面坐下后，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子端来红酒，为三人倒上后离开。 “袁老弟，今天你是第一次来，老哥请你看看我们这里的特色歌舞表演，好好欣赏，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 不一会，进来了几个人，在其他圆桌前坐下，很快，四个小圆桌周围都坐了人，因为光线的原因，彼此看不清楚。 徐义松拍了拍巴掌，中间空地上亮起了一束光，一个女孩子走到了灯光下。强劲的音乐响起来。 随着音乐声的响起，这个女孩子开始做出各种舞蹈动作，袁自立渐渐脸色发红，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动作越来越大，显然是床上才有的一些动作，袁自立是经过了男女之事的，明白今天的舞会，显然不是什么正规的舞会。 果然，几分钟之后，这个女孩子经过了一系列的肢体动作之后，开始慢慢脱衣服。 脱衣舞，袁自立瞬间想到了这个词，国外的脱衣舞很是风行，还有一种类型，称之为钢管舞，和这种类型差不多，袁自立虽然没有见过，可是，在书上看见过，南方省有些地方盛行钢管舞，袁自立虽然没有看过，听说了很多。 当女孩子身上只剩下胸罩和短裤的时候，袁自立知道，自己不能看了，虽然他想看，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看了，今天看了脱衣舞，就是把柄，这个把柄，落在了徐义松和苏勇的手里，今后可能会有麻烦的。想到这里，袁自立没有说什么，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袁自立突兀的举动，出乎徐义松和苏勇的意外，两人犹豫了一下，跟着出来了。 “袁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东西，在国外很盛行的，欣赏欣赏，没什么问题的。” “徐老板，对不起了，小弟还没有结婚，看了这些表演，怕是控制不住自己啊，到时候出丑了，岂不是扫了徐老板的面子啊。” “哈哈，袁老弟爽快，实话实说，佩服佩服，这样吧，我做东，宵夜去。” “谢谢徐老板，已经很晚了，今天麻烦徐老板很多，该回去了，日后有机会，再来打扰。” 徐义松没有坚持，和袁自立告别，苏勇并没有跟着袁自立离开，袁自立和苏勇点头示意之后，离开了海天俱乐部，袁自立没有注意到，苏勇看向他背影的目光，很是复杂。 袁自立的确坚持不住了，他直接到了柳美丽那里，什么都没有说，剥去了柳美丽的衣服，狠狠地冲撞着柳美丽。柳美丽感觉到了袁自立的兴奋和异样。 发泄了欲火之后，袁自立开始思索今天的事情，这个苏勇，带他到俱乐部去，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那样的地方，去了可能有麻烦的啊。 第四十八章 李兵的家事 这件事情，袁自立对谁都没有说，他想过了，海天俱乐部，肯定是有背景的，在淮扬市，能够堂而皇之的举办脱衣舞表演，足见其能力强大，再说了，自己到海天俱乐部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可说出来，造成不好影响，没有意思。 6月10日，袁自立跟着李兵书记到省城西林市，李兵书记的爱人邝思梅，在省建委工作，身体不是很好，袁自立隐隐听说，是因为生小孩的时候，吃了什么亏的，所以，李兵书记只有一个儿子。 袁自立在淮扬市驻西林办事处安顿下来以后，便守候在房间里，李兵书记到西林市办事，一般是不会带着他的，到省委或者是省政府汇报，材料都是现成的，带着秘书，省里的领导不一定有好的看法，不过，有时候需要准备些东西，所以，办事处是秘书最好的落脚点。 李兵书记这次到省城，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李兵书记一直没有说，刘凯鸿副书记刚刚调走，袁自立猜测，也许是关于人事任免的事情，不过，袁自立也不敢肯定，如果是人事任免的事情，自己是不需要到省城来的。 下午和晚上，袁自立都是呆在房间里，哪里都没有去，他出门一般都带着书，没有事情的时候，多看看书，看厌了，就打开电视，频道不多，就那么几个台，节目也不是很好看，实在是没有事情，袁自立便趴到床上睡觉。 李兵书记回家去了，到省城，李兵书记没有住在办事处。 11日上午10点多钟，袁自立接到了李兵书记的电话，李兵书记居然要他直接到省建委去，这可是到李兵书记的家里。袁自立摸摸公文包，里面只有2000元钱是自己的，其余的几万元，都是公款。车子已经在接他的路途中间了，袁自立是第一次到李兵书记的家里，他迅速在办事处外面的商店里，购买了高档的烟酒。 袁自立到达李兵书记的家里，正好的11点钟。 开门的是一个脸色有些苍白、模样清秀的中年女人，袁自立知道，这位就是李兵书记的爱人邝思梅了。 “邝阿姨好，我是袁自立，打扰您了。” “哦，是小袁啊，快请进，多次听老李说起过你。” 袁自立进屋，趁着换鞋的时候，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了鞋柜的旁边。客厅里面，李兵书记坐在沙发上，李兵书记的旁边，坐着一个年轻人，模样和李兵书记很像。 “李书记好。” “小袁，过来坐，到家里了，不要这么客气，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李明伟，现在在美国进修，小伟，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袁自立。” “伟哥，你好。”袁自立迅速伸出右手，李明伟25岁，比他要大一些。 “袁自立，你好。” 两人的手握到一起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李明伟身上有一股有些奇怪的气质，说不清道不明，肯定不是那种高傲的气息，也不是瞧不起人的那种感觉，但是，总是让人感觉有些陌生的气息。袁自立余光扫了李兵书记，看见李兵书记的眼角，透露出淡淡的忧郁，袁自立明白，可能这对父子闹意见了，至于什么意见，自己是不好问的。 “袁自立，我的父亲很欣赏你，不过，我和父亲有些不同的看法，父亲经常教育我，我不是很服气，你是中南大学毕业的，今天，我想和你交换一些看法，现在不是时兴辩论吗，我们就好好辩论一番，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袁自立有些猝不及防，他看向李兵书记。 “你们年轻人之间，没有代沟，容易沟通，谈谈也好，我们就不参与了，老婆子，我们到书房去吧。” 李兵和邝思梅离开了客厅，都到书房去了，袁自立从李兵书记离开时的眼神中，看出了李兵书记的期盼，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李兵书记遇到了难题呢，看来，李兵书记希望自己能够说服李明伟。 “伟哥，你刚刚从美国回来，一定是见多识广，我和你辩论，有些不自量力，伟哥有什么疑问，我们共同探讨。” “袁自立，我是做学问的，喜欢直话直说，我主修的是经济管理，经济管理涉及到了政治体制，我知道你是学中文的，毕业以后，就在行政单位工作，我和父亲关于政治体制方面的问题，争论很多，我不同意父亲的观点，今天，我们俩就敞开了说，这是在我家里，没有人会扣帽子的，看看我们谁能够说服谁。” “伟哥，有什么问题和看法，尽管提出来，我尽力回答。” “老李，小伟是怎么了，这才出国几年，竟然认为外国什么都比中国好啊。” “唉，都是你，送小伟出国深造，小伟是出去学知识的，怎么那么关心政治体制问题啊，这孩子，真是气死我了，中国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他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啊。” “老李，你看这小袁能够说服小伟吗，昨天晚上，你们爷俩可是说了大半宿。” “试试吧，都是年轻人，看看能不能起作用，我感觉小袁这孩子不错，很有见识。” “袁自立，那我就直说了，我认为，中国目前的政治体制有问题，一党专政，而且，因为体制的问题，影响到了很多方面，中国应该学习美国的三权分立体制，打破一党专政，我看了很多的书，其中对一党专政没有什么好评，弊端太多了。” “伟哥，你提的问题，非常敏感，我想知道，伟哥认为，目前的体制导致了哪些问题。” “比如说腐败，比如说监督问题，一党专政，是避免不了这些问题的，没有有效的监督体制，没有有效的制约，国家能够长久发展吗？” “伟哥，我估计，有一本书，你一定看过，尼克松的《1999不战而胜》，而且对这本书提出的观点也是赞同的。” “是啊，我看过，写的很好啊。” “伟哥，我是共产党员，所以，很多的话，不是很好说，我承认，你说的一党专政的弊端，很多是实际情况，不过，因为这样那样的个别问题，就全面否定共产党的领导，我不敢苟同，而且，西方国家对中国的这般那般的责难，甚至认为中国要全盘西化，究竟是什么用心，值得探讨。” “袁自立，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这是在家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之间，总有一个人要说服另外一个的。” “伟哥，我不敢说能够说服你，不过，我可以肯定，你不能说服我，我是学中文的，喜欢看历史书，中华五千年的文化，对我的影响很大，所以，我认为，从中国的国情出发，目前是离不开共产党的领导的。” “你总要有理由啊。” “伟哥，我不是哲学家，说不出什么大道理，那些大道理，你也不爱听，我认定的三件事情，一是苏联巨变，到目前为止，带来的是分裂、经济衰退，人民生活贫困，并不是西方国家描绘的人人平等、民主的美景，饭都吃不饱，说什么民主、自由，那是扯蛋；二是中国目前有10亿人，其中8亿人是农民，让农民明白民主自由重要，还是吃饭重要，这是不用说的，我想，在农民中间去选县长、市长乃至省长，可能不现实，选出来的，我估计都是村长；三是人都是自私的，由此推广到国家，无论是美国，还是其他西方国家，想的可能不是中国强大，而是要控制中国，得到好处，他们希望看到的是一个贫穷、分裂、衰弱的中国，近代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个观点。基于这三点理由，我认为，中国要走自己的路。当然，我不否定，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经济繁荣，生活水平高，的确有不同凡响的地方，但是，我时时刻刻记住了，自己是一个中国人，祖国母亲的说法，很庸俗，但很贴切，我希望自己的母亲越来越强大，身体越来越好，没有人敢欺负她。伟哥，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 李明伟沉默了一会，继续开口了。 “袁自立，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无法辩驳，不过，我说的是一党专政的问题，你是不是扯得太远了。” “伟哥，先前我已经说了，政治体制的问题，是政治家、哲学家研究的问题，不是我能够考虑的，伟哥，我说实话，也不是你能够考虑的，任何一种体制的存在，都有他的理由，讨论这么高深的理论问题，我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最好还是针对伟哥说的腐败问题、监督问题等等，提出具体的解决办法，那样可能实际一些。” “袁自立，你这是回避问题。” “伟哥，我不是回避问题，我是实事求是，将来，你成为了政治家、哲学家，或者是国家领导人了，再来考虑这个问题，伟哥，你是学经济的，我以为，伟哥多多考虑怎么做好经济工作，或者怎么将县、市甚至是省的经济搞上去，如果不愿意回国，那么，在国外，也多多关注中国的经济发展。”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回国。” “伟哥，你对政治体制有这么大的看法，还会想着回国吗？” “袁自立，告诉你，我是一定要回国的，学成之后，我就回到祖国，告诉你，我也知道，我是中国人。” “伟哥，那就结了，将来，你学成回国，我再陪着你好好辩论，现在想那么多，都把人想老了。” 。。。。。。 “老李，小袁这孩子，还真的不错啊，你昨天晚上说了那么多，尽是大道理，远远没有小袁说的管用，小军这孩子，喜欢钻牛角尖，我想，小袁的话，他会好好考虑的。” “嗯，小袁这孩子，还真不错，说了一些大实话，呵呵，这可能就是代沟吧，我是想不到这些话的。哎呦，时间到了，要吃饭了，肚子在抗议了。” 吃饭的时候，李明伟不服气，和袁自立两人依旧在辩论，一个是咄咄*人，一个是不紧不慢，实在是辩论得不可开交了，李明伟忽然提出来喝酒，李兵和邝思梅都没有说什么，李明伟一口气拿来了三瓶酒，在李兵面前放了一瓶，他和袁自立两人一人一瓶，李明伟要求不讲价钱，共产党员都是光明磊落的，喝酒不许耍赖。 结果，袁自立和李明伟两人都喝高了，喝酒的过程中，袁自立一些妙趣横生的比喻，令李明伟无话可说，李明伟最终认账，现在可以不讨论体制问题，针对具体问题。接下来，在具体问题中，袁自立陷入了下风，如何搞好监督、如何预防腐败，袁自立哪里会想到那么多，所以，听着李明伟说，频频点头。喝到后来，两人都没有注意李兵，李兵的脸上，已经浮现出笑容，看向袁自立的目光，很是满意。 李明伟足足留了袁自立一天时间，趁着酒劲，两人展开辩论，李兵惊奇发现，袁自立原来也是很爱说话的。 6月12日，袁自立跟随李兵书记回到淮扬市，这次的经历，他对谁都没说。 第四十九章 上位者 6月15日，省委调刘凯鸿副书记到省政协，出任副秘书长，这种调动，谁都看得出来，刘凯鸿是靠边休息了，纺织厂的案子，基本上要结束了，因为厂长的自杀，很多的问题，无法查证，所以，调查专班留下了少量的人，继续清缴资金，其余的，大都撤走了。 纺织厂恢复了平静，按照收缴的资金计算，纺织厂还可以维持至少3年以上的时间，如今，只要纺织厂稳定了，没有谁会去提及改制的事情，中央和省委、省政府没有强制性的命令，淮扬市是不会捅这个马蜂窝的。 刘凯鸿调走了，市委空出了一个副书记的职位，于是，很多的目光开始对准这个职位，副书记和常委区别是很大的，就从人事方面说，书记办公会，副书记是可以直接提出自己中意的人的，只要被提出来的人，没有得罪谁，一般都是可以通过的。常委就不同了，常委会，不会直接提出人选，只能是否决已经提出来的人选，常委在书记心目中份量重，能够私下里推荐人选，当然，属于直接管的部门，常委可以大胆提出来。不过，这面就窄很多了。再说提拔，副书记得到提拔的机会，远远高于常委和副市长。 基于这个原因，很多的人将目光对准了这个职位，当然，谁都明白，关键在于李兵书记的态度，除非是省城直接派人来，否则，李兵书记提名，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袁自立暗暗猜测，李兵书记上次到省城，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这个副书记职位去的，那个时候，李兵书记恐怕已经知道刘凯鸿要调走了，所以，李兵书记可能是去争取什么了，从目前的情况看，省里派下来人的可能性不大，李兵书记需要稳固自己在淮扬市的地位，不会同意上面派人来，从本地提拔一个，李兵书记的威信就大大增加了。 6月20日，袁自立正在整理材料，看见赵天然副市长上楼了。 “赵市长，您好。” “小袁，正在整理材料啊，李书记办公室有其他人吗？” “赵市长，李书记正在等您，没有其他人。” 袁自立带着赵天然进入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看着赵天然问候李兵书记，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在一边为赵天然泡茶。 “李书记，您不知道，当初，我在宣施县的时候，得到您赞誉的那个接待目录和材料汇编，都是小袁独自想出来的啊。” “哦，小袁，不简单啊，能够想出来这样的办法，规范接待，不错，不错。” “李书记，都是赵市长提出要求，我照着做的。” “好了，小袁，继续努力，我和赵市长有事情要谈，早上就不见其他人了。” 袁自立退出李兵书记的办公室，李兵书记这话，意味着袁自立一个早上都不能离开办公室了，李兵书记不希望有人打扰，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赵天然要谈，自己就是负责在门口守候、避免其他人打扰的门神了。 一直到12点，赵天然依旧没有出来，袁自立有些奇怪，谈什么呢，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有那么多说的吗，袁自立猛然想到了副书记职位的空缺，难道说是赵天然吗，赵天然管着交通，顺带管着纺织厂，在查处纺织厂的经济问题事件中，是出了大力的。 袁自立努力排除了心里的这些想法，都是领导之间的事情，自己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一直到12点30分，袁自立桌上的电话响了。 “小袁，安排食堂里，准备3个人的饭菜，今天赵市长在这里吃饭，你去看看，做好了就打电话。” 袁自立知道规矩，马上到了食堂里面，找到了刘勇，刘勇是具体负责食堂的，袁自立要求刘勇，单独安排一个小包间，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市长要在食堂里吃饭，至于他自己，有一份饭菜就足够了，这样的场合，两位领导有事情商议，他是不会从中间搅合的。 10分钟之后，李兵和赵天然下楼，进入了食堂，这个时候，食堂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大部分都吃完了，剩余几个人，看见李兵和赵天然，都热情打招呼，李兵微微点头，赵天然含笑点头。 “小袁，怎么只有两幅碗筷啊。” “李书记，赵市长，您们有事情要商议，我就在外面吃，不打扰您们商量事情。” “小袁啊小袁，可真是的，再上一副碗筷，今天，你陪着我们吃饭。” 袁自立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忐忑不安陪着两位领导，食堂里没有走的市委大院的干部看见了这一幕，都很羡慕袁自立，这个袁自立，居然陪着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市长在小包间里面吃饭，看来，要提拔了。 吃饭的时候，李兵和赵天然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是中午，也没有喝酒，很快吃完饭，赵天然和李兵、袁自立握手之后，离开了市委。袁自立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陪着两位领导吃饭，什么事情都没有说，就这样吃了一顿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通过纺织厂的事情，袁自立知道，李兵书记很看着赵天然。 刘勇最先找到袁自立打听，很是羡慕问袁自立，吃饭的时候，领导都说了些什么，袁自立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吃饭。刘勇仿佛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一脸神秘，微笑着离开了，后来，陆陆续续有人问袁自立，袁自立索性什么都不说，微笑着摇头。 不过两天时间，袁自立陪着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市长在食堂吃饭的事情就传开了，本来，袁自立陪着李兵书记吃饭，没有人会在意，可是，有赵天然副市长，袁自立依旧陪着，而且是在食堂小包间，众人就有些好奇了。 不久以后，袁自立才明白，这次吃饭，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其实，其中包含的信息太丰富了，李兵书记做事，不会无的放失，什么事情，都有深层次的考虑。 两天之后，袁自立正在李兵书记办公室收回已经批示的材料，李兵书记突然开口了。 “小袁，你和赵市长共事了一段时间，感觉赵市长这人怎么样，有话尽管说，我不是找你征求意见，随便聊聊。” “李书记，赵市长是领导，我在赵市长身边工作了半年的时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时候，赵市长还是宣施县县委书记，我感觉赵市长善于总结和发现问题，处理具体问题的时候，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另外，赵市长喜欢调查研究，经常到乡镇去，我陪着赵市长下去了很多次，赵市长能够不打扰乡镇，尽量不打扰乡镇，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柳河镇，当时，赵市长和我在酒厂调研，结果，我们都喝多了，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县城。我很感谢赵市长，跟着赵市长那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小袁，你很不错，继续坚持，担任县委书记的秘书，工作不错，市委书记的秘书，还是不错，这说明，你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啊。” “李书记，做好秘书工作，是我的职责，我工作上有不足的地方，请您批评指正，我一定努力改进。” “知道了，小袁，你去忙吧。” 6月30日，省委下发文件，赵天然出任淮扬市市委副书记。 这个任命，出乎很多人的预料，赵天然的资历并不是很深，和许多常委比起来，差太多了，92年4月才提拔为副市长，没有进常委，不过两年多时间，就出任副书记，速度也太快了，再说，赵天然才44岁，这个年龄不算大，有优势，升任副书记，今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前途啊，袁自立心里想着，赵天然这也算是横空出世吧。 袁自立早就知道赵天然有希望，从工作上来说，赵天然坚决支持李兵书记彻查纺织厂，从而挤走了喜欢独断专行的刘凯鸿，刘凯鸿是淮扬市本地人，一直在淮扬市工作，根基太深了，本职工作内的事情，刘凯鸿很少请示李兵书记，说办就办了，表面上看，是果断，内中的原因，是揽权，这样的副职，没有谁会喜欢。从个人交往来说，袁自立发现，赵天然在李兵书记面前，表现很自然，笑容真诚，丝毫不做作，这可不是一般的关系，李兵书记平时很严肃，许多的领导在李兵书记面前，都显得很紧张，赵天然在李兵面前的这种表现，说明两人关系非常好，虽然袁自立看不见两人私下的交往。从职责范围说，赵天然接手纺织厂之后，迅速查处了这么大的问题，稳定了纺织厂，使得淮扬市这个最大的、最不稳定的因素，暂时稳定了，这是一件大功劳，不管是运气好，还是时机巧合，总之，赵天然做好了这件事。综合这些原因，袁自立决定，赵天然很有希望，反观某些常委，见到李兵书记的时候，唯唯诺诺，生怕留下不好的印象，其实，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 官场上的东西，就是奇妙，论资排辈是一方面，突击提拔是另一方面，当一个地方，经济发展平稳，人与人之间关系和谐，那么，论资排辈很重要，大家谁都熟悉谁，除非你有特别过硬的后台，否则，就等着慢慢熬，当一个地方出现了波折，或者是变故，原来有的和谐被打破了，于是，突击提拔就出现了，论资排辈扔到一边去了，谁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怪自己的关系不到位。 赵天然被提拔，袁自立是很高兴的，自己现在是书记的秘书，原来是副书记的秘书，无论怎么说，两人都会关照自己的，很多干部，能够攀到一个市委常委，就很不错了，现在，袁自立可牛了，攀上了市委书记和副书记。 还有一个人，精神面貌有所改变，行政科科长苏勇。 自从和袁自立一同到海天俱乐部去了之后，苏勇再也没有约过袁自立，大概是在海天俱乐部丢丑了，袁自立也很不好意思，曾经专门给苏勇道歉，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恢复了原来的水平，苏勇是正科级，袁自立也是正科级，苏勇在市委办公室的资历，还要强于袁自立。赵天然被提拔之后，苏勇显得很高兴，那种高兴，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袁自立感觉到，苏勇和赵天然之间，关系也不错。 出乎袁自立的意料，赵天然上任之后，很少和袁自立接触，就是在办公大楼里面看见了，赵天然也只是点头示意，丝毫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地方。袁自立不笨，很快想通了，自己现在是李兵书记的秘书，书记的秘书，如果和副书记的关系过于亲密，外人会怎么看，李兵书记会怎么想。 第五十章 徐义松其人 一段时间，袁自立没有出去娱乐，除了偶尔找到柳美丽，李兵书记没有安排的时候，袁自立都是在寝室里看书，或者是在办公室看文件。以前，袁自立对市直单位送来的文件，不是很感兴趣，这些文件，套话居多，核心的内容，也就是那么几个字，可是，随着看文件数量的增多，袁自立发觉，很多的文件，其中是包含一些奥妙的，涉及到单位的具体事情，文件一般都很详细，叙述也清楚，甚至在文件里，落实了具体的责任人，跟风的文件就不同了，连篇的废话，大都是一个模子，什么高度重视，什么坚决落实，可是，文件上没有具体需要落实的内容。这其实是一种技巧，市直单位，都有自己份内的工作，但是，每年市委、市政府要求开展的其他活动也多，很多的活动，花钱费力，没有大的效果，市直单位亦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具体落实，于是，文件里面喊得山响，具体行动就是没有。 袁自立还发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也明白这些事情，没有谁去具体督办，如今，全国上下都在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所以，抓住经济建设这个龙头，才是最大的事情，领导真正关心的，还是淮扬市的经济能不能搞上去。 袁自立根据自己的亲身体验，时常对比乡镇、县市和地级市之间，处理行政事物的不同之处，袁自立感觉，乡镇和县市，严格说，都是基层，乡镇虽然是独立的法人，实际上没有独立的经济支配权，财贸掌握在县市政府，市、省乃至中央，看一个地方的经济情况，都是以县市为单位，没有谁去比较和关心乡镇的情况，所以说，县市是最基层的单位，担负着搞活地方经济、提高财政收入、改善群众生活等一系列的经济任务，市州相对超脱一些，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指标和任务，掌握宏观的发展方向、督促县市搞好搞活经济，是最主要的任务，当然，地方经济发展的好坏，市州是有很大的责任的。 通过这些分析和学习，袁自立的能力慢慢在提高，这是他自己感觉不到的。 7月10日，又是一个星期天。、李兵书记没有安排，连续两个星期，李兵书记没有安排，袁自立可以安心度周末。 “袁老弟，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怎么不到俱乐部去了，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徐老板，稀客、稀客，快请坐，寝室里面挺乱的，不好意思啊。” “袁老弟啊，你这里的确有些乱，怎么样，我叫个小妹来，给你收拾收拾。” “徐老板太客气了，不需要，单身汉的宿舍，要是真是那么整齐了，别人还以为我有女朋友了啊。” “哈哈，袁老弟啊，我真没有想到，你还没有女朋友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对自己的要求太严格了，不愧是真正的共产党员啊。” “徐老板见笑了，工作忙，没有时间关心这些事情。” “袁老弟，不管你怎么看，我是真心佩服你的，在市委办公室上班，大老板身边的秘书，年轻，潇洒，身份地位都有了，还这样洁身自好，难得，难得，现在有些领导，我还看不上，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男盗女娼。” 袁自立没有回答，他没有想到，徐义松今天居然来拜访，至于徐义松有什么事情，他就更不清楚了，经过了在海天俱乐部的事情，袁自立知道，徐义松是有背景的人，否则，海天俱乐部早就不存在了，这样有背景的大款，袁自立是不愿意得罪的。徐义松提着一个大口袋，放在茶几下面，袁自立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袁老弟，我知道你今天没有事情，一是来拜访，二是约老弟出去轻松轻松，我话说明白，今天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就你我两人，怎么样，给个面子吧。” “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义松是开着车来的，袁自立看了看，是宝马车，袁自立暗暗心惊，看来，这徐义松可是很有钱啊。 “老弟，这车不错吧，唉，生意人，都是讲究面子的，大家都是开着好车，没有办法，要跟风啊，不能被人看扁了。” “徐老板，你是有钱啊，能够潇洒，哪里像我，坐都坐不到这样的好车，今天沾你的光，第一次坐宝马车啊。” “老弟，你我追求不同，老弟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也想当官啊，可惜，肚子里墨水不够，只好想办法赚钱了，如今这年头，谁有当官的威风啊，你就是有亿万家资，还不是要听领导的话。” “徐老板，你说的太夸张了，看看香港澳门的有钱人，谁愿意当公务员啊，我估计啊，用不了多少年，淮扬市的百姓，知道谁是有钱人，不一定知道谁是市委书记、市长。” “老弟，你这话，我听着舒心，这年头，有钱总是矮人一头，好像我们都是从号子里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靠着打打杀杀才赚到钱的，我就不服气了，我有钱，又没有碍着谁。” “徐老板，你多心了，没有谁这么看你啊，起码我就很佩服你。” 宝马车很快停在海天俱乐部的门口，袁自立跟随徐义松进去的时候，里面很安静，大概是白天的缘故，看不见什么客人。 “袁老弟，我这里最新引进了泡澡的业务，今天，我们两兄弟好好泡泡，完了上港海酒楼吃饭。” 袁自立上了三楼，房间里面，放着一个大木桶。袁自立有些担心，要是再次遇见上次那样的事情，该怎么应付啊。很快，袁自立打消了顾虑，一个男服务员进入房间，手里拿着浴衣，帮助放水，调水温，天气炎热，房间里开着空调，感觉不到。 “先生，水调好了，您可以泡澡了。” 男服务员说完就出去了，带上门。袁自立不禁苦笑，这徐义松还真会安排啊，大白天的，还是上午，居然来泡澡。 水温合适，袁自立坐在木桶里面，隐隐闻到水里有一股香味，全身泡在水里，的确很舒服，袁自立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泡澡，现在，都是洗淋浴，几分钟就结束了。袁自立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畅快。 “先生，我给您搓背。” 沉浸在畅快中的袁自立没有注意，打了个冷颤，睁开眼，看见刚才出去的男服务员进来了，手里拿着雪白的毛巾。 “老弟啊，进来的时候，最好有点声音，吓我一跳啊。” “先生，您已经泡了15分钟，可以搓背了。” 男服务员的手法很有力，袁自立洗淋浴的时候，无法仔细洗到背部，他感觉到服务员搓出了汗渍。 泡澡真的很舒服，出来后，袁自立赶到了神清气爽。 “袁老弟，感觉如何啊？” 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徐义松，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是刚刚泡过。 “很舒服，徐老板，你的这个业务，一定会生意兴隆，发大财的。” “袁老弟，谢谢你的吉言了，不过，我们这里泡澡，都是女孩子服务的，今天你来了，我才破例，让男服务员为你搓背的。” “徐老板，你是知道的，我没有结婚，女孩子搓背，消受不起啊，万一搓背的时候，忍不住了，搓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就麻烦了啊。” “哈哈，袁老弟挺幽默的啊，在我这里，尽管放心，没有问题的，男人嘛，总是有需要的，不过，你的身份不同了，这些事情，还是少沾惹的好。” 到了港海酒楼，刚好是12点，酒楼生意不错，徐义松已经定下了包间。 几杯酒下肚，徐义松的话多起来了，聊着聊着，徐义松放开了架势，说出了真心话。 “袁老弟，不要看我开了海天俱乐部，钱是赚了，可我赚的钱，大部分都落入别人的腰包了，他妈的，现在的娱乐场所，没有人罩着，哪里能够维持啊，我是爽快人，不爱斤斤计较，钱去了再赚，我他妈的看不惯那些人的嘴脸，钱收了，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到俱乐部里玩，不付钱不说，还要最漂亮的小妹，什么德行啊，平时在大街上看见了，跟没有看见一个样，没意思，还是当官好啊，受人尊敬，钱来得容易，想玩什么，都有人送上门来，真他妈的后悔，当初不好好读书。” 袁自立哑口无言，这些情况，他早就知道，某些职能部门的人，打麻将、玩女人比谁都厉害，现在的社会，已经开放了，没有谁会去管这些小事情。 “袁老弟，我就看好你，在俱乐部看表演的，有身份地位比你高很多的，你是第一个离开的，就冲着这点，我佩服你，你将来一定有大出息，你没有结婚，能够克制这些事情，我服啊，我就做不到。” 袁自立感觉耳根有些发红，其实，他也忍不住，照样跑去找柳美丽发泄，不过其他人不知道罢了。 “袁老弟，将来你出息了，一定要罩着我啊，我认准你了，将来跟着你混，娱乐行业，我不准备再做了，没有意思，低三下四的，把人格都降低了，最多两年，我就退出来了，做点正经的生意，我不缺钱，就是要混个好身份，现在，遇见同学，我都不敢说自己开了俱乐部，怕他们瞧不起，你看我，都30岁的人了，还没有找老婆，我看得上的，瞧不起我，看上我的，好多都是看我有钱，没意思，没意思。” 袁自立想不到，风风光光的徐义松，居然还有这样的苦楚，看来，赚钱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啊。 “袁老弟，给个痛快话，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怕我拖累你啊。” “徐老板，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话说，不过，你说跟着我混，我可不敢保证啊，我现在只是市委办公室的秘书，无职无权，将来怎么样，天知道，徐老板，你已经有这么好的基础，我怕耽误你发财啊。” “袁老弟，要是其他人这么说，我一定会摔酒瓶子，不过，你说的话，我相信，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为人低调，谦虚，不会轻易开口承诺的，你这样说，我就认定，你是同意了，来，咱哥俩碰一个。” 离开港海酒楼的时候，徐义松已经不能够开车了，袁自立嘱托酒楼的老板，好好看着宝马车，打的将徐义松送到了海天俱乐部。 回到寝室，袁自立闻到了满身的酒味，他知道，在海天俱乐部泡澡是白泡了。正当袁自立取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看见了徐义松留在茶几下面的大口袋，他放下手里的衣服，打开了大口袋。 清理里面的礼物让袁自立倒吸了一口凉气，4条中华香烟，4瓶茅台酒，还有1万块钱的现金。这徐义松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啊。 袁自立有些紧张了，自己现在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正科级干部，的确是无职无权，徐义松居然这样看好自己，送来重礼，为今后铺路，不得不说，徐义松有一定的头脑，相当不错，难怪能够做大生意，可是，这些东西很烫手啊。袁自立思考了片刻，拿起1万元钱，去了海天俱乐部，烟酒可以收下，钱不能要。 第五十一章 风声 按照规矩，市委书记李兵的秘书，都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比如说袁自立的前任周卫，就是升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之后，成为李兵书记的秘书的，市委书记的秘书，要求稳沉持重，年龄大都在30到40岁之间，袁自立这样年轻，担任市委书记的秘书，倒是一个例外。 袁自立担任李兵书记的秘书快半年了，要说他没有想法，是假的，尤其是听刘勇说起了市委办公室的惯例之后，袁自立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他想过了，自己年轻，等几年，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也是可行的，不过，这领导的变动很快的，万一还没有提拔，李兵书记却调离淮扬市了，那他可就惨了，继任的市委书记是不会用他的，到时候，随便安排到哪个科室，都是有可能的。 患得患失的日子很不好过，袁自立还得忍住，不能让李兵书记察觉到。 “袁秘，好久没有在食堂吃饭了，怎么，这段时间很忙啊。” “也不是很忙，这段时间，在市直单位去得多，一般都在外面吃饭了。” “袁秘，最近没有听说什么吗？” “没有听说什么啊，刘勇，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也不是，听组织部的兄弟说，最近，可能有人事变动和调整。” “刘勇，开什么玩笑啊，谁不知道市委调整人事是在年初或者是年尾啊，现在是7月，市委怎么会调整干部啊，再说了，今年3月份，不是才调整过一次吗。” “所以说啊，我也不敢确定，也不大相信，不过，无风不起浪，袁秘，我看啊，你还是打听打听的好，你来了快半年了，如果真的要调整干部，这是一次机会啊，谁不想进步啊。” “刘勇，你可真是说笑了，我怎么去打听啊，找谁打听啊，再说了，李书记工作这么忙，你也看见了，我哪里有时间关心这些事情啊。” “袁秘，只要你瞧得起，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我帮着你去打听消息。” “刘勇，谢谢你了。” “不用，袁秘，我就佩服你这点，光明磊落，谁不想被提拔啊，哼，有些人，整天神神秘秘的，以为别人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级别。” “刘勇，不要多说了，免得引起矛盾。” “袁秘，你放心，我自认还是能够看清楚人的，和你说这些，我放心，袁秘，多话不说，你就等着我的消息，一个星期之内，我给你准信。” 袁自立离开食堂之后，直接回到了寝室，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他没有开灯，点燃了香烟，独自沉思，袁自立认为，刘勇说的话，多半是真的，组织部的人，不会乱说，3月份调整人事的时候，袁自立刚到市委办公室不久，想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市委调整干部，年初或者是年尾的调整，是大调整，中途属于小调整，大调整，可能涉及到县市或者是市直单位的正职，小调整，只涉及副职，除非是有特殊情况才涉及正职。 干部调整的信息是非常重要的，市委大院里，组织部的干部，很吃香，特别是市直干部科和县市干部科的工作人员，几乎人人都有几个铁哥们。比如说一个干部，够资格调整了，知道了这些信息后，迅速动用自身的关系，说不定就能够挤进调整的笼子里面，相反，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被初步提名了，很有可能被其他人挤下去，当然，这都是组织部内部的秘密，人事调整方案，历来被视为市委最大的机密。 干部调整的奥妙，袁自立和刘勇聊天的时候，了解了很多，总体来说，背景是最重要的，纳入调整方案的候选人，如果是市委书记、市长提名的，只要宣布之前，不犯罪，不丧失生活能力，十有八九是被提拔，市委副书记提名的人选，其中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提名的人选，也是问题不大的，其余的副书记，就不一定了，有可能遭遇波折，都是副书记，各自分管的有一块，如果手伸长了，过多干涉人事调整了，书记、市长和分管副书记都不会高兴的。组织部长亦很重要，不是特别关键的职位，组织部长提名，是可以保证的，其余的常委，提拔本单位、部门的工作人员，把握大一些，毫不相关的，有难度，至于副市长，一般情况下，不会开口，就是开口了，也没有把握。 3天后，袁自立正在市计委办公室等候李兵书记的时候，接到了刘勇的电话。 “袁秘，这次的调整是真的，我刚刚得到消息，大概涉及到了市直单位的副职，还有县市政府、人大、政协的副职，具体时间不清楚。” “谢谢你了。” “不用，袁秘，你可要努力啊，我只能帮助你这些，其他的，我就没有办法了。” “好的，有空我请你吃饭。” 早在刘勇打听消息的时候，袁自立便特别关注李兵书记的举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袁自立甚至以为这次的调整消息，可能是假的，吴天宇副书记和张太康部长那里，袁自立无法注意到，现在，听见刘勇告知的消息，袁自立有些丧气，李兵书记没有任何的异常，说明自己没有什么希望。袁自立不能也不敢找李兵书记，开玩笑，才干几天秘书，就想着提拔了。 袁自立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在李兵书记身边工作，是最好的环境，处于这样的环境中，要把握每一次的机会，越早被提拔，今后的道路越开阔，相反，干上好几年了，照顾性的被提拔，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袁自立找不到其他人，唯独有赵天然副书记，在赵天然面前，袁自立不会怕羞，已经找过几次了，赵天然对自己的印象好，再说了，可能还有程蔚蝶的因素，完全可以照直说，谁都想升官，自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7月24日，星期天。 赵天然似乎知道今天袁自立要来拜访，坐在客厅里，似笑非笑看着袁自立。家里就是赵天然，袁自立暗暗送了一口气，袁自立不知道，这是赵天然专门安排的。 “小袁，今天我可没有饭菜招呼你啊，就我一个人在家。” “赵书记，今天我想请您吃饭，就怕您不肯赏光。” “好了，外面的饭菜有什么好吃的，不如在家里煮面条。” “赵书记，您最近很忙吧。” “小袁，怎么关心我的工作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赵书记，您是领导，我哪敢关心您的工作，赵书记，您可要多多关心我们的工作啊。” “小袁，李兵书记很关心你，怎么，还要我来关心吗。” “赵书记，您是知道的，李兵书记和您，平时工作都很忙，很多时候，节假日都不能休息，我是做秘书的，盼着您能够保重身体，再说，我也想着依靠您进步呢。” 说完这句话，袁自立发觉赵天然的脸色显得严肃了，这是袁自立很少看见的，袁自立有些忐忑不安，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小袁，你的心思，我知道，市委马上要调整人事了，以前，你找过我，年轻人，要求进步，没有错，手里有了权力，能够实施抱负，可是，这次，我要批评你了，你现在是李兵书记的秘书，时时刻刻在李兵书记的身边，做好了本职工作，其他的不要考虑多了，市委的人事调整，李兵书记是班长，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你记住，以后不要瞎琢磨，不要刻意去打听什么消息。” 袁自立离开赵天然家的时候，衬衣全部汗湿了，赵天然的话，让袁自立恍然大悟，他差点犯下致命的错误，本来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去找其他的市委领导，是什么意思，不信任李兵书记还是想投靠其他的领导，这是官场上最忌讳的事情，明明背后有一棵最大的树，却惶惶不安，还要去找小树依靠，这样做的结果，只会失去所有的依靠。 这一刻，袁自立觉得自己蠢笨如猪，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李兵书记是淮扬市最大的领导，抛开李兵书记，去找其他的领导帮忙，是什么意思。 袁自立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想着找到赵天然，赵天然是真正关心他袁自立的，话语中说出了这个意思，要是自己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懵懵懂懂去找其他的市委领导，一定会坏大事的。袁自立不敢想象李兵书记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后果，好比是遇见了心怀异志的下属。袁自立回到宿舍之后，好久还在考虑后果，这应该是袁自立不成熟的表现，今天在赵天然那里，上了一课。 上班后，调整了心态的袁自立神色自若，重新投入工作中。 李兵对袁自立的表现，还是满意的，先前一段时间，袁自立有些跑神，他是清楚的，年轻人，都想着进步，不是什么过错，袁自立在市委大院，不可能听不见什么风声，关键是袁自立能够迅速调整心态，令李兵看好，这说明袁自立在慢慢进步。李兵明白，自己对袁自立的要求很高很严，不仅仅是因为袁自立能力突出，还有一些其他的关系，这个年轻人，很有发展前途，如果能够早日摸透一些官场上的奥妙，就更完美了。李兵知道，袁自立迟早是会知道其中的缘由的，知道是什么人在帮助他。 刘勇感觉很奇怪，先前，看见袁自立有些按捺不住，这才几天，袁自立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了，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终于，刘勇忍不住了，找到了袁自立，这次，是在袁自立的办公室。 “袁秘，你怎么跟没事人似得，我可是费尽心机，才打听到这些消息的。” 袁自立看着眼前的刘勇，有些愧疚，刘勇是真心关心他的，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开始带有一丝的利益纠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袁自立发现，刘勇是个实在人，看准了的事情，看准了的人，不惜两肋插刀，而且，刘勇和他的交往，慢慢变得真诚，刘勇从来不求袁自立说什么话、办什么事情，两人意气相投，比如说安排旅店房间的事情，就是科长苏勇都不知道，办公室里面，只有袁自立和刘勇两人知道。对于刘勇这样的朋友，袁自立是很珍惜的，绝对不想失去。 “刘勇，有些事情很不好说，现在，我也不方便说，不过，我是真心谢谢你的帮助，对了，你也考虑考虑自己的进步，争取把级别提起来啊。” “袁秘，说到你的事情，怎么扯到我了，我现在很好，我不能和你比，能够干上这个副科长，就很满足了，多结交一些朋友，将来有事情的时候，找朋友帮忙，一样。” “刘勇，我们是好朋友，有什么难处，我能够尽力的，你可不要客气。” “那是，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哎，总是你给好烟抽，嘿嘿，没有烟抽的时候，我就找你了。” 看着刘勇夹着中华香烟走下楼，袁自立很感慨，刘勇文化水平不高，不知道靠着什么关系，进入了市委办公室，这些年，一直在后勤上工作，不过，刘勇性格活泼，乐于助人，在市委办公室乃至市委大院人缘关系很好，要不是文化水平的限制，依照刘勇的性格，早就升上去了。 第五十二章 市委办副主任 时间过的很快，随着纺织厂案件的结束，淮扬市慢慢恢复了平静，茶余饭后，偶尔还有人议论，不过，已经很少有人说了。 8月是一年中间，最热的日子，不过，袁自立感觉不到，他的生活空间，可以用几个字概括：办公室、小车、办公室，在市委，一直是在办公室，到了市直部门，还是在办公室，到了县市，依旧是在办公室。 柳美丽的业务成绩不错，渐渐稳固了自己在移动公司的地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柳美丽和易国军关系不一般，所以，当袁自立帮助柳美丽拉一些业务的时候，大都以为袁自立是看在易国军的份上，就连易国军也有这样的认为，没有人怀疑袁自立和柳美丽之间的关系，没有人相信袁自立和柳美丽之间有纠集，他们之间的悬殊还是有些大的。 李兵书记对袁自立要求更加严格，一般情况下，袁自立不进歌舞厅，不进美容美发店，吃饭的时候，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少量饮酒，在所有人面前，袁自立都是一副谦逊、低调的样子，所以，袁自立在市委办公室的印象很不错。市委秘书长蔡静天对袁自立很欣赏，多次在有关会议上表扬袁自立，而且，一般人都能够感觉到，蔡静天的这种欣赏不是表面文章，是实实在在的。 袁自立去找柳美丽的次数不多，一般情况下，他一个月去宾馆两次，两人从来没有在一起吃过饭，柳美丽很体贴袁自立，知道袁自立的身份特殊，而袁自立只要到了柳美丽那里，就是一种彻底的放松，袁自立曾经担心柳美丽怀孕，两人没有使用过避孕套，可是，柳美丽并没有怀孕。 8月15日，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 这一天，对于袁自立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市委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人事问题。一般来说，市委常委会袁自立都是要参加的，可是，研究人事问题的常委会，袁自立不会参加。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袁自立从来不打听人事任免事宜，往往外面都传开了，袁自立还不知道，袁自立知道，这是当秘书的基本素质，在领导身边，少开口，多做事，不去打听与工作无关的事情。袁自立的这种禀性，很得李兵书记的赞赏。 大约10点钟，刘勇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递给刘勇一包中华香烟。刘勇面带兴奋的色彩，尽量压低声音。 “袁主任，恭喜你高升啊，什么时候请客啊？” “刘勇，你可不要乱喊啊，担心别人听见了，想吃饭还不简单，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就是了。” “袁主任，我可没有瞎说啊，整个办公室和市委大院都知道了，就你还蒙在鼓里啊，我真不敢相信。” “刘勇，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听说什么了？” “嗨，袁主任，你就是太谨慎了，看看，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今天召开的会议，可是牵涉到你了，你马上出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了。” “刘勇，你是怎么知道的，可不要瞎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 “假不了，我是听组织部的兄弟说的，会议通过了，他才告诉我的，袁主任，今后，你是办公室的领导了，可要多多关照我啊。” “好了，刘勇，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说这些话吗，我只是怕关照不到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副主任在市委办公室算什么啊。” “说笑了，说笑了，不过说真的，袁主任，我还真是佩服你，论年纪，我比你大，论资格，不客气说，我比你老，可是，论能力，你可比我强太多了，你到办公室有半年了，上上下下都看好你啊，你是不知道，蔡老板是很少表扬谁的，可是，他老人家对你却是刮目相看，还有，原来，政研室的那帮人，经常挨批，写出来的稿子，怎么也通不过，可是，你来了之后，他们的稿子就很少打回去了。” 袁自立不再说话，有时候，过分的谦虚，不仅仅是骄傲，还会引起他人的反感，刘勇不知道袁自立付出的努力，政研室起草的稿子，袁自立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修改，不是说政研室那帮笔杆子的文笔不好，主要是他们的视野不广阔，互联网兴起之后，网上有大量的资讯，这些资讯，对于起草文件是有很大帮助的，袁自立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官样文章，就是一句话：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中央说了，下面还能够有什么改变吗，不可能，也没有人敢改，所以，就要多结合本地的实际情况，加一些东西进去，可是，淮扬市只有这么大，很多事情是年年都要说的，老是一个调子、老是那些事情，领导能不烦吗，所以，外地有些好的东西，就要借鉴了，袁自立就是占了这些便宜，所以，稿子才能顺利在李兵书记那里通过的。 “袁主任，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看着刘勇匆匆离开的背影，袁自立开始眩晕了，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看似一小步，实际上是一大步，副主任是副处级，从正科到副处，是最为关键的一步，特别是在基层工作的干部。田立新和袁自立聊天的时候，曾经说过，从普通干部到副科，是起步，从副科到正科，是正常发展，从正科到副处，是质的飞跃，一个人的一生，黄金时间不多，普通干部几年、副科几年、正科几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而且，中间稍微有耽误，说不定一辈子都不能爬到处级的位置上，一个县，正科级干部近200人，每年能够提拔起来的副处级，不超过2个，有时候，甚至没有，可以想象争夺的激烈。 袁自立想到了赵天然的话，他突然明白了，领导也是人，只要你舍得为领导付出，适当展现工作能力，表现出绝对的忠诚，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去过于*心的。袁自立不禁想到了之前，自己急吼吼的样子，太莽撞了。袁自立打心眼里感激赵天然，赵天然的提醒，让袁自立迅速摆正了心态。 现在，25岁的袁自立，马上就要成为副处级干部了，按照田立新的分析，是超额完成了任务，一时间，袁自立感觉眼前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这条大道，直接通往权力的顶峰。不过，长时间的磨砺，使袁自立很快冷静下来，市委常委会还在召开，不能表现出什么异样，让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 这个上午，袁自立无心办公，时时刻刻想着今后应该怎么办，李兵书记的提携之恩，今后该怎么回报，自从刘勇来过之后，再没有其他人上楼，袁自立索性点燃香烟，坐到了沙发上，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 11点40分，袁自立听见楼道里传来脚步声，这是李兵书记的脚步，袁自立知道，常委会结束了，其余的副书记都在三楼办公，唯独李兵书记在四楼，四楼左边是机要室，平日里，门都是关着的，所以，袁自立很熟悉李兵书记的脚步声。 “小袁，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袁自立进入李兵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心砰砰跳，他知道，李兵书记今天的谈话，一定与自己的职务有关。默默为李兵书记沏好茶，袁自立站立在办公桌的对面。 “小袁，坐吧。” 李兵看了看袁自立一眼，这个秘书，素质还真不错。 “小袁，刚才市委召开了常委会，是关于部分同志职务调整的，其中，牵涉到了你，经过常委会集体研究，决定任命你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小袁，你是我的秘书，半年时间来，兢兢业业，完成了本质工作，你的工作成绩，得到了组织的肯定，提拔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你还年轻，今后，要更加努力，做好本质工作，同时，你的工作岗位不会调整。” “感谢李书记和组织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 “嗯，你有这样的态度，很不错，职位变了，要更加谨慎，我们有些同志，职位变了，作风也变了，一步步蜕化，最终违纪违法，值得深思啊，小袁，你有能力，善于分析和观察问题，这些，是难得的优点，你要记住，今后无论从事什么工作，都要谦虚谨慎。” 李兵低下头，不再说话，这样的姿态，表示谈话结束，袁自立轻轻离开了书记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袁自立将上午整理出来的文件送到李兵书记的办公室，默默退出去了。 李兵抬起头，看着离开的袁自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中午下班的时候，袁自立出任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常委会通过的事情，办公室的人不会再忌讳了，很多的人和袁自立打招呼，都是恭喜，袁自立依旧是一副低调的样子，见到谁都是一脸笑容。所有恭喜的人中，袁自立发觉了一张不和谐的脸，行政科科长苏勇。一直以来，苏勇和袁自立的关系不冷不热，按说，袁自立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苏勇应该结交才对，可是，袁自立感觉到的只是敷衍和嫉妒。袁自立不明白，两人都是宣施县县委办公室出来的干部，曾经都是赵奕然的秘书，应该互相关心才是，为什么苏勇会是这样的态度。特别是海天俱乐部的事情，袁自立想到了，苏勇心思未必那么单纯。袁自立不会去主动接近苏勇，市委办公室的行政科，有一定权力，管着市委大院的后勤，每年大院里面的修修补补、食堂的运营、轿车的修理等等，都是行政科掌握，关系处理好了，个人能够讨好。袁自立因为和刘勇关系不错，所以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 下午上班的时候，袁自立接到组织部的通知，第二天早上，到市委会议室参加会议。袁自立知道，这是正式宣布干部的任职会。 翌日。 市委大院，袁自立是轻车熟路，大概是知道袁自立要去开会，李兵书记下车之后，吩咐袁自立去开会，然后独自上楼去了。 会议是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张太康主持的，首先是蔡静天宣读文件，袁自立注意听了，其中宣施县副县长王海涛出任县委副书记，免去了胡永凯的县委副书记职务，其余的，提拔了几个副县长，市委宣传部文明办的主任到房山县，出任县委常委、县委宣传部部长，然后是市直单位的任免，自己是第一个，其余的都是市局的，调整的总人数大约是20多人，看来，这是一次很小规模的调整。接下来，是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米宗文讲话，也就是对这次任职的所有人提出廉政的要求，这都是规矩，米宗文的讲话，他没有听进去，最后是吴天宇副书记讲话，吴天宇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袁自立和吴天宇副书记并不是太熟悉，吴天宇的办公室在三楼，没有什么事情，袁自立一般不会去找吴天宇。吴天宇的讲话，也就是老生常谈，什么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努力工作，干出成绩，还有什么廉洁自律等等。 会议时间不长，还在会前，王海涛便约了袁自立，中午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吃饭，袁自立没有拒绝，王海涛曾经是自己的领导，现在，虽然两人级别相同了，可是，王海涛毕竟是老资格的副处级领导，又是县里的副书记，不出意料，王海涛将分管党群，因为文件中间，宣布了王海涛的副书记排名，在王望华县长的后面，至于胡永凯，估计就是专职政协主席了。 中午，两人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吃饭，王海涛带了专车，现在，县里的车都换了，已经看不见吉普车，都是轿车了，中午，两人没有喝多少酒。 晚上，兴奋的袁自立找到了柳美丽，两人好好疯狂了一回。 第五十三章 程蔚蝶的举动 袁自立的兴奋和激情，在柳美丽那里得到了宣泄，所以，在办公室上班的时候，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办公室的人都很佩服袁自立，年纪轻轻，居然能够宠辱不惊。 市委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黄顺平专门找袁自立谈话，告知袁自立的职责不变，依然是李兵书记的秘书，不分管办公室的任何事物，袁自立早就有思想准备，黄顺平大概也知道，李兵书记可能和袁自立已经谈了，所以，这次的谈话很简单，前后不超过10分钟。 蔡静天专门找到袁自立，进行了一番谈话，蔡静天的话，就直接很多了，话语中间的意思，无外乎三点，一是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书记以及他本人都很看好袁自立，二是袁自立要努力工作，做好李兵书记的秘书，三是办公室内部的事物，暂时什么都不管，不要有什么想法，年轻人，要往前看。 至于赵天然副书记，见到袁自立之后，也只是点头示意，没有什么亲热的表现，袁自立明白其中的意思。 短暂的兴奋之后，生活恢复了平静，袁自立感觉什么都没有变，工作任务、工作地点都没有变，就是每天面对的人也没有变，不过是称呼变了，来找李兵书记汇报工作的市直单位负责人，见到袁自立之后，都改口称袁主任，至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依旧是称呼小袁。 8月25日，袁自立正在电脑上整理文件，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发觉是市政府办公室综合科的电话，他有些奇怪，综合科一般都是将电话打到市委办综合科的，要不然，也是打到他办公室的座机电话上的。 “歌唱家，一切还好吧。” 袁自立脑袋一下出现了空白，这个声音，虽然听过的次数不多，不过，他太熟悉了。 “程秘书，你、你好，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听口气，我要称呼你为政治家了，袁主任啊，我要请示汇报工作，不知道领导是否有时间安排啊？” “哦，对不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程蔚蝶，听说你到首都去学习了，要两年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回单位了。” “哼，袁自立，听口气，你是不欢迎我回来啊。” “不是，不是，这样吧，下班之后，我请你吃饭，你定地方。” “这还差不多，你以为我们就不放假啊，傻瓜。” 袁自立大脑有些短路，这称呼，也太亲密了吧，不过，袁自立迅速想到了易国军，他不得不食堂一下。 “对了，程蔚蝶，易国军现在是市移动公司的经理了，你知道吗？” “知道，你提他干什么？” “不是，我怕你不知道，没有别的意思。” “嘻嘻，欲盖弥彰，好了，不打扰你的工作了，下班以后见。” 关了电话，袁自立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程蔚蝶那泼辣大胆的表情，无所顾忌的笑容，说起来，程蔚蝶是他袁自立仕途上非常关键的人物，要不是程蔚蝶，如今，他说不定还在柳河苦苦挣扎。 通过一段时间的打探和了解，袁自立已经有些看轻易国军了，易国军最大的毛病是好色，而且无所顾忌，移动公司的好几个漂亮女孩，都和易国军有一腿，这是袁自立听柳美丽说的，易国军对柳美丽早就没有兴趣了，不过，对社会上关于他和柳美丽的传闻毫不在乎。也正是因为易国军的不在乎，让袁自立看轻了他，从政的人，名誉比生命还要重要，如果落得花花公子的名声，就是有再硬的背景，也难有大的作为。袁自立没有结婚，尚且和柳美丽的关系极其隐秘，生怕外人知晓了，虽然袁自立感觉自己很虚伪，可是，他必须这么做。 到了5点30分，袁自立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歌唱家，我在港海酒楼等你，不见不散。” “好的，你先去，领导还没有下班，等会我直接去港海酒楼。” 袁自立没有想到，李兵书记似乎忘记了下班时间，直到6点多钟，才从办公室出来，看见仍旧在等候的袁自立，李兵书记开口了。 “小袁，没有看时间，过的真快啊，已经是这个时候了，食堂里面没有什么吃的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宾馆里的饭菜，我都吃腻了。这样，小袁，地方你说，我请客。” “李书记，去港海酒楼吧，不能要您出钱，我来请客。” “呵呵，小袁，你可够大方的啊，港海酒楼的消费不低啊，既然你说了，就去港海酒楼，不过，还是我来请客，你就不要争了。” 袁自立暗暗叫苦，他根本没有想到李兵书记会请客吃饭，自从袁自立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以后，李兵书记的话多些了，时常和袁自立聊一些生活上的话题，李兵书记对中国古代文学很感兴趣，最近在看《资治通鉴》，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和偶尔和袁自立探讨，袁自立是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可是，他也没有看过《资治通鉴》，所以，为了应对李兵书记的提问，袁自立买来一套《资治通鉴》，认真阅读，袁自立有古文的底子，理解起来相对容易一些。袁自立估计，李兵书记趁着要下班的时间，看了看《资治通鉴》，所以忘记时间了。李兵书记问起在哪里吃饭，袁自立顺口说出了港海酒楼，他还在想着程蔚蝶。这个时候，给程蔚蝶打电话也来不及了，再说，有李兵书记、马援师傅，也没时间打电话。 1号车在距离港海酒楼500米以外就停下了，李兵书记肯定是想到了，要是1号车到了酒楼门口，认识的人看见了，肯定是要问候，到时候，就不能舒心吃饭了。 袁自立不这么想，现在天色大亮，李兵书记到港海酒楼，依旧会有人看见，这么长的距离，说不定还没有到酒楼门口，就遇见什么人了。 袁自立没有想到，第一个遇见的，是程蔚蝶。 “李叔叔好，马叔叔好。” “哟，是小程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李叔叔，我是今天回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去看您。” “小程啊，学习成绩还不错吧，要努力啊，学好了，回来建设淮扬市，不对啊，你没有看见小袁吗，怎么不打招呼啊。” “哼，李叔叔，我没看见。”程蔚蝶挽着李兵书记的右臂，语气似乎是受宠的小女孩。 “哈哈，我明白了，原来是你们准备在这里吃饭，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怎么样，我另外找地方去？” “李叔叔，瞧您说的，您怎么能走呢，您要是走了，我就不吃了。” “好，好，今天反正是我这个老头子请客，也算是欢迎小程回来啊，小程，程秘书长身体怎么样？” “李叔叔，爸爸身体很好，他委托我问候您，请您保重身体。” “好，好，我们都老了，是要注意身体啊，小程，有机会告诉程秘书长，一定保重身体，抽时间我去看他。” “李叔叔，我带爸爸谢谢您了。” 程蔚蝶和李兵书记说着话，不忘偷偷回头，狠狠瞪了袁自立一眼，马援看见了，微笑着不说话，袁自立满脸通红，赶忙低下头。 很快，几个市直单位的负责人看见了李兵书记，他们纷纷上前打招呼，趁着李兵书记和众人打招呼的机会，程蔚蝶溜到袁自立身边，隔着衬衣，在袁自立腰上狠狠揪了一把。 这可是情侣之间才有的动作，袁自立猝不及防，咬牙忍住，刚刚恢复的脸又开始红了，他没有想到，程蔚蝶居然这么大的胆子。 “哼，这是你要我等这么长时间的惩罚。” “我。。。我真的有事，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有事，否则，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这时，几个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和李兵书记打招呼之后，过来和袁自立打招呼，当然，他们不会忘了程蔚蝶、马援。 这个时候的李兵书记，已经是身不由己了，有这样的机会，几个负责人是不会错过的，马上有人进入酒楼，联系包间，定下饭菜，大声吆喝，生怕李兵书记看不见、听不见。李兵书记当然不好开口拒绝，本来就来吃饭的，下属一片好心，拒绝了，双方的面子都不好看。 袁自立的心思早就没有在酒菜上面了，程蔚蝶这些亲热的举动，说明了一个问题，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普通朋友关系了。 上菜之前，众人点起香烟，开始闲聊，这样的机会，对于这些市直单位负责人来说，机会太难得了。袁自立接过香烟，点燃之后，坐在程蔚蝶的旁边。 “少抽点烟，还有，少喝酒。” 耳边的悄悄话让袁自立无所适从，手里的香烟刚刚点燃，扔也不是，吸也不好，他找了个借口，上卫生间，扔掉了香烟，后来，递过来的香烟，袁自立放到桌子上，暂时不抽，不过，他发觉，所有放在桌上的香烟都被程蔚蝶没收了。 程蔚蝶的这些举动，当然瞒不过李兵书记，李兵和程识益的关系非同一般，当初，正是因为程识益的大力举荐，李兵得以出任市委书记，一个副书记，直接出任书记，这样的情况太少见了，程识益调到省委去，任第一副秘书长，本来是准备着出任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的，不知怎么了，从外省调来一人，出任了省委秘书长，程识益就这么被放在了省委副秘书长的职位上，一晃好多年。李兵是非常关心程蔚蝶的，程蔚蝶去首都学习，就是他想的办法，包括程蔚蝶分配到市政府，也是他点头的，市政府那边，有赵天然关心程蔚蝶，李兵感觉到放心，赵天然也是程识益一手提拔的干部，有知遇之恩，对于程蔚蝶的个人问题，李兵更是关心，和易国军接触了两次，他便彻底否决了这个省政府秘书长的公子，不过，李兵知道程识益的性格，程识益是不愿意女儿找从政的人做朋友的，程识益明白官场的复杂和险恶，疼爱这个女儿，所以，尽管袁自立是个优秀的青年，李兵依然不置可否。现在，从程蔚蝶的态度看，这个小女孩已经喜欢上袁自立了，这就有些复杂了，不要小看程蔚蝶，可是一个很有性格的女孩子，认准的事情，就是程识益，也无可奈何，李兵感觉到安心的是，袁自立的确很不错，让人有安全感，看来，只有以后慢慢做程识益的工作了，人是会改变的嘛，好的东西，谁都不会拒绝的。 袁自立这顿饭，吃的非常拘束，在喝酒的问题上，袁自立从来没有示弱过，今天，他不得不想尽办法找借口少喝，身边有一个女孩子盯着，稍微不小心，脚下便是“善意”的提醒，所以，袁自立嘴上应付端起来的酒杯，脚下注意冷不防的偷袭。 第五十四章 明确关系 好不容易吃完饭，李兵书记径直回去了，几个市直单位负责人是兴高采烈，邀请袁自立和程蔚蝶去歌舞厅，两人婉言谢绝了。 程蔚蝶住在市政府，袁自立自然是要送的，现在是8点多钟，太阳落山了，已经不是那么燥热，两人走在大街上，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程蔚蝶，谢谢你。” “哦，谢我什么？” “我能够到市委上班，成为李兵书记的秘书，都是你的功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哦，不然我会生气的。” “那你说，要怎么感谢你，我一定尽全力。” “哼，你个呆子，我想想，今天晚上，你陪我逛街，只到我不想逛了，还有，我在淮扬市有一个月的时间，只要你没有事情，下班之后，都要陪我。” “好。。。好的。”袁自立头皮发麻。 “还有，你是怎么叫我的，程蔚蝶，嗯，太难听了。” “那我以后叫你小程。” “哼，你是大领导吗，李叔叔都是这么叫我的。” “那我叫你小蝶，好吗。” 路灯照耀下，程蔚蝶的脸色有些发红，她没有回答，轻轻点了点头，顺势挽起了袁自立的胳膊，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是一对漫步的情侣了。 程蔚蝶柔软的手臂和身体靠在右臂上，袁自立有些心旌动摇，他知道，易国军是配不上程蔚蝶的，从人品上来说，相距甚远，可是，从出身和地位上来说，易国军现在还强于他袁自立，两个女孩子，一个柳美丽，一个程蔚蝶，原来都是易国军争取的对象，现在，都偏向自己了，袁自立隐隐感觉到，不久的将来，他一定可以超过易国军。 “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小蝶这么出色的女孩子，居然会看上我，恐怕我是撞大运了，要不然，就是老天觉得我人老实、优秀，专门派一个漂亮优秀的女孩子来陪我。” “你真坏，怎么知道人家喜欢你，哼，不理你了。” 袁自立感觉到手臂被挽得更紧了，程蔚蝶的身体几乎全部靠在了他的右臂上，看来，女孩子都是爱听好话的，这方面，袁自立不是笨蛋，在区镇工作的时候，什么样肉麻的话语没有听过，什么黄色的笑话没有说过。 “小蝶，你到首都去进修，逛遍了首都城吧，我还没有到过首都，将来有机会去了，你可要给我做向导啊。” “那还不简单，我给李叔叔说说，这次我去首都，让你送送我，顺便在首都看看。” “那不好吧，时间太长了，会影响到工作的。” “嗯，也是，李叔叔很忙，你离开时间长了不行，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将来，你当领导了，还不是随便去首都玩啊。” “那不行，没有你陪着，有什么意思。” “哼，就会捡好听的说。” 这天晚上，两人一直逛到深夜两点钟，好在是夏天，街上还有不少人闲逛，大概是太热了，睡不着。 从这一天开始，袁自立的时间被分割为两大块，一边是李兵书记，一边是程蔚蝶。李兵书记似乎知道这些事情，这段时间，从来不提下县市的事情，而且，尽量不安排在外面吃饭，大部分时间，到下午5点30分，都是准时下班。 赵天然是第一个直接关心这件事情的，他大概和李兵书记说起过这件事情，原来的暧昧态度不见了，见到袁自立之后，都是嘱托袁自立，要好好对待程蔚蝶，不要让程蔚蝶受到委屈，否则，饶不了袁自立。 市委办公室的人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几个大姐不再提为袁自立介绍朋友的事情，时不时和袁自立开玩笑，问什么时间吃袁主任的喜糖。 袁自立还是有些心虚的，主要是和柳美丽的关系问题，几个月的相处，袁自立对柳美丽有了一定的好感，当然，远远谈不上感情，柳美丽的经济条件好转之后，已经离开宾馆，在移动公司附近租住了房屋，袁自立出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当天，和柳美丽疯狂了一回，之后再也没有去过，两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和柳美丽之间，主要是肉体关系，好像是长途跋涉的路人，累了，需要一个地方休息、充电，和程蔚蝶之间，主要是感情，其中带有一丝报恩的心理，好比是在外流浪的游子，需要一个温馨的家，一个可以结束流浪的地方。两个女孩的出身不同，条件完全不一样，所以，性格上有很大的差距，柳美丽忧郁、重利、为了生活苦苦挣扎，程蔚蝶开朗、活泼、无拘无束，为了幸福不顾一切，相对来说，袁自立偏向于程蔚蝶，不是因为出身问题，袁自立自己身处官场，长时间的压抑、控制，他需要一个阳光女孩来调节，两人相互影响，性格可以中和，这样，袁自立也能够尽量摆脱官场上的负面情绪影响，这方面，柳美丽做不到。 10天之后，袁自立和程蔚蝶接吻了，两人都很主动，不过，除了接吻，两人没有任何其他的突破。程蔚蝶到底是女孩子，从小在优越的环境里长大，她对袁自立很是依恋，只要袁自立来的时间稍晚一些，便是电话督促了。俗话说。热恋中的女孩，爱情是她的全部，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这段时间，在程蔚蝶看来，除了每天见到袁自立，和袁自立厮守在一起，再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或许是一年多时间没有见面，思念太久，程蔚蝶的感情热烈、大胆、奔放，无所顾忌。 袁自立除了工作，其余的时间都是陪着程蔚蝶，两人下班以后，在淮扬市大大小小的餐馆里吃饭，偶尔还去唱歌跳舞，当然，都是袁自立掏腰包，袁自立到淮扬市上班，并没有带很多的钱，所以，腰包迅速瘪下去了，程蔚蝶家庭条件优越，在用钱方面，和她性格一样，也是很泼辣的。不过，袁自立想着，程蔚蝶在淮扬市只有一个月时间，过了这段时间，两人又要分离一年左右，所以，也不是很在乎。 8月很快过去，进入了9月。气候依然燥热，丝毫不见转凉。 9月22日，袁自立忽然接到了易国军的电话，邀请袁自立下班以后，到港海酒楼吃饭。袁自立没有拒绝，他知道，自己和程蔚蝶的事情，易国军肯定清楚了，早晚两人是要见面的，所以，袁自立给程蔚蝶打电话，告诉程蔚蝶下午有事情，两人不在一起吃饭了，自己吃饭以后，去找程蔚蝶。 6点钟，袁自立准时赶到了港海酒楼。 易国军正在一楼大厅里等候，看见袁自立走进来，赶忙起身迎上前去，两人相对一笑，什么都没有说，慢慢往二楼雅间走去。袁自立很是惊奇，原来，他以为易国军一定会是怒目以视，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没有想到，易国军的目光和笑容都很真诚，完全没有恶意，袁自立不明白就里，所以没有开口说话。这样的时候，袁自立不会无话找话说，什么谢谢之类的，都是废话，袁自立不清楚易国军请客的目的。 易国军定下的雅间，正是袁自立和柳美丽一起吃过饭的小雅间。 “袁老弟，我痴长你几岁，就称呼你老弟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易经理说什么呢，年纪大些，就是兄长。” “就是啊，今天是8小时之外，袁老弟也不要称呼什么经理不经理的，叫我名字，我听着顺耳。” “易哥说笑了。” “这还差不多，服务员，拿两瓶茅台酒来，要高度的。” 酒菜很快上来了，两人面前各一瓶茅台酒，易国军请服务员打开了酒瓶，自己首先倒上一满杯，看见袁自立倒上酒之后，易国军端起了酒杯。 “袁老弟，我敬你一杯，祝你高升，祝你和程蔚蝶生活幸福，白头偕老。来，第一杯酒，我们干了。” “谢谢易哥了。” 这杯酒，袁自立不得不喝。 接下来喝酒的速度就慢一些了，玻璃杯挺大的，一杯酒有3两，一口气喝下去，还是有些厉害的，两人喝下去之后，都开始吃菜，再次倒酒的时候，两人似乎有默契，都只是倒了小半杯酒。 “袁老弟，你知道吗，虽然我本人不怎么样，可是，我看人是很挑剔的，看得上的人不多，不过，你袁老弟算一个，我是真的佩服你啊。” “易哥过奖了，你条件好，出身好，比我强多了。” “袁老弟，你不要谦虚，听我说完，在省城的时候，我见到过很多的领导秘书，那些秘书，在领导面前，就是一孙子，可是，在外人面前，架子比领导都大，我就是看不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在县里工作，那时侯，我是有些看不惯或者是看不起你的，习惯使然了，我这人，是个直筒子，有什么说什么，老爸说我不能够从政，成不了气候，嘿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后来，我到淮扬市工作，听说你成为了书记的秘书，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是真的佩服你了，开始是听朋友说，后来是暗中观察，我发觉你没有那些坏脾气，而且，你为人实在，总是那么低调，特别是你成为市委办的副主任以后，没有丝毫的改变，我算是彻底服气了，就冲着你这份低调、城府，将来的前途就不可限量，来，袁老弟，为了这个，我们干一杯。” 易国军将被子里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了，袁自立无奈，只好举杯跟着喝了。不过，袁自立的内心里，已经在悄悄改变对易国军的看法。 “袁老弟，不瞒你说，刚开始接触到程蔚蝶，我挺喜欢她的性格，你不要见怪，我很久以前就认识程蔚蝶了，那时候，程蔚蝶还在读书，我们的家庭条件差不多，所以，性格也差不多，我曾经想过追求程蔚蝶，也做了尝试，结果就不用说了，程蔚蝶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心思单纯，有什么话藏不住，后来，我就将程蔚蝶看作自己的亲妹妹了，袁老弟，你可不要亏待了程蔚蝶，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易哥，我和程蔚蝶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袁老弟，你不要说这些，程蔚蝶的性格我知道，表面上看挺温柔的，其实烈的狠，看准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你们的事情，一定成，不过，你还有最重要的一关要过，那就是程叔叔，袁老弟，你知道吗，程叔叔不希望程蔚蝶找从政的人做朋友。” 袁自立陡然一惊，他的确没有想到过程蔚蝶的父亲，那位在省委做副秘书长的老人。 “程叔叔的愿望，是希望程蔚蝶找一个吃技术饭的做朋友，至于程叔叔为什么这么想，我不知道，其实怎么可能，在中国，精英阶层都在官场上啊。” 第五十五章 真正的兄弟 “袁老弟，我自己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我比不上你，也受不了那份气，外人看我，大都是放荡不羁，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我承认，我是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可是，我从来不玩弄她们，我和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当然，我也知道，很多的女孩子是看我的身份，看钱，那就逢场作戏了，这世界就这样，我是属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处世态度，外人怎么看，我无所谓，我过我的，他过他的，相互有什么关系。” 袁自立没有说话，内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及时行乐，谁不愿意这样生活，只要是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梦想，关键是条件不允许，如同易国军这样的家庭，当然可以做到，可是，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自己条件好，有漂亮女孩往身边凑，没有办法，要是老爸没有那样的地位，我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性格，或许和你一样，小心谨慎，你知道吗，兄弟我看你活的辛苦，准备给你介绍几个漂亮女孩子的，不过，你和程蔚蝶在一起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想了，如今这世道，我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了，都他妈的怎么了，男的爱钱，女的爱钱，除了钱，什么都看不见。” “易哥，正常嘛，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哈哈，有趣，磨推鬼，有道理，有道理，有钱了，什么事情办不好，袁老弟，我已经喝高了，有几句话，说出来你不要见怪，有道理，你听着，没有道理，当我没说。” “易哥请说，洗耳恭听。” “从政的，我见得多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思太深沉，让人摸不透，我就不相信，所有当官的，从娘胎里生下来，就是这么一副德行，我和老爸，从来说不到三句话，老爸总是一副教训的面孔，我看不惯，不过，我这人，自信还不笨，官场上的事情，还是能够看见一些的，要升迁，也不是太难，对上面的领导，拼命吹捧、巴结，对下面的人，严格管理，让他们摸不透你的性格，平时，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样，你就有了顶好的印象，再加上礼节到位，升迁就是水到渠成了。袁老弟，你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适应，在领导面前，你是没有面子的，不仅仅是面子，里子都没有，说白了，屁都不是，在下级面前，你是威严的，高不可攀的，还有，当领导，你不捞钱，是没有出路的，对上面的领导，逢年过节，你要拜访，没有钱，靠工资，岂不是笑话，你不拜访也行，中国这么多人，能干的，海了去了，地球缺了你照样转，这些钱从哪里来，当然是依靠职务了，袁老弟，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要你去贪污，靠贪污敛财的领导，都他妈的是脑袋短路了，不是说什么灰色收入吗，这个你懂，还有，现在的领导，哪个的亲戚不做点生意啊，利用职权，照顾一下亲戚的生意，有什么大问题，里面能够赚好多钱啊，表面上，这些钱与你无关，实际上，缺了你的照顾，他能赚钱吗。不要以为有什么大不了，这些事情，你不做，自然会有人做，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中国出了那么多的有钱人，我就不相信，那些当官的，比他们差。袁老弟，最后一句话，当官，要脸厚心黑，竞争激烈啊，看见什么不顺眼的人，往死里整，要整的他不能翻身，这样，别人才会尊敬你，怕你，就好比是医生，不医治好几个人，没有名气，不医死几个人，没有人害怕。” 这些话，一般人是不会说的，往往是关系非常要好的兄弟，才会这么说，不管有没有道理，袁自立和田立新一起好长时间，才说到过这样的话题，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一时间，袁自立差不多改变了对易国军的看法，易国军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种德行，易国军很聪明，他看透了当前的官场，因为身处的环境，易国军能够见到许许多多负面的东西，易国军的内心很清醒，他抱定了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就好比是一个潇洒的浪子，观察着官场河流中的惊涛骇浪、涓涓细流。 “袁老弟，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这人就这样，看得起的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我是看好你的，佩服你的，今后，有什么事情，只管说，能够尽力的地方，兄弟绝不推辞，你这样的年纪，就是处级了，不简单，抽时间到省里去一趟，我介绍你见见老爸，说不定会起到作用的，老爸官不大，敲边鼓还是可以的。” 得到了易国军这样的许诺，袁自立知道，易国军是真心对待他了，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关系，特别是上层关系，可遇不可求，有很多有能力的人，就是因为上面没有关系，一辈子在基层挣扎，现在，自己要是能够认识省政府易秘书长，对于仕途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帮助，还有，程蔚蝶的父亲是省委副秘书长，同样能够起作用，自己现在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从程蔚蝶称呼李兵书记的口吻来看，李兵书记和程识益的关系非同一般，利用好了这几层关系，今后，袁自立仕途真的会很顺利的。 接下来，易国军的话越来越多，喝酒也开始没有节制了，袁自立一瓶酒还剩下一半的时候，易国军的瓶子已经空了，不过，易国军显然已经喝多了，话语不清，摇摇晃晃，最后，袁自立制止了易国军继续拿酒的要求，吩咐服务员将没有喝完的茅台酒装好，准备到楼下去结账，易国军如今的情形，可能是无法结账了。袁自立心里有些忐忑，身上的钱不知道够不够。不料，易国军居然摇摇晃晃走下来了，看见袁自立准备结账，易国军一把推开了袁自立，迅速在账单上签字了。 易国军住在移动公司楼上，袁自立一直将易国军送到了寝室里，才转身离开，此刻，易国军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半斤多高度的茅台酒，令袁自立也有些头晕和兴奋，喝酒就是这样，要醉不醉的时候，属于最兴奋和胆大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袁自立犹豫着是否去找程蔚蝶，这些天，程蔚蝶特别依恋他，还有两天，程蔚蝶就要离开淮扬市，去首都学习了。 不知不觉间，袁自立已经走进了市政府的大院，看了看周围熟悉的建筑，袁自立摇摇头，直接往程蔚蝶的寝室方向走去。 程蔚蝶一直在寝室里等着袁自立，9月24号，她就要离开淮扬市，首先到省城的家中，然后乘坐飞机，到首都去学习了，她曾经想着，带袁自立回家，见见父母，从淮扬市到省城，高速公路只要3个多小时，抽出一个休息日，时间足够了，可是，父亲的心思，程蔚蝶清楚，袁自立是典型的政府官员，父亲也许会不高兴的，想到这些，程蔚蝶犹豫了。其实，从前见到袁自立的时候，程蔚蝶便喜欢上了，后来，到首都去学习，接触到了一些不谙世事的年轻人，程蔚蝶更加觉得袁自立的可爱和可贵，这份感情，在心中越聚集越浓，到了学校放暑假的时候，程蔚蝶忍不住了，来到淮扬市，见到了袁自立，这时候，和袁自立的关系，在她看来，已经是相恋很久的情侣了，所以，程蔚蝶做出了那些举动。 一身酒气的袁自立有些心虚，进入程蔚蝶的寝室以后，袁自立赶忙进入卫生间，开始洗脸和漱口，程蔚蝶走进卫生间，什么都没有说，从后面保住了袁自立。袁自立头脑瞬间发热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转身抱紧了程蔚蝶，两人热烈亲吻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袁自立已经不能够控制自己了，他抱起程蔚蝶，走到了床边，程蔚蝶捂着脸，没有任何的反抗动作，袁自立快速剥掉程蔚蝶不多的衣服之后，一具美丽的**呈现在眼前，程蔚蝶的肌肤很白，白的耀眼，全身散发出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袁自立脱掉衣服，躺倒床上的时候，程蔚蝶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话：“哥哥，轻点。” 两人迅速纠缠在一起，程蔚蝶动作很生疏，袁自立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快速进入程蔚蝶的身体，他听到了一声轻呼，程蔚蝶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忍受着很大的痛楚，袁自立感觉*被包裹的很紧。 云雨之后，袁自立彻底清醒了，两人出了一身的汗，袁自立抱着程蔚蝶，稍微歇息了一会，起身去卫生间，两人都要洗澡。调好了水温，袁自立回来的时候，程蔚蝶还躺在床上，袁自立用力抱起程蔚蝶，此刻，大胆泼辣的程蔚蝶如同乖绵羊，任由袁自立抱着，薄薄的毯子落在地上，袁自立赫然看见，洁白的床单上，有着耀眼的血渍。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将程蔚蝶抱的更紧，洗澡的时候，他轻柔地为程蔚蝶清洗着全身，喋喋不休陪着说话。 因为等候袁自立，程蔚蝶没有吃晚饭，袁自立和易国军在一起，也就是喝了一些酒，所以，两人收拾完毕，出去找地方吃东西，这时，程蔚蝶的态度有了细微的变化，袁自立的衬衣领子有些折纹，程蔚蝶轻轻抹平，当袁自立身上找不出什么邋遢的地方后，两人才手挽手出门。袁自立用力扶住了程蔚蝶，程蔚蝶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走动。 吃完饭之后，程蔚蝶已经露出了疲态，袁自立打的，将程蔚蝶送到了市政府，要知道，两人以前从来没有打车，都是一路走回来的。这天晚上，袁自立一直陪着程蔚蝶，不过，两人再也没有了身体接触。 23日上午，袁自立给易国军打电话，一是请易国军下午吃饭，二是看看易国军的情况如何，电话里的易国军语气豪爽，没有任何问题。 下午6点，袁自立和程蔚蝶赶到港海酒楼，此时，易国军已经在门外等候，看见两人，易国军很是高兴。这次吃饭，两人点了一瓶酒，慢慢喝，程蔚蝶在袁自立身边，神态好温柔，久历情场的易国军岂会看不出端倪，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举杯祝两人生活幸福、白头偕老。袁自立并没有掩饰对程蔚蝶的爱怜，给程蔚蝶夹了很多的好菜。易国军敬程蔚蝶的白酒，都是袁自立喝了。 袁自立看得出来，易国军是真的为他和程蔚蝶高兴，虽然眼神里有一丝失落的感觉，大概是至今还没有找到真爱的感触吧。 易国军提出了一个袁自立想不到的要求，马上就是国庆假期了，假期期间，邀请袁自立到省城去转转，虽然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过，离开淮扬市，出去散散心也好。袁自立明白，这是易国军邀请他，去见省政府秘书长。袁自立很是感激易国军，毫不犹豫答应了。 吃完饭之后，三人一同到玉龙歌舞厅，好好潇洒了一回，玉龙歌舞厅的消费很高，易国军拒绝了袁自立的请客，离开的时候，签了单。 送程蔚蝶回市政府的路上，袁自立将易国军说的话，选择性挑一些，给程蔚蝶说了，程蔚蝶很是高兴，要求袁自立一定要好好表现，在易叔叔面前，不要害怕，不要丢丑。 夜深了，袁自立回到了市委的寝室。 两天里面发生的事情，如同是做梦一般，袁自立甚至感觉到了不真实，程蔚蝶将贞*交给了他，要知道，女孩子的贞*是很重要的，有时候，甚至强过生命，两人的交往时间并不是很长，两年前，不过是见了两次，后来，一年多时间失去消息，忽然见面了，程蔚蝶的态度大为变化，俨然是袁自立的热恋情人了，现在，突破了那层关系，两人之间，已经和夫妻没有多大的区别了。还有就是易国军，袁自立一直不明白，易国军为什么这么看重他，要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往和友谊，一般情况下，都需要时间去验证的，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看见比自己强的人，大都会嫉妒，能够真心帮助的，少的可怜，现在的情况，袁自立和易国军交往的时间次数，屈指可数，突然间，易国军花费这么大的气力来帮助他，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运气那么好。 第五十六章 兄弟情 程蔚蝶是24号的中午离开的，和袁自立突破了关系之后，程蔚蝶话多了，袁自立不得不请假，陪同着程蔚蝶，整整一个上午，程蔚蝶都是嘱托袁自立，注意这注意那，似乎袁自立忽然变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袁自立耐心听着程蔚蝶的诸多废话，工作上，袁自立比程蔚蝶要老道许多，却不得不频频点头，听着程蔚蝶对他工作上的要求。中午，袁自立陪着程蔚蝶在市政府食堂吃饭，程蔚蝶几乎没有动筷子，小车启动的时候，程蔚蝶已经哭成了泪人，袁自立强忍住，目送小车离开视线，他明白，女人一旦全身心付出之后，男人几乎就是她的全部，此刻的程蔚蝶，心里恐怕已经装不下其他的东西。 袁自立习惯自我反省，对易国军，他已经完全改变了看法，当初，袁自立认定易国军配不上程蔚蝶，现在看来，这个结论太武断了，而且，他将易国军看作竞争对手，也是嫉妒心在作怪，易国军的胸襟，比他要宽阔。 25号，星期天。 清晨，袁自立接到了易国军的电话，电话里的易国军，约袁自立到郊外去转转，口气不容置疑，袁自立虽然有些奇怪，还是答应了。 9点钟，易国军开着小车，进入了市委大院，袁自立已经准备好了。两人见面之后，没有多说什么，袁自立上车之后，易国军开着小车，往郊外驶去。 9月底，气候已经不是那么炎热了，袁自立开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这些景色，他很熟悉。上车之后，易国军一直没有说话，袁自立也不好主动说话，他和程蔚蝶之间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易国军的，所以，袁自立以为，易国军也许是心里不舒服，有什么话想和自己说，才打算到郊外的。 大约开了30分钟，易国军转动方向盘，离开主路，拐进了一条土路，袁自立清楚，沿着这条土路，过去就是一个大池塘，池塘是村里所有的，因为存不住水，荒废了很多年，据说有外地人来联系，准备承包这口池塘。 在池塘前面100米处，易国军停车了，他打开车门，径直下车，向着池塘走去，袁自立也下车了，跟在易国军后面。两人不约而同点上了香烟。 接下来是好长时间的沉默，两人接连抽了5根烟，谁都没有说话，袁自立不知道易国军的目的，不会轻易开口，易国军的神情，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话。终于，易国军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袁自立，今天我约你来，是为了程蔚蝶。” 袁自立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你和程蔚蝶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程蔚蝶是个好女孩，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上次在港海吃饭，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过，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你一定不要辜负程蔚蝶，永远不要。” “易哥，你说吧，我听着。” “袁自立，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淮扬宾馆，我没有特别注意你，后来，程蔚蝶和你短短接触几次，便迷上你了，那个时候，我开始关注你了，能够被程蔚蝶看上的男人不多，这么短的时间被程蔚蝶看上的，更少，那时，我和程蔚蝶之间，没有其他的关系，我将程蔚蝶看作亲妹妹，不允许她受到伤害，你的条件，配不上程蔚蝶，本来，我以为，程蔚蝶到首都去学习，会慢慢忘记你的，谁知道，这丫头，竟然为了你的事情，临走之前，找了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市长，我知道程蔚蝶的性格，看准的事情，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所以说，为了程蔚蝶的幸福，我也助了程蔚蝶一臂之力，当然，好处是你得到了。” 袁自立手在发抖，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忽然成为李兵书记的秘书之事情，总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现在，真相大白了，眼前的易国军是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可是，易国军的父亲要办好这样的事情，还是很简单的。袁自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些羞愧，以前将易国军当作潜在的竞争者，实际上，自己根本就不是易国军的对手。 “我说这些，不是要你感激我，程蔚蝶的心在你的身上，谁都抢不走，我已经给你说过了程叔叔的想法，你可能要想办法，得到程叔叔的认可，程蔚蝶今后才会幸福。你们之间，已经突破了普通朋友的关系，今后，你可不要对不起程蔚蝶。” “易哥，你放心，谢谢你帮助我。” “要谢不应该谢我，谢谢程蔚蝶，袁自立，我的确佩服你，如果你人品不行，或许，有些事情，程蔚蝶就会知道了。” “易哥，什么意思？” “袁自立，你忽略了一件事情，我是风流裙下闯过来的，什么事情看不出来，柳美丽第一次见到你，那种眼神，没有特殊的关系，是不会有的，柳美丽家里的条件估计不是很好，所以，渴望有一份收入，有稳定的职业，这样的女孩子，心思厉害，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可是，柳美丽见到你，眼神里面有柔情，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所以，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我也更加佩服你，能够让柳美丽心醉的男人，不是普通男人，我都没有能够征服柳美丽的心。” 袁自立感觉到了惊骇，易国军太厉害了，这一刻，袁自立感到了心虚，感到了无助，这样的把柄，被易国军抓住了，今后怎么办。 “袁自立，你多心了，我既然告诉你这些，那么，这件事情，就成为了永远的秘密，再说了，在那之前，你和程蔚蝶几乎没有什么关系，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再正常不过了，依照你袁自立的条件，要找女人，再容易不过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往身边凑，还有，徐义松和我是朋友。” 袁自立脑袋嗡嗡响，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易国军生长的环境不一样，观察事物的眼光毒辣，远远不是他袁自立能够比拟的，当然，这不是袁自立的责任，生活在小县城，见到的大都是普通百姓，易国军就不同了，高干子弟，不知道经历多少尔虞我诈，论斗争经验，袁自立可以拜易国军为师。 “易哥，我很幸运，我们是朋友，不是对手。” “袁老弟，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我感觉你身上有贵气，真的，我不骗你，原来看不出来，自从你升任副主任以后，我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虽然前两天我们才算是正式见面，不过，这以前，我经常看见你，你没有看见我罢了。” “易哥说笑了，我怎么会看不见你啊。” “袁老弟，我没有说笑，你和程蔚蝶之间，有这样的关系，我当然要注意你了，你可不要见怪。” “易哥，说真的，我不会怪你的，我是真心佩服你的，你有敏锐的观察力，广泛的关系，我自愧不如，今后，我还要靠你多多关照啊。” “袁老弟不该这么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是兄弟，兄弟之间，说这些话干什么，有什么困难互相帮助。” “好，易哥，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只要我袁自立能够做到的，砸锅卖铁都行。” “爽快，我易国军是一样，只要用得着，不要客气。” 两人相对哈哈大笑。 “袁老弟，说实话，你现在是副处级了，虽然年轻，可是，不能耽误啊，在省城，我知道有些革命后代，可比你牛多了。” “易哥，我知道，可我不能和他们比啊。” “胡说，什么不能比的，都是人，我他妈的就不相信了，有些人，我也接触过，怎么能够和你比啊，袁老弟，我可是实话实说啊。” “易哥，条件不同了，只能认命，说句不客气的话，要是我父亲是大领导，我也不需要这样苦苦拼搏了。” “唉，你说的，也是实际情况，不过，现在的人，眼光变了，我的好几个朋友，都在商场上发展去了，他们觉得，从政太苦了，太难熬了。” “易哥，他们的选择是没有错的，你我都知道，20多岁的年轻人，在官场，能够做县长，就是奇迹了。” “袁老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看好你，说不定，你就是奇迹，官场上的很多讲究，你都明白，现在，就是关系了，一通百通，迈出了这一步，就拼命往前奔，不要想那么多，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 “易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嗨，有什么话就说。” “我想去拜访你的父亲，前两天你也说了，不过，我有些担心，害怕弄巧成拙，你看合适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早就应该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是什么关系，好多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都想尽办法去拜访，你要是不去，我还有意见了，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易哥，真是谢谢你了。” “瞧你，说这些话干什么。”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很久。 “光顾着说话，肚子抗议了，我还没有吃早餐，走，咱们好好去吃一顿，不醉不归啊，上次喝酒被你耍了，这次可要刨本了。” 袁自立也没有吃早餐，可是，他感觉不到饿，今天和易国军的交谈，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因为不完全清楚自己是怎么到市委办公室，成为李兵书记的秘书的，袁自立一直有些不自信，这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感觉，很不舒服，现在，真相大白了，袁自立的心情格外舒畅，而且，袁自立和易国军成为了真正的兄弟，能够攀上易祥林秘书长，无疑是靠上了一棵大树，加上程蔚蝶的父亲，一切，在袁自立眼里看来，都是那么美好。 易国军喝酒本来就喝不过袁自立，今天，袁自立心情舒畅，想着多喝酒，易国军哪里是对手，最后，易国军彻底趴在了桌上。袁自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易国军送回了宿舍，回到市委宿舍，已经是下午了。 离国庆假期还有一个星期，袁自立认真清理手头的事情，同时祈求菩萨保佑，李兵书记不要有什么安排。 易国军这几天仿佛是消失了，也没有什么电话，袁自立很奇怪，打过去几次电话，易国军口气急促，仿佛很是忙碌，袁自立不愿意打扰易国军，也就没有多问。 国庆是大节日，各地都要注意安全，要防止出现大的事故，所以，袁自立跟随李兵书记，到市直单位去看看，特别是一些职能部门，肩负着重任，重大节日来临，这些单位很是忙碌。还有一个秘而不宣的事情，这些年，进京上访的人开始出现，各部门要密切注视，到北京上访的人多了，影响淮扬市的形象。 一直到30号的下午，李兵书记还在忙碌，袁自立以为失去了休息的希望。 “小袁，国庆假日，没有什么事情，好好休息几天。” 这是袁自立听到的天籁之音。他甚至忘记了向李兵书记说谢谢，等到他反映过来，李兵书记已经回办公室了。 第五十七章 省城之行 很长的时间，袁自立克制着，没有去找柳美丽，程蔚蝶床单上的那一片刺眼的血渍，以及后来易国军的话，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程蔚蝶已经为他全身心付出，易国军已经视他为亲兄弟，袁自立觉得，自己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了。 国庆节放假3天，李兵书记没有其他安排，所以，袁自立得以赶赴省城，不过，袁自立隐隐觉得李兵书记的目光有些奇怪，袁自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易国军自己开车，和袁自立两人赶赴省城，这次去省城，袁自立特意带了5000元钱，出门在外，可不能太寒酸了。去易国军的家里，袁自立曾经考虑了很多的应对办法，最后，都否决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10月1日，上午11点钟，袁自立和易国军到了西山省的省城西林市。西林市在中国还是很有的名气的，中国的中部大城市，历史悠久，处在长江之边。袁自立以前跟随李兵书记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坐在轿车里面，要不然，就是住在淮扬市驻西山省办事处，几乎没有仔细观察过这座著名的城市，现在，他暂时什么都不想，仔细看着这个城市里的一切。 宽阔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些人身穿五颜六色的衣服，时不时有热恋的情侣手挽手，旁若无人走在大街上，这种开放的气候，是淮扬市不能比拟的，偶尔会看见高楼，有几十层高，直冲云霄，高楼不多，不能和南方比，西林市目前也是逐步发展的几个大城市之一，或许是假期，大街上的人很多，车也多。 “老弟，我们先找地方吃饭，然后去我家，现在放假，老头子一定在家里。” “易哥，空着手不行，吃饭之后，我去买点东西，你父母在家，无论怎么说，他们是长辈，晚辈拜访长辈，起码的礼貌要知道的。” “呵呵，老弟，你说的有道理，老头子抽烟，送两条烟就可以了，哦，还是我去买，你带的钱不多，回到淮扬市，还给我就是了。” “放心，我带的钱够了，如果不够，到时候找你借一些就可以了。” “老弟，我老爸比较古板，我是不习惯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要忍着点，千万不要有什么不满意的表情啊。” “易哥，谢谢了，我知道轻重的。” 吃饭之后，袁自立买了四条中华香烟，当车子往易国军家开去的时候，袁自立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他无法平静，省政府秘书长，严格说，地位比淮扬市市委书记还要高一筹，他不知道会给秘书长留下什么印象。 “老弟，马上就要到了，不要担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车离开了主道，拐入一条岔道，大约走了5分钟，进入一个林荫小道，四周顿时安静下来，袁自立注意看了，这是一条单行道，小道两边的数木长得很齐整，看来是有专人护理，时不时能够看见一块一块的草坪，一些小白楼点缀其间，煞是好看。袁自立不禁感慨，在这样的大城市里面，居然有如此好的景致所在，官当大了，身份尊贵了，就是不一样啊，这一刻，袁自立感觉到了高官的尊贵。 小车在一栋3层的小楼前面停下，这里就是易国军的家了。 开门的是一位慈眉善目、上了年纪的女人，这就是易国军的母亲苏芸娟了，在省建委工作。 “妈，我回来了，这位是我的朋友，袁自立。” “苏伯母您好，打扰您了。” “小军回来了，小袁，欢迎你到家里来，快进屋坐。” 进去之后，袁自立看见地上铺着木地板，他赶忙换了拖鞋，小心将皮鞋放在鞋架上。一楼有一个大厅，中间摆着沙发，一个面容严肃、带着眼镜的老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报纸。 “爸，我回来了。” 别看易国军在外面潇洒不已，回家之后，拘谨了很多，明显就是一个乖宝宝。袁自立看见神态严肃的易国军，更加紧张。 “小军回来了，还带了朋友来啊。” “爸，这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袁自立。” “易伯伯，您好。” “呵呵，小伙子，不要紧张，坐。” 易祥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放下报纸，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袁自立没有说话，规规矩矩在沙发上坐下，顺势将口袋放到了旁边。易国军则趁此机会上楼去了，袁自立暗自埋怨，这样的关键时刻，易国军跑上楼去了，这小子太不讲义气了。 “小伙子，多大了，在哪里工作啊？” “易伯伯，我今年25岁，在淮扬市委办公室工作。” “哦，具体干什么啊？” 易祥林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眼皮微微合拢，瞬间让袁自立感觉到了压力。 “现在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主要职责是李兵书记的秘书。” 易祥林的眼皮似乎不经意间张开，袁自立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他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失态。 “小袁啊，你和小军是什么关系啊？” “易伯伯，我和易国军是莫逆之交，很要好的朋友。” “哦，那你具体说说。” “易国军年纪比我大，见识广，对事情有独到的见解，而且，易国军待人真诚，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感觉，我和佩服他，看不惯的人，易国军不掩饰自己的态度，欣赏的人，易国军真心对待，易国军和我虽然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很合脾气，相互尊重，相互视为知己。” “小袁啊，听你这么说，小军还真是不错啊，不过，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啊。” “易伯伯，易国军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和家庭的熏陶，视野开阔，见识不凡，这是我最为佩服的，易国军看人看事眼光独到，表面上看，有些随意，实际上，是大智若愚的表现，这方面，我是比不上的，易国军在您身边，您一直将他当小孩看，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在父母的眼里，儿女是长不大的，我的父母也是这样看我的，在工作中，我的父亲时常嘱咐我，其实，很多话，都是翻来覆去说，这是父母的心意。易国军的优点是非常多的，您对易国军要求严格，不愿意易国军骄傲，我是深深敬佩的。” 易祥林没有说话，这次，他睁开了眼睛，看着袁自立。 此刻，易国军下楼了，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爸，袁自立可是我最佩服的人了。” “哦，小军，我从来没有听说你佩服谁，看来，你也了解小袁啊，说说。” “爸，袁自立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李兵书记的秘书，在年轻人中间，算是出类拔萃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袁自立骄傲过，无论是面对谁，都是那么谦虚、低调，爸，您可能不相信，袁自立请我吃饭，都是自己付钱，我听见李叔叔表扬袁自立了，说袁自立洁身自好，从来不借势谋私，爸，您不知道，我和袁自立是惺惺相惜，他理解我，我佩服他。” “哦，看来你们的关系确实不错啊，小袁，你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易伯伯，我的父亲是南方省人，60年代支援山区，到洛宜县工作，现在在洛宜县县委组织部工作，母亲是洛宜人，现在在洛宜县工商局工作。” “哦，难怪，你的父亲是支援山区的大学生啊，看来，你也是接受了很好的教育。” “易伯伯，我一直佩服易国军，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这方面，我比不上，我在县城长大，见识难免受到限制，今后，我还要向易国军学习。” “小袁，你很谦虚啊，对了，旁边的袋子里装的什么，既然和小军关系好，来家里玩，就不要提东西，吃饭之后，将东西提走。” “易伯伯，这是几条烟，您是长辈，晚辈拜访长辈，礼仪是一定要到位的，这是父母教育我的，也是我在学校学习到的知识，中华民族是礼仪之邦，我来拜访您，提一点东西，就是表达心意，表达对您的尊敬和敬重。” “小袁，你是哪里毕业的？” “易伯伯，我是1991年从中南大学毕业的，在中南大学中文系学习。” “嗯，不错，名牌大学生，你的学识比小军强多了。” “易伯伯，其实我觉得，大学里面学习的东西，还是要在实践中检验，社会才是最好的大学。” “嗯，我记得，苦难是一所最好的大学这句话，是高尔基说的，现在时代变了，说法也改变了，你们年轻人，出生以后，就没有受到什么磨难，也不需要遭受磨难了，不过，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时光，努力工作。” “易伯伯，谢谢您的教诲，我一定努力工作。” “好了，小袁，和小军去玩吧，你们年轻人，意气相投，希望你以后多多帮助小军，你的见识，比小军强多了，下午在家里吃饭。今后多到家里来玩，不过，下次不要提什么东西了，礼仪一次就够了。” “易伯伯，您忙，我和易国军上楼看看。” “老弟，看不出来，你还真会说话，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听的我都飘飘然了。” “切，还潇洒呢，在家里像老鼠见到猫，扔下我一个人，不过，我说的是实话。” “老弟，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就冲这点，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今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时间还早，易国军带着袁自立到街上去逛了一会，大约5点钟回到家里。很快，一桌丰盛的菜肴摆在桌上了，易国军早就吹嘘，家里请的保姆，菜烧的好，袁自立相信，易国军说的是实话。出乎袁自立的意料，易祥林居然拿出了一瓶茅台酒，袁自立不会推辞，在行政上工作的，特别是领导的秘书，说不会喝酒，没有人相信，袁自立主动拿过酒瓶，打开之后，给易祥林斟上，易祥林没有拒绝。 这顿饭，袁自立吃的有些拘束，易国军的母亲一直不停为袁自立夹菜，袁自立对小军的评价，她也听见了，儿子有了不错的知心朋友，母亲当然高兴。 袁自立见到了易祥林，通过交谈，袁自立估计，自己调到市委办公室，肯定是易国军借助父亲的名声，为自己说话的，想到了这一层关系，袁自立更加感激易国军，易国军在家里并非无法无天，这样为自己办事，是承担了很大风险的。 第五十八章 未来的老丈人 晚上，袁自立最终在易国军家里睡觉，房子大，有的是地方，易祥林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在外省工作，一般过年才会回家，易国军知道袁自立在省城没有地方住，所以，极力挽留袁自立，易国军的母亲也挽留，袁自立没有拒绝，要是在宾馆住宿，起码要100多元，能够省下来，也是好事情，何况，买烟已经用去了1000多元。 早上起来，保姆已经准备好早餐，牛奶、鸡蛋、馒头，易祥林已经吃过了，一大早出去散步了，袁自立和易国军两人匆匆吃完早餐，便出门了，出门之前，易国军告诉了母亲，中午不会回家吃饭，和袁自立在西林市游玩。 袁自立的精神很好，和易祥林秘书长的见面，很成功，袁自立可以感觉到，易祥林秘书长不讨厌他，有了这样的印象，就足够了，而且，还有易国军从一边帮着随时提醒，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今后，自己经常来拜访，混熟了，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易祥林秘书长能够做到的，是不会拒绝的。 两人在大街上闲逛，易国军没有开车，出行都是打的，因为要到处游玩，看看市容，开着车不方便。 大约10点钟，袁自立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是一个西林市的电话，袁自立非常奇怪，自己在西林没有什么熟人啊，原来大学的同学，也许有在西林工作的，但是，从来没有接触和联系过啊。 “你是袁自立吗？”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程识益，听说你到西林市来了。” “程。。。程伯伯，您好，我昨天到的，马上就来拜访您。” “好吧，我等你。” 电话很快就挂了，听语气，程识益副秘书长似乎不是很高兴，袁自立那点游玩的兴致和兴奋的感觉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易哥，程伯伯来电话了，我要去拜访，你知道地方吗？” “咦，程叔叔怎么知道你来西林了，怪事啊。”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对了，你知道程伯伯喜欢什么东西吗，或者是有什么爱好？” “这个，我不是太熟悉，哦，我想起来了，程叔叔喜欢看书，对书籍有特殊的爱好，还有，程蔚蝶的母亲姓林，叫林凯茵，在省监察厅工作，你可记住了。” “明白了，易兄，现在我们去书店，要快。” 袁自立购买了一套《二十四史》，花去了2000元钱，厚厚的20多本，两人是无法拿得动的，叫了一个的士，两人将书装上去了。 “老弟，我在外面等你，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就给我打电话。” 易国军显得很紧张，大概是担心袁自立。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他是真的紧张了，这次见面，非同小可，不用说，程识益知道了他和程蔚蝶的关系，易国军的话语和提醒历历在目，要是程识益不同意两人维持关系，以后还是有很大的麻烦，袁自立不担心程蔚蝶的态度，可是，为了程蔚蝶的幸福，为了自己的前程，无论如何，都要争取程识益的认可。 一路上，袁自立根本没有注意四周的景色，他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次突如其来的见面，为什么会见面，程识益是怎么知道他来到了西林市，这些都不重要了。 “老弟，不要紧张，我看你的脸色发白，唉，如此沉稳的人，竟然也知道害怕。” “易哥，不说笑了，我是为了小蝶紧张的。” “我知道，所以你要放松，最大限度发挥能力，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就像在我家里一样，发挥出水平就够了。” “易哥，不一样的。” 的士在一栋小楼前面停下，司机注意看了两人一眼，这里是很多省委领导住的地方，被称呼为高官别墅区，这两个年轻人，难道和省委领导有什么关系吗。 开门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瘦瘦的，个子很高，他看见站在门口的袁自立和地上摆放的两大盒书，很是奇怪，这个年轻人，他不认识。 “请问，这里是程识益秘书长的家吗？” “是啊，你是谁？” “我叫袁自立，在淮扬市工作，今天专门来拜访程伯伯。” “你是袁自立啊，我是程蔚东，是小蝶的哥哥，快请进。” “东哥，麻烦你，我们将书抬进去吧。” 两人费力将两大盒书抬进了屋子，程蔚蝶的父亲母亲都没有出来，看来，今天的情况不是太妙，袁自立一阵心虚，双腿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爸，妈，来客了。” 依旧是一个大客厅，摆着沙发，不过，沙发上坐了两个人，男的大约50多岁，一双眼睛，像极了程蔚蝶，女的看上去很富态，头发梳理的很整齐，这就是程蔚蝶的父亲程识益和母亲林凯茵了。 “程伯父好，林伯母好，我是袁自立。” “哦，坐吧，小东，给小袁倒杯茶。” 程识益和林凯茵神情不一，程识益耷拉着眼皮，林凯茵仔细看着袁自立，客厅里一时间很寂静，袁自立很紧张，脸色有些发白，他不断给自己鼓气，有什么啊，你们的闺女我都睡了，到时候，由不得你们不同意，不过，想到需要程识益的认可，袁自立更加紧张了。 “什么时候到省城的？” “程伯父，林伯母，我是昨天中午11点钟到省城的，我和易国军是好朋友，国庆节放假，跟着易国军到省城来看看，昨天晚上住在易国军家里。” “哦，那是什么？” “那是一套《二十四史》，知道伯父喜欢看书，所以，特意卖了一套。” “挺贵的吧。” “伯父，爱书的人，再贵的书也不觉得贵的。” “是吗，看来你喜欢看书啊，平时都看些什么书？” “最近一段时间在看《资治通鉴》。” “哦，有什么感受啊？” “《资治通鉴》太深奥了，内容博大精深，我不敢妄加评论，只是有些感受，说出来，请伯父、伯母批评指正，这本书是一本编年体史书，司马光写书目的是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通过缅怀历史，记录历史，吸取教训，不让历史重蹈覆辙，我最大的感受是关于礼节的描述，整本书中，司马光以正统自居，在司马光的眼里，礼节是用来区分地位、名分的，用今天的话解释，礼节就是一种制度，中央管理省，省管理市县，市县管理百姓，如果管理出现混乱，国家离灭亡就不远了，礼节或者说制度是非常重要的，任何人不能凌驾于制度之上，否则，就会被制度抛弃。” “袁自立，你这话我不同意，看看历史，再看看现在，有很多凌驾于制度之上的东西，比如说，领导特权化，官僚主义，再偏激一些的，我就不说了，想必你也知道。”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程蔚东忽然开口了，袁自立有些发晕，说话不好，不说话也不好。 “小袁，你对小东说的话怎么看？” “伯父，伯母，我不是太赞成东哥的观点。” 袁自立有些犹豫，这样岂不是要辩论了吗。 “好啊，小袁，你尽管说，小东在西山大学教书，平时就喜欢探讨这些问题，你说说，为什么不赞成小东的观点。” “伯父、伯母、东哥，我的有些观点，可能有些偏激，说出来，您们批评，我认为，历史在进步，时代在发展，从一部《资治通鉴》可以看出来，统治阶级总是为自身的利益服务的，共产党在中国是执政党，总体来说，是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的。可是，看问题不能绝对，有些人，认为共产党是为百姓谋福利的，所以，共产党人就要大公无私，就要舍己为人，就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共产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不能有任何的特权，他们应该和百姓同甘共苦，那么我举个例子，让我们的机关干部去过乞丐的生活，告诉他们，这是与人民群众同甘共苦，因为乞丐也是群众中的一员，再有，让我们的干部职工到农村去，为农民办事，和农民过一样的生活，不拿工资，有饭吃就可以了，想一想，我们的干部职工会同意吗，共产党还能够执政吗，我在基层工作过，很多的村干部，都是村里的富人，他们说话，百姓服气，爱听，因为他们通过自身的实践，知道脱贫致富的办法和路子，那些落后的村，大多数的村干部是贫穷的。在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可以说，许多的精英人士，都在我们党的队伍里，我不否认，党内存在腐败，可是，某个领导为子女调动工作，或者是为家人办了一些无关大碍的事情，便被说成是特权，这让人无法接受，共产党员是普通人，领导干部也是普通人，都有生活需求，都要吃饭，都有亲朋好友，如果因为是共产党员，是领导干部，就要六亲不认，就要排除一切私念，就不准发家致富，试问，这样的党员、这样的领导谁去做，这明显是违背人性的。伯父、伯母、东哥，我说完了。” “袁自立，想不到，你还真是爱看书，爱思考啊，我们大学里面的教授，也说不出你刚才的那一番话来，你说的还是有些片面，回避了很多关键的东西，不过，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我们强调了很多东西，就是忽略了人性，忽略了人的基本要求，有一首顺口溜，是描写人性不能满足的需求的，我记不起来了。” “东哥，我记得，是《解人颐》：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想娇容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买到田园多广阔，出入无船少马骑；槽头扣了骡和马，叹无官职被人欺；县丞主薄还嫌小，又要朝中挂紫衣；若要世人心里足，除是南柯一梦西。” “哎呦，不得了啊，袁自立，你真是不简单啊，博学多闻，我建议，你到我们大学来教书，一定会受到欢迎的。” “东哥，我献丑了，哪里敢和您比，你是教大学生的，我才从大学毕业几年，万万不敢在老师面前班门弄斧。” “我就没想那么多，看来，你是真有本事的，妹妹没有乱说。” “好了，小东，去整理书去，《二十四史》，你做梦都想要的，不要打我那套的主意了，小袁送来了一套，你拿去吧，凯茵，叫小周多弄点好吃的。” 林凯茵笑眯眯看着袁自立，似乎对这个能说会道、明白事理的女婿很是满意，程识益开口说话以后，她并没有立即起身离开。 “小东，陪你的妈妈上楼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小袁说说。” 第五十九章 认可 “小袁，工作上有压力吗？” “有，主要是需要了解和掌握的事情太多，时时刻刻需要更新能力，形势变化很快，如果不能够提高认识，工作起来会很吃力和被动。” “嗯，市委书记的秘书，就是万金油，需要熟悉和掌握多方面的知识，需要有分析和判断问题的能力，看来你对秘书这个职务有很好的认识啊。” “李兵书记时刻教导我和提醒我，赵天然副书记和蔡静天秘书长也时常关心和督促，办公室的同事都很爱护和支持我，我很感谢他们，没有领导的教育和同事的关爱，我是不能完成本质工作的。” “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还是不错的，小袁，你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的父亲袁术海，南方省人，60年代大学毕业支援山区，分配到洛宜县工作，现在在洛宜县委组织部工作，母亲刘清妹，在洛宜县工商局工作，父亲母亲对我的要求很严格，希望我能够自立自强。” “哦，你的父亲是老牌大学生啊，不简单，一个外地人，扎根山区这么多年，值得尊敬啊。小袁，你今年25岁了吧。” “伯父，我刚刚满25岁。” “小袁，小蝶是我最小的女儿，从小我们就很疼爱她，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儿女都幸福，现在，儿女都大了，也由不得父母了，对于小蝶的终身大事，我是有一些观点的，想必你也知道，坦率说，得知小蝶和你处对象，我不是很满意，当然，具体情况具体处理，通过刚才的一番谈话，我感觉你对社会有不错的认识，年纪轻轻，很不错了。我们的家庭，你也看见了，民主气氛很浓，大家有话，可以摆开来说，真理越辩越明嘛，听说你的理解和领悟能力都不错，那你说说，怎么看我对小蝶终身大事的观点。” “伯父，我。。。我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要有什么顾虑，大胆说。” 袁自立横下一条心，依旧用小蝶来鼓励自己，刚才和程蔚东的一番对话，并没有得到程识益的完全认可，现在，才是接受考虑或者是认可的最为关键的时候，话说好了，今后，一切都是光明的，说不好，虽然能够和小蝶厮守，可是，要走很多的弯路。 “伯父，我冒犯了，说错的地方，请您原谅。您希望小蝶不要找行政上的人，最好是找从事技术工作的，我以为，您是疼爱小蝶的，一片苦心，小蝶也是可以理解的。您一直在行政上工作，担任领导，所以，对官场上的人和事有深刻和独到的认识，小蝶找了从事行政工作的人，您会有一些担心，一是动机问题，是不是想依靠您的威望，得以升迁，或者说想利用小蝶，达到个人目的，导致今后家庭生活的不幸福；二是行政上的某些人，在当今的社会上，人民的心中，形象很不好，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引发无数的家庭矛盾，最终名利尽失；三是从事行政工作的人，内心复杂，每时每刻都蒙着一层厚厚的面具，让人看不透，这样的情绪，带到家庭中，同样会导致家庭生活的不幸福。至于从事技术工作的人，一般是没有这些问题存在的。伯父，我说完了。” 程识益听的很仔细，一双眼睛里面，时不时射出精光，他看着袁自立，似乎要把对面的这个年轻人看透。 “小袁，你和小蝶交往，有什么想法和目的吗？” “伯父，我和小蝶是真心相爱的，今后，我一定会善待小蝶，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不可能时时刻刻沉浸在家庭生活中，小蝶有优异的家庭条件，我是从事行政工作的，实话实说，在有可能或者是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我希望得到您的帮助，俗话说，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只要我有能力胜任工作，我想，小蝶也会为我的进步感到高兴的。” “自立，你是个不错的孩子，看来老李和老赵说的是实话啊，我接触了很多的年轻人，你的确是比较出色的，有一定的见识，看问题有层次、有深度，能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我的认识是有些偏激了，昨天老易打电话，对你是赞口不绝啊，自立，小蝶单纯、善良，不过有些任性，今后，你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是，我一定善待小蝶，认真工作。” “好了，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单位上，不要那么拘束、紧张，今后有时间，多到家里来玩，今年春节假期的时候，带着小蝶去见见你的父母，年轻人，一定要尊重长辈，我不担心你，小蝶这方面有些随意，你要多多开导。” “是，伯父，我记住了。” 正在这时，袁自立的手机响了，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袁自立脸色顿时红了。 “自立，接电话吧。” 袁自立掏出手机，是易国军来的电话。 “伯父，是易国军的电话，他一直在外面等我。” “这小子，也知道客气了，自立，叫他来家里吃饭。” “程叔叔好，您不知道，我最佩服袁自立了，年纪比我小，学问比我高，见识比我广，我正准备好好向袁自立学习呢。” “行了，小军，以为拍自立的马屁，有什么好处啊，去，叫你东哥下来，带着自立到小蝶的房间去看看，今后，自立来省城，就在小蝶的房间里休息。” “来了来了，袁自立，我带你去看看，小军啊，你就自便啊。” 林凯茵和程蔚东从楼口走下来，林凯茵满脸笑容，看向袁自立的目光格外亲切。 “小军来了，待会在家里吃饭。” “林阿姨好，东哥好。” 三个晚辈上楼去了，客厅里只剩下程识益和林凯茵。 “老程，觉得自立这孩子怎么样？” “不错，知书达理，谦虚谨慎，谈吐得体，看来，我们的小蝶长大了。” “老程，你可是很少这样表扬人的，不过，自立在淮扬市工作，小蝶毕业以后，我想她在省城工作，和自立两地分居，也不是办法啊。” “凯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立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前途，让小蝶跟着他，两人同甘共苦，我相信，自立一定会照顾好小蝶的。” “老程，自立这孩子，说的话有道理啊，老李和老赵都这么看好他，你可不能不管不顾啊，就是老易，都觉得自立不错，官场上是这样的实际情况，清高也罢，看不惯也罢，今后，你不照顾自立，我可不依的。” “行了，我知道了。” 程蔚蝶的房间布置，和市政府的寝室差不多，进去的袁自立，有了一种亲切感，这个时候，他特别想念小蝶，很想和小蝶分享喜悦。程蔚东将袁自立和易国军带进小蝶的房间以后，便退出来，看他的《二十四史》去了，出来的时候，他不忘和袁自立说，今后一定要和袁自立多多探讨，将一些好的、新颖的观点带到课堂上去。 “老弟，我现在不仅仅是佩服你了，简直是崇拜你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总是能够化险为夷、化干戈为玉帛啊。” “易哥，不要瞎说，都是运气好。” “得了，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昨天是我老爸，今天是程叔叔，明天说不定是联合国秘书长了，你总是应付自如，不行，你得教教我，有了这样的本事，先哄的老丈人、丈母娘开心，大事就成了一大半了。” “好啊，待会我教你，去哄哄国家主席，或者是联合国秘书长，不过，你要先弄清楚，他们都喜欢些什么。” “唉，老弟，你这等于没说，我要知道他们的脾气了，至少也弄个省长当当。” 两人正在房间里说笑，袁自立的手机再次响了，袁自立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首都的号码。 “嘘，是小蝶来电话了。” “你等等，你们小俩口说悄悄话，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易国军迅速离开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去找程蔚东了。 “袁自立，你说了些什么甜言蜜语，老爸老妈都那么开心啊？” “切，小蝶，你老公的本事大着呢，你还不知道吧。”心情愉快的袁自立，和小蝶说话，根本没有什么顾虑。 “哼，谁是你老婆了，羞羞羞。” “嘿嘿，早晚的事情嘛，提前称呼，表示亲热。” “嗯，老公，我想你了。” “小蝶，我也想你啊，要不，电话里亲一下。” 在电话里一番打情骂俏之后，程蔚蝶的口气突然转了。 “老公，我可警告你，不准在外面沾花惹草，没有事情就多看书，不要去那些歌舞厅、美容美发店，要是让我知道了，回来饶不了你。” “是是，小蝶的话就是圣旨，我今后只去理发店，万一不行，我找把剪子，自己剪头发，应酬活动，能推的推，回去以后，我郑重告诉李兵书记，我的老婆大人小蝶同志，对我严格要求，李兵书记也要严格要求，就说老婆出门有交待，少喝酒，多吃菜，歌舞厅里有古怪，美容美发不能挨。” “咯咯咯咯，老公，你可真逗，老公，我不想学习了，我想回来陪你。” “小蝶，这可不行，你一定要坚持，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你想啊，你不学习了，伯父伯母肯定不高兴了，因为我们的厮守，引发你不想学习了，伯父伯母会更不高兴，这大后方没有保障了，我们可就要过苦日子了。” “嗯，老公，我听你的。” “小蝶，坚持住，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知道吗，我在你的房间里，今后到省城，就睡这里了。” “嗯，老公，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一直到要吃饭的时候，程蔚蝶还舍不得挂电话，袁自立无奈，只好先挂了电话。下楼之后，袁自立发觉客厅里面多了一个文文静静的女人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袁自立，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赵雅，和我一样，都是教书匠，现在在市一中教书，这是我儿子，程实，今年7岁，正在上小学。” “嫂子好，程实小朋友好，程实，努力学习，将来上清华大学、北京大学。” “小袁，你好，程实，快叫叔叔。” “袁叔叔好。” 袁自立掏出了1000元钱，塞进了程实的上衣口袋里，双方自然有一番推让。 第六十章 富在深山 吃饭的时候，程识益拿出了一瓶酒，自然是袁自立倒酒，不过，袁自立几乎没有自己夹菜，碗里的才总是满的，林凯茵不停为袁自立夹菜，生怕袁自立不好意思。 一顿饭吃下来，袁自立撑的难受。 饭后，程蔚东坚持带着袁自立到西山大学去看看，程识益表示支持，于是，一行人到了西山大学，在西山大学闲逛的时候，袁自立仿佛又回到了大学年代，恍惚间，袁自立想起了南方大学的同学，不知道他们现在都过得怎么样。 10月3号，在程识益家里吃了中饭之后，袁自立离开了省城，和易国军回到了淮扬市。袁自立如今有了新的烦恼，程蔚蝶喜欢打电话，而且时间长，好在程蔚蝶知道袁自立的工作忙，一般都是在星期天打电话，偶尔会在晚上打电话。可是，打电话是要钱的，袁自立的手机费用直线上升。 袁自立的工资不高，平常虽然不需要开支什么，市委办也有电话补助、生活补助等等，可是，随着交往的慢慢扩展，这些钱就不够了，袁自立不能也不愿意在单位报销，一来他自认为还没有达到那个层次，二来他不愿意听见有人说闲话。所以说，现在的袁自立，是在吃老本，吃从柳河得到的老本。 袁术海和刘清妹老俩口有些烦心。洛宜县是淮扬市管辖下的一个中等县，当初，袁自立到宣施县去工作，亲戚朋友没有什么反应，后来，袁自立被提拔了，担任了区长，有些亲戚便开始套近乎，逢年过节常常走动了。要知道，袁术海担任组织部正科级组织员，处于半休息的状态之后，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袁术海是南方人，在洛宜县举目无亲，除了家中的几个人，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说，好几年来，家里面都是安安静静的，袁自立考上大学，袁术海仔细考虑之后，没有摆酒宴庆贺，他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刚刚上学，就背上人情债，后来，女儿考上大学，袁术海也没有庆贺，因为亲戚之间接触少，走动少，所以，感情都有些淡薄。袁自立调到市委办公室去工作，成为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很快，变化就有了，家里安装电话了，组织部安装的，说是正科级的领导，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所有的电话费，都是单位报销，接着，袁术海又开始忙碌了，因为组织部有一个副部长的身体不好，需要休息，所以，这位副部长分管的一块事情，请袁术海代劳了，在县委大院里，看见袁术海的人都是很热情打招呼，袁自立被提拔为市委办副主任之后，家里热闹了，亲戚朋友经常来玩玩、坐坐，因为是刘清妹的亲戚，袁术海不好说什么，反正儿子女儿都不在家。老俩口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对这些来的人，都是热情招待。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看见了袁术海，态度也不同了，隔着老远就打招呼，袁术海明白，都是因为有了一个争气的儿子。 不久就有事情了，袁自立大舅的儿子刘韶钢，也就是袁自立的亲表兄，原来在县化肥厂工作，随着时代的发展，市场的放开，化肥厂维持不下去了，化肥厂造成的巨大污染，也让县委、政府不堪重负，所以，6月初，化肥厂完全停工，厂里所有的职工都没有事情做了，依靠银行的贷款发工资，说是工资，其实是基本生活费。刘韶钢的爱人孙蓉在印刷厂工作，单位业务不多，工资不高，也是岌岌可危，儿子刘光明正在读初中，需要不少钱。刘绍刚在家里闲了几个月，快40岁的人，找不到好的事情做。处于这种情况，刘绍刚想到了小姨刘清妹和表弟袁自立，孙蓉也催促着刘绍刚去找。于是，刘绍刚硬着头皮找去了。刘绍刚的要求不高，想着在县里找些事情做，能够供小孩读书就可以了。 刘清妹熟悉这个大侄子，是个老实人，刘绍刚的亲生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现在的母亲，是刘清妹大哥后来娶的媳妇，所以说，在家里，刘绍刚吃了一些苦头，因为这个原因，刘清妹很疼爱刘绍刚。也明白刘绍刚的处境，所以，犹豫之后，还是答应帮助试一试，刘绍刚得到了答复之后，记不住小姨要他保密的话语，回家就给孙蓉说了。两口子在家里满心希望等待消息。 袁自立正陪着李兵书记在淮扬师范调研的时候，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淮扬师范因为国家分配体制的变化，面临着很大的危机，按照国家宏观政策的调整，从1994年开始，中专的毕业生国家不再负责分配，很多学生到淮扬师范读书，就是冲着分配去的，现在，政策变化了，淮扬师范将很难招收到学员了，没有学员，学校就无法维持了，李兵书记考虑到教育资源如今还是比较紧张的，浪费就可惜了，所以想着到淮扬师范调研，看看现有的设备和师资力量，能够转型做些什么。 母亲的电话，让袁自立有些不舒服，当然，他不是针对母亲，也不是针对表哥刘绍刚，刘绍刚的为人，袁自立清楚，他是想着那么多的亲戚，原来对待自己和父母、妹妹的态度都不是很好，现在自己稍微有些出息了，就想起来了。袁自立没有多说，这样的事情，匆忙之间，说不清楚的，所以，袁自立很快挂了电话。 调研的过程中，袁自立再也无法集中全部的精神，母亲打电话，肯定是要他出力的，可是，袁自立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如果自己出面办了，一件小事情，可能在办公室被传为大事，心怀叵测的，会说他是依靠着市委书记的威信，狐假虎威，谋私利。现在的袁自立，形象非常关键，就好比是茁壮成长的树苗，还不能独自经历风雨，稍微的风吹草动，就会受到严重的伤害。可是，袁自立知道，不办也不行，母亲已经答应了，如果办不好，母亲的面子过不去，从一定程度上说，袁自立也会受到伤害，那些亲戚知道了，指不定会说出来什么难听的话，袁自立不敢想象，中国本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连自己的亲戚朋友都不顾了，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 “唉，易哥，我遇到麻烦事了，伤心啊。” “老弟，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你啊，说出来听听。” “是这样，我有一个表哥刘绍刚，在洛宜县化肥厂工作，现在，化肥厂停产了，就发一点基本生活费，表嫂在印刷厂，饥一顿饱一顿，收入不稳定，儿子在读书，正是花钱的时候，请到我帮忙，找些事情做，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啊。”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 “帮是一定要帮的，亲戚都不帮了，还有什么人情味啊，再说，那么多的亲戚看着，要是不理睬，还不知道有多少难听的话。可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啊，我总不能给洛宜县委、政府的领导打电话吧，那样做，不一定有效果不说，扫了面子，坏了名声，遭遇耻笑，甚至有人会扣帽子的，太不划算了。” “老弟，你说的有道理，现在，你可不能被这些小风雨击倒，不过，也的确是麻烦事情，不帮不行，帮又不知道怎么办，真是难啊。” “易哥，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办法吗？” “我说兄弟啊，你怎么才想起我啊，安排事情做，还不是小事一桩，洛宜县移动公司刚刚从邮电局分离出来，还缺不少人手，你表哥进去随便做些事情，就可以了，告诉你，可不要小看我们公司的收入，比你强多了，兄弟，你这是小看我的能力啊，说小了，是小瞧我，说大了，是你心里没有我这个兄弟啊。” “唉，真的，我怎么忘记易哥了，看我想的，易哥可是市移动公司经理，一把手，这样的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我实在是没有想给你添麻烦，要是在淮扬市，我一定会想到你的。” “喂，老弟，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这可不是我份内的工作啊。” “那是那是，你是大哥嘛，我有麻烦，当然该你罩着。” “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对了，你那个表哥叫什么名字，刚才我没有记住，我现在就给县公司的人打电话，安排你表哥在办公室工作，公司里面，也就是办公室最轻松了，旱涝保收。” 一件头疼的事情，这么快就安排好了，从母亲打电话来，不过几个小时的事情。在淮扬师范调研之后，李兵书记没有吃饭，直接回淮扬宾馆别墅，袁自立找到易国军，本来是想说说这些烦心事，顺便征求易国军的意见，没有想到，无心插柳，居然将事情办好了。 袁自立赶忙给母亲回电话，告诉母亲，已经解决了，要表哥刘绍刚明天早上到县移动公司去，找那里的负责人，会有人安排好的。刘清妹正在后悔给儿子打了这个电话，袁术海也有些不高兴，这样的小事都去找袁自立，袁自立今后可有的受了。接到袁自立打来的电话，刘清妹很是高兴，一再询问难不难，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袁自立在父母面前还是实话实说，将事情经过说了，不过，袁自立一再嘱托母亲，千万不要传出去，这样的事情多了，谁都会心烦的，母亲是个热心人，要是表态多了，袁自立可不好受。 刘绍刚顺利在移动公司上班了，月收入竟然是在化肥厂上班时候的三倍还多，而且，每天坐办公室，穿得整整齐齐，因为他是市公司的经理亲自介绍的，县公司的经理很是照顾他，这位经理也知道袁自立。孙蓉非常高兴，特意为刘绍刚买了西服，要丈夫穿得好一些，不要丢了面子。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两口子专门到了小姨刘清妹家里，拉住两个老人，去商店里面买衣服，表示感谢，两位老人拒绝之后，孙蓉不甘心，想来想去，决定每天都到小姨家里帮助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和老人多说些话，孙蓉是知道刘绍刚底细的，更知道小姨疼爱刘绍刚，这次帮助刘绍刚，小姨什么都没有要，刘绍刚没有掏一分钱，就办好了这么大的事情。孙蓉到家里做事，刘清妹说了几次，孙蓉不听，依旧帮助做家务，刘清妹也就算了。后来，袁自立知道了这件事情，又专门为表嫂孙蓉找了事情，那是后话了。 刘绍刚的事情，在刘家的震动是很大的，孙蓉的嘴快，什么都瞒不住，很多人知道，刘绍刚第一天去找刘清妹，第二天就到移动公司去上班，这样安排工作的速度，目前还没有见到。他们见识了袁自立的能力，于是，袁家更热闹了。刘清妹吸取了教训，加上袁术海的提醒和袁自立的嘱托，她不再表态，到家里来的亲戚，好茶好烟都有，时间合适，就在家里吃饭，可是，要求帮忙的，一律不表态，刘清妹二哥的女儿，在乡下教书，总觉得条件差了，原来想调到县城附近，看见大哥刘绍刚的事情办的很顺利，竟然要求直接调到县里的实验小学，说话的口气，好像袁自立表弟表态了，这件事情十拿九稳。刘清妹实在是听不下去，出言教训了侄女。这个侄女也够厉害的，根本不在乎，想尽办法，弄到了袁自立的手机号码，从那以后，袁自立就难得清闲，不长时间，便有表姐的问候，明白来龙去脉之后，袁自立实在不想帮忙，可架不住表姐的一再求情，相互之间都是亲戚，也不能翻脸，更不好说不客气的话，袁自立无奈，最后通过田立新，转弯拐角为表姐办好了这件事情。 袁自立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太过于讲感情，或者是看重亲情，尽管家庭里面曾经遭遇过很多的白眼，尽管亲戚之间很是势利，但是，袁自立就是不能狠心。因为这样的性格，很长一段时间，袁自立陷入了无穷的麻烦中，亲戚的一点点小事情，也要找袁自立，最令袁自立好笑好气的是，一个在农村的，说不清楚是什么亲戚关系的人，因为和他人发生了争执，居然想着找到袁自立，请袁自立到村里去给他壮声势，一定要将对方的嚣张气焰压下去。 麻烦总是少不了的，因为袁自立帮着做好了几件事情，所以说，刘家的众多亲戚，都认为袁自立是有本事的人，是讲感情的人，只要是有麻烦，袁自立一定会办的。只有袁术海和刘清妹，很是后悔，看着袁自立陷入麻烦中，却无能无力。 第六十一章 胆大胆小论 日子平静如水，没有什么波折，袁自立适应了市委书记秘书的工作，处理事情得心应手，在涉及干部调整方面，袁自立从来不开口，关系全市经济发展工作的思路，袁自立尽自身的能力，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李兵越来越看好袁自立，熟悉工作，知进退，原则性强，很多涉及淮扬市经济发展方向的问题，也开始征求袁自立的意见，闲暇之余，和袁自立讨论《资治通鉴》，交流心得。 细节决定成败，袁自立明白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不可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秘书是隐藏在领导身后的，为领导服务，出谋划策，所有的光环，都是领导的，秘书要能够把持，照准自身的位置，才能够得到领导的赏识，做好了这些，就不需要考虑前途问题，领导会考虑的，总有能够自己做主的那一天。 易国军、徐义松经常来找袁自立，两人找袁自立，都是一件事情，让袁自立放松，袁自立提拔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之后，交际面扩宽了，可是，知心的朋友，没有什么变化，说来说去，就是易国军和刘勇，袁自立的空闲时间不多，自从李兵书记开始在工作上征求他的意见，袁自立几乎成为了李兵书记的影子，这样一来，利弊都是有的，因为时间的限制，袁自立无法结交跟多的朋友，认识的人，大都是市直单位负责人、各县市的领导，洛宜县的书记、县长，如今和袁自立很熟络，因为家在洛宜县，父母在洛宜县工作，袁自立也很注意和洛宜县的领导搞好关系。 袁自立的父母，境况好了很多，父亲袁术海已经是洛宜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那位身体不好的副部长，调到了政法委，任副书记，彻底休息了，袁术海的工作有些忙碌了，原来，组织部领导的意思，是要袁术海分管干部这一块，袁术海没有答应，坚持分管基层组织建设，分管工作不同，差别是很大的，分管基层组织建设，吃力不讨好，如今这年代，很少有人注意党组织建设，管干部就不同，相对清闲，还有一定的权力。不过，袁术海的情况特殊，无论是到县直单位，还是下乡，都是很受欢迎的，虽然袁术海一再低调。刘清妹在工商局工作，局长非常关照，工作岗位的安排，也经历了一些波折，本来是安排在市场稽查股，这是工商局有实权的股室，具体工作有下面的工商所去做，实际的权力在县局稽查股，刘清妹表示了感谢，依旧在消费者协会工作。袁术海和刘清妹都是一个想法，不愿意给袁自立添麻烦，实在避免不了的，也是对别人表示感谢，一辈子没有给人送礼的老俩口，到了现在，开始给组织部的领导和工商局局长送礼了。 刘绍刚和孙蓉是实在人，看见袁术海和刘清妹工作忙，坚持不懈在家里帮忙做家务，就像是老俩口的亲生儿子和媳妇，袁自立非常感谢刘绍刚和孙蓉，帮着自己尽孝，所以，没有等孙蓉开口，袁自立主动帮助孙蓉解决了工作问题，请洛宜县委的领导帮忙，将孙蓉安排到了洛宜县委、县政府接待办公室，正式的事业编制，工作轻松，收入稳定。 刘清妹的亲戚，经常到家里走动，袁术海和刘清妹早习惯了，袁自立和袁自梅都在外地工作，平时难得回家，两人也愿意家里人多一些，热闹，年纪大了，身边没有人，总是感觉到孤独。 市委秘书长蔡静天将所有涉及李兵书记的事情，都交给袁自立办理，这是一种信任，之前，有些事情，是蔡静天亲自办理的，比如说李兵书记的生活安排、住宿安排等等，现在，袁自立和淮扬宾馆的经理、副经理都很熟悉了，他们甚至为袁自立在淮扬宾馆别墅区单独安排了套间，方便袁自立的工作。袁自立依旧住在市委宿舍，从来不再别墅区套间居住，这些待遇，实际上都是李兵书记的，袁自立懂得克制。 袁自立到省城的机会多了很多，每次到省城去，易国军都跟在后面，易国军是一把手，时间安排上，宽松很多，易国军跟着到省城，袁自立明白意思。易祥林家里和程识益家里，袁自立每次都去，只要到省城，无论工作多忙，袁自立都要抽时间去拜访。随着拜访的次数增多，易祥林对袁自立慢慢熟悉，易祥林很欣慰，儿子易国军和袁自立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而且，易国军跟随着袁自立，慢慢变得沉稳了，不再是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易祥林感觉，易国军其实挺不错的，看问题有深度，只是以前自己没有发现。关于易国军前途的问题，易祥林和袁自立还有一次很深入的交谈，袁自立认为，易国军不适合从政，除了性格上的原因，还有见识上的影响，易国军看到的太多了，对官场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认识，这种认识，可能在发展过程中，产生不好的影响，袁自立认为，易国军是经商的人才，易祥林很高兴，如今这年代，经商不是坏事，商海里面，更能够锻炼人。 至于程识益，态度就不同了，关系特殊了，很多时候，和袁自立交谈，都是教育和指点的口吻，袁自立当然是老老实实听着。程识益指点袁自立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保留，虽然大都是要袁自立努力工作的，其中也不乏官场上的处世为人之道。 李兵已经知道了程识益接受了袁自立，替袁自立高兴的同时，对袁自立是刮目相看，程识益是李兵的老上级了，要求是很高的，能够接受袁自立，说明这小伙子确实不错，所以，每次到省城，不再安排在办事处住宿。袁自立还是很知趣的，从来没有因为住宿问题，耽误过工作。 一段时间，袁自立发觉易国军的情绪不对，特别是在讨论了易国军适宜经商的话题之后，易国军似乎对工作不是很在意了，很少在袁自立面前提及单位业务的问题，袁自立决心找易国军好好聊聊，虽然说经商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可是，易国军在移动公司收入不错，似乎没有必要抛弃工作。 11月20日，星期天。 袁自立正好没有什么事情，一大早，他就约了易国军，两人到了郊外的池塘。 “易哥，最近忙什么啊？” “唉，有什么好忙的，还不是那些破事，没什么意思，为了一点工资，绑得死死的，不自由，淮扬市只有这么大，平时也接触不到什么人，看看我那些小时候的发小，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真是羡慕他们啊。” “易哥，我看不一定，说不定什么时候，生意亏了，结果也不一定好啊。” “好了，不说我的事情了，老弟，这段时间，到省城去的多，我家里也去了好几次了，老爸对你的印象很好，有没有想过进一步发展啊。” “易哥，说笑了，我才提拔多久啊，你也知道的，官场上，不能纯粹讲关系的，还需要资历，那么多的人，苦苦熬着，我这么年轻，能够混到现在的地位，已经很不错了，这山望着那山高，到头来，要吃亏的。” “袁老弟，你怎么尽说丧气话啊，我就不这么看，年龄资历是一个方面，可也不是全部啊，你看看现在有钱的，谁规定了年纪大的能够多赚钱，年纪小的就不能成功了。” “易哥，不一样的，商场讲关系，可是，最重要的还是能力，没有能力是不行的，官场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所以说，资历是很重要的。” “袁老弟啊，我和省城的那些发小，经常讨论一个话题，胆大和胆小的问题，我们都认为，现在这个社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想敢做，才是有出息的表现，当然，以前想到的，都是做生意的心得，不过，和你接触的时间长了，我也在思考，这样的观点，在官场上是否适用，你别说，我还真的有所领悟。” “哦，有什么领悟。” “我觉得，官场和商场，没有太大的区别，商场上，那些敢想敢做的，都发大财了，邓爷爷都说了，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你想想，商场上，凡是有人认为难度大的、不可能的事情，都是赚大钱的事情，所谓摸着石头过河嘛，谁都不是先知先觉，官场上，不是一样吗，很多人都认为，资历重要，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因为这样的认识，扼杀了许多的年轻人，我想，总是会有改变的，要说国家领导人，把握方向，需要老成持重，这我相信，可是，县里，包括市里，需要那么大年纪的人干什么，现在都在说解放思想，年纪大了，认识固定了，怎么解放思想，说到这里，就是胆大和胆小的问题了，胆小的，认为官场规则是固定的，不会变动，慢慢等着熬资历，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胆大的，就不同了，敢于毛遂自荐，展现能力，抓住机会。所以说啊，袁老弟，你要解放思想啊，不能固步自封，不能满足，更不能泄气。”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易哥，你不从政，太可惜了。” “嗨，袁老弟，你知道我的性格，也就是嘴上说说，要像你这样，每天规规矩矩，少年老成，我早就憋不住了，我是崇尚个性解放，享受生活的，所以说啊，还是你说得对，性格决定命运。” “易哥，你说的，真是有道理啊，性格决定命运，比如说我吧，也不是不想潇洒，可是，有贼心没贼胆，真要那么做了，说不定会出大事，你就不同了，不会有任何事情。” “老弟，不要扯远了，你怎么看胆大与胆小的问题。” “易哥，你说的有道理，早就说干部四化问题了，年轻化是最重要的，我想，今后，一定会有所改变的，这就需要抓住机遇了，胆子大的，抓住了，就上去了，胆子小的，以为天上会掉馅饼，一味等着，说不定就蹉跎了。” “老弟，认识上来了，你准备怎么行动啊。” “易哥，你这说是风就是雨，哪里有那么快啊。” “老弟啊，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你老丈人那里，我老爸这里，多好的关系啊，怎么不知道利用啊，多和他们谈谈理想，谈谈认识，你不是挺有能力的吗，这些话，不需要我来教你说吧。” “呵呵，易哥，要是我们俩能够合作，一定能够纵横官场的。” “去，老弟，我可没有和你说笑话，你如果还想着什么30岁正处、40岁正厅，需要这些关系干什么，况且，你要是没有非常手段，慢慢熬，我敢肯定，50岁你都不一定能够熬到正厅级。” “易哥，你可真厉害啊，今天本来是说你的事情，现在说到我的事情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利用一切关系，努力往上升。” “老弟，你可不要以为我光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啊，现在，你我都这么年轻，还有好长的路要走，程叔叔和老爸年纪大了，总是要退休的，人走茶凉，到时候，我不依靠你，我依靠谁去啊。” “呵呵，好啊，现在我依靠你，将来你依靠我。” “行了，不多说了，会市里，找地方吃饭去，肚子饿了。” 两人一路嬉笑着回到了市里，找了一个小饭馆，解决了肚子问题。 袁自立回到寝室，认真思考了易国军的话，他也想过这些事情，不过没有易国军这么透彻，现在看来，胆大和胆小真是关键啊，在领导身边工作，施展自己的能力和抱负，不是什么坏事情，一味韬光养晦，说不定就养下去了，还有，在易祥林和程识益面前，必须要提到自己的想法和抱负问题，水滴石穿，时间长了，他们一定会明白的，这样，内有李兵书记的支持，外有易祥林和程识益的推动，仕途上的步伐会快很多的。 袁自立没有想到，胆大和胆小论，对他今后的仕途，产生了重大影响。 第六十二章 党建调研 通过慢慢摸索和亲身经历，袁自立明白了很多的道理，无论是谁，放下了自尊、放下了脸面，求人的时候，自认为是孙子，采取死缠烂打的办法，总是能够办好事情的，将这种办法用到行政上、官场上，是同样的奥妙，所谓脸厚，就是这个意思，在上级的面前，下级是难有什么自尊的，要讲硬气也行，一辈子做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不求人，当然，还要菩萨保佑，不要让别人招惹你。 还有，给他人帮忙的时候，不要太爽快，尽管是很简单的事情，你要是很爽快就办好了，别人一定会认为你有能力，办事不费力，到头来，找你帮忙的人会越来越多，大家都认为你有能耐，会办事，没有人会很感激你，你若是不能给他人办好某件事，别人会忌恨你一辈子，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最终的起因，竟然是因为帮忙太爽快。 因为麻烦事情多，袁自立经常遭遇易国军的取笑，袁自立无话可说，母亲的亲戚多，其实这些亲戚也挺可怜的，老想着上面有人撑腰，老想着依靠权力谋取利益，还是因为所处的层次太低了，易国军就不一样了，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他面对的，都是普通百姓看来天大的事情，换个角度看，内涵都是一样，事情有大有小，身份地位高的，做大事情，身份地位低的，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12月中旬。李兵书记到房山县调研党建工作。 袁自立发觉，李兵书记对房山县不是很感冒，具体是什么原因，袁自立不太清楚。跟随李兵书记快一年了，李兵书记很少提及房山县，而且，这是第一次到房山县调研。在淮扬市所辖的县市中，袁自立唯一还没有去的，就是房山县了。李兵书记这次去房山县，主要是调研党建工作情况，这也是袁自立奇怪的地方，一般来说，李兵书记到县市，都是调研经济工作，如今，各地都以经济工作为中心，党建工作处于从属的地位，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李兵书记也很清楚。 房山县的常务副县长周卫，就是李兵书记的前任秘书，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按道理说，李兵书记对房山县应该不错啊。 房山县是一个港口城市，紧靠在长江边上，借助港口的力量，县域经济态势还不错，县委书记吕景明资格很老，原来是县委副书记，后来提拔为县长，直至县委书记，在房山县工作了11年，主政也有6年时间了。 12月11日，李兵书记到了房山县。这天是星期天，因为李兵书记的到来，房山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的主要领导，都在进入房山县县境的公路上等候，李兵书记和县里的领导见面之后，几台小车直奔房山县城而去。按照惯例，袁自立坐上其他的小车，房山县委书记吕景明进入了1号车，陪同李兵书记，袁自立和房山县的县委副书记余德学一起吃过饭，看见余德学在欢迎的队伍里面，就和余德学坐了同一台车。 “袁主任，一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了，袁主任可是年轻有为啊。” “余书记说笑了，余书记主政一方，我可是要向余书记学习的。” “袁主任太谦虚了，你是市里的领导，下来检查指导工作，房山县的工作上，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袁主任可要多多关照啊。” “余书记，我可不是领导，是跟着领导办事的，不敢说检查指导，李兵书记这次下来，主要是调研党建工作，这一块工作，是余书记分管的吧。” “是啊，不过，都是在吕书记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袁主任，房山县的党建工作，抓得很紧，一直没有放松啊。” “余书记，我可不敢听你的汇报，有好的经验，待会给李兵书记汇报。对了，余书记，田立新主任现在在忙什麽？” “哦，老田啊，还是在教委，工作不错，这样，我联系他，趁着袁主任调研的空隙，见见，都是党校的同学。袁主任，你还真是有心人啊。” 看见余德学掏出了手机，袁自立不再说话，其实，在余德学面前提及田立新，袁自立也是想帮助田立新加强在领导心目中的份量，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妥，不过，袁自立也只能用这个办法来帮助田立新了。 轿车直接到了宾馆，更多的县领导在宾馆里面等候，李兵书记和所有县里的领导握手，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一行人直接进入了餐厅。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是不会和李兵书记坐在一起的，县里有那么多的领导，不要看他们在县里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是，除了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其余的，很少有机会见到李兵书记，更不用说是同桌吃饭了。 大概是李兵书记很少到房山县的原因，中午竟然安排了4桌饭菜，房山县4大家的领导几乎全部到了，这是一种姿态，表示对李兵书记的尊敬，袁自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内心里，袁自立知道，房山县委书记吕景明和李兵书记的关系只是一般化，大凡领导到下面调研，如果和下属关系不错的话，中午一般都是便饭，陪同的也就几个人，甚至是主要领导1个人陪同，这个时候，正是和上级领导套近乎的时候，说话比较随便，到了下午，才会安排正席，诸多的人来陪领导。 因为还有工作，所以，中午吃饭的时间不长，喝了一小杯白酒之后，便开始吃饭，吕景明也没有给李兵书记敬酒。 中午休息的时候，袁自立想着去找田立新，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算了，休息时间不长，不知道李兵书记有没有事，还是吃了晚饭之后再去。 调研的议程是早就安排好的，这是潜规则，所谓的领导微服私访，是很少见的，更是不可取的，每个地方，都有一级的党委，主要领导也是上级党委任命的，上级党委搞突然袭击，发现了诸多问题，岂不是对自己的否定，所以说，不到万不得已，成熟的领导，是不会搞什么微服私访那一套的。 房山县党建工作汇报会，几乎持续了一个下午，袁自立不需要*心，所有的汇报，都有现成的材料，从材料内容看，房山县的党建工作，简直就是一朵花。不过，袁自立还是发现了微妙，县纪委、县委组织部、县委宣传部的汇报很简短，可是，汇报中，所有的成绩都离不开县委书记吕景明，好多的工作都是吕景明正确的指示，甚至是亲自动手，县委副书记余德学的汇报，同样如此，都是在吕景明同志的正确领导下等等，按说，党建工作应该是在县委的正确领导下。最后是吕景明的汇报，他倒是没有标榜自己，将工作成绩归功于县四大家领导和全县人民的共同努力。汇报过程中，李兵书记一直没有说话，这也是很少见的，熟悉李兵书记作风的袁自立知道，一般的汇报，李兵书记都是要随时提出一些问题的，在每个人汇报完毕之后，李兵书记会根据汇报材料，提出一些疑问，往往这些疑问，就是调研的主题，每次李兵书记提问的时候，也是袁自立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只要掌握了李兵书记提问的核心，就可以明白调研的重点。要是李兵书记没有提问，要么是对工作很满意，要么是很不满意，很满意，表示没有什么可问的，赞同下面的做法，很不满意，表示什么都不想问。 汇报过程中，袁自立发现了港口联谊这个新思路，也就是说，利用港口的优势，加强同外县甚至外省的联系，互通有无，在经济建设、党建工作中，全面合作。这是一个很新颖、很实际的举措，做好了，对县域经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可是，房山县委的汇报材料中，没有列举出实际的效果，没有充分的数据支持，所以，这个亮点只是一带而过。 汇报结束，已经是5点钟了，主持会议的县长张大江请示李兵书记，李兵书记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说的，因为还要到乡镇去调研，所以，李兵书记讲话，是在调研结束之后。张大江用征询的眼光看了看吕景明之后，宣布散会。 晚饭的气氛就热闹很多了，因为晚上没有工作安排，宾馆特意将酒宴安排在二楼的会议大厅，偌大的会议厅，摆上5桌酒宴，绰绰有余。 县四大家的主要领导和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陪着李兵书记，坐了一桌，袁自立挑选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了，他知道，晚饭是免不了喝酒的，李兵书记官大好几级，没有人会勉强，也没有人敢勉强，他的情况就不同了，年轻，是李兵书记的秘书，这些县里的领导，完全可以和他拼酒，他就是酒缸，也承受不了。 在淮扬市，官场上喝酒，所有人站起来，给一位领导敬酒，称为大合唱，分别给领导敬酒，称为独唱，若是女同志敬酒，称为女声独唱，领导给下属敬酒，称为领唱，因为唱歌好坏有高低之分，所以，敬酒也是有顺序的，依照官职高低，依次进行，房山县也不例外。 几旬酒之后，目标终于对准了袁自立，袁自立暗暗叫苦，这种情况下，他喝醉的概率很大，几乎每次都是铩羽而归，县委书记的酒喝了，县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的酒要喝吧，正职敬酒喝了，副职的要喝吧，这几十人喝下来，袁自立还能够弄清楚东南西北，就算非常不错了。不喝也是不行的，喝酒代表工作、代表感情。 袁自立不经意看了看李兵书记，李兵书记没有说话，袁自立知道，自己是免不了要喝了，自己这是带李兵书记喝的酒，可怜房山县的一帮领导还不知道。 酒杯很小，一杯酒大约有3钱，可是，几十杯下去，也不是小事情。 和所有的县委常委喝过之后，袁自立已经感觉到头皮发热，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也准备豁出去了，喝醉就喝醉。 “各位，袁主任喝酒豪爽，我看这样吧，就不要一个一个来了，袁主任喝一大杯，和大家共饮，也算是尽心意了，大家看怎么样。” “余书记说的有道理，袁主任，我们就不一一敬酒了。” 袁自立连连说不好意思，同时，用感激的眼光看了余德学一眼。服务员很快找来了一个玻璃杯，倒上了满满一杯。袁自立看着这个面容不错的服务员，心里想着，要是我是你的领导，回头马上解雇你，怎么不知道少倒一些酒啊。 晚饭结束的时候，袁自立大约喝了6两白酒，他没有敢回敬房山县的领导，如果再喝，他估计自己会现场丢丑。其实袁自立还是挺能够喝酒的，最大的限度，是喝了接近1斤白酒，依旧清醒，不过，今日喝酒的气氛有些微妙，李兵书记没有喝多少酒，袁自立不会主动去调和气氛，如果今天李兵书记的兴致高，那么，袁自立就是喝醉了，也会主动敬酒的。 房山县是港口城市，夜生活还是比较丰富的，吕景明安排李兵书记去喝茶，李兵书记没有同意，只是说在房山县城内走走看看，这样的安排，袁自立也是熟悉的，袁自立不会陪着李兵书记，因为李兵书记身边有县里的主要领导。 吕景明、张大江和几个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周卫陪着李兵书记在县城里面转悠，余德学主动留下来，陪着袁自立。看着吕景明那毕恭毕敬的样子，袁自立突然有些好笑和叹息，从李兵书记的态度看，对吕景明印象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当市委书记对下面的某个县委书记不感冒的时候，这个县委书记就有些危险了，只要有机会，职位就会调整，当然，并不是说动就动的，县委书记，毕竟是封疆大吏，主政一方，没有说得过去的职位，没有明显的过错，市委书记也不会贸然动手调整。 袁自立有了一种感觉，吕景明是不是牵涉到了市委领导之间的微妙关系中间去了，以至于遭到了李兵书记的冷遇。 第六十三章 再遇田立新 “袁主任，没有看出来，你还真能喝酒啊。” “余书记，我要是能和你比就好了，余书记的酒量，我是最为佩服的。” “呵呵，不行了，年纪大些了，酒量越来越差了，不敢和袁主任攀比酒量了，今后还要袁主任照顾啊。对了，老田很快就到宾馆来了，等老田来了，我们找地方坐坐，袁主任可是第一次到房山县来啊。” 仅仅5分钟，田立新就到了宾馆。 看见袁自立，田立新有些激动，党校学习结束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不过，经常保持电话联系，原先的那份感情并没有减弱。 一番寒暄之后，余德学提出，找个地方去洗头洗脚，喝了很多酒，去洗洗头，能够清醒一些。袁自立没有拒绝，到了县市，就要听从县市领导的安排，他只是李兵书记的秘书，没有拒绝和发言的资本。 袁自立很想和田立新单独谈谈，对于房山县的情况，袁自立不是太清楚，特别是县委书记吕景明是什么背景，袁自立一直没有弄明白，所以，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弄明白其中的端倪。不过，有余德学陪着，袁自立绝对不会开口，田立新更不会说。之所以同意去洗头洗脚，就是想找到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因为余德学没有多少头发，多半不会洗头的。 洗头的地方大概是房山县娱乐中心地带，歌舞厅、美发厅、茶楼等等，一应俱全。 机会果然来了，余德学直接去洗脚了，余德学似乎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为余德学安排了两个种点的洗脚时间，这是目前最高档的，包括全身的按摩。 仅仅半个小时，袁自立便洗完了头发，头发本来就短，加上店里的生意好，所以，小妹的动作也快，洗头之后，两人不愿意洗脚，在旁边找了一个茶楼，径直喝茶去了，走的时候，田立新提醒小妹，一同来的人要是快洗完了，到旁边的茶楼提醒一下。 “袁主任，党校一别，一晃就是一年多了，今天见到你，我以茶代酒，恭喜你高升。” “田大哥，你就不要客气了，说那些虚的干什么，我们还是好兄弟。” “呵呵，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还是称呼你老弟。” “田大哥，日子过的还舒心吧。” “还那样，不好也不坏，等到年纪大了，就到人大政协去，拿工资等退休，我和你不能比，你年轻，副县级领导，在市委书记的身边，前途光明啊。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直说的，就是不知道老弟你爱听不爱听了。” “田大哥有话直说，小弟也正有些事情要请教。” “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25岁，25岁就成为副处级的干部，不简单啊，你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按照一般的规律，有三条路选择，一是到县市任职，二是到市直单位任职，三是留在市委办公室，这三条选择，你倾向哪一条？” “田大哥，我还没有考虑，你帮着分析分析。” “那我就不客气了，虽然我没有达到那个层次，不过见得多了，我认为，这三条路，第一条是最好的选择，按照你现在的年龄，必须要培养资历，没有主政一方的经历，很难被提拔，你看看，哪个被提拔的市委领导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啊，你是基层起来的，不可能和上面的年轻人相比，所以，你要尽快到县市工作，在领导身边，见识广，思维敏捷，看问题有高度、有深度，可是，你缺乏最重要的东西，实际处理问题的能力，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没有亲身的体验，没有实际掌握权力，就不能够熟练应对各种局面。” “田大哥，我知道了，可是，现在我还不能走啊，我到市委办公室工作，一年时间都不到，想走，没有基础啊。” “老弟，我不是要你现在就走，我是要你树立这样的观念，你现在走，顶多在县市混个副职，没有意思，照样不会有独立思考、处理问题的机会，你至少要在市委书记身边干满两年，当然，具体怎么运作，就是你的本事了，我们县里的常务副县长周卫，就是市委书记的前任秘书，我不知道周县长以前工作怎么样，不过，周县长好像其他的没有学会，架子倒是和市委书记差不多，在县里工作了几个月，大家的印象不是很好。”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明白，田立新已经说到关键地方了。 “周县长有两个最大的毛病，一是不会察言观色，我就不明白了，市委书记的秘书，怎么能够不察言观色呢，大概周县长原来总是看上面的脸色了，对下面的人无所谓，听说很多的县直部门负责人去汇报工作，周县长从来不笑，说话也是硬梆梆的，总是发指示的态度，稍微不好，还开口训斥，原来我还不信，为县里中小学危房的事情，我去请示周县长一次，才知道大家说的是真的；二是自视甚高，和县里的主要领导之间，关系也不是太融洽，周县长来的时间不长，分管全县的财贸工作，可你要清楚，你上面还有县长、县委书记，要是认为分管的工作，就是你说了算，所有人都不能插手，还要书记、县长干什么，你毕竟是副职啊。平心而论，周县长有能力，年纪和我差不多，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原来县里的财政管理有些乱，周县长硬是纠正过来了。唉，周县长还是在市委办公室工作的时间太长了，不明白下面的具体情况啊。” “哦，田大哥，房山县是什么情况？” “老弟，我就知道你要问的，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不清楚县市主要领导的背景，可是失职啊，县委书记吕景明，是市长朱国祥的人，老弟，我说的很直白，没有什么掩饰，你可要明白我说话的真正意思。” “田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吕景明和朱国祥是老乡，这件事情，房山县人人都知道，吕书记从来不掩饰，县长张大江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张县长背后的人已经走咯。” “张县长背后是刘凯鸿副书记吗？” “是的，不过，这些事情也不绝对，说你是某某的人，不过是表示你有关系，有背景，很多时候，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谁也不清楚，比如说，周县长是李兵书记的人，大家都不会怀疑，可谁知道李兵书记对周县长是什么看法啊。我倒是觉得，真正和领导关系密切的人，是不会透露出来这些信息的，再说了，领导也不可能干一辈子，调走了，或者说是退休了，你怎么办，难道又去攀其他的关系，你时常吹嘘和领导的关系好，这样的人，哪个领导敢和你加强联系啊。” “田大哥，我可真是佩服你啊，这些道理，你是怎么明白的啊，我在市委办公室工作好长时间了，还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奥妙。” “身份不同了，比如说，你原来是区长，肯定就知道一些奥妙，可是，你到市委办公室去工作，整天都跟着市委书记，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关注这些事情，将来，你到县市工作了，自然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田大哥，听你这么说，房山县还真是不简单啊，田大哥能够稳如泰山，看来还是有真本事的，小弟佩服之至。” “老弟，不要派我的马屁，我的层次低，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倒是你，要尽快熟悉这些潜规则哦。” “对了，我还真有事情请田大哥帮忙，不过，有些勉强田大哥。” “说什么话，只要能够办到。” “我有一个表姐，在洛宜县的乡里教书，她想调到县里的实验小学，我和洛宜县教委的主任不熟悉，为了这件事情，去找县委领导，好像不妥当，所以，我想着田大哥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呵呵，洛宜县，就是你的家乡吧，紧靠着我们房山县，教委主任和我有一定的联系，彼此关系不错，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你就不要*心了，不过，以后你当了大领导，可不要忘了我哦。” “田大哥，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看着田立新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袁自立有些不放心。 “呵呵，不瞒你说，教委主任是房山县的人，扣手换背的事情谁不会做啊。” 第二天，李兵书记到乡镇去看看党务工作情况，这次，陪同的人少些了，就是县委书记、县长、分管党群的副书记、组织部长。看着焕然一新的村委会，袁自立暗暗好笑，这叫弄巧成拙，村里的情况，李兵书记会不知道，村干部的工资都拿不齐，还有钱装修村委会吗。 李兵书记自始至终看得很快，没有说话，村干部介绍情况的时候，李兵书记一般都没有听完，便转移了目光，或者看着墙上的图片，或者低下头，显示思考的模样。袁自立暗地里替房山县委的一帮人干着急，李兵书记已经很不满意了，村干部的汇报、看见的一切情况，都是临时准备的，李兵书记感觉受到了愚弄。看着吕景明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袁自立知道，这位县委书记，在李兵书记的心里，印象肯定很不好了。 市委书记的秘书，说重要，也是非常重要的，秘书和领导在一起的时间多，明白领导的一些习惯，所以，领导下去检查指导工作的时候，秘书可以从一边提醒下面的人，要注意些什么，要避免些什么，以便给领导留下最好的印象。 袁自立现在知道，田立新说的话是真的，周卫是李兵书记原来的秘书，不可能不知道李兵书记的一些习惯，可是，从房山县的准备情况看，周卫并没有提醒吕景明，而且，在安排人员陪同的时候，吕景明没有安排周卫，明明周卫是李兵书记原来的秘书，从礼节上说，也应该安排周卫陪同啊。这只能说明，周卫和吕景明的关系非常不好，周卫和房山县其余领导的关系也只能算是一般。 袁自立体会到了权力博弈的无情，周卫本来是很有优势的，市委书记的秘书，到房山县做了常务副县长，可是，因为和其他领导之间的关系问题，遭到了排斥，就是市委书记来了，也不能陪同，相应的，县委主要领导因为不清楚市委书记的禀性，留下了不好的影响，所以说，在这场博弈中，较量的双方都没有胜利，都是失败者，李兵书记对县委主要领导的印象不好，对周卫的看法更不会好，。 袁自立明白了，官场上，权力博弈是存在的，不可避免的，但是，博弈的双方必须明白，采用手法是最好的，只要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都应该顾全大局，可惜，袁自立感觉到，现在的官场上，两败俱伤的局面太多了。 总结会开的平淡无味，李兵书记的讲话时间没有超过20分钟，袁自立甚至没有为李兵书记准备讲话稿。到了这个时候，吕景明也发觉情况有些不对了，市委书记没有表态，不说工作的好坏，就是最大的问题，不怕领导批评，就怕领导不说话，领导能够批评，说明领导希望你改正失误，将事情做好，领导什么都不说，可能是对你已经失去了信心。 总结会的时间太短了，房山县有些猝不及防，会议结束的时候，才3点多钟，李兵书记看了看时间，开口说不吃饭了，直接赶回市里去。 房山县的党务考察匆匆结束了，袁自立很是茫然，没有什么经验值得总结，也没有发觉什么明显的失误，他很是为总结材料焦虑，奇怪的是，一段时间，李兵书记并没有催促袁自立，好像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 第六十四章 柳美丽的心 正在上班的袁自立忽然接到了柳美丽的电话。 严格说来，柳美丽是袁自立的第一个女人，正因为这样，和程蔚蝶确立关系之后，袁自立强忍着，没有去找柳美丽。男人是有需求的，特别是在体会了鱼水之欢后，很多时候，袁自立实在忍不住，想着去找柳美丽，可是，程蔚蝶的身影和那刺目的血渍，以及易国军的影子，让袁自立克制住了，袁自立感觉到对不起柳美丽，他和柳美丽之间，不存在交易关系，所以，袁自立害怕见到柳美丽。柳美丽也知道袁自立有朋友了，而且已经是确立了关系，很少打电话联系。几个月的时间，两人仅仅是通了几次电话。袁自立听易国军说，柳美丽在单位上，业务成绩很是不错，若是这样发展下去，一年后，很有可能转为移动公司的正式职工。 电话中的柳美丽，口气很是坚决，一定要见到袁自立。 柳美丽约定的地点，居然在淮扬宾馆别墅区旁边的小旅馆里面，这里，是袁自立和柳美丽在淮扬市第一次发生肉体关系的地方，袁自立身上，还有这个旅馆一个房间的钥匙。 按照柳美丽约定的房间号，袁自立准时到了。 刚刚进入房间的袁自立，便被柳美丽抱住了，袁自立赶忙顺手关上房间门。 袁自立感觉到柳美丽的情绪有些不对，抱住他之后，柳美丽没有说话，全身微微颤抖，袁自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静静站着，也没有说话。 “自立，我要结婚了。” 袁自立感觉心被什么刺了一下，尽管他准备和柳美丽彻底结束关系，尽管他感觉到对不起柳美丽，可是，听见这样的话，他还是感觉到了不舒服，好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他人硬生生抢走了，嫉妒、愤怒、悲伤、解脱，什么样的感觉都有。 可能是袁自立的异常情绪影响了柳美丽，柳美丽抬起头，看着袁自立，眼睛里面，已经滚落出大滴大滴的眼泪。 “自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发觉自己离不开你了，知道吗，当你有了朋友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天都塌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喜欢你，我明白自己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我要解脱，自立，我没有办法。” “美丽，不要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感觉到自己很虚伪，很丑陋，你应该有自己的家庭，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我什么都不能给你，美丽，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立，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没有责任，你知道吗，我想了很多，小时候，家里穷，我总是想着，能够天天有肉吃，那样的生活，该是多美好啊，长大了，我才知道，小时候的想法是多么可爱、多么幼稚，人的需要太多了，在柳河的时候，我堕落、困惑，认为这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直到遇见你，自立，你还记得吗，在芙蓉饭店，你进入房间之后，直接离开了，你走的时候，我就在楼上看着你，我记得，那时天很黑，车灯的光亮照到了你的脸上，从那时候起，我就记住你了，我曾经想尽办法，打听你的消息，所有人讲到你，我都要注意，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做那些事情了，我一直在等着你，等着有机会见到你，也许是老天可怜我，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见到你了，我就满足了，我不愿意在那样下去，我不愿意让你看不起我，我离开了柳河，以为你会成为我心里一个永远的梦，谁知道，在这里，我再次见到了你，那一刻我知道，我摆脱不了你，你是我生命里的克星，无论我到哪里，无论我生活好坏，我都离不开你。有时候，我做梦，成为了你的妻子，醒来后，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我谁都不怨，就怨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堕落，为什么要想着钱。自立，结婚以后，我就要离开淮扬市了，我不能在这里生活，我怕，我怕控制不自己。” 袁自立紧紧抱住了柳美丽，是啊，柳美丽为生活所迫，或许是走错了关键的一步，可是，这能够怪谁呢，很多官员，都在说勤劳致富，可是，他们是否知道，在条件恶劣的农村，有几个人能够勤劳致富呢。追求美好生活、向往金钱，这是人的本性，究竟是谁错了。 不一会，两人相互撕扯着衣服，很快，两具光溜溜的身体抱在一起，天气很凉，两人没有丝毫的感觉。倒在床上之后，袁自立拼命冲撞，仿佛要将心里的郁闷彻底释放，柳美丽曲意迎合，紧紧搂着袁自立，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袁自立的身体。当袁自立筋疲力尽的时候，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柳美丽竟然用嘴去吸允他的*，刺激着他勃起。 很长时间过去，袁自立再也没有精力和体力，此时，柳美丽紧紧抱着袁自立，身体蜷缩在袁自立的怀里，如同一只温柔的小猫咪。 “自立，知道我找的男人是什么人吗？” 袁自立没有说话，抚摸着柳美丽的长发。 “他叫黄延安，是生意人，家在南方，他已经40岁了，以前的老婆死了，跟着南方考察团，到淮扬来考察市场，到移动公司购买手机号码的时候，我们认识的，我知道他很有钱，还有一个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女儿，自立，我是看上他的钱了，你不会怪我、看不起我吧。” “美丽，说什么呢，有钱很好啊，生活不用愁了，美丽，听我的，今后好好过日子，和丈夫生个孩子，有了家，心就安稳了。” “嗯，自立，我听你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听你的。” “美丽，不要这么说，结婚以后，你就会有寄托的。” “哈哈哈哈。。。。” 柳美丽突然大笑起来，眼泪也顺着飘亮的脸颊流下来。 “美丽，你怎么了？” “自立，你知道吗，黄延安是个*的男人，尽管他是做生意的，很精明，可是，他没有想到，我是移动公司的人，他的手机号码，是我给办理的，在淮扬市就那么长时间，他居然一面和我在一起，一面还在外面找小姐，他不会想到，那个小姐的电话号码，也是我帮助着办理的。” “美丽，有这样的事情吗，那你怎么办？” 袁自立很羞愧，为男人感觉到羞愧，很多的男人，就是这样，家里有、外面有，不知道满足，他袁自立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自立，我无所谓的，我说了，今生今世，我只会听你的，只会和你说实话，其余的男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包括黄延安，他不是有钱吗，我就好好花他的钱，他在外面玩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自己的小孩，就足够了。” 袁自立突然警觉起来，今天，柳美丽这样疯狂，而且，每次完事之后，柳美丽都让袁自立的*尽量进入自己的身体，这是什么意思。 “美丽，你是想怀上我们的孩子吗？” “嗯，自立，这孩子，我是一定要的，自立，你放心，如果有了孩子，我会养大的，不会找你的麻烦，将来，我会找机会，让你见到孩子，如果我不能养活这个孩子了，就麻烦你费心了。” “美丽，不行的，你这么做，黄延安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纸里包不住火，总有一天，黄延安会知道实情的，到那时候，你怎么生活，依靠什么来生活。” “自立，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劝我，今后，我恐怕难以见到你了，看见了孩子，我就能够想起你，不过，如果怀不上孩子，我也认命了。” 袁自立知道，柳美丽这次一定是经过了计划的，一定要怀上孩子，女人的生理期、安全期，一般都是掌握非常准确的，何况，柳美丽曾经有过一段不堪的经历，为了避免怀上孩子，计算会更加准确。 “美丽，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要是你怀上了我们的孩子，一定要让我知道，毕竟，这孩子是我们的骨肉，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动的，任何时候都不会变动，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的电话。美丽，你的经历很坎坷，这个世界，更不美好，今后，你还会遇见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不过，你一定记住，在淮扬市，还有一个人在默默祝福你。” “自立，你的话，我会记住的，无论到哪里，我的内心，都会有一块地方，是他人不能进入的，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题了，我现在该想，到了南方以后，我该怎么样好好享受生活。” 看着怀里的柳美丽，袁自立沉默了，这个柳美丽，今后一定会发生很大的改变的，想想以前，柳美丽能够迷住易国军，能够单独在省城立足，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进入移动公司，而且，很快时间在公司站稳了，那么，放开心态、游戏人生的柳美丽，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呢，谁能够预料到呢。 “美丽，听我一句话，不要做傻事，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不要做违法的事情，今后，你要是遇见什么麻烦了，记得找我，只要我能够办到的，尽全力帮助你。” 离开旅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两人很自觉没有一起走，柳美丽催促着袁自立先走，袁自立每天早上必须很准时的，看着袁自立的身影消失之后，柳美丽才慢悠悠走出了旅馆。 从这一天开始，若干年后，袁自立才见到柳美丽，不过，柳美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唉，袁老弟，你说怪不怪，那柳美丽做的好好的，眼看着马上就要转正了，她却突然辞职不干了，听说是要到南方去发展，切，南方就那么好发展啊。” “哦，柳美丽已经走了吗？” “走了，走了几天了，她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刚好是月底，所有的业绩算出来了，钱都是自己到财务上去领的，柳美丽就留下了一封辞职信，就离开了，不过，我听公司里的人说，柳美丽可能是到南方去结婚的，据说榜上大款了。” “哦，那应该不错的。” “老弟，这还用你说，瞧瞧现在，有钱人是最潇洒的，你说，官场上，人绷得太紧，大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得不得了，有钱也不敢用，要是上面查下来，吃不了兜着走，搞技术的，每天冥思苦想，恨不得人人都去拿那个诺贝尔奖，要不然就是去弄个院士当当，有那么容易吗，只有那些有钱人，什么都不用顾忌，吃香的喝辣的，恨不得一天换一个女人，谁都没有话说，只有羡慕的份。” “易哥，看样子，你很羡慕那些有钱人啊，与其嘴里这样说，不如亲身去实践，做个有钱人，也让我以后能够沾沾你的光。” “袁老弟，你还别说，我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看看那些有钱人，妈的，我比他们谁笨啊，我听说了，南方的生意人，每年赚几百万，是很平常的事情，唉，几百万，依靠目前本人的工资水平，到永垂不朽的时候，也看不到这么多的钱。” “易哥，不开玩笑，你真的准备下海吗。” “袁老弟，你看我像说笑的人吗，不过，今后我下海了，要是一不小心，扑通呛水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易哥，既然你下决心了，我祝你成功，只要你不嫌弃，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第六十五章 房山县领导 柳美丽离开了淮扬市，对袁自立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袁自立感觉到了一种解脱，不过，袁自立背上了心结，不知道柳美丽是否怀孕了。自从易国军知道柳美丽结婚离开淮扬市的消息，见到袁自立后，常常看着袁自立怪笑，袁自立没有说什么，和易国军这样心思剔透的人在一起，解释多了，反而表示有问题。 1994年很快过去了，进入12月以后，基本上就是总结和会议，这些会议，没有太大的意义，袁自立跟随李兵书记，到一些重要部门参加总结会，很多的部门给了袁自立红包，一般来说，数目不大，也就是2000元左右，说是工作辛苦了，袁自立没有拒绝，这样的收入，人人都在拿，自己就不要谦虚了。当然，也有到办公室来送的，一般都是寒暄一番之后，递上红包，表示辛苦了，希望来年更加支持工作。 这些事情，在淮扬市比较普遍，年底了，各单位都想着给职工发一些福利，好的单位多发点，差的单位少发点，希望过个快乐祥和的春节。袁自立知道淮扬市的标准，有钱的单位，一般是2万，没有钱的单位，最低是5000元。袁自立听说，市委办公室年底也有奖金，每人大约是1.5万元，在淮扬市，中等偏上的水平。 因为1995年的春节在1月底，所以，进入1月以后，上班的纪律明显松弛一些了，春节是老百姓最大的传统节日，很多单位的女同志，都开始忙着购置年货，淮扬市的市场上格外热闹，这些天，可是全年生意最好的时候。 袁自立难得轻松，到了这个时候，领导也不会找事情做了，人心思归，都想着回家过年，年可不是就那么过的，要买年货，要准备，所以说，李兵书记除了应付性的事物，也没有其他格外的工作安排了，不过，袁自立还是走不开。 袁自立还有一个任务，程蔚蝶1月19号放假，放假之后，在省城的家里呆上几天，然后赶到淮扬市，等候袁自立放假，两人一起到西林市，腊月28到洛宜县，今年，程蔚蝶在洛宜县过年。袁自立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进入1月之后，刘清妹便没有上班了，每天在市场上转，恨不得将洛宜县所有的好吃的东西都买回家里。 1月16日，袁自立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一年到头了，很多文件需要清理，去年12月清理过一次，所以，现在的文件不是很多。 11点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这些天，很多单位打来电话，都是请李兵书记参加单位的总结会的，打来电话，是单位负责人的礼节，表示没有忘记领导，他们也明白，李兵书记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这些电话，袁自立都做好了记录，要给李兵书记看的，李兵书记参加哪些单位的总结会，袁自立很清楚，都记在他的笔记本里。 “喂，请问，是袁主任吗？”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袁主任，你好，我是房山县的吕景明。” “是吕书记啊，您好，您有什么事情吗？” “袁主任，是这样，房山县有些工作，我要给李兵书记汇报，现在是年底，李兵书记很忙，袁主任看，是不是帮着安排一下，让我见见李兵书记。” 县委书记直接到办公室给李兵书记汇报工作的情况，并不多见，县委书记身份不同了，要求给李兵书记汇报工作，原则上，袁自立都是安排了时间的，不过，吕景明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市长朱国祥的人，加上上次在房山县考察党建工作，李兵书记的印象不好，所以，袁自立稍微犹豫了一下。 “吕书记，这样，您留下联系电话，我一会和您联系。” “好的，我的手机号码没有变，袁主任直接打手机就可以了，麻烦袁主任了。” “不用，我一会就联系您。” “李书记，房山县的县委书记吕景明要求给您汇报工作。” 袁自立没有多说，李兵书记见吕景明，自然好说，不见，袁自立也有办法推脱。 “好吧，我在办公室等他。” 袁自立打完电话，仅仅过去5分钟，吕景明就上楼了，袁自立知道，吕景明早就到市委了，要求见市委书记，吕景明不会傻到要李兵书记等他。 “袁主任，快过年了，这是房山县委的一点意思，袁主任可不要推脱。” 吕景明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直接放在了袁自立的办公桌上，吕景明明白，如果袁自立有意为难的话，他难以这么顺利见到李兵书记。 袁自立不会推脱，顺势将黑色塑料袋放到了办公桌的大抽屉里面，嘴里连声说着谢谢。见到袁自立如此爽快，吕景明也很是高兴。 袁自立带着吕景明进入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为吕景明泡好茶后，便出来了。 袁自立暂时没有看吕景明带来了什么东西，他听清楚了吕景明的话，话里有话，吕景明是县委书记，完全可以代表房山县四大家，为什么独独代表县委，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代表县委，一般是县委副书记才说的话，县委书记是不会这么说的，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一种情况，吕景明和张大江之间出现了某些问题，或者说与周卫之间，已经是水火不容。不应该啊，就是出现问题了，依照吕景明的政治智慧，是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的。 一直到12点过10分，吕景明才从李兵书记办公室离开。 袁自立直接将黑色塑料袋带回了寝室，里面有4条中华香烟、两瓶茅台酒，还有一个红包，打开了红包，袁自立倒吸一口凉气，里面居然是5000元的现金。看来，吕景明很看得起自己啊，县市给袁自立送的礼品，房山县是最多的，其余的，最多2000元钱的红包。 吕景明仅仅代表县委的谜底很快揭开了，1月17日，也是11点钟左右，袁自立接到了房山县县长张大江打来的电话，一个意思，要求见李兵书记汇报工作。不过，李兵书记没有在办公室，到市纪委去了，市纪委今天召开常委会，李兵书记应邀参加。袁自立没有耽误，马上赶到了市纪委，都在一个院子里，不要多长的时间。 李兵书记刚刚讲完话，看见袁自立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点头示意袁自立进来，袁自立低声汇报了张大江的事情，李兵书记微微笑了笑。 “叫张大江在你办公室等我。” 张大江很快上楼，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连声说代表房山县政府，袁主任不要推辞，袁自立一边接过塑料袋，一边解释李兵书记在纪委开会，要张县长等一会，李兵书记马上就会回办公室。张大江很是感激，袁自立为张大江泡了茶，点上香烟之后，两人开始闲聊，这样的场合，不会说到什么敏感话题，大都是谈论如何过年的事宜。 11点20分，李兵书记回到了办公室，袁自立带着张大江进入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 12点不到，张大江离开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 袁自立清理了张大江送来的礼物，和吕景明的一模一样。 袁自立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吕景明和张大江这次来，李兵书记没有安排生活，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李兵书记没有安排，这是很少见的，当然，李兵书记一般不会陪着吃饭，很多时候是蔡静天秘书长和袁自立陪同的。这个细节，更加印证了袁自立的猜测，吕景明和张大江之间，出现了问题，这次来找李兵书记，可能不仅仅是汇报工作。最为关键的是，吕景明是朱国祥的人，张大江已经失去了依靠，两人之间，不存在对等较量的基础，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袁自立想到了周卫。 袁自立忽然为自己的猜测感觉到心惊胆颤，张大江不具备和吕景明较量的资格，吕景明是房山县的一把手，身后有朱国祥市长，张大江不会愚蠢到和吕景明对着干，促使张大江这么做的原因，除了吕景明过于霸道之外，张大江还应该得到了什么支持，否则，拿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傻子才会干。这支持来自哪里呢，张大江是刘凯鸿的人，刘凯鸿已经调到省政协去了，张大江就是想攀其他的市委领导，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那么，就只有周卫了，周卫是李兵书记的前任秘书，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现在是房山县常务副县长，周卫和吕景明的关系不好，袁自立是知道的，县长和常务副县长之间，相对容易沟通，如果是这样，那么，很有可能是张大江和周卫为了各自的目的，联合起来，对付吕景明了。周卫是李兵的前任秘书，至于周卫还有些什么关系，袁自立不清楚，但是，如果是周卫鼓动张大江和吕景明对抗，这岂不是玩火吗，稍有头脑的人，就会通过周卫联想到李兵书记，通过这样的手腕，让市委书记和市长之间出现矛盾和对抗，周卫是不是活腻了。 袁自立很快想到了另外一层意思，周卫为什么会这样做，周卫是相对了解李兵书记的，难道说李兵书记和朱国祥市长之间，不是很融洽吗，袁自立清楚，书记和县市长之间，总是有一些矛盾，因为政体不分的问题，党委、政府的职能很模糊，党委什么都可以管，党委和政府之间的工作中存在矛盾，是正常的，聪明的书记，总是能够把握局势，协调矛盾，推动工作往前发展。 周世平已经不敢多想了，他感觉，周卫愚蠢透顶，没有丝毫的政治智慧，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做出来，就是有天大的意见，也不能采取这种办法啊。袁自立明白了，李兵书记为什么抽出时间来见张大江，张大江是县长，一般情况下，都是找市长汇报工作，李兵书记正在开会，都专门见了张大江，看样子，周卫的计划，很有可能落空啊。 周世平不明白周卫是什么性格，刘勇也很少提及周卫，似乎周卫在市委办公室的印象很淡漠，没有什么人提及他，周卫到了房山县，也没有看见办公室的同事专门到房山县去娱乐，总之，周卫离开了市委办公室，就没有人怀念他。周世平不会仅仅凭着这些事情，就断定周卫的人际关系不好，性格古怪，袁自立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明白市委书记秘书在很多方面是不讨好的，做事不好把握，稍微不注意，得罪人了，还不知道。 房山县的事情，让袁自立改变了对周卫的看法，市委书记身边的人，不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无论身处何地，要时时刻刻想着维护领导的威信，想着借助领导的力量，挤垮对手，不是不可以，要找准切入点，评估对手的实力，有可能的情况下，才动手。领导不是傻子，不会由着你摆布的，很多事情，领导看得很清楚。 袁自立估计，周卫的结局不会很好，吕景明和张大江如果彻底闹翻了，受到最大惩罚的，是周卫，吕景明和张大江相互之间解决了矛盾，吃亏的，还是周卫。 从1月20日开始，市直各单位已经开始安排年终聚餐了，市委办公室，几个大姐也开始迟到早退，忙家里的事情，市委办公室定在1月21日星期六下午开年终总结会，说是总结会，就两个任务，发钱和聚餐。市委领导到这个时候，就要参加一些单位的聚餐，分管的部门来请，相关的单位来接，当然，不会忘记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袁自立帮着李兵书记，推掉了好些宴请，这都是李兵书记的意思。 第六十六章 黄延安的宴请 从1995年开始，淮扬市按照国务院的要求，施行了双休日，也就是一个星期休息两天，星期六和星期天都休息。 21号是星期六，还有些不适应双休日的袁自立，依旧是一大早起来了，洗漱完毕，他才想起来，今天休息。不过，袁自立也不想再睡了，索性出了市委大院，在外面找地方吃早餐，外面的早餐，味道要比市委食堂的好，就是价钱贵一些。 袁自立的手机响了，看见上面的号码，袁自立脸上荡漾着微笑。 “小蝶，休息好了啊。” “老公，不要说了，谁知道春运票这么紧张啊，累死了。” “好了，小蝶，好好休息，坐火车还是有些累的，休息好了，快到淮扬来，我都想你好久了。” “老公，我今天就来，好吗？” “别，小蝶，昨天晚上才回家，你怎么也要在家里呆一天两天啊，要不然，伯父伯母该教训我了。” “嘻嘻，知道了，今天好好休息，多陪父母说说话，老公，今天放假，你一个人在淮扬，忙些什么呢。” “我正准备在外面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回寝室，开始想你。” “去你的，嘴巴上说的好，还不是想那件事情了，哼，不理你了。” 嬉笑了一会，袁自立吃过早餐，在大街上转了一趟，他想感受感受春节的气氛，大街上人来人往，格外热闹，临近春节，又是双休日，很多县市的人，都来到淮扬市，购置年货。10点钟左右，袁自立感觉有些累了，慢慢往市委走去。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袁自立有些奇怪，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大都是熟人，这样的情况不多见。 “喂，请问，是袁自立主任吗？” “我是，请问您是谁？” “袁主任啊，您客气了，我是黄延安，柳美丽的爱人，听柳美丽说起过您，以前，美丽在移动公司的时候，您帮助过她。” “哦，是黄老板啊，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袁自立有些心虚，自己和柳美丽，总是有些纠集的。 “是这样，要过年了，我想请袁主任吃饭，代表美丽，对您的帮助表示感谢，刚才，我到了市委，没有看见袁主任，袁主任一定要赏光啊。” “黄老板，没有必要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我也没有帮很大的忙。” “袁主任，您千万不要客气，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是生意人，最是讲究这些了，袁主任是领导，平时工作忙，要过年了，我特意来拜访啊。” “好吧，黄老板，你现在在哪里？” “袁主任，我在市委大院，您不要着急，我就在这里等您。” 袁自立挥手招呼了一辆的士车，其实，这两天，坐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大街上人太多了，交警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除了有红绿灯的地方稍微好些，其余地方都拥挤。 袁自立看见了一个微胖、有些秃顶的男人站在市委宿舍下面，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里面穿着西服，外面套着一件羽绒服，这是典型的南方人的穿法，南方气候暖和，穿西服的时候居多，生意人，必须要注意形象，很多时候，良好的形象能够带来订单。淮扬市冬天气候冷，所以，在这里的南方人，都是这样的穿着。 “袁主任，您好，初次见面，这是一点小意思。” “黄老板，你好，你太客气了，无功不受禄啊。” “袁主任，看您说的，您曾经帮助过美丽，美丽现在是我的老婆，您就是帮助过我，要过年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袁自立感慨，生意人就是会说话。 “黄老板，上去坐坐吧。” “不了，袁主任，您将东西放回去，我在下面等您，时间差不多了，我等着您到港海酒楼，地方我都订好了。” 袁自立没有强求，上楼将塑料袋放进屋里，顺手拿了两包中华香烟。 “袁主任，您能够赏光，我很感激啊，明天我就回南方省了，过年以后，还会来的。” “黄老板，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袁主任，这是我的名片，我现在做房地产，不过，没有成气候，才刚刚起步。” “黄老板，不简单啊，房地产可是高利润行业啊，在南方，是很吃香的。” “袁主任，您是不知道，南方做房地产的太多了，赚不到钱啦，我准备到西山省来发展，西林市是著名的大城市，我相信，西林的房地产，很快会蓬勃发展的。” “黄老板，借着春节的气候，我就恭喜你发大财了。” “谢谢，谢谢，袁主任，今后有机会，还请您多多关照啊。” 袁自立忽然想到了易国军，这家伙近段时间，到处打听生意经，一门心思想着发财，今后有机会，自己可以介绍易国军认识黄延安，黄延安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应该能够帮助易国军，再说了，易国军的身份不同了，到时候，黄延安巴不得攀上易国军。 这顿饭，没有什么特别，黄延安不擅长喝酒，袁自立清楚南方的习惯，不同于内地，大都不强迫人喝酒，所以，两人什么都没有喝，一边聊天一边吃饭。袁自立已经明白了黄延安的意思，黄延安准备在西山省做房地产生意，凡是能够找到的关系，黄延安一个都不会错过，这次，从南方赶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袁自立安心了很多，看来，黄延安不清楚他和柳美丽的关系，柳美丽是不会告诉黄延安的，不过，做了亏心事，总是有些心虚的，所以，袁自立没有问到柳美丽的情况，黄延安找到袁自立，不过是借着柳美丽的名头，为自己今后的发展打下基础，他以为，周世平是不会关心柳美丽的。 周世平回到寝室后，打开了塑料袋，除了香烟和白酒，还有2000元现金。 21号下午，市委办公室召开总结会，年底奖金宣布数目了，1.5万元，上至领导，下至办事员，标准都是一样，会议结束后，在财务室领取，聚餐安排在淮扬宾馆，正式的春节假期从1月25日开始，2月7日上班。不过，从22号开始，市委办公室就处于半休息的状态了，除了一些必要的岗位，其余的，每天报到之后，大都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值班的安排也出来了，家在外地的，春节假期不值班，其中也包括袁自立。 袁自立的收入，和在柳河区的时候相比，差了一些，不过也不少，市直单位和县市送的红包，一共是6.8万元，加上1.5万元的奖金和黄延安送的2000元，一共是8.5万元，至于袁自立的工资，所剩无几。多的东西是香烟和白酒，袁自立都锁在了寝室里面。 召开总结会的时候，袁自立忽然想到了周卫的事情，他一直在思考，试图找出周卫犯错的原因，从中吸取教训，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周卫缺乏起码的素质，在市委办公室工作过的人，不应该犯这些错误。 散会之后，袁自立领取了奖金，匆匆往寝室走去，他想着，将奖金放到寝室，就可以参加下午的聚餐了。 远远看见二楼寝室的门好像是开着的，袁自立的心狂跳。二楼的寝室钥匙，只有程蔚蝶有，那是程蔚蝶离开之前，专门配的。袁自立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楼。 程蔚蝶正在忙着收拾屋子，袁自立的工作很忙，加上有些懒惰，所以，屋里是杂乱不堪，衣服摆的到处都是，睡过的床铺也没有整理，乱糟糟的，看上去便知道是单身汉的寝室。程蔚蝶脸上透露着舒心的微笑，正在忙忙碌碌收拾，她内心的小九九早就盘算开了，要是袁自立的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程蔚蝶说不定会透心凉，谁知道是哪个女孩子帮着收拾的，半年时间，袁自立要是忍不住，有了女朋友，也是说不准的事情，现在看来，这屋子里，只有男人呆过。所以说，臭袜子、换了好些天的衣服，在程蔚蝶的眼里，都是那么可爱。 “小蝶，什么时候来的，想死我了。” 程蔚蝶感觉后面有一双熟悉的手抱住了自己，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程蔚蝶没有挣扎，顺从地靠在了身后人的肩膀上。 “小蝶，你瘦了。” 看着程蔚蝶略显清瘦的脸，袁自立感觉心里酸楚，女孩子投入了感情，可真的不比男人，男人有工作，有事业，还要想着升官发财，女孩子就是想着男人，想着家庭。 “老公，我想你。” 两人已经紧紧抱在了一起，热烈亲吻，要不是现在是白天，两人早就滚到被窝里面去了。好久之后，两人才分开。 “老公，看你邋遢的，屋里都成狗窝了，就不知道收拾收拾。” “是，以后遵守小蝶的命令，等你走了，我去雇个保姆，帮着收拾房间，洗衣做饭。” “你敢。”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你想啊，我要是雇个保姆了，在这市委大院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教训的面孔了，包括你的李叔叔、赵叔叔，我还能够过日子吗，再说了，你那个李叔叔也太勤劳了，他老人家就不知道休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现在这样压榨和剥削我，看他老了，我怎么收拾他。” “嘻嘻，就是要李叔叔好好管管你，哦，老公，我饿了，今天还没有吃饭呢。” “好家伙，小蝶，你是铁打的啊，行了，不用收拾了，我们去吃饭，对了，说起吃饭，我还真有一件事情啊。” 袁自立于是将办公室今天的安排一五一十说出来，同时，从身上掏出了奖金。 “老公，不错啊，发了这么多奖金，哼，爸爸不准我领取奖金，说是我没有上班，要是领取奖金，别人会有意见的。” “嗨，伯父是老革命了，有这样的看法，不奇怪，不过，有些可惜啊，政府办的奖金，估计也是这么多。” “老公，我去找领导要，这么多的奖金，不拿可惜了。” “小蝶，不能去，伯父已经说了，就不能拿了，对了，你过年要用多少钱啊，我还有一些，你先拿着用。” “哼，老公，老实交代，还有多少钱，都交出来，我们同寝室的姐妹说了，男人有钱就变坏。” “小蝶，你听谁说的啊，你老公我是那样的人吗，钱不多，都是市直单位和县市拜年送的。” 袁自立拿出来一大叠钱的时候，程蔚蝶脸色很滑稽，本来是说笑的，没有想到，袁自立真的有这么多钱，她赶忙收拢藏好，生怕被人看见了。 第六十七章 回家过年（1） 袁自立没有参加办公室的聚餐，和程蔚蝶两人出去，找了一个小餐馆，美美吃了一餐饭，小餐馆做的菜，味道不错，程蔚蝶吃了两大碗饭。 袁自立和程蔚蝶吃完饭就回到了寝室，天气寒冷，两人没有兴致逛街，进入寝室之后，袁自立抱住了程蔚蝶，程蔚蝶没有挣扎，两人相互帮助着脱去衣服，钻进了被窝。 当袁自立努力在程蔚蝶身体里面耕耘的时候，程蔚蝶闭着眼睛，紧紧抱住袁自立，袁自立努力寻找到程蔚蝶的嘴唇，两人亲吻着，好长时间没有分开。 “小蝶，我们没有带套子，你要是怀上小孩了，怎么办啊？” “老公，我算过时间了，不要紧的。” “小蝶，不行，万一你要是怀上孩子了，那可不得了，你现在还在读书，考虑不到这些事情的，明天，我去买些避孕套。” “嗯，老公，要是怀上小孩了，我就生下来。” “胡说，手续拿了，婚礼办了，再生小孩，现在不行。” “咯咯，老公怕什么啊，我都不怕。” “你当然不怕了，倒霉的是我，不说你那么多的叔叔，就是你家里，也够我喝一壶的了，我都不敢想象，你要是怀孕了，程伯父、林伯母的样子。” “嗯，知道就好。” 清晨，袁自立习惯性起床，准备去上班，看着程蔚蝶似笑非笑的面孔，猛然间，他想起来了，原来市政府已经下发了放假的通知，根据省政府的通知，从1995年开始，实行双休日，每个星期的星期六和星期天休息。 放假的时候，袁自立等候电话通知，如果李兵书记有工作安排，就会用电话通知，如果没有安排，袁自立可以休息。 看着程蔚蝶红扑扑的脸，袁自立忍不住了，飞快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被窝里面传来程蔚蝶的尖叫声和袁自立的回应声，“老公，我不干，你说过的，要买避孕套，现在没有套子，我不干。” “小蝶，我才不管呢，你说过的，有小孩就生下来的。” 23号上班的时候，李兵告诉袁自立，24号袁自立就可以回家去了，后面的事情，他和蔡静天秘书长共同处理，袁自立知道，这是李兵书记关心他，要是跟着李兵书记，可能要忙碌到腊月28左右。 袁自立和程蔚蝶专门去拜访了赵天然副书记，赵天然看见两人的事情成了，非常高兴，请两人到餐馆里好好吃了一顿饭，袁自立被赵天然灌得七晕八素，就是程蔚蝶，也是脸色红扑扑的。 24号，易国军开车，送袁自立和程蔚蝶到省城。袁自立这次到省城，具有特殊的意义，自从去年10月到之后，袁自立经常到省城，不过，都是一个人，这次，是和程蔚蝶一起到省城去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去拜访老丈人和丈母娘，所以说，准备什么礼物，就显得很重要了，程蔚蝶知道袁自立上次到家里，买了一套2000多元的《二十四史》，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在埋怨袁自立，不知道节约钱，看将来怎么过日子，可怜袁自立不知道程蔚蝶的心思，还一再解释。 准备的礼物是两套毛呢衣服，价格不菲，花去了袁自立4000多元钱，尺寸是程蔚蝶打电话问的嫂子，至于程实，袁自立封了一个2000元的红包。 袁自立没有忘记易祥林秘书长，易祥林那里很重要，长时间的交往，易祥林已经将袁自立看作了真正的晚辈，所以，礼物要有晚辈的孝心，袁自立曾经注意过，让易国军注意易祥林和苏芸娟穿多大尺码的鞋子，如今派上了用场，和小蝶商议之后，两人在商店里面买了两双鳄鱼皮鞋，同时准备了4条中华香烟、两瓶茅台酒。 到了程蔚蝶的家里，袁自立感觉到了截然不同的气氛，程识益和林凯茵高高兴兴接受了袁自立购买的礼物，林凯茵满口埋怨，要袁自立注意节约，将来结婚了，两人过日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程实是最高兴的，拿着红包在父亲母亲面前炫耀，不过，没有多长时间，红包便被赵雅没收了。 程识益和袁自立交谈了很长时间，袁自立估计，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书记肯定给程识益打电话了，程识益的口气依旧是长辈教育晚辈的，不过赞誉的语气多了些，他询问了袁自立的想法，当听见袁自立准备将来到县市去锻炼的时候，程识益满口赞成，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年轻人就是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要好高骛远，万丈高楼从地起。 袁自立不会拒绝这样的谈话，他明白，程识益已经成为他仕途上强有力的支援，将来，只要有机会，程识益会不遗余力帮助的，不过，袁自立想到了胆大与胆小的问题，有些不同意一步一个脚印的说法，有时候，仕途是需要跳跃性发展的，当然，袁自立不会开口说出来，这样的道理，明白就够了。 在易祥林家里，袁自立感受到了态度的变化，袁自立和程蔚蝶共同去拜访了易祥林秘书长，两人交朋友的事情，易祥林早就知道了，当袁自立和程蔚蝶拿出来两双鳄鱼皮鞋的时候，他们看见了苏芸娟欣慰的目光，苏芸娟当场试穿皮鞋，尺码非常合适，她督促易祥林也试试，同样很合适，苏芸娟特别高兴，拉着程蔚蝶的手，好久没有说话。袁自立不知道，易祥林和苏芸娟三个儿子，没有女儿，男孩子，总是粗心，不知道如何关心父母，袁自立和程蔚蝶送来的皮鞋，是两人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易祥林和苏芸娟得知是袁自立留意了他们所穿鞋子的尺码之后，两人眼神里面透露出惊奇，易祥林留两人吃饭，看向袁自立的眼神改变了，不再有审视和考证，完全是慈爱，而且，苏芸娟给程蔚蝶封了2000元的红包。至此，袁自立才知道，易家和程家的关系的确是很好的。 袁自立和程蔚蝶离开后，易祥林和苏芸娟交谈了好久，原来，易祥林认为，袁自立和易国军关系要好，很不错，袁自立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不过，易祥林见过了太多，知道袁自立的目的，既然小军和袁自立投缘，他不反对小军有这样的朋友，加之袁自立经常到家里来拜访，知书达理，懂得进退，所以，易祥林表面还是接受袁自立的，但是，内心里，易祥林并不是很在意袁自立，如果袁自立有什么要求，易祥林还是要考虑的。这次的情况不同了，袁自立的心，竟然如此细致，知道了他和老伴鞋子的尺寸，专门送了两双皮鞋，人心都是肉长的，袁自立和程蔚蝶表现出来的孝心彻底打动了易祥林和苏芸娟，从这一刻开始，易祥林完全认可了袁自立。 袁自立万万想不到，多次的拜访，无数的煞费苦心的说辞，比不上两双尺码合适的皮鞋，他不禁感慨，送礼还真的有讲究啊。袁自立非常高兴，易祥林态度的改变，他能够体会到，以前，易祥林总是带有淡淡的审视，没有完全接受他，今天的拜访，易祥林改变了态度，袁自立不是笨人，明白其中的奥妙。 在程蔚蝶家里住了3天，26日，程识益和林凯茵催促程蔚蝶，要出发到洛宜县去了，从省城到洛宜县，小车需要大半天的时间，程识益安排好了专车，送两人到洛宜县。程识益和林凯茵很想小蝶在家里过年，可是，袁自立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小蝶假期时间不长，肯定是要跟着袁自立的，袁自立如果过年不回去，家里的父母会伤心的。 程蔚蝶拉着袁自立和哥哥程蔚东、嫂子赵雅，在西林市足足转了一天，购买合适的礼物，逛街主要是程蔚蝶和赵雅，袁自立和程蔚东逛街都是弱项，两人实在是顶不住了，后来，到了商场，索性坐在门口的楼梯间，等候程蔚蝶和赵雅。 给长辈送礼物，程蔚蝶没有经验，不知道该送什么，袁自立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父母衣服的尺寸，赵雅却是比较熟悉的，在一家大型商店里面，赵雅看中了一床高级的羊毛毯，标价是4000多，程蔚蝶和赵雅两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老板讨价还价，最后，花去了3500元钱，买回了毛毯，赵雅的观点很明确，年纪大的人，睡觉的时候，盖着羊毛毯，舒服，羊毛毯柔软，关键是不重，特别适合上了年纪的人。至于袁自立的妹妹袁自梅，在大都市的旅游局工作，不需要袁自立的建议，程蔚蝶和赵雅选中了一套价值3000多元的化妆品。 购物结束，回到家里以后，袁自立和程蔚东有些哭笑不得，转了接近一天的时间，末了，就买回来一床羊毛毯和一套化妆品，袁自立还好，忍着不说话，程蔚东嘀嘀咕咕埋怨，说是买这两样东西，最多需要10分钟，他的埋怨遭到了赵雅和程蔚蝶的联合攻击，程蔚东招架不住，干脆躲到屋里看书去了。 27日一大早，小车便在门口等候了，程识益和林凯茵搬出了很多的烟酒，小车的后备箱几乎装满了，袁自立很不好意思。不过，程识益不抽烟，程蔚东也不抽烟，这些高档烟，放在家里，最终也是浪费。 中午，小车到了淮扬市，袁自立还有不少东西，放在寝室里面，顺便要带回洛宜县，主要是烟酒，烟酒早已经用纸盒子装好了，因为比较多，小车师傅鼓捣了好一阵子，才将东西勉强装进小车里面，好在路程不是太远，路况也不差。至于袁自立的钱，已经被程蔚蝶毫不客气没收了，到省城的时候，除去必须要开支的，两人身上各有5000元应付春节开支，其余的5万多元，程蔚蝶全部存起来了。 在市里找了地方，吃午饭后，小车出发了。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袁自立有些激动，虽然到过洛宜县几次，可是，因为工作繁忙，袁自立甚至没有在家里睡觉，平时休息的时候，因为李兵书记的事情太多，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袁自立无法回家。同时，袁术海和刘清妹主要关心袁自立的工作，时常在电话里叮嘱袁自立，安心工作，不要*心家里，家里一切都好。 袁自立还是有些愧疚的，父亲母亲都有工作，如果不是刘绍刚和孙蓉帮助着做家务，父母还是很辛苦的，含辛茹苦抚养大了儿子和女儿，到头来，儿子女儿都在外地工作，飞出去了，留下两人，孤独不说，关键是有个三病两痛，没有人照顾。 27日下午5点多钟，小车进入了洛宜县，小车挂的省里的牌照，一路上，总是有人看着这辆车，以为是哪里来的领导。 5点10分，小车进入县委大院，洛宜县委早已经放假了，值班的门卫看见了小车，上前询问，县委办公室要求很严格，春节期间要保证县委大院的安全。门卫不认识袁自立，袁自立赶紧下车，介绍说是回家的。袁自立谦逊的态度和程蔚蝶高贵的气质，加上挂着省里牌照的小车，让门卫很是谨慎，一直陪着笑脸，当他听说是袁术海部长家里的袁自立时，脸上露出了羡慕和卑微的笑容，袁自立掏出了一包中华香烟，递给了门卫。 小车还在县委大门口，袁自立便看见了袁自梅、刘绍刚、孙蓉和侄儿刘犇的身影，他们朝着小车的跑来，袁自立知道，父母一定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正在等着他们回家。 袁自立回到了离开一年的家。 第六十八章 回家过年（2） 为了迎接未来的儿媳，刘清妹煞费苦心，刚好女儿袁自梅回家了，母女两人特意去购买了新床，被套、床单都是新的，程蔚蝶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子，刘清妹担心程蔚蝶不习惯小县城的生活，一直和袁自梅念叨，好在袁自梅在大都市生活了很长时间，知道大城市的女孩子，一般都是比较随意，并非太讲究的。 进入了袁自立的家里，程蔚蝶立刻被热情的氛围包围了，刘请妹拉住她的手，连连说辛苦了，袁自梅和孙蓉在一边，忙着介绍家里的情况，饶是程蔚蝶随意，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晚饭非常丰盛，刘清妹不停给程蔚蝶夹菜，不过，刘清妹很清楚，程蔚蝶不习惯大鱼大肉，所以多是夹一些素材。 程蔚蝶感觉自己受到了贵宾的待遇，袁自立家里的住房，是三室一厅的，刘清妹专门为程蔚蝶腾出了最好最大的房屋，里面的用具，几乎都是新的，袁自立看着都有些嫉妒了，他都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待遇。 程蔚蝶和袁自梅很快就无话不谈了，两人都是在大城市生活，对于美容美食等等，有着很多的共同语言，两人年纪不相上下，袁自梅稍微大一些，原来，袁自梅是住另外一间屋子，而袁自立，只有委屈睡客厅了，程蔚蝶不同意，一定要和袁自梅住一间屋子，袁自立暗暗高兴，可以不睡客厅了。 袁自立回家的当晚，家里的客人络绎不绝，亲戚依次来拜访，袁自立的表姐是最先到家里的，因为袁自立的帮助，她已经调到了县里的实验小学，冬季学期调到实验小学，是不多见的情况。刘绍刚和孙蓉因为袁自立的帮助，家庭境况大为改变，工资高了，生活自然好一些了，刘绍刚和孙蓉做出了决定，春节在袁自立家里团年，帮助刘清妹做年夜饭，说是帮助，其实就是孙蓉主手做年夜饭。孙蓉调到县委接待办工作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印刷厂的姐妹非常羡慕孙蓉，眼看着大城市的企业，都在准备改制了，孙蓉这个时候离开印刷厂，到了县委接待办工作，等于是从草窝里掉到金窝里了。 县城不大不小，可是，春节的氛围很浓，大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购买年货的人，腊月27、28是最热闹的时候，过了腊月28，集市集市的人相对要少一些了。 腊月28一大早，程蔚蝶、袁自梅、孙蓉、刘犇、袁自立便出门上街了，洛宜县的风俗，腊月30日转钟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要放鞭炮和花炮的，表示送走1994年，迎接新的一年，祈求新年有好运气。那个时候，小县城呈现出来的景色，扣人心弦，可以算是火树银花不夜天了。今天，五人出门，也就是购买鞭炮的。 袁自立记忆深刻，小时候，自己喜欢放鞭炮，为了能够放鞭炮，盼望春节的到来，只有春节才有鞭炮放的，可是，也不是想放多少放多少的，条件艰苦，家里买不起很多的鞭炮，一封鞭炮，拆开成一颗一颗的，小心收起来，能够放好长时间，有时候，袁自立和袁自梅，还为鞭炮的多少吵闹不休，现在想起来，记忆犹新。 袁自立的钱不多，也不少，参加工作5个年头，目前有了16万元的存款，一部分存在父母的手里，一部分存在程蔚蝶的手里，这些钱，在大地方看来，不值一提，可是在洛宜县，还是算不错的，所以，袁自立决定破费一次，多买些鞭炮和花炮，反正身上有5000元零花钱，不用担心钱不够用的问题。 程蔚蝶和袁自梅两人的穿着都是很不错的，在小县城，可以算是引领潮流，一路上，两人引发了不少的回头率，特别是那些女孩子，更是关注两人的穿着。袁自立就显得普通多了，本来就是比较朴实、稳沉的性格，加上深色的穿着，丝毫不起眼。两个女孩子对购买鞭炮很感兴趣，几乎不问价格，看见了包装精美的，就嚷嚷着要，孙蓉沉稳多了，从不大声嚷嚷，刘犇就不用说了，看见是买鞭炮，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老板看见这种情况，不遗余力介绍，孙蓉是熟悉行情的，没有那么好糊弄了，大幅度杀价，因为购买的数量不少，加上县城里面，有很多卖鞭炮的，所以，老板还是同意了孙蓉的价格。 一个上午下来，竟然购买了3000多元的鞭炮。袁自立一个人是搬不动的，小县城里面的人力车很多，俗称麻木，袁自立索性包下一个人力车，负责运送鞭炮。 程蔚蝶非常兴奋，县城的大街上，有许多背着背篓、挑着扁担的农民，他们都是进城购买年货的，还有几处，临时支起了写对联的摊子，书写者还是有几手的，写出来的字，飘逸、好看，引得很多人购买。程蔚蝶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丝毫不知道疲倦。时间快到12点了，程蔚蝶才依依不舍回去吃饭，此刻，袁自立已经转的没有感觉了，就是刘犇，都转累了。 逛街的时候，袁自立也遇见了不少的熟人，不过，袁自立离开家乡的时间有些长了，算起来，从上大学的时候开始，袁自立离开洛宜县9年了，所以说，县城里面，特别熟悉的人不多，要说稍微熟悉的人，就是高中同学了，可是，转了一上午，袁自立竟然没有遇见一个高中的同学。这也难怪，都要过年了，袁自立的高中同学，有在县城居住的，有家在农村的，家在县城的，早就购买了年货，在家里准备了，家在农村的，除非是到县城来做生意，否则，也不会出门的。 腊月29日，洛宜县委组织部长代表县委，专程到了袁术海家里拜年，袁自立明白，这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上，组织部长不熟悉程蔚蝶，当得知程蔚蝶是省委副秘书长程识益的女儿、袁自立的女朋友之后，部长的脸上体现出来的热情，让袁自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临走的时候，袁自立硬是塞给了部长两条中华香烟、两瓶茅台酒，父亲袁术海在组织部工作，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定不能得罪了。 转眼到了腊月30，这天，是小县城最热闹也最不热闹的一天，热闹是指从早上开始，便不断有鞭炮炸响，不热闹，是指大街上的行人不多了，大都在家里吃团年饭，看电视。 从早上开始，孙蓉就忙开了，柳清妹和刘绍刚在一边打下手，虽然只有8个人，但是，团年饭是不能忽略的，弄多少菜，弄些什么菜，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因为要蒸的肉多，所以，必须从早上开始忙碌。 程蔚蝶和袁自梅最终还是帮助着摘菜，两人没有什么事情做，看电视觉得无聊，索性帮助摘菜，刘清妹一直是不准程蔚蝶动手的，不过，看见程蔚蝶和袁自梅说说笑笑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了。 袁自立和父亲袁术海在客厅里下象棋。袁自立以前很爱下象棋，这东西，能够激活人的思维，围棋太深奥，象棋相对简单一些，袁自立的技术还不错。只有刘犇一个小孩子，所以，电视机被他霸占着，刘犇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视屏幕，好像总是看不够。 团年饭的时间定在下午的6点钟，吃完团年饭，正好看春节联欢晚会。 到了6点钟，所有人都坐上了桌子，袁术海拿出了两瓶茅台酒，饮料、罐装啤酒摆出来了好多，袁自立和刘绍刚一人拿了一封大鞭炮，在外面去放了，刘犇自然是跟着跑出去，鞭炮响了，意味着一家人开始团年了。 “爸爸，妈妈，我敬你们一杯酒，祝您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叔叔、阿姨，我敬您们一杯酒，祝您们健康长寿。” 刘清妹笑眯眯掏出了一个大红包，递给了程蔚蝶，对于这个未来的儿媳，刘清妹非常满意，目前为止，刘清妹没有发觉程蔚蝶有任何的坏脾气，和女儿袁自梅相处很好，而且，程蔚蝶出生在大家庭里，举止得体，是理想的儿媳。 刘犇得到了四个红包，高兴坏了，刘清妹、袁自立、袁自梅、程蔚蝶都给了他红包，晚上，刘犇还有好多的鞭炮可以放。 刘绍刚是老实人，一直没有说多少话，酒倒上了就喝，袁自立和刘绍刚一起喝了好多的酒，刘绍刚酒量比不上袁自立，很快就面红耳赤了，好在是团年饭，袁自立不会强迫刘绍刚喝多少的，刘绍刚一年到头，很难得喝到茅台酒，所以，脸上的表情很是幸福。袁术海年纪大了，不能喝多少酒，今天团年，他破例倒了满杯茅台酒，一再表示要喝完，刘清妹没有表示反对。 看着这一幕，程蔚蝶很是感慨，这就是普通家庭的生活，在省城的家里，她是感受不到这些的，有所得，必有所失，自己家里面，春节的气氛远远没有这么融恰，也许是父母一年太劳累了，想趁着春节期间好好休息，家中没有这么浓的年味，程蔚蝶熟悉的其余几家，包括易祥林伯伯家里，情况也差不多。 吃饭之后，稍微收拾，已经是8点钟，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在县城里，春节联欢晚会是很受欢迎的，一家老少集聚在一起，围着电视机，评论节目的好坏，袁自梅和程蔚蝶都清楚，春节联欢晚会在大城市，并不是太受欢迎，因为大城市，有很多的其他娱乐活动，特别是在南方，这些年经济迅速发展，很对人富裕起来了，就是春节期间，重点考虑的，还是生意，在他们眼里，钱比春节重要。 晚会还在继续，趁着这个时候，袁自立和程蔚蝶出门闲逛，大街上静悄悄的，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都在收看春节联欢晚会。 “老公，我好羡慕这样的气氛啊，西林市就没有这样的气氛。” “小蝶，这不奇怪，春节是老百姓的节日，老百姓一年忙到头，辛辛苦苦，春节期间，可以放开了吃喝，可以放松心情，老百姓的要求不高，你是生活在大地方的，大城市的人，追求不同了，对于春节的看法，自然不一样了。” “老公，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为什么啊，不用那么着急把。” “老公，结婚了，我就可以跟着你，年年都到洛宜县过年了。” “哈哈，小蝶，你可真是有趣啊。” 11点30分，袁自立和程蔚蝶回到了家里，在大街上的时候，程蔚蝶一直依偎在袁自立的怀里，到了屋门口，两人迅速分开了。 11点40分，袁自立和刘绍刚、刘犇开始搬鞭炮，袁术海的住房在三楼，鞭炮和花炮要拿到楼顶去燃放，一是地势开阔，二是便于观看全城鞭炮燃放的景象。程蔚蝶、袁自梅和孙蓉早就到楼顶去了，她们不需要搬鞭炮，刘清妹也跟着上去了，楼顶有不少人，看见了刘清妹等人，热情打招呼，两天时间，他们已经知道了程蔚蝶的身份。 从12点钟开始，小县城的天空骤然变亮了，无数的鞭炮轰鸣，无数的花炮在天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县城不大，鞭炮花炮集中燃放，声势的确不小，袁自立和刘绍刚、刘犇忙着点鞭炮和花炮，袁自立偶尔看看程蔚蝶，发觉程蔚蝶脸上透露出来的神情，有震惊，有崇拜，有羡慕。 12点30分，程蔚蝶睡不着，拉着袁自梅、袁自立，在大街上转悠了好久。 第六十九章 异动 悠闲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春节假期很快就要过去了，在这个假期里，程蔚蝶跟着袁自立，见识了很多普通百姓的生活，这些，都是她没有体会到的，不是说程蔚蝶没有见过这些事情，而是程蔚蝶从来没有亲身感受过这些事情。比如说吃转转饭，一家一天，然后连续在其他家里去吃饭，一圈饭吃下来，假期也差不多了。袁自立、袁自梅和程蔚蝶在家族里，总是最受瞩目和欢迎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份，在母亲刘清妹家族的人看来，是很显贵的。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假期结束了。 2月5日，袁自立和程蔚蝶回到淮扬市。袁自立早就憋不住了，在自己的寝室里面，足足折腾了程蔚蝶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两人都显得筋疲力尽，好在还是春节期间，所有人经过长时间的放松，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2月6日，是报到上班的时间，按照要求，真正上班的时间是7号。利用这难得的一天时间，袁自立分别给李兵书记、赵天然副书记和蔡静天秘书长、黄顺平副秘书长拜年，这是他必不可少的礼节。 工作很快进入了正轨，相对来说，袁自立进入状态要比办公室其他人早一些，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李兵书记开年之后，要考虑淮扬市整个的工作重点，定下全年工作的整体计划，这些事情是不能耽误的。 今年的情势，袁自立感觉有些异常。一般来说，市委考虑人事调整，大都会在4月和5月的时间，那个时候，淮扬市以及所辖的县市，工作已经全面开展，不存在大的变动了，所以，考虑调整干部，不会对县市的工作造成大的影响。如果涉及到换届，那么，人事调整往往会在头年的12月进行。 市委召开的第一个常委会，竟然涉及到了人事调整。 2月8日召开的市委常委会，袁自立没有参加，在老百姓的眼里，今天是上九日，他们要燃放鞭炮送年，很多的人选择去寺庙烧香许愿，据说这天许愿是很灵的，淮扬市郊，有一个朝阳寺，地方不大，这一天的香客特别多。 袁自立忙碌着自己的工作，春节这几天，上面来了一些文件，他需要认真清理，送给李兵书记看，虽然保密办已经分类，但是，文件内容的简单介绍，还是需要袁自立完成的。 “袁主任，年过的好啊。” “刘勇，都上班好几天了，你怎么总是这句话啊。” “袁主任不是不知道，我们老百姓啊，只要没有过正月十五，就是还在过年，所以，见到领导了，自然要拜年问候啊。” “我说刘勇，你嘴上说的挺好的，可就是没有实际行动，你说拜年，是给我送烟送酒了，还是请我吃饭了啊。” “袁主任，看你说的，现在的领导，要讲究清正廉洁，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过革命化的春节，我怎么能够腐蚀领导呢。” “好了，刘勇，有什么事情吗？” “袁主任，看来你还真的是不知道啊，这次的常委会，你的前任可能挂了。” “什么，你是说周卫吗，他担任房山县常务副县长不过一年时间，要调整，也没有这么快吧。” “谁知道呢，好像是调到市政协去了，办公室副主任吧。” “敢情又是你组织部的兄弟透露的消息吧。” “当然了，不是他们，谁知道这些事情啊，不知道周卫得罪谁了，竟然调到市政协去了，奇怪，真是奇怪。” “谁知道呢，也许是运气欠佳吧。” “还有一个调整，袁主任肯定是不知道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咱们的苏勇科长高升了，听说是调到宣施县，任副县长了，啧啧，不简单，33岁啊，就当副县长了，袁主任，什么时候你也弄个县长当当，也好照顾照顾我们这些下属啊。” 刘勇和袁自立的关系很不错，所以说话很随意，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很多的小道消息，袁自立都是通过刘勇得知的。 刘勇今天带来的消息，出乎了袁自立的意外，如果是周卫的调整在情理之中，那么，苏勇的提拔，大大出乎袁自立的预料。袁自立和苏勇的关系一般，甚至可以说不怎么好，苏勇一直很是嫉妒袁自立，这一点，袁自立可以感觉到，苏勇是赵天然的前任秘书，调到了市委办公室，时间也不长，袁自立以为，按照苏勇的为人，是很难得到提拔的，谁知道，现在，苏勇居然成了宣施县的副县长。 袁自立大脑高速运转，看来苏勇一直在暗中和他比较，苏勇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究竟是谁提拔他的，李兵书记显然不可能，要是李兵书记提出来的，苏勇至少会是县委常委，赵天然副书记，有可能性，不过，这样的事情，赵天然没有透露一点风声的，也不大正常，蔡静天秘书长，可能性不大，人事问题是很敏感的，不是那么要好的关系，秘书长不会越庖带俎，剩下的，就是吴天宇副书记和张太康部长了。袁自立忽然觉得，在官场上，你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往往那种你认为不可能提拔的人，最终会跃居高位。看来，苏勇为了和他袁自立抗衡，花费了大精力、大气力啊。 干部调整方案公开以后，袁自立感兴趣的，只有周卫和苏勇，市委办公室召开的欢送会上，袁自立见到了苏勇，此时的苏勇，一改往日的阴霾，显得意气风发，苏勇离开宣施县5个年头，现在回去，已经是副县长，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苏勇看向袁自立的眼神，让袁自立感受到了挑战，那是一种只有袁自立明白的眼神。 欢送酒宴上，苏勇喝醉了，这是袁自立第一次看见苏勇喝醉，本来，这次的欢送酒宴袁自立完全可以不参加的，可是，袁自立要看看，苏勇在酒宴上会有什么反应，一直以来，袁自立没有将苏勇看作竞争对手，现在看来，苏勇或许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苏勇豪爽的态度和超人的酒量，让袁自立暗地里佩服，袁自立也敬了苏勇一杯酒，两人什么都没有说，一口气干了。 开年以后，袁自立跟随李兵书记，到几个县市去看了看，主要是看下面的工作是否正常开展，存在哪些问题，市委的工作计划，2月20日下发到了市直单位和各县市，其中最主要的任务是经济增长速度，增长率要达到13％。 私下里，袁自立很想到宣施县去看看，负责联系宣施县的，是赵天然副书记，那里毕竟是袁自立参加工作的地方，可是，李兵书记并没有到宣施县，宣施县这几年的经济发展速度快，在全市位居前列，袁自立也知道，李兵书记到宣施县的可能性不大，李兵书记对工作成绩好的县市，关心不多，对于经济发展速度慢的地方，喜欢去看，去督促。 新年以后，袁自立发觉李兵书记明显有了一些变化，工作干劲更足，精神更好，袁自立有时候都吃不消，从开年以后，2个多月时间，李兵书记连轴转，几乎没有休息，袁自立也跟着不能休息，易国军约了他好几次，到省城去转转，袁自立都无法抽出时间。 4月份，袁自立清闲下来了，主要是李兵书记出差去了，李兵书记这次出差，要到省城和首都，李兵书记没有带任何人，独自一个人去的，其实不需要带人，在省城，有淮扬市驻西山省办事处，在首都，同样有淮扬市驻京办事处，办事处的主要职责，就是为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服务的，有了这些办事处，李兵书记不需要带其他人。 易国军真的辞职了。 “易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你的父亲母亲同意吗，你家里的其他人赞成吗？” “袁老弟，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是想和你商量啊，可你有时间吗，前些日子，我看你比国家主席还要忙，不说这些了，烦心的事情不要提，免得惊扰了我的好运气。” “易哥，你准备做什么生意啊？” “袁老弟，我其实早就应该做生意了，你看我的那些伙伴，如今都大发了，开着奔驰宝马，好不威风，哪像我，每个月守着那点破工资，还要看客户的脸色，我想好了，就做建材生意，如今，盖房子的越来越多，建材市场大有可为。怎么样，老弟，和我一起干吧。” “易哥，你开什么玩笑，我哪里能够和你比啊，没有了工作，我吃什么啊。” “嗨，老弟，你太落伍了，我又不是要你辞去工作，我还盼望着，将来你当了大领导，照顾我的生意呢，我是说，你入股，生意我来做，给你1成的股份，到时候赚钱了，你就有1成的收入。” “易哥，这样不好吧，你辛辛苦苦赚钱，我不劳而获，过意不去啊。” “谁说你不劳而获啊，你要集资，入股5万元，这就是你的股份，算作1成，将来资本扩大了，你的股份跟着增长，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亏了，你的股份跟着缩水。” “行，钱没有问题，你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交给你，不过，易哥，我听说，建材生意需要很大的投资，我就入股5万元，是不是太少了啊。” “袁老弟，你就不要绷面子了，你才参加工作几年，能有几个钱，虽然你跟着市委书记，外人以为你有钱，实际情况我能不知道，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跟着市委书记，主要是前途，不是钱途，你能够毫不犹豫拿出5万元，我已经非常高兴了，够兄弟。” “易哥，我确实没有什么钱，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借啊，只要易哥需要，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筹集到钱。” “袁老弟，你今天的话我记住了，什么是兄弟，这才是真正的兄弟，还是那句话，入股5万元，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我不干，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了。” 易国军辞职下海的事情，也引发了程蔚蝶的惊叹，电话里，程蔚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主要目的是提醒袁自立，不能头脑发热，不准下海，担心调到海里淹死了。袁自立一再保证，不会辞职经商，或者是停薪留职，一定安心做好本职工作。程蔚蝶又反复强调了多次，只要袁自立再也没有精神保证了，程蔚蝶才罢休。 集资5万元的事情，袁自立没有告诉程蔚蝶，这5万元钱，袁自立没有指望有任何的效益，甚至准备好了血本无归，他和与易国军是兄弟，易国军做生意，需要投资，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易国军，仕途上，易国军已经帮助他搭建了桥梁，生意路上，他只能帮助易国军筹集有限的资金。 易国军很快在淮扬市消失了，易国军的辞职，在淮扬市引发了不小的轰动，一个高干子弟，有着舒服的工作，不低的收入，却是辞去工作，抛弃这一切，下海做生意了，很多人认为易国军是纨绔，典型的浪荡子形象，不过，也有不少人佩服易国军。 第七十章 告状信 5月8日，这是袁自立难以忘怀的一个日子。 传达室的刘师傅送来了一大叠的报纸和信件。寄给李兵书记的信很多，为李兵书记处理来信是袁自立的工作，按照要求，处理市委书记的来信有三个原则，一是署名的信件，不能拆阅，必须交给李兵书记，二是印刷体的来信，无特别重要的，秘书直接处理，三是无落款的信件，秘书整理之后，重要的交给李兵书记，不重要的，视情况，可以转给综合科，可以自行保留。袁自立自处理来信开始，主动增加了一项工作，整理信函的内容，有些告状信，写的乱七八糟，看第一遍，不知所云，多看几遍，才明白大概，袁自立要进行必要的整理，提炼出主要内容，连同原件，一并交给李兵书记。李兵书记也适应了袁自立的这种做法，很多的信件，仅仅看整理的内容。 今天的来信有5封，全部都是没有署名的信件，袁自立暗叫倒霉，处理来信是很麻烦的工作，如果是印刷品，很好处理，告状信就麻烦多了。袁自立的运气不错，拆开之后，有4封都是印刷品，什么推销图书，什么外出学习的。 剪开第5封信，袁自立发觉，这是一封打印好的告状信，看着看着，袁自立的脸色变了，告状信的文笔流利，叙述清楚，根本不需要整理。袁自立调入市委办公室，第一次看见这样流畅的告状信。信件落款日期是5月5日，看来是打印完成之后，便直接寄出来，袁自立仔细看了邮戳，是房山县的邮戳，寄信的日期是5月5日，淮扬市邮局接到的日期是5月7日。 这是一封状告房山县县委书记吕景明的来信，信件内容并不复杂，告状的人罗列了吕景明的5大罪状，第一条是专制独裁一言堂，第二条是生活腐化，道德败坏，包养*，身边的*多达数十人，第三条是贪污受贿，数目超过百万，第四条是是以权谋私，任人唯亲，大肆提拔身边的人和亲戚朋友，第五条是卖官，房山县的官位，都是明码标价。 看到最后，袁自立反倒不相信信件内容了，要是这些都是实际情况，那么，吕景明够掉脑袋了，再说，房山县要真有这些情况，田立新不会不说的，自己经常和田立新通电话，从来没有听说。 袁自立迅速将信件订好，连着其他的文件，用一个文件夹装好，直接进入李兵书记的办公室，这份来信，袁自立放在最上面。 半个小时之后，桌上的电话响了。 “小袁，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袁自立看见，李兵书记的办公桌上面，赫然摆着这封来信。 “小袁，这封信你已经看了，说说你的想法。” “李书记，我认为这封信，有些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说说你的理由。” “这里一共罗列了吕书记的5条罪名，可是，没有一条有具体的事例和内容，其中能够引起注意的，是贪污腐败和卖官，有关生活腐化、道德败坏的说法，甚至说吕书记包养很多的*，不知道揭发人是怎么调查清楚的，我以为，罗列的5条罪状，不经过专门机关一定时间的调查，是不会有结论的。揭发人没有署名，如果是惧怕打击报复，完全可以将调查取得的证据复印后，连着揭发信一并寄出来，实际情况是，这封信是匿名的、没有证据支持的，结合以上情况，我认为揭发信有些夸大其词。” “你认为这封信是什么目的？” “李书记，我认为，寄信的人，说不定和吕书记存在一定的恩怨，通过这样的办法，在一定范围内散播不好的影响。” “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我认为暂时不予理睬，如果揭发人掌握了证据，那么，他还会寄来相应的证据，吕书记真的存在这些问题，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仅仅凭着一封没有任何证据的揭发信，就去调查一位县委书记，这是不严肃的。” “嗯，有一定的道理，小袁，这两天，你和信访局多多联系，看看有没有省委或者是省政府转来的类似的信件，另外，这封信，转给朱国祥同志、吴天宇同志阅就可以了，注意不要扩散。” “是，李书记，我马上去办。” 拿着文件夹，袁自立忽然想起了周卫，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朱国祥市长和吴天宇副书记看来来信，都没有说话，他们和李兵书记一样，没有表态。因为信件内容不能扩散，所以，回到办公室，袁自立将这封告状信锁在了抽屉里。 接下来几天，袁自立都和信访局联系，这样的告状信，省里都是批转到下面，县委书记属于市委直接管理。两个星期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结果。当袁自立将这个情况报告给李兵书记的时候，他发觉，李兵书记的脸色异常阴沉，跟随李兵书记一年多时间了，袁自立从来没有见到李兵书记出现这样的神情。 袁自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长时间没有说话的李兵书记说出了令袁自立心惊肉跳的话。 “小袁，作为领导的秘书，最重要的是政治素质，能力不足，可以弥补，头脑简单，可以磨砺，可是，品质低下是无可救药的，你要牢牢记住，否则，早晚会栽大跟头的。” “李书记，我记住了，您还有事情吗？” “没有了，今天我很忙，知道吗？” 袁自立轻轻退出来，他知道，李兵书记今天是不会见任何人了。回到办公室，袁自立回味着李兵书记所说的话，他再次想起了周卫，周卫是李兵书记的前任秘书，据说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派到县市去了，不过，袁自立也听到过不同的说法，周卫给李兵书记担任秘书的时间不长，工作还算不错，可是，在市委办公室的关系处理的不是很好，市直部门的反映也不是很好，所以才调走的。周卫担任房山县常务副县长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调到了淮扬市政协，其中的缘由，袁自立自忖是清楚的。 袁自立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这封信，可能出自周卫之手，周卫在市委办公室的时候，关系便没有处理好，到了房山县，成为了县领导，关系更没有处理好，在市委办公室，没有处理好关系，可能遭到非议，可是，到了房山县，处理闹得更僵，就会引发一些事端，上次李兵书记去房山县调研党建工作，袁自立已经发现了周卫和主要领导的关系不和谐，致使县委书记吕景明吃瘪了，吕景明不是傻子，事后，他一定会明白其中的奥妙，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更加恶化，处于这样的境地，周卫联合张大江来对付吕景明。李兵书记察觉了其中的问题，果断将周卫调到了市政协，其实也是对周卫的保护。袁自立回想起来，李兵书记要他到信访局去查看是否有相同内容的信件，可能也是在猜测，要是其他的人告状，一定会将揭发信到处投递，中央、省、市，一级都不会落下，这样的信，省里会很快批转到市委，县委书记是市委管理的干部，省里是不会直接调查的，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说明揭发信只是寄到了市委。 想到这里，袁自立内心大骂周卫，你他妈的也太笨了，用这样的手法掩耳盗铃，政治智商到哪里去了，对主要领导有意见，相互之间产生摩擦，无法立足了，被调离房山县，就要自我反省了，为什么要罗列这么多的罪名，状告吕景明呢，还有，这样的信件，要寄，你就多寄几封，漫天飞，大造影响，混淆视线啊，反正又没有被抓住现行。你周卫又想着保密，又想着毁坏吕景明的名声，估计是脑子进水了，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袁自立还想到了一个问题，周卫是李兵书记的前任秘书，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吕景明是朱国祥市长信任的人，在这场权力博弈中，李兵书记丢脸了，自己的秘书，居然联合县长，对付书记，不自量力不说，还闹的李兵书记和朱国祥市长之间不愉快。李兵书记调离周卫，肯定是非常憋气的，房山县的书记县长都没有调整，说明李兵书记妥协了，认为是周卫的问题，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市委书记来说，很难接受。 现在，周卫居然想到了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吕景明，不得不说，周卫的个人品质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袁自立开始体会到了李兵书记的痛苦，一方面，书记是一把手，在人员的调整中，不得不妥协，输给了市长，另一方面，自己曾经信任的下属，居然这般不争气，个人品质出现了问题，要是传扬出去，影响很不好的。 袁自立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周卫在李兵书记调研党建工作的时候，在李兵书记面前曾经大倒苦水，说了吕景明的很多不是，当时，李兵书记严厉批评了周卫，要求周卫和主要领导搞好关系，服从县委的领导。袁自立更不清楚，吕景明和张大江分别找到李兵书记，相互攻讦，诉说对方的不是，李兵书记严厉批评了两人，要两人搞好关系，吕景明和张大江回到房山县，相互交换了意见，同时将矛头对准了周卫，在县委召开的民主生活会上，都点名批评了周卫，要求周卫安心本职工作。 周卫受到了县委、政府主要领导的批评，没有引起警觉，反而继续找到李兵书记，大倒苦水，说吕景明霸道，张大江不能容忍下属，周卫唠唠叨叨说了大半个小时，李兵书记什么都没有说，看向周卫的目光，充满了陌生。周卫大概感觉到了李兵书记的态度，痛哭流涕，请求李兵书记调整他的工作岗位，李兵书记没有多说，要求周卫回去之后，认真思索自己近一年的工作情况，明确自己有什么失误。 这个时候，李兵书记还是希望周卫能够承认错误，主动说出联合张大江，抵制吕景明的事情来，没想到，周卫直到离开李兵书记的寝室，一个字都没有说到自身的不足。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李兵书记对周卫彻底失望了。 周卫调整到市政协，据说吕景明和张大江都私下里找到周卫谈心，出于什么目的不得而知，可是，周卫的态度很不友好，和两人分别发生了争执。 回到淮扬市，周卫找到了李兵书记，对市委的调整表示不服，这次，李兵书记和周卫交谈了很久，肯定了周卫的能力，指出周卫在房山县一年的时间，理顺了财贸工作思路，同时，非常明确指出了周卫的错误之处，就是政治上的不成熟，李兵书记希望周卫到市政协，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反思，争取进步。周卫在李兵书记面前，不会发脾气，从头至尾，都在认真听李兵书记讲，可是，周卫的内心，已经恨极了吕景明和张大江，特别是对张大江，周卫认为，张大江出卖了他，为了保住县长的位置，毫不留情出卖了他。 袁自立不知道这些情况，可是，袁自立判断出来了告状信的始作俑者。 袁自立开始担心了，这封信，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引发事端，朱国祥知道了，会怎么想，吕景明知道了，会怎么想，李兵书记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偏偏周卫还来这么一出，让李兵书记怎么处理。 此刻，周世平有了一股冲动，恨不得冲到市政协去，狠狠揍周卫一顿，周卫是40岁的人了，说起来，政治智商还比不上普通老百姓。 周世平为李兵书记感到悲哀，为自己有这样的前任感到耻辱。 第七十一章 书记的情怀 一整天，李兵书记没有迈出办公室，中午是袁自立在食堂里面打饭之后，给李兵书记送进去的。袁自立看见李兵书记的模样很憔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袁自立有些忍不住了，虽然李兵书记说过，不要有人打扰，不过，袁自立是李兵书记的秘书，进去看看李兵书记，也不能算是打扰。 袁自立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李兵书记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窗户前面，正在看着外面的景色，看样子，李兵书记已经站了很久，地毯上，李兵书记站立的地方，绒毛已经微微陷进去了。 “小袁，你来了，今天有什么事情没有？” “李书记，没有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了，小袁，坐坐吧。” 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端着李兵书记的茶杯，续上热水，然后在沙发上默默坐下了，李兵书记依旧看着窗外，好长时间，李兵书记开口说话了，不过，依旧是看着窗外。 “小袁，你在我身边工作一年多了吧。” “李书记，我在您身边工作一年3个月了。” “时间过的很快啊，转眼，我在淮扬市工作6年了。”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李兵书记想了很多事情，周卫的事情，李兵书记在反思，袁自立忽然有些紧张，周卫出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对自己今后的前途造成不好的影响呢，袁自立内心更加痛恨周卫了。 “小袁，在我身边工作，要有分析和判断问题的能力，你的悟性是不错的，今天，和我谈谈，你是怎么看这封告状信的事情的，要说真话。” 袁自立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这是李兵书记在考验他，这不是简单的询问，不是简单的谈话，自己的回答，很有可能影响到李兵书记对自己的印象，不说是不可能的，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没有了起码的政治敏锐性，就是不合格的，说的不好，一年多来，辛辛苦苦的工作，可能化为泡影。 “李书记，我觉得，这份告状信，可能是出自房山县的领导班子成员之手。” “小袁，详细说说。” “李书记，关于吕景明同志的这些问题，普通百姓是不可能知晓的，也想不到那么多，能够掌握这些情况的，只能是房山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不过，从写信的手法和内容看，写信的人没有掌握实职的证据，只是根据平时和吕景明同志的接触，猜测到这些事情的。” “小袁，这些情况，前些天，你已经说过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情况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 “是，李书记，我觉得，这封告状信，很有可能是周卫同志写的。” “哦，你说说理由。” 李兵此刻转过了身体，看着袁自立，目光深邃，袁自立没有回避，神色坦然。 “李书记，去年和您到房山县调研党建工作，我就感觉有些奇怪，周卫同志是您的秘书，应该知道，您需要调研哪些方面的问题，可是，房山县委的准备，实在是出乎了我的预料，由此可见，他们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周卫同志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一定是要参加县委常委会的，从准备情况看，周卫同志没有向县委提出好的意见和建议，出现了这种情况，说明周卫同志对县委、或者是县委主要领导不满意。春节之前，吕景明同志和张大江同志分别找到您汇报工作，同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分别汇报工作，前后相隔一天的时间，我就觉得不正常，说明县委和政府的主要领导之间，存在工作上的分歧。结合党建调研发现的问题，我觉得，吕景明同志和张大江同志之间的工作矛盾，与周卫同志有很大的关系。今年，周卫同志被调整到市政协工作，印证了我的判断。我以为，吕景明同志和张大江同志相互交换了意见，对周卫同志的做法不满意，市委为了房山县工作有利开展，调整了周卫同志的职务，周卫同志心存不满意，很有可能写了这封告状信。告状信只是寄到了市委，没有扩散，说明周卫同志的目的很明确，想给吕景明同志造成不良影响。” “小袁，说说你的感受。” 袁自立知道，自己的分析基本正确了。 “李书记，我很不赞同周卫同志的做法，在工作中，对上级领导有意见，可以交换意见，可以向上一级党委反映，采用这样的手法，体现出了三个方面的缺陷，一是个人的政治品质有不足，告状信、大字报的作风，是文化大革命期间时兴的那套做法，早就被否定了，一起工作的同志，存在重大问题，可以俱实向上级党委反映、举报，采用污蔑、捕风捉影、中伤的办法泄愤，体现出个人品质有问题；二是个人缺乏起码的全局观念，房山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成员，是市委直接管理的，市委对县委、政府的班子成员，经过了长时间的考核，将他们放到重要的岗位上，不是随意的，一方面是对这些同志的信任，一方面是对他们的重视，他们代表了县委，更是承付着市委的重托，告状信的出现，破坏了这种氛围，轻者对房山县委造成了打击，重者否定了市委的正确领导；三是个人没有认识到不足，缺乏自我反省的意识，无论工作成绩如何，不能处理好和同志之间的关系，就是缺乏能力的表现，人人都会出现错误，能够及时反省和改正错误，才会不断进步，可是，不知道反省错误，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其他人的身上，只会犯下更加严重的错误。” 袁自立说完以后，屋子里出现了暂时的寂静，忐忑不安的袁自立，不知道说出这番话，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看法，惴惴不安。 “小袁，我很欣慰，你能够有准确分析问题的能力，而且，对事情有正确的认识，你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 “李书记，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看法，有不成熟、错误的地方，请您批评指正。” “小袁，你认为，这份告状信，应该怎么处理。” “李书记，我认为，不予理睬是最好的办法。” “嗯，有道理，好了，时间很晚了，收拾一下办公室，我们出去吃饭。” 办公室的同事早已经下班了，偌大的楼道里，空空荡荡的，袁自立站在四楼的楼口，等着李兵书记。 李兵书记提出了喝酒，袁自立没有说话，默默要服务员拿来了茅台酒。袁自立知道，李兵书记心里不舒服，不要看李兵书记挺严肃的，可是，李兵书记其实很有人情味，大概是周卫跟随李兵书记这么长时间，却犯下了这般低级的错误，李兵书记心里不好受。 “小袁，办喜事的时候，可要记得请我吃糖啊，来，小袁，倒酒，我们喝一杯，祝你生活幸福。” “谢谢李书记。” 袁自立诚惶诚恐站起来，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坐下，坐下，今天我是你的长辈，不是市委书记。” 看见袁自立坐下，李兵书记再次开口了。 “小袁，我可真是羡慕啊，我经历了文化大革命，是从**年代过来的，吃了不少苦，所以啊，想到了生活不容易，希望我们的晚辈，都能够幸福生活，不想年轻人受波折，我们的国家，正在大发展，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你可要珍惜啊。” “李书记，经济发展了，百姓的生活好了，离不开您的*劳，淮扬市的百姓是不会忘记您的，我敬您一杯酒。” “好，这杯酒，我喝了。” “李书记，伟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好久没有看见他了。” “呵呵，这小子，在国外读书，一门心思钻研学问，难得给家里打电话，不过，他对你印象深刻啊，好几次问到你了。” “李书记，伟哥是我学习的榜样，学识渊博，将来，李大哥得到博士学位了，我一定向他好好请教。” “呵呵，小伟可要向你学习啊，小伟这孩子，光知道做学问，不知道人情世故，这可不行，将来，他回来了，你可要帮助他，我们这些老头子说话，小伟听不进去，你们是同年人，说话小伟爱听。” “李书记，我觉得您和程伯伯之间，都有共同的认识。” “哦，有什么共同认识啊？” “您看啊，东哥现在是大学讲师，专门做学问，伟哥在美国读书，攻读博士学位，将来也是做学问，他们都有专业才能，他们都是人才，我觉得，您和程伯伯都是希望晚辈能够有一技之长，我真是羡慕他们啊。” “哈哈，小袁啊，他们还羡慕你呢。” 本来是挺严肃的一顿饭，因为李兵书记谈到了家庭，竟然显得非常温馨，不知不觉，李兵书记喝了很多酒，见到这种情况，袁自立暗地里给马援师傅打了电话，要他赶到餐馆接李兵书记，李兵书记现在这个样子，走在大街上，影响不好。 李兵书记上车之后，马援表示要送袁自立，袁自立婉言谢绝了，淮扬宾馆和市委不同路，袁自立也想着单独走走，马援没有坚持，开车先离开了。 “马援，你看小袁这年轻人怎么样？” “李书记，我不会说话，我觉得袁主任很不错，年轻、稳重、有学识，最主要的，是袁主任谦虚，对我们都很尊敬，很客气。” “马援，你认为小袁和小周，那个强？” “李书记，我觉得周卫比不上袁主任。” “马援，说说为什么？” “李书记，我是开车的，知道的情况不多，不过，袁主任从来不私自使用小车班的车子，平时都是很早到办公室，等候我们，然后接李书记，周卫就不同了，原来，我要先去接周卫，然后再接李书记，还有，袁主任在办公室，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从来没有副主任的架子，周卫有些架子，和同志之间的关系一般。” “马援，你很会看问题，细节体现人品啊，无论什么人，嘴里说的多好，从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上，就可以发现人品的好坏。” “李书记，我不会说话，说错了，您批评。” “马援，你说的很好。” 李兵书记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袁自立走在大街上，突然接到了易国军打来的电话，袁自立很惊奇，易国军离开淮扬市几个月了，袁自立还有些不适宜，最要好的朋友离开了。易祥林得知了易国军的选择，曾经很生气，袁自立为此，专门到了省城，为易国军辩解，勉强让易祥林接受了易国军的选择，易国军如今的情况如何，袁自立还是很关心的，经常打电话问候。易国军今天打来电话，感慨生意场上不简单，袁自立嬉笑了易国军，世界上，没有简单的事情。 第七十二章 书记和市长 告状信的事情，没有引发任何的反响，就这么阴消了，李兵书记从那以后，再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情。袁自立注意观察了吴天宇书记，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异常，袁自立放心了，认为李兵书记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情。 5月过去，进入6月，气候慢慢炎热了，还有一个多月时间，程蔚蝶就要毕业了，电话里，程蔚蝶甚至开始计划新房的布置、安排了，现在，城市的第一批房改已经开始启动，袁自立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分配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面积是110平方米，价格是8000多元，不过，是购买的60％的产权，袁自立对这个政策颇有微词，要买就是一次性到位，还有什么40％属于单位，难道买了房子，还要单位管着吗。 程蔚蝶自从知道袁自立买房子之后，电话骤然增多，大都是计划新房的，什么房屋的装修，客厅的布置，书房的格调，卧室的温馨，客房的典雅，甚至是宝宝房间的童趣等等，一一叙述，并严格要求袁自立，她没有回来之前，不准动房子，说的袁自立苦不堪言，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袁自立保证，自己现在还住在寝室里，老婆回来之前，坚决不搬进房屋里，更不用说装修的事情。程蔚蝶又不满意了，要求袁自立必须每天去房屋里看看，保持人气。袁自立感觉，这女人真是奇怪了，整天想的就是房屋装修、小孩，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不好好学习，隔着这么远*心，有作用吗。 6月上旬，袁自立收到了市政协的一份调研报告，这篇题为《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路与对策》的报告，经过了市政协常委会的研究，以政协常委会专题调研报告的形式，上报市委、市政府。 政协常委会的专题调研报告，市委历来是比较重视的，政协领导，属于退居二线的领导，他们有什么意见建议，在政协常委会上提出来，也是行使权力的一种体现，其中不少的意见建议，对推动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有一定的帮助。 袁自立照例开始阅读这份调研报告，他需要摘录出里面的主要内容，供李兵书记参考。报告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主题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一共分为5大快，一是大力发展农村的养殖业，鼓励农户结合实际，养猪、养鸡、养羊等等，二是大力发展农村的种植业，鼓励农户种植经济林木，特别是果树，三是大力发展打工经济，鼓励富裕的劳动力到南方打工，增加收入，四是县市委、县市政府要积极支持和鼓励农户，出台优惠政策，增加农民收入，增加财政收入，五是县市财政要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适当转换体制。 前面的四个部分，袁自立很快看完了，到了第五部分，袁自立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按说，这份调研报告前四个部分完全说清楚了，中规中矩，整体还是不错的，为什么还要增加第五部分啊。袁自立开始仔细阅读第五部分，这部分的大体意思，袁自立很快明白了，主要是说县市委考虑宏观经济政策，把握方向，县市政府贯彻党委的决策，着力发展地方经济，袁自立想起了党委挥手、政府动手的说法，报告最后的几句话，引起了袁自立的高度关注：权责分明，县市委不能过多插手政府的日程工作；职权明确，政府按照县市委中心工作的要求，认真开展工作，搞好搞活地方经济；分工协作，党委、政府领导，有分工，有协作，共同致力于地方经济的发展；督办到位，县市委、人大抓督办，政协进行民主监督，经济发展政策要有稳固性、严肃性，不能随意变更。 这几句话，没有说错，从中央到地方，都是这么说的，可是，这几句话，与报告没有太大的关联，在这里提出来，是什么意思，还有，一般来说，党委、政府要求的事情，就是下面没有做好的事情，政协调研报告里面提出来，是在批评谁吗。 袁自立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很快想到了周卫，周卫是市政协办公室副主任，笔头不错，报告很有可能是周卫起草的。袁自立在这段话下面划上了红线。 摘录完毕，周世平将报告交给了李兵书记。 6月中旬，市委召开常委会，听取了计委、财政局、公安局等单位工作情况的汇报，一直到下午4点钟，议程进行得差不多了，李兵书记正准备做总结发言。此刻，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列席会议的市政协主席柳学贵发言了。 “李书记，朱市长，各位常委，我是列席会议的，本来不该发言，有一件事情，想在常委会上面说说，政协5月到部分县市进行了调研，出台了《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路与对策》的调研报告，这份调研报告，集聚了政协常委、委员的心血，报告上个星期就送给市委、政府、人大了，希望市委、市政府能够引起重视，适当的时候讨论一下，如果觉得可行，是否考虑，转发给下面。” 袁自立发觉李兵的脸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李书记，柳主席说的有些道理，这份报告我看过了，整体还是不错的，不知在座的各位看过没有。” 朱国祥带头发言了，大部分的常委都点头，表示看过了。 袁自立感觉气氛不对，姑且不论报告写的怎么样，柳学贵突然在常委会上面提出来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合适，常委会的议程，早就确定好了，就是要讨论这个调研报告，也应该提前安排，朱国祥是市长，表态说报告写的不错，是什么意思，书记没有发言，没有评论，市长怎么能够提前表态。 “柳主席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过，讨论政协常委会的专题报告，需要书记办公会提前研究，提出讨论提纲，今天就不研究这件事情了。” 散会之后，袁自立收拾记录本的时候，想起了李兵书记的话，对政协提交的调研报告，李兵书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前面朱国祥已经提出了见解，李兵书记没有理会，这是一种态度，对朱国祥提前表态的不满意。 袁自立有些奇怪，柳学贵是很沉稳的人，原来是常务副市长，年纪大了，到政协工作，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出讨论和转发这个调研报告，袁自立想起了周卫的事情，看来，周卫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在会上提出报告的事情，或许跟周卫有关。如果是这样，那可能说明，这件事情是朱国祥提起来的，可能是朱国祥看了调研报告，觉得不错，顺便和柳学贵说了，才有今天常委会上面的这一出。 袁自立觉得不对，调研报告与周卫有关，朱国祥应该知道，特别是报告中最后的部分，权责分明、职权明确、分工协作、督办到位，落实到核心的内容，是党委要找准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要过多干涉政府的事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朱国祥认为市委应该多放权、少干涉政府的事情，或者是专门提出这份调研报告出来，让李兵书记难堪吗。 袁自立是清楚李兵书记的工作作风的，坚决果断但不霸道，事无巨细但不揽权，勇于承担责任但不背黑锅，诚然，李兵书记有不足，人无完人，袁自立觉得，李兵书记对政府的事情，过问不多啊。 “小袁，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袁自立放下电话，进入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 “小袁，报告的最后几句话，你划上了红线，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李书记，我觉得，《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路与对策》这份调研报告，前四个部分，已经说清楚了内容，第五部分是多余的，和整体报告没有太大的关系。最后的四句话，涉及的是党委、政府工作职能问题，与报告完全没有关系。” “还有其他认识吗？” “李书记，党委政府职能问题，是个大课题，中央和省委都没有进行专题研究论证，市政协不应该提出这样的观点，虽然上级党委有过这些说法，不过，市政协要结合本地区实际情况，能够采用的，就采用，模棱两可的，尽量不采用，否则，市委转发了，会在县市造成不好的影响。” “嗯，有道理，今天柳主席在常委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你认为市委应该怎么处理？” “李书记，我觉得，不需要经过常委会讨论了，市委办公室征求各位常委和人大的意见，集中之后，提供给市政协，要求市政协修改。修改好了，可以转发。” “那你说，市委应该提出什么修改意见？” “李书记，我个人认为，去掉第五部分，保留前面四个部分。” “知道了，半个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来。” 半个小时后，袁自立拿到了李兵书记关于政协调研报告的意见。 “小袁，明天上午，将我的意见送给朱国祥同志看看。” 袁自立拿着批示意见退出来了，李兵书记的批示很简单：报告尚可，个人认为县市财政要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适当转换体制部分有待商榷，建议删除。 袁自立非常佩服李兵书记，这就是办法，朱国祥认为报告很不错，好啊，是不错，不过，中间有些问题，但这是个人意见，供你参考，朱国祥同意了，自然没有话说，朱国祥不同意，那这件事情暂时摆在一边，将来统一意见了，再来讨论。 这是一个绝妙的连环套，今日的常委会上，谁都看出来了，朱国祥没有经过李兵的同意，率先发表意见，李兵是会议主持人啊，所以说，李兵书记采用了这样的办法，朱国祥赞成，表示放弃了自己在常委会上的意见，朱国祥不赞成，总是要拿出具体的意见建议，否则，就是拒绝了李兵书记的高姿态，市政府怎么能够提出党委政府职责划分的问题呢，市人大都不行，唯独市政协是例外。 袁自立专程将报告送到了朱国祥市长的秘书手里。在政府办公室等候了半个小时，袁自立拿到了报告，朱国祥只是在报告上面签了名字。 一场风波就这么结束了，表面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袁自立明白，书记和市长之间，掰了一次手腕，结果是书记获胜了。越是高层领导，涵养越好，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炼，谁都不笨，他们之间，不会出现互相指责的情况，讨价还价、交易等情况，都是在私下里进行的，很隐晦，几千年的历史表明，官场上讲究中庸之道，讲究涵养。 袁自立没有看见过李兵书记和朱国祥市长发生过争执，书记办公会，袁自立没有资格参加，对会议中发生的事情，不清楚，这么长时间，袁自立没有听说过书记办公会的什么传闻，最敏感的人事问题，袁自立更是不知道其中的博弈情况。 市政协的调研报告，最终被搁浅了，市委没有转发，市政府也没有过问，仿佛这个报告从来没有存在过，不过，袁自立知道了一件事情，市政协办公室副主任周卫下海经商去了，关系依旧在政协，没有提出辞职，据说是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 袁自立对周卫完全没有了好感，两人见面次数不多，袁自立看周卫的长相，属于很普通的那种，没有想到，周卫居然接二连三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第七十三章 中组部的考核 7月10日，李兵书记离开了淮扬市，李兵书记走得很突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临行前，他嘱托袁自立，这次出门的时间，可能稍微长一些。 李兵书记出差以后，袁自立便清闲下来了，他没有分管办公室的具体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每天早上到办公室，整理文件和来信之后，便开始看书，这段时间，刘勇经常到办公室来，两人海阔天空闲聊。 李兵书记出门，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李兵书记不说，袁自立绝不会问，但是，有一件事情，袁自立是知道的，省里的党代会，明年年初召开，党代会的主要任务，就是明确省委领导班子。袁自立暗地里猜测，李兵书记会不会听说什么事情了，到省城、甚至是首都去了呢。 7月14日，李兵书记回到了淮扬市，足足出去了5天，这是袁自立跟随李兵书记以来，李兵书记离开淮扬市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小袁，我离开的这些时间，市里有什么大事吗？” “李书记，没有什么大事，一切正常，需要您批阅的文件，我都整理好了，放在您的办公桌上，有几封群众来信，需要您过目的，也整理好了。” “知道了，没有什么大事，今天我就休息一天，这段时间，在外面奔波，累坏了，年龄不饶人啊。” “李书记，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办公室了。” “对了，小袁，以后，抽时间多看看县市送来的文件，多熟悉下面的情况，这样对工作有好处。” 刚开始的几天，袁自立对李兵书记的话没有在意，甚至是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谈话太多了，都是严格要求的，不过，没有过去多长的时间，袁自立就想起了这次的谈话，李兵书记的话，从来都是有的放矢的。 7月17日，淮扬市官场发生了巨大的震动。 中组部来人了，是来考核李兵书记的，中组部来的人，住宿在淮扬宾馆别墅区，他们每天不出门，只是电话通知淮扬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军分区的领导前去谈话，谈话的时间比较长。 李兵书记很镇定，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每天依旧是忙着工作，袁自立跟着忙乎，不过，社会上的传闻，已经使袁自立对李兵书记更加敬重了。 社会上传闻，李兵书记将出任省委常委。 袁自立不怀疑传闻的真实性，中组部考核的官员，至少是副省级以上的领导，厅级领导，归省委考核，如果李兵书记不是提拔，那么，中组部不会考核李兵书记，不说省委常委，至少是副省长。李兵书记52岁，年龄刚好合适，在这个年龄坎上，升到了副省级的位置上，将来的趋势就不好估计了，运气好的话，有可能进入首都。 袁自立想到了李兵书记离开淮扬市的这段时间，非常合适，李兵书记回来了，过了星期六和星期天，中组部就来人考核了，这说明，李兵书记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把握时间恰到好处。 考核期间，李兵书记需要回避，所以，临时住进了宾馆前面的大楼，这几天，来找李兵书记的人络绎不绝，都是来汇工作的，包括市委、政府的领导、市直单位负责人、各县市主要领导，似乎现在这段时间的工作特别多，李兵书记无所谓，袁自立可是忙坏了，李兵书记的时间是固定的，那么多领导等着见到李书记，都需要袁自立安排，好在要求见李兵书记的人也明白，进入办公室之后，不超过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有一个例外，赵天然没有找李兵书记，李兵书记却是约见了赵天然，两人在办公室谈了2个小时，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袁自立来不及分析这里面的原因，他太忙，办公室里面的人很多，有时候，为了让等候在办公室的人有地方做，袁自立甚至站在了楼梯口。 7月21日，中组部的人离开了淮扬市。 袁自立是没有资格参与谈话的，中组部这次的考核，和所有的淮扬市四大家领导、军分区领导谈话，计委、经贸委、财政局、公安局等几个重要职能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也找去谈话了，还有几个县市的书记。考核组离开的时候，袁自立突然想到了李兵书记刚刚回到淮扬市的时候，嘱托他要多看看县市送来的文件，多多熟悉下面的情况。 袁自立正在担心自己的去留问题，中组部的人到了淮扬市，对李兵书记进行考核，不出意外，李兵书记多半被提拔，这就意味着李兵书记要离开淮扬市，目前的局势，袁自立再次面临选择，和在宣施县的情况相同，不过是层次不同罢了。袁自立想起李兵书记的那次谈话之后，猛然间明白了，其实，李兵书记已经在为他安排以后的路了，不过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从现在的情况看，李兵书记离开淮扬市之前，自己一定会到县市去任职的，具体担任什么职务，袁自立不敢估计。 袁自立分析了淮扬市所辖县市的情况，最有可能变动的，是房山县，袁自立一直不明白，李兵书记对房山县的主要领导不满意，后面更是有周卫的事情，居然没有调整房山县的班子，难道李兵书记早就有计划吗，如果是这样，袁自立就感觉到胆战心惊了，李兵书记办事，居然能够计划如此长远、如此周密，这需要有多大的智慧和魄力啊。 西山省的党代会，1996年1月召开，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半年，也就是说，这半年时间，将决定袁自立出任什么样的职务。还有一件事情，淮扬市的党代会，将在今年10月底召开，在这之前，各单位的党组织，要推选出来党代表，至于各县市，分配了党代表的名额，县市党组织和政府的任期是三年，市委的任期是5年，所以说，党代表也实行推荐。 袁自立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程蔚蝶，过不了几天，程蔚蝶就要回来了，袁自立更多考虑的，是和程蔚蝶的事情，现在看，程蔚蝶已经忍不住，想要建立家庭了，袁自立还想着拖一拖，起码在96年举行婚礼，程蔚蝶刚刚毕业，读了两年的书，怎么说也要工作一段时间啊，否则说不过去的。 忙于工作中，袁自立不再理会那些关于李兵书记任什么职务的传闻，理会也没有作用，自从中组部来人考核之后，李兵书记在淮扬市的威望急剧飙升，连续多天，李兵书记特别关心财政收入情况，半年过去，财政收入是否过半了。袁自立很奇怪，这是市长*心的事情，书记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李兵书记忙碌，袁自立跟着手脚不着地。 7月悄悄过去，袁自立忽略了一件大事，程蔚蝶并没有到淮扬市来。按照时间，程蔚蝶是7月25日毕业，算上毕业典礼，7月底应该回来，期间，袁自立和程蔚蝶通了电话，一切正常，所以，袁自立便没有关心这件事情了。 8月2日，七夕情人节，袁自立接到了程蔚蝶的电话，得知了一个不知道是喜是悲的消息，程蔚蝶调到了西林市政协工作，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因为刚刚去报到，所以，短时间内，程蔚蝶不好离开单位。 人往高处走，调到省城去工作，当然是好事，袁自立祝贺了程蔚蝶，同时也开始担心，程蔚蝶在省城工作，要是自己到县里工作了，这牛郎织女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从目前情况看，他袁自立到省城工作的时间是未知数，也许是快退休的时候。袁自立隐隐有些不高兴，程蔚蝶毕业了，为什么没有到淮扬市来看看自己啊。不过，想到程蔚蝶要办调动手续，在淮扬市，怕引人注目，袁自立也就释然了。 程蔚蝶知道袁自立工作很忙，电话里安慰袁自立，说是双休日的时候，到淮扬市来陪袁自立，袁自立忽然想起了什么，嘱托程蔚蝶，一定不要到淮扬市来，过不了多久，自己到省城去看她。程蔚蝶很奇怪，一再追问情况，袁自立含含糊糊，差点让程蔚蝶起了疑心，不过，袁自立最终说服了程蔚蝶。 袁自立想到了自己的前途，想到了易祥林、程识益，现在，是该请求他们出手的时候了，无他，因为自己太年轻了，安排职务的时候，一定会遭遇不小的阻力，袁自立到县市去，不想出任副职，年后，他就是27岁了，这个年纪，担任正职，也不是太惊世骇俗的事情。袁自立坚定了想法之后，当然要阻止程蔚蝶到淮扬市来了，程蔚蝶不来，自己就可以到省城去，这是很好的理由，没有人说闲话，没有人怀疑。 袁自立现在重点要考虑的，是该怎么样开口，目的是明确的，如何*作需要智慧。 忙完了这一切，总算是稍微清闲一些了，不过，也没有多少天歇息的日子，8月，要确定淮扬市党代会代表，接着，袁自立就有事情做了。 7月29日和30日是双休日，也许是知道袁自立这段时间太忙了，也许是考虑程蔚蝶的原因，李兵书记发话了，袁自立休息，没有工作安排。 28号晚上，袁自立给程蔚蝶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29号早上到省城。 淮扬市的情况，程蔚蝶全部知道了，袁自立异常忙碌的事情，程蔚蝶也清楚了，电话里，程蔚蝶竟然有些忍不住，差点就哭出声了。袁自立赶忙安慰程蔚蝶，同时，心里也很是感慨，有人关心自己，就是不一样啊。 晚上歇息的时候，袁自立想到了很多很多，李兵书记离开淮扬市，袁自立直接面对的事情有3件，一是工作安排的问题，肯定是到县市了，任什么职务，到哪个县市，都是很关键的，淮扬市下辖的县市，条件大不一样，谁不想到条件好的地方啊；二是谁继任市委书记、市长的问题，李兵书记走了，到省里了，虽然有帮助，但是，县官不如现管，下一任的市委书记、市长是很关键的，早知道消息，总是比毫无准备强；三是该如何谋取到最大的利益，现在的袁自立，已经不是毛头小伙子了。 迷迷糊糊之中，袁自立想到了赵天然，领导的事情，袁自立不是很清楚，比如说李兵书记，在中央和省里有什么关系，比如说赵天然，在省里有什么背景等等，这些都是个人的绝密资料，怎么会轻易让其他人知道。不过，袁自立感觉到了赵天然的不平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袁自立不知道，袁自立甚至估计，如果朱国祥得到顺利的提拔，成为市委书记，赵天然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市长。 29号一大早，袁自立赶到了车站，到省城的车多，很方便，多数情况下，袁自立不会麻烦办公室，尽管刘勇已经成为了行政科科长，这方面，袁自立一直牢牢记着程识益的告诫，花不了多少钱，不要贪图小便宜，用一次车，或者是吃一次饭，事情是不大，可是，有了第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是占了单位的便宜，今后，地位到了那一步了，自然能够有专车，所以，到现在，袁自立还没有因为私事，使用办公室的车辆。 第七十四章 两位秘书长的话 淮扬市到省城，客车4个小时就到了。 29号中午1点钟，袁自立在长途汽车站下车了，他看见了程蔚蝶，正在车站出口等着，袁自立迅速跑到了程蔚蝶的背后，双手扶住程蔚蝶的肩膀。近半年时间没有见到了，袁自立真想紧紧抱住程蔚蝶，可是车站里人多，袁自立不敢这么做。 程蔚蝶可顾不了那么多，转过身，紧紧保住了袁自立，将头埋在袁自立怀里。 周围不少人看着两人，还有人起哄。 “小蝶，好了，我们回去，好多人看着。” “我才不管呢，老公，我想你了。” “小蝶，我也想你，先回去吧。” 程识益在家里，大概是知道袁自立要回家，一直坐在客厅里，中午没有午休。林凯茵、程蔚东、赵雅和程实都没有吃饭，等着袁自立回来吃饭。 袁自立匆匆吃完了午饭，到卫生间简单洗漱，回到了客厅。 所有人都知道，袁自立和程识益有话要说，吃饭之后，各自都回房间去了，程蔚蝶冲着袁自立做了鬼脸，亦回房间了。 “自立，这段时间挺辛苦的吧。” “伯父，这段时间，李兵书记的事情很多，所以，我也跟着忙，早就想到省城来了，一直没有机会。” “我知道，如今，是关键时刻，淮扬市不会平静了。” “伯父，中组部考核了李兵书记，我估计，李兵书记可能在省里召开党代会的时候，离开淮扬市。” “嗯，这是肯定的，老李不会担任淮扬市委书记了。” “伯父，我就知道李兵书记会离开淮扬市，其他的都不知道。” “哦，目前我知道的消息，中组部还考核了老易。” “这么说，易伯伯也要提拔了。” “嗯，老李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吗。” “说过，7月14日下午，李兵书记回到淮扬市，问了市里有没有什么大事，最后嘱咐我多看看县市送来的文件，多熟悉下面的情况，这样对工作有好处。” “呵呵，难得啊，看来，老李非常看好你，老李原则性很强，从来不会说及这些方面的话题，你是例外。既然这样，你有什么想法？” “伯父，我一直是想着到县市去的，自从李书记说了这些话后，我想过很多，周卫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所以，我想着到县市去的时候，能够出任正职。” “这个想法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副职在下面，工作有一定的难度，需要适应很所方面的变化，老李走了，淮扬市委、市政府的班子如何搭配，目前还不清楚，任何人都知道，你是老李身边的人，老李到省里担任领导，隔得远了些，对你今后是有影响的，不过，如果能够出任县市政府一把手，情况就不同了。” “伯父，在您面前，我不敢说假话，我如今的劣势多于优势，一是年轻，明年27岁，这样的年纪，出任政府一把手，我很担心，常委会能否通过，二是我的前任周卫，在淮扬市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对我是很不利的，三是我缺乏基层工作经验，从乡镇直接到市委办公室工作，没有在县市工作的经历，想到这些事情，我很没有信心。” “自立，你能够明白自身的优劣势，很不错，你说的这些因素，有一定的影响，但不是决定性因素，干部要年轻化，是中央提出来的要求，重点还是要看能力，这方面，你有很大的优势，如今，去向明确了，就要为实现目标奋斗，你想过具体怎么做吗？” “伯父，我考虑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做。” “自立，我有一些想法，说出来你参考，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去向了，目前做好三件事情，一是保持平常心，老李要离开淮扬市了，你的同事都认为，你一定要高升或者是被重用了，这样的关键时刻，一般人都会有情绪波动，考虑这考虑那，如何保持平稳的心态，是对你最大的考虑，不要抱过高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多，有什么想法，尽量藏在心里，脸上和行动中、话语中不要流露出来，否则，老李会认为你不成熟；二是显示出一定的处理问题的能力，老李有了安排你到县市工作的想法，一定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经常问到你一些问题，有些问题，可能涉及到具体工作，有些问题，可能与工作无关，你要随时做好准备，认真回答这些问题，有了周卫的教训，老李对你的要求，肯定是更高、更严格，回答所有问题的时候，不要着急，多想想，但是，不要说假话和套话，这是领导最讨厌听到的话，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说出内心真实想法，措辞委婉；三是低调低调再低调，老李离开淮扬市这段时间，或者是你到县市去任职前这段时间，一定会有不少人向你表示恭喜，这些人，大多是你的同事、朋友，人上一百，种种色色，你不清楚他人内心真实想法，有的人，是真心祝贺你，有的人，想着和你攀上关系，还有些人，不一定是出于好心，社会历来如此，你无法去改变，所以说，一定要低调，不去谈论人事变动的话题，不去打听人员变动情况，和同事处理好关系。自立，能够做到这三点，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好的前途。” “伯父，我记住了，我原来有一些想法，希望您和易伯伯能够帮助我，到了现在的时候，能够给李书记侧面说说，一定会产生很大作用的。” “自立，这方面，不要多想，应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对了，下午老易在家里，你最好现在去拜访，晚了，可能没有时间了，老易这个时候，午休刚刚结束，暂时不会有人打扰的。” “伯父，我现在就去。” 到达易祥林家里的时候，袁自立看了看时间，下午2点20分。 “易伯伯好，苏伯母好。” “自立啊，怎么这么久没有到家里来了，小军这家伙，忙着做生意，电话也不多。” “伯母，易哥经常和我通电话，他还多次感慨，生意不好做呢。” “这孩子，就是要多吃些苦头，才能够长大。” “伯母，您放心吧，易哥一定能够成功的，我知道，易哥的智商，比如今好多成功的商界精英强多了。” “你这孩子，就会说好话，好了，你们聊，我上街去转转。” “自立，听小军说，他下海经商，你还入股了。” “伯父，是的，易哥要做建材生意，需要很大的资金投入，我参加工作时间不长，没有多少钱，只能尽力帮助了。” “自立，小军时常打电话来，说起你，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的朋友，小军这孩子，自己不怎么样，心蛮高的，他有你这样的朋友，不错啊。” “伯父，易哥其实很有能力的，比我强多了，您就放心吧，他一定能够成功的。” “小军经常给你打电话，你们之间，无话不说，有时间，多劝劝小军，做生意要谨慎，万一不行，不要硬撑着，回来就是了。” “伯父，我一定给易哥说，您和伯母非常关心他。” “自立，近来工作还好吧。” “还好，已经是7月份了，半年过去，李兵书记关心半年工作成果，这段时间，督办了很多单位。” “是啊，时间过半、任务过半，必须是要督促的。” “7月中旬，中组部考核李兵书记，在淮扬市引发了一些震动，李兵书记比平时要忙碌一些了。” “自立，老李对你说过些什么没有啊？” “说过一些的，李书记要求我多看看县市送来的文件，多熟悉下面的情况，说这样对工作有好处。” “嗯，这说明你工作不错嘛。” “伯父，我听程伯伯说了，中组部考核您了，我向您表示祝贺。” “呵呵，你这孩子，有时间，多了解县市的实际情况，工作上要有的放失，能力增强了，见识开阔了，就能够尽快融入到工作中。” “伯父，我记住了。” “自立，把握机会，好好工作，小军也希望你能够有出息啊。” “伯父，我一定会的，您就看着易哥和我一起进步吧。” “呵呵，好，有信心就好。” 袁自立没有在易祥林家里停留过长的时间，他知道，易祥林现在的客人一定很多，不能过多耽误时间，袁自立告辞的时候，易祥林没有挽留。 袁自立已经达到了目的，易祥林的话语中，透露出来两个信息，一是他和易国军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了，也就是说，易祥林已经认可了袁自立在家里的地位，基本和易国军一样，易国军不在家的时候，袁自立要多多走动，二是袁自立的事情，易祥林心里有数了，一定会记得，正如程识益告诫的一样，如何处理，袁自立不要关心，易祥林会做好的。 达到目的，袁自立非常开心，从如今的形势看，情况是非常有利的，易祥林马上要成为省领导了，虽然不知道担任什么职务，不过，一定是在省委或者是省政府，今后，有了易祥林、李兵、程识益和赵天然这些大树支撑，袁自立的仕途会顺利很多。 回到家里，除了程蔚蝶，所有人都出去了。 近半年时间没有见到了，袁自立和程蔚蝶也不管是不是白天，躲进房屋里面，抱在一起了，一时间，满屋春色。 “老公，我现在在省城工作，你可能要到县市去工作了，我们的事情怎么办啊？还有，你淮扬市的房屋怎么办啊？” “小蝶，不要着急，等这阵子忙完了，我们就去领证。” “老公，我不干，哼，要是你到县里工作了，当领导了，身边有女孩子缠着，怎么办啊，不行，我要跟着你。” “小蝶，看你说的，我就是到县市去工作了，要熟悉情况，工作不知道有多紧张，还能想到这些事情啊，小蝶，你倒是要注意啊，条件好，长得这么漂亮，不知道会有多少追求者啊，不过我不着急，有百倍的自信。” “哼，你自信，试试看，到时候我一脚把你蹬了。” “嘻嘻，现在就蹬，看谁蹬得过谁。” “哎哟，老公你坏，套子，不要忘记套子了。” “不带，你有小孩了，看谁蹬谁，嘻嘻。。。” 第七十五章 超出工作范畴的调研 30号下午，袁自立离开省城，回到了淮扬市，程识益很支持，认为袁自立不能耽误工作，程蔚蝶嘴巴撅得老高。 下午6点钟，袁自立回到了淮扬市，袁自立已经搬进了购买的房屋里，三室一厅，房子很大，袁自立用不了那么多房间。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客厅里有沙发、茶几和电视，主卧室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书柜，摆放着很多书，还有一个房间锁着，里面放着烟酒，厨房里空空如也。 洗澡之后，袁自立给程蔚蝶打了电话，准备好好看看书，这时，手机响了，袁自立掏出手机，发现是李兵书记住处的电话。 “李书记，您好。” “小袁，到我这里来一趟。” 袁自立进入屋里的时候，李兵正在看报纸。 “小袁，坐吧，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去做，比较合适，市政协的《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路与对策》调研报告，已经放了很久了，就这么放着也不行，我觉得其中有些观点，不是太合适，这份调研报告，主要是结合宣施县的实际情况写出来的，你明天早上出发，到宣施县去了解情况，适当做一些调研，主要是结合这篇调研报告，看看里面的观点，有什么值得深入的，有什么不足，你只有三天时间，市里的事情多。” “李书记，我一定完成任务，时间紧，今天我就找刘科长，现在出发。” “嗯，三天后，拿出材料给我看。” 7点钟，袁自立出发了，袁自立到办公室，带了一些宣施县基本情况的材料。 一路上，袁自立认真思索着李兵书记的话，市政协的调研报告是怎么形成的，袁自立不清楚，如果说是很多政协委员集体调研，那么，袁自立不担心，因为人越多，了解情况越是不详细，政协委员来自各方面，不一定熟悉这些事情，如果是少数几个人下去了解情况，相对来说，找出不足的难度大一些。袁自立一直觉得这份调研报告，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袁自立想起了程识益说的话，姜是老的辣，李兵书记果然在安排任务了，这件事情，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工作范畴，应该是政研室去办的。袁自立考虑，到宣施县怎么调研，3天时间，如果要下乡去了解情况，显然是不合适的，至少要有1天多的时间整理材料，剩下的1天多时间，适当了解一些情况，要是接触了宣施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这件事情，就不用做了，几场酒喝下来，时间全耽误了。 袁自立想到了熊开胜，熊开胜依旧在柳河镇工作，职务没有变，熊开胜对基层情况是很了解的，为什么不先找到熊开胜了解情况呢，今天是星期天，熊开胜一定在家里。 小车朝着柳河镇驶去，袁自立感觉到肚子饿了，中午吃饭之后，匆匆忙忙回到淮扬，还没有来得及吃饭，便接到了李兵书记的电话。 9点30分，小车进入了柳河镇政府大院。晚上，院子里没有人。 “袁主任，您怎么来了，稀客、稀客。” “刘老师，不要多说了，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没有，老熊没有在家吗？” “在家，到楼上去聊天了，我给您叫来。” “刘老师，不要惊动其他人。” 熊开胜很快下楼了，看见了袁自立，他有些不敢相信。 “袁主任，还没有吃饭吗，这样，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到芙蓉饭店去吃饭，那里的菜，味道还不错。” “好的，老熊，不要惊动其他人，你跟着我到芙蓉饭店，我有事情咨询你，住宿就不安排了，我到宣施县去住。” 趁着芙蓉饭店准备饭菜以及袁自立和司机吃饭的时间，熊开胜看完了《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路与对策》调研报告。 “老熊，说说你的看法，主要是说问题，要真实的看法啊。” “袁主任，在你面前，我怎么会说假话呢，依我看，这篇报告，说的事情，尽是不着边际的，等于没有说。” “老熊，你详细说说原因。” “写报告的人，没有详细了解基层的情况，凭着想象写出来的。首先说养殖业，养猪、养鸡，政府不强调，农户也会做的，农户一年到头，是不会买肉吃的，全靠喂几头猪，养鸡的很多，大都是母鸡，能够产蛋，至于养羊，据我了解，羊对青草的需求量是很大的，如果都养了，估计宣施县的山坡绿化都不存在了，而且，家家户户都养，销路谁来负责，政府吗，其次说种植业，太不现实了，种果树，涉及到种植技术、管理等一系列问题，光是这一条，农户就缺乏有力的支持，报告里面提到了打工经济，青壮都出去打工了，谁来种树，我家是农村的，房前屋后栽几棵果树，那是自家吃的，到了成熟的季节，农户好客，来的亲戚朋友，随便摘果子吃，没有人想到去卖，农民也不会卖，最后说说优惠政策，要是政府能够拿出钱来给农民，我举双手赞成，可是，家家户户都发展了种植业、养殖业，政府有这么多钱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凡是政府倡导甚至是强迫农户做的，最后都是要负责到底的，否则，造成了损失，农民是不依帐的。” “老熊，谢谢你啊，说了这么多真话，我估计，调研组来了，你是不会这么说的。” “袁主任，也就是和你，我才会说这些话，对了，这篇报告是在哪里调研写出来的啊。” “老熊，市政协委员没有到柳河镇来调研吗？” “绝对没有，反正我不知道。” 晚上12点30分，袁自立到了宣施县，住在宣施宾馆。熊开胜的话，让袁自立看出了端倪，市政协的报告，还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很有可能是周卫主笔，几个政协委员到县市转悠了一趟，并没有真正实际了解情况。袁自立内心已经有了对策，到农委、农业局、畜牧局、林业局、财政局、劳动局、经贸委等单位了解情况，就可以了。袁自立已经掌握了基本情况，现在，他不会将这份报告拿出来了，调研的借口，太好找了，没有什么大问题。袁自立已经嘱托了熊开胜，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早上起来，袁自立给宣施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廖景林打了电话，说清楚了来意，廖景林是袁自立的老领导，所以，袁自立的口气很谦和。廖景林表示，要亲自给杨斌书记汇报，袁自立连声说不必，提出有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罗海流陪着就可以了，这次来，主要麻烦的是农口的单位。 过了10分钟，廖景林带着罗海流到了宾馆，问候了一番之后，袁自立不想耽误时间，星期一早上很好找人，单位主要领导都在，便于安排。 8点50分，袁自立和罗海流开始在县直相关单位了解情况。袁自立晚上整理出一份提纲，需要咨询和了解的情况，都在大纲里面，很多情况，罗海流都是了解的，在路上，便给袁自立简单介绍了。 了解情况很顺利，一个上午，袁自立到了农委、农业局、林业局，计划下午到经贸委、财政局、劳动局、畜牧局了解情况，内心里，袁自立已经打出腹稿了。 中午吃饭，安排在宣施宾馆，王海涛和苏勇都赶来了，陪同袁自立，喝酒是避免不了的，不过，考虑到袁自立还有工作，中午没有多喝。王海涛一直很关心市委、市政府领导如何变动的情况，话语中透露出询问的意思，袁自立不知道情况，只能是坦然相告，苏勇没怎么说话，袁自立发觉，苏勇的气质发生了一些变化，隐隐有了一些领导风范了。 下午的调研更加顺利，罗海流提供了一部分的材料，加上在县里了解到的情况，袁自立相信，已经能够写出一篇有份量的材料了。 晚饭依旧在宾馆，杨斌也到了，袁自立有些意外。按照接待规格，杨斌是不需要出面的，袁自立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副处级，顶多是王海涛出面接待。袁自立知道，自己是李兵书记的秘书，很多人都是看中的这点，市委办副主任的职衔，没有多少人在意。 袁自立没有能逃脱杨斌等人的攻击，终于喝醉了，吃饭之前，袁自立已经安排好了，晚上赶回淮扬市，不需要了解什么情况了，留在宣施县，无法安心写材料。车子回到市委的时候，袁自立依旧在呼呼大睡，司机费了很大气力，才将袁自立送回了家。 翌日，清醒之后的袁自立，闷在家里，仔细阅读了罗海流和宣施县各单位提供的材料，以及谈话记录，逐步清晰了思路，到下午，他开始书写材料了。到了8月2号下午，袁自立已经修改了3遍，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修改的，袁自立到了办公室，用电脑将材料打出来，这样，便于李兵书记阅读。 8月3日上午，袁自立将材料交给李兵书记。 “小袁，材料放在这里，我想听你说说，对《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路与对策》调研报告有什么看法。” “李书记，我对这份调研报告的看法不好，主要基于四个方面，一是关于养殖业的，其中养羊不适合宣施县的实际情况，宣施县乃至整个淮扬市，草地不足，养羊需要大量的青草，对植被的破坏很厉害，农民是不会有这方面意识的，不会明白环境的重要，养猪和养鸡，宣施县的农民，早就有这方面的习惯，不需要强调；二是关于种植业的，其中经济林木和果树的种植，需要掌握一定的专业知识，还要调查清楚，宣施县和淮扬市，适合发展什么样的经济林木和果树，怎么样培训农民种好经济林木，果树丰收，还有水果的销路问题；三是关于发展打工经济的提法，不太合适，写成引导农民出去打工强一些；四是关于优惠政策问题，优惠政策，多半涉及到资金问题，宣施县在淮扬市是财政收入很好的县，都不能保证拿出资金扶持，就不用说其他县市了。” “你有什么建议？” “李书记，同样是四条建议，一是养殖业，提倡规模化经营，培植养猪大户，或者是养鸡大户，这样，可以节约成本，取得很好的收益；二是对外出打工的农民，开展一定程度的专业技术培训，让他们在外地，能够很容易找到工作；三是财政优惠政策，侧重扶持大户，这样，可以集中有限的资金，发挥出作用；四是各级政府处于引导的地位，不能强迫农民去做这做那，要防止好心做坏事的可能性，让农民自觉自愿去做，政府强迫了，出现问题，一切责任都会在政府。” “嗯，三天时间，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很不错了，市政协这篇调研报告，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 “李书记，我个人认为，这篇调研报告缺乏深度，不能对县域经济发展起到推动作用，可以要求市政协完善，或者是放置到一边。”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第七十六章 市党代表 淮扬市的党代会，是10月底召开的，可是，准备工作，从8月份开始，就全面铺开了，党代会5年举行一次，其规模，超过了人代会和政协会。党代会的筹备工作，分为三块，一是选出参加会议的党代表，二是起草党代会的工作报告，这个报告，在5年时间内，对淮扬市工作都具有一定的指导作用，三是会务准备。其中，选举党代表和起草工作报告，8月份就要开始进行了。 市委办公室分配了11个党代表名额，县市和淮扬市的任期不同，所以，依靠县市党代会选出代表是不现实的，312名党代表名额，都是分配到县市和市直单位的，市直单位的，召开党员大会，确定党代表。 市委办公室的11哥名额，大部分很快分配完毕，李兵、吴天宇、赵天然、蔡静天是必然要选出来的，剩下的7个名额，4个副秘书长，也是当仁不让要成为党代表的，其余3个名额，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有6人，也就是说，在6个副主任中间，选出3个党代表。袁自立自忖，他是所有副主任中间，资历最差的，根本不要想着党代表的事情，再说了，袁自立明白，目前的用人机制，不是以能不能够成为党代表为主，比如说，李兵书记要调走了，可是，依然是淮扬市的党代表，因为省里的党代会在1996年的1月召开，因为淮扬市的市委书记还没有确定。 蔡静天将市委办公室党代表的建议名单交给了吴天宇，这些事情，一般都是吴天宇负责的，包括市委大院里面的其他单位，最终是吴天宇决定，当然，蔡静天是秘书长，有一定的建议权。 “老蔡，候选人中间，怎么没有袁自立啊？” “吴书记，袁主任年轻，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时间不长，综合考虑，就没有提出来。” “老蔡，我的意见，袁自立还是要成为候选人的，袁主任年轻，有能力，工作出色，应该加大培养力度啊。” “吴书记，我再考虑考虑吧。” 从吴天宇办公室出来，蔡静天明白了，袁自立是一定要当选党代表的，这些话，不是吴天宇的意思，是李兵书记的意思。 很快，一份新的名单上报到了吴天宇的手里。 8月14日，市委办公室召开党员大会，选举淮扬市的党代表。 袁自立没有想到，自己是候选人，党代表选举，实行等额选举，支部或者是党委提名候选人，一般情况下，提名的人，就是党代表，市委办公室的党员，都是清楚其中情况的，所以，党代表的选举很顺利。 袁自立尽量低调，当选党代表，袁自立没有思想准备，原来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看来，情况没有这么简单，党代表是一种身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担任的，特别是在领导机关。 市委办公室是很敏感的地方，袁自立当选党代表的事情，引发了一些小波澜，考虑到李兵书记要调到省里去了，于是，关于袁自立的传闻再次产生，很多人预计，李兵书记离开的时候，袁自立会到县市去出任常务副县长或者是副书记，周卫的例子摆在那里，不过，袁自立太年轻了，很多人不大相信，当然，传闻有好有不好，甚至有传闻说，袁自立多半到市直单位去担任副职。 成为党代表，袁自立也激动了一阵子，这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不过，兴奋的时间不长，所有党代表名单出来后，袁自立也看到了苏勇的名字。袁自立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成为了党代表，就不一定表示组织要重用你，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要保持一颗平常心，不能骄傲，不能狂妄，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袁主任，当选代表了，我还投了你一票，是不是要请客啊。” “刘勇，你跟着起什么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请什么客，你是不是想我出名啊，当选代表了，请大家吃饭。” “不是，我是来恭喜袁主任的，总是好事情嘛，袁主任，大老板要走了，你可要好好考虑去留问题啊，看看苏县长，现在多威风啊。” “刘勇啊，你不要光是说我，什么时候，你也一鸣惊人试试。” “袁主任，说笑话了，我什么身份，自己清楚，不要去做那些非份之想，免得打乱了平静的心，袁主任，我是说真的，你可不要忽视这个事情啊。” “刘勇，你扰乱我的心情，你想平静，就要我驿动啊。” “唉，领导就是领导，和群众想不到一块啊，白拍你的马屁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刘勇，你什么时候变成太监了，可要好好庆贺，不过，嫂子怎么办啊。” “袁主任，真的，你得想想这件事情了，苏县长下去之前那些天，在市委大院里面到处窜，还不是产生了显著效果，如今这年代，谁看过程啊，要的是结果，你要是上去了，谁还会说闲话啊。” “刘勇，最近有些什么传闻，你可要告诉我啊。” “也没有什么，都是猜测大老板走了，你会到哪里去的，说什么的都有，什么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副局长、副主任的，等等，多了去了。” “唉，这些人，可真会安排啊，职位太多了，我就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都这样，没什么稀奇的。” 刘勇离开后，袁自立的心情不是很好，不要小看了这些传闻，有些是空穴来风，有些就不一定了，说不定是哪个领导有这层意思，关键是，所有的传闻中，他的职务都是副职，没有人传他会担任正职的，这说明，他还是太年轻，在众人的眼里，只能担任副职，不大可能出任正职。由此产生的影响可不小，先不说李兵书记，其余的市委领导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袁自立太年轻，还不能承担重任，还需要磨砺，就是李兵书记想要他出任正职，一定会遭遇不小的阻力。袁自立不会去找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书记，情况明摆着，李兵书记现在正在考证他，赵天然不会多说什么，还有程识益、易祥林，该说的，他们会想办法说的，自己如果是过于着急了，会弄巧成拙的。 连续几天，袁自立的心情不好，表现更为低调，袁自立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心情不好，看见谁都是一脸笑，竟然为他赢得了好评，办公室的同事，看见袁自立年轻，被选为党代表了，一点都不显耀，比以前更为谦虚，都认为袁自立确实不错。 慢慢的，关于袁自立的一切传闻，都慢慢消失，没有人说了。 “袁主任，恭喜你了，办公室的同事，现在是真正接纳你了。” “刘勇，你说什么啊。” “袁主任，你是不知道的，如果明明知道你要离开了，没有人议论，说明大家认为是理所当然，过多的议论，会坏事的，有人嫉妒你，最好的打击办法，就是把你往上抬，让你成为所有人关注的对象，传闻说着说着就变味了。” 袁自立头上冒出了冷汗，尽管办公室开展空调，还是感觉到身上燥热，原来，这传闻还存在这么大的蹊跷，自己根本不清楚。 接下来是工作报告的事情，市委政研室负责起草党代会的工作报告，袁自立也要参加，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袁自立的主要任务，是修订初稿，市委已经于8月10日召开常委会，确定了党代会报告的基本框架。 党代会报告的最终形成，很是复杂，起草工作完成，经过初步修改，常委会再次讨论，常委会大致通过以后，拿到人大、政协去征求意见，同时要召开不同层次的座谈会，征求意见，收集到方方面面的意见之后，再次进行修改，常委会再次研究，一个报告确定下来，至少需要2个月时间。 报告初稿出来以后，袁自立看得头昏眼花，党代会的报告，非常严肃，没有花言巧语，所有的语句，都是中规中矩，可是，袁自立不能随意大修改，框架和思路是常委会确定的，政研室的人，写这样的报告，得心应手，袁自立想不到有什么可以修改的，不过，袁自立总是感觉到有一些不满意，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也体会不出来。 李兵书记和朱国祥市长手里有完成的初稿，袁自立修改初稿的时间是3天，3天以后，李兵书记看过修改稿以后，就要主持召开常委会，再次研究，实际上，这次的常委会，党代会的报告基本上就定稿了，至于征求人大、政协、社会各界的意见建议，都是对其中的具体细节做出修改。 1天时间过去了，袁自立依旧没有想到，是什么地方不对，他很苦恼，到市委办公室快两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了。心里想着事情，袁自立很早就起床了，出门之后，他看见了不少市委退休的老干部，正在市委大院里面早锻炼，一个个都是兴致勃勃，精神饱满的，一时间，袁自立也受到了感染。 “活力，我知道了，活力，报告要有活力。” 袁自立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看报告的时候，感觉里面生怕说错一个字，说错一句话，整个报告死气沉沉的，就像是医院里的病理鉴定书，你挑不出丝毫错误，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这样的报告，在大会上去宣读，可以成为最好的催眠曲。 袁自立咬咬牙，如果按照有朝气、有活力的思路进行修改，必然要涉及一些词句的变动，报告肯定是吸引人的注意力了，可市委会同意吗，李兵书记怎么看。袁自立有充分的理由不修改，报告没有说错的地方。 袁自立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修改了初稿，内容没有变，依旧是那些事情，那些观点，前后结构发生了改变，鉴定性的语句消失了，过于专业的词语消失了，取代的朗朗上口、通俗易懂的话语，报告的最后，袁自立引用了大诗人李白《行路难》中间的一句诗词“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利用半天的时间，袁自立再次阅读了报告，觉得没有修改的地方了，将修改稿拿到打字室，等着打字员修改完毕。 袁自立交修改稿的时候，看见李兵书记双眉紧锁，一直在看着党代会工作报告，似乎很不满意。 一个小时之后，袁自立进入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 “小袁，你很不错，很不错啊，迅速将修改后的报告，复印后送给朱国祥同志，看看老朱还有什么新的意见。” 袁自立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修改了报告，为自己赢得了高分，朱国祥市长和其他市委领导非常满意，赵天然甚至拍了袁自立的肩膀。 第七十七章 再赴海天俱乐部 修改完报告后，袁自立暂时轻松了，后面的征求意见和小的修改，不需要袁自立去做了，袁自立修改后的报告，很快在常委会获得通过，这是淮扬市通过所有大型工作报告最顺利的一次。 李兵书记非常开心，专门准了袁自立1天的假期，他知道，袁自立修改初稿，肯定是费尽了心思。连着双休日，袁自立可以休息3天。 星期四的下午，袁自立便离开了淮扬市，到省城去了，一直到星期天的下午，袁自立才回来。不过，在省城，袁自立觉得更累，程蔚蝶和赵雅喜欢逛商场，袁自立全程陪同，一整天转下来，程蔚蝶和赵雅笑哈哈，袁自立拎着大包小包，路都走不动了，接着，程蔚蝶突然想回味恋人逛街的情趣，大热天的，拉着袁自立上街，程蔚蝶打着太阳伞，兴致勃勃，袁自立晒得头皮冒油。本想着星期天可能轻松了，程蔚蝶却开始给袁自立上课，内容千篇一律，就是不准袁自立随意接触女孩子。 袁自立没有忘记拜访易祥林，这次到省城，袁自立知道了一些情况，易祥林可能出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李兵可能出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这是两个非常要害的职位，能够直接从省内提拔，非常罕见，看来，省委书记赵高海是下了决心的，同时也说明，易祥林和李兵的工作得到了赵高海的认可。 在省城开往淮扬市的客车上，袁自立接到了徐义松的电话。 “袁老弟，怎么这么久不到俱乐部来啊，是不是工作太忙，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什么事情，就到俱乐部来。” 好长时间，袁自立都没有出去娱乐了，从7月中旬开始，一个多月时间了，接连不断的事情，袁自立忘记了这一茬，现在，徐义松提到了这些事，袁自立也想着放松了，他毫不犹豫答应了。 “袁老弟，你是贵客啊，好久不来，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徐老板，这段时间真是有些忙。” “我知道，要开大会了，你是代表，我是说笑的，今天，袁老弟听我的安排，好好放松，工作娱乐相结合啊。” 袁自立泡澡之后，感觉特别舒畅，一个多月的疲劳，似乎全部消失了。 “袁老弟，我们到楼下去，最近，我装修了一个包间，专门唱歌的，楼下两个包间，一个是歌舞表演，一个是卡拉ok，咱们去好好唱几首歌。” 跟着徐义松进入左边的大门，袁自立看见了彰显豪华的歌舞厅，墙上全部包着红褐色的棉帆布，天花板上，悬挂了很多的彩灯，中间是唱歌跳舞的地方，四周用仿红木的柱子隔出来几个雅座，蓝色的真皮沙发，擦得干干净净，大门的左边，是一个小酒吧，歌舞厅配备了最先进的镭射投影设备，超清晰的图像，绝佳的音响效果，令袁自立感慨不已。 空调的温度调的偏低，徐义松让酒吧搬来了两箱啤酒。 “袁老弟，唱歌的时候，不能喝白的，我们喝啤酒，酒吧里没有好的红酒，不好意思拿出来招待你。” “徐老板，你太客气了。” “袁老弟，是你客气，我遇见了无数人，你是第一个没有收我礼物的人，有些人，拿了礼物，并没有帮助我什么，我也无所谓，出门在外，都是朋友。” “徐老板，无功不受禄啊，我可不敢拿啊。” “袁老弟啊，你太谨慎了，如今是什么年代啊，我一不找你办事，二不要你以权谋私，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徐老板，我也喜欢钱啊，要能够像你这样潇洒，该多好啊，还是那句话，徐老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力。” “爽快，老弟，我这里来了两个大学生，人长得蛮漂亮，歌唱的好，今天，她们来陪陪你，好好唱几曲。” 袁自立有些奇怪，在省城，听程蔚蝶说，有些大学生，在酒吧和舞厅里面打工挣钱，收入很高，可是，淮扬市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淮扬市只有一所商贸专科学院，学生不太多，现在，正在放假，还没有到开学的时间。 进来的两个女孩子，让袁自立眼睛发花，袁自立暗暗想着，祸国殃民啊，这两个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了，袁自立想到了一句诗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两人穿着有些简朴，看得出来，不是有钱人家的子女。 “老弟，我来给你介绍，薛盈盈，杜琛，两位美女，今天你们可要好好表现啊。” 薛盈盈和杜琛看着袁自立笑了笑，分别在袁自立身边坐下了。 薛盈盈和杜琛的歌，唱的确实不错，不过，和袁自立相比，还是存在差距的，两人没有想到袁自立的歌唱的这么好。 漂亮女孩坐在身边，总是很舒服的事情，不过，袁自立始终没有过分的动作，他不主动找薛盈盈和杜琛说话，袁自立感觉到，两人似乎是在强颜欢笑。 袁自立的心情打了折扣，淮扬市一直没有出现大学生在歌舞厅、酒吧赚钱的事情，薛盈盈和杜琛肯定是有什么困难，才做这件事情的，袁自立感觉有些可惜，长相这么漂亮的两个女孩子，如果长期在歌舞厅，名声很快就会毁了。不到10点钟的时候，袁自立准备离开了，他要回去休息了。 “老弟，知道你工作忙，有时间，多来坐坐，薛盈盈，杜琛，你们也走吧，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你们不要陪其他客人了。” 袁自立谢绝了徐义松相送，坚持走路回市委大院，盛夏的夜晚，走在大街上，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离开海天俱乐部不远，袁自立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今天谢谢您了。”薛盈盈满脸通红，对着袁自立说话。 “你们谢我干什么？” “徐老板说我们今天表现好，给了我们每人100元的工资。” “哦，你们今天表现是很好啊。” “我们的歌，没有您唱得好。” “我觉得你们唱的很好。” “我们知道，是您在徐老板面前说了好话，不然，徐老板不会给这么高的工资的。” “你们住在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那。。。那谢谢您了。” 袁自立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本来是说客气话，这下，真的要送了，不是袁自立不愿意送，两个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了，引人注目、回头率高，要是被熟人看见，传开了，家里的那个小醋坛子知道了，可了不得。 薛盈盈和杜琛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说，看着袁自立不出声，两人亦不说话。 “你们住在哪里啊，我们打的吧。” “我们住在商贸专科学院。” “哦，你们是商贸专科学院的学生吗，现在还没有开学啊。” “我们是提前到学校里来的。” 袁自立还是叫了一辆的士车，不过10分钟，的士到了商贸专科学院门外，袁自立没有下车，看着薛盈盈和杜琛下了的士，他不想在大街上闲逛，准备直接回市委大院。 商贸专科学院还没有开学，学院外面很安静，几盏路灯发出白色的光芒，几乎看不见什么人，薛盈盈和杜琛下车后，慢慢走向学院，她们好像很小心，袁自立有些奇怪，吩咐的士师傅，暂时不忙开车。果然，袁自立看见了令人不愉快的一幕。 2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挡住了薛盈盈和杜琛，薛盈盈和杜琛很害怕，两人紧紧挽在一起，不知道两个男人说了些什么，袁自立看见薛盈盈和杜琛不停摇头，身体还在颤抖。袁自立犹豫了一会，两个女孩和他素未平生，可能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事情，不过，看见其中一个男人扬起了拳头，袁自立忍不住了。 “你是什么人，管什么闲事？” “我是薛盈盈和杜琛的朋友，你们是什么人，堵住两个女孩子，想干什么。” 大概是袁自立的气质震住了两人，其中一个男人看着袁自立，勉强笑了笑。 “兄弟，我们找薛盈盈和杜琛有些事情要聊，不知道她们在淮扬市还有朋友，我看这样，我们说完事情就走，不耽误你们。” “你们说事情吧，我也不耽误你们。” 两个男人不再理睬袁自立。 “薛盈盈，杜琛，不就是交个朋友吗，我们老大说了，只要你们点头，那件事情就结束了，你们要是不同意，哼哼，后果你们自己清楚，再说了，老大和你们交朋友，是看得起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薛盈盈和杜琛一直摇头不说话，两人的眼里有了泪花，袁自立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过，眼前的形势，不能胡来，眼前的两个男人，他打不过，吃眼前亏的事情，不划算。袁自立不经意掏出了手机。 “你们的事情说完了吗，我送薛盈盈和杜琛进去了。” 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忍不住，准备发飙，另一个男人经历的场面多一些，估计到袁自立不好惹，或者是惹不起，拉住了同伴。 “兄弟，薛盈盈和杜琛和我们老大之间，有些误会，我们是专门赶到这里来找她们解释清楚的，我们不会欺负她们，也不敢欺负她们，兄弟，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哦，看来你们的老大很厉害啊，我没有插手的意思，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去解决，不过，现在很晚了，薛盈盈和杜琛要休息了，我的意思是，有什么事情，明天说。” “兄弟，你大概不知道，薛盈盈和杜琛有麻烦啊，不能耽误时间，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晚上来找她们的。” “小子，你是哪根葱啊，管起我们老大的事情来了。” 袁自立火气上来了，都是年轻人，对方说话也太嚣张了。 “你是哪根葱啊，在淮扬市，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你们老大很牛吗，我见识见识，看看是谁，在淮扬市有这么大的面子。” “兄弟，不要发火，我弟弟脾气暴，是个急性子，有什么话好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不想找麻烦。”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袁自立急速思考，今天这件事情，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两个男人，估计就是在社会上混的那种人。 第七十八章 化解 袁自立正在紧张思索对策，远远看见走来了3个男人，看来和这两个男人是一伙的，袁自立不禁暗暗叫苦，现在打电话叫人，也来不及了啊。 “老六、老七，怎么还没有搞定啊，哎哟，是袁主任啊，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好久没有见到您了。” “廖鸿运，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到淮扬市来了。” “没有，没有，我在宣施县，来淮扬市办事情的。” “这些人是你的兄弟吗？” “是的，袁主任，好久没有见到您了，今天我做东，请您宵夜，您一定要给我面子，要是兄弟们有得罪的地方，我给您赔不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廖鸿运，发展不错啊，都有这么多兄弟了。” “不是，袁主任，我也是给人打工的。” “哦，刚才我送薛盈盈和杜琛回来，遇见你的兄弟了。” “袁主任，您和薛盈盈、杜琛是朋友啊，我真不知道啊，这样吧，袁主任，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我请客，都去宵夜，薛盈盈和杜琛也去，她们是您的朋友，一切都好说，好说。” 廖鸿运依旧是那么聪明，他招呼众人提前去准备，和袁自立约定了宵夜的地点，先行离开，留下了袁自立、薛盈盈和杜琛三人在后面。 袁自立正想着怎么和薛盈盈和杜琛说清楚，两个女孩子和廖鸿运他们有什么矛盾，自己不感兴趣，说不定是廖鸿运他们的问题，可是，这世界上不平等的事情多了，谁管的过来啊，要不是薛盈盈和杜琛确实长得漂亮，自己可能早就离开了。不如趁着宵夜的时候，要廖鸿运他们注意些，不要*迫薛盈盈和杜琛，自己就算是尽心了。 “袁主任，谢谢您了。” “不用谢，谁看见了，都会这么做的。” 袁自立没有回头，走在前面，他想着，早点去宵夜了，回到家里休息，今天一天可真算是累，从省城回来，居然遇见了这么多事情。 “扑通”袁自立听见身后传来沉闷的声响，扭头，袁自立看见薛盈盈和杜琛居然跪在了地上。 “袁主任，我们知道您有本事，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求求您了，呜呜呜呜。。。” “快起来，不要跪，让人看见了不好，你们快起来啊。” “袁主任，您不答应，我们不起来，呜呜呜呜。。。” “好，好，我答应你们，我尽力，你们快起来。” 惊魂未定的袁自立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薛盈盈和杜琛都是宣施县人，在淮扬市商贸专科学院读书，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父母是县城普通居民，薛盈盈的弟弟薛明坤和杜琛的哥哥杜顺平联手，在县城里面开了一家小型装饰装修公司，低廉的价格和周到的服务，使得他们生意兴隆，可是，两家人没有来得及高兴，便陷入了麻烦之中，宣施县装饰装修行业的老大名叫康劲夫，既是装饰装修行业的老大，也是县城里面几股势力中的老大，康劲夫一直垄断宣施县的装饰装修市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小公司，扰乱了价格，康劲夫大怒，找了几个人，上门挑衅，薛明坤和杜顺平年轻气盛，忍不住，双方动手了，结果，不到两分钟，上门挑衅的人，一个重伤，一个轻伤，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并没有看见双方怎么动手。薛明坤和杜顺平很快被公安机关逮捕，公司关门，还面临赔偿一大笔医疗费用。一个偶然的机会，康劲夫看见了薛盈盈和杜琛，放出话来，如果薛盈盈和杜琛愿意和他交朋友，薛明坤和杜顺平就没有事情，公安机关不追究，医疗费也不用出了，否则，要两家倾家荡产。薛盈盈和杜琛害怕，提前赶到了学校，家里因为这件事情，花费很多钱，已经没有钱了，为了凑足学费，她们只好想办法挣钱交学费，在大街上看见了海天俱乐部的广告，她们就赶去了。 “你们是今天到海天俱乐部去的吗？” “是的，我们去了后，徐老板很满意，说是今天有贵客，要我们好好表现。” “薛明坤和杜顺平还被公安局关着吗？” “我们是今天早上离开宣施县的，走的时候，他们还被关着。” “康劲夫是什么底细，你们清楚吗？” “我们不知道，袁主任，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吧。” “廖鸿运，薛盈盈和杜琛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袁主任，唉，怎么说呢，老大看上了两个女孩子，借着薛明坤和杜顺平的事情，想和她们交朋友。” “看来，你的老大挺厉害的，是什么来头啊。” “袁主任，我也不太清楚，老大和县里领导的关系很好，我在县里开了一家歌舞厅，慢慢和老大熟悉了，为了挣钱，跟着老大了。” “廖鸿运，这件事情，你能够摆平吗？” “袁主任，这件事情，有些困难，老大只听上面的，我要是开口，可能性不大。我知道老大和县委刘书记、公安局杨局长关系很好，杨局长，就是原来刑警队的杨队长。” 袁自立有些恼火，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了，追求的人多，偏偏家里遇到了事情，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有人不怀好意的，宣施县的事情，袁自立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看情况，薛明坤和杜顺平多半是被冤枉的。就做一次好事吧，遇见了薛盈盈和杜琛，相互之间也算是有缘份，不能见死不救啊，否则，开始就不要插手。 “袁主任，您要是出面，老大还是要考虑的。” “廖鸿运，不要想歪了，我和薛盈盈、杜琛之间，没有什么事情，不过，这件事情，就是你知道，不要告诉你那些兄弟。还有，薛盈盈和杜琛的事情，我来办，告诉你的弟兄，不要去骚扰她们两人了。” 袁自立到场表示了意思，便和薛盈盈、杜琛离开了，廖鸿运陪着众人，继续吃喝。 “薛盈盈，杜琛，你们还是学生，不要到歌舞厅去了，我给徐老板说说，你们安心读书，这里是1000元钱，你们拿着，将来出来工作了，还给我就是了，不要感谢我，遇见这件事情了，也算是我们有缘，你们说的事情，我尽力给你们办。” 回到市委大院，袁自立一直思考这件事情，该怎么了结，想来想去，只有找王海涛了，王海涛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市政府下去的，和自己的关系还不错。想到这里，袁自立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现在还是夏天，王海涛不会休息这么早的。 “王书记吗，你好，我是袁自立，还在淮扬市吗，哦，明天上午到县里去啊，这样，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啊，不好意思，是这样的，商贸专科学校两个学员，薛盈盈和杜琛，她们和宣施县那个叫康劲夫的之间，有些过节，呵呵，请你老哥帮忙，了解一下，是的，是的，谢谢你了，明天我等你的消息，好的，好的，下次回市里，我请客。” 第二天上午11点钟，正在上班的袁自立，接到了王海涛的电话。王海涛已经了解了情况，和袁自立知道的情况差不多，王海涛直接给康劲夫打了电话，康劲夫很豪爽表态了，一定不找薛盈盈和杜琛的麻烦，就是薛明坤和杜顺平的事情，也算了，不要他们赔偿了，也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袁自立很感谢王海涛，办事情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同时，更加好奇，这个康劲夫是什么人，很会做人啊，王海涛一个电话，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还有，王海涛居然有康劲夫的电话号码，直接打电话，说明这个康劲夫不简单。 袁自立抽时间，给徐义松打了电话，说了薛盈盈和杜琛还是学生，不要找她们了，徐义松满口答应了。 几天之后，袁自立几乎忘记这件事情了，正在上班的袁自立手机响了，袁自立看了看电话号码，是淮扬市公共电话。 “您是袁主任吗，我是薛盈盈，下午下班以后，我想请您吃饭，您一定要来啊，我和杜琛下班的时候，在市委门口等您。” “薛盈盈，你好，吃饭就不要了，你还在读书，没有多少钱。。。唉，你不要哭啊，我吃饭还不行吗，你们不要在市委门口等我，地方你们定，我直接来就行了。” 下班之后，袁自立磨蹭了一会，慢慢走出了市委大院，马路对面，薛盈盈和杜琛向他招手，两人的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 “袁主任，这是我弟弟薛明坤，这是杜琛的哥哥杜顺平，今天，我们是来感谢您的。” “你们好，感谢就不必要了。” 薛明坤和杜顺平两人看着袁自立，显得很是局促，有些畏畏缩缩的，看样子，在关押期间，两人还是受到了惊吓。两人的长相，透露出了精明，不过，这份精明，却被现实扼杀了，袁自立感觉到普通百姓生活的不容易。 让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廖鸿运居然也在市委大院外面等着袁自立。袁自立看见了廖鸿运，薛盈盈、杜琛、薛明坤和杜顺平也看到了廖鸿运，四个人的眼睛里，没有厌恶的眼神，看样子，廖鸿运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起什么坏作用。 “袁主任，您好。” “廖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老大吩咐我，一定要请袁主任吃饭，说是这件事情，得罪袁主任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袁主任，我不知道她们请您吃饭，其实，我也不想麻烦袁主任的。” “廖老板，不要客气了，一起吃饭吧，今天我来请客，不是什么大事情，你告诉康劲夫，谢谢他了，这个情，我领了。” “袁主任，您可真是爽快啊，要是早知道这层关系，薛明坤和杜顺平也不用吃那么多苦了，这两个小子，怎么不知道早点找您啊。” 袁自立没有解释，社会上立足，需要方方面面的关系，解决薛盈盈和杜琛的事情，表面上看，就是一个电话，实际上，袁自立欠下了王海涛和康劲夫的人情，将来有机会，这个人情是要还的。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看见薛盈盈和杜琛两个女孩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除了感激，好像还有其他意思，这是袁自立最担心的，如果是纯粹的见义勇为，今后，袁自立可以堂堂正正感谢王海涛和康劲夫，如果自己和薛盈盈、杜琛有什么关系，就不好说了。 第七十九章 党代会 进入9月，市委主要精力，都在筹备党代会了，5年一次的盛会，当然要高度重视，吴天宇代表市委，到各县市去视察情况，赵天然到市直单位了解情况，党代会，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选举，谁都明白，选举是不能出现差错的，市委委员还好说，市委常委的人选，省委批复了，能不能顺利选举，体现出淮扬市委的综合领导能力。 袁自立是清楚这些情况的，市委常委，没有任何的变动，这说明，省委在换届之前，不会考虑下面的人事变动。 筹备党代会，李兵书记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去了，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市委，袁自立相对轻松一些，期间，易国军多次打电话，一方面诉说做生意的不容易，一方面提醒袁自立，要多多考虑今后的出路，两人在电话里嘻嘻哈哈，相互打趣。程蔚蝶到淮扬市来过两次，对袁自立布置的房间很不满意，称其为狗窝，拉着袁自立，买了一张大床，撤掉了原来的那张单人床。9月初，袁自立抽时间，回到了洛宜县，妹妹袁自梅谈朋友了，具体情况，袁自立不是太清楚，听说男孩好像是公安机关的。袁术海和刘清妹重点关心袁自梅的事情去了，9月初，两人到南方去了，一来袁术海回老家看看，二来了解袁自梅朋友的情况。 商贸专科学院9月份已经开学了，薛盈盈和杜琛常常给袁自立打电话，上半学期的考试很多，至于下半学期，完全是实习和找工作单位了，两人想到南方去找工作，征求袁自立的意见，袁自立不好说什么，叫她们自己决定。薛明坤和杜顺平双双南下了，袁自立将他们介绍给了易国军，易国军打来电话，对薛明坤和杜顺平很是满意，称两人实在、可靠，将公司里的事情，当作自己家里的事情做。 易国军和黄延安认识了，是通过袁自立的关系，黄延安知道了易国军的情况后，大力支持易国军的生意，推迟了到西山省的计划，袁自立清楚，什么时候易国军回到西山省，什么时候黄延安就会到西山省。 柳美丽的情况，袁自立不知道，他很想打听，最终还是放弃了，黄延安是生意人，精明透顶，稍微有什么异动，就会引起怀疑，这样，对袁自立和柳美丽都不利。 国庆假期的时候，袁自立回到了省城，不过，易祥林出门去了，说是到南方开会去了，估计能够见到易国军，程识益也开始忙碌了，西山省的党代会，96年1月召开，一些准备工作，也要着手进行了。袁自立知道，易祥林、程识益的省党代表资格，都是放到淮扬市党代会上面选举的，另外还有其他几个省厅的负责人。 程识益已经知道了袁自立修改报告的事情，也看了袁自立修改后的报告，很满意，称赞袁自立有见识，有眼光。 时间很快过去了。 1995年10月25日，淮扬市党代会开幕。 袁自立作为党代表，佩戴着代表证，进入了淮扬市光明礼堂，参加庄严隆重的党代会。 光明礼堂为了迎接市党代会的召开，装修一新，光明礼堂原来是放专门电影的，90年代以后，看电影的人少了，开大会的时间多了。淮扬市这次的党代会，正式代表388人，列席人有近200人，这么多人的大会，只能在光明礼堂进行。 9点整，大会正式开幕。 看着李兵书记在主席台上做报告，袁自立的思绪飘得很远，这是袁自立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会议，参加会议的代表，60％以上都是淮扬市各级党委、政府以及部门负责人，这些人，掌握着淮扬市的脉搏，一举一动关乎淮扬市的发展。 分组讨论，袁自立被分配在宣施县代表团参加讨论，当然，袁自立参加讨论的时间不多，他随时要跟着李兵书记，参加各个代表团的讨论。赵天然和蔡静天在宣施县代表团参加讨论。袁自立到了很多的代表团，发觉代表对报告反映不错。讨论报告，都是形势一片大好，没有什么值得听取的意见，没有人发神经，对报告提出异议。 袁自立参加了半天的分组讨论，这半天的主要任务，是酝酿候选人，介绍候选人简历。袁自立本来准备跟着李兵书记的，李兵书记要袁自立参加宣施代表团的讨论，不用跟着了。淮扬市市委委员、候补委员一共57人，实现差额选举。 市委的意图，早在主席团会议的时候，就明确了，酝酿候选人，实际上是统一思想，保证选举的成功，各代表团的团长、副团长是主要责任人，宣施县代表团杨斌、王望华是团长和副团长，赵天然和蔡静天也参加讨论，所以，酝酿候选人的时候，杨斌强调了选举重要性之后，请赵天然和蔡静天讲话，袁自立注意到，唯一的一份候选人简历上面，已经做出了标识，打圈的，就是要选上去的人。 10月27日下午1点，选举正式开始，选举分为两部分，一是选举出省党代表，二是选举出市委委员、候补委员，市纪委委员。3点钟，选举结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一切顺利。 为期4天的党代会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人事变动，淮扬市市委委员、候补委员，由市委常委、副市长、人大党员副主任、政协党员副主席、县市的书记、县市长以及市直部分重要职能部门负责人组成。 李兵书记宣布大会闭幕，在庄严的国际歌声中，袁自立怀疑这次党代会的意义，就是选出了省党代表、市委委员、候补委员，市纪委委员，其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党代会安排的生活，很丰盛，可是，吃的人并不是太多，好多代表团的领导，趁着这个时间，出去吃饭，袁自立都被拉出去好多次，宣施县、洛宜县、房山县，都请他吃了饭。所有的县市书记和县市长，也没有什么异常反映，大概他们以为，市委暂时不会调整人选，党代会，不过是形势而已。 10月28日，新一届的市委召开第一次全会，选举出了市委常委，依旧是原来那帮人，没有什么变动。常委分工没有变化，市委书记李兵，市委副书记朱国祥、吴天宇、赵天然，新一届的市纪委也召开了第一次全会，选举出市纪委常委，市纪委书记还是米宗文。 会议期间，关心袁自立去向的人还是不少的，除了洛宜县、宣施县的人，房山县的吕景明也专门问了袁自立，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党代会之后，一切恢复了正常，一个多月过去了，袁自立都开始怀疑，一切是不是真的，包括中组部的考核，包括党代会，只有程蔚蝶带给袁自立的激情是真的，每次程蔚蝶到了淮扬市之后，两人便沉浸在二人世界里，每次袁自立都带着避孕套，他还是害怕，程蔚蝶要是怀上了小孩，会影响很多事情的。 李兵书记在党代会之后，显得更加忙碌，快到年底了，很多工作要督办检查，袁自立感觉到，李兵书记是不是不会离开淮扬市啊，为什么还这样忙碌啊。11月，袁自立跟着李兵书记，跑遍了7县2市。 渐渐的，袁自立感觉到了其中的奥秘，李兵书记每到一地，态度和蔼了很多，并不是一味督促工作了，偶然会和县市的书记、县长拉拉家常，甚至是开玩笑，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而朱国祥市长，始终没有离开淮扬市，全力督促检查各县市、市直各单位的工作完成情况，袁自立明白了，李兵书记很快要离开淮扬市了。 进入12月，袁自立再次开始忙碌，大量的总结材料交到了市委，这些材料，李兵书记都是要过目的，光是整理这些总结材料，袁自立就累的够呛。程蔚蝶来得也少了很多，12月份，很多时候，袁自立不能够休息，程蔚蝶就是来了，袁自立也没有时间陪伴。 不知不觉间，到了12月中旬。 正在上班的袁自立忽然接到了程识益的电话。 “伯父，您好，最近工作比较忙，没有时间看望您和伯母，您们身体还好吧。” “我们身体很好，自立，你忙工作，不要担心我们，小蝶这段时间过来很少，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伯父，我会的。” “自立，好久没有到省城来，记得打电话，问候易秘书长。” “好的，伯父，您多保重身体。” 袁自立的心开始加速跳动了，程识益在提醒他，淮扬市要进行人事变动了，这个时候，要给易祥林打电话了，说什么都行，汇报工作、关心身体，但一定要打电话，这是变相提醒易祥林，该说的、或者是该做的，要说要做了。 “易伯父吗，您好，我是袁自立，最近工作有些忙，没有去拜访您和伯母，您们身体还好吧，易国军给我打电话了，他在南方的生意很好，都快成为大富翁了，我好羡慕他啊，都是您们教育和鼓励的功劳啊，易国军说了，准备回西山省发展，这样，他就能够照顾您们的生活了。。。您的吩咐，我一定如实告诉易国军，您放心，易国军比我强多了。。。我的工作很好，谢谢您的关心，年底了，您一定很忙，伯父，您一定保重身体，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到省城来拜访您和伯母。。。” 袁自立挂了电话后，舒了好大一口气。 12月底，重点是财政收入工作，市财政没有什么问题，各县市上缴的资金高达2个亿，市财政还有部分其他收入，用来维持运转，足足有余，可是，县市的财政收入情况，就不是那么好了，部分的县，出现了财政赤字。 这些情况，都很平常，没有什么稀奇的，如今，工资越来越高，财政支出的数目不断增大，物价逐渐上涨，公务支出也增加了，可是，财政收入上涨的趋势，赶不上支出的速度，出现财政赤字，挺正常的。 12月中旬以后，市委轻松一些了，市直单位的主要负责人，都到市政府去了，包括市委几家单位，没有办法，都是去要钱的，市长、常务副市长这些天，几乎是连轴转，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12月31日，淮扬市财政收入的数目出来了，年初制定的增长13％的财政收入任务，圆满完成，全市财政收入比上年增加了13.8％。 子夜，在财政局的小会议室，袁自立看见了少见的一幕，李兵书记紧紧握着朱国祥市长的手，连声说辛苦了，同时吩咐袁自立，去准备宵夜，淮扬市圆满完成了财政收入增长的任务，值得庆贺，要喝酒。 财政局食堂早就做好了准备，大包间里面，李兵书记端起了酒杯，向市政府表示祝贺和感谢，所有的市委常委、政府副市长都举起了酒杯。李兵书记一饮而尽，足足3两多酒，袁自立看得直咂舌。 一直到深夜两点，欢庆才结束。 第八十章 宣施县代县长 1995年过去了。 袁自立在综合科看到了一个通知，1月10日上午10点召开市委常委会，具体内容没有注明。袁自立的心开始猛烈跳动了，按照惯例，通知召开市委常委会，要有议程、具体需要讨论的内容，如果是什么都没有通知，这样的常委会，意味着要研究人事问题了。 省里的党代会1月22日至26日在西林市召开，淮扬市所有的市委常委，都是党代表，如果李兵书记当选省委常委，那么，意味着这次的常委会，是李兵书记主持的最后一次研究人事问题的常委会了。 市委大院很平静，没有任何的传闻，袁自立甚至以为综合科还没有通知召开常委会的事情，或者是没有人知道，这次的常委会会研究人事问题。 袁自立开始关注县市的动态，按照目前的趋势，他肯定是到县市去任职，对于袁自立来说，优势和劣势都是非常明显的，优势就是工作表现不错，现在是实职副处级，劣势就是太年轻了，才27岁，缺乏工作阅历。 涉及到了自身的去留问题，袁自立再也无法心如止水，市委办公室里面，消息最为灵通的，就是刘勇了。刘勇现在是行政科的科长，能够当上科长，中间有袁自立的功劳，苏勇离开之后，袁自立向蔡静天秘书长和黄顺平副秘书长推荐刘勇出任行政科科长，刘勇在办公室人缘不错，办公室内部的人事任免，需要党组研究，上报组织部备案就可以了，袁自立的意见，最后得以采纳，当然，袁自立明白，刘勇自己很努力争取了。刘勇担任科长以后，和袁自立的关系更加密切，袁自立以前和易国军关系很好，可是，易国军已经离开淮扬市，到南方发展去了，所以，袁自立现在最亲近的人，就是刘勇了。 “袁主任，我正要找你呢，这次的常委会，肯定是人事问题，奇怪，这次我也没有任何消息啊，组织部的朋友什么都不肯说，我猜想，这次的变动，可能涉及到的职位比较关键。” “刘勇，你不是消息最灵通的吗，怎么这次也没有打听到啊。” “嗨，别提了，我那朋友啊，看见我是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肯说，我也不好意思勉强啊，看来，他们的头肯定是下了封口令的。” 袁自立有些黯然，没有牵涉到他的人事调整，刘勇总是很清楚，可是，现在牵涉到他的问题，刘勇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说话已经很随便，没有什么值得掩饰的。 “袁主任，我可是听说，你这次一定会离开了，到县市去任职。” “你又听说了些什么？” “多了去了，大老板要到省里去了，当然要安排好啊，有的说你到县市去担任副书记，有的说你担任常务副县长，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大老板说出来的啊。也难怪，你的前任周卫，不就是到房山县担任常务副县长嘛。” 寒暄了几句之后，袁自立回到了办公室，李兵书记依旧在办公室，袁自立虽然心里像猫抓，可是，表面上还是不能显露处理，看来，这次常委会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了，几乎所有人都猜测到，袁自立要离开市委办公室看，传闻依旧是到县市担任副职。或许是冥冥之中有感觉，袁自立开始收拾办公室里面的东西，办公室里面，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用品，抽屉里锁着的，有几条香烟，几个红包，年底了，不少单位都是按照惯例，送来红包，大部分的香烟和红包，袁自立都带到家里去了。袁自立清理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以至于李兵书记站在办公室门口，袁自立居然没有注意到。 “李书记，您好，年底了，我清理一下办公室。” “嗯，清理一下好。” 李书记什么都没有说，下楼去了，袁自立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6点钟了，看来还是太投入了，忘记了时间。袁自立迅速清理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锁好门，他不想在食堂吃饭，他知道自己今天的情绪不对，李兵书记要离开淮扬市了，自己今后的去留，就看几天后的常委会了，袁自立估计，调整的意见早就出来了，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书记肯定是知道的，按照组织原则，没有开会研究之前，他们是不会说的。 袁自立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他感觉不到饿，天气有些寒冷，街上的行人不多，袁自立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只是感觉天色慢慢暗下来了。袁自立努力安慰自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变动工作岗位吗，再说，动不动还不一定，一切都是猜测，要是没有调整，自己岂不是杞人忧天。勉强平息心态之后，袁自立感觉饿了，找了一个路边的大排档，吃下了一大碗热乎乎的炸酱面。 1月10号的上午，四楼特别安静，机要室的门一般都是关着的，袁自立一个人在办公室，继续清理，市委办公室的人，大概是知道今天的常委会，可能涉及到袁自立副主任，所以，没有人上楼打扰。仅仅清理了一个小时，袁自立便无法安心了，墙上钟的时间指向9点，袁自立看着钟出神，现在，正在召开书记办公会，李兵、朱国祥、吴天宇、赵天然、张太康、米宗文等正在研究人事调整方案，其余的常委，全部在会议室等候。 袁自立点上香烟，一根接一根抽着，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出神。 “这次的干部调整，组织部按照市委的要求，进行了周密的准备，本次调整，人员变动不多，具体方案如下。。。。。。” “同志们，这次的干部调整，虽然人数不多，不过，市委是高度重视的，经过了仔细的斟酌，反复的考虑和权衡，因为涉及的职位比较关键，我和国祥同志事先交换了意见，认同了组织部提出来的方案，下面请同志们发言。” “我先说吧，这次的干部调整，李书记和我事先交换了意见，本着促进淮扬市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目的，调整和提拔了部分干部，我是完全同意这个调整方案的。我相信，这次的干部调整，一定能够更好促进我们各项工作的开展。” “同意这个调整方案。。。” 常委会上，没有人提出异议，书记办公会已经通过了这次的人事调整方案，大家都明白，这次调整，涉及的人员不多，应该是李兵书记离开淮扬市之前，最后一次人事调整了，之所以进行调整，其中的原因，大家都清楚，再说了，书记和市长之间，已经协调一致，没有人会提出不同意见。 10点50分，楼梯口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不用看，袁自立便知道那是刘勇的脚步声，一定是有结果了，刘勇如此急促的脚步声，让袁自立的心开始剧烈跳动，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袁自立竟然感觉到了眩晕，他坐在椅子上，一时间站不起来。 “袁主任，哦，不，袁县长，恭喜，恭喜，全淮扬市最年轻的县长，最年轻的正处级领导。” “刘勇，你胡说什么啊。” “袁主任，千真万确，你现在是宣施县的代县长了，常委会已经通过了。” 袁自立的心跳动得更快了，他忘记了给刘勇递烟，忘记了给刘勇倒茶，无论如何，袁自立都没有想到，27岁的他，居然出任宣施县的县长。 “袁主任，我不打扰你了，常委会马上要结束了，要是大老板看见我了，可不好。” “等等，刘勇，给，这条烟，你拿去抽吧。” 袁自立的思维有些混乱，一来不相信这件事情，27岁的县长，闻所未闻，二来消息太突然，原来一直以为是出任副书记或者是常务副县长，传闻也是如此。 “小袁，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进入李兵书记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看了看时间，是11点30分。 “小袁，经过常委会研究，决定让你担任宣施县代县长，你是我的秘书，所以，今天，我单独找你谈话，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优良的工作作风，一如既往做好工作。” “小袁，关于你的任职，市委是承担了风险的，你今年27岁，太年轻，不过，市委是相信你的，红军长征的时候，18岁的少年，可以担任师长，所以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能够做好份内的工作。” “小袁，你是全市最年轻的县长，更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周卫的事情，你都知道，周卫是我的前任秘书，有能力，本来，好好培养，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干部，可惜啊，政治品质出了问题，你在我身边两年时间了，低调、谦虚，有能力，表现出了不俗的能力，市委是认可的，我希望你到了新的工作岗位，成为了领导干部之后，工作更加出色，你务必记住，保持一颗平常心，抵制各种各样的诱惑，不要辜负市委对你的信任。” “小袁，县长是政府一把手，主抓经济工作，所以，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配合书记，搞好县里的各项工作，能够配合书记做好工作，县长就是称职的，和书记争权夺利，书记县长就是一对矛盾，如果出现这样的问题，县里的工作搞不好，主要责任就在县长，当然，工作中，察觉书记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县长也不能够迁就，要大胆指出来，还有上级党委，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反映。” “小袁，我担任市委书记，一共用了三个秘书，第一任秘书，调到省委办公厅去了，比较3个人，你是最出色的，放你走，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不过，年轻人，总是要锻炼的，要经历风吹雨打，才能够茁壮成长，你是我的秘书，也是我的晚辈，两年来，我一直将你当作子侄看待的，平时对你要求很严格，希望你能够正确对待。” “小袁，宣施县的经济条件好，也面临着很多的挑战，具体情况，你上任以后，会知道的，你没有县市工作的经验，到市委办公室以前，在乡镇工作，所以说，你要加强学习，你虽然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不过，一直在我身边，没有接触到多少具体的经济工作，基层的工作是复杂的，要面临方方面面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适应。” “小袁，社会很复杂，我们都生活在社会中，不能免俗，也许，有很多事情，你看不惯，可是，你必须适应，说几句不该说的话，不要自视甚高，不要特立独行，原则要坚持，细节要妥协，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组织的原则，需要你在实际工作中仔细体会。” “小袁，我看好你，相信你在将来的工作中，能够顶住风雨，我很推崇一句话，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你还在成长，不要辜负了市委的信任和期盼。” 袁自立的鼻子有些发酸，两年来，李兵书记在他的眼里，是一个优秀的领导，严厉的长辈，应该说，两年时间，袁自立兢兢业业，做好了本质工作，刹那间，平日里的那些点点滴滴，此刻全部涌上了袁自立的心头。 “李书记，感谢组织和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今后，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干什么工作，都是您的秘书，都是您的晚辈，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不辜负组织和您对我的期盼。我的工作中，出现了失误，犯了错误，请您一如既往，批评教育。” 第八十一章 招架 袁自立下楼的时候，已经是12点15分了，他惊奇的发现，办公室的同事都没有走。看见他下楼，所有的同事都走过来，和他握手，表示祝贺，袁自立感觉心里很温暖，无论这些同事出于什么目的，大家都是一片好心。 下午上班的时候，袁自立正式开始清理办公室，黄顺平副秘书长派来了刘勇等人，帮助清理，袁自立在清理的过程中，需要办理移交。刘勇趁着清理文件的空隙，搜集了好几条中华香烟。 袁自立参加了干部调整会，人员变动不多，其中房山县县委书记吕景明调任市政府秘书长，宣施县县长王望华出任房山县县委书记。袁自立一直在考虑李兵书记的话，从这次的调整中，他看到了端倪，吕景明是朱国祥的人，这次，算是重用了，市政府秘书长，不出意外，两年之内，就会成为市政府副市长，王望华，原来是没有什么依靠的，袁自立没有觉得，王望华有什么突出的能力，看来，王望华一定是靠拢了朱国祥，袁自立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李兵书记是在为他袁自立铺路，李兵书记要调走了，这样的非常时刻，原则上是不会大动干部的，这是官场上的忌讳，你都调整了，新任的市委书记怎么办。袁自立想到，自己能够出任宣施县代县长，一定是李兵和朱国祥达成了妥协。 会议很快结束了，袁自立在综合科看到了文件，他的任职文件是两份，一份是发往各级党委的，任命他为宣施县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一封文件是发往宣施县人大的，任命他为副县长、代县长，要求宣施县人大按照有关规定办理。 黄顺平副秘书长专门到了四楼办公室，交给袁自立两个信封，一个信封里面是1.5万元钱，这是市委办公室全年的奖金，一个信封里面是5000元钱，这是他在市委办公室工作两年的“纪念品”，袁自立知道，一般的人离开市委办公室，不会有这么多的钱，因为他直接担任了县长，所以，钱就多些。 下午，市委办公室的欢送酒宴，李兵、吴天宇、赵天然、蔡静天都参加了，袁自立受宠若惊，一一敬酒，这次，他喝的非常实在，不长时间，便趴在桌上了。 晚上醒来的时候，袁自立看见手机上有很多的未接来电，其中最多的是程蔚蝶打来的，足足有10多次，袁自立赶忙拨通了程蔚蝶的电话。 “老公，你干什么呢，当了县长，就了不起了，电话都不接了。” “小蝶，我头疼的厉害，下午酒喝醉了。” “哎呦，老公，你可要保重身体啊，今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老公，不要紧吧，我请假过来，照顾你。” “小蝶，不要了，休息一晚就好了，过两天我要到宣施县去报到，年前会很忙的。” “不嘛，我就是要来，你都是县长了，生活没有人照顾怎么行，要是宣施县给你派个保姆，我可不依。” “好了，小蝶，等我去宣施县报到了，熟悉基本情况了，就到省城和你办手续，我估计10天左右吧。” “嗯，那我就不来了，在省城等你。” 和程蔚蝶说完之后，袁自立顾不上看其他的未接电话，沉沉睡去。 清晨6点钟，袁自立醒了，他已经基本上恢复了，他年轻，身体好。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洗漱，手机响了，不用说，是程蔚蝶的电话，只有程蔚蝶才会这么早打来电话。 “老公，好些了吗，我昨天晚上睡不着，爸爸也知道了，他要你抽时间到家里来一趟，他有话和你说。” “嗯，我尽快到省城。” 和程蔚蝶讲了一会话之后，袁自立开始翻看未接来电，他发觉了一个熟悉的号码：13808866055，这是周义海的电话。 袁自立想了想，试着拨通了。 “袁县长，您好。” “老周，不要这么客气，昨天酒喝多了，没有接电话。” “袁县长，您这是说哪里话，周县长这么早就打电话来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老周，我到宣施县工作，还是要靠你大力支持，就和我们当年一样。” “袁县长，一定的，一定的。” 洗漱完毕，袁自立正准备到办公室去，他突然想起来，钥匙已经交给刘勇了，也就是说，他进不了办公室了，现在，他的身份变了，是宣施县县委副书记、代县长。组织部安排的是15日上任，袁自立可以调整和休息3天时间。 袁自立想起来，有两处一定是要去的，赵天然和蔡静天家里，今后，在县里工作了，更加离不开领导的支持。袁自立不想呆在家里，他想着四处走走，难得有几天的调整时间，再说了，市委里面，大家都在上班，他已经被提拔了，在众人眼前晃来晃去，难免遭人嫉妒。想到这里，袁自立快步走出了市委大院。 “袁、袁县长，您好。” “薛盈盈啊，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啊，吓死我了，你怎么不上课啊？” “袁县长，我听廖大哥说了，您已经是宣施县的县长了。” “哦，有这么回事，不过，我是代县长，还不是县长。对了，你什么时候到市委来的，现在还不到7点钟啊。” “袁县长，我5点钟就过来了。” “好了，你还没有吃早餐吧，走，我请客，找地方吃早餐，还有，你就不要县长县长叫了，你不是机关工作人员，叫什么县长啊。” “嗯，袁大哥好。” 薛盈盈脸上迅速出现了甜蜜的笑容，袁自立感觉有些发晕，他不敢多看，两人在大街上慢悠悠走着。 “袁大哥，我马上就要实习了，杜琛已经决定，在南方去实习，我想着到宣施县实习，您看怎么样？” 袁自立一口面条险些呛在喉咙里，这个薛盈盈，也太精明了，这么说，明显就是想着自己能够给她安排实习的地方啊。 “薛盈盈，你考虑成熟了吗？” “袁大哥，我想好了，就在宣施县实习。” “好吧，到时候我问一下，看看县里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谢谢袁大哥，早上还要签到，我先去上课了，袁大哥再见。” 吃完早餐，袁自立准备到新华书店去看看，如果有什么好书，买几本，带到县里去，休息的时间，可以看看。 “喂，你好，是王书记啊，呵呵，回淮扬市了，嗨，不要这么说，我还没有报到啊，什么，中午在港海酒楼，好的、好的，不见不散。” 。。。。。。 “喂，你好，徐老板，生意好啊，哦，幸运，幸运，什么，下午在俱乐部，好的好的，我一定到，苏盈盈和杜琛，她们就算了吧，说好了，不唱歌不跳舞，我就是吃饭喝酒，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 “喂，刘勇啊，你小子凑什么热闹，今天不行，今天没有时间了，明天，明天我请你，明天中午，港海酒楼，随你小子敲竹杠了。” 。。。。。。 “喂，廖鸿运啊，你什么时候到淮扬来的，什么庆贺啊，今天没有时间了，唉，吃饭就没有必要了，心意我领了，到了宣施县，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好的好的。” 。。。。。。 “赵书记，您好，我正准备着拜访您，怕您工作太忙，没有时间，明天下午我来拜访您，好的好的，我一定准时到，赵书记，您忙。” 。。。。。。 “蔡秘书长，您好，打扰您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找您汇报工作，在办公室两年了，您一直教诲我，好的，好的，后天中午吧，好的好的，我一定到。” 。。。。。。 “向大姐，你好啊，什么啊，谢谢你两年来的支持，哦，我知道了，这样吧，后天下午，我在港海酒楼，请大家吃饭，一定一定，黄秘书长也到啊，向大姐，到时候你一定要保护我，昨天我就喝醉了，小蝶还在上教育课呢。” 袁自立有些发晕，看来，这休息和调整是不可能的，早上还想着，准备到省城去，现在看来，没有可能性，时间都安排满了。 杨斌也打来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相互问候，都很客气。 袁自立有些想关手机了，可是，现在他不能关机，打来电话的人，不管是什么目的，别人总是要问候你的，关了手机，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县长，还没有上任，就留下了一个清高、自满的印象，不划算。 “小蝶啊，什么，你上车了，单位的车吗，什么时候到，11点钟左右，哦，那我在家里等你，对不起啊，老婆，这几天，你就跟着我赴宴了，今天中午，宣施县的王海涛书记请客，今天下午，海天俱乐部老板徐义松请客，明天中午，和办公室刘勇一起吃饭，明天下午拜访赵天然书记，后天上午拜访蔡静天秘书长，后天下午办公室的同事一起吃饭。唉，小蝶，对不起了，晚上我们在一起啊。” 程蔚蝶进门的时候，一脸怒气，本来是接袁自立回省城的，没有想到，袁自立将她留在淮扬市了。袁自立施展了不少手段，很快将程蔚蝶唬开心了。 连续三天的时间，袁自立和程蔚蝶都在酒楼里应付，面对赵天然和蔡静天的时候，程蔚蝶也没辙，看着袁自立大口喝酒，晚上回家休息的时候，袁自立趁着酒劲，进攻程蔚蝶，两人如鱼得水，几乎沉浸在二人世界里了。 程蔚蝶临走的时候，一再叮嘱袁自立，今后少喝酒、少抽烟，不要熬夜，不要忘了尽快到省城，袁自立满口答应。 晚上，袁自立哪里都没有去，在家里静静思索，马上要成为宣施县的代县长了，该怎么做，李兵书记提醒了，后面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第八十二章 赴任 一大早，袁自立便起身了，简单收拾了衣服，其实，衣服洗漱用品，程蔚蝶昨天就帮助他收拾好了。 袁自立知道，淮扬市官场上有个习惯，县市的党政一把手，任职以前好久，下面便知道消息了，于是，县市的人络绎不绝拜访，李兵书记曾经对这种泄密问题很恼火，多次批评，可是，批评归批评，泄密情况照样存在，这是官场实情，况且，能够透露准确消息的，大都是领导。袁自立这次的任命，属于异常情况，事先没有任何消息，袁自立估计，李兵书记肯定是搞的突然袭击，可是，袁自立依旧没有避免酒宴伺候。 按照计划，上午8点30分，张太康部长送袁自立上任，县市的正职，都是市委常委送到就任的地方，副职则是组织部的副部长送。袁自立走到组织部门口的时候，看见了1号车和马援师傅。 “马哥，李书记在组织部有事情吗？” “袁县长，可不要这么称呼了，你是县长，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 “马哥说什么话，你的年纪比我大，应该这样称呼。” “袁县长，那多不好意思啊，告诉你啊，今天，李书记要到宣施县去。” 袁自立感觉一股暖流穿胸而过，他说不出话来，李兵书记这是变相送他上任，袁自立离开市委办公室以后，李兵书记没有配备秘书了，很多事情，都是蔡静天直接办理的。今天，李兵书记到宣施县，还是因为自己太年轻了，出任县长，可能会引发一些非议，为了自己早日熟悉环境，顺利开展工作，李兵书记亲自送了，在淮扬市，市委书记送县长上任，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也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态度。 看见李兵书记和张太康部长并肩下楼，袁自立赶忙迎上去了。 “李书记好，张部长好。” “小袁啊，今天我去宣施县看看，你可是主人家了，到了宣施县，我可听你安排咯。” “李书记、张部长，那我就代表宣施县委、县政府欢迎领导检查指导工作。” “呵呵，老张，你看，袁县长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因为李兵书记是到宣施县检查指导工作，所以，袁自立没有乘坐1号车，他坐进了组织部的车，车里就袁自立和组织部县市干部科科长两人，张太康部长坐进了1号车。 10点20分，轿车进入了宣施县宾馆。 袁自立看见了很多熟悉的脸孔，杨斌、王海涛、杨开林、孟晓、刘正维、廖景林、胡永凯、苏勇等等，宣施县干部大会11点钟在县委大会议召开，现在时间还早，所以，众人跟随李兵书记、张太康部长，进入宾馆休息室休息。 杨斌没有料到李兵书记会到宣施县来，坐下之后，他试探着给李兵书记、张太康部长汇报宣施县一年工作情况，两位领导没有表示反对。 袁自立看见了苏勇，苏勇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到宣施工作一年时间，袁自立居然来担任县长，而他苏勇，只是副县长，连县委常委都不是。 袁自立特别注意了王海涛，应该说，王望华离开宣施县，王海涛是最有可能出任县长的，现在，自己横空出世，硬生生挡在了王海涛的前面，不知道王海涛会怎么想，肯定不会舒服，而且，按照目前的趋势，王海涛就是想要得到提拔，也需要离开宣施县了，在淮扬市吃饭的时候，因为有程蔚蝶在场，两人没有深谈。 10点50分，众人离开宾馆，前往县委大会议室，10余台小车陆续进入县委大院。 不需要指引，所有人按顺序向大会议室走去，李兵、张太康、杨斌、袁自立在最前面，其余人跟在后面。 县委大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的，全县正科级领导全部参加大会。 袁自立注意到，主席台上，李兵书记的牌子放在最中间。 “经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袁自立同志任宣施县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 还有一份任命文件是不会宣布的，需要县人大经过有关程序后，对外公布。 会议是张太康部长主持的，市委组织部县市干部科科长宣读了文件，接下来，该袁自立作表态发言了。 “李书记，张部长，杨书记，同志们，1991年，我在宣施县参加工作，1993年底调离宣施县，到市委办公室工作，如今，受市委的委派，到宣施县工作，应该说，宣施县有我很多的同事、朋友，在市委办公室工作的时候，我就知道，宣施县领导班子战斗力强，全县干部职工在县委的领导下，致力于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工作，其经济发展速度在全市名列前茅，面对宣施县这样优异和突出的成绩，我感到诚惶诚恐，唯有努力工作。在此，感谢市委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市委的期盼，在工作中，坚决维护县委的领导，做好本质工作，虚心接受意见建议，加快宣施县的经济发展速度，让全县老百姓尽早尽快富裕起来。也请县委杨书记和宣施县所有干部职工，加强对我的督促。我说完了，谢谢大家。” 袁自立简短的发言，仅仅用了2分钟时间。 “同志们，今天，我到宣施县来检查工作，也是送袁自立同志上任，大家都知道，袁自立同志原来是我的秘书，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所以，我今天到宣施县来了，在这里来讲话，同志们，市委对袁自立的同志的评价是：勤劳朴实、顾全大局、任劳任怨、作风正派、团结同志，工作能力强。正是因为这样，市委将袁自立派到宣施县来工作，当然，袁自立同志年轻，有闯劲、有朝气的同时，意味着经验不足，希望在座的同志们关心、帮助和支持他，促及宣施县各项工作再上一个新台阶。为了宣施县的工作顺利开展，我提出3点要求，一是统一认识，在县委的领导下，认真做好本质工作。。。。。。” 袁自立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热，李兵书记的话，对他是充分的肯定，高度的支持，只是袁自立感觉，自己还没有达到李兵书记说的那个高度和层次。 中午的饭安排在宾馆里面，因为李兵书记和张太康部长在这里，所以，宣施县四大家的领导主要是给李兵书记和张太康部长敬酒，袁自立已经算是正式上任了，所以说，他也要代表县委、县政府敬酒。 下午，李兵书记听取了杨斌1995年工作情况的汇报，对宣施县一年来的工作表示满意，袁自立看得出来，李兵书记对宣施县的工作是真满意，不到5点钟的时候，汇报会结束，李兵书记和张太康部长没有吃晚饭，直接离开了宣施县，袁自立不能跟着回去，他在宣施县还有很多事情做。 下午的酒宴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袁自立是新来的县长，四大家的领导都给袁自立敬酒，好在所有人都知道，星期六上午人大要开会，不能喝醉了。 杨斌看来是真心欢迎袁自立的，星期六的上午，县人大召开常委会，任命袁自立为副县长、代县长，杨斌参加了这次会议，接着，杨斌提议，陪着袁自立到全县各乡镇去看看，袁自立连连推辞，没有这样的规矩，县委书记陪着代县长下去熟悉情况。 袁自立暂时住在宾馆里面，因为这次的人事调整非常突然，所以，王望华还没有来得及搬出政府大院的宿舍，就是王望华搬出去了，屋子也需要简单装修，所以，过年以前，袁自立就一直住在宾馆里了。 1月16日，星期二。 宣施县领导的车很好辨认，和淮扬市一样，车都进行了编号，杨斌的是1号车，袁自立的是2号车，王海涛的是3号车，4号的牌照没有人爱用，后面的号码以此类推，只要是掌握了宣施县领导干部的排名顺序，就可以轻易知道是哪个领导的车。 16号上午，袁自立和所有县委常委正式见面。 16号下午，袁自立和政府所有的党组成员见面，政府办公室主任余智48岁，已经是老主任了，袁自立分配到宣施县工作的时候，余智就是办公室主任，现在，袁自立成为了代县长，余智还是办公室主任，袁自立有些奇怪，政府办的主任，一般情况下，都是要提拔的。 县政府一共有6个副县长，常务副县长黄光辉，42岁，看上去还是很年轻，其余几个副县长，袁自立对苏勇略为熟悉一些，苏勇分管教育文化卫生，在副县长之中，排名最后，袁自立来到了宣施县以后，苏勇已经不是他心目中的竞争目标了。 袁自立听了政府工作情况的汇报，主要是黄光辉汇报的，宣施县的大致情况，袁自立大体知道，主要就是几个数字构成的，全县58万人，财政收入8500万元，硬性财政支出也就是工资支出7000万元，从财政拨付工资的干部职工11000多人，部门日常开支需要1000万，剩余的部份，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县里每年需要上缴淮扬市财政1500万元，实际上，宣施县的财政，是有赤字的。县财政和乡镇财政，表面上是分灶吃饭的，其实是合在一起的，乡镇没有独立的财务支出权。也就是说，宣施县的财政，还是吃饭财政，不过勉强能够自给自足，这在淮扬市，已经是很少见的，财政收入，还有很大一块，来自上级的项目资金，县里想要办事，办大事，必须要依靠上级的项目资金，好多县市，依靠项目资金，才可以发齐工资，宣施县每年的项目资金，有3000万元左右，正是依靠着这些项目资金，宣施县的日子还算不错。 全县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是县烟厂，烟厂是70年代成立的，历经多年拼搏，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气候，每年可以提供6500万元的财政收入，宣施县干部职工的工资，主要是依靠烟厂，才能够发出来的。 17号上午，袁自立没有出门，在办公室看材料，县长办公室一共两间屋子，都不大，外面是会客室，摆着几把沙发，里面是办公的地方，桌上放着不多的几份材料，都是宣施县基本情况的汇总材料。 县长办公室的旁边，是主任办公室，余智坐在办公室，今天是星期三，袁自立暂时没有配备秘书，他觉得，没有全面掌握情况之前，不需要配备秘书，有办公室主任跟随，就可以了。 “余主任，请黄县长来一下，我们到烟厂去看看。” 余智没有想到，袁自立这么快就看完了所有的材料，他哪里知道，这些材料，袁自立早就熟悉了。袁自立现在最关心的，是烟厂的情况，李兵书记曾经提醒，宣施县的财政，面临挑战，袁自立仔细看来材料，才明白，国家烟草总公司按照国务院的要求，正在进行宏观调控，小型的烟厂都是关停对象，宣施县烟厂属于小型的烟厂，年生产指标不足10万大箱，如果不能够争取到卷烟生产的指标，5年内，宣施县烟厂将面临关闭。宣施县目前的情况，不能没有烟厂，财政收入依靠烟厂支撑，同时，烟厂带动了太多的相关行业，所以，看到烟厂请求政府争取生产指标的报告，袁自立坐不住了，他必须要了解实际情况，也许，这就是袁自立面临的第一个挑战。 第八十三章 灰色收入 田立新打来电话祝贺，大概是县官不如现管的原因，田立新的口气很随意，听的出来，田立新是真心祝贺袁自立，最让袁自立意外的，是易国军打来了电话，易国军在电话里大声祝贺袁自立，告诉袁自立，他计划回到西林市发展了，今年的分红也出来了，春节的时候，袁自立可以拿到一些钱，至于具体多少，到时候再说。 1月18日到22日，袁自立到全县的乡镇跑了一遍，不过是走马观花，和大家见面，听了很多的汇报，看来无数的材料，袁自立心里依然没有底，宣施县的经济条件好，发展快，完全依靠着烟厂，要是烟厂出现了闪失，宣施县的财政将彻底瘫痪。隐隐的，袁自立感觉，自己这个代县长，似乎是坐在了火药桶上面，药引子就是烟厂，烟厂如果出问题了，他袁自立将被炸的粉身碎骨。 袁自立很关注柳河镇的情况，离开几年时间，柳河镇一切依旧，看不出多大的变化，镇委书记周义海，镇长吕大华，副职也没有调整什么，进入柳河镇之后，袁自立感觉不到那种久违的熟悉，相反，柳河镇有些消沉，无论是集镇还是干部职工。离开柳河镇的时候，袁自立紧紧握了熊开胜的手。 接下来的大部分工作，基本是以常务副县长黄光辉为主，袁自立还在熟悉情况的过程中，不过，袁自立是代县长，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宣施县的人代会，3月召开，在3月以前，袁自立必须要融进去，熟悉所有情况，开始施政。增选袁自立为县人大代表、市人大代表的工作，正在开展，不需要袁自立关心。 政府的工作，暂时以黄光辉为主，袁自立已经和黄光辉交换了几次的意见，目前宣施县的重中之重是烟厂，只要烟厂的卷烟生产指标争取到了，什么问题都好说了。距人代会召开的时间不长，袁自立的工作不可能有其他的突破，那么，争取卷烟生产指标，就是最重要的工作了，能够取得突破，袁自立的形象很快就会树立起来。所以，人代会之前，政府内务的工作，以黄光辉为主，烟厂的卷烟生产指标，袁自立试着去争取。 23号晚上，袁自立正在宾馆休息，连续多天在乡镇了解情况，回来之后，还要和黄光辉交换意见，还是有些疲倦的，吃饭之后，袁自立便回到了房间。 门铃响了，这是袁自立住进宾馆之后，听见的第一个门铃声。 “袁县长，您好，我来拜访您。” “是老周啊，快请进。” “知道袁县长这几天工作忙，今天才回来，所以特意来拜访。” “老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客气啊，我们是老朋友了，平时在工作中，你是什么样的态度我不管，休息时间，那么客气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 “袁县长，看您说的，现在情况不同了。” 袁自立内心叹气，看来这种情况，今后将持续下去，包括熊开胜，包括以前很多熟悉的人，这就是官场，官场是要讲规矩的。 “老周，这几年情况怎么样啊？” “还是老样子，袁县长，柳河的情况，您是清楚的，在县里，算不错吧。” “嗯，这两天看了情况，柳河的财政情况算是最好的。” “袁县长，您到宣施县来上任，我代表柳河镇来看您，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袁县长一定收下。” 周义海掏出了两个信封，放在了茶几上。 “老周，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县长，都有的，您一定收下，这是柳河镇的心意。” “老周，这些情况，我知道，说说吧，是多少，为什么是两个信封。” “袁县长，一个信封里是1万，这是柳河镇的意思，一个信封里是5000元，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老周，这样吧，我不为难你，柳河镇的留下，你自己的拿走。” “不不，袁县长，以前袁县长和我是同事，现在，您到宣施县上任，我表示祝贺，这是我的心意，没有其他的意思，袁县长一定要收下。” 无论袁自立怎么说，周义海硬是留下了两个信封，匆匆告辞了。 似乎是约好了似得，周义海离开之后，几个职能部门的负责人前来拜访，大都是表示部门离不开政府的领导，要过年了，代表单位，来给袁县长拜年，希望新的一年，袁县长加强对单位的领导和重视，然后留下信封，离开了。 一直到11点，袁自立才送走了最后一个部门负责人。 看着抽屉里面的信封，袁自立沉默了，这些情况，他是非常清楚的，而且，也亲自做过，现在，轮到自己接受红包了，该怎么对待这些钱，袁自立心里没有底，他想到了程蔚蝶的话，程识益有话和他谈，看来要尽快到省城去一趟，很多的话，只能和程识益说。他更是想到了李兵书记的话，不要标新立异，不要特立独行。 袁自立给杨斌书记打了电话，专门汇报了自己的想法，想先到省城去了解情况，机会合适，就带着烟厂的负责人到省城，争取烟厂卷烟生产指标有所突破，现在，省城正在召开党代会，杨斌也在省城开会，如果机会合适，两人可以共同拜访关键人物。杨斌很赞成袁自立的想法，袁自立和黄光辉简单交换了意见，早上便离开了宣施县，到西林市去了。 袁自立匆匆出发，什么人都没有带，他还有个想法，和程蔚蝶的事情，到省城便拿手续，所有的证明材料，袁自立早准备好了，都带在身上，省里的党代会正在召开，程识益的省党代表，还是在淮扬市党代会上选举出来的，这个时候，程识益已经不忙了，有充足的时间，所以，这几天到省城，是最合适的。 宣施县政府的2号车，是一台奥迪车，档次甚至比李兵书记的车都高，1号车和2号车，都是奥迪车，宣施烟厂出钱买的，财政有钱，坐的车，自然要好一些。 下午2点，袁自立到了西林市，程蔚蝶早就知道袁自立要到省城来，专门请假，在单位门口等候，程蔚蝶心里的小九九，袁自立清楚，现在，袁自立提拔了，成为了代县长，程蔚蝶没有在身边，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子眼红，所以说，两人的关系，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确定下来，程蔚蝶想好了，袁自立到了西林市，两人就去办手续。 办完手续，已经是下午5点钟，袁自立没有想到，结婚手续这么复杂，袁自立的户籍没有在西林市，在指定的地点照相，等了半个小时，拿到照片，区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了证明，先是不予办理，后来，程蔚蝶打了好几个电话，袁自立给了工作人员一条中华香烟，两人才拿到了结婚证。拿到结婚证的一刹那，袁自立看见程蔚蝶露出了从来没有见过的甜蜜的笑容。 司机将两人送到省委住宿区之后，直接去了宣施县驻西林办事处，如果需要车辆，袁自立会打电话的。 程识益、林凯茵、程蔚东、赵雅都在家里，看见这阵势，袁自立有些发晕。 “自立，回来了。”林凯茵满脸笑容。 “伯父伯母好，东哥好，嫂子好。” “自立，你称呼我们什么？” “哦，爸爸好，妈妈好。” 林凯茵脸上简直笑成了一朵花，程识益也露出了笑容。 “自立，快坐，你爸爸找你有事情说，小东、小雅、小蝶，跟我到厨房去，看看菜做的怎么样了。” “自立，我没有想到啊，这么快，你就成为县长了，自立，你年轻，县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和老李、老赵都联系过，他们很看好你，我想着有很多话要和你说，今天，你和小蝶已经办了手续，都是一家人了，说话就不要有什么顾忌了，你先说说，上任这几天，遇见了什么事情没有。” “爸，我还真的有事情，您在基层工作过，知道基层的一些情况，现在，马上要过年了，每到过年的时候，县里很多单位，都会给县里的领导拜年，名义上是工作辛苦了，据我所知，淮扬市也存在这种情况，昨天，我就遇见这种情况了，我不好明确拒绝，我还是代县长，这种情况，存在很多年了，以前我做区长的时候，代表单位，也给县领导拜年，现在我很为难，拒绝吧，大家都拿了，我一个人标新立异，违背这种默契，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所有领导排斥，拿吧，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全县好几十个单位，虽然每个单位不多，集聚起来，数目就不少了，爸，您认为我该怎么办好。” “自立啊，你可真会出难题，这样的情况，省里都存在，你怎么禁止，至于你自己，我建议，你把握一个度，数额太多的，超过1万元了，便有些问题了，你要明确拒绝，不能因小失大，话语可以柔和一些，该说硬话的要说，至于几千块钱的，心中有数就可以了，大趋势如此，你不能逆流而上，否则，头破血流的是你，这样算来，一年大约有10万到20万元的灰色收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自立，还有什么疑问吗？” “爸，暂时没有了，我上任才一个星期，主要还在了解情况。” “自立，要做好一个县长，很不容易，你年轻，接受能力强，要善于学习，有两点，我是要告诫你的，一是服从和独立的问题，县长是县委副书记，在县里，还是要服从书记的领导，但是，这并不是说要依附县委书记，县委书记是把握宏观的，掌握人事的，很多事情的落实，还是要依靠县长，大方向的决策，依赖的是县委一般人，县委书记是班长，你是副班长，所以，决策出现失误，你也有责任，具体的经济工作，就是你的职责，书记不会干涉，也不能过多干涉，县里的经济工作成绩如何，体现的是县长的能力大小，具体工作中，你要有一帮得力的人，没有人支持，你有天大的本事，也起不了作用，政府办公室、计委、财政局、税务局、银行等单位，是你要关注的重点，这些单位负责人的人选，你要和书记多沟通、交流，力争用自己信得过的人，当然，税务、银行，都是垂直部门，需要你和他们的上级部门多交流，一般来说，他们不会和政府对着干。自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爸，我明白。” “第二个问题，是洁身自好的问题，如今，政府部门有些领导，在群众中间的影响很不好，其原因就是不注意细节，你已经是县长了，不可避免要面对很多的应酬、诱惑，人总是有缺点的，伟人也不例外，因为你是领导，所以，你的这些缺点，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注意，他们会想尽办法加以利用，最终的结果，是从你这里获取好处，而这些好处，可能将你拖入深渊，工作中间出现失误不可怕，生活中间出现问题，被人揪住了辫子，那才是致命的问题，所以，你要有准确的判断，超乎寻常的克制力，时时刻刻注意观察周围的人和事，只要你能够洁身自好，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没有机会，你就能够很好的把握局势，顺利开展工作。有一点你要牢记，贪污受贿、买官卖官是从政的死穴，如果在这些方面栽了跟头，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第八十四章 烟厂目标 袁自立默默点头，以前，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现在，身份改变了，马上就要面临诸多的问题了。 “自立，还有一件具体的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就是关于小蝶工作安排的事情，小蝶的母亲心疼她，所以小蝶在省城工作，现在，你已经是县长了，身边没有人照顾，肯定不行，短时间无所谓，时间长了，会有很多麻烦，对小蝶的工作安排，你想怎么办，我们听你的意见。” “爸，小蝶暂时还是不动的好，省城的条件好，我还想着在省城购买住房，我考虑，等我的工作走上正轨之后，再和小蝶商量。” “嗯，你考虑的有一定道理，这件事情，你自己把握。” 杨斌正在省城参加党代会，袁自立和杨斌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关于烟厂的事情，两人交换了意见，杨斌认为，省委的人事有变动，还是等人事确定下来之后，再考虑烟厂的问题。袁自立没有去拜访易祥林，这几天，易祥林特别忙，电话中都是匆匆说了几句话便挂了。 1月26日，省党代会结束，接着召开的省委第一次全会上，易祥林和李兵被选举为省委常委，至于程识益，依旧是省委委员。 袁自立回到了宣施县，为了尽快熟悉工作，袁自立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放假的时候，他到烟厂，了解具体情况，弄明白卷烟生产计划指标的奥妙，上班的时候，他开始逐个和副县长交谈，了解全县各行业的相关情况。 袁自立第一次参加了宣施县县委常委会。 会议内容不复杂，主要是关于年底的经费开支、各单位追加经费数目以及烟厂的问题。烟厂的问题，每次的常委会都要研究，袁自立是从黄光辉那里知道这个情况的，虽然每次都讨论烟厂的问题，可是，到至今为止，还是没有好的办法，从杨斌的表情看，袁自立知道，烟厂面临巨大的麻烦。 连续好多天了解烟厂的情况，袁自立总算是知道了一些端倪，宣施烟厂如今的卷烟生产指标是7万大箱，按照国家的要求，在2000年以前，凡是指标在10万大箱以下的烟厂，都是关停的对象，现在的烟厂太多了。所以说，如果不能争取到10万大箱的指标，宣施烟厂维持不了几年了。 其他的事情很快讨论完毕，涉及到烟厂的问题，会议室里面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袁县长，烟厂是宣施县财政的重要支柱，你也知道，每次的会议，都要研究烟厂的问题，你是主抓经济的，对烟厂的问题，有什么看法吗？” “好，我就说一说自己的看法，这段时间，我的主要精力，就是了解烟厂的情况，烟厂的税收，几乎支撑着整个宣施县的财政，所以说，烟厂的兴衰至关重要，烟厂不能倒，否则，宣施县的财政将遭受重大打击，我听光辉同志说过烟厂的情况，也和光辉同志商议过具体办法，烟厂的调整是国家的大政策，宣施烟厂，属于被关停的对象，这就使我们的境况更加困难，前任的王望华县长为烟厂的事情，呕心沥血，杨书记为了烟厂的事情，多次到省城，争取支持，还有光辉同志和在座的同志们，这些工作，为烟厂争取卷烟指标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所以，政府96年的主要工作，就是为烟厂争取卷烟指标。也许有的同志认为，情况不会有那么糟糕，就是关闭了烟厂，省里总会有说法，我不这么看，仅仅是一个烟厂，或许省里会给县财政支持，可是，围绕烟厂，县里已经形成了一个牢固的经济链条，关停了烟厂，很多的行业要受到影响，很多的人将无事可做，不能挣钱，不能养家糊口，有些人必然对政府产生看法，形成了新的不稳定因素，再说了，烟厂有4000多职工，他们今后的出路问题，也是很麻烦的事情。与其面对这样的困境，不如我们现在拼劲全力，争取到指标，保留烟厂。如果能够争取到指标，烟厂的税收将大幅度提升，税收很可能过亿，所以，我认为，政府96年的工作重点，就是烟厂。” 袁自立说完，看见会议室里面没有什么反应，这也正常，为烟厂争取指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话好说，事情不一定好做。 “袁县长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吧，县委原则同意政府96年工作安排的意见，具体*作，请袁县长主持召开政府常务会，讨论通过。” 袁自立感觉到有些担心，关于烟厂的事情，他准备直接找程识益和易祥林，必要的时候，找李兵书记，不过，找程识益是最方便的，现在，程识益依旧是省委委员，说不定还是副秘书长，影响力肯定是小了一些的，能不能办好烟厂的事情，还不一定，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找易祥林和李兵了。 省人大会、政协会分别召开。 袁自立不关注这两个会议，又不是什么换届会，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从省党代会的情况看，易祥林和李兵进常委了，其余的常委，基本没有什么变动，由此可以推断，省委、省政府的人事变动也不大。再说，省委、省政府的领导，距离袁自立很是遥远，目前，他还只是代县长，不需要关注那么高层的事情。 党代会结束之后，淮扬市委书记依旧是李兵，袁自立知道，这还需要一段时间，职务的安排，需要中央批准，可能在年后，新任的市委书记才会到任，如今，谁是市委书记、或者说是市长，才是袁自立最为关心的问题。市委办公室的刘勇，和袁自立的联系很紧密，两人常常通电话，市委有什么变动，袁自立多半要依靠刘勇得到消息。 农历的年底，很是忙碌，县里是基层，要到市里、省里去拜访领导，要去拉关系，这年头，如果和上面没有联系，依靠县里自身的努力，经济是很难有起色的，宣施县和整个淮扬市一样，经济欠发达，离不开上面的支持。所以，从27日开始，杨斌和袁自立要分别去拜访领导，两人的侧重点有所不同，杨斌负责市委以及省委相关部门，袁自立负责市政府和省政府相关部门，考虑到袁自立还不熟悉情况，所以，杨斌和袁自立商议之后，决定由袁自立负责市里，自己则主要负责省里。袁自立知道，这是杨斌照顾他，不要看县委书记和县长，在县里很了不起，到了省里，别人根本不在乎你，县委书记或者是县长，没有特殊的机遇，一般是不可能到省里工作的，省直部门的人，没有事情巴结你，相反，你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巴结他们，地位对比，遭受冷遇不稀奇。考虑到自身实际情况，袁自立主动要求拜访省直部门。 袁自立带着计委、财政局、烟厂等单位的负责人，赶赴省城。 袁自立到省城，最主要拜访的部门就是省烟草公司和省计委，两个领导部门对宣施县非常重要，计委在项目上可以倾斜，烟草公司决定宣施烟厂的命运，红包是不能少的，而且数量要充足，不要因为钱不够，红包送出去了，事情办砸了。 因为身边有县直单位负责人，袁自立只好住在宣施县驻省城的办事处，这是袁自立第一次到办事处，办事处的主任刘林非常热情细心，照顾很周到，办事处是县委、县政府管辖的正科级单位，县里的主要领导来了，做好接待工作，就是他们的职责。 程蔚蝶对袁自立的安排很是不满意。 下午5点钟，袁自立突然接到了易国军的电话。 “袁老弟，哦，不，袁县长，在什么地方啊。” “易哥，说什么呢，我在西林办事处，你还在南方省吗？” “哈哈，巧了，我已经回西林好几天了，总算是忙乎得差不多了，利润早就算出来了，现在你有没有时间，我来找你。” “算了，还是我去找你吧。” “别，你不要动，我去找你，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10分钟以后，一辆奔驰轿车在办事处的院子里停下了。 “易哥，了不得啊，鸟枪换炮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换这么高级的车了啊。” “老弟，你不知道，做生意的，面子还是要的，否则，你骑自行车去和别人交易，谁理你啊，好一点的轰你走，不好的认为你是骗子，说不定报警呢。” “易哥，就是要面子，也是有钱才行啊，这车至少上百万吧，我也想有面子啊，可是，把我卖了都买不起这台车。” “老弟啊，你真是官场菜鸟，凭你现在的身份，一台奔驰算什么，想坐什么车都行，对了，这是银行卡，你收好，密码在纸条上面，记牢了，以后的红利，我就直接打到这个卡上了，你放心，卡子是我的名字。” “易哥，什么意思，这么快就赚钱了啊，你还是先拿回去，做生意需要资金的。” “袁老弟，放心拿着，我告诉你，这建材行业，可算是暴利，哼，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那些有钱人为什么有钱了。” “易哥，你也是有钱人了啊。” “勉强吧，不过和南方的大老板比，我就算不上什么了。好了，今天我带你去见识一个大老板，年纪和你差不多，也是中南大学毕业的，刚刚到西林，准备在西林发展，这小子不简单，据说身价过亿了。” “易哥，我去合适吗，都是你的熟人，我去了，岂不是扫大家的兴啊。” “想什么啊，他到西林来做生意，今天请客，拜会我们这些本地的大佬，不吃白不吃，本来我准备单独请你的，不过，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去见识见识。” “易哥，那可说好了，去可以，不过，我不想公开身份，老实说，我现在还是代县长，要是在省城大吃大喝，让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 “知道了，唉，当官累不累啊。” 奔驰车在西林宾馆门前停下了。西林宾馆是西山省档次最高、最豪华的酒店。 袁自立和易国军乘电梯来到了三楼，酒宴在308包房。 门口有服务人员开门，进去后，袁自立感觉到眼花缭乱，308包房足足有近百平方米，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桌子和椅子都是古色古香的，眼前这张桌子，袁自立估计，可以坐20多人。 请客的主人还没有到，不过，房间里有专人服务，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属于帅男靓女的类型，已经来了几个人，袁自立都不认识，不过，看样子都是生意场上的，他们谈吐豪爽，不时哈哈大笑，表面上看，对人亲热无比，不过，目光中都透露出精明。 易国军和这些人一一打招呼，并介绍袁自立和大家认识，袁自立穿着普通，并不是很引人注目，这些人热情和袁自立打招呼之后，又开始了说笑。袁自立也不在意，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吸烟。看着房间里面的众人，袁自立有些感慨，难怪人那么爱钱，有钱了，无论怎么潇洒，都不会有人说的，有的只是羡慕和嫉妒。 第八十五章 平淡的回忆 袁自立现在的身份是国家干部，在县里工作。如今这年头，南方最不受欢迎的，就是普通国家干部了，拿着那点可怜的工资，勉强糊口，所以说，南方有一个笑话，谁家的小孩不认真读书，母亲教育的话语就是长大了做国家干部。 6点准，请客的主人进入了包房。 看着进来的主人和他身后的女人，袁自立惊呆了。两人也看见了袁自立，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袁老弟，你们认识吗？” “易哥，岂止是认识，我们太熟悉了，唉，今天不该来的。” 所有人都上前和主人家打招呼，只有袁自立和易国军没有动。 “老同学，6个年头不见了，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真是机缘巧合啊，小丽现在是我的太太了。” “恭喜你们了，秦川，薛丽，没有想到，毕业才这么几年，你们就是大老板了。” “袁自立，可不要这么说，都是混饭吃，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县里工作，国家干部，最不受人待见的，真是羡慕你们啊。” “彼此彼此，国家干部，旱涝保收，不像我，很*心啊。” 叫做薛丽的女人稍微犹豫了一下，走到了袁自立面前。 “袁自立，你还好吧。” “还不错，有工作罢了，真是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今天是你们请客，我是和易哥一起来的，要不然，我该送给你们礼物的，秦川，怎么结婚也不通知一声啊。” 众人相互客气一番，坐下来了，待到大部分人都坐下了，袁自立和易国军才坐下，这个过程中，秦川和薛丽并没有特意招呼袁自立。易国军有些不服气，袁自立拉了拉易国军的袖子，示意易国军不要激动。 秦川的兴致很高，席间，不停招呼众人喝酒，同时，请大家多多关照，袁自立总算是明白了，秦川准备将公司总部搬到西林市。袁自立还是有些佩服秦川的经济眼光的，南方发展快，不过，生意对手多，这些年，中部也在慢慢发展，抢先占领中部的市场，在这里竞争还不是太激烈的时候，抓住商机，今后还不赚大钱啊。 袁自立感受到了秦川的得意和冷落，个中原因，秦川、薛丽、袁自立三人明白，就今天的情形来说，袁自立是失败者，起码在薛丽的身上，他是失败者。 袁自立不动声色，易国军却是忍不住了，袁自立的身份，他是清楚的，就算你是再大的商人，在领导面前，也不算什么，你有钱，难道比国家还有钱吗，很多领导可以享受的待遇，你能够享受吗，所以，易国军说话开始不那么中听了。 秦川是非常注意易国军的，因为易国军的父亲是省委常委，马上就是常务副省长了，刚开始，他以为袁自立可能在省城工作，不过，听说袁自立在县城工作之后，就不是很在意了，就算是易国军和袁自立关系要好，依照官场上的规矩，袁自立还要熬很多年，看能不能出人头地，况且，易国军的关系在生意场上起作用，在官场上是不好用的。 “易哥，来，小弟敬你一杯，今后，在西林，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啊，我们有钱一起挣，有财大家发。” 袁自立微笑着，看着易国军，那目光中的含义，很是清楚，易国军憋住气，一口喝干了杯子里面的酒。 “袁自立，我和小丽共同敬你一杯，这么多年了，我们在西林遇见了，缘分不浅啊，我先干为敬。” 袁自立依旧微笑着，喝下了这杯酒，不过，这杯酒很苦，引发了他很多的回忆，那些回忆，很是刺激神经。 “袁自立，过年以后，我准备搞个同学聚会，都过去这些年了，大家一定要聚一聚，原来一直不知道你的情况，现在知道了，我这里联系了很多的同学，一个班的，能够联系到90％，到时候，我出钱，请大家到西林来，好好聚聚。” 袁自立点了点头，有钱就是不一样，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不过，袁自立发觉薛丽的兴致并不是很高，他有些奇怪，都这么有钱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酒宴结束之后，秦川邀请大家到宾馆顶楼去唱歌，大部分的人都去了，袁自立和易国军推辞了，秦川没有强留。 “袁老弟，你是怎么了，那个秦川，算什么啊，依靠家族，赚了几个臭钱，他怎么能和你比啊，要是我说出了你的身份，还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样呢。” “易哥，可不要说，我当县长，可不是在这些地方显摆的，我和秦川不是一路人，他做生意，我从政，各不相干，没有必要闹得不愉快。” “老弟，你没有说实话，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那个秦川，今天有点故意炫耀的意思，在南方，我接触了他很多次，他可是比较低调的，没有道理忽然改变。” “易哥，你真的想知道吗？” “你愿意说就说，我听着。” 易国军看见袁自立的表情，神情也开始严肃了。 “好几年的事情了，那个薛丽，在大学里的时候，和我谈过朋友，当时，我们的关系很好，除了最后一丝防线，其余都做了，后来，秦川出现了，薛丽和我算了，和秦川好上了。” “老弟，没有这么简单吧。” “当时觉得很不理解，现在看来，很正常，秦川的家庭条件好，有钱，他父亲是南方的大老板，秦川在学校里面，很出风头的，许多事情都不服输，包括交朋友，他一直很喜欢薛丽，不过，可能是家里不允许谈朋友的关系吧，一直没有表白，恰好那个时候，我在学校里入党了，引起了薛丽的注意，就这么不知不觉好上了，很可惜，我不明事理，以为靠着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现实偏偏不是这样，秦川知道薛丽和我好了以后，突然改变了作风，不管家里的意见，开始追求薛丽，展开了很多的攻势，女孩子嘛，心总是软弱的，看见秦川这么痴情，薛丽就跟秦川好上了呗。” “老弟，不对，我怎么听着你像是说别人的事情啊，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吗，难道薛丽离开你是应该的吗？” “易哥，要是你，会怎么选择，是跟着一个没有前途的穷光蛋，还是跟着一个家庭条件好、有钱的帅哥。” “老弟，我发觉你越来越可怕了，居然能够这样清醒、无所谓的说过去的事情，感情这东西，可是击败年轻人最好的武器，你几乎要刀枪不入了。” “易哥，我没有那么厉害，只是出来这些年，受到了一些磨砺，见过了一些事情罢了，再说了，是我的就是我的。” “老弟，说得好，晚上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去唱歌，妈的，好久没有唱歌了，秦川请唱歌，我们不去，自己去找地方，对了，老弟，我知道一个地方，服务很好，漂亮女孩子多，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易哥，你这可是害我啊，我现在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这些事情，要是小蝶知道了，我还不脱层皮啊。” “嘿嘿，习惯了，没有想打你的处境，对了，程蔚蝶在家吗，把她约出来，我找你们有事情的，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这样吧，今天吃饭，没有心情，我没有吃饱，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吃点东西，我给小蝶打个电话，我们去接她。” 看见袁自立红扑扑的脸，程蔚蝶上车的时候，狠狠瞪了袁自立一眼，自己在家里辛辛苦苦等着，一直没有电话，袁自立居然跑出去吃饭喝酒了。 “程蔚蝶啊，你可不要怪罪袁老弟，是我约他出去吃饭的，见了几个大老板，你知道，老弟的工作中，需要这些大老板的支持啊。” “哦，弄了半天，，是你把自立约出去的啊，那怎么不打个电话啊。” “小蝶，忘记了，忘记了，下次纠正。” “什么，老公，你说还有下次？” “口误，口误，保证没有下次了。” “好了，好了，小两口不要打情骂俏了，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看我还是孤苦伶仃的吗，等着，过不了多久，我就领一个回家。” 程蔚蝶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奔驰车在路边一个大排档前面停下了，其实，袁自立和易国军最喜欢这样的地方，经济实惠，不过是条件看上去差些罢了。 “袁自立，程蔚蝶，恭喜你们结为革命夫妻，今后风雨同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这个当哥哥的，向你们表示祝贺，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易国军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程蔚蝶。 “易哥，这怎么好意思。” “你们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的心意，要是你们不收下，说明不认我这个哥哥，不要推来推去了，程蔚蝶，拿着。” “易哥，你说清楚，里面是多少钱，不然我们心里不安的。” “袁老弟，你说这话该罚酒，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关键是我的一片心，当然，钱也不会少的。” 袁自立没有叫服务员上酒，易国军在开车，在宾馆，已经喝了一些酒，现在喝酒，开车害怕出现问题。 宵夜以后，袁自立准备回办事处，看着程蔚蝶的脸色，半晌没有说话，易国军很聪明，直接开车到了省委住宿区。 易国军离开以后，程蔚蝶和袁自立很快到了大街上，他们找到了一个自动取款机，将卡子插进去，输入密码以后，看见上面显示的数字是20万元，程蔚蝶很吃惊，这可不是小数目，袁自立犹豫了一会，没有将身上的卡子取出来，集资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告诉程蔚蝶，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说清楚这件事情。 时间不晚，程识益没有在家里，林凯茵招呼袁自立，袁自立和程蔚蝶拿了结婚证以后，就住在一个屋里了。 晚上，程蔚蝶显得很激动，令袁自立激情焕发，袁自立不禁暗暗想到，是不是有了这些钱，程蔚蝶特别激动啊。 第八十六章 真实的梦境 看着程蔚蝶熟睡的面容和满意的微笑，袁自立睡不着，转眼时间就是5年了，5年来，袁自立顺风顺水，有钱有地位，和以前是不能相比的，袁自立已经彻底相信，这世界，发生改变了，大的趋势是不会改变的，经济会发展，人们会越来越富裕，今后，房价会越来越高，社会风气会越来越浮躁，可是，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完全改变了。 迷迷糊糊之间，袁自立睡着了。 “袁自立，你怎么才回来啊，这么长时间了。” “刘燕，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等着你回家，你出门去参加同学聚会，好久都没有消息，电话都不知道打，害的我们在家里*心。” “不、不是，我现在是在哪里啊？” “你糊涂了，你是在家里啊。” 袁自立仔细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房屋，熟悉的摆设，一切都没有变，袁自立有些恍惚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刘燕，我碰到了一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女儿在哪里去了？” “女儿还没有放学，你出门这些天，她天天念叨你。” “我有好多天没有见到女儿了，女儿还好吧。” “还不是老样子，作业多，对了，你的父母亲都到县里来了，他们是专程来看你的，都来了好几天了。” “是吗，他们还好吗，怎么没有在家里。” 袁自立正和刘燕说话，门被推开了，袁术海和刘清妹进来了，袁自立看见父亲袁术海的头发全部都白了，脸上的皱纹也不少，看上去，真正是老年人了，母亲刘清妹好不到哪里去，头发白了大半。 “自立，你回来了，我们过来看看你，不知道你情况怎么样了，唉，这些年，你忙忙碌碌的，家也没有照顾到，里里外外都靠着刘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爸、妈，您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们都来了好几天了，就是担心你。” 袁自立不知道怎么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怎么了。 “小梅现在怎么样了？”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想到关心妹妹了，从来都是她过问你的事情。小妹现在生活很好，你就不要*心了。” 袁自立头脑高速运转，这是怎么了，程蔚蝶到哪里去了。袁自立还没有反映过来，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了。 这是袁自立熟悉的会议室，局长正在主持会议。 “袁局长，这是你分管的工作，下面的积极性不行，你要多多督促，二级单位的负责人，就是那样，你不催促他们，他们就不会办事情的。” 局长看着神情恍惚的袁自立，有些奇怪。 “袁局长，你没有什么事情吧，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 袁自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袁自立真实的生活，在家里，老婆和女儿依靠他，可是，袁自立并不能带给她们安全感，在单位上，袁自立分管的是无关紧要的二级单位，做事不做事，都没有什么影响，这些负责人亦是心灰意冷，平时根本没有想到做什么事情，想的就是如何赚钱。 袁自立感觉自己被一层白色的雾气紧紧缠住了，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挣脱。 “老公，你怎么了？” 袁自立睁开眼睛，昏暗的台灯下，袁自立看见程蔚蝶一双大眼睛里面透露出紧张。 “没、没什么，我做梦，小蝶，我们这是在哪里？” “老公，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啊，我们这是在家里啊，老公，你工作太紧张了，要不，好好休息休息。” “没事，我没有事情，小蝶，你睡吧。” 袁自立劝着程蔚蝶入睡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这个梦，将他带回了那段真实的岁月中，妻子刘燕和女儿曾经是他最大的寄托，虽然妻子脾气不好，虽然女儿有些调皮，不过，生活很平静，现在，袁自立穿越了，5年时间过去，袁自立几乎忘记了以前的那些岁月，只是在记忆深处隐隐会想起来，袁自立曾经在宣施县教育系统中查询刘燕，全县教育系统，只有一个刘燕，可不是袁自立要找的刘燕，袁自立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父母亲、同学等等，这些情况都是真实的，为什么就找不到以前的生活痕迹呢。 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来，袁自立没有察觉到，这个真实的梦境，触痛了袁自立，很多模糊的印记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无数的失落、委屈的往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妻女的无奈，父母的*心和心疼，为了职务徒劳的奔波，遭受的冷遇、人世间的势利，这些不堪回首的经历，让袁自立对眼前的情景表示了怀疑。 袁自立已经睡不着了，他穿上毛衣，外面裹着睡衣，走到了阳台上。 夜晚的气候很凉，一阵冷风吹来，袁自立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了。他点燃香烟，静静站在阳台上，这个梦，究竟是为什么，是自己不能和以往割舍，还是预示着什么，袁自立想到了田立新说的话，成为县处级领导之后，才算是真正踏入了官场，即将面对无数的惊涛骇浪，袁自立没有经历过这些，没有应对的经验，展开在袁自立眼前的，是一条金光大道，也是一条棘途，官场上，没有事事顺利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有些官员倒在冲锋的路上，并非是贪污腐败，也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葬身在官场的潜规则中。袁自立记得很清楚，某县的县长，想着做清官，结果，在县里无法立足，后来，迫于形势，同流合污，最终倒下了。 袁自立不知道，他将面对什么。 “老公，你今天怎么了？” “小蝶，你怎么起来了，外面凉，快进屋去吧。” “不，老公，我要陪着你。” 袁自立看见程蔚蝶穿的衣服不多，紧紧将程蔚蝶抱在了怀里。 “小蝶，我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也许我会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过，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老公，不要说了，我都知道，原来常常看见爸爸发呆，我还有些不理解，现在看见你这样，我知道了，老公，当官真的没有意思啊，这么辛苦，你要是不愿意干了，我们给易叔叔说说，你调到省城来工作，好吗？” “小蝶，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蒲松龄的对联，你还记得吧，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轻松就意味着一事无成啊。” “老公，我明白，我就是不愿意看见你太*劳了。” “小蝶，没有事情的，我能够应付，省里有爸爸、易伯伯、李部长支持，市里有赵书记、蔡秘书长的支持，没有问题的。” 程蔚蝶依偎在袁自立的怀里，什么都不说，在她的眼里，袁自立是天下最优秀的男人。 两人相拥在阳台上面，很久很久。 第八十七章 冷板凳 清早，袁自立回到了办事处，他有些担心，和程蔚蝶的关系，县里的人都不知道，带着县直部门的人到省城来，第一个晚上，就没有在办事处休息，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说法。不过，袁自立忽略了一件事情，现在，他是代县长，下面的人怎么会关心领导晚上在哪里住宿呢，领导在省城有一定的关系，是正常的，说不定晚上，是去联络感情了。 吃完早餐之后，袁自立和众人商议，决定先到计委，然后到财政厅，最后到烟草公司。红包不需要袁自立给，下面的负责人，早就想办法开始发送了，这种事情，只能够暗地里进行，明面上，没有人敢做。详细的数目，袁自立不过问、不关心。 清晨的时候，袁自立查了易国军交给他的卡子，上面有50万元钱，刹那间，袁自立觉得头晕，这个年代，自己已经算是有钱了，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感觉，他决定，暂时不告诉程蔚蝶，到时候给程蔚蝶一个惊喜。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袁自立总算是体会到了这种心情。原来，他在区镇工作，上面只有县领导，后来，到了市委办公室，天大的事情有领导*心，现在，到了宣施县，出任代县长，所有的事情，就要自己*心了。 到了省计委，刚好是9点钟，按照事先约定的计划，他们要去拜访项目处的张处长、钱处长，财务处的于处长，蒋科长。项目处在三楼，袁自立和县里的计委主任胡安奇很快上楼了。项目处几个办公室的门都关着，只有一个办公室开着门，不少的人围在办公室门口，好像也是等待的。胡安奇急忙上前去打听，袁自立站在楼梯口，暂时没有过去。 “袁县长，项目处的领导正在开会，说是还有一会，您看。。。” “没事，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袁县长，我看这样吧，您先回去，我在这里等着，张处长他们散会之后，我给您打电话。” “不用，我们是来拜访计委领导的，就在这里等吧。” 胡安奇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显然有些不安，昨天就约了张处长和钱处长了，可是，今天却要开会，他等一会无所谓，可是，让袁县长在这里等着，实在是不像话啊。 “胡主任，不用紧张，没有什么事情的，计委的工作很忙，我知道，等一会就等一会，这是关系到县里的大事，只要能够得到计委领导的重视，等几天几夜都没问题。” 不一会，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妇女上楼，看见了正在楼梯口说话的袁自立和胡安奇，大概是袁自立太年轻了，她看着两人开口了。 “你们两位同志，这里是通道，不要站在这里，挡了别人的路。” “是，是，我们马上离开，对不起了。” “咦，这不是宣施县的胡主任吗，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到办公室喝茶啊。” “于处长好，我们正要去拜访您，于处长，这位是我们宣施县的袁县长。” “于处长，您好，我是宣施县代县长袁自立，特意到计委来拜访您。” “哦，好年轻的县长啊，上楼去坐。” 财务处在5楼，袁自立和胡安奇跟着于处长上了5楼，楼梯口，有好几个人正等着于处长，很快，于处长就被包围了，她挥手示意袁自立和胡安奇进办公室喝茶。 财务处办公室有一个年轻女孩子，看穿着和气质，就知道是大城市出来的女孩，她看了看进入办公室的袁自立和胡安奇，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站起来泡茶。 袁自立略为有些恼怒，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单位好吗，不就是靠着国家几个钱吗，掌握了这些钱，下面来的人，都是孙子。不过，想归想，人是不能得罪的，看见了旁边的沙发，袁自立走过去坐下了，胡安奇犹豫了一会，一个人站着不行，退出去更不好，他也走过去，在袁自立身边坐下了。 大概是胡安奇的犹豫，引起了女孩子的好奇，女孩子看了袁自立一眼，再次低下头。 大约10分钟以后，于处长进来了。这10分钟，袁自立觉得比10个小时还长，女孩太年轻了，不好搭话，现在的女孩子，忌讳多，说的不好，引发了误会，可不好。3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什么话都不说，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袁县长，怎么坐在这里啊，小王，怎么没有倒茶啊，快，给袁县长和胡主任倒茶，袁县长，胡主任，一会到我的办公室去坐。” “于处长，您说他是县长？” “小王，说什么话呢，这位是宣施县的袁县长，县计委的胡主任。” “小王，你好，我是宣施县的代县长袁自立，有机会，请多照顾我们宣施县。” 小王很快站起来倒茶，袁自立没有想到，他谦逊的态度和低调的风格，引发了于处长的好感，让宣施县在资金上占了很多便宜，这都是后话了。 在于处长的办公室，袁自立单独和于处长呆了一会，他很自然将信封送给了于处长，本来，这是胡安奇该做的，袁自立短暂考虑之后，决定还是自己来。 于处长没有推辞，笑着和袁自立交谈，袁自立得体的谈吐，稳重的风格，再次引发了于处长的好感，袁自立告辞的时候，邀请于处长下午共进晚餐，于处长毫不犹豫答应了。 袁自立心情愉快下楼了，在财务处，总算是有所收获，中午要请项目处的几位领导吃饭，原来计划的，财务处就是下午吃饭。 项目处几个办公室已经开门了，有了前面的教训，胡安奇在前面去探路，好不容易看见了一个办公室里面有认识的领导，赶忙请袁自立进去坐坐。 办公室里面的人看见袁自立，很是热情，不过，那种热情之中，透露出一股冷淡和信息，意思很明确，在这里坐可以，要办事免谈。已经遭受过冷遇、坐过冷板凳的袁自立无所谓了，省计委是什么地方啊，掌管着全省的项目，无论大小，都要经过这里，要知道，项目就是钱啊，人家给你钱，凭什么要给你笑脸啊，应该是你向着人家笑。 袁自立忽然体会到了权力的威严，计委表面上掌管着项目，其实就是掌握的权力，这种权力，因为多人的追捧，自然形成了威严。 大约11点钟，袁自立听见了走廊里的脚步声。 县长出面，情况还是有所不同的，特别是袁自立年轻，张处长和钱处长很是热情，为了能够争取项目，袁自立有意透露了自己的爱人是谁，效果立刻出来了，张处长和钱处长马上安排办公室，在西林宾馆定下酒宴，中午陪同袁自立一起吃饭。 酒桌上，大家称兄道弟，格外亲热，涉及到96年的项目问题，两人毫不犹豫，连声说没有问题，还一再请袁自立关照。袁自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他是不会询问的。吃饭结束之后，袁自立看准时机，分别送出了信封。 “袁县长，你知道吗，程秘马上要到我们计委做主任了，这可是秘密啊，我就告诉你，今后，你可一定要多多关照啊。” 本来是计划上午拜访项目处，下午拜访计财处，现在，工作已经完成，没有什么事情了，下午可以休息了，袁自立听到张处长亲口说出的这个消息，却怎么也沉不住气了。既然知道了程识益出任计委主任，那么，淮扬市的书记、市长也就应该有人选了。 在省委大院门口登记之后，袁自立直接到了省委办公厅的二楼，以前，他和李兵书记来过，留心了程识益的办公室。 “自立，你怎么来了？” “爸，我听说省委的人事安排已经出来了。” “嗯，看来你消息挺灵的，易祥林同志出任常务副省长，李兵同志任省委组织部长，朱国祥出任淮扬市委书记，赵天然出任市长。” “爸，听说您出任省计委主任了。” “有这件事。” “爸，您看，宣施烟厂现在的状况，这次我到省里来，主要就是找计委和烟草公司的，宣施烟厂不能关停啊，要是关停了，宣施县的财政就无法维持了，而且，一系列的产业都要受到影响的，我这个县长，要是被称为关门县长，还不如不做呢。” “这件事情我知道，不过，卷烟生产指标主要是烟草公司调控的，计委不能做主，烟草行业，都是垂直领导的，虽然计划从计委走，不过都是他们确定好的，我可以帮助你做工作，如果要保险，还要找省政府分管的领导。” “爸，我哪里认识省政府的领导啊，要是这样，宣施烟厂就危险了啊。” “自立，不要着急，有时间，多去拜访拜访易祥林省长。” “爸，您是说易伯父管这件事情吗，太好了。” “自立，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明白就行了，省政府现在还没有确定领导分工，不过，易省长是能够说话的。” 袁自立兴高采烈离开了省委大院，他感觉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岳父出任计委主任，兄弟的父亲出任常务副省长，两个关键人物，岳父是不用说，易祥林副省长了，总是可以找的，就是死皮赖踹，也要办好事情。 烟草公司的门更难进，脸色更难看，县烟草公司和烟厂的负责人已经习惯了，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袁自立毫不在意，反而主动和公司里的处长、科长套近乎，和这些处长、科长吃饭的时候，袁县长放开了量喝酒。 袁自立是县长，所以，烟草公司的人还是放开了肚皮，吃喝玩乐，红包拿的心安理得，在他们看来，就是烟厂关停了，县长照样有饭吃，有钱拿。 袁自立离开省城，直接到了淮扬市，他要马上去拜访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书记，在市委书记和市长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人，想要讨好书记，又能够盘活市长，这是不可能的，官场上，你只能选择一个目标。 袁自立特意做了准备，带上一些烟酒，宣施县委已经给市里的领导拜年了，自己这次去，完全是代表个人，所以说，礼物不要太显眼，在这种时候，主要是表明态度，李兵书记那里，是不用多说的，关系还存在，赵天然副书记那里，更是要加强联系。 得知袁自立是从省城回来的，李兵书记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袁自立不敢装傻，连连祝贺李兵书记，当然，袁自立知道自己级别低，态度特别恭谦。李兵书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袁自立努力工作。赵天然见到袁自立，很是高兴，袁自立受到了一般人感受不到的待遇，在赵天然的家里吃饭，当然，袁自立是连连恭喜赵天然，赵天然在袁自立面前，没有掩饰兴奋的神情，在这种氛围下，很久没有醉的一塌糊涂的袁自立，总算是再次光荣了。 第八十八章 年关 袁自立回到了宣施县。 关于烟厂的情况，袁自立给杨斌专门做了汇报，袁自立很谨慎，只是说烟厂的卷烟指标问题可能有松动，看见了一丝希望，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谁也预料不到。 杨斌很高兴，他对袁自立寄予厚望，袁自立的一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爱人是原来在市政府工作的程蔚蝶，而程蔚蝶的父亲，是省委副秘书长，有了这层关系，杨斌认为，袁自立出面做烟草公司工作的成功希望要大很多。 袁自立没有隐瞒这层关系，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开的，毕竟，袁自立不可能将自己的老婆冷藏起来。 宣施县规定的放假时间是2月12日，不过，10日和11日是双休日，所以说，到了2月9日，县直单位和乡镇，基本上都放假了。 袁自立还不能休息，他是代县长，要代表县政府，很县委领导一起，慰问困难户、困难党员，看望武警战士、消防战士，还要看望春节期间，坚守工作岗位的干部职工。 虽然是形式主义，但袁自立必须按照县委、政府的同意安排，不折不扣完成，这是政治任务，没有什么价钱可讲的。 一直到2月15日，腊月27，袁自立才得以清闲，此时，袁自立时间非常紧张了，按照原来的时间安排，他计划在省城呆上两天，主要是给易祥林拜年，然后赶回洛宜县，现在看来，只能在省城歇息一夜了，腊月28是一定要回到洛宜县的。 下午1点钟，袁自立离开了宣施县，赶往省城，现在，他有了专车，不用*心交通工具了，6点30分，袁自立到了西林市。程蔚蝶这次没有说什么，她明白，越是到年关，领导越忙，就说市政协的领导，这些天，还在四处奔波，交流感情。 匆匆吃饭之后，两人带着礼物，到了易祥林家里。 易祥林已经正式上任了，工作特别忙，袁自立和程蔚蝶来拜年，易祥林和苏芸娟非常高兴，易国军的生意总算是成功了，而且，已经计划将公司迁到西林市，两人身边，总算是有了一个儿子，今天，易国军正好在家里。 易祥林询问了袁自立工作情况，鼓励袁自立好好工作。不一会，易祥林接到了一个电话，匆匆出门去了。易国军拉着袁自立，一定要去宵夜，袁自立感觉有些累，好说歹说，易国军才松手。 2月16日，腊月28，袁自立和程蔚蝶回到了洛宜县。 袁自立很快体会到了什么是门庭若市。腊月的时候，很多时间，袁自立没有在县里，所以，一些部门的负责人没有机会单独见到他，腊月28，袁自立和程蔚蝶回到了洛宜县，腊月28、29两天，大量的宣施县县直部门负责人来到了洛宜县，专程拜访袁自立。袁自立无法拒绝，只能是热情接待，想要在宣施县顺利开展工作，离不开这些负责人。来的县直部门负责人，都很自觉，拜年之后，马上离开，不需要安排生活，烟厂的负责人是腊月29晚上到的，因为烟厂春节不放假，所以，烟厂负责人晚上还要赶回去。 大年30，是合家团聚的日子，袁自立家里，依旧是那些人，一切都没有变，程蔚蝶和袁自梅说说笑笑，孙蓉主厨，刘绍刚帮忙，刘清妹在一旁指挥，刘犇拿着很多鞭炮，跑到楼下去了，袁自立没有和父亲袁术海下棋，他其实没有休息，回家一天多时间，来来往往的客人，让袁自立很累。不过，今年有一个特殊情况，袁自梅的朋友，坐飞机到淮扬市，到洛宜县来过年，袁自立已经安排车子在淮扬市飞机场去接人了。 下午2点钟，有人敲门，袁术海以为是袁自梅的朋友来了，赶忙去开门，却看见了两个年轻人，提着大口袋，站在门口。 “请问，这里是袁县长的家吗？” 袁术海摇摇头，大年30都不得安生啊，他转过头。 “自立，有人找你。” 袁自立有些生气，大年30还不得安生，不过，想着有人大年30顾不上在家里团年，跑来拜年，袁自立压下了心里的不快。 “廖鸿运，怎么是你啊。” “袁县长，您好，叨扰您了，这位是康劲夫，专程来给您拜年的。” “袁县长，您好，给您拜年了，祝您万事如意。” “谢谢了，康老板，廖鸿运，快请进来吧，大年30，也难得你们有这份心。” 进入屋里坐下之后，袁术海到厨房里面去了。 “康老板，廖鸿运，今天是大年30，就在家里吃饭吧。” “谢谢袁县长，我们就不吃饭了。” “对了，来拜年，我欢迎，如果礼物里面有现金，我可是要退回去的。” “袁县长，不会不会，我们第一次上门，买点礼物，上次的事情，的确是误会，一直没有来得及给袁县长赔礼道歉，我很不好意思啊。” “康老板，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说那么多了，康老板生意做的很大，是宣施县的大老板啊，今后，还希望多多支持政府的工作啊。” “一定一定，袁县长，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好吧，你们还要回宣施县，300多里路，路上小心些，慢慢开车。” 康劲夫和廖鸿运离开之后，刘清妹和程蔚蝶、袁自梅都进入了客厅。 “哥哥，了不起啊，大年30都有人来拜年啊。” “小妹又在胡说了，你的那个朋友什么时候来啊，我和你嫂子可是等着见面的。” “不要说我的事情，你回来过年，这里都成为你的会客室了，嘻嘻。” 袁自梅没有管那么多，提过口袋，打开看有些什么东西，中华香烟、茅台就一一被拿出来，最后拿出来的，是一个大信封。 “小妹，不要动那个信封，交给你嫂子。” “哥哥，我知道，唉，那些拜年的人，怎么不知道送你高级化妆品啊，尽是些烟酒，花钱不说，还没有什么用。” 袁自立和程蔚蝶相对苦笑，是啊，这么多的烟酒，怎么处理啊。 “爸、妈，想办法处理一些烟酒吧，酒还好说，香烟时间放长了，长霉就没有用了。” 程蔚蝶回到了寝室，清理了现金，出来之后，告诉了袁自立，现金是1万元。袁自立吩咐程蔚蝶，这钱不能动。 下午4点30分，袁自梅的朋友宋达宏到了。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在南方省城公安局工作，土生土长的南方人。 6点钟，袁家正式团年。 吃饭之后，袁自梅和宋达宏到大街上闲逛去了，袁自立很想休息一会，这次回到家里，他真的要睡客厅了，房间腾给了宋达宏。可惜，客厅里面，大家要看电视。 从正月初一开始，袁自立清静了很多，按照惯例，淮扬市所有县市的干部职工，是不会在正月初一到正月初六之间去领导家里拜年的，就是想拜年，也要等到上班之后，正月十五之前了。不过，刘家的亲戚朋友也不少，初一的时候，家里来了5桌客人，不要说孙蓉，就是袁自梅和程蔚蝶，都累坏了，当然，袁自立、宋达宏、刘绍刚也没有闲着，客人太多了，以至于初一的晚上，家里所有人早早便睡下了。正月初二到初六，袁自立很轻松，每天就是出去拜年，亲戚都知道袁自立和程蔚蝶已经拿了结婚证，很多人都关心两人什么时候举行婚礼，问的程蔚蝶看着袁自立的时候，尽是翻白眼。 正月初六上午，袁自立、程蔚蝶、袁自梅、宋达宏离开了洛宜县，赶赴淮扬市，袁自梅和宋达宏已经预定了飞机票，袁自立和程蔚蝶要赶到淮扬市，给朱国祥、赵天然、吴天宇、蔡静天等领导拜年。 中午到了淮扬市，送袁自梅和宋达宏上飞机之后，袁自立和程蔚蝶马不停蹄给几位领导拜年，朱国祥、吴天宇和袁自立的关系一般，所以，很是严肃叮嘱袁自立，一定要好好工作，两人对程蔚蝶很是客气，询问程识益的情况，请程蔚蝶转告老领导，一定要注意身体。赵天然和蔡静天就不同了，安心收取了袁自立送来的礼物，有说有笑。 正月初七上午，袁自立和程蔚蝶清理所有的信封，清理出来的数目吓了一跳，现金有30万元，烟酒都不算什么了，所有的烟酒，袁自立基本没有带走，这次到淮扬市，带了一些烟酒拜年，袁自立准备了几条烟，带到宣施县，其余的，都放在洛宜县，家里存放的烟酒，袁术海和刘清妹仔细保存着，不过，袁自立做县长了，烟酒越来越多，全部是高档的，已经成为麻烦了。刘清妹已经计划了，过年之后，慢慢想办法处理。 这次的春节，凡是到家里来拜年的亲戚，袁自立都送了一条高档烟，袁自立出去拜年，带的也全部是高档烟酒，反正是自家人，无所谓。 袁自梅和宋达宏计划在今年10月1日结婚，因为妹妹在南方的省会城市，消费高，袁自立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所以，袁自立和程蔚蝶商议之后，决定给袁自梅20万元钱。程蔚蝶将易国军送的那张银行卡亲自交给了袁自梅。现在，小县城里还没有自动取款机，这张卡子，是在南方省开户的，袁自梅正好可以用。 袁术海和刘清妹知道后，很是感动，家里不能给袁自立和程蔚蝶什么帮助，反而要袁自立帮助家里，老俩口很是过意不去。 程蔚蝶还是有些心疼这20万元钱的，两人还没有计划举行仪式，袁自立在淮扬市有一套住房，现在看，没有什么作用了，西林市政协计划修建集资房，面积近200平方米，需要15万元钱，程蔚蝶已经报名，现在看，交了这集资款，两人又没有多少钱了，就是装修房屋，都有些困难了。 袁自立一点都不着急的态度，引起了程蔚蝶的怀疑，在淮扬市的家里，程蔚蝶发觉了袁自立的银行卡，和自己交给袁自梅的银行卡差不多，程蔚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责问袁自立，为什么要拿回银行卡，不过，程蔚蝶很快发现了不对，卡号她记得很清楚，于是，程蔚蝶揪着袁自立，到银行自动取款机上面去查了，里面竟然有50万元钱。程蔚蝶吓坏了，以为袁自立这钱的来路不正，袁自立赶忙给程蔚蝶解释，说了大半个小时，程蔚蝶将信将疑给易国军打电话，得到了证实之后，程蔚蝶毫不客气没收了银行卡。不过，有了这么多钱，程蔚蝶还是非常高兴的，而且，每年都会有钱打入这个银行卡，现在，不要说装修房屋，办喜事的钱都有了。袁自立哭丧着脸，这下好了，身上的钱，被程蔚蝶搜的干干净净，这还没有办喜事啊，要是结婚了，还不知道程蔚蝶会怎么管着钱呢。 正月初七下午，程蔚蝶离开淮扬市，到省城去了，袁自立也到宣施县上班了。 第八十九章 算计 王海涛在淮扬市过春节。 从92年到宣施县出任副县长，王海涛经历了很多，在市政府办公室，他是副主任，到宣施县出任副县长，王海涛曾经很不满意，不过，王海涛很善于调节自身的情绪，很快融入了其中，与杨斌、王望华的关系处理得很融洽，后来，王海涛直接出任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没有引发什么波澜，大家都认为是理所当然。 袁自立出任宣施县县长，对王海涛的打击很大，按照资格来说，王海涛完全能够出任县长，却被袁自立横插一杠，不过，袁自立的后台很硬，岳父是省委副秘书长，原来的淮扬市委书记，袁自立本身是市委书记李兵的秘书，所以，王海涛无可奈何。 王海涛很有心机，袁自立的任命刚刚宣布，王海涛就给袁自立打电话，表示庆贺，同时，专程到淮扬市，请袁自立吃饭，有拉拢关系的意思，更有其他的心思。 宣施县的情况很复杂，并非一片乐土，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以及赵四海，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很县里的领导，关系很密切，刚刚到宣施县的时候，王海涛非常注意，很少和这些人接触，不过，这种情形，持续的时间不长，王海涛发觉，在宣施县，离开了这些人，工作不好开展。所以，王海涛和他们的关系，渐渐密切了，宣施县的经济条件不错，这些人能够找到钱，为了钱，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杨斌和王望华之间，配合不错，主要是王望华性格使然，王望华算是本分的，严格说，是忠厚人，大事小事都是配合县委的工作，所以，宣施县这些年来，局势平稳，一个强势的县委书记和平和的县长，配合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王海涛没有机会，也就认命了，反正两人不会在宣施县干很长时间的，王海涛还有机会。可是，袁自立到了宣施县，王海涛就不安心了，袁自立太年轻了，谁知道还要等多长的时间才能够熬出头啊。 王海涛曾经为薛盈盈和杜琛的事情，帮助过袁自立。他以为，袁自立一定会和这两个漂亮女孩子有交集，如果能够在这个方面掌握一些情况，凭着袁自立爱人程蔚蝶的关系，袁自立一定会受到沉重的打击，所以，王海涛索性帮助薛盈盈安排好了实习的事情，他希望，能够从薛盈盈身上突破，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不过，通过调查了解，王海涛知道了具体情况，袁自立和她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仅仅是因为看好两个漂亮女孩子的处境可怜，才出手帮助的，王海涛不死心，继续打探袁自立的情况，得到的结果令他沮丧，袁自立在市委办公室期间，洁身自好，没有任何能够攻击的地方。 春节期间，到王海涛家里来拜年的人不少，大都是宣施县的干部，王海涛心情不好，腊月22便借故离开县里，回到了淮扬市，他需要回到家里静静思考，采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够摆脱如今的逆境。 令王海涛没有想到的是，刘维正到家里来拜年了。 刘维正是分管政法的副书记，排名在王海涛后面，不过，刘维正是土生土长的宣施县人，长期担任领导职务，在宣施县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加上长期分管着政法，掌握了专制工具这把利剑，县里的很多势力，都是讨好巴结刘维正的。 “刘书记，你是稀客啊，你到我这里来坐坐，我可真是不好意思啊。” “王书记，看你说的，大家都是同事，过年期间，应该互相走动，多走动关系才会亲密啊。” “刘书记说的有道理，今天就不要急着走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整点酒，好好聊聊，在家里不得安生啊。” “好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平常工作忙，没有什么机会，难得春节期间清闲，我们能够好好聊聊。” 两人表面笑笑嘻嘻，内心里的想法，都是明白的，袁自立到宣施县，影响的不仅仅是王海涛，刘维正也同样受到了影响，杨开林和孟晓的年纪都大了，估计宣施县换届的时候，两人就会休息了。 “王书记，今年38岁了吧。” “是啊，年龄不饶人啊，转眼就是奔四的人了，折腾不了几年了。” “王书记可真会说笑话，我大王书记足足6岁，44了，我在王书记这个年龄的时候，还是乡镇的书记，王书记已经做了好几年的县领导了。” “刘书记，你是知道的，上面可不会看年龄和资历啊。” “王书记，咱们在一个班子里面共事好几年了，我很看好王书记啊，你看，你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要经验有经验，要资历有资历，好几年的副处了，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王书记一定会得到上面的重视的。” “刘书记，借你吉言，其实，刘书记一样很有希望的，可不要总是说我啊，刘书记资格老，在宣施县威望很高，这些上面应该是看在眼里的。” “王书记，不要说我了，你是分管党群的，按照道理，应该是你有机会的，我是一直在县里工作的，王书记是从市政府到宣施县担任领导的，上面有关系，下面有基础，能够被提拔重用是理所当然的。” “刘书记可真会说话，按照刘书记说的，我可是等着上面提拔了啊。” “王书记，既然说到这里了，我就仗着年纪大些，说实话了，如今的形势对王书记不是很好啊，班子刚刚调整，等到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年龄优势，现在看起来是不错的，可是，时间飞快，要是再过几年，还会有这个优势吗。我是有这方面体会的，你看现在宣施县的班子，自从杨市长离开之后，好久都没有动过了，班子里的人，眼看着年龄就大了，宣施县经济条件好，班子成员，要么提拔，要么调整到淮扬市去任职，路子很窄，异地交流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说，王书记还是要多努力啊。” “刘书记，谢谢你能够这么说，这些都是肺腑之言啊，我敬你一杯。” “王书记不要客气，我是看好你和相信你的，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王书记一定不要认为我是多嘴啊。” “刘书记，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好，王书记能够这么看，我就敢说话了，说的不好的地方，就当说的是醉话。” “刘书记尽管说。” “宣施县目前的班子无法预料，袁县长刚刚上任，才27岁，年轻有为啊，我想，他上任之后，总是要做些事情的，就说这烟厂吧，具体情况你我都知道，如果他不能迈过这道门槛，今后什么都不用说，所以说，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出任县长，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情，如果他能够挽救烟厂，说明他的背景和关系都了不得，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上去的脚步，除非是他自己犯错误，或者是得罪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了。杨书记在宣施县已经有4年时间、5个年头了，按照道理，可能是要调整了，不过，袁县长对宣施县的情况不熟悉，杨书记短期内是不会动的，我估计，至少一年内，宣施的班子不会有任何的动静，所以说，王书记，一年之内，不要有其他什么想法啊。” “刘书记，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来，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呵呵，王书记，你的能力是大家公认的，我是坚决支持你的，不过，这里面的规矩，你也知道，下面的意见，没有什么作用，关键还是上面，既然目前是这样的态势，何不努力打下好的基础，同时，多多关注政府的工作，看看政府那帮人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如果他们在工作中间出现什么失误，我们在县委，也是可以指出来的啊。” “刘书记，你我都是在县委这边的，县委就是宏观决策的，当然应该监督和督促政府嘛，刘书记说的很有道理啊。” “王书记，我这人不爱说套话，王书记进步了，我才有机会啊，都在这条路上混，谁不想上去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上学的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所以说，今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王书记尽管开口。” “刘书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你能够说实话，我当然不会遮遮掩掩的，人在江湖，没有朋友，朝不保夕，今后，我们一定相互支持，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好，王书记，我还是那句话，两面出击，县里目前不能有什么大的动静，袁县长刚刚到县里来，有任何风吹草动，可是政治问题，上面一定要多努力，依我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情况的，袁县长年轻，有冲劲，总是想干事情的，他恐怕是耐不住寂寞的，王书记，你是从市政府下来的，能力、关系都比我强很多，今后，我就听你的，希望跟着你一起进步啊。” “刘书记客气了，我们共同进步。” 王海涛和刘维正之间，其实是在做交易，两人心照不宣，交易已经进入了实质内容，自然就直言不讳，单刀直入，到了这个关头，当事人与电影里面黑社会的老大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王海涛分管党群，刘维正分管政法，两人联合起来的力量，不简单，何况，两人的身后，还有其他的势力，当然，这种势力，是两人内心的秘密，谁也不会透露。两人最终形成了一致的观点，暂时的稳定是需要的，双管齐下，伺机而动。 第九十章 人代会 2月26日，袁自立上班了，宣施县春节的气氛还很浓厚，县委、政府没有做强制性的要求，一般情况下，过了正月十五，所有工作才会走上正轨。 袁自立没有想到，第一个来拜访自己的，是薛盈盈和薛明坤，两人很早就站在县政府的大门外面，手里提着塑料袋，等着他。袁自立哭笑不得，总不能让两人将礼物拎到办公室去，于是，袁自立吩咐两人，礼物带回去，有什么事情，中午再说。 上午，袁自立和几个副县长碰头，简单聊了一会，副县长中间，除了苏勇，其余都是本地人，看着他们魂不守舍的样子，袁自立知道，年还没有过完，饭也没有吃完，所以，袁自立强调了注意自己的本质工作之后，便散会了。 中午，薛盈盈和薛明坤等在宾馆的门口，看两人的样子，一定是等了很久，两人手里依旧提着塑料袋，袁自立领着两人进入房间以后，突然想起来薛盈盈实习的事情，没有想到，薛盈盈已经找好了单位，在广播电视局实习，袁自立很奇怪，薛盈盈和薛明坤一再说着感谢的话，袁自立想到了王海涛，看来，王海涛也许认为，自己和薛盈盈关系非同一般啊。 2月28日，省委、省政府和省直部门、市州领导的调整结果出来了，易祥林出任常务副省长，李兵任西山省省委组织部长，程识益任省计委主任，朱国祥任淮扬市市委书记，赵天然任淮扬市代理市长，米宗文任淮扬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蔡静天任淮扬市委副书记，让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吕景明出任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袁自立分析了好几天，看来，朱国祥和吕景明的关系，非同一般，也许，在李兵书记将要离开淮扬市的时候，这个方案已经形成了。 宣施县的人代会，3月8日召开，这次的人代会，因为有选举任务，所以，县委格外重视，如今，经过了一系列的程序工作，袁自立已经是市、县人大代表。 县委召开常委会，简单强调了全年工作，主要是安排人代会的事宜。接下来，袁自立主持召开了政府常务会，政府常务会主要强调了经济工作，至于县长的分工，除了烟厂由袁自立直接联系以外，其余的没有变动。 上班没有几天的时间，袁自立便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一次，他和黄光辉交流工作以后，黄光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自立很是奇怪，随口问了黄光辉有什么事情，黄光辉说要袁自立找到余智谈一谈，余智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看着黄光辉不安的神情，袁自立没有说什么。 “袁县长，县里有人传闻，说您是依靠上面的关系，才到宣施县的。” 余智说话很小心，尽量避免刺激到袁自立。 “余主任，直说就是，究竟是依靠什么关系？” “外面人说，您的岳父是省里的大官，因为这样，您才到宣施县的。” “余主任，就是这些吗？” “袁县长，就是这些，其他的没有听说，您不要介意，外面那些传闻，都是乱说的，要不然，安排公安局查一查。” “查什么查，谣言止于智者，想怎么说，让他们说去。” 杨斌也知道了传闻，非常生气，他专门找到了袁自立，征求意见，是否查一查，袁自立拒绝了，这个时候，查这件事情，不说能不能查清楚，光是影响，就很不好，如果不怕，为什么要查，可能传谣的人，就是想出现这个效果。 杨斌和袁自立都清楚，仅仅凭着这些谣言，想要破坏选举，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制造出来轰动效应，比如说，袁自立不能全票当选，比如说，出现了反对票等等，只要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宣施县将受到影响，选举是大事情，出了问题，哪怕是小问题，省委和市委都会关注的，历年来的选举，上级党委提出的候选人，都是全票当选的，如果出现了弃权票或者是反对票这样的情况，表明宣施县存在不稳定、不团结的因素，因此，袁自立固然出丑，杨斌更麻烦。 因为传闻的出现，气氛似乎有些紧张了，杨斌停止了其他事情，专门到全县的乡镇转了一圈，主要是强调服从党的领导，服从组织安排等等，要求乡镇组织好人大代表，开好这次继往开来的人代会。 袁自立什么反应都没有，依旧是忙碌自己的工作。袁自立已经搬出宾馆，进入政府大院住宿了，上班住宿都在政府院子里，很方便，政府有食堂，袁自立去吃饭的次数不多，按照政府办公室行政科的规定，袁自立吃饭是不需要掏钱的。 杨斌回到了县里之后，召集八大战线负责人开会，再次强调了党的领导，强调了下级服从上级，个人服从组织等问题，袁自立对这些不是太在意，虽然说可能有一些影响，不过，少一票有什么关系，只要当选了，照样做县长。 政府工作报告袁自立审了好几次了，对中间提出的一些经济指标不是很满意，不过，这些指标，是县委常委会讨论定下的，袁自立只能是服从。经济指标提的数目颇高，财政收入要求比上年增长15％，如果不想办法拓展税源，这个指标任务，是难以完成的，袁自立感觉到了压力。 3月8日，宣施县人代会召开，袁自立终于走上了主席台，代表宣施县人民政府作政府工作报告，那一刻，袁自立很激动，他想到了党代会上，李兵书记作报告的情形，看着台下的300多人民代表，袁自立感觉到了沉甸甸的责任。 袁自立参加柳河镇代表团的讨论，所有的发言，都是一些套话，没有人不同意政府工作报告，包括人大、法院、检察院的工作报告，所有人都明白，人大会最主要的任务，在最后一天的选举。 3月11日，下午2点，选举开始。 会议由县委副书记王海涛主持，县委书记杨斌和县委副书记、县人大主任的杨开林在主席台上，其余代表都在主席台下面。 2点30分，投票开始。 县长是等额选举，没有代表团提出来其他的候选人。 这个时候，袁自立有些紧张了，如果反对票多了，就是当选了，面子上还是不好看的。 3点10分，总监票人将计票结果递给了王海涛。 “现在我宣布选举结果，本次大会，应到代表328人，实到325人，发出选票325张，收回选票325张，其中，赞成票325票，弃权票没有，反对票没有。袁自立同志全票当选宣施县人民政府县长。” 热烈的掌声响起来，袁自立站起来，向所有代表挥手致敬。 “下面，请新当选的宣施县人民政府县长袁自立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热烈的掌声中，袁自立走上了主席台。 他向所有代表深深鞠躬，这个动作，在宣施县的历史上，是第一次，正是袁自立的这次鞠躬，形成了宣施县人代会的惯例，以后当选的县长，发言之前，首先向代表鞠躬。 当袁自立鞠躬的时候，掌声再次响起，这次的掌声，比任何时候都热烈。 “各位代表，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正是因为你们投下了神圣的一票，使我当选了宣施县人民政府县长，我今年27岁，很年轻，在这以前，我没有担任过县里的领导，我的工作经验明显不足，但是，你们信任我，支持我，全票当选给予了我最大的鼓励，古语说得好，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承载着各位代表和全县人民的重托，我一定在县委的领导下，带领政府一帮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致力于宣施县的经济发展，为宣施县的社会发展，为宣施县的人民过上好日子而努力拼搏。我相信，有县委的正确领导，有全县广大干部职工的努力，有全县58万人民的勤劳，宣施县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谢谢大家。” 袁自立的发言结束以后，会议室里面出现短暂的安静，全场鸦雀无声，很快，掌声响起，长时间不停止。 袁自立的发言在宣施县迅速成为了经典，在这之前，袁自立拒绝了秘书起草的发言，他觉得，少说多做才是正理，与其在会上说那么多，最后不能落实，成为笑柄，不如少说一些。袁自立上任的两次发言，让不少人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很多人认为，袁自立是一个不爱长篇大论讲话的人，是一个务实的人。 袁自立在人代会上的发言，通过人大代表的广为流传，在社会上形成了良好的影响，提升了他的形象，为袁自立顺利开展工作，铺平了道理，这是袁自立没有想到的。 袁自立到淮扬市参加人代会，会议开始之前，赵天然找到了他，专门问了他在县人代会上的发言情况，袁自立详细说了自己的想法，同时，将自己认为的不错的几句经典话语提供给了赵天然，赵天然非常满意。 当赵天然当选为淮扬市人民政府市长后，表态发言震动全场，袁自立听到了这样的话语“人民的信任，人民的重托，我不能辜负，我的责任是无限的，我的义务是为人民服务。”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绝望的心态，虽然淮扬市是欠发达的地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切都有可能。” 袁自立不得不承认，赵天然市长的发言，比他的有气势，更能够激发人的共鸣。这些话语，大都是袁自立袁自立提供的，袁自立早就有这样的想法，要是自己的发言能够成功，那么，一定要给赵天然准备一些素材，这些东西，比金钱要珍贵多了，相信经过这次的表态发言之后，赵天然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人代会结束，代表会餐的时候，朱国祥、赵天然等人来敬酒的时候，袁自立受到了赵天然的特殊关照，被迫一口气喝下了一玻璃杯白酒，足足有三两。 回到县里之后，袁自立对政府日常工作做出了安排，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要求办公室将政府每个月的重点工作进行归纳，整理出来之后，分发给政府党组成员，征求意见，最后，以政府办公室的名义，下发文件，县直部门和乡镇，对政府的重点工作一目了然，什么事情牵涉到什么部门，大家都是心里有数。 袁自立的这种做法，得到了杨斌的大力称赞，很快，县委也明确了每个月的工作重点，以县委办公室的名义，下发到单位、部门、乡镇。杨斌越来越觉得，袁自立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思虑周密，做事有板有眼，并非经验不足。 第九十一章 卷烟指标 一封传真电报摆在袁自立的办公桌上，袁自立陷入了无助、迷茫和后悔之中，这是一封关于烟草行业整顿的电报，上面明确指出，国家烟草总公司将从1997年开始，至1999年，逐步关停年卷烟生产指标在10万箱以下的烟厂，将这些指标提供给有实力、有潜力、有希望的烟厂，从而整合整强烟草行业。 宣施县从各个渠道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次省烟草公司的调整计划中，宣施烟厂榜上无名，也就是说，不出意外情况，宣施烟厂最多维持到1999年。 袁自立脑海里回荡着岳父程识益上午打来的电话。 “自立，你这小子，县长当昏头了啊，还知道打电话来，我以为你去找易省长了，看到了烟草公司卷烟指标的调整计划，没有你们宣施县烟厂，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什么，很忙，要开会，什么会那么重要，抽不出一点时间来。。。你说我没有告诉你消息，我哪里知道这些消息啊，都是他们烟草行业内部的事情。。。现在还有什么办法，你小子，快去找易省长，要是搬不动易省长，宣施烟厂就等着关门。。。我知道，该说的我会说的，这份报告，我先压着，不上报。。。你的速度一定要快。” 袁自立没有想到，省烟草公司这么快就研究了，想着当初和那些处长、科长吃喝玩乐的情形，想着烟厂送给他们的红包，袁自立真恨不得给他们一个满脸花。 黄光辉、烟厂的负责人都坐在对面，杨斌书记已经打电话询问了，如今，袁自立被*到了墙角，说实话，他没有绝对的信心搬动易省长，再说了，找易省长，他也是想着为自己今后前途的事情，这段时间，袁自立的确很忙，参加了县里的人代会、市里的人代会，下乡看了烟叶种植情况，不知不觉4月上旬了。关于烟厂的事情，还真是疏忽了，总想着岳父程识益在计委，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4月6日，星期六，县委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烟厂的事宜。 会议的气氛很沉闷，没有人说话，一直以来，宣施县依靠着烟厂，在淮扬市领跑，每年的财政收入，都是全市的前两名，现在，突然传来消息，烟厂可能要关停了，谁都接受不了，这些年，县委、县政府为了卷烟生产指标，耗费了绝大部分的精力，一直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不过，县委、县政府相信，总会有办法的，总会保住烟厂的，如今，传真来了，严酷的现实摆在了眼前，希望已经破灭。 袁自立还听说了一个传闻，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依靠着烟厂，办事方便很多，比如说宣传啊、考察啊等等，需要开支的钱，大都是烟厂帮助报销了，所以，从这个角度看，烟厂关停了，宣施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今后办事也没有那么方便了。 “同志们，烟厂是宣施县的支柱，烟厂倒闭了，宣施县将失去8成左右的财政收入，这些年来，县委、县政府为了保住烟厂，投入了极大的人力财力，效果不是很理想，不过，离调整的时间还有一年，我们还有活动的空间，所以说，我们一定要尽全力，保住烟厂，保住宣施县的财政支柱，同志们有什么好的意见建议，今天敞开说，只要能够起到一丝的作用，要钱出钱，要人出人，县委绝不含糊。” 还是没有人说话，这些年，所有的县领导，几乎都跑过省城，甚至到了北京，可是，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已经到了如今的境地，没有人愿意背这个黑锅了。 “同志们，不客气的说，烟厂关乎宣施县的生死存亡，虽然我这个说法严重了些，可是，烟厂关停了，宣施县在今后的若干年时间，将一蹶不振，我们在座的人，就是宣施县历史上的罪人，老百姓会骂我们，市委会认为我们缺乏能力，寻找新得经济支柱，不是短期内能够完成的事情，今天，我们还可以坐在这里讨论烟厂的问题，将来，烟厂关停了，干部职工领不到工资，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机会和资格坐在这里讨论。” 杨斌说完这些话，神情很是颓废，他估计，烟厂如果关停了，他的政治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袁自立感觉到很憋屈，虽然理智告诉他，杨斌说的这些话，不是给他听的，但是，袁自立是县长，人代会刚刚选出来的县长，县委常委会的分工，袁自立、杨开林、黄光辉联系烟厂，年后政府常务会分工的时候，袁自立主动承担联系烟厂，现在，杨斌说出来这样的话，袁自立感觉很不舒服，袁自立毕竟年轻，厚黑技术不到家。不过，袁自立没有把握能够解决烟厂的危机，这么多年过去了，宣施县委、县政府付出了无数的精力，都没有能够为烟厂争取到指标，自己能行吗。袁自立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要么在一年之内，迅速离开宣施县，要么就想办法解决烟厂面临的问题，否则，自己就是关门县长了。 “杨书记，同志们，烟厂面临的危机，我们都是清楚的，省里发来了传真，通过了解，宣施烟厂属于被淘汰的范畴，烟厂的重要性，我就不说了，如今，我们已经被*上绝境了，能够解决烟厂的生产指标，那么，财政收入将迈上一个新台阶，不能解决烟厂的生产指标，宣施县的财政将面临重大危机，我是县长，联系烟厂，前段时间，因为忙于其他工作，忽略了烟厂的生产指标问题，在这里，我向杨书记和常委会承认错误。” “袁县长，我不是说你，你刚刚到宣施县，烟厂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这不能怪你，我们在座的同志，每年都跑省城、跑北京，该动用的关系、该进贡的、该拜的菩萨，都到位了，就差给人下跪磕头了，可是，依旧没有结果，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谁的责任问题了，唉，尽人力，看天意吧，这些年来，我们花费无数，光打雷不下雨，今天的常委会，就是做最后一搏了，原来集体做出的决定，依然有效，谁能够解决烟厂的生产指标问题，县委、县政府奖励100万元。” 县委常委会开到了夜里，依旧没有什么效果，在会上承认了错误的袁自立想起了田立新说过的话，任何事情，不要把话说满了，要留有余地，所以，后来他再也没有发言。 所有的常委都做了表态发言，没有一点有用的建议，看见实在讨论不出来什么了，杨斌只能宣布散会了。 袁自立主持召开了政府常务会，邀请杨开林副书记参加，专题研究烟厂的事情，结果比袁自立预计的还要糟糕，杨开林、黄光辉在会上说了几句话，和在县委常委会上说的没有区别，其余的副县长，干脆没有发言。 袁自立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看来，烟厂的事情，很有可能成为宣施县的定时炸弹，处理不好，县委、县政府彻底失去威信，干部职工的工资受到影响，百姓的生活受到影响，烟厂几千人的生活没有了着落，作为县长的他，很可能成为风箱里的老鼠。 袁自立明白，真正出现了这种情况，他要负主要责任，到时候，没有人会听他的解释，人们看重的是结果，不会关心过程。 一时间，袁自立甚至有些埋怨李兵部长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派他到宣施县来呢，还不如在其他地方做个副职，起码不会被放在火上烤，起码不会被人骂。 短暂的消沉之后，袁自立强打起精神，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黄县长，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我出去的事情，只有杨书记和你知道，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政府的日常工作，由你主持，今天我就走了，黄县长，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你直接打我的电话。” “杨书记，我到省里去了，对，做最后的努力，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政府的工作，光辉同志主持，具体的时间说不准。” 离开宣施县以前，袁自立到了烟厂，要求烟厂准备了20万元的现金。 袁自立离开了宣施县，赶赴省城，袁自立没有带任何人，这次，带谁去都没有用，只有一条路了，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搏，否则，自己将成为宣施县历史上不光彩的县长，成为宣施县眼看着宣施县财政坍塌的县长。 “易哥吗，你在哪里，在南方省吗，我找你有急事，对，是天大的事情，这件事情办不好，我也不干什么县长了，老子跟着你做生意去，你的生意停几天，我不管，就是再忙，也停几天，事情办成了，我给你赔偿损失，什么办不成，我刚才说了，办不成，我给你打工，不要工资，好的，我在办事处等你，你坐飞机回来，要快。” 易国军进入办事处院子的时候，袁自立气急败坏从屋里出来。 “袁老弟，什么天大的事情啊，我看你好好的，没有问题啊。” “易哥，宣施烟厂要关停了，你知道吗？” “关了就关了吧，你还不是照样当县长，又不是你要关的。” “易哥，你懂个屁，宣施县一年的财政收入8500万，烟厂上缴的有6500万，烟厂关停了，没有了这6500万，宣施县的财政就垮了，到时候，干部职工的工资发不出来，你叫我去偷、去抢啊。” “哎呦，那可真是大事了，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啊，你就是把我榨了卖了，我也不能给你找到那么多钱啊。” “不是钱的问题，是指标的问题，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知道你没有办法，可你老爸有办法，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我和你老爸耗上了，要是搬不动你老爸，回去我就辞职，不干这个县长了。” “老弟，你别急，只要还有希望，我陪你耗着，不过，我老爸对我不感冒，怕是帮不上你的忙啊。” “易哥，少说这些了，你是他的亲儿子，有你在身边，我就有信心。” “好，老弟，我他妈的舍命陪君子了，要怎么折腾，你说了算，嘿嘿，难得折腾一回老爸，反正帐算在你的头上。” “好的，今天你先回去，探探你老爸的动向，看看他老人家最近在忙些什么，我回家去做做准备，明天电话联系你。” 回家之后，程蔚蝶知道了袁自立所处的困境，嘴里一个劲埋怨宣施县的领导，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解决烟厂的问题，让自己的老公背上了这个大黑锅。 晚上，程识益回家了，看见袁自立规规矩矩坐在客厅里，程识益绷着脸，不说话，林凯茵在一边埋怨程识益，程识益才好一些，挥手让林凯茵和程蔚蝶回房里去。 “自立，时间很紧，4月份之内，这份报告要上报国家计委，西山省所有的烟厂，都在等着省计委上报，国家计委批复，我知道这件事情，与你关系不大，可是，你现在是县长，烟厂的兴衰就是你的责任，要不，你不干这个县长了，自立，你知道吗，这一关，你必须闯过去，当初，李兵部长安排你到宣施县，就是要你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样的关键时刻，你能够挽救宣施烟厂，就是最好证明能力的机会，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也许，你照样是县长，可是，你想想，李兵部长会怎么看你，淮扬市的领导会怎么看你，宣施县的百姓会怎么看你，你不要过于着急，我已经找过易省长了，虽然有很大的难度，也不是没有解决问题的可能，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不要找其他人，就找易省长，烟草公司和烟草行业，是易省长直接管着的。” 第九十二章 易副省长 一大早，袁自立和易国军打的，来到了省政府，通过易国军的打听，袁自立知道，今天早上，易省长在办公室，袁自立出来登记之后，两人进入了省委大院。 要见到易省长，不是那么容易的，袁自立一个小县长，在省政府大院里，屁都不是，不过，有易国军就不同了，易省长的秘书很熟悉易国军，引导着袁自立和易国军进入了易省长的办公室。 “小袁啊，你的要求我知道，不过，全省烟厂的计划指标已经确定了，要变动，很难啊，再说了，这次的指标，是有补偿的，宣施县7万大箱的指标，可以得到5600万的补助，由其他得到指标的烟厂拿出钱来，每年都有，财政不吃亏啊，当然，损失是有的，你是县长，我明白你的心情，今后，在其他方面，多想想办法。” 。。。。。。 “小军，工作上的事情，你插什么嘴，好好做你的生意，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 “老弟，现在怎么办？” 看着垂头丧气的袁自立，易国军知道，这次袁自立是真的急了。 “哼，去你们家，我就住你们家，和你老爸耗上了。” “好啊，我赞成，早就想好好烦烦我老爸了，不过，你可不许气我老爸啊。” “得了，我又不是傻瓜，求着你老爸办事，我还敢气他老人家啊，我一个小小的县长，得罪省长，你当我精神病啊。” “老弟，不要说了，就当我有精神病，不该说这句话，你消消火，走，我们找地方吃饭去，早上没有吃东西，还真的饿了。” “算了，我不想吃，你去吃吧。” “老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工作是大事，吃饭更是大事，急什么啊，吃饭去，养足精神，我跟县长一起去耗省长。” 从4月10号开始，袁自立真的住进了易祥林家里，袁自立很乖巧，不多说话，每天帮助做家务事，连带这易国军也跟着做家务事。 “自立啊，我早就跟你说了，这次的指标，已经定下来了，要变动，很困难，再说了，对其他地方，也不公平啊，小袁，你是县长，换位思考，其他的县市服气吗，还不是和你的心情一样啊。” 。。。。。。 “自立啊，你是县长，要考虑全县的工作，烟厂不代表宣施县所有的工作啊，你一个县长，给我做家务，成什么体统啊。” 。。。。。。 “自立啊，你这小子，老是耗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啊，还有你小军，跟着起什么哄，工作上的事情，你知道什么，真是气死我了，两个孩子都不让人省心。” “老易，自立这孩子，看着真可怜，刚刚当上县长，烟厂就要关停了，他每天在家里帮着做家务，小军也跟着做，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老易，你就帮帮他吧。” “我知道，自立还是不错的，为了工作，居然想到这样的办法，要是所有的干部都像他那样，一心考虑工作，何愁经济搞不上去啊。” “老易，你都这么说了，就要帮帮自立了，都是自家孩子，哪里有不帮的道理，自立刚刚当上县长，烟厂关停了，财政收入减少了，今后的日子是不好过啊。” “知道了，自立也是替他人背黑锅啊，宣施县的杨斌，哼，能力不怎么样啊，跑了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不知道这些钱都跑到哪里去了。” “自立啊，都5天了，我看着你心里就发慌，你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伯父，我现在不是县长了，我找您，不要指标了。” “胡说，你还是县长，对了，你不要指标，要什么？” “伯父，您一定帮着我重新安排工作，回去以后，我就辞职，不干这个县长了，您安排我到您身边工作吧，扫地都行。” “你这个臭小子，小王八蛋，我怎么给你安排工作啊。” “伯父，您要是不给指标，您就给我安排工作，您要是答应了，我马上就走，您不答应，我就不走。” “小王八蛋，我怕了你了，还有你小军，跟着在家里呆着，什么事情都不做，生意也不顾了，家里怎么有你们两个活宝啊，好了好了，明天早上，以宣施县政府的名义，写一个报告，请求增加指标，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伯父，那可说好了，您批准了，指标落实了，我就走，指标不落实，我还是要呆在您家里，嘻嘻，易哥也陪着。” “臭小子，你威胁我啊。” “伯父，我哪敢啊，您是省长，我是县长，在您面前，我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臭小子，你还当我是省长啊，当我是债主了。” 袁自立很快起草了报告，政府的公章，县政府派人连夜送到了宣施县驻省城办事处，一大早，盖了公章的报告送到了易祥林副省长的办公桌上，易祥林看了看报告，再看了看站在面前的袁自立和易国军，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报告上签下了同意增加卷烟生产指标3万大箱、请烟草公司迅速落实、将办理结果告知省政府的批示。 领导的批示，都很有讲究的，仅仅是同意，那么，这件事情办起来，还有很大的难度，也许因为某个环节不到位，最后黄了，同意加迅速，就是一定要办了，不过，时间上不一定迅速，也许办的很慢，只要最终办好，就可以了，但是，同意加迅速加上报办理结果，情况就不一样了，说明领导等着办理结果，如果不迅速落实，领导会催办，会批评，需要办理的事情得到了领导这样的批复，就已经成了。 听了易国军关于领导批示的解释，袁自立拿着报告笑眯眯离开了易省长的办公室，还有不少事情要办，袁自立不会等着省政府的人去办，这件事情不能有丝毫的耽误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落实。袁自立将签字的批示复印了几份，到综合处加盖了省政府的公章，自告奋勇去跑腿，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的处长已经知道了袁自立的身份，没有说什么，同意袁自立自己去办理，易祥林省长签字的原件留在了省政府。 袁自立迅速到了省计委，程识益收好了报告，拨通了烟草公司负责人的电话，在电话里通报了易省长的批示，其实，烟草公司的负责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省政府办公厅已经打来了电话，他们正在等着这份报告，然后开始调整计划指标。 袁自立早就将2号车从办事处调出来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烟草公司，递上了报告，烟草公司的负责人很奇怪，弄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常务副省长、省计委主任都打电话了，烟草公司的负责人吩咐计划处马上调整指标，下午给省计委送去，省计委等着这个调整后的计划，要上报国家计委。 袁自立很是灵活，他知道，指标就是钱，许多的县市，为了这些指标，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气力，自己这横插的一竿子，肯定有地方要吃亏的，所以，他马上赶到了烟草公司的计划处，计划处的几个处长，早就和他认识，再次见到了他袁自立，看着易省长的批示，几个处长开始是吃惊，接着是哈哈大笑，很快和袁自立聊起来了，言下之意，袁自立很清楚。袁自立拍着胸脯说辛苦计划处的领导了，办好了这件事情，他代表宣施县，请计划处的所有领导潇洒，一定要玩个痛快。 袁自立等在计划处，指标很快调整了，怎么调整的，袁自立不知道，他坐在外面的办公室，等着结果出来。一个小时后，几个处长还拿着报告，给袁自立过目，袁自立看到了宣施烟厂，1996年增加卷烟生产计划指标3万大箱，全年计划卷烟生产指标合计10万大箱。 烟草公司的负责人签字之后，袁自立索要了一份复印件，他和烟草公司计划处的处长一起，赶到了省计委，将报告直接送给了岳父程识益。 接下来，袁自立和烟草公司计划处的处长，一同赶到了省政府，将调整计划的报告交给了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 办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袁自立和计划处一大帮人，直接到了西林宾馆，烟厂的负责人早就在那里等着，出乎袁自立的意外，杨斌也到了省城，在宾馆门口等着，看见了袁自立手里的报告复印件，杨斌紧紧握着袁自立的手，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最后只说出了袁县长挽救了宣施县。 接下来的时间，杨斌和袁自立不知疲倦，陪着计划处的一帮人，吃喝玩乐，甚至为计划处的男同志找来了最好、最漂亮的小妹，如今，花多少钱杨斌和袁自立都不在乎。烟厂来的人，负责最后买单。计划处的一大帮人，精神太好了，从中午的12点开始，一直玩到了次日凌晨的4点钟，该玩的全玩遍了。 临结束的时候，计划处的人都得到了一个红包，里面是1万元现金。 几个处长和杨斌、袁自立告别的时候，连声说宣施县够意思。 袁自立很早就醒了，因为杨斌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歌信封。 “袁县长，这个信封你收好，前天晚上，县委开会了，再次研究了烟厂面临的困难和你在省城的工作情况，大家对你很佩服，昨天下午，我和县委几个领导通了电话，现在，我代表县委，对你表示感谢，这是县委研究决定，奖励给你的100万元钱，请你收下。” “杨书记，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奖励就不必要了。” “袁县长，你听我说，烟厂关停，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县委、政府努力了很多年，花费无数，都没有办好这件事情，你刚刚上任不久，烟厂就是关停了，也不是你的主要责任，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没有推辞，没有退让，没有找理由，主动承担了任务和责任，县委对你是充分肯定的，这100万元钱，就是县委的态度，我知道，换了其他人，就是拿100万元，也不一定能够办好这件事情，袁县长，这是你应该得的。” “杨书记，既然是县委做出的决定，这钱，我收下了。” “袁县长，烟厂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县委办公室，整理了一份情况报告，回去以后，我会专题向市委、市政府汇报的。袁县长，我知道，你的爱人在省城工作，今天中午和下午，我代表县委，请你们夫妻吃饭。” “杨书记，谢谢你了，记得我的这些事情。” “袁县长，大事你来办，这后面的后勤工作，如果我还不能做到位，我这个书记岂不是太失职了吗。” 第九十三章 人事调整 西林宾馆，杨斌和烟厂负责人在门口等候袁自立夫妇，袁自立略为考虑之后，没有约易国军，易国军耽误了几天，看见袁自立办好了事情，早就开溜，回南方做生意去了。再说了，自己的很多关系，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袁自立最近好几天没有和程蔚蝶联系，不过，袁自立的所有行踪，程蔚蝶都知道，父亲嘱托她，不要打扰袁自立，再次见到袁自立，得知袁自立为了卷烟指标，想出的办法后，程蔚蝶又好气又好笑，她心疼袁自立，程蔚蝶告诉袁自立，市政协组织了考察，4月底出发，到南方一带，程蔚蝶准备顺便去看看袁自梅，当然，袁自立的信封，被她没收了，单位的集资房已经开始修建了，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得知银行卡里面有100万元钱的时候，程蔚蝶的手有些颤抖。 4月28日，国家计委、国家烟草总公司关于同意西山省卷烟指标调整计划报告的决定传真到了宣施县政府，宣施县烟厂卷烟生产指标调整为10万大箱，传真到的当天，烟厂召开了全厂干部职工大会，邀请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参加，传达了这一消息。本来人心惶惶的烟厂，迅速稳定，指标增加，不仅意味着烟厂干部职工的饭碗保住了，还意味着他们要增加收入。一度受到波及的其他产业，马上开始复苏，比如说纸箱厂，主要就是依靠为烟厂生产纸箱维持，现在，烟厂要扩大生产量，他们也准备再购进机器，扩大生产量。 袁自立独自在省城为烟厂争取指标的消息很快传开了，百姓将袁自立传的神乎其神，甚至说袁自立在中央有关系，搬动了国务院领导，袁自立听到这些传闻后，付之一笑。 因为烟厂的事情，宣施县的人事调整推迟了，当烟厂遇见困境的时候，县委无心考虑人事调整问题，现在，烟厂的事情解决了，就涉及到人事调整了。人事调整历来是敏感的话题，每年的3月到4月，县委大院就很热闹，许多的县直单位、乡镇的负责人前来汇报工作，探听风声，谁都关心自己的前途。 袁自立早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必须要有一帮信得过、办事有力的下属，几个重要的职能部门，计委的胡安奇还不错，财政局局长年纪大了，银行自己管不了，特别是政府办主任余智，袁自立逐渐看出了问题，余智办事不踏实，或许是做了很多年的办公室主任，他已经有了县领导的作风，很多事情都是安排下面的人做，问到情况的时候，也是要下面的人汇报，这样的办公室主任，不能跟上袁自立的步伐。 杨斌已经和袁自立私下里谈过，表示政府几个重要的职能部门，尊重袁自立的意见。 首先找到袁自立的是周义海，周义海已经在柳河镇工作6年了，早就想着调整位置了，这两年，他一直在活动，没有什么效果，太差的县直部门，周义海是不愿意去的。熊开胜也找了袁自立，马上就是40岁了，还是副书记，也想着动一动，熊开胜的要求不高，能够进入县城就满足了，杨本富、金广军、黄林等都拜访了袁自立，虽然没有说什么，其中的意思，袁自立明白，几个县直部门的负责人，也来汇报了工作。 袁自立心目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周义海和他的关系不错，有能力，可以出任财政局局长，最难办的是熊开胜，熊开胜是袁自立心目中理想的政府办公室主任，可是，熊开胜目前是柳河镇的副书记，突然提拔到政府办公室主任位置上，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映，柳河镇是大镇，财政收入一直位居宣施县前列，同样不能有闪失，袁自立有意让黄林出任镇长，张东涛出任副书记，这两个人都很踏实，是干事的人，他们都是柳河镇本地人，易于开展工作。至于余智的去向问题，这是杨斌考虑的事情，袁自立也有自己的想法，余智马上就是50岁了，可以安排到人大或者是政协，出任副职，不过，这需要得到市委的批准。 考虑了两天之后，袁自立下定了决心，政府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办理，在人员问题上，不能犹豫，看准了，就调整，万一不行，还可以重新调整。 袁自立和杨斌交换了意见，杨斌同意了袁自立的安排，很快，县委组织部工作人员到了柳河镇，对熊开胜、黄林、张东涛进行考核，因为是县委书记的安排，考核很快就结束了，大概是明白了什么，一天后，熊开胜、黄林、张东涛不约而同到了县里，专门拜会了袁自立，三人都不是什么有钱人，靠工资吃饭，看着他们提来的中华香烟和茅台酒，袁自立不好说什么。 宣施县召开县委常委会，之前已经召开了书记办公会，通过了所有的人事任免，提交常委会通过。 没有任何争议，所有的人事变动都得以通过，县委办公室的变动比较大，罗海流出任教委主任，任飞出任农业局局长，原来的副主任，只剩下了侯宇。 接着，宣施县召开干部大会，宣布了人事变动方案。 袁自立没有参加这次的会议，干部调整，本来就是县委的事情，他在县政府食堂吃饭的时候，看见周义海走进来了。周义海看见了袁自立，买了一份饭，和周围道喜的人匆匆打过招呼之后，小心在袁自立身边坐下了。 “袁县长好。” “周局长好，今天县委宣布了你的职务调整，可要迅速到任啊，财政局不比其他单位，工作不能耽误。” “袁县长，我下午就到任，中午您有时间吗，我想向您汇报工作。” “袁县长，谢谢您，我从来没有想到，能够当上财政局长，要不是您的提携，我不可能到这么好的单位，袁县长，今后有什么安排，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听从指挥。” “周局长，没有必要这样说，财政局确实重要，所以安排你去主持全面工作。财政工作，专业性强，你可能要准备吃苦了，要尽快熟悉所有工作，我给你一个时间，一个月之内，弄清楚全县财政情况，一个月之后，涉及财政的问题，我直接找你。” “袁县长，您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掌握情况，袁县长，不打扰您休息，我告辞了。” 周义海离开后，袁自立发觉沙发上有一个信封，打开后，里面是1万元钱，袁自立想了想，摇摇头，将信封扔进了抽屉里。 因为宣施县干部尚在调整中，所以，袁自立全天都在办公室，余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去向，看不出来满意不满意，袁自立也没有关注他，按照目前的趋势看，余智就是在人大退休了，考虑到了余智的情况，县委最终上报市委的材料，是任命余智为人大副主任。 中午和下午，宣施县大大小小的餐馆都很热闹，被调整的干部，很多在餐馆里，这也是宣施县的惯例，庆贺的、安慰的，单位开欢送会的，总之，要几天的时间才可以消停。 大约5点多钟，袁自立准备下班了，看了很多的文件，袁自立有些疲倦。 “袁县长好。” “熊主任好，这么快就上任了，怎么没有人送你来上任啊。” “袁县长，我明天到政府办公室报到，今天是来接袁县长的。” “熊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周局长、吕书记、黄镇长、张书记和我一起聚一聚，都是柳河的老同事了，我们想邀请袁县长参加。” “你们柳河镇调整的干部都聚到一起了啊，好，我参加。” 聚餐的地点在宾馆，袁自立没有想到，这样的吃请居然安排到了宾馆，旋即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也是，其他的小地方，显得档次不够。 袁自立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等着，脸上俱是欢喜的笑容，看见了袁自立，所有人站起来，依次和袁自立握手。屋里的人都明白，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袁自立的嫡系部队了，如果工作出色、关系到位，今后大有前途。 “你们都是这次县委调整的干部，有的提拔了，有的责任更大了，来，我代表个人，向你们表示祝贺。” 所有人都站起来，喝干了第一杯酒，袁自立发觉，不大擅长喝酒的熊开胜，居然没有什么事情。 “袁县长，您是不知道，熊主任以前经常一个人在家里喝酒，喝着喝着，酒量就上来了，这次到袁县长身边工作，正好派上用场。” “袁县长，您别听周局长说的，不过，今后跟着您工作，需要的地方，我一定努力喝酒，不给袁县长丢脸。” “呵呵，喝酒努力，工作努力，好啊，熊主任，这样我可要敬你一杯酒啊。” 黄林和张东涛的话语不多，不过，看上去很兴奋，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安排，特别是黄林，想到了段金波，想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在柳河，一段时间，他是被打上了段金波的烙印的，袁自立出任宣施县县长，黄林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能够暂时在柳河稳住，就算不错了，竟然被提拔为镇长。 “袁县长，我敬您一杯酒，今后，我一定在吕书记的领导下，努力工作，不给您丢脸，不辜负您的期望。” “黄镇长，是不辜负县委的期望，说错了话，可是要罚酒的。” “袁县长，我认罚，我喝完了这杯，再来敬您。” “好了，黄镇长，这杯酒我喝了。” 袁自立心情愉快，喝了不少酒，今天这些人，算是他到宣施县以后，第一个小团体了，其中的周义海、熊开胜、黄林三人，最是明显，全县的干部都知道，三人是依靠他才能提拔和重用的，所以，和这些人在一起，没有必要矜持。 程蔚蝶到南方考察去了，市政协的考察，推迟了几天，5月15号出发，按照时间要求，5月底才会回来，程识益和林凯茵的工作都很忙，所以，这段时间，袁自立也不准备回省城了，跑来跑去也很辛苦。 双休日的时候，袁自立回到了洛宜县，没有想到，父亲袁术海正好下乡，检查基层党组织建设工作，母亲刘清妹关心袁自梅的婚事，准备着再次到南方去看看，袁自立索性回到了宣施县，呆在家里，亲戚朋友来找，麻烦也多。 熊开胜、吕大华、黄林、张东涛先后都来拜访了，除了吕大华，其余的都是两口子来拜访的，袁自立一天收到了4个信封，全部都装着5000元，还有一些腊肉、烟酒等物资，袁自立很是好笑，自己又没有开火做饭，这些腊肉，怎么处理啊。 袁自立开始考虑，必须要配秘书了，熊开胜是办公室主任，不可能天天跟着他啊。 第九十四章 同学聚会 正在柳河镇检查工作的袁自立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袁自立吗，老同学好啊，我是秦川，好久不见了，是这样，我已经约好了同学，计划5月24日在西林市聚会，你可一定要参加啊，这次的同学，通知到了40多人，5月24号中午，赶到西林宾馆，我们不见不散。” 袁自立知道，电话号码一定是易国军提供的，他很感谢易国军，没有泄露他的身份，同时，他想到了，看来秦川已经准备在西山省做生意啊，速度挺快的啊。 袁自立的事情很多，这样的同学聚会，他本来是不准备参加的。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袁自立发觉宣施县的经济其实很单一、很脆弱，全县财政收入的80％以上，依靠的是烟厂和白肋烟，烟草行业支撑着宣施县的财政，烟草行业是没有前途的行业，最终会慢慢萎缩的。因为有了烟草行业的支撑，宣施县这些年来，几乎没有致力于其他产业的发展，如今，淮扬市各县市都在加大力度引进外资，搞活工业，宣施县却没有什么动静，全市计委所属的招商办，最清闲的就是宣施县的了。 这段时间，袁自立准备抽时间，到各县市的开发区去看看，虽然以前在市委办工作的时候，看过一些开发区，不过，那都是走马观花，没有深入细致了解，现在去看，就是要掌握情况，宣施县也要搞开发区。 宣施县的财政收入，今年肯定是过亿元了，烟厂10万大箱的卷烟，可以提供8000万到9000万的财政收入，加上烟叶税，就是其他方面一分钱都不收，也过亿了，今年宣施县的财政收入，稳稳当当排在全市第一了。 袁自立为考察开发区的事情做准备的时候，秦川再次打来电话，嘱托袁自立一定要参加同学聚会，同时，秦川还说，要给袁自立介绍几个在政界上还不错的同学，当袁自立询问详细情况的时候，秦川又不说了。 到了5月23日，袁自立忽然想起了秦川的身份，按照易国军的说法，秦川是身价过亿的大老板，这样的大老板，在宣施县建立开发区的时候，不正需要吗。袁自立赶忙给易国军打电话，询问秦川的情况，得知秦川回南方省一段时间后，最近才到西林市，大概是结束了南方的生意，准备踏踏实实在西山省发展了。听见这个消息，袁自立改变了主义，决定到省城，参加秦川召集的同学聚会。 天刚刚黑，袁自立到了西林市，和袁自立一同到省城的，还有熊开胜和薛盈盈，薛盈盈这个女孩子，当真厉害，很快和熊开胜熟悉了，一口一个叔叔，搞好了关系，薛盈盈在外交方面还不错，袁自立想着，也许到时候能够起到作用。 到了省城，将熊开胜和薛盈盈送到办事处之后，他吩咐司机将他送到了省政府宿舍，现在，袁自立只要到西林市，就要到易祥林家里，每次带些烟酒，从来不送钱，易祥林和苏芸娟已经习惯了，他们都很喜欢袁自立，有一次，苏芸娟开玩笑说，自己家没有闺女，要不然，一定要袁自立做女婿。 离开易祥林家后，袁自立直接到了省委宿舍，拜访了李兵部长之后，回到了家里。就是两个程识益和林凯茵老人在家里，程蔚蝶还在南方考察，程蔚东要放假的时候才回来。和岳父岳母说了一会话之后，袁自立上楼休息了，他要认真想一想，怎么样能够让秦川在宣施县投资建厂，不要小看建材批发市场，现在可是很有前途的。 一大早，袁自立就起来了，洗漱之后，林凯茵已经吩咐保姆为他准备好了早餐，牛奶是不可少的，馒头稀饭咸菜，外加鸡蛋，袁自立实在是有些吃不惯，他喜欢吃炸酱面，放了很多辣椒，够味。 9点钟，程识益和林凯茵都上班去了，小车到了门口，袁自立想了想，吩咐到市里的建材市场去看看。转了一圈之后，袁自立惊奇发现，西林市的建材市场很零乱，门面都不大，估计是房租过高的缘故吧。看到这些情况，袁自立稍微有了一些信心。 11点20分，轿车在西林宾馆外面大约200米远的地方停下来，袁自立下车之后，慢慢往宾馆走去，他不想引人注目，如今，车牌号很敏感，如果大学同学看见他坐着2号车，肯定会联想到什么。宾馆门口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参加中南大学中文系87届4班同学会请到308房间。袁自立暗暗感叹，有钱就是不一样，308包房的消费，至少过万元，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 进入包房，袁自立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毕业6年时间了，每人都有不同的际遇，从脸上就可以看出来，兴高采烈、大声说话的，面带微笑、话语不多的，面容严肃、沉默不语的，袁自立进去之后，和大家打招呼，相互说着话，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也没有人问他在什么地方工作，袁自立正感觉到奇怪，同学好久不见，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每个人的近况如何，赚了多少钱，现在怎么没有人问啊。谜底很快揭晓了，薛丽走到袁自立身边，给了袁自立一个折叠好的过塑的小本子，袁自立打开以后，很开看见了很多同学的名字，上面有工作单位、电话号码，在袁自立的名下，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袁自立，对不起了，不知道你在什么单位工作，易老板一直不说，所以，上面就只有你的电话号码了。” 袁自立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同学不问自己的情况，敢情他们早就看了这联系册，以为自己混的太差，所以，为了不伤及颜面，没有谁问他在哪里工作。他苦笑着摇头，心里对秦川的涵养产生了看法，这明显是秦川的主意，要是仔细打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单位，现在，为了上大学时候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恩怨，在联系册上想办法，看来，这秦川还没有摆脱学生气，不是那么成熟啊，就是想着对付人，这样的小手段，人得罪了，效果几乎没有。 “哦，没什么，有电话就可以了，以后方便联系，怎么，秦川还没有来吗？” “他有一点小事情，马上就到了，袁自立，你随意。” 袁自立找了一个角落，快速看着联系册，上面有2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是在邻近的华湘省所属的德阳市政府办公室工作的马建华，担任办公室副主任，一个是在本省团委干部处工作的云海艺，具体职务没有标注，云海艺可是当年班上的一朵金花，长相漂亮，气质高贵，追求者无数，袁自立曾经也是云海艺的崇拜者。袁自立有些奇怪，自己在省城来了这么多次，怎么就没有见到过云海艺呢，几乎都没有听说过。 马建华在德阳市工作，德阳市紧邻淮扬市，所以，对德阳市的情况，袁自立略为知道一些。至于其他同学，有不少人在县里工作，级别最高的，才是正科级。看来，当初以为就是自己到了县城，其实在县城工作的不少。他抬起头，看见马建华和云海艺身边围了不少的同学，想了一番之后，他走到了云海艺的身边。 “云处长，你好，今后请多多关照啊。” “是袁自立啊，你好。” “喂，袁自立，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怎么联系册上面没有标注啊。” “海燕，你这张乌鸦嘴，老同学见面，问那么清楚干什么，准备献身啊。” “袁自立，对不起啊，我在南方省，今年刚刚辞去工作，下面也是空白，好奇才问的。” “没什么，我在县里工作，和大家联系少。云处长，我到西林来过很多次，怎么没有见到过你啊，要是知道你在西林工作，一定少不了联系。” “我是今年3月调到团省委工作的，现在是干部处副处长，袁自立，今后我们可要多联系。” “唉，可惜啊，袁某成家了，要不然，也想着追求我们云处长啊。” “袁自立，你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是很严肃的。” “呵呵，踏入社会了，随波逐流嘛。” 袁自立暗暗佩服云海艺的涵养和气质，副处长，长相漂亮，有气质，如果发展好，今后很有前途，看目前的样子，不亢不卑，有礼有节，最主要的，是谦虚，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表现。云海艺一直没有开口问自己在哪里工作，心思够缜密的。踏入社会之后，面对现实生活的残酷，人总是免不了势利的，如今，马建华和云海艺是副处级的领导，所以，同学自然以他们俩为中心，围成了两个大圈。 袁自立还是发现了问题，308包房只有一张桌子，大约可以坐20多人，可是，现在屋里已经有40人左右，看样子，还有一些同学，要到另外的包间去吃饭，不知道今日这秦川是怎么安排的，这样做明显不合适啊。 11点50分，秦川进来了。秦川今天穿着一套藏青色西装，白衬衣，红领带，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潇洒。 屋里的所有同学纷纷上前和秦川握手致意。 “各位同学好，秦某来迟了，不好意思，今天的同学会，是我们从中南大学毕业5年以后，第一次聚会，大家难得一聚，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交流好，马上要开饭了，有一件事情，我解释一下，本来，我联系308房间，要求服务员摆上两张桌子，可是，没有如愿，只好请部分同学到307包房了。” 秦川的手机这时候响了，秦川拿着手机看了看，继续说：“薛丽陪着部分同学到307包房，我的意见是，女同学都到307包房，当然，还要过去几个男同胞。” 袁自立听见秦川前面的话，已经拉开了包间门，准备到307去，听见秦川后面的话，脚又缩回来，不少同学看见了袁自立的动作，哈哈大笑。 “我说秦川，你说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袁自立自信脸皮厚，还是感觉脸上有些发烧，这薛丽到307去陪，自己巴巴跟着到307去，是什么意思啊。 “袁自立，我们在一个省工作，今天见到了，机会难得，你就陪陪我们女同学。” 云海艺适时的开口，帮助袁自立解决了尴尬。 “谢谢你，云海艺，今天还是听秦川安排吧，他是主人家。” 袁自立得体的回答令云海艺有些惊奇，在行政单位工作的她知道，能够自我迅速解除尴尬，可不是一般的能力，看来这袁自立不简单啊。 “袁自立啊，对不起了，刚才来电话了，特殊情况，特殊情况，这样吧，云处长说了，你就到307吧，待会我给你敬酒，道歉赔罪。各位同学，吃饭之后，我们直接到顶楼的歌舞厅，尽情娱乐，在学校有什么未了情的，吃饭以后发泄出来。下午在临海酒楼，我们去吃海鲜，晚上男同学美发，女同学美容，宵夜之后，视情况再定。明天请云处长做向导，我们好好逛逛西林市，大家看怎么样？” 几乎所有男同学都发出了欢呼，女同学大都抿嘴笑，这次到西林，有好几个女同学没有来，大都是成家了，走不开。秦川说及未了情的事情，让很多人心生感慨，读大学的时候，哪个人心不不怀春啊。 第九十五章 云海艺的心思 袁自立和3个男同学到了307，307包间大都是女同胞，袁自立无所谓，其余3个男同学有些不适应。中午吃饭，大家都很节制，没有喝多少酒，吃饭的过程中，袁自立巧妙得体的应对，令云海艺更加惊奇，她越发觉得袁自立不简单。 有很多同学在307和308之间穿来穿去，相互敬酒，袁自立没有动，西林宾馆是省委、省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要是在这里遇见了熟人，总是不大好的。 “袁自立，我们过去敬杯酒吧。” “好吧，不过可说好了，要大合唱，不要独唱。” “袁自立，你知道的不少啊。” “呵呵，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走出了307包间，袁自立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出现了。 易祥林副省长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帮人，袁自立怎么都想不到，这位老人家怎么会在西林宾馆吃饭，偏偏在这个时候让自己遇见了。 云海艺在团省委工作，见过不少省领导，看见了易祥林副省长，她赶忙侧身，让易祥林先过去。 袁自立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拿着酒杯，既然是和云海艺去敬酒，当然不能要女孩子拿着酒瓶子。 令云海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易祥林看见袁自立，竟然停下了。 “自立，在宾馆吃饭啊，你这个臭小子，拿着酒瓶酒杯，转来转去的，像什么话，少喝点酒，知道吗。” “易伯伯好，我们同学聚会，我准备去敬酒的，不会多喝的。” 易祥林的秘书朱益新看着袁自立，在后面偷偷乐。 “易伯伯，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学同学，云海艺，在团省委工作，现在是干部处副处长。” 易祥林在前面走了，朱益新按住袁自立的肩膀，嘿嘿直笑。 “自立啊，可要听领导的话哦。” “去去，朱秘书，快去陪领导，还想不想干了。” 看着易祥林副省长的背影消失以后，云海艺面容严肃，本来很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了怒气。 “袁自立，你究竟做什么工作，为什么不说老实话？” “云海艺啊，你可冤枉我了，我怎么没有说实话啊，没有谁问我啊，我怎么说。” “好，现在我问你，究竟在哪里工作，任的什么职务？” “在宣施县政府工作，目前是县长。” “哇，我们同学中间出了县长了。” 一声惊呼从袁自立身后传出来，袁自立没有注意，吓得一个趔趄，正好撞到了云海艺的胸前。云海艺猝不及防，本能地准备推开袁自立，不过，最终没有动手。 “我说李海燕啊，人吓人，吓死人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袁自立，不，袁县长，你同学我正好没有事情做，准备做点小生意，今天可说好了，我到宣施县去找你，你可要关照啊。” “好，好，没有问题，姑奶奶，你以后和我面对面说话，行不行啊。” 云海艺进入308房间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其实没有喝多少酒，袁自立知道原因，脸上现在还有软绵绵的感觉，他站在云海艺身后，有些心虚，李海燕这个时候也凑过来，看着袁自立嘿嘿笑。 云海艺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自从袁自立和她打招呼的那一刻开始，她敏锐觉得袁自立不简单，成熟、稳重，说话老练，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很不一般的气质，云海艺一直感觉奇怪，现在才明白。在行政上工作多年的她，当然明白县长意味着什么，特别是袁自立的年龄优势，袁自立和易祥林副省长的关系非同一般，从说话可以看出来，有了这么强硬的背景，袁自立今后的前途无法预料和估计，看看自己，副处级干部，本来觉得不错了，可是，和袁自立相比，差距太大了。 敬酒结束，回到307之后，云海艺突然变了，不大搭理袁自立，好几次，袁自立敬酒，她都狠狠瞪着袁自立。 吃饭结束，到顶楼歌舞厅去的时候，袁自立想着趁机溜走，不过，云海艺和李海燕都盯着他，两人一左一右夹着袁自立，坐电梯到了顶楼。薛丽首先发觉了云海艺和李海燕对袁自立态度的变化，她很奇怪，想开口问，可是，大学那段特殊的经历，让她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女孩子都是比较敏感的，云海艺和李海燕多袁自立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好几个女同学发现了这种变化。 渐渐的，袁自立感觉到了浑身的不自在，不是有一句话说吗，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现在，他是真切感受到了，好几个女同学看着他，像是看着怪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很快，袁自立下定看决心，都是大学同学，遮遮掩掩有什么意义，自己当县长，又不是当给同学看的，尽管大方些，邀请这些同学，有时间到宣施县去看看，可以看看烟厂嘛，让他们感受气氛，也是好事情。 服务员拿着已经调好了音响，秦川接过话筒，说了几句开场白，和前面说的没有什么不同，正当他准备要服务员放音乐的时候，袁自立站起来了，径直走过去，从秦川手里拿过了话筒。 “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秦川同学组织我们中南大学中文系87届4班的同学聚会，我非常感谢秦川同学和薛丽同学，他们夫妻费心费力，慷慨解囊，组织了这次的同学聚会，让我们能够在西林市相聚。一转眼，我们从学校毕业5年、6个年头了，6年来，我们经历了风雨，多少明白了生活的意义，我们中间，有的成家立业了，有的事业有成，有的成为商界的风云人物，当然，也有不如意的，可能还在为了生计奔波忙碌，拼搏劳累，但是，我们拼搏过了，我们没有放弃，我们都向社会证明了自身的价值，社会是无情的，生活是严酷的，我们不可能事事如愿，可我们没有失去自尊。今天，我们在这里聚会，就是要抛开什么身份、地位，就是要尽情欢乐，按照秦川说的，有什么未了情，尽情倾诉，在这里，我要向秦川同学、薛丽同学、云海艺同学道歉，我并不是有意隐瞒身份的，可能伤害了你们。下面，我介绍自己的简历，1991年毕业后，分配到宣施县县委办公室工作，1992年4月任宣施县柳河区区委副书记，1993年5月任柳河区区长，1994年1月调淮扬市委办公室工作，1994年8月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1996年1月，任宣施县任代县长，3月任县长。” 袁自立说话的过程中，歌舞厅很安静，几个女生忍不住惊呼，袁自立说完后，歌舞厅里面响起了掌声。 最为吃惊的，是秦川、薛丽和马建华，本来，他们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袁自立的这番话，彻底打灭了他们内心的高傲。 云海艺一直坐在袁自立的对面，袁自立感觉到云海艺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经历了男女之事的袁自立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叫苦不迭，没有想到，一番坦诚的话语，居然还引来了崇拜者。 袁自立并不清楚云海艺的经历，从学校毕业后，云海艺因为名牌大学生的身份和姣好的面容，被分配到了海阳市委办公室，不谙世事的她，哪里明白其中的奥妙，不到半年，她便失身于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两年后，云海艺入党了，一切都是秘书长*作的，再后来，她被提拔为副科长、科长，团市委副书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的，一些传闻在市委大院流传开了，已经明白一切的云海艺苦闷异常，试图挣脱秘书长的控制，她拼命工作，优异的工作成绩终于引起了团省委的注意，今年3月，云海艺如愿以偿调到了团省委工作。因为这些遭遇，云海艺对官场特别反感，特别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以，尽管云海艺表面上看来很是和蔼可亲，内心里确是很封闭的，参加这次的同学聚会，她很害怕自己的过去被人知道。袁自立的稳重、坦率，打动了她，她心里的那把锁不知不觉打开了，云海艺明白，袁自立这样出色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一定很出色，可是，云海艺不在乎，毕业这么多年，她的感情一直没有寄托，云海艺需要找到寄托，她不期盼和袁自立结婚，只要能够时常向袁自立倾诉心里的感受，得到袁自立的关怀，她就满足了。 下午在临海酒楼吃饭，袁自立成为了所有人重点关照的对象，秦川特意准备了高度的茅台酒，袁自立拼命控制，拼命说好话，可是，还是免不了喝多了，不过，袁自立在醉酒之前，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至于怎么上车的，袁自立都不知道了。 早上醒来，袁自立感觉略为有些头晕，客房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酒气，袁自立明白，自己肯定是呕吐了，否则，不会醒的这么快。洗漱之后，袁自立准备回宣施县了，西林市他太熟悉了，没什么可看的，既然同学都见了，就没有必要耽误了，县里的事情多。还有一层意思，袁自立要躲着云海艺，这位女同学、女处长，昨天下午和吃饭的时候，看他的那种眼神，很不正常。 “袁县长，今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熊开胜和薛盈盈走进来了。 袁自立不明就里，他摇摇头，走到院子里，眼前的景象让他发出了哀叹，云海艺、张海燕正在院子里，笑吟吟看着他。 “袁县长，我们都等你好久了，我们可还没有吃早饭，海艺一直在担心你，昨天晚上，我们送你回来，哼，吐得满屋都是，都是海艺帮着收拾的，害的我们昨天也是在这里睡的，秦川可是安排的西林宾馆，4星级宾馆啊，不行，今天晚上，我一定到西林宾馆去体会一番。” “海燕，别说了，袁自立，感觉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没有事情了，云海艺、张海燕，谢谢你们了，这样吧，我请你们吃早餐，宾馆和这里的早餐，味道太清淡了，外面有一家面馆，味道不错的。” 袁自立回头，看见熊开胜和薛盈盈直摇头，明白他们已经吃过早餐了，不过，袁自立发觉，薛盈盈这个小女孩的眼神有些不对。 吃面条的时候，云海艺帮着袁自立擦筷子，嘱咐袁自立慢慢吃，看见袁自立吃完之后，赶忙递上餐巾纸，一切的动作，都像是妻子在照顾丈夫，此刻，袁自立哪里顾得上品味面条的滋味，他的头皮发麻，想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第九十六章 省城游 刚刚吃完面条的袁自立，看见了两辆豪华商务车向办事处开来，车里坐的人好像都是他的那些同学。袁自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商务车很快在面馆前面停下，办事处主任刘林下车，快步走到了袁自立面前。 “袁县长，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您吩咐，我立刻去办。” “刘主任，你辛苦了，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 刘林转身去指挥商务车进入办事处院子倒车，袁自立看见秦川、薛丽和马建华下车了，慢慢走过来，这时，一边的刘海燕开口了。 “袁县长，你们县里的熊主任、刘主任真不错，昨天回来后，熊主任、刘主任知道你今天要参观西林市，还有一大帮同学，马上表示安排车辆，哼，秦川也是，看见熊主任和刘主任表态，顺水推舟，居然答应了，啧啧，这么早，就将人接过来了，行动迅速，不简单，当县长真好啊。” “刘海燕，你别胡说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怎么回事呢。” “哼，你当县长的，当然不知道了，今天，刘主任和海艺都是导游，还有熊主任和那个薛盈盈，负责全程陪同，昨天晚上，刘主任还专门安排了线路，吃饭的地方都提前联系了，嘻嘻，我们可都是沾你的光啊，对了，老同学，我可提醒你啊，那个薛盈盈，你可要注意，我看那个丫头对你很不错的。” “刘海燕，姑奶奶，您就积点口德吧，人家还是大学生啊，在县里实习的。” 袁自立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川等3人进入了面馆。 “袁自立，我可不是有意的啊，都是你们县里的熊主任和刘主任，太热情了，什么都给安排好了，恭敬不如从命，再说了，你是县长，大笔一挥，问题就解决了。” “我说秦川啊，是你请客还是我请客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谁叫你是县长啊，马主任，你说是不是。” 袁自立从身上掏出中华香烟，正准备给秦川、马建华递烟，秦川又开口了。 “袁自立，你这就不对了，昨天我可是一人一包烟，当然，女同志不抽烟就算了，虽然不是中华香烟，不过也是一包啊，你一根烟，就打发了啊。” “秦川，你给我好好说话，抽烟就抽烟，哪里来那么多的感慨。” 看着嬉皮笑脸的秦川和一脸严肃的马建华，袁自立无语，他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2号车的后备箱里面，随时准备的好几条中华香烟。 吩咐司机给所有人分发一包中华香烟后，袁自立和众人离开面馆，慢慢向办事处走去，袁自立知道，今天他不要想走了，根本就走不了。 刘林办事还真是不错，到底是在驻省城的办事处担任主任的人，车上准备了矿泉水、易拉罐饮料，而且，刘林还专门准备了一个小喇叭，便于招呼众人。两台商务车，都是18座的，没有办法，再大的一些的，就是巴士了，不过，挤一挤可以坐40人。 还是秦川提议，袁自立带着一辆小车，他带着一辆小车，这样，就不挤了。很自然的，云海艺和张海燕坐上了2号车，薛丽和马建华坐上了秦川的车。袁自立内心里暗暗骂娘，埋怨着秦川，老想着躲避云海艺，却不料越走越近了。 两台商务车，刘林负责一台，熊开胜和薛盈盈负责一台，看着云海艺和张海燕坐上了2号车，薛盈盈有些不服气。 9点，两台轿车、两台豪华商务车从办事处出发了，中午的生活刘林已经安排了，在西林市天鹅火锅店吃火锅，这是如今省城最流行的吃法，花费不多，吃的很舒服，现在正是5月份，不冷不热，吃火锅也不担心上火，至于下午，还是在西林宾馆吃饭，不过，刘林很会办事，他包下了宾馆二楼的小会议室，要求将酒宴安排在小会议室里面，一共是40多人，要求摆四桌，宾馆同意了。 出发之前，刘林向袁自立汇报了一切，袁自立没有说什么，他明白，这是刘林想着增加办事处的经费罢了，今年，袁自立不紧张，烟厂增加了生产指标，财政收入会大幅度提升，有钱用。不过，袁自立前不久知道了一个情况，因为增加了卷烟生产指标，淮扬市要求宣施县上缴的财政分成数目可能会大幅度提升，据说初步确定，数目在3000万以上。 游玩的过程中，袁自立发觉张海燕很奇怪，似乎总在撮合着他和云海艺，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已经领取结婚证了，云海艺和张海燕都知道，目前国家还是一夫一妻制，任何人都不敢违反的。 西林市还是有着一些旅游景点的，比如说全国闻名的仙鹤楼，这几年，随着旅游的升温，越来越多的人到西林市旅游，5月和10月是黄金季节，气候宜人。 袁自立现在是真正沉入到县长的角色中间去了，看见西林市旅游的人多，他估计，旅游带动了饮食服务行业的发展，生意人获得巨大利润的同时，财政也增加了收入。 游玩的过程中，云海艺、刘海燕、薛盈盈恢复了女孩子天生喜欢热闹的本性，招呼着众人，特别是云海艺，始终都是兴致勃勃，向同学介绍西林市的有关情况，配合着刘林和熊开胜，帮助组织和指挥众人行动，仿佛是宣施县驻西林办事处的工作人员。 中午在天鹅火锅店吃饭，火锅店的经营形式引发了袁自立和秦川的好奇，30元钱一人，普通白酒和啤酒以及菜蔬管够，要求不能有浪费，火锅店里面，没有服务员，一切都是自己动手，白酒啤酒菜蔬摆在大厅里面。 “老同学，你说，我到你们县里，去开这样一个火锅店，你看怎么样？” “刘海燕，不错啊，能够发现商机，不过，我不建议你到县城开火锅店，县城里面，火锅店恐怕难以维持。” “秦川，你不要打击我的积极性好不好啊，你都是大老板了，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想沾沾你的贵气，又怕薛丽有意见。” “得了，刘海燕，我不说了，你问问袁自立，看他支持不支持。” “刘海燕，秦川说的有道理，你看看，到火锅店吃饭的，大都是外地人，他们到西林市来旅游，不在乎花这点小钱，可是，居住在这里的人就不同了，工资收入不高，不可能多次到火锅店来吃饭，西林市有800多万人，火锅店当然能够维持，还可以赚大钱，县城就不行了，流动人口少，大都是本地人，收入也不高，谁经常到火锅店吃饭啊，我建议，你在淮扬市开一个火锅店，淮扬市下面县市的人，经常到市里办事，他们能够支撑你的火锅店，你一定能够赚大钱的。” “行啊，老同学，不愧是县长啊，分析得很有道理，嗯，我决定了，就在淮扬市开火锅店，不过，老同学，我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也得拉一把啊，大不了我以身相许了。” “打住，刘海燕，能够帮忙的，我绝不含糊，其余的，就不要多说了，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所有手续，我帮助你搞定。” “好，说定了，可不许反悔，这次回去了，我准备准备，马上就到淮扬市开火锅店，嘻嘻，我也做一回老板，体会体会。” 秦川没有说话，看着袁自立，眼神发生了改变。 秦川的父亲，是南方省的大商人，长期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在秦川的眼里，官场上的官员，就知道吃吃喝喝，收受红包，什么好事不做，什么本事没有，所以，秦川对官员的印象很不好，虽然袁自立是县长，秦川也不是很在意，总觉得官场上的人，没有什么了不起，会喝酒、会讨好领导，就能够得到提拔。今天袁自立的话，让他受到了很大的震动，本意是想将难题交给袁自立，没有想到，仅仅看了火锅店里的顾客，袁自立就能够想到这么深远，其中一些因素，自己都没有想到。 秦川明白，袁自立今后一定会大放光彩的，他必须要趁着现在的机会，和袁自立搞好关系，毕竟，想要做大生意，不可能离开政府的帮助。秦川不是普通人，长期在生意场上，闻目睹，已经精明得不能再精明了。 中午吃火锅，所有人都喝了啤酒，毕竟，不少人怕辣，还喝的冰镇啤酒，啤酒也是酒，所以，少量酒精的刺激，使大家的游玩兴致更高。不少人听说过西林大学，这座在中国很有名气的大学，风景优美，大家都想去看看，今天是星期六，西林大学学生放假。 袁自立略为思索之后，给程蔚东打了电话，说明了事情，程蔚东得知是袁自立中南大学的同学要到西林大学看看，兴致大增，自告奋勇当导游。 程蔚东的加入，使大家知道了袁自立爱人的情况，袁自立也想着借此机会，表明老婆程蔚蝶的身份，摆脱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当他看见云海艺、薛盈盈脸上毫无表情的时候，就知道有麻烦了。 程蔚东很健谈，袁自立的同学，毕竟是中南大学毕业的，见识不凡，他们和程蔚东聊天、辩论，引发了程蔚东的兴致，西林大学优美的景色让大家陶醉，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员让很多人都发出了感慨，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大学里的时光，出来之后，才感觉到了大学生活的纯洁。 下午吃饭的时候，众人拉着程蔚东不放，喝酒的目标自然对准了程蔚东，袁自立都无法劝阻，袁自立知道，程蔚东今天不要想着站着走出西林宾馆。 晚上，依旧是在西林宾馆唱歌跳舞，袁自立没有想到，程蔚东的酒量惊人，居然还能够摇摇晃晃到歌舞厅唱歌。不过，晚上袁自立送程蔚东回家后，被嫂子赵雅好好埋怨了一番，因为程蔚东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天下来，众人都很疲倦，就连最年轻的薛盈盈，都连声说累坏了。 袁自立和秦川聊天的时候，装作无意，问及了秦川的生意筹备情况，说到了生意，秦川一脸苦相，脸上埋怨西林市的租房价格高，地方偏僻，门面也不大，受到了很多的限制，看样子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满意。袁自立暗暗高兴，如果是这样，那么，宣施县就有了和秦川谈判的基础了。袁自立可不是想秦川在宣施县租门面卖建材，县城里，已经有好几家卖建材的门市了。袁自立需要秦川投资，在宣施建立大型的建材批发市场。 翌日，大部分的同学都离开了西林市，临别之际，大家合影留念，秦川再次提出了建议，今后还要找适当机会，大家再聚，联系册上面的手机号码不要变动，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袁自立不能再耽误了，如今，时间就是金钱，于是，他邀请秦川和薛丽适当的时候，到宣施县去看看，秦川不能料到袁自立内心的想法，满口答应了。26日上午，袁自立离开了西林市，回宣施县去了，他巴不得早点走，云海艺暧昧的态度，令袁自立坐立不安，如今的形势下，两人之间绝对不能有火花。 第九十七章 征地事端 26日是星期天，干部职工都在休息，袁自立吩咐薛盈盈和师傅回家去洗漱，需要的时候打电话，他和熊开胜两人在县城四周转悠，他要看看，宣施县究竟有什么样的优惠条件，可以吸引秦川前来投资。 县城里的普通百姓，认识袁自立的不多，很多人只是听说了他的事情，并没有见过他本人，所以说，袁自立和熊开胜在大街上闲逛，倒也自在。在县城里大致看了看，袁自立摇摇头，他明白，县城里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地方的，看来只有在城郊想办法了。 袁自立不愿意耽误时间，他掏出电话，分别给土地管理局局长和业龙镇的书记打了电话，叫他们现在到政府办公室去，有情况要咨询。 坐上一辆人力车，花去了1元钱，袁自立和熊开胜到了政府大院门口，他看见土管局和业龙镇的负责人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 一个小时以后，袁自立再次开始独自沉思，情况远远出乎他的预料，业龙镇情况很是复杂，特别是城郊，几乎是人见人怕的地方，不少县直部门在这里吃足了苦头，因为土地是不可再生的资源，所以，县城附近几个村的村干部特别厉害，一般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而且，这些村干部胆子很大，凡是要在县城附近购买土地建房的，不经过他们，休想办好手续，县城附近的土地，不是国有土地，是集体土地。当然，如果政府要大规模征用，还是没有人敢硬性阻拦的，不过，波折是少不了的。 袁自立当然不会害怕几个村干部，国土部门和业龙镇的汇报，只是一个方面，城郊几个村的村干部这般厉害，难道业龙镇没有责任吗，几个村干部，背后没有依仗，会这样嚣张吗，这些话，袁自立没有说出来，现在，需要业龙镇的干部职工去做工作，还是不能让他们心存怨气。 上班以后，袁自立找到了杨斌，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杨斌显得不是那么热心，袁自立有些奇怪，不好反复强调，怏怏不乐离开了县委大院。看来，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中间究竟存在什么问题呢。 “袁县长，您好。” “周局长，请坐，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刚才给黄县长汇报了财政收入情况，过来看看袁县长。” “周局长，你以前在柳河镇工作，关于全县乡镇的大致情况，你知道吗？” “知道一些，不知道袁县长想要问什么？” “好，你说说业龙镇的情况，特别是城郊地方几个村的情况。” 周义海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琢磨的表情，似乎很是为难，袁自立扔给周义海一支香烟，自己点上一支，看着周义海，没有说话。 “袁县长，我问一下您，您是准备要办事吗？” “有什么区别吗？” “袁县长，您如果是要办事，问题不大，您要是准备做其他的事情，就要有思想准备。” “继续说。” “袁县长，据我所知，城郊几个村的村干部，能量很大，这么多年的土地交易，他们从中间得到了不少好处，您别看他们是村干部，可是，县直好多部门的主任、局长还没有他们的能量大，前年底，曾经有一个外地来的生意人，在城郊准备投资办一个加工场，土地都看好了，甚至开始建设厂房了，可是，因为其中一个村干部的阻拦，外地人想尽各种办法，都没有能够搬动这个村干部，最终无奈撤走了。” “你说说，这些村干部有什么能量。” “袁县长，他们和上面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不过，他们有两大本事，一是组织百姓的能力强，那个外地生意人，建设厂房的时候，遭遇阻拦，村干部没有出面，全部是农民出面，不准施工，偏偏还是一些年纪大的农村妇女，睡在田地里，外地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县里的相关部门去协调了好几次，根本没有作用，最后，外地人是含泪离开的，投入了一大笔钱，什么都没有得到；二是和县里的三教九流关系密切，这些村干部，不是国家干部，不受身份的约束，他们和县里的一些势力关系非常密切，去年曾经有一个县直部门的副职，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得罪了一个村干部，结果，大天白日，在县城大街上遭到毒打，事情发生以后，这位副局长居然忍气吞声，事情最后不了了之。经过了这些事情，城郊几个村的村干部很是有些嚣张，一般的县直部门，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县委对这些事情是什么态度。” “袁县长，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在乡镇工作，回到城里，听说了这些事情，也是有些奇怪，不过，事情和柳河镇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很关心的。” “周局长，希望你能够将你知道的所有情况，如实告诉我，你一直在宣施县工作，我想，你可能还知道一些其他的情况。” “袁县长，有一件事情，您迟早会知道的，宣施县有四大势力，原来都是城里的一些无所事事的混混，长期纠结在一起，慢慢有了一些名气，已经成气候了，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而且，他们非常聪明，领头的四个人，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赵四海，每人手下都有一帮小兄弟，相互之间划分有势力范围，偶尔也发生一些小冲突，康劲夫，刘辉曲和杜羽兵如今都很有钱，其中康劲夫是老大，四股势力的最大特点，是不得罪县委、县政府和司法机关。” “他们既然有钱，还干这些无聊的事情吗？” “袁县长，他们的钱，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挣来的，他们开设地下**、美容美发店、歌舞厅，里面干的一些事情，我不说您也知道的。” “公安局不管吗？”袁自立觉得自己这句话显然是问的废话。 “袁县长，有些情况，您迟早会知道的。” 袁自立到宣施县已经有半年时间了，他有些郁闷，这些事情，他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说，他一个县长，每天接触的都是县直单位负责人，哪里会关心社会上的这些事情，再说了，半年时间，他了解县里的情况，为烟厂的事情奔波，根本就来不及了解这些事情。袁自立相信，周义海说的是真的，实际情况可能比周义海说的还要严重。袁自立很坦然，自己听见了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气愤，没有什么拍案而起的冲动，县里的四大势力和城郊的村干部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相信其他的县领导多少知道一些，如果人人都是拍案而起，恐怕问题早就解决了，之所以没有拍案，可能是其中牵涉的势力多，盘根错节，不是哪个领导一句话就解决问题了。 袁自立想到了大年30到家里去拜年的康劲夫，看不出来，这个康劲夫，还是宣施县的老大，袁自立明白，资本的原始积累过程，总是带有一丝血腥味的，南方省如今的发展原则，就是国家没有明令禁止的事情，就敢做，内地省市，总是按照上级文件的要求办事，这中间的差别，太大了。袁自立认为，为了赚钱，打一些擦边球，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错误，但是，违背原则的事情，坚决不能容忍。 袁自立决心试一试，如果在城郊征地能够很顺利，那么，他暂时不会动这些村干部，如果遭遇了阻拦，那么，他会想尽办法，让这些村干部后悔。 在县委常委会上，袁自立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没有说建材市场的事情，而是说到了开发区的事情，如今，很多地方建起了开发区，招商引资，宣施县这方面的工作起步迟了，现在要迎头赶上，而且，袁自立通过县计委得知，建立开发区，今后，向国家、省争取项目上，将具有极大的优势，从这方面出发，也应该建开发区，如今县财政有钱，拿出一些钱来征地，还是很合算的，县财政投入一些钱，争取国家在项目上更大的支持，是赚钱的事情。袁自立建议，按照县财政的实力，在城郊的几个村，征地2000亩，依据目前的补偿费用，县财政需要拿出1600万元钱，县政府将利用这2000亩土地招商引资。当然，2000亩土地，面积太小，还不能算作是开发区，县政府只是开始做出尝试，取得了好的效果，今后逐步扩大，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后，正式建立开发区。为了不耽误工作，可以一面上报请求征地的报告，一面开展工作。 袁自立还是很谨慎的，如今，不少地方建开发区，动辄征地上万亩至几十万亩，结果，资金跟不上，没有那么多的商家来投资，效果很不好，宣施县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折腾了财政的钱，什么效果都没有，还要背负沉重的债务。 袁自立的建议，在常委会上引发了一阵阵的议论，几乎没有什么支持的声音，袁自立听出来其中的意思了，一部分常委认为，宣施烟厂今年的卷烟生产指标有10万大箱，财政收入可以过亿，努力保持住目前的成绩，就很不错了，今年财政收入，可以增加20％以上，在淮扬市，绝对是奇迹了，还有一部分常委认为，土地是不可再生的资源，要谨慎合理利用，没有明确招商项目，最好是暂时不征用土地。 袁自立注意到，认为暂时不征用土地的，是刘维正。 因为袁自立的坚持，杨斌最终勉强同意了袁自立的提议，不过，杨斌要求，征地工作一定要稳妥，不能引发事端，不能影响全县的稳定。袁自立没有多说什么，他有些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常委会结束之后，袁自立和黄光辉单独交换了意见，决定这件事情由黄光辉负责，刚开始，黄光辉有些犹豫，最终没有说什么，接受了任务。 袁自立内心的疑惑更大了，究竟什么什么原因，县委常委会不很支持征地，常务副县长不想接受征地工作的安排，这中间，到底存在什么问题。 袁自立很想问问杨斌，存在哪些问题，上次，袁自立争取到了卷烟计划之后，杨斌的态度大为转变，和袁自立的关系，明显亲密了很多。思索再三，袁自立没有开口，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不要让他人知道，你内心是怎么想的。 袁自立主持召开了政府常务会，传达了县委常委会的精神，决定黄光辉具体负责征地工作，要求在7月份以内完成所有征地工作，需要抽调的县直单位人员，马上确定，总之，要稳妥，要不折不扣完成征地工作。 政府常务会结束之后，黄光辉单独找到了袁自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自立静静看着黄光辉，什么都不说。 黄光辉最终还是开口说话了，表达了两层意思，一是征地工作是县政府的大事，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二是希望袁县长多多关注征地工作，给予强有力的支持。 黄光辉离开之后，袁自立内心有了不详的预感，究竟有什么问题，堂堂政府的常务副县长，居然要县长关注和支持，不就是几个村干部吗，难道他们有天大的本事，让常务副县长都奈何不得。 第九十八章 较量（1） 县委常委会和政府常务会决定征地的事情很快传开了，袁自立有些气恼，决议都还没有出来，消息已经传的满天飞，算什么事情，县里还有什么保密性可言。 由政府办公室、土管局、农委农村经济管理科、建委、农业局、公安局、业龙镇政府等单位抽调的人员组成了征地工作祖，下设专班，迅速到位，6月3日至5日，专班在召开了几次工作会之后，正式开始工作了。这次征地2000亩，涉及到业龙镇的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建委已经规划出来征地范围，绘制了征地面积、方位、地形详图。 袁自立密切关注着这次的征地，杨斌和黄光辉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了不寻常，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具体是什么，袁自立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只要征地工作能够顺利开展，其他的事情，他不会去管，周义海说的很多情况，肯定存在，如今社会上，这样的事情，不算稀奇，因为看不惯就大动干戈，谁都不会这么干，再说了，想要宣施县内四海升平、欢乐祥和，那是不可能的，人上一百，种种色色，总会有一些不和谐的因素，所谓的四大势力，所做的事情，不涉及到违法犯罪，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征地工作开始初期，专班依靠村干部，丈量土地，登记土地上的农作物，进展很是顺利，看见了这种局势，听取了黄光辉的汇报，袁自立暂时放心了，他开始将重点的精力放到了招商引资方面，他一直记挂着秦川，通过易国军，他了解了秦川的很多情况，目前，秦川在西林市租下了一个门面，面积不大，正试探着展开建材销售生意。袁自立考虑，征地工作结束以后，便正式找秦川商谈在宣施县筹建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宣施的交通条件不算太差，虽然不能和西林市相比，可是，优惠政策是西林市所没有的。 袁自立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直接打到了他办公室的座机上。 “喂，请问是袁县长吗？” “我是，你是谁？” “袁县长，向你反映一个情况，征地工作组的国家干部刘世辉工作态度粗暴，打伤了农民，这件事情你管不管？” “你到底是谁？” “我是宣施县的人民群众，袁县长，这样恶劣的事件，你要是不管，我们人民群众可就要管了，希望袁县长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电话挂了，袁自立愕然，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打电话的人也太嚣张了吧，不报姓名，不说事情经过，就要一个县长来答复，这是什么意思。袁自立有些气愤，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熊开胜办公室的电话。 “熊主任，我是袁自立，到我这里来一下。” “熊主任，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反映征地专班一个叫刘世辉的干部，工作过程中打伤了农民，你是征地工作领导小组的副组长，这件事情，你去了解一下，同时，迅速将情况汇报给黄光辉同志，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缘由。” 袁自立的话还没有说完，黄光辉进来了。 “袁县长，刚才我接到了老田打来的电话，说征地专班的刘世辉被农民打伤了，打伤刘世辉的农民已经被公安局控制起来，刘世辉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我准备到医院去看看，了解情况，商量处理办法，具体的事情，弄清楚之后，我再专题汇报。” “老黄，我刚才接到了匿名电话，和你说的情况相反，说刘世辉打伤了农民，我正安排老熊去调查，弄清楚原因后，给你汇报，我看这样吧，你是领导小组的组长，暂时不要出面，让老熊去摸摸情况，调查清楚之后，我们来商议解决办法。” 下午，熊开胜汇报了事情的所有经过。袁自立和黄光辉听了情况汇报。事情经过并不复杂，刘世辉是农委农村经济管理科科长，农村经济管理科负责管理全县的集体土地，所以，刘世辉参加了征地的所有过程，在火龙村丈量土地的时候，没有遇见什么事情，火龙村被征的土地不多，只有80余亩，11日上午，专班进入向阳村开始丈量土地，向阳村这次被征的土地有1500多亩，可是，事先约好的村干部不见踪影，过了好久，才来了一个小组长，带着一帮人，小组长开口说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于是，刘世辉拿出了县委、县政府的文件，向这个小组长解释，这个小组长很不耐烦，没有等刘世辉说完，就开口打断话语，说这件事情村里没有传达精神，什么都不知道，刘世辉很气愤，开口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到这里来干什么。就是这句话，激怒了这个小组长，小组长说了几句脏话，刘世辉忍不住，责问小组长为什么骂人，双方于是发生了口角冲突，征地专班的人帮助着劝解，在这个过程中，小组长带来的一帮人动手了，其中有一个叫刘大柱的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了刘世辉，刘世辉猝不及防，伸手没有挡住，石块重重砸向胸口，刘世辉当时就倒在了地上。事后医院检查，刘世辉被砸断了4根肋骨。 刘大柱已经被公安局控制住了，经过了解，这个刘大柱是向阳村的村民，36岁，80年代出门修过水库，有一些见识，不过，刘大柱从来不干农活，整天在县城里面瞎混，属于那种愣头青的人物，刘大柱至今没有结婚，父母都过世了，在向阳村，有4亩多土地。 “老黄，事情查清楚了，我看这样处理，刘大柱既然被公安局控制起来了，你和刘书记联系，要求公安局尽快拿出处理意见，至于征地工作，不能停止，一定要联系到向阳村的村干部，马上开始征地。另外，你代表县政府，去看看刘世辉，安慰安慰他，告诉他，县委、县政府一定会主持公道的。” 两天后，袁自立得知了两个令他目瞪口呆的事情。 一是刘大柱关了半天时间，便被派出所释放了，原因是刘世辉表示，不追究刘大柱的责任，刘大柱被放出来，对征地专班工作人员的打击非常大，二是征地专班的工作几乎停止了，虽然村干部出面了，但是，当地的农民开始阻扰征地了，要么人不在家，要么在家的人做不了主，专班的人是不可能清楚土地构成情况的，没有村干部和农户出面指认土地和签字，丈量了也没有作用。 这两件事情是黄光辉汇报的，黄光辉正在汇报的过程中，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袁县长你好，对刘世辉的处理我们还算满意，不过，袁县长可要对下面的工作人员加强教育，今后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代表全县的人民群众，对袁县长表示感谢。” 说完这几句话，对方挂了电话，袁自立脸色通红，手微微颤抖，他拼命忍住了，才没有摔了手中的电话。 “袁县长，谁的电话，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老黄，你去落实两件事情，一、刘大柱究竟是谁决定放出来的，二、向阳村的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这两件事情，你亲自落实，我等着结果。” 袁自立没有特别关注征地过程中间出现的这些异常情况，刘大柱被放出来，可能是想了很多办法，弄通了某些关系，刘世辉在向阳村和村里的人发生了冲突，可能影响到了村里农户的情绪，需要一个缓冲过程，至于那两个电话，就当是狗叫吧，总不能说狗咬你一口，你去咬狗一口吧。安排完了这些事情，袁自立到财政局去了，已经是6月中旬，快半年时间了，财政收入一直上不去，袁自立要去问问情况。 10点钟，袁自立正在和周义海聊天，财政收入情况他弄明白了，一般来说，县里的财政收入，大头在下半年，上半年情况都不是很好，最大的缴税大户烟厂，上半年需要流动资金开展生产，也不会上缴很多的税收。 这时，手机响了，袁自立掏出手机看了看，是黄光辉打来的电话。 “袁县长，我在办公室，有些情况弄清楚了，你最好回办公室，我感觉这些情况，当面说好一些。” 袁自立本能感觉有些不好，什么情况，还要当面说，难道一个小小的打架事件，牵涉到什么人了吗。 “袁县长，刘大柱被放出来的事情弄清楚了，具体办理的是业龙镇城郊派出所所长张安民，我和张安民谈过了，他是接到了公安局副局长杨学天的指令，才放人的，刚才我和杨学天通电话，杨学天说是刘书记同意了，他才要求张安民放人的，杨学天正在下乡，我已经通知杨学天到政府来，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袁自立陷入了沉默中，如果杨学天说的是实际情况，一个向阳村的农民，刘维正怎么会关心，而且还亲自发出指示，征地的工作，是县委常委会研究通过，政府具体实施的，征地过程中，发生冲突，事情很简单，不难处理，就算是刘世辉不追究刘大柱，可是，赔偿总是要有吧，现在，什么说法都没有，就这么放了，中间存在什么蹊跷。袁自立想起了周义海说到的县直单位一个副局长，被打之后，也是算了，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黄，我听说县里有一个副局长，去年被打了，也是算了，我想知道是什么情况。” “哦，你说的是档案局的向大志，巧了，去年那件事情，也与这个刘大柱有关，殴打向大志的几个人中间，就有他，具体什么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后来听说向大志不追究了，当时好像人都没有抓，作为一般的斗殴，问了问情况就算了。” “具体是谁处理的，公安局还是派出所？” “这我就不清楚了，分管这一块的是县委的刘书记，政府负责联系的是苏县长，说是联系，其实主要是县委管着，很多具体事情，政府都不是很清楚。” “好，我知道了，老黄，你和杨学天谈过之后，及时给我通报情况。还有，征地工作迟缓的原因，尽早调查清楚。” 刘大柱居然这样不平凡，袁自立没有想到，可是，事情涉及到了刘维正，袁自立犹豫了，都是一个县里的县领导，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情，闹得不愉快，没有必要，现在的人，谁敢小看，背后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再说了，树这么大一个对头，很麻烦的，袁自立想到，可能是刘世辉不要求追究责任，刘大柱通过一些关系，找到了刘维正，所以公安局和派出所放人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不过，袁自立的心情被破坏了，征地2000亩，准备开发，是一件有利于经济发展的好事情，可是，偏偏遭遇这些烦心的事情，看来，要办成一件事情，不简单啊。此刻，袁自立感觉到了无力，他不是本地人，不熟悉县里错综复杂的关系，仅仅是依靠行政命令，来推动工作往前开展，袁自立也想有充足的人脉关系，也想所有工作顺利推进，可惜，这需要时间，袁自立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一大早，袁自立从宿舍里出来，到食堂吃过早餐之后，走到了办公室，这时才7点40分，上班还有一会时间，不过，政府大院里面，已经有很多上班的人了。7点50分，袁自立听见了喧哗声，他从窗户里向外看去，100多农民走进了政府大院，其中有很多上了年纪的妇女，这些人大声喧哗着，吵吵嚷嚷进来了。 集体上访，袁自立脑袋里冒出了这个词。 第九十九章 较量（2） 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并不是那么紧张，这几年，企业不景气，毕业生不分配，上访的人逐渐多起来了，很快有人出面，和上访的农民开始交谈。 “袁县长，上访的农民是向阳村的，他们总体的要求是，政府征地之后，他们的生活没有了来源，所以，征地之后，要考虑他们的生活。” “老黄，要他们派出代表，你和他们谈，就在小会议室，弄清楚他们的要求，合理要求，政府考虑，研究之后答复，不合理的要求，绝不支持。还有，你注意一下，他们究竟是什么原因上访，征地工作才刚刚开始，土地还没有测量，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要业龙镇政府的领导过来，参加座谈，另外，要业龙镇通知向阳村村干部也来参加。” 一个小时后，座谈开始，黄光辉、熊开胜以及业龙镇的一个副书记参加座谈，向阳村干部没有来，据说是没有通知到。小会议室就在袁自立办公室的旁边，待到座谈会开始之后，袁自立将门虚掩着，听听这些农户代表说些什么。 “大家请安静，首先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黄光辉同志，业龙镇的刘书记，你们都认识，我是政府办公室主任熊开胜，今天，黄县长专门听取你们反映的情况，你们是向阳村前来反映情况的村民选出来的代表，都是很有素质的，所以，我提两点要求，一是一个一个说，有什么问题反映什么问题，有什么要求提出什么要求，不要起哄，二是不要重复，前面说过的问题，后面就不需要说了。当然，反映问题之前，自我介绍一下。” “我先说，各位代表，我没有说全的地方，你们再说，我叫刘大柱，今年36岁，听说政府要在向阳村征地1500亩，建开发区，政府为百姓谋福利，我们举双手赞成，全力支持，不过，向阳村一共还剩下3100多亩地，这次征地，去掉了一半，今天来的男女老少，都是征地之后，完全没有了土地的人，我们是农民，靠土地过日子，没有了土地，婆娘娃娃吃什么，今后怎么生活，所以，大家在一起合计了一下，提出3点要求，请求政府考虑，一是征地补偿费用太低了，8000块钱一亩，我们不同意，二是征地以后，建开发区，办厂，一定要安排我们向阳村的人，都是有手有脚的，别人能做，我们也能做，三是我们向阳村有不少搞建筑的，希望能够承包一些开发区里面的工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黄县长的时间宝贵，耽误您的时间了，我说完了。” “其他人还有补充的吗？” “好，没有补充的。下面请黄县长回答你们提出来的问题，黄县长讲话的过程中，大家不要插嘴，有什么疑问，等黄县长讲完了再提。” “好，我今天代表县政府，来回答大家提出的问题，在这之前，我有两个问题，想请刘大柱同志回答，一，征地补偿费每亩8000元，你是怎么知道的，好像县委、县政府还没有公布补偿方案；二，今天来反映情况的农户，土地全部没有了，向阳村征地工作还没有开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土地都被征了？” “黄县长，我是听说的，大家都在说这些事情，具体是谁说的，想不起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提出的三个问题，我逐一回答，关于征地补偿费用问题，县政府将严格按照国家政策的相关规定，结合宣施县实际情况，确定出合理的补偿价格，我想，，你们都清楚，土地的所有权属于国家，国家要搞建设，个人是要服从的；关于开发区建厂安置向阳村村民的要求，征地之后，县政府将根据土地使用的实际情况，专门研究，条件合适的情况下，政府会向相关方面建议的；关于承包工程的问题，在这里，我明确答复，政府不能干涉工程建设，所以，不能答应你们要求承包工程的要求。” 。。。。。。 “袁县长，黄县长，我建议，彻底清查，是谁泄露县委研究的征地补偿意见的，这次上访，显然是有人在背后组织的，我怀疑，向阳村的村干部难辞其咎。” “老熊，怎么查，刘大柱已经封口了，就是查清楚了，又能够怎么样，肯定是县里有人透露出去的。” “我同意老黄的意见，上访的农户，提出的要求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失地农民的生活问题，今后政府还是要考虑的，补偿的那些钱，用完了怎么办。好了，不管那么多了，连续几天发生的事情，要引起我们的警觉，不过，目前还是征地工作要紧，老黄，明天你督促一下，征地工作要加快进度，上访的问题都答复了，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两件事情，彻底激怒了袁自立，，袁自立抛开了一切的顾虑，正式向宣施县庞大的关系网宣战了。 一大早，信访局转来一封群众来信，请袁自立阅示。 信件上说的事情，依旧是征地的事情，来信的人没有留下姓名，以关心向阳村发展的语气，写出这封信，写了很多阿谀奉承的话，最终提出了三件事情，一是征地补偿资金应该由村里统一掌握，补偿农户一些资金以后，剩余的资金可以办企业，安置失去土地的农民；二是从繁荣本地建筑行业的角度出发，开发区的建设工程，应该由本地的建筑企业或者是个人承包；三是今后的招工应该重点考虑本县的农民，最主要的是考虑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农民，他们有些人失去了土地，生活没有保证。 袁自立没有批阅，直接转给了黄光辉副县长，信里说的事情，除了第一件，其余的向阳村上访的代表已经说出来了，袁自立明白，这封信，肯定是这几个村村干部的意思，终于暴露了心里的真实想法，看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与这些村干部有很大的关系。 黄光辉将信件直接打回了信访办，上次开会，有会议记录，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没有必要批示了，而且，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按照要求，是不应该转给领导批示的。 袁自立终于被激怒了，他本不想插手这些烦心的事情，安安心心搞经济工作，争取宣施县的经济再上一个台阶，袁自立早就听过一首顺口溜：县委挥手，政府动手，人大举手，政协拍手。这是形容县里四大家工作职责的，虽然有些不好听，不过挺实在，大政决策，都是县委的事情，县委明确了方向，政府就去执行，去实现这个目标，其他的事情，不要管的太多。可是，袁自立的忍让，竟然使某些人得寸进尺了。 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村主职干部，借口了解开发区是如何安置失去土地农户的理由，全部出去考察了。 “刘书记，我想问问你，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村主职干部，出去考察，请示了镇委、镇政府吗？” “袁县长，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他们出去考察，没有请示我。” “刘书记，你是负责火龙管理区的领导，分管干部，村里的主职干部出去考察，你居然不知道，这话有人相信吗？” “袁县长，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出去的时候，给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联系不上了，具体去了哪里，镇里都不知道，出去多长时间，镇里也不知道。” 袁自立挂断了电话，他不愿意再说下去了，他害怕控制不住情绪，征地工作正在进行，这个时候，村里的主职干部出去考察，想怎么样，向政府挑战吗，示威吗，他们有什么后台，这样胆大包天，有恃无恐，他们提出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就撂挑子，真的以为政府没有办法吗。 万事怕认真，袁自立要动真格了。 征地工作，因为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村干部出门了，无法进行下去，不得不暂时停止，一时间，县里议论纷纷，包括刘世辉被打的事情，一并传出来了，县里出现传闻，释放殴打刘世辉的刘大柱，是袁自立县长同意的，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村干部，因为不满意县里对失去土地农民的安排，所以出去找经验和办法了。流言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这些话，舆论居然偏向了村干部，县政府成为人们议论的对象。 袁自立在等，他等着县委表态，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县委应该有态度，他已经委托黄光辉，专题给杨斌书记汇报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征地工作开始到现在，不超过半个月时间，居然有人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居然敢直接和县政府对着干，和他这个县长对着干，看来，宣施县这趟水很深啊。 “熊主任，有几件事情，你直接去办，一是找到审计局的雷局长，就说我说的，要求雷局长在两天之内，抽调审计局的精兵强将，不少于10人，准备审计账目，同时告诉雷局长，不准走漏消息，如果我听见什么传闻了，将会申请组织出面，对他进行考核。二是找到公安局的费政委，请他到我这里来一趟，不要开警车来。办完这些事情，你想办法，在柳河镇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越偏僻越好，需要些什么，我想你会明白的，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要绝对保密。” 一直到6月21日，县委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仿佛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6月24日上午，袁自立单独找到了杨斌，两人谈论了2个多小时，说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袁自立离开县委大院的时候，有人看见，袁县长的脸色很严肃。 6月24日下午，袁自立去了淮扬市，天黑的时候，有人看见2号车进入了政府大院。 6月25日上午，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村会计被县政府办公室以商量征地工作的名义请到了政府的小会议室，等着他们的，是县审计局的雷华峰局长，当雷华峰宣布对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财务进行审计的时候，三人异口同声说村书记、主任出门去了，要等到书记同意，才能够拿走账册。雷华峰没有听他们说，对三个会计宣布了审计政策，对于拒不交出账目的财务人员，审计局将申请公安机关采取强制措施。三人闷头不说话，很快，公安局费政委带着一帮干警进入了小会议室，看见干警身上明晃晃的手铐，三人马上表态，配合审计。 审计局的工作人员跟着三个村会计，无论他们怎么折腾，都是寸步不离，雷华峰和费政委带着一帮干警，分别在三个面包车里面等候，按照袁自立的要求，就是折腾到半夜，也要将账册拿到，之后，村里的会计以协助审计的名义，一并带走。 一直到深夜12点，几个会计再次看到公安局的干警之后，明白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要是再不交出账册，可能自己首先遭殃了。深夜1点，三个村的账目都拿到了，从1984年土地承包开始，一直到1996年的所有账目和发票。 拿到账目和发票之后，雷华峰直接给袁自立打了电话，接着给熊开胜打电话，三个面包车到政府大院不久，便离开了，停留的时间不超过10分钟。接下来，雷华峰和费政委，审计局12个审计干部，公安局6个干警，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村会计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6月26日，按照袁自立的安排，黄光辉透露了消息，审计局雷局长、公安局费政委受政府委派，审计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账目，村会计配合。 第一百章 针锋相对 袁自立其实很不开心。袁自立明白，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村干部，一定是有所依仗的，而且，他们担任村干部的时间长，不知道结交了多少三教九流的人物，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大人物呢，他们不是国家干部，普通的纪律要求奈何不了他们，要扳倒他们，只有一个办法，从经济上做文章，如果能够查出大的经济问题，可以令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所以，袁自立找到了杨斌，商议对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村级财务进行审计，杨斌开始并不赞成，一般来说，发现有什么问题，或者是干部调整了，才会进行审计，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三个村征地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审计三个村的财务，外面会怎么看。袁自立坚持了自己的观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三个村的财务很久没有审计了，现在，让审计部门查一查，没有什么坏处的。杨斌勉强同意了，不过，杨斌忽然提醒袁自立，最好是向市里汇报一下，至于什么原因，杨斌没有说。听见杨斌这句话，袁自立知道问题麻烦了，三个村的村干部，难道和市里的领导还有什么关系吗，如果是这样，今后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不过，袁自立已经不在乎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人家已经打到门上来了，退缩了，今后，就不要想着在县里能够办成什么事情了。袁自立直接找到了赵天然市长，详细汇报了所有情况，赵天然表示支持，同时嘱托袁自立，一切都要依法办事。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秘密进行的，袁自立不敢泄露消息，县委常委会讨论的事情都可以马上泄露出去，还有什么能够保密呢，如果按照正常程序通知，恐怕审计部门看到的账册，清白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 还有一个人，袁自立是不会忘记的，刘大柱，袁自立可以肯定，刘大柱是替村干部办事的，可能不仅仅替村干部办事，刘大柱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关系。 袁自立决定亲自去见见城郊派出所所长张安民。 城郊派出所在宣施县北面，处于县城的边沿，派出所占地400多平方米，有一栋四层小楼，一个小院子，车子开进了院子，看不见什么人，整个派出所静悄悄的。 袁自立下车后，示意熊开胜不要去找人，两人来到了大门出的接警室。接警室是一个套间，外面没有人，袁自立和熊开胜走进套间里面，一男一女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 “同志，我找张安民所长。” “张所不在。” “请问，张所长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一男一女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电视，袁自立很恼火，不好说什么，总不能板着面孔，教训两个普通民警吧，这样也太没有档次了。 “同志，那我找在所里的负责同志。” “你有什么事情吗？” 男的总算是看向了袁自立和熊开胜，大概是两人的气质非同一般，不像是那些农村里来的人，这个男同志站起来了。 “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我现在给你们登记记录。” “这样吧，你联系张安民所长，如果他能够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他，如果他不能回来，我改天来找他。” “好，你们等着。” 男的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打电话了，女的依旧在看电视，对袁自立和熊开胜两人视而不见。 很快，先前那个出去的男同志快速走进来，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关了电视。 “您们等等，张所马上就到，请到办公室坐，我马上给您们倒茶。”边说边拉正欲开口说话的女同志。 “好吧，我们到办公室等他。” 袁自立走出接警室，看见了停在院子里的2号车，他明白了，这个干警是看见了2号车，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走出接警室，袁自立听见屋里哐当响了一下，好像是椅子倒在地上了，袁自立没有回头，直接走向了办公室。 “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在接警室，看了一会电视。”这名干警边倒茶边解释，小心注意袁自立和熊开胜的脸色。 “没什么，以后注意就是了，你们工作挺辛苦的，值班的时候，外面要有人。” “是，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不到5分钟，一辆警车进入院子，一个中年干警从车上下来，快速跑到了办公室。 “袁县长，熊主任，我刚才在外面协调纠纷，不知道您们来了。” “没什么，我们来看看，顺便了解一些情况。” “袁县长，熊主任，到我的办公室去坐，安静些。” 张安民出了办公室，在前面带路，刚才倒茶的民警确定了袁自立的身份，脸色有些发白，要是这位县长大人怪罪下来，自己说不定就被发配到乡镇派出所去了。 “张所长，我想了解刘大柱的情况。” “袁县长，您说的刘大柱啊，这个人，不成。” “详细说说他的情况。” 随着张安民开始介绍情况，袁自立和熊开胜的脸色渐渐严肃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刘大柱，居然和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都有联系，而且渊源不浅，巧的是，康劲夫、刘辉曲和杜羽兵麾下都有建筑公司。 “老熊，看来事情有些眉目了，征地的事情，不仅仅牵涉到几个村干部，有些人，想着从里面分一杯羹啊。” “袁县长，我觉得应该让公安局好好查查，顺藤摸瓜，打掉这些害群之马。” “等等吧，没有那么简单，几个混混，有这样的胆量，他们身后说不定有人，耐不住了，这些人会跳出来的。” 端午节刚过，县委召开常委会。 “袁县长，我听说，审计局正在审计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有这件事情吗？” “有这个情况，刘书记有什么疑问吗？” “袁县长，我是驻业龙镇的，这么大的事情，袁县长没有经过常委会研究，就要求审计局审计村里的财务，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刘书记，我觉得，审计局是政府的职能部门，按照正常程序履行职责，没有必要上报常委会批准。” “咳、咳，我是列席会议的，本来不该发言，不过，今天这件事情，县政府还是太急切了，目前，县里正在征收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土地，外面有很多不利于县委、县政府的传闻，征地专班的工作人员和村民发生了冲突，向阳村的村民集体到县政府上访，发生了这些事情，我们更要谨慎，保持稳定的局面，审计村里的财务，并没有错，不过，时机有待商榷，不知道袁县长认为是不是这个道理。” 胡永凯的发言引发了很多常委的议论，也让袁自立万分震惊，胡永凯是他的老领导了，袁自立还是普通工作人员的时候，胡永凯就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后来，年纪大了，任政协主席，难道说胡永凯也与这些人有关系吗。 “胡主席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袁县长，你怎么看？” 袁自立没有想到，县委常委会居然会研究这件事情，自己请示过杨斌，目前，审计工作已经开始，不能半途而废，可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有人希望县委常委会作出决议，停止审计工作，要是常委会做出了决议，审计工作将不得不停止。袁自立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审计工作如果停止，自己将一败涂地，偏偏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杨斌态度摇摆不定。袁自立想起了一句话，观点斗争是假的，方向斗争也是假的，只有权力斗争才是真的。 “我不同意胡主席的观点，前面我已经说了，审计局是政府的职能部门，依法开展审计工作，县委、县政府应该大力支持，而且，对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开展审计，是我经过慎重考虑，请示了杨斌同志之后，做出的决定，目前审计工作正在进行中，不便也不能够停止。” “袁县长，胡主席不是不赞成审计，只是认为时间不合适，能不能暂时缓一缓，或者是等到征地工作结束之后，再进行审计。” 袁自立明白了，有人要和他做交易，只要他点头，答应暂时不审计，那么，征地工作可以很顺利进行了，袁自立感觉，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一定有问题，甚至是很大的问题，如果没有到城郊派出所，袁自立也许会答应暂时不审计，都在一个县里工作，缘份不浅，不必要针锋相对，不必要撕破脸皮，可是，知道了一些情况的袁自立不会退缩了，这一次的退缩，也许征地工作可以顺利完成，但是，接下来的招商引资工作，将遭遇到更大的阻力，那个时候，影响才是致命的，设想，进入宣施县的商人，处处受制，不断遭遇敲诈勒索，会是什么结局，那些人既然能够想办法阻止审计，要修改账册，还不是小菜一碟吗，到时候，自己手里什么都没有，虽然是县长，常委会一样可以轻易否决自己的很多建议和意见，还有，自己的这次审计，已经得罪了一些人，如果不能抓住机会，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今后将举步维艰，关键时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我已经发表了意见，我想，早审计和迟审计，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关于征地过程中的冲突事件，我想简单说说情况，6月11号，刘世辉同志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却被向阳村村民刘大柱打断了4根肋骨，如今还住在医院里面，刘大柱安然无恙，6月14号代表向阳村村民到县政府上访，且不说刘大柱要付什么法律责任，起码的赔偿总是要有的吧，我们的同志在前方流血，可是，我们这些领导，给予了他们什么支持，在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征地2000亩，是县委常委会研究同意的，必须不折不扣完成，无论遇见什么困难，都不会停止。杨书记，希望县委常委会支持对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财务的审计工作，如果县委常委会不支持，那么，我坚持自己的意见，保留向上一级党委反映问题的权力。” 袁自立说完以后，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不少人明白，这位年轻的县长是被彻底激怒了，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审计工作和征地工作，在这位年轻县长的强力推进下，不可能停止了。不少常委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的，征地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不少常委认为，县里的某些人，做的太过份了。 “袁县长，不要激动，我看这样吧，审计工作已经开始了，中途停止，会引发一些不好的看法，县政府已经做出了决定，这件事情，今天不讨论了，审计局按照工作要求，依法开展审计，县委常委会不予干涉。” 袁自立明白，他今天所说的话，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围绕着征地和审计工作，宣施县可能会发生大事情，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权力博弈，袁自立觉得，也许他今天所说的话，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该说的话，事情已经这样，抬头面对吧。 第一百零一章 反映 宣施县城的某一处住宅，一场对话正在进行着。 “康老大，你们做的什么事情，你们以为能够翻天啊，以为靠着几个钱，无所不能啊，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看看怎么办吧。” “大哥，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袁自立这么厉害啊，当初就是想着承包开发区的工程，其他的事情，都是那些村里的人自己想出来的。” “不要说这些废话，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大哥，他袁自立是刀枪不入吗，我不相信钱摆不平他。” “能啊，好办法啊，你去送钱啊，提着100万、1000万，你是脑壳进水了，袁自立现在会要你的钱吗，钱能够买到县长官位吗，老板当初怎么看上你们这群没有脑子的废物。” “老大，我是信口胡说的，我的能耐，您是知道的，就是说说而已，老大，您说吧，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事到如今，有三件事情，你马上去做，一是尽量销毁和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有关联的不利材料，特别是涉及到财务方面的，二是尽量堵住刘大柱的嘴，不要让这小子乱说，万一他咬到你们了，打死不认账，三是考虑好应对询问的说辞，凡是不利的，宁肯不开口，也不要乱说，特别不要牵涉到其他人，我估计，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几个人是会出问题的，不过，他们与你的联系不是很多，应该问题不大，具体办理他们案子的时候，我来想想办法，这些话，你给刘老二也说说。” “大哥，我马上就办，对了，大哥，我想去找干爸和老板帮忙，您看可以吗？” “昏头了你，现在去找干什么，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好，好，我听您的，马上去办。” 刘维正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显得很是烦躁，他没有想到，袁自立会突然对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突然进行审计，而且做的滴水不漏，所有的财务账目，都被收走了，从目前情况看，三个村的书记主任肯定是完了，他不关心村里几个人的结果，他考虑的是如何能够对付袁自立，从目前情况看，要想通过三个村来想办法，基本是没有可能了，袁自立已经搞活了宣施烟厂，在县里立足了，目前，袁自立和杨斌的关系亲密，这显然是很不利的，他在宣施县经营多年，眼看着袁自立一步步开始掌握县里的经济命脉，这种趋势发展下去，那么，他就只有拱手让出多年经营的地盘了。想到这里，刘维正耐不住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听着，目前不要制造任何表面上的麻烦了，这件事情，县里研究通过了，不要做无谓的对抗，明的不行，想想暗地里的办法，该怎么办，你们自己去考虑。” 清晨的大雾包围了宣施县，盛夏季节，这样的天气很常见。一辆白色的丰田轿车慢慢开出县城，车内共两个人，都坐在前排。开车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长得很精神，最惹人注目的是挺拔的鼻子和往外鼓的眼睛，鼻子使他显得英气勃勃，眼睛则给人以咄咄*人之感；他的发型是流行的板寸，看上去精力充沛，永远有使不完的劲。他穿着一身名牌衬衣，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这糟糕的天气一点也没影响他的情绪，他看上去精神饱满兴致很高。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小他四五岁的女人，长得不算漂亮，但很有味道。 雾让他们感到身在别处，在一个非现实的地方。他们看不到熟悉的宣施县城，看到的只是雾，前后他们看不到水泥路面，看到的同样只是雾，雾就是一切。他们很喜欢这种错觉。这种错觉让他们感到自由、安全和浪漫。车一停下来，他们就吻到了一起。很快，他们的身体燃烧起来，他们从前排转到后排，很快就做起那种事来。他们各自施展着手段，在狭小的地方将那事做得登峰造极。女人说让我就这样死去吧，男人说我陪你。女人五官扭曲，变得越来越丑，也越来越痛苦；*中的丑让人心动让人爱怜让人迷狂，*中的痛苦则让人兴奋让人释放让人回归，在此，丑与痛苦都具有了与字面意思完全相反的含义。男人忽然感到一丝不安，这是人在欢乐的极致时必然会产生的一种感觉，因为谁都知道极致的欢乐总是稍纵即逝的；但男人不会让这一丝不安影响他的情绪，他要摆脱它，于是他更紧地抱住女人。快感让他们的肉体像气球一样上升、上升、上升，一直到进入天堂。甚至白色的丰田车也在大雾中漂浮起来，被雾托举着，轻盈地上升，并在上升的过程中生出一对洁白的翅膀，动作优雅地拍打着一团团白雾，朝天堂飞去。 平静之后，两人深情对望。 “兵哥，我一辈子不离开你。” “小花，不要说傻话了，我喜欢你，不过，你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 “唉，兵哥，我们是有缘无份啊。” “小花，出了这么多事情，老板现在有什么反映没有啊？” “别说了，他还能有什么反映啊，依我看，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该离开宣施县了。” “小花，为什么这么说啊？” “还不是那个袁自立，太出风头了，全县的人都知道，是袁自立救活了烟厂，现在，又要征地，建开发区，将来，经济搞上去了，说不定他就要让开现在的位置了。” “呵呵，小花，不要这么看，谁输谁赢，还是两个字，做事情多的人，总是要犯错误的，老黄牛天天累死累活，怎么没有做到兽中之王啊。” “兵哥，要是能够天天跟着你就好了。” “小花，不要这么想，你还是要多陪陪老板才是正理啊。” “我知道了。” 女人的语气和眼神都充满了哀怨。 “小花，多多提醒老板，要注意袁自立，不能让袁自立太出风头了，该打压的地方，一定要打压，不能纵容啊。” “兵哥，目前的态势，这件事情不好*作的，我明白，有机会，我会提醒他的。” “小花，还有一件事情，你帮着关注一下，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财务正在审计，有什么情况，你一定及时告诉我。” 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几个村干部，早已经回来了，审计局拿走所有的账目和票据，算是点到了他们的死穴，这些年，村里的开支，他们非常清楚，如果其中的问题暴露了，后果他们不敢想。回来的途中，他们唉声叹气，以至于相互埋怨。回来后，他们马上找到相关的人，希望能够得到帮助，谁知道，墙倒众人推，他们得罪的是县长袁自立，平日里那些吃香的喝辣的朋友，这时候都不见踪迹了。不过，他们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和幻想，因为利益关系，还有人不会扔下他们不管。 向阳村和马箭村的征地工作，进展非常顺利，专班的人已经知道了袁自立在县委常委会上的发言，不需要督促，所有专班人员进入了村里，开始工作，先前那个态度不好的小组长，如今非常卖力，成为了专班主要依靠的力量，专班工作人员节假日不休息，加班加点，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他们要补回来。 刘世辉在医院里知道了袁自立县长的话语，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当初，有人威胁他，不准乱说，安心养病，刘世辉心灰意冷，索性泡在医院里，反正肋骨断了，是因为工作，医药费最终政府要负责的，知道了袁县长的话之后，刘世辉在医院里呆不住了，肋骨断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对平时一般活动影响不大，所以，刘世辉坚持和征地专班工作人员混在一起，虽然不能做什么事情，不过，刘世辉感觉到安心，用他自己的话说，能够每天和一帮伙计一起吃饭，也省去了不少的生活费。 第一百零二章 威胁信 袁自立没有那么乐观，狗急了还要跳墙呢，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捂着，审计结果究竟如何，还不知道，要是中间暴露出来大问题，该怎么处理，就要依靠政治智慧了，如果只是几个村干部的问题，非常好处理，如果牵涉到其他人，就要看牵涉到哪一层了，铁面无私、清查到底的情形，只是电影上才会出现的剧情，淮扬市纺织厂的事情，袁自立是知道一些的，官场上很微妙，涉及到切实利益，很多都是从是否有利于自身的角度出发去处理的，中国本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表面上讲究的都是与人为善，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背上了一个赶尽杀绝、不讲情面的形象，那么，在官场上，你就完了，会遭遇潜规则的彻底封杀。 袁自立才27岁，严格说来，还没有正式结婚，6年时间，在官场上奋斗，他明白了很多，并不是他能力如何突出，在这个世界上，比他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偏偏他现在是县长，年轻的县长，而且，从发展趋势看，今后前途无量。他依靠的是什么，他依靠的是厚重的人际关系，易祥林、程识益、李兵、赵天然等等，这些领导，都是他以后发展的最大依靠。前途这东西，模糊、不现实，到手的东西才是真的，如果一味沉醉在光明前途的梦想里面，以为天上会掉馅饼，那么，你就等着吧，等着天上掉个秤砣，砸死你。袁自立明白，现在最关键的，是完全适应官场上的所有规则，纵观中华5000年的历史，官本位的思想充斥其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其中无数经典的为官之道，流传千年，早已经被所有人接受、吸纳，就眼前这件事情来说，如果征地顺利，如果不出现那些心烦的事情，如果对方不是咄咄*人，袁自立不会选择这样的处理办法，再强势、再杰出的人，也明白一个道理，众怒难犯。 所以，袁自立选择了低调，连续召开的相关工作会议上，袁自立都强调服从县委的领导，维护宣施县安定、团结、稳定的大局，齐心协力把经济搞上去，他特别注意突出了县委书记杨斌的核心地位和县委集体决策的决定性作用。 时间过的很快，7月悄悄来临了，宣施县局势稳定，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不过，平和的气氛中，显露出了一丝躁动，县城里的不少居民，开始关心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审计结果，不少人甚至放出话来，县里的某某领导，卷进去了，可能要被查处了。老百姓说话是自由的，随心所欲，没有人追究他们的责任，言者无罪。 审计的初查情况报告，摆在袁自立的面前，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征地进展情况了，同样的报告，杨斌那里有一份，审计局非常谨慎，暂时不会出具审计报告。仔细看了这份初查情况报告，袁自立本能感觉，他可能捅了一个马蜂窝。 自1991年到1996年5月，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问题资金高达172万元，主要涉及的问题，就是土地补偿款，部分的地上附着物及青苗补偿款和安置补偿款也存在问题。按照规定，土地补偿款归村集体所有，从1991年到1996年，三个村被征收和自行出售建房的土地，共有1200余亩，1993年，县烟厂从县城内搬迁到城郊的时候，一次性征地1100余亩，每亩土地补偿款是1500元，这笔资金就有150万元。从审计局的初查报告来看，三个村的账目混乱，很多的资金开支，就是一张白条子，其中数额最大的白条子是5万元，没有任何事由，直接就作为开支冲账了。 袁自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几个村干部胆子也太大了吧，没有任何理由，白条子作为开支冲账，这不是贪污是什么，难道业龙镇政府从来没有干涉过吗，难道县直有关部门从来没有监管过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袁自立对于财经方面的具体*作知识，并不是太熟悉，这是专业人员的事情，可是，就是他这样一个不熟悉财经知识的人，都看出来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存在的问题很大。 袁自立感觉这份初查报告已经成为一个烫手的山芋，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原来想着，几个村干部，也许会有几千或者是上万元的资金问题，趁势拿下，就是他们背后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今后，开发区的建设会顺利很多，现在看来，几个村干部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么多的钱，如果完全是贪污，几个人也许保不住脑袋了，他们身后的人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事情到了这一步，袁自立更加谨慎了，所有事情，都要讲究证据，打蛇不成反被咬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杨斌保持了沉默，袁自立却不能沉默，审计初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审计局不同于司法机关和纪委、监察局，只能就账面上的问题就事论事，不能深入调查，所以，这个过程中，就有很强的*作性了，如果移交给纪委、监察局，对个人采取的手段要柔和一些，如果直接移交给检察院，可以马上逮捕人了。不过，袁自立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请示了杨斌，两人都认为，这件事情，应该拿到县委常委会上面集体研究。 既然县委常委会要研究讨论，所以，审计初查报告每个县委常委都送去了一份。 袁自立实际上是退让了，依照他的想法，会毫不犹豫移交给检察院，可是，这件事情，到底涉及到了哪些人，范围多大，袁自立不知道，常委会集体研究，多半是纪委、监察局出面立案调查，力度和影响小很多，其中的*作性亦大了很多。袁自立不想标版自己是黑包公的形象，他想到的，是将宣施县的经济搞上去。 初查报告送交县委常委后的第二天，袁自立下班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面被塞进了一封信，信封上面没有落款，甚至没有注明是寄给谁的。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袁自立很好奇，他打开了这封信。 “尊敬的袁县长：你是前途无量的人，希望你不要做的太过分，放一马，大家都是兄弟，井水不犯河水，*急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信是打印出来的，普通的白纸，大街上的打字店，全是用的这样的纸张，整个信件，没有手写的字迹，看来是精心考虑过的。 袁自立感觉到血涌到了脑海里，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寄出这样的信来，这是*裸的威胁，袁自立不会害怕威胁，既然写威胁信，说明对方心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越是虚张声势，越是不会有什么动作。 这样的信，查是无法查的，袁自立愈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想，县委领导中间，有人与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事情有关联，脱不了干系，为什么审计初查报告刚刚送给县委常委，这封信就到了自己的寝室，看来，有些人耐不住了。 袁自立不会退缩，从目前的情况看，172万元的问题资金，三个村的村干部，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直接伸手拿的，这说明，其中存在猫腻，到了这一步，三个村的村干部，肯定是准备着蹲监狱了，关键是看三个村的村干部，会说些什么。 县委召开了常委会，涉及金额太大，没有常委表示反对，没有人敢为他们说情，审计报告和所有的财务单据，全部移交给了检察院。 7月9日，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书记主任，全部被请到了检察院。7月11日，三个村的书记、主任被宣布正式逮捕。7月12日，向阳村村民刘大柱被公安机关再次收审。7月13日，三个村的会计被检察院正式逮捕。 消息公开后，引发了很大的反响，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书记、主任，平时在县城里面，耀武扬威，很多人看不惯，虽然他们没有做多少的坏事情，但是，在大街上殴打档案局向大志的事情，反响还是很大的，前不久，征地专班的刘世辉再次被打，很多人看着县政府会怎么处理，一度时间，县城里面的居民甚至认为，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一定是和这些人有联系，现在，三个村的书记、主任，全部被逮捕了，人们心里的疑虑消失了。 袁自立并不轻松，三个村的书记主任，算不上什么，他们身后的人，才算是有能量的，袁自立过问了检察院相关情况，得到的回答很不乐观，所有的财务手续，都是村干部经手的，虽然这些人在检察院交代了不少事情，可是，没有证据支持。 检察院没有告诉袁自立，三个村的书记主任交代了一些什么事情，牵涉到了哪些人，他们含糊其辞，说是这些事情不能查证落实，所以，不能透露。袁自立知道，现在，他不能来硬的，否则，自己的行为就说不通了，干涉办案的议论，让他吃不消。 袁自立陷入了迷茫中，检察院查办案件的时候，经常请示杨斌，可是，没有人给他汇报情况，这其实是一种信号，在清查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事情上，袁自立犯了众怒，县委的大部分领导，和他划清了界限，可以说，辛辛苦苦为烟厂生存做出的贡献、取得的成绩，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化为乌有。 袁自立骨子里不是那种铁面无私的人，不会大力反腐败，不会认为灰色收入是腐败现象，基于这些原因，袁自立收下了很多单位的拜年钱，这是一种趋势，是官场上的潜规则，袁自立不会和潜规则对抗，那样的结果，只能是头破血流。 袁自立开始怀疑这件事情的利弊，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是拿下几个村干部，让征地工作更加顺利，同时顺势控制住县城附近的几个村，不过，事情的发展，谁都没有预料到，问题暴露之后，县委常委会很快做出决定，到了这一步，没有人敢捂着了，问题大了，谁都扛不住。 袁自立知道，无论这件事情是什么结果，产生的后果，全部责任都在他的身上，县委很多的领导都会认为，他袁自立是铁面无私的反腐先锋，今后很长的时间，大家都会避着他，在如今的国情下，反腐先锋的称号不是什么好事情，也许会有很高的荣誉，也许老百姓会大力称赞，可是，在官场上，意味着你会被打入另册。 第一百零三章 康劲夫 袁自立一直收着那封威胁信，没有对外公开，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袁自立曾经想着告诉杨斌，仔细思索后，他放弃了。逮捕几个村干部，袁自立知道，无伤大雅，检察院审查结果令袁自立无奈，袁自立想过了，这件事情，与宣施县的四大势力也许是有关的，就是县里牵涉到的领导袁自立也隐隐猜到了。 7月底，征地工作顺利结束。 袁自立不再去关心案件的查办情况，现在，他的注意力，要集中到这块土地的建设上来了，袁自立始终没有放弃建设大型建材批发市场的想法。征地工作结束，他就要到省城去了，去找秦川，商议投资的事宜。县计委已经列出了项目报告，主办单位是建委。离上次的同学聚会，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时间，依照袁自立的想法，早在6月初，征地工作开始的时候，袁自立便准备去找秦川，商议建设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没有想到，被拖了这么久。袁自立很想骂娘，政府办事，如果都是这样的效率，别说是招商，招鬼还差不多。 省政府已经批复了宣施县政府关于征地的报告，易省长的秘书朱益新专门打来了电话，询问袁自立有关情况，袁自立没有隐瞒，汇报了准备建设建材批发市场的想法和计划，他明白，这是易省长在关心这件事情。 晚上，袁自立独自在宿舍里，他准备明日一大早便到省城去，这件事情，已经不能耽误了。听见了敲门声，袁自立有些恼火，开门后，袁自立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康劲夫。 “袁县长，您好，打扰您休息了。” “没什么，就是你不来，也有其他人要来的，请坐吧。” “袁县长，听说征地工作已经结束了，袁县长，您到宣施县来，可是办了一件大事情啊，大家都佩服您的魄力啊。” “康老板，你这话我有些不明白啊，征地2000亩，不是什么大事情，你见多识广，不会不清楚啊。” “袁县长，宣施县的情况不同啊，就是烟厂搬迁，征地1100亩，政府都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办下来，您到宣施县来，不到一年时间，征地2000亩，我是真的佩服您啊。” “康老板，你是生意人，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今天说话，很有意思，是不是还要说，我将几个村的村干部送进了大牢，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举措，不要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就直说。” “袁县长，您误会我了，在宣施县，有很多人将我看作老大，其实，不是这样的情况，我这人，有些好色，喜欢漂亮女孩子，久而久之，名声传出去了，我哪里是什么老大啊。” “康老板，不用解释了，做官、做生意、包括在社会上混，人人都想做老大，这很正常，我不坚持那些正统的观点，也没有看不起外面混的人的意思，只要你不犯罪，只要不和政府作对，其他都好说，我也愿意交康老板这样的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 “袁县长，您的话，我有些明白了，我向您保证，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事情，绝对和我没有关系，袁县长，我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了，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是清楚的，这些年，我自认为把握还不错，当然，我做过坏事，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康老板，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和廖鸿运关系不错，我在柳河工作的时候，接触过廖鸿运，他是聪明人，他能够到你的手下做事情，足见你是很精明的人，希望我们是朋友，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出现任何问题。” “袁县长，说实话，我是佩服您的，更是感激您的，宣施烟厂，如果不是您的努力，可能维持不了多久了，我的很多投资，都是围绕着烟厂进行的，您也知道，卷烟运输，大都是我做的，如果烟厂关停了，我将遭到惨重的损失。” “康老板，我是希望你发大财的，前提是维护政府的威信，服从政府的领导。” “袁县长，您放心，今天，我来找您，是思考了很久的，宣施县的有些情况，您可能不清楚，我觉得，一定要给您汇报一下，让您心里有数。” 袁自立心里有些发紧，原来，他一直怀疑威胁信和康劲夫有关，外面盛传，刘大柱是跟着康劲夫混的，袁自立甚至怀疑，三个村背后，是否隐藏着康劲夫，今天，康劲夫上门来了，是想试探、还是想说实话。 “袁县长，宣施县的情况，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我是在宣施县长大的，不懂事的时候，喜欢打打杀杀的，也得到了一些好处，后来，有了一定的资本，就不愿意过这种日子了，从92年开始，我就正正经经做生意了，可是，以前名气太大了，一起混的人，总是认为我是老大。袁县长，我不瞒您，做生意很难，特别是我这种身份的人，刚开始，别人心愿给我点钱，躲着我，也不愿意和我接触，那段时间，我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痛定思痛才明白，在社会上混，表面上看，很是风光，其实，在清白人家眼里，就是恶霸、流氓，在县委、政府眼里，就是随时可以专制的对象，袁县长，您看，我左手的小拇指没有了，这是那段时间，我自己在父母面前砍掉的，我发了毒誓，哪怕是讨米，也不做这些事情了，经过了几年的拼搏，我总算是小有积蓄。袁县长，我经历了很多，到您的家里去拜访您的时候，我看到了您的眼神，没有鄙视、没有轻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将您当作了宣施县真正的老大，我接触了不少领导，他们要么是教育我，不能打架、不能杀人放火，要么是训斥我，要老老实实做人，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蔑视，好像我就是罪恶的根源，因为发过誓，我都忍了，袁县长，刚才您的一番话，让我很感动，您是真正把我当朋友的，在宣施县，您是第一个把我当朋友对待的领导，袁县长，您千万不要认为，我会暗地里和您作对。” 康劲夫的话，说服了袁自立，那种感觉，袁自立可以体会。考虑了几分钟之后，袁自立拿出了威胁信，递给康劲夫。康劲夫很快看完威胁信，脸色大变。袁自立看见康劲夫的神情，终于相信了，康劲夫不知道这件事情。 “妈的，这帮混蛋，竟敢威胁您，活的不耐烦了。” “康老板，我相信你的话，也的的确确将你当作朋友，希望你能够详细说说宣施县的情况，同时，分析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袁县长，前些年，我知道很多情况，近几年，脱离了这个行业，知道的情况，不是很详细，我将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您，供您参考。” “嗯，你说吧，越详细越好。” “袁县长，您肯定听说了宣施县的四大势力，除了我之外，还有刘辉曲、杜羽兵、赵四海，这些年，我的名气最大，背的黑锅也最多，我不埋怨，以前，做的错事多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就当是报应吧。刘辉曲、杜羽兵、赵四海三人中，真正属于社会上混的，只有赵四海，其余两人，带着做些生意，一般不出面做坏事。其中，最狠毒、最无赖、最阴险的是杜羽兵，这个杜羽兵，表面上看，笑嘻嘻的，人畜无害，迷惑了很多人，不过，我是知道他的根底的，只要是妨碍了他的利益，什么事情他都敢做，下手从不留情，他的关系很广，我知道的领导中间，他和公安局的杨局长、检察院的赵院长关系很密切，和很多的干警称兄道弟，杜羽兵出手很大方，真正垄断宣施县建筑行业的，就是他杜羽兵了。” “薛明坤和杜德顺的事情，难道是你背的黑锅吗？” “袁县长，您说对了，因为薛盈盈、杜琛长得漂亮，我早就想和她们交朋友，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其实，背后的主谋，是杜羽兵，因为王书记出面干涉了，杜羽兵才放手的，要不然，薛家和杜家会家破人亡的。” “我知道了，你继续说。” “赵四海是最好对付的，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打打杀杀，而且头脑简单，经常会被人利用，被公安局打击了好几次了，要不是杜羽兵帮忙，现在还在号子里蹲着，所以，赵四海很听杜羽兵的话，刘辉曲很有心机，做事深藏不露，非常讲究策略，算计了他人之后，还能够让人蒙在鼓里，所以，他有个夫子的称号，不过，这些年赚了一些钱，也不愿意混了。” “嗯，你详细说说杜羽兵的情况。” “杜羽兵的背后肯定有人，而且，不仅仅是杨局长和赵院长，但是，杜羽兵的口很紧，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93年到95年，杜羽兵承包了很多工程，赚了大钱，特别是承包了烟厂的主体工程，让很多人眼红，杜羽兵具体赚了多少钱，我们都不知道，不过，我们知道，通过承包烟厂的主体工程，杜羽兵建立了深厚的人脉关系，这是我们比不上的。承包了烟厂的主体工程以后，杜羽兵谨慎了很多，和我们的来往也不多了，我们一度认为，他小子有钱了，看不上我们了，要去结交更高层的关系了。” “你认为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事情和他有关吗？” “肯定有关系，前年，南方的一个商人，准备在向阳村征地200亩，办一个大型的副食加工厂，征地手续都办好了，可是，这个外地商人不清楚宣施县建筑行业的情况，对杜羽兵提出来的承包整个工程的报价不满意，结果，杜羽兵怀恨在心，表面上答应了工程报价，暗地里上手段，*迫外地商人损失了一大笔钱，无奈离开了宣施县，很多人都以为是向阳村的村干部从中作梗，其实，根源在杜羽兵身上。杜羽兵和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村干部，关系很要好，那个刘大柱，其实是杜羽兵的狗腿子。刘大柱原来是跟着我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杜羽兵混了。” “你怎么看这封信？” “袁县长，这件事情，我也不敢肯定，按说，杜羽兵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除非是您抓住他的把柄，不放过他了，可是，据我所知道的，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村干部，难以牵涉到杜羽兵，杜羽兵做事很谨慎，很少留下把柄的，有时候，杜羽兵会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实际上，他考虑问题很细致，嘴上说的和实际做的，完全是两回事。我知道，杜羽兵如果要做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写信，这不是他的风格。不过，除了杜羽兵，我想不到谁会写这样的威胁信。” “康老板，你和县里的领导熟悉吗？” “原来是比较熟悉的，逢年过节，少不了拜访走动，不过，他们从内心里看不起我，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接触少了很多，原来主要接触的，有刘书记、杨局长、赵院长。” “你和刘书记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刘书记架子太大了。” “你知道杜羽兵和刘书记关系怎么样？” “这我不清楚，杜羽兵的行动很隐蔽，他结交的关系，我们不知道，杨局长和赵院长，是明面上的，其余的，我不知道，不敢乱说。” “我知道了，康老板，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的情况。” “袁县长，您客气了，您是县长，不会关注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是考虑到，政府在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征地，以后肯定会有建筑工程的，怕您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吃亏，所以，才想着告诉您这些事情的。” 送走了康劲夫，袁自立嘴角露出了冷笑，现在，谁的话他都不会完全相信，康劲夫是宣施县老大，肯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否则，混不到老大的地位，宣施县的四股势力，相互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也会有矛盾。这些矛盾，才是袁自立着力的地方，袁自立要弄清楚情况，他不会愿意被人当枪使。 第一百零四章 秦川的野心 晚上，袁自立失眠了，康劲夫说的情况，引起了袁自立的深思，要不是康劲夫最后时刻无意间说漏嘴了，袁自立也许会非常相信康劲夫的，康劲夫的确厉害，反映了这么多的情况，无非是想着交换利益罢了，袁自立不会在乎这些，利益是人人都追求的，活在世上，都想过好日子，都想当大官、挣大钱。康劲夫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征地结束以后说，心思不单纯，而且，康劲夫最后提到了建筑工程的事情，袁自立知道，康劲夫也是做建筑工程的，难道不想从中间分一杯羹吗。 此刻，袁自立感觉到了宣施县情况的复杂，那封威胁信，究竟是谁写的，今天没有得到结果，袁自立相信，康劲夫不会说出威胁信的事情，因为康劲夫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袁自立已经通过威胁信，将康劲夫牢牢拴住了，相信康劲夫回去以后，也会明白的。 对于康劲夫反映的情况，袁自立基本上相信，存在利益交换，康劲夫会拿出诚意的，如果想着在这个上面耍花样，康劲夫就不配成为宣施县的老大。 袁自立对杜羽兵很感兴趣，这个杜羽兵不简单，能够承包到宣施烟厂的主体工程，可见其能量非同一般，绝非一般的小混混，袁自立可以肯定，杜羽兵一定是编织了一张厚厚的关系网，这个关系网中有哪些重要人物，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袁自立认为，在不清楚情况的前提下，自己暂时不能够动这个杜羽兵。袁自立相信，威胁信不是杜羽兵写的，根据康劲夫说的情况，杜羽兵没有必要些这封威胁信，杜羽兵不是那么愚蠢的人，不会直接和自己对着干。何况，以杜羽兵的能力，恐怕比自己还要清楚，检察院案件办到什么程度了。 袁自立一直考虑威胁信的事情，现在看来，这封威胁信，主要的作用，也许是两个方面，一是挑起自己的怒气，公开曝光这件事情，制造出紧张的气氛，县长居然受到了威胁，一定是要大张旗鼓的查办的，二是通过大规模的查访，让应该受到怀疑的人露出水面，从而挑起双方的矛盾和争斗。袁自立相信，曝光了威胁信，不用调查，就会怀疑到杜羽兵的头上，杜羽兵有着强大的关系网，一旦袁自立和杜羽兵干上了，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袁自立不敢想。 宣施县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一大早，袁自立带着熊开胜，赶赴省城。 地方很好找，秦川在城西租的门面，名字就是秦川建材批发，袁自立看着这个俗气的名字，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中文系毕业的秦川，想不出一个好的店名吗。 “老同学，太不够意思了吧，两个多月了，才来看看我，我这个店铺开业，你可都没有来啊。” “秦川，不要耍贫嘴了，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开业啊，你不发请帖，鬼才知道呢。” “呵呵，你是县长啊，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预料到呢？” “你放屁，我是宣施县的县长，不是建材市场的老板，就你那点破事，我还没有兴趣预料。” “开玩笑、开玩笑，老同学，看看我这店面，还可以吧。” “秦川，你就这水平啊，堂堂南方省的商界奇才，租了这么一个小门面，取了这样庸俗的店名，居然还要我来评价，你什么意思啊？” “老同学，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我知道，不需要你说，我倒是听说，你在西林市大肆宴请各界名流，凭着这个小店面，恐怕赚不回来那么多钱吧。” “老同学，不要小看我，不久的将来，我就是西山省建材市场的巨人，到时候，请你这位最优秀的老同学来给我的建材市场命名。” “秦川，上次我邀请你和薛丽到宣施县去看看，你是不是生意太忙了，一直没有去啊。” “嘿嘿，老同学，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你会无缘无故邀请我到宣施县去吗，我早想过了，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多的同学，你不邀请其他人，独独邀请我。” “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秦川，想必你也没有闲着，已经知道了宣施县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们之间，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 “老同学，我也实话实说，2000亩土地，我吞不下来，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要办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行，需要家族出面。” “秦川，我们是同学，相互之间，说话没有什么忌讳，我这次到省城来，就是找你的，不错，县政府在城郊征地2000亩，准备开发，而且，我想拉你到宣施县去投资，我的初步想法，是在宣施县建一个大型的建材批发市场，西山省正在发展，今后，房屋将越来越多，看看你有没有兴趣，或者说有没有胆量。” “老同学，你不要蛊惑我，宣施县隔着西林市这么远，交通条件、投资环境和西林都是无法相比的，我凭什么去投资啊，再说了，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哼，秦川，你不愧是生意人啊，眼光独到，你到北京、上海去投资啊，那里的区位优势好，交通发达，万一不行，你在西林市购买几百上千亩土地，大干一番啊，说些屁话，爽快点，愿意干，有兴趣，我们就谈谈，没有兴趣，我拍屁股走人。” “老同学，你让我想想，这不是小事情，说真的，你比我胆子大多了，居然征地2000亩，真正的建材批发市场，最多需要200亩地，就足够了。” “秦川啊，要是我说话刺激到你了，你可不要生气啊，你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了，还是出身商贸世家，怎么眼光这么短浅、胆量这么小啊，不错，你一家，最多需要200亩土地，说不定还不要这么多的土地，可是，我说的是建材批发市场，批发市场是什么意思，你好好想想，我现在是给你机会，早说了，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秦川的瞳孔迅速收缩，袁自立的话，他要是再不明白，这些年就白混了。 “秦川，袁县长说的有道理，你回去，和父亲商量商量，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做。” 袁自立看见薛丽走进来，起身和薛丽打招呼，薛丽眼里淡淡的忧虑，引起了袁自立的好奇，几次见面，薛丽总是有这样的神情，其中有什么蹊跷。 “薛丽，你帮着在附近安排午饭，我和袁县长好好谈谈，对了，你帮着我把西山省的地图拿过来。” 看见了秦川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其中涉及到了淮扬市、宣施县，袁自立才明白，眼前的秦川，早就在考虑这些方面的问题了。 “袁县长，现在，我代表家族，正式和你商谈，首先我要声明，虽然我们是同学，但我是做生意的，利润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有利可图是家族投资的基本原则，当然，家族投资，目的是双赢，对宣施县和家族双方有利的事情，才有商谈的基础，所以，接下来的意向性谈判，我会提出很多的条件，希望我们能够初步达成共识，还有一句话，生意不成仁义在，无论成功不成功，我都佩服你。” “秦川，你有野心，我很欢迎这样的商谈，愿意提出条件，才表明有商谈的诚意，我也声明，无论商谈的结果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商谈正式开始，熊开胜负责记录，袁自立是憋足了劲，一定要取得突破，这次的商谈，虽然是和秦川进行的，袁自立实际的目的，是对准秦川背后的家族，秦川也明白这些，早早就搬出了家族。 袁自立毕竟不是生意人，秦川提出了很多问题，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土地无偿使用问题，秦川将到宣施县实地考察，一个小时后，袁自立明白了秦川的所有意图：无偿使用土地，免税3年，有良好的投资经营环境，保证用电、供水等。 “秦川，你狠，我们像是做买卖的，我叫价是1块钱，你还价是一分钱不出，还要我帮着送到家里去，你说，我能够答应吗，到时候，我送给你的，恐怕还有脑袋上这顶帽子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的条件也简单，土地如果要无偿使用，不是不可以，那么，就算是你租用的，租费问题和使用年限问题，可以具体商谈，免税3年的问题，那是针对外资企业的，我没有能力、也不敢拍板，这是政策问题，良好的投资经营环境，这是我们县委、县政府的责任，我可以表态，还有，我有两个要求，基础设施建设，在同等价格、同等质量的基础上，首先满足宣施县本地的建筑企业，这不是什么高难度的工程，在企业用人方面，优先考虑使用宣施县本地人。” “袁县长，你很爽快，我是生意人，讲究速度和效益，既然我们双方有意向，那么，明天，我就到宣施县，实地看看，你工作忙，不要陪着我，我也不愿意你陪着，你安排其他人，给我带路就可以了。” “好，明天熊主任陪着你现场去看，你还有什么要求。” “当然还有了，到了宣施县，我可不会付饭钱。” “得了，堂堂宣施县政府，供得起你几顿饭，哼，撑死你，说实在的，你需要多长时间能够确定这些事情。” “半个月之内，一定有结果。” 吃饭的时候，秦川、袁自立和熊开胜都放开了量喝酒，袁自立再次注意到，薛丽看向秦川的眼神不对，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 吃饭之后，袁自立和秦川都没有说及娱乐的事情，他们有具体的事情要考虑，离开饭店的时候，薛丽趁人不注意，走到袁自立身边，轻轻说出了一句话。 “自立，今后如果在宣施县建批发市场，你可要多管着点秦川。” 袁自立还没有体味出来话语的意思，薛丽已经走开了。 晚上，袁自立回家了，程蔚蝶闻见袁自立满身的酒气，有些不高兴，袁自立好说歹说，程蔚蝶才露出了笑容。 程识益在家里，袁自立将自己近段时间在宣施县的工作情况简单做了汇报，特别提及了威胁信的事情，同时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程识益思考了一会，告诉袁自立，对待这种事情，以不变应万变，不要刻意去打听什么，也不要有什么表示，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但是，自身要做好准备，要考虑好对策，如果秦川在宣施县投资，那么，这些人总是要冒头的。 程蔚蝶听见了这些事情，看见了威胁信，非常着急，一定要和袁自立一起到宣施县去，这样两地分居，程蔚蝶受够了。 程识益和袁自立同时劝程蔚蝶，这段时间，不要到宣施县去，林凯茵比程识益激动，她在监察厅工作，喜欢直来直去，建议动用组织的力量，查清楚，被程识益否决了。 因为威胁信的事情，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重，程识益破天荒要林凯茵准备几样小菜，开了一瓶酒，和袁自立对饮，程识益说了很多，大致意思袁自立明白，身在官场，遇见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关键是自己心里要有底，有事不怕事，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毫不留情对付那些威胁到自身的势力。 第一百零五章 蹊跷的一把火 转眼到了7月底，秦川已经离开了宣施县，回南方省去了，从考察的情况看，秦川还是比较满意的，宣施县的交通条件便利，距离淮扬市只有60公里，而且，和华湘省的德阳市紧紧相连，在宣施县建批发市场，覆盖的，不仅仅是西山省，还有华湘省的一部分市场。带着这些资料和情况，秦川离开了宣施县。 因为暂时没有结果，所以，袁自立没有向县委汇报这件事情，计委的胡安奇找了袁自立好几次，为了建材市场立项的事情，袁自立给程识益和赵天然打了电话，吩咐胡安奇直接将材料上报到省计委。 两件事情，都是大事，秦川的家族如果同意在宣施县建批发市场，预计投资可能超过亿元，而建材市场项目，资金高达5000万元，如果能够办成这两件事情，宣施县的经济，真的会上一个台阶。袁自立将主要精力，全部集中到了这两件事情上。 “袁县长，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袁自立匆匆赶到了县委大院，他想不到杨斌会有什么事情。 “袁县长，有个情况，向你通报一下，检察院办公楼昨天晚上发生了火灾，烧毁了一些证据，其中，就有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账目，初步查明，是因为电线老化、负荷太大造成的。我已经安排公安局严查，看看里面有没有其他情况。” 宣施县检察院1979年恢复重建，办公楼也是那个时候建的，已经快20年了，电线老化，是有可能的，加上办公室全部是木门、木窗，引发火灾，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不过，检察院办案，证据是要严格保管的，为什么证据会被烧了。 “杨书记，检察院损失大吗，烧了多少房屋？” “哦，损失不大，有2间房间起火，好在是电线老化，加上发现早，所以，没有很大的损失。袁县长，这件事情，你看该怎么处理。” “杨书记，我没有什么意见，听县委的安排。” “袁县长，我看这样，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案件，正在侦查阶段，全县人民都很关注，省委、市委也在等待着结果，出现了这种情况，检察院领导班子严重失职，我建议，召开常委会，检察院的班子成员，在常委会上做出检讨，另外，县委马上向市委做出专题汇报，具体怎么处理，汇报以后再讨论。” 袁自立离开县委大院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惊骇，晚上发生了火灾，是因为电线老化引发起火，这个理由，骗三岁小孩吗，晚上，所有人都不上班，哪里来的电线负荷，再说了，就算是电线老化起火，检察院木门木窗，火势极容易蔓延，怎么会仅仅烧了两间屋子，还偏偏将证据烧了。在杨斌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很想建议上级公安机关来侦破这件蹊跷的起火事件，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人为纵火，那么，嫌疑人多半就在检察机关里面，这个纵火人，不会愚蠢到留下证据，再说了，检察机关是干什么的，专门审查案件、向法院起诉的，如何掌握证据是他们的强项，如果公安机关能够查出来端倪，那才是见鬼了。 袁自立现在有些谨慎了，宣施县的这只看不见的黑手，*控了太多的事情，从征地闹事开始，到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村干部被逮捕、检察院说没有证据牵涉到其他人，到自己收到威胁信，到检察院起火、证据被烧毁，一步步，都计划得很好，下一步，就是结案起诉了，证据都没有了，还能够牵涉到其他人吗。而且，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有一个明显的目的，要激怒自己，要县委、县政府大规模查办，要挑起宣施县政府和可能的怀疑对象之间的矛盾。 县委很快召开了常委会。公安局副局长杨学天汇报了侦查的结果，和检察院上报的没有什么两样，因为气候炎热、电线老化、接头处断裂引发了火灾，火势很小，仅仅烧毁了两个大柜子和几张办公桌，其他的没有什么损失。 检察院副检察长赵凯代表检察院，在常委会上做了检讨，表示检察院服从县委的任何处理决定。 杨斌传达了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意见，检察院办公楼起火，烧毁了证据，这在淮扬市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一定要认真仔细侦查，如果是其他原因导致起火的，坚决查处。 “同志们，检察院发生火灾，烧毁了证据，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已经引起了省委领导的重视，特别是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单据被烧毁了，三个村的案件，全县人民高度关注，我们要给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态度非常明确，起火的原因，公安局已经侦查清楚了，今天召开常委会，就是要集体讨论，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下面，请大家发言吧。” “杨书记、袁县长，同志们，我是分管政法的，检察院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是有责任的，特别是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财务单据被烧毁，致使案件查办遇见了困难，我请求县委给予我处分。” “刘书记，你虽然是分管政法的，不过，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同志们，火灾的原因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们要引起高度重视，要给全县人民一个交代，我考虑，通报批评检察院的领导班子，引以为戒，今后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杨书记，县委虽然不处理我个人，不过，我是分管政法的，辜负了县委的重托，我建议，公安机关彻底清查火灾原因，看看中间有没有其他什么问题，从征地开始，不断出现了一些争端和问题，我认为，这些事情，可能是有关联的，如果是有人别有用心，冒天下之大不韪，挑战县委、县政府的权威，我们一定不能够轻饶。另外，我同意对于检察院班子，通报批评。” 不少的常委点头，赞同刘维正的说法。 袁自立一直没有发言，事情发生后，他迅速给赵天然打电话，做了汇报，电话里，赵天然没有说什么。袁自立已经不怀疑，这场火，一定有蹊跷，查来查去，最终不会有什么结果，相反，县政府很有可能因此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旋窝中间，疲于应付。 “袁县长，大家都认为要彻底清查，你是什么意见？” “我认为，没有必要彻底清查，公安局已经调查清楚了起火的原因，是因为电线老化，出现这种情况，说明了检察院的办公条件亟待改善，如果要彻底清查，最后的责任，可能在县委政府没有及时改善检察院的办公条件。我觉得，县委做出决定，是要有依据的，因为征地出现了斗殴、上访，因为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村干部出现了腐败，因为检察院电线老化、发生火灾，就怀疑这些事情有联系，有些牵强，县委做出了彻底清查的决定，如果最终没有任何结果，我们怎么向全县人民交代，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村干部犯罪了，该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我建议，检察院尽快起诉，通报批评检察院领导班子，我没有意见。” 袁自立说完后，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大家都听出来了，袁自立和刘维正之间，对这件事情的认识，截然不同，不少人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谁都不是傻瓜。 “我同意袁县长的意见。” “我同意袁县长的意见。” 王海涛和黄光辉的表态，再次让会议室安静下来。刘维正的脸色很难看，不过，他想不到用什么话语反驳袁自立，他分管的单位出现问题，说话的底气，自然不足。 看见会议室里面再次安静了，杨斌知道，该做总结了。 “刚才，自立同志、海涛同志、维正同志、光辉同志都发表了意见，都说的很好，袁自立同志说的很有道理，县委做出任何决定，都要谨慎，检察院发生火灾这件事情，按照公安局调查的结果，以及县委决定对检察院班子通报批评的意见，上报市委、市政府，检察院要从这次的事故中，吸取教训，对检察院班子的谈话，由海涛同志和维正同志负责，散会以后，检察院的班子成员，到小会议室，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案子，已经审理了这么长时间了，检察院加快工作进度，马上起诉。。。” 散会之后，袁自立马上给赵天然打了电话，汇报了常委会对于检察院发生火灾事情的处理意见，赵天然询问了过程之后，说出了一句话：“小袁，处理的很好，你成熟了。” “老黄，感谢你对我的支持。” “袁县长，我是常务副县长，当然要支持县长提出的意见，袁县长，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会提出这样的处理意见，我挺佩服你的，宣施县的情况，想必你已经知道一些了，袁县长可不要认为洪洞县里无好人啊。” “老黄，我明白，很多事情，慢慢解决吧。” 黄光辉找到了袁自立。 “袁县长，检察院递来了报告，请求重新装修办公楼，需要资金15万元。” “老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袁县长，我认为，暂时不理睬他们。” “好，就按照你的意见办，有意思，还蹬鼻子上眼了，发生火灾，烧了两个柜子、几张办公桌，算什么损失，不想着好好反思工作中出现的问题，反倒借机找政府要钱来了，老黄，你直接告诉他们，政府没有钱，要他们克服困难，好好工作。不要作任何解释，政府的意思，他们自己去理解。” 袁自立明白，检察院的报告，一定有刘维正的影子，这个刘维正，是什么意思，自己在常委会上，说的还不清楚吗，有些话，就差点名道姓说了，检察院失火的事件，谁心里都有疑团，为什么不查，他刘维正再清楚不过了。 已经形成了矛盾，袁自立反而舒心了很多，现在看来，这个刘维正，一定和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等人关系紧密，自己提出来严厉惩处刘大柱，他批示放人，自己提出来审计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他反对，自己想着保持目前的稳定，他要挑起事端，很多事情，他都是按照自己想到的可能形成的最不利的局面的思路，提出来的。袁自立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封威胁信，是否和他有联系。 袁自立现在担心的，是杨斌的态度，综合方方面面的情况，杨斌和刘维正的关系很不错，和王海涛的关系只是一般，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检察院发生火灾的事情，杨斌究竟是什么意见，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与杨斌有关系吗，不弄清楚这个里面的关系，袁自立心里没有底，后面的很多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开展。 （平湖厚颜求鲜花了，拜谢各位读者大大了） 第一百零六章 排斥（厚颜求鲜花） 袁自立逐渐感觉到了压力，这压力，来自县委。来自杨斌。 常委会以后，袁自立发觉，杨斌接连好些天没有给他打电话，有时候，为了政府的一些事情，袁自立打电话汇报的时候，杨斌的语气有些心不在焉，以前是没有这些情况的，杨斌对政府的工作很关心，认为袁自立上任时间不长，县委要大力支持，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杨斌经常打电话，询问袁自立的工作情况，表示袁自立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全力帮助解决。 袁自立回忆了一段时间的工作，包括其中的点点滴滴，他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地方损害了杨斌的形象，后来，他想到了县委常委会，想到了刘维正的发言和自己的发言，想到了杨斌说的话，仔细思索后，袁自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有两件事情，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和反思，一是关于县委的决策，袁自立说的是县委的决策要有依据，杨斌在总结讲话中，强调县委的决策要谨慎，一个词语的差距，意思大不相同，决策有依据是指县委不能随意决策、不能乱决策，决策要谨慎是指决策还是县委的权力，决策之前，多多考虑就可以了，言下之意，县委的决策不会出现错误，没有乱决策；二是王海涛的表态，黄光辉是常务副县长，维护县长的决定，其他人、包括杨斌，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王海涛是县委副书记，分管党群的县委副书记，从市政府下来的，发言支持县长，是什么意思，县委书记还没有表态，副书记表态支持县长，谁不疑心啊，袁自立想到了柳河的事情，自己和周义海之间，虽然没有联合，可是，段金波不也认为有问题吗，关键是自己是从市委办公室下来的，王海涛是从市政府办公室下来的，将这些因素联系到一起，杨斌会认为是巧合吗，说不定已经怀疑自己和王海涛结盟，合力架空他杨斌了。 袁自立有些懊恼，官场上，就是这么微妙，观点斗争是假的，方向斗争也是假的，只有权力的斗争才是真的。无意间，袁自立已经严重威胁了杨斌的威信和权力，而且，是在县委常委会上面。 袁自立无法去解释，也没有话语解释，这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解释往往是越描越黑，小事可能说成大事，小矛盾可能形成大矛盾。 袁自立焦急等待这秦川的消息，秦川离开宣施县已经11天了，按说，这件事情应该有结果了，如今，袁自立只有用工作成绩，化解杨斌内心的怨气，书记和县长之间，产生了矛盾，绝非好事，何况，袁自立年轻，缺少应有的资历，到宣施县工作不到一年时间，就和书记产生了矛盾，外人会怎么看，矛盾产生有很多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说不清楚。 袁自立接到了通知，晚上7点在县委参加常委会。 袁自立感觉到莫名其妙，3号才开了常委会，有什么事情说，难道是遇见了什么大事情吗，可能性不大啊，通知干巴巴的，什么内容都没有，袁自立实在想不到，常委会会有什么事情可以研究。 进入会议室，袁自立感觉到了一种严肃的气氛，平时，召开常委会之前，大家有说有笑，今天，个个都是板着脸，袁自立注意到，王海涛和廖景林神情肃穆，目不斜视，其余人如同老僧入定。袁自立没有说话，和所有人点头示意。 7点钟，杨斌进入会议室，和所有人一样，杨斌仅仅是点头示意。平日里拿着笑嘻嘻的神情消失了。 袁自立心里发紧，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看来，今天的常委会，没有工作研究，只有事情的安排。 果然，杨斌要求常委汇报各自分管工作的情况，只有两个人不需要汇报，他和袁自立。汇报完毕，袁自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1点钟了。 “同志们，刚才大家汇报了近段时间的工作，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不过，其中，也还存在一些不足，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今年还有很长的时间，希望同志们在今后的工作中，弥补不足，将各项工作抓上去，为了下半年工作的有利开展，今天，我提出几点要求，一是要维护好宣施县社会的稳定，保持宣施县良好的社会形象，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村干部集体贪污、检察院发生火灾，已经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不少群众认为，是县委包庇贪污的村干部，村干部的背后，有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参与，他们有后台等等，这些传言，严重影响了宣施县的形象，市委领导打电话询问我，我无法解释，鉴于目前的实际情况，我希望或者是要求，同志们在今后的工作中，时刻注意维护县委的形象，维护宣施县的良好形象，凡是有损县委、县政府形象、影响社会稳定的事情，坚决不做，凡是有损宣施县形象的话语，坚决不说，涉及到宣施县经济发展、社会发展的大事情，必须经过县委常委会集体研究；二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抓经济发展，促进社会进步，促使百姓尽快富裕起来，是县委、县政府的中心工作，可是，我们不能够忽略了精神文明建设，要坚决打击各种违法犯罪活动，维护安定祥和的社会局面，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村干部集体贪污的事件，刘书记，你要督促检察院，尽快提起诉讼，县纪委尽快立案，开除他们的党籍，县委宣传部要加大宣传力度，不要总是想着正面宣传，对党员干部的警示教育也不能放松；三是关于常委分工的情况，我有一个考虑，县委没有具体联系经济工作的领导，都是政府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口号，不能光是口头上喊得响，以前，王海涛同志主管党群，联系经济工作，不大现实，从今天开始，县委这边，刘维正同志分管经济工作，希望刘书记加强和政府的联系，努力工作，促使我县的经济工作再上一个新台阶。最后说一件具体的事情，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征地工作已经结束了，计委上报了建设建材市场的项目报告，袁自立同志在这件事情上，花费了很多的精力，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这项工作的成果，关系到宣施县今后的发展，关系到我县财政能不能出现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所以，我们在具体的工作中，要谨慎，不可否认，火龙村、向阳村和马箭村的村干部集体贪污，对这项工作造成了不良的影响，今后的工作中，不能出现类似的情况。刘维正同志，这项工作，你要多和袁自立同志联系，配合政府，做好这项工作。。。” 散会的时候，已经是12点钟，袁自立一言不发，离开了县委大院，整个常委会，杨斌没有征求他的意见，没有事先透露任何的情况，却突然在常委会上面抛出来这样的观点，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个人的权威重要，还是宣施县经济发展工作重要。 袁自立不能有任何表示，他一直牢记李兵的话，领导干部，最基本的素质是政治素质，具体工作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如何应对这些问题，就是个人能力的体现。今天，杨斌已经抛出了题目，看自己怎么解答了。 袁自立明白，在经济工作上，哪怕是杨斌，也没有他袁自立有发言权，宣施烟厂的事情摆在那里，谁都不能动摇袁自立在经济工作中的指挥权，刘维正联系或者说是分管经济工作，袁自立不担心，几个核心的部门，比如说财政局、计委等等，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不会听他刘维正的，再说了，县委主要是决策，不能过多干涉具体的经济工作，否则，还要县政府干什么。 常委会结束之后，袁自立很快感觉到了异常，到政府来汇报工作的县直单位负责人少了，很多局长直接到县委去汇报，而且，杨斌没有表示出异议。除了计委、财政局等少数几个单位，其他单位的负责人，居然开始找到刘维正汇报有关工作。几天后，刘维正居然代表县委，找到了周义海、胡安奇等人，要求他们今后多向县委汇报相关工作。 袁自立已经感觉不到愤怒，他觉得刘维正很幼稚，夹在书记县长之间，成为了一颗棋子，不知道回避，居然干的津津有味，刘维正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是在泄私愤。这种态势，以为县里的干部看不出来吗。 秦川打来了电话，告诉袁自立，家族已经原则同意，在宣施县投资，兴建建材批发市场，具体的谈判工作，在宣施县进行，家族提出了要求，希望在9月份能够破土动工，依照袁自立的要求，秦川发来了传真电报，上面有家族的基本情况。 秦川的电话，稍微减少了袁自立的郁闷，这是大事，必须得到县委的支持，无论他和杨斌之间有什么矛盾，都是内部的事情，现在，他们必须要携手，共同和秦川进行谈判，为宣施县争取到最大的礼利益。 下午，袁自立找到杨斌，单独汇报了对外招商、建设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杨斌仔细看了秦川提供的秦氏家族的基本情况，手在微微颤抖，一个资产过10亿的大财团，愿意到宣施县来投资，这意味着什么，杨斌清楚，同时，秦川和袁自立是大学同学，这件事情，离不开袁自立的斡旋。杨斌不笨，明白做好了这次的招商，宣施县得到实惠的同时，他个人的前途也会光明很多。 “袁县长，这件事情是大事，我建议，县委常委会集体研究，接待工作，县委负责，一定按照最高标准接待，具体的谈判工作，政府负责，一定要想尽办法，让秦氏家族在宣施县投资，你看怎么样？” “我同意。” 下午5点，县委再次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招商工作。这次的会议，议程很简单，宣施县成立了招商谈判小组，杨斌任组长，袁自立任副组长，刘维正、黄光辉、廖景林为成员，县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财政局、计委、经贸委、公安局、土管局、国税局、地税局、接待办等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为成员，杨斌在会上提出了要求，秦氏家族来到宣施县，一定要热情接待，要有礼有节，要展现宣施县的良好形象，促使秦氏集团在宣施县投资。 杨斌做工作，还是有一手的，秦川一行计划8月15日到达宣施县，还有两天时间，杨斌组织了全县的大扫除，首先清理大街上的垃圾，给秦川等人留下好印象，同时，亲自到宣施宾馆，查看房间准备、饭菜的筹备，他一再嘱托宾馆的负责人，秦氏家族是南方省的人，喜爱清淡口味，喜欢吃海鲜，喜欢吃鱼，一定要按照对方的口味，做好饭菜，要将这件事情当作政治任务来完成。 宾馆的经理是接待办主任兼任的，知道事情的原委，在杨斌离开之后，迅速召集了服务员、厨师，提出了要求，同时派出专人，到西林市采购海鲜。 袁自立没有精力关心这些事情，他在考虑谈判的细节问题，谈判涉及到了许多的具体问题，土地、税收是最大的两块，也是宣施县和秦氏家族争论最大的地方，袁自立、黄光辉召集财政局、计委、经贸委、土管局、国税局、地税局等单位的领导，以及市商贸委的领导，认真研究，足足讨论了一整天，刘维正列席会议。这次的会议上，刘维正很是规矩，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坐在一边静静听着。会议做出了决定，黄光辉主持谈判工作，经贸委副主任、招商办主任钱慧敏主要负责谈判，钱慧敏是女同志，头脑灵活，有一张利嘴。 县委常委会听取了情况汇报之后，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完全同意了政府提出的所有意见，杨斌甚至建议，为了争取到投资，具体谈判过程中，视情况还可以松动。 第一百零七章 朱国祥的意见（求鲜花，打赏） 奥迪刚拐进大院，朱国祥隔着车窗就嗅到了与往日不同的气息。他的办公室在院子东侧，市委办公室四楼，他的座车一号车，他到餐厅用餐坐着的也是一号桌，手里捧的是一号碗，私下里人们都把市委书记朱国祥称为大老板。这是中国官场的一道风景，也是中国的一大国情，试看看路上跑的轿车，哪辆一号车不是当地的一号人物坐的。 往日，朱国祥在办公桌前坐定后，先呷一口秘书已为他泡好的绿茶，放下茶杯顺手摸出一支中华香烟点着，狠狠地吸一口，尔后把头仰在皮转椅上慢悠悠地吐着烟圈，眼睛是微闭的。他知道烟圈在一丝一缕淡化后会渐渐地消失。现代快节奏的生活中，他需要的就是这种宁静悠闲的感觉，一天工作的开始因此就会有一个好的开端和好的心情。秘书把文件包括信件按轻重缓急，整理好放在案头，一般他会在20分钟内把它处理好。在上班后的20分钟内，谁也不能打扰朱国祥，这在淮扬市四套班子成员中已是一条规矩。而这一成不变的规矩，早上，朱国祥自己把它打破了。 他屁股没有着凳，就打电话把秘书李伟国招来。 “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对啊！”朱国祥劈头盖脸就这一句。 李伟国植物人一样僵在门口，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天气么本身没有对不对的，人有人道，天有天道。朱国祥招自己来，他急急忙忙过来，这是他的习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朱国祥问他天气对不对他有些疑惑，他说对说错都是废话。李伟国的悟性很好。短暂的沉默中倒是觉察出了空气的反常。 “坐下说话，不要站着，站客难打发。” 李伟国关上门，自然地坐到朱国祥对面，递一支烟给朱国祥又恭敬地为他点上。李伟国是不吸烟的，但口袋里总是装一包烟，当然香烟是为朱国祥装的。李伟国把情绪调整得正常了，才谨慎地问：“朱书记，与天气无关的事情，不知该不该汇报？” “有话只管说，你跟我这么多年，你说的话是真话。” “大家都在议论宣施县的事情，宣施县招商引资工作取得了成效，南方省的秦氏家族准备在宣施县投资，搞建材批发市场。”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朱书记，南方省秦家，在国际国内都有很大的影响，他们如果能够落户淮扬市，是大好事，这样一来，淮扬市既能够得到大的投资，还可以增加在国内的知名度。” “嗯，你的看法不错，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什么消息吗？” “秦氏家族是秦天浩负责的，秦天浩的儿子秦川，是宣施县县长袁自立的同学，袁县长就是找到了秦川，促成了这次的谈判。” “袁自立同志做经济工作有一套，烟厂盘活了，现在，准备引进秦氏家族，不过，宣施县的经济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啊。” “朱书记，是的，宣施县今年的财政收入，已经是淮扬市第一了，烟厂增加了卷烟生产指标，县里的其他相关产业都跟着发展。” “嗯，你去请宗林同志和景明同志到这里来一趟。” 钟宗林和吕景明进入朱国祥办公室的时候，两人不知道今天书记有什么事情，好像近段时间市里没有什么大事啊。 “老钟、老吕，坐吧，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是为了纺织厂的事情，多话我就不说了，宣施县的举措，你们都知道的，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你们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好好讨论讨论。” 钟宗林和吕景明迅速明白了朱国祥的意思。 “朱书记，我认为，宣施县的经济发展势头很好，烟厂刚刚争取到了卷烟生产指标，今后的发展态势很不错，烟草业的利润高，宣施县县财政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忧虑，所以说，从大局出发，宣施县应该考虑到市里的困难，纺织厂这几年举步维艰，越往后，困难越大，所以说，我认为，市委、市政府可以和宣施县谈谈，建议秦家在淮扬市投资，最好的办法就是投资纺织厂，市委、市政府乘机可以进行纺织厂的改制工作。” “老钟，你这个意见很有远见，值得考虑，老吕，你怎么看？” “朱书记，我同意钟市长的意见，这几年，我分管着纺织厂，也是焦头烂额，总是想着纺织厂的出路，国家政策摆在面前，纺织厂只能够彻底改制了，如果秦家能够投资纺织厂，淮扬市就可以解决这个最大的难题了。” 朱国祥笑眯眯看着钟宗林和吕景明，宣施县引进南方省秦家，他早就想着将秦家引到淮扬市来投资，依照秦家的实力，解决纺织厂的问题绰绰有余，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不是怎么光彩，秦家是宣施县引进的，淮扬市在中间横插一杠，利用上级的权威下压，怎么说都占不到正理。 “嗯，这个想法不错，一切事情，都要从大局出发，老钟，这件事情，就由你来负责吧，尽快找杨斌同志谈谈，具体是什么结果，马上告诉我。老吕，再次去核实一下纺织厂目前的情况。” 看着钟宗林和吕景明离开之后，朱国祥满意闭上眼睛，思索着王海涛汇报的情况，秦家的实力，他是知道的，王海涛及时提出了这样的意见，朱国祥很满意，看来，这个王海涛不愧是市政府下去的，有大局意识啊，王海涛下去之前，朱国祥就是市长，那个时候，朱国祥不是太注意这个王海涛。朱国祥真正思考的事情，是秦家的影响力，秦家在中央、省里都有一定的关系，如果能够真正攀上秦家这棵大树，对今后个人前途会有很大的帮助，就是暂时不能联合秦家，秦家投入的资金和顺利解决纺织厂的问题，也是很大的政绩啊。 朱国祥认为，宣施县在这件事情上面，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意见，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杨斌和袁自立不会提出什么异议的，朱国祥没有料到，他的想法太简单了。 王海涛和刘维正不停抽烟，屋里满是烟雾，空调开着，屋里有一股刺鼻的气味，两人根本察觉不到。 “老刘，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运作，我看，朱书记很快会派人到县里来，或者是要杨书记到市里去交换意见的，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情办成啊。” “王书记，这件事情，有一定的难度，关键是不知道杨书记是怎么想的，如果杨书记和袁自立都同意了，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老刘，没有这么简单，秦家主要是看上了袁自立，基本上是依靠袁自立的关系，才同意到县里来谈判和投资的，市里横插一杠，就是杨书记和袁自立表态了，秦家会同意吗，可不要小看秦家，秦天浩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哪里会轻易改变注意，市委、市政府在你我的眼里，是很有权威的，可是，在秦家的眼里，就不一定了。” “王书记，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作起来有很大的难度啊。” “老刘，我想过了，这件事情看起来有难度，其实也不难，你我都去找杨书记，陈述厉害关系，阐明秦家一定要在县里投资，同时，把这个观点加到袁自立的头上，你我都这么说了，杨书记会不相信吗，市委特别是朱书记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看袁自立啊，朱书记在这件事情上，不好直接说话的，哼，我相信，朱书记一定不会直接找袁自立的，只要秦家在县里投资了，袁自立就没有机会解释了。” “王书记，这样做有风险啊，万一朱书记找到了袁自立，该怎么办啊？” “无所谓的，我们说的观点，没有人会核实的，再说了，谁都相信袁自立想着秦家到县里投资，没有人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 “好，今天我就去找杨书记，阐明秦家投资的重要，宣施县经济如果能够得到秦家的帮助，会跃上新的台阶。” “嗯，你先去说，估计钟市长很快就要找杨书记了，你说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杨书记和你关系很好，你说的话，他一定会考虑的。记住，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杨书记的观点一定会摇摆，光是我们说还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起决定作用的，是秦家。” “王书记，你这么肯定吗？” “老刘，你想想，王书记的性格我们都知道，他不会明确拒绝市委的意见，可是，杨书记不好也不能保证完成市委交的这个任务，这样一来，杨书记只能找地方推卸责任了，往哪里推，只有袁自立和秦家，换位思考，我认为钟市长一定会直接和秦家的人联系，最大的可能性是和秦川联系，如果秦川明确拒绝了，袁自立还有解释的机会吗？” “钟市长会不会找袁自立啊？” “不会的，呵呵，杨书记都没有表态，钟市长一定不会找袁自立了，一定会直接找秦川的，对了，你一定记得将秦川的电话告诉杨书记，不要忘了。” “好，这样的安排，看来是天衣无缝了，这次，就让袁自立蒙在鼓里，不明白引进秦家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吧。” 黑色的奥迪车驶离县委大院，朝着淮扬市而去。 杨斌坐在车里，闭目沉思，他很奇怪，钟宗林副市长有什么事情，突然要自己到市政府去一趟，淮扬市委、市政府很少关注宣施县。宣施县的经济条件好，每年只要是向市政府上缴了资金，就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因为经济条件好，杨斌和王望华配合默契，所以，市委、市政府从来不干涉宣施县的政务，这也让杨斌能够放手施政。 钟宗林的口气很和蔼，一再强调要亲自到宣施县，杨斌可没有那么不懂事，钟宗林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位高权重，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在上级领导面前，县委书记就是龟孙子。 杨斌想到了昨天，刘维正和他的谈话，刘维正表扬了袁自立，说袁自立这个县长很称职，为宣施县的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这次南方省的秦家，如果能够在宣施县投资，那么，宣施县的经济，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自己是真正服气了，所以说，秦家到宣施县，一定要高规格接待，要留住秦家。杨斌对刘维正的话表示赞同，身为班长，看着班子里面的人能够暂时团结，当然是好事情。 令杨斌惊奇的是，王海涛居然也在下午找到了他，谈及了秦家来宣施县谈判的事情，言语中，对袁自立很是钦佩，认为袁自立年轻、能力强，不到一年时间，就将县里的经济搞得红红红红火，这是杨书记领导有方。杨斌以为自己不是很了解王海涛，王海涛还是副县长的时候，做事灵活，言语得体，同他的关系不错，可是，成为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之后，杨斌发觉，王海涛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杨斌有些看不惯，对王海涛怀有戒心，不过，都在一个县里做事，杨斌是班长，面子上的和谐气氛还是要维持的。 王海涛的话，令杨斌思索了很久，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杨斌和刘维正的关系很好，刘维正虽然说话的意思和王海涛一样，不过杨斌相信刘维正，认为刘维正还是顾全大局的，当初，袁自立出任宣施县的县长，刘维正是直接表示支持的。 不过一个小时，奥迪车进入了市政府的大院。 杨斌整理自己的思绪和情绪，径直往钟宗林的办公室走去，先不管这些，看看钟宗林到底有什么事情吧。 第一百零八章 计中计 “老杨，这么快就来了啊，快请坐，我这里还有正宗的西湖龙井，平时都舍不得喝，今天泡一杯你尝尝。” “钟市长，你太客气了，钟市长召见，我可不敢耽误了，接到电话就出发了。” “呵呵，老杨，我说了到宣施县去，你就是不同意。” “钟市长，你是领导，有什么事情，我这个担任下级的，当然要为领导分忧了。” “老杨，你这可是说的真话？” “钟市长，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 “好，今天我找你，还真的有事情。” 看见钟宗林脸色开始严肃了，杨斌赶忙正襟而坐，终于要说到正题，杨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钟宗林这样正规啊。 “老杨，市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纺织厂如今已经成为市委、市政府最为头疼的地方，眼看着8000多职工没有地方安置，生活无着，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大问题，不久的将来，就将是淮扬市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杨斌感觉到一头雾水，纺织厂与宣施县有什么关系，宣施县的财力状况再好，也承受不住纺织厂这个包袱啊，难道市里想要宣施县接手纺织厂，解决纺织厂的问题吗，想到这里，杨斌脸色有些发白。 “老杨，你说说，市委、市政府该怎么解决这个大难题啊？” “钟市长，你说笑了，我是宣施县的书记，怎么会想到纺织厂的问题呢。” “老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市委委员，再说了，将来，说不定你还要面对纺织厂的问题，我征求你的意见，你总要说一些啊。” “钟市长，那我就谈一点个人看法，纺织厂是淮扬市最大的国营企业，面临着国家纺织业政策的调整，想要重新生产，可能性不大了，唯有引进资金，进行企业改制，彻底打破目前的格局，才是真正的出路啊。” “老杨，说得好，市委、市政府也是这么考虑的。” 此刻，杨斌有些明白钟宗林的意思了，他好歹也是县委书记，在官场上这么多年，岂能不明白钟宗林话语里的意思，不过，杨斌拿不准，他准备装傻，秦家到宣施县投资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这么大的事情，他不敢表态，这件事情，主要的功劳是袁自立的，如果他在钟宗林面前突然表态了，回去后，怎么和袁自立说，还有，秦家会是什么意见。杨斌想起了刘维正和王海涛的谈话，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蹊跷吗。 “钟市长，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具体的*作，是领导的事情。” “老杨，秦家到宣施县谈判是什么时候啊？” “钟市长，时间定的是8月15号。” “哦，这件事情，你们是怎么看的？” “钟市长，请市委、市政府放心，宣施县一定尽最大的努力，让秦家在宣施县投资，我们已经讨论好几次了，给予秦家充分的优惠政策。” “哦，这样啊，市委、市政府也在考虑纺织厂的事情啊，真是头疼。” “钟市长，纺织厂是淮扬市最大的国营企业，历史的原因造成了目前的状况。” “老杨，要有大局观念啊。” “钟市长，这件事情我明白了，只是这件事情太大了，引进秦家到宣施县投资，是袁自立的功劳，县里也研究的有意见，我不好直接改变啊，再说了，袁自立同志和秦家事先有约定了，突然改变主意，不知道秦家会怎么看啊。” “老杨，你是宣施县县委书记，是班长，难道这件事情还有这么为难吗，为了大局，为了淮扬市委、市政府早日摆脱目前的困境，你应该下定决心啊。” “不是，钟市长，我就实话实说吧，联系到秦家，是袁自立同志的功劳，袁自立同志和秦川是大学同学，这件事情，我就是表态了，也不一定能够成功啊。” “老杨，你是什么态度？” “这个，我服从市委、市政府的决定，不过，我还是想到和袁自立同志商量一下。” “老杨，你有这个态度就好，和袁自立商议商议，我等你的消息，还有，秦家的联系电话，你一定有吧。” 杨斌提供了秦川的号码之后，怏怏不乐离开了钟宗林的办公室。 “老刘啊，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啊，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和袁县长说啊。” “杨书记，您不需要直接说啊，委婉提出来，就说市委、市政府考虑到纺织厂的具体困难，看看袁县长怎么说。” “不妥啊，这里面有两个最大的问题，一是秦家是什么态度，他们可不一定要看市委、市政府的面子，知道这件事情后，说不定不到宣施县了，二是需要袁自立给秦川做工作，你认为有可能吗？” “杨书记，干脆，等到秦家到了宣施县之后，您再定夺。” “老刘，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要弄得鸡飞蛋打，可你是知道的，如果钟市长追问，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啊？” “杨书记，您说的还真是难题，我估计，如果提出这样的意见，说不定真的会鸡飞蛋打，到时候，秦家不来了，什么都没有了。” “老刘，你是什么意见？” “杨书记，那我可就直说了，您是老领导了，多多包涵啊。” “老刘，你这是什么话，有什么直接说。” “杨书记，我觉得吧，秦家来宣施县投资，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成功了，您是为宣施县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淮扬纺织厂如今困难重重，秦家了解情况之后，一定是不会投资的，他们可不敢保证安置好8000多的职工，这样大的包袱，别说是投资，看看都没有心情了，所以说，还是要秦家在宣施县投资，这件事情主要负责的是袁县长，责任也主要在袁县长，我相信，为了宣施县的前景，袁县长一定能够理解的。” 杨斌久久没有说话，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这样做，很对不起袁自立，杨斌明白，钟宗林是不会直接找袁自立的，已经找了他，再找袁自立，钟宗林会觉得没有面子的，钟宗林是市委、市政府领导，权威是不容侵犯的。 “杨书记，这是我的建议，供您考虑，还有，我想着，秦家也不会同意的，您已经给钟市长提供了秦川的电话，相信钟市长会明白的。这件事情，要是您不好说，我直接给钟市长汇报。” 杨斌是老官僚了，刘维正的意思，他很清楚，看来，为了宣施县的利益，只能是牺牲袁自立了。虽然这么做，看上去很不道德。 “老刘，好啊，太好了，这是最好的效果了，等等，你确定，杨书记不会给袁自立说这件事情吗？” “王书记，杨书记不会说的，秦家一定是在宣施县投资了，还有，杨书记已经给钟市长提供了秦川的号码，相信钟市长也会碰一鼻子的灰。” “哈哈，好，看袁自立这件事情办成了，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王书记，你可真是厉害啊，前前后后都算到了。” “老刘，可不要这么说，万里长征才刚刚开始，后面的任务艰巨着呢，只要我们团结一心，还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 “王书记，我还是有些担心，如果钟市长直接找袁自立怎么办啊？” “老刘，你放一百二十个心，钟市长不会给袁自立打电话的。我估计啊，钟市长现在心情很不好，呵呵。” 钟宗林很气愤，给秦川打了电话，谁知道，秦川根本不买账，虽然秦川的语气很是恭敬，不过，其中的冷漠，钟宗林在电话里都感受到了，钟宗林想到杨斌离开已经几天了，应该和袁自立商议了啊，为什么秦川还是这样的态度，难道是袁自立不同意吗。想到这里，钟宗林准备给杨斌拨电话，想了想，钟宗林忍住了，这件事情，需要杨斌给他汇报。 “钟市长吗，您好，我是宣施县的刘维正啊。” “哦，是老刘啊，有什么事情吗？” “钟市长，是这样的，杨书记回来以后，及时传达了您的指示，可是，这件事情遇到了困难啊，袁县长没有表态，杨书记也不好说什么，主要是担心两头都失去的问题，杨书记很苦恼，不好给您汇报，我就主动请缨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也没什么，反正秦家是在淮扬市，资金没有跑出去，哪里都是一样，你劝劝老杨，不要想那么多，他也是很为难的。” “钟市长，您放心，杨书记说了，一定继续努力做工作，希望秦家能够回心转意，杨书记安排袁县长给秦川打电话了，相信很快有结果的。” “不必了，你告诉老杨，好好准备和秦家的谈判，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朱国祥脸色很不好看，他把一堆文件往边上一堆，双手抱在胸前，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他觉得烟才是他最忠实可靠也是最好的伙伴。朱国祥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办不成。 朱国祥上任的时间不长，前任书记李兵是他的榜样，身在官场，谁不愿意被提拔啊，官职是越大越好，老婆是越年轻越漂亮越好，所以，朱国祥很注意自身的言行，目前，他的资历和威望，都不能和李兵相比，可是，到了市委书记的位置上，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市委书记，稍微出色一些，一定会是省级领导的候选人。淮扬市纺织厂，已经成为朱国祥的梦寐，好比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这次，秦家到宣施县投资，本来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能够抓住秦家，解决纺织厂的问题，是大好事啊。可是，这个要求，居然没有达到。朱国祥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这样的事情，不能强迫，道理上是说不清楚的，好比是遇见了送礼的人，送来的是假烟假酒。 袁自立是李兵的秘书，因为李兵的赏识和其他的原因，出任宣施县县长，朱国祥本来对袁自立就不是很感冒，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朱国祥对袁自立的看法更加不好了。 “老钟，既然不能要秦家到淮扬纺织厂投资，就算了吧，你也尽力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今后不要提了。” “朱书记，秦家马上要到宣施县了，您看，市委、市政府对这件事情，抱什么态度？” “当然要高度重视了，秦家在国际国内都有很大的影响，能够到淮扬来投资，是大好事，你督促宣施县，这次的谈判，一定要成功。” “朱书记，我明白了。” 看着钟宗林离开办公室，朱国祥提笔写下了袁自立的名字，在名字下面，重重划下了几道笔画。 （平湖求鲜花，求打赏了，谢谢读者大大了。） 第一百零九章 小插曲（求鲜花、打赏） 8月15日，上午11点30分，秦川和秦氏家族的人出现在了杨斌和袁自立面前。尽管是酷暑季节，秦氏家族的10余人，一律身穿白色衬衣、青色西服、系着红领带，女同志则是穿着白色衬衣、青色套裙，所有人穿戴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袁自立提醒过杨斌，所以，两人同样穿着西服，系着领带，黄光辉也穿着西服，唯独刘维正，穿着白色衬衣，看见这种场景，刘维正赶忙在宾馆找到了一套西服换上了。 秦氏家族带给杨斌和袁自立的是震撼，他们总算是见识了真正的大财团、大家族，做事都是一丝不苟的。安排所有人住进宾馆之后，杨斌转头要求，所有参加谈判的人，全部要正装打扮，不准在谈判中间出现衣着不整的情况，谁出了问题，县委处分谁。 午饭安排的只有两桌，杨斌、袁自立、刘维正、黄光辉和招商谈判小组的人参加接待。秦川在吃饭之前，介绍了家族来的人，这次秦家谈判的主要代表，同样是位女同志，看见宣施县安排的谈判代表也是女同志，秦川看着袁自立眨眼睛，那意思是，我们半斤八两。 秦家时间观念很强，吃饭的时候，要求下午2点开始正式谈判，秦家来的人，分为两组，一组负责实地踏勘，一组负责谈判，秦川负责在外面实地踏勘。 杨斌和袁自立马上做出了分工，杨斌、刘维正负责在宾馆，遥控指挥谈判进程，黄光辉在谈判现场，自是不用说，袁自立、廖景林负责实地踏勘的工作。 中午时分，精美的草帽送到了房间里面，秦川对袁自立的细心安排很满意，秦家众人亦很满意，认为宣施县有诚意。先前，众人进入房间的时候，看见了装帧精美的宣施县情况简介，日程安排，已经对宣施县热情细致的接待产生了好感。 下午两点，谈判正式开始，袁自立、廖景林随着秦川一行，到现场去踏勘地形。 秦家到宣施县谈判的事情，早就引起了淮扬市委、市政府的重视，秦家是中国改革开放以后，涌现出来的大财团，在国际国内都有很大的影响，如果宣施县招商成功，淮扬市在全国将大放异彩，市委、市政府派出了市经贸委的谈判专家，赶赴宣施县，参加谈判，朱国祥、赵天然都打电话，提出了具体要求。 15号下午5点钟，赵天然赶到了宣施县，此时，第一次谈判已经结束，赵天然和秦家所有人见面座谈，代表淮扬市委、市政府，对秦家表示欢迎。吃饭之后，赵天然简单听取了第一次谈判情况的汇报，离开宣施县之前，赵天然叮嘱杨斌和袁自立，谈判一定要成功。 袁自立累坏了，没有想到，秦家来的人，踏勘现场非常仔细，2000亩土地里面，有多少人家，多少栋房屋，基本情况等等，虽然有材料，秦家人还是逐一走访，掌握第一手资料，袁自立知道，秦家是在计算搬迁需要的时间，施工存在的难度等等。 晚上，袁自立邀请秦川出去娱乐，秦川没有拒绝，带着踏勘现场的秦家人，和袁自立出去了，至于其余的秦家人，没有时间，他们还要准备翌日的谈判，杨斌是真正沉进去了，市委、市政府领导的要求和其他的原因，让他高度紧张起来，晚上，他亲自召集谈判小组的成员，逐一分析下午第一次谈判的情况，准备第二天的谈判材料。 宣施县的娱乐行业还是很不错的，因为有烟厂的存在，每年有大量的外地客人在这里购买卷烟，流动人口多。熊开胜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袁自立和秦川洗头洗脚，其余的人，自行安排，愿意干什么都行。袁自立清楚，南方省是很开放的，对于男女之事，看得比较淡，讲究及时行乐，所以，他不会过问这些人干什么，不过，有了薛丽的话，袁自立对秦川还是看得很严。袁自立万万没有想到，如此细致的准备，还是出事了。 9点20分，熊开胜脸色惨白，走到袁自立身边，轻声耳语，说了几句话，此刻，袁自立和秦川正在泡脚。 “谁干的？” 袁自立脸色狰狞，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身边的秦川看见了，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说话。 “两个干警喝醉了，不知道怎么进去的，是我没有料到。” “马上报告杨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看公安局该好好整顿了。” 秦川已经预料到出什么事情了，脸色有些难看了。 “秦川，我向你道歉，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去见杨斌书记，你看怎么样？” “老同学，是不是我的人被公安局抓了？” “秦川，你放心，没有那么严重，具体情况，我们边走边说。” 杨斌脸色铁青，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刘维正、黄光辉坐在一边，刘维正哭丧着脸，看样子知道情况不妙。 “秦川同志，你好，我代表宣施县委、县政府，向你正式道歉，我们的公安干警，缺乏素质，惊扰了贵客，我们已经迅速平息了事态，请你一定不要在意。” 看见秦川、袁自立等人进来，杨斌迅速握住了秦川的手。 事情的经过，秦川已经知道了，秦家一个人，正在接受推油服务，两人正入巷的时候，闯进去了两个公安干警，说是有人举报，这里正在进行色情服务，秦家的人吓坏了，没有说话，熊开胜听到了老板上气不接下气的情况说明之后，迅速赶到现场，训斥了两名干警，谁知道，两个干警喝酒了，不买账，一定要将人带到公安局去，幸好杨学天在宾馆，得知消息后，带人赶到，控制了两名干警，同时向秦家人道歉。 袁自立已经吩咐熊开胜，严密控制消息，不准泄露，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秦川心里很舒服，不过，杨斌和袁自立都郑重道歉了，秦川也不好说什么，好在这件事情很快控制住了，没有引发事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川离开之后，杨斌恶狠狠抛出了一句话。 “我看这个公安局长是干到头了。” 沉默了一会，杨斌再次开口了。 “袁县长，秦川是你的同学，这件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多做解释，一定不要影响到了这次谈判。” “杨书记，你放心，轻重缓急我还是清楚的，这次谈判一定要成功，我建议，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情，是谁举报的，为什么这么清楚情况，关于这次谈判的重要，公安局是知道的，应该传达了县委的要求，为什么会有干警去查，调查要秘密进行，我建议，刘书记牵头，绝对不能泄露消息。” “我同意，维正同志，这件事情，你牵头去调查，如果再次泄露消息，在社会上引起了反响，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考虑吧。” 刘维正没有开口说话，他委屈极了，也窝囊透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分管政法的他事先居然不知道一丝消息，这次谈判的重要，刘维正是清楚的，市委高度关注，说不定省委都知道，刘维正没有胆量去破坏这次谈判，刘维正此刻恨不得生吃了那两个干警。 袁自立感到憋气，煞费苦心的安排，说不定就毁在两个小干警的手里，这个举报电话，为什么这么清楚情况，说明参加谈判的人中间，有内鬼透露出来消息，还有，公安局应该知道这次谈判的重要性，为什么还会有干警去查，袁自立想到了威胁信，想到了检察院发生火灾的事情，甚至想到了刘世辉挨打、向阳村的农民集体上访，看来，宣施县的这只黑手，具有非同一般的能力。今天这件事情，袁自立相信，刘维正是不知情的，刘维正毕竟是县委副书记，清楚谈判的重要，从刘维正的表情看，也是窝囊透顶，不过，袁自立感觉到，这些事情，一定和刘维正有联系，现在，提议刘维正去查处，看看还会不会出现泄密事件。 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公开查处的，举报人正是抓住了这个关键处，**是违法的，谁敢站出来支持啊。 第二天的谈判，进展很顺利，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现场踏勘，袁自立和秦川都没有去，廖景林和熊开胜带队去的，袁自立考虑了一夜，决心和秦川好好谈谈，将自己遇见的事情都告诉秦川，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能隐瞒了，再说，秦川想要在宣施县有一番作为，这些事情，他不能一直瞒下去。 秦川本来心里很不舒服，已经有了放弃在宣施县投资的打算，虽然和袁自立是同学，不过，秦川更看重的是利益，宣施县公安干警的形象，让秦川不放心。不过，当袁自立将所有情况说出来之后，秦川惊呆了。秦川一直以为，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是正常情况，没有想到，官场上也有这样的情况，明白了事情原委的秦川感谢袁自立的坦诚，同时下定了决心，有了袁自立的帮助，一定要在宣施县投资，相信经过了这次的波折，宣施县会有所改变，还有，秦川一直很看好袁自立，他相信，袁自立今后一定会大放异彩的，如今的投资，不仅仅是为了眼前利益，更是为了将来，能够借助到袁自立的力量，经商是不能离开权力的支持的，袁自立的力量越强大，秦川今后得到的利益就越多，秦川很明白，父亲就是这么成功的，依靠在文化大革命中间集聚起来的人脉，迅速集聚了财富。 8月17日上午12点，谈判结束。 这是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谈判结果，秦家不同意租赁土地的方案，以1万元一亩的价格，完全接手2000亩土地，先期支付50％的资金，施工结束，支付其余资金，秦家计划在9月1日开始施工，宣施县必须在9月1日前，办理好所有手续，同时，搬迁完农户；关于税收问题，建材批发市场开始运营之后，宣施县同意免税两年，但必须要征收工程建设税，秦家表示理解；关于工程建设问题，秦家坚持，谁的工程质量高、价格低，就由谁负责施工，秦家不反对宣施县建筑企业施工，会留下专人，开始物色施工方；关于用工问题，秦家同意宣施县提出的方案，尽量解决宣施县的富裕劳动力，具体管理，按照企业自身的规定进行；关于水电问题，宣施县负责解决，秦家需要用电专线，如果不能达到要求，秦家将在购买土地的费用中，扣除这笔资金。 其余的具体细节，袁自立已经不关心了，合同在12号下午的3点钟正式签订，袁自立代表宣施县、秦川代表秦家，签订合同之后，秦家马上支付1000万元的购买土地费用。 淮扬市委书记朱国祥、市长赵天然参加合同签订仪式。淮扬市电视台、宣施县广播电视局忙坏了，这是淮扬市的大事情，更是成功招商的典范，朱国祥已经要求市委宣传部，一定要大力宣传，借此掀起淮扬市招商引资的*。 宣施县委宣传部也没有闲着，本县招商成功，他们可不能无所事事，广电局派出精兵强将，采访谈判小组的成员，薛盈盈从学校毕业，已经进入广电局上班了，她是这次采访小组的成员，专门盯着袁自立，袁自立不愿意接受采访，可被薛盈盈追得狼狈不堪，无奈接受了采访，袁自立在介绍情况的过程中，大力称赞县委的集体决策和领导，将杨斌推在了前面，杨斌看见了宣施报出来的文章，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第一百一十章 空降副县长（求鲜花、打赏） 刘维正调查的事件，很快有结果了，两个干警是业龙镇城区派出所的，15号晚上，正在外面宵夜，宵夜的过程中，听见有人议论，某某地方有人正在**，两人什么都没有想，赶到现场去抓卖***的人，如果抓住了现行，其中的罚没收入，两人可以提成的。两个干警不认识熊开胜，坚持要将人带到派出所去，结果，杨学天赶到，控制了两人之后，他们才知道闯大祸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查下去了，两个干警当时正在喝酒，宵夜的人很多，记不清楚是谁说的，调查组的人，询问了宵夜店的老板，15号晚上，有什么人在他那里宵夜，老板也记不清楚，生意好，人多。 一切都在袁自立的预料中，如果那么容易查清楚，袁自立会觉得对手很弱智，不过，袁自立已经确定了范围，15号下午，吃饭之后，知道秦川等人出去娱乐的人，不会超过20个，透露消息的人，一定在其中。袁自立现在不会说，也不能说，没有任何的证据，打草惊蛇了，也许就永远查不出来了。 杨斌确实发怒了，他知道，这次的失误，险些断送了秦家的投资，16号上午的谈判，秦家人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有些心不在焉了，袁自立在秦川的房间里面，足足呆了一个上午，16号下午，秦家人转变了态度，开始专注谈判。杨斌清楚，袁自立尽了最大的努力，挽留住了秦家，一直到签订了合同，秦家1000万元资金进入财政账户了，杨斌才放心了。朱国祥和赵天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狠狠批评了杨斌。17号晚上，杨斌下定了决心，抽出时间，和袁自立商议了半个小时。 第二天上午9点钟，杨斌主持召开书记办公会，10点钟，召开县委常委会，迅速进行了人事调整，公安局局长调到县委办公室，担任副主任，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调到司法局，担任副局长，侯宇担任公安局局长，张东涛担任公安局副局长。 整个调整过程，非常迅速，杨斌没有征求刘维正的意见。 袁自立还是有收获的，他一直想着在政法系统安插人手，接连的被动，让袁自立感觉到，政法系统没有人，很多事情都受到了限制，这次，机会出现，袁自立推荐张东涛出任公安局副局长。 袁自立非常信任张东涛，张东涛担任柳河镇副书记期间，工作兢兢业业，关键在于，张东涛每次到县城，都不忘记拜会袁自立，有时候，袁自立外出了，张东涛都记得打电话问候，袁自立决定将张东涛安排进公安机关，就是要在公安局里面埋下眼线。他明白，公安局长是书记控制的，不要去妄想。 关于协调秦家在宣施县投资建设的事宜，杨斌不再插手，放手袁自立去做，袁自立思考了一整天，还是决定由黄光辉暂时负责，虽然黄光辉的事情很多，袁自立想过其余的副县长，一是担心他们的权威不够，未必能够协调，二是不太信任。袁自立曾经考虑过苏勇，不过，袁自立上任以后，苏勇的情绪不高，工作表现一般，袁自立听说，苏勇近段时间正在跑调动，所以，袁自立断了让苏勇协调的念头。 接受任务以后，黄光辉当着袁自立的面苦笑，说这是鞭打快马，工作任务本来就很多了，还要协调这样的大事，不过，埋怨归埋怨，工作起来，黄光辉毫不含糊，19号一大早，黄光辉就赶到了宾馆，和秦家留守的人联系，约定了时间，帮助协调工程建设的事情，然后马不停蹄赶到业龙镇政府，安排农户搬迁的工作。 8月20日，袁自立接到了杨斌的电话，宣施县政府班子成员中，一直没有女同志，这次，市委派了一位女同志，到宣施县来，担任县委常委、副县长，这位女同志，据说是从省里来的，上午11点，张太康部长送到宣施县来。 市委能够派人来，袁自立当然高兴，黄光辉的事情太多了，真的有些忙不过来了，这次来的女县长，既然是县委常委，又是省里下来的，能力肯定不错，正好可以协调建材批发市场的建设事宜，袁自立也暂时不用调整县长的分工。 11点钟，袁自立见到了这位女县长，热情的笑容变成了尴尬的笑容，这位女县长，就是袁自立最怕见到的女同学云海艺。握手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云海艺在用指甲，在他的手心里刺了一下。 云海艺长得太漂亮了，杨斌私下里和袁自立开玩笑，说袁自立以后工作肯定有干劲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袁自立如实相告，他和云海艺是中南大学同班同学，此时，杨斌看向袁自立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其中有了暧昧的笑容，袁自立赶忙解释，两人没有任何其他关系，仅仅是同学。 下午，杨斌召开四大家领导联席会，欢迎云海艺到任，同时表明，县委常委暂时不作分工调整，云海艺同志的具体工作，由袁自立同志安排。 第二天上午，袁自立主持召开政府常务会，决定云海艺负责建材市场的建设工作。 云海艺的到来，震动了县委、县政府，四大家班子里面，云海艺是唯一的女同志，而且年轻漂亮，和县长袁自立是大学同学，不少人开始和袁自立开玩笑，袁自立什么都不说，他不敢解释了，越是解释，越有问题。 云海艺刚刚到宣施县，不熟悉情况，袁自立只好带着云海艺到计委、财政局、经贸委、公安局、国税局、地税局、土管局、业龙镇政府等单位熟悉情况，云海艺有一个习惯动作，让袁自立心惊肉跳，每次出门之前，云海艺在袁自立的办公室里面，总要伸手弹去袁自立衣服上的灰尘，哪怕是没有，这个动作太暧昧了。 袁自立不知道云海艺是怎么安排到宣施县来的，不过，从几天来的表现看，云海艺到宣施县来，就是冲着他袁自立的，否则，在省城，那么好的工作环境，为什么要到县城来，县里工作的人，没有特别好的机会，一辈子都不要想着进入省城工作。 袁自立无法回避云海艺，一个是县长，一个是副县长，工作上的联系太多了，虽然两人暂时还没有什么交集，可是，时间长了，谁也不敢保证，毕竟，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出点事情才怪。袁自立感觉自己陷入到了感情旋窝中去了。 云海艺工作上的确有一套，不过10多天的时间，就基本熟悉了建材市场的事情，有时候，袁自立怀疑，云海艺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做了准备。县委和县直部门负责人很佩服云海艺，来了不过10多天，就熟悉了工作，能够开始协调了，要知道，农户搬迁、施工等事情，不是那么好协调的。 施工的事情，袁自立没有干预，或许是杨斌的雷霆手段，调整了公安局的班子，秦家和宣施县本地的建筑企业谈判很是顺利，工程价格略低于外地建筑企业，施工质量能够保证，在签订了合同之后，建材批发市场正式破土动工。 赵天然和宣施县四大家领导全部参加了开工典礼。 开工的当天，袁自立接到了三个重要电话，易祥林的秘书朱益新打来电话，说袁自立工作很好，易省长很赏识，李兵直接打来电话，表扬了袁自立，程识益打来电话，鼓励袁自立再接再励，建材市场的项目报告，已经上报到国家计委，很有可能获得通过。、程蔚蝶最后打来电话，为袁自立感到骄傲，市政协的同事都知道了宣施县的事情，引进了南方省著名的秦氏家族到宣施县投资，宣施县想不出名都难，不少人知道程蔚蝶的老公是宣施县的县长，都很羡慕程蔚蝶。程蔚蝶最后提醒袁自立两件事情，一是明年之内，两人要将仪式办了，不能老拖着，市政协的房子，快要竣工了，竣工之后，程蔚蝶负责装修好，新房装修完了，就举办婚礼；二是宣施县到了一个女县长，听说长得很漂亮，还没有结婚，袁自立不要乱动心思，要是自己知道两人之间有绯闻了，要大闹天空的。 袁自立觉得，要好好和云海艺谈谈了，否则，两人之间有什么绯闻传出去，对今后的工作太不利了。可是，袁自立无法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云海艺看向别人的眼神，清澈、犀利，唯独看向他的眼神，里面带着柔情。云海艺在袁自立面前，特别温柔，汇报工作的时候，轻声细语，像是在讲情话，或者是小两口商量家务事，到建材市场实地考察，云海艺总不忘给袁自立递上矿泉水，这些在外人看来很正常的动作，让袁自立感觉到不对劲。 终于，袁自立和云海艺有机会单独出门了。 程识益打来电话，宣施县申报的建材市场建设的项目报告，已经引起了国家计委的重视，国家计委已经知道，宣施县引进了南方的秦家在宣施县投资，道路等基础设施建设急需资金，所以，有了批准这个报告的意向，如今，宣施县的人，要会同省计委的人，赶到北京，争取项目得到批准，省计委的人，已经先期出发，赶到北京了。程识益一再叮嘱，袁自立多带一些资金，北京的消费水平很高。 杨斌得到消息，高兴极了，催促袁自立和云海艺，马上到省城，同时召开县委常委会，以县委集体决议的名义，特批资金100万元，用于争取建材市场的项目。 袁自立安排熊开胜、周义海、胡安奇带着资金，先到北京，和省计委的领导取得联系，他和云海艺三天后赶到北京，众人在淮扬市驻北京办事处会和。 袁自立给程蔚蝶打了电话，告诉了自己这段时间工作的安排，程蔚蝶已经知道了情况，很关心袁自立，要袁自立不要考虑家里的事情，安心到北京，争取到项目。袁自立告诉程蔚蝶，无论情况如何，9月28日，他会回到西林市，直接到南方省，参加妹妹袁自梅的婚礼，程蔚蝶24号到南方省，帮助袁自梅筹备婚礼。程蔚蝶告诉袁自立，飞机票已经订好了，放在母亲的手里，袁自立回家拿就是了。 袁自立有些愧疚，家里就是兄妹俩，妹妹的婚礼，自己不能到现场帮忙筹备，程蔚蝶在电话里安慰袁自立，说到南方省了，一定转告袁自梅，袁自立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帮忙筹备，相信袁自梅能够理解的。 袁自立给父亲袁术海打了电话，简单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安排，袁术海要求袁自立安心工作，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了，也打电话告诉了袁自梅和宋达宏，袁自梅和宋达宏都很高兴。刘清妹已经到南方省去了，和袁自梅在一起。袁术海22号出发，23号能够到南方省，这次，袁术海和刘清妹参加了女儿的婚礼之后，会回到老家玩一段时间。 袁自立最后给妹妹袁自梅打了电话，电话里，袁自梅很高兴，为袁自立感到骄傲，秦氏家族，在南方省名气很大，这次，能够到宣施县投资，证明了自己的哥哥很了不起。袁自立在电话里向袁自梅表示了祝贺，同时表示道歉，因为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帮着筹备婚礼，袁自梅毫不在意，反而叮嘱袁自立，安心出差，在北京好好争取项目。 刘清妹接过电话，嘱托袁自立注意身体。 袁自立和云海艺赶到淮扬市，准备直接坐飞机到北京。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甩不掉的暧昧 上了飞机之后，袁自立感觉浑身不自在，云海艺那种柔情的目光，让袁自立头皮发麻，不知道为什么，袁自立总是感觉，他和云海艺之间，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两人的座位，是靠在一起的，机票是熊开胜定的，袁自立让云海艺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云海艺不同意，飞机起飞之后，解开了安全带，云海艺说有些不舒服，将头靠在了袁自立的肩膀上，整个身体也靠过来了。 云海艺的呼吸平缓、顺畅，袁自立的呼吸却是急促起来，一个带着成熟味的大美女靠在身上，两人衣服穿得都不是很多，袁自立清晰感觉到了云海艺柔软的身体，和上次撞到云海艺胸部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渐渐的，袁自立平静了，也许云海艺是真的不舒服，需要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还是不要自作多情，想那么多了。 飞机降落，走出机场的袁自立和云海艺看见了熊开胜，小车在机场外面等候着，上车之前，云海艺挥手，弹去袁自立肩上的头发，这个动作，被熊开胜看见了，熊开胜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袁自立赶紧钻进了车里。 在淮扬市驻北京办事处安顿好以后，熊开胜、周义海、胡安奇简单汇报了情况，主要的汇报工作由宣施县负责，省计委的领导已经联系了国家计委发展规划司和固定资产投资司的领导，计划23日上午10点听取汇报。省计委的领导住宿在西山省驻北京办事处。吃饭之后，袁自立和云海艺专程去拜访了省计委的领导，省计委一位副主任和一位处长到了北京，他们知道袁自立的关系，双方见面之后，气氛融恰，他们仔细叮嘱了袁自立，国家计委领导工作繁忙，没有过多的时间听取汇报，汇报时间不能超过10分钟，要将所有情况说清楚。 第二天上午9点30分，省计委的副主任、处长、袁自立和云海艺4人赶到了国家计委，早有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到二楼的小会议室等候。 袁自立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到中央部委汇报工作。 10点钟，国家计委发展规划司的副司长和固定资产投资司的副司长进入了小会议室，没有过多的寒暄，袁自立开始汇报。袁自立的汇报主要是两块，宣施县的基本情况，宣施县招商引资工作情况，重点强调了建材批发市场对宣施县将产生的重大影响，袁自立在汇报中，大胆预计，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建成以后，随着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的富裕，对住房要求的提升，建材批发市场将逐步涵盖中南5省，为国家提供大量的税收。 袁自立的汇报很实在，没有口号，没有华丽的词句，有的是扎实的数据和切合实际的预测。汇报过程中，云海艺不断用余光看着袁自立，云海艺没有想到，当初读书的时候，毫不起眼的袁自立，如今竟然有了这么好的口才。 10分钟的汇报很快结束，两位副司长看样子很满意，其中一位副司长开口询问袁自立，凭什么认为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将逐步涵盖中南5省，袁自立不慌不忙，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地图，铺开以后，讲解了宣施县特殊的地理位置，而且，宣施县政府已经做过调查，中南5省，暂时没有如此大规模的建材批发市场，今后就是有了，也落在了宣施县的后面，宣施县的建材批发市场，主要是针对大客户，进行建筑材料的批发，以价格低、质量优取胜，目前，宣施县和南方省秦氏家族签订了合同，施工正在进行，配套的基础设施急需跟上，道路规划方案已经制定完成。 接着，袁自立拿出了合同、道路设计规划、建材市场效果图、建材市场经营规划、宣施县委常委会议纪要、淮扬市委批复、省土管局土地批复等材料的复印件，两位司长看得很仔细、很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位司长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有的是袁自立回答，有的是省计委的副主任回答。 11点，会见结束，两位司长面带微笑离开了会议室。 省计委的副主任非常兴奋，他告诉袁自立，原来计划的会议时间是30分钟，现在，居然持续了一个小时，这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这说明，宣施县的项目，引起了国家计委的重视，有6成以上把握了。 袁自立非常高兴，邀请两人到全聚德去吃烤鸭，熊开胜等人早已经定好了，中午在全聚德，一行人有说有笑，省计委的两人没有喝很多的酒，他们告诉袁自立，下午还要到国家计委去，一是探听消息，二是邀请相关领导吃饭。 袁自立明白，所有的开支，都是宣施县买单，两位领导这样负责任，如果不是因为程识益的安排，是不存在这种可能性的。 回到办事处之后，袁自立吩咐熊开胜等人，可以在北京城里转转，到旅游景点去看看，下午5点钟以前回到办事处就可以了。胡安奇跟随省计委的领导行动，周义海和熊开胜，一直在乡镇工作，第一次来到北京，早就想着好好看看北京城了，得到了袁自立的准许，两人高高兴兴出去了。袁自立本意要云海艺也跟着出去转转，云海艺不愿意。 袁自立非常兴奋，按照项目的要求，宣施县配套自己2000万元，用于解决道路交通、征地、部分基础设施建设等等，实际上，这5000万元的资金，可以解决大问题，袁自立已经和杨斌商议过，资金能够争取到，可以初步改善县城内的道路问题了，建材市场的部分基础设施建设以及道路问题，有3000万元的资金，足够了，剩余的，投资到县城内。这些事情，都是实实在在的政绩，谁也抹杀不掉的政绩啊。 袁自立洗了澡，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不到一年时间，他在宣施县已经做出了几件大事了，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今后想不升迁都难啊。 听见了敲门声，袁自立不用想，就知道是云海艺。 云海艺也洗澡了，浑身散发出一股自然的体香，齐肩的长发还有些湿润，看见了云海艺，袁自立的心忽然扑通扑通跳起来。 “云县长，请坐吧，是喝白开水还是喝茶。” “我喝白开水，你不用忙了，我自己来。” 看着云海艺坐下，袁自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绞尽脑汁思考之后，袁自立泄气了。 “云县长，以前经常到北京来吗？” “袁自立，现在是在北京，不是在宣施县，你不要老这么称呼我好不好。” “呃，习惯了。习惯了，海艺同志，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在北京看看。” 云海艺看着袁自立，不回答，也不说话，那种眼神，让袁自立无所适从。 “自立，抱抱我好吗？” 云海艺站起身，走到了袁自立的面前。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震得袁自立发晕，他抬头看着云海艺，不知什么时候，云海艺的眼睛里有了泪花。 云海艺的身体很柔软，胸部紧紧贴着袁自立，让袁自立透不过气来，袁自立感觉自己是在犯罪。 “自立，想知道我过去的事情吗？” 袁自立抱着云海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云海艺紧紧抱着袁自立，开始了低声的诉说，随着云海艺慢慢的诉说，袁自立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没有想到，漂亮、高贵的云海艺居然有这么坎坷的经历。 “海艺，那个秘书长是个王八蛋。” “自立，都过去了，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轻浮的女人，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我很少关注你，但往事不可追，自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在省城的时候，我天天想着你，想给你打电话，又不敢，我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很多时候，做梦都是你的影子，自立，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知道，我们的工作性质，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自立，我很孤独，这些年，我封闭自己，拼命工作，在省城见到你之后，我的心锁打开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立，我会结婚的，在结婚之前，你多陪陪我，好吗？” “海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漂亮、气质高贵，应该有幸福的家庭，你还年轻，我们都年轻，今后还有很长的路，我、我也不想做王八蛋啊。” “自立，不要说了，我们之间不同的。” 渐渐的，袁自立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下面已经是高高挺立了，到了这种时刻，袁自立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自立，我要你。” 云海艺一只手伸向了袁自立的*，仰起头，吻上了袁自立的嘴唇。 袁自立已经无力拒绝了，袁自立是男人，很正常的男人，更是有需求的男人。 两人倒在了床上，衣服很快被撕扯下来了，云海艺的身体丰满、皮肤白嫩，胸部发育很好，袁自立轻轻抚摸着云海艺的胸部，云海艺闭着眼睛，脸色绯红。 袁自立进入云海艺身体的时候，云海艺紧紧抱着袁自立，袁自立中午喝了一些酒，此刻正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渐渐的，袁自立的动作猛烈起来，身下的云海艺脸上出现了沉醉的神情，更加刺激了袁自立。。。 “自立，你真棒。” 省计委的领导约到了国家计委的几位处长，都是很关键的几个人，相关的项目评估，他们有很大的作用，袁自立和云海艺陪同他们吃喝玩乐，同时，不失时机介绍宣施县的情况，邀请他们有机会，到宣施县去看看。几位处长自然是不会到宣施县县去的，不过，对于袁自立的恭谦和热情很是满意。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该袁自立出面了，怎么处理，有胡安奇和省计委的领导商议。 终于，袁自立和云海艺结束了在北京的任务，接下来，就是等待国家计委的批复了，如果项目批复了，资金要1997年才会拨付。 云海艺非常珍惜和袁自立在北京的时光，她明白，回到了宣施县，两人之间的表现就是纯粹的工作关系了。因为袁自立要到南方省去参加妹妹的婚礼，云海艺也准备回省城休息两天，所以，熊开胜、周义海、胡安奇26日一大早就离开北京，回宣施县去了。 办事处只剩下袁自立和云海艺，此刻，袁自立体会到了云海艺的疯狂，从早上开始，两人就呆在房间里面，云海艺没有穿衣服，也不准袁自立穿衣服，两人就这么赤身裸体在房间里，看电视、嬉戏，只到袁自立实在是没有精力了，云海艺才和袁自立出去吃饭。 云海艺紧紧依偎着袁自立，在北京，两人谁都不认识，云海艺没有心理负担，外人看来，这一定是一对甜蜜的小夫妻。 28日，袁自立和云海艺必须要离开北京了，他们一个要回省城，一个要直接飞到南方省，云海艺带着满足的微笑，和袁自立离开了北京，在飞机场，云海艺坚持要袁自立亲吻了她，才登上了飞往西林市的班机。 袁自立送走了云海艺，登上了前往南方省的班机。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遇易国军(厚颜求鲜花) 袁自立走出机场的时候，看见了程蔚蝶。 此刻，袁自立心里有些愧疚，程蔚蝶在南方省，为妹妹袁自梅的婚事*劳，自己却和云海艺在北京疯狂。 “老公，快走吧，爸爸妈妈都等急了，害怕你临时有事情，今天来不了，我都安慰他们好久了。” “小蝶，辛苦你了。” “老公，说这些干什么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小蝶，明年的元旦，我们就举行仪式吧。” “嗯，老公，我听你的。” 袁自立到了南方省，袁自梅非常高兴，生活在社会上的人，总是有些势利的，袁自梅出身小县城，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到南方省工作，和宋达宏谈朋友的时候，宋达宏的父母认为，袁自梅是小地方的人，因此，在袁自梅面前，总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态，认为袁自梅是沾了宋家的光，后来，宋达宏到了洛宜县，见到了袁自立，得知袁自立是宣施县县长，嫂子程蔚蝶是西山省省计委主任的女儿，而且，袁自立仅仅比袁自梅大两岁，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可是，两人的气质有很大的区别，回到南方省，宋达宏和父母交谈，说到了袁自立和程蔚蝶的事情，宋达宏的父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情，清楚其中的厉害祸福，今后，说不定他们的儿子还要沾袁自梅的光，所以，两人很快改变了态度，宋达宏的兄妹也很快改变了态度，袁自梅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程蔚蝶给了她20万元钱，让袁自梅顺利在省城购买了房屋。袁自梅为自己的哥哥骄傲，所以，袁自立到了南方省，袁自梅特别兴奋。 袁自立见到了父亲袁术海、母亲刘清妹，还有宋达宏的父母家人，袁自立长途奔波，脸上有疲惫之色，刘清妹心疼袁自立，吩咐袁自立到宾馆去休息，让程蔚蝶去照顾袁自立，吃饭的时候，给袁自立打电话。 到了宾馆，程蔚蝶可顾不上那么多，很快脱掉了袁自立身上的衣服，此刻，袁自立才感觉到男女之事的痛苦，和云海艺太疯狂了，袁自立还没有彻底恢复，不过，袁自立不敢说什么，仗着年轻，和程蔚蝶折腾了一番，程蔚蝶不允许袁自立带套子，3个月以后，两人就要举行仪式，现在，程蔚蝶不害怕怀孕了。 两人互相拥抱着，睡了大约两个小时，袁自立的电话响了，是刘清妹打来的，宋家专门在香格里拉酒店定了包间，接待袁自立。 袁自立和程蔚蝶打的赶到香格里拉酒店酒店的时候，袁自梅和宋达宏正在酒店外面等候。一行人走进了酒店。 袁自立刚刚下飞机的时候，曾经想着给易国军打电话，不过，他想到，这次是参加妹妹的婚礼，如果通知易国军了，易国军要破费，考虑了一会，袁自立想着，等妹妹的婚礼结束了，再给易国军打电话。 刚刚进入包间，袁自立的电话响了，袁自立掏出了手机，看见了号码，面带苦笑。 “自立，是谁的电话啊？” “妈，是我最好的朋友打来的电话。” 程蔚蝶此刻已经明白了，她从袁自立手里拿过手机，连声说自己来接。 “易国军，哼，你就是这么和我老公说话的吗。。。道歉，道什么歉。。。你在哪里，什么，你在香格里拉酒店。。。看见我们了，什么，你在包间外面啊。” 袁自立赶忙打开包间的门，易国军看见了袁自立，不管三七二十一，两人来了一个大拥抱，袁自立看见易国军的身后，正是满脸笑容的黄延安。 “黄老板，你好，好久不见了。” “袁县长好，嫂子好，袁县长和嫂子到了南方省，怎么不打电话啊，是看不起我黄延安了，我刚刚才知道，袁县长的妹妹在南方省，今天是专门来拜访的。” “老。。。袁县长啊，你不够意思啊，程蔚蝶，实在是对不起，刚才我以为是袁县长接的电话，所以，说了两句粗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原谅，不过，袁县长和你到南方省来，不通知我，说不过去吧。” 程蔚蝶本来准备继续教训易国军，不过，易国军说的话有道理，一时间，程蔚蝶不知道说什么好。包间里面的人不少，袁自立赶忙给易国军和黄延安一一介绍，宋家的人，袁自立还不是太熟悉，宋达宏跟在袁自立身边，帮助介绍。 袁术海和刘清妹是知道易国军的，袁自立经常提及，今天，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西山省常务副省长的儿子，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很有礼貌。 易国军和黄延安走到了袁自梅的面前。 “我和袁自立是亲兄弟，所以说，你也是我的亲妹妹，妹妹大婚，我这个做哥哥的才知道，该罚该罚，来不及准备什么，一点心意，请妹妹收下。” “我也是袁县长的兄弟，恭喜妹妹新婚大喜，一点小意思，表示心意。” 两人都递给袁自梅一张银行卡，宋家人看见了，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在南方省，数额大的人情，才会给银行卡，携带大额的现金不方便。 袁自梅笑眯眯接过了银行卡，连连说谢谢，袁自梅也明白，两人送的是大人情，虽然是看在哥哥的面下，不过好处是自己得了。 易国军和黄延安准备离开的时候，程蔚蝶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连续几句带刺的话，说的易国军不得不留下来吃饭。 吃饭之后，宋家人和袁术海、刘清妹要去忙了，婚礼还有两天就要进行了，事情很多。袁自立和程蔚蝶留下来，陪着易国军、黄延安说话。 几个人离开酒店，漫步在大街上行走，说着闲话。袁自立其实早就想找易国军了，宣施县的建材批发市场今年年底就建设完成了，袁自立很想易国军搬进去，有了易国军的加入，相信宣施县和秦家的底气都要足很多。 “易哥，黄老板，你们知道宣施县的建材批发市场吗？” “我知道，老爸打过电话，说起了批发市场的事情，怎么，你准备拉我们入伙吗？” “易哥，我是这样想的，你如果有心，我负责协调，你和秦川签订协议，共同管理宣施县的建材批发市场，相信你和黄老板愿意加入，秦川会非常高兴的，我就更不用说了。” “弟妹，你说我要不要听袁老弟的。” “当然要听了，你不支持我老公，还准备支持谁啊。” “弟妹，这样，你可能要有些损失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啊。” “哼，我不在乎。” 袁自立的电话再次响起，是袁自梅打来的。袁自立走到了一边接听电话。 “哥哥，我查了银行卡，都是10万，哥哥，他们的人情太大了。” “自梅，你不用管，拿着就是了，钱不要乱用，今后需要钱的地方很多。” “我知道了，谢谢哥哥。” 袁自立很感谢易国军，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关键是易国军帮着给袁自梅撑了面子，相信宋家人已经知道了银行卡里面的数额。 “易哥，你好好考虑考虑，能够和秦川携手，我相信，你的生意将做的更大。” “老弟，这件事情很大，这样，你把建材市场的所有基本情况给我弄一份，我看了之后，再答复你，告诉你，如果我要搬迁过去，会有好几个老板跟着过去的。” “易哥，你一定要认真考虑，这件事情，我不勉强你，不过，你要早做决断，回去之后，县政府就要开始招商了。材料我要县里发传真过来，我身上还有不少材料，放在宾馆里，现在我去拿。” “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急，老弟，你和弟妹什么时候举行仪式啊。” “提前告诉你，1997年1月1日，到时候，你不准备一个大红包，小蝶可饶不了你。” 程蔚蝶听见了袁自立的话，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她挽着袁自立的胳膊。 “易哥，红包小了，不要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没问题，还有3个月，有时间准备，弟妹，什么时候添口人啊，我也想抱抱侄子了。” “哼，不要说我，你倒是该找了，到现在，我还没有看见嫂子长什么样呢。” 袁自立将准备好的材料给了易国军和黄延安，见到黄延安的时候，他想起了柳美丽，快两年时间没有见到了，不知道柳美丽生活得怎么样，可是，有易国军在身边，袁自立是不会开口问的。袁自立想到了和他有关系的三个女人，程蔚蝶是他的妻子，自是不用说，云海艺和他是大学同学，因为坎坷的经历，内心忧郁，柳美丽因为生活的压迫，过去的经历惨不忍睹，这三个女人，都对他有着深厚的感情，愿意为他袁自立付出，袁自立突然有些痛恨现在的一夫一妻制度了，不过也只是痛恨而已。 接下来的两天，易国军打来了好多电话，主要是询问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袁自立详细回答，他知道，易国军问的越多越仔细，证明越是想到宣施县发展。 袁自立参观了袁自梅的新房，里面的布置很是豪华，袁自立看得直咂舌头，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豪华大气的布置，在宣施县是看不见的，程蔚蝶比袁自立要仔细很多，她早就询问了装修设计、使用的装饰材料等具体问题，单位的集资房已经盖好了，这次回去，程蔚蝶就要动手装修了。 袁自梅也知道了袁自立和程蔚蝶明年1月1日举行仪式，和宋达宏商议后，决定送上大礼，袁自立特意叮嘱了袁自梅和宋达宏，不要送什么大礼，送了也不会要，到时候，从南方省带一套高级床上用品就可以了，西山省的产品，质量比不上南方省。 10月1日，袁自梅和宋达宏举行了婚礼。 客人很多，宋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很久没有办过事，所以，来的人不少，易国军、黄延安再次来表示庆贺。 袁自立依旧没有见到柳美丽，袁自立一直揪心，柳美丽当初怀孕了吗，有了小孩吗，如果有了，是男孩女孩，这可是他的亲骨肉啊，这件事情，是袁自立的心病，他很想询问柳美丽的情况，可是，他不能主动开口。易国军从来不提及柳美丽的事情，大概是知道柳美丽对袁自立有感情。 10月3日，带着遗憾，袁自立和程蔚蝶离开了南方省，回到了西林市，袁术海和刘清妹回家乡去了，临走的时候，一再叮嘱袁自立注意身体。 回到西林市，袁自立没有停留，他已经离开宣施县很久了，现在，要马上回去了，县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办。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初见杜羽兵 再次见到云海艺，袁自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云海艺，没有了那种忧郁的神情，整个人开朗了很多，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县政府的工作人员也发现，云县长活泼很多了。袁自立知道其中的奥妙，心里有些发苦，但愿云海艺不要陷入得太深了，否则，两人今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建材市场工程建设很顺利，袁自立得到了消息，秦川10月中旬到宣施县，今后，宣施县的建材批发市场，就是秦川直接负责。袁自立很佩服秦川的父亲秦天浩，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占地2000亩的批发市场，有着大量的繁琐的管理工作，而且，秦川要充分发挥自身的才智，招揽大量的商户，进入批发市场，万事开头难，能够招揽到商户入驻，秦川就成功了大半。袁自立到工地上也去了几次，相对于其他的县领导，袁自立去的次数不多，因为有了前面一些波折，袁自立不愿意和本地那些建筑包头打交道。 10月7日，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村干部贪污案件，在宣施县法院开庭了，172万元的资金，最终落实属于贪污的，不到50万元，不过，数目也不小了，如果涉案金额超过50万元，宣施县法院就没有资格审理了，必须要淮扬市中级人民法院才有资格审理。刘大柱已经释放了，刘大柱没有涉及到贪污事件中，赔偿了刘世辉一些医药费，向刘世辉赔礼道歉之后，检察院做出了免予起诉的决定。 袁自立不关心这件事情，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村干部贪污案件，法院没有公开审理，据说是检察院建议不公开审理，袁自立当然明白其中的症结，票据都烧毁了，公开审理，不是自己出丑吗，还有，几个村干部要是在法庭上胡乱咬人，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自立，建材市场工程进展顺利，质量很好，秦家的人赞不绝口，你为什么很少去看啊，是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吗？” “海艺，你说什么呢，正是因为对你的工作满意，我才很少去看，要是你做的不好，我还不要天天督促你啊。” “不行，你是县长，要经常到工地去视察，好久不去，我心里慌，总以为哪里没有做好，哼，县长不去，派一个女副县长，天天蹲在那里，日晒雨淋的，也不知道心疼。” “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可以了吧，今后，刮风下雨或者是天气不好，你在办公室，我去工地守着。” “嗯，这还差不多，我就是要你有这样的态度，谁要你天天在工地上守着啊。” 10月是施工的黄金季节，工地上人很多，秦家有雄厚的资金，将2000亩土地一次性全部开发了，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村民，已经非常支持工程建设了，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工地上打工，而且，不少人家成了临时食堂，工人纷纷在农户家里搭伙，还有不少村民，做好了饭菜，到工地上兜售。三个村的村民，还是很善良的，做出来的饭菜，油水足，价格低，在工地上非常受欢迎。 如今还看不出来建材市场的外形，工程太大了，要到11月中旬，才可以看出大概，不过，建材批发市场里面，没有高层建筑，几乎都是两层的平房，一层全部是商铺，二层办公住宿，秦家负责投资建好房屋，装修就由进来经营的商户自己负责了。 袁自立已经在几份全国发行的报纸上看见了秦家打出的广告，广告很气势，称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将来是全国最大的建筑材料集中地，批发兼零售。秦川之所以10月中旬到宣施县，就是因为有不少的商人，已经到了宣施县，看到了工地的规模，开始和秦家人商谈租房经营的事情了。 袁自立和云海艺边走边看，两人不时说上几句话，他们没有惊动秦家的人，不过，云海艺实在是太惹人注意了，工地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县长。路过之处，很多人都和云海艺打招呼，态度非常恭谦。这些工人不认识袁自立，没有什么人理睬他。 “海艺，我成你的陪衬了，这下满意了吧。” “哼，这正说明你来得太少，大家都不认识你。” “海艺，不要打击我了，就是我来得再多，我俩往这里一站，眼光还不是集中到你身上去了。” 云海艺脸上出现了灿烂的笑容，女人无论身处什么位置，总是喜欢听人夸奖，特别是那些不着痕迹的、高雅的表扬。 “袁县长好，云县长好。” 一个长相精神的年轻人走过来，满脸微笑。 “杜老板，工程质量不错，还要继续保持啊。” “云县长，您放心，我一定拿出最大的能力，这个工程，可是我们宣施县的样板工程，今后，全国各地的商人来经营，大家都看着的，我可不敢丢了宣施县建筑企业的脸面啊。” “杜老板，你能够这么看，我就放心了，这些日子，你也看见了，很多外地的商人，已经到工地上来了，建材批发市场建成以后，2万多个铺面，不知道可以容纳多少的商家，这些商家，来自全国各地，你的工程质量好了，这些商家不是最好的宣传广告吗，到时候，杜老板说不定名扬全国啊。” “云县长，谢谢您的鼓励，袁县长、云县长，请您们放心，我就是不赚一分钱，也要建好承包下来的工程，如果我给宣施县抹黑了，随您们责罚。” 云海艺看见袁自立眼神有些游移，以为袁自立不熟悉杜羽兵，正准备介绍。 “你是杜羽兵吧，很早就听说你了，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啊。” “袁县长，您工作繁忙，我不敢随便打扰您，我是非常佩服您的，您到宣施县几个月时间，解决了烟厂的生产指标，吸引秦家在宣施县投资，我相信，不要一年的时间，全县百姓都能够从中得到实惠的。” “杜老板，谢谢你肯定我的工作，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袁县长、云县长，您们百忙之中来工地上检查指导工作，我是感激不尽啊，现在已经快5点钟了，下午我请二位领导吃饭，袁县长、云县长一定赏光啊。” “没问题，这顿饭我们吃了，杜老板财大气粗，可不要太吝啬了。”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云海艺就答应了，袁自立无奈，笑着点头。杜羽兵眼神里面出现一丝异色，一闪而过，没有能够瞒住袁自立。袁自立暗暗埋怨云海艺，这样的场合，副县长做了县长的主，尤其是漂亮的女副县长，外人会怎么看啊。 吃饭的地点就在工地附近，杜羽兵联系了一家农户，长期在这里吃饭。进去之后，袁自立看见了桌上摆放的菜肴和酒水，就知道杜羽兵是精心准备了，看来，这个杜羽兵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了，不简单啊。 杜羽兵很会说话，吃饭的时候，一连串的恭维话，说的云海艺笑嘻嘻的，袁自立慢慢改变了对杜羽兵的看法，看来，杜羽兵能够承包到烟厂的主体工程，不是仅仅靠着用强，这人还是有真本事的。批发市场工程，杜羽兵承包了一部分，袁自立早听说了，在杜羽兵的带动和要求下，这次的工程质量好、价格低，秦家非常满意。 袁自立在思考，这是不是杜羽兵丢来的橄榄枝呢。 云海艺喝了一小杯茅台酒，其余的，袁自立和杜羽兵分着喝了，袁自立没有什么架子，在他眼里，商人未必比行政领导差，好多大商人，能力是非常突出的。 杜羽兵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袁自立，吃饭的过程中，暗自观察，一顿饭吃完，杜羽兵感觉，袁自立属于可以深交的朋友，喝酒能够看出人品，袁自立身为县长，没有强迫他喝酒，两人自始至终喝了同样多的酒，他杜羽兵在宣施县的名声，可不是那么好，袁自立不可能不知道，却没有任何的显露，这样的人，要么是大奸大恶，要么是不世之材。杜羽兵自忖，比不上袁自立。 杜羽兵很聪明，吃完饭后，什么都没有安排，目送袁自立和云海艺离开，他隐隐感觉到，云县长对袁县长似乎很是依恋，不过，这样的事情，在官场上属于最大的忌讳，打死都不能乱说的，再说了，县长和副县长天天在一起办公，关系好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最为关键的是，杜羽兵感觉到了，这位袁自立，他惹不起。 “海艺，知道杜羽兵的情况吗？” “不知道，这个杜羽兵很不错啊，头脑灵活，很会说话。” “海艺，听我说，这个杜羽兵，很不简单，今后，你要注意他。” 袁自立将宣施县四大势力一一说出来，没有任何的隐瞒，袁自立觉得，他有责任保护云海艺，不能让云海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云海艺听的目瞪口呆，她根本想象不到，一个小县城里面，会有这么复杂。 “自立，那我今后就不理杜羽兵了吗，还有，康劲夫、刘辉曲我都见过了，感觉他们也不错啊。” “海艺，你是县长，管着他们，难道还怕他们吗，他们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公开得罪你啊，我的意思是说，在和他们交往的过程中，要多个心眼，不要被他们利用和欺骗，海艺，你一直在机关工作，基层的事情，很复杂，不要小看县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今后在工作中多注意就是了。” “嗯，那我以后注意，少说话就是了。” “海艺啊，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话要说，事要做，如何想办法控制他们，才是最好的工作方法，海艺，你尽管大胆做事，无论对错，都不要考虑太多，你是我直接派到建材市场去的，直接代表县政府、代表我，出了什么问题，都是我的责任，不过，海艺，你把握好一件事情，不能收他们的钱。” “自立，谢谢你，我知道了，恐怕这个世界上，我这样的副县长独一无二，好处是我的，错误是你的。” 袁自立看见云海艺要动感情了，脑门上开始出汗，小车就在眼前了，要是云海艺控制不住，来个热烈的拥抱，估计不要天亮，全县都传闻袁自立县长和云海艺县长亲吻了。 “海艺，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这里有很多人看着我们。” 云海艺的目光从游历中恢复清醒，她看了看四周，天还没有全部暗下来，两台小车就在眼前。 “自立，好想你抱抱我啊。”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不断想着杜羽兵和云海艺的事情，袁自立知道，杜羽兵很聪明，从第一次接触的情况看，杜羽兵和康劲夫各有千秋，再加上一个刘辉曲，云海艺参加工作就在市里，后来更是在团委工作，对基层没有深刻的认识，论起玩心思、耍手段，哪里会是杜羽兵、康劲夫、刘辉曲等人的对手。袁自立考虑到，不能让云海艺一个人在工地上，秦川马上也要到宣施县了，云海艺今后面对的事情更多、更复杂了。想到这里，袁自立拨通了熊开胜的电话，稳重老成的熊开胜是最佳辅佐人选了，尽管袁自立有些舍不得。 （写作不易啊，各位读者大大，手里若是有鲜花，支持支持，平湖需要你们的鼓励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建材市场招商 10月11日，秦川来到了宣施县，和秦川一起来的，还有李海燕。 李海燕回到南方省以后，打拼了半年，依旧没有什么效果，她一直没有忘记在淮扬市开火锅店的事情，不过，因为需要投资，所以，李海燕有些犹豫，得知云海艺也到宣施县去了，而且是副县长，李海燕终于下定了决心，多方筹集了一些资金之后，跟着秦川，来到了宣施县，李海燕已经放弃了在淮扬市开火锅店的想法，她决定，在宣施县开一家小餐馆，秦家在宣施县投资，今后，宣施县的流动人口一定会增加的。 李海燕没有成家，她有着和男人差不多的想法，自身稳固以后，才会考虑成家的问题。 袁自立、黄光辉、云海艺代表宣施县委、县政府，接待了秦川，吃饭的时候，他们对李海燕的想法很赞同，袁自立觉得，大学生毕竟是大学生，李海燕关于宣施县今后发展的认识，定位很准确，建材批发市场建成以后，宣施县流动人口一定会大幅度增加，加上烟厂的众多外地客户，必定要带动宣施县服务业上一个台阶。 秦川是孤身来到宣施县的，袁自立很想问问薛丽为什么没有来，话到嘴边，忍住了没说，本来就有一段敏感的往事，何况，这是别人的家事。 云海艺对李海燕的到来非常高兴，两人在大学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朋友，如今，李海燕来到了宣施县，云海艺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经常来往的朋友了。 “秦川，我早就有招商引资的想法，建材批发市场建成以后，让众多的商户到宣施县落脚，不仅仅是秦家的事情，也是宣施县委、县政府的事情，所以，希望我们能够联合起来，招揽全国各地的商户，当然，如何经营，是你的事情。” “求之不得啊，老同学，我正为这件事情苦恼呢，按照计划，建材批发市场明年年初，就要投入使用，2万多商铺，需要招揽大量的商户，如今来联系的商户不多，所以，我准备加大宣传的力度，多打广告，老同学，这费用，你是不是帮着承担一些啊。” “秦川，你也是做大生意的人，怎么看着这些小地方啊，我已经和易国军联系了，易国军对建材批发市场很感兴趣，不过，易国军的想法不仅仅是到这里来经营，他想要和你联合，共同招揽全国各地的商户，特别是西山省的商户，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好，好，太好了，要是易老板能够进来，我相信，建材市场很快可以兴旺，这样，我全权委托老同学，请老同学帮忙，一定将易老板拉进来，怎么样。” “得了，我怎么帮你做生意啊，再说了，你秦家这么大的家族、这么大的投资，我哪敢随便开口啊，具体的情况，你和易国军当面交谈，一会我就给易国军打电话，邀请他到宣施县来看看。” 几天后，易国军和黄延安来到了宣施县。 易国军的身份，袁自立没有在县里透露，易国军是否到宣施县来经营，还是未知数，袁自立很谨慎，同时，袁自立要尽量想办法，避免他和易国军之间的关系泄露出去，易国军的身份一旦曝光，袁自立可以预计，宣施县大大小小的官员，会趋之若鹜。 接近两年的打拼，易国军变化很大，以前，袁自立和易国军接触的机会不多，一般都是在电话里交谈，偶尔遇见了，也没有关心到易国军的生意，这次，看见了易国军和秦川一同吃饭时的表现，袁自立感慨，社会真的是磨练人啊。 易国军表现非常沉稳，轻易不开口说话，反倒是秦川的话很多，两人的交谈，表面上看，都是关于南方省和西林省的风土人情，但是，话语中暗藏玄机，比如说秦川强调，南方省经济发展快，思想开放，所以商人要跟上节奏，大胆闯，大胆干，易国军同意秦川的观点，不过认为，西林省属于内地省份，在经济发展方面，不能和南方省相比，西林省的商人，讲究的是稳、准、狠，大气候不同了，西林不可能完全比照南方省的经验。 袁自立知道，秦川暗示易国军，加入建材市场，大胆打拼，不要有顾虑，生意场上是存在风险的，易国军回答是做生意，需要冒险，但还是需要谨慎。这个时候，袁自立不会开口，他希望易国军到宣施县发展，更希望易国军生意兴隆，一切顺利。 “袁老弟，建材市场我看了，很有气势，也许用不了几年，会成为全国最大的建材批发市场，不过，我感觉，摊子铺的太大了，是否能够在短期内发展起来，我很有顾虑，老弟，我知道你对经济发展有独到的认识，帮着我出出主意。” “易哥，这件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做决断，我是宣施县的县长，所以，在认识方面，带有一些偏见，我希望所有的商人，都能够落户宣施，但是，我们的关系不同了，我完全赞同你的认识，做生意，需要冒风险，也需要谨慎，秦家有庞大的财力支撑，不会担心建材市场在短期内低迷，建材市场建成以后，两年内，不需要考虑税收问题，但是你的情况就不同了，不到两年的奋斗，资本不雄厚，不能经受波折，易哥，我不希望你遭受损失，更不愿意看见你遭遇失败，所以，这件事情，你要认真考虑，自己拿主意。我已经给秦川说过了，你不是简单租赁商铺的性质，如果你加入，是与秦川合作的问题，我只能保证，在有关优惠政策方面，予以倾斜，同时，为你在秦川那里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袁老弟，我知道了，有你在宣施县，我怕什么，哼，如果在西山省，我易国军都吃瘪了，还有谁能够在这里发展起来，干了，明天，我就和秦川谈条件，我们相互利用，他有钱，我有关系，早就想着回来发展，这次，还真是有机会了。” “易哥，我有个建议，这件事情，你和秦川商谈之后，最好是给伯父说说，征求征求意见，我的意思，你明白吗，这也是谈判的条件啊。” “明白，明白，哈哈，袁老弟，你不做生意，简直太可惜了。” 袁自立感觉到，云海艺好单纯，简直不像是女县长，易国军和秦川之间的交谈，云海艺根本没有明白意思，在办公室，袁自立耐心分析了易国军和秦川之间的谈话内容，指出了他们各自所要表达的意思，云海艺才如梦初醒。袁自立提醒云海艺，要多动脑筋，多分析，云海艺满不在乎，说你袁自立分析就可以了，反正你要罩着我。袁自立气苦，却又是无可奈何。 袁自立没有想到，下午，易国军和秦川就开始谈判了，因为宣施县政府也是利益人，所以，黄光辉和云海艺参加了谈判。得到通知之后，袁自立和黄光辉、云海艺初步商议了县政府的态度，袁自立还单独叮嘱了云海艺，一定要注意把握局势，谈判过程中，多跟着黄光辉学习，看看黄光辉是怎么说话的，怎么掌控局势的。 谈判的艰难超乎了袁自立的想象，双方在股权问题上，出现了争执，建材市场是秦家独立投资的，所以，除了宣施县人民政府可以收取税收，秦川不想成立股份有限公司，易国军加入，要求占据至少10％的股份，言下之意，就是要成立股份有限公司，这触及到了秦川的底线，双方难以达成协议。秦川给出的条件很优惠，建材市场中，凡是易国军招揽的商户，在市场里经营上缴的管理费用，易国军提取3成。 袁自立听了黄光辉的汇报之后，感觉自己要参加这次的谈判了，秦川的心思，袁自立清楚，这次的谈判要达成协议，只能是实话实说了。 袁自立参加了易国军和秦川的谈判。双方依旧在股权问题上，不能达成协议，此刻，袁自立摆出了他的观点。 “你们暂时不要争了，听我说几句，秦川，我先分析你的想法，秦家是国内著名的大财团，秦家的子孙，自然没有差的，这次，你受家族的重托，管理建材市场，严格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证明你能力的最好机会，你希望能够一鸣惊人，今后，在家族里，能够有话语权，秦家的创业史，我也知道一些，惊心动魄，值得骄傲，你希望独立支撑建材市场，做出好的成绩，我相信，你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易国军，我分析你的想法，很简单，不能获得建材市场的股份，你始终是局外人，是给秦家打工，无论招揽了多少的商户，最终，你不是建材市场的管理者，何况，你也明白，其他的商户，同样能够招揽人进来做生意。你们双方说的都有道理，所以，在股份问题上，谈不拢，如果你们双方的想法不发生根本性的转变，这次谈判，不会有结果。” 袁自立说出了这番话，屋里顿时安静了，秦川、易国军低下头，开始思考，黄光辉看着袁自立，眼神里表达的是佩服，云海艺看向袁自立的目光就不同了，含义深刻。袁自立恨不得踢云海艺一脚，这个女县长，越来越不注意场合了。 “袁县长，你说，该怎么办，你如果有好的意见，我一定认真考虑。” 秦川首先开口，显然是默认了袁自立的分析。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秦川，你的经营理念和想法，一点都不错，如果我是你，第一想法，也会这样选择，不过，生意场上，有其自身的规则，商场上的人，都信奉两句话，你好我好大家好，有钱大家赚，所以，我不客气的说，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了，秦家改革开放以后的迅速崛起，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充分利用所有的有利条件，现在，你要将自己置身于创业阶段，一无所有、白手起家的阶段，投资是家族的，人是家族的，你什么都没有，处于这样的阶段，你最需要的，就是伙伴，生意场上的伙伴，你可以看看，国际上知名的大公司，基本上没有独资经营的，这是为什么，说明独资经营的理念和模式已经慢慢不适宜局势的发展了，秦川，你的最终目的是赚钱，在这点上，你和易国军的观点是统一的，能够最大限度利用方方面面的优势，发挥所有人的积极性，我相信，建材市场能够迅速走上发展的快车道，所以，我建议，你不仅不能独资经营，还要吸收更多的股份，成立有限责任公司，这样做，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利益共享，风险共担，这点我不解释，二是让进入建材市场的大商家有了归属感，当他们将建材市场看作是自己的事业，拼命经营的时候，你想想，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我相信，秦家和你的父亲也愿意看见这样的局面。” “易国军，你的想法就简单多了，我只是要提醒你，依照你现在的实力，和秦家是不能相比的，秦家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建设这个建材市场，你要考虑到他们家族的利益，在占有的股份上，适当考虑让出一些，10％的股份，秦川虽然负责建材市场，我估计，他也不敢拍板。”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希望你们能够认真思考，达成协议，今天的时间不早了，我建议，今天就不谈了，你们都思考思考，明天再谈。” 几天后，易国军和秦川达成了协议，易国军占据6％的股份，至于易国军所要完成的任务，两人都没有透露，袁自立知道其中的蹊跷，没有追问。袁自立没有想到，秦川居然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秦家掌握建材市场51％的股份，剩余的股份，可以考虑拿出来，和那些愿意管理建材市场的大商家共享。 看来，秦川是完全接受了袁自立提出的观点。 中午，所有人在宾馆聚餐，庆贺谈判成功，袁自立喝了不少酒，直接到宾馆房间里面去休息，袁自立没有想到，云海艺居然进来了，钻进被窝里，和袁自立嬉戏，云海艺现在是非常佩服袁自立了，袁自立展现出来的能力，让云海艺心醉。 借助着酒精的刺激，袁自立狠狠蹂躏了云海艺，同时不得不告诫云海艺，以后在外面，要注意些。袁自立感觉到了自己的虚伪，可是，他是真的有些喜欢云海艺了。 （读者大大，平湖厚颜求鲜花了，平湖每日更新万字，有些辛苦，读者大大若是认为平湖值得支持，请赏赐鲜花，平湖叩谢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薛盈盈 宣施县广播电视局一年前开通了宣施本地电视台，每周播出3次宣施新闻，其余时间，就是播电视剧，如今，港台电视剧很多人爱看，宣施县不少企业争相到广电局点播电视剧，借以宣传企业形象，广电局赚钱，企业愿意，所以，一年来，广电局发展很快，县政府没有过问广电局的这些收入。 薛盈盈依靠着袁自立和王海涛的关系，分配到了广电局，小姑娘长相漂亮，又是大学生，一段时间，追求他的人很多，偏偏薛盈盈眼光很高。从学校毕业的时候，薛盈盈暗恋着袁自立，参加工作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薛盈盈知道，和袁自立之间是不可能的，袁自立是县长，爱人在省城工作，家庭条件太好，薛盈盈自忖，没有这个可能性。 薛盈盈可不是一般的女孩，挺有心机，宣施新闻开播的时候，薛盈盈便申请到了新闻部，因为长相漂亮、气质好、有文化功底，薛盈盈很快成为新闻主播人，迅速在宣施县有了名气，同时，薛盈盈坚持参加采访，因为努力工作，在广电局里面，领导对她的印象很好。 建材市场的建设，一直是广电局关注的重点，电视新闻做了跟踪采访，宣施县的百姓看新闻，了解了建材市场的建设情况和即将发挥的重要作用，不少有眼光的人，开始在县城到建材市场的沿路购买土地，兴建住房，随着工程建设的深入，城郊的土地价格开始直线上涨，袁自立发觉了这个趋势，要求建委规划股拿出规划方案，在城郊至少保留2000亩以上的土地，待到机会成熟以后，再次进行开发。 薛盈盈采访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建材市场的建设，特别是在秦川到达宣施县以后，薛盈盈做了好几次的专访，在县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全县人都知道，南方省秦家掌门人的公子秦川，在宣施县管理建材市场。 袁自立很欣赏薛盈盈的眼光，这个女孩子，还真是不错，有着新闻人的眼光，这样的宣传，对于建材市场的建设有很大的好处，起码，全县人民是支持的。 11月下旬，工程建设的大致模型已经出来了，宏伟的市场震撼了很多的宣施县百姓，很多人想着在市场里面租赁铺面，做建材批发生意，建材批发，需要大量投资，不少人联合起来，共同出资，已经开始行动了。宣施县广电局抓住了这个新闻点，及时做了一期采访，采访的对象有云海艺、秦川以及宣施县百姓，同时摄制了大量的建材市场画面。云海艺看了样片之后，建议广电局到淮扬市去采访相关领导，争取这部专题片在淮扬市电视台播出。广电局迅速行动，不长时间，宣施县建材市场的专题片在淮扬市电视台播出，引发了极大的反响，朱国祥、赵天然都看了专题片，对建材市场的规模非常满意。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分别到了宣施县，考察了建材市场的建设，宏伟大气的工程，让两位领导感受到了不平凡。杨斌和袁自立专题汇报了建材市场的运行模式，朱国祥和赵天然是知道易国军身份的，当他们得知易国军加入了建材市场，已经与秦家合伙经营的汇报以后，两人对袁自立刮目相看，他们一面高度赞誉了建材市场的规模，一面安排市委宣传部，迅速改进专题片，争取到省电视台播出。 新闻产生的效应，已经超过了袁自立最初的预计，西山省电视台在黄金时间播出了宣施县建材市场的专题片之后，结合易国军已经开始的*作，大量的商户涌向了宣施县，秦川向家族汇报了建材市场的情况后，他的父亲果断拍板，派出了20余人，赶赴宣施县，配合秦川的工作，同时告诉秦川，建材市场的运营模式，得到了家族的肯定，秦川的工作卓有成效，家族非常满意。 袁自立已经关心不到这些事情了，他察觉出来了问题，秦川到宣施县已经有好长时间了，薛丽一直没有出现，而薛盈盈和秦川之间，关系好像很亲密。袁自立经历了诸多的男女之事，对这些方面，有着天然的敏感。秦川、薛丽和袁自立是同学，薛丽曾经专门拜托过袁自立，看紧秦川，不过，就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袁自立也没有办法，各家有各家的烦恼，秦川的个人生活，袁自立无法干预。 精明的薛盈盈看上了秦川，秦川的家庭背景，薛盈盈已经知道了，虽然秦川已经结婚了，可是，这么长时间，爱人薛丽没有到宣施县来，这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太融洽，还有，秦川没有小孩，没有小孩的婚姻，是不牢靠的。下定决心的薛盈盈，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从小在普通家庭中长大的薛盈盈，对家族背景有着很深的认识。在和秦川接触的过程中，薛盈盈发现，秦川很优秀，中南大学毕业，学识丰厚，仪表堂堂，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薛盈盈越看越是喜欢上了秦川。 秦川明白薛盈盈的心思，刚开始的接触过程中，秦川没有特别注意这个漂亮的女主播，随着宣传效果的出来，秦川很快改变了对薛盈盈的看法，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有着女强人的潜质，如果薛盈盈能够全力辅佐他，建材市场的发展，一定能够加快速度。 秦川和薛盈盈的感情发展很快，你情我愿，很快便进入了实质阶段，在宾馆里，秦川看见了床单上的血渍，知道了这是薛盈盈的第一次，他大大改变了对薛盈盈和袁自立的看法，秦川对男女关系是比较随意的，家族也没有严格管理，在秦川看来，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好色的，只是敢不敢做的问题，同学聚会的时候，薛盈盈依恋袁自立，秦川便以为两人之间有关系，所以，抱着游戏人生的态度，他没有拒绝和薛盈盈上床，谁知道，这是薛盈盈的第一次，袁自立和薛盈盈之间没有关系。 此刻，秦川开始重视和薛盈盈之间的关系了，薛盈盈有能力、有心机，这样的女人，未尝不是贤内助，前提是，只要他能够好好控制住薛盈盈，秦川和薛丽之间，并不和谐，当初是因为赌气、要证明自己，所以，和薛丽好了，最关键的，是薛丽的身体有缺陷，家族对这件事情很不满意，要不是秦川恋旧情，两人早就离婚了。 袁自立和云海艺都察觉到秦川和薛盈盈之间的变化，好几次吃饭，薛盈盈都陪着，随手弹去秦川肩上的灰尘，帮助秦川整理衣服的奏摺，丝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眼神，秦川坦然接受，云海艺是女人，她观察薛盈盈走路的姿势，判断薛盈盈已经成为了女人，不再是少女了。袁自立不知道秦川和薛丽之间，有什么问题，他们都是同学，袁自立以为，必须要和秦川谈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袁自立全然没有想到，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秦川，在宣施县还习惯吧。” “老同学，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我知道你看出了一些事情。” “秦川，个人生活，我是不能干涉的，不过，我一直没有看见薛丽，这么长时间了，薛丽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到宣施县来啊。” “薛丽不愿意到宣施县来，她在西林，西林的铺面需要人打理。” “秦川，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有些事情，该了断的就要了断，女人有时候是很感性的，稍微不注意，就会引发事端的。” “老同学啊，我佩服你，也只有你这么说，我才听得进去，我和薛丽之间，确实有问题，这些情况，你有机会到西林，自己去问薛丽吧，我和薛盈盈之间，是认真的，相互没有欺骗的意思，我这人，在生活上，比较随意，怎么说呢，仗着有几个钱吧，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我是对不起薛丽，不过，就是离婚，我也会给薛丽交待的。” “秦川，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话说，漂亮的女孩子，男人都喜欢，有能力的漂亮女孩子，你就更需要了，希望你好好把握。” “老同学，听说你1月1号举行仪式，日子眼看着临近了，我们是老同学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啊，太不够意思了。” “秦川，说你的事情，牵到我身上干什么，肯定是易国军告诉你的，这件事情，你不要说出去了，宣施县的同事，我没有接，你知道就行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程蔚蝶一直在西林市忙着筹备婚礼，她知道袁自立的工作忙，到年底了，领导都是忙得团团转，所以，准备工作没有打扰袁自立，只要袁自立1月1号出现在西林市就可以了。程蔚蝶还知道，12月31日晚，袁自立要参加财政收入上盖的会议，袁自立是县长，要在财政收入报告上面签字，所以，她不强求袁自立提前回来。 刘清妹、袁自梅和宋宏达，都是12月10号左右到西林市，刘清妹对袁自立很不满意，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能回来准备，这是袁家接媳妇，应该是袁家主办的，所以说，她通知了袁自梅，早点赶到西林市，帮助做准备工作，袁术海要12月20号以后赶到西林市。 进入12月以后，袁自立的确很忙，关键是财政收入和支出问题，宣施县的财政收入已经超过亿元，这在淮扬市可不简单，不过，开支也增大了，仅仅是上缴市财政，就需要3000万，工资在不断上涨，政府的压力越来越大，建材市场外部的基础设施建设，早就启动了，袁自立无奈，采用了如今流行的方式，建筑企业承包工程以后，必须要先行垫资施工，年底政府解决资金，现在，眼看着到年底了，如果不能付给建筑企业一些资金，做事的农民意味着拿不到工资，引发的社会动荡，还是县政府的责任。为了保证年底能够拨付一部分的建筑工程款，袁自立要求黄光辉暂时停止追加县直单位的经费，主要精力，首先是解决工程款，黄光辉和袁自立的看法是一致的，早就停止了签字。县直单位当然不乐意了，政府部门还好说，县委部委，财政局就顶不住了，周义海跑到袁自立的办公室叫苦，纪委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政法委书记都给他打电话，询问经费情况，周义海一再解释，还是常常遭遇训斥。袁自立要求周义海，支撑一段时间，到07年1月份，再来想办法解决单位经费问题。 就在袁自立焦头烂额的时候，薛盈盈找到了袁自立，要求采访，目的是让宣施百姓了解，政府是一心为他们办实事的。袁自立哪里有心情接受采访，可是这样的采访，不能明确拒绝，广电局一年来的工作，取得很大成绩，宣传了宣施县的形象，政府应该大力支持，于是，袁自立将云海艺推到了前面，代表县政府接受采访，所有的讲话稿，都是政府办公室起草的，熊开胜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云海艺，正好帮助审阅稿件。 云海艺愉快接受了任务，一番打扮之后，镜头里的云海艺落落大方，侃侃而谈，专访播出之后，县里很多年青人迷上了云县长。竟然有人直接给云海艺寄求爱信了。 薛盈盈是很不满意的，她想采访袁自立，有自身的目的，如今，袁自立是县长，事情多，她是广电局的干部，要占用县长的时间，不是那么容易的，年底，袁自立特别忙，所以，薛盈盈想通过专访的方式，找到袁自立，好好谈谈。薛盈盈知道，袁自立一定清楚了她和秦川的事情，袁自立和秦川是同学，这件事情，袁自立的态度很关键，如今，薛盈盈想着，要把握一切可能的机会，为自己将来的幸福努力。 袁自立不愿意接受专访，其实就是躲避这件事情，薛盈盈的手段，袁自立已经领教了，凭着机缘巧合的机会，居然能够直接到广电局实习，毕业后，直接到广电局工作，袁自立很清楚，广电局请求增加编制的报告，就是专门为薛盈盈起草的，一个女孩子，能够有这样的能力和心机，太不简单了，袁自立感觉，就心机来说，薛丽不是薛盈盈的对手，袁自立了解薛丽，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私下里，袁自立感觉，薛盈盈更加适合秦川，所以，袁自立更不能接受薛盈盈的采访了。 （平湖求鲜花，作者大大的鲜花，是对平湖最大的鼓励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项目资金 12月25日，圣诞节。 袁自立一点都不快乐，和黄光辉两人不知算了多少次的帐了，财政收入过亿元，财政支出依旧是红字，县直部门是不会理解的，增加了这么多的财政收入，为什么会没有钱，他们就是没有算账，该兑现的工资，县财政全部兑现了，宣施县拿财政工资的人，平均每月的工资，比淮扬市其他县市，要高出100多元，这是袁自立顶住了市委、市政府的压力，坚决兑现的，在袁自立看来，财政有钱了，应该让干部职工得到实惠，否则，财政收入增加了，干部职工体会不到，大家辛辛苦苦，为的什么。不过，人心是不会满足的，增加收入，宣施县干部职工认为是应该的，财政有钱啊，要过年了，大家盼着拿钱过年，所以说，县直单位要求增加经费的报告，几乎将袁自立和黄光辉淹没了。 袁自立和黄光辉也不想干部职工过年没有钱用，可是，2000多万元的缺口，让两人一筹莫展，两人没有印钞机，县政府也不敢印钱。办法是有，寅吃卯粮，预支1997年的经费，可是，这样做，财政收支很有可能失控。 周义海已经关掉了手机，只有袁自立和周义海可以找到他，财政局是呆不下去了，周义海索性躲到柳河镇去，袁自立不松口，县直部门的负责人天天找他，县委部分领导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周义海实在是顶不住了。 袁自立手机响了，这些天，都是县委领导打来电话，口气很是客气，就是请求袁自立解决经费的，袁自立低声下气解释，在县委常委上，袁自立已经和盘托出了财政支出的情况，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袁自立害怕接电话。 “袁县长，手机响了好久了。” “唉，都是县委那边要钱的，老黄，万一没有办法了，只能拉明年的经费了。” “袁县长，还是接电话吧。” 袁自立无奈拿起手机，发觉是岳父程识益办公室的电话。 “爸，刚刚出去了一会，手机放在办公室了，对不起啊。。。什么，您是说项目批复了。。。文件已经到了，97年1月到3000万，97年年底到2000万。。。太好了，爸，您不知道啊，我都不敢接电话了。。。不是说您的电话，县里的资金有缺口，没有钱了。。。爸，您放心，我坚决不挪用项目资金，是这样的，项目我们已经开始实施了，县政府首先保证了工程开支，所以，财政没有钱了。。。钱已经到省计委了，好，好，明天我派人，不，今天派人来办手续。。。好的，好的，我一定准时赶回西林，您放心，绝对不会委屈小蝶的。” 放下电话，袁自立哈哈大笑，黄光辉也听见了，两人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得到这个喜讯，袁自立迅速给杨斌打了电话，有了这3000万，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而且，省计委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资金拨付到宣施县财政额。此刻，袁自立想起了在柳河镇的周义海。 “周局长吗，马上回来，今天就出发，和计委的胡局长一同到省计委，办理拨款手续，县里吗，哦，多半是黄县长带着你们去拨款。。。对，数目是3000万，有了这笔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胡局长吗，马上到我办公室来，项目批复了，资金到省计委了，今天你就出发，到省计委去拨钱。” 很快，杨斌的电话到了，杨斌和袁自立看法一样，建议黄光辉同志直接到省计委去拨款，不过，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县里的事情太多了。 已经是10点多钟了，袁自立暗自埋怨周义海，这小子，躲在家里不好吗，为什么要躲到柳河镇呢，不料，10分钟后，周义海和胡安奇出现在袁自立的办公室。 “周局长，你究竟躲在哪里啊？” “袁县长，我在家里，嘿嘿，这两天，不想往乡镇跑了，乡镇也忙，不过，袁县长，您放心，有了这3000万元，我在财政局蹲到大年30，摆平所有的事情，保证没有任何人给袁县长和黄县长找麻烦。” “好了，不要多说了，今天赶到省计委，你们分别带上单位的财务会计，黄县长就是代表县政府出面，接待省计委的相关领导，具体手续，你们用最快的速度办好，现在就出发，黄县长带一台车，财政局出一台车，争取明天之内赶回来，县直单位要钱的报告快要把政府抬起来了，明天拨到钱了，31号之前就可以宣布政策了。周局长、胡局长，有一件事情差点忘记了，财政局和计委马上要安排人员，做好项目的专帐，加班加点，在12月31号之前做出来，明白吗。” 县政府马上要到3000万元资金的事情，通过无数电话，迅速传遍了县直单位，原来有些埋怨躁动的情形，迅速消失，县委的领导，再也不给袁自立和黄光辉打电话了，有几人拨通了周义海的电话，得知周义海正在赶往省城的路上，马上挂了电话。 财政局是最为忙碌的，如果是没有钱，财政局干部职工还能够稍微清闲一些，不过，加班加点是免不了的，有钱了，财政局的干部职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特别是12月20号以后，这次，项目股的全体人员，都被安排了新的任务，在12月31日前，和计委、建委的财务人员，共同完成建材市场项目第一期3000万元账目的整理、归类。县财政先期垫资，开支了近2000万元，不过，工程还没有结束，所以，票据没有详细整理，现在，任务突然下来，所有人都明白，不做好这笔账，从省里拨回来的3000万元，就不敢乱动。所以，周义海离开之前，专门安排，项目股的所有人员，局里负责生活，晚上加班宵夜，就是一个要求，按时完成任务。 “袁县长，你好啊，我是钟宗林啊。” “钟市长，您好，您是不知道啊，这些日子，我可是愁坏了。。。” “袁县长，想哭穷吗，市里也没有钱啊，不过，袁县长，我听说宣施县建材市场的项目已经批复了，资金好像马上也到位了吧。” “钟市长，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给您汇报啊。光辉同志带着计委、财政局的同志到省计委去了，看看情况如何。” “哦，袁县长，你看，市里财政很紧张啊，年底了，还有500万的缺口，赵市长很着急啊。” 袁自立拿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手在发抖，钟宗林也太狠了，开口就是500万元，市里的财政情况，比县里不知道要好多少，宣施县咬牙上缴了3000万元，据袁自立知道，李兵书记离开淮扬市，赵天然上任以后，适当减轻了县市的负担，除了宣施县，上缴最多的，不过2000万元。但是，市政府常务副市长袁自立是得罪不起的。 “钟市长，您说的事情我记下了，这件事情，我马上给杨书记汇报，有结果了，立刻给您打电话，市政府有困难，我们有责任替领导分忧啊。” 放下电话，云海艺进来了。 “自立，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袁自立的办公室，有个规矩，凡是县委、政府领导进去了，其他办公室工作人员不得打扰，县直单位负责人汇报工作，一般情况下，也不能打扰。袁自立定下这个规矩，就是因为云海艺，云海艺在外面还好，在办公室说话的语气，谁听到了，都要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袁自立已经配备了一个秘书，江涛，年纪和袁自立差不多，很灵活，上任半年了，在这方面的安排上，从来没有失误。 “唉，建材市场项目批下来了，不是好事啊。” 云海艺走到袁自立身边，摸了摸袁自立的额头。 “自立，你没有发烧吧，3000万元钱，难题都解决了，怎么说不是好事情？” “钟市长来电话了，要500万。” “什么，要500万元，太黑了吧，自立，你准备怎么办？” “不行，我要给赵市长打电话，如果是赵市长的意思，我绝不含糊，如果是钟市长的意思，我就没有那么多钱了。海艺，你坐坐，我马上打电话。” “赵市长，您好，我是袁自立。” “小袁吗，我知道你是什么事情打电话，事情我都知道了，今年，市里减少了县市的负担，财政支出却是增加了，还不是你们宣施县，硬是要落实所有政策，工资增加了这么多，市政府能够不落实吗，我知道，500万多了点，唉，一起克服困难吧，今年，宣施县上缴市财政是多了些。” “赵市长，我没有事情了。” “怎么，小袁不舒服了，有意见了。” “赵市长，没有没有，只要您有吩咐，赴汤蹈火，我绝不皱眉头。” “好了，资金到了以后，尽快打到市财政来。” “自立，市里也太不讲理了吧，哪里有这么做的，有钱还该吃亏啊，我们县里上缴的，比其他两个县市的总和还要多。” “海艺，你说我能够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谁叫你有本事的，活该。” “海艺，唉，这个县长不好当啊，没意思，差钱的时候，没有人理睬，更没有谁理解，有钱的时候，上面要钱，牙都不敢龇。” “嘻嘻，你不想干，我来干，我们俩换换。” “好啊，到时候没有钱，哭鼻子可别埋怨哦。” “不会，我要他们找你要钱，我就是甩手掌柜。” 第二天下午，黄光辉、周义海、胡安奇等人回到了宣施县，除了周义海还能够认识人，其余两人一直在车上睡觉，就连带去的工作人员，也走不稳了。从省城到宣施县，接近5个小时的路途，袁自立不知道他们喝了多少酒。 赵天然和钟宗林的要求，袁自立已经给杨斌汇报了，杨斌也接到了电话，虽然肉疼，可是，这笔钱，还是必须上缴的。 27号早上，市财政局的人，主动到了宣施县，办完拨款手续，周义海憋气，留下市财政局的人吃中饭，安排局里能够喝酒的人轮番上阵，将市财政局来的人全部喝趴下了。 时间一天一天临近，袁自立天天给程蔚蝶打电话，安慰程蔚蝶，应该说，程识益清楚袁自立的情况，肯定给程蔚蝶说了很多，所以，程蔚蝶反过来安慰袁自立，袁术海、刘清妹、袁自梅都打来了电话，袁术海都有些埋怨袁自立了，袁自梅更厉害，称袁自立为天下最忙碌的人，结婚仪式不能筹备，婚礼当天才能够回家。 （平湖求鲜花，感谢读者大大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婚礼 12月31日晚上12点，袁自立在财政收入报告上签字之后，没有参加庆祝宴会，直接离开了宣施县，赶赴省城，袁自立提前给杨斌说过了，大约1月6号，他才会回到宣施县。杨斌什么都没有问。 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上午6点多钟，袁自立一直在车里睡觉。司机将袁自立送到了市政协，直接回办事处去睡觉了，袁自立吩咐司机，下午说不定需要用车，上午抓紧时间睡觉。袁自立进入家门的时候，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哥，你回来了，嫂子，哥回来了。” 看见瘦了很多的程蔚蝶从房间里面出来，袁自立百感交集。 “小蝶，你辛苦了。” “老公，我想你，累死我了。” 程蔚蝶扑到了袁自立的怀里，袁自立紧紧抱着程蔚蝶，袁自梅什么都没有说，伸手擦了擦眼睛，这样的夫妻，这样的仪式，袁自梅从来没有见过。 刘清妹从房里出来了，看见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袁自立才知道，母亲和妹妹早上5点钟就到了，开始在屋里布置，袁自立很羞愧，自己结婚，所有事情，都是老婆、母亲和妹妹*办的。 6点40分，程识益、袁术海、林凯茵、程蔚东、赵雅、宋达宏都到了，按照时间安排，8点钟，袁自立和程蔚蝶要出去整理头发、化妆，赵雅带着他们去，这个时候，袁自立要赶快洗澡换衣服了。 程识益看见袁自立眼圈四周带着青色，明白袁自立这段时间日子太忙太累了。 “自立，赶快洗澡，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就不要忙了，休息一会，8点钟的时候，小蝶去叫你，屋里的事情，老袁和我们做就可以了。” 袁自立没有说什么，洗澡之后，他在书房里的行军床上躺下了，必须要抓紧时间休息，婚礼的时间很长，来的客人多，一直到晚上，都没有时间休息的。袁自立天天和程蔚蝶通电话，所有的安排，他都知道了，婚礼在西林宾馆进行，早上，有一部分客人要到市政协的新房参观，这个时候，袁术海和程识益等人帮助迎接客人，中午11点钟，袁自立和程蔚蝶直接到西林宾馆，这时候，客人到西林宾馆就餐。 袁自立和程蔚蝶的婚礼仪式，接的客人不多，洛宜县母亲家的部分亲戚、程蔚蝶的亲戚、省计委和市政协的干部职工，加起来大约有300多人，程识益和袁术海都支持袁自立不接宣施县和淮扬市的同事的决定。 7点30分，易国军、秦川、薛丽、黄延安等人都到了，他们是来帮忙的，袁自立的情况，他们都知道，没有人打扰袁自立。 8点钟，袁自立准时起来了，其实，他根本不可能睡熟，无论怎么说，今天都算是他大喜的日子，不激动是假的。 袁自立穿上簇新的西服，外面套上羽绒服，匆匆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和程蔚蝶上车，去梳妆打扮去了。 袁自立的打扮很简单，不到一个小时就搞定了，脸上擦了淡淡的粉，袁自立很不适应，本来不想化妆，想着整理头发就可以了，谁知道，赵雅根本不依。 袁自立从9点15分等到了11点，才看见程蔚蝶出来，瞬间，袁自立感觉到眼睛花，化妆之后的程蔚蝶，非常漂亮。 “老公，傻看什么，快点走了，客人要到了。” “小蝶，我还没有付钱啊。” “哼，早付钱了，快走了。” 11点20分，袁自立和程蔚蝶赶到了西林宾馆，已经有一些客人到了，袁自立和程蔚蝶分别给来的客人装烟。 11点35分，李兵来到宾馆，11点40分，易祥林来到宾馆，因为有接待任务，易祥林恭喜了两人之后，很快离开了。李兵来了，表示可以开始喜宴了。喜宴安排在一楼宴会大厅，袁自立和程蔚蝶站在宾馆的侧门，迎接来的客人。 11点45分，袁自立看见了淮扬市的1号车，他本能感觉不对，难道朱国祥今天到西林有什么事情，很快，他看到了淮扬市的2号车，袁自立知道麻烦了，他结婚的事情，还是泄露出去了。 短短10分钟时间，100多辆大车小车将宾馆地下停车场、广场停车场塞得满满的，宾馆工作人员也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今天这对新人的客人，袁术海和刘清妹、林凯茵已经紧急和宾馆联系，协商喜宴的事情，宾馆的经理早就准备了，今天是省计委主任的千金举行婚礼，宾馆哪里会怠慢，何况，经理已经知道了，新郎年纪轻轻的，就是县长了。看见很多的车子进入宾馆的时候，经理已经安排餐饮部，马上开始准备。 淮扬市委、市政府的很多领导都来了，朱国祥、赵天然、吴天宇、米宗文、蔡静天、钟宗林、张太康、单仕敏、曾广成、刘有成、吕景明、罗发成、柳学贵等等，市委办公室和市政府办公室的人，几乎全部来了，刘勇特别活跃，来了之后，主动找事情干，他是行政科长，知道如何帮忙。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见到了李兵，自然围在了省领导的身边，宾馆的经理特意安排省市领导到了308包房，20多个座位，完全够了。程识益和袁术海陪着这些领导。袁术海不大适应，不过，李兵知道袁术海的情况，感谢袁术海为西山省的发展做出了贡献，恭喜袁术海养了一个好儿子。 宣施县来的人太多了，县四大家的领导来了，县直单位、乡镇的主要领导来了，袁自立看见了云海艺，打扮得特别漂亮，比程蔚蝶差不了多少，袁自立的心砰砰跳，云海艺这是什么意思啊，袁自立看见了康劲夫、杜羽兵，第一次见到了刘辉曲、赵四海，大大咧咧的李海燕恭喜袁自立和程蔚蝶的同时，找到了秦川，拉着云海艺，帮忙去了。 王望华、余德学和田立新也来了，袁自立看见田立新，很感动，从房山县赶到省城，他们一定是天不亮就出发了。 客人多，程蔚蝶很是高兴，原来以为客人不多，程蔚蝶不会说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谁不想婚礼热热闹闹啊，现在，客人多得超乎了预计，宾馆经理打开了二楼的大会议室、小会议室，安排众人休息，喜宴已经安排了很多桌了，三楼的包间全部打开，经理推掉了其他的订餐，全力为袁自立、程蔚蝶的婚礼忙碌。 云海艺、李海燕、刘勇、熊开胜、周义海、胡安奇、吕大华、黄林、张东涛等人的义务帮忙，让林凯茵、刘清妹松了大气，否则，原来安排帮忙的人，还真是顾不过来。 喜宴开始的时候，袁自立和程蔚蝶可就苦了，从三楼开始装烟，袁自立还要敬酒，尽管一桌只需要喝一小杯，可是，席面太多了。程蔚蝶无法发脾气，每到一桌，央求着说好话，林凯茵和刘清妹跟在身后，也是帮着说好话。 袁自立还是喝的有些多了。毕竟，很多的客人都是袁自立的领导和同事、朋友、下属。一直到下午的4点钟，喜宴才基本结束。 回到新房，还有不少客人，都是等着晚上要闹房的。 晚上10点40分，客人才渐渐走得差不多了。 袁自梅、宋达宏、程蔚东、赵雅迅速帮忙收拾房间，程蔚蝶去清理礼金了，袁自立坐在沙发上，正在醒酒，本来已经差不多清醒了，一番洞房闹下来，袁自立又有些晕晕乎乎了。 11点钟，新房里面只剩下袁自立和程蔚蝶了。 “老公，礼金有127万。” “小蝶，这么多啊，是不是给我点零花钱啊。” “老公，哼，你还缺零花钱啊，工资一分钱不上缴。” “小蝶，你管得太紧了，我不服，每个月工资不到1000元钱，怎么用啊，身上钱少了，很没面子的。” “嘻嘻，老公，你是县长，还要自己开支钱啊。” “小蝶，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这几年，我们收入不少了，易国军那里的股份，分红的现金已经超过百万，县委奖励了100万，今天礼金100多万，还不算其他收入，小蝶，你可要记住，千万不能贪钱啊。” “老公，你坏，我正想提醒你呢，你反倒说我了，我在政协工作，谁会给我送钱啊。” “小蝶，不一定的，你是我老婆，计委主任的女儿，总会有人找到你的。” “老公，我知道了，老公，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什么好消息啊？” “老公，我已经有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要做爸爸了。” “老公，你怎么忽然变脸了，刚刚还那么高兴的。” “小蝶，你怀孕了，那我们不是要分居了吗？” “真笨，哼，一天到晚，就想着这些事情，我才刚刚怀上，医生说，那件事情没有影响的，哼，看你那得意的样子，哎呦，轻点，别压坏了宝宝。” 难得睡了早床，起来的时候，袁自立已经恢复了精神，他想了想，给秦川打了电话。 “秦川，你小子起床了啊，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消息啊，我想来想去，没有其他人知道，能够透露消息的，只有你了。。。什么，你喝酒的时候，和杜盈盈说了。。。你小子，什么话都扎不住。” “老公，是秦川透露出去的啊。” “唉，秦川是听易国军说的，这件事情，还是没有瞒住。” “好了，老公，不要想那么多了，时间不早了，爸妈和自梅中午走，我们去送送，自梅他们直接回南方省，这次耽误了他们很多的时间，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蝶，是我不好意思，这次是我娶你，可是，我却没有能够回来，都是你*办的，小蝶，辛苦你了。” “老公，不要说了，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啊。” “小蝶，明天我们要回洛宜县，你身体能行吗？” “没问题，好久没有回去看看了，我也想到洛宜县看看。” 袁自立刚才和秦川打电话，得知秦川已经离开了西林市，回宣施县去了，按照时间计算，秦川几乎没有在西林市停留，31号晚上回西林市，1号给自己帮忙，2号早上离开西林。袁自立感觉到，秦川和薛丽之间，看来出现大问题了，袁自立计划去找找薛丽，问清楚原因，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同学。 （平湖每天保持3更，万字以上，恳请朋友兄弟赏花。） 第一百一十八章 薛丽的选择(求鲜花) 袁自立很清楚，淮扬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大都是看在李兵和程识益的面子上，来参加他和程蔚蝶的婚礼的，他袁自立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袁自立和易祥林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包括赵天然，都不是很清楚，袁自立从来不说，对于袁自立的谨慎，易祥林是满意的。 送走了父亲袁术海、母亲刘清妹和妹妹袁自梅、妹夫宋达宏之后，袁自立和程蔚蝶到了省委宿舍区，虽然他们结婚了，可是，依旧在程识益家里吃饭。 吃饭之后，袁自立想着薛丽的事情，趁着众人午休的时间，打的离开了家。 再次见到薛丽，袁自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薛丽面容苍白、脸色平静，眼睛有些红。 “自立，我知道你会来的，谢谢你还是这么关心我的事情。” “薛丽，我路过这里，来看看你。” “自立，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事情我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和秦川已经谈过了。” “薛丽，你和秦川怎么了。” 薛丽没有说话，眼泪很快流出来，薛丽极力压制住，没有哭出声。 “薛丽，如果方便，说出来，我可能能够帮忙的。” “自立，这都是我的报应，没有谁可以帮我的。。。” 随着薛丽的诉说，袁自立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在大学的时候，秦川的家族不同意秦川过早谈朋友，他们希望秦川能够在社会上打拼，取得一定的成绩后，再考虑个人问题，所以，薛丽一开始，就没有得到秦川家人的认可，处于这样的情况下，两人的处境可想而知。大学要毕业的时候，薛丽不小心怀孕了，两人害怕这件事情暴露，于是，在私人诊所去打胎，没有想到，那次的打胎之后，薛丽就不能怀孕了。毕业之后，两人匆匆举行了婚礼，秦川的家人考虑到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勉强认可了薛丽，不过，秦家提出了要求，薛丽必须在家里照顾好秦川的生活，让秦川全力在生意场打拼，薛丽本来是分配到学校教书的，为了让秦川的家人满意，为了两人生活的幸福，薛丽辞去工作，全心全意照顾秦川，一年以后，薛丽不能怀孕的事情，还是被秦家人知道了，这是秦家不能容忍的事情，秦川和薛丽到很多大医院去检查，结果都是一样，薛丽因为引产*作的失误，造成了生殖系统的损害，怀孕的机率降低了。因为薛丽不能怀孕，秦川在家族中的地位受到了影响，要不是父亲秦天浩支持秦川，秦川很有可能被边缘化，尽管这样，秦川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万般无奈情况下，秦川想到了到外地发展，西山省便是秦川的选择。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的成功，让秦川在家族中的地位迅速上升，这个时候，薛丽不能怀孕的问题，再次被提出来了，秦川的父亲已经很明确说了，希望秦川慎重考虑，家族需要有接班人。秦川个人生活不是很检点，对男女关系比较随意，这是薛丽和秦川结婚后不久才发现的，她经常闻到秦川身上的香水味，不是自己用的类型，薛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女人不能怀孕，几乎就是不能承受的打击了，加之秦川的好色，从那个时候开始，薛丽便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秦川到宣施县去发展，薛丽有了不详的预感，如果秦川成功了，两人之间的缘份，很有可能走到了尽头。 “昨天晚上，秦川已经和我说了，与其这样受折磨，不日早些了断。” “你今后的生活怎么办啊？” “秦川答应将西林市的财产，全部划归到我的名下。” “这么说，你已经答应了。” “嗯，我不答应，还能够怎么样，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能够怪谁啊，既然没有缘份，强求也不是办法。” 袁自立无话可说了，他没有说出薛盈盈的事情，薛丽够可怜了，袁自立不想刺激她，袁自立无法说谁对谁错，秦川是够混蛋的，可是，好不容易在宣施县有了成绩，如果因为家庭的原因，再次被家庭抛弃，相信秦川死不瞑目，和薛丽的感情也会走到尽头，薛丽没有错，富贵人家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做的，袁自立不禁想到了薛盈盈，这个有心机的女孩子，能够得到秦家的认可吗，能够容忍秦川的好色吗。 “自立，谢谢你还关心我，当初在学校里，我伤害了你，现在，我正式向你道歉。” “薛丽，不要说这些了，当初你的选择没有错，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你们是很美满的夫妻，今后，你多保重吧，有机会，到宣施县去看看。” 袁自立不想多停留了。 回到家里，程蔚蝶还在父母家中，没有回来，袁自立索性在屋里仔细参观，这个屋子，他还很陌生，房屋的建筑面积197平方米，四室两厅，两个卫生间，设计很合理，客厅很大，有50平方米左右，客厅里，51英寸的背投电视，深蓝色的真皮沙发，空调、饮水机都是最高级的，书房里，安装了电脑和宽带，随时可以上网，地面全部是木质地板，厨房和卫生间，墙面砖和地板砖的颜色柔和，屋里的家具能够照出人影，袁自立甚至不敢伸手摸。 袁自立坐在客厅里，打开了电炉，想着这里就是他的家了，今后，一直要生活在这个空间里，袁自立忽然有了一种满足感，成家立业，从两个方面说，他都是不错的。想到了秦川和薛丽之间的遭遇，袁自立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疼爱程蔚蝶。 “老公，回家了，也不告诉我。” “小蝶，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是想着让你多休息，过来，我抱抱你。” 程蔚蝶顺从走到了袁自立面前，袁自立抱着程蔚蝶，没有说话，程蔚蝶感觉到袁自立紧紧抱着他，索性抱住了袁自立的头，将胸部贴到了袁自立的脸上。 “老公，下午我们出去吃饭，好吗？” “小蝶，怎么想到出去吃饭了，给爸妈说了吗？” “说了，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边吃饭，我一直记得在淮扬市的时候，我们单独吃饭的场景，可惜机会太少了。” “小蝶，对不起，我工作太忙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老公，不要说这些了，只要你工作好、心情好，我什么都不在乎。” 1月3日，袁自立和程蔚蝶回到了洛宜县。 因为袁自立要求保密，所以，袁术海和刘清妹考虑之后，没有通知亲戚朋友，洛宜县距离省城好几百公里，来来去去的不方便，这次，袁自立和程蔚蝶回到洛宜县，也就是接亲戚朋友吃饭，没有其他的意思。 3号下午，袁术海在宾馆包了5桌酒宴，邀请亲戚朋友赴宴，吃饭的过程中，袁自立和程蔚蝶站起来每桌敬酒，很多人才明白，原来两人已经举行仪式了。县城的规矩是要凑份子的，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如此，何况，袁术海的儿子和女儿都很出色。 袁术海和刘清妹一再解释，仪式已经办了，自立和小蝶的意思很明确，接亲戚朋友吃饭，告诉大家这件事情，不会收礼金的。 1月5日，袁自立回到了宣施县，本来，程蔚蝶有半个月婚假，准备跟着袁自立到宣施县的，不过，袁自立劝程蔚蝶回省城休息，马上要过春节了，春节之前，县政府的事情多，到了宣施县，两人也无法时刻在一起，何况，马上要过年了，送礼的人肯定是很多了，袁自立清楚哪些礼物可以收，哪些不能收，程蔚蝶却不清楚，一不小心，收了不该收的礼物，处理起来也麻烦。程蔚蝶虽然不情愿，不过袁自立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也就没有坚持，直接回省城去了。 晚上，袁自立正准备休息，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袁自立没有搭理，现在，陌生的手机号码，袁自立一般是不会接听的，不是不想接听，是免得麻烦，袁自立曾经接到了好多上访的电话，其中有一个离休的老军人，打来电话，说是身患重病，需要钱治疗，希望县政府解决经费，袁自立当时没有考虑，问清楚了老军人的姓名之后，答应过问，离休老军人，当然应该解决医疗费用。没有想到，民政局的回答令袁自立哭笑不得，老军人身体很好，老伴去世之后，前些年，重新组织了家庭，于是，两个家庭的子女的医疗费用，全部算在了老军人的身上，民政局发觉情况不对，到家里去看了情况，果断停止了医疗费的报销，老军人没有说什么，老伴不干了，怂恿着老军人找领导，要求继续报销医疗费。袁自立顺便问了问医疗费的多少，民政局长说一年超过了10万。袁自立目瞪口呆，一般来说，子女沾老人的光，报销一些医药费，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要有度。 袁自立曾经想着更换手机号码，最终还是没有换。 半个小时以后，还是这个电话号码，再次打进来了。 “喂，是袁自立吗？” “喂，我是，你是谁？” “自立，你好，我是薛丽，我和秦川离婚了。” “是薛丽吗，你和秦川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了，声音都变了。” “没什么，在西山省，我没有什么朋友，就想着告诉你，我们是3号办的手续，想到你今天可能回去上班，我才打电话的。” “薛丽，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没有具体的打算，我不想回南方省了，西林市环境很好，我暂时就在这里生活，今后，还想不到那么远。” “薛丽，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你和秦川离婚，我很吃惊，没有想到，你的性子还是那么急，这么快就离婚了，你还年轻，多考虑考虑今后的生活。” “哈哈哈哈，袁自立，你干嘛不直说，叫我再去找个男人啊。” “薛丽，你不要激动，我没有刺激你的意思。” “哼，我知道我错了，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要是跟着你，不会有今天的下场，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谁会要我，袁自立，你还要我吗？” “薛丽，你心情不好，我们不聊了，下次回省城，我去看你。” 袁自立挂了电话，薛丽歇斯底里的笑声还回荡在耳边，薛丽受的伤害很大了，为了秦川，身体受到伤害，说不定不能生孩子了，还是为了秦川，辞去工作，成为家庭妇女，现在，又是为了秦川，独自一人生活了。潜意识里，袁自立是有些痛恨薛丽的薄情寡义、爱慕虚荣，不过后来袁自立还是想通了，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力，那种纯洁的爱情是不存在的，成家以后，爱情不能当饭吃。 袁自立想到了柳美丽，想到了云海艺，这两个和他有关系的女人，一个结婚了，生活在南方省，一个和他朝夕相处，还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黑暗中，袁自立睁大眼睛，努力摆脱这些颓丧的想法，他和程蔚蝶刚刚举行仪式，程蔚蝶已经怀孕了，家庭生活刚开始，不要去想那些令人沮丧的事情。 手机再次响起，袁自立看了看号码，他突然紧张起来，这是一个两年时间没有打来的电话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剪彩仪式 “喂，听说你1号结婚了，恭喜你啊。” “美丽，我和小蝶是1号举行仪式的，一直没有再次见到你，你生活怎么样？” “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打电话，就是恭喜你结婚了，没有其他的事情。” 电话很快挂了，袁自立赶忙拨回去，已经关机了，这个号码，两年来一直是关机状态，现在，两人说了两句话，电话再次关了，不知道下一次开机，会是什么时候。 上班之后，袁自立将所有心思丢在了脑后，建材批发市场已经基本建设完毕，4个多月的施工，因为有雄厚资金的支持，工程没有丝毫的耽误，如今，有不少的商家进入了建材市场，装修门面了，按照秦川的计划，1月10日是黄道吉日，适合进行运营典礼。 云海艺支持秦川的决定。 建材市场的运营，是宣施县的大事，上班以后，县委、县政府高度关注这件事情，杨斌亲自牵头，组织庆典仪式，县委宣传部、广电局派出了大量的人，跟踪采访建材批发市场的一举一动，宣施新闻滚动播出新闻，宣施县的百姓全部都知晓，建材批发市场马上要开始对外营业了，小县城没有什么其他新闻，所有百姓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建材市场。 袁自立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因素，广电局的采访，渐渐偏向于县委，播出的新闻中，县委书记杨斌占据了大头，然后是县委副书记刘维正，最后才是云海艺，杨斌大谈建材市场的建设过程中，县委、县政府高度关注，市委、市政府大力支持，建材市场的未来一定是红红火火。将为宣施县经济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成为宣施县经济的又一大亮点，刘维正大谈治安方面的情况，信誓旦旦保证维护建材市场的良好运营，决不允许扰乱市场的情况出现，他要求全县的政法机关，保驾护航，坚决打击各种针对建材市场的违法犯罪行为。云海艺的说辞简单很多，主要是介绍建材市场在建设过程中，全县干部职工齐心协力，保证了工程进度，使建材市场能够顺利开始运营。 接下来的新闻中，袁自立看见了秦川、康劲夫、杜羽兵、刘辉曲以及工地上的普通工人，宣施县百姓的代表。 袁自立有些不满意了，康劲夫、杜羽兵、刘辉曲是宣施县的争议人物，出现在新闻里，是什么意思，他们承包工程，保证了工程的顺利完工，袁自立认为，值得表扬，可是，在电视上大张旗鼓宣传，宣施县的老百姓会怎么看。 新闻宣传的思路是县委确定的，袁自立不好说什么，新闻播出了，责备已经没有意义，不过，袁自立感觉到了蹊跷，整个新闻宣传中，县委的地位被高度突出，政府始终处于从属的地位，不了解内情的人看了新闻，会以为一切事情都是县委决策和实施的，与县政府没有什么关系。云海艺在新闻中的发言，正好印证了杨斌的说法。 袁自立私下里找到云海艺，询问新闻采访的情况，云海艺兴致不高，看见袁自立，目光中有着哀怨，为了工作，袁自立硬着头皮，假装没有看见云海艺的目光，不过，云海艺说出来的话，令袁自立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原来，所有的发言，都是县委办公室事先拟好了稿件，云海艺不过是依照县委办公室提供的稿件，念出来罢了。袁自立在省城举行婚礼和休息期间，杨斌以建材市场运营迫在眉睫的理由，召开了四大家领导联系会议，确定了宣传思路，整个采访工作，从1月2号就开始了。 袁自立忽然明白了，个人成绩再突出，成绩也是县委的，是集体领导的结果，作为班长，杨斌自然是最大的功臣。 1月9日，省经贸委的副主任、淮扬市常务副市长钟宗林以及淮扬市计委、经贸委的主要负责人抵达宣施县，他们是专门来参加建材市场运营剪彩仪式的。 下午的接待宴会中，省经贸委副主任无意间说出了一句话，让宣施县忙乎了几乎一个通宵，原来，这位副主任现场看了建材批发市场，很是赞叹，宴会中间，他提出，这个建材市场，对外可以宣传是宣施县的工业园，现在，全省上下，都在兴建工业园，宣施县以工业园命名建材批发市场，能够引起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 副主任的一席话，引起了满堂喝彩，不过，杨斌却是无法安心吃饭了，他安排刘维正和云海艺提前离开，组织县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将所有的横幅、讲话稿重新修改，加上宣施县工业园的称呼。 晚上7点，杨斌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会，常委会半个小时便结束了，主要任务，就是通过宣施县工业园称呼的事情。 袁自立对省经贸委主任的说法并不是很赞同，工业园的规模，一般都是很大的，宣施县如今重点是在建设建材批发市场，单一的批发市场，贸然对外宣传说是工业园，称呼有些大了，可以说成是在建材批发市场的基础上，准备兴建宣施县的工业园。不过，领导已经发话，县委常委会通过了工业园的称呼，袁自立是不会提出不同意见的，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是什么意思。 举行婚礼之后，袁自立再次感觉到了杨斌的疏远，这次的疏远，和上次不同，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杨斌突然发生了转变，袁自立不清楚，不过，袁自立不想弄清楚原因了，袁自立现在想的，是建材批发市场能够顺利发展，为宣施县未来的发展做出贡献，他也算是对得起县长这个职位了，今后，宣施县有烟厂和建材批发市场两大支柱，经济发展是不会落后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稍微不注意，便是矛盾，与其将主要精力放在这些应付矛盾的方面，还不如多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1月10日上午10点，剪彩仪式在临时搭建的平台上进行。 省经贸委副主任、钟宗林副市长、市经贸委主任、市计委主任站在主席台的中间，杨斌主持剪彩仪式，真正的主角袁自立、秦川反而被挤到了边上。 参加剪彩仪式的人很多，宣施县的百姓因为看了电视新闻，一大早便赶到了建材市场，围在主席台下面，袁自立看见的是黑压压的人群。 省经贸委副主任、钟宗林、云海艺分别讲话，秦川代表建材市场也发言了，最后是众人拿着剪子，剪开了红绸布。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来了，进入建材市场的商户，自发购买了鞭炮，一时间，整个建材市场沉浸在喜洋洋的气氛中。 易国军没有出现在宣施县，袁自立和易国军通过了电话，易国军大致说了协议的情况，原来，易国军不参加建材市场的管理，他的责任是组织2000户以上的商人进入建材市场，股份也是按照这个比例进行确定的，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易国军就可以稳稳当当拿到6％的股份，否则，建材市场与易国军就没有关系。易国军已经做出了决定，依旧在南方省做生意，建材批发市场只是顺带的事情，所以，他不会到宣施县落户。易国军最后在电话里告诉袁自立，这也是他老爸的意见，易祥林不希望易国军留在西山省发展。 黄延安已经在建材批发市场租赁了门面。 袁自立知道，进入批发市场的，已经有3000多商户，现在，每天来联系和进驻的商户很多，建材市场前景一片大好。 剪彩仪式结束之后，省经贸委副主任和钟宗林饶有兴致在市场里面巡视，市场分为两大块，一块是铺面，占地约1500亩，一块是仓库，占地约500亩，3000多商户，有的开始营业了，有的还在装修，整个市场里面，一片忙碌的景象。 回到宾馆之后，杨斌特意安排所有领导，观看了宣施工业园的电视专题片，专题片是临时剪辑的，杨斌、刘维正、云海艺、秦川、康劲夫、杜羽兵、刘辉曲等人在专题片中间一一露面，唯独没有袁自立和黄光辉的身影。 省经贸委副主任不清楚情况，看得津津有味，钟宗林就不同了，建材批发市场前前后后的过程，他是大致了解的，观看专题片的过程中，钟宗林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省市领导离开宣施县之后，依旧是县委举办庆功宴会，袁自立强忍着心里的不快，参加了宴会，他是主角之一，不能缺席庆功宴会。吃饭之前，袁自立单独告诉了秦川，吃饭之后，有事情要交谈。秦川似乎明白袁自立要说些什么，微笑着点头。 “秦川，你和薛丽离婚了吗。” “是啊，3号办的手续，我们坐飞机到南方省，办了手续之后，4号回来的。老同学，你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准备谴责我吗？” “秦川，我谴责你干什么，婚姻自由，结婚离婚都是自愿的，不过是你们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关心关心罢了。” “老同学，不要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薛丽跟着我，付出了很多，我很感激她，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具体情况，想必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长痛不如短痛，早点结束关系，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 “老同学，我不想说这件事情，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了，我知道，你是关心薛丽今后怎么办，我已经留下了足够的资金，够薛丽一辈子生活了，我和薛丽之间，缘份已经尽了，谁对谁错，现在说，都没有意义，我也希望她今后生活幸福。” “秦川，不说这件事情了，今后，建材市场的发挥，需要付出极大的艰辛和努力，不知道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老同学，你放心，97年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了，现在，进驻的商户有3400余户，正在联系、有意向的，还有2000多户，第一年，能够进驻三分之一，我就很满足了，毕竟，这个市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全兴旺起来的。” “秦川，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就放心了。秦川，我们是同学，是我拉你进入宣施县发展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在宣施县赚大钱，证明自己的能力，有些话，我是不该说的，你已经是独身了，条件这么优越，今后，在生活方面，谨慎些，男人嘛，都喜欢美女，我也一样，有的美女，对自身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有的就不一定了。” “老同学，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已经说的很客气了，不错，我秦川喜爱美女，食色性也，男人一辈子追求什么，事业、美女，我就不习惯官场上虚伪的表现，一方面喜欢美女，一方面遮遮掩掩，我不同，没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约束，老同学，倒是你，工作这么忙碌，生活如此单调，为的什么啊。” “好了，不要说我了，没有办法，要不，我们俩换换。” “别，老同学，我相信你能够撑起建材市场，不过，我没有能力当好县长，说实话，老同学，我挺佩服你的，我们都沿着各自的道路往前走吧，对了，有一件和重要的事情，我正准备和你商议的。” 第一百二十章 拜年 “老同学，是这样的，建材批发市场正式开始运营了，县政府给予了大力的支持，所以，我决定拿出来5％的股份，由县政府掌握，也表示我的感谢和心意。” 袁自立顿时警觉了，这是什么意思，企业自主经营，政府全力扶持是应该的，如果县委、政府从中间获取股份了，那么，整件事情的性质就发生变化了。 “秦川，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老同学，你紧张什么，南方省的乡镇企业，大都是这样*作的，也没有看见出什么问题，我不过是表示感谢，没有贿赂你们的意思。再说了，我不说，谁知道你们在建材市场有股份啊。” “秦川，这件事情我不同意，宣施县不比南方省，是内地，无论是经济发展速度，还是人们的认识观点，和南方省都有很大的不同，这样的事情，在南方省不算什么，在这里就是大事情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宣施县的百姓知道了，宣施县政府的威信扫地不说，上级也会查处这件事情的。” “老同学，你真是死脑筋啊。” “秦川，我多一句嘴，这真是你的主意吗？” “老同学，你不同意，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就当我没有说。” 看着秦川不甘心的样子，袁自立心头疑虑重重，如果这件事情不是秦川或者是秦家的意见，那么，这中间就有问题，可是，秦川不愿意说，袁自立也没有办法。 时间很快过去了，腊月20以后，上班松了很多，县直单位的经费全部解决了，今年，宣施县的干部职工可以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春节了。 从1月24号开始，袁自立便离开宣施县，到省城拜年去了，一年来的工作，得到了省里的大力支持，快过年了，不去拜访，说不过去，再说了，全省的其他县市，都是这么做的，宣施县不去拜年，省里的部门会怎么看。淮扬市依旧是杨斌负责，其余的县领导，大都分配了拜年的任务。 省城的拜年，波澜不惊，礼物送出去了，大家都是笑呵呵的，袁自立难得和程蔚蝶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到月底，袁自立才回到了宣施县。 年关到了，很多的固定程序要走，袁自立得不到轻松，县直很多单位的负责人，趁着这个时机，给袁自立拜年，袁自立寝室里的烟酒，多得几乎没有地方堆放了。 2月2号是腊月25，袁自立想着提前离开宣施县，回到省城去，过年，袁自立依旧是要回到洛宜县的，他给杨斌打了电话，杨斌要袁自立早些回去过年，剩下的事情，杨斌和其他领导处理就可以了。 早上，袁自立刚刚起身，秦川就到了，袁自立看着秦川提着的大口袋，不禁苦笑。 “秦川，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老同学，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朋友之间的拜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不会板起面孔教训我吧。” “秦川，我敢吗，你堂堂大老板，口袋里的钞票，比我的纸都多。” “老同学，知道你要回家过年了，今天来给你拜个早年，祝你新的一年工作顺利，步步高升。” “秦川，谢谢你了，也祝你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老同学，早些到宣施县来，今年，我可是在宣施县过年啊，身边没有什么亲人了，就盼着你能够早些到县里来，到时候，我们好好聚聚，不醉不罢休。” “一定的，你做生意也够辛苦的，过年都不能回家。” 秦川离开之后，袁自立清点了礼品，发现了两万元的红包，袁自立想了想，杨斌等人肯定也收到了这样的礼物，秦川做了很多年的生意，对官场上的情况，是有所了解的，送出的礼物，只要县里的主要领导收下了，其余的领导是不好拒绝的。 县政府食堂已经放假了，袁自立计划中午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下午离开宣施县，直接回省城。按照时间计算，袁自立还要在淮扬市耽误一些时间，程蔚蝶现在，正在家里苦苦等候，因为袁自立马上要回到省城，所以，程蔚蝶就没有必要到宣施县了。 袁自立到办公室去，工作人员都放假了，云海艺已经离开宣施县，回家乡去了，自从袁自立举行了婚礼之后，云海艺改变很大，情绪有些消沉，袁自立无法化解云海艺心里的郁闷，他和云海艺之间，已经没有结合的可能性了。这些事情，只能让时间来慢慢消磨。 熊开胜还在办公室，看见袁自立，熊开胜上前问候，两人说着话，往办公室走去。一楼综合科安排有值班人员，袁自立和他们打过招呼，径直上楼去了。 “袁县长好。” “小江，怎么还在办公室啊，我没有什么事情，你回去休息吧。” “袁县长，家里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在旁边办公室，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安排。” 袁自立到办公室，也是迫不得已，在寝室里，拜访的人太多了，这些前来拜访的人，似乎是商议好了，一个接着一个，从袁自立从省城回来开始，一直到现在，县直单位的负责人，除了送烟酒，还有红包，多的5000元钱，少的2000元钱，今年，政府解决了所有的经费，县直单位负责人扬眉吐气，单位上的干部职工，感激的是他们。 袁自立没有清理，年年都是这样，经济条件好的单位，送的多一些，集合起来，有近20万元，这些钱，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说没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年底了，县直单位给领导拜年，谁都不会多说什么。 10点钟，袁自立的手机响了，他掏出电话，是烟厂厂长的电话，烟厂厂长正在他寝室门口等着，袁自立摇摇头，总不能让人总在寝室门口等着，烟厂在县里地位特殊，每年都给县四大家领导拜年的，今年就更不用说了，烟厂10万大箱的生产任务，全部完成，税收超过了9000万元，是宣施县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富户。 烟厂厂长送来了10条香烟，这些香烟，都是反包装的，厂长特意解释，这是烟厂特意生产的特供香烟，选用最好的烟丝生产的，味道纯正，请领导品尝，袁自立打开一条，点燃了一支香烟，味道竟然不比中华香烟差。 烟厂厂长留下一个大红包之后，告辞了，他知道，袁自立今天要离开宣施县，回省城了，所以，不愿意耽误袁自立太多的时间。烟厂的红包，依旧是5万元，袁自立索性呆在寝室里了。看着这些红包，袁自立很是感慨，当领导，并没有直接付出劳动，一年下来，不贪不占，依然有着这么多的收入，如果是拿工资，需要好几十年啊。 11点钟，袁自立准备离开寝室，准备到大街上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就出发，寝室里的烟酒，他已经收拾好了，带一部分到省城，带一部分到洛宜县，所有的钱，都要带走，袁自立可不愿意将钱放在寝室里面，如果运气差，遇见了小偷，损失无所谓，袁自立解释不清楚这些钱的来历。袁自立这次回省城，乘坐丰田沙波王子越野车，这是烟厂刚刚购买的两台车，县委杨斌有一台，越野车内空大，坐着舒服一些。 “袁县长，您好，我们特意来给您拜年了。” 刚刚出门的袁自立看见了康劲夫、刘辉曲和杜羽兵站在了面前，袁自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三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袁县长，建材市场的工程结束了，我们的建筑企业受到了好评，秦老板帮着联系了好几处工程，都是不小的工程，过年的时候，我们都要在外面去施工，今天我们刚刚从外地回来，特意来拜访袁县长，如果不是袁县长，我们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 “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怎么，你们都在外地施工吗？” “是啊，好几个工程，我们单独都吃不消，工程要求高，时间紧，我们商议之后，索性联合起来了，集合力量去施工，袁县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将宣施县的名气打出去。” “康老板，你说的好啊，时刻不忘记宣施县，这样才能够立足本地大发展。” “袁县长，我们知道您下午要回省城了，中午我们兄弟几个，特意安排了便饭，请您一定赏光。” 袁自立没有说什么，心里暗暗埋怨杨斌，什么话都扎不住，他离开宣施县的消息，本来只有杨斌知道的，现在看，人人都知道了。袁自立不好拒绝，可是，不甘心一个人前去赴宴。 “这样吧，熊主任中午陪我一起去，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熊开胜和张东涛的老婆，都调到了县教委的仪供站，这件事情，还是袁自立亲自督促办理的。 “袁县长，看您说的，我们哪里会有什么意见呢。” 袁自立和熊开胜进入宾馆的时候，袁自立暗自庆幸，幸好是带着熊开胜，康劲夫等人将酒宴安排在宾馆，是想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请到了袁县长吃饭啊。 进入包间，袁自立赫然看见了好几个熟悉的脸孔，廖鸿运、蔡玉华、谢雨欣都在包间里面，蔡玉华和谢雨欣看上去成熟了很多，身上已经没有那种青涩滋味了。 “袁县长好、熊主任好。” “蔡老师、谢老师，好几年没有看见你们了，还在柳河镇教书吗？” “是的，我们教书的，还能到哪里去啊。” “谢老师，口气不对，有意见，教书很好啊。” “在袁县长眼里，当然是什么都好了，刘老师和李老师都走了，我们孤零零呆在柳河镇，没有意思。” 一旁的熊开胜见状，开口说话了。 “蔡老师和谢老师现在是柳河镇教育系统的骨干教师，课讲的很好，在宣施县教委，也很有名气的。” 袁自立没有多说什么，他在考虑，康劲夫等人，今天请他来吃饭，究竟是什么意思，柳河镇的事情，过去好几年了，他们居然想起来请到了蔡玉华和谢雨欣。 在宣施县之一年时间，袁自立变得爱思考了，任何事情，袁自立都要琢磨，没有办法，他现在是县长，求的人多，这些人是什么心思，他不可能完全清楚，不过，能够充分预计，有备无患，总是有好处的。 蔡玉华的性格是老样子，谢雨欣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胆子比原来大了很多，吃饭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是带有一定目的的，两人都结婚了，老公都是教师，在县一中教书，家也安在县城了。这是袁自立没有预计到的，依照两人的条件，似乎可以找到更好的。不过是袁自立不知道，乡镇的教师，能够在县城找到对象，把家安在县城，就很不错了。袁自立隐隐觉得，谢雨欣好像不是很安分，说话的口气也有些不对。 第一百二十一章 苏勇的调动 吃饭结束之后，袁自立和熊开胜很快离开了，袁自立急着回省城，完全没有注意到蔡玉华和谢雨欣的目光，那是一种期盼的目光。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廖鸿运都给袁自立拜年，不过，袁自立说的非常明确，烟酒可以收下，现金肯定不行，因为袁自立态度坚决，所以，几人都只是送了烟酒。 中午12点多钟，袁自立赶到了淮扬市，他要急着给朱国祥、赵天然、吴天宇、蔡静天等领导拜年，中午的时候，这些领导都在家里休息，其他人是不会打扰的。 袁自立的运气不好，所有领导都没有在家，好在家属都认识袁自立，袁自立将礼物送到之后，离开淮扬市，赶赴省城。 袁自立和程蔚蝶共同给易祥林、李兵拜年，今年，易国军不能回家过年。 2月13日，袁自立回到了宣施县，春节期间，袁自立比较轻松，没有什么人打扰，就是想打扰，也不容易找到袁自立。袁自立已经能够很熟练驾车，都是利用下乡、出差的机会，跟着司机学的，袁自立要学车，司机当然是尽心尽力，学会之后，交警队很快帮着办了驾驶执照。所以，春节期间，袁自立自己开着沙漠王子，让司机也好好休息。程蔚蝶很想学车，袁自立不同意，主要是程蔚蝶有身孕，程蔚蝶顺从了袁自立，考虑到自己怀着小孩，的确不适合学车。 晚上，袁自立找到了秦川，两人就在批发市场里面，好好喝了一顿酒，秦川喝不过袁自立，光荣倒下了。 2月17日要召开常委会，涉及到了云海艺分工的问题，袁自立的想法，云海艺分管工业企业，继续联系建材市场，另外，烟厂也归云海艺分管。杨斌沉思了一会，同意了。2月14日晚上，云海艺突然到了袁自立的寝室里面，分工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宣施县的基本情况，云海艺大致掌握，袁自立交给她的几块，都是宣施县最好的，虽然企业有好有坏，不过，涉及到问题企业，袁自立一般都是要求黄光辉和她一起处理的。 云海艺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煎熬，她明白，袁自立不属于她，一定是会有自己的家庭，可是，云海艺总是感觉到心里不舒服，女人都是这样，期盼着喜欢的男人完全属于自己，云海艺也不例外。年前，云海艺尽量回避袁自立，没有什么事情，基本不到袁自立的办公室，一个月时间过去，云海艺实在是忍不住，袁自立已经占据了她的心，云海艺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袁自立建议的分工，明显是照顾她，云海艺终于控制不住了。 进入袁自立的寝室，云海艺牢牢抱住了袁自立，任凭袁自立怎么说，就是不松手。 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怀里的云海艺，两人保持这样的关系，如同在走钢丝，充满危险，可是，云海艺好像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怕。 常委会刚刚结束，袁自立得知一个消息，苏勇调走了，调到市政府，担任副秘书长。 这次突然的变动，让袁自立很是惊奇，事先没有任何的预兆，苏勇就这么突然调走了，一年来的工作，两人之间的配合不多，苏勇总是规规矩矩，经营着自己分管的工作，袁自立知道苏勇不安心，但是，没有想到，苏勇这么快就调走了，算起来，苏勇在宣施县工作的时间，不到三年。市政府副秘书长，职位比副县长强很多，按照淮扬市的惯例，副秘书长任期满三年，享受正处级待遇。 袁自立到宣施县工作以后，已经没有将苏勇当作竞争对手了，现在，苏勇不声不响调到市政府去了，其中是否有他袁自立的原因。 苏勇调走，袁自立考虑到，两人同事了这么久，在市委办公室就是同事，毕竟是有缘份的，所以，主持了很隆重的欢送仪式。欢送宴会上，眼看着苏勇已经不能够继续喝酒了，袁自立替苏勇解围了，没有必要将人喝趴下。 晚上，袁自立独自在寝室里，思考着苏勇调走的事情。 “袁县长，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 “苏秘书长，欢迎欢迎，请坐，下午还好吧。” “还不要紧，袁县长，我可是第一次来你寝室里啊。” “苏秘书长，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算起来，我们两人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市委办公室、宣施县，难得有这样的缘份，晚上还能够撑住吗，我请你宵夜。” “算了，袁县长，我是有话和你说的，出去反而不方便了。” “这样吧，冬天天气凉，我们光坐着说话，也没意思，我打电话，叫小江帮助弄一个火锅，酒是现成的，边吃边聊，下午你就喝了一些酒，没有吃什么东西。” 苏勇没有反对，江涛很快端来了三鲜火锅，他知道，这是袁自立最爱吃的，经济实惠，司机跟在后面，端来了几个卤菜，袁自立的寝室里，没有碗筷，都是江涛从外面带来的。 两人没有说话，慢慢吃着东西，袁自立没有强迫苏勇喝酒，倒了一杯茅台酒，放在苏勇的面前，吃东西的时候，袁自立看见苏勇的神色，很是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自立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苏勇，想说的，不用他提醒，苏勇是要说的，不想说的，他就是问了，苏勇也不会说的。 “袁县长，我已经调走了，和你在宣施县共事一年，和平相处，我看得出来，你是干实事的人，心不坏，以前在市委办公室的时候，我和你接触不多，不清楚你的为人，在宣施县这一年时间来，你领导有方，从来没有为难过我，为了这个，我敬你一杯酒。” 袁自立万万没有想到，苏勇居然为了这个喝酒，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他没有拒绝，两人端起杯子，一口干了。 “袁县长，我在你前面到宣施县，我只是副县长，和你不能比，不过，我毕竟早来一些，那时候，宣施县的格局，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所以知道一些情况，要走了，我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你，这些情况，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很有可能属于是非话，你是县长，处于权力的核心地带，很多时候，你看不见下面的情况，听不见真实情况汇报。人啊，挺复杂的，如果我没有调走，这些话，永远不可能说出来的，袁县长，我有个要求，我准备说的事情，可能与实际情况有出入，有些是我自己体会到的，有些是我观察到的，还有些是我通过一定努力掌握的，希望这些事情说出来以后，你不要多心。” “苏秘书长，你说笑了，能够说出来要紧的话语，我感谢还来不及。” “袁县长，你和我都不该到宣施县来，宣施县在淮扬市，属于条件最好的县市，可是，条件最好的地方，必然是情况最复杂的地方，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是不会了解这些情况的，我也希望是他们不了解，我刚到宣施县的时候，也想做一番大事，现实的情况，打灭了我的激情，这个地方，只能够锦上添花，比如说你为宣施烟厂争取到指标，比如说你引进资金，建立了建材批发市场，可是，你如果想要调整宣施县的格局，想要下面的干部都跟着你干，想要打破宣施县这层厚厚的关系网，就难了。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那几个村干部，不过是替罪羊，哼哼，财务单据居然被烧了，天大的笑话，检察院早不发生火灾，晚不发生火灾，偏偏触及到城郊几个村的财务账目，就发生火灾了，他们唬谁啊，胆子也太大了。” “苏秘书长，喝酒。” “袁县长，不用担心，既然我决定说了，就会痛痛快快都说出来，不会藏着掖着，我刚到县里的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分管着教育文化卫生，副县长中，排名最后，没有谁在乎我，说实话，我还比不上一些职能部门的一把手，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够知道一些情况，我一直没有将自己当领导看待，和下面的部门负责人打成一片，总是有愿意说真话的人，慢慢的，我也就了解了一些情况了。宣施县的四大势力，你也知道的，可以说，他们在百姓中间的影响，丝毫不亚于你这个县长，更不用说我这样的副县长了。” 苏勇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目光中，透露出来了恨意。 “宣施县领导的决策，有些时候，还要征求四大势力的意见，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四大势力会这样嚣张，后来，我知道了，烟厂的搬迁工程，就是杜羽兵负责的，我还知道了，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的建筑企业里面，有领导的股份，每年赚取的利润，是要给领导分红的，我还知道，赵四海随时敢收拾县直部委办局的负责人，他们凭什么这样得意，其中的道理，不用我多说了。我一直奇怪，民不与官斗，是中国千年来的古训，宣施县为什么是例外，你刚来的时候，我也很注意，看看你会不会陷入到这个泥塘里面，现在看来，你还好，起码县城里的四大势力，在你面前，是不敢乱来的，不过，这种情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总是会有矛盾的，冲突发生以后，总有败下来的一方，我是官小权小，不会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你就不同了。” “苏秘书长，你是不是吃过亏啊。” “袁县长，我吃什么亏啊，我不会侵犯他们的利益，他们也看不上我，他们的眼里，县委常委以上的，才是值得交结的对象，袁县长，说实话，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动你吗，是因为他们害怕动不了你，你的背景太硬了，岳父是省计委主任，提拔你的领导是省委组织部长，他们不会自不量力，我还听说，他们认为你很会协调处理事情，是值得交往的人。” “苏秘书长，这些情况，我还真的不知道啊。” “你是不会知道的，我不说，恐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不可能在宣施县呆一辈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调走了，还有一些情况，我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不说也罢。” “苏秘书长，不要藏着掖着，可是你说的话，有什么情况，直说就是了，现在我们是私下里交谈的，你说的情况，对我今后会有帮助的。” “好，我说一件事情，康劲夫不是很好色吗，你是听说了的，可是，你以为，这些女孩子，都是被康劲夫玩弄的吗，不一定，他们给领导送的，不仅仅是钱。” 袁自立目光中透露出惊骇，他想起了年前在宾馆吃饭的时候，蔡玉华和谢雨欣出现的事情，他一直很奇怪，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宾馆里面，现在看来，难道是康劲夫等人有了这样的想法吗。 “袁县长，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食色性也，男人谁不爱那一口，你情我愿，相互之间都得到了利益，说句不客气的话，领导也是人，也是需要享受的，古代君王的那种享受，谁不想啊，钱越多越好，女人越多越好，权力越大越好。” “苏秘书长，你说的是实情，可是，现实社会不允许啊。” “袁县长，你笑话我是不是，谁收钱了、玩女人了，会在脸上写着啊，表面上看，谁不是谦谦君子，道貌岸然的，有了权力，难道就没有人送女人、送钱，你不要说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相信，这些基本常识，你会不知道。” 袁自立沉默了，这些事情，在官场上，都是心知肚明的，你不说我，我不说你，正是因为人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人有这些需求，所以，才会有人利用这些，投其所好，为自身谋取利益。 “袁县长，我不多说了，已经说的够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小心些，不要吃亏，我知道，你前途远大，不是我能够比较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有机会，尽早离开宣施县吧，到其他县市去，虽然条件艰苦些，可能比这里强。” “苏秘书长，谢谢你的提醒，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呵呵，到哪里都是一样，其他县市，也会存在这些情况的。” “袁县长，你能够明白这些，看来是我多虑了。” （求鲜花。）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省长视察（1） 苏勇告辞之后，袁自立看了看手表，苏勇在他的寝室里呆了一个半小时。 苏勇说的话，袁自立是相信的，至于苏勇是什么目的，袁自立不好说，苏勇在宣施县不得意，袁自立也看出来了，分管文教的副县长，人事上没有发言权，用钱上没有拍板的权力，没有谁会在乎的，再说了，平日里苏勇的表现，也让人看出来，他和书记县长的关系都是一般，基于这样的情况，地位可想而知。去年下半年，袁自立就听说苏勇在跑调动，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袁自立仔细琢磨了苏勇说的情况，并非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情，关于宣施县四大势力的情况，袁自立没有感觉到有苏勇说的那么严重，不过，袁自立是县长，背景是明摆着的，也许康劲夫他们是真的不愿意和他作对罢了。就算是这样，袁自立也不会主动去触及康劲夫等人，任何地方都有这样的情况，想要朗朗乾坤、形势一片大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能性，袁自立不是三岁小孩，社会是复杂的，何况，国家正在大发展，什么样的情况都会出现，改革开放，要求搞活经济，人们普遍认识到了钱的重要性，资本主义社会经济高度发达，不也经过了血腥的原始积累期吗。 正在省城过元宵节的袁自立接到了熊开胜的电话，西山省省长匡思铭将于2月25日到宣施县考察，具体调研宣施县工业园的情况。宣施县工业园，在省内有一定的名气，南方省秦家的入驻，国家计委批复了西山省有史以来县市所能够争取到的投资最大的项目，因为这些原因，匡省长决定到宣施县调研。 袁自立马上给易国军打了电话，省长到宣施县调研，是大事情，袁自立要清楚，这件事情，和易国军有没有关系。电话里，易国军没有隐瞒，他告诉袁自立，争取省委书记或者是省长到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调研，也是他和秦川协议中的一条，不过这是口头协议，不会有文字记录的，袁自立在电话里骂易国军被钱迷住眼睛了，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帮助他袁自立升官啊，易国军笑嘻嘻说袁自立同志还年轻，多在基层锻炼有好处。 袁自立真是佩服易国军的本事了，不知道是怎么样说动易祥林的，易祥林是常务副省长，在平时的工作中，稍微强调宣施县建材市场的成绩，便能够引起省长的注意，而且，宣施县建材市场的成绩，不是吹出来的，是有实实在在的看点的。袁自立总算是明白，省长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知道疼爱子女的。 尽管程蔚蝶嘟着嘴，不过也没有办法，程识益打来电话，要袁自立过去一趟，袁自立和程蔚蝶很快赶过去了。 “自立，这次我要跟着匡省长到宣施县，匡省长的重点是调研建材市场和相关项目实施的情况，我知道你在宣施县做的不错，不过，省长下去调研，你要高度重视，争取领导的支持是最重要的，你们不仅仅是汇报建材市场的情况，最好还说说烟厂的情况，宣施烟厂不能仅仅满足10万大箱的计划指标，还要争取到更多的指标，如何将这两方面结合起来，就看你的本事了，你不要耽误，明天就回县里去吧，好好准备准备。小蝶，码着脸干什么，这是自立的工作。” 小蝶怀孕已经两个多月了，一段时间以来，袁自立尽量克制自己，不和小蝶过性生活，晚上，小蝶却不管那么多，要了袁自立好几次，直到袁自立筋疲力尽，再也无法挺起来了。 “老公，我看见单位上的同事，都是成双成对的，可是，我们俩却隔得这么远，老公，我想到宣施县去，要不，你把我调过去吧。” “小蝶，说什么孩子话，西林的条件多好啊，宣施县什么都比不上这里，再说了，你在省城，我也有奋斗目标啊，你到宣施县去了，我们是不是夫妻双双就在宣施县扎根啊，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哼，就你会说，也不知道体贴我，我是羡慕他们，等你调到省城来，恐怕我们的小孩都不知道有多大了，说不定结婚生子了。” “小蝶，对老公这么没有信心啊。” “去，信心不能当饭吃，不能陪着我散步。” 2月22日晚上，杨斌主持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迎接省长匡思铭的接待准备工作。所有人都很兴奋，省长到宣施县来视察，说明宣施县的工作成绩突出，杨斌主持会议的时候，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会议很快形成了决议，省长来宣施县视察，四大家领导班子成员，全部陪同，宾馆要做好准备，接待工作不能出现瑕疵，这件事情，廖景林同志亲自负责，督促落实，关键在于细节，关于汇报的材料准备，县委办公室负责，23日拿出初稿，汇报主要分为三个方面，宣施县建材市场的运行情况，宣施县建材市场配套基础设施的建设情况，宣施县建材市场对县域经济的带动作用，稿子的最后，提出宣施县即将进入了经济发展的快车道，建材市场和烟厂已经是宣施县两大经济支柱，为了平衡发展，恳求省政府适当考虑增加宣施烟厂的卷烟生产指标。会议强调，一定要维护宣施县良好的形象，不允许出现上访告状的事情，公安机关严加戒备，信访局紧急展开排查。 23日早上，杨斌主持召开四大家领导联系会议，传达了常委会关于接待匡省长的工作要求。会后，所有人员按照职责要求，落实相关任务。24日早上，市委副书记蔡静天、常务副市长钟宗林到达宣施县，检查宣施县的准备工作情况。 2月25日，上午10点。 杨斌和袁自立、杨开林、胡永凯登上轿车，出发到淮扬市和宣施县交界的地方，去迎接匡思铭省长一行。 11点35分，匡思铭省长的豪华商务车进入了宣施县境内，车子没有停留，直接开往宣施县城，市委1号车稍稍停留，吕景明摇下车窗，露出脸庞，示意杨斌等人上车跟上。 12点15分，商务车进入了宣施宾馆。 杨斌等人早就下车了，跑步到了宾馆门口，迎候匡思铭省长一行，袁自立暗暗想着，官大就是不同，待遇明显不一般。 匡省长个子挺高，带着一副黑框眼睛，微胖的脸庞，目光锐利，面容严肃，袁自立感觉在匡省长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市委书记朱国祥在匡省长的身后，向省长介绍宣施县党政班子成员，市长赵天然陪着省计委、财政厅、经贸委等单位的负责人，跟在匡省长身后。虽然人不少，可是，一切井然有序。 吃饭的时候，匡省长表情依旧严肃，杨斌和袁自立陪着省市的领导一桌，他们不知道情况，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匡省长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提及喝酒的事情，所以，这顿饭，吃的有些沉闷。 中午休息的时候，袁自立到了程识益的房间，程识益安慰袁自立，匡思铭省长是中央下派的，学者型领导，作风严谨，不苟言笑，注重实绩，不喜欢虚报成绩。 下午2点30分，汇报会在宾馆二楼会议室举行。 杨斌代表县委，详细汇报了建材批发市场的所有情况，听着听着，袁自立感觉到了不对，这个汇报材料中显示的情况，大部分的成绩都归于县委，政府仅仅是在县委的正确决策中，起到了落实的作用，袁自立不会否定县委的领导作用，可是，材料中表述出来的情况，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主要功劳是县委的、是杨斌的。 匡省长听得很仔细，袁自立发现，朱国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赵天然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宣施县的汇报材料不是很满意。还有就是程识益，听汇报的过程中，笑容渐渐消失了，一脸平静，不过，袁自立明白，程识益已经是很不满意了。 下午吃饭的时候，匡思铭稍微和蔼了一些，也许是比较满意宣施县的情况，大家都喝了一些酒，袁自立强忍着内心的不舒服，给匡省长和其他领导敬酒。 晚上，宣施县歌舞团举行了汇报演出，虽然不能和省城的歌舞团相比，不过，演员卖力的表演，还是感动了匡省长一行，演出结束以后，匡省长和县歌舞团的演员合影留念。 送匡省长回到宾馆，袁自立没有直接回家，程识益将他叫到了房间里面，关好了门，程识益脸色阴沉。 “自立，今天的汇报材料，是怎么回事情？” “爸，我不知道情况，材料是县委办公室起草的，杨斌直接审核的，后来也没有开过会，今天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汇报材料。” “自立，你说这话谁相信啊，你是县委副书记、县长，县委的汇报材料，没有经过你审核，说出去谁相信，这只能说明两个情况，一是你政治上幼稚，没有掌握属于自身的权力，二是县委书记和你之间，存在争功劳的问题，建材批发市场的情况，我是很清楚的，今天的汇报材料，功劳都归县委了，都归县委书记了，这本来是政府的事情，你县长一天在干什么，难道你不明白其中的严重性吗？” “爸，是我疏忽了，我没有想到，杨斌会这么做，爸，您说，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说自立啊，你是不是太顺了，变得幼稚了，不知道官场上的复杂了，关于这个汇报材料，你被人彻底算计了，省长、包括你们的市委书记、市长，会相信你没有看过这个材料吗，会认为这件事情是没有经过你吗，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部分领导是知道真实情况的，你想想，在汇报材料上，就算你是有意突出县委的作用，有意突出县委书记，可你这是什么行为，是欺骗领导的行为，是弄虚作假的行为，真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省市领导会怎么看你，理解的，认为你高风亮节、幼稚，不理解你的，认为你是别有用心，你是两头都不讨好啊。” “爸，我和杨斌之间，一直合作不错的，我不明白，杨斌为什么这么做啊。” “这件事情，你不要问我，自己去分析，你还是太年轻了，轻易相信他人，在行政上，这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爸，我想着去找赵天然市长说说情况，您看可以吗？” “嗯，可以去说说，不要有什么主观意见，尽量说事实，将你和杨斌之间的工作思路好好理一理。自立，我还要提醒你，朱国祥对你，好像不是怎么感冒，你要注意这个情况，易省长和李部长虽然是省委领导，可是，他们和你，隔得太远，你的具体工作情况，他们不一定清楚，你的未来，与淮扬市的书记市长有着很大的关系。” 袁自立开始感觉到紧张，程识益是不会轻易说出这些话语的，说出来这些话，就说明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袁自立有些发懵，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年轻建材批发市场剪彩仪式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出现过，那时，袁自立没有重视，现在看来，是袁自立疏忽大意了，杨斌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何在，袁自立想不明白，暂时也不想弄明白，这件事情，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才是袁自立关心的。 袁自立强迫自己冷静，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在宾馆休息室坐了好久，平息烦躁的情绪，休息室里面没有其他人，演出结束之后，袁自立一直没有看见杨斌，不仅仅是杨斌，王海涛、刘维正等人，他都没有看见，黄光辉和云海艺都回去休息了，两人今天的脸色也很不好，大家似乎都明白，宣施县今后不会平静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省长视察（2） “赵市长，您好，我是袁自立，您休息了吗，我想打扰你一会，耽误您的休息时间，好的，我马上就来。” 进入赵天然的房间，袁自立发觉赵天然脸色很不好看，他没有开电视，独自坐在木椅上，抽着香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已经有好几个烟蒂了。 “小袁，坐吧，香烟在面前，自己拿。” 袁自立在赵天然旁边的木椅上，没有客气，抽出一支香烟，很快点燃了。 “小袁，说说吧，今天是什么情况？汇报材料是怎么回事情？” “赵市长，我知道，说出来，您也许不会相信，汇报材料，没有经过我审核，22号晚上召开常委会，确定了汇报材料的思路，23号上午，召开了四大家领导联系会议，23号下午，我带着黄光辉同志、云海艺同志，在建材批发市场检查，24号上午，蔡书记、钟市长到了县里，我主要负责陪同二位领导，检查批发市场、烟厂、宾馆的准备工作，中途想到了汇报材料的事情，杨斌同志告诉我，汇报材料，他和其他县委领导商议就可以了，我的主要精力，是放在现场。” “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的真实情况，朱书记和我都是清楚的，出现了这样的汇报材料，你以为，朱书记会相信你没有审阅汇报材料吗？” “赵市长，不要说朱书记，您都不会相信的，不过，我说的是实际情况，绝对没有说半个字的假话，我也知道，这种情况是无法核实的。” “知道就好，你和杨斌之间，我没有听到什么不好的反映，不过，从今天的情况看，形势很不乐观，我知道，程主任找你谈过话了，叫你不要主观，尽量客观，现在，我想听听，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赵市长，您是理解我的，我一直跟着您，从宣施县开始，一直到市委，我到宣施县来，没有关心其他事情，想的就是把宣施县的经济搞上去，我知道自己年轻，资历浅，所以，我很尊重杨斌同志，同时要求县政府班子成员，一定要听从县委的号召，我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曾经建议对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进行审计，并在常委会上坚持了自己的意见，这件事情，也许影响了杨斌同志和我之间的关系，我提出了县委的决策要有依据，不同意对检察院发生火灾的事件进行彻查，我不知道杨斌同志是怎么想的，年前的剪彩仪式，省经贸委副主任来了，杨斌同志的汇报，便弱化了县政府在建材批发市场中间的作用，我有些不满意，不过没有引起警觉，我认为，突出县委的领导作用，不是什么坏事情，我也是县委副书记。这次的汇报材料，我完全没有想到，杨斌同志过分了，我承认，我不成熟，直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小袁，我是了解你的，更是清楚烟厂和建材批发市场的实际情况，我相信你说的，你太顺利了，以至于缺乏了起码的警惕，你想想，你可以在我面前解释，但是，你能够在匡省长面前解释吗，你能够在朱书记面前解释吗，小袁，你一年来的工作成绩，很令我欣慰，可是，你想过没有，汇报材料上弄虚作假，匡省长怎么看你，这件事情，说严重些，涉及到了政治品质的问题，匡省长会认为，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产生了矛盾，不如实汇报工作政绩，从哪个方面，都是说不过去的，小袁，这件事情，我很失望啊。” 袁自立感觉到了透心凉，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赵市长，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我以为，不过是汇报材料的问题，无非是谁功劳大小的问题啊。” “可是，你不知道，匡省长是了解所有实际情况的。” “赵市长，您说什么，匡省长了解实际情况。” “这么大的事情，市委、市政府会不给省委、省政府汇报吗，匡省长这次下来，主要目的不是听你们汇报，是要考察宣施工业园实际运行情况的。” “赵市长，到了这一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错了，您尽管批评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您一定提醒我。” “还能怎么办，谁都知道，你是李兵部长鼎力推荐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走一步看一步，我提醒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有背景，千万不要以为一心扑在工作上，就万事大吉了，你是县长，不是大学教师，不是科技工作者，你的能力和成绩，不仅仅体现在经济发展上面。你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社会是复杂的。” “赵市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你不要太担心，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有些情况，我会帮着你解释的，这里发生的情况，有机会，你可以适当给李兵部长汇报。” 袁自立离开赵天然房间的时候，感觉走不动路了，他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复杂，袁自立回到休息室，点燃了香烟，已经是夜里11点钟了，袁自立回忆着程识益和赵天然的话，他突然想起赵天然说的找李兵部长，却一直没有提及朱国祥，联想到程识益说的话，袁自立似乎明白了，杨斌是朱国祥的人，杨斌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背景，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有。从目前的情况看，朱国祥和赵天然之间，似乎不是那么亲密无间，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问题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一大早，匡思铭省长一行开始视察建材批发市场，市场的宏伟规模和体现出来的蓬勃生机，让匡思铭很满意，匡思铭详细询问了秦川有关建设情况和未来的设想，秦川显得很激动，从容不迫回答了匡思铭提出来的诸多问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匡思铭强调了袁自立所发挥的作用，并且特意说出了和袁自立是中南大学同学的情况。 匡思铭神色自若，朱国祥面带微笑，赵天然脸色平静，唯有程识益，脸色不是很好，袁自立小心跟在队伍的后面，杨斌此刻在匡思铭的身边，介绍情况。 匡思铭接下来参观了宣施烟厂，一路转下来，已经是11点多钟。 按照议程安排，下午召开总结会，匡思铭省长将做重要讲话。 袁自立心神不宁，他没有发觉杨斌有任何的异常，早上见面之后，杨斌主动和他打招呼，两人一同上楼，迎候匡思铭一行，不知道情况的人看来，不会相信，两人之间竟然有不和谐因素存在。袁自立考虑了一夜，如今，匡思铭还在宣施县，就是离开了，袁自立照样不能和杨斌撕破脸皮，玩政治是讲究平衡术的，撕破脸皮是最大的忌讳。 下午2点30分，总结会议正式开始，主持会议的，是省政府副秘书长，所有情况都介绍了，该看的也看了，相关的省直部门负责人发言之后，便是匡思铭讲话。 宣施县全体县委常委参加总结会，财政局、计委、经贸委的主要负责人，也参加总结会。 省直单位负责人的发言，大都是赞誉宣施县委、县政府能够抓住机遇、迎难而上，为县域经济发展找到了新的路子，他们表示，结合本部门的实际情况，表示今后将给予宣施县尽量多的支持。 匡思铭脸上一直没有表情，中午吃饭的时候，匡思铭没有喝酒，大多数人都认为，匡省长下午要讲话，不会喝酒，只有袁自立发觉了其中的不妙，匡思铭一直没有开脸，和早上视察建材批发市场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3点30分，所有人都说完了，该匡思铭讲话了。 “昨天听了宣施县委的汇报，今天看了工业园和烟厂，我感觉宣施县经济发展的势头很好，有两个小问题，想请宣施县的同志回答。其一，宣施县工业园的名称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命名为工业园，其二，围绕宣施县工业园目前的基础，宣施县后续的工业企业是如何考虑的。” 问题很突然，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杨斌的身上。 “匡省长，宣施县工业园的命名，县委主要是考虑到对外招商引资的作用，目前，工业园内部还是单一的建材批发市场，县委计划，依靠宣施县工业园的影响，大力对外招商引资，逐步壮大工业园，搞活宣施县的经济。” 杨斌的回答中规中矩，匡省长没有表情，朱国祥微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阴霾。 “袁县长，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匡省长，宣施县经济发展的大体思路是杨书记所说的情况，之所以命名为工业园，县委在讨论过程中，主要是考虑到建材批发市场下一步的发展问题，建材批发市场需要逐步发展，计划在3到5年时间壮大起来，所以，我们在行政系统内，主要以工业园称呼为主，对外招商引资的时候，以建材批发市场称呼为主，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按照中央、省、市的要求，致力于工业发展，不局限于建材批发市场，在目前的基础上，继续招商引资，建材批发市场的成功，就是宣施县招商的模型，二是照顾投资者的情绪，投资者需要得到经济利益，所以，他们在宣传过程中，一定会突出工业园的主导方向和主营方向，县委、县政府招商引资，要做到双赢，我们支持投资者的这种做法。关于宣施县工业经济的后续发展，县委、县政府的初步考虑是，依托烟厂和工业园两大经济支柱，做大做强建材批发市场和烟厂，逐步壮大县域经济，不盲目引进资金，不引进对本地环境有损害的企业，欲速则不达。建材批发市场免税两年，宣施县的百姓能够从中获取实际利益，不过，财政暂时得不到实惠，鉴于此，我们提出了请求增加烟厂卷烟生产指标的实际问题，随着建材批发市场的逐步发展，我相信，宣施县今后，一定能够成为西山省县域经济的亮点。” 袁自立说完后，程识益脸上露出了微笑，杨斌脸上没有了表情，通过两人的发言，很多人都明白了，宣施县的经济工作是政府主抓，县委并没有直接插手经济工作。 匡思铭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是很难得的，没有人明白，匡思铭是学者型领导，需要知道的是实际情况，宣施县经济发展已经抓得很好了，如果一味贪大求洋，大好的局势会白白葬送的，袁自立的发言实事求是，看清楚了宣施县的实际情况，把握住了发展的脉搏，为什么宣施县的汇报和前些时间的简报不一致，和淮扬市委、市政府的汇报不一致，匡思铭没有心思去追究。 匡思铭的讲话时间不长，精练、概括，眼光长远，讲到了中国入世谈判，讲到了中国经济面临发展的大好局势，匡思铭要求宣施县一定要结合本地实际情况，一步一个脚印，搞好搞活县域经济，成为西山省的亮点。匡思铭最后表态，关于宣施烟厂烟叶指标问题，省委、省政府会考虑。 下午吃饭的时候，匡思铭态度转变了，不再拒绝喝酒，宾馆餐厅里面，气氛很快热闹了，没有人敢强迫省长喝酒，不过，省直单位负责人就不同了，朱国祥、赵天然成为主角，不断劝这些负责人喝酒，示意宣施县的党政班子给省里的领导敬酒。 一直到晚上8点，宴席才结束。 程识益专门和袁自立进行了交谈，告诉袁自立，安心工作，注意周围的一举一动，匡思铭省长关心的是经济发展，没有在意汇报材料的事情，袁自立这一关勉强过去了。赵天然对袁自立的表现很满意，用力拍了袁自立的肩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张东涛的情报 匡思铭离开之后，宣施县恢复了平静。这种平静，只是表面上的，杨斌和袁自立之间，因为省长的视察，矛盾已经暴露出来。 袁自立不会再相信杨斌脸上那宽厚的笑容，在这层笑容里面，到底掩盖着什么，袁自立不清楚，不过，经过了这件事情，袁自立忽然想到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炸碎他的大事，那就是烟厂两年时间，送来的10万元钱。县直部门送的几千元钱，袁自立不担心，因为这些钱，都是县直单位负责人，代表单位送来的，不是个人行为，袁自立曾经向程识益汇报过，程识益提醒他，凡是资金上万元的，都要引起高度的注意，最好是拒收。袁自立没有这个勇气，大家都拿了，唯独他标新立异，后果可能更惨。袁自立其实是心里有数的，凡是私人送来的钱，袁自立进行了严格的分类，比如说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黄林等人送来的，袁自立不好拒绝，不过，随后，袁自立找机会，给他们还礼，主要是烟酒，袁自立曾经暗笑，这不是变相卖烟酒吗。康劲夫送来的1万元钱，袁自立一直存在，想找适当的机会还了，现在看来，这些事情，必须要马上解决了。 县纪委设有廉政账户，一般来说，县领导不能拒绝的礼金，都可以上缴到廉政账户里面，纪委开据收条，可是，袁自立不放心，纪委的消息，泄露得最快，有任何风吹草动，外面都知道了，据袁自立知道，廉政账户里，至今没有人打钱进去。袁自立要是这么做了，无疑是和全县的领导作对。 袁自立苦苦思索之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这件事情报告给赵天然，请赵天然帮忙，自己原来是赵天然的秘书，相信这件事情，赵天然不会置之不理的。袁自立也曾经想过，捐给希望工程什么的，可是，到时候查出来了，依旧是说不清楚的。 袁自立想清楚了后，给程识益打电话，汇报了这件事情。 “自立，我支持你的决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袁自立马上行动，28号晚上，袁自立独自开车，带着11万元钱，赶到了淮扬市。赵天然正在家里休息，看见了袁自立，很是吃惊，听见了袁自立说的情况，赵天然哭笑不得。 “小袁啊，我怎么说那你好呢，这个情况，我是知道的，不仅仅是宣施县存在，其他县市可能都存在，不过，你能够引起警觉，我还是很欣慰的，我知道，你和杨斌之间，存在矛盾，这样吧，钱你带回去，放在我这里，我也不好处理，你将所有经过，写个材料，交给我，我想办法，帮助你在市纪委备案，看看市纪委是什么态度，市纪委也有廉政账户，我想，最好的处理办法，是直接上缴给市纪委的廉政账户。” “赵市长，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小袁，你说，还有什么好办法？” “赵市长，我主要考虑怕事情泄露出去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当初，你就应该拒绝，唉，都有难度，你放心，我请米书记亲自办理，尽量保密。” “赵市长，您现在就给米书记打电话吧，这么一大包钱，我踹来踹去的，很担心啊。” 赵天然没有说什么，直接给米宗文打电话。 晚上，在市纪委办公室，袁自立看着米宗文严肃的脸，感觉战战兢兢的，办完手续，袁自立拿着市纪委开出来的收据，准备离开的时候，米宗文说话了。 “袁县长，这不是万全之策，我可以替你保密，不过，你不能总是这样干，还是多想想办法，处理好和老杨的关系，宣施县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袁自立回到了淮扬市的家里，心口仍旧扑通扑通跳，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已经做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刚刚上班的袁自立，接到了张东涛的电话，电话里面，张东涛说有情况汇报，袁自立的心再次紧缩，张东涛到公安局，很大的一个任务，就是摸清楚宣施县的具体情况，如果遇见了重大情况，直接给袁自立汇报。袁自立略微考虑之后，要张东涛直接到建材批发市场去，到秦川的办公室等候，不要开警车。 9点钟，袁自立到了建材批发市场。 “秦川，你在一楼办公，我和张局长到二楼商量工作，记住，不要让任何人上楼，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在你这里，明白吗。” “老同学，你放心吧，我安排所有人到市场里去转转，半个小时以后回来。” 张东涛的面色显得很严肃，也很沉重，袁自立看见了张东涛的神色，显得有些不安，难道张东涛发现了什么重大情况吗，想到堂堂县长，居然安排公安局副局长私下里调查宣施县的有关情况，袁自立心里很不是滋味。 “袁县长，我掌握了一些情况，不完全准确。” “张东涛，这里就是你我两人，有什么情况，你直说就是，不要有什么顾虑。” “袁县长，我一共知道了六个方面的情况，在公安局，因为侯宇局长和我是同时进去的，所以，我只能够打听到这些情况。一是宣施县的四大势力，如今，实际上是三大势力，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经济实力最强的是杜羽兵，影响最大的是康劲夫，最神秘莫测的是刘辉曲，至于赵四海，没有什么头脑，属于那种在社会上打打杀杀的角色，不能和康劲夫等人混为一谈，他们不属于一个档次；二是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和县委刘维正副书记的关系非常要好，非同一般，刘书记在公安局开会的时候，多次强调，要为县域经济的发展保驾护航，其实就是指这几股势力的，公安局的班子成员、包括普通干警，都明白其中的奥妙；三是杜羽兵与县委杨斌书记的关系很好，主要表现是烟厂搬迁工程，烟厂的搬迁主体工程，是杜羽兵承包的，据说当时的争议很大，王望华县长不同意，要求公开招投标，最后是杨书记拍板，杜羽兵才得以承包这个工程的，不过，目前没有发现杨书记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四是王望华县长调离宣施县，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据说是杨书记向市委、市政府大力举荐王望华县长，建议市委、市政府重用王望华县长，并提出刘书记担任宣施县县长，那时，杨书记和王县长之间，已经存在较为严重的分歧，市委调王县长到房山县担任县委书记，没有提拔刘书记，因为王县长得到了提拔，所以，书记和县长之间的矛盾没有爆发；五是刘书记的个人作风不是很好，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在杨学天一次喝醉酒之后，无意间听说的，康劲夫就是替他拉美女的人，不过，女人大都不是本地人，杨学天隐隐间说及，刘书记在外县有住处，专门用来玩乐的；六是公安局的大部分干警，都得到了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的好处，一般是采用补助的方式，康劲夫等人借公安局办案辛苦，捐款捐物，这些钱财，直接进入公安局的账户，用于解决工作经费和分发补助。” “张东涛，这些情况，你怎么看？” “袁县长，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有证据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都很聪明，很会为人，他们从来不亲自出手做坏事，还有，领导之间的矛盾，拿不到席面上说，关于刘书记作风不好的情况，我纯属偶然听见的，要想掌握证据，目前看，是不可能的，我在公安局，实际上是被打下烙印的，刘书记对我不感兴趣，侯局长是杨书记的人，所以，有什么内幕，他们不会告诉我，也一定会防着我。” “张东涛，你辛苦了，有没有听说什么我的情况。” “袁县长，您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公安局干警对您的印象很好，主要是普通干警，不少普通干警以为，您也会和康劲夫等人打成一团的，不过，一年多时间过去了，您并没有这么做，所以，有很多干警佩服您，他们都认为，在县委政府所有领导中间，康劲夫等人，最畏惧的，还是您。” “我知道了，张东涛，我没有那么伟大，康劲夫他们，也请我吃过饭，在宾馆，不是有很多人看见了吗。” “袁县长，您多虑了，吃饭，在公安局干警眼里，不算事情，干警私下议论的时候，主要是说女人的事情，您来了一年多时间了，没有看见康劲夫等人给您介绍朋友，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他们以为，您要么是瞧不起小县城、小地方的女人，要么是对康劲夫等人不感冒，不会上他们的钩。” 袁自立想笑，却笑不出来，这就是公安局干警的现状，这就是宣施县领导班子的形象，袁自立不是清道夫，不会大呼什么清正廉洁，不过，领导总的有避讳，如果你的情况，被下面的人掌握了，那么，意味着你将失去很多很多。 袁自立忽然想起了秦川说的股份问题，看来，股份的事情不简单，说不定不是秦川本人的真实意思，结合张东涛说的情况，袁自立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却总是抓不住。 “张东涛，你去忙吧，继续打探这些方面的情况，你是分管治安的，这半年来，宣施县的治安形势很好，你工作成绩显著啊。” “谢谢袁县长表扬，这是下面的弟兄给我面子。” 张东涛离开之后，袁自立独自在建材市场里面转了一会，他主要在思考苏勇和张东涛说的话，之间有什么联系，两人的话结合起来，显露出一个信息，刘维正很有可能在康劲夫、杜羽兵或者是刘辉曲的公司里面有股份，这样的事情，是无法查证的，私下里的交易，天知地知，除非是康劲夫等人突发失心疯，做出什么大坏事，实际上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康劲夫等人，应该都是社会上的佼佼者，不过是机遇不好，他们在积累实力的初级阶段，依靠暴力和非法手段，以及官场上的保护，慢慢发迹，发迹之后，他们不会再去做那些铤而走险的事情，他们会依靠官员，安安心心发财，何为而不乐，说不定若干年后，还可以插足政坛，到人大、政协去干干。 “秦川，有件事情，你一定要说实话，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同学了。” “老同学，你是说股份的事情吧，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死脑筋啊，我经手的事情，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不说，你得到利益，有什么不好啊，何况，你今后要发展，也少不了钱财的支持啊。” “秦川，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观点的，我问你，关于拿出股份的事情，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有其他人建议的，你一定要说实话。” “老同学，我是做生意，讲究和为贵，同时，很多的机密，死也不会说，我们是老同学，我只能这样回答你，关于股份的情况，你说的两种情况，兼而有之，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不需要问，我也不会说。” “秦川，你能够说出来这些情况，足够了，谢谢你了，你有你的底线，我有我的原则，我们是同学，需要相互信任，相互帮助，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我不会忘记你的恩德，匡省长来视察，你说的话我都不会忘记的。” 宣施县的复杂情况，超出了袁自立的想象，现在，袁自立感觉到上下都有些不顺，他一脸沉重离开了建材批发市场。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杨斌 袁自立太出风头了，杨斌感觉到了危机。当袁自立为烟厂争取到卷烟指标的时候，杨斌打内心里感激袁自立，他是县委书记，烟厂关停了，首要责任在他，花了那么多的钱，一直没有效果，真的关停了，清理财务的时候，这些事情暴露出来，谁的脸面都不好看。接着，袁自立准备征地，杨斌勉强同意了，杨斌不想折腾，有了烟厂这棵大树，考虑其他那么多的事情干什么，不过，他想着，让袁自立去闯，闯出来的成绩，也是自己的。征地过程中发生的事情，让杨斌很不愉快，县长的职责，就是抓经济发展，怎么管到其他事情了，后来，袁自立引进了秦家，办成了建材批发市场，争取到了5000万元的项目资金，杨斌就不是太舒服了。他知道，县长对经济发展的点子过多了，县委书记总是听县长的，那么，不用多长时间，这个县委书记就可以离开了。 杨斌本来很欣赏袁自立，并且准备向市委、市政府大力举荐袁自立，袁自立争取到卷烟指标后，杨斌毫不犹豫，将所有事情如实向市委、市政府汇报，随着袁自立做的事情越来越多，风头越来越盛，杨斌对自己的慷慨产生了怀疑。 袁自立表现出来的干劲，令杨斌生畏，他们的思路越来越走不到一块，杨斌不相信建材批发市场能够兴旺，不过将其当作自身的政绩，借以对外炫耀，杨斌主要关心的，还是烟厂，随着价格的调整，烟厂的税收很快要突破亿元，这是实实在在的收入，而且，烟厂是国有企业，县委掌握着烟厂的人事权力，袁自立却和他的认识不同，主要注意力在建材批发市场，袁自立认为烟草行业是逐渐萎缩的行业，国家迟早是要大调整的。所以，两人在努力的方向上，也出现了矛盾。 袁自立强硬的背景令杨斌嫉妒，岳父是省计委主任，老领导，一个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一个是淮扬市市长，基于这样的原因，杨斌不小看袁自立，尽量和袁自立处理好关系，在平时的工作中，基本上不干涉政府的具体工作。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斌感觉到，一味让袁自立壮大，那么，他在宣施县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泄漏出来。 杨斌最担心的，是市委、市政府对这些事情的看法，上次钟宗文说及的事情，没有了回音，杨斌不知道是福是祸。 杨斌快50岁了，是一步一个脚印干起来的，原来分配到了淮扬市委办公室，那时候，淮扬还是地委，杨斌从普通办事员干起，担任过副科长、科长，办公室副主任，后来调任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先是分管基层组织建设，后来分管干部，到1992年担任宣施县委书记。 出任宣施县委书记很突然，杨斌也没有预料到，当时的市委书记李兵找他谈话的时候，杨斌一直是恍恍惚惚的，县委书记是封疆大吏，表现突出，很有可能就是市委、市政府领导了，就是表现一般，也会安排到市人大、政协，一个副厅级是跑不了的，杨斌本来就是组织部副部长，分管干部的，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到了宣施县，杨斌发觉，自己的运气很好，宣施县的经济基础很不错，财政充裕，不用过于担心没有钱用的问题。刚刚到宣施县的时候，杨斌很严肃、很廉洁，对班子成员要求严格，不过，他很快就遇见了具体的事情，烟厂整体搬迁。杨斌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长期在机关工作，杨斌还是比较本分的，老婆在淮扬市一中教书，长相一般，两人之间，习惯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无论杨斌担任什么职务，老婆都是平平淡淡，教师总是有些清高的，特别是女教师，淮扬市一中的教师，待遇比较高，很多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子女，都在一中读书，他们见惯了领导，所以说，老婆的表现让杨斌很没有成就感。 杨斌不知道，他的这些情况，都被人摸得清清楚楚，当时宣施县的四大势力，远远没有现在的名气，其中的杜羽兵，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找到了杨斌，一番慷慨陈词，说是本地的建筑企业，完全有能力承包烟厂主体建设工程，那个时候，征地才结束不久，县委还在极力筹措建设资金。杨斌没有表现出反感，这个杜羽兵，抓住机会，频繁拜访杨斌，从送土特产，到送烟送酒，到送钱，最后，竟然送女人。 杨斌后来回想，这个杜羽兵，的确聪明，送女人很会抓住时机，那个叫做小雅的女孩，是杜羽兵公司的秘书，经常跟着杜羽兵，给杨斌请示汇报工作，其实也没有什么汇报的，就是找机会接近杨斌，让杨斌对小雅产生了好感，小雅的确长得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次，杨斌到省城开会，杜羽兵和小雅专程赶到省城，请他吃饭，席间，杜羽兵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鹿血酒，喝酒之后，杨斌浑身燥热，看着小雅红扑扑的脸，感觉到格外漂亮，大概是杨斌的眼神透露出了什么，杜羽兵示意小雅，扶着杨斌，到楼上的包间休息，就在休息的时候，杨斌和小雅滚到了一起，小雅的床上功夫了得，让杨斌如醉如痴，仿佛升入了天堂。杨斌不后悔，品尝了小雅的滋味后，杨斌非常满意，他明白，杜羽兵肯定是要求得到回报的，自那以后，小雅从杜羽兵身边消失了，从宣施县消失了，小雅到了房山县，房山县是港口城市，流动人口多，杜羽兵在房山县，专门为小雅租了一套住房，杨斌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到房山县，和小雅幽会。 男女之间的事情，只要放开了，就难以控制住，杨斌多年控制自己，一旦放松了对自身的约束，表现出来的*是惊人的，渐渐的，杨斌不满足了，和小雅的时间长了，杨斌失去新鲜感，杜羽兵很机灵，承包了烟厂主体工程之后，杜羽兵索性在房山县购买了一套私宅，常常从南方省找来一些漂亮的女人，供杨斌玩耍，这样做，安全，这些女人收钱了，什么都不会说，杨斌也满意。 杜羽兵面善心黑，这些情况，杨斌都知道，杜羽兵有能力，会办事，杨斌也知道，几年来，杨斌默许了杜羽兵在宣施县的发展，好在杜羽兵眼里主要的目的，就是赚钱。 杨斌从杜羽兵的手里，得到了大量的好处，杜羽兵索性将名下建筑公司的股份，分出了1成，划归到了杨斌的名下，当然，杜羽兵不会愚蠢到使用真名。这样，每年杨斌就有百万元以上的收入。 杨斌最喜欢的女人，不是杜羽兵介绍的，这个女人，有身份有地位，她就是宣施县接待办副主任蔡绢花，蔡绢花今年30岁，原来在乡镇工作，一次偶然机会，杨斌下乡，喝醉酒了，恰好是蔡绢花照顾他，蔡绢花的细心、体贴打动了杨斌，按照杨斌的话说，蔡绢花不是特别漂亮，却很有味，当时，蔡绢花只是乡镇普通办事人员，丈夫是乡镇的教师，没有什么前途，喜欢打麻将，蔡绢花暗地里觉得命苦，在乡镇工作，蔡绢花也见过一些世面的，县委书记的赏识，让蔡绢花很是兴奋，蔡绢花明白，自己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所以，杨斌后来几次到乡里，蔡绢花拿出浑身的解数，照顾杨斌，就这样，蔡绢花得到了杨斌的青睐，从副乡长到接待办副主任。 杨斌对蔡绢花是有感情的，不属于那种逢场作戏的性质，杨斌和蔡绢花接触后，很少到房山县去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常隐秘，蔡绢花表面的作风很正派，有一定的能力，时逢上级要求使用女干部，很多人都认为蔡绢花的运气好，蔡绢花调到县城之后，想方设法将丈夫调入了县城，夫妻看来是很恩爱的，常常在傍晚的时候，在县城闲逛。杨斌和蔡绢花的约会，有时候在办公室，有时候在宾馆，都是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几年过去了，班子成员不知道杨斌发生的改变，他们将所有与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有关的事情，都算在了刘维正的头上，杨斌知道，这对刘维正不公平，不过，杨斌是不会有愧疚感的。杨斌的老婆不知道这一切，杨斌什么事情都不和老婆说，杨斌是县委书记，工作忙，回家的时间少，是可以理解的。 杨斌一直很谨慎，除了杜羽兵，他从来不和康劲夫、刘辉曲接触，杨斌知道，三人之间有联合、有竞争，杨斌警告过杜羽兵，不准泄露他们之间的关系，杜羽兵巴不得不泄露，所以，直到现在，康劲夫和刘辉曲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杜羽兵这些年，发展很快，经济实力，已经超过康劲夫和刘辉曲，杨斌告诫杜羽兵，枪打出头鸟，哪里都是一样，要韬光养晦，要低调，杜羽兵按照杨斌的要求，联合了康劲夫、刘辉曲，大家一起发财。 杨斌不知道杜羽兵做了那些坏事，这些年，他帮助杜羽兵，解决了一些难题，当然，他不会直接吩咐，往往是通过刘维正，名义就是要保护本地企业，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刘维正当然高兴了。杨斌不出面，他出面，无形中提升了自身威信。 杨斌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如今的形势，他这点事情，不算什么，快50岁的人了，和南方省经济发展快的地方相比，和那些有钱的商人相比，自己是亏了，当官不是一辈子的，过了这个坎，就没有机会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杨斌无论怎么享受，有一件事情，他是不会放松，那就是宣施县的经济发展，经济垮了，他的官也就做到头了。上一任的县长王望华，是个忠厚人，工作上，兢兢业业，听从县委的号召，杨斌尽管是中途接手做县委书记的，王望华一如既往支持，不过，王望华缺点也明显，没有开拓精神，认死理，一段时间共事之后，杨斌对王望华很不满意，特别是在烟厂主体工程建设上，王望华一直不松口，*迫杨斌召开书记办公会，刘维正提出来，杨斌明确表态支持，这件事情才算是了结。县长缺乏能力，杨斌很累，为烟厂争取卷烟生产指标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种情况下，杨斌想到了刘维正，刘维正能力不错，头脑比王望华灵活很多，王望华是忠厚人，杨斌不愿意落下欺负老实人的名声，于是大力向市委、市政府举荐王望华，在得知市委要调整王望华的时候，举荐刘维正出任宣施县县长。没有想到，市委派来了袁自立。 担任县委书记之后，杨斌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过去在市委组织部，杨斌时时刻刻一副笑脸，担任县委书记以后，杨斌的笑容依旧，不过，笑容中间透露这冷漠、威严，让普通人感觉到了权力。 杨斌到宣施县担任县委书记，没有什么后台，依靠的是在工作中的努力和位置的重要，组织部门，本来就是管干部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杨斌是分管干部工作的，出任宣施县委书记，没有人提出异议，甚至有常委认为杨斌吃亏了，分管干部的副部长，有机会，可以直接成为部长的。杨斌成为县委书记后，长年的组织工作经历，他深深明白关系和背景的重要，朝里有人好做官。多次的观察和比较之后，杨斌选择了市长朱国祥，朱国祥的性格比李兵好，平易近人，杨斌在市委组织部工作的时候，听见过干部对两人的评价，大部分干部都认为，朱国祥为人和气，愿意帮忙。经过不懈的努力，朱国祥认可了杨斌。 杨斌到宣施县6个年头，马上就是5周年了，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应该提拔了，宣施县的经济发展，96年上了一个台阶，特别是朱国祥出任市委书记以后，杨斌认为自己应该得到提拔了，宣施县工作成绩不错，朱国祥曾经表扬过杨斌，从朱国祥的语气中，杨斌看到了希望。 基于这样的原因，杨斌不会眼睁睁看着袁自立占尽风头，否则，到时候，得到提拔的，说不定是袁自立了。杨斌不愿意和袁自立直接作对，袁自立背景硬，年轻，将来前程远大。匡思铭省长到宣施县视察，汇报材料的事情，杨斌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材料是王海涛和刘维正主审的，杨斌的意见是突出县委集体领导的重要，淡化个人的作用，没有想到，汇报材料成为了这个样子，修改已经没有时间，只能是照本宣科了。 杨斌知道，这件事情，挑起了他和袁自立之间的矛盾，杨斌终于认识到了王海涛的能力，一直含而不露，关键时刻下手，书记和县长之间产生矛盾，多半是两败俱伤，分管党群的副书记稍微努力，就能够直接得到好处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妥协 杨斌考虑了很久，不能够直接告诉袁自立这件事情，否则，岂不是示弱了吗，王海涛曾经在处理检察院发生火灾的事情上直接支持袁自立，那次就险些挑起了杨斌和袁自立之间的矛盾，这次，捅的窟窿更大，杨斌不会吃这样的亏。 “老刘，我想知道，汇报材料是怎么回事，你和王海涛同志共同负责审定，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杨书记，材料是王书记主审的，您知道，他是分管办公室和机关的，材料王书记审定了，我不好提出什么意见啊，我还以为是您允许的。” “老刘，我是很看重你的，你能力突出，这些年，分管政法，成绩很不错，大家是有目共睹，我一直认为，你的原则性和灵活性都把握得很好，不过，这件事情，你把责任都推到了王海涛同志身上，你以为说得过去吗？” 刘维正脸上出汗了，他的确有小心思，袁自立工作出色，他没有办法为难，再说，硬碰硬，刘维正自忖不是对手，所以，在平常的工作中，刘维正想尽办法，寻找机会，这次省长来视察工作，刘维正仔细看了汇报材料，上面几乎忽略了袁自立的作用，刘维正巴不得，所以，汇报材料他没有做任何的修改。 “杨书记，是我理解有误，汇报材料没有把关，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接受杨书记的批评，不过，我还是认为，宣施县所取得的成绩，都是县委集体领导的结果，杨书记的功劳是不能被抹杀的。” “老刘，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共事5年时间，相互是很了解的，你很支持我的工作，我感谢你，不过，这件事情，你的确没有处理好，宣施县如今的发展势头很好，如果出现了不和谐的因素，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出现了这些不和谐的因素，就要想办法将影响降低到最小的程度，不能影响到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你说是不是。” “杨书记，我明白，一定要降低影响。” “老刘，你明白就好，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处理吧。” 刘维正怏怏不乐离开杨斌的办公室，没有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件事情，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是如实去承认错误，尽量减轻袁自立对杨斌的看法，刘维正明白，杨斌的要求，不能有丝毫的含糊，一旦杨斌亲自找到袁自立谈话了，那么，他刘维正马上就要面被边缘化了。 刘维正暗暗埋怨王海涛，这件事情没有处理好，这样的小动作，以为谁看不出来，刘维正还看出来，王海涛特别喜欢云海艺，在云海艺面前装清高，以为别人会看上你，你王海涛在外面的女人，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刘维正是佩服王海涛的，两人联手以后，刘维正特别注意王海涛一言一行，官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此后，刘维正开始注意王海涛的一举一动，利用康劲夫的力量，关注王海涛的一举一动，还真让刘维正发觉了蹊跷，王海涛年前经常到柳河镇去，和柳河镇的老师谢雨欣关系很不错，刘维正听说，王海涛很欣赏谢雨欣，认为谢雨欣有能力。刘维正不会相信，王海涛看中的是谢雨欣的能力，谢雨欣他见过，漂亮、大方，是个人见人爱的女人，老公在县里教书，谢雨欣好像不甘心一辈子在柳河镇教书，这样的女人，是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刘维正不会愚蠢到去监视王海涛，知道这些事情就可以了，刘维正以为，男人玩几个女人，不算什么事情，只要不引发轰动，不出事情，就没有什么了不起。 “袁县长，你好，我是刘维正，你有时间吗，我有些工作想给袁县长汇报，对，要紧的工作，好的，我马上到政府来。” “袁县长，我是来承认错误的，希望袁县长能够接受我的道歉。” “刘书记，你这是说什么话，刘书记在县委，分管政法工作，一直都很支持政府的工作，再说了，刘书记就是工作上有什么失误的地方，也应该给杨书记汇报啊。” “袁县长，你听我说完，匡省长到宣施县检查指导工作，汇报材料是王书记和我负责审核，常委会上确定的思路是突出县委集体领导的重要，淡化个人的作用，我误解了常委会的决定，在汇报材料中，光是强调了县委的作用，杨书记批评了我，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今天，就是专门来给袁县长承认错误的。” “刘书记，你的意思我没有听明白，汇报材料没有什么特别的错误地方，强调县委集团领导的重要性，淡化个人的作用，我也是同意的。” “袁县长，汇报材料是王海涛书记和我审核把关的，杨书记认为我们没有真正理解常委会的意见，完全突出了县委的作用，弱化了政府的职能，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这样的失误，或者说是错误，袁县长，这是我们的责任，这件事情，可能在县里造成不好的影响，不利于团结，今天，我特意来承认错误，请袁县长一定原谅。” “刘书记，你多心了，我并不认为汇报材料有什么不对，杨书记有这样的意见，我很感谢，县委集体做出的决定，我是坚决拥护的，刘书记，你没有什么错误，我也是县委副书记，县委中的一员。” 刘维正离开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更加沮丧，看来这个袁自立，心机深沉，还真不是那么好哄的，一口一个没有问题，就是不明确自己的态度，这趟算是白来了，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暴露了自身的底牌。 刘维正的话，还真的打乱了袁自立的想法，袁自立一直以为，汇报材料的事情，是杨斌的主意，现在，刘维正的一番话，令袁自立无所适从，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宣施县，居然出现了这么多的情况，刘维正的话语，明显指向了王海涛，袁自立回忆起来，王海涛帮助他解决薛盈盈的问题，在常委会上表态支持他的意见等等。在县委、县政府的势力范围中，王海涛不属于任何一派，他和杨斌的关系看着一般，和袁自立的关系相处不错，不过，王海涛从来不参与小范围的聚会，没有人知道王海涛业余时间在干什么。 袁自立注意到了一个情况，宣施县的班子，赵天然和王望华走后，班子基本上没有动人，长达5年时间了，从副书记到常委，一直没有提拔、没有调整，这是不多见的，相反，从淮扬市派到宣施县任职的王海涛、苏勇和他，境况是很不错的。 从这个情况看，杨斌是很不简单的，一个地方班子不团结，或者是经济发展速度欠佳，市委不会坐视不理，宣施县这些年来，经济发展速度一直名列全市前列，虽然主要依靠着烟厂，但能够保住这样的成绩，就是一件大功劳。不过，这种情况也显示了另一个方面的问题，那就是杨斌在市委没有什么影响力，或者是根本就不关心宣施县干部职工的升迁。袁自立想到了余智的事情，余智离开政府办公室，到人大之后，闲置了好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他到市委去争取，也许余智担任不了人大副主任。 究竟是什么情况，袁自立懒的去分析了，从现在的状况看，杨斌担任县委书记5年时间了，特别是96年，宣施县经济向前迈出了一大步，按照道理说，杨斌应该被提拔了，这个时候，杨斌不会想到撕破脸皮的，袁自立有些糊涂了。 “老刘，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杨书记，我已经向袁县长承认失误了，请袁县长谅解，不过，袁县长认为我们没有做错什么，杨书记，我特别强调了，汇报材料是王海涛书记和我共同审核的。” “老刘啊，你是分管政法的，工作业绩好，在宣施县很有影响，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有向组织上提出过任何要求，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 “杨书记，这些事情，都是我的本质工作，应该做的，所有工作成绩，都是在县委和杨书记的领导下取得的，今后，我一定继续努力，更进一步做好工作。” “我很高兴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汇报材料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向外说起这件事情，你明白就可以了。” 3月5日至7日，宣施县人代会召开。 人代会结束之后，紧跟着召开了全县三级干部会，县、乡、村的干部，足有近1000人参加大会，这样的大会，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召开过了。杨斌在大会上讲话，通报宣施县96年的工作成绩的同时，在这个讲话中，杨斌特别强调了县政府的工作成绩。袁自立也讲话了，重点讲了经济方面的工作，包括春耕生产、烟叶种植、壮大乡村经济实力等工作。 通过人代会和三级干部大会，宣施县暂时统一了思想。 会议之前，杨斌特意找到了袁自立，商议三级干部会的讲话稿，袁自立已经详细看过了这个讲话稿，其中表露出来的意思，袁自立完全明白，这是一种妥协，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的妥协，宣施县的经济正在大踏步前进，这样的关键时刻，书记和县长之间的矛盾如果公开，对谁都没有好处。杨斌抛来的橄榄枝，袁自立接受了，严格说起来，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明显的冲突。 杨斌和袁自立都注意到了王海涛，汇报材料的主审是王海涛，县委的意图，他是明确的，省长来视察，王海涛迟迟不能审核完汇报材料，直到2月24日的下午，才交出来了汇报材料，此时，杨斌和袁自立都在忙于陪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检查现场，看看接待工作中，是否出现了什么遗漏，杨斌的确没有注意到汇报材料的事情。 形势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烟厂稳定生产，建材批发市场越来越兴旺，年后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有1000多家商户入驻，建材市场的兴旺，带给宣施县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是大量消化了宣施县富裕劳动力，宣施县农村和城镇的富裕人员，不必要全部到南方省去打工了，建材批发市场需要大量的用工，这些工种，技术含量低，正好适合农村里的农民；其次是带动了宣施县运输业的发展，宣施县的卡车明显增多，原来的卡车，主要是为烟厂服务，运输卷烟，建材批发市场大量的材料进出，都需要卡车运输，县城里面有眼光的人，早就购买了卡车，专门为批发市场跑运输；再次是兴旺了宣施县的服务业，建材批发市场的兴起，使宣施县的流动人口大量增加，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睡是免不了的，李海燕通过袁自立、云海艺、秦川的帮助，开了一家快餐店，地点就在批发市场附近，生意火爆，李海燕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笑笑嘻嘻的；最后是增加了宣施县财政的收入，虽然建材批发市场暂时不会上缴税收，可是，相关产业是要上缴税收的，而且，建材批发市场的兴旺，带动了宣施县经济的发展，不少的商户在县城附近购房，直接使宣施县土地价格上涨。公路建设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批发市场附近的道路，已经修好，现在，工程队正在扩宽宣施县至淮扬市的公路，预计8月份完工，道路改扩建完成以后，宣施县到淮扬市里程缩短了5公里，可以节约30分钟左右的时间。 批发市场带给了宣施县百姓实实在在的利益，县委、政府在百姓心中，威信增高很多。 （求鲜花）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环保事件 袁自立到业龙镇检查工作。 业龙镇的地位举足轻重，其经济实力已经有超过柳河镇的势头，究其原因，都是建材批发市场的兴旺。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很多农民进入了建材市场打工，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不少村民议论，如果县政府再次在这里征地，他们举双手赞成。部分农户的土地，在规划外，已经有一些农户出卖土地了。 袁自立到业龙镇，主要目的就是看看城郊附近的土地构成状况，计划着政府出资，再次购进一批土地，建材批发市场已经稳定了，现在，该想办法，继续引进企业和资金了。 小车驶出了10里地后，袁自立忽然发现路边有一个小造纸厂，从厂沟里流出来的脏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流进了农田，附近好大一片土地不长庄稼了。袁自立想不起来这里什么时候有了造纸厂，他让车停下，到厂里看了看。 小造纸厂没有任何的环保设施，设备倒是很新，看样子，才开工不久。袁自立看着正在忙活的工人，开口问厂长在哪里，几个工人的说辞不一，有的说厂长刚才还在，有的说厂长刚刚出去了，不过，这些工人在厂里找了一圈之后，众口一词了：厂里的领导都不再，厂长刚刚出远门去了。 跟随袁自立的业龙镇领导脸色很难看，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造纸厂。 袁自立让司机开车，直接到了业龙镇镇政府，他没有进入办公室，站在镇政府院子里，镇里的一班领导看见袁自立脸色不对，都没有说话，跟着站在一边。还没有等袁自立开口说话，镇委书记就开口解释了：这家造纸厂是向阳村一个农民开的，好几个农户入伙了，镇里曾经干涉过，做了很多工作，可是，这个农户就是不听，镇里也没有办法。 袁自立开口问书记，给县环保局汇报了吗，书记说已经汇报过了，至今没有消息，镇里没有执法权，所以无可奈何。袁自立有了怒火，堂堂业龙镇镇委、镇政府，眼睁睁看着这么多的农田被毁掉，声不做气不出，只是知道汇报，借口没有执法权，不理不睬，这样的党委、政府，有什么作用。 袁自立忍住了怒气，开口说了，如今中央到地方对环保问题很重视，这种没有任何环保设施的小厂，是不允许存在的，业龙镇党委、政府一定要想办法，通知他们停止生产。 袁自立说完之后，上车离开了，业龙镇政府在县城边上，小车几分钟就回县政府了。回到办公室，袁自立想着通知云海艺，环保和企业都是云海艺分管的，不过，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袁自立想了想，直接通知熊开胜到了他的办公室。 “老熊，你了解一下业龙镇刚刚开工的一个小造纸厂，看看是什么情况，那个小造纸厂污染很严重，业龙镇已经报告了环保局，看看政府办公室是否接到过报告，了解到的情况，直接给我说，不要惊动云县长。” 袁自立不会莽撞，宣施县造纸厂因为全力供应烟厂需要的包装盒，没有多少精力生产百姓大量需要的草纸，草纸的生产程序简单，投资少，见效快，效益很不错，好些农民都想着办造纸厂，县政府曾经严厉禁止，这家造纸厂敢于明目张胆上造纸厂，要么是无知透顶，要么是有强硬的后台。 熊开胜办事有着很高的效率。 “袁县长，已经问清楚了，那个小造纸厂是几个农民联合投资办的，开工时间不长，生意很好，生产的草纸供不应求，业龙镇政府向环保局递交了报告，环保局没有向政府办公室汇报，不过，环保局已经下达了停工通知书，同时将材料转给了乡镇企业管理局，停工通知书限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去处理。” “哦，老熊，问清楚了造纸厂有没有什么背景，为什么业龙镇政府和环保局都不处理吗？还有，环保局为什么将材料转给了企管局吗？” “袁县长，我专门问了这件事情，没有谁说，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好，你通知环保局赵局长到我这里来一下。” 袁自立直接提出了要求，环保局有执法大队，已经下发了通知书，就可以去执法了，这样的造纸厂，光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环保局的赵局长带着执法人员到了业龙镇，他们很自信，他们的背后有袁县长支持，环保局成立这么多年，表面上有执法权和执法大队，可是，从来就没有行使过和出动过，这次的事情是袁县长亲自安排的，如果做好了，能够得到袁县长的青睐和重视，何为而不乐，所以，环保局的局长、副局长都出动了。 业龙镇的书记镇长表示支持，并且表示，这个造纸厂，他们早就想解决了，环保局来得好。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人愿意往前站，最后，陪同环保局赵局长和执法大队的，竟然是业龙镇政府普通工作人员和环保站的工作人员。赵局长还有不知道的事情，镇政府早有人通知造纸厂的厂长，说环保局来人了，赶紧躲躲吧。造纸厂的厂长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双手叉腰，开口说了：躲什么，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躲。他转身吩咐厂里的工人：都给我到门口堵住，谁敢进来就打，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会没完没了的。报信的人见势不对，鞋底抹油溜了。 赵局长赶到时，工人已经堵在厂门口，手里拿着铁锹、镐头，声言谁要是进厂，就跟谁玩命。赵局长有些发愣，几个农民办的造纸厂，怎么会有这么强横，他知道发生冲突会出现什么后果，所以耐心宣讲环保法，说了一个多小时，工人们仍然拦着，赵局长说找厂长，工人说厂长不在，问去哪里了，有的说去联合国了，有的说去月球了，赵局长要求进去，工人说没有厂长同意，谁也不能进去。 环保局的人很气愤，执法队队长开口说了，这些人利欲熏心，跟他们讲道理没有用处，赵局长发话，他带着人冲进去。赵局长看见这种情势，只好让执法队的人强行进入。赵局长的话语刚刚出口，镇里的干部和环保站的工作人员都往后退，前面只剩下环保局的人。厂里的工人多，环保局的人少，冲不进去，双方你推我搡，僵持在那里。赵局长看见了，脸色通红，袁县长安排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环保局今后还有什么威信，政府还有什么威信，于是，他亲自领着环保局的班子成员往里面冲，边冲边开口大喊：我们是代表国家执法，看谁敢阻拦。局长带头了，执法队的人受到了鼓励，士气高涨。 赵局长带着环保局班子成员往里面冲，工人不敢阻拦了，自古民不与官斗，要是得罪了政府，怕是没有好果子吃。眼看着就要冲进去的时候，厂长从里面跑出来，冲着工人喊：谁进来就给我打，打死人我偿命。看见工人依旧犹豫，厂长再次开口了：厂子关了，你们挣不到钱，不要怪我，谁放人进来，谁负责，不想回家就给我打。话音刚落，工人的铁锹舞动了，赵局长冲在最前面，肩上挨了一下，打的不是很重，工人也不敢下狠手，赵局长感觉到受了奇耻大辱，一个局长，代表县政府执法，居然被农民给打了，赵局长揪住了面前的工人，低着问他的名字，知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正说着，从旁边飞过来一把铁锹，恰好劈在赵局长的脑袋上。 赵局长摇摇晃晃倒下了，脑袋呼呼冒血，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厂长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工人们见出事了，乱作一团，很快四散跑开了，早有人联系了公安局和县人民医院，救护车和警车都到了，赵局长昏迷前，对身边的人说，赶快给袁县长打电话，身边的人告诉赵局长，已经给袁县长打电话了。 袁自立听见了环保局的电话汇报，有些不敢相信，这年代，敢殴打局长的农民，他还真的没有见过，接着，政府办公室拿来了电话记录，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电话，经核实，环保局赵局长和几个工作人员受伤，具体情况还在核实。 袁自立气血上涌，他气的双手发抖，这些人，打的不是赵局长，打的是他袁自立。 “侯宇吗，你现在就派人到造纸厂去，该怎么处理，不要我教你，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你自己看着办吧。” 接到了袁自立的电话，侯宇本来还准备解释，听见了袁自立的口气，他马上明白，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惹怒了袁自立，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侯宇亲自带队，杨学天、张东涛和50多名干警迅速赶到了事发现场。环保局执法队的副队长和业龙镇政府、环保站的工作人员还在造纸厂，干警迅速取证，在厂长的家里直接抓走了人。 袁自立委托云海艺和熊开胜到县医院看望了赵局长和受伤的其他人，云海艺代表县政府，慰问赵局长，要赵局长放心，政府一定处理好这件事情。 一天以后，赵局长的伤情鉴定结果出来了，已经构成了轻伤，也就是说，可以正式逮捕造纸厂的厂长了。袁自立亲自督办这件事情，公安局办理很迅速，眼看着事情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出现异常了。 杨斌打来电话，询问造纸厂的事情了。 “袁县长吗，造纸厂的事情我知道了，的确不像话，居然敢殴打老赵，不过，我以为，处理这件事情要慎重，几个农民投资十几万元，建成了造纸厂，让他们关门了，那钱不白扔了吗，解决这个问题，起码要为他们想好出路，业龙镇一直没有什么工业企业，他们也想着让百姓富裕起来，所以没有阻止这件事情，我看这样吧，让业龙镇政府去处理这件事情，你看怎么样？” “杨书记，造纸厂的污染太大了，业龙镇没有切实履行职责，环保局去执法的过程中，业龙镇委、镇政府的班子成员，没有一个在现场的，这件事情，我认为，一定要严肃处理，我同意杨书记的意见，让业龙镇政府自己去处理。” 几天之后，袁自立接到了环保局的汇报，造纸厂开工了，在继续生产，厂长也放出来了，在厂里指挥生产。还在医院养伤的赵局长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气之下，写下了辞职报告，托人直接交给了袁自立。 袁自立在电话里毫不客气批评了赵局长，一点点小挫折，就闹着辞官，给谁看，威胁政府吗，然后派人将辞职报告送了回去，对这个造纸厂，袁自立不敢小觑了，自己曾经花这么大的气力督办，才几天时间，就是这样的结果了，看来，这个厂长很嚣张、有背景啊。袁自立想了想，给业龙镇的书记打电话，询问处理情况，书记在电话里说造纸厂是镇长主抓的，目前具体情况不知道，袁自立慢条斯理说书记很不错，抓宏观，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刻钟以后，满头大汗的书记进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袁自立终于知道了造纸厂的“背景”，造纸厂的厂长，是接待办副主任蔡绢花的亲戚，业龙镇政府曾经也想着严处，可是，杨斌书记打来电话，要求镇政府慎重处理，业龙镇委、镇政府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没有理睬，不知道怎么了，公安局就放人了，镇政府以为这是县委、县政府的意思，对于造纸厂继续开工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 袁自立对蔡绢花不是很熟悉，见过几次，一个精明的女同志，长得很耐看。 “云县长吗，你好，有件事情，你出面比较好。。。” 袁自立索性安排蔡绢花直接去给厂长做工作。 第一百二十八章 牵出麻烦 业龙镇政府办公室。 袁自立见到了造纸厂的厂长，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小绿豆眼，耸拉眼皮，一看就是那种外表老实、一肚子坏主意的人。这个厂长被公安局放出来以后，口吐狂言，说环保局没有什么了不起，局长打了就打了，造纸厂照样开工。 厂长进入办公室以后，挨个给办公室的人散烟，袁自立没有接，他要蔡绢花和业龙镇的书记、镇长给厂长给他讲政策、做工作，厂长默不作声，一口接一口抽烟，就是不表态。 袁自立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位厂长，看来是个见过世面的家伙，袁自立最后开口了。 “你不表态也行，我告诉你两个处理结果，一是环保局的赵局长已经是轻伤，按照法律规定，公安局可以正式逮捕你，移送检察院起诉，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法院可以判处你有期徒刑，二是造纸厂违背了环保法，依法可以强行关闭，政府将组织相关职能部门，直接关停造纸厂。” 袁自立的话语说出来，造纸厂厂长身体开始发抖，大约一分钟后，这位厂长开口说话了。 “袁县长，我能够单独和您说几句话吗？” 袁自立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也想知道，这个造纸厂的厂长究竟有什么依仗。袁自立和造纸厂厂长进入了书记办公室。 令袁自立惊骇的一幕出现了，造纸厂的厂长突然跪在了袁自立面前。 “袁县长，我知道我错了，不该打人，不该乱说，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造纸厂投资十几万元，要是关了，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袁县长，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去给赵局长磕头认罪，我去照顾赵局长，端屎端尿，我负责赵局长所有的医药费，袁县长，求求您了。” 40多岁的人，在袁自立面前，像小孩一样哭出声来了。 “你快起来，这样像什么话，没有人不准你开造纸厂，只是你必须按照规定，不对周围的农田造成污染，污水直接排进了农田，怎么都不行。” “袁县长，我是农民，建造纸厂不容易，批手续的时候，我哪里都拜了，就差给人磕头了，好不容易造纸厂办起来了，现在要关，等于要我的命啊。” 袁自立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也许，造纸厂的厂长是吃了很多亏的，也许，这就是厂长的一种办法，博得他人的同情，依旧可以生产、污染环境。 “我的态度很明确，不解决污染问题，造纸厂必须关停，没有任何价钱可以商量，怎么样整改，你去找环保局。路已经指了，如何选择是你的事情，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 “袁县长，您等等，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你以为政府会和你讨价还价吗？” “哼，那我也豁出去了，几万块钱不是白白扔出去的。” 袁自立听见造纸厂厂长的这句话，已经迈出去的脚缩回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 “袁县长，我不敢威胁你，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小老百姓，我无权无势，开了一个造纸厂，还是求了很多人才办成的，不过，你手下的有些人，拿了钱不办事，我就是开不成造纸厂了，也不会让他们的日子好过，当初是怎么承诺的，什么没有问题，什么大胆生产，假的，都是假的。” 袁自立感觉到心惊和悲哀，造纸厂厂长态度变化他不在乎，没有必要和农民一样见识，厂长是不会说假话的，可能真的拿出了几万元钱走关系，袁自立悲哀的是宣施县的某些干部，什么样的钱能够拿、什么样的钱不能够拿都分不清楚，造纸厂的钱能收吗，真是想钱想晕头了，什么都不顾。 “你说的情况，如果有证据，可以举报，这是你的权力，县纪委和司法机关会处理的。” 袁自立不再理睬造纸厂的厂长，走出了办公室，他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这个厂长真不是个东西，没有脑子，他也不想想，私下里的交易，证据很难查证，就算是查证属实了，这个厂长今后还想在社会上立足吗，只怕造纸厂是彻底完蛋了。袁自立更不愿意听造纸厂厂长的揭露，有专门的机构去处理这些事情，袁自立不会插进去的，这些事情，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造纸厂很快关闭了，麻烦跟着就来了。 4月上旬，袁自立下乡的时间比较多，主要是检查全县烟叶种植情况，中央、省关于企业改制的精神，今年慢慢在开始多起来，这是袁自立比较担心的事情，宣施县的国有企业，除了烟厂，其余的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有的企业甚至很多年没有生产了，比如说缝纫社、铁业社，如果要进行改制，会遇见很多麻烦事情的。 袁自立回到办公室，准备清理近来的文件，电话响了。 “袁县长，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些事情。” 袁自立匆匆赶到杨斌的办公室，一封检举信进入了袁自立的视线。 “袁县长，这是造纸厂厂长的检举信，你看看吧。” 袁自立认真阅读了检举信，信写的很流利，没有什么废话，更没有那些危言耸听的词句，平铺直叙，就事论事，涉及的金额4.5万元，涉及到干部15人，包括过年送的礼物，都列出了清单，其中数额最大的一笔，是5000元，送给了业龙镇分管工业企业的副镇长，最小的一笔200元，信的末尾，要求县委、县政府惩治腐败。 “袁县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杨书记，我认为，仅仅凭着这封检举信，就怀疑我们的干部，不合适，再说了，牵涉到这么多人，究竟这些钱是什么性质，暂时也无法确定，说不定是礼尚往来的资金，也有可能，比如说这几笔几百元的，这个造纸厂的厂长，我接触过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袁县长，这件事情不好办啊，这封检举信，到处都寄了，刚才，朱书记打来电话，询问这件事情，要求严肃处理，举报人是署名举报的，这样的事情，按照规定，是必须要查的，我的意见，交给纪委先查。” “杨书记，我认为还是要慎重，朱书记看了检举信，不知道具体情况，要求我们严肃查处，是合情合理的，我的意见是，纪委、监察局暂时不立案，展开前期调查，涉及到的干部中，有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我们要对他们负责任。” 袁自立非常清楚，如果纪委、监察局立案，对于这些人意味着什么，按照现在的标准，贪污受贿500元以上，就可以立案，给予相应的党纪政纪处分，贪污受贿5000元以上的，检察院可以判刑。这件事情，说起来，完全是查处造纸厂引发的事端，如果大批干部受到处分，罪魁祸首不是造纸厂厂长，是他袁自立。 “袁县长，让纪委去办吧，具体怎么处理，不是还要经过常委会吗。” 袁自立离开杨斌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异样，不是什么大事情，杨斌完全可以暂时压一压，看看风声以后，再做出决定，什么朱国祥的强调，都是假的，袁自立明白，朱国祥也许打电话了，但不会为这件事情专门打电话，领导不喜欢处理人，特别是这类不大不小的事情。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袁自立的预料。 纪委拿到了检举信，马上召开了纪委常委会，立案调查，检举信涉及到的15人中间，除了金额不足500元的3人，其余的都成为了被查处人，业龙镇分管工业企业的副镇长甚至被纪委、监察局双规了。造纸厂厂长的家属，天天到县纪委，闹着要严惩腐败分子，一定要纪委禀公办理，扬言要将这些人都送进监狱。 宣施县的老百姓议论纷纷，产生了几种不同的观点，有的认为，不是什么大事情，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几千块钱，算个屁，有的认为，一定要严惩，当领导的，坐在办公室，手里有权力，就可以轻轻松松收钱，老百姓怎么办。还有一条最重要的消息，造纸厂厂长是因为厂子被关停了，所以才告状的。言下之意很是明确，造纸厂是政府要求关停的，这些被纪委查处的人，不是倒在了造纸厂手里，是倒在了政府的手里。随着这些议论的流传，舆论方向渐渐变了，很多人认为农民创业不容易，投入了这么多钱，政府说关就关了，根本不考虑老百姓的利益。 袁自立非常愤怒，造纸厂关停了，再来处理造纸厂的厂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赵局长的伤势差不多好了，已经出院，赵局长专门找到了袁自立，表示造纸厂已经关停了，就不追究厂长打人的责任了。 袁自立不明白，纪委为什么会大张旗鼓处理这件事情，难道是杨斌的意见吗，纪委是王海涛分管的，袁自立也想到了王海涛，如今的形势，明显对他袁自立不利，因为要处理造纸厂，结果，12名干部被纪委处理，事情都不大，这会造成两个不利舆论，干部职工会认为袁自立不讲人情，处理干部职工不手软，纪委肯定是遵照袁自立的意见办理的，普通百姓会认为，造纸厂这么小的一个企业，就牵出来了如此多的干部，那些大型企业，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腐败在里面，关键是袁自立已经处理过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问题了。 黄光辉、云海艺以及秦川，都询问了这件事情，他们都是关心袁自立的，袁自立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知道，纪委总是要将调查结果上报县委常委会的，其中牵涉不少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到时候，在常委会上，袁自立要认真发表自己的意见。 负面影响很快见到了效果，县直单位的负责人，没有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不到袁自立的办公室了，以前，有些负责人见到袁自立，隔着老远，就打招呼问候，现在，问候是照旧，不过，很快就匆匆离开了。 财政局的周义海和袁自立的关系不同了，他想不通，袁自立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周义海特意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借着汇报工作的机会，转弯抹角问及这件事情。 “老周，你不要遮遮掩掩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就是这些干部的问题，我告诉你，处理这些干部，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形成目前的局势，我更不清楚，其他的话，我没有说的，老周，我们的关系不同了，你没有能够告诉我县里的人际关系，也许你是不知道，也许你知道一些，不敢确定，今后一段时间，也许会发生一些事情，你要有思想准备。” 袁自立接到了赵天然的电话，赵天然专门询问造纸厂的事情，袁自立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所有经过说出来了，同时，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赵天然听了具体情况之后，很久没有说话，最后吩咐袁自立好自为之，赵天然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一句话，令袁自立茅塞顿开，市政府班子要调整了，分管工业的副市长调到省工业厅去了。 袁自立迅速理解了赵天然的话，赵天然不会无的放矢，市委今年迟迟还没有调整人事，说不定有提拔下面县市委书记的打算，一定是有人听到这个风声了，宣施县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是巧合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据理力争 检举信的事情不复杂，很单一，县纪委很快调查完毕，纪委常委会召开会议，决定了对12名干部的处理意见，其中有普通干部，有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 袁自立是县长，本来是不能直接干预纪委办案的，不过，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造纸厂的事情，袁自立一反常态，直接给县纪委书记张登才打电话，要求县纪委慎重处理，话语中，对县纪委如此大张旗鼓办理案件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张登才不笨，听出了袁自立话语中的意思，他压下了普通干部的处分文件。 县委召开常委会，研究了其他的工作之后，张登才最后汇报了造纸厂厂长贿赂干部案件的查处情况。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只有张登才的声音，大家都发现，袁自立的脸色很不好看。 “纪委依照《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的相关规定，对这件案子进行了查处，对县委管理的干部提出了处分意见，请大家发表意见。” “杨书记，同志们，我是分管干部和纪委工作的，宣施县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12名干部受贿，我是有责任的，今后一定要强调党风廉政建设，加强思想教育，避免出现类似的情况，我同意纪委的处理意见，建议业龙镇副镇长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王海涛的话说完，会议室里面很安静，没有人发言支持。 “我来说几句吧。” 袁自立将茶杯轻轻放到了桌子上。 “县纪委依照《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的规定，处分干部，我是没有意见的，党员干部出现问题和错误，当然要处分，不过，对于如何处理干部，如何对待犯错误的干部，我有些不用的看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会犯错误，有大错误，直至犯罪，有小错误，批评教育，同志在1942年延安整风运动中曾经提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观点，新时期中央纪委对干部的处理也提出以教育为主、以处理为辅的方针，我觉得，我们处理干部的目的，好像医生治病一样，完全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把人整死。这12名同志，收受贿赂，犯错误了，在普通百姓看来，似乎是了不起的大错误了，可是，在我们在座的同志看来，是不是十恶不赦了呢。”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谁都明白袁自立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同志犯错误了，要允许他改正错误，一棒子打死，不是我们共产党人的作风，所以，我建议，县纪委按照教育从严、处理从轻的角度，重新考虑对12名同志的党纪政纪处分，我不同意将业龙镇副镇长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袁自立说完，端起了茶杯，重新开始喝茶。 没有人说话，没有谁会明着和袁自立作对，造纸厂事件的所有经过，大部分的常委都是知道的。 “咳，没有新的意见了，我来说两句吧，刚才袁自立同志发表了意见，我认为有一定的道理，县纪委按照《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的规定，处分干部，做的好，县委对纪委的工作是满意的，不过，在对干部的处理问题上，还是要教育从严、处理从轻的，纪委按照县委的这个意见，重新讨论，下次的常委会，再来研究这件事情。” 散会以后，袁自立离开会议室，准备上车的时候，王海涛从后面赶上来。 “袁县长，今天讨论处理干部的问题，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先发言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可不要见怪。” “王书记，你说哪里话，你是管干部和纪检监察工作的，当然要发表意见了，我事先没有和你通气，还要请你谅解啊。” “哪里，袁县长今天的发言，对我触动很大，纪委要处理干部，更要保护干部，如果没有这样的认识，纪委和检察院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袁自立接到了检察院检察长贺耀明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贺耀明用请示的口气，要求将业龙镇副镇长移交检察院处理，袁自立没有客气，直接要贺耀明给杨斌书记打电话。不一会，杨斌打来电话，说是市检察院接到了检举信，市检察院检察长、副检察长都做了批示，要求宣施县检察院查证落实。袁自立在电话里明确表态，不支持检察院的要求，县委还没有讨论结果，检察院就要依法办案了，什么意思，不听县委的领导了吗，如果是这样，叫县检察院直接听市检察院的领导就可以了。袁自立的话语有些尖锐，杨斌在电话里劝袁自立不要激动，这件事情，检察院一定要办，县委是不好过分干涉的。 或许是贺耀明听到了杨斌转述了袁自立的话，下午，贺耀明来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带来了市检察院领导的批示，一再解释，检察院是按照上级的指示，依法办案。检察院是双重领导的，市检察院是县检察院的直接领导。 袁自立重申了自己的意见，表示，不会干涉检察院独立办案、依法办案，不过，县委对如何处理业龙镇副镇长还没有明确的意见，希望检察院慎重考虑。 淮扬市检察院副检察长、反贪局局长来到了宣施县，他们是专门为业龙镇副镇长的事情而来的。 袁自立再次感觉到了异常，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检察院为什么一定要办理这个案件，而且，市检察院专门为了这件事情，到宣施县来，看来是高度重视了，一个普通的副镇长，还不会入市检察院的法眼，究竟是谁在后面推动，袁自立不会相信是造纸厂厂长的家人，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吃饭的时候，杨斌和袁自立都表明了态度，杨斌这次没有说软话，明确表态，县委不赞成检察院插手，县委还没有处理意见，就是有处理意见，多半考虑不移送。市检察院的领导坚持要处理，双方的意见不一致，当然，吃饭的时候，他们是不会争执的。 5.1假期之后，县纪委重新讨论了对12名干部的处理意见。5月4日晚上，杨斌主持召开了常委会，专门研究纪委的处分意见，常委会通过了业龙镇副镇长留党察看、行政撤职处分，决定不移送检察院。 常委会讨论的事情没有什么保密性，袁自立的话语，几个被处理的干部很快知道了，业龙镇副镇长专门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表示感谢，激动之余，竟然流下了眼泪。 袁自立的心思总算是从造纸厂事件中转移出来，这件事情，虽然处理的不是很满意，总是还在掌控之中，自己的意图，干部职工也知道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5月中旬，袁自立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业龙镇副镇长被处分之后，检察院展开调查，在掌握了证据之后，反贪局传讯了这个副镇长，正式立案，要处理这个副镇长了，目前，这个副镇长已经被取保候审了。 袁自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检察院的举措，已经违背了县委的意志，难道造纸厂厂长及其家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居然能够搬动检察院。袁自立马上给杨斌打了电话，杨斌在电话里解释说，市检察院督办这件事情，所以，县检察院决定立案查处，县委也没有办法，总是不能和上级检察机关对抗吧。 袁自立当然不会和市检察院对着干，但是，县检察院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袁自立，上次的离奇火灾，袁自立为了大局，放过了检察院，这次，县检察院居然不听县委的意见，一定要查处业龙镇的副镇长。袁自立不管检察院是什么心思、什么意见，不管检察院背后有什么人在支持，袁自立决心让检察院吃苦头了。 袁自立唯一能够做的，是在经费上面想办法，公安局、法院、检察院的经费，县政府历来是满足的，因为财政状况好，这些职能部门，事情多。 “老黄，从今天开始，县检察院的经费，严格执行年初的预算，不准多拨一分钱，你要是顶不过了，直接推到我身上。” “袁县长，是不是慎重一些，检察院这件事情，的确没有做好，不过，他们也是按照市检察院的意见办理的啊。” “老黄，我们共事一年多了，你看我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吗，恰恰相反，检察院发生火灾的事情，你是明白的，我计较了吗，这次的情况不同，县委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意见，检察院不听从县委的意见，一定要按照市检察院的意见办，这是什么性质，今后，县委的意见，检察院都可以不听了，他们可以完全依法办案了，好啊，我们县政府完全支持他们依法办案，不过，他们能够依法办案，我们就要严格执行预算，各自有各自的原则嘛。” “袁县长，我明白了，你放心吧，矛盾不会转移到你这里来，除非是县委领导有什么意见了，再说了，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决定的，所以我想着，这样做，对你不利。” “没什么，老黄，你照做就是了。” 县直单位的经费，都有预算，不过，宣施县从来没有严格执行过预算，预算就是人头经费和工资，还有小车费，四大家每台车一年8000元，其余部门每台车一年5000元，当然不会按照实际有的小车数量拨付经费，除了这些，其余什么都没有，所以说，县直单位的经费开支，主要还是依靠平时递交的增加经费的报告。 县检察院马上感觉到了异样，所有的经费报告，到了县政府，如同沉入大海，没有任何回应，财政局严格按照年初的预算拨付经费，多的一分都没有，这些钱，不要说解决出差、接待费用，就是小车，都养不起。分管机关的副检察长赵凯无数次找到黄光辉，得到的回答都是一致的，检察院的经费，年初有预算，县政府按照预算，不会少一分钱的。赵凯明白其中的原因，找了多次，没有任何效果，索性不找了，回到院里，请求不分管机关了。贺耀明迫不得已出面了，找到了黄光辉，依旧是这些话。贺耀明知道，在处理业龙镇副镇长的事情上，检察院彻底得罪了袁自立县长，于是，他找到了杨斌，请求杨斌帮忙协调。杨斌给袁自立打了电话，袁自立的回答很巧妙，检察院教会了县政府，做事如何讲原则，县政府按照预算拨付检察院经费，就是坚持原则的表现。 县检察院的苦日子马上来了，外面接待的费用，没有钱支付，眼看着半年过去，按照规矩，半年是要结一次账的，可是，暂时没有钱支付，几台小车出门，需要加油，油钱不足，单位上的会计出纳天天叫苦。贺耀明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这件事情，起因在检察院，怪不到其他人，如果县政府严格执行预算，到年底了，检察院要闹翻天，其他单位干部职工过年笑嘻嘻的，检察院干部职工不会有一分钱的补助。 贺耀明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在业龙镇副镇长的事情上，虽然有外力的因素，不过，他也想着能够独立办案，借助这次的契机，提高检察院的威信，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他不能向市检察院反映，那样，将彻底和县委、政府闹翻，县政府拨付了预算经费，检察院不能够停止办公，从目前的形势看，县政府现在和以后，不会为检察院解决一分钱的预算外支出的。贺耀明考虑很久之后，决心向袁自立屈服了。 第一百三十章 迷雾重重(求鲜花) 检察院要屈服，不可能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有实际的行动，袁自立县长是不会理睬的，现在的关键是业龙镇副镇长的问题，案件早就查完了，过程再简单不过，按照法律规定，检察院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不过，实际的*作中，这种数额不大的案件，检察院也可以免予起诉，现在检委会还没有讨论，还有挽回的余地。 贺耀明的心里有些憋屈，独立办案、依法办案是检察院的职责，政府为什么要插手，再说了，这件案子，是市检察院直接督办的，贺耀明也不想办，可是，开会讨论的时候，副检察长赵凯支持对业龙镇副镇长采取措施，说是借此机会，提高检察机关的威信，彰显依法办案、独立办案的精神，所以，贺耀明支持了审查业龙镇副镇长的决定。贺耀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得罪县委、政府，不过，贺耀明以为，这件事情是市检察院要求办的，县检察院不过是按照上级的要求执行，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没有想到，居然出现了这样的结果。 检委会开会讨论业龙镇副镇长的案件时，贺耀明提出了建议：鉴于数额不大，情节显著轻微，建议免于起诉。副检察长赵凯马上表示了不同意见。 “贺检，同志们，这件案子，证据充分，业龙镇副镇长的确是触犯了刑法，按照法律规定，检察院应该向法院提起诉讼，再说了，市检察院的态度非常明确，要求我们从严查办，涉及到了危害农民的利益，我们不能姑息纵容，县委的决定，我们是要听从，可是，依法独立办案是我们检察机关的职责，县委也不能干涉，我建议，立即向法院起诉。” “赵凯同志，我已经说了，业龙镇副镇长涉案的数额不大，5000元，他不是索贿，没有什么恶劣的社会影响，所以，检察院可以免于起诉，这件事情，我们不能仅仅站在检察院的角度出发，县委做出了决定，检察院应该要服从，市检察院督办，我们可以做出合理的解释，我们光想到了维护检察院的权威，可是，我们想过服从县委的领导、服从县委的决定没有，这件事情，在社会上传的沸沸扬扬，很多议论，我都知道了，甚至有人说，业龙镇副镇长涉案金额高达几十万，给县委、政府的领导送了很多钱，同志们，这样的议论，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县委包庇干部，我们检察院不畏强权，惩治腐败分子，是不是说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也腐败了。” 贺耀明突然有些激动了，他想到了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去年，检察院发生了火灾，县委、县政府是很不满意的，贺耀明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准备接受县委的处理，不料，袁县长坚持不处理，虽然没有批复检察院装修办公楼的报告，年底的经费，并没有苛责检察院，处理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案子，袁县长一直是很支持的，没有干涉检察院办案，可是，这次为什么这么做，其中一定有原因。 贺耀明的话说的很重，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赵凯瘪了瘪嘴，终于不开口了。 “贺检察长，这件案子的处理结果，你还是给杨书记汇报吧。” “袁县长，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一定要给袁县长汇报的，我知道，县委做出了决定，检察院还要办理，是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我们及时发现了问题，马上纠正了，袁县长，你也说过，人都会犯错误，要允许人改正错误啊。” “贺检察长，检察院没有做错，依法办案、独立办案是检察院的权力和职责，县委、政府不能干涉，你的说法我不能接受，县委做出的决定，对于司法机关来说，是建议，老贺，你恐怕没有明白政府的意思，我们都要坚持原则。” “袁县长，我知道，无论怎么说，袁县长心里都不会舒服的，在袁县长面前，我也没有什么遮掩的，检察院难啊，市检察院督办，内部不少同志支持办理，你说我能够怎么办，总不能强压下面的人吧，毕竟工作是依靠下面的同志开展的，这次的讨论，我就是坚持了免予起诉的决定，袁县长，你放心，今后，检察院办案，一定按照县委的要求，凡是县委做出了不移送决定的，检察院坚决不办了。” “贺检察长，你说实话，我也说实话，处理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联系的，县委做出了决定，检察院可以依法办理，可是，你要想想，县委对什么样的人会做出不移送的决定，那些贪污几十万、上百万的人，县委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县委敢做出这样的决定吗，惩治腐败，不仅仅是你们检察院反贪局的职责，更是县委的重要工作，县委的每一次决定，不是随意做出的，是有充分依据的，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我们做事都是原则当先，今天，你还有坐在这里的必要吗，老贺，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希望我们下次再聊的时候，你能够给我满意的答复。” 袁自立的话语，震动了贺耀明，他想起了检察院失火的事情，想起了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村干部的证词不能够被取信的事情，结合这次的案件，贺耀明忽然有些明白了，检察院可能被人利用了，自己这个检察长，被冠冕堂皇的理由耍了，检察院可能卷入了一些不该卷进的事情里面去了。 贺耀明是搞侦查出身的，想通了这层理由，他有些愤怒，耍了一辈子的猴子，到头来被猴子耍了。贺耀明开始仔细回忆整件事情的细节，包括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村干部的案子，包括检察院失火的事情。 “袁县长，我又来了。” “贺检察长，请坐，想到什么了吗？” “袁县长，不怕你笑话，搞了一辈子的侦查工作，还是太嫩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唉，眼光不同了，想不到那么多啊。” “贺检察长，不要想的那么复杂，你办了好多的案子，什么情况没见过啊。” “袁县长，检察院是在县委和市检察院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话说，检察院是真的错了，也许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依法办案、独立办案，谁知道呢，袁县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下面具体办理，我不用亲自办的，检察院分管反贪的是谁你知道，我没有什么解释的。” “贺检察长，我知道了，检察院的经费问题，你直接去找黄县长吧，想必检察院要揭不开锅了，我可不想天天被检察官骂啊。” “袁县长，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是个教训啊，今后，我会多多关注县里的局势的，不会再犯这样幼稚的错误了。” 贺耀明离开之后，袁自立点燃香烟，沉思了好久，看样子，贺耀明没有说假话，检察长一般是不会关注具体案件的，造纸厂的案子，的确有市检察院的批复，贺耀明想着露一手，也很正常，检察院分管反贪的是赵凯，这样看来，事情就有些意思了。袁自立一直没有透露内心的隐忧，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案子，检察院证据材料被火烧了，检察院不服从县委的决定，一定要处理业龙镇的副镇长，这些事情，究竟是谁在幕后*纵，幕后的人究竟想干什么，是想挑起混乱，还是其他目的。 袁自立很烦躁，将近一年时间了，自己总是不能够察觉这个幕后的黑手，对方躲在暗中，似乎很有把握，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从容不迫，都是击中要害，袁自立甚至没有怀疑的对象。市政府缺一名副市长，这件事情，全市都知道了，省委迟迟没有意见，这样的关键时刻，幕后的人又会有什么动作呢。 案件的办理结果比袁自立预计的要好，贺耀明回去之后，再次召开会议，他没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见，直接做出了撤诉的决定，免予起诉总是有痕迹留下，撤诉了，什么都没有。袁自立知道结果之后，笑了。 这段时间，袁自立回省城的次数比较多，程蔚蝶已经大出怀了，袁自立一直没有能够在身边照顾，母亲刘清妹念叨了很多次，准备到省城去照顾，袁自立没有同意，程蔚蝶的父母和哥哥嫂嫂都在省城，可以照顾到，程蔚蝶的预产期是8月底9月初，刘清妹最终做出了决定，程蔚蝶预产期到了后，赶赴省城，照顾一个多月，月子里的女人，是需要悉心照料的。袁自立的妹妹袁自梅一直没有怀孕，小两口商量了，晚两年再要小孩。 一场突如其来的东南亚金融风暴，震动了中国，袁自立从秦川的脸上，感觉到了这场危机的严重性。 “老同学，这次真的是惨啊，家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要不是我这里还不错，父亲都会急出神经病了。” “秦川，你们家族会受到什么影响啊，难道在东南亚有投资吗？” “老同学，中国的经济也受到了冲击啊，南方省的大企业，几乎都受到了影响，购买力下降，没有人买东西了，还怎么做生意啊。” “秦川，不要着急，我看建材批发市场的生意还不错，现在都有1万多商户了。” “我这里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都是面向国内的，大部分都是直接针对百姓，不会有什么问题，按照我的估计，这场金融风暴之后，批发市场会更加兴旺的。” “秦川，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认为啊？” “直觉呗，金融危机之后，国家要振兴经济，只能是刺激消费，那样，买房子、装修房子的人不是更多了吗？” 袁自立赶忙给易国军打电话，询问情况，易国军生意的成本不大，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电话里，易国军口气平淡，袁自立才放心，一再叮嘱易国军，这个阶段，一定要万分注意，小心亏了。 涉及到东南亚金融风暴，杨斌和袁自立分别到省城和淮扬市参加了几次会议，都是通报情况的，袁自立对东南亚金融风暴不是很重视，他知道，这场东南亚金融风暴，后来会愈演愈烈，最终发展成为了席卷亚洲的金融危机。 8月份，县里不是太忙，粮食面临收割，没有出现大的旱灾和洪涝灾害，丰收是在望了，所以，袁自立请示了杨斌之后，回省城一段时间，照顾程蔚蝶。8月中旬，刘清妹再也忍不住了，赶到了省城，开始照顾程蔚蝶，一时间，袁自立、刘清妹、林凯茵、赵雅都在程蔚蝶身边，程蔚蝶感觉到幸福极了。 见到这种情况，袁自立决定回宣施县去，他在家里也帮不上忙，还要母亲刘清妹做饭给他吃，程蔚蝶的胃口不好，刘清妹想尽办法，专门给程蔚蝶做出来适合胃口的饭菜，这些清淡的饭菜，袁自立吃不惯。 程识益、林凯茵都同意袁自立回去，预产期到了，给袁自立打电话，袁自立在家里，的确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刘清妹不忘记嘱托袁自立注意身体，少喝酒，赵雅则是叮嘱袁自立，程蔚蝶生产以后，无论如何要抽时间，多陪陪程蔚蝶，女人生小孩的前后，最是脆弱，需要老公在身边。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丝线索 袁自立回到了宣施县。 有些海拔低的地方，已经在开始收割粮食了，下半年的农业税、三提五统，也要开始征收了，烟叶收购在9月10日开秤，说起来，事情还不少。 袁自立时时刻刻关心程蔚蝶的预产期，每天都要打电话，程蔚蝶现在不能用手机，辐射对小孩有影响，袁自立全部是打的座机，时间都是在上午10点钟，这个时候，程蔚蝶的精神不错，到了下午，程蔚蝶一般都有些疲倦。 袁自立和云海艺的关系依旧很隐秘，没有人知道，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有一次，袁自立抱着光溜溜的云海艺，开口说云海艺该考虑未来了，云海艺笑的很凄凉，说自己没有未来，袁自立很生气，双手捏着云海艺丰满的*，摇动着，说云海艺有未来，自己一定要为云海艺介绍一个顶尖的男人，云海艺扑在袁自立的怀里，失声痛哭，喃喃自语，说她非常后悔，在大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抓住袁自立。 袁自立的办公室来客人了。 要直接找到袁自立，并不是很容易的，袁自立是县长，事情很多，常常下乡、到淮扬市、到省城，真正在办公室的时间，不是很多。 这位客人，是蔡玉华。 蔡玉华打扮得很漂亮，看来是精心准备的，袁自立的身边有了云海艺，是不会去关注一般女人的，不过，蔡玉华的气质还是惊动了袁自立。 “蔡老师，请坐吧，有什么事情吗？” “袁县长，您很忙，我来打扰，很不好意思的。” “蔡老师，你就不要客气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袁自立本来想着开几句玩笑，夸奖夸奖蔡玉华，忍住了没有开口，这是在办公室，上班时间，还是严肃一些。 “袁县长，我在柳河镇已经教书6年了，结婚以后，跑了很多次的调动，想到县城里面来教书，都没有成功，眼看着小孩长大了，两年以后要上学前班了，因为户口的问题，小孩不能进县直幼儿园，托了好多的关系，花了不少钱，才进入县直幼儿园，平时我在柳河镇，照顾不到小孩，丈夫在一中教书，任务重、压力大，我是没有办法了，来找袁县长帮忙，今年的调动，基本上确定了，我还是没有进到县城，袁县长，请您帮帮我。” 袁自立没有想到蔡玉华竟然为这件事情来找他，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蔡玉华，袁自立心里有了一丝阴影。 “蔡老师，我到宣施县一年多时间了，可是第一次听见你说这件事情，今天打扮这么漂亮，以前你跑调动，也是这样打扮吗？” “袁县长，不是的，我平时一直都是这样的。” 蔡玉华眼神有些慌乱。 “蔡老师，你应该说实话的。” 蔡玉华眼睛里面慢慢有了泪珠。 “袁县长，我就是不愿意打扮，才跑不好调动的，可是，我拗不过那些人啊，与其被他们欺负，还不住找袁县长。我的丈夫是普通教师，我们没有钱，没有办法送，我们更没有关系，袁县长，求求您了，帮帮我吧，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袁自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普通人，为了一点小小的要求，付出的东西太多了，自尊、廉耻都被现实磨得干干净净了。 “蔡老师，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有困难，应该早些来找我，不要想那么多，不是每个人都很肮脏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助你。” “袁县长，谢谢您了，这是一点小意思。” 蔡玉华慌慌张张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办公桌上。 “蔡老师，拿回去吧，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看着蔡玉华小心将信封收回挎包里，袁自立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恍惚间，他感觉这个动作很熟悉，难道自己经历过吗。 “蔡老师，你坐吧，稍微等一会，我马上给你落实。” 袁自立稍微考虑了一下，直接拨通了教委主任的电话，这件事情，他还是亲自落实好一些，电话里，袁自立询问了今年教师调整的情况，教委已经开出全部调令，教师调整已经结束了，马上就要开学了，教委马上要到各乡镇，落实开学工作。袁自立用的是座机，为了让蔡玉华放心，他用的是免提，蔡玉华听见教师调整工作已经结束的话语，神色紧张，眼泪止不住又冒出来了。袁自立摇摇头，直接开口了。 “柳河镇有位教师，家里有困难，想调进县城，还有办法吗？” “袁县长，您说的，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教师调整工作都已经结束了，您看能不能这样，开学以后，这位教师先到柳河镇报到，我再来想办法调整。” “不用说了，编制都是我批出去的，我知道情况，这件事情，特事特办，你今天就办，我看，就到实验小学吧，一会，我让熊主任带人过来。” “袁县长，您都这么说了，我马上办，我让人事股的人等着，熊主任来了，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您放心，今天一定办好。” 蔡玉华没有想到，跑了几年的调动，一直办不好，还险些将身体搭进去，袁自立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袁县长，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要不，我请您吃饭。” “蔡老师，不用了，你那几个钱，都用来跑调动了，我还是替你节约一下吧，熊主任正在有事情，一会就过来，你在这里稍微等等。” “袁县长，我知道了，谢雨欣的调动，您一定也知道的。” “你说什么，谢雨欣是什么时候调动的？” “袁县长，谢雨欣寒假就调到实验小学了，寒假调动，非同一般啊，没有特别过硬的关系，想都不要想的。” “蔡老师，谢雨欣的调动，我不知道。” “哦，谢雨欣原来关系这么硬啊，我一直都不知道，袁县长，看见您打电话，我好紧张啊，生怕办不好。” “蔡老师，你应该早点找我的，也不至于花那么多的冤枉钱了，还要打扮这么漂亮。” “袁县长，我知道了，要是其他人都有您这么好说话，我也不会刻意打扮了。” 蔡玉华说着说着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蔡老师，谢雨欣的情况，你知道一些吗？” “我不知道，她年初到实验小学之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不过，我回县城的时候，看见她的精神很好，似乎是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谢雨欣的丈夫和你的丈夫不是都在一中教书吗，你们应该有联系啊。” “谢雨欣的丈夫已经改行了，调到县委办公室去了，据说是在机要室。” 两人正在闲聊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熊开胜很快进来了，袁自立简单说了事情，熊开胜带着蔡玉华，到教委去办手续了。袁自立忽然很好奇谢雨欣的调动，他想了想，给熊开胜打了电话，要熊开胜问问谢雨欣的调动情况，熊开胜知道怎么问。 中午在食堂吃饭之后，袁自立很快回到了寝室，天气太热了，袁自立打开空调，准备坐一会后，开始午睡。 熊开胜打来电话，汇报了谢雨欣的调动情况，是王海涛要求办理的，因为谢雨欣是寒假期间调动的，所以，一般人都有印象。 袁自立接完电话，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他点燃香烟，坐在沙发上，开始了每天都要进行的沉思。袁自立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王海涛和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三人中的某一位，关系一定很要好。联系到前前后后经历的许多事情，袁自立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不久就可以解开谜团了。 天气太热，袁自立放弃了下乡的打算，这么热的天气，下乡是劳民伤财，乡镇的人要接待，要安排，还要陪同，大热天的，傻傻站在田间地头，老百姓都去躲阴凉了，真要在田里了，说不定被老百姓嘲笑的。 下班后，袁自立看见了大汗淋漓的蔡玉华和他的丈夫，等在自己寝室门前，蔡玉华已经换了衣服，没有早上那么性感了。 “袁县长，这是我的丈夫，您帮助我调动工作，一分钱不要，我和丈夫实在是过意不去，想来想去，只能是请您吃饭了，您一定不要拒绝。” “你们也是，这么热的天气，直接到办公室去说，不就可以了。” “袁县长，您已经帮忙了，我不好意思再打扰。” “恭敬不如从命，就去吃饭吧，不过我有要求，一定要有空调的地方啊，菜可以少吃，没有空调，山珍海味都吃不下去。” 县里条件好些的，就是宾馆，其余几个地方，价格偏高。 吃饭之前，袁自立主动点了冰冻啤酒，价格不高，蔡玉华能够承受，敞开了喝，也用不了多少钱，蔡玉华的丈夫提出喝茅台酒，袁自立拒绝了，大热天的，还是喝啤酒。 蔡玉华的丈夫年纪比袁自立大不了多少，酒量不大，两瓶啤酒喝下去，话就多了，说到谢雨欣和他丈夫的情况，语气有些不屑，说是谢雨欣从年初开始，就瞧不起丈夫了，认为丈夫没有出息，调动办不好，关系没有关系，钱没有钱，经常在家里埋怨，谢雨欣的丈夫心情苦闷，常常在外面喝闷酒，很晚才回家，大约是4月份，谢雨欣的丈夫调到了县委办公室，学校里的老师还挺羡慕的，县委办公室有前途，工作相对清闲很多。从那以后，谢雨欣和她的丈夫，与学校的人联系就不多了，很多人议论，谢雨欣两口子有本事，不显山不露水的，办好了调动、改行了，平时就没有发觉他们有这样的能力。 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微笑，谢雨欣和蔡玉华的情况差不多，如果有关系，不会迟迟调不到县城，出现这种情况，内中的原因，很是暧昧。袁自立想到了蔡玉华上午的打扮，相信蔡玉华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开口说罢了。 蔡玉华的丈夫还是喝多了，啤酒喝多了，很不舒服的，袁自立没有劝，或许是高兴，蔡玉华的丈夫喝酒很爽快。袁自立看着他强忍的模样，劝他到卫生间，能够吐出来，会好受很多的，趁着蔡玉华的丈夫到卫生间的时间，袁自立冷不防问蔡玉华：王海涛书记很欣赏谢雨欣吧。蔡玉华听见这句话，满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离开宾馆以后，袁自立弄清楚了一件事情，谢雨欣和王海涛之间的关系，超过了普通范畴，两人之间，已经是情人关系，蔡玉华清楚这件事情，可能是因为不齿于这样做，蔡玉华总是跑不好调动，一气之下，精心打扮了，找到袁自立。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拨云见日（1） 回到寝室，袁自立想起了蔡玉华在他办公室的时候，说到了谢雨欣的事情，那奇怪的面容表情和话语，他明白了，原来蔡玉华想歪了。袁自立苦笑，他们这些领导，在普通百姓的眼里，形象就是那么回事。不过，这件事情，让袁自立想到了一个人，廖鸿运，廖鸿运一直很熟悉蔡玉华和谢雨欣，年前，康劲夫等人接他在宾馆吃饭的时候，蔡玉华和谢雨欣都陪同了，廖鸿运当时也在场，说不定很多的情况，廖鸿运是清楚的。 晚上，正准备睡觉的袁自立接到了嫂子赵雅打来的电话，程蔚蝶已经有反应了，现在正准备送到医院去。袁自立立刻给杨斌打电话，说明情况，杨斌要袁自立马上到省城去，这可是大事，袁自立接着给黄光辉打了电话，简单吩咐了工作。 袁自立赶到省城，已经是半夜3点钟。在西山省第一人民医院，袁自立见到了正痛不欲生的程蔚蝶，程蔚蝶散乱的头发、苍白的面容刺痛了袁自立，袁自立紧紧握着程蔚蝶的手，低声和程蔚蝶说话，程蔚蝶拼命捏着袁自立的手，安静了很多。 凌晨4点15分，程蔚蝶进入了产房，袁自立、刘清妹、程识益、林凯茵、程蔚东、赵雅等人，在产房外焦急等候。医生找到了袁自立，拿出一份医疗事故协议书，让袁自立看清楚了，在上面签字，原来，程蔚蝶的宫口没有完全张开，要进行破腹产手术，袁自立颤颤巍巍在协议书上签字。 签字之后，袁自立下楼，到了医院大楼外面，他颤抖着点燃香烟，医生的话，像一把尖刀刺激着袁自立，什么手术可能发生意外，什么可能出现问题等等，袁自立感觉自己承受不住这些话语。程识益跟着出来，看见袁自立手一直颤抖，眼睛里面隐隐有泪光，他默默走到袁自立身边，拍拍袁自立的肩膀，要袁自立镇定。袁自立帮着程识益点燃香烟，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在大楼外面等候着。 凌晨5点25分，程蔚东匆匆下楼，告诉程识益和袁自立，一切顺利，程蔚蝶生了，是个女儿，7斤6两，医生说母子平安。袁自立甚至忘记了乘坐电梯，迅速往楼上跑去。 8天后，程蔚蝶出院了，医院要求程蔚蝶还要住院观察，程蔚蝶的破腹产，采用的是最为先进的横切手续，刀口已经愈合，程蔚蝶实在不愿意住院了，鉴于这样的情况，袁自立只好办理了出院手续。他们的女儿在育婴室呆了3天，一切都正常后，医院同意他们自己照顾，袁自立感受到了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疲倦，小孩哭的时候，要换片子，医院准备的包裹小孩身体的棉布，袁自立*作不熟练，常常是累的满头大汗，还没有包裹好，轻了不行，重了不敢，后来，刘清妹和林凯茵干脆轮流替换袁自立，晚上守候。袁自立守候在医院里，大白天坐着都能够马上入睡。 刘清妹已经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准备了很多的尿片，刘清妹不同意使用尿不湿，这一点，她和林凯茵的认识完全一致，刚刚出生的小孩，皮肤嫩，一块尿不湿，接近包裹一天，小孩皮肤怎么受得了。 袁自立已经耽误好些天，必须要回宣施县了，尽管他舍不得，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是县长，不是普通干部，袁自立陪同了程蔚蝶接近10天的时间，程蔚蝶已经非常满足了，程蔚蝶知道袁自立的工作忙，主动要求袁自立回到宣施县去。 8月31日，袁自立回到了宣施县。 县里的工作没有什么变化，按部就班，东南亚的金融风暴继续扩大，不过，袁自立感觉到，西山省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建材批发市场的生意越来越好，大量的外地客户，到这里购买房屋装修材料，这里的建材价格，远远低于市场零售价，一段时间，外省、外市、外县的车辆出入宣施县，很多家户，几家联合起来，到宣施县购买房屋装修材料，宣施县的运输业迅速繁荣。 廖鸿运在县城里面开了一家歌舞厅，依旧命名为流光歌舞厅，除了歌舞厅，廖鸿运还购买了两台货车，专门为建材批发市场跑运输，随着建材批发市场的逐步兴旺，廖鸿运收入快速增加，他看准时机，再次购买了两台货车。现在，廖鸿运有了4台货车，昼夜不停为建材批发市场跑运输，歌舞厅已经成为副业了。 廖鸿运在县城里面买地建房，过上了县城居民羡慕的小康生活。廖鸿运的老婆在广电局工作，这个老婆，廖鸿运追了好久。 表面上看，廖鸿运已经和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等人没有什么联系了，生意做大了，有了一定的资本，廖鸿运想过安定的生活，老婆长相漂亮，单位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其实，廖鸿运清楚，很多事情，要么不做，进去了以后，也许一辈子都拔不出来。廖鸿运掌握了一些秘密，但他不担心，没有做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最多就是在赚钱的过程中，打了一些擦边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廖鸿运自忖，他不是什么大老板，也不想成为大老板，能够过上现在的舒服生活，廖鸿运很满足了。 乡镇马上要收购烟叶了，廖鸿运考虑，是不是继续去赚上一笔钱，他有些犹豫，四台车跑运输，几乎每天都有进账，歌舞厅的生意还可以，没有必要去倒卖烟叶了，要做烟叶生意，必须要疏通关系，钱虽然不少，有麻烦。考虑很久，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廖鸿运到了柳河镇，柳河镇是宣施县最大的烟叶种植乡镇，去淘金的人也是最多的。 “廖老板，怎么也到柳河镇来了。” “袁县长，您好，我就是到柳河镇看看，在柳河镇这么多年了，每年都要回来看看的。” “廖老板，听说你境况很不错啊，买了好几台车跑运输，钱不少了吧。” “袁县长，我不过是赚些钱过日子，让您见笑了。” 袁自立在翠花餐馆遇见了廖鸿运，他知道，廖鸿运很有可能是准备来做烟叶生意的，每年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少烟草系统的烟叶收购员，就是靠着烟叶收购，赚大钱的，谁都无法禁绝这种情况，吃亏的还是种烟的农户。 袁自立一直想和廖鸿运谈谈，廖鸿运的情况，袁自立比较清楚，头脑灵活，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是心不坏，如果能够从廖鸿运这里掌握一些情况，也许袁自立能够逐步摸清楚县里的相关局势，说不定能够知道一些幕后那只黑手的情况。 “廖老板，很早就想和你谈谈了，一直没有机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在柳河镇遇见了，我有些事情想和廖老板交流，不知道廖老板有没有兴趣啊。” “袁县长，我是普通百姓，您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您有什么需要办的事情，尽管开口，我只要能够办到，绝对不会推辞的。” “廖老板，我没有什么事情要你办，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我看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袁自立已经了解了柳河镇烟叶收购准备情况，吃饭之后，本来是准备到红里乡的，遇见了廖鸿运，袁自立改变了主意，袁自立和吕大华、黄林等人道别后，车子朝着红珠河水库驶去，廖鸿运开着车，跟着后面。 一路上，廖鸿运忐忑不安，难道是袁自立知道了些什么事情吗，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不知道袁自立想问些什么，廖鸿运快速思考，是不是说实话，这次的谈话，肯定是很重要的。 盛夏时节，红珠河水库很热闹，不少人在钓鱼，距离水库还有1里多地的时候，袁自立下车了，往旁边的小山坡上面走去，廖鸿运紧紧跟在后面。 “廖老板，我们到这里来说话，可谓是天知地知啊。” “袁县长，自从您离开柳河镇以后，我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和您散步，今天总算是如愿了，我能够有如今的局面，全是依靠的袁县长您啊。” “廖老板，我不想转移话题，你家里的情况，我都清楚，你有眼光、有头脑，能够赚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到宣施县快两年了，一直很忙，下面的一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想和你聊聊，你如果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你。” “袁县长，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需要知道什么情况？” “我需要知道什么情况，想必你是清楚的，我没有什么问的，廖老板认为有什么事情值得说就说。” 廖鸿运的神色有些紧张，袁自立掏出香烟，递给廖鸿运一支，两人点上香烟，不约而同看向了水库的方向。 “袁县长，我真的很佩服您的，烟厂、建材批发市场都是您的功劳，如果不是您，宣施县如今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大家如果都赚不到钱，自然是要想歪主意的，到时候，不知道会出多少事情呢。” 廖鸿运边思考，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时不时看看袁自立的表情，他发觉袁自立很平静，似乎没有听他说话，观察不到袁自立内心的状况，廖鸿运更加紧张了。 袁自立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样的时候，袁自立不会开口，有什么事情，廖鸿运愿意说，自然会说出来，不愿意说，强迫没有意思，威胁利诱就更不值得了，接近两年时间，袁自立知道了宣施县不少事情，基本上有自身的一些判断，能够尽量多掌握一些情况，没有坏处，也利于袁自立更加准确的判断。 廖鸿运终于没有什么闲话可说了，袁自立一直没有反应，廖鸿运猜测，袁自立一定是对他说的话不满意，廖鸿运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边是生意场上的依靠和伙伴，一边是宣施县权力的代表，他知道的一些情况，究竟说不说，有些情况，如果说出来了，肯定是有负面影响的。 “袁县长，您是知道的，我原来在柳河镇开歌舞厅，赚了一些钱，不过，柳河镇还是太小了，我想到了到县城发展。现在我明白了，想赚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当时的县城，赚钱的行业，几乎都被人垄断了，起初，我不服，难道这些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自古以来就是有钱大家赚，我不信邪，开了一家歌舞厅，麻烦倒是没有遇见，可是，一天到晚，鬼都不上门，后来，我去附近几家歌舞厅看了看，生意火爆，我就奇怪了，难道是我的歌舞厅设备不好、位置不佳吗，通过几天的观察，我终于发觉了，歌舞厅外面守着一帮人，凡是准备到我开的歌舞厅来的人，都被他们拦下了，我很愤怒，好在没有头脑发热，我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所以，我屈服了，您可能不知道，最初那一年，我开的歌舞厅，就是帮着别人赚钱，慢慢的，情况熟悉了，也就能够赚到钱了。再后来，烟厂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很多依靠烟厂的人都是惶惶不安，县城的局势愈发不好了，离开了烟厂，宣施县还有什么能够赚钱啊，运输业、服务业等等，都是依托烟厂，赚外地人的钱，所以，那段时间，县城里面有些乱，很多人都在为将来做打算，甚至有不少人准备离开宣施县了。再后来，您来了，解决了这些问题，因为您的强硬态度，有些人就收敛多了，公安局局长、副局长被换了，在县城引发的震荡，您是不知道的，现在，能够找钱的地方太多了，不是前些年的形势了，有些人就是想垄断，也没有那么大的底气，再说了，他们眼光长远了，不会看着这些小钱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拨云见日（2） “袁县长，说实话，要想赚钱，不打擦边球，不想办法，还真是很难的，不过，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出格的事情是从来不做的，您知道，做生意赚钱，没有领导的支持、没有背景，很难长久，就拿歌舞厅来说吧，一方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镇不住场子，你就甭开了，另一方面，公安、工商、税务的，要是盯住不松手，也不能够维持，所以，为了疏通关系，暗地里也想了一些办法，今年以来，我的重点都放到运输上面去了，一些打擦边球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做什么了。” 听见廖鸿运说这些，袁自立知道，如果他不表态，廖鸿运也许就会说发家史了。 “廖老板，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赚钱的，做生意，自古以来就是依靠智慧和关系，大浪淘沙，方显英雄本色嘛，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很清楚，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和你关系不错，个中枝节，我也知道，我不过是想证实心里的一些猜想，廖老板要是为难，就算了。” 袁自立说完，准备离开山坡。 “袁县长，您别急，我还正在说，马上就说到这些事情了。” “廖老板，马上，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啊。” “袁县长，不会的，马上就是这些事情了。” 袁自立递给廖鸿运一支香烟，再次看向了水库方向。 “袁县长，刚才我已经说了，做生意，需要得到领导的支持，没有领导的支持，不会长久的，我是94年初到县城发展的，转眼4年时间了，帮助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都做过事情，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企业和势力，不过，总体说，还是和平相处的。尤其像他们这样，想赚大钱的，离开了官场的支持，什么都不是，所以，几年来，我也帮助牵线搭桥，跑跑腿，您知道，我是开舞厅的，认识的女孩子多，其中有些漂亮的，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他们，也就经常要我帮着介绍一些女孩子，我虽然猜到是什么事情，可是，这样的事情，我是插不上手的，往往我给介绍了之后，以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廖老板，你可真是有意思啊，这还不算什么事情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做，我问你，谢雨欣的情况，你知道吗？” “谢雨欣的情况，我知道一些，离开柳河镇以后，我听说她结婚了，当时，我还觉得可惜，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大约是去年吧，谢雨欣找到我，让我帮忙，给她调动工作，我哪里能够办好这件事情，就鼓动她去找您，她好像很不好意思，后来，她认识了王书记，请王书记帮忙，办好了调动，王书记约她到我的舞厅里玩了好几次呢。” “廖老板，这些事情，你以后尽量少做，免得将来跟着吃亏。” “袁县长，您放心，您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会做，哦，还有一件事情，康劲夫和刘书记的关系很要好，刘辉曲和王书记的关系很要好，杜羽兵和杨书记的关系很要好。” 袁自立心头一颤，杨斌和刘维正的事情，他都知道，没有想到，王海涛居然和刘辉曲关系很好，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听说，现在看来，这中间可能有些蹊跷。 “刘辉曲这人怎么样？” “怎么说呢，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好，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我总感觉这人有些阴，康劲夫和杜羽兵就比他好很多。刘辉曲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是心机深沉，康劲夫和杜羽兵都有点怵他，后来我才知道，刘辉曲心狠手辣，算计起人来，计谋无穷，让人疲于招架，而且还不知道是得罪谁了，因为这样的原因，康劲夫和杜羽兵表面上都是让着他，内心里对他不是很感冒的。我直接接触刘辉曲的时间不多，看见他那阴沉沉的脸色就不舒服。” “这么说，你对刘辉曲印象很不好啊。” 回到县里之后，袁自立感觉有些累，不是身体累，是心里累，为了宣施县的发展，袁自立尽心尽力，虽然有着想升官的想法，可是，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宣施县的百姓，如今，总是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每到关键时刻，便出来找麻烦，袁自立不能公开找到这股势力，只能是暗地里慢慢猜测、推证，袁自立相信，不找出这股势力，他最终是要吃亏的。在宣施县，和袁自立最贴心的，是云海艺，云海艺是女人，有着坎坷的经历，袁自立想尽办法，保护云海艺，就像是丈夫保护妻子，这些事情，袁自立不会也不能和云海艺说，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袁自立想到了熊开胜、周义海、张东涛。 熊开胜跟着袁自立有一年多时间了，一年多来，熊开胜尽职尽责，做好份内的工作，特别是跟着云海艺的那段时间，承担了很多的难事、麻烦事，让云海艺工作舒心，袁自立相信，熊开胜是知道他和云海艺之间互相欣赏的，更明白袁自立想着照顾云海艺的心思，所以，在工作上尽心，熊开胜最大的优点，是忠心、嘴紧，能力并不是太突出，所以，袁自立很多的事情，没有和熊开胜商议。至于周义海，老道、圆滑，但是，处理事情有原则，在袁自立最困难的时候，周义海没有理睬县委的态度，坚决支持袁自立，应该是值得信任的，不过，周义海在官场上混的时间太长，不是那种很好把握的角色。张东涛老实厚道，为人讲义气，要说政治上成熟，有些困难，作为副职，是很好的辅佐人选，要是成为一把手，不一定能够驾驭住手下的一帮人。 袁自立很是感慨，人无完人，要是追求完美，那么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没有人可以交往了，无论怎么说，熊开胜、周义海、张东涛三人，都是难得的人才，忠心于袁自立的人才。袁自立知道，没有人辅佐，他能力再强也会无用武之地的。 想通了这些，袁自立首先找到了周义海。 检察院发生火灾的事情、招商引资抓嫖的事情、汇报材料的事情、造纸厂的事情，周义海都是清楚的，不过，当他看见了威胁信之后，脸色变了，袁自立专门提出来这些事情，周义海明白意思，自己已经是袁自立的心腹了，心腹的作用是什么，帮助排忧解难，帮助建功立业。 “袁县长，我知道县里的情况复杂，没有想到会到这样的程度，除了威胁信的事情，其他的我都知道，也有一些想法，只是怕分析不准确，让您陷入误区，所以迟迟没有说出来，刚才看见了威胁信，我才有些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老周，你尽管说，找你来，就是要合计这些事情的。” “袁县长，这些事情的目的，都很明确，要么是挑起县里的混乱，要么是挑起您与杨书记之间的矛盾，如果这些计划都成功了，那么，市委想不重视也不行了，这些事情，都不是好事情，市委的看法，可想而知。我分析了三种结果，一是杨书记调走，您接任县委书记，这是最好的结局，二是您调走，杨书记留任，或者是杨书记调走，您依然是县长，三是杨书记和您都调走。出现这样的结局，必然会有人受益。所以我想，制定计划的人，是嫌杨书记和您挡住了他的升迁之路。明白了这些，事情分析起来就简单了很多，如今有4位副书记，王海涛、杨开林、孟晓、刘维正，孟书记不用说了，年龄快到了，马上要退了，估计就是今年的事情，杨书记可能性不大，兼任人大主任，已经是正处级，年龄也差不多了，要提拔，早就提拔了，剩下的，就是王书记和刘书记了，相对来说，王书记的希望大很多，年轻、市政府办公室派下来的，不过，刘书记也有优势，您大概知道，杨书记曾经建议刘书记出任县长，我认为，做这些事情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人。” “老周，你说的很有道理，还有什么想法，一并说出来。” “袁县长，我这些话，也是自己的分析，说错了，您可不要介意。” “我们都是在分析情况，你尽管说。” “袁县长，我觉得，这些事情，肯定与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有关，您可不要小看他们的能力，他们有钱，有实业，能够做到很多事情，再说了，他们与县里领导之间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的，这些年来，他们的经济利益，都与县里的领导息息相关，保住了与他们关系密切的领导，也就是保住了他们的利益。” 周义海的话提醒了袁自立，保住了上面的领导，这些人不是可以获取更大的利益吗，那么，从几个人的情况分析，做出来这些事情的，最有可能的人，不是很明显了吗。 “那你说说，谁最有可能性？” “袁县长，我觉得，王书记最有可能性，我有三个理由，一是王书记是最有可能获利的人，无论出现那种情况，王书记被提拔的机会都很大，二是杨书记几乎不可能，杨书记顶多是嫉妒您的能力和成绩，想着压制您是有可能的，但是，杨书记是想着发展经济的，不会自毁阵脚，三是刘书记也有可能，不过，刘书记分管政法，我想，刘书记就是要做，也不会采取这么愚蠢的方式。综合这几条理由，我认为王书记的可能性最大，王书记平时的活动很隐秘，一般人都不知道王书记在干些什么事情，除了必要的接待，王书记几乎没有参加过什么聚会，在县领导里面，也是最低调的，我以为，越是低调的人，越是有可能策划这些事情。另外，杨书记曾经提议刘书记出任县长，那个时候，王书记就是分管党群的，杨书记这么做，王书记肯定是有意见的。” “老周，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啊。” “袁县长，这不过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袁县长，不瞒您说，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您这样的领导，尽管我们在柳河镇曾经共事，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您这么谨慎、自律。县委的几个主要领导，和县里的几股势力，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就不相信他们没有得到好处，您到宣施县快两年了，就是没有和他们接触，要不是有您在县里镇着，他们还不知道有多猖狂呢。” “老周，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袁县长，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好多的干部都是这么看的，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在县里的影响很不好，您没有到宣施县来的时候，他们垄断市场，根本没有将县直部门放在眼里，您到了宣施县，他们收敛了很多，所以，我认为，康劲夫他们，对您一定是不满意的，宣施县的经济，这两年快速发展，赚钱的机会多了，他们不知道有多眼红呢，他们肯定想过办法，或许是县里的某些领导，感觉不是您的对手，也幸亏您到宣施县来了，否则，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老周，这些话，在外面不要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是知道的，大势如此，我虽然不会同流合污，可也不愿意标新立异，只要他们规规矩矩做生意，我不会去招惹的，不过，总是想着在暗地里下绊子，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袁县长，我觉得，您大可不必和他们计较，他们想了那么多的办法，还不是不能将您怎么样，官场上，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您如果想着和他们对着干，不划算啊。” “老周，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袁县长，他们做的这些事情，要找到证据是难上加难，比如说抓嫖的事情、威胁信的事情，几乎是找不到证据的，都是通过分析得到的结果，我觉的，只要您在平时的工作中，多多注意就可以了，您比他们都有优势，在县里的口碑很好，所以我认为，您放手做事情，不要让这些烦心的事情影响您。” “老周，你说的不错，金玉良言啊，谢谢你了。” “袁县长，您太客气了，这些话，都是我早应该说的，到现在才说出来，我都感觉到对不起您。” 周义海离开后，袁自立感觉到神清气爽，弄清楚了事情发生的原因，今后能够想办法有效应对，把握事情发展的方向，总是愉快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书记的烦心事 造纸厂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杨斌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造纸厂的厂长，是蔡绢花的叔叔，为了这件事情，蔡绢花和杨斌赌气，杨斌好不容易才劝好了蔡绢花。造纸厂已经转手，蔡绢花的叔叔因为检举信的事情，被人彻底唾弃，想要再做生意，是不可能了，接手造纸厂的老板，按照环保局的要求，投入了好多资金，总算是开始生产。杨斌本来想着帮忙，可是，袁自立强硬的态度，令杨斌为难，这件事情的确不好处理，很多人看着，如果造纸厂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依旧不能关停，接踵而来的，是更多的小造纸厂，到时候，形成的污染，就不是小问题了。所以，杨斌眼睁睁看着造纸厂被关停。 在处理干部的问题上，杨斌也想着让袁自立出丑，可是，袁自立的态度更加强硬，甚至说出了官场上不能说的一些话，杨斌如果坚持，县里的干部都会明白，是他要严肃处理干部，杨斌感觉到憋屈，这次和袁自立的较量，他完全处于下风，检察院插手干部的事情，杨斌同样感觉到愤怒，县委做出了决定，检察院不但不执行，还在最短的时间内插手，令他威信扫地，所以，在对付检察院的问题上，杨斌和袁自立的意见是一致的，杨斌一直认为，干部出了问题，县委教育就可以了，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 杨斌也有所警觉，接近两年时间，宣施县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总是有不和谐因素的出现，在政界上几十年，杨斌知道，检察院火灾、抓嫖事件、汇报材料、检察院不听从县委决定等等，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过，杨斌不怕，他有充分的自信，在宣施县，他还是能够掌控局势的，有些人，就是想闹事，也要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杨斌带着蔡绢花到了房山县。 两人进入房间以后，来不及洗澡，便纠缠在一起了，蔡绢花的身体很匀称，透露出少妇的成熟，杨斌疯狂地亲吻着蔡绢花的嘴唇，手早就伸进了蔡绢花的短裤里面。杨斌虽然快50岁了，可是，平时保养很好，一直注意加强肾功能，杨斌和老婆早就分居了，他的老婆似乎进入了更年期，脾气不好，杨斌至少半个月才回家一次，有时候更长时间才回去，保养的效果很明显，杨斌的能力很强，常常让蔡绢花欲死欲仙。 这次也不例外，杨斌在蔡绢花的身上，足足耕耘了半个小时，蔡绢花已经是香汗淋漓，下面也快成为小溪了。 完事以后，两人携手去洗澡。 “杨哥，你真棒，每次都是这么厉害。” “小花，这次造纸厂的事情，我也没有预料到，真是对不起你啊。” “杨哥，你不要说这件事情了，想到那个叔叔，我就有气，劝了他好多次，他一定要告状，这下好了，灰溜溜的，狗都嫌，他也算是自作自受，要是准许他那么胡闹下去，还不知道会捅出多大的麻烦呢。我现在想通了，幸亏查办了。” “小花，你越是这么想，我心里越是难受啊。” “杨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想给你找麻烦。” “算了，不想这些事情了，小花，你好漂亮啊，我恨不得天天都能够抱着你。” “杨哥，我也想你，我们要是能够长期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蔡绢花轻柔帮着杨斌擦洗身体，当她的手抚摸到杨斌*的时候，发觉杨斌再次有了反应。 “杨哥，你这里又想探幽了。” “是啊，它见到了小花的花，当然想了。” 两人在浴缸里面，顾不得身上的泡沫，再次纠缠到了一起。 杨斌毕竟年纪大了，虽然有杜羽兵送的顶尖补肾药物，不过他还是不能够抗拒身体的自然衰老，很快，杨斌败下阵来，趴在蔡绢花洁白的身体上，杨斌突然有些伤感，杨斌知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即使是真爱，恐怕也是有目的的。 “小花，我老了。” “杨哥，你说什么呢，在我的眼里，你比谁都强。” “我知道，也只有你这么看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杨哥，我想了好久了，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小花，你说吧。” “杨哥，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杨斌听见这话，有些猝不及防，好半天没有说话。蔡绢花看见杨斌神色不对，马上开口了。 “杨哥，不要担心，我就是说说的，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我就是这么想想，说出来了，心里好受些。” “小花，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能给你承诺，你是知道的，我身份特殊，这些事情，不能也不敢让外面知道，否则，我就不要想着在宣施县干了。” 两人洗完澡，没有穿衣服，光溜溜躺在床上，屋里开展空调，气温很合适，杨斌抱着蔡绢花，盖着薄薄的毛毯，两人都累了，需要休息。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7点多钟，两人都有些饿了，于是，他们穿上衣服，准备到外面去吃些东西，这时，杨斌的电话响了，杨斌看了看手机，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杨斌神色如常接了电话，老婆在电话里询问杨斌在什么地方，让杨斌有些警觉，以前是从来没有问过的，杨斌没有说地方，只是回答工作忙，隔一段时间，工作清闲了，就回家。可是，老婆在电话里不依不饶，一定要问杨斌在什么地方，杨斌有些不耐烦了，索性挂了电话，身边的蔡绢花没有说话。 “小花，你出去买点吃的，我就不出去了，有些累了，我不想到处走动了。” “嗯，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蔡绢花离开后，杨斌点燃香烟，陷入沉思中，老婆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去向问题，现在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杨斌是县委书记，在男女问题方面，是非常谨慎的，迄今为止，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有杜羽兵，就是杜羽兵，也不知道他和蔡绢花之间的关系，难道有什么人发现了他和蔡绢花之间的关系了吗。杨斌看了看这套房子，是杜羽兵为他准备的，里面的设施很齐全，忽然间，杨斌感觉到这套房子很可怕，似乎正在吞噬着他。 蔡绢花很快回来了，看见杨斌神色凝重，没有说话，轻轻将购买的食物摆好，两人一起吃东西，杨斌始终没有说话，快要吃完的时候，杨斌突然开口了。 “小花，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们单位上有人怀疑吗？” “杨哥，没有啊，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小花，我总是感觉，似乎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情了，不行，小花，我们马上离开，回宣施县去，现在就走。” 杨斌和蔡绢花都是自己开车的，杨斌不会用1号车，驾驶着沙漠王子，很快回到宣施县，此刻，还不到10点钟。一路上，杨斌专注开车，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辆桑塔那轿车，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 杨斌已经知道，这次提拔副市长，他是热门人选，一共是3个候选人，其中一个市直单位负责人，一个是洛宜县的县委书记，两个人的资历和政绩都比不上他，不过，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副市长已经空缺好长一段时间，市委迟迟没有确定正式上报的人选，考察都结束了，在宣施县进行的考察，波澜不惊，袁自立在常委会上发言，明确支持，说是宣施县能够多提拔一些市领导，对县域经济的发展有好处。杨斌很感激袁自立能够这么说，考核的情况，杨斌不可能知道，这是组织原则，关系再好的人都不会透露的。 处于这样的关键时刻，杨斌有些后悔和蔡绢花到房山县去，虽然生理上满足了，不过，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致使提拔泡汤了，可就不划算了。现在的官场上，最忌讳两件事情，一是收受贿赂，二是男女关系，收受了钱财，不要说升官，工作都保不住了，至于男女关系，暴露出来了，虽然不会致命，不会影响到饭碗，但是，想要提拔，也是痴心妄想。 杨斌不想回家，刚刚接了电话，马上就回家，岂不是做贼心虚吗，百无聊赖的杨斌，突然想到了给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张如泉打电话，张如泉和他的关系很好，两人在市委大院工作的时候，关系就非同一般，那时候，张如泉还是县市干部科科长。这次的信息，就是张如泉告诉他的。 “老张啊，你好，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啊，怎么这段时间不到下面转转啊。。。对，工作挺忙的，经济发展上还说得过去。。。哦，已经定下来了吗，真的，谢谢你了，我知道，一定是要保密的，下个星期，我回到市里，请你吃饭，好的、好的，再见。” 杨斌打完电话，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没有想到，一个不经意的电话，竟然得知了如此重要的消息，市委已经研究过了，他是副市长的正式候选人，很快就要上报省委批准。杨斌清楚，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市委通过了，基本就是稳当了，省委如果要下派副市长，不会等到现在。 杨斌的心情大好，他快50岁了，错过这次机会，基本上没有提拔的可能性了，能够抓住这次的机会，今后的发展道路就广阔很多，杨斌知道，这次的提拔，一定离不开朱国祥书记的提携，宣施县的工作确实很不错，成绩斐然，虽然袁自立的作用是关键，可是，他是书记，打半的功劳，还是在他身上，他能够被提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杨斌开始考虑宣施县的人选问题了，按照惯例，宣施县县委书记、县长的人选，市委会征求他的意见，而且，他的意见很重要，按照时间计算，顶多就是一个月之内的事情了。杨斌前一段时间，考虑过这件事情，最好的书记候选人，当然是袁自立了，杨斌虽然想着压制袁自立，但佩服袁自立的能力，不到两年的时间，宣施县的经济上了几个台阶，袁自立居功至伟，这样的人成为宣施县的书记，百姓也能够讨好的，至于县长的候选人，杨斌的意见不是最重要的，继任县委书记和市委的意见才是关键，杨斌原来的想法是刘维正，不过那是他还是县委书记的前提，刘维正名声不是很好，在男女关系问题上，不知道收敛，弄得县里一些班子成员都知道，还有，刘维正和康劲夫等人走得太近了，明显超出了正常的范畴。杨斌更不会考虑王海涛，上次的汇报材料，让杨斌非常警觉王海涛，这是一个不简单的人，杨斌一直想注意王海涛的个人生活，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丝毫的收获，这样的人，杨斌看不惯，不喜欢。 杨斌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市委的意见，很快会泄露，可能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干部提拔，历来不能够保密，何况是提拔副市长，说不定县里已经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杨斌还有一些事情要了解，比如说和杜羽兵的关系如何处理，比如说蔡绢花怎么安置等等，这些事情，一定要做好，不能留下后患。 第一百三十五章 花落谁家 杨斌做梦都不会想到，蔡绢花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他。 蔡绢花很感激杨斌，从乡镇的普通办事员，到接待办副主任，这中间的差别是很大的，当初，要不是杨斌看上她，也许蔡绢花如今还在乡镇忙碌奔波。在乡镇工作的时候，蔡绢花就看不上丈夫，丈夫是普通教师，两人刚结婚的时候，蔡绢花没有什么感觉，那时年轻，可是，工作时间长了，看见的事情越来越多，蔡绢花慢慢开始对丈夫不满意了，整天就知道忙乎学生的事情，对社会上的事物一窍不通。两人的感情慢慢出现了裂痕，不过，两人都是有素质的人，有争论在家里进行，在外面和和美美。蔡绢花调到县城工作以后，两人之间的感情裂缝越来越大，发展到后来，已经分居了。 蔡绢花认识杜羽兵，纯粹是偶然，调到接待办工作以后，蔡绢花和杨斌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蔡绢花属于那种有心机、很迷人的女人，初看上去，长得不是特别漂亮，可是，稍微接触了，便感觉很有味道，蔡绢*细、温柔，这些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优点，杜羽兵是宣施宾馆的大客户，出手大方阔绰，说话风趣幽默，因为职业的关系，蔡绢花和杜羽兵同桌吃了几次饭，不知怎么的，杜羽兵就注意到蔡绢花了。 蔡绢花本来是有些看不上杜羽兵的，身份不显赫，甚至有些污点，不过，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蔡绢花发觉，杜羽兵很有能力和魅力，从来不乱说话，做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两人感情发展很快，几次上床之后，蔡绢花被杜羽兵彻底征服了。蔡绢花甚至想到了和丈夫离婚、和杜羽兵结婚的事情。 杜羽兵包容了蔡绢花所有事情，包括和杨斌的事情。 房屋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氛，黯淡的灯光散发出来，床上，一对*裸的男女正纠缠在一起，他们亲吻着，身体激烈扭动，相互紧紧缠绕在一起，也许是过于兴奋了，女人的喉咙里面有着低低的呻吟声。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他拼命冲撞着身下的女人，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按住了女人的*，随着男人动作幅度的增大，女人忍不住开始大声呻吟。 *来临的瞬间，女人脸色潮红，用力抱着男人的身躯，身体极力迎合着上面的男人。 完事之后，男人点上香烟，屋里空调正在努力工作，温度非常合适。 “兵哥，前几天，我和他到房山县去了。” “哦，老板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说什么，他接了电话，是家里打来的，他好像很担心，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小花，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吗？” “没有啊，以前，都是要在那里过夜的。” “这就怪了，小花，你知道老板提拔的事情怎么样了吗？” “我听他说过了，他已经是市委上报的副市长候选人了。” “真的吗，小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兵哥，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的。” 蔡绢花的情绪有些哀怨，杜羽兵总是在问杨斌的事情，蔡绢花有些不高兴。 “小花，好了，老板要是离开这里了，我们就可以长时间聚会了啊。” “兵哥，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有事业，要赚钱，我不会埋怨你的，有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小花，你真好。” 蔡绢花离开之后，杜羽兵开始沉思了，杨斌离开宣施县，对他来说，有利有弊，杨斌离开宣施县，短期内，他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人走茶凉，失去了这个最大的靠山，在宣施县，他暂时不能够和康劲夫、刘辉曲等人抗衡了，不过，利益也很明显，淮扬市的市场，远远大于宣施县，跟着杨斌到淮扬市去发展，他就逐渐可以拉开和康劲夫等人的差距了。 和蔡绢花的关系，也是杜羽兵需要考虑的问题，杨斌是真正喜欢上蔡绢花了，不过，杨斌调到淮扬市去工作，暂时是要和蔡绢花保持距离的。蔡绢花这个女人太痴情了，杜羽兵不敢伤害她，这样的女人，闹翻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杜羽兵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深深明白权力的作用，无论你是什么人，当官的说你是良好市民，你就是浑身臭烘烘的，也会有人说你身体是香的，所以说，杜羽兵不能离开官员的支持。 依旧是这件房屋，依旧是烟雾腾腾，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和烟雾融合，刺得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老刘，你确定杨书记要离开宣施县了吗？” “王书记，看你说的，这样的事情，你认为我会信口胡说吗？” “老刘，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杨书记要离开宣施县了，那么，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了，杨书记走了，县里的班子一定会调整的，袁自立自忖和赵市长、蔡书记关系好，肯定以为会接受县委书记的，哼，我看不一定。” “王书记，有难度啊，你看，现在宣施县的经济发展趋势很好，杨书记走了，袁自立理所当然会出任县委书记啊。” “老刘，县委书记是市委决定的，重点是朱书记的意见，朱书记对袁自立的看法，你我是清楚的，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事情，就是杨书记的推荐意见。如果综合这两个方面看，我敢肯定，袁自立难以出任县委书记。” “王书记，朱书记那里，我是知道一些的，可是，杨书记近来和袁自立关系不错啊，虽然有些小矛盾，可是，我相信，杨书记一定会推荐袁自立接任县委书记的，如果杨书记推荐了，就有些麻烦啊。” “呵呵，老刘，你放心，杨书记是不会推荐袁自立出任宣施县委书记的。” “王书记，你这么有信心啊，凭什么啊？” “老刘，不用问了，我自有办法，实话告诉你吧，你我都需要杨书记的推荐，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了。” “王书记，我可没有你那么乐观，想要杨书记推荐你我两人，我认为有难度，就是杨书记走了，也只会留下一个职位，总不至于杨书记和袁自立都离开吧。” “呵呵，老刘，要有信心，你我辛辛苦苦忙碌这么久，如果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岂不是白忙活了，当然，这样的事情，谁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有时候出现异常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关照兄弟的，不会吃独食。” “王书记，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还是没有信心。” “老刘，你放心，有些事情，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现在，既然得到杨书记要离开宣施县的准确消息了，你我就不能在家里傻等了，该活动的就要活动了，杨书记的推荐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要看上面的态度。” “王书记，我的活动能力，和你是不能比的，你在上面有关系，我这么多年，一直是在县里混，看着风光，其实在上面没有什么关系，我希望你能够活动好，今后想办法提携我，我就满足了。” “老刘啊，活动不是光靠嘴皮子的，你好歹是副书记，难道上面没有熟悉的领导，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些威风啊，有什么啊，做一时半会的龟孙子，也是为了将来能够做人上人啊。” 刘维正一脸诧异出来，天气很热，在空调屋里呆长了，猛然出来，他有些不适宜，干燥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面，暂时没有什么感觉。刘维正很惊骇，王海涛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能够要杨斌推荐他们两个人，如果杨斌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这个王海涛就太可怕了，当初，杨斌推荐他出任县长，是什么原因，刘维正是非常清楚的。刘维正有些不敢相信王海涛的话，不过，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求神拜佛总是没有什么错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省委关于杨斌任职的文件，很快就会批复下来，必须要抓紧了。 康劲夫和刘辉曲这几天很忙，很少人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就是杜羽兵，也不是太清楚。消息基本上得到证实，杨斌即将出任淮扬市副市长，这个消息，上半年就在县里传过，因为很久没有下文，渐渐没有人议论了。不过，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了。省委组织部考核组离开之后，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消息，县里很多人以为杨斌没有什么希望了。 “老板，照片已经准备好了，您看该怎么办？” “知道了，照片给我就可以了，底片也给我，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不准透露任何的信息，明白吗？” “老板，您放心，我做事是很稳当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只有赵四海知道。” “嗯，赵四海没有头脑，只知道打打杀杀，没有出息，你一定要稳住他，不要他在外面乱说，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一切都完了，明白吗？” “老板，您放心，要不是因为赵四海最先发现这件事情，我怎么会让他知道，老板，您放心，赵四海在我面前不敢乱来的。” “这样就好，准备的东西弄好了吗？” “老板，没有问题，这可是我亲自到北京去托人买的，绝对是正品。” “知道了，这件事情办成了，亏待不了你。” “是，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您能够高升，我就高兴。” “记住我的吩咐，到时候，你亲自打电话，尽量掩盖自己的声音，不要让杨书记听出来。” “老板，您放心，轻车熟路的事情了。” “杜羽兵有什么反映吗？” “老板，没有发觉他有什么反映。” 双休日，王海涛回到淮扬市去了，刘维正也没有见到踪迹，袁自立有些奇怪，本来，他是准备趁着休息时间，约两人吃饭的，袁自立隐隐知道了，杨斌即将离开宣施县了，从目前的格局看，杨斌离开宣施县以后，宣施县的班子，可能会出现大的变动，两年时间来，宣施县的经济告诉发展，省长都来调研了，这是对宣施县班子的肯定，宣施县的班子有好长时间没有调整过了，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应该有动静了。 袁自立预计，杨斌离开宣施县以后，市委很有可能从王海涛和刘维正中间提拔一个人，具体出任什么职务，袁自立不敢乱猜，不过，袁自立还是挺有把握发的，凭着在宣施县取得的成绩，凭着赵天然、蔡静天的关系，担任宣施县县委书记是不会有什么难度的。 正是因为这样，袁自立想着同王海涛、刘维正改善关系，将来在一个班子里面共事，矛盾太多，显然不是好事情。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求鲜花) 杨斌要出任淮扬市副市长的消息传出来了。 县委、政府的干部都在议论，大多数人认为，杨斌在宣施县6年时间，做了不少事情，应该得到提拔了，也有少数人认为，杨斌是依靠了袁自立的帮助，如果不是袁自立搞好搞活了宣施县的经济，恐怕杨斌没有机会。 杨斌努力控制自身的情绪，干部变动，总是有许许多多的议论，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杨斌非常关注县委书记、县长候选人的议论情况，综合下面的议论，几乎是一边倒，都认为袁自立会出任县委书记。至于县长，社会组织部传闻很多，有王海涛、有刘维正，有说从上面派来的，莫衷一是。 一个匿名电话，打乱了杨斌美好的心情。 “杨书记吗，您好，我是谁不重要，您听我说，首先恭喜您高升，您是名利双收啊，不过，我手里有些东西，您一定会感兴趣的，我找时间给您送来的。” 杨斌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仔细思考了自己做的所有事情，杨斌相信，不会有什么把柄的，所以，杨斌很快平静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杨斌发觉办公室的地上塞进来一封信，杨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迅速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三张照片，分别是房山县住房、蔡绢花购买食物后往回走以及沙漠王子越野车停在楼下的照片。杨斌感觉到天旋地转，一直是小心翼翼，还是被人发觉了。 杨斌没有慌乱，他认真思索，对方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否则，这些照片，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虽然他和蔡绢花不会认账，男女之间，除非是抓住了现行，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这样的事情曝光了，市委一定会高度重视的，等到查证完毕，副市长的事情也就会泡汤了。 杨斌没有心思办公，他吩咐秘书，下午不要打扰，也不见任何人，杨斌相信，电话一定还会打来的，在县委大院里面，清楚知道他的办公室，能够随便出入，一定是院子里的人干的，对方不会沉默，不是还没有提要求吗。 3点钟，电话响了，杨斌努力镇定，接听电话。 “杨书记，东西您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 “杨书记，您有何感想啊？” “没什么感想，凭着几张照片，就想威胁我吗？” “杨书记，看您说的，我哪里敢威胁您呢，我不过是提醒杨书记，您今后做事情，可一定要小心，现在，您马上要出任副市长了，要是出现一些议论，对您可不好啊。” 杨斌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好心，一定会有要求的。 “谢谢你的提醒，我很忙，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杨书记，您可真爽快，我是有件事情，您既然这么说了，我可就开口了，杨书记不要拒绝哦。” “说那么多干什么，有话快说。” “杨书记，我是宣施县的老百姓，您离开宣施县了，一定要为宣施县留下好领导啊，我们也能够跟着享福啊，所以，我对宣施县未来的领导很关心啊。”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这是市委考虑的事情。” “杨书记，您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您的能力啊，你鼎力举荐，上面一定会尊重您的意见的，杨书记，您说是吗？” 杨斌沉默了，对方看来是精心准备的，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够应付。 “杨书记，我有个建议，您考虑考虑，王海涛副书记和刘维正副书记都很出色，我觉得他们领导宣施县，宣施县的经济一定会飞速发展的，宣施县的百姓也一定能够得到很多的好处，我是宣施县的老百姓，时时刻刻关心宣施县的经济发展，我们老百姓都认为，王书记和刘书记关心百姓，能力突出，您看呢？” 杨斌的手开始颤抖，不用说，他也明白了，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为了能够提拔，不惜花费如此大的代价，这一刻，杨斌很想摔了电话，什么副市长，不当又怎么样。可杨斌很快清醒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我明确告诉你，宣施县的领导班子，是市委决定的，我没有办法满足你的要求，至于照片的事情，我提醒你，谨慎处理，否则，结局是怎么样，还不知道。” “杨书记，您别生气，我不是要您决定，我是请求您向上面推荐王书记和刘书记，只要您推荐了，底片就会回到您的手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杨书记，您好好考虑，选择权还是在您的手里。” 杨斌还想吼两句话，可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杨斌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足足一个下午，下班后，秘书进来，杨斌吩咐秘书下班，自己想单独呆一会。因为杨斌升任副市长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秘书以为杨斌要处理办公室的一些个人物品，或者是思考县里的大事，所以听从了杨斌的安排，回家去了。杨斌从秘书的眼里，看见了期盼，他明白，秘书也想着在他离开之前，能够得到提拔。 杨斌足足抽了一整包香烟，他在挣扎、在思索，一边是能力突出的袁自立，一边是心怀叵测的王海涛、刘维正，如何选择。 杨斌终于下定了决心。 市委考核组很快到了宣施县，速度之快，出乎杨斌的预料，考核组是张如泉副部长带队的，杨斌和张如泉见面之后，免不了一番亲热。 杨斌向考核组谈了自己的认识和想法，因为杨斌已经是副市长候选人，考核组很尊重杨斌的意见。 杨斌认为，宣施县目前的经济发展，离不开县委、县政府领导的努力，离不开人大、政协的支持，如今，宣施县的经济已经步入正规，走上了良性发展的道路，需要能够守成的领导，袁自立同志年轻，能力突出，这样的人才，应该人尽其用，建议将袁自立派到落后县市去，担任县市委书记，搞活地方经济，既让袁自立同志得到了锻炼，也丰富了袁自立同志的阅历，宣施县的领导班子，人才辈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调整，有些打伤积极性，王海涛同志、刘维正同志、廖景林同志的工作能力突出，建议市委考虑，让王海涛和刘维正搭班子，廖景林可以出任副书记，至于县委、政府其他班子成员的调整，请市委统一考虑。 杨斌的意见是非常重要的，考察组这次下来，确定的考察人选，有王海涛、刘维正，市委的意见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在袁自立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的问题上，市委存在争议，杨斌的意见，无疑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9月11日，考核祖离开了宣施县。 杨斌为自己的退缩赶到了羞耻，可是，话已经说出来，没有办法收回了。 9月12日，杨斌主持召开了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他和袁自立交换了意见，准备少量调整一些干部，其中就有他的秘书，袁自立对杨斌的想法表示理解。 杨斌的秘书被任命为财政局副局长。 面对毫不知情的袁自立，杨斌感觉到有些愧疚，作出这样的选择，杨斌也是考虑到自己的利益，官场上就是这样，一旦和利益挂钩了，谁都是要为了自己，杨斌知道，他的意见，不一定是决定性的意见，但是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杨斌没有想到，他的意见，还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市委关于宣施县班子的构成，产生了激烈的争执，赵天然和蔡静天支持袁自立出任县委书记，理由很简单，袁自立在宣施县近两年的工作成绩，充分表明，他能够胜任县委书记的职务，而且，宣施县的经济还在快速发展，需要保持这种发展的势头，袁自立熟悉宣施县的情况，工作起来驾轻就熟，能够促使宣施县的各项工作再上新台阶；朱国祥和吴天宇支持杨斌的意见，宣施县是经济大县，需要年纪大些的人把握，目前，宣施县的经济已经在良性发展，守成更加重要，袁自立年轻，在宣施县担任县长，是最好的人选，担任书记，有些欠妥，袁自立同志能力突出，为宣施县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所以，应该提拔重用，建议袁自立同志到其他县市去担任书记，宣施县的杨斌同志，提出来这样的意见，显然是从宣施县实际情况出发的。 朱国祥是市委书记，吴天宇是分管干部的副书记，他们俩人的意见一致了，事情基本上就定下来了，赵天然和蔡静天为袁自立感到不服，不过，他们只能够服从市委常委会的决定。 1997年9月15日，省委文件下发，杨斌出任淮扬市政府副市长。 9月18日，宣施县班子定下来了，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张太康到了宣施县。 王海涛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刘维正出任宣施县人民政府代县长，云海艺出任县委副书记，主管党群，廖景林出任县委副书记，张登才出任县委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侯宇出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免去杨开林、孟晓的县委副书记职务。 袁自立调任文山县县委书记。 9月18日下午，已经在市政府上班的杨斌，接到了自称是家乡人送来的信封，信封里面，是洗出来的2套照片和所有的底片。 杨斌知道了结果后，很想给袁自立打电话，但是，他始终没有这个勇气，市委研究的结果，没有出乎杨斌的意料，当初，考核组听了他的建议之后，张如泉如释负重的表情，让杨斌感觉到情况不妙，出任副市长之后，杨斌特意请张如泉吃饭，席间，张如泉隐隐透露出来市委关于宣施县班子的争执。 杨斌明白，他欠了袁自立一个天大的人情，今后，无论他出任什么职务，在袁自立面前，他很难抬起头来，袁自立好比是辛勤耕耘的农夫，眼看着土地里面丰收了，突然间，土地变为他人的，辛辛苦苦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杨斌离开宣施县之前，和杜羽兵秘密交谈了几次，杜羽兵为杨斌高兴，透露出来到淮扬市发展的念头，杨斌劝杜羽兵稍安勿躁，到淮扬市发展不要太着急，慢慢来，杜羽兵接受了杨斌的建议，决定过了97年，慢慢向淮扬市转移。 蔡绢花的态度很奇怪，杨斌到淮扬市担任副市长，高升了，蔡绢花没有流露出高兴的神情，反而有些失落，杨斌安慰蔡绢花，说自己熟悉了淮扬市政府的工作之后，想办法，将蔡绢花调到市直单位去，蔡绢花没有说什么，两人第一次在杨斌的寝室里*，蔡绢花的疯狂表现，好像要失去杨斌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文山县县委书记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文山县县委书记 袁自立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女儿已经取名字了，袁冰倩，很好听，是袁术海想出来的，据说，袁术海在家里翻字典、查典故，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个名字，妹妹和妹夫都从南方省赶来，看了小冰倩，袁自梅抱着小冰倩，爱不释手，刘清妹提醒袁自梅，要早点要小孩，女人年纪大了，生育会困难很多的，或许是小冰倩刺激了袁自梅，袁自梅点头答应了。 杨斌出任淮扬市副市长的消息传来，袁自立没有特别注意，杨斌的年龄和资格，早就应该提拔了，袁自立以为，凭着自己的能力、工作成绩，还有赵天然、蔡静天的支持，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袁自立没有去找市委领导，接连好多天，袁自立没有看见王海涛和刘维正，以为他们是去争取县长的职务，为此，袁自立给赵天然打了电话，汇报了宣施县的工作情况，赵天然在电话里鼓励袁自立努力工作，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袁自立认为自己太笨、太幼稚了，世界上根本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好比宣施县的班子，县委副书记直接出任县委书记，在一般人看来，怎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袁自立知道，市委书记朱国祥对他不感冒，不过袁自立自忖有易祥林和李兵撑腰，问题不会很大，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目前这个结果，易祥林和李兵都没有话说，袁自立不到29岁，出任县委书记，很了不起了。 文山县的情况，袁自立知道一些，淮扬市最为贫穷的县，财政收入不足4000万元，长期拖欠干部职工的工资，县里没有像样的企业，主要依靠烟叶税支撑，属于省级贫困县，正在申报国家级贫困县。几天前，赵天然和蔡静天都打来电话，要求袁自立正确对待市委的决定，安心工作，在文山县再创辉煌。 袁自立愤怒、郁闷，王海涛和刘维正的德行，袁自立是知道一些的，辛辛苦苦开创出来的大好局面，落到了这两人的手里，袁自立不甘心，可是，袁自立又能够怎么样，掌握的那些情况，都没有证据，再说了，这个时候，揭露出这些事情，市委怎么看、朱国祥怎么看，为什么不早说，任命决定下来了才说。 袁自立有些怀疑李兵说的政治品质的观点，从政，如果严格讲政治品质，是否值得。 文山县的1号车，是一台桑塔纳2000，远远不能和宣施县的奥迪相比，何况，宣施县的书记县长，都配有一台沙漠王子越野车。 9月19日，袁自立跟着张太康到文山县上任，他参加了县委、县政府举办的欢送宴会，这个时候，不能流露出不满情绪，让别人看见了笑话。 熊开胜、周义海、张东涛、黄林等人都很失落，准备宴请袁自立，袁自立没有同意，已经离开了宣施县，难以照顾到他们了，这个时候，他们要适应新领导，尽管这是可能性不大的事情。 云海艺红着眼睛找到了袁自立，她不管那么多，一定要跟着袁自立到文山县，袁自立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云海艺，云海艺现在是县委副书记了，主管党群，位置很重要，管的事情多了，不可能像以前那么轻松了。 袁自立要求尽早离开宣施县，张太康理解袁自立的想法，19号上午6点钟，小车便离开了宣施县，袁自立到文山县上任了。 袁自立暂时没有从失落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在文山县四大家班子成员召开的欢迎会上，袁自立简单讲了几句话。文山县原来的县委书记，调到市人大，出任专委会主任。据说这个县委书记，关系很是过硬，早就想着离开文山县了，这样的穷地方，谁愿意呆啊。 下午，袁自立离开文山县，回到省城的家中。母亲刘清妹依旧在照顾程蔚蝶，袁自立有大半个月没有回来了，刘清妹和程蔚蝶看见袁自立脸色不是很好，都询问袁自立出了什么事情，袁自立勉强打起笑容，说自己到文山县出任县委书记了。程蔚蝶不太清楚文山县的情况，笑嘻嘻祝贺袁自立，这么年轻就是县委书记了，刘清妹隐约知道文山县的情况，有些为袁自立担忧。 “爸，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王海涛、刘维正，我以为，都是政治品质有问题的人，可是，他们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县长，还不是干的好好的。” 袁自立将两年多来的工作情况和自己的怀疑，悉数告诉了程识益，现在，他需要一个地方宣泄，亲人是最好的选择。 “自立，你泄气了？” “爸，我没有泄气，只是心里有些不好受。” “自立，这是正常情况，不要以为世界无限美好，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王海涛和刘维正的情况，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有证据吗，你能够告发他们吗，你知道他们的背景和关系吗，你清楚杨斌是什么态度吗，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做好准备，没有认真思考，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必然的，你到文山县出任县委书记，表面上看，是市委对你的重视，越是贫困的地方，越容易出成绩，在这一点上，你是没有理由可说的，文山县的情况，我知道，穷山恶水，没有像样的经济支柱，你的担子不轻啊。” “爸，我一直在考虑杨斌的事情，这样的任命，肯定与杨斌有关系，他是前任县委书记，意见至关重要，按说，他能够提拔为副市长，多亏了我，我不明白，杨斌说了些什么，我为什么会离开宣施县。” “自立，今天是在家里，有些情况，我可以告诉你，出去之后，你不要说起这些事情，心里有底就可以了，王海涛和刘维正的职务，是杨斌的建议，你离开宣施县，也是杨斌的建议，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要反思，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王海涛和刘维正究竟有什么能力，能够让杨斌说出来这样的话，提出这样的建议，刚才，我听你说了威胁信的事情，我有些怀疑，杨斌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两人抓住了。” “爸，杨斌离开宣施县以后，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直到现在，也没有联系过我。” “这么说，杨斌是感觉不好意思见你啊，不过，他是淮扬市副市长，今后你见到他了，一定要尊重，不管有什么委屈，都要放在心里。” “爸，我知道了。” “关于你工作的事情，我要特别提醒你，朱国祥对你印象可能是一般，这件事情，你不能总是记在心里，你是李兵部长一手提拔的人，书记和市长之间，不可能没有矛盾，所以，朱国祥不会将你看作是他的人，你到文山县出任县委书记，表面上看，市委提拔和重用你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文山县的经济，在全省都是挂号的，每年都要依靠上级拨款，才能够解决工资问题，这样的地方，县委书记不好当，如果不能出成绩，你将很快被淹没，你是县委书记，县里的一切事情，都和你有关系，文山县的经济，这么多年为什么搞不好，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你要迅速恢复斗志，将工作抓起来，不能沉湎在失落中，你并没有失去什么，这次你回省城，我是有些看法的，刚刚上任，还来不及熟悉县委、政府的班子成员，就回到省城的家里，市委会怎么看，支持你的领导会怎么说，好在你的小孩刚出生不久，马上就要满月了，从这个角度出发，别人说不出闲话。你要尽快赶到文山县去，熟悉情况，将工作抓起来，走之前，去见见易省长和李部长，不要有丝毫的埋怨，多谈工作，特别要谈到文山县的贫困和你的决心，明白吗？” “爸，我明白了，后天我回文山县。” “自立，你的母亲照顾小蝶这么长时间，很辛苦，代我谢谢她了，后天，送你母亲回去吧，该休息休息了，我叫老伴去照顾几天，尽快想办法找个保姆，大家都要上班，不可能专门来照顾小蝶。” “爸，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在文山县给小蝶找个保姆，山区的女孩子，纯朴，能够好好照顾小蝶的。” “好，后天我派车，送你母亲回去，对了，你母亲有意在西林市购买住房，这件事情，她跟我提起过，我已经留意了，你的父母在洛宜县，挺孤单的，我支持她到省城购买住房，儿女都在外面工作，这种滋味，我是有感觉的，老俩口到了省城，将来我们退休了，也有个去处，这样，对冰倩也有好处，你父亲也同意了，他们准备给我这里放一些钱，我没有同意，省城的房价有些高，你去告诉你的母亲，暂时不要考虑钱的问题，房子我看好了，再来说这些事情，钱不够的话，我先垫着。” “爸，麻烦您了，房子看好了，您给我和小蝶说，这钱，我们出。” 袁自立按照程识益说的，专门去拜访了易祥林和李兵，易祥林没有说什么，嘱托袁自立好好工作，早些拿出成绩来，不过，袁自立从易祥林的口气中，听出了易祥林对淮扬市委的安排不是很满意。李兵早就知道情况了，县委书记的任命，需要在省委组织部备案，省委批准，袁自立表决心的时候，李兵的脸色很不好，文山县的情况，李兵再清楚不过了，让袁自立到文山县去，有些打狗欺主的意思。李兵说话的时候，语气很重，他要求袁自立，想尽千方百计，将文山县的经济工作抓起来，需要支持的，尽管到省里来找他，言下之意，是要袁自立选准做事情的人。 袁自立离开省城，赶赴文山县，易祥林、李兵、程识益的话，他都记住了，心情也平和了很多，在官场上，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何况，这次也算是提拔了，县委书记和县长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起码，下一步的发展方向不相同。 袁自立开始考虑人员的问题了，到了文山县，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两眼一抹黑，能不能从宣施县带走几个人呢，文山县的经济条件不好，一般人是不愿意到文山县去的，如果是平级调动，不要说被调动的人，袁自立也不会同意的，市委这次调自己到文山县，本来就应该有所愧疚，自己提出几个人事上的要求，应该不过分。 袁自立想到了熊开胜、周义海、张东涛，这三人，留在宣施县，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不出预料，熊开胜和周义海很快会被调整，张东涛说不定会到政法委，挂个副书记职务，整天坐在办公室看报纸。市委调整了文山县的书记，文山县班子其他人都没有动，袁自立去了之后，明显是不好开展工作的。 想到了这些，袁自立吩咐司机，直接到淮扬市。 “赵市长，我服从市委的决定，努力工作，争取把文山县的经济搞上去，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您一定考虑，我想从宣施县带走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都要进文山县委班子。” “小袁，说详细点。” “宣施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熊开胜，建议出任文山县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宣施县财政局局长周义海，建议出任文山县委常委、副县长，宣施县公安局副局长张东涛，建议出任文山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长。” “小袁，我没有意见，你找到吴书记和蔡书记，说说这件事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 当头一棒（求鲜花） 蔡静天对袁自立表示了支持，吴天宇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表示了支持，县市副职的调整，难度不是太大，再说了，几个人的职务，不是什么要害位置，市委通过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吴天宇明白，赵天然和蔡静天肯定是支持的，再说了，文山县是人见人怕的地方，市直单位的人情愿不被提拔，也不愿意到文山县。 袁自立明白，这件事情几乎是成了，这时候，他想起来，要给三人打电话，询问他们的态度，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没有意思了，私下里，袁自立很想云海艺到文山县工作，不过，云海艺现在是宣施县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到文山县去，至少要干县长吧，袁自立可不敢提这样的要求，那岂不是向所有人表明，袁自立和云海艺关系非同一般吗。 电话里，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全部表态，愿意到文山县工作，无论担任什么职务都愿意，一朝天子一朝臣，三人清楚，宣施县等待他们的，没有什么好位置，袁自立不会亏待他们，到文山县去，至少可以做副县长。 21日深夜，袁自立回到了文山县。这地方，他太生疏了，担任宣施县县长的时候，他没有到过文山县，在市委办公室的时候，也很少到文山县。袁自立暂时住宿在宾馆里面，宾馆的条件，和宣施县是不能比的，毕竟，经济条件太差了。 一大早，袁自立接到了赵天然的电话，市委组织部已经派出考核组，到宣施县去考核了，人员就是袁自立说的那三个人，袁自立想了想，给云海艺拨了电话，电话里，袁自立刚刚把事情说完，云海艺就不依了，说袁自立既然将熊开胜、周义海、张东涛能够调到文山县去，为什么不提出来将她调到文山县去，说着说着，云海艺在电话里哭出声来，袁自立慌了，赶忙解释，说云海艺刚刚提拔，不好调，再说了，要调到文山县，至少要出任县长吧，目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袁自立一再保证，熟悉了工作之后，就想办法。 放下电话，袁自立已经是满头大汗，女人啊，心里有了男人，什么都装不下，云海艺迟迟不谈朋友，王海涛、刘维正都是好色之徒，袁自立的确不放心，尽管袁自立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文山县的县城破败不堪，路面坑坑洼洼，天晴一身灰、下雨一身泥，县城的道路是最能够反映一个县的经济能力的，看来，文山县的确不是一般的穷。文山县共有46万人，虽然穷，人还是不少，大量的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县城里面，没有什么流动人口，因为没有像样的工业企业，找不到地方挣钱。 袁自立花了一个星期，跑遍了乡镇，基本掌握了文山县的情况，文山县四大家班子成员，看上去是两种情况，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无精打采、沉默不语的，袁自立感觉到了悲哀，依靠这些人，也许能够振兴文山县的经济，不过，花费的气力就不知道是多少了。袁自立感觉到，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成员，普遍比较灰心，没有对县域经济抱什么希望，袁自立也不想说什么豪言壮语，都是老油条了，几句话起什么作用，需要看到的，是实实在在的效果。 文山县几个主要领导，袁自立都接触过了，县长田斌，45岁，可能是长期没有钱用的缘故吧，看上去是苦瓜像，副书记周大海，分管党群，47岁，长得白白胖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副书记邱永金，45岁，分管农业，模样有些憨厚，不愧是管农业的，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徐忠慧，41岁，是个女同志，长得挺富态，模样不差，仔细看，还很漂亮，常务副县长马如奎，46岁，人如其名，长得高高大大，很魁梧，组织部长刘大泔，48岁，袁自立暗暗猜想，文山县的组织工作是不是大干特干的。 袁自立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常委会、第一次四大家领导联席会议，听见的全是诉苦的声音，没钱，就是没钱，已经是9月下旬了，全县干部职工6月份的工资都还没有拨付，每月发200元维持生活，马如奎甚至说，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袁自立不会相信，文山县的领导没有钱用，特别是县委、政府的领导，穷庙富方丈，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文山县的普通干部职工，极有可能会有揭不开锅的情况，财政上没有钱，文山县的财政收入3800万元，其中50％是烟叶税，烟税要下半年才能够进入财政笼子，其次就是一个年产7万吨水泥的小厂，有一个生产325水泥的土窑和一个生产425水泥的机立窑，县里的大山，到处都是石灰石，原料不缺，文山县的水泥厂起步早，在淮扬市有些名气，加上这些年，农民建房的很多，所以，水泥销路不错，水泥厂是县里一块稳定的利税来源，不过，情况在慢慢发生改变，附近的洛宜县，两年前建起了一个水泥厂，抢走了文山县的许多生意。 文山县有10000多吃财政饭的干部职工，其中教师就有6000多人，每年需要9000万元的工资支出，财政收入3800万元，项目资金1700万元，还有3500万元的缺口，这还需要什么事情都不做，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文山县是省级贫困县，每年，省财政、市财政都要拨付一些资金，用于解决文山县的干部职工工资，这些资金，都是年底到位，也就是说，从开年以后，一直到9月、10月，烟叶税收入库以前，文山县财政都是没有钱的。 文山县的工资水平，属于很低的，和宣施县相比，人均每月要少拿200多元钱，很多的福利，因为没有钱，基本上没有解决，更不要说年底的奖金了，这样算起来，文山县的干部职工，年收入要少宣施县干部职工10000元以上，这是什么概念啊，相当于文山县干部职工干两年，和宣施县干部职工干一年一样。 马如奎汇报财政情况的时候，没有害羞，大大咧咧说出来，财政账上还有900万元钱，包括书记、县长基金，这些钱，是用来维持县委、政府、县直单位正常运转的。马上要拨出去200万元，干部职工9月份的生活费要发了。 袁自立欲哭无泪，上班的心思都没有了，如今这种状况，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几个月的时间，改变状况，何况，全县干部职工还有4个月的工资没有领取，每月200元的生活费，不要说半边户，双职工家庭都难以维持。 袁自立是有思想准备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情况糟糕到了这种地步，原来满腹的雄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袁自立和田斌展开了一次很有意思的对话。 “田县长，我还年轻，今后在工作上，希望你能够大力支持。” “袁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和配合你的工作。” “田县长，文山县如今的状况，有些不尽如人意，县委、政府有没有什么大致的发展思路，或者是改变目前状况的想法呢？” “袁书记，我就实话实说，文山县的财政，连吃饭财政都算不上，更不要说什么发展了，干部职工平时拿不齐工资，怨声载道，县政府在群众眼里，丝毫没有威信，这样的状况，持续好些年了。” “田县长，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袁书记，你到文山县来了，文山县就有希望了，你在宣施县做的事情，县委、政府的班子成员都知道，大家很佩服你，有信心跟着你干。” “田县长，我们之间不存在讲这些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什么都无从说起，田县长，你们每月也只能领取200元的生活费吗？” “袁书记，看来你还不知道，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成员，一分钱都不领，干部职工的工资没有发齐，大家没有脸面领工资啊。一般都是到年底或者是10月份以后，财政的状况稍微好些了，我们才领工资的。” “我知道了，难怪马县长说家里揭不开锅了，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县委、政府班子成员不领生活费，节约不了多少钱啊。” “袁书记，这是认识问题，班子成员在这方面，都统一了认识的。” “田县长，你说的是什么认识？” “凡是到文山县工作的人，都要做好吃苦的准备，都要做好奉献的准备，都要做好过穷日子的准备。” “田县长，为什么没有奋斗的准备呢？” “袁书记，原来有，后来取消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了，这些年来，财政状况越来越差，不敢说奋斗了，免得老百姓骂娘啊。” “田县长，照你说的情况看，能够调离文山县，到其他地方工作，就是福气啊，谁不想脱离苦海啊。” “袁书记，不瞒你说，能够调离文山县，是个人的福气，哪怕是调到市里去做一般干部，也比在文山县强啊。” “田县长，我知道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慢慢来。” 袁自立花了两天的时间，在县城内转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老百姓不认识他，文山县城，面积比宣施县还要大，不过，看上去杂乱无章，简直就像是个大农村，袁自立没有其他感悟，倒是觉得文山县的服务业很是发达，县城里面的美容美发店、歌舞厅比比皆是，到了晚上，生意还很不错。看着那些散发着粉红色灯光的美容美发店，站在门口搔首弄姿、浓妆艳抹的洗头妹，袁自立就是用屁股，也能够想象出来，这些美容美发店是做什么事情的。袁自立有些奇怪，难道公安局不管这些事情吗。 袁自立暂时不会说这些事情，其实，在宣施县，也有这些地方存在，大气候如此，是无法禁绝的，不过，文山县这些美容美发店的胆子太大了一些。袁自立想到了文山县的经济状况，再看看满城的服务业，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袁自立到文山县快10天了，依旧是毫无头绪，他暂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给岳父程识益打过电话了，省计委对文山县早就不满意了，每年的项目资金，全部都用来发工资了，省计委知道文山县困难，可是，项目资金全部都发工资了，要是遇见国家计委来检查，知道了情况，淮扬市委、市政府和省计委都脱不了干系的。所以，1998年的项目资金，省计委已经考虑削减了，只是因为袁自立到了文山县，省计委项目处的人知道袁自立的身份，所以，没有削减文山县的项目资金，想要增加，几乎没有可能了。 袁自立找到了赵天然，文山县目前揭不开锅，袁自立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看着袁自立的苦瓜脸，赵天然终于批示了市财政，借给文山县1000万元的资金，年底决算的时候扣除。 袁自立在宣施县城外面，见到了熊开胜、周义海、张东涛，将文山县的实际情况告诉了他们，要求他们有思想准备，袁自立没有隐瞒情况，包括三人即将出任的职务，也全部说出来了。熊开胜、周义海和张东涛表现出来的态度，大大出乎袁自立的预料，三人兴高采烈，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能够成为县委常委，成为县委领导，三人都没有想到，高兴还来不及，困难怕什么，跟着袁自立干，不会吃亏的。三人拉着袁自立，到宣施宾馆吃饭，袁自立准备推辞，三人不依。进入宾馆的刹那间，袁自立感觉到了心酸，宣施宾馆条件太好了，和文山县的宾馆不能比啊。进入包间，袁自立赫然发现了秦川。 （月末，平湖厚颜求鲜花） 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发案件 “老同学，你不够意思，离开宣施县，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我都没有来得及为你践行，今天算是补上了。” “秦川，有什么值得践行的，文山县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 “老同学，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相信你的能力，当初，要是你不到宣施县，宣施县烟厂关停了，情况难道会比文山县好吗？” “秦川，你什么事情知道了这些事情啊。” “老同学，官僚了吧，我都在宣施县扎根了，难道还不了解宣施县的情况吗，有一个人，想见见你，又不好意思啊。” “秦川，我又不会吃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好，薛盈盈，出来吧。” 薛盈盈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身淡雅的打扮，透露出一种素雅的美。 “袁书记，您好。” “是薛盈盈啊，你好，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怎么，你调离新闻部了吗，宣施新闻也看不到你了。” “袁书记，这都是秦川要求的，他不要我抛头露面。” “哦，明白了，恭喜你们，恭喜你们啊，什么时候吃喜糖啊，可不要忘了通知我。” “袁书记，到时候一定通知您的。” 10月9日，市委下发了文件，周义海任文山县县委常委、副县长，熊开胜任文山县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张东涛任文山县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原文山县委办公室主任、政法委书记调到了淮扬市，出任市直单位的副职。当天，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就到了文山县，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张如泉送3人上任。 欢迎会和欢送会一齐开了，正好节省钱。 袁自立主持召开常委会，通过了张东涛兼任文山县公安局局长的任命。 袁自立提议，补发了文山县干部职工6月、7月的工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袁自立虽然不敢保证做到，不过，出任文山县委书记，总要有所表示吧，工资补发了，赵天然借给文山县的1000万元也没有了。 赵天然打来电话，狠狠训斥了袁自立，资金要用在刀刃上，文山县的干部职工，已经习惯了，给他们补发两个月的工资，今后怎么办，难道能够足额发放工资吗，想不到长远的办法，老百姓照样骂你是饭桶。 袁自立表面上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心里不以为然，干部职工工资都拿不齐，哪里有心思工作，还不是想尽办法赚外快，总是要养家糊口吧，文山县现在情况越来越糟，丝毫看不见好转的局面，如果不赶快发工资，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呢。 袁自立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就出事了。 张东涛带着公安局主管刑侦和治安的副局长，匆匆走进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袁书记，出事了。” “老张，不要着急，你们都坐，慢慢说。” “袁书记，事情是这样的。。。。” 袁自立听着听着，脸色严肃了，他一直担心发生事情，现在，果然出事，而且，这件事情，要是不能及时给全县人民一个交待，将造成恶劣的影响。 出事的是一个在文山县拉蜂窝煤卖的农民，叫做陈二娃，陈二娃是文山县最偏远乡镇关茅乡的农民，到文山县城一年多时间了，在城里拉蜂窝煤卖。文山县城90％的住户，都是烧蜂窝煤的，在文山县卖蜂窝煤，拉一辆板车，从煤厂里出发，一个蜂窝煤能赚两分钱，卖的时候，还可以根据楼层高低加运费，一般来说，三楼以上的每个蜂窝煤加一分钱。陈二娃拉蜂窝煤，总是让人试试好烧不好烧，陈二娃还有一个本事，能够记住大部分的客户，包括家里的蜂窝煤什么时候烧的差不多了，陈二娃勤快、为人厚道，生意很好，每个月能赚好几百块钱，这些钱，在宣施县算很不错了。卖蜂窝煤是个脏活，身上整天黑乎乎的，连头发丝里都是煤灰，脸上除去眼睛和牙齿发白之外，完全像一个黑人，陈二娃挣钱不容易，晚上就睡在煤厂里，把被子铺在板车上，和衣而卧。陈二娃的老婆承担了家里所有的事情，从关茅乡到县城，坐车来回要20元钱，陈二娃的老婆舍不得钱，很少到文山县城，所以，几乎都是陈二娃一个月回一次乡下，陈二娃是男人，当然有正常的需求了。10月4号，陈二娃的老婆破天荒到了文山县城，陈二娃喜出望外，半天没有拉蜂窝煤，陪着老婆逛街。到了晚上，陈二娃的老婆本来准备和在县城里卖菜的老乡一起睡，看着陈二娃可怜巴巴的样子，于是陪着陈二娃到了一家小旅馆，住宿很便宜，包下一个房间才10元钱，陈二娃的老婆心疼了好半天，做完那事以后，背过身不理睬陈二娃，陈二娃笑嘻嘻哄老婆开心。 事情就出在这个时候，因为是十一假期，所以，文山县城的联防队员要做做形势，要查夜，其实也不算是查夜，喝酒宵夜了，随便找家小旅馆看看，如果遇见卖***的，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小旅馆，老板愿意破财，什么事情没有，老板强硬的，带走女人，末了还要罚款，小旅馆如果是做这种事情的，最害怕女人被带走，因为女人是最为宝贵的资源，老板吝啬了，女人只要稍微说说，老板就不用混了，没人了，老板也赚不到钱了。 县城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流动人口，哪里会有什么人住小旅馆，所以说，很多的小旅馆，就是实实在在的妓院。陈二娃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他没有钱、也没有胆量去嫖女人。 联防队员酒喝多了，进入这家小旅馆，看了看，准备离开，可是，其中一个人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笑声，小旅馆条件不好，都是木门，根本就不隔音，于是，几个联防队员眼睛亮了，他们以为抓到发财机会了。没想到，老板根本就不理会，说这两人是自己来的，包了房间，是夫妻。联防队员哪里会相信，破门而入，看见了还在床上的赤条条的陈二娃和他老婆。 陈二娃带着身份证，他老婆没有带身份证，三个联防队员根本不听陈二娃的解释，什么夫妻啊，他们准备带走陈二娃的老婆，借以吓唬小旅馆的老板，老板依旧无动于衷，陈二娃苦苦哀求，联防队员不听，强行带走了陈二娃的老婆。陈二娃甚至跪下来给联防队员磕头，没有任何的效果，联防队员甚至准备罚款，陈二娃才被吓住了。 陈二娃的老婆是农村妇女，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当时的样子，几乎被吓傻了，衣衫不整，硕大的*还暴露在外面。 第二天是星期天，陈二娃到公安局去找老婆，没有发现，到了下午，陈二娃终于见到了老婆，不过，老婆的精神不正常，嘴里喃喃念叨着“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陈二娃发现老婆的*上，还有指甲抓出来的血痕，陈二娃的老婆疯了。 陈二娃忍不住了，跑到公安局大门口大闹，因为是星期天，公安局没有人上班，门卫不准陈二娃进去。上班以后，公安局治安科的人见了陈二娃，听了陈二娃的情况反映，表示一定要查清楚，可是，几天过去了，没有任何音讯，陈二娃再次去找的时候，治安科的人很不耐烦，说是这件事情问清楚了，没有什么事情，联防队员问明情况以后，就放了陈二娃的老婆，至于陈二娃的老婆为什么会疯了，他们不知道，也许是陈二娃的老婆胆子小的原因吧。陈二娃是老实人，听了这些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的郁闷和憋屈，没有地方发泄。陈二娃的老乡看见这种情况，要陈二娃到县委、县政府去喊冤。 陈二娃横下一条心，请人写了一个大纸牌子，挂在胸前，一只手拄着木棍，一只手牵着老婆，跪在了公安局的大门口。 围观的人很多，不少群众看见了纸牌子上面写的事情经过，看见了陈二娃旁边毫无知觉的老婆，都表示出了同情和愤慨，有的甚至破口大骂公安局，说干警都是一帮畜生，比流氓都不如。 张东涛刚刚上任，到政法委去开会，看见了跪在门口的陈二娃和他的老婆，张东涛仔细看了陈二娃写的事情经过，看着陈二娃身边的老婆，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他果断表明了身份，要陈二娃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他说，不要跪在这里了。 陈二娃知道了问话的是公安局局长，放声大哭，进入公安局，到了办公室，依旧忍不住哭泣，好久才安静下来，叙述事情的过程中，陈二娃很激动，好半天才说完，说话的过程中，陈二娃解开了老婆的上衣，*上面已经结痂了，不过，抓痕是显而易见的。 张东涛听完陈二娃的叙述，气的发晕，小小的文山县城，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张东涛当即要刑警队为陈二娃的老婆拍照，同时命令刑警，找到那三个联防队员调查，刑警队长面露难色，联防队员可是公安干警的下线，这样去查办，怕是寒了联防队员的心。张东涛大怒，说是怕寒了联防队员的心，难道不怕寒了全县老百姓的心吗。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三个联防队员当晚酒喝多了，在审讯陈二娃老婆的过程中，亵渎了陈二娃的老婆，*上的抓痕，就是他们的杰作，陈二娃的老婆禁不住他们的侮辱和恐吓，精神失常了，三人发觉事情不妙，赶忙放了陈二娃的老婆。他们以为，陈二娃和他的老婆都是农民，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事情迅速在县城传开，不少百姓气愤不已，要求公安局严惩这些害群之马，这些人，简直比流氓和黑社会还要坏。 张东涛找到了分管治安的副局长，详细询问了文山县联防队员的情况，从副局长遮遮掩掩的说辞中，张东涛感觉到了问题，副局长见到实在掩饰不住了，才说了实话，原来，联防队员是公安局依靠的重要力量，公安局缺乏经费，这些联防队员，不仅能够帮忙维护县城的秩序，还可以为公安局增加收入，所以，公安局的干警，和联防队员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要去查这些联防队员，干警是不愿意的，这次，要不是张东涛亲自过问，恐怕没有谁会去查那三个联防队员的。 张东涛感觉到了为难，公安局经费紧张的问题，他上任第一天就知道了，刑警队和治安大队压了一大叠汽油票，没有钱报销，加油站还欠着一些，查办案件，是公安局的基本职责，警车里面没有汽油，开不出去，遇见大案，实在没有办法，分管领导找到石油公司和加油站，好说歹说，先欠着汽油钱，可是，欠多了，加油站也不干了，石油公司的经理看见公安局的领导了，一脸苦瓜相，表示没有办法通融了。 陈二娃和他老婆的事情，不处理肯定是不行的，张东涛召开局班子会研究的时候，大部分同志认为，联防队员是做错了，叫他们给陈二娃赔些钱，同时辞退了，就可以了，毕竟，联防队员也是去抓嫖的。张东涛听见这些话语，非常气愤，这么大的事情，在同事的眼里，仿佛不是什么事情，不过是因为陈二娃和他的老婆是农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张东涛不会发火，他毕竟刚刚上任，很多情况不熟悉，还要依靠下面的同志开展工作。 张东涛不会同意这样处理三个联防队员，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如果不能好好处理，公安局和干警的形象将一落千丈，县城里很多的百姓都看着，张东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一是开除三个联防队员，二是追究三个联防队员的责任，按照法律规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三是公安局出钱，治疗陈二娃的老婆，毕竟，公安局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四是张东涛代表公安局，向陈二娃同志赔礼道歉，这件事情，是错了。张东涛说完，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不少人感觉，公安局要变天了。 第一百四十章 找根源 袁自立对张东涛的处理决定表示支持，他知道，张东涛是来要钱的。陈二娃的事情，不是一个小事情，袁自立相信，文山县绝不止出现一起这样的事情，穷则生变，为了赚钱，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有人做，而且，还会堂而皇之做，这些年来，县委、政府在百姓心目中，肯定是威信扫地的。 “老张，说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袁书记，公安局至少需要50万元，才能够勉强保持运转，我知道财政困难，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再不解决经费，公安局就要关门了。” 袁自立沉思了好久，如果是在宣施县，这点小钱，袁自立根本不会犹豫，甚至还会多给一些，可是，文山县太穷了，财政账上，不足600万元钱，这些钱，要维持到11月底到12月初，烟叶收购完毕以后，烟叶税上来了，财政才有钱用。11月和12月干部职工的生活费，需要开支400万元，上级的补助，多半是在98年1月到位的，这样看来，财政可以动用的资金，不到200万元。而且，很有可能这200万元，就是今年文山县公务开支的总和了。 “好，我和田县长商量以后，给你答复，先将陈二娃的老婆送到淮扬市精神病院去治疗吧，这种情况，越早治疗，效果越好，老百姓都看着呢。” 张东涛很快找到了陈二娃，其实不用找，城里的百姓看陈二娃可怜，给了他一张旧钢丝床，夜里，陈二娃招呼老婆睡在钢丝床上，自己就裹着衣服，睡在板车上，到了白天，陈二娃带着老婆时不时到公安局门口张望，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局长。 不少百姓看见公安局局长找陈二娃，都觉得稀奇，很快，公安局大门上，围满了人。 “陈二娃，你老婆的事情，公安局已经调查清楚了，是联防队员的错，我们已经研究决定了，一是按照法律规定，严肃处理三名联防队员，二是我代表公安局，向你赔礼道歉，联防队员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出现错误的，公安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三是公安局负责医治你的老婆，将她送到淮扬市去医治，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同意，现在就出发。” 张东涛的话说完后，四周的群众迅速安静了，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理结果，不少社会青年，还准备趁机起哄，说几句、骂几句，发泄发泄心里的怒气。 陈二娃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彻底明白张东涛的意思之后，拉着老婆，跪在了张东涛面前，用力给张东涛磕头，陈二娃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能够表达心里的意思，只能是磕头了，陈二娃的老婆跟着磕头。 张东涛赶忙扶起了陈二娃和他的老婆，此刻，张东涛心情沉重，他说出了一句震动了整个文山县城的话语，让文山县的百姓看到了希望。 “陈二娃，你要相信，文山县委、县政府是为人民做主的，文山县公安局是保护人民群众安全的，公安局也许会出现害群之马，我们公安局党委绝对不会手软，发现一起，处理一起，给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公安干警如果不能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反而危害群众，那他就该脱了警服，那他就应该在大牢去呆着。” 陈二娃已经是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周围的群众听见了张东涛的话语，自觉鼓掌，不少人大声叫好，他们听说文山县来了好几个新领导，看来，这些新领导和原来的领导有着很大的不同啊。 当然，百姓需要看见实际的东西，之所以相信张东涛说的话，是因为张东涛有实际行动表示，公安局为陈二娃的老婆治病，就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围观的人很快散开，公安局的警车已经在院子里等候，看着陈二娃和他的的老婆上车了，轿车启动之后，张东涛回到了办公室。 很快，张东涛接到了袁自立打来的电话。 “老张啊，你今天说的很好啊，我代表县委，谢谢你了，形势严峻啊，陈二娃的事情，不是孤立的，出现这种情况，说明文山县风气不正，都是钱闹的，我考虑，想要文山县经济发展，没有好的人文环境和投资环境，一切都是白说，如果有人到文山县投资，到处都是吃拿卡要的现象，谁还会来啊，所以，我约了周义海，加上你，我们来个微服私访，看看问题究竟有多严重，说好了，不要通知任何干警啊。” 下午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清周义海、张东涛在县城里一家小餐馆吃饭，文山县财政没有钱，淮扬市的领导和市直单位都知道，所以说，文山县几乎没有什么接待任务，这点，与宣施县有很大的不同，宣施县一年到头，大量市直部门的负责人去检查工作，袁自立听说了文山县的笑话，说是市委领导来检查工作，到吃饭的时候，看见桌上摆着茅台酒，感觉很奇怪，就问身边的文山县领导，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想找到市委、市政府要钱啊。由此可见，文山县在市委、市政府眼里的印象。 吃饭是袁自立掏钱请客，也用不了多少钱，袁自立到文山县的时候，所有的烟酒都拖到省城的家里去了，他想着，在贫困的文山县，抽中华烟、喝茅台酒影响不好，不过，袁自立还是发现，文山县的领导抽烟的档次不低。 “老周，我想着你来主抓文山县的工业，现在，只有水泥厂还有些效益，其余的工业企业，都是半死不活的，我们只能在水泥厂做文章了，我考虑了水泥厂的状况，如果不能扩大规模，最终是关停对象，污染严重，效益不高，没有出路，如果能够给水泥厂增加两条400万吨的旋转窑生产线，把水泥厂扩建成为一个以生产525水泥为主的、年生产能力达到800万吨的大型企业，文山县的财政就活了。” “袁书记，难度太大了，我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两条400万吨的旋转窑生产线，加上改扩建水泥厂，需要资金接近2个亿，到哪里去找投资啊。” “我知道，难度是大了些，不过，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计委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投资太大了，只能找外商或者是大老板想办法了。” “袁书记，难道您想找秦家吗？” “嗯，我有这个想法，不发展工业，文山县没有出路，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光荣牺牲了，水泥厂的扩建，如果成功了，文山县可以走出困境，很多事情，我们就可以着手办理了，你看看县城里面的道路，哪里像是路啊，也难怪老百姓要骂娘的。” “袁书记，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做这件事情。” “老张，文山县的环境可能不是那么好，所以，今天我们实地看看，掌握第一手资料，我们刚刚到文山县，百姓还不熟悉我们，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也好心中有数啊。” “袁书记，您是担心什么问题啊？” “老张，陈二娃和他老婆的事情，不是个案啊，文山县经济条件这么差，连干部职工的工资都难以保证，你想想，谁不想尽办法找钱啊，按照道理说，文山县的服务业这么多，应该有税收，可是，财政上没有反映，这些钱到哪里去了，所以说，我们要好好了解情况啊。” “袁书记，您是说。。。” “老张，袁书记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呵呵，亏你还是政法委书记。” “我们不能排除一切可能性，工资都难以保证，干部职工总是要吃饭的，有些时候，做出了一些老百姓切齿痛恨的事情，黑锅是县委、县政府背着，所以，我们要双管齐下，从两个方面着手，否则，我们会举步维艰的。” 饭馆传来了争吵声，袁自立、周义海和张东涛在小包间里面吃饭，听到了争吵声。 “我这里是小饭馆，就是一个炒菜的师傅，一个打杂的师傅，两个服务员，他们都到县医院进行过体检了，为什么不能算数啊。” “不行，我们卫生监督局早就下发了通知，要求到局里进行检查，这是通知书，你如果再不到局里去检查，我们可就要下处罚通知书了。” 袁自立付钱的时候，无意间问及刚才的事情，老板是个中年人，看样子很老实谨慎，没有说什么，他身边的婆娘可不管那么多，逮住袁自立诉苦了。 “唉，难啊，开个小饭馆，赚几个血汗钱，都叫政府拿去了，成天就是收钱，钱交了，什么事情没有，不交钱，什么事情都来了。” “都要交哪些钱啊？” “多了，也不知道那些当官的，会不会撑死，工商局、税务局、公安局、卫生局、环保局、建委、教委，我都记不清楚了。缴税是不用说的，可是，体检就奇怪了，到医院检查乙肝，只要80块钱，到了卫生局，硬是要240块钱，还有什么卫生费、排污费、环保费、教育附加费，就是租这么个小地方，要清查好几遍租费，据说是建委要收税，镇政府也凑热闹，要求我们支持经济发展，支持城镇建设，每年还要摊派建设费，特别是公安局，收什么治安费，我是开饭馆的，又不是开旅社的，哪里来的治安问题啊，唉，挣钱怎么那么难啊。” “所有开饭馆的都是这样吗？” “屁，有背景、有势力的当然没有这么麻烦了，什么都不用交。” “你少说两句。” “我说说怎么了，你这个窝囊废，要是有关系，用得着交这么多钱吗，哼，去年公安局、卫生局吃饭的钱，都还没有结账，有本事，你去结账啊。” 袁自立身后的张东涛脸色发红，他准备上前，被袁自立拉住了。 “袁书记，看来是有问题啊，这么多的部门收费，做生意的，肯定是吃不消的。” “老周、老张，应该不止这些部门，我就不相信，文山县没有地方势力，宣施县经济条件好，况且有好几股势力，这里会没有吗，只是这些小老板不敢说罢了，你们想想，刚才说到的这些部门，都是代表县委、县政府的，百姓总是以为钱到政府去了，实际情况呢，根本不是这样，有权的职能部门，可以收费，没有权的部门，怎么办，会服气吗，工资发不齐，他们堂而皇之找理由收钱，工资就是发齐了，他们一样会乱收费的。” “袁书记，您认为该怎么办？” “老周，你是什么意见？” “袁书记，我觉得，一定要整顿，这股风气很不好，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嗯，一定要整顿，还要下大力气整顿，文山县已经形成恶性循环了，政府没有钱，部门想办法在下面收钱，补贴干部职工，单位领导也有钱用了，这样下去，环境会越来越差，不过，现在不能一刀切啊，政府没有钱，无论怎么禁止，下面还是要想办法的，难啊，如果给足了办公经费，才能够基本解决问题啊。” “袁书记，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三人都没有说话，在县城里面闲逛，此刻正是吃饭时间，一些小餐馆的生意也不是怎么好，难得看见坐满的，袁自立时不时看见一些穿着花衬衣、留着长头发的小青年，在餐馆里面出入，餐馆老板都是陪着笑容，这些小青年旁若无人，喝的脸上通红，离开小饭馆之后，扬长而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自找苦吃 晚上，文山县城内还是挺“繁华”的，大大小小的歌舞厅、美容美发店、洗浴中心都散发出红色的灯光，弥漫出一股暧昧的情绪。文山县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氛围，晚上出来闲逛的人不少。这些歌舞厅、美容美发店、洗浴中心大都集中在县城北面，县城东面，是办公场所，大部分的机关都在这里，县城的南面，是餐饮业集中的地方，西面，住户居多。 “袁书记，我们去哪里看看啊？” 张东涛显得有些神色不安。 “老周，你看看，我们的公安局长像个小姑娘，扭扭咧咧的，今后，要是遇见打黄扫非行动了，还不临阵脱逃啊。” “张书记，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跟着看就是了。” 三人正在说笑间，看见了几个身穿保安服装的联防队员，正在巡查，不过，他们一边巡查，一边和诸多老板、姑娘调笑，显然很是熟悉。张东涛眼里流露出无奈的眼神，这些人，可都是他直接管着的。 “老张，不要多心了，我们都是刚到文山县，这些情况早就存在，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禁绝的，你可千万不要自责啊。” “袁书记，我已经上任了，这就是我份内的工作，看见这些地方，我心里不好受，原来在宣施县分管治安的时候，也看见过这样的场景，可是，这里的人胆子也太大了，都不知道收敛，真不知道局里的治安大队一天在干些什么事情。” “老周，你看看，大有收获啊，我们的公安局长能够有这样的认识，也不枉我们出来这一趟了。” “袁书记，我觉得，县城的布局还是有些意思的，各归属一块，互相不干扰。” “这说明了文山县原来的条件不差啊，为什么现在会落到这样的境况，其中的理由，没有人追究，也无法追究啊。” 三人慢慢走到了一家美容美发店前面，这家美容美发店，外面的装修很不错，一盏霓虹灯闪烁，玻璃门，贴着花纸，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姑娘，正在嬉笑打闹。 美容美发店的女老板早就注意到袁自立、周义海和张东涛了，到这里来玩的人，大多是见过面的，这三个人，女老板从来没有见过，文山县的外地人不多，如果是当官的，会有县里的领导陪着，女老板从三人的穿着和气质看，一定是有地位、有钱的人，这样的生意上门了，女老板怎么会错过呢。 “三位帅哥，我们这里服务很周到的，你们来玩玩就知道了，价格公道，包你们满意。” 袁自立正在和周义海、张东涛讲话，没有注意到女老板已经到身边了。 “哦，服务周到，是什么服务啊？” “要洗头洗脚还是*啊？” 女老板看见三人都没有出声，心里有底了。 “*价格很公道的，快餐50元，全套150元，包夜200元，你们放心了，我这里的小妹，漂亮温柔，你们一定享受的，还有，我这里很安全，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三位帅哥进去看看吧。” “老板，不行啊，要是被人抓住了，可不是好事情啊。” “切，你们去打听打听，谁敢到我这里来检查啊。” 看着女老板信心满满的样子，袁自立有些惊愕，这也太自信了吧，做这样的事情，谁不是小心翼翼的，这位老板倒好，什么都不在乎。不过，袁自立可不敢带着周义海、张东涛进去，调查情况可以，没有必要亲自涉险。 女老板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玻璃门打开了，出来了5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围住了袁自立等三人，她们笑笑嘻嘻的，用胸脯摩擦着三人的手臂，推着三人往店里面去。 5个女孩子都擦了香水，一股劣价香水味传来，袁自立感觉很不舒服，这些女孩子，顶多20多岁，长相一般，身体发育倒是很好，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像话，袁自立更不会板起面孔训斥这些女孩子，三人很快被拉进了店里。周围的行人见怪不怪了，这里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又要掏票子了。 一楼店面不大，墙上镶着几块镜子，大概是洗头用的，屋里的白炽灯被红纸包着，瓦数本来就不大，散发出来的红光更加柔和跟暧昧。 “三位帅哥，是要全套还是包夜啊，这里的姑娘，随便你们挑，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想办法的。” 袁自立知道，这个时候，要想办法推脱了，否则，他们三人很难安全脱身，这样的事情，就怕有人乱说，到时候不好解释，袁自立有些后悔了，调查什么啊，现在好，调查到鸡窝里来了。 “老板，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带钱啊。” “哟，你们是不是男人啊，那个男人不爱这一套啊，是不是看不上我这里的小妹啊，要不，我再给你们找几个漂亮的。” 女老板身边的几个女孩子有些不高兴，大概是觉得袁自立等人没有看上她们。 “老板，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没有兴趣。” 女老板的脸色很快变了，先是满脸笑容，现在是一脸的怒气和不屑，袁自立不明白，这女人的脸也变得太快了。 “既然来了，就不要装斯文了，以为谁没有见过啊，装什么装啊，不过是打个炮，多大的事情啊，老婆不知道，担心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知道规矩。” “老板，我们的确没有兴趣，对不起了。” 袁自立转身，准备离开这家美容美发店，身后的周义海、张东涛跟着准备出去。 “站住，既然进来了，说走就走吗，你们不玩，进来干什么，要是传出去了，还以为我的店里姑娘不行呢。” 袁自立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女老板居然这么嚣张。 “我告诉你，我们肯定不会玩的，你说，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既然进来了，不玩也行，不过，你们不玩，影响了我的生意，刚才这点时间，我要是出去拉客，说不定已经做上生意了，你们总是要付损失费吧，我不多要，100块钱，你们给了，就走人。” 张东涛赶忙掏皮包，准备付钱，今天数他最为尴尬，袁自立按住了张东涛，这钱肯定不能付，要是付了，性质就变了。 “老板，我告诉你，钱我们不会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种行为，严格说，属于敲诈，我们随时可以报警的，你明白吗？” “哟，我是女人，不是君子，所以你白说了，报警吗，报啊，我就在这里等着。” 袁自立、周义海、张东涛都没有注意到，屋里已经少了一个女孩子，当他们三人走出店门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子，带着几个小青年，匆匆过来了，有几个路过的行人看见了这一幕，知道有好戏看了，索性停下来，准备看热闹了。 袁自立暗暗叫苦，他不害怕那几个小青年，关键是目前的形势，怎么脱身，要是暴露了身份，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袁自立正在苦苦思索的时刻，几个小青年已经到了店门前，带路的女孩子指了指袁自立他们，几个小青年马上围上来了。 “兄弟，想闹事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废话少说，一人100块钱，给了你们滚蛋，否则，不要怪老子不客气。” 为首的一个小青年满脸通红，眼见着是喝了很多酒。 “我告诉你两句话，一，不要说脏话，二，我们没有理由给你钱。” 袁自立的火气上来了，没有想到，文山县居然有这么乱，他是县委书记，身后还有副县长、公安局长，如果是外地人来了，遇见这样的事情，会留下什么影响，不用猜都知道的。 大概是袁自立的气势不凡，为首的青年顿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 “有意思，老子好久没有遇见硬茬了，今天遇见了三个，老子就是要钱，没有理由，你们能够怎么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惊动了联防队员，三个联防队员走过来，看见了为首的小青年，点头示意，他们看都没看袁自立、周义海、张东涛三人，转身离开了。此刻，女老板在小青年身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几句话。 “哈哈，你们不是要报警吗，我这里有电话，你们给公安局打电话啊。” 张东涛已经走到了袁自立前面，如果真的动手了，袁自立的身板是顶不住的，此刻，张东涛明白，袁自立不希望他打电话，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到了这一步，袁自立已经是后悔莫迭了，什么惩恶扬善，那是小说里的故事，堂堂一个县委书记，直接和社会上的小青年发生冲突，传出去，人们会怎么看。 “小四，你又在闹事吗，喝了这么多酒。” 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进来了，满脸怒气，看着为首的小青年。 “姑姑，不是，我没有闹事，这几个人在玉姐店里，不给钱，我是路见不平。” “玉姐，他们没有给钱吗？” 被称作玉姐的女老板脸色有些发红，没有回答女人提出的问题。 “小四，快散了，喝这么多酒，还不赶紧回去，担心晚上吃苦头。” 带头的小青年完全没有了嚣张气焰，什么都没说，钻出了人群，跟来的其余人马上散了，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散开了。 “玉姐，不要这么做了，影响不好。” 女老板红着脸，点点头，带着店里的姑娘，回去了。 眼看着要发生的冲突化解了，袁自立长长出了一口气，想着向眼前的女人致谢，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说你们呢，今后，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了。” 袁自立气的险些晕倒，弄了半天，这个女人还是认为他们是嫖客，估计是认为他们嫌价格高，没有玩罢了。 “谢谢你替我们解围，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们不是来这里玩的，也没有这个兴趣。” “那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路过这里不行吗，你又是来这里干什么啊？” “你，我家住在这里，我回家，看你们仪表堂堂的，为什么也喜欢到这里来玩啊，哼，看上去就是伪君子。” “姑娘，我告诉你，我们的确不是来这里玩的，至于我们为什么要来，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不要以为来这里的男人，都是想发泄*的，也许你住在这里，看得太多了，总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 “哼，随你怎么解释，想玩就是想玩，没有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早知道，刚才不该替你们解围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周梅 袁自立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份可能不简单，一定不能留下坏印象，否则，三人今后不好解释，所以，袁自立说话没有客气，面对这样自信、漂亮的女孩，你越是软弱，她越是以为你心虚。 “姑娘，你替我们解围，我们谢谢你，不过，那个叫小四的青年人，更应该谢谢你，今天要是他动手了，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呵，看来你们还很自信啊，真是看不出来，我没有觉得你们能够打赢。” “姑娘，不说这些了，看来你很不简单啊，一触即发的局面，你几句话就摆平了，怎么，这里的人都听你的吗？” “你胡说，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我有工作，不会干这些烂事。” “姑娘，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很有能力，这些人都听你的，没有说你做美容美发店的事情。” 周义海和张东涛面面相觑，袁书记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向这个女孩解释清楚，还有，说话为什么这么不客气，难道美女真的有杀伤力吗，两人都很自觉，站在袁自立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告诉你，我叫周梅，在县教委工作，我要是染手那些事情了，我不得好死。” 周梅的回答让袁自立等人大为吃惊，这女孩子怎么这么敏感啊，没有说什么啊。袁自立看着周梅的脸越来越红，仿佛要哭出来的样子，不敢再说什么了，准备向周梅告辞。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特别是你。” 周梅冲着袁自立说话，声音又快又急。 “周梅，你在县教委工作，我们知道了，今后有机会，你会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怎么，你还不准备说吗，相不相信我也可以找人，围住你们的，到时候，你们的名字，可是人人皆知了。” “这样吧，周梅，你不是住在这附近吗，我们送你回去，夜深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哼，不要转移话题，在这一带，还没有谁敢打我的主意，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名字，要求不过分，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 “周梅，周大海是你什么人？” “是我哥哥，咦，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说，那个叫做小四的年轻人，是周大海的儿子了。” “是的。” 周梅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气势柔和了很多。 “周梅，这位是周义海、这位是张东涛，我是袁自立，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够保密。” “哦，原来是县领导在微服私访啊，难怪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幸亏小四没有动手，否则真的麻烦了，要我保密，行，不过我有条件。”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袁书记，您是大领导，能不能请小女子宵夜啊，我饿了。” 袁自立感觉到了，这个周梅身上有一种藐视一切、对世界不在乎的的情绪，这是如今很多的愤青都具备的情绪，也许是看不惯这个世界，也许是觉得怀才不遇，也许是遭遇打击，总之，他们抱定的生活态度，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袁自立一直不明白，刚才说及美容美发店的事情，周梅忽然情绪激动，看来，可能与那个小四有关，甚至与周大海有关。 “好吧，我请你宵夜，文山县城我们还不是很熟悉，地方你定。” 宵夜的地方，灯光明亮了很多，此刻，袁自立看清楚了周梅的长相，的确是漂亮，而且，自带一股娇柔和成熟的气质，属于那种迷死人不费劲的女人。宵夜店的老板，很熟悉周梅，没有问周梅吃什么，很快上了油焖大侠、脆炒田螺、铁板土豆、小笼煎包。 “周梅，你胃口不错啊，这么多，吃得完吗？” “不是还有你们吗，嘻嘻，不要担心，还有菜的，你们尽管放开了吃。” 老板接着上了卤猪脚、海带丝、腌包菜，外加几个小菜。 “梅姐，菜齐了，需要再说一声。” 老板随即离开，虽然是面带微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和袁自立等人说话，也没有问袁自立等人要吃什么。 “周梅，看来今后我也准备叫你梅姐了。” “切，袁书记，嫉妒我了，小女子只是在文山县土生土长，认识的人多一些罢了，哪能和你们领导相比啊，不信，我把老板叫来，他要是知道了面前的人是县委书记、县长、公安局长，你看看老板是什么态度。” “笑话、笑话，吃菜，吃菜，周梅，你喝酒吗？” “我当然喝酒了，不过，一般的酒我不喝，我要喝好酒。” 袁自立、周义海和张东涛终于感觉出来了，今天这个周梅就是带着尖刀，准备好好杀杀他们的，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办法反悔了。 “既然请你宵夜，当然满足要求，你要喝什么酒？” “我要喝的酒，店里没有，我要喝茅台酒，要高度的。” “周梅，几瓶茅台酒难不倒我，老周、老张，你们带了酒没有，如果带了，拿4瓶茅台酒，如果没有，五粮液也行，不要在外面买，假酒太多了，还有，带几包烟，我身上快没有烟抽了。” 周义海马上起身离开了，他带了好些烟酒到文山县，得知文山县条件差，周义海还专门准备了一阵子，带来的烟酒，够好几年消耗了。 “袁书记，你居心不良，那这么多酒，准备灌醉小女子啊。” “咳、咳，周梅，叫我怎么说你呢，准备了，不一定要喝完啊。” “袁书记，不要激动，对了，我还要抽烟。” 袁自立看着眼前这个说话毫无顾忌的周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从身上掏出中华香烟，递给周梅和张东涛各一支，三人都点燃了香烟。 “咳、咳、咳。。。” “周梅，快把烟扔了，你不会抽烟啊，逞什么能。” 袁自立赶忙从周梅手里拿了香烟，扔到地上，同时递给了周梅白开水。周梅被呛得满脸通红，好一会才恢复。 “哼，我还以为中华烟好抽，原来也就是这样。” 很快，周义海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进入包间，他从里面拿出一条中华香烟，递给了袁自立。 周义海倒酒的时候，很注意，他给张东涛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了，本来给袁自立倒了半杯，袁自立要求倒满，至于周梅的杯子里，倒了一小半，周梅不干，也倒满了。两瓶酒没有倒完，周义海很小心，将酒瓶子收进了黑色塑料袋里面。 袁自立非常满意周义海的细心。 “周梅，要是喝不下，不要逞能啊，酒可不比香烟，醉了很难受的。” “知道了，你是县委书记呃，怎么像个女人啊，婆婆妈妈的。” 袁自立被噎的半天没有说话。 不出袁自立的预料，周梅果然喝多了，从周梅毫无顾忌说话的神态看，袁自立知道麻烦了，他们三人，不知道周梅住在什么地方，现在夜深了，能够去问谁啊，袁自立提出不喝酒了，尽早回去，本来是想着趁周梅清醒的时候，让周梅赶紧回家，周梅根本不干，酒瓶在周义海身边，无法收藏，看着周梅倒满第二杯酒，袁自立的脸已经成了苦瓜，两杯酒，足足6两，不管是多好的酒，总是醉人的。 转眼到深夜12点了，周梅此刻的神态让袁自立、周义海和张东涛彻底无语了，红红的脸颊，总是问众人自己漂亮不漂亮、可爱不可爱，一会拉着袁自立的手喋喋不休，一会拍着袁自立的肩膀喃喃细语，问她住在哪里，说出来的话，谁也听不懂，袁自立问夜宵店的老板，是否知道周梅的住处，老板摇头，表示不清楚，这个时候，一般的人都睡觉了，袁自立有些奇怪，周梅的丈夫干什么去了，难道不知道打个电话吗。 “袁书记，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问问局里几个人，他们应该知道周梅的住处。” “好办法，公安局的人应该知道，你马上打电话，我们要安全将人送回家。” “袁书记，您先回宾馆休息吧，我和张书记去送，您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说什么呢，我丢下你们回宾馆，像什么话，今后，我们需要同甘共苦的时候多了，文山县不简单啊。” “袁书记，您放心，不过，周梅喝多了，我怕不好照顾。” “没什么，这个周梅，估计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有些借酒消愁的味道，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家，这么晚了，老张，你赶快问吧。” 过了几分钟，张东涛一脸难堪走过来。 “袁书记，问清楚了，刚才那个什么玉姐开的美容美发店，就是周梅的住处，一楼到三楼都租出去了，周梅住在四楼。” “问清楚就行了，你们等等，我去结账，不要和我争，好多年没有结过帐了，今天倒好，连着接了两次帐。” 周梅没有完全醉，周义海和张东涛想着扶她，她都不干，袁自立扶她，她安静了，身体靠在袁自立的手臂上。县城里的土麻木很多，昼夜都有，袁自立扶着周梅上了麻木，却发觉手臂被周梅紧紧攒着，只好和周梅坐一个麻木。 麻木很快就到了，玉姐刚好从屋里出来，看见袁自立扶着周梅，吓了一跳，走近了，闻见周梅身上的酒味，才知道是去喝酒了，玉姐知道，周梅不会随便和人喝酒，周梅受过伤害，轻易是不会喝酒的，能够和眼前这几个人喝酒，说明这些人身份非同一般，玉姐不敢大意，陪着笑脸，袁自立将周梅交给了玉姐，凭着她们先前的对话，袁自立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很是要好的。 袁自立等人离开后，靠在玉姐身上的周梅马上站直了，看着袁自立等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玉姐开口问周梅三人是什么来历，周梅说了几句话，玉姐的脸色变了。 “玉姐，这几个人，文山县任何人都惹不起他们，你今天运气好，幸亏是我碰见了，还有小四，从来没有吃过亏，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然，你们要吃大亏的，就是哥哥，也保不了小四啊。玉姐，记住了，千万不要说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明白吗。还有，玉姐，想办法做其他的事情吧，这种事，可能做不长久了。” 玉姐看着周梅上楼，好半天没有说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 转折（1） 第二天一大早，张东涛向袁自立报告了周梅的基本情况：周梅25岁，周大海的亲妹妹，周梅父母去世早，周大海在家里是老大，周梅从小就跟着周大海，中专毕业后，回到了文山县，93年结婚，当时只有21岁，95年离婚，没有小孩，至今是独身一人，参加工作一直在县教委，没有变动过工作，在县里很有名气，被称呼为梅姐，估计与周大海有关。现在居住的房子，是1993年修建的，一共四层，修好之后，便租出去了。 袁自立暂时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事情，如今最为紧要的，是找到投资，2个亿的投资，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迄今为止，袁自立没有听说过哪个县里的项目，投资是过亿元的，所以，计委这边是不要去想的，唯一能够找的，就是秦家，袁自立和易国军通过电话，秦家虽然在东南亚金融风暴中受了一些损失，但是，没有伤筋动骨，实力依旧在。 袁自立本来是准备到宣施县去找秦川的，不过，想到了王海涛和刘维正，袁自立实在是不想见到他们，还有云海艺，见面了，说不定又是眼泪哗哗的。袁自立给秦川打了电话，约秦川在淮扬市见面，袁自立在淮扬市委里面的住房，依旧空着，袁自立偶尔去住一晚。 “秦川，看你气色很好，是不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老同学，不瞒你说，建材批发市场生意太好了，我都没有想到，现在，已经有1.5万户了，估计到年底，就要满了，老同学，我真要谢谢你啊，当初你在县里制定的政策，现在依旧在执行，王海涛和刘维正想着修改，我肯定不会同意，就他们两人，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哼，想打我的主意，他们的地位低了一些。” “怎么，王海涛和刘维正想着修改什么政策？” “哼，他们想着提前征税，笑话，我怎么会同意，老同学，你不知道吧，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原来，我不是准备给县政府5％的股份吗，他们居然好意思提出来，哼，他们也不想想，那些股份，我原来是准备给你的，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居然想着要股份，痴心妄想。” “秦川，县官不如现管，你可不要过于得罪王海涛和刘维正啊，毕竟他们可以想到很多办法，给你穿小鞋的。” “呵呵，老同学，你不要忘了易老板啊，我不过是想办法提醒了他一下，嘿嘿，你猜怎么了，王海涛和刘维正忙不迭给我道歉，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秦川，恭喜你啊，和薛盈盈的关系怎么样了？” “进展顺利，我准备过年的时候，带着薛盈盈回到南方省去，见见我的家人，盈盈的确很不错的，很有头脑。” “秦川，你小子，钱赚了，抱的美人归，真是羡慕你啊。” “老同学，你就不要羡慕我了，我没有你强，说实话，我是依靠家族的力量，哪里能够和你比啊，你是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我都不敢想象，你今后能够走到什么位置。” “得了，不要说了，可能就在文山县永垂不朽了。” “老同学，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悲观啊。” “秦川，我还是想找你帮忙，当然，我知道你的家族这次受到了一些损失，可能会压缩很多的投资，不过，文山县有一个好项目，我想着你的家族能否投资，如果秦家能够投资，我就能够很快脱离苦海了。” “老同学，是什么项目，需要多少投资？” “文山县水泥厂，需要两个亿左右的投资。” 秦川倒吸一口凉气，如今家族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东南亚金融风暴以前，拿出来两个亿，不是太大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种局势，要拿出两个亿，家族会非常慎重的。 “老同学，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件事情太大了，我没有把握，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南方省，亲自给老爸说这件事情，我尽力。” “秦川，谢谢你了，只要你有这样的态度，我就很满足了，无论成功不成功，我都要感谢你的。” “老同学，不要说这些话了，对了，我带来了10万元钱，这些钱，是专门表示感谢的，你在宣施县的时候，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送，现在，你离开宣施县了，这些钱，是我的心意，你千万不要拒绝，这不是行贿，是我真心表示感谢的，你如果不收，就是不拿我当朋友看。” 秦川拿出一个精致的公文包，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价格不菲。袁自立知道，10万元钱就装在这个公文包里面。 “好，那我就不拒绝了。” 袁自立身上还真的没有多少钱了，这10万元钱，可以维持很长时间了，文山县的财政，要出现转机，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样情况下，除了必须的接待，其余时候，袁自立宁愿自己掏钱吃饭。 淮扬市的家里，袁自立放了一些烟酒，这次来，正好带一些到文山县，财政如此困难，袁自立不愿意多花一分钱，县委宿舍里面的房子已经腾出来了，袁自立、熊开胜、张东涛都是刚刚搬进去，周义海搬进了政府宿舍，住在宾馆里是要钱的，已经住了好长时间，袁自立早就想着搬出来了，住在宾馆里，很不方便。 袁自立陪着秦川，到机票代售处，买了第二天早上飞往南方省的机票，袁自立明白，这是秦川向他表态，袁自立并不高兴，这说明，秦川没有信心，不相信这次会有收获，所以做出了积极的姿态。 秦川离开了淮扬市，他还要赶回宣施县，这次到南方省，至少3天时间，有些事情，秦川需要安排一下，袁自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点钟了，他计划回到家里，拿一些烟酒，回文山县。这个时候，市委机关还没有上班，正好避免遇见熟人，袁自立不想别人请他吃饭，他暂时也没有心思请别人吃饭。 车子进入了市委大院，袁自立让司机在广场等候，住宿区都是熟人，小车进去了，谁都能够看见，袁自立坐的车不怎么样，可是，牌照还是满牛的，1号。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在休息，机关工作，很有规律性，中午一般都是在机关食堂吃饭，家在市委大院的，回家休息，家在外面的，中午在办公室休息。 袁自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楼下站着。 “云海艺，你怎么来了，到市委有什么事情吗？” 云海艺看着袁自立没有说话，袁自立赶忙上楼，云海艺跟在袁自立的身后，进入客厅，袁自立听见了关门声，接着，他感觉到云海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自立，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给秦川打电话，我就在秦川那里，我跟着到了淮扬市，我没有打扰你们，我知道你要回家的，就在市委外面等你，下班以后，我到楼下等你，自立，我想你。” “海艺，你还没有吃饭吗？” “我不想吃饭，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你也不打电话，我在宣施县，好孤单，没有事情的时候，只能和秦川、海燕他们说说话。” 袁自立转过身，紧紧抱住了云海艺，云海艺扑在袁自立的怀里，身体在颤抖，袁自立知道，云海艺是真的伤心了，袁自立心里柔软的一面被触动了，云海艺离开省城，专门到宣施县，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明知袁自立有爱人，已经成家了，依旧不计较，这需要多么坚强的决心和意志啊，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将云海艺留在宣施县，虽然不是有意的，可是，袁自立没有考虑到云海艺的感受。 袁自立将云海艺越抱越紧，恨不得将云海艺融入怀里，云海艺的身体越来越软，渐渐的，两人的嘴唇粘到一起，接着，两人的衣服一件件褪去，两个白色的肉体倒在了床上，纠缠在一起。云海艺脸色潮红，袁自立用嘴唇堵住了云海艺的嘴唇，这个时候，要是叫出声来，可不是很好的事情。 *之后，云海艺恢复了娇柔的表情，她依旧不准袁自立穿衣服，进入10月底，天气已经有些冷了，袁自立和云海艺光着身子，盖着被褥，抱在一起，袁自立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他给司机打了电话，告诉司机，找宾馆住下，今天自己有事情，暂时不会走了。云海艺听见袁自立说的话，高兴极了，抱着袁自立的头，拼命亲吻袁自立的嘴唇。 两人在被窝里折腾了好久，袁自立再次感觉到顶不住了，此刻，云海艺也是娇喘连连，袁自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他想起了云海艺还没有吃饭，于是，两人起床，一同出去吃饭，这个时候，宿舍区的人都去上班了。 云海艺先走，隔了几分钟，袁自立离开。他们不得不谨慎。两人在市委大院外面会合，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港海酒楼。此刻，酒楼里面很安静，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两人进入了小包间，酒楼的老板还记得袁自立，袁自立吩咐老板，菜上齐了，就不要打扰了，老板连声说谢谢，此刻，师傅和服务员都在抓紧时间休息。 吃饭的时候，云海艺娇态尽显，她腻歪在袁自立身上，要袁自立给她喂饭喂菜，自己就是不动手，两人吃完饭，以及是5点过了，袁自立知道，酒楼马上要来客人了，两人装了一些凉菜，带回市委大院。 出租车在市委大院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袁自立看了看手表，下午6点10分。 “自立，你什么时候能够把我调到文山县去啊？” “海艺，你现在不能到文山县去，文山县条件太差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如果一年之内没有任何效果，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离开文山县，你说，这样的情况下，你怎么能够到文山县去。” “自立，那你给我准确时间，我要跟着你。” “海艺，说实话，如果有合适的，你该成家了，如今你这样，我感觉到自己在犯罪。” “自立，不要说这些，我心里有数，自立，你知道吗，有你在我身边，出什么事情我都不怕，自从你离开了宣施县，我对工作失去了兴趣，这样也好，王书记正想着大权独揽，合了他的意思了。” 袁自立发觉云海艺眼睛里有着一丝不屑，知道事情有些不对。 “海艺，王海涛是专门在对付你吗？” “不是，哼，他想和我交朋友，就他那样，也配，我没有搭理他，工作上，我根本无所谓，宣施县我没有什么熟人，也不需要提拔谁，他们爱提谁提谁。” “王海涛这个王八蛋，以为老子没有收拾他，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海艺，你不能这样，你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在提拔使用干部的事情上，要有自己的意见，你不需要坚持，但是，你一定要说出来，并且督促将你的意见记录下来，宣施县现在的情况，不简单，你可不能在宣施县吃亏，我会找适当的时候，向赵市长和蔡书记反映情况的，最好是将你调动淮扬市工作，淮扬市的条件，还是要好很多的。” “自立，我听你的。” 晚上，袁自立和云海艺相拥在一起，彼此在喃喃细语中进入了梦乡，清晨醒来，袁自立看见云海艺娇羞的神情，*有了反应，忍不住狠狠蹂躏了云海艺。 第一百四十四章 转折（2） 袁自立离开淮扬市，回到文山县的时候，感觉到神清气爽，虽然折腾过了些，手脚有些软，不过精神很好，程蔚蝶生了小孩之后，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袁冰倩的身上，反而有些忽略袁自立了，袁自立知道，初为人母的女人，这是天性，也没有计较，袁自立工作忙，夫妻相隔太远，所以，到了文山县以后，一直过着单身汉的生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保姆已经找到了，是关茅乡的，14岁的小姑娘，长相不错，很勤快，程蔚蝶很满意，多次在电话里夸奖保姆。 10月很快过去了，文山县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老模样，袁自立到任一个多月了，除了找到赵天然，借来了1000万元，其余也没有做出什么大事情，都以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都没有看见袁自立的动静，一部分寄予希望的班子成员心慢慢冷了，文山县贫穷的状况，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再厉害的人，到这里来了，没有钱，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生活恢复了平静，袁自立、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到文山县的事情，慢慢没有人议论了，只有陈二娃的事情，偶尔还有人议论。 张东涛憋了一肚子的火，准备好好整顿公安队伍，他甚至明确了想法，亲自列出了计划，不过，袁自立没有支持，袁自立告诉他，目前还不是时候，县里的经济没有起色，干部职工没有钱，整顿了又能够怎么样，县直单位缺乏办公经费，大家同意你整顿，可是整顿之后怎么办，单位都找县委、县政府要办公经费，从哪里找钱，再说，需要整顿的，不仅仅是公安局一家。张东涛忍住了怒火，情绪很不好，公安局的干警发现，张书记成天不开笑脸，似乎和谁有着深仇大恨。 袁自立和田斌商议后，拨付给公安局30万元的经费，这已经是极限数字，张东涛拿到这些钱，首先结了汽油账，解决了部分出差费用，公安局的警车总算是能够正常出动了。 周义海很忙，水泥厂的事情，他按照袁自立的要求，暗地里组织了一个班子，对水泥厂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在原有的数据基础上，予以完善，水泥厂是文山县唯一有些起色的企业，周义海的举动，大家不以为意，每年都要对水泥厂的情况展开调查，特别是近两年，洛宜县有了水泥厂，文山县委、县政府特别关注水泥厂的情况，大家都明白，水泥厂怕也是靠不住了，这样一来，文山县几乎没有什么财政收入的亮点了。 烟叶收购进入尾声，这件事情，主要是邱永金负责，县委、县政府投入的精力是巨大的，涉及到财政收入，谁都不会马虎。袁自立不得不关注烟叶收购的事情，水泥厂的事情还没有音信，不要烟叶收购出现问题，那就真正麻烦了。县烟草公司的负责人，因为有钱用，态度是比较傲慢的，这些年，县委、政府一直将他们捧着，时间长了，他们也自以为了不起，文山县的财政收入，主要就是依靠烟叶税，不过，烟草公司的负责人见到袁自立之后，那种傲慢的气质，怎么也不敢表露出来，他们发觉，这位新书记，似乎不是很在意他们，而且，这位新书记身上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气质，令他们不敢傲慢。 袁自立心里着急，和秦川交谈已经10天时间了，秦家为什么还没有信息，难道是不想投资或者是没有兴趣吗，亦或是能力不足，袁自立清楚，出现这些情况，都是正常的，全国有那么多的水泥厂，文山县水泥厂不过是其中最为普通的一家，如今，东南亚金融风暴，已经影响到香港，眼看着要席卷亚洲了，这种时候，压缩投资是商家的最好选择。袁自立知道，文山县目前唯一的出路是水泥厂，农业上暂时没有出路，见效慢、周期长，关键是不能大幅度增加财政收入，引进资金方面，文山县没有任何的优势，袁自立自忖，他做为投资人，也不会选择文山县。 袁自立几乎没有耐心了，马上要开始到省市跑资金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文山县的主要领导，就是到省里、市里，去当乞丐，去讨钱，干部职工的工资，还依靠着省市拨付资金解决，袁自立烦透了，难道要步文山县上任书记的前尘吗。 11月10日，袁自立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 袁自立的手机响了，是秦川打来的电话，这么多天，袁自立一直想给秦川大电话，可是，都忍住了，有消息秦川会打电话的，看着秦川打来的电话，袁自立的手有些颤抖，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消息，那一刻，袁自立仿佛感觉自身的命运，就维系在这个电话上了。 “喂，老同学，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是不是有什么漂亮女官员在汇报工作啊。” “瞎说什么啊，刚才正在有事情。” 从秦川的语气里，袁自立感觉到了什么，心情迅速好起来。 “老同学，说，你该怎么感谢我啊，我可是辛辛苦苦，为你的事情，跑前跑后，建材市场的生意都不顾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唉，老同学，你别着急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爸原则同意投资了，不过，这次秦家不会到文山县，要求你们带着所有的资料，到南方省，这件事情，老爸要求，如果能够谈判成功，时间要快，耽误了，秦家就不会投资了。” “谢谢你啊，秦川，具体的时间要求是什么？” “11月之内，必须完成所有的谈判和前期准备工作，12月开始改造水泥厂。” “这么急啊。” 袁自立倒吸了一口凉气，时间太紧了，还有太多的工作要做了。 “老同学，你是怎么了，快点不好吗，早点生产，早点挣钱啊。” “秦川，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多的事情要准备，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啊。” “知道了知道了，老同学，老爸和秦家就是这个要求，文山县能够办到，马上就到南方省谈判，办不到，我也没有办法了。” “秦川，我有其他选择吗，你的话就是圣旨，我就是累死了，也得办到啊。” 放下电话，袁自立迅速找来田斌和周义海，田斌是县长，这件事情，他必须知道，袁自立计划，完全授权周义海去做这件事情，袁自立相信周义海，现在，需要准备的工作很多，就是倾全县之力，也要办好这件事情。 “袁书记，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田，这么大的事情，我会开玩笑吗？” “袁书记，不是不是，我只是感觉太突然了，年产800万吨525水泥，销售收入接近7个亿，税收就是7000万元，这样看来，文山县的财政就完全活了，袁书记，太好了，如果能够成功，文山县就彻底翻过来了。” “老田，不要激动，秦家的要求很高，具体如何还不知道，我的意见，这次谈判一定要成功，哪怕是牺牲一些代价，也是可以的。” “袁书记，你尽管安排，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去做，只要谈判成功，只要秦家投资，就是去给他们磕头，我都认了。” “老田，不需要这么做，我是这么想的，谈判的事情，老周全权负责，手机24小时不关机，今天、明天准备，后天出发到南方省，谈判中秦家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计划，及时报告，县里的事情，老田负责，我计划今天出发，到市里和省里，汇报这件事情，同时去讨钱，谈判需要的开支，县财政全力满足，具体怎么做，老田，你和老周商量，需要哪些人，做什么准备，迅速落实，这件事情，暂时保密，没有结果之前，不宜大范围宣传。” “袁书记，你放心，我和老周一定全力准备好这件事情，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看着田斌迫不及待的样子，袁自立忍住了笑，文山县太穷了，如今，看见了金娃娃，谁都忍不住的。 “老周，你有什么要求吗？” “袁书记、田县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涉及到文山县的将来，我考虑，谈判开始前，我们要有底线和要求，请两位领导现在确定下来。” “老周说的很对，老田，你是什么意见？” “袁书记，你说，我听你的。” “我考虑过，有两个底线，一是我们要拥有改造后水泥厂20％的股份，二是现有的工人要全部安置。” “袁书记，要求会不会太高了啊，这样算，我们的财政收入可以达到近两个亿了，秦家会答应吗？” “老田，不要担心，谈判嘛，我们总是要提要求的，具体情况，你们去处理，老田、老周，拜托了。” “袁书记，不要这么说，这是文山县全县人民的事情，你殚精竭虑，为文山县的百姓*劳，找出路，我们具体做事的人，如果不能做好这件事情，还有什么脸面啊。” “老田，话说大了，你们去准备吧，具体过程，我不过问了，我马上就出发。” 看见田斌离开的时候，步履轻快，袁自立知道，这件事情的准备工作，自己不需要*心了，袁自立一直有疑虑，秦家要求这么急，一定有内幕，自己就是要弄清楚这里面的内幕，在谈判的时候，心里有底。 袁自立很快找到了赵天然。赵天然的办公室里面，有不少人，赵天然的秘书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见袁自立急不可耐的样子，直接带着袁自立进入了赵天然的办公室。赵天然看见了袁自立，要求其他人到旁边办公室稍微等一会，赵天然有预感，袁自立找到办公室来，一定是有大事情，袁自立上任以后，还是第一次到他的办公室。 袁自立简单汇报了文山县水泥厂的事情，因为还没有开始谈判，袁自立没有详细说。 “好你个小袁，真不错啊，才到文山县一个多月，就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派你到文山县，是正确的。” “赵市长，您别说了，您都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文山县也太穷了，就差卖办公楼了，办公楼也不值钱。” “哈哈，少叫苦了，如果水泥厂的谈判成功了，文山县不会比宣施县差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赵市长，我对秦家的态度很奇怪，他们太着急了，这么大的投资，居然要求在12月动工，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秦家是做生意的，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现在东南亚的金融风暴还在蔓延，这个时候，压缩投资是最好的决定，秦家的决定，一定是有所依仗的，我想弄清楚里面的原因，谈判的时候，心里有底。” “小袁，你很不错，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你了，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你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分析其中的情况，很不简单了，你说的有道理，秦家和中央有一定的关系，也许他们是知道了些什么，我们这里属于基层，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件事情，国家准备投资修建淮扬至德阳的高速公路，勘探工作已经结束一年多了，一直没有确定修建的时间，是不是中央已经定下来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转折（3） 离开赵天然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有了一定的底气，淮扬至德阳的高速公路，他是知道的，因为与淮扬市利益关系不大，所以，市委、市政府并不重视，受益的是德阳市，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可以解释秦家投资的原因，但是，高速公路建设是有期限的，公路修完了，水泥销到哪里去，秦家不会无的放矢，一定还有其他的理由。 袁自立分析了这个原因，赵天然表示理解，要求袁自立直接到省城去，弄清楚原因，省委、省政府多半知道国家的相关政策，袁自立提及了文山县缺资金问题，赵天然毫不犹豫，批了50万元钱，要文山县政府直接到市政府办理，赵天然知道，袁自立做的这件事情，需要大量的开支，这个时候，市政府要尽力支持。 晚上，袁自立回到了省城，抱了抱冰倩后，袁自立没有休息，直接找到了程识益。 “爸，我想弄清楚里面的原因。” “自立，你的分析是对的，秦家不会仅仅看着高速公路，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高速公路的事情，我听说了，因为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影响，国家计划扩大内需，刺激消费，据传，明年将开始动工修建这条高速公路。这一定是秦家投资的原因之一，自立，易省长刚刚从北京回来，你可以去问问他，他应该知道一些消息的。” “爸，我想着对水泥厂进行改制，秦家投资以后，文山县对水泥厂没有了管理权，按照南方省的用工机制，秦家不会允许正式工人的存在，这件事情，不是我想做的，可非做不可，秦家一定会提出来这件事情的，您看怎么样。” “自立，你看得很远，西林市进驻了几家外资企业，已经改变了用工机制，明天，我叫人找一些资料，你好好看看，这是大趋势，无论早晚，都是要施行的，水泥厂趁着这个机会，进行改制，是一件好事情，工人的抵触情绪小一些，我会支持你的。” “爸，我有些担心，企业改制，中央提出好久了，可是，真正动作的，还不多，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经验可以借鉴，万一出什么事情了，不好交差啊。” “自立，不要担心，看准了，就大胆去做，详细调查、认真准备，企业改制，做到公开、公正、透明，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件事情，你如果决定了，明天找到易省长，也可以汇报初步想法。” “爸，我知道了。” “自立，还有一件事情，你心里有底就行了，易省长马上要出任省委副书记了，主管党群，这件事情，我想，对你是有利的。” 林凯茵准备了宵夜，袁自立吃的很舒心，程识益和林凯茵看着袁自立，眼神里充满了疼爱，这个女婿，他们很满意。 袁自立知道，中央在慢慢改变省、市、县的领导体系，原来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主要是管组织，还有很多的副书记，各自管着一块，从97年初开始，副书记的职数减少了，分管党群的副书记，管的范围大了很多，组织、宣传、政法、社会发展等等，纪委的地位提升了，纪委书记出任了同级党委副书记，应该说，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实际上是党委的常务副书记了，地位和以前有了较大的区别。易祥林出任分管党群的省委副书记，对袁自立来说，当然是好事情，自己现在是县委书记，下一步的发展，与易祥林就有着很大的关系了。 心情愉快的袁自立，回到家里以后，看着程蔚蝶越来越可爱，两人晚上折腾了好几次，弄得程蔚蝶怀疑袁自立在文山县是怎么过的日子，袁自立赶忙转移话题，可怜巴巴说，精力都攒下了，回到省城就要发泄。 一大早，袁自立赶到了省政府。 要见到易祥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袁自立和朱益新的关系不错，朱益新自然知道袁自立和易省长的关系，早就帮着袁自立安排时间了，袁自立只有30分钟的时间，所以，袁自立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说三件事情，秦家和文山县谈判的事情，水泥厂改制的事情，文山县的救济款的事情。早上，田斌和周义海都打来电话，汇报了准备的情况，不需要过多准备，所有情况都是清楚的，材料是现成的，已经抽调了8人组成专班，跟着周义海到南方省，这些人，统一到了淮扬市，对外说是出差，严格保密行程。 给易省长的汇报特别顺利，超过了预定的时间，易省长详细询问了秦家的态度、投资的额度、文山县的准备，帐是很清楚的，投资成功，文山县的财政收入，马上就超过亿元了，也就是说，文山县马上就甩脱了贫困的帽子，这可是省市政府的功劳啊，一个长期吃救济的贫困县能够脱贫，而且有了长远发展的保证，易祥林当然高兴了，何况，这件事情是袁自立做出来的。 “自立，文山县的水泥厂谈判如果成功了，省政府马上要取消文山县的所有补助款项，你要有思想准备，财政收入过亿元了，不可能还是贫困县的。” “易伯伯，今年的可不能少啊，您看，是不是多给点，嘻嘻，如果谈判成功了，就是最后一次了。” “你小子，就想着要钱，好吧，我来想办法，自立，好好干，如果能够让文山县快速摆脱贫困，你功劳不小，文山县在省政府可是挂了号的，谁都知道文山县太穷了。” “易伯伯，除了高速公路的原因，我认为，秦家一定还有其他理由，否则，他们不会这么着急的，文山县谈判人员明天就要到南方省了，您如果有什么内部消息，可要告诉我啊，我也能够在谈判中，为文山县多争取利益啊。” “自立啊，你更成熟了，不错，我不能明确说，因为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影响，国家估计要变动住房政策了，也是刺激消费的一种做法。” “易伯伯，就是说，国家允许开放房地产了，哎哟，我明白了，秦家太厉害了，难怪这么猴急，一定要在12月动工呢。” “自立，我看你才是猴急呢，对了，小军年纪不小了，你劝劝他，早点解决个人问题，他的事业已经很不错了，这方面，你的建议是对的，这家伙，现在有钱了，他的母亲一天到晚都*心他的个人问题，偏偏这个小军，一点都不着急。” “易伯伯，我一定给易国军说，现在，国军是成功的企业家了，个人问题一定是要谨慎的，我也希望他早点成家，家庭事业双丰收。” “你小子，挺会说话的，好了，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小朱陪着你吃饭，我有事情，你说的水泥厂改制的事情，我支持，这方面，老程是专家，他会帮助你的，我就不多嘴了。” 中午，袁自立和朱益新找了一家小餐馆，两人吃的很痛快，没有客套，他们相互看好，袁自立现在是县委书记，年轻，有发展前途，朱益新现在是常务副省长的秘书，马上就是省委副书记的秘书了，前途自然是不用说了，袁自立让司机早准备好了塑料袋，里面是4条中华香烟，礼轻情意重，袁自立每次到省城，都没有忘记给朱益新准备礼物。 吃饭后，袁自立匆匆回家，打了招呼，然后到省计委，程识益已经准备好了改制的材料，仔细叮嘱了袁自立，表示水泥厂改制的时候，省计委会派出专家协助。 袁自立要赶到淮扬市，周义海一行是翌日早上的飞机，晚上，袁自立要将获取的情况通报给田斌和周义海，掌握谈判的少许主动权。 5点钟，袁自立赶到了淮扬宾馆，田斌、周义海等候好久了，下午饭是赵天然吩咐市政府安排的，赵天然要亲自参加。袁自立考虑之后，想着机会正好，吃饭的时候，说出这件事情，算是汇报安排一齐完成了。 赵天然到了淮扬宾馆，袁自立、田斌、周义海在宾馆门口等着，赵天然没有带任何人。包间里，坐了满满一桌，文山县参加谈判的人，都在里面。 “袁书记，情况怎么样？” “赵市长，情况基本弄清楚了，秦家投资，基于两个原因，一是您说起的淮扬至德阳的高速公路，预计是明年上半年开工，二是国家准备开放住房政策，也就是说，从明年开始，可以进行商品房的开发了，这件事情，目前还没有大规模宣传。” “袁书记，不错，了解了这些情况，对谈判很有好处，你们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谈判底线？” “赵市长，我们是这样的考虑的，文山县注入资金5000万元，占有30％的股份，水泥厂现有的工人全部安置，另外，扩大规模后，对工人的需求增加了，必须要使用文山县的工人，至于土地等方面的投资，文山县可以做出让步，谈判如果成功了，水泥厂马上进行企业改制，相信秦家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秦家有了水泥厂的管理权，不会允许有正式工人的存在，肯定是要实现聘用制的，这方面，南方省普遍都是这样。” “嗯，田县长、周县长，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田斌和周义海都是摇头，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 “好，袁书记，你为文山县做了一件大事，为市委、市政府做了一件大事，文山县能够摆脱贫困，你居功至伟，我已经和老钟商议过了，市经贸委派出两人，同你们一同到南方省，这次的谈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有必要的话，我会到南方省，见见秦家的人。” 赵天然举起酒杯，主动给袁自立敬酒，袁自立赶忙站起来，一口干了。 大家没有多喝酒，有重要职责在身上，众人不会多喝酒。 饭后，市经贸委的两个专家已经在宾馆等候，田斌和周义海没有客套，一行人进入了房间，开始交流情况，商议谈判细节。 袁自立轻松了，送走赵天然后，袁自立独自在大街上闲逛，谈判的细节，他不会关心，也不想关心。转着转着，袁自立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朱国祥，朱国祥是市委书记，在所有事情的过程中，袁自立压根没有想到朱国祥，朱国祥建议将他弄到文山县出任县委书记，表面看是重用和提拔，其中的原因和滋味，袁自立是明白的，所以，在袁自立的心里，早已经忘记了朱国祥。 袁自立迅速给田斌打了电话，这件事情，必须给朱国祥汇报，朱国祥是书记，淮扬市的一把手，不给书记汇报，走到哪里都说不通这样的道理。 袁自立和田斌赶到市委大院，朱国祥的住处，袁自立很清楚，袁自立内心期盼着，朱国祥不要出门，在家里就好了。袁自立的运气不错，朱国祥没有出门，刚刚在外面吃完饭，回到家里。在朱国祥家里，袁自立显得很拘谨，他详细汇报了水泥厂的相关事情，当然，袁自立仔细考虑了汇报方法，尽量减少朱国祥的不满，他明白，这件事情，朱国祥肯定已经知道了。不出袁自立的预料，朱国祥没有说什么，只是勉励袁自立和田斌，一定要成功，要搞活文山县的经济，早日摆脱贫困局面，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袁自立离开的时候，显得有些悻悻然，朱国祥对自己的影响，不是一般的不好，不过，袁自立已经不是太在意了，有了易祥林的支持，朱国祥也不能完全阻止袁自立前进的脚步。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成功的会面 消息是隐藏不住的，水泥厂即将改扩建的消息，迅速在文山县传开了，投资达到了两个亿，年生产水泥800万吨，销售收入接近7个亿，稍微有头脑的人，都明白，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袁自立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会，通报了文山县和秦家关于水泥厂改扩建工程的谈判事宜，会上，袁自立要求县四大家领导要齐心协力，如果谈判成功，将有很多的事情摆在面前，需要一件一件去完成，任务依然艰巨。 县城里面迅速议论开了，很多的干部职工，开始佩服袁自立了，这位新任的书记，不声不响，没有说大话，没有慷慨激昂的表态，却在默默干着实事，如果水泥厂进行改扩建了，那么，文山县的经济将彻底翻身，财政局和计委的干部，甚至为大家伙算账了，如果水泥厂改扩建完成，工程税收有2000万元，销售税收有7000万元，文山县的财政收入，马上就可以超过亿元，文山县干部职工的工资，有了彻底的保证。 随着议论的兴起，周梅的内心被深深触动了。上次宵夜，周梅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袁自立，她就想发泄一下内心的怨气，周梅可谓是倍受波折，年纪很少的时候，父母亲相继去世，跟着大哥周大海生活，那时候，周大海的家境不宽裕，周梅乖巧懂事，知道是寄人篱下，毕竟是嫂嫂当家，周大海工作忙，很少照顾她，周梅尽量迎合嫂嫂，中专毕业以后，周梅被分配到文山县教育局工作，此刻，周梅有了强烈的独立的思想，于是，在不谙世事的情况下，周梅恋爱了，周梅甚至没有完全感受到初恋的滋味，便迫不及待结婚了，这件事情，周大海和嫂嫂都没有过于关注，让周梅很伤心。丈夫长相英俊，在县委办公室工作，表面上看，两人相当般配，男方的父母没有居住在文山县，跟着儿女居住在淮扬市，周梅的婚事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结婚的当年，便在县城里起了房屋。周梅根本没有想到，丈夫看中的是周大海，而且，丈夫的生活作风不是很好，房屋修建完成，租出去开美容美发店以后，丈夫和店里的小妹勾勾搭搭，被周梅察觉了，一心想独立的周梅万念俱灰，此刻，丈夫利用周大海的关系，依靠在淮扬市工作的哥哥姐姐，完成了工作调动，到淮扬市去工作了。丈夫信誓旦旦，保证不再沾花惹草，周梅想着既成事实，暂时原谅了丈夫，谁知道，丈夫到了淮扬市，趁着周梅没有在身边，变本加厉，居然和单位上的女孩勾搭上了，周梅的心碎了，对男人的看法彻底改变，她要自强自立。周梅果断和丈夫离婚了，因为男方的家里人内心有愧，所以，文山县的房屋留给了周梅，从那以后，周梅的性格大变，做事泼辣，狠劲十足，渐渐在文山县有了名气，加上哥哥周大海是县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单位上、社会上没有人敢得罪她，久而久之，梅姐的名声传出去了，周梅痛恨男人，单位的男同志，都很怵她。周梅算是成功了，经过了这些事情，周梅决定一辈子都不结婚，依靠自己，周大海劝过周梅几次，没有效果，也就放弃了。 偶遇袁自立，让周梅想起了前夫，袁自立英俊、有气质，年纪轻轻便是县委书记，周梅感觉到，心里的躁动情绪被挑起来了，所以，她想着好好捉弄袁自立，不过有周义海、张东涛在场，她不好放肆，所以，那次的捉弄，没有成功。虽然和袁自立接触的时间不长，袁自立温和的性格给周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周梅私下里打探了袁自立的情况，公开的情况不少人知道，周梅很快清楚了，袁自立的老婆在省城工作，令周梅吃惊，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周梅很快感觉到，自己可能是被袁自立打动了。 袁自立到文山县工作，微服私访，周梅以为袁自立免不了有大动作，起码玉姐要吃亏了，过了这么长时间，袁自立没有动作，周梅感到奇怪，谁知道，袁自立忽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出来，周梅再次被打动了，袁自立不是拿着斤斤计较的人，想的是如何改变文山县落后的面貌，这样的男人，如今太少了。 周梅产生了冲动，她要跟着袁自立，做袁自立的妻子是不现实的，那就做袁自立的*，无论如何，都要跟在袁自立的身边。 正在上班的袁自立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他有些奇怪，难道谁在骂他吗。张东涛报告了一个喜讯，陈二娃的老婆医好了，已经回到了文山县，陈二娃的老婆不不是真正的精神分裂，不过是惊吓和受了刺激，神经有些恍惚，经过及时的治疗，已经痊愈了。陈二娃带着老婆，到了公安局，两人在院子里跪下了，感谢公安局和张东涛，局里的民警扶起了陈二娃夫妇，给张东涛打了电话，张东涛安排民警，护送两人回家。 这件事情，在县里再次引起了反响，因为水泥厂的谈判正在进行，所以，县里的百姓认为，这次，文山县来了青天了，文山县有希望了。 周义海打了好多电话回来，谈判艰难，但是很顺利，快要达成协议了，预计11月16日可以正式签订合同，到时候，最好是文山县的县委书记、县长都参加，袁自立迅速给赵天然打了电话，汇报情况，赵天然很爽快，同意16号上午到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 袁自立仔细考虑之后，和田斌商议，这次签订合同，是文山县的大事，所以，班子成员多去一些，感受气氛，回来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首要的是三件事情：水泥厂改制、征地、向银行贷款5000万元。田斌完全同意，这段时间，随着谈判快要结束，田斌高兴的像个小孩，见到谁都是笑呵呵的，原来的苦瓜相不见了，县政府的干部从田斌的脸上都感觉到了，水泥厂的事情肯定成功了。 周大海、邱永金、徐忠慧、马如奎、熊开胜、张东涛都跟着到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得到通知后，几个人都准备了一套高级西服，协议在南方省香格里拉酒店进行，那里可是高档场所，不能够出丑。 组织部长刘大泔、宣传部长胡晓军私下里找到了袁自立，期期艾艾说出了想法，他们也想到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袁自立考虑之后，索性决定，所有的县委常委，加上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参加合同签订仪式。 袁自立没想到，周梅直接到了他的办公室，表示愿意成为工作人员，到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袁自立很为难，想着周梅曾经帮助过他，可是，周梅是教委的工作人员，跟着到南方省不合适啊，工作人员已经安排了，为安排工作人员的事情，熊开胜头疼了一整天，这样的机会，谁不想去见识啊，甚至周大海，都直接给熊开胜打招呼，带上了自己的秘书，看着袁自立面有难色，周梅的蛮劲上来了，坚持要去，周大海闻讯赶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训斥周梅，同时向袁自立道歉，看着周梅要哭的样子，袁自立开口了，让她去吧，感受感受也好，具体安排事宜，请熊主任办理，周梅马上笑了，急匆匆离开办公室，找熊开胜去了，周大海看着袁自立，很不好意思。 11月15号，庞大的文山县代表团，从文山县城出发，赶往淮扬市，乘坐飞机前往南方省，很多的干部职工在大街上送行，羡慕地看着其中的工作人员，这些幸运儿，能够现场感受到合同签订的喜悦。周梅的事情安排好了，签订合同的现场布置，这件事情，是文山县主要负责，秦家协助，周梅高兴极了，特意准备了一套最好的衣服，带在皮包里，到了南方省才会穿上。 袁自立和田斌16号出发，他们俩和赵天然一同赶到南方省，其余所有人，15号中午就到南方省了。袁自立本来要求田斌带队，和其他人一起走，田斌坚持和袁自立在一起，所以，先期出发的队伍，由周大海负责协调。 16号上午10点，赵天然、袁自立、田斌等人登上了前往南方省的飞机，机场都知道了文山县水泥厂的事情，前一天，大量的文山县领导和工作人员在这里登上飞机。 文山县财政这次可是要花费不少钱，住宿在南方省香格里拉酒店，还是要一些钱的，不过，田斌和马如奎一点都不心疼了，马如奎吩咐随行的财政局局长，多带些钱，安排尽量细致，不要丢了面子，马上就要有钱用了。 香格里拉酒店给人的冲击是不小的，豪华的布置，大气的排场，文山县的大部分人，第一次进入这样豪华的酒店，禁不住有些眩晕，就是一路上最为活跃的周梅，进入酒店之后，都默不作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16号上午11点钟，所有谈判结束，下午4点，在香格里拉酒店会议中心签订正式合同。文山县的干部开始忙碌了，就连所有的县领导，都到了会议中心，帮着布置，酒店的管理人员清楚该如何布置，仅仅一个多小时，会场便布置好了。 中午12点，赵天然、袁自立、田斌到了香格里拉酒店，赵天然吃饭的时候，特意问候了周义海等人，说你们辛苦了，为文山县、淮扬市立下了大功，合同签订之后，给你们敬酒。 下午4点，庄严的合同签订仪式在香格里拉酒店会议中心进行，秦家掌门人秦天浩、文山县县长田斌代表各自一方签订了合同。服务员送来香槟酒，袁自立发现，田斌的眼里，竟然有了泪光。 秦天浩要求单独见见赵天然和袁自立，两人求之不得，其余人还在会议中心庆贺，三人进入了旁边的休息室，关上门，声音都消失了，袁自立暗暗佩服，高档酒店的隔音效果，就是不一样。 “赵市长，你好，久闻大名，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啊。” “秦先生，您太客气了，国际国内，很多人都知道秦先生，秦先生是著名企业家，您两次在淮扬市投资，我代表淮扬市的百姓，感谢您啊。” “赵市长，你客气了，我们的共同目的，都是致力于经济发展，一方挣钱，一方收税，我们是双赢啊。” “秦先生，我们有了一次愉快的合作，相信这次会更成功的，我预祝秦先生和秦家在文山县取得最大的效益。” “谢谢了，这位是袁书记吧，小川的同学，我要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小川现在没有这么成功啊。” “秦先生，我和秦川是同学，您是我的长辈，今后，我还要多像您学习，在以后的合作过程中，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请您批评指正。” 秦天浩的脸色严肃了。 “自立，我早知道你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你和小川是同学，所以我说话就不客气了，今天赵市长在这里，按照年龄来说，我们都是你的长辈，自立，你让我吃惊啊，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说了，这次的水泥厂改扩建的事情，你居然能够知道其中的奥妙，这么多年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有远见、不头晕的年轻人，赵市长，我之所以很快决定在文山县投资，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方面你们都知道了，高速公路、住房改革，第二个原因，就是你袁自立，文山县的基础条件不好，说实话，我开始不看好，碍于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同意谈判，但是，在谈判过程中，你们掌握的信息，让我吃惊，所以我很快决定，在文山县投资，我看好你，自立，你比小川强太多。” 第一百四十七章 闲事 赵天然看着袁自立，目光里充满了赞叹。 “自立，我相信，你今后的前途广阔，不是我可以预计的，我更相信，文山县水泥厂能够大展辉煌。自立，今后，你要多多帮助小川，所说我这个长辈要求你了，赵市长，有机会，多多关照我家的小川啊。” 下午吃饭的时候，气氛大为不同，文山县的所有人都很兴奋，宴会厅里面，摆了六桌，服务员搬来整件整件的茅台酒，周义海首先成为了敬酒的对象，接下来是袁自立和田斌，袁自立看见田斌面带微笑，来者不拒，知道今天田斌一定是喝醉，袁自立也承受不住这么多的人敬酒，趁着机会，将战火引到了秦家人身上，所有人当然明白意思了。 袁自立喝了几杯白水，他发觉，每次喝的白水，都是周梅抢着帮忙倒酒的，袁自立还发觉，周梅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害羞。 晚上，众人在舞厅里面唱歌，不管喝醉没喝醉的人，都去了，袁自立优美的歌声，再次震撼了全场，更是震动了周梅。 合同虽然签订了，可是，巨大的任务摆在了袁自立面前，文山县投资5000万元，连同原来水泥厂的资产，占据30％的股份，现在，水泥厂改扩建工程，需要在12月1日开始动工，扩建水泥厂，秦家的人跟着袁自立等人到文山县，在这之前，要完成征地工作，县水泥厂占地200余亩，远远不够，改扩建后的水泥厂，占地1500亩，巨大的仓储，就需要占地600余亩，秦家要求建设的，是花园式的水泥厂，所以，秦家依然是两个亿的投资，这样算起来，水泥厂改扩建的资金，高达2.5亿元，这是文山县历史上最大的投资。新建成的水泥厂，改名为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由秦家负责管理，公司的总经理由秦家人出任，文山县一人担任副总经理，财务副总监、财务主管由秦家人出任，，财务总监、财务副主管由文山县的人出任，其余的高级管理人员都是需要对外招聘的，需要的工人，优先招聘原水泥厂职工，不过要进行岗前培训，需要的普通工作岗位，优先在文山县招聘。 摆在文山县领导面前的三大任务，征地、贷款、改制，其中，征地和贷款必须马上完成，然后进行改制。田斌主动承担了改制的工作，这项任务，由他和周义海共同完成，向银行贷款的事情，马如奎负责，必须在10天之内完成，最为紧急的征地工作，邱永金和张东涛负责，11月份以内不可能完成了，但是，不能影响施工，可以边征地边施工。至于施工的问题，秦家充分相信文山县委、县政府，实际上是相信袁自立，和在宣施县的模式一样。周大海、徐忠慧负责协助秦家，迅速完成确定施工队伍的工作。 11月17日上午，袁自立主持的在香格里拉酒店召开的文山县县委常委会所决定的内容，会后，各自行动，周大海、徐忠慧带着工作人员，与秦家人一起，先到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考察那里的建设经验，马如奎带着工作人员，到淮扬市，这么大规模的贷款，县级银行是不能决定的，剩余的人，全部回文山县。 田斌还没有体会到喜悦，麻烦就来了。 水泥厂的工人知道合同签订了，水泥厂将有2.5亿元的投资，厂里的工人如同过年，自发买鞭炮庆贺，可是，接下来的消息，让他们受不了，水泥厂要改制，要打破铁饭碗，所有职工不再是国家正式工人，今后一律实行招聘制。退休职工不在水泥厂领工资，到劳动局领工资了。很快，厂里的职工推举了代表，要求和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座谈，不能打破他们的铁饭碗。 周义海带领审计局的人，进驻水泥厂，开始审计所有账目，清产核资工作进展顺利，干部职工高度支持，甚至有职工主动给审计组的人送饭。 贷款的工作非常顺利，出乎了马如奎的预料，淮扬市工商银行行长、副行长亲自出面，文山县水泥厂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这笔贷款，明显是赚钱的事情，马如奎的意见，贷款只需要一年，一年以后，文山县政府负责连本带息一并归还，行长、副行长不乐意了，眼看着一个金娃娃在眼前，贷款一年，怎么心甘，马如奎被银行的领导灌得晕乎乎的，只好给袁自立打电话，袁自立思考了一会，今后文山县的发展，离不开银行的支持，于是授权马如奎自行负责，不过，期限不能超过10年，没有办法，谁都知道这是好事情，都想着分一杯羹。马如奎表态，贷款5年，以后看情况，行长、副行长高兴极了，马上催促办手续，生怕马如奎改变主意了，离开了工商银行，马如奎通过秘书才知道，市农业银行、建设银行知道消息后，满世界找他，都想给文山县贷款。 征地工作波澜不惊，文山县的地价不高，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按照本地物价水平，每亩补偿6000元，征地1200亩，需要700多万元，还有房屋搬迁工作。 时间太紧了，邱永金和张东涛下了狠心，县直部门抽调的人员，浩浩荡荡到了水泥厂，水泥厂所在的杜家村，村里的干部没有说话的机会，必须执行县委的决定，张东涛调集了大量的公安干警，凡是有闹事的，先是做工作，不听劝的，就地采取措施，非常时刻，邱永金和张东涛都顾不了那么多了，马上就要施工，如果有农民闹事，征地工作停止，影响了施工，按照合同规定，文山县是要赔偿损失的。 杜家村的百姓，也有一些在社会上混的小青年，刚开始，他们摆出架势，准备好好敲政府的竹杠，他们知道，征地是不能阻拦的，谁阻拦谁吃亏，只能在价格上做文章，有些小青年，打听到宣施县的征地价格是8000元，文山县的6000元，他们不满意，他们不会管两地价格上的差距。 无数的公安干警进入村里后，这些小青年很快不出声了，不仅如此，他们还主动帮助征地专班开展工作，这些小青年是见过世面的，如此大规模的举动，县委、政府是下了狠心的，这个时候跟政府作对，无疑拿鸡蛋撞石头，还有一件事情，得到了这些小青年的极大拥护，凡是家里被征地的，无论多少，政府考虑招收1人进入水泥厂，成为聘用制工人，当然，要符合要求，要能够吃苦耐劳，成为了工人，意味着有了工资，有了固定收入，就和城里的工作人员一样了，这个消息引发了巨大反响，征地工作进展神速，不少农户等候在测量组后面，在他们看来，要测量土地、签字画押了，这件事情才算是稳定，否则，政府改变主意、不征收那么多土地了，自己家里小孩的工作就泡汤了，村里的小青年热情高涨，帮助带路、喊人，甚至为征地专班安排生活。 到了11月底，邱永金和张东涛已经不担心了，现在不是征地问题，是附近的不少百姓，主动要求政府多征地，他们愿意土地被征，只要安排家里的娃娃到水泥厂工作，不要征地费都可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征地专班分为了三组，两组测量土地，一组丈量房屋，专班每天天不亮就到了杜家村，黑尽了才离开，到了11月30日，基本完成了征地工作。 袁自立非常高兴，市工商银行的贷款已经到了县财政的账户，市银行的行长、副行长亲自到了文山县，看到了火热的征地场景，看到了合同书，行长、副行长找到了袁自立，表示市工商银行将大力支持文山县的工业经济，今后，需要贷款只管说，袁自立表示了感谢，现在，贷款不容易了，国家管得越来越紧，要不是文山县和秦家合作，文山县不要想着贷款一分钱。袁自立要求马如奎，马上组织土管局和财政局的工作人员，将征地款发放到农民手上，不准拖欠。 熊开胜已经离开文山县好几天了，请求征地的报告，袁自立让熊开胜亲自到市里和省里去办理，不管花多少钱，马上要办好。 袁自立相对属于清闲的，他现在好比是设计师，指挥着下面的人去办事，不过，袁自立也有头疼的时候，主要是两件事情，水泥厂的改制和工程承包的事情。 巨大的投资，当然有很大的利润，一时间，淮扬市各处的建筑企业都派人到了文山县，这么大的工程，没有哪一家建筑企业敢说独自承担，这些人到了文山县，首先找周大海和徐如慧，两人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一些小工程。两人和秦家的人商议之后，已经确定下来，可是，涉及到仓储、厂房、车间等大工程，两人绝不会主动拍板，周大海在官场上好多年了，这样的道理他清楚，该表态的表态，不该表态的千万不要表态，不要以为县委书记授权了，就忘乎所以了。 袁自立当然明白周大海的心思，暗暗赞叹，老官吏就是不一样，什么都清楚，田斌一门心思在水泥厂的改制上面，他请求袁自立，早些请省计委的专家到文山县来，虽然材料很齐整，可是，具体*作过程中，事情很多，不弄清楚不好办，现在，改制的筹备工作已经开始，计划年内完成水泥厂的改制。对于工程的事情，田斌不过问，一切按照袁自立说的办。 因为这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袁自立的身上。 2.5亿元的投资，其中建筑工程占据了60％，所以说，这是一项少有的大工程，水泥厂不会停产，工程需要大量的水泥，文山县这次抓住了机会，两头都可以赚钱，不过是时间太短了。 袁自立感觉到了苦楚，手机被打爆不说，熟悉的、不熟悉的官员，都给袁自立打电话，袁自立还不能明确拒绝，其中，刘勇打来了电话，袁自立没有拒绝，刘勇手下的一个小工程队，想着承包一些无关紧要的围墙等工程，袁自立直接表态同意了，价格方面，周大海负责联系秦家。 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都到了文山县，这么大的工程，他们是不会放过的，当然，他们已经联合起来，准备承包其中一个车间，这次工程，质量和时间的要求都很高，他们有自知之明，不敢承包太多。康劲夫和杜羽兵都找到了袁自立，请求承包工程，他们清楚袁自立的性格，带来了一件中华香烟、两件茅台酒，送给了袁自立，没有送一分钱，这些烟酒，说大是大事，说不算什么就不算什么，袁自立虽然对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的印象不是很好，不过，他们在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建设中的表现，袁自立是满意的，袁自立给周大海打了电话，吩咐他们直接去找周大海。 工程多，可是，有些小型建筑企业，资质实在不行的，周大海直接拒绝了，这样的麻烦，不能交给袁自立，自己该出面的就要出面，这次，管着工程的事情，周大海家里的烟酒，可以开铺子了，尽是好烟好酒，已经承包了工程的，还送来了红包，周大海拿的心安理得，这些机会，摆明就是袁自立送给他的，徐忠慧是女同志，送礼的人被难坏了，到处打听徐书记喜欢什么，光送烟酒显然是不合适的，不少人送去了化妆品，徐忠慧和女儿好些年都用不完这些化妆品了，后来，干脆送了一些出去了，徐忠慧的女儿在上大学，送给了同寝室的同学每人一套化妆品。 西林市的建筑企业还是承包了大工程，他们的资质和力量，不是淮扬市的建筑企业可以比拟的，程识益和程蔚蝶都打来了电话，大概是建筑企业的老总找了他们，袁自立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这样的情况下，袁自立无法拒绝，西林市的建筑企业如愿以偿。 到了11月30日，承包到了工程的企业行动了，大量的人进入文山县，大量的机器进入了工地，他们都等着12月1日的开工典礼。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省委的重视 11月25日晚上，袁自立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会，主要是通报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白天没有时间开会，现在的时间宝贵，大部分的县委常委，精力都放到了水泥厂的事情上面了，开会通报的情况，令所有人乐观，袁自立总结的时候，讲出了整顿文山县人文环境的想法，要求县纪委、组织部、公安局迅速拿出方案来，方案围绕三个方面，一是取消部门乱收费，二是整顿县城娱乐场所，三是严厉打击各种违法犯罪活动，县委要召开大会，轰轰烈烈开展这项活动，最后，袁自立透露了一个消息，工程开工典礼，省里的领导很有可能要出席。 文山县委、县政府出现了少有的忙碌，省市的救济款已经到了，烟叶税入库了，干部职工的工资可以拨付到位了，以往这个时候，马如奎是最为风光的，今年，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全部丢给了财政局长，自己到杜家村，查看征地情况，准备兑现征地资金了。 11月底，全县干部职工拿齐了8月到11月的工资。 袁自立根本不知道，他的举措，已经引起了省委的重视。 首先是省长匡思铭，看见了淮扬市委、市政府上报的经济情况报告，上面关于文山县水泥厂与南方秦家合作的事情震动了他，2.5亿元的投资，年生产525水泥800万吨，年销售收入近7个亿，这是什么概念，匡思铭明白，当他看到了文山县委书记袁自立的名字后，愣住了，宣施县的县长好像也叫袁自立，当时引进了秦家的投资，建成了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难道是同一个人，情况报告是密件，上面透露了袁自立准确分析了当前的形势，让秦家负责人秦天浩深为佩服，从而与秦家达成了合作协议，合同内容附在了报告后面，匡思铭仔细看了合同内容，头脑里迅速推出了文山县的财政收入，仅仅是水泥厂，财政收入和税收已经超过两个亿了。匡思铭马上叫秘书打电话，询问这个袁自立，是不是从宣施县调去的，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袁自立是9月18日调到文山县，出任县委书记的。匡思铭陷入沉思，上次到宣施县调查，匡思铭印象深刻，其中有一些过节，匡思铭没有在意，不过，对袁自立的印象自然浅了很多，没有想到，袁自立成为县委书记，居然是文山县委书记，文山县，匡思铭太清楚了，整个西山省，准备申报国家级贫困县的，不超过10个，这个文山县，就是其中之一，匡思铭叫秘书调来了文山县基本情况材料，1996年财政收入3800万元，支出1.2亿元，典型的特别贫困县。 “请祥林同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易祥林详细说了袁自立的情况，包括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这次的水泥厂合作的事情，袁自立所有的计划，易祥林说的很仔细，匡思铭没有打断易祥林，只到易祥林说完。 “祥林同志，对这个袁自立，你是很有认识的，也提起过，上次我到宣施县，没有特别注意，看了这件事情，我才感觉到，袁自立是个人才啊。” “思铭同志，袁自立今年28岁，正是大有可为的时候，我觉得，省委、省政府今后要注意对这样有前途的年轻人的培养。” “祥林同志，马上就是你的事情了，你到省委以后，主管这一块，我请你来，就是请你注意这个袁自立的。” 省委书记赵高海正在看淮扬市委、市政府的经济情况报告，看见袁自立的名字，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李兵同志吗，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李兵进入办公室以后，赵高海将经济情况报告递给了李兵，看着看着。李兵脸上露出了微笑。 “李兵同志，这个袁自立，我好像有些熟悉，是怎么个情况，你知道吗？” “赵书记，我曾经给您推荐过，袁自立原来是赵天然的秘书，后来到乡镇担任副书记、区长，94年调到淮扬市委办公室，出任我的秘书，96年1月出任宣施县县长，97年9月出任文山县委书记，今年28岁。” “说说他的工作情况。” “在宣施县，主要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挽救了宣施烟厂，争取到了卷烟生产指标，生产指标从7万大箱升至10万大箱，避免了关停的局面，二是建起了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引进南方省秦家，在宣施县投资，激活了宣施县乃至淮扬市的经济，到文山县，主要就是做了合资办水泥厂的事情，具体情况，祥林同志很清楚。” “不简单啊，自从你离开淮扬市以后，两次大的招商引资，都是这个袁自立完成的，看来是真有本事的，特别是这次，引进了两个亿的投资，文山县从现在开始，不能算是贫困县了，按照合同的约定，文山县的财政收入超过两个亿了，怎么还能算是贫困县，李兵同志，你为西山省培养了一个人才啊。” “赵书记，袁自立有能力，最关键是随时保持清醒，低调，我以为，赵书记今后可以多关注袁自立。” “嗯，刘书记已经调到中央去了，祥林同志马上就要过来了，今后，你和祥林同志多多注意袁自立，他曾经是你的秘书，你很熟悉他，文山县水泥厂的开工仪式是12月1日，我准备去看看，接触一下袁自立，看看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 袁自立接到了李兵部长的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有省委领导要参加开工典礼，具体是谁没有透露，袁自立马上给赵天然打了电话，赵天然沉吟了一会，表示会询问是哪位省委领导到文山县。 11月26日，袁自立接到了赵天然打来的电话，省委书记赵高海11月30日到文山县，不一会，市委书记朱国祥打来电话，内容是一样的，朱国祥要求文山县委、县政府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本来事情就多，这下是忙上加忙，省委书记到文山县，这是好多年没有的事情了，26号晚上，袁自立再次召开常委会，许多常委正在忙着水泥厂的事宜，都很奇怪，难道又有什么大事情吗。袁自立在会上通报，省委书记赵高海、市委书记朱国祥、市长赵天然等领导，要参加水泥厂的开工典礼。 仿佛在会议室里面扔进了一颗炸弹，众人马上议论开了，省委书记到文山县，这是大事，文山县的大事，看来，水泥厂的事情，已经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了。 “同志们，省委书记到文山县，是对我们工作的肯定，虽然目前我们很忙，但是，要高度重视这件事情，30号是星期天，我们时间紧，就不讨论了，我说几点意见，第一，熊开胜同志负责督促公安局、信访局，一定不要出现群众上访的事情，老熊，你刚刚回来，没有时间休息了，等到水泥厂的事情办完了，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假，回宣施县和老婆团聚；第二，水泥厂改制的事情暂停，现在需要大量的水泥，水泥厂需要加班加点，工人暂时没有时间上访，老田，周县长，你们要注意工人的情绪，清产核资的工作不能停，继续进行；第三，做好接待工作，周书记，具体的安排你负责，包括接待目录、日程安排等等，督促县委办公室，拿出汇报材料，你把关审核，昨天常委会研究的整顿人文环境、创造优美的软环境的事情，要作为重点，28号将材料交给我；第四，做好宣传工作，胡部长，宣传部要督促广电局，宣传水泥厂的事情，缺钱找老马，宣传要有特色、有亮点，赵书记到文山县之后，新闻人员要时刻跟着，老胡，这件事情你亲自负责督促；第五，搞好清洁卫生，修路来不及了，但是，我们要体现出好的精神风貌，所有的县直单位，要搞好卫生，刘部长，这件事情，你负责督促；第六，搞好安全保卫，张书记，我知道你很忙，不过，这是大事，是政治任务，既要保密，又要做好安全工作，不能有丝毫马虎，绝对不能出问题。关于现场的布置工作，我估计市委、市政府会有安排，这件事情，请田县长负责，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来了，你直接接待，和他们联系，准备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及早通报，田县长，你辛苦一下，负总责，市委、市政府领导来了，我参加接待，这两天，我要考虑汇报材料，这个汇报材料，关系到文山县在省委、省政府以及省委书记心目中的印象和地位问题，没有大事情，不要打扰我。明天晚上，田县长主持召开四大家领导联系会议，我参加，不讲话。” 文山县城进入了高度紧张之中，淮扬市公安局领导带着部分干警到了文山县，市经贸委和工业局的领导到了文山县，四大家工作人员发现，所有领导都在忙碌，紧接着，县城开始了大扫除，有些年纪大的干部估计，文山县要来大领导了，至少是副省长。百姓很快传开了，文山县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来过省领导了。29日上午，赵天然市长到了文山县，检查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到水泥厂实地查看，下午，朱国祥、吴天宇、蔡静天、米宗文、钟宗林、吕景明等到了文山县。 此刻，宾馆的服务员首先发现了异常，她们不认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不过，他们认识小车牌照，1号车、2号车、3号车来了，说明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都来了，文山宾馆的服务员，大都是关系户，不少人的家人在县直单位工作，这些消息被她们传出去了。 29号下午6点钟，一个消息迅速在文山县城传开了：省委书记要到文山县。 袁自立懊恼至极，消息还是泄露了，不怪文山县的领导，是市委领导的司机泄漏的，他们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省委书记要到文山县的事情，被服务员听到了，消息就这样泄露出去了，朱国祥、赵天然等领导没有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想完全保密也是不可能的。7点钟，袁自立紧急召开常委会，重新进行了布置，消息已经泄露了，文山县的百姓没有见过省委书记，不要说他们，自己都没有见过，所以，30号，看热闹的人一定很多，公安局所有干警上街，维持秩序，群众可以在大街两边观看，但是，不能阻碍交通，30日和12月1日，文山县实行交通管制。赵书记预计中午12点进入文山县城，从11点到1点，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同志宾馆的经理，加强对服务员的培训，省委书记来了，不要看热闹，做好份内的工作。30日上午10点，四大家领导集体在宾馆等候，四大家主要领导跟随市委、市政府领导，到文山县入境处去接省委书记。县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所有工作人员不放假，守候在岗位上，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会议时间很短，肩负重任的几个领导急匆匆回单位了，他们还要召集单位人员开会，张东涛显然是最忙碌的。 袁自立和田斌准备到朱国祥和赵天然的房间里去汇报刚才会议的布置情况，袁自立在宾馆大厅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梅，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穿上服务员的衣服了。” “袁书记、田县长，我在宾馆体验生活，今天、明天不是放假吗，没有事情做。” “周梅，你知道什么了？” “嘻嘻，袁书记，小女子也想见见省委书记啊。” “周梅，你这个样子，以为能够见到省委书记吗，明天，大厅里只有指定的服务员，其余的都要回避。” “袁书记，田县长，帮帮我啊，我也想见见省委书记，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袁自立看向田斌，田斌迅速低下头，袁自立无奈。 “明天你在大厅里服务，不要乱跑，知道吗，12点钟在宾馆大厅等着，具体是田县长安排的，等会你找田县长。”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汇报 30日一大早，公安局近200公安干警全部上街了，从10点钟开始，县城内实行交通管制，重点路段，部署了专门的警力。 10点钟，8台小车离开县城，袁自立发现，大街上的百姓很多，仿佛跟过节似的，袁自立暗暗叫苦，掏出手机，给张东涛、熊开胜分别打电话，叮嘱他们，一定要维护好秩序。 11点10分，省委1号车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省委书记赵高海从车里下来，和众人一一握手，见到袁自立之后，赵高海仔细看了看袁自立，小伙子很有精神。 11点55分，车队进入县城。 大街两边的百姓看不见省委书记，只能看见1号车，前面有警车开路。 12点过5分，车队进入宾馆。 袁自立长吐一口气，第一关总算是过了。 12点10分，袁自立的手机响了，此刻，赵高海已经进入宾馆，上楼去了，朱国祥和赵天然陪同。 “秦川，有什么事情吗？” “老同学，我老爸到文山县了，现在进入县城了，马上到宾馆，你在哪里？” “什么，秦先生到文山县了，我在宾馆门口，你在哪里？” “我和老爸在一起。” “知道路线吗，要不我来接。” “不用，车上有人知道。” “好，我在宾馆门口等着。” 袁自立知道，在文山县的秦家人肯定去接了，袁自立迅速拨通了朱国祥的电话，报告了这个消息，这件事情，有必要让省委书记赵高海知道。令袁自立吃惊的一幕出现了，赵高海很快出现在了宾馆大厅，朱国祥、赵天然跟在身后，赵高海竟然亲自迎接秦天浩吗。 “小袁，秦先生到了吗？” “赵书记，马上到了。” 话还没有说完，一辆豪华商务车进入了宾馆，车上的秦家人，干警认识，没有阻拦。 秦天浩第一个下车，赵高海大踏步走出宾馆，两双大手握在一起，接着是爽朗的笑声，袁自立目瞪口呆，这个秦天浩，不是一般人啊。 按照日程的安排，下午2点30分，赵高海听取文山县委、县政府的工作汇报，赵高海和秦天浩旅途劳累，午餐时，都没有喝酒，吃饭之后，赵高海和秦天浩等人去休息，赵天然嘱托袁自立，一定要好好汇报文山县的情况，赵天然觉得，文山县除了水泥厂的事情，其他方面，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汇报的。 下午2点30分，汇报在县委会议室进行。 汇报会由田斌主持，田斌代表文山县委、县政府，对赵高海、秦天浩等省市领导、南方省秦氏集团的客人，检查指导文山县的工作表示欢迎，接下来，袁自立代表文山县汇报工作。 袁自立的汇报分为四个部分，这个汇报材料，袁自立可谓是绞尽脑汁，足足修改了两天。汇报的第一部分是文山县的基本情况，这些情况，省市领导大都知道；第二部分，是即将成立的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的情况，分为文山县水泥厂的现状，合同签订情况，合同签订后的准备情况，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的发展前景；第三部分，是县委、县政府即将整顿文山县经济发展环境，创造优良的经济发展软环境，这部分，袁自立汇报比较详细，县委、县政府的思路、计划步骤等等，都说的很清楚；第四部分，是文山县未来一年的工作思路，主要涉及道路维修、改善现有的文化、教育、卫生等现状，予民实惠。 袁自立的汇报，持续一个小时。 赵高海听的非常认真，不时在汇报材料上划着横线，袁自立看见赵书记的这些动作，有点紧张，估计赵书记可能要提问。 果然，袁自立汇报完毕，赵高海的神情严肃，开口说话了。 “文山县的基本情况，我了解一些，汇报材料很详尽，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请你们回答。”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50多人，没有一丝声响，参加汇报会的，除了省里、市里来的领导，还有文山县四大家领导、秦家在文山县的人、文山县计委、财政局、经贸委等单位的负责人。 “四个问题，一是文山县为什么要整顿经济发展软环境，是不是原来有些缺陷；二是文山县的一年规划中，涉及的面很窄，没有提到农村和农民，是什么原因；三是水泥厂的改制，汇报材料中没有详细介绍，文山县是什么想法，是否有困难或者是隐情；四是文山县如何保证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顺利发展，汇报材料上，好像主要是依靠秦家，文山县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和措施。” 袁自立明白了，省委、省政府对文山县水泥厂不是一般的关注，这其中，除了秦家的原因，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呢，朱国祥、赵天然等市领导看着袁自立，赵高海的问题很尖锐，直接面对文山县的实际情况，他们担心袁自立不能够很好回答，毕竟，袁自立到文山县时间不长，不可能完全掌握情况，朱国祥的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在埋怨袁自立，汇报水泥厂的事情就可以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赵书记、秦先生，各位领导，关于文山县经济发展软环境的问题，我无意隐瞒，文山县经济发展环境不好，是实际情况，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是那一届领导或者是某个人的原因，文山县是省级贫困县，目前正在争取国家级贫困县，1996年，县级财政收入3750万元，支出1.2亿元，其中干部职工工资支出需要9000万元，财政没有钱，长期拖欠干部职工的工资，今年6月至10月，财政每月只能发放干部职工200元生活费，县委、政府班子成员，没有领取生活费，县直单位缺乏办公经费，以公安局为例，查办案件的刑警队和治安大队，因为拖欠汽油费过多，无法正常出警，处于这样的状况下，干部职工不能够安心本职工作，这是文山县经济发展环境不好的总根源，目前的主要表现是乱收费的情况，当然还有其他一些问题，县委、政府掌握这些情况，可是，财政没有钱，无法足额拨付单位的办公经费，县委、县政府的考虑，是要大力发展经济，文山县富裕了，能够保证干部职工的工资福利，能够保证县直单位的办公经费了，就可以着手整顿经济发展环境了，县委、县政府经过认真研究，已经拿出了具体的整顿治理方案，县委将在12月召开整顿大会，彻底扭转目前的局势；关于文山县一年规划，其中没有涉及到农村和农民，县委、县政府的考虑，是抓重点，1998年，文山县的财政状况，预计能够得到好转，可是，因为长期的贫困，政府欠账太多，所以，我们首先考虑解决干部职工的福利，振奋干部职工的精神，让他们安心本职工作，做好了这些事情，下一步，就将重点考虑农村和农民的利益问题；关于水泥厂的改制，文山县已经在进行筹备，目前正在清产核资，与秦家合作成立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是文山县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所以，我们特别重视水泥厂的改制工作，改制工作由县长田斌同志、县委常委、副县长周义海同志直接负责，所有县委常委都参与了这项工作，我们既要保证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的顺利成立和发展，也要保护水泥厂干部职工的利益，这方面，文山县特别感谢秦先生和秦家，给予了我们工人出路，改制还没有彻底铺开，期间肯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我没有详细汇报，请领导放心，文山县一定将水泥厂的改制，当作大事抓好，完成改制以后，文山县将专门向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做出汇报；关于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的发展问题，文山县与秦家进行谈判的时候，就表明了态度，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山县清楚自身的优势，我们圆满完成水泥厂的改制、组织工人参加技能培训、做好前期准备工作，为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顺利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秦家负责公司的管理、运转，水泥的销售，我相信，只要我们精诚合作，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一定能够大发展，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辉煌。我的回答结束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山县清楚自身的能力，找准了自身的位置，不错，文山县能够实事求是，不回避问题，不隐瞒不足，很好，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相信，省委、省政府也相信，你们一定能够顺利完成各项工作任务，开创文山县美好的明天。老秦、老朱、老赵，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秦天浩、朱国祥、赵天然都摇头，表示没有问题需要问了。 赵高海开始讲话了，胡晓军赶忙指示县广电局的记者，意思是要全程录下赵书记讲话的全过程，省、市电视台的记者也开始忙碌了，大概都想录下赵书记的讲话。 赵高海的讲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主要讲了三个方面，一是对文山县的工作表示了肯定，要求文山县抓住这次的发展机会，一句扭转贫困的面貌；二是淮扬市要增强经济发展的力度，加大经济发展的步伐，淮扬市的经济实力，在全省处于中游水平，文山县是淮扬市唯一的贫困县，文山县的经济发展起来了，淮扬市将处于全省中上游的水平，市委、市政府要努力争取，跨进上游；三是市委、市政府要吸取宣施县、文山县招商引资工作经验，大力招商，发展经济，赵高海点了淮扬市纺织厂。 袁自立的心扑通扑通跳，淮扬市纺织厂的现状惨不忍睹，已经成为淮扬市最大的难题，市委、市政府非常头疼，赵书记点到了纺织厂，袁自立开始担心了，纺织厂是一定要进行改制的，这个麻烦，将来市委、市政府可不要晒到自己头上啊。 赵高海说到纺织厂的时候，朱国祥、赵天然不约而同看向袁自立，袁自立赶忙低头，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5点10分，汇报会结束，看得出来，赵高海很满意。回宾馆的时候，赵高海和秦天浩乘坐1号车。 袁自立暗自庆幸，为了能够做好汇报，袁自立征求了程识益的意见，程识益在电话里一再嘱咐袁自立，要实事求是，程识益清楚赵高海的性格，不喜欢夸大、吹嘘，汇报的内容，程识益听的很仔细，要求袁自立，不要说到文山县的治安问题，忽略这一部分，特别不要提到黄赌毒的问题，这些与水泥厂的事情没有关系，就说存在乱收费问题，这个问题，全省都存在，千万不要否定前任，文山县存在的问题，赵高海知道一些，都是因为特定的环境造成的，否定前任是官场大忌。袁自立按照程识益的要求，对汇报材料进行了精心的修改，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 吃饭之前，朱国祥通知袁自立，12月1号的开工典礼，加上一个内容，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同时成立，赵书记亲自宣布公司成立，朱国祥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祝贺，秦天浩致感谢辞。 袁自立马上将情况告诉田斌，田斌来不及吃饭，召集相关县领导，直接到水泥厂去布置了，原来根本没有计划赵书记、朱书记会讲话，还有秦天浩的致辞，所以，主持词要重新写，宣布公司成立和工程开工必须同时进行了，也就是说，赵书记宣布公司成立，也就是宣布工程开工。 第一百五十章 公司人选 12月1日，上午9点。 水泥厂四周，已经是人山人海，近10台大型机械等候在工地上，1000多穿戴一新的施工人员，整齐站在旁边，县直单位干部职工，按照划定的区域站好，很多的居民赶到了工地，公安干警紧张维护秩序，周大海、熊开胜、张东涛拿着对讲机，忙碌指挥。临时搭建的主席台四周，站满了干警。按照袁自立的要求，这些干警，身穿便装。省、市电视台的记者，文山县广电局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四处穿梭，他们要记录下这里的盛况，胡晓军拿着对讲机，已经是满头大汗。 小车开进工地的时候，干警守候在临时开辟出来的道路两旁，赵高海、秦天浩、朱国祥、赵天然等人走向主席台的时候，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赵高海不断挥手，向四周的干部群众致意，朱国祥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脸上荡漾着微笑。 9点10分，仪式正式开始，田斌主持，介绍了到场的所有人，每介绍一位领导，便会响起热烈的掌声。 袁自立致辞，对省市领导、秦天浩先生莅临文山县表示热烈欢迎，接着，承包工程的代表讲话，是西林市建筑工程总公司的副总经理，他表示一定要全力建设优质工程，接下来是秦天浩致辞，这位中国著名的企业家讲话的时候，掌声很热烈，文山县的干部职工和群众，终于见到了这位商界上的传奇人物。朱国祥代表市委、市政府致辞，最后，是省委书记赵高海宣布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正式成立。 刹那间，掌声、鞭炮声、机器的轰鸣声响彻四周，水泥厂改扩建工程正式动工了。 仪式结束之后，赵高海和秦天浩离开了文山县，临走的时候，赵高海紧紧握着袁自立的手，嘱托袁自立好好工作，旁边的秦天浩面带微笑，袁自立清楚，秦天浩一定在赵高海的面前，说了自己很多的好话。 朱国祥、赵天然和大部分的市委领导，跟随赵高海同时离开，袁自立知道，赵高海还要到淮扬市调研，朱国祥和袁自立握手，勉励袁自立好好干，态度和以前有所不同，赵天然用力拍了袁自立的肩膀。 蔡静天留在文山县，下午回淮扬市，他代表市委、市政府，参加中午的庆祝宴会。 袁自立面临一个很实际的问题，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成立了，公司的章程、管理制度等等，是秦家负责，秦天浩离开之前，已经嘱托了，公司的总经理由秦淑担任，秦淑是秦天浩的妹妹，女强人，不到40岁，看上去精明、精神饱满。现在，文山县要确定公司副总经理、财务总监、财务处副主任的人选，这三个职位，非常重要，代表文山县，对公司进行管理，生意场上，总是互相制约的，亲兄弟尚且明算帐。 袁自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三个职位，必须是文山县的干部担任，和单位工作脱钩，保留身份，工资在公司领取，这样，便于管理，财务总监、财务处副主任的人选，原则上从财政局抽调，袁自立的意见，在常委会上获得通过。田斌建议，财务总监，由财政局主管预算的副局长王照民担任，王照民精通财务，是财会中专毕业的，这些年，自修取得了经济管理本科文凭，完全能够胜任。财务处副主任，由财政局预算股股长出任，两人很熟悉，在工作中，便于互相配合。袁自立对文山县的干部情况不是很熟悉，表示同意，至于副总经理的人选，没有人会提出来，这是袁自立的事情，大家都明白。 袁自立直接找王照民谈话，王照民得知自己即将出任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财务总监的消息之后，激动的红光满面，这个职位的重要，不言而喻，而且，从工资收入上看，预计可以高出行政工资的好几倍，王照民一再表决心，一定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公司的财务，袁自立要求王照民，不仅仅是熟悉财务，还要熟悉公司章程、水泥生产流程，财务总监是公司领导班子成员，王照民代表的是文山县，熟悉了公司所有情况，才有发言权和决定权，在工作中，一定要维护公司和文山县的利益，遇见重大原则分歧，和县委派到公司的副总经理商议，不能决定的，及时汇报。 公司财务处副主任的谈话，是田斌负责的，袁自立听说，财政局的这个预算科长，听到这个消息，控制不住高兴的情绪，竟然在田斌面前流下了眼泪。 公司副总经理的人选，令袁自立头疼，这个人选，其余常委不会提出来，都等着袁自立提出来，袁自立实在不熟悉文山县干部情况，一时间无法提出人选。 消息是无法保密的，王照民和预算科长两人很快被财政局的同事包围了，要求他们请客，两人的家属大力支持，在宾馆定下了酒宴，高兴得仿佛是过年一般，谈话的当天夜里，两人一同到了袁自立的寝室，送来了中华香烟和茅台酒，一再表示努力工作，他们已经到秦淑那里报到了，秦淑和他们谈了工作职责和待遇问题，财务总监的月薪3000元，财务副主任的月薪2200元，年底根据公司效益，确定奖金数目，两人简直觉得是天上掉馅饼了。 袁自立询问了田斌，关于水泥厂改制的事情，清产核资工作已经结束，没有发现大的问题，当然，吃吃喝喝、占小便宜的情况是存在的，田斌请示袁自立，袁自立没有表态，田斌明白，袁自立无意处理这些问题。袁自立要求，水泥厂的改制工作，必须马上进行了，秦家的意见很明确，从明年1月1日起，公司开始招工，建立新的劳动人事档案，也就是说，改制必须在12月份以内完成，袁自立建议，12月10日以前启动改制工作，具体时间，田斌确定，袁自立将邀请省计委的专家到文山县指导。田斌表示同意。 安排完这件事情，袁自立开始考虑整顿干部职工作风大会的事情，袁自立计划在12月中旬召开大会，这次，一定要动真格的，起码要杜绝乱收费的情况，做好这件事情，能够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敲门声惊醒了袁自立。 “请进。” 看着进来的人，袁自立哭笑不得。 “周梅，有什么事情吗？” “袁书记，你好，我听说，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的人选还没有确定，特意来问问。” “周梅，你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好好在教委上班。” “哼，袁书记，你是领导了不起啊，我知道努力工作，一定不给袁书记脸上抹黑。” “别，周梅，你不会给我脸上抹黑，管你的是教委主任。” “哼，袁书记，什么意思啊，我的级别太低，够不着袁书记管啊。” 看着一脸委屈加怒气的周梅，袁自立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周梅今天特意打扮了，脸上还化了妆。 “好，周梅，算我说错了，你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袁书记，这么说，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还没有确定啊，嘻嘻，我毛遂自荐，想去聚丰公司。” “你说什么，你想去担任聚丰水泥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经理吗？” “当然了，袁书记，你认为我怎么样？” “周梅，我说实话啊，不怎么样。” “哼，为什么啊，袁书记，你一定要给我解释。” “周梅，公司的运作，和行政单位不同，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是大型企业，管理严格，一切都是按照规范的程序*作的，行政单位上下班，管理相对松散一些，还有，企业化的管理，目前比行政单位要科学一些，他们是以赚钱为目的，以取得效益为准则，目标亮化、具体，没有经过专业学习的人，一般是不能够适应的。” “嘻嘻，袁书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能力啊，看看这些是什么。” 袁自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叠材料，袁自立接过材料，仔细看了，有周梅的本科毕业证书，有成绩单。 “周梅，不错啊，自修取得了经济管理本科文凭，还有毕业论文啊，论企业的现代化管理，看来，你很努力啊，知道更新知识，自修考试很难，你能够毕业，不简单。” “袁书记，怎么样，我能够胜任吧。” “这个，目前还有些问题啊，我还要考虑考虑。” 周梅走到袁自立身边，拉着袁自立的胳膊摇晃。 “袁书记，我能够升任，你一定要表态，我想到公司去工作。” 袁自立感觉头脑发晕，周梅仅仅是摇晃胳膊倒也罢了，胸部不停在胳膊上摩擦，还有身上的香水味、身体的味道，灌进了袁自立的大脑里面。 “周梅，你先坐，这件事情，我一个人不能确定，你等等，我请周书记过来。” 听见袁自立要找周大海过来，周梅一脸不情愿，狠狠在袁自立胳膊上揪了一下，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袁自立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老周，周梅毛遂自荐，想出任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你怎么看？” 周大海看见了在办公室外面的周梅，不知道说什么好。 “袁书记，周梅是我妹妹，按照干部任用原则，我应该回避啊。” “老周，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今天，我是实实在在征求你的意见，周梅自修取得了经济管理本科文凭，我是刚刚才知道的，你怎么看？” “袁书记，我这个妹妹，能力是有的，办事干脆泼辣，县里很多人都知道，至于能不能胜任副总经理的职务，我不知道。” “好，你的意见我知道了，我看，就让周梅出任聚丰水泥责任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吧，总经理秦淑是女同志，我们派一个女同志去，她们之间便于交流，这件事情，下午就研究，不能拖了，我提出来，你表示支持，我马上和老田统一意见。老周，你看怎么样？” “袁书记，你这样信任周梅，我很感激啊。” “老周，你是主管党群的，今后，我们在工作中，少不了密切的配合，我对文山县干部情况不是很熟悉，希望得到你的大力支持啊。” “袁书记，你放心，工作上，我全力支持。” “老周，这件事情，你去和周梅谈吧。” 袁自立微笑看着周大海离开，水泥厂的事情正在进行，接下来，就该是掌握干部情况的时候了，袁自立利用这件事情，将周大海拉到身边，一举两得，激动很快要过去，感激也不会持续太久，权力场上，总是有博弈的，未雨绸缪才是最好的选择。 袁自立解决了聚丰水泥有限责任公司的事情，感觉到了轻松，现在，他可以按照预定的计划，展开工作了。正在沉思的袁自立，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美丽的身影飘到他的身边，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随即跑出办公室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改制 文山县水泥厂的改制正式启动了，水泥厂厂长是县经贸委副主任兼任的，此刻回到县经贸委上班，其余所有人，都要解除劳动关系，关系还是在劳动局，不过，国家正式工人的身份不存在了，重新建立保险档案。 省计委的两个专家到了文山县，市计委、经贸委也派人到了文山县，文山县水泥厂是淮扬市第一个进行改制的国有企业，市委、市政府很重视。 改制之后，文山县水泥厂不存在了，要注销称号和法人资格，部分县委常委考虑保留，遭到了省计委两个专家的否定，保留水泥厂法人资格，就是允许成立皮包公司，这与如今的政策不相符，从目前情况看，聚丰公司已经正式成立，办理了所有手续，保留文山县水泥厂的称号，容易混淆，如果遭遇特殊情况，县委、县政府很有可能会吃官司。 水泥厂的工人不干了，他们非常看重国家正式职工的身份，他们认为，有了这个身份，国家就要保证他们的生老病死，这是铁饭碗，下班的工人三三两两议论，情绪越来越激烈，眼看着要酝酿出集体大规模上访了。省计委的两个专家不以为意，这种情况，他们见多了。 文山县水泥厂一共有287名职工，其中已经退休的46人，截止97年上半年，水泥厂依旧在招工，经贸委和工业局分配招工指标，能够进入水泥厂工作，是县里不少人的愿望，职工中间，有不少人是干部家属，还有部分干部子女。 田斌主持召开了第一次改制动员大会，利用晚上的时间进行，水泥厂依旧在生产，建设需要大量的水泥，如今水泥是供不应求。 第一次改制大会以失败告终，工人早有准备，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负责解答问题的省计委专家的解释，工人不满意，从头到尾，他们不同意解除劳动关系，如果不解除劳动关系，一切都无从谈起。 不过，工人不会耽误生产，这涉及到他们的工资，水泥厂的工作，已经由秦淑、周梅、王照民等人主持，现在，周梅和王照民正在熟悉其中的运作模式，工人收入大幅度提升，因为水泥供不应求，所以，工人的干劲很高。 第一次改制大会失败，田斌急的吃不下饭，眼看着时间要到了，12月31日以前，不能完成水泥厂的改制工作，将直接影响聚丰公司的招工事宜，田斌刻苦钻研了改制政策，虚心请教省计委的专家，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改制工作涉及到县财政的支出，工人进入社会养老保险体系以后，县财政要出钱，保证退休人员的收入，工人上缴的养老保险费用，根本不足以支付其工资，或者说是生活费、保险费。按照政策，国家将适当补助一部分，大部分的缺口，还是县财政承担。 文山县水泥厂的情况好很多，水泥厂评估后，按照450万的价格，由聚丰公司收购，职工按照450万元的总价格，核算买断工龄的价格，水泥厂的银行贷款，由聚丰公司承担，贷款不多，不超过1000万元。职工买断以后，参加聚丰公司组织的培训，培训合格以后，与聚丰公司签订用工合同，正式上岗，其收入的一部分，用来购买养老保险，聚丰公司承担一部分养老保险费用。 田斌愁眉苦脸向袁自立汇报了第一次改制动员大会的情况，袁自立听了以后，安慰了田斌，告诉田斌，组织第二次的大会，他要亲自参加。 12月9日晚上7点，在水泥厂的礼堂，进行了第二次改制动员大会，袁自立坐在主席台的正中，不少工人见到了年轻的县委书记，窃窃私语，他们很佩服这位县委书记，转眼间，就让文山县的境况大为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会议的秩序很好，田斌主持会议，省计委专家再次解释了改制的具体政策，周义海宣布了改制的初步方案，此刻，工人很安静，他们明白，今天县委书记参加会议了，肯定有话说，看看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会说些什么。 主席台上，田斌脸色严肃，周义海面无表情，秦淑看着袁自立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王照民看着袁自立，透露出来的眼神，好像说袁自立受到攻击，他将毫不犹豫挺身上前保护，周梅的目光最为关注，她从一开始就关注着袁自立，担心、忧虑、关爱，还有说不清楚的因素，好像是热恋中女人的目光，袁自立一直不敢看周梅。 话筒到了袁自立面前的时候，礼堂里异常安静，接近300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同志们，今天是文山县水泥厂召开第二次改制大会，第一次的大会，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功，县委能够理解，关系到任何人的切身利益，都会出现波动，我们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从事着不同的工作，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挣钱养家，能够养活家人，能够过上好日子，才会考虑到为社会做出贡献。 文山县水泥厂，是淮扬市第一个改制的国有企业，为什么会改制，原因我不说了，大家都知道，改革，必然会付出代价，国家从1994年开始不包分配了，大学生毕业以后，自主择业，那也是改革，承担着这种改革代价的，是千千万万的家庭，可能包括你们中间的某些人，为什么会这样做，是因为国家正在由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要改变用人的体制和机制，国家要发展。改革的阵痛，就是由我们共同来承担的，我知道，有些人想不通，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是啊，我比你们很多人年轻，没有经历这些事情，但是，我知道，国家也承认，人到中年的一代人承受了太多，文化大革命期间，上山下乡，在农村吃苦，改革开放以后，好不容易回城了，参加工作了，进厂了，生活稳定了，又面临着企业改制，要打破铁饭碗，接着，儿女的工作也出现问题了，国家不包分配了，几次大的变革，一次没有落下，你们想不通，我也替你们想不通，可是，我们能够怎么样，阻止改革吗，示威游行吗，肯定是行不通的，改革的洪流，谁都不能阻挡，螳臂挡车的结果，谁都明白。” 袁自立说到这里，下面的工人中间，有些人眼里已经有了泪花，整个礼堂更加安静了。 “文山县和秦家的合作，具体情况，大家都知道，应该说，在谈判的过程中，秦家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就是吸纳我们水泥厂的所有工人，县委、县政府在谈判的过程中，始终牢记水泥厂兄弟姐妹的利益，没有忘记大家，秦总经理是参加了谈判的，知道其中的情况，秦总，我没有说假话吧。” 秦淑用力点头。 “说了这些，我来给大家算个帐，你们最为担心的，是铁饭碗被砸破了，国家不管了，今后的生老病死没有人问了，持有这些理解的人，没有听懂我们省计委专家的解释，也许他们的解释很专业，你们没有完全弄明白，我和你们一样，在这方面不精通，算是大老粗，我就按照我认为最关键的地方，给大家解释，你们失去的，是劳动局里面那份用工合同，那是你们身份的表现，也就是说，你们不再是国家职工，你们的身份在签字的那一刻，发生了彻底的转变，这是你们最为不愿意接受的，再来看看得到的，首先是收入，千变万变不离其宗，我们需要挣钱，你们现在的平均工资在700到800元，和行政上差不多，如果你们进入了聚丰公司，努力工作，完成工作任务，那么，1998年的月收入，平均将是1500元左右，是原来收入的两倍，随着生产线的全部开通，随着聚丰公司的兴旺，你们的工资还要增加，远远超过了机关工作人员，当然，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再来看退休以后，你们购买了养老保险，其中聚丰公司承担一部分，自己承担一部分，到了退休的时候，按月在劳动局领取工资，退休以后的生活有了保障，最后来看医疗问题，政府已经启动了医疗保险，能够解决部分医疗费，当然，生病不是好事情，如今的医疗费用高，大家都知道，不要说你们，就是我们主席台上的很多人，如果不幸患病，需要换个什么肝啊肺啊的，恐怕也是倾家荡产，顺便说一下，我没有咒大家的意思啊，我这是打比方，全国都是如此，小小的文山县没有办法，水泥厂就是不改制，遇见这样的事情，也没辙。算账的最后，说说工作环境问题，很多工人羡慕机关干部，工作环境好，干净卫生，不错，原来是那样，可是，你们知道吗，聚丰公司扩建水泥厂的理念是什么，花园式的工厂，2.5亿元的投资，不久的将来，聚丰公司将是文山县最美丽、环境最为舒适的地方，我想，你们实际得到的，比你们失去的，要多很多。我替你们幸运，也替我自己幸运，不是所有的改制都有这样的结局，东北的大型纺织厂，工人的情况如何，你们可能知道，改制以后，他们要自谋出路，甚至有吃了上顿没下顿、家里揭不开锅的情况，他们能够阻止改革吗，他们心里想得通吗？” 袁自立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大口喝了一杯水，水是刚刚续的，有些烫，袁自立被烫到了，滑稽的表情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说到最后，还是那句话，想不通要改，想得通更好，聚丰公司明年1月1日开始正式招工，我们水泥厂的同志们想通了，迅速完成了改制，那么，我可以请求聚丰公司，提前招聘在座的各位，早日参加培训，早日上岗，早日拿高工资，你们很多人是干部家属、干部子女，我相信你们的觉悟，相信你们一定会大力支持县委、县政府的决定，当然，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硬是想不通的，抵制改制的，我的意见是，暂时不上岗，甚至不保证安排到聚丰公司上班，我们先小人后君子。好了，我的话说完了，算是讲话，也算是对大家的要求。” 袁自立说完，端起面前的杯子，又想起了什么，摸了摸水温，摇摇头，将杯子放下了，这个动作，引得哄堂大笑，热烈的掌声随即响起来。 此刻，袁自立没有发现，主席台上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改变了，特别是周梅的眼神，根本没有掩饰其中的爱意。 袁自立的讲话，对水泥厂的改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随后召开的县委常委会上，袁自立要求家属子女在水泥厂的县直机关干部职工，要做好工作，维护改制的决定。 随着一项项工作的落实，田斌和周义海的面容改变了，县长亲自主持水泥厂的改制工作，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袁自立估计，这可能是淮扬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举措了。 田斌和周义海的忙碌超乎了袁自立的想象，政府工作不能落下，还要忙碌水泥厂的改制，袁自立曾经建议他们抽出身来，让经贸委、工业局的同志具体负责，田斌没有同意，他在水泥厂，效果好很多，工人还是很买县长的帐。 文山县水泥厂改制工作基本结束，县委、县政府的简报上报到了淮扬市委、市政府和省委、省政府，袁自立的讲话内容，浓缩以后，进入了简报，袁自立本来不同意，可是，田斌坚持要上报。 朱国祥、赵天然大为惊奇，短短20天时间，就完成了水泥厂的改制的工作，他们分别仔细询问了市经贸委和市工业局的负责人，得到的答复是肯定的。 朱国祥给赵天然打电话，说到了淮扬市纺织厂的事情，他考虑，是否将袁自立调到市经贸委担任主要领导，解决纺织厂的问题，赵天然明确表示不同意，暗示了赵高海书记对袁自立的关注，以及袁自立是县委书记，让一个大有作为的县委书记出任市经贸委主任，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怎么看，省委主要领导会怎么想。 袁自立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出了一身冷汗，他赶紧直接给易祥林打电话，易祥林已经出任省委副书记，袁自立汇报了这件事情，易祥林最后说了三个字“乱弹琴”，这三个字让袁自立放心了。 忙完水泥厂的事情，袁自立开始考虑整顿干部作分的问题了，如果文山县的干部职工不改变工作作风，经济同样不能快速发展。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整顿作风 纪委和组织部拟定的方案放在办公桌上。 袁自立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大体上是满意的。文山县干部职工的工资，已经全部发放了，省市的资金全部都到了，不过，发完工资之后，财政上没有钱了，原来预留的钱全部开支出去了，现在，剩下的4000万元钱，是银行贷款，按道理，应该并入聚丰公司账户上的，袁自立给秦淑说明了理由，请求县政府暂时借用，秦淑很爽快答应了，秦淑对袁自立的看法很好，基于改制大会上的讲话和秦天浩的介绍，秦家何尝不是在做长远投资呢，一颗政治上的新星，绝对值得花代价去扶持。 县委和政府的几个文件，底稿也在袁自立的办公桌上，水泥厂的事情告一段落，袁自立想着，是时候整顿干部作风了。 这段时间，袁自立的工作太忙了，几乎没有时间回家，他每天都给程蔚蝶打电话，文山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程蔚蝶都很清楚。从秦天浩身上，袁自立看到了真正的严格要求，也学到了很多，秦天浩和省委书记赵高海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是，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建设过程中，秦天浩没有出面，一切都是秦川自己去办理，有谁敢说秦天浩不疼爱儿女，秦天浩舍得投资，就是要磨砺秦川，让秦川早日在商界立足。袁自立知道，自己够幸运了，出生普通家庭，因为抓住了很多的机遇，仕途顺畅，上面有支持，袁自立必须要加倍努力，做出更多的事情，才能够不断进步。 1998年1月5日，文山县整顿作风大会在电影院礼堂举行，县直单位科室负责人全部参加，足足有近1000人。 田斌主持大会，周大海、徐忠慧、马如奎分别代表县委、政府和县纪委宣读了相关文件，袁自立做了重要讲话。 袁自立的讲话分为四个部分，几乎没有什么废话，整顿的重要意义，文件里面都有，袁自立一带而过，讲到即将开始的整顿，袁自立重点强调，一是取消县直部门乱收费的情况，所有涉及收费的部门，迅速上报收费依据、相关文件，县政府法制办将联合物价局，全面清理，下发正式文件，今后，部门收费依照政府下发的文件执行，县纪委、县委组织部、公安局将组成专班，不定期进行抽查，发现了乱收费的情况，严肃处理，无论事情大小，单位主要领导停职检查，具体*作的工作人员暂时停岗；二是整顿文山县的服务行业，公安局负责对县城的美容美发店、歌舞厅、洗浴中心的老板进行培训，搞好法制教育，严禁卖***，严厉打击黄赌毒等丑恶现象；三是打击各类违法犯罪活动，在全县范围内开展一次打击破坏经济秩序以及流氓犯罪活动为主题的严打活动，净化县城环境；四是整顿机关作风，各单位领导要多开展学习教育活动，鼓励先进，鞭策后进。与之相配套的，是从1998年1月开始，县委、县政府保证，足额发放工资，保证福利待遇，基本保证单位工作经费，争取用一年左右时间，使文山县干部职工的待遇，不低于宣施县和淮扬市，县委、政府保证了干部职工的福利待遇，对于出现的乱收费、私设小金库的现象，一定会严肃处理。整顿活动将持续一年时间，届时，依旧情况好坏，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袁自立的讲话，在文山县引发了极大的反响，老百姓拍手称快，部分县直部门负责人垂头丧气，更多的部门表示支持，袁自立的性格，文山县的干部职工基本清楚了，这位县委书记，要么不说，说出来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找倒霉。 更多的干部职工表示出憧憬，从现在开始，可以足额领取工资了，而且，还有相应的福利待遇，人事局调整工资的消息，极大震撼了干部职工，原来有很多应该发的部分，因为没有钱，人事局索性没有上个人的工资卡片，这次，县政府要求，按照国家政策，应该发的部分，全部上工资卡片，全县干部职工的工资，每月平均增加了150元至200元。 1月5日至15日，历时11天的第一阶段打击犯罪活动开始了，张东涛亲自带队，清理三年内的案件，特别是涉及到欺行霸市、流氓犯罪的，刑警队、治安大队、派出所高度紧张，大量的干警出动，很多的混混被抓，开始，不少人想着找到老关系说情，很快，他们发觉这次的情况不一样，短短11天之后，欺行霸市、收取保护费的行为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少百姓炸响了鞭炮，对公安局的行动表示支持。 这次的打击行动，袁自立和张东涛仔细商议过了，马上要过春节了，各种违法犯罪活动即将进入*，这个时候动手，让那些胡作非为的人受到法律的惩处，让老百姓过一个安静祥和的村街，会收到良好的社会效果。对于卖***的情况，袁自立和张东涛有不同的看法，张东涛是个老实人，以为袁自立提出来，就是要彻底禁绝卖***的现象，袁自立不得不给张东涛做出解释，全国上下都是这样，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禁绝的，就好比公安机关不可能禁止人犯罪一样，这些情况，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就不要去过分追究，说起来，组织卖***的人是很可恶的，遇见这样的报案，坚决不要手软，严厉打击，那些卖*的女人，公安局抓那么多干什么，有些也属于弱势群体，文山县贫穷这么多年，谁知道有些人是不是因为生活所迫。张东涛虽然实在，理解能力不差，很快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 玉姐听从周梅的劝告，早早关了美容美发店，玉姐的这个举动，曾经引发了同行的讥笑，玉姐不以为意，继续租用周梅的房子，开起了快餐店，这是她在宣施县学习的，宣施县如今有很多的快餐店，价格便宜，生意很好。 玉姐的快餐店生意火爆，正赶上公安局打击欺行霸市的行动，没有什么人来骚扰，玉姐的快餐店是县里的第一家，当然，看见玉姐快餐店生意好，附近跟着开了几家，玉姐每天虽然辛苦很多，但是，心安理得。很多的美容美发店准备关门了，这个时候，这些老板才明白玉姐的远见，羡慕不已。 玉姐发现，周梅忙碌了很多，原来懒懒散散的情绪不见了，精神好了很多，每天都是风风火火的，很早出去，很晚才回来，有时候在她的店里吃快餐，和前面比较，简直变了一个人，玉姐还发现，周梅开始化妆了，本来就是美人胚子，化妆之后的周梅，玉姐觉得像仙女。 袁自立在公安局的打击行动中，一直是很支持的，不过，一件小事，让袁自立大为光火，甚至批评了张东涛。原来，被周梅称作小四的青年人，本名周强，是周大海的小儿子，读书实在不行，高中毕业后，安排到卫生局下属的卫生监督局工作，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有些无法无天，不过，周大海管教严格，周强还是不敢乱来，也就是说，周强的本性还是不坏，加上周梅时常说教。这次的打击行动，应该说可能涉及到周强，周强有一帮哥们，都是看着周强的父亲，跟在周强的身后，打击行动开始以后，张东涛要求高，不讲情面，周强等一帮人自然进入了刑警队和治安大队的视线，1月12日，周强一个兄弟因为和他人争夺女朋友发生冲突，周强碍于面子，跟着去找对方算账，将父亲和姑姑的叮嘱忘记在脑后，早已经注意他们的公安干警岂会错过机会，两边发生冲突，掏出刀棍斗殴的时候，30多名干警包围了他们，两帮近30个小青年，一个都没有跑掉。周强这个时候才知道大事不好，已经晚了。 事情发生在中午，刑警队的队长和治安大队的队长还是没有糊涂到家，他们将周强单独羁押在一边，没有讯问，将情况直接报告给了张东涛，张东涛听见情况后，当场训斥了刑警队长和治安大队长，说他们没有头脑，这样的打架斗殴，和刑事犯罪有很大的区别，再说了，他们是因为谈朋友起的争执，抓住主要的人就可以了，周强是周大海书记的儿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小伙子本性不坏，羁押起来，还真是麻烦。 袁自立听到张东涛的报告后，恨不得摔了茶杯，周大海近来的工作非常卖力，在整顿机关干部职工的作风上，天天到县直单位去督促，参加会议，强调县委的决定，要求干部职工振奋精神，努力工作，这样的关键时刻，出现这种事情，要是周大海小肚鸡肠，以为是袁自立专门要对付他的，岂不是麻烦了。 张东涛知道情况，看着袁自立发脾气，什么都没有说，事情已经做出来了。袁自立想了想，吩咐张东涛，要派出所将所有涉及到周强被抓的记录材料都拿到县委自己的办公室来，将周强也带来，这件事情，只能想办法弥补了。 半个小时后，周强被带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周强早就知道上次自己准备动手的对象是县委书记、副县长和公安局长，事后，周强出了几身的冷汗，当时要是动手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周强忐忑不安，想着袁书记如果告诉了父亲这件事情，免不了一顿痛打，过了很久，父亲没有提及这件事情，周强知道，他们不会说这件事情了。周强后来见到过袁自立，不过，没有近距离接触。 周强进门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这几个办公室，他是知道的，以前来过几次，这次被带到这里来，身份是最尴尬的。 袁自立没有理睬周强，现在的干部子弟，大凡父母掌握实权的，他们要么就很出色，要么就很纨绔，周强明显属于纨绔一类的，这样的小青年，父母*心、社会担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捅个大窟窿。 周强偷偷看了看前面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很多的年轻县委书记，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愈发小心了，袁自立越是不说话，周强感觉压力越大，渐渐的，周强的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袁自立在等周大海，他明白，这件事情，周大海很快就会知道，如果周大海到他的办公室，那么，这件事情好解释，如果周大海不到他的办公室，事情就不好说了，或许是周大海大义灭亲，或许是周大海心里有意见，不愿意找他了。周大海现在不知道周强已经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到了办公室，见到了周强，什么都不用解释，周大海就会明白了。至于周强，袁自立不会说什么，自然有人要教育他的。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的时候，袁自立办公室门被敲响，周大海和周梅都进来了，周大海脸色很不好看，看见了站在袁自立办公室的周强，周大海瞬间明白了，他本来是不准备来的，还是周梅拉着他来的，看见周强在袁自立的办公室，周大海暗自庆幸，幸亏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周大海冲着袁自立笑了笑，抡起巴掌，朝着周强扇去，袁自立和周梅都没有注意，周大海的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了周强的脸上，周强站在原地不敢动。袁自立赶忙劝周大海，周梅将周强拉到了身后，趁着这个时机，袁自立悄悄将材料塞进了周大海的手里，周大海当然明白，什么也没说，怒气冲冲离开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周强跟着周梅，磨磨蹭蹭出去了，临走前，周强甚至不敢跟袁自立打招呼。 3点多钟，周大海再次进入袁自立的办公室，这个时候，周梅和周强都离开县委大院了，周大海和袁自立谈了很久，谈到了家里的子女，谈到了爱人对周强的溺爱，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已经给周大海汇报情况了，周强被抓的事情，与袁自立、张东涛都没有关系，说起来，还是周强混蛋，离开的时候，周大海表示了谢谢，然后，到县委宣传部，去督促整顿作风的宣传事宜去了，袁自立清楚，通过这件事情，周大海是彻底进入他的阵营了。 晚上，周强在袁自立的寝室外面等候，看见袁自立回来，将手里的塑料袋小心递给了袁自立，甚至没有敢进屋去喝水。 周强是从内心里有些惧怕袁自立了，不知道为什么，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教育他，他就是怕袁自立。 第一百五十三章 桃色运气 塑料袋里面是香烟和白酒，袁自立笑了笑，将塑料袋放在了桌上。 马上就是春节假期了，袁自立考虑，今年的春节假期，不能休息很长的时间，聚丰公司春节不放假，时间很紧，袁自立通过秦淑知道了，秦家居然和高速公路项目部签订了水泥购销合同，淮扬至德阳的高速公路，98年4月开工，工期4年，需要大量525水泥，所以，聚丰公司短期内不需要考虑水泥的销路问题。 聚丰公司接手了文山县水泥厂的所有事宜，很多的东西公司不需要，但是，秦淑坚持按照便宜的价格，变卖给职工，绝对不开口送给任何人，秦淑的道理很简单，所有财产都是公司的，任何人无权随意送人，花钱购买是可以的。文山县水泥厂的生产技术资料，公司保护得很好，专门用铁柜子装好，设备春节之前运到公司，安装的师傅在聚丰公司过年，车间里的工人更不用说，要以最快的速度熟悉新设备。 袁自立挺佩服秦家的管理模式，对原水泥厂的工人进行培训的时候，秦家从南方省请来了师傅，专门讲课，秦淑亲自给工人讲第一课，要求工人熟悉公司的管理模式，她鼓励工人说，你们今天是基层工人，明天说不定就是组长、车间主任、部门经理，甚至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一切皆有可能，所以，要加强学习，要熟悉一切，要精通本质工作，一堂课讲的下面的工人热血沸腾，学习兴趣空前高涨。袁自立也听了那堂课，公司所有人都听了那堂课。袁自立在常委会上说起了这件事情，感慨秦家的成功，不是偶然的。 袁自立正在上网的时候，有人敲门，声音很小、很脆，袁自立看了看手表，快10点钟了，冬天的夜晚，10点钟算比较晚了，袁自立在寝室里的活动比较有规律，看看电视，文山县宽带网刚刚开通，袁自立寝室里有一台电脑，接通了宽带，袁自立上网一个小时，主要是看新闻，有时候在电脑上面写些东西。已经来了好几拨人了，袁自立以为是县直单位负责人，走过去打开了防盗门。 袁自立打开防盗门时，一个红色身影进来了，防盗门被关上了，紧接着，红色身影紧紧抱住了袁自立，袁自立头脑里一片空白。 “周梅，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 周梅不说话，紧紧抱着袁自立，袁自立不好硬来，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 “我就那么惹人讨厌吗？” “不是，周梅，我已经结婚了，有家庭了，我不能对不起你啊。” “我不在乎，我做你的情人，永远做你的情人，我没有其他要求，只要能够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周梅，说什么呢，你这么年轻，还要成家的。” “我不会成家，一辈子不会成家了，不要说了，亲亲我。” 周梅抬起头，看着袁自立，然后闭上了双眼，凑上嘴唇。如此近距离观察，袁自立发觉，周梅的确很漂亮，甚至超过了程蔚蝶，此刻，周梅双颊发红，身体软软靠在他的怀里，袁自立不是柳下惠，他慢慢亲吻周梅的嘴唇，尽管他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周梅非常主动，舌头伸进了袁自立的嘴里，搜寻着袁自立的舌头，随即纠缠在一起，周梅身体越来越软，袁自立几乎抱起了整个周梅的身体。 良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袁自立感觉到周梅心跳很快。 “晚上我不想走了。” “不行的，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知道，不会让人看见的，我清晨离开，不会有事情的，我经常在县委院子里休息，没有人怀疑，这里有我的很多好朋友。” 袁自立还准备说话的时候，周梅已经不听了，她直接走进了卧室，卧室里的电脑还开着，周梅静静坐下，摆弄电脑，周梅成为聚丰公司的副总，用最快的速度学会了电脑，周梅的敬业精神，秦淑都深为佩服。卧室里很温暖，开着空调。 已经是腊月14了，袁自立的客人很多，袁自立和田斌商议之后，经过常委会研究，决定按照人均1000元的标准，增加县直单位的拨款，这些钱，实际是干部职工年终的福利，现在县委、政府还很困难，只能解决这么多。这项举措，在文山县引发了震动，干部职工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能够领到福利，不知道多少年了，干部职工几乎忘记了还有福利这个词语，工资上涨了，发到了1000元的福利，对双职工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文山县物价不高，这些钱，能够起到作用的，所以，10号和11号，文山县城格外热闹，很多的女人上街，提前购买年货。不少单位班子开会研究，需要给县委、政府领导拜年，虽然不可能拿出很多钱，但是，心意一定要尽到，没有人反对。所以，这些天，到袁自立这里来拜年的县直单位负责人特别多，袁自立不反对，如果过于严肃了，也许会伤了众人的心。县直单位，标准出奇一致，重要职能部门送2000元红包，一般部门送1000元红包，没有人买烟酒，袁自立算了算，这样做，花钱要少很多。 周梅很乖巧，关紧了卧室门，独自在里面上网，一直到11点30分，袁自立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袁自立正在犹豫，卧室门打开了，周梅恢复了泼辣的性格，关了客厅的灯，将袁自立拉进了卧室。 周梅用力撕扯着袁自立的衣服，袁自立慌神了，赶忙自己脱下衣服裤子，此刻，袁自立才发现，周梅仅仅穿着外套，里面的衣服早脱了，被窝里暖烘烘的，袁自立抱着光溜溜的周梅的时候，禁不住一阵痉挛。周梅和袁自立接触的几个女人不同，她压在袁自立的身上，一边亲吻着袁自立，一边扶着袁自立竖立起来的*进入自己的身体，周梅在上面扭动着，不一会，便是气喘吁吁了，袁自立心疼周梅，紧紧保住了周梅，不让周梅扭动了，自己提臀，冲击着周梅。随着时间的流逝，周梅的脸色开始出现潮红，袁自立知道，周梅已经快到*时间了，于是，他加大了冲击的力度，周梅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着袁自立翻身了让袁自立压住自己的身体，袁自立到了上面，冲击更加强烈了，周梅强忍着，喉咙里发出了呻吟，更加刺激的袁自立，快速抽动，袁自立感觉周梅的身体突然僵硬，此刻，他也忍不住发泄了。 足足两分钟，周梅紧紧抱着袁自立。 “你知道吗，很早你就打动我了，我受过挫折，看不惯男人，恨男人，可是，我无法恨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没有喝醉，我是装的。” “小梅，我知道，你的手很有力，走路虽然飘虚，却能够避开窝坑和石头。” “哥哥，你太优秀了，看到你，我想起了古代的君王，他们不会属于一个女人，我想你也是这样的，你不可能只属于一个女人，我想到了英雄的标准，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我多想回到古代啊，那样，你就可以多娶几个女人了，你就可以娶我了。” “小梅，对不起。” “哥哥，不要说对不起，你不属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属于我，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朵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很久以后，你就不会记得我了，可是，我很满足，今生今世，我心里只有你，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能够有这份感情，我非常满足了。” “小梅，你怎么了，怎么能这么想，你以后的路很长很长啊。” “哥哥，不要说了，我很满足，也许我会有清醒的时候，不是现在，哥哥，抱着我，我要在你怀里睡觉。” 袁自立抱紧了周梅，周梅坚挺的胸部抵着袁自立的胸脯，胸前的两个*软软的，袁自立虽然被压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为了周梅能够睡好，袁自立没有动。 不一会，袁自立感觉到胸脯上凉凉的，他扶起周梅的脸，发觉周梅眼里的泪珠。 “哥哥，不要担心，我高兴，哥哥心疼我，我知道。” 袁自立被周梅感动了，周梅经历肯定坎坷，心思敏锐，善解人意，这样的女孩子，婚姻却遭遇不幸，老天太不公平了。袁自立主动将周梅抱在怀里，亲吻着周梅，周梅回应着袁自立，如蛇一般缠绕着袁自立的身体，三角地带摩擦袁自立的*。 袁自立很快将周梅压在身下，再次进入了周梅的身体，这次，周梅没有压制自己，嘴里不时发出呻吟，两人再次达到*的时候，周梅的下面已经变成了小溪。 凌晨5点钟，袁自立感觉到*有了反应，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觉周梅正用小手握住他的*。 这番冲锋之后，袁自立再也没有了气力，周梅亲吻着袁自立，准备起身，袁自立抱着周梅，叫周梅多休息一会，现在太早了，周梅靠在袁自立胸前，什么都没有说。 袁自立再次醒来的时候，周梅已经离开了，他看了看手表，快8点了。 袁自立拿起手机，发觉上面有一条信息，他打开看，是周梅发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爱我，好好疼我，看完后删除。 袁自立看了好几遍，删除了这条信息。 袁自立上班的时候走神了，他想到了柳美丽，那个一定要为自己生小孩的苦命女人，快4年时间没有见到了，不知道她生活得怎么样，不知道孩子生活得怎么样，他想到了云海艺，为了和自己在一起，不惜从省城调到宣施县，现在，出现了周梅，生命中的这些女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周梅的手机。 “怎么样，在聚丰还适应吧，好，我问一下，你忙。” 周梅正在工地上检查工程进度，跑到一边接电话，温柔的声音差点让袁自立醉了。 袁自立接着拨通了云海艺的电话。 “海艺，在上班吗？” “我在上班，明天到淮扬市，我等你。” 云海艺说完便挂了电话，袁自立知道，年底了，云海艺是管干部的副书记，拜年的人一定很多，也许办公室此刻有很多人，袁自立有些懊恼，云海艺的口气不容置疑，如果不到淮扬市去，云海艺不知道会发多大的脾气。 14号下午，袁自立独自回到了淮扬市，这次到淮扬市，他顺便给几个市委领导拜年，代表文山县，也代表自己。 云海艺早就等候在屋里了，上次离开的时候，云海艺拿了一把钥匙。屋里被云海艺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见灰尘。 天还没有黑，两人就上床了，云海艺上床以后，同样疯狂。 连续奋战了两个回合，袁自立看着带着满意微笑、熟睡的云海艺，点燃了香烟，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可能都扔不下这几个女人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两人折腾了一番，云海艺不想起床，嘟嘟囔囔叫袁自立老公，快去给自己买早餐，此刻，刚好7点钟，袁自立匆匆买了早餐，回到屋里，他很快要赶到市政府，趁着赵天然上班之前拜访，否则，上班之后，袁自立找不到赵天然。找蔡静天相对容易些，至于朱国祥，袁自立已经不想给他拜年了，此次拜年，完全代表文山县，说辞也是礼节性的，袁自立对朱国祥完全没有好感了，特别是经贸委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四章 联防队员风波 文山县整顿机关干部的作风，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不过，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再次遇见事情了，依旧是联防队员惹起的事端。 虽然整顿了机关作风，袁自立没有强求各单位清理临时工，联防队员属于公安局临时聘用的，用来维护秩序，参加对县城治安的管理，不可否定，联防队员为文山县的稳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侦破一些大案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不过，事情不可能总是那么如意的。 早在1月初，袁自立就听到了一些议论，主要就是针对联防队员和工商局临时聘用的市场管理人员，其中部分人，扯虎皮当大旗，爱占小便宜，爱做一些欺负老百姓的事情，文山县整顿机关作风，主要对象是机关干部职工，这些人，不属于整顿范围。 “袁书记，外面有百姓说是要找您反映情况。” “老熊，你问了是什么事情吗？” “我问了，他们人不少，是城附近农民，在城里做工的，也就是拉板车，找些小钱，养活家用，他们反映，有联防队员因为维护县城的治安，不允许他们拉板车，如果要拉，必须上缴一定的费用才可以。” “老熊，这件事情，张东涛知道吗？” “我刚才给张书记打电话了，张书记还不清楚这件事情，本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可是，因为联防队员与这些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两个拉板车的人被打伤了，所以，他们才到县委来，要求见县委书记，信访局的同志已经接待了他们，问清楚情况了。” “胡闹，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调查，我们整顿机关干部作风，倒把这些人忘记了，他们代表的，是公安局，这样做，不是直接毁坏了公安局的形象吗。” “袁书记，张书记一会就来了，您见还是不见。” “张东涛来了，直接到我办公室来，你也来听听情况。” 很快，张东涛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老张，是什么情况？” “袁书记，熊主任，我已经问清楚了，是联防队员和农民工发生了冲突，联防队员借整顿县城内的治安为借口，收取一些管理费用，农民工不服，所以双方发生冲突，有两个农民工挨打了，还好伤情不重，正赶上县里整顿机关干部作风，这些人就到县委来反映情况了，具体的冲突过程，下面还在调查。” “老张，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袁书记，熊主任，我觉得，联防队员必须要进行清理了，上次陈二娃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想着清理联防队伍，不过，因为事情多，还没有来得及着手，县城里有些联防队员，就是一些地痞恶霸，必须要清理，我已经考虑好了方案，决定成立保安公司，单位的秩序，由保安公司派出的保安负责，县城里面的秩序维护，还是由公安干警直接负责，实在是人手不足的，从县局派出干警，个人增加工作补助。” “老张，这件事情，你考虑好了，就动手做吧。” 袁自立不再关心联防队员的事情，谁知道，刚刚过去一天时间，事情就来了。原来，张东涛做事扎实，回到公安局，很快就召开了党委会，专题研究联防队员的事情，会上的争论很激烈，张东涛力排众议，坚持清理联防队员，在这个过程中，张东涛没有注意局党委委员的反应，联防队员大都是县城里面一些有一定影响的人物，多年来在公安局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已经融合为公安局的一部分，要清理他们，实际上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 因为这样的情况，消息很快泄露出去，在联防队员中间，引发了很大的反响，不少联防队员还是很在意这个位置的，在这个位置上，百姓还是很买账的，说白了，就是有一定的权力，所以，县里的2000多联防队员紧急商议，决定要找到县委领导，讨要说法了。 “熊主任，我们为县城的治安，做出了贡献，现在，公安局要清理我们，我们不服，找到县委领导，请求县委领导考虑我们的实际情况。” “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找到公安局反映，有道理的，符合实际情况的，公安局一定会听取和考虑你们的意见，这件事情，是公安局整顿内部机关事物，你们还是直接去找公安局反映情况。” “熊主任，我们信不过公安局，我们干了这么多年，公安局说不要就不要了，我们不服气。” “话不能这么说，公安局按照县委的要求，整顿机关作风，清理联防队伍，有他的道理，我想，公安局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熊主任，我们可是到县委来反映情况了，县委如果不理睬我们的诉求，县城之内出现什么治安问题，我们可不负责任。” “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公安局清理联防队伍，县城的治安就无法保证了吗，你们这是威胁县委吗？” “熊主任，我们可不敢威胁县委。” 袁自立听到了这些情况反映后，很久没有说话，他明白，联防队员在县城里面这么久，肯定是有旁根错节的关系，敢于在熊开胜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他们是有所依仗的，袁自立拨通了张东涛的电话。 “老张吗，联防队员的事情，你一定要慎重，不能出什么差错，他们到县委来上访了，口气很不好，似乎是有什么依仗，已经是年底了，县里的事情多，这些联防队员，在县城里面维护秩序多年，肯定是熟悉情况的，一定不能出现什么治安问题，快过年了，县局的干警辛苦些，维持好秩序，另外，县城里面的秩序，今后怎么维护，也要有长期的考虑，要做到心中有数。” 清理联防队员的工作进展不是很顺利，张东涛下定了决心，按照县直单位的比例，保留500人，进入保安公司，经过培训之后进入单位，成为单位的保安，不过，保安的职责，和联防队员有很大的区别，只能是单位的门卫以及内部秩序的维护，至于维护县城治安的事情，由治安大队和城区派出所共同负责。 清理工作开始的第一天，城区派出所接到的报案骤然增多，有打架斗殴的。有被偷钱包的，甚至有进入屋里盗窃的，城区派出所准备不足，忙的晕头转向，城内的居民很是不满意，对公安局议论纷纷，已经要过春节了，居民要开始购买年货了，这个时候，县城的治安出现问题，百姓肯定是不满意的。 张东涛一面继续清理联防队员，一面召开了公安系统的大会，会上，张东涛要求所有的干警，必须要维护好县城和全县的治安，严厉打击各类违法犯罪分子，张东涛的口气少有的严厉，公安局的干警明白，这次，张书记是铁了心要清理联防队员了。 联防队员和公安局的某些干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清理联防队员，必然影响到一些公安干警的切实利益，所以，在这次的清理工作中，不少的干警抱着观望的态度，出工不出力，县城内治安形势的恶化，与他们是有关系的。 张东涛下定了决心，所有干警明白了，如果还抱着观望和壁上观的态度，那么，下一步，被清理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了，到了这个时候，干警不敢开玩笑了，局机关的干警在股室负责人的带领下，分片包干，负责一块地方的治安。 县城内的治安形势很快稳定下来，不过，张东涛明白，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局机关的干警，不可能天天在大街上巡逻，张东涛苦苦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休息时间，袁自立在县委大院闲逛的时候，遇见了几个联防队员。 “袁书记，我们联防队员一直想找您反映情况。” “有什么情况就说吧，你们可真会抓住机会啊。” “袁书记，您看，我们联防队员中间，有很大一批是部队退伍军人，我们是城镇户口，无田无地，当初成为联防队员，也是自己挣工资，文山县条件困难，我们还为公安局解决了经费困难问题，现在，我们被直接解雇了，生活无着落，领导是否考虑我们的实际情况，帮助解决困难啊。” “这个情况，你们给公安局反映了吗？” “袁书记，哪里顾得上啊，前两天，我们考虑的都是怎么能够保住工作，现在，公安局一刀切，辞退了所有的联防队员，我们才想到这个问题的。” “你们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这件事情，是公安局党委研究的，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也要尊重公安局党委的意见，我知道，你们为文山县的发展做出了贡献，这样吧，我向公安局党委反映你们的意见，你们自己也可以向他们说明这些情况。” “袁书记，如果您都不能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反映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啊。” “道理是这样的，你们都是退伍军人，当年军队百万裁军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们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不想和你们讲道理，大话说多了没意思，换位思考，谁失去了工作，心里都不好受，这就需要你们自我调节，我可以嘱托人事局，将你们的档案优先安排到就业股，以后有机会，考虑你们的就业。” “袁书记，我们知道，大政策不能违背，既然被辞退了，大家伙也没有多的话说，只是公安局能否考虑我们做的贡献，适当给予补偿啊。” “嗯，有些道理，这件事情，县委会考虑的。” 袁自立和这些被辞退的联防队员聊了好久，双方的态度都很客气，没有出现什么争执，袁自立一直是站在公安局党委的角度回答他们的提问，其实，这些联防队员都明白，大的气候如此了，个人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辞退联防队员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这些联防队员，都是临时聘用的，没有什么工资人事档案，文山县因为财政穷，根本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待遇问题张东涛给袁自立汇报的时候，袁自立提到了补偿问题，联防队员工作这么久，和公安局实际上形成了劳动关系，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一些补偿。 张东涛在县委常委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很快获得通过，县财政拨出了一部分资金，专门用于补偿被辞退的联防队员。 公安局党委的意见很明确，近2000联防队员，被录取的500名保安，不再补偿的范围内，余下的人员，按照工作年限，一律给予补偿，不过，费用不多，只能是表示心意，局党委还决定，今后要关注这些被辞退的联防队员，有好的工作机会，多考虑他们。 因为辞退工作是一刀切，录取保安的时候，经过了严格的测试，整件事情的过程透明，所以，大家没有什么争议，只要都是这样，大家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怕的就是暗箱*作，不公平公正。 第一百五十五章 菜市场（1） 袁自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静，难道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吗，在同龄人当中，他是典型的老气横秋，以至于人们忘记了他的年龄，很长时间过去，经历很多事情，袁自立都不是特别激动，始终保持着一种平和反而心态，他的脑海里不断冒出许许多多的警句，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冲动，要保持平静，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袁自立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临近春节，文山县城开始热闹起来，大街上的人很多，都是采购年货的，这种景象，袁自立非常熟悉，这是小县城的特点，整个中国又何尝不是如此，生活艰辛，人民往往在过年的时候，享受生活的乐趣。 对于袁自立来说，1998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1月17日，腊月19日。 一大早，袁自立就起来了，双休日，袁自立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他决定到菜市场去看看，并非想着检查什么工作，而是想去感受过年的气氛，感受普通百姓购物的那种乐趣和满足。 文山县的菜市场在县城中间，这里原来是县城的体育场，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动用很多的人员修建，因为技术上的差距和资金的原因，最终半途而废，不过，四周的围墙和地面整的不错，后来，这里被划定为菜市场，方便了县城的居民买菜，倒也是物有所值。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到处都在摆摊设点，到了这个日子，建委和工商局也没有过问那么多了，一年就是一个腊月，很多的小商小贩就是依靠着腊月，多赚一些钱，补贴平时清淡的生意。 袁自立漫步其中，认识他的普通百姓不多，袁自立过于年轻，走在大街上，不会引人注目，人们只会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有着一股沉稳的气质。袁自立没有什么目的，他四处张望，说实话，袁自立不会买菜，从来没有买过菜，袁自立也不准备买菜。 进入菜市场之后，袁自立感觉到了拥挤，菜市场里面的人太多了，一排排水泥砌成的台子周围，站满了讨价还价的居民，不少人正在掏钱购买。 菜市场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是临时交易点，大部是进城来卖菜的农民，这些人，不讲究摊位的好坏，随便找个地方，卖完挑来的菜蔬之后，便离开了菜市场，回家去了，当然，里面有一批长期从事蔬菜交易的小商贩，他们占据的位置比较好，每天清晨从农民手里低价购买菜蔬，然后守候在菜市场，只到卖完菜蔬，赚取一点差价；一部分是肉类交易点，这些摊位是固定的，水泥台上摆着大块大块的猪肉，还有数量不多的鸡、鱼等，卖肉的商贩手里拿着锋利的屠宰刀，随时准备切割案上的猪肉；一部分是干鲜货交易点，主要就是调料、木耳、蘑菇等干货交易，这一块地方打理最为整齐，在菜市场的最里面，已经建起了一些临时的水泥房屋，琳琅满目的货物摆在屋里，供人选购。 菜市场里面是不要想着清洁卫生的，地面湿乎乎的，仿佛下过一场雨，不断有菜贩子进进出出，嘴里喊着话，要众人让让，偶尔不小心擦到谁的身上了，便会引来一番咒骂。 看见这一切，袁自立皱了皱眉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文山县能够有这样一个菜市场，已经非常不错了，袁自立的记忆里，洛宜县和宣施县的菜市场，都比不上这里，不是地方窄小，就是秩序混乱。 袁自立经过了买卖菜蔬的地方，进入了肉类交易市场。 进去的刹那间，袁自立皱起了眉头。还在菜蔬交易市场的时候，袁自立就看见了几个年轻人，嘴里叼着香烟，晃来晃去的，显然不是买菜的，他们这里看看、那里转转，显然像是维护着菜市场的秩序，可袁自立明白，菜市场的秩序，由工商局的市场管理股负责，工商局临时聘用的市场管理人员，都佩戴着红袖标，这些人显然不是工商局聘用的。袁自立不是傻瓜，他明白这些人在菜市场做什么。 肉类交易市场里面，拥挤的人更多，有几个年轻人，就守候在入口处，似乎是在清点进来了多少人，还有几个年轻人，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在每个摊位上停留的时间不长，很快到其他摊位去看了。 袁自立有些恼火，工商局和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这些年轻人，在菜市场里面，能够有什么好事情，显然是为了钱来的，偌大的菜市场，难道需要他们来维持秩序吗，工商局的人在哪里，袁自立进来以后，没有看见一个戴着红袖标的市场管理人员。 袁自立走到了一个生意相对清淡一些的摊位前面。 卖肉的屠户是个中年人，一脸的络腮胡，身上油腻腻的，胸前系着的皮围兜上面，还可以看见丝丝肥肉，中年人脸色很不好，似乎谁都欠他的钱。看见袁自立靠过来，屠户的脸色更加不好，屠户是多年做买卖的，谁是买肉的人，中年人可以看出来，大概他以为袁自立是来收取费用的人了。看见袁自立在摊位前面驻足，看了好一会，却没有开口说话，中年屠户忍不住了。 “喂，你买不买肉啊，不买肉就到一边去看，我今天还没有开张。” 袁自立猝不及防，抬头看着屠户，又看了看四周，显然，屠户是对着自己说话的。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大概是袁自立的气势震慑了中年屠户，屠户的语气软下来了。 “就是说你，我要做生意，你买不买肉？” “哦，我来看看，不买肉。” 袁自立摇摇头，准备离开这个肉摊，没有想到，中年屠户的一句话，引发了袁自立的好奇。 “哼，现在的世道，真他妈的乱。”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啊？” 袁自立索性抬起头，看着这个中年屠户。 “怎么，你不是和杨老幺一伙的吗？” “什么杨老幺，我不认识。” “你说说，我们在菜市场卖肉，已经交了摊位费，市场管理费，每天还要给杨老幺交市场保护费，这他妈的是什么世道？” “杨老幺是什么人？” “你连杨老幺都不知道啊，杨老幺是这里的老大，比工商局的说话都管用，这么大的菜市场，就是杨老幺管着的。” 中年屠户大概是觉得奇怪，知道袁自立不是杨老幺的人，面色缓和了很多。袁自立听见中年人的话，有些无语，他想起了宣施县的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赵四海等人，这种情况，哪里都存在。 “哼，我就不服气，他们凭什么涨钱，冬月的费用和腊月的费用区别这么大，谁能够承受啊。我们卖肉的，也不过是赚几个辛苦钱。” 袁自立和中年屠户的交谈，引起了几个年轻人的注意，好几个开始往这边来了。 “喂，说你呢，摊位上的肉有些问题，你要买肉，到其他摊位上去买。” 袁自立没有回头，中年屠户脸上泛出了暗红色，显然是愤怒至极。 “哦，这个摊位上的肉有什么问题，你们是检疫站的人吗？” “妈的，我说有问题就有问题，你那么多嘴干什么，要买肉，到其他的摊位去。” 一个年轻人边说便伸出手，准备推袁自立。此时，中年屠户将手里的尖刀摔在了肉案上，冲着几个年轻人喊开了。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不就是没有交今天的钱吗？” “哟呵，你想怎么样，打架啊，告诉你，今天的钱不交，你就不要想着做生意了。” 肉摊的争执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看见了这个情形，很多人纷纷躲开了。 袁自立闪开了，年轻人没有拉到袁自立，脸上的颜色有所变化。 “喂，你什么意思啊，准备搀和这件事情吗？” 袁自立没有说话，转身看着围过来的几个年轻人，这些人，看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很年轻，不过，气质明显不好，一眼看上去就是在社会上混的那种人。准备上前的几个年轻人看见袁自立毫无惧色的眼神，发了一会呆。 “你们是什么人，市场管理人员吗，这个摊位上的肉，你们凭什么说是不合格的，还有，你们究竟收的是什么费用？” 几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不知道袁自立的身份，不过，袁自立说话的态度，令他们很恼火，在菜市场横行好几年了，还没有人敢这么说话的，况且，袁自立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其中一个年轻人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管这些事情干什么？” “我是文山县的百姓，看见了这些事情，自然是要问问的。” 袁自立说出这些话来，要是几个年轻人稍微有头脑，就会知道不简单，邓小平同志曾经说过，他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深情地爱着祖国和人民。在官场上，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就代表身份不简单了，几个年轻人哪里明白这样的道理，袁自立的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哟，今天看见见义勇为的人了，不简单啊，兄弟，我们不要在这里说了，到里面去说，你不是要管吗，工商局的市场管理股在里面，我们一同上去讲道理，怎么样，兄弟？” 袁自立急速思考着，不能吃眼前亏，如今的局势，就是要防止这些人动手，动起手来，你就是省委书记，也没有用的。 “等等，我问问，这位老板，你敢不敢跟着我到上面去评理？” 袁自立转身问中年屠户，中年屠户眼神里面闪出一丝犹豫和畏惧的神情，袁自立有些失望，如果中年屠户是当事人，都害怕了，自己强出头，能够有什么效果，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够暂时隐忍了。 “我去，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不卖肉了，回家杀猪去。” 肉摊上的争执引发了许多人的注意，不少的好事者，跟着袁自立一行的后面，进入里面去，他们想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想着要惹杨老幺。 工商局的菜市场管理处设在里面，一件简易的水泥房子，夏天热、冬天冷，菜市场的人统称这里为市场管理股，其实，真正的市场管理股在工商局里面，这里不过是设立的一个办事处。菜市场管理处里面有3个人，其中有两个女同志，年龄都不大，还有一个和袁自立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叼着烟卷，和两人闲聊。 “杨哥，这人在菜市场找麻烦，我们把他领过来了。” 屋里的三个人都看向了袁自立，中年屠户跟在袁自立的后面，虽然鼓足了勇气，跟着袁自立来到这里，不过，中年屠户的底气明显不足。 “到了管理处了，你有什么清理要举报的，现在可以说啊。” 前面带路的几个年轻人冲着袁自立开口了，在他们看来，这种扰乱市场秩序的人，应该要好好教训，他们甚至计划，等到杨哥开口教训这个人之后，他们会跟随着走出菜市场，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爱管闲事的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菜市场（2） 被一帮年轻人称为杨哥的年轻人站起来，看着袁自立，那目光里面，充满了审视的意思，袁自立目光坦然，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必须要镇住这些人，否则，后面形势的发展，是不好预料的，想到这些，袁自立先开口说话了。 “我找这里的负责人。” “哦，有什么事情，找我说就行了，怎么，你有什么需要投诉的吗？” 袁自立的目光看向了两个身穿工商制服的女同志，杨老幺说出这话的时候，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是什么人，工商局的干部吗？” 杨老幺见多识广，听见袁自立的口气不善，心里有些发怵，大凡口气大的人，都是有一定依仗的，不过，眼前的这人，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自己一直在菜市场里面，也没有见过这人，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是市场管理员，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说。” 杨老幺从裤兜里掏出了管理员的红袖章，带在了手臂上。 “好啊，我想问问，这个屠户的肉，为什么会不合格，肉类的检疫，是畜牧局和经贸委共同负责的，这几个年轻人说屠户的肉不合格，有什么依据吗？” 杨老幺嘴里叼着香烟，漠然看了袁自立一眼，慢悠悠开口了。 “这些年轻人是我的手下，他们负责整个菜市场的管理，他们说肉不合格，肉就是不合格，怎么样，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袁自立听见了回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样子，菜市场里面是另外一片天啊，什么公安局、工商局，都是要听眼前这个杨老幺的。 “是吗，我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工商局、经贸委、畜牧局看来是不需要进行管理和检疫了，只需要你收下的市场管理员说肉合格就可以了。” 屋里的人脸色变了，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显然是犯了他们的忌讳，多年来，这个菜市场，就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打点了上上下下，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呵呵，你是什么人，口气太大了些吧，好啊，你把这些单位的人请到这里来，我们就看看，究竟是谁说的话有作用，你们去屠户的摊位上好好检查，看看他卖的是什么肉，我和这位老兄在这里等着。”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架起了袁自立身后的中年屠户，推搡着往肉摊而去，中年屠户不敢过分挣扎。袁自立气急，却无法帮助中年屠户，杨老幺看着眼前的一切，嘿嘿冷笑。 袁自立不再理睬杨老幺，他看了看两个工商局的女干部，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哟，准备叫人吗，正好，把能够叫的都叫来，老子在这里等着。” 袁自立拨通了张东涛的手机，他没有透露任何细节。 “带人到菜市场来，越多越好，我现在在菜市场。” 杨老幺听见袁自立打了电话，嘿嘿冷笑，从怀里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叫兄弟们都到菜市场来，今天遇见硬茬了，妈的，带刀干什么，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完事之后，中午一起吃饭。” 几分钟之后，中年屠户被几个年轻人带到了屋里，屠户的脸上，有几处乌青色，显然是几个年轻人招呼了，一个年轻人手里提着一块臭肉，走进来了。两个工商局的女干部皱起眉头，这块肉太臭了。 “杨哥，这是从肉摊上检查出来的。” 杨老幺走到中年屠户面前，看了看，开口说话了。 “这肉是你卖的吗？” “是、是我的，杨哥，我不敢了，您放过我。” “妈的，你居然敢在市场里卖臭肉，好大的胆子。” 杨老幺毫不客气踹了中年屠户一脚，皮鞋踢在中年屠户的大腿上，中年屠户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中年屠户不敢吱声，脸上依旧带着勉强的笑容，看着杨老幺。 “老幺，不要做过分了，有什么事情，等会在外面去解决。” 一个工商局的女干部开口说话了。杨老幺听见这话，没有理睬，他看着中年屠户，脸色愈来愈狰狞。现在，杨老幺不清楚袁自立的身份，他当然想着在中年屠户的身上发泄怒气了，他要立威，外面有不少人看着。 “啪” 杨老幺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中年屠户的脸上。 “老子叫你闹，老子叫你闹，反了天了，眼睛瞎了，敢在菜市场闹。” 袁自立忍不住了，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开口，也许会发生不测。 “杨老幺，我提醒你，不要太放肆了。” “哟，兄弟，不要着急，等你的人来了，我们再算账，现在我先教训这些不法商贩，你可不要阻碍我执行公务啊。” 杨老幺嘴里这样说，下手更狠了，他不停扇着中年屠户的脸，袁自立看见，中年屠户的鼻子里，已经流出鲜血。 “狠啊，投诉啊，老子要看看，你准备找谁投诉，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吗，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想在菜市场做生意。” 此时，屋子外面围了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袁自立听见菜市场里面出现了喧哗。 一个年轻人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来。 “杨哥，杨哥，不好了，好多条子进来了。” “你说什么，公安局的来干什么？快，去叫兄弟们，把家伙藏起来，不要被条子抓住了，快去，快去。” 两个工商局的女干部大概猜到了什么，看向袁自立，脸色发白，杨老幺注意到了她们的神色，他松开了中年屠户，看向袁自立，眼睛里面充满了惊骇。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老幺的话还没有说完，张东涛带着全副武装的几个干警冲进来了。 “袁书记，您没有什么事情吧？” “我没有什么事情，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啊，文山县的菜市场，独自霸占着一片天空，不需要共产党的领导，不知道公安局和工商局是干什么的，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了，这个杨老幺，邀约了不少兄弟，准备和你们火拼，然后收拾我的，这个中年屠户，脸上和身上都有伤，该怎么处理，不需要我说了。” “杨老幺吗，早听说过你了，不错啊，准备收拾袁书记，我是张东涛，你大概认识，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准跑了。” 张东涛脸色铁青，看着眼前的杨老幺。 杨老幺早没有了得意的神情，当着县委书记的面打人，而且还威胁县委书记，这是什么性质，到了这一步，还有谁敢来说情啊。杨老幺脸上一片颓败的神情，看着几个惶惶不安的手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中年屠户看着袁自立，突然跪在袁自立面前，放声大哭。 袁自立很不舒服，眼看着打人的事情在眼前发生，却无法阻止，这个杨老幺和手下的一帮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能够长期霸占菜市场，收取所谓的保护费，这种情况，说明整顿文山县的环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袁自立看了看两个脸色苍白的工商局女干部，摇了摇头，她们是普通工作人员，也许和杨老幺之间有联系，不过，主要问题没有在她们身上，袁自立明白，杨老幺能够这样飞扬跋扈，一定是打通了很多关节的，一个地方，不可能完全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好比说是官场上的任人唯亲一样。 快过春节了，张东涛没有耽误，亲自带着干警审查杨老幺的案子，菜市场里面的调查很快取得成果，大量的商贩出来作证，杨老幺得罪了县委书记，菜市场的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认为，杨老幺讨不到好了，所以，公安局前来取证的时候，很多人都踊跃出面作证。 大量的证据到手之后，张东涛专门给袁自立做了汇报，三天过去了，张东涛还没有正面接触杨老幺，从掌握的证据看，将杨老幺送进监狱绰绰有余了。 袁自立仔细听了张东涛的汇报，他指示张东涛，不要心急，杨老幺的事情，一定牵涉到了很多的机关干部，这个时候，不少干部心里肯定是忐忑不安，如果杨老幺咬出这些机关干部，甚至是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事情就不好办了，杨老幺一定是有保护伞的，公安局内部也不例外，所以说，审理杨老幺的时候，要策略，这样的人，惹急了，送给谁一条烟的事情，都会说出来。 张东涛表示明白，袁自立进一步强调，打黑除恶是一个长期的工作，现在不能着急，马上就是春节了，时间上来不及，公安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打蛇打七寸，一定要除掉县里的恶势力，还全县人民一个安静祥和的环境。时间最好在年后。 袁自立实际上明白，在如今这种体制和机制下，想要消灭这种现象，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尽量减少，枪打出头鸟，对于那些做的过分的，予以严惩，警戒和警告其他人，不要过于嚣张，否则，这就是下场。 张东涛当然明白袁自立的意思，经过这么长时间，张东涛也磨练出来一些本事了，再不是那种异常憨厚老实的性格，遇见事情，也知道思考了，张东涛明白，在文山县，一切都要围绕着袁自立的思路转，特别是公安机关，基本上就是为县委服务的，张东涛曾经记得袁自立讲过一句话：**机关就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 因为春节的临近，张东涛在菜市场派出了一定的人手，维护秩序。 自从袁自立到菜市场，狠狠打击了杨老幺的势力之后，菜市场的情况好了很多，许多买菜的市民，看见了当天的情形，各种各样的版本流传出来，有的说县委书记就是专门冲着杨老幺去的，有的说县委书记不顾个人安危，怒斥杨老幺的无法无天行为，有的甚至说县委书记动手教训了杨老幺，似乎袁自立是武林高手。老百姓都是善良的，他们宁愿相信，袁自立是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专门对付杨老幺的。 中年屠户成了菜市场的明星。他的肉，每天都销售得飞快，不少的居民专门到他的摊位买肉，一边找他打听当天的情形，中年屠户不善言辞，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因为生意好，中年屠户夫人老婆也来帮忙了，一个肥肥胖胖的婆娘，见人一脸笑，有时候，她帮着丈夫解释当天的情形，仿佛她身临其境。 菜市场的秩序好了很多，工商局重新派人进驻，全部是男同志，这些人，身穿服装，和公安局的干警一起，在菜市场里面维持秩序，他们态度很好，有时候还帮助商贩找地方，菜市场里面已经没有带红袖标的人了，工商局的领导知道，公安局都清理了联防队员，工商局也应该辞退那些市场管理员了，这么多的机关干部，这么多的工商所，如果还要聘用临时人员，可能是不好说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基础设施 春节到了，因为聚丰公司不放假，所以，这个春节，文山县委、县政府领导颇有些过革命化春节的味道。袁自立、周义海、张东涛三人的家没有在文山县，所以，田斌和其他领导私下商议之后，专门找到了袁自立，要求袁自立、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四人腊月24离开文山县，回家过年，剩下的事情，他和其他人负责做好，袁自立等人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袁自立没有同意，在1月20日召开的常委会上，田斌提出了这件事情，除了袁自立、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四人，其余常委全数表态，同意田斌的提议。 1月23日，袁自立、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四人离开文山县，各自回家，他们31日便要赶回文山县，很多人还在坚守岗位，他们不好意思休息太久。特别是田斌和周大海，两人已经决定在聚丰公司坚守，因为周义海回家过年，所以，周大海顶替，工程需要监督、工人需要安抚，事情的确不少，两人很有可能和聚丰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一同过年。腊月27以前，其余常委都不要想着休息。 袁自立所以要回省城，是因为母亲刘清妹在省城购买的住房的事情已经落实，还是岳父程识益帮忙的，省计委修建的住宅，程识益想办法，弄了一套，面积200平米，总价格不到50万元，程蔚蝶已经付钱了，易国军这些年生意红火，程蔚蝶身上那张银行卡上面的钱超过300万元了，买一套住房不算什么。1月15日装修结束了，都是程蔚东和赵雅帮忙守着的，程蔚蝶每天抱着冰倩，带着保姆过去看看。刘清妹已经跟单位领导申请了，准备提前退休，单位领导知道情况，哪里会批准，连声说不上班就是了，所以，刘清妹已经到了省城，正在购买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袁术海也准备申请，已经是57岁的人，可以休息了，袁自立准备回省城的时候，袁术海、刘清妹已经搬进了省城的新家，袁自梅、宋达宏也回来了，因为父母搬了新家，今年他们在西林市过年。袁术海、刘清妹搬到省城以后，程蔚蝶就没有叫保姆在家里做饭了，春节期间在一起吃饭，春节以后，保姆跟着刘清妹，冰倩由刘清妹照顾，晚上程蔚蝶带回家。 家里的事情，程蔚蝶安排很妥当，不需要袁自立*心，所以，春节那些天，袁自立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程蔚蝶瘦了很多，大概是冰倩夜里喜欢哭闹的原因，不过，刘清妹到省城以后，这种情况改变了很多，刘清妹带着冰倩，睡了几个晚上，情况好了很多。 春节期间，袁自立和程蔚蝶带着冰倩，到易祥林、李兵等领导家里拜年，冰倩还不到半岁，不过，却得到不少压岁钱。 1月30日，袁自立离开省城，到了文山县，他实在不好意思休息了，大年三十，他给田斌和周大海打了电话，得知两人坚守在聚丰公司的工地上，手机里传来秦淑和周梅、王照民等人的声音，他们都是给袁自立拜年的，程蔚蝶也听见这些话语了，她默默看着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1月29日晚上，程蔚蝶开始为袁自立收拾东西，袁自立将程蔚蝶抱在怀里，程蔚蝶很支持他的工作，虽然有时候说几句埋怨话，却从来没有拖过后腿。 到文山县的路途中，袁自立想起程识益的话语，关于朱国祥的事情，程识益告诫了袁自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市委书记在人事问题上有决定权，虽然赵天然和蔡静天欣赏他，可是，朱国祥一定要坚持，两人也没有办法的，这次准备要袁自立出任市经贸委主任，显然是朱国祥事先的试探，朱国祥有了想法，就不会打消，袁自立一定要高度重视，淮扬市纺织厂已经是绝症企业，没有任何出路了，按照国家政策，纺织类企业，仅仅保留大型的，淮扬市纺织厂唯有改制，可是，纺织厂改制困难重重，工人没有出路，改制之后，只能自谋生活，可以想象其中的艰难，朱国祥准备将袁自立推进这样的火坑，程识益不得不提醒袁自立，两人都不明白，朱国祥究竟对袁自立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看法。 文山县还沉浸在春节的氛围中，大街小巷，到处是穿着新衣服、四处走亲戚的小孩，时不时会传来零星的鞭炮声，袁自立吩咐司机直接到聚丰公司工地上。 工地上，袁自立看见了田斌、周大海、邱永金、徐忠慧、马如奎、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等人，几乎所有的县委常委都在工地上，袁自立和大家一一握手，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三人正月初二就到了文山县，食堂没有开张，他们都是在聚丰公司吃饭的，总经理秦淑非常高兴，文山县的领导如此关注工程进展，正值春节期间，聚丰公司的食堂生活很好，秦淑还特别嘱咐食堂，准备好酒。 袁自立看见了周梅、王照民等人，他们带着安全帽，在工地上穿梭，周梅神采飞扬，看向袁自立的目光很是特别。 “秦总，我认为，主体工程一定要注意防洪，排水沟渠要加宽。” 袁自立看了整个工程，他很满意，唯独排水沟有些窄小，袁自立不是很满意，他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的提醒，让聚丰公司大为受益，在不久后的大暴雨中安然无恙。 吃饭的时候，秦淑和周梅坐在他的左右，两人不停给袁自立夹菜，引发众人善意的笑声，当然，众人不会有其他想法，认为女同志总是细心些。 袁自立到了文山县，标志着县里的工作可以正式开展了，正月初四，袁自立和田斌、马如奎、周义海商议县城道路的问题，大家都认为，道路要整修了，因为资金问题，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整修，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县城里面的居民很有意见，袁自立表示同意，田斌表示县政府用最快速度拿出预算，现在的关键是资金问题，县财政依旧靠着银行的贷款维持，实际上的收入还没有。袁自立清楚聚丰公司的前景，不是太着急资金，而且，袁自立已经给程识益汇报了县城道路整修的事情，程识益表示支持，为文山县争取1500万到2000万的项目资金。 杜羽兵率先来给袁自立拜年，送的是一些烟酒，接着，康劲夫、刘辉曲都来了，省建筑总公司的负责人也来了，大家都知道，袁自立不收钱，不拒绝烟酒。很快，袁自立开始头疼，烟酒太多了，淮扬市房屋里有一些，省城家里有，现在，文山县的寝室里，堆放了好些烟酒，这些东西，没有不行，多了也不好处理。 2月4日是正式上班时间。 文山县年前开展了整顿机关作风的活动，上班的时候，人到的很整齐，周大海带着整顿专班的工作人员，到县直单位检查，发现情况很不错，虽然事情不多，干部职工都是坚守工作岗位，不少单位班子成员早上就召开班子会，研究部署工作。 建委和交通局是很忙碌的，从正月初五开始，部分工作人员就上班了，因为涉及到道路维修的事情，他们要联合拿出方案，县政府要求高，10天之内拿出全套方案和预算。 2月9日，道路维修方案出台了，预算资金1500万，工期4个月，按照县政府的要求，所有的下水道全部要扩宽，达到原来的3倍，能够进入地下的线路，全部进入地下，部分的主水管需要更换。建委和交通局的工作人员有些奇怪，县政府的要求很高，如果不改建下水道，工程投资只需要700万元，有人甚至认为花这么多钱可惜了，文山县毕竟是穷怕了。 2月10日，袁自立主持召开了常委会，专题研究道路和基础设施建设问题。 常委会的争论很激烈，大家一致同意维修县城的道路，不过，对于基础设施建设提出了质疑，花费的资金超过了道路维修本身。讨论到后面，就连支持袁自立的田斌也发生了动摇，认为花钱太多了。 袁自立主要是参考国外基础设施建设的经验，他看过一些资料，基础设施建设好了，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事，虽然投资大一些，可是，以后会少花很多维修费，折算起来，开始投资大，以后有好处。 袁自立坚持了自己的意见，他为大家算账，这次维修后，可以保持多年，如果不彻底维修基础设施，那么，今后每年花费在这上面的资金，大大超出这些钱。袁自立还要求，县城内的工程，找资质过硬的建筑企业承包，不要那些小建筑企业，工期必须缩短，在6月份以前完成，进入夏季，雨水太多，对工程有影响。 袁自立没有先见之明，不能够预测未来，但是，他想不到，聚丰公司排水沟和县城基础设施建设的问题，让他名声大振，因为不久之后，他的话语得到了验证，文山县因为这些举措，在后来的大洪灾中间，安然无恙。 西林军区工程建设兵团承包了这个工程。 部队的作风扎实，技术过硬，从2月15日开始，大量人员和机械开进文山县，全部是军人，文山县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好奇看着这些年轻的军人，他们在县城外面扎帐篷，只有少数人住在县城里面，他们包下宾馆一层房间，设立工程指挥部。 2月18日，工程全面开工。 工程质量要求高，工期要求时间短，所以，必然影响到百姓的出行，建委和交通局的方案，是半边施工、半边通行，工程指挥部和文山县委、县政府商议，为了以最快速度完成工程建设，全面开工，人手和机械都是充足的，工程需要的水泥，全部在聚丰公司采购。 县城基础设施建设的开工，刺激了聚丰公司，2月20日，第一台水泥旋转窑生产线开工，初期运行期间的525水泥，全部提供给指挥部。 文山县城的居民克服了很多的困难，他们支持县城建设，他们没有埋怨，各自想办法，不少百姓存储了大量的水，袁自立和田斌要求建委和交通局，随时在县城醒目的地方张贴告示，通知县城居民，什么时候停水、什么时候停电，提醒居民做好准备。周义海负责和指挥部联系协调，周义海本来担心县城内居民有很大的意见，不过，从建委和交通局反馈的信息看，居民完全支持维修工程。 部队的作风也震撼了文山县城的居民，看着这些工程兵步调一致，每天承担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却没有人叫苦叫累，他们不打扰百姓，专门有后勤人员准备茶水，遇到停水的时候，还会为附近居民提供开水，文山县城居民慢慢和施工军人熟悉了，有时候，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递上香烟，聊几句，工程兵来自四面八方，口音不一，交流过程中，还闹出不少笑话。 4月中旬，工程进度忽然加快了，袁自立通过程识益得知，淮扬至德阳的高速公路5月份开工，西林军区工程建设兵团承包了部分工程。 聚丰公司两条生产线全部投入运营，改扩建工程还没有完工，主体工程本来就在前面进行，现在，秦淑向文山县委、县政府提出了要求，聚丰公司缺乏工人，目前的工人，全部是原文山县水泥厂的工人，旋转窑、机立窑、土窑全部投入生产，人手严重不足，工人已经吃不消了，目前实行两班倒，勉强维持，急需招工300人，请文山县委、县政府负责招工，聚丰公司负责培训，4月底以前要上岗。 田斌是县长，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忙的焦头烂额，马如奎联系市工商银行，贷款非常顺利，文山县政府再次贷款2000万元，县城维修道路的项目报告已经上交到省计委，市长赵天然在报告上签字的时候，勉励田斌抓住机遇，好好干，现在，聚丰公司要求县政府帮助招工，这样的事情虽然是好事，不过也够忙碌了。 田斌建议召开县委常委会。 （厚颜求鲜花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招工（求鲜花） 袁自立支持召开常委会。 淮扬至德阳高速公路5月动工，袁自立通报了聚丰公司已经和高速公路建设项目指挥部签订水泥销售合同的事情，所有人都面露喜色，如此一来，聚丰公司的水泥供不应求，生产的525水泥全部销售给指挥部都不够，而且，高速公路要通过文山县，在文山县长岭乡有出口，今后，文山县的交通状况大为改观。 田斌通报了聚丰公司要求招工300人的事情，常委们议论纷纷。 “同志们，聚丰公司招工300人，当然是好事情，县委、县政府要高度重视，杜家村不少百姓望眼欲穿，早想着进入公司，根据上次征地统计的情况，这次要给杜家村解决58个招工指标，杜家村的书记、主任大力支持，很辛苦，我看，就给60个指标，多出的两个指标，书记、主任各一个，这件事情，请马县长负责，双休日不能休息了，要迅速落实，剩下的240个指标，我是这么想的，在座的诸位，包括政府副县长，如果有需要照顾的亲戚朋友，会后提出来，一共40个指标，可能有的需要照顾的多一些，我没有需要照顾的，但不能突破40人，人大、政协的领导，分配10个指标，我在这里说明，关系走在明处，如果群众有意见，冲着我来，其余190个指标，全部面对县里其他厂矿企业、公司，比如说造纸厂、印刷厂、五金公司、百货公司、供销社等等，早就不能维持了，这些企业，迟早是要改制的，就业的工人越多，今后改制的麻烦越少，造纸厂40多人、印刷厂50多人，只要身体好的，可以全部招收进聚丰公司。这件事情，牵涉的范围广，老田挂名负责，周书记具体负责，要成立专门的招聘小组，我知道，*作过程中，不可能面面俱到，但麻烦要越少越好。” 聚丰公司招工的消息传开了，聚丰公司职工的待遇，不仅仅是百姓眼红，就连机关干部职工都羡慕，现在，聚丰公司的职工统一着装，不少职工走在大街上，神采飞扬，似乎高人一等，有钱了，当然不一样了。 消息传开，杜家村首先轰动了，不少年轻人等在家里，不敢出门打工，生怕错过了招工的机会，现在，招工消息出来，他们开始担心，县政府说的话，是否还有效。很快，他们打消了顾虑，马如奎带着工作人员，到了杜家村，传达了县委常委会议精神，杜家村招工60人，按照原来的登记，逐一核实，要求身体好，特别是头发，男的短发，女的头发不过肩。一时间，县城里的理发店爆满，青年男女毫不在意头发，都是要求越短越好，和工作比起来，不要头发都行。杜家村的书记、主任笑眯了眼，他们跑前跑后，安排布置，嘱咐家里的，杀鸡，拿出猪蹄子，招待马县长和县里的工作人员，给他们一人一个指标，他们就可以多安排一个子女进入聚丰公司。 袁自立在常委会上的讲话，很快传出去了，陆续有人从农村赶到县城，县领导大都是本地人，有了指标，他们不会浪费，袁自立、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不需要指标，所以，剩余县委、政府领导，每人分配到的指标，有的2个、有的3个，具体怎么安排、怎么*作，袁自立不会过问。 造纸厂和印刷厂的职工已经得到消息，有胆子大的，到处打听，竟然有人问到周大海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们也开始到理发店去理发，早些做好准备。 招工必须在4月20日完成，培训10天，5月1日正式上岗，所以，招工工作不能有丝毫的耽误，培训是封闭式的，时间太紧，原来需要一个月培训的，压缩到10天，晚上都要上课和学习。 麻烦出在五金公司、百货公司和供销社等单位，剩余的95个指标，不能完全满足，所以，竞争显得很激烈，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只要能够想办法，都想尽办法，这样的事情，不是政府非做不可的事情，属于照顾，指标给谁都行，想闹都没有地方去闹。 周大海被缠昏了头，他不敢回家，家里有一大帮人等着，他不能到办公室，办公室门口是眼泪婆娑的一帮女人，他甚至不敢在大街上走，很快就会有一帮人围着，县城路面还在施工，他索性躲到了宾馆，现在，还剩下38个指标，凡是有人打招呼的，都招收进来了，当然，不突破年龄要求、身体没有问题。 “哥，你在哪里啊，我到处找你。” “周梅，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很忙啊。” “我知道，哥现在大权在握，我到你家里去了，还有好几个人在等你，周强找到你了吗？” “哼，那小子有什么事情？” “周强谈朋友了，你还不知道吗？” 周大海半天没有说话，年前到年后，忙晕头了，根本没有管家里的事情，谁知道周强谈朋友了，这么大的事情，老伴为什么不说啊。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也是才知道，要不是这次招工，我都还不知道，去年下半年就谈了，女孩我看见了，还不错，在实验小学教书，两人已经在谈婚论嫁了。” “哦，女孩是教师啊，不错不错，这小子，总算是懂事了。” “什么不错啊，你赶快回去吧，女孩的父母都到你家里了。” 周大海顾不上那么多了，赶快回到家里。几个找周大海的人知道亲家第一次上门，都知趣离开了，周大海回家的时候，在大门口看见了小心翼翼的周强，周强身边的女孩眉清目秀，看见周大海，赶忙开口叫周伯伯。 周大海对女孩印象很不错，心情马上好了，进屋以后，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的两人。 “周书记，你好。” “快快坐下，你们是稀客，贵客，下午就在家里吃饭。” “周书记，我家女儿今后少不了添麻烦，周书记多多包涵啊。” “哪里哪里，我家那小子，不懂事，今后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们尽管打骂。” 周大海不太熟悉眼前的两人，不过，从说话看，应该是县直部门的干部职工。 “周书记，我在农业局工作，爱人在档案局工作。这次找周书记，实在是不好意思，想请周书记帮忙的。” “我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办到的。” “是这样，我们的儿子在五金公司上班，这次想到聚丰公司。。。” “这样吧，你把名字写出来就行了。” 到了19号下午，周大海手里还有22个指标，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五金公司、百货公司和供销社一共有近400职工，大部分是女同志，95个指标，用去73个，相貌出色的、有点关系的，都挑走了，时间太紧了，根本想不到其他的好办法，从18号上午开始，周大海就没有安生过。 任务必须要完成，周大海忽然想到，县委办公室的几个工作人员，星期天到了办公室，准备找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是要说什么事情，难道是聚丰公司招工的事情吗。周大海离开宾馆，回到办公室，果然看见几个人还在一楼综合科。 “周书记好。” “星期天不在家休息，有什么事情吗？” “周书记，我们有事情，想给您汇报。” “哦，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周书记，我们几个人家里都有一些困难，想请周书记照顾。” “你们家里有人想进入聚丰公司吗？ “周书记，我们知道县委的精神，可是，我们几个人家里实在是有些困难，今天找周书记，是为了聚丰公司招工的事情。” 周大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知道，这几个人说的要求进入聚丰公司的人，不是这几个公司里的，都是家里的哥哥姐姐或者是弟弟妹妹，暂时没有事情做，知道聚丰公司招工，想进去做事。 周大海管了好几年的干部，明白这些事情，说起来，机关工作的人，其实是比较好管理的，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上访，不会闹事，不过，你可不能小瞧这些人，如果他们的切身利益受到损害了，爆发出来的斗志也是惊人的。 周大海有些为难，常委会确定了招工的方向，随意改变不是很好，周大海是分管机关的，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说起来这不错那不错，其实没有什么实际的待遇，在书记身边工作的人稍微好一些，其余的，甚至比不上县直好多单位的干部职工。 “袁书记，有个事情汇报请示，聚丰公司招工的事情，目前还剩下22个指标，我有个想法，适当照顾县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的其他人，一些家里有实际困难的，大家都知道，他们中间，已经有人找到我了。这个考虑很唐突，违背了常委会的精神。” “老周，这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情，你确定就可以了，我知道这件事情了，回头我给老田说说，你按照自己的意见去办吧。” 周大海马上给马如奎打电话，政府机关是马如奎管的，22个指标，一边一半，时间不多了，20号上午，所有人要到聚丰公司报到，开始培训。 “周书记啊，谢谢你啊，你不说，我也准备提这个问题了，办公室好几个人找到我，说起招工的事情，可是，常委会定下的事情，我不能随意改啊，你不给我打电话，我正想给你打电话，都是在身边工作的人，不照顾照顾，说不过去啊。” “好你个老马，为什么不直接向袁书记提出来，现在会说便宜话了。” “周书记，别，这件事情是你负责的，我可不好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周书记，说实话，我挺佩服袁书记，比你我年轻好多，可就是有本事啊，如今，我上街，头可以仰着了，县直单位经费拨付了，工资到位了，再也没有人诉苦了。” 4月20日，300人进入了聚丰公司，他们要在原水泥厂礼堂参加10天的培训，然后才会分配工作岗位，早上，他们全部签订了用工合同书，领取了工作服，很多人小心抱着工作服，久久不松手。 袁自立和田斌依旧参加了第一课，秦淑讲的更加熟练，不过，袁自立发觉秦淑的脸上，写满了疲倦，中午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提醒秦淑，注意身体，秦淑表示谢谢，眼神里出现了少有的温柔，吃饭之后，周梅趁着大家不注意，狠狠揪了袁自立的胳膊。袁自立挺委屈的，却不敢说什么。 县城内的工程接近尾声了，接下来，就是高速公路工程，袁自立清楚，今年文山县财政状况一定会很不错的，从4月开始，财政就开始有收入了，元月到三月的收入，县政府和聚丰公司算账了，抵消了部分款项，秦淑一直没有催促剩余款项，袁自立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聚丰公司已经渐渐步入正轨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除恶的态度 杨老幺的案子，公安局已经上报了检察院，杨老幺和他的部分弟兄，已经被正式逮捕了，因为案件涉及到了不少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所以，公安局很慎重，检察院更是慎重，袁自立在宣施县的时候，和检察院有过矛盾，文山县检察院的人很清楚，这个袁书记，表面看起来笑呵呵的，人畜无害，可是，要真正得罪他了，日子一定不好过，他们可不想学习宣施县检察院，所以，压着这个案子，等待袁自立发话。 袁自立认为这种情况很正常，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尽管中央一再强调法制，一再强调司法机关独立办案，可是，现实情况可能吗，公检法是**机关，不维护共产党的领导，不听党的话，他们听谁的，再说了，公安干警、检察官、法官，都是生活在文山县县城里面的，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他们能够独立吗，最关键的，是县委对检察长、法院院长有建议权，对司法机关的副职，更是有任免权，没有谁会这么笨，和县委对着干。 开年以后，张东涛将主要精力都集中到了杨老幺的案子上面，从最初的被捕，到现在，两个多月时间过去了，杨老幺已经没有了信心，刚开始，他的嘴很硬，什么都不说，死撑着，想着外面的兄弟也许会想办法的，送出去的那么多钱，总是能够起一些作用，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杨老幺渐渐绝望了，终于，在3月底的一天，杨老幺要求见到张东涛局长，有重要情况反映。 张东涛和局里的干警没有闲着，张东涛明白，杨老幺一定牵涉到不少的机关干部，所以，张东涛曾经准备将杨老幺异地关押，还是袁自立劝阻了他，没有必要，看看哪些人敢和杨老幺串供，看看哪些人敢为杨老幺说情。杨老幺的手下，早就顶不住了，什么情况都说出来了，最终的矛头，都指向了杨老幺。公安局成立了精干的专班，抽调了刑警对和治安大队的干警，由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挂帅，核实线索，形成材料，不过，因为杨老幺本人还没有开口，所以，很多的情况还在艰难的核实中，不过，专案组已经有了重大突破，杨老幺涉嫌命案。这是杨老幺一个手下揭发的，当年在文山县很出名的无名尸体案件，就是杨老幺干的，根据杨老幺手下的揭发，干警渐渐清楚了案件的大致情况，被杀死的人，是外地客商，因为一些个人事情，路过文山县，客商带有不少现金，杨老幺和这个外地客商乘坐的同一辆车，见财起意，在旅馆里杀死了客商，抢夺了钱财，然后，半夜将客商背到了郊外，一把火点燃了客商的尸体，公安机关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烧的面目全非，公安局无法确定死亡者的身份，县城里面没有人员失踪和死亡，公安局连被害人的身份都无法确认，更不用说破案了。 张东涛得知这个线索的时候，正是杨老幺请求见他的时候。 “杨老幺，你都考虑清楚了吗？” “张书记，我考虑清楚了，我要立功，我要揭发。” 张东涛看着杨老幺咕噜噜转来转去的眼球，明白杨老幺心存幻想。 “杨老幺，你暂时不用去揭发他人，首先说清楚你自己的事情吧。” “张书记，我交代，我向政府坦白，我不过是在菜市场收了一些钱，没有做其他的什么事情，我一定配合政府，将这些事情说清楚，恳求得到政府的宽大。” “是吗，杨老幺，我提醒你，你的机会不多了，做过什么事情，现在说，我们还能够承认你是自首，如果今天不愿意说，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张书记，我实在是没有隐瞒什么啊，就是菜市场里面的一些事情，还有，我给工商局的送钱了，我要揭发他们。” “够了，杨老幺，看来你是不愿意说了，我只提醒你一次，几年前的无名尸体案件，你大概会有印象，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杨老幺的脸色瞬间出现了死灰色，他万万想不到，这件事情居然被查出来了，瞬间，杨老幺头上冒出了汗滴，身体开始颤抖，他明白，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如果现在能够立下大功，那么，可能免予一死，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死刑是跑不了了。 张东涛不再说话，看着杨老幺，现在，杨老幺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杨老幺，我的时间很宝贵，你如果有什么情况反映，或者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赶快说，不然我就走了。” “张书记，您不要走，我说，我什么都说。。。。。。” 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袁自立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张东涛打来的。 “袁书记，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我现在在办公室，你直接到办公室来说。” 袁自立知道，张东涛说是有重要情况，就不会是小事情，杨老幺已经被关押这么久了，前几天，听说他想主动交代问题了，莫不是杨老幺说了什么。 “袁书记，杨老幺交代了，说了很多，具体情况，专案组马上去核实，杨老幺涉嫌杀人，这次他是感觉到没有什么机会了，所以，情况都说了，这是笔录。” 袁自立接过笔录，点燃一支香烟，仔细看起来，看着看着，袁自立的眉头皱起来了。大约半个小时，袁自立看完了所有的笔录。 “老张，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袁书记，这件事情，牵涉的范围太广了，我们公安局已经不能够独自承担了，我想，还是成立有纪委、检察院、法院以及公安局相关人员组成的专班，来侦破这个案件。” “老张，我是问你，对涉嫌到案子中间的机关工作人员，准备怎么办？”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还没有仔细考虑，涉及到了这么多的机关干部，我想，肯定还有公安局里面的，只是杨老幺不敢说罢了。” “老张，牵涉到这么多的机关工作人员，这件事情要慎重，我同意成立专班，专班的主要精力，放在杨老幺揭发的几个县城里面的混混身上，这些人，是重点，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整顿县城里面的治安秩序，至于牵涉到的机关工作人员，根据性质的不同，区别对待，有些拿过杨老幺烟酒的，不要过分追究，老张，我估计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在淮扬市引发大的风波，你将这些情况给田县长和周书记汇报一下，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都是文山县的老人了，对这里的情况熟悉，一定会有好的意见建议的。” “袁书记，成立专班牵涉到很多人，您是不是在适当的时候说说。” “不用了，这件事情，你直接找周书记，就说是我说的，涉及到干部一块的事情，还是由周书记来说。时间很紧迫，公安局的专班不能撤销，要加紧工作，掌握证据，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我不愿意再次出现在宣施县的那种情况了。” 张东涛重重点头。 袁自立的心情还是很沉重的，从杨老幺交代的情况看，县里不存在特别大的黑恶势力，但是，有几股势力，利用公安机关的疏忽，在县城附近开设**，引诱人们来赌博，闹得很不像话了，从杨老幺的交代看，这些赌博，赌注往往很大，组织者利用某些人输钱想翻本的心理，放出高利贷，好些参加赌博的人，被*得倾家荡产，有些女人实在没有办法了，沦为组织者的*，任凭玩弄，最严重的，甚至有跳楼自杀的。这些情况，因为参与赌博者自身有问题，所以，没有人报案，组织者正是利用这个空白点，肆无忌惮，他们不会在县城繁华地带，往往都是在城附近，开着面包车，随时游动，躲避公安机关的打击。关键是在这些案件中，涉及的机关干部较多，仅仅是杨老幺的案子，就牵涉到了工商局、建委、经贸委、畜牧局等职能部门的干部，超过了30人，这些人，说起来就是杨老幺的保护伞。 田斌和周大海很重视这个情况，他们分别找到了袁自立，商议处理办法，两人的意见大体一致，就是要严惩。袁自立考虑了两天之后，召开了县委常委会。 张东涛通报了案情，很多的常委感到吃惊，他们很少和普通百姓接触，一直以来，文山县都比较贫穷，领导考虑的是如何从这里调走，很少有人关心下面的事情，近段时间，经济发展速度快起来了，众人又将目光集中到了聚丰公司。 很多的常委都支持严惩涉案的机关干部。 袁自立最后的讲话，改变了大家的观点。 “同志们，杨老幺的案件，带给我们的教训是深刻的，尤其是机关那么多的干部职工，涉及到了案子，我很痛心。我们从来没有注意到普通百姓的生活，我们想的是经济的发展，想的是机关干部职工转变作风，我们唯独没有想到县里还存在黑恶势力。通过这件事情，我有很多的感慨，我想，我们在座的都不是圣人，都有七情六欲，都要食人间烟火，平时，我们要求我们的干部见权不想、见色不迷、见钱不爱，说句内心话，我都做不到，说白了，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人，但我要跟大家说，你想权不是什么权都伸手，你迷色不是什么色都迷恋，你爱钱不是什么钱都接受，你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了，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是什么，好人是有贼心没贼胆，坏人是有贼心又有贼胆。我们的这些干部职工，就是因为没有把握好这个尺度，所以，犯错误了，甚至是犯罪了，刚才大家都说了，要严惩，我看，还是给他们一些机会吧，县纪委发一个通告，凡是涉及到杨老幺案件的干部职工，自动到纪委、监察局去说清楚，拿了烟酒的，批评教育，收了钱的，把钱退出来，纪委监察局根据数额大小，给予党纪政纪处分，就不移交检察机关了，数额特别巨大的，也就是说，资金额度超过10万了，就必须移送检察机关了，不过也有例外，就是说，本人能够在纪委监察局交代清楚问题，完全退出赃款的，到时候县委常委会酌情研究，大家以为怎么样。” 工商局、建委、经贸委、畜牧局等单位召开了干部职工大会，县纪委、监察局的领导到这些单位，宣布了对于涉嫌杨老幺案子的机关干部职工的处理意见，公布了到纪委、监察局说清楚的时间，纪委领导毫不隐讳强调，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公安局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县委考虑到了大家的不容易，所以给了这次机会。 从这一天开始，不断有人到纪委、监察局交代问题，甚至吃过一次饭的也到纪委去说了，纪委领导哭笑不得，不得不强调，是收受了礼物的才说，吃饭不算。 公安局根据杨老幺提供的情况，盯上了县里几个聚众赌博的团伙，选准了一个最佳的时机，抓住了现行，其实这没有什么难得，只要没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要抓住他们是很简单的事情。 随着一个个赌博团伙被打掉，县里的麻将馆生意开始红火了，这些麻将，公开摆在屋里，根本不能算是赌博，纯粹是一些没有事情的居民消耗时间，有时候，下班之后，一些干部职工也在里面打牌，张东涛请示过袁自立，袁自立摇头苦笑，唉，老祖宗发明了麻将，你总是不能禁止这个东西吧，袁自立告诉张东涛一个原则，没有人举报的，一律都不要去查处，就是查处这些地方，也要注意态度。 办完这些事情，4月份马上就要结束了，袁自立感觉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接就要进入5月了，现在，袁自立已经熟悉了文山县的情况，工作起来，不是那么吃力了，所以，休息的时候，袁自立回到省城，看望父母，照顾妻女。 （厚颜求鲜花） 第一百六十章 农业农村问题 袁自立一直记着省委赵高海书记的话，农业和农村的致富问题，赵高海特意提出了农业农村问题，说明高层已经开始重视了，按照中国的发展模式，今后一段时间，农业问题一定会提到一定的高度上，中国是农业大国，近10亿农民，这可不是小数目。袁自立爱分析，参加工作这些年，不断的分析和总结，让他受益颇多，因此，有了时间以后，袁自立开始考虑赵高海的讲话，农业和农村问题，引起了袁自立的高度重视。 袁自立考虑不到深层次的问题，所处的地位和环境，使他不可能站那么高，不过，袁自立是县委书记，如何让文山县的农民尽快富裕起来，是袁自立可以做、也必须做的事情。文山县的农民，其实很苦，县域经济发展缓慢，制约了农村的发展，袁自立曾经到最边远的关茅乡，看见了茅草屋，看见了穿着破破烂烂的农民，看见了家里什么都没有的农户，一些村，长期吃救济，已经是二十世纪了，农民居然这么苦。 长期以来，袁自立没有关注过农村，在柳河镇，袁自立关注的是财政收入，在淮扬市，袁自立关注如何做好秘书工作，在宣施县县，袁自立关注的是烟厂、建材批发市场，在文山县，袁自立关注的是干部职工的工资、福利待遇，以及全县的经济发展环境，独独农业，被袁自立忽视了。担任县长，袁自立可以关注财政收入，可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可是，担任县委书记，袁自立必须关注农村，否则，袁自立就是不尽职。 袁自立安排县政协对全县农村经济的状况进行了调研，这是源于市政协那篇调研报告的启示，现在，调查已经结束，报告放在袁自立面前，袁自立不敢相信，文山县的农民，竟然完全依靠打工挣钱，村级集体经济为空白，整个文山县，300多个行政村，集体经济居然是空白。袁自立有些忍不住怒气，虽然他不想指责前任书记，可是，前任书记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文山县农村状况会是这样啊。 “老田，文山县的农村情况很不好啊，农民太穷了，村集体没有收入，农民靠天吃饭，打工是唯一的挣钱方式，这样下去不行啊。” “袁书记，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以前，县财政没有钱，根本考虑不到农业和农村的事情，文山县的农民很苦，我也知道，想办事，可是没有钱啊。” “老田，我们要转变理念，完全靠钱来解决农村的问题，不现实，就是有再多的钱，分下去了，到农民头上，也没有多少，输血和造血的故事，我们都知道，现在，我们要想到好的办法，让农民有致富的门路，才是上策啊。” “袁书记，你虽然到文山县不到一年时间，我是真心佩服你的，跟着你干工作，很辛苦，可是心情愉快，如今，县城道路整修接近尾声，我的事情少一些了，你有什么想法，提出来，我去做，文山县欠农民的很多，我们该做些事情了。” “老田，这是我们共同的职责，农民不能富裕，干部职工就是生活再好，我们的工作也是有不足的，今年的财政收入，肯定是上去了，干部职工这一块，不需要过多担心，我们该考虑农村的问题了。文山县的农民，依靠种植烟叶和打工，没有其他收入，可是，种烟的只有几个二高山乡镇，其余乡镇没有什么出路，我想，农村发展无非是养殖业、种植业，发展工业企业有难度，不现实，我考虑，是不是从种植业着手，找到一些适合文山县气候的经济林木，最好是一至两年能够见效的果树，让农民种植，可以先在县城附近的乡镇发展，效果好，向全县推广，争取在3年之内，改变农村的贫困状况。” “袁书记，我马上安排林业局、农业局、畜牧局、特产局的专家，下去调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符合文山县大批量种植的果树，袁书记，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亲自带队，10天之内完成。” 和袁自立商议之后，田斌、邱永金带着几个专家，到乡镇调查去了。 周大海按照袁自立的要求，对县直单位和乡镇的班子进行了全面的考核，组织部的干部，组成很多的专班，到各单位进行了考核调查。袁自立知道，涉及到干部调整，是很敏感的事情，现在，他是县委书记，所有人都看着他，袁自立迟迟没有调整干部，人代会以前，县里就传出了风声，可能要调整干部，现在，人代会已经结束一个多月，依旧没有动静。 “老周，老刘，我考虑有几个单位的一把手需要调整，计委、财政局、建委、交通局，这几个部门很重要，单位的一把手要么是年纪大了，要么是缺乏一定的锐气，组织部考核有什么结果吗？” “袁书记，组织部考核的情况已经整理出来了，下午可以送给你，这几个单位，都是重要的职能部门，一把手的人选，还是需要袁书记确定的。” “这样吧，文山县现在的经济正处于复苏阶段，不适宜大规模调整干部，我看，凡是在一个单位担任主要领导5年以上的，原则上进行交流，时间长了，没有激情了，担任主要领导10年以上的，坚决调整，担任副职超过10年的，原则上调整，计委、财政局、建委、交通局的一把手，我考虑考虑。” 5月15日，县城道路整修工程完工，通过了验收，袁自立非常满意，县城内的主要道路，全部翻修一新，平整的水泥地面，道路宽了很多，主要交叉路段设立了红绿灯，交警开始上路执勤，到了晚上，道路两旁的路灯发出柔和的光亮，将大街上照的亮堂堂的，很多的居民在大街上闲逛，无论是天晴还是下雨，再也不会出现晴天一身灰、下雨一身泥的情况了，县城居民反映非常好，对县委、县政府的看法大为改观。 5月18日，文山县委召开干部大会，宣布了对县直单位、乡镇干部调整情况，被调整的人不多，比较引人关注的是计委、财政局、建委和交通局的主要领导，年轻多了。 “袁书记，这次的调查还是很细致的，全县11个乡镇，我们全部到了，农村土地荒芜的现象比较严重，经过专家的考察，建议种植砂糖蜜桔，按照现在的水平，砂糖蜜桔两年可以挂果，在旱田里种植，每亩200株，当年亩产可达1500公斤，在山田种植，每亩150株，随着苗木的成熟，旱地亩产可达2000至2500公斤，山田可达2000公斤。按照当前的市场价格，每亩初期收入可以达到1500至2000元，以后的收入可以达到2500元以上。” “老田，砂糖蜜桔的投入需要多少？” “投入不低，主要是苗木，后期的管理，农民可以承受，现在苗木的价格是4角到5角，加上肥料、农药投入，每亩需要200元投入，当然，这没有计算工资投入，如果算上人工工资，每亩成本在300元左右，不是小数目啊。” “老田，你是什么意见？” “袁书记，我认为可以发展，目前没有其他的办法。” “好，那我们就确定下来，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明天召开四大家联系会议，专题研究，我认为还是先办试点，县财政拿出200万，购买苗木，林业局从今年开始，办苗木基地，在县城附近发展两万亩，一定要成功，农业局、特产局、林业局的领导要立下军令状，技术服务必须到位，明年蜜桔挂果了，县委、县政府重奖他们。” “袁书记，你看这件事情，哪个领导主抓啊。” “还是老邱吧，他是管农业的，今后一段时间，他主要抓这件事情，他全权负责，需要开展的地方，他自己决定，老田，我们要全力支持他，如果这件事情成功了，县委、县政府为农民办了大好事啊。” “袁书记，还有一件事情，专家也比较担心。” “老田，你是说销路问题吧，有秦家在文山县，不利用他们的能力，我们岂不是抱着金娃娃哭穷吗，两年后，文山县高速公路通了，交通运输问题也解决了，还有什么愁的。” 种植试点选择在了杜家村和临近的几个村，杜家村的书记主任什么都没有说，举双手赞成，他们甚至准备拔去旱田里的玉米苗，种植砂糖蜜桔。砂糖蜜桔最好的种植最佳时间是2月到4月，如今时间有些晚了，不过，只要技术到位，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农业局种苗站和林业局工作人员，带着专家，到外地购买苗木去了，县委给他们的时间是10天。 5月20日，苗木回到了文山县。 邱永金没有讲价钱，组织了县直相关单位和乡镇干部，到几个村蹲守，杜家村的书记、主任带头拔了田里的玉米苗，种砂糖蜜桔，不少农户心存疑虑，书记、主任挨户做工作，而且到邻村宣传，蜜桔种植工作进展还是不错的，邱永金给农业局、林业局、林业局的专家下了死命令，技术服务一定要到位，成功了，县委拿出5万元，奖励到个人，因为工作失误导致失败了，县委要处分人。 杜家村等几个村的忙碌，引起了很多乡镇领导的关注，不少乡镇领导到现场去看了，有些聪明的，厚着脸皮，找邱书记讨要一些苗子，准备回去种几亩，邱永金没有拒绝，给了几百株苗子，后来，来讨要的越来越多，一些乡镇的书记和乡镇长来过后，怂恿分管农业的副书记或者是副乡镇长来讨要，邱永金发觉情况不对，赶紧下了封口令，因为这些情况，百姓的种植热情大为高涨，不少人知道，后面的可能没有苗木了。 邱永金虽然辛苦，可是，经费充足，田斌和马如奎拨付了充足的经费，包括肥料和服务的费用都有了，正是因为经费的到位，在后来的大雨中，这些苗木得到了护全。 袁自立总是觉得种植业周期长了些，想着多找些门路，5月底，袁自立到几个比较贫困的乡镇去看了看，有的地方，他到了乡镇政府，有的地方，他是直接下去看的，掌握的情况令他只摇头，看来，要解决农民贫穷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淮扬至德阳的高速公路已经开工了，聚丰公司进入了高速运转期，生产出来的525水泥，甚至来不及进入仓储，便被卡车拉走了，县城不少人准备装修房屋，他们发觉，根本买不到525水泥。杜家村和附近几个村子的大山，已经被聚丰公司买下，原材料是不缺的。公司的改扩建工程也进入了尾声，现在的重点已经是广场花园的建设了，生产生活环境大为改观，聚丰公司的工人看着这一切，别提有多高兴了。 袁自立到聚丰公司去了好几次了，4月和5月的水泥销量猛增，县财政已经开始有收入了，县财政已经和聚丰公司办完了剩余4000万元钱的决算，这件事情，是王照民负责的，文山县财政占了一些便宜，不过，都是秦淑同意的。 县财政背负着7000万元的银行贷款，袁自立的意见，是三年之内，完全归还，谁知道，市工商银行的行长、副行长专门到了文山县，找到袁自立，表示他们支持文山县的建设，不着急催还贷款，两人早就到聚丰公司看了，文山县的7000万元贷款，如今是他们稳定的收入。袁自立明白他们的意思，就是想多得到一些利息，没有多说，叫他们直接找马如奎县长商议。 干部职工的工资已经如期发放，没有拖欠，县直单位的办公经费基本保障，整顿专班清查工作依旧在进行着，丝毫没有放松，好几个干部倒在了清理专班的手上，县委依照专班的意见，毫不留情处理，到现在，没有哪个单位敢乱收费，县里的经济秩序大为好转，美容美发店收敛了很多，没有明目张胆拉客的情况了，总体来说，文山县的情况大为好转，城内的居民感觉环境好了很多。 （求鲜花） 第一百六十一章 洪灾（求鲜花）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水，令文山县受到了严峻的考验。 从6月14号开始，瓢泼大雨光临了文山县，一直到月底，罕见的降雨，让文山县农村受到了很大的灾害，堰塘、河沟的水位暴涨，很多的农田被淹没，袁自立和田斌带着相关人员，走村串户，查看灾情，邱永金带着专家，时刻关注砂糖蜜桔苗木的情况，其余的县领导，都联系有乡镇，这个时候，其他工作几乎停止，全部都下乡去了文山县城在这场大雨中安然无恙，刚刚扩建的下水道发挥了巨大功效，县城内没有积水，从其余县市反馈的情况，几乎每个县城都有积水，最厉害的房山县，长江水位暴涨，房山县城内水位也上涨，最高峰时候，县城内的水位高达30厘米，可以划船了。聚丰公司也没有受到影响，扩建了排水沟，公司里面没有积水。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想到了袁自立，当初，这些提议都是袁自立的意见，当时，很多人不支持，没有想到，县城内的下水道这么快就发挥了功效。 文山县的情况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重视，虽然农村的灾情严重，可是，县城安然无恙，到文山县指导救灾工作的蔡静天知道了所有缘由，大力表扬了袁自立，文山县的经验，被上报到市委、省委乃至中央，袁自立再次引起了赵高海的关注。 西山省抗洪防洪的责任艰巨，赵高海亲自挂帅，指挥抗洪防洪工作，6月底，中央领导到了西山省，视察抗洪防洪工作，西山省损失惨重，如今，大雨依旧没有停止，部队已经进入西山省，投入到抗洪工作中。赵高海向中央领导汇报了西山省的抗洪防洪工作，提到了文山县，文山县未雨绸缪，加强了基础设施建设，县城在这次的大雨中安然无恙。 袁自立不知道这些情况，此刻，他正在关茅乡指挥抗洪。 大片的农田被淹没，排水不畅，沟渠年久失修，袁自立想破口大骂，却没有发泄的对象，没有钱维修，这些沟渠早就不成样子了，袁自立当起了乡党委书记，带着乡里的干部职工，亲自到沟渠上，整修沟渠，排出农田中的积水，受灾是肯定了，而且还不小。接着，袁自立进村入户，查看房屋情况，要是房屋垮了，压死人了，可是大事情，乡里站所的工作人员全部被组织起来，到村里去查看房屋情况。凡是房屋出现危险的，一律搬出，暂时借住到亲戚朋友家里。 蔡静天赶到关茅乡的时候，几乎不认识袁自立了，袁自立满身的泥水，通红的双眼，蔡静天紧紧握着袁自立的手，连声说辛苦了。 文山县的抗洪救灾工作进展很顺利，县财政拨出了专项资金，受灾农户的吃住得到了妥善安置，救灾过程中，一件突发事件，让袁自立惊出一身冷汗。 6月26日夜晚，县城附近一个村小，房屋在大雨中垮塌，好在是晚上，没有造成人员伤亡，27日和28日是双休日，袁自立接到报告后，连夜和教委主任赶到了村小，一间教室垮了一半。袁自立当场给教委主任下了死命令，检查所有学校的房屋情况，两天时间，不准有任何遗漏，如果出现学校垮塌、学生伤亡的事件，教委主任等着坐班房。 安排完毕，袁自立不放心，如果真的出现学生伤亡，他这个县委书记也跑不掉上面的批评，甚至是更严厉的处罚，他随即安排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带着政府办公室的人员，到乡镇督查，一定要落实，不能坐在家里想当然。 洪灾的发展超出了袁自立的想象，进入7月，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文山县农村终于出现了房屋垮塌的情况，文山县主要情况是内涝，大量的积水排不出去，这样的情况，谁也没有办法，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面下乡抗灾，一面统计房屋垮塌情况，袁自立知道，现在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唯一需要做到的，是不死人。 学校全部放假了，高中、初中不准补课，文山县大量的干部职工都投入到抗洪救灾工作中，每个乡镇都有县领导蹲守，随时检查督促，亲自到一线，袁自立和田斌到各乡镇巡视，眼看着不少农田被大水淹没，却无能为力。 袁自立已经是疲惫不堪，好长时间没有回省城了，程蔚蝶经常打电话问候，她在电视上看见了洪灾的情况，西林市百姓感受到了洪灾，城市里常常出现积水，程蔚蝶很少出门，她很担心袁自立，袁自立是县委书记，电话里，程蔚蝶听得出来，袁自立非常疲倦，不过，这样的关键时候，袁自立是不能脱离工作岗位的，程蔚蝶偷偷哭了好几次，她想袁自立，害怕袁自立出现危险。 进入8月，袁自立的心再次悬起来，7月25日以后，好些天没有下雨，田里的积水慢慢在消退，袁自立以为，洪灾已经过去，谁知道，进入8月，大雨再次降临，农田里的积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袁自立开始咒骂老天了，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袁自立很想念程蔚蝶和袁冰倩，冰倩8月21日满岁，袁自立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家里。 淮扬市其他县市的情况，比文山县严重很多，文山县的县城一直没有受到影响，城内没有积水，雨水进入下水道，很快被排到河流里面，据袁自立掌握的情况，淮扬市都受到了影响，市内一度积水。 袁自立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杜家村，当初种植蜜桔苗木的时候，邱永金就提出了要求，沟渠进行了维修，6月份，大雨刚刚来的时候，邱永金带领干部群众，抢修了排水沟渠，后来，雨水越来越多，邱永金干脆购买了几台30匹马力柴油抽水机，昼夜不停抽水，因为这些措施，苗木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到现在，其他乡镇的损失已经无法挽回了，近2万亩的砂糖蜜桔苗木，县政府直接投资超过200万元，如果在这场洪灾中损失了，就太可惜了。 从8月4日开始，袁自立和邱永金同时守候在杜家村，关注苗木的情况。 袁自立天天看新闻，县气象站一直没有好消息，检测到的气候总是还有雨。从新闻里，袁自立了解到了洪灾的巨大和造成的伤害，西林市无疑是比较危险的大城市之一，国家在尽最大力量保护大城市，袁自立看见了中央领导到西山省的新闻，看见了赵高海书记在抗洪一线的镜头，看见了匡思铭省长、易祥林、李兵等省委领导，县委办公室没有接到大量的传真，几乎都是涉及到洪灾的，有天气预报，有其他县市的受灾情况，袁自立最为关心的是天气预报，天天祈祷大雨不要下了。 到了夜里，袁自立给程蔚蝶打电话，询问冰倩的情况，在电话里听冰倩的笑声，有时候是哭声，袁自立真想马上回到省城的家里。袁自立终于没有能够回到省城为女儿庆贺满岁，到8月21日，传真中依然是警报，警报意味着不能放假、不能休息，时时刻刻要关注洪灾的情况，看着县直单位普通干部职工悠闲的样子，这一刻，袁自立恨不得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和妻子女儿团聚。 24号以后，警报慢慢在解除，杜家村的砂糖蜜桔苗木没有遭受多大的损失，袁自立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民政局上报的灾情让袁自立心情沉重，垮塌房屋104间，淹没农田6万亩，部分受灾农田11万亩，受灾农户3万余户，受灾农民11万人，县财政要安排资金救灾，省市下拨救灾资金，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财政要先拿出资金，解决百姓的生活困难。 文山县最大的功劳，是在这次的洪灾中，没有死一人，是淮扬市唯一没有死人的县市，袁自立没有注意这些，他头脑里思考的，是巨大的灾害，是灾害造成的损失，以及需要拨付的大量资金。 到了8月底，雨停了，终于放晴了，省市的传真电报，已经彻底解除了警戒，这场突如其来的洪灾终于过去了。 田斌接过袁自立手里的所有材料，要袁自立马上回家去，田斌知道，袁自立的女儿刚刚满岁，满岁的时候，袁自立没有能够回家，算起来，袁自立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袁自立没有拒绝田斌的好意，简单嘱咐几句后，赶回了省城。 进屋的时候，程蔚蝶紧紧抱着袁自立，在袁自立怀里哭了好久。 吃饭的时候，程蔚蝶告诉袁自立，爸爸找他有话要说，吃饭之后，两人一同过去。袁冰倩在爷爷奶奶家里，袁术海和刘清妹全部到省城了，洛宜县的房屋，暂时由刘绍刚和孙蓉居住，袁冰倩对袁自立很是陌生，袁自立抱她的时候，冰倩哇哇大哭，扭头要奶奶抱，袁自立苦笑，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了，女儿当然认生了。 “自立，这次的抗洪救灾，你很有名气啊，文山县未雨绸缪，加强县城的基础设施建设，县城在大雨中没有遭受损失，持续近两个月的大雨，文山县没有死一人，省委高度肯定文山县的抗洪救灾工作啊。” “爸，文山县农村的损失还是很大的，县财政已经拨付了200万元的救灾款了。” “自立，这么大的洪灾，发的突然，不可能不受灾，关键看对待灾害的态度，蔡静天对你的评价相当高，向市委和省委汇报文山县情况的时候，多次提到了你，在洪灾的初期，你是唯一高度重视这次灾害的县委书记，警觉时间最早，准备充分，所以，文山县的受灾情况，虽然严重，损失并不算太大，省委的救灾资金，已经拨付下去了，估计现在已经到了文山县财政的账户上，自立，你知道吗，省委赵高海书记给中央领导汇报的时候，提到了你，对文山县未雨绸缪的做法表示了赞誉。” “爸，我不过是碰巧遇见了，当初文山县城改造的时候，我看了一些国外的资料，他们的基础设施建设都是可以保持几百年不落后的，所以，我想到了文山县的道路整修，趁着这个机会，将相关基础设施进行一次改造，没有想到恰恰遇见了大雨，也算是运气好，现在想起来还后怕，要是仅仅整修道路，现在说不定又要投钱改造了。” “自立，这不是碰巧，这是眼光和认识问题，你能够想到这些事情，说明你的心思放在了工作上，说明你看问题、做事情有远见，省委和市委不会认为这是碰巧，我想，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你已经完全进入了赵书记的视线，自立，你有什么想法。” “爸，其实我没有想那么多，上次赵书记到文山县，提及了农业和农村的问题，4月到5月的时候，我们组织了几次调查，基本摸清了乡镇的情况，以前，我很少关注农村的工作，这次才开始沉进去，文山县的农民很苦，有些边远地方，农户处于极度贫困的状态，几乎吃不饱饭，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还有农民这么苦，我想，赵书记的意见，很有可能反映了中央的想法，文山县农村的基础太薄弱了，300多行政村，集体经济是空白，所以，经过调查，我们决定在农村发展砂糖蜜桔，今年5月，财政拿出200万元的资金，专门发展砂糖蜜桔，购买了400万株苗木，在县城附近的几个村，种植了两万亩，幸亏经费充足，苗木在洪灾中，没有遭受什么损失，明年9月，蜜桔就可以挂果了，如果效果好，我们准备在全县推广，爸，农村集体经济发展有没有什么项目啊？” “自立，我觉得你很有远见了，你预料不错，中央对三农问题越来越重视了，目前，计委没有农村集体经济项目，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这方面的项目了，自立，你要用最快的速度，熟悉所有的工作，县委书记，就是古代的七品官，管的事情很多，很杂，将来，你到市委或者是市政府工作了，就难以接触到基层了，趁着现在的时间，多多掌握基层的实际情况，将来是很有好处的。” “爸，我知道了，很快我就要回到县里去了，爸，文山县城市改造项目批复了吗？” “已经批复了，资金明年到位。” 第一百六十二章 省委和市委的态度 东南亚金融风暴，已经演变成为亚洲金融危机，临近诸多国家的金融遭遇毁灭性打击，中央为了应对亚洲金融危机，在坚持人民币不贬值的同时，采取了努力扩大内需，刺激经济增长的政策，对缓解亚洲经济紧张形势、带动亚洲经济复苏正在发挥重要作用。 在这种大前提下，住房制度改革政策出台了，商品房随之出现，聚丰公司不仅没有受到冲击，水泥销量反而增加了，生产的部分425、325的水泥，也是供不应求，文山县的诸多领导欢天喜地，看着财政的资金逐月增长，他们一片赞扬声，都是针对袁自立的。 袁自立此刻特别清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8年的从政生涯，让袁自立明白，当领导的，指望下级个个都听你的，都对你心服口服，只能是一种幻想，不要以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欢呼声，就受到了绝对的拥戴，领导必须清醒，有许多人是在演戏，而领导需要做的，就是主动配合、做好导演。 袁自立不专权，包括干部的任用，此刻，他的眼光已经悄悄改变了，程识益的话提醒了他，如果以为自己很成功了，那么，危险就不远了，殊不知喜尽则忧至，福过则患来，县委书记在县里是很了不起，不过，放到市里、省里，算什么呢，况且，他的身后，有着强大的支撑，宦海沉浮，离山则沉，靠山则浮，自己有着如此强大的靠山，不充分利用，难道就满足了吗。 抗洪救灾工作告一段落之后，赵高海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表彰上面，西山省这次遭受了百年不遇的洪灾，抗洪工作中，涌现出来很多的典型，文山县的袁自立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中央提出要表彰一部分先进个人，赵高海想着将袁自立推出来，作为西山省抗洪救灾的典型。 “祥林同志，我和思铭同志商议过了，准备表彰一批抗洪先进个人，其中特别突出的，上报中央表彰，这件事情，你具体负责办理，要求各市州上报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名单，9月份之内完成，省委10月召开表彰大会。” “赵书记，具体标准和名额是否有限制？” “中央已经有了标准，名额省委掌握尺度，办公厅迅速拿出方案。” 易祥林明白赵高海的想法，袁自立一定是赵高海准备推荐到中央表彰的，不过，易祥林很是担忧，袁自立能否被推荐表彰，还不一定，朱国祥的态度，易祥林是清楚的，很有可嫩淮扬市委不推荐袁自立。 这样的事情，易祥林不能开口给赵高海说，更不好给朱国祥打招呼，易祥林对朱国祥有些意见，不过，赵高海有些赏识朱国祥，易祥林也不好表露出什么，实际上，他和李兵对朱国祥都不是很感冒，仅仅从容人一点上看，朱国祥就缺乏大气，袁自立打电话汇报了市经贸委主任的事情之后，易祥林很气愤，一个出色的县委书记，不想着好好培养，却准备拿来当枪使、充当救火队员，似乎害怕袁自立进步，这是什么意思，易祥林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他相信，袁自立是不会直接得罪朱国祥的。 易祥林不会提醒朱国祥和淮扬市委，这件事情，是一个机会，如果淮扬市委上报的先进个人是袁自立，说明朱国祥还是能够识大体、顾大局的，如果上报的不是袁自立，赵高海自然会对朱国祥产生看法，易祥林和李兵对朱国祥有看法，不过，市州的主要领导，调整与否，需要书记表态。 9月上旬，省委的文件下发到各市州和省直单位。按照文件要求，半月之内，必须上报受表彰的单位和个人。 淮扬市委为受表彰的单位和个人产生了激烈的争论。 市委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赵天然和蔡静天认为，文山县和袁自立应该作为先进单位和个人，上报省委，朱国祥认为，文山县可以作为先进单位上报，先进个人上报宣施县县委书记王海涛。 朱国祥的态度很坚决，上报省委表彰的，只有一个单位和一个个人，文山县已经受到表彰了，那么，先进个人就应该是其他县市的领导，赵天然据理力争，认为文山县在抗洪救灾中的表现突出，袁自立功不可没，应该受到表彰。朱国祥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意见，会议一度出现了僵持的情况，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意见不统一，其余的常委，是不好表态的。 吴天宇选择支持了朱国祥。 赵天然保留了自己的意见。 淮扬市最终确定的先进个人是王海涛。 这次的抗洪救灾中，宣施县表现的确不错，特别是在保护烟厂和建材批发市场的过程中，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集体上阵，坚守岗位，确保烟厂和建材批发市场度过难关。不过，宣施县的表现，还是比不上文山县的表现，文山县未雨绸缪，保证了县城的安全，仅仅这一点，其他的县市就无法比较，至于说领导坚守岗位、到第一线抗洪救灾，各地几乎都是一样，在这样的大事面前，没有糊涂的领导。 文山县和宣施县被通知准备汇报材料，袁自立起初没有介意，文山县受到表彰，说明他的工作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肯定，个人表彰不表彰，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他得知了受到表彰的先进个人是宣施县的王海涛，心里就不舒服了，王海涛的性格，袁自立是清楚的，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得到了表彰，袁自立感觉受到了打击，感觉李兵书记原来所说的政治品质的论断不成立了。 文山县四大家领导很高兴，连续两个多月的拼搏，总算是得到了肯定，清楚其中情况的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等人比较沉稳，他们和袁自立有着共同的想法，他们都是从宣施县过来的，王海涛那种见人一脸笑，心里不知道想什么的性格，他们有所知晓。 赵高海万万没有想到，淮扬市委上报的先进个人居然是王海涛，这个王海涛，他一点都不熟悉，也没有听见在抗洪抢险中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 “祥林同志，淮扬市委上报先进个人是什么情况，你清楚吗？” “赵书记，我刚刚打电话询问过朱国祥和赵天然，朱国祥表示，这件事情是经过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的，赵天然表示，这是朱国祥同志坚持的意见。” “祥林同志，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意见不一致，是正常现象，不过，其中的具体情况，我想知道。” “赵书记，是这样，朱国祥同志认为，文山县已经是抗洪抢险先进集体，先进个人可以考虑其他县市领导，这样，有利于调动工作积极性，赵天然同志认为，文山县的抗洪救灾工作成绩突出，县委书记袁自立应该受到上级表彰。” “祥林同志，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赵书记，我个人认为，袁自立同志未雨绸缪，其先进事迹更有特点，不过，淮扬市委已经上报了意见，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决定。” “祥林同志，我听说了一件事情，朱国祥准备调文山县的袁自立出任市经贸委主任，你听说过这件事情吗？” “赵书记，我听说过，不过，这是淮扬市委权力范围内的事情，我没有过问。” “祥林同志，这件事情你过问一下，一个能力突出的县委书记，一个有能力的年轻人，不应该这样对待，应该让他接受锻炼，应该让他承担更加重要的职责，你直接给朱国祥同志说，就说是我的意见。” 关于袁自立职务安排的问题，赵天然和朱国祥之间，已经形成了尖锐的矛盾，朱国祥坚持让袁自立出任市经贸委主任，配合杨斌搞好淮扬市纺织厂的工作，两人曾经在一起工作，配合很好，赵天然坚决不同意，袁自立出任文山县委书记一年时间，文山县各项工作正在逐步发展，这个时候，调整主要领导，是大忌。赵天然明白，朱国祥已经铁心让袁自立出任市经贸委主任，所以，态度特别坚决，就是不同意。 赵天然毕竟是市长，在人事问题上，书记的意见是最重要的，眼看着朱国祥准备召开书记办公会，通过这件事情，赵天然忍不住了，直接给李兵部长打了电话。 袁自立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他想不通，市经贸委主任，现在是个烂位子，没有人愿意去，估计好多县市的县市长都不会去的，他是县委书记，工作上不仅没有出现问题，而且表现突出，朱国祥为什么看不惯他，难道朱国祥一点都不顾及李兵部长的想法吗，再说了，到市直单位出任一把手，今后的发展前途有很大的局限，市经贸委，将直接面对淮扬市纺织厂，现在，谁都明白，没有什么好办法，面临的结局，就是改制，按照国外公司的说法，淮扬市纺织厂早已经破产了。 袁自立的情绪出现了波动，田斌发觉了这个情况，不过，田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朱国祥很是高兴，赵天然、蔡静天支持袁自立，他一直都不是很舒服，这个袁自立，眼里只有李兵部长、赵天然和蔡静天，对他这个书记不是很在意，朱国祥要袁自立明白，在官场上，从上到下有很多组织，你最不能忽视的是离你最近的组织，你袁自立不是有能耐吗，文山县没有难住你，现在，我调你到经贸委，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朱国祥一直看不惯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初担任市长的时候，他就不耐烦袁自立，特别是市政协的调查报告，居然让袁自立从中间插了一脚，让他在李兵部长面前甘拜下风，从袁自立送报告到市政府的那一刻开始，朱国祥就将袁自立打入另册了。 朱国祥准备马上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袁自立的职务调整问题，吴天宇和米宗文是会同意他的意见的，赵天然和蔡静天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 “易书记，您好。” “朱书记吗，你好，你们市委准备调整部分同志的工作岗位，有这件事情吗？” “易书记，我们市委有这个想法，目前已经形成一致的意见，市委准备马上召开书记办公会，进行研究。” “朱书记，市委研究干部问题，省委不能够干涉，按照干部管理原则，该市委管理的干部，市委自然可以调整，不过，省委有些意见，希望市委听听。” “易书记，您说，市委一定认真考虑省委的意见和建议。” “朱书记，赵高海书记对文山县委书记袁自立同志比较关注，认为袁自立是一个能力突出的年轻的县委书记，市委调整的时候，慎重考虑，这样年轻的同志，应该在基层多锻炼，以后会更加成熟。” “易书记，我明白了。” 朱国祥挂电话的时候，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易祥林副书记主管党群，说出来的话，不是一般的份量，何况，赵高海书记直接点名了，如果强行调整，恐怕下一步自己也会被省委调整了，朱国祥肯定，一定是赵天然透露的消息，一时间，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求鲜花） 第一百六十三章 调研 袁自立知道自己不会被调整的消息，一点都不高兴，他明白，只要朱国祥还在淮扬担任书记，他就不要想着提拔的事情，虽然他年轻，可是，朱国祥如果在淮扬市干上两届，到时候，他袁自立也就不年轻了。 袁自立选择了淡定，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够淡定。文山县的财政情况大为好转，干部职工精神面貌大为改观，田斌、周大海等几个主要领导，非常支持他的工作，袁自立决定按照程识益的吩咐，尽量多熟悉县里的各项工作，特别是农业和农村工作。今后，也许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了，县委书记、县长，说起来，都是在基层，直接面对百姓，吃喝拉撒睡都要管到，市委、市政府就不同了，很难直接面对百姓，所处的地位要宏观很多，袁自立明白，要当好市委、市政府领导，对下面的情况不熟悉，很难成功。 袁自立带着秘书直接下乡去检查调研，省委、省政府召开的表彰大会，袁自立没有兴趣，田斌去参加了，现在，事情不多，正好下去调研，袁自立觉得，文山县的农村仅仅依靠砂糖蜜桔，不是很保险，万一价格出现波动，百姓还是难以快速脱贫致富，而且有可能出现返贫现象。既然赵高海书记提到了农村问题，那么，自己至少要有这方面的认识，对三浓工作一些深层次的认识，袁自立很不习惯那些张嘴就是理论的领导，没有什么实际的工作作支撑，说的大道理和没有说一样。 袁自立选定的是关茅乡，这里是最偏远的乡，经济条件也是最差的，关茅乡平均海拔在1200米以上，属于高山乡镇，无法种植烟叶，很多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发展的出路，老百姓除了种粮食、外出打工，没有其他办法赚钱。这些年，有些胆子大的，偷偷砍伐林木卖钱，林业公安查处了好几起案子，因为涉案人太穷了，林业公安都懒的处理，直接交到检察院，法院判决下来，这些人才知道，盗伐林木要坐牢的。 在关茅乡指挥了一段时间的抗洪救灾工作，袁自立对路径有些熟悉，司机明白袁自立的意思，直接到乡下去了。袁自立接连到了好几个农户的家里，看到的情况大致差不多，没有谁讲究生活质量，猪圈和厕所挨着厨房，条件好些的，安了一道木门，条件不好的，就是一块麻布遮着，做饭的时候，阵阵臭味传来，农户都习惯了，走进卧室，到处堆积着衣服，桌子上是厚厚的污渍，感觉到处都是灰尘，堂屋里就更不用说了，吃饭在这里，学生做作业在这里，农具放在这里，堂屋顶上吊着腊肉、老玉米，时不时要小心上面掉下成年累月堆积的灰尘。很多的农民习惯在堂屋里烧火堆，冬天用来取暖，致使墙壁四周黑乎乎的。 今年遭受了洪灾，关茅乡很多农户受灾了，地里的粮食被大水泡了，损失很多收成，袁自立越看心情越沉重，原来认为农民就是生活贫穷，现在看，因为穷，人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活命，没有人想到生活质量问题，城乡的差别正在逐步扩大。城里的人，是不会在厕所旁边做饭的，客厅收拾的干干净净，身上也收拾得很干净，可是，在农村里，这样做，会被认为是不务正业、穷显摆。 袁自立有些明白赵高海的意思了，为什么要提到农村和农民，中国这么多的农民，如果农民不能够富裕起来，不能够改变观念，仅仅依靠城镇的少部分人，还是难以大发展。这些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袁自立觉得自己想的太远了些，还没有想出让农民挣钱的办法，就要求他们改变生活质量，可能真的会被认为是不务正业。 袁自立进一步想到，这样的两件事情，实际上可以同时进行，让农民挣钱的同时，改变生活观念，要讲究生活质量，现在，不是很多在外面打工的青年农民，回到家里之后，很不适应吗，也就是说，外出务工的人，思想观念慢慢在发生改变，不过因为条件的限制，无法彻底改变现在的情况。 袁自立边思索边在田边漫步，秘书和司机紧紧跟着，农村里家家都喂狗，要是不注意，让狗咬到袁自立了，他们可不好交差，秘书很司机手里都拿着木棒。 沉思中的袁自立，遇见一个老农民，叼着旱烟，坐在田坎边。田里种着一大片的辣椒，已经是9月了，辣椒都红透了。 “老乡，辣椒长势很好啊，可以卖不少钱吧。” “年轻人，看你的打扮，是乡里的干部吧，这些东西，不值钱。” “为什么啊？” “家家户户都种了，现在正是熟透的时候，又不能当饭吃。” “可以拖到乡里去卖啊。” “本来就不值钱，挑到乡里去卖，力钱都弄不回来。” “都自己吃吗？” “对，收了晒干，冬天里吃，炒菜少不了这个。” 袁自立知道，这些辣椒，晒干了以后，便于保管，炒菜炖肉少不了，有时候油炸，还是一盘好菜，文山县乃至淮扬市的人，都能够吃辣椒，想到这里，袁自立摇摇头，准备离开。 “唉，这些菜啊，想吃的时候没有，不想吃的时候到处都是。” 老农的话如同一颗炸弹，震住了袁自立，袁自立忽然想到了什么，网上很多地方宣传反季节蔬菜，冬天里能够吃到新鲜的辣椒、西红柿、黄瓜等等蔬菜，价格还不低，文山县城里面也有出售的，不多，价格高，一般人舍不得吃。 袁自立回头给老农装了一支香烟，笑着离开了。他没有停留，吩咐司机直接回县城。 第二天早上，袁自立出现在了菜市场，和专门买菜的老大妈聊天，这些专门买菜的大妈，长期做这件事情，当然明白行情，第三天早上，袁自立出现在了淮扬市的菜市场，同样找买菜的老大妈聊天，随行的秘书和司机都很奇怪，袁书记聊天之后，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好些东西，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老田、老邱，这次我在乡下看了看，想到了一件事情，反季节蔬菜，我专门到淮扬市菜市场做了调查，大量的反季节蔬菜都是从外省拉来的，不新鲜不说，价格还很高，其中包含了运费，我到洛宜县、房山县去看了看，情况差不多，这件事情，外省可以搞，我们为什么不能搞，蔬菜见效是最快的，一到两个月的功夫，而且，淮扬市目前还没有谁做这件事情，我们做了，抢先占领市场，农民岂不是可以赚钱吗，淮扬市和临近的县市，距离都不远，相信销路不会是问题。当然，这中间存在一些具体问题，比如说先期的投入，需要做蔬菜大棚，投入不少，需要技术指导，可是，我认为这是一条路子，值得我们去尝试，我想着找到信用社，信用社不是有小额信贷吗，可以支持农户发展大棚嘛，你们看怎么样？”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认为可以做，蔬菜比蜜桔的时间短，如果产生效益，很快会带动一大片的农户。” “袁书记，我们做过调查，农业局蔬菜办提过这件事情，当时考虑两个问题，一是投入，一个大棚，面积至少需要100到200平方米，投入大约在800至1200元，对农民来说，这是一笔很大的投入，二是观念问题，农户怕是没有胆量尝试。其实大棚蔬菜是很好的致富门路，要是能够推广，农民可以快速致富。” “那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还是先做试点，在县城附近，找村干部、村里的能人，让他们先做，技术上的扶持一定要到位，这件事情，要马上做，我建议，熊主任来抓这件事情，老邱，你还是关注砂糖蜜桔的事情，另外，对农村的发展，我有一些模糊的思考，我考虑考虑，想清楚了之后，和你合计合计。” “袁书记，县政府保证经费到位。” 袁自立专门找到熊开胜，千叮咛万嘱咐，蔬菜大棚涉及到文山县农民今后致富的门路，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老熊，蔬菜大棚关系重大，一定要成功，这件事情，你来主管，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尽管来找我，我考虑了，主要问题在资金方面，需要协调信用社发放小额信贷资金，我和信用社联系，现在是9月底，最好的建棚时间，农户建起蔬菜大棚，能够生产3季蔬菜，春节之前，供应到淮扬市以及所属各县市，当年收回投资，还可以适当赚一些钱。” 蔬菜大棚选定了5个村，每个村20个大棚，一百个大棚，信用社发放小额贷款10万元，试点办的很艰难，一般的农户，根本不敢建大棚，村干部带头，包括小组长，都分配了任务，建一个蔬菜大棚，熊开胜联系了农资公司，要求他们满足供应建大棚需要的物资，100个大棚好不容易才建起来。 很多农民像看稀奇一般，他们认为，这样不能成功，纯粹是浪费钱，就是家里建了大棚的农户，也是惴惴不安。农业局按照熊开胜的要求，抽调了大量的技术人员，进村入户指导。蔬菜大棚建起来之后，农业局提供了蔬菜种子，农户将信将疑种下去了。 袁自立高度关注蔬菜大棚的进展情况。 蔬菜大棚的进展很为顺利，经历了大洪灾，天气变得好多了，雨水不多，大概是夏季下的太多了，这样的天气，很利于发展蔬菜大棚，眼看着天气凑趣，种下的种子开始发芽生长，10月底，建了蔬菜大棚的农户，笑了。 熊开胜到淮扬市联系蔬菜的销售，第一次的大棚，农户选择了辣椒和黄瓜，种植的难度不大，进入11月以后，新鲜的辣椒和黄瓜已经下架了，这些蔬菜正好补充，熊开胜联系的价格不高，不少的蔬菜贩子到了文山县，熊开胜没有想到，根本不需要联系销路了，不断有农用车开进文山县，大量的蔬菜被拖出去了。蔬菜的价格虽然不高，可是，钱来的活，没有赊账，新鲜的蔬菜供不应求。 进入12月，所有的大棚都开始种植第二季的蔬菜，有些心急的农户，开始慢慢归还贷款，各乡镇的书记乡镇长是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个窍门，很多的书记找到了熊开胜，请求发展蔬菜大棚，请求县委、县政府支持，主要是要求争取到信用社小额信贷的指标，信用社一年只有那么多的钱，每个乡镇都想着贷款，几乎是不可能的。 袁自立很谨慎，不同意忽然之间大发展，1000元左右的投入，在文山县农民眼里，不是小数目，很多的农户，一年辛辛苦苦，纯收入达不到1000元，现在，效果虽然不错，但是，需要春节的市场验证。 12月下旬到99年1月，蔬菜大棚的效益出来了，大量的蔬菜贩子进入文山县，大棚蔬菜供不应求，农民开始得到实惠了，不少农户已经还清了贷款，满腔热情投入第三季蔬菜的种植上面，黄瓜、西红柿、卷心菜、辣椒、干豆、四季豆等等，花样也多了。 见到这种情况，熊开胜想着鼓励文山县农村大量发展蔬菜大棚了。 熊开胜统计的情况，第一批100个蔬菜大棚，因为有了技术指导，全部还清了贷款，不到3个月时间，每个大棚的纯收入达到了2000元。 消息轰动了县委、县政府，很多人没有想到，看着不起眼的蔬菜大棚，居然有这样的效果，大家都建议大力发展蔬菜大棚，袁自立再次冷静了，全县都发展大棚，肯定是不现实的，文山县都种菜了，销路怎么办，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所以说，必须是多钟经营，处于目前这样的情况，最好是发展面向农村经营的企业，企业带动农户，保险一些。 袁自立要求每个乡镇，只能够发展100个蔬菜大棚，而且菜蔬要多样化，不能局限几种常见的菜，最好能够有一些好菜。 经过这些事情，袁自立头脑里关于农村发展的思路清晰了很多。 （求鲜花）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农业发展调研报告 袁自立开始整理思路，通过砂糖蜜桔和蔬菜大棚的事情，袁自立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结合文山县的实际情况，袁自立开始动手写调研报告。袁自立不想出名，更不想卖弄什么理论，袁自立只是想结合文山县的实际发展情况，总结农村脱贫致富的想法。 袁自立的调研报告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农村的发展，需要党委政府的帮扶指导，这些帮扶，主要体现在寻找项目的方面为主，资金为辅；第二部分是农民观念转变的问题，现在的农村，农民生活质量低下，很多不良生活习惯，需要改变；第三部分部分，农村的发展需要以点带面，不能贪大求洋，不能一蹴而就，一定会有一部分农民率先富裕，这些先富裕起来的农民，带动其他农民，这是一个较长的过程。 袁自立的报告写的很苦，开始，袁自立总想着上升到理论的高度，论述农村发展的出路，哪里有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文山县，只有具体的实践，其发展的思路，要提升到理论层次，数据和素材都很单薄，春节期间，袁自立回到省城，满脑子想的都是调研报告，他和程识益、程蔚东乃至于父亲袁术海都讨论过，最终他明白，依靠文山县农村发展的经验，想要上升到理论高度，不是很现实。尔后，袁自立改变思路，重点写了文山县农村发展的经验，主要依托大棚蔬菜和砂糖蜜桔的具体实际，文山县的大棚蔬菜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从1998年10月到1999年5月，涌现出了很多的万元户，1100个蔬菜大棚，已经是远近闻名，2万亩砂糖蜜桔，长势良好，8月到9月可以挂果。 思路转变之后，袁自立得心应手，很快完成了调研报告，题目很朴实，关于文山县农业农村工作的感想，调研报告中，袁自立首先说明了文山县委对农村工作的具体思考，详细说明为什么要发展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在发展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的过程中，县委是如何引导农民、如何帮扶农民，以及大棚蔬菜去取得的经济效益，通过这件事情，袁自立认为，为农民找到一个好的赚钱路子，比直接花钱扶持的效果好很多，文山县的大棚蔬菜，如今发展到2000多个，大量的农户自己投入资金建蔬菜大棚，根本不需要县委政府的号召，紧接着，袁自立阐述了文山县委限制大棚数量的原因，经济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什么东西，太多了，必然要限于低谷，比如说大棚蔬菜，如今的效益已经不能和发展初期相比，县委县政府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为蔬菜找销路，2000个大棚，已经是发展的极限，不能再扩展了，否则，农民就要遭受损失，农民是不会考虑这些问题的，什么东西值钱、能够赚钱，他们就跟风，大量发展，这方面，县委、县政府领导必须有清醒的头脑，阐明厉害关系，必要的时候，采取行政手段干预，其后，袁自立提议，农民必须要和市场接轨，只知道埋头种地，不知道抬头看路的观念，必须要转变，文山县委计划在那些精明的商人或者是农户中间，扶持大户，这些大户的作用，就是内联外销，这些大户，实际上带有企业的性质，不过是初期的规模小，称之为大户，每个乡镇，能够发展到3到4个大户，就能够带动一方的农户，最后，袁自立提出，农村的发展，需要一定的时间，农村面积大、人口多，素质参差不齐，普遍发展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能着急，不能头脑发热，县委县政府的决策出现失误，农民损失的是全部，必须慎之又慎，关于农民负担问题，袁自立也提到了一些，角度不同，如今，天地抛荒的情况普遍存在，收取农业税和三提五统有一定的难度，可以考虑减轻农民的负担，乡镇干部和村干部也能够避免贴钱上缴税费的情况。 袁自立完成这份调研报告，已经是7月了，眼看着砂糖蜜桔就要丰收，邱永金联系了秦家，秦家负责包销所有蜜桔，条件是蜜桔的质量要好。农业局、特产局、林业局的专家天天守候在村里，密切注视蜜桔的长势，提出防病防虫的办法。 袁自立很邱永金讨论了调研报告，邱永金非常赞同，提出了一些建议和意见，袁自立接着召开县委常委会，通报了调研报告的事情。 8月，蜜桔丰收的时候，袁自立的调研报告完稿了。 袁自立给赵天然打电话，汇报了这件事情，赵天然暗示袁自立，将调研报告直接寄给李兵部长，请李兵部长斧正，袁自立明白赵天然的意思，从去年9月份到今年8月，一年时间，市委书记朱国祥没有到过文山县，文山县已经彻底改变了状况，财政收入超过两亿，农民慢慢走向富裕，这些情况，朱国祥视而不见，市委没有宣传文山县的经验。 袁自立听从了赵天然的意见，绕过市委，直接到了西林市。 李兵部长仔细看了袁自立的调研报告，久久看着袁自立不说话，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些惶恐不安。 “小袁，你对于个人前途有什么看法，要说实话。” “李部长，我当然想被上级重视了，李部长，您认为我的这份报告有什么不足，我一定好好修改。” “小袁，这是迄今为止，我看见的最好的调研报告，你在这里呆几天，等我的电话。” 袁自立回到家里，陪着妻子女儿，他给田斌打了电话，说需要在省城呆一些时间。进入99年，袁自立不是很忙碌，一切工作良性发展之后，事情反而不多了，袁自立常常能够准时回到省城的家里。99年最大的变化，是国家实行了长假制度，“五一”和“十一”都是7天的长假，放假的时候，袁自立没有加班，也不需要加班。 云海艺和周梅的工作都很忙，云海艺慢慢进入角色，分管党群，工作任务重，接待任务重，袁自立常常一个月时间才能够和云海艺团聚一次，周梅的工作也忙，聚丰公司生产任务很重，周梅适应角色快，和秦淑配合默契，分管生产，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聚丰公司的职工年平均工资超过2万元，在文山县，很了不起了。也是一个月左右，周梅找到袁自立一次，不过，袁自立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特别疯狂，常常是袁自立缴械投降。袁自立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云海艺和周梅，一个不说起谈朋友的事情，一个是坚决不结婚，袁自立甜蜜着、苦恼着，日子就这样过去。 文山县的干部职工，已经忘记了拿不齐工资的往事，他们的收入，和聚丰公司的职工相差不大，年平均工资8000至9000元，福利平均10000元，干部职工不眼红聚丰公司的职工，毕竟，行政工作轻松很多，当然，单位之间的差距是明显存在的，重要的职能部门，待遇高一些，主要是他们能够轻易找到钱。 “小袁，你马上回文山县，赵高海书记要到文山县考察蔬菜大棚和砂糖蜜桔的发展情况，时间可能是3天，初步计划在9月中旬。” “李部长，我马上回县里准备，您还有其他要求吗？” “小袁，上次我说的话，你考虑过了吗？” “李部长，我考虑过了，我服从组织安排。” “嗯，你有这样的态度，我也就放心了。” 袁自立离开省城之前，专门和程识益说到了这件事情，程识益考虑了好久，才开口说。 “自立，我估计你的岗位要调整了，朱国祥对你不赏识，那么，你很有可能直接调到省委或者是省政府工作，从目前的情况看，到省委的可能性比较大，具体的职务，我不好估计，不会是平级调动，几年来，你做了一些事情，特别是这次的调研报告，赵书记到文山县参加聚丰公司开业典礼不到两年时间，你领会了赵书记讲话的内容，让文山县农业农村工作有了实质进展，农民得到实惠，赵书记一定是很满意的，我想，赵书记很有可能调你到省委工作，目的就是培养你的大局意识，熟悉西山省乃至于全国的形势，层次高些，眼光自然是有所不同的，你有了全局意识，有了具体的实践经验，主持一个地方的工作，就不会吃力了。” 袁自立不敢想象有这样好的运气，不过是一份调查报告，难道会引起赵高海的关注吗，袁自立已经知道，若不是赵高海和易祥林，现在，他很有可能在淮扬市经贸委主任的位置上苦苦挣扎。 赵高海的确注意到了袁自立。袁自立的这份调研报告，赵高海已经看了三遍，越看越觉得写得好，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高深的理论，用事实说话，总结工作中间的得失，关键是袁自立已经触摸到了中央准备提出的两个东西，农村专业合作组织，减轻农民负担，其中只知道埋头种地，不知道抬头看路的观念、必须要转变的想法，是非常新颖的，是实践中间得出的理论。赵高海相信，这份调研报告，不是随意写出来的，一定是经过了长期的思考。 赵高海欣赏袁自立的聪明，资金在文山县提出的问题中，点到了农业和农村工作，袁自立马上有了敏感，通过两年时间，基本改变了文山县农村贫困落后的面貌，袁自立的这种态度，既是对他赵高海的尊重，也是实实在在为农民办事情。 赵高海还知道，文山县干部职工的福利待遇大为改善，收入翻番了，3个年头，做到这些事情，不简单，结合宣施县的情况看，能够算是偶然吗。赵高海知道，淮扬市委书记朱国祥对袁自立不是很赏识，赵高海有成熟的政治素质，一个县委书记和市委书记，地位身份都不相同，赵高海不会为了维护一个县委书记的利益，去更换一个市委书记，所以，赵高海有意识将袁自立调到省委来工作，这样做，避免了很多的麻烦。 文山县出现的改变，赵高海决定亲自去看看，这样做，一来是为袁自立的表现喝彩，二来也想看看情况究竟如何。依据文山县的实际情况，赵高海考虑，是否将袁自立调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出任副主任，让袁自立能够站在一定的高度，综合全省的实际情况，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 袁自立很快回到了文山县，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如今，砂糖蜜桔马上就要丰收了，秦家的能力，袁自立是知道的，已经有一些水果批发商来到了文山县，文山县种植的砂糖蜜桔，个大皮薄，味道不错，销路是肯定有的。按照县委的安排，邱永金很熊开胜都还在知道砂糖蜜桔的销售和蔬菜大棚的种植。特别是熊开胜，认真执行了县委的决策，在限制蔬菜大棚发展上，毫不留情，为此，县委调整了部分乡镇的主要领导。 进入9月，文山县的水果批发商开始收购砂糖蜜桔，他们的收购价格是0.5元，按照这个价格，一亩砂糖蜜桔，挂果的第一年，收入为1500元左右。 袁自立给赵天然打电话汇报了省城之行的情况，当然，关于职务的安排问题，袁自立没有汇报，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安排到什么部门、担任什么职务，也就没有汇报，袁自立颇为矛盾，到省委工作，回到了家里，结束了两地分居的情况，能够照顾到小孩，可是，直接到省委工作，袁自立总觉得内心缺失了一些东西，官场上就是这样，朱国祥是市委书记，袁自立不能和朱国祥直接碰撞，袁自立一直不明白，朱国祥为什么看不惯他，袁自立也曾经努力去接近朱国祥，无奈效果不佳，朱国祥那种应付式的态度，让袁自立感到心寒和彻底的失望。一次和蔡静天吃饭，蔡静天无意中提到了廉政账户的事情，袁自立猛然想到自己曾经上缴市纪委11万元钱的事情，他的心开始下沉，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朱国祥书记产生了看法，一个县长，钱不上缴县纪委，却跑到市纪委，这样的做法，意味着什么，朱国祥不可能不知道，再说了，这些钱，都是春节期间，烟厂和个人的拜年钱，这样做，岂不是标新立异吗，袁自立想来想去，觉得这可能是主要原因，官场上有其自身的规律，任何人是不能够随意去打破的。 （求鲜花） 第一百六十五章 民办教师问题 省委书记要到文山县来调研，当然是好事情，可是，袁自立却被眼前的一件事情缠的焦头烂额。原来，按照中央和省里的要求，要全面清理民办教师。 民办教师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为文山县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的工资待遇很低，甚至可以忽略，他们和正式教师一样，承担着沉重的教学任务，有的民办教师，比正式教师要辛苦很多，几年时间来，上级拨付了一些民办教师转正的指标，大都是通过民办教师考取师范学校读书解决的，但是，文山县因为财政困难，转正的民办教师不多，所以，在清退民办教师的工作中，文山县面临的矛盾最大。 袁自立和田斌分别下乡去看了好多民办教师的家里，有些民办教师，已经年过半百，教书一辈子，手无缚鸡之力，还有一些民办教师，完全依靠家里人支撑，这些民办教师，对上面清退的政策迷惑不解，有些人觉得，为教育贡献了大半辈子，就这么被抛弃了，实在是不甘心。 袁自立和田斌看到了很多的情况，一致认为，民办教师是个弱势群体，如果采取一刀切的方式，对这些民办教师不公平，所以，他们要县教委拿出妥善可行的方案。 县教委考虑来考虑去，他们对民办教师是最为熟悉的，当然想着为民办教师说话，党委开会研究的时候，不少人提出来，将全县民办教师都转为正式教师，这样的意见当然是不能上报的，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党委争论了好长时间，就是不能统一意见。 袁自立想到了田立新，田立新依旧稳坐在县教委主任的位置上，就连袁自立都觉得，田立新了不起，稳坐钓鱼台。民办教师的事情，袁自立很慎重，他知道，房山县目前也在办理这件事情。 “田主任吗，你好啊，我是袁自立。”“哟，袁书记好，什么时候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啊。” “老田，一切都还好吧。”“还那样，袁书记，你高升了，也不到房山县来看看。” “呵呵，文山县的情况，你应该知道的，事情比较忙，还真没有时间。对了，老田，我还真的是找你有事情的。” “袁书记，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到，万死不辞。” “呵呵，没有那么严重，我是想问问你，解决民办教师的问题，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袁书记，你怎么关心这件事情了，有管教育的副县长，有管社会发展的副书记，哪里要你县委书记*心啊。” “老田，你不知道，文山县的情况比较特殊，原来县财政太穷了，就没有转正什么民办教师，现在，要清退这些民办教师，于心不忍啊，他们教书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不区别对待，今后还真会有人活不下去的。” 袁自立说完，等着田立新回话，谁知道，田立新久久没有说话。 “老田，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好的经验，不愿意传授啊。” “袁书记，不是这个意思，袁书记，你知道吗，我们各县的教委主任，在这次清退民办教师的工作中，都是互相联系的，互相通报一些信息，文山县的情况，我知道一些，据我了解，在淮扬市所有的市县中间，你是唯一一个直接关心这件事情的县委书记，而且，你的话让我挺感动的，设身处地为民办教师着想，蔡主任给我打过电话，说党委的意见是全部转正，我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县委就是有再大的包容量，也不可能答应的，我和他商议之后，倒是有了一个想法，男的年龄在55岁以上、女的年龄在50岁以上，担任民办教师时间超过15年的，可以考虑全部转正，这些人，基本丧失劳动能力，今后不可能做其他的事情了，必须是要考虑的，这部分人，如果不考虑，可能真的面临没有饭吃的窘境，至于剩下的民办教师，文山县不是有许多年没有用完转正的指标吗，县里清理一下，看看有多少指标，全部拿出来，统一考试，全部招录嘛，这样做，民办教师也没有话说，我相信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如果县财政条件好，还是可以多招录一些人的，民办教师，大都在条件不好的边远地方，那些地方，正式教师呆不住，有些学校，甚至全部是民办教师。” “老田，你不愧是老主任啊，几句话就理清了思路，这样吧，你继续帮个忙，给老蔡打个电话，把这层意思告诉他，免得党委争来争去的，至今拿不出一个好的意见来。” “袁书记，我还没有说完，这么做，也有不公正的地方，不过，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正，考试，必然牵涉到能力问题，那些年轻的民办教师，特别是近些年进去的民办教师，大都是高中生，水平高，以前那些民办教师，自然考不过他们，我估计啊，如果是招考，下来的，大都是四十七八左右的人。这些人，有的能力的确欠缺，不过，他们做出的贡献大，所以，在实际的*作中，还是有麻烦的。” “老田，我知道，这世界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凡事有利既有弊，想要面面俱到，只有不做了，你还是给老蔡打电话，说清楚观点，叫他赶快上报方案，总是这么拖着可不行啊，起码我们要先有方案啊。” “袁书记，我知道了，我马上会和老蔡说这件事情的，你就放心吧。” 教委上报方案的时候，袁自立已经和田斌商议过几次了，关于民办教师清退的问题，两人都同意慢慢来，不要着急，在这些事情上，文山县不需要先进。他们已经按照吩咐人事局清查了这些年民办教师转正的指标，有多少没有用的，其实也不多，从80年代开始算到现在，不过235个没有使用的指标。 这些指标，远远不能满足要求，袁自立将心中大致想法说出来了，田斌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他们都还没有透露出想法。 教委的方案放在了袁自立的桌子上。 袁自立仔细看了方案，几乎就是田立新说的方案，不过是有了具体的内容和*作办法，袁自立有些恼火，这个蔡主任，就没有长脑袋吗，别人怎么说就怎么依，没有一点的自主性，民办教师清退，这么大的事情，党委会总是会有正确的意见，为什么不将那些正确的意见加入方案里面呢。 “老田，这个方案你也看了，我有一个想法，文山县的民办教师，数量多，也是因为文山县原来的经济条件太差了，没有办法，导致了如今的情况，文山县民办教师清退的工作，比其他县市都要复杂，所以，我想着，这次我们要抱着还债的态度，来看待清理这件事情，我看除了55岁和50岁两个硬性的年龄杠杠以外，剩下的民办教师，分几次来消化，今年启动的时候，解决60％，通过考试的方式，下一次考试，解决20％，其余实在是能力不行的，考虑每月给予一定的生活费。这些民办教师，为文山县的发展做出过贡献，我们不能抛弃他们，老田，你觉得如何。” 县委常委会上，袁自立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其他人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就这样，民办教师的清退工作，正式开始了。 尽管县委是抱着一片好心来解决民办教师的问题，可是，文山县有700多民办教师，要顺利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几句话的事情，各乡镇教育站将民办教师清退方案公布以后，许许多多的民办教师到了县城，到了县教委，他们纷纷咨询转正的具体办法，不少人认为，转正还是要依靠关系的。 年轻的民办教师知道这次机会的珍贵，他们仅仅是到县教委证实了消息，马上就回到家里，开始复习准备了，60％的指标，他们明白意味着什么，只要能够认真复习，考取的机会是很大的，而且，这次考试之后，只需要在淮扬市教师进修学校学习一年时间，就是国家正式教师了，以前的民办教师工作时间都算工龄的。毕业后，原则上回到原来教书的地方。 心情最为不好的，是一批年龄在40到55岁之间的民办教师，他们的基础，明显比不上年轻人，精力也不好了，若是考试，肯定不是那些高中毕业、甚至是师范毕业之后代课的民办教师。这些人情绪很低落。 袁自立也没有办法，没有尽善尽美的政策和措施，总是会有一部分吃亏的，国家进行了这么大的改革，肯定会有人付出代价的。按照县委和县政府的要求，教委只能是做工作，要求所有符合条件的民办教师，都报名参加考试。教委为民办教师的事情，已经做了长时间的准备，所以，施行起来，动作还是很迅速的。 民办教师的考试必须在8月份以内完成，所有考取的人，9月到淮扬市教师进修学校参加培训，县教委采取教师支边的模式，暂时解决边远学校缺乏教师的问题。文山县的情况和其他县市一样，县城内和县城附近，大量教师聚集，边远地方，缺乏教师。 袁自立要求，考试必须公开、公正、透明，县教委的人不要参加监考，邀请其他县市的人来监考，同时，整个考试过程，必须在县纪委、监察局的监督下。 因为严明政策，所有过程都采取了多方监督的措施，所以，民办教师对考试本身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年纪大的民办教师，考试结束，走出考场的时候，很多人失声痛哭，让周围人看着于心不忍。 考试刚刚结束，教委主任就被众多年纪大的民办教师包围了，有的说好话，有的痛哭，有的不服，弄得教委主任焦头烂额，消息传到了袁自立那里，袁自立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这样的时候，维持稳定是教委主任的职责。 考试结果很快出来了，不出众人预料，年轻的民办教师，9成都考取了，而年纪大的民办教师，考取的比例不足3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部分年纪大的民办教师不服，联合起来，在子女或者是其他人的指点下，写了情况反映材料，主要叙述困难，可是，这种材料，在大范围的改革氛围中，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不少民办教师丢弃脸面，到县教委哭诉，接待人员耐心细致解释。 整个*作过程，基本上顺利。 袁自立很关注民办教师的问题，省委书记马上要到文山县来了，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稳定，不能出现过多的上访情况，袁自立特意叮嘱县教委的领导，要密切注意民办教师的动向，不能出现越级上访或者是过激的行为。教委主任不敢怠慢，安排班子成员，到乡镇去做稳定工作，分片包干，不能出现任何的岔子。 到8月底，民办教师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因为年底还有一次考试，20％的录取名额，稳定住了很多的教师，头脑灵活的年轻人大都考取了，剩下的人，本事差不多，就看谁能够准备充分些了，所以，绝大部分民办教师不顾年纪大，开始抱着书本认真学习。 有些能力实在不行的民办教师，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这批人，占的比例很小，在学校，也属于混日子和后勤类的人员。 （求鲜花啊，叩谢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二次视察（求鲜花） 9月15日，赵高海抵达文山县，开始了第二次的视察。省委书记到一个县视察两次，其中的意思，不需要说明。 淮扬市委书记朱国祥、市长赵天然陪同。 朱国祥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不过，袁自立发觉，偶尔间，朱国祥透露出来的表情，很是兴奋，对他的态度也改变了一些，亲热打招呼，赵天然则不同，神情严肃，看上去不是很高兴，袁自立猜想，难道自己到省委工作的事情，两位领导已经知道了吗。 袁自立猜测不错，赵高海已经私下里和朱国祥、赵天然通气，准备将袁自立调到省委工作，朱国祥很高兴，赵天然有些惋惜，袁自立如果能够到淮扬市工作，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是赵天然的得力助手，因为一些认识上的问题，赵天然和朱国祥之间，工作上缺乏默契，很多方面的认识都不相同了，可是，在实际工作中，常务副市长钟宗林紧跟朱国祥，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原来朱国祥还是市长的时候，钟宗林就是常务副市长，副市长杨斌，是朱国祥提名的，平日里，也是围着朱国祥转悠，赵天然在日常工作中，处处受到掣制。 赵高海轻车简从，文山县的袁自立和田斌陪同。 赵高海首先到杜家村，看了砂糖蜜桔示范区，这个时候，有不少水果商贩在期间穿梭，到处是采摘果实的农户，大家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进入果园，可以随便采摘蜜桔品尝，赵高海看见这一幕，兴致盎然，随手采摘了两个成熟的蜜桔品尝，感觉味道很不错。 “不错，文山县的这种经验，值得借鉴。” 赵高海的话语，让朱国祥和赵天然连连点头，他们也品尝了蜜桔。 赵高海接着和农户交谈，农民不认识省委书记，边忙碌边和赵高海说话，不过，他们看见了袁自立和田斌以及邱永金之后，明白问话的人身份不简单，赶忙停止了手里的事情。赵高海问到了收入情况、销售情况，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农户对县委、县政府非常感激，认为县委、县政府为他们找到了致富的门路，不少农民说不出其他什么，连声说感谢共产党，感谢政府，感谢领导的话语。这些话语，从农民嘴里说出来，就大不同了，赵高海感慨万分，好久没有听见这样的话语了。 赵高海接着到了林业局的苗木基地，大量的蜜桔苗木正在培育，不少的苗木，已经可以开始移栽，有些乡镇的干部和农民，正在苗木基地和林业局的工作人员协商，计划购买苗木，回去栽培，赵高海询问了工作人员、乡镇干部以及来采购苗木的农户，原来，不少乡镇的农户，都是乡镇干部带着，到苗木基地来协商，一是希望价格上能够优惠，二是熟人好办事，农民说话没有掩饰，说出了真实感受。 赵高海若有所思，告诫随行的人员，要照顾农民利益，不要在农民头上赚钱，林业局的苗木基地，要为农民服务，要以成本价格将苗木批发该农民，县政府可以考虑适当补助林业局。这点，袁自立和田斌都没有想到，他们知道，林业局肯定是要赚钱的，现在，赵书记说了，当然要听从，田斌嘱咐随行的林业局长，按照赵书记说的办，苗木的大量移植在明年2月，到时候，县政府拿出一部分资金，补贴林业局。 看完了果园和苗木基地，天已经快黑了，在宾馆，赵高海的兴致很高，接连给袁自立、田斌等文山县的班子成员敬酒，称赞文山县的工作做的很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第二天一大早，赵高海乘车，到文山县的乡镇看大棚蔬菜的种植情况。 品尝了大棚蔬菜好处的农户，大都直接在大棚里面种植蔬菜，夏天也不例外，大棚里面的蔬菜，成熟时间早，比地里种植快很多。 天气炎热，赵高海不顾疲劳，每到一个乡镇，都进入大棚，观看蔬菜的长势情况，所有看见的大棚，都种植有蔬菜，品种繁多，有的农民骄傲的向省委书记介绍，现在的西山省，好多人家吃的蔬菜，都是文山县种植出来的。 赵高海内心的震惊很大，他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做出来了这样大的成绩，以前，一直没有听到这方面的宣传，看来，淮扬市委没有专门宣传文山县的经验，赵高海对朱国祥的看法慢慢有些改变，这些宝贵的经验，及早在淮扬市推广，得到实惠的是农民，因为对某个人看不惯，就压制成绩，起码心胸不宽广。 赵高海从实地查看得到的情况看，文山县没有特意准备，农民的回答发自内心，没有人说假话，其中也有提意见的，没有发展大棚的农户，就很有意见，说干部偏心，指标都给了熟悉的、关系好的农户，虽然他们说的是村干部，袁自立和田斌也感觉到脸红，熊开胜更是不断在赵高海面前承认错误，说这都是他分管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注意造成的。赵高海一笑了之，这么多的农民，不可能众口一词，关键是文山县的农村正在改变面貌。 赵高海进入了几家已经赚钱的农户家里，进去后，感觉焕然一新，堂屋粉白了，收拾得很干净，厕所和猪圈离开了厨房，单独修建到了一边，屋里捡的很整齐，堆放农具有专门的屋子，为数不多的几个农户，还安了地板砖。 连续看了4个乡镇，赵高海心里有底了，文山县的工作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丝毫的吹嘘，看来，这里可以定位省委的工作联系点，赵高海预计，按照目前的发展石头，砂糖蜜桔推广开后，文山县的农村面貌，将发生彻底的改变，省委将这里确定为工作联系点，让那些专家来这里总结经验，将这种模式推广到全省，无疑是一个好的决策。 随后召开的座谈会，文山县委常委全部参加了。 赵高海听取了袁自立的工作情况汇报，文山县从98年5月开始，历时一年多时间，致力于农村的发展，取得了一些成绩，袁自立的汇报材料，和调研报告的区别不大，只是结构不同，汇报了文山县的农村工作思路、发展势头、今后的打算，同时，根据工作情况，提出了一些意见和建议。 赵高海对文山县的工作高度赞誉，从1997年开始，到如今，三个年头的工作，文山县的面貌大为改观，赵高海记得，上次到文山县来的时候，道路情况不好，现在，文山县的城市面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路宽了，平整了，居民的房屋大都装修了，可是，县委县政府的办公楼还是老样子，这说明，县委县政府时时刻刻考虑工作，没有追求自身的享受，文山县农村的变化是实在的，农民收入增加了，生活观念正在发生改变，赵高海对文山县的工作也提出了新的要求，如今，农民相对还是贫困，富裕起来的只有一少部分，还需要大量的工作，让农民普遍富裕，当然，这有一个过程，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达到的，今后，省委、省政府将考虑对文山县进行政策和资金的倾斜，将文山县作为全省农民致富奔小康的典型。 朱国祥、赵天然、田斌等人，听见了赵高海的话语，都非常高兴，唯独袁自立比较平静，他明白，这些事情，可能与自己的关系不大了，最多年底，他就要离开文山县了，李兵部长说话。不会无的放矢，程识益的分析，他记得很清楚。文山县有了省委、市政府的直接扶持，一定会飞速发展，自己只是奠基人，今后的一切，与他没有关系了。 赵高海离开文山县的时候，和袁自立进行了交谈，都是勉励袁自立安心工作，一定要让文山县的面貌再次发生改变。袁自立很是奇怪，他不是马上要离开文山县了吗，今后的发展与他还有什么关系。不明就里的袁自立打电话询问了程识益，程识益连声说袁自立迂腐，一天没有离开文山县，就是县委书记，就不能放松工作，千万不能因为要离开而放松工作，赵书记当然会提出要求。 袁自立明白其中的原因之后，不禁苦笑，领导就是领导，考虑问题细致，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袁自立继续自己的工作，文山县的县委常委得到赵高海书记的表扬，干劲充足，袁自立接着这股东风，组织安排文山县的领导和县直单位负责人，到南方省考察，借鉴外地发展经验，增长见识，考察分三批进行，分别是田斌、周大海、邱永金带队，文山县的干部，很长时间没有到外地考察，对外面世界的发展，不是很清楚，袁自立就是要干部明白，文山县的工作，才刚刚起步，和外面的差距很大，干部职工还需要加倍努力，缩小差距，不要以为有了如今的局面，就满足了。 袁自立的举措，收到了明显的效果，考察归来，文山县的领导和县直单位负责人明白了差距。做到这一点，袁自立就满足了。 徐义松专门到了文山县。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徐义松，袁自立有些陌生了，眼前的徐义松，从外表看，已经不是原来的气质，经过一番闲聊，袁自立才知道，徐义松早就到省城去发展了，海天俱乐部已经转手，徐义松开始着手蔬菜水果的大型批发了。 徐义松选择这个门路，也是迫不得已，娱乐行业，徐义松已经厌烦了，集聚了一些资金之后，徐义松到省城去考察，发觉生意门路不多，省城的竞争很激烈，很久以后，徐义松决定做冷门，蔬菜和水果的批发，在省城都是小规模的，西林市人口多，地方大，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蔬菜和水果，于是，徐义松选择了这个门路。做批发生意和娱乐业是不能比较的，很幸苦，创业初期，徐义松天不亮就起床，天黑了还不能休息，和各式各样的菜蔬、水果贩子打交道。，赚取的是小钱。随着时间的推移，徐义松的名气越来越大，每天凌晨，徐义松的批发门市部，就守候了大量的小商小贩，徐义松的进账慢慢多起来。徐义松的生意做大了，面临着货源的问题，蔬菜水果转手的次数越多，利润越薄，所以，徐义松到过不少地方直接进货，但是，都缺乏保证，文山县的蔬菜大棚建起来以后，徐义松曾经到这里考察过，1100多个蔬菜大棚，是一个稳定的供货来源，不过，文山县的大棚不集中，比较散，徐义松考虑到收购过程中的时间问题。 “徐老板，我看你怎么有不同了，原来是做批发生意了，你说的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我想着在文山县扶持一批大户，每个乡镇3到5户，他们可以集中收购蔬菜，直接和你联系，你得到他们的报告，直接要他们将蔬菜拖到你那里，不久解决问题了吗。” “袁书记，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样的事情，我办不到啊，还不是要依靠你。” “徐老板，你这是在帮助文山县、帮助我，我怎么能够不支持，不过，你是做生意的，我们可是要明算帐，要签订合同，我想，市场变化多样，菜蔬的价格，随时会波动，所以，你要保证收购价格，你生意做大了，偶尔损失一点，不算什么，可是，我们刚刚扶持起来的大户，可禁不起损失啊。” “袁书记，我是做生意的，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文山县的大棚蔬菜，我可以全部包销，一定会按合同办事的。” “好，你生意忙，我不留你，10天之内，会有人和你联系，所有的事情，我们会办妥的，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徐义松离开办公室之后，袁自立发觉沙发上有一个厚厚的信封，袁自立打开看了看，里面是崭新的两叠百元大钞，两万元钱，袁自立想了想，将信封放进了公文包里面。 袁自立找到了邱永金和熊开胜，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两人非常高兴，这表示，文山县可以进一步扩大蔬菜大棚的个数。 第一百六十七章 教授的思想（求鲜花） 袁自立已经做好了准备，最多年底，袁自立估计自己的工作就要变动了，这个时候，工作上，可以多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了，袁自立和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的关系依旧很密切，工作中，三人紧密配合袁自立，特别是周义海，联系聚丰公司，时时刻刻关注聚丰公司的情况，保证财政收入及时到位，周义海和秦淑之间，关系有些过于密切了，袁自立看在眼里，不过，他不会说什么的，男人嘛，有一点的外遇，不算什么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是如今男人有能力的体现。 蔬菜大棚的事情，熊开胜亲自和徐义松联系，到了省城，商议了很多的细节，徐义松同意文山县增加500个大棚，总数1600个大棚，不过，大棚种植的菜蔬，徐义松提出了要求，什么时候种植那些蔬菜，熊开胜自然答应了。邱永金在县里发展大户，一个乡镇暂时发展一个大户，具体的职责是收购农户的大棚蔬菜，包括其他蔬菜，这件事情办起来不难，每个乡镇一个指标，不需要花费气力，就落实了。 11月底，袁自立接到了市委的通知，按照上级要求，省委党校的教授将到宣施讲党课，宣施县副科级以上的领导，都要听课，这也是省委安排的学习活动，而且，听课之后，还要展开讨论，以提高党性修养。 袁自立没有在意，这样的活动，多一些好，教授的水平高，能够到县里来讲党课，无疑是好事情，能够提高党员干部的思想认识。 12月5日，省委党校宗教授到了文山县，陪同的有市委宣传部的领导。宗教授兴致勃勃看了聚丰公司和大棚蔬菜的情况，文山县的大棚蔬菜，在省里有了一定的名气。 授课的时间在12月6日。 一大早，文山县副科级以上的干部，将新装修的县委大会议室坐得满满的。宗教授在热烈的掌声中开始讲课，宗教授讲课的题目令袁自立意外，县域经济的发展思路。省委党校的教师讲经济工作，袁自立觉得有些意思。一般来说，省委党校是从事党务研究的，极少涉猎经济工作，如今，居然讲起了经济工作。 宗教授的讲课持续了3个小时，从8点30分开始，讲到了11点30分。宗教授讲完之后，市委宣传部的领导作了总结讲话，要求文山县干部展开讨论。 中午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心不在焉，宗教授的讲课，让袁自立感觉到了异样，因为宗教授的讲课，和题目不相符不说，和文山县的经济发展思路也不相同。 宗教授的讲课，主要分为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针对企业的，主要讲了抓大放小的问题，宗教授指出，抓大，就是国家集中力量搞好涉及国计民生的大型国有企业，比如说钢铁、电力等等，建立专门的部门管理国有资产，确定分类指导，实行政企分开，剥离国有企业的社会职能，鼓励整体上市，确保国有企业做大做强，放小方面，坚持三个有利于的标准，改制小型企业，采取改组、联合、兼并、股份合作、租赁、承包经营和出售等方式，把中小企业直接推向市场，盘活国有资产，培育更富有活力的市场经济秩序；第二方面是县域经济的发展思路，结合淮扬市的具体情况，宗教授指出，淮扬市气候好，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之一，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要注意保护环境，不能吃子孙饭，在办厂过程中，要时刻考虑到环境保护问题，对于那些有污染的企业，宁愿暂时不发展，也不要引进，因此，淮扬市适合发展生态农业和旅游业，宗教授最后甚至建议，淮扬市可以不办工厂，专门致力于生态环保的建设，若干年后，人民一定会记住淮扬市的。 宗教授的讲课，在文山县的干部中间引发了不小的反响，大多数的干部不赞同宗教授的说法，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 袁自立同样不赞同宗教授的说法。 袁自立的考虑要深远一些，这些说法，究竟是省委的意思，还是宗教授自己的意思，省委党校的教授，应该是有充分的政治敏锐性，不会信口开河的，如果这些观点，代表了省委的意思，那么，袁自立就有些想不通了，抓大放小的原则，不用说，袁自立很清楚，那是国家宏观调控的政策，袁自立没有异议，文山县的干部职工也不会有异议，可是，关于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路，袁自立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宗教授说的很有道理，谁都知道环境的重要，很多地方，片面追求经济的发展，破坏环境，已经引发了恶性循环，引起了中央的重视，西方发达国家，在工业经济发展初期，牺牲环境，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每年投资无数，用于改善环境，中国经济的发展，不能重复这样的道路。这些大道理，谁都明白。 袁自立考虑的关键，是体制方面和实际情况，这些方面，上级的要求，与宗教授的观点恰好相反，且不说淮扬市，就文山县来说，46万人，没有工业的支撑，吃什么，依靠农业吗，笑话，干部职工没有工资，都去种地吗，经济的发展，必须首先依靠工业，然后辐射到农业和服务业，没有大型企业的支撑，什么都无从说起。 干部职工还是要展开讨论的，奇怪的是，市委总是在催促文山县上报讨论结果，袁自立本来想着淡化这件事情，允许干部职工有不同意见，现在看来，必须要统一思想，袁自立有些惴惴不安，文山县的观点，就是他的观点，最终统一思想，是统一到县委的思想上，袁自立打电话询问了程识益，程识益的话意味深长：国家的宏观政策与地方的经济发展，总是存在一些不和谐的地方，国家政策，针对的是整个中国，很多的经济发展政策，不是还要结合地方实际情况吗。 袁自立隐隐有些明白了，看来，这件事情，上面存在争论，坚持哪一种观念，袁自立心里有数了。 文山县委针对报告召开了讨论会。 很多的常委、副县长，包括人大政协领导都发表了意见，没有人评论宗教授的讲课，大家都是结合自身的认识，提出了学习的心得，什么需要加强领会，需要贯彻到实际工作中去等等，袁自立知道，所有人都不笨，知道这可能是上面的意见，公开表示反对意见，岂不是和上面为难吗。 轮到袁自立总结的时候，袁自立发表出来的观点，一石激起千层浪。 袁自立认为，经济的发展，必须结合地方实际情况，尽量避免破坏环境，努力改善环境，可是，有些时候，破坏环境是避免不了的，以文山县聚丰公司为例，生产过程中，避免不了破坏环境，怎么办呢，是不是因为破坏了环境，就不办了，就回归自然，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尽量想办法，改善环境，再说农民种地，使用了农药，这对环境有没有破坏呢，肯定是有的，你能够让百姓不用农药吗，眼睁睁看着病虫害发生吗，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说，看任何问题、对待任何事物，都不能一刀切，不是说因为害怕破坏环境，就什么事情都不做，不能因噎废食。经济发展过程中，我们需要交一些学费，有了条件了，有了基础了，想办法来改善造成的破坏，相对来说，干部职工和农民都有一个朴素的认识，首先是吃饱穿暖，其次再考虑生活质量问题，结合这些思想和认识，结合文山县的实际情况，县委认为，经济工作还是要结合自身实际。 县委上报讨论结果的时候，周大海提醒了袁自立，这些观点，是大实话，人人都是这么想的，可就是没有人说出来，大家都是明白的，现在说出来还罢了，如果要上报，是不是考虑考虑，不能因小失大啊，用一些模糊的说法，应付上面就可以了，至于县里该怎么做，还不是这一帮人。袁自立认真想了想，摇头拒绝了，要求县委办公室如实上报讨论结果，袁自立有预感，这件事情，他必须要表态。 一个消息开始在县里流传，县委书记袁自立要调走了，可能是调到省委工作，据说是到省委政策研究室。消息越传越广，很快，普通干部职工都知道了。县里出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意见，一派支持袁自立离开，认为到省委去了，今后的前途更加广大，一派反对袁自立离开，认为袁自立应该被提拔到市委、市政府担任领导，不过，大部分的干部职工是舍不得袁自立离开的，两年多的时间，袁自立为文山县做了太多的贡献，这样的县委书记，不是轻易能够遇见的。 袁自立哭笑不得，这件事情是怎么泄露的啊，他自己都不知道实际情况，外面反倒传开了，田斌等人看见袁自立，都避而不谈干部调整问题，免得袁自立多心。不过，袁自立知道，事情既然传开了，就快了，这年头，人事问题是无法完全保密的。 袁自立单独邀约田斌喝酒，田斌喝多了，喃喃说出话来，说不公平，袁自立应该到市委或者是市政府去担任领导，做了这么多事情，到省委政策研究室，说起来好听，其实谁不知道，那里是清水衙门，每天面对的是无数的材料，袁自立的能力，不需要过渡。袁自立本来是准备谈工作的，只好作罢。 周梅找到袁自立，气呼呼问这件事情，袁自立没有话说，周梅知道消息可能是真的，说出一番话来，吓得袁自立面容失色，周梅说要辞去聚丰公司的工作，到省城去陪着袁自立，她知道袁自立的家在省城，她不在乎，只要能够经常见到袁自立，就满足了，袁自立赶忙劝周梅，要求周梅安心工作，有机会，两人还是能够见面的。 云海艺打来电话，询问这件事情，袁自立很奇怪，难道宣施县也知道了吗，电话里，袁自立照样没有说什么，云海艺的口气很伤感，辛辛苦苦从省城调来，没有想到，几年的功夫，袁自立居然要调到省城去工作了，听见云海艺的哭声，袁自立只能是安慰云海艺，他不敢表态将云海艺调到省城去工作，目前，他还没有这个能力。 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的情绪不是很好，如果袁自立离开了文山县，离开了淮扬市，到省委去工作了，今后，到那个市州去任职，还是不知道的事情，他们最大的希望，是袁自立调到淮扬市工作，这样，他们今后的前途也光明很多。 文山县的气氛在悄悄改变，原来，一些干部职工看见袁自立，还有些畏畏缩缩的，现在，看见了袁自立，都是热情打招呼，袁自立知道，这些人都知道他要离开文山县了，趁着现在，和他打招呼，人嘛，都是这样。 袁自立经常到聚丰公司、果园、苗木基地、大棚去看看，要离开文山县了，袁自立看着这些地方，想到了在文山县工作的几年，想到了一系列的工作，应该说，袁自立在文山县花费了很多的心血。 一切好像都定下来了，即将按照预定的程序进行了，这时，袁自立接到了易国军的电话。 “袁老弟吗，听说你要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去工作啊，怎么不早说，我刚刚回到西林市，替你打听了，可能有变故，你到省里工作的可能性不大了。” “易哥，你可不要忽悠我啊。” “怎么会，我老爸对你到省里任职不是很同意，这可是绝密啊，你一定不能说出去。” “易哥，你不忽悠我，也不要吓我啊。”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你放心，我一定帮着你打听清楚，关系到你的前途，我不会开玩笑的。” “易哥，谢谢你啊。” 袁自立的心悬起来了，易祥林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釜底抽薪(求鲜花) 袁自立心神不宁，易国军是不会开玩笑的，易祥林是省委副书记，分管党群，应该说，在自己的任职上面，易祥林是有发言权的，上面究竟是什么态度，袁自立无法揣摩清楚，无论怎么说，只要是能够提拔，总是好事情，袁自立自忖，目前他具有年龄优势，级别起来了，今后还是有机会的。 县里的传闻渐渐消失了，干部的提拔就是这样，传的快，散的也快，袁自立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没有人去询问和打听袁自立调动的事情了。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的朱国祥，做梦也没有想到，袁自立到省委政研室工作的事情泡汤了，还生出那么多是非来，搞得沸沸扬扬。省委赵书记跟他说的那番话，他对老婆都守口如瓶，不让女人参政议政是他大半生来从政为官的信条。朱国祥历来是很谨慎的，他信封宰相肚、兔子腿、铁的嘴的说法和做法，认为这条原则在官场上很重要，要么不说，说了就算，平时沉默寡言，不信口开河，要受得住委屈，经得起风浪，要上下跑动，跑民跑官都不能缺。按照这个要求，朱国祥一年有一半时间在基层转，他平易近人，朴实无华，人缘极好，市委市政府一帮人，基本上是服从他的指挥的，赵天然和蔡静天是市委市政府领导，虽然和他在工作中有些不和拍，但是，两人的组织性、纪律性都很强，无论有多大的意见，都是服从市委的决定的，唯独对袁自立，朱国祥抱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袁自立有能力，短短几年时间，将宣施县、文山县的经济都搞活了、搞好了，按说，这样的人才，应该重用和提拔才对，可是，朱国祥不这么看，伟大的人都喜欢愚钝的人，任何领导都有获得威信的需要，不希望部属超过并取代自己。在更多的时候，领导需要提拔那些忠诚可靠但表现并不是那么出众的下属，这样更有利于自身的事业。中国有个古老的故事，叫做南辕北辙，意思是说，目的地在南方，但驾车的方向却对准了北方，结果跑得越快，离目标越远，同样的道理，如果上司使用了不忠诚的下属，这位下属同自己对着干或者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么这位下属的能力发挥得越充分，可能对上司的利益损害越大，只有傻子才愿意引狼入室。朱国祥历来认为袁自立是李兵的人，而且，李兵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袁自立还有其他更有利的条件，他的岳父是省计委主任，他的兄弟是易国军是省委副书记易祥林的儿子，所有这一切，让朱国祥对袁自立另眼相看，袁自立的条件太好了，完全有取代自己的可能。在几年的工作中，朱国祥感觉到，袁自立对自己并没有像对待李兵那样推心置腹，忠心耿耿，对于这样的下属，朱国祥不仅不会喜欢，相反，袁自立取得的成绩越大，朱国祥内心越是不安。朱国祥很喜欢王海涛、刘维正和王望华，这几个下属，无论是怎么想的，在平时的工作中，坚决支持市委的决定、拥护他朱国祥。 朱国祥无法调整袁自立，易祥林和李兵都是反对自己调整袁自立的职位的，就是省委的赵书记，也不同意，朱国祥不会傻到和省委对着干，好不容易听见袁自立要调到省委政研室去工作的消息，朱国祥高兴了好久，可是，这个消息，突然就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朱国祥不在乎袁自立今后能够做多大的官，哪怕是调到中央去工作了，朱国祥也不会在意，只要袁自立没有在自己的身边，不是自己的属下。袁自立取得了很好的工作成绩，无形之中也在支持着赵天然和蔡静天，让朱国祥很是不爽。 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朱国祥掐灭了手里的香烟，叫来了吴天宇。 “老吴，你看，文山县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班子是否考虑调整啊，以前，文山县是人人都不爱去的地方，现在，那里的经济发展了，也该考虑考虑了，不然，干部会寒心的。” “朱书记，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文书县的班子，很久没有调整过了。” “嗯，我考虑，文山县的县长、副书记，包括常务副县长，都应该调整了，他们立功了，市委应该肯定他们的工作。田斌我是知道的，朴实肯干，这样吧，我建议田斌出任市经贸委主任，其余几个人，也应该提拔，让他们到市里来工作。” “好，我马上和张部长商议，派出考核组，到文山县去。” “嗯，这件事情要快。” 市委组织部考核组到了文山县以后，袁自立很是吃惊，周大海、邱永金、马如奎都是被考核的对象，这意味着，三人都将得到提拔，袁自立当然不会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不过，袁自立有些奇怪，如此大规模调整文山县的班子，市委至少要和自己通气啊。就这样不声不响调整，是什么意思啊。 考核组离开之后，袁自立越想越不是滋味，他给赵天然打了电话，赵天然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同时嘱托袁自立，安心工作，不要想太多了。 新千年到来之际，文山县面临了班子的重大调整。 市委副书记吴天宇、组织部长张太康专程到了文山县。 田斌出任市经贸委主任、周大海出任市审计局局长、邱永金出任市畜牧局局长、马如奎出任市工业局局长。 宣施县县委副书记廖景林出任文山县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淮扬市检察院反贪局局长余民族出任文山县县委副书记，主管党群，宣施县政法委书记侯宇出任常务副县长。 随即召开的欢迎欢送会上，袁自立强颜欢笑。文山县的班子很长时间没有调整过了，这次，市委一口气提拔了三人，应该是对文山县工作的重大肯定，是好事，除了田斌的安排不尽如人意外，其余的算非常不错了，田斌也是没有什么话说的，县长直接到部委出任一把手，也是一种肯定，如今，部委的职位虽然和局是一样的，但是，在市委、市政府的序列中，是排在前面的。 袁自立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非常窝心，赵天然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口气中透露着无奈，是啊，这样的安排，谁都没有话说，提拔了这么多人，如果县委书记还有意见，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袁自立为周大海等人高兴，为自己悲哀。 廖景林是袁自立的老领导了，袁自立参加工作，廖景林就是宣施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后来，袁自立到宣施县担任县长，和廖景林接触不多，廖景林一直是跟着杨斌的，余民族和袁自立之间，更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两人之间，有一些矛盾，为了造纸厂的事情，袁自立为难过宣施县检察院，后来，余民族知道了情况，对袁自立和宣施县有很大的意见，一度时间，与袁自立之间面和心不合，至于侯宇，历来就不是袁自立身边的人，几年过去了，侯宇是什么性格、什么想法，袁自立根本不知道。 袁自立和田斌、周大海、邱永金以及马如奎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几个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使得文山县的工作大步朝前迈进，取得了可喜的成绩，正在发展的紧要关头，市委却进行了如此大的调整，究竟是什么意思。 晚上，田斌到了袁自立的寝室，两人相对无言，过了好久，田斌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找个地方，整点酒，就是我们两人，我有很多话要说。” 袁自立和田斌来到了城郊的杜家村，这里有好多宵夜的地方，主要是为聚丰公司的员工服务的，因为聚丰公司的逐步壮大，这里已经很是繁华了。 “袁书记，我心里不痛快啊，以前，在文山县，时时刻刻想着离开，祈求老天保佑，能够调到淮扬市，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想走啊。” “老田，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情。” “袁书记，今天你一定要听我说，这些话，我不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不痛快啊。” 袁自立不出声了，端着酒杯，和田斌一口干了。 “袁书记，我不是三岁小孩，市委的这次调整，我明白其中的意思，哪里是对文山县工作的肯定，分明是釜底抽薪啊。” “老田，明白就可以了，不要说出来，担心隔墙有耳啊。” “袁书记，怕什么啊，就是我不说，不要几天时间，也会有人说的，我在官场上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调整，文山县如今经济搞好了，搞活了，有些人就看不惯了，袁书记，我不知道你和市委主要领导之间有什么过节，可是，一次将熟悉文山县情况的这么多人调走，根本就不是为了工作考虑。” “老田，你尽管说吧，有什么都说出来，心里好受些。” “袁书记，你的能力，我是真心佩服的，这些年，所有人都认为我本分，呵呵，其实我经常思考，有些话，说出来了，供你参考。” 田斌自顾喝了一杯酒。 “袁书记，官场上啊，真没有意思啊，说话办事往往都不是按原则，而是一切为了个人利益，有时候正话反说，有时候正话正说，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今天，我是说正话的，我有两点体会，袁书记参考。一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认为，忍耐是个人意志坚定的表现，更是为人处事谋略的运用，官场上，难得事事如意，能够忍耐、婉转退却，可以获得许多好处啊，凡事有所失必有所得，若欲取之，必先予之；二是不要信奉什么光明磊落之说，良心与道德在官场上是不存在的，是笑话，政治道德就是不讲道德，政治良心就是不讲良心，人人都以达到目的为手段，只有弱者才需要良心的保护啊，官场上不能死心眼。袁书记，不知道对我讲的话，有什么看法啊？” “老田，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犯幼稚的错误，虽然有些方面，我和你的看法也许会有不同，不过，我是服从现实的，我从来不是理想主义者。” “袁书记，虽然我们之间亲密无间，不过，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明天就离开文山县了，我估计，这辈子不会回文山县工作了，我在文山县，没有服过谁，你是例外，我一直认为，在官场上，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有的是纵横捭阖、左右逢源，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没有人支持，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反过来说，你得到了众人的支持，就是存在缺陷，也是能够弥补的，人无完人、金无赤足，如果没有了支持，我不敢想象今后的发展啊。” “老田，谢谢你，能够说出来这些话，我受益匪浅啊。” “袁书记，说笑了，我在文山县这么多年，对这里是有感情的，你才来几年时间，将文山县治理得井井有条，大家都是清楚的，哼，上面有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么做，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袁书记，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廖县长和你之间的关系，余书记和你之间的矛盾，我都清楚，他们想干什么啊，难道老周和老邱就不能出任县长吗，难道文山县裹足不前，经济落后他们才舒服吗？” 说到动情处，田斌眼里有了泪光，也许是对职位不满意，也许是为文山县的未来担心，袁自立默默听着，没有说话，无论怎么说，今天，田斌说的是肺腑之言。 袁自立回到县委院子里的时候，看见周大海和邱永金都站在自己的寝室门口，显然是在等待，两人脸上没有升迁后的喜悦，他们看着袁自立，默默不说话，袁自立紧紧握住了两人的手，袁自立感觉自己是幸运的，在文山县，遇见了一帮齐心协力、致力于文山县经济发展的好班子成员，现在，中坚力量都离开了，接下来的情景会如何，袁自立不知道，但是，袁自立会尽最大努力，保持文山县的经济向前发展。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农村扶贫工作（求鲜花） 春节前的工作，袁自立感觉有些杂乱无章，几个主要领导同时调整，新任领导需要时间熟悉，袁自立不得不事必躬亲。腊月28，袁自立才回到省城的家里，回到家里的袁自立，感觉很累很累，程蔚蝶发觉袁自立脸色不好，很是担心，袁自立轻描淡写说是工作太累了，安慰程蔚蝶。 春节期间，袁自立一直在思索文山县班子调整的事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田斌说的话，究竟该怎样理解。程识益专门找袁自立谈话了，他也不清楚袁自立为什么没有调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工作，他希望袁自立能够正确对待，对于文山县班子大调整的事情，程识益有些愤怒，却是鞭长莫及。 春节后，袁自立赶往文山县，如今，班子刚刚大调整，有很多的工作等着他，他无法轻松，袁自立内心的包袱很沉重，可以肯定，这件事情是朱国祥的意见，廖景林、余民族和侯宇三人是什么样的工作态度，如果说三人的想法与袁自立格格不入，那么，今后的工作，将很难开展。 按照中央和省委的部署，这些年来，三农工作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西山省委要求，全省各级党组织要开展对贫困村的帮扶工作，淮扬市委按照省委的要求，下发了文件，召开了帮扶贫困村誓师动员大会，各县市主要领导、分管农业的副书记、副县市长参加了会议，朱国祥在大会上做了主体报告，要求各县市按照省委和市委的要求，结合本地实际，切实开展对口帮扶贫困村的工作。 袁自立主持召开了县委常委会，主要研究讨论对口帮扶贫困村建设的工作。关于如何对口扶持贫困村，袁自立有自己的认识，他的认识，与省委、市委的要求有些不相同，结合文山县的实际情况，袁自立以为，对贫困村的扶持，不在于给每户农户钱多钱少，而在于解决贫困村的基础设施，比如说公路问题、饮水问题等等，这些基础设施建设，表面看，要花很多钱，实际上，取得的效果，远远强于扶持一家一户的农户，市委、市政府要扶持贫困村，县委、县政府要扶持贫困村，县直部门也要扶持贫困村，这些单位的实力是不相等的，有强有弱，如果对口到家家户户，那么，必然出现分配不均的局面，农民是朴实的，也是斤斤计较的，他们感激共产党的同时，私下里会相互比较，认为那些得到好处多的农户，一定是关系户什么的。这样，必然令扶贫工作产生一些负面的效应。袁自立想着，集合众多的力量，众人拾柴火焰高，好钢用在刀刃上，集合有限的资金，扎扎实实做一些事情，不要做什么花架子，改变贫困村的面貌，具体说，在文山县每一个乡镇，选择一个相对贫困的村，部分县直部门对口扶持一个村，主要是解决基础设施建设，少量资金帮助那些特困户，每一个村由一名县领导负责，一个县直部门牵头，同时，县直部门抽调工作能力突出的干部，驻扎在村里，落实所有的事情。袁自立以为，自己的提议，不会遭遇什么麻烦，总体思路和省委、市委的要求是一致的就可以了，不过，他想错了。 余民族分管农业农村工作，他在会上传达了省委和市委关于对口帮扶贫困村的各项要求，主持会议的袁自立要求大家结合文山县的实际情况，提出具体的意见和建议。所有常委都没有说话，大家看着袁自立，几年来，大家都习惯了，袁自立首先提出意见，大家结合袁自立提出来的意见，加以补充。廖景林、余民族和侯宇还不是很习惯，他们刚刚到文山县不久，看见众人的态度，也就没有开口。 袁自立稍微停顿了一会，缓缓说出了自身的想法，考虑到廖景林、余民族和侯宇三人刚刚到文山县，袁自立特意解释了文山县的实际情况和自身的想法，文山县的农村，相对还是比较贫困的，这两年，发展大棚蔬菜和砂糖蜜桔，致富的农户只是一少部分，要让农民富裕起来，还需要几年的时间，所以，现在的重点，是解决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问题，而不是一家一户去扶贫，目前，各村基本没有集体经济，这也是文山县的一大发展瓶颈，可是，这个问题，短时间是无法解决的。 袁自立刚刚说完，余民族就发言了。 “我有些不同的看法，省委、市委要求我们的对口扶贫工作，主要是针对具体的农户，也就是让那些贫困的农户感受到党的温暖，而且，市委的要求很具体，包括农户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才算是脱贫了，当然，我不反对搞好贫困村的基础设施建设，可是，现阶段，我们必须按照上级要求，对口扶持那些特别困难的农户。我抽时间到各乡镇去看了看，有些贫困的农户，家里非常困难，需要我们的帮助。所以，我以为，我们还是要按照上级党委的总体部署来开展工作。” 余民族的发言很短，不过，折射出来的信号令会议室里面特别安静，余民族已经将这件事情上升到是否服从上级党委领导的高度了，一个副书记，这样和书记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余民族不懂基本的官场规律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认为余书记说的有些道理，下级服从上级，是我们党的民主集中制的基本要求，对口扶贫村工作，是省委和市委提出来的，而且，省委和市委都有具体的工作要求，我们县委就应该按照市委的要求，不折不扣完成上级下达的工作任务。” “我同意余书记的意见。” 廖景林和侯宇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任何人，此刻，袁自立眯起了眼睛，看来，文山县的班子调整，远远没有袁自立想的那么简单，廖景林等人到文山县来，究竟肩负这怎么样的使命，现在还真不好说。 “很好，廖县长、余书记和侯县长都说出了不同的意见，其余同志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我同意袁书记的意见，省委、市委是提出了具体的要求，可是，文件中间还有一句非常关键的话，各地要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文山县的实际情况是，两年前，这里还是省级贫困县，准备申报国家级贫困县，通过这两年的建设，文山县正在逐步走向富裕，可是，农村基础设施建设还很薄弱，以前的贫困，已经欠下了很多的帐，袁书记对口扶贫的意见，就是结合文山县的实际情况提出来的，不是什么不按照上级的要求办事。” 周义海的发言，很快引起了众多常委的共鸣，其余常委纷纷表态，支持袁自立提出的对口扶贫工作办法。 廖景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看了看袁自立，发觉袁自立根本就没有看他。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我是刚刚到文山县，可是，我认为，不折不扣执行上级党委的决议，是我们日常工作的基本要求，在按时完成上级党委交付的工作任务的基础上，我们可以考虑结合本地实际情况，致力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 “我同意廖县长的说法，我原来在市检察院工作，坚决执行上级的命令，依法办案是基本的职责要求，所以，我认为，县委应该严格按照市委的要求开展工作。” 会议室里面再次安静了，袁自立不知道廖景林和余民族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两人的话让袁自立很不舒服，特别是余民族，提到了依法办案的事情，好像是在指责袁自立原来针对宣施县检察院的做法是不对的，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看见袁自立面如止水，他们知道，袁自立是真的发怒了，宣施县检察院的事情，三人是知道的，现在，余民族在常委会上说出来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说到服从上级党委的决定，我想大家都明白，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在执政的过程中，都有一个基本原则，那就是实事求是，一味执行上级党委的决定，当然很好，起码不会犯错误，可是，文山县是在座的诸位同志领导下的，上级党委将文山县交给我们，将文山县46万人民群众交给我们，就需要我们充分发挥能力，结合文山县的实际情况，让文山县群众早日富裕起来，如果我们事事都按照上级党委的决定来执行，那么，还要我们这么多人干什么，我们是不是就全部按照上级党委的要求来做事，是不是就不讲开拓创新，是不是就不思考发展大计了，当然，我说的话，语气可能重了些，不过，我希望同志们能够明白，我们在贯彻上级党委的决定的同时，一定要结合文山县的实际情况。” 廖景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现，余民族却是忍不住了，余民族原来是反贪局局长的时候，就以性格火爆闻名，他嫉恶如仇，恩怨分明，加上身份特殊，长期从事司法工作，一直是别人忍让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袁书记，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四服从的原则，是写进了党章的，上级党委做出的决定，难道不是实事求是的吗，难道是信口开河吗，每一项决策的出台，都是经过了认真仔细的研究，就说对口扶贫这件事情，省委、市委的要求已经非常明确，县委不执行上级的文件，明显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坚持自己的意见，这是我在市检察院工作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余书记，你严格执行上级党委的决定，当然是正确的，不过，县委是一级党委，是可以决策的党委，今天，我们召开县委常委会，就是专门研究对口扶贫的问题，主要的意思，是需要结合文山县的实际情况，只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采用什么样的办法，就可以研究，可以探讨。” 余民族脸色涨红，显然还想说什么，廖景林用眼神制止了他。 常委会结束之后，余民族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周义海和袁自立一起离开。 “袁书记，我感觉余书记今天的话是有所指的，包括廖县长，原来在宣施县的时候，廖县长是很注意的。袁书记，余书记这种做法，您可以在常委会上直接批评。” “老周，我知道一个典故，说的是刘邦和项羽，一次，刘邦路过一处，一个小孩在树上洒尿，结果，淋到了刘邦的身上，刘邦的属下都建议刘邦杀了这个小孩，刘邦没有做，反而表扬这个小孩，这个小孩洋洋得意，后来，项羽路过这里，小孩故伎重演，项羽大怒，当即杀了这个小孩。老周，你明白其中的意思吧。” “袁书记，我明白，可是，这样下去，今后的工作不好开展啊。” 两天后，袁自立接到了赵天然的电话。 “小袁，听说你们召开了常委会，在对口帮扶扶贫村的讨论中，有不同的见解，有这件事情吗？” “赵市长，有这个情况，是工作中出现了不同的看法，已经统一了意见。” “统一了意见就好，文山县班子变动比较大，你是书记，一定要注意协调各方面的关系，文山县这两年发展很快，势头很好，要保住成绩。” “赵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 赵天然清楚了，意味着朱国祥也知道了，袁自立感觉到很无助，若是班子调整之后，出现了一系列不和谐的因素，到时候，市委要调整文山县的班子，自己也没有话说，可是，要妥协，袁自立绝对不会同意，文山县的经济好不容易发展起来了，政策必须有连续性，袁自立不会容忍有破坏目前发展势头的情况出现，除非是他离开了文山县。 袁自立知道，调整的三人中，一定有人手里握着朱国祥交与的尚方宝剑，今后的工作中，可能会出现很多不同意见，文山县的情况，再无保密性可言。 袁自立点燃一支香烟，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出神，朱国祥为什么这么做，袁自立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他想的，是今后该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章 市委全会（求鲜花） 淮扬市各县市都在轰轰烈烈开展对口扶贫工作，市委组织各县市的书记县长，朱国祥和赵天然带队到各县市看了工作情况，朱国祥到了文山县，什么都没有说。 文山县致力于基础设施建设，对口扶贫的效果没有其他地方耐看，做的突出的是宣施县，不少贫困村的农户，房屋修起来了，屋里粉刷一新，堂屋里面居然有了地砖，平整的水泥场坝，农户连连感谢共产党，让参观的人着实感动了一阵子。 参观结束之后，市委召开了全会。 赵天然主持全会，宣施县和房山县作为对口扶贫工作的典型，介绍了经验。看见这种阵势，袁自立知道不妙，只怕是朱国祥要借题发挥了。 接下来是半天时间的讨论，一共分为两个组，市直单位一个组，县市一个组，朱国祥、吴天宇、米宗文等领导参加县市组的讨论。讨论过程中，王海涛、王望华做了重点发言，详细介绍了本县的具体做法，听来听去，袁自立感觉到，离不开一个钱字，就是直接帮助贫困的农户修建房屋、甚至是一包到底。 袁自立和王海涛以及刘维正见面的时候，依旧是笑嘻嘻的，三人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不过，转身之后，他们都是迅速收拾起了笑容。杨斌有些回避袁自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杨斌相信，袁自立迟早会知道宣施县发生的一切。 袁自立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扶贫，不是面子工程是什么，贫困的百姓为什么贫困，有的是因为懒惰，有的是因为身体，有的是因为运气，袁自立甚至听说，在帮助部分贫困农户重新修建房屋的过程中，农民根本不动手，看着干部搬水泥、搬瓷砖，还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让帮扶的干部异常气愤，同时，有些地方已经出现矛盾，单位帮扶，农户自己不出力，白白得到了房屋，强过一般农户的房屋，那些勤劳的农户心里很不平衡，认为这样做不公平，对口扶贫带来的不全是好的影响。还有，这样帮扶，单位负担很大，很多县直单位采取了强行捐款的方式，规定了正科级多少、副科级多少，党员多少，弄得干部职工怨声载道。 有几个县，对文山县的做法表示赞同，农民积极参加修路、建水池，也是为自己服务，同时，所有的资金，都是量力而行，不摊派、不强行捐款，能够做多大的事情，就做多大的事情。 这些情况，只是私下里议论，会议上，没有人会提出来。 所有县市都发言了，文山县的发言，是廖景林说的，不是袁自立不想说，而是朱国祥点名要廖景林说，袁自立没有机会发言，廖景林的发言，主要是汇报了县委常委会研究的意见以及文山县具体的做法，没有解释原因，没有说出效果，完全是一副检讨的口气，因为文山县的对口扶贫村是淮扬市所有县市中间，数量最少的，其余县市，每个乡镇，至少有两个以上的对口扶贫村。听到后面，袁自立脸上毫无表情，朱国祥没有要袁自立补充，袁自立也不想补充了。 讨论结束之后，朱国祥简单讲话，主要是肯定了成绩，说是对口扶贫工作刚刚开展，发展不平衡是正常的，取得好成绩的地方，要继续巩固，工作落后的地方，要迎头赶上。其余市委领导也简短讲话，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第二天早上，朱国祥做了总结讲话，他大力表彰宣施县和房山县，要求其他县市要向他们学习，朱国祥不点名批评了某些县市，参观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省委和市委的要求是直接扶持贫困的农户，可是，有些地方却是在修公路、建水池，当然，能够解决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是好事，可是，任何事情都有轻重缓急，目前的主要任务，是让贫困的农民感受到党的温暖。朱国祥最后要求，各县市要扎扎实实开展对口扶贫工作，半年以后，市委将再次组织检查，到时候，还是不能彻底改变贫困农户情况的县市，市委将点名批评，同时，对班子进行考核。 袁自立和朱国祥已经是杠上了。朱国祥的讲话，袁自立听的非常仔细，他就是想听听，朱国祥到底会说些什么，事到如今，袁自立不会想到和朱国祥调整关系，袁自立自忖没有这个能力调整好关系，因为他不知道朱国祥为什么对他有如此大的意见，当初在柳河的时候，顶头上司段金波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的朱国祥，从各方面说，给袁自立的压力要大很多。朱国祥在讲话中提到了服从的原则，袁自立内心冷笑，他想到了县委常委会上面的争论，朱国祥居然在大会上说出来。这一切，流露出来的信息很不妙。 对口扶贫的计划，袁自立没有计划改变，在他看来，形式主义害死人，宣施县和房山县的做法，短期内，会有很好的效果，可是，消极负面的东西会慢慢涌现，随着时代的进步，这种做法最终会被淘汰，而自己的做法会得到认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还能不能支持这么长时间。 回到文山县，廖景林要求召开县委常委会，传达市委全会的精神。文山县的人代会已经召开，廖景林全票当选县长，如今，廖景林开始全面履行县长的职责，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廖景林和袁自立之间，已经就县里的某些具体的政务，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余民族和侯宇是支持廖景林的，在先后几次的常委会上面，余民族的语气依旧很激烈，有时候说话的语气，很像是在审问人的口吻，文山县的班子成员中，不少人看不惯余民族的这些做法，有些回避余民族，袁自立并没有刻意协调，可以说，文山县的班子出现了问题。 常委会如期召开。廖景林在会上通报了市委全会的情况，同时提出，文山县的对口扶贫工作，应该逐步和省委、市委的要求相一致。廖景林的口气很柔和，看来，他知道袁自立在文山县的威信，如果一味指责或者是强行要求，可能效果不理想。 廖景林的讲话，在常委会上面引发了一番议论，严格说，在常委中间，坚决支持袁自立的，只有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人都是想进步的，文山县的官员能够看出来，市委对袁自立不是很赏识，如果一味跟着袁自立，说不定就直接影响个人今后的发展了。处于这样的情况下，袁自立说出来的话，不一定能够得到常委大多数的赞成。 果然，关于对口扶贫的工作思路，在常委会上面引发了争执，廖景林、余民族和侯宇是要求变动工作方案的，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是支持按照原来的方案执行的，其余的常委，都沉默不语，不表态。 事情到了这一步，袁自立实际上已经失败了。廖景林是县长，自是不用说，余民族是副书记，分管党群和农业，侯宇是常务副县长，他们所处的位置，都是非常关键的，县委书记不一定能够有绝对的权威，掌握权力，也是依靠下面一帮人，如果这几个关键的人都和袁自立背道而驰，今后的工作，可以想象会出现很多的问题。 袁自立横下一条心，依旧坚持了自己的观点，现在，袁自立考虑的是让农民真正得到实惠，而不是表面上的荣光，如果能够实实在在改变贫困村的基础设施建设，今后，文山县的老百姓会记得他袁自立的。 因为袁自立的坚持，文山县的对口扶贫工作思路没有改变。 问题很快就出现了。 余民族在乡镇指导对口扶贫工作的时候，要求县直单位和乡镇要仔细理解扶贫的意义，目的是让贫困的农民尽快富裕起来。部分的乡镇，对口扶贫工作出现了波折，个别乡镇甚至开始慢慢转变工作思路，放缓了基础设施建设工作，转而重点开始扶持贫困农户。 扶持个人比改善基础设施建设工作轻松很多，不仅仅是投资小很多，就是工作任务，也容易很多。 袁自立发觉了这种变化。 袁自立不能硬来，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袁自立隐约知道了，余民族就是个刺头，在市检察院工作的时候，因为与检察长和分管副检察长处理不好关系，所以才离开检察院的，不知道为什么，被派到文山县担任县委副书记，袁自立愈发相信，这就是朱国祥想的办法。袁自立内心里鄙视朱国祥，文山县的经济正在高速发展，这样的关键时刻，身为市委书记的朱国祥，不是想着巩固文山县的经济基础，却想着要袁自立为难。至于廖景林和侯宇，袁自立不敢妄自猜测，袁自立认为，他们到文山县，朱国祥肯定是有吩咐的，如今，宣施县和文山县之间的竞争很是激烈，论财政收入，两个县不相上下，只能是在其他方面做文章了。 袁自立对升迁暂时没有抱什么希望，市委书记朱国祥不赏识，基本上没有提拔的机会，就是工作成绩突出、能力非同一般，也没有用的。处于这样的情况下，袁自立想到的，是为老百姓办一些实事。 袁自立找到了余民族。 “余书记，关于对口扶贫工作，你有什么说的吗。” “袁书记，我是按照省委、市委以及县委的工作要求，指导下面开展对口扶贫工作的，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可以汇报的。” “余书记，部分乡镇开始出现了放缓基础设施建设的情况，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袁书记，这是县直单位和乡镇在对口扶贫工作中的一种摸索，他们按照县委的要求，结合自身工作实际，认真开展这项工作，我认为，他们在工作中能够创新，值得鼓励，只要他们能够做出一定的工作成绩，我想，县委应该鼓励。” “好吧，余书记，你这么认为，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你是县委副书记，如何不折不扣贯彻县委的决议，我不用提醒。” “袁书记，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会注意的。” 谈话不欢而散，袁自立接着找到了廖景林、侯宇分别谈话，交换意见，和廖景林的谈话，没有什么效果，廖景林和余民族的认识差不多，支持下面的动作，侯宇谨慎很多，从头至尾没有说什么话。 “老周、老熊、老张，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我感觉很累啊。” “袁书记，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您可一定要拿出威风来，无论怎么说，您是县委书记，其他人应该围绕着您的思路来开展工作，在文山县的几年，县城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您放心，我们什么情况下都是支持您的。” 周义海的话，代表了三个人的想法。 “没有那么简单啊，如今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一次两次的争议是正常的，可争议太多了，就出现问题了，文山县取得目前的成绩，不容易，目前的关键，是要全力维护聚丰公司的正常运转，还有砂糖蜜桔和蔬菜大棚的事情，这几个方面，不能有任何的动摇，我感觉，廖县长似乎对这些方面也存在不同的意见，他到聚丰公司视察工作，一再强调党的领导，砂糖蜜桔发展势头良好，廖县长和余书记便想着在全县大规模推广，部分乡镇的负责人，不考虑县里的实际情况，跟着附合，蔬菜大棚也是一样，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啊。” 几个人都沉默了，文山县目前的条件，并不是外界想象的那么好，发展砂糖蜜桔和蔬菜大棚，需要强有力的技术支持，还有销路问题，文山县并不能保证做好这些事情，如果忽略了这些因素，一味大规模发展，文山县将被拖入到数不清的麻烦中间去。 “袁书记，您放心，这几件事情，我们和其他常委都是明白的。” “你们不明白啊，有些人，追求的是政绩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较量的开始（求鲜花） 还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廖景林提出了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的事情。 “袁书记，我感觉各乡镇的热情积极高涨，都要求发展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特别是大棚蔬菜，很多乡镇对县委、县政府限制发展不满意啊。你看是不是召开会议，专题研究这个事情。” “廖县长，关于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的事情，县委早就有决定了，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问题，包括技术支持、销路等等，今后如何发展，主要是靠市场来说话，我们县委、县政府主要是为农民提供信息，避免一窝蜂上，造成巨大的损失，这件事情，我看，县政府还是多做做各乡镇的工作。” “袁书记，我以为，农民有积极性，政府可以适当引导，无论怎么说，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的收入，比种粮食要高很多，特别是大棚蔬菜，目前，县里的大棚蔬菜销路良好，许多的农民都想着发展，乡镇也认为这是农民致富的一条门路啊。” “廖县长，我同意召开专题会议，将这件事情说透。” 会议如期召开，袁自立、廖景林、余民族、侯宇、周义海、熊开胜等人参加会议，县直相关单位负责人、乡镇负责人和部分技术人员也参加会议。 县直单位负责人和技术人员都发言了，他们的大体意思，是不同意扩大规模，因为如今的技术力量跟不上，盲目扩大规模，很有可能造成一定的损失，这个损失，是农民直接来承担的，也有部分乡镇负责人支持扩大规模。 余民族、侯宇也先后发言，他们支持扩大发展规模，认为这是让文山县农民致富的很好门路，在目前情况下，可以扩大规模。廖景林接着发言，他重复了扩大规模的观点。 袁自立用眼神制止了周义海和熊开胜。他最后讲话。 “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专题会议，研究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的发展问题，大家都知道，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让文山县部分农民直接受益，生活逐渐富裕起来，让农民摆脱贫困，尽早富裕起来，是我们在座所有同志的工作职责，所以，我们今天召开这个会议。我将三个观点，供同志们参考，一是扩大规模问题，目前的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已经让县直有关部门尽了最大努力，如果扩大规模，扩大多少，能不能保证技术指导到位，我不反对扩大发展规模，可是，我们要量力而行，如果一味扩大规模，导致我们的技术指导不到位，农民遭受损失，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与我们的愿望背道而驰，如今，林业局培育了不少砂糖蜜桔幼苗，这些，都是根据文山县实际情况，准备逐步扩大规模的。二是市场问题，大家都知道，附近的县市已经开始发展大棚蔬菜，从市场的角度看，大棚蔬菜发展多了，导致市场饱和了，蔬菜卖不出去，到时候怎么办，市场不会依照我们的主观想象，物以稀为贵，多了自然不值钱了，目前，我们文山县的大棚蔬菜能够销路良好，主要是依靠各乡镇发展起来的大户，和外地商人联系，统一收购，统一销售，大家可以去问问，或者是调查，看看这些大户怎么说，看看我们文山县的大棚蔬菜应不应该扩大规模。三是认识问题，我们想着文山县的农民早日脱贫致富，这是好事情，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我相信，文山县的农民一定能够在不长时间里面富裕起来，可是，我们的任何想法，都要符合实际情况，也就是说，我们要实事求是，看见什么好，就一窝蜂去发展，将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几年前，鬃麻很值钱，农民全部都去种，结果，多了，饱和了，价格大跌，不少农民几乎倾家荡产，这样的教训，历历在目，所以，我希望同志们能够想到其他的发展门路，好好保护眼前的发展势头，不要好心办了坏事。我的意见是，大棚蔬菜维持现有的规模，砂糖蜜桔逐步发展，县委、县政府一定要控制发展势头，坚决制止一窝蜂发展的势头。” 袁自立的讲话，令廖景林、余民族和侯宇很吃惊，袁自立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也就是反对了他们的想法，而且，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是他们没有实事求是。 廖景林还是有些想法的，那就是朱国祥的吩咐，到文山县上任之前，朱国祥和他单独谈话了，廖景林做梦都没有想到，会被提拔为文山县的县长，为了升迁，廖景林做过很多努力，廖景林原来和赵天然关系不错，赵天然升迁之后，廖景林想尽办法，讨好巴结赵天然，无奈没有什么效果，廖景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着袁自立一步步被提拔起来，廖景林很是不服。后来，廖景林积极支持王海涛的工作，总算是攀上了朱国祥，自那以后，廖景林完全抛弃了和赵天然之间的关系，彻底投靠到了朱国祥的一边，宣施县已经被朱国祥所控制了。廖景林对朱国祥和赵天然之间的矛盾意见不是太清楚，可是，升任文山县县长，廖景林已经进入这个是非圈子里面了。朱国祥的谈话简单明了，要求廖景林一定要履行县长的职责。廖景林对袁自立的看法很不错，所以，到了文山县，廖景林还是想着和袁自立多多私下交换意见，两人的意见能够统一，文山县的经济能够进一步上台阶，对他也有莫大的好处。不过，到了文山县，廖景林发觉不是这样的情况，袁自立有很独立的想法，廖景林认真调研了文山县这几年的发展之路，感觉袁自立的确有能力，一度时间很犹豫，可是，知遇之恩廖景林是不会忘记的，对口扶贫工作不过是小试牛刀，廖景林的主要任务是控制聚丰公司，这也是朱国祥的想法，聚丰公司有雄厚的实力，背后是秦氏家族，朱国祥交的任务难度很大，通过控制聚丰公司，让秦家同意接手解决纺织厂的问题，最好是利用聚丰公司来直接解决纺织厂的问题，可以采取开分厂的办法，解决纺织厂的问题。如果能够做好这一步，那么，文山县的县委书记就是他廖景林了。 廖景林通过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的事情进行试探，发觉袁自立的态度很是强硬，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过，廖景林是不会放弃这个想法的，他已经将余民族、侯宇紧紧团结在自己的周围，接下来，就是分化瓦解其他常委了。廖景林不会贸然行动，袁自立是文山县经济发展的大功臣，目前在文山县的威望很高。 文山县委、县政府领导之间关于经济发展的矛盾和意见，对下面干部的影响很大，官场上，总是要站队的，特别是县直单位负责人和乡镇的负责人，袁自立的功劳，文山县的干部群众都清楚，不过，在整顿机关作风的过程中，袁自立下决心处理了一部分干部，无形之中给廖景林机会，此刻，部分负责人慢慢靠拢了廖景林。 袁自立和廖景林都很清楚这种情况。 较量出现在干部调整事情上。 廖景林坚持要启用原来遭到处分的公安局副局长和工商局副局长，同时，对县计委主任和财政局局长人选提出了异议。 袁自立担任过县长，知道这两个职位的重要，如果他和廖景林之间配合默契，袁自立会同意廖景林调整这些人选，可是，如今的情形远远没有达到和谐的程度，所以，袁自立不同意调整。在人事问题上，袁自立具有绝对的发言权。 已经是5月中旬了，文山县的干部调整迟迟没有动静，袁自立没有想到，班子调整时间不长，一系列的麻烦都来了，先是关于对口扶贫工作思路问题，接着是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发展问题，现在是人事上的问题，如果县委迟迟不能够统一思想，那么，今后的麻烦会越来越多，不要多长时间，就会真正影响文山县的经济发展了。 县委组织部提出的人事调整方案，基本是按照袁自立的授意拿出来的，书记办公会上，就遭遇到了抵制，廖景林对这个方案有不同意见，坚持要调整计委主任和财政局局长。余民族这次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因为他是分管干部的，人事调整方案，他是点头的。 袁自立想起了段金波的那句话，我是书记，人事调整我说了算，现在，他体会到了段金波当时的心情，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人事上是绝对不能松口的。 “关于文山县干部调整的情况，大家都发表了意见，组织部是根据文山县的实际情况，提出的这个调整方案，如果对其中个人有不同意见，可以暂时放一放，下次研究，不过，县里的计委主任和财政局局长，我认为，目前不能调整，这两个同志，目前工作成绩不错，表现很好，没有调整的必要，廖县长到文山县时间不长，需要多多熟悉，有一帮熟悉文山县情况的干部辅佐，工作也能够得心应手，我看就这样吧，老刘，你根据书记办公会的意见，马上整理，下午召开常委会，通过这个干部调整方案。” “袁书记，我保留个人意见，我认为，计委和财政局应该调整。” “廖县长，我已经说了，你有意见，可以保留，散会。” 常委会顺利通过了干部调整方案，廖景林提出的两个意见，都被袁自立在书记办公会上面否决了，常委会上面，大家发觉，廖景林的脸色很难看。 袁自立和廖景林都没有参加第二天召开的干部调整大会，巧的是，他们都到淮扬市去了，袁自立是去找赵天然，廖景林是去找朱国祥。两人受到的接待是不一样的，袁自立直接到赵天然家里等候，廖景林到朱国祥的办公室。 “赵市长，目前的局面，我很难啊，希望得到您的支持，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文山县的许多工作将受到直接影响。” “小袁，有些情况，我是知道的，你要有思想准备，市委那边，好像有一些想法，老蔡和我说起过，目前，文山县和宣施县是淮扬市两个经济发展最突出的地方，市委偏向于宣施县，市政府偏向于文山县，你要特别注意聚丰公司的情况，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赵市长，您放心，除非是我不担任县委书记了，否则，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对聚丰公司有什么想法的，廖县长到聚丰公司做过几次调研，强调加强领导等问题，聚丰公司后来找过我，我告诉他们，以前怎么做的，今后还是怎么做。” “小袁，你有这样的态度，我是放心的，不过，要充分估计情况的复杂啊。” “赵市长，给您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干这个县委书记了，今后的形势，不好把握。” “小袁，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不能经受一点的打击，不是你的性格，越是这样的时刻，越是要坚持，认为是正确的，就大胆去做。” “老廖，这段时间的工作不错，我都知道了，文山县的情况比较复杂，市委派你去担任县长，是对你的信任，你做的不错，今后要继续坚持。” “朱书记，谢谢您的信任和支持，我和袁自立同志之间，认识有些不一致，所以，我特意来给您汇报一下我今后工作的思路。” “情况我都知道，你到文山县时间不长，慢慢来，不要着急，文山县的经济要上一个新台阶，关键就看你的作为了，县委是掌握方向的，具体的工作，你要全力落实。” “朱书记，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和市委的期望。” 临走之时，朱国祥将几年前市政协的调研报告给了廖景林。 袁自立没有去找朱国祥汇报，廖景林也没有找赵天然。 按照县委的整体部署，文山县的工作有条不紊开展，通过这次的人事调整，文山县的干部职工明白了，目前的情况下，袁自立还是文山县说话起作用的人，不少干部职工明白，这种平静，可能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第一百七十二章 计划不如变化（求鲜花） 市政协的调研报告，袁自立在熟悉不过了，担任了县长和县委书记职务的袁自立，已经很少向上面诉说工作中遭受的委屈了，一个看好你的领导，希望你能够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好好做好本职工作，如果给领导汇报的，全部是下面这不是那不是，时间长了，你自己在领导的眼里，也什么都不是了。廖景林将报告递给袁自立的时候，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将报告放在一边，廖景林也没有说什么，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不需要说。 袁自立工作态度忽然强硬起来了，在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以及县里的各类会议上，袁自立很少征求其他人意见，就是会议存在争执的事情，能够拍板的，袁自立毫不犹豫拍板，无论谁提出反对意见，袁自立都不在乎。特别是提到聚丰公司的事情时，袁自立一再强调，聚丰公司是文山县最大的和唯一的财政支柱，如果有人想在聚丰公司上面做文章，无论涉及到谁，都是想和文山县46万人民群众做对，县委将毫不客气予以处理。 袁自立强硬的态度在文山县引发了很多的议论，熟悉袁自立作风的干部知道，袁自立待人和蔼，一贯很低调的，现在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县委班子里面，存在什么问题，或者是大家的意见不统一吗。各种猜测纷纷出笼，不少干部认定，一定是文山县的班子中间出现了问题，袁自立迫不得已，才拿出了书记的权威。 袁自立在文山县做出来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舆论是偏向于一方的，那就是支持袁自立。 廖景林开始还没有明白袁自立是什么意思，看见袁自立如此的专权，他挺高兴的，任何过于专权的领导，都不会干很长时间的，可县里的舆论出来之后，廖景林发觉不对了，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不要多长时间，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一点人气和威信，将损失殆尽。廖景林坐立不安，他要想办法，改变目前这种现状，虽然显得很困难。廖景林和袁自立共事的时间很长，可真正了解袁自立，还是这几个月的时间，袁自立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廖景林对他印象很好，认为袁自立大有前途，偏偏现在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袁自立在宣施县的时候，廖景林很少接触袁自立，现在，两人需要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 廖景林终于认识到袁自立不简单了，这样的办法，一般人是想不出来的，官场上的事情、同僚之间的矛盾，不可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采取有效的办法，将这些矛盾和问题从侧面表现出来，籍此争取到支持，不失为上上之策。 一个月之后，朱国祥专门到了文山县，视察对口扶贫工作。 市委全会结束之后，余民族早就按照省委和市委关于对口扶贫工作要求，选定了菊园村为文山县对口扶贫工作新试点，袁自立没有反对，无论怎么说，文山县都需要一个对外展示的窗口，上次的参观，文山县已经失了一着，这次如果没有什么改变，文山县就有和市委明面上对着干的嫌疑了。 当朱国祥一行赶到菊园村视察对口扶贫工作时，余民族早巳吩咐工作队在村主要道路上挂了“坚决贯彻执行省委决定，轰轰烈烈开展对口扶贫工作”之类的横幅，并张贴了欢迎领导视察指导一类的标语，村里的卫生也搞得干干净净的，并让村子里的人都换上新衣服跟过年似的。按照余民族的设想，朱国祥一行先到村会议室坐一坐。余民族把几个月来的工作成绩汇报一下，再听听朱国祥的指示。 会议室里面精心准备了水果、糖、烟，包括水果盘子、削刀、烟灰缸、餐巾纸、牙签，把原先破旧的窗帘也换了新的，只差铺红地毯了。工作队足足忙了一上午。廖景林和余民族认为朱国祥视察菊园村就等于考察自己的工作，这是他们展示政绩的极好机遇，若有半点闪失就会影响到今后的大局。 朱国祥下了车以后，把标语、横幅看得很仔细，袁自立、廖景林和余民族陪着，朱国祥一路看一边和余民族说话，无意之间把袁自立给忽视了。余民族边走便作简单介绍介绍，朱国祥连连点头，就说走走看看吧！余民族非常高兴，跟着朱国祥一行往村子里转。村子里的道路正在硬化、道路两旁也正在绿化，所有公路两旁的墙面都已贴上白色的墙面砖，所有庭院的围墙都已拆除，种上果树和花草。朱国祥问桔余民族，准备如何发展村级集体经济，余民族赶忙回答，说桔苑村前几年是集体经济空白村，进行对口扶贫后，依据省委和市委确定的工作思路，两个文明一起抓，两个成果一起要，正在准备大力发展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县农业局和林业局将大力予以支持。朱国祥听了余民族的汇报，很是高兴，脸上荡漾着笑容。朱国祥很随意地走进了一户人家。一对老年夫妇正在用午餐，吃的是米饭，桌上摆着肉和蔬菜，朱国祥问男主人，生活过得怎么样？男主人说能吃的很好，搞对口扶贫就是好，为我们贴了墙面砖，院子里种了果树花草，感谢共产党，感谢人民政府。 朱国祥进入了会议室，大力表扬文山县的对口扶贫工作，强调指出，文山县对口扶贫工作大方向是正确的，执行省委和市委的决定是坚决的，选点也很不错。菊园村对口扶贫工作做的很好，要好好总结试点经验，把省委和市委的对口扶贫工作要求真正落到实处。朱国祥最后说，上次的市委全会以后，文山县能够认识到工作中间的不足，大力改进，迎头赶上，这样的工作态度和工作，值得表扬，希望文山县委、县政府能够始终保持这样的工作势头，扎扎实实做好对口扶贫工作。 朱国祥说完之后，余民族代表县委县政府，对市委和朱国祥对文山县对口扶贫工作的关心表示感谢，承诺文山县委、县政府一定认真落实省委和市委的要求，扎扎实实做好对口扶贫工作。朱国祥离开菊园村以后，余民族召集全体工作队员，兴高采烈表扬了大家，说工作做的很好，得到了市委的肯定，县委、县政府感谢所有参与工作的干部，今后一定会根据大家的工作成绩，论功行赏。 袁自立感觉到了朱国祥的冷淡，菊园村的对口扶贫工作，袁自立是有苦自己知，一个村，耗去了财政百万元的资金，如果对口扶贫工作都这么干，那么，今后，文山县的干部职工就不用吃饭了，而且，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引发的反响很是不好，这样的对口扶贫工作，谁不会做，有钱支持，有人支持。县里对菊园村的对口扶贫工作是有不同意见的，不少干部职工认为，这不是扶贫，这是包办。 袁自立手头有菊园村的情况介绍，本来，今天的介绍应该是他来说，可是，朱国祥一直是问的余民族，偶尔问问廖景林，就连汇报的时候，朱国祥也是点名要余民族说的，袁自立没有说话的机会。袁自立曾经请示，是否汇报文山县开年以来的工作情况，朱国祥摇头，说文山县的工作情况都是清楚的，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看对口扶贫工作开展的怎么样，不听其他汇报了，朱国祥当着袁自立和廖景林的面，要求文山县委、县政府要继续保持对口扶贫工作的力度，文山县的经济条件不错，应该起到带头作用，县委要注意抓好宏观决策，政府要注意抓好工作落实，人*律监督和政协的民主监督也要发挥作用。 朱国祥看完菊园村的对口扶贫工作，在宾馆吃饭之后，直接回淮扬市去了。 朱国祥到文山县视察，相关工作指示，是一定传达的，袁自立非常犹豫，苦心积虑营造出来的氛围，可能就会因为这次的视察，化为泡影。没有人会为了支持他袁自立和市委对着干，就算是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支持，袁自立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干，毕竟自己上面还有一定的关系，就算是朱国祥极其不满意了，自己也能够想到一定的办法，大不了离开淮扬市就是了，可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三人就不同了，他们依靠的自己，如果和朱国祥对着干，会死的很难看。 四大家领导联系会议如期召开。 廖景林和余民族的强势，出乎了袁自立的预料，会上，余民族传达了朱国祥的指示，市委对菊园村对口扶贫工作大力表扬，今后，文山县的对口扶贫工作，一定要按照省委和市委的相关要求，不折不扣开展下去。廖景林跟着讲话，重复了余民族说过的一些观点，指出文山县的所有单位都要出力，为对口扶贫工作出钱出力。 这些话，应该是袁自立说的，主持会议的袁自立突然明白了，廖景林和余民族学习了自己前些日子的强势作风，首先说出来这些观点，似乎这些观点，已经是县委研究通过了。 廖景林和余民族说完之后，主持会议的袁自立足足沉默了一分钟。会议室里面格外安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今天召开的四大家领导联席会议，主要是传达市委书记朱国祥在文山县视察对口扶贫工作的指示，至于文山县下一步工作如何开展，县委将在适当的时候，专门召开县委常委会研究，出台相关文件。” 散会之后，所有人都是神情严肃，没有人说笑，默默离开了会议室。廖景林和余民族已经说出了下一步的工作思路和办法，袁自立没有表态，这意味着什么，袁自立没有同意两人的观点，袁自立对市委书记朱国祥的指示持有保留意见。 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会后准备找到袁自立，询问详细情况，却发觉袁自立已经离开文山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赵市长，我现在很难开展工作了，文山县的实际情况，您是知道的，完全是依靠聚丰公司发展起来的，其他方面的基础还很薄弱，我以为，这些年的主要工作方向，是让农民尽快致富，所以，我们发展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也有了一定的成效，可是，如今，廖县长和余书记想的就是急功近利，他们甚至想到了聚丰公司，想着让聚丰公司出力，对口扶贫工作，因为朱书记的强调，我同意在菊园村办试点，朱书记应该知道，菊园村的试点，花去了县财政多少钱，如果全县贫困村都按照这种扶贫的态势开展工作，必然会产生很大的矛盾，赵市长，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才来找您倾诉的。” “小袁，文山县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你的处境，我也清楚，这样下去，文山县的班子不能够统一思想，是有些问题，处于这样的情况，你准备怎么办？” “赵市长，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观点，以前，我给您汇报过，除非我没有在文山县干了，否则，我不会允许有人随意变动文山县整体发展思路，特别是涉及到聚丰公司的事情，当然，聚丰公司也不是他们想动就动的。” “小袁，很多话，我不能说，你自己多注意，如果有可能，争取到省里去工作，也是很好的选择，现在这种局势，你在淮扬市会越来越困难的。” “赵市长，我想过这个问题，可我不愿意让省里知道如今的矛盾啊。” “小袁，你以为省里不知道吗，省里有这么多关注你的领导，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情况呢，再说了，省里曾经有调你去工作的意思，你如果自己去争取争取，说不定就能够成功了。” “赵市长，您的建议我一定考虑。” “小袁啊，这么多年了，你的发展势头很好，一直都是在很要害的岗位上，该想想学习和充电的事情，任何事情的发展过程，都有*和低谷，人也是一样，你多多考虑我说的话。” “赵市长，我明白了，谢谢您。” 袁自立离开淮扬市的时候，意志消沉，赵天然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目前的局势下，袁自立没有能力和朱国祥抗衡，就是赵天然也不行，失去了上面的支持，在文山县权力博弈中间，最终败阵的，是他袁自立。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平静的离开（求鲜花） 袁自立回到了家里。 小冰倩快满三岁了，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袁术海和刘清妹每天跟着冰倩，累的够呛，程蔚蝶要上班，只是在下班之后，带冰倩回家睡觉。冰倩时常念叨爸爸，因为看见的时候不多，袁自立回家之后，小冰倩缠着袁自立，不肯松手。 睡觉的时候，袁自立和程蔚蝶商议，想着找到易祥林，请求调到省里来工作，程蔚蝶非常高兴，表示支持袁自立。 程识益对袁自立的选择持有不同意见，他是清楚的，袁自立31岁了，如果在县委书记的岗位上坚持，只要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提拔是迟早事情，如果到省里工作，目前不要想着有什么好的职位安排，能不能提拔，还是两个字。袁自立的能力，程识益是清楚的，虽然朱国祥对袁自立不是那么看重，可是，朱国祥压不了袁自立多少年，袁自立的关系是不错的，省委书记赵高海和省长匡思铭都是赏识的，还有副书记易祥林和组织部长李兵，更是支持袁自立，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在文山县坚持，结果如何，还不知道呢。 袁自立在文山县遭遇的困难，程识益根本就没有看在眼睛里面，这算什么，不知道有多少官员，为了保住身份和地位，受过多少委屈，做出多少令人不齿的事情，袁自立不过是刚刚开始遇到这些事情罢了，说起来，根本就不算是困难。程识益提醒袁自立，机会是靠人去把握的，靠人去创造的，如今的形势，表面上看，是很不利，可是，实际上的情况，还说不清楚。 看见岳父的这种态度，袁自立只好将赵天然的意见说出来了。 “爸，我也不想离开文山县，不想离开淮扬市，可是，按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我不仅不能够控制文山县的局势，还有可能遭遇到上面和下面两头的攻击，赵市长的态度明确了，恐怕帮不了我多少，我估计，赵市长和朱书记之间，可能也发生了一些矛盾了，省委是什么态度，我也隐隐猜到了，平心而论，朱书记在淮扬市干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一定的功劳的能力的，不然，淮扬市的干部群众也不会听他的，淮扬市7县二市，除了文山县，其余的表面上都是支持朱书记的，赵市长的处境也不一定好，这些情况，我想着您也可能知道，所以刚才就没有说，我和小蝶结婚以后，一直是两地分居，这样的状况持续时间太长，对小蝶和冰倩都不好，基于方方面面的原因考虑，我才想着到省里来工作的。” 程识益沉默了好一阵子。 “自立，如果是这样，我尊重你的意见，没有想到，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淮扬市的经济是发展了，内斗却是更加厉害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到省城来工作，你必须要耐得住寂寞，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是以务虚为主的，很少会接触到百姓，还有，你在县里工作期间，宾客盈门，到了省里，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不知道老易和老李会怎么考虑，我估计对你的安排，不会完全如你之意。” “爸，这些情况，我是有思想准备的，按照赵市长说的，我想着在省城工作，多加强学习和提高能力，能够静下心来看书，也是好事。” “放屁，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加强学习随时都可以，有谁是不干工作了，专门来学习的，还有提高能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最好标准，在实际工作中积累的经验，是最好的经验，能够迅速提高人的能力，在实际工作中学习，也是最好的学习，你是中南大学毕业的，在学校里面学习的东西少了吗，在实际工作中，能够完全应用吗，看你的口气，我就知道你不甘心，这是最危险的，既然想着到省城工作，就要静下来，就要准备面对漫长的煎熬，如果有浮躁、过渡的心理，就不要想着离开文山县。” 袁自立不说话了，离开文山县，他确实不愿意，不过是拘于形势所迫，有一丝希望，袁自立都不会离开，做官和吸鸦片一样，是有瘾的，袁自立做了好几年的主要领导，已经形成了一种上位者的思想，想到离开文山县，到省城来，最终目的还是想着能够在省城找到出路。袁自立的这种想法，当然瞒不过程识益。 “我知道你的想法，目前在淮扬市没有什么希望了，所以想通过省里这一关，作为一个过渡，我不反对你有这样的想法，年纪轻轻的，总是呆在省城，也不是什么好的出路，特别是你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资历，可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流露出这方面的想法，就算是大家都知道你想着在省城来过渡，你也不要说一句话，不要替自己辩解，不要认为自己能力突出，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平和平和再平和，官场上，喜欢枪打出头鸟，更没有人同情弱者和失败者，这些道理，不需要我多说，你一定要记住。” 晚上，袁自立到了易祥林的家里，这次，袁自立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将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了。易祥林听的很仔细，还问了袁自立相关情况，包括袁自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以及文山县的诸多情况，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说，刚开始还有所隐瞒，后来索性实话实说了。 “自立，情况我都知道了，你一定在想，年前曾经说到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工作的事情，为什么就没有音信了，这件事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没有到政策研究室工作，是李部长和我没有同意，当时，你在文山县干的很不错，发展势头很好，而且，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也不会愿意到政策研究室工作，所以，我们给赵书记建议，暂时缓一缓，等一段时间再说这件事情，现在，你主动提出到省里工作，就该提出这件事情了。” “易伯伯，我服从组织安排。” “嗯，我建议你还是到政策研究室工作，具体担任什么职务，我和李部长商议之后，报告赵书记。” “易伯伯，谢谢您了。” 离开易祥林的家，袁自立犹豫着，是否去找李兵，文山县和淮扬市的事情，袁自立相信，李兵是知道一些实情的，如果去找李兵，是不是显得袁自立在四处告状。不过，程识益的嘱托还是让袁自立下定了决心。 在李兵家里，袁自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出了想到省城工作，已经找过了易书记，恳请李兵部长帮助自己。李兵脸上带着微笑，做组织部长，李兵已经有了一种亲和力，这种表现，不知不觉会感染人。 李兵什么都没有问，嘱托袁自立好好工作。 袁自立回家之后，决定暂时不回文山县，他给廖景林、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分别打了电话，没有说什么事情，只是说在外面有事情忙。一把手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时间可以随意安排，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牵扯。 袁自立决定了，有了结果之后，再回文山县去，他知道，这次提出来这件事情，肯定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本来赵高海书记就有这个意向，现在，自己主动提出来了，事情进展会快很多的，袁自立知道，省委政策研究室是冷门单位，一般人根本就不愿意去的，省委政策研究室的职位，和一般的省委部门是不能比较的，比如说，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夫主任，是副厅级，不过，一般都是年纪大了，长期写材料后，没有什么地方好安排了，才会到政策研究室，至于主任，一般都是省委副秘书长兼任的。袁自立和程识益说起过，当初易祥林和李兵不愿意袁自立到政研室，也是处出于这样的考虑，可能省委书记赵高海认为袁自立太过于年轻，还需要磨砺，所以建议袁自立到政研室，现在，袁自立到政研室，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只能说是无奈罢了。 袁自立有些想不通，和程识益说，既然省委书记都这么重视他，为什么不能将他安排到其他市州去任职，西山省这么大，没有必要一定要在淮扬市啊。程识益摇摇头说袁自立还是他年轻了，省委书记的重视，是表面的，西山省这么多人，能干的不知道有多少，省委书记独独会记着你吗，没有在书记身边工作过，还不是听下面的汇报。书记身边的能人多了。 袁自立终于明白，干部提拔任用程序，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省委书记赏识，也不能直接就提拔，就是易祥林和李兵，也不好过多干预市州的事情，有时候，省委也是要照顾到市州一把手的情绪。袁自立在文山县的工作也许很出色，但是，淮扬市没有推荐袁自立，在如今的体制下，省委要破格提拔也不是不行，关键是袁自立太过于年轻了，如果省委破格提拔一个31岁的年轻人出任市州的领导，总是要有充分的理由。 袁自立死心了，还是老老实实听从易祥林和李兵的安排吧，无论到哪个部门，哪怕是平级调动，总算是能够进入省城工作了。 两天后，朱益新打电话了，要袁自立直接到易祥林书记的办公室去。 “自立，我们认真研究过了，有两个地方供你选择，今天，我是专门征求你的意见，一个单位是省委政策研究室，你出任副主任，一个单位是省农业厅，你可以出任副厅长，你认真考虑，省委组织部的人已经出发，到文山县去考核了。” “易书记，我决定了，到省委政策研究室。”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文山县去，组织部的人先要到淮扬市，估计明天在文山县开始考核，你回去做好准备吧。” 当天，袁自立回到了文山县。 因为省委组织部考核组已经到了淮扬市，关于袁自立要调到省里去工作的消息，马上就传开了，袁自立在路上就接到了云海艺和周梅的电话，电话里，袁自立没有否认这个消息。到了文山县，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都找到了袁自立，他们的表情有些无奈，袁自立离开文山县之后，他们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组织部的考核很顺利，朱国祥、赵天然等淮扬市领导给予袁自立高度评价，文山县的干部群众更是不用说了，袁自立知道，有些人是巴不得他赶快离开淮扬市的。袁自立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他也要回到淮扬市的。 廖景林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专门找到了袁自立，两人交谈了一段时间的工作，廖景林回忆起袁自立刚刚参加工作时候的情形，两人之间的交谈，气氛非常融洽，袁自立没有怪罪廖景林，无论怎么说，人都是想进步的，上面有承诺了，下面自然会不遗余力。不过，袁自立不看好廖景林，就是自己离开了，文山县的县委书记也不会是廖景林，时间太短了，廖景林还没有机会接手书记的职位。 周梅的态度令袁自立异常头疼，因为工作忙，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文山县城不大，两人都要注意影响，周大海调到淮扬市去工作后，周梅到县委的借口少了很多。这次，袁自立要离开文山县了，周梅有些失态，经常找到袁自立，要求跟着袁自立到省城去，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两人都明白，在这样的形势下，这样的想法都不能有。袁自立已经有了一次柳美丽的教训，所以，他非常注意周梅的举动，凭着敏感的猜测，袁自立发觉周梅有想要小孩的心思，袁自立坚决不同意，周梅和柳美丽的情况完全不同，如果未婚先孕，那么，造成的影响将是巨大的和毁灭性的，到时候，袁自立无法补偿周梅。 六月中旬，袁自立接到了朱益新的电话，省委已经研究了，文件很快要下了，袁自立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到电话的第二天，袁自立独自离开了文山县。 第一百七十四章 开导（求鲜花） 离开文山县的袁自立，心情是落魄的，他回想了参加工作以来，在淮扬市的方方面面，大学毕业之后，直接分配到了宣施县委办公室，依靠着赵天然的赏识，出任县委书记的秘书，接着，赵天然被提拔，他到了柳河区，很快就遇见了官场上的权力博弈，如果不是段金波出车祸了，还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出任区长后的那段日子，是最为开心的，和周义海配合默契，在市委党校学习的时候，遇见了现在的妻子程蔚蝶，调研报告得到了市委书记的重视，依靠着很多的关系，成为了市委书记的秘书，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和市委书记秘书期间，袁自立严格要求自己，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优良的工作表现和恰当的机遇，让袁自立直接出任了宣施县的县长，从这一刻开始，袁自立一直是在走钢丝，可能是机遇太好了，老天爷嫉妒的原因，袁自立一直没有避开过权力争斗，离开宣施县是迫不得已，文山县的情况好不容易有了根本性的改变，他却再次被迫离开。 有所得必有所失，袁自立才31岁，却是名副其实的副厅级领导干部，无论在哪个地方、无论是担任什么职务，这样的情况都是不多见的，而且，袁自立有着很强硬的背景，易祥林、李兵以及程识益，谁都不简单。所以说，袁自立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工作，不一定是什么坏事情。袁自立自己也相信，人的一生，不可能是那么顺利的，总是会有些波折的，何况，现在是被提拔为副厅级领导干部了。 回到省城，袁自立考虑多休息一段时间，他很想调整心情，前些日子的遭遇，让袁自立感觉很郁闷，虽然提拔了，但是，自己有这么强硬的背景和靠山，易祥林、李兵，还有岳父程识益，随便哪一个，在这个时候出手，袁自立都认为，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如果现在要袁自立选择，他情愿留在文山县。袁自立想将自己关在家里，好好休息。 袁自立的反映，完全在程识益的意料之中，所以，程识益特意到了袁自立家里，这天，程蔚蝶上班去了，冰倩上学了，就是袁自立在家里。 “自立，一个人在家里闷着，想心思啊。” “爸，我感觉这段时间有些累，所以想在家里休息，调整调整。”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很是憋屈，有什么话，今天就是我们两人，你都痛痛快快说出来，想的什么就说什么。” “爸，没什么，我真是累了。” “自立，不愿意说吗，我来替你说，你是文山县县委书记，就是要提拔，完全可以进入淮扬市委市政府的班子，为什么偏偏调到省城来了，而且是进入了省委政策研究室，还有，文山县在你的努力下，情况大为改观，成绩斐然，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成绩，省委视而不见，屈从市委的看法，将你调到省城，依照你的想法，就是留在文山县，继续担任文山县委书记，也比到省城出任省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的好。你的背后，有易书记、李部长，还有我，随便哪个说句话，你都不会是现在的情况，你心里不舒服，憋屈。” 袁自立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自立，很多时候，我们对你寄予的希望太高，想着你尽快成熟，将来能够挑大梁，官场上的事情，想必你也有所体会了，现在，你和朱国祥之间的关系很不好，这中间，到底是什么理由，我不是完全清楚，但有一条是知道的，你曾经是李兵部长的秘书，依靠着这层关系，可以算是春风得意，这样，你也打上了李部长嫡系的烙印，这是你无法避免、无法选择的事情和认识，朱国祥和李兵部长之间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所以说，朱国祥对你的印象，可想而知，同时，你的某些工作思路，与市委的要求不是太一致，更加导致了朱国祥对你的不满，当然，这中间，可能还有其他原因，目前我们都不知道，处于这样的情况下，易书记和李部长是可以出手的，起码，你可以继续在文山县担任县委书记，可以继续你的事业，可他们为什么没有这样做，而是将你调出了淮扬市，你仔细考虑过吗。” 袁自立抬起头，看着程识益，这样的事情，他还真没有考虑过，老是想着朱国祥不敢和省委对抗，不敢把他怎么样。 “我知道你没有想过，我来替你分析分析，最好的情况，你在文山县担任县委书记，高枕无忧，继续自己的事业，可将来怎么办，你是县委书记，是市委直接管辖的干部，省委就是想提拔你，需要市委上报，就算是省委抛开了市委，直接提拔你，还不是目前的状况，最为主要的，是省委不会因为你的原因，罢免朱国祥，朱国祥是市委书记，工作成绩不错，市委书记和县委书记之间，差别太大，省委不会做这样幼稚的事情，也许你会认为，省委书记、副书记都赏识你了，为什么朱国祥敢顶着干，可你想想，朱国祥没有顶着干，他让你担任市经贸委主任，没有降你的职务，平级调动，他不提拔你，总是有他的理由，省委隔着一层，不可能详细了解你的工作情况，在这样的空隙中间，你能够有什么好的结果。” “爸，难道朱国祥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他这样做，岂不是直接得罪了匡书记、易伯父和李部长了吗？” “自立，你错了，没有这么简单的，朱国祥没有胆量得罪匡书记，相反，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匡书记和朱国祥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袁自立的心收紧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情况，现在想来，这种情况存在的可能性太大了，否则，朱国祥不会不在乎易祥林和李兵的感受。 “自立，我想了很久，这种情况一定是存在的，市委书记，最不敢得罪的人，就是分管干部的副书记和组织部长，不过，如果和省委主要领导关系好，情况就不同了，干部的任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的人员，权力还是在省委书记的手里，很多时候，我希望你想问题深入一些，也是这个原因啊。” “爸，我明白了。” “不，你还没有明白，在官场上，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对方有什么背景，有什么能力，你都是不知道的，特别是对方的心思，你是无法琢磨的，不要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就了不起了，古人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级别比你低的官员，今后会怎么发展，你捏不死的情况下，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与你同级的人，你更不能得罪，为官要左右逢源，有一天你要提拔，需要他们的拥护，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要成为众矢之的，级别比你高的人，你更要知道进退，绝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炙手可热就忘乎所以，为什么形容官场上做事需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里面是有学问的。” 袁自立睁大了眼睛，程识益是担任过市委书记的，在省委主要领导身边工作多年，这些都是官场铁律，都是为官经典，如果不是这样的关系，程识益是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眼光有所局限，只知道埋头看地，不知道抬头看天，如果依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今后还是要吃亏的。 “易书记和李部长没有支持你继续留在淮扬市，总是有理由的，你自己要多琢磨，他们绝对不是撒手不管，你才31岁，出任省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实实在在的副厅级干部，这在西山省历史上，是不多见的，正是因为不多见，所以，你不能出现在显赫的位置，你不能过于出众，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是明白的，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在你的任职上，易书记和李部长是煞费苦心的。” “爸，谢谢您了，我还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想明白，很多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的运气好，有人提醒，很多年轻的官员，因为没有人提醒，将这种负面情绪带进了工作中，结果是很不好的，我不希望你出现这种情况。” “爸，您放心吧，我不会的。” “嗯，如果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我可以建议你到学校去教书了，记住，以后遇到事情，多想多看，不要急着做决定，天大的事情，冷静一个晚上，会想到很多事情，我估计，易书记或者是李部长，可能还会找你的，你要做好准备，不要有什么负面情绪。” 程识益没有说错，翌日，易祥林找到了袁自立，朱益新打来电话，通知袁自立到易祥林的办公室。 “自立，出任政研室副主任，有什么想法吗？” “易伯伯，我没有什么想法，服从安排。” “自立，最近小军打过电话吗？” “打过，军哥的生意做的很好，现在很忙，每次打电话，都是急匆匆的，我为军哥感到高兴。” “自立啊，你和小军，胜过亲兄弟啊，遇见任何困难，你们都能够互相鼓励，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小军在西山省发展吗？” “不知道。” “表面看，我是不愿意小军沾光，依靠着我的关系和影响赚钱，其实不是这样的，温室中的花朵长不大啊，小军从小就很独立，我对他要求非常严格，不允许他有纨绔气息，不许他有依赖思想，很多的事情，不自己去经历，依靠父辈，是不会真正明白的，将来，需要自己拼搏的时候，怎么办，商场官场都一样，没有独立的认识，没有坚强的意志，没有超人的见解，总是没有会有大出息的。你的名字很好的，自立，自强自立，我希望你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 “易伯伯，我知道了，谢谢您。” “好了，不要说这些，希望你能够真正明白我的意思，安心工作，有时候，后退一步是为了大踏步的前进，前提是你必须做好准备。” 袁自立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很多人都说中国的富豪有怪现象，富不过三代，原因大家都能够说清楚，并且总结出理论，可是，实际的情况是说一套做一套，富家子弟因为条件太好了，没有危机感，没有压力，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体会不到社会的严酷，所以，不知不觉败阵下来，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都希望子女幸福，给予无限的疼爱，可温室里的花朵长不大啊，经不起风吹雨打。瞬间，袁自立明白了易祥林的想法，易祥林已经将他等同于易国军，不会一直扶着自己，该放手的时候，一定会放手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官场上的风浪太多，不去体会，没有挫折，永远不会明白其中的厉害，尽管是这样，易祥林还是尽力帮助自己，出任省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就是最好的证明。一时间，袁自立感觉到了幸福，有这样的长辈，有无时无刻不在的教诲，今后，他会少走很多的弯路，他会比同龄人幸运太多。 袁自立想到了朱国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虽然易祥林没有提及这件事情，可是，越是没有提，自己越是要注意，易祥林是高级领导了，见多识广，明白进退，什么话该说、什么事情该做，是很有把握的，眼前的结局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自己还远远没有资格和朱国祥对着干，眼前，一定明白局势，不要做飞蛾扑火的事情，那样太幼稚了，朱国祥和李兵的关系不好，依旧是淮扬市委书记，就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回家之后，袁自立抛开了那些埋怨和不实际的想法，如今，最大的任务，是静下心来，认真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无论怎么说，自己总算是提拔了，年纪轻轻的副厅级，一定要继续低调，不要让人看出自己的张狂，前面有人在铺路，如果不能好好走，岂不是太对不起铺路的人了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省委政研室（求鲜花） 几天后，袁自立回到淮扬市，此刻，他已经是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了。 袁自立不得不回来，易祥林、程识益都要求他一定要回去，和淮扬市的众多同僚告别，这是基本常识，不能违背，就算是心情再怎么不愉快，也要忍着，而且，袁自立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和含义，自己并不是灰溜溜走的，总体来说，是提拔，自己首先要有这样的认识，要让淮扬市的众人感受到。 朱国祥代表淮扬市委设宴，招待了袁自立，这是很少见的事情，袁自立在酒宴上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失落的情绪。赵天然和蔡静天都非常关注袁自立的情绪，在他们看来，袁自立虽然得到了提拔，不过，也是处于半冷冻的状态了，在这样的情势下，袁自立偶尔发牢骚也是正常的，他们都知道袁自立的背景和关系，如此强硬的背景，尚且不得不离开淮扬市和文山县，可以想象，朱国祥的背景到了什么程度。 袁自立的表现，让赵天然和蔡静天非常好奇，也更加欣慰，袁自立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这说明，袁自立成熟了，能够迅速调整心态，这样的年青人是非常少的，赵天然和蔡静天感觉到了吃惊。 袁自立回到了文山县，临走的时候，袁自立搬走了所有的东西，将寝室的钥匙放在了办公室，回到文山县之后，办公室还没有人进去过，廖景林暂时负责文山县的全盘工作，大概是知道自己不能接任县委书记的职务，廖景林看上去很是失落，见到了袁自立，表面虽然没有什么神情，不过，那种失落的情绪，袁自立是可以感受到的。 文山县四大家领导齐聚宾馆，为袁自立送行，面对众多的敬酒者，袁自立含笑接受，不过，他并没有敞开喝，所有人都知道，袁自立离开文山县，到了省委政策研究室，心情可能不是那么好，没有人强行敬酒，大家都是浅尝辄止，可是，众人从袁自立的脸上，没有感受到失落，所以，酒宴的气氛慢慢高起来，敬酒的过程中，袁自立不停说着感谢的话，感谢文山县的干部职工的支持，今后有机会，到省城去，一定要找到他，不管怎么说，一起吃饭是应该的。 袁自立的洒脱和廖景林的失落形成了鲜明对比，不少干部感觉到，袁自立和廖景林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家暗暗想着，今后，廖景林可能难以有什么发展了，可袁自立是大有前途的，所以，众人争着给袁自立敬酒，说了很多好听的话，包括余民族，都没有能够脱俗，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 晚上，袁自立住宿在寝室里，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一直陪着袁自立，他们之间的话语不多，袁自立知道三人很是失落，不过，在如今的形势下，袁自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聊来聊去，说到了宣施县的事情，袁自立知道，宣施县目前也不平静，云海艺基本放弃了权力，开始在找门路，要求调离，不过目前没有什么结果，王海涛和刘维正之间，也出现了矛盾，两人在权力分配上面，产生了一些争执，建材批发市场的生意红火，秦川依靠着父亲的威信和易国军的帮助，一般情况下，不大理睬王海涛和易国军，薛盈盈已经和易国军成亲了，薛盈盈的精明，得到了秦天浩的认可，家族也较为满意。 11点钟，周义海等人离开了，袁自立将送他们出去后，发觉周梅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寝室。袁自立离开文山县，最为头疼的就是周梅，周梅的一颗心，完全系在了袁自立的身上。一番缠绵之后，袁自立苦口婆心劝周梅，适当的时候，组织一个家庭，老是这样孤身一人，不是长久之计，周梅依偎在袁自立的怀里，还是那句话，一辈子不会结婚。 清晨，袁自立独自离开了县委大院，他留恋文山县，在这里工作了3年时间，洒下了汗水，这样默默离开，不是袁自立所愿意的，虽然袁自立想开了，但事到临头，袁自立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当廖景林带着文山县班子成员来送行的时候，发觉袁自立已经离开了。此刻，廖景林明白了，袁自立并非心甘情愿离开的。 省委政策研究室办公地点在省委大院里面，是一栋单独的三层小楼，外表和政研室的气质差不多，看上去老气横秋，袁自立的办公室在三楼。政研室一共有37人，其中副主任三人，主任是省委副秘书长刘海军兼任的，副主任孙勇，55岁，参加工作就在省委办公厅，几乎是写了一辈子的材料，因为书生气息太浓了，一直没有到下面去任职，52岁的时候，提拔为政研室副主任，目前，省委诸多的材料，就是由他把关的，文字功底相当扎实，副主任杨天平，58岁，原来是西山大学的教授，很有理论功底，善于分析和把握中央的文件精神，是典型的理论人才，杨天平可以算是省委主要领导的智囊。 政研室的主要职责就是两大项，一是负责起草省委重要文件和领导讲话，二是负责为省委主要领导分析中央的精神和全省的形势，提出合理的意见建议，说白了，政研室就是一个参谋性质的机构，其作用还是非常重要的，但地位就说不上了。 袁自立去报到的时候，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向远凡见了袁自立，专门进行了一番谈话。谈话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祝贺袁自立到省委政研室工作，政研室工作很重要，是省委的重要部门，一定要安心在政研室工作，努力开创工作新局面等等。袁自立在向远凡面前态度恭敬，没有丝毫的情绪。 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刘海军带着袁自立到了政研室，孙勇和杨天平都在等候着，一番寒暄握手之后，刘海军主持，召开了会议，政研室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办公室，一楼会议室挺大的，30多人坐在里面，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刘海军向所有人介绍了袁自立，袁自立发觉，政研室的工作人员，大都是文文静静的，给人的感觉似乎是未老先衰。想到了文山县的朝气蓬勃，袁自立有些失落。 中午，刘海军专门款待袁自立，孙勇和杨天平都参加了。 吃饭的时候，孙勇和杨天平都很斯文，看样子，不像是官场上的作风，袁自立是从县委书记的职位上出任政研室副主任的，见过了一些人，他感觉孙勇和杨天平都属于那类学者型的人物，刘海军就不同了，一举一动都显示出了上位者的风采。袁自立的话语不多，他感觉到，在政研室工作，也许不会遇到过多的尔虞我诈情况。 政研室是省委办公厅直接管辖的，所有的经费来源，都是依靠财政拨款，政研室的清贫在省委大院是出名的，政研室一共两台车，孙勇和杨天平一人一台，下去调研的时候，多半是省委办公厅派车，现在，袁自立来到了政研室，暂时还没有车用。一个副厅级领导，每天早晚要挤公交车上班，就是袁自立工作的真实写照。 袁自立分管机关，这一块，原来是孙勇带着的，政研室的机关，没有什么可管的，没有钱，也就不存在管理机关的问题，所有人都是按时上下班，每次到市州去调研，需要得到办公厅领导的批准，经费只有那么多，下去的次数多了，机关就没有什么钱了。孙勇和杨天平好像对待遇看得不重，很满足目前的这种状况。可袁自立发觉政研室机关的工作人员很不满意，几天来，袁自立暗地里了解了省委大院里面机关待遇的问题，省委办公厅、省纪委、省委组织部、省委宣传部、省委政法委、省委统战部的待遇都是很不错的，至于团委、妇联等单位，就差一些了，而政研室，就属于最低档次了，这与政研室的几个领导有很大关系，刘海军的主要精力在省委办公厅，孙勇和杨天平不关心这些事情，待遇自然就差了。 坐在办公室，袁自立无所事事，他的心思，还没有彻底从文山县摆脱出来，总是在想着文山县的事情，偶尔会接到周梅和云海艺的电话，两个女人在电话里经常说的哭嘻嘻的，令袁自立很是尴尬。 “袁主任，你刚刚来，我原来管着机关，今天想和你交换一下意见，不知道袁主任有没有时间啊。” “孙主任请坐，孙主任能够有所指点，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看着孙勇端着茶杯进入办公室，袁自立赶忙起身，掏出香烟递上去了。 “哎哟，袁主任抽的是大中华香烟啊，啧啧，当过县委书记，就是不一样啊。” 袁自立有些尴尬，这个孙勇，怎么说话呢，难怪一辈子呆在省委大院里面。 “袁主任，政研室是参谋机关，主要是为省委决策服务的，平时下去调研的时候比较多，在单位的人，分成了几块，有专门负责起草省委文件的，有专门负责主要领导讲话材料的，还有专门负责文件审核和校对的，总之，做的都是文字活，大家都比较注重自身的素质，我平时也是要求政研室的工作人员，要不断学习，提高综合素质，那样，才能够完成工作任务，办公经费只有那么多，所以说，在政研室想要讲究待遇，是很困难的。” “孙主任，我明白了，政研室主要是为省委决策服务，至于个人待遇，大家都不是很看重的，这样，我管理机关，也舒坦很多了。” “袁主任啊，你还年轻，资历很不错，我是过来人，一大把年纪，在省委大院里面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是不会长期呆在政研室的，所以啊，袁主任就委屈了，暂时管管机关。” “孙主任，说笑了，我来政研室工作，可没有想着很快离开的，不知道有多少知识要学习，还希望孙主任今后多多指点我啊。” “袁主任，学习谈不上，我在写材料方面，有一些心得，今后有机会，和袁主任多多交流，袁主任年轻，有前途，今后要多多关照我们这些老头子啊。” 袁自立心里不是很舒服，孙勇的话，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似乎是在指导小辈，按照年龄来说，孙勇是够资格的，可是，按照资历，孙勇远远不够格。在省委机关，个人能力的体现，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是掌握权力，要么是待遇好，如果说仅仅依靠精神胜利法，这样的能力，就是水中月、镜中花，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 “袁主任，机关的情况，我就是不说，你也很快会知道的，原来，我的主要精力都在材料上面，机关主要是罗社会同志在负责，所以，我能够说的也不多，反正一年就是那么多钱，政研室都是一些老面孔，你来之前，好几年没有动过人了，大家都知道单位的情况，没有人会埋怨的。” “孙主任，这可是你管理有方的结果啊。” “呵呵，袁主任，谈不上，谈不上，不过，我认为，政研室的工作人员，要有奉献精神，不能老是想着待遇、官职问题，只有静下心来了，才能够写出好的文章来的，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强调要安心本质工作，要有老黄牛的态度，大家都蛮配合的，省委机关的干部，素质不一样了。” 袁自立知道，孙勇说不出什么具体的事情，从孙勇管理机关的结果看，政研室现在的氛围，说成是死水一滩不为过，要求大家奉献，什么希望都看不到，能够出成绩才是怪事情了，省委机关的工作人员，也是普通人，也会要求进步的，退一步，待遇好也是不错的，两样都不沾边，要求大家无偿贡献，谁干啊。 孙勇聊了一会，接到一个电话，估计是要审核什么材料，匆匆向袁自立告辞，孙勇、杨天平的办公室都在三楼，不过袁自立的办公室在三楼最里面罢了。 孙勇离开之后，袁自立关上门，现在，他不想有人打扰，在政研室工作，如果不能有所建树，那么，自己很有可能真的要长期在这里奋斗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契机 不到10天时间，袁自立便熟悉了政研室的所有情况。用可怜来形容政研室的情况，一点都不为过，孙勇上任以后，政研室几年没有调整过一个干部，孙勇按照领导的要求，完成省委文件和领导讲话的起草工作，偶尔跟着领导到市州调研，孙勇的文字功夫的确了得，领导对政研室起草的文件和讲话很放心，因为这样，省委领导认为，孙勇是政研室的主要力量，大多的关注目光，都集中到孙勇身上了，至于杨天平，主要是为领导提出意见建议，包括省委的决策等等，杨天平的地位是比较超脱的，时不时还要到西山大学去讲课，杨天平的工作风格，和政研室其余干部不同，也许好几天时间，杨天平不会到办公室。这样一来，政研室的干部就苦了，升迁无望，待遇最差，所以，近两年来，政研室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有什么工作热情，孙勇也知道这种情况，奇怪的是，孙勇兵没有想办法解释或者是解决，只是不断强调大家要做好工作，不要想太多其他事情了。袁自立担任过县委书记和县长，明白人是要求进步的，处于这样的环境中，时间长了，只能有一个结果，消极怠工，正如社会上流行的说法，我没钱做不了官，玩总是可以吧。政研室长期处于这样的情况下，那么，辛苦的就是孙勇了，难关这么多天了，总是看见孙勇忙忙碌碌的，似乎有写不完的材料。 袁自立决心要改变目前这种状况，老是这样下去，袁自立担心自己会毁在政研室。 办公室主任罗社会是一个不错的人，不到40岁，看上去很精神，神情中间，还是流露出一丝丝的落寞。罗社会原来是西林市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因为能力突出，调到了省委政策研究室工作，熬了几年，出任办公室主任，也算是正处级干部了，可是，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已经干了四年，没有丝毫调整的迹象，满腔的热情也在慢慢消磨掉。 “袁主任，这是本月的电费、电话费，麻烦您签字。” “罗主任，你坐吧，政研室的所有开支，都需要我来签字，才能够报销吗。” “袁主任，您是分管机关的，您签字之后，才能够报销的。” “罗主任，这个规定执行多长的时间了？” “三年前就开始执行了，孙主任分管机关的时候，是这么要求的。” “哦，我看这样，这件事情改改，今后的开支，都由你签字报销，你是办公室主任，本来就是管理机关内部事物的，需要哪些开支，需要用多少钱，你提出来就可以了，凡是上万元的开支，我负责审核一下，其余的你直接做主，我就不签字了。” “袁主任，这不好吧，政研室一般情况下，都没有超过万元的开支啊。” “没有什么不行的，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待会，我跟财务上说一下。对了罗主任，你熟悉情况，说说省委大院里面的福利情况是什么样的。” “袁主任，省委大院里面的单位，福利情况一般都是不错的，办公厅、纪委、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统战部的工作人员，每月的生活补贴是1500元，菜篮子补贴是500元，生活补贴主要是解决早上和中午的生活问题，另外，年底还有2万元的福利，团委、妇联的稍微差一些，大约是一半。” “政研室是什么情况？” “袁主任，单位上没有钱，每月也就是解决了500元的生活补贴，年底一般都是解决5000元的福利，去年更差，年底只能够解决3000元的福利。就是这样，也需要接近40万元钱，唉，全部都是靠着财政拨款，难啊。” “这么说，政研室属于省委大院里面福利最差的单位了。” “是这样的，政研室的经费，还要经过办公厅，每到年底解决经费的时候，办公厅都要协调的，办公厅的人多，政研室的人少。” “我知道了，罗主任，你先去忙吧。” 袁自立感觉孙勇实在是不可理喻，无论怎么说，政研室也是省委大院里面的一个单位，福利待遇比团委、妇联都差，分管机关的领导平时在干什么啊，这样的待遇，无疑是说政研室的机关人员在省委大院里面是末等公民啊。说起来，组织部长、宣传部长、政法委书记都是省委常委，这些单位，本来就感觉高人一等，福利待遇方面，差距如此之大，更是打击干部职工的积极性，袁自立感觉到了不可理喻。刘海军的工资关系、组织关系都在办公厅，自然不会关心政研室的机关建设，仔细考虑之后，袁自立认为，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解决干部职工的福利问题，可是，要解决福利问题，就需要钱，通过办公厅去向财政争取，是不现实的，办公厅是领导机构，重视不重视还是两个字，就算是要到了经费，还不知道办公厅要协调多少呢。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样的福利待遇，要求下面的干部职工认真工作，无异于痴人说梦。 “孙主任、杨主任，我认为，目前机关里的首要问题，是解决干部职工的福利待遇问题，都这样守着过穷日子，时间长了，大家的积极性会遭受打击。” “袁主任，政研室没有钱啊，要是有钱，当然可以发了，还有，政研室是为领导服务的参谋机构，是不能讲待遇的。” “袁主任，孙主任的观点有道理啊，我们是为省委和省委领导提供决策参考依据的单位，责任重大，所有心思要在工作上，如果讲待遇，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袁自立看着孙勇和杨天平，气不打一处来，两个迂夫子，孙勇是政研室实际负责人，每年也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收入，不少单位为了得到政策支持，也会给他拜年，至于杨天平就不用说了，西山大学给了他不少的讲课费，本身属于学者，学生不少，拜年的也不少，苦就苦了机关干部啊。 “我不这么看，省委大院里的单位，都是非常重要的，就说组织部，管理着全省厅级以上的干部，能说他们的职责不重要吗，还有宣传部，管理着舆论方向，更不用说，他们的干部职工待遇高，政研室的干部会心服吗，我们的职责很重要，为省委决策提供依据，那么，我们就更要想办法提高干部职工的待遇，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全身心安心工作，正常的福利待遇，还是要到位的。” “袁主任，政研室没有钱啊，怎么发，要是和组织部、宣传部等单位靠齐，不用说机关日程开支，一分钱不用，也发不起这么多钱啊。” “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哭穷谁不会啊，今天我是来征求两位领导的意见，如果没有异议，从这个月开始，生活补贴调整为1500元，菜篮子补贴照发。” “袁主任，我看还是要慎重，不要让省委领导以为我们天天想的就是解决福利问题啊。” “孙主任，这件事情我负责解释，现在是我分管机关，省委领导也是知道的，有什么问题，我出面解释。” 袁自立离开孙勇办公室的时候，一肚子的气，现在他有些明白孙勇的性格了，也许是长期不得志，孙勇的骨子里，除了谨小慎微，就是怕好死人，这样的领导，在一个机关，机关吃亏，在一个市州，完全干不好工作，也难怪省委领导让孙勇在政研室工作。 三天之后，政研室发工资，所有人领工资的时候，发觉了变化，政研室的福利待遇居然和省委大院里面的大单位一模一样了，很多人赶到震惊，袁自立到政研室来工作，不少人的看法和孙勇的一样，袁自立不过是来过渡的，干不了两年，一定就会离开，所以，袁自立分管机关，大家没有抱什么信心，特别是几天前，财务上传出消息，今后机关里面的报销，都是罗社会负责，大家就更没有信心了，现在，变化来得太快了。 政研室里面掀起了一阵阵的议论，不少人认为，袁自立是担任过县长和县委书记的人，明白如何关心下属和调动下属的积极性，跟着这样的领导干，今后一定会有希望的，于是，政研室各处的处长、副处长有事无事的时候，都到袁自立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谈打算，袁自立来者不拒，而且，袁自立的话语中暗示出来，政研室有很多年没有调整干部了，近期打算在机关里面考核，向省委组织部推荐一批人，到县市去任职。 袁自立的暗示，引发了巨大的波澜，能够到县市去出任实职，或者是被提拔，是政研室干部多年的梦，这个梦几乎都要破碎了，现在，袁自立到了政研室，这个梦重新捡起来了，大家能够不高兴吗。 迅速安顿好机关里面的事情之后，袁自立专门和罗社会谈话，要求罗社会大胆管理机关，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政研室的各位副主任，主要职责就是为下面解决困难的，不过，福利待遇解决了，干部职工一定要做事，政研室是参谋机构，每年至少要就一个方面提出建设性意见，引起省委的重视，这样才能够引起上面的重视，光是嘴上说重要，是没有作用的。罗社会已经知道袁自立准备向组织部推荐一批干部了，显得很兴奋，在袁自立面前表态，说一定要管理好单位内部的事情。 袁自立找到了易祥林。现在，袁自立要见到易祥林，相对容易一些了，因为袁自立是政研室的副主任，政研室的领导，经常和省委领导接触。 袁自立说出了对政研室的部分干部进行调整的想法，易祥林哭笑不得，说袁自立才上任几天啊，就想着调整干部了，袁自立根本不在乎易祥林的态度，振振有词，说政研室有4年时间没有调整一个干部了，那么多的能人窝在里面，可惜了，再说了，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一个单位的人，长期不流动，后果必然是失去活力。 袁自立接连找了易祥林五次，都是说干部调整的事情，易祥林实在是不耐烦了，也有一些被袁自立感动的意思，终于和李兵商议政研室的事情了，李兵那里，袁自立早就说了，李兵是赞成袁自立观点的，管了这么多年的干部，李兵明白干部的想法。 8月下旬，组织部的考核组进入了政研室，再次引发轰动，被考核的有6人，分别是综合一处处长、副处长，综合二处处长、副处长，办公室主任、副主任。 袁自立的威信迅速上升，已经远远超过了孙勇和杨天平，政研室的干部职工都知道，新来的袁主任关心下属，愿意为下属办事，说的事情，落实快。 9月初，被考核的6人，全部调整工作了，罗社会到县里担任县委书记，综合一处、综合二处的处长，到下面的县市担任县长，副处长和副主任官升一级，分别出任处长、主任。政研室破天荒在西林宾馆定下酒宴，为他们庆贺，酒宴上，6人全部喝醉了。 几个人全部到了袁自立的家里，袁自立的住处在市政协，很好找，他们都是来表示感谢的，所有人都送来了红包和烟酒，无论袁自立怎么推脱，这些人都一定要放下礼物，罗社会甚至带着老婆到了袁自立家里，罗社会多年受到老婆的奚落，看着在政研室工作风光，实际上什么都不是，现在，到县里去担任县委书记，一方诸侯了，老婆非常高兴。 做完这些事情，袁自立考虑，政研室必须要下去调研了，主题袁自立都想好了，就是关于农村对口扶贫的问题，这个课题，很好调研，袁自立头脑里有现成的意见，需要政研室的干部下去找依据。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调研课题 政研室机关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过去那种颓废的情况迅速不见了，干部职工工作积极性高涨，现在，福利待遇问题解决了，工作好，有机会提拔和重用，这样的环境下，谁都会想着好好工作，相对来说，孙勇的工作轻松了不少，下面起草的材料，质量明显高出了很多。 袁自立有一个很头疼的问题，机关经费。易祥林和李兵可以解决干部问题，可是不能解决经费问题，政研室发生了明显的转变，向远凡也只是口头表扬了几句，丝毫没有说到钱的问题，万般无奈之下，袁自立想到了秦川和秦淑。 电话中，袁自立直截了当，没有什么废话，建材批发市场和聚丰公司，今年给政研室给点钱，具体数目每家不少于40万。同时，袁自立给政研室出去任职的三人也说了，到年底的时候，如果县里的经济条件好，不要忘了政研室。 秦川和秦淑非常干脆，毫不犹豫答应了，秦川带着支票，亲自到了政研室。这件事情，袁自立给向远凡和刘海军都汇报了，得到了他们的许可，袁自立才打电话的，所以，秦川到政研室的时候，刘海军亲自出面接待。 政研室的财务人员拿着支票，笑嘻嘻去进账，今年的所有待遇都有保证了。 酒宴定在了西林宾馆，袁自立和秦川拼酒，一直将秦川喝趴下了，秦川带来的人，在政研室众多主任和处长的围攻下，一个都没有跑脱，刘海军还是第一次看见政研室的干部如此团结，他不禁多看了袁自立几眼。 政研室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省委大院里面，不少人原来是根本不正眼看政研室的干部职工的，现在，遇见了他们，都是点头招呼，甚至还站在一起说话，原来，政研室的干部职工因为补助不足，很少有在食堂吃饭的，很多干部都是从家里带来了饭盒，实在是掉面子，补助提高以后，袁自立要求干部职工不能够带饭盒了，一律在食堂吃饭，没有人反对，全部都在食堂吃饭了。袁自立甚至想着，多给干部解决一些福利，不过，他害怕在省委大院里面引发波澜，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关于调研课题的问题，袁自立和孙勇、杨天平之间发生了争执。 通过一系列的事情，孙勇已经知道，自己的活动能力，远远不能够和袁自立抗衡，所以，孙勇牢牢守卫着自己分管的文件起草和调研事宜，这一块，一直都是孙勇说了算，不过，孙勇也知道，如果袁自立一定要插手，他也是抗衡不了的。 “我不同意对扶贫工作进行调研，也不同意对开发区工作进行调研，这些事情，省委已经有了决策，现在去调研，岂不是找错误吗，这样的调研方向，不符合政研室的工作要求。” “我同意孙主任的意见，省委下发了文件，各地就按照省委的文件执行，再说了，省委的文件，都是符合中央的精神，随意下去调研，要是出现问题了，下面会怎么看，再说了，一定程度上，政研室的调研就是代表省委的，这样做，容易在下面引发议论的。” “孙主任、杨主任，首先我要声明，我没有否定省委意见的想法，其次，我不认为政研室就是代表省委的，调研是政研室的主要职责之一，调研的作用，有调查政策贯彻落实过程中间的不足问题，可以促使政策更加完善，如果政研室完全按照省委的意见进行调研，不能够主动开展调研工作，那么，我们的调研就失去了意义，贯彻落实中央的决策，那是经过反复论证的，不过，从上至下都知道，任何政策，都有结合本地实际情况的问题，所以说，我们政研室就应该结合西山省的实际情况，展开调研。” “袁主任，你能够保证省委领导满意吗，要是他们有不同的看法，我们该怎么办？” 孙勇的问题，让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连杨天平也皱眉头了。 “老孙，你的这个说法有问题，我们的调研报告，是直接提供给省委领导的，不会外传，在省委没有明确意见之前，我们也不会四处传播，再说了，我经常为省委领导分析中央文件精神，要是总想着领导满意不满意，我该怎么说啊。” 孙勇涨红了脸，目光依旧很倔强。 “孙主任，我以为，政研室要有自身的地位，必须要有独立的调研，通过调研，提出一些符合我省经济发展的思路，才能够引起省委和省委领导的重视，如果我们一味按照领导的意图去开展调研活动，就没有独立的发言权，也不能显示出我们的真正能力，政研室是省委的参谋机关，做好参谋工作，从一定程度上说，就是要善于提出不同的意见和建议，只要是符合实际情况的，我想，领导一定会重视的。” “我同意袁主任的意见，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是按照上面的安排开展调研工作，已经失去了调研的意义，老孙，这方面，我认为袁主任的考虑是正确的。” 孙勇依旧没有表态，不过，袁自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在政研室，他已经提高了干部职工的待遇，同时，政研室出去了3个人，从一定程度说，省委认为已经够重视政研室了，现在，政研室必须要拿出实际行动，提出好的意见建议。 袁自立最终的想法是将政研室纳入办公厅直接管理，也就是让政研室融入办公厅里面，这样以来，政研室的地位将大为改观，不需要*心待遇问题和干部任用问题了，就好比是靠大树，有了办公厅罩着，政研室的人员和办公厅的人员可以相互流动，出去任职的机会会多很多。内心里，袁自立知道，这些出去的干部，都是他潜在的资源，每出去一个干部，袁自立就多了一份力量。 综合一处的处长和综合二处的处长直接负责这次的调研活动。 袁自立撇开了孙勇，这次的调研，如果袁自立透露了真正的想法，孙勇一定会反对的，所以说，为了避免麻烦，袁自立直接找到了两人。两人没有任何的异常反应，似乎袁自立给他们安排工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袁自立详细说了自己的想法，要求两人就在罗社会以及他们前任所在的县市调研，主要思想袁自立都说出来了，同时，袁自立要求两人严格保密，10天之内，写出调研报告，直接交给他。 袁自立的思想震撼了两人，这些想法是很大胆的，在中央、省委都有意见的前提下，开展这样的调研，说不定会捅马蜂窝，不过，两人感觉到了袁自立的信任，信心满满。 袁自立和杨天平商议之后，派出了专车，供两人调研使用，一切的经费，都给予满足。袁自立到了政研室之后，一口气配备了近30台电脑，做到了政研室干部职工人手一台电脑，三个主任，除了台式电脑，每人还配备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同时，配备了数码相机。这件事情在省委大院里面引发了轰动。袁自立还要求，所有政研室干部职工必须学会电脑，今后的文件打印，一律自己完成，政研室不再配备专职的打字员。这次，两人下去调研，袁自立将配备给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交给了两人，包括数码相机，要求两人一定要不折不扣完成任务，写出高质量的调研报告。 政研室机关正在悄悄发生改变，按照排名来说，孙勇在最前面，杨天平第二，袁自立排在最后，可是，机关里面的处室，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首先请示袁自立，包括起草文件时候人员的安排，这样的情况，让袁自立有些不安，可是，这种情况他是不能主动说出来的，否则，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袁自立知道，孙勇在省委大院里这么多年，无论怎么说，都是有一定的人脉关系的，如果政研室下面的干部表现太过了，孙勇肯定是会有意见的，孙勇的心胸并不开阔，这样书生气的人是最难相处的，所以，袁自立每次都是专门去和孙勇聊天，表面上是征求孙勇的意见，实际上是想着平息孙勇的嫉妒心。 尽管袁自立做的很是到位了，可是，孙勇还是有意见了，在一次主任办公会上面，孙勇当着刘海军的面发牢骚，说是政研室的干部不听指挥，眼睛里面只有待遇，有奶就是娘，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这种作风不能蔓延。刘海军对袁自立是很有好感的，政研室的每份待遇，袁自立都不会忘记刘海军，不管刘海军在办公厅领取了待遇没有，袁自立总是安排财务室给刘海军送去，这说明袁自立很为为人，明白官场上的奥妙，反观孙勇，榆木疙瘩一个，管理政研室这几年，上上下下怨声载道，连续几年，政研室都没有出什么成果，而且，政研室内部待遇，孙勇提都没有提过。现在，政研室因为袁自立来了，干部职工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秘书长向远凡很是满意，这样的情况下，孙勇不反思自己的不是，居然在会上提出要权，刘海军很不耐烦。 刘海军不客气指出，孙勇是老同志、老领导了，有的时候，要多多注意周围的变化，要埋头拉车，也要抬头看路，政研室目前的发展势头，得到了省委领导的称赞，是好事情，这种态势要坚持下去，千万不能出现什么问题。 孙勇听见刘海军的话，低头不说话，他明白，现在的政研室，已经不是他说了算，而是袁自立说了算。 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找到了孙勇，准备交换意见，政研室的人本来就不多，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如果还要窝里斗，传出去是大笑话。可是，袁自立的好心没有好的效果，孙勇面无表情，什么都没有说，用沉默来抗议。 袁自立苦笑着离开了孙勇的办公室，这个孙勇，就是榆木疙瘩一个，说好听点，是不识时务，说难听些，是迂腐僵化，什么都不懂，这样的人，不值得担心，更不值得结交，袁自立为孙勇感到悲哀，孙勇恐怕一辈子不会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总是以为外界对自己不公，如果不是因为写的一手好文章，早就被抛弃了。袁自立觉得孙勇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政研室这些年地位越来越差，与孙勇是有很大关系的。 袁自立有些佩服杨天平，杨天平对事物有着独到的认识，袁自立和他聊天的时候，杨天平侧面说了孙勇一些不足，杨天平的认识能力不可否认，不过，杨天平追求的是学问，无心官场，所以，挂了一个政研室副主任，实际上，杨天平平时是什么都不管的，省委领导找他，直接给本人打电话，对政研室的内部事物，杨天平也不关心，袁自立曾经说到了对口扶贫建设和开发区或者说工业园的事情，很快引起了杨天平的兴趣，当袁自立说出来自己的认识之后，杨天平大为感兴趣，甚至准备跟着到下面去调研，还是袁自立劝住了他，两人商议，一起来修改这个调研报告。 因为有了这样的保障，袁自立轻松了很多，孙勇和杨天平的文字能力，袁自立是拍马也赶不上的，现在，杨天平几乎天天都在思索这两个问题，时不时和袁自立交换意见，通过杨天平的归纳，袁自立觉得强了很多，现在，就等着调研报告的初稿马上回来了。 政研室的干部职工发现孙主任更加沉默了，一般情况下，孙主任是遭遇委屈了，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刚刚开过主任办公会，下面的干部明白，孙主任一定是吃瘪了，这些日子，袁主任的势头越来越猛，孙主任一定是不舒服了。 有些干部职工原来在请示汇报工作的时候，还有些遮遮掩掩的，现在，完全不担心这些事情了，大事小事都去请示袁自立，袁自立很注意，一般情况下，都是要办公室处理这些事情，他来的时间毕竟不长，和孙勇的关系闹得太僵了，怎么说都不是好事情。单位上有钱了，很多事情都好办多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书记的惊诧 程蔚蝶沉浸在幸福之中，袁自立的工作不忙，按时上下班，基本上没有什么应酬，两人下午或者在袁自立父母家里吃饭，或者在程蔚蝶父母家里吃饭，家里没有做饭，吃饭后，两人带着冰倩在大街上闲逛，冰倩和袁自立的感情迅速升温，几乎天天散步都要袁自立抱，程蔚蝶乐的清闲。结婚以后，程蔚蝶从来没有机会和袁自立逛街，现在，她天天和袁自立散步，似乎是想着将4年的时间补回来。 袁自立在政研室工作，不会有人找他或者是有什么事情求他，所以，生活很有规律，袁自立写材料不是孙勇的对手，分析问题也远不如杨天平，所以，除了管机关，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政研室的机关，不需要*心就管好了，有时候，袁自立想起了管理一个县和管理政研室机关的差别，不禁感慨，难怪政研室这样不受人重视了。 因为天天在家，程蔚蝶的要求高了，经常在夜里拉着袁自立睡觉，平均每两天就要过一次性生活，袁自立简直有些疲于奔命了，好在女人每个月是有那么几天时间的例假，袁自立能够喘气。有时候，袁自立看见睡熟的程蔚蝶，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就会想起宣施县的云海艺、文山县的周梅，不知道她们现在过的怎么样，袁自立是分管机关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时间到市州去，所以，调到省城工作以后，袁自立还没有见过她们，袁自立同样想着柳美丽。不知道柳美丽现在生活如何。易国军的生意做大了，黄延安的生意基本被易国军兼并，心甘情愿跟着易国军干，易国军现在非常忙，生意做大了，事情越来越多，偏偏易国军的身边，人手不多，袁自立和易国军打电话的时候，听见易国军急匆匆的声音，心里就着急、发慌，这些年过去，袁自立和程蔚蝶已经是不大不小的富翁了，易国军给的银行卡上面，资金超过了500万，每次说到这件事情，程蔚蝶就抱着袁自立的脑袋亲，说袁自立的脑瓜真是聪明，知道入股做生意。钱充足，程蔚蝶用的也泼拉，看见什么好的东西就买，根本不顾价钱，要不是嫂子赵雅的劝阻，程蔚蝶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钱。袁自立基本上不用什么钱，香烟家里有，岳父程蔚蝶那里还有很多，生活不需要*心，无非是身上带着钱，给冰倩买东西吃，不过，这个小动作都被刘清妹、林凯茵和程蔚蝶剥夺了，程蔚蝶长期跟着刘清妹，看了许多优生优育知识，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冰倩吃零食，奶奶和外婆想尽办法为冰倩弄好吃的，因为很少吃零食，生活调节好，冰倩的身体很棒，从来不感冒，袁自立回来后，给冰倩买过几次东西，被刘清妹发觉了，狠狠训斥了袁自立，自那以后，袁自立也不敢随便给女儿买东西了。 一段时间过去，袁自立几乎以为这就是最美好的生活了，要是天天都能够这样，该有多幸福啊，可惜，事与愿违，袁自立注定是不能平静的。 下去调研的两个处长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了大量的材料和图片，报告的初稿已经完成，两人在县里调研的时候，非常辛苦，白天在下面跑，晚上收集材料，还要将重点材料过滤出来，好在三个县的领导是大力支持，一切都满足需要，这不用说，都是政研室出去的人，自然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两人的收获非常大，袁自立说的观点，不仅可行，而且今后的发展趋势，必须这样干，对口扶贫工作才会有实际效果，至于开发区和工业园，两人更是赞同袁自立的观点，必须要下决心压缩了，开发区已经成为许多县市经济上沉重的负担。两人在三个县调研之后，不放心，又在附近调研了几个县，都是罗社会帮助联系的。 袁自立正在和程蔚蝶逛街的时候，接到了杨天平的电话，电话里，杨天平的口气很急促、很兴奋，袁自立知道，这次的调研，成绩一定很好，效果肯定是不错的。袁自立和程蔚蝶说明情况之后，打的到单位去了。 两个处长写的调研报告，袁自立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杨天平还是有些不满意。袁自立看见杨天平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袁自立知道，杨天平准备熬通宵，修改材料了，见到这样的情形，袁自立给程蔚蝶打了电话，程蔚蝶很支持袁自立，告诫袁自立注意身体，天天和袁自立在一起，程蔚蝶发现，袁自立并不是那种能够完全甘于寂寞的人，程识益也和程蔚蝶交谈过，政研室的变化，程识益听说了，他很高兴，袁自立每到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就能够发生变化，而且是好的变化，这当然是好事情了。 四个人在办公室加班，袁自立给办公室主任打了电话，要办公室主任在外面安排宵夜，大约12点钟的时候，送到政研室来。办公室主任很快来到单位，袁自立本意是要他安排好了就回家去，没有想到，办公室主任坚持守在单位。 袁自立的观点，已经和杨天平多次交换，所以，不需要和杨天平交换意见了，现在，杨天平正在仔细看材料，同时，听两个处长的汇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三人就会交换意见，电脑都打开了，两台笔记本，一台台式机，材料都拷贝上去了，杨天平问的地方，一般都是最为关键的，好在两个处长是直接调研的，能够回答，有时候，也需要在拷贝的材料或者是文字材料里面找。袁自立看了不长时间，就出来了，他在里面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袁自立和办公室主任两人在一边聊天，袁自立说及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将政策研究室合并到办公厅统一管理，机构编制都可以不动，人员办公厅统一调配，办公室主任当然明白这样意味着什么，很是兴奋，和袁自立谈了很多单位的情况。 12点钟，宵夜来了，几个人还真的饿了，带来的冰冻啤酒很不错，可以提审，袁自立已经安排办公室主任准备了一条大中华香烟，晚上熬夜写材料，不能离开香烟。 宵夜之后，袁自立不能休息了，材料已经改了一些出来，袁自立必须要认真看了。 第一份材料，关于对口扶贫工作的调研情况，是这次的重点材料。袁自立开始仔细看材料，看到后面，袁自立热血沸腾，禁不住拍案而起，这份材料写的太好了，主次分明，需要说明的情况清清楚楚，需要揭露的问题明明白白，全部都有事实，特别是最后提出的建议，直击要害，扶贫不要做表面文章，要真正让农民脱贫，一定要教会农民造血，而不是一味输血，主要精力必须要集中到村里的基础设施和集体经济上面，要逐步摆脱对个人的扶持。 详实的资料和明白直接的要求，袁自立相信，这份材料，省委领导看见了，一定会高度重视的。袁自立佩服杨天平和两个处长，他提不出修改意见，办公室主任也看了，除了吃惊，也说不出其他的意见。 一直到晚上三点钟，材料全部完成。 袁自立和杨天平商议，这份材料必须尽快上报，直接送给省委主要领导，算作是政研室的集体调研报告，杨天平非常赞同，看着袁自立的眼光已经不同了，袁自立完全可以要求署名，而且他的名字一定会排在第一位，可是，袁自立却将这份报告当作政研室集体结晶，杨天平知道，这两份报告，一定会引发波澜的。 清晨上班的时候，袁自立拿着材料，等候在办公厅大楼前面，这两份材料，必须直接交给赵高海书记，不能转手，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送给赵高海书记之后，还要马上送给易祥林副书记和向远凡秘书长，易祥林是分管农业的，向远凡是政研室的直接领导，送完这些领导之后，还要送给刘海军一份。 如今，孙勇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暂时也不能让孙勇知道，否则，依照孙勇的承受力，这两份报告，不可能送到领导手里。 赵高海看见了袁自立，下车的时候，他看见了袁自立手里的材料，接过材料之后，赵高海有些不高兴，政研室不经过正常程序，直接这样送材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赵高海考虑到袁自立到政研室时间不长，没有说什么。 袁自立顾不上这些，马上给易祥林、向远凡和刘海军分别送了材料，刘海军知道了袁自立的做法之后，来不及看材料，神色显得焦急，袁自立今天做的事情，有些莽撞了。 袁自立回到单位，杨天平和其余人都在办公室等候。 “袁主任，我们还不能休息啊，不出我预料的话，2个小时之内，一定会有人找我们的，所以说，我们还不能休息，唉，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晚上睡的时间太短了，早上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杨主任，你可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不到10点钟，办公室主任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赵高海书记通知杨主任、袁主任和孙主任到他的办公室去，马上就去。” 匆匆赶到赵书记办公室的时候，易祥林、向远凡和刘海军都在，袁自立和杨天平是一脸坦然，孙勇则是满脸迷茫。 “你们谁来说说这两份调研报告的事情？” “赵书记、易书记、向秘书长、刘主任，这两份调研报告，是我安排政研室的同志下去调研的，主题也是我确定的，与杨主任和孙主任没有关系，如果有什么问题，应该由我来承担责任。” “各位领导，这两份调研报告，是我和政研室的同志昨天晚上修改出来的，袁主任早就和我说过这件事情，我是坚决支持的，而且是全力修改，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应该承担主要责任，袁主任毕竟刚刚到政研室，有些情况，不是很熟悉。” 孙勇在一边眨巴眼睛，什么都没有说，他的确没有话说，是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 “呵呵，老易、老向，政研室能够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我很欣慰啊，刘主任，你们政研室很不错啊，居然能够拿出如此精辟的调研报告，我是看得热血沸腾啊，刚才和老易、老向交换了意见，这两份报告，马上复印，送给所有常委、副省长，给两天时间看，两天之后，召开常委会，政府副省长也参加，专题研究两个报告，我们必须要迅速纠正目前的这种扶贫态势和滥建开发区的情况，政研室立功了啊。” “嗯，我同意赵书记的意见。” “赵书记、易书记，政研室是不是也应该列席常委会啊。” “应该的，这件事情，老向，你来安排。” 综合一处、综合二处的处长、孙勇、杨天平、袁自立被通知列席省委常委会，这是政研室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苏勇没有参加报告的起草工作，回到单位后，他迅速看了两个报告，因为赵高海书记的态度已经明确，所以，孙勇是以一种欣赏的态度看报告的，看着看着，孙勇也忍不住拍案而起，孙勇是写报告出身的，也是禁不住赞同里面的观点，袁自立和杨天平去休息了，孙勇拉着两个处长，要来了所有的调查材料，独自在办公室里面呆了一整天的时间，下午下班的时候，袁自立和杨天平看到了再次修改过的报告，其中的口气，已经完全符合往下面发文了。 趁着开会之前的间隙，袁自立找到刘海军，说起了自己对政研室未来出路的想法，刘海军完全赞同，刘海军早就想着这样做，他毕竟是政研室主任，刘海军旋即明白了袁自立的用心，原来袁自立是准备用出色的工作成绩，打动向远凡秘书长啊。刘海军要袁自立放开手，大胆做工作，其余的事情，他来办。 第一百七十九章 政研室的变化 省委常委会对政研室的调研报告大加赞赏，常委会上，杨天平和孙勇详细汇报了调查的8个县市的具体情况，两个处长做了补充发言，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袁自立虽然没有发言，不过，易祥林和李兵特别高兴，依照袁自立目前的表现，政研室的工作马上就可以有很大的起色了，他们明白，调研报告，就是袁自立的主意。 常委会很快通过了两个调研报告，修改之后的调研报告，直接到了向远凡的手里，包括前面的引文都起草好了，赵高海很快签发了。 政研室的调研，对西山省的经济发展，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这都是后话了。 因为赵高海在常委会上面表扬了政研室，所以说，政研室在省委大院里面，得到了其他单位的重视，不时有其他单位的人来串门，这是以前不敢想象的，而且，袁自立从刘海军那里得知，因为这次政研室立下了大功，办公厅已经考虑到，政研室里面的干部是有能力的，所以，有了将政研室纳入办公厅统一管理的心思，据说，赵高海书记和易祥林书记都持赞成态度，具体的情况，袁自立不知道，也不会关心，如今，他正督促政研室的干部，到各市州去，落实省委的文件，同时，将落实情况迅速上报省委。 孙勇和杨天平都各自带队，下去检查去了，袁自立留在机关里面，维持政研室的正常运转，此刻，袁自立和孙勇、杨天平商议过了，这段时间之后，政研室要重点调研农业和农村问题，结合西山省的实际情况，提出切实可行的农村发展措施。政研室重点偏向于政策方面的调研，这个课题太大了，袁自立明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出来调研报告的。 刘海军非常支持这次的调研，向远凡知道政研室的安排之后，专门到了政研室，鼓励所有干部，静下心来，认真调研，争取出台好的调研报告，为省委决策提供依据。向远凡在讲话中，已经透露出来办公厅统一管理政研室的意思，好像就是在年底的事情。 孙勇和杨天平回来以后，再次写出了调研报告，谈及了市州在贯彻落实省委文件精神中间存在的一些具体问题，根据他们的调研情况，省委陆续下发了几个补充文件，至此，西山省的对口扶贫工作，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后来，西山省的经验和取得的实际效果，引起了中央和国务院的重视，西山省的对口扶贫工作办法和经验迅速覆盖到其他的省市，西山省以点带面的工作思路，得到了中央领导的高度肯定。 通过这次的调研，杨天平很是佩服袁自立，和袁自立的关系很融洽，两人常常在一起议论不少理论方面的问题，袁自立是基层上来的，结合下面的实际情况，提出一些意见建议，杨天平重点是理解和掌握上面的精神，两相结合，两人互相补充，很多方面的认识得到了提高和升华，对于袁自立引进南方省秦家的做法，杨天平认为是一条很好的道路，充分利用秦家雄厚的资本，发展地方经济，是最好的脱贫致富、解决县域经济发展问题的办法。杨天平在每次的议论中，再三强调，理论必须来源于实践，万万不能脱离实际，从杨天平的话语中，袁自立感觉到了杨天平的关心，杨天平是在提醒他，政研室这个地方脱离实际，空口说空话，不能长期在这里，还是要想办法，在实际工作中去贯彻这些理论。 袁自立和孙勇之间的关系降入了冰点。 对口扶贫以及开发区的调研，孙勇不知道，而且，在省委书记赵高海的办公室，孙勇懵懵懂懂的神态，已经让他丢了分，所以，在省委常委会上面，孙勇掌握了调研的具体情况之后，做了主要汇报，总算是挽回了一些颜面，而且，最终的修改是他完成的。但袁自立和杨天平的做法，已经伤到了孙勇的自尊心。 孙勇在省委大院工作了这么多年，在办公厅都工作了好多年，一些事情，孙勇是见过的，更是明白的，袁自立和杨天平争着承担责任，从政治上来说，已经是获得了高分，今后，有什么好的机会，领导一定会记得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孙勇可谓是损失惨重，在政研室，没有了那么高的威望，袁自立的风头早已经盖过了他，现在单位的大事小事，下面的人都是请示袁自立，当初孙勇认为，政研室里面分管机关是最没有出息的事情，没有想到，现在反过来了，分管机关，几乎涵盖了一切，其次是刘海军的态度，刘海军很欣赏袁自立，以前，孙勇的文字功夫了得，刘海军还是很看着他的，虽然两人在工作上的配合不多，不过，政研室的大事小事，刘海军都是征求他的意见，现在，刘海军基本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了，一般都是找袁自立，孙勇在政研室，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地位，最为关键的是赵高海的看法，孙勇起草的大部分讲话，主要就是赵高海书记的讲话，这些年来，赵高海书记单独找他讨论讲话的机会也是有的，可是，从调研报告出来以后，赵高海书记似乎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连带着向远凡也有了改变。 孙勇认为这一切，都是袁自立造成的，如果袁自立不到政研室工作，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会有如今的局面。孙勇在省委大院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院里面的干部职工，还是比较尊敬他的，孙勇一直有些不服，和他一起参加工作的同事，好多都已经是市州的主要负责人，甚至有到外省去担任省领导的，孙勇认为，自己没有得到重视。担任政研室副主任以后，孙勇认为，总算是混到了副厅级，在退休之前，能够混到正厅级，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至于说到下面去任职，孙勇已经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或许在退休之前，能够成为政研室的主任，就谢天谢地了。但是，袁自立的到来，让孙勇感觉到了危机，他一度以为，袁自立不过是到政研室镀金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离开的，可袁自立的工作态度，令孙勇的想法动摇了，一步步控制政研室，博得领导的信任和看重，下一步，不就是等着被提拔为政研室的主任吗。 孙勇是比较固执的，一旦对某件事情有了自己的看法，一般情况下，很难有所改变，现在，他就认为袁自立会严重威胁到他的地位和前途。 袁自立也非常头疼孙勇的态度，不冷不热、不阴不阳，说不出来的感觉，如今政研室的形势，对孙勇是很不利的，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孙勇在单位不得人心，袁自立并非有意去贬低孙勇的影响力，不过，下面的干部有这样那样的看法和做法，袁自立也不会去禁止，在省委大院里面工作，需要时时刻刻谨慎，但是，不能显示出什么都怕的态度，无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才是最佳选择。 袁自立本意想和所有人都和平相处，在政研室混一到两年之后离开的，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无论什么单位，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单位，也会有这样那样的争斗，这样的争斗，只要不是你主动挑起的，只要对方不能够真正威胁到你，就不用害怕。 基于这样的想法，袁自立对孙勇的态度并不是很看重。 刘海军找到了袁自立，商议政研室归属办公厅直接管辖的事情。 向远凡已经提出来这件事情，建议政研室直接归办公厅管辖，也就是保留机构、牌子、编制，人员归办公厅管辖。办公厅的干部和政研室的干部可以随意调配，办公厅根据工作实际需要，统一调配人员。 刘海军之所以和袁自立商议，也是有所考虑的，如果政研室独立，相对于袁自立、孙勇、杨天平来说，是有好处的，他们毕竟是单位领导，可是下面的干部是吃亏的，从短短几个月的工作情况看，刘海军认为袁自立的认识和心胸，都是孙勇不能比拟的，这件事情要是和孙勇商议，基本上是不会有结果的。 “袁主任，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意见？” “刘秘书长，我没有意见，服从安排，我早就想着办公厅能够统一管理，这样，政研室的干部机会多了很多啊。” “袁主任，你没有考虑自己该怎么办吗？” “说没有考虑是言不由衷，不过，我现在已经是副厅级了，政研室那么多的干部，年纪比我大的有很多，至今，有些副处级都还不是，看看他们，我也就想得开了。” “嗯，今天就算是正式征求你的意见了，我还要和孙主任谈谈这件事情，杨主任那里，你如果方便，可以先谈一谈。” 杨天平早就想着到60岁的时候退休的，按照规定，厅级干部是65岁退休的，不过，杨天平的想法不同，为了能够更好在西山大学讲课，到60岁的时候，杨天平是一定要退休的。杨天平是有机会到市州去任职的，不过，因为认识的不同，杨天平不愿意到市州任职，杨天平对官场上很多的事情看不惯，长年钻研学术，让他有些清高。不过，杨天平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一旦看上了谁，就很愿意说实话、说真话，恨不得这人能够有出息，能够大有一番作为。因为这样，杨天平的人缘关系好，很多人都不在意他的清高。 听了袁自立的话，杨天平很感慨，其中的利弊，杨天平很清楚，袁自立能够放弃个人得失，为下面的干部着想，杨天平很佩服。 “袁主任，这件事情，我是举双手赞成的，虽然我对政界上的认识有所不同，不过，我毕竟在政研室工作，下面的干部，也是希望进步的，刘秘书长不用找我说这件事情了，袁主任说了就可以了。” “杨主任，这可不行，我是和杨主任闲聊，刘秘书长到时候会正式和杨主任谈话的，刘秘书长知道杨主任会支持这件事情，所以，我就多嘴了，现在，刘秘书长要和孙主任交换意见，看看孙主任是什么想法。” “袁主任，我估计孙主任的想法可能会复杂一些，我是做学术的，这些年来，一直后悔到政研室工作，我知道自己的性格，做了一辈子学术，看人看事都是太单纯了，不适合在政界上打拼，所以，我时刻想到的是早点退休，如果顺利，后年开年就可以退休了，老了，腾出位置来，下面的人好上。” “杨主任，我真佩服你啊。” “袁主任，不要这么说，我很佩服你啊，你原来是县委书记，到政研室担任副主任，表面看，是提拔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你是遭遇了官场上的滑铁卢啊，你以前的政绩，我也听说了，按照你的成绩和资历，应该是到市州任职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政研室，不过，在政研室这几个月，你的工作责任心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政研室这几个月的变化也是非常明显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杨主任说笑了，我不过是履行职责。” “袁主任，你不要谦虚，我不爱说官场上的那些套话，我和你说的，都是实话、真话，我认为，你是很不错的人才，不应该埋没在政研室，机会适当的时候，你要争取离开政研室，这里适合上了年纪的人，你太年轻了，不可能专门钻研上级的文件精神和起草材料，我明白，政界上不是说上就能够上的，你要自己争取机会，适当的时候，我会向省委领导推荐你的，虽然我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 “杨主任，谢谢你了。” “袁主任，这是你该得的，你知道吗，对口扶贫和开发区的调研，对我的震撼很大，以前，我都是按照上级的文件要求，审核省委的诸多文件的，这次你提出来的调研，对我的触动非常大啊，调研报告，说出了下面干部领导的心声，我下去的时候，甚至看见了干部为农民搬水泥，周围农户看热闹，脸上的表情让人心寒啊，干部有怨气，农民心里不服，认为帮助了那些懒汉，客商，上面的文件不能对抗，我总算是明白了，任何政策都不是神话，都有不足的地方，改进这些不足，才是我真正的工作啊。” （求鲜花） 第一百八十章 微妙的调整 进入12月，政研室的调整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袁自立和杨天平赞成调整，孙勇没有表态，政研室的干部是非常高兴的。 调整的事情，由刘海军和袁自立负责，因为刘海军还有其他的事情，所以，主要工作是袁自立负责。工作任务不重，主要是财务上的调整，政研室的财务室要撤销，合并到办公厅，政研室的财务人员，按照前面的安排，直接进入办公厅的财务处，以前的账目全部要封存。 袁自立也是有些想法的，政研室财务上的钱不少，秦川、秦淑捐赠的钱，开支不到一半，剩下的钱，全部归于办公厅了，这些钱，足以维持单位干部职工的福利了，年底争取的经费，还可以解决其他问题，现在，都不存在了。 政研室的干部，这次都调整大都到了办公厅文秘处和综合处，保留原来的级别，按照刘海军的计划，还有部分人会适当调整，这些，都是向远凡同意的。 孙勇、杨天平和袁自立三人的职务没有动，工作重心转移了，孙勇进入了综合处，直接负责文件起草和审核工作，杨天平到了赵高海书记的身边，随时为赵书记提供参谋意见，袁自立留在政研室，协助刘海军，暂时负责政研室一切事物。从这次的调整看，孙勇和杨天平都调整好了，袁自立却是差一些了，政研室的重要工作，就是参谋作用，这样的工作，并不适合袁自立，况且，这些工作，今后的安排，将以杨天平的意见为主了，所以说，袁自立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办公厅的文秘处和综合处都分为了两块，人员是混杂安排的，袁自立实际上也管不到办公厅内部的处室。 调整的步骤进展很快，12月中旬便完成了，政研室办公楼实际上成为了办公厅综合处办公地点，虽然前面依旧挂着政研室的牌子，不过，省委大院里面的单位都清楚，政研室实际上是合并到办公厅里面去了，就和纪委、监察局的合并差不多的。 袁自立的办公室没有动，但是，从调整结束的那一刻起，袁自立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基本处于休息状态，袁自立不知道是为什么，很是有些苦恼。每天按时上班，到了办公室之后，看着其他人忙忙碌碌的，袁自立感觉到自己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人。一段时间，袁自立甚至不准备到单位上去了，不过，仔细考虑之后，袁自立还是按时上下班。 原来，袁自立以为在省委大院里面上班，要见到省委领导是很容易，在政研室上班半年时间了，袁自立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情况，一般情况下，根本见不到省委领导，领导的日程安排很紧，没有事情是根本见不到的。 袁自立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观察着。 “老刘，你看这个小袁怎么样？” “向秘书长，我觉得还是不错的，袁自立到政研室不过半年时间，工作成绩有目共睹，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做，依旧按时上下班，也没有透露出什么特别不满意的情绪，这就不简单了，我认为还是要给袁自立同志加一些工作任务的。” “呵呵，不着急，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春节以后再说吧，继续看看。” 最近半年时间，省委要求各级党委认真学习总书记“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袁自立参加了好几次学习活动，以前是政研室自己组织学习的，现在，袁自立参加办公厅的统一学习，袁自立总是很早到会议室，找一个角落地方，安静坐着，学习结束之后，袁自立默默离开，遇见省委大院里面的干部职工，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袁自立都是笑着点头示意，好几次遇见孙勇，袁自立主动打招呼，孙勇依旧是抹不开脸，爱理不理的，袁自立也不在乎。 袁自立内心受到了煎熬，他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是在省委大院里面，袁自立不好随意打听，这种无事可做的状态，让人很不舒服，每天到了办公室，一杯茶、一张报纸，等到下班回家，没有事情做，没有人找，大家都很忙，特别是年底了，事情多。 这种工作状态，袁自立对谁都没有说，包括程蔚蝶，回到家里，袁自立还要撑着笑脸，逗程蔚蝶开心，夜深人静的时候，袁自立会仔细回忆在政研室工作的点点滴滴，想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分析没有任何的结果。 2001年到来了，安静了半个月时间的袁自立，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了，他开始体会这种难得的安宁，没有什么事情，袁自立就大量看文件，综合处的文件很多，袁自立上班的时候，在一楼借一部分文件，看到下班的时候，下去还了，天天如此。省委大院里面有什么传闻，袁自立也没有注意。 “袁主任，您好，我是张东涛。” “哦，张书记吗，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已经到西林了，现在在省委大院的外面。” 袁自立迅速到了外面，看见正在等候的张东涛，张东涛独自一人站在大门外面，袁自立有些奇怪，四周看了看，没有看见什么，他带着张东涛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张，你没有带司机吗？” “没有，我是独自到西林来的，心里不舒服，想找老领导谈心啊。” “老张，别着急，先喝茶，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在文山县不是干的好好的，有什么牢骚可言啊？” “袁主任，您真的还不知道文山县的情况吗？” “什么情况啊，文山县不是一直没有配备书记，老廖暂时负责吗？” “袁主任，昨天，文山县的班子大调整了。” “哦，是什么情况？” “您可能想不到是谁接任了县委书记的职务吧，宣施县的县长刘维正接任文山县委书记，周县长调到淮扬市工业局，出任副局长，熊主任调到市粮食局，出任副局长，我调到了县人大，出任副主任了。” 袁自立脸色很不好看，他没有想到，朱国祥居然有这么霸道，到了政研室工作以后，袁自立曾经和赵天然通过几次电话，请求赵天然照顾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等人，宣施县的黄林等人，已经是靠边站了，袁自立不想所有跟着自己干的人都吃亏，赵天然表态尽力，一直到12月，袁自立都听说文山县的书记一直空着，人员没有调整，没有想到，这次居然全部调整了，袁自立有些冲动，他甚至想给赵天然打电话，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老周和老熊去上任了吗？” “今天上任的，昨天办了交接，早上，我要公安局的车将我送到省城来，之后叫他回去了，现在不是政法委书记了，还是要自觉一些，今后，就有时间了，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会经常到省城来麻烦袁主任的。” “为什么这么调整，知道原因吗？” “不清楚，我是不甘心啊，当不当这个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局长无所谓，可是，赵四海的案件一直没有结案，我心里不舒服啊。” “好了，老张，不要想那么多了，一会我们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气氛不是很好，张东涛详细讲了赵四海的事情，这件事情，袁自立知道的，两个月以前，赵四海到文山县去，不知道什么事情和人发生了冲突，发生了枪战，结果造成了三死两伤的血案，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省公安厅严令早日破案，张东涛和公安局干警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抓捕到了赵四海带去的喽啰，知道了案件的主谋是赵四海，但是，赵四海早就不见了踪影，连续两个月，张东涛个公安局的干警都在全力缉拿赵四海，谁知道，赵四海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直抓不到。为此，文山县公安局受到了市委、县委的批评，抬不起头来，张东涛也因为这件事情，很是郁闷。 吃饭的过程中，张东涛喝了很多就，不知不觉喝醉了，袁自立将张东涛安排在西林宾馆休息，独自回到了办公室。 袁自立感觉到了危机，这次的人事调整，他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这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在省委大院的处境，淮扬市肯定是知道了，这样的年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前一段时间，袁自立表现不错，甚至参加了省委常委会，淮扬市的部分领导肯定是知道这个情况的，加上有赵天然的支持，人事上迟迟没有调整，现在，朱国祥动手了，调整的幅度很大，从目前情况看，赵天然是完败，基本上没有和朱国祥抗衡的实力了。而且，淮扬市的很多人一定认为，袁自立在省里一定是得罪什么人，被冷藏起来了。关于文山县班子的调整，周义海和熊开胜属于平调，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事情，党的干部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张东涛的调整，无疑是受到了赵四海案件的影响了。 袁自立喝了不少酒，在办公室打瞌睡，迷迷糊糊之间，电话响了。 “是小袁吗，我是赵天然。” “赵市长，您好，我是袁自立，您还好吧。” “我很好，怎么听说你犯错误了，已经停职，正在接受调查啊，有这回事吗？” “赵市长，您听谁说的，谁这么胡说八道啊，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淮扬市都传开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今天早上才听说，赶忙给你打电话核实。小袁，淮扬市这次调整了很多的干部，情况你可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一定要努力啊，田斌和周大海都调整到了市人大，唉。” 袁自立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调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传闻，无风不起浪，究竟是谁想害自己，这样的诬陷是很可笑的，不过，目的似乎是达到了，以前，无论怎么说，自己到省里工作了，还是政研室副主任，副厅级干部，今后怎么发展，谁说的清楚，可是，如果传出自己出了问题，已经被调查了，那么，就可以肯定，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所以，和他亲近的干部，大都调整了，从重要岗位，调整到一般的部门。 接下来几天，袁自立接到了不少电话，都是淮扬市、宣施县、文山县平时关系好的同事打来的，都是问一件事情，究竟犯了什么错误，现在情况如何，被调整的田斌、周大海、周义海、熊开胜等都打来电话，云海艺和周梅的电话都是一个腔调，还没有说话，就哭起来了，袁自立解释了好久。 袁自立总算是知道了一件事情，这个传闻，来自省委大院，大家说得信誓旦旦，是听到省委大院里面的人说出来的，袁自立气急，他没有多想，直接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孙勇，孙勇前些天到过淮扬市。不过，袁自立以为，孙勇不会那么蠢，不会说他袁自立犯了错误，受到调查，孙勇一定会说袁自立目前的情况，听到这些消息的人，会展开充分的想象，袁自立肯定是犯了什么错误，才会没有事情做的，传来传去，就可能变味了。 袁自立甚至产生了冲动，想到淮扬市出差，可是，如今到淮扬市去干什么，以什么理由去，去了怎么说，证明自己没有问题吗，岂不是太幼稚了。目前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冷静，正好成为其他人的笑柄啊。 春节临近，袁自立没有什么事情做，遇见这样的污蔑，袁自立很不开心，显得更加沉默了，袁自立强忍着，此刻，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火药桶，稍微不注意，就可能爆发。 第一百八十一章 平静中的不平静 春节假期很快就到了，这个春节，是袁自立最为清静的一个春节，父母已经到了西林市，所以，不需要急着回洛宜县去了，易国军忙着做生意，春节不会回来，田斌、周大海、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等人约到一起，到西林给袁自立拜年，秦川代表秦家，给袁自立拜年，政研室的部分干部给袁自立拜年，这些都是年前的事情，袁自立给赵天然和蔡静天打电话拜年，没有到淮扬市去。 袁术海和刘清妹腊月回了洛宜县，袁自立没有去，现在的情况下，袁自立不想到淮扬市去，看见了淮扬市的人，袁自立就觉得不舒服。袁自立建议，将外婆接到西林市来，外婆年纪大了，该到西林市来享福了。 春节期间，袁自立没有出门，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家里思考，他给易祥林、李兵、向远凡和刘海军拜年了，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袁自立的事情，程蔚蝶已经知道了，看见袁自立消沉憔悴的样子，程蔚蝶很是着急，甚至想着找易祥林，被袁自立挡住了。 春节期间，袁自立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程识益和袁自立谈了好几次的话，袁术海也告诫了袁自立，处于逆境中，重要的是心态。 假期结束，上班之后的袁自立，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沮丧的情绪，依旧是按时上下班，虽然没有什么事情做。 “袁主任，你好啊。” “杨主任，你好，好久没有见到杨主任了。” “袁主任，本来是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呵呵，我反正要退休了，没有那么多的忌讳，我听说，你可能马上要下去任职了，地方不大清楚，好像是进常委，你可要做好准备啊，我不能保密，你可一定要保密啊。” “杨主任，谢谢你能够告诉我这些事情。” 袁自立知道杨天平在赵高海身边工作，这样的事情，是不会信口开河的，再说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事情做，不会没有缘故，如果是自己要下去任职了，那么，这件事情，就能够说通了。袁自立丝毫不敢透露高兴的情绪，连程蔚蝶都没有告诉。 袁自立当然不能无动于衷，进入省委大院工作大半年的时间了，特别是去年12月以后的日子，袁自立感觉到特别憋屈，几乎要憋不住了，被忽略和可有可无的尴尬，令袁自立心焦，他总算是体会到了这种心情，浑浑噩噩，动不动胡思乱想，接着就是遭遇到污蔑，可是，自己没有办法去澄清和说明，明明知道可能是谁说的，却没有证据去指责，说来说去，还是权力的作用，没有权力，没有威信，你什么都不是。 袁自立猜测着会到哪个市州去任职，他很想回到淮扬市去，那里有他的朋友，那里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可是，省委会去和安排，袁自立不知道，袁自立强忍着了好奇心，没有开口去问易祥林和李兵。 赵四海被淮扬市公安局刑事拘留了。张东涛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袁自立，那种语气，是如释负重的、喜悦的。 几个月前，赵四海在文山县宵夜的时候，喝酒喝醉了，和他人发生争执，对方也是文山县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示弱，结果，两边闹起来了，赵四海蛮横惯了，忍不了这口气，当即掏出了手枪，冲着对方开枪，枪响之后，赵四海酒醒了，明白闯下了大祸。赵四海当天夜里就逃离了淮扬市，到了西林市，然后到了南方省，因为有不少的积蓄，所以，赵四海一直在南方省呆着。命案发生后，在淮扬市和文山县引发了震荡，如此恶性的案件，还是很少见的，特别是手持枪械杀人，是影响非同一般的性质，市委、市政府不约而同督办，省公安厅更是发来了传真，要求必须破案，文山县公安局很快破案了，抓获了两个参加斗殴的人，弄清楚了案情，主犯赵四海在逃，公安局加大了追逃力度。 赵四海在南方省给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等人都打了电话，请求他们帮助，事情太大了，三人知道赵四海这次在劫难逃，动用手枪杀死了3个人，没有人能够保得住，所以，对赵四海的要求，他们都是敷衍。赵四海在宣施县是个人物，可是，离开了宣施县，什么也不是，拔毛凤凰不如鸡，赵四海挥霍惯了，带去的钱很快用完，淮扬市和宣施县已经冻结了赵四海的账户，走投无路的赵四海，在南方省参加斗殴的时候，被公安机关抓获，本来，赵四海问题不大，普通的斗殴，不需要几天，就可以被释放，谁知道，赵四海鬼迷心窍，在看守所吹嘘自己的英雄事迹，几个立功心切的人马上将赵四海揭发了，南方省公安机关高度重视，迅速和西山省公安厅取得联系。 正月初八，赵四海被带回了西山省，接着押送到了淮扬市。 案情重大，淮扬市公安局、检察院迅速组成专班，审讯赵四海。刚开始，赵四海死不认账，一个字不说，公安局从省厅请来预审专家，终于撬开了赵四海的嘴。证据确凿之后，法院2月底就开庭审理赵四海，除了在淮扬市的杀人案，赵四海什么都没有说，市委、市政府要求法院迅速结案，严惩凶手，给死者家属一个安慰，案件很清楚，斗殴过程中，赵四海开枪杀死三人，重伤两人，而且赵四海是主犯，法院当庭宣判，赵四海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赵四海听见了中院一审的判决结果，脸如死灰，他一直抱有幻想，以为宣施县的那些兄弟会暗中活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判处了死刑，求生的愿望折磨着赵四海，终于，在上诉期间，赵四海提出请求，要揭发他人的问题，要求立功。依照法律规定，犯人有重大立功表现，经查证属实的，可以减轻或者免于处罚。赵四海的举动，引起了相关方面的重视，一般来说，被判处死刑的囚犯，提供的情况，大都是比较真实的，现实判例中，有很多这样的情况，立功之后改判死缓的。 赵四海要求直接见淮扬市的领导，被拒绝了，不过，赵四海要求，反映情况的时候，必须有淮扬市纪委的领导在场。公安局请示市委，得到了批准。 赵四海揭发的两件事情，震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一是宣施县委书记王海涛和文山县委书记刘维正威胁淮扬市副市长杨斌，谋求宣施县县委书记、县长职位，杨斌和宣施县接待办副主任蔡绢花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这件事情，被赵四海偶然发现了，于是，王海涛和刘维正利用这件事情，要求杨斌推荐，以此谋求高升，具体办理这件事情的是刘辉曲；二是宣施县检察院发生火灾的事情，是人为的，当时，火龙村、向阳村、马箭村的财务账本和相关证据材料被烧毁，就是他按照刘辉曲的指示，勾结检察院内部人员办的。赵四海说到这里，就不开口了，涉及的具体情节和相关人员，赵四海都不说了，赵四海不会一次说完的，多年在社会上混的他，也有很多狡诈的方面。 赵四海的揭发，牵涉到淮扬市副市长、宣施县县委书记、文山县县委书记，在场的人是无法做主的，于是，纪委的领导回去给市委主要领导汇报，市公安局党委研究之后，曾广成拍板做出了一个决定，正是因为这个决定，让淮扬市官场发生了巨大的震动，他们将赵四海交代的情况，直接上报给了省公安厅，省公安厅领导发觉事关重大，直接上报给了省委。 曾广成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曾广成和杨斌关系一直不是很好，而且，常务副市长钟宗林年纪大了，马上要出任政协主席，两人正为了常务副市长的职位暗中较量，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查证是否属实，杨斌都失去了竞争常务副市长的资格。 曾广成根本没有想到，他拉开了一个不该拉开的大幕，不过，大幕拉开之后，就无法顺利合拢了。 市委第二天召开会议研究，朱国祥认为，赵四海是死刑犯，说出的事情，没有证据，市委、市政府不应该相信一个死刑犯的话，如果凭着一个死刑犯的话，就去调查副市长和两个县委书记，太不慎重了，市委不应该理睬，赵天然的意见不同，他认为，赵四海明知被判处死刑，有求生的欲望，当然会揭发，而且，所说的事情，牵涉面大，涉及到了市政府的领导和两个县的主要领导，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出发，都应该调查，还这些同志的清白，而且，这件事情，应该及时上报省委。 朱国祥否定了赵天然的意见，坚持自己的意见，因为朱国祥的坚持和吴天宇的支持，市委常委形成了决议，不调查这些事情，也不上报省委。赵天然坚持保留意见。如果没有市公安局的举措，这件事情，也许就到此结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遗憾的是这件事情，省委已经知道了。 市委常委会议刚刚结束，所有人还没有离开会议室，朱国祥就接到了省纪委副书记打来的电话，省纪委将依据赵四海的揭发，组成专案组，到淮扬市展开调查，事情涉及到了淮扬市副市长和两个县委书记，省纪委的领导非常重视，已经报告了省委主要领导，省委同意纪委展开调查。接完电话，朱国祥愤怒看着赵天然，赵天然莫名其妙。朱国祥要所有常委暂时不要离开会议室，他慢慢说出了电话内容，意思是赵天然向省委汇报了这件事情，赵天然拍案而起，会议开始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件事情，他是市长，起码的党性原则还是有的，这样的大事，没有经过市委常委会，他不会单独汇报。 朱国祥想了想，给公安局打了电话，得到了证实，消息是公安局上报给省公安厅的，朱国祥看着满脸通红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曾广成，脸色铁青。 曾广成无话可说，这件事情，他内心的想法，不能告诉任何人，公安局党委会，是他主持的，上报给省公安厅，也是他批准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捅了篓子，曾广成怎么也说不清楚了，何况，曾广成知道，朱国祥一定是不会允许调查的。 一天后，赵四海揭露的两件事情，还是传出去了，相关的人员知道了这些事情，因为召开过市委常委会，公安局党委会，消息是怎么泄露的，无法查证。朱国祥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可是，无法追究谁的责任。 袁自立已经知道了赵四海说的两件事情，他是高度关注的，赵四海揭发的事情，全部都牵涉到他了，当初，宣施县检察院莫名其妙的火灾，令袁自立很是恼火和郁闷，而且，在宣施县干的好好的，他突然被调到了文山县。赵四海的揭露，已经指出了幕后的黑手，不过，赵四海没有详细说，况且，仅仅凭着赵四海的说法，不足以完全相信。 袁自立开始仔细回忆在宣施县的点点滴滴，包括和杨斌、王海涛、刘维正等人的交往，过去这些年了，袁自立能够比较冷静看待当时的得失了。袁自立估计，这个案子，要是真如赵四海说的那样，省纪委和公安机关有可能找他核实情况。 袁自立回想到了杨斌，没有想到，杨斌居然和蔡绢花有暧昧关系，当时在宣施县，可是看不出一点点的端倪，至于王海涛和刘维正，袁自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的看法，袁自立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杨斌、王海涛和刘维正可能摆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这辈子的前途就毁了。 省委大院里面，关注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毕竟，只是牵涉到了一个副市长和两个县委书记，在大院里的人看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况且，这是一个死刑犯说出来的话，谁知道是不是真实。 事情出来后，袁自立打电话询问了张东涛，张东涛一直很关注这件事情，张东涛告诉袁自立，赵四海被关押在淮扬市公安局看守所，一般人见不到他，如今，淮扬市的传闻漫天飞，矛头直接指向了市委、市政府，外界传朱国祥这段时间脾气很不好，自从赵四海说出来这两件事情后，文山县就很少看见刘维正了，四大家班子成员都不知道刘维正到哪里去了，刘维正刚刚上任不久，也没有人会议论这样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二章 赵四海的选择 赵四海交代了这些问题后，回到了看守所，他很小心，自己说出去的事情，牵涉面太大了，消息如果泄露，有人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他的命。赵四海揭发了问题之后，被关押在单人牢房，严格看管，前来探监的家属，一律被挡在外面。赵四海不会想到，仅仅隔了一天，消息就泄露出去了。 杨斌病了，住进了西林市第一人民医院。 王海涛和刘维正铁青着脸，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刘辉曲，刘维正专门从文山县赶回了宣施县，这件事情是大事，牵涉到了王海涛和刘维正的政治前途，甚至是身家性命。刘辉曲很快振作了，他向王海涛和刘维正下了保证，一定会摆平这件事情。 几天后，省纪委调查组抵达淮扬市，省纪委副书记带队，准备开展调查。省纪委调查组到达淮扬市的当天夜里，赵四海在看守所自缢身亡。赵四海将裤子脱下，挽成绳索，勒死了自己。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赵四海的确是自杀的。 赵四海留下了遗书，遗书里面，赵四海嘱托妻子一定要孝敬好自己的母亲，带大小孩，特别嘱托妻子，小孩将来一定要走正路，不能在社会上瞎混，而且，赵四海在遗书中专门提到了，自己的揭发是信口胡说，是想逃脱法律的制裁，对不起杨市长、王书记和刘书记，唯有以死谢罪，希望政府不要牵连他的家人。赵四海是孝子，这是宣施县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赵四海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他的母亲都不知道，赵四海的父亲去世早，是母亲含辛茹苦带大他的。 赵四海的自杀身亡，在淮扬市引发了巨大的波澜，事情捂不住了，谣言漫天飞，直接指向了淮扬市委、市政府，省委书记赵高海、省长匡思铭得知消息后，都做出了重要指示，要求省纪委和省公安厅一定要调查事情的真相。 淮扬市公安局看守所的领导和值班干警停职调查，省公安厅干警到了淮扬市，直接调查赵四海死亡的原因，通过尸检，证明赵四海确实是自杀身亡，不过，法医在赵四海的胃里面，发现了纸团，纸团已经融化，看不清上面的字。 省公安厅的干警根据赵四海的交代，直接传唤刘辉曲。 刘辉曲死不认账，说这些事情，都是赵四海血口喷人，全部都是没有的事情，刘辉曲死不认账，揭发人已经自杀，案子无法查下去了。 省纪委副书记接触了杨斌，此刻，杨斌刚刚从西林市第一人民医院出院，身体看上去很虚弱，杨斌矢口否认了这些事情，直言干部提拔是上级党委的事情，他当时是县委书记，怎么可能决定县委书记、县长的人选。省纪委干部接触了王海涛和刘维正，两人的态度更加激烈，口口声声说自己遭到了污蔑，检察院失火的事情，有当时调查的证据，至于说谋求官位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 当事人的死亡和写下的遗书，让调查无法进行下去了，省纪委调查组很快离开了淮扬市，省公安厅的干警依旧在查询有关责任人。 事件的过程，赵高海已经知道，没有证据，省委书记也没有办法，不过，朱国祥的态度已经令赵高海严重不满，这么大的事情，朱国祥居然在常委会上坚持不查，说明了什么，赵四海死亡之后，胃里发现了纸团，肯定是有人报信或者是威胁赵四海，赵四海无奈，选择了自杀身亡，杨斌、王海涛以及刘维正，和朱国祥都有关系，赵高海记得很清楚，提拔杨斌，就是朱国祥提出来的。 “老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赵书记，这件事情不简单啊，我在想，赵四海被判死刑，处于求生的本能，揭发出来一些事情，按说他是不想死的，可是，却在看守所里面选择了自杀，不符合常理，赵四海的遗书很有意思，希望自己的行为不要牵涉到家人，这是什么意思啊。当然，我所说的这些话，都是没有证据的。” “老易，这些事情我都想到了，到了现在的情形，暂时难以查明事情的真相了，我们要考虑的是，淮扬市为什么不同意上报，为什么不同意调查这件事情，难道仅仅是为了维护班子的团结吗，这中间，究竟有什么牵连没有，如果有，那就不是好事情啊。” “赵书记，我明白，我们的干部如果真正牵涉到这些事情中间去了，就是很严重的问题，可目前暂时没有办法查清楚啊。” “老易，上次计划的人事安排，组织部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计划在近期提交书记办公会研究的。” “暂时放一放，我们都认真考虑考虑淮扬市的班子问题，出了这样的问题，我们要是没有任何的交代，今后的工作不好开展啊。” “好的，赵书记有什么考虑？” “我的意见，要调整淮扬市的班子，对了，袁自立同志是安排到德阳市担任常务副市长的吧。” “是这样的。” “我建议，让袁自立同志到淮扬市去，他熟悉淮扬市的情况，去了之后，能够更好地开展工作，具体担任什么职务，我考虑考虑。” 赵高海决定调整淮扬市的班子了，朱国祥的表现，令赵高海很不满意，赵四海的事情，不知道朱国祥是出于什么原因，赵高海担心其中有什么猫腻，就从赵四海事件的表现看，朱国祥已经不适合担任淮扬市委书记，这些年，淮扬市的经济发展在全省一直是中上游水平，依靠下面的县市，才有所起色。省委组织部原来提交的方案中间，几乎没有涉及到淮扬市，所以，要调整淮扬市的班子，不是一个小动作，该怎么调整，调整哪些人，都需要认真考虑。 经过几天的思索之后，赵高海下定了决心。 “老易，淮扬市班子的调整，我建议，组织部副部长钱长江同志担任淮扬市委书记，朱国祥同志调整到省委来，暂时担任副秘书长吧，除了这个调整，你还有什么建议？” “赵书记，如果朱国祥同志调整了，那么，副书记吴天宇的职位也应该调整，吴天宇和朱国祥之间，工作上的配合很默契，钱长江同志到淮扬市担任市委书记，有可能不好开展工作啊。” “嗯，我同意，你看，谁出任市委副书记啊？” “赵书记，我考虑，袁自立同志可以出任市委副书记，还有，杨斌同志的职务是不是该调整了，出现了这样大的事情，杨斌同志在淮扬市已经不好开展工作了。” “嗯，我同意，具体谁接任杨斌同志副市长的职务，你和老李商议，严格按照考核的情况，提拔和任用干部。” 易祥林和李兵具体负责*作，他们清楚，按照赵天然的意思，淮扬市的班子，必须要调整主要领导，从平时的工作情况和考核情况看，朱国祥动了，吴天宇要跟着调整，杨斌已经不适合做副市长，应该调整了，所以说，淮扬市的班子，要全面考虑，至于宣施县的县委书记和文山县的县委书记，属于淮扬市调整的范畴。将朱国祥和吴天宇都调整了，新任领导才便于开展工作。基于这样的情况，易祥林和李兵商议了几次，淮扬市主要领导是需要赵高海书记提名的，包括淮扬市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都需要得到赵高海书记的认可，易祥林曾经想到了袁自立，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来，没有想到，赵高海主动提问，所以，易祥林说出让袁自立出任淮扬市委副书记，主管干部工作。 省委组织部的考核组很快到了淮扬市，淮扬市政府秘书长余宏是淮扬市委推荐的被提拔对象，组织部的考核很迅速，带队的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钱长江。这令朱国祥和赵天然很是惊奇，钱长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带队考核下面的干部的。 朱国祥和赵天然都动了心思，想从钱长江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无奈钱长江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不断和朱国祥以及赵天然说笑，涉及到淮扬市班子的调整，钱长江就是无可奉告。 三天后，考核组离开了淮扬市。 紧接着，朱国祥到了省城，通过多方途径打探消息，朱国祥很没有信心，似乎是预料到自己有可能被调整了，在赵四海的事情上，朱国祥走了一步臭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自身的威信，严格说，不适合再担任淮扬市委书记了。 朱国祥在省城呆了三天，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次的干部调整，朱国祥还是知道一些信息的，原来的调整，几乎没有涉及到淮扬市，组织部突然到淮扬市考核余宏，说明淮扬市的班子有调整的可能了。 赵天然也没有闲着，他甚至打电话询问了袁自立，不过，赵天然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省委组织部上报的方案，在赵高海的办公桌上面放了整整一天，赵高海考虑了很久，调整一个市州的主要领导，不是小事情，如果不是赵四海的事情，淮扬市是不会做什么调整的，赵高海对淮扬市的工作一直是满意的，朱国祥在从事经济工作方面，还是有些办法的，可是，赵高海更担心朱国祥牵涉到赵四海的事件中间去，朱国祥做出来选择，令赵高海不得不怀疑。同时，袁自立太年轻，出任淮扬市委副书记，主管干部工作，赵高海也是有担心的。 关于这次的人事调整，赵高海和易国军做了严格要求，坚决不准泄露消息，上次的调整方案，曾经有所泄露，为此，赵高海不点名批评了李兵，认为组织部在这方面没有把关，李兵什么都没有说，这次的调整方案，只有赵高海、易祥林、李兵三人和干部处的个别人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老易，方案我看了，没有什么调整的，明天上午召开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通过这次的干部调整方案。” 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袁自立是不知道的，袁自立只是知道自己要被调整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进市州班子的常委，这样的安排算很不错了，能够进入常委，就属于核心领导阶层了，今后的工作，会引起省委的重视，为下一步的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袁自立对谁都不敢说，独自思考着诸多的问题，杨天平也没有再打过电话。期间，程识益曾经询问过袁自立，对今后的工作有什么看法，袁自立含糊过去了，袁术海也问过。 程蔚蝶是知道内情的，她天天和袁自立在一起，袁自立精神面貌的变化，瞒不过她，原来一段时间，晚上休息的时候，袁自立经常长吁短叹，不停抽烟，开年以后，袁自立发生了一些变化，精神好了很多，虽然常常抽烟，不过，没有了叹气，看上去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程蔚蝶知道，袁自立的工作岗位肯定是要调整了。 程蔚蝶偷偷将这种变化告诉了母亲林凯茵，林凯茵告诉了程识益，程识益特意叮嘱林凯茵，一定要保密，这样的事情，万万不能透露风声，林凯茵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程识益也克制自己的好奇，没有询问袁自立。 （求鲜花） 第一百八十三章 市委副书记 袁自立32岁了，转眼参加工作11年了，袁自立想到了很多，到目前为止，他算是很顺利的，从副科到正科，到副处，到正处，到副厅级，一步一个脚印，不过是速度比一般人快很多，现在，有可能到市州去任职，这样的机会不多，况且，袁自立有年龄优势，这样的年纪，出任副厅级领导的，并不多。 省委组织部的考核组到淮扬市的时候，袁自立有些奇怪，干部调整方案都已经定下来了，下去考核干部，难道还会有什么变动吗，袁自立想到这次的调整与自己有关，他很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干部调整就是这样，任凭他人说的天花乱坠，文件没有下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也许头天的调整方案中间有你，第二天研究的时候，你的名字就消失了，出现这种情况不奇怪。 牵涉到自身的利益，袁自立也无法安心了，他不敢问任何人，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很折磨人，品尝了被忽略滋味的袁自立，是不愿意失去这次机会的，他一定要争取到市州去任职，省委大院里面，已经没有他的位置，当初，他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工作，是一个又好又不好的选择，好的方面，他一直在省委领导的注视之下，不好的方面，是政研室并不适合他，他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这个职务。 袁自立接到通知，3月9号到省委组织部。 省委常委会已经召开，省委大院不同于市州，召开了常委会，也没有什么传闻出来，而且，袁自立在省委大院的根基不深，没有谁会专门告诉他这些事情，易祥林和李兵是省委领导，不会直接给他打电话的，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也不会打听什么了，如果已经调整了，自然会得到通知，如果没有被调整，问也白问。 到省委组织部，袁自立知道，告别政研室的时刻到了，省委组织部的电话是打到办公厅的，通知袁自立的干部嘿嘿笑，在省委大院里面，组织部通知，就意味着职务变动了。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不少政研室工作的同事都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表示祝贺，大家虽然不知道袁自立会出任什么职务，不过，大家知道，一定是好的调整，因为具体情况还没有出来，所以，大家只是表示祝贺，之后便离开了。 袁自立很快下班了，这是他到政研室工作以来，第一次的早退，袁自立给袁术海、程识益都挂了电话，说组织部通知他明天上午去谈话，具体是什么事情，现在还不是太清楚，多半是职务调整了。袁术海没有说什么，程识益就不同了，他叮嘱袁自立，下午到家里吃饭，有些事情，他要和袁自立说说。 吃饭之后，程识益带着袁自立，进入了书房。 “自立，这次，我估计你是到市州去任职了，上次的调整方案，我听说你是到德阳市，出任常务副市长，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调整，无论怎么调整，你都算是很不错了，32岁，就能够担任如此关键的职务，自立，地位和身份变化了，要注意什么，我不用多说，这个春节，你的情绪，我也看出来了，相信那段时间的思考，你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你的能力我不担心，可是，到了市州，有很多情况不同了，原来，你是县长、县委书记，基本都是党委政府的负责人，在市委办公室工作的时候，主要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严格说，你还没有真正做过副职，现在，我没有多的话说，只是提醒你，做副职的，要坚持原则，更要学会妥协，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之下，不妨多多听听他人的意见，看看他人是怎么做的，一般情况下，不要轻易表态，不要和书记市长顶牛，哪怕你自认为观点是正确的，心要静，头脑要清醒，你的目的，不是做这样一个副职就满足了，明白吗。” 晚上，袁自立接到了刘海军的电话，刘海军在西林宾馆歌舞厅，要袁自立赶过去，袁自立不好拒绝，程蔚蝶嘱咐袁自立少喝酒，明天早上还要到组织部去。到了歌舞厅，袁自立看见了刘海军、孙勇、杨天平以及政研室的很多同事，大家都在歌舞厅的外面等他。宾馆的经理是熟悉刘海军的，在一边和众人打招呼，热情安排，袁自立调到政研室工作之后，从来没有进过歌舞厅，大半年的时间了，猛然进入，还有些不适应了。说是唱歌，其实就是喝酒，刘海军能够喝酒，杨天平的兴致也很高，袁自立没有唱歌，都是政研室的干部点歌唱，袁自立和大家喝着红酒，所有人都很克制，知道袁自立明天一早要到组织部去。看见这一幕，袁自立忽然想到了柳河镇的流光歌舞厅、淮扬市的玉龙歌舞厅，想起了以前的那些日子。 10点钟的时候，众人离开了歌舞厅，刘海军留下了有孙勇、杨天平和袁自立，几个人在大街上找了一个大排档，点了几个菜，坐在了一起。 “袁主任，恭喜你，到了市州以后，不要忘记我们这些同事啊。” “刘秘书长，你是我的领导，我离开政研室以后，还要请刘秘书长多多关照，杨主任、孙主任，谢谢你们大半年来的照顾。” 孙勇一直没有正眼看袁自立，内中的原因，袁自立是知道的，现在，已经离开政研室，离开了省委大院，也就没有必要计较那些事情了。杨天平一直是笑呵呵的，袁自立能够到下面去任职，他是非常高兴的。 吃饭结束之后，刘海军交给了袁自立一个信封，里面是1万元现金，刘海军说政研室没有买什么东西，这些钱，袁主任自己拿去买些东西，袁自立没有推辞，在政研室大半年时间，袁自立基本告别了红包。 3月9日上午8点，袁自立准时赶到了省委组织部，组织部在省委大院最里面，这里，他来得不多。袁自立在干部二处刚刚坐下，处长便通知他到李兵部长的办公室。 李兵到了省委组织部以后，袁自立从来没有到过组织部，他拜访李兵部长，都是在李兵的家里，李明伟已经回到了国内，在北京工作，每年都回到西林市几天，回到西林市，李明伟就想到袁自立，在李兵部长家里，两人多次争论，在文山县，袁自立一些实际看法和想法，很多来自和李明伟的争论，李明伟认为政治属于精英阶层，必须要有高素质的人才，所以说，高学历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这些人视野开阔，能够提出很多宏观的、有利于国家发展的意见建议，袁自立不同意李明伟的观点，认为有些偏激，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家当然需要高素质人才，可是，高素质人才从学堂出来，必须要深入实际，一个不知道农民疾苦的高素质学子引领国家发展，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得知袁自立调到政研室工作以后，李明伟还专门打来电话，要袁自立好好研究政策，将来两人再次好好辩论。 李兵部长的办公室在四楼，是一个套间，外面是会客室，袁自立进去以后，处长退出来了，一个年轻人为袁自立泡了一杯茶，也退出去了。 “小袁，来了，坐，我等你好一会了。” 李兵从里面办公室走出来。 “李部长，您好，让您久等了，我上班时间就来了，在二楼坐了一会。” “我知道，小袁，坐吧，现在，我代表省委，正式和你谈话。” 袁自立知道规矩，迅速坐好了，目不转睛看着李兵部长。 “袁自立同志，经过省委常委会研究，任命你为淮扬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主管党群，希望你不辜负省委的期盼，认真工作，履行职责，做出新的业绩。对于组织上的安排，你有什么想法？” “李部长，我服从组织安排，可是，我和淮扬市委朱国祥书记之间，有些不合拍，这件事情，我不敢欺骗组织，我担心在今后的工作中，出现矛盾，影响工作。” “这些情况，省委是知道的，你安心工作，不要考虑这些事情。你准备一下，上午10点钟，我送你到淮扬市上任。” “是，李部长，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小袁，谈话结束了，有几句话，我想给你说说，你听着就可以了，小袁，你曾经是我的秘书，在宣施县、文山县做的很不错，我很高兴，我的三个秘书中，你是能力最突出的，也是前途最大的，你在基层工作的时候，也遇见了一些事情，处理过具体问题，到了政研室，更是能够结合实际情况，发挥政研室的职能，这些成绩，省委都是知道的，这次，你到淮扬市出任副书记，可以说受命于危难之际，淮扬市目前的形势不稳定，我是从淮扬市出来的，看着很痛心，你到了淮扬市以后，一定要努力认真工作，迅速纠正淮扬市干部一些消极的想法，具体情况，到了淮扬市，你就知道了。你一定要记住，淮扬市不能再折腾了。” 袁自立不敢问淮扬市委其他领导的变动情况，不过，从李兵部长的语气里面，袁自立感觉到了，淮扬市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不是小事情。 袁自立出任淮扬市委副书记的消息，已经在办公厅里面传开了，此刻，在一楼，不少人和袁自立热情打招呼，袁自立和办公厅的干部不是太熟悉，在政研室工作期间，他很少到办公厅，后来政研室合署到办公厅，袁自立还是在政研室大楼里面。袁自立没有到办公室去，办公室里面没有什么私人物品，该收拾的，袁自立早就收拾了，袁自立也没有移交需要办理，他直接找到了刘海军，将办公室的钥匙交给了刘海军，刘海军用力握着袁自立的手，表示祝贺。刘海军知道袁自立准备回家去拿些东西的时候，马上派车，叮嘱司机听从袁书记的安排，袁自立没有拒绝。 袁自立离开省委大院，打电话给袁术海、程识益和程蔚蝶，告诉他们，自己出任淮扬市委副书记，主管党群，上午10点钟就要出发，程识益对袁自立能够出任淮扬市副书记感到高兴，这个职位，和省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不是一个档次，虽然都是副厅级。程蔚蝶在家里等着袁自立，看见袁自立之后，高兴得蹦起来了，完全没有想到两人即将再次开始两地分居。袁自立和程蔚蝶到了父母那里，外婆已经到西林市了，对袁自立出任淮扬市委副书记，三人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刘清妹一再嘱托袁自立，要注意身体，要少喝酒，要多回家。袁自立答应了，袁自立告诉外婆，一定要注意身体，外婆拉着袁自立的手，眼里有了泪花。 9点45分，袁自立慢慢往组织部走去，去上任，可不能让领导等他。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袁自立掏出电话，看见是云海艺打来的电话。 “自立，我知道你到淮扬来了，你记着，我不想在宣施县干了，我要到淮扬市工作，要是你不调整我的工作，我就到市里找你闹，呜呜呜呜。。。。” “海艺，不要哭啊，我今天才会到淮扬市上任，有什么情况，我们见面之后再说。” “自立，我不管，我不想在宣施县干了，呜呜呜呜。。。。” “好、好，我答应你，一定想办法调整你的工作。对了，海艺，宣施县情况还不要紧把。” “哼，你到淮扬市就知道了，我可是等着你调整工作的。” “海艺，你要多考虑个人问题了，我听说你有对象了，说是在西山大学教书，有这件事情吗？” “嗯，有这件事情，我们准备今年结婚。” “恭喜你，海艺。” 袁自立挂了电话，感觉心口有些疼。接着，周梅打来电话，询问袁自立工作调整情况，袁自立简单说了几句话，他看看手表，已经是9点55分了，不能耽误了。袁自立略为考虑，关了手机，大步朝着组织部走去。 远远的，袁自立看见组织部门前停着两台小车，其中一台小车是易祥林副书记的，袁自立认识，还有一台小车是李兵部长的，袁自立感觉，今天到淮扬市不仅仅是他一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新任书记 10点准，省委副书记易祥林、李兵部长、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钱长江和袁自立，分乘两辆车，前往淮扬市。袁自立和李兵乘坐一辆车，易祥林和钱长江同坐一辆车，袁自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车子出发了好久，李兵一直没有说话，袁自立想着找话说，可不知道说什么好。袁自立有感觉，淮扬市的主要领导，肯定是调整了，可是，袁自立想不到淮扬市的主要领导是谁，隐隐的，他觉得很有可能是钱长江。 “小袁，想什么啊？” “李部长，我在想这次淮扬市的人事变动情况。” “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李部长，我想，淮扬市的主要领导可能变动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易书记和您都到淮扬市，说明主要领导变动了。” “嗯，你的观察能力不错，淮扬市的书记是调整了，朱国祥同志调到了省委，出任副秘书长，吴天宇同志调到省农业厅，出任党组副书记、副厅长，杨斌同志调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出任副主任，淮扬市的书记，就是钱长江同志。小袁，你在淮扬市工作多年，担任过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县长、县委书记，一定要多多配合钱长江同志，做好淮扬市的工作。” 接下来，李兵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钱长江出任淮扬市委书记，赵天然会怎么想，这次淮扬市的主要领导调整，明显不是什么好事情，其中的原因，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自己到淮扬市工作，遇见的，不一定是一个好的局面。这些，袁自立都无所谓，参加工作这些年，没有遇见什么皆大欢喜的好局面，总是在逆境中杀出一条血路，可是，袁自立现在是副职，他一定要了解钱长江和赵天然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前，虽然和赵天然、蔡静天关系好，可是，那是用下级和晚辈的目光看待两人的，现在情况不同了，赵天然还是领导，蔡静天的排名，已经在他后面了，今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同事之间的关系，远远不同于上下级之间的关系。 中午1点30分，小车进入淮扬宾馆。 下车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朱国祥、赵天然、蔡静天、米宗文、钟宗林、张太康、单仕敏、曾广成、刘有成、吕景明、罗发成、柳学贵等人。袁自立发觉，朱国祥脸色阴沉，队伍中，袁自立没有发觉吴天宇和杨斌的身影。 四大家领导会议定在下午2点30分召开，干部大会定在3点30分召开，简单吃饭之后，易祥林和李兵先去休息，钱长江和众人一一见面，大家本来就熟悉，钱长江和袁自立握手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袁书记，我们可是一同上任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啊，你熟悉淮扬市的情况，今后一定要多多关照。袁自立握着钱长江细嫩白腻的手，感觉很不好，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直觉吗。 淮扬市四大家领导会议上，易祥林重点介绍了钱长江和袁自立，至于余宏，是淮扬市推荐的干部，大家都是认识的，袁自立在会上简单表态，他还有些不适应，身份突然改变了，需要一个过程。 淮扬市副处级以上领导全部参见了大会，大会在光明礼堂进行，县市的书记、县市长、副书记参加大会，袁自立坐在主席台上，看见了田斌、王海涛、刘维正、云海艺、周大海、周义海、熊开胜等人，以前，袁自立和他们一样，需要仰视淮扬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现在，自己也坐在主席台上面了。 李兵部长宣读了省委关于调整淮扬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的文件，钱长江任淮扬市委书记，袁自立同志任市委常委、副书记，原市政府秘书长余宏同志出任淮扬市副市长。关于朱国祥、吴天宇、杨斌等同志的职务任免，李兵只是宣读了他们的免职文件，简单说明省委另有任用。 钱长江做了表态发言，寥寥数句，都是一些程式化的语言。 易祥林代表省委，在大会上讲话，他要求淮扬市干部职工拥护省委的决定，服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认真做好工作，易祥林介绍了钱长江的基本情况，对钱长江进行了充分的肯定。袁自立明白，易祥林这是代表省委，要求淮扬市的干部职工支持钱长江的工作，班子不要出现不和谐的情况。 4点30分，会议结束，袁自立的手机响了，田斌、周大海、周义海、熊开胜等人都打来电话，袁自立趁着吃饭之前的时间，和他们见面，袁自立看得出来，这几个人是真心为他高兴，不过，袁自立暂时无法说什么，他刚刚上任，虽然是主管干部的，但是，究竟新任书记钱长江是怎么想的，袁自立不清楚。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是热烈，钱长江迅速进入角色，代表淮扬市委、市政府，给易祥林和李兵敬酒，接下来是赵天然。袁自立也单独给易祥林和李兵敬酒，因为他是刚刚上任的。经历了一段时间折磨的袁自立，显得很冷静，他不经意观察所有人的神情，朱国祥是不用说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钱长江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谁看见了，都会以为钱长江和蔼可亲，不过，袁自立明白，钱长江是组织部出来的，组织部的领导，脸上总是带有这种公式化的微笑，袁自立发觉李兵部长也有这样的倾向，这大概是工作性质决定的吧，不是常说一句话吗，屁股决定脑袋。赵天然的神情有些意思，猛地看上去，赵天然脸上微笑连连，可是，这微笑中间，透露出了落寞。 饭后，易祥林和李兵离开了淮扬市，回省城去了。 张大江暂时住宿在淮扬宾馆，袁自立在淮扬市有住房，不需要安排。 晚上，袁自立无法休息，屋里需要收拾，赵天然安排宾馆的服务员帮助袁自立收拾，袁自立没有拒绝，这方面，他不擅长。服务员收拾房间的时候，袁自立接到了很多电话，宣施县和文山县熟悉的人都打来了电话，表示祝贺，其中，张东涛打来电话，袁自立和张东涛在电话里交谈了一会。袁自立成为淮扬市委分管干部的副书记，能够决定很多人的前途，况且，袁自立熟悉淮扬市的情况，不少人想趁着现在，和袁自立攀上关系。袁自立明白众人的心思，袁自立在常委中间，排名第三，淮扬市的班子可以算是大调整了，袁自立已经知道，市直单位和县市的班子，都还没有调整。 服务员离开的时候，已经是8点多钟了，袁自立知道，现在他不要想着休息，马上就会有人来拜访的。袁自立的估计没有错，服务员前脚离开，钱长江和赵天然就进入了房屋。两人面带微笑，和袁自立打招呼，袁自立赶忙为两人泡茶，袁自立从家里带来了茶叶，正宗的西湖龙井，还是程识益给他的，开水是现成的。 泡茶点烟，坐下之后，钱长江首先开口了。 “赵市长，袁书记，我刚刚到淮扬市，不熟悉情况，今后的工作，还要依靠你们多多支持、多多指点啊。” “钱书记到淮扬市工作，我们一定全力支持，服从市委的领导，将淮扬市的工作做好，钱书记放心，袁书记一直在淮扬市工作，离开的时间不长，很熟悉淮扬市的情况。” “钱书记，赵市长，我一定服从领导，做好本质工作。” 几句表态的话语说完，三人哈哈大笑，接下来，就是一些闲聊了，三人都很注意，没有说到工作上的事情，袁自立年轻，所以，多数时间是钱长江和赵天然两人之间的趣味问答。大约9点钟，钱长江和赵天然起身告辞，袁自立没有挽留，站起身，将两人一直送出了市委大院。 刚刚回到屋里，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有人敲门，袁自立无奈摇头，这次，来的是田斌和周大海。田斌和周大海现在都是市人大副秘书长，刚刚调整不久，在市人大工作，几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两人纯粹是在休息。 两人提着中华香烟和茅台酒，前来拜访袁自立，在老同事面前，袁自立没有什么客套的，田斌和周大海诉说了心里的委屈，袁自立表示理解，不过，袁自立不会表态，袁自立隐隐觉得，钱长江这个人不简单，长期担任组织部门的领导，什么事情看不透。一直到了11点钟，两人才起身告辞，袁自立将他们送出了门。 袁自立习惯性朝着树荫方向看去，云海艺一直都是在那个地方等候他的，模模糊糊之间，袁自立看见了一个影子，袁自立头皮发麻，进入了屋里，没有关门，这个屋子，云海艺还有钥匙。 门被人轻轻关上了，一个柔软的躯体从后面抱住了袁自立。 “海艺，这些日子还好吧。”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袁自立。 “海艺，你说的事情，我记住了，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将你调到淮扬市来工作，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知道你不容易。” 晚上，云海艺没有离开。 上班之后，钱长江主持召开了一次四大家领导联席会议，之后就到个县市去了，这是必然的程序，钱长江要熟悉淮扬市的干部，起码，在最短时间内，要熟悉淮扬市市直单位和县市的主要领导。 袁自立暂时没有下去，组织部为他提供了淮扬市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名录和个人详细情况，好几百人，袁自立还是要看上一段时间的。 “袁书记，你好，我是钱长江，我在宣施县和文山县都看了，情况很好啊，都是袁书记打下的基础啊，我有个想法，袁书记熟悉经济工作，在常委分工的时候，是不是加上一些经济方面的工作任务，市委也要抓经济工作啊，我考虑，袁书记可以分管工业企业，这样，市委便于宏观协调，当然，具体的工作，还是市政府去做，蔡书记可以主抓农业农村工作，米书记可以主抓社会发展一块的工作，袁书记认为怎么样啊？” “钱书记，我认为可以，市委参加经济建设工作，也是应该的。” “好，这件事情，我们就算是统一意见了，对了，淮扬市的干部调整事宜，袁书记多多考虑，我对情况不熟悉，现在，到了干部调整的时间，必须要有所动作啊，呵呵，袁书记熟悉情况，又是管这一块的，要多*心啊。” “钱书记，干部调整，我一定尽力，到时候，请钱书记把关。” “嗯，我计划下个星期召开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我听说，组织部门年前调整过一批干部，如今，不需要有大的调整，但是，有些县市的主要领导，必须要调整啊。” “钱书记，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袁自立无心看文件了，今天钱长江说到的两件事情，都是大事，一个涉及到书记的分工，一个涉及到干部的调整，袁自立清楚，赵四海的事情，是淮扬市官场的一次地震，部分县市干部一定是要调整的，市委主要领导都调整了，牵涉到的杨斌也调整了，如果按兵不动，不利于下一步的工作。不过，袁自立很谨慎，这件事情，钱长江和赵天然交换意见了吗，如果不通过赵天然，还没有开始工作，就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钱长江在电话里面只字未提赵天然，袁自立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目前的情况下，赵天然的意见是举足轻重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干部调整 钱长江到淮扬市上任之前，赵高海、易祥林、李兵等省委领导都和他谈话了，主要涉及淮扬市下属各县市人员的调整，李兵和钱长江共事好几年，相互之间很熟悉，李兵是淮扬市的老书记，因此，李兵同钱长江交谈最为深刻，李兵为钱长江分析了大部分淮扬市班子成员，特别提到了袁自立，李兵是看着袁自立一步一步成长的，对袁自立犹为了解，他要求钱长江一定要团结淮扬市的班子成员，将各项工作搞上去。 钱长江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他做了多年的组织工作，熟悉很多情况，淮扬市班子调整，按照道理，书记应该是赵天然接任，自己横空出世，成为了淮扬市的书记，赵天然会怎么想，还有，淮扬市的班子成员，大都是和赵天然配合默契的，刚刚提拔的袁自立，原来是赵天然的秘书，两人关系很好，钱长江还知道，袁自立和易祥林、李兵的关系都非同一般，岳父程识益是省计委主任，省委书记赵高海赏识袁自立，所有这些情况，对于钱长江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市委书记要掌控全局，下面没有一帮人，都是空话，而且容易被架空，所以说，摆在钱长江面前的，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局面，能够很快理顺关系，工作就易于开展，否则，结果比朱国祥还不如。这次的人事调整，钱长江征求了赵天然的意见，两人统一了看法，组织部门先拿出调整方案，书记办公会具体研究。 赵天然也在思索，易祥林、李兵离开淮扬市之前，都单独和他谈话了，这次的班子调整，省委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赵天然有些不服，按照道理，他可以出任书记的，赵四海的事情，他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的，不过，赵天然也明白，淮扬市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要说他完全没有责任，是不可能的，比如说王海涛，当初赵天然也是支持他出任县长的，现在，因为这些事情，淮扬市的班子大调整，赵天然明白，这是省委对他的考验，证明他的工作还有不到位的地方，如果不能够很好配合钱长江的工作，下一步，自己就要被调整了，省委不会容忍淮扬市再出现任何问题了。出现问题，责任肯定是在他赵天然的头上。现在的市委常委，大部分是支持他赵天然的，如果他不能摆正位置，很容易出现问题。 钱长江回到市里，找到了赵天然，两人就下一步的工作交换了意见，钱长江很客气，一直都是在听赵天然说，赵天然汇报了一段时间来的工作，提出目前的重要工作，钱长江很随意提出，文山县、宣施县的干部调整问题，也是目前的重要工作，两人都明白，因为赵四海的事情，致使淮扬市班子大调整，钱长江说自己对淮扬市的人员情况不熟悉，征求赵天然的意见，赵天然很谨慎，提出袁自立现在是市委副书记，主管干部工作，对宣施县和文山县的情况都较为熟悉，可以首先要袁自立提出意见，之后，钱书记可以召集蔡静天、米宗文和袁自立，共同商议，顺便了解大家的工作情况，自始至终，赵天然没有提出一个人选。 钱长江对赵天然的说法表示赞同，赵天然其实已经表态了，今后，将会支持他的工作，人事调整是市委管的，赵天然如果进言过多，钱长江是会有看法的，赵天然不轻易表态，就是一种态度。 组织部提出的方案，摆在袁自立的办公桌上，袁自立已经看了三遍，他很不满意，不知道这个方案是谁提出来的，宣施县和文山县的班子调整，在袁自立的预料之中，朱国祥、吴天宇和杨斌都因为赵四海的事情调整了，王海涛和刘维正无疑是要调整的，可是，组织部提出的方案，显然不合适，廖景林接任文山县县委书记，这是袁自立极为不满意的，廖景林的能力，袁自立是知道的，长期担任县委办公室主任，本身就是参谋出身的，而且，在文山县的时候，廖景林紧紧跟随朱国祥，所作所为，袁自立清清楚楚。至于宣施县县委书记张如泉，袁自立没有什么意见，张如泉是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这样的调整，暗合了某些局势，袁自立绝对不会发表意见。 张太康将方案报给袁自立以后，一直在等着消息，已经两天过去了，袁自立没有表态，张太康知道，这个方案，袁自立不满意。张太康的心里也不舒服，担任了多年的组织部长，一直得不到提拔，无非是自己的上面没有人，袁自立一直是他的下属，现在，几年过去，居然成为了市委副书记，主管党群，成为了他的直接领导，张太康很是无奈。袁自立通知他拿出淮扬市干部调整方案的时候，张太康没有考虑，拿出了原来朱国祥没有离开的时候，胎死腹中的一套方案，张太康是明白其中奥妙的，钱长江和赵天然都没有提出具体的意见来，这种情况下，要组织部拿出方案，千万不要有什么创新之举，尽管拿原来的调整方案出来，这样，才能够得到上面的意思。 钱长江找到袁自立的时候，袁自立正在考虑文山县的班子调整情况，组织部的方案显然是不行的，廖景林担任县长勉强，余民族的性格，不适合担任县委副书记，所以说，文山县的县委书记和副书记两个职位需要调整，至于宣施县的班子，袁自立没有什么过多的意见，只是云海艺是一定要调整的，原来提议市政府一个副秘书长出任秘书长，被袁自立否决，袁自立想到云海艺，可以出任市政府秘书长。袁自立详细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在钱长江面前，一定不要有什么隐瞒，钱长江是长期做组织工作的，对干部的调整非常熟悉，不用多长时间，这次调整的利弊，他都会清楚的。钱长江听了袁自立的汇报之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两人统一了意见，至此，组织部提出的干部调整方案被彻底否决了。 第二天，赵天然和袁自立在钱长江的办公室，再一次统一了干部调整的方案，钱长江的意见很明确，首先调整宣施县、文山县的县委书记、副书记，市政府秘书长空缺，这次调整到位，其余的调整，可以放缓一步，下一次讨论。 赵天然、袁自立、蔡静天、米宗文、张太康在钱长江的办公室，专门研究了淮扬市的干部调整问题。淮扬市的干部，年前才调整过一次，如今，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再次调整，似乎有些不严肃，不过，调整干部是上面的要求，是形势所迫。 袁自立清楚自己的身份，因为涉及到了文山县的干部调整，他必须要发言，所以，袁自立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 钱长江直接点到主体，这次的书记办公会，就是调整淮扬市干部的事情，组织部已经拿出了调整的方案，请大家发表意见。参加会议的人，也明白是什么事情，大家看着钱长江，都没有先发言。 “钱书记，我建议，袁自立同志先提出意见，袁自立同志是主管干部工作的，在宣施县担任过县长，在文山县担任过县委书记，熟悉情况。” “嗯，袁自立同志，你先谈谈看法吧。” 袁自立猝不及防，他是准备在钱长江和赵天然提出意见之后，根据自身的工作体验和工作要求，提出补充意见的，没有想到，赵天然提出来，让他第一个发言。 “钱书记、赵市长，各位领导，今天专门研究干部调整问题，我刚刚上任，向各位领导学习的地方很多，第一个发表意见，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钱长江和赵天然都笑了。 “袁自立同志，你是市委副书记，主管党群，在干部调整问题上，有充分的发言权和决定权，不要有什么顾虑，大胆说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袁自立考虑了几秒钟，他知道，干部调整，实际上就是书记和市长意见的体现，分管副书记能够左右一些人事，现在，钱长江、赵天然和他已经统一了意见，自己说出来的意见，实际就是最终的意见，在座的其他人不是傻子，都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好，我就先发言了，我谈谈对淮扬市干部调整的意见，这次的调整，主要涉及到了宣施县和文山县主要领导的调整，还有市政府秘书长空缺，按照钱书记的安排，我考虑了一个方案，结合组织部提出的方案，今天提出来，书记办公会讨论，我建议，田斌同志出任文山县委书记，田斌同志对文山县的工作情况很熟悉，而且，在文山县工作多年，能够迅速进入角色，保证文山县的经济迅速发展，周义海同志出任文山县委副书记，主管党群，张如泉同志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苏勇同志出任宣施县县委副书记，兼任人大主任，主管党群，云海艺同志是女同志，当初从省团委调到宣施县工作，已经很多年了，建议出任市政府秘书长。关于被调整的同志的安排情况如下，王海涛同志出任市委副秘书长，刘维正同志出任市人大副秘书长，余民族同志出任市民委副主任。” “嗯，袁自立同志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大家议议，有没有补充意见。” “钱书记，我同意袁自立同志提出的意见，文山县这几年发展势头迅猛，要保住眼前的局面，就要保持干部队伍的稳定，田斌同志出任县委书记，对于保持文山县的稳定有好处，张如泉同志党性原则强，工作能力突出，出任宣施县县委书记是众望所归，云海艺同志在宣施县工作成绩不错，有目共睹，调任市政府秘书长是完全可以的。” 其他人都开口表示赞同。 “好，宣施县和文山县的班子就这么确定，说到云海艺，我都有些印象，当初是团省委干部处副处长，到宣施县工作，一晃这么多年了，调任市政府出任秘书长，我同意，云海艺在团省委的工作就是很突出的，到基层工作，这几年表现不错。关于宣施县的班子，其他同志没有意见，就这么定吧，还有一些市直单位干部的调整，慢慢来。” 张如泉和钱长江的关系非常好，赵天然和袁自立是清楚的，这样提议，无疑是想钱长江表态。钱长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 没有人反对。 “关于王海涛、刘维正等同志的安排，大家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 这实际上是对两人的彻底否定，没有人说话，包括袁自立。 “好，就这样确定，云海艺同志属于提拔，本来应该考核，我看这样，时间紧迫，就简化程序，马上召开常委会，确定下来，这些同志需要马上到位，便于开展工作。” 10点钟，钱长江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人事调整，没有什么异常，所有人的任职顺利通过。 会议结束的时候，钱长江发表了长篇讲话，后来，袁自立将这次讲话，视为钱长江真正的就任讲话，钱长江在讲话中指出，淮扬市的经济发展速度，在全省是名列前茅的，淮扬市的工作成绩，省委是高度重视的，所以，所有班子成员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共同致力于经济发展，同时，不能忽视党建工作，在抓经济工作的同时，要抓好党建工作，所有班子成员，都要加强学习，用“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武装头脑，时时刻刻牢记群众的利益，最后，钱长江在会议上宣布了所有的市委副书记分工的调整，袁自立分管城市工业经济，市政府分管这一块的，是刚刚提拔起来的余宏副市长。 常委会结束，袁自立不经意看了看赵天然，赵天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袁自立知道，这件事情，钱长江肯定和赵天然交换过意见的，只是两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就只有各自的心里清楚了，袁自立不反对市委抓经济工作，宏观调控，抓大放小，才是市委的工作重点和要领，要是完全不理睬经济工作，也属于失职。 当然，这样的做法，从一定程度上说，对市政府的权力有所制约，不知道赵天然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求鲜花）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适应 袁自立拨通了云海艺的手机，云海艺正在办公室和县直单位负责人谈话，宣施县如今的形势很不稳定，大家都知道书记要调整了，为了工作的顺利开展，云海艺不得不找到县直部门负责人谈话。看到了袁自立打来的电话，云海艺挂了电话，支开了办公室的其他人。 “自立，找我有什么好事情吗？” “海艺，你调到市政府工作了。” “真的吗，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 “好了，海艺，你出任市政府秘书长，工作任务挺重的。” “哼，我不怕，你是副书记，我干不下来，不还有你吗。” “海艺，你可不要这么想，我是专门向市委推荐你的，你可不要把我也框进去了，再说了，我在市委工作，怎么帮你啊。” “哼，我不管，自立，宣施县的班子是怎么调整的？” “张如泉担任县委书记，苏勇担任副书记，兼任人大主任，接你的手。” “好了，我知道了，袁大书记，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县委大院来的干部发现云海艺书记面带微笑，哼着歌曲，见到谁都是热情打招呼，不少人猜测，云书记肯定是遇见什么好事情了。 “袁书记，你到文山县，宣布市委的决定，蔡书记到宣施县，宣布市委的决定。” “钱书记，我知道了，一定完成好任务。” 吃饭之后，袁自立带着文件出发了，他现在坐的是淮扬市的3号车，奥迪a6。袁自立还没有配备秘书，办公室暂时也没有给袁自立物色秘书，因为袁自立提出来，过一段时间考虑配备秘书的事情。 3点钟，袁自立到了文山县。离开文山县不到一年时间，现在，身份转变了，感觉就不同了，袁自立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田斌和周义海都在他的车里面，两人面带微笑，过去的几个月时间，仿佛是在做梦，接连的调整，让两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文山县四大家班子成员都在县委大院等候，袁自立下车之后，和众人握手，他没有耽误，直接进入县委小会议室，干部大会在4点钟召开。 袁自立宣读了市委的任命文件：田斌担任文山县委书记，周义海出任文山县委副书记，刘维正和余民族市委另有任用。 接下来召开的干部大会上，袁自立提出要求，文山县干部职工要拥护市委的决定，服从县委的领导，努力工作。袁自立的讲话中规中矩，身份改变了，袁自立说话注意了很多，不能信口开河。 吃饭的时候，大家的目标本来是对准袁自立的，不过，袁自立巧妙的几句话，就将矛头转到田斌和周义海身上，结果，田斌喝的大醉，周义海酒量大，还没有什么问题。周义海一直在拼命忍着少喝酒，晚上，他还要找袁自立。 袁自立住宿在宾馆里面，本来，他是准备吃饭之后就离开的，不过，周义海拼命挽留，袁自立也就住下了，周义海早早就来到了袁自立的房间里面，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带，说到了张东涛的事情，张东涛在县人大担任副主任，实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几个月过去了，张东涛很压抑，当初几个人从宣施县来到文山县，工作本来都很愉快，没有想到，发生了这些变故，如今，就算是张东涛最为吃亏了。周义海离开不久，张东涛就来了，袁自立和张东涛谈了很久，张东涛是个实在人，这次没有调整，丝毫不在意。袁自立安慰张东涛，不要想得太多了，适当的时候，调整张东涛的工作。 一直到11点，袁自立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周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出现在了客房里，直接扑到了袁自立的怀里，袁自立心里扑通扑通跳。 晚上，袁自立被周梅折腾得筋疲力尽。 淮扬市的工作情况并不乐观。 袁自立分管党群和城市工业经济，有一个最为头疼的事情，就是淮扬市纺织厂。 袁自立的工作，按照道理说，应该是比较超脱的，组织宣传政法等工作，下面都有具体的常委负责，最为重要的，是干部管理问题，干部毕竟不需要天天调整，能够掌握住干部调整的大方向，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袁自立是不需要多*心的，城市工业经济，主管的是政府的余宏副市长，袁自立同样可以担任甩手掌柜，不过，余宏的认为不同了，他几乎每个星期都往市委跑，找到袁自立汇报工作，余宏认为，城市经济这块的工作，袁自立是领导，自己不过是负责具体办理的，袁自立不同意余宏的观点，说政府才是具体办理事情的，余宏才是真正负责城市经济工作的。 袁自立上任之后，遇见了两件大事，一是关于淮扬市的干部调整工作，二是淮扬市纺织厂的老大难问题。干部调整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可纺织厂的事情却是麻烦不断，已经到了崩溃的边沿，袁自立是不想插手纺织厂的事情的。 几天后，袁自立回到省城，庆贺是免不了的，朱益新和徐义松都分别请袁自立吃饭，易国军回到淮扬市的两天，几乎都和袁自立在一起，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易国军的气质慢慢发生了改变，沉稳了很多，易祥林很高兴儿子的变化，就是不满意易国军一直没有成家，袁自立和程蔚蝶都劝易国军成家，弄得易国军见到程蔚蝶之后，就举手投降，说自己知道了，一定会早日成家的。 在省城的几天，袁自立并不轻松，纺织厂是个大难题，余宏刚刚上任，提拔的兴奋劲还没有过足，就接受了纺织厂的任务，马上变成了苦瓜脸，袁自立是分管城市经济工作的，所以，赵天然提出了要求，袁自立要多多考虑纺织厂的问题，钱长江也专门谈到了纺织厂的事情，要求袁自立一定要尽心尽力，解决纺织厂的问题。 袁自立向程识益询问了好几次，程识益也没有好的办法。 袁自立在家里多休息了一天，为了袁冰倩上幼儿园的问题，程蔚蝶和刘清妹、林凯茵产生了不同的看法，程蔚蝶认为冰倩马上就是四岁了，应该送到幼儿园去了，省直机关幼儿园条件好，冰倩能够早些得到教育，刘清妹和林凯茵坚决不同意，认为冰倩还小，幼儿园照顾不那么周到，起码要5岁以后，再到幼儿园，袁自立没有支持母亲和岳母的意见，认为冰倩还是要上幼儿园，为此，刘清妹和林凯茵赌气，不理睬袁自立，所以，袁自立在省城耽误一天时间，专门给刘清妹和林凯茵做工作，他在网上查阅了很多资料，给母亲和岳母看，告诉她们，小孩的成长是有规律的，好不容易做通了工作。 袁自立回到了淮扬市。 离开省城之前，程识益和袁自立长时间交谈，他告诉袁自立，如今，袁自立的身份转变了，袁自立的主要工作，是宏观指导，工作重心要转移，原来担任县长、县委书记，可以直接插手所有工作，算是在第一线，现在就不同了。 袁自立想到了很多，从形势上来说，似乎没有多少具体工作任务了，但是，实际工作压力大了很多，淮扬市要发展，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一县一市的发展，不能算是很大的成绩，7县2市共同发展，才是真正的工作成绩，要做到这些，谈何容易。当然，袁自立明白，他不是直接责任人，钱长江和赵天然的压力更大。 市委召开了县市委书记、县市长会议，钱长江讲话，要求各县市要抓好全年各项工作，必须要鼓足干劲，做出好的工作成绩，有些县市，主要领导调整了，工作更不能落后，市委、市政府希望淮扬市今年的各项工作都上一个新台阶。赵天然也讲话了，赵天然的讲话就具体很多了，所有的具体经济指标，要做好哪些具体的事情，赵天然一一讲述，提出要求。袁自立没有讲话，不过，他很注意观察所有参会人员的表情，这似乎成为了袁自立的嗜好。 一大早，袁自立就赶到了办公室，新配备的秘书叫欧阳云，28岁，是袁自立特意要求的，袁自立只有32岁，不好配备年纪大的秘书，市政府办公室的年轻人中间，欧阳云稍微出色一些，这也是袁自立观察了几天的时间，选定的。 欧阳云已经收拾好了办公室，袁自立进去之后，看见桌上堆放整齐的文件，他想起了几年前，自己做秘书的时候，也是这样为领导准备文件的，一转眼，他已经是副书记，需要秘书为他服务了。 看了一会文件之后，袁自立想起了什么，叫来了欧阳云。 “欧阳云，今后的文件，不需要全部这样，一般的文件，你先看看，摘抄其中的重点，非常重要的文件，直接送来。” 看见欧阳云红通通的脸，袁自立笑了。 “欧阳云，不要紧张，慢慢就熟悉了。” “袁书记，我年轻，工作中间出现失误，您批评指正，我一定努力改进。” “欧阳云，我也做过秘书，做过县委书记和市委书记的秘书，秘书工作很重要，时间长了，熟悉了就好了。” 欧阳云红着脸退出去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摇摇头，努力不去想以前的那些事情。袁自立进入角色很快，淮扬市的情况，他基本上是熟悉的，分管的干部这一块，属于比较超脱的范围，至于城市工业经济，袁自立一般情况下没有过问。因为田斌和周义海的职位都调整了，所以，周大海、熊开胜以及张东涛都看到了希望，袁自立现在想的事情，也是慢慢找机会，调整这几个人的职务。 “袁书记，房山县教委的田主任找您。” “哦，请田主任进来吧。” 田立新已经快50岁了，一直在教委主任的位置上，房山县调整了好几次的干部，田立新没有动，袁自立出任市委副书记以后，田立新想着给袁自立打电话，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又考虑到袁自立刚刚上任，事情多，所以，隔了一段时间，才来找袁自立。 “老田，快请坐，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还是在房山县担任教委主任啊。” “袁书记，你好，早就想着来拜访，不过，你工作忙，怕打扰你啊。” “老田，说什么话，中午我请你吃饭，就是我们两人。” “袁书记，我是专门来向你表示祝贺的。” 此刻，袁自立和田立新坐在办公室，竟然感觉两人之间有了一丝丝的陌生，田立新的样子，远远没有原来的洒脱和随意，言语中透露出来了少有的恭敬。袁自立有些伤心，官做大了，什么都会改变的。 “老田，我们是老朋友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还欠着你好几个人情啊。” “袁书记，你还能够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很感动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寻常日子 吃饭的时候，田立新依旧很是拘谨，没有了往日的从容，袁自立清楚，田立新这次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最大的可能性，是为了自身的前途。田立新不开口，袁自立不会主动问的，多年的磨砺，已经使得袁自立很沉稳。 “袁书记，在市委党校学习的时候，我有幸能和你同一个寝室，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成为市委领导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在房山县，都做了10年的教委主任了，唉。” 话题有些沉重，袁自立不知道怎么说好，田立新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袁书记，实不相瞒，我在教委主任的位置上太久了，想着调整工作岗位，可是，一般的职位，我是看不上的，年纪大了，想着能够解决级别问题，所以，就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老田，你的想法我知道了。” 袁自立主管干部工作，见到了不少汇报工作的干部，最后都是努力工作、请求关照一类的话，有的会说话，说的自然、巧妙，有的不会说话，说的直接、生硬，反正离不开升迁的事宜，这是人的本性，袁自立自己也想着升迁，既然在政界上混，最能够体现能力的，就是不断升迁，不断担任重要领导了。 “袁书记，我就是想着能够到人大、政协去，解决级别问题，工作了一辈子，临到退休的时候，总算没有白混啊。” 袁自立不好直接表态，如果说是到县市人大、政协去担任副职，在袁自立看来，不是什么问题，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不过，袁自立清楚田立新的真实想法，嘴上说是到人大、政协去任职，其实是不愿意的，还是想到县委政府，田立新对官场上的事情，有着很深刻的认识，如果年轻一些，如果上面有人提携，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教委主任的职位，在县里还是较为重要的，田立新能够坚持10年，很不简单了。 田立新很自觉，说出来这几句话之后，就不再提工作上的事情了。 吃饭之后，田立新告辞了，袁自立没有挽留。 袁自立谨慎了不少，上次文山县和宣施县的班子调整，袁自立大胆了一次，如今，钱长江慢慢熟悉了淮扬市的干部，再要调整干部，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一段时间的工作之后，袁自立感觉到干部调整，好像是分赃，大头头拿大头，县市的一把手和市直重要单位的一把手，书记和市长不点头，基本没有调整的可能性，他是分管干部的，主要职责，就是将这盘菜分均匀。袁自立一直想着周大海、熊开胜和张东涛的事情，特别是张东涛的事情，张东涛在文山县担任人大副主任，管不了什么事情，田斌曾经说起过张东涛的工作分工问题，名不正言不顺，实在是不好安排什么，目前，张东涛联系大棚蔬菜的发展事宜。 袁自立最为信任的三人，周义海的事情解决了，熊开胜在粮食局，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做，张东涛是三人中间，最为朴实的一个，袁自立知道，他刚刚到淮扬市的时候，很多人看着他，解决了田斌、周义海和云海艺的事情，大家都是刮目相看，认为袁自立念旧情，所以，袁自立也给自己找了一些麻烦，凡是和他认识的，有过交往的干部，想方设法找到他。 袁自立正在看文件的时候，听见窗外传来了嚷嚷声，他走到窗户前，看见了很多的人围在市政府的前面。 “袁书记，这些人是淮扬市纺织厂的职工，经常到市政府上访，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到市委来上访了。” “欧阳云，将纺织厂的所有资料都调出来，我看看。” 袁自立一直头疼和害怕的纺织厂问题，躲是躲不过的，也没有地方躲，袁自立正在看着纺织厂的资料，桌上的红色电话响了，这是淮扬市委、市政府的内线电话。 “袁书记吗，我是钱长江，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钱长江在4楼办公，袁自立在3楼。进入钱长江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余宏，他明白，钱长江要说到纺织厂的事情。 “袁书记，余市长，纺织厂的事情，必须要解决了，长期这样不是办法啊。” 袁自立和余宏都没有说话，纺织厂的职工到市政府上访，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如今开始到市委上访了。纺织厂8000多职工，大都是女同志，一面要工作，一面要承担家庭重任，纺织厂爆发贪污大案的时候，袁自立还是李兵的秘书，知道纺织厂的情况，追回的贪污款，维持了几年时间，现在，纺织厂已经彻底破产，发不出基本工资了。 “纺织厂的事情很复杂，我看了一些材料，目前，唯有改制，国家的政策是压缩纺织业，纺织厂没有出路，目前纺织厂已经成为市委、市政府的大难题，市政府曾经想要改制，可是，没有资金，袁书记，你曾经主持过文山县水泥厂的改制，取得了很好的成效，现在，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和思路，解决纺织厂的改制问题啊。” “钱书记，纺织厂是淮扬市最大的国营企业，正式职工超过8000人，文山县水泥厂的改制模式，不适合纺织厂，纺织厂的职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拿到生活费，职工的情绪肯定是非常急躁的，境况也是非常糟糕的，我看了关于纺织厂情况的材料，自谋出路的职工，不到10％，唉，大都是女同志，人到中年，自谋出路不容易啊。” “余市长，你是主管纺织厂的，你看看纺织厂的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啊？” “钱书记，我觉得，目前还是只能做工作，暂时没有其他办法啊。” 钱长江很着急，纺织厂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市委、市政府拖着这个沉重的责任，已经是举步维艰了，他刚刚到淮扬市不久，遇见这个大难题，也是很恼火的。 “我知道，处理纺织厂的问题有难度，不过，难度再大，也要处理，这样吧，余市长，最近一段时间，你的主要精力，就放在纺织厂，首先考虑纺织厂的改制方案，主要是两个方面，资金的来源问题，改制的方案问题，你回去后，给赵市长汇报，我抽时间和赵市长商议。” 袁自立离开钱长江办公室的时候，感觉到纺织厂的改制工作，有可能落到他的头上，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如今，余宏主管工业，按说纺织厂的改制工作，从头到尾与他没有关系。 袁自立虽然是市委副书记，可是，工作环境远远不及在文山县的时候，市委的班子大调整，在淮扬市引发了风波，很多的市直单位负责人要重新站队，这个时候，真正考虑工作的人不多，你还不能责怪他们，现实就是这样，今年，淮扬市还要召开党代会，初步定于下半年召开，虽然说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没有什么大的调整，不过，常务副市长钟宗林的年纪到了，肯定是要退下来的，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调整了。 袁自立无奈摇摇头，开始看桌上的文件。 吕景明进来了。吕景明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朱国祥离开淮扬市之后，吕景明曾经焉了一段时间，他以为，下一步的调整，可能就要涉及到他了，市委、市政府的人都知道，他是朱国祥的人，依靠着朱国祥，成为了市委常委，如今，朱国祥离开了，新任的领导，一定是看不惯他的，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吕景明在工作中，小心翼翼，认真做好每一件事情，一段时间之后，居然得到了市委书记钱长江的表扬，吕景明有了一些信心，更加小心谨慎，慢慢的，市委、市政府的人都认为，钱长江赏识吕景明。吕景明很注意处理好和袁自立的关系，袁自立目前是市委副书记，无论怎么说，吕景明都得罪不起的。 “袁书记，市委机关准备召开一次学习会，主要是强调一下纪律，市委院内的单位负责人都参加，袁书记如果有时间，能不能参加会议，提出要求。” “好吧，我参加，具体是怎么安排的？” “定在明天下午召开，王秘书长主持会议，市委办公室、纪委、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统战部、团委、妇联等单位分管机关的领导参加，袁书记的讲话稿，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 “嗯，稿子交给我吧，我看看。” 袁自立是最后进入小会议室的，小会议室没有专设主席台，前面临时摆了一排桌椅，最中间的位置空着，袁自立看见了吕景明和王海涛。王海涛到市委上班以后，袁自立看见他的时候不多，王海涛分管机关，很多时候都是在办公室里面，很少外出。赵四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王海涛到了市委以后，非常低调，每次看见袁自立，都是恭恭敬敬打招呼。 袁自立在中间的位置坐下，身边的王海涛请示，是否可以开会了，袁自立点点头。 会议的议程很简单，就是两个讲话，吕景明强调加强学习和严明纪律，袁自立提出要求，袁自立没有发挥，照着稿子念下来，这样的会议，袁自立不是很在意。 王海涛总结的时候，高度概括，要求市委机关的干部一定要按照袁自立和吕景明的要求，扎扎实实开展学习，要时刻牢记自己是市委机关的工作人员，要给全市干部职工做好榜样。 袁自立不经意看了看王海涛，他感觉，王海涛还真是有过人之处，遭遇了这么大的挫折和打击，依旧能够神态不变。袁自立到市人大去过两次，见到了刘维正，刘维正的状况很不好，几乎没有怎么上班，刘维正的家还在宣施县，一般情况下，一个星期最多到人大机关两天，其余时间，都是在宣施县。 两相比较，袁自立认为，王海涛比刘维正要厉害，当然，王海涛和刘维正年龄区别也大，王海涛刚好40岁，今后还有机会，刘维正已经50岁了，今后的发展前途黯淡。 袁自立现在为吃饭的事情头疼，每天都有单位或者是个人来邀请他赴宴，免不了喝酒，袁自立不能太清高，好多的酒宴，都不能直接推掉的，省里的部门来得时候也多，这些省直部门的负责人下来了，总是要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陪同的，主要领导来了，自然有书记、市长出面，可是，多数时候，来的是副职，这种情况下，袁自立能够出面，就很不错了。当然，省委机关的人来了，袁自立是义不容辞的。 酒宴上，袁自立听见的，都是恭维话，刚开始，袁自立还挺激动的，时间长了，袁自立有了免疫能力，对这些话，也不是很在意了。 市委、市政府的会议很多，袁自立有一半的时间在开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市委、市政府的工作要落实，就是靠着会议，很多的会议，袁自立认为是不需要参加的，可是，市委统一安排，袁自立必须要参加，不少的会议上，袁自立还要讲话，虽然都是准备好的讲话稿，可是完全照着讲话稿念下来，也是有损颜面的，袁自立还需要结合实际的工作发挥。所有的会议中，袁自立最为重视的，是宣传方面的会议，中央和省报的记者经常到淮扬市来，袁自立是不敢怠慢的，这些记者，是无冕之王，他们的笔头可不能小视，宣传部长单仕敏是女同志，所以，那些漂亮的女记者，大都是单仕敏接待的，袁自立年轻，女记者一般都是性格直爽、泼辣，有什么说什么的，袁自立可不想在这些方面闹出什么绯闻来，袁自立曾经接待过一个省报的女记者，这个女记者看见袁自立如此年轻，吃饭的时候，直接问袁自立的家庭状况，弄得袁自立很是尴尬。 时间平静过去，慢慢的，袁自立也习惯了目前的生活和工作，放假的时候，他回到省城，和家人团聚，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袁自立会打电话，问冰倩的情况，每次回去，袁自立都要看看外婆，和外婆说说话。 第一百八十八章 谢雨欣 欧阳云进入办公室，报告说有宣施县的客人，说是认识袁书记，要求见袁书记，来的人是两个女同志。袁自立很奇怪，已经离开宣施县好几年时间了，怎么会有人来找自己呢，他想了想，要欧阳云将人带进来。 欧阳云将人带进来的时候，袁自立有些吃惊，还真是熟人。 “谢老师、蔡老师，请坐吧。” 欧阳云为两人泡茶之后，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袁自立开口了。 “欧阳云，我现在有些事情，如果有人找，在你的办公室等着。” 谢雨欣和蔡玉华两人的气质有了很大的不同，蔡玉华面容平静，神色中带有一丝自信，看上去很漂亮，看样子生活过的不错，谢雨欣就不同了，脸色苍白，面容憔悴。 “袁市长，不好意思，我们打扰您工作了。” “不要客气，有什么事情吗？” 蔡玉华看了看谢雨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谢雨欣抬头看看袁自立，低下头，眼泪已经出来了。看见这样的情形，袁自立已经猜到了一些缘由。 “袁书记，您给我办理调动的事情，我一直没有来得及感谢您，今天和雨欣来，就是专门来谢谢您的。” 袁自立没有说话。 “袁书记，我、我们今天是有事情来求您的。” “说吧，是什么事情。” 蔡玉华看看谢雨欣，谢雨欣点点头，蔡玉华开始叙述了，不愧是教师，叙述起来很有条理，袁自立很快听清楚了缘由。 谢雨欣和王海涛之间的事情，被谢雨欣的丈夫知道了，谢雨欣和王海涛有了关系之后，帮助丈夫调到了县委办公室机要局，纸里包不住火，谢雨欣和丈夫没有任何的背景，办成这些事情，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怀疑，可是，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话。谢雨欣的丈夫有些心机，到邮局查了谢雨欣的通话记录，上面的一个号码引起了他的注意，利用工作上的便利，他很快知道了，这是王海涛的电话，自己的老婆和县委书记勾搭在一起，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的，可是，王海涛是县委书记，谢雨欣的丈夫调到县委办公室以后，耳闻目染，明白了很多官场上的规则，这样的事情，如果泄露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他隐忍不发，但和谢雨欣的关系迅速冷淡了，开始在外面找女人，同时，利用谢雨欣和王海涛的关系，短短一年时间出任了水电局副局长。单纯的谢雨欣，一直沉浸在和王海涛“美好”的感情中，没有注意这些事情，后来，谢雨欣的丈夫开始慢慢转移家里的财产。赵四海出事以后，王海涛的处境不是很好了，县里的人都知道，王海涛可能要调走了，这个时候，谢雨欣和王海涛之间的事情，泄露出来了，县城只有那么大，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大家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可是，谢雨欣丈夫的升迁，让大家相信了这件事情。谢雨欣自身也有不谨慎的地方，平时在学校上课，显得很高傲，在同事面前，有一种优越感，学校的校长，包括教委领导，都是很迁就谢雨欣。王海涛调走之后，所有的光环都消失了，王海涛出任市委副秘书长，管不到宣施县的事情了，于是，谢雨欣的悲惨生活开始了，首先是丈夫提出了离婚，谢雨欣的丈夫很有能力，交际也不错，谢雨欣一气之下，和丈夫离婚了，后来，教委领导和学校领导都变脸了，没有谁迁就她了，谢雨欣的同事也是冷嘲热讽，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现在，宣施县教育系统进行改革，要求教师支援乡镇，县城和附近的教师太多了，乡镇偏远地方的师资严重不足，这个时候，传出来了风声，谢雨欣可能被分配到最边远的乡镇去支教，时间暂定两年。谢雨欣得知了这个消息，慌了，她到淮扬市找王海涛，可是，面都没有见到，她找前夫，没有能够进入家门，至于教委和学校的领导，更是不用说了，到了这个时候，谢雨欣感觉到孤苦伶仃，家没有了，房子是丈夫的，儿子跟着丈夫生活，事业也出问题了，朋友没有了，谢雨欣感受到了人情的冷漠。一段时间，谢雨欣有了不想活下去的念头，在小县城，女人的面子没有了，家没有了，事业没有了，还能够期盼什么，谢雨欣看不到出路。关键时候，蔡玉华伸出手了，她劝慰谢雨欣，跟着谢雨欣找相关领导，提着东西到领导家里，不知道吃了多少闭门羹。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蔡玉华想到了袁自立，当初她的调动，就是找到的袁自立，没有花费什么力气，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蔡玉华的丈夫知道这些事情，支持蔡玉华和谢雨欣去找袁自立，袁自立现在是市委副书记了，解决这件事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袁自立听完这些事情，好久没有说话，女人，总是有些爱慕虚荣的，不能怪谢雨欣，罪魁祸首还是王海涛，谢雨欣已经承受足够的打击，什么都没有了，袁自立更不能怪宣施县的相关领导，人都是这样，官场上的人，如果不势利，就无法生存。 “谢老师，你有什么要求？” 蔡玉华叙述事情的过程中，谢雨欣已经是泣不成声，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没有后悔药吃了，找袁自立以前，谢雨欣曾经想到了在柳河镇的岁月，那个时候，自己要是主动一些，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袁书记，我不知道，我不想在宣施县呆了，我在宣施县呆不下去了。” 谢雨欣说完，索性哭出声来。 袁自立从办公桌里面拿出湿纸巾，递给谢雨欣，谢雨欣的手绢已经湿透了，纸巾有一股香味，暂时稳定了谢雨欣的情绪。 “现在是8月底，按说应该快开学了啊。” “袁市长，县里明天召开县直学校教师大会，雨欣已经被确定下去支教了，她现在的状况，上课都很艰难，袁市长，求求您了，帮帮雨欣吧。” 蔡玉华的话音未落，谢雨欣突然跪下了。 “谢老师，不要这样，快起来。” 袁自立和蔡玉华拉起谢雨欣，让她坐在了沙发上，袁自立感觉谢雨欣的手是冰凉的。 “不要着急，让我想想，谢老师，你不要哭。” 垮区域的调动，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现在已经开学了，教师的调整已经结束，袁自立知道，解决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个电话的问题，看着眼前的谢雨欣，袁自立想到了在柳河镇的岁月，袁自立知道，他担任市委副书记以后，宣施县部分曾经和他要好的干部，如今的状况是很不错的。 “这样吧，谢老师，你先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让你先不下去支教，你看怎么样？” “袁书记，我不好意思来找您，求求您了，一定帮帮我，我不想在宣施县了，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再宣施县。我给您跪下了，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好，好，你不要跪了，快起来，有什么话好说。” 谢雨欣跪在地上不起来，哭的很伤心，蔡玉华跟在一边落泪，袁自立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想去拉谢雨欣，可是，感觉不方便。 “谢老师，你快起来，我来想办法，你不要这样。” 谢雨欣一直跪着不起来，袁自立看着眼前的局面，无奈拿起了电话。 “欧阳云吗，你联系市教委，看看哪个领导在家里，他们最近都在督办开学工作，联系到谁了，叫他给我打电话，对，现在就联系。” 袁自立放下电话不久，欧阳云进来了。 “袁书记，教委的领导全部都到各县市去了，谢主任刚才在宣施县，说是明天宣施县要开教师大会，他正在县教委，马上给您回电话。” 桌上的电话响了。 “谢主任吗，你好，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啊，电话里不好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好，明天下午，你到我的办公室来，好的。” “这样吧，谢老师、蔡老师，你们今天在淮扬市住下，我先和谢主任商量，看看这件事情怎么办，不要着急，总是有办法的。欧阳云，中午你陪蔡老师和谢老师吃饭，吃饭和住宿的安排，你帮着去办一下。” 蔡玉华和谢雨欣出去之后，市直单位便有人进入袁自立的办公室，袁自立开始一个一个接待，听工作汇报，听他们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 中午，袁自立准备陪着蔡玉华和谢雨欣吃饭，可是，他没有时间，计委和经贸委的负责人早就等在办公室，一定要邀请袁自立吃饭，计委的人都知道袁书记和省计委的关系，有了这样的便利条件，今后的工作，不知道要方便多少。 下午上班的时候，市教委的谢主任就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袁自立有些吃惊，没有想到谢主任下午就来了，谢主任解释说，宣施县的会议在明天，今天商议事情了，晚上赶到宣施县，也不晚。 袁自立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谢雨欣的事情，没有想到，谢主任也知道这件事情，袁自立暗暗想着，看来谢雨欣的名气还挺大的，关系到谢雨欣的安排，谢主任没有犹豫，他提议，谢雨欣可以暂时不上课，休息一个学期，如果要调整，放寒假的时候来想办法。 袁自立考虑，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暂时休息，对谢雨欣的恢复也有好处，袁自立想着事情解决了，心里放松了很多。他给蔡玉华挂了电话，说明了事情的处理办法，然后开始看文件。 “袁书记，蔡老师和些老师来了。” 谢雨欣刚刚进入办公室，眼泪就流下来了，袁自立有些纳闷，这个谢雨欣，为什么变得这么爱哭了。 “袁书记，谢谢您，可是，我不想休息，我想上课。” “袁书记，雨欣目前的情况不好，您也是知道的，要是她休息了，说不定每天就会胡思乱想的。” 袁自立吓了一跳，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女人的心思窄，如果想来想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袁自立还真的不好说了。 “谢老师，你想到哪里去教书啊？” “袁书记，您好人做到底，将雨欣调到淮扬市来教书吧。” 谢雨欣抬起头，看着袁自立，眼睛里的泪水还没有干，看样子是这么想的。袁自立愕然，弄来弄去，谢雨欣想到淮扬市来教书，可是，王海涛如今也在淮扬市，两人要是遇见了，该怎么办。 “谢主任，是这样，谢老师有一些特殊情况，我看你辛苦一下，将她暂时借调到市实验小学教书吧，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和欧阳云联系，好的，好的，我等你的消息。” 放下电话，袁自立看见，谢雨欣的脸色阴转晴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突然事件 淮扬市的党代会，定于9月10日至12日召开，这是一次因为主要领导调整而召开的会议，会议的筹备工作早就开始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无非是工作报告，淮扬市的班子早已经稳定下来，钟宗林马上就要退下来了，接任的人，据说是省里直接派下来。前些天，沸沸扬扬的猜测终于落幕了，朱益新出任淮扬市委常委。朱益新已经41岁了，和袁自立的关系很好，多年的正处级，这次，到淮扬市出任常务副市长，也是多年跟随易祥林的结果。 9月10日，上午7点40分，袁自立前往淮扬市光明礼堂。按说召开党代会，市委可以要求淮扬市四大家领导和军分区领导一同出发，前往光明礼堂的，不过，在市委常委会上，钱长江没有提出这个要求，纺织厂的情况越来越糟，随时到市委、市政府上访，这个时候，小车排成长队，前往光明礼堂，像什么话，群众会怎么说。9日晚上，看望县市党代表的时候，袁自立跟着钱长江，想起了纺织厂的事情，他想着提醒钱长江，是否维持好秩序，防止纺织厂的职工，在召开党代会的时候上访，想了想，袁自立没有开口，纺织厂是余宏主管的，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余宏开口说的。 小车进入光明礼堂前面的广场，袁自立发觉情况不对，广场里的人太多了，大都是女同志，党代表都是坐着商务车进入广场的，现在还不到8点钟，为什么广场上会有这么多人，袁自立估计，这些人应该是纺织厂的工人。 小车的牌照，已经引起了广场上部分女同志的注意，袁自立乘坐的是3号车，就是傻瓜，也知道这是淮扬市市委领导乘坐的车辆。 广场上的人看见了袁自立的车，刹那间，这些人自觉围起来，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 “纺织厂不能倒闭。”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做工。” “共产党是给老百姓做主的，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 光明礼堂大门上站岗的武警战士年龄不大，一双双稚嫩的眼睛看着和自己母亲年纪差不多的大老娘们，不知所措，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周围的公安干警发觉形势不对，拼命往袁自立的小车旁边挤过来，要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出现麻烦，他们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袁自立感觉到热血上涌，麻烦了，会议召开的时间是9点，筹备会议的市委工作人员干什么去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汇报，会议不可能推迟，从今天的形势看，广场上肯定是不会安宁了。 “袁书记，纺织厂的工人没有挡住路。” “我知道，你快拨通钱书记的电话。” 小车在阶梯前面停下了，纺织厂的工人没有挡住道路，他们已经停止了喊口号，默默看着这辆小车，看看里面出来的人会说些什么，进入光明礼堂会场的道路，已经被他们围起来了，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也就是说，参加党代会的代表，上阶梯的时候，都将在工人的注视下，进入会场。 钱长江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袁自立知道，肯定有人正在钱长江报告，或者是钱长江正在做出安排，这个时候，袁自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在车里不出来，外面是纺织厂的职工，不是犯罪分子。 “袁书记，您等等，我先出去看看。” “不用了，我这就出去，没有什么好怕的，职工上访，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时机选择不对罢了，唉，纺织厂啊，真是头疼啊。” 袁自立下车的时候，公安干警已经挤进来，到了袁自立身边，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将袁自立围起来，准备向礼堂里面走去，这时候，从礼堂里出来了几个市委办的工作人员，满头大汗，急急忙忙走到了袁自立身边，袁自立没有责怪他们，眼前的局势，这些工作人员也没有办法。 围在两边的女人没有料到，小车里出来了一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男人，大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不会阻止党代会的召开，她们只是采取这种方式，要求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纺织厂的事情。 袁自立看着站在两边的纺织厂工人，轻轻叹气，天气很热，这些女人，有的看上去，已经有很多的白头发，她们为了生存，想尽了办法，现在，无奈之下，采取了这样的行动，不少人满头大汗，太阳已经出来，他们依然坚持在广场上站着。袁自立准备走向阶梯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见了号码，是钱长江打来的。 “袁书记吗，广场的情况，我都知道了，现在，你代表市委、市政府，全权处理广场上的事情，一定不能发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我正在和赵市长紧急研究这件事情，现场没有其他领导，袁书记，拜托了。”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电话就挂了，袁自立气恼至极，钱长江说出来这样的话，袁自立没有地方推了，他妈的，那么积极干什么，市政府有分管纺织厂的余宏，关自己什么事情，现在好了，本来想着早早到了会场，在休息室休息的，现在倒好，掉进马蜂窝里面了。这些职工自觉让开道路，没有阻止自己进入会场，看来，她们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内心的想法，想必会议是可以准时召开的。想到这里，袁自立稍微安心了一些。 袁自立沿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上走，两边都是纺织厂的职工，中间有一条一米宽的通道，袁自立感觉很不舒服，被这么多人看着，而且是走投无路的纺织厂职工，可以想象袁自立心里是什么滋味，袁自立准备进入礼堂以后，给钱长江和赵天然打电话，会议如期举行，不过是有人目送进入会场罢了，大家都来感受感受，也有好处。 凄厉的警笛声响起来，袁自立看见两边的职工出现了骚动，他本能觉得事情不好，这是谁出的主意，为什么要动用警力。袁自立转过身，看见10多辆警车开来，警报声传出了好几里地。很快，警车在广场外面停下了，100多干警下车了，他们头戴钢盔，全副武装，只是没有携带枪械，有的手里握着警棍，有的腰间挂着手铐，明晃晃的手铐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袁自立身边的干警和工作人员高度紧张起来，他们迅速缩小了包围，将袁自立保护在中间，袁自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一个手持话筒的干警，招呼众多的警察集合，100多干警，迅速排好队，队伍散发出一股震慑人的气氛，纺织厂的职工骚动更厉害了，这些职工，9成以上是女人，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袁自立听见了牙齿打颤的声音。 “广场里的人听着，限你们10分钟之内离开广场，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广场里的人听着，限你们10分钟之内离开广场，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广场里的人围的更紧了，没有人离开，袁自立甚至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没有人说话，畏惧的目光、不满的目光、愤怒的目光，射向了那100多警察。 手持话筒的干警看见没有人动，开始挥手，准备指挥警察，冲散人群。 袁自立看见，不少的女人向他这个方向涌来，这些人明白，靠近袁自立，就能够避免危险。此刻，袁自立气的满脸通红，公安局不是他直接管的，曾广成兼任公安局局长，袁自立分管政法，出动警力这件事情，他居然不知道，袁自立很愤怒，现在这个形势，他必须说话了，否则，今天的党代会不需要开了，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可能真的的会形成轰动省委乃至中央的大事情。 “欧阳云，去把那个拿话筒的警察叫来，告诉他，暂时不要动。” 欧阳云明白形势的危机，赶忙拨开人群，向着那群公安干警跑去，纺织厂的职工主动为他让开了一条通道。 “报告袁书记，我是公安局的王德利，按照上级的指示，带领公安干警，维持广场的秩序，保证党代会的顺利召开，上级指示，非常时刻，可以采取一切措施。” 王德利是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袁自立不明白，职工上访，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带着干警来干什么，抓人吗。 “我知道了，王德利同志，我受市委、市政府的委托，全权处理广场上的事情，现在你听我的命令，所有跟着你来的干警，全部退出广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入广场，另外，你记住，干警要保持最大的克制，不准动手，不准抓人，如果有人违反了，你首先脱了这身警服，明白吗？” “是，坚决执行命令。” 王德利的眼角里透露出笑容，看来，他也不愿意这么处理，迫于上级的压力，才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把你手里的话筒给我。” 100多干警迅速退出了广场。 此刻，广场里面维持秩序的干警，背后都汗湿了，他们清楚，广场里这么多的职工，真的动手，不知道会酿出多大的事情，袁自立身边的干警，偷偷擦掉了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袁自立的布置，很快稳定了广场上的职工，他们安静了很多。 “各位纺织厂的兄弟姐妹，我是淮扬市市委副书记袁自立，今天是什么日子，想必你们也知道，淮扬市的党代会将在这里召开，全市的党代表将在礼堂里商讨淮扬市经济发展大计，市委、市政府是一定要保证大会的顺利召开的，纺织厂的处境，大家的艰难，市委、市政府是明白的，大家的心情，市委、市政府是理解的，我希望大家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扰乱了大会的秩序，我是共产党员，实话实说，我无法给大家承诺什么，但是，我知道，市委、市政府时时刻刻关注着纺织厂，没有忘记大家，今天，大家到光明礼堂来，用这种方式表达内心的委屈和要求，市委、市政府已经知道了，我不会强求大家离开广场，希望大家遵守秩序，接受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的安排，你们是淮扬市纺织厂的职工，公安干警是对付犯罪分子的，我保证，公安干警不会对大家动手，不过，如果有人想在广场里面闹事，产生的后果，自己是要负责任的。我就说这些，大会马上要开幕了，请大家遵守秩序，千万不要扰乱会场秩序。” 公安干警和大会工作人员开始疏散职工，不过，没有什么效果，纺织厂的职工听从了袁自立的劝告，他们很安静，自觉往后退，已经空出了2米宽的通道，袁自立吩咐再次来到身边的王德利，安排干警，站在通道里面，防止有人往前冲，所有干警，不得携带警棍和手铐，避免激化事态。携带的武器，全部放到车里去。 袁自立进入礼堂，给钱长江和赵天然打了电话。 8点20分，党代表进入广场，淮扬市历史上最热闹的党代会诞生了，400**代表，在几千人的注视之下，进入光明礼堂，参加党代会，无论是领导还是普通代表，都接受了纺织厂职工的注目礼。 第一百九十章 会议风波 袁自立此刻在休息室，一脸的懊恼，遇见了这样的事情，也可以算是倒霉透顶了，钱长江和赵天然等人进来后，和他握手，没有人说话，气氛很沉闷。 党代会的开幕式，庄严、肃穆，带着一丝丝的紧张情绪，400**代表、200多市直单位负责人，国际歌奏响的时候，所有人都站的笔直。钱长江做工作报告的时候，表情严肃，他吐字清晰，语气中，带着凝重的气息，礼堂里，没有人说话，以往开会，总是会有代表或者是市直单位负责人进进出出，可是，今天没有人动，偶尔去上卫生间的人，仿佛是做了什么错事，去了之后，很快回到了座位上。一直到钱长江做完工作报告，没有人离开会场，掌声热烈，却没有人说话。 早上的开幕式和第一次全体会议，是赵天然主持的，此刻，赵天然看着钱长江，没有宣布闭会。 钱长江面前摆上了话筒。 “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大家心里是什么感受，我不用多说了，你们是淮扬市的党代表、市直单位负责人，可以说，今天这个礼堂里，集中了淮扬市绝大部分的精英人士，淮扬市将来的发展，将主要依靠你们。可是，今天的会议之前，我们看见了什么，看见了纺织厂的职工，他们大部分都是女同志，大部分都是人到中年的女同志，她们承担了太多，单位上无事可做，她们没有收入，她们没有一技之长，可是，她们是内当家，抚养儿女、照顾老人和丈夫是他们的责任，今天，她们到了外面的广场，用这种形势告诉我们，她们活不下去了，我们难道不该好好想想，为她们做些什么吗。当然，纺织企业压缩，是国家的大政策，淮扬市也不能阻止改革，目前，市委、市政府没有能力安置这么多的工人，可是，我们是共产党员，我们是这座城市的领导者，我们是淮扬市党员选出来的代表，看见这种情况，我们能够坐视不理吗，我们能够因为国家政策的原因，看着我们的兄弟姊妹受冻挨饿吗，我们的良心能够承受吗，同志们，党代会的时间是三天，我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好好想想这件事情，在讨论的时候，提出一些好的意见和建议，帮助市委、市政府，彻底解决纺织厂的问题。” 本来是讨论工作报告，可是，袁自立感觉，讨论的主题变了，变成了淮扬纺织厂，袁自立参加市直单位代表团的讨论，发觉很多的代表，都说到了纺织厂的事情，仿佛他们时时刻刻在思考着纺织厂的问题，仿佛他们能够解决纺织厂的问题，有的代表，言辞激烈，矛头直接指向了市经贸委和工业局，市经贸委主任和工业局局长成了众矢之的。 袁自立嗅到了一丝不祥和的气息，淮扬市纺织厂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主要原因，是因为国家的宏观调控，并非哪个个人造成的，就是个人有问题，也不应该是主管部门承担责任，管着经贸委和工业局的，是市政府，下一步，矛头是否要指向市政府呢。袁自立感觉不简单，钱长江的讲话，表面上看，义愤填膺，句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可是，钱长江的讲话，没有一句起作用的，也就是说，钱长江就是发表了一番感慨，没有说出如何解决纺织厂的问题，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可是，这一番讲话的作用是很大的，不少的党代表和市直单位负责人，对钱长江很是佩服，不少人私下里甚至传出来：钱长江是平民书记。 袁自立深知，官场上，很多的方向之争、路线之论，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权力，也就是说，袁自立认为，钱长江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权力，钱长江初来乍到，时间不长，没有一个切入点，不能实际彰显权力，而纺织厂的职工，在党代会开幕的时候，集体在会场外面上访，这就是最佳时机，钱长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袁自立感觉到后怕，钱长江是做组织工作出身的，深谙官场哲学，而且，钱长江曾经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站的层次高，见多识广，论起权力博弈，赵天然和袁自立加起来，也不会是钱长江的对手，如果钱长江将心思花到这些方面，淮扬市的未来，是很危险的。当然，钱长江想到掌握权力，为了以后的工作顺利开展，这是正常的，谁都会这么做，谁都不愿意当傀儡。 麻烦终于出现了，各代表团上报的简报，全部都是淮扬纺织厂的事情，80％的代表提出了意见，归纳起来，就是要求马上解决纺织厂的问题，钱长江自从说了那一番话之后，恢复了平静，不发表任何意见，仿佛一个旁观者。 主席团召开会议的时候，余宏列席会议，会上，吕景明质询余宏，面对代表提出的意见，该拿出什么办法来，余宏没有说话，他说不出来什么办法。 主席团成员的组成，俱是各代表团的团长，也就是各县市的书记，团长掌握着方向，党代会开成什么样的结果，代表团的团长很重要，这些书记，都是有着高度的政治敏锐性的，如果上面有了什么异动，他们会紧紧跟随。 赵天然和袁自立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不对，按说，钱长江应该表态，纺织厂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现在这种状况的，就是要解决纺织厂的问题，也不是短期内的事情，现在的重要任务，是开好党代会，钱长江是市委书记，此刻，他要发言，纠正如今不好的苗头，可是，钱长江不发言，不说话，袁自立赶到心寒。 余宏大概没有想到，吕景明居然直接点了他的名，要求他回答党代会讨论中代表提出的纺织厂的问题，余宏以为，钱长江会说话，毕竟，他余宏是市政府副市长，代表的也是市政府，纺织厂的问题，市委、市政府还没有正式开会研究，现在是说不出来什么的。 余宏猝不及防，不说也是不行的，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总不能说市委、市政府还没有研究这个事情吧，余宏只是排名最后的副市长，有些话，他不敢说也不能说。3分钟过去，余宏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赵天然和袁自立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寒霜。 “余市长，你的回答，代表是不会满意的，纺织厂8000多职工更是不会满意的。纺织厂的问题，本次会议，已经引起了代表的高度关注，所以，在闭幕式上，主席团建议增加一个议程，就是回答代表提出的纺织厂的问题，当然，解决纺织厂的问题，有一个过程，余市长只要说出计划或者是决心，我想，代表们是会理解的。余市长是主管工业的领导，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引起余市长的高度重视。”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赵天然几次准备说话，看了看袁自立安然无事的样子，赵天然没有开口，这个时候开口，就是向所有人表明，市委书记和市长之间，在纺织厂处理的问题上出现了争议，而市委书记代表的，是纺织厂职工的利益，体现出了党代表的意志。 主席台会议结束之后，离召开闭幕会只有一天的时间了，余宏哭丧着脸走出了会议室。 “袁书记，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说说，现在怎么办？” “赵市长，纺织厂的职工在广场上访，他们是迫不得已，按照道理说，会议是要给他们一个说法，钱书记的要求没有错。不过，这个说法可早可晚，不一定非要现在给出说法，还有，纺织厂是涉及全市的大事，需要协调多方面的力量，不是哪一个人可以拍板决定的，所以，我感觉这件事情的处理欠妥。” “袁书记，你说的这一切，我都知道，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我心里明白，我已经51岁了，只是想着为淮扬市多做一些事情，至于能当多大的官，看运气了，袁书记，你是分管城市经济这一块的，这件事情，你说说，到底该怎么办，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赵市长，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来应付，闭幕会上，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钱长江、赵天然、袁自立三人迅速统一意见，关于纺织厂的问题，没有人会小看，关系到淮扬市的稳定，钱长江心里也是一直想着这件事情，袁自立能够出面做解释工作，再好不过，钱长江很快同意了。 9月12日下午1点，党代会的选举开始。 袁自立主持选举大会，他非常担心，千万不能因为纺织厂的事情，影响到选举，钱长江和赵天然已经多次强调，要保证选举的顺利。 选举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波折，市委委员顺利产生。 3点，闭幕会正式召开。 袁自立进入会场的时候，发觉今天的人到的很整齐，除了400**代表，市直单位负责人都到了，大家神情依旧严肃，仿佛这次大会真的是一次团结、奋进、继往开来的大会，仿佛这次的大会可以解决纺织厂的问题。 闭幕会的议程不多，钱长江主持大会，代表通过了诸多的决议，袁自立能够感觉到，代表显得有些兴奋，大概是在想，会是哪个领导出面，回答纺织厂的问题。 主持人钱长江请袁自立副书记回答大家对淮扬纺织厂的疑虑。 袁自立站起来，向大会发言席走去，所有人感觉到震惊，分管工业的是余宏，为什么会是市委副书记袁自立回答这个问题，代表感觉到疑惑，会场里传来了低声的议论。 “各位代表，同志们，淮扬市纺织厂的职工在党代会期间上访，造成了重大影响，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代表们本着高度负责的精神，认真讨论了淮扬市纺织厂的问题，现在，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就纺织厂的问题做解答和解释。淮扬市纺织厂是我市最大的国营企业，有干部职工8355人，因为体制和机制以及国家调整压缩纺织业的原因，已经无法维持，纺织厂的职工有11个月没有领到基本生活费，生活极其困难，因为这些原因，纺织厂的职工经常到市政府反映情况，要求解决生活困难问题，市委、市政府想尽办法，多方筹措资金，暂时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但效果都不是很理想，摆在我们眼前的、甚至说摆在纺织厂全体干部职工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实行企业改制，让职工自谋生路，政府想办法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会议讨论期间，很多的代表提出了好的意见建议，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感谢。不过，我有些看法和想法，借今天这个机会，说出来，供大家参考。我认为，世间万事万物的运行，都有其自身的规律，淮扬市纺织厂也不例外，解决纺织厂的问题，必须具备成熟的条件，条件没有成熟，耐不住性子，急于采取行动，问题是解决不了的，相反，可能引发更加严重的后果，或者更大的问题，因而解决纺织厂的问题是要有耐心的，要时刻牢记纺织厂8355名干部职工的利益，要在执行国家政策的同时，为干部职工谋取最大的利益，纺织厂的改制是复杂而棘手的事情，我们要有充分的耐心和信心，可以说，淮扬市纺织厂的改制是考验我们执政能力、政治智慧的标杆，我们是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是不是合格的领导干部，在淮扬市纺织厂改制的问题上，可以得到最大的体现，希望各位代表能够体谅市委、市政府的难处，给予一定的时间，市政府一定会解决纺织厂的问题，市政府是在市委领导下、市人大监督、市政协的民主监督下开展工作的，更是在全市人民的监督下开展工作的，市政府一定会解决纺织厂的问题，在下次的大会上，给全体代表一个满意的答复，给全市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在座的是党代表，代表了淮扬市全体党员，希望你们能够支持淮扬市纺织厂的改制工作。我的回答结束，谢谢各位代表，谢谢大会主席台。” 袁自立结束讲话，向台下的代表和主席台的代表鞠躬之后，回到了座位上，几秒钟的安静之后，会场里爆发出暴风骤雨般的掌声。 第一百九十一章 钱长江的心思 党代会结束之后，云海艺对袁自立的讲话，很佩服，在袁自立的办公室，抵着袁自立问是怎么想出来的，没有说出任何解决的办法，却让代表心服口服，袁自立不好怎么解释，淮扬市纺织厂的问题，市委、市政府还没有研究，谁能够说出来解决办法，那才算是稀奇呢，不过，袁自立内心有了阴影，是关于钱长江的。 钱长江的脸上很少有表情，一般情况下，都是面带公式化的微笑，袁自立几年前看过厚黑学，他明白，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的人，特别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仍然能够镇静如常的人，是非常厉害的人，更是非常可怕的人，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并不是胆小怕事，是对于真实情感的一种掩饰，并非扼杀，是为了保全自身，而不是苟全生命，不露是暂时的，只要时机一到，最终是要大显身手的，这种人，认为世界上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就是他自己。 钱长江是市委书记，领导着淮扬市480万人，不是生意场上的人，他责任重大，需要做的事情很多，需要依靠的人很多，市委书记如果有这种认识，那么，淮扬市今后的工作怎么开展，市委、市政府之间的关系如何协调。 钱长江的想法袁自立只是猜到了一部分。 钱长江是在非常时刻出任淮扬市市委书记的，特殊的环境使钱长江想的很多，钱长江参加工作就在省委组织部，从普通工作人员一直干到常务副部长，按说，钱长江是可以出任省委常委的，可是，因为没有基层工作经验，让钱长江吃了很多亏，这么多年的组织工作，钱长江看见的事情太多了，从不习惯到习惯，到理所当然，钱长江已经形成了自身独特的世界观。出任淮扬市委书记，钱长江认为，省委的意图是很明确的，就是要他稳住淮扬市，不能再出任何问题，做好了这一条，才能够谈到其他工作。基于这个认识，钱长江到了淮扬市，考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掌握权力，掌握绝对的权力，保持淮扬市的稳定，淮扬市不能有其他的声音，要做到这一点，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省委调走了朱国祥、吴天宇、杨斌等人，可是，赵天然的势力不可小觑。钱长江不可能要求省委还做出来一些什么，朱国祥和吴天宇调走，钟宗林退下来，省委已经做的够好了。 这么长的时间，钱长江一直在注意观察淮扬市市委、市政府班子的情况，市委副书记蔡静天的性格沉稳，明白自身职责，一段时间以来，事事都是请示后行动的，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米宗文作风严谨，主要精力在纪委工作上，组织原则性非常强，张大江不放心的，是赵天然和袁自立，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副书记，偏偏两人的主要认识，是发展淮扬市的经济，对他钱长江的工作思路，不是太明白。 钱长江当然不能够说出来不发展经济的话语，赵天然和袁自立的做法无可厚非，非常正确，钱长江认为，官场上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服从指挥和结成利益同盟是第一位的，如果赵天然和袁自立能够明白这个道理，肯定是他最好的助手。 淮扬市纺织厂的事情，钱长江是非常关注的，相关材料钱长江已经看过了很多遍了，钱长江想的是尽力维持，职工不能出乱子，淮扬市不能出乱子，党代会开幕之前，职工到会场外面，钱长江非常恼怒，以至于曾广成请示的时候，钱长江没有过多考虑，同意使用警力，稍稍清醒之后，钱长江感觉使用警力，会出现更大的问题，马上给在现场的袁自立打电话，要求不能出乱子。党大会上讲到纺织厂的问题，钱长江开始没有想那么多，后来看见代表的情绪激烈，都关心纺织厂的事情，钱长江默许了这种态势的发展，他需要通过这件事情，让市政府难堪，然后由他来收场，达到最好的效果，这样做，打击了市政府威信，巩固了市委的领导地位，没有想到，袁自立一番讲话，化解了这件事情。 钱长江明白，赵天然和袁自立已经对自己有些看法了，淮扬市纺织厂的事情，必须要经过市委、市政府的研究，个人是不能随意表态的。袁自立的讲话，正好规避了这个方面的问题，这说明，市政府对于会议安排答复的事情有了不满情绪。 钱长江决定召开市委常委会，会议不需要研究纺织厂的具体事情，明确领导就可以了，市委将授权专班，解决纺织厂的问题。政治责任不是那么好承担的，市委只需要表明态度就可以了，具体的事情，市政府去做。 市委召开常委会，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钱长江讲到了纺织厂的事情。 “纺织厂的职工在召开人代会的时候上访，已经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我们一定要群策群力，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这件事情就不研究了，我提议，组建纺织厂改制工作专班，余宏同志担任组长，市委、市政府抽调一名副秘书长，担任副组长，相关单位的负责人为成员，有关纺织厂的改制工作，专班总负责，工作中遇见什么困难和问题，及时报告市委、市政府，在座的各位，要大力支持专班的工作，争取半年之内，解决纺织厂的问题。” 走出常委会议室的时候，袁自立有些迷糊，钱长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将纺织厂抛给市政府了吗，市委不确定工作思路、不提出具体的解决办法，光是要余宏去工作，余宏怎么工作，纺织厂是卖、是破产，职工解除合同之后，是逐步安置，还是完全自谋出路，改制的资金从哪里来等等，这些原则性的问题，市委不拍板，谁能够动纺织厂，谁敢动纺织厂。 晚上，赵天然主持召开了政府常务会，研究了纺织厂改制的问题，既然是政府常务会，最近一段时间受尽委屈的余宏发言了。 “赵市长，朱市长，同志们，不是我叫困难，不愿意着手纺织厂的改制工作，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我怎么开展工作，纺织厂改制，首先涉及的就是资金，这些资金从哪里来，就算是拍卖纺织厂的地皮，能够筹集到多少钱，纺织厂的贷款接近6个亿，就是把纺织厂全部抵押给银行，也不够还贷款的，这些都不说了，可以协调，纺织厂8000多职工，就是每人按照1万元的标准买断，也需要8000多万元的资金，我从哪里找到这么多的钱，还有很多具体问题，我都不说了，不认真研究，不做好充足的准备，到时候，不能一次性解决问题，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赵天然看着朱益新，希望朱益新说几句话，朱益新是刚刚上任的常务副市长，朱益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考虑好，赵天然只好先开口说了。 “余宏同志，困难大家都知道，目前，只是成立工作专班，具体什么时候开展工作，还要研究，专班的职责，主要是在短期内确定工作思路，提出意见和建议，供市委、市政府研究决定，鉴于目前的情况，我看这样吧，先组建专班，有什么困难和问题，下一步再说，人员我们尊重你的意见，需要哪些人，你提出来。” 余宏闷着头不说话，见到这种状况，赵天然只好说破了。 “纺织厂的改制工作，迫在眉睫，现在，关注这件事情的，不仅仅是市委、市人大、市政协，还有淮扬市的老百姓，我们如果不能拿出有效的措施，很有可能陷入被动，市委已经提出了要求，短期内是不会研究纺织厂改制的具体问题了，纺织厂的改制，仅仅依靠淮扬市财政，是不可能完成的，财政不可能拿出上亿的资金来做这件事情，所以，比较有效的出路，是招商引资，是首先确立一个思路，在全国范围内招商引资，依靠外来的资金，解决纺织厂的问题，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工作专班是要建立的，余市长自己挑选人员，涉及到的单位，必须无条件支持，要抽出精兵强将，专班成立之后，可以暂时不进驻纺织厂，经贸委、计委等单位，要考虑招商引资工作，如果能够引进资金，那么，纺织厂的问题就有解决的希望，否则，没有资金的支持，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会议的气氛很沉闷，结束的时候，余宏闷头离开了会议室，直接回家去了，他最终没有在会上提出人员来，赵天然和朱益新商议着，提出了需要进入改制专班的单位。 钱长江很快知道了政府常务会的情况。 情况在钱长江的预料之中，纺织厂现在是乱摊子，谁都不愿意招惹上，钱长江不研究纺织厂改制的具体问题，目的就是要市政府承担全部的责任，钱长江需要强调的，是在改制过程中，保持稳定，赵天然和余宏肯定感觉到憋屈，不过，他们是说不出口的，这本来就是市政府的事情。 市委常委会研究之后，市政府要按照常委会的布置，迅速成立专班，很快下发文件，这些事情，钱长江是不需要关心和过问的，不过，张大江想着再烧一把火。过了好些天，政府的文件依旧没有下发，钱长江要吕景明到市政府去，询问纺织厂改制专班的事情，吕景明找到了余宏和云海艺，余宏的态度不是很好。 吕景明已经完全投靠了钱长江，他本来就是市委秘书长，主要是为书记服务的，吕景明审时度势，迅速采取各种不同的方式，向钱长江表示了忠心。这次纺织厂的事情，吕景明是明白其中的奥妙的，所以，他匆匆和余宏说了几句话话之后，离开市政府，直接到钱长江办公室，汇报了事情的进展情况，实际上不需要汇报，余宏还没有开始抽调人员，专班还没有成立，不过，吕景明根本没有汇报余宏的难处。 钱长江考虑了片刻，直接给余宏打电话。 余宏很快到了钱长江的办公室，进入办公室到出来，一共10分钟时间，没有人知道钱长江说了些什么，不过，从余宏脸上的表情看，大家知道，肯定不是表扬。 几天后，改制专班的名单出来了。 朱益新进入赵天然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赵天然阴沉着脸，桌上放着名单。朱益新没有说话，拿起了名单，不看则以，看了之后，朱益新也有些忍不住，这个余宏，是在干什么啊，不过，朱益新刚刚上任，有些话，不好说过分了。 “赵市长，这份名单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钱书记找了余宏，所以，名单就出来了。” “赵市长，不行啊，这份名单有些不合适，考虑欠妥，市政府的秘书长云海艺是主管机关全面工作的，怎么能够进入专班呢，还有，财政局、计委等单位的一把手都跟着去改制了，单位工作怎么办，财政收入怎么办，我的意见，除了经贸委和工业局，其余单位，一律抽调副职，不能抽调正职，工作人员，不能抽调市政府的，抽调经贸委和工业局的机关干部，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不熟悉改制工作。” “朱市长，关键是这份名单，是谁的意思啊。” “赵市长，不管是谁的意见，都不行，我们不能因为纺织厂的改制工作，而影响到市政府的全面工作，赵市长，这件事情，需要您的坚持，还有，袁书记是分管城市工业经济的，可以征询一些他的意见。” 赵天然点点头，两人各自点燃香烟，不再说话，现在，他们都考虑到了今后工作的难度，涉及到政府的具体事宜，钱长江直接插手，是什么意思。 名单最终还是修改了，赵天然的意见很明确，市委、市政府都是副秘书长进入专班，除了经贸委和工业局，其余单位，都是副职进入专班，同时，赵天然提出了工作的重点，先期的工作，就是找资金，暂时不要进驻纺织厂，具体什么时候和纺织厂的职工接触，等候市政府的通知。纺织厂的厂领导，名单在改制小组内，暂时不参加小组的工作。文件下发了，消息也传到了市委，这次，钱长江什么都没有说，赵天然悬着的心，总算是慢慢放下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警察打人 市政府成立纺织厂改制小组的文件，还是引发了轩然大波。 首先行动的纺织厂的工人，他们得知市政府成立了改制专班，开始不断寻找余宏副市长，反映困难和问题，要求市政府解决，其次是社会舆论，淮扬市的报社等新闻单位，开始宣传纺织厂即将进行改制，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议论*，最后是市民，大家关心纺织厂的前途，猜测纺织厂今后的发展方向。 市委宣传部没有阻止新闻报道，一时间，市政府的工作非常被动。 赵天然和朱益新都感觉到了不对，市政府的日程工作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现在最为主要的事情，似乎是保持稳定的问题了，大量的纺织厂职工来到市政府，质询工作人员，催促着解决纺织厂的问题，市政府前面的接待室，已经成为了纺织厂职工聚集的地方。关于纺织厂的改制问题，市政府已经研究过几次了，一直没有好的办法，消息却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连三岁孩子都知道，这年头什么事情都保不了密，赵天然对这种现象很是愤慨，却无可奈何，后来赵天然也想通了，如今预想不到的事情随时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愤慨的话，只会把自己气死，地球照样悠然自得转动，何必呢。 不过，事态的发展，超出了赵天然的预料，也超出了钱长江的估计，终于，因为纺织厂一位老工人去世的导火索，引发了淮扬市的震荡。 淮扬市一名老职工，身体一直不好，因为没有钱，舍不得去看病，结果，病死在了家里。纺织厂的职工，认为市政府已经成立了改制领导小组和专班，却迟迟不进入纺织厂，不提及改制的事情，导致了这位老职工无钱看病，死在了家里，职工的情绪爆发了。 5000多纺织厂的职工，一大早从纺织厂出发，步行到市政府，他们大都是女人，清一色穿着白色的工作服，路上，不少的市民看见这幅场景，知道今天有热闹看了，不少的市民混迹在队伍中间，朝着市政府而去。 钱长江早知道了消息，一大早就到省城去了，这件事情的发生，说到底，还是因为市政府的文件，而文件的诞生，却是市委研究决定的，钱长江现在想起了袁自立在人代会上说的话，可惜已经迟了，他临走之前，给赵天然打了电话，说是到省城去专题汇报纺织厂的事情，要求赵天然一定要稳住局势，钱长江不敢袖手旁观了，因为权力的争夺，因为个人的原因，引发了这么大的事情，钱长江必须向省委、省政府汇报了。 大量的公安干警朝着市政府而去，他们奉命去做纺织厂职工的工作。 纺织厂的职工到了市政府，这次，他们没有客气了，一部分职工堵住了市政府的大门，一部分职工打出了几条横幅，上班的机关工作人员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市政府的工作，瞬间陷入了瘫痪中。 赵天然、袁自立、蔡静天、米宗文、朱益新、余宏等人，此刻在淮扬宾馆，钱长江到省委汇报去了，市里的稳定工作，落在了赵天然的头上，赵天然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造成了目前的局势，责任追究是其次的，关键是如何摆平眼前的事情。 钱长江和赵天然的认识，已经有了冲突，钱长江认为，市委是拍板的，钱长江在党代会上面的讲话，已经树立了威信，所以，说起这些认识来，头头是道，市委既然是决策的，那么，就不需要插手具体的事情，市委确定了方向，剩下的事情，应该市政府去做，赵天然不这么看，市委、市政府本来就不可能完全分工明确，比如说，经济工作，两边都要抓，都要努力，今天这件事情，赵天然也是有气的，关键时刻，市委书记到省委去汇报，汇报什么，请省委领导来解决问题吗。 赵天然一再强调，公安干警的职责，是维护秩序，不准动手，必须要耐心细致做工作，可是，还是出了乱子。 纺织厂的工人堵住了市政府的大门，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这么做，已经干扰了政府的正常办公，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顾不上许多了，老职工的死，将他们压抑许久的怒火点燃了。10数辆警车停在市政府前面的时候，纺织厂的职工稍稍安静了一会，他们看着身穿警服的干警一个个下车，不由自主互相靠拢了一些，接着开始低声交换意见，开始互相鼓励着坚持到底的决心，干警们当然看见了这一幕，他们看着工人的眼神有惊讶转为坚定，于是他们明白了，今天的任务是很棘手的。干警们也商量了一下，也低声交换意见，然后，他们分散开来，向纺织厂的职工走去，开始和大叔大嫂大妈交换意见。 “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通过正常的渠道反映，不要这样做。” “你们不要妨碍政府的正常办公啊。” “市政府正在讨论纺织厂的事情，你们要给政府时间啊。” 。。。。。。 纺织厂的工人中间，站出来了一个女人，大圆脸，40多岁的模样，她大概是纺织厂工人中间的发言人。 “我们不回家，我们要市长给个说法，纺织厂到底要怎么办，市政府已经成立了改制专班，准备怎么办，我们今后吃什么、喝什么，怎么生活，不弄清楚这些问题，我们就不会回家，我们就守在这里，饿死也不离开。” 其余的职工也壮胆了，纷纷响应，你一言我一句，有的干脆和干警逗嘴，所有干警都耐着性子，不急不恼答话，现场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看见群众越来越多，干警显得更加耐心，他们索性分得更散，有的和纺织厂的工人讲道理，有的和围观的群众讲道理。 正在这时，人群外面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接着，一个男人拨开人群，如猛虎般扑了进来，他身穿警服，脸色煞白，两只眼睛瞪得像一对铃铛，腮帮上的肉被咬的一动一动跳，他锐利的眼神在人群里搜索了一会儿，快步走到大圆脸女人的身边，一把揪住了大圆脸女人的胳膊，使劲往外面拉。 “你跟着闹什么闹，跟我回家。” 大圆脸女人先是一愣，随即挣脱了胳膊。 “我又没有给你丢人，回什么家。” “你在这里还不丢人吗，快点跟我回家。” “我不回家，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你。。。” 男人脸色发红，恶狠狠盯着女人看着，女人毫不示弱，男人再次用力拉住女人的胳膊，猛地用力往外拽，女人猝不及防，扑到在了地上，跟着男人进去的几个穿警服的人没有想到会这样，他们想要去阻止男人，已经来不及了，男人也没有预料到女人竟然扑到在地上，他想弯下腰去扶女人起来，可是已经晚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警察打人了”，局面瞬间紧张起来。 男人有多年的公安工作经验，他清醒地认识到，目前这种局势下，他的这个动作是多么愚蠢，可他已经没有能力阻止恶化的局势了。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纺织厂的职工了。” “工友们，没有管我们的死活了。” “警察动手打我们工人阶级了。” “这还是人民警察吗，竟然动手打人。” 人群骚动起来，好几千人，形成的声势非常浩大，所有的警察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他们人太少了，在几千人中间，好比是随波逐流的小舟，他们无法控制局势。 男人头昏脑胀，他死死看着地上不起来的圆脸女人，如今，这个女人的话是关键，只要这个女人开口，起码可以维持住暂时的稳定，男人失望了，女人扑在地上，就是不起来，什么话都不说。 “她是我老婆。。。” 男人的声音很快被淹没了，没有人听他的。 “我们要问问市长，警察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来欺负我们老百姓的。” “问问市长，没有钱了，活不下去了，还要挨打，这是为什么。” “不管怎么样，打人就是不行。” 模模糊糊之间，男人被人推了一下，一个趔趄，男人身边的警察也推了身边的纺织厂职工，说些什么，男人已经听不清楚了，男人抱着头，蹲在地上，眼泪流出来了，他明白，今天，他已经闯下大祸了，他不明白，自己的老婆为什么不说话，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老婆没有帮助他，尽管他过于激动，男人心里一片冰凉。 男人感觉自己被人架起来，迅速往后退，有着一身好功夫的他此刻没有一丝力气，他感觉身边的同事越来越少，这些同事被纺织厂的职工分割包围了，他看见同事开始和纺织厂的职工争吵，接着是推搡。 大圆脸女人发觉了不对，自家男人从来没有哭过，现在却哭了，现场，警察和职工推来推去，局面已经很混乱，不少的警察迅速往后退，一部分职工已经失去理智，他们准备冲进市政府大院，大院里面有大楼，有很多的轿车，如果发生更加激烈的冲突，那么，后果不是她家里的男人可以承担的。大圆脸女人开始拼命大喊，已经晚了，她看着局势愈发混乱，也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的男人早已经被警察架走了，她看见了男人脸上有血迹，她看见了男人绝望的目光。 围观的群众开始往后退出现这种局势，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弄得不好，发生了激烈冲突，跟着倒霉，那可就不划算了。 市政府里面站岗的武警，紧急关闭滑道门，可是，人太多了，武警战士很快被挤到了一边，他拼命想去控制，可是，他挤不过这么多的人，眼睁睁看着工人进入了市政府。 市政府里面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乱景象吓呆了。 凄厉的警笛声响起，冲进市政府的人群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仍旧往前冲，不少人已经冲着停在市政府院子里的小车冲去。 “呯、呯、呯----” 三声枪响，正在冲锋的人紧急刹住了脚步。 枪声让不少人清醒了，纺织厂的职工，大部分是女人，她们凭着本能，跟着冲进市政府，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时候，要是没有枪声，她们能够做出任何事情，她们已经昏了头脑，警察打人了，警察奉市政府的命令打人了，她们还有什么客气的。 枪声之后，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淮扬市从来没有出现过枪声，围观的群众，有的脚开始打颤，有不少人已经悄悄溜走了，这些人，不少是刚才煽风点火的，现在，出现了这样的局势，他们承担不起责任。 纺织厂的职工仿佛突然清醒了，她们慢慢退出了市政府，没有人说话，所有人有序往外面退却，闹成了这样的局面，她们明白，今天的事情，已经不是上访那么简单了。 开枪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明白，今天之后，自己很可能成为阶下囚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同的关系 “呯。” 赵天然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公安局在干什么，为什么打人，为什么开枪，这是什么性质的事情，局势这样紧张，曾书记，公安局在干什么，做的什么事情啊。” “赵市长，我们正在调查，目前局势还没有恶化，双方都控制了情绪，打人和开枪的民警我们已经控制起来了。” “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能姑息。” 曾广成脸色通红，他恨不得活撕了打人的警察，如今事情正在调查，他没有话说，矛盾本来就尖锐，没有想到，维持稳定的公安局，激化了局势。如果纺织厂的职工真的烧了轿车，或者是打伤了市政府里面的工作人员，怕是要轰动全国，到时候，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也不用干了。 袁自立始终没有开口，他感觉，这个公安干警够愚蠢的，估计是个猪头，这样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够打人呢，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说不过去啊。 调查结果很快来了，打人和开枪的民警是同一个人，名字叫王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王星没有打人，只是拉自己的老婆李慧离开市政府，不要围着市政府，不要上访，李慧在纺织厂工作，在拉的过程中，王星用力过大，致使李慧倒地，结果，引发了冲突。后来，形势眼看无法收拾，王星朝天鸣枪，制止了形势的进一步恶化，不过，纺织厂职工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了，她们离开了市政府，准备召集全厂职工，集体乘车到省委、省政府讨要说法，甚至有人表示到北京去讨要说法。 “同志们，王星的事情，虽然事出有因，可是，在如今这样的时刻，是不能迁就的，一定要严肃处理，我建议，公安局党委研究处理意见，我现在就给钱书记汇报，看看有没有必要在市委常委会上面通报。公安局要尽快拿出处理意见，给纺织厂职工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能让她们到省城甚至北京去上访。” 赵天然和朱益新等人回到了市政府，纺织厂职工围堵大门的气息已经不存在了，有人打扫了外面的卫生，有人整理了院内被践踏的花草，一切正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袁自立还没有走进办公室，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手机，看见是张东涛的号码。 “袁书记，您好，我家里的找您，想求您一件事情，现在，我们正在赶往淮扬市，估计中午能够到。” “什么事情这么复杂，电话里说不行吗？” “袁书记，电话里不好说，我们到淮扬市了给您打电话。” 张东涛和李菊中午12点10分到了淮扬市委，张东涛自己开车，袁自立知道他们到达的时间，没有离开办公室，欧阳云准备去淮扬宾馆安排生活，袁自立没有同意，张东涛和他的性格一样，最爱在小餐馆吃饭，经济实惠，想到张东涛两口子到淮扬市找自己，肯定是私事，袁自立要欧阳云到食堂去吃饭去了。 张东涛和李菊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发觉了不对劲，李菊脸上带着泪花，张东涛一脸的丧气和不情愿。 “袁书记，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姐姐和姐夫啊，袁书记，求您了。” “李老师，你别哭，老张，这是怎么回事情。” “袁书记，纺织厂的李慧是李菊的亲姐姐。” “什么。” 袁自立险些站起来了，这件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 “袁书记，李慧打电话来了，说王星要和她离婚，还说王星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不坐牢，就到南方去打工了。袁书记，他们的感情其实很好，小孩正在上初中，如果他们离婚了，这个家庭就毁了，不过，事情我都知道了，王星和李慧都有不对，袁书记，我给李慧说了，李慧做的不对。” “袁书记，我也知道，姐姐和姐夫闯下大祸了，可是，他们不该有这样的遭遇啊，姐姐打电话的时候，哭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袁书记，您是领导，我没有办法，想着来求您的。” 袁自立没有说话，这件事情，的确有难度，王星是公安局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公安局党委研究处理意见，自己是不好插嘴的，除非是公安局党委准备开除王星，那么，就需要上报市委、市政府研究，袁自立知道，钱长江和赵天然的意见，都是严肃处理，决不姑息，无论王星的行为属于什么性质，公安局甚至是市委、市政府都会将王星抛出去，给纺织厂职工一个交待，这是形势的需要，更是政治上的需要。 “李菊，不要说了，王星和李慧闯下的祸，不是你能够想象的，王星甚至开枪了，无论是什么目的，都犯大错误了，你不要为难袁书记了。” 李菊低着头抹眼泪，没有理睬张东涛。 张东涛是袁自立信赖的几个人中间，最为憨厚朴实的，遇见了这么大的事情，张东涛想的，就是怕给袁自立找麻烦，从进门开始，张东涛的脸色就是不情愿的，袁自立想了想，这件事情，虽然难度大，可是，张东涛和李菊都到淮扬市来了，自己没有任何的说法，或者是置之不理，总是说不过去的，身边的人都不能够保护，不能够帮忙庇护，显得太不近人情。 “李老师，不要哭了，这样吧，我们到他们家里去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看看能不能想办法。” 袁自立进入王星家里的时候，感觉屋里好像是结冰了，王星一直没有看李慧，见到袁自立、张东涛和李菊进了家门，王星赶忙站起来，灭掉手里的香烟，准备给众人倒茶。李慧眼睛红红的，张罗着倒茶，王星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 “袁书记、姐姐、姐夫，请坐吧。” 李菊拉着李慧，进入了卧室里，张东涛掏出香烟，众人点上香烟，袁自立没有开口，其余人都不会说话。 “王星，这件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 “袁书记，我知道自己犯下大错误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要是我是有意的，枪毙我，我都不会说话，现在，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开除、坐牢，我都没有话说。”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李慧从卧室里冲出来，扑通跪在了袁自立面前。 “袁书记，都是我的错，您一定救救王星，要是他坐牢了，家里就完了，只要他能够保住工作，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袁书记，求求您了。” 随后跟出来的李菊拉着李慧，张东涛也站起来，两人拉着李慧再次进入了卧室，王星一直没有说话，大口吸烟，眼睛里隐隐出现了亮光。 张东涛很快出来，在客厅里坐下了。 “王星，你的确做错了，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在紧要的局势面前，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你是刑侦支队副支队长，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惊涛骇浪，却犯下了这样简单低级的错误，如今的形势是很严峻的，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袁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认了，不过，我舍不得这身警服啊，我参加工作，就是警察。。。” 王星已经说不出话来，眼泪终于出来了。 袁自立离开王星家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王星，帮助张东涛，这件事情，说到底，可大可小，关键看领导的担待和态度。 公安局党委的意见已经出来了，做除名处理，据说开会的时候，争论很激烈，大多数的党委委员认为，王星虽然犯错误了，不过，其本质是好的，最多撤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职务，曾广成坚持做除名处理，其余党委委员坚持也没有作用了。 公安局党委的意见，要报市委、市政府批准，除名和开除差不多，不过是王星还可以找接收单位，继续安排工作，可是，如今的形势，哪个单位会接收王星呢。 消息已经传出来了，不少的公安干警为王星鸣不平，不过，他们只能是私下里发表意见，这样的关键时刻，没有人敢出头，不少和王星要好的干警，到王星家里去看他，刑侦支队的同事，集体邀请王星出来吃饭、娱乐，为王星解脱，王星都拒绝了。 王星得到了处理结果的消息之后，心里反而平静了很多，人都是有幻想的，袁自立到了他的家里，不是随随便便来的，现在，他的希望寄托在了袁自立的身上，从公安局除名，需要上报市委、市政府批准，只要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同时，能够据理力争，那么，他王星就有希望，王星不愿意离开公安队伍，他已经习惯了。 李慧是女人，承受能力不行，王星处理结果的消息传来以后，李慧就没有止住哭泣，儿子读初中，学习紧张，李慧在家里做饭，不能影响儿子的学习，李菊打来很多的电话，安慰李慧，张东涛也给王星打了电话。 纺织厂的职工在等着市政府的回答，有不少职工四处串联，如果市政府继续不理睬纺织厂的职工，那么，他们就要组织起来，到省城去，到北京去，当然，全部都去是不可能的，特别是人到中年的女职工，不可能离开家里，王星的事情，有好事者，已经将处理结果传到了纺织厂，职工倒没有追究王星的意思，他们不关心王星和李慧的事情，他们现在关心自己的出路。 钱长江当天就回到了淮扬市，发生了警察打人和朝天鸣枪的事情，钱长江坐不住了，他急匆匆回到淮扬市，局势没有恶化，前景却很不妙，纺织厂的职工，准备到省城或者是北京去上访，钱长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到淮扬市时间不长，如果接二连三出事情，省委省政府会怎么看。听了情况汇报，钱长江没有丝毫的犹豫，要求公安局党委严肃处理王星，给纺织厂的职工一个交待，钱长江同时想到了，公安局党委处理意见下来之后，市委要迅速研究，市政府在纺织厂召开职工大会，稳定职工情绪，市政府改制专班进驻纺织厂。 袁自立已经知道了公安局党委的处理意见，这个意见，在袁自立的预料之中，市委很快就要研究这件事情了，袁自立必须权衡得失，考虑怎样才能够为王星说话，规避风险，想来想去，袁自立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为王星说话，无疑是有风险的，弄得不好，王星的处理结果会更加严重。袁自立自忖掌握了钱长江的性格，在这样的事情上，钱长江不会手软，一定要借着处理王星的事情，稳定住纺织厂的局面。 袁自立接到市委办公室的通知，晚上7点钟参加市委常委会。 袁自立别无选择，他找到了赵天然，提出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见解，袁自立必须得到支持，否则，在常委会上，他就不需要发言了，赵天然对袁自立的看法很奇怪，仔细思索了一番，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赵天然没有反对，也没有表态支持。 袁自立心里有了一丝底气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坚持己见 晚上7点钟，常委会准时召开。常委会的议程就是关于纺织厂职工围堵市政府以及对王星的处理意见。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曾广成代表局党委汇报了纺织厂职工围堵市政府事件的调查结果，时间紧迫，公安局没有调查到主谋，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王星急躁冒进，引发了大事端，如今，纺织厂的职工情绪激烈，要求市政府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部分职工正在串联，计划到省城甚至北京上访，公安局党委经过研究，认为王星本意是劝妻子不参与上访，所以，公安局党委建议对其做除名处理，将其档案转交到市人事局。 曾广成汇报完毕，钱长江看了看四周，习惯性征求大家的意见，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是不需要讨论的，也不会有不同意见。 “关于对王星处理的意见，我有不同看法，我是分管政法工作的，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曾书记。” 袁自立开口之后，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袁自立上任几个月，头脑冷静，说话有理有据，这次，王星的事情，袁自立开口了，大家感觉到，事情不简单了，很有可能出现变故。 “第一，王星本意是到市政府去劝阻妻子李慧不参加上访，整个事件发生过程中，王星的举动，究竟属于什么性质，公安局是侦破案件的机关，处理人员，需要有详实的理由；第二，王星开枪属于什么性质，是不是立功；第三，公安局党委对王星进行处理，依据的是纪律处分条例还是干部管理条例。” “袁书记提出的问题，我解释一下，王星的错误是摆在面前的，处理群众集体上访是最敏感的事情，必须要耐心细致，尽管李慧是王星的爱人，可是，他爱人当时站在市政府的门口，站在一大群上访人员中间，就是上访人员，当时的情形下王星的动作，就是犯了大错误，酿成的后果很严重，至于开枪的事情，如果王星当时不开枪，发生了更为严重的后果，那么，对王星的处理，就不是除名这么简单了。” 钱长江看见情况有些不对，很快开口说话了。 “王星的事情，虽然没有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但是，这件事情的性质是很严重的，影响了社会的稳定，破坏了党群关系，干扰了纺织厂的改制工作，这件事情，市公安局必须要给纺织厂的干部职工一个交待。” 钱长江开口之后，蔡静天、米宗文、吕景明等人跟着表态，都是支持公安局党委意见的，只有赵天然和袁自立以及朱益新等少数几个人还没有表态。袁自立看见眼前的局势，知道他已经失了一着，这种情况下，问什么问题，直接说出看法才是关键。曾广成的回答，袁自立没有什么意见，这样的话，谁都会说，王星的确犯错误了，但是，钱长江的话语激怒了袁自立，这天大的帽子，今天是盖在王星的头上，明天会不会盖到市政府某人的头上，袁自立决心摊牌了，他要为王星据理力争。 “我说说个人看法，王星同志在纺织厂职工到市政府上访的时候，犯了严重的错误，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我们应该有态度，应该正确对待和处理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处理任何问题，要以事实为依据，要教育为主、惩罚为辅，要留给人出路，人人都会犯错误，可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呢，王星同志没有想到要破坏改革，没有想到要破坏党群干群关系，王星同志是公安局的中层干部，他想的是阻止爱人到市政府去上访，他想的是不能让爱人阻扰市政府的正常办公秩序，出现问题之后，王星同志想到的是阻止事态的恶化，想到的是极力挽回自身造成的影响，他没有选择逃避，可是，我们为什么看不到这些，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王星同志个人来承担纺织厂职工到市政府、甚至是到省政府和北京上访的责任，我想请各位领导想一想，纺织厂职工现在关心的是什么，我们就是把王星同志关进监狱里面，是不是能够解决纺织厂的问题，是不是能够保证他们不上访了。” 会议室里面异常安静，袁自立说到了核心问题，这个问题，在会上是不适合说出来的，公安局党委、市委都有替罪羊的想法，让王星当替罪羊的想法，没有想到，袁自立竟然毫无顾忌说出来了。 钱长江的脸色微微变化，看着袁自立，一时间想不到说什么，他快速思考，王星和袁自立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如果一定要处理王星，会不会引发什么其他的事情，袁自立居然直接说出了这些话，隐隐有职责他和公安局的意思，究竟是为什么。 “我认为袁书记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能将人一棒子打死了，王星同志是犯错误了，可是，性质并不是很严重，我认为，这样做，对王星同志不公平，我同意袁书记的意见，希望市委能够考虑，从严教育，从轻处理。” “我也同意袁书记的意见。” 赵天然和朱益新的意见，实际上代表了市政府的意见，纺织厂的问题，最终需要市政府解决，钱长江不得不考虑市政府的意见，略微思考之后，钱长江很快有了主意。 “赵市长、袁书记和朱市长的意见很正确，值得考虑，王星同志是公安局的中层干部，更是淮扬市的干部，他犯了错误，我们要严格教育、从轻处理，我看这样吧，除名太严厉了，就保留公安干警的身份，其他怎么处理，公安局党委自己去研究。下面说说纺织厂职工准备上访的问题，这件事情，迫在眉睫，淮扬市的稳定局势不能遭到破坏，一定要想办法劝阻他们越级上访，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如今，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纺织厂的问题，没有谁有把握解决。 “好，我就提出要求了，纺织厂的职工，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稳定他们的情绪，改制专班已经成立，要迅速进驻纺织厂，不要害怕矛盾，更不要回避矛盾，要勇于迎接挑战，在下个星期之内，召开纺织厂全体职工大会，向他们宣讲政策，告诉他们，市委、市政府正在想办法，解决他们面临的困难和问题，改制必须要启动，专班重点考虑改制方案，我已经请示了省委领导，省委领导原则同意了我的想法。当然，进驻纺织厂和召开全体职工大会，面临的困难和问题有很多，所以，要充分做好各项准备，不打无把握之战，这件事情，袁书记多多关注关注，赵市长要抓全面工作，所以，就辛苦袁书记了。” 散会之后，袁自立迅速离开了会议室，纺织厂这个烫手的山芋，眼看着要落到他的头上了。 “王星同志，经过公安局党委会研究，决定撤销你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职务，继续在刑侦支队工作，这是组织上本着教育从严、处理从宽的原则，认真研究之后做出的决定，希望你能够正确对待，改正错误，努力工作。” 决定宣布之后，刑侦支队的人感觉非常惊奇，他们以为，王星一定是要脱掉警服了，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处理结果。 宣布处理结果之后，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拉着王星，邀约了全部的同事，几十号人到了公安局旁边的大排档，猛吃猛喝，他们为王星感到庆幸，只要能够在公安局工作，不当这个副支队长又怎么样。 王星给李慧打了电话，告诉了李慧处理的结果，两人是不会提到离婚的事情了，这次王星虽然因为李慧遭遇了这么大的挫折，可是，也是因为李慧，才保住了工作，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而且，宣布决定的副局长看着他那奇怪的目光，分明是想不到，局党委已经研究决定了的东西，市委为什么会推翻，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王星很想回家，因为张东涛和李菊明天要到淮扬市，王星想着回家好好准备，最近几天的时间，王星感觉太压抑了，各种各样不利的消息，压得王星快承受不住了，王星想着，只要能够保住警察身份，哪怕是去干交警，也认了，现在的处理结果，无疑是最好的了。王星明白了张东涛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看来，绝非一般关系。 张东涛给袁自立打了两个电话，感谢的同时，为袁自立赶到担心，张东涛变化很大，担任文山县人大副主任之后，张东涛成熟冷静了很多，官场上的事情看得多了，张东涛觉得，处理王星，一定是市委主要领导的意思，先前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袁自立硬生生改变了决定，市委主要领导会舒服吗。 袁自立很欣慰张东涛的变化，想着在适当时候，将张东涛调到淮扬市，就到公安局工作，现在，袁自立需要得到支持。 余宏身体有些不舒服，赵天然和袁自立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样一来，专班进入纺织厂的事情必定耽误，而且，马上要在纺织厂召开的大会也无法准时召开。赵天然非常着急，和袁自立商议，袁自立有些无奈，就算是余宏故意躲避，可你总不能不允许人不生病吧。商议的最后结果，只能是先行召开纺织厂干部职工大会，稳得住他们的情绪，其余的事情，以后慢慢说，赵天然估计，钱长江目前考虑的主要问题，也是稳定住纺织厂，至于其他的事情，钱长江不会催促。 重任落在了袁自立的头上，赵天然的脸色看上去不是怎么好，这个余宏，出任副市长之后，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生病了。 张东涛和李菊来到了淮扬市。 王星和李慧早就做好了准备，王星这次能够保住工作，重要作用就是张东涛，张东涛现在是文山县人大副主任，王星原来对这个老姨不是太注意，现在才知道，张东涛表面看着厚道，实际能力比他大很多。 “你们不要过多准备了，下午，袁书记请我们吃饭，你们也参加。” “要袁书记请客，怎么好意思，还是我们请客吧，我们想着感谢袁书记，可是，不知道怎么办，张主任，你说说我们怎么办？” “没有必要，袁书记愿意帮忙，看的不是东西，你们家里条件不好，这次我带来了一些烟酒，就提几条香烟吧。” 港海酒楼的菜肴，味道的确是不错的。吃饭的时候，袁自立询问了纺织厂职工的情况，李慧将所有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了，袁自立知道了，纺织厂的职工，主要还是因为生活困难，如今，国家的改革政策，他们都知道了，也明白大趋势不能违背，很多的职工，早就在自谋出路了，到市政府的主要目的，一是希望改制的时候，能够多得到一些赔偿，二是希望市政府能够考虑到他们的困难，尽量帮助安排工作。 王星喝了不少酒，干刑警的，本来就是风餐露宿的时候多，喝酒可以提神和御寒，时间长了，酒量见涨。在袁自立的示意下，李菊带着李慧出去看菜肴的准备情况。 “王星，你不用多说感谢的话，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在市局刑警队，接触的案子不少，侦破案件是你的本行，你应该记得赵四海的案件，目前已经结案了，你利用在刑侦支队的机会，暗中侦查这个案子，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蹊跷，知道了什么，直接告诉我。” “袁市长，您放心，这个案子，我清楚，不少的卷宗，还在刑侦支队，这是我们办的最窝囊的一个案子，不过，上面要求中止侦查了，我一定暗中调查清楚。” “好，我希望你能够调查清楚，你要记住，暗中调查，不要惊动他人，听说赵四海的家属如今生活不错，我想明白其中的奥妙。” 第一百九十五章 纺织厂（求鲜花） 纺织厂的职工大会定于10月底召开。 余宏的身体一直不舒服，两天前，竟然住进了医院，赵天然和袁自立都去看了，余宏脸色蜡黄，身体的确不好，他们问了医生，查不出来具体的病因，可能是过于劳累所致，需要卧床休息。 “袁书记，余宏是不可能参加纺织厂的职工大会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来安排，要不然，我也去参加会议。” “赵市长，不用了，您是市长，应该在我的后面，如果我不能镇住纺织厂的职工，您再出面。” “袁书记，辛苦你了。” 一大早，袁自立到了淮扬市纺织厂。 纺织厂周围没有什么变化，大大小小的美容美发店林立，被人们戏称为红灯区，大都是一些低矮的房屋，和市中心的繁华不能比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纺织厂的衰败。 市公安局派出了大量的警力，维持会场的秩序，曾广成征求袁自立的意见，是否要派得力的武警战士，贴身保护，袁自立没有同意。 袁自立进入纺织厂，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大量的职工集中在纺织厂前面的广场里面，三三两两围成团，低声议论着什么，看见袁自立的小车进来，众人朝着小车围过来，维持秩序的干警赶忙朝着袁自立靠拢。 袁自立下车之后，看见汹涌而来的人群，稍微有些紧张，不过，他表面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袁书记，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工作。” “袁书记，政府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 “袁书记，你可一定要解决纺织厂的问题。” 袁自立看着众人点头微笑，没有说话，朝着纺织厂的礼堂走去。礼堂很大，70年代兴建的，里面的座椅早就被拆完了，空空荡荡的，主席台上面，临时支了一张桌子，旁边摆着老式的扩音设备，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在调试。 袁自立径直朝着主席台走去，纺织厂的领导班子紧紧跟随，他们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是独自来到了纺织厂。主席台四周，围着不少的干警，他们面无表情，经过了王星的事情，干警更加小心了，谁知道自己会不会遇见这样的事情，谁知道有没有王星那样的运气。 会议定的是9点钟召开，现在是8点30分，袁自立看了看礼堂里面，估计已经有5000人以上了，还有不少的职工正在进入礼堂。 “袁书记，您看，是不是到厂部休息一会，9点钟再过来。”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 主席台上面有几把椅子，袁自立没有坐，点燃了香烟，默默看着下面的职工，或许是袁自立的气质影响了下面的人，本来闹闹哄哄的礼堂，竟然慢慢安静下来，袁自立的目光很漠然，没有看到哪个具体的人，不过，下面的人都看着袁自立。 李慧来得很早，站在前面，她周围，有一班女职工，这些人，都是厂里比较有影响的人，李慧今天的想法是保护好袁自立，绝不能让职工围攻袁自立，李慧和周围的职工小声说话，意思是要维护好秩序，要听从大会的安排。 9点钟到了，纺织厂的领导看着袁自立，袁自立没有说话，走到了桌子前面，拿起了老式的扩音喇叭。 “大家好，我是袁自立，现任淮扬市委副书记。今天，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到纺织厂来，参加全体职工大会，和大家一起，商讨纺织厂的未来。或许，大家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希望我能够完全解决纺织厂存在的种种问题，我首先申明，今天，我什么都没有带，我是共产党员，共产党讲究实事求是，所以，我要对那些抱有很大期盼的人说实话，纺织厂存在的问题，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 袁自立的开场白，引发了一直波动，不少的职工窃窃私语。 “今天来，我主要是说明一些观点，这些观点，是我个人的认识，也代表了市委市政府对纺织厂的态度，如果大家觉得我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大家就仔细去体会，配合市委市政府，搞好纺织厂的改制，如果大家觉得我说的话没有道理，是忽悠大家的，那么，我承认自己的无能，继续加强学习，争取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 “袁书记，你就直接说吧，我们要听实在的东西。” 下面有人大声喊话。 “好，我就不罗嗦了，在我讲话的过程中，不希望有人打断。我主要讲五个观点，听不听和服不服是大家的权力。第一个观点，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袁自立的第一个观点镇住了下面的人，偌大的礼堂瞬间安静了。 “纺织厂是淮扬市最大的国营企业，曾经无比辉煌，为淮扬市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纺织厂的辉煌不再，职工生活越来越困难，曾几何时，纺织厂的职工是众人瞩目的对象，在社会上有地位，在家庭里有影响，短短十多年时间，经历了巨大的反差，俗语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就是这种情况的最好反映，有很多的人不服，认为自己为国家做了很多年的贡献，到头来，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不断到市委市政府上访，不断诉说自身的贡献，期盼着重铸辉煌，我相信，绝大部分的职工，不是因为生活困难，是因为不适应身份的转变，是因为心里不服，到市委市政府上访，讨要说法的。” 礼堂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我说过，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人与人之间，存在差距，事情的发展过程中，会出现一些我们不愿意看到的境况，我们该如何面对呢，我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阴雨天，一只麻雀飞进了办公室，突然遭遇陌生的环境，麻雀一下子惊慌失措，在屋子里飞来飞去，并不时撞在墙上，看到麻雀被困，屋里所有人都打开窗户，让它快些飞出去，可事情并非那么简单，麻雀只是在窗户以上的高度飞来飞去，它看不到那些打开的窗户，有几次，麻雀飞到了距离窗户只有一寸的距离，但就差那么一寸的距离，麻雀失败了，最终，这只习惯于高飞的麻雀，没有看到那些通向自由的窗户，在屋里飞舞了一整天，精疲力竭而死。一寸，低飞一寸就是自由啊，我们难道不是这样吗，我们常常像那只麻雀一样突然遭遇困难，辗转反侧直至伤痕累累也得不到解脱，仔细想想，冲破困境的方法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放低姿态，有时候，只要低飞一寸，我们就冲出了困境的樊篱。。。。。。” “第二个观点，面对现实，人是不能被注定的。面对困境时，人们往往坐困愁城，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常常会钻入牛角尖，怎么绕也绕不出来，我觉得，人的一生，很像是在雾中行走，远远望去，只是迷茫一片，辨不出方向和吉凶，现在，我们纺织厂的职工，就处于这样的状况，很多人，习惯了听从领导的吩咐做事情，习惯了服从，习惯了拿工资，突然遭遇到这样的困境，觉得生活没有希望了，觉得天塌了，一定要维持原来的生活，就好比是那只麻雀。我认为，这个时候，你要拿出勇气来，放下恐惧和怀疑，一步一步往前走，你会发现，每走一步，你都能把下一步看得更清楚一些。大家想着到省政府甚至是北京去上访，会是什么结果呢，依然需要市委市政府来解决问题，依然需要大家自谋生路。我在文山县水泥厂改制的时候，曾经说过一段话，这里的很多人，也是这种情况，人到中年的一代人承受了太多，文化大革命期间，上山下乡，在农村吃苦，改革开放以后，好不容易回城了，参加工作了，进厂了，生活稳定了，又面临着企业改制，要打破铁饭碗，接着，儿女的工作也出现问题了，国家不包分配了，几次大的变革，一次没有落下，你们想不通，我也替你们想不通，可是，我们能够怎么样，阻止改革吗，示威游行吗，肯定是行不通的，那么，我们只能够面对现实。。。。。。” “第三个观点，克服困难向前看。。。。。。” “第四个观点，市政府在改制过程中，尽量照顾大家的实际情况，为大家找出路。。。。。。” “第五个观点，耐心等待市政府的改制。。。” 袁自立讲话的时候，声音不大，可是，通过扩音设备扩出来的声音，进入了每个职工的耳朵，没有人吵闹，没有人说话。 “今天来，我就说这些，大家如果认为有道理，就按照我说的，暂时克服困难，配合市政府，逐步进行纺织厂的改制工作。或许，会有人认为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毕竟，我不是纺织厂的职工，我没有遭受到无事可做、拿不到基本生活费的情况，不过，大家要是一定要和现在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相比，那会是什么结果，东北大型纺织厂的改制，大家是知道的，十几万人，改制也是进行了，承认差距，认清现实，寻找出路，才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我想，你们就是到北京去上访，遇见的，也是这样的话语和说法，纺织厂的女职工多，大部分都是人到中年，在家里是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生活不容易，纺织厂目前的状况，让你们心情焦急，有时候，想着找到适当的途径，倾诉心中的委屈，这我可以理解，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同样理解，希望你们理解市委市政府，咬牙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市委市政府正在想办法，早日启动纺织厂的改制。” 袁自立走下主席台的时候，不少人向着袁自立围过来，李慧组织的一班女职工，挡在最前面，害怕同事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袁自立看着李慧笑笑，慢慢往礼堂外面走去。 “袁书记，我们都要没有饭吃了，你体会过这样的生活吗？” “袁书记，我的小孩读书都交不起学费了。” “袁书记，我身体不好，没有钱，不敢上医院看病。” 最里面的一层是李慧和与她要好的女职工，外围的职工不断问话，袁自立是无法回答的，他只能慢慢朝着礼堂外面走去。 走出礼堂，袁自立发现，纺织厂的大门已经被职工关上了，不少女职工守在大门旁边，外面的警察看着干瞪眼，有些警察和个别女职工交涉，有些正在掏出手机打电话，众人看见袁自立走出来，很多人都围在了袁自立身边。 袁自立没有发脾气，和众多的职工聊天，拉家常，李慧和众姐妹一直守在袁自立身边，进入纺织厂的警察也散布在袁自立周围，时间慢慢过去，袁自立感觉到饿了，他看了看手表，竟然是中午一点多钟了，不过，纺织厂的职工也没有吃饭。这时，有人将泡好的方便面递给了在纺织厂里面的警察，警察递给了袁自立，袁自立端起方便面的时候，看见不远处一个女职工，抱着小孩，小孩有五六岁的样子，可能是饿的，小孩一直在啼哭。袁自立走过去，什么都没有说，将手里的方便面递给了小孩。女职工长相清秀，年纪和袁自立差不多，看见了袁自立，有些慌张，一再要小孩谢谢袁自立。 “欧阳云，通知在纺织厂里面的干警，谁都不要吃饭，纺织厂的职工没有吃，我们也不吃，不能解决什么问题，陪着他们，饿上一天，我们还是做得到的，不过，有些职工带小孩来了，统计一下，看看有多少小孩，小孩不能饿着了，要保证每个小孩都吃到东西。欧阳云，这件事情马上落实，不能耽误。” 第一百九十六章 改制领导小组 当纺织厂里面的小孩都端上了方便面，手里拿着其他零食的时候，厂内的紧张气氛开始慢慢消融，不少的职工围在袁自立身边诉苦，其实，大家都知道，纺织厂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大家更明白，想要恢复生产，是不可能的事情，今天袁自立讲的话，是真话和实在话。因为袁自立没有吃东西，纺织厂外面守候的干警也不好吃东西，王星的事情，不少人已经知道，保住王星警察工作的，正是目前被关在纺织厂里面的袁自立副书记，虽然大家认为王星肯定是依靠什么关系，才让袁自立出手的，不过，都是警察，袁自立能够在市委常委会上面，为警察说话，就值得警察钦佩。所以说，不少的干警为纺织厂职工的小孩买来整箱的方便面和整件的零食，在周围铺子里找来开水泡面，却没有一个警察离开，回家去吃饭。 期间，钱长江、赵天然等人都打来电话，询问情况，袁自立说没有什么问题，纺织厂的职工还是讲道理的。特别是曾广成，多次打电话，保护袁书记的安全，是公安局的职责，曾广成一再给袁自立道歉，准备到纺织厂来，袁自立忙说不必，没有什么问题。 袁自立接电话的时候，没有避开纺织厂的职工，其实，不少的职工已经想着让袁自立吃饭了，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想让袁自立体会饿肚子的感觉，没有想到，袁自立毫无怨气，如果继续坚持，倒显得自己不讲道理了。 下午4点钟，纺织厂的大门打开了，袁自立和很多纺织厂职工握手，离开的时候，周围响起了掌声，纺织厂的职工自动排成两行，目送袁自立离开纺织厂。 钱长江开始高度重视纺织厂的问题了，已经走错了几步，如今，不能再错了，如果说因为纺织厂的问题，引发大规模集体越级上访，淮扬市的脸面不好看，他这个市委书记难辞其咎，怎么都不好解释。 钱长江和赵天然、袁自立详细商议，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解决纺织厂的问题，纺织厂在年内，一定要进行改制，关于改制领导小组的成员，三人都认为要重新调整，袁自立无奈出任改制领导小组的组长，其中，涉及到淮扬市部分干部的调整，钱长江表示了支持，要求袁自立去开展工作，如果袁自立手下没有一帮扎实可信的人，是不可想象的。接下来的书记办公会，对调整的人员没有什么异议。 钱长江主持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纺织厂的问题。 市政府下发的纺织厂改制领导小组的文件，每个常委都有一份，今天的常委会，首先研究的问题，就是关于改制小组的事情，研究改制领导小组的事情，涉及到了干部的调整，所有常委都知道，钱长江看来是下了狠心，一定要解决纺织厂的事情了。 会议开始之后，袁自立是第一个发言。 “关于纺织厂改制领导小组成员的问题，因为牵涉到了市直单位部分干部的调整，书记办公会已经研究过，我在常委会上专门做说明，周大海同志出任市经贸委主任，周大海曾经是文山县县委副书记，参与过文山县水泥厂的改制工作，有一定的经验，熊开胜同志出任市经贸委副主任，熊开胜曾经也参与过文山县水泥厂的改制工作，刘勇同志出任工业局副局长，刘勇同志在市委办公室工作多年，成绩突出，有工作能力，文山县人大副主任张东涛同志调任市公安局副局长。这四位同志，职务调整之后，都将进入纺织厂改制工作领导小组，参加纺织厂的改制工作。” 通过了四人的职务任免之后，常委会接下来讨论纺织厂的改制究竟应该遵循什么样的原则，这是一个较为敏感的话题，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说话。如今，改制领导小组的组长是赵天然，常务副组长是袁自立，副组长是余宏，明眼人就可以看出来，纺织厂的改制工作，将由袁自立负责了。 钱长江谈了看法，会议之前，钱长江仔细研究了文山县水泥厂的改制材料，他明白，淮扬市纺织厂是不可能像文山县水泥厂的改制那样*作的，不过，要解决纺织厂的问题，同样也只能够采取向外面招商的办法。所以，钱长江要求，新的改制领导小组成立以后，市委、市政府要全力支持改制领导小组的工作。钱长江授权改制领导小组，可以采取一切办法，推进纺织厂的改制工作。 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回到办公室，分别给周大海、熊开胜、张东涛打了电话，要求他们做好准备，参加改制工作。 刘勇直接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刘勇已经做了好几年行政科科长，本来想着，能够在这个位置上退休，也是不错的，不过，刘勇毕竟年纪不大，时间长了，看着办公室诸多的同事，提拔的被提拔，调走的调走，刘勇动了心思，也有些坐不住了，特别是袁自立出任市委副书记之后，刘勇简直有些抬不起头来了，当初，袁自立到市委办公室报到的时候，一切后勤事宜，还是刘勇安排的，现在，袁自立已经是市委领导了，他依旧是行政科科长。刘勇有自身的优点，他很会处理上下关系，担任行政科长这几年，上上下下都是赞不绝口，几乎没有人说他的怪话。刘勇当初和袁自立关系很要好，这是市委办公室尽人皆知的事情，袁自立担任市委领导，很多人都以为刘勇一定会被提拔，刘勇是有苦自己知，他的确属于那种心无大志的人，安于现状，如今这年头，没有谁会相信刘勇属于这样的人，而且，身在市委办公室工作，现实的情况，也不允许刘勇胸无大志，于是，刘勇硬着头皮去找袁自立，第一次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脸色像熟透的龙虾，袁自立看见刘勇的表情，很想笑，却忍住了没有笑，刘勇的性格，袁自立还真的知道，没有想到，现实情况，居然会令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刘勇后来陆续找了袁自立几次，袁自立没有表态，但是，已经记下了刘勇的要求。 “袁书记，谢谢您了，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干得好。” “刘局长，不要担心，什么事情都是慢慢来，先熟悉情况，纺织厂的改制工作，马上就要铺开了，所以，你要有思想准备啊。” “袁书记，我知道了，您工作忙，我就不打扰您了，我现在就去看纺织厂的材料，争取用最快的速度熟悉情况。” “嗯，先去办移交吧，下午改制小组的几个人碰头，一起吃饭。” 刘勇离开之后，袁自立发觉沙发上有一个信封，先前他没有注意，刘勇前几次找他的时候，一般也就是提着两条烟或者是两瓶酒，袁自立没有拒绝，谁知道，刘勇今天居然直接送钱了，袁自立迅速将信封放进了办公桌里面。 很快，周大海到办公室来了，郁闷了几个月的周大海，在袁自立到淮扬市担任市委副书记以及田斌担任文山县县委书记之后，知道他不会长期在人大，所以，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袁书记，我来报到了。” “老周，坐，这次你的胆子不轻啊，纺织厂可不比水泥厂啊，具体情况要复杂很多，而且，很多工作是以你为主的。” “袁书记，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我老周一把年纪，就跟着袁书记拼了。” “老周，不要这么说，本来是准备找你谈话的，这是市委交给我的任务，不过，你我之间太熟悉了，不需要谈什么了，我就是一个要求，一个星期之内，彻底熟悉纺织厂的所有情况，老周，能够做到吗？” “袁书记，你放心，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要熟悉纺织厂的情况，对了，我听说张东涛调到市公安局了，也在改制小组里面，有这件事情吗？” “嗯，有这件事情，老张一会就该到了，下午我们改制小组几个人先聚聚。” “好啊，有老张，工作可就舒心多了，袁书记，你不知道，在文山县工作的时候，当时分管党群，我最放心的就是政法这一块，老张是实干家啊，袁书记可真会点将啊。” “呵呵，还有熊开胜，是你的副手。” “袁书记，既然是这样，你可以完全放心了，都是文山县一帮老伙计，相互之间知根知底的，有什么问题，大家共同想办法解决，袁书记，你都为我们创造出来这样的环境了，我们要是还不能做好工作，自个找个地方跳河算了。” “周主任的表态我完全赞同，今后就跟着周主任奋斗了，周主任在文山县就是我的领导，今天，熊开胜向你报到了。” 熊开胜人还没有走到周大海身边，话语已经到了。 “袁书记，我来报到了。” “坐，老熊，粮食局是很清闲的部门，这次，我可是将你从安乐窝里面拉出来了，没有什么意见吧。” “袁书记，我喜欢做事，可是，粮食局太清闲了，在粮食局几个月时间，每天就是看报学习，几乎要闷死了。” “好，有这样的认识就好，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你们的事情可不少。” 两个小时之后，张东涛赶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这个时候，改制工作领导小组的几个重要成员都到了，欧阳云已经在宾馆安排好了生活。令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送张东涛到市里来的，居然是田斌和周义海，这次的人事变动，他们都知道了。 一行人到了宾馆，周大海是袁自立直接谈话，熊开胜、张东涛以及刘勇，都是张太康负责谈话，谈话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早上。 袁自立目前的任务，就是安排田立新了，其余的几个亲近的下属，暂时都解决了，周大海、熊开胜和张东涛，如果能够顺利完成纺织厂的改制工作，下一步，很有可能到更加重要的岗位，至于刘勇，袁自立考虑，改制结束以后，刘勇可以到市委、市政府接待办公室工作，那里的工作性质，适合刘勇，刘勇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很灵活。 吃饭之前，看着几个熟悉的下属，袁自立很是高兴，可是，有些话，他还是要提前说的。 “我有些话，是一定要说的，你们都仔细听着，出去之后，不要随便乱传，我在淮扬市、宣施县和文山县工作期间，你们都是和我配合默契的同事，这次，我接手纺织厂改制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田斌现在担任县委书记，周义海担任县委副书记，不能参加这次的改制，你们这些人，是我最信任的，不客气说，外界都认为，你们和我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我离开淮扬市这段时间，你们都受到了一些委屈，我是不愿意让自己亲近的人吃亏的，所以，不到一年时间，调整了你们的职位，田斌和周义海是调整最快的，其余的人，趁着这次改制的机会，调整了工作岗位，不过，所有事情都是这样，有所得必有所失，看着你们的人很多，文山县现在的工作成绩非常不错，我很满意，今年，文山县的财政收入，一定要升到全市第一位，只要不出大的差错，我相信是没有问题的，下面就是纺织厂的改制工作了，这件事情的难度，我不想多说，老周，你的责任重大啊，你现在是经贸委主任，主要就是负责纺织厂改制工作，至于经贸委机关里面的事情，老熊，你多负责一些，老张，公安局的警力，一定要倾斜到改制工作方面，具体工作过程中，不会风平浪静，刘勇，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做好一些关键的、具体的事情，主要是听从周主任的安排，大家的工作做好了，我跟着沾光，大家的工作做不好，我也是灰头土脸，不过，我是相信你们的，具体工作过程中，有什么难题和麻烦，尽管说出来，我们共同完成这次的改制工作。” 第一百九十七章 秦天浩的野心 纺织厂的改制工作，好说不好做。这么多年的沉疴，想要一次性解决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改制领导小组刚刚进驻纺织厂，便产生了争论，一部分同志认为，要彻底清查纺织厂的账目，清理腐败问题，同时进行改制工作，一部分同志认为，目前的主要问题是开始进行纺织厂的改制工作，不要纠缠过去的遗留问题。纺织厂的领导班子也分为了两派。要求清查纺织厂问题的，以市纪委监察局、检察院参与改制的人员为主，要求不理会遗留问题的，直接将重心放到改制工作上的，以周大海为主。两派争论不休，真正的改制工作反而无法进行了。 此刻，袁自立已经到了南方省，淮扬市纺织厂的改制工作，离不开秦家的参与。如今的秦家，经历了亚洲金融风暴的洗礼，显得更加出类拔萃，而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和文山县的聚丰公司，已经成为秦氏集团的聚宝盆，特别是宣施县的建材批发市场，在全国范围内有很大的名气，已经从原来的小型批发，逐渐转为大型中型小型相结合的全方位批发市场，所有的铺面都租出去了，如今的铺面是供不应求，秦家赚足了票子，聚丰公司因为秦家早日得知了国家的相关政策，生产的水泥，照样是供不应求，秦天浩已经要求秦川，每年都要给袁自立拜年，去年过年的时候，秦川带去的是银行卡，里面的现金是50万，这还是考虑到袁自立不喜欢收取过多的现金。因为这些成绩，秦家特别看重袁自立，袁自立离开淮扬市，到省委政研室去任职的时候，秦天浩曾经断言，不要一年时间，袁自立就会到市州任职的，果然，过了大半年时间，袁自立出任淮扬市委副书记。 “秦伯父，我特意来拜访您。” “自立，不要那么客气，现在，你已经是淮扬市委副书记了，身份地位都不相同了，过不了多长时间，我都要仰视你了。” “秦伯父，您过奖了，我无论做什么事情，您都是我的长辈。” “自立，有时候我很庆幸，幸亏你没有进入商界，否则，你会是我秦天浩强大的竞争对手啊，现在，你在官场上，今后，我秦家可要依靠你多多帮助啊。” “秦伯父，今后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不过，我官小位卑，不能帮助您做什么。” “自立，你可不要太谦虚了，秦川现在已经是整个西山省秦家生意的负责人，他主要是依靠着你的帮助，才有今天的成就。” “秦伯父，这次我来，是找您有事情的，可能要给您添麻烦了。” “自立，我知道，你是为淮扬纺织厂的事情来的，你大概不知道，秦家早就有人调查过纺织厂的情况了，你有大恩于秦家，在你面前，我不会说客气话，纺织厂的事情，我们秦家是不想插手的，前不久，我们知道，你是纺织厂改制领导小组的实际负责人，所以，秦家专门召开了会议，改变了看法，这次，我们准备在淮扬市投资，修建全方位综合性餐饮、住宿以及娱乐场所，我有个想法，将淮扬市打造成中南五省最大的综合娱乐基地，淮扬市具有很多的优势，水路、陆路、空中的交通运输发达，山清水秀，没重工业的污染，环境优美，这些优势，是其他地方不具备或者是有欠缺的，所以，秦家要大量投入资金，前期的考察已经有半年时间了，这次，我们有不少的要求，需要得到淮扬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你是市委副书记，我就放心很多了，这将是我们秦家一笔巨大的投资，没有信得过的官员，我是不敢这么想的，怎么样，自立，有没有信心啊？” “秦伯父，您说的规划很大，我个人不敢保证什么，我需要知道您具体的投资计划和全部规划，我想，您决定将淮扬市打造成为中南五省的娱乐基地，需要的土地和政策肯定不少，其中有些政策，可能淮扬市委、市政府都不能够决定。” “自立啊，你很不错，一般人听见这样的计划，都是欣喜若狂，如今，全国上下，招商引资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你能够冷静分析，不简单啊，秦川比不上你，他要是有你这样的能力，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秦伯父，秦川是很不错的，要是您有心，我辞职了，来您的公司怎么样，不过，我可是要做负责人的。” “呵呵，自立，什么时候也学会开我的玩笑了，你是政界上的精英，秦家容纳不了你，你的舞台不再商界，在政界。” “秦伯父，听见您的规划，我是非常高兴的，我能够不断进步，离不开秦家和您的支持和帮助，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这次，秦家和您决定斥巨资到淮扬市，是淮扬市经济发展的基于，千年难遇的机遇，我一定会认真考虑您提出的建议，我代表淮扬市委、市政府和我个人，对秦家和您表示感谢。” “自立，不要说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客套，所有的规划，我可以给你复印件，不过，我有言在先，这次的谈判，秦家会非常重视的，第一期的投资，超过10亿元，我们不得不万分谨慎。” “秦伯父，您放心，淮扬市委、市政府一定会高度重视这件事情的，需要争取的政策、需要哪些方面的优惠，我们会做到最好。” “自立，你说的话，我是相信的，更相信你能够做到，我虽然是经商的，不过，深深懂得朋友和利益之间的关系的，生意场上，纯粹的追求利益和纯粹的讲关系、依靠朋友，都是行不通的，特别是做大生意，秦家这些年做了一些房地产生意，因为这些房地产生意，我对政界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很多时候，我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你是我信任的少有的官场人，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能够长久下去。” “秦伯父，您放心，我和秦川是同学，这些年来的合作，我们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已经形成了默契，您到淮扬市投资，一定不会失望的。” “嗯，自立，这次来了，就多住几天，我知道你工作很忙，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让秦睿带着你在南方省城到处转转，你在这里读了四年的大学，不过，省城发展速度很快，恐怕你已经不熟悉好多地方了。” “秦伯父，我听从您的安排，不过，我想先看到秦家的投资规划。” “我知道，秦睿会帮助你的。” 秦睿是秦川的妹妹，袁自立早就听说过，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秦川经常吹嘘自己的这个妹妹长得如何如何，当时，秦睿还在上小学，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秦睿应该是个大姑娘了，袁自立有些心虚，男人对漂亮女孩天生缺乏免疫力。 下午吃饭的时候，袁自立见到了秦睿。晚饭安排在秦天浩的家里，陪着袁自立吃饭的，就是秦天浩和秦睿。 秦睿漂亮的有些过份了，袁自立看了几眼，就不敢多看了，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发呆。秦睿的表现，像一个高傲的公主，如今，秦睿刚刚大学毕业，说话的语气和姿态，显示出了强烈的优越感，秦天浩看着这一切，并没有阻止。 袁自立知道，秦天浩的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的，秦天浩非常看着秦川，哪怕秦川在大学期间不务正业谈恋爱，哪怕秦川和薛丽结婚，哪怕薛丽不能生小孩，秦天浩都是在背后默默支持秦川，视秦川为秦氏家族的接班人，后来，秦川遇见了袁自立，拼搏出了一番天地，在秦家稳稳立足，秦天浩睡着了都能够笑醒，再后来，秦川解决了个人问题，薛盈盈去年生下了一个胖小子，秦天浩和夫人高兴得不知怎么是好，现在，孙儿就留在他们身边，秦天浩的夫人是寸步不离，守着孙儿。 对于秦睿，袁自立明白，秦天浩是疼爱居多，不会指望秦睿非常有出息。 秦睿并不怎么注意袁自立，袁自立身上有一种老练、沉稳的气息，和秦睿的气质大不相同，秦睿性格开朗，思想先进，符合21世纪大学生的心理，这些大学生，对政府官员的印象不是很好，对社会的看法也不是很好，他们言辞激烈，常常指点江山，他们心思单纯，对社会上的丑恶现象痛恨不已，他们很现实，没有过多的幻想。总之，这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一代人。 秦睿吃饭的时候，和秦天浩的交谈居多，很少很袁自立说话，秦天浩的表现不同，不大搭理秦睿，和袁自立两人喝着酒，交谈甚欢，两人说出来的一些话，秦睿不是太明白。比如说袁自立说到秦家的生意的时候，说到了一个典故：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秦天浩明白袁自立所指，呵呵笑着不说话，眼神里面满是赞叹，秦睿就不是太明白了，又不愿意掉价问袁自立，只好气鼓鼓在一边吃饭。 秦天浩交给秦睿的任务，令袁自立头疼，袁自立对秦睿的印象一般，高贵刁蛮的邻家公主，不好伺候，不过，秦天浩将秦家的规划都交给了秦睿，袁自立也是无可奈何，袁自立看得出来，秦睿也不是很愿意。 秦睿很爽快，第二天，就将所有规划的复印件交给了袁自立，得到复印件的袁自立的袁自立，来不及对秦睿说谢谢，就发觉秦睿飘然离去了。袁自立暗暗自嘲，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女孩子如此轻视过，不愧是富家小姐，爱憎分明。 袁自立开始仔细看这份规划书，经过这些年的打拼，他勉强能够看懂这份复杂的规划书，抛开其中一些专业性的语句，袁自立重点看了用地规划。秦家的规划中，涉及用地达到了2万多亩，涵盖了全部的纺织厂和周边一些地方。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纺织厂是淮扬市内的黄金地段，袁自立知道，随着经济和市场的发展，纺织厂的土地将越来越值钱，目前，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是看不出来的，不过袁自立知道，秦家的规划中，包括酒店、夜总会和其他娱乐配套设施，主要的酒店大楼高达25层，修建完成后，将成为淮扬市最高的楼房，一定会成为标志性建筑。袁自立不是太熟悉酒店修建和管理的流程，不过，他本能觉得，仅仅修建这些楼房，好像用不了2万亩土地。 经过慎重的考虑，袁自立给易国军打了电话，生意场上，袁自立最知心的朋友，就是易国军了。易国军迅速赶到了香格里拉酒店，两人见面之后，非常高兴，易国军祝贺袁自立，更上一层楼，现在是淮扬市委的领导了，袁自立没有说废话，将秦家的规划递给了易国军。 易国军看得非常仔细，脸上不时透露出震惊的神色。大约一个小时后，易国军基本看完了，他合上规划书，闭目沉思了一会。 “老弟，这份规划书，气魄很大，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都被震惊了，秦家真的了不起啊，淮扬市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真是不简单啊，我真是羡慕你了，运气太好了。” “易哥，不要说其他的，你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老弟，秦家花费巨资，投到淮扬市，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易哥，你可不要把生意场上的话拿来忽悠我啊，我实话实说，这份规划书里面的用地情况，我有些不明白。” “老弟，你太精明了，秦家忽悠不了你啊，南方的房地产方兴未艾，房地产是赚大钱的行业，我都想着在里面分一杯羹，可惜，没有那样的实力啊。” “易哥，我明白了，这份规划书，不完整，其中还应该有房地产开发的项目，唉，秦家当真厉害，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赚钱。” “老弟啊，秦家没有你厉害，遇见这样的大好事，你居然能够从中间看出端倪，难怪秦家会重视你，愿意和你合作。” “易哥，不说这件事了，我们找地方吃饭去，一定要保密啊。” （求鲜花） 第一百九十八章 秦睿 袁自立认真考虑了秦家的规划，看来，秦天浩想着利用开放纺织厂的机会，在淮扬市做房地产的生意，袁自立相信，经过秦家的宣传和打造，用不了多长时间，淮扬市一定会声名鹊起，到时候，淮扬市的土地价格会飙升，而秦家则利用这个机会，通过房地产，赚足金钱。袁自立不反感秦天浩的做法，秦天浩此举，表明他的眼光长远，是商界精英，袁自立考虑的，是如何在谈判中获取更多的利益，比如说职工的安置，大型酒店，需要招募大量的服务员，能不能考虑纺织厂的职工，优先照顾她们，比如说土地价格问题，在不提及房地产开发土地的情况下，整体提升土地的价格等等。想明白了这些，袁自立给秦天浩挂了电话。 袁自立匆匆赶到了秦天浩的家里。秦天浩一般情况下，都在家里，生意大了，秦天浩不需要每天去公司。 “秦伯父，我已经看了这份规划书，虽然是不完整的规划书，我有几点想法，和您先交换意见，统一了这些认识，我认为，下一步的谈判会顺利很多。” “自立，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具体的谈判，你会不会参加？” “我不会参加，只要今天您答应了我的要求，谈判过程中，我不会再发言。” “好，你说吧，不过分的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秦伯父，我有两个主要的要求，一是土地价格问题，在规划书的基础上，整体上涨20％，淮扬市将负责弄好所有的手续；二是酒店员工的安排，适当考虑淮扬市纺织厂的职工。” “为什么要上涨土地价格啊，我们可是在淮扬市投资啊。” “秦伯父，昨天我已经说过了，感谢秦家对我个人的支持，如今，南方的房地产方兴未艾，是一个很值得投资的行业啊。” “哈哈，自立，你说的条件，我答应了，不过，你要信守承诺，不参加下面的谈判。” “秦伯父，我说到做到，您放心。” “对了，睿儿没有陪着你在市里到处看看吗，这孩子，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要她陪着你转转，睿儿心高气傲，被我和她母亲宠坏了，你是她的哥哥，帮着我教育教育她，别整天不知天高地厚的。” 袁自立和秦睿怏怏出门去了，完成了这个任务，袁自立很想回淮扬市了，需要准备的事情多，秦天浩明确提出，规划书不能给其他人看见，袁自立已经将规划书还给秦天浩，手里保留的，仅仅是规划大纲，包括秦家需要的用地以及投资数额。袁自立需要及时将这件事情，告诉钱长江和赵天然，同时要求，纺织厂的改制工作，可以迅速进行了。 秦睿出门之后，打了几个电话，很快，两个男孩和三个女孩来了。秦睿笑嘻嘻和他们打招呼，完全没有理睬身边的袁自立，袁自立有些尴尬和恼火，这个秦睿，怎么连起码的理解都不懂啊。 “你们好，我是秦川的同学，你们一定是秦睿最好的朋友吧。” 两个男孩看向袁自立的目光中间，带有一丝丝的敌意，而三个女孩看向袁自立的目光，则完全是审视。袁自立内心里面好笑，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从社会经验方面来说，很单纯。 “袁大哥，你结婚了吗？” “呵呵，我已经结婚了，小孩都上幼儿园了。” “哦，那我们就放心了。” 饶是袁自立脸皮厚，也被这样的问题和这样的回答弄得很不自在。 “秦睿，这样吧，你和你的朋友去玩，我回淮扬市去了，麻烦你给伯父转告一声，我就不辞行了，还有很多事情，我需要回去处理。” “袁大哥，这可不行，你是秦家的客人，爸爸吩咐我，一定要带着你好好转转，爸爸还要我多向你请教，你就这么走了，爸爸会以为我不会待客之道。” “好吧，不过，我是中南大学毕业的，对这个城市比较熟悉，已经毕业好多年了，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也想看看。” “袁大哥，逛街有什么意思啊。我们去玩点刺激的。” “悉听尊便。” 袁自立没有想到，秦睿带他来到的地方，竟然是玩蹦极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峡谷，笔直的山峰，距离谷底河流大约有200多米，一座山峰的中间，修建了一个蹦台，不过，玩蹦极的人不多，好长时间，才看见一个人从上面蹦下，周围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袁大哥，玩过吗？” “没有，我读书的时候，还没有这种娱乐项目。” “袁大哥，敢不敢玩，我一直想玩，可是不敢。” “不知道，我试试看吧。” 一同来的5个年轻男女，没有人报名，他们来，就是想看看热闹的，还没有谁敢上去试试。交了20元钱，将身上所有东西交给秦睿之后，袁自立很快走上了蹦台，此刻，他的心跳的很快，蹦极，就是挑战极限的运动，看着工作人员在自己的胸前、背上和脚上套上宽大的黑色皮带和护垫，袁自立强忍住恐惧，朝着工作人员微笑。 “先生，蹦的时候，一定记住闭上眼睛，如果感觉到害怕，不妨大声叫出来，下落的过程中不要挣扎，顺其自然，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是第一次，有些不适应，蹦一次就好了。” “先生，你不简单啊，这么多蹦极的，你是第一个这么自然的，有的年轻人，拍着胸脯上来，蹦的时候，抖得控制不住了，我想，先生蹦的时候，不需要我帮助吧。” “呵呵，不需要，我没有那么厉害，不害怕是假的，自己控制住就可以了。” 从蹦台上下去的时候，袁自立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他回到了前世，和妻子女儿团聚了，血液呼呼朝着头部涌去，袁自立没有什么感觉，眼泪从他紧闭的眼睛里流出来，很快落在空中，袁自立心情异常平静，没有发出声音，以至于划着小船，接应袁自立的工作人员产生了错觉，以为袁自立不是从蹦台上下来的。 秦睿和几个年轻人大呼小叫，看见袁自立如同一发炮弹，往水面而去，他们看过好多蹦极的年轻人，嘴里都是大呼小叫，在空中的时候，叫声四周可以清晰听见，可是，袁自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到袁自立在小船上向他们挥手的时候，众人才清醒过来。 上来之后，袁自立从秦睿手里接过自己的东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先前为袁自立服务的工作人员跑过来了。 “先生，您好，您的魄力和胆气，是我们开展蹦极业务来的第一人，我们的老板很好奇，他想请您吃饭，我们这里有餐馆，您要是不嫌弃，我带您直接到餐馆去，当然，还包括您的这些朋友。” “好啊，我没有意见，不过，我就交了20元钱，这样，你们老板不是亏了吗。” “先生，您说笑了，老板想和您交朋友。” “秦睿，你和你的朋友没有意见吧。” “我们没有意见，这样的好事情，我们怎么会拒绝，谢谢你了，袁大哥，今天，我们可是跟着你沾光了。” 一行人跟着工作人员，很快来到了餐馆，上了二楼，工作人员将他们一行带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面，布置得很不错，四周是原汁原味的树木，地上铺着木地板，桌子上的木纹清晰可见，仿佛进入了农家小屋。秦睿等人已经惊呼起来，他们很少看见这种布置。 “先生，您稍等，老板马上就来了。” 看见了周围的布置，袁自立敏感觉得，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商人，有着敏锐的眼光，虽然目前可能还没有形成大的气候，不过，今后一定大有作为的。 “袁大哥，你胆子真大，我是看着你蹦下去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什么，我也害怕，因为害怕，忘记了叫喊，等到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上了小船了。” “袁大哥，你真有趣，怎么不爱吹嘘啊。” “呵呵，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啊，不过是一次蹦极。” 这时，秦睿身边一个男孩子忍不住了，一路上，两个男孩子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也许是觉得在女孩子面前掉了面子。 “袁大哥，听说你在行政单位工作，你是不是很有钱啊？” “我有些钱，不过，和秦睿相比，我是典型的穷人了。” “袁大哥，我不相信，当官的都很有钱，我爸爸都这么说了，每次办事，都要求那些当官的，不给他们送礼，就不要想着办好事情。” “呵呵，看事情不要绝对，世界这么大，中国人这么多，如果因为个别领导的作风，就涵盖了所有人，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今后，你自己办事的时候，就会明白的。” “哼，这么说，袁大哥是承认了当官喜欢钱了。” 袁自立脸色变得严肃了，这些年轻人，脑子里对当官的看法很是偏激，袁自立知道，这几个年轻人，长辈都是做生意的，一些不好的思想和看法，已经灌输到他们的思想中间，包括秦睿。 “我不喜欢说大话，这个世界上，谁都喜欢钱，包括你们也不例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的父辈都是做生意的，家里很有钱，有些钱，可能是通过政策优惠得到的，所以你们就是看到了这些方面，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当官的人也是普通人，也有家庭，也想过好的生活，生意场上有自身的规律，官场上也有自身的规律，你们大概是刚刚毕业，不算是正式踏入社会，我希望你们的看法能够有所改变，不然，今后，在社会上打拼，你们会走很多的弯路。” “袁大哥，能说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秦睿抬起头，紧紧盯着袁自立。 “秦睿，自己评价自己，总是有偏颇的，所以，我从来不评价自己的。” “袁大哥，我常常听爸爸说起你，总是赞不绝口的，我不大相信。” “呵呵，我和你哥哥是同学，所以你的父亲对我评价不错，可能也是带了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吧，秦睿，我很佩服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哥哥秦川也不错，今后，你可以向他们学习和讨教啊。” “哼，爸爸说哥哥远远赶不上你，我就是有些不服。” “你哥哥秦川在商界，成绩斐然，我在行政单位工作，相互之间是不好直接比较的，我们关系很要好，所以，还是不要比较的好。” “袁大哥，我听你的话，怎么总是在教育我啊，我不听我不听，我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 “呵呵，秦睿，你已经大学毕业了，当然有自己的看法，没有人会强迫你做什么。” “哼，爸爸要我陪着你游玩，还不想你教育我。” “秦睿，长辈的苦心，你要理解，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你和无原则容忍你的，只有你的父母，今后，你总是会成家的，哪怕是你的丈夫，也不会无原则容忍你，所以，父母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听听，哪怕内心不认同，也不要表现出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厉害的美女老板 “呵呵，说的太好了，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套装的妙龄少妇进入了包间，女人身上有一种威风和温柔相糅合的味道，漂亮的脸庞，成熟的气质，娇媚的韵味，让秦睿等几个年轻女孩黯然失色。 “你好，我是向芙蓉，没有什么事情做，去年弄了一个蹦极的场所，今天终于见到了蹦极英雄啊。” “向老板，你客气了，我是袁自立，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袁先生见识不凡啊，我很佩服，这几位怎么称呼。” “我是秦睿，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真羡慕你们啊，年轻，我老了。” “向老板正当年啊，有这么好的条件。” “袁先生，谢谢你的夸奖啊，听了袁先生的话，我感觉到年轻多了。” 向芙蓉毫不顾忌，美目盯着袁自立，袁自立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今天能够认识袁先生和秦睿，还有这么多年轻的朋友，我很高兴，无酒不成宴席，袁先生，你看喝点什么酒？” “向老板，客随主便，不过，女孩子不能多喝酒，对身体不好。” “哟，袁先生怜香惜玉啊，我可不依，我也是女人，那这样，我们女同胞都喝矿泉水，你们男人都喝白酒，袁先生，你看好不好。” “向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少喝酒，不是不喝酒，还有，今天承蒙向老板请客，我冒昧提出要求，喝酒实行包干制，尽兴就好。” “哼，袁先生就知道心疼小女孩啊，算了算了，不说了，袁先生既然说了客随主便，今天就由我来安排，该怎么喝酒，都听我的。” 服务员端上来两瓶五粮液白酒，袁自立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么多人，喝两瓶酒，应该问题不大，起码不会烂醉如泥。 向芙蓉亲自倒酒，每个人的面前，都是一个洗的干干净净的玻璃杯，如果倒满，可以装四两酒，向芙蓉给秦睿等四个女孩每人倒了一口酒，余下的四个玻璃杯，几乎都倒满了。袁自立倒吸了一口凉气，女人喝酒，要么不喝，要么特别厉害，男人根本不是对手，从今天的阵势看，这个向芙蓉很能喝酒啊。酒场上的文化是很深奥的，袁自立想着搬出来一些说辞，看看身边的秦睿和几个年轻人，他暗自叹气，机会不好啊，如果一桌人大都不懂酒场文化，说出来的话，等于对牛弹琴啊。 “袁先生，各位，今天机会难得，我很高兴认识大家，这第一口酒，我敬你们，女孩子随意，男同胞可要跟着我喝啊，袁先生，没有意见吧。” 袁自立端起酒杯，示意自己没有意见。向芙蓉一口喝下了五分之一，袁自立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向芙蓉发飙，一口气干了，袁自立也只能是捏着鼻子干了，两个年轻男孩大概是随意惯了，一口气喝下了一半，笑呵呵放下酒杯，和向芙蓉说话，袁自立没有多喝，慢慢放下酒杯，他发现，向芙蓉虽然和两个男孩说话，不过，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 接下来，向芙蓉开始敬酒，不过，向芙蓉敬酒很有意思，她首先从秦睿开始，将袁自立放在了最后。两个年轻男孩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喝干了杯中酒，向芙蓉杯子里的酒慢慢减少，到了袁自立面前的时候，杯子里还有一半的白酒。 “袁先生，你的朋友都很爽快，我想看看袁先生的表现啊，我敬你。” 向芙蓉脸上已经透出一抹红色，整个人显得分外妖娆。 “恭敬不如从命，今天谢谢向老板的盛情款待，向老板说怎么喝，我就怎么喝。” “好，我先干为敬。” 两人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此刻，向芙蓉的豪气已经起来了，她吩咐服务员，再次拿来了两瓶五粮液，不过袁自立的反对，打开了酒瓶。 “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高兴，这酒，你们可不能推辞。” 袁自立看见两个年轻人的表现，已经有些兴奋了，不停说着话，估计再来一杯酒，就是烂醉如泥，秦睿等人，脸上都透出了一抹嫣红，只有袁自立神色如常，袁自立喝酒的特点很明显，就是不红脸，无论喝多少酒，脸色如常。 第二杯酒倒好之后，袁自立首先站起来了，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秦睿和秦睿的朋友，可能都是喝醉，男人醉酒了，还可以理解，女孩子要是喝醉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向老板，承蒙你看得起，我借花献佛，敬向老板一杯酒，我以为，和投缘的人在一起喝酒，是一种感动，和不投缘的人在一起喝酒，是一种苦痛，今天，我们和向老板一起喝酒，说明我们投缘，感情到位，既然感情到位了，我们就放开了喝，感情深，一口闷，我先干为敬，献丑了。” 袁自立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五粮液，足足四两酒，喝完之后，袁自立微笑看着向芙蓉，两个年轻人准备站起来，被袁自立用眼神制止了。 “袁先生，你真会说话，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喝吗，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向芙蓉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看着袁自立，眼神里透露出玩味的笑意。此刻，其余人就是再笨，也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了，两个年轻人首先站起来，给向芙蓉敬酒，无奈他们初出茅庐，哪里是向芙蓉的对手，几句话说下来，两个人不仅没有能够敬酒，反而喝干了杯子里的酒，袁自立无奈，酒场上的菜鸟，总是要多醉几次，就知道厉害祸福了。 “袁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袁先生在哪里高就，能不能给小女子一张名片啊。” “向老板，我不是南方省的人，现在在行政单位工作，没有名片，真是不好意思啊。” 此刻，脸上红红的向芙蓉凑到袁自立身边，袁自立已经能够闻到向芙蓉身体的香味了。 “哟，袁先生还要保密啊，那我来猜猜，袁先生一定是担任领导的，看袁先生的气质不一般，不过，我可不敢随便乱猜，要是将袁先生官职说低了，可就不好意思了，我要是说错了，袁先生不要见怪啊。” “没关系的，今天就借向老板吉言了。” “嗯，我猜，袁先生一定是政府官员，不吭不卑，气质就表现出来了，具体的职位，我还真的猜不好，袁先生这样年轻，将来一定前程远大啊。” “呵呵，这样吧，向老板，你要是能够猜测大致准确，我就喝一杯酒，你要是猜的不准确，也无所谓的。” 袁自立借着酒劲，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不符合他为人的规矩，不过，在美女面前，袁自立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印象。自古以来，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袁自立还是平凡人，不过，话说出来，袁自立就有些后悔，如果向芙蓉说准确了，再来一杯酒，袁自立估计自己也麻烦了。不过，话说出口了，覆水难收，向芙蓉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 “好啊，我想想，不过，袁先生，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就猜一次，要是猜不准，你就不用喝酒了。” “向老板，算了，刚才说的是酒话，不能当真的。” “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向芙蓉装模作样考虑，表情有些夸张，袁自立则是满脸窘色，秦睿看见了，嘿嘿直笑，袁自立假装没有看见，埋头吃菜。两个男孩子显然是喝多了，毫无顾忌和身边的女孩子说笑，根本就没有关心这边的情况。 “嗯，看袁先生的年纪，应该是30出头，这样的年纪，在官场上，让我想想，袁先生至少是副处级以上的领导了，我没有说错吧。” 袁自立有些丧气，原来自己在他人眼中，印象不过如此，谁叫自己年轻呢，秦睿睁大一双眼睛，看着袁自立，她对官场上的级别一窍不通。 “向老板，你说对了，我喝酒。” “等等，袁先生，这杯酒，你不忙喝，秦睿妹妹，你应该知道袁大哥现在在干什么吧。” “嗯，我只是知道袁大哥现在的职务，好像是淮扬市委副书记，不过，是什么级别，我就不知道了，哦，我还知道，袁大哥担任过县长、县委书记。” 向芙蓉的眼睛不经意眯了一下，旋即恢复了正常。 “袁书记，这杯酒，该我陪着你喝，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袁书记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了，小女子怕是高攀不上啊。” 向芙蓉站起身来，走到袁自立身边，拿起了袁自立面前的酒杯，胸脯不小心在袁自立的胳膊上蹭来蹭去的。 “向老板，你客气了，这杯酒，我们表示表示，就可以了。” 向芙蓉这次没有倒多少酒，表示了一下，举起了酒杯，袁自立从向芙蓉手里接过酒杯的时候，感觉到向芙蓉的手上有动作，似乎是用小手指勾了一下袁自立的掌心。 4瓶酒喝完之后，两个年轻男孩已经彻底醉了，袁自立感觉到头有些晕，他知道，今天喝多了一些，现在是冬天，如果能够让酒气很快散发出去，也是好办法。 袁自立没有发觉，天已经黑了。 “袁书记，这里有歌舞厅，喝了这么多酒，好好唱几首歌，怎么样。” “好啊，只是太麻烦你了，这样，唱歌我来请客吧。” “袁书记是看不起人啊，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向芙蓉走在袁自立身边，身上的香味不是飘过来，让袁自立有些魂不守舍，他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不能犯错误，*是针对那些商界精英的，他是政界上的人，玩不起*。袁自立感觉到，这个向芙蓉似乎是有意识在撩拨他，袁自立不敢想自己会有这样的艳遇，越是容易采摘的花朵，背后蕴藏的危机越多。 刚刚进入歌舞厅的时候，袁自立坐着没有动，身边的两个男孩子抱着话筒，唱的不亦乐乎，袁自立根本没有机会，两个男孩这时候不知道谦让，只是不断找歌唱，袁自立知道，酒喝多了，能够大声唱歌，喊出来，也能够缓解一部分酒意的。 两个男孩子的个实在唱的不是很好，特别是他们唱了黄家驹的《大地》，虽然粤语挺标准的，不过跑调很厉害，袁自立都有些忍不住了。秦睿等几个女孩子更是嘘声不断，向芙蓉在一边笑嘻嘻看着袁自立，没有说话。 终于轮到袁自立唱歌了，有些头晕的袁自立拿起话筒的时候，感觉到特别清醒，袁自立点的是刘德华的歌曲《爱你一万年》。这是一首新歌，袁自立很喜欢听，也很喜欢唱。 当袁自立的歌声通过话筒传出来的时候，他的余光看见了包间里的女孩子，面容都变了，袁自立有些好笑，虽然对自己的歌喉很是自信，但袁自立从来不愿意通过歌喉来表现自己的能力，所以，很长时间来，袁自立很少唱歌。 离开歌舞厅的时候，袁自立一再对向芙蓉表示感谢，同时邀请向芙蓉，有机会到西山省的时候，去淮扬市做客，向芙蓉满口答应。秦睿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见袁自立和向芙蓉热情招呼，竟然在一旁崛起嘴了。 将所有人送回家之后，袁自立才回到了宾馆。 第二百章 市委的反应 “袁书记，市委要为你记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够办成，我相信，淮扬市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袁书记，我看，这件事情，还是你主手进行，老赵和我都给你做助手，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是啊，袁书记，你和秦家熟悉，还是你出面为好，这样的大事情，市委、市政府一定会尽全力的，需要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钱书记、赵市长，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情，我还是不出面的好，我现在的主要精力，是解决纺织厂的改制问题，没有时间关心其他的事情了，和秦家的谈判，是一个细致的活计，而且，秦家的时间要求很高，他们做事，历来都是这样，秦家的谈判代表，马上就要到淮扬市来了，我是不可能重点考虑这件事情的，所有的材料，都在这里，我建议，这件事情，钱书记和赵市长负责，以显示我们的重视。” 钱长江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这的确是大功一件，看来，袁自立是非常知趣的，懂得将功劳让出来，钱长江内心感激袁自立，这件事情要是成功了，淮扬市将引起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甚至会引发中央的关注。 “我同意袁书记的意见，这件事情，还是钱书记挂帅，需要我们做什么事情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不会有丝毫的推脱。” “嗯，既然是这样，那袁书记就将主要精力放在纺织厂吧，袁书记，关于纺织厂的改制事宜，一切都以你的意见为准，你的意见，就是市委、市政府的意见，需要什么支持的，你尽管开口，赵市长和我不会听取其他人关于纺织厂改制意见的汇报。关于秦家来淮扬市投资的事情，事关重大，我建议，今天晚上召开常委会，明天，我要到省城去汇报，这样大的事情，涉及到2万亩土地，很多地方，离不开省委、省政府的支持。” 晚上的常委会如期召开。 袁自立刚刚通报完秦家准备在淮扬市投资的事情，会议室里面就议论开了，这件事情太大了，秦家的第一期投资就是10亿元，这是什么概念啊，完全可以重建一座崭新的县城了，淮扬市得到了这样巨大的投资，经济发展将很快上一个新的台阶。而且，秦家投资的目的，是将淮扬市打造成中南五省的后勤娱乐基地，到时候，淮扬市的流动人口将大大增加，流动人口的增加，意味着很多新的经济增长点的出现，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淮扬市的经济水平，很快就会跃居全省前列，甚至超过西林市。 钱长江没有阻止大家的议论，这样的大事情，让大家议论一下，也是好事情。人多力量大，集思广益，对今后的谈判有好处。大约5分钟之后，钱长江开口了。 “同志们，这次，袁书记到南方省去，立下了大功啊，为淮扬市争取到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珍惜来之不易、千载难逢的机会，下面，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秦家的代表很快就要到淮扬市来了，谈判不会轻松，所以说，大家要各抒己见。” “同志们，刚才钱书记已经提出要求了，我认为，这次的谈判，必须要成功，秦家和淮扬市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了，现在，他们在文山县、宣施县都有投资，而且，在宣施县似乎有继续投资的意向，秦家的实力我们都是知道的，如果秦家能够在淮扬市投资，带来的经济效益是难以估量的。同志们，我认为，这是一个政治任务，必须完成。” 钱长江和赵天然表明了态度，接下来的发言，口气出奇的一致，都是必须做好这件事情，不能够有丝毫的闪失。 会议的最后，是讨论具体参加谈判和直接负责这件事情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袁自立率先提出了意见，钱长江、赵天然、蔡静天、朱益新负责领导，其中，钱书记负责全面指导协调，赵市长负责具体的运筹，蔡书记和朱市长参加谈判。至于具体的工作人员，袁自立是不会说的，成立了领导小组，这就是领导小组的事情。 常委会一直开到了深夜12点钟，所有人都发言了，大家讲到这件事情的守候，除了支持还是支持，这样的态度，在袁自立的预料之中，他没有关心大家说些什么，如今，他关心的是纺织厂的事情。回来之后，他直接进入了钱长江的办公室，还没有见到周大海等人，下午吃饭的时候，他和钱长江、赵天然在一起，商议着晚上常委会的事情。秦家在淮扬市投资的事情，该尽的力，袁自立已经使出来了，剩下的事情，按照约定，袁自立是不会去关心的，袁自立相信，这次的谈判，一定会成功的，这样的机会，钱长江不会错过。袁自立唯一担心的事情，是谈判小组会无原则让步，甚至连他争取的机会都给放弃了。 袁自立不能开口，他是知道秦家的真实意图的，秦天浩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在淮扬市投资，没有利益可图，秦天浩是不会干的，虽然淮扬市也得到了好处。秦家对袁自立的帮助太大了，袁自立不会揭秦家的底，这是双方的底线，社会是现实的，政府和商人之间，需要互惠互利，政府官员和商人之间，更不用说了。袁自立清楚，国外的很多政坛，实际上就是商界大佬掌控的。基于这样的原则，袁自立还会继续依靠秦家，在政界上发展。 回到家里，袁自立来不及休息，他最为关心的，还是纺织厂的事情，看见时间很晚了，袁自立犹豫着是否给周大海打电话，没有想到，周大海和熊开胜找上门来了。 “袁书记，你刚刚回来，开会这么晚了，我们还来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老周，老熊，坐吧，我正在考虑，是否给你们打电话，纺织厂有什么事情，你们就直接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 “袁书记，是这样的，改制领导小组进驻纺织厂之后，慢慢开始给职工做工作，同时，开始估算纺织厂的财产，进行财务清理，93年进行过一次清理，从那之后，纺织厂没有生产，财务情况很简单，所以，我认为，目前纺织厂的主要任务，是进行改制。不过，有部分同志认为，纺织厂93年的财务清理，并不是很彻底，这次，纺织厂进行改制，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清查纺织厂的财务情况，给全厂职工一个交待。围绕这件事情，产生了一些争论，目前，改制工作很难进行下去。” “老周，改制领导小组主要是你负责工作，你按照自身的意见，开展工作就可以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争论呢？” “袁书记，关于财务清理的事情，上面也有这样的看法啊。” “老周，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说什么。” “袁书记，米书记支持清查账目，余市长也同意了米书记的意见，不过，我考虑到这样做，要消耗极大的人力和物力，所以，暂时没有动作。” “余市长身体好些了吗。” “余市长来的次数不多，他身体还是没有康复，倒是米书记，来了好几次，可能他是听下面的工作人员汇报了情况，所以过来看看的。” “我知道了，明天上午9点，通知所有改制领导小组的人员，在市委会议室开会，我有话要说，从现在开始，我的大部分精力，就放到纺织厂改制工作上面了。” “太好了，袁书记，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老周，老熊，恐怕你们更忙了，我只会动嘴皮子，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袁书记，就是跑断腿，我们也心甘情愿啊。” 周大海和熊开胜离开之后，袁自立失眠了，纺织厂的腐败大案已经过去接近10年了，这样的时候，还来揪住这些问题，准备深入细查，岂不是自找麻烦，这些年，纺织厂没有开展生产，会有多大的问题，谁都明白的问题，为什么还要查，米宗文是经历过这件事情的，当时他就是纪委书记，应该是比较清楚的。袁自立想的有些头疼，民间的传闻是有的，老百姓的认识不同，芝麻大的事情，在他们的嘴里传出去，会比西瓜还要大，米宗文是市委副书记，不会不明白这中间的奥妙的。还有余宏，身体一直不好，不过问其他事情，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凑热闹，是什么意思。 早上起床之后，袁自立接到了米宗文的电话，说是在办公室有事情商议，袁自立看了看手表，才刚刚7点钟，洗漱之后，袁自立直接到了办公室。 “米书记，一大早的，有什么急事啊。” “袁书记，我听说，今天上午改制领导小组的所有人员都要开会。” “有这件事情，是我要求召开的。” “袁书记，关于纺织厂的财务问题，你可能很奇怪，当年纺织厂爆发腐败大案的时候，你我都在淮扬市，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上面直接办理的，按说我不应该过问了，可这次纺织厂要改制，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重视，要求我们纪委，一定要彻底清查纺织厂的财务，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上面的要求，不得不执行啊。” “米书记，你指的上面，是省委还是省纪委？” “省纪委。” “米书记，我有些不明白，纺织厂的职工，改制之后，不是国家正式工作人员了，而且，现在的领导班子，全部都调整过了，纺织厂没有开展过生产，依靠着查出来和收缴的资金，维持着职工基本生活费的发放，这些情况，你我都是知道的，现在，上面要求我们彻底清查财务，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清查93年以前的财务，还是清查93年以后的财务，纺织厂这些年来，牵扯了市委、市政府极大的精力，面临改制的时候，不能够快刀斩乱麻，牵扯出来的麻烦，上面是不是能够负责任。” “袁书记，你不要激动，这件事情，我也很奇怪，专门问了问，上面没有明确说出来这层意思，只是说要彻底清查财务，给纺织厂干部职工一个交待。” “米书记，我的意见很明确，今天在会上我也要说，目前改制领导小组的主要职责是迅速开展改制工作，昨天晚上的会议，你也参加了，如果我们纠缠到过去的枝节中，很有可能将纺织厂的改制拖成一场马拉松，到时候，秦家决定不在淮扬市投资了，这个责任谁来负，米书记，我建议你请示一下钱书记，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了，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怎么查，希望上面能够体谅我们的苦衷。” “好吧，我找找钱书记，昨天晚上开会之后，我就觉得这件事情不靠谱，秦家都要来淮扬市谈判了，谈判成功，秦家就要拿到土地，如果纺织厂改制不能迅速完成，这个责任，谁都承担不起，所以，我这么早找到你，就是来说这件事情的。” “米书记，我想着，你可能要直接给上面解释解释，将我们面临的苦衷说出来，我相信，上面一定会理解的，这只是我的建议，具体的安排，以钱书记说的为准。” “袁书记，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这是我的事情，既然是省纪委安排的，市纪委当仁不让，要做出解释和说明，不过，袁书记，不要怪我多嘴，我在纪委干了快10年了，见过了很多的事情，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啊，余市长负责纺织厂改制的时候，省纪委不理不睬，根本没有说及财务上的事情，偏偏你成为纺织厂改制工作的负责人，上面就要求我们彻底清查财务问题，太反常了，秦家到淮扬市之后，纺织厂的改制将成为全市最大、最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想提醒你，预计到其中的复杂性。” 袁自立愣住了，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如果说是凑巧，也太巧了，如果说是有人想为难他，对方也太厉害了，时间把握的如此准确，袁自立想了想，将这件事情丢到脑后，现在，没有时间追究这些事情，纺织厂的改制工作必须马上进行。 第二百零一章 云海艺的归宿 开会的时候，袁自立强调了纺织厂的改制工作，必须迅速展开，清产核资工作，限定在半个月之内完成，纺织厂的改制方案，一个星期之内，拿出初稿，然后，逐级召开会议，学习传达修改，月底要开始补偿工作。 袁自立讲话的时候，没有要其他人发言，他直接安排任务，最后，袁自立强调，纺织厂具体工作安排，全部由周大海同志负责，所有改制领导小组和专班的人员，都要听从周大海的安排，政令今后只能出于一处。 散会之后，周大海来不及和袁自立闲聊，带着所有人员到纺织厂去了，袁自立讲话的时候，周大海在下面计算时间，按照袁自立的要求，从现在开始，改制领导小组和专班的工作人员，不要想到休息的事情，加班加点能够完成工作任务，就非常不错了。当然，周大海不担心大家的积极性，袁自立已经表态，将专门拨付一笔资金，供改制领导小组掌握，这笔资金，数目不会少，充分考虑了改制领导小组和专班的生活、交通以及补助等问题。 仿佛捅了一个马蜂窝，纺织厂迅速热闹了，大量的专班人员进入了纺织厂，自从改制方案初稿出来以后，纺织厂的职工知道，这次，市委、市政府是动真格的了，纺织厂要改制了，于是，吵嚷声开始传出来，牵涉到切实利益的时候，没有人会小视，大家都是逐字逐句研究改制方案，看看自己能够得到多少补偿，改制领导小组和专班的人员尽管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过，几千人闹起来，还是将他们吵得晕头转向，于是，每天就是这样渡过，一方是吵吵嚷嚷的职工，一方是耐心解释的专班工作人员。 周大海总算是明白袁自立的话了，纺织厂的改制工作开始了，他不是一般的忙，常常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周大海是直接负责具体工作的，每天从进入纺织厂的时候开始，一直到天黑尽了，周大海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没有休息的时间，没有调节的时间，确定改制方案和召开不同层次讨论会的时候，常常到半夜，那段时间，周大海干脆在纺织厂支了一张床，争取能够多休息一些时间。 辛苦的付出总是有收获的，纺织厂的改制工作在慢慢推进。大部分的职工已经同意了改制方案，依照方案的要求，完成纺织厂的改制工作，需要2亿多的资金。这么多的资金，要是放在以往，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不知道会多头疼，可是，现在他们巴不得早点结束纺织厂的改制工作，这块土地，今后可是有大用场的。所以，资金的问题，袁自立不需要发愁，赵天然和朱益新自然会考虑的。 纺织厂已经有职工开始签字，领取补偿和买断的费用了，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袁自立忙于纺织厂改制的事情，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云海艺了，自从云海艺调到市政府工作之后，两人见面反而不方便了，两人的工作都很忙，从一定角度说，云海艺比袁自立的工作还要忙，整个市政府大院，都是云海艺管着。 “袁书记，云秘书长找您。” “嗯，请云秘书长进来吧，欧阳云，早上我不见其他人了。” 云海艺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同时反锁住了。袁自立发觉了不对劲，云海艺化了淡妆，全身透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成熟美，不过，云海艺身上还透露出了一种气质，那就是凄凉。 “海艺，怎么了，快坐，我给你倒杯水。” “自立，不用了，我要你抱抱我。” 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走到云海艺身边，紧紧保住了云海艺。 “自立，我要结婚了。” 袁自立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将云海艺抱的更紧了，云海艺已经32岁了，这样的年龄，一个女同志，孤身一人，太不容易了。 “自立，我忘不了你，怎么做都忘不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自立，我真的好后悔，当初，在学校里面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发现你，要是时光能够倒转，我绝不会失去你，我一定将你紧紧抓在心里。” 袁自立的心很痛，云海艺在感情上，是受过骗的，这件事情，目前只有袁自立知道，感情受伤的女人，其实是特别脆弱的，需要男人的关怀，可是，袁自立做不到这一点，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云海艺受到的伤害越大，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两人都明白，就是不能从中摆脱出来，袁自立曾经想着给云海艺介绍朋友，可是，最终没有开口，一方面是怕伤害到云海艺，一方面也是不愿意失去云海艺。 “海艺，我什么都不能给你，我感觉对不起你。” “自立，不要说了，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我总算是体会到了为男人付出的滋味，很多时候，我都想着你，见不到你的时候，梦里全是你的身影，我常常在半夜惊醒，泪流满面，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结果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想你。” 看着云海艺眼睛里面慢慢出现的雾气，袁自立很心疼。 “海艺，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好受一些，哭出来我的心里也好受一些。” 两人就这样抱着，好长时间没有分开。 “自立，晚上我在宾馆等你，我想你最后一次抱我睡觉。” 云海艺离开之后，袁自立感觉到了迷茫，他身边的女人，因为年龄问题，或者是其他问题，都在一个一个离开了，每一个女人的离开，带给袁自立的，就是无尽的悲伤和心灵的刺痛，袁自立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云海艺身上，袁自立倾注了感情，他一直想着保护云海艺，不愿意云海艺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晚饭之后，袁自立在大街上转了转，冬天的夜晚，街上的行人很少，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袁自立进入了宾馆，因为工作关系，袁自立经常到宾馆里面，有时候，因为一些特殊情况，也会在宾馆里面住宿。 袁自立刚刚进入房间，就被云海艺紧紧抱住了，屋里的空调开着，温度很合适，云海艺穿着薄薄的羊毛衫，身材的曲线暴露无遗，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亲吻着，很快，他们就滚到了床上，两个*的躯体交织缠绕，房屋里弥漫着浓浓的暧昧情绪。 袁自立紧紧抱着云海艺，不愿意松开，云海艺的身材很好，担任这么长时间的领导，能够保住这样的魔鬼身材，袁自立知道，云海艺是吃了不少苦的。 “海艺，你真美啊。” “自立，答应我，好好生活，努力工作，将来，我想看见你站在权力的巅峰之上。” “海艺，这是我的奋斗目标，我会努力的。” “嗯，自立，抱着我，不要松开了。” 夜里，两人喃喃细语，说不完的话，云海艺时不时挑逗袁自立，两具躯体缠绕得更加紧密，几乎就要融为一体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袁自立离开了宾馆。 接下来的几天，大量纺织厂的职工开始领取资金，他们已经知道，市委、市政府将尽全力，为他们想办法再就业。此刻，袁自立也开始忙碌了，他要求改制领导小组和专班工作人员，一定要密切注意职工的反应，已经签字和领取补偿资金的职工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没有签字和领取补偿资金的职工有什么原因。到了这一步，一定要坚持住，否则，就是功亏一篑了。纺织厂8成以上职工签字和领取补偿资金之后，袁自立才勉强放心了。 “袁书记，纺织厂改制工作基本上要结束了，现在，可以邀请秦家的人到淮扬市来了吧，这些天，我可是一直注意纺织厂的改制情况啊。情况很好，我总算是放心了。我估计，谈判结束的时候，纺织厂的改制工作应该就结束了。” “钱书记，可以邀请秦家到淮扬市来谈判了，我估计，秦家一定是有些着急了，要是再拖下去，我都有些担心秦家改变主意了。” “好，今天我就安排办公室，正式邀请秦家到淮扬市来参观考察，呵呵，袁书记啊，这几天，你一直关心纺织厂的事情，有件事情，我没有和你说，市政府秘书长的职位，你可要考虑考虑，看看谁去合适，我是这么想的，周大海同志劳苦功高，圆满完成了纺织厂的改制工作，这秘书长，就周大海同志担任吧，至于经贸委主任，我认为熊开胜同志不错。” “钱书记，那云秘书长怎么安排啊？” “怎么，袁书记，你还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发生了什么事情？” “呵呵，看来你是太忙了，云海艺同志已经调到北京去工作了，估计是在北京去结婚了，我听说，云海艺同志的丈夫，在西山大学教书，很有能力，被北京一所大学看中了，所以，云海艺同志也跟着调过去了。” “哦，云秘书长走了吗？” “还没有，今天正在收拾东西，明天早上就离开了，赵市长准备开一个欢送会的，云海艺同志拒绝了，呵呵，女同志，感情深一些啊。” “哦，那我去看看云秘书长，我们是同学，共事好几年了，我去送送她。” “嗯，你是应该去看看她，我早知道你们是同学，在一起工作了好几年啊。” 袁自立匆匆赶到了市政府，此刻，云海艺正在寝室里收拾东西，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收拾的，云海艺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有人上门来问候。袁自立进去的时候，正有人和云海艺在交谈。 袁自立默默看着云海艺，没有说话，此刻，云海艺也看见了袁自立，脸上出现了一抹嫣红。因为有人在，所以，袁自立很随意和云海艺打招呼，同时询问云海艺需要什么帮助，云海艺回答的时候，语气轻柔，连声说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屋里的人看见袁自立来了，都很自觉，袁自立是市委领导，来看望云海艺，其余是是不好意思打扰的，很快，屋里只剩下袁自立和云海艺。 “海艺，是什么时候决定离开淮扬市的？” “上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决定了。” “海艺，是为了躲开我吗？” “自立，不要问了，我不能看见你，看见你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海艺，都是我拖累你了，从省城到宣施县，再到淮扬市，几年时间，你一直没有安稳，这次到北京去，希望你生活幸福。” “自立，我会努力的，你放心吧。” “海艺，明天我就不送你了，这是一张银行卡，不要拒绝我，收下，北京的消费水平高，到了北京，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自立，我知道了，你快走吧，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 “好的，海艺，我走了，你多保重。” 袁自立低头匆匆离开，他必须要走了，出门的时候，袁自立擦去了眼角的泪珠。 第二百零二章 秦家谈判团 云海艺离开的时候，袁自立强忍住内心的欲望，坚持没有去送，9点钟的时候，袁自立收到了信息，云海艺发来的：自立，我永远忘不了你，你是我一生的爱人，不要忘了我。 看见信息，袁自立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流出来了，他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坐在沙发上，大口抽着香烟，无声哭泣着，云海艺的离开，深深刺激了袁自立。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袁自立找了借口，到各县市去检查工作，他不能让市委和市政府的人看出异常，恢复平静之后，袁自立才回到淮扬市。 “袁书记，秦家的谈判代表，很快要到淮扬市来了，这几天，我都在准备谈判的事情，袁书记，我是这么想的，谈判的事情，你可以不参加，可是，这接待的事情，你可不能推辞啊，你和秦家的人熟悉，所以，接待就是你负责了，纺织厂的事情，叫余市长负责就可以了。” “好的，袁书记，我一定尽力，接待好秦家的谈判代表。” 秦家的谈判代表还没有到淮扬市，秦川却先来了。秦川找到袁自立的时候，表情很是严肃，全然没有了以往那些嬉笑、随便的表情。 “秦川，干嘛这么严肃啊，是不是想着秦家到淮扬市来谈判，投资规模太大了，你担心啊，放心，秦家在淮扬市投资，不会吃亏的。” “老同学，我不是担心父亲决定在淮扬市投资的事情，有你在市里担任领导，我不会担心的，我这次来，是为另外的事情。” “秦川，有什么大事情，这么严肃。” “老同学，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我妹妹秦睿很熟悉？” “秦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同学，我丑话可是说在前面啊，你泡谁都可以，不要泡我妹妹，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秦川，你把话说清楚，你妹妹和我有什么关系，隔着这么远，况且，你妹妹秦睿，在我眼里就是小屁孩，我已经结婚了，说句伤你自尊的话，我就是没有结婚，也不会选择你的妹妹，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老同学，你的脾气我知道，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只是担心罢了，说的不对的地方，你要多多原谅。” “秦川，不行，你一定要说清楚，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我们虽然是同学，交情不浅，你忽然说出来这样的话，我接受不了。” “唉。老同学，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妹妹，我是清楚的，愤世嫉俗，心比天高，都是叫父亲母亲宠坏了，你上次到南方省，回来以后，妹妹老是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都问烦我了，我知道，妹妹不会轻易打听一个男人的情况的，我不知道在南方省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感觉到妹妹对你很有好感，这次谈判，妹妹吵着要到淮扬市，父亲拗不过她，同意了，我感觉到，妹妹这次到淮扬市来，不是来谈判的，是想着来见你的。” “哦，原来是这样，秦川，你放心，我们在南方省，在一起的时间，没有超过一天，小女孩子，总是有好奇心的，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要多多关心秦睿，她对社会的看法，可不如你，长期这样下去，将来总是会吃亏的。” “我知道，老同学，对不起了，我是替妹妹担心，她那样的性格，敢想敢做，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的关系不同了，有计划，你帮着我教育教育她，毕竟，你也算是她的哥哥。” “秦川，这件事情，我办不到，现在，你说出来这样的话，我避嫌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教育秦睿，这样的事情，还是你自己负责吧。” “老同学，你不要太小气啊，肚量大些啊，宰相肚里能撑船，就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秦川，不要这么说，我可不是宰相，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我请你吃饭，说吧，想吃什么？” “老同学，你工作这么忙，有时间陪我啊。” “得了，在你眼里，共产党员和领导干部是什么形象啊，挖苦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档次太低了，你应该说我日理万机，能够抽出时间来，接见秦川同志，还一同进餐，体现了同学之间的珍贵感情。” “老同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好了，我还是喜欢吃大排档，不喜欢宾馆的饭菜。” “薛盈盈没有跟着来吗？” “哦，她来不了，现在，主要是她在负责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我正在和张书记联系扩大规模的事情，还真的感谢你啊，当初，留下了2000亩土地，现在，我考虑先开放一半的土地，扩大建材批发市场的规模。” “等等，我猜猜，这次扩大建材批发市场规模，你一分钱都不会掏，而且，还能够从中间赚上一笔钱，是不是这样？” “老同学，你怎么知道的？” “哼，你们秦家，怎么会做亏本的事情，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现在，都是外面的商贩求着你，要求进入建材批发市场经营，不过，你如果不能把握这样的机会，我也会看不起你的，你的父亲可是一直想着你能够撑起秦家的。” “老同学，你还知道些什么，谈判中间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我就知道你提前到淮扬市来，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还是那两个要求，土地价格不能下调，招收员工必须优先纺织厂职工，其余的，我不会过问。” “老同学，我可真是服你了，原来父亲说我比不上你，我还有些不舒服，现在是心服口服了，你要是在商界上，我也是甘拜下风的，好在你现在是大领导，我有很多事情可以求你办的，你放心吧，父亲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有改变的。不过，我们是亲兄弟、明算帐，你不能参加谈判，甚至不能够出谋划策。” “秦川，我说到做到，这次，我就是负责接待工作，游山玩水就是我的具体任务，其余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 秦川离开两天后，秦家谈判团来到了淮扬市，这次来有20多人，袁自立在飞机场接到所有谈判团的人员之后，暗暗思索，看来，秦家这次是非常重视啊。 “袁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秦睿，你好啊，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谈判团中间的一员啊。” “哼，袁大哥瞧不起人，我为什么不能参加谈判啊。” “呵呵，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秦睿小朋友毕业之后，终于进入商海中博弈了，不简单啊。” “哼，这句话比上一句还不如呢，你们就是爱小看我，不过我今天心情好，不介意啊。” “秦睿，谈判是大事，很艰苦的，你可要做好一切准备啊。” “嘻嘻，我主要是来游玩的，谈判的事情，我才不会*心呢。” 袁自立有些眩晕，大家闺秀就是不同，有什么说什么，这个秦睿，除了游玩，恐怕脑袋里还想着其他事情。 淮扬市四大家的领导在钱长江的带领下，全部在宾馆迎接秦家人，这次谈判，已经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省计委、经贸委的相关专家，都赶到了淮扬市，他们将参加和秦家的谈判，省长匡思铭特别指示，一定要秦家在淮扬市投资，这次谈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省里将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淮扬市，省委书记赵高海也高度重视这件事情，要求淮扬市随时通报谈判进展情况。 酒宴热烈而隆重，钱长江代表淮扬市四大家致辞，欢迎秦家人来到淮扬市，席间，钱长江和赵天然依次给秦家人敬酒，袁自立乐的清闲，接待任务已经安排得很详尽，除了袁自立，还有蔡静天，两个市委副书记陪同接待，袁自立都觉得，钱长江这次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将秦家留在淮扬市了。 下午，秦家的代表和钱长江、赵天然、朱益新进行了简单的交谈，相互交换了谈判文本，定于第二天上午开始正式的谈判。双方的准备都很充分，所有的文件材料都准备齐了。 钱长江召集市委常委，简单召开了碰头会，省计委、经贸委的专家列席了会议，根据秦家的准备情况，省计委和经贸委的专家建议，淮扬市要加大力量，所以，钱长江和赵天然商议之后，重新进行了布置，具体的谈判工作，赵天然和朱益新代表淮扬市参加，市委办公室、市政府办公室、财政局、计委、经贸委、土管局、公安局、招商局等单位要全力为谈判工作服务，随时做好准备，提供相关材料，每天晚上7点召开碰头会，通报谈判进展情况，研究下一步的对策和办法。 袁自立一言未发，他牢记自己做出的承诺，袁自立知道，这次的谈判，一定会惊喜不断，秦家提出的收购土地的价格，一定会出乎钱长江和赵天然的意外，另外，省委、省政府这样重视，秦家愿意部分安置纺织厂的职工，鬼才会想其他的事情呢， 谈判的第一天就传出来惊喜，根据秦家的报价，淮扬市2万余亩土地，秦家将斥资25个亿，完全购买，不过，秦家将分5个年度，逐步支付费用，谈判成功之后，秦家将支付5亿元的资金。也就是说，今后的5年，淮扬市财政每年将有5亿元的可用资金。 传真到了省委、省政府，赵高海和匡思铭都被惊动了，他们没有想到，秦家有这么大的气魄，这是少有的投资，两人在电话里商议之后，同意了这个方案，涉及这么多的资金，淮扬市不敢随意表态。 袁自立知道，秦家占了太大的便宜，这2万亩土地，今后产生的效益，无法估计，不过，秦家也是冒了巨大的风险的，一般的商家，没有这样的气魄。 袁自立的主要精力在于纺织厂，纺织厂的职工已经知道了秦家到淮扬市谈判的事情，很多的职工认为，市委市政府赚钱了，职工亏了，袁自立召集改制领导小组和专班的人员，紧急协商，这样的波折，早就在预料之中。 领导小组和专班人员马上分散了，和职工交心谈心，说明市委、市政府的意图，同时告诉职工，市政府正在争取，尽最大力量安置纺织厂的职工，秦家也有这个意向，同意安置职工，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时刻，大家一定要冷静，支持政府，谈判成功了，有巨大的好处。这样的关键时刻，李慧等一帮职工发挥了重要作用，袁自立专门和李慧交谈了，告诉李慧，一定要帮忙稳住职工，李慧带着一帮姐妹，率先支持市政府的决定，接着，越来越多的职工开始支持市委市政府。 此刻，秦家的一个举动，令袁自立感激不已，几个秦家的人，进入纺织厂，开始面试和考核职工，凡是面试考核成功的职工，秦家将负责分期分批进行培训，一年后再就业。秦家的考核迅速成为纺织厂职工最为关注的事情，不少女职工，一改往日邋遢的形象，精心打扮，迎接秦家的面试，此举极大分散了职工的注意力，袁自立适时要求，凡是签字领取补偿资金的职工，才有资格参加面试，有了这句话，纺织厂的改制工作，几天时间就结束了。 第二百零三章 难缠的秦睿 秦睿没有参加谈判，在宾馆呆了一天之后，秦睿坐不住了，她给袁自立打电话，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要求袁自立陪着她在淮扬市转转。接到电话的袁自立哭笑不得，此刻，袁自立正在*心纺织厂的改制事宜和职工的情绪反弹。不过，秦睿是秦家大小姐，可不能怠慢了，万般无奈，袁自立索性带着秦睿，到纺织厂去办公，袁自立以为，秦睿最多一天就受不了，会回到宾馆，乖乖休息的。 袁自立估计错了，到了纺织厂，秦睿仿佛一只百灵鸟，叽叽喳喳，什么都好奇，袁自立到纺织厂的次数不多，每次到纺织厂，都是职工重点关注的对象，纺织厂以女职工为主，这些女职工，开口无忌讳，什么话都敢说，什么玩笑都敢开，袁自立曾经听周大海说，原来在车间上班的时候，几个女职工因为和人打赌，竟然当众脱下了男职工的裤子，所以说，在这些大姐或者是小妹面前，袁自立显得很小心。大概是袁自立的小心翼翼引发了秦睿的好奇心，她很快和李慧等人熟悉了，秦睿性格活泼，说话没有什么顾忌，很合李慧等人的心态，她们一起嘻嘻哈哈说笑，到了下午，职工不少不好问的问题，秦睿居然帮忙开口问，袁自立大为恼火。 秦睿并不是没心没肺，相反，她很注意听身边这些大姐大妈的话，社会是复杂的这个概念，只是秦睿的想象，现在，真正接触到了，秦睿才有了深切的感受，秦睿发觉，纺织厂的女职工很是崇拜袁自立，从她们嘴里，没有听见谁说袁自立的坏话，大家对市委、市政府更多的是抱怨，有不少职工说袁自立的好话，后来，秦睿听到人们说起袁自立在纺织厂的讲话和被困一整天的事情，袁自立的讲话和所作所为让秦睿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官场上的人，并不是每天板着脸，就知道教训人和收红包，袁自立和职工交谈的时候，虽然很小心，却很尊重职工，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官味。 秦睿知道，父亲秦天浩看好袁自立，认为袁自立比秦川要强很多，要求她向袁自立学习，秦睿很是不服，在学校里面读书的时候，同学们对官场上的人都没有好的评价，认为官场太黑暗，秦睿不可避免受到影响，所以，秦睿不同意父亲的观点，对袁自立爱理不理的。可是，蹦极和吃饭的事情，给秦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她的几个女同学，都在私下里打听袁自立的情况，两个男同学经过那次的遭遇，很是佩服袁自立，于是，秦睿开始关注袁自立的情况，多次找到秦川打听。这次到淮扬市，秦睿是自己要求来的，目的就是接触袁自立。 袁自立很少和秦睿说话，他的确有些忙，纺织厂不能出现异常情况，现在正在谈判，所以，袁自立和改制领导小组和专班的工作人员一起，做稳定工作，不过，秦睿已经成为了他的小尾巴，一个漂亮女孩子跟在袁自立身边，还是秦家的千金小姐，袁自立很不自在。袁自立曾经想要熊开胜专门陪同秦睿，最终没有说出口。 袁自立发觉了秦睿的变化，短短两天时间，秦睿稳重了很多，有时候，可以看见秦睿在思考问题，秦睿的这种转变，袁自立很高兴，袁自立是将秦睿当成妹妹看待的，秦睿长得漂亮，性格活泼，袁自立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女孩子，如果能够看清楚社会上的一些事情，将来是有很大好处的。 秦家人进入纺织厂，开始面试职工之后，秦睿有事情做了，秦睿是秦家大小姐，大家当然会另眼相看，经过几天的思考，秦睿显得文静了很多，在考核职工的时候，秦睿从不开口乱说话，令来的秦家人很是惊奇，有人给秦天浩打了电话，秦天浩转过来给袁自立打电话，得知了秦睿的行踪，很是高兴，感谢袁自立做的一切事情。秦川也知道了，专门打来电话，要求袁自立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多多指点秦睿。 事情并没有袁自立想象的那么如意，几天后，秦睿找到了袁自立，和袁自立专门展开了一次辩论，这次的辩论，对秦睿的影响很大。 “袁大哥，我想和你谈谈。” “秦睿，干嘛这么严肃，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大哥，我可是很严肃的。” “我知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袁大哥，我读书的时候，听同学们说，官场上的人，都不好，不关心百姓的死活，就知道为自己谋福利，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 “秦睿，一叶障目的典故，我不说你也知道，中国这么大，官员那么多，要说人人都是清廉的，那是假话，要说人人都是十恶不赦的，那是胡话，你应该知道，官员也是普通人，也有父母妻儿，也有好朋友，追逐利益是人的本性，要求当官的做到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很难，不过，当官的人，能够记住自身的职责，时刻不忘本质工作，就很不简单了，你想想，当官的人，如果连自己的父母妻儿都不知道照顾了，他会关心百姓的生活吗，社会上多当官的要求很高，有些过分的地方，比如说，官员出行有专车，会被认为是腐败享乐，要求官员去挤公共汽车，官员接待上面的领导，吃了几顿饭，会被认为是大吃大喝，浪费群众的血汗钱，当然，这些情况，过犹不及，做过了，确实有问题，所以，我们说话做事，对官员的看法，要符合中国的实情，中国本来就是一个官本位的社会，要改变这种状况，需要很多年的时间，也许，我们都看不到这一天的。” “嗯，袁大哥，你说的有些道理，我再问你，你担任这么多年的领导，为自己谋过私利吗，袁大哥，我要听实话。” “秦睿，你首先要明白，什么是私利，比如说，我的爱人，工作单位不好，我想办法为她调整一个好单位，这是不是私利，我的小孩，想办法让他到好一点的学校去读书，这是不是私利，如果这些都算是私利，那么，在这个社会上，不谋私利的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见过，也许是这样，普通百姓看来很难办的事情，当官的几句话、几个电话就办好了，这是实际情况，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中国上下五千年，都是这么发展过来的，你们在学校里面读书，想着就是追求绝对的公平，实际上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袁大哥，你的回答，我不是很满意，不过，你没有说假话，还有，大家都在说，一党专政不是好事情，你怎么看？” “秦睿，这不是你我应该讨论的问题，国家体制问题，自然有政治家、思想家去考虑和总结，我们生活在这个体制中间，需要想到的事情，是适应这个体制，是让自己的生活更好，你还年轻，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也希望，你一生都不要思考这个问题。” “袁大哥，谢谢你的提醒了，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嗯，后面就是个人问题了，袁大哥，你认为我应该找什么样的朋友，或者说是终身伴侣吧。” “秦睿，你这个问题太难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就好比是穿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我只是有一些建议，找一辈子在一起生活的人，对于个人来说，是大事情，我偏向于找朴实可靠的人，不一定要他多么有出息，多么会挣钱，关键是他要疼爱你，你的条件这么好，围在身边的优秀男孩一定不少，这就需要你去发现了。” “嘻嘻，袁大哥，我就想找你这样的，你给我介绍一个吧。” 听见秦睿的话，袁自立半天没有说话，现在的女孩子，胆子可真大，什么话都敢说，袁自立考虑了一会，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 “秦睿，你这个问题我不好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找什么样的朋友，你可以问问你的父亲母亲和秦川啊。” “袁大哥，你不愿意帮助哦吗？” “不是不帮你，是不知道怎么帮你啊。” “嘻嘻，袁大哥，这可是你说的，哼，从现在开始，我就追求你，直到你帮助我找到朋友为止，否则，我就一直缠着你。” “秦睿，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已经成家了，再说了，我是你哥哥，关心你的事情是自然的，我想想，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一定给你介绍，你可不要乱来啊。”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要是没有合适的，我就一辈子不结婚，嘻嘻，我做你的情人，总是可以的吧。” 袁自立还来不及回答，秦睿已经跑开了。袁自立摇摇头，他突然想到了易国军，严格说，易国军的胸襟和认识，比他袁自立还要强，据袁自立知道，易国军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易祥林和苏芸娟为这件事情，几乎要急白头了。 秦睿的条件很好，这件事情，只要袁自立提出来，相信秦天浩一定不会拒绝，秦天浩明白易国军的潜力。 说干就干，袁自立首先给秦川打了电话，说起这件事情，秦川和易国军很是熟悉，电话里，秦川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之后，非常高兴，秦川对易国军挺看好的，甚至有些崇拜，因为易国军总是能够不声不响做好很多事情。袁自立接着给苏芸娟打了电话，详细说了秦睿的情况，苏芸娟在电话里笑的合不拢嘴，很想见见秦睿，袁自立不敢表态，这件，关键看易国军和秦睿的态度。 袁自立最后给易国军打电话。 “老弟啊，你*什么淡心啊，关心起我的终身大事了，这件事情，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啊。” “易哥，我说的是真的，秦睿很不错，否则，我会给你介绍吗，还有，我已经给伯母打电话了，你看着办。” “老弟啊，你这不是*我吗。” “我当然要*你了，要么你现在就飞回来，和秦睿见面，要么你就等着伯父伯母的问话，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必须要从中间解脱出来，你一直不谈朋友，我就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了，我一直不说，就是想着你能够自己解脱，可你总是沉湎在过去的岁月里，我想，我有责任帮助你，如果我们不是兄弟，我才不会过问你的个人问题呢。” 电话那头的易国军沉默了，好久没有说话。 “好了，我等着你，你最好是今天回来。” 挂了电话，袁自立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些话，他已经憋了很久了，一直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当初，薛盈盈和杜琛都曾经进入他的视线，可是，两个女孩子，一个嫁给了秦川，一个南下，到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易国军很优秀，属于钻石王老五的级别，家庭条件好，自身事业有成，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追求，可是，易国军一直不动心，就这么耽误着，袁自立和程蔚蝶结婚之后，才发觉易国军的真实想法，其实，程蔚蝶在易国军心里，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年，易国军总是不能解脱，袁自立也不好说什么。 秦睿和易国军是绝配，两人的家庭，都是目前高端存在，两家如果能够携手，于己于家庭，都有好处。袁自立是这么认为的，说不定，撮合了易国军和秦睿，他也能够从中间，获取到好处呢。 秦川很快给袁自立回电话了，秦川的口气很严肃，说易国军如果到了淮扬市，他马上就赶到淮扬市，顺便做做秦睿的工作，这件事情，一定拜托袁自立了。从电话里，袁自立听出了端倪，看来，秦天浩对这件事情，很满意。 第二百零四章 媒人 易国军上飞机之前，给袁自立打了电话，袁自立看了看手表，下午3点钟，按照时间计算，易国军5点钟就到淮扬市了。袁自立迅速给秦川打了电话，秦川掩饰不住兴奋的语气，一再感谢袁自立，说他马上就出发。 4点40分的时候，袁自立和秦川、秦睿到飞机场，去迎接易国军，估计秦川已经给秦睿说了这件事情，袁自立发觉，秦睿的表情不是那么好，早上和袁自立谈话，下午就给她介绍了朋友，秦睿没有想到，袁自立的效率如此之高，还有，秦川满口夸奖易国军，秦睿有些不相信，不过，内心还是有些期待的。 “秦睿，今天来飞机场，是什么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易国军是我最好的大哥，他各方面都比我突出，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骗你的，因为追求事业的关系，易国军一直没有考虑个人问题，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我们是那种为了对方，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关系，易国军感情细腻，能力突出，他的胸襟、认识能力，都比我强，易国军生长的环境不同了，他的家庭情况，你已经知道了，所以说，很多年以前，我就彻底佩服易国军了。秦睿，你有独立的认识和判断能力，我们说的话，仅仅供你参考。” “袁大哥，我不相信，你说易国军比你还要强，那他为什么不再官场上啊。” “秦睿，我说的是真的，我还是正科级干部的时候，易国军就是正处级了，也就是说，易国军担任县长县委书记的时候，我是他手下的财政局长，至于易国军不再官场上，有很多的原因，人都有各自的追求，有些人，适合在官场，有些人，适合在商界，易国军知道自己的长处和不足，选择了经商，这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易国军白手起家，如今，在南方省打下了一片天空，不到10年的时间，你认为，做到这一点，容易吗？” 秦睿点点头，目光柔和了很多，这个漂亮女孩也不是木头，精明着，袁自立和秦川对易国军都是赞不绝口，说明这个易国军不简单，起码不差，女人一辈子的幸福，很大程度上，在于家庭的好坏，秦睿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和同伴说起这些事情，秦睿看不惯学校里面的那些夸夸其谈的男生，总是觉得他们不成熟。 飞机降落的时候，袁自立发觉秦睿的脸红了，他和秦川对视，两人微笑，看来，这秦睿还真的是动心了，女孩子动心了，这件事情就大有希望。 易国军出来的时候，袁自立在最前面等着他，易国军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有那么一丝桀骜不驯的滋味，看见袁自立，他什么都没有说，两人来了一个大拥抱。接着，易国军和秦川紧紧握手，用力拍了秦川的肩膀，看见秦睿，袁自立发觉易国军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热情和秦睿打招呼。大概是易国军的情绪感染了秦睿，秦睿很快放开了，袁自立和秦川赶忙走到了前面，留下易国军和秦睿两人交谈。 袁自立早有准备，来的时候，和秦川一人开着一辆车，袁自立已经将车钥匙交给了易国军，易国军当然和秦睿一台车，袁自立和秦川一台车了。 “秦川，这件事情有门啊。” “老同学，真是谢谢你了，下午我情况，你就不要争了，我知道，易国军和你都喜欢吃大排档，我们就不去宾馆，我知道一个地方，菜的味道不错，呃，不过，在你面前说这些话，班门弄斧啊。” “少说这些话，下午就由你安排了。” 吃饭的时候，秦睿很好奇，易国军和袁自立看来是那么优秀的人，吃饭却喜欢大排档，不爱到宾馆去，不过，秦睿很快发觉了大排档的好处，大声说话，大口喝酒，不需要有什么忌讳，而且，菜的味道也很好。 袁自立、秦川、易国军有好多年没有在一起吃饭了，所以，喝酒的时候，没有人客气，三人都很自觉，没有人要秦睿喝酒，易国军喝酒的时候，谈笑风生，说起了很多生意场上的趣闻，袁自立和秦川的话都不多，他们两人发现，秦睿对易国军的第一印象很好。 “易哥，你说实话，秦睿怎么样？” “呵呵，老弟，你介绍的人，哪里有不行的啊，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子，就是与众不同啊，我见过很多女孩子，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其实厉害着呢，这个秦睿，表里如一，很单纯，也很厉害啊。” “易哥，一见钟情也没有到那个程度吧，我可是好久没有看见过，你夸奖女孩子了啊。” “去，晚上怎么安排啊，咱们去逛逛，然后找地方宵夜，我可是不服你的酒量，这次，就和你好好比比，不醉不罢休。” “妹妹，你看易国军怎么样？” “哥，有你这么问话的吗？” “嘿嘿，妹妹，哥哥结婚这么多年，早就是现实主义者了，实话实说，你不愿意说，我替你说，你起码不反对和易国军交往，易国军我是知道的，能力突出，当初，他还和我谈判呢，建材批发市场就有他的股份，易国军做事踏实，不显山不露水，办好了很多事情，我是很佩服他的，妹妹，慢慢你就知道易国军的优点了，这次袁自立还真是起心了，要知道，易国军和我的宝贝妹妹要求都是很高的，哈哈。” “哥，说什么呢，才刚刚开始接触，不过，易国军的气质还真是不错，比我的那些同学强多了。” “看你说的，易国军和袁自立都是非常优秀的人，哪里是你那些同学可以比拟的，我相信，妹妹今后的生活，一定很幸福。” 袁自立最终没有和易国军拼酒，他可不想易国军来到淮扬市，居然醉醺醺和秦睿交往，第二天，易国军陪着秦睿逛街，袁自立继续*心纺织厂改制的收尾工作，从朱益新传来的消息看，谈判已经差不多了，很快就要签协议了。 短短一天时间，袁自立发现，秦睿对易国军居然有了那么一丝的依恋情节，袁自立和秦川都是大跌眼镜，他们当然想不到，给秦睿灌输了那么多易国军的好处，加上易国军确实优秀，两人岂能没有火花。 晚上吃饭的时候，易国军帮着秦睿夹菜，秦睿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现，显得很自然，很享受，吃饭之后，秦睿主动要求易国军陪她继续逛街，袁自立和秦川两人都没有闲着，秦川给家里打电话，袁自立给苏芸娟打电话。 “苏伯母，您好，我是袁自立，易国军在淮扬市，现在和秦睿在一起，两人互相都有好感，对，我估计，两人的事情成功了，没有问题的，什么，您要来看看，伯母，您不要着急，过年之前，我要易国军将秦睿带到省城来，一定一定，您就放心吧。” 袁自立挂电话不久，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易祥林打来的电话。 “易伯父，您好，对，是这样的，秦睿非常优秀，大学毕业了，对，是秦天浩的女儿，两人互相有好感，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我的工作还好，很顺心，这次秦家来淮扬市谈判，主要是市委市政府共同努力的结果，目前谈判要结束了，估计还有几天，就要签协议了，您能够来，太好了。” 袁自立终于体会到父母的苦心了，易国军的个人问题，一直是易祥林和苏芸娟最为头疼的事情，这次，易国军谈朋友了，易祥林居然准备参加签字仪式，还不是为了看看秦睿。袁自立心情很好，他给程蔚蝶打了电话，告诉程蔚蝶这件事情，谁知道，程蔚蝶马上说，第二天早上就要到淮扬市，来看看秦睿。袁自立连连怪自己多嘴。 不一会，秦川和袁自立再次见面，两人为了易国军和秦睿的事情，可以算是煞费苦心，所以，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老同学，看你高兴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好事情。” “得了，秦川，拿镜子来照照你的脸，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 “好，老同学，有什么好事情，你先说。” “呵呵，能有什么好事情啊，易书记要来参加签字仪式了，省委领导参加签字仪式，你说是不是好事情。” “真的吗，易书记来参加签字仪式，呵呵，太巧了，父亲也要来参加签字仪式啊。” 两人相对大笑，这一切，不是巧合。 袁自立没有汇报易祥林参加签字仪式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不能够由他汇报，省委领导参加签字仪式，市委书记不知道，市委副书记知道了，算什么事情，钱长江会怎么想，所以，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有秦天浩参加签字仪式的事情，自然有秦家的人说，袁自立也没有必要多嘴。 程蔚蝶说到做到，一大早就到了淮扬市，弄得袁自立手忙脚乱，事情已经够多了，程蔚蝶来了，袁自立必须要陪着，谁知道，程蔚蝶根本不大理睬袁自立，直接就去找秦睿了，两个女人见面之后，亲热得不得了，袁自立和易国军都有些面面相觑。 秦川很明白事理，程蔚蝶到淮扬市来了，专门来看望秦睿，秦川赶忙安排好了生活，远远陪着秦睿、程蔚蝶逛街，当然，需要购买的东西，一律是秦川掏腰包。 “老公，这个秦睿很不错啊，你是怎么想到给易国军介绍的。” 说到这里，程蔚蝶突然想起了什么，压到了袁自立身上，胸前的两颗*顶着袁自立的胸部，一双手抱着袁自立的脖子，刚刚从激情中清醒过来的袁自立不知道怎么了。 “老公，老实交待，你是怎么认识秦睿的。” “老婆啊，我这次到南方省联系秦家投资的事情，才认识秦睿的，这个小女孩，说话不知道天高地厚，秦伯父要我好好教育她，我哪里敢啊，就想起来介绍给易国军，让易国军教育她一辈子，老婆，你说我聪明不聪明。” “哼，回答还算可以，这个秦睿，可真是活泼啊，什么话都藏不住，还真是你说的那样，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女孩，率直天真。” “老婆啊。秦睿怎么比得上你啊，在起哦眼里，小蝶是最优秀的。” “嗯，老公，我想再来一次。” “老婆，等等，我歇会，我歇会。” 一时间屋里波浪滔天，满屋春色。 程蔚蝶第二天就离开淮扬市了，临走的时候，一再叮嘱秦睿，到西林市去玩，到时候，带着秦睿在西林是参观，秦睿非常爽快答应了。 袁自立告诉了易国军所有情况，要求易国军多玩两天，协议签订之后，再离开淮扬市，易国军考虑片刻，答应了。 第二百零五章 大佬的接触 谈判终于结束，马上就要签订协议了。 钱长江已经得到通知，省委副书记易祥林和秦家掌门人秦天浩都要参加签字仪式。人逢喜事精神爽，钱长江这些日子兴致特别好，谈判成功，易祥林和秦天浩参加签字仪式，钱长江知道意味着什么，他已经在自己说的仕途上，种下一粒优良的种子。 常委会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接待事宜，协议在下午签订，钱长江此刻和赵天然、袁自立一同到机场去迎接秦天浩，易祥林中午到，中间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差，完全来得及。 “秦先生，您好，我代表淮扬市委、市政府，欢迎您到淮扬市做客。” “钱书记、赵市长、袁书记，你们太客气了，这次签约，是我秦家的大事情，我是一定要来看看的。” “秦先生，谢谢您决定在淮扬市投资，这次的谈判很顺利，秦家斥巨资，淮扬市得福利，我们是真诚感谢您的。” “呵呵，我们是双赢啊，秦家也要赚钱，说起来，秦家和淮扬市渊源不浅呐。” 宾馆里面已经安排好了，送秦天浩进入宾馆之后，钱长江、赵天然、袁自立马不停蹄赶往高速公路出口处，等待易祥林。易祥林和众人握手之后，一行人到达了宾馆。 吃饭的时候，易祥林和秦天浩坐在一起，袁自立是知道缘由的，看着两人的表现，袁自立不敢有任何的异常表现。易祥林和秦天浩说了不少话，似乎都是一些哲学方面的问题，众人没有插嘴，听着他们说话，袁自立看得出来，两人都是互相欣赏。 这些日子，易国军陪着秦睿，两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秦睿属于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孩子，看上了易国军，就没有多少顾忌了，撒娇、刁蛮的性格都暴露出来，易祥林像一个大哥哥，包容秦睿的一切，吃饭的时候，易祥林和秦睿没有参加，吃饭结束之后，袁自立给两人打了电话，此刻，易祥林和秦天浩都在宾馆的房间里等着，中午他们是不会休息的。 易国军进入秦天浩的房间，秦睿进入易祥林的房间，两人的反映大不相同，易国军是从容不迫，秦睿很紧张，秦睿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领导，易国军和袁自立都给她打气。 半个小时之后，袁自立接到了易祥林的电话，袁自立迅速进入易祥林的房间，说实话，他还是很紧张的。 “自立，谢谢你。” 易祥林就说了这句话，袁自立放心了。 一个小时之后，袁自立接到了秦天浩的电话。 “自立，我代表秦家谢谢你啊。” 袁自立彻底放心了，他知道，这件事情成了。袁自立想得很多，易国军和秦睿之间，不是简简单单的关系，两人身后的力量，非同寻常，袁自立估计，两家在这件事情成功以后，会很快联合起来，袁自立模模糊糊知道秦家的发家史，那些都是依靠秦天浩的远见建立的关系，如今，秦睿和易国军的结合，让秦家有了真正的依靠，反过来说，秦家一定会不遗余力往上推易祥林，易祥林的地位越高，对秦家越是有利，易祥林也懂得这样的关系，所以，易国军和秦睿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几天前，袁自立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秦川的反应提醒了他，后来，易祥林决定参加签字仪式，袁自立就知道，易祥林和秦天浩都非常看着这件事情，官商结合是中国的实情，中央一直都是禁止的，可是，这样的结合，谁都没有话说。 签字仪式非常隆重，秦家不仅仅是在协议上签字，还当场兑现了5亿元的现金支票，市建设银行的行长接过支票，笑的合不拢嘴，这次，他们果断决定，贷款解决纺织厂改制需要的资金，现在，马上就有了5个亿的资金进入银行，而且，建设银行的职工都知道，接下来的4年，每年都有5个亿的资金进入建设银行。今后，秦家的生意拓展了，能够抓到这笔生意，银行的业务和职工的福利都将上一个台阶。 易祥林和秦天浩终于坐到了一起，屋里没有其他人。 “秦老板，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易书记，你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啊。” 两人对视微笑，接下来的谈话，是两人之间的秘密，一旦确立了这样的关系，那么，相互之间，很多话、很多事情，就可以提出来了。 袁自立一直在房屋外面守着，避免有人打扰，他知道，两个大佬的谈话，很关键，肯定有很多的话要说，这个时候，不能够有外人打扰，易国军到淮扬市，一直是保密的，而且，易国军自始至终不会露面，明天一大早，易国军和秦睿都会离开淮扬市，回到南方省，接下来的发展，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吃饭的时间要到了，袁自立有些着急了，今天的饭局非同一般，淮扬市四大家领导已经部分市直单位负责人都来了，为的就是庆贺协议签订成功，这场饭局的关键人物，就是易祥林和秦天浩。袁自立估计，大厅里面，所有该来的人，肯定已经到了，钱长江和赵天然专门委托袁自立，到吃饭的时间，请易祥林和秦天浩。 袁自立正在着急的时候，房间门开了，易祥林和秦天浩并排走出来，这里是一个小型会议室，两人的脸上没有笑容，相反，都显得有些凝重，两人同时看向了袁自立。 “易伯父、秦伯父，马上就要开饭了，我特意来请您们到餐厅去的。” “自立，等了好长时间了吧，我们说着话，忘记了时间，呵呵，年纪大了，今天是淮扬市和秦家签订协议的大好日子，秦老板，待会，我可要好好敬你几杯酒啊。” “恭敬不如从命，秦家在淮扬市要发展，离不开易书记的大力支持，待会，我一定和易书记喝个痛快，呵呵，好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在家里，老伴总是嘀咕，不准多喝。” “好，我们就说定了，你我都是这么大的年纪了，经历不少风波，难得敞开喝一次酒，我在家里也不自由，老伴总是干涉。” “易伯父，秦伯父，待会我给您们敬酒，不过，您们可不能喝多了，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啊。” “呵呵，秦老板，你看，还是有人管着，这个自立，和小军比亲兄弟还要亲，我早把这小子当儿子看待了，呵呵，现在开始管着我喝酒了，自立，今天你可不要挡着我，最多就是下不为例了。” “易书记，你可真厉害，我佩服啊，小军和自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老了，这些年，打拼家族，疲惫不堪啊，希望晚辈们早点撑起大业啊，易书记，今年春节，让小睿到西林过春节，你不会不欢迎吧。” “老秦，你这么说，待会我要罚你喝酒，小睿到家里来，我可是巴不得啊，我家小军，能够找到你家的小睿，是他的福气，老伴知道这件事情了，早就想着见到小睿了，小军在南方省打拼，少不了你的关照啊。” “易书记，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我很高兴啊，小军是商界奇才啊，要是没有这层关系，将来，说不定会是我们秦家的竞争对手，白手起家，不到10年时间，资产过千万了，不简单啊。我还期盼着，小军和小川联手，打造商界的神话呢。” “呵呵，老秦，会看到这一天的，你就放心吧。” 袁自立不再插话，跟在两人的身后，往餐厅走去，三人进入餐厅的时候，钱长江和赵天然都过来迎接，大厅里面摆下了十余桌酒宴。最中间的桌子很大，足以坐下20人，酒宴座次的安排，早就准备好了，宾馆的服务员站在桌子旁边，中间的桌子上，每个位置前面，都有一个小纸牌，上面写着名字，人员落座以后，服务员便迅速拿走纸牌。 “易书记，钱书记，赵市长，不简单啊，我在北京饭店吃饭的时候，看见过这样的安排，就是在香格里拉酒店，都没有看见这样全面的安排啊。” “秦老板，你是淮扬市乃至西山省的贵客啊，淮扬市当然要拿出最大的热忱招待你啊，这么做是应该的。” “秦老板，易书记都这样说了，一会，我给您敬酒，感谢您对淮扬市的大力支持。” “好，今天的酒，我一定喝，不过，我可说好了，易书记和我之间有约定，我喝易书记也要喝，你们可不能就给我敬酒啊。” 袁自立在一边，冲着钱长江眨眼，这是约定好的暗号，就是今天可以敞开了喝酒，易祥林和秦天浩的兴致很高，钱长江大喜，赶忙吩咐服务员，拿来茅台酒。 钱长江代表淮扬市，集体给易祥林和秦天浩以及秦家的众人敬酒，拉开了喝酒的序幕，接下来的场景，异常热闹，袁自立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能喝酒，淮扬市四大家的领导，几乎人人都给易祥林和秦天浩敬酒，虽然都是小杯，可是，集合数量，就不少了，两人没有拒绝，谈笑风生喝下去，到后来，钱长江、赵天然和袁自立、朱益新都只剩下了敬佩。 “朱市长，你看见过易书记喝这么多酒吗？” “没有，从来没有，我只是听说，易书记非常能喝酒，从来没有见到易书记这样喝酒，我还准备给易书记代酒的，现在看来，我谁自不量力啊。” “可别这么说，朱市长，要是再喝，我们可要给易书记和秦老板代酒了，他们年纪大了，还是少喝一些酒的好。” 袁自立的细语，赵天然也听见了，他深有同感，于是，冲着钱长江做了一个动作，于是，敬酒的锋头指向了秦家其他的客人，令袁自立和朱益新无可奈何的是，易祥林和秦天浩较上劲了，两人开始对饮，这种状况，谁都没辙。 酒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秦睿早就溜了，吃饭才开始10分钟，秦睿便溜了，袁自立知道，她是去找易国军了，几乎什么都没有吃，就是要和易国军一同吃饭的，秦睿离开的时候，冲着袁自立做了一个鬼脸。 酒宴结束之后，易祥林和秦天浩都去休息了，毕竟年纪大了，喝了不少酒，钱长江和赵天然分别陪着两人说话，袁自立拉着秦川，去找易国军和秦睿了，他们早约好了，晚上要一起好好吃顿饭，两人都没有吃多少东西，也没有喝多少酒。 易国军和秦睿果然在等他们，两人进去之后，秦睿撅起了嘴巴。 “哼，这么长时间才来，知不知道，我们等好长时间了。” “得了吧，秦睿，你们也是刚刚到的，骗得到我啊。” “咦，袁大哥，你怎么知道啊。” “呵呵，易哥是什么样的人，聪明绝顶，他会在这里傻等，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去享受了烂漫时光了。” “呵呵，老弟，不要说我的怪话了，吃饭吧，都饿坏了。” 晚上吃饭，众人没有喝多少酒，马上要分离了，吃饭的气氛有些凝重。 第二百零六章 真正的同盟 淮扬市在一片欢天喜地中，迎来了2002年。 谈判的成功，令淮扬市迅速忙碌起来了，秦家已经交付部分购买土地款，所以说，时间就是金钱，秦家必须要马上开发纺织厂，负责开发纺织厂的秦家人，早已经进驻纺织厂，大型的拆迁工作，从新年的第一天就开始了，因为秦家要开发纺织厂，所以，淮扬市专门成立了领导小组，加强和充实了经贸委、计委的力量，招商局已经从计委中间分离出来，单独成立，不过，力量很薄弱，趁着这个机会，袁自立将田立新调到了招商局，出任副局长，总算是解决了副处级的问题。 其他的事情，袁自立没有关心，秦家在淮扬市搞开发，其中肯定是有一些人要占到便宜的，袁自立不会搀和进去，在常委会上面，他还是坚持，这件事情，钱长江书记挂帅，市政府具体负责实施，而最终的任务，落到了朱益新和余宏的身上。 春节临近的时候，袁自立很轻松，全市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纺织厂去了，秦家加大了前期的宣传力度，市委宣传部也启动了宣传攻势，袁自立早就知道这份规划，其中，重点吸纳纺织厂买断职工的，是宾馆、超市和餐馆。按照用工需求，5年后，全部开发出来后，岗位超过了1万人，不过，有些岗位的要求很高。 袁自立经常接到易国军的电话，常常听到易国军甜蜜的抱怨，什么秦睿太粘他了，什么多了个小尾巴，等等，袁自立毫不客气训斥易国军，生在福中不知福，想想孤苦伶仃的日子，就不会抱怨了，有时候，袁自立直接说易国军酸。 快到春节了，袁自立已经准备好回省城去了，钱长江和赵天然等人，分别到省城去拜年，袁自立没有去，他想好好休息，大半年时间，袁自立做了很多事情，考虑了很多的事情，他有些累了，市政府秘书长的职位，如今还空着，钱长江一直没有提这件事情，袁自立也没有说，这个职位很重要，后来，袁自立也考虑到，周大海年纪大了些，出任这个职位不合适，再说了，周大海在经贸委主任的职位上，顺风顺水，也不想调整，如今秦家在淮扬市开发，经贸委的事情很多，能够得到不少好处。 正在办公室沉思的袁自立，没有发觉，电话响了好久。 “自立，怎么好久没有接电话啊？” “秦伯父，您好，刚才我在处理事情，没有注意到电话，让您久等了。” “自立，放假之后，一定到南方省来一趟，我有些话要和你说，到时候，你和小军，还有小睿，一起回西林市。” “好的，我明天就到南方省来。” 袁自立有些奇怪，不知道秦天浩有什么事情，口气很是严肃，袁自立没有机会说不，想了一会，袁自立准备给秦川打电话，不知道秦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打，秦川的电话来了。 “老同学吗，我在淮扬市来了，我已经订了飞机票，明天早上的，我们一起到南方省去，呵呵，好久没有回家了，真想快点看见儿子啊。” “秦川，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情？” “老同学，怎么说这样的话啊，我老爸想见见你，肯定是要感谢你啊，你帮助我们家族，做了这么多的好事情，不感谢你，怎么成啊。” “好的，一会我请你吃饭。” 秦川早订好了饭菜，袁自立见到了薛盈盈，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薛盈盈成熟了很多，脸上的神色很是平静。袁自立忍不住夸奖了薛盈盈，薛盈盈脸很快红了，恢复了小女子的本性，袁自立问到了杜琛的情况，薛盈盈也不是太清楚，两人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袁自立看见了易国军和秦睿，分别不久，袁自立看见易国军年轻了很多，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穿得整整齐齐，秦睿挽着易国军，很是依恋。 “得得，你们都是成双成对，就不要在我面前酸了啊，我的老婆还在西林市，现在是孤身一人。” 秦睿和薛盈盈偷着乐，各自手挽得更紧了。 “悲哀啊，我现在就打电话，和老婆在电话里面亲热，哼。” “好了，老弟，快上车吧，大家都在香格里拉酒店等着你们呢。” 进入包间，袁自立看见了秦天浩，还有很多熟悉的脸孔。 “自立，吃饭之后，我们到处转转，自立，陪着我这个老头子转转，没有意见吧。” “秦伯父，能够陪着您逛街，求之不得啊。” “呵呵，自立会说话啊。” 因为是家宴，所以，喝酒的时候，大家都只是表示了一下，薛盈盈一直抱着儿子，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秦川也是目不转睛看着儿子，易国军和秦睿坐在一起，袁自立无奈摇摇头，很快吃完了饭。 秦天浩的精神很好，一直是笑呵呵的，他就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两个都有出息，秦天浩怎么会不高兴。 “自立，很奇怪吧，想着我为什么要你到南方省来。” “秦伯父，我是有些奇怪的，没有想到秦川还为我买好了飞机票。” “自立，今天，我有很多话想说，唉，人老了，总喜欢想着过去的事情。” “秦伯父，我看您一点都不老。” “自立，呵呵，不说这些了，我是边走边说，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你可不要嫌我唠叨啊。” “秦伯父，长辈的教诲，我一定仔细聆听。” 秦天浩暂时没有说话，慢慢在大街上行走，身后不远处，一辆轿车不紧不慢跟着，袁自立发觉，身边还有几个年轻人，一直在跟着。 “自立，我结婚时间很晚，30岁以后才结婚，膝下只有小川和小睿，我对小川的要求很高，维持一个大家族，不容易啊，这么多年的打拼，我真的很累了，好想休息休息啊，可惜，小川目前还不能挑起这份重任啊。” 袁自立没有说话，秦天浩表面看，是在和他说话，可是，听语气，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现在的形势越来越复杂，我有些跟不上形势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生意上的来往，都是讲究眼前利益，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丝毫不想着长远的发展，这个社会，开始浮躁了，长此下去，不是好事情啊。我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做生意，要互惠互利，这和做人一样，都是有规律的，有投入，才有汇报，自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等袁自立开口，秦天浩再次说话了。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在农村当农民，那个时候，世道很乱，动不动就有什么走资派被押到村里来，说是接受劳动改造，很多的村民瞧不起他们，叫他们干重活，我心软，看见这些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样的苦，所以，就找机会帮助他们，时间长了，这些人都知道了，村里的干部不干了，说我是落后分子，我年轻，家里祖辈都是贫农，底气足，所以，拿着锄头就到村干部家里去了，村干部赔礼道歉，不管我了，我索性公开照顾这些走资派，可是，这样做，我也付出了代价，村里的女孩子，都不理睬我，认为我落后，好不容易成家了，在村里得不到什么好的评价，我也就无所谓了，专门照顾这些走资派，村里的干部不敢往上反映，害怕我找他们算账，就这样，我帮助了很多的走资派，家里本来就穷，因为照顾他们，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秦川小的时候，吃了很多苦的。” 秦天浩的眼睛有些湿润。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的保护，很多的走资派免遭批斗，我记得是72年底，众人送来了一个老人，说是很大的一个走资派，被上面*得很紧，知道我的名气，那时，我没有想那么多，赶忙将人藏起来了，城里来的红卫兵跑到村里来了，直接找到我，我不怕红卫兵，拿着锄头就去找他们了，红卫兵看见我不怕死的架势，加上村里有很多的人支持我，红卫兵骂骂咧咧退却了，从那以后，红卫兵不到村里来了，这位老人，就在我家里住下来了，经过了这件事情，村里支持我的人多起来了，村里几乎成为了走资派的保护伞了。一直到74年，这位老人才离开我家。” “文化大革命结束之后，我是全村最穷的人家之一，不过，境况很快改变了，不久之后，有人专门到村里来找我，说是受人之托，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来人将我全家接到了省城，他们知道我的文化水平不高，就征求我的意见，愿不愿意吃公家饭，我拒绝了，想着不要给人家找大多麻烦了，所以，就想到了做生意，当时，做生意是被很多人瞧不起的，我不在乎，本来就是农民，怕什么，没有想到，我的生意慢慢做起来了，越做越大，就到了现在的境地。” “所谓的秦氏家族，实际上以村里的人为主，发财了，自然要照顾村里的人，于是，就带着他们做，慢慢形成了秦氏家族集团了。” 说完了这些，秦天浩沉默了，他看着袁自立，慢慢走着，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自立，听了这些，有什么感受？” “秦伯父，我感觉，您的关系，才是真正的关系，是经受过生死考验的关系，我相信，您遇见任何困难，都会有人帮助您的。” “嗯，什么是关系，现在的人，大都不理解，以为在一起吃吃喝喝，见面之后，称兄道弟，就是好关系，远远不是这样啊，现在的世界，物欲横流，很难有真正的关系了。” 袁自立看着秦天浩，没有说话，他在仔细体味秦天浩的话。 “自立，这次叫你到南方省来，我就是想让你明白，什么是关系，政界和官场上的事情，我见了很多，大部分的官员，不可能一辈子都顺利，也许有走麦城的时候，也许会犯错误，那个时候，很多的人想着至他于死地，都是为了取而代之，官员犯错误之后，很少有东山再起的，这是什么原因，自立，你知道吗，一是因为很多的官员不注意，得志便猖狂，得罪了不少人，二是因为关系不到位，说白了，就是没有真正的关系，自立，什么是关系，关系是在你犯错误了，能够为你抹平那些即将到来的处分，在你即将被免职的时候，能够保住你乌纱帽的，甚至在你犯下滔天大罪之后，能够保住你的性命，这才是真正的关系。” 袁自立听的目瞪口呆，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事情，这依靠什么样的交情才能够达到啊，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绝大部分的官员，一辈子都不要想遇到。 “自立，我给你说过，我老了，难以适应现在的形势了，我叫你到南方省来，就是要为你建立这样的关系，当然，任何的关系，都是相互的，都是需要相互付出的，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自古以来，官商不分家。如果你答应了，你就是我们秦家官场上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我秦家将尽全部力量帮助你，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哪怕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你该做什么，也不需要我说了。” 袁自立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在突突跳，他根本想不到，电影上看见的情节，会真实出现在生活中，自己偏偏就遇上了，这意味着，他和秦家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家倾家荡产的时候，他袁自立可能也完了，不过，袁自立不会拒绝，袁自立一直认为，官商结合不是什么坏事情，有时候，黑与白并不是那么清清楚楚。 第二百零七章 祭拜仪式 “秦伯父，我愿意，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自立，我知道你的选择会是这样的，等会，举行一定的仪式之后，就表示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是绝对保密的，你和秦家没有遭遇到事情的时候，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只有相互遭遇危险的时候，才会体现出这种特殊的关系，当然，秦家会利用一切有利的条件，为你铺平前面的道路。” “秦伯父，我知道了。” “呵呵，自立，你是共产党员，按照党章的要求，共产党员是不能信鬼神的，也不能搞结拜的那一套，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秦伯父，我不这么看，共产党员也是人，很多的清规戒律，要求还是必须的，唐太宗李世民都允许寺院里的和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何况我是现代人，我不会被这些表面的东西束缚的。” “好，自立，我是农民出身，虽然现在有钱了，不过，我骨子里还是农民，我有很强的农民意识，所以，很多的仪式，在我看来，是很神圣的，是必须的，自立，我们回宾馆去，你去洗个澡，我等着你。” 袁自立洗澡之后，和秦天浩上车了，小车离开了市区，袁自立看见周围的景色不断变化，高楼大厦慢慢消失，代之的是一片田野，小车很快上了高速公路，快速朝着前方而去，3哥小时之后，小车下了高速，袁自立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景色的变化，他在想着秦天浩说的所有的话语。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小车停了。 “自立，到了，下车吧。” 这里是一个小村庄，四周有很多的农田，因为是冬季，田地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种，不少的田地里，长满了野草，看来是抛荒了，村口有一个大鱼塘，鱼塘里面，水很清，鱼塘的旁边，有一条小河，清澈的河水流过，轻柔的流水声，让人听着格外舒服。村子里的房屋都集中在一块平坦的地方，黑黝黝的墙体，显示出这个村子年代久远。 一路上，袁自立没有看见什么行人，偶然看见一个，也是很大的年纪了，秦天浩和这些人说着话，典型的南方口音，袁自立在南方省呆了四年，居然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自立，这里就是我的家乡，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村子。” 来到一栋房屋前，秦天浩停下了脚步，这里的房屋，都是盖着瓦的，房屋连着房屋，不少人家共用一面墙。秦天浩身边的年轻人迅速打开了大门，随后便守候在大门口。 “自立，进去吧，记得换鞋。” 进屋之后，袁自立闻到了一股很浓的檀香味道，他隐隐有些明白，秦天浩带他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了。这是一个套间，中间的屋里空荡荡的，地上铺着木地板，亮锃锃的，看来经常有人打扫，门口摆着几双崭新的棉拖鞋，袁自立换了拖鞋，等候着后面进来的秦天浩，秦天浩吩咐了门外年轻人几句话之后，进入了屋里，房门随即被关上了。 “自立，跟我来。” 秦天浩径直往里面的屋子走去，房门关上之后，因为窗帘的遮挡，屋里光线不是很好，袁自立跟随秦天浩进入了旁边屋子。抬起头，袁自立赫然看见了一个香案，香案上面有一个香炉，里面的檀香还在燃烧，屋里的香味，就是这燃烧的檀香散发出来的，香案的上方，立着一个神龛，神龛里面，没有菩萨，只有五个大字“天地君亲师”。 “自立，我说过，我是农民，相信仪式，相信诺言，特别是在神灵面前许下的诺言，我相信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是许下诺言，如果不遵守，或者是违背诺言了，总是要遭遇上天报应的，自立，我不勉强你，如果你想好了，就在这里拜祭，立下重誓，如果你不愿意，我们现在就离开，我说过的话，依旧有效，你是年轻人，和我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想或者是不愿意祭拜，我可以理解。” 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面前有一个金黄色的蒲团，袁自立走到蒲团面前，跪下了。 “自立，在神灵面前，要心诚，要心无旁骛，想着你和秦家的关系，想着今后融为一体的关系，许愿吧。” 秦天浩神色严肃，退后两步，看着袁自立。 袁自立双掌合拢，立于胸前，闭上眼睛，神情肃穆，良久，袁自立才拜下去。古代讲究的三拜九叩，袁自立还是明白的，叩首的次数，现在的人们，没有那么计较了，但是，三拜是必须的。 恭恭敬敬磕头三次之后，袁自立慢慢起身，叩首三次。 “自立，上柱香吧。” 檀香就摆在香炉的旁边，袁自立拿起三炷香，掏出打火机，慢慢点燃，插进了香炉里面，此刻，屋里的气氛很庄严，很肃穆。 袁自立跟随秦天浩回到中间的屋里，发觉屋里多了一个小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青瓷碗，青瓷碗里，估计是白酒，青瓷碗的旁边放着一把刀子，刀刃很锋利，闪着一丝丝的寒光。袁自立有些茫然。 “自立，滴两滴鲜血在酒里面。” 袁自立走过去，右手拿起了刀子，在左手中指上花开一条口子，几滴鲜血进入了青瓷碗里，放下刀子之后，袁自立发觉，木桌上还有创可贴。 “自立，用创可贴，包上伤口吧。” 很快，屋外的年轻人进来了，随身准备了一个小酒壶，将青瓷碗里的白酒全部倒进了小酒壶。 “自立，这些酒，秦川、薛盈盈、秦睿、易国军将要喝下去，这是我们秦家的规矩，你的血液进入了他们的身体，表示他们将永远记住你，现在，他们还没有资格来这里祭拜，或许，易国军哥秦睿举行了婚礼之后，我会带着易国军来到这里的。” “秦伯父，易国军非常不错的，他比我要强很多的。” “自立，你很谦虚，我知道，易国军很不错，易国军非常适合在商界打拼，他不适合在官场，你和他，一个适合官场，一个适合商场，你们两人联手，会让很多人害怕，你们各有所长，易国军家庭出身好，从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有良好的素质，灵敏的观察力，洞察周围的一切，你出身普通家庭，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睿智和成熟，在官场打拼了这么多年，已经是越来越出众了，你们都很不错啊。” “秦伯父，秦川也很不错的。” “唉，秦川比不上你和易国军，差的太多了，我很为秦川担心啊，秦川小时候，吃过一些苦，所以，骨子里是有些仇视社会的，后来慢慢改了一些，不过，还是难以左右逢源，遇事喜欢冲动，好大喜功，总想着表现自己，不知道韬光养晦，这些问题，在商界，是很致命的，如今，他是依靠祖辈的余荫在发展啊，自立，我信命，小川一定会栽大跟头的，从小川的婚姻上，我就看出了问题，薛丽是个好女孩，没有野心，一心辅助小川，可惜啊，盈盈不简单，随时想着控制建材批发市场，若不是我几次提醒，怕是小川早就拱手让权了，我不反对女人经商，可是，薛盈盈不行，做事摆脱不了小家子气，骨子里的势利认识严重，他们两人，我不看好啊，将来，小川遭遇大难的时候，薛盈盈不一定会全力帮助他的。” “秦伯父，您怎么会有这样的认识啊。” “自立，我见得太多了，薛盈盈和小川成亲，所有的经过，我都知道，如果盈盈能有大胸怀、大气魄，一心为着小川，也许我会考虑，将秦家的生意交给她打理，可惜，她不合格啊。自立，你知道吗，建材批发市场里面，薛家已经有好几个铺面了，盈盈的哥哥弟弟，都在里面有铺面，帮助自己的家人，我不反对，可是，违背了建材批发市场的管理原则，违背了商业运作的规律，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薛家的铺面，不上缴一分钱的管理费，这样做，其他的股东会怎么想，管理一个建材批发市场，就想着占便宜，要是管理整个秦家的产业，还不要出大问题啊。小川和盈盈之间的关系，并不乐观，我感觉，盈盈不知道感恩，我们带着孙子，很辛苦，可是，盈盈回来之后，没有感谢的话语，第一个动作，是检查小孩子的身体，这样做，很伤我们老人的心啊，察落叶而知春秋，试春水而知冷暖，渡岁月而知真情，我现在开始为小川担心了，如果小川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无所谓，可小川出生以后，肩负的重任，就要比一般人多啊，而且，身上的光环，让小川难有准确的判断。开年以后，我们不会带孙子了，他们自己带着吧。” “秦伯父，您看得真长远啊。” “自立，一定要答应我，将来秦川遭遇麻烦的时候，帮助他，渡过难关。” “秦伯父，您放心，秦川和我是同学，他遇见麻烦，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自立，我相信你，小睿和易国军的婚事，我想着开年之后，就办了，男女之间，只要感情有了，时间不是什么问题。” “秦伯父，会不会急切了些，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啊。” “没什么，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候了。” “秦伯父，难道您准备要易国军来打理秦家的生意吗？” “嗯，你能够体会到这层意思，不简单了，易国军胸襟开阔，能力出众，比小川强太多了，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感觉，易国军能够撑起秦家，也许你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想到用外人来管理秦氏家族的生意，我已经做了20多年的生意，经常听到一句话，富不过三代，要想秦氏家族的生意持续下去，必须要有新鲜的学员进入，死守家族的陈规，秦氏很快就会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的，小睿本来是不错的，不过，她是女孩子，过早接触这些东西，我不愿意啊，想要管理好一个家族的生意，不简单，注定要失去很多的东西，易国军和你，都是遭受过磨砺的，已经适应了社会，小睿还不行，我也不希望她接触太多负面的东西，就让她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秦伯父，您真疼爱儿女。” “自立，人都是自私的，能够做到肝胆相照，很不容易，到现在，我仍旧守着这底线，我不希望这个社会变成了急功近利、唯我独尊的状态，我不能左右社会的发展，所以，只能在家族内部做出这样的要求。你看见了我身边的这些年轻人，我以前是不赞成这种做法的，不过，树大招风，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小车疾驰在公路上，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秦天浩上车之后，一言不发，闭目休憩，袁自立没有打扰，默默想着心思，秦天浩本来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偶然的机遇，让他走上了一条经商的路途，秦天浩是非常成功的，20多年的时间，集聚了巨大的财富，从认识和思想上说，秦天浩是非常传统的，固守着自己的认识，坚守着自己的底线，秦天浩一定见过了很多黑暗的现象，市场经济发展的过程中间，追求财富会使很多人丧失道德底线，无所不用其极。袁自立是赞同秦天浩的做法和认识的，人人都有自身的信仰，不为外界所动，坚守自己的理想，这样的人，在当今社会，就是杰出的人。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9点钟。 第二百零八章 特别礼物 两天后，袁自立、易国军、秦睿登上了飞机，秦睿将在西林市过春节。 走出机场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苏芸娟和程蔚蝶，秦睿很乖巧，赶忙走上前，搀扶着苏芸娟，这个小动作，让苏芸娟笑的合不拢嘴。袁自立知道，程蔚蝶一定是说了秦睿的不少好话。 “自立，老易说，你回来之后，去见见他，他在家里等你。” 易国军和袁自立单独坐一台车，司机已经到另外一台车上面去了，易国军自己开车，从机场到市中心，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易哥，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计划今年五一就办了，呵呵，我也要有哥家啊，看看你，小孩都上幼儿园了，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小冰倩了，这次回去，可得带上小冰倩，好好在市里玩两天。” “易哥，到时候，小蝶和我给你筹办。” “老弟，你难道没有发觉，秦伯很不简单吗？” “那还用说，短短20年时间，建起了一个庞大的集团，富可敌国，这样的能力，我是望尘莫及啊。” “老弟，我不是说这件事情，哼，你这次到南方省，我看不简单，为什么消失了大半天时间，我观察过秦氏家族，他们的能力非同一般，普通人，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几年前，我和秦川接触过，说实话，我对秦川不是很看好，这段时间，接触了秦伯，我才是真正服气了，我就不明白了，秦伯如此优秀，秦川为什么就没有学到呢，秦川和你是大学同学，我看，他哪个方面都比不上你啊。” “易哥，这可不一定，秦川现在是风生水起，建材批发市场如日中天，他还正在和宣施县联系，准备扩大规模呢。” “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伯已经否决了秦川的提议。” “为什么啊，现在扩大规模，不是正好吗？” “我也不知道原因，秦伯说，秦家目前的重点，是淮扬市的投资，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管理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虽然扩建批发市场，不需要财力，但是，需要大量的人员去管理。” “没有道理啊，秦川轻车熟路，能够运作好啊。” “我也想不通，这样的好事情，秦伯为什么不同意，秦川也很苦恼，他和薛盈盈这次回到南方省，就是要找秦伯讨论这件事情的。” 袁自立蓦然想起了薛盈盈，看来，扩建的事情，与薛盈盈有关，其中涉及到哪些具体事情，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老弟，秦伯很看重你啊。” “易哥，你说笑了，秦伯无论怎么看重我，我都是外人，你就不同了，秦家的女婿，我可是提醒你了，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接受艰巨的任务啊。” “老弟，你不说我也知道，秦伯和我谈了好几次了，其中的意思我明白，我没有那么乐观，秦川是秦伯的亲儿子，从各方面来说，都应该是秦川继承家族的大业，我不合适，就算是我继承了，怎么处理和秦川的关系，要是引发了秦氏家族内部的争斗，怎么办，好端端的基业，说不定就毁于内斗了。” “易哥，你越是这样，承担重任的机会就越大，秦伯父是不会看错人的，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老人家的脾气和禀性，想必你也清楚一些，我觉得，人一辈子，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不多，抓住这难得的机遇，未尝不是好事。” “那你说，我怎么处理和秦川的关系？” “呵呵，易哥，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朱元璋为了孙子朱允文能够好好即位，杀了多少大臣啊，不过，他就是因为没有处理好家庭内部的事物，最终功亏一篑。”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你想过没有，这个家族姓秦。” “易哥，生意场上，名称固然重要，实力才是绝对的，如果秦家衰败了，有谁还会记得，如今的社会，人是很现实的，所谓的信仰，早就被抛弃的差不多了。” “老弟，你是官场上的后起之秀，如果你都是这样的看法，以后的社会，还不知道会怎么变化呢，我都没有信心了。” “易哥，你多心了，我的意思，是人要适应社会，不能让社会来适应人，否则，这个社会上，就只剩下抱怨了。” 袁自立直接到了易国军的家里，程蔚蝶、秦睿和苏芸娟都到厨房里去了，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有，易祥林和大家打过招呼，带着袁自立进入了书房。 “自立，老秦给你说了那么多，你是怎么理解的？” 袁自立猝不及防，易祥林说出来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清楚了所有的事情，袁自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易伯父，我很赞同秦伯的观点，无论政界还是商界，都是需要利益集团的，单打独斗，难有大的作为。” “自立，我要提醒你，政界和商界，都是很复杂的，商界的竞争是表面化的，目的都是为了赚钱，目标明确，政界就不同了，暗流很多，一旦你侵犯了他人的利益，遭遇的报复是无声无息的，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越到上面，博弈越是激烈，你从基层一步一步起来，没有遭遇到多少的波折，就是在政研室工作期间，也算是遇见了不错的同僚，而且，你背后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就是想着对付你，也要考虑考虑，可是，我们总是有退休的那一天，今后怎么办，你考虑过吗？” “易伯父，我还没有认真考虑过。” “自立，我今天和你的谈话，一个字都不要泄露，包括你的父母，包括小蝶，在官场上，你一定要注意两件事情，一是美色关，二是金钱关，历朝以来多少帝皇的江山都断送在女人身上，这是有活生生教训的，小蝶是很不错的，她关心你，可是，她毕竟没有身处你的位置，很多事情的考虑，不一定很成熟，也许会出现好心办坏事的情况，现在是信息社会，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最典型就是人事调整，往往书记办公会还没有开，连个方案都未敲定，社会组织部早已经研究好，甚至公布于社会了，最后，常委会决定与社会组织部调整名单一对照，八九不离十。不少人议论如今群众路线走得好，党心民心一条心，这是一种无奈，说重一点也是一种腐败，是党风不正的一种表现，不过，没有谁能够禁止这样的事情，其中，好多的消息，就是领导干部的家属透露出来的，我不希望你吃这样的亏，至于金钱关，我不想多说，完全的洁身自好是办不到的，大趋势如此，不能独立于体制之外，赵书记曾经在书记办公会上面谈到了腐败问题，他说自己在廉政上大贿不受，即黄金、现钞、证券、电器和贵重礼品不受，小贿是要受的，就是限于烟和酒两类。烟又限于一条，酒又限于一瓶，他说了，依靠工资，哪里抽得起中华、喝得起五粮液，抽中华的人是不买中华，买中华的人不抽中华，如果不承认这样的事实，就是对党说假话。有胆抽别人的烟喝别人的酒，就是要有胆承认存在的问题，他说了，关键是把握两条：一条是抽别人的烟喝别人的酒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另一条是自己烟够抽酒够喝就不要收，不要贪心，要把握好分寸，收了也是浪费，拿去转卖就是变相收受现金了，这是界限问题。能做到这两条，就算得上是廉政的，还称得上是清官的。省委书记都承认了官场上的陋习，下面就更不用说了。” “易伯父，我明白了。” “自立，你能力不错，稳重，谨慎，老秦和我都很看好你，在关系论的问题上，我和老秦有过争论，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老秦说的是现实，是事实，我们就要承认，社会上对高干子弟有很多的看法，不过，谁也不能够阻止这种情况，高干子弟和富家子弟，就是比普通百姓的子弟高贵，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占有优良的资源，这个国家最终的发展，还是要依靠精英集团的，所以，我认同了老秦的做法。” 袁自立已经不敢随便说话了。 “自立，你已经是集团中间的一份子了，这个集团，有什么样的关系，有什么样的背景，你不必要知道，你只要明白，从现在开始，你的背后，有强大的支持，你得到好处的同时，要为这个集团做出贡献。我是共产党员，入党好多年了，见到了太多，现实让我发生了改变，也是很痛苦的改变。” “易伯父，我知道，您是老党员了，信仰是不会动摇的。” “自立，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观点，共产党员也是人，领导干部也是普通人，有七情六欲，有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这大概是目前年轻人普遍的认识，我们那些艰苦朴素的观点，已经有些不适合了，时代在进步，思想也要跟上形势啊。” 袁自立没有说话，这些观点，早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了。 “自立，今后有什么打算？” “易伯父，我想在淮扬市踏踏实实做一些事情，淮扬市的发展机遇来了，把握好了这次的机遇，淮扬市的经济很快会腾飞的。” “自立，你有这样的认识，我很高兴，不过，你不要太乐观，机遇来了，也是靠人把握的，你不是淮扬市的主要领导，很多事情，不会依照你的预料发展，所以，你可能会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所以，你要有思想准备，很多时候，某些人想的不是发展地方经济，想的如何谋取更高的职位。” 袁自立感觉到冷汗出来了，易祥林已经说到了一些内幕情况，看来，淮扬市的局势，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自立，我不会说很多的，有些事情，你自己去看，自己去体会，该怎么做，我不多说，还有，你要时刻牢记老秦说的那些话，看准的人，就大胆启用，你现在是一棵树，如果能够得到更多的雨露阳光，会成长更快的。” 易祥林站起身，袁自立知道，谈话已经结束了，袁自立感觉到，易祥林的心思一直很重，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敢问，易祥林想说，自然会说的。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热烈，苏芸娟没有阻止易祥林喝酒，不过，吃饭的时候，喝酒没有那么畅快，苏芸娟管着易祥林，秦睿管着易国军，程蔚蝶管着袁自立，所以说，三人分了一瓶酒之后，苏芸娟就不准拿酒了。 袁自立和程蔚蝶首先去看了外婆，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程蔚蝶也喜欢外婆了，外婆很慈祥，外婆见到袁自立，非常高兴，拉着袁自立的手，问了很多话。 易国军很快带着秦睿上门拜访了，小冰倩已经4岁多了，活泼可爱，易国军和秦睿费了好大的劲，才带着冰倩出门去玩，袁自立哪里都不想去，最近一段时间，他遇见的事情多，需要好好想想，除了吃饭的时候出门，其余时间，袁自立都是闷在家里。 拜年是轻车熟路，袁自立给易祥林、李兵拜年，袁自立离开淮扬市之前，很多的单位负责人和县市的主要领导给袁自立拜年，这些都是惯例，按照袁自立的理解，应该是属于礼尚往来了，虽然说法有些不是那么贴切。 袁自立终于想明白了，易祥林送给了他一份特殊的礼物。 第二百零九章 扑朔迷离 袁自立几乎已经忘记了王星的事情。 “袁书记，公安局干警王星来了，说有事情想见您。” “请他进来吧，早上有什么人来，你替我接待一下。” 欧阳云已经比较熟悉袁自立的作风了，说出来这样的话，就是不想有人打扰了。 王星进来以后，立正敬礼，袁自立是分管政法的市委领导，当然是王星的上级了，纺织厂改制工作结束之后，王星恢复了职位，依旧是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加上张东涛是公安局副局长，所以，王星的日子好过了很多。袁自立发觉王星脸色红润，显然心情比较舒畅。 “王星，坐吧。” 袁自立拿出了一包没有开封的中华香烟，递给了王星，干刑警工作的，都是老烟枪了。 “嘿嘿，谢谢袁书记了，我可不容易抽到这样的好烟啊。” “行了，你们公安局干警抽烟的档次也不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袁书记，您安排我调查的事情，有了一些结果了。” 王星将中华香烟装进口袋里，掏出身上的香烟，突然想到袁自立在面前，顿时有些局促了。 “有什么情况，全部说出来，都是抽烟的人，不要客气了。” 王星看着袁自立笑了笑，起身递给袁自立一支香烟，帮助袁自立点燃，自己也点燃香烟之后，才开始汇报。 “袁书记，我和刑刑侦支队里面的一个铁哥们暗中调查这个案子，半年时间了，才有所突破，主要发现了三个情况，一是赵四海的家人全部从宣施县搬走了，搬到北京去居住了，目前，赵四海的家人生活不错，不缺吃穿，在北京有住房；二是赵四海的家人和原纺织厂厂长的家属有交往，原厂长调查定性的结论是自杀，当年我还是刑警队的普通干警，那个案子，市委、市政府不准公安局插手；三是我们对赵四海案件的卷宗进行了复查，发现赵四海一些口供已经消失了，目前剩下的口供，就是赵四海承认在文山县开枪杀人的供述，特别是赵四海揭发杨斌、王海涛、刘维正的口供，刑警队没有人知道在哪里，我们听说，这些卷宗材料，当时就被市纪委提走了，借着整理卷宗归档的机会，我们到市纪委去拿材料，市纪委的人说，他们也没有见到这份材料。” “王星，详细说，包括你的怀疑，全部说出来。” “袁书记，我们进行了暗访，发觉这个案子不简单，当时参加审问的干警说，赵四海肯定还有情况没有说，因为赵四海说完这两件事情后，跟了一句话，他还有更大的事情没有说，所以，我们相信，赵四海一定掌握很多的秘密。” 王星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下了一大口，显然是在调整心理。 “袁书记，有几个情况，我不能确定，说出来，您参考。” “我知道，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有顾虑。” “原来侦破赵四海案件的时候，我们调取了赵四海那段时间全部的通话记录，因为赵四海很快归案了，所以，这些通话记录，就被人忽略了，赵四海的通话记录中，显示最多的号码，是刘辉曲的，于是，我们暗中调取了刘辉曲的通话记录，发现刘辉曲在赵四海出事的前后，给杨斌、王海涛、刘维正都打过电话，刘辉曲有两个电话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视，一个电话是打到北京去的，一个电话是打到西林市的，这两个电话，通话时间特别长，就是这两个电话之后，赵四海晚上就在看守所自杀了。我们通过查访，发觉北京的号码，是公用电话，而西林市的号码，居然是公安厅内部的一个号码。到了这一步，我们感觉到问题麻烦了，不敢再随意去调查了。我们调查了当天看守所值班的干警，这名干警，受到了纪律处分，好长时间没有露面，就在我们以为他不会上班的时候，却听说，他调到了西林市公安局去了，就是前不久的事情。” 袁自立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于是我猜想，赵四海说出来杨斌、王海涛和刘维正的事情，不过是抛出的一个信号，要么是让外面的人想办法救他，要么就是鱼死网破，不想，彻底惹怒了外面的人，或者是犯了忌讳，所以，被迫自杀了，也就是说，赵四海真正想说的事情，还没有说出来，公安局或者是看守所的内部，有他们的人。” “王星，你凭什么这么看？” “袁书记，我干了好多年的刑警了，或许是职业习惯，赵四海的家人忽然到北京去了，和纺织厂原厂长的家属为什么会熟悉，两家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啊，还有，赵四海是孝子，非常疼爱儿子，按说，他还没有富裕到能够在北京购买住房，供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程度，可是，他的家人，在北京生活很好，我想到了纺织厂的事情，当年，公布的材料看，纺织厂有接近一亿元的资金不知去向，可这个案件，主要是省公安厅办理的，我怀疑，赵四海是不是知道纺织厂的一些事情，杨斌、王海涛、刘维正的事情，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的直接证据，为了跑官和检察院失火的事情，赵四海不至于自杀，我曾经见过赵四海，求生的欲望很强。” “王星，你的分析，有一些道理，还有什么情况？” 袁自立想到了那封威胁信，好多年的事情了，现在，袁自立突然觉得，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对赵四海事件所有涉及的人员都进行了分析摸底，包括已经调离的朱书记和吴书记，我发觉朱书记和杨斌的关系很要好，纺织厂案发的时候，朱国祥是市长，后来，赵四海揭发了杨斌等人后，朱书记不允许查处，所以，我就有些怀疑朱书记，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一些牵连。于是，我们找到了当年看守所的同事，他说出了一个情况，赵四海曾经要求单独见淮扬市的主要领导，要求被拒绝了。几件事情联系起来，我感觉，赵四海身后，可能有一张很大的网。接着，我对康劲夫、刘辉曲、杜羽兵的情况进行了调查，发觉他们和当时宣施县的领导关系都很紧密，而且，他们都很有钱，偏偏他们联系的几个领导，后来都提拔了，所以，我就更加认为，这里面不简单。” “这么说，你都是怀疑，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是的，袁书记，您是知道的，这些事情，本来就很难查证落实，而且，这样的调查是私下里进行的，要想取得证据，有所突破，就更难了。” “我知道你的难处，你能够调查到这些情况，已经很不简单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袁书记，我准备接着暗查下去，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复杂，或许调查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您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即使不能够水落石出，也要有一定的结果。” 袁自立无来由打了哥冷颤。 “好了，王星，从现在开始，你停止调查，不要在追查这件事情，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要追查了。” “袁书记，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您放心，我调查很秘密，不会牵涉到您的，就是暴露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王星，我说不要调查，就不要调查了，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知道越多，危险越大，你的调查，得不到任何官方的支持，已经有两个人自杀了，难道你认为背后的人是普通人吗，我知道，你是干刑警的，遇到案件，喜欢刨根问底，不过，处理案件，需要智慧，你是明白的，机会不成熟的时候，不仅不能办理好案子，还会牵出麻烦的。” “袁书记，有这么严重吗，好吧，我听您的，不调查了。” “嗯，王星，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张东涛，这件事情很大，如果泄露消息，我担心惹出什么事情。” “袁书记，您放心，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王星已经离开了好一会，袁自立还在沉思。如果没有在南方省的那一幕，袁自立也许会要求王星继续查下去，可是，经历了祭拜，明白了社会上有那么一钟特殊的关系存在之后，袁自立开始警惕了，纺织厂厂长和赵四海的自杀，相隔好多年，可是，他们的家人，却都是生活在北京，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家人的平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力，谁能够排除，其中是不是有特殊关系的存在。 袁自立想起了当年纺织厂的案件，影响是轰轰烈烈，涉及到了这么多的资金，可是，最后是雷声大雨点小，主要的责任，都在厂长的头上，厂领导班子人人都被判刑，却没有牵涉到任何其他的人，接近一个亿的资金也不知去向，分管这件事情的市委副书记刘凯鸿调到了省政协，便不了了之。后来是赵四海的事情，被攀死刑，求生欲望强烈，要求揭发他人，保全性命，殊不知，也是在看守所自杀，家人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如今，袁自立的认识，已经上了一个档次，真相也许有出来的那一天，到时候，结果可能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真相也许永远不会出来，就这样消失在大千世界中，袁自立隐隐记得，曾经有一个说法，叫做消失，整个人无缘无故就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这种景象，忽然和南方省屋子里的那个香案、神龛的图画融合起来。 袁自立的手有些发抖，他强迫自己冷静，自古以来，为了权势，不知道有多少残酷的斗争，一度时期，袁自立以为，那些事情都是传说，距离自己很遥远，现在，袁自立才知道，自己身在官场中间，可能距离这些事情很近很近。袁自立想到了秦天浩的话语，凭什么犯罪了，能够逃脱制裁，有那么容易吗，判定任何人的罪行，需要的就是证据，可是，证据如果消失了，你能够怎么定罪，还有就是利益交换，如今的官场上，谁敢说自己清白，谁敢说自己没有收钱、谋取个人利益，大家都有问题，所以，遇见麻烦了，问题暴露了，背后有关系的，可以想尽办法，查案的人不要太认真，否则，你查他人的同时，可能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等着你，还没有等你查处所以然，自己可能先倒下了。 袁自立索性走到窗户边，打开了塑钢窗户，任凭冷风拂面，在他的脑海里，秦天浩的话语和易祥林的话语渐渐融合，一条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道路，在脑海中铺开，这是一条充满未知因素的金光大道，双脚踏上去之后，注定要失去很多，平时的情形依旧，到了关键时刻，公平、正义、善良等等，在集团利益面前，都要让步。 “袁书记，有几个单位负责人想给您汇报工作，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哦，让他们进来吧。” 袁自立关上了塑钢窗户，摇头苦笑，想那么多干什么，目前的情况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杞人忧天了。 下午，袁自立到了钱长江的办公室，赵天然已经先到了，接着，蔡静天、米宗文都来了，袁自立知道，是为了书记分工的事情，经过了大半年的磨合，证明市委管理具体经济工作是可行的，只要能够把握好其中的度。之所以开会，是因为袁自立提出了不再管理城市工业经济，建议钱长江直接管理，如今，纺织厂的拆迁工作基本进行完毕，下一步，就是开发了，这样的关键时刻，袁自立主动提出不管这一块了，钱长江表面上不乐意，心里是高兴的。钱长江征求了袁自立的意见，袁自立想着能够多一些精力管管农业，农业一块，原来就是袁自立代分管的，不过是农业情况实在不好，没有人愿意提及这方面的事情，市政府分管农业的副市长，也属于灰头土脸的角色。 第二百一十章 蹦极基地 向芙蓉突然来到了淮扬市。 袁自立完全没有估计到，以至于向芙蓉已经进入他的办公室，袁自立还在想着向芙蓉到淮扬市来干什么。 “向老板，请坐，好久不见了，这次到淮扬市来，好好看看，虽然淮扬市比不上南方省那样繁华，不过，也是别具特色啊。” “袁书记，谢谢你了，不知道袁书记有没有时间啊，我可是想请袁书记为我介绍淮扬市的情况啊。袁书记，我可不是乱说，我准备沾秦家的光，在这里顺便做点小生意啊。” “呵呵，到淮扬市来投资，我举双手欢迎啊，不过，淮扬市的条件不好，目前还有些艰苦，就是委屈向老板了。” “有袁书记这样年轻有为的领导，我很放心啊，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啊。” “向老板真会说话，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蔡书记，蔡书记是分管工业和招商引资工作的。” “那就谢谢袁书记了，袁书记可不要忘了我啊，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面不容易，本小利薄，袁书记要是不关照，我可不依。” 袁自立一边和向芙蓉说话，一边拨通了蔡静天办公室的电话，蔡静天正好在办公室，袁自立将向芙蓉带进了蔡静天的办公室，特意做了介绍，引荐之后，袁自立退出来了。回到办公室，袁自立擦擦头上的冷汗，这个向芙蓉，不简单，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料子，魔鬼般的面容和身材，一般的男人，还真是抵挡不住。 袁自立暗暗庆幸，没有分管工业和招商引资了，否则，还真不好推脱这个向芙蓉。 下午吃饭的时候，蔡静天给袁自立打电话，袁自立没有推脱，直接到了宾馆，蔡静天和向芙蓉已经到了，还有招商局的几个人，酒宴上，向芙蓉充分展现出来个人魅力，整个包间都是欢声笑语，袁自立发现，蔡静天都被向芙蓉的魅力给折服了。 吃饭之后，一行人进入宾馆里的歌舞厅，又是唱又是跳，袁自立已经暗示过蔡静天，向芙蓉在淮扬市的费用，市委办公室出了算了，蔡静天明白其中意思。 第二天，袁自立接到了蔡静天的电话，说是向芙蓉还真的准备在淮扬市投资，她要开办一个蹦极基地，基地里面，都是充满冒险的娱乐活动，包括有蹦极、极限攀越等等，这些活动，可以吸引很多的年轻人，向芙蓉很坦诚，要求能够得到适当的照顾和优惠。 蔡静天整天都陪着向芙蓉在淮扬市周边找合适的地方，向芙蓉看中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山清水秀、风光优美的地方，自然条件很好，稍稍装点，就可以成为蹦极基地，而且距离市中心不远。 向芙蓉办事很有魄力，不愧是女强人的形象，她很快和招商局签订了意向性的合同，招商局办理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加上有蔡静天书记的特别关照，所有的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堪称神速。 袁自立得知消息的时候，手续已经办理完毕了，前后不过半个月的事情，袁自立真的佩服向芙蓉，淮扬市马上就要成为中南五省的后勤娱乐基地了，这个时候，抢占先机，将来还不得赚的彭满钵满啊。不过，向芙蓉的手续办理也太快了，几乎没有进行什么资格审查，就办理了，袁自立虽然感觉到不妥当，不过，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向芙蓉离开淮扬市的时候，专程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表示感谢，细心的袁自立发觉向芙蓉的态度有了细微的转变，已经不是那么泼辣和放肆了，整个人看上去娴熟了很多，袁自立有些奇怪。 两天后，向芙蓉再次来到了淮扬市，这次，向芙蓉直接去找蔡静天，没有麻烦袁自立，袁自立还是得到蔡静天的通知，才知道向芙蓉到了淮扬市，袁自立考虑了一会，没有陪着向芙蓉吃饭，他叫来了欧阳云，要求欧阳云注意一下，向芙蓉这次到淮扬市来，究竟是什么事情。袁自立总是感觉有些不安心。 抽空的时候，袁自立到向芙蓉看中的地方去转了转，环境确实很好，整个地方是一个峡谷，风景优美，而且，不远处就有一个绝壁，刚好能够建蹦台，旁边的山峰，就是一个天然的极限攀岩场所。这里距离市中心不到10里地，比向芙蓉在南方省的地方要强上好多倍。看了这个地方之后，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今后，这样的地方可以算是宝地了，休闲娱乐的人，到这里来，非常方便。 “袁书记，我去打听了，向老板已经在市工商银行贷款了，准备开始动工了，据说，向老板计划在下半年就开始运营。” “哦，向老板有什么资质，能够在市工商银行贷款？” “袁书记，我听说，向老板是拿着招商局、规划局和土管局的批文，去贷款的，具体是怎么办理的，属于商业机密，袁书记如果要了解，我再去打听。” “算了，这件事情，不要打听了。你准备准备，等两天我们到县市去看看，春耕这么久了，看看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袁自立不再关心向芙蓉的事情，无论怎么说，他和向芙蓉之间，算是有缘份的，当初，在南方省的时候，向芙蓉能够抓住时机，和他交往，就说明这个女人，有眼力，有手腕，如今这个社会，女人创业总是不容易的。 袁自立带着欧阳云，在宣施县、文山县、房山县去看了看情况，袁自立本来计划在全市7县2市都看看的，不过，市委办公室通知要召开常委会，袁自立不得不回到淮扬市。 常委会主要是研究经济工作，同时，听取人大和政协的全会筹备情况，这些事情，袁自立不是太关心，人大会和政协会，年年都要召开，例行公事，没有什么特别的，至于经济工作，每次的会议都要研究的，现在的常委会，有几件事情，每次都要提到，一是安全问题，二是计划生育问题，三是综合治理问题，四是党风廉政建设问题，在市委常委会会议记录上面，每次都有这些记录，因为这是一票否决的，不仅仅是市直单位和县市要做好，市委一样要做好这些工作，迎接省委的检查。 袁自立一直在考虑，已经是3月上旬了，省里的人代会和政协会为什么没有召开，如今，袁自立已经是省人大代表，每年都要到西林市，参加省人大会。 散会之后，袁自立正准备离开，蔡静天找到了他。 “袁书记，向老板一直在念叨你，说是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总是问我，我说你下去检查工作了，向老板不依，呵呵，今天你可不要推辞了，一起在宾馆吃饭。” “蔡书记的命令，我怎么敢不遵从啊，我回办公室去，放好东西就去。” “唉，哪里有这么麻烦，欧阳，来，给袁书记放提包。” 袁自立笑笑，将公文包和茶杯递给了欧阳云，慢慢和蔡静天往楼下走去，车子都在会议室前面的空地上，袁自立上车之后，蔡静天特意嘱托，马上到宾馆去，然后上车走了。袁自立吩咐司机等一会欧阳云。欧阳云很快来了。 到了宾馆，袁自立看见，向芙蓉正在和蔡静天说些什么，两人似乎是商量什么事情，神态很是亲密，袁自立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向芙蓉在淮扬市办事如此的顺利，该不会是和蔡静天之间有什么关系吧，蔡静天于袁自立有恩，袁自立可不愿意蔡静天在这种事情上吃亏，不过，官场上，关系再好，也忌讳说这样的事情。 “袁书记，我来了好些天了，总是见不到袁书记，今天才听到蔡书记说你回来了，下午我做东，请袁书记和蔡书记吃饭，两位领导可一定要给小女子这个机会啊。” “向老板，蔡书记和我都来了，你就是不请，这顿饭，我们也是要吃的。” 一行人往餐厅走去，宾馆最近在主楼旁边，专门修了一栋四层的楼房，里面全部是高级包间。蔡静天和袁自立走在前面，后面是向芙蓉。欧阳云和蔡静天的秘书以及司机早就到普通餐厅去了，这样的宴请，他们一般是不会参加的，拘束不说，还吃不好。 进入包间以后，袁自立发觉，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 “向老板，太浪费了，就三人，怎么吃得下这么多啊，其实，点几个菜就可以了。” “袁书记，看你说的，小女子的礼节可是要到位啊，袁书记和蔡书记是贵客，难得请到的。” 不经意间，向芙蓉已经打开了一瓶茅台酒，宾馆有一种玻璃杯，一瓶酒，刚好倒三杯，不多不少，今天桌上就是这种杯子，袁自立发现向芙蓉给蔡静天倒酒的时候，根本没有询问，直接就给倒满了。袁自立是知道蔡静天喝酒的习惯的，不是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蔡静天很少喝酒，市直单位负责人和县市都知道蔡静天的脾气，很少劝他喝酒，不过，今天向芙蓉倒酒的时候，蔡静天什么都没有说，而且，倒酒的过程中，向芙蓉随手摘去了蔡静天肩上掉落的头发，这个动作，袁自立太熟悉了。 “袁书记，蔡书记，小女子准备在淮扬市长期发展了，今后，你们可一定要关注和照顾我啊，我一个人在淮扬市，孤苦伶仃的，你们就是我的亲人，这杯酒，我敬两位领导，我先干为敬，两位领导随意。” “小向，慢慢喝，注意身体，不要喝这么急啊。” “是啊，向老板，听蔡书记的。” “两位领导关心，我更要喝下去了，放心，我能行。” 向芙蓉仰头喝酒的时候，袁自立的余光看向了蔡静天，他发现，蔡静天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向芙蓉，里面满是关切。袁自立心里有些发凉，这不是好事情。 袁自立没有犹豫，喝完了杯中酒，他不知道这口酒是什么滋味，感觉略为有些苦，向芙蓉的动作以及蔡静天的关切，是给他看的，还是无意间表达出来，袁自立不会思考，向芙蓉是袁自立介绍给蔡静天的，袁自立可以断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普通朋友的关系，袁自立隐隐明白了，向芙蓉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办好手续，为什么能够在市工商银行贷款，为什么能够如此顺利开工。 袁自立但愿蔡静天和向芙蓉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两人之间年龄悬殊很大，而且刚刚认识不久，向芙蓉是长期在外面打拼的女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她一定懂得如何利用身体优势，换取最大的利益。 袁自立担心蔡静天在这件事情上受伤，或者是栽跟头，如果是在政策范围内，为向芙蓉谋取利益，袁自立不会担心，可是，向芙蓉如此付出，会满足那点小小的利益吗，今后，事态会怎么发展，袁自立不敢想了。 酒宴的气氛很热烈，或许是酒精的刺激，向芙蓉放的很开，时不时往蔡静天的身上靠，有时候在蔡静天面前撒娇，其中不忘了看看袁自立，袁自立笑呵呵看着，说上一句两句笑话，蔡静天脸上透露出来的，是陶醉和疼爱。 袁自立心里很疼，向芙蓉是做给他看的，袁自立不知道向芙蓉是什么意思，不过，袁自立知道，今后，为了向芙蓉的事情，蔡静天会毫不犹豫出头的。 饭后，袁自立找了一个借口，很快离开了，三人喝完了两瓶茅台酒，蔡静天喝的最多，帮着向芙蓉喝了一些，袁自立完成了自己的指标任务，走出包间的时候，向芙蓉搀扶这蔡静天，蔡静天没有拒绝。 第二百一十一章 省委的人事调整 省里的人代会推迟几天召开，袁自立打电话问了程识益，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袁自立隐隐听到了一些议论，说是省委主要领导要调整了，不过，这是中央管的事情，没有人敢瞎猜。因为省里的人代会和政协会突然调整了时间，所以，淮扬市的人代会和政协会被迫调整时间，提前几天召开，准备的材料，全部要修改时间，虽然是例会，不过，严肃性是没有减弱的。 淮扬市的人代会和政协会在匆匆忙忙中召开，匆匆忙忙中结束，秦川和秦淑都是市政协委员，开会的几天时间，袁自立再次见到了秦川和秦淑，前些天下去检查农业工作的时候，袁自立和他们见过面。秦川的神色有些疲惫，精神不是很好，袁自立劝秦川注意身体，秦淑的精神很是不错，袁自立早就知道周义海和秦淑的关系很好，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看见秦淑青春焕发的活力，袁自立就知道了。 “自立，你好啊。” “秦伯父，您好，好久没有听见您的声音了。” “哦，近来我有些事情，已经忙完了想着给你打电话，怎么样，工作还好吧。” “还好，谢谢您的关心了。” “呵呵，西山省的人代会一直还没有召开吧，我听说，省委和省政府的领导，会有所变动啊，自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吗？” “秦伯父，我不知道，这是中央管的事情，我们这里，级别太低了，关心不到啊。” “自立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中央的领导怎么样，还不是从基层上去的，一步一步来嘛，不要将上面看得太神秘了，省委和省政府领导是直接管着你们的，这样的时候，你怎么能不关心呢，未雨绸缪是很重要的啊，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决定着你的政治前途啊，你怎么能够不闻不问呢。” “秦伯父，您批评的是，可是，我打听不到消息啊，我的身份不够，这么高层的消息，我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啊。” “自立，这么快就忘记秦家了，我不是说过吗，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尽可以提出来，将来，秦家有事情的时候，我可不会客气的啊。” “秦伯父，我以为，这不是大事情。” “自立啊，掌握官场动向，就和你自己升迁一样重要，我们做生意的，总是喜欢做市场调查，提前掌握情况，做到有的放矢，所以说，自立，千万不要忽视这些信息。” “秦伯父，我知道了。” “嗯，这次的调整，很快就要出来了，具体的情况，几天之后，你就会知道了，我现在暂时不告诉你，你自己好好分析分析形势，多去打听一些消息吧，有时候，民间的传闻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省委、省政府的人事调整，在淮扬市是打听不到消息的，必须要到省城去，才能够听到所谓的民间传闻，袁自立找了一个理由，回到了省城的家里。 “小蝶，你听说了省委、省政府领导的变动消息吗？” “怎么没有听到啊，到处都在传，我还准备给你打电话说呢，就是不知道准确不准确。” “小蝶，快说说。” “外面传的，赵高海书记调到中央去了，说是进全国人大了，匡思铭省长出任省委书记，省长可能是从外省调来的，还有一个消息，不是很好，传说李兵部长调走了，调到外省去担任副省长了。” “小蝶，这些消息，你听说多久了？” “老公，我听说好几天了，因为没有得到证实，所以，我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 “小蝶，听爸爸说过什么吗？” “没有，哦，我忘记了，爸爸要你回来之后，记得过去一趟。” 袁自立发觉程识益的脸色很严肃，知道程蔚蝶说的消息，可能有几分准确了。 “自立，你已经听小蝶说了，小蝶准备给你打电话，我一直不允许，这次调整的消息，虽然上面还没有公布，不过，八九不离十，赵书记一定是走了，前些日子开会，一向很严厉的赵书记，突然转变了态度，当时，大家还有些不理解，现在看来，赵书记是早就知道，自己要离开西山省了，还有，李兵部长可能也离开西山省了，据说是到邻省出任常务副省长，我曾经给李部长打电话，直接问到了这件事情，李部长没有反驳，这么看，李兵也离开了西山省，就剩下易书记了，唉，易书记年纪也不小了啊。” “爸，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动啊？” “这不奇怪，赵书记在西山省已经好多年了，如今，年纪大了，几年前就有传闻，说是赵书记要调离西山省了，当初，匡省长从中央下来，就是准备接手，出任省委书记的，这不，拖了好几年了。现在在，赵书记调离西山省，我估计，最多两年，西山省的人事格局，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啊。” “爸，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赵书记和匡省长的执政理念不相同，这些年，我们早就看出来了，匡省长是学者型领导，做事严谨，讲究科学，非常重视个人的能力，不喜欢论资排辈，赵书记恰恰相反，很看重个人的资历，赵书记最看重的，除了个人资历，还有个人的政治品质，说白了，看个人是不是忠心，是不是服从，赵书记的这种用人观念，实际上已经严重阻碍了西山省经济的发展，匡省长是有些不满意的，后来我才知道，关于启用你的问题，如果不是易祥林书记的坚持，你是不可能出任副书记的，刚开始，对你的职务安排，是德阳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后来，易书记坚持，才安排为常务副市长，因为机缘巧合，你才能够出任市委副书记，赵书记到过两次文山县，对你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印象了，而且，你在政研室做的很不错，对其他人的安排，你可以想象了。” “爸，这么说，赵书记离开西山省，不是很好吗？” “自立啊，你在政界工作这么多年了，怎么不明白官场上的基本规则啊，你是赵书记信任的人，一旦赵书记同意用你了，你以后的路途会宽广很多，现在，赵书记离开了，匡省长是怎么想的，怎么看的，你知道吗，还有，最了解你的李部长离开了西山省，今后，在任用干部的问题上，只有易书记能够帮助你了，所以说，这是你最大的损失啊。” “爸，我看不一定，匡省长是什么样的性格，所有人都需要重新熟悉，也不一定就是我需要去重新适应的，况且，还有易书记帮忙推荐，所以说，我的情况，比很多的人要强一些的。” “自立，还有一个消息，我没有告诉你，朱国祥出任省政府的副省长，外界都说这是赵高海书记鼎立推荐的。” 袁自立脸色有些发白，这件事情，他的确没有想到，他和朱国祥之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总是很不对付，如今，朱国祥出任省政府的副省长，不仅仅意味着袁自立会受到影响，不乐观估计，程识益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自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为我担心，关于我的安排，老易已经提前告诉我了，所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爸，您要离开省计委了吗？” “是啊，可能是到人大去了，级别是起来了，可是，手里无权了，我是满足了，总算是能够解决级别问题了，可是，我有些担心你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太年轻了，全省的厅级领导中间，你是最年轻的之一啊。” 袁自立回到家里的时候，想的太投入，以至于程蔚蝶喊了好几遍，袁自立才回过神来。 几天之后，一切都出来了，省委、省政府的人事调整，令所有人吃惊，赵高海调到全国人大工作，匡思铭出任省委书记，易祥林出任代省长，邻省常务副省长杨泽出任省委副书记，主管党群，李兵调任邻省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刘海军出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省委副秘书长朱国祥出任副省长，省计委主任程识益出任省人大副主任。 刘海军和朱国祥是赵高海非常信任的人，赵高海离开之前，居然鼎立支持两人进入了省委、省政府的班子，杨泽是从外省调来的，在西山省没有什么关系，一定是支持匡思铭的工作的，易祥林主持省政府的工作，主要精力，转移到了政府，刘海军虽然担任了组织部长，可是，在省委书记和副书记面前，刘海军不可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所以说，匡思铭控制了西山省的人事权。 紧接着召开了人代会和政协会，易祥林正式当选为西山省省长。 袁自立感觉到的是惊骇，应该说，易祥林是难以有资格出任西山省省长的，年龄偏大，而且是西山省人，偏偏就出任省长了，袁自立很快想到了秦家和秦天浩，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啊，袁自立相信，不久之前，省长的候选人，一定不是易祥林，因为易祥林一直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还有一件事情，让袁自立担忧，朱国祥出任副省长，已经是得到提拔了，可是，纺织厂的案子、赵四海的案子，好像都和他有些联系，依照这样的态势发展，这两个案子，可能要永远消失在大千世界了，还有，朱国祥出任了副省长，那么，跟随朱国祥的杨斌、王海涛、刘维正等人，很有可能得到重用，出现那样的情况，袁自立的情况就很不妙了。如今，西林省内，易祥林是袁自立唯一的依靠，岳父程识益已经不能够尽到帮助他的责任了，到了省人大，等于退出了一线，每年的主要职责就是调研、开会和休息。 袁自立再一次想到了关系，什么是关系，这就是关系，朱国祥很快得到提拔和重用，不过是沉寂了一年时间，就出任了副省长，赵高海和他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联系。 “自立，还好吗，为什么一直没有给我回电话啊？” “秦伯父，您好，我刚刚参加了省里的人代会，一直在想一些事情，没有来得及给您打电话，请您原谅。” “自立，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要顾虑太多了，官场和商场一样，都存在利益交换的事情，该你想的问题，你要多考虑，不该想的问题，不要去费神，白白消耗了心思。” “秦伯父，我知道了。” “嗯，自立，接下来该干什么，你心中有数吗？” “秦伯父，接下来我还是安安心心工作，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 “呵呵，孺子可教啊，自立，你还年轻，有很多的机会，不要过多计较眼前的得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慢慢来。” 袁自立知道了，目前，他还是要克服急躁的情绪，他猜想，秦家为易祥林出任省长的事情，一定是尽过力的，那么，他就只能在淮扬市继续坚持，秦家的能力虽然大，也不可能随意左右官场，特别是涉及到高层干部的调整，今后的工作中，他一定要妥协，随着朱国祥的上位，一些干部会陆续得到提拔或者是重用，秦家有关系，朱国祥等人也有关系，双方没有解不开的冤仇，现在是两条平行发展的线。 第二百一十二章 预料之中的调整 淮扬市的农业一直不受重视，淮扬市所辖的7县2市，有一部分地方属于山区，田地分散，自然条件恶劣，完全依靠农民辛辛苦苦劳作，才能够收获到一些粮食，如今，种田的负担还是比较重的，除了种子农药化肥的成本投入，还有劳力支出费用，还要上缴相关的税费，真正有所改变的，是文山县，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文山县的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的威力开始发挥出来，农民普遍比较富裕，而且，砂糖蜜桔的发展，解决了一部分的剩余劳动力，因为文山县的多种经济起步早，联系到了固定的客户，所以说，其他县市发展的大棚蔬菜，效果远远赶不上文山县。 袁自立到各县市去转了很多次，除开文山县，其余县市，烟叶种植还是占据主导地位，包括宣施县，从总体上说，淮扬市的农民，日子还是过的很苦的。中央加大了对三农问题的重视程度，连续两人的一号文件，都是关于农业和农村工作的，袁自立一直在思考，忍一会儿改变淮扬市农村的落后面貌，让农民富裕起来。 外围的环境不容乐观，秦家在淮扬市的投资，引发了各县市的招商热潮，不少的县市，在县城附近，规划了大批的土地，开始招商引资，个别县市甚至没有估计到地理环境，将开发区或者是工业园规划在县城的上方，如果建成了开发区，造成的环境污染，将直接影响到县城居民的生活质量，赵天然、袁自立和朱益新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在召开的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上，赵天然明确要求，各县市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要结合实际情况，抓好环境保护，不能用环境来换取速度，这样做，是贻害子孙，是祸害千年的事情，会议结束之后，朱益新专门到各县市，检查了开发区规划和建设的情况，对存在问题的县市，提出了改正的具体要求，在这个过程中，朱益新还根据袁自立的提议，要求各县市实事求是，不要贪大求洋，不要盲目投资，要结合本地经济能力，不能搞负债经营。 因为这些原因，袁自立感觉到淮扬市的农业农村工作被完全忽略了，不少的县市委书记、县市长认为，农民种地几十年了，该种什么，怎么种地，都是很清楚的，不需要过分强调，所以，农业和农村工作，是嘴上叫得响，实际行动没有。 最要命的是钱长江的认识，秦家的开发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纺织厂周围的拆迁工作基本结束，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兴建工作，钱长江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到了建设工作上，对农业和农村工作，也不是很重视，袁自立汇报工作的时候，钱长江总是说，这件事情是袁自立负责，他就不过问了。袁自立也清楚，钱长江是长期在机关工作的，对农业和农村工作，不是很熟悉，更谈不上重视，领导对自身不熟悉或者是不擅长的工作，不会高度重视，这也是领导自尊心使然。主要领导的态度，必然要影响下面的认识，钱长江重视招商引资工作，大部分的县市一窝蜂跟着招商引资，袁自立也无法阻止，更不能提反对意见。 一段时间过去，袁自立分管的农业农村工作毫无起色，唯一值得提出来的，是对口扶贫工作，几年下来，淮扬市不少村的基础设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村里的公路修好了，农民出行方便了很多，而且，淮扬市结合实际情况，在对口扶贫工作中，并不是专门挑选那种条件极差的村，而是选择条件稍好的村，成果就更好了，这方面，袁自立不得不佩服朱国祥，在工作上和认识上，还是有独到能力的。 分管农业农村工作的副市长孙书田，接近50岁了，担任了多年的副市长，是个踏实人，袁自立一直不明白，凭着孙书田的本事，怎么做到了副市长职位。孙书田经常找到袁自立汇报工作，这种汇报，不是做表面文章，是踏踏实实的汇报，有时候，孙书田的架势，弄得袁自立很是不好意思，孙书田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县市检查，总是忙忙碌碌的，却总是没有什么成效，孙书田知道，袁自立在文山县，做好了农村的工作，常常想着，将文山县的经验扩大到其他县市，却得不到支持。袁自立后来和孙书田说了实话，各县市的资金有限，没有哪个县市，愿意拿出大量的资金发展农业，目前这种态势下，就不要过分强调文山县的经验了，还是结合实际情况，踏踏实实做好本质工作。 5月之后，朱益新提出了要求，市政府的秘书长一直空缺，朱益新顺带分管机关，事情多，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市委一定要配备秘书长了。 两天后，钱长江找到了袁自立。 “袁书记，市政府秘书长的职位，空缺好长时间了，我考虑，应该要配备了，朱市长的事情多，分管着财贸这么大一块，市政府机关，没有秘书长统辖，也不是事情，前些日子工作吗忙，忘记这件事情了。” “我同意钱书记的意见。” “嗯，我是这么考虑的，市政府秘书长的职位，比较关键，管理市政府机关，必须是一个经验丰富、资历不错的老同志，我看刘维正同志就不错，赵四海的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组织上已经下结论了，我们就不能拘泥于过去了，刘维正同志和你共过事，这件事情，我主要看你的态度。” “钱书记，我没有意见，刘维正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老同志了。” “好，你没有意见，我看，马上召开书记办公会，确定下来，不能再拖了。” 一直没有动静的市政府秘书长职位人选，很快出来了，赵天然有些奇怪，刘维正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不是怎么好啊，为什么能够出任这样的职位，不过，市委已经确定了，赵天然也不会反对，说起来，刘维正是他的老下属了，虽然能力不是怎么突出，但是很听话，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这样的人担任秘书长，管理市政府机关，的确是有好处的，领导可以省不少的心。 袁自立当然有想法，不过，钱长江是不会随意提出来刘维正担任市政府秘书长的，这中间，可能有上面的意图，同时，也有钱长江个人的想法，一年时间过去了，钱长江慢慢在培养个人的势力，王海涛和刘维正都是最佳人选，担任过县委书记，遭遇过挫折，如果得到提拔，一定是忠心耿耿，袁自立如果反对，得罪的不仅仅是钱长江和刘维正，还有他们背后的人，这样的情况下，袁自立什么都不会说。 “老弟，好久没有听见你的声音了，都在忙些什么啊？” “易哥，是不是大喜的日子到了，我可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啊，上次你说是5月，这都到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啊。” “老弟，你真聪明啊，我就是接你吃喜糖的，星期天，在西林宾馆，你可一定要参加啊，对了，我准备找你帮忙的，想想还是算了，你现在是大领导了，老爸说了，这次的仪式，不接客，不收礼，就是几个亲朋好友庆贺庆贺。” “易哥，那可不行啊，婚姻大事，应该要好好庆贺啊，再说了，秦睿会同意吗？” “呵呵，秦睿的父亲也是这个意见，要求我们不要铺张。” “易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啊？” “嗨，你还不知道我啊，不办仪式都可以，我就是看不惯那些迎来送往的，太虚伪了，老弟，你一定要保密啊，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老爸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了，恭喜你啊。” 接到电话，袁自立没有耽误，已经是星期四了，袁自立吩咐欧阳云给综合科说了之后，直接出发，到省城去了，他知道，易国军已经回到西林市了，这个时候，他要赶到省城，陪陪易国军。 出现在袁自立面前的易国军，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易哥，爱情的滋味不错啊，滋润的越发年轻了。” “老弟，少说这些，我知道你今天会赶回来，特意在等你，我有话和你说。” “易哥，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上我的车，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易国军脸色严肃，开车来到了市郊，小车拐进了一条土路，走了几分钟之后，车停下了。 “老弟，我今天是很严肃的，你和秦伯之间的事情，哦，不是，我应该叫爸爸了，我都知道了，那个地方，我也去了，也祭拜了，爸爸给我说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你的事情，如今，我们家和秦家的关系，你也知道了，这中间，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恐怕在今后的日子里，需要我们两人共同应对了。” “易哥，你说吧，什么事情？” “两件事情，都是家事，一件涉及到秦川和薛盈盈，秦川到没有什么，薛盈盈好像发现什么端倪了，现在的情绪很不好，我一直觉得薛盈盈心思不简单，接触过几次，印象不是很好，年初，薛盈盈提出了扩大建材批发市场的规模，由她和秦川负责，完全控股，等于是游离于秦氏家族之外，我发觉爸爸神色很不好，否决了这件事情，如今，秦家准备调回秦川，帮助管理家族内部事物，不过，薛盈盈不愿意，爸爸已经将秦家的部分事情，交给我打理了，薛盈盈很是不满意，言辞之中，能够看出来，还有一件事情，你是不知道的，秦川擅自决定，将建材批发市场5％的股份，转让给薛盈盈的家人了，为了这件事情，家族专门召开了会议，对秦川的做法进行了批评，秦川的辩解是，这些股份，是留给儿子的。” “易哥，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如果我管理秦氏集团，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矛盾必然要出现，时间长了，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麻烦。” “易哥，还有一件什么事情？” “爸爸的身体好像出现问题了，开年以后，我很少看见爸爸到公司里去，每次见到爸爸，他都是嘱咐我注意这注意那的，似乎是在安排后事一般。不过，这只是我的感觉。” “易哥，这样的事情，可不能随便猜测啊。” “老弟，我来找你，心里很犹豫，我真的不想接手秦氏集团，如今，我自己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突然接手这么大的集团，我没有信心，也有些不愿意，可是，我老爸要求我接手，而且要管理好。” “易哥，你还是接手吧，说实话，秦川接不下来，我不知道秦川是怎么想的，不过，秦川显然没有能够把握好和薛盈盈的关系，处于这样的关键时刻，秦川没有处理好家庭和家族的关系，丧失了机会，我想，秦川已经没有机会接手了，他和你的差别太大了。” “老弟，不要夸我，我知道，这副担子不轻，我还要好好想想，老爸已经是省长了，这几年，上面对官员子女要求越来越严，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禁止我们这样的人经商的，所以说，这件事情，我还要好好考虑。” 易国军和秦睿的婚礼，参加的人很少，摆了两桌，就是易家一些亲戚，加上袁自立的家人，易国军和秦睿的安排，是旅行结婚，他们已经订好了机票，到欧洲去游玩。袁自立和程蔚蝶都很羡慕。 秦家的人，秦川和薛盈盈参加了易国军和秦睿的婚礼，袁自立和秦川交谈之后才知道，易国军的婚礼分为两块，在南方省还有人等着，摆过喜宴之后，易国军和秦睿直接飞到欧洲，去旅行游玩。袁自立发觉，薛盈盈的态度有所转变，尽管掩饰很好，袁自立还是发觉了，薛盈盈对所有人都有些冷淡。 第二百一十三章 淮扬市兴起了一股考察热。 招商引资工作成为重点之后，大部分的单位领导都是出去考察，解放思想，体会外界的精彩，说是考察，其实就是游山玩水，反正是单位出钱，条件好一些的单位，分批次组织干部职工出去考察，全国各地，哪里好玩，就到哪里，当然，到南方省以及附近省市的居多，钱长江对这种情况，甚至有些支持。为此，市财政增大了开支，朱益新是叫苦不迭，虽然有秦家购买土地费用的支撑，可是，眼看着上百万的资金就这么“考察”出去了，朱益新还是有些心疼的。 淮扬市的考察，分为几个类型，一种是市委、市政府组织的考察，一般都是市委市政府领导带队，事先联系，然后到南方省开发区或者是工业区去考察，也抽出部分时间，到名胜地方去看看，这种类型的考察，都是比较正规的，时间安排也很紧，回来之后，还要开会讨论，说出考察的心得；一种是市直单位自行组织的考察，这类考察，实际上属于职工福利的范畴，组织单位干部职工，到风景区去游玩，大都是和旅行社联系，统一交了费用之后，出去游玩一趟；一种是单位领导以联系工作的名义，出去考察，人不多，带的费用充足，时间也不确定，一次游玩很多的地方；还有一种是行政单位干部职工和企业老板共同出去考察，名义上是学习外地的发展经验，促进淮扬市的经济发展，费用大都是企业老板负责。 袁自立没有参加任何的考察活动。袁自立也想出门去散心，虽然跑了很多的省市，可是，袁自立很少有时间在一个地方游玩，大都是因为工作关系，完成任务之后，便匆匆回来了，好多单位邀请袁自立带队出去考察，袁自立都推脱了，这种形势的考察，袁自立提不起兴趣。朱益新和袁自立有同感，可能是因为开展的钱多了，朱益新也没有参加任何形势的考察活动，四大家的领导中，只有袁自立和朱益新没有出门考察了。 向芙蓉的蹦极基地开业了，其建设速度是惊人的。 开业那天，袁自立去看了看，蹦极在淮扬市属于新兴的游戏，因为前期的广告效应，开业那天非常热闹，淮扬市的年轻人，很多都去了，不少年轻的男孩，为了在女朋友面前显示出勇敢，不惜花费50元钱，从高空蹦下，看热闹的人很多，几乎是人山人海。 袁自立和向芙蓉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蔡静天一直守候在那里，和向芙蓉之间，显得很亲热，袁自立不愿意看见这一幕。 蹦极的游戏，迅速在淮扬市传播开来，就连市委市政府的年轻人，都兴致勃勃议论，相互询问，是否去参加了蹦极游戏，向芙蓉很会做生意，在淮扬市成立了挑战极限的协会，会员大都是年轻人，这些年轻人，谈论自身蹦极和攀越的感受，向芙蓉时不时接协会的部分会员吃饭，这些年轻人，很快成为了向芙蓉不花钱的广告宣传员。 向芙蓉很快在淮扬市立足了，频频出入宾馆，大多数时候，蔡静天都会出现在向芙蓉设立的酒宴中，不少淮扬市本地的老板很是羡慕和佩服向芙蓉，不少事业有成的老板纷纷打听向芙蓉家境情况，得知向芙蓉早已经离婚了，不少人抛去了橄榄枝。 当向芙蓉以私营企业家的身份，补选为市政协委员之后，袁自立便开始注意，与向芙蓉拉开距离了，向芙蓉很不简单，短短几个月时间，在淮扬市舞得风生水起，这可不是一般的能力，这样的女人，如果是在政界，还不知道会居于什么样的高位。后来，蔡静天提议，组织淮扬市的私营企业家出门考察，并邀请袁自立参加，袁自立找理由推脱了，这次的考察很快成行，蔡静天带队，部分私营企业主出去考察了，向芙蓉是当然的成员。 正在文山县考察砂糖蜜桔基地的袁自立接到了一条信息。 “尊敬的袁书记：市计生委的领导借出去考察的机会，集体**，被敲诈之后，竟然在单位报销所有费用，请问，这就是共产党的干部吗，请市委一定要严肃处理，否则，我们群众将向中央和省委举报。” 看完信息，袁自立想了想，准备给钱长江打电话，没有想到，钱长江的电话马上就打过来了。 “袁书记，我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举报计生委的干部集体**的。” “钱书记，我也收到这条信息了。” “那好，你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商议这件事情，看看该怎么处理，我已经问过了，赵市长、蔡书记和米书记都收到同样的短信了。” “好的，我马上回来，我在文山县。” “嗯，那就下午讨论这件事情吧。” 袁自立进入钱长江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蔡静天、米宗文都到了，很快，赵天然也来了。 “计生委的干部集体**的事情，我们都收到信息了，大家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袁书记，你先说说吧。” “我看，还是先弄清楚具体情况吧，举报的人，没有署名，不过，这样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到计生委去，找到出去考察的干部，问问情况就清楚了，我预计，举报人，可能就是出去考察的干部。” “我赞成袁书记的意见，这件事情，交给我们纪委去办吧。” 钱长江看了看赵天然，赵天然点点头，没有发表其他意见。 “好吧，纪委首先去调查，一定要彻底调查清楚，如果情况属实，一定要严肃处理，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丢淮扬市的脸啊。” 方向确定之后，众人在一起，议论了具体该如何办理，确定了处理的大方向之后，便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 袁自立没有多想，这样的事情，多半是真的，如今的官场上，有一些不好的风气，不少的领导干部跟着企业老板学习，找情人，有些是在市里的商贸学院找，那里面都是年轻的大学生，漂亮、有活力，有些甚至在省城的大学里面找，袁自立听见过这些议论。袁自立当然不会去追究这些事情，想想他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柳美丽、云海艺、周梅，算什么呢，还不是情人。只是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忌讳，属于个人隐私的范畴，基本上都是绝密的性质，特别是领导干部。不过，借着考察的机会**，袁自立还是很气愤的，这些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在单位报销所有的费用。 两天后，袁自立接到了米宗文的电话，很快，米宗文带着纪委的两个干部，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纪委的两个干部开始汇报事情的经过，袁自立越听越不是滋味。 原来，市计生委的两个副主任，带着四个科室负责人，到南方省去考察，他们不是去考察计划生育工作，而是专门去找什么钢管舞、脱衣舞看，体会南方的性开放，不过，大多数的考察团都看过这些表演，也算是开阔眼界了，后来有一天，两个副主任带着三个科室负责人，进入了一家保健城，早上进去，一直到晚上才出来，最后结账的时候，保健城要收取25000元费用，平均每个人要5000元，几个人不服，他们在娱乐城里面，不过是洗头洗脚，加上泡澡、保健按摩等，当然，还享受了特殊的服务，眼看着事情要闹大，娱乐城的老板不知为什么，同意打折，最终收取了15000元。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谁知道，两个副主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服，于是，他们找到了当地的公安机关报警，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当然，双方都不会说*的事情，最后，进过公安机关的调解，娱乐城退了5000元，最终按照每人2000元的标准收取了娱乐费。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知道了，没有参加娱乐活动的那个人不满意了，要求补助2000元的现金，两个副主任没有表态，说是考察结束之后，回去处理。回到单位，所有的费用都报销了，可是，一直没有提到2000元钱的事情。因为这个原因，这个科长一怒之下，举报了两个副主任和其他人。 纪委的人到计生委去调查，几个出去考察的人非常害怕，全部都说出来了。包括其中的许多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可能都知道大事不好，他们一再恳求纪委为他们保密，几个人猜到了是谁告密的，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纸里包不住火了。 纪委的两个干部离开之后，米宗文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下一步，纪委准备立案调查，计生委的两个副主任，是副处级领导，市委管理的干部，你是管干部的，对于纪委的处理，有什么指示？” “米书记，钱书记知道这件事情吗？” “钱书记知道，我们上午给钱书记汇报了，钱书记同意纪委的意见。” “我没有什么意见。” 市纪委立案调查了，袁自立就不去关心这件事情了，袁自立觉得，计生委的几个人大概是昏头了，集体出去**了，居然敢报警，最终，为了12000元钱，可能要丢掉乌纱帽，甚至是降级降职，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还有那个为了2000元钱，将一同出去考察的所有人都举报的科长，袁自立最是看不惯这种人，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关于如何对待计生委举报人员的问题，袁自立和米宗文之间产生了不同看法，案情简单，材料很快取证落实了，市纪委派出办案人员，到了南方省，在当地纪委和公安机关帮助下，取得了有利的材料，接下来，就是如何处分相关的干部了。案子查下来了，米宗文提出了表彰举报人员的事情。 计生委的这位科长，举报了所有出去考察的领导和同事之后，成了计生委里面的瘟神，人人都躲着他，主要领导没有好脸色，就连单位党组成员、纪检组长都刻意避开他，这位科长感觉到委屈，于是，到了市纪委，在纪委领导面前，诉说了自己在单位受到的不公正对待，请求领导为他撑腰。 米宗文听了汇报之后，认为要支持这位科长，这个科长有胆量站出来，举报领导和同事，这种行为，必须得到支持，否则，今后出现违法违纪问题，谁还会举报啊，米宗文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给钱长江汇报了这件事情，没有想到，钱长江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找来了袁自立，袁自立听清楚事情原委之后，立刻表面自己的观点。 “我不同意为计生委的这位科长撑腰。” “袁书记，为什么不同意，总要有理由吧。” “米书记，理由可以说很多，不过，没有必要说出来，我知道，你要求为他撑腰的理由，更充分，所以，我就是一句话，这样的人，我看不惯。” “袁书记，我知道，这位科长的行为，不怎么光彩，可是，我们是共产党员，要克制自己的看法啊，对于这些敢于揭露腐败行为的举措，我们还是要明确表态，支持这种行为的。” “米书记，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保留自己的看法。” “我看这样吧，这件事情，纪委自己去处理，市委市政府都不出面，纪委要注意措辞，最好是到计生委去开个会，统一思想。” 袁自立离开钱长江办公室的时候，感觉如同吞了一个苍蝇，有些恶心，这种因为个人利益而检举揭发他人的行为，不应该提倡，这种人，袁自立认为，属于典型的小人，现在，米宗文居然提出市委为这样的人撑腰，袁自立说什么也不会支持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处分后遗症 米宗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没有到计生委去，最终派出了副书记，到计生委去召开了会议，要求计生委的干部职工要提高认识，坚决同腐败行为做斗争。袁自立听说，召开会议之后，计生委领导班子为了表示重视，将这位一直从事业务工作的科长，调整到监察室，担任副主任，这是一个人人都不待见的职位，这位科长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吞下了苦果。 纪委很快召开常委会，研究了对所有人的处分结果，两个副主任是副县级干部，处分的结果，必须要上报市委常委会研究。袁自立听到了一些传闻，纪委感觉在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得不到计生委的支持，那名举报的科长，也别计生委领导边缘化了，所以，研究对计生委人员处理意见的时候，走了上线。 市委常委会完成了其他的议程，将研究干部处分意见放在了最后面。 纪委副书记汇报了纪委常委会的研究意见，搬出了一大堆的理由，最后的定性，认定报销的10000元资金，属于贪污行为，加上**行为，应该予以重处，两个副主任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因为贪污金额超过5000元了，建议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会议室里面很安静，钱长江看了看所有的常委，开口说话了。 “纪委已经提出了处分的意见，请大家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先说两句，纪委这次处分计生委的干部贪污和**的事情，主要是考虑给全市的干部职工一个警醒，现在，市直单位出去考察的人很多，大家都看着我们会怎么处理**的干部，所以，纪委常委会形成了共识，要从重处理，这几名干部，身为党员，借考察的机会，观看脱衣舞表演，集体**，而且在单位报销相关费用，其性质是十分恶劣的，纪委按照中国共产党处分条例的相关规定，进行了认真研究，拿出了这样的处理意见。” “同志们，米书记已经说明了纪委处分干部的理由，我先说两句，我是赞成纪委的处理意见的，对于这样的事情，应该严惩，绝不能姑息，计生委的干部出去考察，集体**，在单位上报销费用，这不仅仅是他们丢脸，市委市政府都跟着丢脸，现在，有些百姓议论，我们的党员干部，什么费用都敢报销，玩女人都是公家出钱，所以，我们要表明态度，市委市政府是坚决反对和打击这种行为的。” 钱长江的话说完之后，会议室里面更加安静了，没有人发言。 “袁书记，你是分管干部的，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袁自立一直眯着眼睛，自顾自抽烟，今天的形势，他已经明白了，米宗文一定给钱长江汇报过处分意见，得到了钱长江的支持，处分市委管理的干部，纪委虽然说是依据党章和纪律处分条例，可是，还是需要得到市委的支持的，袁自立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米宗文为什么没有和他通气，米宗文应该给钱长江汇报，依照惯例，也应该给他这个分管干部的副书记通报情况的。 “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属于个人观点，计生委干部的行为，性质十分恶劣，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纪委从严处理，警醒其他干部职工，出发点是好的，具体的处分意见，纪委是根据党章和纪律处分条例做出的，我尊重纪委的意见，不过，移交司法机关处理，我有不同看法，我不同意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的处分，已经是最为严厉的党纪政纪处分了，集体**行为，定性是没有问题的，每人头上都定了10000元的贪污，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余所有人的**行为，每个人都要负全部责任呢，这种定性的依旧，究竟是来自哪里呢，我想请纪委办理案件的同志解释一下。” “袁书记，是这样的，我们在办理案件的过程中，依据每个人性质的不同，予以确定的，两名副主任是领导干部，没有他们的同意，这10000元钱，是不可能在单位财务上报销的，所以，我们认定为两人属于共同贪污行为。” “我知道了，我的意见说完了。” 接下来，赵天然和朱益新发表了意见，支持袁自立的观点。 钱长江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关于移交司法机关处理，是因为市检察院领导专门来找了他，说这件事情，可以从严处理，可以移交给检察院，最终的判决结果，可能是缓刑，尽管是缓刑，也是对所有干部职工的一次教育。钱长江明白，市纪委和检察院、法院的关系非常密切，检察院办案人员经常到纪委，接手纪委已经办理过的案件，这件案子，检察院一定是知道纪委的办理结果了，所以，钱长江没有过多考虑，答应了检察院领导的请求，没有想到，赵天然、袁自立和朱益新公开表示，不同意移交司法机关处理，而且是在他已经明确态度的前提之下。钱长江现在考虑的不是两个干部的命运问题，他考虑的是自己在常委会上面的权威问题。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不过，纪委已经查办清楚了，常委会还是要尊重纪委的意见，这件事情，就按照纪委的意见办理，不再讨论了。” 钱长江的意见，等于是否定了赵天然、袁自立和朱益新的意见，此刻，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钱长江说出来意见的时候，神色凝重。 检察院很快立案，对计生委的两个副主任进行查处，检察院的动作很快，拘留了两人，两人的家人，因为**事件，在单位抬不起头，甚至准备闹离婚了，可是，现在案子到检察院去了，自家男人被拘留了，她们也顾不得闹了，哭哭啼啼到了检察院，一番诉说，没有什么效果，她们接着到了市委市政府，都没有任何的效果。 干部群众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很多，绝大部分人认为，纪委的处理过份了，普通的**，大不了不做官了，没有想到，开除公职了，还要移送检察院处理，人都拘留了，不少的干部认为，男人在外面偶尔玩玩，这样的情况，不算什么稀奇的，错就错在不该报销**的费用，不过也不算什么，谁敢保证，其他单位没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这两人运气不好罢了。 计生委的那个检举揭发的监察室副主任，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了2000元钱，让四个领导同事失去了工作，两个领导被检察院逮捕了，他已经无法在单位立足了，本想着去找市委领导，请求调整岗位，或者是到其他县市去工作，不过，袁自立的态度，不知怎么被这位副主任知晓了，他失去了找领导的勇气，考虑几天之后，辞去工作，出门打工去了。 检察院很快起诉了两个副主任，不是先前说的缓刑，两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关进了监狱。 经过了**事件，市委市政府的和谐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纪委的干部遭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非议，就连市委办公室的干部，都对纪委如此处理干部有看法，袁自立听见了一些议论，大都是说组织部和纪委是保护干部的地方，不过是有所区别罢了，组织部是提拔干部的，纪委是在干部犯错误之后，能够在党内允许的程度内，保护干部不受到检察机关的起诉，规避法律责任，现在倒好，一件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事情，纪委却是直接移送给检察院，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到检察院去了。 袁自立是听见欧阳云说起的这些事情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袁自立想起了宣施县的事情，淮扬市检察院一贯以强势著称，而且，这种强势，就是来自市纪委、检察院和法院的铁三角关系，袁自立是较为清楚目前司法体制情况的，处理违法犯罪的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背后的关系，有时候，甚至体现出权力的博弈。 袁自立是分管干部的，从一定程度上说，计生委两名副主任判刑入狱，袁自立的脸面也不好看，虽然主要责任在纪委，可是，从舆论中也体现出了一种趋势，那就是市纪委在处分干部的时候，市委或者说是分管干部的市委副书记，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这方面的主要权力，还是在纪委。 袁自立心里更加不舒服了，权力的体现在什么方面，能够提拔人是一方面，能够保护人则是更加重要的一个方面，甚至是超过了提拔的作用。袁自立不会坐以待毙，他要反击，他要有算表示，他要打破目前的这种平衡。他要让钱长江和米宗文知道，很多的事情，不通过他，后患是无穷的。 机会在不经意间到来了。 市纪委准备提拔一批室主任，检察院准备提拔一批检察员，方案已经全部上报组织部，就等着考核和审批以后，上报书记办公会研究了。 这天，张太康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经过了几次的人事任免之后，张太康发觉，袁自立属于那种外圆内方的人，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实际上，内心是很有主见的，组织部提出的干部调整方案，如果不通过他，直接找到钱长江书记，多半难以通过，而且，袁自立曾经直接提名干部调整方案，否决了组织部的提名，现在，张太康规规矩矩依照程序，所有方案，都是直接给袁自立汇报。 “袁书记，市纪委计划提拔一批处室主任，还有，政法系统内部有一些人员的职务调整，这些都是机关内部的提拔，不涉及大的人事变动。” “我知道了，张部长，先把方案放在我这里，我考虑考虑。” 张太康心里一沉，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就说明这次的提拔有问题了，张太康很聪明，联系到最近处理的**事件，他隐隐有些明白，张太康内心是高兴的，巴不得纪委吃瘪，包括检察院，最近几年，淮扬市的政法机关也太嚣张了，还不是因为纪委在后面撑着，现在看来，袁自立感觉到了。 一个星期后，米宗文打电话询问张太康，关于纪委内部处室干部提拔的事情，方案上报这么久了，为什么迟迟不来考核，张太康当然不会承担责任，连声说方案在袁书记那里，袁书记需要考虑。 米宗文放下电话之后，沉思了好久，犹豫着是否给袁自立打电话，最终，他放弃了，市委大院内部的传闻，米宗文知道，纪委的名声他不在乎，这些年，纪委在淮扬市很有威望，很多干部怕纪委，当然，这离不开主要领导的支持，原来的朱国祥和吴天宇，都很支持他的工作，现在，钱长江也表示了支持，可是，在袁自立那里，出现了问题。米宗文知道，在处理**事件的时候，纪委出现了致命的疏忽，没有提前给袁自立汇报情况，这也是米宗文仔细考虑过的，如果给袁自立汇报了，那么，处理结果就一定会轻下来的，市检察院也难以插手到里面来了。淮扬市纪委和检察院、法院形成的这种高压态势，不是一天两天了，米宗文可不想里面出现任何变故。 几天之后，米宗文找到了钱长江，汇报工作之后，不经意提出了干部调整的要求，钱长江没有过多考虑，答应过问这件事情。 米宗文知道，纪委的干部，必须要尽快调整，该提拔的要提拔，该调走的要调走，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活力，才能够维持纪委的威信，议论是短暂的，过不了多久，就不会有人说**事件了，可是，干部提拔是主要的，米宗文想通过钱长江，给袁自立一定的压力，然后，自己找到袁自立，相互沟通，办好这件事情。 纪委的干部也发现了异常，以往纪委提出的干部调整方案，总是很快通过，这次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了，组织部居然没有来考核人员。 第二百一十五章 显赫的代价 钱长江端着茶杯，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钱长江在四楼办公，袁自立在三楼，一般情况下，都是袁自立到钱长江办公室去，这是规矩。 “袁书记，正在忙啊。” “钱书记怎么来了，请坐，钱书记有什么指示，叫我上去就可以了。” “呵呵，袁书记可不能这么说，怎么我就不能到处转转了。” 袁自立递上香烟，两人点燃香烟之后，在沙发上坐下了，这个时候，袁自立可不能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面了。 “袁书记，最近一段时间，市直单位干部精神不错啊，特别是处理了计生委干部之后，警醒和提示了很多的干部职工，市纪委和检察院功不可没啊。” “是啊，这件事情，提醒了所有干部职工，要注意洁身自好。” 袁自立已经明白了钱长江的来意，难怪今天钱长江会主动来，这件事情，袁自立考虑了好久，早就有了充分的对策，今后一段时间，市纪委、检察院、法院将为他们的显赫，付出沉重的代价，袁自立已经想好了，要么不动手，要么就彻底将对手打趴下，不管对手是强是弱。 “这样的行为，值得表扬啊，袁书记，你怎么看？” “钱书记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建议钱书记在适当的时候，口头提出表扬，办案是纪委和检察院、法院的职能，如果大张旗鼓表扬，不是很好说啊。” “嗯，是这个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对了，纪委和检察院打算提拔一批干部的，据说方案已经到了组织部了。” “钱书记，方案在我这里。” “哦，要是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赶快办了吧。” “钱书记，是这样，我看了纪委、检察院内部领导职数，他们已经严重超标了，也就是说，以前，他们没有控制好领导职数，现在想着提拔，有些说不过去，纪委、检察院都是办案机关，都是领导机关。可不能仅仅是严格要求他人，自身更是要遵守法律法规啊，做出榜样，打铁还需自身硬啊，钱书记，您看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啊。”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应该放一放，他们是应该做出表率作用。” 米宗文等了几天，依旧没有动静，钱长江也没有任何消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找机会再次给钱长江汇报工作。 “米书记，纪委的领导职数，已经远远超编了，我看了组织部提供的材料，超编达10余人了，这样不好，干部提拔任用，还是要有所控制的，纪委是领导机关，是办案机关，更要起带头作用。” 米宗文离开了钱长江的办公室，内心冰凉，领导干部职数，他是知道的，一个单位，班子成员几名、处级干部几人、科级干部几人，等等，早是确定了职数的，市纪委性质特殊，本身就是副厅级单位，市纪委常委是正处级，下面处室的负责人是副处级，都是市委管的干部，这些年，为了争取到级别，纪委采取了一些办法，职数肯定是大大超过规定了，不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谁会在意这些职数的限制。现在，忽然提出职数的限制，等于是掐住了死穴，不仅仅是现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纪委都不能够提拔干部了，可以说，如果不改善目前的局面，只要袁自立还是管干部的副书记，或者是成为了淮扬市市委政府主要负责人，纪委都没有机会提拔干部，时间长了，慢慢就会成为死水一潭了。 米宗文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没有想到，袁自立的反击这么厉害，不直接干涉纪委和检察院、法院办案，从另外一个角度予以还击，这种“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战略思想，是权力运用到极致的体现了。米宗文无法干涉干部任免的事情，这是袁自立分管的工作，袁自立已经明确表态，不会干涉纪委办案，那么，其中的意思就很明确了，纪委也不要干涉市委的干部任免。 没有不透风的墙，市纪委、检察院调整干部的方案被市委枪毙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更要命的是，市计生委两个副主任的空缺，此刻也任命了，市委办公室和市政府办公室分别有一个科长调到计生委去，出任副主任了。 米宗文还能够沉住气，可是，检察院的领导坐不住了，检察院的检察员，是副处级待遇，也是副处级实职，不过，和真正担任检察院内部处室负责人的情况有所不同，一般来说，能够担任检察员了，才有机会进入市委的视线，才有机会被提拔，这就好比是教师中间的职称一样，是对本身工作能力的一种肯定，而且，有些案子，身为检察员，才能够办理的，检察院的领导职数，不知道超了多少，按照这种要求，若干年之内，检察院不要想着提拔干部了，最大的问题是，这样的做法，对检察院干部是一种沉重的打击，提拔无望了，谁还会拼命去工作啊。 检察院和法院在淮扬市的地位很是显赫，上一届的市委领导，对他们很是看重，还有市纪委的大力支持，特别是市纪委的主要领导，成为了市委副书记以后，检察院和法院是如日中天，干部提拔顺利，待遇高，说话有份量，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尊重和羡慕。 检察院和法院的领导，一同到市委，给钱长江汇报工作，同时，诉说了困难，一再强调，检察院法院和一般行政单位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在干部的提拔和任免方面，不能够遵照普通的行政单位。钱长江听了汇报之后，严肃批评了他们，指出，检察院和法院是办理案件的机关，是**机关，更应该明白遵守规章制度的重要，不能因为单位的特殊性，就搞特殊化，这样做，其他单位会怎么看，一方面严肃办理案件，对他人严肃处理，一方面自己却提出不遵守相关规定，这种思想不能蔓延。钱长江最后要求，司法机关一定要更加严格要求下面的干部职工，严格遵守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 两人感觉到事情不妙，直接到了米宗文的办公室。 “米书记，你可要为我们说话啊，如果按照这样的要求，我们检察院和法院今后怎么开展工作啊，如果严格按照职数安排，不知道多少年不能提拔干部了，下面的干部职工怎么看，谁还有工作积极性啊。” “唉，我知道，在处理计生委干部的时候，你们做过火了，明明在钱书记面前说的是缓刑，最后的判决，却是实刑，你们叫我怎么在钱书记面前解释，这么多年了，检察院和法院风生水起，谁不知道是市委的大力支持啊，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改变了啊。” “米书记，你说怎么办吧，哼，我不怕，检察院和法院是依照法律规定，独立办案的，我们没有违反法律规定，市委就不能过份干涉。” “对啊，市委是没有干涉，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任免干部，是市委的事情，你们难道能够干涉吗，不要说你们，我都不能过多干涉，现在，市委领导口口声声说支持我们依法办案，在干部任免方面，说出来的理由，我们是无法反驳的，而且要我们带头遵守，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明白，对了，袁书记以前在宣施县的时候，曾经因为业龙镇一个副镇长的事情，对检察院有了很大的意见，最后，检察院是承认了错误的，这件事情，我想，你们应该还有印象的。” “这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袁书记是从经费上卡住了检察院，米书记，你不会说，市政府在经费上也会严格要求我们吧。” “为什么不可能，赵市长、朱市长和袁书记的关系，你们是知道的，我估计，很快就要提到你们的经费问题了，这些年，你们的罚没收入也不少了，市政府过问你们的经费问题，理所当然，你们没有话说啊。” 米宗文的话很快兑现了，检察院和法院的经费报告，很多都被压着了，市政府没有回音，当然，预算内的经费，没有少他们的。因为秦家在淮扬市的开发，财政有钱，市政府开年以后，在经费上没有严格限制，一般的经费报告，都是批复的，如今，检察院和法院的经费报告被压住了，谁都明白，是不准备增加经费的意思了。 袁自立默默关注着这一切的变化，钱长江的心思，袁自立是摸透了，想着在淮扬市立威，想着掌握乾坤，所以，纪委、检察院和法院，以及公安局，是他一定要掌控的单位，可是，在计生委干部处理的问题上，钱长江跌了面子，明明说的是缓刑，最后变成了实刑，通过这件事情，让钱长江明白了，纪委、检察院和法院之间的关系，明白了自己并没有彻底掌控这几个单位，检察院和法院这样的举措，令钱长江大为光火，可是，这口气只能憋着，现在，袁自立找到了机会，钱长江岂能够不支持。 市政府那边，袁自立专门和赵天然、朱益新说起了这件事情，赵天然和朱益新也是有些憋气的，常委会上面的提议，被钱长江否决了，后来，检察院和法院丝毫不顾及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感受，直接宣判，而且是重判，市委市政府机关传出来的议论，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早就想到了，从经费方面限制的办法。 事情到了这一步，米宗文感觉到问题大了，今后，纪委、检察院和法院，不要说是查处干部，就是维持自身运转，都有些艰难了，市委、市政府集体发难，这在淮扬市的历史上，几乎没有过，原来受到市委重视的政法机关，转眼间地位改变了，干部得不到提拔，经费得不到保证，接下来，就该是纪委了，纪委虽然不会到那一步，可是，干部不能交流，不能提拔，也是很沉重的打击啊。米宗文知道权力的重要，特别是担任市委副书记以后，长期分管着社会发展这一块，加上纪委的威慑作用，米宗文在淮扬市的威信很高，市直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不管是不是米宗文分管的，没有谁敢说不买米宗文的帐，而且，检察院和法院的领导都很尊敬他，体会到了权力的重要，米宗文是不会轻言放弃的。米宗文在积蓄力量，在想办法，他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办完这些事情之后，袁自立没有停留在市委机关，他到各县市去了，除了开会的时间，市委机关里面，看不见他。袁自立清楚，涉及到了权力的争斗，没有谁会随意认输的，今后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不少人找到钱长江，为纪委、检察院和法院的干部说话，袁自立做好了准备，这次，他要彻底让米宗文服输，让检察院、法院规规矩矩听从市委或者是自己的号令，袁自立甚至预计到，今后一段时间，对干部违纪违法的查处力度，可能会增大，他受到的压力，可能会增加，刚开始，袁自立以为，米宗文或许会找到他，两人坐下来，静下心，好好沟通，解决眼前的这个难题，可是，米宗文一直没有找他，也没有做其他什么解释，检察院和法院的领导，在找到钱长江之后，也没有了下文，袁自立明白，米宗文要捍卫自己的权力，检察院和法院舍不得目前这种威摄力。 干部提拔的风波很快过去，一段时间后，没有人提及这件事情，慢慢的，大家都遗忘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干部的提拔任用，不可能随时有，所以，不少人认为，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后，纪委、检察院和法院的干部，会得到提拔。 市纪委、检察院和法院的干部亦很平静，没有谁议论这件事情，上次没有得到提拔的干部，发了几句牢骚之后，继续做事情。 第二百一十六章 导火索 公车私用一直是行政单位的大难题，每年开支的汽油费、修车费惊人，为此，市委市政府不知道强调了多少次，总是没有什么效果，如今，这个问题，引起了中央和省委的重视，省委要求各市州严肃处理超标准购车以及公车私用问题。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公车私用的问题，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要查处，也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拍拍大脑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不过，这个要求，出现在纪委、检察院和法院遭遇市委、市政府冷落的时候，就不是小事情了。 市委办公室将文件送到米宗文手里的时候，米宗文马上感觉到，机会来了。 米宗文查办了多年的案件，什么样的时机办什么样的事情，能够使用什么手段，米宗文是清楚的，解决公车私用问题，从中央到地方都提出要求了，就可以拿到桌面上，大张旗鼓办理，就是有些过激也问题不大，米宗文考虑了很久，这件事情，必须要得到钱长江的支持，让钱长江授权纪委全面负责。 “钱书记，我想汇报一下如何查处公车私用的工作方案。” “米书记，省委不是有文件要求吗，按照省委的要求，贯彻落实就可以了啊。” “钱书记，公车私用的问题，已经有很多年了，这次，中央和省委都提出了整治的要求，我认为，市委可以高度重视这个问题，借这次的机会，顺势整顿机关干部作风。” “哦，米书记，你有什么想法？” “钱书记，我认为，市委可以借这个机会，强调改进工作作风、加强党的领导等宗旨，通过这次的整顿活动，让全市干部职工紧紧团结在市委周围，共同致力于淮扬市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 “嗯，我考虑考虑。” 米宗文的话，点准了钱长江的心思，钱长江到淮扬市上任已经一年多了，并没有感觉到绝对的权威，赵天然在淮扬市的影响力很大，有时候，钱长江感觉到捉襟见肘，工作起来，不是很顺心，特别是市政府那边，钱长江还要时时刻刻注意，不能过分刺激市政府，这种情况，不是钱长江愿意看到的。钱长江对米宗文有些不满意，也知道米宗文抓住公车私用的事情小题大做的原因，下属之间争来斗去，是钱长江原意看见的局面，所以，钱长江想到了，满足米宗文的要求，就让纪委代表市委，整治淮扬市公车私用的问题。 淮扬市召开了干部大会，传达省委关于整顿公车私用的文件，同时，宣布了淮扬市整顿公车私用工作方案，宣布成立了整顿公车私用工作领导小组，米宗文出任领导小组组织，相关单位负责人为成员，领导小组办公室设立在市纪委。 细心的人发现，领导小组办公室的主要组成人员，大都是公安局和检察院的人员，部分干部有些不明白，公车私用涉及到干部作分问题，与司法机关有什么关系。敏锐的干部很快想到了计生委干部**被处理的事情。 会议结束的几天时间里，淮扬市机关干部都是小心谨慎，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运气不好，栽倒在纪委的手里，到时候，日子可不好过。 市委市政府表面很平静，不过，这表面的平静中间，蕴藏着火花。袁自立认真阅读了整顿公车私用的工作方案，同时，将其与省委的要求做了比较，无论从哪个方面说，市委或者是市纪委出台的这个方案，在严厉程度、处罚措施等方面，都要具体很多，其中甚至出现了法律专业术语，袁自立明白了，这是一个信号，米宗文要发威了，要联合相关政法机关，开始和袁自立叫板了。 袁自立在工作人员名单里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王星。王星的工作调整了，经过暗查事情以后，袁自立建议王星不要在刑警队了，于是，王星申请，调整到了治安大队，出任教导员。袁自立一直没有和王星接触过，不过，这次，将王星抽调到了工作组，倒是出乎了袁自立的预料。稍微思索之后，袁自立拨通了王星的手机。 “王星吗，我是袁自立。” “袁书记，您好，我正准备找您的，今天接到了局里的通知，我被抽调到整顿公车私用工作专班去了。” “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找我了，局里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你记住一件事情，工作专班有什么大的行动，我需要清楚。” “袁书记，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张局长已经特意交待过了。” “嗯，你记住就可以了，平时的工作中，一定要小心，你的身份，有些人是清楚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袁书记，我明白。” 渐渐拉开的权力博弈争斗，还算是平和的，没有涉及到谁的切实利益，所以，整顿活动的初期，双方都比较克制。不过，这种平静，很快因为领导的变化，开始变得白热化了。 省委领导调整了，朱国祥出任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从副省长到省委政法委书记，虽然级别是一样的，但是权力不一样，朱国祥是得到重用了。半个月之后，王海涛出任淮扬市检察院检察长，也是副厅级领导了。 王海涛出任检察长之后，淮扬市的公车私用整顿工作，迅速提升了强度，袁自立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不过，王海涛上任以后，到省城去了两天，回来之后，整顿工作便提升了强度，袁自立注意了钱长江的态度，对于提升整顿的强度，钱长江似乎没有什么意见，袁自立猜测，难道是朱国祥发话了吗。 易祥林出任省长以后，袁自立很少能够联系到，易祥林很忙，袁自立是市委副书记，没有什么工作能够直接汇报，回到省城几次，袁自立都没有见到易祥林。袁自立不熟悉杨泽副书记，所以，和省领导的接触，几乎处于中断的情况，这种情况很不利，袁自立不知道省委有什么动向，有什么安排，袁自立曾经想到了秦天浩，可是，秦天浩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袁自立不想添乱。 “袁书记，有件事情，我给您汇报一下，工作专班今天开会了，领导要求我们做好公车私用的整顿工作，必要的时候，可以上手段。” “上手段是什么意思？” “袁书记，这是我们行业内的说法，就是说，可以采用破案和审讯的手段，来开展公车私用的整顿工作，领导要求我们要保密，要不折不扣做好公车私用的整顿工作。” “哦，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 “领导还说了，整顿公车私用，主要是针对副县级以上的领导，群众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我们一定要做出成绩，给群众一个交代。” “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你及时告诉我。” 袁自立有些迷惑了，清理公车私用现象，是整顿机关干部作风的范畴，米宗文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为什么会允许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采用侦破案件的办法，来开展工作，难道米宗文不清楚其中的利弊吗，这么大的事情，米宗文没有经过市委常委会，就做出了决定，究竟想干什么。 淮扬市的歌舞厅比较多，闲暇之余，不少人喜欢到歌舞厅去唱歌跳舞，这些年，科技发展很快，卡拉ok的效果越来越好，吸引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唱歌的消费很高，一般情况下，都是公款消费。还有保健按摩，消费就更不好说了。省直单位来检查工作，县市来汇报工作，吃饭之后，大都是到歌舞厅去，或者是去做保健按摩，一次消费好几千，如今流行一个观点，公家的钱，可以敞开用，只要不忘兜里揣，就没有什么问题。 整顿公车私用的重点，就放在了这些高档的娱乐场所。 接连几天，袁自立通过王星，知道了一些情况，公车私用的，大都是一些政法机关的普通工作人员，专班检查出来后，没有格外怎么样，交给了单位领导，批评教育。袁自立对专班的这种处理方式，没有什么大的意见。 “袁书记，不好啦，我刚才知道消息，市招商局副局长田立新昨天晚上被专班抓住了，夜里转移到了检察院，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王星，不要着急，慢慢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今天早上上班，我看见检察院几个同事都没有来，以为他们有什么事情，刚才吃饭的时候才听说，他们在检察院办事，我感觉到很奇怪，就偷偷问了检察院的伙计，他说早上听说查到了一个公车私用的领导，目前正在问话，检察院使用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不问出什么事情来，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王星，你的消息确切吗？” “不会假的，您等等，我再问问，马上给您回话。” 袁自立在办公室转来转去，怒火渐渐起来了，田立新和他的关系，市里很多人都知道，整顿专班居然玩这一手，是什么意思，当他袁自立是摆设吗，对于工作专班上手段的事情，袁自立早就有看法，不过，那是人家的工作要求，不好直接干涉，现在，检察院居然敢扣留一个副局长，一个副县级领导，整整一个晚上，检察院想干什么。他想了想，拨通了田立新家里的电话，得到证实，田立新一夜没有回家，手机关机，家里人以为是单位有什么事情，没有在意。袁自立接着拨通了招商局局长的电话，局长说，早上没有看见田副局长上班，以为有什么事情，所以没有联系。 王星的电话很快打进来了。 “袁书记，消息证实了，确实在检察院，昨天一个晚上，今天还在继续。” “我知道了，王星，好好工作，有什么事情，及时通报情况。” 袁自立瞬间下定了决心。 “欧阳云，通知司机，跟我到检察院去，不要通知任何人。” 上车之后，袁自立拨通了赵天然的电话。 “赵市长，您好，有件事情，我给您汇报，我刚刚得到消息，招商局副局长田立新同志，昨天晚上，因为公车私用问题，被工作专班带到检察院去了，一个晚上没有回家，手机关机，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现在，我到检察院去看看情况，弄清楚原因，问问检察长，是谁给他这样的权力，随便扣押干部。” “有这样的事情吗？” “赵市长，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现在正在路上，弄清楚情况之后，我马上给钱书记和您汇报。” “我知道了，我等你的电话，如果情况属实，我会建议钱书记，马上研究处理意见，小袁，你要注意工作方法，避免吃亏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发飙 中午休息的时间，检察院机关院内静悄悄的，看不见什么人。轿车进入大院的时候，欧阳云转头说话了。 “袁书记，我先进去看看，您在外面等候。” “不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情况。” “袁书记，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不认识您，我怕他们有不好的举动啊。” “欧阳云，我知道你想什么，呵呵，有什么怕的，这里是人民检察院，共产党领导的检察院，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工作的。” “袁书记，进去之后，我在前面，您在我后面。” 下车以后，袁自立拍了拍欧阳云的肩膀，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相处，袁自立发觉，欧阳云很不错，有很多的优点，袁自立已经想到，适当的时候，推荐欧阳云到县市去任职了。 进入大厅，旁边是一面大镜子，上面贴着警容镜三个字，欧阳云坚持走在袁自立前面。 “站住，干什么的？” 大厅里面突然出现了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脸上还带着稚气，袁自立估计，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检察院今年新招进了一批工作人员。 “我们找检察长。” “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什么事情，上班来，再说了，检察长是随便找的吗，如果有什么事情，下午上班的时候，在外面的传达室登记。” “哦，我们不清楚这里的情况，这样，请你们现在联系一下在机关的领导，我们有事情要找他。” “我已经说了，上班的时候，到传达室登记，你们现在出去。” 一边的女孩脸上的神情早就不耐烦了，看见袁自立和欧阳云没有离开的意思，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切，你们口气太大了吧，叫我们通知院领导啊，你们是什么人，来检察院干什么？” “小同志，我想问清楚，你是在审问我们吗？” “你这么想，就算是审问了，你们随随便便就进入检察院了，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还有，我不是什么小同志，我是检察官。” 一边的男人听见这话，马上从身上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法警队吗，我们遇见了两个男人，到院里来了，说是要找院领导，我们现在准备问问他们，究竟有什么事情，嗯，我知道了。” 男人关了手机以后，转身开口了。 “告诉你们，我已经给法警队的领导汇报了，你们快点离开检察院，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欧阳云发觉袁自立脸色发白，他知道，这是袁自立要发怒的前兆。欧阳云随意走了两步，挡在了袁自立的前面。 “我们找检察院的领导有事情，麻烦你们通报一下。” 男人伸出手，推了欧阳云。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敢扰乱办公秩序，信不信我把你们抓起来。” 欧阳云没有注意，被推了一个趔趄，身后的袁自立扶住了他。欧阳云感觉到，袁自立的手在抖，身体也在发抖，欧阳云有些无奈，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终了，不知道检察院的哪些人要倒霉了。 “我再说一遍，去把你们的领导找来，你们还年轻，我不想对你们发火。” “我告诉你，今天我偏不找，还有，你们不要离开了，哼，在检察院耍横，以为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马上询问你们。” “混账。” 袁自立的脸色开始发红。 “王海涛，给老子滚出来，这里还是人民检察院吗，这是什么作风，你他妈的还是共产党员吗？” 袁自立突然的吼声，让两个年轻人脸色苍白。女孩子发觉情况不妙，身体开始发抖。 “您、您们是什么人？” “站一边去，现在不要和我说话，今天我就在这里看看，等着王检察长来抓我，我想看看，检察院究竟是怎么办案的。还有，你们如果准备打电话，就等着接受组织处理。” 很快，旁边屋里出来了一个人，是检察院党组成员、反贪局局长，他看见袁自立，脸色变得苍白。 “袁书记，他们是刚刚到检察院工作的，不熟悉情况，不知道您来了，他们不认识您，您消消气，有什么事情，到办公室，我马上通知王检。” “你来了是一样，不需要通知王海涛了，现在，我要去审讯室看看。” “袁书记，这个、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啊，您看，是不是通知王检。” “我现在代表市委，要求你，马上带我去审讯室，如果你拒不执行，那么，我将亲自提议，申请市委，对你做停职处理。” 反贪局长脸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袁书记，我马上代您去。” “欧阳云，看着这两个检察院检察官同志，如果他们准备打电话，你记下来。” 审讯室在地下，当初修建检察院办公大楼的时候，审讯室专门修道了楼下，袁自立曾经到检察院开过会，大概知道。反贪局长走在前面，袁自立紧紧跟随，走到楼下，袁自立发觉，不锈钢门紧紧关闭，听不到一丝声音。 袁自立跟在身后，反贪局长不敢有任何异动，他掏出钥匙，打开了不锈钢门。 走廊上的灯开着，不过，光线还是有些昏暗，刚刚进去，袁自立便听见了两声清脆的耳光。 “老实点，到这里来了，你就不是什么局长了，想到了什么，主动说出来，对你有好处，我们已经掌握了情况。” “哼，局长了不起啊，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啊，站好了，才一个晚上，早着呢，看谁耗得过谁，田立新，告诉你，你的问题很严重，想到了什么，快快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当然，你能够揭发立功，是最好不过了。” “站好，妈的，田立新，你是什么态度啊，整整一个晚上不说话，以为不说话，我们奈何不了你吗，别幻想了，我们有的是办法。” “田立新，我劝你识相点，说出来吧，你看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早点说出来，我们从食堂里给你端饭吃啊。” “田立新，我们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的问题，我们已经掌握清楚了，你自己说出来，和我们说出来，意义不同的，主要目的你也明白了，争取立功，检举揭发他人，这样，你的问题小很多，面临的处罚也轻很多。” 接着，传来了皮鞋踢到身体的响声，此刻，反贪局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他不敢出声，他看见了袁自立的手在抖，他看见袁自立掏出了手机。这两个询问的检察官，都是他的手下，反贪局长此刻想不到两个属下会有什么遭遇，他想到的，是自己将面临怎么样的惩罚，袁自立是分管干部的副书记，对付他这样的副处级干部，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袁自立看到了令他永世难忘的一幕。 田立新站在墙角，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有着血迹，眼睛里面有不少血丝，眼睑四周是青色的，田立新的面前，划着一道黄线，大约是限制人，不能迈出这道黄线的，大概是过于劳累的缘故，田立新的身体一直在轻微颤抖，已经是50岁的人了，当然经不住这样的折磨。两个负责审讯的检察官，嘴角叼着香烟，都是神定气闲的样子，袖子都卷起来了。中间的桌子上，放着田立新的手机、皮包等个人物品。 袁自立和反贪局长进去之后，两个检察官有些发愣，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田立新抬头看见了袁自立，面容瞬间发生了改变，竟然流出了眼泪。 “老田，你受苦了。” “袁、袁书记，我没有什么事情。” 袁自立已经拨通了钱长江的电话，他看都没看两个检察官。 “钱书记，我在检察院，招商局的田立新同志好像是犯罪了，正在被审问，目前我不知道是什么罪行，不过，检察院的手段很不错，耳关和皮鞋全部用上了，估计下一步就是皮带加警棍了，您马上来吗，好的，我等您，我马上通知曾书记。” 袁自立对着目瞪口呆的反贪局长和两个检察官开口了。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谁都不许动。” “曾书记吗，我是袁自立，请你马上到检察院来一趟，具体事情，你来了再说。” 打完电话之后，袁自立从身上掏出香烟，递给了田立新，两人点燃了香烟。 “老田，还要委屈你几分钟，就这样站着。” “袁、袁书记，您请坐。” 反贪局长结结巴巴开口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两个属下了，他估计，马上就是一场风暴的来临，估计一会，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要到检察院来，这次的*供事件，已经不能保密了，这个时候，保住自己才是最为重要的。 “哦，不用客气，你们正在审讯，我闯进来，也是违反了法律，我等着市委市政府领导，还有你们的王海涛检察长，看看我该接受怎么样的制裁。” “袁书记，您前往不要这么说，您是来视察我们工作的，您是市委管政法的领导，我们的工作出现了错误，我们检讨。” “不用了，管着你们的是王海涛，不是我，我管不到你们。” 几分钟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袁自立知道，有人来了。 “袁书记，情况怎么样，嗯，这是怎么回事？” 进来的是赵天然，身后还有欧阳云和一男一女两个大厅里的年轻人，两个年轻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老田，你怎么成这样了，混账，检察院在干什么，是谁动手的。” “赵市长，我已经给钱书记汇报了，钱书记马上就到，还有政法委的罗书记。” “米宗文和王海涛呢，他们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没有看见他们。” “欧阳云，你马上通知米宗文和王海涛同志，具体情况，我一会给钱书记解释，好啊，整顿公车私用，上手段了，很不错嘛。老田，你先坐一会，老罗来了之后，我们具体谈。” 赵天然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审讯室里面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知道，一场风暴要来临了，只是不知道，在这场风暴中，究竟谁会吃亏。田立新已经控制不住了，坐下来的时候，低声抽泣，田立新的模样，彻底激发了赵天然和袁自立的怒火。 第二百一十八章 震怒 “瞎胡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老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不是清理公车私用吗，为什么清理到检察院来了？” “钱书记、赵市长、袁书记，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清理公车私用是米书记负责的，工作专班也是他们领导的，抽调的工作人员，和单位脱钩了。” “嗯，老田，你受苦了，刚才我们已经了解情况了，先到医院去看看，具体怎么处理，以后再说，老田，你放心，市委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钱长江已经知道，田立新是因为公车私用问题，被工作专班直接带到了检察院，不知道为了什么，审讯了一个晚上，而且，检察院在审讯过程中，动了手脚。 楼道里再次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不少人下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是检察院的审讯室，怎么随便放人进来了，谁能够干扰办案啊，要依法办事，你们不会说吗，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你们法警队的职责是什么，嗯。” “米书记，王检，来了很多领导。。。” “领导，领导能够搞特殊吗，能够干扰办案吗，你们可以挡住啊，我就不相信了，谁还能够直接冲击检察院了，谁都不行。” 听见王海涛的话，钱长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审讯室里面的赵天然、袁自立和曾广成都没有说话，他们看着钱长江，大家明白，清理公车私用现象，是钱长江授权市纪委办理的，现在，市纪委明显有着滥用职权的情况。 米宗文和王海涛进入审讯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两人的脸上都是红彤彤的，显然是喝酒了，满身的酒气在审讯室里面蔓延，米宗文首先清醒，看见了钱长江、赵天然、袁自立和曾广成，以及脸上有伤的田立新，垂头丧气在一边的反贪局长和检察官。 “钱书记、赵市长、袁书记，老曾，你们都来了。” 王海涛脸上的愤怒神情迅速变化，演变成了尴尬的神情。 “你们来了，刚才王海涛同志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市委领导不能带头违法，干扰检察院办案，我现在提出处理意见，曾广成同志，安排公安局的干警，陪同田立新同志到医院检查，检察院的人在审讯过程中，有刑讯*供的现象，建议停职，具体怎么处理，研究以后决定。袁书记，通知蔡书记，现在在市委小会议室召开书记办公会，米宗文同志，书记办公会专门听取公车私用清理情况汇报。” 钱长江说完，离开了审讯室，他没有和王海涛打招呼，没有和他们握手，接着，赵天然和袁自立径直离开，他们也没有和两人打招呼，曾广成在最后，欧阳云搀扶着田立新，一同离开了检察院。 “老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田立新动手，消息是怎么泄露的？” “米书记，我不知道啊，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市委领导直接到审讯室，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老王，现在不是说狠话的时候，好好想想吧，你以为，检察院真的能够和市委抗衡吗，闹起来了，上面是支持市委还是支持检察院，检察院必须服从市委的领导。” “米书记，你说怎么办吧。” “动手的检察官，必须要严肃处理，你马上召开党组会，研究出来处理意见，迅速上报纪委，这件事情，要争取主动。” 书记办公会的气氛很凝重。 “钱书记，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在清理公车私用的工作中，犯了错误，我已经要求检察院党组召开会议，严肃处理。。。” “米书记，暂时不说这些情况，你汇报清理公车私用的具体情况。” 米宗文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大半，不过，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依然能够闻见，他发觉钱长江的脸色非常严肃，于是，开始汇报公车私用清理工作情况。 随着汇报的深入，钱长江眯起了眼睛，袁自立感觉到了震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纪委居然清理出来11名副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存在公车私用情况，而且，这些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交代的不仅仅是公车私用问题。如今的领导干部，除非是不查，否则，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问题，纪委抓住了公车私用问题，采取上手段的方式，让很多人交代的，不仅仅是公车私用问题，因为问题不大，所以，没有做出处理。这次，在田立新身上，纪委和检察院都想挖出问题来，至于是什么原因，没有人会说明。 “纪委清理公车私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刚才听了米书记的汇报，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很震惊，现在，我们要弄清楚一件事情，中央和省委要求的清理公车私用情况，意在整顿干部作风，现在，淮扬市的工作方向，究竟是什么，我不是很明白，对待我们的干部，动辄采取审问的方式，究竟是谁的意思，米书记，希望你能够做出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钱长江脸上没有表情，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米宗文。 “抽调公安局、检察院的同志参加这项工作，是领导小组研究决定的，主要责任在我，不过，具体工作是下面办理的，我不是很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工作出现了失误，我接受市委的批评，今后的工作中，一定注意改进。” “今天不追究责任，我也不征求大家的意见，我说两个意见，一是清理整顿公车私用工作，由市纪委负责，这个决定，是市委同意的，今后的工作中，公安局和检察院退要参加，不是不可以，可是，在工作中，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必须要严肃处理；二是淮扬市清理公车私用工作，袁自立同志总负责，今后，如何处理、如何把握，纪委必须给袁自立同志汇报，我强调一点，袁自立同志是代表市委负责这项工作的。今后的工作中，我不希望再出什么问题了。” 米宗文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不过，书记办公会做出的决定，他必须服从。 “关于检察院刑讯*供田立新同志的事情，袁自立同志代表市委处理这件事情，必须要严肃处理，我们有些同志，掌握着人民赋予的权力，忘乎所以了，每天考虑的，不是怎么做好工作，不是考虑为人民服务，而是时刻想着作威作福，这种现象，比公车私用问题要严重百倍。” 米宗文的脸色有些发白，书记办公会几乎全盘否定了纪委的工作，今后，清理工作是袁自立负责，表示自己已经退出来了，而且，钱长江最后几句话，说的非常严厉，主要说的是检察院，可是，纪委能够免责吗。 散会之后，袁自立马上召集工作专班，召开了会议。 米宗文、王海涛已经恢复了平静，袁自立丝毫没有客气，到了这一步，客气和温柔，就是示弱，既然代表市委负责这项工作，就应该扎扎实实行使权力。 “清理公车私用问题这么长时间了，大家辛苦了，我代表市委，对大家表示感谢，从明天开始，清理专班到市委办公室办公，纪委抽调5人，公安局抽调2人，检察院抽调2人，其余电视台的记者等不变，请米书记、曾书记、王海涛同志今天确定人选。” 散会的时候，袁自立留下了王海涛。 两人是老相识了，严格说，私人之间没有什么恩怨，因为权力的博弈，两人已经是格格不入，宣施县的情况，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王海涛曾经是袁自立的领导，袁自立还是区长的时候，王海涛就是副县长了，可是，随着袁自立的崛起，王海涛慢慢落在后面，现在，袁自立是市委副书记，王海涛是检察长，虽然两人的级别是一样的，可是，权力完全不一样。现在，袁自立是代表市委，和王海涛商议工作。 “王检察长，检察院准备怎么处理田立新同志的事情？” “袁书记，检察院党组已经开会了，对于刑讯*供的事情，进行了认真的调查，具体处理意见很快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将上报市纪委，严肃处理。” “我知道了，如何处理，情况先报到我这里来。” “好的，就是这几天，我们将处理意见报给袁书记。” “对了，王检察长，田立新同志涉嫌犯罪了吗，是不是还要交给检察院？” “袁书记，这件事情，是检察院下面的办事人员滥用职权造成的，田立新同志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检察院决定严肃处理参与审讯的工作人员。” “哦，王检察长最好给钱书记汇报一下这个情况。” 袁自立到医院去看了田立新。 田立新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是曾广成吩咐的，所以，医院给田立新安排了单独的病房，进行了认真的检查。此刻，田立新输液之后，已经准备出院了。 “袁书记，我正准备找你的。” “老田，身体不要紧吧，我来看看你。” “袁书记，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有些事情，我想和袁书记单独谈谈。” “我知道，欧阳云，在病房外面看着，不要其他人打扰。” “袁书记，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这次检察院的行动，好像是针对你的。” “老田，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被带到检察院去的时候，他们一直要我检举揭发，特别说到买官卖官问题，他们还询问我是怎么被提拔的，是不是给谁送礼物了，公车私用的问题，他们根本没有提。” “老田，你是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有说，在检察院里面，他们不准我休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说，所以，他们分几班，连续不断问话，就是想让我说。哼，我吃的盐比他们吃的饭还多，这样的伎俩，想吓唬我，做梦。” “老田，你认为，我该怎么对付这件事情？” “袁书记，我想，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不能示弱了，要么不动手，要么彻底击败对手。” “老田，我想到了党校的时候，我们议论厚黑学，呵呵，仿佛在昨天啊，你放心吧，你吃这么大的亏，我就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我不管他们的背后是谁，我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我预料不错，他们一直盯着周大海、熊开胜等人，可惜，他们没有机会了，既然他们撕破脸了，那就要付出代价。” “袁书记，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安排。” “老田，还真要辛苦你，将在检察院的遭遇详细写出来，明天之前交给我。” 袁自立强行压住了怒火，这件事情，他早有预料，米宗文和王海涛这样做，醉翁之意不在酒，至于是谁指使的，袁自立不关心，可能钱长江也发现了端倪，所以，果断决定让自己负责清理工作，袁自立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要反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借题发挥 袁自立强硬的态度出乎了米宗文和王海涛的预料。 在大家眼里，袁自立一直是很温和的，从来不大声训斥人，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批评干部，看起来人畜无害。不过，在处理检察院工作人员刑讯*供事情上面，袁自立很高调，检察院副检察长代表党组，汇报了对参与刑讯*供工作人员的处理意见之后，袁自立在会上严厉批评了检察院，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居然说是个别问题，仅仅批评教育了事，检察院党组要好好反省，“三个代表”思想是怎么学习的，根据田立新提供的情况看，参加审讯的工作人员根本不止两人，检察院究竟是怎么调查的，如果自己不能查清楚，市委将委托公安局李案进行调查，涉及到的人员从重处理。 王海涛气的脸色发白，却没有话说，袁自立说的句句在理，看来，这件事情想蒙混过去是不行了，王海涛并不紧张，他背后有依靠。 米宗文的态度变化了很多，袁自立负责公车私用清理工作之后，他基本上被边缘化了，只有领导小组开会的时候，他才参加，经过田立新的事情之后，钱长江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极少听他的工作汇报。米宗文现在很后悔，他的本意是想着巩固纪委的地位，没有想到，因为人事调整，事情慢慢变味了，米宗文也发觉了王海涛的心思不对，不过，米宗文不会制止这些事情发生，人算不如天算，袁自立突然的动作，令所有的准备化为乌有，米宗文估计，王海涛背后有人支持，可是，他就不同了，省里没有过硬的关系，出事之后，可能躲不过责罚，米宗文一直期盼袁自立能够低调处理这件事情，大家都留点面子，没有想到，袁自立如此高调，在政界上混迹多年的米宗文知道，袁自立出手了，而且不会留情。米宗文开始反思了，他一定要做好准备，袁自立和王海涛背后都有人支持，两人无论谁胜谁败，大不了调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工作，他就不同了。因此，米宗文私下里找到了袁自立，希望能够相互沟通，不过，效果不好。 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开始了，就没有退让的道理了。 袁自立找到了谢雨欣。 谢雨欣正式调到了淮扬市实验小学，工作很努力，和同事的关系处的不错，基本上恢复了，脸上有了自信的笑容。袁自立本来是不想找谢雨欣的，往事重提，可能对谢雨欣打击很大，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这件事情，是最能够对王海涛形成直接打击的，而且效果好。袁自立知道，王海涛和刘辉曲的关系很好，可无法调查。 “谢老师，看来起色还不错啊。” “袁书记，谢谢您了，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谢老师，说到这里，我还真的有事情找你帮忙。” “袁书记，我能够帮您什么忙啊，只要能够做到，我绝不推辞。” “谢老师，我说的事情，对你很困难，甚至是很痛苦，对我很重要。” 谢雨欣脸色开始发白，她隐隐猜到了。 “袁书记，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了，能问问为什么吗？” “谢老师，你很聪明啊，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彼此之间也算是了解的，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有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做，您需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谢老师，谢谢你了，我们这些事情居然让你旧事重提，这件事情我不会忘记的，具体怎么写，我会详细告诉你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沉湎过去的痛苦之中。” 谢雨欣抬起头，看着袁自立，良久说出了一句话。 “袁书记，这是我自愿做的，我如果很多年前能够这样做，也不会是现在的结局了。” 袁自立当然不会要谢雨欣马上动作，他告诉了谢雨欣如何做，至于时间，听候通知。袁自立的想法，是在处理了检察院的事情以后，谢雨欣的告状信到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手里，到时候，王海涛会被迫离开淮扬市。 清理公车私用的工作，基本上接近尾声了，袁自立从其他各市州了解的情况，表明大部分都是流于形式，省委、省政府也没有派出督查组。基于这样的情况，袁自立没有花大力气去做这件事情，公车私用的界限很不好把握，而且，涉及的大都是党员领导干部，处理起来也有难度。 田立新遭遇刑讯*供的事情，在处理过程中，引发了一些争议，钱长江态度不明确，赵天然和朱益新是支持严厉处罚的，米宗文和王海涛是建议从轻处理，袁自立坚持自己的意见，要求从严处理，最终，检察院党组为这件事情，做出了检讨，参与事件的责任人受到了纪律处分，直接动手的两名检察官，行政记大过处分。 钱长江的心情很不错，任淮扬市委书记一年多了，虽然遭遇一些暗流，不过，大体上风平浪静，秦家的建设速度很快，宾馆的主体工程已经快完工了，其余的附属工程，有些已经开始装修了，秦家的宣传效应已经发挥作用，很多的外地客商，纷纷到淮扬市探查，娱乐行业是暴利行业，有了秦家在前面开路，谁都想分一杯羹。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淮扬市的第一个夜总会很快就要开始运营了。 更令钱长江高兴的，是权力的协调，米宗文、王海涛的突然发难，曾经令钱长江大为光火，他知道，王海涛突然被提拔，身后一定是有来头的，可是，王海涛不该在刚刚提拔起来，就充当马前卒，破坏淮扬市的稳定局面，而且，矛头指向了袁自立。钱长江清楚王海涛和袁自立之间的恩怨，因为赵四海的事情，令一些隐秘的事情曝光，自己得以出任淮扬市委书记，省委希望淮扬市稳定，不想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纠缠住，所以，米宗文和王海涛的发难，钱长江毫不客气制止和批评，同时，授权袁自立处理这件事情。 权力是需要平衡的，对检察院的处理，钱长江一直不表态，不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袁自立是聪明人，自然明白钱长江的意思，所以，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平稳落幕了。袁自立和王海涛的后台，钱长江都不想招惹，所以说，这样的结果，是他最为满意的。关键是在这件事情的处理过程中，钱长江一直掌握着主动，他没有出面，却能够把握方向，这充分说明，钱长江已经在淮扬市立足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快到年底了，淮扬市的财政收入上了一个台阶，首次突破4亿元大关，加上下属各县市的财政收入，淮扬市的财政收入冲破了20亿元，增长率达到15％，一举跃上全省前列。这还只是开始，随着秦家投资的加大，开始运营，财政收入将进一步增长。一时间，省委、省政府表扬声不断，钱长江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有了这样的成绩，今后的仕途会顺畅很多。 袁自立接到了通知，到省委党校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培训。 接到通知的时候，袁自立有些奇怪，好多年没有参加过学习了，上次的学习，还是在市委党校，现在，他已经是市委党校的校长了，每次开学的时候，都要去讲话的。省委党校的这个学习班有些奇怪，如今是年底，党校的学习，一般都是4月和9月开课的，参加了这次的学习之后，就是春节假期了，也就是说，年前就是在党校学习，不会有其他事情了，袁自立本来想打听打听，最终放弃了。 通知很突然，袁自立几乎没有什么准备时间，而且，这次的学习，要求很严格，通知上面规定，不准请假。袁自立分析了目前的局势，出去学习一段时间，有利有弊，他和米宗文、王海涛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形同路人，大家心知肚明，虽然表面上亲亲热热的，暗地里都是寻找机会，恐怕今后的博弈，会更加惨烈，出去学习一段时间，暂时避开，静下心来思索，也是一件好事情。不过，离开时间长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袁自立在市委班子里面真正的依靠，还是赵天然。 借着到省委党校学习的机会，袁自立去了一趟南方省。袁自立和易国军多次联系，得到了秦天浩的很多消息，秦天浩的身体有所恢复，不过，还是有些不好，袁自立准备去看看，已经是年底了。易国军在电话里透露出来了一些意思，要求袁自立尽快到南方省，见见秦天浩，可能秦天浩有话要说。 秦天浩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很好。 “自立，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秦伯。我来看看您，这段时间，工作有些忙，来晚了。” “自立，转眼就是一年时间，好快啊，工作还不错吧。” “秦伯，还可以，我要感谢您的关心和帮助。” “自立，不要这么说，这些事情，不算什么，何况，你还没有遇见真正的挑战。” 袁自立没有说话，秦天浩似乎有预测能力，听见了这句话，袁自立相信，他一定会遇见更大的挑战和麻烦。 “自立，以前我一直是称赞你有能力，今天，我要说说你的缺点了，也不算是缺点，但是，你如果不改进，对今后的发展是会有很大影响的。” “秦伯，我一定改进。” “自立，这就是第一个不足，我什么都还没有说，你怎么想到了改正，当然，你认为我是你的长辈，不会害你，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你有很多的上级、长辈，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都是有利于你的话，如果自身内心没有坚定的认识，没有顽强的毅力，你如何坚持，很多时候，机会就是在不坚持中间失去的，你的地位已经不低了，一定要有自己的认识、自己的想法，不盲目听从他人的话，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自立，你的心太软了，这是性格使然，不能完全怪你，可是，在政界，心软的人，最终是被淘汰的人，你在淮扬市做的几件事情，我都知道，对检察院的处理，太轻了，我是有些失望的，在这件事情上，你应该明白，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道理，我不希望你遭受太大的挫折，该狠心的时候，下手不能留情。” “自立，你要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一年时间了，我没有看见你想什么办法，关系的重要，我早给你讲过，可是，你手里有了权力，并没有想到多提拔一些身边的人，不用自己信得过的人，你还能用谁呢，西山省的人事调整，总体说，对你是不利的，如何转变这种不利的局势，你要想办法。” “易省长对你的表现，并不是很满意，一年时间，你几乎没有做什么事情，似乎是满足眼前的地位了，你要知道，易省长和我，对你的期盼是很高的，想着什么都很顺利，一切的发展都是理所当然，哪里有这样的好事，需要自己去拼搏、去争取的，就该投入全部的气力去做。” “这次的学习，是易省长安排的，你不要多想，好好学习，好好反思，想想今后该怎么办，你还年轻，可是，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了。” 秦天浩很严肃，袁自立也是静静听着，袁自立内心有些茫然，这段时间，他感觉到手脚好像被捆住了，有力气没有地方发泄出来，时间长了，袁自立也无所谓了，总以为官场就是这样，没有想到，易祥林和秦天浩都不满意了。 第二百二十章 必要的教育 袁自立的确有些心软，王海涛和谢雨欣之间的事情，袁自立最终没有下决心，他一直认为，人和人之间，不必要鱼死网破，得饶人处且饶人，将来好见面。虽然这样的想法遭到秦天浩的批评，不过，袁自立还是有自己的认识。 省委党校开办的是“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学习班，说重要是非常重要的，都是一些理论讲课，参加学习的人，身份都不差，有省直单位的负责人，主要是各市州领导，大部分都是宣传部长，也有袁自立这样分管宣传工作的副书记。因为是临时学习班，所以，没有什么其他活动，开学的第一天，省委副书记杨泽讲话，要求所有人都要认真学习，领会“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接下来是省委党校的教授讲课，袁自立一直都有些奇怪，“三个代表”重要思想都提出来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专门办学习班，不过“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是需要长时间学习和贯彻的，并且要应用到实际工作中去，想到这些，袁自立也就不奇怪了。 袁自立的家在省城，所以，他没有住在省委党校。省委党校的条件，比市委党校要强很多，校园里的环境很不错，每个寝室里住两人。党校培训期间，每天上课半天，下午的时间是自学，趁着这个时间，袁自立可以多陪陪家人。 袁自立的学习生活非常平静，每天早上挤公共汽车去党校，下课之后，挤车回家。袁自立不愿意车接车送，他愿意每天挤车，感受这种气氛，公共汽车上面，大都是赶着上班的人，匆匆的行色，不少人手上拿着油条等早餐，上了公共汽车，公共汽车里面挤得满满当当。下课之后，袁自立没有参加诸多的宴请，几年下来，袁自立很是害怕这些酒宴，除非是推脱不了的。双休日，袁自立在家里休息，陪着小蝶和冰倩，悠闲的生活节奏，甚至让袁自立产生了错觉。 袁自立本来想去看看杨天平，在政研室工作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很好，可是，因为杨斌调到政研室工作，袁自立不愿意碰见杨斌，打消了这个想法。杨天平基本上休息了，赵高海离开西山省之后，杨天平回到了政研室，新任省委书记匡思铭本身就是学者出身，善于分析上级精神，再说了，谁都不爱用前任器重的人，杨天平巴不得，很少到单位去了，一般都是在西山大学讲课。 袁自立好几次想着找易祥林，可是，到了年底，易祥林忙的不亦乐乎，袁自立哪里能够找到人，现在，到易祥林家里拜访的人很多，易祥林曾经告诫袁自立安心工作，所以，袁自立自然很少打扰易祥林了。 女儿冰倩已经已经5岁多了，活泼可爱，特别依恋袁自立，这段时间，袁自立准时回家，从幼儿园回来的冰倩非常高兴，总是缠着袁自立，有时候要听故事，有时候要骑大马，在女儿面前，袁自立俯首帖耳，袁自立和程蔚蝶商议过了，冰倩满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上小学，女孩子早点读书，有好处。 “驾、驾，爸爸，快点啊。” 冰倩手里举着袁自立的手机，双腿夹住了袁自立的脖子，袁自立宽厚的肩膀，让冰倩很舒服。袁自立害怕冰倩摔着，两只手都向上高举，扶着冰倩。 “爸爸，来电话了，来电话了。” 袁自立的手机是震动，冰倩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摸着袁自立的头发，大声喊着。 “好嘞，爸爸接电话，女儿乖，听话，不要乱动啊。” 袁自立接过手机，一只手扶着冰倩，一只手接电话，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自立，在家里吗？” “易、易伯父，您好，我在家里。” “嗯，我听见冰倩的声音了，和女儿在一起吧，在党校学习半个月了，一直没有看见你，难得有时间，你到家里来一趟吧。” “好的，我马上过来。” 程蔚蝶已经听见了袁自立说话，知道是易祥林打来的电话，她赶忙抱过冰倩，冰倩有些不高兴，袁自立亲了亲女儿，到厨房去给母亲刘清妹说了一声。 进入易祥林家里的时候，袁自立有些忐忑，好久没有看见易祥林了，总是电话联系，也说不了几句话，易祥林太忙了。袁自立发现，易祥林家里很安静，这可是很少见的情况。 “自立，来了，我刚刚从北京回来，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的，跟我到书房去吧。” 易祥林的面容变化不大，和原来相比，显得有些憔悴。 “自立，到南方省去了一趟吧。” “是的，在省委党校开学之前，我到南方省去了，主要是看看秦伯身体怎么样了。” “嗯，我知道，这些日子太忙了，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 “易伯父，您工作太忙了，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自立，我很少听见你说及工作上的事情了，过年以后，到淮扬市就是两年了，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暂时没有想到其他的，淮扬市的情况还算好的，整体很平静。我现在分管着农业这一块，总是做不出什么大的成绩，挺着急的。” “嗯，总算是知道工作的重要，不过，自立，今年一年来，你的工作没有什么成绩啊。” “我明白，总是有一些事情缠住了，感觉到施展不开，下面都不是很重视农业和农村工作，出不了成绩。” “自立，你太局限了，农业和农村工作，不仅仅是指种地，农民能够致富，能够有钱用，就证明你的工作做的不错，如今，中央提出了发展农村专业合作组织的要求，你好好理解专业合作组织的概念，把这件事情办好。” “嗯，我已经注意到了，专业合作组织对农民有好处。” “今天不说这些事情，我专门抽时间找你，是想知道，淮扬市整顿公车私用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全部说出来，包括自己的猜测。” 袁自立不敢隐瞒，原原本本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包括整顿工作上手段问题，包括自己得到消息，在检察院发飙的经过，包括最后的处理结果，甚至连田立新说出来的话语和自己的猜测，袁自立都一五一十说出来了。 “自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汇报，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你都有了这样那样的分析和预测，万一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了，你准备怎么办，考虑过吗？” “易伯父，我考虑您的工作太忙了，所以，没有打扰您，不是好事情，所以，我想着自己解决，后来还算是平静的。” “平静？自立，你没有听懂老秦的话啊，你以为还能够平静吗，米宗文和王海涛已经和你对着干了，这种情况下，谈什么风平浪静，不是自己欺骗自己吗，看来，你真是过分安乐了，还不知道情况啊。” “易、易伯父，有、有什么情况啊？”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到省委党校学习吗？” 易祥林突然转移话题，让袁自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到省委党校学习，袁自立真不清楚。 “自立，今天我是你的长辈，不是省长，所以，我有很多话，是作为长辈说出来的，你参加工作，就是在行政单位，你的每一步，我都是清楚的，按照年龄来说，你是大有前途的，所以，我想着要和你认真交谈一次。官场上有很多的潜规则，你明白一些了，现在很多人议论灰色收入，议论亚腐败问题，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问题，担任领导的，无论职务大小，都伴随有权力，特别是一把手，有权力了，能办事了，就有人来找、有人来求，开始是提着几包茶叶、几条烟、几瓶酒，或者是大吃一顿，后来发展为直接送钱，数目大小不论，就说你吧，分管干部的，提拔了下面的干部，对方来表示感谢，如果你不收对方的礼物，对方心里不安，而且，能够或者是敢于给你送礼的，和你的关系就是不一般的，现实是这样，任何人都不能够回避，一些被誉为清正廉洁、铁面无私的举措，只能够出现在电视里、小说里，遇见这样的情况，你该怎么办呢，一味板着面孔，拒绝所有的人，显然是不行的，恐怕不长的时间，你就被孤立，不得不离开了，无论多少，来者不拒，更不行，欲望是无止境的，一旦陷进去，就很难拔出来，最后是身败名裂。” 易祥林端起茶杯，注意力没有在茶水上面，也没有看着袁自立，目光里的东西很深邃，袁自立看着易祥林，目光里有敬佩和感激。 “自立，这就靠你把握了，有一个原则你要记住，凡是提着钱，来找你办事的，无论钱多钱少，都不要收，这种钱拿不得，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前发生了的，就让它过去，我没有听见你在这方面的反映，说明你还是控制住了，还是不错的。单位给领导拜年的，是普遍现象，上上下下都知道，没有谁会说出来的，一般来说，数目都不大，这些钱，在目前的机制下，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数目太大的，就要考虑了。当然，送钱有很多的方式，具体怎么样把握，你要心中有数。” “自立，你曾经在淮扬市纪委上缴了11万元钱，这件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记得，那时候是宣施县的县长，烟厂送了两次，每次5万元，康劲夫过春节送了1万元，我找到了赵市长，交给市纪委了，收据我至今还保存着。” “自立，我不是批评你，现在，你已经是淮扬市委领导了，假如有下面的县长找你，要求上缴单位拜年的收入，你会怎么看，怎么想？” “易伯父，现在想起来，是有些不妥当。” “嗯，11万元钱，不算多，也不少，你上缴到市纪委，后来为什么不上缴了，难道你担任县委书记、市委副书记以后，没有人给你送礼了吗，有人相信吗，其他知道的人会理解为，你已经不害怕了，敢于收钱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拿了这笔钱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你背着他们，偷偷跑到上级纪委去上缴资金，是不是想着上面清查下面的问题啊，是不是告诉上级领导，我不要这些钱，其余班子成员都要了。” “易伯父，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么多啊。” “不怪你，你年轻，今后做任何事情，三思而后行，行政单位是非常复杂的，其中的很多小事情，稍微不小心，就会演变成大事情，俗语说得好，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如果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遭遇处分了，不能东山再起了，处境是非常凄凉的。当年你的举措，是在向整个官僚机构叫板，还好没有遇见别有用心的人，否则，你会遭遇潜规则的彻底封杀。” 大颗的汗珠从袁自立的额头滚落，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差点成为自己的滑铁卢。 “自立，在省委党校学习，就是要你静下心，好好考虑问题，我发觉，你遇见瓶颈了，不知道今后该如何做，如何发展，这种情况，不能延续过长的时间，你今后的责任很重，经不起耽误，我对你的要求很明确，争取在3年以内，成为市州的主要负责人。” “易伯父，我一定努力。” “自立，我知道，你很善良，和小军一样，你毕竟没有经过很多的困惑，不过，自立，做事情，自己心里要有数，外人的意见，仅供参考。” 第二百二十一章 畸形的恋情 蔡静天一年来的日子非常滋润。 以前，蔡静天是不喜欢染发的，因为工作*心多，头发白了好多，蔡静天认为，年纪大了，白头发是正常事情，何必要违背规律，专门去染发呢，可是，认识向芙蓉之后，蔡静天的心思和心态都变了。向芙蓉太迷人了，外貌、身材、气质和躯体，都是一流的，向芙蓉的胸脯是蔡静天永远忘不了的，以至于好几次，激情之后，蔡静天抚摸着向芙蓉的胸脯，脸上满是羡慕和嫉妒的神情。 蔡静天是本分人，担任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了，蔡静天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艳遇之类的事情，虽然平时也收一些红包和礼金，可那是所有人都拿的，他工作上兢兢业业，弥补了能力上的不足，出任市委副书记以后，长时间分管工业企业，中规中矩。后来，袁自立引进了秦家，在淮扬市投资，蔡静天打内心里高兴，工作格外努力，取得了上上下下一致的好评。正因为这样，钱长江安排他全面负责城市工业工作，所有的招商引资和相关的优惠措施，都是由他负责的。 蔡静天没有什么野心，50多岁的人了，想着在目前的职位上好好工作，平静退休，本来心如止水的他，却因为向芙蓉的到来，重新开始驿动起来。蔡静天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样被向芙蓉迷住的，向芙蓉的年纪，比他的儿子女儿大不了多少，完全是他的晚辈，可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女人，让蔡静天重新开始认识生活。 蔡静天第一次和向芙蓉上床，很富有戏剧性。因为对向芙蓉很有好感，蔡静天开始是将向芙蓉当女儿看待的，在向芙蓉兴建蹦极基地的时候，全方位予以关照，淮扬市相关职能部门非常配合，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就办理什么手续，向芙蓉作为淮扬市外来投资的企业家，享受到了所有的优惠政策，包括免税两年，包括低息贷款，很多时候，蔡静天亲自出面，联系相关部门领导，这种情况下，免不了喝酒。蔡静天是很少喝酒的，酒量一般。机遇出现在和银行行长一起吃饭的时候，银行是垂直部门，不一定非要听从地方行政官员的安排，为了向芙蓉贷款的事情，蔡静天专门宴请了银行的行长、副行长，蔡静天是分管工业企业的，淮扬市蓬勃发展的气象，让银行看到了希望，银行上下都一致看好淮扬市的经济发展，所以，能够在淮扬市政府担保下，给企业贷款，是银行很愿意做的事情，蔡静天提出要求之后，银行几个行长毫不犹豫答应了，叫向芙蓉带上所有证件材料，直接到银行办理手续。酒宴的气氛很好，银行希望政府能够多介绍一些这样的机会，贷款不是很好*作，有政府担保的机会不是很多。蔡静天稍微喝多了一些，被向芙蓉扶到了宾馆房间休息。这个房间是安排给向芙蓉居住的，里面有着淡雅的香水味，蔡静天躺下之后，基本上清醒了，闻着这股香味，蔡静天感觉到有些不妥，他想离开，可是，迈不动步子。躺在床上，听见浴室里面的水流声，蔡静天知道，向芙蓉在洗澡，那一刻，蔡静天的心竟然快速跳动了。浴室里的水流声停止以后，蔡静天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可他感觉到一股体香袭来，薄薄的被子被掀开了，一个柔软的身体进来了，这个躯体抱住了他，缠绕着他。蔡静天终于忍不住了，他有些笨拙抱住了这具躯体，两张嘴唇吻在一起的时候，蔡静天已经想不到其他事情了。蔡静天觉得自己非常勇猛，身下的女人面色潮红，嘴里发出了呻吟，越发激起了蔡静天的斗志，他努力耕耘，进进出出，蔡静天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样勇猛过。一泄如注之后，两具躯体都瘫软在床上，屋里弥漫着一股肉香和淡淡的酒气，已经突破了防线的两人，没有了羞涩，都是过来人了。之后，向芙蓉和蔡静天到浴室里面冲洗，蔡静天仔细端详了向芙蓉的身体，那一刻，他被向芙蓉魔鬼身材迷住了。后来的发展就水到渠成了，两人确立了关系，说话做事都很是随意了，以至于袁自立看见了向芙蓉为蔡静天摘取肩膀上面的头发的动作。 蔡静天不是毛头小伙子，自己已经50多岁了，向芙蓉是花样年华，没有理由看得上自己，蔡静天是很现实的，不会相信那些什么老少恋，这个世界上的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向芙蓉这样做，是想得到他的关照，所以，蔡静天没有吝啬手中的权力，能够帮助向芙蓉的地方，全力帮助。蔡静天做了多年的市委办公室主任、市委秘书长，心很细，他很体贴向芙蓉，在生活等一些小的细节方面，尽量照顾向芙蓉，向芙蓉忙于工程建设的那段时间，袁自立吩咐宾馆的服务员，好好照顾向芙蓉的生活，甚至在向芙蓉例假来的时候，亲自为向芙蓉准备好了卫生巾。人心都是肉长的，向芙蓉从开始的逢场作戏，到后来的动真情，致使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向芙蓉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因为有着姣好的面容和魔鬼身材，满怀憧憬的少女时代，向芙蓉就失身于一个伪君子，这个伪君子不仅骗走了向芙蓉的贞*，也泯灭了向芙蓉纯洁的心，过了一段花天酒地的生活之后，向芙蓉结婚了，家庭生活很不幸福，男人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大学教师，没有温情，没有甜言蜜语，有的只是机械化的生活，包括性生活都不例外，向芙蓉忍受了，想到以前的经历。后来，向芙蓉决定做生意，没有想到，男人丝毫不关心，反而极力阻止，两人闹起了矛盾，向芙蓉下定了决心，在南方省建起了蹦极基地，生意还不错，因为生意上的需要，向芙蓉需要出入一些酒宴，这个时候，男人不满意了，自尊心受到了刺激，开始在家里大闹，向芙蓉依旧忍让，将赚来的钱补贴家用，可是，换不回男人的理解，两人的冷战升级了，忍无可忍的向芙蓉与男人离婚了，房屋和存款都给了男人，那段时间，是向芙蓉异常凄苦的岁月。 向芙蓉头脑灵活，看男人很有眼光，当初选择丈夫，想的就是过平静的生活，可惜天不遂人愿，离婚之后，向芙蓉洁身自好，戏耍玩笑可以，但不动真格的。随着生意的慢慢兴旺，向芙蓉发觉自己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是最为厉害的，那就是权力，向芙蓉是做生意的，进入了这个圈子，就避免不开权力，加上向芙蓉是独身，一些暗示慢慢*近了向芙蓉。离婚后的向芙蓉，陪的第一个男人是工商分局的副局长，得到的好处是每年减免了大量的税收。自那以后，向芙蓉看透了这个世界。 发现袁自立，纯粹是偶然现象，那天，向芙蓉正在售票处查看账目，无意间发现了袁自立，她的第一感觉是这个男人不简单，平静的面容遮住了满身的英气，偶尔的举手投足，体现出了指点江山的味道，后来，看见袁自立蹦极，表现出来的那种沉稳，震惊了向芙蓉。于是，向芙蓉邀请袁自立吃饭，得知了袁自立真正的身份后，向芙蓉动了心思，长久漂泊的心灵忽然想找到依靠。期间，向芙蓉到过淮扬市，没有麻烦袁自立，她在淮扬市四处考察，发觉了商机，在这里做生意，比南方省要好很多，没有那么激烈的竞争，而且，秦家正准备在淮扬市投资，将来的淮扬市，一定是一个聚宝盆。下定决心之后，向芙蓉正式到了淮扬市，当袁自立将她介绍给蔡静天的时候，向芙蓉内心是有怨气的，袁自立相貌英俊、满身朝气，不是蔡静天能够比较的，不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向芙蓉发觉，蔡静天很不错，凭着自己的直觉，向芙蓉知道，蔡静天是值得依靠的男人。向芙蓉通过闲谈，得知了袁自立属于那种外圆内方的人，不是轻易能够动摇的，随后，向芙蓉放弃了袁自立。 向芙蓉是很现实的，赚钱是主要目的，女人的青春，只有那么几年，过了这几年，失去了资本之后，就赚不到钱了，所以，她迅速处理了南方省的生意，专心专意在淮扬市发展，他在适当的时候，俘获了蔡静天，后来，蔡静天的细心打动了她，单独在一边的时候，向芙蓉甚至想得落泪，要是早找到心疼自己的男人，哪里会是现在的结局啊。 向芙蓉发觉自己也爱上了蔡静天，可是，他们两人之间是不可能的，年龄悬殊大，蔡静天如果没有权力了，是不能关照她的，不到一年时间，向芙蓉已经赚了100多万，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用不了几年，向芙蓉就可以集聚足够的财富，过悠闲的下半生了。所以，向芙蓉小心维系着两人的关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淮扬市只有那么大，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注意到了这件事情。生意人是敏感的，一些人注意到了这层关系。不少想在淮扬市发展的生意人，苦于无法接近蔡静天，于是找到了向芙蓉。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向芙蓉虽然经历坎坷，却不真正明白官场的微妙和商场的险恶，被众人吹捧之后，向芙蓉试着给大家帮忙。蔡静天发觉了异样，提醒了向芙蓉，不过，这种事情，有了开头，就很难止步了，好在向芙蓉能够把握其中的度，太出格的事情，向芙蓉懂得控制。不过，向芙蓉从中间得到了不少好处，很多的商人，直接就是送钱，这些钱，向芙蓉没有拒绝。 蔡静天的子女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就是一个老伴，都是老夫老妻了，那方面的意思也就淡了，蔡静天和向芙蓉好了以后，在家里更是不想那件事情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心，这些年来，存款不少了，他的老伴很满足，基本不去关心蔡静天其他事情。蔡静天把握了一个原则，在家里不谈公事，就是有人来拜访，关系一般的，在客厅坐一会，寒暄几句之后，对方会知趣离开，关系特殊的，有时候到书房里去谈谈，可这样的机会不多，蔡静天不允许家属干政。所以，蔡静天担任领导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外面都知道，蔡书记从来不再家里谈公事，有什么事情到办公室说。这也杜绝了很多送钱的情况。 蔡静天也明白，和向芙蓉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完全隐瞒住，不过，现在的领导干部，这方面的事情多了，蔡静天以前知道，一些领导干部在商贸学员里面找学生，包情人，那时候，他还有些愤怒，现在觉得，这些人真的会享受生活，大学生年轻，有朝气，漂亮，比起家里的老婆，当然是强太多了。一次，蔡静天和赵天然、袁自立等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袁自立曾经开了一个玩笑，蔡静天记忆深刻，袁自立说：这年头，男人认为情人是手表，越漂亮越好，小蜜是怀表，越隐秘越好，小姐是电子表，越新鲜越好，老婆是自动表，不上弦照样跑，各种表都想要的人，时间要掌握好。蔡静天和赵天然哈哈大笑，都说想是想，可是身体不行了，只有袁自立可以享受。现在想起来，袁自立说的太贴切了。 蔡静天很注意袁自立，因为向芙蓉是袁自立介绍的，这么出色的女人，袁自立为什么会没有兴趣，蔡静天知道，袁自立的爱人很出色，可是，袁自立是属于夫妻两人长期分居的情况，正当壮年，怎么会没有需求呢，爱上了向芙蓉之后，蔡静天心里甚至有了一丝醋意。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蔡静天发现，袁自立和向芙蓉之间，没有丝毫关系，这从眼神可以观察出来，袁自立看向芙蓉的时候，眼神里是空的，没有感情体现，向芙蓉看袁自立的时候，目光自然。 蔡静天和向芙蓉之间的关系，很危险，蔡静天毕竟是市委副书记，虽然现在的年代，上面不大追究男女关系了，可是，这种事情影响家庭关系，家庭不和谐，接下来就是官职不保，这样的事情，不是好事情。很多时候，蔡静天想着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看见了向芙蓉，蔡静天就没有决心了，蔡静天迷上了向芙蓉的胸部，没有人的时候，他总是要将手伸进向芙蓉的衣服，摸捏那两块神秘的地方和上面的两颗*，很多时候，摸得向芙蓉禁不住呻吟，于是，两人便到了宾馆，一番颠倒大战，向芙蓉在蔡静天面前，恢复了小女人蛮横、撒娇的本性，常常弄得蔡静天不能自拔。 蔡静天和向芙蓉之间的关系，在淮扬市不算什么大事情，如今这个年代，领导干部在外面有女人，早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大家见怪不怪，只是不说而已，淮扬市不少商人，常常吹嘘自己有多少多少女人，相互攀比。不少商人已经不给领导送钱了，直接送女人，送年轻漂亮的女人。 不过，淮扬市下半年权力博弈有些激烈，蔡静天虽然没有参与，可是，他的身份固定了，那就是赵天然、袁自立一系的人马，这种时候，蔡静天和向芙蓉之间的关系，注定是要被某些人拿来做文章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出乎意料的阴谋 米宗文和王海涛这段时间，联系非常紧密。自从检察院出现了刑讯*供的事情后，米宗文一直非常低调，他试图改善在钱长江面前的印象，没有什么效果，他也想着和袁自立缓和关系，依旧没有效果，到了这一步，米宗文不会坐以待毙，他身后缺乏支持，他没有过硬的关系，所以，能够通过一些手段，抓住袁自立的痛处，到时候，在这场权力博弈中，才有可能取得全胜。不过，一段时间的工作之后，米宗文有些泄气，居然没有抓住什么，米宗文在纪委干了很多年，领导干部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要说绝对清廉的领导，米宗文自信没有见到过，袁自立还是县长的时候，曾经在市纪委上缴了11万元钱，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现在拿出来说，没有什么效果了。米宗文相信，袁自立肯定还收过钱，就是抓不到把柄。 王海涛的心情，比米宗文还要迫切，他恨不得置袁自立于死地，王海涛内心里，隐藏着秘密，天大的秘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暴露，赵四海出事之后，他觉得，袁自立成为了最具有杀伤力的威慑，将来也许有一天，会倒在袁自立手里的。所以，王海涛所有工作的出发点，就是扳倒袁自立，即或是不能让袁自立下台，也要让袁自立提拔的人吃不了兜着走。王海涛历来相信自己的直觉。田立新公车私用被抓住了现行之后，王海涛非常高兴，当即要下面的人上手段，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挖出田立新的其他问题，只要田立新交代了，就可以慢慢熬了，有的是时间，不怕咬不到袁自立。可是，袁自立的大胆举动，打破了王海涛所有的计划，事情败露之后，还不得不向市委做出检讨，参加审讯工作的两个得力下属也受到了处分，王海涛恨的要发狂。 “老王，急匆匆的有什么事情吗？” “米书记，蔡书记的事情，你知道吧。” “蔡书记有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啊？” “米书记，你可真是官僚啊，蔡书记和向芙蓉关系很要好啊，难道米书记不知道吗？” “哦，这件事情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两人不会承认，再说了，现在谁去关心这样的事情，上面一般不会理睬的，还有，在这样的事情上做文章，让其他人知道了，你还想在淮扬市立足吗？” “米书记，你理解错了，蔡书记玩多少女人，我都不关心，不过，能够将蔡书记拉过来，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哦，老王，你详细说说。” 说话的声音低下来了，几乎是耳语了，米宗文的脸上时而浮现出不忍，时而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时而露出舒心的笑容。 这天，蔡静天依旧到了宾馆，进入向芙蓉房间的时候，蔡静天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他没有在意，我里的空调开展，很暖和。 “蔡哥，来了啊，坐一会，我马上泡茶。” 看见向芙蓉高耸的胸部，蔡静天忍不住了，习惯性伸出双手，从向芙蓉的腰间伸进去，寻找那两个制高点。 “蔡哥，不要着急啊，我脱衣服让哥哥摸。” 场面很快开始不堪入目了，向芙蓉脱去了衣服裤子，也帮着脱去了蔡静天的衣服裤子，现在是冬天，两人穿着贴身的保暖内衣，早已经抱在一起了，向芙蓉忽然心血来潮。 “哥哥，今天站着可以吗，我想看见你征服我。” 蔡静天早就忍不住了，到宾馆之前，他已经服下了一粒“伟哥”，都是那些商人送的，效果很不错，经常令向芙蓉欲仙欲死。蔡静天的*早已经树立起来了，他有些粗暴扒光了向芙蓉的衣服裤子，一具白花花的躯体出现在眼前，胸前的两点*嫣红，腹部下面的三角地带，芳草丰茂。 “好啊，我就这样征服你。” 蔡静天将向芙蓉推到墙边，抬起了向芙蓉的右腿，挺身刺向了向芙蓉的芳草地，瞬间的畅快传到了蔡静天的大脑里面，两人什么都不顾，毫无顾忌扭动冲击起来。。。。。。 变化体位的冲击刺激了蔡静天，也刺激了向芙蓉，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在宾馆的房间里不断缠绵，蔡静天依靠着药物的支撑，勇猛无比，向芙蓉充分感受到了愉悦，两人都是在大白天偷情，完全没有顾忌什么，他们以为，在宾馆房间里面，是非常安全的。 “米书记，录像的效果怎么样啊？” “唉，你们的手段真是不错啊，居然能够录到这些，这个向芙蓉的身材，还真的不错啊，没有想到，蔡书记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勇猛。” “米书记，有了这东西，什么事情办不了啊。” “老王，我仔细考虑了，这么做不好吧，万一蔡静天不听，闹个鱼死网破，我们也就麻烦了啊，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么做不好。” “米书记，你放心吧，没有什么问题，我保证，蔡书记一定会同意的。” “老王啊，我还是觉得这个办法不靠谱，如果出了问题，就不是小问题啊。” “米书记，有什么了不起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袁自立现在势头正猛，要是不将他压下去，我们都不好过日子，再说了，钱书记和赵市长之间，总是有些疙疙瘩瘩的，这次，将蔡书记搬过来了，钱书记高兴还来不及呢，淮扬市要是都被蔡书记掌握了，其中的功劳，少得了米书记吗？” “老王，你说实话，你和袁自立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非要走到这一步，你们原来是同事，相互之间，矛盾不是很突出，就是有意见，也是工作上的意见，你我是熟悉法律的，这样做，已经超过了法律的范畴，万一出现问题，你准备怎么应付？” “米书记，你这话说的，我也是为你着想啊，要是按照目前的态势发展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要灰溜溜离开淮扬市了。” “老王，我不这么看，袁自立虽然揪住了检察院的问题，可是，在处理过程中，还是严格按照相关规定处理的，纪委上报的处理意见，是准备开车相关人员公职的，可是，袁自立没有同意，从轻处理了，我从这件事情看出来，袁自立没有打算向你我下狠手。” “米书记，我和袁自立共事这些年，还不知道他的底细，明显的外圆内方，不触到他的痛处，他当然不会尽全力对付我们，可是，往后的发展，谁能够预料啊，到时候，袁自立完全占据了上风，我们就是想对付他，也迟了啊。” 米宗文犹豫的态度，令王海涛很是着急，做这样的事情，米宗文是最好的大树，王海涛可以依靠，可以推卸责任，王海涛知道，米宗文上面没有支持，本身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如果出现事情，上面首先调查的，是米宗文，如果成功了，得到巨大好处的，是他王海涛，因为他的上面，有人支持，当然，米宗文也会得到好处，否则，米宗文就不会同意做这件事情了。王海涛曾经想着独自做这件事情，可是，风险太大了。现在看来，米宗文不是省油的灯，不会随意听他王海涛摆布的。 “米书记，该下决心了，这样的事情，宜早不宜迟，袁自立现在在省委党校学习，蔡静天没有人能够商议，如果失去了这样的机会，今后事态如何发展，就说不清楚了。” “老王，我很难下这个决心啊，这一步迈出去，想要收回来，就是不是简单的事情了，你让我考虑考虑。” 王海涛离开米宗文办公室的时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刘维正现在是市政府秘书长，身份不够，要不然，两人早就在一起商议这样的事情了，米宗文的犹豫不决，让王海涛感觉到了不祥，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办不成吗。王海涛是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他的上面有支撑，只要能够做好前期准备，找到替罪羊，最终就不会有大的问题。不过，他不能过于催促米宗文，这样的事情，让米宗文自己多想想。王海涛相信自己的直觉，米宗文一定会同意的，权力的诱惑是无穷的，米宗文不会甘心成为可有可无的角色。 两天后，米宗文给王海涛打了电话，同意了王海涛的想法，不过，米宗文提出了具体要求，就是两人都不要出面，这件事情，秘密进行，免得到时候泄露了身份，受到相关的责任追究。王海涛有些哑然，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事情，很难做到的，不过，王海涛表面上答应了米宗文的要求。 蔡静天接到了一封信，还有一盘录像带，这些东西，是从邮局送来的，刚开始，蔡静天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在办公室里面看着这封信，很快，蔡静天的脸色就变了，他给秘书打电话，说自己有事情，不见任何人，然后，关上办公室，从里面反锁了门。外面的小会客室有录像机和影碟机，如今，大部分家庭都是使用影碟机了，录像机几乎要淘汰了。 蔡静天关上了声音，电视机里面出来的画面，击溃了蔡静天，刹那间，蔡静天脸色惨白，感觉到了崩溃的滋味，这样的录像带，如果到了上级机关，用屁股都能够想到是什么样的结局。蔡静天强迫自己镇定，对方将录像带寄到自己的手里，说明是有所图的，并不是想着揭发，蔡静天仔细看了一遍这封信，寥寥几个字，上面留下了联系的电话号码，要求蔡静天看完录像之后，考虑清楚了，就拨通这个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蔡静天拨通了这个电话，他没有用座机，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拨出去的，对方的能力非同一般，能够录像，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为，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电话号码了，对方肯定知道。 “蔡书记，你好，看了录像了，呵呵，这样吧，下午6点钟，在商贸学院门口见面，到时候，具体谈。” 对方很快挂了电话，蔡静天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蔡静天毕竟担任了多年的领导，打过电话之后，他慢慢冷静下来，对方在向芙蓉的房间里面安装了监控录像，监控录像是有时间限制的，从录像上的时间看，是录了好几次，这说明，对方是处心积虑的，做好了一切准备。普通的百姓家里，不可能有监控录像设备，据蔡静天知道，整个淮扬市，有监控录像设施的，除了政法机关，就是军分区了。军分区显然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那么，就只剩下了政法机关。 蔡静天突然想到了田立新的事情，接着想到了王海涛，赵四海突然自杀的事情，蔡静天是清楚的，这件事情，现在成为了禁忌，谁都不敢提及，刑讯*供田立新，蔡静天曾经认为，王海涛太愚蠢了，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袁自立，岂不是自找无趣，今天的这个录像，是不是王海涛做的呢，是不是想着利用自己，来对付袁自立呢。 想到这里，蔡静天脸色铁青，他掏出手机，找到了王海涛的号码，本来想着在电话里询问，不过，最终只是给王海涛发去了信息：什么意思？这条信息，可以做很多的解释，说是试探也可以，如果不是王海涛做的，随便找个理由，就挡过去了。 蔡静天感觉时间过的很缓慢，震动的信息铃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蔡静天，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翻看信息：蔡书记，见面再说。 蔡静天异常愤怒，不用说，他也明白了王海涛的意思了，居然采用这样的办法，居然想到了利用自己，可是，被王海涛抓住了把柄，蔡静天无法挣脱。一时间，蔡静天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色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讨价还价 王海涛非常高兴，蔡静天太聪明了，很快就想到了自己，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爽快，也许不需要费很多的口舌。之所以选择商贸学院那里，是因为学院已经放假了，人不多，清静，商量事情的时候，没有人打扰。 王海涛以为，自己是稳*胜券了，有了录像带在手里，根本就不用担心蔡静天耍花样，米宗文曾经要求两人都不出面，王海涛感觉到可笑，蔡静天不是傻子，肯定能够猜得到的，如今要付袁自立的，整个淮扬市，能够有几个人，所以，王海涛没有听从米宗文的安排，他考虑过了，如果能够彻底降服蔡静天，今后的好处多着呢。 王海涛5点30分就赶到了商贸学院。不出所料，蔡静天早已经到了，正在商贸学院校门不远处。 “蔡书记，你好啊，没有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王检察长，你非常厉害啊，以前是上手段，对付田立新，现在，是动用监控录像，对付市委副书记啊。” “蔡书记，可不能这么说，都是检察院几个办事人员，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做下这件事情，我已经严厉批评他们了。” “这么说，王检察长是不知道啊，看来，审讯田立新的事情，王检察长也不知道，是吗？” “呵呵，蔡书记，今天我们到这里来，是说其他事情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嗯，王检察长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尽管安排，只要我能够做到，当然，我是什么条件，就不需要说出来了。” “好，蔡书记爽快，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需要向老板做一件事情，确切说，是写一封举报信，检举揭发袁自立，至于内容，不需要我说，蔡书记明白的。” “哼，幼稚，且不说向芙蓉做不做，你以为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是傻瓜吗，就凭着一封举报信，会免去一个市委副书记。” “呵呵，蔡书记，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的。” “王海涛，要是我不同意呢？” “呵呵，蔡书记会同意的。” 双方都沉默了，王海涛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蔡静天脸上神情凝重，带着极大的愤怒，不过是极力在克制。 “蔡书记，我们是同事，我当然希望蔡书记和向老板都相安无事啊，只要蔡书记答应了这件事情，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今后的工作中，我们共同努力，支持钱书记，一切都和原来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啊。” “王海涛，虽然我栽了，不过，我觉得，你太卑鄙了。” “蔡书记，说几句气话很正常，谁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会忍不住的，不过，还是大局为重啊，蔡书记是老领导了，一定明白其中的厉害祸福的。” “我知道了，怎么交换？” “蔡书记，这件事情要快，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在这里等候蔡书记，到时候，我们拿到各自需要的东西，呵呵。” “王海涛，我凭什么相信你啊。” “蔡书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是不会有其他想法的，再说了，我是要对付袁自立，不会对付蔡书记的。” 上车之后，王海涛脸上出现了阴冷的笑容，钓到了这样一条大鱼，他当然不会轻易松手的，今后还等着利用呢。不过，他没有想到，蔡静天也是有准备的。 蔡静天从口袋里掏出了录音笔，和王海涛所有对话，他都录下来了，蔡静天有预感，这件事情可能要惹出大麻烦，到时候，自己手里没有任何证据，会处处被动，反观王海涛，每一步都计划很好，高枕无忧，做了大半辈子的蔡静天不会让王海涛这么舒服。蔡静天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晚上有事情，要加班，就不回去了。他吩咐司机，直接到了宾馆。 蔡静天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给向芙蓉换了房间，向芙蓉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有些奇怪，不过，看见蔡静天的脸色不是很好，就没有说什么。进入房间之后，蔡静天抱着向芙蓉，很紧很紧，向芙蓉预感到，可能是出什么事情了。 “蔡哥，出什么事情了吗？” “芙蓉，不要问了，你愿意离开淮扬市吗？” “蔡哥，为什么问这样的话啊，难道出什么大事情了，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芙蓉，是我害了你啊，你虽然遭遇坎坷，其实很单纯，远远看不透官场上的一些事情，你已经成为了有些居心叵测的人需要利用的对象了，我也是这个被利用的对象之一。芙蓉，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你赶快离开淮扬市吧，将蹦极基地迅速处理了，拿着钱，离开淮扬市，越远越好。” “蔡哥，我需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是经过了波折的，没有那么软弱，我无所谓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蔡静天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些事情，需要告诉向芙蓉了，如今，向芙蓉卷进了这个是非漩涡，有权利知道所有的经过。最终的选择，需要向芙蓉自己做出来。蔡静天在痛苦中挣扎了很久，他当然想息事宁人，可是，他不愿意向芙蓉受到伤害，真心不愿意，所以，他做出了困难的决定，如果向芙蓉准备离开淮扬市，那么，他将用手里有的证据，和王海涛鱼死网破。 向芙蓉从来没有看见蔡静天这样严肃，她知道，蔡静天即将说出来的话，或者是事情，一定是非同小可的。 蔡静天开始慢慢讲述，从赵四海的事情开始，讲得很仔细，前后的经过，市委人事调整，一直到后来的整顿公车私用，检察院的刑讯*供，向芙蓉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脸色越来越白，隐隐感觉到，涉及到她和蔡静天之间的事情，一定是大事。 “芙蓉，你知道吗，有人在你的房间里面，安装了监控录像。” “蔡哥，你、你说什么，是谁，是谁这样做的，为什么这么做？” “芙蓉，不要激动，我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也明白了，是谁会这么做的。” “蔡哥，是王海涛吗，他要对付袁自立，监视我们干什么？” “芙蓉，你很聪明啊，很快就猜到了是谁做的这件事情，现在，王海涛手里拿着录像带，今天找到我了，提出了要求，哼，他也太狂了，以为我害怕，不过，我是真的不愿意你受到伤害，如果王海涛将录像带上交之后，我可能要离开淮扬市了，不仅不能照顾你，还会给你带来数不清的麻烦，所以，我想你离开淮扬市，远远离开，避开这个是非窝。” “蔡哥，告诉我，王海涛提的是什么要求？” “芙蓉，不要问了，我不愿意你卷进来，你是无辜的。” “蔡哥，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 “芙蓉，王海涛让你写检举信，诋毁袁自立，我一直不明白，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芙蓉，你不能写，如果写了，你就彻底卷进来了，这里面太黑了，太龌龊了，你千万不要卷进来了。” “蔡哥，我写，我知道王海涛的意思，他既然能够在房间里面安上监控录像，可能早就安排有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了，现在，我就是想走，可能也走不了，蔡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这次，我一定要救你的，我也要救我自己，蹦极基地倾注了我的心血，我不想就这样离开。” “芙蓉，你不能写，不能写啊，你写了，就构成了诬陷罪，如果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说不定会进监狱的。” “蔡哥，我不怕，我一个女人，不是国家干部，能够失去什么啊，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蔡哥，我能够保住你，你也不会丢下我啊。” “芙蓉，我见过很多的女人，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心思这样单纯，我没有期盼你能够对我好，我真的没有想到啊。” 这天晚上，向芙蓉很疯狂，连续的索要，蔡静天也抛开了一切，什么都不顾，他们仿佛是一对恋人，正在表演着绝唱。 蔡静天5点钟就赶到了商贸学院，他必须要做好准备，他不会相信王海涛，凭着多年在官场的拼搏，他知道，这是一桩不平等的交易，可是，他处于绝对的劣势。 “蔡书记，来得好早啊。” “王检察长，你也很早啊。” “呵呵，我相信蔡书记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东西我已经带来了，不知道蔡书记带来了没有。” “我带了，不过，王检察长太有心机，我不放心啊，是到你的车里，还是到我的车里，我需要见到东西。” “好，就到蔡书记的车里去吧。” 在蔡静天的5号车里面，王海涛看了向芙蓉的亲笔信，蔡静天利用小车里面的录像机，看来录像带。大约半个小时，两人从轿车里面出来了。 “王检察长，有一件事情，我不是太明白，你是检察长，是非常熟悉法律的，为什么会做出随意监控他人、胁迫他人、诬陷他人的举措呢，你究竟和袁自立之间，有着怎么样的仇恨，不惜花这么大的气力诬陷呢，难道你不怕暴露吗？” “呵呵，蔡书记，我和袁自立之间的事情，无可奉告啊，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也是无可奉告，不过，蔡书记，你放心，你和向老板之间的事情，到此就算是结束了，下面该怎么做，就是我们的事情了，蔡书记，再见了。” 蔡静天一直看着王海涛的轿车离开，他从身上掏出了录音笔，脸上出现了阴沉的笑容，这件事情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究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蔡静天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被人捏着把柄威胁的滋味很不好受，而且，还让心爱的女人跟着背过，甚至可能进监狱，蔡静天不会白白吃这么大的亏，就是真的栽了，也要拉着王海涛垫背，刚才王海涛一个不经意的“就是我们的事情了”，让蔡静天悚然惊心，看来，做出这件事情的，不仅仅是王海涛一人，联想到王海涛和米宗文的紧密联系，蔡静天脸上出现了悲愤和冷酷的笑容，他不敢相信，多年的同事米宗文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王海涛心情畅快，他轻声哼着歌曲，手里拿着向芙蓉的亲笔信，他的真实想法，所有人都不会猜到的，王海涛绝不会将这份信件交到省委省政府去，那样是自找麻烦，这种没有任何证据的诬告信，不会产生任何作用的，王海涛所要做的，是让袁自立的家庭出现矛盾，出现裂缝，这样的打击才是致命的。至于蔡静天，也舒服不了几天，两人之间已经结仇了，王海涛不会允许一个时刻威胁自己、仇恨自己的人存在于淮扬市的官场上，具体怎么做，他早就有了计划。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家事 下午，袁自立有一个推不掉的宴请，吃饭之后，已经是7点多钟，袁自立找了借口，没有参加歌舞厅的娱乐，直接回家了。 进入家门，袁自立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家里冷清清的，冰倩没有回来，程蔚蝶坐在客厅，一言不发，眼睛有些红。 “小蝶，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冰倩怎么没有回来啊。” 程蔚蝶没有理睬袁自立，依旧坐在沙发上不说话，袁自立走过去摸程蔚蝶的额头，被程蔚蝶躲开了。程蔚蝶的举动让袁自立心有些发紧，女人出现这样的表情和态度，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男人外面的女人出事了，瞬间，袁自立脑海里闪过柳美丽、云海艺和周梅的身影，不过，她们不可能出什么事情，就是要出事情，自己应该知道，柳美丽在南方省，云海艺在北京市，都已经成家了，剩下的周梅，在文山县，工作很忙。 “小蝶，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程蔚蝶抬起头，看着袁自立，眼睛里面的泪水开始出来了，渐渐的，泪水越来越多，几分钟的时间，程蔚蝶开始抽泣。看见这种情况，袁自立反而安定了，他神色平静，在程蔚蝶身边坐下，一只手扶着程蔚蝶的肩膀。 “小蝶，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憋着。” 程蔚蝶再次甩开了袁自立的手。 “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向芙蓉的女人吗？” “认识，现在是淮扬市私营企业家，市政协委员。” “我再问你，向芙蓉长得很漂亮，是吗？” “不错，长得漂亮，不过，比不上你。” “不要和我说这些话，不要拿我和那个女人相比。” 袁自立明白了，看来，程蔚蝶是因为向芙蓉的事情生气，袁自立有些奇怪，向芙蓉和他有什么关系，程蔚蝶究竟升什么气。 “小蝶，你问向芙蓉干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程蔚蝶再次抬起头，看着袁自立，袁自立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神情，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程蔚蝶稍微稳住了情绪。 “哼，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要我说出来吗？” “小蝶，我不明白，我做什么事情了，你要说清楚啊。” “你和向芙蓉卿卿我我，都在一起好久了，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呜呜呜。。。” 袁自立很愤怒，他和向芙蓉之间，没有丝毫的事情，手指都没有碰过，究竟是谁在背后造谣，这一切，背后有着什么阴谋。 “小蝶，我现在的辩解，没有任何作用，我和向芙蓉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万事要讲证据，你这样无缘无故怀疑我，我有些受不了。” “证据，好，我给你证据。” 程蔚蝶掏出一封信，扔到了袁自立面前。袁自立拿起信，认真看起来，程蔚蝶仔细看着袁自立，她发觉袁自立脸色发白，手在颤抖，袁自立这样的动作，程蔚蝶再熟悉不过了，大凡袁自立愤怒到极点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不过，这封信给程蔚蝶的冲击太大了，程蔚蝶不会轻易相信袁自立的话。 “混账王八蛋，想害我，老子还没有动手，你们就动手了，妈的。” 听见袁自立这样说，程蔚蝶暂时停止了哭泣。 “你怎么解释，这是向芙蓉写的信，难道一个女人无缘无故诬陷你吗？” 袁自立没有说话，再次看信，这次，他看得非常细致，似乎要从中间发现什么。程蔚蝶看见袁自立的举动，有些迷惑了，袁自立的冷静，超乎她的预料，难道中间，真的有什么蹊跷吗。 “小蝶，你等等，我现在就找证据，哼，这些人，自作聪明，想诬陷我，没有那么容易，你等着。” 袁自立将信件交给程蔚蝶，起身进入了书房，程蔚蝶不知道怎么了，她开始看着这封信，却没有看出什么来。很快，袁自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这个本子，程蔚蝶熟悉，是袁自立没有事情的记载，包括到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小蝶，你应该看见了，这封信，上面说清楚了向芙蓉每次和我幽会的时间、睡觉的地点，叙述很清楚，说明这件事情是准确的，我这个记录本，你是知道的，没有伪造时间，每天在哪里，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我们来对照时间，看看向芙蓉到底记清楚了没有。” 程蔚蝶拿过黑色笔记本，这个本子上的时间记载，程蔚蝶基本相信，两人翻开笔记本，对照第一次袁自立和向芙蓉睡觉的时间，程蔚蝶目瞪口呆发现，第一次睡觉的时间，袁自立在省城的家里，正在和自己睡觉，记录本上面记得很清楚，程蔚蝶回想起来了，接着，程蔚蝶开始迅速对照时间，好几次袁自立和向芙蓉睡觉的时间，都是在家里，都是和自己睡在一起，比照了几次之后，程蔚蝶放下了黑色笔记本。 “哼，也许是时间记错了，也说不定。” “小蝶，现在我不和不争，要是我预料不错的话，淮扬市马上要出大事情了，你拿着这封信，我们马上去爸爸那里，有些事情，我要和爸爸商议。” 程蔚蝶看见袁自立神色异常严肃，她顾不得生气，赶忙收好了信件，和袁自立一起出门了。出门之后，程蔚蝶习惯性挽起了袁自立的手臂，袁自立主动到爸爸那里去说这件事情，程蔚蝶打消了大半的顾虑，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袁自立怎么会主动到爸爸那里去说。程蔚蝶发现袁自立没有注意到她挽手的动作，脸色依旧严峻。此刻，程蔚蝶有些紧张了，如果这封信背后有秘密，就不应该是小事情。 程识益看完这封信，脸上的神情不怎么好。 “自立，你说说，详细说说情况。前前后后究竟是怎么回事情，需要小蝶回避吗？” “不需要，这件事情，就是有人想挑起我的家庭矛盾，这个人，对我的情况应该很熟悉，我有些怀疑，既然有这样的揭发信，为什么不挤到省委省政府，却寄给小蝶，不简单，他大概是想到，凭着这样一封无凭无据的信，奈何不了我的。” 袁自立详细说起了向芙蓉的事情，包括在南方省怎么认识的，后来，向芙蓉到淮扬市，自己怎么介绍给蔡静天的，袁自立隐瞒了蔡静天和向芙蓉的关系，这件事情，他没有证据，不敢乱说。 “自立，就是这些吗，我感觉你还有什么没有说。” 程蔚蝶早就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 “爸爸，有些情况，我没有证据，不敢乱说的。” “这是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 “好吧，向芙蓉和蔡静天之间，关系可能很是暧昧的，这件事情，不少商人知道，甚至有些商人托向芙蓉办事，都能够成功，蔡静天是分管工业企业的。” “老公，你说什么，有这样的事情，蔡叔叔一大把年纪了，可以做这个向芙蓉的爸爸了啊，有这样的事情吗？” “小蝶，不要说话，自立，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复杂了，老蔡难道对你有什么意见吗，应该不会啊。” “爸爸，蔡书记和我配合很好，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这件事情，我不相信是蔡书记做的。” 袁自立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将清理公车私用的情况说出来了，特别强调了田立新的事情，以及检察院审讯田立新的真实目的。 “自立，你要小心了，有人想下你的黑手了，从你说的情况看，这封信属于无稽之谈，我相信你，小蝶，要有判断，要相信自立，你们是夫妻，关键时刻，如果家里乱了，成何体统，不是正好让那些人得逞了吗？” “爸爸，这件事情不怪小蝶，谁收到这样的信，都会怀疑的，现在，我还没有彻底排出嫌疑，我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不过，我和向芙蓉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袁自立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他掏出电话，看见是西林市的号码。 “喂，您是袁书记吗，您好，我是小陈，蔡书记要我专门给您送一样东西，我现在到了西林市，蔡书记吩咐我，一定要亲自交到您的手里，还有，蔡书记要我绝对保密。” “小陈，你现在在哪里，好的，你在那里等我，不要到处走动，我马上就到。” 一个小时后，袁自立回来了，此刻，已经是夜里10点钟了，袁自立没有想到，小陈坚持晚上赶回淮扬市去，说是蔡书记吩咐的，袁自立没有勉强。 袁自立掏出了信封，打开之后，里面有一盘磁带，程蔚蝶很乖巧，赶忙找来了录音机，好在程实正在读书，家里准备了随身听。要不然，这样的磁带，还无法听的。 随着磁带的慢慢播放，程识益、袁自立和程蔚蝶的脸色全部变了，程识益的脸色变得凝重，袁自立脸上充满了愤怒，程蔚蝶的脸上带着惊叹号。磁带的最后，是蔡静天的话，其中充满了忏悔和无奈。 磁带播放完毕之后，屋里沉默了，谁都没有首先说话，程蔚蝶本来是坐在袁自立斜对面，听磁带的过程中，她早就坐到了袁自立的身边，此刻，紧紧挽着袁自立的胳膊，似乎是害怕谁和她抢老公。 “自立，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王海涛属于丧心病狂的范畴了，他没有道理这么做，他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不应该下这样的黑手，他也是副厅级的干部了，你仔细回忆，究竟和王海涛有什么样的过节。” “我和王海涛没有那么大的过节，赵四海自杀之前，曾经说过检察院失火的事情，还有他谋取宣施县委书记，挤走我的事情，这些事情，不是那么大的问题，没有必要这样做，其他方面，我就不知道了。” “自立，肯定有什么大事，是你不知道的，而且，想置你于死地的，不仅仅是王海涛，王海涛的上面还有人，否则，王海涛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哼，这个王海涛，我没有整他的事情，他反倒先动手诬陷我，看看谁死的难看。” “自立，你知道王海涛什么事情吗？” 看见袁自立没有说话，程识益没有继续发问。 “爸爸，这个磁带，我想给易伯伯听听，告状信也给易伯伯看看，您看可以吗？” “当然要给易省长看，而且要快，你的学习马上要结束了，春节假期也快到了，难道你不想让王海涛迅速离开淮扬市吗？到易省长那里，自立，你一个人去，小蝶就不要去了。” “嗯，我明天一大早就和易伯伯联系。” 回到家里，错怪了袁自立的程蔚蝶显得很激动，早早脱光衣服，钻进被窝，激情之后，程蔚蝶很是感慨，没有想到，蔡静天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和一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人好上了，而且，还被人偷偷录像了。程蔚蝶一再告诫袁自立，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程蔚蝶总算是见识了官场的险恶，她有些为袁自立担心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因为蔡静天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是王海涛没有预料的，可是下次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调整 易祥林看完信件，听了录音带之后，脸上的神情不是很好，因为是在家里，还是在书房里，所以，易祥林没有必要过分掩饰感情。 “自立，淮扬市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敢想象，淮扬市的经济发展速度，有望在几年内，跃居全省最前列，淮扬市得到的发展机遇，是其他市州不具备的，面对着这样好的条件，有些人不珍惜，不想着为下面的百姓、农民多做事情，却为了权力、甚至是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搞窝里斗，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淮扬市的经济发展势头很快会减缓，或许会因为官员之间的内斗，丧失所有机会。” 易祥林的这番话，袁自立听起来，却是另一番滋味，易祥林的话语中，不仅仅是批评了王海涛，也没有放过他袁自立。 “自立，我对你的要求很高，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反思，我已经说过，今年一年的时间，你没有做出什么成绩，设想一下，如果你工作上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省委、省政府看见这样的告状信，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和看法，去年，你为淮扬市引进了秦家，产生了很大的轰动，其经济效益已经充分体现出来，省委省政府清楚，主要功劳是你的，所以，省委的主要领导，对你的期盼是很高的，你一定要把大部分心思放在工作上面。” 袁自立有些委屈，这次的事情，他认为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不过，易祥林的话的确有道理，高标准、严要求是没有错的。 “自立，看来淮扬市的班子是一定要调整的，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我找找匡书记和杨书记。” “易伯父，我能提点要求吗？” “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吧。” “我想做好本质工作，因此，我需要在班子中间得到支持，这次发生的事情，淮扬市也许面临班子的再一次调整，我想推荐两个人，他们能够进入淮扬市政府班子或者是公检法负责人，将对我有很大的帮助，我知道这样推荐，不符合组织程序。” “自立，你说吧，想推荐哪几个人？” “一位是现任文山县的县委书记田斌，一位是现任市经贸委主任的周大海。” “嗯，我记住了。” 袁自立接着给谢雨欣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说了接近半个小时。 匡思铭看见了检举信，听了录音带之后，大发雷霆，袁自立听说，匡书记摔碎了茶杯，几天后，检举王海涛的信到了匡思铭和易祥林的手里，信是实名举报的，写信人是谢雨欣，不久，省委再次收到了一盘录像带，上面的内容，不堪入目，男主角是淮扬市委副书记蔡静天。录像带和举报信，促使省委下了决心。 王海涛和蔡静天都被通知到省里开会，紧接着，米宗文也被通知到省里开会。 袁自立清楚，在这场轰轰烈烈的权力博弈中间，他算是全胜了，可是，蔡静天的倒下，让他失去了一个良师兼益友，蔡静天还有一封信，袁自立没有拿出来，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托付袁自立，一定照顾好向芙蓉，向芙蓉是无辜的，在这场权力博弈中间，不应该受到伤害，袁自立一定要原谅向芙蓉。 袁自立明白，蔡静天和向芙蓉之间，有了真正的感情，一年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袁自立有些唏嘘，向芙蓉是不应该写诬陷信，可是，蔡静天是袁自立的恩人，而且，及时站出来，为袁自立洗脱了一切，揭出了背后的人，让袁自立能够大获全胜。所以说，蔡静天的要求，袁自立不会拒绝。 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刘海军到了淮扬市，他还带了一个考核组，刘海军约见钱长江和赵天然，交谈了很久。之后，市委办公室和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看见钱书记和赵市长都是阴沉着脸。 市委办公室通知袁自立，袁自立提前回到了淮扬市，见到了钱长江和赵天然，袁自立明白，所有事情都曝光了，蔡静天、米宗文和王海涛还在省城，估计是暂时不会回到淮扬市了。 很快，省委的文件到了，朱益新出任市委副书记，张太康出任市委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单仕敏出任常务副市长，孙书田出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田斌出任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周大海出任副市长，省检察院反贪局局长钱华松出任检察长。免去蔡静天市委副书记职务，免去米宗文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职务，免去王海涛检察长职务。 如此大规模的调整，在淮扬市来说，还是第一次，不少人议论纷纷，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件事情，一直是严格保密，没有消息泄露出来，明白底细的钱长江、赵天然和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 袁自立一直非常关注蔡静天的安排，不久以后，他得到了消息，蔡静天受到了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调到了省政协工作，米宗文受到了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调到了省档案局工作，王海涛的处分严重很多，留党察看和行政撤职处分，回到了省检察院，成为了一名普通工作人员，没有安排任何职务。 春节假期，袁自立呆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前一段时间，淮扬市的班子调整，动作太大了，引发了不少人的猜疑，钱长江、赵天然和袁自立自然成为重点照顾对象，因为他们都没有调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袁自立春节期间，一直呆在家里。 田斌和周大海专门到省城拜访袁自立，周大海接替孙书田，分管农业，这符合袁自立的想法，过去的一年，袁自立在农业农村工作上，毫无建树，与孙书田的认识是分不开的，孙书田工作积极，但是，不爱接受新鲜事物，这样的人，出任组织部长，倒是人尽其才，现在，周大海分管农业，袁自立便准备放手一搏了，到了如今的地位，不能实实在在做出工作成绩，袁自立今后的路很难。通过易祥林的话，袁自立知道了，正是因为他年轻，所以，省委领导的要求就高。 假期里面，袁自立没有闲着，他仔细研究了中央和省委相关的农业农村工作的文件，专门找到了杨天平，探讨如何发展农业，经过春节的休整，袁自立心里基本有了思路，接下来，就是在具体的工作中去落实了。 正月上班以后，钱长江主持召开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明确了分工，袁自立主动要求，继续分管农业，朱益新分管工业企业，张太康分管社会发展，袁自立还多出了一项工作，就是分管交通和城镇建设，这是钱长江要求的，淮扬市如今正在进行建设，城市的发展已经滞后，必须要花大力气抓了。赵天然也专门找到袁自立，市政府分管交通的副市长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过去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所以说，城市建设和交通这一块，工作落后了很多，希望袁自立能够抓起来。 袁自立和赵天然之间，可以算是感情最深的，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袁自立发觉，赵天然的脸上，时不时带有一丝丝的忧虑，袁自立是不好开口询问的，官场是很微妙的，尤其经过了风波之后。赵天然已经担任好几年的市长了，本来淮扬市经济大发展，是好的机会，却想不到，班子中间，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偏偏赵天然都经历了。袁自立也替赵天然感到叹息和郁闷。 春节期间，秦家正在加紧装修宾馆，一年多时间以来，秦家的夜总会、超市等陆续开业，已经安排了不少原纺织厂的职工就业了，不过，最主要消化人员的，还是宾馆，秦天浩已经给宾馆命名了，取名为秦悦大酒店，酒店的主楼高达25层，是淮扬市目前最高的建筑，建设期间，不断有市民来参观，淮扬市已经有10多层高的大楼，可是，25层高的建筑，很多人都没有见过。 袁自立去看了几次，酒店专修差不多了，按照秦天浩的说法，酒店开业的时间在2003年5月1日以前。 袁自立特别去看了向芙蓉，自从蔡静天调离淮扬市以后，向芙蓉的处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少的部门变脸了，原来追着捧着她的商人，也不用正眼看了，向芙蓉在临近郊区的地方，购买了一套房屋，搬出了宾馆，骤然遭遇到这些事情，向芙蓉有些不适宜。年前，曾经有省纪委的人找到向芙蓉，核实了一些材料，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传出来了，引发了很大的议论，蔡静天调走以后，他的家人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蔡静天的老婆甚至在大街上咒骂了向芙蓉。 袁自立看见向芙蓉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娇媚活泼的向芙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穿着严肃、一脸漠然的女人，两人见面的时候，气氛很尴尬，向芙蓉毕竟写信，诬陷了袁自立，虽然其中的责任，大都被蔡静天承担了，不过，向芙蓉自己是明白，其中有什么奥妙的。袁自立没有计较向芙蓉的诬告，毕竟，向芙蓉和蔡静天有了感情，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保全自己喜爱的男人，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不算是太过分，况且，袁自立相信，蔡静天后来的举措，其中可能有向芙蓉的功劳。 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他将蔡静天的信交给了向芙蓉，向芙蓉一直是脸无表情的，看见了蔡静天的亲笔信，向芙蓉终于忍不住，在袁自立面前落泪了，女人总是脆弱的，在权力博弈中间，也是受害者。 袁自立离开的时候，向芙蓉平静了很多，她没有想到，袁自立来之前，专门给相关部门打过招呼，继续关照她，而且，袁自立专门给朱益新说起了向芙蓉，春节之后，朱益新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看了蔡静天给袁自立的信，保证尽力关照向芙蓉。 不久之后，向芙蓉开始露面了，在淮扬市政协会议上，很多人看见袁自立、朱益新都同向芙蓉打招呼，长时间交谈，一时间，不少人大跌眼镜，认为自己看走了眼。不过，向芙蓉沉稳了很多，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张扬。 袁自立开始筹划自己的工作了，摆在他面前的任务，很艰巨，年底，淮扬市就要召开党代会了，根据袁自立知道的情况，淮扬市的主要领导可能面临调整，赵天然很有可能要离开淮扬市了，在淮扬市，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袁自立都是最佳的接任市长的人选，不过，袁自立自己不这么看，如果工作上没有任何的起色，依旧是上一年的表现，这个市长，不一定是他袁自立来担任。袁自立清楚自己的劣势，因为年轻，所以，省委、省政府的要求，一定是要高很多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着年轻的时候登上高位，就必须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否则，等上好多年，也可以混到正厅级。 袁自立总结了自己畏首畏尾的思想，在分析人方面，可以谨慎，可是，在工作方面，应该要大胆，看准了，就不要犹豫，回想起在宣施县引进建材批发市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觉得合适，就干了，不也很不错吗，可是，随着地位的上升，却开始小心了，走路都怕石头砸中脑袋了。如果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心态，那么，很快就会画地为牢，今后，就是出任了市长或者是市委书记，没有闯劲了，没有斗志了，总想着稳当，那样的人，百姓是不会拥护的，袁自立知道，自己是一般家庭出身的，还是要为百姓办实事。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双管齐下 周大海刚刚上任，分管农业，虽然农业是弱势，不过，总算是市政府领导了，所以，周大海很积极，开年以后，到县市去了几次，但周大海发现，袁自立对下面常规状态的春耕以及烟叶种植没有什么兴趣。周大海曾经几次给袁自立汇报县市农业农村工作情况，期望得一些指示，可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 袁自立其实是高度关注县市的农业农村工作的，听了周大海的汇报，袁自立感觉到心寒，如今，淮扬市下面所属的县市，已经是步调一致，高度重视招商引资工作，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因为秦家的宣传，因为秦家的投资，淮扬市附近的县市，成为商家准备投资的热门地方，农业和农村工作，已经成为陪衬，县市主抓的，都是涉及财政收入的工作，农业和农村工作，于财政收入无明显作用，所以，只要农民不饿肚子，就没有谁会关心这项工作。 袁自立已经改变了看法，以前，他注意的，也是涉及到财政收入的工作，比如在宣施县和文山县，首先想到的，是财政收入问题，然后才是增加农民收入的问题，袁自立不能责怪下面的干部，全国上下，都在讲究财政收入，政绩考核的重点，是财政收入。但是，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80％以上的人口是农民，如果说农民不能够富裕起来，那么，财政收入就是很高，也只是发育不良的情形，一方面是政府有钱了，一方面是农民无钱消费，无能力供子女上学，这样的形势，对各级干部来说，是莫大的讽刺。 袁自立建议淮扬市的农业农村工作会议，召开两天时间，其中有一天时间，专门用来讨论，县市的书记、县市长，分管领导，涉农部门负责人悉数参加，这是淮扬市历史上没有过的情形，会议由袁自立主持，周大海做了主题报告，钱长江和赵天然全部讲话，袁自立最后总结。会上，袁自立毫不客气批评了县市轻视农业农村工作的现状，提出了具体要求，以乡镇为单位，对比农民年纯收入的增长情况，排名最后的，市委市政府将视情况，考核落后县市的班子，当然，市委市政府会提出具体的数目要求，总是有排在最后面的，只要是增长率达到要求了，也算是完成工作任务。 农业农村工作会，在淮扬市引发了极大的震动，这次会议的所有要求，都是淮扬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过的，钱长江也发觉了县市存在轻视农业农村工作的迹象，因此，完全支持袁自立的提议。 袁自立专门找到了周大海，这段时间，周大海热情高涨，借着农业农村工作会的东风，到所有县市都转了一趟。 “周市长，我考虑，解决农村发展缓慢、农民贫困的问题，仅仅靠着几个会议强调，是不能落实的，我们都是在县里工作过的，到时候，县市上报的数据，不可能逐一去核实，谁都不敢保证，不出现弄虚作假的问题。我思考很久，还是要有发展的方向，我们在文山县的时候，引导农民发展大棚蔬菜，种植砂糖蜜桔，现在，文山县的农民，富裕程度，远远强于其他县市，你想到过，其他县市适合发展什么了吗？”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还真的没有考虑，各县市发展什么，只能是结合本地的实际情况，同时，还要注意市场需求，市委市政府是不好干涉的，会议之后，我下去看了看，效果不是很好，不是下面不开展工作，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啊。” “周市长，这就是问题所在，各县市有具体情况不假，我们要求所有县市统一发展哪种项目，是不行的，是瞎指挥，不过，我注意到了，如今，中央和省里都提出了专业合作组织的发展方式，这种组织农民，依靠集体力量发展的模式，应该是适合所有地方的，文山县的大户，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和底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们就是农村专业合作组织的雏形，只要有了合适的规章，符合本地实际情况的发展道路，就是很好的专业合作组织，而且，发展专业合作组织，中央还有政策性补助，我考虑，你这段时间，主要抓一下文山县成立农村专业合作组织的事情，争取在一个月时间内，让文山县的专业合作组织成立起来，规范运作，然后，我争取组织其余县市，在文山县参观。” “好的，袁书记，我这就到文山县去组织，不过，袁书记，有件事情，你要考虑了，文山县的县委书记一直还没有任命，目前廖景林暂时主持工作，时间长了，不行啊，当然，可能你有其他的考虑，算我多嘴了。” “呵呵，周市长，批评人不是这样批评的啊，文山县的县委书记，很快就要到任了，不过是钱书记这段时间有些忙，主要精力在秦悦宾馆那里，我会提醒他的。” “袁书记，我可不敢批评市委领导，佩服还来不及呢。” “对了，农村专业合作组织在淮扬市是一个新兴事物，中央归口是农业部管理，到了省里，我发觉，管理体系有些不统一，农业厅、财政厅都在管，还有，新成立的经管局也在管，综合一些情况，我是这样想的，农村专业合作组织，统一由农委和农业局管理，其余部门，按照上级要求，协助搞好这项工作。” “袁书记，能不能换个部门啊，比如说财政局，农委和农业局是弱势部门，你是知道的，下面的部门，谁会听农委和农业局的啊。” “周市长，这样做不行，我考虑过，财政局是强势部门，目前看，他们来管这件事情，也许有号召力，可是，你想过没有，财政局主要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足够的精力，考虑专业合作组织的事情，再说了，县市分管财政局的，都是常务副县市长，市里也是一样，到时候，徒然增加了协调工作，农委和农业局虽然是弱势部门，不过，只要他们能够全身心投入到这项工作中，产生的力量不容小觑，再说了，还有政府啊，先期的工作，可以由政府统一协调，走上正轨之后，不是好开展工作了吗。” “哎呦，袁书记，我可真的要像你好好学习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袁书记高瞻远瞩，考虑周全，我佩服啊。” “好了，不要说这些没有作用的话了，专业合作组织一定要发展起来，这是对农民有利的事情，办好了，能够大大增加农民的收入。文山县的专业合作组织，我就找你了，过一段时间后，我到房山县去，我计划，给联系县市的市委领导都分配任务，发展专业合作组织，没有领导的重视，很难取得实际效果。” “好，袁书记，看我的吧，只要你指明了方向，我一定尽全力，要是不能发展好文山县的专业合作组织，我就不干这个副市长了。” “得了，老周，这样的话，自己到省里去说，你是省里管的领导，我可不敢说要你不干这个市长了。” 秦悦宾馆的开业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宏伟壮观的宾馆主楼已经装修完毕，从外面看上去，气势不凡。秦家招收了1000余名服务员，其中原纺织厂的职工占据了5成，当然，这是试开业阶段，生意红火以后，还需要大量的服务员，原纺织厂的职工，经过培训之后，面貌大为改观，李慧目前是小领班，也是依靠了袁自立的关系。纺织厂职工的情绪高涨，秦家高薪聘请的管理人员很满意。 开业时间订在了4月10日。 文山县的县委书记，已经空缺几个月了，袁自立曾经想到过，不过，县委书记的人选，一定是要市委书记同意的，所以，袁自立仅仅是提醒，淮扬市所辖的县市，好几个地方的书记，都应该要调整了，比如说房山县的王望华，年纪偏大，能力一般，房山县这些年，基本上没有什么发展，县长张大江，也是阿弥陀佛，放着这么好的区位优势，经济发展速度逐年下滑，袁自立不得不佩服吕景明，虽然霸道了一些，抓经济还是好手。 钱长江终于找到了袁自立，这些日子，钱长江时刻关注秦悦宾馆的工程进展情况，自从蔡静天出事以后，钱长江亲自联系秦家，负责秦家在淮扬市的投资事宜，经过长时间建设，如今，进入了收获的季节了，宾馆四周的酒吧、音乐厅、夜总会、超市等等，一应俱全，可以说，到淮扬市之后，想玩什么有什么，现在，已经有不少的有钱人，到了淮扬市来体验了。袁自立曾经戏言，秦家在淮扬市的投资，将打造一个纸醉金迷的淮扬市。 “袁书记，这段时间有些忙碌，文山县的班子，你考虑如何了。” “钱书记，组织部有一套方案，调整的幅度有些大，还需要您最后定夺。” “嗯，组织部的方案我看了，不需要做大的调整了，这段时间我考虑了一下，你说的几个地方，是需要调整了，这次，主要调整文山县和房山县的班子吧，王望华同志年纪大了，担任过县长、县委书记，我看，市委向省委推荐，出任市人大副主任吧，还有张大江同志，老县长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推荐出任市政协副主席吧，苏勇同志出任房山县县委书记，熊开胜同志出任房山县县长，廖景林同志出任文山县县委书记，周义海同志出任文山县县长，侯宇同志出任市经贸委主任，其余干部的调整，我没有什么意见。” “好的，钱书记看，什么时候召开书记办公会啊？” “我看，就今天下午吧，这件事情，早就该决定了，不能拖了。” 淮扬市的干部任命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不过，很多干部注意到了，凡是和袁自立关系好的，或者说亲密的干部，悉数得到提拔了，田斌是市委领导了，周大海是市政府领导了，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都是正处级领导了，其中，周义海和熊开胜已经是县长了，淮扬市的干部，私下里议论，跟着袁自立这样的领导做事，还是很不错的，只要努力工作，不用担心提拔的问题。袁自立没有注意过这些问题，他明白，身边的干部能够得到提拔，很大程度上是机缘巧合，如果不是因为淮扬市这两年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袁自立也没有本事能够推出这么多的干部。 袁自立的麻烦还是来了。 周梅到了淮扬市。周梅在聚丰公司做的很好，得到了上上下下的一致好评。周梅年纪不大，还不到30岁，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成熟美，加上收入高，如今的周梅，比当年的梅姐名气更大，追求周梅的男人排成了长队。就连聚丰公司总经理秦淑都有些嫉妒周梅了，抽空想办法给周梅介绍朋友。周梅一概婉言谢绝了。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周梅想到了调到淮扬市工作。 袁自立是淮扬市委副书记，周大海是淮扬市副市长，周梅要调到淮扬市工作，是很简单的事情，考虑到袁自立工作忙，所以，周梅找到了周大海，很快办好手续，调到了淮扬市教委。文山县很多人为周梅可惜，在聚丰公司，收入高，工作令人羡慕，为什么要离开啊，周梅却不这么看，高高兴兴离开了文山县。为了表示离开的决心，周梅卖掉了文山县的房子，提前在淮扬市购买了住房。 袁自立得知周梅调到淮扬市工作，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周梅调到淮扬市工作以后，并没有直接告诉袁自立，当初进入聚丰公司工作，周梅可是直接找袁自立要求的，现在离开了聚丰公司，周梅担心袁自立批评她。袁自立到宾馆陪客，看见周梅也在宾馆，袁自立有些奇怪，正准备打招呼，却看见市教委副主任喊周梅，恰好这位副主任看见了袁自立，自然是赶忙上前问候搭话，顺便介绍了周梅。袁自立盯着周梅看了几秒钟，中间的含义说不清楚，周梅看见袁自立的表情，有些慌张。 晚上，周梅到了袁自立的住处，袁自立才知道所有情况，事已至此，袁自立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蔡静天的教训就在眼前，袁自立可不敢走蔡静天的老路，不过，这些事情不能告诉周梅，所以，袁自立很苦恼，今后如何应付周梅。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合作社变故 周大海的工作推进，并不如意。专业合作组织，是一个新兴的产物，文山县的干部群众，都不是很熟悉，所以说，刚开始提到专业合作组织，廖景林和周义海是一头雾水，周大海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资料，让两人学习，同时，特别提到了，这是袁自立的要求，文山县作为试点县，一定要打响第一炮。但是，材料和现实*作，是两个概念，包括周大海自己，对专业合作组织的理解，也是和商业企业差不多。 袁自立得知了文山县的情况，农村专业合作组织，在袁自立的印象里，也是比较模糊的，如果完全按照上面的规定，视专业合作组织为同类农产品的生产经营者或者同类农业生产经营服务的提供者、利用者，自愿联合、民主管理的互助性经济组织，没有明白人在中间管理，也就是说，没有商人占主导地位，是难以赚钱的，如果不赚钱，专业合作组织很快就要消亡。袁自立的主要想法，甚至说是最终想法，是想通过成立专业合作组织，解决农产品的销路问题，专业合作组织由商人来掌握，将农民种植的蔬菜、粮食等，销往外地，籍此赚钱，淮扬市下属的各县市，除了文山县大棚蔬菜形成了统一规模，其余县市都没有发展起来，究其原因，就是销路问题，文山县的大棚蔬菜，徐义松一直是负责包销，无论是亏是赚，都与文山县无关，所以，文山县的大棚蔬菜才能够逐渐壮大，如今，淮扬市以及其他县市，很多都是吃的文山县大棚蔬菜，袁自立想，发展大棚蔬菜，是一条捷径，销路不能局限于西山省，要打出去，要将蔬菜销往外省，农民自身是没有这个能力的，那么，就找到有这种能力的商人，通过专业合作组织的形势，将农产品销出去。 袁自立专门到了文山县，同时，徐义松也到了文山县。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徐义松的蔬菜批发已经成气候了，蔬菜是百姓每天都需要吃的，只是存在价格上面的悬殊，每一件事情的背后，都有其自身的规律，多年打拼，徐义松掌握了其中的奥妙。 文山县的专业合作社正在筹建的过程中，其中有不少麻烦，农民的大棚蔬菜，不仅仅是单一的产品，可是，专业合作社的要求，是同一类的农产品，因此，周大海和廖景林、周义海很是为难，袁自立建议，就成立蔬菜专业合作社，涵盖了所有类型。此外，结合文山县的实际情况，还可以成立水果专业合作社，文山县的专业合作社，主要目的是为淮扬市带好头，原先的销路不变。 徐义松是长期做蔬菜批发的，一眼便看穿了袁自立的心思，他提出了异议，主要是涉及利润问题，以前，文山县是大户，每个乡镇有一个，徐义松也是找这些大户，不直接针对农户，可是，成立专业合作社，会不会增加成本。 随着袁自立和徐义松的探讨，周大海等人慢慢明白了专业合作社的作用，淮扬市的专业合作社，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专业合作社，主要作用，是为农产品打开销路，销路打开了，才能够大规模发展。所以说，文山县的专业合作社，还是要依靠徐义松，砂糖蜜桔合作社，还是要依靠秦家。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周大海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愁容，看来，在淮扬市发展专业合作社，是一项系统工程，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淮扬市下辖的县市，全部都发展大棚蔬菜，那么，就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销路。 文山县的蔬菜专业合作社按期成立了，当然，专业合作社主要是由徐义松和大户控制，每个乡镇成立了一个专业合作社，规模大得惊人，所有大棚蔬菜种植户，以及蔬菜种植户，都加入了合作社，徐义松依旧保证，统购统销文山县的所有蔬菜。 袁自立迅速组织了专业合作社的参观，钱长江、赵天然等领导，以及各县市的书记、县市长，分管农业的副职，悉数到文山县参观。文山县有一定的基础，因此，专业合作社的规模、档次都很不错。 严厉的考核让各县市高度重视专业合作社问题，毕竟，农民纯收入上涨10％，不是一个小数字，需要努力的工作，而且，如今，文山县的农民收入早已经超过其余县市很多，文山县的财政收入，在全市跃居第二位，仅次于宣施县，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文山县已经超过所有县市，这样的成绩摆在面前，所有县市都不会服输的。 袁自立很快到了房山县。 房山县主要领导都调整了，苏勇和熊开胜都是新人，房山的条件是很好的，靠近长江边上，高速公路穿过县境，区位优势强于其他县市，可惜，这些年的经济发展，一直是停滞不前，袁自立是联系房山县的市委领导，这样的成绩，也令袁自立很是难堪。在划分联系县市的时候，袁自立建议，钱长江联系文山县，赵天然联系宣施县，两个主要领导联系的县市，经济不断发展，已经远远领先其他县市了。 苏勇和熊开胜一直都在考虑专业合作社的问题，参观以后，两人商议过好几次，总觉得房山县难以找到突破口，主要是难以联系到能够将房山县农产品销售出去的商人。文山县的情况，两人都是清楚的，蔬菜种植和销售，已经形成了一条龙。 “苏书记，熊县长，以前，我曾经听说过，房山县准备依靠区位优势，开展港口联谊工作，也就是利用港口的优势，加强同外县甚至外省的联系，互通有无，在经济建设、党建工作中，全面合作。这是吕景明同志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提出来的发展思路，这么多年过去了，房山县一直没有利用这个优势，我建议，你们考虑考虑，从这个方面做做文章。” 苏勇早已经将袁自立真正看着领导这么多年过去，苏勇总算是明白了，他无法和袁自立抗衡，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听说过，到房山县以后，有很多人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大都是说困难的，不少人说这是形式主义，没有什么真正的作用。” “呵呵，苏书记，你现在是县委书记了，房山县怎么发展，主要看你和熊开胜同志的想法了，关于港口联谊问题，我看，不能简简单单看作是形式主义，在联谊过程中，可以向外宣传房山县，提高房山县的知名度，这也是好事情啊，房山县的招商引资工作，目前正在花大气力开展，不过，效果却不是很好，你们仔细考虑过问题所在吗？” “袁书记，房山县距离淮扬市路途相对远了一些，不少商人来看了之后，都离开了，为了这件事情，苏书记和我都很头疼啊。” “你们想过没有，在码头上做文章，也就是我们刚才说到的港口联谊，你们到了房山县，肩上的胆子不轻啊，要考虑到房山县整体发展思路，要重新确立规划，这样的环境，看起来难度大，不过，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啊，苏书记、熊县长，我们曾经在一个地方工作，面临过许多的调整，我们不是都想办法克服了，这次，我们就重头再来，争取短时间让房山县发生改变。” 房山县是所有县市中间，最先动起来的，也是动作最大的，苏勇和熊开胜基本重新确立了房山县的发展规划，其中的重点，就是发展港口联谊，还有农村专业合作社，将专业合作社当作地方经济发展的重点，房山县还是第一个。当然，房山县的专业合作社，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专业合作组织，是利用这种形势，大规模对外招商，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大量引进专业技术人员，在房山县承包土地，专业种植蔬菜，在房山县发展畜牧业。 这种举措，在全市引发了议论热潮，钱长江和赵天然都很关心这件事情，这是一种全新的举措，需要政策支持，不过，袁自立完全支持房山县的做法，如今，已经有不少人看中了淮扬市的蔬菜种植，准备到这里来种植蔬菜。 专业合作社的发展，有条不紊的开展，其成效还不是很明显，每个事物的发展，总是要经过一个过程的，不过，专业合作组织，上面有一定的资金补助，为了这些补助资金问题，袁自立险些陷入到误区里面。 专业合作社的社员，有一种很朴实的看法，就是合作社的钱，都是全体社员的，但是，实际*作过程中，这是不可能的，合作社要发展，不可能分光吃光，同时，进入合作社的商人，必须要有利润，要能够赚钱，否则，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干，所以，在补助资金的使用上，袁自立坚持的观点，是不能分，必须统一掌握。 事情的发展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有些商人，看中了财政补助资金，大量的专业合作社开始出现，如同雨后春笋，可是，补助资金，并不是一定要有的，需要合作社去争取，资金的来源，全部是中央资金。这些年，中央的资金，容易争取，可并不好用，审计非常严格，乱用中央项目资金，运气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受到处分，中央的资金，需要地方拿出来配套的资金，所以，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不要上级补助资金的情况。 县市的书记、县市长找到袁自立和周大海，希望得到专业合作组织的补助资金，袁自立没有过问这件事情，都是周大海具体办理的，资金只有那么多，僧多粥少，这中间，当然存在关系问题了。 一段时间过去，不少地方出现了专业合作社解散的事情，引起了袁自立的高度关注，按说，才发展起来的专业合作社，没有理由短时间解散。 “周市长，一些地方的专业合作社为什么这么快就解散了，有什么原因吗？” “袁书记，不要说了，好多的合作社，挂羊头卖狗肉，目的就是想得到上级的补助资金，我在下面发觉了这个问题，有的专业合作社，什么都没有，几张桌子，坐着几个人，找到几个农民，就敢在工商部门注册，表示成立了专业合作社，什么产品都没有，启动资金也没有，就等着上级的补助资金，我的权利有限，只能是批评这种做法，坚决不会给他们补助资金的。” “周市长，你的话没有说透，究竟存在什么情况？” “唉，袁书记，能够成立专业合作社的人，也不会是一般人啊，了解上级补助政策，就更不简单了。” “周市长，也就是说，有我们的干部职工参与这件事情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获取上级补助资金，是这么吗？” “是这样的，不过，按照现行的规定，这些人没有出面，合作社的负责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啊。”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事情避免不了，我赞同你的做法，另外，要求农委、农业局和工商部门，审核专业合作组织的时候，一定要严格。” “好说不好做啊，遇见这样的事情，下面都是相互推卸责任，农委和农业局说审核是工商局的事情，工商局说审核是农委和农业局的事情，只能是各打五十大板，要求他们一定要加强协作、从严审核。” “呵呵，出现这样的问题不稀奇，我们也不能完全杜绝啊，现在的很多部门，有好事情的事情，拼命往怀里抱，都是说要尽职尽责，遇见麻烦事情的时候，拼命往外推，市委市政府这些年的工作，越来越难开展，与这样的认识，有很大的关系啊，部门职责重叠，不是你我能够解决的，只能是多提要求了。” “袁书记，这也是一种腐败现象，我看，市委市政府应该下决心，好好整顿了，不然，今后的工作，越来越不好做了。” “周市长，我知道，不过，涉及到改革的事情，没有哪个主要领导会爽快啊，你是知道的，这样的事情，牵涉的范围和部门太多了，不是小事情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违章建筑 专业合作社的发展，在慢慢走上正轨，不过，袁自立最为艰巨的任务，是城镇建设问题。淮扬市因为秦家的投资，逐渐开始繁荣起来，在发展的过程中，城镇规划严重滞后，致使不少的居民，乱搭乱建，市政府分管的副市长，不知道是身体不好，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总之，一年时间，就没有正正经经管过城镇建设。 袁自立现在的人气非常旺，因为跟着袁自立的人，都得到了提拔，所以，很多的干部，想尽办法，要和袁自立搭上关系。人气太旺给袁自立带来了压力，他在众人的心中被抬高了许多。袁自立有些后怕，他明显感觉到有点功高盖主了，对于从政的人来讲，这就犯了大忌。尽管你是市委副书记，但毕竟还是副职。上面还有两重天，一是市委书记钱长江，二是市长赵天然，你不过是他们的助手而已，想到这些，袁自立就有点胆寒。赵天然他倒是了解的。袁自立真正担心的是钱长江。钱长江平时见人一脸笑，谁也摸不准他的脾气，特别是那双眼睛深不可测。袁自立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会给钱长江带来政治上的威胁。如果钱长江感觉到这种威胁的存在，那么他就可能采取不正当手段给袁自立的政治前途造成障碍。所以，袁自立不断提醒自己，谨小慎微地做人，千万不能让钱长江觉得他很猖狂，很得意。袁自立拒绝了很多一门心思想投靠的人，已经提拔了这么多亲近的干部，不能得寸进尺了。 市委召开常委会，听取了建委主任李光明汇报城镇违章建筑的问题。 淮扬市这几年发展快，土地开始值钱了，因为利益纠葛，所以，违章建筑的问题显得特别突出，其实，这类问题，很早就存在了，凡是敢于违章搭建房屋的，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关系，一些不自觉的人利用他们有后台，在建房时总想多占一点地方，违章建筑就慢慢地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了。如今，淮扬市眼见就要成为中南五省的后勤娱乐基地了，外来人口大量增加，本市人口也在不断膨胀，地皮就很紧张了。从外面进来的商人，手上捏着大把钞票，首先就在市里买个房子，从形式上稳固自己的地位，同时，在淮扬市有了大本营，可以长期发展了。地皮一紧张，那些本来有房屋的人就要设法推倒旧房建新房。他们一旦重新建造，就要想方设法扩大一点面积，于是许多临街的房子都充满了扩张主义和霸权主义。马路上的人行道成了唐僧肉，通常是它们啃咬的目标，街道被越挤得象猪大肠，时宽时窄，时粗时细，给城内交通带来了许多不便。五年前，当这股风抬头时，市政府曾下过决心进行违章建筑治理，对它们实施强行拆除，也产生过一些作用。可是后来，一个外号叫“二流子”的人在建房时，在主街道上占用了一米宽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更可怕的交通瓶颈。“二流子”的叔叔当时是公安局副局长，一方面是靠这个面子撑腰，另一方面此人胆大包天，蛮横无理，任何人去跟他做工作，他都置若罔闻。非但不予拆除，还扬言谁拆房屋就杀谁，他的房子里随时都放着斧头，砍刀之类的凶器。最为要命的，是“二流子”的违章建筑就在市委旁边不远处，属于市中心的范畴。 “二流子”的嚣张是具有代表性的，出了这种猫怕老鼠的事，说到底还是政府办事不力。如今，互联网开始流行开了，不少的事情，动不动就上去了，哪怕是正常的执法行动，都会遭到非议，城管几乎成为人人喊打的目标，当然，也是有些害群之马，乱用权力，造成恶劣的影响，公安开展队伍整顿，强调纪律，严禁随意动用警力，一连串的因素，让政府的威慑力越来越低，“二流子”就是一个典型，城建委城管队员和公安局干警、法院的工作人员都先后雄心勃勃地去过，无一例外都被他举刀吓走了。于是便没人再去了，不敢去了。房子可以不拆，但生命是不能丢掉的。随着经济的发展，“二流子”的四层小洋楼便成了违章建筑的典范，依然屹立在那里岿然不动，一楼门面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与其说它是违章建筑的标本，不如说它是政府无能的见证。因为“二流子”的违章建筑没有拆除，善良百姓都跟着他比照。本来要遏制下去的违章建筑又重新抬头了。他们不跟别人比，只跟“二流子”比。人家说了，人不能太善良，以前那些胆小怕事的老百姓有了违章建筑，政府让拆除就自动拆除了。可遇到“二流子”这种人，有势力，有关系，还有不要命的硬功夫，你政府就奈何不了他？几年下来，类似的违章建筑就越来越多，越来越乱。他们在建造的时候就把话说在前头了：谁有胆量拆除“二流子”的房子，哪怕只动他一块砖瓦，我们就跟着自动拆除。这也就说明政府还有点能耐。最近两年时间，违章建筑的势头疯狂了，凡是临街的房屋，要么在前面搭上小棚子，要么在前面临时建起一个小店面，城建委置若罔闻。 现在，李光明不得不把清理违章建筑的事提到议事日程上了。李光明担任了多年的城建委主任，看着近几年来的违章建筑的势头越来越猛，已经影响到城市的形象了，偏偏市政府分管领导身体不好，今年，袁自立分管城市建设，已经提出过几次这个问题了，李光明感觉到了危机。清理违章建筑，本来属于政府系列的事，可事情非同小可，涉及面大，就只好拿到市委常委会上来研究。淮扬市的行政区划方案，国务院已经通过了，整个淮扬市区，划分为三个区，分别是淮杨区、淮安区和开发区，清理违章建筑，应该是区政府具体动手，不过，目前的态势，区政府已经无法控制了，每个区都有违章建筑，需要市委市政府协调，市委和市政府领导无奈，被推到了一线。 钱长江确定了基本思路，必须要确定一个基本方案，定下一个基本调子，还要成立一个班子，协调动作，统一指挥。所以，成立违章建筑拆除专项治理领导小组，清理违章建筑，是市政府的事情，所以，赵天然同志担任组长，袁自立同志担任副组长。赵天然同志工作繁忙，就由袁自立负责全权指挥。 袁自立没想到要把这个艰巨任务压在他肩上。当初在小范围讨论这事时，袁自立就说过，自己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农业发展方面，城镇建设，是市政府的工作，钱长江也是认同的，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有这么大任务来了。袁自立不好提出什么其他说法，这是在常委会上面，况且，赵天然也不可能真的负责这样的事情，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是需要在二线的。袁自立心里憋了一股气。他觉得钱长江的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这事的后果是明摆着的，如果这事得罪了人，搞得不可收拾，袁自立就是直接责任人，现在的社会形势，并不是一派大好，很多的百姓，对领导干部有着很不好的看法，所以，领导决策或者是做什么事情的时候，畏首畏尾；如果这事有了功劳，便是钱长江的荣耀，而且，城市发展的速度会明显加快。这也太耍滑头了。 “清理违章建筑，本来是区政府的事情，现在，市委市政府专题研究，说明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淮扬市的经济发展，逐步在走上快车道，这个时候，城市面貌，就是一张名片，如果不解决违章建筑的问题，外来的客商和客人，会失去信心，我看，我就不担任这个组长了，龙副市长身体一直不好，前几天到省城住院去了，这件事情，就由袁书记具体负责办理吧，清理违章建筑，是一件难事、苦事，得罪人的事情，钱书记，我考虑，袁书记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嗯，赵市长的意见很中肯，袁书记，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在常委会上面提出来，我看，领导小组组长就是袁书记了。” “搞违章建筑，是一件大事，我考虑，是不是等龙市长身体好一些了，出面来做这件事情，我从一边协助，钱书记、赵市长，我不是想推卸责任，如今，我的主要精力，都在农业农村工作上面。”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们已经仔细考虑过了，还是你负责，龙市长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大家都知道的，清理违章建筑的事情不能拖了，越到后面，需要付出的成本就越大，还是早些动手的好。” 袁自立不好再说什么了，钱长江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袁自立就需要知趣了，秦悦酒店，本来是早准备开业的，可是，因为原淮扬市纺织厂外面，乱搭乱建现象严重，已经影响到人车通行，所以，秦天浩不得不推迟开业时间，秦天浩也给袁自立打过电话，专门说到了这件事情。可能正是这个原因，促使了钱长江下定决心，一定要清理违章建筑，特别是秦悦酒店外围的违章建筑。 接下来就研究领导小组的组成人员了，城建委、公检法多家的头头、三个区的区委区政府负责人等联合组成一个领导小组，然后是研究必须履行的法律程序，包括行政诉讼，法院判决等等。这些程序，早在前几年都履行过了，现在也只是重复以前的工作。这些事务性的工作没什么复杂的，真正复杂的是具体执行上的困难。 会议结束的时候，钱长江做了总结。 “这次拆除违章建筑的行动，我们要把它当成一场硬仗一场恶仗来打，不许任何人拖后腿，不许任何人说情，不许任何人当旁观者。如果领导中有营私舞弊、优亲厚友的行为，我就要对他就地免职，大家听好了，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在这件事情上，不免几个干部是不行的。我说句话大家可能不爱听，经济腐败是个人腐败，政治腐败是集团腐败，政府软弱无能是最大的腐败！我相信，只要拔掉钉子户，后面那些就好办了。所以，既要讲政策，也要讲策略，更要讲智慧。既不能违法，也不能软弱。出了任何问题，都有市委市政府顶着。具体怎么*作，袁书记，你们下去研究，拿出一个比较科学的方案来。这次的行动，具体是袁书记总负责，需要我们哪位领导出力的，不准推辞，在违章建筑过程中，我们都听从袁书记和领导小组的安排。” 散会之后，袁自立怏怏不乐离开会议室，钱长江的话说的很动听，其实怎么可能，所有领导都有分管的工作，本来就是自己全面负责了，谁会过问这样的麻烦事，只要没有人在背后出鬼点子，袁自立就要烧高香了。还有阻拦问题，违章建筑盛行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得到治理，将原因完全推到“二流子”身上，谁信啊。袁自立相信，随着清理活动的开始，说情的、找关系的，会络绎不绝出现，“二流子”不过是冲锋在前面，顶了一张皮，真正厉害的人，在“二流子”的背后，袁自立不会那么幼稚，淮扬市各级公安、法院、检察院奈何不了一个“二流子”吗，这些人也太会找借口了。不过，袁自立倒真的想到了，要彻底清理淮扬市的违章建筑，要么不动手，要么就做的干净漂亮。秦天浩也有这样的要求。 走出会议室，李光明还在会议室外面等候。 “袁书记，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您看，我找个地方，给您详细汇报清理方案。” “好吧，你还是先联系一个地方，我们整整肚子吧。” “袁书记，早就安排好了，在港海酒楼，我想着您工作忙，刚才不好意思说。” “知道了，你打电话吧，就说我们马上过去。” 袁自立知道，城建委的班子成员，一定在港海酒楼等候着。 吃饭之前，袁自立在轿车里扫了一眼清理违章建筑的方案，没有什么特别的，老生常谈，袁自立相信，这份方案，一定是非常完备的，经过了几年的清理，如果城建委不能拿出像样的方案，也太说不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所有城建委的班子成员，都给袁自立敬酒，气氛很是热闹，城建委纪检组长是女同志，不到四十岁，平时很注意打扮，这次成了敬酒的主力军。袁自立明白大家的心态，很多人都想着，能够成为他袁自立亲近或者是相信的人，这样，努力工作之后，总是会得到一些好处的。 吃饭之后，袁自立谢绝了继续娱乐的邀请，他要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完成这个令人头疼的任务。 第二百二十九章 硬骨头 袁自立明白，清理违章建筑领导小组组长的担子压在他身上，对他来说，是一次智慧的考验，也是对他能力的一次考验，大家都拭目以待。清理违章建筑这类棘手的事，没有谁愿意做，这样的大麻烦，谁都躲避不及，袁自立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吃力不讨好，而且，形成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内中的复杂关系，不深入进去，谁都不要想知道。 按照常委会的要求，撤除违章建筑，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完成，这是不折不扣的战斗，袁自立没有地方退让，没有时间磨蹭，当然，完不成任务，袁自立不会丢官罢爵，可是，传出去的名声，不用说，袁自立也知道。 袁自立回到了省城，清理违章建筑，袁自立心里还是有谱的。在袁自立看来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他心里有的是高招，只是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过。想升迁的人大抵都这样的，没轮到自己出力的时候，即使装了满肚子金点子，也要秘不示人，权当自己是个傻瓜。如果说，在商界金点子就是金钱的话，那么在政界，金点子就是前途和命运，说得好了，金点子就是金点子；说得不好了，金点子就是馊主意。这关乎前途和命运的秘诀就得守口如瓶了。 不过，袁自立也是担心的，如今的社会形势，远远不是自己刚刚参加工作时候的情形了，复杂很多，中央和省委非常重视政法队伍的建设，严禁他们滥用职权，同时，对行政机关工作人员也提出更高的要求，处于这样的大氛围中间，一举一动都要谨慎。强制执法，听起来爽快，可是，其中的度很不好把握，稍微不注意，闹出了民变，哪怕你有天大的理由，也等着受处分。 袁自立向程识益详细谈了自己整治违章建筑的想法，程识益思考了很久，面色肃穆。 “自立，你想过没有，淮扬市的违章建筑为什么会这样猖獗？” “爸，我考虑过，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干部的身上，有些干部，带头违章，在老百姓中间造成了极为不好的影响，那个二流子，我认为，不过是隐藏在背后的人，推出来的代表罢了，二流子再厉害，也不可能和政府明目张胆对着干。”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在淮扬市的时候，没有遇见过这些问题，当时的经济也不发达，我认为，从违章建筑的问题，可以看出淮扬市的干部存在的两大问题。其一，大部分的干部有软骨病，怕硬的，压不住歪风邪气，导致了恶势力的上升，使违章建筑愈演愈烈，如果干部真的愿意履行职责，这些违章建筑都是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也不会有现在这么严重。其二，有些干部利欲熏心，为了个人的利益，置国家利益不顾，所作所为百姓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百姓是弱势群体，他们的怒火没有地方发挥，需要找到宣泄口，看见一些干部家属在违章建房，百姓肯定是要跟着学的。明白了这些问题，我想，你该如何整顿违章建筑，心里应该有底了。” “爸爸，我知道了，干部遇到麻烦，睁只眼闭只眼的太多了。他们宁可在问题前面装糊涂，装傻瓜，也不愿意把问题暴露出来，切实解决，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下面啊。” “自立，整顿干部作风问题，是一个宏大的课题，要一步一步来，不能急的，干部作风是要引导的，民风也是要引导的，如今，你的身份特殊，这些事情，不该你提出来，今后，你成为了主要领导，我们再来探讨这个问题，现在，你就安安心心清理违章建筑的问题，听我说了这些，你准备怎么进行清理？” “爸爸，我知道，要首先打老虎，老虎打了，老鼠和苍蝇就会自动消失的。” “嗯，你总算是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麻烦在什么地方，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一旦开始动作，遇见任何问题，都不能手软，否则，前功尽弃，而且，违章建筑将愈演愈烈，你将成为淮扬市城市建设的罪人。” “爸爸，我不会退缩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不怕。” 袁自立召开了清理违章建筑领导小组会议，按照方案的要求，他布置了三项任务，一是履行拆除违章建筑的法律程序，确定和公布强制执行的名单，张贴出去，并送达当事人手中，给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工作一定要做透，要家家到、户户落，这件工作，主要是区政府和社区工作人员负责，要求10天之内做好；二是通过广播电视和宣传车等多种形式，进行广泛宣传，造成声势。每天高音喇叭连续播送市人大常委会制定的《关于依法拆除违章建筑的决议》，这是一个根据国家相关法规制定的地方性法规，也是这次的执法依据，同时要起草一个宣传材料，口气要硬，手段要硬，表示撤除违章建筑的决心，要通过宣传攻势给当事人造成心理压力，这件事情，主要由市委宣传部负责；三是统计所有违章建筑人员的基本情况，要详细、清楚，这件事情，市城建委负责。 几项任务布置下去，相关单位各自分头落实去了。 工作有条不紊开展，所有人都等待着，他们要看看这位声名显赫的年轻市委副书记如何带领他们攻下这座顽固的堡垒，这个复杂的问题能够在他手上得到根治吗？他们都是善于从自身利益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如果说付出巨大的代价来完成拆除任务，那也是不值得的。可以预想：大家的三亲六戚都在一个城市住着，一场违章建筑拆除之后，都面临着八面树敌的尴尬局面。轻者，你将永远面对一双双仇恨的目光。你既然可以六亲不认，往后就是六亲不认你了。重者，你将受到个人和家庭生命财产的严重威胁，那些不法之徒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的。不少人是抱着消极应付的心思开展工作的，他们认为，领导只是需要动嘴皮子，具体的事情还是要他们做，直接面对危险的，还是他们。 所以说，清理违章建筑的声势，并不是袁自立预料的那样浩大。袁自立并不是太计较这些情况，他暂时没有出面，所有工作，都是城建委主任李光明落实。 袁自立的办公桌上面，摆着全市违章建筑人员的名单，仔细研究了这份名单，袁自立才发觉，他面临着怎样严峻的局面。 全市存在违章建筑的户数，一共是780户，主要集中在淮扬区和淮安区，其中，以市委市政府四周和原纺织厂四周最为突出，大部分是在规划红线以外，临时搭棚的，也有房屋翻修的时候，超过面积，占据人行道和公路的。 有五户人家进入了袁自立的视线，从资料上看，最为突出的一户，男主人牛清云，在淮扬区下属的派出所担任所长，牛清云的职务不算什么，可是，其特殊的身份，令袁自立不能小觑，牛清云是曾广成的妻侄，牛清云的老婆，是罗发成的亲侄女，这样一户人家，居然牵涉到了市人大主任和市委政法委书记，袁自立相信，曾广成和罗发成一定不会支持牛清云的违章建筑之举，可是，暗地里，谁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呢。也许，以往的清理中，谁都不会招惹这个牛清云的。 其余四户人家，分别牵涉到了张太康和单仕敏，至于牵涉到市直单位负责人，或者是县市领导的，袁自立根本没有关心。袁自立现在知道了，他面对的，是一张庞大的关系网，里面的利益错综复杂，要做好清理违章建筑工作，唯有什么都不顾，铁面无私。 袁自立的目光集中到了“二流子”的材料上面，“二流子”没有正式职业，土生土长的淮扬市人，一直靠着做生意，维持家用，其杀过猪，做过屠户，生性剽悍，天不怕地不怕，口头禅就是一句话，人死卵朝天、不死又过年。袁自立暗暗冷笑，这样的人，正好是他人的利用对象，在前面冲冲杀杀，保护幕后的人。 袁自立下定了决心，什么都不顾，一定要强行清理违章建筑，此前，袁自立已经接到了秦天浩的电话，违章建筑严重影响了秦悦宾馆和四周的夜总会、酒吧、音乐厅、超市的生意，致使宾馆不能按期开业，而且，目前有苗头出现，一些胆大妄为的居民，蠢蠢欲动，开始打秦家已经征用的土地的主意了。 袁自立下去检查工作了，看看会议布置下去的任务落实到位没有。宣传工作正进行得有声有色，780家需要拆除的违章建筑名单已经发送到户，规定限期二十天内自行拆除，否则强制执行。袁自立带着领导小组的成员们下去调查走访，大多数居民普遍反映清理违章建筑是件好事，希望政府动真格的，否则，到处乱搭建，整个城市的建设都处于无序状态了，看起来乱糟糟的，市镇建设怎么能搞上去，说这些话的，都是没有违章的。而那些违章的则说，不拆除也不碍事，以后管严格一点，不再违章就行了，何苦伤害老百姓的感情呢。有的说得更直接了，你们有本事拆除了“二流子”的房子，我们就自动拆除，不要政府多讲，可政府也不能欺软怕硬，要动刀子，就先从有财有势的人身上动刀。而有的市民则冷嘲热讽地说，拆除就太可惜了，当作文物古迹保护起来，今后还能卖门票供人参观呢。袁自立听到这话，非常不舒服，这就是政府无能造成的后果。 城建委主任李光明试探性地问袁自立，违章建筑的拆除工作，是不是需要全面强制执行。袁自立听了这话，真不知李光明这个主任整天在想些什么，估计是有人私下找过他了，这位建委主任能力不强，关系却复杂，不知道他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袁自立平时跟李光明接触不多，第一次发现李光明想法很复杂，亏他居然有这种胆量，敢提出要清理违章建筑，好在城建委有一批得力的业务人员，把违章建筑的情况弄得清清楚楚。袁自立不清楚，违章建筑究竟与李光明有没有直接的关系，看李光明的口气，分明是想从袁自立这里套到口气，然后考虑如何应对。袁自立只能装傻，有时候，下面的工作，还是需要众人去做的，袁自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协调所有的工作，所以，尽管下面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袁自立等于没有看见，只要工作按照会议的安排一步步落实，袁自立就满足了，执法者千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千万不能在程序上出现错误。 清理违章建筑的宣传工作正如火如荼，领导小组的工作也在密锣紧鼓地进行。二十天的限期自行拆除的规定时间越来越近了，时间一天天过去，无一家违章者自动拆除，大家似乎都在等待观望。城市里的居民议论纷纷，说这次清理违章建筑闹了这么长时间，可能又要黄了，现在的政府做事么，习惯于雷声大，雨点小。还有一些居民猜测，莫不是市委市政府领导想敛财了，于是就想了这个高招，专门放出一些风声，好让那些违章者送礼行贿，这也是一条财路。就跟有的领导一年过两次生日，想收钱了就住院，要么就考察一次干部。这都是敛财聚财的好办法，形式不同，却异曲同工。最过分的议论，是针对袁自立个人的，说袁自立的老婆在省城，收到了不少违章建筑人家的贿赂，袁自立只能是听老婆的，到时候，那些没有送礼的，就要吃亏了。 随着时间的临近，淮扬市越来越热闹，关心这件事情的人越来越多，茶余饭后，清理违章建筑工作，已经成为人们议论的重点，各种各样的传闻，就在人们的这种议论中传出来，分不清真假。 市委市政府也开始关注这件事情了，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袁自立和领导小组没有任何实际动作，每天就是几台宣传车在城市里面转，难道依靠几台宣传车，以及电视里面滚动播出的告示，就能够让违章建筑自动消失吗。 钱长江和赵天然都想着找到袁自立，问问究竟袁自立是怎么想的，两人的想法是不同的，钱长江不清楚袁自立的底细，想摸清楚究竟，赵天然是关心袁自立，担心袁自立在清理违章建筑的事情上栽跟头。 袁自立也清楚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想法，他暂时忍住了，没有给两个主要领导汇报，目前时间还不到。 第二百三十章 借兵 如何清理违章建筑，袁自立早有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来自检察院办案的体会，如今，涉及领导干部的案件，一般都是由上级检察机关指定其他检察机关办理，为了避免熟人和人情办案情况的出现，所以说，袁自立不准备要淮扬市的干部来强制执行。涉及违章建筑的户数中间，有领导干部的亲戚，有政法机关和行政单位的工作人员，动用本地的司法机关或者是城管，可以想象是什么样的结果，到时候，大家出工不出力，总不能让袁自立亲自去动手。外地的人就不同了，他们听从指挥，六亲不认，反正不是淮扬市人，执行完毕，离开淮扬市，照样工作生活。 袁自立还有难题，省委政法委书记是朱国祥，鉴于两人之间，存在有特殊关系，所以，袁自立想要从政法机关借调人员的想法，可能不会有什么效果。这次清理违章建筑，关键就在这一步，能够顺利找到强制执行的人，一切工作都有保证，不能找到这批人，清理违章建筑的工作，大半是半途而废。 袁自立想到的是刘有成，淮扬市军分区政委，袁自立想动用武警的人。起初，袁自立都为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吃惊，不过，袁自立经过长时间考虑，最终下定了决心。武警部队里的人有几大好处，一是来自五湖四海，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次到淮扬市来，不必担心抹不开情面的问题，二是武警部队的作风严密，纪律好，一切行动听指挥，易于指挥协调，三是震慑作用大，武警部队出动，在外界造成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袁自立也想到过对自己的影响，不过，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坐在刘有成的办公室里面，袁自立品着新茶，军分区里面的气氛，和行政单位有所不同，处处透露出军事化管理的气息。 “袁书记，这段时间，整顿违章建筑的宣传声势好大啊，军分区里面的干部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袁书记是准备大干一场啊。” “刘政委，今天我是来求援的。” “袁书记，我能够帮助你做什么事，尽管开口，我就喜欢袁书记的直脾气，呵呵，我是军人，看不惯那些弯弯拐拐的作风。” 袁自立脸色有些发烫，和部队里比起来，行政单位的确复杂一些，没有办法，地方上面对的事情千头万绪。 “刘政委，那我就直说了，我要找刘政委借兵。” “我说袁书记，你没有开玩笑吧，调动部队，可是要经过中央军委批准的，我哪里敢随便表态啊，和平时期，军队是不允许插手地方上的事情的，这你应该知道啊。” “刘政委，我还没有说完呢，我不是借军队里的士兵，我是借武警部队的武警战士。部队里的人，我可不敢借，那样，等于我在造反了。” “袁书记，你可真会开玩笑，武警部队地方政府可以调动的，哪里需要我们军分区下命令啊，再说了，地方武警的第一政委，都是公安部门领导兼任的，你这样舍近求远，来找我帮忙，我真是有些糊涂了。” “刘政委，我是说真的，这件事情，一定要找刘政委帮忙的。” 刘有成收起了笑容，脸色有些严肃了。 “袁书记，你说说原因。” “刘政委，你明白的，我肯定是有难处，才求你办这件事情的，淮扬市违章建筑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清理了好些年，没有任何的效果，这次，我是准备动真格了，不过，淮扬市的具体情况，你也知道，大家都在一个城市，沾亲带故的太多了，许多人实在撕不开这张脸，顾虑重重，即使依靠他们的力量能够完成这项任务，但会造成许多隐患。我们是在法律框架内办事，可法律也有个科学运用的问题。如果法律用得不好，尽管是依法办事，照样会弄得矛盾缠身，说不定半途而废。所以，我考虑，用外地的武警来办这件事情，可以摆脱许多羁绊和情面困扰，可以避免许多可能发生的矛盾，更有利于开展工作。” “袁书记，我是个爽快人，也是在地方上工作了这些年，一些情况，我是知道的，你还有一些不便说出口的理由，我不勉强你说，你的这个思路，以前其他地方用过，不过，用来清理违章建筑，还是第一次，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刘政委，我需要200人，5天之内集中，请刘政委暂时将他们安排在淮扬市军事训练基地里面，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武警战士需要的所有开支，我们负责。” “好，这件事情，我来负责，不过，其中有一些难度，武警部队，主要是地方管理的，你需要的人不多，我找个理由，可以暂时替你保密，不过，袁书记，我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还是提前告诉你的好。” “刘政委，有什么告诫，尽管直说。” “袁书记，我知道，你是为了清理淮扬市违章建筑，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你还年轻，是否考虑过这样做的后遗症，还有，武警部队的管辖权，你也是知道的，不向上级部门汇报，擅自采取行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老了，无所谓了，大不了不干这个政委了，反正今年下半年就要告老还乡了，袁书记，我就是一句话，你这样做，究竟值得不值得。” “刘政委，谢谢你的忠告，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违章建筑的存在，是淮扬市的城市肿瘤，这个肿瘤不切除，将来一定会恶性病变的，况且，切除肿瘤，总是要流血的，总是有一些疼痛感的，如果上级因为我做了这项工作而怪罪，我认了。” “好，爽快，袁书记，我就陪着你强硬一回，你回去等我的消息，三天之内，我给你结果。” “刘政委，拜托了，这件事情，一定要办好，能不能有效清理淮扬市的违章建筑，就是要依靠这些武警战士了。” “呵呵，我知道，我既然表态了，就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而且，做到严格保密。” 离开军分区的时候，袁自立并不是神采飞扬，他早就考虑过后遗症了，关键来自省公安厅，来自朱国祥，朱国祥是西山省武警部队第一政委，在西山省调动200名武警战士，却没有直接报告朱国祥，后面会是什么结果，袁自立无法预料。可是，这件事情如果报告朱国祥，袁自立可以肯定，办不好，朱国祥拒绝的理由太多了。 袁自立也有些为刘有成担心，刘有成的直爽，在淮扬市也是很有名气的，做事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一般情况下，不插手地方上的事物，在每年的征兵工作中，要求严格，各县市的人武部不敢说不完成任务，地方人武部，早在1996年就收归部队管理了。刘有成答应了这件事情，就一定会办好的，可是，究竟能不能保密，袁自立心里没有底，毕竟，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距离自行拆除违章建筑的时间，不到10天了，自行拆除时间结束，接下来就是强制执行，就是打硬仗的时候，如今，袁自立很想骂娘，工作本身就有难度，还要人为做得神神秘秘的，袁自立不得不防，哪怕到时候落下一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坏名声。 两天后，刘有成打来电话，告诉袁自立，一切安排妥当，人员到军事训练基地集中以后，通知袁自立去提要求，强调纪律。刘有成特意告诉袁自立，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所有武警战士，都是乘车进入军事训练基地的，外界根本不知道。 接到刘有成的电话以后，袁自立明白，必须要做出其他的安排了，汇报是必须的，最好是直接给钱长江和赵天然汇报。 听了袁自立的汇报，钱长江和赵天然的面容异常严肃。 “袁书记，你的想法很有创意，我相信，这样做，一定能够清理淮扬市的违章建筑，可是，你想过没有，动用武警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况且，省里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钱书记，我考虑过了，清理违章建筑，是淮扬市的地方事物，我们完全是依法进行的，这样做，也是出于做出成绩以后，再向省委汇报的思路，这样的执法手段，并不是淮扬市独有的，其他地方也有过。” “钱书记，袁书记说的有一定道理，这件事情，贵在保密，如果消息提前泄露出去了，引发了新闻媒体的关注，*作起来，难度要大很多，武警部队的优点也很明显，战士听从指挥，易于把握尺度。” 钱长江不再说话，直接拨通了刘有成的电话。 “钱书记、赵市长、袁书记，你们都在这里啊。” “刘政委，武警战士全部到军事训练基地了吗？” “钱书记，明天上午就全部到齐了，200人，一个不少。” “好，我是这样考虑的，武警战士全部到了之后，我们都去，见见这些武警战士，重点在于强调纪律，要求一切行动听指挥，清理违章建筑，是市委市政府的大事，刘政委，你安排一下，就定在明天下午，我们都去。” 袁自立有些震惊，钱长江什么时候突然转变态度了，这样做，无疑是市委市政府承担了所有的责任，钱长江没有道理忽然转变态度啊。不过，袁自立已经考虑不到这么多了，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100名技术熟练的建筑工人，这件事情虽然好办，但是，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袁自立将找建筑工人的事情，安排给了李光明，李光明是城建委主任，做好这样的事情，属于小菜。袁自立要求，包下一个旅馆，安排这些建筑工人食宿，每天的工资，按照他们做工的工价计算。 袁自立陪着钱长江和赵天然进入军事训练基地以后，被200名武警战士的朝气和威风震惊了，看得出来，这些武警战士，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年龄都不大，带队的是一名上尉。钱长江、赵天然和所有武警战士一一握手，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慰问，跟在他们后面的袁自立和刘有成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钱长江的讲话，铿锵有力，一点都不啰嗦，他特别强调了服从指挥问题，要求所有武警战士，要听从安排，严格执法，做到有理有据，对于暴力抗法的人员，绝不姑息迁就，一定完成这次的清理违章建筑的光荣任务。 赵天然也讲了话，主要是介绍了武警战士面临的任务，强调了任务的艰巨性，希望所有武警战士做好充分的准备。 袁自立和刘有成没有讲话。 城建委找的建筑工人，全部进入了旅馆，每天有饭吃，有地方睡觉，还发工资，大家高兴还来不及。袁自立专门到旅馆去看望了这些工人，告诉他们，主要任务是拆除违章建筑，问他们怕不怕，这些建筑工人集体嚷嚷，没有什么好怕的，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时间一天一天临近了，如今，袁自立还有最后一项工作，就是召开领导小组会议，通报情况，会议的时间，袁自立是一压再压，知道强制执行前一天，袁自立才考虑到，不得不召开领导小组会议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强制执行 “今天召开领导小组会议，是通报前段时间的准备工作的，明天上午，就要开始强制执行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一户违章建筑自行拆除了，可见，我们的工作难度是相当大的，很多同志有疑问，是不是公检法部门又要强制执行了，是不是又要去得罪人了，反正领导是不会出面的，总是当兵的冲在最前面，到时候，我出工不出力，总是可以的吧，这几年，经过了数次的强制执行，我们的同志已经麻木了，有观望的，有害怕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还有等着看笑话的，当然，出现这些问题，或者是情绪，责任不全在大家，我相信，有些同志，是想着认真工作的，可是，大环境如此，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这次的强制执行工作，市委市政府请来了外面的人，这一次，我们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完成违章建筑的清理工作，哪怕遭遇再大的困难，在座的都是领导小组的成员，我有几句话，首先提醒大家，如果有谁想着为违章建筑说情，或者是泄露我们行动的消息，那么，我就首先下你的课，我说到做到，今天开会，也有这个意思。前段时间的工作，效果不错，大家都努力了，从明天开始，真正的攻坚战开始了，我不希望有人临阵退缩，更不希望有人自乱阵脚。” 袁自立的话语，让会议室里面很安静，以至于袁自立讲到强制执行的安排，所有人的惊叹都表现在脸上，没有人出声。 光明礼堂，这里是召开党代会、人代会和政协会的地方，在普通百姓的眼里，这里就是淮扬市的人民大会堂。一大早，淮扬市副处级以上所有领导干部，都赶到了光明礼堂，参加大会。今天是强制拆除违章建筑的日子，参加会议的干部，不敢迟到，早早就进入了会议大厅。尽管他们各怀心思，不过，起码的政治敏锐性还是有的，市委市政府排开这么大的阵势，看样子，是准备下狠手了。 进入会议厅的干部，发觉了奇异的一幕，前面10排座位，清一色坐着着装整齐的武警战士，这种情况可不多见，隐隐的，不少人心里透露出来了兴奋劲，看来，今天这些武警战士就是清理违章建筑的主力军了。 四大家领导都在台上就座。因为面对着武警战士，市委书记钱长江用心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与着装，显得特别气宇轩昂，满脸都透着红润和刚毅，看上去八面威风。 会议由市长赵天然主持，会议议程就是一项，市委书记钱长江讲话。 钱长江用豁亮的嗓门儿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从精神文明、物质文明和经济建设的高度，分析了违章建筑的危害性，强调了这次拆除违章建筑大行动的艰巨性、重要性和必要性，强调了相关纪律和注意事项，他特别强调指出：如有行凶闹事，阻挠拆除，无理取闹者，轻者行政拘留，重者依法惩办。决不能心慈手软，姑息迁就。最后，钱长江大声宣布：淮扬市拆除违章建筑大行动开始！ 行动线路早就确定好了，在这件事情上，袁自立煞费苦心，本来，他想着，首先清理“二流子”的违章建筑，不过，最后否定了，淮扬市的居民不是傻蛋，大家都明白，最难的不是“二流子”，而是那些有背景的人。打好第一枪是非常重要的，所有人都关注着，强行清理违章建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果不能够打老虎，首先从容易的开始，极易惹发众怒，只有首先将那些百姓认为有关系的违章建筑拆除，才会让后面的工作轻松很多。 袁自立最终确定的第一户，是牛清云，第二户，是“二流子”。 这样确定，袁自立是有所考虑的，一个是大家公认为最有背景的，一个是大家公认为最蛮横的，开始行动，就将这两户拿下来，后面的工作，会顺利很多，而且，也向淮扬市的百姓表明了市委市政府的决心。 得知了袁自立的决定，赵天然没有说什么，在电话里嘱咐袁自立，一定要干净利落、坚持到底，钱长江表示支持。 武警战士排着纵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行走在淮扬市大街上，他们的身边，是携带工具的建筑工人。牛清云和“二流子”的住房，距离都不远，为了制造声势，让更多人观看，所有人都没有坐车，全部是步行，一长串小车跟在队伍的后面。 牛清云全家人都在家里等候，他有预感，从昨天得知了强制拆除违章建筑的行动办法之后，牛清云便感觉到，自己一定是重点，这段时间，他和老婆找了罗发成、曾广成，想得到支持，想请人说情，外面搭的临时建筑，一年能够收取到几万的租费，就这么拆除，牛清云有些不甘心。牛清云并没有得到明确的支持，如今，他不知道具体行动细节，没有人告诉他，所以，牛清云准备按照以前早准备的办法对付，先是说好话，接着是老人小孩上阵，就是要阻止他人来拆除违章建筑。牛清云这种办法，还没有用过，没有人到他家里来拆除违章建筑，大都是冲着“二流子”去的。 牛清云是干公安出身的，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如果说自己出面，抗拒执行，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不过，父母和小孩出面就不同了，父母年纪大了，按照相关规定，是不能拘留的，而且，年纪大的人，谁都不敢轻易动手，小孩就跟不用说了。 队伍很快就到了牛清云家的外面。牛清云的违章建筑，足足占据了三米的人行道，如今正在营业，开着早餐店，里面过早的人看见了外面的架势，早就结账走了，这天是星期六，很多的居民走出屋子，看着这支气势浩大的队伍。 牛清云没有出面，他已经看见了这种阵势，不过，牛清云的父母和岳父岳母出面了，牛清云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 “你们干什么，大天白日的。。。” 牛清云的母亲叉着腰，在早餐店的前面，身边还有三个老人。看见这种阵势，李光明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用目光搜寻袁自立，眼前是四个老人，怎么好动手。 “执行命令。” 冷冷的话语从袁自立的嘴里传出来，四个老人很快被武警战士隔开了，建筑工人拿着工具，开始劈劈啪啪拆除房屋，牛清云的母亲见到这种情形，瞬间爆发了。 “我不活了，你们凭什么拆屋啊，比国民党都不如，我和你们拼了。。。” 武警战士按照事先的安排，紧紧将他们隔离在外面，不准他们靠近房屋，避免发生危险，牛清云的母亲什么都不顾了，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渐渐的，有不少人开始议论。 袁自立面不改色，他从李光明手里拿过扩音喇叭。 “牛清云，我知道你在家里，你最好出面做做老人的工作，你是国家干部，更是公安干警，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的纪律，如果拆除违章建筑过程中，发生什么事情，该负什么责任，你很清楚。” 袁自立的话语刚落，旁边的人群中，牛清云出来了，此刻，他满脸通红，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袁自立，不过，牛清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手，他脸上挤出了僵硬的笑容，快步走到几个老人的身边。紧接着，牛清云的老婆也从人群中出来了，两人和几位老人小声说了一会话，四个老人默默离开了。 早餐店的老板早就跑开了，看见桌椅等物品被抬到外面，损失不大，他怯生生问，能不能将这些东西拖走，有人回答可以，早餐店的老板马上去联系车辆，这里是不能再营业了，还得找其他地方去经营。 拆除工作进展很快，不到三个小时，违章建筑就全部拆完了。 “二流子”拿着菜刀，站在自家门前，他没有见到早上拆除违章建筑的现场，不过，“二流子”见得多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这个世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二流子”自诩就是不要命的。 队伍过来的时候，“二流子”手开始发抖，他发觉，这次的阵势不一样，清一色的是武警战士，“二流子”还没有蠢到家，他知道，和部队上的人动武，等于是找死，人家随便几个动作，你就得在医院里躺上好久，最厉害的是，部队里的人，最是听指挥的，上面一声令下，就是刀山火海，都不会皱眉头的。 “二流子”的老婆从屋里出来，准备依照惯例，开始骂大街的行为，“二流子”一把揪住了她，连声说你不要命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形势，刚刚听说，牛所长家里的违章建筑已经强行拆除了。 建筑工人动手的时候，“二流子”和老婆在一边规规矩矩看着，根本不多嘴，时不时提醒拆屋的建筑工人，注意这注意那，临时搭建的房屋，拆起来快，可是，屋里的东西，免不了有损失的，建筑工人可顾不了那么多，“二流子”的老婆在一边看着，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一个劲埋怨“二流子”，也不看看是什么形势，早点收拾里面的东西，损失还要小很多，现在，只能是吃哑巴亏了。 不少的居民一直跟着看，在一边议论纷纷，不少人说，政府这次是动真格了，看来，淮扬市的违章建筑，从现在开始，要从历史上消失了。 拆除了“二流子”的违章建筑之后，按照预先的安排，队伍朝着下一家进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特别是在“二流子”家拆除违章建筑的时候，很多本身有违章建筑的人也在看，看见“二流子”屋里的灯泡、小吃、桌椅等物品遭到损坏，不少人不再观看，急匆匆往家里赶，谁知道下一个是谁家里，赶快收拾东西要紧。 建筑工人和武警战士，中午一律都吃盒饭，盒饭准备充分，是宾馆特意准备的，油水充足，袁自立和领导小组的人，也是吃盒饭，他们自始至终和武警战士、建筑工人在一起，这是一种态度。 人多力量大，不少的违章建筑，都是临时搭建的，那些本身住房违章的，都放在了后面，从第二天开始，淮扬市的建筑工人开始吃紧，很多的违章建筑，都开始自行拆除了，有些想等着建筑工人来拆除的违章户，发觉建筑工人的力度把握不是那么好，有时候，甚至主体房屋都会遭到一定程度的损坏，不少人算账之后，立刻高薪聘请建筑工人，自行拆除，避免损失。 拆除违章建筑队伍依旧是家家到，不过，看见已经在开始拆除的，就没有理睬了，只是吩咐他们，速度要快，拆除要干净。 到第五天，整个淮扬市都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钱长江和赵天然代表市委市政府，在宾馆设宴，专门款待武警战士和建筑工人，如此明显的成效，谁都高兴，按照这个进度计算，半个月之内，违章建筑就可以消失了。 袁自立喝了很多酒，他知道，工作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各方会有什么反应，还不知道，虽然市委市政府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不过，谁都知道，这是他袁自立的主意。袁自立没有接到过市里谁打来的电话，领导小组其他人也没有接到电话，到了这一步，没有人会说情了，说了也没有用。不过，袁自立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虽说万事怕认真，可是，认真之后，总有松懈的事情，到时候，很多事情就冒出来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清理后遗症 首先打来电话的，是省委政法委办公室，打电话的是办公室主任，口气很大，要求淮扬市委解释动用武警战士的事情，同时写出书面报告，上报省委政法委，因为这件事情，省委政法委还不知道，擅自调用外地的武警，事情可大可小。 市委办公室将电话内容报告了钱长江，钱长江找到了袁自立，商议对策，钱长江的脸色很不好，显然是考虑到了责任追究的问题，省委书记匡思铭是非常严谨的学者，做事情讲究程序，虽然淮扬市的违章建筑事情解决了，但是，程序上的瑕疵，是无法掩饰的。袁自立也没有好的办法，上级要追究下级的责任，理由太多了，如今，除非是不办事，只要办事，就要出现问题。 市委办公室很快写好了材料，袁自立认真看了，这份材料，对责任的划分很含糊，没有说到具体责任人，对清理违章建筑的效果做了详细的汇报，洋洋洒洒好几千字，明眼人看到这份材料，能够明白，市委书记没有直接拍板动用武警的事情，否则，主要责任就是市委承担了。袁自立很愤怒，到了这样的时刻，工作成果是主要领导的，工作中出现的问题，是下属的，这样的市委书记，也太舒服了，今后遇见事情了，下属还会为他卖命吗。 “袁书记吗，我听说省委政法委在追问动用武警的事情，你放心吧，我已经给省军分区的领导汇报了，这次的行动，主要责任在我们，我们是考虑到市里的警力不足，主动应战的，这也是支持地方的中心工作啊。” “刘政委，谢谢你，唉，事情难办啊，要做事情，就要得罪人。” “袁书记，不要想那么多，事情总是要做的，这次清理违章建筑，效果非常好啊，下面的群众反映非常好，认为市委市政府办了一件大好事，不过，我还要多几句嘴啊，淮扬市的市政建设有些落后了，整个城市，没有几个像样的广场，百姓没有娱乐活动的场所，这些年，人口增加了很多，市委该考虑这些事情了。” “刘政委，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向市委建议的，争取马上启动市政建设工程。” “好好，就说这些了，袁书记，做事情总是要得罪人的，瞻前顾后得罪的人更多，我是军人，喜欢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好怕的，呵呵，再见了。” 袁自立放下电话之后，摇头苦笑，刘有成已经超过60岁了，见识当然不同了，部队上猛打猛冲的作风，在地方上，显然是行不通的，刘有成直接承担了责任，袁自立非常感激，省委政法委的追究，没有那么简单，但也不是那么可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说淮扬市某些人想利用这件事情兴风作浪，袁自立不会手软。 “自立，淮扬市动用武警，清理违章建筑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情，我听政法委的汇报，矛头好像是指向你和老刘的啊。” “易伯父，事情是这样的。。。。。。” “我知道了，虽然是迫不得已，不过，工作程序要注意，今后不能这样做了，省委政法委和公安厅毕竟领导这全省的武警部队，你们调动武警，政法委不知道，当然会有怨气了，好在你们取得的成绩不错，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冲突。” “易伯父，我知道了，今后一定会注意的。” “嗯，淮扬市马上就要换届了，这样的关键时刻，你不要犯错误，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多和班子里的其他同志沟通，工作要得到他们的支持，多给市委汇报，明白吗？” “易伯父，我明白了，回到省城以后，我专门给您汇报。” “嗯，是该到省城走动走动了。” 袁自立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决心和能力，清理违章建筑，肯定是得罪里很多人，有时候，袁自立考虑，这样做是否值得，违章建筑并非在他手里造成的，得不到更大的支持，只能是暗地里进行。易祥林话里有话，淮扬市的班子，下半年一定会面临挑战，自己可能是准备提拔的人选之一，否则，没有必要做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必要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 淮扬市的违章建筑全部拆除完毕，原来准备召开的总结会议无缘无故取消了，袁自立不明就里，他侧面问了原因，原来是钱长江亲自吩咐的，暂缓召开总结大会，看来，钱长江已经被省委政法委的态度震慑了，袁自立不会退步，他直接找到了钱长江，明确表示，总结大会是必须要召开的，如此大的行动，没有必要的总结，从哪个方面都是说不过的，再说了，省委并没有提出什么批评，没有否定这次的清理违章建筑的行动，市委就可以理直气壮进行总结，城市建设，也是市委市政府的重要工作。 清理违章建筑行动总结大会，在推迟了一个星期之后召开了，淮扬市副处级以上领导全部参加了会议，会上，钱长江发表了激情昂扬的讲话，对这次的清理行动做了高度评价，会场里异常安静，不少市直单位负责人看向钱长江的眼神，充满了崇拜，是啊，钱书记到了淮扬市，关心群众疾苦，首先是淮扬市纺织厂的问题，接着是大手笔的招商引资，现在，又拆除了城市里的违章建筑，特别是改善了干部职工的生活待遇问题，菜篮子补贴、交通补贴、生活补贴按月发放，数额还不低，大家对钱长江是佩服至极，到淮扬市不到两年时间，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以说，钱长江在淮扬市的威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袁自立面无表情，这些事情，包括目前正在逐渐发挥作用的专业合作社，都离不开他袁自立的努力，可是，他是副职，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在前面接受欢呼和荣耀的，是市委书记和市长，如果出现问题了，那么，承担责任的，是他这个市委副书记，这是中国的官场实情，袁自立不能违背，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表示的就是这种情况。副职难有自由的时间安排，主要领导心血来潮，突然召开会议，副职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参加会议，除非是家里遭遇不幸，或者是为公事外出，袁自立已经多次体会到了这样的苦楚。 清理违章建筑总结大会结束不久，市里有了传闻，主要是针对袁自立的，发展到后来，出现了纸条，都是骂袁自立的，有的说袁自立是贪官，表面正经，暗地里贪婪，收取了上千万的贿赂，有的说袁自立好色，有超过50个女人，生活作风糜烂，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有的说袁自立买官卖官，年纪轻轻，能够担任市委副书记，主要是花费巨额钱财，买通了上级领导，同时，利用担任市委副书记，分管干部工作的机会，明码标价，大肆卖官，有的字条甚至进行了人身攻击和侮辱，欧阳云按照袁自立的安排，收集了一些纸条，交给了袁自立。 袁自立仔细看了这些字条，从开始的气愤到后来的平静，袁自立拿着那些骂他的纸条反复端详，觉得这些骂人真是有意思，没有办法了，居然拿出这种办法来泄愤。他可以由此判断，既然有人明目张胆地骂他，那么暗中骂他的人可能就更多了。领导做事跟学雷锋不一样，跟助人为乐不一样，甚至跟抗洪抢险都不一样。学雷锋和助人为乐，你冲锋阵在最前面的时刻，人人都说你是好样的，那是因为没有伤害个人利益。你现在直接伤害了人家的切身利益嘛，不要妄想人家拥护你。如果所有老百姓都有很高的政治觉悟，那就不存在违章建筑了。当官的也有觉悟低下的，何况普通老百姓呢？只要他们不动粗，不在背地里捅黑刀，就算不错了。 钱长江和赵天然都打来了电话，询问这件事情，钱长江征求袁自立的意见，是不是让公安局去查一查，袁自立本来就是分管政法的，袁自立委婉拒绝了，换位思考，你拆了人家的屋，虽然是违章建筑，不过，毕竟造成了损失，人家骂骂，出出气，你能够怎么样，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强行压制，可能适得其反。 袁自立还考虑到了曾广成，这次清理违章建筑，表面上没有见到曾广成如何，甚至是大力支持，不过，暗地里发生的事情很有意思，省委政法委为什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没有经过正规途径证实，政法委是不会轻易打电话询问的，市委市政府不存在给政法委汇报，军分区也不会，那么，获取正规消息的途径，只剩下一条了，当然，袁自立没有证据，也不会去追究，就是追究了，市政法委并没有做错，现在，满大街都在传着这些纸条，政法部门是干什么吃的，眼睁睁看着这种情况的发生，一切都表明，曾广成是有想法的。 程识益打来了电话，省人大听见了淮扬市的一些传闻，列举了袁自立好多的罪状，最骇人听闻的，是袁自立保养了100多*，生活糜烂，因为传闻太离奇了，被众人当作了笑话，恰巧淮扬市清理违章建筑的报告到了省人大，许多人将两件事情结合起来，产生了诸多感慨，很多人都是替袁自立叹息的，为了集体的事情，个人遭受如此重大的中伤，有些不值得，也有感慨如今社会风气不好的，只要是领导，总是认为身边的女人成群，钞票多得屋里都装不下了。 袁自立请求程识益将这件事情反映到省委书记匡思铭那里，当然不是直接说，而是通过感慨如今社会风气的形势反映，比如说社会对领导干部看法等等，比如说淮扬市如今的不正常风气等等，程识益在电话里大笑，直说袁自立头脑灵活。 不久后，省委书记匡思铭在工作会上，专门提出了这件事情，点名说到了袁自立，因为拆除了违章建筑，结果，遭人诬陷，什么贪污超过千万元，什么女人超过100人，什么买官卖官等等，可是，这样的事情，传到社会上，居然有干部认为，袁自立这么做不值得，为了大家的事情，个人吃亏了，还有人认为袁自立做过分了，所以遭到了报复，这是一种很不好的风气，我们的同志在前面拼命工作，不顾个人利益，不仅得不到支持，还要遭到那些侵害国家利益的宵小之徒的中伤污蔑，社会舆论也不能有正面的反映，这种风气一定要狠狠打击，如果这些传闻继续流传下去，相关机关就要彻查，揪出背后造谣的人。 很快，省报发表了评论员文章，大张旗鼓树立良好风气，踏踏实实为人民服务。淮扬市委立即召开了常委会和四大家领导联席会议，传达了省委书记匡思铭的讲话，所有传闻迅速消失，淮扬市恢复了平静。 袁自立抽时间回省城，专门找到易祥林，详细汇报了淮扬市清理违章建筑的前前后后，同时，拿出了那些纸条，易祥林听了袁自立的汇报，笑而不语，袁自立吞吞吐吐说出了后面有关的安排，以及自己间接得到了匡思铭支持的事情，此时，易祥林才开口说话，表扬了袁自立，得到了省委主要领导的支持，做的不显山不露水，将一件看起来完全不利的事情，变成了有利的事情，让有些人吃瘪了，还没有地方发泄，这就是政治智慧，在今后的工作中，要多发挥出这些智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个人发生冲突，特别是一个班子里面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弄僵了，双方都要受到伤害。 从易祥林家里出来，袁自立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这些事情，一定与曾广成有关系，罗发成可能也逃不脱关系，主要是事情太巧了，动用武警战士的事情，省委政法委知道了，淮扬市的传闻，省人大知道了，为什么不是省委省政府，不是其他部门，偏偏是这两个地方，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袁自立感慨颇多，官场上，步步凶险，在一些官员的眼睛里，个人利益远远高于国家利益和群众利益，而且，这样的官员不在少数，正是因为这样，百姓对领导干部、甚至是共产党有了一些不好的看法，袁自立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必须要发挥出高度的政治智慧，既要能够办实事，也要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人的力量，不要以为自己站在正义的立场，就高枕无忧，就大义凛然，社会是复杂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正义并非时时刻刻得到支持和宣扬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市政建设 袁自立在常委会上面专门提及了淮扬市市政建设问题，最近几年，淮扬市经济高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生活质量跟着提高了，目前的市政建设，远远不能满足人民群众的需要，比如说活动广场，比如说公共厕所，比如说绿化等等，这些问题，要马上解决，这些都是民心工程，市委市政府抓好了，将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对于改善党群、干群关系有很大的好处，市委要时时刻刻将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 袁自立的意见，得到了钱长江和赵天然的大力支持，钱长江立即在常委会上面做出了具体安排，市政建设的事情，袁自立同志代表市委市政府全权负责，需要用的资金，可以在土地出让金里面支出，这些资金，应该是取之于土地，用之于人民群众，市政建设是大事情，市委市政府要高度重视，加强领导，市直单位要无条件服从。 会议结束几天后，袁自立便接到了秦天浩的电话。 “自立，听说你们研究了淮扬市市政建设的事情，准备美化城市，有这件事情吗？” “秦伯，有这件事情，市委市政府已经做出了决定，主要做好三件事情，一是修建广场，根据城市规划，拟修建5个大型广场，让淮扬市的群众有活动的地方，二是兴建公共厕所，具体的管理办法，还在考虑中，三是种树，淮扬市的绿化面积太少了，空气质量不好。” “好啊，自立，做的很好啊，秦悦宾馆已经开业好久了，许多的客人，对淮扬市的城市建设很不满意啊，说淮扬市像个大乡镇，乱七八糟的，城市清洁不好，没有什么活动场所，现在，你们着手做这几件事情，我想，外地的客人都会非常吗，满意的。” “秦伯，您放心吧，这件事情，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计划投资2个亿，彻底改造目前脏乱差的城市形象，我知道，您在淮扬市投资了，是需要赚钱的，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自立，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对了，我有一个朋友，是专门从事绿化经营的，他找到了我，唉，没有办法推辞，我只好叫他来找你了，有问题吗？” “秦伯，这人和您是什么关系啊？” “呵呵，自立，不错啊，不盲目，这人同我的关系不一般，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开口说这些事情，不过，这人的信誉很好，做生意实在，否则，我是不会给你介绍的。” “秦伯，我明白了，您叫他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 两天以后，一名胖胖的南方省商人找到了袁自立，递上了秦天浩的亲笔信和名片，袁自立没有啰嗦，直接拿出了淮扬市城市绿化方案，这个方案，是商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淮扬市城市绿化，计划投资2000万元，包括主要街道两边的草地，其余街道两边的树木，以及广场的绿化，南方省商人非常仔细看了方案，再次看向袁自立的时候，面容已经很是严肃，他根据自己的经验，建议淮扬市将居民小区的绿化也纳入城市规划，小区的绿化，开支不大，可是，最容易得到百姓的支持，如今，淮扬市的居民小区还不对，这样做，也给今后的建筑商人做出了榜样，修建规划居民小区的时候，一定不能忘了绿化问题，袁自立非常高兴，感谢商人提出了这么好的建议。 南方省商人大概是得到了秦天浩的提醒，初次见到袁自立，提了几条香烟和几瓶酒，其余什么都没有，袁自立办事很彻底，直接给建委主任李光明打了电话，李光明急匆匆赶到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直接安排，淮扬市的城市绿化工程由南方省商人负责，城建委要严格要求质量，同时，规划部门将淮扬市居民小区的绿化工程规划进去，工程要马上开工，争取在三个月以内完成。李光明当即表态，一定按照袁自立的安排，和南方省商人立即协商具体细节，争取月内开工。 袁自立同时提醒李光明，广场和公共厕所也要同时开工，争取早日完工，这些都是民心工程，不能耽误了。 袁自立拒绝了很多商人的约见和宴请，程蔚蝶也不断打来电话，家里不得安生，来找的人太多了，有领导，有同事，，甚至有商人直接上门来找，都是想承包工程的，广场建设和公共厕所的建设，城建委具体负责实施，李光明非常识趣，关于工程承包的事情，不插话，袁自立怎么安排，他就怎么执行。 工程建设是无法避免这些事情的，袁自立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间，后来，省里的一些领导也打来电话，主要是为省城几家大型建筑公司说话的，西林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甚至直接找到了钱长江、赵天然和袁自立，为他们市里几家大型建筑公司说话，所以，大部分的工程都被这些建筑公司拿走了。 杜羽兵也出乎意料拿到了一些小工程。 袁自立专门抽空回去了一趟，因为程蔚蝶打来电话，说是家里的东西太多了，要袁自立回来处理，袁自立回家之后，发觉家里可以开小超市了，琳琅满目的礼品足足堆了半间屋子，除了香烟、白酒，还有一些高级化妆品、香水、食品等等，不知道谁打听到了，冰倩下半年要上一年级了，高级书包都送了好几个。 “老公，都是省里和市里几个建筑公司送来的，他们还一再说不好意思，我都无法拒绝，来的都是总经理，行政级别比我高多了，你又不在家，这些东西怎么办啊，倩倩的书包，估计小学中学都足够了。” “是有麻烦啊，用不完，总是放在这里也不行啊，对了，能不能想办法处理一些啊，或者是变卖一些，总是不能就这么扔了吧，那样罪过更大啊。” “老公，怎么处理啊，我不知道，是不是送给朋友一些啊。” “不行，这些都是好烟好酒，我们送给朋友，他们会怎么想，会认为我们家里不知道有多少，会认为别人不知道给我们送了多少，唉，只能是在合适的时候，送一些给朋友了，如果想不到好的办法，暂时就这么放在家里吧。” “老公，倩倩要上学了，你总是不在家，都是我来办的，哼，老公，你要补偿我。” “呵呵，我家的小蝶厉害，有能力，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 淮扬市的三大市政建设工程全面开工了，电视台不停播放有关工程的规划等等，淮扬市几乎是家喻户晓，这是好事情，所以，淮扬市的居民非常支持，大家议论的过程中，说起了前一段时间清理违章建筑的事情，不少人仿佛是恍然大悟，原来，市委市政府这样做，是有深意的，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市政建设，是要为百姓办实事啊。不少居民纷纷骂那些诬陷市委领导的人缺德。 袁自立非常关心工程建设情况，除了淮扬区有一个规模很大的广场，预计工期是半年以上，其余几个广场都不大，主要是方便百姓活动的，市委市政府要求在11月以前要完工，12月要召开党代会，这也算是给大会献礼了，工地上，时时刻刻能够看见袁自立的身影，偶尔，袁自立身边会出现秦家的人，秦悦饭店不远处，规划有一个广场，已经开业了，原来纺织厂外面的违章建筑，经过这次的清理，全部消失了，以前，这里一直是市委市政府头疼的地方，现在，因为秦家的建设，面貌彻底改观了，周围的百姓当然愿意居住的环境更好一些，所以，修建广场和公共厕所，以及小区的绿化，大家非常欢迎，当初规划的时候，袁自立就提出了一个原则，尽量不要牵涉到百姓的住房，如果不能避免，那么，补偿费用就高不就低。 修建市政工程，特别是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工程，几乎是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的，大街小巷的议论，都是对市委市政府伸出大拇指，工程的建设过程中，刘有成专门在家里准备了一餐饭，就邀请了袁自立，两人敞开喝酒，最后都是大醉。 关于公共厕所的管理问题，一直是令人头疼的问题，淮扬市以前的公共厕所，就是因为缺乏必要的管理，结果，厕所里臭不可闻，阀门经常损坏，没有专人负责打扫，老百姓是不会关心这些的，他们没有地方上厕所，就是骂娘，外地来的客人，印象更是不好，为了这件事情，袁自立和李光明商议了很多次，最后得出的结论，只能是政府出钱，才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今后，全市大小接近100个公共厕所，就要设立这么多的岗位，政府出钱进行管理，包括损坏的阀门、龙头等等，说到底，就是政府买单。具体负责落实，就是城建委的事情了，袁自立特别强调，公共厕所绝对不能出现收费的情况，管理人员的工资，政府拿出来，当然，愿意在公共厕所外面摆个小摊，卖纸，或者是摆个象棋摊子，挣钱补贴家用，城管就不要干涉了。袁自立没有想到，他的这个提议，后来促使了公共厕所管理员的岗位非常走俏，公共厕所建的非常好，原来的也进行了改造，公共厕所外面，摆着象棋、围棋摊子，还安装了公共电话，吸引了不少居民，下棋的人很多，管理人员能够挣到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淮扬市的城市面貌慢慢发生了改变，绿化工程的效果是非常显著的，城市里面，增加了草坪、树木，百姓当然高兴了，城建委还想到了办法，将树木、草皮交给社区管理，每年计划的维护费，悉数交给社区，这样能够更有效管理树木和草皮，减少损失，南方省商人名不虚传，在小区的绿化建设中，商人加入了一些花草，投入不大，取得的效果是巨大的，不少居民看见这些鲜花，非常高兴。 酷热的夏季过去，秋天来了，袁自立安排好了女儿上学的事情，程蔚蝶最终还是给袁自立打电话，要求袁自立关心女儿上学的事情，这是大事情，袁自立当然不会耽误，程蔚蝶的意思，是要求冰倩进入西山大学附属的小学去上学，这是西林市最好的学校，每年要求进入这所学校的学生，数不胜数，找关系的，走后门的，学校里面的领导，架子很大，一般的人根本不放在眼睛里面，领导招呼打多了，好多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不过，当袁自立为女儿的事情找到他们之后，他们不敢托大，袁自立年纪轻轻，就是淮扬市委副书记，女儿刚刚上学，再说了，冰倩的外公还是省人大副主任，这样的学生不收，还能够收哪些学生，这样的关系，如今也不多见。袁自立非常尊敬学校的老师，自小就刻苦读书的他，当然明白老师的作用，所以，袁自立请学校几位领导和冰倩的班主任吃饭，男教师送了好烟好酒，女教师送了高档化妆品，今后，冰倩的开支将增大了，袁自立辛辛苦苦奋斗，很大程度也是为了家庭，为了女儿。 袁自立接到了通知，省委组织部的考核组马上要到淮扬市，将对赵天然和他进行考核，这则消息，在淮扬市引发了震荡，省委组织部不会无缘无故考核干部，马上要召开党代会了，这个时候对干部进行考核，只有一个意思，被考核的人，马上就要提拔了。袁自立忍住了内心的激动，他当然想得到提拔，不过，既然在考核阶段，事情就还没有定下来，虽然说省委是准备提拔他了，不过，谁知道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袁自立很想联系到易祥林省长，他需要知道确切的消息，不过，思考再三，袁自立还是忍住了，如果事情定下来了，易省长一定会告诉他的，现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说明中间还存在变故，省委没有下发任命文件，一切皆有可能，如今，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不要想得太多。 城市绿化工程全部完工，公共厕所的建设进入了尾声，5个广场，已经建好了4个，剩下一个最大的广场尚在建设中，市政建设为市委市政府赢得了高分，淮扬市的群众交口称赞，外地来的客人对淮扬市的变化也是赞不绝口，在这样的形势之下，袁自立的声望得到迅速提升，毕竟，他是直接分管城市建设的领导。 第二百三十四章 暗地里的较量 省委组织部的考核组如期抵达淮扬市，组织部的人，和钱长江非常熟悉，以前，钱长江就是他们的领导，所以，考核组到了淮扬市，没有过分强调纪律，马上就开始工作，这次的考核，涉及到全省一些干部，淮扬市考核的是赵天然和袁自立。 考核组在淮扬市工作了三天的时间，主要是进行座谈，考核组住在淮扬宾馆别墅区，钱长江本来准备将他们安排在秦悦饭店，不过，考核组的政治色彩太浓厚，淮扬宾馆虽然档次比不上秦悦饭店，不过意义不同了。考核的结果，袁自立不知道，不过，这样的考核，袁自立清楚，不会有决定性的作用，现在的干部提拔任用，绝大部分情况是领导决定了，组织部下来考核，走走形势，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掌握干部的工作情况。 袁自立是分管干部工作的，对这些套路比较熟悉，大凡要提拔干部，组织部下来考核，已经成功了9成，最后那1成不能决定的因素，是被提拔人倒霉，或者是因为他人实名制的告状，暂时查不出来的，或者是因为有什么问题暴露出来了，或者是自己不小心，突然之间得罪了上级领导，当然，现在的干部，一般是没有那么愚蠢的，带病提拔的情况多了，谁能够知道身边的干部是不是腐败了，究竟什么算是真正的腐败。 省委组织部考核组前脚离开，袁自立后脚便到下面去了，农村的专业合作社，9成以上都是蔬菜专业合作社，已经发展这么长时间，袁自立需要去了解情况，他给周大海打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周大海准备陪着，袁自立不同意，都是副职，没有谁陪着谁的道理，袁自立还是知道高低深浅的。袁自立到下面说是去了解情况，其实是躲避风头的，刚刚被组织部考核了，很多的干部都认为你要被提拔了，烧热灶的人多了，锦上添花谁不会啊，如果现在呆在市委机关和宿舍里，基本上不要想着歇息。 袁自立这次下乡，没有麻烦下面的县市政府，他带着欧阳云，主要是在淮扬市附近看看，淮扬市近郊的大棚蔬菜发展势头很猛，因为有着独特的区位优势，徐义松已经和这些专业合作社联系了，省城蔬菜的消耗量是非常大的，袁自立看的方式较为独特，可以说是走马观花，具体情况，周大海都说过，所以，袁自立在淮扬市附近走走看看，多数时候，他在沉思，不知道想些什么。 “小袁，出事情了。” “赵市长，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淮扬市清理违章建筑，以二流子为代表的10多个住户，联名向法院起诉市政府，认为市政府在清理违章建筑的过程中，违反了相关规定，给他们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要求市政府赔偿损失，他们认为市政府在这次清理中作风粗暴，提出的赔偿金额是200万元，他们是直接到省里递交起诉文书的，省高级法院受理了这起行政案件，要求德阳市法院进行审理。” “赵市长，我没有听见任何的风声啊，难道省委省政府没有说什么吗？” “唉，省委政法委支持这起行政诉讼案件，所以，省高院才受理的。市政府已经接到了德阳市法院的传票，下个月5号开庭审理。” “赵市长，我马上回来，钱书记知道了吗？” “我在钱书记的办公室，刚刚和钱书记商议了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定下来什么意见，这样吧，你考虑考虑，看看怎么应付这起官司。” 袁自立忍住了愤怒，这个时候，他需要冷静，省委政法委的做法，确切说，朱国祥的做法，已经超过了底线，让堂堂一级地方政府作为被告，中国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多，而且市政府是在执行公务、履行正当职责，所有的过程都是公开透明的，法院审理这起官司，市政府一定是胜诉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想让市政府出丑吗，恐怕背后对准的，是赵天然和他袁自立。 “钱书记，赵市长，这件事情，我认为是好事情，我们清理违章建筑，没有做错，整个过程，都是在有关单位和人民群众的监督之下，我们的武警战士没有动手，所有的经过，我们都有录像资料，既然二流子代表某些人告状，我建议，市委市政府就将这件事情广泛宣传，发动群众来鉴别是非，我认为，市政府胜诉是一定的，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胜诉，还有各级舆论的支持，我们要让上级领导和人民群众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让二流子等人受到舆论的谴责。” “钱书记，我认为袁书记说的有道理，市政府执行公务，履行职责，居然成为了被告，如果不能够以正视听，今后，市政府的工作将举步维艰，上级不了解事情的经过，我们就利用各种办法，将事情公之于众。” “赵市长，袁书记，这么做有些不妥当啊，省高院决定受理这起行政诉讼，我也知道，市政府一定是胜诉的，毕竟是上级机关，如果我们发动了舆论攻势，上面会不会认为我们是不服气，对于成为被告有怨气啊。” “钱书记，我考虑的是，市政府清理违章建筑，是履行自身职责，整个过程公开透明，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二流子敢于起诉，明明知道是没有可能胜诉的，这就说明在群众中间，有一少部分人存在一些极为不好的认识，鉴于这样的情况，我们市委市政府要大力树正气，压邪气，所以，公开进行宣传，也是我们要做的工作之一啊。” “好吧，下午召开常委会，将这件事情定下来，不像话，市政府居然成为了被告。” 来势汹汹的宣传舆论出乎了袁自立的预料，电视台播放了清理违章建筑的专题片，整个过程一目了然，其中，有拆除二流子家违章建筑的现场录像资料，淮扬市政府成为被告的事情，早就传出去了，一时间，群情激奋，市委市政府在群众眼里，是有着不小的威信的，这两年，政府做了许多事情，淮扬市的市容市貌得到改观，经济迅速发展，群众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清理违章建筑，本来是市政府做的一件大好事，可是，市政府居然成为了被告。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议论最多的地方，是在广场和公共厕所外面，不少居民闲逛的时候，都在骂二流子。 二流子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初，牛清云他们谈论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二流子心里就没有谱，和政府对着干，哪里有好果子吃，虽然心里有气，不过，是自己错在前面，所以，二流子不愿意干，不过，牛清云说这件事情值得打官司，只要胜诉了，得到了赔偿，可以挽回所有的损失，就是败诉了，问题也不大，这样的案件，不会在淮扬市审理的，具体情况，不会有人知道。二流子心里本来就有气，听见了这样的话，同意状告淮扬市政府。省高院决定在德阳市法院开庭审理，二流子还长吁一口气，认为牛清云不愧是吃公家饭的，预测准确。没有想到，市政府将这件事情捅开了，大家都知道了，这些天，二流子接到了无数的电话，有的在电话里张口就骂，这还不算，亲朋好友都来询问，得知这件事情是真的，无一不是埋怨，就连当初支持他的老婆，也是哭哭啼啼，说这次上了牛清云的当了，老百姓和政府对着干，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而且，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如果不想办法，今后怎么在淮扬市生活，政府是不会怎么样，社会上的谴责，可以将两人淹没的，最令二流子伤心的是，儿子在市里读高中，同学居然也知道避嫌，不理睬他了。 二流子这个时候清醒了，看了电视里播放的专题片，他明白，这场官司，明显是打不赢的，可为什么牛清云怂恿他领头去告，二流子气的在家里骂娘，和老婆商议之后，决心要想办法，不能无缘无故背黑锅了。更加令二流子无法忍受的是，二流子两口子都没有工作，依靠开着一个小铺子，赚钱维持家用，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小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原来的一些老主顾都不来照顾生意了，二流子在淮扬市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可是，这次牵涉到了他直接的利益，没有钱，今后儿子读书怎么办，两人可以克服，可是，儿子是必须要用钱的，二流子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他和老婆找到了牛清云，要求牛清云帮助他澄清这件事情，谁知道，牛清云根本就不认账，说这件事情，原告是他二流子，与自己没有关系，二流子目瞪口呆，参加诉讼的人家，都是他二流子撺掇的，到了这一步，二流子才明白，自己被人耍的团团转，被人当枪使了。 二流子一辈子没有用过脑袋，全靠着一股狠劲，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习惯了，牛清云是派出所长，二流子就是再横，也不敢和警察对着干，回到家里，两口子相对痛哭，官场上的事情，他们怎么能够明白，进入了这个漩涡，只有被人玩死的份。二流子的老婆，有一个表弟在市委工作，为了这件事情，埋怨了两人很多次，几乎和他们断绝了来往，此刻，两人想起了这个表弟，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到了这一步，两人是没有任何办法了。于是，二流子和老婆带着礼品，厚着脸皮到了表弟家里，二流子不顾表弟的冷脸，一五一十说出了事情的经过，本来，他以为表弟不会理睬了，没有想到，表弟听见这件事情的缘由之后，很快改变了态度，马上要二流子将事情的经过写出来。于是，二流子依靠着表弟的帮助，将整件事情的起因和过程全部写出来了。二流子两口子回家的时候，表弟一再吩咐他们，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他来想办法，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二流子写的材料很快到了袁自立的手里，此刻，距离法院开庭，不到10天时间了，袁自立考虑了半天，想到了应对的办法，袁自立已经清除，这件事情的背后，的确有猫腻，牛清云是干公安的出身，当然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想要通过牛清云来直接攻击对手，根本没有可能性，不过，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啊。 第二天，二流子接到了表弟的电话。很快，二流子写了一封材料，所有起诉的住户都在材料上面签字了，这段时间，这些住户埋怨的声音，几乎要把二流子淹没了，看见了二流子的这份材料，大家迅速签字了，二流子带着老婆，迅速到了省高院，递交了材料，要求撤销起诉，因为是行政案件，如果原告要求撤销案件，省高院是可以撤销的。为了保险，二流子还将材料直接寄给了省委省政府。 事情很快引起了省委领导的关注，民告官的案件，现在是很少的，何况是起诉之后，又要求撤销的，匡思铭在看了材料之后，非常气愤，淮扬市清理违章建筑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居然出现了违章建筑住户状告市政府的事情，匡思铭当然明白其中的缘由，清理违章建筑，主要是淮扬市委副书记袁自立负责的，因为这件事情，袁自立遭受了诬陷，现在，又有人将淮扬市政府告到了法院，闹来闹去，只是一个目的，何况，省委组织部刚刚考核了袁自立，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匡思铭直接给省高院的院长打了电话，匡思铭没有多说什么，要求省高院好好研究，了解实际情况，这样的案件，为什么不充分掌握情况。 省高院迅速开会研究，决定撤销这件案子，与此同时，淮扬市传开了一件事情，二流子不过是被人利用的，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不少传闻甚至直接指向了牛清云，牛清云的身份特殊，这件事情，直接牵涉到市委领导之间的关系，所以，大街小巷的议论更加热烈，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不少人已经想到了事件背后隐藏的真相。 案件最终撤销了，二流子回到家里，成为了风云人物，不过，经过了这次的教训之后，二流子聪明了很多，回到家里，他老老实实做生意，什么都不多说，他终于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沾惹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打麻将理论 官司的事情告一段落，一切都平静下来，日子继续不紧不慢过下去，不过，淮扬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秦家的宣传开始发威了，这年头，有钱人多，公款消费的更多，到了淮扬市，只要你有钱，进入了秦悦饭店，周边的地方就是销金库，伴随着城市的发展，接踵而来的是地皮大幅度涨价，秦家在淮扬市开始修建商品住房，第一期的住房被抢购一空，秦家赚了个盆满钵满。此刻，钱长江才明白，秦家在淮扬市的投资，为什么是双赢。 钱长江为了这件事情，曾经和袁自立进行了深入的交谈，钱长江的态度很诚恳，袁自立也说出了一些自身的看法，比如说，淮扬市目前的发展势头，很大部分都是秦家带来的，秦家是做生意的，不是慈善家，他们当然要获取利用，秦家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成绩，在国际国内都有名气，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在淮扬市的投资，就说明了这个道理，这些年来，观察秦家的投资，无一不是和建筑业有关的，宣施县的建材批发市场，文山县的聚丰公司，以及现在正在修建的商品住房，从这件事情上，市委市政府应该向他们学习，执政同样需要有远见，要能够看到未来的发展方向。钱长江很认同袁自立的意见，顺势提出来，要结合目前的形势，继续做好一些民心工程，比如说加大城市的绿化范围，加大对农民的专业技术的培训，让农民能够更方便在城市里面找到工作，加大对教育的投资，改善学校的环境等等，听到这些华，袁自立稍稍改变了对钱长江的看法，看来，钱长江还是想做一些实事的。通过这次的交谈，钱长江和袁自立之间，加深了了解。 易国军到了淮扬市。易国军的到来，令袁自立非常吃惊，如今，易国军正面临着重大的选择，是入主秦家，掌控秦家的生意，还是继续打拼，两人在电话里面讨论多次，都是有利有弊。袁自立和易国军之间是无话不谈，无论涉及到什么事情，如今，易国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袁自立。 袁自立到飞机场去接易国军，上车之后，易国军的表情很严肃，袁自立知道，易国军一定是遇见烦心事情，或者是到了必须要做出选择的关键时候了。果然，易国军提出，吃饭的时候，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场，也不到秦悦饭店。袁自立马上明白，易国军这次到淮扬市，可能没有什么人知道。 袁自立将生活安排在淮扬宾馆的别墅区，易国军住在别墅区。 “老弟，我遇见麻烦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事情这么麻烦啊，不就是做生意的事情吗，是不是帮助秦伯做事，还要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情况有变化了，这次，我恐怕是推脱不了了。” “什么情况，有这么严重吗？” “你是知道秦家的具体情况的，要么是秦川，要么是我，老头子已经把话说开了，秦川肯定不行，如果我不愿意接手，那么就由秦睿接手，这怎么可能，明摆着是要我接手啊。” “为什么会这样，秦川是什么意见？” “麻烦事就在这里，秦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态度突然变化了，以前，老爷子没有明说，旁敲侧击也提到了这件事情，这次，是公开说了，秦川一反常态，对老爷子意见很大，连带着对我也有看法了，秦川和秦睿之间也出现矛盾了。” “易哥，你是不会轻易认输的，说吧，这背后有什么原因，需要我做什么？” “这次你恐怕帮不了我，需要我自己来摆平，主要问题不是秦川，是薛盈盈，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以前她在建材批发市场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可能不知道，她撺掇秦川，在这两年时间里面，转移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等到老爷子发现的时候，秦家的股份已经只剩下38％，不能够控股了，因为这件事情，老爷子大怒，就差驱逐秦川了，老爷子想办法，掏出了资金，回收了一部分的股份，前一段日子，老爷子亲自到了宣施县，收回了所有的授权文书，目前，秦川只是建材批发市场的普通管理人员了，老爷子很后悔，如果秦川不离婚，还是和薛丽在一起，是不会发生这些事情的，至于小孩的事情，可以慢慢想办法，如今，秦家掏出来的这些资金，大都落入了薛盈盈家人的口袋，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秦家到了这一步，内部是危机重重，所以，老爷子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易哥，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老爷子和我谈心了，将秦家的业务交给我打理，将来，这份家业不会落到外人的手里，如果交给秦川打理，恐怕用不了多少年，这份家业就姓薛了，而奇瑞，老爷子还说了，秦川无法挑起这个大梁，秦川连自己的婚姻家庭都不能够处理好，在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怎么可能管理好家族事业，老爷子不想偌大的家业毁了，老爷子说薛盈盈是小处精打细算，大处失算，没有长远发展眼光，根本就不是在商场上拼搏的料子。” “秦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看法，薛盈盈好像不错啊。” “哼，薛盈盈胆子确实大，你知道吗，秦家和官场上很多领导的接触，属于家庭核心机密，就是秦川，都不知道，至于该给哪些人拜年的，都是老爷子亲自掌握的，薛盈盈居然建议秦川找到老爷子，拿过这份名单，今后由秦川负责，言下之意，就是秦川来掌握这个家族了，薛盈盈的想法无可厚非，秦川是家中长子，也是在商场拼搏，老爷子听见秦川的话语之后，没有批评秦川，而是交给了秦川两个名字，告诉秦川，这两个人，今后就由秦川负责，一定要好好把握，你知道薛盈盈做了什么事情吗？” 袁自立心里咯噔了一下，秦川每年都代表秦家，给他拜年，如果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了，将对他造成巨大的打击，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是站不住脚的。 “我现在佩服老爷子了，为什么要拿出这两个人的名单，就是在试探薛盈盈，果然，薛盈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找到了这两个人，提出了一些列的要求，包括为哥哥弟弟安排工作，包括亲戚朋友要得到照顾等等，薛盈盈的家庭，在宣施县，毕竟属于普通人家，很多事情，还是办不好的，接着这样的机会，想着办好这些事情，唉，我都没有想到，薛盈盈会这么做，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往里面跳吗？” “易哥，你知道是哪两个人吗？” “我不知道，老爷子说，他已经有所安排了，可能要给你打电话的。” “薛盈盈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她也是大学生啊，跟着秦川这么多年了，难道不明白其中的规则吗？” “老爷子没有责备薛盈盈，只是找到了秦川，嘱咐秦川，如果敢再泄露一丝一毫的家庭秘密，老爷子将和秦川断绝父子关系，秦川毕竟还是明白的，对薛盈盈的做法很有意见，他也清楚，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秦家就完了，失去了官场上的依靠，一切都不要说了。” 袁自立此刻才感觉到放心一些了。 “老爷子说了，如果我能够遇见你，带给你一段话，一定要亲自当着你说。” “秦伯有什么话？” “老爷子说的是麻将理论，他说中国人打麻将，憋死上家，卡死下家，盯紧对家，自顾自，最终结果都差，如果为人处事是这种心态，最终将落入深渊。” “秦伯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些话，这个理论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我记得是说目前国内存在的一种不好的心态的。” “不管他，你是怎么看这些说法的，可要说实话啊。” “这些话，在官场和商场都是有所反映的，在商场上的表现更为突出一些，做生意讲究双赢，你好我好大家好，才能够长久，凡是那些发大财、出人头地的，都是讲信誉的，投机取巧，可能会暂时得逞，不过，不能长远，至于官场上，对上对下本来就不一样，不说也罢，不过，这种风气不能蔓延，如果因为社会风气的问题，导致这种行为成为理所当然的，那就危险了，相互拆台、尔虞我诈是很危险、很可怕的。” “还是你想的远啊，简单的几句话，就分析了其中的利弊，我就想不到那么多了，我只是看现在的商场，好多人都是这样的认识，感觉有些可悲啊。” “易哥，我觉的，秦伯这是在提醒你啊，你想想，和秦川的关系该怎么处理，包括和薛盈盈的关系该怎么处理，都是你回避不了的问题，是像打麻将那样处理，还是按照其他的办法处理，就看你怎么想了。” “我早就想到了，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主要问题，还是在薛盈盈那里，现在，薛盈盈对秦家的意见很大，总是认为秦川吃亏了，心态很是不好，如果秦川真的接手秦家的生意了，我都觉得会出现大问题的，所以，我如果接手秦家的生意了，也许会用打麻将的办法对付薛盈盈的。” “你想没想过，让秦川和薛盈盈离婚的事情？” 袁自立冷不防的话语，让易国军不禁愣住了。 “想不到啊，你比我还要狠啊，居然提出了这样的意见来，我是不敢这么想的。” “不客气说，你必须要这么想，在家族和个人之间，你必须有所选择，当初，薛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迫不得已离开了秦家，现在，轮到薛盈盈了，如果你想要秦家相安无事，想要秦家的事业继续发展，你就绕不过这道坎。”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薛盈盈的认识已经固定了，她如果不适合做生意，如果所作所为是真的，那么，她就没有资格在秦家呆下去了，如果你接手秦家的生意了，不能够当机立断，优柔寡断，那么，薛盈盈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早晚就你炸的粉身碎骨的。” “我知道了，你的建议，我一定会考虑的，对了，这些意见，你可以和老爷子说说啊。” “易哥，这些话，我只会对你说，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说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易国军离开淮扬市以后，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他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多少也是为自己考虑了一些的，谁都不敢保证，秦川哪天心血来潮，说出来他和秦家之间的事情，如果薛盈盈知道这件事情了，他将陷入无尽的噩梦中，薛盈盈的心机和手段，袁自立很早就领教过，只是没有想到，薛盈盈聪明过头了。袁自立不担心秦川，他们是同学，相互之间，知根知底，无论到什么程度，都是不会乱来的，可是，薛盈盈就说不定了，可能会将秦家炸碎，也将自己炸碎。 袁自立感到了后怕，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冷血了，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要不择手段了，不过，袁自立也想不到那么多了，现在，他必须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淮扬市很快有了传闻，赵天然将出任宜州市市委书记，袁自立将出任淮扬市市长，这些传闻，不是空穴来风，袁自立知道，多半是真的。这个时候，易祥林的电话也来了，他告诉了袁自立，即将出任淮扬市代市长的消息。 两天后，赵天然和袁自立到了省城，此刻，距离淮扬市党代会召开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袁自立很是激动，他34岁达到了正厅级的级别，今后的发展不好说，如果顺利，那么，将成为政治上的一颗新星，就是按照一般的节奏发展，也不简单了，如果说以前的发展，主要是依靠机遇和政绩，那么，今后的发展，就需要强有力的背景了，也就是说，秦家将成为他今后发展的主要依靠了，越是地位高的时候，面临的局势越是复杂。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代理市长 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刘海军到了淮扬市。 赵天然和袁自立已经从省城回到了淮扬市，正在等候刘海军部长，淮扬市的干部调整方案已经明确，赵天然出任宜州市委书记，袁自立出任淮扬市代市长。 淮扬市召开了干部大会，大家已经知道了这次的人事调整，很多人认为是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袁自立做了表态发言，在淮扬市工作这么多年，都是老面孔了，所以，袁自立没有多说，一切都要看行动。 赵天然到宜州市上任以后，专门回来办理了移交，同时，他的家人也要跟着调到宜州市，本来是不用这么着急的，不过，赵天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坚持家人跟着到宜州市，这样的调动手续，办起来当然快了。 袁自立没有想到，赵天然离开之前，单独和他谈话，这次的谈话，对袁自立的震动很大，很长时间，袁自立都不能忘记。 “袁市长，你还记得我们在宣施县的那一次交谈吗？” “赵书记，我当然记得了，仿佛就是在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晃这些年过去，往事历历在目，我非常感谢您的教诲啊。” “不要说这些了，我们之间，不存在那么客气的，我曾经说过，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现在想来，这话有些武断，我可能要在宜州市退休了，这么多年过去，以前我在农村种田的时候，想不到会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我满足了，怎么说呢，在行政单位工作，做了一些事情，也留下了很多的遗憾，古人都说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我时时刻刻用这句话来反省自己，但是，我没有做到，与当前的形势有关，也与自身的一些认识有关，这次到了宜州市，我是准备大干一场了，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没有什么值得顾虑了，索性放开手脚，踏踏实实为群众办几件实事。” “赵书记，您可不能这么想，我跟着您，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么多年，要不是您的关怀爱护，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袁市长，不要这么想，你能够到达今天这个地位，80％是依靠自己的努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无论有些人怎么争取功劳，总是会有人站出来说实话的，你在宣施县、文山县和淮扬市所做的一切工作，大家是知道的，虽然你遭受过不公正的对待，和有些遭遇巨大挫折的干部相比，算是幸运的，可以说，你还没有遭遇过真正的打击，如今，你已经是市长了，面临的形势会更加复杂，今后，要时时刻刻小心啊。” “赵书记，有您在前面打下的基础，我不会遭遇什么困难的。” “袁市长，有些话，我考虑了好几天，当初我们到省城的时候，我就准备说的，也是因为没有考虑成熟，毕竟，你的身份地位不同了，我也要考虑到你的感受，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说了，你有着很大的年龄优势，将来的前途，不是我可以比拟和预料的，希望我的这些话，不要引起你的反感。” 赵天然沉默了片刻。 “有两件事情，我想着，一定要告诉你，一是云海艺的事情，云海艺是你的同班同学，很不错的一个姑娘啊，你知道云海艺为什么要离开淮扬市，到北京去吗，是因为你的原因，不要吃惊，有些事情，我看出了端倪，云海艺当初是市政府秘书长，漂亮出色，为什么迟迟不谈朋友，肯定是会引起大家的好奇的，当我发觉云海艺对你的态度不一般的时候，就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了，后来我想到了，云海艺从省城直接调到了宣施县，不会是偶然情况，所以，我和云海艺细谈了一次，要求云海艺早点成家，早点结束单身生活，当然，云海艺是聪明的，她肯定是明白我的意思的，直到云海艺离开淮扬市，我才放心，如果她继续留在淮扬市，我不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事情；二是秦家签订协议的事情，如今土地价格暴涨，海南一带，炒作土地成风了，当然都是为了利益，钱书记曾经和我谈过，对于秦家占用这么多土地的行为，颇为不解，难道他们有这么强大的预见能力，知道一定会成功，当初秦家购买这些土地的价格，和现在是不能相比了，当然，没有秦家的宣传，淮扬市的名气没有这么大，土地也没有这么值钱，你是先期联系秦家的，老钱认为，你不会看不出其中的问题，不过，我说出了不同意见，大致是你还年轻，和秦家谈判几次，相互是信任的，不会关注具体的谈判事宜，所以，老钱后来专门找你，谈到了这个问题，你和秦家的关系，我是清楚的，不同一般，不管这件事情你事先知道不知道，今后都要注意，官场上奋斗，没有必要的背景支持，难以成功，可是，如何利用这些支持，是值得商榷的。” 袁自立悚然心惊，这些事情，对于外人来说，都是属于绝密范畴的，袁自立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谁知道，赵天然还是看出了端倪。 “袁市长，我说这两件事情的意思，是想提醒你，官场上是复杂的，地位越高，看着的人越多，人不可能不犯错误，历史上的伟人还不是一样犯错误，关键是怎么少犯错误，说的更直接一些，怎么能够让这些错误默默无闻消失，我虽然年纪比你大很多，不过我不古板，有些错误，看你怎么理解，现在被查处有问题的领导干部，大都是情人*一大串，追究起来，就是严重错误了，可是，如今那些大商人、有钱人，照样是情人*一大串，没有人去追究他们，他们可以用钱摆平，所以，我们有些领导干部就不服气了，认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只要是共产党员，只要是领导干部，这就是问题啊。” “看到的情况多了，我也在反思，我们的领导干部，为什么有那么多出问题的，为什么我们的党群关系、干群关系会这么紧张，为什么我们宣传的典型人物、典型事例，群众不买账，信仰问题，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现在，却变得复杂了，为什么入党，为谁工作，当官要做些什么，这些简单的问题，如今的说法完全不同了。袁市长，现在是大变革的时代，经济快速发展，我们的观念，一样要跟着变化，我早就不用老观点去看待领导干部了，领导干部不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需求，我记得你说过这些话，硬生生抹杀人的本性，要求领导干部刀枪不入，显然是不现实的。” “赵书记，您怎么想到这些问题了。” “有感而发啊，袁市长，虽然你的身份地位都变化了，不过，我还是看好你的，我想，今后的社会形势，将越来越复杂，恐怕正视矛盾、解决矛盾，会成为我们的主要工作任务。” “赵书记，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教诲，这些话，只有您才会说出来的。” “不要这么说，这些事情，都是模棱两可的，不过，从政，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总是会遭遇一些意外，有时候是防不胜防，所以，怎么筑牢防线，才是应该多多考虑的。你已经是市长了，主政一方，会遇到很多事情的，都靠你自己应付了，我们这些人，渐渐都离开淮扬市了，找时间，我去看看老蔡，好久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现在生活怎么样？” “赵书记，我也想去看看蔡书记，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和您一起去。” “袁市长，政府工作，有一定的独立性，不过，必须好好把握这个独立性，政府是做实事的，少说多做，市委把握方向，确定了发展思路，政府就要考虑如何贯彻，如何做到最好，你曾经在宣施县担任过县长，工作方面，我不用多说，处理关系方面，你尤其要注意，你还年轻，多多尊重老同志，这对你有好处。” “赵书记，我明白。” “唉，你不一定明白啊，有些话是好说的，真要做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老钱是班长，你是副班长，不容易啊。” 袁自立知道，赵天然不会再说什么了，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到了这样的地位，这是必须具备的基本常识了，如果还好开口去问，不仅仅是显示自身的低能，也是对说话人的一种侮辱。 “呵呵，马上要离开淮扬市了，我还真是舍不得这个地方啊，参加工作就在淮扬市，几乎将一生都奉献给这里了，快要退休了，却必须要离开了，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啊。” “赵书记，随时欢迎您回来啊。” “还有一件事情，差点忘记说了，宜州市的条件，远远比不上淮扬市，今后有机会，你可要多多关照啊，说不定我还会回来打秋风啊。” “赵书记，只要您有需要，只管说，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尽最大力量办好。” 党代会召开之前，陆续进行了一些人事上的调整。市人大主任罗发成和市政协主席柳学贵退下来了，钱长江兼任市人大主任，张太康兼任市政协主席。 罗发成还可以继续工作两年的，这个时候退下来，很多人猜测，是不是因为清理违章建筑的事情，袁自立是知道一些原因的，曾广成有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朱国祥的支持，罗发成本来就属于退居二线的人物，没有了什么关系，在清理违章建筑的事情上，跟着起哄，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当然是被清理出局，早点做平头百姓了。 淮扬市的党代会筹备工作，进入了最后的阶段，筹备工作，本来是袁自立牵头的，因为人事变动，临时变化了，朱益新牵头，负责党代会的筹备工作，按照省委的要求，淮扬市的人大会和政协会在农历春节以前都要召开，所以，党代会结束以后不久，就要召开人代会了，这次的人代会，因为有选举任务，市委同样重视。 袁自立很忙，他对政府工作不陌生，担任市委副书记期间，他做了很多本来就属于政府做的事情，现在不同了，这些事情，属于他的本质工作，如今的政府工作，千头万绪，百姓流传政府的职责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袁自立必须要尽快熟悉。 袁自立时刻记着赵天然的话，赵天然这些话不是随便说出口的，抛开对他个人的提议不谈，说到市政府和市委关系时，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自立就知道不简单，他想到了这两年市政府的工作，市委的几个副书记，管的似乎是太多了，工业、农业、旅游业，社会发展等等，这是钱长江的意见，同时，市委常委还联系着诸多的政府要害部门，市委本来就是强势的，无他，因为管着干部，下面的部门自然知道轻重，很多的负责人汇报工作的时候，第一时间找的是市委领导，一些市委领导也不注意，甚至直接给副市长打电话，决定工作的时候，也不征求意见，副市长虽然在淮扬市百姓看来很风光，可是，在市委市政府的序列中，也是弱势群体，除了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其余的副市长，难得有发言说话的时候，这种风气，在淮扬市很普遍。久而久之，市政府的威信不断降低，部分的副市长也很消极，没有什么工作积极性。 袁自立很头疼，他刚刚上任，不好直接和钱长江说这样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权力的分配问题，遇见好事情了，市委的分管领导爽快发话，遇见麻烦事情了，副市长就要出面解决，还不能有怨气，因为市委也要领导经济和社会发展工作，经济和社会发展，几乎涵盖了政府方方面面的工作。袁自立也想着，市委能够多多领导经济工作，是好事情，可是，他看到了政府工作现状的时候，感觉到这不是好事情，如果不能改变目前这样的现状，今后的政府工作，不会有什么起色，而且，地位会越来越低，时间长了，政府将逐渐失去自身的职能，沦为附庸。 袁自立体会到了赵天然的心情，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谁的心情会愉快，当初自己在宣施县工作，和杨斌之间，尽管存在矛盾，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也进行一些权力上的博弈，但是，自己说话还是有作用的，县政府的职能也是充分履行的，到了市长的位置上，首先就遇到了这样的难题，袁自立有些苦闷。 第二百三十七章 选举风波 党代会如期召开，所有筹备工作无懈可击，电视台和报纸大幅度宣传了这次党代会的意义，各县市和市直单位的访谈，让群众了解了政府的工作。 党代会的时间是4天，主要的任务，就是选举，党代会选出市委委员，市委委员选出市委常委，这次党代会就算是胜利闭幕了。党代会是考验市委的领导能力，所以，主要工作在市委，也就是在钱长江的肩上。 会议期间，主席团召开了很多会议，主要就是统一思想，必须要按照省委的要求，选举出来淮扬市的市委委员、候补委员。钱长江不厌其烦讲话，要求各代表团的团长、副团长要不折不扣贯彻主席团的要求。袁自立有些奇怪，淮扬市召开了很多次的选举会，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钱长江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其中有什么情况吗。 会议开到第三天，钱长江破例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大会还是常委会主持的，不过，按照党章的规定，这一届的常委会，到明天选举之前，只有最后一天时间履行职责了。 “同志们，明天就要选举了，淮扬市这次的换届工作，省委非常重视，杨书记和刘部长都打来电话，要求我们一定要开好这次会议，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都是酝酿候选人的讨论，所以，我要求大家参加讨论的时候，要强调纪律。。。。。。” 袁自立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意思，为什么杨泽和刘海军都关心淮扬市的选举，如果钱长江说的这些情况是真的，那就不是小事情了，当然，钱长江也有可能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顺利完成选举，专门强调的，谁都不会去证实省委领导是不是打电话了。 袁自立依旧是参加文山县的讨论，按照市委的要求，袁自立强调了选举的重要性，市委委员和候补委员，一定要按照上级的要求选出来，不能出现差错等等。袁自立讲完之后，廖景林特意强调，一定要不折不扣落实袁市长的讲话精神。 选举开始的时间是中午1点钟。选举会是朱益新主持的，钱长江和朱益新两人在主席台上面，气氛很严肃。投票之后，借着计票的时间，袁自立到了休息室，此刻，休息室里面很安静，大家都没有说话，等着选举结果，袁自立坐在一边，点燃了香烟，几个人看见了袁自立沉思的表情，没有凑过来，休息室是专门供领导使用的，钱长江和朱益新都没有进来，估计是在等着选举结果。 很快，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神色匆匆进来了，他直接到了袁自立身边，附耳轻轻说了几句话，袁自立的脸色变了迅速站起身，跟着工作人员出去了，这个动作，使得休息室里面更加安静了，大家估计到，选举很有可能出事情了。 “袁市长，出问题了，曾广成落选了，连市委委员都没有选上。” 袁自立倒吸了一口凉气，党代会的选举，居然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这可不是小事情，省委决定的市委常委，居然在选举市委委员的时候，就落选了，袁自立感觉到了问题的复杂性，钱长江铁青着脸，组织部门出来的他，当然明白后果的严重性。 “现在只能是迅速想省委汇报，等待省委的指示，朱书记，闭幕式推迟一个小时。” 钱长江头也不回离开了工作室，工作室在主席台上面，袁自立和朱益新两人面面相觑。 “朱书记，筹备会议的过程中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情况，只是觉得钱书记的谨慎有些多余，没有想到，真的出问题了，真是怪了，袁市长，你听说什么了吗？” “我没有听说什么，只是感觉钱书记这段时间有些过于谨慎，不对啊，选举中间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一点风声啊？” 两人不再说话，陷入了沉默中。 消息已经泄露出去，这样的事情是无法保密的，整个礼堂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了很多，袁自立无意间发现了曾广成，曾广成正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接着，曾广成迅速离开了光明礼堂，坐车走了。 袁自立的心开始下沉，此刻，他隐隐明白了一些事情，整个经过开始在脑海里清晰回放，钱长江一直强调选举的事情，可是，从头至尾，没有和他这个市委副书记、代市长说过什么情况，也就是说，事前，钱长江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风声，袁自立想到了自己和曾广成之间的关系，因为清理违章建筑的事情，因为省委政法委责问的事情，因为省高院的官司问题，等等的一切，都表明了袁自立不希望曾广成留在淮扬市，偏偏这个时候曾广成落选了，难道说钱长江一直提防的，就是他袁自立吗，难道曾广成认为，自己的落选，就是他袁自立的原因吗。 袁自立开始感觉到心寒，隐隐有了一丝害怕，是谁设的这个局，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说自己被怀疑了，后果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自己这个代市长，可能就真正的是代市长了，袁自立不明白，这么多的党代表，怎么会随意被人支配。 闭幕会还是进行了，匆匆结束，散会之后，大家各自离开，淮扬宾馆和秦悦饭店准备的会餐，吃的人不多，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大家议论纷纷，淮扬市的选举出现问题了，这还是第一次。 袁自立迅速回到了寝室，关紧了门。 “易伯父吗，您好，我有急事给您汇报。” “自立，淮扬市的选举是怎么回事，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政府工作以后，就没有关心过党代会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淮扬市的所有会议都是很成功的，没有想到，这次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自立，你知道吗，这件事情对你很不利啊。” “我知道，所以才给您打电话，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您是了解我的，刚才，我回想了整个过程，钱书记事先好像知道一些端倪，却没有和我说，我考虑，可能是认为我和这件事情有牵连，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知道真相，这件事情如果不能很快查清除，我背不起这个黑锅啊。” “怎么查，票是所有代表投的，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是有人事先计划的，他会留下把柄吗，会让你抓住吗，你还能一个一个审问代表吗？” “易伯父，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啊，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安心工作，省委一定会清查这件事情的，在党代会的选举上出现问题，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说出来有谁相信啊。”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袁自立瘫坐在沙发上，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如果不能够查清楚，他袁自立是摆脱不了嫌疑的，对手非常聪明，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 翌日，召开了市委第一次全会，钱长江为了保险，竟然临时决定，采取举手表决的方式，选举市委常委，经过了一次失败的选举，钱长江再也不敢有任何差错了。会议结束之后，钱长江简单讲了几句话，便宣布散会了，留下来的市委常委，进行了分工，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市委政法委书记暂时要空缺了。 钱长江没有找袁自立谈话，袁自立的新越来越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要召开人大会，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省委调查组很快到了淮扬市，由省委组织部和省纪委牵头负责，调查组在淮扬市调查了3天时间，期间，没有找淮扬市四大家领导，调查结束之后，也没有和淮扬市委市政府通报调查情况，匆匆离开。 调查组离开的晚上，袁自立接到了秦天浩的电话。 “自立吗，在忙什麽啊？” “秦伯，您好，我准备休息了，您身体还好吧。” “自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给我打电话，真是的，你现在马上到秦悦饭店2508号房间来。” “秦伯，您到了淮扬市啊，怎么不早说啊。” “好了，没有必要弄得兴师动众的，你快来吧，我等你。” 袁自立匆匆赶往秦悦饭店，这段时间，袁自立筋疲力尽，程识益和程蔚蝶都打来了电话，询问是什么情况，赵天然也打来电话，他们都不相信淮扬市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袁自立回答了他们的疑虑，不过，程蔚蝶都知道这件事情，说明这件事在省城还是引发了轰动，这对淮扬市是很不利的，省委的调查组没有给出任何的结论，说明可能什么都没有调查到，这也是对袁自立不利的消息，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钱长江一直没有和他交换意见，令袁自立更加心烦，袁自立是不可能主动去找钱长江说明情况的，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如今，袁自立没有地方可以倾诉，也没有人帮着他出主意，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袁自立忽然感觉到很无助，易祥林是不可能专门为这件事情做什么指示的，易祥林是省长，不是省委书记，有些事情，他也不好插言过多。 现在，秦天浩到了淮扬市，袁自立忽然有了信心，他很迫切，想着马上见到秦天浩，不仅仅是自己的事情，还有易国军的事情，秦川和薛盈盈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与他息息相关的，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秦悦酒店是淮扬市目前最高的建筑物，生意非常好，开业大半年时间，应该是赚了不少钱，秦悦饭店大量吸纳了淮扬市原纺织厂的职工，这些职工，重新找到工作以后，分外珍惜，工作态度和热情都很高，饭店的管理层是非常，满意的。 进入饭店的时候，袁自立戴着帽子，带上了墨镜，如今这样的时刻，袁自立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行踪，袁自立进入了侧面的货用电梯，货用电梯很少有人乘坐的。 2508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进入房间的时候，袁自立看见秦天浩坐在沙发上面，没有起身。 “自立，你好啊，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我老了，不能够起来迎接你了，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秦伯，您怎么这么说啊，我是晚辈，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袁自立的心里不好受，秦天浩的脸色苍白，头发几乎全部白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袁自立知道，秦天浩老了，家族里面的事情太多，对这位老人是巨大的压力，所以说，秦天浩可能不会支撑很长的时间了。 “自立，坐，不要站着，坐下说话。” “秦伯，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没问题，这把老骨头还要撑些时间，为了家族，也为了你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分析 “自立，事情我都知道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既然是现在这种情况了，那就想办法对付，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克服眼前的困境的。” “秦伯，难啊，事情没有任何的进展，调查也没有结果，现在，我估计，所有怀疑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自立，你是怎么想的，或者说准备怎么应付目前的局势。” “我还没有想好，这件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之前没有丝毫的预兆，不知道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够决定如此众多的党代表的想法。” “嗯，你说的有一些道理，不过，任何人做事情，都是要留下蛛丝马迹的，没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掩盖得滴水不漏，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我活了70年了，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厉害的人或者是组织，自立，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奇怪之处吗？” “我想过，有两件事情非常奇怪，一是开会之前，钱书记一直强调选举的重要，开会期间，更是多次强调，钱书记为什么会这样，只能说明事先知道一些风声，可是，省委调查组下来调查，钱书记却什么都没有说，究竟是为什么？二是省委调查组下来调查，应该说有所收获了，才会返回省城的，可是，调查组只呆了3天的时间，就离开了淮扬市，而且没有通报任何的情况，令人费解啊。” “自立，我来帮助你分析，你看看有没有道理，钱长江一直不和你交换意见，相信到现在，他也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情，我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钱长江怀疑这件事情，和你有直接的关系，所以，一直是在回避你，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他不会和你交谈，如果是有了证据，钱长江准备找你交谈，事情就麻烦了，钱长江一直强调选举的事情，说明他是知道一些风声的，我预料不错的话，这些风声可能和你有关系，二是钱长江没有向省委调查组提供任何情况，说明钱长江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选举是大事情，不能凭空猜测，钱长江是市委书记，跟上从组织部门出来的，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说，情况对你都不是很有利，至于调查组匆匆离开，没有交换意见，我考虑，情况更加不好，要么是省委主要领导认为这件事情不需要调查，他们心里有数了，要么是省委主要领导掌握了什么情况，心里有了决定了，你想想，这样的情况下，调查组还在淮扬市干什么？” “秦伯，您的意思是说，调查组到淮扬市，很大程度上是准备为我澄清情况的，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真的有麻烦了。” “自立，先不要想那么多，我们来分析分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谁做事情，总是有一定目的的，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情，除非对方是疯狂了，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对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秦伯，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现在，我是淮扬市代市长，如果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做的，目的无非是不想我担任这个市长，从目前情况看，对方似乎要成功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省委提拔你了，有人心里不服，便借着会议的机会，制造事端，让你进退维谷，还没有地方解释，好，你再说说，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也就是说，这么做了，对方会得到什么好处？” “秦伯，这些年，我在淮扬市工作，还是得罪了不少人的，我想，有人借机报复的可能性居多。” “嗯，不要太武断了，这只是一个原因，不一定是全部的原因，如果你不能担任市长了，最大的受益人会是谁，你想过没有。” “我想过，可是，就算我不做这个市长了，淮扬市目前能够担任市长的，不会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多半还是会从省里派来，或者是从其他市州调来。” “这么说，你就排除了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成员，是吗？” “我是这么想的。” “自立，不要想的那么简单，更不要想当然，为了得到提拔，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些年来，甚至出现了暗杀的事情，你这样的事情，算什么，总是有一些人不死心的，虽然知道没有机会，可总是有幻想啊。” “秦伯，我没有想到那么复杂。” “考虑问题的时候，尽量复杂一些，处理问题的时候，尽量简单一些。好了，现在你说说，你在这里工作，和哪些人有矛盾？” “嗯，我想过，最主要的矛盾，是和罗发成、曾广成之间的，起因是清理违章建筑，牛清云夫妻是他们的晚辈，我首先强行执行了，同时，在动用武警战士的时候，也没有通报情况，曾广成是政法委书记，一定是有意见的，还有，省委政法委的责问，我想办法化解了，曾广成一定不舒服，特别是省高院起诉的事情，罗发成和曾广成都是不满意的，不过表面上没有体现出来。再就是和王海涛、米宗文之间的矛盾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久，大概情况，您都是知道的。” “和下面有什么矛盾没有？” “和市直单位不存在有什么矛盾，县市之间也还好啊，不过，在宣施县和文山县的时候，因为坚持自己的意见，工作上有一些摩擦，都是正常的。” “自立，你太大意了，据我所知，文山县、宣施县、房山县对你都有一些意见啊，文山县的书记是廖景林，房山县的书记是苏勇，特别关键的是，宣施县的前任书记是王海涛，这些情况，你想过吗？” “这些情况，我还真的没有考虑。”“好了，我来帮助你分析，首先，这件事情的策划，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打着你的旗号，淮扬市围绕清理违章建筑的事情，出了这么多的岔子，虽然你每次都化解了，可是，无形之中，留下了印象，这个印象，就是你是坚持正义的，罗发成和曾广成是为了自身利益的，所以，在大家的心目中，曾广成已经不是合格的市委政法委书记了，有了这个条件，后面的事情才好发展，其次，办好这件事情，关键在于县市的态度，代表中间，县市占据的比例大，曾广成是因为票数少，才落选的，那么，只要是有一半的县市代表投弃权票，曾广成无疑会落选，也就是说，要办好这件事情，不需要花费很大的气力，最后，是钱长江的态度，钱长江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至于这个消息的来源，我以为，钱长江也不能确定，省委调查组来的时候，钱长江是一定不会说的，今后也不会再说这件事情了，他是市委书记，选举之前知道这样的消息了，为什么不召开市委常委会通报情况，本来就做错了，到了现在，你以为他还会站出来说话吗，除非是脑子短路了。” 秦天浩微微喘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有两个方面，一是省委调查清楚，目前看，可能性不大，二是省委重新考虑淮扬市的班子，对那些有怀疑的班子成员，暂时调离淮扬市，这样做，你很有可能不会出任市长了。” “秦伯，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还没有办法澄清。” “自立，不要着急，不是还有我们秦家吗，我想，省委可能是不想扩大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想着匆匆了解了，不过，他们可没有想到，我们秦家会插手这件事情。” “秦伯，您就可要慎重，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如果出问题了，秦家会有巨大的麻烦的。” “自立，你就不要管了，我心里有数的，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我不能保证将始作俑者揪出来，不可，解除你的嫌疑，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秦伯，您能够给我说说怎么做吗？” “自立，这可不行，这是我们秦家的秘密，再说，你也不要知道，对你没有好处的，这次我到淮扬来，没有任何人知道，在饭店里登记，也是用的其他人的名字，明天上午，我就要会南方省了，你安心工作，等着人大会的召开。” “秦伯，多住些日子，我还准备陪陪您呢。” “不必了，自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们见面的事情，你就等于我没有到过淮扬市，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呵呵，明白吗？” “秦伯，我明白了。” “对了，你的事情说完了，关于秦家的事情，你曾经和易国军说起了一些事情，易国军总是不肯说你的意见，我和易国军谈了几次，这小子守口如瓶，既然你们要保密，我就不问了，有两件事情，我专门来告诉你，一是秦川给你的资金，你尽管放心，这件事情，秦川是不敢透露一个字的，家族的规定，他是非常清楚的，二是关于家族发展的问题，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明年之内，易国军必须要接手，不能推了，如果这小子不同意，我就要将小睿收回来了。” “秦伯，您还是多给易国军做做工作，我相信，易国军一定会接手的。” “唉，你以为我愿意啊，为了家族的利益，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就好比当年对待薛丽一样，我很痛心啊，两个薛家的女孩子，可能要走同一条路了，秦川太让我失望了，他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啊。” 袁自立做梦都想不到，秦天浩和他的看法竟然是一致的，准备要秦川和薛盈盈离婚了，这是一种非常冷血的做法，一切都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袁自立这么想，是为了自己的秘密不泄露出去，秦天浩这么想，是为家族清理不安定的因素，袁自立突然感觉，加入豪门，其实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在你自身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随时可能被家族牺牲的。 秦天浩看见袁自立没有说话，微微笑了笑。 “自立，这没有什么，换做是你，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我还相信，易国军也会这么做的，做大事要不拘小节，否则，不会成功的，古人都说过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做事情，不简单啊。” 袁自立离开秦悦饭店的时候，感觉背后全部汗湿了，尽管是冬天，袁自立感觉不到寒冷，他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到这次的谈话上面了，袁自立想到了很多，参加工作以来，自己就没有避开过争斗，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宣施县的匿名信，威胁恐吓，在文山县也不是很顺利，最终无奈离开，在省委政研室，险些陷入了被动，总是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跟随，袁自立不知道，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而且，每次的事情发生，对手总是很强大，自己首先都是蒙在鼓里，好久才隐隐约约知道一些真相，这次的事情尤为突出，如果不是秦家和秦天浩施以援手，自己可能就栽了。 袁自立不愿意冷血，可是，现实的情况，*迫这他不得不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做出一些不情愿做的事情，或许，这就是官场上的无奈吧，袁自立想到了程识益，当初从淮扬市调离，本来是出任省委常委的，却没有能够如愿，中间一定有很多故事，没有强大的支持一定是很重要的原因，如果程识益有秦家这样强大的支持，现在的情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袁自立不断安慰自己，该做的事情就是要做，好比说你想着为百姓办实事，可是，你手里如果没有权力了，怎么做事，在这个过程中，如果遭遇了阻扰，你是排除面前的阻扰，还是就此放手呢，所以说，只要你的出发点是好的，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必须的。 袁自立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程识益不愿意程蔚蝶嫁给官场中的人物，为了权力，官场上一定是存在博弈的，那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在官场上是不存在的，官场上，都是一个个的利益链条，相互之间的利益紧密相联，动一发牵全身，所以，现实*迫官员进入权力争斗的漩涡，没有人天生就是好斗的，形势所迫。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有惊无险 袁自立投入了工作中，这种形势很微妙，与其说袁自立是在工作，不如说是在熟悉和观望，淮扬市官场已经出现了波动，选举发生的事情，议论渐渐少了很多，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总是会有结论的，钱长江这段时间情绪不是很好，表面上看没有什么，细心的人发现，钱长江很少和袁自立在一起讨论工作。 气氛很是不平静，谣言不可避免出现了，传的有鼻子有眼，大都是说淮扬市的领导要面临调整了，市长另有其人了，仿佛这些社会组织部长是亲自听到了省委书记匡思铭说出来的一般。马上要召开人代会，这样的时刻，出现市长易人的传闻，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所以，在接连召开的几次会议上，钱长江毫不客气批评了这种怪异的现象，要求所有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不信谣不传谣。 如今的官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越是上级领导强调的事情，越是证明有问题，比如说从上至下，春节期间强调不能够拜年，不能够收受红包，领导干部的家属子女不能够经商办企业等等，就是说这些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所以说，淮扬市的干部心照不宣，都认为市委市政府的班子要面临调整了，由此带来的一些负面效应也出来了。 这段时间，袁自立发觉，很少有人来请示汇报工作了，就连市政府的几个副市长，也是很少在袁自立的办公室露面，当然，大家都很忙，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天天汇报，袁自立是明白其中的奥秘，现在，他需要冷静，以不变应万变。最为突出的是市政府秘书长刘维正，刘维正很王海涛的关系非同一般，袁自立是知道的，而且，在王海涛遭遇挫折之后，刘维正一段时间也很低沉，可能是担心遭受牵连，袁自立出任代市长之后，刘维正显得特别热心，关心袁自立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无微不至，就是袁自立，都感觉到了刘维正的不平凡，可是，选举风波之后，刘维正慢慢改变了态度，这种变化很细微，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范畴，袁自立知道，官场上就是这样，信封强者理论，墙倒众人推，弱者是没有资格说话的，更不会有人同情弱者。 令袁自立感动的，是几个亲手提拔的人依旧是力挺袁自立，包括田斌、周大海、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等人，不在乎淮扬市的传闻，袁自立是代市长了，周大海有事无事就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表面上是汇报工作，其实是在表态。还有一个人的态度，袁自立没有想到，就是朱益新，朱益新经常给袁自立打电话，请教一些事情，如今，朱益新分管党群，正是接手袁自立以前管的事情，打电话询问也正常，不过，在这样的形势下，经常打电话和偶尔到袁自立的办公室，表示的意义就不同了。 匡思铭面临选择，他不相信这件事情是袁自立*作的，虽然说袁自立和曾广成之间，有工作上的过节，不过，袁自立刚刚提拔，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没有必要去冒险，官场上的人都明白，越是这样的关键时刻，越是要谨慎，袁自立不会没有基本的政治敏锐性，就是要报复，或者说要对付曾广成，大可在正式上任以后，再来动手。匡思铭是空降的干部，见多识广，加上雄厚学识的支撑，看问题有独到的见解，当初派出调查组，匡思铭不是很赞同，这样的事情不好查，也不好定性，可是，调查组到了淮扬市之后，带来的消息令匡思铭震惊和沉思，淮扬市党代会选举出现问题，事先竟然没有任何的预兆，调查组掌握不到任何的情况，鉴于这样的情况，匡思铭果断叫停，要求调查组回到省城，不要调查了。匡思铭不得不有些怀疑袁自立了，谁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做的不显山不露水，显然是地位不一般的人，匡思铭对袁自立的印象很深刻，他不愿意有人在这件事情里面倒下，所以，一段时间，他在静静等候，看看会不会有人主动来解释这件事情，所以，淮扬市的班子，常委会一直没有讨论，如今，过去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匡思铭有些恼怒了。 匡思铭和杨泽交换了意见，准备召开常委会了，无论袁自立有没有问题，在目前的形势下，都不是太适合担任淮扬市市长，也许，暂时将袁自立调离淮扬市，是一件好事情。只是才召开会议不久，就要再次调整淮扬市的班子，匡思铭感觉很不舒服。 匡思铭考虑，必须和易祥林通气，他知道，易祥林很赏识袁自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很不错，这样的大事，要得到易祥林的理解和支持。 易祥林如约到了匡思铭的办公室，实际上，易祥林已经知道，这次匡思铭找他交谈，一定是为了袁自立的事情，这件事情，易祥林很揪心，可是，想不到其他的好办法。 “老易，关于袁自立同志的职务安排问题，我考虑，是不是让他暂时离开淮扬市，到省城来工作，可以出任省委副秘书长，兼任省委政研室主任，淮扬市出了这样的事情，反映很大，钱长江同志和袁自立同志都有责任，不过，赵天然同志刚刚调走，必须要维持淮扬市的稳定，所以说，袁自立同志暂时调离淮扬市，你看怎么样？” “匡书记，省委已经决定了，我不好多说，不过，袁自立同志我是了解的，我相信，这件事情不是他所为，目前，淮扬市的局势不是很稳定，前前后后出了几件事情，所有的责任，让袁自立同志来承担，我认为不妥，袁自立同志在淮扬市做出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无论是经济工作，还是党务工作，都是能够胜任的，淮扬市选举出现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省委在适当的时候，还是可以追查根源的，这样的事情，不弄清楚，会形成很不好的影响，造成一些预料不到的后遗症。”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样的安排，袁自立同志是有些委屈的，不过，他是共产党员，相信能够理解省委的苦心，淮扬市的局势不简单啊，调查组什么情况都没有得到，我同意你的意见，适当的时候，还是要调查这件事情的。” 按照匡思铭的安排，省委组织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干部调整方案，一定方案制定完毕，常委会召开，事情就全部决定下来了。 淮扬市已经得到了风声，袁自立也知道了安排，是易祥林告诉他的，他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共产党员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袁自立还没有彻底熟悉市政府的工作，也就谈不上什么安排，如今，市人代会正在等候省委的消息，具体召开的时间也说不定了。袁自立索性甩手了，所有工作有分管的副市长，既然没有深入进去，就不要*心了，免得自寻烦恼，省委政研室也不错，以前在那里面干过，这次到了政研室，又和杨斌在一起工作了，想起来有意思，以前杨斌是他的上级，现在他即将是杨斌的上级。 省委常委会召开的前两天，匡思铭收到了一封署名信，信件详细叙述了淮扬市选举过程中的所有事情，匡思铭看完之后，脸色铁青，长久陷入了沉思中。很快，易祥林和杨泽都到了他的办公室，匡思铭首先看完信件，接着杨泽看完信件。屋里陷入了沉默中，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老易，老杨，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匡书记，这是一封署名信，这个廖景林，我有印象，现在好像是文山县县委书记，既然是署名信件，真实性不容怀疑，一个县委书记，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造谣诬陷，我是没有想到，淮扬市的情况居然这么复杂，我们的党员干部，想的不是怎么去做好本质工作，却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个人利益问题，想尽办法去中伤他人，无所不用其极啊，这种风气，不能蔓延，一定要严肃处理，当然，我建议，省委首先掌握真实情况，再做决定。” “匡书记，我同意易省长的意见，都是老党员、老领导了，居然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有些不可理解，我建议，省委马上进行调查，调查可以采取一定的方式，或者是同志涉及到的干部到省里来开会，目前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好。” “好，就按照你们的意见办，组织部的干部调整方案暂时放放，常委会推迟，等到这件事情弄清楚以后，再做决定，我们的有些党员，是要加强党性教育了，满脑子都是想的什么啊，要是把这种智慧用在工作上，哪里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淮扬市各县市的书记被通知，到省委参加座谈会，大家有些奇怪，钱长江和袁自立也不知道原因，袁自立这些天比较悠闲，要不是等着省委干部调整的结果，袁自立早就回省城去了，县市的书记到省城去开会，市委却不知道缘由，钱长江和袁自立都感觉到奇怪，自从袁自立即将离开淮扬市的消息传出来以后，两人之间融洽了很多，钱长江给袁自立打了好几次的电话，说话自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袁自立很敏感，秦天浩离开淮扬市已经有很多天了，不可能没有行动，袁自立一直感觉这件事情办好难度非常大，几乎是不抱希望的，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省委是不会相信某些随随便便的说辞的，再说了，省委想要调整淮扬市班子，选举事件和袁自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此刻有人提出来真相，怎么看都是像在为袁自立开脱。但是，省委突然将淮扬市县市的书记调到省城开会，这就不同一般了，说不定真是为了选举的事情。 三天后，钱长江和袁自立被通知到省委开会，两人接到通知后，马上出发，晚上回到了淮扬市，翌日一大早，钱长江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淮扬市人代会如期召开，所有准备工作进入倒计时。市委常委马上明白，淮扬市的班子不会有任何调整了。 消息传出来，很多干部一头雾水，究竟是什么原因，前前后后不过2个月时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变故，而且，没有任何理由。紧接着，在家里休息的曾广成被省委任命为卫生厅副厅长，到省城上任了，曾广成拒绝了市委市政府的欢送会，收拾完必备的用品之后，独自赶赴省城。 选举的风波到此，暂时划上句号。 钱长江和袁自立两人守口如瓶，什么都不敢说，因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省委主要领导明确指示，这件事情不准对外泄露，谁泄露谁负责。再说，两人也不是太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知道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回去之后要好好工作，不要辜负省委省政府的期望。处于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哪里敢多嘴。 常委会刚刚结束，很多单位负责人便开始找到各种理由，给袁自立汇报工作了，到了年底，当然有很多工作汇报，袁自立虽然心烦，却不能有丝毫不满，工作是靠大家做的，官场上的人，本来就是带着面具的，很现实的，万万不能因为有些人是墙头草，便马着脸不理睬，心里有数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表现出来。不过，市政府秘书长，袁自立考虑，一定要调整了，刘维正年纪大了，马上就要退休了，可以不安排了，很多正处级领导，到了刘维正这个年龄，早就休息了，秘书长必须是得力的人，能够放心的人，所以，袁自立是一定要调整的，不过，一切都要等到人代会之后。 春节前，淮扬市人大会召开，袁自立做了政府工作报告，全票当选了淮扬市市长。袁自立的就任发言很简短，很朴实，完全没有指点江山的雄伟和豪气。 人代会之后，袁自立接到了不少庆贺的短信，如今，手机通讯发达，手指按几下，一条祝福短信就发出去了，多方便，既能够和领导挂上钩，又为下一步的接触奠定基础，袁自立也是很细心的，这么多的信息，不需要都存在，不过，有哪些人发过信息，还是要心里有数的，所以，袁自立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 冰倩来电话了，在电话里教训袁自立，说好久没有看见爸爸了，为什么工作总是忙啊，还要不要冰倩啊，袁自立赶忙承认错误，表示忙完就回家。 第二百四十章 “小问题” 在行政机关工作这么多年，袁自立深知，利益问题，不仅仅是人民群众生活追求的重要目标，也是促使上层政治生活复杂化的一个重要因素，其实，追求利益，并非是一件坏事，本不必那么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甚至是躲躲藏藏，安全可以大张旗鼓去提倡、追求利益，主要就看你追求的这个利益合不合法，所谓合法，只是一个最低标准，在官场上，你还要看追求的利益合不合适，或者是合势，也就是说，你追求的利益是否符合时代发展的趋势，如果要求高标准，那么，就是这个利益是否符合历史潮流，能不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了。 历史是复杂的，袁自立看完了《资治通鉴》，历史作为以过去式存在的综合体，是在自然拼接、不断延续的过程中体现的，大部分都是统治者意思的表现，比如说那些维护权力集团统治的大臣，改朝换代过程中誓死效忠的忠臣，以及在统治集团允许的范围内，为百姓办事的大臣。历史在不断进步，到了现在，无论什么样的理论，与历史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是无法完全和历史割断的，所以是，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就是对一个人，或者是所有利益的最高评价。 结合到经历的这么多事情，袁自立隐约明白了，自己已经陷入了这个利益的链条，目前的链接是易祥林和秦天浩，随着地位的提升，今后的链接会越来越多，抛舍了这个利益链，就等于是抛弃了自己，会被无情扫地出门。想到了这些，袁自立苦笑，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生活是人人都追求的，官场上的人也不例外，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有规则的，官场上更加突出，不遵循规律，就是死路一条。 春节期间，袁自立呆在家里看书，四门不出，出任淮扬市市长的路途，显得有些艰难，好比是坐过山车，忽高忽下，最终还是顺利到达目的地了。淮扬市的干部知道袁自立的习惯，所以除了代表单位给领导拜年，送了一些现金之外，其余的，没有谁送钱，就是送钱，袁自立也不会要，如今，单位上给领导拜年几乎规范化了，数目都不大，几千块钱，反正是领导一年辛苦了，市委市政府领导几乎都有，数目不同罢了，这样的钱，单位上送的放心，领导拿的安心。袁自立家里的烟酒等，多得无法处理了，很多的烟酒，都送到父母那里去了，妹妹袁自梅回来的时候，带一些到南方省，亲戚朋友到省城来的时候，送一些，剩下的就放在家里，袁自立是不允许拿出去交易的，这样的事情，让外面知道了，影响很不好。袁自立一直不关心家里有多少钱，易国军送的卡子，每年都会有钱打进去，秦川依旧是代表秦家，到淮扬市给袁自立拜年，送的是现金，10万元，到了如今的地位，袁自立几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用钱了，衣服都是程蔚蝶买的，他也不会买，吃喝更不用说，吃不完的宴席，喝不完的酒，就是身体挺不住，所以，这些钱，也是带回来交给小蝶了。 冰倩读书了，开支还是有的，中午在学校吃饭，每月需要生活费，逢年过节给老师送些烟酒，都是高档货，所以，冰倩在班上和学校里面，都很受重视，老师悉心教育，倒是省了袁自立和程蔚蝶不少心思，程蔚蝶一直是在袁自立的父亲母亲家里吃饭，冰倩也习惯了，吃饭之后，母女两人回到家里，有时候天气不好，就不回家。 正月初五，袁自立离开家，到了淮扬市。 春节是传统节日，市州和县市都一样，正月十五之前，没有谁会安心工作，不过，市委市政府要安排全年的工作，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现在，袁自立是市长了，很多事情，无法推脱，也不能推脱了。 市政府副市长的分工，袁自立暂时没有调整，现在需要的是稳定，淮扬市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就是想调整，也要稳定一段时间。 正月十五以后，袁自立开始考虑全市的经济工作如何再上一个台阶，目前，淮扬市7县2市，主要依靠的是烟叶种植，以及秦家在宣施县、文山县和淮扬市的投资，目前，文山县的发展步伐远远超过了其他县市，因为沙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已经成了规模，聚丰公司锦上添花，文山县财政收入已经跃居全市第三位，虽然文山县的财政收入比不上宣施县以及淮扬市，可是，文山县农民是最富裕的，农民有钱了，刺激了消费，所以，文山县的经济发展已经步入良性发展的轨道，其余的县市，在农村发展的道路上，还在苦苦挣扎，虽然专业合作组织已经在各县市大力推广开了，可是，要想让农民真正富裕起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地方大，人口多，发展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袁自立想破了头，也没有找到好的发展之路，淮扬市已经有了区位优势，交通发达，秦家在这里的投资，产生了巨大的效益，淮扬市在全国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所以说，市政府是不能找其他理由搪塞的。 市政府已经下发了文件，要求各县市全面完成今年所有的经济指标，严格说，怎么去施政，是县市政府的事情，市政府不能干涉过多，所以，袁自立慢慢将目光集中到了淮扬市，淮扬区、淮安区、开发区成立的时间不长，经济上，主要还是依靠市政府，所以，加大淮扬市的经济发展速度，自然能够带动其他县市。 袁自立担任市长以后，第一次到下面去视察工作了，袁自立是带着学习的态度，到各县市去的，他知道，自己是不能避免迎来送往的，所以，袁自立吩咐欧阳云，出发之前，给县市主要负责人打电话，仪式不要太复杂了。欧阳云已经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了，袁自立到了市政府之后，直接将欧阳云带到了市政府，市长的秘书，按照惯例，一定是办公室副主任的，袁自立认为欧阳云很不错，所以，提出来，提拔欧阳云为政府办副主任。 袁自立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到各县市去看看，文山县和宣施县是一带而过，袁自立主要看了房山县，房山县的区位优势是很明显的，为什么一直发展不快，这些年还有后退的趋势。转了一趟下来，袁自立无奈承认，要想经济发展也好，要想农民致富也好，还是要发展工业企业，只有工业企业才能够带动经济发展，比如说宣施县，依靠烟厂，带动了很多相关产业，而且，在烟厂里面做临时工的，大部分都是农村的富裕劳动力，为农民增加了收入，也缓解了就业压力。袁自立不得不承认，还是要依靠秦天浩的力量，秦家在淮扬市赚足了钱，如今的商品房，几乎要抢疯了，秦家实行的预购制度，也是从南方省学来的，目前三栋商品房全部卖出去了，正在准备修建的商品房，又被预定一空了，袁自立不知道秦家赚了多少钱，袁自立想到，赚了这么多钱，要求秦家想办法引进一些有发展前途的大型企业，还是有办法的。 这次到县市去视察，袁自立不要电视台的记者跟随，为了这件事情，田斌还专门给袁自立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打了哈哈，田斌是了解袁自立的，所以，没有勉强。 “欧阳云，这些天一直是在县市转，宾馆的饭菜都吃的反胃了，就在乡镇找一个地方，吃点农家饭，不要打扰乡镇，我们吃了饭就走。” “好的，我知道了，袁市长，您顺便可以在附近看看村里的情况。” “嗯，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到农民家里去看看，好些年没有到农民家里去看看了，欧阳云，不错，今后要记得多提醒我。” 乡镇的主公路不是那么平整，袁自立乘坐的2号车是奥迪车，司机小心开着车，赵天然离开以后，司机以为自己会被调整了，不过，袁自立依旧要他开车，所以，司机开车特别尽心尽力，给市长开车，身份地位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今天这样的事情，袁市长已经安排了，主要的责任就在司机了，找到一个环境相对好些的地方吃饭。 公路旁边有一个大屋场，轿车停下来了，春节刚过，农村里的年味还没有完全消散，大门上，鲜红色的春联还是那么耀眼，袁自立没有急着进去，他在四周看了看，估计这里是一个家族，住着好些人家。其实，袁自立这样微服私访，按说是犯了忌讳的，这里是淮扬市开发区的管辖地方，按说是应该通知开发区书记、主任的，不过，袁自立不是下来找问题的，只是想着随便转转，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所以，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估计欧阳云也是看出来了，才想着让他到农民家里看看的。 进入屋场，屋场小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现在是冬天，谁会呆在外面卖冻肉啊，袁自立摇摇头，看准了一户门开着的，径直走进去了。屋里，三个中年人正在打扑克，桌上摆着一些零钱，三人的样子很专注，不过，神情还是悠闲、怡然自乐的，桌子旁边，放着煤炭炉子，里面冒出来的烟雾有些呛喉咙。 “来客人了，快坐快坐。” 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了，胸前系着围裙，看样子就是在做饭此时，三个打扑克的男人才察觉到屋里来人了，他们不是很关心，不过，袁自立身上有一股气质，令他们感觉到不平凡，三人手里拿着扑克牌，站起身了。 “哦，我是路过这里的，想讨口水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玩，不要管我，好了，你们继续，继续。” 中间的中年男人大概是主人家，看着袁自立和欧阳云笑笑，随手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两把椅子，甚至没有顾得上擦去上面的灰尘。欧阳云见状，从皮包里掏出卫生纸，准备擦一下凳子，袁自立示意欧阳云不要擦，直接接过凳子坐下了，他知道农村里是有忌讳的，如果你擦凳子了，主人家会觉得难堪，会以为你嫌弃他们，如果他们主动擦凳子了，就表示对你的尊敬了。 袁自立和欧阳云看上去都很年轻，三个中年男人继续坐下打扑克，中年女人看着两人笑笑，忙着倒茶，杯子放在窗台上，上面有一些渍印，袁自立接过茶杯，表示了谢谢，不过，这杯茶，他实在是喝不下去的。中年女人冲着他们笑笑，到厨房去了，袁自立注意了屋里的摆设，看来，这是一个家境一般的农村住户，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但是，细节上有些缺陷，如今淮扬市的农村，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情况。 男主人不打扑克了，家里来了客人，这样让客人坐着是很不礼貌的。 “你们是上面来的干部吧。” “是啊，我们在你家里坐坐，麻烦你了，看你们的样子，去年收成还不错啊。” “唉，收成一般了，不能和你们当干部的相比，轻轻松松的，就有工资拿。” “呵呵，我们看着像是干部啊。” “当然了，你们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就是当干部的模样。” “哦，那你说说，我是干什么的？” 这时，男主人身边的中年人开口了。 “我看你是当大官的，下来微服私访了，不过，看着你的年龄不像，这么年轻，怕是不到30岁吧，是不是给大领导当秘书的啊。” 袁自立情不自禁笑起来。 “你是当领导的，既然来了，我可要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了，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没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嘛。” “唉，还是我们农民苦啊，我们几个，都是在外面打工的，家里靠着媳妇支撑，上有老，下有小，都说赚钱不辛苦，辛苦不赚钱，我们一年到头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家里还是过不上好日子，中央政策好啊，为我们减税，可是，肥料价格上涨，省下的钱，多的都用出去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减，现在打工也不好挣钱，我们没有什么本事，出去就是下苦力，谁都看不上，看不起，谁不想在家里过舒心日子啊，可是，没有钱就活不下去，小孩要读书，老人要吃饭，都要钱，现在身体好，拼命挣几个钱，将来动不了了，听天由命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文章 袁自立没有说话，现在，物价上涨很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要说农民，就是拿工资的普通干部职工，都有些受不了，好多人戏称现在是新的“三座大山”，子女上大学，购买住房，生病住院，其中任何一项，可以令普通双职工家庭捉襟见肘，可以令农民拆屋卖瓦，这是大形势，袁自立也没有回答的话语。 “唉，苦归苦，总是要活命，就怨命不好了，小时候要是认真读书，当干部了，什么都解决了，种地的，就得认命。” “你怎么会认为当干部的日子就好过呢？” “这有什么啊，谁都可以看见的，不说其他的，乡里的干部和县里的干部，看上去都是满脸红光的，要是生活不舒坦，他们能够那样吗，我就没有看到哪个农民是这样的，出去不用介绍，别人一眼就看出来我们是农民。” 袁自立正在聚精会神听着这些话，堂屋里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有一股学生味道，一眼看上去，就是有学问和涵养的人。 “哎呦，文化人来了，我们可不要多嘴了，有什么，你问他吧。” 男主人憨厚笑笑，看着年轻小伙子开口了。 “表弟，怎么出来了，这里不干净，你还是到房里歇着吧，饭做好了，你嫂子会叫你的。” “表哥，家里来客人了吗？” “我们是路过这里，进来坐坐，喝口水就离开的。” 年轻小伙子仔细盯着袁自立和欧阳云，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 “他们是城里的干部，下来微服私访呢。” 年轻小伙子的脸色很快变了，袁自立有些奇怪，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就变脸了啊。 “哼，你们是乡里的，还是区里的干部啊，真的是下来调查情况的吗，为什么没有村里的人陪着啊。” “我们是路过的，不是搞什么微服私访的，刚刚和几位老哥闲聊了一会，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哼，最好是这样，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我最看不惯有些当干部的，说是下来调研，还要下面准备大鱼大肉，不想着办实事，就想着吃吃喝喝，生活差了还有意见，见到领导了，点头哈腰，看见我们农民了，颐指气使，架子好大。” 饶是袁自立见多识广，听见这样的话，也微微有些脸红了，这个小伙子估计是刚刚从学校毕业，属于愤青的类型，对干部有着较深的成见。 “现在，中央的政策好，就是被下面弄得一塌糊涂，以前，我们农民不敢说话，现在敢说了，可惜，没有人听我们说话。” “年青人，我看你不像是农民啊。” “我不是农民是什么，父母都是农民，没有关系，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我最看不惯那些当干部的，满嘴仁义道德，骨子里男盗女娼。” 袁自立有些坐不住了，这个小伙子的认识太偏激了，今天是听不到什么意见了，他放下已经凉了的茶杯，准备告辞了。 “你们不要有什么想法啊，我不是说你们的，看你们的样子，还是不错的。” 袁自立在这个小伙子面前，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站起身，和屋里人的告别，转身走出去了。 “袁市长，这些话，您不要放在心上。” “有些话，虽然偏激，可是，道理是真的啊，现在的干群关系不好，难道没有原因吗，我们的农民的确还是很苦的，有些干部，早就忘记了宗旨，想的不是为农民办事，不是本质工作，想的是个人利益如何满足，想的是吃吃喝喝啊。” 此刻，已经是中午，袁自立感觉肚子饿了，司机很灵活，车子停在了一个路边餐馆前面，这个餐馆看起来还不错，司机介绍说，以前他们来这里吃过饭，这里距离乡镇政府不远，生意还是不错的。司机知道袁自立的想法，所以，找到了老板商议，将小车停在了餐馆的后院，这里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餐馆不大，生意一般，春节刚过，来吃饭的人不多，欧阳云很灵活，为了避免打扰，找了一个房间，三人坐下，欧阳云吩咐老板，快点上菜，上菜的时候，记得关门。袁自立没有说什么，他还在思考刚才的对话，农民是最为弱势的阶层，只要能够吃饱饭，生活过得去，就不会有多大的怨言了，当今社会，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出现诸多偏激的想法和心理是不奇怪的，关键在于如何去正确引导。 餐馆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大声的吆喝声，打招呼的声音，估计餐馆里面来了不少客人，袁自立感慨，看来这开餐馆的，只要是手艺好，生意还是很不错啊，春节刚过，就有这么多的客人来吃饭。 等了好一会，还没有见到服务员上菜，欧阳云有些急了，本来是想着简简单单吃顿饭，想不到，等了这么久，菜还没有上来。司机马上起身，走出房间去，看看餐馆是怎么安排的，顺便催促老板快一点，不一会，司机进来了，脸色很是难看。 “袁市长，刚才我去问了，老板说，来了一大帮贵客，要求坐包间，他正在向那些人解释，老板问我，能不能换各地方，他马上就上菜。” 欧阳云脸色也变了，来了好一会，坐在这里等了好久，最后居然要他们让地方，他看着袁自立，准备出去和老板理论。 “算了，我们就是三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吃饭之后，赶快离开就是了。” 袁自立话语未落，门被推开了，老板进来了，冲着几人点头哈腰，掏出香烟，一一递烟，嘴里不断解释，大体意思是请袁自立他们到外面吃饭，已经准备好了，不好意思等等之类的话语，袁自立没有说话，欧阳云准备回答。此刻，一个叼着香烟，穿着税务制服、神情狂傲的年青人进来了。 “老板，怎么还没有安排好啊，是你们几个人吗，我们头都等急了，还不快点。”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袁自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看来，是税务部门的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到这里来吃饭了，架子好大啊，到这样的地方来吃饭，也要显摆。 “老板，安排在哪里，带我们去，菜上了吗，我们还有事情。” “已经安排好了，我带你们去，服务员，把这里收拾一下。” 在堂屋里坐下之后，菜很快上来了，袁自立有些心烦，怎么今天处处不顺啊，欧阳云吩咐服务员，马上添饭，吃饭之后马上离开。 “老板，叫小红来给我们倒酒。” 一个姑娘出来了，袁自立的第一感觉，这个姑娘仿佛是出水芙蓉，浑身散发出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气质不凡，没有想到，乡下的小餐馆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服务员。这样的女孩子帮着倒酒，可以多喝很多酒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叫小红的姑娘似乎很不情愿，板着脸，拿着酒瓶，进入了房间。很快，房间里面传来了叫好声。 餐馆饭菜味道还真不错，袁自立一口气吃下两碗饭，他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这么多饭了，袁自立想着，这个地方生意好，还是有理由的。 “这酒你不喝也得喝，要不然，叫你叔叔来，看看他怎么说。” “我不会喝酒。。。。。。” “小红，喝了吧，这可是我们领导敬的酒啊，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吧。” “我真的不会喝酒。” 餐馆老板匆匆进入了房间，不知为什么，老板没有关上门。 “各位领导，我侄女真的不会喝酒，这酒，我陪着各位领导喝。” “谁和你喝酒啊，我们和小红喝酒。。。。。。” 袁自立看见，房间里面，两个年青人正在拉着叫小红的姑娘，显然，小红是准备离开的，因为被拉住了，不能离开，老板在掏出香烟，正在分发，点头哈腰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怜，不少吃饭的人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笑容。袁自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以前，他也见过一些陪酒的女孩子，什么暧昧的动作都可以做出来，可是，那是别人女孩子心甘情愿的，也是为了赚钱，现在这个女孩子，显然是不情愿的，袁自立知道，税务部门，对餐馆来说，是得罪不起的，也没有餐馆敢得罪。 一个年青人推搡着餐馆老板，显然是要小红继续留下喝酒，老板一直陪着笑脸，可能是害怕得罪这些税务部门的干部，可又不愿意小红继续留在包间里陪着喝酒了。 欧阳云看见袁自立放下了筷子，脸上没有表情，知道袁自立不想看见这一幕，他立即站起来，进入了包间。 “算了，姑娘不能喝酒，你们就不要勉强了。” 包间里面的人没有料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劝架的人，看着欧阳云的气质，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人制止了几个准备发飙的年青人，他将目光投向外面的袁自立，仔细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大变。 “好的，好的，女孩子不能喝酒，我们不能勉强，不喝酒了，吃饭，吃饭。” 听见这句话，老板面色好了很多，叫小红的姑娘看了看欧阳云，接着看向外面的袁自立，中年人表情的变化，瞒不过她。很快，欧阳云退出了包间，他知道，那个中年人估计是察觉到了袁自立的身份，不过，欧阳云没有注意到姑娘的面容也发生了变化。 很快，包间里出来了一个年青人，看着袁自立三人笑笑，走出了餐馆，不一会，这个年青人急匆匆回到包间，这次，年青人甚至没有看袁自立，低头直接进去了。 包间里的中年人马上出来了，躬身站在袁自立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袁、袁市长，我们不知道是您在这里吃饭，我们还要您在外面吃饭。。。” “没什么，都要吃饭嘛，今后吃饭，注意一下，你们是国家税务干部，让百姓看见这样的举措不好。” “好的，好的，我们今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袁自立看见包间里的人全部出来了，一个年青人匆匆走向里屋，大概是去结账了，很快，老板出来了，一直在和年青人推辞着，大概是不准备收钱，不过，年青人将几张百元钞票塞给了老板，老板出来准备找发票。 屋里很安静，袁自立知道，这顿饭一定有人帮着付钱了，他想到了在柳河工作的时候，遇见过路的市领导，也是忙不迭结账，现在，自己也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袁市长，您们慢慢吃，帐我们已经结了，我们先走了。” “嗯，谢谢你们了。” 袁自立点点头，没有多说话，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多说了，身份已经暴露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特殊化 餐馆的老板已经知道了袁自立的身份，居然是市里面的大领导，自从这个餐馆开业以后，还没有市长来吃过饭，一时间，老板显得有些拘束了。他站在柜台里面，稍微考虑了一下，走了过来。 “我、我不知道您是市里的领导，还要您让地方，真是对不起了，不知道今天的饭菜味道怎么样，如果不满意，我再要厨房里做几个菜。” “味道很好啊，老板，你这里生意一定很不错吧。” “还好，还好，托共产党的福了。” “哦，那就好好干，多挣钱，春节刚过，我祝老板新的一年生意红火、财源广进啊。” “谢谢您的祝福了。” 袁自立起身准备离开了，饭吃饱了，现在可以回去了。此时，叫做小红的姑娘进来了，袁自立发现，小红的神色改变了，代之的是一种审视的神情。 “请问，您是市政府的领导吗？” “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帮着叔叔反映几件事情，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听。” 袁自立脸色有些变了，还真是有意思。餐馆的老板没有想到，看着小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说吧。” “我叔叔在这里开餐馆，看着生意是不错的，不过，特难以维持了。” 餐馆老板眼里闪过一丝胆怯，似乎想着制止小红，不过，碍于袁自立在面前，不好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已经非常尴尬。 “我是放假到叔叔这里来玩的，就是这么几天时间，就知道叔叔现在快维持不下去了，上班时间到了，乡政府、税务、工商、卫生、电力、土管这些单位都到这里来吃饭，叔叔不敢得罪他们，要请客，有些单位不仅仅是白吃白拿，还要得到最好的招待，一年到头，从来不结账，去年年底，我陪着叔叔去找有些部门结账，您猜怎么着，他们比我们的口气还要大，就是没有钱，有钱的时候，自然是要结账的，叔叔不敢得罪他们，硬话都不敢说，叔叔开这个餐馆容易吗，您是领导，帮着评评理。” “您别听我侄女瞎说，没有这些事情，都是我自愿请客的，小红，不要说了，领导很忙，没有时间听你胡说。” 袁自立没有说话，老板看来是个善良人，比小姑娘明白社会的复杂，这些情况肯定是存在的，所谓靠山吃山，老板知道自己无法抗衡，所以，只能是忍气吞声，花钱买平安，这种现象，老板认为理所当然，袁自立感觉到了危险，如果我们这个社会，一切不正常的现象，以权谋私的现象，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了，都被老百姓接受了，那么，政府的执政地位将遭遇到严重威胁。 “叔叔，我说的真实情况，怕什么啊。” “小红，你不懂啊。” “老板，不要隐瞒了，签单拿来我看看。” 老板磨磨蹭蹭将签单拿出来，袁自立翻看着签单，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小小一个餐馆，一年下来，竟然有一大叠签单，吃饭的人有理，老板不敢得罪，拿不到钱，长时间这样下去，老板能够维持这个餐馆，算很不错了。袁自立明白，这不是个别问题，如果不能从制度上加以改进，会愈演愈烈，直接的后果，就是没有能力和背景的小餐馆关门歇业。 “老板，这是我们下面一些部门做的不好，签单你先收好，好了，情况我都知道了，吃饱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袁自立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不少小车往餐馆方向而来，他有些恼火，看来，不能很顺利回市里去了。 小车在公路旁边停下，一大帮区里、乡里的领导进来了，此刻，餐馆老板才知道，眼前这位领导就是淮扬市市长袁自立。袁自立不愿意在餐馆停留了，这里的农民，对干部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如果前呼后拥，摆出领导的架子，还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骂呢。不过，区里和乡里的领导来了，也不能不理睬，袁自立和众人握手，到不远处的乡政府去看了看。 回到市政府之后，袁自立开始思索一系列的事情，新的一年刚刚开始，转眼是2004年了，时间过的很快，如今，一大串的事情涌上心头，一是关于市政府如何履行职责，副市长必须要有实际的权力，市委不能过多插手市政府的日程工作，二是如何应对一直存在的危及个人前途的问题，从宣施县开始，就一直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不断制造麻烦，好几次都成功了，不弄清楚其中的根结和缘由，今后还不知道会栽什么样的跟头，三是淮扬市今后发展的方向，牵涉到了秦家，可是，秦家目前的现状，不是很乐观，不知道秦天浩能不能顺利处理好家族内部的矛盾，四是特殊化的问题，不少的职能部门，利用手中的权力，吃拿卡要，严重损害了政府的形象，如果不加以整顿，淮扬市的经济发展环境会越来越差，这样的环境，如何吸引客商来投资。 袁自立考虑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容易的，想要市委少干预政府的工作，需要钱长江同意，需要削减市委常委的权力，整顿淮扬市的经济发展软环境，更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各个部门配合，需要造势，需要有好的社会氛围，至于个人遭遇的问题，更是不用说了，接近10年时间了，袁自立时时刻刻和暗中的那股势力做着斗争，到现在，已经渐渐趋于明朗化和激烈化了，袁自立隐隐猜到了对手。 几天后，小红居然到了市政府，要求见袁市长。要见到袁自立，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是市直单位负责人汇报工作，也要提前打电话，看看袁自立有没有时间，何况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还显得怒气冲冲的。 小红没有见到袁自立，感觉到了委屈和丧气，索性站在市政府外面的广场上，时时刻刻盯着政府大院出入的车辆，她记得袁市长坐的轿车，是2号车。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袁自立坐在小车里面，正在沉思，车子突然停下了。 “袁市长，上次我们去吃饭，见到的那个小红，挡在车子前面。” “你去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欧阳云下去之后，袁自立想着，轿车停在市政府外面不好，这个小红，居然想到了挡车，看样子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想到这里，袁自立下车了。 “袁市长，我恨你。” 看见袁自立下车了，小红突然说出来这样的话，令袁自立万分尴尬，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小红姑娘，不要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这样吧，站在这里不好，你先上车吧，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说。” 小红的情绪有些激动，也不说话，径直上车了。 “小红姑娘，你可真厉害啊，居然知道挡车了，要是司机没有看见，或者是来不及刹车，出了危险怎么办？” “袁市长，我是想见你，可是，我一个平民百姓，能够见到你吗，办公室的人根本不准我上楼，我有什么办法。” “哦，那你还没有吃饭吧，这样，我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吃饭的时候慢慢说。” “不要说吃饭的事情，我叔叔他，呜呜呜呜。。。。” “小红姑娘，不要哭，慢慢说。” “上次你们去吃饭，我多说了几句话，你们走了以后，工商税务电力卫生都去了，帐是全部结了，可是，他们重新给叔叔定税，乡里开会，明确说要严厉整顿餐饮业，第一个整顿对象，就是叔叔，现在，好多部门的人在叔叔店里查账，生意都无法做了，叔叔害怕，求他们，他们根本不理睬，都是我害了叔叔，生意都做不成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到来找袁市长的。” 袁自立气的半天没有说话，本来想着整顿软环境，还没有理出头绪来，下面就找理由动手了。 “小红姑娘，这件事情我没有想到，这样吧，晚饭还是到你叔叔那里去吃，我也去了解了解情况。” 小车快速朝着开发区驶去。 进入餐馆之后，袁自立看见老板垂头丧气坐在屋里，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看见袁自立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小红，没好气开口了。 “店里正在清理，没有什么吃的。” 老板抬起头，看见了袁自立，惊得一下子跳起来。 “死婆娘，瞎说什么，快去厨房里准备，袁市长，没想到是您来了，快请坐。” 中年女人没有想到进来的年青人是市长，马上堆起了笑脸，尴尬冲着袁自立笑笑，转身到厨房里面去了。 “老板，随便弄点吃的，和上次一样就可以了。” 正在清理的餐馆居然有人去吃饭了，周围的人感到有些奇怪，乡里可是明确说了，这件餐馆正在整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开张了，这里距离乡政府不远，很快有人给乡政府打电话报告了。 袁自立坐在堂屋里，正在和老板闲聊，听见了外面的停车声音，很快，一串串脚步声传来了。 “老板，我们正在清理，你怎么又开业了，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袁自立转身看着说话的人，声音戛然而止，来人嘴张成了o型，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怎么，这里不能吃饭吗？” “不是，不是，袁市长，我们不知道是您来了，我们正在这里清理账目。” “哦，那清理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没有，正在清理，老板遵纪守法，没有什么问题。” “知道了，我就是在这里吃顿饭，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们工作忙，就不要在这里陪我了。” 来人匆匆离开了，袁自立正在吃饭的时候，区里和乡里的领导都来了，袁自立叫他们都坐下，老板很机灵，马上添了碗筷，袁自立本来不想喝酒的，略为考虑了一会，叫老板拿来了白酒，和区乡的干部喝酒，吃饭的过程中，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区里和乡里的领导趁机汇报工作，袁自立对他们的工作成绩表示了肯定。整个过程中，袁自立没有提及餐馆整顿的事情，知道离开这里。 一天后，袁自立得到了消息，清理账目的人全部撤走了，乡里研究决定，还是要在这家餐馆接待，而且，要定期结账，不能拖欠，袁自立苦笑，这种靠领导个人威信或者是权势去解决问题的方式，本来就不可取，可目前没有其他的办法。 第二百四十三章 职责 袁自立考虑了好几天，还是决定找到钱长江，一定要将政府目前的情况说出来，长期这样下去，政府今后的工作不好开展，怎么说，袁自立考虑了好久，这样的事情，本来不好说，如果旁敲侧击，效果肯定是不理想的，直接说，可能会引发书记和市长之间的矛盾，经过思索，袁自立还是决定说清楚意思，话一定要说透。当然，袁自立不会蠢到直接在钱长江面前要求市委常委不管政府的具体工作了，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是说工作中，必须有一定的侧重，比如说工作重心在政府，市委主要是负责宏观的调控。 经过了一番准备之后，袁自立找到了钱长江。 “袁市长，请坐，我们好些日子没有坐在一起了。” “钱书记，这是我的问题，这段时间，主要是在熟悉政府的工作，所以，没有来得及给钱书记汇报。” “袁市长说什么话啊，你担任市长时间不长，当然要熟悉政府工作了。” “关于政府的工作情况，我有一些思考，想给钱书记汇报，争取得到市委和钱书记的支持。” “袁市长，不要这么说，我们共同来做好淮扬市的工作。” 自从袁自立顺利出任淮扬市的市长以后，钱长江的态度改变了很多，选举风波，几乎注定袁自立不能够出任市长了，钱长江也知道，袁自立即将出任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可是，峰回路转，袁自立有惊无险，还是担任了淮扬市市长，钱长江感觉袁自立很不简单，处于这样不利的环境下，都能够力挽狂澜，背景非同一般。他和袁自立到省城去，省委主要领导和他们俩谈话，要求他们做好淮扬市的工作，选举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不能因为选举影响到日常的工作，两人要齐心协力，争取淮扬市的所有工作再上一个台阶，领导始终没有说淮扬市的选举出现了什么问题，幕后有什么，他也不敢问，离开省城的时候，领导特别吩咐了，回去之后，安心工作，不要提及其他事情，钱长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选举出现的问题，已经盖棺定论。 “钱书记，在市委的领导下，市政府的各项工作，都在稳步推进，总体来说是好的，可是，其中也有一些问题，主要体现在市政府班子成员的身上，不少的班子成员，依靠和依赖思想比较严重，副市长看着常务副市长，常务副市长看着市长，市政府看着市委，这种依赖思想，存在一定的时间了，已经对工作形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我考虑，是不是成立几个领导小组，具体明确一下他们的职责。” 钱长江很快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刚到淮扬市的时候，为了全面掌控形势，钱长江提出了市委副书记插手经济工作的建议，接着是市委常委具体分管经济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效果还不错，市委的威信空前提高，钱长江很是满意，没有想到，袁自立刚刚上任不久，就提出了这个问题。钱长江明白，市委和市政府的工作，交叉重复的太多，市委常委几乎分管了全部的政府工作，不少的副市长，实际作用不大，这种局势不正常，长期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不过，钱长江自忖在淮扬市不会干上很长的时间，继续维持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听见袁自立的话，钱长江面无表情。 “我建议成立几个领导小组，涉及到农业、工业、城市建设、对外贸易发展、计划、财政收入等等方面，市委领导挂帅，政府分管的副市长具体执行，领导小组明确职责，具体应该办写什么事情，组长的职责是什么，副组长的职责是什么，我已经起草了初稿，今天来，就是请钱书记看看的。” 袁自立边说边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已经起草打印出来的初稿，递给了钱长江。 袁自立是经过仔细考虑的，涉及到的领导小组，虽然市委领导大多是组长，不过，每个小组，只有一个副组长，那就是市政府分管的副市长，而且，在组长和副组长的分工上面，组长负责宏观决策，包括召开会议、确定发展方向等等，副组长具体办理所有的工作，这样的分工，实际上恢复了以前市委决策、政府执行的路子。领导小组下面涉及到了所有的市直部门，相信这样的文件发下去以后，下面的单位负责人完全明白。 钱长江看得非常仔细，与其说在认真看着稿子，不如说在认真想着这件事情，袁自立是做好了准备的，市委和市政府的职责问题，既然袁自立提出来了，钱长江没有答复，肯定是不行的，袁自立没有直接提出来，采取了这样的形式，也算是煞费苦心了，钱长江迅速权衡利弊得失，赞成这个方案，意味着市委要逐步退出经济工作的第一线，不同意这个方案，意味着政府以后可能会推卸责任，毕竟，权力和责任是对等的，还有就是袁自立可能会想到其他的办法，还是要扭转这种局势的，甚至有可能在市委常委会上直接提出这样的问题。钱长江想到了退步，可是，他有些不甘心，就这样退出来，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钱书记，你先看看，如果有什么意见，通知我，我先到政府那边去了。” “好的，这个稿子我先看看，就是这几天决定下来。” 袁自立和钱长江各怀心思，握手之后，袁自立起身离开了市委。 袁自立明白，钱长江的态度不坚决，一定会左右摇摆，要真正落实这件事情，必须得到其他方面的支持，朱益新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钱长江一定会召开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研究的，所以，在召开会议之前，得到部分常委的支持，是当务之急，如今，常务副市长单仕敏和宣传部长田斌，袁自立是不用担心的，如果朱益新能够表态支持，基本上就成了。袁自立和朱益新的关系一直很不错，源于易祥林的关系，很多时候，朱益新非常支持袁自立。 “朱书记，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吃饭了，今天机会难得，可要尽兴啊。” “袁市长，你工作忙，管着政府这么大一摊子，哪里有时间啊，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啊，我接手之后，一切工作都是井井有条，不需要过于*心，为了这个，我敬你一杯酒。” “朱书记，你是刚刚从政府到市委的，说实话，政府的工作，我不是太熟悉，你有什么宝贵的经验，一定要不吝赐教啊。” “袁市长说笑了，我在政府工作的时候，一切都是听从赵天然书记的安排，分管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就可以了，从来没有接触过政府的全面工作，哪里敢在袁市长面前说经验啊。” “我现在遇见了难题，相比朱书记在政府工作这么长时间，也有所察觉的。” “袁市长说说，是什么难题啊。” “以前，我一直在市委工作，主要精力在党务工作方面，后来，按照钱书记和市委的统一安排部署，分管了一些经济工作，做了一些事情，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现在，到了政府主持工作了，才发觉，政府的班子成员，等靠的依赖思想严重啊。” “袁市长，你说的事情，涉及到了班子的分工合作问题，这可是主要领导考虑的问题，我以前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啊。” “我知道，你在市政府的时候，就是常务副市长，独自负责一块工作，我不行啊，我们的关系是不用多说了，现在，政府里面的其他副市长，工作积极性不高，按照目前的工作格局，他们的权力小、责任大，这样的现状，放到谁的身上，都会有埋怨情绪的，所以，我想着，有必要加强其他副市长的工作责任，让他们切实履行职责，真正将政府工作开展起来，说到底，就是权责平衡啊。” 朱益新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表情有些严肃了。 “袁市长，你说的事情，可大可小，在省委省政府工作的时候，我跟随易省长一段时间，易省长首先是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接着是省委副书记，直至担任省长，应该说，省委省政府在工作职责的划分方面，还是比较明确的，省委宏观决策，掌握发展方向，省政府负责落实，掌控经济发展步伐，不过，中间也有职能交叉的事情，毕竟，党领导一切，淮扬市目前的情况，相对复杂一些，比如说我吧，分管着干部工作，宣传政法工作，市委机关工作，还要负责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发展工作，按照个人精力来说，我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将所有工作都做好，所以，会有所侧重，干部工作、宣传政法工作，是我本身的职责，如果不能做好，一定会受到批评，所以，在这些方面，我是最为注意的，也是花费了最大精力的，余下的时间，我会过问其他工作，比如说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发展工作，在你面前，实话实说，现在我感觉很累，我毕竟是市委副书记，不是副市长，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发展工作，不是我的主要工作，可是，我要花费大量精力去过问，副市长来商量，下面的部门负责人来汇报，都等着我来拍板定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你说的意思我明白，我是完全支持的。” “朱书记，谢谢你啊，这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的支持，更是对市政府的支持啊。” “袁市长，不要这么说，我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相信，你一定为这件事情，找过钱书记了，你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看法不是很乐观，据我所指，目前这种局势，主要是钱书记促成的，基层工作和上面有所不同，中央的我不知道，从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来说，之所以分工明确，是因为工作大体都比较宏观，省政府具体一些，可也不会直接和百姓打交道，到了下面就不同了，就说淮扬市，本来是不会直接从事具体的经济发展工作的，可是，成立了淮扬区、淮安区、开发区以后，市政府不得不将具体的经济发展工作抓在手上，有了具体的经济工作，相对就会忙碌很多，市委相对就宏观很多，有了这样的对比，一些情况自然而然就出现了，至于县市，就更不用说了，书记管着一切，县市是做具体工作的，不可能分得那么仔细，这些方面，我不用多说，你干过区长、县长、县委书记，比我要清楚很多，这属于体制问题，不是你我可以讨论的。说到淮扬市，我感觉钱书记对目前的形势很满意，你到市政府时间不长，就想到了改变这种状况，我佩服你的勇气，也为你担心啊。” “朱书记，正是因为有这些前提，所以，我需要得到你的支持，我不妨将话说开，我就是在为市政府争取权力，为副市长争取权力，不过，这个争取，没有超越范围，市政府的职责非常明确，就是做事，目前，市委市政府的职能交叉过多，市政府的权力被削弱了，责任没有变，已经超出了能够承受的范围，长期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我不说你也明白，如今，市政府的班子成员，除了我这个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其余的副市长，常常到市委请示汇报工作，没有工作热情，没有进取心，如果我不能改变这种情况，内心不安啊。” “袁市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完全支持你的决定，召开会议的时候，我会发言的，我很佩服你啊。” “朱书记，不用多说了，尽在酒中，来，我们干了这杯酒。” 两人一直聊到很晚，尽欢而散。 接下来，袁自立分别找到了丹仕敏和田斌，和他们交谈，袁自立直接了很多，两人对袁自立的提议，都是大力支持，袁自立完成了预定的计划，就等着钱长江表态了，袁自立估计，很快钱长江就要召开会议，研究这件事情了。 两天之后，袁自立接到了市委办公室的通知，参加常委会。钱长江没有事先召开书记办公会，将事情直接拿到常委会上面讨论，袁自立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先召开书记办公会，统一意见，常委会上面的争执会少很多，可是，直接召开常委会，就不同了，没有统一的意见，各抒己见，到时候争论会很激烈。 这样的安排，让袁自立明白了钱长江的意见。 第二百四十四章 暗战 袁自立走进常委会议室的时候，感觉到会议室里面很安静，所有人面前都摆着那份领导小组材料，没有人议论，大家都很严肃。袁自立刚刚坐下，钱长江就进来了。这样的会议规矩，自从钱长江到淮扬市，就形成了，大家的时间掌握很好，市长和书记总是最后进入会议室的。 钱长江进入会议室，刚刚坐定，就宣布开会了，会议的议程单一，就是讨论领导小组的职责和分工问题，材料已经提前下发了。 “今天召开常委会，专门讨论市政府提出来的成立农业农村、工业、城市建设、对外贸易发展、计划、财政工作等领导小组的意见，袁市长和我先不发表意见，大家各抒己见，有什么看法、意见，都可以提出来，材料已经发下去几天时间，相信大家都看了，今天的会议，我有要求，那就是所有的常委都要发言，都要表述自己的意见。” 袁自立有些愕然，本来，他是准备首先介绍一下这个稿子的来历，顺便讲一讲市政府目前的情况，他相信，通过这样的介绍，能够再一次争取部分常委的支持，没有想到，钱长江居然这样安排，这岂不是表明，市委市政府暂时还没有统一意见，还没有形成共识吗，那么，常委会说些什么呢。 常委会的发言有两种顺序，就如同会议室里面的座位排列一样，如果书记和市长首先不发言，要么是常委排名最前面的朱益新首先发言，要么是排名最后的，刚刚提拔的政法委书记钱华松发言，今天会议的议程虽然单一，不过，涉及的事情很关键，钱华松首先发言的可能性不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益新。 朱益新此刻很矛盾，会议的发言安排，出乎了他的预料，本来以为，袁自立会首先强调一下，接下来，他以担任过常务副市长的理由和体会，对袁自立的意见表示赞同，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缓和矛盾，不想，钱长江和袁自立首先都不发言，朱益新明白了钱长江的意见，对袁自立的提议不是很赞成，否则，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开会。朱益新感觉很困难，如何发言，如何支持袁自立的建议，他急速思考着。 “我先说说吧，市政府提出来的这个方案，我看过了，认为有一定的道理，我在市政府工作了好几年，担任过常务副市长，年初才调到市委工作，就以我现在的工作和以前的工作比较，如今，我分管党群，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建设工作，压力颇大，感觉时间和精力都不够，我的工作重点，一定是在市委的，看了这个领导小组的分工，我踏实了很多，淮扬市正在高速发展，我担心因为自己的精力和时间问题，影响到了全面的工作，市政府的这个方案，我认为，能够有效解决问题，让我的工作重心能够有所侧重，所以说，我是同意这个方案的，当然，具体实施过程，以及如何把握，需要进行认真的研究和讨论。” 袁自立有些放心了，朱益新的发言，开了一个很好的头。接下来应该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张太康发言了。 “我说一点个人的看法，不成熟的地方，请大家讨论。淮扬市近些年来的发展速度，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就说明，目前的领导模式是很成功的，特别是从前年以来，几乎是一年一个新台阶，财政收入上去了，城市建设美丽了，外来的客商多了，如今，这种发展的势头还在持续，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我认为，还是要保持以前的模式，当然，市政府提出来的领导小组的设想，有一定的创意，可以考虑在具体的工作中，适当予以贯彻，市委领导全面工作的思路是不能变的，具体如何*作，可以商榷，这需要一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从我个人分管的工作方面，主要涉及到社会发展，我感觉到市政府的分管市长和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努力工作的，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有着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当然，个人的分工，如果担子重了一些，还是可以考虑调整的。” 张太康的发言结束以后，钱长江和袁自立都是面无表情，袁自立感觉到了悲哀，为了争取正常的权力，都会遭受到阻碍，从张太康的发言，不难看出，里面有钱长江的影子，钱长江为自己创建的模式感到满意，不愿意打破目前的这种平衡，袁自立可以断定，钱长江一定找到了不少的常委，议论过这件事情，或者是隐晦表明了态度，今天的常委会，按照这样的模式开下去，很难有什么结果。袁自立内心最为隐秘的想法，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依照目前的这种工作态势，那么，取得的工作成绩，究竟算谁的，在每年的工作总结中，看见的都是市委的功劳，市政府只是作为赔偿，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都不傻，看来这样的工作总结，自然明白成绩是如何得来的，应该说，袁自立本身的升迁，就占了这样的便宜，如果继续容忍这样的情况，吃亏的就是他自己了，袁自立清楚，市委的领导也会明白其中的奥妙，朱益新能够支持他，令袁自立非常感激，所以说，这样的情况一定要改变。 接下来的发言，没有什么新意，所有常委分为了两派，一派是支持市政府的方案，包括朱益新，单仕敏，刘有成，田斌，剩下的都是表示维持原状的，包括原来担任副市长，现在担任组织部长的孙书田，两边势均力敌，意见无法统一。矛盾自然而然到了钱长江和袁自立的面前，从职务上来说，袁自立是明显的弱势，上任时间不长，前任赵天然都默认了这种形势的存在，袁自立刚刚上任，就提出异议，不过，袁自立在淮扬市已经有了较深的根基，分别在宣施县和文山县工作过，而且，舍得提拔干部，在干部中间，有着很好的口碑，加上这些年来的工作，取得了实际的效果，所以说，威信不必钱长江差多少，加之在常委会上，朱国祥的支持，更是加重了成功的筹码。 “袁市长，大家都发言了，观点不是很统一，你先说说吧。” “好的，同志们，淮扬市这些年的发展，大家都看见了，如今，淮扬市的经济地位，在西山省举足轻重，已经成为全省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取得如此好的成绩，离不开市委的正确领导，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的努力和全市人民的拼搏，成绩是摆在面前的，所以，有的同志认为，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就应该维持原来的格局，我想，也是有些道理的，不过，我们看问题，不能只看一个方面，市政府目前是什么情况呢，刚才单市长发言，已经提及了一些，说的不透彻，我索性说透了，市政府的班子成员，存在着较为严重的依赖思想，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与工作分工过多交叉，有着很大的关系，我们每年都召开了无数次的会议，明确工作任务，落实工作任务，甚至明确责任人，经济工作的侧重点，已经完全转向市委了，有的同志认为，市委领导所有工作，无可厚非，这种说法，当然是正确的，党领导一切，市政府也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可我们的工作侧重点从什么地方体现出来，我们的本质工作究竟是什么，基于这样的原因，市政府起草了这份稿子，这里面，并没有排除市委的领导，但是，工作中的侧重点，发生了变化，市政府的副市长，分管的是哪一块工作，就要切实负责，就要做出成绩，比如说，该怎么用钱，该谁签字，日常的工作该谁负责，都说的很明确，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市政府在市委的领导下，班子成员切实负起责来，抓好工作，市委则侧重致力于宏观调控，这样做，是符合当前形势发展需要的，淮扬市经历了几波的发展高峰，如何维持发展态势，争取有更高的突破，就是市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作为市委副书记，要服从市委的安排，协助钱书记，规划淮扬市的发展步伐，作为市政府的市长，要考虑淮扬市经济发展的节奏，要带领市政府一班人，为淮扬市各项工作上新台阶，做出努力，所以，我是明确支持这个稿子的。” 袁自立说完以后，会议室里面很安静，话语已经很清楚了，就是需要市委领导交出部分权力来，开展工作的核心权力，话语很直白，没有什么遮掩，市政府副市长这几年的工作状况，所有常委都是知道的，他们实际上在管着应该是副市长管的事情，好处占的差不多了，责任却没有怎么承担，这种现象，时间长了，有什么后果，他们也清除，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袁自立刚刚上任，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袁市长讲得很好啊，我看这样吧，今天大家都发表了意见，时间不早了，暂时休会，下次会议的时候，继续讨论。” 钱长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突然宣布了散会，这样的情形，出乎袁自立的意料，这是闹的哪一出，袁自立不明白，专门召开常委会，所有人都发表了意见，主持会议的人不宣布最后的结果。袁自立感觉，他和钱长江之间，仿佛开始了一场暗战。 钱长江暂时压住了市政府关于领导小组的讨论，对于市政府的这个提议也不表态，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开展的，常委会之后，所有常委都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所以，大家都有所收敛，袁自立抱定了一个心思，钱长江没有公开表示反对，那么，他就可以大胆要求副市长切实履行职责，在随后召开的几次政府常务会上，袁自立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副市长要敢于对分管的工作负责，今后的财政拨款，政府认定的是副市长的签字，有了副市长的签字，政府才会拨款，这句话的意思，表明了袁自立的态度，也让副市长们感觉到了压力和动力。 袁自立关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招商引资的工作，淮扬市的社会发展要上新台阶，离不开工业的支持，目前，最大的工业企业纺织厂已经改制，早就不存在了，淮扬市依靠着第三产业支撑，所以，引进大型企业，成为了目前的重中之重。要引进大型企业，不是那么容易的，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土地问题、环保问题、税收问题、优惠政策等等，特别是环保问题，袁自立不会引进那些存在严重污染的企业，在政府常务会上面，袁自立将这件事情安排给了周大海，周大海已经分管工业企业了，袁自立最为信任的是周大海，将这样的关键任务交给周大海，袁自立也放心。 袁自立的强势，让市政府开始高速运转，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嗅觉总是非常敏锐的，渐渐的，到市政府来汇报工作的人多了，副市长开始忙碌了，每人都有一块分管的工作，大家都在努力，落到后面了，总不是好事情。 担任市长之后，袁自立才感觉到工作的繁琐，因为要为政府争取权力，在这个过渡阶段，袁自立几乎什么事情都要过问，不是他想过问，政府的班子成员一时间不适应，大事小事都来汇报，什么计划生育工作、教育工作、交通工作、财贸工作等等，袁自立不是圣人，很多的工作，他也不是特别在行，忙碌了一段时间之后，袁自立不得不开会强调，谁分管的工作，要敢于拍板，善于拍板，要调查研究，听取单位的意见，重大的决定，政府常务会研究，一般的事情，副市长直接决定。袁自立本就属于比较开脱的人，繁杂的工作，也不是他喜欢的。 钱长江默默看着这一切，一直没有表态，钱长江很犹豫，他不想和袁自立闹僵，现在，袁自立已经是公开表态，要增强政府的权威性，钱长江想不到好的办法阻止，朱益新支持袁自立，让钱长江失了一着，一段时间的思索之后，钱长江决定有所退让，他不会继续召开会议，讨论领导小组的问题，如果下发这样的文件，今后看来会是个笑话，本来就是政府份内的工作，还要下发这样的文件，他也不明确表态支持袁自立的作为，不支持、不反对，保持沉默，钱长江认为，这就是最好的态度。部分的市委常委来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钱长江依旧不表态，一段时间过去，大家都明白了，分管的工作，涉及到的最大利益，就是钱的事情，如今，用钱是副市长表态了，主要权力，自然集中到政府了。 淮扬市在慢慢恢复正常，几个月的时间，选举引发的风波渐渐散去，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开展，经济发展速度依旧很快，唯一不同的，是市政府的副市长开始忙碌起来，市委的领导相对清闲很多了。 春天快要过去，一年一度的人事调整要提上议事日程了，经历了选举风波以后，这次的人事调整，格外引人注目。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各取所需 人事调整历来是敏感的话题，市委主要掌握的，就是人事任免，这是一道杀手锏，无论下面的干部偏向谁，无论工作成绩如何，如果你的所作所为市委不满意了，也就是市委主要领导不满意了，那么，一纸文件，就会将你打入冷宫。当然，人事调整的三大巨头，市委书记、市长和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如果有人欣赏你，力挺你，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官场上最大的复杂之处在于，你永远难以预料下一步的发展，许多的俊杰人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跟错了人，结果，一辈子郁郁不得志。 袁自立主要考虑三件事情，一是关于文山县的班子调整，廖景林已经不再适合担任文山县县委书记，这是省里的意见，因为前段时间忙于其他的事情，没有来得及调整，袁自立建议周义海担任县委书记，这方面，钱长江没有表示出来异议，关于廖景林的安排，两人之间有分歧，袁自立建议提拔廖景林到市政协，担任副主席，毕竟是县委书记，文山县这些年的发展还是不错的，钱长江认为，廖景林不安排职务，暂时放一放，编制挂到市委办公室，袁自立最终妥协了，省委领导提出的调整意见，钱长江这样安排，也是出于慎重，二是关于市政府秘书长的安排，袁自立提议熊开胜同志出任市政府秘书长，刘维正担任市政府办公室调研员，这是袁自立早就考虑好的，刘维正是不能担任秘书长了，袁自立用着不顺手、不放心，出于内心对刘维正没有好感，所以，袁自立没有建议提拔刘维正，三是关于田立新的安排，自从公车私用的事情之后，田立新有些心灰意冷，总认为自己给袁自立找了麻烦，好不容易混到副县级了，却因为自己的不谨慎，差点成为他人的盘中餐，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却丧失了起码的警惕，公车私用总不是好事情，所以，很长时间，都是有些沉默的，虽然因为袁自立的关系，没有受到党纪政纪处分，不过，田立新也认为仕途到了尽头，等着在招商局退休了，这次，袁自立考虑，准备让田立新出任文山县的县长。 袁自立和钱长江商议的这几件事情，都得到了钱长江的表态，关于其他职位的调整，袁自立就没有过问了，人要知道满足，能够提出来几个关键职位的变动，已经很不错了，人事调整主要还是书记说了算的，这就好比是分赃，市长永远只能拿小头的。 如今官场上的人事调整，流传着一些潜规则，人们一般只知道官场上用人存在任人唯贤和任人唯亲的区别，却不知道实际情况复杂很多，排在第一位的是任人唯上，上级领导有什么指示，或者是看上什么人了，下面是要无原则服从的，否则，你自己的官位都难以保住，上级领导安排人选的时候，哪里会征求你的意见，就是征求意见，也是象征性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其次是任人唯帮，官场局面复杂，越是上层，斗争越是白热化，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实际上都在下面使绊子，你如果孤零零一个人在官场上混，没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哥们在前后左右帮衬着，想干什么都干不了，不仅不能干事，连自身的官位也不一定能够坐长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人撬掉了，再次是任人唯吹，政绩一半是做出来的，一半是吹出来的，经济增长速度和社会发展速度有快有慢，有的官员非常聪明，玩数字游戏，反正上面也不会具体下来核实，所以，年底上报财政收入、gdp增长速度的时候，想尽办法多报一些，还有市政建设，主要精力集中在面子工程上面，钱用在哪里都是用，面子工程能够体现出城市的变化，得到上级领导的注意，所以说，官场上，要有悟性，要聪明，这样的官员，升迁速度快，那些踏踏实实做事的干部，只能是革命的老黄牛了，最后是任人唯亲，亲朋好友也应该关照，否则，人家会说你没有人情味。落实了这些，才考虑到任人唯贤，还不能提拔刺头，不听话的官员，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官场上本来就推崇外圆内方，圆滑是必须的处世之道，这点都不明白，怎么能够独当一面。当然，还有不能说的，排不上档次的权钱交易、买官卖官，到处都是存在的，这个概念不好把握，提拔之前送钱了，毫无疑问是买官卖官，可是，提拔之后，逢年过节上门拜访，算什么呢。 书记办公会如期召开，涉及到了人事任免，大家都很严肃，袁自立经历多了，对这种形势感觉到好笑，会议之前，早就定下了调整的方案，书记、市长和分管副书记统一了意见，书记办公会，不过是一种形势罢了。这次干部调整的涉及面有些广，其中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市纪委、检察院和法院，提出来了很多需要调整和提拔的人员，事前，张太康专门找到了袁自立，名义上是商谈和汇报工作，实际上是试探袁自立的态度，因为王海涛的事件，纪委、检察院和法院的人事调整一直压着，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几个单位的士气普遍低迷，干部不能调整，工作没有积极性，袁自立未置可否，张太康心领神会，袁自立没有表示反对，就说明这一页揭过去了，所以，这次的人事调整，纪委和政法部门占据很多的位置。 常委会接着召开，人事调整得以顺利通过，钱长江这些日子来，大会小会强调政治纪律，自从选举风波后，淮扬市的政治氛围紧张了很多，凡是涉及到人事调整的事情，钱长江都是高度重视，颇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姿态。 散会以后，袁自立直接回到了家里，袁自立还有几个事情没有提出来，这段时间他太强势了，不能一次性提太多要求，市财政局长、计委主任，袁自立都计划要调整的，不过，要考虑到钱长江的感受，过犹不及。 很快有人敲门，天色已晚，袁自立正琢磨着到哪里去找点东西吃，散会以后，市委办公室在淮扬宾馆统一安排了生活，袁自立实在是吃腻了宾馆的饭菜，丝毫没有胃口。 “袁市长，您好，打扰您了。” “老田，怎么这时候来了，快进屋坐。” 田立新走进屋，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袁自立看见田立新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了，老田，有什么事情吗？” “袁市长，我是来感谢您的，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一直责备自己，做事情不知道轻重，给您找麻烦了，没想到，您继续照顾我。” “哦，看来常委会研究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 “袁市长，我已经知道了，按照我这个年龄，还能够到下面去担任县长，我想都不敢这么想，没有袁市长的照顾和提拔，我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老田，你有这样的反映，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明天，市委就要召开会议，你是文山县代县长，不能耽误，马上要去上任，文山县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希望你能够和周义海同志好好配合，做出一番成绩啊，老田，我说的是真话，周义海和你，在淮扬市干部的眼里，就是代表着我啊，这对你们开展工作有利，不过，如果你们不能取得好的成绩，我就不好说话了。” “袁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和周书记紧密配合的，您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拼劲全力，也要做出工作成绩。” “嗯，我们的关系不同了，就不要说套话了，你到了文山县，一是要保持经济快速发展的势头，二是要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周义海和你上任的时候，我会去送你们的，有些话，我也要和周义海谈谈，不能满足现状啊。” “袁市长，我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家里有一副祖传的字画，放着也没有什么用处，这是我爱人的家里传下来的，我和爱人商量了，放在您这里，请您鉴赏。” 田立新边说边打开黑色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细长的锦布口袋，放到了茶几上，袁自立看见口袋里面，还有一些烟酒，不用说，也知道是高档烟酒。 “老田，我们之间，来这些干什么，东西你收回去，祖上传下来的字画，可是价值连城的，我怎么敢夺人所爱啊。” “袁市长，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在市委党校学习的时候，认识了您，这些年来，您一直关照我，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谢的，钱财是身外之物，您的这份情谊，我是永远记在心里的。” 田立新说话期间，眼睛里隐隐泛出了泪光。 “好了，老田，不要说那么多了，我还没有吃饭，有些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 吃完饭回到家里以后，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喘气，周义海和熊开胜也来了。 “老周，老熊，你们什么时候到淮扬市的。” “袁书记，我们早就来了，一直在外面等着您。” 看着两人提来的塑料口袋，袁自立不好说什么，家里的烟酒实在是太多了，几乎要没有地方放了，袁自立很头疼，他曾经想着戒烟，可是，自己没有其他爱好，再说了，袁自立也不想戒烟。 周义海将背着的一个大黑皮包放在了茶几上。 “袁市长，这是聚丰公司专门为县里的领导配备的笔记本电脑，我考虑到您平时的工作很忙，需要这个东西，今天专门给您带来了。” “老周啊，市政府给我配了电脑，这是聚丰公司给你们配的电脑，你们自己用啊。” “袁市长，您比我更需要啊。” 熊开胜也将一个黑色的小包放在了茶几上。 “老熊，这是不是也是房山县的东西啊？” 熊开胜离开袁自立身边好些年了，这么多年的磨砺，显得愈发沉稳，不过，在袁自立面前，熊开胜还是很诚实的，远没有周义海那份圆滑。 “袁市长，这是一台数码相机，我考虑到您工作需要，现在，信息化技术越来越发达了，刚才周书记也说了，袁市长比我们更需要这些东西的。” “好了，我就不和你们说这么多了，正好你们今天都来了，老周，你已经是文山县县委书记了，这次，田立新和你搭档，干部怎么看文山县，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俩今后一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老廖工作不错，就是缺乏开拓创新精神，所以说，文山县这些年来，一直在吃老本，今年才刚刚开头，所以说，你们一定要努力工作，让文山县的经济发展有新的起色，争取在短时间超过宣施县，老熊，你担任了市政府秘书长，以前，你也担任过县委办公室主任，对这些工作，应该是熟悉的，我就不过多强调了，盯着你的人很多，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角色。” 周义海和熊开胜都听的非常仔细，经过了这些年的沉浮，他们早已经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现在，淮扬市所有干部都知道，他们是袁自立的人，如果不能做出好的工作成绩，大家是不会服气的，和他们同时间在宣施县工作的干部，好多还是正科级，而他们，早已经是正处级领导，分别成为了主要负责人，两人都是在关键职位上面，一个副厅级是跑不掉的，现在，已经找不到理由，尽最大力量，做好工作，才是正理。 “袁市长，您放心吧，这两年，我一直在考虑文山县经济发展的问题，文山县已经有不少富裕大户了，他们的眼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想着兴办实业，我有了一些初步的计划，在文山县创办龙头企业，带动农民赚钱，同时，我们准备将主要精力集中在招商引资方面，文山县在外地客商中间的印象很好，招商局已经在和部分的外地商人联系，准备引进一些电子加工企业了，我一定和田县长好好配合，不辜负您的期望。” “袁市长，我到市政府工作，一定用最快的速度熟悉情况。” “嗯，你们有这样的态度，我就放心了，我们都是一体的啊，你们的工作能够出成绩，我也高兴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妻女来访(求鲜花) 如今这个年代，送礼也是有学问的，到了袁自立这样的地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送礼的，袁自立的爱才在淮扬市是有名气的，这次的调整，进一步说明了这个问题，先是田斌和周大海担任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接着是周义海担任县委书记，熊开胜担任市政府秘书长，张东涛在市公安局，已经成为仅次于局长的人物了，还有跟着袁自立的秘书欧阳云，年纪轻轻，已经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这一切，都是因为袁自立，所以，很多的干部都想尽千方百计，靠拢袁自立，偏偏袁自立对身边的人和亲近的人要求严格，不少人找不到门路，于是，程蔚蝶就成为了不少干部的讨好目标。 程蔚蝶的身份也不简单，父亲是淮扬市的老书记，现在是省人大副主任，本人在西林市政协工作，最近刚刚被提拔为行政处副处长，所以说，想要找到程蔚蝶，也需要努力，不过，找程蔚蝶，毕竟比直接找袁自立要容易一些。 程蔚蝶很恼火，淮扬市不少干部在省城出差的时候，总是找人托关系，向她示好，程蔚蝶考虑老公在淮扬市担任市长，不能让人觉得老公不近人情，所以，还是热情接待，没有想到，麻烦随着就来了，上门拜访的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淮扬市的干部似乎知道袁自立的要求，他们不送现金，就是送一些烟酒，后来，不少人送来高级化妆品、儿童生活用品，以及一些高档的儿童衣服，这些东西，价值不菲，程蔚蝶慌神了，不好给袁自立打电话，就找到父亲程识益诉说这件事情，生怕因为自己收了礼物，影响到了袁自立。程识益严肃批评了程蔚蝶，要求女儿今后一定注意，好在没有谁送来现金和奢侈物品，比如说手表、项链等物品，目前这种情况一定要制止，不然会给袁自立增添麻烦，人情总是要还的。程蔚蝶后来干脆想办法，凡是来送礼的，程蔚蝶相应准备一份礼物，直接送给来的人。 程蔚蝶心里有了小九九，老公长期在外面工作，这样出色，担任市长之后，回家的次数明显少些了，程蔚蝶知道袁自立工作忙，可是，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的，外面有那么多出色漂亮的女人，如果谁盯着老公了，到时候岂不是有大麻烦。程蔚蝶曾经想着调到淮扬市去工作，可是，女儿上学以后，程蔚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女儿在省城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淮扬市无论怎么发展，和省城还是有差距的，于是，程蔚蝶暗自做出了决定，要是袁自立不能回到省城，那么，放假的时候，就带着冰倩到淮扬市去。 袁自立送周义海和田立新到文山县上任之后，在文山县停留了一天，主要是看看周义海提出的新的经济增长点的情况，他感觉到，周义海还是经过了认真思考的，文山县完全有这样的条件，高兴之余，他和周义海、田立新再次进行了交谈，要求两人一定要团结一致，让文山县的社会发展再上一个新台阶。今年，中央下发了一号文件，将用5年时间，逐步免去农业税，三提五统已经在着手免除了，基层的一些开支受到了影响，因此，袁自立急切盼望着淮扬市各县市能够增加财政收入，仅仅依靠中央和省里的转移支付，钱怎么都不够用。 回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袁自立发觉自己家里仿佛有灯光，他有些吃惊，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云海艺有钥匙，就是周梅，袁自立也没有给钥匙，周梅早已经被市教委送到北京去上大学了，重点培养，需要三年时间，现在才一年半，袁自立和周梅通电话的时候，要求周梅在北京学校里面找一个伴侣，不能长期独身，接触了外界事物的周梅，已经慢慢开始接受袁自立的观点，这次的寒假，周梅没有回来，据周大海说，周梅是在进行着社会实践，袁自立猜测，周梅也许是有男朋友了。 袁自立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快叫爸爸。” “爸爸，抱我。” 袁自立迅速将公文包放在了沙发上面，抱起了冰倩。 “乖女儿，什么时候到的啊？” “爸爸，我和妈妈下午就到了，熊伯伯说你下去了，要晚上才回来，妈妈不准熊伯伯给你打电话，爸爸，我饿了，我还没有吃饭。” 敲门声响起，程蔚蝶从猫眼里看了看，打开了门。 “袁市长，您回来了，已经安排好了，在秦悦饭店吃饭，饭店的总经理知道是您的家人来了，专门做了准备，您看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哦，吃饭去了，吃饭去了。” 袁冰倩高兴得拍了两下手掌，马上又抱住了袁自立的脖子。 “田部长和周市长知道您的家人来了，专门做了准备，明天后天是双休日，他们说了，明天在田部长家里吃饭，后天在周市长家里吃饭，看看您是什么意见。” “好吧，替我谢谢他们了。” 秦悦饭店知道是袁市长的妻子和女儿来了，精心准备了几个家常菜，味道鲜美，袁冰倩吃的津津有味，吃饭的过程中，总经理进来了几次，专门问饭菜的味道如何，有什么不满意的，饭店马上改进，袁自立连声说不错，吃饭结束之后，总经理再次进来了，这次，带来一个洁白的玩具熊，几乎和袁冰倩的个头差不多，说是送给冰倩的礼物，袁冰倩看了看了爸爸袁自立，没有反对的意思，高兴地抱过玩具熊，也不要袁自立抱了。 回到家里之后，袁自立还有些担心晚上来家里找的人多，不过，熊开胜暗地里说，已经让欧阳云在外面挡驾了，好不容易爱人和女儿来了，就不要外人来打扰了。 冰倩抱着玩具熊，独自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这是她每天不能少的事情，程蔚蝶拉着袁自立，在几个房间里面看，很快，程蔚蝶发现了一大一小两个皮包，还有细长的锦布口袋。 “这些是什么东西？” “哦，这个是田立新送来的一幅画，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是什么画，这是周义海送来的笔记本电脑，这是熊开胜送来的数码相机，我都没有打开看。” “哼，收了这些东西，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还正准备买一台笔记本电脑呢，这台笔记本，我就拿去用了，数码相机我也带回去，家里那台数码相机，我准备给倩倩的奶奶，他们准备到南方省去玩一段时间，需要数码相机，哎呦，你这里还有手机啊。” “是移动公司和联通公司送的，据说是最新品牌，我没有看，也用不了那么多。” “哼，用不了我都没收了，单位上的黄大姐一直念叨换个手机，正好给她送一个手机。” 程蔚蝶打开了锦袋，里面是一副卷的很好的轴画，随着画卷的展开，袁自立发现程蔚蝶惊讶的脸色都变了。他赶忙凑过去，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副齐白石老人的虾戏图，从上面的落款看，是白石老人94岁时候画的，程蔚蝶此刻变得非常小心，生怕弄坏了画，小心翼翼将画轴放在了桌子上面。 “小蝶，我真的不知道田立新家传的画，竟然会是白石老人的虾戏图啊。当时田立新送来，我不肯要，他险些掉眼泪了。” “老公，这样的礼品，太珍贵了，要是外人知道了，还不把你这里翻个底朝天啊。” “不行，这幅画不能放在这里，我想，先放到你的爸爸那里，请爸爸帮着找人鉴定，一副齐白石老人的虾戏图，价值超过百万元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了。” “嗯，老公，我听你的。” “把画收好，后天回去的时候，我派车送你们，凡是你需要的东西，自己在屋里找，到时候都带回去。小蝶，记住，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田立新是不会开口说的，唉，他的这份礼太大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袁自立抱着程蔚蝶，用力亲吻，袁自立好长时间没有释放雄性荷尔蒙了，因为工作繁忙，袁自立不能经常回家，袁自立有正常的需求，所以说，老婆来了，袁自立当然有需要了，程蔚蝶很快被挑动了，两人迅速纠缠到了一起。。。 “小蝶，田立新送来的那幅画，如果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处理？” “老公，我不知道，听你的。”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是真的，我们不能保留这幅画，我知道省委匡书记喜欢收藏字画，适当的时候，将这副字画送出去。” “老公，匡书记会收吗，这样的礼物，有些太吓人了。” “呵呵，送礼是有讲究的，我当然不会冒冒失失去送，本来想着你能够去鉴定这副画，不过，你出面不行，麻烦很多，我会给爸爸打电话的，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 “嗯，我知道了，老公，我还想要。。。” 田斌在家里请客，是很少见的事情，袁自立带着程蔚蝶和冰倩去的时候，提了两条烟和两瓶酒，没有带其他东西，田斌的儿子女儿都没有在身边，搬到淮扬市的时间也不长，让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朱益新也到了，朱益新没有回省城，知道袁自立的爱人和小孩到了，所以赶过来了，家宴总是充满温馨的，在田斌家里吃了一整天的饭，袁自立、朱益新、田斌、周大海四人足足喝了四瓶茅台酒，接下来，转移到周大海的家里，也是没有轻松的，照样是喝酒，不过，下午就轻松一些了，因为程蔚蝶还要回省城。 袁自立没有小看这两天的饭局的，这是一钟非常明确的态度，朱益新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没有回省城，袁自立不会问，袁自立明白，经过了两天的家宴，在市委大院和市政府大院，四人已经被看成了一个紧密的利益团体，这个团体的力量不容小觑，有市长、市委副书记、市委常委、副市长，或许，这个团体今后将直接把握淮扬市的命脉。 袁自立直接和程蔚蝶回省城了，字画的事情重大，不能有丝毫的疏忽，袁自立已经给程识益打电话了，程识益听说之后，要求袁自立回到省城，他已经联系了省城的字画鉴定专家，在家里等候，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谨慎。 天刚黑，袁自立就回到了省城，回到家里，放好了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和手机之后，袁自立和程蔚蝶将冰倩送到了爷爷奶奶家里，晚上他们可能不会回家了，冰倩早上要上学，不能耽误休息。 来到省委宿舍区，袁自立和程蔚蝶进屋之后，没有耽误，拿出了字画，程识益请来的鉴定专家是一个老人，花白胡子，大约有70岁年纪了，专家小心接过字画，看得非常仔细，足足看了一刻钟的时间，脸上一直是兴奋的表情。 “程主任，两位，这副字画，是白石老人的真迹，白石老人的虾戏图，越是到晚年的，越是难得啊，这样的字画是非常珍贵，请一定好好保存。” 鉴定专家临走时，不经意间说出了一定保密的话语，这是鉴定行业的规矩，老人做了一辈子的鉴定，明白主人家的担心，程识益送给专家好烟好酒，表示感谢。 “自立，这副字画，你准备怎么处理。” “爸，我考虑适当的时候，送给匡书记，这么好的字画，我们也没有收藏的必要。” “嗯，你的想法是不错的，这副白石老人的虾戏图太珍贵了，你一定要把握好时机，不可莽撞，我帮着你考虑一下，看看什么时候合适。” “谢谢爸爸了，我也是第一次收到这样贵重的礼物，还要想着怎么感谢送礼的人，田县长是我党校的同学，没有想到，他居然送出这样的礼物。” 第二百四十七章 整顿问题（求鲜花） 袁自立准备着手整顿淮扬市经济发展的软环境，这是一个马蜂窝，如果不能找出有效的办法，将是自找苦吃，袁自立也有些犹豫，利益都是环环相扣的，牵一发动全身，整顿活动，一定会遭遇到重重阻拦，比清理违章建筑不知要复杂多少倍，部门利益牵涉到中间，稍不小心，将使政府陷入极大的被动中间。这段时间以来，中央部委领导和省委省政府领导多次到淮扬市，对淮扬市的变化大加赞赏，处于这样的大好形势下，贸然开始清理整顿活动，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呢。 袁自立很谨慎，千万不能做堂吉诃德式的人物，宣传材料上说的那些清正廉洁、一心为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英雄豪杰，袁自立暂时没有遇见，也许是他视野太窄的缘故，袁自立是活在现实生活中间，他明白，很多人民群众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或者说是应该做的事情，放到官场上，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往往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缺了，这样的事情，才能够做好，否则，仅仅凭着一腔热血，做不好事情的。考虑再三，袁自立还是决定，首先请示易祥林省长，看看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办。 袁自立回到了省城。傍晚时分，他直接到了易祥林家里。 “自立，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在电话里说不行吗？” “易伯父，我有些思考，想着请教您，我知道您工作繁忙，这件事情，我有些拿不到主意，所以，想着向您汇报。” “说说吧，什么事情。” “我想着整顿淮扬市经济发展的环境，目前，市直部门普遍存在一些特权思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民群众很反感，这种情况，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淮扬市准备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如果不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袁自立详细说了小餐馆的事情。 “自立，这件事情，钱长江同志是什么态度？” “我还没有给钱书记汇报。” “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是为了利于招商引资，改善投资软环境，还是想整顿部门存在的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 “我的真实想法，是想整顿部门存在的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 “我明白了，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和勇气，我很欣慰，我谈谈自己的看法，供你参考。清理和整顿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是我们党的长期工作，党自成立的那一天开始，就面临这些工作任务，目前，中央和省里每年都开展学习教育活动，目的就在于提高党员干部的素质，我们共产党是为人民服务的，离开了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我们就失去了生存的土壤，改革开放以来，很多的党员干部思想出现了偏差，追求个人利益，其所作所为，严重背离了入党誓言，需要进行教育和提高，对于那些丢掉了宗旨的党员，要进行教育和挽救，对于已经完全丧失了宗旨甚至违法犯罪的人，就要予以彻底清除，但是，现实是复杂的，我们在工作的过程中，往往面临诸多的实际情况，就好像你说的餐馆的问题，这些部门的干部违法违纪了吗，没有，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很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你想着对这样的情况进行彻底的清理整顿，出发点是正确的。自立，你担任领导干部多年时间了，相信你对很多的情况都是了解的，要做好这件事情，离不开几个大前提，一是主要领导的决心和信心，二是班子的全力支持和领导，三是严密的措施和纪律要求，缺一不可。整顿工作，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要长期坚持，淮扬市的班子做好了准备吗，整顿工作，会面临许许多多复杂的局面，你们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不能做到这些基本的要求，就不要贸然动手，适得其反会更坏事，从你说的情况看，目前淮扬市没有做好这些准备，所以，我建议，你可以从单独的事情着手，比如说整顿招商引资环境问题，坚决打击那些向企业伸手，吃拿卡要的问题，如果这项工作取得了成效，有了非常好的效果，然后考虑全面清理整顿的问题。”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通过单个的整顿，借以带动全面的工作。” “你没有完全明白，我支持你的想法，不支持你的办法，任何一次的清理整顿工作，都要有群众基础和单位基础，仅仅是有一方面的要求是不够的，你是淮扬市的市长，主要工作是发展经济，关于发展环境的问题，实际上是涉及到淮扬市的全面工作，需要市委书记来考虑，不是你单独考虑的。” “易伯父，我一定按照您的意见办。” “自立，不要不理解，你上任这段时间，所做的工作，我都是知道的，你为市政府争取应有的权力，做得很不错，已经引起了省委的重视，现在，你考虑全面解决目前普遍存在的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这件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如果你没有十足额把握，以前做的所有工作成绩，可能会毁于一旦。你想过没有，人民群众对目前存在的不正之风、特权现象和官僚主义是深恶痛绝的，如果在这方面开刀，一定会得到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但是，如果整顿工作不彻底，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波，你想过吗？” 袁自立顿时没有了话语，是啊，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整顿工作不成功，今后该怎么办的问题，而这样形成的影响，很有可能会严重影响到正常的工作秩序。 “关于这方面，我们是有教训的，你也知道，群众对政府的要求是随着生活水平的变化而变化的，今后，政府的工作将面临越来越复杂的局面，好了，你好好考虑考虑。” 易祥林的话，彻底打消了袁自立准备彻底整顿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的想法，事情的确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不过，袁自立还是决定要整顿淮扬市影响经济发展的环境问题，起码，市政府要创造出好的投资环境，让所有的外来客商，能够稳得住，能够放心投资。 回到淮扬市之后，袁自立和钱长江讨论了这样的想法，袁自立的态度很低调，一切都依照钱长江的要求为准。能够改善投资环境，大量引进外来的投资，钱长江当然乐意，而且，全国各地都在强调经济发展环境问题，市委市政府借着这股势头，明确保护投资者的利益，是一种很好的姿态，所以，他很爽快表态了。 市委迅速召开了常委会，专题研究淮扬市经济发展环境问题，会上，袁自立对淮扬市目前存在的一些现象提出了批评，比如说找企业拉赞助的问题，表明上看，是企业心甘情愿的，其实真是这样吗，政府机关管着企业，企业敢不赞助吗，还有吃拿卡要的问题，一些单位，利用手中的权力，要求企业解决困难和问题，这样的做法危害更甚，企业掏出钱来，一方面是摄于权力，一方面也想得到好处，久而久之，各种各样的不正之风就会大量滋生蔓延，针对存在的这些问题，袁自立建议成立整顿经济发展环境的领导小组，彻底清查和处理类似的问题，政府是为企业和人民群众服务的，绝不做杀鸡取卵、危害自身形象的事情。 钱长江最后总结，他高度强调了整顿经济发展环境的重要，要求市委办公室按照常委会的要求，迅速起草文件，成立淮扬市整顿经济发展环境领导小组，切实开展整顿工作，为淮扬市招商引资工作保驾护航。 淮扬市接着召开了干部大会，整顿经济发展环境领导小组正式成立，市委书记钱长江担任领导小组组长，市长袁自立担任常务副组长，市委副书记朱益新和张太康担任副组长，领导小组办公室设在市纪委，日常工作由市纪委负责。 事情的发展出乎袁自立的预料，本来，他以为，这件事情会是市政府牵头，毕竟，市政府直接负责招商引资工作，没有想到，最终完全落到了市委，市委书记和市长是不会直接去过问具体工作的，领导小组设在市纪委，那么，就是纪委负责日常工作了。 袁自立终于明白了易祥林的话，如果当初提出全面整顿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同样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一切的话语权，都在钱长江那里，自己是无法时常过问的，而且，摊子铺得太大，到处都是问题，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到处都没有问题了。 袁自立很佩服钱长江，将这件事情做的轰轰烈烈，报纸、电视大肆宣传，让群众都知道了，召开大规模的会议，强调了市委的决心，一切都预示着，市委要下决心整顿淮扬市的经济发展环境，到头来，没有市政府什么事情了。而且，对今后的工作有着深远的影响，招商引资工作成功了，主要的功劳少不了市委的，市委的前瞻性就表现出来了，招商引资工作成绩不是很好，对市委没有影响，整顿经济发展环境，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市委能够高度重视，本身就是工作成绩的体现。 袁自立迅速召开了政府常务会，目前，政府的主要工作，就是招商引资了，一定要借着目前的气势，引进一些大型企业，哪怕是引进一家，也是好的，开发区目前有着大块的土地，虽然目前淮扬市土地价格暴涨，但是，开发区的土地还是严格控制着，不准随意买卖，袁自立早就强调过，开发区党委和政府，绝不能擅自买卖土地，每一次土地交易，必须要市政府分管副市长签字，才能够办理手续，开发区基本上是原来的郊区，这次的城市区划，进入了淮扬市城市管理的范围，为了改变起土地所有权的问题，淮扬市费尽了气力，因为涉及土地面积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区划这样的机会，根本是不可能解决土地的性质问题的，目前，开发区里面的农民，大都办理了城镇户口，可是，城镇户口不能够解决吃饭的问题，所以说，开发区政府面临诸多的困境，必须要大力引进厂矿企业，才能够解决问题。 袁自立再次找到了秦天浩，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希望能够利用秦家在全国商界的影响力，帮助淮扬市招商引资，这样做，双方都是有好处的，秦天浩很爽快就表态了。 秦天浩介绍的第一个企业，赫然就是在淮扬市承包绿化工程的南方省商人，园林绿化是如今的新兴产业，有着极为广阔的发展前景，而且，这样的企业，不存在污染，能够消化淮扬市不少的富裕劳动力，袁自立非常高兴，要求周大海无论如何，都要引进这个园林绿化的企业，周大海不负众望，和南方省商人顺利签订合同。 搬迁仪式极为隆重，淮扬市四大家班子成员全体出席，钱长江代表四大家讲话，欢迎客商的到来，表示淮扬市委、市政府一定会尽全力，支持企业的发展。市委市政府邀请了西山省电视台宣传这件事情，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对淮扬市一段时间的工作较为重视，认为淮扬市抓住了重点，在引进资金和企业落户淮扬市方面，做的很好。 有了第一家企业进入淮扬市，钱长江的热情高涨，企业建设期间，他经常到工地上，去关心进度，询问企业是否有什么需要，而且在各类会议上强调，谁向企业伸手，市委就让谁下岗，这些事情，都通过电视台和报纸，广泛向外界宣传，紧接着，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张太康也到了工地上，询问情况，一再表示市整顿经济发展环境领导小组时刻关注企业情况，为企业发展保驾护航，有了这样强有力的宣传，没有哪个部门敢去找麻烦。 袁自立关注着这一切，仿佛是在看一场大戏，主角、配角纷纷亮相，而且表现优秀，他越发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在什么位置上，就做什么事情，该你做的，用心去做，不该你做的，用心之后，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一场整顿经济发展环境的工作，从上至下，没有人会认为是市政府和他袁自立提出来的，而且，所有的重心，都偏向了外来投资的企业，至于本地那些做生意，或者说是做小生意的，没有人关心，创建优良的软环境，难道仅仅是针对外来的企业和投资者吗，但袁自立不会开口说，不会自找无趣，目前的态势发展很好，如果横插一杠，提出这样那样的不足，他将处于完全的被动之中，最为关键的，上上下下都会对他极为不满意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 黑幕初现（求鲜花） 张东涛终于在市公安局站稳了脚。说起来，张东涛也是历经波折，刚刚进入公安局的时候，那时的局长还是曾广成，对他不冷不热，张东涛分管治安，本来是不错的，应该说，在公安系统，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是最牛的，其次是分管机关的副局长，然后就是分管治安的副局长了，可张东涛的情况不同，城市治安是最为复杂的一块，婆婆妈妈的事情很多，有些事情的尺度也不好把握，就比如说打架扯皮的事情，偌大一个淮扬市，一天不知道发生多少，特别是那些刚刚踏入社会的小青年，天不怕地不怕，言语不和也会发生斗殴，如果全部都处理，估计增加几倍的警力，也应付不下来，所以，哪些应该处理，哪些不处理，就是权力的体现了，还有就是城市里做小生意的，希望得到保护，盼望能够安安稳稳做生意，至于做大生意的，就更不用说了，更大的要求，来自那些开餐馆、饭店、美容美发店、歌舞厅等娱乐消费行业的，有了警察的照顾，他们的生意当然好很多了，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权力，市局和区分局的治安支队长、大队长，都是热门人物，平日里求他们的人不少，基于这些原因，张东涛进入市局以后，有一段时间，很不如意，治安支队长是曾广成器重的人，有什么事情，往往绕过张东涛，直接请示局长，这些事情，张东涛闷在心里，没有告诉袁自立。后来，王星调到了治安支队，这种情况才慢慢开始改变，袁自立出任了淮扬市市长，曾广成调走之后，情况彻底改变了，新任的局长钱华松很看重张东涛，张东涛的地位逐渐稳固了，加上张东涛脾气温和，待人和气真诚，得到了下面干警的拥护，开年后不久，王星调回刑警支队，出任支队长，这样，两人在局里互相呼应，很有一番气势了。 张东涛一直很关心赵四海的案子，王星调到治安支队，张东涛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一次喝酒的时候，王星隐隐约约说到了赵四海的案子，张东涛便明白，袁自立一定在关心这件事情，不过是时机不成熟，也可能是牵涉的要害太多，所以不查了。王星回到刑警支队以后，张东涛直接要求王星，一定要关心赵四海的案子，如今，直接牵涉的杨斌、王海涛和刘维正，要么是靠边站了，要么是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了，重新来查这个案子，阻力会少很多，王星早就想着查这个案子了，当刑警的，案子半途而废，别提有多难受了，不过，袁自立一直没有说话，王星和张东涛商议后，决定还是秘密查案。 机会终于来了，在一次扫黄的行动中，治安大队抓获了一帮嫖客，其中一人在治安支队口出狂言，说公安局胆敢抓他，恰巧张东涛在治安支队，看见这个人有些眼熟，仔细回忆，想起来这人是宣施县刘辉曲的手下，原来一直跟着刘辉曲混的，于是，他将这个人带到了一边，让王星过来问问，本来是碰运气，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收获的，没有想到，这小子语出惊人，竟然说知道赵四海是怎么死的，王星马上高度重视起来，加大了讯问的力度，在掌握了一些情况之后，直接通过钱华松，申请了刑事拘留。 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王星抽调了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干警，负责审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刘辉曲，按照目前的证据，可以传唤刘辉曲了，但是，王星不敢擅自做主，调查到了这一步，他和张东涛商议，决定要报告袁自立了。 袁自立听完了王星的汇报，有些不敢相信，原来，这小子是刘辉曲的心腹，这些年，刘辉曲的生意越做越大，渐渐有些疏远他了，所以，他对刘辉曲的意见很大，碍于刘辉曲的势力，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康劲夫、杜羽兵和刘辉曲因为生意做大了，先后离开了宣施县，这小子便想着在宣施县另立山头单干，却遭到刘辉曲无情训斥和残酷打压，迫不得已，承认了错误，老老实实跟着刘辉曲，但已经得不到刘辉曲的信任，沦落为边沿人物，他很清楚刘辉曲的禀性，整日里担惊受怕，这次**被公安局抓住了，索性横下一条心，将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王星，仅仅凭着这些证据，能够逮捕刘辉曲吗？” “袁市长，这些证据，只是单方面的供述，不能直接定罪，还需要有其他证据支持，交代的几件事情，查证的难度很大，一是检察院失火的案件，需要找到直接安排的人，以及检察院里面的内应，取得了口供之后，才可以落实，二是杨斌包养*，遭遇王海涛、刘维正威胁，谋取县委书记和县长职务的事情，调查的难度更大，需要得到杨斌的证词，是谁打的电话直接威胁的，照片在什么地方，还有蔡绢花的证词，三是关于赵四海自杀的原因，这件事情的调查相对容易一些，只要找到具体安排的人，落实了证词，同时，逮捕看守所里面的内应，就可以证实了。” “如果这些事情都证实了，刘辉曲会遭遇怎样的结局？” “犯罪是肯定的，不过，赵四海属于自杀身亡，能够证实存在刘辉曲威胁情况的话，判决会重一些，其他事情，不会怎么严重，当然，如果有关部门重视了，上升到政治高度，判决又会不一样。” “也就是说，这些事情就是全部证实了，刘辉曲的罪行也不是属于特别严重类型的。” “可以这样说。” “嗯，刚才我听你说的情况，中间好像还牵扯到其他事情啊，你没有说透。” “袁市长，有些情况，因为没有证实，所以，我不敢说。” “有什么情况，全部说出来。” “证词中间说，这些年，刘辉曲的生意特别好，好像是受到了上面的关照，以前，刘辉曲的生意不如康劲夫和杜羽兵，不过，自从赵四海出事以后，刘辉曲生意很快超过了两人，赚到的钱特别多，所以，我怀疑，赵四海的案件，可能牵涉到了一些比较关键的人物，而刘辉曲想办法，让赵四海闭嘴，一定是得到很多的好处了。” “这完全是猜想啊，虽然推断很容易，不过，查实很难啊，事情过去几年时间了，要想取得证据，难上加难，还有，刘辉曲会说实话吗，依照他的罪行，本来就不是很严重，不会遭遇死刑之类的判决，依照刘辉曲的智商，他是不会说出其中的内幕的，两年前，你查了一些证据，仔细想想，蹊跷颇多啊，赵四海的家人生活富足，纺织厂原厂长的家人生活也富足，偏偏两人都是自杀身亡，他们背后的力量，哪里会简单。” “袁市长，这些事情，我都想过了，要彻底追查，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要市委市政府能够重视，这件案子一定能够查个水落石出的。” 袁自立笑笑，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张东涛。 “袁市长，我想，就是市委市政府支持，这个案子也不一定能够查出好的结果，说不定又会出来一个赵四海。” “嗯，老张，看来，你这些年的局长没有白干啊，这样吧，王星，不要大张旗鼓，还是秘密调查，目前取得的证据，怎么处理，你们认真考虑，我建议你们一定要慎重，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打草惊蛇了，结果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袁自立怀疑的对象，直接指向了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朱国祥，他有些惊讶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去，纺织厂的大案子，一直没有结果，将近一个亿的资金，去向不明，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要重新调查，无异于登天。 “袁市长，不好了。” “老张，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前几天我们调查的那个案子，王星给局党委汇报了，本来是作为一般的治安案件汇报的，可是，钱局长知道是刑拘的，问的很仔细，王星无奈，说出了一些实情，现在，这个案子被迫终止了。” “嗯，是不是上面插手了。” “是啊，省公安厅直接接手案子，所有的卷宗材料，包括以前的卷宗材料，全部调走了，人也带走了。” “省公安厅直接将人带走，没有说什么理由吗？” “袁市长，您是知道的，省厅要带走人，市局怎么能够阻拦啊。再说了，市委办公室也打来了电话，要求我们听从省厅的安排啊。” “我知道了，你转告王星，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也不要再进行调查了，我早说过，这可能是个马蜂窝啊。” “我会给王星说的，这次王星可是闯祸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刑警支队长的职位啊。” “嗯，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怎么回事？” “省厅刑警总队队长来淮扬市将人带走的，王星很不满意，言语上有些冲，我还在中间做了工作，省厅的人，情绪也不是很好，临走的时候，和钱局长谈话了，说是王星做刑警队支队长不合适，建议公安局党委考虑调整。” “呵呵，好大的口气，一个刑警总队长，正处级，能够要求副厅级的公安局长，是不是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袁市长，我想没有那么简单，真是因为刑警总队长和钱局长谈到了这件事情，才会引起局党委的重视，我总算是有些明白您的意思了，为什么要王星谨慎，这小子，总是不听我的招呼，已经吃过亏了，还是那个臭脾气啊。” “老张，对王星的安排，钱局长是什么意见？” “钱局长很谨慎，暂时没有说到这件事情，现在，王星的支队长，我看有些悬，这如果是省厅主要领导的意见，钱局长就不得不考虑了。” “哼，省厅想的也太简单了些，王星想在是副处级领导，直接归口市委管辖，省厅的手也伸的长了些。” “袁市长，我不这么看，如果钱局长要求调整王星的职务，我感觉是好事情，市局如果和省厅关系闹僵了，一定是吃力不讨好的，因此影响到了局里的全面工作，怎么都说不过去的，您也没有必要为王星坚持的，我有个想法，让王星到县市区去工作，暂时离开这个漩涡，不知道您认为怎么样？” “老张，行啊，现在的认识，比我都强了，你说的有道理，王星接触了不该接触，或者说是暂时不能接触的事情，一定会成为某些人眼中钉的，这个时候，避避风头也好，这件事情我来办，你给王星做做工作，他那个脾气，一定要改改，不是普通干警了，今后到县里去了，如果还是这样的脾气，怎么开展工作啊。” “袁市长，您放心，我一定给王星说说，要求他该脾气，不过，袁市长，我想着替王星提提要求，您看行吗？” “不用提要求了，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会考虑让王星到区里任职的，他爱人在秦悦饭店上班，工作时间不固定，困难我知道，对了，王星的儿子快高考了吧。” “明年就高考了，袁市长，您还记得王星的小孩，我代表王星，谢谢您了。”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老张，你记住，无论怎么样，要求王星不准再提这个案子了，也不能向他人说起，你也是一样，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时机不成熟啊。” “袁市长，您放心，我就是命令，也会要求王星的。” “老张，想没想过离开公安局啊？” “袁市长，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公安，已经习惯了，就不离开这条线了，我知道，您是关心我的前途，到现在这个位置，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能和周书记、熊秘书长比较，他们都比我聪明，再说了，我在这里，依靠着您的帮助，不会吃亏的。” 袁自立眼睛有些发热，张东涛是为了他袁自立的，政法系统，袁自立需要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麻烦来了 易国军到了宣施县，他没有通知袁自立。 易国军终于接手了秦氏家族的产业，易国军不得不接手，秦天浩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易国军接手，易祥林也打来了电话，要求易国军听从安排，秦睿每天在一旁嘀咕，说的都是这件事情，易国军没有其他的选择，于是，自己手里的产业，易国军交给了秦睿，正式接管了秦氏家族的产业。易国军想在的身份，是秦氏集团公司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董事长依旧是秦天浩，不过，秦天浩基本不过问家族里面的事物了。正式任职以后，易国军才知道，秦川不过是秦氏集团的一个普通董事，连执行董事都不是。 易国军以前一直是独自做生意的，接手这种集团公司以后，非常谦虚，很快得到上下的一致好评，秦氏集团主要是做房地产生意，兼营娱乐业，而淮扬市所属的三个子公司，已经是集团内部重要的支柱，南方省的生意，这些年，起色不大，所以，易国军很快将目光对准了秦悦饭店、聚丰公司和建材批发市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易国军发觉了重大问题。 秦悦饭店和所属的产业，生意蒸蒸日上，利润可观，聚丰公司多年来稳步发展，利润稳定，建材批发市场却是出现了问题，利润逐年下降，特别是易国军上任以后，建材批发市场提供的财务报表，竟然没有了利润。易国军在建材批发市场有8％的股份，他专门问了秦睿，分红还是有的，这就奇怪了，秦氏集团有51％的股份，怎么会没有利润呢，易国军是清楚建材批发市场情况的，属于租赁的性质，旱涝保收，不会大起大落，利润固定，这几年，随着物价的上涨，房租费用适当调整了，利润应该是增加了。 易国军很谨慎，他知道，因为自己掌管了秦氏集团，秦川肯定是有不满意的，其中最大的问题在薛盈盈，公司召开几次董事会，秦川除了第一次到会了，后面都是有种种原因请假，而打电话请假的，都是薛盈盈，易国军很想私下里找秦川谈谈，总是没有机会，每次都被薛盈盈找理由推脱了，易国军很担心，如果秦川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决心，不能自己做主，那么，秦川的家庭就会遭遇危险了，集团公司是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的。 稳定了公司所有事情之后，易国军来到了宣施县，这次到宣施县，他的身份完全不同了，已经是公司的负责人，按照道理，秦川是要在建材批发市场等着他的，可是，易国军没有见到秦川，出面的是薛盈盈。 “嫂子，我想见见秦川。” “易总经理，秦川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就可以了。” “不行，秦川是公司董事，我有些业务上的事情，要和他交谈，这次到宣施县来，我主要是和秦川谈谈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 “易总经理，我知道，不过，秦川写了委托书，全权委托我处理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所以，我是可以和你交谈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的。” 易国军看到了秦川的委托书，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冒起了一丝不详的感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秦川了，过年的时候，看见秦川的神色很不好，似乎遭遇了什么困难的事情，当时也没有问，难道秦川的身体真的不舒服吗。 “好吧，明天我们具体谈工作，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和秦川见面了，这次来，也是想看看秦川，下午一起吃饭，可以吗？” “易总经理，秦川身体不舒服，恐怕不能出面，我的工作也很忙，下午我会安排好的，我们就不陪了。” “哦，我想问问，秦川身体怎么了，有这么严重吗，是不是在住院，如果在住院，我也应该去看看啊。” “不必了，谢谢易总经理的关心，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告辞了，等会，会有人通知你去吃饭的。” “既然这样，就不麻烦你了，吃饭我自己安排，你去忙吧。” 易国军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他想着在建材批发市场转转，看看情况如何，这次到宣施县，没有想那么多，主要是想见见秦川，顺便问问批发市场的运营情况，所以，也就没有带公司的财务人员，易国军不想和秦川闹得那么僵，毕竟关系在那里摆着。 易国军在市场里面转了转，发觉生意很不错，整个市场，房子全部租出去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好不热闹，转了一会，易国军感觉肚子饿了，他加快了步伐，准备到县城里，找个地方吃饭，顺便找个宾馆休息。易国军没有料到，在宣施县不能见到秦川，所以，车辆也没有安排，现在，只能打的到县城去了。 易国军突然感觉到了不对，身后有两个年青人，一直跟着他，起先，易国军没有注意，可是，自己准备离开批发市场的时候，这两个年青人还是跟着，市场里有很多的的士，易国军上了一台的士，出租车启动以后，易国军从反光镜看见，两个年青人也上了出租车，两台出租车一前一后，直接开往县城。 易国军开始紧张了，宣施县他没有什么熟人，不知道这两个年青人是什么意思，易国军经历很多事情，他想到了为什么一直见不到秦川，按说秦川病了，自己去看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薛盈盈就是不干，难道中间有什么猫腻吗。 县城很快到了，易国军考虑好了，他直接到了宣施宾馆，到大厅安排好了住宿的房间，接着，进入餐厅，宾馆有自助餐，易国军尽管不爱吃，可是，现在，他不敢到外面去吃饭了，易国军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带几个人来，现在这个情形，如果发生什么事情，谁会知道啊。易国军一边慢慢吃饭，一边思考，很快，两个年青人也进来了，其中一个年青人看见易国军独自坐在一边，索性直接坐到了易国军的对面，也不吃饭，就这样看着易国军。 “你看着我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哦，易老板，我们老大想请你赏光，他就在楼上包间。” “你们老大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不清楚，易老板上去就知道了。” “我们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要上去，对不起，请不要打扰我。” “呵呵，易老板，到了宣施县，可由不得你了，易老板最好是上去，这里的自助餐不好吃，易老板还是上去，到包间吃饭吧。” 年青人动作很快，易国军发觉面前的不锈钢盘子已经不见了，此刻，另一个年青人也起身了，朝着这边走来，易国军权衡了形势，硬来肯定是吃亏的。 进入包间以后，里面只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漂亮妖娆的女人。 “易老板，请坐，你现在可是秦氏集团的掌门人了，失敬失敬啊。”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哦，在下是无名之辈，就不辱易老板了，易老板到宣施县来，当然，我也是生意人，久仰易老板，这次到宣施县来了，一定要尽地主之谊的，备下了薄薄酒宴，易老板不要客气。” “无功不受禄啊，不知你有什么事情，不妨明说。” “好，爽快，我就喜欢这样的，易老板到宣施县，大概是想了解建材批发市场的情况，我现在在里面也有一些小小的投资，刚刚起步，所以，很关心啊，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人，本小利薄，不能和易老板相比，不知道易老板这次到宣施县来，有什么目的啊。” “对不起了，这是公司的秘密，我是不方便说的，还请你谅解啊。” “哈哈，易老板说什么话，既然是秘密，不说也罢，易老板，来，吃饭，吃饭，咱们今天不醉不休，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了。” “对不起了，我不能喝酒，也不会喝酒啊。” “易老板见外了，我可是知道，易老板能够喝酒的，不要客气了。” 看着中年人咄咄*人的样子，易国军知道事情不好了，今天的形势不简单，首先，自己到宣施县来的事情，只有秦川和薛盈盈知道，这个中年人怎么知道的，其次，这个中年人问自己为什么到宣施县来，是什么意思，想知道什么，最后，*着自己喝酒，一定是想办法灌醉自己，之后想干什么，易国军看见中年人旁边的妖娆女人，突然有些明白了，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千万不能坐以待毙。易国军感觉到了，建材批发市场一定有大问题，说不定秦川已经被控制住了。 “也好，好久没有喝酒了，难道轻松一下，不过，我先去方便一下。” “没问题，包间里面有卫生间，易老板请随意。” 易国军不能打电话，这样，中年人很快可以听见，如今这样的情况，只能是发信息了，易国军丝毫没有犹豫，掏出手机，马上给袁自立发去了信息，信息非常简单：我在宣施宾馆，305包间，遇见麻烦，救我。 发出信息之后，易国军走出卫生间，此刻，包间里面多了几个年青人，桌上的酒杯全部换成了大杯子，好几瓶茅台酒放在一边。 “易老板，这些都是我的兄弟，非常敬仰易老板，一起来和易老板喝酒，呵呵，倒酒，今天可要好好喝酒啊，不醉不归。” 袁自立正在吃饭，他有些不经意掏出手机，翻看信息，不过，他的脸色很快变了。易国军来到了淮扬市，现在正在宣施县，而且遇见了危险，袁自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袁自立知道易国军的能耐，聪明、脑袋灵活，遇事冷静，如果说易国军发来了这样的信息，证明事情非常严重。易国军千万不能出事，两人的关系，已经胜过亲兄弟了，而且，易祥林如今是袁自立最大的依靠，袁自立不敢想象，易国军如果在宣施县发生了什么事情，易祥林会是什么样的态度。袁自立丝毫没有耽误，他向同桌的省交通厅副厅长表示了歉意，嘱托周大海好好陪同，迅速离开了秦悦饭店。 “黄光辉吗，我是袁自立，你现在在哪里，哦，在宾馆啊，你马上去办一件事情，易国军到宣施县了，在宾馆吃饭，现在在305包间，你是认识易老板的，你代表县政府，邀请易国军吃饭，尽量拖延时间，不要问为什么，等着我过来，另外，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黄光辉现在是宣施县县长，袁自立相信，黄光辉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接下来，袁自立略为思索，给王星打电话了。 “王星吗，你马上挑选20名刑警，要身手灵活的，跟着我出发，5分钟之内，赶到秦悦饭店，可以携带武器。” “张东涛吗，马上到秦悦饭店来，5分钟以后，我们出发到宣施县，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情。” 欧阳云非常聪明，什么都没有问，已经要求司机在饭店外面等候。 5分钟之后，两台轿车、两台商务车从秦悦饭店出发，直奔宣施县而去，其中有三台车是警车。 黄光辉接到袁自立的电话，感觉很突兀，不过，他不会耽误，易国军他是认识的，几年前，为了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他曾经参加过易国军和秦川之间的谈判，那时候，他就感觉易国军不简单，而且，他发觉易国军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易国军到宣施县来了，袁自立要求县政府出面接待，也是应当的，黄光辉在308包房，正在接待市人大的客人，他站起来，直接往305包间去了。 第二百五十章 薛盈盈的变化 推开包间的门，黄光辉有些愕然。一帮人正在争着给易国军敬酒，为首的，赫然是刘辉曲，黄光辉有一些时间没有见到刘辉曲了，听说刘辉曲到省城去发展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余下的人，黄光辉也认识，都是刘辉曲的手下。 “易老板，到了宣施县，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可真是不够意思啊，还有你刘老板，到省城去发大财了，回到家里，也是不声不响的，呵呵，择日不如撞日，走走，跟我到308去，我们好好聚聚，我代表宣施县政府，对你们表示欢迎啊。” “黄县长，你太客气了，你是父母官，我们哪里担待得起啊，易老板好不容易到宣施县来了，我专门接待易老板，黄县长是不是下次招待啊，我们都已经开始吃饭了。” “刘老板，你这是说哪里话，易老板是宣施县的贵客，到了县里，刘老板不告诉我，就很不够意思了，既然遇见了，哪里有不接待的理由，我看这样吧，易老板和刘老板到308包间，我正好给你们介绍市人大的领导，其余的诸位，就在这里吃饭，这顿饭，政府请客了，可不要推辞了。” 黄光辉说着，上前去，紧紧握住了易国军的手，笑着打招呼，拉着易国军往包间外面走去，一边叫刘辉曲赶紧跟着过去。 刘辉曲的脸色很难看，这些年，赚了大钱，眼界高了，刘辉曲已经不这么看得上县里的领导了，偶尔见到县委书记张如泉和县长黄光辉，刘辉曲也是保持表面上的尊敬，不过，现在是在宾馆，刘辉曲不好硬来，在这里闹事，和县长对着干，总不是什么好事情，县官不如现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辉曲做了一个手势，一帮手下安静了，看着黄光辉拉着易国军走出包间，刘辉曲迅速掏出了电话，拨通一个号码，简单说了几句话，接着，吩咐一个手下，如此安排了一番，才起身离开包间。 进入308包间，免不了一番介绍，市人大副主任王望华有些奇怪，不知道黄光辉为什么突然带进来两个客人，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表面上还是笑容满面，落座之后，服务员马上重新准备了餐具，众人开始饮酒。 薛盈盈接到刘辉曲的电话之后，感觉到很奇怪，怎么那么巧，易国军遇见了黄光辉，她顾不得其他事情，马上坐车赶往宾馆，一路上，薛盈盈紧张思索，该如何应付这个局面。 薛盈盈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和秦川结婚之后，薛盈盈迅速显现出经商的才能，帮着秦川打理建材批发市场，随着对秦氏集团的熟悉，薛盈盈的野心不断膨胀，她首先帮助家人解决了生活问题，薛家的亲朋好友插足建材批发市场，很快富裕起来，薛盈盈在薛家的地位，空前高涨，接着，薛盈盈想到了，要求秦川尽快掌握秦氏集团，能够掌握整个秦氏集团，薛家今后的发展，不可限量，无奈，秦天浩对她不感兴趣，迟迟不肯将秦氏集团交给秦川，而且，对她在建材批发市场的所作所为，提出严厉的批评，一段时间，秦川几乎失去了对建材批发市场的控制，薛盈盈想到了扩大批发市场规模，增加投资，而扩大的部分，完全由秦川和她来掌握，不属于秦氏集团，这个想法，也遭到了秦天浩的反对，为此，薛盈盈是怀恨在心，不过，表面上还是要听从秦天浩的安排，之后，薛盈盈将儿子从南方省带到了宣施县，自己带着，从这一刻开始，薛盈盈的内心开始发生很大的改变。 易国军和秦睿结婚之后，薛盈盈发觉了危险，秦天浩似乎要将秦氏集团交给易国军管理，秦川已经失去了接手秦氏集团的机会，薛盈盈当然不甘心，百般阻捞，*着秦川去争取，采取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将秦川*得苦不堪言，怎奈秦川还是以家族利益为重，坚决不采取任何行动，至此，薛盈盈彻底失望了，她要想办法，取得属于自己的东西。 薛盈盈的心思，很快被建材批发市场的一名员工发现了，这名员工，以前是刘辉曲的手下，于是，这个信息被反馈到了刘辉曲那里，刘辉曲尽管赚了很多钱，对于建材批发市场这样的肥肉，还是非常眼红的，得知了这个消息，刘辉曲开始谋划了。老奸巨猾的刘辉曲，很快想好了主意，利用薛盈盈的这种心态，控制建材批发市场，逐步吞并股份，最后达到控股的目的。于是，怀着这种心态，刘辉曲开始接近薛盈盈。 两人各怀心思，不过，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控制建材批发市场，于是，很快便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在这个过程中，刘辉曲见识了薛盈盈的聪明能干，加上薛盈盈漂亮的外貌和姣好的身材，开始用尽一切手段，追求薛盈盈，刘辉曲知道，想要彻底控制建材批发市场，必须首先控制薛盈盈，已经对秦川失望的薛盈盈，没有拒绝刘辉曲的追求，两人勾搭成奸，当然，薛盈盈也是想着利用刘辉曲，这一切，秦川毫不知情。 刘辉曲和薛盈盈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秦川，秦川有风流的毛病，大多数的富家子弟，都有这样的毛病，于是，两人商议，决定从这方面入手，秦川一段时间以来，心情苦闷，加上和薛盈盈关系不好，需要找地方发泄，于是，很自然落入了两人的圈套里面，开始和一些漂亮的姑娘交往，秦川骨子里认为这是发泄。直到有一天，薛盈盈“偶然”发现了秦川的事情，于是开始大闹，自觉理亏的秦川，无话可说，顺从了薛盈盈，索性让薛盈盈全权管理建材批发市场，以此换取家庭的平安，秦川的考虑也是没有办法，秦天浩已经对他有意见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将彻底失去在家庭中的地位。 易国军和秦睿结婚了，秦天浩明确将由易国军管理秦氏集团以后，有一天，秦川看到了薛盈盈送来的一份协议，上面的内容，令秦川胆战心惊，这是一份委托协议，秦川将建材批发市场全权委托给薛盈盈管理，，秦川断然拒绝签字，此刻，薛盈盈暴露出来了本来面目，拿出来了录像带和照片，全部是秦川在外面鬼混的，那些*裸的躯体，媾合的画面，令秦川恍然大悟，可惜已经晚了，这些录像，犹如一把利剑，直接刺中了秦川的要害，秦川明白，秦天浩已经对他很失望了，如果看见这些东西，可能将他驱逐出家族，不过，秦川还是有一丝理智的，他坚决不签字，薛盈盈以暴露照片和录像带为代价，*迫秦川签字，经过了痛苦抉择的秦川，最终还是签字了，他看穿了薛盈盈的本来面目，夫妻之间，完全反目了，后来，薛盈盈拿来一份转让股份的协议书，上面的接收股份人是薛盈盈的父亲，秦川坚决不签字，无论薛盈盈说什么，秦川都不同意签字，不过，秦川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如今，建材批发市场的管理，完全是薛盈盈负责，薛盈盈可以签字。于是，秦川找薛盈盈交谈，希望薛盈盈不要这么做，否则，他会告知家族，让秦天浩来处理这件事。 很快，秦川就见到了刘辉曲，刘辉曲拿出了几个女孩子的证词，上面表示，她们都是遭到了秦川的威*，被迫和秦川发生了性关系，也就是说，秦川涉嫌*，秦川犹如五雷轰顶，此刻，看着刘辉曲和薛盈盈的笑容，秦川什么都明白了，他大声叫骂两人，却遭遇了刘辉曲手下的拳脚，薛盈盈在一边，看着热闹，丝毫没有表示，而且，和刘辉曲之间，说话的语气亲热，没有什么顾忌。秦川的心死了，他完全落入了圈套，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公司召开董事会，他无法去参加，薛盈盈不准他参加，想着向家族说出实际情况，却害怕被起诉*，在这样的环境下，秦川迅速颓废了。 易国军要到宣施县，薛盈盈慌神了，她给刘辉曲打电话，刘辉曲迅速从省城赶回，两人密谋了一番，决定用对付秦川的办法，来对付易国军，只要这个计策成功了，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占有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了。在易国军到达宣施县的前两天，秦川被刘辉曲控制了，这次易国军休想见到秦川，薛盈盈担心秦川忍不住，说出一些不好的话。 易国军到了宣施县，薛盈盈爱理不理，眼看着易国军一步步走入圈套，可是，关键时刻，黄光辉出现了，薛盈盈是绝不会甘心的，现在，她紧张思考，无所谓，吃饭之后，黄光辉总是要离开的，到时候，一样可以控制易国军，只要拿到了录像带，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薛盈盈想到这些，在车上给刘辉曲打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刘辉曲连声说薛盈盈高明，两人在电话里简短商议了对策。 薛盈盈内心的秘密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她早就算计好了，秦天浩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能够名正言顺取得建材批发市场了，就是秦天浩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上次的事情，有前车之鉴，秦天浩不过是花钱，息事宁人，秦川毕竟是他的儿子，家里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这次，秦天浩就是想花钱，也没有那么容易了，至于秦川，薛盈盈要一直控制着，如今，秦川精神颓废，悲观失望，正和薛盈盈的要求，薛盈盈当然不会离婚，离婚意味着承受不起的损失，在现实的利益面前，薛盈盈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略有心机的清纯女孩了，如今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对付易国军了，只要掌握了易国军的短处，薛盈盈就无所顾忌了，将来，说不定插手秦氏集团，也是有可能的，薛盈盈最大的收获，是张如泉和黄光辉，当初，她要求秦川掌握家族核心利益的时候，得知了张如泉和黄光辉是家族刻意拉拢的人，高兴极了，于是，直接找到了两人，要求为自己家里解决困难，效果是非常明显的，弟弟薛明坤被安排进入了广电局，成为了正式的事业人员，薛盈盈彻底体会到了权力和金钱的重要，更加坚定了自身的想法，一段时间，她也在暗地里招揽人才，通过和刘辉曲的交往，薛盈盈感觉到了，必须有一帮死心塌地的马仔，才能够维持，才能够做成很多的事情。薛盈盈最怕最狠又最不能割舍的人，是袁自立，袁自立已经是淮扬市市长，薛盈盈平日里和很多的官太太打过交道，那些官太太表面上随和，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高傲和得意，深深刺激这薛盈盈，薛盈盈不敢想象，自己当初要是能够嫁给袁自立，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家里的事情不需要*心，不需要处心积虑去赚钱，每天都有人捧着，这样的日子，该是多么舒心，薛盈盈本能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一定不能让袁自立知道，秦天浩、秦川以及易国军，她都能够勉强对付，可是，她对付不了袁自立。 宣施宾馆308包间外面，增加了几个年青人，无所事事在走廊里面转来转去，服务员有些奇怪，也不好问什么，此刻，宾馆大厅，也出现了几个年青人，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在外面的广场抽烟，楼上楼下的服务员都知道，这些年青人，是刘辉曲大老板的手下，不少服务员感慨，刘大老板真是摆谱啊，到宾馆吃饭，还有这么多的手下保护。 王望华的兴致不高，张如泉没有在家里，黄光辉来作陪，他没有什么意见，可是，突然进来了两个人，经过介绍，王望华得知，都是做生意的，王望华就有些不高兴了，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有两个生意人进来，所以，在喝酒的过程中，王望华一直敷衍着，要不是看在黄光辉的面子上，早就找理由离开了。 黄光辉面不改色，可是，心里挺着急的，袁自立打来电话，黄光辉就在计算着时间，他不知道袁自立是什么意思，脑海里一直揣摩，是不是易国军和刘辉曲之间，生意上发生了什么争执，吃饭之后，黄光辉是不好继续留着易国军了，没有道理，刘辉曲已经开口说了，易国军是他的客人，那么，吃饭之后，易国军是一定会随着刘辉曲离开的，黄光辉找不到理由挽留，刘辉曲的能力今非昔比，黄光辉还真的不敢硬碰，加上王望华的兴致不高，黄光辉紧张思索着，不断要求县里的干部给王主任一行敬酒，还多次站起来，给王望华敬酒，现在，时间过去了接近50分钟，眼看着酒宴难以维持了，袁自立赶到宣施县，还需要一些时间。 王望华终于开口了，他拿过服务员手中的酒瓶，给自己倒上一小杯，说这杯酒是团圆酒，感谢宣施县的盛情款待，黄光辉猝不及防，只好随了王望华的意思，他想着，吃饭之后，总是可以邀请易国军去唱歌跳舞的，一番娱乐下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喝下了这杯酒，王望华再次开口了，说是打扰黄县长和宣施县的干部了，单位明天早上要开会，已经是酒足饭饱，所以，就离开宣施县，回淮扬市去了，黄光辉一再挽留，王望华委婉谢绝了，黄光辉吩咐易国军和刘辉曲在包间等几分钟，他送送王主任，同时吩咐一起吃饭的县里干部，好好招待易老板和刘老板。 第二百五十一章 惊险的较量 黄光辉再次进入308包间的时候，竟然发现了薛盈盈。 “黄县长，我们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到宣施县来了，感谢黄县长的盛情款待。” “薛老板这是说什么话，易老板是宣施县的贵客，我是一定要尽地主之谊的，再说了，好不容易看见刘老板了，刘老板现在在省城做大生意，很少回到宣施县了，作为宣施县的名人，回来了，我也要宴请啊，我看这样吧，大家都吃饭了，我们找个地方，去唱歌跳舞，好好娱乐娱乐。” “黄县长，谢谢你了，易总经理到宣施县来，是检查建材批发市场的业务，同时，和刘老板有些生意上的交谈的，我们时间很紧，晚上还要磋商的，易总明天就要回南方省的，所以，晚上我们就不去了，下次有机会，我来做东，请黄县长。” “黄县长，谢谢你了，我前两天才从省城回来，因为和易总之间，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们的时间都很紧，明天我也要回省城了，好多事情等着，忙活过了这一阵子，我专门来宴请黄县长。” “刘老板，你客气了，我看见包间外面和大厅下面，站着好些年青人，好像都是你公司的，什么事情这样隆重啊。” “易总是贵客，我们当然要隆重了，如果易总不满意了，我可承担不起损失啊。” 易国军始终很少开口说话，和王望华一起吃饭的时候，易国军很想表露自己的身份，考虑再三，易国军没有开口，他发现，刘辉曲对王望华根本就不感冒，是啊，市人大副主任，手中没有权力，能够有多大的威慑作用，易国军还发现，刘辉曲对黄光辉更是不感冒，显然，这个刘辉曲很有背景，当薛盈盈进来的时候，易国军感觉到麻烦了，刘辉曲和薛盈盈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交易的，这说明，秦川已经失去了对建材批发市场的控制，现在说不定暂时失去了自由，秦川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两人捏住了，建材批发市场可能出问题了，现在，自己到宣施县来了，两人说不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了，易国军见多识广，想起那个漂亮妖娆的女人，他隐隐有些明白了，秦川的脾气爱好，易国军有耳闻，和秦睿结婚之后，易国军更是注意了解，秦川性格风流，这种风流，是骨子里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着享受生活的随意性格，许多的富家子弟，都有这样的缺点，秦川说不定就是在这方面栽跟头了。易国军神色自若，却很少说话。 易国军很少说话，引起了黄光辉的警觉，刘辉曲为什么安排这么多的手下等在宾馆里外，害怕易国军逃走吗，这样的关键时刻，薛盈盈也出现了，拒绝了自己请易国军唱歌跳舞的提议，刘辉曲怎么说，黄光辉可以直接拒绝，可是，薛盈盈开口了，黄光辉还真的不好说什么了，因为一些原因，黄光辉是不好直接得罪薛盈盈的，可是，袁自立的话语时刻在他脑海里转悠，不能这么简单让他们将易国军带走。 “刘老板，薛老板，我看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喝茶，刚刚喝了一些酒，正好喝茶解酒，你们晚上有事情商议，我当然不能耽误，不过，去喝茶，不影响你们的事情。” 薛盈盈正准备开口，刘辉曲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黄县长，我们已经说了，晚上有生意要商谈，谢谢你的好意，饭吃了，酒喝了，我们就不麻烦你了，我们还有事情办，就不耽误你了。” “刘老板，你这是什么话，易老板是宣施县的客人，我代表县政府，请易老板喝茶都不行吗，我就不相信你们有什么大生意，一定要马上谈。” “黄县长，我一直很尊重你，不过，希望你也尊重我，我们的生意繁忙，可不是如同行政单位那样拖拖拉拉的，黄县长当然是不能够了解了，我已经说过了，不麻烦黄县长了，我们要去谈生意了。” 刘辉曲说完，拍了拍手，几个年青人进来了，站在易国军的旁边，此刻，黄光辉气的脸色铁青，看来，刘辉曲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样的情形，总不能去叫警察，别人要谈生意，不违反法律法规，倒是自己的理由不充分啊。眼看着易国军站起身，黄光辉脸色由青转白，这一下子离开了，袁自立来找人的时候，自己到哪里找啊，再说了，刘辉曲带着这么多的手下，自己就是派人去跟踪，怕是还没有开始，就结束跟踪了。 “黄县长，谢谢你了，批发市场，还请黄县长今后有时间，多去看看，指导工作，我们很忙，就不打扰黄县长了，刘老板，我们走吧。” 黄光辉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看见易国军脸色肃穆，看不见一丝丝的笑容。 “刘老板，好大的口气啊。” 听见这个声音，刘辉曲脸色霎时间苍白，这是他最怕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上面的保护，不是因为这个人的放手，此刻，他恐怕也步了赵四海的后尘了，此刻，刘辉曲禁不住身体微微颤抖，一时间，他觉得，所有的计划都有可能暴露了。 薛盈盈听见这个声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偏偏是害怕什么来什么，她大脑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好了。 “袁市长，张局长，王支队，你们来了，呵呵，我们刚刚吃完饭，我准备邀请易老板和刘老板去喝茶的，谁知道，他们生意忙。” “不用说了，我都听见了，外面有几个年青人，挺有意思的，准备对我们市局刑警队的王支队长动手，不知道是有着什么样的后台，现在都被扣留住了，这几个人，交给你们县公安局吧，好好教育教育。” 易国军此刻才松了大气，他知道，没有任何危险了，他走到袁自立的身边，两人紧紧拥抱。易国军身边的几个年青人，本来是准备动手的，看见了现场的情形，知道大事不妙，准备趁机溜出包间。谁知道，王星冷冷的目光盯着他们，令他们不敢动弹。 “这样吧，机会难得，好不容易遇见刘老板了，黄县长，还是你做东，我们去喝茶，一个都不能少了，刘老板，张局长和王支队长是你的老朋友了，你不会说我想绑架你吧。” “袁市长，您说哪里话，我一定去，一定去。张局长好，王支队好。” “薛盈盈，秦川在哪里？” 薛盈盈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不敢看袁自立，低着头不说话，袁自立发现，刘辉曲的脸色也变了。 “薛盈盈说秦川身体不舒服。” “是吗，那我们更要去看看了，秦川和我是老同学，他病了，我怎么能不去看看，黄县长，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些礼物，等会我去看看秦川，薛盈盈，秦川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里啊。” 薛盈盈身体开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易国军附耳给袁自立说了一些什么，袁自立的脸色变了。袁自立进门之前，遇见了刘辉曲的手下，几个年青人不知道袁自立的身份，口出狂言，根本不准他们进去，几句话下来，王星和几个刑警干净利落控制了这些年青人，袁自立已经是一肚子的火，在包间外面，听见了刘辉曲的话，袁自立火气更大了，他觉得刘辉曲一个做生意的人，居然不将堂堂县长放在眼睛里，进来之后，听见了易国军说的情况，袁自立感觉情况复杂了，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薛盈盈，起哦再问你，秦川在哪里？” 薛盈盈瞬间抬起头，脸上已经有了癫狂的表情。 “我不知道，秦川已经死了，我不知道秦川在哪里。” 袁自立眯起了眼睛，秦川一定有危险，或者是被控制住了。 “老黄，打电话，调集警力，控制住这里，一个人都不许走了，看来，今天这杯茶，我们得好好喝喝了，王星，待会，你安排人问问薛盈盈，秦川究竟到哪里去了，笑话，一个大活人，还能够凭空消失了。” 刘辉曲看见包间门口，站满了人，从这些人的气质，他已经感觉到了，来人不简单。 “袁市长，我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了，您忙，我先告辞了。” “刘老板，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吗，我们还要好好喝茶。” “袁市长，您看，今天没有我什么事情啊，都是秦家的事情，我就不搀和了。” “是吗，刘老板，你不是有生意和易哥要谈吗，急什么啊。” “好吧，那我打个电话，安排安排。” 王星已经走到了刘辉曲的身边，看着刘辉曲掏出电话，王星轻巧将电话拿过来，笑盈盈看着刘辉曲，眼睛里的光芒并不友善。刘辉曲想说话，看见了王星的目光，他知道，什么都不用说，就是说了，也是自找无趣。刘辉曲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会听从薛盈盈的安排，为什么会搀和进这件事情中间，利欲熏心啊。 袁自立已经找椅子坐下了，黄光辉知道袁自立肯定没有好好吃饭，连忙安排秘书，马上通知宾馆，准备好两桌饭菜，招待袁自立一行，同时，他给公安局长打了电话，要求他们迅速派出干警，到宾馆来执行任务。此刻，跟随王星来的刑警，立刻将薛盈盈和刘辉曲，以及刘辉曲的手下，带到了305包间，那里面，有好些刘辉曲的手下，已经被控制住了，这些年青人知道来人是市刑警支队的刑警之后，根本就不敢乱动了，弄得不好，小命玩丢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老黄，不是我不信任宣施县的干警，待会他们来了之后，那些刘辉曲的手下，交给他们控制，你一定要强调纪律，如果有徇私舞弊、走漏消息的干警，就准备脱掉警服吧，严重的可能进牢房，刘辉曲在宣施县多年，关系错综复杂，就是薛盈盈，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所以，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感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现在，支队的刑警正在问询薛盈盈，必须要弄清楚秦川在哪里，我估计，今天晚上不要想着好好休息了。”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王星，你去看看薛盈盈的情况，我估计这个女人，可能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或许是感觉到计谋失败了，才会有癫狂的表情，一定要问出实话。” 包间里面，只剩下了易国军和张东涛。 “易哥，你也太不小心了啊，如果我来晚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别说了，我哪里知道，宣施县会是这样的情况啊。” “你应该想到的，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已经是秦氏集团的副董事长、总经理了，实际上掌握着秦氏集团啊，身份显赫，盯着你的人会少吗，我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敢独自到宣施县，够厉害的，怎么样，吃瘪了吧。” “少说这些话，我在宣施县出麻烦了，你跑得脱干系啊，你是淮扬市市长，宣施县归你直接管辖的，到时候出问题了，我就找你。说真的，这次谢谢你了，张局长，谢谢你了。” “易老板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了，我也饿了，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看来你是受了一些委屈的，叫宾馆上好酒，我们陪你喝酒，给你压惊，吃饭的时候，你将情况给王星直接说，有什么问题，他们去解决。” “嗯，我现在考虑的首要问题，是建材批发市场的账目情况，迟则生变，一定要拿到账目，我估计，建材批发市场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如果让薛盈盈放出去消息，可能就看不到真正的账目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接近真相（求鲜花） 薛盈盈就是再聪明，也不是刑警出生的支队长王星的对手，王星从薛盈盈和刘辉曲的手机上面，迅速查出了两人联系的时间，其中易国军到达宣施县之前有一次联系，到达宣施县之后，有三次联系，对比时间，恰好是易国军离开建材批发市场时间，到达宾馆的时间，易国军进入308包间吃饭的时间，薛盈盈知道，袁自立到了宣施县，一切恐怕都隐瞒不住了，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奔溃了。 袁自立、易国军和张东涛得知秦川被刘辉曲软禁的消息之后，惊得目瞪口呆，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易国军已经等不及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了，说不定建材批发市场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了。袁自立也不提吃饭的事情了，县局的干警已经赶到了宾馆，足足来了40人，整个宾馆已经是风声鹤唳，客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宣施县来了大领导了。张东涛马上安排来的市局领导，迅速签发搜查证，到刘辉曲的家里去救人。市刑警支队的人分为两帮，王星带着一帮，直接到刘辉曲的家里，县公安局的领导带着一帮，迅速到建材批发市场，封存财务账目。 王星已经是高度兴奋了，一直在和刘辉曲做这争斗，这次，刘辉曲算是栽到他手里了，非法拘禁可是严重的刑事犯罪，市刑警支队可以直接处理这个案件，从袁自立的口气看，市局很有可能直接查处。 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黄光辉也严肃了，没有想到，在宣施县，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堂堂秦氏集团的秦川，居然被人软禁了，说的不好听，就是绑架了，他很气愤，在众多干警面前说出了狠话，谁要是走漏消息，里外应和，就等着坐牢，公安局的领导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一时间，局党委成员全部赶到了宾馆，黄光辉在征得袁自立同意之后，通知分管副书记赶到了宾馆。 一张严密的大网已经全面铺开了。 一个小时以后，袁自立的电话响了。 “袁市长，我们有重大发现，在刘辉曲的家里，我们搜出了仿六四手枪一把，子弹50发，仿五四式手枪一把，子弹50发，海洛因10包，估计是5公斤，还有大量的录像带、照片、询问证词，另外有一个黑色笔记本，上面记载着很多数字，暂时不明白。秦川在刘辉曲家里，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精神很不好，刘辉曲家里有三个东北人，帮着守护，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三人身上都有管制刀具。” “我知道了，你马上回来，东西全部带上，另外，你通知刑警支队的干警，随时待命，等候我的通知。” 袁自立脸色变得沉重了，挖出了一条大鱼，刘辉曲是彻底完了，可是，他背后的人会有什么行动呢，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想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此刻，袁自立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了。现在，必须要汇报了，出现这么大的案子，一定会引发巨大震动的，他略为思考，和张东涛走出包间，简单交换意见，直接拨通了钱长江的手机。 “钱书记吗，我在宣施县，发现了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宣施县的生意人刘辉曲家里，搜出两把手枪，100发子弹，5公斤海洛因，大量的录像带和照片等等，还有，刘辉曲涉嫌绑架秦川，证据已经在市局刑警支队的手里了。”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我马上到宣施县，袁市长，这件事情，你看该怎么办？” “钱书记，我建议，通知朱益新和钱华松同志到宣施县，另外，调集市刑警支队全部干警、治安支队、缉毒支队部分干警，赶到宣施县，这起案子太大了，我们必须要谨慎，此外，在刘辉曲家里还搜出了一个黑色笔记本，上面记录了很多数字，我估计，这就是他的犯罪记录。这是一起大案，我建议，市局直接查办。”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另外，这些证据，不准任何人看，一律就地封存，等我到了之后，我们再来研究办法，宣施县的领导在吗？” “黄光辉在这里，已经通知张如泉了，马上就会从乡下回来了。” 10余辆小车和商务车，冒着夜色，从淮扬市出发，向宣施县方向疾驰，一路上，警笛声不断。 袁自立接到了朱益新和钱华松的电话，他简单通报了情况。 宾馆内外已经被大量干警包围了，黄光辉得知了部分情况后，已经是大惊失色，公安局的领导迅速调集干警和武警，将宾馆团团围住，同时分派一部分干警，包围了刘辉曲的住宅，任何人不准进出。宾馆三楼的客人都被请出去了，所有包间都被干警控制，刘辉曲和他的手下，已经被分别请到不同的包间。 刘辉曲看见这种形势，感觉到不妙，不过，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手机被王星收缴了，无法和外界联络，刘辉曲在心里痛骂薛盈盈和袁自立，还有秦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大祸临头了。 王星带着秦川和物证回来的时候，情形已经大不相同了，一路上都是警笛声，进入宾馆的广场以后，武警战士迅速清理现场，严密守卫在车子周围，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些物证，按照袁自立的安排，暂时放在车子里面，刘辉曲和他手下的逮捕证，已经在路上来了。 易国军已经回避了，安排到建材批发市场的干警，早已经封存了账目，袁自立安排了两个干警，跟着易国军到批发市场，那边的事情，就由易国军自行办理了，此刻，易国军已经到批发市场去了。 袁自立在宾馆的大厅，见到了神色萎靡、精神不振的秦川，秦川看见了袁自立，先是吃惊，接着是忍不住失声痛哭，完全没有顾及周围的很多人。 “秦川，有些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好好配合刑警支队的干警，录好口供，有什么说什么，易国军已经到宣施县了，录好口供以后，晚上我们聚聚，一起吃饭，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秦川边擦眼泪边点头。 “王星，安排两个得力的干警，问清楚情况，秦川现在精神不好，他们问的时候，耐心一些，暂时想不起来的，以后再问，叫干警带几包好烟，时间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 看着秦川被两个干警搀扶着进入电梯，袁自立摇摇头，他没有想到，曾经风流倜傥的秦川，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来，薛盈盈的罪过不小啊，他想到了秦川的儿子，今后不知道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如果薛盈盈和刘辉曲之间有交集，那就是大麻烦了。袁自立本来想着给秦天浩打电话，最后放弃了这个年头，还是等结果出来以后，易国军去说吧。 “王星，带我们去看看那些物证。” 王星带着袁自立和张东涛，到了商务车旁边，武警战士自动闪开一条通道，此刻，广场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袁自立在车上，默默看着这些物证，他没有想着去看那个笔记本，尽管他很想看，可现在不行，钱长江还没有到，必须要等到钱长江到了，才能够看。 “袁市长，对刘辉曲的家里，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搜索，主要是时间不够了。” “我知道了，现在马上去吃饭，准备熬通宵吧，钱书记、朱书记和钱局长都来了，刑警支队全部干警和治安支队、缉毒支队的部分干警也来了，趁着这个时间，你们赶快吃饭，宾馆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要引发轰动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也许只有今天晚上，王星，你明白吗？” “袁市长，我明白，时间这么紧，我们就不吃饭了，大家都习惯了。” “不行，马上去吃饭，钱书记到了之后，你们准备再次到刘辉曲的家里去。” 刑警支队的干警迅速去吃饭，早有县局的领导等着他们，不过，看守刘辉曲的干警不能撤，只能是换着吃饭。 夜色中，袁自立听见了此起彼伏的警笛声，他知道，钱长江等人到了。 宣施宾馆小会议室，钱长江、袁自立、朱益新、钱华松、张如泉、黄光辉、张东涛等人坐在里面，面容严肃，桌上摆着从刘辉曲家里搜出来的物证，手枪和海洛因特别显眼。王星正在汇报情况。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这是淮扬市近几年来最为严重的案件，我看，就不要讨论了，老钱，你带着市局刑警支队、治安支队和缉毒支队的部分干警，马上到刘辉曲家里，开始详细的搜查，一定要仔细，无论花多长的时间，都要搜查完毕，陆局长，你是分管刑侦的，马上带着两个干警，对刘辉曲进行突审，张局长，你安排干警，审问刘辉曲的手下，要快，从目前的情况看，这是一个犯罪团伙，居然有东北人，县局的武警和干警随时待命，准备实施抓捕，张书记、黄县长，宣施县的情况，你们熟悉，刘辉曲有哪些手下，你们可能知道一些，安排干警马上监控，防止他们连夜外逃，时间紧迫，我们不讨论了，大家行动吧。” 会议室只剩下了钱长江、袁自立和朱益新。 “袁市长，朱书记，我没有想到，这个案件这么严重，刘辉曲在省城有生意，有住处，现在看，必须上报省公安厅了，要马上采取行动，明天上班以后，将简要案情上报省委省政府，你们看如何？” 袁自立知道，这是必须的程序，刘辉曲既然在宣施县家里藏有这些东西，省城的住处，一定还有大文章。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好吧，这个电话我来打，唉，不知道刘辉曲会牵涉到哪些人啊，遇见这样的案子，这是我最为担心的，袁市长，易总来了，他和你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就负责去接待吧，秦川也吃苦了，你们是同学，也麻烦你安慰了，我和朱书记负责这里就可以了，朱书记，我们分分工，你负责掌握审讯的情况，我负责过问刘辉曲家里的情况，今天是不要想着休息了，有情况了，我们合计，还要上报省委省政府啊，袁市长，有什么情况，我们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还没有吃饭，肚子饿了，正好去吃饭，安排好易国军和秦川之后，我就会回到宾馆的。” “现在情况特殊，安排几个干警跟着你们，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秦川居然被绑架了，这是什么事情啊。” 朱益新马上给陆局长打电话，安排了4各得力的干警，跟随着袁自立，寸步不离，袁自立将欧阳云留在了宾馆，有什么事情，欧阳云好联系，欧阳云点点头，和钱书记、朱书记的秘书进入了一个包间，等候消息了。 袁自立看见秦川的精神好了很多，或许秦川已经猜到了今天的事情。 “老同学，我恨啊，我恨不得扒了薛盈盈的皮，她害得我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你知道吗，在刘辉曲的家里，我死的心思都有了。” “我知道，少说两句，我们是老同学了，我才给你说实话，从头至尾，你没有问题吗，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你在女人身上栽了好多跟头了，易国军管理集团，你未必服气，现在知道自己的问题了吧，还好易国军到宣施县来了，否则，闹到不可收拾的时候，你就真的没有出路了，好好想想儿子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突生异变（求鲜花） 易国军看着秦川，好久没有说话，在这样的气氛下见到秦川，易国军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建材批发市场的账目已经封存，集团公司的财务人员将于翌日上午赶到宣施县，全面审计财务情况，市局刑警支队也将派人参加，薛盈盈已经被刑事拘留，涉嫌参与非法拘禁秦川的事件中间，而建材批发市场的财务账目，就是薛盈盈非法拘禁秦川的最好证据。 “秦川，本来你精神不好，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你是集团公司的董事，是男人，所以我希望你正面回答我，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易总，我还没有想好，现在脑子里很乱。” “好吧，晚上吃饭之后，你好好休息，认真考虑，明天公司的财务人员就到了，审计财务的时候，你也要参加的，你是建材批发市场的负责人，你认真考虑，这件事情，怎么给老爷子说，老爷子身体不好，我们要商量好了，否则，你真的会闯下大祸的。” 吃饭的气氛非常沉闷，易国军不会隐瞒袁自立任何情况，市局刑警支队的四名干警坐在旁边的一张桌子，非常警惕，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袁自立不愿意在外面耽误过多的时间，草草吃完饭后，他和易国军回到了宾馆，秦川则直接回家去了，家里还有儿子，易国军本想着陪秦川，袁自立用眼色制止了易国军。 “袁市长，情况有些严重了，在刘辉曲家的地下室，搜出了4公斤海洛因，5把双管猎枪，1000余发子弹，还有很多管制刀具，目前，老钱正在组织支队的干警，全面进行再次搜查，估计还会搜出一些东西。” “省城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省公安厅已经调集大量干警，包围了刘辉曲的住处，正在开展搜查，有了消息，他们马上会打电话来的，我已经给匡书记、易省长、杨书记和朱书记分别汇报情况了，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和刑警总队长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天不亮，就到宣施县了。” “对了，刚才朱书记说了，刘辉曲什么都不说，眼神绝望，倒是他的那些手下，交代了许多非法的勾当，现在，陆局长已经带着干警，前去抓人了。” “钱书记，这个刘辉曲，恐怕不简单，想要他短时间开口，可能性不大，再说了，刘辉曲牵涉到了哪些人，目前是未知数。”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我们有些领导干部，和社会上的人交往紧密，说不定就会陷进去了，我一直在考虑宣施县的情况啊。” “宣施县应该问题不太大，刘辉曲已经离开宣施县好些年了。” “袁市长，这是我最担心的，刘辉曲在省城发展好些年了，如果牵涉到省城的干部，麻烦更大啊。” “钱书记，我们想那么多也没有办法啊。” 袁自立和钱长江交谈一会之后，离开了房间，去找朱益新了，现在，他最为关心的，是薛盈盈那里的情况。 “袁市长，我知道你关心什么事情，这个薛盈盈，没有参与到刘辉曲的事情里面，不过，她和刘辉曲勾结，准备转移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并且已经实施了，这已经涉嫌犯罪了，他们采用的手段，令人不齿啊，用女人来勾引秦川，录像之后威胁秦川，我看到了几份笔录，有几个女人，在证词里证明秦川涉嫌*。” “开什么玩笑，秦川会*，他那么好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会*，这话说出去，谁相信啊。” “我们当然不相信了，目前看，这是刘辉曲和薛盈盈设下的圈套，偏偏秦川好像上当了，你可能不相信，刘辉曲厉害啊，他和薛盈盈之间的苟合，也录像了，估计是准备拿来威胁薛盈盈的，这个薛盈盈，唉，可恨又可怜啊。” “薛盈盈审完了吗？” “已经审完了，薛盈盈好像是崩溃了，什么都说了，她的行为，可轻可重，关键看秦川和秦家的态度了。” “老朱，你安排一下，我见见薛盈盈。” “好的，我们直接去就可以了。” 薛盈盈的样子完全变了，头发蓬乱，脸色惨白，双眼无神，一双手神经质发抖。守候薛盈盈的两个女干警看见袁自立和朱益新进来了，连忙起身，朱益新制止了她们说话，示意她们先出去，接着自己也出去了。 薛盈盈抬起头，看见了袁自立，忽然，薛盈盈开始痛哭，毫无征兆痛苦，袁自立看着哭的全身颤抖的薛盈盈，脸上毫无表情。 “袁市长，我对不起秦川，对不起秦家，求求您，救救我。。。” “薛盈盈，好好配合公安机关，说清楚所有事情。” “袁市长，救救我，救救我。。。” 袁自立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薛盈盈，摇了摇头，默默走出房间，他吩咐两个女干警，好好照看薛盈盈，薛盈盈现在的情绪不稳定，随时有自杀的可能。 “袁市长，没有想到啊，一个女人，就这样毁了，嫁入豪门，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老朱，这个世界上，说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薛盈盈是自己毁了自己啊，条件够好了，贪心不足，不栽跟头才怪啊。” “袁市长，去不去看看刘辉曲？” “算了，心情不好，根本没有想到，到宣施县来，遇到这么大的案子，还不知道省委省政府是什么看法呢。” 这句话令朱益新也沉默了，是啊，这样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宣施县早干什么去了，如果省委省政府追究责任，总是不好说的。 袁自立的电话响了，此刻，已经是凌晨1点多钟了，袁自立看了号码，是易祥林家里的电话，他赶忙找到一个房间，关紧门。 “自立，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易伯父，我害怕打扰您休息，本来是准备明天一大早给您打电话的。” “好了，有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袁自立没有丝毫隐瞒，将所有知道情况，全部说出来了，包括自己的猜想，特别提到了黑色笔记本的事情，那上面，可能有重大的隐秘，甚至可能牵涉到淮扬市纺织厂的贪污案件，还有杨斌和蔡绢花的照片，也在里面发现了，至于录像带，目前还在审查，当然，都是市局的几个领导参加看的，其余干警还没有搀和进去。 “自立，这件事情，你尽量不要插手了，刘辉曲的事情，已经惊动了省委，这么大的案子，以前干什么去了，还有，刘辉曲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不可能和官场上的人没有接触，如果彻查，可能要倒下一大批的干部，让公安局去办这件事，小军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所有经过，小军都跟我说了，秦家这次可能要遭遇一些打击了，薛盈盈的行为，不可能没有影响的，老秦身体不好，我已经告诉小军了，寻找适当的机会，告诉老秦这件事情，刚才匡书记打电话了，这个案子，可能省公安厅要接手了，省纪委也会参与进来的。” “易伯父，怎么会这样，这是淮扬市公安局的案子啊，怎么省厅接手了。” “自立，有些事情，你是明白的，我知道你和老朱之间的关系，没有证据，就不要胡乱猜测，老朱毕竟是你的领导，是省委常委，今后，你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落下把柄，你不可能永远正确，不可能不犯错误，关键是找好退路，工作上的失误，总是存在的，生活上的问题，没有人追究，也没有多大问题，我想，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可能会有很多人注意你了，明白我的话吗？”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水落石出的，时机不到的时候，强行动手，弄不好自己都会栽进去的。” 袁自立异常郁闷，想不到变异来得这么快，他明白，钱长江一定也得到消息了。 “袁市长，刚才打你的电话，一直占线，匡书记打电话来了，刘辉曲的案子，省公安厅直接办理，我们现在要做好移交的准备，刚才我接到电话了，在省城刘辉曲的家里，搜出了手枪、猎枪、海洛因、刀具等物品，两边相加，海洛因不下于10公斤，这个数目，刘辉曲没有那么多的脑袋够砍的，省厅的干警已经出发了，早上就会到选宣施县的，唉，总算是解脱了。” “钱书记，通知朱书记和钱局长了吗？” “还没有，我现在就打电话。” “就是我们市局的干警心里不舒服啊，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全部移交给省厅了。” “有什么办法，做工作呗，刚才我接到电话，省厅的副厅长和刑警总队长马上就到了，我们一起接待一下，都凌晨了，够辛苦的。” 钱华松在电话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当时就嚷嚷起来，这样的大案子，市局已经是破了60％，突然让省厅接过去了，谁都不好想，不过，钱华松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个案子不简单，背后还不知道牵涉到什么人、什么事，省委要求省厅办理，总是有道理的，也少不了淮扬市公安局的功劳。 最郁闷的是王星，辛辛苦苦，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不过，张东涛的吩咐还在脑海里，王星强忍着，没有发脾气。 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和刑警总队长看见钱长江、袁自立和朱益新都在，很是吃惊，都接近天亮了，看来，淮扬市的领导也是一宿没合眼，他们很自觉，连忙打招呼，一再要求几位领导去休息，他们马上就要到刘辉曲的家里去看看，天亮之后，省厅的干警还要搜查，带来了缉毒犬。在会议室，两人看见了搜查出来的证物，眼睛都直了，枪、子弹和毒品在他们眼里，仿佛是一颗颗定时炸弹，这些东西，要是流落到社会上，西山省马上要翻天，不知会出现多少轰动全国的大案子。 “没想到啊，这个刘辉曲，居然犯下了这么大的案子，听说他一直不开口。” “是啊，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有说。” “听说那3个东北人也没有开口，省城近段时间，发生了好几起恶性斗殴事件，中间都有东北人，而且涉及到了毒品和枪支，看来，这3个东北人，不是善茬啊。” 刑警总队长眉头有些舒展了，抓到了三个东北人，查获了这么多的枪支和毒品，省城也传来消息，看来，破获几个大案有指望了，他看着袁自立，眼神里充满佩服，还有其他意思，袁自立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离开之后，袁自立回房间休息了，已经没有多少事情了，不过，那个黑色笔记本，一直在袁自立的脑海里回旋。 第二百五十四章 家务事（求鲜花） 小小的宣施县，已经被惊动了，大批的警察在街上出没，宾馆周围，更是云集了武警战士，这样的规模，居民很久没有看见过了，大约9点多钟，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大量的警车进入县城，有聪明的居民，发觉是省公安厅的车，居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多人在宾馆广场外面围观，大家议论纷纷。 宾馆周围早已经戒严，住宿在宾馆的客人，可以离开，但是，暂时不登记入住，二楼和三楼已经设为禁区，无关人等，不准进入。 袁自立被电话惊醒了，他看看手机，已经是上午10点多钟了，虽然没有睡好，不过，也要起来了，电话是钱长江打来的。 “袁市长，省厅的干警到了，现在准备办移交了，我知道你没有休息好，如果能够支持，还是参加吧。” “好的，我马上就到。” 袁自立直接到了二楼，有警察看见袁自立从电梯里面出来，赶忙敬礼，然后，带着袁自立到小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坐满了警察，通过介绍，袁自立才知道，省厅治安总队、缉毒总队的负责人都来了，有戴着手套的干警在清理桌上的物件，几个总队长都给袁自立敬礼，无论从哪方面说，袁自立都是领导，他们已经听了简单的案情汇报，知道这个案子，是袁自立发现的，几个总队长现在还在抹冷汗。 “袁市长，开始吧。” 钱长江看见袁自立点头，开始说话了。 “案件基本情况，王星同志已经介绍了，下面，开始办理移交。” 一个长相俊俏的女警察拿着照相机，不停照相，她对着袁自立，一口气照了好几张，弄得袁自立老是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不合适的地方，两个警察扛着摄像机，拍下移交的全部过程。办理移交手续的，是钱华松和王星，接手的是省厅的副厅长和刑警总队长、缉毒总队长，具体*作的，有市局刑警支队和缉毒支队的干警，省厅刑警总队和缉毒总队的干警，所有具体*作的人，都带着白手套，省厅带来了不少精密的仪器。 “仿五四手枪一把，子弹50发。” “仿六四手枪一把，子弹50发。” “双管猎枪5支，子弹1012发。” “浓度92％海洛因10包，5000克，浓度90％海洛因10包，5000克，共计10000克。” “黑色笔记本一个。” 此刻，袁自发现，省厅的几个领导，脸上都出现了兴奋的表情，他们也知道这个黑色笔记本的重要，一定是刘辉曲平日活动的记录。 “录像带17盘。” “照片57张，书证材料11份。” 移交过程有些复杂，省厅带来了银白色的密码箱，一份份证据被放入密码箱，证据是分类型装的，过程有些缓慢。最后移交完毕，双方都在移交记录上签字。 “钱书记、袁市长、朱书记、钱局长，各位领导，刘辉曲的住宅，已经被刑警总队和缉毒总队查封了，我们还在继续搜查，相信里面还有物证的，我代表省公安厅，对淮扬市委、市政府表示感谢，这些物证如果流落到社会上，将造成巨大的伤害和影响，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查获这个案件的。” 移交还没有结束，袁自立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易国军打来的，袁自立走出了会议室，接听电话。 “袁老弟，有麻烦了，你要是有时间，到批发市场来一趟，我们等你。” 中午宣施县安排了酒宴，款待省市的领导，县四大家的领导全部赶到了宾馆，当然，他们只能在大厅等候，张如泉和黄光辉参加了移交的仪式。袁自立和众人打过招呼，准备到批发市场去看看，薛盈盈的案子，已经明确，由市局办理，初步查明，薛盈盈和枪支、毒品没有联系，不过，现在，薛盈盈还是要到省厅，接受进一步的审查。 袁自立刚刚走到轿车旁边，就看见那个拿着照相机的女警察跟上来了。 “袁市长，我是警苑报社的记者，我叫赵曼，不知道袁市长有没有时间，我想采访您。” “赵记者，你好，你还是去采访市局的干警吧，他们最辛苦。” “袁市长，我已经接触过他们了，他们都建议我采访您，您不会拒绝吧。” “赵记者，我不是拒绝你，我实在是有事情，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值得采访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有了你们的宣传，人民群众才知道警察的辛苦啊。” “袁市长，我不管，反正我要采访您，我知道您很忙，我会在宾馆等你的。” 袁自立唉没有回过神来，赵曼已经转身离开了，看样子气呼呼的。袁自立摇摇头，上车后，他看见欧阳云的脸色不好，问了欧阳云，才知道，晚上几个秘书凑在一起，起草稿子，一夜没有睡，早上刚上班的时候，这份标着秘密的稿子，通过机要局，传到省委省政府了。 “欧阳云，辛苦了，在车上睡一会吧。” “不了，钱书记说了，您很累，所以，稿件没有给您审阅，我这里有底稿，您看看。” 袁自立接过稿子看了起来，事情他都知道，这篇稿子就事论事，如是叙述了整个过程，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早上我们审计了建材批发市场的账目，还没有来得及细查，有大问题了，目前，秦氏集团只占有10％的股份，其余41％的股份，全部转让出去了，而且手续合法，有法律效力，全部是薛盈盈签字的，因为秦川全权委托薛盈盈，所以，秦氏集团必须承认这些转让的合法性，虽然薛盈盈涉嫌犯罪，但是，从民事权力上说，她的这些行为，完全有效。” “不对啊，我记得转让股权，有善意的恶意的，如果是恶意的，可以判定无效啊。” “我们考虑过了，关键在薛盈盈，如果薛盈盈一口咬定，这些转让是合法有效的，那么，到了法院，也难以挽回这些股份啊。” “是吗，现在怎么办？” “我们正在查股权接收方和利润获得者，其中刘辉曲取得的股份，公司完全可以收回来，可是，其他股份，就有些麻烦了。” 两人正在说这话，秦川和公司的财务人员过来了，秦川的脸色更白了，他大概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薛盈盈竟然做了这么大的事情。 “基本查清楚了，刘辉曲获得了10％的股份，薛盈盈的父母获得了31％的股份，全部是转让的形势，已经在工商部门登记备案，产生法律效力了，还有一份正在办理的股权转让协议，剩余10％的股权转让协议已经签字，就等着到工商局去办理手续了。”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去查，看看利润到哪里去了。” 袁自立有些奇怪。 “难道这些股权随随便便就可以送给他人吗？” “当然不行，可是，如果办理了转让股权协议，办理了手续，就可以了，好比是我将自己的东西送给你了，东西是我的，我当然可以自行处理啊。” “秦川有这样的权力吗？” “唉，都是老爷子的疏忽啊，他授权秦川管理建材批发市场，秦川当然可以处理了。” “我记得收回去了啊。” “因为老爷子要授权我管理秦氏集团，所以，就默许了秦川控制建材批发市场，老爷子还是疼爱秦川的，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这么说，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有，需要薛盈盈的配合，就是说，薛盈盈主动承认过世，表示这些转让都是属于恶意欺骗的，难啊，涉及的资金过亿元了，如果薛盈盈都认账了，估计她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有这么严重吗，转让给刘辉曲的10％的股份，价值多少？” “按照目前建材市场的市价估算，超过了5000万元的价值了，这一笔资金，现在是不用担心了，刘辉曲和薛盈盈勾结，谋取股份的事情，已经可以落实，所以，这10％的股份，是能够追回来的，至于剩下的31％股份，要追回来，就不容易了。” “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我必须给老爷子打电话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隐瞒，事情已经出了，慢慢来想办法，我担心老爷子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啊。” “应该没有问题的，建材批发市场，占据秦氏集团公司的份额不是很大啊。” “不是这个原因，主要是牵涉到了秦川和薛盈盈，我担心老爷子受不了啊。” 说到这里，袁自立也黯然了，是啊，损失了钱，不算什么，就好比是做生意亏了，没有什么大不了，天塌不下来，大不了重头再来，可是，涉及到家人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秦天浩对秦川是寄予厚望的，没有想到，秦川令他一再失望，现在，更是闯下大祸，如果秦天浩知道儿子在一块石头面前，多次摔倒，能够承受吗。 “这样，你先给秦睿打电话，要秦睿马上回家，陪着老爷子，你再打电话，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应付的，不能拖了，马上打电话。” 易国军无奈摇摇头，拨通了秦睿的电话，秦睿刚好在家里，陪着老爷子，易国军简单说了几句话，要秦睿陪在老爷子身边，寸步不离。接下来，易国军拨通了秦天浩的电话，他用了免提功能，让袁自立也能够听见。 易国军很小心汇报了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和在宣施县的遭遇，手机里传来剧烈各咳嗽声和秦睿的惊呼声，易国军的手开始发抖，秦天浩一直没有说话，袁自立赶忙拿过手机说话了。 “秦伯，我是自立，您注意身体，这件事情，易哥能够处理好的，秦睿，你一定要照顾好秦伯，身体是大事，人人都会摔跟头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跌倒了，爬起来就是了，天塌不下来的。” “自立啊，我知道，这件事情，少不了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秦氏集团也许要遭遇灭顶之灾啊，小军，迅速稳住局势，我下午就到宣施县了，不要说了，等着我。” 袁自立和易国军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就挂了，两人面面相觑，秦天浩居然要亲自到宣施县。易国军赶紧叫人，喊来秦川，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秦川，秦川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秦川，挺起胸膛，没有什么大不了，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是错了，要敢于承担责任，这件事情暴露早，还没有动摇根基，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不要一副沮丧样子。” 袁自立的话，作用显然不是很大，秦川不断唉声叹气，他清楚父亲的想法，损失了钱，不是天大的事情，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才是致命的。 袁自立给钱长江打了电话，表示在宣施县还会停留一些时间，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打电话，钱长江连连嘱咐袁自立，要注意身体，他们计划吃饭之后，就离开宣施县，回市里了，袁自立没有多说什么，很快挂了电话。 第二百五十五章 爱恨交加（求鲜花） “孽障，你给我跪下，我打死你。” 秦天浩扬起手里的拐杖，向着跪在地上的秦川打去，袁自立和易国军赶忙过去阻拦，秦睿则迅速跑到了秦川的前面挡着，这样，秦天浩没有辙了，打不到秦川了。秦川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动。 这是秦川在宣施县的家，屋里只有这几个人，相对来说，袁自立属于外人了。 “秦川，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秦川低着头不说话。 “当初，你和薛丽结婚了，薛丽是个好女孩，可惜不能生育，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可能会遭遇很多的坎坷，我提醒过你，要注意个人的生活，薛丽就是毁在你的手里的，你自小没有受过苦，仗着家里条件好，生活上不检点，我都认为没有什么了不起，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啊，你玩弄生活，生活最终就会玩弄你的，你知道吗，你和薛盈盈结婚，我没有反对，可是，我多次提醒过你，不要让薛盈盈掌握经济，不要让薛盈盈做主，为此，我甚至不准备要你管理建材批发市场，后来，小军准备接手集团公司，我考虑你的感受，继续让你负责建材市场，记得我和你的谈话吗，不准薛盈盈染指任何建材市场的事情，宁可给她钱，让她去开公司，薛盈盈这个女孩子，心太野了，你迟早会栽倒她的手里，你听了吗，眼看着出现问题了，你一味躲避，害怕面对现实，不和任何人说，哪怕你是稍微清醒一些，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啊，你是步步错，没有走正确一步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怎么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啊，难道是老天在惩罚我吗。” 秦天浩脸色发白，秦睿赶忙小跑到秦天浩后面，轻轻给秦天浩捶背。 “你的学历高，和自立是大学同学，可是，你的智商和能力，不及自立的万分之一，如果是在官场上，你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自立当机立断，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想都不敢想，也许薛盈盈这个女孩子，真的会毁了秦氏集团啊。” 秦天浩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说话的气力有些不足了。 “秦川，赶快向爸爸认错啊。” 秦川什么都没有说，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个大包。秦天浩眼泪流出来了，这是袁自立第一次看见秦天浩流眼泪。 “我小的时候太苦了，生活条件不好，很晚才结婚，所以，我不想你过那样的苦日子，很多的事情，我都满足你的要求，当时想着，你是我的儿子，秦氏集团早晚是要你接管的，没有想到，要强了一辈子，在你的身上，我是彻底失败了，我不敢要你接管集团公司，我害怕集团公司在你的手里垮了，我害怕你老的时候，穷困潦倒，没有饭吃，我就不明白了，小军的条件，比你优越那么多，他为什么就这样有能力，他是白手起家，不到10年，集聚了几千万的资产，南方省的商人，哪个不看好他啊，不知道有多少商人，想着把女儿嫁给他，他和秦睿结婚，我是睡着了都会笑醒，可是你呢，从学校毕业以后，你是处处失败，生意没有做成什么，却听信狐朋狗友的吹捧，架子抖起来了，不可一世啊，以为自己有多大的了不起，那些人，还不是看着秦氏集团的，有几个人是真正佩服你啊，集团公司几次开会，要求罢免你的董事职务，我苦苦坚持，好不容易看见你在宣施县做好了建材批发市场，我高兴啊，可是，小小的成功，你尾巴翘起来了，和薛盈盈结婚以后，开始胡思乱想，你们要扩大规模，我不允许，本来以为你会深思，为什么不准你们扩大规模，媳妇是你自己选的，我不想因为家族的事情，破坏你的家庭，薛盈盈私自转移股份，已经犯了大忌，按照以往的规矩，我是要将她驱逐出去的，为了你，我忍了，公司没有报案，拿钱补上了窟窿，你依旧没有醒悟，到现在，捅出了天大的窟窿，你要我怎么处置你啊。” 屋里非常安静，这是秦天浩的肺腑之言，谁都不会插话的，袁自立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秦川，你自己说，我怎么处罚你。” 秦川闭上眼睛，眼泪已经流出来了，此时，袁自立觉得，自己有必要为秦川说话了，很多事情，秦天浩并不知道。 “秦伯，我说几句，有些情况，您可能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自立，有什么情况，你说吧，不要想着为秦川说情。” “事情发展到现在，是有原因的，不能完全责怪秦川。昨天晚上，我知道了一些审讯结果，有些事情，说出来，可能很不好听，不过我还是要说，当然，话就是在这里说，目前，这些审讯情况，还属于秘密，自从您决定易哥管理集团公司以后，薛盈盈便利用秦川不服气的心理，想办法谋取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了，秦川那段时间应该是非常苦闷的，这是秦川的不对，不过，秦川不会想到，薛盈盈会设计陷害自己的丈夫，她和刘辉曲勾搭成奸，掌握秦川风流的特点，在秦川极其苦闷的时候，找了一些女人，秦川进入圈套之后，薛盈盈拿着这些录像，威胁秦川，要求秦川授权她管理建材市场，我想，秦川可能是害怕受到您的责备，所以就授权了，接下来，秦川感觉自己做错了，看见薛盈盈要求他签字转让股份了，准备撕破脸皮，却没有料到，刘辉曲拿来秦川涉嫌*妇女的材料，因为和秦川有过关系的几个女人，都写下了材料，状告秦川*，情急之中，秦川没有想到其他的，再次中了圈套，彻底失去了建材市场的管理权，薛盈盈恐怕没有想到，她和刘辉曲的床上镜头，也被制成了录像，我想，这可能是刘辉曲准备将来威胁薛盈盈的吧，在这之后，秦川基本失去了自由，几次的董事会，都没有参加，薛盈盈和刘辉曲彻底控制了他，易哥到宣施县来，薛盈盈知道了，和刘辉曲商议，软禁了秦川，同时，准备如法炮制，算计易哥，可惜，这次他们失算了，易哥在情况紧急的时候，给我发来了信息，搜查刘辉曲家里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刘辉曲罪大恶极，这次是死定了，没有活命的可能，他涉嫌到非法持有枪支、藏匿毒品，数额巨大，还有一些事情，有待公安机关查证，刘辉曲是混混起家的，秦川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薛盈盈也不是对手，昨天晚上，我见到了薛盈盈，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随时有自杀的可能啊。” “薛盈盈不能死。” 情急之下，易国军说出了这句话。 “小军，不要急，听自立说完。”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秦川完全想不到，薛盈盈会勾结外人，算计自己的丈夫，所以说，秦川虽然有错，可是，并非承担完全责任。” 袁自立说完之后，秦天浩的手在抖，他根本想不到，薛盈盈会是这样的女人。 “自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这次，我们秦家的脸是丢尽了，儿媳妇公然勾结外人，算计自己的丈夫，这还不说，居然和外人勾搭成奸，拍成了录像，要是这个录像流露出去了，今后，我们秦家的脸王哪里放啊。” “秦伯，您不要担心，这些录像带，我来想办法，绝不会流露出去的，等到案件结束之后，我会想办法，要回这些录像带销毁的。” “好，有了自立这句话，我安心了很多，秦川，刚才自立说的，你也听见了，你和那些女人鬼混的录像带，还在公安局，这件事情，你错的太多了，当初稍微清醒一些，也不会闯下这么大的祸事，那个什么刘辉曲，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打起了秦家的主意，现在我给你一会时间，你好好考虑三件事情，一是如何处理和薛盈盈的关系问题，可怜我的孙子要受苦了，这次回去，我会将孙子带回去，他不能跟着你们了，二是你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三是你今后怎么办，你好好考虑，天黑之后，我听你的回答。睿儿，陪着你的哥哥，好好照看我的孙儿。” 秦睿很快扶起了秦川，上二楼去了。 “自立，这次真的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活活气死啊。” “秦伯，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军，建材市场的事情该怎么办，你想过了吗？” “薛盈盈不能死，如果薛盈盈死了，问题就麻烦了，从刚才说的情况看，刘辉曲的股份完全可以收回来，可是，薛盈盈父母那里的股份，不是那么容易收回来的，再说了，薛盈盈的罪行，并不是很严重，大不了坐几年牢，出来以后，这些股份足够了。所以，我考虑，必须要薛盈盈全面交代恶意套取股份的问题，我们才有机会收回所有股份。” “自立，你怎么看？” “我同意易哥的观点，不过，这中间有一个问题，薛盈盈的罪行已经相当严重了，刘辉曲占据的10％的股份，薛盈盈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从目前的证据看，完全可以证实，是恶意套取，价值5000万元，想想薛盈盈要坐多少年的牢。” “我怎么没有想到，是啊，如果这件事情成立，薛盈盈可以被判处无期徒刑了。” “自立，你接着说，我感觉你还有话要说。” “接下里的话，可能不是很好听，不过我还是要说，昨天晚上，我和朱书记闲聊的时候，他说到了秦家的态度问题，令我豁然开朗，也就是说，秦家可以不拼命追究薛盈盈的责任，换取薛盈盈承认一切罪行，这样，可能收回所有股份，不过，薛盈盈错的太离谱了，要原谅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袁自立和易国军同时看向了秦天浩。 “看着我干什么，我还不至于像你们年青人这么冲动，自立的提议，是好办法，薛盈盈总是秦家的儿媳妇，错的再离谱，秦家也不可能要她的命，这件事情，就按照自立说的意见，小军，你去办，一定要办好。我现在心情好一些了，你们陪着我吃饭。” 晚上，依旧是在这间屋里。 秦川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是和薛盈盈离婚，自己抚养儿子，二是辞去集团公司董事职务，公开向集团公司承认错误，三是从基层做起，从最低的员工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希望能够慢慢振作。 秦天浩一直没有说话，其余人都看着他。 “秦川，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你是我的儿子，血浓于水，我不可能对你怎么样，只是你不能再让我失望了，希望在我有生之年，看到你成人的那一天，今后，你跟着小军学习，看看小军是怎么处理集团公司的事情的，孙子明天跟我会南方省，你自己混出模样了，再来教育儿子。” 袁自立独自回到宾馆，张如泉和黄光辉知道袁自立还没有离开宣施县，一直在等候袁自立的消息，袁自立回到宾馆以后，两人迅速到了宾馆，袁自立和他们简单交谈之后，便休息了，两天时间，遇见太多事情，袁自立的确累了。 睡觉之前，易国军打来电话，告诉袁自立，所有事情，他都给父亲易祥林说了，易祥林委托他转告袁自立，案件肯定很复杂，可能会牵涉到很多干部，袁自立千万不要过问这件事情了。这个电话，让袁自立失眠了，究竟会牵涉到哪些人呢，如果范围太广了，按照目前的格局，一定会不了了之的。 袁自立索性给程识益打电话，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才说清楚了两天来发生的事情，当然，牵涉到秦家的家务事，袁自立是不会说的，袁自立没有想到，程蔚蝶也在旁边，程识益也是一再叮嘱，袁自立不要过问这件事情，他已经听说了，案件可能非常复杂，程蔚蝶也打来电话，说了好久。 第二百五十六章 赵曼其人 袁自立回到办公室，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两天来，发生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了，想到薛盈盈为了钱财，几乎达到了疯狂的地步，袁自立就有些不寒而栗，官场上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为了权位，只怕是做出更加过火的事情来。袁自立吩咐欧阳云，自己不想见谁，在办公室里面，好好安静一下，每当遇见事情，到了办公室，袁自立就能够恢复清醒，甚至想到好的应对办法，他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王星吗，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应该记得那些录像带和证词，凡是涉及到秦川和薛盈盈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全部给我收回来，薛盈盈的案子，是你们支队办的，具体办理的过程中，和易国军多联系，听听秦家的意见，灵活些，明白吗。” “老张吗，多多关注刘辉曲的案子，不要刻意打听，你们一个系统的，便于了解情况，有什么新情况，给我说说。” 袁自立想起来了招商引资的事情，如今，有好几家企业想着进入淮扬市，其中还有一家台湾企业，涉及到了电子和食品加工，都是不错的企业，周大海是忙的脚不沾地，给袁自立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老周啊，几个企业的引进，你多*心，该拍板的就拍板，需要我出面的，你尽管开口，不过，尽量不要我出面，你自己搞定，对了，周强还在文山县工作，这样不行啊，我考虑，将周强调到市卫生局工作，反正专业对口，今后，你们老俩口有什么需要动体力的，可以要周强来啊，再说，孙子大了，淮扬市的教育条件，还是强很多的，这件事情我来办，你就不要管了，儿媳妇到市里的实验小学，你今后可不许欺负儿媳妇啊，哈哈哈哈。。。” 袁自立打完了几个电话，正在闭目养神，欧阳云进来了。 “袁市长，那个警苑报社的女记者赵曼，说是和您越好的，我说您有事情，正在忙，不会见任何人的，她不相信，在我的办公室，就是不走，刚才准备直接到您的办公室，被我拦下了，您看，见不见她，要是不见，我想办法让她离开。” 袁自立早就将这个美丽漂亮的女记者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欧阳云刚刚说起赵曼的时候，袁自立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过了一会，他才想起那个有些高傲的女警花。 “哦，想起来了，你就说我没有时间，采访什么啊，我有什么值得采访的，有功夫，多去采访下面的警察，一线的警察才是真正的采访对象。” 欧阳云默默退出去了，袁自立想起来了几件事情，分别给几个副市长打了电话，在电话里询问了情况，和他们协商了工作，安排完毕，袁自立看看时间，已经是12点了，时间过的太快了。 袁自立拉开办公室的门，忽然看见门外面站着一个女警察，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哭过，欧阳云站在一边，神色极为尴尬。 “袁市长，这位是赵记者，她一直没有离开，我。。。” “知道了，我们认识，警苑报社的赵曼记者，你好啊。” 袁自立有些恼怒，这个赵曼，还真是有决心啊，难道记者都是这样吗，袁自立伸出手，准备和赵曼握手。 “哼，大市长了不起啊，好大的架子，想见都见不到，我都等了一个早上了，我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呢，呜呜呜呜。。。。” 袁自立顿时慌神了，一个大姑娘，在办公室外面哭，像什么话，好在这层办公楼没有其他的人了。 “赵记者，你不要哭啊，我真的是工作忙啊，这样吧，中午我请你吃饭，有什么话，我们边吃边谈，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你说的是真的？” 赵曼迅速抬头，眼角还挂着泪花，袁自立有些眩晕，赵曼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漂亮的有些过份了。 “我骗你干什么啊，欧阳云，联系秦悦饭店吧，我们在那里去吃饭。” “不，我不喜欢在大酒店吃饭，我喜欢在小餐馆吃饭，自在实惠，还能吃饱。” “那好吧，我们找个小餐馆吃饭。欧阳云，叫司机班，换个车。” 欧阳云当然明白，2号车开着，到小餐馆吃饭，让人看见了，不知道惹出什么麻烦，如今很多干部，每天都盯着领导的车，巴不得找机会接近。 “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 “嗯，这里很好，哇，好多人吃饭啊。” “也是你会吃啊，这里靠近市委党校，小餐馆特别多，味道都很不错的，市委党校参加培训的干部，嘴都很叼，附近的餐馆，味道不好，早就垮了。” “哼，袁市长，这么说，你是知道大吃大喝的问题了，市委党校旁边的餐馆，生意好，味道好，要是写一篇报道，一定会引发轰动的。” “赵记者，轰动是有了，只怕你也会被干部骂死了，还有这些开餐馆的老板，这里怎么能算是大吃大喝啊，大不了是小吃小喝了，要管住我们的干部，不准吃吃喝喝，比登天还难啊，比如说吧，你赵大记者来了，我要接待吧，就你一个人到餐馆吃饭，肯定是不现实的，我要陪着你吧，县里的干部到市里来了，总是要吃饭吧，也要陪吧，由此类推，很多的饭都应该吃吧，如果大家都是自掏腰包，估计餐馆都要关门了，靠工资，谁吃得起啊。” “嘻嘻，袁市长，你说实话，我喜欢。” “呵呵，赵记者，喜欢我说的话可以，喜欢我这人可不行啊，我老了。” 袁自立突然感觉自己说的这话有问题，太暧昧了，不过，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好意思解释了，他发觉赵曼的脸竟然红了，袁自立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关。 “赵记者，袁市长，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这里的生意太好了，没有包间，只有在大堂里面吃饭了。” “好啊，我喜欢在大堂吃饭，只是委屈袁市长了。” “呵呵，没有什么委屈的，在哪里都是吃饭，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大堂里很嘈杂，在这里，可没有管你市长的，大家都不认识，再说了，来这个地方吃饭的，大多是普通百姓，党校中间的学员，也是科干班的才会来这里，欧阳云找的是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不过，窗户外面没有什么美景，看出去，就是别人的房屋。 赵曼坐下之后，迫不及待准备从挎包里掏出采访本。 “赵记者，这里不是采访的好地方啊，你一个大美女，到这里来，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还准备采访我，你是不是准备让里面的人不吃饭了啊。” 袁自立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他有些郁闷，好歹也是35岁的人了，在官场上混了十几年了，怎么今天说话的口气像是初出茅庐的小青年啊。 赵曼看了看四周，吐了吐舌头，没有坚持掏出采访本。 小餐馆里面，很少有赵曼这样清新脱俗的美女出现，在众人眼里，这样的美女，应该是在那些豪华宾馆去吃饭的，比如说秦悦饭店，何况赵曼还穿着警服，所以说，大堂里不少人边吃边看着赵曼，没有谁去注意袁自立和欧阳云。 赵曼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注视，旁若无人，点的菜还没有上来，她略为考虑，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和袁自立开始交谈。 “袁市长，我从学校毕业时间不长，采访的所有对象，都是就事论事的，今天，我想和袁市长谈谈人生理想，袁市长答应吗？” “谈人生理想，这个题目太大了啊，赵记者，我可不敢保证能够谈好啊，如果误导你了，我可付不起责任啊。” “哼，我可是把袁市长当作偶像看待的。” “别这么看我，我是普通人，不过是运气好些，到了今天的位置，你想谈人生理想，我就先说一些你难得听见的话，你是记者，更是警苑报社的记者，见识了方方面面的人物，有英雄人物，有犯罪分子，在我看来，英雄和犯罪分子，大多数在日程生活中的表现是差不多的，不过是到了关键时刻，英雄挺身而出，做了一般人不敢做的好事，犯罪分子迷失了自我，做了一般人不敢做的坏事，无论怎么说，在这个社会里，还是普通人居多的，无数的普通人，平平凡凡过了一辈子，他们有理想，有追求，或许是现实限制了他们的发展，或许是因为能力和机遇问题，这些人才是社会的主流，报纸和电视宣传的，一般来说，都是成功人士，目前有一个误区，不少的宣传，总是浓墨重彩，渲染成功人士的经验，殊不知，成功的经验是很难被复制的，就好比说淮扬市，近500万人，只有一个市委书记，所有的处级干部，也不过是1000人左右，这个比例，就是很小的了，所以啊，我认为，今后的宣传方向，还是要对准普通百姓。” “赵市长，我们读书的时候，有同学抱有这样的看法，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同学还是羡慕出名的记者，比如说美国记者海伦-托马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我的看法，我们面对的事情不同了，记者的职责是发现事实，透过现象捕捉事物的本质，忠实的报道事实，要做到这些不容易啊，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祝你将来成为和海伦-托马斯齐名的中国记者。” “哼，袁市长，不要回避问题，我们还说了，中国出不了名记者，我想问问袁市长，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赵记者，你在将我的军啊，这个问题太敏感了，任何一种事物和现象的存在，都是有他的理由的，中国正处在大发展的时期，存在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的职责，就是不断推进社会的进步，不断发现问题，不断改正错误，切切不可以偏概全、一叶障目啊，社会是复杂的，好比说春节联欢晚会吧，质量是越来越好，和80年代没有可比性了，为什么人们的评论越来越多，不满意的程度也越来越高呢，这是因为人们的认识水平在不断提高，相对应来说，人民群众对政府的要求也提高了，政府工作的任何失误，都会引发群众的不满，所以说，希望你能够有正确的认识啊。” “赵市长，这么说，你是承认现在的社会，存在一些问题了，还有，赵市长说话，不要用长辈的语气了，我不小了。” “哎呦，我忘了，一定注意，我明白你的意思，新闻工作者应该是有一句座右铭的，我记得是笔可焚而良心不可夺，身可杀而事实不可改，现实中间，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崔杼弑君，能够记载下来，可是三个人的生命换来的，人嘛，都是爱听好话的，我们都一样，某些不足和缺点被揭露出来，必然会生气，这就需要坚持原则了，我是很佩服那些敢于秉笔直书的记者的，他们是现实生活中真正的无冕之王。” “袁市长，你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的，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我们的赵记者啊，如果你能够多工作几年，就会明白了。” “我知道，见得多了，好多人就知道说好话，非说不可的缺点，也是委婉说出来，生怕得罪人了，我就不这么看。” “好了，肚子饿了，先吃饭。” 这时，点的饭菜已经上来了，欧阳云点的是三鲜火锅，经济实惠，袁自立对赵曼的家境有些好奇了，这样的女孩子，家庭条件一定是不错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市长奇遇 袁自立很久没有吃到三鲜火锅了，在大饭店，三鲜火锅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实在是太平凡了，袁自立偏偏喜欢三鲜火锅，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赵曼也喜欢吃三鲜火锅，菜上来以后，袁自立发觉赵曼吃饭毫不客气，丝毫没有小女子的作态，吃饭的速度，好像比袁自立还要快，大家都不喝酒，埋头吃饭，这番情景，袁自立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一阵阵的争吵声传过来，袁自立抬头看了看，是中间的两桌，坐着一帮小青年，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袁自立估计他们是酒喝多了，现在的小青年，最不好惹了，无法无天，跟着电影电视和网络，学会了打打杀杀，学会了江湖义气，寻衅滋事是常事，稍微不如意就是大打出手，公安局是非常头疼的，还专门提出了青少年的教育问题，袁自立记得有一篇报告里面，提出了禁止青少年上网的建议。 争吵声越来越大，附近两桌的食客看见形势不对，匆匆结账离开，餐馆门口已经有人在看热闹了，老板很着急，在柜台里搓手顿脚，却不敢上前去劝解。此时，情况发生了变化，有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黄头发小青年，指挥着身边的两个人，*着另一个青年下跪，两人一个揪住青年人的头发，一个压着青年人的胳膊，指挥的黄头发青年神色漠然，脸上露出了暴戾的神情。另外一桌的小青年停止了喝酒，围过来了，显然是在帮着黄头发青年。 想安心吃饭，已经是不可能了，偏偏赵曼穿着警服，于是，很多的目光投过来，包括老板，都看着赵曼，眼神里满是祈求。袁自立头皮一阵发紧，赵曼年轻，可能会出面的，这些小青年，胆大包天，打架之后便跑路，等到风声平息了，才回来，公安机关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追查，当然，如果赵曼不出面，这些小青年是不会主动去招惹的。这个惹事的黄头发青年，看上去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亡命徒。 果然，赵曼忍不住了，站起身，朝着两桌小青年走去。此时，看热闹的人更多了，都想看看赵曼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袁自立知道情况不好，他用眼神示意欧阳云，赶忙打电话，自己起身跟着赵曼，欧阳云和司机马上也站起身，朝着中间两桌小青年走去。 两桌小青年，一共是12个人，个个都染了头发，黄的、红的、绿的，甚至还有白的。 “你们不要在这里闹事。” 赵曼的声音不大，一个女孩子，看见这样的场景，虽然是警察，也不免有些胆怯的，不过，袁自立很快站在了她的身边，让赵曼发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赵曼的话让动手的两个青年愣了一下，看向了指挥的黄头发青年。 “哎呦，是警察姐姐啊，长得蛮漂亮嘛，跟着你老公滚吧，哪里凉快哪里呆着，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不要妨碍我们办事情。” 赵曼气的脸色发白，一个黄毛小子这样说话，她是接受不了的，不过，说身边的袁自立是她的丈夫，让赵曼心里动了一下。 “年青人，我劝你们冷静些，不要冲动，不要闹事，有什么话，好好说。” 袁自立看见赵曼的情绪有些不对，连忙将赵曼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妈的，给你们脸不要脸，老子早就说了，滚一边去，老婆说了你他妈的来说啊，以为老子怕警察啊，警察算个鸟。” 饶是袁自立的涵养好，也忍不住了，难道现在的青少年到了这种程度了吗。袁自立的眼睛习惯性眯起来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说话这么没有教养。” “妈的，你是哪里来的鸟，敢教训老子，活的不耐烦了，好吧，你们想找死，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就那你们开刀了，给老子往死里打，出事了我摆平，谁他妈的不敢动手，老子就收拾谁。” 除了按住年轻人的两人，其余人都朝着袁自立冲过来了，有的手里拿着酒瓶，有的拿着盘子，甚至有一人手里拿着刀。 袁自立的司机是部队转业的，曾经是特种兵，这也是市委市政府特别考虑的，遇见紧急情况，司机可以保护领导的安全，他跟着袁自立很长时间了，当初在市委的时候，就给袁自立开车，后来，袁自立担任了市长，将他和欧阳云都带过来了，司机老婆和孩子的事情，都是袁自立主动帮着解决的，就连他小姨子的工作调动，袁自立也帮着办了，现在，看见袁自立堂堂市长，居然遭受这样的侮辱，他早就忍不住了。 “哼，几个黄毛小子，敢骂我们老板，还想动手，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既然你们的父母不教育你们，我就帮着来教育。” 司机一把将袁自立推到后面，挺身迎上去，他飞起一脚，冲在最前面的小青年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便瘫倒在地上。 “不要弄出人命了。” 袁自立的声音传来，司机点点头，动作没有停，挥舞拳头，打在另一个小青年的胸前，隐隐有骨头破碎的声音传来，这个年青人也没有吭声，瘫倒在地上。特种兵练的功夫，本来就是一招毙敌的，可见其残酷，要不是袁自立有话在前面，不知道会出现多少伤残。 剩下的小青年被司机的威猛震住了，已经不敢上前了，地上的两个青年，开始发出了呻吟声，命是不会丢了，大堂里已经没有客人，早就走完了，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黄头发青年脸上暴戾的颜色越来越重，他再次叫嚣。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赔钱。” 6个年轻人再次冲上来，不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手，马上发现两个同伴再次倒在了地上，剩下的4个年青人马上住手了，退到一边，他们就是再蠢，也知道不是对手了，要不是对方说出了不出人命的话语，此刻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黄头发青年脸上的暴戾神色愈发浓厚了，眼神里竟然透露出癫狂。 门口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这下麻烦了，竟然敢动杨老虎的儿子，怕是惹下大麻烦了。” “快走吧，一会警察来了，你们就麻烦了，呃，我忘了，那个女的也是警察啊，呵呵，一会有好戏看了。” 袁自立的心开始下沉，这个杨老虎是谁，他不知道，可是，从围观人的口气来看，这个杨老虎不是一般人，如果是干部子弟，这样的事情，影响是非常恶劣的。 “妈的，掏家伙，捅死他们。” 很快，剩下的年青人纷纷掏出了刀子，大都是一尺长的管制刀具，门口围观的人快速后退，生怕遭到了误伤，局面骤然紧张起来。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来，正准备动手的几个年青人听见了，迅速收起了刀具，脸上竟然露出了如释负重、幸灾乐祸的笑容。 三个警察进来了，为首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两杆一花，三级警督，后面两个都是一杆两花，赵曼才是一杆一花。黄头发看见进来的警察之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胖警察显然认识黄头发青年，看见袁自立这边，居然有一个女警察，不过，女警察的警衔，让他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打架斗殴吗？好家伙，还有人受伤了啊。” “是他打的。” “啧啧，下手真狠啊，走走，都跟我到治安室去，大家都散了，不要看了，老板，算算损失，一会到治安室，协商赔偿的问题。” 袁自立摆手制止了准备说话的欧阳云和赵曼，他想看看，警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淮扬市区成立了不少的治安室，目的是方便群众，随时能够处理纠纷，毕竟，公安机关和派出所，主要还是要面向普通百姓，每年的大案要案只有那么多，公安部要求各级公安机关关心群众疾苦，为百姓排忧解难，治安室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 治安室是一个套间，房子面积不大，所有人进去之后，小小的房间很快挤满了，受伤的四个年青人，被搀扶着进入治安室坐下，其余人都站着。 令袁自立不愿意看见的一幕出现了，胖警察和黄头发青年进入了里间，从黄头发青年的表情看，似乎是志在必得，进去之前，他狠狠盯了袁自立一眼，目光充满怨毒和得意。两个年轻警察在外面，拿出纸笔，准备开始询问情况。 “等等，今天冲突的双方都在这里，那个黄头发青年为什么进入了，我想问一下，有这么处理纠纷的吗，你们平时也是这么工作的吗？” 一个警察看了看袁自立和赵曼等人，估计是赵曼的警服起了作用。 “怎么了解情况是我们的事情，如果你是警察家属，更应该支持我们的工作。” 袁自立有些气结，身后的赵曼脸色红彤彤的，并不解释。 “这不是家属问题，我想知道，为什么青年人进入另外的房间，就是要询问，也应该登记之后，再行分开询问，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 屋里的其他年青人开始起哄和吹口哨，两个警察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打架还有道理了，我不知道，既然你们有意见，那就等着吧，就在这里等着，不要动，一会医院来人，检查伤势。” 两个警察将纸笔收进抽屉，起身进入了里面的房屋。 “切，警察家属了不起啊，敢动我们杨哥，一会叫你们赔的吐血。” “记住你们了，出去之后在看谁厉害。” 袁自立脸色沉重，隐隐带着怒气，赵曼第一次看见袁自立这样的表情，她有些紧张，不自觉靠近了袁自立，犹豫了一下，拉着袁自立的手。屋里的年青人看见了，更加肆无忌惮吹口哨，有两个年青人甚至坐到了桌子上。 很快，三个警察和黄头发青年都出来了。 “事情的经过，我们大致了解了，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有人受伤了，我看这样吧，你们双方协商，提出具体的赔偿数目，就了结算了。” “不行，他们打伤了我的兄弟，我要他们坐牢，要他们赔钱。” “小杨，不要闹了。” “不行，我不干，我这就给爸爸打电话，我要他们坐牢。” 黄头发年青人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胖警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此时，两个年轻警察看了看赵曼，在胖警察耳朵边轻声说着什么。 “爸爸，我被人打了，现在在党校旁边的治安室，你快来啊。” “小杨，不要激动。” 胖警察劝慰了黄头发青年，对着袁自立开口了。 “我看这样吧，四个年青人，明显构成轻伤了，你们是什么意见，大家都是同行，不要令我们为难，你们多赔一点医药费，就算了。” “等等，你们什么都没有问，怎么知道事情经过是什么，开口就是要我们赔钱，有些说不过去啊，再说了，仅仅是我们说还不行，还需要有其他人来证明这件事情，现场有那么多人看着，你们为什么不问问。” 第二百五十八章 问题少年 胖警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屋里这么多人，都看着他，终于，胖警察的脸色变了，他仔细看了看赵曼，特别看了赵曼的警衔，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警察，看来是参加工作不久的女警察。 “既然你这么说，就公事公办了，我现在为你们录口供，在这之前，我要通知医院为受伤的人检查治疗，这笔费用，必须是你们出，还有，餐馆的损失，你们也必须承担，至于其他的，我们做完笔录，再看情况。” 一直到现在，治安室里面的气氛都还属于正常，因为赵曼是警察，所以，整个的处理过程中，胖警察还是和颜悦色的，不过，胖警察说出来这番话之后，屋里的气氛变了，因为黄头发少年开始发飙了。 “哼，老子要整死你，你他妈的打伤我的兄弟，老子要你吃牢饭，老子的兄弟，每人赔10万块钱，这个警察姐姐长得不错，如果陪着我们兄弟玩上几天，老子可以考虑少要钱。” 黄头发青年暴戾的脸上，带有一丝色迷迷的笑容。 “小杨，不要说了，我们在办案，这样吧，你先回去，留下两人，说明情况就可以了。” “老子不走，老子要看着他们掏钱，哼，老爸来了，押你们进牢房。” 袁自立冷冷看了一眼黄头发青年，扭头对胖警察开口了。 “这人精神有些问题，如果你不能制止他乱开口，我们就要帮着你们动手了。” “什么，你他妈的说老子精神有问题，老子打死你。” 屋里的气氛急剧紧张起来，胖警察看看袁自立，仿佛不认识，他脸上出现了讥讽的笑容，根本不管屋里发生什么事情。 “我再问你一遍，你管不管？”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啊，怎么管？” “很好，你的耳朵有问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警察的，教训教训这个精神有问题的年青人，让他知道今后怎么说话。” 袁自立身后的司机早就按捺不住了，猛地冲到黄头发青年的面前，只听见一声惨嚎，黄头发青年人瘫倒在地上，他身边的年青人见识过司机的身后，不敢出声，都往角落靠拢。 “反了你们，这是在治安室，居然敢动手，来，把他们拷上，对了，女警察没有动手，不要理会了。” 司机听见这句话，一个箭步挡在袁自立面前，怒吼一声：“你们活的不耐烦了，敢动我们老板。” 老板在淮扬市的称呼是有些讲究的，要么是大领导，要么是大老板，胖警察此刻根本没有仔细品味司机的话，他想到的是小杨在治安室里面挨打了，待会该怎么交待。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我说了算。。。” 刺耳的刹车声传进来，接着是零乱的脚步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来。 “谁打了我的儿子啊，老杨，你可要为儿子做主啊。” 袁自立已经知道这个老杨是谁了，他拍拍司机的肩膀。 “继续教训，不要打死打残了。” 司机笑笑，上前左右扇黄头发两个耳关，惨嚎声从黄头发青年的嘴里再次发出来，胖警察的脸色变了，手开始发抖，能够这么蛮横，对方的来头一定了不得，杨局长和老婆都来了，居然还敢教训。 “谁他妈的敢打我儿子，活的不耐烦了。” 身穿警服发的中年人和一个女人进来了，两杆三花，中年人职务不低，身边的女人颇有姿色，进来之后，不管不顾，向着黄头发青年冲过去。接着，守候3哥年轻警察也进来了。 “爸、妈，他们打我，我要他们坐牢。” 袁自立面不改色，看都不看进来的人，他知道，这人是淮扬区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杨义夫。 暴怒的杨义夫看向袁自立，脸色唰得变得惨白，他很快反映过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杨义夫快步走到儿子身边，一把扒开女人，皮鞋踢向了黄头发青年。 “老子。。。我打死你，不学好，在外面惹事，整天鬼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突然改变的情形令女人和黄头发少年没有反应过来，其余的青年人和屋里的警察也发觉大事不好了，今天可能碰了不该碰的人了。 “妈，爸打我。” “老杨，为什么打儿子啊，住手。” “滚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一起打，你养的好儿子，整天惹事生非，不务正业，我今天就打死你，看你以后还闹不闹事。” 进来的三个年青警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看见了袁自立、欧阳云，还有赵曼，其中一个警察忽然想起来，赵曼是警苑报社的记者。 “好了，杨书记，不要在这里教育了，有时间，回家里去教育吧。” “袁市长，欧阳主任，赵记者，马哥，我这个儿子不懂事，都是我们教育的问题，袁市长，您不要计较，这个孩子，打小精神就有些问题，他妈就格外护着、宠着，去好多医院看了，都说治不好，没有想到，他胆大包天，竟然敢冒犯您，我一定好好教育。” “孽障，还不给我滚过来，跪下，马哥，谢谢你手下留情了，今后，我这个孽子要是不听话，马哥尽管教育，打死我都没有意见。”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黄头发青年再也不嚎叫了，中年女人面如死灰，她哪里会想到，儿子居然敢去招惹市长。黄头发青年很是惧怕父亲杨义夫，努力爬起来，走到袁自立面前，扑通跪下了，什么也不说，眼神里透露的是恐惧。 出现这一幕，袁自立也不好说什么了，他听说过，杨义夫有个儿子，精神有些问题，小得时候，好动，特别残忍，到很多地方治疗了，效果都不好，人家的儿子有问题，还能够说些什么呢，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撤了杨义夫的职务吧。 “好了，不要跪了，起来，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杨书记，今后注意管好儿子，不要在外面闹事了，对了，马师傅打伤了几个年青人，按照规矩办事，需要赔付医药费的，还有餐馆的损失，你们算算。” “袁市长，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孽子在外面闹事，所有的损失我来赔付，马哥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让孽子吃些苦也好，不然，今后闯大祸了，就晚了。” “好吧，我们走了。” 袁自立一行离开治安室，杨义夫赶紧出去送，看不见袁自立一行了，杨义夫才回到治安室，他脸色铁青，看着屋里的所有人。此刻，他的儿子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所有的损失都算清楚，我来赔，你们自己清楚，做错了什么事情，自己负责，知道马哥是什么人吗，特种部队出来的人，你们能耐啊，要不是马哥手下留情，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调查清楚之后，移交派出所，如果属于聚众闹事，该拘留拘留，该罚款罚款。” 杨义夫说完，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儿子，扭头离开了治安室，他忐忑不安，如果袁自立有意见了，他这个局长也就干到头了。中年女人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轻言细语要儿子起来，毕竟是母亲，心疼儿子。 “袁市长，你为什么不训斥那个杨书记啊，我看，都是他惯出来的。” “赵秘书，你说，我该怎么训斥啊，杨书记的儿子打人，不是杨书记打人，再说了，你没有发现吗，老杨的儿子确实有些问题。” “这我倒是看出来了，从眼神看，有些不正常。” “袁市长，我看你很在意这件事情啊，要是在餐馆公开身份了，早就没有事情了啊。” “赵记者，你是不会明白的，这件事情，如果是普通老百姓遇见了，会是什么结果，领导干部照顾家人，无可厚非，可是，这种照顾，延续到社会交往中，日常的生活中，就很危险了，领导干部的子女，处处觉得高人一等，丝毫不注意自身的言行，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老百姓会骂娘，会骂政府，骂共产党，如果少数干部子弟，为非作歹，就更麻烦了，百姓的矛头，会直接指向领导本身啊。” “袁市长，没有想到，你会看这么远。” “呵呵，职业习惯，在餐馆的时候，你也听见了，有百姓叫杨老虎，看来，这个杨义夫工作有不足啊，老虎，顾名思义，是很厉害了，这种厉害，对待犯罪分子是好事情，对待百姓就是坏事情了。” “袁市长，你不会撤了杨书记吧。” “怎么会呢，你也太小看我了。” “嘻嘻，袁市长，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教训杨书记的儿子啊。” “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准备去陪陪那个小青年了，你是我的客人，遭受这样的侮辱了，我当然要为你出口气啊。” “知道了，谢谢袁市长，我还没有吃好啊，要不，袁市长下午继续请客，我请客也可以，你可不要拒绝啊，我是第一次请人吃饭的，还是男人。” 赵曼说到后面，声音低下来，脸也红了。 “好吧，下午还是我来请客，就在秦悦饭店吧，这样的情况，我可不想遇见第二次了，那里的家常菜也不错的。” 刚刚上班，欧阳云便进来了，说杨义夫已经在一楼办公室等了好久了。 “老杨，不要这么紧张，不过，以后注意对小孩的教育，老是这样不好，一定会影响到你的，群众看见的，不是你儿子，是你，明白吗。” “袁市长，我知道错了，一定好好教育儿子，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已经安排派出所严肃查处，他们犯错了，是要承担责任的。” “没这个必要，秉公处理就可以了。” “袁市长，我想给您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 “你还是给钱局长汇报吧，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情过去了。” 看着诚惶诚恐的杨义夫离开，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官职，对于任何在官场上的人来说，都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得罪了老百姓，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老百姓不能决定你的官职，得罪了上级领导，就麻烦了，说你不行就是不行。袁自立的确考虑过，调整杨义夫的职位，杨义夫对子女的教育，一定是存在问题的，不过，袁自立简单询问了情况，杨义夫在淮扬区表现还是不错的，总体治安情况算是良好的，因为这样的事情，调整杨义夫的职位，将来，情况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想。袁自立长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今后，可能会愈演愈烈的，领导也是平常人，爱护家人，特别是对待子女，不会比普通百姓差，很多时候，这种关爱变味了，好的教育条件，富裕的生活，无限制的溺爱，很容易使子女变得自私、冷漠、孤傲，追求享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当断难断 袁自立赶到秦悦饭店的时候，赵曼早在大厅等着了，赵曼已经换了衣服，一袭淡黄色的春秋裙，愈发衬托的出众，大厅里不少人都用余光看着赵曼。 “袁市长，每次都是我等你啊。” “不过是第二次啊，怎么成了每次了。” “怎么，在宣施县的不算了吗，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你啊。” 大厅里不少人都和袁自立打招呼，很多市直单位的接待，早安排到了秦悦宾馆，袁自立下午本来是要陪着省报社的记者，因为赵曼早说了，所以，他让欧阳云去陪了，袁自立非常重视新闻宣传，清楚舆论的力量，和省里报社、电视台关系都处理的很好，在大厅里遇见的熟人太多，袁自立迅速和赵曼上楼了。 袁自立感觉到和赵曼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很放松，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能够产生这样的感觉，袁自立知道很危险，所以，他尽量避免和赵曼多说话，袁自立是重感情的人，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柳美丽、云海艺和周梅，心里一阵阵的刺痛，感情伤害是相互的，袁自立不是圣人，前些时间，周梅打来了电话，告诉袁自立自己要结婚了，男方是北京人，周梅也许不会回淮扬市了，电话里，周梅失声痛哭，那种哭声，撕心裂肺，袁自立知道，周梅不敢见到他了，有了感情，要断开不是那么容易的，结束通话的时候，袁自立发觉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袁自立时常感觉到自己的虚伪，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感情是专一的，一夫一妻制度，是法律规定的，袁自立很爱程蔚蝶，可是，也割舍不下和自己有关系的几个女人，人人都羡慕桃花运，不过，不是人人都能够消受的。 赵曼刚刚从学校毕业，估计也就是20来岁，典型的80后，她和袁自立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袁自立不清楚现在年轻女孩的想法，所以说，这样的雷池，还是不要去淌。 “袁市长，你怎么这么严肃啊，不就是占用你的时间，吃顿饭吗。” “赵记者，你在淮扬市还有采访任务吗？” “那当然了，我要追踪薛盈盈的案子，刘辉曲的案子是大案，轮不到我去采访的，所以，我只能是报道薛盈盈的案子了，总编认为这个案子有报道的价值，不过案子不大，所以就派我来了。” “那也不简单了，你刚刚参加工作，就有这样的机会，不错了。” 袁自立暗暗叫苦，本来以为赵曼很快会离开淮扬市的，现在看来，还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赵曼在淮扬市时间长了，谁知道这个丫头会想些什么啊。 “袁市长，我刚刚参加工作，就报道这样的案子，肯定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淮扬市我不是很熟悉，还要依靠袁市长帮忙啊。” 袁自立心里更苦了，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赵曼漂亮大方，袁自立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哪一天冒犯赵曼了，可是大大的不妙。 “这样吧，我安排熊秘书长和欧阳云抽时间帮助你，熊秘书长对所有情况都很熟悉，欧阳云你是知道的，他们一定能够很好的帮着你的。” “袁市长，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呵呵，不是这个意思，我工作有些忙，平时可能没有时间陪着你去调查的，这样一来，反倒对耽误你的工作，你在采访中遇见什么问题，尽管找熊秘书长，需要我出面的时候，给欧阳云说，我尽量抽出时间来，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吧。” “哼，袁市长安排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啊，我要喝酒。” “赵记者，你还能喝酒啊。” 赵曼其实不能喝酒，一杯酒还没有喝完，赵曼就是满脸通红了，不过，这个女孩子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就是要喝，袁自立不断劝阻，没有什么作用，包间里面，就是袁自立和赵曼两人，袁自立感觉有些不方便，于是给熊开胜和欧阳云打了电话，可以趁机将赵曼托付给熊开胜。 强行要喝酒的赵曼，很快趴在桌上了，此刻，熊开胜和欧阳云也到了，他们本来就在秦悦饭店，袁自立将赵曼的事情告诉了熊开胜，说明了需要做的事情，便起身准备离开了，早有服务员扶着赵曼上楼去休息，赵曼本来是住在公安局招待所的，眼前的这种情况，回招待所是不好的。 “袁市长，您好，好久没有见到您了。” “向老板，你好，真是巧啊，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南方省来了几个朋友，都是来看我的，所以我请她们在饭店吃饭。” “向老板，生意还不错吧。” “还可以，谢谢袁市长的关心，我冒昧了，一起吃饭的几位朋友，很仰慕袁市长，您能不能见见她们啊，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袁市长要是工作忙，就算了。” 袁自立佩服向芙蓉会说话，说工作忙吧，如今是吃饭的时间，工作再忙也得吃饭，说工作不忙吧，就得去见见向芙蓉的朋友，袁自立内心一直记挂着蔡静天，听说蔡静天的状况很不好，年纪大了，调到政协工作，明显是被排挤出局了，家里人对蔡静天意见很大，老俩口差点就要闹离婚了，子女对蔡静天的所作所为看法很大，袁自立听赵天然说过，蔡静天的头发全部都白了，看上去老了很多，精神也不行了。袁自立一直没有忘记蔡静天的嘱托，想办法照顾向芙蓉，令向芙蓉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 向芙蓉生意很不错，淮扬市的游客多了，蹦极基地的生意火爆，是很多人必去的地方之一，向芙蓉在旁边开了一家餐馆，生意也不错，这段时间，应该是赚了不少钱，袁自立发觉向芙蓉气质内敛了很多，大约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看透了很多的人吧。 “向老板说哪里话，你到淮扬市来投资，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我正好没有吃饱，不过让向老板破费了。” “袁市长，这么长时间了，只有您没有嫌弃我，一直是这么照顾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我知道自己很脏，好多人都回避我，袁市长，谢谢您了。” 袁自立发觉向芙蓉的眼圈红了，显然是动了感情。一个女人，遭遇这么大的事情之后，承受的非议和压力可想而知，袁自立不知道向芙蓉是怎么熬过来的。 “向老板，不要这么想，我们在工作中经常出现偏差，要总是自艾自怨，都无法做事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袁市长，能耽误您一小会时间吗，有些话，我很想和您说说，我实在不好意思到您的办公室去，害怕给您造成不好的影响。” “好吧。” 袁自立带着向芙蓉进入了刚才吃饭的包间，服务员正在收拾，看见袁自立进来了，连忙准备泡茶，袁自立示意服务员等会收拾，服务员泡好两杯茶，便出去了，没有忘记带上门。 “袁市长，老蔡的情况很不好，我到省城去了几次，不敢去见老蔡，他老了很多，不到60岁，看上去七老八十了，都是我害的。” 向芙蓉终于流出了眼泪，袁自立不知道说什么好，向芙蓉主动提及了蔡静天，这是袁自立没有想到的。 “我知道老蔡的家人都很恨我，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很想补偿老蔡，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真的很内疚啊，袁市长，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向老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我建议你什么都不要做，老蔡现在这个样子，不完全是你的责任，如果他的家人能够包容一些，老蔡也会好很多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想也没有用，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够得到解决的，所以说，你要摆脱出来，开始新的生活，我想，老蔡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袁市长，您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老蔡离婚了，我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来照顾他。” “向老板，千万不要这么做，你们是生活在中国的，舆论是可以杀人的，就算你们在一起了，能够承受住这么巨大的压力吗，就算你们离开淮扬市甚至西山省，能够保证不遇见熟人吗，老蔡年纪大了，经过了这样的打击，身体不会很好，心情更不会好，你们在一起，不现实啊，所以说，让时间慢慢抹平一切吧。” “袁市长，谢谢您的忠告，我差点又犯错误了。” “没那么严重，向老板，你应该好好考虑个人生活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能总是回忆过去，一个人过日子，艰难啊。” “袁市长，我会考虑的，现在蹦极基地的生意很好，等攒足了钱，我就离开淮扬市，回南方省生活的。” “嗯，你的考虑也是不错的，有钱了，就不必要那么辛苦了。” “袁市长，我曾经拿老蔡和您对比，您不要介意，我觉得老蔡比不上您，倒不是老蔡的官没有您做的大，我感觉到，老蔡和您，都是重感情的，可是，老蔡感性成分居多，您理性成分居多，老蔡表面上看起来严肃，其实内心是软弱的，您看起来比老蔡和蔼很多，可是，考虑问题是非常成熟的，当初，我到淮扬市来，本意是想依靠您的，你将我介绍给了老蔡，那时候，我就觉得您不简单，后来，和老蔡熟悉了，才知道老蔡也是非常佩服您的，老蔡和我说了您的经历，那时候，我就感觉您一定是做大事的，袁市长，请原谅我的冒昧，我不相信，在您的生活中，只有一个女人，这些年，我见得太多了，也许心里有些阴暗了吧，可是，外面没有您的任何传闻，我就知道，您是非常理性的。” “向老板，我没有那么厉害，也是普通人，不过坐到了目前的职位上，看起来有了些架子罢了，当不起向老板的评价啊。” “袁市长，我说的是实话，我是女人，还是知道女人的一些想法的，袁市长这样的男人，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不仅仅是因为您是市长，而是您透露出来的气质，儒雅、体贴、温和、仗义，我见到了太多的男人，您是我最为佩服的，可能您自己不知道罢了，我想，跟着您的女人，一定是心甘情愿为您付出一切的。” 袁自立有些说不出话来，难道自己真的有这么优秀吗，偏偏向芙蓉说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袁自立身边的几个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从来没有想过破坏他的家庭，从来没有想过得到什么回报，袁自立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身处这样的职位，哪个女人会看上他啊，现在，向芙蓉的这番话，让袁自立略有一丝自得，他想到了，当初程蔚蝶的态度，见面次数不多，便缘定终身了。 “袁市长，我一直都认为，美女爱英雄，历来都是如此，我知道，你家庭美满，您的爱人真是幸福啊。” “向老板，谢谢你这么夸奖我，我都有些得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这么多的优点，人啊，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一颗真心待人，不一定能够得到好的回报，这个社会很浮躁，人人都看重利益，大家都很现实的，你是见多识广的老板，知道其中的奥妙，所以说，我们都顺应潮流吧，你我都不是普通人，一举一动受到了很多的监督，有时候，不得不带起面具来应对事情，我能说的，也就是这些话了。” “袁市长，您的意思我明白，您抬爱我了，我是真正的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都不如的，您是市长，有些话是不好明说的。” “向老板，不要看轻自己了，你不是普通人，也不会过普通人的生活，好了，不要让你的客人久等了。” 第二百六十章 莺歌燕舞 向芙蓉脸上出现了狡黠的笑容，一闪而过，袁自立没有看见。 进入包间以后，袁自立眼睛有些花，包间里面全部是女人，打扮得体，正在毫无顾忌嘻嘻哈哈，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这么多女人。袁自立和向芙蓉进来以后，包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一屋子的女人，袁自立只认识一个人，淮扬市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主持人陶红丽。袁自立有些惊心，这个陶红丽可不简单，听说和钱长江的关系不错，陶红丽的长相，一直是淮扬市居民议论的话题，不少市民甚至说陶红丽是整过容的，袁自立从来没有到过广电局，也就没有关心电视台的事情，广电局严格说，大部分时候，是宣传部管理的，市委很重视宣传工作，所以，袁自立很少过问广电局电视台的事情，再说了，田斌是宣传部长，袁自立更没有好担心的，电视台的几个主持人，轶闻一直不断，今天说和这个领导好，明天说和那个领导不错，这样的是非之地，袁自立怎么敢插足，袁自立相信，无风不起浪，可能是有些纠纠缠缠的事情的，漂亮的女人谁都喜欢，何况，领导的身体和精力都是超人的，有几个女人，好像不是什么大事情。 “哎呦，是袁市长啊，向姐，你真不错啊，能够邀请到袁市长，我突然感觉屋里特别亮了啊。我可说好了，我要坐在袁市长旁边的。” “陶红丽，你可真会说话啊，我还没有你的名气大的，淮扬市谁不知道电视台节目主持人陶红丽啊，很多人崇拜你的，我就不同了，走到大街上，很多人不认识的。” “嘻嘻，得到袁市长这样的赞誉，我好高兴啊，待会一定要多敬袁市长几杯酒。” 向芙蓉笑着给袁自立介绍其余女人，袁自立一一和众人握手致意，谦和不失风度，和蔼不失威严，袁自立不过35岁，年纪不大，相貌本来就不错，配上成熟稳重的表情，已经是吸引女人最大的利器了。袁自立和众人握手的时候，力度适合，不过，袁自立感觉到这些女人就不简单了，看着袁自立呵呵笑，手上都在用力。 包间里面一共11人，除了袁自立一个男同胞，其余都是女人，很快，嘻嘻哈哈的声音起来了，大都是看着袁自立，然后窃窃私语，再就是嘻嘻笑，不知道议论了些什么，袁自立经历了太多的场景，也有些顶不住了，仿佛自己变成了大猩猩，在动物园被人参观，之后评头论足。 好在酒菜很快上来了。 “今天机会好，认识这么多的佳丽，还有著名的节目主持人，不胜荣幸啊，我借花献佛，借向老板的酒，敬大家一杯，欢迎外地的朋友多到淮扬市来游玩，大家随意，我先干为敬。” 接近二两茅台酒，袁自立一口喝下去了。 接下来，袁自立要求服务员换了酒杯，换了小杯子，肯定会有一轮敬酒的，如果还是大杯，估计很快就趴下了。 女人多了，说话就没有多少顾忌了，袁自立明显处于劣势，不少女人问袁自立家庭情况，生活情况，袁自立都是三言两语，尽量少说话。 “袁市长，我曾经听说过手表论，大家都说，是您发明的，今天您能够说说吗，我都忘记了。” “咳，咳，陶红丽，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还是不说吧。” “不嘛，袁市长一定要说。” 陶红丽索性抓住袁自立的胳膊摇晃起来，其余女人也起哄了，要求袁自立说出来，袁自立一脸囧像，这个笑话，怎么好在这里说啊。 “我说了，你们可不要笑话我啊，这不是我发明的，我也是听说的。” “我们不会笑话的，袁市长快说啊。” “那我说了，这个谚语是告诫男人的，这年头，男人认为情人是手表，越漂亮越好，小蜜是怀表，越隐秘越好，小姐是电子表，越新鲜越好，老婆是自动表，不上弦照样跑，如果各种表都想要，时间一定要掌握好。” 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忍不住大笑。 “袁市长，你是不是什么表都有啊，时间一定掌握很好的。” “我没有，就是说说笑话啊。” 众人都嘻嘻笑起来，神色很暧昧，很快，令袁自立招架不住的话语就出来了。 “袁市长，你说的是真的，那好啊，我做袁市长的手表，好吗？” “我做袁市长的怀表，好吗？” 袁自立忍不住脸红了，呵呵笑着不说话。这些女人胆子大，根本不在乎什么，袁自立不禁感慨，其实有些时候，女人比男人胆子要大很多的。 “好了，我讲个笑话，大家轻松一下。” “好啊，袁市长讲笑话了。” 袁自立其实想着转移大家的视线，太暧昧了他也受不了。 “有一个人很笨，总是找不到工作，一天他到肯德基去面试，经理问他有什么特长，他说他会唱歌，经理要他唱出来听听，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唱道：更多选择更多欢笑尽在麦当劳。” 仅仅一秒钟的停顿，众人笑的前俯后仰。。。。。。 袁自立这顿饭吃的很痛苦，包间里的女人，大都不是淮扬市人，袁自立在她们眼里，没有太高的威严，大家不断和袁自立说话，不断要求袁自立讲笑话，袁自立搜肠刮肚，讲了好些笑话，总之，不涉及到两性关系，免得自己尴尬。好不容易吃完饭了，众人要求到夜总会去唱歌，袁自立赶忙推辞，没有想到，众人和袁自立熟悉了，根本不听袁自立的解释，几个人围着袁自立，如果袁自立再找借口，她们也许会动手绑架了。 夜总会的消费很高，一个豪华包间，标价是2188元，而且生意很好。袁自立还是第一次到夜总会，以前，要么是没有时间，要么是袁自立心存疑虑，不愿意涉足娱乐，看到了夜总会的装饰装潢，以及大厅里面的客人，袁自立才知道，秦家真的是投入了很多的资金。 包间里面光线有些暗，到处的歌舞厅都是这样，服务员很快上了一些小吃，接着，上了红酒和啤酒，先前吃饭的时候，袁自立的笑话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所以，并没有和多少酒，从吃饭的表现看，袁自立知道，好些女人能够喝酒。 刚刚坐下，包间的门打开了，熊开胜、欧阳云和赵曼进来了，袁自立有些吃惊，赵曼这么快就休息好了，怎么知道自己在夜总会啊，袁自立发觉赵曼的眼神里面，带有一丝恼怒和委屈，他忙给众人介绍，闹腾了一会之后，众人才坐下。 袁自立遵循一贯的原则，不主动点歌，几个女人可不管那么多，一口气点了好些歌曲，包间里面，有专人负责放歌曲，很快，高亢的、低沉的、尖的、细的嗓音想起来，充斥在包间里，这些女人，重在娱乐，歌曲实在不敢恭维，袁自立发觉，向芙蓉和陶红丽都没有唱歌，他有些奇怪，按说，陶红丽的歌曲，应该是唱的不错的。 很快，几个女人拉着陶红丽和向芙蓉唱歌了，还有几个女人和袁自立喝红酒，兑雪碧的红酒，和糖水差不多，不过，这东西喝多了，可不是滋味。熊开胜和欧阳云看见袁自立都喝酒了，他们也无法推辞。 陶红丽的歌的确唱的不错，袁自立暗暗点头，主持人，总是有一副好嗓子的，向芙蓉的歌也唱的不错，包间里面响起了掌声。不一会，只有袁自立、熊开胜、欧阳云没有唱歌了，众人不依，要求袁自立一定要唱一曲，袁自立很久没有进入歌舞厅了，工作上的争斗弄得他筋疲力尽，还真是没有心情唱歌的，其实，唱歌是一种宣泄。熊开胜和欧阳云是知道袁自立唱歌的水平的，她们不会献丑。 没有办法，袁自立只好点了一首刘德华的歌曲《爱你一万年》，这是一首新歌。 “地球自传一次是一天，那是代表多想你一天，真善美的爱恋，没有极限也没有缺陷。。。。。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飞越了时间的局限，拉近了地域的平面。。。。。。” 袁自立唱歌的时候，包间里面很安静，袁自立的嗓音浑厚，略带沧桑，那是一种扣人心弦的声音，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被袁自立的歌声迷倒，经历了这么多年，袁自立对人生和生活有了更深的认识，这种认识，体现在了歌声中，已经远远超过了袁自立在柳河区歌舞厅唱歌的水平。 袁自立唱完之后，随之而起的尖叫声和掌声，众人没有想到，袁自立的歌曲这么打动人心，众人吵吵嚷嚷，要求袁自立再来一曲，袁自立无奈，只好接着唱了一曲屠洪刚的新歌《你》，这首歌曲的感情，更加符合了袁自立沧桑的嗓音，歌词也是大胆奔放、表露爱意的。 所有人都给袁自立敬酒，袁自立看见众人的目光，毫不掩饰暧昧之情，特别是赵曼，这个小姑娘的眼光，比当初程蔚蝶的眼神还要大胆，袁自立有些不敢看。 舞曲响起来，包间里的光线更暗了，赵曼速度很快，马上到了袁自立身边，拉着袁自立进入了舞池，包间的舞曲，都是慢四步的，如果客人没有要求，一般不会放其他的舞曲，有时候也放迪斯科舞曲。 刚刚开始跳舞，袁自立便感觉到了不对，赵曼根本没按照正常的姿势跳舞，她的双手搂着袁自立的脖子，整个身体几乎要挂在袁自立身体上了，袁自立感觉到赵曼的身体很柔软，胸前的*抵着自己的胸脯，那种姿势太暧昧了。 袁自立硬着头皮和赵曼跳舞。 “袁大哥，你是不是想灌醉我了，好在这里来唱歌跳舞啊。” “赵曼，冤枉啊，我可没有*着你喝酒啊，都是你自己喝的。” “哼，下午我没有吃饱，等会你要请客，我肚子饿了。” “好的，没有问题。” 半个小时的跳舞的时间，袁自立没有办法休息，袁自立很尴尬，赵曼带头之后，所有和袁自立跳舞的女人，都是搂着袁自立的脖子，或许是喝酒的缘故，包间里面，女人比男人泼辣很多，熊开胜和欧阳云早就溜出去了。 离开夜总会的时候，袁自立发觉内衣都湿了，流了好一些汗，身上有香水味，还不是一种香水味道，几种香水味混在一起，不是怎么好闻，袁自立心惊的是陶红丽的表现，跳舞的时候，陶红丽几乎是贴在袁自立身上的，一头秀发经常拂过袁自立的脸庞，袁自立甚至怀疑陶红丽准备和他亲吻了，陶红丽的眼神有些迷离，袁自立是知道陶红丽和钱长江的关系不错的，所谓关系不错，只是一直暧昧的说法，言下之意是指两人有肉体上的关系，袁自立绝对不会去碰书记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有倾国倾城之貌。 袁自立知道，自己不是柳下惠，如今的官场上，只有一个女人的领导，恐怕绝迹了，没有办法，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想着找到好的依靠，哪怕是空中楼阁，总是可以自我安慰的，官场上出色的男人，总是有出色之处的，有吸引女人的地方，在如今的形势下，不影响到家庭，不影响到职位，谁不爱享受啊。 袁自立现在是过着真正的苦行僧的生活，身边没有女人，云海艺走了，周梅走了，程蔚蝶在省城，寂寞的时候，袁自立也想女人。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上门的恳求（求鲜花） 赵曼再次喝醉了，袁自立独自回到家里，只到休息的时候，他还感觉有些不真实，原来，所谓的放纵，就这样的情形啊，这是他第一次亲身体验。 薛盈盈很快被带回淮扬市，连同那些录像带，袁自立不知道王星想的什么办法，这些录像带，目前还在刑警支队，王星已经汇报，等几天就交给袁自立。袁自立听说，刘辉曲的案件引发了很大的震动，省公安厅目前全力在办理这个案子，其他的，王星也不知道，薛盈盈已经和刘辉曲其他案件撇开了关系，省公安厅查证落实以后，将薛盈盈移交给了淮扬市公安局，此刻，秦天浩和易国军的电话都来了，秦家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会过分追究薛盈盈，但是，薛盈盈必须归还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 袁自立没有把握，薛盈盈那癫狂的表情，袁自立一直不能忘记，是什么让女人这样疯狂，是什么让薛盈盈不惜抛弃一切，到头来身陷囹圄，薛盈盈的罪行，可以说很严重，也可以说不严重，如今的司法审判，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不是杀人、爆炸、叛国等类型的案件，都是能够想到办法的，就是有的杀人案件，也是从轻处理的，世道就是这样，不断往前进步，杀人了，明面上的处理，家里有权有势，被害人的家人同意，赔足了钱，可以得到从轻处理，暗地里的手段，就不好说了，反正不会抵命的。薛盈盈主要罪行是涉嫌诈骗，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取他人财务，而且数额巨大，如今查证落实的，有刘辉曲接受的10％的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还有部分的股权收入，至于转到她父母名下的31％的股份，公安机关没有理睬，这是有正常手续的，和刘辉曲的不能相比。就是这10％的股份，秦家要追究的话，薛盈盈也许一辈子都在牢里度过了，就算是不断减刑，出来以后，也是年纪大了。 袁自立和易国军说起了自己的意见，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秦川已经准备好，提出离婚的事情了，薛盈盈的家人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中，在对待建材批发市场的股权问题上，态度最为坚决的，是薛明坤，他认为这是姐姐应该得到的，为秦家奉献了这么久，虽然姐姐做了对不起秦川的事情，可是，即将受到法律的制裁，秦家不能一脚将姐姐踢开，而且，他还准备为姐姐争取小孩的抚养权，虽然知道争取到的可能性为零，但是要表明态度。薛明坤和易国军非常熟悉，曾经在易国军公司里干了好些年，为了建材批发市场股份的问题，两人谈崩了，易国军在电话里甩下了一句话，这股份，秦氏集团可以不要了，不过，薛盈盈就准备在牢里呆一辈子吧，用她的自由，换取这么巨额的钱款，留给薛家人用吧。薛盈盈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痛哭流涕，老人甚至晕过去了，他们知道，女儿一辈子是彻底完了。 公安机关办理案件的过程中，家人是不能够探视的，案件侦查终结，移送到检察院，家人可以聘请律师辩护，法院审理案件之后，家人才能够见到，刑事案件的审理，律师基本没有什么作用，属于摆设，这是目前的实情，谁都知道的，所以，易国军只能请求袁自立去见见薛盈盈了，看看薛盈盈是什么态度，因为薛盈盈的家人态度坚决，没有退让，所以，秦家的态度也变化了，如果薛盈盈坚持，那么，秦家将彻底追究薛盈盈的责任，包括以前薛盈盈私自转移的股权，给秦家造成的损失，所有资金算起来，超过6000万元，诈骗资金达到这么高的数目，加上非法拘禁的罪名，薛盈盈很有可能保不住性命了。 袁自立很为难，见到薛盈盈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王星一定会办好的，不用袁自立*心，关键是见到薛盈盈了，该说些什么，短短时间，薛盈盈遭受的打击够多了，她肯定知道自己和刘辉曲之间的肉体关系，被刘辉曲录像了，以后用来威胁她，她也一定知道，家庭破裂在即，整件事情是她谋划的，最终却成为了别人的棋子，这对顺风顺水的薛盈盈是巨大的刺激，将来人们议论的时候，一定会说她是愚蠢、贪婪、堕落的女人，背上了这样的名声，她的家人在宣施县无法立足。 杜琛忽然给袁自立打来了电话。 袁自立非常惊奇，杜琛毕业以后，到南方省去发展了，这么多年，袁自立没有见到杜琛，杜琛在电话里要求和袁自立见面，地点在秦悦宾馆，袁自立答应了。 秦悦宾馆1801房间，寒暄之后，杜琛切入了正题。 “袁市长，我今天来，是为薛盈盈说情的，您知道，我和薛盈盈是商贸学院的同学，感情一直很好，薛盈盈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惋惜，当初从学校毕业，我曾经劝过薛盈盈，到南方省去打拼，离开淮扬市，可是，薛盈盈没有听我的建议，薛盈盈的心气很高，是我们班上公认的女诸葛，头脑灵活，我一直很奇怪，薛盈盈为什么不愿意到大城市去打拼，毕业前一天晚上，薛盈盈喝酒了，对我说出了心里话，当时我非常震惊，我知道，现在说出来，没有什么意思了，可是，袁市长，您知道薛盈盈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杜琛，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薛盈盈留在淮扬市，是因为喜欢您的原因，她后来做出这些事情，有自己的原因，也有想证明给您看的原因。薛盈盈的心气太高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特别是遭遇那次的事情之后，薛盈盈的变化很大，什么事情都想出头，都要做得最好，她比我成熟，很早就看透了一切，想的就是出人头地，过好日子，挣大钱，后来做的事情，也是围绕这方面努力的，从学校毕业以后，我经常和薛盈盈通电话，薛盈盈将所有的想法都告诉我了，她曾经想做您的情人，可惜，您没有给她机会，后来她和秦川结婚，认为自己走好了关键的一步，自那以后，我们的联系就不多了，薛盈盈在宣施县没有真正的朋友，她曾经多次和我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太虚伪了，一切都是金钱和地位决定的，哪怕是父母兄弟姐妹，都是这样的看法，薛盈盈其实过的并不好，我在南方省这么多年，见到了一些事情，不过，认识没有薛盈盈这么灰暗，现在，薛盈盈出事了，我估计，没有人为她说好话，包括她的家人，也不一定会站出来，为薛盈盈牺牲一切。” “杜琛，事情已经发生了，薛盈盈做了什么事情，你是知道的，如果她的家人都不愿意为她做出牺牲，那么，薛盈盈自身也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袁市长，我明白，薛盈盈很失败，除了我，没有真正的朋友，我不能原谅薛盈盈的，是她为了利用刘辉曲，竟然和刘辉曲上床，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做法，可以说是疯狂的，您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律师了，我大致了解了薛盈盈的事情，如果说按照法律规定进行判决，薛盈盈不能得到对方的原谅，刑期会很重，甚至可能被判死刑，这次回来，我准备出任薛盈盈的辩护律师，您曾经救过薛盈盈和我一次，我恳求您能够再救薛盈盈一次，她还年轻，一辈子不能这么毁了。” “杜琛，薛盈盈有你这样的朋友，值得庆幸啊，不过，薛盈盈的事情，你可能不是真正了解，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偶然的，思想出现了偏差，出事是迟早的事情，既然你准备做薛盈盈的辩护律师，我不妨告诉你，薛盈盈这次很危险，她的家人态度不是很积极，你可能会遭遇巨大的困难。” “袁市长，我知道，我已经和薛盈盈的家人联系过了，薛明坤的变化令我吃惊，包括薛盈盈的父母，和薛盈盈的家人交谈之后，我才明白，薛盈盈心态的形成，和家里是有很大关系的，但是，袁市长，我办理了一些案子，对司法审判有了一些看法，目前的司法独立，只是一种说法，法院判案，很大程度上，还是要听从行政上的决定，就拿薛盈盈的案子来说，如果市委市政府能够给公安机关、检察院和法院表明态度，薛盈盈的处境会好上很多。” “杜琛，你今天和我说这些，是作为薛盈盈的律师，还是作为薛盈盈的朋友。” “袁市长，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是作为薛盈盈的朋友，才和您说这些事情的，才为薛盈盈求情的，做律师的，没有人爱做刑事辩护，收入低，吃力不讨好，关键是没有什么作用，我是不愿意看着薛盈盈毁了，才找您说情的。” “杜琛，我相信你对薛盈盈的感情，我也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过，我也有几句实话，背叛了丈夫，拿了丈夫的财产据为己有，甚至和外人联合起来谋划丈夫，付给外人酬劳，出了事情之后，不想归还财产，认为是自己该得的，还要求丈夫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杜琛，我们都是正常人，我问问你，你能做到吗？” 杜琛面色发红，有些说不出话来。 “杜琛，你和薛盈盈是同学，打小一起长大，是真正的朋友，不过，你的话语中间，也有一些问题，你是做律师的，明白说话的逻辑性，薛盈盈结婚之后，就很少和你联系了，她结婚这么多年了，如果不和你联系了，你怎么会知道薛盈盈的心态，现实变化是很快的，人也会随之变化，都要向前发展嘛，你那么信誓旦旦肯定，薛盈盈没有真正的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之所以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是因为我的脑海里，对你的印象，还是你们出事时候的看法，既然作为朋友来谈这件事情，还是尽量开诚布公，有些话不好说，可以不说，但是，对事情要有自己基本的看法，你说是吗？”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袁市长，对不起，有些话我的确没有说，薛盈盈对我有恩，刚刚带南方省的时候，我遭遇了一些挫折，是薛盈盈帮助我的，后来，她和秦川结婚了，也帮助了我很多次，这次到薛盈盈的家里，她的家人也委托我，想着帮助薛盈盈。” “我知道了，你转告薛盈盈的家人，如果想为薛盈盈减轻罪责，最好拿出实际行动来，想通过这些手段，恐怕没有什么机会，既然你和薛盈盈的家人已经接触过了，想必我说的话，你也明白，做人要实际，可也不能太实际，何况，这些钱，不一定完全属于薛家，好了，今天的交谈就到这里吧。” 袁自立没有等杜琛继续说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袁自立很愤怒，薛盈盈家人的做法，未免想的太美了，一方面紧紧攥着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一方面想通过自己，为薛盈盈说好话，也难怪薛盈盈会有这样的心态。 两天后，薛明坤找到了市政府。经过袁自立同意之后，欧阳云带着薛明坤进入了办公室。袁自立发现，薛明坤的变化很大，长胖了，笑容没有那么真诚了。袁自立对薛明坤的印象很不好，不愿意和薛明坤多说，直接开口问薛明坤有什么事情。 薛明坤说出了三件事情，一是希望袁市长能够帮助薛盈盈，二是说明了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薛盈盈应该有一部分，至于具体数额的多少，可以商议，薛家愿意将能够划归薛盈盈的股份全部卖给秦氏集团，三是薛家接到了秦川的离婚协议，目前薛盈盈还在看守所，家人无法与她取得联系，所以，离婚的事情，只能等到法院判决以后，再行商议。 袁自立的回答很简单，关于薛盈盈罪责大小的问题，主要权力在秦家，或者说是秦川，有什么具体的意见，可以和秦川或者是易国军商议，能够取得秦家的谅解，才是目前最为主要的事情，希望薛明坤仔细考虑。 薛明坤的态度很好，袁自立也是和颜悦色，袁自立知道，自己给杜琛说的话，起到了作用，杜琛是律师，当然能够分析到股权的利弊，表面上看，这些股份得到的手段是合法的，可是，公安机关如果深入调查，能够发觉其中的奥妙，如果秦家坚持要查证，落实了这些股份的问题之后，薛盈盈必死无疑。 袁自立有些心寒，在实际的利益面前，亲情是那么脆弱，难道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金钱权力做主吗，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那么弱不禁风吗，时代发展到现在，生活变好了，很多人富裕了，可是，友谊、感情、真诚也慢慢淡漠了，也许，这就是发展的代价吧。 袁自立给易国军打了电话，告诉了易国军，自己暂时不见薛盈盈，易国军可以派出代表，和薛盈盈的家人联系，有了具体结果再说后面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二章 应对赵曼 薛盈盈被移交到淮扬市公安局之后，赵曼便开始忙碌了，赵曼是警苑报社的记者，有着独特的优势，当然，卷宗之类的东西，她还是不能看，不过，她可以时时刻刻找到王星，询问案件进展情况，记录下这个过程，为日后的新闻稿件做准备。赵曼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王星很头疼，刑警支队的年轻小伙子，每天都巴望着看见赵曼，王星知道，这只是单相思，赵曼在省城工作，哪里会看得上在淮扬市工作的警察，同时，在警察队伍里面，还有一个忌讳，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警察不会和警察成家的，特别是干刑警工作的，没有什么时间概念，案件来了，没日没夜忙碌，妻子不贤惠了，家庭根本维持不下去，近些年来，淮扬市的发展速度很快，外来人口越来越多，刑警支队也是越来越忙碌，如今，市区的人口已经超过百万人了，有很多的外来人员，社会治安形势不容乐观，治安支队、缉毒支队、刑警支队几个支队长聚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是叫苦连天，形势变化了，警力却没有得到明显加强，都快累死了，家庭也出现问题了。 赵曼好些天没有见到袁自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是想着袁自立。赵曼在省城有男朋友，也是公务员，两人关系一般，是通过长辈介绍的，赵曼很看不惯男朋友的虚伪，一天到晚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就是和赵曼散步的时候，都不忘记绷着一张微笑的面孔，赵曼知道，官场上工作的人，必须要有伪装，可是，总有卸下伪装的时候啊，赵曼永远忘不了男朋友见到自己父母的时候，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整个人都软下来了，一次男朋友酒喝多了，嘴里喃喃自语，说是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有所作为，回到寝室的时候，搂着赵曼，一定要亲嘴，要睡觉，赵曼没有同意，第二天男朋友酒醒了，一个劲道歉，甚至在赵曼面前痛哭流涕，请求赵曼一定不要告诉父母，赵曼窝火极了，两人是在谈朋友，这些情况很正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慢慢的，赵曼发现，男朋友主要看重的，不是她赵曼，而是自己的前途，赵曼非常伤心，这次到淮扬市调查，是赵曼主动争取的，她已经做好了和男朋友摊牌的准备，不过是害怕男朋友寻死逆活的态度，所以想着冷静之后，再提出分手的事情。 赵曼和袁自立只是接触了三次，而且是在两天的时间内，赵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放不下了，总是想见到袁自立，当然，赵曼知道，想和袁自立花前月下是不可能的，袁自立已经成家了，赵曼是很传统的女孩子，父母的教育一直都是这样的，和袁自立跳舞的时候，赵曼几乎趴在了袁自立的身上，她感觉很舒服，甚至有了想和袁自立共枕的念头，赵曼努力打消自己的这个念头，所以没有去找袁自立。 “赵记者，跟着我们没日没夜忙碌，今天总算是清闲一些了，怎么样，请你吃饭？” “王支队，你可不要这么客气，还是我来请客吧，王支队介绍了这么多的情况，我也要表示感谢啊。” “呵呵，赵记者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熊秘书长和欧阳主任安排了，我可要保证完成任务的，下午没有什么事情了，该查证的，都落实了，就去轻松轻松，吃饭唱歌，支队里几个年青人可是很崇拜赵记者啊，给他们这个机会啊。” “王支队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吗，吃饭唱歌，我好高兴啊。” 秦悦饭店的生意总是那么好，刑警支队的小伙子放得开，包间里吵吵嚷嚷的，都是劝酒的声音，大家很关照赵曼，不勉强赵曼喝酒，大家给赵曼敬酒，赵曼喝饮料，干刑警出身的，大都能够喝酒，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赵曼有些发呆，她想起了袁自立。吃饭结束以后，大家到夜总会去唱歌跳舞，触景生情，赵曼满脑子都是袁自立的身影，她终于忍不住，决定要见到袁自立了。 袁自立正在和易国军联系，关于薛盈盈的事情，总算是有了转机，薛家的人改变了态度，薛明坤表示，只要秦家能够不追究薛盈盈，愿意拿出建材批发市场的所有股份，关于秦川和薛盈盈离婚的事情，薛家也没有意见，到现在这种形势，两人不可能共同生活了，小孩可以归秦川抚养，薛明坤没有提出过多的要求，只是请求秦家考虑薛盈盈的情况，将来，薛盈盈出来之后，总是要生活的。 易国军和袁自立商议，袁自立认为，薛家有这样的态度，秦家就应该考虑到补偿的问题，两口子离婚，还涉及到财产分割的问题呢，易国军表示同意，具体数额考虑之后，做出决定，几天之后，袁自立得知，薛家已经将股份全部转移到了秦氏集团，易国军补偿薛盈盈500万元的资金，包括离婚等的所有费用都在里面，薛明坤表示能够接受，现在，就等着和薛盈盈见面了，袁自立考虑成熟之后，将如何办理薛盈盈案件的思想，告知了王星，暗示王星，不必要过分追究七罪责，王星当然明白，迅速落实，在一些关键性的材料上，侧重点不同了，秦川也到刑警队做了笔录，承担了两口子感情不好的责任，这样，薛盈盈的动机就变成了因为两人感情不和，薛盈盈考虑今后的生活，做出来后面的事情的，最为关键的，是秦家承认了薛盈盈的转移股份的行为，属于正常的履行职务，秦川知道这件事情，如此一来，最大的问题解决了，薛盈盈就只是存在非法拘禁和恶意转移公司股权的罪名了，小的不能再小的案件了，王星给袁自立汇报，按照目前的卷宗情况，薛盈盈很有可能被判缓刑。 袁自立正想着给检察院打电话说说薛盈盈的案件，看能不能争取免于起诉，薛盈盈早就辞去了工作，就是送到法院审判，判哥缓刑，也没有什么意义，公安局办理完案件，建议取保候审，袁自立是同意的。 “袁市长，我来找你了。” 袁自立看见满脸笑容的赵曼和一脸委屈的欧阳云，看来欧阳云没有挡住赵曼。 “哦，是赵记者啊，请坐，欧阳云，给赵记者泡茶，等等，我打个电话。” 袁自立有些奇怪，这个赵曼不简单啊，自己每天工作都很忙，有很多的会，偶尔还要到县市去，在办公室的时间不多，赵曼是怎么知道的。袁自立给检察长挂了电话，约检察长翌日上午谈有关工作。 “赵记者，采访快结束了吧，有什么感受啊。” “哼，不采访还好一些，采访之后，我就觉得不公平。” “为什么会这么说啊？” “现在的社会，男女地位有悬殊，对女人不公平，秦川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薛盈盈有外遇了，就成为了*妇，那秦川的行为算什么呢，还有，薛盈盈所作所为，是触犯了法律，是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可是，薛盈盈不过是为了得到美好生活，她的本意，不是想谋害秦川的，家族内部的事物，要薛盈盈来承担所有责任，肯定是不公平的。” 赵曼说的有些快，脸上红扑扑的。 “赵记者，不要激动，慢慢说，不知道这个王星给你说了些什么，让不有了这样的认识，回头好好教训教训。” “袁市长，你可不要主观，这都是我的看法，薛盈盈如果是为了追求幸福，和刘辉曲在一起，我都要支持她。” 袁自立严肃了。 “赵记者，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且不说他人能做我也能做的观点对不对，这样的认识，是有悖道德的，家庭内部的事物，外人是无法准确掌握的，除非是经过了细致的调查，你是记者，将来报道出来的稿子，会影响到很多人的认识，薛盈盈可能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不过，这件事情，薛盈盈的确做错了，我很早就认识薛盈盈，她的虚荣心太强了，几乎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想着是否有利，是否能够获得好处，这样的思想是很可怕的，如果社会上，这种思想占据了主流，我们这个社会，就会出现问题了，薛盈盈的案子，有其特殊性，牵扯到了刘辉曲，所以说，我希望你报道的时候，能够慎重，我声明，我不干涉你报道的自由，我只是建议，主动权在你手里。” “嘻嘻，袁市长，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 “赵记者，不要这么说，我可不敢要求你做什么事情，你是警苑报社的记者，无冕之王，我们可都是接受你监督的。” “袁市长，你说真的？” “赵记者，我没有说假话啊。” “好，今天我就监督袁市长了，看看袁市长怎么工作的，在哪里吃饭，工作之余干什么？” “赵记者，你可真会钻空子啊，不愧是公安厅长的女儿啊。” “袁市长，你怎么知道我爸爸的事情的？” “你父亲在德阳市担任政法委书记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你还在读大学。我还知道，你男朋友在省计委工作，呵呵，什么时候接我吃喜糖啊。” “袁市长，你调查我的个人隐私，我不依，哼，我一辈子不结婚，我没有男朋友。” 赵曼情绪的变化令袁自立猝不及防，自从和向芙蓉交谈之后，袁自立反思了自己的言行，男女关系问题，如今还是有很大影响的，既然自己招女人喜欢，那就尽量避免多接触，过过苦行僧的生活，总是比背上感情债要好一些的，今天看见赵曼，他就是想从这个角度，打消两人之间有可能出现的暧昧感情，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赵记者，我没有打探你的隐私啊，这些情况，都是公开的，如果你认为这写都是隐私，那我就不提了。” “哼，我不依，你是市长，这么做不对。” “好，好，我说错了，我赔礼道歉，这样行了吧。” “不行，你要真诚道歉，今天请我吃饭。” “好吧，看样子你也是找准时间来的，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请你吃饭，今天可说好了，我私人请客。” “嗯，你不准请其他人。” 袁自立头皮发麻，这真是弄巧成拙，看来赵曼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动了心思。吃饭的时候，赵曼的话很多，说着说着就谈到了男朋友的事情，赵曼说和男朋友已经算是吹了，这次回去，就分手，一段时间不准备谈朋友了，现在想着好好玩玩，结不结婚，还不一定，一个人过日子也蛮好的。 袁自立根本不敢多说话，赵曼说的话，在袁自立看来，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不结婚，怎么可能，袁自立甚至没有去劝赵曼不要有单身思想。 吃饭之后，赵曼坚持要去唱歌，袁自立没有办法，只好陪着赵曼，两人在包间里面，赵曼喝了好些红酒，跳舞的时候，赵曼紧紧抱着袁自立，整个身体都压在袁自立身上，袁自立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欲，他没有办法，只好和赵曼不停喝酒，很快将赵曼喝醉了，袁自立给欧阳云打电话，将赵曼安排在饭店里面住宿。 袁自立几乎是逃离饭店的，赵曼很漂亮，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可是，袁自立已经没有权力去接受这份感情了，赵曼和云海艺、周梅，甚至是柳美丽有很大的不同，赵曼很单纯，没有受到过伤害，她的人生应该很美好，不能毁在袁自立手里。 晚上，袁自立失眠了，他睡不着，想到了很多的事情，下面也绷得难受，他不知道，在饭店的赵曼也失眠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谋人与谋事（求鲜花） 袁自立和钱长江的执政理念和方法有着不小的区别，钱长江是从省委组织部直接派到淮扬市，担任市委书记的，袁自立的经历复杂很多，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担任过区长、县长、县委书记、市委副书记，抓住了机缘，才出任淮扬市市长。钱长江没有在基层干过，做事非常严谨，吸取了省委省政府的办事作风，大事小事都是集体研究决定，此外，钱长江是做组织工作出身的，非常重视干部工作，组织观念特别强，说白了，就是讲究长幼尊卑，书记就是书记，市长就是市长，两者之间的区别很明显，书记就是要掌控一切，决策一切，书记就是当家的，钱长江的这种作风，前任市长赵天然很不适应，两人之间产生了矛盾，赵天然调走之后，袁自立刚刚上任，总体上还是尊敬钱长江的，所以，淮扬市相安无事。钱长江的严谨，从一定程度上说，是好事，也是不足，用在具体的工作中，就是四平八稳，缺乏开拓创新的精神，淮扬市稳步发展，钱长江很满意，不想做什么大的调整，整天考虑的，就是稳住目前的局面，所以，任何的风吹草动，钱长江都特别注意，不断要求班子成员，做好本质工作，时间长了，班子成员自然明白钱长江的意思，兢兢业业做好本质工作，不去想其他的事情，淮扬市的官场平稳，却有些死气沉沉。 袁自立就不同了，目前的发展态势，袁自立是不满意的，老是停留在一个水平上，还要这么多的干部干什么，经济要不断发展，社会要不断进步，干部要解放思想，要有创新意识，袁自立善于放权，政府的副市长，分管哪一块的工作，就要敢于拍板，敢于负责，要不断想着如何将分管的工作做到最好，袁自立明白，要做好工作，没有一帮得力的干部，无异于天方夜谭，袁自立是从基层上来的，深深明白权力和责任必须对等，刚刚上任的时候，袁自立注意自己的身份，很多的事情，按照钱长江的总体要求开展工作，可是，时间长了，袁自立绷不住了，什么都不能创新，市委年初开会决定发展思路之后，不能有任何的突破，袁自立认为这是墨守成规，偌大一个淮扬市，谁有本事将一年300多天的事情计划的清清楚楚，严丝合缝的，淮扬市如果一直按照这样的思路开展工作，可能会逐步落后的，西山省其他的市州，正在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淮扬市这方面的工作，却慢下来了，原因是钱长江认为，招商引资工作，重在稳步推进，对于愿意进来投资的企业，要认真考核，要有实力，招商引资的难度本来就大，套上了这样那样的紧箍咒，谁还愿意去拼命做啊。 基于两人认识上的差距，工作中出现问题是迟早的事情。 袁自立处于劣势，钱长江可以明目张胆培养势力，使用那些忠于自己的干部，淮扬市7县1市3区，除开文山县的主要负责人，其余的几乎都是效忠钱长江的，从目前的态势上看，钱长江经常要求文山县稳步发展，言下之意，对文山县一些大胆的举措有些不满意。钱长江这样做，属于谋事。袁自立就不行了，市长插手人事过多，会被认为是在谋人，是居心叵测，不务正业，不仅会影响到市委市政府的团结，影响到书记和市长之间的关系协调，更会背上阻挠经济发展的罪名。 袁自立越来越感觉到工作处境的艰难，副市长中间，除开周大海，包括常务副市长单仕敏在内的其余副市长，都是紧随市委的步伐，看着钱长江的，袁自立费尽心思，为副市长争取到的权力，也在慢慢开始丧失，个别的副市长，尝试着直接给钱长江汇报工作，毕竟都是想进步的，要想成为市委常委，或者是得到提拔，还是需要钱长江表态的。袁自立有些无奈，他担任市长的时间太短了，还不能和钱长江对着干，钱长江已经主政淮扬市好几年了，人脉关系厚重，袁自立暂时还不是对手。 时间在这种煎熬中慢慢过去，转眼进入9月了，9月是农民丰收的季节，地里的粮食收割了，种植的烟叶可以卖了，而袁自立和钱长江的第一次的正面冲突，也随着季节的到来，慢慢铺开了。 还是涉及到薛盈盈的事情，公安局已经将所有调查材料移交给检察院，袁自立和检察长商议过，建议对薛盈盈免于刑事处罚，检察长认为事情太大了，不敢私自做主，于是给钱长江进行了汇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检察长汇报的时候，没有说到袁自立的意见，而是如实汇报了案情，钱长江当即提出，要严肃处理，不能出现徇私舞弊的情况，不准任何人说情。钱长江这样表态，属于正常情况，任何书记都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因为前面有了袁自立的意见，麻烦就出现了。检察长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按照公安局上报的调查材料，检委会讨论的时候，意见一定是不能够统一的，薛盈盈的事情，可以提起公诉，判处有期徒刑，可以判处缓刑，如果送一下尺度，可以免于起诉，这中间的尺度大了一些。检察院以前遭遇的事情，检察长是清楚的，袁自立不好惹，有了前车之鉴，检察长不会贸然动作。想不到好的办法，检察长索性暂时将卷宗压住了，当然，薛盈盈也就不能取保候审，继续在看守所里面呆着了。 钱长江主持召开常委会，研究了其他工作，会议临近结束的时候，钱长江想起来检察长说到的薛盈盈的事情，于是在常委会上面开口说这件事情了。 “关于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想必大家是记忆犹新的，宣施县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触目惊心啊，这说明了我们的工作出现了失误，现在，薛盈盈的案子，已经侦查完结，检察院马上就要提起公诉了，希望大家高度重视这个案子，我们要通过这个案子，表明市委市政府打击犯罪行为的决心，老钱，这个案子，你多多关注。” 钱长江的话，在袁自立看来，如同五雷轰顶，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给检察长说好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薛盈盈不仅不能免予起诉，甚至连缓刑的可能性都不大了，钱长江是什么意思，这中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散会之后，袁自立马上给检察长打电话，询问情况，检察长估计已经接到钱华松的电话了，在电话里含含糊糊，什么都没有说清楚。袁自立的心开始下沉，如今做事情，最怕的就是完全公开，如果薛盈盈的事情完全公开了，对秦家和薛家，都会形成一定程度的打击，现在，钱长江在会议上说出来这件事情，表明薛盈盈的案件，很有可能公开审理。 因为前期工作很到位，所以，薛盈盈的罪行并不严重，就是按照最坏的打算，最多也就是2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可薛盈盈的家人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一直抱有很大的期望，杜琛已经成为薛盈盈的辩护律师，在检察院去了解了情况，因为还没有到公诉阶段，所以，杜琛了解的情况不多，从这个方面来说，袁自立还是有退路的。 袁自立看的不是这一点，他考虑的是检察长的态度为什么发生变化，案件的处理为什么发生变化，钱长江在常委会说的话，是不是有心的。薛盈盈的事情，袁自立属于闭口腔，不能公开说出来的，也就是说，只能暗地里*作，如果公开了，不仅不能办好薛盈盈的事情，自己也跟着名誉受损。有心人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了，还不知道外面会有什么样的议论。处于被动的局面中，袁自立很是气恼，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检察院讨论，依旧没有结果，检察长知道，如果坚持对薛盈盈提前公诉，那么，他直接得罪了袁自立，目前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想出现这样的局面，可是，钱华松一直在督办薛盈盈的案子，拖也拖不下去的，万般无奈之下，检察长咬牙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袁自立默默看着检察长，就是不可口说话，检察长终于绷不住了。 “袁市长，薛盈盈的案子，市委特别重视，要求严肃处理，我们开会讨论了一次，有分歧，暂时没有结果，您看是不是和钱书记统一意见，我们好办理这件事情。” “你是怎么给钱书记汇报的？” “我直接汇报的案件情况，案件并不复杂，薛盈盈的罪行也不严重，谁知道，钱书记要求严肃处理，如今，钱华松书记也在督办。” “你们是什么意见，薛盈盈的案子，按照正常的处理程序，应该如何办理？” “可以免于起诉，可以缓刑，更严厉一些也可以，薛盈盈认罪态度好，没有造成大的社会危害，有从轻和减轻处罚的情节。”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其他没有什么可说的。” 检察长垂头丧气离开了袁自立的办公室，他成为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都不讨好，不过，他期盼着袁自立能够和钱长江当面商议这件事情，如果到了没有办法的一步，他只能是听从市委的意见了。 袁自立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直接去找钱长江了，薛盈盈的案子，可轻可重，市委的意见非常重要，袁自立相信，如果迟迟没有其他的说法，检察院最终会尊重市委的意见，提起公诉的，处于目前的情况下，袁自立已经做好了让步的准备，可以提起公诉，不过不能进入监牢，最好还是免于起诉。 “钱书记，关于薛盈盈的案件，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汇报汇报。” “袁市长不要这么说，有什么意见，我们商议。” “钱书记，薛盈盈的案子，钱书记在常委会上面已经提出了具体要求，我是这么考虑的，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是秦氏集团在淮扬市的投资，同时，秦家在文山县和淮扬市都有了大量的投资，秦家是国内外著名的企业，考虑到家族的利益，他们不愿意家丑外扬，希望能够从轻处理，考虑到秦家的要求，专门来和钱书记商议的。” “袁市长，你说的情况，我知道，秦氏集团的负责人找过我，本来嘛，薛盈盈的案子，没有造成重大的损失，没有造成特别恶劣的社会影响，可以考虑从轻处理，但是，这件事情，省里的态度不同啊，你是知道的，薛盈盈的案件，通过省公安厅转到淮扬市，证据已经是确凿了，现在，我们突然提出了从轻处理的意见，不好交待，再说了，司法机关独立办案，我们也不好过多干涉啊。” 钱长江的态度，让袁自立说不出来其他的话语，这是典型的官场套话，什么独立办案，说给群众听可以，自己是市长，钱长江这么说，只能说是坚持从严处理了，袁自立很不舒服，一时间什么话都没有说。钱长江大约是感觉到自己话语的问题，接着开口了。 “当然了，薛盈盈的案子，检察院汇报的时候也说了，不是很严重，有从轻处理的可能，我看，就让检察院和法院自己去办理吧，适当的时候，我给检察院说说，考虑到秦氏集团的意见，我们也不能不理睬啊。” “好吧，我没有其他意见了。” 袁自立起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钱长江一直是面带微笑，待到袁自立离开办公室以后，钱长江的脸色迅速变化，出现的是若有所思的神情，薛盈盈的案子，他没有想到，省公安厅居然会高度重视，而省公安厅的意见，说白了，就是朱国祥的意见，朱国祥是淮扬市上一任的书记，现在是省委常委，钱长江当然要尊敬，在朱国祥和袁自立之间，钱长江不会犹豫，肯定是选择偏向朱国祥的，钱长江对袁自立也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比如说市政府正确权力的事情，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现象得到了扭转。 袁自立知道，薛盈盈逃不脱起诉了，他不能和钱长江对着干，上任时间不长，和书记有了矛盾，怎么都说不过去的，至于省公安厅的态度，袁自立不是很在意，就算是朱国祥想着对付他袁自立，问题也不大，朱国祥的权力有限，自己有易祥林的撑腰，还不会过于在乎朱国祥的态度，但是，这件事情意味着，袁自立和钱长江之间，慢慢开始出现不同意见，而且，钱长江坚持意见，这种形势，就不好说了，关键是袁自立不愿意过分委屈自己，顺着钱长江的意见开展工作。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不满意的局面 薛盈盈被提起公诉，按照其所犯的罪行、认罪态度、社会影响，检察院建议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此刻，薛盈盈已经取保候审，在法庭上，杜琛为薛盈盈展开有力的辩护，对于检察院提起公诉以及刑期的建议，杜琛很满意，薛盈盈的家人也比较满意，只要不坐牢，其余的就不算什么了。 钱长江不再提薛盈盈的案子，钱华松亦停止督办，其中缘由，检察院是明白的，所以，他们慎重研究，提出了缓刑的意见。 法院采信了检察院的提议，很快判决了，薛盈盈回到了家中，袁自立见过薛盈盈一次，他没有想到，薛盈盈居然有了白头发。薛盈盈很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小孩归秦川抚养，宣施县一栋别墅归薛盈盈所有，可以说，薛盈盈今后的生活，还是有保证的。 刘辉曲的案件，一直还没有侦查终结，过去这么长时间，关注这件事情的人慢慢减少，袁自立明白其中的奥妙，刘辉曲是必死无疑，可刘辉曲背后的秘密，会不会暴露出来，这就不好说了，刘辉曲弄不好会成为第二个赵四海。 已经到年底了，袁自立对一年来的工作很不满意，财政收入是增加了，可那是秦悦饭店的功劳，隶属于秦悦饭店下属的服务业，撑起了淮扬市财政收入的半边天，这只能说明，淮扬市的招商引资失败了，为此，秦天浩也很不满意，淮扬市招商引资的要求太高了，基本上就是比对着秦悦饭店来的，这怎么可能，生产业和服务业的税收，本来就不再一个档次上，服务业的税收，高出一倍还不止，淮扬市在招商引资工作上，好像是一个漂亮的富裕的闺中女孩，总是挑三拣四的，很多的企业得不到保证，根本就不敢在淮扬市投资，可是，钱长江对政策把握很严格，对目前的局势很满意，根本不在乎一些生产型企业的态度，袁自立不好明着和钱长江产生矛盾，因此，秦天浩也就停止了帮助介绍企业的事情，这样一来，淮扬市更是无法成功招商引资了。再就是市政府的工作，经过一段时间，副市长基本上都以市委的态度为准了，钱长江很聪明，每遇事情，就是召开常委会研究，袁自立参加了很多会议，有时候，本可以直接拍板的事情，也要会议研究，导致了工作效率不高的问题，更加导致了工作无人直接拍板的问题。最后就是他和钱长江之间的关系问题，袁自立遇见了赵天然面临的同样问题，钱长江对权力的追求不是一般的要求，他要求的是绝对权力，市政府按照职责，就是贯彻市委的决策，在这个过程中，市委还要插手具体工作，很多的事情，市政府已经研究决定之后，市委还要研究，虽然大都是遵照市政府的要求办理，但是，耽误了时间，淮扬市的很多干部都知道，市政府研究决定了，不一定可行，还要看市委的意见。 袁自立回忆了上任一年来的工作情况，和钱长江的关系还算可以，但大都是自己屈服的结果，具体的实事基本上没有办成什么，唯一就是引进了一个环保企业，目前情况还不错，剩下的时间，就是数不清的会议、吃饭等等，按照这样的态势发展，袁自立觉得，自己担任这个市长，还不如以前担任县长、县委书记时候，做的事情多。 新的一年很快要到来，袁自立考虑，在社会发展方面，必须和钱长江摊牌了，已经担任一年时间的市长，在经济工作上没有任何的突破，主要责任在政府，无论钱长江是什么看法，自己都不能突破底线了，私下里交换意见显然行不通了，一年多时间的直接相处，袁自立明白，钱长江是不会放松手中的权柄的。 薛盈盈的案件结束了，赵曼回到了省城，袁自立暂时轻松了，虽然他和赵曼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将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何况赵曼的父亲是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面子上都不好看。 春节期间，袁自立依旧呆在家里，他已经36岁了，按照民间的说法，36岁是一个重大的关口，程蔚蝶拉着袁自立，一定要到寺院去抽签，袁自立不同意，袁自立是不相信这些的，为此，程蔚蝶气恼了好几天。程蔚蝶工作清闲，家里不缺钱，一切都是很如意的，加上自小家庭条件好，一直显得很单纯，袁自立曾经开玩笑说，程蔚蝶是生活在童话世界里面，认为世界上一切都是美好的，程识益也说过程蔚蝶，都过了而立之年了，还是那么不成熟，程蔚蝶就是不相信，她没有遭遇过什么挫折，结婚以后，家庭生活美满，两地分居的状态，她已经适应了，袁自立经常到省城，家里的大事小事，有两家的父母帮着料理，程蔚蝶到觉得，这样两人都有自由活动的空间，挺好的。 正月初五，袁自立到了淮扬市。 首先找到他的，是表姐和表姐夫，表姐已经是洛宜县实验小学的副校长，短短几年成为了副校长，袁自立当然明白其中的奥妙，他不是很在意，小学起重要作用的，还是校长，袁自立对表姐的能力不是很了解，不过，从表姐办调动的手段看，应该还不错。 表姐夫也是教师，以前在乡里的中学教书，靠着自己的能力，进入了教育站、后来的中心学校，一步一个脚印，成为了副校长，结婚以后，被提拔为校长，从偏远的乡镇，慢慢调到县城附近的乡镇，中心学校的校长，权力还是很大的，关键是决定教师的调动，还有职称评定的事情，校长能够从中间得到不少的实惠。 两人这次来找袁自立，居然是为了提拔的事情，表姐夫想进入教育局，当然不甘心做教育局的股室负责人，不到40岁，还很有前途，他们在洛宜县没有什么关系，就想着找到袁自立帮忙了，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事情，对于袁自立来说，不算什么事情。 袁自立对于洛宜县的亲戚，还是很关照的，生活上和工作上都关心，但袁自立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过分关注，不准亲戚打着自己的旗号去找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否则，袁自立今后都不会关心了，洛宜县的亲戚，很注意这一点，大家都有工作，安安心心做事，有了袁自立这层关系，不用担心谁会打击报复。 表姐夫的请求，让袁自立很为难，一个县教育局的副局长，的确只需要袁自立一句话的事情，甚至表姐夫胆子大一些，找到县领导，就可以办好了，袁自立考虑的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今后的麻烦就多了，有了第一个，后面就是一串。所以，袁自立仔细考虑，究竟该怎么说这件事情。 表姐夫很是能够喝酒，还在春节期间，袁自立便请表姐夫两口子到秦悦饭店吃饭，表姐夫大概是心情好，堂堂市长能够和自己在一起喝酒，虽然是亲戚，但是，这样的机会也是不多的，很快，一瓶茅台酒喝下去，表姐夫的话语多起来了。说着说着，表姐夫的一些话，已经超过了平时说话的范畴。 “袁市长，不是我多嘴啊，亲帮亲，邻帮邻，你现在是市长了，洛宜县的亲戚都看着你啊，都想依靠你啊，你想啊，现在是什么形势，我们县里，书记县长的家人，哪个不是耀武扬威的，他们看见我们了，态度很好，我是明白这都是你的关系，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如果亲戚都能够得到提拔，就是最大的力量了。” 袁自立的表姐没有喝酒，听见丈夫的这些话，在一边也帮助说。 “是啊，如果家里的人多一些当官的，不就有力量了，看看县里有些当领导的，子女都得到提拔了，人熟好办事。” 袁自立没有说话，这种现象很正常，屡见不鲜，袁自立都知道一些事例，不过，这样做法的害处也大，领导的家人，往往因为背后有依靠，无法无天，做出一些坏事，最终吃亏的，还是领导者本人，所以，袁自立对这种做法不是很赞成，亲戚遇见困难，袁自立是要帮助的，但袁自立不赞成亲戚依靠自己的关系，出任领导的。 “表姐、表姐夫，你们说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看见袁自立没有表态，他的表姐有些着急，准备继续说说丈夫的事情。 “表姐，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具体的情况，我会问问的，表姐夫的事情，是洛宜县委考虑的事情，你们先回去吧。” 袁自立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样的事情，不能够开口，如果他开口，表姐夫可能不仅仅安排为教育局副局长，甚至安排更高的职位，送走了表姐和表姐夫，袁自立很快忘记了这件事情。 几天之后，袁自立接到了洛宜县县委书记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县委书记的口吻很是恭敬，向袁自立拜了晚年，请示了一些工作，最后说到了人事调整的问题，县委书记表扬了袁自立的表姐夫，有能力，县委经过考核，准备提拔了，言下之意，就是在征求袁自立的意见。袁自立很快明白了，表姐和表姐夫一定是找到了县委书记，而且打出了自己的牌号，袁自立考虑到目前的情形下，如果否决了表姐夫提拔的事情，有些不近人情，县委已经考核过了，自己横插一杠，今后也是不好见面的，于是，袁自立开口了，说尊重县委的意见，该如何安排，是县委考虑的事情。 袁自立接着给表姐打了电话，表姐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袁自立追问情况，表姐好久才说了实话，她和丈夫的确找了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当时就表态了，袁自立追问表姐是怎么说的，表姐沉默不语，袁自立明白了表姐说了些什么。 袁自立有些气恼，他很想给洛宜县县委书记打电话，可是，拿起电话之后，袁自立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好比是小孩子的行为，县委书记照顾的是他的家人，难道他要大义灭亲，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无法预料群众的说法，外人会怎么看。这样的行为很多，身边的就有照顾亲戚朋友的。 袁自立给父亲袁术海和母亲刘清妹打了电话，说了表姐和表姐夫的事情，两位老人很是气愤，刘清妹甚至准备回到老家去，好好教训侄女，袁自立劝住了母亲，谁都想当领导，如果有本事，也是无所谓的，袁自立不能避免亲戚不占关系，但是，不希望亲戚打着自己的招牌，找到县里的领导，就是想着沾光，也需要袁自立同意。这些话，袁自立不想说，希望母亲能够给刘家的亲戚说说这些事情。 表姐夫出任了教育局的党委副书记，副局长，属于实权在握的领导，袁自立专门给表姐夫打了电话，一再叮嘱表姐夫要注意，不要贪财，不要乱来，规规矩矩做官，幸亏是袁自立打了这个电话，他的表姐夫上任的时候，庆贺的人很多，谁不知道他们背后就是袁自立，因为袁自立的提醒，他的表姐夫很注意。 袁自立对表姐夫的表现表示满意，同时，他也开始考虑亲戚的安排问题，表姐夫被提拔之后，一定还会有亲戚打着自己的招牌，要求提拔和进步的，这种问题，可大可小，袁自立不想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他委托母亲出面，一是告诉众多的亲戚，今后不许这样做了，二是母亲出面和洛宜县的领导说说，可以转移视线，不让自己过于显眼。 袁自立也感觉到恼火，明明是可以光明正大说的事情，却不得不考虑社会影响，如果外人知道这样的事情，指不定会说出多少难听的话，事实摆在眼前，表姐夫已经提拔了，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作用的，好在只是一个副科级，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就是市委市政府的干部知道了，估计议论的兴趣都没有，在淮扬市，副科级的干部，闭着眼睛能够抓出一大把来，市直不少单位，几乎快要没有真正的办事员了。 袁自立肩上的胆子有些重，他如此小心，无非是不想出现任何的差错，他出任市长以后，易祥林经常告诫，要求他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出现什么差错，千万不能在金钱方面出现问题，袁自立不差钱，所以说，这些年来，除了看似正常的灰色收入和烟酒等礼品之外，其余的礼品，袁自立都不会要的，唯一例外的，是田立新送来的字画。 袁自立感觉有些晦气，新的一年刚刚开始，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表示这一年的运气会怎么样。 第二百六十五章 视而不见 新年的第一次常委会如期召开了。 钱长江依旧是老生常谈，在新年的第一次常委会上面，强调市委领导的重要性，强调一切工作都要在市委的领导下，强调集体领导的重要性，针对经济发展的问题，钱长江要求稳字当头，保持住目前发展的良好势头，全力做好本质工作，招商引资方面，要从严把关，财政收入增长，保持13％的增长率，所有工作，都要按照市委常委会的要求开展。 袁自立没有发言，新年的第一次常委会，时间不长，他不想在第一次的常委会上面，就和钱长江发生冲突，不过，袁自立已经决定了，在召开政府常务会的时候，提出自己的发展思路，新的一年，经济工作必须要加大力度，特别是在招商引资工作方面，要有大的突破。 新年之后，市委的工作思路，依靠着人代会、政协会进行宣传，因此，在召开会议之前，钱长江和袁自立都要召集电视台、报社去相关人员召开会议，强调宣传工作的重点，这是一种重视的姿态，也是钱长江的发明，袁自立以前没有参加，他以前是副书记，虽然分管宣传，可是，有了书记和市长的重视，袁自立不爱凑热闹，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了，可现在，袁自立必须要去了。 广电局和报社的班子成员、新闻记者、播音员都在广电局的会议室钱长江和袁自立进入会议室的时候，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到了，而会议的目光，集中到了广电局播音员的身上，广电局有4个播音员，无论是长相、气质，都是出类拔萃的，其中，陶红丽最为突出。会议开始之前，钱长江和袁自立和参加会议的人员一一握手，和陶红丽握手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陶红丽的手有些抖，因为钱长江是在前面握手的，袁自立没有多想，不过，陶红丽的美貌和气质，还是令袁自立感觉到眩晕。 会议是田斌主持的，袁自立和钱长江商议过，这次的会议，钱长江讲话就可以了，袁自立不讲话。会议是例行公事，大家都明白，不过是一种姿态，所以，会议的气氛很是和睦，钱长江的讲话时间有一个多小时，袁自立注意到，钱长江讲话的时候，经常看着陶红丽，而陶红丽的目光，丝毫没有什么避讳，袁自立更加相信外面的传闻了，不过，这样的事情，与袁自立没有什么关系，他不会在意。 淮扬市关于男女关系的风气不是很好，特别是涉及到领导干部，缘于钱长江一次在干部大会上的讲话，钱长江认为个人作风问题主要是内部要安定，意思说大后方要稳定，自家的婆娘如果安抚不住了，闹出来了，那是要处理的，其余的情况，没有人会理会。实际情况一直是这样，不过，这样的事情是不应该在大会上说出来的，这样说了，会引发思想的混乱，袁自立就知道一些情况，靓丽的播音员、甚至是淮扬市歌舞剧团的演员，都传出来与某某领导关系很好，市县的领导，大都是40到50岁的人了，家里的老婆，已经成为了黄脸婆，像袁自立这样年轻的，几乎没有什么，官场上的领导，说起来，都是精英人物，男人总是好色的，你情我愿，发生这些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 会议结束后，照例在广电局的食堂吃饭，广电局是精心准备的，包间里面，钱长江、袁自立、田斌和广电局局长、报社社长和四个播音员坐在了包间里面，而且，陶红丽坐在了钱长江的身边，袁自立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座位的安排上，还是有些顾虑的，田斌坐在袁自立的右边。 吃饭免不了喝酒，服务员倒酒之后，第一杯酒，大家全部看着钱长江，钱长江笑呵呵举起酒杯，很享受这样的氛围，在他的提议下，第一杯酒，大家都喝了，包括4个播音员。接下来，便是各自敬酒了，钱长江和袁自立是主角，这样的场合，大家都清楚，慢慢的，场面开始热闹起来。 钱长江出去敬酒的时候，包间里面只剩下袁自立和四位播音员，钱长江和袁自立是要分别出去敬酒的，陶红丽眼巴巴看着袁自立，似乎很想给袁自立敬酒，袁自立装作没有看见，找了个借口，上卫生间去了，田斌随着钱长江离开包间的时候，暗暗给袁自立递了眼色，袁自立明白，这是要他注意。袁自立再次回到包间的时候，钱长江已经回来了，嚷嚷着袁自立临阵脱逃，放下诸多的美女在包间里面不地道，袁自立笑呵呵解释，说是酒喝多了，接下来，该袁自立出去敬酒了，包间里面剩下钱长江和4个播音员。 袁自立回到包间的时候，看见陶红丽脸色红扑扑的，显然喝了不少酒。吃饭时间很长，一直到天黑了，还没有结束，钱长江的兴致很高，袁自立实在是有些挺不住了，他忽然感觉到在包间里面很别扭，这种情况很正常，市委和政府的一把手，平时是很少在一起吃饭的，下面的干部不习惯，两人也不习惯。 吃饭结束的时候，陶红丽提议去唱歌跳舞，众人一片叫好声，袁自立有些不情愿，上次跳舞的情形，他还记忆犹新，今天都喝了不少酒，不知道去了，会不会出丑，不过，钱长江开口表态了，大家都去，不准请假，不准缺席。钱长江打发自己的秘书和袁自立的秘书都先离开了，到了这一步，袁自立也只好去了。 广电局的安排可真是煞费苦心，用商务车将所有人送到了秦悦饭店，进入夜总会，早安排好了大包间，众人落座之后，红酒、啤酒都上来了。 钱长江喜欢唱歌，不过唱得不怎么样，两首歌曲之后，袁自立找了个空隙，出了包间，他和夜总会老总很熟悉，找了个地方，想着好好坐坐，走是不能走的，刚刚靠了一会，便听见隔壁传来说话声。 “陶姐，袁市长好像兴致不高啊，总是躲着我们。” “是啊，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得罪袁市长了。” “我们怎么会得罪袁市长，我们敢吗，不知道袁市长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 “不会的，今天钱书记的兴致很好啊。” “嘻嘻，陶姐，晚上你有事情做了。” “不要瞎说，好了好了，还等着呢，我们快进去吧。” 隔壁是卫生间，虽然夜总会很吵闹，不过，卫生间是少有安静的地方，听见这几句话，袁自立觉得脸有些红，他慢吞吞往包间走去，不知怎么的，袁自立想起了段金波，许多年的夜晚的那一幕，袁自立是不会忘记的。 跳舞的时候，陶红丽自然是和钱长江一对，看着两人之间跳舞时候零距离的接触，袁自立很不自在，他完全没有了兴致，索性给田斌悄悄嘱托了几句话，径直离开了夜总会，他需要冷静。 袁自立独自在大街上慢慢行走，好久没有这样独自走路了，天气依然寒冷，袁自立酒气消散了很多，他想到了很多，钱长江和陶红丽的关系，他就是听电视台记者说出来的，陶红丽因此非常得宠，局长和副局长都不敢得罪她，袁自立有些嫉妒钱长江，身边有这样的美女，另一方面，袁自立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传出去，对名声总是有影响的，生活作风问题，90年代还是很忌讳的，可是，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人们渐渐看淡了这些事情，没有多少人在意了，虽然上面还是要求很严格，不过是嘴上要求严格罢了，商贸学员门口，每到周末，好多的小车在那里等着，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袁自立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是生活在真空中，不相信这些事情，又好像是和现实有些脱轨，不理解这些事。 秦悦饭店到市委还是有一些路途的，袁自立不可能完全走路，当他准备乘坐的士的时候，一辆银灰色轿车在身边停下了。 “袁市长，您好啊，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啊？” “向老板，你好啊，刚刚吃饭，没有什么事情，在街上走走。” “袁市长，上车吧，我送您。” 轿车启动之后，向芙蓉开口说话了。 “袁市长，到我们那里去喝茶吧，钱书记经常去我们那里喝茶的。” “向老板，你什么时候开了茶庄了。” “袁市长，您太官僚了，都开业好几个月了，您一直工作忙，都没有光临过，今天遇见您了，您可一定要去赏光啊。” “向老板，你说钱书记去过几次，看来，你的茶庄生意很不错啊，既然这样，我就去见识见识。” 袁自立掏出了手机，给欧阳云拨电话，说明自己在哪里去了，言下之意，就是要欧阳云去接自己，他没有发现，向芙蓉脸上出现了异色。 向芙蓉的茶庄，其实就是在餐馆的旁边，一栋三层楼的楼房，面积不大，袁自立进去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暧昧的气氛，茶庄里面，光线昏暗，大都是粉红色的，让人心情驿动，总是想做些什么事情，向芙蓉亲自陪着袁自立，进入了一个包间喝茶，包间不大，服务员上茶之后，便退出去了，袁自立慢慢品着极品铁观音，看着向芙蓉，没有说话。 “袁市长，您看极品铁观音味道如何？” “向老板，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喝茶，对茶也没有什么研究，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说，向老板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力。” “袁市长，您已经帮助我很多了，每当想起这些事情，我都深感不安，没有什么能够回报您的，茶庄开业好久了，您一直没有来过，今天我就是请您喝茶的。” 袁自立看见向芙蓉的目光闪烁，他明白，向芙蓉一定会有话要说，袁自立不说话了，默默喝着茶，向芙蓉如果愿意说，一定会说的。沉默了好一会，向芙蓉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袁市长，我知道一些事情，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处，老蔡曾经吃过这些亏，所以，我一直很谨慎，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我甚至害怕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了，考虑了很久，我还是准备告诉您的。” “向老板，不要勉强，如果感觉不能说，就不要说了。” “袁市长，我已经决定了，我刚才给您说过，钱书记到这里来喝过好几次的茶，您知道吗，他是和陶红丽一起来的，每次来的时候，他们都是在包间里面呆上好长时间，服务员上茶之后，就不准再进去了，这里的服务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有我知道，陶红丽和我的关系很好，好几次，我看着陶红丽离开时候的脸色和神态、动作，就知道他们在包间里面干了些什么，每次都是钱书记先离开，过半个小时以后，陶红丽才会离开，我这里开业的时间不长，条件不错，偏僻安静，每次他们来的时候，我都躲开了，免得被发现了，袁市长，这件事情，我就是告诉您了。” 袁自立感觉到了震惊，钱长江和陶红丽之间，居然是定期约会，偏偏被向芙蓉撞上了，这样的事情，是很要命的，如果向芙蓉在包间里面稍微做一些动作，后果不堪设想。 “袁市长，您放心，我没有做任何的小动作，那些事情，我做不出来。” “向老板，这件事情，到这里为止，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人嘛，有时候有些需求，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袁市长，您是怎么想的啊，我给您介绍几个姐妹，您同意吗？” “谢谢你了，我就不必了，向老板，你是见多识广的，我也不想骗你，我们有些干部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你可能会有想法，不过，这些事情，你就当视而不见，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样对你有利，你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牵涉到这些事情里面不好。” “袁市长，谢谢您，淮扬市的领导，我最为佩服的，就是您了，您放心，我一定会记住您的话，不会插手这些事情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无奈的调动 人代会和政协会如期召开，全年的工作思路已经确定，剩下的，就是怎么去实现和完成的事情了，常委分工没有调整，市长副市长分工也没有调整，袁自立还是遇见麻烦了。 召开市政府常务会的时候，袁自立强调重点工作还是招商引资，袁自立对去年的招商引资工作成绩不满意，除了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周大海关心招商引资工作，其余副市长基本没有理睬，因为袁自立的作风和钱长江有所不同，授权之后，很少直接插手个人的工作，所以，副市长很少给袁自立汇报工作，大都是袁自立主动问及的，其次就是在召开政府常务会的时候，各自汇报分管的工作，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副市长在平时的工作中，偏向于给市委汇报工作，因此，在常务会上面，袁自立明确提出要求，从现在开始，政府的工作，以常务会的意见为准，所有人手头的工作，需要集体决定的，可以不经常汇报，但是，必须提出切实可行的意见，政府常务会研究之后，开始实施，职责范围内的事情，迅速做出决定。袁自立的口气很强硬，不少人感觉到了异样。 尽管袁自立在会上强调了，可是，要改变这种状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除开周大海，其余副市长都习惯汇报了，不过是提前给袁自立汇报，当然，袁自立提出了意见，其余的常委就不好反驳了，这样一来，袁自立挺不住了，太累了。从早到晚，得不到休息，筋疲力尽，随着时间推移，其中还折射出来问题，市委分管常委大都不表态了，方方面面的具体工作，袁自立是不可能完全熟悉的。 钱长江的态度很奇怪，似乎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说法，袁自立曾经暗地里问过朱益新，这种类型的体制方面存在的不足，朱益新也是无可奈何，钱长江的态度，他不清楚。袁自立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一年一度的教师调整时间快到了。不要小看教师调整，整个淮扬市，拿财政工资人员，教师队伍占据6成以上，教师队伍非常庞大，而且，根据中央的政策，今年将免除9年义务教育内学生的学杂费。每年的教师调整，都是令人头疼的问题，现在的教育布局已经是非常不合理了，条件好的地方，教师超编，偏远地方，师资力量严重不足，淮扬市的师资与学生比例，教委曾经有一个标准，小学是17：1，中学是14：1，不过，这个比例标准，早就不能够适用如今的形势了。 分管副市长找到了袁自立请示，这样的事情，本不需要请示的，如果分管副市长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决定了，袁自立不知道他还能够决定什么事情，所以，袁自立打断了副市长的汇报，要求他自己决定这件事情。谁知道，没有几天，麻烦就来了。 市委分管的是张太康，副市长还是去请示了张太康，张太康不知道处于什么样的想法，同意今年的调整计划了，按照这个计划，能够进入淮扬市区的教师是55人。袁自立本来以为，按照淮扬市教师现有的人数，能够有10人左右进入市区，就很不错了，没有想到数字这么大，市区的教师，待遇和下面的教师有很大的不同，高出很多，这是无法避免的。 市教委将增加编制的报告交上来的时候，袁自立暂时压下了，他需要清楚，为什么会一次性进来这么多的教师，袁自立不会鲁莽，能够进入市区的教师，总是有一定背景的，一般来说，每一个编制，背后都是有具体的人的。 袁自立没有想到，打来电话询问的，是钱长江。 “袁市长，听说教委已经将增编报告上报市政府了，不知道你是什么看法啊？” “钱书记啊，这几天工作有些忙，报告还放在我这里，钱书记有什么指示吗？” “哦，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袁市长这段时间很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钱书记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两人闲聊一会之后，挂了电话，袁自立迷上眼睛，点燃香烟，开始沉思，钱长江不会无缘无故询问这件事情，教委主任也不会无事跑去找钱长江汇报这件事情，这样的事情，市政府定下调子之后，具体*作就是教委的事情，也就是说，张太康和分管副市长也不会去找钱长江汇报的，钱长江为什么会问到这件事情。袁自立蓦然想到了欧阳云曾经说起过的一件事情，陶红丽的妹妹，师院毕业以后，分配到了淮扬市教书，当初是分配到家乡房山县的，陶红丽家里是教育家庭，父亲母亲都是教书的，想到这里，他叫来欧阳云，要欧阳云到教委去，查查这次从县市进入淮扬市的教师有多少，分布在哪些县市。 欧阳云很快汇报了，房山县有11个指标，洛宜县居然也有一个指标，教委主任大概是明白了什么，交给欧阳云一份材料，上面有大部分进入市区教师人员名单，进入淮扬区、淮安区的最多，也有少数进入开发区的。 袁自立看到了表姐的名字，居然是进入淮扬市实验小学。淮扬市实验小学是全市最好的小学，师资力量雄厚，教学成绩突出，相对应，教师待遇好，社会地位高，实验小学的校长，在市里也算是一号人物的。 “欧阳云，你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情，越详细越好。” 袁自立害怕表姐是仗着自己的名声，背地里*作的，母亲已经给刘家的亲戚都说过了，不要采取先斩后奏的方式，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出来。能办的，一定会办的。 欧阳云很快问到了消息，袁自立的表姐是作为优秀教师，推荐到淮扬市实验小学的，整个洛宜县，就是推荐了一个人，这件事情，经过了洛宜县教育局研究，县委县政府同意的。袁自立当即明白了，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推荐过优秀教师，偏偏现在就推荐了，表姐夫是洛宜县教育局副局长，背后有着如此强大的背景，不要说教育局，就是洛宜县委、县政府，也不会找麻烦的。袁自立无可奈何，自己居然也套进去了，相信钱长江和张太康等人都知道了，袁自立忽然想起了钱长江的电话，现在看来，这个电话的意思，不是那么简单，意味深长啊。 袁自立忍不住拨通了表姐的电话，电话里，表姐信誓旦旦说是通过打分等公开评比的方式，争取到这个指标的，也是想着到更高类型的学校里去，免得教学水平落后了，袁自立不客气打断了表姐的话语，质问表姐，是不是认为自己是洛宜县最优秀的教师，表姐沉默了，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语气有些哽咽了，说在洛宜县教书，也是兢兢业业的，想着出成绩，身为教师，谁不想教学上出成果啊，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在平时的教学中，大家都是认为她是受了照顾的，教师之间的嫉妒是很厉害的，所以，在担任了学校领导之后，她无奈脱离了教学第一线，可是，几年下来，感觉没有意思，女同志当领导，本来就不容易，何况是在女教师成堆的县城实验小学，在和丈夫商议之后，想办法调离实验小学，比来比去，只有淮扬市的实验小学是最佳选择，到了实验小学，可以好好教书，为此，她还专门准备好久，备课，看教材，听课等等，学校组织的几次到淮扬市实验小学取经活动，都参加了，感觉市实验小学竞争力很是强劲，现在正在准备着拼搏一番。表姐的话还没有说完，表姐夫接过了电话，一再解释，说这次表姐是下定决心，好好教书了，这件事情，没有给袁自立说，实在是做错了。 袁自立说不出什么话来，表姐调到实验小学，接着就是表姐夫的调动问题，最近，表哥刘绍刚也透露出来想法，在移动公司工作这么多年了，能不能调到市移动公司，市里的待遇，比县公司强上好多倍，这样一来，要办，就是两家人了。这些调动，都不是什么难事情，除了表姐夫是副科级，其余都是普通人的调动，而且不属于公务员的范畴。 袁自立在报告上面签字了，这次的签字，他心情不痛快，有一种被人挟持的感觉。几天后，市移动公司的经理找到他，汇报了工作，不经意间说起，洛宜县刘绍刚的工作业绩好，市公司准备要人了。 刘绍刚的调动，在袁自立不知情的情况下，很快办好了，直到刘绍刚带着孙蓉和刘犇到了家里，袁自立才知道这件事情，紧接着麻烦就来了，刘犇在读高中了，孙蓉一个人在家里照料是不行的，刘犇的学习紧张，高中是最关键的时刻，洛宜县一中和市一中的教学水平，有着不小的差距，所以孙蓉想着将刘犇转到市一中读书，由刘绍刚暂时照顾，自己在洛宜县接待办上班，市一中知道刘犇的身份，已经表态接收了，而且安排刘犇要进入暑期的补习班，全面补习高一的所有功课。袁自立听完孙蓉的安排，有些无可奈何，孙蓉在接待办工作这么多年，学聪明了，不直接提出要求，和袁自立谈家务事，这算哪门子的事情。明明刘绍刚是无法照顾刘犇的学习的，很少做饭，怎么可能照顾，刘犇毕竟是袁自立的侄子，袁自立不可能坐视不管的。袁自立还知道，刘绍刚和孙蓉这些年攒下了不少钱，已经在淮扬市购买了商品房，洛宜县的房子已经卖了，显然是做好充分的准备，举家进入淮扬市的。 袁自立还考虑到了表姐和表姐夫的事情，他们的女儿已经是初三了，过一段时间，就要参加中考，按照这样的格局，也是进入淮扬市一中读书，看来这样的调动，不办就不办，要办就必须全部办好。 几天之后，袁自立回到省城，袁术海和刘清妹和他谈到了这两件事情，从孩子的角度出发，是要办的，从大人的角度出发，是可以不办的，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情形，就都给办理了，免得夜长梦多，行政单位，不稳定因素居多，哪天调整了，想办都办不好了。袁自立有些不相信，才担任一年多的市长，哪里有这么快动的，不过，刘绍刚和表姐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是要给办理了。 孙蓉的调动好办，袁自立给市委市政府接待办说了，接待办主任忙不迭为孙蓉办手续，承诺待到刘犇放暑假以后，再到接待办上班，表姐夫的事情不是太好办，安排到市政府是不现实的，看看能不能安排到市直单位，最好是市教委，表姐和表姐夫两口子专门找到了袁自立，表态说想到市教委，无论怎么说，在这个系统内，熟人多，不陌生，再说，年纪不小了，也不想过多折腾了。 袁自立的表姐夫调到了市教委，出任办公室主任，变成了正科级，这是袁自立没有想到的，科室负责人，市教委党组可以自行决定。 刘清妹再次回到了洛宜县，因为刘绍刚、孙蓉等人的调动，很多刘家的亲戚都动了心思，想着调整岗位，刘清妹的三个哥哥都在洛宜县，子女几乎在洛宜县，如果都找袁自立了，这可不是小事情，所以，刘清妹告诫了这些侄男侄女，不要想着什么调动的事情了，安安心心在洛宜县，做好本职工作。刘清妹说话的效果是很好的，这些年来，刘家主要是刘清妹在支撑，当初好多晚辈的工作，都是刘清妹想办法解决的，所以，刘清妹说话了，众人的心思也就暂时平静下来了。 袁自立和钱长江的关系，陷入了一直说不清楚的状态中，表面上，钱长江很是支持袁自立的工作，凡是袁自立表态的事情，市委都不提出其他意见，可是，袁自立能够感觉到，钱长江对自己是越来越疏远了，除了强调年初召开的常委会提出的要求，其余方面，很少做出什么具体的指示了，在人事调整方面，钱长江没有和袁自立进行商议，袁自立要求调整的几个干部，悉数调整，可其他调整的人员，钱长江没有征求袁自立的意见。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信号，袁自立知道，钱长江是心思很深的人，表面上不会大发雷霆，看起来温文儒雅，可是，如果翻脸了，采取的手段，也就不是那么简单和容易对付的，钱长江一定是对目前的工作，存在不满意的地方，却不好明说。 袁自立不想和钱长江闹僵，只要是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相安无事，不过，袁自立也明白，总有突破界限的时候。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愿被征服（求鲜花）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袁自立忙于工作，对诸多的请示，慢慢习惯了，当然，这也是一种权力的体现，政府的工作，按照袁自立预定的计划，慢慢朝前推进，效果不明显，大概是多年形成的习惯，一时间难以彻底改进。市委的常委会，依旧是不定期召开，钱长江每次的常委会，都要做长篇讲话，而诸多的工作思路，也在讲话中体现出来，大家都是有默契的，钱长江从来不评论政府工作，而袁自立到市委的次数，也是渐渐减少了。 半年过后，工作中间的隔阂，慢慢开始体现出来了。 袁自立最为关心的是招商引资工作，而且，要求引进大型的厂矿企业，钱长江却不同意，依旧要求引进服务业，两人的产业引进矛盾不可避免，钱长江的观点很明确，第一产业农业是不必说的，中央很重视，提出了新农村建设的观念，淮扬市正在积极落实，加快新农村建设，第二产业工业，目前集中在沿海大城市，便利的交通条件、廉价的劳动力是发展工业的必备条件，这些是淮扬市不具备的，所以，淮扬市就要大力发展第三产业服务业，秦氏集团已经将淮扬市打造成为了娱乐基地，今后的发展方向，就是怎么样成为中南5省的娱乐基地，服务业是大有可为的，基于这样的条件，淮扬市不必要花大气力引进工业企业，努力做好目前的工作，慢慢提升淮扬市的形象，就可以了。钱长江的这些观点，得到了大部分常委的支持，在淮扬市占据了主导地位。袁自立的看法有所不同，服务业的发展，依靠的是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的大发展，人民群众手里有钱了，才能够撑起第三产业的发展，秦氏集团的规划是好的，可是，市委市政府完全按照这个思路发展，有一定的危险性，淮扬市服务业的发展，主要依靠外来人员支撑，因为没有工业企业，淮扬市居民的生活条件不是很好，如今，淮扬市大街小巷都是门面、铺面，杂货铺比比皆是，表面的繁华掩盖不住城市的硬伤，那就是群众的购买力低下，而大大小小的铺面、地皮，在无序的炒作中，价格已经背离了经济发展的正常规律，这就好比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能够长久的，支撑城市发展的，还是要依靠工业，这就好比是一个身体不好的人，首先是强身健体，坚持锻炼，而不是大量吃补药。支持袁自立想法的常委不多，朱益新和田斌表示理解和支持，常务副市长单仕敏都不支持袁自立的想法和观点。 袁自立对单仕敏很不满意，单仕敏是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中间，唯一的女性，按说担任了多年的领导，应该有开阔的视野和出色的认识，可是，袁自立感觉，单仕敏依赖性非常严重，如果说袁自立外出，要求单仕敏负责政府的所有工作，那是不可能的，要么是袁自立天天接到请示的电话，要么是钱长江开始*心政府的具体工作。这样的副市长，有的是很满意的，可袁自立不满意。这样的副市长，不能够替自己解忧，有什么意义，不过，副市长的任免，不是袁自立能够决定的，存在这种情况，袁自立也是无可奈何。副市长中间，熟悉袁自立作风的，能够独立承担责任的，只有周大海，但是周大海的职务不够，不足以承担跟多的责任。单仕敏是支持钱长江观念的，这让袁自立很是无奈，单仕敏在政府的地位非常重要，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单仕敏支持袁自立，袁自立很多的想法和思路，就可以很顺利贯彻下去，现在不行，单仕敏不支持袁自立的观念，就是支持，也不能担当重任。 袁自立的工作很艰难，有时候，袁自立甚至很丧气，上任一年多时间，很多时候，努力打出拳头，感觉打在了棉花上、空气中，发挥不了作用。袁自立知道，只要这种状况存在，袁自立就不会和钱长江产生正面的冲突，没有必要，钱长江牢牢控制着淮扬市大局，有什么必要和袁自立产生冲突。这种状况，持续的时间越长，袁自立越是没有信心。袁自立很想改变这种状况，却是无能为力，刚刚上任时候的激情被冲淡了，袁自立回想起为政府副市长争取权力的事情，现在看来，纯粹是笑话，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思想，无论争取什么，都没有作用的。 袁自立感觉到了一把手的权威，为什么人人都想做一把手，自己虽然也是一把手，但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市长和市委书记，虽然是平级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所有事情的决定，最后拍板的，还是市委书记，市委书记可以否定常委集体提出的意见，最不济，也可以暂缓研究，特别是人事调整方面，市委书记的作用是决定性的，官场上，什么运筹帷幄，什么高瞻远瞩，都离不开人，控制了干部才是正途，市长要强势，也可以，但要符合几个条件，一是书记软弱，二是本身资历了不得，三是手下有一大帮的支持者，四是背后有强大的靠山，足以和书记抗衡，这些条件，需要同时具备，袁自立显然不行。袁自立知道，想要独树一帜，想要和书记对着干，在现实社会中，可能性是不大的，钱长江谨慎稳妥，轻易不会出现任何错误，无非是在发展方向上，和袁自立想法不同，况且，钱长江的想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朱国祥到了淮扬市，朱国祥这次到淮扬市，名义上是了解刘辉曲案件侦破过程，对淮扬市的政法综治工作表示赞赏。 钱长江和袁自立自然是要出面接待的，省委领导来了，两人一定要出面，虽然不是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不用全程陪同，可是，姿态要到位。 朱国祥的精神很好，满面红光，比以前胖了一些，钱长江和袁自立在高速公路出口等着朱国祥，见面之后，朱国祥笑呵呵和两人握手，一再表扬钱长江和袁自立，这次侦破刘辉曲持枪和贩毒的大案子，淮扬市功不可没啊。袁自立和朱国祥握手的时候，感觉朱国祥的手软绵绵的，似乎是漫不经心。朱国祥现在是公安厅厅长，是雷厉风行的作风，刚刚到淮扬市，便要求召开相关会议，听取情况汇报，同时说钱长江和袁自立工作繁忙，不必要陪同了，有钱华松同志介绍情况就可以了，钱长江和袁自立当然不会离开，最终，朱国祥没有坚持。令袁自立恼火的是，赵曼也跟着来了，是作为记者，采访随行的，袁自立和赵曼握手的时候，感觉到赵曼特别用力，小拇指还在袁自立的手里里滑动。 市委常委会议室，朱国祥听取了钱华松政法和综治工作汇报，钱长江最后做了补充，强调指出，淮扬市目前经济发展平稳，需要有稳定的环境，因此，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政法综治工作，要求政法机关保驾护航，去年和今年的政法工作，正是体现了这一宗旨，今后，市委市政府将更加重视这项工作，努力使政法工作上一个新台阶。 朱国祥最后发言，他首先对淮扬市的政法工作取得的成绩表示了肯定，特别是顺利破获刘辉曲的案件，朱国祥介绍，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刘辉曲的案件基本侦查完结，今日就要提起公诉了，朱国祥希望淮扬市再接再厉，做好政法综治工作。说到最后，朱国祥的话语一转，说起了淮扬市经济发展思路的问题。 “我在淮扬市工作了很多年，对淮扬市非常有感情，在座的很多同志，都曾经和我共事，淮扬市这几年来的发展速度很快啊，特别是城市建设，变化很大，不少方面，已经不落后省城了，希望你们继续努力，把淮扬市建设得更好。淮扬市的城市发展思路很好啊，努力打造成中南五省的后勤娱乐基地，大力发展服务业，我相信，按照这样的思路发展下去，不要多长时间，淮扬市的城市建设，一定可以和省城相媲美的，淮扬市的发展思路，令我想起了深圳速度，如今，淮扬市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啊，大量吸收外地的资金，壮大自身实力，按照这样的速度，不用多长时间，一个新星城市就要诞生了，老钱，我可要感谢你啊，淮扬市的每一步发展，省委和省政府主要领导都看在眼里，老钱，你是班长，一定要坚持发展思路不动摇，好好建设淮扬市。” 钱长江满面笑容，袁自立和朱益新面带微笑，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情，朱国祥这次到淮扬市，可能不是仅仅关心政法综治工作那么简单，按说，朱国祥是不会随意评价淮扬市的经济工作的，虽然是省委常委，可是分工不同，但朱国祥说到经济发展工作也不错，况且朱国祥是老书记，评价一番，更显得关注淮扬市。 晚餐的气氛就很不一般了，钱长江、袁自立、朱益新和钱华松陪着朱国祥一行，朱国祥面带微笑，时不时和钱长江窃窃私语，两人之间，显得极为亲热，从现场的气氛看，袁自立等人成为了典型的陪客，这种情况，一般是不会产生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到了淮扬市之后，大都是和钱长江、袁自立同时商议工作，不会冷落哪一个，可今天，朱国祥便冷落了袁自立。 就座之前，袁自立看清了局势，与其这样干巴巴挨上去，不如离得还远一些，所以，朱国祥的左右，分别坐着钱长江和陶红丽，陶红丽是电视台的播音员、新闻记者，朱国祥也是很熟悉的，袁自立坐在钱长江的旁边，赵曼则坐在了陶红丽的旁边。 “来，这第一杯酒，我借花献佛了，老钱，袁市长，各位，我们干了，祝愿淮扬市的明天越来越美好。” 一片笑声中，众人站起身，喝干了第一杯酒，接下来是敬酒，如何敬酒，也是有讲究的，钱长江当然是第一个敬酒的，和朱国祥一定是满杯，和其他陪着朱国祥来的干部就不一定要喝满杯了，略为表示就可以了，朱国祥很高兴和钱长江喝下了一杯酒，朱国祥很注意，和其他陪着朱国祥来的人也是挨个喝酒，多少不论。 接下来是袁自立敬酒了，袁自立内心不想敬酒。 “朱书记，我敬您一杯酒，您是淮扬市的老领导，关心淮扬市的工作，我代表市政府，对您表示感谢。” “袁市长，这杯酒，我可受之有愧啊，我离开淮扬市好些年了，这几年，淮扬市发展很快，我很惭愧啊，在淮扬市工作这么多年，没有能够大发展，我可佩服你们啊。” 袁自立面不改色，朱国祥显然是在为难他，本来敬酒就是形式，袁自立的话语也说的干巴巴的，袁自立对朱国祥的态度无所谓，朱国祥和易祥林之间的距离，差得太远，袁自立不需要过于担心，但是，朱国祥毕竟是省委领导，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朱书记，这杯酒，您是一定该接受的，您在淮扬市这么多年，打下了优良的基础，后面的继任者，才能够有发展的机会啊，吃水不忘挖井人，您要是受之有愧，我们就更不敢居功了，钱书记，你说是吗？” “是啊，朱书记，这杯酒，您一定要喝的。” 朱国祥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连连说袁市长会说话，这杯酒应该喝，不过，袁自立还是注意到了，朱国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快，很快就消失了，也就是站在朱国祥对面的袁自立能够看见。袁自立的话语，一语双关，朱国祥是能够听懂的，其中表明的意思是前任领导是有功劳的，已经离开了，就不要多说了，不要干涉淮扬市的内政，不要占着原有的功劳指手划脚。 “袁市长，你还是要多多注意啊，朱书记是省委领导，我看他对你不怎么感冒，好话不说也就罢了，惹得朱书记说坏话，就不是好事情了。” “朱书记，我知道，其中的曲折，你也是知道一些的，我这人，历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仗着位高权重，强行压着，我不会屈服的，当然，你的家门领导，将来成为省委书记或者是省长、省委副书记了，我甘拜下风，退隐山林，现在还不行。” “唉，这些情况，你还是要给易省长说说，免得吃亏啊。” “谢谢你了，现在，你我走得这么近，不知道钱书记会有什么想法。” “管他，我现在怀疑，朱书记到淮扬市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来给钱书记撑腰的，句句话都是支持钱书记。” “朱书记，依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啊，淮扬市目前的态势平稳，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矛盾。” “袁市长，没有大的矛盾问题，小的总是有吧，钱书记到淮扬市已经几年了，一直是牢牢控制大局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改变，都是受不了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 困难重重（求鲜花） 朱国祥翌日离开了淮扬市。朱国祥离开后，钱长江显得很高兴，朱国祥在淮扬市的讲话，通过市委办公室的简报和新闻传播了出来，百姓没有什么感受，不过，在市委市政府却是引发了不小的波澜，大家都认为，省委是支持钱长江的发展思路的，淮扬市今后将以发展服务业为主，采取稳妥前进的道路。 袁自立一直担心赵曼会有什么举动，不过，直到离开淮扬市，赵曼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措，袁自立感觉到，赵曼似乎有着一股忧郁的情绪，他忍住没问，这样的时候，不要给自己找事情，朱国祥到淮扬市来的目的，袁自立也曾经怀疑，是不是钱长江有意为之，可没有相应的证据，袁自立也是有苦说不出，朱益新、田斌和周大海的情绪，都不是很好，本来几个人商议，准备着支持袁自立，谁想到，还没有开始实施，朱国祥就来了这一出。 周大海到了南方省，期间，他给袁自立打来电话，一个电子厂的老板，本身是西山省德阳市人，经过多年的拼搏，目前，已经建起了工厂，专门生产电脑主板，现在，这个老板想着回到西山省，曾经回来考察过，感觉淮扬市的条件不错，希望在淮扬市安家落户，淮扬市紧邻德阳市，这位老板提出了要求，希望能够在土地、税收等方面，得到一定的优惠。 袁自立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电子厂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吸收不少的劳动力，可以缓解就业压力，淮扬市有不少外出打工的农民，他们迫切希望，能够在本地找到工作，可以照顾家庭，如果有电子厂进驻淮扬市，虽然增加不了多少税收，解决工作岗位，也是好事情。 袁自立带着周大海传真过来的相关情况，兴冲冲到了市委，涉及到土地、税收等方面的优惠政策，按照目前的格局，还是要请示市委的，否则，一些事情是不好办的。 “袁市长，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很好啊，我是这样考虑的，土地采取租赁经营的模式，可以到开发区去，电子厂需要近200亩土地，我们可以在租赁费用上，考虑优惠，当然，如果电子厂有实力，也可以购买土地，至于税收的优惠，有些困难啊，目前中央、省委省政府都没有这样的政策，淮扬市如果出台优惠政策，需要考虑到今后若干年的情况，所以，我认为，土地费用优惠的事情，可以考虑，税收方面，还是不动的好。” 袁自立肚皮都要气炸了，说来说去，总是这些话，没有丝毫的新意，开发区如今空闲大批量的土地，就是等着外地的企业入驻，从去年以来，因为土地、税收两个关键的条件，商人觉得没有多少的优惠，纷纷驻足，淮扬市没有南方省那样便利的交通条件，本来就占不到什么优势，如果不能拿出实际的招商政策，根本引进不了什么企业。 “钱书记，我有着不同的看法，招商引资工作，目前乃至今后一段时间，应该是淮扬市的主要工作之一，淮扬市地处中部，没有非常有利的地理优势和区位优势，如果要引进大型中型生产企业，依靠的就是优惠政策，优惠政策，最大的体现，就是在土地和税收两个方面，淮扬市目前重点发展服务业，引进了厂矿企业，也是可以增加流动人口，增加消费群体，解决剩余劳动力，也是促进服务业更好发展的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目前，不少的市州都出台了优惠政策，这种优惠政策，是固定的，有一定年限限制的，我感觉，我们的步子需要迈的更大一些。” “袁市长，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当初秦氏集团来淮扬市投资，我们不也是倾全力支持吗，可现在的形势不同了，其他市州为了招商引资，不惜花血本，一直到现在，我们可以看看结果嘛，引进的企业，并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企业，甚至有些皮包公司，为了得到优惠政策，想尽办法，套取资金，淮扬市目前已经有了很好的发展基础，在招商引资方面，就是需要谨慎稳妥，我们宁可暂时不引进企业，也不能因为政策的原因，上当受骗，前车之鉴还在眼前，我们不得不慎重啊。” 袁自立气苦，钱长江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本省一个地方，为了招商引资，制定了大量的优惠政策，包括诸多的奖励政策，结果，短时间有大量的企业入驻，迅速形成了繁荣的局面，不过，这些企业进来之后，并不是想着安心生产，本身的实力也不够，一段时间之后，纷纷撤资，其中有赚钱的，也有赔钱的，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还是优惠政策，特别是土地和税收方面的优惠政策，甚至出现了零租费的政策，进来的企业不存在什么风险，可惜这个地方的投资环境，实在是跟不上，真正有实力的企业，是不会去投资的，最后，财政消耗了一大笔的奖励费用，招商引资工作却是一塌糊涂。这件事情，省委省政府还没有定论，据说也有争论。 “钱书记，招商引资工作，本来就是存在一定的风险，要发展经济，也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我们只能是在审核方面，严格把关，尽量减少问题，特别是在引进企业方面，我认为，出台一定的优惠政策，是应该的，就说这家电子厂，老板是德阳市人，也算是本地人了，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现在想着回到西山省，这样的举措，我们应该大力支持，淮扬市有一定的优势，投资环境，优于本省其他市州，所以说，我们只要在政策方面，有一定的优惠，就能够吸引企业进驻的。” “袁市长，你说的道理，我明白，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引进企业的问题，是如何保持目前发展势头的问题，招商引资工作，我认为需要慎重，要避免出现鱼龙混杂的情况，其他的市州有这方面的教训，我们要吸取这些教训，企业进入淮扬市，我们欢迎，不过，我们更需要有实力的企业进入淮扬市，真正为淮扬市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如果我们招商引资工作，放低了门槛和标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你我都无法预料，正是因为淮扬市有着目前的优势，招商引资工作，才需要慎重，我们之间，在这方面的认识不一致，我们都是为了淮扬市的发展，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局面，你想想，如果我们降低了门槛，秦氏集团会怎么想，进入了淮扬市的企业会怎么想，我们当初没有这样的政策，如今又出台这方面的政策，岂不是让早先进来的企业感觉我们多变吗。” “钱书记，这方面不需要担心的，政策本来就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变化的，如今，淮扬市主要存在的是服务业，我们的重点，是引进工业企业，在任何地方，对工业企业都是有一定的优惠政策的，而且，工业企业能够解决劳动力，尽管税收方面，暂时不如服务业，可是，工业企业是支撑啊，只要我们能够出台优惠政策，专门正对工业企业，我想，其他企业不会有很大意见的。” “袁市长，朱书记已经代表省委，肯定了淮扬市的发展思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对淮扬市的经济发展思路也是肯定的，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还是那句话，我们欢饮企业来淮扬市，土地方面，可以适当优惠，税收方面，按照目前的政策办理，市委市政府不再出台其他方面的政策。” 交谈不欢而散，袁自立和钱长江，谁也没有能够说服谁，不过，按照目前的格局，市政府无法出台其他优惠政策，袁自立很无奈，这本来是政府的事情，市委确定了每年的经济发展目标，怎么做，就是政府的事情了，可是，钱长江有一招很厉害的办法，凡是涉及到政策方面或者是大笔资金支出方面的事情，一定是要经过市委常委会研究的，这样，无形之中限制了政府的权力。 周大海打来电话，从袁自立的口气中，他知道了结果，周大海是大发脾气，按照淮扬市目前的政策，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难以引进像样的企业，人家做的好好的，凭什么到淮扬市来，没有任何的优惠政策，没有突出的区位优势，商人以盈利为目的，不会平白无故为淮扬市做贡献。袁自立很是无奈，只能是安慰周大海，如果对方不同意，就回来算了，目前的政策是无法变动的。 袁自立开始考虑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了，半年时间过去，淮扬市招商引资工作，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按照目前的政策，无法引进企业，可是，年初召开的市委常委会，确立了招商引资任务，现在看来，这个任务不能完成，到了年底的考核，周大海作为分管领导，无法给市委市政府交差啊。袁自立不再到钱长江的办公室，他直接拨通了钱长江的电话，非常直接说出来了这件事情。 “袁市长，市委常委会年初确定的目标，是不能变更的，能不能完成工作任务，年底讨论的时候，可以具体磋商，招商引资工作，目前进展情况不好，我知道，可是，我们要想办法嘛，多开动脑筋，群策群力，我建议，下次召开常委会的时候，专门议一议招商引资工作，大家都来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将这项工作做好。” “钱书记，我看没有必要研究了，年初的常委会，讨论招商引资工作的时候，已经说的非常透彻了，就是研究，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工作能不能做好，市政府在政策框架下，尽力而为，目前招商引资工作的现状，钱书记是清楚的，市政府召开了多次常务会，专门研究了招商引资工作，没有找到有效的途径。” “袁市长，不要失去信心，我看，可以考虑多引进服务业，从这方面来想办法，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啊。” “钱书记，我想，引进服务业，目前的难度更大，秦氏集团基本垄断了淮扬市的服务业，他们花费了巨大的精力进行宣传，其他服务业老板想要进入淮扬市，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再说了，如果我们盲目引进服务业，干扰了目前的发展态势，可能是得不偿失，我不赞成这样的办法，当然，最终是钱书记决定。” “袁市长说的有道理，是我想左了，引进服务业，目前是有些问题，我看这样，还是在常委会上面研究这件事情。” 两天后，市委召开常委会，研究招商引资工作，袁自立烦透了。果然，会上，大部分的常委都是唱高调，什么要群策群力，要想办法，要克服困难，要创造性开展工作，钱长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什么实质性的建议都说不出来，全部是唱高调，眼看着会议慢慢在跑题，他准备结束讨论，按照这样的趋势，只能是越讨论矛盾越大。 “今天研究招商引资的事情，大家都发言了，提出了一些很好的建议，如今，我们的招商引资工作，进展不是很好，存在一些实际的困难，因此，召开会议，专题研究，关于招商引资工作的思路，年初已经确定了，市政府按照市委常委会的工作思路，做了大量的工作，我认为，只要付出了努力，不能完成年初制定的工作目标，情有可原，大家都知道，我们确定了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的工作思路，将淮扬市打造成为中南五省最大的后勤娱乐基地，一切工作，都是围绕这个思路进行的，在引起工业企业的工作中，我们吸取了外地的一些经验教训，把关比较严格，这是目前工作推进难度大的原因之一，不过，我还是强调严格把关的思路，淮扬市目前具有良好的经济基础，优越的发展环境，比我省的其他市州，都具有优势，基于这样的条件，我们要珍惜，我们要引进好的企业，引进那些真正能够促进淮扬市经济和社会向前发展的企业，所以，我们的招商引资工作，遇见困难，也是正常的现象，下阶段的工作，要从两个方面开展，一是市委市政府要高度重视招商引资工作，充分给予重视，大家群策群力，为招商引资工作共同努力，二是市政府按照常委会的要求，继续开展好工作，多多接触那些有实力、有诚意的工业企业，让他们落户淮扬市。我相信，通过我们不懈的努力，淮扬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一定能够取得突破。” 袁自立没有发言，他没有心思说话，处于这样的境地，就是说的再多，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钱长江的思路不改变，无论市政府如何努力工作，都难以取得突破，与其在会议上费口舌，不如多多休息。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关键的谈话（求鲜花） 袁自立感觉到工作中，留下的全部是不好的回忆，严格说，淮扬市城市变化、经济的发展，袁自立功不可没，省委省政府是非常清楚的，但是，袁自立自我感觉很不好，特别是担任市长以后，袁自立感觉到自己完全被束缚了，没有了发挥的空间，这与袁自立的成长环境和性格有着很大的关系，长期担任领导干部，袁自立已经形成了独特的处事风格，有了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担任市长以后，上面要服从市委的统一安排和协调，下面要照顾班子其他成员的感受，这种环境，其实是对袁自立最好的锻炼，无论做什么事情，总是不可能事事如意的，可惜，袁自立最终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环境，他甚至有些泄气了，袁自立这样的表现，当然瞒不过易祥林。易祥林亲自给袁自立打电话，要袁自立到省城，袁自立知道易祥林有话说，他也急切想倾诉。 匆匆赶到省城之后，易祥林没有给袁自立说话的机会。 “自立，你的表现，令我很失望，你担任市委副书记的时候，分管经济工作，做出了很多的成绩，可是，担任市长以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建树，我知道，你有很多的话想说，这些话，代表了你的委屈，可是，今天，我不想听你说。” 袁自立看着易祥林，蠕动着嘴，最终没有张口。 “自立，身为领导干部，要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这些环境，有好有坏，有如意的，有不如意的，怎么可能完全在顺风顺水的环境中，钱长江是市委书记，他的发展思路，与你的有所不同，那么，你就要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就要迅速适应，钱长江年龄比你大，工作经验比你丰富，他的稳妥的发展思路，省委省政府是支持的，你的一些具有开拓性的建议和意见，省委也是知道的，淮扬市目前的发展，需要稳步前进，需要降温，人不可能一口气吃成大胖子，总是要一步一步来，盲目引进工业企业，肯定是不可取的，当然，省委知道，你肯定有好的办法，引进有实力的工业企业，可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想过没有，淮扬市的总体发展思路，是第三产业，你将精力集中到第二产业上，是不是可取，淮扬市城市面积只有那么大，很多的基础设施，和南方省是不能比较的，属于刚刚起步的阶段，在这样的时刻，淮扬市到底需要什么，你仔细考虑过没有，接近两年时间了，你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你和钱长江之间，缺乏必要的沟通，都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中间的主要问题在你，钱长江也有一些问题，过于稳妥，失去了一些机会，如果你们之间能够很好沟通，这些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可惜，我一直没有看到这种局面的出现，相反，因为你们的意见不统一，导致淮扬市的发展步伐慢下来了。自立，淮扬市是西山省目前发展环境很好的地方，省委希望几年后，淮扬市成为西山省的亮点，目前看，这个目标很难实现了，两年时间了，你和钱长江之间还是不能磨合，省委不得不考虑淮扬市的班子了。” 袁自立脸上不敢有不满意的表情，不过，内心的想法总是难以完全掩盖。 “自立，我知道你的感受，你也有可取之处，就是在日常的工作中，维护市委的决定，不两面三刀，没有在各种场合发过牢骚，淮扬市班子目前能够团结和稳定，你是居功至伟的，特别是在发挥政府职能方面，做出了努力，因为钱长江的原因，效果不是很好，但是，你的这种做法是对的，市委不能包办一切，省委会在适当的时候，会找到钱长江同志谈话的，对于淮扬市的班子，省委的总体思路是大稳定，小调整，所以说，你的工作，可能要面临调整，希望你能够正确对待。” 袁自立心里咯噔了一下，易祥林这样说，就是省委对他的安排，不会是很好的，运气好的话，到省厅出任一把手，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到省委省政府，甚至是到省人大和省政协，这都没有什么奇怪的，想到这里，袁自立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了。袁自立脸色的变化，易祥林当然看见了。 “自立，不要想那么多了，省委对你的安排，还没有最终确定，我只能告诉你，目前，省委还没有考虑让你到省城来工作，你有很多的优点，在引领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方面，有很强的能力，匡书记是很认可的，我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经过这些年的磨砺，你已经很成熟了，所以，我向省委建议，加重你的担子。” 忽悲忽喜的话语，弄得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按照目前的格局，加重胆子，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出任市州的书记，袁自立不敢想，自己是不是太年轻了，不到40岁，就出任市委书记，引领一个地方，省委真的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自立，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些年来，你工作努力，取得了很多的成绩，可以说，淮扬市经济社会的发展，你是占据主要功劳的，匡书记和我议论的时候，多次提到了建材批发市场、聚丰公司、秦悦饭店，还有砂糖蜜桔、大棚蔬菜，这些就是淮扬市这些年来的主要成绩，都离不开你，可以说，一个地方在不到10年时间，能够大踏步发展，是不多见的，所以，省委对你的安排，会很慎重的，我只能告诉你，近段时间，你的工作岗位，就会调整了，希望你能够做好充分的准备。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千万不能出现目前这样的情绪，不要辜负省委对你的期望。” “自立，回去以后，对自己的工作，多总结总结，多考虑得失，一时的挫折不要怕，对你来说，是好事，如何适应逆境，能够在逆境中开展工作，才是真正的成熟，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只要能够在每一段的人生经历中获得启迪，就是成功的。” 袁自立直接回到了家里，担任市长以后，因为工作繁忙，袁自立回家的时间少了一些，程蔚蝶很支持袁自立的工作，没有怨言，袁自立这次回家，有些出乎程蔚蝶的预料。冰倩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学习成绩不错，不过有些任性，这大概是目前小孩的通病吧。 家里没有人，袁自立独自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易祥林的话语，看来，自己的一切，都是有人关注的，这次的工作调整，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时间应该是快了，袁自立有些不甘心，在淮扬市工作，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和热情，现在看来，可能是要离开淮扬市了，参加工作，基本上都是在淮扬市，有着丰富的人脉关系，离开淮扬市了，到其他市州去，没有关系，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官场就是这样，你有天大的本事，没有一帮人帮衬，也是白搭。考虑的过程中，袁自立的电话响了。 “老公，你在哪里啊？” “小蝶啊，我在家里。” “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打电话啊，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没有什么事情，到省政府办了一些事情，就回家了。” 放下电话不久，袁自立知道，程蔚蝶马上就要回家了，西林市的天气很热，袁自立打开了空调，不一会，屋里舒服了很多，袁自立索性去洗澡，一大早起来，驱车赶往省政府，现在还真是有些累了。 半个小时以后，程蔚蝶回家了，看见已经洗澡的袁自立，脸色有些红，程蔚蝶看上去更加漂亮了，已经进入少妇的行列，全身有一种迷人的风韵。 “老公，你好久没有回家了。” “小蝶，这段时间，工作有些忙，所以回家少了，家里的事情，都辛苦你了。” 程蔚蝶看见袁自立脸色严肃，她知道，袁自立可能是遇见什么难事情了，自从袁自立担任市长以后，程蔚蝶发现，袁自立的精神不是那么好，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程蔚蝶知道，袁自立是不肯轻易服输的人，程蔚蝶有些心疼，结婚这么多年了，程蔚蝶对袁自立的爱，已经转化为默默的支持，她从来不再袁自立面前唠叨。 “老公，中午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准备。” “小蝶，怎么，你开始做饭了啊。” “没有，有时候做做，就是技术不好，我做的饭菜，倩倩不爱吃。” “呵呵，注意休息啊，有保姆做饭，不要太辛苦了。” 程蔚蝶直接坐到了袁自立的身上，紧紧抱着袁自立。 “老公，你每天工作这么辛苦，我不能给你解忧，心里不好受，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回省城来吧，随便到哪个单位，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 “小蝶，我知道的，易伯伯和我谈话了，我的工作，估计要调整了，不过，没有回到省城的可能，如果是这样，今后也许会更忙了，我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也想到了我们长期两地分居，你跟着我，付出的太多了。” “老公，我无所谓的，只要你的心情愉快，我就高兴，老公，马上就是十一假期了，这次放假，你能不能抽出点时间，我们带着倩倩，出去旅游吧，倩倩都这么大了，还没有出门旅游，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好啊，我看，这次就带着倩倩到北京去看看吧，气候合适，让倩倩到天安门去看看。” “嗯，那就说定了。” 程蔚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已经不是想着旅游的事情了，袁自立也是憋了好久，两人在沙发上就开始了大战。一时间，满屋春色。 “老公，一个人在一边的时候，你不会沾花惹草吧。如果你不能调到省城，我就跟着你算了。” “小蝶，不要说小孩子话了，倩倩现在正在上学，如果你我都不再她的身边，跟着爷爷奶奶，性格上总是有缺陷的，我尽量争取，早些调到省城来工作，这次是没有机会了，我相信，时间不会太长的。” “嗯，我知道，不过是说说而已，单位的事情不多，我能够照顾倩倩，倩倩长大了，时常想爸爸，你多抽时间陪陪孩子。” “好的，我一定抽时间，多陪陪倩倩，中午还是到爸妈那里去吃饭吧，家里不经常做饭，难得收拾，再说了，我也要去看看外婆了。” “嘻嘻，要是你准备在家里吃饭，我就打电话，叫外卖。” 再次回到淮扬市的袁自立，发生了一些改变，大家发现，袁自立活泼了很多，上班的时候，常常主动和政府办公室的干部打招呼，这种情况可不多见，一段时间来，大家都知道，袁自立的工作挺繁忙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出现这样的情况，免不了有猜测。可到处都是风平浪静，众人实在不知道，袁自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 袁自立召开政府常务会的时候，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市政府要服从市委的领导，不过，也需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在服从大局的前提下，小的变动是允许的，下半年政府的工作，班子成员一定要多思考、多决策，少请示。 袁自立的这些变化，自然瞒不过钱长江、朱益新等人，不过，省委省政府没有其他消息，钱长江曾经琢磨，是不是班子要调整了，他通过一些关系，问到了大概情况，淮扬市的书记暂时没有变动的迹象，其余的情况不知道。朱益新的想法要复杂很多，他的年龄比袁自立要大，如果面临人事调整，或者是涉及钱长江和袁自立，都会空出来位置，他是很有机会的，朱益新很想问问袁自立，究竟有什么样的情况。 袁自立最终告诉了朱益新，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都和易祥林有着特殊的关系，袁自立提醒朱益新，该走动的，马上就要开始了，人事调整可能就是近期的事情，朱益新得到这样的消息，非常高兴，他和袁自立谈起了很多。 接下来，朱益新到省城去了，袁自立继续保持开朗的作风，钱长江有所察觉，淮扬市的三巨头的变化，最终引起了干部的注意。 第二百七十章 留下点什么 周大海对袁自立态度的变化很敏感，同在市政府工作，周大海属于比较强势的，也是比较尴尬的，市委书记钱长江对他不是怎么感冒，周大海一直支持袁自立的观点，因为分管工业企业，周大海倾向于多引进企业，特别是工业企业，周大海对服务业不是很感兴趣，总是认为工业企业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因为观点有些偏激，钱长江曾经多次在相关会议上强调，某些班子成员要转换思想，要跟上形势，可周大海得到了袁自立的支持，处于这样的境况下，如果袁自立离开了淮扬市，周大海可以想象到自身的处境。好几次，周大海想找到袁自立交谈，不过，袁自立似乎没有交谈的兴趣，周大海只好作罢。 周大海的心思，袁自立早就猜到了，应该说，周大海能够成为淮扬市副市长，几乎全部是袁自立的功劳，如果自己离开了淮扬市，等待周大海的，一定是不好的结局，不过，周大海年纪大了，再过两年，就是60岁了，这样的年龄，也是可以休息了，周大海表面看起来温和，实际上很固执，认定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这样的性格，在班子中间，没有强有力的支持，很难有好的结果。袁自立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和周大海交谈，随着时间的推移，袁自立清楚，有些事情，应该要说开了，否则，离开淮扬市的时候，可能会破坏了相互之间的友谊的。 袁自立终于下定了决心，必须和周大海、田斌细谈一次，然后是周义海、田立新、熊开胜、张东涛和欧阳云等等，对这些人，袁自立要有交代，袁自立知道自身的性格，不是那种不顾感情的人，这些人，跟着自己拼搏，已经好多年了，现在，要离开淮扬市了，总是要给他们一些交待的。 “袁市长，今天怎么想起来请田部长和我吃饭了，这段时间，很少看见朱书记，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老田，老周，今天请你们吃饭，我有话说，我感觉这些话必须说出来了，无论是对是错，你们都听着，免得待会喝醉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袁市长，你尽管说，我们都听着。” “不瞒你们说，我很快就要离开淮扬市了，具体到哪里，我还不知道，你们也许猜测我这段时间的变化，听见这个消息，你们想必知道是为什么了，今天你们都不要说，听我说，老田，你现在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你的性格，我们都知道，很温和，从来不爱主动惹事，和钱书记的关系不错，不过，因为和我过从甚密，下一步，也许会遇见一些困难，老周，你的情况我就不说了，和钱书记的关系，只能算一般，在市委市政府班子里面，我们三人加上朱书记，是关系很好的，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自然规律，身在官场，身后没有背景和基础，想着上去，比登天还难，能够保住目前的位置，就算是不错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升起来，所以说，老周，你要有思想准备啊。” “袁市长，你放心，能够担任副市长，我都感觉是祖坟上冒烟了，就是现在退下来，我也无所谓，我不服的是，分管工业企业，没有做出任何的成绩，这些年来，改制企业，都是小规模的，改制的政策也慢慢成熟了，大家都知道，闹也没有作用，招商引资，和钱书记的认识不一致，束手束脚的，没有做出任何的成绩，就是退下来了，心里也不好想啊，可是，按照目前的招商格局，我实在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啊。” “袁市长，老周的想法是对的，目前，淮扬市主要是稳，这些年的宣传工作，我充分感受到了，可仅仅是稳，也是不行的，经济要发展，还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的，那时候，我们在文山县，还不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发展砂糖蜜桔、大棚蔬菜，如果一味求稳，文山县哪里会有如今的局面啊。” “你们说的，都是正确的，不过，钱书记的决策，也没有错，一个地方，经济欠发达的时候，是可以采用很多的措施的，包括出台诸多的优惠政策，目的是促进经济迅速复苏，可当一个地方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之后，要求稳妥，也不能说是错的，这件事情，上上下下都没有定论，我们就不要议论了，今天，我主要是和你们在一起说说话，不要议论公事了，刚才已经说完了。” 田斌面露微笑，看着袁自立，周大海却是一脸苦相，大概是想到了袁自立离开淮扬市之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处境吧。 “袁市长，今天提前恭喜你了，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了，一直是在袁市长的领导下，我相信，按照袁市长的能力，一定会得到提拔和重用的，袁市长能够执掌一方，大展鸿图，实现心中的抱负，可喜可贺，我是看明白了，袁市长是帅才啊。” “袁市长，田部长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什么都不用多说，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好长时间没有这样喝酒了，今天什么都不想，不过，田部长和我喝醉了，还是有人照顾的，袁市长可就麻烦了，要不要我提前安排一个服务的啊。” “老周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啊，袁市长喝酒之后，没有人照顾怎么办，这可不行，容易出事情的，还是你老周来安排，我看这些年，你的女人缘不错，呵呵。”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喝酒之后无法照顾自己了，又不是没有喝醉过，还不是过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倒是你们两人，老田，你是管宣传的，手下美女如云，可要记住钱书记的嘱托，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啊，老周，你的名气就不用我嘱托了，是中年女人的杀手啊，刚毅坚强，好有男人味。” “袁市长，不是我说你，弟妹不能调到淮扬市来工作，你这样长期身边无人照顾，怎么能行啊，还是早点调回省城去吧，现在的人，哪个身边只有一个女人啊，我看你啊，简直是过着苦行僧的生活，我们关系不同了，才说这样的话，虽然口头上要求加强作风建设，不过，男女之间的关系，谁他妈的还过问啊，只要是能够好好把握，不影响家庭，你看看古代的郡王、高官，好多都是妻妾成群的，依照你的职务，等同于古代的知府了，也是一方大员，还是这样严格要求自己，不可理解啊。” “老周，这就是你只能担任副市长的原因了，袁市长年轻，前途无量，我们都是船到码头车到站的人了，享受生活，玩玩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了，袁市长不能在这上面栽跟头。” 袁自立只是摇头苦笑，他们之间说话，是没有什么忌讳的，两人都知道，袁自立身边没有其他的女人，这有女人和没有女人，反映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要说现在的班子成员，两人不敢保证人人身边都有其他女人，但是，大部分的人身边都是有的。 “老田，老周，这些话，只是我们在一起才能够说的，我想起了一个典故，蜀贾三人，三个四川商人，都在一个地方卖药，其中一个商人，专门选择质地优良的药材出售，计算好成本，略有盈利，从不漫天要价，另一个商人，将质地优良和低劣的药材全都一起卖，至于价钱的贵贱，只看买药者的愿望而定，而且还顺应着买药人对药材好坏的评论，最后一个商人，不选取质地优良的药材，只是贪多，卖药时贱价处理，买药人要求多拿一点他就增添一点，并不计较，结果呢，最后一个商人过了一年，就发大财了，中间的商人，生意稍微差一些，但过了两年，也富裕起来了，只有专门卖好药的商人，地摊摆在大太阳底下，也是无人问津，饭都吃不上。虽然是一个典故，可说明了什么，人无完人，作为商人，不取优良药材，贱价出售，有了一副慈悲的面孔，就能够发大财，相反，作为一个忠实的商人，专门卖优质的药材，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欺诈者为贤能，忠廉者为痴呆啊，这样的情况，不奇怪，比比皆是，你们想想，在淮扬市，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吧。” 袁自立说完，田斌和周大海都沉默了，特别是周大海，想起这些年来，为了淮扬市的发展，不顾非议，一心一意谋求发展，最终是什么样的结果呢，不能顺应潮流还是面临被淘汰的命运。 “袁市长，我负责了这些年的宣传工作，每天宣传的，就是如何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如何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如何大公无私，从来没有想到这些方面的问题，可我觉得，我们总的为后人留下点什么吧，如果今后都是这样的观点占据了舆论的主流，社会岂不是乱套了吗？” “老田，你说的很有道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非常朴素的观点，不过，我们宣传的侧重点是不是该变变了，总是一味要求我们的党员干部付出，不能有丝毫的索求，时间长了，人民群众会怎么看我们的干部，会对我们的党员干部产生什么样的要求，同时，我们的党员干部也是普通人，也要吃饭穿衣，养活家小，对他们要求过高了，他们怎么想，现实和我们的宣传，总是有些脱节的地方，如今，互联网进入了千家万户，稍微有一些负面的事情，网络便报道出来了，你能够堵得住吗，鲜明的对比太多了，我们的正面宣传，人民群众会相信吗，再说我们的干部，踏踏实实做事，不会宣传，不会鼓吹，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只会埋头拉车、不会抬头看路的老黄牛，一辈子不都是在奉献吗，这些的具体问题，我们该想什么样的办法来解决，今天，我说这些，主要是说给你们听的，我们担任领导的时间都不短了，你们的资格比我要老很多，有的时候，一味做事，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袁市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缺点，能够到目前这个位置上，已经很满足了，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升迁的事情，年纪也快到了，所以，想着能够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却是目前的处境，看来，不能完全怪他人，自己也是有原因的。” “袁市长，谢谢你，你一直是我们的领导，按照年龄来说，应该是我们讲出这些道理，惭愧啊，我们领悟不到这些道理，就是有所感悟，也是模模糊糊的，老周和我都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你离开淮扬市以后，我们知道怎么做的。” “呵呵，这样我也放心了，我们关系不同了，有些话，虽然不能彻底敞开，不过，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就足够了，钱书记这个人不坏，想拥有权力是正常的反应，只要你们处理好了关系，摆着了自身的位置，我相信，钱书记是能够容人的，如今，这样的领导不多了，钱书记在淮扬市，也算是一种福气啊。” 田斌是不能喝酒的，今天，却是不管不顾，放开了量喝酒，周大海是能够喝酒的，就是袁自立，也不是对手，所以，周大海自然成为了主力军，三人喝酒，没有谁勉强谁，都是主动倒酒，三人都喝趴下了，好在三人的秘书一直在旁边的包间吃饭，负责将三人送回家。 袁自立回到家里，感觉到头脑昏沉沉的，却怎么也睡不着，田斌的一句话，引起了袁自立的深思，总的留下点什么，是啊，担任领导，工作这么长时间，总的留下一些东西，让后来人能够借鉴吧，可现在的领导干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是能够顺利升官，哪里会管做好什么事情，做任何工作，都是看上级领导是不是满意，将民生问题抛到了一边，偏偏还能够得到提拔，袁自立想到了钱长江，这种稳妥的心态，是不是也是存在这样的心理呢，袁自立自忖，在淮扬市工作这么长时间，总体说来是问心无愧的，为了淮扬市经济的发展，引进了秦氏集团，如今，已经是淮扬市经济发展的主力军，其次就是砂糖蜜桔、大棚蔬菜，乃至现在发挥了重大作用的专业合作社，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成绩，就是离开淮扬市了，大家也会记得的。 袁自立陆续和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谈话了，袁自立没有直接透露自己要离开淮扬市的意思，只是叮嘱众人要好好工作，三人和袁自立谈过之后，也明白，袁自立可能是要离开淮扬市了。 对于如何安排欧阳云，袁自立伤透了脑筋，直接下去担任县市长，可能性是不大的，带走的机会更是渺茫，欧阳云今后还是有发展前途的，安排到县市，比留在市直机关要强上很多，还是下去的好。 第二百七十一章 安排 人事调整一般是在年底或者是年初，现在调整，难度很大，可是，袁自立必须要考虑这件事情，关键是欧阳云的安排，必须要完成，否则，离开了淮扬市，就没有机会了。袁自立想到了李兵书记当时对待自己的态度，现在，几年时间过去了，自己也面临着这样的选择，历史的发展，惊人一致。 考虑成熟以后，袁自立找到了适当的机会，专门和欧阳云谈到了这件事情，袁自立说的很直接，欧阳云没有当初自己那么的条件，几年的相处，袁自立知道，欧阳云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说不能得到自己的帮助，今后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下一任的市长，是不会用欧阳云的，这是官场上的规则。欧阳云跟随袁自立这些年，做了很多事情，中规中矩，履行了职责，能力还不错，如果有了一个合适的机会，今后还是有前途的。 欧阳云很吃惊，为什么袁市长突然问及了自己今后安排的事情，欧阳云怀疑，袁市长是不是要离开淮扬市了，虽然袁市长嘴里一直没有说，可是，近来一系列的表现，似乎有这方面的迹象。欧阳云想到了很多，自己的根基不稳，如果不是跟着袁自立，可能还是市委办公室一名普通的秘书，顶多就是正科级了，袁自立这样的领导不多见，很少摆架子，话语不多，对下属极为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今后怕是不容易遇见了，欧阳云很想继续跟着袁自立，他也知道这种想法是不现实的。认真考虑之后，欧阳云选择了到县市出任副职的安排，这也是袁自立的建议，有了这样的机会，今后的发展机会要多很多。 袁自立还要考虑不少的事情，张东涛已经表露出来跟着袁自立离开淮扬市的意思，袁自立还来不及决定，干部异地调整，不是简单的事情，再说了，到什么地方，自己也不清楚，如今，除了省城西林市，其余地方的条件，大都比不上淮扬市。 传闻不可避免出来了，大都是说袁自立要离开淮扬市，至于担任什么职务，五花八门，到了这个时候，钱长江也明白其中的奥妙了，打听到的消息是书记不会变动，可没有说市长不会变动啊，袁自立这段时间的改变，令钱长江很是感慨，市委的诸多决定，贯彻起来顺利了很多，难道说袁自立要离开淮扬市了，认识也转变了吗，钱长江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彻底转变，没有那么容易，不过是袁自立要离开淮扬市了，到了这种时候，没有必要和自己拧着干了。两人之间相处好几年了，同时来到淮扬市，袁自立的所作所为，钱长江是心中有数的，袁自立的确是人才。袁自立摆出了大度的态度，钱长江也不会无动于衷，大凡领导离开，总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的。 “钱书记，我有些事情，想要请示你啊。” “袁市长，不要这么说，我在办公室等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共同商议。” 两人见面之后，都是面带微笑，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很多的话，不必要说透了，钱长江总是觉得，这次自己应该主动一些了。 “袁市长，欧阳云做秘书的时间不短了，现在是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年轻，有能力，你看是不是安排他做一些更加重要的工作啊。” “钱书记，我也有这样的考虑，欧阳云现在还年轻，最好是到县市去任职，多多锻炼，我建议，欧阳云到文山县，出任县委副书记，你看怎么样？” “好啊，袁市长的提议很好，我看这样吧，近期市委准备适当调整一些人员，马上就是十一长假了，在长假之前，将这些事情，一并办理了，袁市长可以多多考虑，我们还需要调整哪些人员，为了能够尽快开展工作，我看，下个星期就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人员调整的事宜，你看怎么样？” “钱书记，谢谢你。” “袁市长，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在淮扬市做出的贡献，大家都是知道的。” “钱书记，我是真心谢谢你的，一转眼就是5个年头了，钱书记一直很照顾我，现在，我要离开淮扬市了，真是舍不得啊。” “袁市长，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一直在这里工作，付出了心血和努力，要离开了，谁都舍不得，我们共事这么长时间，虽然工作上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不过，我是真正佩服你的，年轻，有能力，一切以大局为重，为了地方的经济发展，不计较个人得失，这样的认识，如今不多了，我比不上你啊。” “钱书记，你比我年长，这些年来，我感受到了钱书记的宽厚，马上要离开淮扬市了，不知道组织上会安排到哪里，更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形势，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相信，钱书记不长的时间，也会变动工作的，希望钱书记今后还是能够继续照顾我。” “袁市长，我们就不要互相鼓吹了，说到以后，我还真是要依靠你啊，你有着巨大的年龄优势，一直以来担任领导干部，一步一个脚印，从基层起来的，在省城也工作过，熟悉许许多多的情况，这种情况是不多的，我这样从上面下来的，对基层的工作，还是有一些不熟悉的地方，不能够感同身受，认识起来，总是有一定的差距，所以说，我们共同努力，今后，袁市长还是要多多关心我这个老大哥啊。” 此刻，钱长江办公室的气氛很是融洽和真诚，袁自立要离开淮扬市了，两人在工作上的争议，都泯灭在淡淡的笑容和推心置腹的话语中了。 一天后，朱益新找到了袁自立，商议人事调整的事宜，袁自立知道，这是钱长江安排的，他没有客气，除了欧阳云，还有刘勇的事情，袁自立也要考虑，袁自立建议刘勇担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主管机关和后勤，这是刘勇的长项，刘勇的文化水平不是很高，担任主要领导还是有些吃力的。至于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的职务，已经不是袁自立能够*心的，他们都是正处级，周义海是县委书记，熊开胜是政府秘书长，他们上升的空间都很大，熬过一段时间，升任副厅级，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袁自立特意问及了朱益新的事情，朱益新笑着摇头，袁自立清楚，朱益新一定是心里有谱了，不过，这样的事情，文件还没有下的时候，谁都是没有保证的。 市委迅速召开了常委会，调整的人员很少，其中，欧阳云出任文山县委副书记，主管党群，刘勇出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袁自立要求安排的，关于秘书的人选，袁自立不再配备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带着熊开胜，按照时间计算，袁自立估计，十一长假期间，可能就会面临调整了。 袁自立亲自送欧阳云到文山县上任，周义海、田立新热烈欢迎欧阳云到文山县，虽然他们心里忐忑不安，不过，袁自立将欧阳云安排到文山县，无疑是为他们壮胆的，两人还有一丝放心的是，淮扬市的市长，很有可能是朱益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和朱益新的关系很不错了，朱益新和袁自立之间，属于真正的同盟关系，所以说，他们还有希望。 马上就是十一假期，袁自立总算是了心愿了，不过，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一直有些惶惶然，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了秦天浩和易国军。正当袁自立想到秦氏集团的时候，秦天浩的电话到了。 “自立，怎么想不起来给我打电话啊。” “秦伯，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的，主要是这几天事情有些多，目前还在处理。” “自立，你要离开淮扬市了，严格说，对秦氏集团，是重大损失啊，如今，秦氏集团的投资重点，已经在淮扬市了，不过，你能够得到提拔和重用，我为你高兴，秦氏集团是你最大的支持者，今后，你到什么地方，秦氏集团就会在那里投资的，我和小军商议过了，今后的重点，就是房地产，如今，西山省的房地产，方兴未艾，有很大的投资空间，我们已经停下了南方省的不少业务，就等着你的消息啊。” “秦伯，谢谢您，您放心，我离开淮扬市了，秦氏集团在淮扬市的发展，不会受到影响的，钱长江是很不错的人，淮扬市今后一段时间的发展重点，就是服务业，钱长江一直是这样的认识和心态，所以，他会更加重视秦氏集团的。” “我知道，钱长江的认识，没有你的长远，你坚持在淮扬市发展工业企业，其实是打下牢牢的根基啊，光有集团的宣传，还是不够的，短时间内，秦氏集团也许会得到不少的好处，可是，从长远看，不是好事情啊，服务业要发展，要赚钱，还是需要工业企业的支撑，所以，我考虑，下一步重点为西山省引进大型企业，只有西山省的工业发展了，秦氏集团才有可能长久发展啊。” “秦伯，您的认识真是值得我学习，不过，您也不需要过于担心，我相信，一段时间以后，西山省的工业企业，一定会迅速发展起来的。” “不要这么说，在这方面，你的认识比起我强多了，真不知道你小子还有这么厉害的见识啊，能够不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有着长远的眼光，如果你能够做生意，一定是了不得的，今后要继续保持啊。” “秦伯，您过奖了。” “对了，自立，小川这次遭受的打击不小，情绪很不稳定，有机会，你安慰安慰他，我一直觉得对不起薛丽，有时间回到西林市，代我去看看薛丽。” 刚刚挂断电话，易国军的电话便打进来了。 “老弟，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恭喜你啊，我刚刚接手秦氏集团不久，你却要离开淮扬市了，我可是欲哭无泪啊。” “易哥，我也不想的，刚刚秦伯已经来电话了，钱长江很重视秦氏集团，没有什么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老弟，我就是不放心，也没有办法啊，不能阻挡你前进的脚步啊，真不明白，你在淮扬市做出了这么多的贡献，为什么不能留在淮扬市，我和老爸还为这件事情，发生了争执，老爸训斥我什么都不懂，丧气。” “呵呵，易哥，你是商场中人，时间长了，当然不明白了，秦氏集团是你说了算，可是，我不行啊，我也想留在淮扬市，这里的条件好，除了西林市，其他的都比不上淮扬市，不过我没有办法自己决定啊，哪天说调走就调走了。” “知道，当初就是受不了这个，我才离开的，你也别小看经商了，各有各的难处，我现在可是累坏了，好怀念当初自己打拼的日子啊。” “易哥，听说嫂子怀上了，有这事情吗？” “嗯，有这件事情，到时候，你可就是小孩的干爸爸了，你命好，也让我的儿子沾沾光。” “唉，你重男轻女啊，怎么就知道是儿子，女儿不是更好吗？” “什么啊，经商的人，哪里能够和你们比较，我的儿子，是要继承事业的，闺女总归是别人家里的，有了儿子，才能够保住产业。” “明白了，最近有时间吗，好久没有到淮扬市来过了。” “没时间，上次在宣施县的事情，至今还记忆犹新，我可不想出什么意外了，儿子出生以前，我是不会外出的。” “知道了。” 挂了电话，袁自立忽然感觉到了伤感，离开长期生活的地方，总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今后是没有机会到淮扬市任职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下马威（1） 下午三点四十分，小车到达德阳市。一路上，袁自立都在考虑着德阳市的情形，他从来没有关注过德阳市，当初，易祥林告知他要调整的时候，袁自立一直想着的，是西林市，现在看来，这是笑话了。袁自立不会想到，他人生中间的大波大浪，马上就要铺开，更不会想到，在德阳市，他会经历太多的博弈。 德阳市四大家领导早已经等候在会议室，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到高速公路进口处去迎接。杨泽因为要赶时间，所以，没有耽误，下车之后，立刻进入了会议室。或许是袁自立太年轻了，进入会议室，袁自立感受到了审视、漠然的目光，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有些嘀咕了，看来德阳市的情况还真是不容乐观，孤身一人杀进这个城市，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后果。同来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宣读了任命文件，杨泽发表了讲话，大意是袁自立同志能力突出，淮扬市所有班子成员，要团结在袁自立身边，将经济搞上去，改变德阳市落后的现状。袁自立做了表态发言，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会议结束之后，杨泽没有吃饭，很快离开德阳市，回省城去了，酒宴早就准备好了，袁自立暂时住在德阳宾馆，市委大院里面有一套住房，专门为市委书记准备的，可是，前任书记还没有搬迁，所以，袁自立只能住在宾馆里面。 市委常委坐一桌，先前的会议上，介绍得有些仓促，袁自立没有记住众多人的名字，吃饭的时候，他总算是初步熟悉了常委领导班子。市长李贵羽，50多岁，长得高大威猛，猛地看上去，还以为是部队里的军官，说话的时候，嗓门很大，袁自立怀疑，召开大会讲话，李贵羽可以不要扩音器，李贵羽的气势很盛，吃饭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他是所有人的中心，李贵羽喝酒的作风也很豪爽，或者说是霸道，袁自立看出来了，李贵羽总是要求众人都将酒倒满，举杯的时候，也是第一个，不过，今天因为袁自立在场，所以，李贵羽稍微收敛一些，但是，从其他常委的态度，还是可以看出端倪的。 市委副书记鲜仲明，戴着眼镜，长得白白胖胖的，一副阿弥托福的模样，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不过，偶尔眼睛里面会射出精光，袁自立感觉，鲜仲明的形象，很有些像黑社会老大的派头，表面人畜无害，实际上杀气腾腾。 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黄大明，板着脸孔，仿佛脸上写的全部是马克思主义，本来就不好看的面相，让人觉得滑稽，初次看上去，没有谁会认为黄大明是正义、廉洁的化身，尽管黄大明努力想表现出来这样的气质。 其余引起袁自立注意的，还有常务副市长蔡佛，组织部长刘长贵，政法委书记王威，宣传部长余红，特别是王威和余红，袁自立听说淮扬市的治安状况不是很好，身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蔡佛应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什么还能够稳坐钓鱼台，余红是常委中间唯一的女同志，全身充满这成熟的韵味，看不出来真实的年龄，如果是参加选美比赛，余红一定是榜上有名，这样漂亮的女人，居然是德阳市的高层领导，袁自立不禁想起了关于女人当官的故事。 喝酒是能够了解一个人的品性的，虽然不是很准确。袁自立发觉酒宴上的气氛很微妙，不少的常委，首先是看着李贵羽，其次才看他袁自立，李贵羽刚开始还很注意，不过，几杯酒下肚，霸气彰显无遗，大声吆喝服务员倒酒，同时，不断看向余红，余红是女同志，脸上已经是潮红一片，显然是不胜酒力。余红的眼神中间，透露出无奈和祈求，显然，如果李贵羽强迫，余红一定是当场醉倒的。 “袁书记，你今天到德阳市上任，我代表个人，表示欢迎，今后，我们共同努力，将德阳市建设好，来，我们走一个。” “好啊，李市长，我今天上任，很多情况，不是很熟悉，政府的工作，就拜托李市长了，德阳市具有悠久的历史，大革命时期，为推翻国民党统治、打击日本侵略者，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这块土地上，走出了很多的开国元勋，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所以说，我们一定能够将德阳市建设的更好的。” 李贵羽脸上有些惊愕，他没有想到，看上去很年轻的袁自立，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话，立刻就将他置身从属的位置，袁自立的话没有说错，市委书记是班长，市长充其量，不过是副班长，两人的位置，还是有很大悬殊的，看来，这个袁自立不简单。李贵羽不是很了解袁自立，以前，只是知道袁自立是淮扬市市长，全省最年轻的正厅级领导。 “好，好，今后一定尽职尽责。” 喝完这杯酒，袁自立看见了李贵羽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想着其余常委都敬酒，话是很好说的，新书记来了，身为市委常委，当然要表心态，袁自立稍微耽误了一会，他要看看，李贵羽在德阳市，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能力和影响力，如果所有常委都是迫不及待，证明了李贵羽在德阳市的势力非同一般，那么，今后的工作，开展起来，一定有着巨大的难度。 鲜仲明和黄大明都没有动，王威站起来了，看样子准备敬酒了，袁自立感觉有些奇怪，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轮不到王威站起来啊，王威的排名，别说和市委副书记比，就是组织部长，也在他的前面。不过，王威站起来，其余人脸上没有什么不服的表情，看来这德阳市还真是很有意思啊。 “好了，王书记，你请坐，大家听我说几句，今天，我到淮扬市上任，和大家是初次见面，按说应该一醉方休的，喝酒就是要痛快，扭扭捏捏可不好，我这人，无论是喝酒，还是做事，讲究的就是直爽，当然，喝酒的能力有大小，做事也是一样，只要是尽力了，就问心无愧了，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我们能够在一起工作，缘分不浅啊，从今天开始，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可不要内斗，要一致对外，喝酒也一样，所以，我提议，大家共进退，除了余部长，其余人，将杯子里的酒干了，重新满上，我们共同举杯，预祝德阳市工作跃上一个新台阶。” 袁自立当然是话里有话，众人略微愕然，很快就喝完被杯子里的白酒，余红看了看袁自立，眼神里充满感激，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哈哈，袁书记说得好啊，给我们大家上了一课，今后，大家都要努力工作，我们德阳市，工作在全省总是摇尾巴，这么多年了，袁书记来了，我们看到了希望，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余部长，袁书记体恤你，你可不能认输啊。” 袁自立很是恼怒，这个李贵羽，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出来的话，夹枪带棒的，可见以前的书记，和他肯定是不感冒的，也许正是因为前任书记的软弱，使这个李贵羽集聚了力量，以为可以左右一切了。 “李市长说得好啊，能够认识到不足，不简单，德阳市的工作，和全省其他市州相比，存在差距，这就是我们工作的动力，我这人做事，还有一个特点，越是困难的时候，越是有信心，希望大家和我一样，落后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自甘落后，越穷越光荣的心态，好了，多话不说了，余部长喝酒已经尽力了，心意到了，就可以了，大家举杯，我们干了这杯酒。” 袁自立率先站起来，所有人都跟着站起来了，一杯酒，高脚玻璃杯，少说也有二两，袁自立没有皱眉头，仰头一口气喝完了，接着是李贵羽，其余常委，纷纷喝完杯中酒。余红只是举杯表示了一下。 “很好，服务员，倒酒，全部倒满，诸位，刚才我们喝了工作酒，感情酒，剩下就是决心酒了，这杯酒很俗气，可不得不喝，我们不需要表什么决心，俗话说得好，一切尽在酒中，来，我们干了。” 袁自立的豪爽和干脆，出乎很多人的预料，依靠着这些话语和态度，袁自立很快掌握了主动，虽然喝下去不少酒，可是，袁自立非常清醒，今天的酒宴，不简单，大家表面上笑嘻嘻的，内心里是磨刀霍霍，只要袁自立稍微有软弱的表现，就是一醉不起，可能在今后的工作中，也是一醉不起。袁自立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已经感觉到，德阳市的局势，很不简单，李贵羽很有气势，好像是真正的老大，袁自立要想在德阳市立足，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李贵羽的气焰压下去。其次，王威这人不简单，也许和李贵羽的关系很是要好，似乎市委副书记都不在他的话下，这种反常的情况，也是需要纠正的。袁自立不蠢，仅仅依靠个人的力量，想抗衡整个常委会，那是笑话，袁自立的首要任务，就是在常委中间拉拢一帮人，袁自立可以正大光明做，他是书记，而李贵羽就不行了，市长的主要职责在市政府，如果将手伸到常委会了，到哪里都说不过去的。 酒宴结束的时候，李贵羽已经有些醉了，他喃喃自语，离开包间的时候，都有些站不稳了，袁自立本来想着嘱托他几句话的，想了想，没有说。 “袁书记，您住宿的地方，安排在宾馆8108房间，我带您上去看看。”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周开生及时出现了，吃饭的时候，周开生借口要安排，没有坐在包间里面，袁自立出来给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领导敬酒的时候，周开生在一边忙不迭招呼。 “好的，周秘书长，麻烦你了。” “袁书记，您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周秘书长，有两件事情，你今晚安排一下，一是安排一台车，明天一早，送我到淮扬市去，不要安排1号车，二是将德阳市全面情况的材料，包括现任副县级以上干部情况的材料，送到我的房间里来，另外，你通知鲜书记到我这里来一下。” “好的，袁书记，我马上安排。” 8108房间，是德阳市宾馆最好的房间了，面积有100多个平方米，有卧室、书房、会客室、办公室，袁自立感觉太奢侈了，根本没有必要住这么好的房间，不过，已经安排好了，袁自立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鲜仲明心里有些嘀咕，今天喝了不少酒，老婆一直管的紧，不准多喝酒，老婆的态度，鲜仲明不是很在意，关键是那位可爱的小蜜，也很讨厌酒气熏熏的样子，他知道袁自立找自己的时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询问周开生，袁书记有什么事情，周开生也不知道。 “鲜书记，请坐，呵呵，你喝酒很厉害啊。” “袁书记过奖了，我可不敢和袁书记比啊。” “鲜书记，是这样，明天我要到淮扬市，接下来的安排说不准，也许到德阳市其他县市去看看，我离开这段时间，市委的工作，就委托你了。” “呃，袁书记，不是有李市长吗。” “鲜书记，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市委副书记，书记离开的时间，你当然要负责市委的工作，有什么大事，就给我打电话，李市长负责市政府的工作啊，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没有没有，袁书记，我一定完成任务。” “鲜书记，不要那么紧张，我们是同事，今后还要在一起共同工作的，你是主管干部工作的，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和刘部长一起，整理一下德阳市干部的情况，越详细越好，整理出来的材料，直接交给我。” “好的，这件事情，需要征求李市长的意见吗？” “鲜书记，德阳市以前的干部工作，是不是都要征求李市长的意见啊，如果是这样，你就去征求意见吧。”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下马威（2） “不是不是，习惯了。” “既然是这样，鲜书记，你就履行自己的职责吧，我希望你能够全力支持市委的工作，你是市委中重要一员，要切实负起责任来，工作程序问题，我想你是明白的，如何突破目前德阳市落后的局面，你要多思考，献计献策，身体力行，要让我们的工作有所改观，干部因素是最为重要的，我刚刚来，不熟悉情况，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尽快熟悉德阳市的情况。” 鲜仲明离开之后，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洗漱，周开生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材料。 “老周，这样的事情，安排下面的干部做就可以了，你还亲自来送啊。” “习惯了，袁书记，材料我放在这里了，车子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到宾馆来，不知道袁书记什么时候出发，如果有什么事情，您就给我打电话。” “上班时间出发吧，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 袁自立将材料扔在了一边，这个时候，他没有心情看材料，喝酒之后，有些兴奋，袁自立正准备洗澡的时候，宾馆的总经理柳再廷带着一个女孩子，急乎乎赶来，柳再廷40多岁，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根竹竿，瘦长瘦长的。 “袁书记，我是宾馆的经理柳再廷，这是小红，宾馆里面最好的服务员，她负责照顾您的起居，袁书记，您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马上改进。” 袁自立看见这个小红，不自觉眨了眨眼睛，这不是淮扬市那个小餐馆里面的小红吗，什么时候到德阳市来了，还是德阳宾馆最好的服务员，袁自立记得，小红好像是大学生啊。 “我知道了，柳经理，你去忙吧，我没有什么事情。” “好的好的，袁书记，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柳再廷脸上带着微笑，慢慢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轻轻走出了房间，他没有忘记带上房门。屋里只剩下了袁自立和小红。 “袁书记，我给您放水，一会我来拿换下来的衣服。” “小红，你坐吧，我没有那么金贵，这些事情，自己做就可以了。” 小红有些拘谨在沙发上坐下，完全没有在淮扬市的泼辣。 “小红，你什么时候到德阳市来的啊，淮扬市不是更好吗？” 小红眼圈有些发红，低下头没有说话。 “不愿说就算了，能够在德阳市见面，也算我们有缘，今后有什么困难，说一声，我们是老乡，你不要客气。” 袁自立还没有说完，听见低低的抽噎声。 “小红，看来你有很多委屈啊，究竟是什么事情，愿意说出来就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袁书记，我先给您放洗澡水吧。” 小红起身进入了卫生间，袁自立呆呆坐在沙发上，这个小红真有意思，不知道闹的是哪一出的戏。 看见小红离开房间，带上房门之后，袁自立进入卫生间，泡在了浴缸里面，身上的酒气慢慢在消去，袁自立感觉越来越清醒，不知道在德阳市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德阳市还有他的同学马建华，同学聚会的时候，马建华就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马建华现在在干什么，或许已经提拔了，袁自立忽然想到了周开生送来的材料，那上面有现任干部的情况啊。 洗澡之后，袁自立感觉到神清气爽，他首先拿起了干部材料，在里面寻找马建华的名字，只到看完了所有名字，也没有看见马建华的，袁自立有些奇怪，难道马建华调走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调走也是有可能的。 躺在床上，袁自立慢慢看着德阳市情况简介，越看越是丧气，德阳市的规模、人口、面积全部都超过了淮扬市，财政收入却不到淮扬市的十分之一，为什么会这样，德阳市的干部每天都在干些什么事情啊。 清早，袁自立就起床了，刚刚到德阳市，他还不习惯，袁自立试着拨通了李贵羽的手机，说明了自己到淮扬市去的情况，李贵羽知道，袁自立是要到淮扬市去办理移交手续，同时还要和老同事告别，两人在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话。 袁自立洗漱的时候，小红敲门进来了，小红的面貌有很大的改变，整个人精神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红云，进来之后，小红帮着收拾床铺，袁自立很不适应，这本来是袁自立离开之后，小红才进来收拾的，不过，看见小红的愉快表情，袁自立没有说话。 “袁书记，您昨天说的话算数吗？” 小红的声音像是蚊子在哼哼。 “我昨天说什么话？” 袁自立有些奇怪，看见小红突然变化的脸色，袁自立突然想起来了。 “呵呵，我以为你说什么呢，你放心，我说话历来算数，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不过今天不行了，我要回淮扬市去，等到我再次到这里的时候，你就说你的事情吧。” 听说袁自立要回淮扬市，小红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来，细心的袁自立发觉了小红神情的变化。 “怎么，小红想家了，是不是想回淮扬市去看看啊。” 小红用力点点头，眼圈又红了。 “你这个女孩子，怎么动不动就抒发感情啊，可不要吓我，要不然外人以为我欺负你了，我刚刚到德阳市，留下这样的影响，今后怎么开展工作啊。” 小红听见袁自立的话，又想哭又想笑，表情很是滑稽。 “好了，机会难得，我给柳经理说说，你就跟着我到淮扬市去看看吧，不过，我只能带你回去，回家看看了，还是要早些到德阳市来上班。” 7点刚过，柳再廷端着早餐来了，他看见小红进入了房间，知道袁自立已经起来了，柳再廷端来的早餐很丰盛，有牛奶、面包、馒头、包子、饺子、稀饭，柳再廷还一再说，马上就端来面条，不知合不合袁书记胃口，袁自立笑着对柳再廷说够了，端来的早餐，可以吃好几天了。吃早餐的时候，袁自立顺便给柳再廷说了，小红跟着到淮扬市，回家里看看，柳再廷脸色变了变，什么都没说，袁自立感觉有些奇怪，小红回去看看，难道有什么困难吗，就是小红不在宾馆工作了，还不是说走就走啊。 时间很紧，袁自立不想追究这些问题，初到德阳市，他的印象不好，没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李贵羽跋扈，鲜仲明软弱，好不容易遇见熟人小红，却是一个说话就哭的女孩子，还有马建华，不知道调到哪里去了，也许这些都是表面情况，真实的情况，袁自立还一无所知。 吃完早餐，袁自立下楼了，车子在门口等着，这是一辆黑色丰田轿车，不像是官场上的人乘坐的轿车，司机是一个年青人。从德阳市到淮扬市，走高速公路，只需要两个多小时，袁自立和小红上车之后，轿车启动了，这时候的时间还早，袁自立吩咐司机在德阳市城区转转，不急着上高速。 大街上的人已经不少了，到处都是早餐店，每个早餐店的里面，都坐着不少人，市区内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大街上看起来灰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有下雨了，人们的脸色有些漠然，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吩咐司机到淮扬市去。 “袁书记，我没有想到，您到德阳市来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小红说话了。 “这没什么，做行政工作的，经常面临工作调整，居无定所，难以照顾到家里，表面风光的同时，也是有付出的。” “袁书记，您会很快离开德阳市吗？” “小红，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昨天才到德阳市，今天你就问我什么时候离开，我怎么回答啊，这又不是逛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开车的年青人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袁自立看在眼里，他有些明白了，看来小红这话问的有些水平，虽然小红是无心的，但是可能触及到了德阳市的某些情况了，袁自立还没有去了解上一任书记离开的真正原因，目前的情况下，他也无法真正了解，到了德阳市，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还是要小心一些，如今的官场博弈是越来越复杂和激烈，穷吵恶闹，越是不发达的地方，相互之间的倾轧越是厉害，这些年来，似乎成为规矩了。 “小红，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袁自立闭上了眼睛，这个开车的年青人，名义上是接待办的司机，实际上是谁的亲信，会不会多嘴，将所有的话都说出去，袁自立不知道，有时候，领导在小车里面，无心说了一些话，透露出真实的想法，那是因为司机都是最为信任的人，领导不担心泄密的问题，袁自立已经想到了迫在眉睫的事情，一是秘书，二是司机，这两个人要是配备不好，今后的工作将是步步受到掣制，袁自立已经想到了老马，老马是淮扬市政府的司机，家也在淮扬市，是不是愿意跟着自己到德阳市呢，老马是袁自立想到的，最为合格的司机了，特种兵出身，身手敏捷，和袁自立相处很好，而且，每每到关键时候，老马会挺身而出，站在袁自立的前面，避免袁自立遭遇危险，老马和袁自立年龄差不多，还可以跟着袁自立好多年的。 轿车很快下了高速，继续行驶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市委了，袁自立发现高速路出口处，有几台轿车正在等着，慢慢走进之后，他看见了，是钱长江和朱益新，还有吕景明，袁自立赶忙吩咐司机停车，从小车里面出来了。 “袁书记，我们可是一大早就在这里等你啊。” “钱书记、朱市长、吕书记，谢谢你们了，本来是不需要过来的，太打扰你们了，你们工作都很忙的。” “袁书记，你这是说什么话啊，才离开淮扬市几天啊，就这么见外了，那可不行啊，今天就不准走了，我们好好陪陪你，对了，组织部刘部长早上离开淮扬市，回省城去了，他一直想着在淮扬市见到你啊。” “呵呵，钱书记，以后到省城去了，钱书记带着我去拜访刘部长，可不能让领导失望了，我这次到淮扬市来，还真是有事情麻烦你们啊。” “袁书记，不要说那么多，先到秦悦饭店去，我们早就安排好了。” 此刻，袁自立看着朱益新和吕景明。 “朱市长，吕书记，恭喜你们啊。” “同喜，袁书记，我也恭喜你啊。” 再次上车的时候，袁自立的心情好了很多，无论怎么说，到了淮扬市，袁自立就有了到家的感觉，这里的人，他都熟悉，袁自立意外发现，小红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他以为小红是晕车，于是，袁自立吩咐司机，到了秦悦饭店以后，送小红回家，然后到秦悦饭店来。袁自立已经下定决心了，征求老马的意见，如果老马愿意，就将他带到德阳市，为自己开车，还有淮扬市的房屋，也要委托人处理了，今后，怕是没有机会到淮扬市来了，屋里还有不少东西，收拾之后，送回省城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奇遇记（1） 时间没到中午，淮扬市四大家的领导全部到了秦悦饭店，看这个阵势，袁自立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如果不喝趴下，钱长江是不会松手的，人群中，袁自立发觉了周义海、田立新、欧阳云等人也来了。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吩咐跟着自己来的司机，吃饭之后，就回到德阳市去，自己在淮扬市还有事情要处理，接待办需要用车，没有必要在这里耽误，袁自立不会想到，真是因为他的这个安排，令他遇到了一系列的事情。 坐在包间里面，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聊天，袁自立已经离开淮扬市了，所以，众人和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很是自然，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敬畏，气氛很是活跃，大家纷纷给袁自立敬酒，袁自立和众人说着喝酒的条件，避免自己早早趴下。钱长江考虑到袁自立这几天有些辛苦，因此，中午的酒宴，时间不长，持续一个小时就结束了。袁自立不需要住宿在饭店里面，直接回到了家里，欧阳云主动跟着来了，他知道，袁自立有很多的东西要收拾，所以，帮忙来收拾东西。钱长江知道，袁自立有些东西要送到省城去，专门安排了一台越野车，帮着装东西，欧阳云则负责将这些东西，直接送回省城，袁自立暂时离不开。对于钱长江的安排，袁自立很是感谢。 4点钟的时候，越野车出发了，装了慢慢一车的东西，袁自立给程蔚蝶打了电话。越野车刚刚出发，钱长江就来了，袁自立没有客气，直接提出了要求，老马开车技术好，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如果老马愿意，想着将其带到德阳市去。钱长江满口答应，而且说有礼物送给袁自立，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礼物，看着钱长江神秘的笑容，没有多问。两人走出屋子，袁自立赫然看见一台崭新的沙漠王子丰田越野车，钱长江笑呵呵说，这就是淮扬市委送给袁自立的礼物，德阳市的经济条件不好，所以，淮扬市送给袁自立一台轿车。此刻，老马从车子里出来，快步走到了袁自立面前问好。钱长江率先说出来对老马的安排，老马丝毫没有犹豫，答应跟着袁自立到德阳市去。袁自立紧紧握着老马的手，没有说话。 晚宴就惨烈很多了，县市区的书记都来了，足足摆了5桌，袁自立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这次，他是真正的趴下了，袁自立只记得老马扶着自己上车了，后面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翌日清晨，袁自立要离开淮扬市了，他本不想惊扰大家，没有想到，出了家门，钱长江带着所有的常委，都在市委院子里，袁自立和众人一一握手，末了，朱益新拿出了一张汽油卡，递给了袁自立，解释说，这是市政府的一点心意，袁自立离开了，大家不知道送什么东西好，经过集体研究，还是送汽油卡，卡子里有3万元钱，今后出门也方便。 越野车到了高速路口，周大海、周义海、熊开胜、张东涛、田立新、欧阳云都在那里等着，袁自立有些感动，这些人，算是他在淮扬市的嫡系部队了，现在自己离开了，他们今后的发展，不知道会不会很艰难。 上了高速之后，袁自立吩咐老马，到前面的玉都县下高速，老马知道袁自立的意思，笑着说一定保护好首长的安全，老马开了好些年的车，特种兵出身的他，对道路情况摸得很透彻，紧邻淮扬市的德阳市，所有县市区道路情况，老马都是清楚的。 下了高速，进入玉都县城，还有30公里的路程，袁自立主要的想法，是想看看干部的情况，德阳市的落后状况，根源究竟是什么，掌握干部情况，如果说采用听取组织部门汇报和视察的方式，得到的真实情况，少的可怜，所以，袁自立决定采用暗访的形势，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召开干部大会的原因。袁自立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冒险的成分，违背了官场上的潜规则，不过，为了能够早日掌握情况，更好开展工作，袁自立也只能选择这样的办法了，他祈求着能够有好的结果。 行驶在路上的小车突然减速了，袁自立看见，前面停着很多的车辆，车辆上面，贴着一些彩纸，或者是鲜花，老马看着袁自立笑笑。 “袁书记，我们的运气不错啊，刚刚进入玉都县，就碰上办喜事的，袁书记在德阳市的运气一定很好。” “老马，跟着我到德阳市，没有什么怨言吧，这下，弄的你和家人两地分居，唉，德阳市的条件太差了，不然，把你的老婆也调过来。” “袁书记，您可不要这么说，我跟着您，心情舒畅，不管您到哪里，只要您瞧得起我，我就给您开车。” 袁自立掏出香烟，两人都点燃了香烟，在车子里面慢慢等着，结婚是人生大事，可不要去打扰人家。前面的小车队伍渐渐开始移动了，老马启动了小车，不远不近跟着。前面是一座桥，桥上坐着几个农民，等到前面的小车全部过去之后，袁自立的车被挡住了。 “过路收费了，每台车10块钱。” 袁自立感觉到了震惊，居然敢在主要道路上收费，这里是玉都县通往外界的主要交通干线，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在这样的公路上收费。 “为什么要收费，你们有县里的收费文件吗？” “少废话，都是这么收的，不愿意交钱，就不要从这里过去。”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农民，一脸蛮肉，嘴角叼着烟卷，手里还捏着一叠钞票，老马看见袁自立脸色不好，立即下车了。 “只要你们有县里的文件，我们马上交钱，还有，你要给我们发票。” “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愿意交钱，一边去，我没有心思和你磨蹭，后面的车子等着过路呢，快点交钱。” 看见袁自立的车停在中间，坐在桥上的几个农民起身走过来了。老马不动声色，等到所有人都走过来了，他才不紧不慢开口说话。 “要交钱可以，说明交钱的理由，还有，给我们开发票。” 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看见众多伙伴都走过来了，也许是壮胆了，有些发怒了，伸手去拉老马，想着威吓老马。老马微微一笑，众人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络腮胡子已经倒在地上，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人群中间，有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农民，见多识广一些，看见眼前的局势，脸上变了颜色，他制止了其他准备动手的人。 “兄弟，我们收钱，也是迫不得已，我们都是附近的农民，这条公路，是修高速路的时候，占用了我们的耕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县政府也没有补偿征地款，兄弟，我们没有了土地，就没有饭吃了，家里老老小小的，等着吃饭，如果征地款补齐了，我们也不敢在这里收费啊，我们刚刚在这里收了两天，没有收多少钱，你的车子，我们不收钱了。” 袁自立已经下车了，听见这个农民说的话，很是吃惊，他记得高速公路是90年代修通的，征地款是中央下拨的，怎么农民没有拿到钱，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农民肯定是不知道为什么的，只能是县里的干部才可以解释的。 “老马，我们走吧，你们在这里收费，肯定是不行的，弄不好要出大事，有什么要求，可以到县里去反映，不能采取在公路上收钱的行为。” “哼，你不是县长，说话有什么用，我们不知道去找了多少年了，根本见不到县长，别说补钱了，不叫公安局抓我们，就算不错了。” 络腮胡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开口说话了，不过，他远远避开了老马，刚才老马的动作，他是领教了的，他自认为还有几分手段，没有想到，这个司机随便一个动作，他就倒在地上了，他也知道，车子里面坐的人不简单。 “原来是这样，这件事情，我帮着你们去问问，不过，你们不能在这里收费了，如果你们继续收费，估计公安局的真可以来找你们了。” 后面不少司机已经围上来，看见这个阵势，袁自立上车了，老马也回到车子里。小车继续前进，袁自立的眉头已经紧锁了，今天算是刚刚进入德阳市，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今后会遇见些什么。 小车行驶了一会，再次停下了，前面有交警在招手。这台车，悬挂的是淮扬市的牌照，在德阳市，就算是外地车辆了，老马随身的证件都是齐整的，他放在驾驶室里面，开车的时候，随时准备检查的，就是在淮扬市，老马也是随身备齐了所有证件。挡车的是一个年轻的交警，交警的身后，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女警察。 “师傅，麻烦带个人到县里去。” 老马看看袁自立，袁自立点点头，不过，脸色愈发不好看了。年轻交警转身和身后的女警察说着什么，看样子，还准备要这个女警察坐前面，不过，女警察摇摇头，直接打开了后面的车门。袁自立没有开口说话，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交警上路，除了领导的车辆不敢挡，其余车辆是不在话下的，这就是特权，你能够去怨谁。 “你们是淮扬市的吗，唉，淮扬市的条件可真好啊。” “哦，怎么，你觉得德阳市的条件不好吗？”出于礼貌，袁自立开口说话了，从反光镜里面看到，后面的女警察的确很漂亮，可是，周身却笼罩着一层忧郁的气息，说话也是软绵绵的，不像是警察。 “德阳市我不知道，反正玉都县不好。” 说完这句话，女警察忽然闭上了嘴，不再开口说话了，车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好在很快进入了县城，在一个路口，女警察下车了，甚至没有说谢谢。 “袁书记，您看怎么安排，时间还早。” “还是到县委去看看吧，下面不可能了解什么情况的，再说，这一路上看见的，也是足够多了。” 老马熟练驾着车辆，朝着县委而去，这台沙漠王子，是老马最喜爱开的车了，就是价格不菲，老马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喜欢开越野车，随意，舒适，适应能力强，不管是路况好与不好，影响都不大。 县委大院的门口，跪着一个男人，低着头，蓬乱的头发遮住了面孔，他胸前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好几个“冤”字，前面铺着几张写满字的白纸，路过的百姓看见了，无不摇头，县委大院进进出出的干部熟视无睹，好像习惯了。 袁自立已经是特别窝火了，他感觉到胸口有一股火，弄不好就要喷发出来，从出发到现在，没有遇见一件舒心的事情，县委大院门口跪着这样的男人，县委的领导干什么去了，信访局的干部干什么去了，就算人家是无理取闹，可是，一个大男人，什么尊严都不要了，跪在县委大院门口，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车子从男人身边开过去，刚刚到了大门口，一个保安从值班室出来，大声吆喝。 “干什么的，这里是县委，进入大院要登记。” 老马熄火下车登记，这些习惯，都是跟着袁自立学习的，袁自立不爱张扬，到了任何地方，都是按照当地的规矩办事，老马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好几次，坐在车上的市直单位负责人都感觉到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老马会这样谨慎。 大概是老马的气质不俗，保安没有问什么，登记之后，小车进入了县委大院。办公室就在眼前，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里面停了好多的车辆，袁自立暗暗皱眉，看见玉都县县委大院的格局，他想起了那些豪华的宾馆饭店。 第二百七十六章 奇遇记（2） 县委办公室在一楼，综合科里面坐着两个女同志，一个中年女人，一个年轻女人，两人说说笑笑，角落里的电视机开着，电视机里面咿咿呀呀的歌声飘出好远。 看见袁自立走进来，年轻女人面部表情立刻变化了，刚才还是笑盈盈的，现在，立刻是一副公事公办、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找谁？这里是县委办公室，你们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来了？” “我想找宋书记，不知道他在不在？” “宋书记不在，你是什么人，找宋书记干什么？” 中年女人突然开口了，说话的神情很是审视，一双眼睛在袁自立和老马的身上扫来扫去，仿佛眼前的两人是正在受审的犯人。 “不在，那就算了，我是第一次到玉都县来，不知道大院外面跪着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中年女人比较谨慎，袁自立长期担任领导，身上不可避免有着上位者的气息，所以，中年女人用眼神制止了年轻女人，她隐隐觉得眼前的人不简单，不是她们能够随意呵斥的。 “门口是一个老上访户，他的问题早就解决了，到市里都去上访很多次了，属于无理取闹，领导不愿意影响县委的形象，否则，早将他关到看守所去了。” 袁自立没有说话，这个中年妇女，说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如今，很多的百姓，遭遇不公正待遇，到各级党委上访，寻求帮助和解决问题，但也有极少一部分，的确属于无理取闹，甚至是违背了起码准则的要求，也敢提出来，袁自立就遇见过。既然宋国宏不再，袁自立也就没有必要呆在这里了，眼下之计，还是找到宾馆，暂时安顿下来，吃饭以后，再来想其他办法。袁自立转身准备离开综合科了。 一对看上去神情悲戚的老俩口进入了综合科，他们的脸上，有着一丝的畏惧，更多的是痛苦和绝决。两个老人刚刚进入综合科，便直接跪下了，跪在了比他们年纪小很多的中年女人和年轻女人的面前。 “领导，我的女儿冤枉啊，请你们为我的女儿做主啊。” 中年女人和年轻女人屁股下面仿佛安装了弹簧，两人不约而同站起来，她们和袁自立说话的时候，一直是坐着的。 “出去出去，这里是上班的地方，反映问题到信访局去，这里是县委办公室，不要影响办公秩序。” 两个老人不肯起来，年轻女人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之后，很快，一个保安进入了综合科，看见袁自立和老马在一边，保安不敢硬来，他半推半拉，带着两个老人出去了。 袁自立摇摇头，走出了综合科，两个老人还在前面慢慢走着，保安在后面虎视眈眈，老婆子用袖子擦着眼泪，老头子扶着老婆子，不住的摇头，两人的身体都在颤抖。 “玉姐，今天是华老板大喜的日子，等会我们可要去见识见识啊。” “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几遍了，华老板是有钱人，不知道婚礼有多大的排场，我听说，这是他的第三任老婆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怕用不了多久，华老板就会再次举行婚礼了。” “不要瞎说，华老板和大老板的关系好，担心隔墙有耳，你还年轻，真是吃亏了，就不划算了。” 一边是综合科两个无所事事的干部聊天，一边是两个老人颤抖的背影，袁自立一时间有些恍惚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问题啊。 “袁书记，您没事吧。” “我没事，老马，我们跟着两个老人去看看，如果没有人接待他们，我们就接待他们。” 老马默默点头，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已经是非常气愤的情况了，老马心里也不舒服，虽然说淮扬市也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没有干部会这样冷血，也很少出现干部如此训斥上访群众的。 保安带着两个老人，直接走出了县委大院，路上还不停和两个老人嘀咕，显然是在训斥两个老人，不要随意到处乱跑。袁自立上车之后，没有说话，老马显然知道袁自立在想什么，小车慢慢跟着两个老人，离开县委大院的时候，袁自立冷冷看了一眼还跪在大院前面的男人，他不知道，玉都县究竟还有多少采用这样极端方式上访的群众。 “老马，那两个上访的老人，手头一定有上访材料，你找他们拿到材料，还有，县委大院门口的那个男人，你也想办法拿到材料。” 老马很快停车了，袁自立坐在车里，老马快步撵上两个老人，两分钟之后，老马拿着几张材料纸回来了，将材料交给袁自立之后，老马到了县委大院门口，装作关心跪着的男人，很快也拿到了材料。 “袁书记，现在我们去哪里？” “去宾馆吧，快中午了，肚子提出抗议了。” 老马驾着车，直接往宾馆而去，拐弯进入另一条道路之后，袁自立发觉眼前的小车骤然增多了，宾馆的大门口，站着很多的年青人，嘻嘻哈哈说笑。 “老马，你去看看，今天宾馆有什么事情。” 看着老马步行进入宾馆，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个玉都县，处处透露着不平凡啊。 “袁书记，今天宾馆里面包席，据说是华老板在举行婚礼，车子摆满了，您知道吗，我看见了玉都县的1号车和2号车，看样子，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在吃喜酒啊。” “我知道了，算了，我们找其他地方去吃饭吧，这里的情况我不熟悉，老马，你怎么这么熟悉路径啊。” “袁书记，我们开车的，这可是基本功啊，德阳市的所有县市，路径我都熟悉了，您到德阳市，我就想到了，准备跟随您来的。” “老马，不错啊，好，今天就听你的安排了。” 小车离开宾馆，不长时间，在一家餐馆前面停下了，餐馆前面停的车不多，此刻，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 进入餐馆，老板热情招呼，袁自立就是想着吃饱饭就可以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袁自立吃饭之后，就会离开玉都县，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丰盈县。 “嘿，你们知道吗，今天华老板大婚，县里的好多当官的都去庆贺啊。” “这算什么啊，听说还有北京、上海和国外的客人呢。” “你们都不清楚，我知道，市里当官的，都派人来表示祝贺呢，王辉和王凯都来了。” “哎呦，这两个混世魔王来了，也难怪，玉都别的不出，美女倒是不少，县里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又要遭殃了。” “小声点，不要乱说，担心人家找你算账。” 袁自立和老马都听见了这几句话，他们两人没有坐包间，老板也不会情愿，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坐在大堂里面，也是蛮舒服的。袁自立有些好奇，王辉和王凯是谁，为什么这么大的名气，难道他们可以随意玩弄女性。袁自立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这玉都县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吃完饭，老马准备发动小车的时候，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老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我看看材料，再决定下一步的安排。” 有了老马的安排，袁自立很快在一家旅馆住下了，这家旅馆的条件不错，不过，玉都县的消费水平，出乎袁自立的预料，普通的标准间，住宿费用是150元，比淮扬市还要高，吃饭也是30元钱一个人，高于淮扬市的平均水平，袁自立有些不明白，难道玉都县的群众很有钱吗，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当地的百姓普遍比较富裕，生活倾向于享乐，要么是当地的物价水平有些畸形，这种畸形的形成，恰恰说明了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有大问题。 老马去给车加油，同时，找地方洗车，中午的时间，袁自立呆在房间里面看材料，看着看着，袁自立坐不住了，他感觉到怒火正在冒出来，特别是两个老人的遭遇，因为老人的材料里面，说到了王辉和王凯，据老人的上访材料反映，两个老人有一子一女，女儿长得很漂亮，长大以后，是县城里面的一枝花，不过，随着女儿的长大，麻烦也就来了，县城里面，垂涎女孩子的人不少，老俩口非常疼爱女儿，不愿意女儿受到伤害，可是，意外还是出现了，女孩子学习成绩不好，参加工作的时候，老是找不到如意的工作，县城只有那么大，好的工作少得可怜，这个时候，王辉和王凯出现了，很轻易在华老板那里找到了工作，公司办公室文秘，月收入3500元，清闲，地位高，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有些虚荣心的，王辉和王凯很多时间陪着女孩子，一时间很是风光，很快，女孩子和王辉的关系就突破了防线，那段时间，女孩子倍受爱宠，可惜，王凯同样有这样的心思，女孩子不同意，认为自己是在和王辉谈朋友，谁知道，一天晚上，喝醉之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女孩子醒来的时候，发觉了赤身裸体的王凯，女孩子拼命苦哭闹，最后，王辉出现了，轻描淡写告诉女孩子，他们不过是和女孩子玩玩，不必要当真，女孩子崩溃了，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随着王辉和王凯的离开，女孩子很快失去了工作，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遭遇重创的女孩子，心如死灰，开始自暴自弃，混迹于县城的娱乐场所，终于有一天，被公安机关抓获了，无辜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被指控组织卖*罪，经过公安机关的调查，检察院起诉，法院判决女孩罪名成立，女孩的父母想尽办法，到处打点关系，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女孩子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如今正在服刑。后来有好心人提醒老俩口，之所以有这样的遭遇，一定是王辉和王凯的原因，被他们两人玩过的女孩子，哪里会有好的结果啊。两人去找王辉和王凯，想着帮助女儿，殊不知，王辉和王凯根本不见他们，手下的一帮人还威胁两人，不要找麻烦。两人对判决不服，开始到处上访，县里、市里甚至省里，没有丝毫的效果。今天袁自立看到的，就是老俩口到县委办公室上访，这样的上访，已经有很多次了。 袁自立的手在发抖，他突然想起来，今天华老板的婚宴，王凯和王辉也来了，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如果能够见到这两个年青人，起码可以知道，老俩口上访材料中说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根据啊。不过，王辉和王凯到底在哪里，会在什么地方娱乐，袁自立不知道，不过，这样的年青人，有着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去歌舞厅，那里面的女孩子多。 想到了这些，袁自立有些坐不住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定要看到王辉和王凯，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回到市里以后，王辉和王凯在他的面前，一定是乖宝宝的形象，袁自立想到了王威，这个王辉和王凯，可能与王威有着一定的关系，王威是主管政法的，而老人女儿的遭遇，正好是政法机关处理的，还有，老人到县里、市里、省里上访，没有任何效果，说明王辉和王凯身后，一定有着一股势力。 老马很快回来了，袁自立将想法说出来了，这样的行动，必须要有老马的支持，有老马在身边，袁自立不会担心安全问题，老马满口应承，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不算是什么大事，几个毛头小伙子，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老马很快离开旅馆出去了，袁自立知道，老马是去打探情况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奇遇记（3） 袁自立接着看男人的上访材料，看着看着，袁自立的神色凝重起来，这个男人以前居然是国家干部，在民政局工作，他的妻子长得很漂亮，一次偶然的机会，男人发觉自己的妻子和法院的副院长通奸，男人异常愤怒，不过，从各个方面说，男人都不是副院长的对手，为了维系自身的尊严，男人选择和妻子离婚，妻子不同意离婚，居然还和那位副院长保持住关系，女方的离婚要求很高，几乎要家里所有的财产，男人当然不会同意，男人是外地人，本地没有什么亲戚，结婚以后，没有小孩，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快恶化，带着绿帽子的男人心情苦闷，一次喝酒之后，和单位的同事去按摩，按着按着，和按摩小姐按到了一起，正在这时，警察突然出现，男人被抓住了现行，不知道为什么，县里很是重视这件事情，纪委监察局立案查处，很快做出处理决定，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此刻，男人的妻子提出了离婚，离婚的过程中，男人本来就有过错，妻子因为有法院副院长的帮助，得到了几乎全部的财产。男人失去了工作，失去了财产，生活几乎没有了来源，男人当然不会服气这样的处理结果，于是，直接到市里去上访，上访的过程中，说出了妻子以前的过错，谁知道，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上访材料转到市委政法委，男人很快被找到问话，男人哪里能够拿得出来证据，被送回到玉都县之后，法院副院长直接找到男人，威胁说要告男人诽谤罪，令男人气的吐血的是，副院长的旁边，站在自己的前妻，男人到了这个份上，完全死心了，准备在县里找些事情做，总是要吃饭的，谁知道，男人根本无法找到事情做，谁都不要，包括那些小的餐馆，很快，男人的生活陷入了困境，到了吃了上顿无下顿的境地，他索性横下一条心，直接去找县委书记宋国宏，在宋国宏的办公室，因为情绪激动，发生了争吵，公安机关很快来人，将男人拘留了，拘留15天之后，男人完全变了，对一切都充满了仇恨，他写了材料，开始到县委去上访，信访局不接待他，于是，他就开始在县委大院前面跪着，天天如此，有一些百姓和干部知道这件事情的蹊跷，暗地里给这个男人一些钱买吃的，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开始在县委大院前面跪下的时候，县委大院里的干部不报警了，公安局也不理睬了，于是，县委大院前面，就有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袁自立有些气苦，如果说这两封上访材料的事情都是真实的，那么，玉都县的综合治理工作就是一塌糊涂，可能不仅仅是玉都县，整个德阳市都是一塌糊涂，老俩口和男人是见不到市委书记、市长的，更不要说省委省政府领导了，就是上访了，材料转到市里、县里，还不是石沉大海，毫无音讯。袁自立更为担心的是，德阳市的政法工作，究竟糟糕到什么程度，如果说是个别的干警以权谋私，情况还好一些，如果是整个官僚机构都出现了问题，那么，就是大麻烦了，好比说流水受到污染，放过那一段流水就可以了，如果是水源受到了污染，吃亏的是所有人。 “袁书记，我打听清楚了，王辉和王凯今天不会离开玉都县，晚上他们要去歌舞厅唱歌，还有，王辉是市委政法委书记王威的亲侄子，王凯是王威的干儿子，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经常到玉都县来玩，据说和县委书记宋国宏的关系很好。再有就是那个华老板，是玉都县乃至德阳市的风云人物，和市里不少领导关系不错，主要是从事煤矿和房地产生意，很有钱，这次举办婚礼，是迎娶第三个老婆。” “老马，你看看这两份材料。” 袁自立默默抽烟，想着这一系列的事情，王辉和王凯难道敢这么跋扈，仗着有王威在背后撑腰吗，如果说这些事情王威不知道，袁自立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如果说知道，还要这么做，那么，这个王威，就有大问题。 “袁书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我有些不相信，这么看，玉都县岂不是乱的不像话了，哪里还是共产党的天下。” “老马，说得好啊，如果上访材料里面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德阳市就不仅仅是经济搞不上去的问题了，首先要解决的，不是经济发展问题，是人的问题。” “袁书记，您想着晚上会会王辉和王凯吗？” “嗯，到了市里，什么都别想掌握，现在看，可以知道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今天晚上接触了，就知道上访材料的真实性了。” “袁书记，您暂时不见县委书记和县长吗？” “不，过了今天晚上再说，我倒要看看，这个宋国宏，究竟是怎么治理玉都县的。” 老马开车，在县城里面转了一圈，袁自立发现，县城里面的道路破旧，大坑小坑遍布，到处都是垃圾，整个县城看上去都是灰扑扑的，真不知道这样的地方，竟然会是出美女的地方，老马看见了袁自立阴沉的脸，他本来想着说几句笑话，不过，县城里面的破旧，令他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回旅馆去，我们都休息一会，晚上要精神饱满啊。” “袁书记，还是我去看看吧，您救灾旅馆里面等候。” “怎么，老马，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呵呵，我可是相信你的，说真的，老马，我感觉到担子很重啊，如果德阳市是这样的情况，你说，我能够安心吗？” “袁书记，我知道了，您放心吧，如果他们敢动手，我保证让他们全部趴下。” 满腹心思的袁自立哪里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断想着今天遇见的事情，不到一天时间，遇见了这么多的事情，让袁自立也有些昏昏然了。 进入歌舞厅的时候，袁自立特意在外面转了一圈，歌舞厅看上去很是豪华，霓虹灯闪烁，看上去金碧辉煌，袁自立注意看了外面停着的车辆，他惊奇发现，1号车和2号车也停在外面。进入歌舞厅之后，袁自立才知道，今天是华老板包下了整个歌舞厅，凡是来的客人，可以在歌舞厅尽情玩耍，一楼是一个很大的舞厅，一般的客人，都在里面玩耍，身份尊贵的客人，则进入二楼的包间玩耍。 袁自立和老马被当成一般客人，引进了一楼大厅，大厅里面人很多，两人有些傻眼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层，王辉和王凯一定是尊贵的客人，在二楼的包间里面，现在的情形，总不能强行进入二楼去吧，就是上去了，怎么解释，怎么知道王辉和王凯在哪个包间呢。袁自立苦笑着摇头，这样的地下工作不好做啊，突发的情况太多，根本不能够预料到所有的事情，处于目前的局面，两人都没有好的办法。 袁自立摇摇头，往大厅外面走去，老马紧紧跟着，舞厅里面人太多，中间的舞池有很多人跳舞，四周坐着不少年青人，口哨声，叫嚷声响成一片，大厅里面光线昏暗，这样的场合，袁自立不适应，既然想不到办法，就只能作罢了。 刚刚走到大厅门口，袁自立听见了一个声音。 “咦，你们也是来参加华总婚礼的啊。” 袁自立抬起头，一张忧郁的面容进入眼里，女人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漂亮，不过，那一身的忧郁是遮挡不住的，正因为这样，女人显得更加美丽。 “你好，我们过来看看，大厅里面人太多了，我们准备离开了。” “哦，你们从淮扬过来，应该是贵客啊，到楼上去坐坐吧。” 女人看着袁自立，好像知道袁自立说了算。 “好吧，我们第一次到玉都县，不过，我们不能够勉强上二楼吧。” “你们跟着我走吧。” 袁自立和老马跟着这个女警察上二楼去了，进入二楼之后，顿时感觉到安静了很多，女人为袁自立他们找了一个小包间，很幸运，里面没有人，袁自立知道，二楼肯定有大包间，而大包间里面，说不定就坐着王辉、王凯甚至是宋国宏。 令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女人也在小包间坐下了。桌上有水果、香烟、啤酒、红酒，还有一些零食，这个华老板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谢谢你了。” “不用谢，坐了你们的车，也算是感谢你们了，怎么，你们和华老板很熟吗？” “呵呵，我们不认识华老板，我们今天到玉都县，本来是想到歌舞厅来看看，没有想到，歌舞厅被人包下了，刚才正想着离开。” “你可真坦率啊，淮扬市的人，到玉都县来干什么，做生意啊。” “哦，有些事情办，已经办完了，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了。” “为什么急着走啊，在玉都县多看看啊。” 正在说话的时候，包间门被打开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看见了女人，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邹警官，你早来了，辉少和凯少等你好久了，我一直在大厅看着，听说你上二楼了，才上来找你的，怎么，你有朋友来了啊，正好，到大包间去坐，可不要让辉少和凯少等急了。” 男人不由分说，进入包间，准备伸手拉女人，袁自立突然发现，邹警官眼神里竟然流露出悲戚与软弱，任凭男人拉着手，男人没有忘记袁自立和老马。 “兄弟，来的都是客，到大包间去坐坐。” 袁自立看见男人的眼神中带有敷衍的色彩，显然不是真心邀请，他很想拒绝，在这样的场合下，也难以有什么大的收获，不过，他很快发觉，邹警官的眼神里面，带有一丝祈求的神色，显然是很想他跟着到大包间去，袁自立有些奇怪，这个邹警官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警察也有什么困难的事情吗，还有，被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拉着自己的胳膊，也不知道挣扎，甚至不知道生气。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袁自立站起身，老马跟着站起来了，男人显然没有预料到，本来是说的客气话，那种敷衍的态度，隔着老远都能够察觉的，今天居然遇见了厚脸皮的人，男人想到了大包间里面的众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怎么，有困难吗，你是不是在耍我们啊。” 老马的气势很盛，男人犹豫了一下，笑着开口了。 “哪里哪里，既然是邹警官的朋友，当然欢迎，各位请跟我来。” 男人一直没有松手，拉着邹警官的胳膊，仿佛一松手，邹警官就会消失，跟在身后的袁自立注意观察邹警官，他看见邹警官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难道是遇见了什么困难的事情，或者是遇见什么麻烦了，一般来说，就是社会上的混混，也是不愿意随意招惹警察的。 拉着邹警官的男人走得很慢，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袁自立知道，这个男人刚才顺口说出的邀请话，可能犯了错误，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此刻，走得这样慢，可能是思考进入大包间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吧。袁自立暗暗冷笑，这样的男人，爱在外面摆谱，实际上肚子里没有什么货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到了大包间门口，男人停住了。 “二位稍等，我带着邹警官先进去通报一下，对不住二位了。” 瞬间，邹警官挣脱了男人的手，转身对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你不要走，一定要到包间里面来啊，我等着你。” 油头粉面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不清楚袁自立的底细，也不好开口说什么，轻轻拉开包间的门，和邹警官进去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奇遇记（4） 袁自立和老马站在包间外面，进去之后，就能够见到王辉和王凯了，可能宋国宏也在里面，袁自立索性掏出香烟，两人点燃了香烟，静静等候，如果没有邹警官最后的那句话，袁自立一定会选择离开，堂堂市委书记，还要在包间外面等候，估计包间里面的人，摆不起这么大的谱。 男人很快出来了，笑眯眯开口了。 “二位请进吧，包间里面，都是大人物，二位可要注意些啊。” 包间很大，出乎袁自立的预料，包间里面的人并不多，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中间，显得很有气势，他的身边，坐着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左右坐着两个年青人，脸上带着玩世不恭和色迷迷的笑容，其中一个年青人搂着邹警官，正在讲悄悄话，他们的身边也有女孩子，另外一张茶几后面，坐着一个面容消瘦、显露出精气神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身边，坐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女人脸上还画着妆。 袁自立和老马进去之后，屋里的人并没有注意他们，似乎两人不存在一样，油头粉面的男人连忙介绍。 “这位是县委的宋书记，这位是利都市公安局副局长王辉先生，这位是德阳市财政局的王凯先生，这位是本县著名的企业家华德恒先生和他的新婚夫人。” 宋国宏眼皮都没有抬起来，王辉和王凯也没有抬头，只有华德恒慢吞吞站起来，伸出手，和袁自立老马握手。 “欢迎欢迎，五湖四海皆是朋友，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欢迎两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请坐请坐。” 袁自立坐下的时候，看见了邹警官的眼神，到现在，袁自立还不知道这位邹警官的名字，他和老马坐在了最边上的沙发上，华德恒赶快安排男人，去找几个漂亮妹妹，陪着袁自立和老马。大概是袁自立不吭不卑的气质，引起了华德恒的注意。 宋国宏脸色发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嗲声嗲气，两双手在宋国宏身上摸来摸去，宋国宏似乎很享受，一双粗壮的手是不是摸向两个女孩子的胸脯，引发了一阵阵的笑声，王辉的注意力一直在邹警官的身上，他试图抚摸邹警官的胸脯，邹警官双手抱着胸脯，极力想抵抗，王凯动作大很多，搂着身边的女孩子，是不是亲一下嘴，袁自立气的脸色有些发白，这简直就是*窝了，按照几个人的职务来看，应该都是共产党员，宋国宏和王辉还是党员领导干部，这样的形象，哪里是考虑工作，只怕心思都到女人身上去了。 小妹很快进来了，袁自立此刻已经知道了，油头粉面的男人，就是这家歌舞厅的经理，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看来，对眼前的场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小妹坐到袁自立身边，袁自立面无表情，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令小妹不敢造次，只是笑嘻嘻帮着倒酒。 “哟，哪里飞来的蚊子啊，讨厌，邹敏，这两位，该不是你请来的护花使者吧，怎么，对我不满意啊，我可是仰慕你好久了，我看这样吧，宋老板，你们在这里玩一会，我和邹敏找地方去散散心，您看怎么样？” “小王，不要玩过了，今天是华老板的大喜日子，不要破坏了气氛。” “宋老板，您放心，几只苍蝇蚊子，还不再话下，再说了，有您在这里，谁敢撒野啊。” “好了，不要说了，想出去就早点出去，快点回来，不要扰乱了华老板的好事，华老板今天新婚大喜，都专门抽时间，陪着你们兄弟。” “我知道，华老板，兄弟这里谢谢你了，有时间到德阳市，带着嫂子，我专门款待你们。” 王辉毫无顾忌的话语，早已经激怒了老马，如果不是袁自立的冷静，此刻，王辉恐怕已经趴在地上了，袁自立面无表情，老马脸上的怒气已经显现出来了。此刻，王凯已经看见了老马的表情，冷笑着站起来了。 “两位，听说你们是外地的客人，到玉都县来，想必是参加华老板的婚礼了，不过，我看华老板不认识你们啊，这就怪了，平白无故到歌舞厅来，要知道，今天可是华老板包下了歌舞厅，不是什么猫啊狗啊都可以进来的，是不是想占便宜啊，两个大男人，看上去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怎么做这样的事情啊。” 老马已经忍不住了，脸上的怒气隐隐可见。此时，王辉放开了邹敏，慢慢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盯着袁自立，好半天开口说话了。 “我是利都市公安局副局长王辉，正在调查一起案件，我怀疑你们和案件有关，拿出你们的身份证，我要检查。” 王辉说完这句话，没有忘记对着华德恒说话。 “华老板，打扰你的雅兴了。” 气氛很快有些紧张了，宋国宏坐在中间，仿佛没有听见这些话，袁自立明白了，叫他们进来的目的，就是要羞辱他们，如果稍微有反抗的迹象，说不定就会进入看守所去蹲几天了，他没有想到，德阳市的治安乱到了这样的程度。 “哦，你是王局长吗，在歌舞厅执行任务，很好，把你的警官证给我们看看，你不知道，执行任务都要出示警官证吗？” 袁自立坐在沙发上，根本没动，老马已经站起来，到了袁自立身边。袁自立的话语激怒了王辉和王凯。 “妈的，哪里来的疯狗，敢要辉哥出示警官证，看来你们真是外地人啊，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了。” 王辉摆手制止了正准备冲上来的王辉。 “有种，呵呵，不愧是护花使者，今天你们有两条路，要么在这里给我磕三个响头认罪，我考虑放过你们，要么我现在就带着你们到局子里面，到那里，一些话我们再说，二位，你们怎么选择？” 袁自立冷冷一笑，他完全相信了上访材料中间说的情况，也许今天王辉和王凯喝了不少酒，显得格外飞扬跋扈，不过，本性已经露出来了，袁自立慢慢站起来。 “要是我不听你的安排，你准备怎么办，绑住我们或者是拷上我们吗？” “有意思，好久没有遇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了，王凯，打电话，让刑警队几个哥们来一下，舞厅里面发现了重要嫌疑人。” 王凯打电话的时候，袁自立冷冷看着宋国宏，这个时候，如果宋国宏开口说话了，袁自立会考虑具体情况，不过，宋国宏始终没有开口，仿佛眼前的事情没有发生，反倒是华德恒，神色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王局长，你放了他们吧，我跟你走。” 邹敏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咬牙说出了这句话，眼睛里面，已经有了泪花。 “哟，邹敏，心疼了，你也是警察，我这是在办案，可不能以权谋私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站一边去，不要妨碍我办案了。” 包间的门很快被推开了，呼呼啦啦进来了19余人，都是穿着便装，袁自立没有感觉到他们身上有警察的气息，来得这样快，看来，刑警队的人可能就在附近的包间里面，众人看见了坐在中间的宋国宏，纷纷点头和宋国宏打招呼。 “嫌疑人就是这两人，你们先带回去，完事之后，我会把人带到利都去的，今天就麻烦哥几个了，改天我请客。” 一个中年人走到袁自立面前。 “走吧，兄弟，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走啊？” 袁自立突然笑了，愤怒到了极点，只能笑了。 “好啊，我终于见识了你们的办案水平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宋国宏，宋书记，你这个县委书记非常不错啊，玉都县在你的领导下，看来是蒸蒸日上啊。王辉，你这个局长也不错嘛，连我姓甚名谁都可以不问，就说我是犯罪嫌疑人，还有你王凯，财政局的干部，可以调动刑警队的人，很不错嘛，看来玉都县，甚至是德阳市，都是你们的天下了，不错，不错，真不错啊，华老板，麻烦你开灯，屋里太暗了。” 袁自立说完这些话，包间里面突然安静下来，华德恒很自觉去打开了照明灯，屋里顿时亮堂了，此刻，宋国宏终于有反映了，他慢慢站起来，脸上写着惊恐，敢于这样说话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了，王辉和王凯的脸色都变了，长久以来，没有人对着他们这样说话，能够对着他们这样说话的人，都在德阳市，眼前的两人是什么身份。 邹敏的脸色更加苍白，她不自觉走到了袁自立身边，紧紧抓住了袁自立的胳膊，刑警队的众人也不敢随意动作了，他们已经感受到老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长期办案的他们，明白这种气息意味着什么。 “不要怕，哼，你他妈的逞能，邹敏都抱着你的胳膊了，你他妈的不是什么好鸟，敢和辉哥抢马子，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 王凯的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耳关响起，王凯捧着脸，倒在地上，嘴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周围竟然没有人敢动，老马的动作太快了，这样的身手，他们自忖不是对手，再说了，如果真的闹出大事情来，不好收拾，宋国宏还在包间里面，到了现在这个局势，宋老板没有发话，大家也不会随意动手了。 “两位，对不起了，年青人不懂事，不要放在心上，请问尊姓大名啊？” “宋书记，先不要问我名字，今天这件事情，你说，该怎么处理啊？” “两位，我看还是算了吧，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就算是一场误会，真要闹起来，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情啊。” 袁自立有些怀疑宋国宏的脑子里是不是灌水了，都是这样的局势了，居然还想着合稀泥，大概是自己暂时没有报出来名字吧。袁自立到德阳市担任市委书记的消息，已经传开好长时间了，整个德阳市，居然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想着提前去拜访，袁自立知道了，这大概是李贵羽的功劳吧，整个德阳市，还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袁自立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哀，不知道原来的书记是怎么做事的。 “这样看来，宋书记平时的工作，也是这样开展的吗？” “对不起了，我的工作，还轮不到你来评价，今天这件事情，我说算了就算了，如果你们不听，刑警队将你们带走，我也没有意见。” “很好，宋国宏，你已经表态了，现在，我告诉你两件事情，第一，我叫袁自立，现任德阳市市委书记，第二，从现在开始，我代表市委宣布，你暂时停职，具体的通知，我回到德阳市以后，马上开会研究下发。王辉，你是利都市公安局副局长，正科级干部，本来不该我管，不过，我就越级了，从现在开始，你停职接受审查，至于王凯，普通干部，财政局会处理的，今天所有进入包间的人，全部给我报出名字来，如果不想报名字，就脱掉身上的警服，回家种田去吧。” 袁自立说完，身后的老马已经掏出了纸笔，他一直随身带着，现在派上用场了，可以登记屋里所有人的名字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奇遇记（5） 包间里面死一般寂静，袁自立的话语说出口，所有人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了。宋国宏脸色煞白，双腿竟然微微发抖，他太明白权力的重要了，官场男人，离开了权力，什么都不是，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知道，新任的书记叫袁自立，却没有想到这样年轻和精神，仗着和李贵羽、王威的关系，宋国宏根本没有想到要去熟悉这个袁自立，他以为没有什么了不起，德阳市依旧是李贵羽的天下，可是，今天却在舞厅里面遇见了袁自立，还是在这样的情景中遇见的，袁自立处理事情竟然是这样霸道，宋国宏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明白，遭遇到大麻烦了。 王辉已经呆住了，他万万想不到，所谓邹敏的护花使者，竟然是市委书记袁自立，王辉当然不傻，如此冲撞市委书记意味着什么，他完全明白，前任市委书记就是有把柄捏在叔叔和李伯伯手里，他也不敢在书记面前如此狂妄，王辉久在官场，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现在的情形，就是叔叔，也报不了他，如今，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而且还跳进去了，接下来有一连串的麻烦，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的精力来处理这件事情，如果袁自立认真处理这件事情，还不知会是什么结局啊。 王凯已经不知道脸上的疼痛了，挨了一巴掌之后王凯曾经想着，跟着到公安局，亲自去收拾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德阳市，有着干爸爸的撑腰，这样的小事算什么啊，王凯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委屈，不过，到了现在这种情势，王凯知道，今天他遭遇的，不仅仅是这个小委屈，更大的麻烦，可能跟在后面了。 邹敏的反应是最为突出的，她一直紧紧挽着袁自立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白天接到电话，上车的时候，邹敏就对袁自立产生了好奇和依赖，在车上的时候，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邹敏觉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王辉到了玉都县，局里的领导点名要她作陪，邹敏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王辉和王凯的好色远近闻名，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的女孩子，去陪着王辉，无异于羊入虎口，可是，邹敏不能够拒绝，她是外地姑娘，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她不想轻易失去，下车之前，邹敏一直想前面的男人能够说话，那样，她也许会寻求帮助，尽管和这个男人还不认识。下车之后，失望的邹敏回到宿舍，痛哭了一场，她不知道怎么应对晚上的舞会，浑浑噩噩来到舞厅，邹敏第一眼就看见了袁自立，那一刻，她觉得老天都在帮她，事情的发展出乎了邹敏的预料，王辉和王凯竟然想着羞辱两人，邹敏一直替两人担心，觉得这样将两人牵扯进来，是不是太自私了，眼看着不可收拾的时候，邹敏已经决定了，牺牲自己也要保护这两人，必要的时候，她会采取极端的手段，保护两人，没有想到，自己挽着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市委书记袁自立，邹敏决定自己仿佛是在做梦，有着很不真实的感觉，她不由自主挽紧了袁自立的胳膊，整个身体几乎靠到了袁自立的胳膊上，邹敏知道，现在她是安全了，有了袁自立的保护，整个德阳市，还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包间里面其他人非常安静，没有人说话，华德恒看着袁自立，很想打破眼前的僵局，今天，毕竟是他大喜的日子，可是，王辉和王凯的表现太过分了，还有宋国宏，华德恒现在明白了，袁自立一直在给宋国宏机会，否则，不会点到宋国宏的名字，而且询问宋国宏的态度，宋国宏太狂妄了，一步一步失去机会，到了现在这个状况，他华德恒是没有能力救场的，何况，新任市委书记袁自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华德恒并不清楚，如果这马屁拍错了地方，今后还想不想在玉都县做生意了。 最为尴尬的是县刑警队的一帮干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乖乖站在包间里面，看着老马拿来纸笔，一个个将名字写上去，到了这样的时候，还是老实一些的好，反正是王辉叫来的，前面有宋书记顶着，他们不会吃多大的亏。 “鲜仲明吗，我是袁自立，我现在玉都县，有两件事情，你马上办理一下，一是找到黄大明同志和刘长贵同志，起草一个决定，玉都县县委书记宋国宏暂时停职，明天我回市里，召开会议研究，下发决定，二是通知利都市委，就说我说的，他们的公安局副局长王辉立刻停职，要他们迅速办理，如果黄大明问什么，要他直接给我打电话，这件事情，不需要通知其他人，好了，马上按照我说的办理。” 袁自立打出了这个电话之后，包间里面更加安静了，宋国宏和王辉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他们思考着，离开这里之后，想办法挽回，可是，袁自立的强势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安排得如此之快，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意见，看来，这个新任的市委书记，是非常厉害的角色，这次，可能真的要倒霉了。 “宋国宏同志，明天上午上班时间，到市委办公室听候通知，我想，这个常委会，你也该参加参加。” “袁、袁书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袁书记给我一个机会。” “不需要解释了，明天上午准时赶到市委办公室。” 袁自立看见老马已经登记完众人的名字，他不想耽误时间了，这个地方，他一分钟也不想呆了。 “老马，我们走，回市里去。” 袁自立和老马朝着门口走去，邹敏紧紧挽着袁自立的胳膊，跟着往外走，包间里面，没有人说话，大家默默看着袁自立、老马和邹敏离开，宋国宏甚至忘记了送送袁自立，只有华德恒反映敏捷，迅速跟着出了包间，同时，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极品熊猫香烟。 “袁书记，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您了，我也没有想到啊。” “华老板，我知道，今天没有你什么事情，对不起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却遇见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扫兴的，你多多包涵。” “袁书记，看您说的，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让您受惊了，要是我不选择今天办喜事，就不会出现这些麻烦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见气啊。” “华老板，你可真会说话。” 走出舞厅的时候，老马警惕看着周围的一切，舞厅里外都很热闹，发生在大包间的事情，还没有传出来，不过，华德恒认识的人太多了，众人看见华德恒在一个年青人面前点头哈腰的，态度极为恭敬，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更猜不透年青人的身份，很多人和华德恒打招呼，发觉华德恒心不在焉，眼神没有离开过年青人，年青人的身边，竟然是玉都县的警花邹敏，后面跟着一个精干的中年男人，好事者纷纷开始猜测，不知道这个看上去英俊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袁自立上车之后，舞厅里面已经炸开了锅，大包间里面的小妹出来之后，立刻传播了特大新闻，原来，刚才的年青人，就是德阳市新任的市委书记袁自立，刚才在包间里面，袁自立当场免去了宋国宏的县委书记职务，免去了王辉公安局副局长的职务，小妹不知道停职和免职之间的区别，反正从现在开始，宋国宏不是玉都县县委书记了。一直以来，宋国宏在玉都县呼风唤雨，如今，遇见了强硬的领导，当场被免去了职务，这样的消息，在百姓的眼里，无疑是天大的喜讯，还有王辉，依仗着关系，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孩子，现在，也被撤职了，玉都县的百姓感觉到，德阳市可能要变天了，这个新任的市委书记，好强硬。很快有百姓开始打听袁自立的来历，消息是公开的，不少百姓马上知道了，袁自立原来是淮扬市市长，淮扬市这些年经济飞速发展，袁自立有着巨大的功劳。一时间，这件事情成为了玉都县一段时间主要传播的事情。 袁自立上车之后，总算是没有被邹敏牵着胳膊了，邹敏的身体很软，靠在袁自立胳膊上的时候，袁自立还是有些心动的，毕竟是正常的男人，不过，在那样的场合，袁自立不能有丝毫不合适的表现，直到上车以后，袁自立才感觉轻松一些了。心跳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有了今天的遭遇，这个邹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袁自立本来有些责怪邹敏，将他和老马当做挡箭牌，如果今天是两个普通人，一番羞辱是免不了的。 令袁自立和老马没有想到的是，邹敏也上车了。 “小邹，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晚上我们要赶回市里去。” “袁书记，我不想在玉都县了，我要跟着您到德阳市去。” “小邹，这样不行，你是警察，还有自身的工作职责，你的岗位在玉都县，再说了，你的家人还在等着你呢。” 邹敏索性低下头不说话了，袁自立和老马感觉到头都大了，这算什么事情，带着一个漂亮的女警察到德阳市，而且，这个女警察的工作岗位，还在玉都县，老马开的很慢，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袁自立知道，他到玉都县的消息，可能已经传出去了，耽误的时间长了，玉都县其他领导一定会找来的，这个时候，袁自立不想见到玉都县其他领导，他甚至可以想象到玉都县班子的战斗力。 “小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要立刻离开玉都县，你也知道，明天上午我要开会，你暂时先回家吧，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邹敏还是不说话，也不下车，袁自立总不能强行拉着邹敏下车，略为思考之后，袁自立冲着老马点点头，车速很快起来了，向着德阳市而去。 行驶了20分钟后，邹敏开口说话了，说出来的话语，让袁自立大为吃惊。原来，邹敏是警校毕业的，当初，统一参加了德阳市招收警察的考试，报考的职位，本来是德阳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内勤的岗位，考取之后，却因为是外地人，被分配到了玉都县公安局，玉都县公安局也是人满为患，所以，直接被分配到了乡镇派出所，担任户籍民警，面对这样的结局，邹敏自己也任了，可是，参加工作不久，邹敏便不可避免出名了，因为参加全县歌咏比赛，漂亮活泼的邹敏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很快被誉为玉都县公安局的第一警花，大约是半年钱，王辉到玉都县，县局的领导指明邹敏参加接待，自从那次接待之后，邹敏便陷入了数不清的噩梦之中，当时，不善饮酒的邹敏，被拉去喝酒，晕晕乎乎之间，邹敏感觉自己进入了宾馆，身上的衣服好像被人在脱掉，此刻，一个电话救了邹敏，对方好像是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来不及说什么，便离开了，邹敏昏昏沉沉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才看清楚，这里是玉都县宾馆的房间，自己衣裳不振，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不过，警校毕业的邹敏，明白其中的奥妙，她怒气冲冲找到县局领导，准备告王辉，不过，残酷的现实令邹敏很快绝望，王辉是利都市公安局副局长，叔叔王威是德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局领导告诉邹敏，王辉看上她了，想和她谈朋友，这样的事情，怎么去告，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正常的谈朋友。邹敏没有想到，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县局的同事和乡镇的同事都知道了她在和王辉谈朋友，理解的，认为邹敏可怜，成为了王辉又一个被玩弄的女性，不理解的，认为邹敏凭着自身的长相，勾引男人，想着一飞冲天，到头来还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处于这样的环境中，邹敏非常痛苦，渐渐的，原来活泼开朗的他，变得沉默寡言，话语也少了，王辉好几次到玉都县来，邹敏都找理由离开玉都县，甚至直接到淮扬市去散心了，支只到几天前，王辉打来电话，说是参加华德恒的婚礼，两人也商量谈婚论嫁的事情，王辉的语气有些阴森，明确说这次邹敏如果没有答复，那么，就考虑考虑是不是适合在警察队伍里面了。邹敏相信，王辉有这样的本事，在工作中间找岔子，再容易不过了，邹敏曾经想过离开玉都县，可是，她实在是舍不得警这个职业，她知道，如果这次不去赴约，可能真的会保不住警察这个职业了，所以，邹敏无奈来到了县城。 第二百八十章 初次交锋（1） 回到德阳宾馆，已经是晚上11点多钟了。 袁自立刚刚走进大厅，就看见了鲜仲明、黄大明、刘长贵和周开生等候在大厅里面，他们不认识老马和邹敏，袁自立也没有介绍，吩咐周开生为老马和邹敏安排住宿的房间，其余人跟着袁自立进入了8108房间。 袁自立离开德阳市不过两天时间，不过，鲜仲明等人感觉到，袁自立身上那种舍我其谁的气质已经展露出来，稳健的步伐、坚毅的目光、肯定的语气，让众人感觉到，眼前这位还有些年轻的人就是德阳市委书记，德阳市的一号人物。 袁自立没有啰嗦，将自己在玉都县看见的所有情况都说出来，特别强调了玉都县目前的发展环境很不好，出现这样的情况，县委书记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县委书记宋国宏暂时停职，等待市委的最后决定，县委书记停职期间，玉都县的全盘工作，暂时由县长负责。 “同志们，玉都县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我们的失职，不要小看一个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人民群众怎么看我们的干部，怎么看我们共产党，我们共产党是为人民谋福利的，是要带领人民群众过上富裕生活的，如果说我们基层的政权不稳固了，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大家清楚，你们都是市委主要领导，肩上的担子很重，我们既然在一起工作了，就要想着做好本质工作，明天上午上班时间召开书记办公会，决定这件事情，10点钟召开常委会，通报处理决定，希望你们认真思索，认真考虑，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鲜书记和黄书记稍微等一会。” 刘长贵和周开生离开了房间。 “老鲜、老黄，你们都是市委副书记，老鲜是分管干部工作的，老黄是纪委书记，德阳市的干部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们有责任啊。” 鲜仲明和黄大明低下头不说话，他们有委屈，可是，现在不是诉说委屈的时候。 “我知道你们有委屈，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致使有些工作没有做到位，既然这样，我们既往不咎，从现在开始，从头再来，我有所考虑，德阳市所有的工作，都依靠人来做，干部出现问题，什么事情都是白搭，我对德阳市的情况不熟悉，所以，干部管理的工作，老鲜，你多*心，纪委是我们的利剑，如果说我们的干部出现问题了，纪委要履行职责，我历来认为，对干部的处理，以教育为主，以惩处为辅，但是，如果干部彻底腐化了，纪委就要毫不留情处理，老黄，你是纪委书记，今后的纪委工作，就拜托你了。” 鲜仲明眼神里面开始闪现精光，他明白，从现在开始，常委中的某些人可能要开始吃瘪了，这位袁自立书记态度非常强硬，年纪轻轻就出任市委书记，背后一定有着了不起的背景，今天的谈话，意图非常明确，袁自立等着他们表态，如果在这个时候，还不明智，等待的，可能是非常不好的结果了。 “袁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全力支持袁书记做好干部管理工作，德阳市的干部情况，我已经整理好了。” 鲜仲明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材料，轻轻放着了茶几上。 “袁书记，我做了好多年纪委工作了，纪委的工作，是在市委的领导下，袁书记这样重视纪委工作，我一定努力做好，今后，纪委一定在市委的领导下，认真开展工作。” “很好，你们有信心，我也就有信心了，关于王辉的事情，老鲜，你直接通知利都市委，明天之内做出决定，决定上报市委办公室。” 鲜仲明和黄大明离开之后，袁自立暂时睡不着，今天遇见的事情太多了，袁自立知道，自己必须要彻底掌握德阳市的所有情况，干部的组成，派系的争斗，这些在材料里面，是看不到的，既然准备动干部，那么，就要有十足的把握，非常时期，可以采取非常手段，不仅仅是下面的干部，可能德阳市委的班子成员中间，就面临着调整。 正在沉思的袁自立听见了敲门声，这么晚了，还有谁敲门，袁自立有些奇怪，知道自己回到德阳市的人不多啊。他打开门，闻见一股香味，顿时觉得恼火，刚才商量事情，倒是忘记了还有个邹敏在这里。 “小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 邹敏穿着睡衣，头发已经吹干了，披在肩上，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的，透露出无限的风韵，简直是迷死人不偿命。袁自立虽然内心有了冲动，可是，现在他是坚决不能出现差错的，正准备放手大干的时候，让人抓住了把柄，什么都完了。 “小邹，快点去睡吧，今天已经很辛苦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袁自立用眼神暗示这邹敏，不要进入房间，邹敏当然不笨，看见了袁自立的眼色，笑笑离开了，一股香味飘进袁自立的鼻子里，弄得袁自立心里痒痒的，看来这男人还真是离不开女人啊，袁自立更加睡不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袁自立没有看见小红进来，他想起了跟着到淮扬市去的小红，大概是还没有回到宾馆上班吧，这样的女孩子，回到了家里，就舍不得出来了，看样子还需要到社会上多吃苦，多磨砺。柳再廷很快进来了，手里托着早餐。 “柳经理，今后这些事情，你就不要亲自做了，让你一个大经理给我端早餐，我可不好意思啊，我以后自己到下面餐厅去吃就可以了。” “袁书记，为您服务是我的职责，您工作那么忙，在宾馆里面，能够休息好，我的工作就做好了。” “呵呵，柳经理真会说话啊，听了你的话，我心情很好啊，宾馆的工作很重要，柳经理的努力，大家都是知道的。” 听见袁自立这些话，柳再廷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柳再廷见过了不少的领导，不过，他有直觉，眼前这位有些年轻的书记，一定能够在德阳市大展鸿图的，如今就是最好的机会，袁自立刚刚到德阳市，身边没有什么人，这个时候表忠心，比什么都强，何况，德阳市的情况复杂，想到这些，柳再廷开口了。 “袁书记，您的表扬就是我工作的动力，今后，我一定努力工作，您有什么生活上的事情，需要安排的，尽管吩咐，只要您不嫌弃，我一定全力做好，工作上，我不能给您帮助什么，但是，我一定紧跟您的方向。” 袁自立看了看柳再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官场上，不会都是气宇轩昂的人物，柳再廷这样的人物是很多的，他们会看准时机，找到靠山，也许有些人因为选择的错误，一辈子都不能翻身，不过，领导身边需要这样的人。 “好了，柳经理，好好干，有机会我们多聊聊。” 走出8018房间的时候，柳再廷高兴得手舞足蹈，袁自立的话语，表面上看没有几个字，里面包涵的意思太多了，首先，自己得到了袁书记初步的肯定，也就是说，袁书记不讨厌自己，不计较自己过去的事情，其次，袁书记会进一步了解自己的诸多情况，如果机会合适，调整岗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最后，袁书记希望了解德阳市的情况，那么，这就是自己最好的表现机会，在宾馆担任经理这几年，还是知道一些市里县里的情况的，今后，更要多方收集情况，想袁书记报告，这可是最好的机会了。柳再廷笑眯眯和宾馆的服务员打着招呼，众人都很奇怪，柳经理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好久都是愁眉苦脸的，干了好几年的宾馆经理，表面上看着风光，其是做着伺候人的活，时间长了，谁也不会高兴，领导根本就没有将你看在眼里里。 书记办公会一般是在袁自立办公室召开，外面的屋子，足够了。 袁自立进入办公室以后，很快，鲜仲明和黄大明就进来了，后面跟着刘长贵，几个人都端着茶杯，周开生进来看了看，发觉李贵羽还没有到，匆匆出去，准备打电话通知了。 “老周，这么急着召开书记办公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 楼道里响起了李贵羽的大嗓门，听见的人不禁缩了缩脖子，看样子，李贵羽是生气了，召开书记办公会，会研究什么事情啊。袁自立当然听见了李贵羽的话，他走出办公室。 “老李，早啊，我们都在等你，听你的话，是不是德阳市召开书记办公会，还需要请示你啊，哈哈哈哈。。。” “袁书记，呵呵，不是不是，我就是随口说说的。” “老李，有些话可不是随口说的，下面的干部听见了，会有不好的想法的，今后可得注意了，快来快来，我们马上开会了。” 李贵羽猝不及防，昨天晚上得知了所有的事情，李贵羽马上给王威打了电话，王威急匆匆赶到李贵羽家里的时候，李贵羽正在电话里骂着宋国宏，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至于王辉的电话，李贵羽直接要王威接的，王威也是一统大骂。李贵羽没有闲着，他要想办法，阻止这件事情发生，他和王威商议了好久，这件事情，还是要通过常委会的，到时候，在常委会上面来想办法，袁自立总不能硬来吧，这样做，影响不好，袁自立毕竟刚刚上任，撕破脸皮对他没有好处，想到这里，李贵羽给蔡佛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商议了一阵子，安排了常委会的事情，包括很多的细节。 早上来开会，李贵羽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想着给袁自立一个下马威，他认为，袁自立刚刚来，总是要表现出一些谦虚的姿态，谁不是这样的，所以指桑骂槐，暗地里谴责袁自立，开会不提前通报情况，殊不知，袁自立根本不买账，说的轻落得重，竟然教训自己这个年纪大好多的市长不明事理。不过，李贵羽毕竟不是普通人，这口气暂且咽下，待会常委会的时候，有你好看的。 书记办公会参见的人不多，一般来说，书记办公会决定的事情，进入常委会以后，大都是通过的，所以说，一个地方的主要权力，还是在书记办公会，随着国家体制的改革，常委的人数受到了限制，省市县的副书记职数越来越少，所以，书记办公会的权力也是越来越集中。现在大都是三人，其中有一名专制副书记。 “今天的书记办公会，是我到德阳市之后，召开的第一次书记办公会，研究一件事情，涉及到了干部的事情，请鲜仲明同志通报相关情况。” 鲜仲明按照事先的安排，通报了玉都县县委书记宋国宏停职的相关事宜，在这个过程中，黄大明面无表情，不停吸烟，刘长贵低着头记录，鲜仲明盯着材料看，他们都在回避李贵羽的目光，袁自立感觉到了，这个李贵羽，看来在德阳市还是很有势力的。 “袁书记，我有些不同意见，主要是袁书记刚刚上任，对德阳市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宋国宏通同志是玉都县县委书记，工作有能力，也没有什么大的错误，所以说，市委决定暂停他的职务，是不是有些欠妥当，老鲜是主管干部工作的，不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袁自立暗暗冷笑，李贵羽不简单，上来就要转移矛盾，拉支持票，鲜仲明夹在中间，肯定是不好表态的，这样的情况，袁自立早就见识过。 “老李，今天是召开书记办公会，你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出来，至于其他同志有什么意见，你就不要过问了。” 袁自立毫不客气的话，令参加会议的人很是吃惊，没有想到，袁自立不顾及情面，上来就是针锋相对。 第二百八十一章 初次交锋（2） 袁自立的态度，表明了两件事情，一是袁自立想要彻底改变德阳市的情形，将权力集中到市委，不会在乎方方面面的压力，二是袁自立有着非常强硬的背景，有足够的能力控制德阳市的局面。 袁自立的话语出口，李贵羽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袁自立如此不讲情面，李贵羽也不想客气了。 “袁书记，我不同意这个决定。” “好，我知道了，下面我来表态，这个决定，是我安排的，我当然是赞同的，我是书记，负责市委的全面工作，当然，我也要遵循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下面请鲜仲明和黄大明同志表态，不需要说理由了，李贵羽同志已经带头，大家直接发表意见。”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好了，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个决定通过了，李贵羽同志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今天是第一次的书记办公会，我想强调一些事情，我们都是共产党员，熟读党章，当初入党的时候，宣过誓，上至中央，下至地方，都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我们是德阳市的领导，肩负重任，我们要带领德阳市的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德阳市以前是什么情形，今天就不说了，俗话说，一朝天一朝臣，看起来是反面的，不过，我们要注意一件事情，每一任的领导，或者说是班子，都有其自身的思路，都要考虑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都要切实履行自身的职责，要明确自身的责任，搞清楚自身的位置，只有找准了位置，才能够更好开展工作，我们首先强调的，是完成本质工作，其次才是协作，没有分工就没有协作，所以，在日常的工作中，大家要各司其职，市委的主要职责，是把握发展方向，做出重大决策，政府的主要职责，是贯彻落实好具体的发展工作，人大是开展法律监督，政协是开展民主监督，四大家有分工有协作，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没有做不好的工作。德阳市的领导核心，是常委会，常委会的核心，是书记办公会，所以说，我们在座的，担子很重，我是从基层上来的，历来希望班子能够团结，有战斗力，干部是最主要的，让我们共同努力，齐心协力，做好德阳市的所有工作。散会之前，我还强调一件事情，我这人，说话不喜欢啰嗦，我们的会议本来就不少了，今后的会议，能够少开就少开，能够少说就少说，开会要抓住主题，不要浪费时间。散会，李贵羽同志稍等一会，老鲜，马上将决定整理好，待会开会有用，还有，安排办公室，通知各县市和德阳市副县级以上领导干部，明天上午参加干部大会，具体的会务工作，你亲自落实安排一下。” 办公室只剩下了袁自立和李贵羽，此刻，袁自立恢复了微笑的面孔，和李贵羽开始拉家常，询问李贵羽家庭情况，得知李贵羽的家属都在德阳市，表示了羡慕，决口不谈工作，李贵羽有些着急，常委会在10点钟召开，现在离开，还可以布置一下相关事宜，可是，袁自立不停说话，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安排。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鲜仲明打来电话，表示文件已经完成了。 “周秘书长，通知所有常委，现在到常委会议室，会议时间提前了。” 袁自立放下电话，笑呵呵对着李贵羽说。 “老李，我们去开会吧。” 李贵羽突然感觉到心里发凉，看来这个袁自立不简单啊，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没有信心，严重的没有信心。很快，周开生打来电话，所有常委都到了，于是，袁自立起身往会议室走去，李贵羽跟在身后，没有说话。 会议室里面，闹哄哄的，开会之前，大家都喜欢说话，因为李贵羽是大嗓门，以往的常委会，往往要开很长的时间，表面是书记主持，实际上是李贵羽主持，大家已经习惯了，袁自立进去的时候，大家没有在意，纷纷笑着招呼，不过，众人很快发觉了不对，其实，这个不对，早就有一丝信号了，鲜仲明、黄大明和刘长贵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众人就感觉有些不同的。关键是李贵羽，李贵羽沉着脸，没有说话，以往的大嗓门不见了，也没有习惯性走在书记的前面，而是跟在袁自立的后面。 随着袁自立在中间位置坐下，会议室里面很快安静了。 “好了，现在开会，今天是我到德阳市主持召开的第一次常委会，先前，已经召开了书记办公会，我们通过了一项决议，今天的常委会，没有其他内容，就是通报这个决议，之后，我还有写话要说，下面请鲜书记通报情况。” 鲜仲明很快拿出了关于宋国宏停职的意见，宣读决定之前，略为通报了书记办公会的情况，然后宣读了决定。鲜仲明的话语刚落，就有人发言了。 “我不同意这个决定，袁书记，你还不了解德阳市的情况，宋国宏同志有能力，玉都县的工作开展很不错，每次的评比，在德阳市都是名列前茅，人无完人，不能因为一次的工作失误，就停职啊，要允许人改正错误，我建议，对宋国宏同志通报批评。” “我赞成王威同志的意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我们的干部犯错误了，应该以教育为主，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不能一棒子打死，袁书记，以前我们都是这样处理干部的，黄书记是很清楚这种情况的。” 王威和蔡佛的话语刚落，会议室里面有了低声的议论，不过，鲜仲明、黄大明都没有说话，神情严肃，袁自立眯着眼睛，暂时没有说话，李贵羽户着脸，没有说话，这种气氛很快感染了众人，会议室里面渐渐安静下来。 “今天召开第一次常委会，我不想批评任何人，我想提醒大家注意，你们都是党员领导干部，经受了多年党的教育，起码的理解能力和纪律还是要遵守的，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是请鲜书记通报书记办公会的决定，是通报决定，大家明白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讨论了，难道德阳市以前的常委会就是这样召开的吗，老书记刚刚离开几天。会议有会议的规矩，代表德阳市最高层次的常委会议，如果纪律都不能保证，我们怎么去领导全市640万人民群众，刚才蔡佛同志和王威同志发表了意见，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鲜仲明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微笑，蔡佛和王威做梦都想不到，袁自立召开的第一次常委会，竟然给他们上了一堂异常严厉的纪律课，两人不由自主看着坐在旁边的李贵羽，他们发现，李贵羽居然没有开口说话。 “议程进行完毕了，李市长，有没有什么说的？” 李贵羽摇摇头，现在发表言论，可能遭遇到更多的尴尬，他想着，就让你袁自立得瑟几天，等到开展工作的时候，看看谁厉害。 “好，我说几句话，刚才已经说了，这是我主持召开的第一次常委会，我年轻，脾气有些不好，所以，话语中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我们都在一起工作，要将主要精力放到工作上，要时时刻刻考虑工作，考虑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我主要讲两个方面的事情，一是切实履行职责，在座各位都是市委常委，年初下发了常委分工文件，个人的职责，文件上说得清清楚楚，本来是不需要强调的，不过，我刚刚上任，还是要强调一下，毕竟，切实履行职责，才能够保证各项工作的顺利完成，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各自有工作侧重，讲究分工协作，市委是当然的决策者，所以，我们在座的各位，都赋有这方面的职责，我在淮扬市工作期间，领悟到一个道理，市委不仅仅要指导经济工作，还要参与经济建设，作为决策者，如果不深入实际，不了解经济发展规律，只能是瞎指挥，所以，会后，市委将考虑市委常委分工事宜，所有的常委，都要参与到经济建设中去，当然，工作是有侧重点的，比如说鲜仲明同志，就要切实负责，抓好干部工作，干部是我们经济建设的主力军，没有一支合格的干部队伍，我们的工作难以取得突破，第二个方面，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问题，这是老生常谈了，我相信，德阳市这方面，一定是做的很好的，刚才进入常委会议室的时候，我发觉气氛就很活跃嘛，这是好事情，希望大家在工作中，也要保持这样的作风，窝里斗、派系斗是封建社会遗留的残余，我们都是共产党员，都是领导干部，讲究坦坦荡荡做人，明明白白做事，省委将我们一帮人放在德阳市，就是相信我们能够团结一致，共同做好淮扬市的工作，以前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团结协作，做好本质工作，成为德阳市各级干部的榜样。最后强调一点，刚才在书记办公会上面也说过了，我不喜欢开长会，不喜欢说废话，我们的会议本来就很多了，当然，很多会议是必须要召开的，所以，我希望所有领导，出席相关会议的时候，讲话尽量精简。最后说两件具体事情，一是鲜书记和黄书记向宋国宏宣布市委的决定，党校不是有县干班吗，正在学习期间，老宋就先到党校去参加学习吧，二是明天上午召开德阳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大会，各位准时参加。好了，今天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说完，袁自立慢慢站起来，李贵羽本来准备站起来，可是，他发觉所有人都没有动，此刻，他才明白，德阳市新任的书记已经不同了，于是，等到袁自立离开座位之后，李贵羽才站起来，接着是鲜仲明、黄大明、蔡佛等等，众人似乎突然明白了自身的位置。 就是这样一次的常委会，德阳市以后竟然养成了习惯，就好比是常委排名一样，什么事情都有先后顺序。 鲜仲明是非常高兴的，袁自立的话语，已经说明了问题，今后的人事调整，主要是市委的职责了，以前那种市政府决定大多数干部的升迁情况，马上就终止了，鲜仲明明白，从现在开始，人事调整回到了正轨，他只需要向袁自立汇报就可以了，分管党群的书记，地位是非常关键的，和书记配合好，书记又是非常强势的情况下，能够决定很多干部的命运，鲜仲明隐忍了好些年了，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袁自立在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上面，都强调了干部工作，常委会上面，还直接点了他的名，这是一种非常明确的信号。 黄大明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笑容，以前的常委分工，他主要是负责纪委的工作，经济工作被李贵羽牢牢控制，市委根本没有话语权，今天，袁自立敲开了这块坚冰，随着常委分工的调整，黄大明相信，今后市委插手经济工作的力度会越来越大，而且，市委的权威将重新体现出来，仅仅一天多时间，黄大明已经明白了，这个新任书记袁自立不简单很厉害，或许，有些常委期待的内斗是不会发生的，李贵羽也许没有这样的机会，袁自立太聪明了，利用书记办公会代替了常委会，凡是估计要出现问题的事情，书记办公会就决定了，常委会上面通报，谁都说不出话来，而自己和鲜仲明，毫无疑问是支持书记的。黄大明想的更多的，是纪委干部去留问题，从袁自立话语中间，黄大明知道，下面的干部将面临重大调整，必须乘此机会，推荐一部分纪委干部下去任职，也算是有前途了，这些年来，纪委的干部一直没有机会调整，有些人已经有怨气了。 蔡佛和王威是垂头丧气，王威更加不能接受的，是王辉和王凯的境况，王辉已经被停职了，鲜仲明这次的态度非常强硬，利都市委不需要解释，执行市委的决定，王辉停职，同时，鲜仲明还给市财政局领导打了电话，对王凯批评教育，对于这些事情的发生，王威竟然毫无办法，就在三天前，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能想象的。 李贵羽想的更远，袁自立是市委书记，代表正统，如果表面上和袁自立对着干，一定是讨不到好的，只能是暗地里来，好在德阳市县市的领导，大都是自己的结拜兄弟，还不需要过于担心，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慢慢来，新官上任三把火，只要过了这个时期，就逐渐消磨袁自立的意志，看看谁厉害。 第二百八十二章 马建华的遭遇 袁自立想的复杂很多，要改变德阳市的情况，远远不是几个会议能够解决问题的，不能掌握实际情况，不能有一批得力的干部，最终还是会被架空，下面的人阳奉阴违，到时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袁自立内心的想法，暂时不会告诉任何人，从目前的情况看，蔡佛和王威一定是要调整的，必须找到调整的理由，他们离开了德阳市，李贵羽就不算什么了，从今天的常委会情况看，两人是李贵羽最为有力的支持者。 干部的问题是最大的问题，德阳市的干部情况，究竟如何，袁自立一无所知，可以肯定的是，县市的干部，一定是听李贵羽的，前任书记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袁自立百思不得其解，就是再差，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啊。 鲜仲明的精神很快好起来了，市委的干部发觉了鲜书记的变化，以前眼神无光的鲜仲明，突然变得神采奕奕了，就拿袁书记在干部大会上讲话稿子的事情来说，以前，鲜书记是不会过问的，可这次，鲜书记亲自督办，明确指出了稿子的思路和要求，明确了完成初稿的时间，还过问了干部大会的通知情况，这些事情，多年以前，本来是分管干部的副书记过问的事情，只是好些年没有这样了，大家一时间不习惯。 黄大明回到纪委，马上召开了副县级以上干部会议，要求大家认真工作，一定要做好本质工作，才能够有前途，纪委的干部也有些意外，黄书记好多年没有这样要求了，现在提出要求，难道是市委书记高度重视纪委工作了，要知道，这种重视，意味着纪委的干部就有提拔的机会了。 干部大会在市委大会议室召开，几百个干部终于见到了袁自立，两件事情发生了震动，一是袁自立的讲话，这个讲话，颠覆了以前的传统，袁自立没有总结工作，没有说出什么客气话，就是提出了实实在在的工作要求，二是关于玉都县委书记宋国宏停职的决定，谁不知道宋国宏是李贵羽的铁杆支持者，袁自立居然说拿下就拿下了，这种停职的干部，几乎没有复出的机会了，谁都知道，停职之后，等待的就是审计等等，这年月，谁没有问题啊，就怕有人查。这一次的会议，让不少干部心理产生了动摇，鲜仲明和黄大明的气质明显好转，傻子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袁自立现在很头疼邹敏的事情，这个女孩子完全变了，整天笑嘻嘻的，住在宾馆不走了，吃饭住宿都不要钱，玉都县的领导根本不敢说话，召开干部大会之后，县长和公安局长还专门来看望了邹敏，态度可好了，所以，邹敏就赖在宾馆，不想走了，邹敏的真实想法，就是想陪着袁自立，短短几天的接触，邹敏发现，自己依恋上袁自立了，每天看不见袁自立，就不舒服。邹敏知道，袁自立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可是，邹敏不求和袁自立在一起生活，只要能够陪着袁自立一些时间，她就满足了，邹敏很害怕自己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认为，自己不是三岁小孩了。不过，邹敏的心情很好，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忧郁的女孩子了，已经成为了白天鹅。 袁自立很回避邹敏，看见邹敏，袁自立就有了犯罪的冲动，袁自立知道，今后一段时间，相当忙，难得有机会回省城，必须基本稳固了德阳市的局面以后，才能够安安心心回家，搂着老婆睡觉，现在这段时间，只能熬着，也许，这就是那些两地分居干部的苦恼吧，没有一点的自控能力，没有外遇才怪。袁自立每天都打电话回家，程蔚蝶从父亲那里知道了德阳市的情况，很是替袁自立担心，也知道袁自立暂时不能回家。调研材料程蔚蝶已经找到了，德阳市很落后，和淮扬市不在一个档次上，程蔚蝶能够体会到老公的辛苦。 袁自立终于见到了马建华，袁自立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马建华了，马建华比袁自立大一岁，可眼前的马建华，和同学聚会时候看见的样子，根本不能比较了，满脸憔悴，甚至有了白头发，背部驼的厉害，好像被生活压弯了腰。 马建华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小心将塑料袋放在了门口，走进了房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仿佛害怕打扰了袁自立。马建华的憔悴和小心翼翼让袁自立有了一丝不详的感觉，这种作风，要么是历经沧桑、郁郁不得志的人表现出来的，要么是天生自卑的人表现出来的，马建华多年前就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没有道理变成这个样子啊。 看着马建华拘谨坐在那里，袁自立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说什么好，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老同学见面，竟然是这样一副场景。 “建华，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袁书记，我就在德阳市工作，知道你担任德阳市委书记了，早就想着来见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你说什么，为什么德阳市干部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啊？” “说来话长了，想想都心酸啊，还是不提这些伤心事情，今天来，主要是恭喜您的，袁书记，您是我们同学中间的骄傲啊。” 马建华的口气充满了沧桑和绝望，袁自立听着不是滋味。 “建华，我们是老同学，有什么困难，问题，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够帮助的，一定会尽力的。还有，不要那么客气，我不习惯。” 马建华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神采，瞬间消失，袁自立还是看见了。 “袁书记，你真的愿意听我的遭遇吗？” 袁自立点点头，没有说话，马建华喝了一口茶水，点燃袁自立递来的香烟，开始了讲述。 马建华现在在市政协工作，已经是普通干部，而且朝不保夕，说不定什么时候，饭碗就掉了，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马建华的妻子肖容。马建华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因为年少得志，迎娶了妻子肖容，肖容以前在市人民医院工作，长得非常漂亮，是医院的一朵金花，在美女成群的人民医院，能够被誉为金花，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马建华成家以后，春风得意，妻子怀孕以后，马建华觉得医院护士的工作太辛苦了，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可以为肖容找到好的工作，于是要肖容辞去了护士的工作，女儿出生以后，马建华凭借着自己的关系，安排肖容进入了本市最大的民营企业金剑房地产公司工作，那个时候，金剑房地产公司刚刚转型做房地产生意，虽然待遇高，但是工作任务重，肖容是一个有自尊心的女人，进入公司以后，想要证明自身的能力，拼命工作，因此，没有时间照顾家里了，马建华表示理解，肖容的收入，比他高一倍不止，所以，照顾女儿的事情，就落在了马建华和保姆的身上。马建华的父母都在外地，过来帮忙照顾小孩，显然是不可能的，肖容的父母在农村，不能承担照顾外孙女的重任，因为女儿的事情，马建华失去了几次到县市任职的机会，工作上也有了一些耽误，加上上面没有背景，渐渐的，马建华这颗新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到了这个时候，家庭出现了变故，令马建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肖容在公司里面业绩突出，慢慢被提拔，进入了公司高层，开始和公司老总田学贵打交道了，田学贵交际广阔，为人豪爽大方，各方面都吃得开，已经是少妇的肖容，有着令人目眩的美丽成熟，因为马建华仕途的波折，肖容产生了意见，越来越觉得丈夫和田学贵之间的差距太大了，田学贵垂涎肖容的美丽，时间长了，两人终于突破了正常的工作关系。马建华因为仕途升迁无望，有些灰心丧气，看上去就是一副倒霉样子，所以，肖容内心的那一点点负疚感很快消失了。马建华还是有观察能力的，发现了肖容的变化，肖容常常回家很晚，甚至出现了不回家的情况，越来越爱打扮，对女儿也不是那么眷恋了，接着，马建华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经过几次观察之后，马建华终于发现了端倪，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马建华终于在市里某处宾馆，抓住了肖容和田学贵。 对此，肖容毫不在乎，讽刺马建华没有能力，窝囊，养不活女人，马建华也是有尊严的人，忍受不了这样的气，当时，田学贵在市里很有能力，马建华不能够对付田学贵，不甘心带绿帽子的马建华提出了离婚，肖容痛快答应了，女儿跟着马建华，就这样，两年前，马建华和肖容离婚了。 离婚之后，变故很快就出现了，马建华因为遭遇一连串打击，精神有些萎靡，所以，在工作上，就不是怎么尽心了，奇怪的是，以前从来不关心政府办公室工作的市长李贵羽突然对马建华不满意了，这对于马建华来说是致命的，很快，马建华别调到市政协，出任文史委员会副主任，后来马建华知道了，李贵羽和田学贵之间，是拜把子的兄弟，这种遭遇，迟早是要来的，马建华无力抗争，进入了政协，仕途已经堵死，没有希望了，谁都知道，马建华失去了希望，何况，还是市长李贵羽调走马建华的。 更大的打击很快出现了，田学贵以著名民营企业家的身份，增补为市政协副主席，田学贵是不驻会的副主席，开会或者有考察活动的时候到政协来，而跟着田学贵的，就是肖容，偏偏田学贵分管文史委，虽然是挂名的，马建华实在是忍受不住田学贵高高在上的鄙视眼神和肖容的轻蔑，索性自己想办法开始做生意，反正在政协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马建华不服气，难道自己就不能够挣钱吗，就在马建华刚刚开始起步做生意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打击来了，市委清理公职人员做生意的事情，马建华因为是副县级以上的领导干部，首当其冲，不仅仅大会小会遭遇点名批评，而且还被市纪委不轻不重处分了。 马建华仔细回忆这一切，背后都有田学贵和肖容的影子，马建华愤怒了，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男人，处处被变心的肖容压着，自己没有找肖容的麻烦还罢了，肖容居然还一直打压，于是，马建华趁着田学贵在政协开会，肖容在场的机会，起身发言，揭露了田学贵的虚伪、肖容的无情、刻毒，这件事情在市里引发了轩然大波，田学贵和肖容状告马建华诬陷，准备将马建华弄进监狱，好在政协主席知道一些事情的始终，劝马建华冷静，马上辞去文史委副主任职务，成为普通公务员，以退为进，现在背着这个副县级帽子，很容易遭遇打压的。马建华黯然伤神，辞去了文史委副主任职务，彻底消沉了。 无法接受的打击还是来了，几个月前，肖容被提名为市政协委员，经常参加政协组织的活动，有时候，马建华还要为政协委员服务，此时的肖容，越来越风光，有了一些不可一世的感觉，在活动中，居然指责个别政协的工作人员工作不尽心，活动安排不到位，马建华知道，肖容就是针对自己的。到了这一步，马建华万念俱灰，看不到什么出路，索性自暴自弃，经常迟到早退，专心在家里照顾女儿了，不过，负面作用是明显的，马建华经常遭遇批评，可以肯定，如果行政单位改革，马建华肯定是被淘汰的对象。 女儿渐渐长大，明白一些事理了，从周围人的言语中，女儿知道自己有个坏妈妈，所以，女儿恨肖容，有时候在大街上遇见了，肖容喊女儿的时候，女儿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肖容，大声说肖容是坏人，肖容毕竟是母亲，几次弄得下不来台，险些掉泪，不过，自那以后，肖容和女儿的关系迅速冷淡了，慢慢的，肖容仿佛没有了女儿。 为了女儿的健康成长，这些年来，马建华一直是独身，他谢绝了很多人的介绍，之所以不成家，是害怕女儿受到伤害，马建华越来越沉默，常常一整天不说话，社交圈子也越来越窄，整个人几乎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面了。 袁自立听完马建华的诉说，好半天没有说话，想不到多年前比自己差不了多少马建华，竟然因为家庭的变故，沦落到了这样的境地，马建华是有能力的，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品学兼优，这样的人沉沦了，实在是可惜啊，不过，袁自立不知道马建华这些年来有没有提高，如果还是那样有能力，帮一帮也是可以的，袁自立迅速有了新的想法，他要看看，马建华是不是值得重用的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 德阳市情况 “建华，我没有想到，这些年来，你过得很不如意啊，不过，还是不要丧失信心，大不了从头再来嘛，你还有女儿看着，要成为女儿的榜样啊。” “袁书记，谢谢你的关心，今天话说开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了，我们是同学，境遇有天地之别，如果说我没有能力，天生窝囊，我也认了，没有能力，就规规矩矩过平静的生活，可是我不服气啊，我不是没有能力，只是在德阳市，我没有背景，处处遭人打压，失去几次重要的机会，才会有今日这样的境况，整个德阳市，李贵羽看不上的人，休想得到提拔，这么说吧，你到德阳市担任市委书记，最需要的是什么，我都知道。” “哦，那你说说看。” 马建华再次喝了一大口茶，点燃香烟，目光迅速变得深邃起来，随着马建华的诉说，袁自立渐渐坚定了决心。马建华虽然成为了普通公务员，不过，能力没有减弱，相反，因为太多的坎坷，马建华反而更加关注德阳市的情况，通过观察和分析，马建华对德阳市的政局，有着独特的认识。 德阳市的政局其实不复杂，市长李贵羽是绝对权威，前任书记之所以败给李贵羽，是因为有把柄被李贵羽抓住了，前任书记和宣传部长余红的关系暧昧，据说被李贵羽和王威设计，捉住了现行，因为这个把柄，前任书记丧失了所有的权威，整个市委班子都知道，在德阳市，是李贵羽说了算。 李贵羽和王威的关系最为要好，两人可以说是生死兄弟，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关系，外人不知道，王威虽然只是政法委书记，权威超过了所有常委，市委副书记也比不上他，蔡佛是李贵羽的铁杆支持者，蔡佛能力一般，做事没有什么主见，一直是依靠着傍李贵羽的大腿，一步一步起来的，只要是李贵羽说的事情，蔡佛一定尽全力办好，按说这样一个能力不行的常务副市长，应该是市长的拖累，可是，李贵羽不这么看，常务副市长能力突出了，不是威胁到市长的权威了吗，市委副书记鲜仲明有能力，不过，这些年很是不得志，身为市委副书记，在干部升迁上，没有多少的发言权，一切都是因为李贵羽的打压，鲜仲明常常感慨怀才不遇，以至于郁郁寡欢，索性什么事情都不管，随波逐流，这样正好符合了李贵羽的要求，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黄大明古板，不知道变通，过分强调清廉，明显脱离实际，在干部中间没有威信，成不了气候，早就应该调整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未动。组织部长刘长贵是典型的骑墙派，左右摇摆，不得罪李贵羽，后来还有些偏向于李贵羽了。市委秘书长周开生，等同于秘书，市委书记都是这样的境况了，可以想象，秘书长是什么地位，周开生的权威远远不如市政府秘书长曹东，前段时间有传闻，曹东要出任市委秘书长，周开生要调到政协担任副主席。军分区政委周文生很有正义感，只是不参与地方事物，整个德阳市，李贵羽不能插手的地方，也就是军分区了。至于政府其他副市长，全部是李贵羽的人，不听李贵羽的，不要想着在市政府立足。人大政协就不用说了，没有什么作用。 几年来，李贵羽牢牢控制了县市的人事任免，所有县市的书记，都是李贵羽的拜把子兄弟，其中玉都县、丰盈县、汴林县、利都市的主要领导，更是李贵羽的心腹，这次袁自立动了玉都县的宋国宏，在干部中间几乎引发了地震，大家可以想象，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巨大的风暴，在书记和市长之间展开。 企业老板方面，金剑公司董事长、市政协副主席田学贵，和李贵羽是铁哥们，金剑公司是德阳市最大的民营企业，也是德阳市最红火的企业，每年上缴的利税达到了5个亿，而德阳市所有县市全部的财政收入，不过17个亿，金剑公司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可以想象金剑公司的规模，但是，金剑公司上缴如此多的利润，实际上是有猫腻的，企业就是赚钱的，依靠着土地方面的优惠政策，金剑公司在房地产方面是风生水起，每年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仅仅从土地上赚取的，就不止这个数，金剑公司在各县市都有分公司，公司的利润，外人无法估计。其次是玉都县的企业家华德恒，和李贵羽关系很好，华德恒主要是依靠煤矿赚钱，华德恒为人豪爽，对李贵羽没有任何的威胁，所以说，关系处的还不错。 德阳市还有著名的四大公子哥，李贵羽的大儿子李剑飞，现任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蔡佛的儿子蔡华华，现任利都市财政局局长，刘长贵的儿子刘晓宇，现任市委宣传部宣传科科长，王威的侄子王辉，利都市公安局副局长，已经被停职，这四个公子哥有一个共同的爱好，玩女人，他们还分配了势力范围，其中王辉主要是在玉都县，他们常常吹嘘谁玩的女人多，漂亮，不少百姓痛恨他们，不过，他们都没有结婚，玩女人是以谈朋友的名义，加上上面有人护着，谁也奈何不得。此外，他们普遍和社会上的黑恶势力有联系，不客气说，李剑飞和王辉，就是混混的保护伞，这些年，德阳市的治安形势不好，很多的老板遭遇敲诈，不少商人逃离了德阳市，与他们是有关系的。 “建华，你知道的情况不少啊，说真的，这些情况，对我很有帮助啊。” “袁书记，这只是一个方面，我知道，你刚刚到德阳市，会面临很多的事情，宋国宏和王辉的停职，不过是拉开了序幕，接下来面临的局势，才是真正险恶的。” “好啊，你说说，我洗耳恭听，看样子，你有办法了。” “袁书记，不能说是办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只是我的一些想法，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我冒昧说出来，袁书记决断。” “不要婆婆妈妈的，有什么话快说。” 马建华已经彻底放开了，杯子里没有茶水了，马建华站起身，倒满了水，没有忘记给袁自立续上水，点燃香烟之后，马建华才开口。 “袁书记，我预计，你的第一步已经达到目的了，我听说了鲜仲明和黄大明的反应，他们一定是跟着你干了，这样，在常委中间，你有了基础，不过，这远远不够，必须要完成第二步的动作，执掌德阳市才有希望，那就是调整王威和蔡佛，这两个人，必须要调整，他们是无法争取的，只会坏事，如果调整了王威和蔡佛，李贵羽就不会是你的对手了，李贵羽的强势，其实基础不牢，李贵羽毕竟不是正统，*作都是暗地里进行，拿不到台面上，只要袁书记拿准火候，李贵羽不堪一击。” “胸有成竹啊，说说采取什么办法？” “宋国宏和王辉不是停职了吗，就从他们身上下手，派出得力的人，清查他们的问题，我相信，市纪委有一帮人，很善于调查，只要袁书记明确表示支持他们，他们会卖命查下去的，这年头，谁不想进步啊。两人和王威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有王凯，问题查清除了，王威也就离倒台时间不远了。” “嗯，办法不错，不过，有好的地方调查吗？” 袁自立的话是有道理的，德阳市都是李贵羽的天下，真要调查起来，难免出现串供、通风报信的情况，到时候，可能是竹篮打水。 “袁书记怎么忘了周政委了，军分区就是最好的地方啊。” “呵呵，建华，不错啊，宝刀不老，分析和判断问题还是这么犀利，我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袁书记，我服从安排。” “好，这样吧，你先出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担任我的秘书，有些委屈你啊，明年县市调整班子的时候，准备到下面去任职吧，担任主要领导。” “谢谢袁书记，我一定努力做到最好。” 马建华的眼圈迅速红了，他知道，袁自立不会随便说出来这些话，明年，他就一定是县委书记或者是县长了，多年梦寐以求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也许是压抑的时间太长了，马建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好了，建华，擦干眼泪，振作起来，要养足精神，我们面对的事情太多了，不能有丝毫的疏忽，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到市委办公室报到，今天晚上，我会安排好一切的，有两件事情，你考虑考虑，明天上午给我答复，一是调查宋国宏和王辉、王凯的事情，安排哪些人，这些情况你熟悉，我要准确的名单，二是据你了解的情况，那些干部表现不错，那些干部是有问题的，一定要是实际情况，属于猜测范围的不要写出来，干部情况越详细越好，明天早上我也要看到。” “袁书记，你放心，我就是晚上不睡觉，也会整理出来的。” “建华，我忽略了一件事情啊，你工作忙了，女儿怎么办啊，家里不能没有人照顾啊，你可要说实话，有什么困难。” “袁书记，没有困难，女儿大了，已经上初中了，家里有保姆照顾就可以了，女儿很懂事，我现在努力工作，就可以成为女儿的榜样了。” “好，那我们就齐心协力，携起手来，大干一场。对了，放在门口的袋子提回去，我们之间不要来这一套，你也不是大老板，我看你烟瘾不小，带几条好烟回去抽，如今是非常时期，德阳市局面没有稳定之前，不要随意收受他人的礼品，明白吗？” “袁书记，我知道了，真是不好意思，还要你给我送烟，中华香烟，我好多年没有抽过了，我都忘了还有人会给我送礼物，经历了这么多，我知道轻重的。” 马建华没有客套，将四条中华香烟装进黑色塑料袋，昂首挺胸离开了宾馆，从这个时候开始，马建华知道，自己的命运转弯了，改变了，他要努力，他要拼命做好，这是一场不能失败的博弈，他要让田学贵和肖容明白，他马建华不是孬种。 马建华离开之后，袁自立迅速拨通了鲜仲明的电话。 “老鲜，有一件事情，你马上办一下，市政协的马建华，很有能力，遭遇了一些变故，这样的同志，我们要关怀，我建议马建华出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另外告诉你，马建华和我是大学同学，我们很合得来，老鲜，这件事情，你可要保密啊。” “袁书记放心，我一定保密的，这件事情我马上办，明天上午安排组织部考核，下午材料就出来，后天就可以研究了，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错，就是辛苦你了。” “袁书记不要这么说，这是我的工作啊。” 袁自立接着拨通了周开生的电话。 “老周，市政协的马建华明天上午到市委办公室报到，我看他就担任我的秘书吧，具体事情，你安排一下，对了，近期召开市委大院单位负责人会议，你主持，我要讲话，你是市委秘书长，要切实履行职责，将市委机关管好啊。” “袁书记，我马上安排，您看会议什么时间召开？” “就是明天下午吧，这样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明天上午安排马建华，给我起草一个讲话稿，我的风格你知道的，不爱将废话，稿子不要长了，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 “好的，明天上午就通知会议，马建华同志的办公室，在您办公室的旁边，已经收拾干净了，明天上午我带着他去。” “辛苦你了，市委机关的事情多，你一定要管好啊，你可是市委的内当家啊，今后，我工作上有什么失误和不足，你可要多多提出意见建议啊。” “袁书记，看您说的，我的工作要依靠袁书记的领导和重视，我一定尽职尽责，做好机关管理工作。” 第二百七十二章 德阳市委书记[免费] 十一长假，袁自立撇开了所有事情，带着程蔚蝶、袁冰倩到了北京市，袁自立不愿意被打扰，他没有麻烦任何人，到了北京，就住进了宾馆，游玩的过程，也是随着旅行团的安排，一家三口逛故宫、游长城，仅仅在北京动物园，就游玩了整整一天。袁冰倩高兴坏了，长这么大，爸爸是第一次带着她出门游玩。程蔚蝶对北京市很熟悉，不过，这段时间，北京市的变化很大，2008年要召开奥运会，北京到处都在搞建设，再说了，身边有丈夫，程蔚蝶才不愿意*心呢，一切都有袁自立。程蔚蝶曾经产生过一个想法，在北京市购买住房，被袁自立否决了，如今的情况下，如果让外界只打袁自立在北京购买了住房，光是解释工作，就够袁自立喝一壶了。 游玩的过程中，袁自立并不轻松，表面上笑嘻嘻的，心里想着事情，省委常委会将在10月5日召开，到时候，袁自立的去向就定下来了，一段时间来，袁自立了解不少情况，在淮扬市，他和钱长江之间的观点不统一，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重视，淮扬市的经济地位，在西山省举足轻重，省委不会允许淮扬市的书记和市长想法不一致，这样一来，必然影响到工作，两人必须离开一人，经过权衡，结合淮扬市的实际情况，省委做出了决定，袁自立离开淮扬市，关于袁自立的安排，省委听取了易祥林同志的意见，省委书记匡思铭对袁自立的印象也是很好的，这样的年轻干部，放到省里的部门任职，有些可惜，所以，关于袁自立的安排，已经有了大致的意向，出任其他市州的书记。 得知这些消息，袁自立紧张思索，西山省的市州，普遍条件差不多，也有差的，德阳市就是其中之一，德阳市的条件，可以算是西山省最差的，经济基础差，袁自立还听说，德阳市的治安环境很不好，具体到什么程度，袁自立不知道，每年省里召开经济工作会的时候，德阳市的书记和市长总是垂头丧气坐在最后。德阳市是西山省最后通高速公路的地方，距离省城的距离也很远，就是高速公路，到省城也需要5个多小时的时间，所以说，从德阳市到省城，航运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袁自立隐隐想到了，该不会到德阳市去吧，他暗地里安慰自己，火气不会这么差的。 因为有了这样那样一些想法，游玩的时候，袁自立不能够尽兴，到了北京，袁自立想到了云海艺、周梅，她们都在北京，袁自立很想看看她们，可实际情况不允许，程蔚蝶冰雪聪明，见面之后，一定会看出端倪，再有就是赵高海，在全国人大工作，袁自立也想着去拜访，可是，在淮扬市的种种遭遇，让袁自立心存疑虑，赵高海究竟和朱国祥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利益纠葛，想来想去，袁自立决定，抛开这一切，什么都不管，这次到北京来，就是痛痛快快游玩的。 袁自立和程蔚蝶都想到了，带着冰倩到了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这是国内最为著名的两所大学，他们想着，将来，冰倩一定要进入这两所大学其中的一所读书。冰倩还想不到那么多，整天就是好好游玩。 10月7日，上飞机之前，袁自立接到了电话，是省委组织部打来的，通知袁自立8号上午到匡思铭书记的办公室，袁自立很想问问对于自己的安排，还有淮扬市的市长是谁，最终没有开口，易祥林也没有打来电话，袁自立有些不好的预感，如果说安排的地方很好，易祥林应该打来电话。 上午8点钟，袁自立准时到了匡思铭办公室外面，秘书吩咐袁自立稍等。不一会，秘书带着袁自立，进入了匡书记的办公室。 袁自立是第一次进入省委书记的办公室，还是有些紧张的，匡思铭的办公室很大，面积约有50多平方米，办公室里面有两个大书柜，里面有很多的书。 “匡书记，您好。” “小袁来了，坐，给袁市长泡茶。” 秘书轻轻走出办公室，匡思铭看着有些拘谨的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小袁，今天，我代表省委和你谈话，经过省委慎重研究，决定你出任德阳市委书记，德阳市的情况，你可能知道一些，目前，德阳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和财政收入，在西山省都属于落后的范畴，社会治安状况也不是很好，所以，省委调整了德阳市的主要领导，小袁，你年轻，有能力，有远见，这些年来的工作成绩，省委是看在眼里的，让你出任德阳市委书记，省委是寄予厚望的，希望你能够充分发挥自身的能力，将德阳市的经济搞上去。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吗？” “匡书记，我服从省委的安排，一定尽全力做好工作。” “好了，小袁，说几句***，你的履历，我是很清楚的，当初，担任宣施县的县长，将宣施县的经济搞活了，接着到了淮扬市最为贫穷的文山县，如今，文山县的经济已经是首屈一指，农民的富裕程度，在西山省都是非常突出的，后来，又盘活了淮扬市的经济，这些方面的成绩，我是很肯定的，身为党员领导干部，就是面对一个又一个的挑战，做好每一件工作，你出任德阳市委书记，省委常委会还是有一些争执的，主要是你年轻了，有些同志担心你经验不足，所以，你要拿出真正的能力，做出成绩，易祥林同志和我是坚决支持你的，希望你鼓足信心，迎难而上。” “匡书记，我知道了，谢谢您和易省长的信任，我一定做好工作，不辜负省委和您的期盼。” “好了，回去准备准备，10点钟，直接到省委组织部，杨泽同志送你到德阳市上任。” 袁自立离开匡思铭办公室的时候，心乱如麻，在匡思铭面前，他不敢有丝毫不满的表现，不过，到德阳市去，袁自立实在是不情愿，为什么每次调整，都不是那么如意，这次到德阳市，和上次到文山县，竟是如此相似，都是去整理乱摊子的，目前还不知道德阳市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会不会乱成一团麻。电话响了好一会，袁自立都没有注意到。 “自立，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易伯父，您好，刚才没有听见。” “刚刚从匡书记办公室出来吧，怎么，心情不好吗？” “有点不好。” “呵呵，你倒是说了实话啊，心情不好，怎么了，准备放弃吗，不准备努力了吗，以前文山县那么差的地方，你不也是做好了吗，现在怎么没有信心了，你小子，要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我看你还是留在省城算了。” “易伯父，不是，我只是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你这样的心态，让我怎么放心，德阳市的情况本来就不好，你如果是这样的态度，怎么能够好好开展工作，我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以为你会明白，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你居然没有明白，自立，我很失望啊。” “易伯父，我知道错了，我一直还在想着淮扬市的情况，在淮扬市工作了这么多年，突然离开，有些舍不得，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工作了这么多年，一直是在忙于改变地方的经济状况，本来想着能够到一个好一些的地方，的确没有想到会去德阳市，所以，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听了袁自立的解释，易祥林的口气柔和了一些。 “自立，你还年轻，既然是年青人，怎么可能享福，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让你到德阳市，是省委对你的信任，我也是完全支持的，希望你在德阳市能够做出一番成绩来，要有信心，好了，今后的工作中，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可以直接找我，祝你顺利。” 接了电话之后，袁自立的心情更乱了，不知道德阳市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易祥林出差了，现在在北京，相距这么远，打来了电话，专门嘱托，看来德阳市的情况一定不好，甚至是很不好，袁自立已经没有心情去问淮扬市的市长是谁了。 回到家里，程蔚蝶没有上班，等着袁自立，她知道，袁自立今天到省委去，一定是工作调整了，袁自立一直没有说，程蔚蝶也没有问，看见袁自立颇为落魄的神情，程蔚蝶感觉到了紧张。 “老公，是什么情况啊。” “小蝶，我离开淮扬市了，到德阳市担任市委书记。” “德阳市，老公，怎么会安排你到的德阳市啊？” “小蝶，你知道德阳市的什么事情吗？” “哦，听说省政协到德阳市调研了，情况很不好，已经好几个月了，那时候就听说，省委对德阳市的班子不满意，准备调整的，没有想到，是你到德阳市去了。” “小蝶，省政协的调研，没有出来报告吗？” “听说有报告，不过没有下发，后来说是不下发了，作为内部资料参考。” “小蝶，你们市政协有这份报告吗？” “老公，我知道你的想法，市政协没有，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弄到这个调研报告的。” “小蝶，那就麻烦你了，我10点钟就要走了，到德阳市去报到。” “老公，多多保证身体，德阳市离西林市很远，要是回来，就坐飞机，坐车太辛苦了。你给爸爸说了这件事情吗？” “还没有来得及说，待会在路上打电话说。” 袁自立到了省委组织部，省委副书记杨泽正在组织部，他看着袁自立笑笑，没有说话，袁自立跟着杨泽下楼之后，进入了轿车，袁自立乘坐的，是3号车，这是杨泽书记的专车。 “小袁，担任德阳市委书记，有什么想法吗？” “杨书记，我一定努力工作，争取将德阳市的经济搞上去，感谢省委和杨书记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省委和您的期望。” “呵呵，小袁，言不由衷啊，我知道，你有能力，在淮扬市的工作很不错，到了德阳市，一定要保持这样的工作作风，努力做好各项工作。” “杨书记，我会的。” “还不知道是谁接你的手吧，告诉你吧，朱益新同志担任淮扬市代市长，吕景明同志出任淮扬市委副书记。” 吕景明出任淮扬市委副书记，袁自立是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些年来，吕景明沉默寡言，不显山不露水，不过，坚决维护钱长江的威信。袁自立感觉到有些可悲，吕景明出任淮扬市委副书记，一定与钱长江是有关系的，其次，吕景明是朱国祥信任的人，袁自立再次想到了离任的省委书记赵高海。如此一来，钱长江在淮扬市的威信更高了，几乎无人能够相抗衡，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情。 “小袁，日程是这样安排的，下午，你和德阳市的班子成员见面，至于干部大会，由你们自己组织，我就不参加了，送你到德阳市之后，我还要赶回省城，明天要召开政法综治会议，小袁，没有什么意见吧。” “杨书记，您这样奔波太辛苦了，德阳市距离省城这么远，我没有意见，只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呵呵，小袁，你没有意见就好，好好干。” 袁自立内心炸开了锅，这是怎么回事啊，如果杨泽书记要开会，尽可以推迟一天到德阳市，现在这样安排，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新气象 马建华到市委办公室报到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回到家里之后，马建华痛哭了一番，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终于得到了抒发，马建华和女儿交谈了，告诉女儿，自己今后的工作，会很繁忙，可能没有时间照顾女儿了，在家里要听话。接着，马建华进入书房，开始书写两份材料，材料不复杂，却事关重大，马建华整整抽了一包烟，才整理出来两份材料，或者说是名单，所有的草稿，马建华都烧毁了，这份材料，绝对不能泄露。 周开生亲自带着马建华进入了办公室，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市委书记的秘书，职位很关键，马建华知道份量，政协同事打来电话，恭喜马建华，组织部考核组已经到政协，考察马建华了，所谓考核，不过是形势罢了。马建华还没有坐稳，周开生就开始交待任务了，周开生知道，马建华担任过很长时间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所以一应规矩，不需要多嘴，直接安排马建华写一份发言稿，袁书记下午需要的，同时，周开生将袁自立在干部大会上的讲话稿给了马建华，可以参考。 上班时间，袁自立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刚刚到德阳市，需要考虑的事情多，马建华进入他的办公室以后，袁自立简单和马建华点头招呼，扔给马建华一包香烟，马建华将起草好的材料交给了袁自立，看看办公室里面，没有什么需要忙的，便退出来，开始起草材料。马建华看了袁自立在干部大会讲话材料，觉得很有新意，袁自立讲话干脆利落，这种风格，正符合马建华的作风，不到一个小时，讲话稿便完成了。 “建华，材料我看了，能够用的人太少了，如果我们动作了，明年需要调整的干部不少，这些人不够啊。” “袁书记，我的材料是实实在在的，用人不比其他事情，是大事，所以，稍微没有把握的，我不敢写上去。” “嗯，还有时间，稿子放在这里，我看看，你下午和我去参加会议，你帮助我再写一篇讲话稿，是到纪委讲话，这篇讲话稿很重要，应该怎么写，我就不说了，你清楚，这篇讲话稿，要有份量，意思表达出来，话不能说的太直白，明天上午召开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明天下午到纪委去开会，今天之内完成讲话稿。” 马建华当然清楚了，他感觉到了袁自立的细心，安排办公室给他准备了香烟，而且还给了他一整包香烟，马建华的烟瘾很大，一天需要两包烟，袁自立看出来了。作为市委书记，能够从小处着手，马建华感激的同时，充满信心，袁自立在他面前没有架子，说话真诚，不扭扭捏捏，不故作高深姿态，完全是平等对待他的，短短半天时间，马建华彻底没有了顾虑，在袁自立面前，有什么说什么，两人单独在一边的时候，有话直说，公开场合，一定要尊敬袁自立，马建华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不长的市委秘书岗位上，拼劲全力，做好每一件事情，袁自立能够尽早掌控局势，他马建华才有希望。 下午的会议，还是引发了轰动，主要是三件事情，一是袁自立的讲话，充分强调了市委办公室的重要，市委大院里面，重要机关多，但是，无论哪个机关，都要统一服从管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市委秘书长就是管家，市委机关的事情，就要听从秘书长的安排。二是周开生的态度，主持会议的周开生，嗓门大了，在会议上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参加会议的，都是单位分管机关的领导，也算是实际负责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周开生这样的气势。三是马建华的出现，马建华大家是熟悉的，这些年已经淡出了众人的视线，现在突然横空出世，而且成为了袁自立的秘书，大家已经知道，组织部正在考核马建华，速度之快，超过了任何的一次考核，明天早上就要召开常委会，市委大院里面，没有傻瓜，大家知道，马建华复出了，而且，是高调复出了。 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回到办公室，鲜仲明已经在办公室等着袁自立，听见秘书说袁自立回来了，马上带着刘长贵到了袁自立办公室，将马建华的考核材料做了简要汇报，袁自立听的很仔细，看来，政协的干部都是知趣的，悉数说的都是马建华的好话，于是，袁自立和鲜仲明商议了翌日会议的安排。 快6点钟了，袁自立才走出办公室，马建华还在等候和整理材料，一天时间，袁自立看见马建华完全适应了秘书角色。 “建华，走，我们找地方去吃饭，咱们两人都是光棍啊，没有人做饭吃，我的司机老马你也熟悉熟悉，很不错的。” “好的，袁书记，下午我请客，好久没有到餐馆吃饭了。” “建华，你可不要客气啊，德阳市的餐馆，我不熟悉，一切还要靠你啊，顿顿在宾馆吃饭，山珍海味也不习惯啊。” 书记办公会异常顺利，分管干部的鲜仲明强调了马建华的能力，材料是精心准备的，黄大明表示了支持，既然分管干部的副书记都这么说了，李贵羽当然明白，自己反对也没有用，常委会波澜不惊，鲜仲明照葫芦画瓢，强调了马建华的能力，袁自立最终拍板，马建华被任命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 黄大明非常高兴，袁自立专门到市纪委开会，还要讲话，好多年没有这样的事情了，看来，袁自立是真的重视纪委工作了，纪委的干部有希望了，他安排办公室，认真准备，打扫清洁卫生，干部要精神些。 袁自立带着马建华到纪委会议室，看见会议室里面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袁自立进入会议室，所有人都起身鼓掌，袁自立有些感慨，纪委好些年没有出去干部了，纪委岗位特殊，时间长了，得罪的人多了，谁都有怨言的，纪委的干部要流动，才有活力。 袁自立的讲话好几次被掌声打断，马建华的能力的确不错，稿子写的很好，袁自立不知道，马建华的遭遇，已经成为大家比对的标榜，因为马建华的事情，袁自立给自己挣了高分，如实告诉鲜仲明情况，让鲜仲明体会到袁自立的真诚、感觉到自身职务的重要，所以不遗余力支持马建华出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下面的干部看到了希望，袁自立办事干脆，说用谁就用谁，不拖泥带水，现在，袁自立到纪委讲话，强调纪委工作的重要性，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观点，让纪委干部看到了希望。 会议结束之后，纪委干部的工作热情大为高涨，好多年没有动人了，纪委应该调整干部了，不过，调整谁不调整谁，除了关系，还有工作态度问题。 邹敏终于回到了玉都县，回去之后，邹敏发觉情况全变了，她的岗位调整了，进入县局治安大队，从事内勤工作，邹敏离开德阳市，时时刻刻想着袁自立，她不能随时给袁自立打电话，在德阳市的几天，邹敏见到了袁自立忙于工作的情形，走路都是风风火火的，几天来，在德阳市听见的话语，全部是崇敬的、仰慕的、佩服的，邹敏的心里，已经放不下袁自立，她坚持自己的观点，哪怕给袁自立做一个月情人，也满足了。 邹敏离开宾馆，袁自立也有些失落，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不过，邹敏的漂亮、温柔，留给了袁自立很深的印象，邹敏小鸟依人，总是能够激发男人爱护、心疼的冲动。 袁自立吃饭之后，正在房间看材料，市委的房屋已经在开始装修了，还需要一段时间，袁自立不得不在宾馆继续坚持，老马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也在市委大院里面，不过，为了方便照顾袁自立，老马也住在宾馆，袁自立搬走的时候，老马才会搬走。马建华刚刚离开，这段时间太忙了，袁自立催促马建华早些回去，看看女儿，自从出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以后，马建华天天都是早出晚归，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没有休息时间，今天，袁自立要马建华早些回去，带着女儿，逛逛街。袁自立想到了程蔚蝶和冰倩，父母，他太忙了，短时间内，没有时间回去，袁自立第一次感觉到愧对家人。 “袁书记，下午的饭菜质量不好，我特意安排厨房，为您准备了一些小菜。” “哦，是再廷啊，来来，坐，你这个大经理，每天这样给我端饭递水的，我可消受不起啊。” 柳再廷不再说客气话，这些天相处，柳再廷发觉，袁自立其实性格随和，从来不爱摆架子，单独和袁书记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过于拘谨的。 “再廷，机会难得，我们整点酒。” 柳再廷赶忙起身，接过了袁自立拿出来的茅台酒，杯子是现成的，这是柳再廷考虑的，有时候，袁自立工作忙，需要在房间里面吃饭，或者是招待客人，柳再廷特意吩咐服务员，随时准备杯子，袁自立对柳再廷的细心很满意。 “再廷，在宾馆干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感受啊？” “袁书记，我是做服务工作的，这些年，见到了很多，袁书记平易近人，我很仰慕，我觉得，您比其他市委领导强很多。” 袁自立笑笑没有说话，这样的马屁，显示着后面有话说。 “李市长嗓门大，每次到宾馆来，大家都知道，有些战战兢兢的，稍微有不如意的地方，李市长就会提出批评意见，还有王书记，也喜欢批评我们的服务质量，蔡市长的要求高，注意细节，有时候，我都比不上蔡市长的细心，唉，服务工作不好做啊。” “呵呵，再廷对市委领导的情况很了解啊。” “袁书记，说真的，我就是依靠平时的观察，宾馆的生意好，事情多，来的都是客，不能够得罪了，这里可是市委市政府的门面，要是我们服务质量不好，影响市委市政府和德阳市的形象，如果我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袁书记万忙之中，提出批评，我一定改进。” “嗯，你有这样的认识，不错，宾馆是德阳市的形象，不仅仅是宾馆，我们的城市形象、服务水平、执政能力，都是德阳市的名片。” “袁书记考虑就是深远，我是想不到这么多的。”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当然不会想那么多了，怎么样，今后有什么想法。” 袁自立说出来这句话，柳再廷的手竟然开始颤抖了，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袁书记从来不轻易表态，可是，说出来的话，一定算数。 “袁书记，我没有什么想法，服从组织安排，尽力完成本质工作。” “好，好，说得好，只要有这样的想法，就可以做大事，再廷，来，我们干一杯。” 柳再廷马上站起身，双手举着杯子，喝下这杯酒。 “再廷，有时间多看看书，看看材料，多熟悉一些情况，艺多不伤身，有能力了，在哪里都会有用的。” “袁书记，谢谢您的教诲，我敬您一杯酒，我保证，一定多学习，增强能力。” 柳再廷哼着小曲，服务员发现，这段时间，柳经理情绪非常好，见到服务员，都是主动打招呼，宾馆是副处级单位，柳再廷也算是副县级干部了，不过，这个副处级干部，水分太多，上面有市委接待办管着，大事小事都是接待办说了算，不知道什么原因，柳再廷没有担任接待办副主任，所以说，这个经理，只能算是最大的服务员。 柳再廷非常清楚，袁书记说出来这样的话，表示他的岗位，马上要面临着调整了，柳再廷非常高兴自己的选择，正是当初的当机立断，争取到了现在的机会，从目前市里的局势看，袁书记一定能够完全掌控德阳市。 第二百八十五章 未雨绸缪 袁自立感觉到，市政府的工作，排外性很强，有些水泼不进的感觉，李贵羽将政府看作了自家的后花园，禁止他人涉足，存在这样的状况，很不正常，市委已经慢慢在袁自立的控制之下了，因为鲜仲明、黄大明和周开生的全力支持，李贵羽在市委的话语权弱了不少，可是，市政府的工作，市委还是很难插足。 袁自立清楚，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从根本着手，几个分工的文件，没有实际作用，政府班子都在李贵羽领导下，任何工作，都是请示李贵羽，其他常委就是分管一块工作了，也没有作用，反而会出现一些麻烦，甚至成为替罪羊，袁自立想到自己在淮扬市的情形，不禁有些感叹。 袁自立还有最大的心病，就是德阳市政法工作，通过初步了解，德阳市的政法机关，工作成绩很不好，不仅仅是人民群众不满意，甚至干都不满意，王威将全市的政法机关看作自己的自留地，不允许他人涉足，县市的政法机关负责人，都是和王威称兄道弟，严重的甚至不服从县市委的领导，大事小事听从王威的安排。这种畸形的体制，必然导致执法不公，袁自立相信，政法系统一定存在问题，这个盖子要是揭开了，不知道会出现多少的问题。 玉都县的两个信访案子，就是突破口，通过两个信访案件的查处，可以直接针对政法机关，玉都县的政法机关，究竟做了些什么，只要找准了突破口，有了一帮得力的人，事情就好办了。 关于宋国宏和王辉、王凯的调查，袁自立暂时没有动作，他要准备好，目前，必须要找到一个地方，也就是军分区，袁自立是军分区的第一政委，不过，军分区不同于地方，袁自立不仅仅要用军分区的地方，还要用军分区的人，要做好这些事情，他必须和周文生有充分的交流，两人接触过几次，彼此印象都不错。 考虑几天之后，袁自立带着马建华，专门到了军分区。 “周政委，我来拜访了。” “袁书记到军分区检查指导工作，欢迎欢迎啊，可说好了，今天在这里吃饭，军分区食堂还是很不错的，你是第一政委，算是体验生活啊。” “没有问题，不过我可不敢在部队里面拼酒啊。” 袁自立笑呵呵和军分区领导干部一一握手，袁自立的名气，已经传到了军分区，大家都知道了，新来的书记有能力，豪爽，敢于拍板。 袁自立在军分区有办公室，也是整个军分区最好的办公室，马建华身上有钥匙，所以，马建华提前去打开了办公室，袁自立和周文生笑呵呵进入了办公室，办公室每天都有专人打扫的，里面没有什么军事机密。其他军分区领导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寒暄之后，都离开了，这要归功于马建华，马建华已经暗地里和部长说了，今天袁书记和周政委有事情商议，其余人离开之后，马建华出去，给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嘱托了几句，再次进入办公室，掏出了笔记本，准备记录。 “建华，今天说的事情，不记录，你用头脑记住。” 马建华迅速收起了笔记本。周文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什么大事情，居然不记录，还要单独谈。周文生当然不会问，袁自立自然会说的，周文生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这位书记做事果断，不按照常理出牌，有魄力。 “老周，今天说的事情，关系到德阳市的政局稳定，所以说，你要认真思考，我是来找你求助的，保密是不用说的，关键是落实问题，可能涉及到了一些军事底线问题，我是经过了认真考虑的。” “袁书记，你尽管说，我当了一辈子兵，军令如山倒，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你是市委书记、军分区第一政委，是我的直接领导，你的要求就是命令，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要是在我职权范围内的。” “老周，德阳市的情况，你比我清楚，我是直爽人，说话不拐弯抹角，和部队打交道，就是爽快，我准备有大动作，彻底整肃德阳市的干部队伍，没有一支优异的干部队伍，我们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德阳市的情况，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在玉都县的遭遇，给了我很大的震撼，所以说，我要找你要地方、要人。” 周文生的激烈反应出乎了袁自立的预料，他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居然站起来了。 “袁书记，我知道你的意思，早就该动作了，这些年，德阳市乌烟瘴气，简直不成体统，妈的，有些胆大妄为的家伙，手都伸到我军分区来了，居然敢破坏军婚，依照老子的脾气，恨不得一枪崩了他，你不用说其他的，有什么要求，我就是违反规定，也一定做到，保证你满意。” “老周，不要激动，这件事情很复杂，需要仔细考虑，我的初步想法是这样的，市纪委、审计局抽掉一部分干部，进入军分区，开始从调查信访案件和宋国宏、王辉以及王凯的事情着手，调查要严格保密，不能泄露丝毫的调查情况，我们的干部，我会提出严格的纪律要求，不过，军分区里面的，就要依靠你老周了。” “好说，我这里是军事禁区，谁敢进来撒野，你放心，我腾出专门的办公地点，西边有一栋住宿楼，有三层，里面条件很好，本来是专门招待上级首长的，给纪委和审计局干部办公用，另外，我派出战士站岗，专门划出警戒线，谁都不许靠近那个地方，包括军分区的领导。能够进入小楼的，必须有特别通行证，执勤的战士，认证不认人，这些事情，我们平时演练的时候，经常做的。” “好，就这样安排，此外，有些调查对象，可能是年老体弱，或者是身体不好的，就麻烦你破费一些，安排生活了，所有参加调查的干部，都在军分区吃饭，除了调查取证，其余时间，不得随意离开军分区，包括住宿，这些，都要你花钱啊，特殊时期，我不得不如此做啊，老周，多多支持。” “袁书记，你这是命令，我一定完成，我就喜欢这样的风格，要不，我军分区还有几个得力的纪检干部，到时候参加调查工作，绝对信得过的。一句话，调查实行半军事化管理，我知道的，所有通讯工具，都不能携带的。” “就这么定了，老周，我们可是绑在一条绳子上了，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啊，还有，调查期间，市委的领导，鲜仲明、黄大明、你、我可以进入小楼，马建华能够进入小楼，其余领导，包括秘书，不准进去，这件事情，可得依靠你把关啊，到时候，我就推说不知道，呵呵。” “袁书记，你可真厉害啊，让我来背黑锅，谁让你是领导啊，没问题，就是李贵羽来了，也不要想着进入小楼，我这里管不了那么多。” “老周，我们去看看小楼吧，年前的时间不多了，这件事情，要马上进行了。” “成，我带你们去看看。” 起身的时候，马建华准备去开门，袁自立没有忘记叮嘱。 “建华，刚才老周和我说的细节，你一定要牢记，调查开始之前，你负责落实所有的事情，老周，我看建华和军分区纪检干部联系吧，不能每次来都找你啊。” “好，没问题，我们看过办公地点之后，就带马主任和他们联系，对了，袁书记，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啊？” “两天以后，不能再拖了。” 正在开门的马建华心里震动了，袁自立的雷厉风行，出乎了他的预料，看来，自己这两天的时间，要在军分区住下了。 “好，袁书记，我保证完成任务，马主任，你这两天，可能要在军分区忙碌了，晚上我给你派专车，送你回家，呵呵。” 小楼的条件很好，办公住宿一应俱全，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准备，袁自立很满意，看看时间还早，袁自立吩咐马建华，通知鲜仲明、黄大明到军分区来开会。稍微停顿一下，袁自立补充说，通知周开生也参加。周文生非常高兴，安排食堂准备晚餐，一定要做好。 “今天的会议很特别，该说的事情，我都说了，下面说要求，调查工作由鲜仲明同志主持，如果市委没有其他事情，这段时间，老鲜就在军分区办公，黄大明同志负责纪委的立案调查事宜，如果发现干部涉嫌违纪了，坚决查处，纪委参加调查的干部，一定要政治可靠，能力突出，名单老黄现在审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补充意见，审计局的干部，负责账目审计，这次的调查，政法机关暂时不参与，后勤保障工作，周开生同志负责，有什么建议意见，直接和周政委联系，时间要求很高，年前的时间不多了，整个调查工作，要严格保密，这里说的保密，是调查的过程和调查的结果，除了我们在座的知道，一律不准外传，好了，大家有什么意见，现在说，调查工作，后天早上正式开始。” 鲜仲明满面红光，这项任务，非同小可，他明白，袁自立正式想向李贵羽开刀了，而且抓住了最为要害的部位，安排在军分区，可以绝对保证不泄密，自己负责这件事情，已经是真正开始履行副书记的职责了。 “袁书记，我一定做好调查工作，责任重大，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疏忽，我建议，抽调两名信访干部，参加调查，他们有丰富的经验。” “好，老鲜说的有道理，人员你定，一定要符合要求。” “袁书记，纪委抽调的干部我没有意见，建议抽调两名审理室的干部，他们经验丰富，还有，凡是涉嫌违纪甚至违法的干部，纪委能够快速立案，鲜书记是分管干部的，又是调查组负责人，我们纪委参加调查的干部可以直接请示了。” “好，关于立案处理干部的问题，我们还是要慎重，这件事情，老鲜和老黄，你们两人共同商议，能够决定的，直接拍板，暂时不能下决心的，我们一起来商议。” “袁书记，后勤方面，可以保证，市委有一笔领导基金，暂时先用这笔钱。” “很好，调查的事情，就拜托大家了，意义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要将这次调查，当作一场战争来打，有了军分区和周政委的大力支持，我们已经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下面，就靠着大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了，呵呵，时间差不多了，周政委，你准备的酒宴怎么样了啊。” 周文生哈哈大笑，连声说请大家赴宴。 马建华喝醉了，倒不是不能喝酒，马建华是负责具体安排的，所以，每个领导他都要敬酒，军分区喝酒的作风，可不是在宾馆里面，没有小杯子，几个回合下来，马建华就趴下了，接着，不善饮酒的黄大明也趴下了，军分区不是讲客气的地方。 翌日，军分区周围的人发现，军分区的检查忽然严格了，大门站岗的战士增加了，检查严格了很多，接着，众人发现几台轿车进入了军分区，进去之前，战士检查了轿车里面的人，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晚上，两台商务车进入了军分区。 调查组的人员神情严肃，他们已经接受了教育，这次的调查，非同寻常，进入军分区以后，所有人的手机都集中了，个人身上再没有通讯工具，而且，军分区小楼里面，什么都准备了，他们被告知，今后一段时间，就要住宿在这里了。 鲜仲明主持召开了会议，再次强调了纪律，黄大明和周文生都讲话了，侧重点有所不同，调查组的干部明白，这次的任务，非同寻常。 第二百八十六章 调查（1） 调查组的成立，震撼了德阳市的官场，猜测是避免不了的，不过，仅仅只是猜测，因为调查组在军分区里面，没有任何的消息外传，参加调查的干部，手机全部关机了，就是外出找人的干部，见到熟人之后，也是匆匆点头招呼，什么话都不说，有好事者，想着询问，可是，什么都得不到，问不到，因为这样，更加引发了人们的好奇心，一时间，整个德阳市，都在议论调查组的事情。 李贵羽怒气冲冲找到了袁自立，这次，他是想着询问，调查组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为什么自己身为市委副书记，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李贵羽还没有想到，袁自立的调查，正是针对和他亲近的王威和蔡佛的。 “袁书记，外界的传闻满天飞，成立调查组，我都不知道，还有，调查组为什么要到军分区去办公，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情，我们的组织机构都是健全的，有现成的办公场所，为什么偏偏要到军分区去呢，袁书记，我是德阳市市长，对于这件事情，我对市委的安排和做法有意见，希望袁书记能够给予合理的解释。” “李市长，我在多次会议上都强调过了，做好本质工作，不知道李市长是怎么理解的，难道说市委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李市长知道和同意吗，调查组成立，调查信访事件，本来就是他们的职责和本职工作，履行职责还要得到市委市政府的同意吗，到军分区去调查，不过是那里的条件好，便于调查，我不知道李市长为什么会听信社会上的传闻，人民群众有了离奇的传闻，我们身为党员领导干部，要做好疏导工作，调查结束之后，应该如何处理，市委自然要召开会议研究的，不知道李市长为什么这样关心啊。” “袁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该通报的情况，可以事先通报，调查信访事件，需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李市长，我说过，有些话，说出来的时候，要认真考虑，什么信访事件不需要大动干戈，群众利益无小事，群众的要求和呼声，哪怕再小，在我们眼里，就是大事情，李市长，这方面，你要提高认识，我不希望再次听到这样的话，至于具体情况，到时间了，自然会在相关会议上通报和研究的，目前正在调查，刚刚开始，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干部，他们一定会秉公调查的。” 李贵羽没有得到任何说法，无趣离开了市委，这些年，在德阳市，李贵羽呼风唤雨，一切都不在话下，市政府的干部职工，讨好了，可是，市委的干部职工，却是有意见了，李贵羽也不是很在乎，他以为，到时候，自己担任市委书记了，能够轻松扭转这样的局面，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袁自立担任了市委书记，而且用最快的速度，笼络了市委大部分的干部，袁自立可以公开这么做，这是市委书记的职责，李贵羽说不起任何话，现在，李贵羽体会到问题和麻烦了，究竟袁自立是什么意思，出于什么目的，市委这边，除开政法委，其余部门，都是跟着袁自立跑了，就连宣传部长余红，都是死心塌地跟着袁自立了，余红和老书记的关系，袁自立好像知道了，现在老书记走了，袁自立大概是和余红谈话了，余红的精神面貌得到了改观，工作要求严格很多了，在宣传部，也明确提出要求了。李贵羽想到了，德阳市的经济命脉还控制在他的手里，前些天，袁自立鼓捣什么常委分工事宜，李贵羽没有意见，只要自己还是市长，怎么分工都没有用，市政府里面，就是自己说了算，李贵羽不会和袁自立硬来的，袁自立不同于老书记，还是不能公开闹翻了。所以，王威和蔡佛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李贵羽要他们冷静，好比这次的调查，调查组里面没有政法机关的人员，这样的调查，李贵羽不会过于担心，大不了对不称职的干部弄个纪律处分，天不会塌，而且，讨论的时候，自己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票，那个时候，袁自立总不能一言堂了。 马建华格外忙碌，白天要跟着袁自立办公，下班之后，他要赶到军分区，了解调查的情况，所有调查工作，从两个方面着手，一是玉都县两个信访案件，二是对宋国宏的审计，不要小看这两件事情，调查组整整讨论了一天，才确立了调查的办法和思路，据说讨论的现场非常激烈，周文生出来的时候，满面红光，嚷嚷着食堂准备好酒。通过讨论，确立了双管齐下的办法，市里全面接手两个信访案件，开始全面调查，责令玉都县将相关账目送到军分区，进行审计，由调查组出具需要账目的清单。 马建华甚至没有时间关心女儿的生活，家里全部依靠着保姆支撑，不过，女儿的情绪很好，同学和老师都关心她了，这当然是因为父亲的原因，还有，父亲虽然工作繁忙，但是情绪饱满，完全没有以前那种颓废的情绪了，就是这段时间家里客人多了，影响到学习，女儿有些不满意了，以前从来不上门的叔叔阿姨，都来了，还带来一些礼品，父亲不在家，保姆不敢接受礼品，后来，还是父亲叮嘱保姆，来了客人，如果是提着烟酒，数量不大，可以收下，一定记清楚客人的姓名，钱是绝对不能收的。 今天是到玉都县，将上访人接到军分区的时间，车辆是军分区派出的，去接上访人的任务，也是军分区参与调查组的军人完成，因为事关重大，马建华参加。 军车很快到了玉都县，一切安排，玉都县都不知道，因为调查组没有泄露任何的消息，到了县委门口，男人依然跪着，面对突然出现的军车，男人愕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上车之后，他知道是市委来的人，禁不住失声痛哭，紧接着，两位老人也找到了，最后上车的，是玉都县法院的院长、副院长，还有检察院院长、负责起诉的副院长、起诉科科长。 两台军车离开玉都县的时候，没有人注意，他们不会想到，惊涛骇浪就此掀开了。 调查组分为三班，一班负责审计账目，一班负责男人的上访事件，一班负责老人女儿的事情。 玉都县法院、检察院的负责人，态度是很傲慢的，在他们眼里，军分区算什么，大家和王威书记都是兄弟，这次，不过是配合调查，他们也知道了，是调查信访积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进入军分区以后，他们发觉了事情不对，眼前的阵势不简单，所有人神色都很严肃，平时和他们熟悉的干部，也是不苟言笑。 鲜仲明和黄大明的出现，让这些人有些心惊胆战了，此刻，他们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这哪里是配合调查的问题，简直就是在调查他们。鲜仲明和黄大明非常严肃，都讲话了，提醒他们，信访案件，涉及到了工作中的一些问题，希望他们如实说出情况。 很快，5人被分开了，呆在各自的房间里面，活动是自由的，但是，活动划定了范围，这哪里是谈话，简直是双规啊，几个人相互不能见面，也没有人找他们问话，这种煎熬是最为难受的，不知道以后会面临什么，几人都是经常审理案件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调查组首先选定的，是起诉科科长，科长年纪不大，经验显然要欠缺一些，调查是全方位进行的，已经有调查组的人秘密进入了玉都县，收集各方面的情况，几天时间，就收集到大量对法院、检察院和公安局不利的消息，还有针对县委和县政府的，调查组已经改变了策略，现在，不仅仅是信访案件了，要调查玉都县政法系统的问题。 调查当然不会很顺利，调查组的干部早就做好了准备，没有那么容易的。 接着，玉都县公安局副局长和刑警队队长也被请进了军分区。 最先崩溃的是玉都县检察院起诉科科长，到了军分区三天后，黄大明和起诉科科长谈话了，这么高级别的领导，起诉科科长有些惶恐，听说大量证据对自己不利后，起诉科科长不敢怀疑，毕竟心里有鬼，谈话之后，起诉科科长还是坚持，不过，待遇发生变化了，身边24小时有人守着，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奥妙。过了一天，起诉科科长坚持不住了，开始喃喃自语，接着，找到了看守的干部，说是要交代问题。 随着起诉科科长的开口，事情发生了重大变化，玉都县政法系统的黑幕，悄然拉开了。 鲜仲明和黄大明高度重视，几天没有进展，两人还是有些着急的，所以，他们俩都到了起诉科科长交代问题的地方，周文生知道消息之后，也迅速赶到了，如此高规格的对代，起诉科科长彻底崩溃了，开口说话，说着说着失声痛哭，足足说了两个多小时，起诉科科长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鲜仲明、黄大明和周文生已经惊呆了，周文生在屋里走来走去，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玉都县政法机关简直是草菅人命。 情况重大，牵涉的人不少，鲜仲明迅速给袁自立汇报，已经是深夜1点多钟，袁自立从宾馆出发，赶到了军分区，看完所有材料，袁自立反而冷静了。 “辛苦了，现在才开始进入真正的较量当中，下一步才是工作的重点，这么多的人和事情，都要调查，老周，看来军分区要大力支援啊，你们的人县里不是很熟悉，便于开展调查，能不能还抽调一些人。” “没问题，你来之前，我就想到了，唉，政法机关居然敢这样乱来，我都忍不住了，要是在部队里，我早就皮带伺候了。” “老周，这可不能做啊，出了事情，更麻烦啊，我是这样想的，兵贵神速，不能耽误，要再接再厉，辛苦调查组的所有同志，换班休息，晚上也要工作，具体怎么安排，我不过问了，老黄，纪委要做好准备，这次调查涉及到的所有人，无论级别职务高低，统一由市纪委立案查处。” 会议时间不长，周文生很细心，安排食堂专门做了宵夜。 袁自立表面很镇定，其实心里是非常激动的，严格说，这次的调查，是一次政治博弈，袁自立的本心，是想着动摇李贵羽的势力，达到彻底掌控德阳市政局的目的，从而施展自身的抱负，真正从人民群众的利益考虑，袁自立感觉自身的认识还是有差距的，在他看来，社会不可能是完全公正的，官场不完全是清白的，水至清则无鱼，所以，一定是存在一些介于腐败和不腐败之间的事情，调查开始的时候，袁自立是很担心的，因为调查组讨论之后，提出的调查方案非常大胆和激进，完全是按照办理案件的手法去处理的，调查组表面上是解决信访案件，采用这样的手法，如果不能有大的收获，必然激起李贵羽的强烈反弹，到时候，处境会有些被动。现在，居然查出来了这么大的问题，玉都县政法机关在办理案件的过程中，徇私枉法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竟然敢于伪造证据，诬陷他人，老人的女儿就是其中的受害者，至于其他方面，就不用多说了，而这件事情，直接指向了王辉和王凯。 袁自立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鱼死网破的局面了，调查组必须要加紧工作，掌握更多的实际情况和证据，等到固定了这些证据之后，袁自立就要出手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搬倒王辉和王凯以及宋国宏的时间，已经不远了，接下来，就要轮到王威了，这第一套组合拳打下去，李贵羽的气焰就再也没有嚣张的时候了。 袁自立想到了很多，当初在淮扬市，钱长江为了掌控局面，借着纺织厂上访的事件下手，取得了明显的效果，很快掌控淮扬市，如今，自己不过是照葫芦画瓢，不过采用的手法要厉害很多，袁自立当初还有些不理解钱长江，现在看来，都是一样，到了一个地方担任主要领导，如果不能够施展抱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袁自立也想到了，这件事情，调查不能扩大，不能普遍开花，袁自立相信，全市的政法系统，都存在问题，可是，打击面不能太宽，不能出现人人自危的局面，百姓的认识是一个方面，维持稳定是更为重要的一个方面。 第二百八十七章 调查（2） 马建华刚刚回到家里，便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保姆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客厅里面坐着，保姆已经50多岁了，性格很好，无微不至照顾着女儿，这些年下来，和女儿的感情很深，在这个家里，女儿将保姆当作奶奶看，马建华也很尊敬保姆。 马建华听到了女儿房间里传来了争吵声和低低的哭泣声，还有叹气声音，马建华只感觉头脑嗡地就炸开了，争吵声是前期肖容的，叹气声是保姆的，哭泣声是女儿的，这时候，肖容来做什么，马建华不会往好的方面想，两年时间了，肖容心里没有想到过女儿，甚至说几年前，肖容和田学贵好上之后，就很少考虑女儿了，特别是近一年来，肖容那些趾高气扬的表现，时刻刺激着马建华，现在，马建华出名了，德阳市的干部都知道，马建华和市委书记袁自立是同班同学，前途无量了，就急着到家里来找，还知不知道羞耻啊。 关门声重重响起之后，女儿的卧室里迅速安静了，很快，女儿率先冲出来，叫着爸爸，拉起了马建华的胳膊，女儿大了，已经知道了害羞了，马建华看见，女儿眼角还挂着泪花，他小心替女儿擦去了眼角的泪花。接着出来的是保姆，保姆身后跟着肖容。 马建华没有理睬肖容，看着女儿，开口说话了。 “吃饭了吗，在家里听话吗，作业完成了吗？” “爸爸，我吃饭了，作业做完了，很听话，不信你问奶奶。” 保姆连忙开口回答了。 “是的，是的，我正要准备热水给囡囡洗漱的。” “嗯，您带着囡囡去洗漱吧，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说这些话的时候，马建华一直没有看肖容，肖容大概知道这样的待遇，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直到保姆和女儿走进了卫生间，肖容才看着马建华。 “你来干什么，我很累，要休息了。” “建华，我想和你谈谈。” “不要这么称呼我，我不习惯，我不想和你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你离开，不要来打扰女儿的生活。” “为什么，我想看看女儿，有什么不行吗？” “当然可以，不过，有两点你要注意，一是看望女儿的时间地点，这里是我的家，我不愿意你进入，地点不合适，时间上，你最好是事先打电话，约定时间，二是女儿的态度，女儿愿意见你，我没有意见，女儿不愿意见你，我不能强迫。” “马建华，你、你太过分了，太绝情了。” “我怎么听着这话很耳熟啊，肖容，你有脸说出来这样的话吗，算了，我很累，不想和你说话了，请你离开吧。” “建华，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 “肖容，我工作很忙，真的很累，所以说，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没有什么事情，就请离开，我刚刚回家，想休息。” “建华，我知道自己做错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马建华有些无语，甚至没有了说话的兴趣，他满脑子装着调查的事情，晚上还要考虑一些具体的安排，本来是准备在军分区休息的，不过，考虑到女儿，还是回来了，没有想到，回家之后，居然遇见这样的事情。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存在谁原谅谁的问题，你如果不愿意离开，就在客厅里坐着吧，我还有事情，不能陪你了，你自便。” 马建华站起身，准备进入书房，他需要认真考虑工作上的事情，没有时间陪着肖容在这里干耗着。 “马建华，你站住，你什么意思，我低声下气来找你谈，找女儿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就不能陪陪我吗，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我知道，你和女儿都狠我，不过，你就不能给我改正的机会吗？” 看着肖容丝毫没有改变的态度，还有那种轻蔑的眼神，似乎是在给予马建华和女儿施舍的姿态，马建华彻底激怒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强忍着，不去想肖容带来的伤害，可是，伤害还是如同阴影一般，总是不离开，马建华更加肯定自身的想法，肖容今天来，不是真心准备认错的，可能是肩负着特殊使命的，马建华迅速想到了李贵羽、田学贵，想到了这次的调查，马建华突然感觉到寒心、可怕，难道女人变心了之后，基本的道德观念都没有了吗，想到女儿的哭泣，马建华脸上浮现出冷笑。 “肖容，我最后告诉你几件事情，一，我们之间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以后甚至将来，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俗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二，收起你那些高高在上的姿态，人不会永远走运，也不会永远倒霉，我们就看看，或许不要多长时间，结果就会出来了，三，我现在工作很忙，不客气说，也很重要，如果你想着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四个字，无可奉告。我就是这些话，你如果不愿意离开，我不会报警，不过，希望你不要打扰女儿的休息和我的工作。” 马建华说完，径直走进了书房，旋即将书房门关上了，房屋不大，马建华的话语，想必保姆和女儿也听见了，马建华不担心肖容不走，现在的肖容，生活滋润，虽然名声不是怎么好，可是有钱，和田学贵的关系，是暗地里的，田学贵的老婆年纪大了，农村人，在家里根本没有发言权，所以，马建华相信，如今还沉浸在爱情甜蜜中的肖容，目的就是想知道自己参与的调查情况，如果是这样，这个肖容大概是脑子坏了，马建华从这些天知道的情况看，田学贵远远不止一个女人，肖容不过是其中之一，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肖容就会被田学贵抛弃的，*难有什么好的前途。 巨大的摔门声让马建华吃了一惊，看样子肖容是怒气冲冲离开的，也许本来就不愿意来，禁不住田学贵的软磨硬泡，现在的肖容，风光无限，岂能忍受这样的窝囊气。想到这里，马建华迅速拨通了袁自立的电话，在电话里，将今天事情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这个情况表明，李贵羽已经开始引起警觉了，可能听到了一些风声，毕竟，玉都县法院、检察院几个领导好几天没有看见人，谁都会怀疑的。 袁自立接到了马建华的电话之后，略为思考了一会，立刻拨通了马建华的电话，告诉马建华，迅速赶到军分区，接着，袁自立拨通了鲜仲明、黄大明和周文生的电话，告诉他们，都在军分区等着，自己马上就到。 马建华将自己今天遇见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 “同志们，调查工作不能往后拖了，要马上突破，涉及到的相关人员，可能已经警觉了，所以，今天晚上非常重要，我们都不要休息了，一定要取得重大突破，我的想法，明天之前，能够涉及到核心人物。” 办公室的气氛很凝重，仅仅有公诉科长说的，还是不够的，如果公检法单位的负责人开口了，证据链就可以形成了。 “这样吧，法院院长、检察院检察长，我和他们谈一次话，不需要有其他人在场，副院长和公安局的副局长，老鲜、老黄，你们负责谈话，记住，口气要严厉，要给他们足够的压力，我就不相信，做了这么多的坏事，还能够稳如泰山，除非他们是钢铁练成的。” 袁自立见到了玉都县法院院长和检察院检察长，两人根本没有想到，袁自立会亲自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时间，两人的眼神有些慌乱。 “我有几句话，很简单，说完就走，余下时间你们自己考虑，你们不要再有任何的幻想，如果你们什么都不想说，从明天早上开始，我们就不会以同志相称呼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玉都县的案子，不会由德阳市政法机关处理，也不会是省厅处理，你们如果不愿意交代所有事情，明天我将请示省委省政府，请示中纪委，到时候，你们自己看着办。” 袁自立的话是非常有份量的，还没有说完，法院院长和检察长都开始颤抖了，袁自立说完之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法院院长率先开口了。 “袁书记，我说，什么都说，既然做了，就承认，希望组织上能够从轻处理。” “袁书记，我说，我什么都说。” 等候在外面的调查组人员迅速进入屋里，带走了两人，袁自立知道，大功已经告成了，两人如果开口了，下面的人就不用说了。果然，法院院长和检察长交代的消息传过来之后，几个副职立刻改变态度，甚至痛哭流涕，表示向组织坦白。 袁自立没有离开，所有人都没有离开，周文生全服戎装，坐在袁自立的办公室里面，鲜仲明和黄大明正在巡视，看看交代的相关情况，为了节约时间，每一组的问话人都是4个，其中两人详细记录，两人整理，整理出来的材料，要交给领导。 凌晨2点钟，鲜仲明和黄大明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此刻，周开生也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袁书记，情况很复杂，牵涉面不小，玉都县县委政府班子，好些人都牵涉进去了，政法机关更是严重，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已经不是违纪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涉嫌违法犯罪了，现在，他们还在交代。” 鲜仲明开始介绍情况，袁自立听的触目惊心，应该重判的案子，因为有领导打招呼，或者是送钱，轻判甚至是不判，而有人专门招呼要打击的人，想尽办法，不惜捏造罪名，也要关进牢房里面，民政局那位干部，不过是法院副院长依葫芦画瓢制造出来的事件，老人的女儿也是其中之一，安排这件事情的，正是宋国宏和王辉、王凯。 “袁书记，其余情况，还在询问和交代的过程中，目前涉及到的人，应该怎么处理，黄书记和我商议过了，涉及的面有些大，我们不好直接做出决定。” 袁自立沉思了好一会，这个盖子揭开了，也许，会出来更多的黑幕，不过，这样的事情，不能图一时之快，如果没有上面的支持，也许，德阳市黑幕揭开的同时，自己的麻烦也就来了，他慢慢走出办公室，走到了楼上，楼上没有人，袁自立看了看表，凌晨3点钟，他掏出手机，毅然拨通了易祥林的电话。 “自立，你在干什么啊，这么晚打来电话。” “易伯伯，出事了。。。。。。” 袁自立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他说的很详细，没有丝毫隐瞒，包括自己的担心和猜测，全部都说出来了。 “自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啊，你的出发点，现在一定要改口，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能停手，要一查到底，明天到省里来，带着相关材料，直接给匡书记汇报，我会帮助联系的，记住，明天一定要来，你那里，该怎么行动，就怎么行动，出了这样的事情，要面对，从你的汇报来看，越快越好，明白吗？” 袁自立仰天长叹一口气，只要易祥林说出来这样的话，他就有信心了，这说明，易祥林会毫不犹疑支持他了，袁自立没有想到，这么快的时间，就有了如此重大的突破，从已经掌握的情况看，宋国宏、王辉和王凯都没有什么希望了，不仅仅是违纪问题，甚至是违法问题，具体的事情，袁自立不会去关心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官场地震（1） 回到办公室的袁自立，看见大家都没有动，神情严肃，他知道，众人都在等着他表态，这个时候，他的态度至关重要。众人的神情很是紧张，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出去干什么，大家都知道，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支持，袁自立单独一人，很难承受这样巨大的压力，也就是说，袁自立即将说出来的话，代表了上面的态度，倒是是继续，还是偃旗息鼓。 “刚才出去了一下，大家久等了。” 袁自立说出来这句干巴巴的话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结局，也猜测不出来事态发展的方向，在座的都是明白人，这件事情，有两个发展途径，一是李贵羽和袁自立妥协，两人自此以后，不再争斗，各自掌握权力，二是继续查下去，也许会掀起惊涛骇浪。 “大家辛苦了，现在，我开始布置任务。” 袁自立不紧不慢点燃香烟，到了现在，还是有些困的，袁自立看见其余人拿着香烟，都没有点燃，眼巴巴看着他，才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考虑的时间长了些，要知道，现在大家都在等着他的态度。 “调查到了这一步，我们已经不能够使用政法系统的力量了，下一步的重点，是调查所有涉案的人员，工作任务很重啊，我有些担心力量不足啊。” “袁书记，有我啊，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啊。” 周文生满面红光，忽地站起来，袁自立的话语，已经表面了态度，刹那间，办公室里面响起了打火机的响声，所有人都明白了。 “周政委，我考虑过，可是，动用军人，可不是小事情啊。” “没什么，特殊时期，我动用预备役部队，你尽管安排吧。” “好，现在我来安排，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地方，大家补充，案子调查到了这一步，大家不能松懈，要鼓足干劲，彻底查清楚，周政委，小楼已经不够用了，今天晚上，收拾出来另一栋小楼，安全保卫措施要更加严密，军分区有多少小车，调集多少小车，会议结束之后就出发，凡是涉及到的人员，全部带到军分区，问清楚情况，请他们到军分区来的理由，就是接受调查，老黄，你迅速开出调查证明，每一组一张，随身带着，至于人员，以军分区的人员为主，每台小车，配备一个调查组成员，一个小时之内出发，所有的协调工作，老鲜负责，周秘书长负责配合周政委，搞好一切后勤安排，具体怎么办，我不过问了。” 袁自立刚刚说完，周文生立刻拨通了电话，简短的几句话安排之后，袁自立便听见了军号声。 “周政委，周秘书长，你们先去安排车辆、地方，老鲜负责列出名单，分配到各组，老黄负责证明材料，现在是凌晨3点40分，4点30分出发。” 众人迅速离开了袁自立的办公室，马建华是负责具体协调工作的，也跟着鲜仲明出去了，袁自立坐在皮转椅里面，闭上了眼睛，到省城的汇报非常重要，考虑了一会之后，袁自立拨通了马建华的手机，安排了任务，现在，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乘坐早上的飞机到省城去，这次的汇报至关重要。 马建华忙的晕头转向，他一边整理材料，一边考虑着汇报的口吻，给省委书记汇报，可不是小事情，可以说，德阳市的事情，已经算是通天了，但是，措辞很重要，事情说大了，德阳市一片漆黑，显然不行，事情说小了，领导不重视，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也是不行的，所以说，度的把握非常重要。 4点30分，10台军车从军分区出发，往市区和玉都县而去，这次最大的对象，就是在市委党校学习的宋国宏，在家里的王辉、王凯，其次是玉都县一帮人，需要到军分区交代问题的总人数，达到了37人。 宋国宏上车的时候，就知道麻烦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自己清楚，眼前的情形，宋国宏见过很多次了，县纪委、公安局办案，都是这样的阵势，如果对方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是不会这样做的，在车上的宋国宏面如死灰，想着家里的老婆儿子，想到了很多很多，辛辛苦苦做了县委书记，一时糊涂，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市里的诸多变化，宋国宏是知道的，袁自立非常强硬，李贵羽不一定是对手，现在，自己成为了第一个撞倒枪口上的领导干部了，法院院长、检察长早就进去了，一定是他们说出来了什么。 小车进入军分区后，在一栋小楼前面停下来，宋国宏看见了鲜仲明、黄大明，两位副书记严峻的神情，令宋国宏已经站不稳了。宋国宏还看见了法院院长、副院长，检察长、副检察长和公安局副局长。进入房间后，鲜仲明和黄大明都进来了，没有握手仪式，没有寒暄问候，只有鲜仲明硬梆梆的几句话。 “宋国宏同志，为什么到这里来，想必你是知道的，你是党员领导干部，对政策是非常清楚的，多话我不想说，今天，黄书记也在这里，我们代表市委，要求你如实交代自己的问题，究竟会得到怎么样的处理，就看你自己的态度了，你是县委书记，虽然停职了，但还没有免职，身份不同了，我们认识很久了，以前是多年同事，我提醒你，袁书记明天到省委汇报，如果袁书记回到市里，你还没有交代自己的问题，那么，你的案件，就要移交到省里处理了，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你自己考虑吧。” 宋国宏脸色惨白，大口喘气，他不知道鲜仲明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到了这一步，鲜仲明没有必要骗他了，想起早已经进来的法院、检察院、公安局的干部，宋国宏的防线瞬间崩溃了。 “我对不起市委，我对不起党，我都说，我都说。” 看着嚎啕大哭的宋国宏，鲜仲明和黄大明真是佩服袁自立，这些话，是袁自立教他们说的，看见的几个相关人员，也是袁自立安排的。 宋国宏的开口，是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现在，不仅仅是政法系统的问题了，由于宋国宏说的事情，事关重大，鲜仲明和黄大明已经忘记了疲倦，直接去找袁自立了。 王辉上车的时候，态度很是嚣张，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还嚷嚷着说明情况以后，一定要找到纪委问清楚，为什么这样做，王凯更加出格，甚至准备动手，两人的情况，鲜仲明都知道，因此，到了军分区，两人被放进两个宿舍里面，暂时没有人理睬他们。 到玉都县的车子还在路上，晚上开车较慢，要注意安全，鲜仲明时刻关注着情况，走向军分区招待所的时候，鲜仲明还在不断询问。 袁自立已经无法睡觉了，连续的情况，令袁自立的大脑高度兴奋，这次宋国宏交代的问题，令袁自立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牵涉到了玉都县委、县政府，虽然还没有涉及到市委市政府，但袁自立相信，一定会有牵连的，袁自立要认真思考了，究竟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该提出什么样的建议。 天亮以后，袁自立直接出发去机场了，他要乘坐最早的飞机，他知道，自己引发了德阳市官场的地震，这件事情，天亮以后，很快会传开的，此刻，他必须要马上汇报，一定要有省委的指示了。上飞机之前，袁自立给易祥林打了电话，易祥林派出了省政府的小车，到飞机场接袁自立。 省委书记匡思铭的办公室。 袁自立仔细汇报了调查结果，已经取得的证据，宋国宏已经交代的问题，对于一些还没有浮出水面的问题，袁自立做了预计。 “袁自立同志，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意见？” “匡书记，我认为，德阳市的经济社会要向前发展，主要就是依靠干部，有了一帮得力的干部，很多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德阳市的情况特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建议，扩展面不要过宽，要维持德阳市的稳定，处理的办法，以教育为主、惩处为辅，对于已经违法犯罪的干部，坚决惩处，对于那些问题不是很大的干部，可以从轻处理。” “嗯，我赞成，但是，调查要深入，要弄清楚所有情况，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干部主动说出问题。好了，你到德阳市工作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就办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省委没有看错你啊，我相信，德阳市的经济社会发展，一定会取得历史性突破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知道，你不会仅仅说这件事情的。” “匡书记，德阳市政法系统出现这么大的问题，王威同志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王威同志的侄子王辉、干儿子王凯涉嫌犯罪，王辉还是利都市公安局副局长，我认为，王威同志不适合继续担任德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 “嗯，同意，省委马上调整，继任者，你有什么考虑和要求？” “匡书记，我实话实说，继任者必须要和市委保持高度一致，今后一段时间，德阳市政法机关会非常忙碌，既要自我整顿，也要维持治安，惩治犯罪，所以说，这个继任者非常重要，我提议一个人选，请省委考虑，现任淮扬市文山县县委书记周义海。” “呵呵，自立同志，道理说的一条一条的，还不是要求政法委书记要听你的，你的要求没有错，德阳市目前处于非常时期，我看这样吧，王威同志先调离德阳市，鲜仲明同志是分管政法工作的，暂时主持政法工作，等到省委做出决定了，再行任命吧。” “谢谢省委，谢谢匡书记。” “没什么感谢的，这是省委的职责，希望你下一步，能够彻底查清楚问题，启用一批得力的干部，早日白德阳市的经济搞上去。” “匡书记，我坚决完成任务。” 离开了匡书记的办公室，袁自立马上电话汇报了情况，易祥林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嘱托袁自立好好工作。 袁自立马上给程蔚蝶打了电话，回到家里之后，袁自立洗头洗澡，几乎一夜未眠，身上很不舒服，程蔚蝶回家之后，袁自立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程蔚蝶就到了卧室，程蔚蝶看见袁自立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主动配合着袁自立。 完事之后，袁自立愧疚地看着程蔚蝶，下午，他要乘坐飞机，返回德阳市了，没有办法，现在是非常时期，程蔚蝶理解袁自立的工作，也习惯了，默默帮着袁自立整理衣服，天气已经冷了，袁自立要带一些厚衣服了。 袁自立去看望了父母和外婆，甚至来不及见女儿一面。 上飞机之后，袁自立感觉到了困倦，睡着了，飞机到达目的地，乘务员提醒，袁自立才醒过来，他一直系着安全带。下了飞机，袁自立才开了手机，许多的未接来电提示袁自立，德阳市一定有了很多的新闻。 老马早就等候在机场了。 “袁书记，德阳市可热闹了，所有人都在议论，主要是宋国宏、王辉和王凯被带到了军分区，玉都县都无法正常办公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官场地震（2） “市政府有什么反映吗？” “不知道，不过，王威书记火气蛮大的，早上上班的时候，直接到了市委办公室，要找您，可惜，办公室也不知道您去哪里了，其他知道的领导是不会告诉他的，马主任索性关了手机，无法应对这么多的问话，您可真是会选择地方啊，军分区戒备森严，专门设立了警戒线，任何人不得过去，周政委亲自站岗，李市长和王书记都没有能够进入小楼，这个时候，他们估计还在军分区办公室发脾气呢。” “呵呵，好啊，现在就去军分区。” 小车很快到了军分区，此刻，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群众，在军分区大门外面晃来晃去，其中不乏有记者，想着一探究竟，不过，可不是谁都能够进入军分区的，自从调查组的事情传开之后，德阳市轰动了，从早上开始，大批的群众赶往军分区，周文生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电动门已经关闭，门口站岗的士兵增加了好几倍，严禁有人成浑水摸鱼，就是李贵羽、王威等领导进入军分区，也是经过了严格的检查，两栋小楼就更不用说了，严密把手，周文生甚至亲自巡视，不准任何无关人等进入。李贵羽和王威要求进入小楼，被周文生干脆利落拒绝，李贵羽气的脸色铁青，在军分区办公室转来转去，他不知道袁自立到哪里去了，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到了这个时候，李贵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玉都县基本上算是乱套了，带走了这么多人，县委、县政府牵涉的人不少，李贵羽估计事情不会很大，但是，影响已经造出去了啊。王威更是心烦，王辉和王凯被带到军分区，他没有接到任何报告，事先一无所知，两人都是独身，住在一边，只到天大亮了，王威才知道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到袁自立办公室，要问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情，王威还是有些心虚的，没有找到袁自立，王威才驱车到市政府，找到了李贵羽，两人简单商议之后，到了军分区。因为不能进入军分区小楼，李贵羽和王威索性不走了，就在军分区办公室，军分区食堂安排了生活，两人中午甚至在军分区招待所休息了一会。 袁自立拨通了鲜仲明的电话。 “老鲜，我回来了，现在正赶往军分区，你安排办公室，通知所有常委赶到军分区，现在是3点钟，3点半钟召开常委会，特别要求，不准请假，你给周政委说说，要他马上安排人，打扫会议室，常委会上，你汇报宋国宏的案情，今天要对宋国宏采取措施了，所以说，你好好准备，另外，老黄也要发言，你和他商议商议。” 袁自立想到了很多，宋国宏绝不仅仅是这么点小问题，既然到了这一步，就要彻底搬倒宋国宏，今天消息已经传开了，时间非常紧急，如果宋国宏的家属清醒，可能要开始转移财产了，所以，现在必须对宋国宏采取措施，要搜查宋国宏的家，时间还来得及。不过，采取这么大的行动，必须要常委会研究了，袁自立就是再霸道，也不能单独拍板了，这样的决定，有固定的程序，袁自立不能出现程序上的差错，常委会上的争论是少不了的，没有什么了不起，袁自立不在乎，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宋国宏一定要倒，宋国宏倒了，接着王威调整了，德阳市的局势就开始松动了。 正在沉思中，小车到了军分区门口，站岗的士兵看见是1号车来了，赶忙打开了电动门，周文生给他们吩咐过，1号车、3号车、4号车可以畅通无阻。 周围群众看见1号车来了，议论声音更大了，终于看见市委书记的车了，可能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不久，陆续有小车进入军分区，有明白事理的群众开始议论，看来市委要召开会议了。 袁自立见到了满脸怒气的李贵羽和王威，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李市长，王书记，你们来了。” “袁书记，我们在军分区快一天时间了，终于见到袁书记了，袁书记工作真实繁忙啊，电话也打不通，我们都很着急啊。” “的确有些忙，我刚刚从省城回来，匡书记已经听取了我的汇报，做出了明确的指示，现在，我们到会议室去，马上召开常委会。” 李贵羽和王威的脸色已经变了，他们就是有天大的怨气，也说不话来了，匡思铭做了指示，他们已经没有资格表示反对了，李贵羽恨得咬牙切齿，袁自立还真是会算计啊，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他本来想着耽误一会时间，看看能不能打电话通知相关人等，把消息放出去，可是，袁自立一直在眼前，没有机会。 进入常委会议室，鲜仲明、黄大明、周开生、周文生已经在会议室等着，大家都很严肃，这次会议的内容，他们已经知道了，马建华正在忙碌着给领导沏茶，连续好长时间没有休息，大家都很累了。 10分钟之后，所有常委都到齐了，此刻，还不到3点半。不少常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进来的时候，表情很有趣。蔡佛进来的时候，一脸笑容，看见一屋子阴云密布，愣了一下，迅速找座位坐下了。余红进来心情很好，所以，笑嘻嘻进来了，袁自立冲着余红点点头，余红看见屋里的情形，赶快收敛了笑容。 “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召开常委会，议题很简单，开会之前，请大家将手机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不是我不信任大家，实在是这次的会议太重要了，会议时间不长，不会耽误大家很长时间，所以开会期间，请大家不要离开会议室，市委办公室参加会议记录的同志，做好会议记录，每一句话都要记清楚，建华，通知检察长和反贪局长到军分区来。” 袁自立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现在开会，鲜书记，通报宋国宏同志的情况。” 鲜仲明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材料，逐字逐句念出来，他的声音不大，但底气充足，所有人都听的很清楚，鲜仲明念出来的材料，都是宋国宏自己交代的事情，袁自立发现，王威的神色非常紧张，听的非常仔细，生怕错过一个字。10分钟后，鲜仲明念完了材料，鲜仲明特别强调，这些，还只是初查材料，很多情况，有待于进一步调查。 “我补充一点意见，宋国宏同志交代的情况，已经涉嫌违纪甚至是违法，根据《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的相关规定，应该立案查处了。”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 “很好，就黄书记提出来的意见，请大家表态。” 现在，所有人终于明白了，今天的会议，是要准备处理宋国宏了，宋国宏被处理了，李贵羽的威信一定会产生极大的动摇。 “我有不同意见，刚才鲜书记通报了情况，宋国宏同志确实存在问题，不过，听起来，问题都不是很大，如今的社会，谁也不能保证不犯错误，宋国宏同志是玉都县县委书记，无非是不适合继续担任县委书记了，宋国宏参加工作多年了，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现在，犯了一些错误，我们重在批评教育，动不动就立案查处，会让下面的同志感觉到心寒的，所以，我不同意立案查处，可以免去宋国宏同志玉都县县委书记职务，我说完了。” 袁自立根本没有看李贵羽，他早就预料到，李贵羽一定会反对的。 “好，李贵羽同志发表了意见，还有没有其他意见。” “我说一点，我不同意李贵羽同志的意见，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要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凭什么这样的问题，就是小问题，有罪可以说成无罪，无罪可以说成有罪，还要什么样的错误才能够查处，这已经不是违纪的问题，是违法犯罪的问题，如果不查处，我们怎么向人民群众交代，我坚决支持查处。” 周文生是军人，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震慑了很多人，周文生清楚，宋国宏一定有大问题，不过还没有说出来而已，现在放手，一定会失去最好的机会，等到宋国宏出去了，和相关人等统一口径了，这个案子就不用查了。 “很好，看来就是两种意见了，立案或者是不立案，常委会有争议和分歧，很正常，现在我来总结，我同意对宋国宏同志立案查处，今天，我分别给省委匡思铭书记和省政府易祥林省长汇报了德阳市发生的事情，匡书记和易省长明确指示，要求我们市委一查到底，绝对不能姑息迁就，我们有些同志，本着从保护干部的角度出发，建议不查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我们也可以这样看啊，立案查处，是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清白的机会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还有就是，我们是共产党员，入党宣誓的誓词不能忘，宗旨不能丢，对于当前出现的一些腐败现象，要坚决抵制和反对，我们不能保证干部不犯错误，甚至是犯罪，但是，我们能够保证及时清除党内的蛀虫。” 袁自立说完这些，略为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众人。 “既然没有不同意见了，那么，就对宋国宏同志立案查处，对一个县委书记进行查处，必须要上报省纪委，老黄，你现在给省纪委打电话，汇报市委的决定。” 黄大明的电话打过去了，很快，省纪委副书记接了电话，明确指示，同意德阳市委的研究结果，过一段时间，省纪委将派出专人，到德阳市，掌握案件调查情况。黄大明是用免提打的电话，整个会议室里面的人都听见了省纪委的要求，此刻，大家更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一切情况，袁自立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很好，现在我来安排下一件事情，既然对宋国宏同志立案查处了，那么，就直接进入双规程序，刚才已经请示了省纪委，接下来，我们立刻对宋国宏的家里进行搜查，搜查的程序，必须要检察院和公安局决定，公安局局长王威同志在这里，检察长和反贪局长也来了，批准搜查、实施搜查，都可以按照紧急程序来办理。” 没有人想到，袁自立还会来这一手，不少人脸色有些变了，他们可以想象，搜查会是什么结果，宋国宏死定了。 “我这人办事，喜欢雷厉风行，不办就不办，办就办彻底，搜查的工作，由鲜仲明同志直接负责，调查组抽出人员，检察院和公安局各派出一人，10分钟以后出发，趁着现在还有一些时间，决定一下对玉都县法院院长、检察长立案查处的事情，两位同志的家都在德阳市，我的意见，立案查处，同样对家里实施搜查。” 王威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他已经活不出话来，袁自立的动作，稳准狠，让人没有回旋的余地，现在，他绝对不会问王辉和王凯的事情了，袁自立在会上没有提出王辉和王凯的事情，已经是对他手下留情了，不过，王威知道，王辉和王凯这次可能是大难临头了，王威担心两个小子乱说，可是，现在无法联系他们啊。 “会议就开到这里，黄大明同志，负责对玉都县检察长家里实施搜查，周开生同志，负责对玉都县法院院长的家里实施搜查，今天下午，所有常委都在军分区吃饭，周政委，生活没有问题吧。” “袁书记，没有问题，想吃什么有什么，食堂里面，还珍藏有好酒，今天下午，一并拿出来喝了，大家可要多喝啊。” “好了，最后强调一点，常委会的决定，不可能完全保密，这件事情，势必在德阳市引发轰动，所以说，大家都有保持稳定的责任，市委办公室、市政府办公室要掌握各类情况反映，余部长，舆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何宣传，重点是什么，你请示鲜书记，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可是宣传。” 余红用力点头，其余人看不出表情。 第二百九十章 官场地震（3） 依旧是军分区的车辆，带着搜查证，还有已经几乎失去知觉的宋国宏等人，每组一台小车，一台大车，鲜仲明、黄大明、周开生精神饱满，根本看不出来一夜未眠，调查组除了留下必要的人员，其余都跟着出发了，周文生特意安排了几个能力出众的军人，分配到各组。 晚饭安排的时间是7点钟，在这之前，有接近3个小时的时间，相对于搜查来说，已经足够了，袁自立相信，一定会有大的收获的。 6点40分，爆炸性的消息传来了，宋国宏的家里，搜查出来33张存折，合计金额859万，现金279万元，物品更是琳琅满目，有金首饰、金项链、戒指、名烟名酒，具体数目还在清理过程中，烟酒装了半车，在宋国宏家里，搜查出来15盘录像带，内容不堪入目，是在宋国宏的书房里面搜查出来的，他老婆都不知道，法院院长和检察长家里，搜出来的现金和存折，数目都超过了500万元，还有不少的礼品。 此刻，所有常委都在会议室，消息出来之后，李贵羽惊呆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不会为宋国宏说一句话了，开玩笑，金额都超过1000万了，足以引发德阳市官场地震了。 袁自立立刻给省委匡思铭书记的秘书打了电话，通报了搜查的情况，接下来给易祥林打了电话，当然，这些电话，都是单独在一边打的。不一会，匡思铭回电话了，语气非常严厉，要求德阳市委要查清楚这个案件，涉及金额太大。 搜查结束之后，已经是7点半钟了，所有人都还没有吃饭，等着搜查组的人员，车辆进入军分区以后，鲜仲明最先下车，进入会议室之后，鲜仲明根本没有管其他情况，在袁自立身边耳语了几句话，袁自立面色如常。 “大家辛苦了，走我们去吃饭，都饿了，老黄，将搜查的具体情况，上报省纪委，直接给省纪委领导汇报。” 吃饭的时候，周文生作为主人，兴致很高，不停劝大家喝酒，不过，毕竟场合和气氛不同了，很快就吃完饭了，饭后各支其事，鲜仲明、黄大明、周开生和余红留在军分区，其余人都离开了，此时，马建华按照袁自立和鲜仲明的安排，正在起草宣传稿件，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尽早宣传，不能让小道消息占据主流。 “袁书记，这些录像带不堪入目，据宋国宏说，都是王辉和王凯放在他那里的，我只是放了一个开头，马上就停止了，是不是先看看。”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知道，当时是在书房里面，宋国宏书房里面有一台录像机，我还很奇怪，现在用录像机的人太少了。” “好，我们先看看。” 袁自立渐渐坐不住了，不是那些*秽的画面带来的冲击，而是录像带里面，这些男人，随着鲜仲明的介绍，袁自立发现，这些男人，竟然都是玉都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县委政府的领导就不少，为什么会被录像，究竟是谁干出来的这件事情，平素温柔的鲜仲明也忍不住了，随口骂出了畜生两字。 “老鲜，现在我们去见宋国宏，这些录像带，性质太恶劣了，我不相信是宋国宏做的，他就是道德沦丧到极点，也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王辉和王凯的疑点很大，不过，这需要证据，录像带是在宋国宏家里搜出来的，宋国宏摆脱不了干系，如果真是宋国宏做的，那就太可怕了。” 宋国宏瘫在床上，几乎失去了知觉，此刻，屋里有两个调查组成员守着他，宋国宏明白，自己已经完了，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了，他真的恐惧了，忽然落到这样的境地，宋国宏不适应，前不久，还是威风凛凛的县委书记，现在，马上就成为了阶下囚，他恨，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县委书记贪财的，不止他一个，为什么他就这么倒霉，想到了和李贵羽的关系，想到了王威，王辉和王凯，甚至想到了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袁自立，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宋国宏面临着选择。 门忽然打开了，已经是深夜，宋国宏失去了时间概念，从现在开始，时间对他意义不大了，宋国宏勉强睁开眼睛，发觉进来的人居然是市委书记袁自立，长期养成的习惯让他迅速起身。 “袁、袁书记。” 袁自立冲着屋里的调查组人员点头示意，调查组的人很快出去，将房门带上了，不过，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随时守候在门口，防止发生异常情况。 “老宋，我来看看你。” 袁自立掏出香烟，递给宋国宏一支，自己也点上了。 “袁书记，我对不起党，对不起组织，我有罪，我有罪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老宋，今天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有一些话要说，大道理你都懂，我也不会讲，如今的这种社会形势，你也许会不服，不知道多少有问题的领导干部，为什么偏偏你就撞上了，我要告诉你，一定程度内的享受，是存在的，我们没有要求领导干部都是一贫如洗，两袖清风，都是兢兢业业，但是，起码的原则要遵守，你是县委书记，清楚这些原则，退一步说，如果在你家里搜出来的钱财，是100万，甚至是200万，市委能够想办法，让纪委来处理，可是，你家里搜出来的钱，数目是多少，你是知道的，你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了，有什么问题，如实交代，对你的处理，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不敢保证，不过，市委会提出意见，相信有关部门也会考虑的，我刚才认真看了你的简历，也是一步一步从基层起来的，做到县委书记，不容易了，所以，我想，在纪委，你要争取主动，说清除所有的事情，证据已经摆在面前，你没有退路了，老宋，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袁书记，我明白，明白。。。” “你明白就好，如今的事情，讲究证据，有句话改的好啊，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虽然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平常不议论，但是，很多的司法实践，让我们明白，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基于这样的议论，我才和你谈话，你的情况不同了，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不说清楚，责任就在你一人头上，你扛不起的，到了这一步，你应该考虑立功的事情，很多的司法判例，你也看到了。” 袁自立停住了，他看着宋国宏，宋国宏的头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内心显然在激烈思考着。 “今天来，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你愿意说就说，录像带是怎么回事？” 宋国宏身体开始颤抖，内心斗争到了极致。过了好一会，宋国宏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反正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我会如实讲清楚情况的，录像带是王辉和王凯放在我那里的，不仅仅是这一套，他们手里也有，正是依靠这这些录像带，王辉和王凯在玉都县才能够呼风唤雨的，我有证据，当初他们计划这件事情，以及实施这些事情，我都偷偷录音了，本来是想着能够制衡两人的，袁书记，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做，我瞧不起这样的做法，关于王辉和王凯在玉都县做的事情，我都记录下来了，全部都放在办公室，很容易找到的，我很后悔，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如果能够重新来过，我心愿做一个普通人，想着这些年的拼搏，尔虞我诈，没有意思，没有意思啊，走到今天这一步，咎由自取。” 袁自立发现，宋国宏说这些话的时候，思路清晰，看得出来，宋国宏是有能力的干部，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致使宋国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袁书记，最后多几句嘴，您刚刚到德阳市，德阳市的情况很复杂，如果要彻查，可能会出现很大问题，我已经这样了，不想其他人步我的后尘，我想说的是，德阳市的腐败，不仅仅是我们，市委市政府领导也存在，当然，这些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不会说，我心甘情愿接受任何的惩处。” “嗯，你有这样的态度，我也放心了，好了，我要他们调查组的同志，马上开始问话，你好好配合，我走了，这包烟，你留着，我会嘱托他们的，你烟瘾大，犯了错误，还是要保重身体，到了这一步，想开些。” 袁自立走出房间，调查组的人迅速进入房间。 “老鲜，老黄，宋国宏的问话，现在就安排人开始，另外，安排人，马上到玉都县，搜查宋国宏的办公室，里面有重要证据，今天晚上，你们还要辛苦一下，打突击战，安排人员，全部开始问话，安排好之后，你们也可以休息了。” “袁书记，我们没有问题，挺得住，好多年没有这样工作了，呵呵，跟着袁书记工作，可真是辛苦，袁书记可得考虑给我们工作补助啊，黄书记，你说是不是。” “好了，告诉你们，录像带是王辉和王凯的，这些年，他们利用这些录像带，掌握了玉都县的大小干部，为所欲为，证据就在宋国宏的办公室，所以，马上派人去取证据，录像带不止一份，所以说，马上到王辉和王凯的家里进行搜查，这些录像带，一定不能够流落出去，我的意见，案子纪委先行处理，移交是免不了的，调查过程中，检察院可以提前进入，但是，一定要是信得过的人来调查，这方面，我很担心啊。” 鲜仲明和黄大明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两人交换了眼神。 “袁书记，不用担心的，我们知道两个检察院的干部，工作很不错的，这些年来，因为与领导关系不好，一直没有能够参加案件侦破工作，这次，正好启用他们，只要袁书记同意，我现在就通知他们。” “好的，只要你们认为是可行的，对了，两人叫什么名字啊？” “蒋松华和李清立。” 蒋松华和李清立此刻正在街边的夜宵摊喝酒，天气冷了，吃夜宵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因为和检察院领导的认识不同，被冷摆好些年了，两人以前都是办案能手，在德阳市也是有些名气的，两人并非食古不化，不过是有原则底线，检察院有些事情，触及了两人的底线，所以，两人不愿意按照领导的意思办，自然就被摆到一边了。两人正在议论德阳市发生的大事情，这件事情，公检法机关一直没有参与，包括搜查，都是调查组为主，两人有些兴奋，所以约好出来喝酒，具体消息，两人还不知道。几年来，两人受够了气，社会上的，家里的，都有些抬不起头了，他们甚至想着放弃自己的底线，人都是生活在现实社会里面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何苦苦苦坚持。 蒋松华的手机响了，这些年，他几乎没有什么电话了，领导不待见的赋闲人员，谁给你打电话啊。 “喂，你是蒋松华吗？” “我是，你是谁啊？” “我是鲜仲明，现在，你马上准备几套换洗的衣服，一个小时之内，赶到军分区，会有专人接待你的，记住，一定要保密，对家里也不要泄露行踪，明白吗？” “鲜书记，我明、明白，我马上就到。” 蒋松华激动得有些过于了，他当然知道去军分区干什么，早上还去看了热闹。 第二百九十一章 官场地震（4） 蒋松华本来是和李清立一起喝酒的，现在马上要离开，这些年来，两人之间，无话不谈，接了电话之后，蒋松华很为难，时间要求紧，宵夜是不可能了，必须马上回去，收拾两套衣服，赶到军分区，蒋松华明白，他已经进入了调查小组了，蒋松华心砰砰跳，要他进入调查小组，可以预见，案件非同一般了。鲜书记的要求很明确，不能够泄露消息，这是原则，就是和李清立的关系再好，也是不能说的啊。 李清立的手机也响了，接完电话，两人同时说出有事情，不宵夜了。 两人楼上楼下住着，都在收拾衣服，家属有些奇怪，漫不经心问了问，两人都没有说，下楼之后，两人互相笑笑，没有说话，各自坐着出租车，往军分区而去，到了军分区的门口，接待两人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等候，这时候，两人才明白，他们的目标是相同的。 “时间很紧，我就不罗嗦了，怎么查案，你们是能手，今天晚上，你们有两个任务，一是分别带队，到王辉和王凯家里实施搜查，二是连夜突审王辉和王凯，事发突然，暂时顾不上很多的程序问题，市委已经决定，检察院提前介入，你们两人代表了市检察院，案情重大，希望你们努力工作。”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多年查案，早就习惯了，以前案子多的时候，常常是熬通夜的，不过这几年没有参加了，但习惯一时半会是改不了的。 宋国宏的交代，令玉都县彻底乱了套了，宋国宏很爽快，说出了贪污受贿1000多万元的事实，主要涉及的就是买官卖官问题和工程招标问题，宋国宏从担任玉都县县长，就开始收受贿赂了，几年来，贪污受贿的金额，不知不觉就超过千万元了，宋国宏也怕，不过，看着如此多的钱，宋国宏很满足，宋国宏是非常细心的人，做的绝大部分事情，老婆和小孩都不知道，宋国宏记得很清楚，随着整整两包香烟的抽完，宋国宏回忆起了大部分的资金来源，包括是谁送的，为什么事情送的，调查人员非常惊骇，几年前的事情，宋国宏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这可不简单，对于宋国宏实在想不起来的资金，调查组人员表示理解，这年头，很多的灰色收入，哪个领导能够记得那么清楚啊，逢年过节的，单位来拜访，送点小钱，多了，就是大钱了，就是神仙也记不住的。 宋国宏的交代，涉及到玉都县100多名干部，这个案子，一时半会是办不完了，鲜仲明看了材料，无奈摇摇头，玉都县这个地方，今年之内，不要想着能够做好工作了，不过，还需要请示袁自立，如何对待这100多干部和部分商人，关键是纪委直接办理还是和检察院联合办理。 情况越来越复杂，袁自立有些烦不胜烦了，宋国宏居然一口气说出了100多干部，都是副科级以上干部，这是什么概念，玉都县三分之一以上干部都成为了审查对象，袁自立奇怪，这个宋国宏，记忆力怎么有这样惊人啊，宋国宏交代了，不肯能置之不理，一定是要查的，怎么查难住了袁自立。 按照常理，应该是黄大明挂帅，市纪委进驻玉都县，开始审查，不过，从这次黄大明在调查组的表现，袁自立有些犹豫，黄大明做事太古板了，一律是要求从严查处，好些时候，袁自立不得不出面制止，黄大明从宋国宏的案子中间得到启发，甚至准备开始调查另外两个县委书记，因为他们有检举信在市纪委，也是贪污受贿、买官卖官问题，袁自立果断制止了，现在已经闹得够大了，人无完人，金无赤足，如果继续深挖下去，弄得人人自危，人被*急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到时候，可能不仅仅是稳定的事情，会牵涉出数不清的麻烦，铁面包公在官场上是没有生存余地的。鲜仲明是很不错，不过，要鲜仲明负责，必须有理由，还要妥善安排好黄大明的事情。 “老鲜，玉都县的调查，我准备派你去负责，你有什么想法吗？” “袁书记，我服从安排，袁书记有什么要求？” “这件事情，涉及的人太多了，玉都县年前是不能很好开展工作了，所以，你要集中精力，短时间拿下来，我的原则是，教育为主、惩处为辅，能够不移交司法机关的，尽量不移交，你去了之后，可以采取灵活一些的措施，比如说自首，这样也可以减轻工作压力，另外，玉都县的干部问题，抽时间考虑一下，我的初步意见，马建华同志出任玉都县委书记，其余的，你看着办吧，记住，多考虑这次参加调查的同志，玉都县的班子需要大换血了啊。” “袁书记，我明白，一定会处理好的，你卡我什么时候出发？” “等一会开会之后，你准备准备，就带着人出发吧，人不要带多了，可以适当用用玉都县纪委的干部，这样，利于稳定人心。” 李贵羽、鲜仲明、黄大明、刘长贵、周开生在袁自立的办公室。 “宋国宏都交代了，我很痛心，竟然涉及到玉都县一百多副科级以上党员干部，这是一件大事，我建议，市纪委出面查处，调查组的工作很忙，玉都县干部的审查，有一些不一定涉嫌到违法违纪，所以我建议鲜仲明同志担任专案组组长，带队前去调查，调查小组涉及到的调查对象，情况严重很多，就请黄大明同志负责，纪委和政法机关已经开始联合办案，我认为，我们还是要以教育位置，惩处为辅，但是，例如宋国宏这样的情况，我们就不能手软了，必须严肃处理，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鲜仲明同志下午就出发，这件事情，越早开始越好，年前，玉都县是不要想着办好什么事情了。” 所有人都表示赞同，李贵羽没有反对，从李贵羽的眼神里，袁自立感觉到了无奈，到了这一步，肯定是袁自立说什么，李贵羽都得听着了。 蒋松华和李清立整整一夜没有合眼，王辉和王凯不到30岁，家里的存款超过了500万元，最为关键的，是两人分别搜到了大量的录像带，内容不堪入目，甚至有王辉和王凯自己*乱的录像，回到军分区，两人调阅了宋国宏的案卷材料，才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大，他们参加工作以来，还没有办理过这么大的案子。长久没有办案了，突然接到这么大的案子，两人非常兴奋，就是要他们去睡觉，他们也睡不着了，这么大的案子，不弄个水落石出，两人绝对不会甘心的。 王辉和王凯彻底垮了，自从进入他们家里，两人就知道完了，家里有些什么东西，两人都是清楚的，这些东西曝光之后，两人就一定是进监狱了，弄得不好，也许保不住脑袋。不要看王辉平时风光，真正遇到问题了，没有一点担待，蒋松华和李清立联合起来审讯王辉，王辉很快就全部撂出来了，接着是王凯，刚开始还硬气了一下，很快也全部招供了，一直到早上10点钟，两人才忙完审讯，跟着一同整理材料的调查组人员也是疲惫不堪。 王辉和王凯交代的主要有4个方面的问题，一是生活糜烂，这些年，靠着显赫的身份，借着谈朋友的名义，玩弄女性，很多时候，他们还录了像，威胁女孩子不准说出去，同时也能够控制住这些女人；二是依靠录像带威胁玉都县党政官员，一些要害部门的领导，甚至是县委政府的领导，被他们邀请到舞厅玩耍，他们在舞厅里面，安排有专门的包间，这些人和小姐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们都录像了，依靠着这些录像带，他们在玉都县的权威，甚至超过了县委书记和县长；三是收受贿赂，王辉是利都市公安局副局长，分管治安，巧立名目，收取保护费，市里的餐馆、娱乐场所，如果不上缴保护费，根本不要想着正常营业，王辉则是依靠着录像带，接受玉都县干部的孝敬，两人和市里的黑恶势力还有一定的关系，算是他们的保护伞；四是欺骗组织，骗到工作，王辉进入公安系统，没有通过考试，直接进入，其文凭是假的，档案是伪造的，所谓转业军人一栏，纯属无稽之谈，而且，进入公安队伍以后，王辉从普通干警，直接升任副局长，从办事员直接提拔为正科级领导干部。 看完这些材料，袁自立抬头看着蒋松华和李清立。 “你们是什么意见？” “袁书记，王辉和王凯已经涉嫌违法犯罪，而且情节恶劣，我们认为，完全符合移送条件了。” “好，我同意，就按照你们的意见办理，此外，其余几个人员的调查，你们都参加，到时候，在市委常委会上面提出自己的意见。” 调查组的工作，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纪委办理案件，和检察机关还是有所区别的，既然这些进入调查组的人，基本上都是移送对象，所以，调查组加快了调查进度，反正是双开，开除公职、开除党籍的，黄大明也有了这样的感觉，深入细致的调查，还是交给检察院去办理。黄大明是调查组的负责人，他明确提出了要求，年底以前，结束所有的调查。 袁自立赞成这样的做法，从成立调查组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了，大致的情况，都弄清楚了，不需要这样保密了，调查组的干部，所有人看上去都是弱不禁风，他们太累了，常常是没日没夜问话，整理材料，而且，还外界，几乎是失去所有联系，好在这些调查组成员的家人都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查办大案子，表示支持，否则，早就撑不下去了。 袁自立看了所有整理好的情况，宋国宏的交代，最终没有牵涉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袁自立明白，要说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成员没有一丝的牵连，几乎是不可能的，王辉和王凯也是紧咬牙关，承认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做的，王威已经知道了所有案情，亲侄子和干儿子进入军分区的那天开始，王威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两人的很多事情，他是清楚的，如果调查组要彻底追究，王威是摆脱不了关系的。 调查组离开军分区的那天，袁自立特意邀请调查组所有成员的家属，在军分区里面会餐，一来是表示大家辛苦了，二来是谢谢家属这段时间默默的支持，在家里辛苦了，都是为了工作。袁自立的举动，极大感动了调查组所有人，这件事情，被迅速传开，袁自立的威望，在德阳市渐渐扩展，已经超过了李贵羽。 袁自立依旧很忙，他要关心玉都县案子的调查情况和处理结果，而且，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使袁自立感觉到机缘巧合，原来，小红最先就是在玉都县做事，因为被王辉和王凯看上了，目前，王辉正想着和小红处朋友，所以小红被安排到了德阳宾馆，不过，小红是大学生，有些手段，暂时没有让王辉占到便宜。王辉被带到军分区以后，小红回到了宾馆，知道了这件事情，非常高兴，几次都想着见到袁自立，袁自立很忙，聪明的小红找到机会，索性在8018房间等着，几天之后，才见到了袁自立。 袁自立没有多说什么，嘱托小红在宾馆里面好好做事，在他眼里，小红、邹敏等，都还是小女孩，尽管自己比她们大不了多少。袁自立可以感觉到小红和邹敏的意思，包括赵曼，但袁自立绝对不会越过雷池，袁自立的心里，还是不能忘记云海艺和周梅。 袁自立的个人生活非常单调，也没有多少个人时间，自从调查开始，袁自立就难以安宁，前来请示汇报工作的干部特别多，袁自立不可能不见他们，袁自立也知道这些人的意思，无非是表明态度，这样的情况很正常，所以，袁自立耐心接待了这些人，时间就在这样的接待中间耗掉了。 程蔚蝶打电话，准备到德阳市来，袁自立委婉劝阻了，袁自立太忙了，没有时间和程蔚蝶在一起，德阳市的大案，已经传到省城，程蔚蝶知道了，此刻，她才知道老公在德阳市很辛苦，官场的博弈是很无情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反击的信号 李贵羽感觉到窝囊透顶，他的强势在德阳市是出名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袁自立的势头完全盖过了他，这是李贵羽不能够容忍的，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讨论宋国宏处理意见的那次常委会之前。 李贵羽还是很心细的，他借着上卫生间的时间，快速向上面汇报了袁自立的所作所为，可上面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要求他不要过早和袁自立对抗，前任市委书记因为和他李贵羽不合拍，省委调整了，如果新任市委书记上任后，就发生矛盾，这样的事情传到省里，谁胜谁败是一目了然的，李贵羽仔细考虑之后，忍住了，在常委会上面，没有发怒，以至于后来的几次会议，都是提出反对意见，但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 现在问题来了，随着袁自立的步步紧*，李贵羽感觉到了危险，德阳市的干部，心思正在慢慢转变，如果全部都偏向于袁自立，那么，自己在德阳市的日子也就到头了。想到这里，李贵羽忍不住了，他要反击，不能让袁自立彻底掌握局势。李贵羽清楚，这场可谓是生死博弈中，自己本来是处于劣势的，可在德阳市经营多年，有着庞大的根系，真正碰撞起来，不一定吃亏。袁自立掌握了市委，可是无法插手市政府的事情，下面的县市中间，除了玉都县，其余的县大都是自己的人。 “李市长，袁自立太过分了，您可要做好准备啊，我看，他下一步就会直接对付您了。” “老王啊，你也该好好反思了，看看你儿子和侄子做的好事情，这样做，不是明摆着和玉都县所有的干部对立吗，他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和你说啊，也可以告诉我啊，他们不知道收钱和玩女人最终是要倒霉的吗。” “李市长，我知道错了，可是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如果让袁自立继续鼓捣下去，会很麻烦的啊。” “不是麻烦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在德阳市已经很难立足了，王辉和王凯做的事情，已经引发了公愤，你想继续留在德阳市，基本上没有可能了，下一步，我估计你的职务将很快被调整，你想想，你的儿子和侄子都被调查了，肯定是移送司法机关处理，外面的干部群众会怎么议论你，就算你勉强留在德阳市，今后也不好开展工作了。” “李市长，我有思想准备了，这次被袁自立抓住了把柄，我认输，可是，真是因为我要离开了，才找到您的，袁自立步步紧*，想法不简单，他是要彻底击垮您，完全掌控德阳市的局面啊。” “老王，你说说，到现在了，该采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袁自立啊？” “李市长，我就斗胆说了，袁自立刚刚到德阳市，要想抓他的问题，不容易，现在能够让人倒下的，除了金钱美色，还有决策失误，一言堂等等，表面上，可以拿这些问题来攻击，暗地里，可以鼓动县市的主要领导，敷衍市委的决定。” “老王，你这等于没有说，县市的主要领导，哪里有那么容易听话的，于他们有利的事情，高兴不已，抢着做，于他们不利的事情，还不是能躲多远是多远，他们都是县处级领导了，没有那么容易做出决定的，再说了，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如果暴露了，就不会是小问题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这个办法还是不要想了。” “李市长，袁自立召开几次常委会，都是直接拍板做出决定，没有充分征求大家的意见，这算不算一言堂啊。” “老王，你今天是怎么了，民主集中制，要民主，更要集中，袁自立是市委书记，有最后的决定权，况且，市委的鲜仲明、黄大明等人都是支持袁自立的，从这个方面来对付袁自立，没有任何的胜算，你太小看袁自立了。” “李市长，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从马建华身上想办法。” “哦，是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马建华受过纪律处分，按照干部任用条例来说，暂时不适合提拔或者是重用，可袁自立来了之后，直接提拔了马建华，因为他们是老同学，这样做，显然是不合适的，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下面的人告状啊，然后拿到常委会上面研究，袁自立是不好说的。您放心，我反正要离开德阳市了，没有什么畏惧的，到时候，我一定会直接提出意见的。” “嗯，你这个办法不错，可以试一试，不过，一定要保密，马建华是袁自立的同学，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处理好，对袁自立是非常大的打击，自己的同学都不能保护好，还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干部也会看见的。” 蔡佛来汇报的时候，王威刚刚离开一会。 “李市长，马上就是年底了，现在，很多市直部门已经提交了经费报告了，开的口都不小啊，财政根本不能解决。” 本来是例行工作，李贵羽突然想到了什么。 “今年的财政收入，和去年相比，有了提升，为什么还是这样困难？” “李市长，您是知道的，物价上涨因素，部门预算增加的因素，工资调整上涨的因素等等，财政收入的增加远远跟不上支出的速度啊。” “今年的缺口，估计是多大？” “至少会有2000万以上的赤字，不过，在经费上扣一些，适当动用一些储备金，还有明年的预算，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老蔡啊，财政有赤字，要如实反映出来，袁书记刚刚上任，时间不长，需要知道实际情况，还采用过去的老办法不行的。” “李市长，我知道，可是向上面不好汇报啊。” “老蔡啊，你就不能动动脑筋吗，企业都知道做两套账，应付检查，你就想不到一点办法吗，到时候，给袁书记汇报，请袁书记定夺啊。还有，市直单位的经费报告，暂时压下来，不忙着批复，还有一段时间。” 看着怏怏不乐离开的蔡佛，李贵羽摇了摇头，这个蔡佛，简直算得上草包了，什么都不爱想，遇见事情就是请示汇报，到下面架子倒是很大，以前李贵羽没有什么感觉，大权在握，无所谓，现在却感觉到痛苦了，常务副市长是非常关键的，如果精明强干，无疑是对付袁自立最为重要的力量，可这个蔡佛显然不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李贵羽忙着见各县市的主要领导，也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强调或者是安排的，接近年底了，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除了强调财政收入的问题，李贵羽很多次和这些县市主要负责人拉家常，谈到了生活问题，这在以前是不多见的。随着李贵羽和下面的谈话次数增多，慢慢的，干部群众的看法在悄悄改变，起码认为李贵羽并不是什么都管不到。官场的风向标是非常敏感的，下面的干部不是傻子，知道袁自立和李贵羽不是很对付，但是，不少人相信，李贵羽在德阳市树大根深，没有那么容易败在袁自立手下的，况且，袁自立刚刚到德阳市不久，不可能短时间完全掌握干部。 李贵羽的所作所为当然瞒不过袁自立，但是李贵羽履行职责，袁自立是不好多说什么的，现在的德阳市，好比是两架马车并驾齐驱，驾车人是袁自立和李贵羽，表面上是袁自立在领头，暗地里的较量还说不清楚胜负。到了这时候，袁自立的想法产生了一些改变，有些事情，要慢慢来，李贵羽在省里不可能没有支持的。 调查刚刚结束，袁自立抽不出精力来关心李贵羽的一举一动，袁自立的烦恼是有道理的，玉都县那么多的干部出现问题，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和李贵羽的较量已经开始了，如同离弦的箭，无法收回来，这支箭，也是必须射出去的，第一步选对了目标，令李贵羽受到了挫折，但并没有彻底动摇李贵羽的地位。如果没有后手，将来会有不少的麻烦的，鲜仲明和黄大明的态度，袁自立已经不担心了，包括周开生和周文生，不过李贵羽的力量，在下面是比较强大的，包括县市的主要领导，和李贵羽关系密切，都是因为前任书记有把柄捏在李贵羽手里，对德阳市的掌控完全失控了，导致出现这样的结局。 “袁书记，明天我就出发到玉都县去了，您还有其他要求吗？” “没有了，该说的都说过了，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了，具体情况，到了玉都县，我随时给您汇报。” “嗯，派你到玉都县，想必你明白其中的意思，一定要好好把握，尽量速战速决，这种事情不能拖得太长了。” “袁书记，我清楚的。” 看着鲜仲明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自立慢慢开口了。 “老鲜，这段时间很忙，都没有时间和你好好聊聊，工作太多了，到玉都县调查之后，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交流交流。” “袁书记，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忙宋国宏等人的案子，有很多事情忽略了，比如说干部调整的事情，玉都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涉及到诸多干部的调整，您还是要多多考虑啊。” “哦，老鲜，你是什么看法？” “人事上，市委是要绝对掌握的，这是市委的本质工作，坚决不能放松，一旦确定了，就要全力争取通过的，市政府、市人大和市政协，都是在市委领导下开展工作的，这方面，我认为应该在各类会议室强调。” “老鲜，你说的很对啊，最近，市政府比较忙，快到年底了，他们本来就该忙一下了，查案子涉及到干部，本来就是市委的事情，这么看来，在干部的问题上，一边是唱红脸，一边是唱黑脸，好像反映不是那么好啊。” “袁书记，我也有这样的担心，我分管干部工作好些年了，很多的干部，在平时的工作中，不加强自身的修养，不想着好好工作，出成绩，想的就是疏通了关系，就能够得到提拔，这种风气，在德阳市已经存在一段时间，所以，下面的干部，很会察言观色，德阳市还有一个不好的现象，窝里斗，干部想的不是相互捧场，而是相互拆台，我不能上去，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这种现象是很可怕的。” “嗯，我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到处都存在，只要不是主流，就问题不大，关键是市委和我们这些领导干部，持什么样的看法，是鼓励纵容还是坚决打击这样的小动作，老鲜，你的想法我知道，安心去工作，我做你的后台。” “袁书记，您的支持我早就明白，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我担心的是，市政府那边，李市长不是随意认输的人，前面一系列的动作，李市长遭遇了一些挫折，他会不会产生其他一些想法，还希望袁书记注意。” “老鲜，我知道了，你安心去玉都县吧。” 鲜仲明离开办公室之后，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说不担心是假的，刚刚起步，李贵羽一定会有反映的，如果没有反映，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可是，李贵羽究竟会想出什么办法老，袁自立心里没有底，李贵羽在德阳市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大，袁自立不是完全清楚，这些情况，都是不利条件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玉都县 玉都县已经乱套了。 鲜仲明进入玉都县以后，充分感受到了这一点，他和负责办案的纪委干部认真商议过，都赞成首先采取自首的形式，这样，可以缩小打击面，也可以适当保护干部，毕竟，他们到玉都县来，不想将所有人都打入地狱。 .一段时间，玉都县最为热门的节目，就是德阳市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面有关于宋国宏等人的案情简介，无非是宋国宏等人涉嫌多少资金等问题，其他都没有反映，玉都县的干部，还是追着看，甚至有人录下节目，反复观看，要从中间分析出来什么。接着，鲜仲明来到了玉都县，第二天，县电视台就播出了通告，敦促和宋国宏案件有联系的干部，主动到宾馆自首，淮扬市专案组住宿在宾馆。 鲜仲明的形象完全改变了，恢复了以前那种睿智，鲜仲明担任领导时间不短，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起起伏伏，看得多了，鲜仲明头脑不昏，他是分管干部的，很善于处理关系，接受到玉都县调查的任务以后，鲜仲明就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中心人物，涉及的人太多了，还不知道今后有多少说情的，宋国宏的事情，没有人会说情了，但是，牵连到宋国宏案子中间的人，会有人为他们说情的。鲜仲明不会忘乎所以，袁自立的话，他是一定要听的，鲜仲明已经感觉到了，袁自立一定会在短时间，完全掌控德阳市的政局，和袁自立共事几个月来，鲜仲明感觉，袁自立身上有官味，前途远远不会在德阳市，所以说，处理玉都县的事情，袁自立的话，就是圣旨，市委市政府领导说情的，鲜仲明也会注意的，为官要左右逢源，今后在一起共事的时间还长。就算是下级来说情，鲜仲明也会热情接待，都是一步一步起来的，要体谅他人的苦楚。 鲜仲明进入玉都县之后，便立即给袁自立打电话，汇报了工作思路，袁自立在电话里吩咐鲜仲明自行处理，鲜仲明当然不会头脑发热的。 通告的效果不明显，两天过去了，没有人到宾馆主动交代的，这年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念头深入人心，没有人会傻乎乎去自首，大家都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也许宋国宏记不清楚了，也许宋国宏压根就没有说，如果自己去说了，岂不是撞到枪口上去了。 鲜仲明无奈，人都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总是想着蒙混过关，都到了这步境地了，他们也不想想，市纪委是那么轻易就到玉都县来的吗，通告就那么轻易在电视台播报吗，到了第三天，鲜仲明忍不住了。 调查正式开始，玉都县宾馆暂时不对外营业了，首先是玉都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依次被通知到宾馆，这些人，直接由市纪委的干部问话，场面是很严厉的，往往是鲜仲明先和被审查对象见面，简单说几句话，不超过5分钟，接着，审查对象被带到其他房间，那里的气氛严肃，一天时间下来，有交代的，有部分交代的，有和宋国宏交代不一致的，还有矢口否认的，不过，事情的发展，由不得这些人否认了。 鉴于情况的复杂，鲜仲明给袁自立请示，目前，不能使用玉都县纪委的干部，还是抽调市纪委的干部参加调查，袁自立表示同意，于是，超过50名市纪委干部进驻玉都县，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了。 首先崩溃的，还是玉都县的领导班子成员，他们看见了事态的严重，在鲜仲明面前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请求得到组织上的原谅，接着，被请到宾馆的干部逐渐多起来，有些说清楚的，早早回去了，不愿意说的，被留在宾馆，暂时失去自由，而如何处理，鲜仲明没有表态，不少干部见到这样的情况，大都是交代了。 袁自立到德阳市时间不长，不应该有人找到他说情的，不过，袁自立没有想到，他还是接到了电话。 “呵呵，是赵记者啊，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工作还忙吧。” “袁书记，我哪里有您工作忙啊，听说德阳市正在整顿干部作风，介意我来采访吗？” “还是算了吧，报到要正面的东西，这些事情，有什么好报道的，你可不要无事找事，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遵命，听从您的安排，不过，我有事求您。。。” “什么事情，吞吞吐吐的，有事情就直接说，否则我挂电话了。” “别，您别挂电话，我说，我说，我是替人求情的。” “你替人求情，是玉都县的事情吗？” “是的，我有一个同学，分配到玉都县公安局了，也是想着进步，所以，经人介绍，见到了宋国宏，送了两万元钱，后来，被提拔为派出所副所长，这次，被查出来了。” “真是你的同学吗？” “袁书记，我说的是真的，是我警校的同学，在学校里，成绩很不错的，您也知道，现在这种局势，都是这么做的。” “小赵，千万不要这么想，我承认，现在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可是，谁能够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出事情啊，所以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袁书记，这么说，您是不愿意帮我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激动，说说名字，我尽力而为吧，不过，这要看他的问题有多大，如果仅仅是你说的这个问题，关系不大。” 放下电话，袁自立摇摇头，中国本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谁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袁自立一直是这么认为，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不要做绝了，宋国宏的事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说了，宋国宏的问题也是太大了，谁都包不住，现在，宋国宏的案件，已经移交检察院了，办理这个案件的，正是蒋松华和李清立，袁自立见过这两个检察官，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之人，可也不是简单人，简单的几句交谈，两人就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 已经是年底了，袁自立考虑着，玉都县的调查，恐怕还要一段时间，着急也是没有用处的，现在，玉都县的干部，上上下下可能都是恨透了宋国宏，就连市里的有些领导，对宋国宏意见也很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宋国宏死，按照宋国宏的贪污受贿数额，判死刑绰绰有余了，袁自立很纠结，法院检察院无疑在等着他表态，如果说是判死刑，估计年前审判结果就会出来了。袁自立必须做出决断，这是政治需要，杀了一个宋国宏，可以稳定住极大一部分人，袁自立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清廉，所以，他给蒋松华和李清立的态度就很明确，从严查处。 玉都县已经处于瘫痪状态，袁自立也没有好的办法，现在，就是派出干部到玉都县，也没有什么用处，鲜仲明他们不撤出来，派谁去都没有用的。袁自立只能等。 说情的电话已经将鲜仲明包围了，因为鲜仲明态度和蔼，所以，说情的越来越多，很多的家属找到宾馆来，跪在鲜仲明的面前，有老人、小孩、妇女，鲜仲明不好发脾气，只能是耐心劝说，等在外面的人，几乎是排起了长队，如次一来，鲜仲明每天都是劳累异常，因为袁自立要求的时间很紧，鲜仲明不能回德阳市，要尽快结束调查，要尽快拿出意见。 鲜仲明开始向袁自立诉苦了，这其实是很巧妙的说情，意思是玉都县的事情，还是不要处理过重了，袁自立知道鲜仲明的意思，终于讲出了一句话，总不能将玉都县的干部全部收拾了吧，市委也没有那个能力收拾乱摊子。 得到了尚方宝剑，调查工作迅速了很多。到了12月中旬，调查工作基本结束，大部分的人撤回了德阳市，鲜仲明也回来了，留下少数人，在玉都县，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 鲜仲明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袁自立汇报。汇报了调查情况，鲜仲明最后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袁书记，我是这样考虑的，根据目前的调查情况看，80％以上的干部交代，是因为玉都县存在买官卖官现象，所以，他们为了能够更好发挥职能，做好工作，不得已给宋国宏送钱，结合宋国宏自己的交代来看，索贿和行贿的区分，不是很好把握，这中间的区别很大，按照相关规定，处理也有很大不同，但自古以来法不责众，我们调查的结果，认为玉都县的干部，还是纪律处分的好，不需要移送司法机关处理。还有就是玉都县的班子，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成员，8成以上牵涉其中，问题有些麻烦，需要大规模调整。我们的具体意见是，行贿金额在10以下的，批评教育，10万元以上的，根据情节的轻重，分别给予不同的纪律处分，超过15万元的，移送司法机关” “嗯，我同意调查组和你的意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尽快了结，年底了，事情很多，不能因为玉都县的案子，影响整个德阳市的工作，宋国宏的案子，中院已经开庭了，多半是死刑，你回来了，就多多关心干部的问题，下午召开常委会，你通报调查组的意见，我们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常委会的气氛完全变了，没有以前那种嘻嘻哈哈的局面，大家都比较严肃，经历了玉都县的事情，没有谁还有心情开玩笑。 鲜仲明的提议，获得一致通过，王辉、王凯等人的案子，市纪委做出了处理决定，已经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同志们，玉都县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们是有责任的，俗话说，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中亡，如今的社会，充满各种各样的诱惑，对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是很大的考验，说实话，担任领导，已经是一个高危行业，稍微不注意，不能抵制诱惑，就有危险，就可能身陷牢狱，不能说我们的党员干部素质有问题，那些出问题的干部，本质是好的，也曾经为人民服务，兢兢业业做好了本质工作，可是，他们为什么会违法违纪，产生重大变化，归根到底，还是思想出现了问题，担任领导了，地位变了，就高高在上，就认为享受是应该的，周围的干部都是为自己服务的，都要听自己的，思想出现偏差，社会的推波助澜，以至于陷入这样的境地之中，毁了自己，连累了家庭。这次，老鲜在玉都县调查，很多的家属、老人和孩子来求情，下跪，如果我们这些干部看见了，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人都是有尊严的，不犯错误，家人怎么会下跪，所以，这件事情，要引起我们高度的重视。玉都县的案子，已经直接影响到了德阳市的经济发展，几个月的时间，人心惶惶，到处都是议论，很多人不能安心工作，因此，今天的常委会，就是对这件案子盖棺定论，今后，大家都要安心本质工作，不议论、不传播这件事情了。组织部和宣传部要认真考虑干部职工的学习和教育问题，纪委结合这起案子，编印出警示教育材料，组织全市党员干部学习，尽量避免干部再犯错误，甚至是犯罪。调查已经完全结束，这件事情，就由纪委处理了，按照市委常委会研究的意见，尽快办理，鲜仲明同志不再负责这件案子了。” 散会之后，鲜仲明和黄大明办理了移交手续，黄大明这些天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众多移交的案子还没有完全结束，玉都县的这么多需要处理的人员，看来又要忙活一阵子了。不过，黄大明的精神很好，丝毫没有感觉到劳累，看见黄大明的这种表现，鲜仲明有些诧异和担忧，这样的态度，担任纪委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鲜仲明想起了袁自立对黄大明的态度，隐隐明白了什么，不过黄大明是不会知道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鲜仲明当然不会说什么，涉及到市委领导，非同小可。 第二百九十四章 常委会风波 玉都县的案子调查结束，袁自立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件引发省委高度关注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并没有引发过多的麻烦，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正在办公室的袁自立，看见马建华脸色古怪走进来了。 “建华，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袁书记，这里有一封举报信，请您看看。” 举报信袁自立见得多了，从来没有看见马建华这么奇怪的表情，他接过了信件，马建华站在办公桌对面，没有坐下，也没有离开。袁自立很快看完了举报信，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脸上露出了讥讽的微笑。 “建华，怎么了，有想法了吗？” “袁书记，我没有想法，只是这件事情，牵涉到您了，为了我的事情，我有些愧疚啊。” “建华，不是我说你，一封举报信，有什么了不起的，启用你是我做出的决定，与你有什么关系，要举报也是举报我，你不用想那么多了，请鲜书记到我这里来一下。” “老鲜，你收到这封举报信了吗？” “收到了，组织部也收到了举报信，不知道省委省政府收到没有？” “哼，我可以断定，省委省政府没有收到这样的举报信，老鲜，难道你没有认真看内容，没有发现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袁书记，我已经发现了，正是因为发现了，所以，我才感觉奇怪的，您不找我，我也准备给您汇报的，这封举报信写的太详细了，对市委常委会如何研究的，以及组织部门如何考核的，以及马建华所有的情况都弄得清清楚楚，这不是随随便便的举报，显然是经过了认真思考或者说是计划的，对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马建华因为遭遇处分问题，再次启用的时候，必须有所考虑的，当时在考核过程中，我们的报告里面忽略了这件事情，这是一个漏洞，对方偏偏抓住了这个漏洞，不可谓不老到啊。” “老鲜，你的意思是。。。” “袁书记，我认为这封举报信不简单，我也认为，这封举报信不会往上面寄，现在玉都县的案子结束了，趁着这个时候，举报信来了，时机掌握很好，调查期间举报，容易被说成是打击报复，我还有一个想法，这件事情，在常委会上面，一定会有人提出来的。” “老鲜，你仔细说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我认为这封举报信，和市政府有关系，您看，举报信里面反映了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市委用人失察，马建华是遭遇处分的干部，却能够得到提拔和重用，二是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把关不严，没有能够认真贯彻执行党的用人原则，三是马建华和某些领导有着特殊的关系，反映出任人唯亲的倾向。说来说去，都是针对您的。我说过，提拔和使用干部，是市委的职责和权力，党内已经提出了用人制度上的责任追究想法，这封举报信适时出现了，可见不是一般人能够把握的。” “呵呵，老鲜，你的考虑很有道理，你认为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袁书记，如果有人追究，这件事情，我承担责任。” “老鲜，不要那么悲观，马建华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已经考虑了，马建华不仅仅是担任我的秘书、市委办公室副主任那么简单，通过这次的调查，我还准备继续重用马建华，他们有什么想法，尽管冲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不下来。” “袁书记，我支持您的意见，只是在相关会议上，怎么应对这件事情，您还是要有所考虑的。” “只要得到了你和老黄的支持，我就不惧怕了。” 接下来，袁自立和黄大明以及周开生、周文生等人交换了意见，大家统一了看法，做完这一切，袁自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他给易祥林打了电话，汇报了整件事情，按照易祥林的要求，给组织部部长刘海军打了电话，做完这一切，袁自立有了信心。 召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气氛有些怪异，袁自立最后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发觉大家都很严肃，以前，他一般是和李贵羽一同进入会议室，可这次，李贵羽早早就到了会议室，也没有说话，坐在会议室抽着烟。 会议议程是早定下的，一些事情陆续讨论通过，不涉及人事问题和经费问题，讨论要平和很多，眼看着议程讨论结束了。 “袁书记，我有事情，希望常委会研究讨论。” 说话的王威，袁自立看了看王威，点点头。 “袁书记，我收到了举报信，是关于马建华同志任用问题的，我仔细看了这封举报信，结合这次对宋国宏和玉都县的调查，我认为严肃干部任用纪律，避免出现类似的错误，是有必要的，这封举报信里面的内容详实，我认为常委会应该讨论。” 王威刚刚说完，蔡佛接过话语。 “我也收到了，这件事情，如今在干部职工中议论很多，常委会应该引起注意，我同意王威同志的意见。” 袁自立笑了笑，看着面无表情的李贵羽。 “老李，你是什么意见？” “我也收到了举报信，既然蔡佛同志和王威同志都认为应该讨论，我建议常委会就讨论这件事情，干部任用事情，不是小事情。” “很好，王威同志提出了一个议题，李贵羽同志和蔡佛同志都认为，这件事情应该讨论，好吧，今天就来讨论这件事情，马建华同志，你是当事人，暂时回避。” 看着马建华拿起记录本，脸色通红走出会议室，袁自立开口了。 “想必所有同志都收到了这封检举信，我已经调查过了，省委省政府没有收到类似的举报信，说明举报人很相信我们市委，认为市委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今天在座的同志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那我们就好好讨论这个问题。老鲜，你是主管干部工作的，先说说你的看法，实事求是说。” “好的，我也收到了举报信，马建华是我要求组织部考核的，所以我在会上专门做出解释，举报反映了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马建华遭受过处分，这样的干部不能随意任用，这个问题，黄书记是纪委书记，会专门回答，我不多言。第二个问题，把关不严的问题，我先来介绍马建华同志的简历，马建华同志毕业于中南大学，1991年参加工作，历任办公室副科长、科长，1996年3月，出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后调市政协，出任专门委员会副主任，因属于在职领导干部，参与做生意的事情，遭遇组织批评教育，纪委给予了党内警告处分，后辞去专委会副主任职务，大家注意，马建华的职务是自行辞去的，不是组织上免职的，更不是因为犯了严重错误而撤职的，所以说，所谓市委把关不严的问题，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第三个问题，任人唯亲的问题，我是主管干部的市委副书记，不承认有这种事情的存在。我说完了。” “我补充说明，关于马建华遭受处分，还能不能提拔重用的问题，马建华同志受到党内警告处分，警告处分的期限是半年时间，也就是说，原则上，在半年时间内，该同志不得提拔或者是重用，但是，考核马建华同志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警告处分不需要纪委专门下文撤销，自行就解除了，所以说，对马建华同志的任命，没有什么问题。” 黄大明刚刚说完，会议室里面出现了低低的议论声。 “我不同意鲜仲明同志的说法，我们德阳市有那么多年富力强、品质优秀的干部，为什么要启用一个遭受过处理的干部，这样做，干部群众会是什么看法，举报信的出现，说明我们市委在任用干部方面有失误，既然出现了失误，我们就要反思，就要倾听干部群众的意见，我建议，市委讨论，撤销马建华同志的职务。” 王威丝毫不示弱，立刻顶上去了，会议室里面很宽安静下来。 “其他同志还有意见吗？” “我来说几句，人事调整，是市委主管的，我作为市委副书记、市长，主要精力在市政府，举报信我也看了，中间说到的一些事情，是存在的，市委这样的做法，令下面的干部职工感觉到心寒，马建华同志在市政府办公室工作多年，我是了解的，有能力，因为家庭事物的影响，工作上出现了一些懒散情况，后来调到市政协，不能够正确面对，身为领导干部，带头做生意，所以遭受了处分，从这个角度看，市委任用马建华是存在失误的，我同意王威同志的意见，建议常委会撤销马建华同志的职务。” “好，意见都表达了，下面我来总结。举报信我也看了，看得很认真、很仔细，我对这位匿名写举报信的同志很佩服和感谢，他清楚我们市委的所有工作流程，可以将市委的人事调整工作总结的很好，看来还是很有水平的，能够对我们的工作提出意见建议，这份胆量让人钦佩。关于马建华同志的能力问题，我不想多说，马建华同志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以后，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李贵羽同志和王威同志都发表了意见，我特别注意到了李贵羽同志的发言，市委副书记、市长，主要工作精力在市政府，这说明李贵羽同志对市委的人事调整事宜，还有一些不了解的地方，组织部今后要多多汇报工作。不过，李贵羽同志也要主动过问，你是市委副书记，履行职责是你的责任。说到这里，我想到了一个典故，大家都知道的，楚庄王绝缨会，楚庄王有这样的胸怀，放过了当时可能是死罪的大臣，得到了回报，这个典故提醒我们，人无完人，任何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关键看是什么错误，有些原则性的错误，犯了之后，短时间内是不能够启用的，这也是我们党任用干部的原则之一，党的纪律处分条例规定很清楚了，但王威同志的话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启用一个遭受过处分的干部，这是你的理解还是党章或者其他规章制度规定的，你是市委常委，说出来每句话的时候，要认真思考。至于任人唯亲的问题，更是无稽之谈，古人都知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何况我们共产党人，只要是人才，我们就要用，而且要重用。” “袁书记，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你这是一言堂，听不进其他同志的意见。” 王威的话语令会议室里面特别安静。 “王威同志，你认为我是一言堂，可以向省委反映我的问题啊，党章上面有规定，这是你的权力。不过说到这里，有两件事情，我要提醒你，省委已经过问了，一是你的儿子王凯假造文凭的问题，进入政法系统的问题，查不到任何的档案，你是政法委书记，对这件事情要做出合理的解释，向省委和市委做出解释，二是王凯和王辉的违法违纪问题，在平时的教育中，你没有发现这些问题，身为党员领导干部，子女亲人在玉都县有着令人发指的做法，你认为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吗，你还有资格去教育和领导下属吗。” “关于马建华同志的事情，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市委不会因为一封匿名的举报信，就调整一个干部，随便决定一个干部的命运，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我还要特别强调指出，在今后的人事调整问题上，按照市委分工的原则，各司其职，希望同志们好好思考我说的话，明白自身的职责，散会。” 袁自立没有理睬脸色铁青的李贵羽，径直走出了会议室，他和李贵羽之间，根本无法调和，今天王威不过是替李贵羽跳出来而已。 第二百九十五章 经费风波 到了年底，最为忙碌的，不是袁自立，而是李贵羽。德阳市的经济条件不好，全市所有县市的财政收入，才17个亿，其中金剑房地产公司就占了5个亿，好几个县的财政收入，都没有过亿元，好在这些年的工资支付，65％来自中央财政的转移支付，否则，德阳市无法维持干部职工的正常工资收入。不过，工资收入只是一个部分，真正富裕的地方，福利收入是高过工资收入的，比如说淮扬市，干部职工的福利收入，几乎是工资的两倍，而且还在增长，德阳市干部职工的收入，在全省是最低的。 因为收入低，干部职工不安心，做生意的比比皆是，大家都想着增加收入，所以，市委市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要以为德阳市都是穷人，有钱人多着，德阳市有不少煤矿，赚钱的老板不少，其他娱乐行业也很是火爆，加上这些年来，房屋的价格步步高涨，捧出很多有钱人，所以说，消费水平不低，这样一来，普通干部职工就苦了，社会上对领导和公务员普遍反映不好，殊不知，这些普通公务员，不过是背下了骂名，他们收入属于最低的，平日里，没有其他收入，生活过的紧巴巴的，在外面，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时间长了，干部队伍的思想很不稳定，认识也出现了偏差，比如说这次宋国宏的事情，不少干部竟然说宋国宏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有这些钱不算什么，当领导的，哪个不贪啊，上台了不知道捞钱，除非是傻子。这就很说明问题了，人心本来是不知道满足的，如果社会上诱惑太多，大环境又是促使人去捞钱，现实情况可想而知。 市政府年底的财政收入问题，袁自立没有过多去关心，德阳市干部职工的收入情况，他已经清除了，这么点钱，就是关心也没有什么作用。市直单位年底都需要解决经费问题，市政府热闹异常，李贵羽的权威，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最大的体现，常务副市长蔡佛唯他马首是瞻，根本不会自己做决定，所以，单位请求增加经费的报告，全部在李贵羽的办公桌上，李贵羽说增加多少经费，就是多少经费。 李贵羽决心在经费上为难市委，憋屈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机会了，市委大院里面的单位，也是需要用钱的，报告也在李贵羽的办公桌上面，依照惯例，首先应该满足市委经费的要求。李贵羽想好了，今年就以财政收入困难的原因，不解决市委的经费，李贵羽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经费困难，大家都知道，不给市委解决经费，直接影响的，就是市委大院干部职工福利待遇问题，至于正常的办公经费，李贵羽不会傻到去为难。 时间慢慢过去，市委大院的单位，经费报告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音讯，涉及到干部职工的福利，几个常委都着急了，黄大明、刘长贵、周开生、余红都直接找到了李贵羽，李贵羽全部以经费困难为由，推脱了，这些人没有办法，只好找到袁自立，如实反映了情况，大家都知道，李贵羽是在故意为难市委，至于原因，大家不会说。 袁自立正在考虑干部问题，他考虑，这次需要调整的干部，本来是不少的，但是，自己到德阳市时间不长，不能够一次调整太多，太多了，怕影响地方的稳定局面。袁自立还是从大局出发的，其实调整干部越多，袁自立的威信就越高，被提拔或者是重用的干部，自觉不自觉认为是袁自立的人，今后，袁自立的工作开展，就要简单很多了。 听见众人反映的情况，袁自立有些诧异，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李贵羽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以经费困难为由，不解决市委的经费，他难道不想想这么做的后果吗，市委有的是办法对付，明面上不行，暗地里也可以解决的，还有最为简单的办法，召开市委常委会，研究经费问题，以常委会的名义决定，如果市政府找理由拖欠，市委可以马上调整财政局的领导，而且，以往出现这样的情况，市委书记都会采取常委会研究工作经费的办法，削弱市政府的权力，袁自立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蔡市长吗，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袁自立不会直接找李贵羽，尽管他明白蔡佛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蔡佛是常务副市长，直接管着财贸，袁自立是按照规矩来的。 “蔡市长，我想知道，市委的经费为什么不能够解决，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大的困难？” “袁书记，您不是不知道啊，财政经费太困难了，您看，总收入只有那么多，到年底了，财政账上没有钱，到处都在伸手，到处都是要钱，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政府一些部门，经费都不足，所以，我们考虑，首先解决单位办公经费不足的问题，然后解决福利待遇问题，今年的办公经费缺口很大，我们已经预算过，解决了办公经费，已经没有资金解决福利待遇问题了，所以，就没有解决市委机关的经费啊。” “蔡市长说的很有道理，我刚来不久，没有想到财政困难到这样的地步，这是我的失误啊，蔡市长，你看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吗？” “袁书记，您刚刚来，这件事情不能怨您，我们是这样考虑的，财政困难，大家共同克服，市委是领导机关，相信一定能够理解的，开年以后，如果经费宽裕了，我们一定首先想办法解决市委机关的经费。” “蔡市长，你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开年以后，经费要是还有困难，怎么办呐，所以说，开源节流是少不了的，你们的想法很好，市委是领导机关，财政困难，市委要带头克服困难，不过，我倒是想到了办法，既然财政困难，那么，就一定要控制经费支出，你回去和李市长商议一下，我准备马上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财政收入和支出问题，我考虑，今后限定一定的数额，比如说10万元以上的支出，必须要市委常委会研究，比如说市长副市长限定一定的签字数额，这样做，你们也免去了很多的麻烦，省的市直单位的人总是找你们伸手要钱，只要固定了这项制度，你们的麻烦就少很多了，等到将来财政状况好转了，也就不需要这样做了。” 蔡佛实在是忍不住了，脸色急剧变化，如果这样的制度形成了，基本上剥夺了常务副市长的权力，区区几万元钱，算个什么，10万元以上的经费支出，就需要常委会研究，还要市长常务副市长干什么，可是，自己前面已经说了，财政经费困难，这就好比是自己给自己挖好坑，跳下去之后，才知道事情不对。 “这个，这个，袁书记，我需要请示李市长啊。” “怎么，蔡市长，我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市委常委会做出了决定，还需要李市长点头之后，市政府才会实施吗，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李市长，是不是存在这样的情况。” “不是，不是，袁书记，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回去和李市长商议，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贯彻实施。” “好，从今天开始，停止所有经费的拨付，如果财政上拨出了一分钱，我将在常委会上面点名批评，市直单位等两天，天塌不下来，你回去迅速和李市长商议，拿出好的办法来，在常委会上面研究，记住，要快，我等着你们的消息。” “呯”李贵羽摔碎了烟缸，他万万没有想到，袁自立会这样做，这是绝对不行的，如果这样做了，那么，市政府的权力将削弱大半，可是，目前没有好的理由反驳。李贵羽考虑了好久，忽然明白，袁自立并不是有意想着这么做的，无非是政府卡住市委的经费，李贵羽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为难市委，开始还以为是好办法，现在看来，是走了一招臭棋，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袁自立还在等着消息，没有音讯是不行的，李贵羽考虑，千万不能卡市委的经费了，这件事情，市政府必须放低姿态，马上到年关了，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李贵羽稍稍了解了袁自立，千万不要和袁自立来硬的，如果激怒了他，可能就真的会是常委会研究大笔的支出了。李贵羽苦思苦想，究竟怎么样来化解这件事情，看来，今后和袁自立斗，还要多想些办法，计划周密啊。 “袁书记，我们商议过了，您看，要到年关了，这段时间，政府的工作特别忙，如果所有经费都需要常委会研究，是不是有些缓慢了，我们考虑，等过了年关，再来考虑这件事情，不知道您是怎么看的。” “就是这些话吗？” “不是，我们考虑过了，市委是德阳市最主要的领导机关，如果因为经费不足，影响了工作，岂不是成为笑话了，所以，我们专门研究了，马上解决市委机关的经费问题，绝对不会含糊的，今天和明天专门解决市委机关的经费。” “嗯，你们考虑的也是有道理的，现在来研究经费，还需要熟悉情况，有些难度，不过，已经提出来了这样的办法，也不能不考虑，这样吧，你们先慢慢解决经费问题，我再仔细考虑考虑。” “好，好，那我就过去了，我现在就去通知周秘书长，马上解决经费问题。” 看着蔡佛离开，袁自立脸上浮现出冷笑，叫着不走打着走，这人可真是下贱，本来是相安无事的，偏偏要找些事情出来，就好比是大街上的泼妇骂街，效果没有什么，面子全部丢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市委机关的经费很快解决了，不仅仅是出奇顺利，而且报告上的数目是多少，就给解决了多少，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而且，蔡佛亲自打电话，通知分管机关的去拨付经费，少了很多麻烦，不过，市委机关的干部都不蠢，去的时候，大家都是带着香烟，无论怎么说，礼节还是不能偏废了。 袁自立了解，市委办公室的年终福利是15000元，这是淮扬市好几年前的水平，而且平时什么待遇都没有，和淮扬市差距大了些，淮扬市今年的福利待遇，平均是4万到5万，淮扬市政府已经派人送来了5万元，算是袁自立在市政府工作期间的福利。想到了这些，袁自立觉得，德阳市今后的重点工作，一定要抓好经济工作。而促使地方经济快速发展的办法，只能是招商引资，引进大型厂矿企业，此时，袁自立想到了秦氏集团，想到了秦天浩和易国军，前些日子忙于内部事物，可此时的机会还是不成熟，德阳市官场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大部分的人还是李贵羽的手下。 袁自立一直在等着省委的消息，省委没有调整王威以前，袁自立暂时不会调整干部，这两件事情要结合起来进行，一旦王威被调整了，对李贵羽是重大打击，那么，袁自立就可以乘势调整干部了，玉都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的人选，袁自立已经考虑好了，至于其余人选，就该鲜仲明考虑了。 袁自立有些焦急，马上要到年关了，为什么省委还没有消息啊，调整王威不是什么难题啊，玉都县的班子调整，不能够拖到年后去了，本来玉都县就遭遇了重创，一部分干部被免去了职务，如今很多工作都停顿着，袁自立更不能打电话询问，哪怕是易祥林那里，也不能打电话，本来就是官场上权力格局的调整，如果问急了，可能出麻烦的。 袁自立抽时间回了省城，他虽然不能够打电话问，不过，见到易祥林总还是可以的。见到易祥林之后，袁自立没有想到，易祥林要他当天就回到德阳市，省委组织部的人已经准备出发到德阳市了。袁自立弄得手忙脚乱，赶忙到飞机场买了飞机票，上飞机之前，给马建华和老马都打了电话，要他们到飞机场接自己。 易祥林没有说调整的结果，不过，袁自立知道，王威是肯定调整了，这次省委的调整，进行的非常隐秘，外界竟然不知道一丝丝的消息，上飞机之前，袁自立想想，给朱益新打去电话，果然，朱益新说，省委组织部考核了周义海，周义海到省城去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用人观念 “袁书记，市委办公室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省委组织部部长刘海军已经在前往德阳市的路途之中了，要求你做好迎接的准备。” “我知道了，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快到了，通知李市长、鲜书记、刘部长，到高速公路出口去迎接刘部长，我们直接过去吧，会议室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刚下飞机的袁自立来不及考虑多的，直接赶往高速公路出口处，他还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仅仅变动了王威，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通知，袁自立有些郁闷，如今自己的身份不同了，无论怎么说，省委调整德阳市委的领导，总是要提前说一声啊。 到了高速路口10分钟，袁自立便看见李贵羽、鲜仲明和刘长贵的车到了，天气很冷，袁自立在公路上转来转去，为了抵御严寒，也是为了多思考一些问题，他不愿意坐在小车里面，空调气味不好闻。 很快，刘部长的车到了高速路口收费站，马建华早就在收费站等着，直接帮助付钱了。刘海军很快下车，很众人握手，从后面车里出来的，是周义海，看见这情形，袁自立明白了，这次的调整，就是一个人。 “袁书记，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刘部长，都准备好了。” “好，直接到会议室，不要耽误了。” 所有的常委都在会议室等着，袁自立不经意看了一眼王威，王威还在和他人闲聊，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调整了，袁自立暗暗有些兴奋，目前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对于李贵羽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经省委常委研究，决定，周义海同志任德阳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免去王威同志德阳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职务。” 省委组织部干部处处长念出来文件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王威显然没有想到有这样的调整，事先他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不仅仅是他，李贵羽也不知道。部分人的表情很奇怪，王威脸色发白，李贵羽满脸惊诧。 “王威同志，省委另有任用，这里就不宣布了，周义海同志的情况，我简单介绍一下，淮扬市文山县委书记，工作能力突出，这次到德阳市担任政法委书记。。。。。。” 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会，散会之后，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引导周义海到宾馆去住宿洗漱，袁自立和刘海军直接到了办公室。 “袁书记，这段时间很忙啊，我看德阳市做力量很多事情啊。” “刘部长，您这是在批评我啊，德阳市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我来了有几个月了，经济工作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我很着急，开年以后的重点，就是将经济搞上去，让德阳市的百姓过好日子。” “嗯，省委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到德阳市来之前，匡书记和易省长都找我谈话了，希望你将主要精力，集中在经济工作方面。” “请省委和刘部长放心，我明白的。” “嗯，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德阳市的干部情况，省委是清楚的，所以说，我这次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不要有什么隐瞒，有什么说什么，德阳市的经济要向前发展，班子如果不稳定，不团结，可能性不大。你知道，这次调整德阳市的班子，非常迅速，从提出来，到调整，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是我见过最快的调整，这次的调整，因为时间紧，所以，没有通知德阳市委，还要请你谅解啊。” “不会的，我服从省委的决定，感谢省委关心德阳市的发展，德阳市的班子，确实需要一些调整，不过，大体上还是不错的，我向省委和刘部长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目前，我认为需要调整的，还有两个职位，一个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黄大明同志，黄大明同志原则性很强，是从事纪委工作的好手，不过，德阳市的情况有些特殊，长期处于落后的状况，干部职工的思想产生了一些改变，如果不能原则性和灵活性掌握，极有可能伤害到干部职工的思想，产生负面情绪，您也是知道的，现在的形势，不同于前些年了，要想我们的干部都有那些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思想，显然是不现实的，可能会出现一些与我们的纪律要求不一致的东西，说他违纪可以，说他打擦边球也可以，总之，要灵活看待这些问题，慢慢改变，所以说，从事纪检工作，也要与时俱进，转换思想，不过，黄大明同志工作能力突出，如果要调整，建议省委考虑提拔或者是重用。另一个是常务副市长蔡佛同志，根据平时的工作观察，蔡佛同志能力一般，担任常务副市长，还是有些吃力的，今后的经济工作，是德阳市的主要工作，常务副市长是直接负责经济工作的，如果不能够有突出的能力，市委市政府的整体工作必然受到影响，其他人来管这项工作，名不正言不顺啊。” “看来你还真是思考过啊，对市长李贵羽同志怎么看？” “刘部长，这我不好说，市长不是我考虑范围内的，需要省委考虑的。” “呵呵，袁书记，那你说说，如果省委调整这些人，你有什么建议或者是考虑？” “刘部长，我当然想着和熟悉的人一起工作，但是，我必须服从省委的安排，如果我提出建议，我考虑，这些职位，暂时都从外面派来，而且短时间内不会调整的，如果我要建议，我认为淮扬市委宣传部长田斌同志，可以出任市委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淮扬市副市长周大海同志，可以出任常务副市长。” “袁书记，你可真有意思啊，好在我们曾经是同事，在一起奋斗过，我还是知道你的脾气的，这要是换了其他人，还不知道在怎么想啊，你基本上把省委的家都当了，省委为你做后勤服务了，呵呵，不过，你的这种直爽，我很喜欢。” “刘部长，正是因为您是我的老领导，所以我才刚这么说啊，不然，我还不敢开口啊，刘部长，说真的，我很着急啊，您是知道的，当初在省委政研室的时候，我就是喜欢雷厉风行的，可是，到了这里，总是有一钟束手束脚的感觉，德阳市的经济还是太落后了，全市8县2市，财政收入17亿元，相当于淮扬市的十分之一，干部职工收入相当于淮扬市的三分之一，农民收入就更不用说了，这样的经济基础，实在是难以启齿啊，如果不尽快改变这种状况，今后干部职工的思想状况怕是更加糟糕啊。” “嗯，省委派你到德阳市来，目的就是把经济搞上去，我知道，要搞好工作，你没有一帮得力的助手，是行不通的，省委也考虑到了，开年以后，省委会调整一部分干部，你的这些想法，我会如实向省委反映的。” “那我就代表市委谢谢刘部长了，如果一切环境都有所改善了，我还不能搞好搞活德阳市的经济工作，到时候到省委组织部向刘部长负荆请罪。” “好，你有这样的信心和保证，我很高兴，我是充分相信你的，一定会在省城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吃饭的时候，李贵羽的情绪有些消沉，袁自立没有在意，他已经知道了省委的想法，看来，到了要大干一场的时候了，时不我待，已经到德阳市几个月了，干部情况大致掌握了，这次，可以大幅度调整一些干部，等于是在德阳市重新洗牌，如果不撤换李贵羽的那些心腹，谈不上掌控经济工作。 翌日，刘海军离开了德阳市，临走之前，刘海军和李贵羽谈话了，谈话的内容，没有人知道，只是谈话以后，众人发现，李贵羽对袁自立表现出少有的尊敬，大家明白了，省委是支持袁自立的，还有新任的政法委书记周义海，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大家也清楚了，到现在，市委已经完全在袁自立的掌控之中，开年以后，召开人代会，袁自立兼任市人大主任以后，工作将更加顺利。 袁自立和鲜仲明开始商议干部调整问题了，这次需要调整的干部比较多，特别是玉都县，县委班子有三分之二需要调整，还有利都市市委书记、丰盈县县委书记、汴林县县委书记，袁自立的意见，都需要调整，这样一来，几乎是连根拔起了李贵羽的心腹力量，袁自立已经改变了想法，马建华担任利都市市委书记，利都市，就是德阳市市委所在地，因为德阳市经济发展滞后，所以，行政区划的时候，没有设区，依旧保持原来的建制，也是西山省唯一没有设区的，现在，利都市的发展至关重要，放着如此好的区位优势，却仅仅依靠金剑公司，依靠田学贵，还是损失了大量土地的情况下，袁自立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继续发展，马建华担任市委书记，一定能够最好地贯彻袁自立的想法，坚决执行市委的决定。柳再廷还是到玉都县，担任县长，柳再廷没有太多的工作经验，需要磨砺，就是再忠心，也需要有能力，袁自立用人还是有底线的，袁自立还很看好蒋松华和李清立，这次，可以派两人到玉都县，分别担任法院院长和检察长，玉都县的政法系统，已经是一团乱麻，需要有熟悉政法工作的同志去主持了，两人都是检察官，专业能力突出，对官场上的事情，不一定看得很透，所以，都不合适出任政法委书记，其次就是这次参加调查的纪委干部，可以大量派下去，纪委的人该出去一些了，除了几个书记的位置，市直单位的调整，袁自立不是很关心，大都是鲜仲明提出人选。 几年来，鲜仲明还是第一次行事党群书记的职责，他非常谨慎，大事小事都是请示袁自立，不过，他很快发现，除了对几个要害职位关心以外，其余职位，袁自立基本没有过问，他提出谁合适，袁自立都是点头，有两次，袁自立干脆说出来，除了几个主要职位，其余职位，他和组织部去商量着办，到时候拿出调整方案就可以了。鲜仲明知道，这是袁自立会领导，领导不能什么都抓在手里，到时候，下面的干部没有权力了，谁还愿意做事啊，不过，袁自立放的太多了，接近100多个职位调整，袁自立关心的只有十分之一，其余都不过问，鲜仲明自问是做不到的。因为这样，鲜仲明比袁自立忙碌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干部要调整的风声还是透露出去了，从早到晚，找到鲜仲明汇报工作的人数不胜数，从早上上班开始，一直到晚上睡觉之前，办公室、食堂、家里，都是拜访的客人，鲜仲明的家里从来没有见到有这么热闹，睡觉的时候，问到了实话，一再提醒鲜仲明，不要忘记给袁书记拜年，碰到这样的好领导，不容易。 袁自立和鲜仲明共同商议，决定在春节之前，调整县市班子，开年以后，事情太多了，哟召开人代会、政协会，要抓春耕生产，要到各县市检查工作，事情太多，而且这次的人事调整，范围很大，年前调整，大家过了春节，轻装上阵，没有什么顾虑，过年的时候，也不需要跑来跑去的。 组织部开始忙碌了，派出大量考核组，开始考核人员，纪委是最热闹的，被考核的人也是最多的，黄大明每天是笑呵呵的，脸上也不再严肃了，纪委被调整的干部，多达20余人，都是到县市或者市直单位去任职的，当然比在纪委强多了，再说了，纪委出去的干部越多，今后办事也方便很多。相对来说，市政府冷清很多，这些年，市政府的人员大量调整，现在，他们知道什么是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滋味了。李贵羽什么都没有说，每天闷闷不乐上班，话语也少了很多，他已经看出来了，省委省政府是全力支持袁自立的，如果他还有什么小动作，弄不好，自己也要被调整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调整 马建华没有想到时间会这么快，他还有些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本来以为，会是春节以后，或者是人大会以后调整的，考核组来考核的时候，马建华就知道了，年前会调整了，他一直想问问对自己的安排，按照他以前的理解，可能是到玉都县，他甚至做好了准备，让女儿在市中学当寄读生，专门委托老师照顾女儿，玉都县现在是一团乱麻，没有几个月甚至是半年时间，不要想着理顺，所以说，工作一定会异常繁忙，可能没有时间照顾女儿了。马建华一直有些愧疚，进入市委办公室工作以后，基本上没有照顾到女儿，女儿非常懂事，除了抱怨家里的客人太多了，支持他所有的工作，女儿杜初中了，学习挺紧张的，马建华不能辅导，所以女儿这次的考试成绩不是太好，还在家里哭了好几次，保姆只能够照顾生活，学习是没有办法的，马建华专门抽出半天时间和女儿谈心，告诉女儿，没有考好，可以努力，迎头赶上去，马建华还要求女儿，今后要学会生活自理，爸爸的工作可能更忙了。 几天前，袁自立要求马建华尽量多熟悉利都市的情况，马建华的心里狂跳，难道是到利都市任职，要知道，利都市在德阳市的地位举足轻重，财政收入占全市三分之一强，全市人口超过百万，凡是能够担任利都市领导的，只要不犯错误，大都是提拔对象，马建华知道，袁自立不会随便说这些话，于是，他将眼光瞄准了利都市市长的职位，开始大量收集利都市的材料，乘着休息时间大量阅读，马建华清楚自身的职责，袁自立来到德阳市之后，他的地位大大高涨，虽然只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不过，待遇是大不一样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袁自立是同学，就算是李贵羽、鲜仲明等人在街上遇见了，也是客客气气打招呼，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正因为这样，马建华拼命工作，不能给袁自立抹黑，袁自立到德阳市，迫切需要将经济搞上去，能够用的人不多，马建华是最为重要和信任的。 和马建华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柳再廷，市委住房已经装修好了，袁自立不愿意浪费，坚持搬到市委去住了，临走之前，袁自立专门找他谈话，要求他多多熟悉玉都县的情况，柳再廷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袁自立还要求他，今后要抬起头来，要有一定的阳刚之气，柳再廷何尝不想，可是，身为宾馆经理，他不可能抬头，做服务工作的，哪里有抬头的机会，组织部在前面考核，袁书记在后面谈话，柳再廷再不明白其中意思，也算是白活了。首先是接待办的主任和副主任表示祝贺，拉着柳再廷喝酒，接着是宾馆干部和服务员，柳再廷知道，这一切，都是源于袁自立，都是源于他把握住了机会，至于到玉都县干什么，柳再廷不在乎了，离开宾馆，身份就彻底转变了，他只要记住一条，袁自立说的话就是圣旨，照着做就可以了，其余的，都是下一步考虑的问题。 袁自立也是迫不得已，按说不应该和马建华等人说起这些事情的，可是，如今时间太紧张了，马上就是年关，这些干部下去以后，如果不能尽快熟悉工作，一定会误事的，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所以，袁自立提前要他们熟悉情况。 书记办公会如期召开，李贵羽几乎没有发言，这次的干部调整，他没有机会接触，袁自立也没有找到他商议，李贵羽知道，袁自立肯定会大动干戈的，李贵羽还可以预见，德阳市委的班子，还会调整，自己已经失去了发言权，今后，如果不能够按照袁自立的思路开展工作，恐怕很快被调整，辛辛苦苦在德阳市奋斗这么多年，打下的根基，瞬间就土崩瓦解了，李贵羽异常丧气，但没有办法。 召开常委会的时候，鲜仲明通报了干部调整情况以后，黄大明、周开生、周文生、周义海、余红等人纷纷表态，表示赞成，这样的情形下，没有说会提出反对意见，干部调整顺利通过。 全体市委常委参加了干部调整大会。 “马建华同志任利都市市委委员、常委、书记，免去其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职务。” “柳再廷同志任玉都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提议担任玉都县人民政府县长，免去其德阳宾馆经理职务。” “蒋松华同志任玉都县县委委员、县人民法院党组书记，院长。” “李清立同志任玉都县县委委员、县人民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 。。。。。。 接下来是黄大明讲话，对全体被调整的干部做廉政谈话，然后是鲜仲明提出要求，最后是袁自立讲话。 “同志们，这次，我本来不想讲话的，可是，因为这是我到德阳市上任之后，第一次大规模人事调整，所以，我还是啰嗦几句，刚才黄书记和鲜书记已经提出了要求，我说三句话，第一句，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我不管当今社会是什么风气，如今，德阳市处在非常时期，宋国宏一审被判处死刑，他的教训就在眼前，大家上任以后，牢记为人民服务的理念和宗旨，全身心做好工作；第二句，考虑家庭，注意身体，我们共产党员也是人，有父母妻儿，有人伦之乐，担任领导之后，不要借口工作太忙，忽略家庭，家庭是你们的港湾，再苦再累，都能够在这个港湾里面得到休整，市委如果发现谁因为忽略家庭，导致矛盾频频，可是要提出批评的，你们更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了好身体，什么都没有了；第三句，加强学习，最快适应新工作，你们都是副县级以上领导干部，肩负重要职责，市委不会也没有时间培训你们，所以，你们要加强学习，在最短时间内熟悉工作，开展工作，德阳市的经济社会发展的重任，就在你们肩上，让我们共同扛起这个重任，带领全市460万人民群众，为德阳市的经济繁荣、社会发展而努力奋斗。”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这段讲话，被誉为德阳市最为经典的讲话，广为流传，特别是那些干部家属，时常要求自己家里的，要牢记袁书记的讲话，不要忘记家庭，袁自立在德阳市女人心目中的地位，空前高涨，这倒是袁自立没有想到的， 终于到了年关假期了，袁自立家在省城，肯定是要回去的，自从到了德阳市，回家的时间急剧减少，好在程蔚蝶表示支持，否则，自家后院都起火了，袁自立的讲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程蔚蝶知道了，打来电话，追问袁自立，要求下面的干部照顾家庭，自己是怎么做的，好久不归家，袁自立赶忙解释，是自己的老婆是天底下最贤惠的女人，理解加支持，德阳市经济发展了，有程蔚蝶一大半的功劳，自己这么做，是牺牲小家，顾全大家啊。程蔚蝶连声在电话里说受到了袁自立的蛊惑。 春节期间的安排，事情很多，鲜仲明主动承担了责任，他的家在德阳市，他在会上要求，袁书记要回家去，好不容易有春节假期了，半年时间来，袁书记太忙了，很少回家，这次要好好休息，鲜仲明还在会上引用了袁自立在干部大会上的讲话，一定要照顾家庭，这样的安排，袁自立当然是接手的，春节期间的事情，不过是走形势而已。 拜年的单位依旧不少，大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这单位拜年，领导一年辛苦了，单位来感谢，连纪委都说不出什么不合适的，这不算贪污、受贿，也不算以权谋私，所以，没有哪个单位会不给领导拜年的，当然，数额不会很多，大家都知道控制，超过一定数额，性质就发生变化了。袁自立收到了很多的红包，搬到市委以后，到了下班时间，不要想着清静，全部是来汇报工作、表决心的干部，顺便没有忘记红包。 最令袁自立头疼的是马建华和柳再廷，还有蒋松华和李清立，除了马建华，其余人都是带着家属来的，说不尽的好话，带来的红包，袁自立一眼就注意到了，至少有1万元，袁自立不收，这些家属就不停说，袁书记一定要收下，甚至哭鼻子抹眼泪的，袁自立只好拿着，马建华更是理所当然，带着女儿送来红包，还提来不少礼品，袁自立说老同学不必这样做，马建华开口就说，没有什么是不该做的，如果自己连起码的感谢都不知道了，今后良心也会不安的，袁自立不到德阳市，不要说这利都市委书记，工作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两个字了，现在，女儿的精神也很好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袁自立掏出一个红包，里面装着5000元钱，递给了马建华的女儿，说是过年给的压岁钱，今后好好读书，马建华显然没有想到，眼睛有些湿润，见过了这么多的领导，袁自立是真正看重感情的。 离开德阳市回家过年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令袁自立万分感慨的事情。袁自立的1号车正行驶到市委大院门口，两个老人，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忽然跪在了车子前面，老马一个紧急刹车，袁自立在车子里吓得脸色煞白，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周开生抚摸着胸口，连声说袁书记受惊了，他和老马同时下车，看看是什么情况。 下车之后，老马迅速认出了这几人，两个老人是玉都县的那两个老人，身边漂亮的女人大概就是他们的女儿了，旁边的男人是民政局的那个干部，看见周开生下来，他们以为是袁自立，开口大喊：“袁书记是青天大老爷啊，我们谢谢您了。” 周开生吓了一跳，马上明白了，此刻，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袁自立迅速下车了。 “我是袁自立，你们快起来吧，这件事情，是党委政府做错了，对不起你们，你们不要这样，我们的工作，有失误的地方，今后我们一定努力改进。” “您就是袁书记啊，青天大老爷啊，闺女，快给袁书记磕头，要不是袁书记，你现在还在大牢里呆着啊，袁书记，谢谢您了，您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男人也开口了。 “袁书记，我在玉都县委门口跪了那么多天，都不是心甘情愿的，今天，我心甘情愿给您跪下，表示感谢，如果不是您，我可能会饿死在县委门口的。” 这个男人的处理结果，袁自立知道，纪委已经撤销了处分决定，补发了工资，男人回民政局上班了，法院已经准备重新开庭，审理男人离婚时候的财产判决结果。 “快起来，你已经恢复党籍，是党员，知道共产党不来这一套的，回去以后好好工作，你是外地人，一个人在这里工作不容易，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要有什么怨言，相信你能够理解，我们的工作中，都会出错的，只要改正了，就不要心存怨恨了。” 周开生和老马赶忙帮着扶两个老人起来，男人和女人都自己站起来了，周围的群众听见袁自立的话语，都很感慨，这位书记的话，他们知道一些，特别是在干部调整大会上的讲话，今天袁自立的讲话很朴实，承认是政府做错了，大家议论纷纷，觉得这个书记确实不简单，将群众的利益放在心里。 老人和男人站起来之后，周围的群众自发鼓掌了，他们为袁自立鼓掌，这样的领导，他们是认可的，不少人没有见过袁自立，发觉袁自立竟然是如此年轻和英俊，不少男人自惭形愧，为什么人家就那么厉害。 袁自立的感慨更多，群众的要求并不高，明明是政府做错了，明明是政府应该给他们纠正，应该赔偿，可是，老百姓依然感谢政府，甚至是下跪，这值得所有干部考虑，应该怎么样为群众办实事，办好事。袁自立在车上将想法告诉了周开生，周开生表示完全赞同，同时说，回去之后和余部长商议，应该让报社写一片评论员文章，说说这种情况。 袁自立知道，在中国，这种事情普遍存在，不是哪一个人能够解决的，甚至会长期存在下去，官本位的思想不是一天能够消除的，百姓眼里的青天大老爷，比如说包拯的形象，群众是永远喜爱的，于是在现实生活中，时时刻刻盼望着有包公的出现，党委政府不能够保证每件事情都做的正确，也不能够保证及时解决群众的问题和困难，所以，群众就将希望寄托在了上面，为什么上级领导在群众中间的印象普遍很好，大家都相信上面，估计就是这样的原因吧，袁自立不敢往身处想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程识益的感慨 袁自立终于回到了省城的家中，他已经是正厅级的市委书记，所以，春节期间，并不轻松，匡思铭、易祥林、杨泽以及刘海军那里，都要去拜年，袁自立已经想好了，这次到匡思铭家里拜年，就带着那副虾戏图，早就想找机会送给匡思铭的，现在是春节，正是好机会，其余领导那里，易祥林家里是比较随便的，易祥林已经将袁自立当作儿子看待了，几乎在省城的每年大年初一，袁自立和程蔚蝶都是在易祥林家里吃饭的，杨泽和刘海军那里，无非是送些好烟好酒，外加一些现金，这么高级别的领导之间，很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默默自己做就是了。 冰倩看见了爸爸，非常高兴，搂着袁自立的脖子，就是不松手，袁自立很愧疚，感觉对不起女儿，女儿上学之后，袁自立从来没有过问过学习，反倒是袁术海管的较多，以前是吃饭之后回家，现在，吃饭后，做完作业，程蔚蝶才会带着冰倩回家，有时候时间晚了，索性不回家，反正安排的有房间休息，程蔚蝶还是购买了一台轿车，现在的省城，不知道有多少私家车，程蔚蝶还是比较注意的，买的是一台银白色广州本田轿车，价格不高，不是很显眼，袁自立也没有说什么，每天上班挤车，时间长了，也不是滋味。如今，家里具体有多少钱，袁自立也清楚，反正银行卡都在程蔚蝶的手里，袁自立也不过问，这么多年了，袁自立对于金钱，很难有具体的概念了。 在匡思铭的家里，袁自立第一次感觉到了局促，匡思铭看着虾戏图，透出了惊诧的眼神，随即长时间看着袁自立，弄得袁自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自立啊，你在德阳市的工作，我都是清楚的，特别是你在干部大会上的讲话，很新颖啊，省委机关里面都有议论啊，现在，德阳市已经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准备如何将工作搞好。” “匡书记，我考虑过了，德阳市的经济基础非常薄弱，目前的情况下，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所以，我准备在招商引资方面做文章，淮扬市主要引进的是服务业，我们德阳市就重点引进工业企业，在淮扬市的时候，我已经做过了这方面的尝试，所以，在制度上，还有在环境上，市委准备下决心，进行调整和整顿，出台优惠政策，整治治安、社会环境，周大海同志以前和我配合，联系过不少的工业企业，我考虑，将这些企业引进到德阳市，哪怕短时间不能取得很多的财政收入，也要大好基础。” “嗯，这是不错的建议，农业和农村工作，你是怎么考虑的？” “德阳市经济基础薄弱，农民收入必然受到影响，我认为解决农民致富的问题，不能着急，要慢慢来，目前主要从两个方面考虑，一是推行农村专业合作组织，让田里长出来的农产品进入市场，逐步培养农民的致富意识，二是通过引进工业企业让农民进入工厂做工，有了稳定的收入，可以逐渐改变贫穷的状况。” “看来你还是认真考虑了这些问题，现在我想听听，你对德阳市的班子有什么建议，要实话实说，已经和海军同志说过的，就不要说了。” 袁自立很快明白，匡思铭指的是李贵羽。 “匡书记，开年以后，德阳市的工作将会很忙，干部的思想必须有所转变，以前，因为干部收入低，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情况大量存在，必须要整顿，不过，做好这一工作之前，班子的团结至关重要，实话实说，目前的班子，要想团结，难度有些大，如果班子不团结，要求下面的干部团结一致，努力工作，难度会很大，关于班子如何调整，我已经给刘部长如实说过了，现在没有其他想法。” “你怎么看李贵羽同志，和他能够配合好吗？” “如果有时间，我相信，能够和李贵羽同志配合好，不过，目前的情况下，还是有些难度的，认识上有些不一致。” “自立，我听你的意思，有些一言堂的味道啊。” “匡书记，这是不可避免的，我承认，德阳市目前的局面，必须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能出现杂音，发展初期，如果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南辕北辙，后果会很严重，如果发展到一定程度，达到需要制约的阶段，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呵呵，你的认识有一些道理，发展初期，好比是温室中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好了，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了，好好工作吧。” 袁自立不愿意耽误匡思铭太多时间，连忙起身告辞。 “自立，这幅画带回去吧，太珍贵了，我欣赏欣赏就足够了。” “匡书记，您看这样吧，这幅画，您先放着欣赏，我不懂字画，真的，就连真假都分辨不出来，您对字画有研究，放在您这里，也是应该的。” 袁自立边说边往门口走去，赶快告辞，开始玩笑，将字画带走，除非是袁自立大脑里面进水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怎么能够就这样带走呢。匡思铭没有想到袁自立会这么说，而且动作这么快，这副齐白石的虾戏图，他认真看过了，凭着多年的经验，他判定，这副作品是真的，匡思铭知道，这副作品，价值不菲，虽然内心十分喜爱，不过，还是不能够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袁自立匆匆走了之后，老伴出来了，随手拿起字画，开口问是什么东西，匡思铭心疼得脸色都变了，赶忙要老伴放下字画，老伴根本不懂这些字画，不知道手里拿的字画有多么珍贵。 “你知道什么啊，这是齐白石的虾戏图，无比珍贵的。” 老伴别的不清楚，可是，齐白石的大名她还是知道的。 “齐白石的画啊，齐白石不是画虾最出名的吗，这个袁自立，居然有这样的字画，不简单啊。” “是啊，这个袁自立，做什么事情都不简单，老伴，告诉你吧，这个袁自立，将来的成就，一定会超过我的，你就等着看吧。” “那你应该好好扶他一把啊。” “袁自立和老易的渊源不浅啊。” 袁自立回到家里，暗自庆幸，字画终于送出去了，无论怎么说，给匡思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己和易祥林的关系非同一般，匡思铭肯定是知道的，也一定不是很高兴的，官场上就是这样，袁自立目前的处境，应该说不是很好，不过，这件事情以后，匡思铭也许会改变一些看法，袁自立内心的担心还没有说出来，易祥林的年纪大了，估计这一届任满之后，就很有可能退居二线了，或者是调到北京去，接任省委书记，基本上没有可能，而匡思铭就不同了，年纪不大，还干一届很有可能，就是不再西山省了，也是有可能到北京去担任更高级别的领导的，所以说，未雨绸缪是必要的。 刚刚回到家里，程蔚蝶就说了，要袁自立回去一趟，父亲程识益正在等着他，袁自立知道，程识益想知道这次的谈话情况。 “自立，看来，匡书记对你的印象不错啊，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爸爸，我也是这么想的。” “嗯，你要珍惜这样的机会，在省里，省委书记和省长都赏识的情形，几乎是不存在的，趁着这个机会，你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啊。” “爸爸，我会的，一定努力工作。” “自立，我是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真是想不到了，你这样年轻，就是市委书记了，原来，我以为，你至少还需要几年以后，才能够出任市委书记的，你的机遇，我都没有想到，出乎了我的预料，这与你的工作能力有关系，更离不开上面的支持啊，现在，我已经不能够讲很多的道理了，不过，有两件事情，你一定要注意，一是掌握平衡的原则，省委乃至于中央，最不能容忍的，是一言堂的行为，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这不是人力能够克服的，很多的腐败现象的产生，就是绝对的权力引起的，缺乏监督，想做什么做什么，共产党员不是圣人，也是普通人，时间长了，想不犯错误都困难，可是，中央和省委又强调要团结，这种情况，看起来有些矛盾，其实是考验个人能力的，这需要执政者有高超的协调能力，有旷阔的胸怀，为什么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是要学会平衡，古代的君王，允许官吏之间存在党派斗争，同志也说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这些都是现实情况的反映，你要学会适应，你现在是市委书记了，很快会面对这些问题，或者是已经面对这些问题了，二是个人生活问题，这个问题，我考虑了很久，以前，我不愿意小蝶接触官场中人，也是有这方面考虑的，你是我的女婿，和你说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尴尬，可我必须要说，我所见过的官员，特别是后起之秀，如同你这种类型的，在个人问题上，都存在波折，我不是说他们的品性有问题，社会很现实，美女爱英雄，男欢女爱，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和你说，我很矛盾，为了小蝶的幸福，我希望你一辈子没有其他的女人，可是，愿望归愿望，现实是现实，将来的发展，我也不能把握，我希望你在这些方面，不要让小蝶知道，不要投入真正的感情，领导干部，在这方面倒下的很多，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和小蝶的感情，我是放心的，我也没有听说过你有什么传闻，可我依然要说，就算是有问题了，要妥善处理，不能因为个人生活问题，毁了一切。目前，在这个问题上，中央强调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到了你这个级别，几乎没有谁会追究这些问题了，所以说，要依靠你自觉。” 程识益说到第二个问题的时候，话语有些凌乱，袁自立不好打断，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了，无论是在淮扬市，还是德阳市，都回避不了这方面的问题，一些干部的个人生活问题，他也是知道的，宋国宏曾经说出了几个女人，可是，袁自立指示纪委，不要暴露这方面的问题，刻意隐瞒了，宋国宏被判了死刑以后，袁自立更是要求保密，已经处于这样的情况，就不要在宋国宏家人的伤口上撒盐了，包括玉都县法院前院长，检察院前检察长，都有这些问题，这是无法回避的，袁自立不清楚，没有暴露出来问题的官员中，是不是都存在这些问题，可是，淮扬市商贸学院前面那些小车，那些到了周末便被接走的女孩子，这些现实情况时刻提醒袁自立，这已经是一种社会现象。 “自立，也许我说的有些直接，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说出来这方面的问题。” “爸爸，我明白的。” 接下来便陷入了尴尬中，说出了这个话题，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袁自立万万想不到，程识益会直接说出来这个问题，目前，袁自立还没有什么担忧的，柳美丽早就结婚了，远在南方省，云海艺也结婚了，在北京市，周梅还不知道结没结婚，可是，也留在了北京市，袁自立从来没有见到了，这几个留给他印象的女人，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印记慢慢在淡化，可是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感情的付出，是双方面的，双方都会受到伤害，如果双方都理智，这种伤害可以降低到最低，袁自立到至今还比较幸运。 回来的路上，袁自立一直在思考，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程识益说出来这样的话，而且是当着女婿的面说出来这样的话，难道是这个社会的责任，难道是官场必然的现象，这些都是无法解释的，法律规定了一夫一妻制，夫妻之间要相互忠诚，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官场上就有些走样了。回到家里，袁自立看着程蔚蝶的目光有些异样，程蔚蝶以为是袁自立想了，拉着袁自立进入了卧室，袁自立只好将错就错了，这些道理，是无法和程蔚蝶说的。 第二百九十九章 收入差距 不出袁自立的预料，上班以后，省委调整了德阳市的市委部分班子成员，黄大明调到省纪委，出任纪委常委，提拔了，成为了正厅级领导，蔡佛调到了省开发办，担任副主任，平调，不过，单位还不错，掌握很多的钱，比较凄惨的是王威，调到了省政协，田斌出任市委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周大海出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李贵羽没有调整，继续担任德阳市市长，袁自立想起了程识益说的平衡论，看来，省委还是需要平衡的，不会完全按照袁自立的想法调整人员。 常委会很快召开，李贵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威信，市政府的平衡被打破，副市长不是傻子，察觉到了形势的变化，有不少人，已经向袁自立表忠心了，李贵羽知道，这是必然现象，他不能够完全统治市政府了。过年以后，李贵羽发生了很大变化，沉默了很多。 常委的分工很快出来，袁自立按照淮扬市的格局，每个常委都有一定的经济工作任务，而全年的最重要工作，就是招商引资，这项工作，周大海负责，德阳市工业企业改制工作，田斌负责，农业农村工作，鲜仲明分管，当然，经济工作的生力军，还是市政府。 开会以后，袁自立到个县市去转了转，今年的重点工作，还是在利都市，行政区划工作，李贵羽直接负责，利都市100多万人，应该划分为几个区了，不过，这项工作，不是短期内可以做好，需要得到国务院的批准。利都市是今年招商引资工作的重点，新年以后，袁自立第一次见到了马建华，马建华精神很好，不过，头发和胡子都有些长了，袁自立提醒马建华，还是要注意个人形象，工作在再忙，不要忘了理发刮胡子。 袁自立配备了新秘书，徐先勇，32岁，西山大学毕业生，灵活，有能力，就是有些拘谨，为袁自立挑选秘书，据说过程很激烈，谁都想到袁自立身边工作，后来，还是鲜仲明拍板，才定下来的，鲜仲明曾经给袁自立打电话，袁自立完全同意鲜仲明的安排。 袁自立遇见了一个很大的难题，收入差距问题。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几乎全国都存在，收入差距问题，可以分为三大类，一类是级别差距，乡镇和县里有差距，县里和市里有差距，市里和省里有差距，省里和中央有差距；二类是地区差距，发达地区的收入，远远高于不发达地区；三是单位差距，单位有好有一般，收入差距更大，而德阳市反映出来的，就是单位收入差距。级别差距，大家都理解，也是认可的，级别越高，收入越高，在官本位思想主导的今天，大家的潜意识里面，早就是认可级别差距的，总不能说县委书记配备了专车，普通公务员也配备专车吧，地区差距，现在人们也接受了，谁叫人家经济发达，有钱呢，好比是家庭里面，很多的子女，总是有穷有富，凭着个人能力和得天独厚的优势，富裕起来，你只能自认倒霉。可是，单位差距是干部职工不能接受的，这个问题，在德阳市的反映更为突出。 德阳市的经济不发达，属于比较贫穷的地区，越是经济不发达的地方，这样的问题越是突出，因为有钱有权的部门，总是能够想到办法挣钱，解决干部职工的福利，而无钱无权的单位就遭殃了，所以，干部职工的收入，差距非常大。德阳市形成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体上说，最高收入和最低收入的差距可以达到10倍以上，一类收入的部门，大都是和金融有关的部门，比如说税务、烟草、水电等等，其次是政府中的权力部门，比如说财政、计划、交通、路管等等，再次是市委部门，经费有保证，最后就是一般部门了，最为突出的是农业、编办等部门，这种情况的形成，有好些年了，因为收入差距的拉大，越来越严重影响到干部职工的情绪，很多无钱无权的部门，口头禅就是没有钱、没有权，收入低，工作就轻松，拿不到钱，玩总是可以吧。 袁自立已经无法回避这个问题，原因是袁自立参加了一次政协常委会，政协常委在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大家的议论非常激烈，话说的很尖锐，甚至有政协常委支出，收入差距问题长期存在下去，必然危及共产党的领导，危及政权的稳固。后来，这次政协常委会的事情，传出去了，在市直单位掀起了轩然大波，各种议论都出来了，以致于市委常委会也说到了这个问题，大家都知道这个问题存在，可是，都没有解决的办法。 袁自立非常恼火，他也没有好的办法，收入差距早就存在，全国都存在，不过是德阳市有些穷，显得特别突出，市委政府总不能让那些有钱的单位不发钱，也不能解决条件差的单位经费，这个问题，似乎是一个癌症，现在，早已经不是越穷越光荣的年代了，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浮躁的时代，有着太多的诱惑，人们的希望，早已经超过了现实社会，面对诱惑，明明不可能达到，也要去尝试，而这一切的支撑，都是金钱。 袁自立在市委经济工作会议上，专门说到了这个问题，因为没有专门的理论支撑，也没有实际解决问题的成功经验可以借鉴，袁自立说的很谨慎，很小心，袁自立承认收入差距问题的存在，承认这种差距，严重伤害了干部职工的思想情绪，打击了干部职工工作的积极性，市委市政府将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可是，目前的实际情况，还不能够解决，因为德阳市的财政不富裕，大锅里没有，完全依靠大锅的小锅小灶里面也没有多少，所以，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发展经济，只能是财政有钱了，才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解决问题也是相对的，只能是缩小差距，市委市政府没有能力，完全扯平单位干部职工的收入，袁自立最后承诺，解决干部职工收入的问题，将是市委市政府最为重要的工作之一，请大家放心，只要德阳市经济发展了，市委市政府考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决干部职工的收入问题，共产党就是要带领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的，袁自立代表市委市政府，向那些低收入的干部职工道歉，请他们谅解，因为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没有做好，致使大家心存怨气，并且还要克服一段时间，袁自立要求那些高收入的单位，扪心自问，多想一想，拿着这么高的收入，做了多少工作，做出了多少贡献，是不是应该自动减少一些收入了。 袁自立的讲话，在德阳市引发了巨大的反响，好些年了，没有领导关注过普通干部职工的收入问题，所有领导都认为是理所当然，都认为不是自己的问题，不闻不问，以至于干部职工的怨气越来越大，现在，袁自立关注到这个问题了，还在市委经济工作会议上提出了这个问题，不回避矛盾，承认问题的存在，实实在在，本来不是自身的原因，却承担了责任，大家不是不明白德阳市的情况，财政困难，吃饭都不宽裕，很多干部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领导重视了，记着这件事情，总是有解决问题的时候。 没有过多的思想教育，没有过多的宣传，德阳市的干部职工的思想和情绪有了很大的改观，上班的秩序好了很多，纪律性强了很多。部分市委领导在常委会上面提出了这一可喜的变化，袁自立并不高兴，他强调，干部职工是相信市委市政府的，是真诚的，那么，市委市政府就不能开空头支票，要实实在在做事，要尽快让德阳市的经济发展起来，只有兑现了承诺，干部职工才会更进一步相信市委市政府，否则，时间长了，没有动静，干部职工感觉受到欺骗，情绪反弹，造成的影响更大，袁自立告诫所有常委，大家现在是在走钢丝，面临着诸多的困难，如果不齐心协力，最后的结果，大家都是粉身碎骨。 德阳市的干部职工慢慢开始接受袁自立，德阳市这个地方，排外情绪是很浓厚的，能够在短时间内，完全接受一位外来的领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四大家领导，袁自立是最年轻的，可是，却有着最高的威望，原因无他，袁自立说话算话，做不到的事情，坚决不说，也不要求其他人做到，袁自立曾经解释这样的做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今的市委市政府的工作，要以人为本，一切事情，都需要从干部群众的利益方面去考虑，只要你将干部群众放在心里了，干部群众就会拥护你，社会在不断进步，领导的执政理念也要随着进步，否则，就会被时代和干部群众抛弃。 袁自立的要求是很高的，田斌、周大海、周义海都是清楚的，如今，鲜仲明也是明白了，跟着袁自立做事，尽管放手去做，不要缩手缩脚，做事之前，充分考虑好，计划周密，做事的过程中，不要犹豫，鲜仲明现在的任务很重，德阳市的农村，普遍贫穷，专业合作组织的推广，有很大的难度，没有经济基础，鲜仲明在利都市试着推广，效果不好，他直接给袁自立反映了困难，袁自立完全赞同，嘱托他慢慢来，不要着急。最忙的是周大海，几乎没有适应的时间，上任不久，就到南方省去招商引资了，周大海憋足一股劲，一定要引进几个大型企业到德阳市，以前在淮扬市没有做到的事情，在德阳市实现。田斌开始在利都市推行企业改制，都是一些不死不活的企业，早已经成为财政的负担，必须要改，一段时间，田斌的办公室最为热闹，上访的，闹事的，田斌都是坦然面对，德阳市的企业改制工作，也在慢慢推开了。周义海则花大力气整顿政法队伍，政法机关，今后要为德阳市经济发展保驾护航，不提高能力和素质，根本就不能够胜任。 德阳市发生的变化，干部群众是看在眼里的，不少人感慨，德阳市来了一帮真心做事的领导，实实在在想着群众利益的领导。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德阳市的条件太差了，和淮扬市相比，不在一个档次上，尽管袁自立雄心勃勃，尽管周大海巧舌如簧，可是，工作进展很是不顺利。德阳市的交通、城市建设普遍落后，和其他地方相比，尽显劣势。这些问题，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德阳市还有最大一个问题，没有什么知名度，说起淮扬市，通过好些年的努力，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可是，没有谁知道德阳市这个地方。 周大海第一次从南方省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尽管脸上有着笑容，可是，掩饰不住内心的落寞，袁自立更是着急，不能够引进厂矿，不能够引进资金，什么都无从说起，所有的计划都是空的。袁自立联系了易国军，易国军正在想办法帮着联系，可是，因为德阳市没有什么知名度，商人都非常犹豫，易国军建议袁自立试试，看能不能首先引进几个一般的企业，慢慢来，袁自立委婉拒绝了，德阳市的招商引资工作至关重要，不能够因小失大，易国军建议袁自立想办法宣传德阳市，只要德阳市的名气出去了，自然就好说一些了。袁自立和易国军都明白，要在短时间内改善基础设施，显然是不现实的，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扩大德阳市的知名度。 袁自立安排宣传部、电视台、报社想办法扩大宣传的力度，根本没有作用，报纸卖不出去，除了德阳市所属县市看报纸，而且是党报党刊订阅任务之内的发行量，再有就是电视台，甚至德阳市的居民都不怎么看德阳电视台本地的新闻，更不用说向外地宣传了。这种宣传，就是拿到省台去，效果也不大，因为德阳市的招商引资，不是针对本省的，主要是对外的，省内的企业家，更是不会到德阳市投资。 现实的严酷，难住了袁自立，袁自立不是神仙，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没有辙了。袁自立和众人商议了许多的宣传办法，都一一否决了，眼看着时间慢慢过去，招商引资工作进展缓慢，袁自立是真的着急了，周大海和上次接触过的德阳市本地出去的、在南方省有所作为的商人联系了，对方勉强愿意会家乡看看，言语中，透露出对德阳市治安环境的不信任。袁自立百感交集，看来，一任政府如果不好好做事，传出去的不好的名声和影响，需要继任者花费百倍甚至千倍的气力来挽回。 周大海依旧是热情高涨，毫不气馁，袁自立最欣赏周大海的这个特点，毅力甚至比自己都要坚韧，不会因为一时的失利，丧失信心，也不会因为一时的成功，得意忘形，看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下去，不推卸责任。 除了招商引资工作，其他工作都在按照常规状态往前推进，袁自立接触了田学贵几次，很精明的一个中年人，身上有霸气，也有农民的质朴、狡黠，看重实际，不是太注重身外的东西，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物。 第三百章 散心 春节以后，袁自立除了到县市去转转，回省城去几次，哪里都没有去，基本上都是忙于工作，加之工作上没有大的突破，最为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秘书徐先勇跟着袁自立的时间不长，还在努力适应中，真正了解袁自立感受的，暂时只有老马了。老马跟着袁自立时间很长了，只有这次，老马看出来了，袁自立很累，在淮扬市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老马很着急，和袁自立时间相处长了，老马和袁自立有了感情，工作上，他无法帮忙，可是，生活上，老马还是可以建议的。 “袁书记，我建议你出去散散心，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工作和休息要相互调节啊。” “唉，老马，我知道，可是，没有心情啊，工作不能向前推进，干部职工都眼睁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啊，你说，我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难题，简直不知道从哪里着手，窝囊啊。” “袁书记，所以我建议你出去散散心啊，调节调节，也许会有好处的。”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出去考察有什么值得调节的地方啊，每天都是迎来送往，我看，只会更累啊。” “袁书记，你担任领导时间太长了，体会不到普通百姓的生活、心酸和乐趣了，如果是带队出去考察，肯定是没有意思的，也许比工作还要累，你不妨做一回普通百姓，跟着旅行社出去转转，看看百姓是怎么旅游和散心的啊。” “嗯，老马，你这个说法有道理，现在的旅游业，方兴未艾，到处都是旅行社，可以试试，也算是体察民情啊，呵呵，我们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啊。” “袁书记，我是看你太累了，才提出这个建议的，你确实要放松了，长时间这么劳累，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住啊。” “好，就这么定了，现在出去正好，气候好，不冷不热，我索性就彻底放松放松，什么事情都不想，就当自己是普通人，出去看看，转转。” “袁书记，那我来安排，你还需要带什么人吗？” “不用了，你跟着我就可以了，小徐还在适应，让他留在家里，多多学习吧。” 这样的事情，袁自立可不能够明说，所以，他找了理由，准备出去旅游了，身为主要领导，有着很大的优势，就是可以随意安排日程，下面的人都得围着自己制定的日程转，袁自立分别和李贵羽、鲜仲明说明了情况，要求他们各自负责好市委、市政府的日程工作，自己出去有些事情要办，鲜仲明专门提出安排几个人，陪着袁自立，袁自立表示谢谢，说有老马陪着就足够了。 三天以后，袁自立和老马坐飞机离开德阳市，到达省城，老马是在省城的中国青年旅行社订下的旅游线路，江浙游，时间是7天，每人3200元钱，来回都是坐飞机。 袁自立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旅游，还真是有些新奇，江浙一带，袁自立去过，不过，都是工作关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纯粹的旅游。团队一共有35人，旅行社给大家配发了帽子，每人手上还有一个小牌子，说是沿途的住宿、旅游，都是依靠这个牌子。老马详细给袁自立讲解了这次旅游的线路安排和要参观的景点，旅游以几大城市为重点，杭州、苏州、无锡、上海、南京，其中的重点是杭州、上海和南京。袁自立对这些旅游景点不是很在意，能够放松心情，跟着出去旅游，就算是不错了。 飞机坐到了萧山机场，下飞机之后，众人坐进了一个豪华大巴士，袁自立发觉，刚开始带队的导游，已经沦为看客，大巴士上面的导游，才是真正负责的，这个导游年纪不大，一个小女孩，长相挺清秀的，满脸带着微笑，众人上车以后，她开始拿着小喇叭，给众人介绍这次旅行的线路、景点安排，告诫大家需要注意的事情。旅行团中间，袁自立没有认识的人，袁自立身份不同了，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参加这样的旅行团队，大家相互之间都是很随意，但是，带着一丝丝的警惕。 袁自立坐在前面，座位是老马帮着找好的，此刻，导游就在袁自立身边。 “导游，你不简单啊，这么年轻，就带着这么多的人，到各处参观旅游。” “这不算多的，我带过最多的团队，有60多人呢。” “呵呵，厉害啊，你们收入一定不错吧。” “一般，不算好的，我准备今年下半年报考公务员，做导游太苦了。” “不对啊，公务员的收入不高啊，怎么比得上你们啊。” “你还不知道吧，这里的公务员，收入比我们高多了，有身份，有地位，工作清闲，收入高，哪里像我们啊，风里来雨里去，累死累活的，挣那么一点钱。” “哦，这么说，公务员是好岗位啊，我怎么听南方省传闻，说小孩不听话，不认真读书，将来只有做公务员啊，我以为江浙一代也是这样啊。” “你说的是老黄历了，现在的公务员可吃香了，大家都想着当公务员，我们的同学，都在复习，准备下半年报考公务员的。” “看样子，你大学还没有毕业啊，现在正在实习吧，在哪个大学啊？” “我是浙江大学的，实习的时候，要挣钱养活自己啊，再说了，有了一定的社会实践，就是考不上公务员，也好找工作。” “哎呦，不简单，浙大的学生啊，全国名牌大学了，你还担心什么工作问题啊，名牌大学的毕业生，都是很吃香的啊。” “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如今的形势啊，名牌大学生在怎么了，还不是想着要找到好工作，好工作和工作之间的区别太大了，谁愿意离开大城市啊。” “明白了，现在的大学生，要求高啊，和当年不能比了。” 导游仔细看着袁自立，毫无顾忌，显然是在猜测袁自立的身份，导游带过很多的旅游团队了，现在正是旅游的高峰期，到江浙来游玩的人特别多，常常是送走一帮，又来一帮，导游自认为是能够看出来旅游团团员的大致身份的，可是，她猜不透袁自立的身份，跟着旅行社出来游玩的，基本都是普通百姓。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没有写字吧。” “嘻嘻，没有，我在猜你是干什么的。” “不用猜了，吃财政饭的工作人员。” “公务员啊，现在的公务员，都是单位组织考察的，前些天，我还接待了一帮，怎么，你们单位没有组织吗，一个人跑出来旅游了。” “不是，我们单位穷，没有钱，所以只好自己掏腰包，出来旅游了。” “嘻嘻，我看你不像，是不是搞什么微服私访啊。” “小姑娘，电影电视看多了吧，哪里有跟着旅游团搞微服私访的，你遇见过吗？” “这倒是没有，对了，杭州你来过吗？” “来过。” “来过怎么还选这条线路啊，可以到大连、青岛去啊，也可以到海南，算了，都在车上了，你对杭州哪里的印象最深啊？” “怎么说呢，西湖吧，雷峰塔是后来修建的，没有多大意思了，我比较喜欢在苏堤闲逛，另外，喜欢吃楼外楼的西湖醋鱼和东坡肉。” “哇，我知道了，你这次跟着出来旅游，就是想着到楼外楼吃名菜啊，那可是很贵的，一盘西湖醋鱼100元，一碗东坡肉也是100元啊，你可真是有钱啊，老实说说，是不是在单位上小小摸了一把，出来潇洒啊。” “你个小姑娘，想什么呢，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别小姑娘小姑娘叫了，我不小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不过，我看着你就是摸了一些小钱，然后出来旅游的，嘻嘻。” 袁自立有些无奈，这个导游伶牙俐齿，很会说话，自己在官场呆的时间太长了，几乎要忘记和普通人怎么交流了，平常见到普通百姓，都有一些居高临下的感觉，现在要适应，还真的不容易。不过，袁自立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千万不能显示出官场上的一些东西来，否则，这趟散心就失去意义了。 因为过了中午，旅游团安排有半天自由活动时间，袁自立开始体会到旅游中间的苦楚了，以前曾经听人抱怨过，跟着旅游团出游，整个行程就是一次军事活动，安排不是很好，生活也是一般，中午是在一个不知名的餐馆里面，10人一桌，不断有各地来旅游的人进入餐馆，有的还在门口等着，吃饭的时候，饭菜的质量是无法要求的，匆匆填饱肚子，赶快起身，接着就有一帮人要坐下了，这样的吃饭氛围，袁自立实在是不习惯。他和老马几乎没有动筷子，出来之后，上车，大巴车将众人拉到了西湖区，这里算是远离了杭州市中心，袁自立估计，可能是住宿便宜。住宿的条件还不是太差，两人一个房间，里面有浴室，不过，准备的牙膏牙刷等物品，就不是很好了，上面什么标记都没有。 下午自由活动，袁自立和老马离开房间，准备打的，一则是出去解决肚子问题，二来是到杭州商场附近去看看，那里是市中心。袁自立的举动，早就被细心的导游看在眼里了，吃饭的时候，众人都是狼吞虎咽，不讲究质量，可是，袁自立没有动筷子，很快就离开了，导游有些怀疑袁自立的身份。 “下午自由活动，准备去干什么啊，你来过杭州，不会去楼外楼吧，明天我们要去游西湖的，今天去了是浪费啊。” “我们准备到杭州商场去看看，到杭州来了，总的见识见识啊。” “真的吗，杭州商场里面的东西好贵的，我们常常去，可惜买不起，后来就没有去了，我也很久没有去了，可以跟着你们去看看吗。” “欢迎啊，你是导游，能够带着我们在杭州城里看看，求之不得，这样吧，下午吃饭，我们在楼外楼去吃，我们请你，怎么样？” “好啊，不过，旅行团这么多人怎么办啊，下午还要安排生活的。” “那还不简单，你安排完了，我们就出去吃饭啊。” 杭州商场的门口，正在排练节目，一个漂亮的女人拿着话筒，指挥着众人走台，台上两个女孩子，穿着红色的旗袍，双手握着撑开的花纸伞，缓步走来走去，一个拉着黄包车的男人在台下不停转悠，袁自立看见，排练的人已经很努力了，指挥的女人还是不满意，拿着话筒大声叱责，弄得台上的女孩很紧张。 “唉，都不容易啊，原来我也想着表演的，以为收入高，没有想到，一次排练下来，被导演训的都要哭了。” “是吗，你今后参加工作，就知道了，高收入，意味着高付出，没有谁容易的，人人都想出人头地，人人都想过上好日子，社会很现实啊。” “我怎么听着你说话的语气，像是领导啊。” “什么啊，碰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在行政单位工作，总是见过一些场面的，呵呵。” 袁自立不想继续多说话了，出来旅游，就是寻开心，如果条件不好，那就苦中找乐，看见了这些排演节目的，袁自立忽然想起了什么，很模糊。 第三百零一章 折磨 杭州商场前面的停车场，袁自立在这里看了看，说不出话来，好几辆宝马车停在这里，其中还有两台奔驰车。袁自立想到了德阳市的情况，整个德阳市，好车寥寥无几，就是金剑公司老总田学贵，大概是考虑德阳市的实际情况，也是购买的奥迪车，而在杭州商场的门口，就看见了好几台好车，经济发展水平的差距，可想而知，这可不是小的差距，简直体现出来发展中间形成的鸿沟。进入商场，袁自立看了商场里面的商品，在一楼，他看到了不少的玉器，走过去，仔细看了价格，其中一个珊瑚造型的玉器，标价55万元，袁自立甚至想不到摇头，直接走开了，进入服装区，他看见一件标价15万元的貂毛夹克衫，袁自立甚至来不及看是什么牌子。 “老马，走吧，这里不是我们应该来的地方，我们是穷人啊。” “袁书记，看你说的，如果真的要买，你还是买得起的，不过就是太奢侈了，没有必要罢了，这些东西，不是生活必需品，普通百姓是不会购买的。” “老马，我想到了德阳市的干部群众啊，55万元，绝大部分干部从参加工作开始，到如今的工资收入，都没有这么多钱啊，还有商场前面的奔驰、宝马车，这说明了什么，德阳市经济太落后了，已经被远远甩到后面了，如果我们还不能想办法改善德阳市的经济状况，只会被时代淘汰啊。” “袁书记，你想多了，我们本来是出来旅游散心的，走到哪里你都这么想，还怎么休息散心啊，你不要想的那么严重，杭州市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在这里消费的，毕竟，能够到这里来的，也是少数人。” 看见导游过来了，两人停止了交谈，或许是兴致不高，或许是不准备买什么东西，几人很快离开了商场，信步闲逛。 “你们不准备买什么东西吗？” “不买什么了，出来旅游，本来就是想着散心的，买东西了，没有地方放的。” “哦，看在你们带我出来的份上，我提前告诉你们，旅游途中，我会带着你们到一些购物点去，没有办法，这是公司的要求，必须要去，你们进去以后，千万不要买什么东西，那里面的东西很贵的。” “真的吗，谢谢你了。” 路过一家肯德基快餐店的时候，袁自立才感觉到肚子饿了，刚开始出来的意思，本来就是要找地方吃饭的，袁自立想起自己讲的那个笑话，来了兴趣。 “走，我们进去吃点东西，说好了，我请客。” “好啊，我最喜欢吃鸡腿和鸡翅了。” 袁自立从来没有进去过，省城有，可是，那是女儿喜欢去的地方，袁自立从来不去，袁自立的认识很朴素，顿顿吃白米饭，就是最好的，比什么都强，这么多年，不知道喝下去了多少酒，所以，袁自立非常注意，一定要吃饭。袁自立不知道价格，想着身上有2000多元的现金，大概是足够了，其余的钱在银行卡上面，还没有支取。袁自立是一个实在人，不喜欢强出头，也不愿意出丑，他在导游耳边轻声说话了。 “我身上只有2000多元的现金，悠着点啊，吃太多了，付不起帐，还是有些丢丑的。” 导游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袁自立，仿佛看着一个怪物，好久，导游才说话。 “你究竟是干什么的，没有吃过肯德基吗？” “我没有吃过，我不知道价格，我喜欢吃白米饭。” 袁自立估计自己出丑了，老老实实承认。 “看样子你要么是老婆特别贤惠，在家里什么都不管，要么是什么都不用你管，告诉你吧，这里的套餐，58元一份，吃的饱饱的。” 袁自立脸色有些微红，这真好比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不懂，担任领导时间长了，好像是生活在真空里面了，对这些日常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啊。坐下之后，袁自立为了缓和气氛，讲起了这个笑话，当他讲到“更多欢笑更多选择尽在麦当劳”的时候，导游瞬间笑的弯下来腰。 下午最终没有去楼外楼吃饭，一来是下午不方便，二来导游要招呼众多团员，不能离开，袁自立也没有心情出去逛了，今天看见的情形，给他的刺激很大，原来，地区之间的差距，需要驻足下来，才可以真正体会到的，那些高楼大厦，不过是表面现象，人民之间生活水平的差距，才是最大的体现。 下午在宾馆里面，依旧是10人一桌，不过，没有那么拥挤了，菜也好了一些，袁自立胡乱吃了两碗饭，吃饭的时候，导游通知大家，早上5点40分起床，吃过早饭之后，统一乘车，观看杭州市容，杭州湾大桥，然后游西湖，下午离开杭州，前往苏州。 早上起来的时候，袁自立苦不堪言，这么早起来，胃口不好，根本不想吃早餐，可是导游嘱托，大家一定要多吃点，中午吃饭的时间可能比较晚，袁自立开始感觉到，这哪里是旅游啊，花钱找罪受。老马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安排，有些不好意思，袁自立反过来安慰老马，不要多心了。 上车之后，袁自立不坐在前面了，在后面找了一个地方，开始打瞌睡，现在重要是睡好，杭州市容和杭州湾大桥袁自立都看过，可以不看了。导游上车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袁自立躲在后面睡觉，微微一笑，她要为众人讲解。好不容易睡着的袁自立，还是被导游的介绍声音和周围的惊叹声吵醒了，他揉揉眼睛，无可奈何。看着导游狡黠的笑容，袁自立总算是明白原因了。 西湖袁自立也游玩过，几个著名景点，如同什么三潭印月、苏堤春晓、雷峰塔、虫二等等，所以，袁自立没到一盒岛，就找地方坐下来休息，很多人都在照相，袁自立没有休息好，精神不济，也不想照相，他要老马和大家一块转，陪着他会很显眼的。 不到11点，游程结束，导游说了，剩下来的时间，大家可以有两个选择，大巴车12点30分离开，中间的时间，可以到灵隐寺去看看，可以在苏堤上游玩，但是12点一刻必须在统一的地方集中乘车，队伍中有两个导游，一个可以陪着大家去苏堤，一个可以陪着大家去灵隐寺，苏堤上闲逛不要钱，灵隐寺需要门票。结果，选择去灵隐寺的，只有袁自立和老马，其余都去苏堤。导游马上说陪着两人去灵隐寺。 袁自立之所以去灵隐寺，还是因为内心对江浙一代佛教文化的敬仰，当然，袁自立是不会提倡出家的，现在有佛教学院，出家已经不是原来的概念，袁自立曾经参观灵隐飞来峰的时候，感慨佛教文化博大精深，能够去灵隐寺看看，也算是一直心灵抚慰和洗涤吧，佛家讲究与人为善。 上车的时候，袁自立发觉众多的团员都看着自己，他有些奇怪，看看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没有什么问题啊，开车之后，邻座的人才说，从早上袁自立的表现看，大家有些怀疑，袁自立是不是来旅游的，车上看景点的时候睡觉，西湖游玩的时候坐着，说起到寺庙里面去，倒是兴致勃勃，是不是看破红尘了。袁自立哑然失笑，看来，自己的认识，对事物的理解，和普通百姓还是有差别的。导游一直若隐若现跟在袁自立身边，到现在为止，袁自立还不知道导游的名字，也没有问。 袁自立决定了，在接下来的旅游中，还是要随大势，不要有什么过于突出的表现了，否则，他这次出来岂不是很没有意义吗。 到了苏州，导游带着大家进入一个屋子，里面马上有人出来迎接，开口说出来的就是西山话，一再说和大家是同乡，看在同乡的面子上，便宜点，这里的紫砂壶非常出名，大家回去一定带一套，都是馈赠亲友的好东西。袁自立习惯性眯起眼睛，这些情况，他知道，德阳市单位组织出去的游玩，到全国各地，都能够遇见德阳人，不是在其他地方，就是在购物中心。大家都去挑选紫砂壶的时候，袁自立和老马跟在最后面，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的机会，溜出去了，大巴车锁上了，袁自立和老马只好等在车外，点燃香烟，等着大队人马。 好久，导游脸上带着惊慌，和众人来到了院子里，看见袁自立和老马在车旁优哉游哉吸烟，气不打一处来，一阵训斥，弄得袁自立和老马好像都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很快，旅游团相继游玩了苏州、无锡、南京，最后到达上海。 中途的游玩，袁自立还是很认真的，苏州的园林全国闻名，无锡的珍珠也是全国闻名，至于南京，属于爱国主义的教育基地，这中间，购物只是发生了一次，就是在无锡，导游带着大家买珍珠，因为在苏州发生的事情，导游对袁自立和老马很有意见，几乎有一天多时间不理睬袁自立，袁自立不恼，总是面带微笑，最后，还是导游忍不住了，主动和袁自立说话。袁自立知道，导游其实是很辛苦的，要组织好、管理好，不是那么简单的，何况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难得有太多的社会经验。 上海的计划是两天，最后一天乘坐下午3点30分的飞机，回西山省。 上海最为出名的景点，就是外滩、南京路了，外滩其实不大，放在内地省份，这样的地方什么都不是，不过，在上海就不同了，外滩一代的地皮，比黄金还要值钱，住宿的安排令袁自立很是恼火，坐车一个多小时，到达上海是晚上，大家直接休息，这里是上海郊区，住宿便宜，连续这么多天，袁自立已经知道了一些奥秘，旅行社要赚钱，餐馆要赚钱，旅馆要赚钱，景点要赚钱，这些钱，只有旅游者掏出来了，还有交通工具，很多时间都是坐在大巴车上，总是要汽油啊，要工资啊。所以说，吃的、住的，能省就省，通过几天相处，导游对袁自立印象非常好，说出来一些事情，令袁自立大开眼界。比如说上海这个地方，本来是美女如云的，可是，近些年来，这样的景象很难看见了，原因是美女都跑了，一等极品美女大都出国，美国、欧洲等等，嫁给老外，追求美好生活去了，二等绝品美女到香港澳门去了，或者是新加坡、泰国，总是比大陆条件好一些嘛，三等美女拍电视拍电影去了，追求出名。导游最后笑着说，如果想在外滩看美女，可是有很大的难度了。 袁自立根本没有想到看什么美女，越是到后来，袁自立越是觉得老百姓不容易，攒钱之后出来旅游，沿途还要受这么多的罪，放在那些担任领导的人看来，是不能想象的，就是自己那次带着女儿到北京去，表面上看不想麻烦，其实还是得到了好多的帮助，有人派车，有人管饭，有人安排景点，还要自己*多少心啊。 袁自立更是想到了德阳市的现状，现在很穷，暂时看不到什么希望，经济基础不好，什么都不好，商人不愿意去投资，就是德阳市出去的成功人士，对家乡也没有好的看法，这一切，都没有办法解决。如果说不能尽快想出来办法，今年结束以后，袁自立也是灰溜溜的，说不定马上离开德阳市。袁自立可以装聋作哑，可以混日子，不过袁自立不想这么做，这不是一个有担待的男人该做的事情。 袁自立没有放弃思考，这次出来旅游，袁自立一直在考虑如何宣传德阳市，曾经有些想法，但是很不确定，袁自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就觉得自己一定能够遇见什么，能够想到办法，不过，现在旅游快结束了，袁自立还是没有想到好的办法，难道说在杭州时候的感觉是假的吗，袁自立不相信。 第三百零二章 剧组 旅游快结束了，旅行团的成员，基本上都熟悉了，大家相互之间，虽然没有什么深交，回到西山省之后，也会各自回到地方上去，不过，能够在一起游玩，也算是有缘分了，难得这样的机会，相互之间没有什么猜忌，所以，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生活不好，住宿条件一般，也有埋怨的，到了最后两天了，埋怨也没有什么作用，人家导游不过是个小姑娘，犯不着天天发脾气。袁自立看着团队其乐融融的样子，情绪也受到了感染，是啊，生活不容易，如果每天还是因为生活压迫，愁眉苦脸，有必要吗。这些天来，袁自立慢慢融入了这个团队，尽管大家都觉得袁自立有些奇怪，也没有人会过分在意的。 最后一天上午，游玩外滩，下车之后，袁自立听到惊呼声，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跟着走过去，才发觉，原来外滩上在拍电视，袁自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芒，他终于明白自己思索的是什么了，原来在杭州看见排练的时候，隐隐想起什么，但不是很清晰，那时候，没有摄像机，没有拍摄，现在清晰了，要宣传德阳市，最好的办法，就是拍摄电影或者是电视剧啊，不管电影电视剧的效果如何，在片头或者片尾予以说明，或者在台词里面说道德阳市，加上在德阳市拍摄，不是很快可以让德阳市出名吗，就好比是在春节联欢晚会上面，露面的演员歌手，非常出名一样，都是一个道理啊。 想到这里，袁自立有些激动，长久困惑自己的问题，突然找到了出路，袁自立感觉到心情特别舒畅，就好像德阳市已经随着电影或者电视的播放出名了一样。袁自立的神色，老马看见了，他有些奇怪，不就是拍电影吗，袁书记为什么会这样激动啊。 “袁书记，我们是不是过去看看。” “好的，去看看，仔细看看。” 袁自立没有见过拍摄电影电视的场面，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过，要具体*作，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影视圈里面，袁自立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作的，既然官场里面有潜规则，那么，影视圈里面一定也有的，只有掌握了一些大致的规则，才能够不过于吃亏，袁自立可不愿意当冤大头。 现场围观的人不少，注意看，几乎都是外地来上海旅游的，带着各色各样的帽子，帽子上面，都印着红色的字，代表了是哪家旅行社。拍摄的现场，拉着几根黄色的绳索，有专人在维护秩序，一把太阳伞下面，摆着一些机器，几个人坐在机器前面，其中一个头戴大檐帽、扎着马尾辫子，脸上留着胡子的男人，正在聚精会神看着小屏幕，很快，这个男人开口了，要求大家准备，于是，有人开始高喊各部门准备，坐在一遍的一男一女两个演员起身了，男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仪表堂堂，女的穿着碎花上衣，看上去楚楚动人，随着开始的口号，两人手挽着手，相互依偎着在外滩漫步。袁自立的目光转向另一边，一大堆女孩在一遍等着，看来都是配角，或者是跑龙套的。 “袁书记，这个男的我认识，好像是香港的演员，比较有名气的。” 袁自立只是点点头，他很少看电影电视，主要是没有时间，对演员不是那么熟悉，此刻，袁自立想到的不是要看他们拍戏，而是要找到剧组人员接触，这样的事情，不能耽误，袁自立没有时间耽误。 拍摄现场的人是越围越多，大家都看的津津有味，袁自立看着另外一遍出神，场地中间的演员，架子还是蛮大的，周围有这么多人，他们视而不见，专心拍戏，有几个女孩子大概是男演员的粉丝，不断喊着男演员的名字，男演员吩咐没有听见。 剧务不断要求大家安静，袁自立知道，这是剧务在故弄玄虚，这样的外景地拍摄，肯定是回去之后配音的，周围人发出声音，会有什么影响，瞬间，袁自立对剧组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印象，其实是袁自立不懂，周围的人太闹，影响演员的发挥，剧务当然要维持秩序了。袁自立一直看着围坐在机器旁边的人，那些演员，他不关心，关键是导演，袁自立虽然不懂，可是，如果能够抓住导演，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老马，你给导游说说，我们暂时不走了，有事情要办，还需要在上海几天时间。” 老马有些奇怪，在上海有什么事情啊，不过，袁自立都安排了，老马是不会说什么的，他没有马上离开，如果说袁自立改变主义，还来得及。 “呵呵，老马，你一定很奇怪，想着我为什么不走了，你看看这些拍摄电影电视的，你想想，如果有剧组在我们德阳市拍摄电影电视会是什么样的效果，电影电视播放了，德阳市不是很快就出名了吗，再说了，拍摄之前，我们还可以召开新闻发布会，大力宣传德阳市，总之，能够在德阳市拍摄电影电视，是对外宣传的捷径啊。” “袁书记，本来是想着拉你出来游玩的，没有想到，你还是在考虑工作，我真是佩服你啊，这么好的点子，也能够想出来。我马上和导游联系，我们不离开上海了，可我们要找地方住下来啊。” “暂时不找地方，我要想着怎么和剧组能够联系上，这件事情，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办好，我们没有时间耽误了，住的地方还不简单，到时候想办法。” “袁书记，今天就跟着剧组吗？”“是的，跟着剧组，看情况再说。” “袁书记，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吧，剧组的人，肯定很牛的，到时候，冲撞你了可不好，我是无所谓的。” “呵呵，冲撞一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能够找到剧组，想到办法，值了。” 袁自立和老马的临时安排，让导游很是奇怪，这些天的相处，导游觉得袁自立这人还不错，她见过了很多游玩的人，对许多事情都是斤斤计较的，可是袁自立从来没有怨言，更不会在小事情上面计较。导游有些不放心，专门找到袁自立，想问清楚袁自立为什么要留在上海，开始袁自立解释说有事情需要处理，导游不相信，追根问底，袁自立索性说在上海还没有玩好，还想留下来玩几天，导游更不相信了，她早就发觉，袁自立对旅游不是很感兴趣。袁自立也懒得解释了，反正就是不走了。 此时，剧组已经在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撤了，时间也到了中午，旅游团要上车，赶往机场去了，袁自立拉着老马，准备跟着剧组，导游看见袁自立下定了决心，此刻，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我跟着你们，你们对上海不熟悉，我是你们的导游，不能让你们出现危险。” “不用了，你快上车走吧，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你们等等我，我上车交代一下，机场那里，不是我负责的，订机票的人，已经在大巴车上面了，我去说一下。你们的事情，我也要给订机票的人说说，现在去退票，还能够挽回一些损失的，虽然希望渺茫。” “算了，机票不能退就算了，是我们自己改变决定的，也没有想着退票的事情。” “哼，说好了啊，等着我，我去去就来，你们可不要跑了。” 袁自立看着老马苦笑，这算什么事情，这个导游就这么相信他们俩啊，如果遇见坏人，岂不是要吃大亏吗。再说了，跟着剧组，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行动多不方便啊。不过，他们还真不好意思马上走，剧组还在收拾，再说了，人家导游一片好心，总是不能掉头就走了。很快，导游气喘吁吁过来了。 “好了，你们还想在哪些地方游玩，我给你们做导游。” “我们跟着剧组，看他们拍摄。” 导游睁大眼睛看着袁自立，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好半天才开口。 “你没有毛病吧，跟着剧组干什么，他们拍戏，到处跑，你怎么跟着啊。” “哦，不会很久的，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做多几天就可以了。对了，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就什么名字啊。” “我叫宋水月，哼，跟着你们真是倒霉，不知道你们想些什么。” 剧组有两台大巴士，袁自立赶忙角老马打的，在上海打的，价格不便宜，三人上车之后，紧紧跟着剧组的两台大车，宋水月很奇怪，不知道袁自立究竟想的什么，她本来是出于好奇，跟着袁自立，看见袁自立专注的样子，难道袁自立想当演员，可就是想当演员，也不是这么做的啊。 两台巴士车在一家小餐馆前面停下了，袁自立看见，剧组的人都下车了，进入了小餐馆，原来是吃饭时间到了，剧组在这样的小餐馆吃饭，袁自立是没有想到的，不过，很多的剧组，忙于拍摄的时候，甚至是吃盒饭的。袁自立跟着进入了餐馆，餐馆里面还算干净，一个剧务眼尖，看见了袁自立，刚才在拍摄现场的时候，他看见了袁自立，袁自立和众人好奇的目光有所不同，看样子时时刻刻在沉思，因此，这个剧务注意到了袁自立。 不知道是这个剧务的运气好，还是袁自立的运气好，剧务在剧组里面，严格说，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的，每天就是打杂，如果哪一天能够被导演看上了，就算是撞大运了，而袁自立，对于娱乐圈是一窍不通，如果要勉强打进去，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袁自立已经找位子坐下了，老马去点菜了，这时，这个剧务走过来了。 “兄弟，我看你一直在关注剧组，是不是很好奇，还是想拍电影啊。” 袁自立掏出中华香烟，递给了剧务一支烟。 “哦，我就是想了解拍摄电影电视剧的一些程序，比如说，怎么才能够拍摄电影或者是电视剧，需要什么样的手续等等。” “看来兄弟是有意在影视界发展啊。” “呵呵，想了解一些情况。” “好啊，中午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聊聊。” 剧务大咧咧在袁自立对面坐下，点燃了香烟，袁自立笑笑，这是一个机会，但是，袁自立不想贬低自己，这样的场合，你越是表现的有气度，对方越是会尊敬你，相反，你显示出特别想巴结对方，效果一定不好。 袁自立的矜持取得了预期效果，剧务脸上的笑容开始有些变化了，他感觉到了袁自立的气势，此刻老马点菜回来了，袁自立要老马再去点一瓶茅台酒，剧务脸上的笑容马上真诚多了，袁自立身边有男人女孩，这样的人，一定不简单。 袁自立是坐在外面的，剧组的人全部到里面去了，袁自立估计，也不会吃什么好的，酒菜很快上来了，袁自立亲自给剧务酌酒，剧务连声说谢谢了，不能喝多了，下午还要拍戏，而且喝多了，导演会有意见的，下午的戏，在狮子园拍摄，地方也不远，袁自立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袁自立当然不会拒绝，和剧务喝酒聊天的过程中，袁自立知道了，要拍摄电影或者是电视剧，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要资金和剧本落实了，其他事情都容易了，这年头，最难的是资金，拍摄一部电视剧，动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如果不是名导演、名演员，投资方是不会主动掏钱的。 袁自立对这次谈话比较满意，要说派电影电视，也不是那么神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还是有很大的运作空间的，只是不知道该找谁。 “兄弟，你如果想着拍电影电视，去找珠姐啊，谁不知道珠姐的能力啊。” “哦，怎么找到这个珠姐啊。” “简单，珠姐名气大，圈内人都知道，找到珠姐，什么事情都好说，嘿嘿，找到了珠姐，可不要忘了我啊，这是我的名片。” 第三百零三章 唐玉珠（1） 得到了这个消息，袁自立非常高兴，看来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只要抓住了重点，事情还是好解决的。 “对了，要找到珠姐，只要晚上到爵士酒吧，就可以了，珠姐晚上一般都在那里喝酒的，不过，珠姐理不理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时间到了，剧务不得不离开了，一瓶茅台酒已经喝完，剧务看样子很能喝酒，不过可能是因为下午有任务，所以，忍住了没有继续喝，袁自立也决定了，下午继续跟着看看，晚上到爵士酒吧，去找那个珠姐。 宋水月在一边看着袁自立，袁自立表情的变化令她奇怪，她越来越觉得袁自立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这个袁自立，究竟是干什么的。 下午在狮子园拍戏，袁自立去看了一会，因为心里想着事情，袁自立很快就没有兴趣了，拍摄是个技术活，袁自立当然没有足够的耐心了，跟着剧组来看，不过是出于了解情况，如果拉到剧组到德阳市去拍摄，袁自立是不需要关心具体事情的，这些事情有人办理，袁自立现在最为关心的，是剧务说的那个珠姐。 几天来，袁自立接了几个电话，都是鲜仲明打来的，德阳市没有什么事情，一切工作都在慢慢推进，因此，袁自立也不需要担心，袁自立是星期五出发的，算起来，也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这次没有什么收获，袁自立还是有些愧疚的。 5点钟的时候，袁自立等不及了，和剧务打了招呼，带来老马和宋水月离开了，他们不知道爵士酒吧在什么地方，还需要去打听，今天是周末，袁自立相信，上海的周末，一定也会很热闹的，当前有两个任务，一是吃饭，二是找住宿的地方，住宿倒不是很担心，宋水月比较熟悉，一直到现在，宋水月还是不清楚袁自立究竟是干什么的，她很想问问，一直没有机会，想到下午吃饭的时候，总是有机会问的。 吃饭的时候，宋水月总算是找到机会开口了，袁自立没有完全说出来，不过，袁自立说了自己是德阳市的公务员，这次出来是散心，看见了拍摄电影电视的，因此，想着看是不是有机会接触一下，宋水月相信了袁自立的话，连连劝袁自立不要放弃了工作，现在，公务员可是金饭碗，旱涝保收的。袁自立有些感谢宋水月，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表示别人是关心你的。刹那间，袁自立下定决心，如果自己有能力，这个宋水月毕业以后，自己帮帮她。 爵士酒吧很好找，就在距离外滩不远处，天刚黑，袁自立等人便进入了酒吧。进入酒吧喝酒，袁自立也是第一次，以前，总是吃饭的时候或者是唱歌的时候才喝酒的，酒吧面积不小，里面人不多，显然还没有到喝酒的高峰期，袁自立和宋水月找地方坐下来，老马到吧台去点酒。连日来，在上海的消费，已经令袁自立心有余悸，到底是中国的大城市，消费水平也不是一般的高。 袁自立没有想到，剧务先来了。剧务名叫余铁生，属于那类郁郁不得志的人，一直在剧组里面打杂，没有引起过任何导演的注意，余铁生和袁自立见面之后，短时间的交谈，让他看到了机会，余铁生在剧组干了多年，见过的人太多了，特别是那些夸夸其谈的人，余铁生很快就能够感觉出来，在娱乐圈里面混，总是要有一定的实力和噱头的，摆资格架子，在娱乐圈里面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这个袁自立显然不是娱乐圈里面的人，难道是想投资拍电影电视吗。余铁生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抓住了这个机会，或许一切都会发生改变。所以休息之后，余铁生迅速赶到爵士酒吧，如果袁自立在这里，自己的预料就不会错的离谱。 “余先生，你好，请坐吧，这里没有其他东西招待，只能是喝酒了。” “袁先生，你好，我考虑你们不认识珠姐，待会珠姐来了，我替你们引荐。” 看见余铁生，袁自立不禁想到了柳再廷，看来余铁生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只不过是机遇还没有到，一直干着剧务，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其实是很不错的，很多的话不需要说出口，对方就明白了你的意思。 唐玉珠忽然觉得内心有些悸动，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唐玉珠是上海滩的极品女人，她一直没有结婚，30岁的女人，在如今的社会上，也算是大龄剩女了，不过，唐玉珠不属于这种类型。唐玉珠的事业是非常成功的，作为娱乐经纪人，在娱乐圈里面，她几乎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每天找她的人数不胜数，因为有了好些成功的引导，投资商非常相信她的眼光，只要是她开口引荐的电影电视，投资商基本不会犹豫。唐玉珠非常热爱自己的事业，对娱乐圈里面的有些现象，也是很看不惯，加上事业的成功，所以，唐玉珠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外号“冰美人”。 唐玉珠每天都会准时驾车到爵士酒吧，喝上一杯饮料、或者是咖啡，唐玉珠从来不喝酒，不过，她喜欢爵士酒吧的那种氛围，每天到爵士酒吧，都是唐玉珠最为放松的时刻，在酒吧里面，唐玉珠绝对不会谈工作，这是她的最为珍贵的时刻。唐玉珠不相信爱情，见多了，唐玉珠觉得爱情太奢侈了，太脆弱了，在金钱和物质面前，显得是那么无力，唐玉珠在爵士酒吧呆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到了，起身离开，酒吧里面的服务生都知道了这位漂亮姐姐的风格。 到了酒吧门口，唐玉珠忽然觉得心跳再次加快了，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唐玉珠没有想那么多，慢慢走进了酒吧。 看见了进来的女人，袁自立忽然觉得心跳加速，他控制不住自己，要看着进来的女人，酒吧里面的光线有些暗，朦胧的光线中，这个女人如同是仙女下凡，虽然浑身透露出冷冰冰的气息，袁自立断定，这个女人，一定就是珠姐—唐玉珠了。 “袁老板，这位就是珠姐。” 余铁生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和唐玉珠商议事情的，所以，他对唐玉珠的习惯一无所知，他并不知道，唐玉珠从来不在酒吧里面讨论事情，不过是听剧组的人议论唐玉珠的美貌，还有唐玉珠天天到爵士酒吧去的事情，他见过唐玉珠几次，都是在剧组里面，有时候，唐玉珠会代表投资方，到剧组看看拍摄情况和进度，唐玉珠走到哪里，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余铁生是没有机会靠近的。 看着唐玉珠坐下，服务生走上前，低声说了两句话走开了，袁自立觉得机会到了，他站起身，慢慢走过去，袁自立此刻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德阳市的宣传事宜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暂时想不到别的事情，从最初的惊诧恢复平静之后，袁自立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职责，因此，他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了。 “请问，您是唐玉珠女士吗？” 唐玉珠冷冷看着走到面前的袁自立，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不差，彬彬有礼，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从开口说话的态度看，不属于小瘪三的范畴，不过，长期形成的高傲和防备心理，使得唐玉珠不会轻易开口和陌生人说话。 袁自立碰了一鼻子灰，唐玉珠只是看了看他，然后就转移了目光，仿佛袁自立不存在。饶是袁自立见多识广，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不过，漂亮女人总是有一些高傲的，袁自立自嘲笑笑，索性在唐玉珠对面坐下了。 这下轮到唐玉珠吃惊了，她到酒吧喝酒，从来没有男人坐在对面，娱乐圈里面的人，都知道的，没有人会在唐玉珠喝饮料咖啡的时候打扰，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唐玉珠有了一种被侵犯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袁自立已经碰了一鼻子灰，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表面上还得忍着，没有办法，为了德阳市，为了尽早完成招商引资工作，为了德阳市财政富裕起来，袁自立不断给自己打气，这些不算什么，他甚至想着脱光了唐玉珠衣服的情形来自我安慰，袁自立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冷遇，拼尽最大努力，在坚持着。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不过，接触之后，我们就认识了啊，四海之内皆朋友。” “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对不起，我还有事情，告辞了。” 唐玉珠起身离开了酒吧，坐在对面的袁自立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唐玉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两句话就跑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唐玉珠心里很乱，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急匆匆离开，甚至没有来得及喝下饮料，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害怕在酒吧的时间长了，会不由自主和这个男人说话，这个男人不知道身上有什么，总是让她感觉到心动。唐玉珠上车的时候，没有马上离开，她期盼着这个男人能够出来，又不希望这个男人出来，等了一分钟之后，唐玉珠离开了，她想着，明天晚上还是到这里来，如果这个男人还在这里，看情况再说。 袁自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浑浑噩噩的，头脑里一片空白，酒吧里不少人看着他，令他感到难堪，这个唐玉珠有什么大不了的，以为自己是白天鹅啊，就算是白天鹅，自己也未必就是癞蛤蟆，况且，袁自立并没有其他想法，不过是为了德阳市。遭遇这样的情况，袁自立非常气馁，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未必离开这个唐玉珠，就办不好事情了。 离开爵士酒吧，袁自立一人在前面慢慢走，老马、宋水月和余铁生跟在后面，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余铁生发现，老马算是袁自立的跟班了，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亲密，绝对不是社会上那种老大和小弟的关系，对于唐玉珠的表现，余铁生心里有底了，不过是袁自立不清楚女人的心思罢了。想到这里，余铁生快步走到了袁自立身边。 “袁老板，不要生气，我看，你和珠姐有合作的机缘了。” “机缘，这个唐玉珠，也太高傲了吧。” “嘿嘿，袁老板，你是不了解女人的，依我看，珠姐对袁老板有意思，否则，不会这么急匆匆离开，你想啊，要是珠姐对你没有感觉，大可喝完饮料咖啡之后离开，这样快离开，怕什么啊，还不是怕和袁老板说话，所以说，袁老板明天晚上到爵士酒吧，一定会有收获的，我可真是佩服袁老板啊，对女人太有吸引力了，珠姐可是圈内的冰美人啊，属于上海滩的极品女人，嘿嘿。” “老余，说什么呢，我已经结婚成家了。” “哎呦，看不出来，袁老板感情专一啊，佩服佩服，现在这样的男人太少了，不过，袁老板，你还是太保守了，谁说要结婚啊，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如今的人，思想早就开放了。”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很传统的，看不出来，你对女人挺有研究的啊，你是不是故意说好话安慰我啊，我可真是有事情要办的。” “袁老板，瞧你说的，我有什么必要欺骗你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明天晚上，我依旧陪着你，在爵士酒吧，不见不散，你看怎么样。” “好，不见不散。” 宾馆是宋水月联系的，途中，宋水月接到了公司的电话，有一批客人到了，要求宋水月马上赶回去，袁自立很感谢宋水月，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坚持送女孩到火车站。 第三百零四章 唐玉珠（2） 晚上，袁自立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牵着唐玉珠的手，在水中走来走去，时而拥抱，时而亲吻，唐玉珠的表情完全变了，变得妩媚动人。醒来后，袁自立再也睡不着了，袁自立何尝不担心，如果余铁生说的是对的，那就不仅仅是唐玉珠对他有意思，他对唐玉珠也有想法，可自己已经成家了。 白天的时间是比较无聊的，袁自立不想出去，上海虽然繁华，袁自立的心不在这里，离开德阳市时间不长，可是，袁自立已经想着要回去了，工作还是占据着袁自立的大部分思想，如今，袁自立远未到清闲的时候。老马是很理解袁自立的想法的，他为袁自立安排好了一切，包括生活，宾馆附近，就有餐馆，吃饭几分钟就到地方了，这样，袁自立可以安静思考大事，老马越来越觉得袁自立是好领导了，老马认为，袁自立时时刻刻记着德阳市的事情，当初在淮扬市的时候，因为条件好，这些方面反映还不是很突出，现在是看出来了，出来散心，其实也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要是所有领导都能够这样尽心尽力工作，不知道百姓能够得到多大的好处啊。 袁自立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强迫自己休息，上海的夜生活很丰富，如果唐玉珠愿意合作，那么，少不了夜间的活动，必须要有足够的精神。吃饭的时候，袁自立紧张思索，如果真是余铁生说的情况，自己该怎么应付，如果不是余铁生说的情况，自己又该怎么办。 袁自立和老马赶到爵士酒吧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因为打的的时候，耽误了一会，袁自立很着急，可不要耽误了时间，去的时候，唐玉珠已经走了，无所事事在上海呆着，实在是没有意思，钱花了，没有任何的实际效果。 “袁老板来了，嘿嘿，我等了好一会了，快，珠姐已经来了，袁老板，珠姐今天来得可早了，已经在里面坐了一会了。” 袁自立冲着余铁生笑笑，吩咐老马带着余铁生喝酒，自己直接朝着唐玉珠坐的位置走过去，反正是豁出去了，要是没有效果，就只能离开上海，到其他地方想办法了。 唐玉珠今天有些鬼使神差，白天总是不能够集中精神，天刚刚黑，便迫不及待到了爵士酒吧，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开车的时候，还在自我安慰，也许是工作太累了，进入酒吧的时候，唐玉珠的心砰砰跳，观察了四周的环境，没有看见那个男人，唐玉珠顿时有了一钟巨大的失落，她坐下来，第一次违背了时间概念，她已经不知道在酒吧里面坐了多长时间了，现在唐玉珠想的，就是那个男人快点出现。 “唐女士，对不起了，我又打扰您了，今天您不会生气吧。” 声音从背后响起，唐玉珠顿时感觉到浑身无力，眼泪控制不住流出来，唐玉珠连忙拿起纸巾，掩饰着采取眼泪。这一切，都被袁自立看见了。 “唐女士，您好，我是袁自立，一回生，二回熟，昨天我们认识，今天就算是老朋友了，在您对面坐一会，唐女士不会反对吧。” 唐玉珠点点头，袁自立坐下的时候，唐玉珠已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感情是无法掩饰的。 “对不起，我喝咖啡的时候，不谈事情。” “好啊，没有问题，我就陪着，喝完咖啡之后再说吧。” “我已经喝完了，准备离开了。” 袁自立实在有些恼火，这女人的心思怎么这么难以琢磨，不过，这个时候，袁自立不会表现出不满意，他有些相信余铁生的话语了。 “好的，我陪着唐女士走走。” 袁自立掏出100元钱放在桌上，他已经看过，一杯最贵的咖啡，是80元，100元足够了，袁自立不知道，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恼火的原因，身上那种霸气已经显现出来，根本就没有征求唐玉珠的意见。 唐玉珠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站起来，袁自立朝着老马和余铁生做了一个手势，唐玉珠发现，昨天陪着袁自立的女孩已经不再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唐玉珠发觉自己不应该关注这些事情啊。唐玉珠正要去开车，袁自立轻声开口了。 “还是在附近走走吧，开车分心。” 唐玉珠居然就不开车了，两人并排走着，唐玉珠一直不开口说话，也不看袁自立，不过，她可以感觉到袁自立的目光。 “唐女士，上海是大城市，我不熟悉，对附近的路况不熟悉，还是我跟着唐女士走吧。” “哦，我也不是上海人，袁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西山省淮扬市的，小地方。” “淮扬市我听说过的。” 唐玉珠的语气还是有些生硬，袁自立渐渐感觉到忍不住了，难道女人天生就喜欢装酷吗，不过，袁自立想到是求着对方，强力忍住了怒气和怨气。 “唐女士，我对电影电视的拍摄有些兴趣，想找到唐女士请教啊。” “袁先生，你不是拍摄电影电视的人，你不是圈内人。” “呃，我的确不是，我也不是想着拍摄电影电视，不过，我想着能不能有剧组到我们哪里去拍摄电影电视。” “什么地方？” “西山省德阳市。” “德阳市，没有听说过，袁先生不是淮扬市的人吗，为什么会提到德阳市啊？” “哦，我在德阳市工作。” “袁先生看来是政府机关工作人员，是不是想着宣传德阳市？” “唐女士，您说得很准确，我就是想着宣传德阳市，德阳市条件不好，希望通过宣传的方式，增加知名度，吸引外来投资者。唐女士，正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我专门找到您，希望能够和您细谈。” “袁先生，就这么简单吗，我为什么和你商谈，有什么好条件？” “唐女士，您很漂亮，气质非凡，不过，您的态度有些高傲，让人感觉高高在上，或许是因为工作的需要，不得不这样，但是，我认为，女人长时间这样，很辛苦，表面强大的同时，内心不一定舒服，何况，女人是需要有人来呵护的，就是女强人也不例外。” 唐玉珠停下脚步，看着袁自立，她没有想到，袁自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她面前出现的男人，从来就是捧着她，追着她，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不着了，我不过是提出建议罢了，听不听是你的事情，我总是觉得，拼搏不容易，无论处于什么位置，成功固然可喜可贺，值得骄傲，失败也未必就低人一等了，人生来不可能平等，金钱、事业、等级都是标志，社会就是这样，尽管我们天天鼓吹什么人人平等，我认为，越是这样，越要有一颗平常心，特别是唐女士这样的成功人士，周围都是社会精英，时间长了，难免清高孤傲，孤芳自赏，这样做未必愉快，生活本来不该这样的。” 袁自立说出来这些话，心情愉快了很多，从开始和唐玉珠接触说话，总是感觉到压抑，不断受气，现在，说出来了这样的话，总算是出了一口闷气，袁自立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要是谈不拢，一拍两散，去想其他的办法。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不行，你要说清楚，我要知道你的身份。” 唐玉珠停下来，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袁自立，袁自立被唐玉珠看得有些眩晕，女人是祸水啊，特别是漂亮女人。袁自立险些感觉把控不住自己，要去拥抱唐玉珠了。袁自立的表现，唐玉珠当然看见了，美丽的大眼睛里面，透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是德阳市的市委书记，这次就是想和你协商，让剧组到德阳市去拍戏，宣传德阳市，德阳市太穷了，需要宣传啊。” “哦，你是市委书记啊，德阳市多少人口啊，真想不到啊，我看见你这样年轻，居然是市委书记啊，在上海也不少的。” “德阳市有8县2市，460万人，可是，经济基础薄弱啊。” “你说什么，你是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啊。” “唐女士，你以为我是县委书记啊，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我不相信，你多大了？” “年龄重要吗，我今年37岁了，不算小了，我这样的情况，在上海市不算什么吧。” “袁书记，能够给我说说你的经历吗，要知道，这对于我们之间的合作，可是至关重要的。” 唐玉珠脸上有了少见的笑容，还带有一丝撒娇的味道，袁自立不自觉有些发呆，觉得一定要说实话，袁自立叹气自己的不争气。 “我的经历很简单，91年从中南大学毕业，分配到淮扬市宣施县工作，担任过区长、县长、县委书记，后来担任省委政研室副主任，淮扬市委副书记，市长，去年任德阳市委书记。参加工作已经10多年了，感觉时间过的好快啊。” 唐玉珠听的很仔细，眼前的这位市委书记，说话语气平和，没有官场上有些领导的架子，很有亲和力，而且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唐玉珠相信，袁自立很有女人缘，成功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总是不少的，比如说昨天看到的那个女孩子，长相清秀，显然不是袁自立的妻子。 “袁书记身边有不少女人吧，其实这也没什么，现在好多人都这样。” “呵呵，我身边没有女人，妻子在西林市工作，从我们结婚的那天开始，就是聚少离多，我已经习惯了。” “我不相信，这么年轻的大领导，身边会没有女人，昨天那位女孩子，不会是你的爱人吧，看着那么年轻。” “你是说宋水月啊，浙江大学的学生，目前从事导游工作，这次我出来旅游，她是旅游团的导游，因为我们要留在上海，所以，她负责给我们继续做导游，昨天晚上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连夜坐火车离开上海了，也是刚刚认识的。” “哼，刚刚认识的女孩子，就单独给你做导游啊，谁相信啊。” 袁自立听出了唐玉珠语气里面的酸味，他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个唐玉珠和他真的是一见钟情，相互之间一定会有交集吗。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撒谎，还是工作太忙了，不要看我们表面上风光，其实很苦的，这方面，我们有些相似啊，不过我没有你风光，你是天天有人捧着，我是天天被人围着，稍微不注意，就会被责怪，就会被认为是失职。每天都感觉战战兢兢的。” “不说工作了，到上海来了，我请你到夜总会去玩玩，明天我们商谈合作的事情。” “好啊，不过还是应该我来请客，我是有求于你啊，要是你出钱了，我会以为你拒绝我了。” 这句话说的有些暧昧，袁自立说出口以后，立刻感觉到了，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他发觉唐玉珠的脸色红了。 第三百零五章 唐玉珠（3） 袁自立、老马和余铁生都上了唐玉珠的车，车里有一股很清新的香味，中间夹杂着女人味，看来，这个车子很少有男士乘坐。大约20分钟后，车停了，下车之后，袁自立看见了霓虹灯，一副硕大的招牌，上面有富豪夜总会五个闪烁的大字。当初，淮扬市秦氏集团修建的夜总会，就是借鉴了各地的夜总会，按照最高标准修建的，所以，袁自立对于夜总会不陌生，尤其是豪华的夜总会。老马更是熟悉，直接和吧台服务员讨价还价，很快定下来一个包间，只有4人，不需要大包间。 唐玉珠进入夜总会之后，夜总会马上有两个胖胖的男人上前招呼，袁自立发觉，唐玉珠马上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心不在焉应付着，两个男人也知趣，打过招呼之后，便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一个男人看了看袁自立，目光中似乎有不服气的感觉。袁自立有些警惕，在上海可不是在德阳市，如果得罪了这里的人，恐怕日子不好过。不过袁自立也不怕，经历了这么多了，再说老马的身手，寻常人怎么能够靠近。 包间里面，光线昏暗，唐玉珠坐在袁自立的身边，不断有唐玉珠的体香进入袁自立的鼻孔，令袁自立心猿意马，唐玉珠似乎是有意的，是不是手臂靠着袁自立，弄得袁自立格外紧张，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很快响起了音乐，老马是知道的，袁自立的歌声，堪比歌星的，就连袁自立擅长唱什么歌，老马都知道，很快，《爱你一万年》的音乐声响起，包间里面，有专门的小妹帮着放音乐，袁自立挥手致意暂停，拿起了话筒。 “今天，很荣幸邀请到玉珠女士到富豪夜总会光临，大上海是我们的向往之地，玉珠女士更是大上海的佼佼者，我为邀请到玉珠女士感觉无比荣幸，今晚我们都是最幸福的人，为此，我为玉珠女士献歌一首，《爱你一万年》。” 音乐声响起，袁自立禁不住擦擦额头的汗，这些话太暧昧了，给唐玉珠唱爱你一万年，是什么意思，不过，话说出口了，也收不回去了。袁自立索性看着唐玉珠微笑，没有想到，唐玉珠站起来了，慢慢走到了袁自立身边，挽着袁自立的手臂，于是，袁自立生平第一次在女人挽着手臂的情况下唱歌。 袁自立这次是用心去唱歌了，也许是歌声优美，带有忧郁的味道，唐玉珠的头靠在了袁自立的肩膀上，就连放歌曲的小妹，都一直注意看着袁自立，余铁生看着袁自立，张大了嘴，他不敢相信，袁自立的歌唱的如此好，如果是在大上海，可以当歌星了。 唱完了，唐玉珠依然不松手，和袁自立同时回到座位上。 “袁老板，你的歌唱的太好了，佩服佩服啊，来，我敬你一杯。” 袁自立笑呵呵接过酒杯，和余铁生干杯，喝完了半杯红酒，接着，《喜欢你》的音乐声响起来，袁自立有些不知所措了，怎么今天点的歌曲，都是那么暧昧啊。这下，袁自立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继续唱了，唐玉珠依旧挽着袁自立的手臂，近距离欣赏袁自立唱歌，略带沧桑的歌声，准确的粤语发音感染了唐玉珠，唐玉珠相信，袁自立没有说谎，的确是中南大学毕业的，能够唱出来流利的粤语，一定有在南方生活的经历。 袁自立曾经用歌声感动过好几个女人，今天也不例外，唐玉珠眼神有些迷离，看着袁自立的时候，已经是含情脉脉了，袁自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期盼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能够被极品女人欣赏，当然是愉悦的，但是，袁自立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已经成家了，如果和唐玉珠发生交集，这算怎么回事情呢。 唐玉珠显然被袁自立迷住了，两只手紧紧挽着袁自立的胳膊，就是不松开，而且，身体也开始往袁自立身上靠，袁自立感觉到了唐玉珠柔软的身体，渐渐感觉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搂住了唐玉珠的肩膀，唐玉珠索性靠到了袁自立的胸前，此刻，任何人都会以为，两人是情侣关系。 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了三个男人，看样子，身份都不简单，西装革履，头发整整齐齐，走在前面的一人，脸上带着微笑，大约30岁左右，看见唐玉珠挽着袁自立的手臂，靠在袁自立的胸前，脸色顿时变了。 “玉珠啊，我可是邀请你好几次了，都不肯赏脸，今天怎么有空到富豪来了，要不是听老板说，我还不知道呢。” 后面的两个年轻一些的，大概是男人的跟班，进来之后，没有说话，男人慢慢走到了袁自立和唐玉珠面前，不过，他一直看着唐玉珠，当袁自立不存在。 “对不起了，我和朋友来这里唱歌，不需要查老板知道的。” “呵呵，玉珠可不要这么说啊，我们曾经合作很愉快啊，玉珠小姐冰清玉洁，令人神往，我可是玉珠小姐的忠实粉丝啊，难道玉珠小姐真不给我机会吗。” “查老板，我们正在唱歌，打扰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请你们出去吧。” 男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他无法向唐玉珠发脾气，开始注意唐玉珠身边的袁自立，足足半分钟，查老板在上海滩也见过了很多人物，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在上海还从来没有见过，他顿时有些放心了。 “这位兄弟，我是查东平，在上海做些小生意，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查老板好，我不是上海人，也没有在上海做什么事情，不值得查老板费神，来的都是客，我京查老板一杯酒，祝华老板生意兴隆。” 袁自立毕竟是外地人，不想在上海惹事，何况，这个查东平，看起来还有些底气，没有必要因为几句话，和对方发生矛盾，再说了，查东平也是仰慕唐玉珠，话语中透露，和唐玉珠之间有生意上的合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以为是何方大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掂量掂量，你也配给我敬酒，聪明点，赶快从这里消失，不要侮辱了玉珠小姐。” 袁自立眯起了眼睛，这个查东平，估计是混混出身的，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有素质，对付这样的人，就是不能手软，袁自立看见唐玉珠气的脸色发白，他不慌不忙开口了。 “查老板，我认为，上海人总是很有礼貌、精通待客之道的，国际化的大都市嘛，不过，查老板好像是在给上海添堵啊，如果是作为朋友进来，我表示欢迎，大家喝一杯，如果是想到这里来找事闹事，麻烦赶快离开，不要破坏了兴致。” 查东平脸上显现出暴戾颜色，大概是考虑到唐玉珠在这里，硬生生忍住了，他足足看了袁自立两分钟，牢牢记住了袁自立的模样，转身离开了，身后的两个年青人也离开了。 “自立，这个查东平，原来就是上海的混混，靠着打打杀杀发财的，有好多兄弟的，你虽然是市委书记，可是，在上海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要吃亏啊。” 袁自立有些愕然，这么短的时间，称呼就改变了。 “不要紧的，这样的混混，你越是软弱，他越是嚣张，要不是你在包间里面，我说话也不会那么客气的。” “自立，我真的很担心啊，这个查东平，本来就蛮横不讲理，今天你这样说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怎么是好啊。” “不用担心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行，我不能让你吃亏，你毕竟是外地人，他们人多，我们不唱歌了，今天就到我家里去，我们商议合作的事情，明天一早，你就离开上海，晚上我们可以签订合作协议，有什么要求，都写出来，来得及的。” 袁自立很是有些感动，唐玉珠这样关心他，能够尽早签订协议，当然是好事情，袁自立没有拒绝，结账之后，一行人离开了。 老马没有喝酒，负责开车，首先将余铁生送回家，接着，老马按照唐玉珠的指点，开着车，慢慢行驶，一路上，老马不停看着反光镜，脸色有些严肃，袁自立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个查东平盯上了，袁自立并不紧张，上海这个地方，袁自立能够找到依靠，那就是秦氏集团，袁自立和秦天浩以及易国军交谈的时候，知道了秦氏集团除了在南方省发展，其实最为重要的基地，也就是真正发财的地方，在上海，当年，秦天浩在上海的黑道白道通吃，袁自立隐隐知道，秦天浩当年依靠的恩人，好像和上海有关系，是不是在上海市担任过领导，袁自立不敢揣摩，有这点就足够了，还有老马，查东平不会想到，袁自立身边的老马，是特种兵出身，一身的本事，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唐玉珠坐在后面，脸色苍白，袁自立感动加心疼，他没有想到，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唐玉珠竟然这样关心他。唐玉珠的住宅，是一栋别墅，家里就是一个保姆，50多岁了。 “自立，我这里有合同规范文本，你看看，有什么要求，往后面加上就是了，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弄好这件事情。这份合同，是拍摄地规范和服务的合同，我手里还有两个本子，只要签订了合同，剧组很快可以到德阳市的，你就放心吧。” “玉珠，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做好了这件事情，德阳市就出名了，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谁要你感谢啊，不要忘了我就可以了，你还笑的出来，那个查东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看这样吧，你赶快将合同签了，今天晚上在我这里住宿，明天上午，我送你们到机场去。” “不用了，我看看合同，有什么问题，我们讨论，签订合同之后，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的，呵呵。” 袁自立认真看着合同，这份合同，与其他格式合同没有大的区别，其中对拍摄地做了一些要求，主要是提供场地，提供必要的保护等等，至于租赁价格，属于面议的范围，合同中间没有涉及，袁自立仔细考虑了一会，提笔在后面增加了一条，剧组进入德阳市开拍之前，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请中央级娱乐媒体前往德阳市采访。其余的，袁自立根本不考虑，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什么租费等问题，不要租费都可以的。 工作起来的时候，唐玉珠是很认真的，看了看合同，接连问了袁自立好几个问题，通过询问，唐玉珠知道，袁自立对娱乐行业什么都不懂，于是，给袁自立解释了合同中间关键的几条，袁自立都表示同意，这样，两人分别在合同上签字了，袁自立和唐玉珠一人保留一份合同。 “玉珠，我还是要感谢你，你为德阳市立下了大功劳啊，今后到德阳市去了，我们用最高的礼节欢迎你。” “不用了，到了德阳市再说吧，明天我和投资方商议一下，估计10天之内，就会有消息，要是顺利，一个月之内，剧组可以进入德阳市。” “我知道了，那个查东平，不会对你不利吧。” “哼，仗着有几个钱，什么都不在乎，就好像上海是他的，我才不怕他呢。” “不对，玉珠，你的语气不对，好像有些害怕，这样吧，我们先离开了，合同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住，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就给我打电话，如果顺利，我们明天就离开上海了，希望能够早日见到你。” 唐玉珠看着袁自立没有说话，本来她想留袁自立和老马在家里休息的，不过，袁自立已经说出口了，女人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总不能死皮赖脸求着人家在家里过夜吧，不过，唐玉珠是真的为袁自立担心的。 第三百零六章 打的就是你（1） 离开别墅区，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够找到的士，袁自立婉拒了唐玉珠的挽留，现在，他知道，必须要正面面对查东平，如果这次依靠着唐玉珠逃避了，那么，会留下什么印象，虽然唐玉珠不会说什么，但是，自己内心也是不安的。 “老马，今天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一定要注意了，我估计，他们不会在别墅区里面动手，这里的保安严密，他们不会自找麻烦，离开别墅区以后，有大约一里路，这个地方，我估计他们会动手的，混混喜欢来这一套，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不会派很多人来，全靠你了，记住，这里是上海，要干净利落。” “袁书记，放心吧，一路上跟着我们的，只有一台车，我早就注意过了，一台车，最多5个人，我还没有放在眼里的。” “双拳难敌四腿，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刚刚走出别墅区，老马低声说话了。 “袁书记，我感觉到他们了，走在我的后面，100米以内的距离。” 果然，走出了100米，前面出现了5个人影。这5个人并没有掩饰行踪，大大咧咧朝着袁自立他们的方向走来。 “两个外地小子，找我们大哥的晦气，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老子给你们松松筋骨，让你们知道规矩。” 袁自立感觉到老马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变化，目光敏锐，带着一丝丝的狠毒，全身上下突然散发出来一股骇人的气息，就在袁自立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老马已经动了，瞬间移到了5人的面前。别墅区外面的路灯很昏暗，袁自立根本看不清楚，只听见短促的惨叫声传出来，不长的时间，5个人都趴下了。 “老马，怎么这么快就动手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 “袁书记，和这些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明天可能就真的麻烦了，他们人多，我们难以抵挡的，我看，还是不要会宾馆了，我们直接到火车站去，离开上海吧。” “老马，我知道，有办法的，我们还是回旅馆吧。” 袁自立不会妄自尊大，性命攸关的事情，他不会开玩笑，上海这么大，他住的地方，查东平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回到宾馆，袁自立迅速拨通了秦天浩的电话。 “自立，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你忘记我这个老头子了。” “秦伯，我哪敢啊，不过，我遇见麻烦了。” “好小子，感情是遇见麻烦了，才想起我啊，也是，你遇见麻烦了，就要想着找我，说说吧，什么麻烦？” “秦伯，我在上海，有个查东平您认识吗？” “知道，你是不是惹那个小瘪三了，呵呵。” 袁自立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秦天浩一直没有出声，袁自立讲完之后，秦天浩呵呵笑了。 “自立，不错啊，居然想到用派电影的手段宣传德阳市，嗯，有创意，剧组进入德阳市的时间如果确定了，告诉我，我帮着你宣传宣传。” “好的，不过，秦伯，现在关键是查东平的事情啊，今天晚上，我们已经收拾了他的手下，恐怕明天查东平就要报复了，我们可是抵挡不住的，要是您袖手旁观，那我只好晚上逃离上海了。” “急什么啊，这点小事情算什么啊，你是怎么想的，是想偷偷摸摸收拾那个小瘪三，还是直接面对，找查东平的晦气？” “秦伯，我当然想当面收拾那个查东平了，太过分了，几句话的事情，况且，我还没有说重话，就想着使用这样的手段，这号人，不好好收拾，无法无天了。” “自立，不对啊，我听着你的语气，怎么都不像一个市委书记啊，你不是蛮冷静的吗，遇见这个查东平了，怎么会这么激动啊。” “秦伯，虽然我是市委书记，可是，我也是男人啊，老是做缩头乌龟，多没意思啊，再说了，查东平不是官场上的人，对付他，就得来硬的啊。” “好吧，我相信你了，年轻人，总是要有点血性的，告诉我你的住址，具体住址，呆在那里，不要离开，很快会有人来找你的。” 袁自立悬着的一颗心有所放下，不过，没有完全安排好之前，袁自立是不会轻松的，他在客房里静静抽着香烟，等候消息，如果秦天浩很快安排好，那么，就可以等在这里，袁自立是相信秦天浩的，这样的事情，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已经过了子夜，袁自立的手机一直开着，此刻，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说自己这次到上海，和人发生争执的消息传出去了，该会是怎么样的影响，一个市委书记，跑到千里之外的上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和上海的小瘪三发生冲突，袁自立看着手里的合同书，苦笑着摇摇头。 有人敲门，这么晚了，袁自立整理了衣服，打开了房门。也是三个男人站在外面。 “请问，您是德阳市来的袁自立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秦伯安排过来的。” “快请进。” 老马早从住宿的房间里面出来了，他一直关注着袁自立住宿的房间，装作无事，在走廊里面转来转去，来的三人他注意到了，对方身上没有恶意，袁自立也看见了老马，他挥手让老马进入了房间。 天刚蒙蒙亮。唐玉珠一直心神不宁，袁自立离开之后，唐玉珠无法安然入睡，她想到了很多，甚至想到了袁自立可能夜里就离开上海了，合同已经签订了，袁自立没有其他事情了，唐玉珠凭直觉，认为袁自立不会离开，袁自立不是那种怕事的男人，唐玉珠一颗芳心不知不觉系到了袁自立身上。 电话声急促响起来，唐玉珠赶忙起身接电话，这么早，难道是袁自立打来的电话，唐玉珠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家里的电话，袁自立并不知道。 “玉珠小姐吗，我是查东平，呵呵，这么早，打扰你休息了，我有些事情想找到玉珠小姐说说，我现在在别墅外面，希望玉珠小姐能够给歌面子啊。” “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我还在休息。” “恐怕玉珠小姐还是出来一下，我们可不想在别墅里面闹事。” 唐玉珠的心突然收缩了，难道是袁自立出什么事情了吗，她匆匆洗漱之后，走出了别墅，别墅外面，查东平带着5个年青人，旁边站着愁眉苦脸的余铁生。 “玉珠小姐，对不起了，昨天晚上，袁老板打伤了我的弟兄，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个说法的，玉珠小姐应该是知道袁老板的行踪，我想问问，袁老板在哪里，还希望玉珠小姐说实话，否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查老板，我不知道袁先生住在什么地方，你找我也没用。” “是吗，那我只好找玉珠小姐了，袁老板是玉珠小姐的客人，我找不到袁老板，只能请玉珠小姐负责了，当然，玉珠小姐原意替袁老板负责，我是求之不得的，正好每天可以一睹玉珠小姐的芳容了，呵呵。” “查老板，你不要太过分了。” 唐玉珠其实拿查东平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查东平属于无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不会讲究什么脸面，唐玉珠知道袁自立居然教训了查东平手下的人，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正在这时，唐玉珠的手机响了。 “玉珠吗，我是袁自立，没有打扰你休息吧，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准备离开上海了，那个查东平会不会找你的麻烦啊。” “事情已经办好了，你赶快离开上海吧，我正在有事情。” “不对，你说话的语气不对，是不是查东平找你的麻烦了，如果是这样，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自己扛着。” 此刻，唐玉珠忽略了眼前的所有人，袁自立打来的电话，给了她最大的安慰。 “玉珠小姐，看来是袁老板打来的电话，呵呵，玉珠小姐是真的准备替袁老板扛着啊，这件事情，要解决也简单，只要玉珠小姐同意和我交往，既往不咎，等于这件事情没有发生，玉珠小姐看怎么样。” “查老板，没有这样的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呵呵，好啊，看来玉珠小姐对袁老板很有情义啊，我就会会这个袁老板，看看他是不是缩头乌龟，是不是男人。” 查东西的手下迅速拿过了唐玉珠的手机，唐玉珠猝不及防，气的脸色通红，却没有好的办法，她总是女人，不可能抢回手机的，此刻，唐玉珠后悔至极，为什么将手机带出来啊，这个查东平，是蛮横的混混，弄不好袁自立要吃亏了。 袁自立的手机号码很快被查出来了，查东平嘿嘿笑着，拨通了袁自立的号码，而且，使用了免提功能。 “玉珠，有什么事情吗？” “袁老板，你好啊，我是查东平，现在和玉珠小姐在一起，不知道袁老板在哪里，是不是已经离开上海了，呵呵。” “查东平，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昨天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总要有个说法啊，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如果袁老板害怕，匆匆离开上海了，那么，事情就由玉珠小姐负责了，袁老板是玉珠小姐的客人，我只好找玉珠小姐了，对了，还有余铁生，也是要负那么一点责任的，呵呵。” “查东平，你是男人吗，找女孩子撒气，算什么本事，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之间解决，你放心，我没有离开上海，也是，我在上海玩的好好的，为什么急着离开啊，还有，你如果动了玉珠和余铁生一根汗毛，恐怕你会后悔莫及的。” “哎呦，我好害怕啊，袁老板威胁我啊，真是怜香惜玉、够朋友啊，好啊，就按照袁老板说的办吧，你在哪里，说出来地址，我们好好聊聊啊。” “好，我告诉你地址，你让玉珠接电话。” 就在袁自立说出地址之后，查东平掏出了手机，用上海话做了一番布置，此刻，唐玉珠花容失色，余铁生面无人色。 “玉珠，你没有什么事情吧，是我连累你了。” “自立，你快走，不要管我了。” “呵呵，玉珠，你放心，我袁自立还不是那种喜欢逃避的人，余铁生没有什么事情吧，我会等着查东平的，你们多保重。” 第三百零七章 打的就是你（2） 唐玉珠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见到袁自立，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唐玉珠感觉自己一定不能离开袁自立，必须要和袁自立说清楚一些话，否则，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她没有犹豫，准备跟着查东平去见袁自立，无论如何，唐玉珠都要尽力保护袁自立，哪怕这种力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查东平当然求之不得，能够在心仪的每人面前扬威，当然是愉快的事情，这次，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余铁生是不能离开的，查东平找到了余铁生，通过询问，清楚了袁自立不过是参加了旅行团，来到上海，见到了正在拍摄电视剧的剧组，萌发了染指电影电视的想法，所以接触到唐玉珠的，通过余铁生的说法，在上海，袁自立没有任何的背景和关系，这令查东平放心了很多，昨天晚上5个兄弟吃亏了，查东平了解到，袁自立身边的人很厉害，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查东平据此很快判断出，袁自立可能是内地哪里的大老板，身边随时带着护卫，这次到上海，见到了剧组，心血来潮，想着投资娱乐圈了，一定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所以，查东平彻底放心了，这样的土包子，好好教训，没有什么大事情，打断手脚都无所谓，只要不出人命，袁自立身边的人有本事，可以想些办法，收到麾下，现在的人，不都是看钱办事吗。 查东平做了充分的准备，集合了50多个兄弟，这样大的气势，恐怕吓得那个袁自立屁滚尿流，查东平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袁自立跪在自己的面前，那种舒坦劲，别提了。唐玉珠看见袁自立这样的德行，还会怎么想。想到这里，查东平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冷笑，仿佛袁自立已经在跪地求饶了。 袁自立此刻很焦急，他主要担心唐玉珠，不要看唐玉珠表面在上海滩显赫，可是，女人毕竟不必男人，查东平是混混出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虽然这次准备很充分了，不过，如果唐玉珠发生什么差错了，袁自立寝食难安。 天大亮了，袁自立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行动的过程，老马也清楚了，老马和来人仔细商议了所有行动步骤，来人似乎不将查东平放在眼里，但对袁自立非常尊重，半夜打电话，便有20人进入了旅馆住下，这些人，负责保护袁自立。来人非常佩服袁自立的安排，先礼后兵，仁至义尽，符合传统的道上规矩。 一阵阵的刹车声响起，袁自立知道，查东平可能来了。果然，老马进入房间，告诉袁自立，查东平来了，声势很大，10多辆小车，估计有50人以上。袁自立轻蔑笑笑，这个查东平，看来很爱摆场面啊，自己只有两个人，他带这么多人来，可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老马，看见唐玉珠和余铁生了吗？” “看不清楚，我现在去看看，袁书记，你还是尽量不露面吧，我出去应付，免得有危险啊。” “老马，好了，我们已经商议过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按我们商议的办，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担心什么啊，快叫一个弟兄去看看吧。” “袁书记，你一定要注意，这里是上海，如果闹出太大的动静，惊动了警方，难得解释啊，再说了，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总是有些尴尬的。” “老马，不错，很细心了，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昨天晚上的商议，我知道了，查东平也不愿意事情闹大，他也不敢惊动警方，我估计，他一定会进入旅馆的，在旅馆里面解决这件事情，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再说了，查东平想着我们只有两个人，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解决问题了，两个外来人，查东平不会很在意的，他的这种疏忽，不正为为我们创造了机会吗，不要太担心了。” “那好，袁书记，上海的这些兄弟还是在房间里面等着吗？” “嗯，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做到仁至义尽就可以了。” 老马匆匆离开，不过一分钟左右，回到了房间。 “去看的兄弟已经说了，查东平正在查住宿记录，很快就要上来了，唐玉珠和余铁生和他在一起，看上去没有受到伤害。” “嗯，看来我们可以迎接这个查东平了。” 袁自立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客房，走廊中间，有一个大厅，摆着沙发，是供客人在这里休息的，袁自立不慌不忙坐到了沙发上，老马不肯坐下，站在袁自立的身边。走廊里面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路是没有什么声音的，不过，老马还是听出来了。 “袁书记，他们来了。” 10几秒钟之后，查东平、唐玉珠、余铁生等众人出现在了袁自立的面前。 “呵呵，袁老板，我们又见面了，我很佩服袁老板啊，在这里等着我，是条汉子，昨天晚上，我的5个兄弟受伤了，袁老板不会不知道吧。” “查老板，你好啊，这么兴师动众，你说的事情我知道，那些人好像对我们看不惯，处于自卫，我们当然不会客气了。” “袁老板承认了就好，今天我就是替兄弟们讨还公道的，不知道袁老板准备怎么交代啊，呵呵。” “这没有什么，他们不过是皮外伤，休息一阵子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如果需要医疗费，查老板这点费用是不会在乎的，是不是。” “去你妈的，老子不耐烦文邹邹的，今天给你两条路，要么你在这里给老子磕头，磕到老子满意为止，要么断手断脚，你自己选择吧。” “查老板，脾气不小，架子挺大，我劝你再考虑考虑，我这人不爱惹事，也不怕事，免得待会撕破脸皮了，大家都不好看，另外，叫你的弟兄放开唐女士和余铁生，这件事情，与他们没有关系。” “嘿嘿，心疼了，老子今天不仅要收拾你，还要和玉珠小姐在这里开房度蜜月。” 袁自立慢慢站起来，目光开始变得凌厉。 “查东平，你决定这么做了，不后悔了？” “老子没有心思和你磨嘴皮子，兄弟们，动手，出事了老子顶着。” 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老马手里的玻璃杯摔倒了墙上，老马一个健步上前，挡在了袁自立的前面，查东平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点子扎手，兄弟们小心点。” 查东平的话语未落，几个房间门打开了，涌出了20多人，迅速赶到了大厅，挤进人群，围在袁自立身边，大厅里顿时显得非常拥挤，为首的三个人冷冷看着查东平。 查东平看见了三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竟然开始微微颤抖了，查东平手下看见这些人，顿时规矩了。 “查东平，你不错啊，有出息，唐爷的客人都敢动，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我、我不、不、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 “跪下，听候袁老板发落。” 查东平根本不敢说话，跪在了袁自立面前，他万万想不到，本来以为是随手应付的小角色，却不料碰见了大神。 “查东平，我提醒过你啊，你太不知趣了，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啊。” 袁自立冷冷看看查东平，随即看向唐玉珠。 “玉珠，过来，让你受委屈了。” 已经没有人敢挡住唐玉珠，唐玉珠一路小跑，瞬间到了袁自立身边，伸手抱住了袁自立，扑进袁自立的怀里，袁自立感觉到唐玉珠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现场出现了这样香艳的一幕，气氛有所缓和，查东平带来的不少手下，已经慢慢退下去，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唐爷。袁自立当作没有看见，其余人也没有阻拦，很快，查东平带领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只有脸色煞白的查东平，跪在袁自立面前不敢动，余铁生也走到了老马的身边。 “好了，玉珠，你说，怎么处理这个查东平。” 唐玉珠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依偎在袁自立怀里，抬起头，看着袁自立。 “自立，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听你的。” “好吧，惊扰玉珠，想着对付我的朋友余铁生，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老马，让查东平长长记性。” 查东平身体开始颤抖，可是，不敢开口说话，也不敢看着袁自立，长期混迹上海，他清楚，得罪了唐爷是什么后果。 老马走上前去，搓动关节，随着啪啪的声音响起，查东平忍不住了，对着袁自立磕头。 “袁老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有眼无珠，得罪您老人家了，您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不敢了，我要是再惊扰您和玉珠小姐，我天打五雷轰。” “查东平，我说过，做出来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你这样的表现，我很看不起的，堂堂男人，挨打算什么，你不用说了，今天打的就是你。” 老马的动作很快，也没有看见如何大动，只是在查东平身上几个地方拍拍打打，不过，袁自立看见查东平脸色发生剧烈变化，嘴巴张开，竟然发不出声音，唐玉珠本来害怕看见这样的场面，不过，老马的手法令她很奇怪，没有血迹四溅的场面，就好比是大人教育小孩一样，她不禁扭头看着这个场面。 为首的三个男人脸色变了，其中一人显得很是激动，目不转睛看着老马，这种手法，外面是看不见的，一般人也不会，除非是经过了特殊训练，否则，没有这样的身手，其余两人也见过，不过，老马身手非常娴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功力非同一般。 “好了，把他抬下去吧，10天半月是动弹不得的，查东平，记住了，好好保养，下次让我碰见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你在床上可以躺一年以上。” 很快有人将查东平抬下去，为首三个男人示意，其余人也散了，其中一人开口了。 “袁老板，难得来上海一趟，我知道，您身份尊贵，不敢打扰您，您身边这位兄弟，我们很投缘，今天就不要走了，袁老板和珠姐聚聚，我们和兄弟聚聚，还请袁老板首肯啊。” “呵呵，好说，你们说的事情，我怎么会拒绝，还没有感谢你们呢，我看这样吧，老马，和兄弟们好好聚聚，老余也去吧，我请玉珠当导游，在上海好好转转。” “袁书、老板，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兄弟放心，唐爷开口了，上海还没有谁敢碰袁老板一根寒毛的。” 唐玉珠什么都没有说，紧紧抱着袁自立，眼看着众人慢慢离开。 “玉珠，走吧，今天你是我的导游，我们在上海好好转转，就是影响你的工作了。” 唐玉珠瞋了袁自立一眼，似乎是埋怨袁自立不该说出来这样的话。没有吃早餐，经过了这一阵，袁自立也感觉到饿了，怀里的唐玉珠已经是满面春风，哪里有一丝的冰冷气息，袁自立细语几句，唐玉珠频频点头。 第三百零八章 情定终身 唐玉珠不愿意开车了，袁自立只好开车，唐玉珠在一边轻声指点路线，很快，两人在一处早餐店前面停下了。袁自立喜欢吃面条，对西餐式的早餐不适应，所以，唐玉珠特意带着袁自立，到这个早餐店来吃面条。 吃面条的时候，两人的区别显现出来了，袁自立是狼吞虎咽，唐玉珠慢条斯理，一碗面条下肚，袁自立感觉不到饥饿了，面条的味道一般，远远不及德阳市的味道足，不过，袁自立想到，唐玉珠能够找到这个地方，就不错了，饿了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 “自立，今天是星期天，到处人都很多，我们回家去吧。” 袁自立点点头，驾驶着轿车，很快到了别墅区。 进入别墅的刹那，袁自立心有些悸动，他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袁自立很矛盾，女人的感情，热烈奔放，可男人就不同了，感情中，明显带有理智和功利的色彩，女人投入感情之后是全部的，男人投入感情之后，还会想到其他的事情，一般来说，女人心里只能装下一个男人，而男人心里，可以装下很多女人。 “自立，今天不要离开我，中午下午我来给你做饭吃。” “玉珠，家里的保姆呢？” “回家去了，明天才会来的。” 坐在沙发上，袁自立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两人单独在房间里，还是第一次，算起来，两人认识的时间太短了，远远没有到互相了解的程度，可是，经历的这些事情，让两人靠的很近很近。看着唐玉珠忙着泡茶，袁自立没有说话，这样的气氛，让袁自立忽然想到了家的感觉，袁自立不是滥情的男人，也不会随便看见哪个漂亮的女人就上的，年轻的时候，袁自立也许会因为一时的激动，和女人上床，可是，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身份地位的限制，让袁自立在男女问题上异常小心，现在的这种状况，袁自立不能出问题，如果发生关系的哪个女人，不管不顾大闹，袁自立吃不消，袁自立感到自己已经是非常幸运了，柳美丽、云海艺和周梅三个女人，全部是违者他考虑，才离开的，世界上这样的女人不多，默默付出，不索求回报，在如今的80后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后来的几个女孩子，袁自立不是没有动心，可是，都是因为太年轻了，袁自立放弃了，像赵曼这样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只有付出的，袁自立能够感觉到，还有小红，包括淮扬市电视台的陶红丽，这些女孩和女人，都是非常不错的，却不是袁自立能够碰的。袁自立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可是，男人就是这样，袁自立不能免俗。 “自立，想什么呢？” 唐玉珠已经换了衣服，一身宽松的休闲衣服，遮盖住了妙曼的身材。 “哦，没什么，我在看你的房子，呵呵。” “自立，抱着我，这里今后就是你的家。” 唐玉珠突然说出来的话令袁自立头晕目眩，这话意味着什么，袁自立太清楚了，他迅速调整了心态，此刻，唐玉珠已经坐进了他的怀里，袁自立双手轻轻搂着唐玉珠，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了。 “玉珠，你太杰出了，所有男人都会为你动心的，我、我已经结婚了，不能给你名分，我感觉对不起你啊。” “自立，不要说这些了，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是小女孩了，见到你之前，我是准备独身的，我看见的太多了，对爱情几乎没有信心了，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可是，我就是想陪着你，在你空闲的时候，陪着你。” “玉珠，这样对你不公平啊。” “自立，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我没有想到要成家，将来，有空闲的时间，我陪着你，为你生小孩，我抚养小孩长大，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就满足了。” “玉珠，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心里不安啊。” “自立，我是娱乐圈的经纪人，见多了很多的感情，我不愿破坏你的家庭，如果那样，我情愿离开你的身边，我这一辈子没有想到过付出，可是，见到你了，我就想到了付出，或许以前索取的太多了。” 袁自立紧紧抱着唐玉珠，美女在怀，本来是一件愉悦的事情，现在，袁自立感觉到了神圣，他怀里的女人，是极品女人，也许袁自立这一生不会再遇见了。 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这是唐玉珠嘴里的味道，袁自立贪婪吮吸着唐玉珠的嘴唇，两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迷离。 “自立，抱着我去卧室。” 袁自立感觉自己特别英勇，进入唐玉珠身体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很紧很紧，他没有想到那么多，直到云雨结束，看见了床单上的血迹，袁自立才知道，自己太鲁莽了。他紧紧抱着唐玉珠，一股怜爱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因为晚上都没有休息好，两人没有收拾，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两人都感觉到肚子饿了，袁自立不同意唐玉珠为他做饭吃，谁知道，唐玉珠坚持要做，说是要尽到妻子的责任，此时，唐玉珠的神色完全变化了，显得特别温柔，让人看着心疼。袁自立是不会做饭的，可是，他还是跟着进了厨房，帮助着洗菜，做些小事。 唐玉珠的手艺不错，此时，袁自立才知道，唐玉珠经常在家里自己做饭，只要有时间，唐玉珠早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为心爱的男人做饭。唐玉珠的兴致很高，笑嘻嘻的，做饭和吃饭的时候，都是这样，唐玉珠拿出了一瓶葡萄酒，两人斟上，开始了烂漫的烛光晚餐。吃着吃着，唐玉珠跑到了袁自立面前，坐在了袁自立的腿上，袁自立不断给唐玉珠喂菜，一顿饭吃了好长的时间。 “自立，晚上我们去酒吧，坐坐后，还是去富豪夜总会，今天，你唱歌我一人听，我们还要合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酒吧里，依旧是那个位置，不过，气氛已经大不一样了，唐玉珠从来不喝酒，今天破例喝了红酒，脸色有些微红，酒吧里，唐玉珠居然点了红酒。两人在酒吧里面慢慢品着红酒，此刻，袁自立感觉到，原来小资的生活，竟也是这么烂漫。袁自立和唐玉珠成为酒吧里众人关注的焦点，以前，唐玉珠到酒吧的时候，冷若冰霜，今天的神情完全改变了，竟然是这样妩媚漂亮，看着袁自立的眼神，简直要滴出水来。 富豪夜总会，袁自立没有想到，老马等人早在这里等着了，原来，老马总是担心袁自立的安全，几个兄弟聚了一天时间，意气相投，切磋了技艺，几人对老马深深佩服，也感叹老马的忠心，终于决定在富豪夜总会等候，老马预感袁自立一定会到富豪夜总会。看见袁自立和唐玉珠的时候，几个人深深佩服老马。 还是那个包间，男同胞过多，夜总会老板特意找到了夜总会最为漂亮的女孩来陪着唱歌跳舞，因为唐玉珠太漂亮了，稍微逊色的女孩子，在包间里面煞风景。 《夫妻双双把家还》的音乐声响起的时候，袁自立和唐玉珠携手拿起了话筒，这是第一曲，在场除了老马、余铁生和唐玉珠知道袁自立的歌喉，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来到夜总会，他们都是找乐子的，吵吵嚷嚷惯了，和小妹嬉笑打闹，包间好不热闹。 唐玉珠的歌喉一般，不好不坏，因为歌曲太暧昧了，众人大声叫好，唐玉珠是倾注了感情唱的，掩饰了歌喉的瑕疵，袁自立同样饱含了感情，当他开口唱出“绿水青山带笑颜”的时候，整个包间安静下来了，特别是那些漂亮女孩子，接下来，众人专注欣赏袁自立的歌声，大家甚至忘记了鼓掌。 第二首歌曲，《美丽的神话》乐曲声响起，这是袁自立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曲，刚刚面世，袁自立便学会了那略带悲伤的乐曲，这是袁自立最喜爱的一首歌曲，一般情况下，袁自立是不会唱这首歌曲的，他认为，只有在感情真挚的时候，唱出这首歌曲，才会真正表达心中的感情，表达歌曲的内涵。今天的日子，袁自立感觉非常特殊，仿佛就是新婚大喜的日子，所以，刚刚进入包间的时候，袁自立就点唱了这首歌曲。 唐玉珠不会唱，小妹中间，有一人会唱，尽管唐玉珠有些不情愿，可是，合唱歌曲，只能是两人合唱。袁自立示意小妹暂停歌曲，拿着话筒开口了。 “这首《美丽的神话》是我最喜爱的一首歌曲，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唱的，今天，我点唱了这首歌曲，献给唐玉珠女士，你是我美丽的神话。” 乐曲声响起，高亢、沧桑、婉转的歌声响起。 “梦中人，熟悉的脸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 包间里面异常安静，大家被袁自立的歌喉震撼了，这仿佛是天籁之音，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这歌声，饱含着感情。唐玉珠眼睛湿润了，能够看见点点星光，她默默走到了袁自立身边，挽着袁自立的胳膊，头靠在了袁自立的肩膀上。 如此的场景，包间里面的小妹非常羡慕，她们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今天，在夜总会第一次看到，与袁自立合唱的女孩子发挥格外好，两人的合唱，博得阵阵掌声。此刻，袁自立眼里只有唐玉珠，哪里会注意其余小妹热辣辣的眼神。 两首歌曲之后，袁自立不再唱歌了，拥着唐玉珠跳舞。 “自立，你是我永远的神话，一生一世，我心里只有你。” “玉珠，我不能陪着你身边，委屈你了。” “自立，我拥有这份感情，足够了，想你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见不到的时候，我会在网上见到你的。” 缠绵的日子是甜蜜的、短暂的，袁自立必须回到德阳市去了，他是市委书记，不能抛下工作，清晨起来的时候，唐玉珠认真为袁自立穿好衣服，轻柔的动作令袁自立心酸，短短三天时间，唐玉珠已经永远进入了袁自立的心里。他们都不年轻了，这份感情，热烈而绵长，唐玉珠很平静，仿佛是送新婚的丈夫出门。 飞机场，袁自立走向上机通道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压抑的哭泣时，唐玉珠终于忍不住了，跑向袁自立，紧紧抱着袁自立，仿佛袁自立这一走，就永远消失了。 “玉珠，我在德阳等你，你多保重。” “自立，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办好所有事情，我要快些见到你。” 飞机起飞的刹那，袁自立扭头看向了窗外，他也忍不住要落泪了。袁自立和老马之间的关系，经过了这次事情之后，产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们是上下级，更是最好的朋友，在袁自立心里，这些事情，没有必要瞒着老马，今后，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不会隐瞒老马的。在老马心里，袁自立是上级，更是最好的朋友。 踏上德阳市地面的刹那，袁自立回到了现实中，这里，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这里有他的使命，袁自立迅速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必须要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专门通报和研究拍摄电影电视的问题了。 第三百零九章 新闻发布会（1） 常委会下午就召开了，所有常委被袁自立新奇的想法震撼了，是啊，目前宣传没有什么效果，通过电影电视拍摄的手法来宣传，岂不是最好的办法吗，大家兴致高涨，就连李贵羽，也不得不佩服袁自立的想法，而且，袁自立带回来了合同，据说，剧组很快就要到德阳市了，拍摄之前，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就是说，从剧组进入德阳市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拍摄结束，这么长的时间，都是在向全国宣传德阳市。周大海是最为高兴的，招商引资没有效果，除了德阳市基础差，还有就是没有名气，南方省很多商人，根本不知道还有德阳市这个地方，这次宣传声势如果出去了，德阳市岂不是快速走红了。 两天后，唐玉珠来电话了，协调很成功，有一个不错的本子，是古装戏，愿意在德阳市拍摄，目前正在物色两个当红演员，联系好了之后，马上会到德阳市，剧组的副导演会提前赶到德阳市，确定具体的拍摄地点，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已经开始组织，目前正在联系全国的大媒体单位。 袁自立非常高兴，他知道，这是唐玉珠努力的结果，袁自立迅速挂通了秦天浩的电话，电话里面，袁自立提出了几家媒体单位，秦天浩记下之后，要求袁自立尽早明确时间。 拍摄的具体协调事情，是周大海和余红负责的，袁自立找来两人，通报了进展情况，要两人迅速做好准备，地点暂时定在利都市，如果剧组有需要，来了之后，可以再行商定。周大海和余红信心满满离开了。 此刻，袁自立想起了唐玉珠，他知道，唐玉珠也一定在想着他，唐玉珠和程蔚蝶的身影在脑海里窜来窜去，一个是妻子，一个是情人，都是一辈子不会离开他的，袁自立感觉到自己真的在犯罪。 马建华接受任务以后，马上主持召开了会议，亲自负责这次的协调事宜，德阳市要拍摄电影电视的消息迅速传开了，德阳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内陆省份，一般来说，剧组是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拍戏的，不少市民议论纷纷，猜测着这次会来哪些演员，能不能见到那些只有在电影电视中间才能见到的明星。 马建华上任以后，体会到了工作的辛苦，一面要迅速熟悉情况，一面要为利都市的发展思考，可谓殚精竭虑，如今，德阳市还没有好的发展思路和办法，都在摸索之中，所以，马建华将主要精力，集中在金剑公司，金剑公司是市长李贵羽重点注意的企业，公司老总田学贵是市政协副主席，虽然现在在马建华的眼里，一个不驻会的副主席不算什么，可是，李贵羽的面子，他不得不看，袁自立和李贵羽之间，不是很合拍，马建华相信，如果自己坚持废除金剑公司的某些特权，袁自立是一定会支持的，到时候，李贵羽也无可奈何，但是，马建华不会这么做，这样做，档次太低了，增加了书记和市长之间的矛盾，马建华是不愿意为袁自立增加负担的，再说了，目前的情况下，还不能够动金剑公司，毕竟是德阳市第一大税利大户。所以，马建华很小心和金剑公司接触，试图掌握更多的情况，总有要动手的时候。马建华对田学贵没有丝毫好感，何况，前妻肖容还在公司里面，如今也是公司高层领导。 “马书记，外面有人要见您？” “谁要见我？” 看见秘书说话吞吞吐吐的，马建华预感到了找他的是谁。 “是金剑公司的肖副总经理，她说找您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商议。” “我知道了，请肖副经理在你办公室等一会，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 马建华点燃了香烟，静静思考着和肖容之间的恩恩怨怨，担任利都市市委书记以后，马建华工作繁忙，基本上没有想到过肖容，女儿在学校里，老师精心辅导，成绩有很大起色，不过，马建华更是没有时间照顾女儿了，照顾女儿的重任全部落在了保姆的身上。随着记忆的慢慢模糊，马建华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淡忘肖容了，不过，提起肖容的名字，马建华还是有气的，毕竟，肖容造成的伤害，不是短时间能够消散的。 半个小时以后，马建华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肖容进来的时候，脸上明显有落寞的神情，肖容不会想到，以前那个颓废的马建华，居然成为了利都市市委书记，不过，覆水难收，马建华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肖容还不是很在意，她嫁给马建华的时候，马建华就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上次去找马建华，也是考虑到公司的利益问题，两人不欢而散，随着马建华火箭般成为市委书记，肖容内心不平静了，现在，马建华的地位，已经超过田学贵了，田学贵毕竟是企业老板，政协副主席是挂着的，没有驻会，远远不能和县市委书记相比，按照目前的格局看，随着袁自立地位的逐渐稳固，马建华还有上升的空间，为此，肖容感觉到了懊恼，她曾经趁着马建华不在家的时候，去看过女儿，但女儿的态度淡漠，令肖容伤心绝望。和田学贵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公司上上下下总是有些议论的，田学贵是有家室的人，家里的老婆虽然是农民出身，但田学贵不会离婚，田学贵感激自己的老婆，曾经发誓，一辈子不会离婚。所以，肖容感觉到自己没有未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可能会慢慢失去一切。肖容真正感觉到后悔了。 “肖经理，请坐，有什么事情吗？” “建华，我不想听见你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肖经理，公事公办，这是在办公室，你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吧。” “建华，我听说有剧组要在德阳市来拍摄电影，具体的地方在利都市，公司派我来，想着能不能借着这次拍摄，扩大宣传，拍摄之前，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是不是能够让金剑公司参加新闻发布会。” “肖经理，我暂时不能回答你，这次的所有安排，都还没有确定，如果确定了，金剑公司的要求，我们会考虑的，肖经理，你可以建议田主席直接去找李市长啊，如果李市长表态了，这件事情，应该没有问题的。” “建华，我是代表公司来求你的，市里具体管这件事情的，是周市长和余部长，不过，他们都说了，具体的事情，利都市考虑，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金剑公司毕竟是德阳市最大的企业，请你考虑考虑吧。” “肖经理，你放心，我会考虑的。” “建华，我去看了几次女儿，女儿对我很陌生，我想着，能不能让我带着女儿国一段时间，我知道，对不起你和女儿，可是，我毕竟是母亲，很想弥补对女儿的亏欠，我一定会好好待女儿的，你看行不行。” “不行，囡囡现在的学习成绩有所起色，正是需要努力的时候，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让她平静学习。” “建华，你也替我考虑考虑啊，我是囡囡的母亲啊。” “肖容，你就不要来扰乱囡囡的生活了，囡囡好不容易平静了，你现在带着囡囡，替囡囡考虑过吗，你和田学贵之间的关系，让囡囡怎么看，如果囡囡看见了田学贵，会怎么想，这还不说，你让囡囡听见了众多的议论，囡囡能够承受吗，况且，你现在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不需要我多说了。” 肖容说不出话来了，是啊，她现在居住的房屋，还是田学贵出钱买的，如果让田学贵看见了囡囡，或者是公司的同事看见了囡囡，会有什么样的议论，肖容不敢保证，囡囡经受过打击，生性敏感，如果再次伤害到囡囡，肖容都不会原谅自己了。一段时间，肖容对囡囡的感情有些淡漠，有时候在大街上看见了，都有些不理不睬，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肖容深切感受到了。 肖容神情落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办公室了。 “肖容，本来我是不该多嘴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考虑考虑和田学贵之间的关系，女人的青春只有那么几年，过去了就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失去很多东西，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不想看着你失去一切。” 肖容身体颤抖，她不敢回头看，马建华击中了她的软肋，近段时间，田学贵很少找她了，凭着直觉，肖容知道，田学贵可能发生情况了，田学贵的老婆是不管事情的，农村妇女，守着子女，衣食无忧，就满足了，田学贵不会找老婆的，这只能说明，田学贵另有新欢，出现这样的情况，肖容无可奈何，她和田学贵之间的关系，说好听些，是上下级关系，说难听些，是*关系，随着年龄的增长，肖容真有可能失去一切。 离开了马建华的办公室，肖容忍不住失声痛哭了，如今的这一切，怪不到任何人，只是因为自己的爱慕虚荣啊。 副导演到了德阳市，这次拍摄的是古装剧，对地点的要求有些高，德阳市古色古香的房屋，正符合拍摄的要求，副导演非常满意，当即电话报告了导演，周大海、余红和马建华陪着副导演，确定了几个主要拍摄地点，晚上，周大海设宴，款待了副导演，副导演高兴之余，说出了具体时间安排，10天之内，剧组进入德阳市，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之后，就立即开始拍摄，副导演还透露了男女主角的名字，都是目前大名鼎鼎的当红明星。 周大海欣喜若狂，有了这样的宣传，德阳市想不出名都难啊，他立刻给袁自立打电话，汇报了所有的消息，袁自立正在县市检查工作，听见了汇报，也很高兴，他知道，这都是唐玉珠努力的结果。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袁自立马上给易详林打电话，汇报了这件事情，易详林很惊奇，袁自立居然想到了这样的办法来宣传德阳市，真是闻所未闻啊，不过，这样做的效果是不言而喻的，哪里有比这样做更奏效的宣传啊。易详林笑呵呵表扬了袁自立，能够想出来这样的办法，不简单啊，当然，袁自立不会汇报自己是怎么样想到这样的办法的，这是他的密码，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 袁自立接下来给程蔚蝶打电话，告诉了程蔚蝶这件事情，半个月时间没有回家，程蔚蝶打了好几次电话了，程蔚蝶听完袁自立的讲述，笑嘻嘻说，到时候一定到德阳市，看看电视剧的拍摄。袁自立知道，程蔚蝶是不会到德阳市的，这也与程识益的教育有关，书记的爱人来了，一定会面临方方面面的接待，有好心的，不排除心怀叵测的，如今德阳市的情况，差强人意，这个时候，程蔚蝶还是不去的好。 袁自立内心感觉对不起程蔚蝶，包括唐玉珠，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两个女人都是他的最爱，唐玉珠今后一定会为他生孩子的，又都没有在他的身边。 紧锣密鼓的准备开始了，剧组很快要来了，食宿、安全保卫等等工作，都不会轻松，演员是名人，一定会面临被围观的情形，安全保卫工作显得尤为重要，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周大海*碎了心，最后，还是确定在市委会议室，这里相对安静一些，不会有大量的百姓围观，还有机场的迎接，也是很重要的，市委宣传部已经开始和剧组联系，有哪些新闻媒体记者会来。虽然很忙，可是，准备工作有条不紊。 秦天浩回电话了，袁自立根本没有想到，秦天浩居然搬动了好几家著名的媒体，包括北京、上海、南方省和香港几家著名的媒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周大海和余红的时候，有些承受不住两人的眼神了。 第三百一十章 新闻发布会（2） 剧组到了德阳市。本来，导演是带着俯视的眼光，看待这次到德阳市的拍摄的，一个内地城市，毫不知名，联系媒体记者，召开新闻发布会，导演委托圈内的朋友帮忙，电视剧需要宣传，事情做好了，自己就是德阳市的恩人，不过，记者不是那么好邀请的，特别是一些著名的媒体记者，导演名气不大不小，也知道媒体不是很看好他。唐玉珠介绍德阳市委书记袁自立情况的时候，导演不是很在意，可是，当大量的媒体记者出现在上海的时候，导演惊呆了，北京和香港的记者，可不是导演能够邀请到德，就算是上海顶尖的媒体记者，导演也是可望不可即，可是，现在都来了，通过唐玉珠的介绍，导演才知道，这些记者，都是袁自立邀请的，导演顿时改变了看法，这个袁自立不简单，所以，这次到德阳市，导演完全抛弃了原先的看法。 袁自立亲自到飞机场去迎接，袁自立知道，唐玉珠一定在飞机上，大半个月没有见到了，袁自立想念唐玉珠。飞机刚刚降落，袁自立便守候在出口了，远远的，他看见了唐玉珠，唐玉珠也看见了他。在德阳市，袁自立是不敢有亲昵的举动的，这里人人都盯着他，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流传开来。袁自立握住唐玉珠的手，感觉到唐玉珠的身体在颤抖。唐玉珠的形象有所改变了，不再是冷若冰霜的感觉，带有了一丝丝的柔情和妩媚，袁自立知道，这是自己的功劳。袁自立看见了余铁生，这家伙已经是副导演了，协助导演进行拍摄，见到了袁自立，余铁生没有忘记一个热烈的拥抱，见到了老马，余铁生更是夸张，先是拥抱，接着是互相拍肩膀，让人看见了，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唐玉珠一一介绍了剧组成员，记者，袁自立和他们都握手了，100多人，这还是第一批到达的，袁自立和导演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了审视，这种情况，袁自立见得多了，神态自若，言谈举止中间，带着一股霸气，导演被折服了。 具体的安排，院子里是不会管的，回到了德阳宾馆，所有人进入了房间，房间里面的布置，令剧组和记者很满意，床单、毛巾都是新的，散发着太阳的气息，看来还好好晒过，每个房间里面，有德阳市的情况介绍，有拍摄地点详细情况介绍，有出行须知，这样细心的安排，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德阳市的诚意。 袁自立刚刚进入唐玉珠的房间，便感觉到怀里被塞满了，唐玉珠紧紧抱着袁自立，好久都不松开。 “自立，我想你，晚上睡不着。” “玉珠，我也想你，这次，如果不是你的努力，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两个主角都是著名演员，一定会产生很好的效果，这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了。” “自立，不要说我了，你的能力比我强多了，那些记者，我可是请不到的。” “呵呵，玉珠，这不是我的功劳，我也是请人帮忙的。” “自立，这次我会陪着摄制组的，有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你要陪着我。” “玉珠，我想着你能够天天在我身边。” 袁自立抱起了唐玉珠，两人的嘴唇粘在了一起，好久，袁自立才依依不舍放下唐玉珠，市委准备了酒会，袁自立要主持，现在还不是旖旎的时候。 “今天，我代表德阳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市军分区，对剧组和记者表示热烈的欢迎，德阳市条件艰苦，委屈诸位屈尊光临，我们虽然贫穷，但是，我们一定会用真心招待各位贵客，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投缘，所以我们才能给在德阳市相聚，让我们为这种缘分干杯。” 四周响起了掌声，很多记者以为袁自立要发表长篇讲话，没有想到，几句话的开场白之后，袁自立不在讲话，大家鼓掌的同时，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这个市委书记是个爽快人，办事干脆利落，不喜欢拖拖拉拉，从讲话就可以看出来了。 酒会的气氛非常热烈，喝酒的主角是周大海、余红和马建华，这样的事情，袁自立能躲就躲，余红的长相本来就靓丽，喝酒的功力不够，脸上很快出现了云霞，敬酒的时候，引发了一阵阵的起哄声，余红很高兴，一副拼了的样子，特别是和男女演员喝酒的时候，余红非常爽快，尽管她是市委常委，但是，也不容易见到著名的演员。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好几台摄像机不停拍摄，很多的相机不停闪光，聪明的记者看见了宴席中这么多著名媒体的同行，岂会错过时机，借着请教的机会，学习经验。 酒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宣传部晚上安排了晚会，这是一场大型互动节目，全程摄像和直播，属于新闻发布会的一部分，节目早就安排好了，德阳市文工团的团员和演员一起交流，互相学习，晚会上，袁自立的一首《喜欢你》震撼了全场，当然，最为激动的，还是唐玉珠，她明白这首歌的含义。 晚会直播的同时，德阳市的居民轰动了，没有想到，很对只有在电影电视上才能给见到的演员，居然到了德阳市，还要在这里拍摄电视剧。电信局感觉到电话流量突然增大了，都是居民在打听剧组的情况，不少居民准备着，无论如何，也要到拍摄现场去看看。 老马早就为袁自立安排好了一切，唐玉珠房间的磁卡，袁自立手里有一张，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袁自立找借口离开了，直接到了唐玉珠的房间里面，等着唐玉珠回来。仿佛是心有灵犀，晚会刚刚结束，唐玉珠借口需要休息，回到宾馆，其余人，周大海安排了宵夜，地点在宾馆。唐玉珠进入房间，看见了等候的袁自立，什么都不顾，扑到了袁自立的怀里。袁自立通过老马，知道了晚会结束的准确时间，早已经在浴盆里放好了洗澡水，他抱着唐玉珠，进入了卫生间，唐玉珠浑身上下，都被袁自立仔细洗过了，唐玉珠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切。满屋的春光，抚慰着唐玉珠思念的心。 翌日的新闻发布会，是这次安排的重点，市公安局的干警，几乎全体出动，维持秩序，周义海亲自指挥，消息不可能不泄露，一大早，市委大门前面，挤得人山人海，大家都想看看这些演员，袁自立在征求剧组的意见之后，做出了安排，所有商务车在市委门前停下，演员下车，向德阳市百姓致意。 演员下车之后，引发了如潮的叫好声，周义海紧急调动干警，组成了围墙，才使得演员能够顺利进入市委大院。如今是互联网广为传播的时代，消息早已经发布出去，新闻发布会引发了巨大的关注，很多人通过互联网，知道了德阳市，知道了德阳市正在拍摄电视剧。 著名媒体记者的素质是不同的，提出的问题都是大家非常关心的，由于事先的安排，德阳市的基本情况，悠久的历史，全部在新闻发布会上面展现了。应该说，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德阳市出名了。 来的记者有80多人，为了宣传，德阳市是花了血本的，除开招待，所有的记者，都封了一万元的红包，财政虽然困难，不过，却是毫不犹豫拿出了这笔钱，记者非常配合，问的问题，都是德阳市需要对外宣传的，周大海在新闻发布会上面，非常兴奋，他满怀激情介绍了德阳市，包括风土人情，地缘优势等等，当然，周大海也没有忘记说到不足，德阳市目前的经济基础很薄弱，欢迎外来投资者。 所有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在互联网上面传播，在报纸上刊登，而新闻发布会登上了香港凤凰卫视，使德阳市的宣传，达到了顶峰。 匡思铭、易详林、杨泽等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通过互联网和报纸电视，看见了这些消息，匡思铭的秘书很快给袁自立打了电话，询问情况，此刻，袁自立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书面材料和口头汇报都安排好了，当天就乘坐飞机到了省城，同时带上了唐玉珠，唐玉珠是最大的功臣，袁自立不会忘记介绍唐玉珠的。 匡思铭、易详林和杨泽一起，认真听了袁自立的汇报，这在西山省的历史上，是不多见的，唐玉珠介绍了娱乐经纪人的工作，对这次能够和德阳市合作，表示荣幸。袁自立非常惊奇，唐玉珠的表现非常出色，在大领导面前，谈吐得体，毫不做作，充分显示出了女强人的形象。 匡思铭代表省委省政府，对唐玉珠表示了感谢，这次的宣传，受益的不仅仅是德阳市，还有西山省，同时，匡思铭代表西山省，欢迎唐玉珠继续关注西山省，帮助宣传西山省。 匡思铭没有评价袁自立的举措，不过，袁自立是明白的，从汇报的隆重程度看，这次的举措是得到了省委省政府肯定的，何况，袁自立早就给易详林汇报过情况。 袁自立回家去看了看，程蔚蝶已经知道了所有消息，袁自立刚刚进门，程蔚蝶就狠狠亲了袁自立，说这是给袁自立的奖励，自己的老公，总是能够想到好办法，做好一切工作，程蔚蝶当然高兴了。程蔚蝶的出身不同了，知道在官场上的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这么多年，袁自立总是有办法，搞活一个地方的经济，这样的能力，一般人使达不到的。 晚上，光溜溜的程蔚蝶搂着袁自立，听袁自立详细讲了新闻发布会的经过，还有是这么想到这种宣传方式的，袁自立当然不敢说实话，只是说自己因为宣传无法突破，苦思冥想后，偶尔在网上看了一部电影，还有新闻发布会，想到了这个办法，然后找到了秦伯，通过秦伯在上海打破了缺口。袁自立叙述的天衣无缝，程蔚蝶听得津津有味，这天晚上，袁自立被折磨的筋疲力尽。 袁自立和唐玉珠回到了德阳市，如今，袁自立的工作重心，要转移到招商引资方面了，剧组的协调工作，完全交给了余红，周大海、马建华都抽出身来，开始要突破招商引资工作了，为此，袁自立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马建华列席了常委会。 “同志们，德阳市的宣传，已经有了突破，现在，全国几乎都知道了我们德阳市，我们第一步工作完成了，宣传德阳市的目的，就是要招商引资，所以说，下一阶段的重点工作，就是招商引资，按照年初的安排，这件事情是市政府今年最为重要的工作，招商引资的突破口，还是在利都市，马建华同志列席了会议。根据目前的实际情况，招商引资领导小组适当调整，李贵羽同志担任组长，周大海同志担任常务副组长，马建华同志担任副组长，其余成员不变，我们一定要利用这个契机，大力引进工业企业，大家记住，我们要引进工业企业，也许有同志不服气，为什么不能够引进服务业，大家想想，德阳市的服务业，能够和淮杨市相比拼吗，我们不能扬短避长，不要想着和淮杨市比拼，淮杨市发展服务业，我们就发展工业，工业是基础，只要我们德阳市的工业起来了，我们就能够和淮杨市互相联合，互相促进，那样，我们就下活了整盘棋。我的要求是很高的，希望大家努力工作，招商引资工作，是市政府的重点工作，更是市委的中心工作，所有常委，都要考虑这件事情，都要做出自己的贡献。好了，我就说这些，李市长，安排任务把。” “好的，刚才袁书记已经提出了具体的要求，我是招商引资工作领导小组的组长，首先在这里表态，一定要完成年初安排的工作任务，具体的工作，周大海同志全权负责，市政府全力支持，从现在开始，半年之内，要完成年初安排的招商引资工作任务，余下的时间，争取有所突破。” 接下来的表态，周大海和马建华没有犹豫，他们知道，市委市政府创造了如此好德环境，如果工作还不能有所突破，就是他们自己的责任了，优惠政策确立了，宣传声势形成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要再次出去商谈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井喷式发展 形势的发展，出乎了袁自立的预料。宣传产生了巨大的作用，周大海和马建华不断打来电话，他们在南方省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商人大都通过这次的宣传，知道了德阳市这个地方。商人的眼光是敏锐的，看准了德阳市便宜的土地，廉价的劳动力，还有优惠的政策，最为主要的，是德阳市政府的诚意。 李贵羽的看法，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袁自立还是有能力的，这种能力，不仅仅是反映在争权夺利之中，工作上，能够有独到的想法和特殊的办法。当然，李贵羽是不会真正甘心失败的，目前，省委没有调整他的职位，李贵羽就明白，省委、省政府不赞成袁自立的一言堂，他李贵羽还是有活动和抗争的余地，现在要韬光养晦，寻找合适的机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陆续有商人到达德阳市，对于招商引资这件事情，李贵羽肯定是不反对的，不仅不反对，而且是全力支持，发展才是硬道理，以前贫穷的日子，李贵羽有着更深的感受。所以，他放下架子，和商人亲切交谈，代表市政府作出承诺。 最先在德阳市投资的，是德阳市出去的那个商人，作为本地人，他更加关注德阳市的发展，为此专门研究了市委书记袁自立的简历，袁自立的事迹是公开的，只要用心打听，就可以全部知道。他和周大海接触过很多次了，以前，对德阳市的领导不放心，所以，不敢也不想在德阳市投资，前些时间，在网络和报纸上看见了德阳市的消息，接着，周大海和马建华再次找到了他，打听清楚了所有消息的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自己是德阳人，家乡的领导作出如此大的努力，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促使德阳市发展，所以，他很爽快答应了，自告奋勇以最快速度到德阳市投资办厂，不仅如此，他还要帮助周大海和马建华到处宣传，扩大德阳市的影响。仅仅过了10天时间，这个商人就和周大海、马建华谈妥一切，并且回到了德阳市，分别和袁自立、李贵羽见面了。 德阳市做好了一切准备，利都市专门划出了工业区，因为第一个商人准备投资了，所以，按照年初的安排，成立的多部门联合的办事大厅开始高速运转，在最短时间，为商人办好一切手续，不到一个月时间，商人开始建厂，这在德阳市的历史上是空前的，在全国也是不多见的，办理手续的速度，比南方省等发达地方还要快。 商人对家乡的变化非常满意，办理手续基本上没有遇见什么难题，他想着请办事大厅的工作人员吃饭，被婉拒了，无奈，他买了几条烟，送进办事大厅，放下之后便离开了，感受到这样的待遇，商人主动为家乡宣传，鼓动南方省的朋友，到德阳市投资。 秦氏集团的努力，终于收到了效果，易国军带着商团，专门来到了德阳市考察，袁自立、李贵羽带领所有四大家的领导，以最高规格接待了商团，详细介绍德阳市的情况，表述德阳市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袁自立诚挚的话语，丝毫不掩饰德阳市的弊端，感动了商人，短短三天时间，大量商人和德阳市签订了意向性投资合同。 周大海、马建华的工作开始取得实质性突破，一个月时间内，陆续有三家企业进驻德阳市，大规模的建设开始。 此刻，德阳市的居民感受到了变化，剧组在拍摄电视剧，很多的居民天天起早贪黑，到拍摄地点去观看，感受拍摄气氛，演员因为有群众的围观鼓励，表演天赋被最大调动起来，拍摄很顺利。工厂开始建设，德阳市几家建筑企业，已经起死回生，好不容易有了建筑工程，他们特别重视，不在乎赚钱的多少，主要保证工程质量，这些建筑企业都知道，目前仅仅是开始，随着招商引资力度的加大，他们将得到更多的工程，前提是他们的质量有保证。而质量是生命，已经被灌注进入每个员工的内心。 经济发展就是这样，一旦打开了突破口，跟着其他行业就活泛了，进驻德阳市的，都是工业企业，需要大量招收员工，饮食、建筑、娱乐等等行业，跟着开始发生变化，商人是讲究利润的，时间就是金钱，他们需要以最快的时间开工挣钱，厂房建设过程中，即开始招募工人，老工人是带过来的，新工人需要在德阳市招募，所以说，德阳市已经开始了一轮的竞争，大家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这些方面，就连企业改制，也顺利了很多，因为工人都想着快速找到新的工作岗位，对改制中的补偿问题，不是很关注了，而且，市委市政府已经出台了重要的政策，支持改制的员工，政府会推荐到新的企业工作。 德阳市死气沉沉的情况，得到了改变，招商引资，仿佛如同一颗惊雷，投入平静的湖面，产生的涟漪，一时间是不会消散的。 金剑公司的田学贵早就注意到了这样的变化，他是做房地产的，长期是德阳市企业的老大，可是，引进的工业企业，很快会威胁到金剑公司的地位，无他，金剑公司最大的依靠，是政策优惠，政府征收的土地出让金，几乎就是表示，这笔资金，不用上交，得到利益的是金剑公司，所以，公司能够上缴5亿元的税收，如果市政府征收了足够的土地出让金，那么，金剑公司就将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为了保住公司的利益，田学贵找到李贵羽，希望继续这样的优惠政策，可是，李贵羽的回答有些含糊，田学贵知道，可能有麻烦了。 果然，随着工业企业进驻德阳市，马建华的态度开始发生变化，第一次在市委会上面提到了土地出让金的问题，虽然只是提到了，但是，田学贵知道，任何一级政府，都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长期存在。还有，最为关键的两个人物，袁自立和马建华，对金剑公司都没有好感。田学贵已经开始疏远肖容，因为肖容的事情，田学贵无法改善和马建华之间的关系，马建华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田学贵自忖，没有能力撼动两人的关系。田学贵已经有了新欢，不过因为肖容的能力，田学贵需要肖容在公司里面继续努力工作。 随着进驻企业慢慢增加，马建华终于将土地出让金的问题，提上了议事日程。马建华提出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不是因为憎恨金剑公司和田学贵，马建华明白厉害关系，之所以提出来这件事情，是袁自立直接安排的，袁自立和马建华商议了这件事情，随着工业企业的进驻，德阳市的土地价格开始飙升，秦氏集团已经盯上了德阳市，袁自立当然会首先考虑秦氏集团。德阳市发展之前，袁自立不会动金剑公司，因为土地要有人开发才会值钱，金剑公司这些年来，为德阳市做出了贡献，现在，大发展的机遇已经到来，袁自立不会允许金剑公司继续享受这么大德优惠政策。袁自立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马建华，要求马建华停止金剑公司土地的审批，除非政府能够征收到足够的土地出让金。 田学贵利用各种关系，找到袁自立，请求暂缓政策的执行，田学贵对利都市的决定表示支持，不过，目前因为已经先期投入了一些资金，如果不能够继续，会有所亏损。袁自立没有表态，要求田学贵直接找马建华。这件事情，最终的执行者，市利都市政府，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利都市政府。 田学贵找到了李贵羽，请求李贵羽从中间予以协调。李贵羽没有表态，事情到了这一步，李贵羽绝对不会开口说话了，长期以来，金剑公司享受优惠政策，已经有很对人不满，这样的关键时刻，李贵羽不会开口，否则，袁自立会认为，他从金剑公司不知道的了多少的好处，李贵羽不会蠢到这样的地步。 政策开始执行的同时，秦氏集团进驻了德阳市，田学贵几乎绝望了，金剑公司是没有能力和秦氏集团抗衡的，就连李贵羽，也表示支持秦氏集团，秦氏集团的能力，李贵羽非常清楚，如果秦氏集团入驻德阳市，爆发出来的能力，是金剑公司的许多倍，金剑公司不过在德阳市有一定的名气，秦氏集团在全国闻名。 李贵羽身体力行，他直接和易国军商谈，秦氏集团需要的优惠政策，大大出乎他的预料，秦氏集团支持政府收取土地出让金，仅仅是这一点，按照秦氏集团的规划，明年政府获取的土地出让金，高达10亿元，李贵羽想都不敢想，这么多的钱，德阳市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翻身，所以，对于其他的要求，李贵羽几乎没有考虑多少，悉数答应了。至此，李贵羽抛弃了金剑公司，转而支持秦氏集团。 运气好的时候，一切事情都很顺利，随着第一家工业企业运营，德阳市各行各业都开始兴旺起来，大量人员集中到德阳市，各项需求开始上升，产生的变化，已经出乎袁自立的想象，从几个月的税收情况看，有的已经是成倍增长，招商引资的效果开始充分发挥出来了。而德阳市原有的企业，因为政策的变化，慢慢开始萎缩，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金剑公司。这些年来，金剑公司已经积累了不少的资金，其中以房产、土地交易收获为主。金剑公司不敢和秦氏集团抗衡，无论是从资金、影响来说，都不足以和秦氏集团抗衡。 五个月过去，剧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马上要杀青了，唐玉珠离开了德阳市，回到上海去了，唐玉珠在德阳市赖了两个月，最终不得不离开了，上海那边的事业不能抛弃，导演感觉这次的拍摄，特别顺利，拍摄的效果，自己非常满意。导演和袁自立接触过好多次，感觉袁自立不简单，似乎方方面面都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最大的变化，是德阳市干部群众的精神面貌，人是需要有希望的，德阳市前景异常广阔，一条快速发展的道路已经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尽管目前的现状暂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大家都相信，最多一年时间，德阳市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如今，已经有10余家企业进驻德阳市，工业区忙忙碌碌，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随着这些工业企业开始生产，就意味着德阳市的财政收入，有了来源。还有不少企业在德阳市考察以后，有了进驻的想法。 秦氏集团做事情，历来市雷厉风行，他们按照在淮杨市的经验，首先和德阳市政府签订协议，明确土地价格，签订了正式合同以后，秦氏集团马上进驻德阳市，这次，院子里见到了秦川，这么长时间过去，秦川发生了很大变化，更令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袁自立看见了薛丽，薛丽陪在秦川身边，神色很冷漠，不过，看见袁自立之后，还是露出了笑容。 办妥其余事情之后，袁自立和薛丽交谈，才知道，秦川离婚之后，去找了薛丽，要求复婚，薛丽没有答应，于是，易国军想办法，收购了薛丽的门面，让薛丽进入了公司，让秦川和薛丽在一起工作，因为薛丽受到的伤害太大，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一直没有同意秦川的复婚请求。袁自立简单说了几句话，大体是为秦川说话的，不过，袁自立也说到了，秦川自小在富裕环境里长大，缺乏磨砺，有些不冷静和不成熟，是正常的，袁自立也不客气指出了薛丽的不足和犹豫，离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成家，说明心里还是有秦川，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难道就准备这样过一辈子，难道要用错误相互折磨一辈子吗，如果两人在一起，还有那样的感觉，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 袁自立说话的过程中，薛丽哭了，很久没有这样失声痛哭，也只有袁自立，才会这样直言不讳说出来，秦川和薛丽都是同学，和薛丽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袁自立说话不会顾忌，如果不说开了，两人很有可能一辈子这样互相折磨，一辈子都痛苦。 袁自立也找到了秦川，要求秦川要主动，主动找薛丽，以前做错了，吸取了教训，今后不能犯错误了。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袁自立也有些心虚，自己都没有做到，却要求秦川做到，当然，他和秦川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出任何问题。 袁自立的话，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秦川和薛丽之间的关系开始缓和，不过，袁自立发现，薛丽比以前厉害了很多，在秦川面前，颇有母老虎的味道，秦川显得缩手缩脚的样子，这种事情，袁自立管不了，这是人家的家事，谁叫秦川不成熟，犯下这样的错误，或许，薛丽正是能够管住秦川的人。 第三百一十二章 抓赌 德阳市的居民很多，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大家喜欢聚在一起打麻将，如果在家里打麻将，实在是难得收拾，所以，大街小巷数不清的茶馆、麻将馆成为了大家的最爱，没有事情的时候，可以从早泡到晚。不需要多少钱，有饭吃，还可以交流感情。可是，随着麻将馆的兴起，不少矛盾也暴露出来，首先市影响居民的休息，麻将馆太多，都是集中在居民区，很多麻将馆就是利用自家的房屋，这些房屋，有的在一楼，有的在二楼，上下都有住户，时间长了，自然影响大家休息，有些住户就不满意了，提出了很多的意见，当时有一些作用，不过几天时间，照样维持原状。其次是引发了很多的家庭矛盾，有些女人，打麻将的兴趣，比男人要大很多，进入麻将馆，便什么都不管了，家里的丈夫和小孩自己做饭吃，大凡到麻将馆打牌的人，很多都是深夜回家，家里人早睡下了，这样，早上家里人起床的时候，还在睡觉，每天见面的时间都不多了，自然影响到家庭稳定。最后是由小打小闹，发展到接近赌博的性质，赌资越来越大。 终于因为打牌的事情出事了，而且，接连出了几起事情，震动了德阳市。 市人民医院收费处一个收费员，沉迷于打麻将，竟然动用了近50万元的公款，自己没有用，全部贡献到麻将馆里面去了，到了交账的时候，没有办法拿出这么多钱，索性逃跑了，等到医院发觉，人已经无影无踪。医院领导到公安局报案，公安局到家里去了解情况，才知道，丈夫和这个收费员，分居好长时间了，就是因为收费员打麻将，不管家，小孩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接着，德阳市第一实验小学的一名女教师，向学生家长借了很多钱，也是沉湎于打麻将，输得干干净净，无奈之下，也离开了德阳市，其中一个学生家长报案之后，公安局到学校调查，发觉这个女教师借款数目，竟然达到60余万元，其中，还有不少市直单位负责人，给女教师借钱了。最大的震动，来自于市工商银行，银行一名储蓄员，拉存款之后，没有上账，用来打麻将，输光了存款之后，感觉没有出路了，于是，写下遗书，畏罪自杀了。 这些事情，在德阳市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德阳市公安局和利都市公安局，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通过调查，公安局发现，如今，德阳市不少麻将馆，赌注越来越大，已经和娱乐挨不上边了，于是，德阳市公安局摸清楚情况之后，向市委做了汇报，要求严厉打击这些涉嫌赌博的麻将馆。 袁自立拿着报告，考虑了很久，大部分的麻将馆，还是老人居多，每天几块钱，消磨时间，德阳市没有什么大众娱乐节目，打麻将成为老头老太太主要的娱乐，如果查封全市的麻将馆，引发的震动一定不小，而且，开麻将馆的人中间，下岗职工和居民居多，但是，发生的几件事情，令袁自立不得不下决心，一定要清理麻将馆，如果放任自流，今后，还会出现更大更多的麻烦。但是，清理麻将馆是敏感的事情，中间的度很不好把握，所以，袁自立一再叮嘱周义海，要细心细心再细心。 形势超出了袁自立的预计，因为迟迟没有动手清理，有好事者，将德阳市麻将馆发生的诸多事情，直接反映到了省公安厅。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朱国祥在材料上签字了，要求省厅直接着手，调查德阳市的几起麻将馆事件。得到消息之后，袁自立异常愤怒，这是德阳市的事情，省厅为什么会插手，再说了，全省各地，都存在麻将馆，为什么偏偏清理德阳市的麻将馆，这件事情，促使了袁自立和朱国祥之间的直接对抗。 省公安厅的调查组到了德阳市，袁自立毫不客气指出，这是德阳市的事情，省厅不必要兴师动众，如果抓赌的事情省公安厅都要插手，今后，德阳市各级公安机关，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省厅可以直接领导德阳市了。 话语很快传到了朱国祥那里，朱国祥没有留情，严令公安厅彻底调查德阳市麻将馆的事情，到了这一步，袁自立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和朱国祥直接对抗，但是，袁自立也是有办法的，你省厅不是要调查吗，好啊，你就在德阳市调查吧，不过，德阳市公安局很忙，要为工业企业保驾护航，抽不出来人手协助，你省厅就自己在德阳市调查吧。 一个小小的抓赌工作，演变成为省公安厅和德阳市的直接对抗，这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袁自立更是想不到，因为这个导火索，他开始遭受到一系列的坎坷。 李贵羽看准了机会，朱国祥是省委常委，无论怎么说，袁自立和朱国祥对着干，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李贵羽在德阳市经营多年，袁自立来的时间不长，因为李贵羽没有调整，稳如泰山，所以，在德阳市还是有根基的，省公安厅在德阳市调查的时候，李贵羽要求一些听他指挥的干警配合调查。李贵羽很聪明，袁自立和省公安厅对着干的事情，没有召开常委会研究，李贵羽假装不知道，要求公安局配合，袁自立是不能公开反对的，这个时候，总是有部分人跟着李贵羽干，再说了，上面是省公安厅，就算是做错了，也不该他们来承担责任。省公安厅的调查很快开展起来了。 调查的结果令袁自立追悔莫及，原来，因为打麻将的时间长了，所以，市里一帮无赖和混混，便联合起来，采用两种方法敛财，一是在打麻将过程中，采取报牌点炮等方式，令和他们一起打牌的人，输得倾家荡产，另一种办法是放高利贷，有些人，输红眼了，急于赢回来，就不顾一切，当场借高利贷，为了归还高利贷，被迫卖屋，甚至是远走他乡，其实钱早已经还完，不过利息太高了。 袁自立恨得咬牙切齿，这些情况，因为缺乏调查，市委市政府没有掌握，袁自立叫来了周义海，毫不客气训斥了周义海，这是袁自立第一次队对着周义海发脾气，周义海也是很无奈，上任的时间不长，忙着为工业企业服务，也来不及全面整顿公安队伍，省厅的调查结果中间，有个别干警，和这些混混有联系，而省厅下的结论，部分干警是混混的保护伞。 这个结论已经很严重了，袁自立和调查组进行了争论，调查组坚持自己的意见，官大一级压死人，袁自立不能左右调查组，无可奈何。果然，省委省政府听取了汇报之后，对德阳市公安系统意见很大，周义海上任几个月了，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不能及时改进，年底的综治检查，德阳市很有可能被关进笼子。 这次的对抗，表面上是势均力敌，朱国祥没有占到很大的便宜，虽然是省委常委，可是他还不能凭借着赌博的事情，动摇袁自立的位置，袁自立没有吃亏，省委省政府没有批评市委市政府，只是要求市委市政府加强领导，尽早解决这些问题。实际上，袁自立是吃亏了的，首先，他和朱国祥之间的矛盾公开化了，包括李贵羽在内的很多领导，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其次，德阳市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形象是不小的打击，虽然朱国祥还不敢公开说德阳市如何如何，但是，公安网上面，关于德阳市赌博的事情，很容易看到，最后，是袁自立的威信受到了打击，谁都知道，得罪省委常委，不是什么好事情，等于是给仕途树立了一个巨大的障碍，尽管有人支持，但是，朱国祥手里有一票，而且，治安工作，总是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如果省委政法委抓住不放，来个一票否决，一年之内，干部都是不能够提拔的。 接下来的抓赌行动，袁自立没有过问了，省公安厅直接指挥，德阳市的混混相继被捕，不少的麻将馆被责令关门，一时间，德阳市的居民人人自危，有些麻将馆，半夜里有人进去，所有打牌的人都被带到派出所，赌资没收，还要罚款，就连一些老头老太太也被带到派出所，无论打多大的麻将，都属于赌博。 最为出奇的一件事情，大街上几个拉板车的农民，每天靠着拉车挣钱，闲暇时刻，几个人在大街上，拿着一副几乎不成形的扑克，在路边玩，一盘一块钱，纯属于消磨时间，公安局出动，将他们带到派出所，认定他们赌博，每人罚款500元，几个拉板车的农民没有这么多的钱，500元钱，他们要挣上好多天，农民胆子小，不敢多说，只能是通知家人来交钱，出来以后，其中一个人气不过，认为公安处理太狠了，而且，进入派出所，在他看来，等同于犯罪，于是，喝农药自杀了。 事情引发了轩然大波，几个农民在路边玩扑克，居然被抓赌，而且还罚款500元，很多人认为是不合理的，而且，公安罚款的依据究竟从何而来，几个农民，闲暇的时候玩扑克，究竟影响了谁，造成了怎么样的社会影响，抓赌的目的，是维护社会治安，净化社会空气，为什么抓赌引发了农民的自杀。 事情迅速传开，省公安厅在德阳市的工作，受到巨大的质疑，市委市政府跟着遭殃，群众是不会知道其中的蹊跷的，理所当然认为这是市委市政府的责任。 袁自立拿着材料，足足关了自己一天时间，在办公室里面，谁也不许打扰他，秘书徐先勇忠实履行职责，挡住了一切找袁自立汇报工作的领导。 袁自立感觉到了危机，支持这件事情的，是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李剑飞，李贵羽的儿子，现在，出事情了，出面办事的是市公安局和利都市公安局，德阳市的责任是跑不了的，如今，上面对干警要求越来越严格，袁自立能够感觉到，李贵羽在蠢蠢欲动，很有可能出手，背后对付自己了，还有，省公安厅是很容易卸下责任的，毕竟，他们只是指导，没有直接动手，况且，罚款的事情，袁自立不用调查，就知道是本地干警做的。如果所有推断都成立，周义海就危险了，接连出事情，周义海轻则遭到批评，重则可能被调整岗位。袁自立是不能失去对公安系统的控制的，如今，法院和检察院，袁自立尚不能完全控制，两个单位主要负责人，都没有调整。 翌日，袁自立离开德阳市，直接到了省城，这次，他的心情很沉重，必须找到易祥林，然后找到杨泽，德阳市的班子不能动，这是关键时刻，德阳市正在大规模引进工业企业，班子需要稳定，袁自立知道，这次的求情，不简单，中间有朱国祥，说不定，朱国祥已经建议了，调整德阳市的政法委书记。 “自立，你是怎么搞的，德阳市的治安究竟怎么了？” “易伯父，您是知道的，德阳市正在大力引进工业企业，公安系统的主要精力，都在为企业保驾护航方面，在有些工作上，是有差距的，再说了，形成这种状况，也是有原因的。” 当袁自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来之后，易祥林陷入了沉思中。 “自立，你这次处理事情，太不冷静了，朱书记毕竟是你的领导，我知道你有委屈，和朱国祥之间，有矛盾，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出事了，省委是听你的汇报，还是听朱国祥的意见，不客气说，你根本没有机会申诉。” “易伯父，我知道错了，可是，现在德阳市的工作刚刚走入正轨，不能有丝毫的波动啊，否则，很有可能前功尽弃的。”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姿态高些，德阳市委马上写出材料，向省委做出检讨，不服气也得这么做，但是，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不要独自承担责任，否则，后患无穷，省厅是没有什么责任的，我的话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 “还有，你马上要找到杨泽书记，汇报这件事情，汇报怎么说，不需要我提醒了。” 袁自立怏怏不乐离开，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明明是省公安厅惹出来的事情，最终却需要市委来承担责任，而且，还不能提到省厅，因为牵涉到朱国祥。有什么办法，朱国祥是省委领导啊。袁自立恨得咬牙切齿，此刻，他深深感觉到了，宦海无涯，你就说官再大，总是有压着你的人。 第三百一十三章 撞车事件 屋漏偏遇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袁自立拼劲全力，好不容易阻止了事情的继续恶化。袁自立不是愣头青了，知道事情的复杂性，找到杨泽书记，汇报了事情经过，特意解释德阳市将所有精力集中到招商引资方面，忽略了对公安系统的整顿，所以导致了这些事情的发生，班子调整的时间不长，一切都还在磨合之中，袁自立的汇报诚恳、低调，终于得到杨泽的认可。 办完事情，袁自立回到德阳市，内心充满无奈和疲敝。 每次遭遇挫折，袁自立都喜欢长时间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路仕途，总体来说，还是风平浪静，没有遭遇大的波折，时间长了，袁自立缺乏危机感，袁自立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从来没有想到过主动去攻击他人，每到一个地方工作，但求平安无事，但求心安理得，袁自立不认为这样有什么错误，所以，大部分的时间，袁自立都是被动应付，人一生需要追求的东西太多了，会不堪重负，老是患得患失，永远不会满足，袁自立不停告诫自己，不要变得冷酷无情，不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回到德阳市，袁自立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考虑工作，内心的委屈、犹豫、挣扎，袁自立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程蔚蝶，他希望，自己留给家人和朋友的印象，永远是那样积极健康，永远是朝气蓬勃。 深夜的德阳市，安静祥和，大街上人不多。 一辆雅阁轿车急速在大街上行驶，路人从来没有在市内看见过速度如此之快的小车，纷纷躲让，不少行人躲避之后，破口大骂，有的说这台轿车一定会出事情的，开这么快，是不是想去撞鬼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前方传来了车辆撞击声，刚才说这辆车要去撞鬼的人马上不说话了，大家猜测，肯定是出事情了，虽说是无心诅咒，不过，让外人知道了，毕竟不好，谁愿意自己是乌鸦嘴呢。众人快速朝前面跑去，果然，大家发觉，的确是出车祸了，现场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 现场很惨，一辆电动车被撞飞了，不远处，躺着一男一女，浑身是血，毫无动静，雅阁车的前方右车灯碎了，前方的车头凹进去了一大块，此刻，从车里走出来一个年青人，老远能够闻到一声酒气，大街上有路灯，众人隐约可以看见，副驾驶座位上，还有一个女人，女人没有动。 这个年青人看了看现场，嘴里发出了一连串咒骂声，周围的群众以为这个年青人会报警，没有想到，年青人返回车里，启动车辆，准备离开。 有人看不下去了，怕打着车窗玻璃，要求年青人下车，谁知道，年青人启动车辆，继续往前开，周围吓坏了，纷纷躲闪，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有人拿出手机，拨打110报警，有人拨打120急救电话，有人大声咒骂年青人，不过，没有人敢阻挡小车离开。 交警和救护车很快赶到了，现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天黑了，躺在地上的两人毫无声息，一边变形的电动车、地上的碎片，说明了刚才的一幕是多么惊心动魄。有好事者，喋喋不休向交警揭发肇事者，开车撞人了，不管不顾，大摇大摆开车离开，而且，很多人闻到了酒气，怀疑肇事者喝酒了。 躺在地上的伤者被抬到救护车上面，有群众说，两人可能已经死亡了，躺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动静，交警则在现场查勘现场，有部分交警询问目击证人，试图弄清楚所有的情况，交警通过询问，掌握了最为主要的线索，有目击者报出了车牌号。 撞车事件，很快传开了，群众议论纷纷，要求严惩肇事者，有那么多的群众围观，居然不管不顾，强行离开。交警队也是信誓旦旦，一定要查到肇事者。被撞的两人，全部死亡，死者身份很快查明了，是德阳市普通居民，两口子有一个女儿，女儿在爷爷奶奶家，两人回家的时候，遭遇了飞来横祸。双方的老人哭的死去活来，女儿才6岁，突然间失去了父母，整天哭着要爸爸妈妈，老人落泪，小孩哭泣，家里好凄惨。 一起恶性的交通事故，却因为肇事者的身份特殊，遭遇了一波三折。 交警队根据车牌号码，很快查到了肇事车辆，车主的信息很清楚，黄洁，是女人，可是，根据目击者说，开车的是男人，而且是喝酒了，副驾驶坐着一个女人，因为是晚上，看不清楚面貌。交警按照登记情况，迅速找到黄洁的住处，黄洁在家，不过，对交警的询问，黄洁拒不回答。交警依法将黄洁带走。到了交警队，黄洁依然不说话，愤怒的死者家属已经赶到了交警队，要求严惩肇事者。 讯问的干警接到电话，肇事车已经找到了，就在黄洁家楼下的车库里面，还没有来得及收拾。黄洁顶不住压力，终于开始说话了，说出来的情况，令干警大吃一惊。开车的不是黄洁，这是肯定的，黄洁交代，开车的居然是刘晓宇。刘晓宇在市委宣传部工作，不算什么，关键是刘晓宇的父亲刘世贵，市委组织部部长。 干警感觉到问题复杂了，迅速给大队领导汇报，很快，报告到了马建华的手里。马建华的郁闷是无法细说的，刚刚过去的赌博事件，马建华也是焦头烂额，毕竟事情出在利都市，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什么官民平等，马建华是不会这么看的，这年头，官家子弟就是不一样，可刘晓宇这次闯的祸太大了，是不是醉酒驾车不好说，撞死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走了，这已经涉嫌犯罪了。马建华实在不愿意给袁自立增加负担了，袁自立近来的心情，马建华是知道的，德阳市好不容易走上经济发展的快车道，却连连遇见事情，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全市的发展大局，袁自立比他还要郁闷。 思考了一会，马建华拨通了公安局领导的电话。 形势在悄悄变化，死者家属接连遇见一些上门慰问和关心的人，这些人的口径出奇一致，需要多少钱的赔偿没有话说，尽管提出来，只要不过分追究责任就可以了，甚至有人提出了过百万元的赔偿标准。死者家属一些认识的朋友也帮着做工作，说人已经死了，不能复生，多得到一些赔偿，为小孩今后着想，也不是坏事情。与此同时，办案的干警和公安局领导都接到了说情的电话，公安局领导知道，自己是扛不住的，这件事情，市委书记马建华已经要求公安局依法办案，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公安局左右为难。 变化来自死者家属，说情的人多了，死者家属心态发生了变化，两家的老人没有发表意见，可是，死者兄弟姐妹生活在德阳市，不少人从各种渠道给他们做工作，所以，他们同意了不过分追究肇事者的责任，因为黄洁没有及时交代，干警没有得到刘晓宇醉驾的证据，所以，这件肇事案件，作为普通的交通肇事，公安局的领导借势了解了案子，肇事者负责任，死者家属不追究，经济赔偿由两方协商决定。 半个月之内，这件事情烟消云散，死者家属得到了赔偿，刘晓宇甚至没有受到任何的纪律处分，两个年轻的生命就这么默默无闻消失了，换来的，是100万元的经济赔偿。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利都市公安局认为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一个月之后，省公安厅直接追查交通肇事案件的处理情况。公安局的领导百思不得其解，已经结束的案件，省厅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件事情做的挺隐秘的，知道最终结果的人不多，死者家属已经表示不再追究。 省公安厅到德阳市调查交通肇事案件，惊动了袁自立，袁自立对省公安厅非常敏感，觉得他们来了没有什么好事情。一件被定性为普通交通肇事案件，袁自立是不会去过问的，也不会有人专门给他汇报这样的事情。但是，省公安厅来调查，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这件案子一定不简单。 “袁书记，我不是有意隐瞒的，主要是考虑您近来工作繁忙，心情不好，所以才没有汇报的，没有想到，省公安厅居然插手了。” “建华，你糊涂啊，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给我汇报，这样的处理结果，谁会心服啊，我看着都生气，何况是人民群众，如果舆论曝光了，我们该是多么被动。” “袁书记，不关您的事情，是利都市公安局处理的，要追查责任，也是在我的头上，您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建华，这件事情会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吗，这么大的交通肇事案件，我不知道，你没有汇报，说出来谁相信，还有，省公安厅直接下来调查，你以为他们是什么目的，预料不错的话，他们是来找我的麻烦的，而且，这个麻烦不小，他们也找准了，你是我力主提拔的，还有，周义海也有麻烦了，我还没有问你，给市公安局汇报了吗？” “没有，因为是私下里协调解决的，所以，没有汇报。” “建华啊，你犯了大错啊，这个错误很致命，可能要震动德阳市的格局啊。” 市政府，秘书长曹东正在给李贵羽汇报。 “李市长，省公安厅的领导已经下来调查这件交通肇事案件了，那封信起作用了。” “老曹，这件事情能够保密吗？” “李市长，您放心，这件事情天衣无缝，材料是李支队得到的，也是通过其他途径获取的消息，谁也不会知道的。” “嗯，做的不错，这次，袁自立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李市长，您就放心吧，这次，市委那边，一定是坐立不安了。” “好了，你要重点关注调查的进展情况，有什么动静，要第一时间弄清楚。” “好的。” 周义海已经成为了热锅上的蚂蚁，公安系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周义海不明白，为什么在德阳市来了，事事都不顺，前面是赌博事件，现在是交通肇事事件，交通肇事事件的前因后果，周义海都清楚了，他赶到心寒，下面的干警胆大妄为，这么大的案件，死亡两人，居然敢私了，这是什么性质啊。周义海预感到，这次自己可能有大麻烦了。 刘世贵面无人色坐在办公室，省公安厅下来调查的那天开始，刘世贵就没有睡过囫囵觉，每天都是心惊肉跳，他常常想起王辉和王凯的下场，现在看，刘晓宇比两人的罪行还要严重，不仅仅如此，恐怕自己的位置也保不住了，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难道天要亡人吗。 刘晓宇已经没有上班了，暂时呆在家里，刘世贵知道，不要几天事件，刘晓宇就会被省公安厅带走，接下来的情形，他可以预料，如果不能及时做通上下关系，德阳市将再一次面临地震，刘世贵甚至没有心思分析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省公安厅为什么会下来调查，这件事情，包括袁自立、李贵羽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刘世贵明白一条，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将是他和他的儿子。 第三百一十四章 运作 袁自立不会等着省公安厅调查组下结论，他仔细考虑过了，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说，难以有机会说清楚和明白，不过，这世界上的事情，真正能够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又有几件，就说这次省公安厅调查的事情，为什么不按照程序走，完全可以要求市委市政府或者是公安局认真调查，搞清楚真相，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袁自立以为，再去找易祥林和杨泽，不好意思开口了，前不久才找过，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必须要降温冷却，所以，袁自立要选择其他的途径了。 “秦伯，我遇见麻烦了，要求您帮助解决啊。事情是这样的。。。。。。秦伯，我考虑，要弄清楚两件事情，一是省公安厅是怎么知道这件的事情，他们调查的目的是什么，主要是针对谁的，二是省公安厅准备怎么处理，是就事论事，还是准备扩大化。” “自立，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说过你，这次，我要多嘴几句了，你已经是市委书记，面对的情况比以前复杂很多，在德阳市，你就是最高领导，对任何事情，都要有备无患，如果总是这么被动应付，前景堪忧啊，商场上说竞争，其实是包含多重含义，许许多多的手段，不择目的挣钱的手段，都被竞争两个字淹没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愿意和他人和平共处，其他人未必是这么想的，我虽然不赞成整天举着大棒，到处攻击人，但是，必要的攻击是少不了的，这件事情，包括上次的赌博事情，依我看，目标都是对准你的，你年轻，身居高位，总是会有人嫉妒的，以前的工作中，肯定也得罪过一些人，现在，他们认为机会来了，德阳市情况复杂，方方面面的力量，盘根错节，以后，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这样的事情，如果每次都要闹到这一步，你能够承受多长时间。” “秦伯，我考虑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是那种喜欢攻击他人的人，这您是知道的，遇见了事情，总是从好的、善良的愿望出发解决问题，这是我的不足，我一定会注意的。” “好了，我知道了，最后提醒你，烦恼皆因强出头，这样的时候，不妨做做缩头乌龟，千万不要意气用事，逞一时之快，你从政多年了，应该知道其中的危害。” “秦伯，有那么严重吗？” “你好好想想，为什么德阳市的所有事情，总是会引起上面的注意，到了这一步，还有乐观的理由吗。” 袁自立悚然心惊，事情真的不简单啊，回味着秦天浩的话，袁自立开始认真思考德阳市的情况，目前的班子成员中间，想攻击他的，只有李贵羽了，自己到了德阳市，一连串的组合拳，已经将李贵羽打趴下了，不过，省委没有调整李贵羽，说明李贵羽是有能量的，李贵羽在德阳市经营多年，力量不容小觑，目前的态势渐渐平和，自己所有的精力，几乎都集中到招商引资上面，忽略了其他事情。上次的赌博事件，李剑飞大力支持省公安厅的调查，余波到至今没有平息，这次，难道又是李贵羽发难吗。袁自立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内心已经相信了这个判断，上面有朱国祥想找麻烦，下面李贵羽如果搬到自己，可以获取最大的利益，袁自立瞬间下定决心，既然你们要犯难，老子就应付，这次事情运作过去之后，下一步，就要对付李贵羽和他的铁杆支持者了。 趁着双休日，袁自立回到省城。 袁自立好久没有找赵曼了，这次，他就是要找到赵曼的，无他，赵厅长在省厅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再说了，赵厅长是从德阳市离开的，这条线，一定要联系上来，袁自立知道，赵厅长和李贵羽有一定的关系，但不是很铁的那种，所以说，这中间，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官场上，讲究的就是关系。 赵厅长是很看好袁自立的，德阳市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按照以前的发展步伐，基本上没有什么希望，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想办法使德阳市的名声出去了，据悉，在德阳市拍摄的电视剧，明年年初就要上映了，到时候，又是一轮宣传热，基于这样的情况，赵厅长愿意和袁自立接触，但赵厅长也是有顾虑的，袁自立和朱国祥之间的关系不好，赵厅长知道，而且，袁自立和李贵羽之间，更是不用说了。 两人的见面如同做地下工作，多亏赵曼的细心，安排在一家咖啡馆，咖啡馆里面有包间，袁自立和赵厅长坐在包间里面，赵曼安排好之后，借口有事情，先行离开了。 “赵厅长离开德阳市好几年了，当初在德阳市叱咤风云，做出的贡献，德阳市人民群众至今还念念不忘啊。” “袁书记，不要提这些事情了，惭愧啊，在德阳市工作那么多年，德阳市的经济依旧是止步不前，袁书记到德阳市时间不长，如今是蓬勃发展，形式一派大好啊。” “呵呵，谢谢赵厅长的肯定啊，赵厅长是德阳市的老领导了，德阳市形势一片大好，不过，还是有四面楚歌的时候啊。” “些许小问题，是难不住袁书记的。” 赵厅长的表态，令袁自立有些不快，看来赵厅长想作壁上观，不会插手其中任何一边，不过，赵厅长特殊的身份，能够避免吗。 “赵厅长，德阳市的发展，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啊，赵厅长是德阳市的老领导了，如今，德阳市处在关键的时候，还是需要得到赵厅长的支持啊。” “好说好说，袁书记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够尽力的地方，一定不会推辞的。” “呵呵，赵厅长，我真好有一件事情，想征求赵厅长的意见，赵厅长一定如实相告啊。” “袁书记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过，如果袁书记都不能够解决，我人轻言微，不一定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啊。” 赵厅长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焦虑的面容，袁自立能够说出来什么事情，他是知道的，自己根本不想插手进去的。 “赵厅长，这次省厅到德阳市调查肇事案件，这件事情，德阳市的确有处理不当的地方，市委市政府一定会引起高度重视的，不过，德阳市现在正在大发展，时代在前进，大浪淘沙、泥沙俱下，总是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所以，我希望赵厅长在省厅讨论的时候，能够为德阳市美言几句，不要因为其他一些事情，影响德阳市的稳定大局，赵厅长是德阳市的老领导了，相信赵厅长一定明白我的心情的。”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知道一些，有些复杂，其中牵扯到市委领导，肇事者我熟悉，已经涉嫌犯罪，两条人命啊，当然，袁书记说的有道理，我们要关注大局，袁书记放心吧，我一定尽力，有没有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呵呵，只要赵厅长尽力，一定会有效果的，我充分相信。” 袁自立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口袋，口袋里面是几条香烟，如今是敏感时期，袁自立不敢送其他东西，几条香烟，正常的礼尚往来。袁自立离开之后，赵厅长在咖啡馆里面坐了好久，他脸色严峻，不停吸着香烟，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复杂，赵厅长是知道一些内幕的，朱国祥、袁自立、李贵羽都牵扯进来了，不过，赵厅长也认为，仅仅凭着交通肇事事件，想要动摇袁自立的位置，未免有些天真了，这样做，不是最具杀伤力的做法，袁自立完全可以推脱，市委书记不可能面面俱到，交通肇事是有专门机关处理的，看来，德阳市的形势不容乐观，一定是矛盾重重。 看着口袋里的香烟，赵厅长面带苦笑，最终还是避免不了啊，到底支不支持袁自立，赵厅长还没有下定决心，怎么做都有弊端啊。 “爸，整个事件的经过，就是这样的，目前，具体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事情有些复杂，您能不能帮着从中斡旋。” “自立，情况我知道了，德阳市不平静啊，先是腐败案件，接着是班子大调整，接着是招商引资，后来又弄出赌博事件，现在又是交通肇事，一连串的事情，总是会被人注意到，看来，有人铁了心要找你的麻烦啊。” “爸，我知道，有人不服气，总想着对付我，不过，我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们既然不愿意松手，那么，我就想办法和他们搏一搏，总是这样被动下去，为了维护大局，最后，可能真的会出事情的。” “自立，我同意你的想法，采用合理的手段，击垮你的对手，稳定的局面，不是你想有就有的，怎么办，需要有智慧，不要想着直接和你的上级对抗，那样做，还没有开始，就意味着失败，德阳市需要稳定，班子必须团结，否则，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你的。” “爸，这件事情，您一定帮忙，我不好意思找易伯伯和杨书记了。” “我知道了，安心做你的事情去吧。” 双休日两天，袁自立马不停蹄在省城转悠，当然，袁自立找的，不是一般人物，都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的，渐渐的，袁自立安心了很多。 袁自立回到德阳市，刘晓宇已经被正式逮捕了，袁自立不关心刘晓宇的情况，撞死人了逃逸，罪有应得，袁自立关心的是班子的情况，刘长贵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周义海、马建华都是惴惴不安。这种情绪很不好，周义海和马建华都是自己的心腹，一定不能够出什么问题的，官场上是很敏感的，如果一个官员的心腹被贬，众人的看法很快会发生改变的。袁自立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示弱的。 调查结束，赵厅长到了德阳市，袁自立知道，关键时刻到了，这次，省厅不能够调查完便离开的，上次的赌博事件，省厅也遭遇了省委省政府的质疑，调查结束，省厅一定会通报情况，征求市委市政府的意见。 赵厅长很注意自己的行踪，虽然是从德阳市离开的，但是，这次事情的调查结果，有些不对劲，赵厅长已经知道一些情况了，一件性质恶劣的交通肇事案件，为什么矛头直接指向了市委主要领导，中间的蹊跷，一看便知。所以，赵厅长非常注意，按照要求，赵厅长要代表省公安厅，和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交换意见，最终综合各方面意见，上报省委调查结果。赵厅长到德阳市之前，已经知道，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开始关注这件事情了。 赵厅长的表现，实际上是在提醒袁自立，袁自立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没有找赵厅长，除了赵厅长来的当天，陪着吃了一餐饭，之后便没有联系，与此同时，李贵羽频繁接触赵厅长，两人以前是同事，赵厅长回到德阳市，李贵羽尽地主之谊，外人没有什么话说，每次吃饭，李贵羽都陪着赵厅长，不过，袁自立明白其中的意思，通过这些现象，袁自立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怀疑，李贵羽与这件事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公安局也有了动静，不少人私下里议论，周义海局长这次可能要遭遇麻烦了，事情出在公安系统，总是要有人负责任的，周局长首当其冲。 德阳市官场的局势，随着赵厅长的到来，陷入了一种猜测、迷茫之中，事情经过大家都知道了，刘晓宇驾车撞死两人，当时没有施救，大摇大摆开车离开现场，而且，后来查明，刘晓宇当天晚上喝酒了，属于醉酒驾车，事后，和死者家属联系，补偿100万元，企图私了，事情现在暴露了，大家的疑虑自然出来了，一是刘晓宇哪里来这么多钱，二是谁迫使死者家属屈服的，三是处理事情的机关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三百一十五章 “好心人” 情况通报会马上就要召开了，袁自立得到了通知，两天之后，省厅调查组在市委常委会议室通报调查情况和结论。 袁自立很想知道情况，不过目前形势下，想要得到调查结果，可能性不大，袁自立需要结果的目的，在于提前做好准备，如何应付省厅调查组的责难，几天时间，袁自立没有联系周义海个马建华，一切都是为了避嫌。 “袁书记，市政府的曹秘书长来了，说是有工作汇报。” 袁自立正在看文件，早上刚刚上班，一些文件等待签字，这个过程需要半个小时，听见秘书徐先勇的汇报，袁自立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曹东会有什么事情汇报，袁自立知道，曹东是李贵羽的铁杆亲信，之所以没有调整曹东，是因为李贵羽还是市长，这可不是袁自立心愿的，不过，市政府秘书长是市长的亲信，也不算什么事情，袁自立在淮扬市的时候，就是任用熊开胜为市政府秘书长。 “知道了，叫曹秘书长在你办公室等一会，我看完文件打电话。” 袁自立用最快的速度批阅了文件，点燃香烟，开始思考曹东的来意，难道曹东的汇报，与省厅的调查有关吗，曹东在袁自立的眼里，还算不上什么人物，但是，曹东背后的李贵羽，袁自立不得不小心，或许是前段时间太顺了，袁自立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和大意，总以为李贵羽翻不起大浪了，人算不如天算，最近接连出事，让袁自立感觉到，或许稍有不注意，李贵羽就能够全面反扑了。 “袁书记，我给您汇报一下调查组的情况。” “哦，曹秘书长，你知道调查组的情况啊，不错，知道为市委市政府分忧啊。” “袁书记，我是不知道情况的，李市长知道一些，您知道，赵厅长是德阳市的老领导，和李市长有些私交，这些天，李市长一直陪着赵厅长，知道了一些情况，李市长不好直接来给您汇报，避免赵厅长的怀疑，所以，李市长安排我来给您汇报。” “嗯，有什么情况你就说吧。” “袁书记，这次省公安厅调查组的调查，有几个关键的意见，一是刘晓宇已经触犯了刑法，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二是利都市公安局处理不当，放任自流，有包庇的嫌疑，三是刘晓宇身份特殊，处理过程中，存在权钱交易，四是德阳市公安局情况不明，底细不清，负有直接责任，五是德阳市委市政府没有监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还有其他情况吗？” “李市长掌握的就是这几个情况，没有其他方面的，李市长要我特意转告袁书记，调查组对市委市政府有一些不好的看法。” “嗯，我知道了，你转告李市长，说我很感谢他，辛苦了，了解这些情况。” 曹东离开办公室之后，袁自立吩咐徐先勇，上午不见其他人了，有什么事情，下午汇报。袁自立不明白，李贵羽是什么意思，真的掌握了这些情况吗，难道说赵厅长就这么爽快告诉李贵羽了，就算是告诉李贵羽，会说的这么详细吗，几个意见都知道了，这中间，有着什么样的蹊跷，袁自立把握不准李贵羽的目的，难道李贵羽真是为了德阳市，难道自己的分析错了，袁自立一时间陷入迷茫中。 调查组的意见，可没有说起来那么轻松，如果全部成立，那么，德阳市可能会引发新一轮的风暴，利都市、德阳市的官场，都会波及，特别是周义海、马建华，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的。袁自立偏偏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袁自立一直想知道调查结果，现在，结果出来了，袁自立却犹豫了，李贵羽究竟是什么意思。 “袁书记，组织部的刘部长想见您。” “哦，请刘部长进来吧，其他的人，还是不见。” 袁自立看见刘长贵的模样，吓了一跳，头发蓬乱，双眼通红，面色苍白，背也有些驼了，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意气风发了。 “袁书记，我是想了好久，终于决定来见您的，这是我的辞职报告，我已经没有资格做德阳市的领导了。” “老刘，你可不要这么想，刘晓宇是刘晓宇，你是你，两者不能够混淆。” “袁书记，我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做好组织工作了，这份辞职报告，我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才提出来的，请袁书记收下。” “好吧，我暂时收下，你什么时候相通了，可以来取，我会放置一段时间的。” 袁自立发觉刘长贵竟然流出了眼泪。 “袁书记，我就刘晓宇这么一个儿子，总是怕委屈了他，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他的几个姐姐，都让着他，因为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我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晓宇身上了，可是晓宇不听话啊，当初我安排他进入宣传部工作，就是想好好磨砺他，我坚决不让他进入实权部门，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我哪里不清楚啊，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出事情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要进去几年，晓宇没有什么能力，将来出来了，不知道能干什么，经历这么大的落差，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如果晓宇就这么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不知道老伴能不能接受啊。” “老刘，不要想这么多了，事已至此，让刘晓宇直接面对吧，做出来的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已经尽力了。” “袁书记，我知道，晓宇的事情，按照以前的办法处理，肯定是错误的，那时我想，中国这么大，触犯法律，如此处理的，不仅仅是我家晓宇，所以，我表示支持了，现在，晓宇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我没有意见，我是共产党员，做了一辈子工作，起码的黑白还是清楚的，但是，我不服气的是，如果仅仅是从追究晓宇的法律责任和我的庇护责任角度出发，进行调查，我认了，现在的情况看，根本不是这样的事情，省公安厅为什么调查那么久，一件很容易查清楚的交通肇事，值得如此大动干戈，难道说德阳市大部分干部都牵扯进去了吗，我是做组织工作的，起码的工作程序还是知道的，如今，这件事情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什么话都出来了，省厅究竟是什么意思。” 袁自立忽然想到了曹东说的调查组的意见，为何不和刘长贵说说，从刘长贵的情况看，这件事情，刘长贵一定是认真思考过的。 “调查组这次来，的确不仅仅是针对刘晓宇的，还有其他意见，我也是刚才听曹秘书长说的，李市长天天和赵厅长在一起，据说是打听到了调查组的意见。” “袁书记，您能够说说调查组是什么意见吗？” 袁自立没有犹豫，将调查组的5条意见说出来了。袁自立发现，刘长贵的脸色变了，面目甚至有些狰狞了。 “王八蛋，我总算是明白了。” “老刘，你怎么了？” “袁书记，我失态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思考调查组的事情，总是有些谜团解不开，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李贵羽，你个混蛋，以为所有人都是木头吗？” “老刘，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袁自立的神色严肃起来了，他递给了刘长贵一支香烟。 “赵厅长不可能告诉李贵羽这些情况，您不知道，赵厅长当初离开德阳市，与李贵羽有很大关系，李贵羽急于掌控政法系统，赵厅长偏偏不愿意，所以，李贵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排挤走了赵厅长，王威才得以出任政法委书记，赵厅长走的时候，是饱含怨气的，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您想想，处于这样的情况，赵厅长会告诉李贵羽调查结论吗？” “老刘，事情过去好几年了，李贵羽和赵厅长之间，关系缓和了，也说不定啊。” “袁书记，不会的，赵厅长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坚持原则，就是和李贵羽缓和关系了，也不会和盘托出调查组的意见，还有，区区省公安厅的调查组，说出来的结论，却是省委省政府调查的语气，您认为这可能吗，省公安厅凭什么否定利都市和德阳市的工作，他们有那么大的权力吗，他们不怕越权吗，评价一级党委政府的工作，必须是上级党委政府才能够行使的权力。省公安厅就是调查，只能调查交通肇事案件，如果想插手其他事情，没有省委省政府授权，他们没有资格调查，调查了也没有用。” “老刘，你的意思是。。。” “袁书记，我已经没有什么顾虑了，在您面前，就实话实说了，李贵羽说出来的意见，只不过是他猜测出来的，根本不会是调查组的意见，还有，我现在相信了，捅出这件事情的，就是李贵羽。” “老刘，你凭什么这么认为，这可不是随意猜测的事情，还有，调查组马上就要通报调查意见了，市委市政府要表示同意，才可以上报的，李市长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可以肯定，就是李贵羽做出来的这件事情，曹东也摆脱不了干系，他们不过是根据举报信或者是举报情况的内容，整理出来的几条意见，至于为什么给您说，依我看，有火上浇油的味道。” “老刘，我明白了，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袁书记，我知道，不会说的，还有，这件事情处理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向您汇报一些李贵羽的情况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不是有用，由您决定。” 刘长贵离开之后，袁自立已经理清了思绪，李贵羽好算计啊，进可攻退可守，调查组的意见，随时会发生改变，再说了，通报和讨论的时候，袁自立是不会去刨根问底的，暂时也不会和赵厅长交流，如果调查组仅仅是就事论事，自己很有可能会感谢李贵羽，以为是李贵羽在后面运作了，没有什么问题了，或者，以为调查组不会通报对市委市政府的意见，回到省城以后汇报，自己就很有可能和调查组发生矛盾甚至是冲突，袁自立知道自己陷入了误区，总是认为朱国祥对他有意见，所以，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他，殊不知，朱国祥只是省委政法委书记，不是省委书记，权力还是有限的，可以通过调查交通肇事事件，败坏德阳市的形象和质疑自己的能力，却不能直接否定一级党委和政府。 姜是老的辣，刘长贵一语道破天机，揭露了事情的真相，袁自立暗道一声好险，如果按照曹东提供的情况进行思考和应对，可能会越运作越复杂，到最后不可收拾。袁自立彻底记住了李贵羽，也记住了刘长贵准备说的情况，袁自立清楚，刘长贵将要说的情况，一定不是小事情，既然李贵羽打出了第一拳，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也应该好好准备准备，打出一套组合拳了。 翌日，曹东再次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汇报了李贵羽的想法，包括团结起来，一致维护市委市政府形象等等意见，包括保护德阳市的干部等等，袁自立笑容可掬，充分肯定了李贵羽的想法，认为李贵羽尽心竭力，为了德阳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不过，袁自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曹东旁敲侧击想问出什么，都没有得逞。 袁自立已经想好了，这次的事情之后，袁自立不会留情了，李贵羽一定要离开德阳市，袁自立要想尽一切办法，撵走李贵羽。 第三百一十六章 落地 情况通报会上午8点半钟在市委常委会议室准时召开。袁自立和赵厅长并排走进会议室，赵厅长是代表省公安厅的，所以，必要的礼节是需要的。 常委会议室已经重新摆设过了，省厅调查组和德阳市领导面对面，所有人的名字牌都摆在桌子上，对号入座就可以了。如何摆设这个会议室，袁自立是认真考虑的，最终选择圆桌会议，调查组和市委领导面对面，有利于交流。 赵厅长主持会议，调查组的一名工作人员念了调查材料。 会议的气氛很凝重，大概与事件有关，刘长贵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大家都知道原因，袁自立也是准许的，这样的情况下，强迫刘长贵参加会议，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袁自立听的很仔细，调查材料很详尽，包括刘晓宇事前在哪里吃饭，与哪些人在一起，喝酒之后，在歌舞厅唱歌的事情，事发之后，哪些人上门找到死者家属，以及如何私了的情况，全部都反映出来了。其中有两个细节值得注意，一是刘晓宇和死者家属私了，赔偿了100万元人民币，调查组没有追究资金来源，二是上门说情的人员中间，有党员领导干部，调查组没有认定事情的性质。 调查组只是提出了一个意见：刘晓宇的行为，已经构成交通肇事罪，逮捕刘晓宇，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袁自立的余光扫向了李贵羽，李贵羽面色如常，稳稳坐在一边。 “调查组通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已经查清楚事实，根据事实，提出了处理决定，今天召开会议，通报和协商调查结果，袁书记、李市长，各位领导，如果对调查组的调查和结论有意见，或者是有什么要求，今天提出来，我们共同磋商。” “首先，我代表德阳市委市政府，对调查组的辛苦工作表示感谢，刚才的调查情况，大家都听见了，赵厅长代表调查组，说出了意见，大家有什么意见建议，尽管说出来。” 不出袁自立的预料，不过半分钟时间，李贵羽开口说话了。 “我代表市政府感谢省厅的调查，赵厅长是德阳市的老领导了，对德阳市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次，利都市在处理刘晓宇的交通肇事案件方面，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了错误，及时改正，就很好了，况且，肇事者刘晓宇赔偿了死者家属，死者家属也表示愿意私了，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所以说，相关部门虽然有责任，也不算什么，市委市政府是高度重视的，调查组来了之后，袁书记高度重视，要求相关人员如实说出情况，不隐瞒，配合调查组，所以，我认为，市委市政府在这次的事情中间，是没有任何责任的，希望省厅能够如实反映这些情况，至于刘晓宇，我同意省厅调查组提出的意见，既然涉嫌违法犯罪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袁自立有些愤怒，李贵羽的话，表面听起来，滴水不漏，全部都是为德阳市考虑，但是，调查组的材料中间，根本就没有反映李贵羽说的这些情况，现在，加进去这些情况，是不是有欲盖弥彰的味道，还有关键问题，100万元钱的来历怎么不说，这是问题的关键，说情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想着大事化小，还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活动的结果，如果不从根本上下功夫，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听见了这样的汇报，会有什么想法，是不是调查组想着包庇某些人，就是不准备继续查的，恐怕也忍不住想继续调查了。 李贵羽说完这些，暂时不说了，端起茶杯喝茶，他看了看袁自立和赵厅长，没有忘记冲着赵厅长笑笑。或许是李贵羽的话刺激了，周义海准备发言了，袁自立想要阻止，可是来不及了。 “赵厅长，刘晓宇交通肇事案件，利都市公安局和德阳市公安局都是有一定责任的，在这里，我不回避矛盾，不逃避责任，但有些事情，我要说清楚，第一，公安系统内部，没有徇私舞弊的情况，调查组已经调查过，没有哪个公安局的领导，在其中威胁死者的家属，或者是收受贿赂，包庇刘晓宇，之所以同意这样处理，不过是因为刘晓宇和死者家属达成了赔偿协议，当然，这么放任自流，肯定是错误的，第二，我本人事先不知道这件事情，利都市公安局没有汇报，但我是德阳市公安局局长，不能察觉到这件事情，肯定是要负领导责任的，下级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说明在平时的管理中间，有不到位的地方，第三，市委市政府在这件事情中间，没有丝毫的责任，查办案件是司法机关的责任，不是市委市政府需要时时刻刻盯着的。我就是这些看法，说完了。” “周书记，不要激动，调查组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啊，再说了，主要事情是利都市处理的，与你没有大的关系，我认为，你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的。” “李市长，谢谢你，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的。” 周义海的发言，让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有些紧张，袁自立稳如泰山，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看出来想说话的意思，其余常委看着袁自立和李贵羽截然不同的反映，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大家都不发言了。 “袁书记，我看其他领导没有什么新的意见了，是不是请袁书记做指示。” “好的，我说说意见吧，首先申明，我不是做指示，赵厅长代表省厅，来到德阳市，这些时间照顾不周，还请谅解，调查组的同志很辛苦，考虑到你们能够更好开展工作，市委很少过问你们的生活，请大家谅解。这份调查报告，我基本上同意，不过，中间有两个细节，还请调查组继续调查清楚，一是刘晓宇赔偿给死者家属的100万元，来历是什么，刘晓宇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的钱，这一点非常关键，牵涉到了我们市委班子成员，二是有哪些人帮着刘晓宇说情，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息事宁人吗，据我所知，做工作的，还有死者的亲戚，当然，我有些为难调查组了，如果调查组觉得不合适，那么，市委出面调查这件事情，出台最终的结果，调查组可以在材料中明确反映这个情况。至于其他方面，我看，调查组没有涉及，我们就不要涉及了，将来如果省委省政府要求我们如实汇报，我将直接汇报事情的所有经过，提出自己的看法。” 袁自立说完之后，赵厅长暗自点头，这个袁自立不简单，几句话就推翻了李贵羽的说法，明确了调查组的责任，自己也好开展工作，看来袁自立和李贵羽之间，很是有些不合拍，不过，袁自立为什么会如此公开表态，难道李贵羽在背后做过什么事情吗，赵厅长是清楚李贵羽的禀性的，这样的事情，李贵羽做得出来。 “好了，袁书记和李市长、周书记都说出了意见，我个人代表调查组，同意袁书记的意见，我们是省公安厅的调查站，主要职责是查办案件，其他的事情，属于哪个部门，就该由哪个部门办理，袁书记说出来的两点，调查组配合市委调查，最终的结果，进入调查报告里面。” 散会的时候，李贵羽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不过很快是笑容可掬了，无论怎么说，这件事情反映上去，对德阳市都是不利的，袁自立是市委书记，首当其冲。 袁自立提出来的两件事情，市纪委出面，很快调查清楚了，100万元钱，来历分为两个部分，刘晓宇自己拿出了15万元，当然，包括刘长贵的储蓄，其余85万元，是找亲戚朋友借的，有借条，日期也吻合，说情的人，大部分是刘晓宇的亲戚朋友，包括给刘晓宇借钱的人，他们普遍认为，刘晓宇不是故意杀人，按照以往的惯例理解，只要死者家属不追究了，就没有太大的问题。调查的两件事情，很快进入了报告。 袁自立相信，刘长贵做了多年的领导，要说100万元钱，还是能够拿出来的，不过，这借条，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谁也不能不相信，分散到了6人的身上，能够拿出来，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至于说情的，更好理解了，事情出了，中国人的想法，息事宁人、和气生财，大家愿意帮忙去说和，不能说他们做错了。 赵厅长离开德阳市之前，专门约见袁自立，当然，这种约见，表面上的理由冠冕堂皇，调查组马上要离开德阳市了，负责工作的领导，自然要和市委书记交换意见，单独交换意见，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袁书记，来到德阳市这些天，我看到了很大的改变，我是真的佩服你啊，上任不到一年时间，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德阳市的人民群众不会忘记你的。” “赵厅长过奖了，谁来都会想到德阳市的发展问题，我不过是机遇好一些，再说了，目前的成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特别是政法机关，真正起到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他们功不可没啊，当然，这也是省公安厅正确领导的结果。” “袁书记可真是谦虚啊，德阳市的情况，我是比较清楚的，虽然离开好些年了，可一直还是很关注的，在德阳市工作时间长了，有感情了，德阳市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当初，工资无法足额发放是经常的事情，所以说，现在看见德阳市的变化，我是深有感触，袁书记挂帅，我相信，不要多长时间，德阳市一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赵厅长，调查全部结束了，准备什么时候回省城啊？” “明天就走了，麻烦你们时间够长了，不好意思赖在这里了，袁书记，调查的结论，你还有其他意见吗？” “赵厅长，我没有什么意见了，还希望赵厅长汇报的时候，多多美言几句啊。” 赵厅长稍微踌躇了一下，显然是在思考什么，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那是一定的，我也是从德阳市出来的，怎么说都是半个德阳人，唉，老刘其实心不坏，老了，没有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人算不如天算，出事情了，没有办法，只能承受啊。” “袁书记，有几句话，我还是决定说了，如果是我多嘴了，你就等于我没有说，今天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出门之后，我们谁都不承认，省厅来调查刘晓宇的交通肇事案件，实际上是接到了举报，举报信的内容，我不方便说，但是，其中对市委是提出了质疑的，认为市委有包庇和失察的过错，通过我们暗中的调查，这件事情已经澄清了，我就感觉有些奇怪，如果说反映老刘的问题，还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指向市委呢，不是很正常，当然，这样的调查，我们已经越权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还有，上次我们调查组通报情况的时候，没有涉及到地方政府，我们调查组是没有权力直接调查市委市政府的，省委不授权，我们不敢也不会这么做，可讨论的时候，大家都很担心，认为调查组的矛头会指向市委，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市委市政府在这件事情中间，真的做了什么吗，听了你的发言，我相信市委市政府不知道这件事情，更不会做什么，最后，是市委和市政府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你是市委书记，我到德阳市，你一直没有和我有过交集，市政府就不同了，老李经常陪着我，还有曹秘书长，我有时候开玩笑，说是生活安排非常好了，如果不了解德阳市的情况，我会怀疑市委，会对你有所不满，不过，好歹我知道一些情况。好了，袁书记，这些话，我本来是不应该说的，但我还是说出来了，你是一把手，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情况。还有，请袁书记带我安慰老刘，这次的事情，对老刘的打击，一定是非常大的，我身份特殊了，不好去见老刘。” “赵厅长，谢谢你能够说出这些话。” 袁自立不会多嘴，从赵厅长的话语来看，刘长贵危险了，袁自立不会相信，赵厅长到德阳市的时候，省委领导没有找他。 第三百一十七章 徐先勇的梦寐（1） 自从担任袁自立的秘书以来，徐先勇的确得意了一阵子，在市委办公室，走路都是昂着头的，市委书记的秘书可不简单，很多时候，代表着市委书记。 徐先勇本不是张狂人，一直以来都是很本份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被推荐为袁自立的秘书。人总是会变的，徐先勇的前任秘书马建华太风光了，直接升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不到半年时间，出任利都市市委书记，让所有人都眼红，尽管徐先勇知道马建华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不一样，知道马建华的资历也不差了，可是，梦想人人都是会有的。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之后，徐先勇努力工作，拼命适应，也许是年轻了一些，也许是和袁自立之间没有能够很好的沟通，也许是亲疏不同了，徐先勇总是感觉袁自立对自己不是很欣赏。当然，这种想法是深深埋在心里，绝对不能向外透露的。徐先勇在努力调整自己，一段时间过去，徐先勇以为，下次市委研究人事的时候，自己也许就能够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了。 官场上，总是有人愿意提前投资的，徐先勇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之后，应酬多起来了，刚开始，徐先勇极力回避，尽量不出去应酬，他需要很快适应工作，适应环境，可是，时间稍长一些，徐先勇难以抵制这些邀请了，主要来自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徐先勇推辞了几次之后，便出来了一些传闻，说是徐先勇担任市委书记秘书之后，尾巴翘起来了，瞧不起人了，看不起以前的兄弟了，二是有些办公室的同事，闲聊的时候，说到出去吃喝娱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自己把握好，吃了就吃了，玩了就玩了，现在的年月，吃喝算什么，谁不吃啊，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基于这些议论，徐先勇也害怕自己成为市委书记秘书之后，成为孤家寡人，遭遇他人背后议论，所以在不耽误工作的前提下，开始出去应酬了。这其实是徐先勇不老练和成熟的地方，市委书记的秘书，看重的前程，不需要太在乎周围的说辞，因为你所处的位置太重要了，和外人应酬的时候，稍不小心，就会犯错误。可惜，不会有人提醒徐先勇，他在市委办公室的根基太浅了。 应酬一旦开始，远不是徐先勇想的那么简单，从最初的吃饭，到后来的唱歌、保健等等，一连串的都来了，徐先勇听到的，几乎都是阿谀奉承的话语，什么市委书记的秘书，前程远大，一定要多关照之类的话语，什么今后做了县委书记、县长，还是不要忘记这些兄弟等等，徐先勇还是有起码的判断能力，没有昏头，没有被轻易蛊惑。真正令徐先勇产生想法的，来自一次很平常的聚会。 市委办公室几个关系较好的人，一同出去吃饭，他们邀约了徐先勇，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徐先勇很爽快答应了，下班送袁自立回家之后，徐先勇来到了餐馆，众人都在等着徐先勇，徐先勇抱拳说不好意思，坐下了。 众人在一起，免不了喝酒，当然，大家都是以徐先勇为中心，平时都是单位的同事，徐先勇成为市委书记秘书之前，大家伙关系都不错，所以，徐先勇一面推辞着，一面和大家觥筹交错，称兄道弟。 “徐秘书，这杯酒我敬你，你要是不喝，就是瞧不起兄弟，你现在成为大老板的秘书了，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今后高升了，不要忘记我们这些兄弟了。” 这样的话，徐先勇听到太多了，没有在意，他笑嘻嘻端着酒杯，不断解释着，总体是一个意思，就是大家一起喝酒，总量要控制，不能针对一个人喝，大家喝的数量也应该是一样的，还是和以前一样。 “徐秘书，不一样了，和以前不能比了，你现在是大老板的秘书，怎么能够和以前相比啊，看看马书记，给大老板担任秘书，才几天的时间，现在是利都市委书记了，榜样在前面，所以说你不同了，你是我们的楷模、榜样，我们就是跟风，都跟不上你的步伐了，更不用说是一样了，所以说，这酒你要喝，一定要喝。” 在这样的气氛下，徐先勇多喝了几杯酒，不过，大家不是想着灌醉徐先勇，他们对徐先勇虽然嫉妒，可是人家运气好，能够怪谁呢，再说了，徐先勇平日里很是本分，和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矛盾，所以，喝酒的气氛还是平和的。 “好了，酒不能这样喝下去，各位兄弟说到马书记，我可不能和马书记比较，马书记和大老板的关系不同了，再说了，马书记的资历也是非常不错的，兄弟们，今后千万不要把我和马书记对比，我是不能也不敢比的。” “得了，徐秘书，你该罚酒，在市委办公室工作这些年了，哪里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事在人为，马书记能够做到的事情，你就不能做到吗，你现在的条件多优越啊，天天跟着大老板，就不会自己想办法，有了一个马书记，就由第二个徐县长，什么不可能啊，不还是太谨慎了，我看，市委研究人事的时候，你很快就会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了，到那时候，我们该称呼你徐主任了，你也就不会和我们喝酒了。” “兄弟不要瞎说，没有的事情，我的资历不够，想都不敢想这样的事情。” “徐秘书，不，徐主任，你能不能阳刚一些、自信一些啊，我相信，下次的人事调整，你一定会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不信我们走着瞧，除非是你不愿意，或者是犯错误了。” 喝酒在继续，因为是喝酒，大家说话没有什么顾忌，信口开河，徐先勇担任市委书记秘书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多大的架子，一贯本分的他不会很快改变。 “徐主任，我敬你一杯酒，提前祝贺你高升，今后兄弟就依靠你了，跟着你混。” 说这句话的时候，酒桌上已经没有几个清醒的人了，此言一出，大家都举起了酒杯，一同敬徐先勇，徐先勇本能想拒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有股力量促使他举起了酒杯，接受了大家的祝贺，徐先勇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举杯。 “徐主任，给大老板当秘书是什么滋味啊？” “嗨，有什么滋味啊，就是辛苦，每天不知道早晚，老板忙我就跟着忙，根本没有什么感受，也想不到有什么感受，和以前比较，苦了很多。” “徐主任不愿意说实话，忽悠我们啊，算了算了，不说就不说，酒还是要喝，今后有什么好处，想着我们就是了。” 离开餐馆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喝多了，一行人不是有钱人，所以，也没有谁提及唱歌保健之类的，徐先勇也回到了寝室里。 这天晚上，徐先勇失眠了，也许是酒精的刺激，也许是那颗压抑很久的心开始骚动了，徐先勇久久不能平静，是啊，马建华能够有这么快的升迁速度，自己为什么就不可以呢，能够成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自己已经是站在山上的胜利者，接下来就是享受胜利果实了，在官场上，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那一顶耀眼的官帽子，自己不能够这样傻傻的，什么都不懂，也该关心周围的事情了。 市委办公室的几个同事不会想到，他们邀请徐先勇吃饭，一些无心的话，竟然进入了徐先勇的心里，也难怪，如果是外面的人说的，徐先勇不会太在意，很有可能付之一笑，继续保持平静的心，可是，单位同事说的话，徐先勇是听进去了，不会忽略的，因为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明白其中的规则。 从这天开始，徐先勇发生了变化，首先是精神面貌变了，既然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就得有书记秘书的派头，精神抖擞，气宇轩昂，其次是工作作风变了，以前面对综合科、秘书科的同事时，脸上总是带着低调的微笑，现在不同了，依旧是笑容，可是笑容中带有居高临下的滋味了，最后是衣着变了，变得越来越保守了，既然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就要将政治，不能传的太招摇了。徐先勇的这些变化，办公室的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态度各不相同，有些人认为理所当然，有些人不在乎，有些人有意见。 徐先勇发现，自己做出这些改变，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不少同事看见自己，显得尊敬多了，安排会议通知的时候和布置其他事情的时候，顺利很多，于是，徐先勇认为这是理所当然，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终于到了市委研究人事的时候，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徐先勇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只不过具体调整哪些人，他不知道，徐先勇特别关注这次的人事调整，认为自己应该被调整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辛辛苦苦工作，出色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任务，慢慢适应了市委书记秘书的角色，而且，能够主动思考问题了，虽然袁自立没有问自己什么问题，可那需要一个过程，也许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之后，袁自立就会问了。 在这样的心思主导下，徐先勇显得忐忑不安，时时刻刻关注身边的动静，特别是市委组织部干部科一些人员的举动，徐先勇掐着指头计算时间，什么时候该考核了，什么时候该公示了，时间的安排是如何的。随着时间的临近，徐先勇有些失望了，市委组织部一直没有到办公室来考核，不过，市委调整人选，办公室知道的人不多，徐先勇还没有感觉到难为情，徐先勇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也许不需要考核，就可以升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了。在平时的工作中，除了完成本身的工作，徐先勇剩余的所有时间，都在考虑这件事情。 市委调整了人事，徐先勇并没有升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调整的消息公布以后，徐先勇仿佛霜打的茄子，自身的痛苦还可以克服，可是，市委办公室的同事的眼光，徐先勇忍受不住，他总是决定同事在嘲笑他，认为他不合格，认为市委书记对他的工作不满意。 徐先勇迅速恢复了以前的老实本分的面目，不过，市委办公室的同事发现，徐先勇沉默了很多，很少和办公室的同事出去了，相反，外单位和一些老板的邀请，徐先勇只要有时间，常常参加。大家认为徐先勇因为没有能够提拔的事情，也许是抹不开情面，不好意思，有些回避单位所有人罢了。 慢慢的，有人发现不是这样的情况了，徐先勇很少和办公室的同事接触了，而那段时间，正是袁自立特别忙碌的时候，徐先勇跟着忙碌，几乎看不见人，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徐先勇至少要到办公室来整理一下，或者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必须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情况都要知道的。市委办公室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既然徐先勇这样表现，大家也就没有必要自找无趣了，于是，徐先勇在市委办公室愈发显得孤单了。 市委副书记鲜仲明发现了这个情况，他以为，可能是大家嫉妒徐先勇，徐先勇历来本份低调，也许出任市委书记秘书，大家不服，所以有些孤立徐先勇，所以鲜仲明没有在意，在办公室召开工作人员例会的时候，专门参加了一次，很隐晦指出了这个问题。鲜仲明不说还好一些，说了这样的意见以后，大家对徐先勇更是敬而远之了。 徐先勇感觉到了苦闷和孤单，他不是有意疏远办公室同事的，只是不好意思面对大家，徐先勇记得很清楚，几个同事开口叫自己主任，自己也是答应了的，现在，这件事情不存在，如果大家拿来笑话他，徐先勇难以承受，所以，徐先勇选择了躲避，这本是正常现象，不过是徐先勇做过了一些。那次的会议，徐先勇也参加了，会后，情况更加恶化了，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和他不说话了，见面点头笑笑，迅速离开，有工作安排也是公事公办，没有多余的话，这个时候，徐先勇感觉到了大问题，可是他无法解释，总不能给同事一个一个去道歉吧，再说了，徐先勇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到了这一步，徐先勇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工作上去了，他以为，努力工作，早日升官，职位上升了，一切自然就改变了。 徐先勇万万不会想到，他的所有举动，早有人注意了，而且，这些人已经有了很充分的计划和准备，等待徐先勇的，不是什么金光大道，接下来不长的时间里面，徐先勇要面对许许多多的噩梦，这些噩梦，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这些噩梦，让他知道了官场的无情和险恶，让他以后远离官场。 第三百一十八章 徐先勇的梦寐（2） 天气很好，快下班的时候，徐先勇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袁自立没有什么安排，这天是周末，而且，袁自立说了，要回省城，这说明，徐先勇有了一个完整的双休日了。徐先勇难得有这样的休息机会，所以，他的心情有些好，无端的亢奋起来了。 回到办公室，电话很快响了，徐先勇接电话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市政府秘书长曹东。一段时间，徐先勇很是提防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徐先勇知道袁自立和市政府的关系一般，特别是几次的调查，和市政府总是有些不对劲，所以，徐先勇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接触，其余时间从不到市政府去，也不接触市政府的人。市委召开常委会以后，徐先勇情绪不好，应邀出去喝酒的时候，“偶遇”曹东秘书长几次，曹东非常理解徐先勇的心情，不断安慰袁自立，仿佛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要徐先勇抬起头来，挫折不算什么，关键是精神要好，要坦然面对。曹东的话的确是及时雨，让徐先勇很快摆脱了低迷，重新投入到工作中，自那以后，徐先勇改变了对市政府的看法，虽然表面上不接触市政府的人，但曹东几次邀请吃饭，徐先勇没有拒绝。徐先勇也是很谨慎的，和曹东在一起吃饭，尽量不说话，涉及到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更是当肉哑巴，可是，曹东从来不为难他，相反，每次都是安慰开到徐先勇，对徐先勇发生的改变表示赞赏。时间长了，徐先勇接受了曹东，何况，曹东是领导，自己不过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一个正科级的秘书，曹东是正处级的秘书长，两人的差距太大，曹东犯不着对自己这样，徐先勇觉得有些愧疚了。 “小徐，我是曹东啊，下午没有什么安排吧。” “曹秘书长，您好，下午没有什么安排。” “好，今天是周末，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吃饭，你下班以后，给我打电话，好些天没有在一起吃饭了，痛痛快快喝一顿酒。” 徐先勇忙不迭答应了，他甚至准备请曹东吃饭，每次都是曹东请客，尽管徐义松知道，曹东是公款消费，可次数多了，徐先勇也是不好意思的。 “小徐，这段时间很忙啊，我们好些天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曹秘书长，总是麻烦您，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天我请曹秘书长吃饭。” “呵呵，小徐，你可真是见外了，你有多少工资，请我吃饭，吃饭之后你怎么办啊，总是跟着袁书记吃饭啊，不要说这些了，我请你吃饭，也不是自己掏钱，好了，上车走吧。” 进入包间，徐先勇看见了几个老熟人，都是市政府办公室几位领导，市政府曹东有个习惯，每到周末，只要没有大事情，总是约市政府办公室领导出来吃饭，大家互相联络感情，敞开喝酒，徐先勇参加了几次。 “小徐，快来坐，有些天没有看见你了。” 徐先勇还是知道轻重的，他在末尾坐下了，其余都是市政府办公室的领导，他不过是秘书，和这些人的级别是不同的，做秘书，这样的场合还是知道事情的。 依旧是喝酒，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吵吵嚷嚷，不断举着杯子，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很是舒服，喝着喝着，徐先勇感觉到了解脱，难得有一个双休日，徐先勇的神情，没有瞒过曹东。 “小徐啊，最近工作忙，难得有休息的机会，这次到周末了，不知道又会忙什么了，有机会，还是要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袁书记回省城去了，周末和双休日，我都可以休息的。” “哦，那是好事情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今天好好喝酒，痛痛快快玩一番。” 徐先勇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曹东的神情，很快，曹东掏出电话，说是有电话了，出去一会，大家没有在意，以前也常常有这样的情况。 吃饭结束之后，曹东建议，周末好好潇洒一番，大家先去唱歌，看时间再做安排，众人大声叫好，喝酒之后，能够到歌舞厅去大吼一番，有助于散去酒气，再说了，喝酒之后，都认为自己的歌是唱的最好的。徐先勇当然不会拒绝，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去唱歌是娱乐，时间打发了，还很愉快。 进入包间之后，几个小妹过来了，这次有所不同，因为徐先勇最为年轻，所以，曹东招呼一个小妹，要好好陪着徐先勇唱歌跳舞。包间很大，曹东看样子以前经常在这里娱乐，小妹要表现，求之不得，所以，徐先勇总是很忙，没有唱歌的时候，就是在跳舞。 很快，红酒和啤酒都上来了。 喝酒继续，这次，陪着徐先勇的小妹拿出了看家本领，陪着徐先勇喝酒，这个过程中，曹东等人常常出入包间，徐先勇并没有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红酒、啤酒、唱歌和跳舞上面。时间慢慢过去，此刻，曹东举着一杯红酒过来了。 “小徐，来我敬你一杯酒，年轻人，前途光明，我们将来可是准备在你手里拿工资的。” 徐先勇接过红酒，毫不犹豫一口气喝干了，曹东也喝下了手中的红酒。 “好了，我们去做保健，唱歌跳舞，出了一身的臭汗，去洗洗，做了保健，安心回家休息。” 此刻以及是深夜12点了，不过，今天是周末，真正的夜生活才开始，所以，没有人提出异议，不过是做做保健，还可以同女孩子打情骂俏，过过嘴瘾。 徐先勇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整个人显得很兴奋，浑身发热，下面也慢慢有了反映，对于男女问题，徐先勇一向是比较注意的，当然，徐先勇也不是柳下惠，现在这样的形势，大家都乐，徐先勇也曾经有过销魂的时刻，不过担任袁自立的秘书以后，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这可是致命的事情，要是被发现了，不会有好果子吃，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同了。徐先勇抑制住了躁动，跟随曹东等人进入了保健中心。 曹东这次的安排不同了，以前都是洗头洗脚，不做其他的节目，可是，今天曹东却提出了按摩，按摩是存在争议的，正规的按摩不多，大都带有色情味道，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也有好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房间的按摩。曹东首先安排了手下的一帮人，轮到徐先勇的时候，没有双人间了。 “小徐，你的运气可真好啊，一个人占据一个房间，要不我们换换，哈哈。。。” 几个办公室领导离开的时候，取笑徐先勇。 此刻，徐先勇感觉到身体更加燥热，有了冲动的念头，进入浴室洗澡的时候，徐先勇拼命冲洗，想要压制住躁动的心，好一会之后，徐先勇感觉好些了，才穿着睡衣离开浴室。一个服务员带着徐先勇进入了房间。 推开门后，徐先勇发现这里是一个套间，并不豪华，比较干净、整洁，房间都很小，进门是约10平方米左右的小客厅，地上铺着宾馆里面常见的那种地毯，电视机、卡拉ok音响，一张茶几，一套双人沙发，双人沙发很大、很长，几乎占据了半边墙。沙发旁边有一个门，徐先勇推开进去，房间里面只有一张低矮的几乎贴近地面的电镀双人床，床头放着一个白色的犹如急救箱似的一尺见方的盒子，其余什么都没有。屋里的灯光是红色的，红色代表着暧昧，暧昧的灯光重新刺激了徐先勇，他感觉内心开始躁动。 躺倒双人电镀床上后，徐先勇感觉自己的心脏激烈跳动着，脑海里不断出现萎靡的场景，他很想起身离开这里，可是双脚不听使唤，一个声音盘踞在脑海里，期盼着今天能够有艳遇，能够好好发泄一番。外面响起了开门声和关门声，徐先勇的心脏跳动更加激烈了。 两个女人进来了，暴露的穿着使徐先勇口干舌燥，大脑一片空白，两个女人穿着乳罩和内裤，身上披着一层薄纱，饱满的胸部立刻吸引了徐先勇的目光，徐先勇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当两个女人俯身问候徐先勇的时候，徐先勇已经忍不住了，他一只手抱着一个女人，嘴里发出了呻吟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徐先勇记不清楚了，他只是记得自己非常勇猛，两个女人似乎是在躲开，又似乎是在挑逗，徐先勇进入她们身体的时候，犹如一头雄狮，周围发生了什么，他不管不顾，只顾着拼命发泄，不断进入两个女人的身体。 “咣”门被打开了，突然来临的刺激，使徐先勇爆发了，大股的*冲进了女人的身体，此刻，迷迷糊糊的徐先勇感觉到无比的畅快，可是，当他抬起头，看见了对面身穿警服的警察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警察同志，他是*我，您看我身上的伤，还有妹妹身上的伤，妹妹可以作证的，我们进来给他按摩，没有想到，他什么都不说，就扯掉我们的衣服裤子，强行发生关系，我们姐妹想着他是领导，不敢得罪啊。” 徐先勇听见这话，他想反驳，可是说不出话来。 “快点穿好衣服，跟我们走。” 两个女人很快离开房间，到外面的客厅了，徐先勇穿好衣服之后，感觉头疼的厉害，他以为是自己喝酒喝多了，不过，刚才的话他是听清楚了，不仅仅是**，现在两个女人说他*，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去，徐先勇一辈子都完了。 进入客厅之后，白炽灯光让徐先勇清醒了很多，他嘴很干，想喝水，巨大的恐惧使徐先勇脸上失去了血色，此时，两个女人如同可怜的小鸟，坐在沙发角落里，互相拥抱着，脸上还有泪痕。 一个警察出去了，两分钟之后，再次进入房间，手里多了一个公文包，警察开始询问两个女人，就在茶几上面做着记录，这个过程非常快，不过10几分钟就结束了，两个女人在问话笔录上面签字，按下了手印。警察吩咐两个女人去隔壁的房间等着。 两个警察面对徐先勇的时候，徐先勇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失去了起码的判断力了，一个警察开始讯问徐先勇，一个警察记录，问话速度很快，徐先勇努力使自己完全清醒，可是他做不到，头脑总是有些迷糊，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似乎早就设计好了，只需要他回答是和不是。 讯问结束之后，徐先勇在笔录上面按下手印的刹那，强烈的刺激使徐先勇猛然清醒了，他脸色苍白，眼睛血红，刚才发生的事情使徐先勇清醒了，好像是说自己涉嫌*，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正在这时，曹东进来了，两个警察看见曹东，非常恭敬，曹东神色非常严肃，盯着瑟瑟发抖的徐先勇，低声对两个警察说了几句话，两个警察点头出去了。 “徐先勇，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你是共产党员，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为什么要*女人，就算不是*，也是**，在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公安机关处理了，你该怎么办，*是要判刑的，要坐牢的，好一些，是**，而且是和两个女人，性质是非常恶劣的，要接受党纪政纪的处分，很有可能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你想过吗，怎么这么糊涂，为了一时间的爽快，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叫我怎么说好啊。” “曹、曹秘书长，我没有*她们啊，我真的没有*她们啊。” “那刚才的笔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承认了*，两个女人也指控你*，难道你们都在说假话吗，你啊你，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放着好好的前途不珍惜，我怎么说你啊。” 徐先勇这个时候已经乱了方寸，曹东的话像一把重锤，敲打着他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心灵，此刻，徐先勇根本想不到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摆脱现在的处境，而摆脱处境的唯一办法，就在曹东的身上。 “徐先勇，既然做了，就勇于承担，可惜了，你是袁书记的秘书，如果袁书记知道这件事情了，不知道多伤心，你好自为之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 军分区异动 “曹秘书长，您救救我，我做牛做马都要报答您。” 徐先勇已经顾不上许多，扑通跪在了曹东的面前。 曹东脸上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很快消失，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小徐啊，这件事情，不是我不帮你啊，实在是你闯的祸太大了，哪里是说摆平就摆平的，你看，公安机关做了笔录了，你也签字了，铁证如山啊，我们也不敢干扰办案的，如果有人告我，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慎重啊。” “曹秘书长，我知道您有办法，您一定帮帮我，今后，您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您能够帮我，我不想失去工作啊。” “小徐，我真的很为难啊，如果你咬牙不承认，事情还好说，可你自己都承认了，我怎么办你啊，唉，也算是该我倒霉，你跟着我出来玩，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可怎么是好啊。” “曹秘书长，我知道，袁书记对市政府不是很感冒，今后，我一定想办法在中间调和，只要您能够帮助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尽最大的努力做。” “小徐，瞎说什么啊，袁书记是市委书记，领导市政府的，你这么说可不对了，不过，市委市政府能够相互了解情况，增进工作中间的理解，倒也是一件好事情，唉，看着你还是一个人才，我试试看，不过行不行，我就不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着。” 两个小时的等候，让徐先勇度日如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以至于后来想到这段日子，都是不寒而栗。徐先勇不知道，曹东此刻带着两个警察，正在外面宵夜，亲热得很，笑哈哈喝酒，而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小徐，我总算是说服他们了，不过，材料他们是不会交出来的，这件事情，他们答应保密了，不会说出去的，但他们要留着材料，以防万一，你这个年轻人啊，害的我也跟着搭进去了，这样的把柄被人家捏着，真不是事情，等这段时间的风声过去，想办法把材料拿到手，才算是真正解决了。” “曹秘书长，谢谢您，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我说话算话，今后有什么事情，我直接给您汇报，您一定帮着我想办法，拿到笔录，否则，我害怕啊。” “我知道，我也害怕，要是这件事情暴露了，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过了这阵子，我们一起来想办法，笔录是一定要拿到手的，慢慢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好了，时间很晚了，你赶快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徐先勇千恩万谢离开了。 回到寝室里，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了，徐先勇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劳，甚至来不及想什么，倒头睡下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此刻，徐先勇才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躺在床上，身体开始颤抖，接着眼泪流出来了。 痛苦了一会之后，徐先勇开始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徐先勇的印象里，娱乐保健中心，一般是没有人去查的，昨天夜里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保健中心四周有警察，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的时候被抓住，大都是有人从背后点水的，徐先勇开始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一点一滴，吃饭的时候没有问题，唱歌的时候没有问题，可到了保健中心，浑身燥热特别亢奋，似乎脑子里面想的，全部都是找女人发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啊。徐先勇想到了那两个女人和两个警察，一种恐惧感包围了他，无论怎么说，把柄是被人抓住了，是要命的把柄，徐先勇想起了自己向曹东做出的承诺，这个承诺之后，曹东帮忙了。徐先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此时，徐先勇不仅仅是恐惧，更大的感受是绝望，如果预料不错，他已经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政治漩涡里面，这个漩涡，可以置他于死地，徐先勇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 双休日，网络上突然出现了帖子，是针对军分区的帖子。按照规定来说，军分区是不应该参与地方政务的，他们的主要职责，是领导县市人民武装部，负责所在地区的军事工作，包括民兵、兵役、动员工作等，管辖一定数量的部队。调动和动用军队，原则上需要得到中央军委的命令，地方上不准动用部队，保卫地方安全，是武警部队的事情，军分区可以调动武警部队，但不能随意动用军队。 出现的帖子，直接指向了军分区，在调查玉都县案子的时候，动用了军队、军车，包括动用了哪些军人，还有多少军车，做了一些什么，都是清清楚楚的，材料很详实，语气中立，最后提出的问题很尖锐，地方反腐败，军分区虽然立功了，可是，这样做究竟符不符合规定，地方上有纪委、政法部门，完全可以胜任的。 帖子出来以后，立刻引发了议论，此时，袁自立和周义海都回家了，暂时没有注意到，帖子发出了一整天之后，袁自立接到了徐先勇的电话。 袁自立马上打开电脑，搜索到了这篇帖子，帖子已经有很多的议论了，褒贬不一，但对于军分区动用部队调查的事情，几乎没有人支持。袁自立陷入了愤怒中，玉都县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袁自立也知道动用军分区的人参与调查是不对的，但是，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还有，这篇帖子为什么会这么详细，什么情况都知道，袁自立清楚记得，所有的情况都是保密的，不准泄露的，到至今为止，都是不能泄露的，袁自立无法查下去，因为调查组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多人，不会知道是谁透露的秘密。正当袁自立还在思考的时候，周义海的电话来了。 “袁书记，反映军分区参与腐败案件调查的帖子您看了吗，影响很不好啊，有很多的评论，是不是将这篇帖子封了。” “糊涂，现在怎么能够封帖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封帖子，只会引发更大的风波，造成难以估量的波动。” “袁书记，可这封帖子流传，造成的影响很不好啊，时间长了，对军分区不利，对周政委更是不利啊。” “我知道了。” 袁自立还真有些措手不及，突然出现的帖子和议论，一定是对自己不利的，最近这段时间，遇见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赌博事件，接着是撞车事件，接着是帖子，袁自立感觉有些目不暇接了，他认为，背后一定有人在推动这所有事情的发展，可是，没有证据，能够怎么样，就是有证据了，这样的事情，能够摆到台面上说吗。 袁自立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完全掌控德阳市的局面，可能还会遭遇更多的惊涛骇浪。不过，帖子出来了，袁自立首先要安慰周文生政委，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是周文生政委。考虑了一会，袁自立拨通了周文生的电话。 “周政委，你好啊，我是袁自立。” “袁书记，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的，现在军分区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一个小小的帖子，弄得军分区鸡飞狗跳，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做的，让老子发现了，一枪崩了他，不来明的来暗的，算什么东西。” “老周，你可要注意啊，这篇帖子，对你可能不利啊，市委到时候想办法解释，可你们自己也要做出合理的解释啊。” “袁书记，你放心，我不怕，一篇帖子，没有什么事情，我来想办法对付，就不要你出面了，你最近事情多，好好应付，就不要*心军分区的事情了。” “老周，这样的态度可不行，不能小看舆论的力量啊，现在网络发达，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出去，周义海给我汇报了，建议封贴，我没有同意，害怕引起更大的风波，我看这样，如果上面追究了，你就说是按照市委的安排进行的，实际情况也是这样，我来承担责任。” “袁书记，你说什么啊，当我周文生什么人啊，我是军人，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情，与市委很你没有关系，是我主动请缨的，军分区主动参与的，袁书记，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们投缘，你基于不要*心了，退一万步，我年纪大了，无所谓，本来没有几年就要退休了，按照上面的要求，现在就可以退休了，你还年轻，德阳市需要你，可不能在这样的小事面前吃亏，落下不好的印象。” “老周，不要这么说，听我一句，我们是战友，我还需要你的支持，德阳市正在发展，不能乱。。。。” “袁书记，不要说了，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小小一个帖子，翻不起那么大的波澜，我就不相信会怎么样，刚才说的是最糟糕的情况，不过是我们的猜测，总是要往最坏的方面想吧，打战就是这样，什么都估计到，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心了，我来应付，管他是好是坏，我来对付，与你没有关系。” 袁自立还想说话，可是，周文生已经掐断了电话，袁自立有些激动，想着给周文生再说说，可是，想到了周文生的脾气，袁自立放弃了，这个时候强行劝说，效果可能会更差，周文生是性情中人，军人出身，直来直去，决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不过，周文生的态度，令袁自立着急，这样的事情，说大有天大，说小什么事情没有，关键看上面的态度，现在，周文生必须要高度重视，最好是直接到省军分区，说清楚情况。到了这一步，袁自立进退维谷，自己出面给省委省政府解释，行不通不说，周文生知道了，一定会有很大的意见，说不定两人的友谊产生裂痕，周文生如果不高度重视，认为无所谓，可能真的是最坏的结局了。想到这里，袁自立的脸色很不好。 “老公，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小蝶，你忙去吧，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老公，不对，我有什么忙的啊，看你说话，心不在焉的，肯定是有事情，我知道工作上帮不上你，可你不准把自己累坏了，你要是累坏了我和倩倩依靠谁啊。” 程蔚蝶说完，抱着袁自立的头。袁自立听到了程蔚蝶的心跳，很快，靠在程蔚蝶的胸前，袁自立感觉到了莫大的安慰。 “小蝶，你就放心吧，你老公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工作上的事情还难不倒我，不过，总是会遇见一些坎坎坷坷的事情，让人心烦，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老公，你知道吗，现在我想着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都愿意，看见你这样劳累，我心里疼。” “小蝶，不要瞎说了，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拿了工资，坐在了位置上，总是要干工作的，你放心，德阳市的情况好转之后，我就向省委提出申请，调回省城，陪着你和倩倩，我们好好过日子。” “老公，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我可不能拖你的后腿，你还是安心工作，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可不要说一个未来的杰出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因为女人和家庭，被埋没了，我可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程蔚蝶的调笑让袁自立的心情好了很多，家是男人的港湾，在外面遭遇再大的风吹雨打，回到家里，可以疗伤。 “小蝶，你也要注意身体，到时候，我们好好庆祝银婚、金婚，那个时候，回忆往事，别有一番风味的。” “老公，我会的，我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倩倩长大了，出息了，我们可以好好享受家庭生活了，你也可以不*心工作了。” 第三百二十章 迅雷不及掩耳的调整 上班的时候，袁自立总是有些担心的，调查组刚刚离开德阳市，撞车事件还没有结论，就出来这样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了，什么不顺利的事情都跑到一块来了，袁自立很想叫徐先勇同志周文生到市委来一趟，可几次都放弃了这个决定，周文生的脾气是很倔的，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决定，恐怕轻易不会变更。 省军分区的政治部主任到了德阳市军分区。 周文生还真没有将帖子的事情当一回事，现在网络上评论政府工作的帖子不少，说到负面的东西也不少，并不是没说一件事情都处理了，况且，军分区参与腐败案件的调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顶多在网络上议论一下，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省军区政治部主任的到来，令周文生猝不及防，不是检查工作的时间，也不是安排布置什么工作任务，政治部主任到来，没有打电话通知，小车进入了军分区大院之后，周文生才得到通知。周文生不是笨人，立刻明白来者不善。周文生和政治部主任的军衔是一样的，但是，按照军规的规定，政治部主任是周文生的上级，名副其实的上级，军队里面的级别森严，下级服从上级，军令如山倒，周文生急忙迎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政治部主任的脸上带着微笑，不过，这个微笑和平时有些不同，其中带着一丝审视的味道，和平时期太长了，在地方上的军分区，早已经融入了地方色彩，领导也有了地方上领导的意味，说话做事都是有些委婉、隐晦了。 政治部主任吩咐暂时不要打扰地方上的领导，专门听取军分区工作的汇报，周文生一口气汇报了工作情况，所有的工作都在周文生的心里，不需要准备，张嘴就能够说出来。周文生有条不紊的回答和汇报令政治部主任很满意，气氛渐渐融洽了。 “老周，网络上流传的帖子，说军分区参与地方惩治腐败的案子调查，是怎么回事啊？” “有这件事情。” 性格直爽的周文生没有隐瞒，将事情说出来，和网络上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周文生承担了所有的责任，汇报中间，重点强调是军分区主动请缨，参与调查，不过，对市纪委、公安局等单位，周文生没有做评价，这就显得周文生的汇报有些站不住脚，地方上有那么多专门惩治腐败的部门，为什么要军分区参与，军分区为什么会主动请缨。 政治部主任一直没有评价，也没有询问情况，静静听着周文生的汇报，周文生明白，自己的汇报有说不通的地方，可是不能解释，如果解释，会引发一系列的矛盾，会牵涉到袁自立，袁自立到德阳市的时间不长，工作刚刚有了起色，这样的时候，不能牵涉到市委，不能让市委在中间为难。 上级领导来了，地方上的领导总是要出面的，哪怕是见见面，也是一种态度，这是官场上的规矩，尽管政治部主任一再要求，不要麻烦地方上了，周文生还是吩咐办公室给市委和市政府打了电话，邀请市委市政府领导吃饭。 接到通知的时候，袁自立正在和田斌商议军分区帖子的事情，田斌的看法和袁自立有些相同，这个时候，周文生应该高度重视这件事情，主动到上级部门说明，市委出面是不合适的，一方面市委和军分区没有统一意见，各说各的，到时候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可能把小事弄成大事，另一方面，周文生的脾气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什么矛盾。不过，田斌的看法比较轻松，事情不是很大，一个帖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够好好应付，不会出事情，如今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上级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查的，好多的告状信都理会不过来，何况是这样模棱两可的事情。 通知来了以后，袁自立和田斌都是大吃一惊，他们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是真的，政治部主任是干什么的，他们都是明白的，政治部主任，主要是管理人事的，这么快就到德阳市来了，是什么意思，之前没有任何的通知，忽然就来了，难道是来散心的，显然是不可能的。 “袁书记，我建议您去接待，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我们想的太简单了，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这么短的时间，省军区就来人了，不正常啊。” “老田，你想到了什么？” “背后有人，背后的人还不简单，能力不小啊。袁书记，我就明说了，不大可能是李贵羽，李贵羽没有这个能量，再说，市委还没有表态，省军区不可能凭着市政府的意见，就下来调查这件事情，军区和军分区一般都是不插手地方事物的，只能是上面的人，军队的管理体系历来是独立的，配合地方上的工作，我还有一个担心，省军区来得这么快，很有可能是他们的上级发话了，不然不会这么迅速的。” 袁自立的心迅速往下沉，军分区参与调查的事情，可大可小，从目前的情况分析，是在扩大化，似乎在上纲上线，如果真的引发了最上面的注意，不要说袁自立，就是易祥林也没有办法解决了。 “我们都去欢迎省军区的领导。” 轿车进入军分区的时候，早有人在大院里面等着，袁自立和田斌直接上楼了。 政治部主任显然没有料到，市委书记和市委副书记都到军分区来了，他赶忙站起身，和袁自立、田斌握手，语气充满亲热和意外，连连说市委领导工作繁忙，到军分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袁自立笑着说上级领导来了，市委当然要重视了，德阳市很困难，有领导来关心工作了，市委市政府是求之不得啊。 几个人在办公室聊天，没有说到什么正事，很快，田斌想到了什么事情，拉着周文生到外面去了，说是看上了军分区什么花草，要拉着周文生去看看，大家都明白，袁自立有话要单独和政治部主任说，周文生的眼神很复杂，但还是跟着田斌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袁自立和政治部主任。 这个时候，袁自立没有啰嗦，直接说到了网络上帖子的事情，慢慢讲出了事件的过程，和周文生说的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袁自立的落脚点不同，强调指出军分区是服从市委的命令，自己是军分区第一政委，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周文生不过是执行命令，请军分区领导考虑到事件的特殊性，袁自立没有解释为什么这么做，按照政治部主任的智商，这样的事情是不需要说出来的，也不能明说。 政治部主任听的很仔细，一直没有发言，袁自立说完之后，政治部主任才开口说，这次下来，一是了解军分区的工作情况，二是顺便了解一下网络上发帖子的事情，现在情况清楚了，回去仔细汇报，自己没有发言权，但一定尊重市委的意见。 袁自立明白，这是政治部主任能够说出来的最大程度的承诺了，毕竟，一个政治部主任是不可能决定这么大的事情的。 两人很快忘记了刚才说的话，笑呵呵闲聊起来，此刻，田斌和周文生也进来了。 几分钟之后，令袁自立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李贵羽到了军分区。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不过来了军分区的政治部主任，市委书记、市长和市委副书记都出面接待了，这在地方上可是很少出现的，就算是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来了，也难以出现这样的接待规格，这样的规格，只有省委书记和省长、省委副书记能够享受。 袁自立笑着介绍，其实政治部主任是认识李贵羽的，不过袁自立是书记，所处的地位不同，应该介绍，这是身份的一种体现，众人坐下之后，呵呵说笑，不过，袁自立发现周文生的脸色有些变了，袁自立注意看了周文生几眼，用眼神制止周文生乱说话。 吃饭的时候，很是热闹，宴席安排在军分区食堂里面，大家喝了不少酒，不过都是袁自立挑起来的，周文生有些沉默，历来喜欢闹酒的他，破天荒没有发言。 吃饭之后，政治部主任说累了，要休息一会，请袁自立、李贵羽和田斌回去休息，感谢市委市政府如此重视军分区的工作，下午自己就回去了，军区还有事情。政治部主任就在军分区招待所休息一会，袁自立和政治部主任握手告别，此刻，又出现了情况，李贵羽说送政治部主任到招待所去休息，袁自立不好说什么，和田斌离开了军分区，离开之前，袁自立重重握了周文生的手，虽然没有说话，可意思是很明确的。 政治部主任休息时间不长，不知道和李贵羽谈了些什么，起来之后就离开了德阳市，来得快去的也快，让袁自立感觉有些不真实。本来，市委或者是自己承担了责任，袁自立认为问题不会太大了，可李贵羽的出现让袁自立有些不放心了，谁知道李贵羽会说些什么，这样的时候，任何负面的说辞，都会产生不好的效果。 令袁自立想不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省军区请示省委之后，突然调整了周文生的职务，周文生回到了省军区，省军区派出政治部副主任出任德阳市军分区政委，省委的任命为省委常委的文件很快也来了，袁自立来不及思考，很快就到了省城，晚上，他直接找到了易祥林，这样的事情，只有易祥林才会说真话。 “自立，你来了，怎么火急火燎的。” “易伯伯，省委为什么会同意调整周文生啊，我不明白啊。” “自立，你真的不明白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看来，你在德阳市太顺了，几次的教训还是没有引起你的高度重视啊。” 易祥林的神情严肃起来，看着袁自立，袁自立的确没有想到是什么原因，看着易祥林，没有说话，他知道，易祥林会说的。 “军分区的职责你是清楚的，不该参与地方事物，专门从事军事工作，军人参与地方腐败案件的调查，本来就是不合适的，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事，权宜之计，有时候也不是没有，毕竟你是军分区第一政委，可是，最大的问题是德阳市委市政府的意见不一致，首先，军分区参与调查要有详细的理由，上级不追查，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上级追查，必须有合理的解释，不是说市委或者是你承担责任就可以的，你并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我知道德阳市的情况，我也知道这样的理由不能说出来，可真是因为这不能说出来的理由，致使周文生同志被调整了，你想想，军分区参与了地方上的争斗，或者是权力博弈中间去了，上面会产生什么看法，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是军区司令员，我也会调整人员的。” 易祥林的话对袁自立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 “易伯伯，您是知道当时德阳市的情况的，我也是无奈，采取这样的办法，我想为周文生辩解，这样处理，对周文生不公平。” “糊涂，你的睿智到哪里去了，这样的形势下，有人挖坑了，你就老老实实往里面跳吗，你是市委书记，要有全面的认识，周文生已经调整了，难道你还要军区撤回命令吗，要省委改变主意吗，如果你为周文生辩解，会出现什么情况，证明周文生帮助你对付李贵羽吗，让周文生更加吃亏吗，到时候恐怕你也跟着吃亏，你想些什么啊。” 袁自立很不舒服，他想到了挥泪斩马谡的故事，现在，不用他动手，有人已经帮着动手了，德阳市的班子调整，自己本来以为，已经是全胜了，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对自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德阳市的干部会怎么看，这是上级的决定，袁自立无法责怪李贵羽，甚至不能表露出来，窝囊透顶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无怨无悔的周文生 “自立，我知道你不舒服，遇见这样的事情，谁都不会舒服，但你必须克服自身的情绪，有两个方面，我要提醒你，一方面，省委对你的支持，已经非常大了，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都调整到了德阳市，这几乎是你在淮扬市的班子了，你想想，哪个市委书记能够做到这些，在如此短的时间做到这些，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这里面，就看出来了省委对你的支持，可省委的支持不会是无原则的，是有限度的，省委不能仅仅考虑你一个人，德阳市这么大，那么多的干部，接近500万人，省委将这副重担交给你，不是要你总是依靠省委才能够做好所有的工作，所以，你要引起高度重视了。另一方面，这次周文生的事情，很突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出现动作，但是我知道，引发这件事情的，不是省委，省委是不会去主动调整周文生，就是要调整，也会征求你的意见，据我所知，好像是上面的意见，我不是很确定，这种可能性，很大程度上存在，其中包含的意思，你自己去考虑。” 离开易祥林的家之后，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如果说没有易祥林的支持，袁自立在德阳市的情况会更加糟糕，现在可能和李贵羽势均力敌，甚至是落下风，李贵羽在德阳市经营这么多年，哪里是说败就败下来了，如果事情这样简单，岂不是前面的德阳市领导都缺乏智商吗，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以为调整了几个班子成员，以为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来到德阳市，就万事大吉了，就全面胜利了，这种想法太幼稚了。不过，袁自立也很困惑，究竟该用什么办法彻底击垮李贵羽，究竟是沉湎于内部的搏斗之后，无限制消耗内力，致使其他的工作收到干扰，还是该两头兼顾，重点在经济建设上面。袁自立清楚，李贵羽是愿意进行内耗的，资金是市委书记，如果德阳市的状况迟迟得不到改变，板子是打在自己身上的。所以说，万万不能完全沉湎于内斗中，那样就等于跳进对方挖好的坑里面了。 袁自立不得不佩服李贵羽的老奸巨猾，两人之间的博弈，就好比是一场不公平的拳击赛，一方可以不顾任何的规则，拳打脚踢，甚至用嘴咬，凡是能够想到的办法全部用上，一方却要顾忌到比赛规则，规规矩矩比试，不能破坏了整个的拳坛。到这个时候，优劣就出来了，尽管袁自立占着绝对的优势，可是，李贵羽可以什么都不顾及，随时随地出拳，根本不会考虑到德阳市的发展，袁自立却不行。 袁自立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这样的博弈，还会持续下去，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袁自立拼劲全力的准备，却好像一拳打在了空气中、棉花上，完全不着力。 “老周，我是袁自立啊，我到省城来了，可要找你的麻烦啊，现在你是省城里面的领导了，我来打你的秋风啊。” “袁书记说什么话，领导来了，我热烈欢迎，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我还正琢磨着怎么找到你呢，没有想到你就来了。” 进入餐馆之后，袁自立发现这个餐馆布置有些奇特，木头和竹子都搬进了包间里面，好一番原生态的味道。袁自立没有带其他人，就是老马开车送他过来的，老马也知道袁自立和周文生有事情要说，所以，将袁自立送到餐馆之后，开车回德阳市驻西林办事处去了，徐先勇也在办事处，两人在办事处吃饭。 “呵呵，袁书记，你可真是准时啊，和我的作风一样，来来，快坐，还有其他人吗，马师傅和小徐怎么没有过来的。” “我就是一个人，今天机会难得，不要其他人打扰，怎么，你还有其他人吗？” “哈哈，我们想到一起了，不要外人打扰，我们好好喝他娘的一顿酒。” 酒是周文生自己带来的，足足四瓶茅台酒，这年头，假酒太多了，想想也是，中国就一个茅台酒厂，一年只能生产那么多，可全国各地都有茅台酒出售，如果没有假酒，谁会相信啊。如今吃饭，和高档酒的顾客，大都是自己带酒，餐馆里面也是很清楚的。 “今天就我们两人，任务减半，一人一瓶，也不要扯皮了，包干制。” 袁自立看着周文生苦笑，这一瓶茅台酒下肚子，今天是什么都不要想干了，能够走着出餐馆，就算是了不起的成绩了，不过，袁自立不会推辞，周文生是爽快人，刚刚遭遇了挫折，袁自立就是喝吐血了，也不会推辞。 “袁书记，这第一杯酒，我专门敬你，谢谢你为我承担责任，所有事情我都知道，难得有你这样爽快的领导，这杯就一定要喝。” 第一杯酒，两人一饮而尽。 “袁书记，政治部主任是个好人，什么都给我说了，你不要怪他，这件事情，他也是无能为力，再说，我早就有思想准备，无官一身轻，现在多自在，回到了省城，等着退休，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悠闲过了。” “老周，我敬你一杯，这杯酒，感谢你对我的支持，如果没有你的支持，德阳市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你是好领导，好兄弟，好大哥。” “哈哈，这杯酒我喝了，好领导不算，可好兄弟是一定的，我虽然年纪比你大，可是，我是佩服你的，德阳市以前乱哄哄的局面，你来了，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收拾好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如意，不过我相信很快你就能够做到的。” 两杯酒下肚，两人都感觉到畅快，心中的郁闷在慢慢消化。 “袁书记，有些话，离开德阳市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可害怕隔墙有耳，不大方便，今天就是你我二人，我就不客气了。” “老周，我们都是爽快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这次出现帖子的事情，刚开始，我没有在意，没有听你的提醒，现在想起来，还是太大意了，不过，我就算是听了你的建议，也是这样的结局，这件事情，不是省军区要查的，也不是省委要调查的，是中央军委要求调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到那样的高度，我不过是军分区的政委，军衔大校，按说轮不到那么高层次的领导来关心，可偏偏就是发生了，如果不是你的一番话，我这次恐怕是吃大亏了，回到省军区，暂时没有安排职务，我很自觉，递上了报告，请求休息，不要安排什么职务了，所以，我想到了找你，我也是听军区的老伙计说的，当时非常吃惊，回到省军区之后，我找到司令员，专门汇报了情况，没有什么隐瞒的，司令员还是了解我的，帮着向上面说话了，我估计，司令员的汇报一定是起作用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平息下去了，否则，你作为军分区第一政委，也有可能受到追究的。” 袁自立大为吃惊，尽管易祥林已经隐隐约约说出来了可能性，现在周文生证实了这样的可能，难道李贵羽有这么大的能量吗，不可能啊，要是李贵羽有这样厉害，那以前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不保下蔡佛和王威。 看见袁自立略为吃惊的神情，周文生再次开口了。 “袁书记，不要担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问过老伙计了，中央军委主要是对调动军人参与地方反腐工作有一些看法，认为不能开这样的先例，军队不能插手地方事物，军委领导也知道，和平时期，军队不可能保持中立，特别是地方上的军区、军分区，人武部就更不要说了，所以，接这个机会，告诫下面的军区和军分区，尽量少参与地方政务的处理，多服务地方经济发展，至于说其他的担心，可能是省委或者是军区的担心。” “老周，你受委屈了。” “袁书记，你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委屈啊，就是没有这件事情，顶多两年，我就退下来了，结果还不是一样，我是军人，打战的时候，就要身先士卒，就要冲在前面，又没有倒下，不过是工作需要，休息了，让更年轻的人上去。” 袁自立端起酒杯，什么都不说，和周文生碰杯，两人再次一饮而尽。 “袁书记，我想了好久，还是要提醒你，李贵羽在德阳市这么多年，你到了德阳市，为了经济发展，为了好好开展工作，打了一系列的组合拳，令李贵羽全无招架，表面上看，李贵羽没有多大的能耐了，可是，李贵羽的根基还在，老关系还在，李贵羽没有那么容易倒下，德阳市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区区一个赌博的事情，用得着省公安厅来调查吗，德阳市公安局的人都是吃干大饭的啊，刘长贵的儿子开车撞死人了，是应该查处，可也没有必要这样动作啊，打个电话，问问下面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责令下面纠正就是了，现在这样的事情，到处都有，为什么德阳市的就那么引人关注，查来查去，将德阳市的面子查的落到谷底了，本来印象就不好，现在，留给全省人民的只有负面效应了，可见，对手根本不在乎德阳市和全市的老百姓啊，对手在乎的是你，这样的对手是卑鄙的，可怕的，是最难对付的。” “老周，不瞒你说，这些事情，我也想到了，原来以为，在德阳市，蔡佛、王威调走了，田斌和周大海、周义海调来了，调整了一些下面的干部，就能够集中精力做事情了，现在看错了，没有这么简单啊。” “袁书记啊，兵法云：擒贼擒王，如果对手将你拉下去了，其余的问题，算什么问题啊，前任书记，就是因为被李贵羽捏住了把柄，所以，什么事情都硬不起来，包括鲜仲明、黄大明，尽管是市委副书记，还不是干瞪眼，李贵羽是清楚这样的套路的，这方面，他已经是专家了，丢车保帅，就是你将李贵羽身边的人换的差不多了，我估计，他还是能够想到办法来对付你。不过，这次我被调整的事情，李贵羽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快，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至今还不清楚。” “老周，无论怎么说，都要谢谢你，给予了我这么多的支持和帮助，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够做到的，绝不含糊。” 此刻，周文生有些严肃了，虽然酒精烧红了脸。 “袁书记，我的要求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你一定要建设好德阳市，挖出深藏在德阳市的腐败分子，我在省城，会一直看着你，会支持你的所有决策，虽然我不能直接支持了，可我会在省城为你呐喊的。” 袁自立感觉自己已经说不话来，他举起了酒杯，两人大口喝酒。 袁自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餐馆的，他只是记得，一瓶茅台酒喝完之后，周文生嚷嚷着没有过瘾，于是又开了一瓶酒，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开始喝酒，后来怎么样，袁自立就不知道了，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得，忘记的一塌糊涂。 袁自立醒来的时候，躺在家里，程蔚蝶守在旁边，冰倩的小脑袋也在旁边，母女俩看着袁自立，袁自立挣扎着准备起来。 “好了，多休息一会，我都知道了，唉，真是苦了你了，周政委什么都说了，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你也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说，害得我好担心。” 冰倩端着一杯温开水，递了过来：“爸爸，喝水。” 袁自立接过温开水，大口喝下去，那一刻，袁自立感觉特别舒服。 “老公，以后不要这么喝酒了，老马背着你回来的时候，我吓得腿都软了，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冰倩险些吓哭了，周政委也喝多了，喋喋不休说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老马劝着周政委离开，周政委可以说一个晚上。” “小蝶，倩倩，我以后不会这么喝酒了，今天情况特殊，老周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能拒绝啊，我知道，自己喝酒喝不过老周的，果然还是叫他给灌趴下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找回来。” “好了，还下次，再敢这么喝，倩倩和我都不理你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得意的李贵羽 “老曹，袁自立那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李市长，徐先勇汇报了，袁自立到了省城之后，去见了易祥林省长，之后和周文生一起吃饭，喝的烂醉，回家去了。” “嗯，提醒徐先勇，一定要详细汇报袁自立的所有动静，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这个徐先勇看来能够其很大的作用啊，今后还要注意一条，袁自立准备到哪里去，什么时候出门，等等，都要徐先勇详细汇报。” “李市长，您放心，我知道了，上次的帖子出来以后，就是徐先勇汇报的所有情况，您能够准时到军分区，时间掌握这么好啊。” “呵呵，也是啊，想办法多邀请徐先勇吃饭，娱乐，不仅仅是要挟，徐先勇迟早会明白的，软硬兼施，才能够令徐先勇服气，以后，你尽量少和徐先勇直接接触，免得引发了袁自立的怀疑，徐先勇现在的作用太重要了。” “好的，下一步需要徐先勇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不要太频繁，有张有弛才是王道。” 看着曹东离开办公室，李贵羽脸上露出了冷笑，袁自立也太自信了，以为蔡佛、王威走了，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来了，就天下太平了，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丢车保帅的话谁都会说，可不一定谁都会做。现在，自己不过是从表面转到了地下，而且掌握了非常重要的棋子，总是能够找到袁自立的缺点和不足，找到防守薄弱的地方，然后给予出其不意的打击，现在的形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袁自立的要求，省委都满足了，这个时候，袁自立要做事情了，自己就不同了，韬光养晦，是支持袁自立的，可暗中动手就爽快多了，不需要有什么顾虑，想到什么事情就做。 李贵羽回忆起在德阳市风光的日子，那个时候，市委书记不过是摆设，就是书记想要调整的人员，自己不同意，照样不能够调整，时间长了，下面的干部都清楚了底细，大事小事都是到市政府请示，市委门可罗雀，这种反常的现象，干部职工早已经适应了，谁想到，袁自立到了德阳市之后，抓住了宋国宏的缺陷，不遗余力打击，接下来调整了蔡佛和王威，自己最为得力的两个心腹走了，自己几乎是一败涂地，现在，自己开始反击了，已经喘过气了，该反击了，这不过是开始，你袁自立怎么样对付我李贵羽，我就要十倍给你还回去，还让你无可奈何。 李贵羽是信奉权力的，长期担任领导，长期处于权力博弈场中，让李贵羽对权力有了不同的看法，什么叫权力，权力就是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地点、一定的场合，可以随意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限制你的精神自由，让被限制的人俯首帖耳，权力就是让普通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掌握权力的人高高在上，可以随心所欲，可以胡作非为，可以草菅人命，可以把白的变成黑的，可以把红的说成绿的，权力就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权力就是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李贵羽更清楚，失去监督的权力是可怕的，权力如果没有了制约和监督，会让人疯狂，会让乞丐变成显贵，会改变一切。 在德阳市，李贵羽习惯了这样的感受，很多时候，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下面的人就知道该做什么，在德阳市，没有什么能够为难李贵羽的，甚至在省城，李贵羽也能够摆平，无论是什么事情，现在，这样的感受正在遭遇危险，正在被袁自立慢慢击碎，李贵羽不会甘心，他要保护既得的权力。 李贵羽对省委的意见是很大的，当初，自己是市委书记最佳的人选，市委上报方案的时候，蔡佛是最为正厅级领导后备人选报上去的，李贵羽的设想，是自己出任市委书记，蔡佛出任市长，就是最为满意的结果了，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了，慢慢来收拾那些对自己不服气，阴阳怪气的人。李贵羽认为自己对德阳市是做出了很大贡献的，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都是在他的手里兴旺起来的，特别是金剑公司，如今的税利达到5亿元，几乎支撑起了德阳市的半壁江山。有了这样的工作成绩，省委既然视而不见，前任书记离开之后，没有让自己继任，这是不公平的。 李贵羽正在忿忿不平想着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是朱书记啊，您好，没有想到，您百忙之中还打电话过来。” 话筒里面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了。 “老李啊，这段时间的工作做得不错，有成绩，要再接再厉，不要着眼于一城一池的得失，要看到大局，好好工作，多多支持市委的工作，对你有好处，要适应角色，要快速转换身份，我们关系不同了，所以给你说这些话。” “朱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开展工作的，您如果有时间，一定下来视察德阳市的工作，如今德阳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做的不错，今年一定会取得很大成绩的。” “你现在和袁自立的配合怎么样啊？” “没有问题的，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周大海是袁自立身边的人，我现在主要是抓宏观工作，具体的事情，都让周大海同志在负责，市政府是努力支持市委的工作，服从市委的决定，我也是市委副书记，这段时间一直是努力支持的。” “老李，我知道你受了一些委屈，不过，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最近，省委准备举办一期市州主要领导学习培训班，为期两个月，大概是下个月开始，我准备建议你参加学习，你看怎么样啊？” “朱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考虑考虑。” “好吧，我等你的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李贵羽想到了到省委党校学习的事情，朱国祥的考虑，李贵羽是清楚的，连续的几件事情之后，袁自立一定有了高度的警惕，接下来可能会想办法应对了，到这个时候，避其锋芒是明智的，朱国祥不愧是省委领导，考虑问题就是全面。李贵羽下定了决心，准备去参加这次的学习。他给曹东打电话，如今，曹东算是他的绝对心腹，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曹东商议了。 “老曹，省委准备举办一期市州主要领导干部的短训班，下个月开始培训，时间是两个月，省委领导建议我去参加学习，你看怎么样啊？” “李市长，这是好事情，不过。。。” “老曹，有什么话就直说。” “李市长，我认为袁自立去省委党校参加学习，更为合适，您应该向省委领导建议，让袁自立参加学习。如今德阳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您是市长，这个时候参见学习，时间不合适啊。再说了，您到省委党校参加了好几次的学习了，据我所知，袁自立还没有在省委党校学习过。” “呵呵，老曹，你考虑不错，有道理，袁自立是市委书记，上任时间不长，应该到省委党校参加学习，他学习比我学习更为重要。” 曹东离开办公室之后，李贵羽满意点头，这个曹东，脑筋还是很灵活的，现在让袁自立参加省委党校的学习，的确是好办法，一方面，袁自立刚刚上任，需要参加党校的学习，这是惯例，另一方面，袁自立去参加学习了，自己拼命抓好招商引资工作，到时候出来的成绩，大家都可以看见的，利用袁自立在省委党校学习的这个机会，摘取胜利的果实，同时避免了和袁自立正面的冲突，一举多得啊。 李贵羽离开给朱国祥打电话，详细汇报了自己的想法，李贵羽的建议，得到了朱国祥的大力支持，朱国祥表扬了李贵羽，遇到事情，就是要开动脑筋，多思考，提出这样的建议就是很好的。李贵羽笑眯眯挂了电话，为自己的这个建议感到自豪，丝毫忘记了这个建议，是曹东刚才提出来的。 袁自立很快回到了德阳市，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李贵羽的进攻，明着和李贵羽干，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做，正中他人的下怀，这次在省城，袁自立想着打听省委对德阳市赌博和撞车事件的看法，可是没有成功，省委暂时还没有下结论，袁自立有些郁闷。 “袁书记，你回来了，我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招商引资工作情况。” “老周，你给李贵羽汇报了吗？” “还没有，我考虑先给你汇报，李贵羽那里，没有什么问题的，现在，市政府的日常工作，都是我在负责，李贵羽主要抓宏观的。” “等等，老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贵羽抓宏观，你负责政府的具体工作，也就是说，李贵羽没有抓具体的工作，政府的实际工作是你负责的吗？” “对啊，我是常务副市长，这样做，没有什么问题啊，不过，李贵羽对招商引资工作还是非常关心的，都询问我好几次了，我考虑，还是先给你汇报之后，再和李贵羽商议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老周，这样做，召开了市政府常务会议研究吗？” “没有啊，就是李贵羽和我商议之后，就决定了，我考虑，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李贵羽抓全面工作，我抓具体工作，所以，就没有给你专门汇报。” “老周，你等等，这件事情让我考虑考虑，还有，招商引资工作是市政府的具体工作，今后，你尽量不要直接给我汇报了，和李贵羽商议，这样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今天你不要汇报了，材料给我复印一份就可以了。” “好吧，我这段时间也是太忙了，几乎没有时间呆在办公室，每天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袁书记，什么时候考虑考虑，让我到市委来享福啊。” “老周，又在瞎说了，你以为市委就轻松啊，工作都重要，对了，关于市政府班子成员分工的事情，我还想问一句，你和李贵羽之间的商议，有没有会议记录，政府其他班子成员汇报工作，是不是也在找你？” “没有记录，这样的事情，哪里需要什么记录，李贵羽很多时间没有在办公室，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班子成员有时候找我汇报，很急的事情，我就拍板定下来了，不着急的事情，等着李贵羽回来商议。”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我的电话。” 袁自立一直想不出所以然，李贵羽一面积极出招，对付自己，一面重用周大海，甚至委托周大海负责市政府全面工作，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李贵羽非常清楚周大海的身份，周大海和自己的关系更是不用说，全市的干部职工都知道，袁自立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李贵羽究竟想干什么，出的什么招数。 袁自立有些恼火，不清楚对方的底牌，就意味着失败了一半，如今李贵羽的行动云山雾罩，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不知道他下一步准备做什么，自己为了德阳市的稳定和经济快速发展，不能够施展开手脚对付李贵羽，这一切因素夹杂在周围，袁自立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 袁自立清理了一下思路，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要看省委调查组对德阳市的态度和意见，一件一件事情来了结。 第三百二十三章 请假不参加学习 “袁书记，省委组织部来了同通知，通知您去参加省委党校市州主要领导培训班的学习，时间是两个月，具体的通知和要求都在传真上面。” “放在这里吧，另外，你去办公室问问，看看接到通知的人还知道一些什么。” 袁自立拿起这份传真，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居然通知自己到省委党校去学习，是什么意思，要自己回避吗、反省吗，是不是近来出了这么多事情，需要自己好好思考思考，袁自立不想去参加学习，可是，省委组织部的通知，不能直接拒绝，何况，这样的学习是直接点名要自己参加的。袁自立回想起来，好长时间没有参加过学习了，身边有很多的同事先后去参加学习，自己的确没有学习过，也是不合适的，所以，这次的学习，按说是不该拒绝的，时间也不长，两个月。如果没有赌博、撞车和军分区的事情，袁自立会高高兴兴去学习，但现在不行。 “袁书记，我去问了，办公室的是直接接到的传真，省委组织部什么都没有说，要求办公室接传真，具体情况不清楚，袁书记，是不是我打电话，问问具体情况。” “不用了，我自己问问吧。” 李贵羽第一时间知道了袁自立学习的事情，高兴的眉开眼笑，只要袁自立离开德阳市，很多事情就好*作了，不过，只要袁自立没有走，他就不能有任何的表现，李贵羽希望袁自立去学习，他也想到了，这样的时候，袁自立很有可能不去学习，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情，袁自立不去，必然给省委留下不好的印象，无论怎么说，李贵羽都不吃亏。李贵羽在办公室哼着小曲，现在，他在办公室的时候不多，经常到下面去视察和检查工作，有时候，也出去看看，散心。 “李市长，袁自立学习的通知到了，这下可好了，袁自立离开德阳市两个月时间，清静好多了。” “老曹，可不要这么说，现在这样的时候，袁自立很有可能不到省委党校学习的。” “李市长，袁自立不去也不要紧，起码给省委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服从省委的安排吧，这样的事情多了，他还想得到省委的支持吗？” “呵呵，老曹，可不要这么说，袁自立在省里的关系可不得了，易省长是支持袁自立的，这样的小事情，算什么啊。” “李市长，我不这么看，袁自立虽然有易省长的支持，可是，袁自立如果总是出错，而且不服从省委的安排，想必易省长也不好说的。” 李贵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很长时间，曹东没有看见李贵羽这样笑了，他知道，李贵羽是真的高兴了，由此，曹东也看到了希望，跟着哈哈大笑。 “易伯伯，这次安排的市州主要领导培训班的事情，您知道吗？” “我不是太清楚，不过，我知道有你参加学习，怎么了，参加学习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再说了，名单是组织部确定之后，上报省委批准的，你从来没有参加过学习，能够到省委党校学习，也是好事情啊。” “易伯伯，德阳市的情况您是知道的，现在，我不能参加学习啊，今年是关键，各项工作如果理顺了，明年会顺利很多，这样忙碌的情况下，我怎么能够参加学习啊。” “好了，大道理说的冠冕堂皇，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啊，对李贵羽不放心，否则，你会不愿意到省委党校学习，这件事情我管不到，不是我负责的，如果你要请假，找省委组织部，找我没有用的，不过你最好不要打这个电话。” 袁自立垂头丧气，他给易祥林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着易祥林帮忙说说，自己好不出面，可是小伎俩被易祥林看透了，这个电话算是白打了，还被易祥林不大不小教训一顿，此刻，袁自立真想知道是谁安排的，不过，袁自立担任过市委副书记，知道党校学习的安排，是组织部根据干部接受培训的情况安排的，中央的要求是所有党员领导干部5年必须到各级党校参加培训，这样的安排，袁自立谁也找不着。 “小徐，你给省委组织部办公室打电话，就说德阳市的工作很忙，走不开，向他们请假，注意语气啊，打电话之后，告诉我情况。” 徐先勇出去打电话了，袁自立埋头看文件，很快，徐先勇进来了。 “袁书记，我给省委组织部办公室打电话，办公室接电话的人记录下来了，他说要请示领导，要我等候通知。” “我知道了，有消息告诉我。” “李市长，袁自立请假了，不参加省委党校的培训班，我刚刚接到电话，小徐已经给省委组织部办公室打电话请假了。” “哦，老曹，你说该怎么办？” “李市长，您可以报告省委领导啊，就说德阳市的工作不忙，以汇报工作的名义，这样，省委组织部知道情况以后，可能不会批准袁自立请假的，就是批准，也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就这么办，告诉小徐，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你，可不要耽误了。” 李贵羽笑盈盈拿起了红色电话，这个电话是防盗听电话，无法录音，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之后，李贵羽笑眯眯汇报了。。。 “袁书记，省委组织部办公室来电话了，说这次学习的安排，是省委同意的，省委组织部不能批假，如果要请假，必须找到省委请假。” “滑头，一个学习哪里有这么严肃的，我知道了。” 袁自立很是气恼，这样的话，听起来就是托辞，谁不知道党校学习是组织部安排的，省委哪里会直接过问这样的事情，刘海军是袁自立的老上级了，袁自立有些奇怪，刘海军是怎么了，自己请假，至少要电话核实问一下情况啊。 想到这里，袁自立拍了一下脑袋，真是忙晕了，不知道倒顺了，刘海军是省委领导，自己不直接找到刘海军，相反要徐先勇请假，这不是没有事情找事情吗，刘海军知道了会怎么想，也难怪不批准了，要是自己，也不会批准的。 “刘部长，您好，我是袁自立啊。” “哦，是袁书记啊，你好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着想着调整谁了啊。” “刘部长，您可真会说笑，刚刚调整了德阳市的班子，目前所有情况都很好，怎么会想到调整呢，我找您，是有其他事情啊。” “呵呵，这么说，是参加学习的事情了，你不想参加学习吗，什么理由啊。” “刘部长，德阳市的工作，如今很忙，我的确是走不开啊，您看，我到德阳市的时间不算很长，还没有完全熟悉，德阳市正在发展的过程中，我如果参加学习了，害怕耽误工作啊。” “袁书记，你这话就不对了，省委调整了德阳市的班子，刚才你也说了，班子所有情况都很好，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袁自立感觉脸色发烫，刘海军的话是有所指的，袁自立不能和盘托出心里考虑的事情，除了在易祥林面前，其余人面前，袁自立都不会说实话的，从刘海军的话语里，袁自立已经听到了意见，这个时候，袁自立只能是硬着头皮说了。 “刘部长，您是我的老领导了，我要是工作出色了，也是您慧眼识才啊，我是政研室出来的干部，时时刻刻记着您的教诲，现在，我是真的有事情啊，德阳市的情况有些特殊，这段时间，我真的走不开。” “我知道了，袁书记，处理有些事情，需要智慧，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相信你明白这个道理，培训的事情，我现在不能答复你，名单匡书记已经过目了，所以，我还要请示匡书记，你等我的通知吧。” 袁自立实在不明白，一期普通的学习，为什么请假就这么难，这样的学习，年年都有，省委匡书记每天不知道多少事情，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关心这样的事情啊，可刘海军的话，不像是说假话，再说了，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长，没有必要和自己说假话的。可刘海军的告诫，袁自立记住了，进一步和退一步的关系，袁自立再清楚不过，这说明省委已经知道德阳市委的异动了，总体说，省委并不看好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袁自立没有什么好说的，省委已经下决心调整了德阳市的班子，虽然易祥林在中间的功劳最大，可毕竟是省委的意思，如果省委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德阳市依旧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市委和政府主要领导之间还是斗来斗去的，省委失望之余，一定是各自打五十大板。 袁自立已经没有辙了，总不能为培训的事情，给匡思铭书记打电话，如果省委坚持，袁自立也只能是去参加学习了，总是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的。于是，袁自立开始对工作做出安排，做着参加培训的打算了。 “自立，你真的请假了，不参加学习培训。” “是的，我给刘部长打电话了，请假不参加学习。” “糊涂啊，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尽出昏招，军分区的政委刚刚调整，省委已经开始关注德阳市班子的情况，你是市委书记，这样的时候，必须要保持适当的稳定，要显示出强大的信心，要表现出能够掌控德阳市的局势的态势，你都做了些什么啊，以为匡书记和刘部长不明白你心里想什么吗，你为什么表现出来自信心这样不足啊，到省委党校学习两个月又怎么样，难道李贵羽在德阳市能够翻天啊，他就是要翻天，还有省委啊，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打电话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啊。我告诫过你，要你不要打这个电话，你怎么不听啊。” 袁自立感觉一盆冷水临头浇下，心里感觉凉飕飕的，想不到一次学习的安排，竟然有着这么大的蹊跷。 “易伯伯，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学习是不能参加了，既然说了，就坚持到底，今天刘部长汇报的时候，碰巧我在场，已经替你说了，估计匡书记会同意的，这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怎么老是做错事，一天想什么啊，你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不是县委书记，眼光放长远些，考虑问题周密一些，我不希望你今后犯类似的错误。” 袁自立坐在转椅上面，好半天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没有做错，不就是一次学习培训，想不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大的文章，他想起了军分区的事情，往前撞车和赌博的事情，其实每一件事情都是不简单的，如果自己不认真思考，总是以为上面有易祥林的支持，这样时间长了，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两天后，刘海军来电话了。 “袁书记，省委同意你请假了。” “刘部长，谢谢您了，有时间到德阳市来检查指导工作，我们迫切需要领导的关怀啊。” “好了，我知道你忙，有时间会到德阳市的。” 袁自立虽然请假了，可是，取得的效果却很不好，袁自立怀疑自己是得不偿失。 （月底了，平湖求鲜花，求支持。） 第三百二十四章 田学贵和华德恒（1） 李贵羽第一时间知道袁自立请假了，不参加省委党校的学习了，李贵羽有些失落，不过曹东的分析让李贵羽觉得自己还是取得了小小的胜利，袁自立不参加省委党校的学习，唯一的借口是工作繁忙，这样的理由没有人会信服，省委领导都是聪明人，会认为德阳市的局势不稳定，袁自立不愿意离开，害怕失控，省委花费这么大气力调整了德阳市的班子，袁自立居然还是不能掌控，可以想到省委的失望。 带着这种愉快的心情，李贵羽准备回到市政府，在外面晃悠了好长时间，要回来理事了，自己是市长，正好检查周大海的工作情况，当然，李贵羽早就有后手了，对付周大海这样的直脾气，还是不太难的，而李贵羽对付周大海，当然离不开田学贵，下一步，还要借助华德恒的力量，李贵羽要让周大海真正感觉到为难，真正丢脸。 “田主席，已经是下半年了，眼看着全年就要结束了，金剑公司的税赋是怎么回事情，总是缴纳不上来，如果再不缴纳，我们可要采取措施了。” “周市长，金剑公司今年遇见困难了，目前资金周转不灵，市委市政府引进企业，金剑公司是大力支持的，前些时间，我专门请示您了，市政府的周转资金，是金剑公司垫付的，招商引资所有的资金开支，也是金剑公司支付的，正是因为这些资金的垫付，使金剑公司今年的经营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现在，公司遇见困难了，市政府不仅不表示关心，还拿出这样的态度对我们说话，我们该怎么想。” “田主席，金剑公司做出的贡献，市委市政府是清楚的，你是市政协副主席，市领导，应该清楚德阳市目前的情况，金剑公司垫付的资金，不超过一个亿，而金剑公司应该缴纳的赋税，是5个多亿，田主席，你该不会是想着用这一个亿的资金来充作全年的赋税吧。” “周市长，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不过，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金剑公司为德阳市的财政税收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市政府也应该考虑给予公司一定的优惠了，如今，市政府的招商引资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效，赋税点增多了，是不是该考虑给金剑公司适当的优惠啊，周市长，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田主席，你这是什么话，应该上缴的赋税，哪里是说少就可以少的，再说了，德阳市目前招商引资工作刚刚开始，前不久我还在市政协通报了情况，今年不可能从刚刚进驻德阳市的企业身上征收什么赋税的，相反，政府还要为他们提供必要的条件，今后德阳市的经济发展了，当然会考虑到金剑公司的。” “周市长，你您这话我不能赞同，当初，我们金剑公司进入德阳市的时候，也是咬紧牙关完成赋税，一转眼这些年过去了，公司不是发展的好好的吗，德阳市有困难，企业应该表示理解，他们进入德阳市，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怎么能够对政府的困难置之不理呢，再说了，金剑公司的的确确遇见困难了，因为支持政府的工作，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公司上下都知道的，我也给市政府递交了报告，为什么政府就是不理会呢。” “田主席，你这话就不对了，金剑公司的报告是上半年提交的，正是因为考虑到金剑公司的困难，所以，政府几次指示税务部门，暂缓征收赋税，已经过去大半年时间了，难道政府还没有做什么吗，现在，到了该上缴赋税的时候，金剑公司找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有些说不过去吧。” “周市长，金剑公司从来不搪塞任何人，我们是有什么说什么，困难就是困难，属于实际情况，现在没有钱上缴，如果政府考虑我们的困难，就再缓一段时间，公司来想办法。” “田主席，有什么话就明说，我是爽快人，听不懂那些带有其他意思的话，缓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周市长，您到德阳市时间不长，可我们金剑公司在德阳市好多年了，为德阳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到现在困难的时候，却得到了您这样的评价，您是常务副市长，代表政府说话，好，您想听真话吧，一句话，金剑公司现在没有钱，确实困难，您可以查封公司账目，冻结公司账户，可以抓我。” 两人的声音渐渐大起来，楼道里的人都听见了，这层楼，主要是副市长办公的，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田学贵进入周大海办公室的时候，只是虚掩着门，周大海没有注意，两人的争论声音很快传出去。 “看什么看，怎么回事，都回去办公去。” “曹秘书长，田主席在周市长的办公室里面，两人吵起来了，为了今年赋税的事情，好像吵得很凶的，您快去看看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都去办公，不要围在这里，影响不好。” 曹东要大家都回到了办公室，楼上的争论声音依旧传下来，显得格外清晰，曹东脸上带着微笑，慢悠悠往楼上走去，这段时间，李贵羽一般都没有在办公室，政府的日常工作是周大海负责，曹东主要是为周大海服务，不过，周大海这人是直筒子，对他曹东的印象不是很好，曹东乐的躲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不过今天不行了，在办公室里面发生争论，时间长了，就是曹东的失职了。 “田主席，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政府可不是吓怕的，我们讨论的是钱的事情，赋税的事情，没有谁要抓你，我也没有资格说抓你，现在我的要求很简单，金剑公司按时上缴今年的赋税，至于你提出的考虑减免部分赋税的要求，明年我们讨论。” “周市长，我没有开玩笑，金剑公司没有钱，确实没有钱，无法上缴赋税，如今公司出现了困难，希望政府能够体谅。” 周大海看着漫不经心的田学贵，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田学贵是故意这么做的，周大海明白，田学贵和李贵羽的关系非同一般，金剑公司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在自己上任以后出问题，什么困难啊，唬谁呢，哪个公司没有几套帐啊，按照金剑公司在德阳市的势力，说是去查账，是个笑话，这是田学贵要对付自己，说白了，最终目的是对付袁自立。激动之中的周大海忘记了袁自立的嘱托，忘记了忌讳。 “田主席，你到底交不交赋税，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周市长，我不是不交，现在没有钱，有钱的时候再交。金剑公司经营困难，资金周转不灵，没有任何目的，难道周市长认为我们有其他目的吗？” “田主席，有几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到德阳市来了之后，金剑公司就出现这样的困难了，我查过金剑公司的经营历史，类似的情况出现过多次，甚至比现在还要困难的处境都有过，也是按时上缴了赋税，偏偏现在就有困难了，金剑公司是不是看人行事，还是田主席看不惯我周大海啊。” 周大海的话语已经带有一丝质问和*迫的意思了，田学贵不慌不忙。 “周市长，我说一句您不要见气的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您是常务副市长，代表着市政府，金剑公司没有政府的支持，不会有如今的规模，至于您说到的那些情况，是存在的，以前，德阳市需要金剑公司，公司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现在，德阳市招商引资工作取得了巨大的成效，金剑公司自然应该得到一些优惠和解脱了，以前我们曾经向银行贷款，上缴赋税，可现在银行管理不同了，金剑公司无法顺利贷款了，当然，周市长愿意担保我们贷款，我们一定上缴赋税。” “田学贵，你说话不要过分了，我看你心里想的就是有这样的意思，想着有人为你撑腰吧，什么不能上缴赋税，什么资金困难，明明就是故意不上缴。” “周大海，你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要负责任，金剑公司是德阳市的企业，我是德阳市政协副主席，要说撑腰，是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为金剑公司撑腰，是全市人民为金剑公司撑腰，你不要含沙射影，我不吃你那一套。” 曹东适时进来了，开始对田学贵进行劝解，此刻，周大海和田学贵都在气头上，两人谁也不看谁，周大海站在办公桌后面，田学贵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周大海的对面。 曹东的劝解起到了成效，田学贵离开了周大海的办公室，到旁边办公室坐着了，曹东连忙给周大海汇报，说田学贵是德阳市最大的企业家，有一些不好的脾气，周市长一定不要当真，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慢慢解决。 周大海一直看不惯曹东，不过，今天还是曹东帮忙解围了，周大海不能做的不近人情，所以，他对着曹东笑笑，说了声感谢。周大海是很感慨的，楼里的其余副市长，一个都没有露面，听着自己和田学贵争吵，反倒是楼下的曹东上来解围了。等到周大海气消了，再去找田学贵的时候，田学贵已经离开了市政府。 周大海感觉问题麻烦了，眼看着到年底了，赋税是最为主要的工作，关系到财政收入，如果不能收缴上来，将影响到政府全盘工作，自己到市政府，受李贵羽的委托，负责全面工作，却在这个最大的事情上面吃败仗，该怎么交差啊。 周大海打田学贵的电话，显示关机，打到金剑公司，接电话的说田主席不在，他们也不清楚田主席到哪里去了。一整天，周大海都在打电话，总是找不到田学贵，最后，周大海打到市政协，市政协主席说田学贵几个小时之前来过，说是出去考察了，具体什么时间回来，说不定，也不知道田学贵去哪里考察了。 周大海气的差点摔了电话，田学贵这是故意和自己作对，故意和袁自立作对，这样的关键时刻，抛下公司到外地去考察，周大海不会相信，不过，周大海知道，一段时间，自己是找不到田学贵了，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去查封金剑公司吗，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查封是没有问题，简单，后遗症怎么处理，因为一次的赋税上缴不齐，就查封一个赋税大户，一个对德阳市做出了很多贡献的企业，一个负责人是市政协副主席的企业，德阳市人民群众会怎么看，没有那么简单的。 周大海忽然感觉到无力，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包围了他，在淮扬市的时候，遇见那么多的情况，自己都没有这样失落过，那时候，书记和市长之间虽然有矛盾，但大体上是工作上的矛盾，发展方向的矛盾，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周大海本能想给袁自立打电话，拿起电话之后，他又放下了，这个时候找袁自立，是非常不明智的表现，首先自己应该找市长李贵羽，这是市政府的事情，自己首先是对李贵羽负责，越级找袁自立，会引发很多的说辞，其次袁自立也不一定有好的办法，市委不可能去关心如何收取赋税的问题，市委需要的是结果，最后是大家对自己的看法，一个常务副市长，遇到麻烦就撂挑子，就无可奈何，今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周大海猜对了，田学贵没有离开德阳市，他到了玉都县，因为李贵羽在这里，他们没有在玉都县城，在华德恒家里，华德恒有好几个住处，玉都县城、德阳市、富源煤矿，但华德恒最隐秘的住处，在距离玉都县城10多公里的地方的别墅，这里环境优美，是华德恒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一般人都不知道。 此刻，田学贵坐在客厅里面，脸上荡漾着笑容，哪里有在市政府时候的怒气，他是刚刚进来的，到华德恒家里，他很随便，不需要提前打招呼，田学贵身边坐着一个穿着时髦、妖艳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是肖容。 李贵羽从楼上下来了，后面跟着华德恒。 “老田，怎么了，和周大海掰了一会啊，呵呵，我们的老田可真是雄风不减当年啊，威风凛凛的，市政府的干部都被你惊动了。” （平湖月底求鲜花） 第三百二十五章 田学贵和华德恒（2） “李市长，不要说了，我看这个周大海，平日里得意惯了，娘的，我就是要好好杀杀他的威风，看他能够怎么样。” 田学贵亲了亲身边的女人，女人知趣站起身，上楼去了，没有忘记给田学贵抛媚眼。 “老田，身边女人不少了，可要注意家里的平稳啊。” “李市长，您放心，我家里绝对太平，我那个老婆，可是一个宝贝，从来不提什么意见，四门不出，就爱守在家里。” “田主席，我可是佩服您啊，有这么多的艳遇。” “老华，你就不要多说了，瞧你，老婆年轻漂亮，谁不羡慕啊。” 三人哈哈大笑，很快，李贵羽的手机响了，田学贵和华德恒看着李贵羽接电话，鼻子里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两人都不出声，免得打扰了李贵羽。 “老田，你很不错啊，周大海现在满世界找你，想不到你跑到玉都县躲清静来了。” “李市长，我是真看不惯那个周大海，每天上串下跳，到政协通报工作情况的时候，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哼，以为有了袁自立做靠山了不起，以为引进了几个企业就了不起，我偏偏不买他的帐，看他能够怎么样。” “对，李市长，周大海不是很能吗，就是要给他颜色看看，我记得在玉都县的时候，袁自立那样子，简直没有把我当回事，在我大喜的日子找麻烦，还牵涉出这么大的事情，有什么啊，不过是担任了市委书记，要是他没有帽子，和我比划试试。” 李贵羽看着发牢骚的田学贵和华德恒，没有说话，两人比较起来，田学贵的档次要高很多，虽然说田学贵喜爱美色，不过男人谁没有这个毛病，田学贵识大体、顾大局，能够上得了台面，在刚才说话的过程中，田学贵始终不说袁自立的坏话，矛头直接指向周大海，这就是田学贵聪明的地方，不会拿鸡蛋碰石头，不会做傻事，担任市政协副主席之后，更是磨练出了儒雅风度，而华德恒就不行了，档次低好多，开口就是袁自立，他也不想想，如果袁自立要对付他，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如果今天就是田学贵在场，李贵羽说话会直爽很多，可华德恒在场，话就不能说透了，该隐晦的地方必须隐晦。 “好了，二位就不要发牢骚了，你们的企业都在德阳市，为德阳市的经济社会发展做出贡献，是你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是好兄弟，我毕竟还是德阳市的市长，这样闹下去，最后还是要我出面来收拾残局，你们想想，值当吗？” 李贵羽的话使田学贵和华德恒，面面相觑，他们不清楚，这位市长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田，你有困难，市政府知道，金剑公司为德阳市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是全市企业的领头羊，你是市政协副主席，如果说对市政府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通过合适的渠道反映，这样和周大海争吵，算什么啊，周大海是常务副市长，代表政府履新职责，难道你还真准备和政府对抗吗，做事要有规划，要道理充分，有理走遍天下嘛。” 田学贵没有说话，低下头，若有所思，和李贵羽打交道的时间很长了，李贵羽说话，有的时候很直接，有的时候很委婉，但李贵羽从来不说废话，今天的话，指向的意思，田学贵渐渐有些明白了，在政协副主席位置上之后，田学贵比以前更加爱思考了。 “好了，今天不谈工作了，老田的事情，我也清楚了，你不是说要出去考察吗，我看啊，你这考察还是不要去的好，现在是关键时刻，你抛下公司出去考察，谁相信啊，刚刚和周大海发生了争执，就出去考察，外人会怎么看，不要将主动的事情变为了被动，有问题要想办法，最终还是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啊，你说是不是。” 田学贵看着李贵羽，讪讪的笑笑，说是出去考察，不过是一时间的气话，现在怎么会出去考察，公司里面那么多的事情，不过不想见到周大海是真的，不过，李贵羽的话，倒是给了田学贵启示，因为有华德恒在场，田学贵没有说话，吃饭之后，他要和李贵羽单独谈谈，落实一些想法，毕竟，李贵羽的支持才是最为重要的。 “老华啊，好久没有到你这里了，今天可要好好做饭啊，不要上那些大酒大肉的，看着腻心。” “李市长，我知道您的喜好，都是准备的可口的菜蔬。” “老华，我的意思你要明白，不仅仅是说吃饭的问题，你在玉都县，是不是有些太张狂了，书记县长都不在话下，不是说要你实实在在听他们的，可是起码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有时候要内敛，不要惹众怒，成为了众矢之的，会惹出不少麻烦的，那个什么华林乡，几乎成为玉都县的独立王国了，还是玉都县的乡镇，该做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 看见华德恒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田学贵连忙接口了。 “老华，李市长是苦口婆心啊，你看看金剑公司，对哪一个领导不是恭恭敬敬啊，我们都是承蒙李市长的关照，有时候替李市长考虑，是理所当然的，表面上和实际中是两回事，我们当然还是听李市长的。” 李贵羽脸上有了微笑，田学贵就是不同，华德恒总是让人感觉有一股子土匪的气味，根子里还是摆脱不了那种江湖义气的狭隘。 “李市长，田主席，我是大老粗，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您们尽管说，我领悟能力不好，可我愿意改正啊，我认定一个道理，就是永远跟着李市长。” “好了，老华，你的心思我清楚，刚才是提醒你，话可能说重了一些，不过，如果不是我们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这些话我是不会说的，你为人豪爽，是很大的优点，只要在平日的做事过程中，多多思考，就很完美了。” 周大海最终还是找到了袁自立，李贵羽不再家里，刚才给李贵羽打电话，详细汇报了和田学贵之间发生冲突的事情，李贵羽什么都没有说，不表示支持，也没有提出批评，更没有说出来解决的办法，让周大海有些茫然，工作总是要做的，金剑公司的赋税收不上来，对德阳市的影响是很大的，周大海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再说了，如果财政收入上不去，袁自立的脸上也会很难看的。 周大海很谨慎，没有直接到袁自立的办公室，他给袁自立打电话，说是到工业园去看看，有些事情需要汇报，得到袁自立的首肯之后，周大海驱车到了工业园。工业园现在有一些企业正在兴建厂房，有些热闹。 很快，袁自立也到了工业园，周大海看见了老马和徐先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周大海连秘书都没有带。两人在工地附近看着正在兴建的厂房，周大海一五一十汇报了和田学贵之间的争论，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老周，这件事情你没有处理好啊，和田学贵发生争论，是不冷静的表现，金剑公司在德阳市的地位举足轻重，田学贵是政协副主席，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就是知道他故意为难，也不能说出来啊，你这样说了，田学贵会怎么想，田学贵和李贵羽之间的关系，你是清楚的，说不定现在田学贵就和李贵羽在一起，至于田学贵出去考察的事情，哼，我想李贵羽还不会那么笨，田学贵很快会回来，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继续找到田学贵，还是要耐心说服，金剑公司肯定不是没有钱，明显就是不想上缴赋税，等着看我的笑话。” “既然这样，你找田学贵，还有作用吗？” “我也想过了，没有作用也要找啊，另外，我还要找到李贵羽，李贵羽是市长，这样的事情，需要李贵羽出面的。”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你要赶快找到李贵羽，详细汇报金剑公司的情况，看看李贵羽是什么态度，你的脾气也要改改，这里不是淮扬市。” 李贵羽听着电话，脸上浮现出冷笑，周大海也太沉不住气了，还没有见到自己，就去找袁自立，算什么事情，袁自立会出什么主意，李贵羽很清楚，不就是要求周大海直接找自己吗，副市长遇见困难，找市长啊，可你袁自立是市委书记，我担任市长的遇见困难，总是可以找你市委书记啊，看看谁耗的过谁。 吃饭结束之后，李贵羽习惯性在外面去散步，环境很好，多走走，有好处，此刻，田学贵马上跟着出去了，华德恒本来想跟着，田学贵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华德恒点点头，回到客厅抽烟看电视。 “老田，金剑公司遇见了困难，市政府不能置之不理，这么多年，金剑公司为德阳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多困难，现在，市政府也是该关注了，不过，这样和周大海争吵，不是好办法，你想到怎么应对这个问题了吗？” 田学贵做梦都想不到李贵羽会真的考虑这个事情，李贵羽是市长，收不上来赋税，对李贵羽也是有影响的，不过李贵羽开口之后，田学贵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里乐开了花，官场上斗的死去活来，自己在中间讨好，何为而不乐。 “李市长，我考虑过了，晚上就回公司，要求财务上马上做出财务报告，然后给市委市政府提交报告，今年金剑公司实在是无力上缴那么多的赋税了，恳请市委市政府适当予以减免，考虑金剑公司的困难。” “老田，你想过具体数目吗，减多少？” 田学贵脸色有些红，咬咬牙，开口了。 “至少减免一半。” 李贵羽停止了散步，看着田学贵，好半天没有说话，田学贵有些心虚，金剑公司的情况，李贵羽是清楚的，很多的钱，就是赚的政府的钱，政府给出了许多的优惠，金剑公司才能够发展壮大，而每年赚取的钱，和上缴的利税相比，金剑公司并没有吃亏。 “我知道了，报告要马上递上来，我会要求召开市委常委会，专题予以研究的，另外，今天和周大海发生争执的事情，你也要写一个情况说明，附在报告后面，该怎么写，不用我说，老田，我最后说一句，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很多的事情，不要仅仅考虑到钱，还要看看长远的利益，这对企业的发展是必不可少的。” 天黑了，两台轿车离开了华德恒的别墅，朝着德阳市而去。 金剑公司的财务处几个核心人员和肖容忽然接到了通知，说是晚上要加班，这是常有的事情，不过都是在年底决算的时候和生意忙碌的时候。金剑公司不少人已经知道了田学贵和周大海发生争执的事情，猜想到加班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而且加班的人员做了严格限制，就是几个核心人员。 田学贵早就在办公室等着大家了，他说的很简单，在金剑公司，田学贵恢复了气势，这里是他的独立王国，在这里，田学贵的话就是圣旨，下面无条件服从。 大约10分钟，田学贵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了具体要求，接着问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人说话，大家清楚田学贵的作风。田学贵吩咐所有人马上去做，两个小时之后自己要结果，两个小时之内，不要打扰自己。 肖容正准备离开，她要负责审核报告，田学贵叫住了她，所有人离开之后，田学贵锁好了办公室的门，将肖容按倒在沙发上，没有等肖容反抗，很快扯下了肖容的裤子，粗暴的进入了肖容的身体。肖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田学贵亲热了，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场景，她感觉有些难堪，可不好意思开口说，女人也是有需要的。。。 田学贵坐在皮椅上面，满意看着报告，肖容的文笔还是不错的，包括和周大海争执的事情，写的很委婉，但对周大海的批评意思，是很清楚的。 （平湖月底求鲜花） 第三百二十六章 李贵羽发飙 李贵羽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金剑公司的报告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其实，这个报告，李贵羽早已经看过了。很快，周大海进入了办公室。 “周市长，这段时间辛苦了，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 周大海忍着怒气，脸上带着笑容，和李贵羽闲聊几句话之后，汇报了和田学贵发生争执的事情以及金剑公司的态度，表明金剑公司的赋税可能会有问题，周大海最后指出，金剑公司是德阳市最大的企业，这些年为德阳市做出了很多的贡献，但是，如今德阳市还不富裕，减免金剑公司赋税的事情还不成熟，就算是要减免，也不是在年底，而是在年初，需要经过集体研究决定。 周大海汇报的过程中，李贵羽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桌上金剑公司的报告，此刻，办公室里的两人各自想着心思，周大海清楚，李贵羽清楚所有的事情，说不定应对办法都想好了，现在，必须将矛盾转嫁给李贵羽。李贵羽掌握一切情况，早就想好了对策。 “周市长，金剑公司递来报告了，专门说到了田主席和你发生争执的事情，减免税赋的报告也递上来了，我看了看，问题有些麻烦啊，不是几句话可以解决的问题，我看这样吧，报告你一定也看过了，我们去找袁书记吧，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要离开汇报啊。” 周大海心里叫苦，他去找过袁自立，可是不能说出来，现在去找袁自立，完全是转移矛盾的做法，可周大海不能拒绝。 “李市长，我考虑，政府还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再向市委汇报，财政收入本就是市政府的事情啊。” “周市长，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政府的具体工作是你在负责，我看这样吧，金剑公司的报告你拿去，想想解决的办法，最好是找到田学贵，继续做说服工作，如果我们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是最好的，我也会抽时间找田学贵说说，这样的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李市长，田主席对我的意见很大，这件事情，我来解决，怕是越来越麻烦啊。” “周市长，可不要这么说，工作嘛，总是会遇到麻烦的，需要我们耐心细致去解决问题，如果都是很容易的事情，我们岂不是太轻松了啊。” “李市长，我服从安排，不过，如果遇见麻烦，还是希望李市长支持啊。” “呵呵，周市长，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些日子以来，政府的工作井井有条，从你到市政府以后，市政府工作起色很大，我还正准备给袁书记汇报呢。” 周大海垂头丧气离开了李贵羽的办公室，最终矛盾还是到了自己的手上，现在，周大海相信，自己根本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或许，出现这个问题，根子就在李贵羽的身上。他看着金剑公司的报告，陷入了沉思中，附件中关于自己个田学贵的争论事情，写的很详细，可是侧重点，落到了自己最后的几句话，金剑公司一再声明，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绝不会添乱，绝不会对哪个市委市政府领导有意见。这样的话，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其中所指，金剑公司和田学贵厉害啊，杀人不见血。可周大海暂时没有办法，政府的干部职工都知道，周大海负责日常工作，这个时候退缩，就是示弱的表现。 袁自立看着金剑公司的报告和情况说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李贵羽果然不消停啊，总是在找事情，看来，今后一段时间，不要想着安稳了，此时此刻，袁自立深深体会到了被动的滋味，金剑公司目前是德阳市的财政支柱，不出所料，这出戏的源头，还是在李贵羽，而且后面的发展，也会是李贵羽直接导演，李贵羽居然致德阳市的发展于不顾，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袁自立有些无语。袁自立不要想着什么感化田学贵，没有那样的可能性，田学贵和李贵羽之间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 鲜仲明和田斌进来的时候，袁自立还在沉思，他将金剑公司的报告递给了鲜仲明，鲜仲明和田斌坐在一起，仔细看着报告，能够让袁自立如此长时间思索的事情，不是小事情。 “袁书记，这件事情的动向有些不对，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在今年出这样的问题，金剑公司本来就是依靠着便利的条件和诸多的优惠政策赚钱的，不知道有多少无偿划拨给金剑公司的土地，说他们没有钱，谁会相信啊。” “老鲜，你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我建议立刻召开常委会，反驳金剑公司的报告，明确指出金剑公司的做法不对，和周市长之间，不过是工作上的争议，为什么要在说明中间含沙射影，这是什么用心，如果我们不制止这样的行为，今后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我同意鲜书记的意见，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这件事情，这本来就是市政府的事情，李市长当仁不让应该负责任的。” 袁自立点点头，周大海已经打来电话了，按照目前的态势，周大海根本没有办法解决，事情只能是越拖越糟糕，必须要快刀斩乱麻，李贵羽是市长，必须切实负起责任，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周大海的身上，这样下去，政府的工作将越来越被动。 市委常委会是晚上召开的。 李贵羽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一反常态，和众人笑呵呵打招呼，显得很是亲热和随和，这和以前的表现有了很大的不同。袁自立进入会议室，没有过多的寒暄，会议直接开始。 金剑公司的报告和附加说明念过以后，会议室里面很是安静，没有人说话，因为袁自立抽烟，所以，会议室里面不禁烟，不少人吸着香烟，双眼平视前方，这是非常敏感的事情，不清楚主要领导的意图之间，没有人会说话。 “李市长，这是政府主管的事情，你也收到报告了，说说你的意见。” “袁书记，政府还没有召开常务会议研究，不过我和周市长交换过意见，这段时间，周市长主管政府日常工作，还是请周市长先说说吧。” 袁自立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寒芒，明明报告就是针对周大海的，还要周大海先说，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李贵羽没有说错，周大海是常务副市长，直接管理金融工作。 “袁书记，李市长，同志们，我先说说吧，关于和田主席发生争论的事情，是我的情绪有些激动，有不对的地方。。。” “周市长，今天是讨论金剑公司的报告，不是要你做检讨的，你说说对金剑公司要求减免赋税的意见，不要说其他的。” 袁自立不客气打断了周大海的发言，这个周大海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幼稚，今天是讨论金剑公司要求减免税赋的事情，没有人要求你做出检查，怎么上来就说自己的错误了，这不是向大家表明，金剑公司提出这个报告，与你周大海有关吗。 “好的，我不同意金剑公司减免赋税的请求，德阳市的经济状况，大家都是知道的，金剑公司这些年来为德阳市的发展做出了贡献，市委市政府是清楚的，按照减免赋税的程序来说，也不是提出报告就批准的，现在是下半年，正是赋税入库的高峰期，这个时候提出要求，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不能批准金剑公司的报告。” 周大海说完之后，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表态，李贵羽就发言了。 “我同意周大海同志的意见，减免赋税，不是小事情，何况金剑公司是德阳市最大的企业，如果在这样的时候，减免赋税，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其他的企业会怎么看、怎么想，还有刚刚进入德阳市的工业企业，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政府将无法开展工作，所以，不能减免金剑公司的赋税。” 李贵羽的一番发言，大大出乎袁自立的预料，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麻烦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么简单，不过，事情还没有解决，仅仅是不同意减免赋税，是容易的，下个决定，甚至是直接告诉金剑公司都可以，关键是怎么收缴金剑公司的赋税。 “我知道，大家都担心金剑公司赋税上缴的问题，说到金剑公司赋税上缴的问题，这里我要批评一下周大海同志，我是在会上说到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交流，周大海同志和田学贵发生争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以前我和田学贵交谈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甚至连烟缸都摔了，政府办公室的很多干部都知道，所以说，发生了争吵不要紧，田学贵虽然是政协副主席，不过最为主要的还是企业家，是为了企业的利益考虑的，这需要我们去做工作，可周大海同志对田学贵的意见令他有些不能接受，说金剑公司不上缴赋税是有人在背后撑腰，是对周大海同志甚至其他同志有意见，这样的话让人不能苟同，容易让大家产生误解，因为田学贵和我关系很好，有不少的私交，这里，我还要说明，田学贵昨天找到我了，说及准备出去考察，还有很多过激的话，我严肃批评了田学贵，上缴赋税是企业的责任和义务，同时为周大海同志说话了，周市长是代表市政府和他谈话的，是严肃的，田学贵当时同意不出门考察了，好好和周市长沟通。我没有想到金剑公司居然会这么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要求减免赋税，这种行为令人不能容忍，是公开的挑衅。我和周大海同志已经交流了意见，请周市长继续负责这件事情，和田学贵谈谈，如果金剑公司坚持自身的意见，我建议，考虑免去田学贵政协副主席职务，同时对金剑公司的财务进行清理，德阳市任何企业，都不能依仗任何的势力，做出不明智的事情来。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请袁书记和常委会考虑。” 袁自立被李贵羽的发言弄得有些不自在了，李贵羽的发言影射了很多人，却是说的大义凛然，无法提出什么意见，关键是李贵羽在会上就表明了态度，依旧是周大海负责这件事情，可以预料，最后的结果就是依照李贵羽的说法进行下去，而造成的影响，无疑是毁灭性的，德阳市正在大规模开展招商引资工作，可是，却对本市最大的企业采取措施，其他的企业会怎么看，谁还敢到德阳市来投资建厂。袁自立不知道李贵羽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置德阳市所有的利益于不顾，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他李贵羽可以讨好吗。 “刚才李贵羽同志发表了意见，大家还有什么看法。” 会议室里面一片沉默，本来就是市政府的事情，李贵羽已经说了，现在发言，岂不是站出来说是田学贵指出的那类人吗。现在发言，不是支持袁自立，而是激化矛盾。 “好，大家没有意见了，我来说几句。金剑公司做出的贡献，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但是，需要指出的是，金剑公司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因为和周大海同志发生了争执，刚才李贵羽同志也说了，这样的争执不是第一次，偏偏在今年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而且减免程度达到50％，这样做究竟是何目的，李贵羽同志提出的意见很好，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们是可以采取行动的，不过，眼前，还是要做工作，可以考虑到金剑公司的困难，但金剑公司更要明白自身的职责。财政收入是市政府的工作，今天我们已经有了意见，不同意金剑公司减免赋税的要求，具体落实请市政府和李贵羽同志负责，这件事情一定要圆满解决，市委宣传部做好宣传报道的准备，如果金剑公司坚持己见，市委宣传部可以详细报道整件事情的过程，让广大人民群众来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对谁错。” 散会之后，袁自立一言不发离开了会议室，没有和李贵羽握手，大家都注意到了，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众人都感觉到了，很有可能新一轮的博弈要发生了，而下一次的博弈，可能比宋国宏事件要残酷、猛烈很多。 周大海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没有和众人说话，直接上车，会议上李贵羽的每一句话，周大海都记住了，今天的会议过程，不久就会传开去，周大海明白自己的威信受到极大的挑战，和金剑公司的事情，不一定能够圆满解决，最大的可能是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贵羽出面收拾残局。 （感谢读者大大支持，月底泣血求鲜花，厚颜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发现异常 老马是特种部队出身的，对袁自立忠心耿耿，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诸多的事情，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友谊，是真正的兄弟了，两人之间说话很随便，不仅仅是在公开场合，德阳市的干部职工都知道老马和袁自立的关系，所以，到下面去，大家尊敬袁自立的同时，绝对不轻慢老马。好在老马有自知之明，非常活络，从来不摆架子，大家都很喜欢老马。正是因为这样的关系，老马特别注意袁自立身边的人和身边发生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他老觉得袁自立的秘书徐先勇的态度有些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老马也说不清楚。 袁自立前几任的秘书，和老马的关系都很好，包括欧阳云、马建华等，特别是马建华，和老马之间称兄道弟，没有什么隐瞒的，老马还经常给囡囡带礼物，囡囡也很喜欢这位司机伯伯，老马和他们之间，都有融洽的感觉，可这个徐先勇令人捉摸不透，老马和他的关系一直是不远不近，老马愿意改善和袁自立秘书的关系，因为秘书太重要了，自己和袁自立的家属都没有在德阳市，袁自立最为亲近的人就是秘书和司机了，袁自立在德阳市的遭遇，老马也知道，这是他跟着袁自立以来，最为艰难的时间，他常常看见袁自立陷入沉思中，工作上，老马帮不上什么忙。 老马不敢随便怀疑徐先勇，毕竟徐先勇沉默寡言，看上去很是本分，有一段时间显示出得意的神情，很快就消失了，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老马奇怪的是，徐先勇主动和自己套近乎了，特别关心袁自立日程的动向，而且是不是提到了袁自立和谁谁见面，在干什么，这是秘书的大忌，领导的事情，需要你秘书知道的，自然可以让你知道，不能让你知道的，你就不要瞎问了，徐先勇的表现有些异常，老马有着天然的警觉，一面应付徐先勇，一面思考着如何找适当的机会，告诉袁自立。 机会终于来了，双休日，袁自立回省城，车上就是袁自立和老马两人，现在，袁自立坐飞机的时间明显减少了。 “袁书记，最近的工作有些忙啊。” “是啊，事情多，不平静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麻烦，让人不得安宁，如果是工作上繁忙，还好说，可惜总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袁书记，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了，老马，你总是跟着我跑，很少回家，嫂子会有意见的，什么时候还是将嫂子调到德阳市来吧。” “不了，这样省事，可以好好干工作，家里的在淮扬市很好，就不调整了。” “是啊，淮扬市的条件比德阳市好很多，还是在淮扬市，以后到好一些的地方了，再说调整的事情吧。” “袁书记，我发觉了一些不大正常的情况，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老马，说说，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你是特种兵出身，如果说有什么不正常，那可能就是真的了，呵呵。” “我发觉徐先勇有些不大对劲啊，和马书记、欧阳书记有很大的不同，他最近这段时间，特别关心你的出行，我也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感受，只是凭本能决定有些不对。” “哦，徐先勇可能是因为没有提拔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有些沮丧吧，他的情绪，我也注意到了，是有些不好，不过这很正常啊，现在可能是想好好表现，争取得到提拔吧，前些日子，我准备好好和他谈谈的，事情多，忘记了，你说到这件事情，回来之后，我就找他谈谈，要改变一下性格。” “袁书记，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总是感觉徐先勇心里有事情，这个改变就是最近不久的时间，以前，徐先勇没有这样的表现，徐先勇是你的秘书，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是大问题，所以，我很是注意的。” 袁自立听见老马的话，沉默了，说实话，他对徐先勇这个秘书，不是很满意，做事情是没有什么说的，可缺乏灵活性，可能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从来没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建议，和前面几个秘书不能相比，不过还是能够完成本质工作，袁自立这段时间太忙了，从来没有注意过徐先勇，可能是对徐先勇缺乏关心，致使徐先勇有些沉默，总是怕事情没有做好，袁自立做过秘书，知道秘书的压力，极容易两极分化的。袁自立暗暗下定了决心，回去之后，好好和徐先勇谈谈，要求徐先勇大胆开展工作。 老马到了省城，破天荒说要回淮扬市去，星期天来省城，袁自立连忙催促老马赶快回去，甚至不留老马吃饭了，每次到省城，袁自立都说到这样的事情，可老马很少回去。程蔚蝶连忙从家里拿出不少的零食和土特产，要老马带回去。 老马当天夜里就回到了淮扬市，见过老婆女儿之后，星期六一大早，老马找到了周义海，周义海也暂时没有将家属迁到德阳市。 “哈哈，老马，稀客啊，今天你来了，我们兄弟可要好好喝一顿酒，今天袁书记没有什么安排吧。” “没有安排，袁书记在省城，明天我去接袁书记。” “好好，正好还没有吃早餐，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找个地方好好说话，中午好好喝酒，车子就不要开了，酒后驾车可不好，害怕出事情。” 老马笑笑，没有说话，车已经锁好了，在楼下，没有什么问题的。两人出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周义海提议到淮扬市市中心去看看，看看有什么变化，已经离开淮扬市了，反而感觉这里一切都显得很亲切了。 “周书记，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的。” “呵呵，老马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尽力的，什么都不用说的。” “周书记，我说的事情与袁书记有关，你一定要保密，在结果出来之前，千万不能让袁书记知道，对任何人都要保密。” 周义海听见老马的口气，顿时也严肃了，他知道，老马说的一定不是小事。老马开口说出来了对徐先勇的怀疑，进一步说出了自己的安排，最好的证明办法，就是监视徐先勇的一举一动，还有查查徐先勇的电话，看看徐先勇有没有什么异常，如果没有什么，这件事情就等于没有发生，大家都放心了，如果有异常，就危险了，秘书是袁自立身边的人，如果秘书出现问题，意味着什么是很清楚的。 周义海大为震惊，他常常见到徐先勇，一般情况下没有注意，只是感觉徐先勇很是沉默，话语不多，现不到还有这样的情况，周义海和老马的看法一样，这件事情一定要查，如果什么都没有好说，如果真的有事情，那就麻烦了，查一查不是什么坏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要快，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能留下把柄，否则今后不好说。 周义海很快想到了王星，用德阳市公安局的干警，显然是不合适的，这样的事情，周义海也不放心，如果说暴露了，对袁自立的影响是非常不好的，没有人会相信袁自立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只能用绝对信任的人来做这件事情。 周义海说出了意见之后，老马立刻赞成，周义海有王星的电话，当即通知了王星，在一个小餐馆里面，周义海和老马非常严肃的给王星下达了任务，第一步是查徐先勇的电话通话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如果没有，下一步再考虑其他事情。王星满口答应，要了徐先勇的电话号码之后，说是晚上就可以拿到结果，至于用什么办法，暂时保密。周义海清楚，其实老马也清楚，三人微笑着都没有说话，王星性子急，时间还早，饭都不吃了，立刻离开，去忙活了。 中午，因为想着事情，两人没有喝酒，匆匆吃饭之后，各自回家，周义海要老马等电话，王星的动作会很快，不需要等到晚上，估计下午就有消息了。 老马在家里心神不宁，这可不是小事情啊，如果让外人知道了，那可是大事情，到时候，老马不怀疑，袁自立一定会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可老马会感到愧疚，所以，他在家里不停抽烟，走来走去，老婆看见老马这副样子，有些生气，好长时间不回来，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老马，老地方，你赶快过来。” 此刻，女人已经做好饭了，老马正准备吃饭，接到了电话，老马立刻放下碗筷，老婆是真的不高兴了，明天就要走了，饭也不再家里吃。 “真是对不起了，有事情，真的有事情，很要紧的事情。” “那吃饭了再去啊，都到淮扬市了，有什么要紧事情啊。” 老马冲着老婆笑笑，还是站起来了，将手机递给了老婆，老婆赌气翻起号码，发觉是周义海打来的，这才放过了老马，周义海也是市委领导，老马还真的是要去的。 “老马，快来做，你还真是有本事啊，我刚刚看了通话记录，可能真的有问题啊，这里面有几个时间，要你才知道那个时候袁书记在干什么。” 老马接过通话记录，王星找到了徐先勇3个月的通话记录，这是周义海和老马要求的，通话记录中间的变化很大，明显有起伏的过程，最近一段时间通话明显增多，而且是一个重复的号码，老马暂时没有核实时间。 “王警官，这个号码是谁的，查出来了吗？” “没有，这是一个新号码，神州卡，才使用不长时间的，注册的信息不可能是真的。” “那还不简单，大哥电话过去就可以核实了，录下对方的声音。” 王星点头笑笑，从身上掏出手机，同时，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张电话卡，关掉了手机，将这张电话卡塞进去，打开手机之后，拨通了这个号码。 “为，你是刘xx吗，不是，打错了，不可能啊，明明是这个号码的，是不是你骗我啊，那家伙该我好多钱的，说的就是这个号码啊，真的不是，这个混账小子，骗了我，对不起了啊，打扰打扰。” 王星一口粤语普通话，周义海和老马都忍住了笑，看来干刑警的，还真是有本事啊，随时都做好了一切准备。电话已经录音，当王星将录音放出来的时候，周义海和老马的神色都变了，这个声音他们是熟悉的，也是认识的，正是市政府秘书长曹东的声音。 “老马，你快看看通话时间，仔细回忆一下，袁书记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老马不敢大意了，仔细回忆这些通话的时间，他想起来了，有几次是徐先勇和自己核实袁自立的去向之后，一段时间内的通话，有些是袁自立出门之后的通话，要都回忆起来，老马也做不到，不过已经非常不错了。 “王星，恐怕要麻烦你了，向单位请一个星期的假，随时注意徐先勇的动向，老马，我们要商议了，怎么安排，让徐先勇自动暴露出来，仅仅是通话记录，还不能彻底说明问题，不过，我认为这个徐先勇，一定有问题，太危险了，袁书记身边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马气的脸色都变了，居然出现这样的事情，看来这德阳市还真是非同一般啊，如果不是自己的感觉，说不定将来会出大事情，袁自立的有些事情老马是知道的，这些事情让徐先勇知道了一丝端倪，然后设局，那么，袁自立就真的麻烦了。 “周书记，王警官，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什么都不要声张，明天早上我就到省城了，下午回到德阳市，王警官，这次真的要麻烦你了。” （月底平湖求鲜花，感谢读者大大支持。） 第三百二十八章 彻底暴露（1） 袁自立在车上的时候，感觉老马有些不对劲，总是在问自己的安排，建议这建议那的，袁自立想到了那次出散心，以为老马感觉自己累坏了，想着调节调节，所以也没有在意，笑着和老马闲聊，不过也陆陆续续说出了一些安排，本来，自己每周的工作，应该是秘书列好了之后，按照日程安排来进行的，不过，德阳市的事情太多，有时候，袁自立会突然改变日程。所以，袁自立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有些会是必须参加的，能够自由安排的时间不多，特别是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 老马费尽心机找机会，也许是上天被老马的精神所感动，正在老马苦思冥想的时候，机会来了，唐玉珠星期一到德阳市来。 唐玉珠想念袁自立了，所以，直接到德阳市来了，在老马面前接电话的袁自立，没有什么顾忌的，袁自立接完电话，告诉老马，明天中午到机场去接唐玉珠。老马满口答应着，脑海里面转开了，机会终于来了，去接唐玉珠，徐先勇一定会跟着去的，只要安排好了，徐先勇一定暴露的，不过要安排妥当才可以，不能够有丝毫的大意，这件事情，只能是自己知道，王星按照自己的安排去执行就可以了。 星期一上午，袁自立安排徐先勇，在德阳宾馆定下酒宴和房间，中午跟着一道去机场接唐玉珠女士，袁自立显得有些激动，他也想念唐玉珠了。 11点钟，袁自立上车了，轿车往机场而去。接到唐玉珠还是很顺利的，唐玉珠的神情很是激动，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顺手拍去了袁自立肩膀上的灰尘，尽管没有灰尘，老马发觉徐先勇的眼神亮了一下，接着，徐先勇上厕所去了，很快从厕所里面出来，前后一分多钟，老马不动声色。 轿车到了宾馆，酒宴早就准备好了，一般来说，老马和徐先勇会另外找地方吃饭，可是，今天老马一点都不解风情，硬是拉着徐先勇，和袁自立、唐玉珠一道吃饭，因为两人在场，所以，唐玉珠没有任何的表示，不过，吃饭的时候，唐玉珠老是给袁自立夹菜。 吃饭结束之后，老马主动送唐玉珠上楼，有意无意将袁自立挡在了身后，袁自立有些气恼，却不好说什么，他很想拥抱唐玉珠，可不知道老马今天是怎么了。送唐玉珠进入房间之后，老马没有离开，也不看袁自立，上班时间要到了，袁自立不知道老马是怎么了，恨不得踢老马一脚，不过袁自立很快冷静了，老马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他看了看手表，要上班了，于是和唐玉珠握手告别，唐玉珠一脸的委屈和迷茫，不知道是怎么了。 上车之后，小车直接到市委去了，因为徐先勇在车上，袁自立没有说话。 “老曹，徐先勇真的是说唐玉珠和袁自立之间的动作很亲昵吗？” “没有错，徐先勇在飞机场看见的，唐玉珠是德阳市的贵客，下午您可以陪着吃饭啊，有什么安排，趁机可以布置啊。” “哈哈哈，机会终于来了，我早就怀疑袁自立和唐玉珠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否则，唐玉珠为什么会这样尽心尽力的，哼，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样的事情需要证据，老曹，这些方面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看你刚才说的，应该早就有安排了。” “李市长，为您想办法，是我的工作，如果不出我的预料，今天晚上一定有戏，唐玉珠的房间是徐先勇订下的，下午，您去参加宴席，唐玉珠离开房间了，李剑飞支队长一定能够想到办法的啊，当然，还要徐先勇配合一下的。” “老曹，有你的，这样安排是最好的，神不知鬼不觉，只要我们拿到证据了，哈哈哈，德阳市的情况就要发生改变了。” 一辆警车进入了市政府大院，李剑飞下车之后，直接到了市长办公室，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李剑飞出来了，上车之后，开车离去。这样的情形多了，谁也没有注意。 “老李，唐玉珠女士到德阳市来了，你看，下午陪着一起吃饭吧。” “好啊，一定一定，唐女士是德阳市的贵客啊，我一定作陪，我看周市长也参加吧。” “好的，你通知周市长吧。” 放下电话之后，袁自立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老马今天是怎么了，到了办公室之后，老马也不上楼，唐玉珠来了，下午吃饭一定是要市委市政府领导陪着的，唐玉珠是贵客，中午时间紧，说得过去，下午就说不过去了，当然，一切事情都是徐先勇安排好的。徐先勇进入办公室，说是先到宾馆去安排，因为下午有市委市政府领导，给宾馆强调一下，袁自立点点头。 徐先勇刚刚离开，老马就进来了，并且反锁了门，袁自立看着老马，哭笑不得，他的事情，老马基本上都知道，不知道老马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准备劝谏吗。 “老马，你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 “袁书记，真的有大事情，今天你要听我的安排，包括唐女士，如果我预料不错，明天上午一切就可以揭晓的。” “老马，什么事情，这样紧张，你要说清楚。” 老马详细说了自己这几天的行程，并且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怀疑，从今天徐先勇的动作看，李贵羽肯定会知道一切了，而且会有安排。袁自立听的冷汗直冒，如果这件事情暴露了，无疑是致命的打击，袁自立随即脸色铁青，这个李贵羽，太过分了。 “老马，事情确凿吗，有证据吗？” “今天过了，一切都可以知道了。” “好了，我都知道了，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做，带我问候王星，这件事情，最好是你们猜疑的，我不愿意是真的。” 下午吃饭的时候，很是热闹，袁自立、李贵羽、鲜仲明、田斌和周大海陪同唐玉珠，唐玉珠能够喝少量的白酒，大家都给唐玉珠敬酒，不过，唐玉珠的兴致显然不是很好，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袁自立心知肚明，却没有给唐玉珠说到这一切。吃饭的时间延续了两个小时左右，李贵羽的兴致很高，不停说着话，赞誉之言源源不断。 好不容易吃饭结束了，李贵羽很快离开了，没有说及晚上安排活动的事情，这可是不多见的，以前李贵羽都会提到去唱歌跳舞的。鲜仲明等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唐玉珠眼巴巴看着袁自立，她不知道袁自立是怎么了，难道不理她了。 看着唐玉珠可怜巴巴的样子，袁自立强忍住了情欲，今天晚上必须要加倍小心，说不定到处都是看着的眼神，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安排，李贵羽的表现太反常了，说明是真的有问题。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给唐玉珠说，可是，必须要给唐玉珠说，否则，气愤中的唐玉珠，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玉珠，时间还早，我们走走吧。” 袁自立向唐玉珠使着眼神，唐玉珠非常聪明，看见袁自立的眼神，明白袁自立一定有事情说，两人慢慢在宾馆里面散步，交谈着，不过始终隔着一定的距离，可以看见唐玉珠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有时候甚至是脸色煞白。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天已经黑尽了，袁自立送唐玉珠上楼之后，从安全通道离开了，一辆小车等候在门口，袁自立上车之后，迅速离开，那辆一号车还留在宾馆。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袁自立、唐玉珠、老马、周义海、王星以及李贵羽、曹东、李剑飞和徐先勇都在想着心思，他们各有各的打算，都在盘算着从这场博弈中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或许都是自觉胜券在握的。 天亮了。 五点多钟，唐玉珠就醒了，她有些紧张，一般来说，唐玉珠是喜欢裸睡的，按照养生之道来说，裸睡是有利于身体健康，不过，这个晚上，唐玉珠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实在是有些睡不好，总是想着袁自立，半夜里，唐玉珠甚至留下了眼泪，她害怕自己说梦话，说到了袁自立，不过，唐玉珠多心了，老马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唐玉珠简单收拾一下，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了老马，老马身后的人冲着唐玉珠笑笑，迅速进入了房间，这个过程，没有人看见。老马带着唐玉珠下楼，时间还早，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眼前，唐玉珠上车之后，看见袁自立开着车，冲着她笑笑。车子启动之后，唐玉珠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袁自立，袁自立没有说话，大约10分钟后，车子停下了，这里是一家早餐店。 “玉珠，好了，过了今天就好了，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唐玉珠双眼含泪。 “亲爱的，不准骗我，不然我受不了的。” “呵呵，你放心吧，昨天我已经安排老马订下机票了，今天我们就到上海去，不会有谁知道的。” 王星进入房间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窗帘后面，宾馆房间的情况，他已经熟悉了，到了德阳市，就住在宾馆里面，住了一夜，观察好了房间里面的一切，包括可以藏在什么地方等等，如果老马说的是实际情况，他必须躲藏好。徐先勇订下房间后，他专门调换了房间，就在唐玉珠房间的旁边，他是生面孔，没有人注意到他，所以，王星可以大大方方观察一切。他观察到了徐先勇在房间周围出现过，还有两人，大约是在唐玉珠吃饭的时候，另外，宾馆的一个女服务员来过，长得还不错。王星肯定是怀疑的，宾馆收拾房间是上午，服务员下午来干什么。时间还早，王星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尽量是自己舒服一些。 7点钟以后，宾馆里面渐渐嘈杂一些了，有些人起来了，走出房间，大声说着话，宾馆收拾房间是8点钟，但王星断定，这个房间收拾的时间，一定会比其他房间要早一些。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王星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他看了看手表，7点30分，时间把握很好。不一会，门被轻轻打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进来了，从穿着看，是宾馆里面的服务员，门被再次关上，因为拉着窗帘，屋里的光线不是很好，这个服务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子，插进了取电盒里面，打开了房间里面的大灯。 王星屏住呼吸，窗帘很厚，不是专业人员，根本不会注意到窗帘后面有人，这个服务员在屋里到处看看，房间不大，看见屋里没有什么人，服务员将手伸进被窝里面，被窝里面已经冷了，服务员表情有些慌张，她走到床头柜前面，用力移动床头柜，在床头柜的背面取下一个东西，小心放进了上衣口袋，接着，搬起了凳子，在喷水设备的旁边，小心取下了一个东西，放进上衣口袋。 服务员下来之后，摆放好了一切，准备离开了。 王星出来了，非常迅速，服务员还没有反应过来，王星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此刻，女服务员显然是吓坏了，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心虚，此刻，看见了王星，女服务员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呵呵，不要紧张，我等你好久了，东西交出来吧，我不想动手。” “我、我没有什么东西啊。” “你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吧，如果我现在带着你到公安局去，恐怕你会有大麻烦的，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 王星面无表情看着女服务员，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平湖月底求鲜花，感谢读者大大。） 第三百二十九章 彻底暴露（2） 令王星没有想到的是，说到公安局的时候，女服务员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神情，好像不是很在乎了，也不是那么紧张了。王星迅速明白了其中的蹊跷，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呵呵，以为你上面的人会保你吗，也不想想，能够这样安排，是谁才可以的，真是幼稚，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就不要怪我了。” 女服务员脸上的表情变了，很快，王星准备动作了，不能这样拖延下去，外面一定还有人在等着这个女服务员，如果时间长了，暴露了，事情会闹大的，不符合老马的安排。 几分钟之后，女服务员抖抖索索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两个东西，王星接过来看看，一个窃听器，一个彩色无线针孔摄像头，王星笑了笑，拿出身上的照相机，照下了两样东西，然后，要求服务员拿着两样东西照相了。 “半个小时之后，在旁边的房间来，我等你，如果你不来，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女服务员出去之后，王星在房间里面等了一会，大约10分钟之后，他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此刻，周义海正在房间里面等着他。王星拿出了照相机，上面的照片很清楚，同时，王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女服务员听见去公安局，反而不在乎了，说明这件事情，有干警加入，宾馆的服务员长相清秀，可能是谁的女朋友。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王星去开门，女服务员站在门口，显得很是惊慌，进屋之后，女服务员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周义海，刹那间身体开始颤抖了，周义海是干什么的，她还是清楚的，看样子王星没有说谎。 “坐吧，我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只是负责拿东西，说说对方是谁，你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周义海淡淡说了一句话，却产生了很大的威力，女服务员显然在激烈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她说出了名字，周义海显然是预料到了，没有多说话，要女服务员保密，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女服务员求之不得。 “袁书记，唐女士房间里面安装了窃听器、彩色无线针孔摄像头，这些东西，如今很普遍，到处都能够买到，是宾馆的服务员来取的，刚才我们问了服务员，这个女服务员是李剑飞的女朋友之一，是李剑飞要求她来取的，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是很清楚，按照您的要求，我们没有继续查下去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透露出任何的风声，谢谢王星了，有时间我请他吃饭，中午你代我好好招待王星。” 挂了电话之后，老马一脸的疑惑，此刻，唐玉珠已经在余红的陪同下，在德阳市去观看市容市貌了，其实就是余红陪着唐玉珠，买一些东西。 “袁书记，为什么不查下去啊，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主谋来。” “老马，这件事情不查了，情况已经清楚了，继续查下去，失去了意义，最终弄不到李贵羽的身上，曝光之后，吃亏的还是我们，你想想，李剑飞如果不认账，一口咬定是女服务员做的怎么办，曹东销毁了电话卡怎么办，不能凭着录音就完全认定，曹东既然准备这么充分，他会承认所有的事情吗，查来查去，吃亏的还是徐先勇，徐先勇是变了啊，想不到，李贵羽居然使用这样的手段，他来阴的，我们也来阴的，徐先勇继续做我的秘书，不过，要有所改变了，既然我们知道了，就让李贵羽得意一阵子吧，这次我到上海去，你就不要去了，最多两天，我就回来了，我考虑考虑，该怎么应对这件事情。” 到了上海，刚刚下飞机，唐玉珠就不管不顾了，搂着袁自立的胳膊，接下来的时间，唐玉珠哪里都没有去，两人呆在别墅里面，袁自立在思考怎么样对付李贵羽，从目前的情况看，必须抓住李贵羽的把柄，让李贵羽无法翻身的把柄。 “不会吧，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啊？是不是袁自立和唐玉珠发现什么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自始至终都是非常保密的，什么都没有泄露出去，袁自立绝对不会知道的。” “小飞，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录音和录像显示，袁自立和唐玉珠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派人跟踪了，从袁自立和唐玉珠的表现看，只能说他们两人互相之间有好感，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唐玉珠长得漂亮，袁自立也是男人，我在怀疑，徐先勇提供的情况是不是准确，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哼，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的，唐玉珠大老远从上海来到德阳市，什么事情都没有，怎么可能，只能说他们之间还没有突破那层关系，迟早会被我抓住把柄的，我就不相信，袁自立不吃荤。” “那现在怎么办？” “袁自立今天中午回家乡去了，可能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你直接去找徐先勇，该怎么做，你是清楚的，今后，徐先勇有什么情况，直接和你联系，好安排一些，记住，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我明白，您早就应该这样安排了，事情转弯了，反而不好。” “少说这些，该怎么做，我明白，你就不要多事了，今后，有什么安排，直接和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那个蔡华华，你这些朋友啊，尽是一些酒肉朋友，什么时候结交几个有真本事的。” “我知道了。” “还有，个人生活注意一些，不要栽倒在女人身上了，也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身边女人一大堆，也不知道顾及影响，现在不同于以前了，你要是犯了什么错误，我不好说话，早点有个家了，也让我省心。” 曹东在这次的对话之后，被排除在了核心之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曹东根本感觉不到，李贵羽依旧是注意听取曹东的意见建议，只不过很少发表意见，也不会当场拍板了，曹东是很敏感的人，能够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当然，曹东不会表露出来，只是从这以后，曹东很少踊跃提出意见建议了。 袁自立上飞机之前，已经想到了办法，他给马建华打了电话，要求马建华下午到他的办公室，有事情需要商议，这样的事情，袁自立不担心徐先勇报告，因为马建华和他的关系，不需要遮遮掩掩。 徐先勇给马建华倒茶之后，袁自立吩咐不要打扰，如果有谁来找，在徐先勇办公室等着，他和马建华有工作要商议，徐先勇退出去，带好了办公室的门。徐先勇并不知道，老马利用晚上的机会，带着王星彻底检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看看办公室里面是否安装了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谁知道对手会做些什么事情，检查结果，办公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安装，不过，袁自立已经决定了，今后谈重要工作的时候，都下去谈，到县市去，那样安全，不得不小心的。 “建华，这次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也许你会觉得为难，但是，你必须要做到，我们是老同学，只有求助你帮忙了。” 马建华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袁自立说的很严肃，所以，马建华止住了微笑，他知道，袁自立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金剑公司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怀疑，李贵羽和金剑公司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必须要摸清楚金剑公司的底细，所有的真实情况，我想来想去，这件事情只能委托你帮忙了。” 马建华有些发晕，袁自立的意思，他是明白的，金剑公司，肖容在里面，而且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肯定是知道金剑公司不少的内部情况的，可马建华对肖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现在简直是不想见到肖容，袁自立说出来的要求，一定要找到肖容，才能够解决的，马建华感觉到了为难，他没有开口说话。 “建华，我知道你为难，事情不到这一步，我也不会找你做这样的事情。” “袁书记，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袁自立稍微停顿了一下，递给马建华香烟，两人点燃香烟之后，袁自立缓缓将自己被监视以及徐先勇反水的事情说出来，他没有提到唐玉珠，因为马建华非常聪明，怎么说，袁自立早就想好了。 “他们不过想着我单独在德阳市工作，一定会闹出什么花边新闻来，所以，利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工作上的争议是正常的，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动用这样的手段，就显得不地道了，说白了，是人格的问题，对付前任书记，我想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这才多长时间，故伎重演，这哪里是共产党的干部。” 马建华是非常聪明的，这样的事情，的确不能够公开。 “袁书记，我明白了，不过，我和肖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联系了，这件事情有些困难，不过，既然他们这样对付您，我来想办法。” “建华，我知道你很为难，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现在的形势很紧张，金剑公司如果不上缴今年的赋税，会形成重大的影响，如果真的去查金剑公司的账目，可能会有更坏的后果，所以，我们需要知道金剑公司真实的情况，金剑公司一定不止一套账目的，这是如今公开的秘密了，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金剑公司真实的账目。” “袁书记，我明白的，我会小心的，但我不敢保证一定成功，但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泄露出去的。” “很好，建华，我相信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袁自立站在窗户前面，看着马建华上车离开，他的心里有些不好受，做出这样的选择，袁自立并不愿意，可是如今的局势，袁自立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发生，如果不采取措施，可能真的会让李贵羽得逞的，袁自立断定，李贵羽和金剑公司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现在的领导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除非是不查，越查问题越大，但是，你要有合适的理由，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才能够去查的，否则，打草惊蛇了，会得不偿失，反而令自身陷入被动。 通过唐玉珠的事情，袁自立已经下了狠心，一定要想办法彻底扳倒李贵羽，让李贵羽不能够翻身，他和李贵羽之间，没有调和的可能，李贵羽已经完全被权力迷住了，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一切，对付这样的对手，千万不能手软。 敲门声促使袁自立回过神来，一个市直单位的负责人进入袁自立的办公室，开始汇报工作，10点钟，袁自立还要参加一个会议，这一切，都是早安排好的。 “小徐，这段时间你很辛苦，德阳市目前的形势很好，我们都要轻松一些了，今后就按时上下班吧，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要老是加班了，你可要记得提醒我。” 看着徐先勇答应之后，退出办公室，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微笑。 （月底求鲜花，平湖开通了群qq，号码为177261511，欢迎读者大大） 第三百三十章 大动作、小调整（1） “老田，将市纪委涉及到的副处级以上干部的举报信，归纳一下，下午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商议一下处理办法。” 田斌很奇怪，袁自立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意见，不过，他还是安排信访室综合整理出来了所有的材料，其实材料都是现成的，纪委早就整理过了。 袁自立拿着这些材料，所有材料都有整理出来的摘要，反映领导干部的问题，不看不知道，看了之后，袁自立感慨万分，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的检举信，看来，德阳市的情况，并没有从根本上得以改观，因为自己和李贵羽之间进行着无休止的内耗，忽略了这方面的管理，本以为处理了一个宋国宏，调整了一批主要领导，情况会有所改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该下手的时候，还是要下手的。 “老田，这些材料，你怎么看？” “袁书记，前面已经处理过了宋国宏，在党员干部中间引发了不小的震动，现在，纪委暂时没有考虑实施什么动作，现在正在发展经济，如果因为调查干部的问题，引发了波动，不知道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 “老田，不能这么看，市委发挥主导作用，依靠的就是纪委和组织部，如何管理好我们的干部，需要我们采取各种各样的方式，如果市委不能够掌握下面的干部，将面临很大的危险，纪委必须要坚持原则，当然，具体的工作中间，还是要把握好的。” “这我明白，现在的形势不是很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应该怎么办，我一直在考虑，前些日子，我要求信访室整理出来的这些资料，一直就是想着能够发挥作用的，都说纪委是双刃剑，弄得不好就会伤人伤己，所以我一直很犹豫，稳定和发展之间，有时候是存在矛盾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老田，说说你的意见。” “袁书记，我就直说了，无论是纪委还是组织部，都是为市委书记服务的，是真正的左膀右臂，比如说组织部，掌握了干部的升迁，就不会有人不服，不敬仰，而纪委是处理干部的地方，大家更是害怕，纪委最大的威慑作用，就在于高高举起了利剑，什么时候落下，干部不知道，处理什么样的人，处理谁，决定性的意见不在纪委，在市委，所以说，大原则，还是市委拿出来的。” “呵呵，老田，你是县委书记出来的，就直说你的意见吧。” “袁书记，现在的形势不同了，要说反贪官，还真是有些不好说了，我不说德阳市，这里的情况，我不是很熟悉，就说淮扬市，干部职工一年的福利就是4万元钱左右，可现在纪委的立案标准，是5000元钱，贪污受贿5000元钱，就可以查处了，而且是累积数字，不说其他的，仅仅是算礼物，一包西湖龙井的好茶，或者是一条高价值的香烟，算多少钱，好几千，我们是不是可以查处了，可反过来说，还有很多的老百姓，一年的纯收入也达不到5000元，大部分的农民，每年的纯收入才2000元左右，从这个角度看，查处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我认为，关键看干部是什么表现，如果说拥护市委的决定，能够认真开展工作，时时刻刻刻不忘记自身的职责，这样的干部，我们暂时可以不理他，就是有什么问题，稍微提醒一下，如果不做事情，而且抵制市委的决定，还借机敛财的干部，我们就要大张旗鼓的查处，让这些人明白，混日子是不行的。” “老田啊，你说到我心里去了，一直以来，我都有这样的困惑，现在的百姓，张嘴就是无官不贪，如果大规模查处干部，一是不现实，二是工作无法开展，如果德阳市的干部人人自危了，我们的其他工作，也就不需要开展了。” “袁书记，您放心，怎么做我知道的。” “好，我说两个原则，具体的事情你去办，一是查处实名举报信反映的内容，不要立案，展开调查就可以了，二是调查的意见，随时让我知道情况，打击面不要太广了，至于应该处理哪些干部，你是知道的，我不多说了。” 看着老田离开办公室，袁自立靠在了皮椅上，相信这一招出手，李贵羽在县市残留的势力，会收到极大的打击，干部都是聪明的，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稍倾，袁自立拨通了周义海的电话。 “老周，关于德阳市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问题，我有所考虑，近期开展一次检查活动，对下面的情况进行总结，凡是治安情况不好的县市，要提出批评，经济建设离不开政法机关的保驾护航，如果说治安状况不好，哪里有可能好好发展经济啊。” “袁书记，全年检查我们还在计划中，因为近期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向您汇报，现在我就将全年检查的思路汇报一下。” 周义海汇报的事情，袁自立听的很仔细，不时在笔记本上面记下一些情况，待到周义海汇报完毕之后，袁自立沉思了一会，方才开口。 “老周，全年检查，主要是实在，一些软件方面的检查，可以放松一些，这些东西我们都明白，是面子上的工程，很多时候都是临时凑上来的，主要是社会治安方面的实际情况，这次检查的思路要明确，就是检查下面的治安状况，看看老百姓是不是满意，看看企业能不能安心进行生产，检查最好用暗访的形势进行，少听汇报，掌握真实情况，要到人民群众中间去，听听他们的呼声和要求。” “袁书记，我明白了，既然这样，我要求办公室重新拟出检查的提纲来。” “不用了，最好是口头说说，让大家记住就可以了，都是长期检查下面工作的干部，该怎么做，大家都清楚，检查的过程中，你也要下去了解情况，否则，最终会被蒙在鼓里的。这次的检查，意义不一样，综合考评打分，还在年底，这次的检查，算是一次真正的督促，也算是对下面工作的提前验收。” “好的，我明天就召开会议，督促干部下去检查，这次的检查，不仅仅是政法委的干部，还有公安局、法院、检察院和司法局的干部，组成两个联合调查组。” “怎么安排你自己考虑，我的要求就是掌握真实情况，这个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要影响到德阳市的大好局面。” 接着来到袁自立办公室的，是李贵羽和周大海。 “李市长，周市长，已经到了下半年了，今年的经济发展速度，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的，但是，中间也暴露出来不少的问题，我认为应该提前检查一下下面的经济工作情况，看看哪些地方的发展滞后，是什么原因滞后，也算是提前给下面提醒一下，一定要完成全年的经济工作任务，你们看怎么样？” “袁书记，我同意，不过现在市政府的工作有些忙，已经到下半年了，前段时间，我在下面调研工作，一直都是周市长在直接负责，我建议，检查工作还是周市长具体负责。还有金剑公司的事情，也是要在短时间内解决的。” “嗯，就这么办，我同意老李的意见，检查工作，周市长具体负责，关于金剑公司的事情，老李，还要你多多费心啊。” “袁书记，我一定全力支持周市长，做好金剑公司的工作。” 看着侃侃而谈的李贵羽，袁自立没有继续深入说下去，或许李贵羽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安排的真实目的，以为是想要全面掌握下面的情况，到时候，李贵羽就是明白了，也晚了，由不得李贵羽了。 一连串开始进行的检查，刚开始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现在的检查太多了，大部分的检查组，下来之后，吃吃喝喝，检查工作也就是走形式，不过，这次的检查，的确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除了检查经济工作的小组，是直接找到县委县政府，或者是市委市政府，其余的下来之后，第一时间没有找到他们。 纪委的调查是秘密开展的，政法工作考核组和经济工作考核组下去之后，慢慢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力，纪委才开始调查，调查非常谨慎，基本上是以问情况为主，对象于是非常明确的，实名举报的信件，上面反映了什么问题，直接针对问题展开调查，不多问其他的事情，而被调查的对象，基本上是县市的副职，没有涉及到主要领导。 “袁书记，这次纪委调查的对象，一共是7个人，全部是县市党委政府的副职，主要涉及的事情，就是贪污受贿、生活作风、滥用职权等问题，调查很谨慎，全部是以了解情况为主，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开始谈话。” “老田，你是什么意见？” “调查还没有结束，我考虑，准备找他们个别谈话，其中有两人的问题可能比较严重，需要得到及时的处理，不知道您是什么意见？” “可以，就按照你的意见办理，先找他们谈话，如果要立案调查，上报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基础工作一定要扎实。” “袁书记，您放心的，举报材料上面说的事情，大致是准确的。” 纪委的调查，还是震动了大部分的干部，玉都县的情况历历在目，不少的干部开始思索市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了，在官场上混的人，都不是蠢人，稍微思索之后，不少干部明白了其中的蹊跷，市委和市政府之间，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有些不大协调，这个时候，干部的选择很重要，在市委常委中间，袁自立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下面的干部如果还不知道选择，持有老观点，可能就危险了。 纪委调查决定，对两名领导干部立案调查，纪委常委会研究通过以后，上报市委常委会。 “同志们，纪委根据群众实名举报信的内容，进行了初查，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以决定对两名副县级领导干部立案查处，大家有什么意见？” 李贵羽看了看袁自立，皱着眉头开口说话了。 “干部出现腐败问题，应该查处，不过我以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对全市的党员领导干部进行一次反腐倡廉的教育，前面有一个宋国宏出现了问题，后面依旧有干部出现问题，这样的情况，值得我们警示，我认为，应该强调市委市政府的态度，在打击腐败方面，我们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李市长发表了意见，其他同志还有没有意见。” 看见其他人不说话，袁自立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李市长的意见很好，反腐倡廉是我们的重要工作之一，宋国宏的教训就在眼前，居然还有党员领导干部以身试法，必须要严惩，至于召开会议的问题，我看，还是等到调查结束以后，再来定夺吧。” 李贵羽匆匆离开了会议室，什么都没有说，袁自立等于是否决了他的意见，所有常委都听出来了，李贵羽虽然是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袁自立的意思他岂能不明白，无非是想借着这次的检查和处理干部扬威，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干部，提出警告，对于一些不听话又不办事的贪官进行严惩。 （月底求鲜花，平湖开通了qq群，号码177261511，欢迎读者大大加入）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大动作 小调整 （2） 按照袁自立的时间要求，检查很快结束了。检查的结果，首先在常委会上面进行了通报，因为时间要求很紧，所以，考核组也没有能够掌握全面的情况，不过，这对于袁自立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在考核进行的过程当中，所有县市的书记、县市长都到市委来汇报工作了，所谓的汇报工作，其实就是表态，工作情况，袁自立是知道的，这些主要领导也是清楚的，纪委下去调查干部，就是一种态度，就是要求大家表态的，如今不是过去的情景了，如果不能够很快表明自己的态度，那么，下一个调查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谁不担心，只要调查，多多少少是有些问题的，就看纪委是什么态度，说白了，就看袁自立是什么态度，谁不知道田斌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啊。 县市的副职是无法顺利见到袁自立的，于是，他们纷纷想办法，找到鲜仲明、田斌等领导汇报工作，甚至找到周义海汇报工作，现在是表态的机会，就一定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袁书记，政法工作的检查，不是很充分，下一步您有什么指示？” “还是以暗访为主，要切实掌握下面的情况，下一步，组织部门要开始对干部进行考核了，这次的考核，是全面的考核，通过方方面面的工作情况，适当调整一些干部，不过如何调整，与你们的工作考核是有很大关系的。” “我明白了，袁书记，既然是这样，我就必须要做出全面的安排了，上次的考核，时间紧，任务重，没有能够全面掌握下面的情况，这次一定要仔细摸清楚。” “对了，老周，有两个地方，不要检查了，富源煤矿和金剑公司，问问情况就可以了。” 袁自立很想直接下去看看，可他忍住了，已经授权了，就不要跟着去搀和了，李贵羽看来是有很大意见的，经济考核的情况，李贵羽没有单独给袁自立汇报，直接在常委会上面通报了情况，周大海和袁自立通了电话，汇报了考核的大致情况，包括县市的名次和存在的问题等等，袁自立一直在等着李贵羽的汇报，可惜，李贵羽最终是没有汇报，正是因为李贵羽的所有举动，令袁自立彻底下定了决心。 “同志们，这次的常委会，通报了全市的经济工作情况和政法综治工作情况，总体来说，情况还是不错的，有很多值得肯定的经验，之所以开展这次的检查，主要目的在于真实掌握情况，督促下面完成全年工作任务，很多社会上的传闻和顺口溜，我们不得不高度重视啊，什么一级瞒一级，一直瞒到总书记，就是说下面不汇报实际情况，总是拿出来政绩说，缺点和问题全部隐瞒了，这样的作风要不得，长此以往，我们在座的各位，也就不知道下面的实际情况了，也就是官僚主义了，我考虑，要将这种检查考核机制的奖惩落到实处，现在的干部，为什么对考核的结果不是那么紧张，是因为没有触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是因为没有触动他们的官帽，那么，我们就加强这方面的工作，鲜书记，你协调纪委和组织部门，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检查考核的结果，就与组织考核结合起来，我们的领导干部，不仅仅需要清正廉洁，也需要有能力做事情，更需要将人民群众的利益时刻记在心上，这项工作，今年年底要全部落实，就从年底的检查考核工作开始实施。” “针对目前德阳市的实际情况，有两个方面我必须要强调，一是经济建设，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够忘记经济建设，我们工作的目的，最终是让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安居乐业，小平同志对经济工作有着很精辟的论断，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我们德阳市要发展，要进步，就必须坚定不移抓好经济工作，二是其他工作与经济工作衔接的关系，有些同志做事情的时候，总是突出强调一个方面，党务工作是党务工作，组织工作是组织工作，政法工作是政法工作，这样就有失偏颇了，我们所有的工作，都要与经济工作有效衔接，选出来了好干部，就能够踏踏实实做事，时时刻刻关注百姓的利益，基层组织扎实了，我们很多的工作就容易开展，很多的决策就能够贯彻下去，政法工作做好了，就能够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反过来说，我们的经济工作上去了，财政收入增加了，也可以促进其他工作的开展，这都是相辅相成的，不能将其分割开来。” “最后提一个要求，市委市政府要起到好的带头作用，我们的班子成员，各自都有分管的一块工作，要时时刻刻想到完成本质工作，不要落在后面了，我相信我们的班子成员，能够起到带头作用的。” 常委会刚刚结束，袁自立就接到了马建华打来的电话。 “袁书记，这次利都市的检查情况一般，不是很出色，我感觉到羞愧。” “建华，不要这样说，你的工作还是很出色的，特别是政法综治工作，利都市在全市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这种情况要保持下去，经济工作方面，你们收到了金剑公司的影响，不要太担心，市委清楚其中的情况。” “袁书记，我还是不好想啊，利都市的位置不同了，按说所有工作都应该在全市带头的，可最为重要的经济工作，却没有排在最前面，我已经组织召开了常委会，分配了工作任务，剩下的时间里面，如果不能够完成既定的工作任务，我要求不能完成工作任务的班子成员主动提出辞职。” “建华，想法是好的，不过还是要柔和一些，会上可以这样要求大家，但实施过程中要谨慎，你还是要依靠下面的班子成员开展工作，不能因为你过于着急的缘故，让大家都对你敬而远之，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袁书记，我也是着急啊。” “我知道，你不妨多和大家私下里交心谈心，看看大家有什么问题和困难，有些时候，私下里的沟通和交流是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很快，柳再廷也打来了电话，其实，他们关心的都是常委会的情况，袁自立也是明白的，他依旧安慰着柳再廷，不要过于着急。到这个时候，袁自立心里有底了，应该说，通过这样的举措，收到了双重效果，一是让下面的官员明白了应该跟着谁走，二是下面的官员开始高度紧张了，知道做不好工作，可能是无法交差的。 刘长贵因为特殊情况，一直在家里休息，袁自立没有强求，从目前的形势看，刘长贵继续担任德阳市委组织部长的可能性不大了，多半会调整职位了，有前车之鉴，王威的儿子王辉出现问题，王威被直接调整了，现在，刘长贵的儿子已经是犯罪了，所以说，调整刘长贵是理所当然的。 “老鲜，关于干部调整的情况，你是怎么考虑的？” “袁书记，我考虑过了，市委近期组织了经济工作考核和政法工作考核，纪委查处了两个副县级干部，应该对班子有所调整，老刘身体不好，一直在家里休息，所以，我个人考虑了一下，有几个建议。” “有什么建议？” “我个人建议做小调整，年底要进行工作考核，那次的考核，可以和干部的调整结合起来，这次的调整，主要目的是补充缺失的职位，对于有些缺失的职位，我个人认为，暂时不调整也是可以的。” “嗯，你的考虑有一定的道理，这次的调整是必须的，我有两个想法，你按照这个想法，酝酿调整人员情况，除开利都市、玉都县、汴林县、丰盈县，其余县市的纪委书记，可以考虑调整两到三人，一方面是加强纪检监察工作，一方面是需要把握好局势，另外就是明确有问题的干部，不能够带病上岗，一定要调整，而且动作要快，我们必须给人民群众一个交待，让群众放心。” “袁书记，我明白了，我建议，县市纪委书记，从市纪委的干部中间考虑，另外市委办公室一批干部，也可以考虑到县市去任职了，他们有着不错的理论水平，需要在基层去锻炼了。” “嗯，这些问题，你多多考虑就可以了。” 副县级干部的调整，袁自立是不大关心的，这是鲜仲明的事情，如果市委书记将所有人事调整都想着牢牢握在手里，最终的结果是一个都握不住的，鲜仲明有能力，明白一切的规则，话语中间已经透露出来所有的意思了。 这段时间，袁自立都是住宿在宾馆里面，家里已经无法安心休息，找的人太多了，下面的干部来了，总是不能够拒绝，何况，自己最大的劣势就是爱人孩子没有在身边，大家都知道，所以到干部家里后，不担心应付家属的事情，袁自立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所以，袁自立索性到宾馆住宿一段时间。 “老公，忙什么呢，也不打电话？” “小蝶啊，我正准备休息，最近有些忙，杂事多。” “我知道，是不是准备调整干部了啊。” “小蝶，你怎么知道的，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嘻嘻，老公就是聪明，我在政协工作这么多年了，当然有话说了，你可不要就是关心党委政府的工作，政协的工作也要关心啊。” “好了，小蝶，我知道了，你就直说，有谁找你了，市政协的哪个干部想要调整了，不要给你老公扣大帽子。” “嘻嘻，还是老公好说话。” 程蔚蝶笑嘻嘻报出来了市政协一个干部的名字来，袁自立印象不是很深刻，不过这个干部的大致情况，袁自立还是知道一些，是实职的副县级干部，当然，市政协的副县级干部和县市的副县级干部，没有在一个层次上面。程蔚蝶进一步提出来，下去一定要安排好，不要安排什么副县长之类的，常委都不是，袁自立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程蔚蝶，同时告诉了程蔚蝶，下不为例。 袁自立很快给鲜仲明打了电话，说是市政协有一个干部表现还不错，可以考虑，这样的干部应该放到更加重要的岗位上去。 打完电话，袁自立苦笑，估计有这样顺利就下去任职的，目前还不会有，现在的干部，想要昂首挺胸等着上级来考核你，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干部调整过程中的走动，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谁也无法完全禁止的。 两天后，鲜仲明拿出了调整方案，市政协的那名干部被安排到了玉都县，出任县委副书记，袁自立没有说什么，至于其他干部的调整，袁自立只是听了情况汇报。 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很快召开了，调整的全部是县市的副职，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袁自立也没有参加干部调整大会，他总是感觉自己忙呼呼的，一直没有怎么休息，大脑随时处于高度运转的过程中。晚上，袁自立准备休息的时候，政协那位干部，到玉都县担任县委副书记的干部，还是找到了宾馆，因为是程蔚蝶专门说的，袁自立很客气接待了，嘱托他好好工作。这个干部大概是知道袁自立的习惯，送来了几条中华香烟和两瓶茅台酒，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月底求鲜花，平湖开通了qq群，号码177261511，欢迎读者大大加入） 第三百三十二章 刘长贵 袁自立一直在等候调查组的意见。 袁自立知道，这件事情，调查组一定会向省委汇报的，省委也一定会有处理意见，最大的可能性，是刘长贵可能面临调整了，至于其他方面，袁自立自忖，不会有什么事情，赵厅长临走的时候，已经表明了态度。 两个月之后，省委调刘长贵到省档案局任党组成员，没有任命其他职务，可以说，刘长贵已经被摆起来了。德阳市的组织部长，暂时没有任命。 刘长贵似乎早知道这样的结局了，很平静，自从刘晓宇被捕以后，袁自立从来没有看见刘长贵如此平静，头发整整齐齐，面色虽然苍白，却很恬静，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刘长贵头发几乎全白了，身材更为消瘦，仿佛是古时候乡下的老学究，猛看上去，没有人相信，刘长贵是德阳市掌握干部命运的组织部长。 袁自立带着所有四大家领导，设宴为刘长贵送行，席间，大家没有怎么喝酒，酒宴气氛有些沉闷，袁自立也不好多说，不到一个小时，宴会就结束了。 “袁书记，晚上打扰您的休息时间，我想和您聊聊。” “好的，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你看茶楼怎么样，家里和办公室都不得安宁啊。” “我无所谓的，现在，没有人会找我了，找错地方都不会到我那里的。” “老刘，不要这么消沉，刘晓宇的事情，市委不会坐视不理的，刘晓宇是在利都市提起公诉的，我已经告诉马建华了，要求他关注这个案子，无论怎么说，刘晓宇都主动赔偿了死者家属，也是量刑的一种考虑的。” “袁书记，谢谢您了。” 茶楼包间，袁自立吩咐服务员，不要随便打扰，需要的时候进入包间。进去之后，服务员很是乖巧，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 “袁书记，我是玉都县人，一辈子都在德阳工作，老了，被迫离开德阳市，30多年的工作，见到的太多了，以前还想着在德阳市退休，现在看，不可能了。” 袁自立没有说话，刘长贵说的是实际情况，无论从哪方面说，刘长贵都不可能会德阳市了，故土难离，袁自立相信，这件事情，对刘长贵的打击也是很大的。 “我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起来的，以前是农民，选勤干部出身，在工作中，学会了察言观色，所以，能够得到提拔，职位上升了，愈发显得小心，轻易不卷入是非，总是想着不得罪任何人，时间长了，不少干部认为我没有原则，我不在乎，乐的大家这么想，可是，担任领导干部，不可能总是随波逐流，特别是主要领导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总是要面临选择，每次，我都是在大局基本明了的时候，做出选择，或许是我运气好，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能够出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吗，现在看，也许是妥协的结果，因为我的性格，主要领导一定认为，我这样的人，易于把握，不会出什么大事，担任组织部长这些年，我提拔了一些干部，不多，主要职位，都是主要领导表态的，我一直很小心，还是免不了被冷摆，我也想通了，凭我的能力，能够担任组织部长，不错了，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干部就要尊敬，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没想到，正准备努力工作的时候，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时也、命也，说不清楚啊。” “老刘，我还是那句话，看开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袁书记，我已经看开了，说是消极也不为过，您不需要劝我，到了档案局，我就请病假休息了，我只是觉得，一辈子战战兢兢，到老了，还是免不了遭遇变故，真是天大的玩笑啊，有时候，循规蹈矩并不能解决问题。” 袁自立不说话了，他已经看出来了，刘长贵今天就是想倾诉，可能还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这样的情况下，倾听是最好的选择。 “袁书记，我是不爱议论是非的人，也不爱听，更不爱说小话，打小报告，出于这样的情况，我和李贵羽之间，曾经有一段蜜月期，当初，我是支持李贵羽的，对老书记，不怎么搭理，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啊。” 刘长贵喝下一大口茶水，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这次晓宇的事情，一是晓宇自己乱来，罪有应得，二是与李贵羽有很大的关系，李贵羽如果是支持正义，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可是，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很多性格，我是知道的，我猜测，他是想着利用这件事情，攻击市委，当然，这是我的猜测，袁书记，我没有挑拨你们之间关系的意思。李贵羽曾经在德阳市无比风光，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可您来了之后，李贵羽节节败退，王威调走了，蔡佛调走了，玉都县的班子调整了，利都市、丰盈县、汴林县的班子都调整了，这些调整，无情动摇了李贵羽的根基，李贵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省委没有调整他的职务，我就知道，他会蠢蠢欲动，找机会报复的，偏偏晓宇撞到了枪口上，接下来军分区的事情就更令我相信了。我曾经思考了很久，晓宇已经这样了，我有没有必要揭露李贵羽的老底，我曾经犹豫过，这样的情况下，我告诉您，您是不是会相信，不过，我想通了，我毕竟是共产党员，在德阳市工作了一辈子，我希望德阳市越来越好，您是干实事的领导，不应该遭遇那么多的波折，德阳市也经不起折腾了。” 袁自立神情很严肃，他知道，刘长贵是不会信口开河的。 “袁书记，李贵羽这人，气量不大，容不得人，否则，他早做市委书记了，而且，他从来不愿意完全相信一个人，所以，他做的事情，都很隐秘，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可惜，李贵羽忽略了一条，他的儿子李剑飞，李剑飞和晓宇的关系很好，有些事情，当着晓宇的面说出来了，晓宇回来之后，告诉我了，所以，我才能知道一些事情，是不是准确，我不敢肯定，李贵羽的嘴很严，李剑飞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清楚，晓宇也不清楚，但是，既然说出来了，我想，总是还有一些真实性的。” 刘长贵说完这些话，看着袁自立，他发觉袁自立的面容平静，微带笑容，知道袁自立这个时候不会说话的。 “李贵羽在德阳市经营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传出来其他事情，除了工作上霸道以外，基本没有什么议论，这不能不说是奇迹，一段时间，我非常佩服李贵羽，认为他不简单，无论怎么说，没有其他的议论，就很不错了，后来，听晓宇说到了两件事情，我才慢慢改变看法，不过我觉得，官场中人，如果说是清白无暇的，几乎不可能，你要生存，要面对众多的诱惑，你不是神仙，偶尔有错误，也不是什么大事，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不过看你运气好不好，如果说撞到枪口上了，该你倒霉，如果说自身能够把握，就什么事情没有，继续掌握权力，继续发号施令。我知道的第一件事情，李贵羽和金剑公司的关系非同一般，和田学贵之间，存在交易，以前，每年金剑公司都得到了诸多的优惠政策，从政策上得到的好处，远远大于上缴的税利，晓宇告诉我，每年田学贵给李贵羽拜年，送去的都是银行卡，从来不送其他东西，至于有多少钱，无人知道，第二件事情，李贵羽和玉都县华德恒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华德恒在玉都县的富源煤矿，基本上是李贵羽在背后撑腰，煤矿利润巨大，却没有见到华德恒上缴多少利税，因为我是玉都人，知道一些情况，富源煤矿的条件恶劣，常常发生事故，都是一些不合格的小煤窑，安全设施几乎没有什么，投入小，利润大，加上华德恒会为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华德恒每年都要到李贵羽家里去几次，具体做什么，大家都不知道，晓宇隐约听李剑飞说，今后，李剑飞准备离开德阳市，到北京上海去生活，德阳市的条件太艰苦了。听晓宇说了这两件事情之后，我有些明白了，由此想到，如果田学贵和华德恒给李贵羽的钱足够了，李贵羽还会收其他人的礼品吗，恐怕那些礼品，在李贵羽眼里，根本不值什么的。当然，这都是我听晓宇说的，晓宇也说，李剑飞是喝醉的时候，说出来这些话的，真实性不知道如何，但我是相信的。” 袁自立没有怀疑刘长贵的话，如果李贵羽和田学贵、华德恒之间是清白的，才是怪事，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样明显的关系，一定是有猫腻的，就说刘长贵的想法，何尝不是想着击垮李贵羽。 “袁书记，我马上要离开德阳市了，不妨敞开来说，如今的市委领导中间，您非常信任的，有田书记、周大海市长、周义海书记，这些领导，都是跟着您奋斗多年的，我也感觉到了，他们做事都是坦坦荡荡的，有一股锐气，您的同学马建华，其实是很有能力，如果不是您到德阳市，这一辈子，可能就埋没了，有了这些人的辅佐，您一定能够在德阳市大展手脚的，鲜书记心思深沉，能力突出，不过因为形势所迫，沉默了好几年，您到了德阳市，鲜书记才能够施展抱负，不过，鲜书记不是那种甘心长久居于人下的人。还有一个人，您要特别注意，曹东，他是李贵羽最为信任的人，甚至超过了王威和蔡佛，虽然李贵羽有秘书，可实际上，李贵羽的事情，都是曹东打理的。” 说到这里，刘长贵的脸色愈发苍白了，袁自立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老刘，不要说了，你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什么，老毛病了，这些天没有休息好，常常感觉到发晕，挺挺就过去了。” “不行，我陪着你到医院检查检查，可不要有什么问题啊？” “袁书记，真的不用了，可能是刚才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些激动的缘故。” “那好，今天就不要说了，身体要紧，赶快回去休息，我们今后还有时间，我回省城的时候，专门找你。” “好吧。” 翌日，刘长贵黯然离开了德阳市，陪着他离开的，还有他的老婆，刘长贵的老婆，早已经办了病退手续，自从刘晓宇出事之后，刘长贵老婆的身体彻底垮了，已经不能够坚持上班了，所以，袁自立特意安排，办理了病退手续。 两人离开德阳市，留下了刘晓宇，他们知道，到现在，已经无法照顾刘晓宇了，将来，刘晓宇从监牢里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两人的身体如何。 袁自立看着两人上车，那背影好凄惨，好孤单，此刻，袁自立感觉到了命运无常，或许你可以叱咤天下，可是，你能够保证子女一定成材吗，不知道有多少厉害的父母，在子女问题上，栽了大跟头。 双休日，袁自立回到了省城，刘长贵和刘晓宇的事情，让他想到了冰倩，家庭是男人最为重要的港湾，如果不能保护这个港湾的宁静，男人就失败了一半。冰倩乖巧懂事，程蔚蝶的教育还是不错的，冰倩没有什么官家子女的气息，袁自立非常欣慰。袁自立抽出时间，陪伴了所有在在省城的亲人，外婆的年纪大了，身体还不错，袁自立带着冰倩，陪着外婆，闲聊了半天时间，袁术海和刘清妹都感觉奇怪，袁自立好久没有陪着老人聊天了。 身在上海的唐玉珠几乎每天都打来电话，唐玉珠现在非常依赖袁自立，令袁自立头疼，唐玉珠甚至在电话里哭出声来，袁自立离开省城的时候，只好购买了去上海的飞机票，在上海，足足陪伴了唐玉珠一整天。 再次回到德阳市的袁自立，感觉到了力量，这股力量，来自亲人，来自唐玉珠，袁自立要动手了，李贵羽已经成为他的心腹大患，他绝对不会允许身边存在这样的人，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但袁自立不会鲁莽，他已经计划好一切，不动就不动，动就是雷霆一击，让李贵羽没有翻身和出头之日。 （平湖9月最后一天求鲜花，谢谢读者大大） 第三百三十三章 该怎么办 “我只是觉得，一辈子战战兢兢，到老了，还是免不了遭遇变故，真是天大的玩笑啊，有时候，循规蹈矩并不能解决问题。” 刘长贵的这句话对袁自立的刺激非常大，是啊，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回首这么多年来的为官生涯，除了发展经济，在掌控局势方面，一直是随波逐流，想着的总是与人为善，但现实不是这样，屡次的被动，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就是扳倒对手。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上级给予的权力，就是需要你掌控局势的。前任书记为什么会调走，李贵羽为什么没有接任市委书记，自己为什么能够出任市委书记，恐怕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时间是很紧的，李贵羽步步紧*，大有兴风作浪的嫌疑，袁自立虽然下定决心，准备对付李贵羽了，但是，他必须有上面的支持，否则，被上级定位争权夺利的内斗，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从拒绝参加省委党校学习的事情上看，省委已经有了这样的认识，那么，在动手之前，就一定要弄清楚所有情况，说明所有的心思。而最好的支持，就是易祥林，想到这里，袁自立下定了决心，必须找到易祥林，好好谈谈，在目前这样的形势下，只能是找到易祥林，易祥林是一棵大树，足以依靠的大树。 “自立，怎么晚上到家里来了，你什么时候回到省城的，这段时间，你回来的次数比较多，德阳市正在关键时期，一般情况下，还是在德阳市，不要回来的好。” “易伯伯，打扰您了，我这次到省城来是保密的，没有人知道，我是下午出发的，晚上还准备回去的。”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这么匆忙？” “易伯伯，我考虑了很久，有些话，我决定说出来是下定了决心的，您会觉得我幼稚和不成熟，可我一定要弄清楚原因，在您的面前，我什么都敢说，什么要求都敢提。”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有什么话就说。” “易伯伯，有三个问题，我想弄清楚原因，第一个问题，前任德阳市委书记为什么会离开？第二个问题，李贵羽为什么没有出任德阳市委书记？第三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出任德阳市委书记？” 易祥林的神色严肃起来，盯着袁自立，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自立，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了？” “是的，李贵羽的做法，有些过分了，已经超出了我能够容忍的底线，我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置之不理，但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的原因，需要得到省委和您的支持。” “嗯，你的心思我大概知道了，这几个问题，提的很好啊，看来你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我以为你早就要提出来的，现在我来回答你提出的这几个问题，中间有我一些个人的看法，也希望你能够从中间领悟到一些东西。” 袁自立正襟而坐。 “德阳市的情况，省委一直不满意，经济发展水平滞后，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之间的关系不协调，省委对于如何处理德阳市的事情，有过一些争议，最后还是统一了意见，德阳市需要一个能够全身心投入的、能够掌控局势的市委书记，这个市委书记，除了发展经济的任务，还有整肃德阳市风气的任务，这个市委书记，心胸要开阔，要有大局意识，要果敢，最为关键的，是要实实在在为德阳市的社会发展、群众富裕考虑和工作，要服从省委的领导，省委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市州的班子失控，不会允许班子专心于内耗，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之间，小的摩擦和矛盾是正常的，但是，一旦摩擦和矛盾超过了限度，就一定要做出调整，这样的调整，需要结合实际情况，德阳市前任市委书记，显然难以掌控整个局势，被调整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至于李贵羽，省委认为，出任市委书记的条件不成熟，具体的原因，涉及到省委常委会讨论的秘密，我不会说，你自己去考虑，选择你出任德阳市委书记，不是我的意见，是省委的意见，省委认为从你的表现来看，是比较适合出任德阳市委书记的，我曾经很担心，你的性格柔和，怎么看都难以掌控局势，目前你在德阳市工作了一段时间，大体看，还是不错的，但也有不足，发展经济是目前最为主要的任务，这方面，你能够注意到，至于其他方面，我不做评价，你自己去考虑。省委的意见，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有我在，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很多时候，我们做每一件事情，说到的都是工作的需要，工作的需要里面包括的内涵很多，官场上，最为重要的是政治的需要和权力的需要。” 袁自立没有直接回德阳市。 “自立，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小蝶和冰倩休息了吗？” “爸，我没有回家，刚刚从易伯伯家里出来。” “自立，遇见什么事情了，这么紧急啊？” 袁自立没有隐瞒，德阳市最近一段时间的局势和自己面临的问题，袁自立悉数说出来了，在易祥林家里的谈话，袁自立也没有隐瞒。 “自立，这段时间，你很少和我说及工作上的事情了，我也一直都没有问，今天你说到这些事情了，我有一些感慨和认识，说出来供你参考。我曾经担任过市委书记，当然，那个时候的形势，和现在有所不同了，但万变不离其宗，做事情总是那么几个套路，经历是一样的。大体说起来，主政一个地方无非是三个发展放心，一个方向是励精图治，搞好搞活一个地方，另一个方向是维持和维护，保持安定团结的局面，最后一个方向是混日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的想法一定是第一个方面的，如今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越是做事情的人，越是遭受到诸多的非议，不做事的人反而能够得到提拔，因为做事情就意味着可能出现错误，可能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很多在官场上的官员选择了明哲保身，上下一团和气，这是令人担忧的形势。可我不这么看，这样的局面不会保持下去的，国家需要发展，人民群众对混日子的官员会有越来越多的意见，就好比是你的想法，你到德阳市，刚开始几乎是孤军奋战，慢慢积累了一些人气和基础，这与老易的支持有着决定性的关系，现在，你准备有所行动了，必然要触动方方面面的利益，大家你来我往，相互较量，很正常，不要以为省委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也许他们比你还要清楚其中的奥妙。我的意见是，大胆行动，不要错失良机，畏畏缩缩、不能掌控局势的主要领导，迟早都是被淘汰，你年轻，总体来说经历不是太多，有时候的想法过于善良，可以理解，但是，一旦下定决心，就要义无反顾，不要想着太多的事情，不要让自己被外部的事情干扰，做就做到底，哪怕不能够成功，也没有遗憾。” “爸，我的确没有多大的信心，没有直接的证据，仅仅凭着刘长贵的几句话，这样做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呵呵，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件件事情都是那么容易的，我们的社会进步发展岂不是不会遭遇波折。” “爸，我明白了。” “说说你准备从哪个方向入手？”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我决定从华德恒和田学贵两人的身上下手，也就是富源煤矿和金剑公司，看起来，富源煤矿要容易一些，我听到了不少关于富源煤矿的情况反映，回去以后，我会亲自调查富源煤矿的事情的。” “自立，社会上传闻，我们的官员，只要不查，如果调查，一定会有问题，这个说法，虽然有些偏颇，但也是很有道理的，所以说，我相信你会成功，不过你也要有思想准备，万一不成功该怎么办，李贵羽一定是会知道你的想法的。” “爸，我考虑过了，就算是不成功，也能够打击一下李贵羽的气焰，我不着急，慢慢来，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李贵羽的问题。” “嗯，我最后提醒你，不要忘记了主要工作，发展经济是你可以拿出来的直接政绩。” “爸，我明白，我走了。” “自立，晚上回去注意安全，都这个时候了，明天一早出发吧。” “算了，我回去看看小蝶和冰倩，可以在路上睡一会。” 一路上，袁自立始终处于兴奋的状态，易祥林的话语，让他明白了许多，前任德阳市委书记的调任，最主要的原因，除了市委市政府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还有就是不能够掌控德阳市的局势，至于李贵羽，暂时不要想着能够出任市委书记，就是自己离开德阳市，李贵羽也没有机会出任市委书记，一个违反规则，以为挤走了市委书记，自己就能够担任市委书记的市长，基本是没有机会的，除非这个市长有着非同一般的后台。 袁自立还体会到了，李贵羽在省委中间，有人支持，这个支持是毫无保留的，否则，李贵羽不可能继续担任德阳市市长，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继续坐在市长的位置上，袁自立知道的是朱国祥支持李贵羽，可是一个政法委书记，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该如何动手，袁自立考虑了很多，对华德恒，袁自立没有什么好的印象，那次在玉都县的排场，袁自立是见识了的，大凡这样讲究排场的暴发户，都是缺乏一定的内涵的，比如说田学贵的风格就大不相同，看上去文质彬彬。袁自立相信，一定可以发现富源煤矿的问题，至于发现问题之后，后续问题如何处理，袁自立也是有考虑的，柳再廷是玉都县县长。 凌晨两点多钟，小车在高速公路上面疾驰，袁自立感觉有些困了，他准备休息一会，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袁自立看看来电显示，是小蝶打来的电话。 “小蝶，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老公，你到哪里了？” “我还在路上，大约两个小时以后就到了。” “老公，注意安全啊，我睡不着，你到了德阳市，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小蝶，快点休息吧。” “我不，你回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的，都是市委书记了，还这样偷偷摸摸的，像是做地下工作的，我不能帮助你，心里不好受。” “小蝶，你想多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再说了，这段时间，我回省城的时间多，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不要担心，我没有什么事情的。” “老公，今后有什么事情，也给我说说。” “好的，你一定要赶快休息，都半夜了。” 一直在默默开车的老马开口了。 “袁书记，你还是太谨慎了，如果是我，早就动手了，他们做的太过分了，如果不回击他们，还以为我们软弱。” “老马，你说的对，是要动手了，不过，一方面要考虑德阳市的稳定，一方面要让对手没有翻身的机会，难啊。” “袁书记，我就没有想那么多，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坛坛罐罐打破了，大不了重新买就是了。” “呵呵，老马，这可不是在部队里面，所有的家当都打烂了，要重新来购置，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也想痛快啊。” “袁书记，我知道了，你顾虑很多啊。” 袁自立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了。 （平湖9月最后一天求鲜花，感谢读者大大） 第三百三十四章 徐先勇的打算 徐先勇常常做噩梦。因为做了亏心事，徐先勇特别敏感，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些异常了，如果说先前的做法是为了在保健中心发生的事情，现在的想法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徐先勇并不想出卖袁自立，这样做等同于自杀，徐先勇明白，李贵羽没有希望，采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市委书记，李贵羽永远不要想着得逞，真相总有暴露的那一天。 徐先勇一直在仔细分析发生在保健中心的事情，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一切的矛头，都是指向袁自立的，徐先勇愤怒、哀怨，内心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徐先勇明白，自己是彻底毁了，被李贵羽和曹东毁了，徐先勇无法反抗，他没有这样的能力反抗，秘书是领导最为信任的人，背叛领导的秘书是什么下场，徐先勇是知道的，如果说发生了保健中心的事情，徐先勇能够很快找到袁自立，寻求帮助，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时光不能够倒流。 今后干什么，徐先勇很是迷茫，他不甘心，他要为自己打算，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他也要牢牢抓住的。现在，趁着这个机会，他要提出要求，一直以来，徐先勇没有提出过要求，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先勇提供情况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徐先勇敏感察觉到袁自立可能有所警觉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不可能工作有那么轻松的，何况，袁自立和李贵羽之间，正在较劲，从目前的人事调整和工作检查来看，双方的博弈是越来越激烈了，可自己却少有的轻松了，袁自立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一脸笑，晚上在办公室加班的时候，也要自己回家休息，这他反常了。最为关键的，是在这次的人事调整中，根本没有提到自己的事情。 徐先勇很快想好了办法，既然李贵羽和曹东可以这样来对付自己，那么自己也可以想到同样的办法来握住救命稻草。 “曹秘书长，我想见见你，晚上我请你宵夜吧。” 放下电话，徐先勇脸上露出了难以琢磨的笑容。 曹东接到电话之后，一头雾水，很长一段时间，徐先勇没有和他联系了，曹东知道，李贵羽一定是要求徐先勇联系其他人，或者是徐先勇主动联系其他人了，这些年来，曹东已经习惯了李贵羽这样的做法，曹东有怨气，却没有地方发泄，每一件事情，进行到关键时刻，曹东便不知道下面的发展了，是好是坏都不知道，因为如此，曹东实际上不知道李贵羽的秘密。这次袁自立突然考核下面的经济和政法工作，纪委下去调查，曹东明白其中的原因，一定是袁自立和李贵羽再次较上劲了，过去了这些年，曹东从来没有后悔过，跟着李贵羽，虽然只是市政府秘书长，实际权力比副市长强很多，曹东认为，担任副市长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要是老书记不离开，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副市长了。可现在曹东有些后悔了，一连串的事情，让曹东目不暇接，王威和蔡佛调走之后，曹东犹豫了很长时间，可是他和李贵羽之间的关系太亲密了，所有德阳市的干部职工都知道，要想摆脱出来，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摆脱了，曹东也要考虑影响问题，这年代，铁杆叛变了，得不到好结果。 “曹秘书长，打扰了。” “小徐说什么话啊，有什么事情，说说吧。” “也没有多少事情，就是想着和曹秘书长聊聊。” 喝了一会酒之后，徐先勇吩咐服务员，没有叫的时候，不要进入包间里面来。外面大厅里面，宵夜的人正在划拳喝酒，这样的环境中间谈事情，是最安全的。曹东想了想，看来徐先勇选中这个地方，一定是有比较重要的话说的。 “曹秘书长，现在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有时候想起来，睡不好觉，我一直在考虑几个问题，实在有些不明白，所以想着请教曹秘书长，当然，曹秘书长可以不听，我还是希望曹秘书长能够听下去。” 曹东感觉到紧张，徐先勇的脸上没有表情，似乎说着其他人的事情。 “小徐，想什么呢，有什么话就说。” “第一，我是袁书记和李市长之间权力博弈的受害者，因为我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所以，早就进入了你的视线，通过我，可以掌握市委书记的所有行踪，如果时间长了，得到市委书记的信任，能够知道不少机密的事情，这样，李市长在和袁书记的博弈过程中，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而且可以好好筹划所有的行动；第二，保健中心*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圈套，目的就是要我上钩，捏住了我的把柄，这样，我不得不就范，所谓的*、所谓的笔录，所谓的按摩女孩，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我曾经注意过那家保健中心，没有发生任何其他的事情，所以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被陷害了；第三，我开始为你们提供情况，目的是想着*的事情不要暴露，渐渐的，我明白了，这样下去，永无止境，我必须要清楚一些情况，必须要有出路，我不能死无葬身之地，如果我的要求得不到满足，我会向袁书记说明一切的情况，同时主动到纪委去自首，**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小、小徐，你怎么能够这么想啊，当初我不过是想着帮助你，你看，事情过去了，你就不认账了，可不能这样啊。” “是吗，曹秘书长，你这么说，就等着我找到袁书记说明情况，同时到纪委去自首吧，这个包袱，我背不起了，还有，以前我和你们通报的所有情况，我也会如实汇报给袁书记的。” “小徐，你还年轻，不要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啊，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啊，*是你自己承认的，做了笔录的，到哪里都是赖不掉的。” “那好啊，我反正是想过来了，这件事情，迟早是要暴露的，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我肯定是没有前途了，官场上的规矩我知道，从保健中心发生事情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希望了，曹秘书长包庇我的事情，以及为什么包庇我的事情，还有我到保健中心的所有过程，我都会如实交代的，还有，我要提醒曹秘书长，你和我区别不大，虽然你是市政府秘书长，但是，说到底也是为市长服务的，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想，李市长恐怕没有耐心去核实和解释这样的事情的，曹秘书长的结果不一定会比我好多少。” “小徐，你这是威胁我啊，你以为我会害怕吗，呵呵，我不会害怕的。” “那好，曹秘书长不害怕，我就没有什么话说了，就说到这里吧，我是没有证据，不过我相信今天晚上，我如果到袁书记那里坦白所有事情了，想必袁书记会想办法找到需要的证据的。” 徐先勇已经不准备说什么了，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包间了。 “小徐啊，你到底是年轻人，火气大，说起风就是雨，虽然这件事情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还是愿意帮助你的，你不是说有什么要求吗，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够帮助你也说不定啊。” “曹秘书长，前面的事情不承认，现在说来帮助我，是不是有些牵强啊。” “徐先勇，你这是说什么话，我看你年轻，我们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所以，我才考虑帮助你的，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好吧，我暂时不追究前面的事情，我有几个要求，第一，立刻将笔录材料还给我，我今天晚上就要拿到这份材料，否则，我什么都不会做，会全盘托出所有的事情，反正都是这样了，我也没有什么顾忌了。曹秘书长认为怎么样？” “不着急，你全部说完，我再来考虑。” “第二，我这么做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我没有在官场上继续混下去的想法了，我要尽快离开德阳市，走得越远越好，德阳市驻省城的办事处正好缺人，我要求年底调到那里去工作，我什么都不求，只要成为办事员就可以了。第三，我需要钱，当然，我不会要很多钱，我考虑有20万元钱，足够了，我要现金。只要满足了我这三个条件，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继续做，今后也会相安无事的。” “徐先勇，你说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情啊，要全部答应有困难啊。” “曹秘书长，你这是在讲条件吗？” “胡说，我看这样吧，现在马上答复你，也是不现实的，晚上你等我的电话。” “好的，曹秘书长，我是说到做到的，如果今天晚上没有得到答复，明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李贵羽脸色铁青，在办公室里面走来走去，他根本想不到徐先勇突然发难，如果徐先勇横下一条心了，的确是不好应付的，虽然说徐先勇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了，自己立刻会陷入到危险的境地中。 “老曹，你是什么意见？” “李市长，我认为徐先勇现在的压力太大了，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您想，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如果说还是默默无闻，没有任何的表示，反而是不正常的，现在看，那份调查笔录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不妨还给徐先勇，如果一直靠着这份材料来控制徐先勇，他可能真的有失控的那一天，最好的事情是徐先勇提出了要钱的事情，这件事情可以证明徐先勇是下定决心了，所以我认为，可以答应徐先勇两个要求，材料还给他，调动的事情尽管答应，到时候再说，至于钱的事情，答应之后慢慢筹集，同时，我们还要有其他的准备，徐先勇今后提供情况，一定会少一些了。” “老曹啊，材料还给徐先勇可以考虑，但我们也没有了把柄啊。” “李市长，您想啊，我们的目的不是这个材料，我们的目的是徐先勇给我们提供必要的情况，现在徐先勇已经这样做了，那么，这份材料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既然徐先勇已经这样做过了，他想不做，也没有可能性了，我们可以想到很多办法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吧，不过，还是要适当警告一下徐先勇的，不要做过分了。” “李市长，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曹东阴沉着脸，李贵羽的回答，曹东很是不满意，不知道怎么了，曹东近来的想法也是越来越多了，当初教书的时候，多么单纯，虽然生活苦一些，没有现在的地位，可是图个心安啊，现在，跟着李贵羽的时间长了，慢慢失去了本性，特别是袁自立来到德阳市之后，曹东发现自己对李贵羽的意见大了很多，虽然隐藏在内心。 李贵羽的回答，没有一丝一毫地方想到了徐先勇今后该怎么办，用了他人，却不为他人以后考虑，这种过河拆桥的作风，会令所有人心寒，以前，李贵羽在德阳市一手遮天，权大势大，这些方面是表现不出来的，可人总是有背运的时候，如果李贵羽走下坡路了，岂会关照到自己以后的路。 想到这里，曹东竟然有了后悔和后怕的感觉，他坐在办公室里面，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徐先勇知道为以后打算，自己为什么不为以后打算呢，难道一定要在一棵树上面吊死吗，高攀不到袁自立，可以想办法攀上周大海啊，都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了，还要什么自尊、脸皮啊，保住自己才是最为主要的。 打定主意以后，曹东轻松了很多，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快，不然危险很有可能就在眼前，有一个想法，曹东是没有告诉李贵羽的，徐先勇有了这样的反映，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徐先勇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很有可能袁自立产生警觉了，而且曹东认为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平湖9月最后一天求鲜花，感谢读者大大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曹东的智慧（国庆节加更，月初求鲜花） 徐先勇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2点多了，回到家里之后，徐先勇根本就没有打算休息，到了这一步，他可以算是赌博了，徐先勇当然想着有好的结果，是人就想着有好结果，不见棺材不掉泪。见了棺材也要硬撑着，这是赌徒的心理，也是徐先勇的心理。那份询问笔录一直是徐先勇的心病，如果拿不到这份笔录，今后一切都是空谈，在政治上没有前途，还可以想办法去挣钱，东山再起，可是把柄不能及时销毁，涉嫌犯罪了，什么都不要想，一辈子都是担心的。徐先勇知道保健中心的事情是圈套，可圈套怎么样，自己是承认的，不算*，**还是实打实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就不要想着很好的前途了，这样的污点不能存在，一定要销毁。 徐先勇没有丝毫的耽误，直接到了指定的茶楼。 “小徐，好不容易才拿到这份笔录的，这样做，我可是担着很大的干系啊，你想，公安机关的笔录，哪里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 徐先勇没有注意曹东说的是什么，他拿着笔录仔细看看，鉴别一下真伪，上面的签字确实是自己的，徐先勇将笔录放进了公文包里面，脸色好了很多。看见徐先勇的神色，曹东明白了很多，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是准确的。 “曹秘书长，谢谢您了。” 徐先勇口气的变化，让曹东心里有所触动，曹东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样对付徐先勇，以前他觉得是理所当然的，现在不这么看了，他人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曹东也许会硬下心来，毕竟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了，优柔寡断是没有立足之地的，可一切都是为了李贵羽，为了那看起来越来越飘渺的未来，官场上的忠心是有条件的，必须要时常得到满足，才能够保持住这样的忠心，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忠心会慢慢变色的。 “小徐，材料已经给你了，调整的事情好说，只是这钱的事情，还是需要慢慢来的，再说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你看怎么样？” “曹秘书长，我没有问题的，早就想到这件事情了，钱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的，我很感谢曹秘书长，所以，有几句话，一定是要说的，希望曹秘书长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小徐，你说吧。” “我工作的时间、资历，都不能和曹秘书长相提并论，所以说，见识也不是很深刻，我常常听到很多人说，官场如战场，以前感觉有些好笑，觉得这是官场外面的人夸大其词，现在有了真切的感受，官场上，有时候的博弈比战场上还要残酷，搭进去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前程和幸福，还有荣誉、地位和一切，战场上，失败的一方，还有可能收到礼遇，官场上，败了之后，遭受的只有无情的打压。我知道，现在的官场，站队是非常重要的，这个站队，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站对了，前途一片光明，站错了，不堪设想。曹秘书长，我觉得您可能站错了，同意采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他人，且不说最终的结果会怎么样，政治上本来就是存在阴谋和阳谋的，但如果为了达到目的，不惜采用任何的手段，这种人的品性就不敢恭维了，如果是我，绝对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的。” 徐先勇的话让曹东心里发颤，这样浅显的道理，从徐先勇的嘴里说出来，曹东感觉很不是滋味，自己不知道想到了多少次了，可是就是不能够从中间拔出来。 “曹秘书长，我已经是这样了，对今后没有其他的幻想了，能够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满足了。” 曹东忽然警觉了，徐先勇的年纪，不该产生这样的想法，显得有些太成熟和太牵强了，嘴里说出来的和心里想的，往往是不一致的，徐先勇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他毕竟还年轻，这样的话语容易暴露他的想法，曹东断定，徐先勇还是存在野心的。 “小徐啊，谢谢你能够说出来这些话，我都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的，你知道，我是市政府的秘书长，表面看是秘书长，其实就是古代时候的管家，为大家服务的，政府有这么多的市长副市长，还有下面的部门，我必须要做好协调工作，所以大家都认为我和李市长的关系很好，其实这是大家的误解，我相信你也是这么看的，假如我在市委工作，那么我的角度就不同了，就要从市委领导的角度考虑了，你还年轻，今后的路很长，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在其位谋其职，踏踏实实做好本质工作。” 徐先勇年轻一些，听见曹东的这些话，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可曹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需要啰嗦了，徐先勇起身告辞，曹东没有挽留。 徐先勇回到了家里，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录音笔，他很失望，为什么曹东一直没有说出来关键的话语，按说自己构思也是够巧妙了，以为曹东会说出来什么有价值的话语，可临到头什么都没有，徐先勇不知道，论起老道，10个他也不是曹东的对手。 曹东没有马上离开茶楼，他点燃香烟，开始仔细思考了，从今天徐先勇的表现看，曹东基本上肯定袁自立有可能察觉到徐先勇的事情了，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时刻，曹东不会考虑告诉李贵羽这样的消息和判断，他要为自己谋后路。至于应该怎么做，曹东早就有了较为成熟的想法了。 袁自立一直在等候徐先勇表态，从最近的态度来看，袁自立相信，徐先勇应该有所察觉了，袁自立曾经非常愤怒，秘书的反叛意味着自己很失败，袁自立难以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袁自立还是冷静的，有所考虑的。徐先勇的本质不坏，袁自立想着徐先勇能够迷途知返，也好有一个平静的未来。 徐先勇的一切，都在周义海的监控之下，包括平时所有的行动，袁自立掌握的很清楚，这段时间，徐先勇没有太多的动静，情绪很消沉，尽管上班的时候努力掩饰，袁自立还是能够发觉的，精神面貌能够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徐先勇始终没有什么行动，令袁自立失望，换位思考，袁自立知道，徐先勇存在侥幸心理，总是思考着全身而退，太幼稚了，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徐先勇和曹东的几次接触，袁自立悉数掌握，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交易，袁自立不关心，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想到了曹东，这个李贵羽的铁杆心腹，会有什么想法和举措。 “周市长，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给您汇报一下相关工作。” “曹秘书长，如果是政府机关的工作，就不要汇报了，你是秘书长，自己决定以后，就办理了，我没有什么意见的，你管理机关这么多年，一直很好啊。” “周市长，您这是批评我啊，以前我没有能够及时给您汇报，主要是看见您的工作太忙了，怕打扰您，今天我不汇报机关工作。” “是这样啊，那你快说吧，我的时间很紧的。” 周大海的淡漠，曹东丝毫不在意，他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周大海的态度，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袁自立的看法，现在真是到了关键时刻了。 “周市长，我是想谈谈金剑公司的事情。” “哦，金剑公司，好啊，看来曹秘书长有好办法啊。” “周市长，您不要客气，叫我小曹就可以了，您这样称呼，我有些不习惯的。” “呵呵，好啊，老曹，有什么主意，就赶紧说，我正为这件事情头疼。” “周市长，金剑公司在德阳市经营这么多年，要说遇见困难，前些年遇见的困难，比现在要多好多的，可是都撑过来了，今年没有理由不上缴赋税的，至于说要求减免赋税，更是无稽之谈，我在市政府有些年头了，还是清楚金剑公司一些情况的，想要金剑公司上缴赋税，说起来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以前金剑公司也想着拖欠赋税，最终都是上缴了的，毕竟是企业，首先考虑到的，还是自身利益问题，周市长，您如果要求计划、房产、土管等部门清理金剑公司的土地，特别是政府划拨性质的土地，我想，金剑公司一定会有动作的。” “老曹啊，这件事情我考虑过，政府已经下发文件了，现在这个时候出尔反尔，不好啊，外界会怎么看市政府啊。” “周市长，您多虑了，我记得对于开发区的土地政策，是有相关规定的，在手续齐全的三个月以内，没有任何动作的，政府是可以考虑采取行动的。” 周大海稍微思索了一会，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哈哈，老曹，有你的啊，我看你担任秘书长可惜了，完全可以担任分管工业企业的副市长啊，这样的事情你都能够想到。” “周市长，瞧您说的，您是工作太忙了，没有注意到这个方面的，我不过是在您批示的文件中发现这些事情啊。” “好，好，这次能够让金剑公司上缴赋税，你居功至伟啊。” 曹东面带微笑离开了周大海的办公室，他相信，自己传递出来的信息，袁自立很快就会知道，而且在不长时间内，就会有实质性的举动。 “袁书记，曹东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啊，他的提议是非常好的，土管局和计划局的人到了金剑公司，提出查看土地资料的问题，金剑公司迅速上缴赋税，不过几天时间，已经上缴了7成的赋税，还有三成的赋税，答应在12月全部上缴，还主动收回了减免赋税的报告。我是真没有想到啊。” “老周，这是曹东在放信号了，他提出一个好的意见建议，让你能够顺利解决金剑公司的问题，也就是在试探我们的意思啊。” “袁书记，这是好事情啊，我认为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分化瓦解他们。” “呵呵，老周，听说过一句总结吗，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君子团结不勾结，小人勾结不团结，曹东维护李贵羽这么多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开始心寒了，你先去忙吧，这件事情我好好考虑考虑。”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如果说曹东倒戈了，对李贵羽的打击是很大的，但曹东不同于其他人，他是李贵羽的铁杆心腹，跟随李贵羽有一段时间了，曹东以前是教师，改行之后，是得到了李贵羽的提拔的，应该说李贵羽对曹东有恩，很大的恩情，所以袁自立对曹东的行为很是看不惯，但袁自立明白，官场上就是这样，几乎所有人都是冲着利益和权力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老马，曹东的行为，你怎么看？” “袁书记，我觉得可以试试，反正都是这样，曹东既然表态了，我们就尽量利用他，通过他掌握李贵羽的情况，彻底击垮李贵羽，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说实话，我也看不上官场上的那么多现象，战场上，这样的机会，没有人愿意放弃的。” “老马，有时候不得不多想想啊，这件事情，很是隐秘，周市长出面不合适，也不能表面上接触过多，只能是你来完成任务了，你有什么想法。” “袁书记，你不说我都准备承担这个任务的，周市长出面显然是不合适的，这属于阴谋的范畴，你们出面都不合适，还是我来做，再说了，这也是我以前的老本行，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做好这件事情。” “老马，我知道你的能力，不过，曹东是老油条，和他接触的时候，你要尽量多的掌握主动，看看曹东能够提供那些情况，是什么样的心态，有没有左右摇摆的意思，要打消他所有的幻想。” 第三百三十六章 曹东的选择（节日加更，月初求花） 老马做事是非常直爽的，但是，不要小看老马的智商，老马考虑事情非常细致，分析到了方方面面的可能，虽然在袁自立面前夸下海口，其实老马是有信心的，对付曹东这样的人，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就好比是痛打落水狗，让对方没有喘息和反击的机会。如果口气稍有软弱的地方，让曹东看见了空子，他便会想入非非的。 曹东一直在等着袁自立或者是周大海的反馈意见，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曹东做出如此选择，还是忐忑不安的，曹东的想法和其他人没有太大的区别，还抱有很大的幻想，能够和袁自立拉上关系，不得罪李贵羽，到时候，无论是谁倒下了，自己都不会吃太多的亏。不过曹东也知道，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现在就看袁自立是什么态度，如果态度强硬，自己就要认真考虑，下一步该怎么选择了。 曹东和李贵羽之间，一如既往，看上去是很亲热的，曹东的内心隐藏非常深，李贵羽是无法察觉的，金剑公司的事情，李贵羽也有些奇怪，弄清楚周大海所采取的措施之后，李贵羽还专门和曹东议论了这件事情，认为周大海还是有一定的头脑和办法的，能够从另一面着手解决问题，看来是很用心于工作的。 “曹秘书长，袁书记近几天要到县市去考察工作，具体的内容主要涉及到经济工作、党务工作和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 “哦，小徐，知道具体的时间安排吗？” “不清楚，袁书记有这个意思，目前在要求我做准备工作。” “好，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联系。” 曹东习惯性准备往李贵羽的办公室去，告诉这件事情，不过，站起身之后，曹东犹豫了，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做出的判断，如果说袁自立对徐先勇已经有怀疑了，那么，徐先勇说的消息，不一定准确了，还有就是，如果说袁自立掌握了更多的情况，那么，后面的情况，曹东简直不敢往下面想了。曹东重新坐好，报告是一定要报告的，关键看怎么说，对于袁自立普通的行踪，李贵羽也不是很在意，袁自立总是要工作的，日常的很多工作，李贵羽也是清楚的，这段时间以来，徐先勇很少打电话，曹东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曹东无疑是聪明的，这件事情，的确是袁自立故意安排的，袁自立已经计划秘密探访富源煤矿了，如果要做到行踪隐秘，不瞒过李贵羽是不行的，正好身边有徐先勇，那么就放出一些风声，让李贵羽知道自己要到下面去检查工作，检查工作避免不了下乡，到时候，能够掌握到真实情况，就无所谓了。 “李市长，袁自立要到县市去检查经济工作、党务工作和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已经吩咐徐先勇在做准备了。” “哦，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袁自立打电话来了，询问了一些经济工作情况，老曹，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李市长，我认为这件事情很正常啊，快到年底了，下去看看，上次已经检查过下面的工作，这次下去，不过是督促，要求下面更好完成工作任务，我认为，您也可以抽时间，下去看看，督促工作的。” “嗯，等袁自立回来以后再说吧，具体的时间你到时候安排一下。” 老马考虑成熟以后，拨通了曹东办公室的电话，他暗暗告诫自己，这次不能够失败，一定要完全成功，电话里面，老马没有啰嗦，直接提出来了请曹秘书长吃饭，曹东没有任何犹豫，爽快答应了。 一辆的士车在小餐馆外面停下了，曹东付钱之后出来了，他习惯性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这里是城乡结合部了，人员多，环境不是很好，不过这样的地方，从来都是不引人注目的。 “曹秘书长，你好啊，能够请到秘书长吃饭，我可是非常荣幸啊。” “马哥，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为领导服务的，你跟着袁书记，我跟着李市长，马哥请我吃饭，荣幸之至啊。” “曹秘书长，你是知道的，我因为开车的原因，从来不喝酒，不过今天我没有开车，所以陪着曹秘书长好好喝一回，曹秘书长是领导，可不要拒绝啊。” “马哥可不要这么说，我是舍命陪君子，喝趴下了也不在乎。” 两人亲热说着话，好像是多年的老熟人，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一会两人之间会有着一场激烈的交锋。 “曹秘书长，我是军人出身的，做事讲究干净利落，战场上，敌我态势分明的时候，大家真刀真枪对着干，各为其主，没有什么奇怪的，形势胶着的时候，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所以，我的认为也简单，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不知道曹秘书长是怎么看待我这样的想法的。” “马哥真是爽快，做事情就是要这样，能够很快认清楚形势，能够面对所有的变化，我是非常赞同马哥说的话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其他地方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战场上，脚踏两只船的人，是不可能有什么生存机会的，最终会被所有人抛弃，结局悲惨，当然，从个人的角度上考虑，都是为了自身利益得到最大的保全，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侥幸心理，导致了很多不愉快事情的发生，不知曹秘书长是什么意思。” 曹东有些愕然，也有些气恼，老马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上来就是这样的话语，曹东感觉到自尊心受到了上伤害，他想到了反击，可是，曹东不是年轻人了，多年的宦海生涯，热爱他明白了太多。 “马哥，这也要区分情况来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谁都是知道的，就从解放战争来看，那些被列为战犯的国民党高级军官，不也有许多最后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吗。” “曹秘书长，你的这个认识我不敢苟同，我已经说过了，战场上形势不明了的时候，会有很多事情发生，但有一个条件，凡是参与到战争中间来的人，要么是敌人，要么是自己人，没有中间人的存在，如果想着两边都得到实惠，尘埃落定的时候，可能会失去一切，我说的可是大家都认同的道理，话糙理不糙。” 曹东内心的斗争很激烈，从老马的态度来看，曹东感觉自己没有回旋的余地，也就是说，在这场政治的博弈中，他必须做出选择，要么继续跟着李贵羽，死心塌地干下去，要么掉转枪头，帮助袁自立，对付李贵羽，曹东不死心。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比如说退出去？” “曹秘书长，你是明白人，战争已经开始了，有退出去的道理吗，射出去的弓箭，难道能够收回来吗。” 曹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看来，袁自立知道不少的事情啊，而且，对于自己的示好，袁自立并不是很看好，如果想要在今后避祸，那么，就只能够现在做出选择。曹东不知道，在下一步的博弈中间，袁自立是不是能够获得全胜，是不是能够彻底击垮李贵羽，自己的结局究竟会怎么样，但是到了这一步，如果还是坚持以前的看法，无论袁自立和李贵羽之间的博弈结局如何，自己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曹秘书长，我们喝酒，慢慢想，不要着急。” 面对着老马居高临下的态度，曹东无法发脾气，甚至无法提出意见，曹东的内心里面，是认为李贵羽不能够战胜袁自立的。老马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曹东非常清楚，可以说，有时候得罪了袁自立还不要紧，要是得罪老马了，一定会吃亏的。 “马哥，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了。” “好，曹秘书长，我敬你一杯酒，战场上，情报是最为重要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谁都是清楚的啊，我想曹秘书长应该更是清楚啊。” 老马的话让曹东心里凉了大半截，他明白了，袁自立知道的情况不少了，可能是什么都知道了，可笑自己还在想着和老马讨价还价，这一刻，曹东感觉到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了，往前一步，可能就是粉身碎骨了，曹东忽然感觉到了灰心和厌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在官场上，没有深厚的背景，依靠着小伎俩斗来斗去，最终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为他人做嫁衣的同时，自己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马哥，我算是明白了，一辈子就是那么回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笑我自己，总是看不开，以为自己还是在掌握着命运，到头来却是命运和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够安安稳稳过今后的日子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我认为有必要的，一定会和马哥共同商议的，只求在尘埃落定之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平静静过日子。” “曹秘书长，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眼下还不是想着急流勇退的时候，总是该有所表示的，否则，凭着张嘴闭嘴的几句话，我该怎么去说啊。” “马哥，你放心，我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一定会有所行动的，不过，我需要认真考虑一下，哪些事情是真实的，那哪些事情是表面的，时间不会很长，两天之内，马哥等我的消息，有些东西，我需要整理。” “好，曹秘书长，我等你的消息，好了，不说其他的事情了，我们喝酒。” 曹东没有喝醉，或许是老马没有放开架势，或者是有其他什么考虑，曹东离开小餐馆的时候，异常清醒。正是这份清醒，令曹东痛苦，和李贵羽在一起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了，混到正处级的岗位上，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为了这个目的，出卖灵魂是小草一碟的事情，可如今面临这再次出卖灵魂，平心而论，李贵羽对待他算不错了，虽然从头至尾都是利用的过程，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来就是交易，就应该遵循交易规则，自己辛辛苦苦这些年，期盼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谁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曹东想到了徐先勇，想到了徐先勇和自己交谈时候的那种决绝的态度，是啊，人如果失去了希望，或者是没有任何的奢求了，就是无敌的，徐先勇态度的改变，就是最好的说明。 已经很晚了，曹东依旧坐在办公室里面，他需要思考，究竟该怎么办，说到底，他对李贵羽的事情，并不是太清楚，很多的事情，开头是他出谋划策，实施的时候，就没有他的份了，所以说，李贵羽究竟有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曹东不是非常清楚，但是，曹东为李贵羽出的那些计策，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李贵羽的决策方向，这方面曹东是有信心的。 “唉，我曹东就是这样的命运，一辈子都是劳累命，辛辛苦苦忙活这么多年，到头来是水中月、镜中花，算了，认命吧。” 曹东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次不是想着升官发财，不是想着奔前程，想的是如何保全自己今后的生活，曹东有底线，所做的这一切，他不想暴露自己，也就是说不能让李贵羽知道，如果老马或者是袁自立不能答应这个条件，曹东就豁出去了，立刻辞职，什么都不管了。曹东终于知道，如果放下一切包袱，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老马，答应曹东的条件，我看这个曹东还是有一些起码的良知，唉，官场上的博弈啊，害了多少的人才啊。” 第三百三十七章 突破口（节日加更，月初求鲜花） “袁书记，情况就是这样的，我以为可以行动了。” 听完老马的汇报，袁自立暂时没有开口，曹东总算是想明白了，和老马说到了几个非常重要的情况，也让袁自立更加清楚了李贵羽的一些底细。曹东还是不错的，给李贵羽出了一些主意，不过，大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主意，关于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的情况，袁自立从曹东说的情况里面，了解到了，两个企业背后的支撑人，就是李贵羽，田学贵当初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商人，有一些敏锐的目光，对市场的走向有不凡的认识，奈何资金限制了，无法发展，于是攀上了李贵羽，在前些年，德阳市还不是很惹人注目的时候，田学贵看到了里面的商机，而曹东从中间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于是，一个依靠着政府优惠政策的金剑公司迅速崛起了，不过几年时间，居然成为了德阳市最大的私营企业，主要从事房地产和土地置换的生意，至于华德恒，发迹的历史和街头的小混混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曹东给李贵羽出了几个非常关键的点子，其中包括对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的扶持事宜，金剑公司依靠这政府的优惠政策，在市场搏击中杀出重围，挤走了德阳市原先从事房地产开发的几家公司，独占鳌头，富源煤矿几乎是市政府直接管理，也就是李贵羽直接管理，玉都县插不上什么嘴，房地产和煤矿这些年都是属于暴利的行业，所以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崛起也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曹东对李贵羽的底细不是非常清楚，李贵羽很聪明，从来都不会放心让下属去真正掌握自己的什么事情，比如和金剑公司的接触，和富源煤矿的接触，都是李贵羽亲自出面的，李贵羽和他们之间存在什么样的交易，曹东不清楚，这些年来，李贵羽从来不接受其他企业和个人馈赠的礼品，很多时候都是要曹东去处理的，或者是退回去，或者是上缴，当然，单位上的拜年等情况是除外的，这种情况普遍存在，算不上什么问题。 袁自立感觉到曹东也不简单，痛痛快快将徐先勇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包括发生的所有过程，而且还替徐先勇辩解了，说明了一些理由，徐先勇的遭遇，和他曹东的是有些相似的，目前，曹东就是想看看，徐先勇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理，曹东不会知道，袁自立暂时不会动徐先勇的。 “老马，你再次去找曹东，我感觉曹东还有没有说出来的东西，你不需要询问其他的事情了，就要求曹东说出来金剑公司、富源煤矿和李贵羽之间交往的详细情况，我相信，曹东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哈的，我现在就去落实。” 曹东再次进入小餐馆的时候，内心是苦涩的，堂堂一级市政府的秘书长，却像是做贼一样，和他人在小餐馆来交换情报，没有人会相信，这都是官场博弈惹出来的祸事。 “马哥，你不用多说了，关于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的事情，我不是太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当初市政府扶持金剑公司的时候，田学贵曾经提到了股份的问题，也就是拿出来一定的股份，给谁我就不用说了，至于给没给，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还有富源煤矿，也是按照这个办法处理，因为我都是在前面出主意，后面的实施没有我的参与，最终的结果我不知道，不知道这个情况有没有作用。” “曹秘书长，这么关键的情况，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已经是这样了，也就没有什么值得顾忌的，如果想要寻找突破口，富源煤矿是最好的选择，金剑公司的难度要大一些，富源煤矿的经营状况，据我所知，还是不错的，但我隐约听说煤矿的管理很乱，或许这就是一个机会。” “曹秘书长，你认为如果调查富源煤矿，应该注意什么事情？” “想要调查富源煤矿，不是小事情，李市长一直将富源煤矿视为自己的政绩，怎么会允许其他人随意插手富源煤矿，所以说，想要调查煤矿，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不动手则罢，动手就要拿到确凿的证据。” “明白了，你是说整件事情要保密。” “不仅仅是保密的事情，还有计划周密的安排，富源煤矿现在的负责人不是华德恒，我记得几年前华德恒就没有直接管理富源煤矿了，李市长一直不喜欢我过问富源煤矿的事情，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嗯，你认为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 “其他没有什么了，如果调查富源煤矿，我会想办法稳住李市长的，但是时间不可能很长，如果富源煤矿有问题，暴露出来的时间会很快的，现在的通讯发达，谁也无法长时间保密，马哥，你如果信得过我，出发的时候，告诉我一下，还有就是徐先勇的问题，徐先勇不一定只是给我打电话，所以这件事情，不能让徐先勇知道。” “金剑公司你怎么看？” “金剑公司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规模非同一般了，田学贵的能力是不需要怀疑的，所以，想要调查金剑公司，难度很大，如果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据我所知，金剑公司这些年来的经营，主要依靠的是市政府优惠的政策，田学贵不需要格外去做其他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仅仅是这些优惠政策，就足够他的公司发展壮大了，当然，现在的形势有所不同了，我想，田学贵一定会有其他方面打算的。” “这么说，金剑公司内部的管理很严密，合法经营，找不到田学贵的破绽了吗？” “我不敢肯定，但是感觉难度很大，就是有什么证据，也一定是田学贵亲自保管的，外人是不会知道的，当然，如果能够掌握金剑公司的核心机密，一定会发现诸多的问题的，我不赞成去查金剑公司，还是从富源煤矿想办法。” 老马将曹东的说辞汇报之后，袁自立面容平静。 “老马，你是特种兵出身的，讲究做好一切准备，应对所有的情况，你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安排，曹东说的话，可以全部相信吗？” “袁书记，我认为可以这样做，至于为什么，我说不出来，我只是感觉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嗯，我知道了，如果考虑到其他方面的问题，我再通知你。” 要针对一个李贵羽高度关注的煤矿进行秘密调查，不是简单的事情，袁自立已经下定了决心，调查富源煤矿。从刘长贵和曹东说出来的情况看，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一定和李贵羽之间存在这交易，李贵羽为田学贵和华德恒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会是白做的，中间一定存在利益关系。 徐先勇拟定的检查县市经济、党务、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的方案早已经完成了，袁自立的目光集中在这份方案上面，他很快想到了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袁自立吩咐徐先勇，打电话询问下面的工作情况，已经快到年底了，经过上次的检查，各县市都准备有方方面面的总结汇报材料，这些材料都交到了市委市政府，袁自立仔细看了徐先勇整理出来的各县市的总结材料，整体工作还是不错的。 “小徐，你将所有的材料都整理一下，这几天，我准备下去看看，主要是了解一下工作进展情况，不要通知县市，我就是去看看，现在工作都很忙，不要干扰下面的正常工作，你一定要牢记，知道吗？” 徐先勇点头离开办公室，袁自立的计划终于开始进行了。 袁自立用了两天时间，带着徐先勇，下去看了看两个县市的工作情况，无非是到乡镇去询问情况，了解财政收入、基层组织建设和治安情况，得到的情况都是不错的，袁自立没有刻意去询问所有情况，也很少进村入户。 袁自立调查的情况和行踪，李贵羽很清楚，因为有徐先勇跟着，所以李贵羽知道所有的情况，当李贵羽知道了袁自立的调查方式之后，也是哂笑不已，这样的检查有什么必要，劳民伤财。 “老曹，你看袁自立下去的检查，有什么必要啊，这些都是考核组需要做的事情，他是市委书记，应该做大事，或者下去调研，也是好的啊。” “李市长，袁自立下去调查，是原来安排好的，不过是按照定下来的计划，您也不值得去关注什么的。” “嗯，后面的情况，你帮着我注意一下，我这段时间有些其他的事情。” 曹东离开了李贵羽的办公室，李贵羽根本不会想到，曹东此刻心里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一切，不过是调查富源煤矿做好的前奏。 “袁书记，曹东来电话了，李贵羽这段时间可能会有其他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老马，你随时做好准备，下个星期一我们就出发。” “袁书记，我不放心啊，这样下去调查，会有危险的。” “我知道，老马，一切都要依靠你啊。” “老周吗，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周义海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徐先勇帮着泡茶，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老周，我看了看下面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不过也有不如意的地方，今天找你来，是想着说说如何改进的问题，马上要开始考核检查了，我们一定要查漏补缺，大家工作一年也很辛苦，不要在最后检查的时候，因为一些问题而遭受处理。对了，小徐，你将检查的情况综合一下，等会交给我。” 徐先勇退出办公室以后，袁自立的脸色变了，变得很严肃。 “袁书记，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我们已经经过了一次整顿，取得了一些效果，不过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需要时间，短时间再次改进的难度很大啊，如果要求太高了，下面会弄虚作假的。” “这些情况我知道，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检查的事情，你做好准备，我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事情很重要，你要随时做好准备。” 周义海听见袁自立这样说，立刻明白今天来的意思了，一定是袁自立有什么事情要安排的，他看了看关好的门。 “我准备到富源煤矿去，看看哪里的情况，你安排部分特警队员，做好准备，我隐约知道了一些情况，怎么安排你知道。” “袁书记，这样太危险了，还是安排人跟着您去吧。” “我知道，不能安排其他人，就老马和我去，你放心，我会布置好的，柳再廷在玉都县，不要担心，也许什么事情都没有。” 周义海点点头，两人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商议了不少的细节。 徐先勇进来的时候，周义海已经离开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拿着徐先勇整理出来的材料，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 第三百三十八章 华林乡（1） 柳再廷回到了德阳市休息的时候，袁自立打电话，柳再廷忙不迭赶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经过这些时间的磨砺，柳再廷很快进入了角色。 “再廷，玉都县的情况不错，你辛苦了。” “袁书记，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没有做好的地方，您尽管批评。” “再廷，有件事情，我准备到玉都县去调查一些情况，这件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安排好一切就可以了。” “袁书记，我知道了，一定会安排好的。” 袁自立很满意柳再廷的态度，柳再廷就是这样，做服务工作出身的，察言观色，善解人意，不会多嘴，遇见任务的时候，不会说废话。 “想必华德恒你是熟悉的，富源煤矿，你更是熟悉的。” 柳再廷面露苦相，他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注意到了华德恒的富源煤矿，县里曾经想动手，清理小煤矿，强调安全生产，无奈富源煤矿上面有李贵羽，县里无可奈何。不过柳再廷很快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星期一上午，袁自立告诉了鲜仲明和周开生，自己到县市去转转，不需要通知下面。袁自立这次下去，目标很明确，就是华德恒的富源煤矿，因为是秘密调查，袁自立只是带上了老马，老马是值得绝对信任的，秘书徐先勇留在办公室，处理一些日常的文件，上次的综合材料，袁自立不是很满意，袁自立告诉他，自己到利都市看看。到乡镇去肯定是不能用1号车的，袁自立听柳再廷介绍了富源煤矿的地形，不是很好，唯一的一条公路，被拉煤的大车压得凹凸不平，轿车是进不去的，最好是越野车。 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之后，袁自立和老马出发了。德阳市的公路都不是很好，沿途颠颠簸簸的，袁自立想到了，回去之后，督促交通局，好好想办法维修公路了，以前没有钱，现在也没有钱，不过路还是要整修的。大不了向银行贷款，老百姓看见这样的路况要骂娘的。 下午在路边的小餐馆随便吃了一些东西，老马驾车继续前进，越野车是老马开的淮扬市带过来的那辆车，这么长时间，一直锁在车库里面，没有多少人知道这辆车，袁自立也想过了，在德阳市，坐着挂淮扬市牌照的车辆，不是很好，他曾经想着更换牌照，最后还是作罢了。 富源煤矿在玉都县林华乡，距离玉都县城有一百多公里，路况很不好，幸亏是越野车，否则，袁自立不要想着到林华乡。越野车进入林华乡地界时，天已经黑下来了，越野车性能很好，行驶在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隐约间，袁自立看见前方有几辆亮着灯的拖拉机，拉的都是满车的木材，袁自立有些疑惑，现在到处都是禁止随意砍伐林木的，这几辆拖拉机，如此明目张胆拉着这么多的木材，准备去干什么，袁自立示意老马，熄灭车灯，他想看看，这些木材准备拉到哪里去。车子路过刚才拖拉机出来的路口的时候，袁自立看见，地上跪着一个老人，正在哭泣。老人冲着拖拉机开走的方向哭泣。老马知道意思，马上停车了。 “老人家，怎么跪在地上了，你这是为什么哭啊。” 老人满脸的无奈和泪水，显然还有些没有从悲伤中解脱出来，看见了袁自立，他什么都不说，冲着袁自立磕头。 “老人家，快起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领导啊，您行行好，这些树，都是我们勤爬苦挣，才种出来的，您给我们一家人留下几棵吧，都砍了，我们吃什么啊，领导，我给您磕头了。” 袁自立注意到，老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脸上还有青斑，夜里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袁自立还是想到了，老人一定是阻止砍树，遭遇了拳头攻击。袁自立有些惊骇，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砍树不说，还打人。 “老人家，快起来吧，不要跪在地上了。” 老人这时候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袁自立和老马，再看看他们身后的越野车，脸上显露出害怕的神色来，他不肯站起来，继续跪在地上。 “领导，求求您了，我不是有意要不准您们砍树的，山林我承包好多年了，辛辛苦苦的，儿子指望它娶媳妇，我们指望它活命，就这么砍了，什么话都没有，我们是外地人，不懂这里的规矩，我那个小儿子的脾气不好，我们以后不敢了。” “老人家，你弄错了，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刚刚看见这件事情，所以问你是什么事情。” 此刻，一个脸上带血的年轻人跌跌撞撞过来了，看见跪在地上的老人，年青人眼里喷着火苗，没有理睬袁自立，用尽全力拉着老人。 “爸，起来，不要跪了，求他们没有用，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了。” “伢，你知道什么啊，和政府拼命，你有几条命啊，不要做这样的傻事。” 看着互相搀扶着的父子两人，袁自立神色严峻了，看来砍树的不是什么恶霸，很有可能是乡政府，只是乡政府为什么砍树，砍树做什么。 “年青人，不要激动，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就是想问问情况，这样吧，你们都上车，我送你们回去，走了这么久，有些累了，到你们家里看看，可以吗？” 年青人这时候才注意袁自立，就着月光看清楚了袁自立和老马的相貌，的确没有见过这两人，他点点头。老人的住处离这里不远，越野车很快就到了。下车之后，袁自立看见了两间土屋，周围没有其他住户。进屋之后，袁自立发现，屋里居然没有通电。 “这里条件不好。” 年青人看来不怎么爱说话，扶着父亲坐下之后，准备去泡茶。 “不要泡茶了，我们坐坐，问问情况就可以了。” 年青人在父亲身边坐下了，袁自立看见，年青人坐下的时候，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是挨打了，身上有伤。问了一会话之后，袁自立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父子俩不是本县人，只是因为在林华乡有亲戚，家里的土地不多，种地没有什么出路，于是决定种树，多年前，他们到这里承包了荒山，老人带着小儿子来这里种树，几年下来，种了满满一山的树，可因为他们是外地人，手续一直办不好，手里的承包证，据说是没有法律效力的。随着树木成长，麻烦也就来了，先是村里的提出来，想要收回去，老人的小儿子曾经提着斧头，到了村支书和村长家里，大概是觉得理亏，村里就没有说话了，可不久以后，乡里来人了，随行的还有派出所的干警，老人的小儿子知道厉害，不敢来硬的，乡里说老人承包的荒山属于无效行为，乡里决定要收回去，老人无奈，找到了亲戚，回到家里到处借钱打点，好不容易乡里不提这件事情了。可是，一年多以前，乡里来了一个姓华的书记，得知了这件事情，甚至没有到山里来看看，便说要严肃处理。后来，老人才知道，这个姓华的书记，据说和富源煤矿的关系非同一般，富源煤矿需要大量的林木，老人感觉到了麻烦，却是无可奈何，今天，乡里来人了，是来砍树的，老人和小儿子阻止，和来人发生了冲突，结果，小儿子被打趴下了，老人也挨了几下，要不是老人阻止小儿子拿斧头，今天很有可能要出大事情。因为承包证是硬伤，老人没有地方说理，现在，被砍走好些树木，老人甚至不知道该找哪里来解决问题。 听完老人的话，袁自立黯然，这般无权无势的农民，和乡政府对抗，无疑是弱势中的弱势，树被砍了，不知道该到哪里申冤，也许就这样算了，也许老人的小儿子会酿出大祸来，袁自立旋即想到了富源煤矿，林华乡的书记，袁自立知道，袁自立身上有一个本子，全市副科级以上干部的名册，都在里面，主要是下乡的时候，能够直接交出对方的名字，这是一种当领导的艺术，市委书记能够记住正科级乃至副科级干部的名字，会极大鼓舞下面干部的工作热情。林华乡的书记姓华，袁自立早想到了与华德恒可能有一定的关系，现在看来，这情况多半是真的。很快，袁自立想到了主意，时间已经是晚上，去煤矿也不现实了，不如去乡政府看看，摸摸情况。 “年青人，我看这样吧，你带着我们去乡政府看看，可以吗。” 老人唬了一跳，马上站起来，护着小儿子。 “领导，我家的伢不懂事，您不要计较了，我们不敢阻拦砍树了，我们不去乡政府，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是市里的干部，到这里来了解情况的，刚才你已经说出来了所有的情况，我们也需要到乡政府去了解情况，看看实际情况如何，如果你们不信任我们就算了。” 袁自立有些无奈，看来这华林乡政府的名气挺大的啊，在老人的眼里蛮有威望的。说起到乡政府，老人的面色都变了。 “爸，没什么怕的，乡政府还敢吃了我不成，我正想到乡政府去问问，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凭什么不给钱就砍树。” “伢，快别瞎说了，你知道什么啊，唉，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领导，您们走吧，我们不说了，不阻拦了，什么都不会说的。” 袁自立的心情愈来愈沉重，没有想到，老百姓对政府有这样的认识，这样的认识，在老人心里已经生根了，他的子女必然受影响，时间长了，政府还有领导百姓的基础吗，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袁自立不敢想下去了。 “老人家，我们真是路过这里的，也想到乡政府去了解情况，如果你不放心，就算了。” 袁自立不愿意耽误时间了，他心里窝着火，华林乡的领导是怎么当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请，袁自立需要去了解，这样的时候，只有亲自去了解情况，才会清楚底细，袁自立不禁想起了柳再廷的话，华林乡地处偏僻，已经有了独立王国的味道，县里的很多指示和要求，在华林乡是行不通的，究其根源，和李贵羽有很大的关系。 “爸，我跟着他们去，没有什么好怕的，爸，你太老实了，他们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我不相信，他们敢要我的命。” “伢，煤矿里的那些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啊，你还年轻，那么多的活头，我老了，无所谓了，你就听我的吧。” 年青人的主意已经定下了，看见袁自立和老马起来，他也跟着站起来了，老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惊魂，有些疲倦了，年龄不饶人，煤油灯下，老人的脸上有着惊慌、无奈、担忧，袁自立有些看不下去了。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年青人准备上车，袁自立开口了。 “年青人，你的父亲不要你去，你还是在家里陪着吧。” “不，我跟着你们去，我看出来了，你们是好人，乡政府那些人，到家里来过，根本不是这样的态度。” 年青人不管不顾上车了，车子启动的时候，袁自立看见老人走出了屋子，倚在门口，默默看着已经开始发动的车子，什么都没有说，估计儿子的话，他也听见了。 袁自立朝着老马挥挥手，车子启动了，到乡政府，还有一段路程，越野车赶到，还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至于那些木材，袁自立暂时不去关心了，反正拖到煤矿去了，只要知道去向就好说了。 （码字不容易，节假日不休息，平湖谢谢读者大大的支持啊） 第三百三十九章 华林乡（2） 越野车走了10多分钟，才看见路边有人家。 “这么多年，你们一直住在两间土屋里面吗？” “是的，原来承包的是荒山，四周好远都没有人家，爸不知吃了多少苦，有时候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将就着就吃了，爸身体非常好的，承包荒山之后，老得特别快，身体也垮了，老家还有兄弟姊妹，妈不能过来，生活全靠自己，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都吃不消，太苦了，米面都是从老家带来的，没有钱啊。” 年青人说到这些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大概是想到了那些苦日子，联想到如今的情况，幸幸苦苦这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谁都想不开的。 “承包证为什么没有办好啊？” “我们是亲戚介绍过来的，荒山便宜，不需要多少承包费，刚开始办证的时候，乡里村里都是支持的，那时候，爸一个人跑上跑下，不知道赔了多少笑脸，铆足劲了，想着在这里投入了，挣钱养家，累死累活的，山上的林木长起来的时候，村里的人眼红，准备收回去，那时候，我年纪不大，家里几个哥哥都过来了，找村里论理，我就提着斧头找到了村里的领导，虽然村里软了，可是，麻烦也留下了，更换承包证的时候，村里老是拖着不给办，我们也没有办法，本子在人家手里，乡里的领导从来不过来的，也来看了，还带来了派出所的，大概是想着对付我的，爸没有办法，回老家借了一些钱，请乡里村里的领导吃饭，送烟送酒，人是不来了，可承包证总办不好，本来想着，林木成材以后，就卖掉的，就算是贱卖了，总是有些钱的，没有想到，富源煤矿需要木材，乡里就来人砍木材了。” “看样子，你们和来的人发生冲突了。” “我是气不过，他们说这些木材的所有权不属于我们，是村里的，来砍树是天经地义的，根本不问我们，也不准我们说话。” “认识来的人是谁吗？” “有两个是乡里林业站的，我见过，其余人不认识。” 袁自立不再说话，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思考问题，年青人大概没有坐过这么好的车，一直挺直腰，生怕弄脏了座位。老马从反光镜看见了，年青人身上有伤，这样坐着，肯定是不舒服的。 “年青人，靠着休息一下，这样坐着太累，路不好。” 年青人很小心靠在皮垫上面，依旧不敢乱动，车里开着空调，非常舒适，山村的夜晚，本来是挺凉爽的，但是，路不好，灰尘多。 一个多小时后，越野车进入了华林乡集镇，夜晚的华林乡的集镇，非常安静，一条公路穿过集镇，公路两边，有很多的房屋，屋里的光线通过窗户、大门射出来，猛看上去，带有一丝恬静的味道。乡政府在集镇的尽头，已经是深夜了，乡政府的大门关上了，越野车进不去，袁自立想了想，要坐在后面的年青人去叫门。年青人犹豫了一下，准备下车，好一会，袁自立见年青人还是没有下车。 “怎么了，害怕了吗？” “不、不是，我不会开车门。” 年青人下车之后，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就是中国最基层的农民，虽然有些农民富裕起来了，可是，绝大多数农民还是仅仅维持温饱，他们一辈子没有坐过好车，一辈子没有进过歌舞厅，一辈子不知道西餐是什么，没有见过马桶，可就是他们，挺起了中国的脊梁，他们任劳任怨，只要有饭吃，他们就满足了。 袁自立看见年青人慢慢走向大铁门，看样子，还是有些畏惧的，虽然年青人在家里的时候，嘴上说的很硬，但毕竟吃过亏了，在农民眼里，对政府有着天然的尊崇，不到万不得已，没有谁会想着到政府去找麻烦。袁自立看见年青人进了小铁门，老马没有开车灯，铁门上方有灯泡，发出的光线足够了。 好久，袁自立还是没有见到年青人出来，他本能感觉有些不对。 “老马，开车灯，按喇叭。” 很快，一个瘦长脸的男人从小铁门走出来，仔细看了越野车的牌照，慢慢走到了越野车旁边。 “呵呵，是淮扬市来的，是不是来拖煤的老板啊，想见我们华书记啊。” 老马按下车玻璃，看着男人点点头，同时从身上掏出香烟，递过一根香烟。男人仔细看了看香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啧啧，煤炭老板就是有钱，都是抽的好烟，不知道你们今天带了多少钱，华书记正在玩，你们知道地方吗？” 老马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给你们指地方，等会，我给你们开门，进院子不要按喇叭，车子停在院子里就可以了。刚才有个人进来闹事，已经被控制了。” 袁自立眼睛眯起来了，趁着男人去开门，袁自立交代了老马几句话。越野车在乡政府院子里停下之后，老马下车，递上一包中华香烟，再次开口了。 “我们是外地人，不懂这里的规矩，老兄还要多多指点啊。” “好说好说，你们可能是第一次来吧，陪着华书记耍耍，只要华书记满意了，你们拖煤还不是小事情，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嘻嘻，拜山嘛。” “老兄说刚才的年青人是怎么回事啊，可不要坏了我们的运气啊。” “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是大老板，不过是个种树的，到乡政府无理取闹，胆子还真大啊，也不掂量掂量，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人的心情很好，带着袁自立和老马往住宿区走去，到了楼前，男人指着三楼亮灯的地方说了，那里就是华书记的宿舍，现在正在耍，上去之后，直接进去就是了，华书记宿舍里面，客人多，自己机灵点。袁自立明白男人的意思，到了华书记的宿舍里面，没有人会当你是客人，都是去求华书记的，所以，不要讲究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门是虚掩着的，大概是想到了在乡政府里面，外人是轻易进不来的，再说了，华书记的客人太多，谁也顾不上专门去开门，索性虚掩着。袁自立进入之后，险些呛出眼泪来，屋里开着空调，不过，好几个人在抽烟，那股刺鼻的味道，一般人都挺不住，袁自立是抽烟的人，都受不了。 为首腆着肚皮，坐着很牛气的一位就是华书记了，他背对着门，嘴里叼着香烟，他的身后，坐着好几个围观的人，袁自立进来了，他头都没有抬，凭着感觉朝袁自立挥挥手。 “自己找地方坐，凳子里屋有，这一轮结束了，就可以上场了。” 袁自立不动声色，注意观察着和华书记打牌的几个人，脖子上挂着金项链，手上带着金戒指，看样子就知道是做生意的，老马进到里屋，搬出来两把椅子，袁自立坐下了，静静看着华书记和众人打牌，他要看看，这麻将是怎么打的，如今，求人办事，或者是想给上级领导送钱，打麻将是最好的手段了，让领导和牌，票子源源不断进入领导的腰包，如果调查，这是领导的运气好，领导也是明白的。 果然，袁自立接连看了4把牌，都是华书记和牌，有一盘牌，华书记起手的牌面，简直不像话，最终还是和了，桌上没有现金，都是扑克牌，袁自立小声问了旁边的人，一张扑克牌代表1000元，上场的人，发20张扑克牌，中间有一人的扑克牌输完了，一轮就算结束，大家各自算账，接着重新发扑克牌，开始第二轮。 袁自立算了算，华书记和4盘，一共收到25张扑克牌，也就是25000元，4盘麻将的收入，比全年工资收入还高。难道说，每个到华林乡来拖煤炭的老板，都这样心甘情愿送钱吗。袁自立觉得可能性不大，这些老板，估计不是来买煤炭，多半想着承包小煤窑的，这里面的蹊跷就很多了。 如今的形势发展太快，袁自立清楚，如果是追究每个党员领导干部的个人收入，恐怕都有说不清楚的地方，这世界就这样，灰色收入谁都知道，那样做，不仅不能弘扬正义，反而会遭到千夫所指，成为牺牲品，大家都有心照不宣的收入，但是，如这般明目张胆，不顾及任何影响的收入，袁自立是不会放过的，一定要惩处，袁自立想到了种树老人，辛辛苦苦好多年，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两相比较，反差太大了。袁自立快速思考着，如何采取好的办法来做这件事情，袁自立的主要目的，没有在乡党委书记的身上，从这个屋里表露出来的信息，袁自立感觉到了，富源煤矿一定不正常，其中可能有着更大的问题。所以，袁自立不能大动干戈，不能惊动富源煤矿，柳再廷已经在富源煤矿做好了一切准备，现在，自己带着老马，主要目的就是了解富源煤矿的情况。可眼前的事情不能不理，且不说老人的木材，还有老人的小儿子，还不知道被关在哪里，如果不施援手，后面可能真会出大事情的。 袁自立很快想好了，这样的麻将，时间不会太长，数目太大了，没有谁会带那么多的钱，再说了，进贡一定数目的钱就够了，商人是聪明的，尝到甜头之后，才会继续投入的，眼下的情况，就是处理，了不起聚众赌博，缴获赌资，来点治安处罚，然后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不是袁自立的目的。 不出袁自立预料，很快，桌上有两人支撑不了，很快败下阵来，此刻，华书记才抬起头，看向袁自立，猛然间，华书记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揉揉眼睛，仔细看着袁自立，脸色慢慢变白了。 袁自立知道，这个华书记一定是认出自己了，计划不如变化，年初召开了经济工作会，乡镇的书记都参加了，看来这个华书记的记性还是很不错的。既然被认出来了，那就只能处理今天看见的事情了。 “华书记，运气不错嘛，赢了多少啊？” “没、没赢多少，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大家在、在一起打麻将，娱乐。” “是吗，我怎么就看见你在和牌啊，感情其他人都不会打牌啊。” “不、不是这样的。” “华书记，介绍一下其他客人啊。” 袁自立知道了屋里所有人的身份，有两个是副乡长，其余的都是外地来的企业家，准备在华林乡投资办厂的，至于办什么厂，那是不用说的，华林乡除了煤矿，没有其他什么企业，也没有哪个商人会看上华林乡其他资源。 袁自立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屋里的人都有些发呆，既然华书记看见这人，如此毕恭毕敬的，这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的，要知道，华书记看见县里的主要领导了，也是有说有笑的，现在却如此紧张。 老马一直站在袁自立的身边，他早就观察过屋里的情形，屋里没有什么棍棒，也就是说，就算这些人想发难，老马也可以轻易对付，自从知道袁自立要到富源煤矿调查，老马就是万分小心，生怕出什么差错，虽然这样的机率很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天这样的情形，老马不担心乡镇干部，但是，对这些企业老板，老马还是心存顾虑的，有些企业家的发家史，就充满了血腥。 “我看这样吧，今天所有在屋里的人，都登记，注明自己的身份，输了多少钱，赢了多少钱，也好心里有数，登记完了，通知派出所的干警来吧，抓赌是他们的职责，华书记，这个电话谁来打啊？” （再次谢谢读者大大对平湖的支持了） 第三百四十章 华林乡（3） “我打，我打。” 华书记次开异常狼狈，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派出所所长的电话，派出所长当然知道华书记的电话，听说是抓赌，很是兴奋，这年头，抓赌可是有收入的，不过，听说是在乡政府，派出所所长在电话里打哈哈，说华书记真逗，要打牌也不用这样通知啊。华书记看着袁自立毫无表情的面容，更加狼狈了。 袁自立开口了。 “告诉派出所所长，赌博的人不一般，有乡里的主要领导，让他们多来几个干警，聚众赌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华书记不得不改用严厉的口气，要求派出所长带干警来抓赌，他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这种举报自己打牌赌博，要求干警来抓的情况，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此刻，袁自立对华书记和两个副乡长说了，要求他们进里屋去，其余人都在外面等着。 进了里屋，袁自立要三人坐下，三人贴着椅子边坐下了。 “华书记，和我一起来的，有个年青人，他先进乡政府，谁知道却失踪了，这个年青人的父亲据说是种了一些树，我想知道，这个年青人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们给扣下来了，这个年青人很危险，曾经拿着斧头威胁村干部，我们不知道他是和您一起来得，以为他是到乡政府来闹事的，我们马上放人，马上放人。” “嗯，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来的路上，我看见几辆拖拉机，都是拉着木材，不知道这些木材准备拉到哪里去，这些木材是谁的？” “木材是拉到富源煤矿去的，煤矿上需要，这些木材都是乡里的林子。” “乡里的林子，我想问问，这乡里的林子，是谁负责种出来的，什么时候开始种的。” “详细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这片山林，目前还没有办理承包证，所以我上任以后，就认为这片山林是乡里的，村里也证明了，没有办理承包手续。” “嗯，说的有道理，看来我是冤枉你了，你上任才一年多时间，平时要忙于打牌，自然关注不到这些事情，至于树木是谁种的，与你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这些树是乡里的，与种树人没有关系，就可以了。我想，乡里其他事情可能也是这样的，与你关系都不大，你是乡里的最高领导啊，发指示就可以了，何必事必躬亲呢。” 华书记已经坐不住了，立刻站起来。 “我、我错了，不该随便抓人，不该聚众赌博。” 外面响起了洪亮的声音。 “华书记，我来了，怎么都站在这里啊。”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警察服装的中年人进入了里屋，看见华书记站着，满脸是汗，也不拿手绢擦擦。 “华书记，怎么了，深更半夜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很快，这个派出所长发觉情况不对，华书记根本不回答他的话，而是畏畏缩缩看着袁自立，派出所长不是傻瓜，马上明白袁自立的身份不简单。 “报告华书记，按照您的安排，我们前来抓赌。” “看来你就是华林乡派出所所长啊，好，华书记，自己交代赌博的事情吧。还有，你们擅自抓人的事情，也一并说说吧。” 此刻，一个副乡长明白了意思，赶忙出去，吩咐放人，袁自立和老马也跟着出去了。一行人来到了关押年青人的黑屋里，灯已经开了，年青人的眼神里面，透露着恐惧，靠在墙角，身上绑着绳子，看见了袁自立和老马，年青人的眼睛里面透露出迷茫。副乡长马上走上前，小心为年青人解开了绳索。 袁自立对着身后的华书记和派出所所长开口了。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啊，乡政府有什么资格捆人，真是想不到啊，华书记，看来你这个书记非常不错啊，老百姓不是你的衣食父母，你是老百姓的好领导啊，随意颠倒黑白，一切都不在话下，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理啊？” “我错了，我承认错误，马上解决山林的问题，已经砍的树，乡政府按照市场价格，马上付钱，明天我就去落实承包证的事情。” 目前只能做好这些事情了，总不能现场就撤了华书记的职务，这是玉都县委的事情，袁自立不能越俎代庖。已经是子夜，袁自立有些疲倦了，乡里已经安排了住宿，袁自立不会客气，不过，袁自立已经给华书记和乡里其他领导提出要求，自己下来是随便看看的，不想招摇，不要到处宣传。袁自立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能惊动李贵羽，相信华林乡的干部赌博，被自己抓住了，他们不敢报告李贵羽的。 清晨，袁自立醒来了，天还没有大亮，恍惚间，袁自立感觉到昨夜的经历有些不真实，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是不是彻底暴露了，不知道华林乡的乡干部会不会保密，袁自立实在有些不愿意应对那些迎来送往的局面了，如果说玉都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来了，袁自立会感觉很扫兴的。住宿的地方，是乡政府的招待所，因为华林乡有煤矿，所以，招待所的条件还是可以的，屋里的空调效果不错。 袁自立打开门，看见老马站在门外。 “呵呵，老马，不用这么担心，休息好了吗？” 老马神情很严肃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你是市委书记，我不赞成你这么做，到富源煤矿去看，我去就可以了，如果说你出现了什么意外，我无法交代，再说了，我的压力很大。” “老马，遇见什么事情了，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叫苦啊。” “袁书记，这次的情况不同了，我有个战友，是做记者的，以前在煤矿里去暗访过，他告诉我煤矿里面的一些事情，现在的煤矿，很多都有护矿队，有的甚至配备了武器，还有，不少的逃犯和社会上的混混，犯事后都到煤矿躲避，可以说，煤矿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特别是富源煤矿这种不规范的小煤窑居多的地方，昨天晚上，我考虑了很久，决定你不应该冒险，富源煤矿一定有问题，有危险，如果他们人多了，谁也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老马，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煤矿我是一定要去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再廷已经做出了安排，我们去煤矿的途中，要和他见面的，你就不要过于担心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袁书记，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刚才，华书记来过了，被我给打发了，我告诉他，早上我们就离开华林乡了，不过，袁书记还是要回来检查他的工作的。” “老马，做的不错，现在不能动这个华书记，呵呵。” 袁自立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年青人过来了，过来就给袁自立跪下了。 “谢谢您，您是好人，乡里昨天晚上给我说了，今天就到山林去算账，按照市场价格，给我们补钱，还要帮着我们办理承包证。” “小伙子，快起来吧，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应该这么做的，今后，多帮助你的父亲，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有，你的脾气也要改改，年轻气盛，很容易吃亏的。” “我知道了，对了，如果你们准备到矿上去，我就跟着你们去，矿上的情况，我很熟悉，我曾经在里面做过一年时间。” 袁自立看着这个冲动朴实的年青人，有了一些想法，如果想要知道煤矿里面的真实情况，公开身份进去是不可能的，恐怕煤矿上上下下都做好了准备，但是想要进去暗访，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要保证自身的安全，要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做好这些事情，难度是非常大的，从目前的情况看，几乎没有可能性。仅仅是见到华林乡的华书记，袁自立便相信，煤矿里面一定有问题，所以，袁自立看着眼前的年青人，忽然冒出了想法。 上车之后，经过几分钟的思索，袁自立开口了。 “小伙子，你跟着我们到煤矿去，可是有危险的，你不怕吗？” “怕，可是跟着你们，我就不怕了，我知道您是大领导。” “小伙子，我们去煤矿，可不一定显露身份的，你考虑好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华书记带着乡政府一帮人来了，先前被老马挡住了，现在，袁自立要离开华林乡了，华书记带着班子成员来送行。出于礼貌，袁自立下车，和众人一一握手，不过袁自立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大家都知道市委书记来了，不少人建议给县委县政府通报情况，被华书记制止了，袁自立已经对华林乡的工作不满意了，如今，不想麻烦地方上，如果自作主张，再次做错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看着越野车离开乡政府，华书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没好气地开口说话，意思是到山林去，查看砍了多少树，虽然决定按照市场价格补钱，可林业站的去给人家把承包证办了，华书记虽然对县里的有些领导不在乎，可是，在市委书记面前，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昨天夜里，华书记想了很多，市委书记不会揪住小事不放手的，只要把当前的几件事情办了，然后到县里去找叔叔华德恒，再到市里去找李市长，相信不会有很大问题的。华书记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富源煤矿，因为一直担心自己的事情，所以，对袁自立来到华林乡，他没有多想，更没有想到通知富源煤矿。富源煤矿的性质有些含糊，也是因为他的叔叔华德恒入主之后，富源煤矿本来属于乡镇企业，华林乡因为经营不善，被迫整体对外承包，华德恒承包之后，迅速崛起，特别是和李贵羽的关系建立起来以后，在煤矿的所有权问题上，就开始含糊了，不过，华德恒是很会协调关系的，华林乡依旧能够插手富源煤矿的事情，特别是富源煤矿周围的小煤窑，华德恒是睁一眼闭一只眼，钱是不可能一家赚完的。不过，华德恒有心机，在华林乡领导的人选方面，华德恒下足功夫，上一任书记因为年龄到了，所以，自家的侄子由乡长升任为书记，这么多年了，华林乡的书记乡长，县委说了不算的。 越野车驶离乡政府，离开集镇的时候，袁自立的脸色很是严肃，他对华林乡有了初步的看法，乡政府一定是有些积累的，但是，这些积累，没有用到农民身上，至于华林乡的班子，县委估计也没有多大的话语权，华德恒承包了富源煤矿，赚钱了，一定会想到行政主管的问题，如果华林乡是为他华德恒服务的，今后岂不是少了无数的麻烦，这样说来，华德恒和李贵羽之间的关系，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袁自立更加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李贵羽对富源煤矿是交口称赞的，自己没有到德阳市之前，德阳市的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是最大的亮点，而田学贵甚至是市政协副主席，华德恒差些，不过也是玉都县政协常委，这一切，都说明了两人的地位非同一般。 春节的时候，田学贵和华德恒都是准备给袁自立拜年的，不过，因为袁自立一连串的动作，可能使他们心存疑虑，特别是华德恒，对在玉都县和袁自立之间的遭遇，一直是惴惴不安，玉都县的班子大换血，华德恒担心了好久。 越野车行驶近两个小时，前面出现了好几台车，老马停车了。 袁自立下车了，这里距离煤矿应该不远了，按照事先的约定，柳再廷应该是在这个地方等候的。 （月初求鲜花） 第三百四十一章 富源煤矿（1） 柳再廷、蒋松华和李清立等人，早就在路边等候了，看见袁自立下车，众人赶忙迎上去了，他们按照时间安排，一大早就赶到这里了。 “袁书记，您一路上还好吧。” “还好，再廷、松华、清立，你们还好吧。” “我们都好，袁书记，您微服私访，我们可担心了，您还是不要到富源煤矿去了。” “再廷，为什么不能去啊。” “富源煤矿本来是华林乡的煤矿，华德恒承包之后，性质有些不清不楚，而且，因为有市里的支持，华林乡的书记乡长的任命，县委县政府都很是为难，许多时候，他们表面上服从县委县政府的管理，实际上，在很多做法上，是不听从县委县政府的管理的，所以，袁书记到富源煤矿去，我们很是担心啊，我们到玉都县这么长时间，听说了一些煤矿的事情，也去看过几次，县委常委会准备研究的时候，总是接到市里的电话，要求我们不要过于追究，煤矿开发过程中，总是存在一些问题的，资源利用合理不合理，还有造成污染的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有了这些情况，我们才会建议袁书记不要到富源煤矿去的，就是要去，也是我们陪着去的。” “我知道了，越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越是要去看看了，你们不要担心，对了，人选好了吗？” 几个年青人出现在袁自立的视线里面，这些人，都是柳再廷特意找到的，身强力壮，反映灵敏，而且，对富源煤矿的情况，都是很熟悉的。袁自立看了看这些年青人，表示满意。袁自立对富源煤矿的真实情况是一无所知的，看见了柳再廷等人焦急的面容，他有些奇怪，小心无坏事，袁自立还是要弄清楚情况的。 “袁书记，富源煤矿里面，有护矿队，每天都在煤矿四周巡逻的，要是和他们发生了冲突，不是好事情的，所以说，我们建议您还是不去的好。” “怎么，难道护矿队很厉害吗？” “护矿队的名气是有些大的，因为富源煤矿地理位置特殊，四面八方都是小路，附近的村民常常去想办法弄些煤炭，所以说，护矿队为了保证尽量少的损失，有一些动作的，时间长了，周围的百姓就有些怕了。” “不对，你们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护矿队有些什么动作，周围的老百姓凭什么怕他们，难道去捡些煤炭，会有什么大不了吗？” “这个，袁书记，我们也是听说的，护矿队看守很严密，特别是富源煤矿的几个井，一般人根本就不准靠近的，我们几次去检查工作，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常，我们也不明白，问也问不倒什么。” 此刻，跟着袁自立来的年青人已经下车了，听见对话，他开口了。 “我在煤矿里面干过，不过，我们当时在煤矿的时候，南边的几年房屋是不准进去的，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曾经有一个兄弟好奇，想着去看看，结果被护矿队的发现了，痛打了一顿，撵出煤矿，自那以后，我们都不敢去看了，我们听说护矿队有枪，还有，富源煤矿一共有17号井，其中15号和17号井，也是不准我们去看的。” 年青人根本没有想到他这番话的意义，他认为，家家都有保密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袁自立听到了这番话，却感觉到了不寻常，就是柳再廷等人听见，也察觉出了麻烦，好好的开煤矿，有什么秘密可言，为什么要持枪。 “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年青人想了想，继续开口说了。 “煤矿的护矿队，其实没有巡逻的，我在煤矿里面挖煤的时候，常常看见护矿队就是朝着15号井和17号井的方向去的，至于其他地方，他们根本不管的，还有，每天都有一些护矿队的人，守着南边那几栋房屋，不准任何人靠近。” 现场一片沉默，就是傻子，也能够听出来问题了，两个井口不准其他人靠近，是什么意思，还有南边的房屋，里面究竟住着什么人，没有哪个煤矿的老板，会废弃两个还能够出煤的井口，这些护矿队的队员，究竟守着煤矿的什么秘密。 “袁书记，要不，我们来个突然袭击，我调动一部分公安干警，或者是武警战士，来个突击检查，看看有什么秘密。” “没有那么简单的，谁能够保证消息不泄露，还有，如果泄露了消息，让对方警觉了，煤矿这么大，上哪里去找人，或者说是找证据。” “袁书记，无论怎么说，您不能去冒险了，太危险了，如果说您出现什么问题了，谁都无法承担责任的，后果是无法预料的，我不会同意您去冒险的。” 袁自立此刻犹豫了，按照先前的想法，是行不通了，就算老马再厉害，对方人多，手里至少有棍棒，到时候，出现问题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不是大侠，也做不出大侠的那些事情，必须要为身边的人考虑。 “我知道一条路，可以不惊动护矿队，看清楚情况，不过，想进入井口或者是进入屋子里面，就避不开护矿队了。” “你说说，按照你知道的道路，能够距离屋子或者是井口有多远？” “最多不超过20米了。” “年青人，谢谢你了。” 袁自立精神一振，如果年青人说的是实话，那就有办法了，近些年来，煤矿频频出事情，袁自立早就注意到了，而刘长贵说到的华德恒，袁自立以前没有用心去管，华德恒依靠煤矿发财，本不是什么稀奇事情，通过煤矿和房地产等发财的老板，大有人在，袁自立也知道，一些煤矿老板大量贿赂地方官员，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老马，你先和年青人去探路，快去快回，这里距离富源煤矿，只有20多里路了，如果能够突然袭击，我们就会按照计划进行，如果不行，你一定要摸清楚路况，我们再想其他办法，记住，安全第一。” 老马开车和年青人离开之后，袁自立开始安排布置，玉都县的人是不敢用的，恐怕还没有行动，就已经暴露了，为今之计，只有找周义海了，不过，这次的行动，以后一定会产生震动的，如果富源煤矿没有问题，袁自立和李贵羽之间的话不好说，李贵羽一定知道袁自立在找他的问题，或许会更加谨慎，可是，时间宝贵，如果让华德恒或者是李贵羽听到了风声，一切都完了，思考再三，袁自立下定了决心。 “周义海吗，我现在在玉都县华林乡，你马上挑选50名特警，亲自带队过来，护矿队员手里有枪械，记住，路上不要惊动任何人，乘坐普通的商务车，所有参加行动的特警，一律不准使用手机，蒋松华会在进入华林乡的路口等着你们，我们会合之后，我告诉你行动方案，动作要迅速，我再叮嘱一遍，不要惊动任何人。” “再廷，你马上回玉都县，稳住华德恒，我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就是华德恒接到什么电话了，你也要稳住他，不能让他有格外的动作，这件事情必须保密，如果泄露了消息，我们的行动，会是一场闹剧。” “松华，沿途不要惊动他人，接到周书记，马上赶到这里集中，我估计你们需要3个小时，按照时间计算，你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记着路上解决生活问题，这附近没有什么餐馆，人多了，也容易暴露。” “清立，你和我在这里等候，所有来的年青人，都跟着守候，我们必须离开大路，时间长了，会有人好奇的，还有，再廷，不要忘记给华林乡的书记乡长打电话，问问他们落实的事情如何了，就说我路过玉都县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了，要你落实。”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两辆越野车先后离开，剩下一台商务车，留下两个年青人在路边之后，商务车沿着崎岖不平的乡村公路，开进了山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袁自立没有下车，在座位上不停抽烟，他想的很多，如果富源煤矿发现了重大问题该怎么办，如果富源煤矿没有发现问题，又该怎么办，一切的一切，袁自立都要想到，袁自立知道，富源煤矿现在可能存在重大问题，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捅了这个马蜂窝，他收不住，李贵羽可能也收不住，说实话，袁自立还是有些势不足、气不足、力不足的，袁自立的出发点，主要是针对李贵羽的，这不能怪袁自立，李贵羽已经出手了，袁自立必须要还击，而且，不动就不动，动就是雷霆一击。 李清立也没有下车，他陪着袁自立抽烟，其余年青人都下车去了，领导需要思考，他们是不会打扰的。李清立自上任以来，明白了不少，领导不是那么好当的，要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不是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他一直想找机会给袁自立汇报思想，今天的机会是很好的，但李清立不会说，现在，袁自立正在考虑富源煤矿的事情，这是大事，如今不能打扰袁自立。 “清立，你说说，富源煤矿会不会有问题？” “袁书记，我认为，富源煤矿一定有问题，我到玉都县时间不长，也听到过一些议论，不少人都认为，富源煤矿赚了很多钱，可是，上缴的税收却不多，华德恒富得流油，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特别是护矿队的事情，我跟着柳县长到过一次富源煤矿，没有看见护矿队，而且富源煤矿的汇报，也没有提到过护矿队的事情，他们想掩盖什么，为什么两个井口不准其他人靠近，为什么南边的房子也不准其他人靠近，我们去过，我记得那几件屋子，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看起来，好像是住宿的地方。”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就看老马他们能不能探清楚路线了，唉，钱财使人疯狂啊，如果富源煤矿真的有重大问题，也是麻烦啊，你是知道的，德阳市近些日子来，遭遇的事情太多了。” “袁书记，我不这么看？” “哦，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袁书记，有问题，迟早是要暴露出来的，我在德阳市工作了这么多年，见到了一些事情，您到德阳市之后，采取了很多的措施，目前，德阳市的局面有了很大的好转，这样的局面来之不易，一定要稳固的，我认为，除恶务尽，不能留后患，对于那些存在重大问题和隐患的地方，应该下重手整治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说归说，做归做，不好把握啊，大凡一件事情，形成的过程不是一天两天，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牵一发动全身，我们做事的时候，必须要想的远一些，有了明确的目的或者是9成的把握，才能够动手，否则，后果不能把握，很有可能是一败涂地，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典故，你是清楚的。” 李清立现在已经是深有感触了，以前在市检察院的时候，一味讲究猛冲猛打，不需要考虑过多，可是担任领导了，就必须考虑，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面的，有时候，看着简单的一件事情，背后不知道牵扯到多少利益。 “袁书记，我以为，只要谋划得当，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华德恒毕竟发家的时间不长，目前还是原始积累的阶段，没有形成气候的。” （月初求鲜花） 第三百四十二章 富源煤矿（2） 大山里面很安静，远处传来了车喇叭声，袁自立看了看表，他知道，老马他们回来了。 “袁书记，我去看了，行动没有问题，山路大约有3里地左右，非常隐秘，是当地农民去矿里捡煤炭的路，40分钟可以走过去，小路可以直接插到了南边的几栋屋边上，直线距离不超过30米，也可以直接查到15号井和17号井井口，我注意过了，南边的几栋屋确实有好几个人，手里好像拿着警棍，在几栋屋子的四周转来转去的，我数了数，有8个人。15号井和17号井井口的人多一些，有25个人，两个井口相距不远。” “老马，依照你的看法，这两个地方有问题吗？” “一定有问题，我看过其他井口，根本就没有人管，唯独这三个地方，收的特别严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何必花费这么大的气力去守候。” “嗯，你好好休息，傍晚的时候，我们开始行动。” 不到5点钟，再次有喇叭声响起来，周义海带着50名全副武装的特警赶到了。 “老周，辛苦你了，我们要闯一闯富源煤矿，根据群众的举报，富源煤矿可能存在重大问题，所以，需要特警参加行动，这次的行动，你统一指挥，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明白吗？” “袁书记，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此刻，袁自立和周义海详细商议了所有的行动细节，老马、蒋松华和李清立以及特警队队长都在商务车里面，听清楚了所有的安排。 四台商务车、一台越野车朝着富源煤矿的方向开去，老马已经在路途中找好了停车的位置，所有人下车之后，商务车和越野车会迅速离开，到富源煤矿的前方去等候。 “袁书记，这次的行动是我指挥，您不能去，会有危险的。” “不要多说了，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就是要看看，这个富源煤矿，究竟存在多大的问题，我一定要亲眼看见。” “袁书记要去，我不能阻止，但是，袁书记一定要听从指挥。” 周义海说完，挥挥手，4个特警战士围在了袁自立身边，袁自立没有办法。 “马师傅，这4个特警战士听你指挥，保护好袁书记。” 老马没有说话，用力点头，身边有了4个特警战士，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不过，老马是不能直接参与行动的，袁自立的安全，在他心里是最为重要的。 小路崎岖不平，而且非常隐瞒，两边都是树木和灌木丛，有的地方很险要，根本看不出有路，这样的小路，一般人都不会行走的，不过，这些在特警队员眼里，不算什么，但对于袁自立来说，就有些困难了，有的地方，几乎是老马将袁自立架上去的。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夏天的日照长，一时半会还不会黑的。 “袁书记，前方就是南边的4栋楼房了，咦，好像所有人都回来了，护矿队手里有警棍、手铐，不好，还有枪支。” 袁自立接过望远镜，看向南边的楼房，他看见了很多的人在楼房四周手中，大部分人手里拿着警棍，腰上拴着手铐，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手里拿着双管猎枪，望远镜看得非常清楚，一边的老马已经开始在数人了。 “周书记，先前我们来看的时候，护矿队员有33人，刚才我数了数，有30人，还有3人没有看见，我想，他们是不是进屋去了。” “嗯，有可能。” “报告袁书记、周书记，15号井和17号井没有发现有人。” 他们回来了，这是袁自立的第一个反映，按说，煤矿是实行两班倒或者是三班倒的，上夜班的人，一般晚上8点或者10点钟才会进入井里去，上白班的人，通常8点钟才会出来，15号井和17号井的情况太奇特了，这样守着，究竟是为什么。 “老周，按照事先的安排行动吧，动作要快，不要拖泥带水，迅速控制这些人，但不能有过分的举动，不能让他们有打电话的机会。” 此刻，四周都是浓烟滚滚，迎风闻到了呛人的煤烟味，袁自立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高，用望远镜看到，，漫山遍野都在冒烟，看得出来，这里的富源煤矿四周，有不少非法的小煤窑，还有用土办法炼焦的，对资源是极大的浪费，对环境是一种巨大的危害。袁自立有些激动，这次的行动，不知道会发现什么重大的问题，柳再廷已经打电话来了，他一直和华德恒在一起，或许是以前很轻视华德恒，这次突然邀请华德恒，华德恒很激动，根本就没有问为什么，两人一直在一起，当然还有政府其他领导。 46名特警队员如同猛虎下山，超着护矿队队员扑过去，经过特殊训练的队员，对于眼前的这点距离，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们瞬间就接近了目标。 30名护矿队队员集中在两块，屋前和屋后，看见了突然出现的特警队队员，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发愣，接着有人开始大声喊叫，可是，他们的动作还是太迟了，特警队员训练有素，上前之后，迎面就是拳脚出击，袁自立在望远镜里面看得很清楚，特警队员的拳脚，大都集中在下巴和肚子上，这是人体软弱的部位，最先倒下的是持枪的络腮胡子，一个高大的特警队员到了他身边，丝毫没有客气，拳脚之后，袁自立看见络腮胡子如同麻袋一样倒在地上，整个过程不到3分钟，护矿队的30人都趴下了。部分特警队员反铐住倒地的护矿队队员，下巴遭到攻击，这些人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部分特警队员已经进入了4栋楼房，里面的情形，袁自立看不见。 “袁书记，可以下去了，剩余三人也被控制住了。” 袁自立在老马和特警队员的保护下，慢慢走向楼房，隐隐的，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仅仅是他，跟着来的众人也闻到了，袁自立加快了脚步，进入第一栋楼房，袁自立倒吸了一口凉气，屋里密密麻麻躺着不少人，有老人，有年青人，大部分的竟然是少年，一眼看上去就是年纪不大的少年，这些人的身上，普遍都有伤。 此刻，特警队队长走到了袁自立身边。 “袁书记，周书记，第四栋楼房里面，吊着不少人，浑身是伤，刚才我们检查过了，有两个快要不行了，现在正在急救。” 袁自立脸色铁青，匆匆朝着第四栋楼房走去，进屋之后，巨大的血腥味道，熏得袁自立睁不开眼，屋里横着几排铁杆，被特警队员砍断的绳索悬在空中，地上满是血迹，一些满身是伤的人躺在地上，连续走了几间屋子，都是这样的情况，上楼之后，袁自立发觉了不少的刑具，竟然还有老虎凳。而且，每件房屋都是独立的审讯室，进去之后，让人感觉阴森恐怖。袁自立看不下去了。 “老周，马上组织人审讯，另外，我带着20名特警队员，到矿上去看看，我倒要看看那些管理人员，会有什么样的说法。” 一直跟着袁自立的特警队队长马上出去安排了，不一会，队长带着19名特警在外面集中了，他们要跟着袁自立到矿上去。 “老周，打电话通知救护车，救人要紧，另外，通知柳再廷，马上拘留华德恒，不准华德恒和任何人联系，封锁这里的消息。” 说完这些，袁自立带着众人出发了，时间宝贵，跟着来的众多年青人，留下来护理伤员，周义海安排特警队员开始询问情况。 很快，富源煤矿四个大字出现在眼前，矿区办公大楼是一栋五层的钢筋混泥土建筑，外面看上去，很是气派，此刻，办公楼很是安静。 袁自立进了办公楼，特警队员按照事先的安排，迅速封锁了大楼四周，老马寸步不离袁自立，蒋松华和李清立也围在袁自立身边，袁自立领着一行人从一楼走到五楼，办公室的门基本上都关着，看样子已经下班了，在二楼矿长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袁自立推开门，一个年轻的女秘书正在鼓捣电脑。 “你们的矿长在吗？” “你是谁啊，找我们矿长干什么？” 女秘书的话还没有说完，马上闭嘴了，脸色迅疾变得苍白，她看见了袁自立身后的特警队员，此刻，女秘书的身体开始发抖。 “回答问题。” “都、都下班了，在住宿区。” “那好，你打电话，通知他们都到办公室来。” “我、我马上通知。” 袁自立知道，此刻不能到住宿区去，那里的人太多了，免得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记住，镇定通知，就说有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了，煤矿的负责人全部到这里来。” 不过10来分钟，先后有8个人进入矿长办公室，随即被直接扣下了。分别由两人带到一边询问情况，这是袁自立安排的，时间宝贵，袁自立现在需要知道所有情况，特别是富源煤矿的账本。袁自立坐在办公室，富源煤矿的矿长，是华德恒的亲侄子，今天没有在煤矿，据说是到县城去了，估计也是和华德恒在一起，袁自立马上想到了刚才周义海即将给柳再廷打电话的事情，他迅速拨通了柳再廷的手机，说到了富源煤矿矿长的事情，华德恒已经被柳再廷稳住了，得知这个情况，柳再廷马上安排人找，果然在楼下，找到了还在等候华德恒的富源煤矿的矿长。 “再廷，带着人到富源煤矿来，就说是检查工作，将华德恒和矿长都带来，这样不容易引发怀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县委书记在省委党校学习，事情办完了，你负责给他通报情况，现在就到煤矿来，另外，顺便将华林乡的书记乡长也捎过来。” 安排完这一切，袁自立感觉到累了，刚才看见的一幕幕血腥的场景，对袁自立的刺激太大了，没有想到，在富源煤矿，竟然发现了这样的事情，那些被吊打的人，很多都是少年，还不谙世事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下这样的毒手。 “袁书记，刚刚问过了，这些被关在屋里的人，都是外省来打工的，90％的是未成年人，其中老人和年青人是带着他们出来的人，这些人进入煤矿之后，被剥夺了人身自由，天天都要挖煤，却没有一分钱的工资，有不干的，就会遭遇毒打，我们清点过人数，一共是105人，我们正在审问和核对，我怀疑，可能有被护矿队队员打死的人。” “嗯，加大询问力度，我们这边也在询问，今天晚上，一定要弄清楚所有的情况，这个富源煤矿，胆子有天大，另外，仔细追查那些护矿队员的身份。” “袁书记，我们的力量有些单薄，能不能要市局技术科和刑侦支队的人来一些，有了他们，进展会快很多的。” “好，我同意，不过，一定要是信得过的人，明白吗。” “袁书记，您就放心吧。” （月初求鲜花） 第三百四十三章 富源煤矿（3） 时间太紧，煤矿的生产是需要正常进行的，好在每个矿井都有负责人，这些负责人非常熟悉流程，矿上没有管到非常具体，每天下班以后，都是各井口的负责人协调所有事宜的。袁自立知道这些情况之后，总算是稍微安心一些。 华德恒进入富源煤矿以后，很是气恼，柳再廷算是无缘无故将他扣下了，连同自己的亲侄子，不过，华德恒心里有鬼，富源煤矿的肮脏事情，他是知道的，无非是有上面护着，华德恒才能够安心，难道说柳再廷知道什么了吗，应该不会，自己一直没有接到富源煤矿的电话，出了这样的事情，煤矿和乡政府都要打电话的。对于柳再廷，华德恒一直很矛盾，他知道柳再廷是袁自立的人，玉都县的形势已经发生变化了，但他和李贵羽的关系，早就发生质的变化，因为有了李贵羽的保护，华德恒的底气充足了很多，华德恒非常关注德阳市的局势发展，如今，德阳市正在大力招商引资，不会关注到他的煤矿，华德恒已经下定决心，年底就收手不干了，准备开溜，原始积累足够了，钱这东西，永远赚不完，可不要人赔进去了。 下车的时候，华德恒看见了停在办公楼前面的几台商务车，感觉到形势有些不对，他的心开始剧烈跳动了，不过，华德恒还是很镇定的，一切都是有准备的。 “柳县长，这么晚了，到矿上，有什么事情吗？” “华老板，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应该知道啊。” “柳县长，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煤矿都是我那侄子的，现在到了煤矿，我可以打电话了吧，离开玉都县的时候，家里人都不知道，我给他们打电话报平安啊。” “不用了，我已经安排人通知你家里的人了，说你和我一起到富源煤矿来了。” “柳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拘留我吗，难道我连电话都不能打吗？” “华老板，安静些，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说清楚了，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此刻，八个特警队员走过来了，两人一组，准备带走华德恒和他的侄子，还有华林乡的书记和乡长。 “柳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做的太过分了，我是民营企业家，县政协常委，你凭什么这么做，我要去告你。” 华德恒的侄子反映更为激烈，甚至准备挣脱特警队员的控制，不过，他哪里是特警队员的对手，很快被控制住，不再反抗了。华林乡的书记和乡长此刻稍微平静一些，或许他们早就想到了这一幕。 华德恒的侄子身体开始颤抖，富源煤矿出现了特警队员，他知道意味着什么，特警队员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调动的，这么说来，煤矿里面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已经控制住局面了。华德恒的想法不同了，瞬间富源煤矿可能出事了，巨大的财源即将失去了，华德恒感觉到了雪崩。 “袁书记，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有什么情况，我们一会直接给您汇报。” “老周，不用，现在我睡不着，我说过了，时间一定要快，要迅速掌握情况，再廷，华德恒有什么反映吗？” “袁书记，华德恒很镇定，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我认为，华德恒是知道煤矿里面的事情的，可能是早有准备，袁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要问清楚所有情况。” “不要掉以轻心，松华、清立，你们两人亲自去询问华德恒，只要拿下华德恒，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另外，安排一个地方，我去见见这个华德恒，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还心存侥幸。” 办公楼的会议室已经成了指挥中心，市刑侦支队和技术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如今已经是关键时刻，消息不可能长时间保密，必须要在李贵羽还不知道情况的时候，掌握所有证据，让华德恒无法挣脱。 华德恒进入他非常熟悉的会议室，看见了坐在里面的袁自立，他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了，华德恒知道，袁自立来到了富源煤矿，富源煤矿一定是出事情了，不过，自己早就有准备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在早早想了办法。 “华老板，请坐吧。” 会议室里面所有人都暂时退出去了，袁自立有话和华德恒说。 “华老板，你是聪明人，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了，应该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我记得上次你的婚礼的时候，我们是在舞厅里面相遇的，那时候，有宋国宏、王凯和王辉，不过这几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制裁，想来你也是有所感触的，既然找你来，一定是掌握了某些东西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我不想多说，机会难得，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开口，我想，你可能知道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袁、袁书记，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富源煤矿不是我的产业了，早就不是了，全部是我的侄子在经营的，几年前我就卖给侄子了。” 袁自立的心开始下沉，这些情况，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一直以为富源煤矿是华德恒的产业，谁知道不是，就算是大家都说煤矿是华德恒的，最终还是要看证据的。 “这么说煤矿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袁书记，是啊，我好几年没有管煤矿的具体事情了，不过因为卖给侄子了，侄子没有那么多的钱，每年经营收入的一部分，拿来还债，所以偶尔关心一下富源煤矿的事情，所有的经营都是我侄子负责的，跟我没有关系啊，袁自立，我绝对没有说谎，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您可以调查。” 袁自立知道，自己这次可能达不到最初的目的了，人说狡兔三窟，华德恒经营这么多年，如果说没有什么准备，简简单单就能够拿下来，也是不符合现实情况的，再说了，从刘长贵说的情况来看，华德恒和李贵羽的关系非同一般，有了李贵羽这个聪明人，华德恒一定会想尽办法掩盖所有的破绽。 “原来是这样啊，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富源煤矿存在重大问题，你的侄子负责所有的工作，是富源煤矿的老板，你侄子也是从你手里接手富源煤矿的，我们还是需要你配合调查的，我们共产党人一切以事实说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华老板，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没有，绝对配合调查，如果富源煤矿存在什么问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而且要从重从快处理，我是县政协常委，一定支持配合所有工作。” “好吧，华老板先在会议室休息一下，等一会可能有人要问你一些情况的，你好好配合，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袁自立离开会议室之后，迅速改变了策略，现在，暂时不能从华德恒身上开刀，华德恒老于世故，问不出来什么，只有从华德恒的侄子身上开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不过，袁自立没有信心。 “松华、清立，你们两人暂时不要去问华德恒了，重点集中在华德恒侄子的身上，情况有所变化，要速战速决，尽快问清楚所有情况。” 华德恒的侄子是富源煤矿的矿长，特警队员很快在矿长办公室的保险箱里面拿到了诸多的材料，蒋松华和李清立迅速看了所有的材料，账本是来不及细看的，大致掌握情况之后，两人给袁自立简单汇报了。 “袁书记，富源煤矿的法人代表是华涛，也就是华德恒的侄子，煤矿的印信、执照等所有证据都表明了这一切。” “我知道了，你们去讯问华涛吧。” 华涛此刻被暂时羁押在一楼的一件办公室里面，身边有两个特警队员守候着，门外面还有两个特警队员，到了这一步，华涛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此刻，暂时没有人理睬他，不过华涛知道，马上就会有人讯问情况了。 华涛打小开始，就受到华德恒的关照，不喜欢读书，整天寻衅滋事，很多次都是华德恒出手帮助了他，家里条件不好，而且在生活上给予他很多的关照，时间长了，华涛将华德恒视为亲生父亲，几年前，当换华德恒要他负责经营煤矿的事情，华涛根本没有犹豫，只要能够为华德恒出力，就是搭上性命，华涛也不在乎，办理所有手续的时候，华涛根本没有迟疑，而且牢牢记住了其中的关键和要害。现在，华涛知道，为华德恒出力的时间到了，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华德恒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很快，华涛下定了决心，已经想好了一切，华涛反而冷静下来了。 蒋松华和李清立看见了华涛的表情，两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样的表情，他们见得多了，那是一种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神情，面对这样的人，你不要想着轻易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两人明白，这次的重点是华德恒，可从华涛的情况来看，很难得到有用的东西。 一番简单的核实身份的问话之后，蒋松华开口了。 “华涛，今天我们找你的目的，你也清楚了，富源煤矿存在什么问题，你也是清楚的，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说出来，争取主动。” “我可以吸烟吗？” 蒋松华和李清立看了看华涛，李清立上前递给华涛一支香烟，同时将大半包香烟放在了华涛的面前，华涛点燃香烟，吸了几大口，开口说话了。 “富源煤矿的事情，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不是太清楚，我是矿长、法人代表，不可能管那么具体，我是四年前接手富源煤矿的，因为家里穷，大伯华德恒想帮助我，所以将富源煤矿转让给我了，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所以就约定，用富源煤矿每年赚取的钱，偿还债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偿还完所有的债务。大伯很关心富源煤矿的发展，经常告诫我，注意安全，好好经营，我也是按照大伯说的话做的，下面具体做了些什么，我不是很清楚，煤矿所有的井口，都是采取承包的方式经营的，矿上主要负责管理。” “护矿队是属于谁管理的？” “护矿队是属于矿上直接管理的，不过，由队长具体负责所有的事情，该怎么做，矿上也是不会管那么具体的，矿上的要求是安全施工、安全生产。” “这么说，护矿队做的所有事情，你都不知道，是吗？” “我不是很清楚。” “15号、17号井没有承包出去，是谁管理的？” “15号和17号井，因为产量高，所以是矿上直接管理的，具体有负责生产的副矿长负责任，我只是管理宏观方面，具体事情很少过问。” “这么说，你什么都不清楚，是吗？” “也不是，下面的人经常汇报，我主要是解决一些后勤方面的问题，比如说拨付资金，然后是督促各井口上缴费用。” “哦，原来是这样，华涛，我们希望你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情况我们马上就会核实的，如果你没有说实话，有什么后果，你是清楚的。” 蒋松华和李清立果断终止问话，没有证据之前，这个华涛什么都不会说。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四十四章 富源煤矿（4） “袁书记，华涛很难对付，看来早就有思想准备，从所有情况看，华德恒的确和富源煤矿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刚才我们初步接触了华涛，如果不能掌握确凿的证据，华涛什么都不会说的，所以我们建议，还是从下面着手。” “好吧，就按照你们的意见处理。” “袁书记，我还有一个建议，现在，我们应该要接触华德恒了，虽然情况不会很好，但应该接触他了，这个时候，取得的证词，还是比较可信的，再说，我们也可以将双方的证词进行比对，我负责接触华德恒，老李负责对下面的人进行审讯。” “也好，问话的时候多注意一些。” 袁自立走出大楼的时候，感觉到外面很是寒冷，屋里还是要好一些，此刻，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想通过一次的行动就彻底击溃李贵羽，看来还是想的简单一些了，富源煤矿的事情，从现在掌握的证据看，与华德恒没有丝毫的联系，都是华涛或者说下面的人做出来的，这件案子，已经变成彻头彻尾的刑事案件，一个市委书记，关心这样的刑事大案，也说得过去，不过，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务正业，还有，舆论的宣传很重要，必须是报道自己下乡视察工作，结果发现了富源煤矿的重大犯罪事实，及时处理。袁自立清楚，李贵羽已经被惊动了，自己到富源煤矿，李贵羽就会明白其中的意思，两人之间没有必要隐瞒了，最为关键的是金剑公司，袁自立时时刻刻记挂这件事情，富源煤矿出事情了，李贵羽会想到金剑公司的，一定会让田学贵做好所有的准备，堡垒只能够从内部攻破，这个时候，袁自立只能是寄希望于马建华了。 “袁书记，这是华德恒的证词，他对富源煤矿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还经常嘱托华涛，注意安全生产，要遵纪守法，和华涛的证词暂时是对上了。” “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富源煤矿的事情，与华德恒一定是有关系的，不过华德恒老奸巨猾，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现在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不容易。” “松华，依我看，不是不容易，而是抓不到华德恒的把柄，都到了这一步了，华德恒会认账吗，无凭无据，他凭什么认账，再说了，几年前就做好准备了，他会等着你来抓把柄吗，我看这个华德恒，早就有了功成身退的打算了，我们只能够就事论事了，记住，对华德恒的态度不要粗暴，如果实在找不到什么证据，允许他自由活动，你们不能留下什么把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刑警支队和技术科的人来了，工作推进速度大为加快，矿上的一些资料开始分类，进行系统的查找，同时，讯问的速度大大加快，在铁的事实面前，护矿队的人很快开始交代了，初步查明，富源煤矿最大的问题就是在用工方面，资料上面显示，最近的4年时间，富源煤矿使用童工，采取非法拘禁的手段，威胁众人，这些人离开的时候，煤矿会补助一点资金，然后告知这些人，如果有人敢泄露消息，面临着全家被追杀的命运，因为大部分都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他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最为令人发指的，煤矿因为少年逃逸事件，对所有人进行严刑拷打，他们将众多少年编组，每个组只要有一个人逃逸，其余人都会遭遇毒打，因为时间比较长了，暂时还没有查清楚所有少年的具体住址，不过，通过详细的讯问，不少队员交代的实际情况综合起来看，至少有10个少年遭遇毒手，也就是被活活打死，然后被埋了，具体什么地点，暂时没有人开口说，发生这些事情的时间，正好是在华涛成为富源煤矿法人之后的事情。 情况迅速被汇集到了一起，到现在为止，护矿队的队长，那个络腮胡子还是没有开口，或许是知道罪孽深重，在做着最后的顽抗。袁自立愤怒了，他想到了李贵羽，袁自立一方面被煤矿这些人的暴行惊呆了，竟然有如此残忍的手段，可以想象，这些少年的心里会留下怎么样的伤痕。另外一个方面，该是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保护这富源煤矿，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袁自立不相信没有人告状，可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消息，富源煤矿照样营业，如果不是自己发现这一切，还会死更多的少年。袁自立已经想不到扳倒李贵羽的事情，他觉得，一定要彻底查清楚，替那些死去的少年讨回公道。 “彻底调查，一定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如果有10余个少年被打死了，就是特大刑事案件了，一定要弄清楚埋在什么地方，还有，查清楚每个护矿队员的身份，能够下这样的手，这些人不简单，弄不好有些人可能是逃犯，或者有命案在身。” 凌晨2点，终于有一个护矿队员交代了地点，被打死的少年埋在15号井和17号井的旁边，具体埋了多少人，他不是很清楚，他只参加过一次埋人。 特警队员迅速押着这个护矿队员到了15号井和17号井的旁边，车辆也开过去了，全部打开了大灯，将四周照的亮堂堂的，几个年青人手里拿着铁铲，开始挖起来，很快，在护矿队员指认的地方，挖出高度腐烂的两具少年的尸体，已经有人忍不住了，押着护矿队员的警察，用力踢了这个护矿队员一脚。 接下来，挖掘工作的力度开始加大了，不少的特警队员和干警也加入了挖掘的队伍，他们被护矿队的暴行震惊了，都是想着一件事情，要彻底调查清楚案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施暴的歹徒。 两个小时过去了，不断有尸骨被挖出来，技术人员摆弄骨骼，凑成完整的尸骨，清点数目之后，正好是10个人。 审讯工作的级别迅速提升了，络腮胡子成为了重点对象，这个络腮胡子，是护矿队队长，一定知道所有情况，络腮胡子的嘴很硬，什么都不愿意说，刑侦支队和技术科的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开始上手段了，长期审讯的他们，自然有独特的办法。技术科早已经将所有护矿队员的身份输入电脑中间，通过无线上网卡，查询他们的身份，这一查，也有了重大的发现，有11人的身份证是假的，其中包括络腮胡子。 凌晨5点多钟，络腮胡子终于开口了，说话之前，他长叹一声，知道躲不过了，随着络腮胡子的开口，富源煤矿发指的罪行被揭露出来，被打死打残的少年，多达18人，其中10人被埋在了15号井和17号井的旁边，8人被埋在了井里面，最为过分的是，有一个少年，是离开煤矿后，在德阳市试着告状，被煤矿得知，护矿队员竟然追到了少年居住的地方将其抓回来，活活打死的。络腮胡子的身份也明确了，果然是公安部网上通缉的a级杀人犯。至于其他护矿队员，据络腮胡子知道，有10余人是犯事之后，隐姓埋名被招徕进来的，好几个都是网上通缉的对象。 袁自立和周义海骤然紧张了，这是一起罕见的刑事大案。袁自立没有想到，本来想着查查富源煤矿的账本，借机整下李贵羽，却牵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据袁自立知道，这样的案子，在西山省，恐怕还是第一起。事到如今，必须给省委汇报了，已经不可能绕过去了。袁自立安排周义海，按照络腮胡子的交代，迅速提审华涛，争取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获取重大证据。 袁自立拨通匡思铭书记家里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早上6点多钟了。 匡思铭听了袁自立简短的汇报，好长时间没有说话，这么大的案子，太少见了，没有想到，区区一个煤矿，竟然敢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罪行，收藏10余名逃犯，活活打死18个少年，这是什么性质啊。 “自立，你先稳住局势，我马上安排省公安厅协助，记住，一定要认真仔细，不要放过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件事情，以德阳市公安局的力量为主，省公安厅协助，要彻底完整查清楚，省委负责给公安部汇报案情。” 刚刚上班，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已经全部被惊动了，这次，杨泽将亲自带队，直接赶到德阳市，随行的有省公安厅的刑侦专家，预审专家，他们搭乘最早的飞机到达德阳市，直接到富源煤矿。 华涛终于开口了，承认自己知道这些事情，从目前所有的证据来看，雇佣这些少年的行为，就是华涛的主意，护矿队也是按照华涛的安排行事的。大家都清楚，老板不发话，下面的人是不可能做出来这些事情的。华涛叙述的时候，出奇的冷静，在他的叙述中，蒋松华和李清立再次感觉到，这件事情和华德恒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天亮以后，络腮胡子在特警队员的严密看护下，带着脚镣手铐，到15号井和17号井下面去了，指认埋藏其他少年的地方，富源煤矿办公大楼和15号井、17号井附近，被戒严了，玉都县公安局的大批干警赶到了富源煤矿，加强戒备工作，一部分技术骨干和刑警队的干警，开始参与到案件办理之中。 整个富源煤矿已经停工了，不少的工人隐约听说了煤矿发生大事情了，有些起的早的工人，看见了15号井和17号井旁边的白布，知道出大事了。办公大楼外面不远处，围着大量看热闹的工人，他们议论着，脸上的神情各式各样。 袁自立已经非常疲倦了，但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够休息，还有一些少年的尸骨没有挖上来，大批的干警正在继续审问护矿队员，弄清楚每一个细节，蒋松华和李清立重点审问华涛去了，他们两人不甘心，如此重大的案件，难道是华涛一个人决定的，他们想从华涛身上找到突破口，所有略为整理过的情况，汇集到周义海手里，周义海看过之后，归纳其中重要的，给袁自立汇报。 袁自立一直想着富源煤矿为什么能够嚣张这么长时间，背后究竟有什么重大的隐情，如果说煤矿的背后没有保护伞，袁自立根本不相信，可是，目前所有的证据中间，都没有涉及到党政领导，这太不正常了，华德恒太聪明了，所有的手续都是齐备的，包括华涛书写的欠条，富源煤矿作价5000万元，近4年来煤矿的收入，大部分都到华德恒的账上去了，欠条上面和煤矿的财务账目上，都反映的清清楚楚。富源煤矿要寻求保护伞，离不开金钱，可是钱都给了华德恒，是华涛归还欠款，天经地义，至于华德恒拿钱干什么，那是他的自由，警方无权干涉，也就是说，华德恒拿着钱去贿赂官员，根本无从查起。 袁自立知道刘长贵说的是真的，但是没有办法查明，没有任何的证据，是无可奈何的，这次的行动，只能算是破获一个刑事大案，彻底整顿富源煤矿，其他的目的，达不到，反而引起了华德恒的警觉，继而李贵羽也会警觉。 袁自立还在思索之中，匡思铭的电话就到了，袁自立瞬间理清了思路，果然，匡思铭考虑，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煤矿，如此胆大妄为，背后一定有东西，袁自立将已经掌握的情况，给匡书记做了汇报，特别说明了富源煤矿如今的现实情况，匡思铭沉默了好久，开口说，这件事情，直接给杨泽书记汇报，发生了这么大的刑事案件一定要彻底查清楚。从匡思铭嘶哑的声音中，袁自立感觉到了痛心。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四十五章 富源煤矿（5） 杨泽坐在会议室正中间的位置上，脸色严峻，脸上还能够看出风尘仆仆的样子，朱国祥坐在旁边。到了德阳市，他们直接驱车赶到玉都县富源煤矿，没有在德阳市停留。 袁自立、李贵羽、鲜仲明、周义海等人坐在会议室里面，周义海已经详细汇报了所有的调查结果，如今，干警正在搜查华涛的住处，还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其余的案情，基本上弄清楚了。 “富源煤矿发生这么大的刑事案件，很突然啊，现在的这些证据，都是单方面的供述，但是，我看过了，基本都是可信的，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市委市政府要好好检讨，四年时间，朗朗乾坤下，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刑事案件，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有没有责任。好了，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彻底查清楚案件，其余事情，以后再说。” 杨泽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袁自立低着头，考虑究竟该怎么样收尾，事情已经发生了，市委市政府一定要有态度的，他没有看李贵羽，两人见面的时候，简单握手，什么都没有说。 杨泽起身，要到现场去看看，袁自立和李贵羽赶忙陪着，其余的人跟在后面，省厅来的专家早已经开始工作了，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固定证据。18具被挖出来的尸体放在一边，煤矿已经全面停工了，15号井和17号井附近、南边的楼房以及矿上的办公楼，已经被列为禁区，无关人等不准进入。杨泽看着白布盖着的18具尸体，大多数已经烂得只剩下骨头了，他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发泄的地方，这些尸体，以前都是活蹦乱跳的少年，承载着家里的希望，满怀憧憬进入社会，却横遭惨祸，命丧他乡。杨泽进入南边几栋楼房，里面的血迹还没有清理，不少省厅的专家正在拍照取证，所有被关押的打工者，受伤的就地在治疗，特别是两个伤势严重的，县医院的大夫不敢随意移动，害怕出问题，正在简易搭好的手术台上治疗，其余的人被安置在一栋楼的每个房间里面，虽然有些拥挤，不过，这些人都知道，自己得救了，所以情绪还是比较平稳的。看见杨泽被众人簇拥着来看望他们，很多少年都跪下了，失声痛哭，有的少年解开衣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袁自立越来越担心，因为杨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到第四栋楼，看见了铁杆和诸多的刑具之后，杨泽终于忍不住了。 “畜生，这些王八蛋，简直不是人，都是一些孩子啊，他们就下得了手，要严惩，一定要严惩，不然不平民愤啊。” 赵曼一直跟着杨泽书记和朱国祥书记，她接到任务的时候，非常急促，几乎没有来得及准备，带上照相机和电脑就跟着出发了，具体的情况她不是太了解，不过，有些情况已经知道了，比如说护矿队员打死了18个少年，埋在了煤矿，护矿队员中间，有多名通缉犯，赵曼虽然是警察，毕竟是从事新闻采访的，看见这些场景之后，脸色苍白，已经吐了好几回了，煤矿的条件有限，赵曼只能硬撑着，还要写报道。 按照杨泽书记的要求，袁自立给余红打电话，事情是瞒不住的，索性大方一些，袁自立要求市委宣传部，组织媒体，有序报到这件事情，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不可能保密了，如果没有正确的舆论宣传，可能会传出来天大的事情。而此刻，省里的几家主要媒体记者，已经在前往煤矿的路上了。 袁自立很快接到了余红的电话，有人在互联网上面发布了简短的消息，事情已经传开，中央媒体已经派记者前来调查了。袁自立马上给杨泽书记汇报，杨泽书记要求所有的记者要本着公正的立场报道，应该透露给媒体的，就透露，不应该透露的，必须要保密。他现场指定了柳再廷负责接待记者，省公安厅、市公安局和玉都县都抽出人手，负责接待记者，回答提出的问题，市委宣传部直接负责所有媒体报道的动向，保证不出什么问题。 余红部长赶到煤矿之后，立刻开始负责富源煤矿相关报道的事情。 袁自立舒了一口大气，他生怕这件事情，杨泽书记要他负责回答记者的提问，现在可不好回答，余红是女同志，相对好应付一些。 德阳市政府。 李剑飞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什么人都不见。他的脸色铁青，没有想到，这么快的时间，富源煤矿就出事了，而且看这个样子，不是小事情，省委副书记杨泽都亲自到了富源煤矿，李剑飞知道，李贵羽和华德恒这次都不会有什么事情，一切的计谋都是曹东几年前想出来的，可是，富源煤矿惹出这么大的事情，对李贵羽的影响可想而知，王威的教训就在眼前，李剑飞不得不小心，这些年来，父亲李贵羽的很多事情，都是他直接经手做的，父亲李贵羽生性多疑，关键时刻，李贵羽只信任家人，李剑飞不知道，今后的趋势会如何发展，父亲会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栽跟头，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父亲李贵羽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李剑飞好几次想着给李贵羽打电话，最终都放弃了这个想法。李剑飞是经历过风雨的，他明白，这个时候，父亲一定和很多领导在一起的。 曹东得知了消息之后，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仔细思考和李贵羽之间的点点滴滴，应该说，到目前为止，自己一直做的非常到位，没有暴露，富源煤矿出事情了，李贵羽绝对不会怀疑到自己的，曹东想到了一段时间的遭遇，从袁自立到德阳市的那一天，曹东就感觉到不顺利，一直是很不顺利，特别是和老马接触之后，曹东开始反思了，这样继续下去，究竟值得不值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曹东不断自我安慰，想到任何人在这样的形势下，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曹东已经想到，李贵羽的很多事情，可能是李剑飞去做的，李贵羽这种防备任何人的心理，也令曹东感觉到心寒。。 杨泽仔细听了接下来的调查审讯情况，面容阴沉，富源煤矿疯狂积累资金，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整个煤矿大都是铁斗车推煤和人工背煤，根本舍不得投入资金进行改造，富源煤矿应该知道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大事情的，但是，对财富的疯狂令富源煤矿的管理人员铤而走险，从目前掌握的证据看，外省来的打工者，在华涛的眼睛里，算不上是人，是用来赚钱的机器，至于护矿队，更是煤矿的打手，当初络腮胡子到了煤矿，提出了建立护矿队的建议，华涛同意了，而且，人员的招募都是络腮胡子负责的，华涛明明知道，护矿队的人可能来历不明，还敢明目张胆招募，什么用心一目了然。 袁自立坐在一边，心情非常沉重，富源煤矿的事情，自然有公安机关处理。袁自立最主要的精力，在考虑富源煤矿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袁自立没有了成功的喜悦，只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 “袁书记，李市长，我马上就回去了，虽然说发生了这么大的刑事案件，可德阳市正在快速发展的阶段，需要稳定，所以，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富源煤矿的事情，市委要注意把握，不要引发轩然大波，还有，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查一下德阳市企业存在的问题，纸是包不住火的，与其藏着掖着，不如早日一并查出来，也好放下包袱，轻装前进，现在，正是考验你们能力的时候，不要让省委失望。” “杨书记，朱书记，我明白了，市委市政府一定会保证德阳市的稳定的，请省委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工作，迅速查清楚富源煤矿的所有事情，消除不良影响。” “嗯，有这样的决心是好事，回到市里以后，我说过，有问题，早点查出来，早点处理，是好事情，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袁自立说不出话来了，看来，省委早就知道某些事情了，为什么会是杨泽书记来到德阳市，袁自立有些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袁自立回到了德阳市。他是跟随杨泽一起走的，周义海暂时留在了富源煤矿。杨泽和朱国祥在德阳市没有停留，甚至没有见其他的班子成员，直接回省城去了。袁自立知道，德阳市的名声已经有大问题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没有必要去想其他事情了，维持德阳市的稳定，是目前最大的事情，富源煤矿的案件，闹得沸沸扬扬，很多百姓议论，远远不止死这些人，可能被打死的人更多，不仅仅是百姓，省公安厅和市公安局的办案人员正在全面核实富源煤矿的务工人员名单，开始对号入座，核实富源煤矿这些年究竟被打死打残了多少人，因为护矿队队员的交代有些不一致，数字已经发生了出入。袁自立知道，华涛可能是难以保命了，牵涉到太多的人命了，袁自立刚刚接到了匡思铭秘书的电话，这个案件，已经引起了公安部的高度重视，公安部派出的调查组，近期内马上要到达德阳市，了解情况，按照百姓的说法，这个案子，已经通天了。 “老华，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到了这一步，我看你怎么收场，平时为什么不知道注意这些事情，你说说，下一步怎么办？” “李市长，我也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啊，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富源煤矿已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啊。” “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什么都不知道吗，谁不明白你是富源煤矿的真正老板，证据上查不到你，可是，舆论你能够控制吗？” “李市长，我知道错了，您说我该怎么办，我一定照办。” “好了，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你马上辞去玉都县政协常委的职务，同时，向县委县政府承认错误，态度一定要诚恳，华涛是你的亲侄儿，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承认是自己管教不到位，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请求县委县政府处理，一定要掌握主动。” “是，我马上就做，马上就做。” 李贵羽关了手机，脸色很不好看，华德恒的这个电话号码，只有他知道，李贵羽平时也准备了好几个号码，以防万一，没有想到今天用上了。李贵羽在办公室转来转去，袁自立这次到富源煤矿，肯定不是去检查工作的，李贵羽知道袁自立的真实目的，到了现在，他和袁自立之间，除了表面上还保持住笑容，内心里已经成为真正的仇人了，相互之间都是欲致对方于死地的，想了一会，李贵羽拨通了田学贵的电话。 “老田，富源煤矿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李市长，我已经知道了，您放心，金剑公司没有问题的。” “嗯，没有问题就好，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能大意啊。” “呵呵，李市长，您就放心吧，公司都是规范经营的，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李贵羽有些不是滋味，什么规范经营啊，底细自己还不知道吗，不过，金剑公司绝对不能出问题，这是自己最后的一块牌子了，以前扶持的富源煤矿闯下这么大的祸，自己肯定是有些责任的，起码是领导责任，这些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让李贵羽奇怪的是，这次徐先勇怎么没有来电话啊，是什么原因。 “小飞，最近你收到什么消息了吗？” “没有啊，我也有些奇怪啊，这么大的事情，事先居然没有消息。” “嗯，你多注意一下，不要有什么纰漏。” 李贵羽终于想起了曹东，回到市政府以后，还没有见到曹东，按说曹东应该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曹东应该有话说。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四十六章 肖容倒戈（1） 田学贵根本就没有警觉富源煤矿的事情，金剑公司的管理，一直是非常规范的，这么多年，公司里面的核心事宜，只有几个人知道，也不过是公司财务方面的事宜，至于公司和外面的重要交往，都是田学贵亲自经手的，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是金剑公司最大的机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对于富源煤矿的事情，田学贵只有两个字的评价：愚蠢。富源煤矿应该知道树大招风的至理名言，本来就有很多人眼红了，偏偏不理睬当地政府，以为上面有人支撑，就了不起了，这样的做法，不出事才怪。 如何处理和市政府的矛盾事宜，田学贵也想好了，还是不能够弄得太僵，虽然说有李贵羽，可是，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过了，市委常委会上面的风波，田学贵是知道的，也就是说，李贵羽现在的势力还是有些单薄，市委书记袁自立的势头很猛，不能够硬闯，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稍微闹一闹，让袁自立着急，剩余的赋税还是要马上上缴的，毕竟金剑公司要依靠政府的优惠政策赚大钱。从现在的形势看，优惠政策吃不到多久了，随着企业的增多，德阳市新的经济增长点的崛起，金剑公司的光辉将慢慢黯淡下去。今后的打算，田学贵早就有了，而且在开始实施了。 田学贵聪明，有能力，对商机的把握，比一般人要强一些，应该说，金剑公司能够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田学贵还是花费了心血的，所以，在德阳市，佩服田学贵的还是大有人在，但田学贵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好色。男人都是好色的，就看自己怎么把握，田学贵在这方面有些过了，田学贵的老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田学贵毫无顾忌，加上有钱了，田学贵就不控制自己的*了。对待女人，田学贵很有手腕，被他看上的，大都是到手的，但田学贵不会付出什么真情，他认为，男人和女人之间，你情我愿，玩玩罢了，偏偏田学贵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担任市政协副主席以后，田学贵聪明多了，注意影响，不明目张胆做这样的事情了，加上肖容相貌突出，有能力，所以说，老实了一阵子。不过田学贵风流成性，和肖容的时间长了，就有些厌倦了，开始寻找新的刺激了。 肖容的想法和田学贵完全不一样，当初和马建华离婚，主要是虚荣心作怪，马建华已经混的不成人样了，肖容自忖貌美突出，不应该是这样的命运，她需要周围人的恭贺和吹捧，就好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女孩子。田学贵的禀性，肖容是知道的，不过肖容更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能够征服田学贵。肖容的心很大，她要成为田学贵的妻子，要和田学贵白头偕老，她要田学贵彻底接纳她，心里只有她。 肖容错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肖容发现自己错了，田学贵不会为了她改变，她不过是田学贵诸多红颜中的一员，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田学贵之所以收敛，不过是因为出任市政协副主席，否则，她早就被抛弃了，还有，肖容突出的能力，金剑公司需要。肖容已经明确感觉到了田学贵的冷淡，除了工作中间的接触，田学贵渐渐来的少了，有时候甚至是一个星期不露面，留下肖容独自守着空房。 遭遇这样的打击之后，肖容开始反思了，她常常想到马建华，想到女儿囡囡，马建华的事业如日中天，囡囡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可是，马建华和囡囡似乎都忘记了她的存在，肖容无话可说，是自己首先抛弃了家庭，抛弃了女儿，很多时候，肖容独自垂泪，半夜里醒来，枕头全部打湿了。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才感觉到珍贵。 肖容心强，咬牙坚持，默默忍受着痛苦，不过，女人一旦开始反思了，情绪会发生明显的改变，公司里的人发现，肖容不大爱打扮了，有时候关心利都市的情况，因为马建华是利都市委书记，肖容的事情，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背地里不知道议论了多少，很多都是说肖容活该。 肖容坚持定时去看囡囡，经历了这么多，肖容觉得，女儿才是最为宝贵的，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辈子摆脱不了的血缘关系，虽然囡囡对她不是很欢迎，可肖容已经不生气了。马建华依旧是那样的态度，肖容也难的见到马建华了，马建华的工作很忙，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有在家里，家里主要是保姆在打理，有时候肖容遇见了，也会帮忙。 富源煤矿出事情之后，肖容做了好几个噩梦，金剑公司的情况，她知道一些，那是和田学贵关系特别亲密的时候，田学贵喝酒之后，无意间说出来的，金剑公司主要是依靠着李贵羽的支撑，好像说李贵羽在公司里面有股份，肖容是公司的副总，主管财务，公司资金的流向，她是知道的，虽然有些资金到什么地去了，肖容不是很清楚，但每到年底，都会有一大笔资金转走，是田学贵亲自办理的。田学贵办公室旁边，有一个小房间，谁都不准进去，包括肖容，门上的锁是暗锁，不知道里面放了一些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肖容本能觉得，金剑公司一定有问题，将来会不会和富源煤矿一样的遭遇。从来不愿意考虑今后如何生活的肖容，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如果金剑公司垮了，自己吃什么。 这天，肖容去看女儿，她很想马建华在家里，她想找到马建华谈谈，不是要求马建华原谅自己，肖容是有这样的想法，可这个想法太幼稚了。所以，肖容略为调整了时间，去的稍微晚一些，她想着马建华在家里。 依旧是保姆开门的，看见是肖容，没有说什么，笑了笑，肖容进屋之后，看见马建华坐在客厅里面，没有看见囡囡，囡囡估计是在做作业，肖容的心猛烈跳动了，竟然有些眩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来看囡囡了，坐吧，囡囡在做作业。” 肖容以为自己听错了，马建华从来不和她说话的，居然主动说话了，肖容不知道马建华是什么意思，她一改往常的高傲，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马建华在抽烟，从抽烟的猛烈程度看，马建华一定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肖容当然不会知道，马建华此刻内心正在受着煎熬，袁自立交待任务以后，一段时间没有催促，马建华实在不愿意接触肖容，所以这件事情暂时放下了，可是，富源煤矿出事情之后，袁自立找到了马建华，专门说到了金剑公司的事情，这个时候，不用袁自立强调，马建华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了，富源煤矿出事情了，李贵羽会非常小心，唯一的突破口，就在金剑公司了。所以，马建华慎重的拍了胸脯，一定要完成任务。 马建华知道肖容今天会来看囡囡，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在家里等着肖容，可是肖容进来以后，马建华又犹豫了，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那些屈辱，实在是难以忍受，不过，袁自立也说了，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也是他们在学校里面读书的时候，很推崇的一句话。 “囡囡做作业，有老师在辅导，暂时不要打扰她。” 肖容点点头，没有说话，看见马建华不停抽烟，肖容想要开口说一下，以前这样的事情，肖容经常说，可是张开嘴，肖容没有说出来，现在和马建华是什么关系，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如果马建华反驳，自己倒是下不来台。 “你在公司里面还做的不错吧。” “还可以，现在分管财务。” “哦，富源煤矿出事情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公司里面都传开了。” “听说金剑公司资金困难，甚至都要求减免赋税了，呵呵，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我是不相信的，如此有实力的公司，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就是出现了，田主席也能够很快解决的。” 肖容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情她是非常清楚的，整个的报告以及附加说明，都有她的功劳，说起这件事情，肖容无法表态。 “这些年过去了，你的选择有你的道理，我从来不多嘴，不过，我还是想说说，上次说的时候，你发脾气了，我认为你很满足眼前的生活，可我不这么看，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应该选择好以后的路，有规划。” “不，我没有说满足眼前的生活。” 肖容下意识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马建华愣住了，看来肖容是不满意的，也就是说，袁自立安排的事情，有很好的前提条件了。马建华决心说出来事情了，不过语气要委婉，他还是相信肖容不会泄露消息的。 “哦，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就这样在公司做下去吗？” 肖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清楚马建华为什么会突然关心她的生活了。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这样啊，我想了解一下金剑公司的运营情况，毕竟金剑公司在利都市，能够知道一些情况，也便于今后开展工作啊。” “哦，马书记想了解什么情况？” 肖容是非常聪明的，立刻明白了马建华的意思，她感觉到了失落，一股淡淡的忧伤萦绕在心头，语气也变得有些挑衅了。 “看来你有些不愿意啊，我就是问问，你考虑考虑，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的，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马建华不愿意多说，免得引起肖容的多心，这个时候，囡囡的辅导老师出来了，是一个长得有些漂亮的女孩子，肖容的脸色立刻变了，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辅导老师，肖容不知为什么，心里泛起了一股酸味，尽管她知道这是马建华的自由。马建华发现了肖容的表情，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解释。 囡囡和老师牵着手，样子显得很是亲热，肖容心里更不是滋味，不过，她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礼貌的对着辅导老师笑笑。 “马书记，囡囡的成绩进步很大，您可要多抽时间陪陪囡囡。” 马建华起身送辅导老师离开，囡囡看了看肖容，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肖容内心凄苦，恨不得大哭一场。 回到家里，肖容看着冷清清的房屋，什么滋味都有，马建华早恢复了过去的从容、沉稳和睿智，可以说是钻石王老五了，可自己呢，最终年龄的增长，慢慢成为了黄脸婆，这是无法避免的自然规律。肖容早没有征服田学贵的雄心，此刻，她想到田学贵，突然有了一种厌恶的感觉，说到底，田学贵是为了发泄*，生意人，算是是很到位的，肖容不可能从田学贵那里得到太多的东西。这个时候，肖容才真正感觉到了危机，如果金剑公司出现问题了，今后自己该怎么生活，在德阳市，自己的名声限制了今后的发展，有能力怎么样，年纪去了，名声在外，谁会用你，何况，马建华是利都市委书记，马建华的同学袁自立是市委书记，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讨好，自己很有可能成为被奚落的对象了。 肖容不敢往下想了，此刻，她忽然想到了马建华的话，马建华的意思是很明确的，富源煤矿出现问题了，金剑公司不可能没有问题，而要知道金剑公司的内部问题，自己无疑是最好的笼络对象了，马建华说的很委婉，意思是非常明确的。肖容犹豫了，失眠了，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一辈子，已经背叛了一个男人，难道还要背叛另外一个吗，尽管田学贵不是肖容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肖容翻来覆去，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应该做出什么选择，从本质来说，肖容是善良的，不过虚荣心太强了，所以有了现在的局面。此刻，囡囡的面容出现在肖容的脑海里，愈来愈清晰，肖容忽然有了决定，不过，她还要给马建华打电话，她要提出要求，只有马建华答应了，肖容才会做出选择。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四十七章 肖容倒戈（2） 马建华正在上班，他在思考昨天晚上和肖容谈话的结果，马建华不愿意做出任何的承诺，尽管马建华相信，自己如果做出了承诺，肖容一定会答应的。可袁自立交待的任务折磨着马建华，这个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马建华异常苦恼。 桌上的电话响了，马建华随手拿起了电话。 “喂，你是哪位？” “建华，我考虑了一夜，你说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但是我有条件。” “肖、肖总经理，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只要是我能够接受的。”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有两个条件，都是关于囡囡的，第一，我想每个星期带囡囡过一天，我是囡囡的母亲，尽管我有很多地方对不起囡囡，但是，囡囡毕竟是我的女儿，我想着要弥补囡囡；第二，如果你重新组织家庭了，囡囡如果愿意，我带着她。我就是这两个条件，你现在就答复我。” “肖容，你说的都是有道理的，你是囡囡的母亲，有这个权力，可是我不放心的是，田学贵怎么办，如果囡囡遇见了田学贵，会收到什么样的刺激，你想过吗，再说了，我还没有重新组织家庭的想法，所以，囡囡还是跟着我，就算是将来我组织家庭，囡囡也是在第一位的，不能接受囡囡的女人，和我没有可能性。” “我和田学贵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既然我做出了决定，就会和田学贵一刀两断的，再说，我是囡囡的母亲，不会让囡囡再次收到伤害，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行还是不行。” “好吧，我答应你，从下个星期开始，每个星期六，囡囡跟着你过一天，这个星期不行，我还要给囡囡说清楚，至于第二个问题，目前没有讨论的必要。” “好，我们说定了，你等我的消息，我可以告诉你，田学贵有秘密。” “肖容，注意安全啊，安全是最重要的。” 马建华放下电话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肖容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简单，到现在，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是等候消息了，马建华立刻给袁自立打电话，报告了这个消息，袁自立要求马建华到自己的办公室。 “建华，肖容是女人，虽然心细，可是，做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危险的，我早想到了几个办法，不过要绝对保密，都不是一些不能够拿的上台面的办法，这也是跟着李贵羽学习的，第一，在田学贵的办公室安装窃听器，第二，在田学贵的电话里面安装窃听器。肖容要做的事情，就是提供马建华哪天没有在办公室，然后，电信公司会有办法的。” “袁书记，这、这个办法不太好吧。” “迂腐，有什么好不好的办法，能够拿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就是好办法，难道你准备要肖容进入田学贵的办公室去偷吗，既然田学贵有秘密，这样的东西，会藏在什么地方，会保护的如何严密，是那么容易知道的吗，你告诉肖容，不要轻举妄动，一来是肖容会处于危险的境地，二来是不成功了，以后就难有机会了。” 马建华立刻给肖容打电话，可是，肖容的手机关机了，这是很少有的情况，马建华想着打到金剑公司去，考虑了一会，还是没有打，如果金剑公司的人知道自己打电话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马建华不敢想。整个上午，马建华隔一段时间给肖容拨电话，一直是关机，马建华忽然感觉到焦虑，肖容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桌上电话响了，是肖容打来的，语气中透露着高兴。 “打这么多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你不要轻举妄动，哪天田学贵不在办公室，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今天下午就不在办公室，市政协开会。” “我知道了。” 下午上班之后，金剑公司的电话突然出现了故障，要么打不通，要么有很大的噪音，好几个传真发不出去，公司办公室用手机联系了电信公司，很快，几个精干的、穿着制服的小伙子到了金剑公司。他们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发现问题出在总经理办公室，大家顿时觉得为难了，田总没有在家，随便开办公室不好，此时，肖容站出来了，说是公司需要开展工作，自己跟着电信公司的人进入总经理室，不过速度要快，公司有很多的业务需要办理。众人看着肖容带着一帮人进入了总经理室，不过10分钟，肖容和几个小伙子出来了，拿出了维修单，肖容在上面签字，大家再来打电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问题了。 事情不大，很快被忽略了，没有人告诉田学贵，电话出过问题，更没有人告诉田学贵，他的办公室有人进去过。 三天之后，对田学贵的监听有了重大结果，田学贵和李贵羽、华德恒都通过电话，和华德恒通话5次，和李贵羽两次，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通话的语气显得很亲热，有相互提醒的意思。 肖容也报告了重要消息，田学贵的公文包里面，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是最好的那种，很小巧，谁都不许动，而且这个公文包没有离开过田学贵的视线，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据肖容知道，这个笔记本电脑一直在田学贵的身边，她从来没有看见田学贵使用过。 “王星，调集你们局里的电脑专家，我怀疑这个电脑里面，藏着很多的秘密，一定要想办法拷贝里面的内容，电脑一定是有密码的，你们能够保证在多少时间内解开密码？” “袁书记，这要看密码设置的程序了，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一般的笔记本电脑，不会太复杂，我见过他们解密，一般不超过半个小时。” “好，今天你们做好准备，明天下午我请田学贵吃饭，到时候你们想办法，解开密码，拷贝电脑里面的所有内容。” 田学贵接到徐先勇打来的电话，很是惊奇，市委书记袁自立请他吃饭，什么事情，田学贵不是太清楚，不过，市委书记的邀请，一定要参加的，为了保险，田学贵给李贵羽打了电话，说到了这件事情。 “呵呵，我知道，一定是为金剑公司赋税的事情，周大海给我说了，下午他也要参加吃饭的，没有什么问题，你好好应付，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田学贵有些高兴，看来袁自立有些着急了，自己的策略也可以调整了。 进入包间的时候，田斌坐在包间里面，袁自立和周大海还没有到，田斌和田学贵握手，说袁书记马上就到，田学贵顺手将公文包放在了椅子上。袁自立和周大海进来了之后，和田学贵握手。 袁自立吩咐服务员倒酒，一再强调，田学贵是德阳市著名企业家，政协副主席，周大海的态度不对，金剑公司有理由提出意见，今天吃饭，不说其他的事情，周大海和田学贵之间，一定要握手言和，两人都是德阳市的精英。周大海顺势给田学贵敬酒，说是赔罪了，酒宴在这样的气氛中开始了。周大海的态度诚恳，看样子是真正的赔罪，所以，田学贵不能拒绝喝酒，一来二去，不知不觉，田学贵喝了不少酒，话有多了。 一个小时之后，田学贵和周大海都喝多了，两人在吵吵嚷嚷中喝下了一大杯白酒，双双瘫倒在了桌子上。田斌走过去，仔细观察了田学贵，朝着袁自立点点头。很快，旁边包间里的王星过来了，拿起公文包，迅速离开。 包间里面的气氛很奇特，周大海和田学贵趴在桌上，袁自立和田斌两人慢条斯理吃菜，酒是不会再喝了，服务员已经得到吩咐，没有安排，不要进入包间里面。眼看着时间过去，袁自立有些焦急了，田学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的，如果发现了，大家面子上不好看。正在袁自立着急的时候，王星拿着公文包进入了包间，将公文包放在了椅子上，王星刚刚退出去，田学贵变醒过来了。 “对、对不起啊，袁书记、田书记，我喝多了。” 田学贵习惯性看了看公文包，接着看见依旧趴在桌上的周大海，显得很是开心，喝酒将周大海喝趴下了，也是成绩啊。 “老田，你可不地道啊，将我们的周市长喝趴下了，还在桌上眯了几分钟，要不是我们不准服务员进来，今天这件事情可就传出去了。” “没事，和袁书记喝酒，趴下了光荣。” 田学贵委婉拒绝了晚上继续活动，他知道，如果继续活动，说不定不能安全回家了。田学贵离开之后，周大海迅速抬起头，三人在包间里面哈哈大笑。 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田学贵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果然有内容，除了公司详细的财务账目，还包含有公司的股份，而袁自立在股份中间，发现了李贵羽的名字，笔记本电脑中间，详细记载了公司盈利的状况以及股份的分红情况，包括李贵羽的银行卡号，都是清清楚楚的。在一份备忘录中间，袁自立发现了金剑公司依靠德阳市政府的优惠政策，赚取大量土地差价的事实，这些土地差价，累积起来，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还有一个情况引起了袁自立的高度关注，金剑公司正在大规模转移资产，看样子，是准备离开德阳市了，发现了这个情况，袁自立头上冒出了冷汗，如果不是动手块，说不定田学贵很快就会离开德阳市，所有事情都成为永久的谜团了。 笔记本电脑里面，还有不少女人的裸体照片，估计都是和田学贵有过关系的女性。袁自立甚至发现还有几段视频。 “袁书记，这个田学贵，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居然在电脑里面保存这些东西。” “好了，不要说了，这些证据，只是书面和表面的东西，我们必须拿到真凭实据，比如说李贵羽是真正收到这些钱了，还有那个关键的银行卡，如果有了这些证据，就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了。” “袁书记，这样的调查工作，应该是立案以后进行了，现在调查，就不是那么合适了。” “哦，老田是纪委书记，说的肯定是正理，就按照老田说的办理。” 接下来，马建华找到了肖容，经过肖容的同意，写了一封检举信，盗取笔记本电脑里面的内容，是违法取得的，不能够暴露，只能是采取这样的方式了。 拿到这封检举信的时候，袁自立百感交集，拼尽全力准备和李贵羽大干一场的时候，却是如此简单就得到了所需要的证据，似乎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本来以为，富源煤矿出事情之后，李贵羽、田学贵会有高度的警觉，谁知道田学贵太自信了，正是这样的自信，彻底葬送了李贵羽，也埋没了田学贵本人。 “该收网了。”袁自立喃喃自语，这么长时间的较量，终于有结果了，袁自立已经是筋疲力尽，德阳市不能遭受太多的波折了，好不容易才有的局面，一定要稳定住，下一步，就是彻底清楚附着在德阳市的毒瘤了。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四十八章 政治的需要 西林市政协宿舍区。 袁自立早回到了省城，所有的证据都在他的公文包里面，袁自立脸上没有喜悦的表情，相反，带着一丝的沉重。袁自立不是好勇斗狠的性格，相反，他的潜意识里面，带有世界大同的味道，这种想法是美好的，也是不现实的，袁自立知道，残酷的现实令自己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是，内心的愿望是不可能完全改变的。 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要到省委匡思铭书记的办公室去了，袁自立知道，这次一定会引发轩然大波，德阳市接二连三的出事情，袁自立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命里注定了要遭受这些波折，一个地方出事情太多，主要领导不可能不遭遇影响。 匡思铭仔细看着整理出来的资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小袁，金剑公司是德阳市最大的企业，就算在省里，也是挂号的企业，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能不令人心痛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是什么看法。” 匡思铭出乎意料没有震怒，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是波澜不惊。 “匡书记，德阳市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很多，我感到很心痛，特别是富源煤矿和金剑公司的问题，会令德阳市遭受沉重的打击，金剑公司是德阳市标志性企业，为德阳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多的贡献，今后一段时间，德阳市的稳定是最为重要的工作，加大招商引资力度，创造良好的环境，是市委主要考虑的事情。” “对李贵羽、蔡佛和王威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匡书记，我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到李贵羽对权力的认识出现了偏差，权力是一柄双刃剑，如果不能有正确的认识，不能够好好把握自己，最终会身陷囹圄，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是啊，我们很多的领导干部，将人民赋予的权力，看作了私有财产，不是想着如何去做好自身的工作，不是想着为人民服务，想的是篡取更大的权力，想的是为自己谋私利，想的是如何享受生活，不断和社会上的老板富人比较，世界观和人生观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这些领导干部，有着不错的能力，可惜啊。” “匡书记，德阳市今后一定会加强干部的思想教育，避免出现类似的问题。” “材料放在这里吧，你回德阳市去，抓好工作。” 出乎袁自立的预料，省委这次的行动非常迅速，三天后，省纪委和省检察院的联合调查组到达德阳市，德阳市的气氛立刻变了。省纪委副书记、省检察院副检察长都来了，随行的还有黄大明。调查组到了德阳市之后，入住德阳宾馆，没有要求召开市委常委会，也没有按照惯例听取工作汇报。 李贵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到现在为止，德阳市一切正常，他很想知道调查组来德阳市的原因，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调查组的态度很令人琢磨，以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袁自立和调查组的领导见面了，省纪委副书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求市委翌日早上召开市委常委会，其余的事情，调查组来办理。袁自立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心情有些沉重，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还是黄大明调和了气氛，他知道袁自立能够喝酒，来的省纪委副书记也能够喝酒，于是，双方的话题集中到了酒上面，大家仿佛和酒有仇，都是放开了喝。没有谁多说话，不到一个小时，酒宴结束。 “袁书记，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黄常委，你现在是省纪委的领导啊，平时工作忙，也没有时间到德阳市来，我可对你有意见啊。” “袁书记，我根本不愿意来啊，纪委到德阳市，如果不是检查工作，会有什么好事情，这次，德阳市爆发出来这么大的问题，省委是非常震惊的，想不到德阳市班子不稳定的背后，隐藏着这么多的问题，省委这次是下狠心了，中纪委也提出了要求，必须要彻底查清楚问题，我在德阳市工作这么多年了，有些担心啊，说是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办法啊，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先前的宣传，费了好大的劲，现在不用宣传了，德阳市是臭名在外了。” “袁书记，不要担心，出现这些问题，都是李贵羽他们自己造成的，说实话，刚刚知道情况的时候，我也是非常震惊的，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大的问题。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其实，这些问题都存在好些年了，我也很惭愧啊。” “你就不要这么想了，这次调查德阳市的事情，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老鲜专门负责和你们联系。” “大家都是很慎重的，估计不会在德阳市呆很长时间。还有，明天上午的会议，是宣布对李贵羽实施双规的，我提前告诉你，你有所准备。” 袁自立沉默了，到如今，什么都不用说了，李贵羽双规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的，袁自立还不知道，会产生多大的震动。 晚上，袁自立回到了办公室。 徐先勇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发生的一切事情，徐先勇都不知道，就在刚才，他还和李剑飞、曹东通电话了，报告袁自立的行踪，这段时间，徐先勇都是按时上下班，今天这样的情形，是非常少见的。 “小徐，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啊？” “袁书记，已经很晚了，您该休息了。” “小徐，担任领导干部的秘书，表面上看，很是风光，其实是很辛苦的，要时时刻刻加强学习，时时刻刻严格要求自己，稍微不注意，就容易出现偏差，我曾经担任县委书记和市委书记的秘书，明白其中的艰辛，你是本分人，能力还可以，为什么活有不满足的想法，为什么会做出一些令我感到意外的事情呢？” 徐先勇身体开始发抖，袁自立的语气是非常严肃的，徐先勇还没有听见过这样的语气，不用说，袁自立指的是什么事情，自己做的一切事情，袁自立知道了。 “袁书记，我错了，我也是被*无奈啊。” 徐先勇眼泪流出来了，很快跪在了袁自立的面前。 “小徐，站起来，跪着干什么，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徐先勇不肯站起来，哭泣着说到了自己没有升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想法，健身时候发生的事情，事后，徐先勇经过了认真的思考，越来越觉得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后来他也观察过那家保健中心，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波动，甚至没有进行过整改，这样的情况太不正常了，徐先勇还依稀记得，自己离开保健中心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人或者是有警车在四周。 “为什么不告诉我？” “袁书记，我、我害怕。” “年轻人要求进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自己能够正确对待，可惜，你不能好好把握，竟然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你知道这样做是什么性质吗，涉嫌犯罪了，保健中心发生的事情，也许是圈套，甚至难以避免，可正是因为你有了这样那样的想法，才会落入到这个设计好的圈套中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袁书记，我知道错了，其实，这些时间以来，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常常被噩梦惊醒，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徐，你让我怎么说好啊，你是我的秘书，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会是什么影响啊，你说我该怎么处理啊。” “袁书记，我错了，您原谅我，我错了。。。” “好了，明天上班之后，写个请假条，休息一段时间吧，怎么处理，等候通知，你是我的秘书，该照顾的地方，我会考虑的，不要胡思乱想，你还年轻，好好反思反思，今后该走什么样的路。” 徐先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几乎站立不稳了。 “袁书记，为什么不处理徐先勇啊？” “老马，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啊？” “起码要纪委来处理这个问题啊，或者是公安局来处理。” “老马，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黑白看似很分明，可我们还是要考虑如何处理，这是政治的需要，徐先勇是我的秘书，如果说他的事情全部都暴露出去了，产生的影响，不亚于李贵羽被双规，很多的细节就会被逐一的披露，李贵羽、曹东要挟徐先勇的事情就会***，李贵羽被双规，是因为金剑公司的事情，可如果徐先勇的事情传出去了，你想，大家会有什么样的看法，会认为是市委书记和市长之间因为权力的争斗，一方落败的原因，会认为李贵羽是政治牺牲品，会认为金剑公司跟着倒霉，舆论就会产生转变，进而群众会认为官场上是一片黑暗，斗来斗去的，我们能够顺利掌握的舆论和局势，都会因为这件事情，烟消云散啊。” “袁书记，我还真的没有考虑到，太复杂了。” “必须要考虑啊，恐怕今后还要考虑更加仔细，李贵羽双规，一定会引发巨大的波澜，特别是金剑公司也出问题了，从我们掌握的情况看，田学贵已经在大规模转移资金，准备离开德阳市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打击更大。” “袁书记，你也该好好休息了，我看你到德阳市，几乎没有怎么休息，一直都在忙。” “老马，我也想休息啊，可是，今后一段时间，恐怕会更加忙碌的。” “我知道，我是说局势稳定以后，你要好好休息了。” “但愿吧。” 老马看见袁自立的神情萧索，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发生这样的事情，负责任的领导是不会太高兴的，出现了问题和麻烦，最终承受后果的，还是德阳市的一帮人，袁自立恐怕要忙碌好一阵子了。 袁自立代表市委，对联合调查组的到来表示欢迎，按照要求召开了市委常委会，会议的气氛很凝重，李贵羽也参加了。袁自立只是开头了，省纪委副书记就接过了话语，直接宣布，对德阳市委副书记、市长李贵羽实行双规，双规的决定，从宣布的时候开始生效。两个省纪委的干部进来，让李贵羽在决定书上面签字之后，直接带走了李贵羽。 与此同时，已经调到省城工作的王威、蔡佛被宣布双规，时间是统一的。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袁自立是知道其中的原委的，看着李贵羽临走时惊诧的表情，袁自立感觉到了李贵羽的可怜，一旦剥夺了李贵羽的权力，后果什么什么，可以想象，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啊。会议没有马上结束，袁自立要求所有常委，做好本质工作，不要受到任何影响，德阳市如今的局势很关键，李贵羽的事情会有一定的影响，但要将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四十九章 谜底 李贵羽被双规的消息，在德阳市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袁自立是无法控制的，百姓爱怎么说，谁也无法阻止，袁自立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督促大家做好本质工作。 同时被采取措施的，还有市政协副主席田学贵、市政府秘书长曹东，他们先后被请进了德阳宾馆，调查组找他们谈话，从早上进去，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出来。 夜深了，袁自立坐在办公室里面，他感觉到疲惫，是真的累了，袁自立想到了很多，这么斗来斗去，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胜利的一方固然可喜，造成如此的后果，难道就很安心吗，袁自立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从参加工作以来，就没有离开过斗争和博弈，但从来没有这样惨烈过。 桌上红色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尖锐的铃声在夜里显得是那么突兀，这么晚了，谁还会来电话，袁自立有些困惑，他拿起了电话。 “袁书记，你好，我是黄大明，知道你在办公室，有件事情，我想着征求你的意见。” “黄常委，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只要我能够办到。” “袁书记，李贵羽的态度一直非常强硬，什么都不肯说，刚才，他突然提出了要求，一定要见到你，只有调查组满足了这个要求，他才会开口说的。” “李贵羽要见我吗？这符合规定吗？” “刚才领导已经表态了，并且打电话请示了省委领导，同意了，不过还要征求你的意见，看你是不是愿意见李贵羽，我知道，现在要你见李贵羽，有些难为你。” “不用说了，我马上到宾馆来。” 轿车在宾馆停下的时候，袁自立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心态，此时，他没有了任何的想法，按照规定，被双规的官员，双规期间，是不允许见其他与案件调查无关的人的，李贵羽要求见自己，调查组完全可以拒绝的。 “袁书记，您来了。” 省纪委一个年轻干部已经在宾馆门口等候，袁自立点点头，没有说话，跟着进入了宾馆，一路上，年轻的干部对袁自立很是尊敬，大概袁自立在省里也是有了一定的名气了。省纪委的副书记和黄大明都在宾馆会议室，袁自立进去之后，直接坐下了。 “袁书记，打扰你了，因为案情重大，李贵羽要求见你之后，才开口说话，我们请示了省委，省委表示同意，你和李贵羽之间的交谈，不会有其他人在场，也不会录音，我们希望袁书记能够做通李贵羽的工作，让他尽快开口，调查组不会在德阳市多长时间，李贵羽开口之后，我们就要回省城去了，还有田学贵和曹东，因为牵涉到一些问题，调查组需要他们配合调查，这次也跟着到省城。调查组已经准备对李贵羽的家里实行搜查了，这几天，我们一直关注李贵羽家里的情况，没有发现其他的动静，搜查明天一早进行，我们准备安排周义海同志抽调一部分干警协助了。” “我服从组织安排，没有问题，是公安局全力配合，不过，和李贵羽之间的谈话，我不会透露的，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这我们知道，你们前昨天还是同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谁都需要有个适应的过程，我们不会强人所难，袁书记要求谈话保密，我们没有意见，我们知道，李贵羽可能是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要和袁书记说的。” “嗯，希望调查组能够理解我的心情，李贵羽找我，可能是涉及一些私人之间的恩怨，也许他想在交代之前告诉我，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交心谈心，这也许是一次难得的交心谈心吧，所以我一定要保密的。” 进入房间之后，袁自立看见，李贵羽对着窗户坐着，身体很直，调查组的两人坐在椅子上，房间的桌子上放着纸笔，看样子还没有动过，调查组的两人看见袁自立进来，马上站起身，给袁自立泡茶，袁自立没有说话，坐下了。调查组的两人忙完这一切，对着袁自立点头笑笑，出去了，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袁自立看见李贵羽的身体颤抖了。 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的沉默，李贵羽终于转过身来。 袁自立的心抽搐了一下，身材高大的李贵羽，本来是四方脸，此刻，脸色灰暗，头发白了一大半，嘴唇是乌的，看上去有一股死人的气息，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啊。看着李贵羽这样的形象，袁自立忽然觉得人太脆弱了。 “袁书记，你终于来了。” “老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袁书记，你不用说什么，我都懂，今天你就听我说吧，也许这一辈子，你就是现在还能够听我说这些了。” 袁自立不说话了，他也没有话说了。 “袁书记，我曾经将你作为最大的竞争对手，在我看来，任何人都有缺点，只要掌握了对方的缺点，就不愁能够控制局势了，可惜我太自负了，现在才知道，我是一败涂地，赌博事件和撞车事件，我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有想到，你早就知道了，还表现的若无其事，轻易就化解了危机，后来的军分区事件，我以为成功了，这次你去调查富源煤矿，神不知鬼不觉，做得太好了，我就知道麻烦了，我知道，省委一定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否则，不会轻易双规一个市长的，刚到宾馆的时候，我曾经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你的手段这样狠毒，现在看来，这些不是你的本意，只能怪我自己，做的太过了。” “袁书记，我知道自己错的最大地方，就是不该将你看作竞争对手，王威和蔡佛的教训，我没有吸取，我想，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人也有麻烦了，猜测不错的话，他们如今和我一样。今天和你交谈之后，我就会交代一切问题的，我自己的罪行到什么程度，我清楚，所以说，我感觉，这是能够和你谈话的唯一机会了。” “我们共事的时间不长，表面看，你非常谦和，不主动去攻击他人，可是，如果有谁挡在了你的前面，你下手不会留情，我是非常欣赏这点的，在官场上，大家都是这样，追求权力是官员的共同目标，出现矛盾是必然的，其实我也是这样，我们有些相像，通过几次的事情，我感觉你虽然下手不留情，处理问题的时候，还是手下留情的，否则，当初处理宋国宏、王凯和王辉的案子的时候，王威就不可能轻易走脱了，你的这一点，我是不赞同的，既然下手，就要痛打落水狗，不能让人有翻身的机会，也许你的仁慈，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吃亏的人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我这一辈子是没有希望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躲是躲不过的，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自己做了，自己就去承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天王老子也保不住我了，不过，我不服气，我为什么要将你作为竞争对手，我为什么要觉得和你斗有希望，我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例如我这样的问题，我想，其他地方肯定是存在的，偏偏我被查出来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误判断，我现在还是共产党员，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廉洁的话不知道讲了多少，所以说，我不相信那些大道理。” 此刻，袁自立在李贵羽的脸上看见了愤怒，这是一种控制不住的愤怒，李贵羽为什么要和他作对，中间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袁自立很想知道，也许，这个原因非常关键，牵涉到袁自立今后的道路。 “袁书记，有两个人，大概你还记得吧。” 到了关键时刻，袁自立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话的，不能打扰李贵羽的思路，他递给李贵羽香烟，两人点燃了香烟。 “柳河镇的易文化，还有王海涛，我想你不会忘记吧。” 袁自立的心跳骤然加速，李贵羽知道些什么，易文化死了好多年了，那时候，自己才刚刚起步，和易文化之间，有过一些摩擦，不过，这些摩擦，在现在看，不算什么，至于王海涛，袁自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直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包括宣施县县委书记职位的问题，包括赵四海的问题，包括刘辉曲的问题，这些问题，闷了很多年了。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我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低估了你的能力，完全是因为相信了上面和自己的能力，我不想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面，想了好久，还是说出来吧。” 李贵羽大口吸着烟，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思绪。 “袁书记，你也许很奇怪，朱国祥为什么一直看你不顺眼，为什么一直对你不感冒，不管你怎么表现，而且，我可以断定，随着我出事，朱国祥一定会越来越恨你的，我知道，你想弄清楚原因。现在，我告诉你原因，希望你引起注意，你们之间，总是会有碰撞的，我只是祝你好运。” “易文化死后几年，他的老婆搬家了，搬家的时候，整理东西，发现了一个皮包，里面有一些信件和照片，还有一个笔记本，易文化有什么想法，都记在那个笔记本上面，其中有一张照片，是易文化在部队的合影，上面人不多，其中有朱国祥和我，还有一位姓王的战友，至今还在部队里面，易文化的老婆凭着这张照片，找到了朱国祥，那时候，朱国祥是淮扬市的领导，朱国祥收下了照片和笔记本，给我也打了电话，你知道吗，易文化是非常有水平的，不过在部队里面犯错误了，要不是朱国祥帮忙，可能会坐牢的，能够安排工作，都是朱国祥的功劳，朱国祥看了那本日记之后，完全改变了对你的看法，我记得不错的话，那时候，你应该是县委书记、或者是县长，至于王海涛，就是我们这位战友的亲弟弟，你和王海涛之间的恩怨，与今日你我之间的争斗有些想象吧，不过王海涛比我的运气好很多，听说他现在是省检察院的副巡视员兼处长了。而我呢，相信了朱国祥的能力，栽了一个最惨的跟头，整件事情过程中，我没有感觉到有人为我说话，所以，我跟你挑明了这层关系，当然，还有一些事情，我是不会说的，朱国祥的背后，有着更大的背景，如果你有机会和朱国祥正面博弈，迟早是会知道的，现在，我出事了，我想，你已经挑动了我们这个集团了，或许不要多长时间，就会有一系列的事情等着你了。” 说到这里，李贵羽不再开口，袁自立感觉到了震惊，他一直苦思的问题，似乎得到了解答，朱国祥首先是对他的看法不太好，那个时候，还不会想着对付他，或许他还不值得朱国祥下手，后来，袁自立出任市委副书记，朱国祥可能就想着如何对付了，不过，自己有易祥林的支持，朱国祥也不能为所欲为，现在，自己办到了王海涛，更是将李贵羽直接送进了纪委，甚至是牢房，朱国祥可能就不会这么温柔了。还有，朱国祥背后有什么样的集团，有多大的能力，袁自立感觉自己终于开始触摸到上层权力博弈的核心了。 袁自立离开房间的时候，调查组的两人迅速进入了房间，袁自立离开德阳宾馆的时候，看见调查组的人开始忙碌起来，袁自立知道，这是李贵羽开始交代问题了。随着李贵羽开始交代，袁自立知道，田学贵和曹东可能也不要想着走出来了，金剑公司有可能在德阳市消失，德阳市的官场会重新洗牌，不过，袁自立知道，自己想要完全掌控德阳市的想法，一定会落空的，随着李贵羽说出来这些事情，袁自立明白，今后不知道还会遇见多少的麻烦，官大一级压死人，对方是一个集团，自己的力量太小了。 袁自立失眠了，他想到了秦氏集团，想到了易祥林，这些是他最有力的依靠，如果失去了这些依靠，不知道会死的有多惨。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五十章 柔情 全国各大电视台都在开始播放在德阳市拍摄的电视剧了。这部电视剧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德阳市再一次成为人们议论的中心，其他省市是不会知道德阳市爆发的大案的，所以说，电视剧的播放，从一定程度上，冲散了掩盖在德阳市上空的阴霾。 人的想法是很奇怪的，谁都有软弱的时候，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强势，袁自立感觉到了软弱，他希望能够得到抚慰，和程蔚蝶之间的爱情，已经转化为亲情，家是袁自立最为渴望的港湾，在家里，袁自立什么都不用想，但是，袁自立是那种事业有成的男人，回家之后，他从来都不会提到单位上遇见的事情，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是掩藏在内心的，袁自立不愿意家人承担如此的重负，时间长了，袁自立内心的迷茫无处倾诉，他努力压抑着，总是让人看见成功的一面。袁自立感觉有些绷不住了，他需要倾诉，需要将内心的感受说出来，需要有人帮着承担他的重压。 唐玉珠来到了德阳市。 唐玉珠是秘密来到德阳市的，她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在德阳市，只有老马知道，唐玉珠的心里，只有袁自立，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之后，唐玉珠更加了解袁自立了，有时候，她会忍不住动了嫁给袁自立的想法，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袁自立是官场上的强人，一定面临着许许多多的挑战和危险，如果在生活上出现问题，无疑是一颗炸弹，会将袁自立炸的粉身碎骨，这是唐玉珠不愿意看到的，袁自立的内敛、睿智、温柔，让唐玉珠沉醉，虽然两人相隔千里，但是，唐玉珠感觉到，自己的心和袁自立在一起。 唐玉珠来到德阳市，是因为电视剧已经开始在电视台播放了，唐玉珠考虑，是不是再次引进剧组，在德阳市拍摄电影或者是电视剧，如今，德阳市已经小有名气，相信随着电视剧的播放，德阳市的名气会越来越大，不少的剧组也愿意到德阳市来拍摄，唐玉珠不愿意大张旗鼓，她秘密来到德阳市，不想惊动其他人，如果和袁自立之间能够谈好，剩下的时间，就是两人单独的空间，不允许有外人的打扰。 袁自立进入房间的时候，唐玉珠穿着睡衣，头发蓬松。看见袁自立，唐玉珠什么都没有说，扑进了袁自立的怀抱，两人的嘴唇粘在一起，好长时间没有分开。袁自立感觉到唐玉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美丽，好比是熟透的苹果。扑进袁自立怀抱的唐玉珠，不愿意动弹了，袁自立抱着唐玉珠，两人滚落在床上，一件件的衣服被扔到了床下，两具*裸的躯体搅合在一起。 唐玉珠的眼神是锐利的，袁自立脸上淡淡的愁绪，躲不过她的观察。 “哥，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情，能够给我说说吗？” “玉珠，这段时间，工作上有些繁忙，所以感觉有些累。” “哥，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是心累，官场上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翼翼，没有强大的承受能力，根本就受不了的。” “玉珠，你也很累啊，我帮不了你，心里不是滋味啊。” “哥，我很好，没有什么问题的，我们的事情，主要是考虑钱多钱少的问题，如果不想着随时赚钱的事情，就要轻松很多，不去抢别人的饭碗，就没有人会找麻烦的。” “是啊，我们也是这样的道理啊，权力这东西，男人都想拥有，人人都想，问题自然就出来了，步入官场，如果失去了权力，就什么都失去了，结果比普通人要惨很多，所以，你争我夺是正常情况，职位有时候代表权力，有时候也不能完全主宰局势，我到德阳市，做了一些事情，现在想起来，究竟有没有必要，有的官员丧命了，有的官员进入了监狱，我常常想，权力的博弈，为什么会这样残酷，可是事情都是无法避免的，一旦爆发，我就无法控制了，官场上，难得有百分之百的清官，这些只是在电影电视里面才会有所反映的，权力的博弈，大多是以惨烈的结果告终的。” 袁自立将头埋在了唐玉珠的胸脯里，唐玉珠的胸脯很软，袁自立感觉到了安心和舒适。 “哥，我知道你很苦，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不愿意看见他人的下场凄惨，可是，哥，你要想想，如果这些事情落到了你的身上，别人会是什么态度，我想到了查东平，最近在上海看见查东平了，在我的面前，老实了很多，规规矩矩的，如果那次的冲突，是哥吃亏了，我真的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大自然讲究的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我们也是一样的，哥，你要放下心结，今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的困难呢，对他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无情，哥，你没有做错的。” “玉珠，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可我就是不愿意看见那种残酷的结局，每当发生这样的结果，我都想着远远躲开，自己安慰自己，我常常想到，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他们也有家庭亲人，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 “哥，你的心好善良，如果人人都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会少了多少的争斗，可是，现实社会是不可能的，总是残酷的，你方唱罢我登台，正是因为这样的残酷，*得人也要顺应潮流，哥，我不愿意看见你吃苦。” “玉珠，我这辈子能够遇见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福分。” “哥，遇见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够时常这样抱着你，我就满足了。” 袁自立紧紧保住唐玉珠，一股清新的香味一直包围着他，那是唐玉珠身上的香味。 “玉珠，我不知道今后的结局会如何，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或许我也会有倒霉的时间，人不可能事事如意，上天是公平的，所以，我格外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权力总有褪色的时候，我期盼着能够有时间，好好照顾你，可惜，我做不到，我感觉对不起你啊。” 唐玉珠赶忙捂住了袁自立的嘴。 “哥，不要这么说，我不是小女孩了，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没有人能够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这一辈子，我不会有第二个男人了，我想了很多，人的一辈子，就是那么几十年的光景，什么都想追求，什么都想完美，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什么都不完美，什么都得不到，我现在非常幸福，能够想你，我就满足了。” “玉珠，这对你不公平啊，我感觉自己太自私了。” “哥，你的事情太多了，不要老是想着我的事情，我知道你这么想，就非常满足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们娱乐圈里面有一句话，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我拥有了爱情，终生不会忘记的爱情，已经是天长地久了。” 袁自立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唐玉珠这样的态度，让袁自立感觉到心酸，一个如此优秀的女人，心甘情愿如此生活，袁自立还能够说什么。 “哥，电视剧已经在播出了，我想啊，继续引进剧组，在德阳市拍摄电影电视，目前，有不少剧组已经愿意到德阳市拍摄了，我想看看你是什么意见。” “玉珠，谢谢你，我无法感谢你啊。” “哥，不要这么说了，回去以后，我马上联系剧组，到德阳市来拍摄电影电视，合同还是一样的，具体过程就不用重复了。” “嗯，我安排人专门来办理这件事情，具体的谈判我就不参加了，事情已经公开了，我不方便出面了，有分管这件事情的领导，就是宣传部的余红，你也认识的。” “哥，我知道。” 唐玉珠的脸上还是有些失落感的，她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袁自立是不可能总是到上海来负责这件事情的。袁自立看见了唐玉珠失落的表情，上海唐玉珠的别墅，是他的另一个家，他也时时刻刻想着那里。 “玉珠，我来给你洗澡吧。” 一番云雨之后，两人身上都有细细的汗珠。 抚摸着唐玉珠完美的身材，袁自立恍若在梦中，他洗的非常仔细，全然没有注意到脸色开始潮红的唐玉珠。此刻，唐玉珠内心的情欲已经被再次挑起来了，袁自立抚摸她的敏感地带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心悸，不过，她不好意思开口，看着袁自立专注的样子，她不忍心打断袁自立。 热水冲洗到身上的时候，唐玉珠感觉到了内心的躁动，脸上的颜色更加鲜艳了，袁自立当然明白唐玉珠的意思，他紧紧抱住了唐玉珠，唐玉珠的身体在他怀里越来越柔软，两人在浴室里，在热水的冲洗下，融合为一体，袁自立的英勇，让唐玉珠感觉到如醉如痴，她抱着袁自立，好久不愿意松开。 上班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神清气爽，虽然唐玉珠没有完全解开他的心结，但是，唐玉珠的话他听进去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大到国家和国家之间，中国一直在埋头发展，不是也想着强盛吗，看看世界上那些强盛的国家，哪个不是咄咄*人，谁都想着称霸世界，小到人与人之间，普通百姓看谁身体好，谁有钱有势，就算是不爱抛头露面，大家还是佩服他的，认为他强大，官场上就更不用说了，人人都想着升官，手握实权的领导，身边总是有一大堆讨好卖乖的下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切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自身强大起来，所以，做出了很多事情以后，大可认为是正常的，应该做的，不必要背着沉重的感情包袱，唐玉珠说得对，如果这些遭遇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 袁自立感受到了唐玉珠的柔情，唐玉珠时时刻刻在为他想着，包括做好德阳市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可遇不可求，只能说袁自立的运气太好了，袁自立知道，这是老天的眷顾，妻子程蔚蝶是他有力的帮助，情人唐玉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袁自立有时候都有些嫉妒自己了，是不是运气太好了。 袁自立不得不想到朱国祥，还有朱国祥背后那个庞大的集团，一个朱国祥，就不是袁自立能够轻易应付的，朱国祥现在是省委常委，背后有着集团的支撑，升迁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袁自立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还比不上朱国祥，袁自立的大学同学，目前为止，政界上还没有什么能够依靠的力量，最关键的是，朱国祥如果担任省委或者是省政府要害领导了，袁自立的苦日子可能就要到了，目前，朱国祥是政法委书记，对袁自立的影响还不是很大，袁自立毕竟是市委书记，但是，如果朱国祥出任组织部长，或者是纪委书记，甚至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就很不利了，要想取得主动，办法不是没有，离开西山省，或者是马上被提拔，但这两种办法，都不是很现实，严格说，基本没有可能性，袁自立担任市委书记的时间不长，提拔还是遥遥无期的事情，离开西山省，可能性更小，调到哪里去，虽然有可能依靠秦氏集团，不过，离开了西山省，离开了有着一定基础的熟悉的地方，到外地去，能够做什么。 袁自立努力想抛开这些烦人的问题，可是，他无法逃避，如果不能够未雨绸缪，那么，事情真的来临之后，袁自立将躲无可躲，被动挨打，袁自立不是这样的人，已经知道了危险，他一定要有所准备，这样的事情，找易祥林是不行的，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秦天浩，这些事情，属于不能够摆上台面的事情，可能危险到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可能很快就到来了，所以，袁自立要时时刻刻做好准备。 袁自立伤心和头疼，谁不想安安稳稳做官啊，可袁自立偏偏做不到，如果李贵羽不说这些话，袁自立也会有所准备的，因为朱国祥对他的态度，袁自立是非常清楚的，现在，李贵羽说出来了，不管李贵羽是什么心思，是不是想坐山观虎斗，袁自立都要准备，袁自立不能让自己老是被动了，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要克服。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五十一章 余孽 李剑飞和蔡华华在屋里转来转去，看得出来，两人非常烦躁。 “李哥，大不了拼了，袁自立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去废了他。” “华华，不能这么做，明目张胆的，你以为我们能够成功吗。” “李哥，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不会，总是有机会的，哼，袁自立总是有松懈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李哥，我不能等，老爸都是这个样子了，这次肯定是进局子了，袁自立也太狠了，凭什么这么毒，难道他就那么清白。” “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华华，不要冲动，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们一定要冷静，现在，我们是众矢之的，更不能有其他动作，只能慢慢想办法，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相信我，不要多长时间的。” 屋里恢复了平静，李剑飞的脸上，透露出阴冷的神情，很多的事情，他都是明白的，父亲一段时间感觉不好，曾经和他谈过，目前，他手里有不少钱，他相信，只要舍得花钱，总是有机会对付袁自立的。 马建华全力查处金剑公司的问题，田学贵被省里的调查组带着之后，调查顺利了很多，金剑公司的高层已经散了，当初，随着秦氏集团的进驻，金剑公司就开始显示出颓败的局势，田学贵早就想着收手了，不过是摊子铺大了，下面的员工多，短时间不可能完全撤出来，所以苦苦支撑着，田学贵被带走以后，公司彻底瘫痪了。如今，维持公司正常运转的任务，落到了肖容的肩上，树倒猢狲散，肖容已经无法维持局面了。按说这样的形势应该是不存在的，田学贵被调查组带走之后，肖容还不是太着急，这么多年了，公司还是有着庞大的资金支持的，可是，当肖容真正开始负责的时候，才发现，公司的账户上，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资金了，公司的流动资金，仅仅能够支付员工三个月的工资。肖容慌神了，这样的情况下，公司实际上已经破产了，银行如今不会给金剑公司贷款了，公司的固定资产暂时无法处理，也处理不了，业界都知道，金剑公司涉嫌到了李贵羽的事情之中，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接受金剑公司的固定资产。 肖容彻底明白了，自从秦氏集团进入德阳市之后，田学贵就在转移资金，随时准备撤出德阳市，应该说，田学贵成功了，资金基本上都被转移了，公司高层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就是说，没有李贵羽的事情，田学贵到年底，也会拍屁股走人的。肖容感觉自己被愚弄和抛弃了，公司其他人还不要紧，反正是拿工资做事，没有工资了，也就重新去找工作，何况，秦氏集团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正在大量招人，不少的有经验的老员工已经到秦氏集团去应聘了，可肖容不行，她的名声和田学贵是糅合在一起的，整个德阳市都知道她和田学贵之间的关系，特别是政协委员的身份，令肖容仿佛被罩上一层桎梏，这个时候离开金剑公司，肖容无法在社会上立足。 肖容绝望了，第一次是自己背叛了男人，这次还是被男人给甩了，不仅如此，还要替这个男人守着乱摊子，田学贵离开公司好些时间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不用说，一定是有问题了，肖容不知道田学贵的机密事宜，此刻，肖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人家手里的玩物，田学贵留给她的，就是一套房屋，其余什么都没有，自己好些年的青春，就是这一套房屋，坐在副总经理办公室，肖容不理睬任何人，看着桌上堆满的文件，脸上露出绝望的笑容，公司的员工根本不敢去打扰肖容。 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田学贵的儿子到公司找到了肖容，明确提出，肖容从现在的住房里面搬出去，这套住房是父亲购买的，田学贵的老婆也第一次到了公司里，他们拿出了一大堆的证明材料，包括房屋所有权的证明、付款证明，以及田学贵亲笔写的材料，这套房子，是留给自己儿子的。 公司的员工都在外面看热闹，大家有些幸灾乐祸，这几年，肖容太狂了，仗着和田学贵的特殊关系，将谁都不放在眼里，大家很有意见，碍着田学贵，敢怒不敢言，可是，现在不同了，公司的情况，很多人都知道了，大家也就无所谓了，田学贵的老婆和儿子都来了，大家就准备着看肖容的笑话了。 肖容脸色发白，坐在椅子上，现在，她心如死灰，本来以为田学贵还留下了一套房子，谁知道，田学贵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可能是田学贵准备离开德阳市了，所以，早早将所有证明材料交给了儿子，如果按照时间计算，最多三个月，这件事情也会出现的。肖容想到了马建华的话，以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一个五彩斑斓的梦，现在，梦醒了。材料肖容都看了，按照现有的材料，肖容根本没有机会，各方面都处于不利的情况，可以说，这套房屋，已经不是她的了。 肖容没有大吵大闹，她异常冷静，很客气送走了田学贵的老婆和儿子，放下窗帘，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坐在沙发上，面色惨白，一双眼睛失去了神采。肖容此刻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走到了这一步，女人是最惨的，什么都没有了，被自己抛弃的男人，如今是风光异常，女儿不喜欢自己，后来的男人，只是将她当作玩物，什么都没有留下，马建华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今后靠什么活下去，怎么面对女儿囡囡，肖容认为自己是疯了，当初鬼迷心窍，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最终遭遇众人耻笑。 屋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了，肖容忘记了时间，她没有地方可去了，原来感觉温馨的房屋，现在想起来，是那么可憎，肖容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如今，肖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女儿囡囡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肖容越来越思念女儿，母性的本能，使她抛不开囡囡，近来一段时间，肖容经常偷偷到学校去看望囡囡，毕竟血浓于水，囡囡对她这个母亲，也不是很排斥了，有几次，她带着囡囡出去吃饭，囡囡没有拒绝，女孩子的年龄越大，越是需要母爱，囡囡读初中，正是性格变化最大的时候，肖容每一次和囡囡在一起，离开之后，都会痛哭一场。肖容努力走到办公桌的前面，拨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囡囡。 “囡囡，是妈妈。” “妈妈，有什么事情吗？” “囡囡，妈妈想你，给你打电话了。” “哦，妈妈，你现在在哪里啊？” “妈妈在外面有事情，囡囡，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要恨妈妈，今后，一定要认真学习，考上好大学，一定不要学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 电话筒里面传来肖容的哭泣声，囡囡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囡囡是非常敏感的，妈妈今天的电话有些不寻常。正巧，这个时候，马建华回家了。 “囡囡，妈妈好想看见你啊。” 囡囡已经使用了免提，马建华也听见了肖容的哭泣声，马建华不排斥囡囡和肖容接触，女孩子需要母爱，所以，肖容几次带着囡囡吃饭，马建华没有阻止，马建华也发现，肖容带着囡囡吃饭之后，囡囡的情绪很好。肖容的哭泣时很不正常，瞬间引起了马建华的注意，马建华示意囡囡继续和肖容说话，开始在电话上查来电显示。 “妈妈，我还没有吃饭，你带我出去吃饭吧。” “囡囡，原谅妈妈，妈妈也想带你出去吃饭，可是，妈妈没有脸见你了，囡囡，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听爸爸的话，好好读书，妈妈会保佑你的。” 肖容的话语常常被哭泣声打断，此刻，马建华感觉到了大事不好，从肖容的口气来看，已经有了不想活下去的想法，虽然马建华对肖容没有什么感情了，但是，女儿不能失去母亲，如果肖容自杀了，对女儿的打击是致命的，还有，肖容这次也立功了。 “肖容，我是马建华，你不要做傻事，女儿需要母亲，你不要太自私了，多想想女儿，你如果走了，女儿会怎么想，囡囡已经很可怜了，希望你能够冷静，我现在马上带着女儿来见你，没有什么迈不过的坎。” 马建华挂了电话，通知司机马上到楼下，带着女儿，迅速往金剑公司而去。地方不远，不过10多分钟，就到了，一路上，囡囡浑身发抖，眼里露出了恐惧的神情，马建华的心里在滴血。上楼的时候，囡囡有些走不稳了，金剑公司的人都下班了，门口的保安认识马建华，立刻带着马建华往楼上去，马建华索性背着女儿，司机准备帮忙，马建华拒绝了，肖容的办公室在四楼，马建华很快上楼了。 到了办公室的门口，门是反锁着的，打不开，马建华没有敲门，保安和司机很快明白了意思，两人用力踹门、用身体撞门，没有几下，门被撞开了，司机和保安揉着身体，不停吸气。屋里黑漆漆的，保安马上打开了电灯，此刻，肖容站在窗户前面，一动不动。 “妈妈，不要啊。” 囡囡迅速向肖容跑去，肖容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马建华和保安不敢上前，马建华知道，只要囡囡抱住了肖容，肖容就安全了。肖容转过身的时候，马建华吓了一跳，肖容的脸上没有血色，头发蓬乱，眼睛红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囡囡跑过来，肖容恢复了一丝清醒，忍不住了，赶忙迎上去，囡囡跑得很急，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肖容两大步上前，抱住了囡囡，接着，压抑的哭声从肖容的嘴里传出来，囡囡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 司机和保安很自觉退出屋子，马建华见状，暂时没有说什么，让肖容哭一会，也许会好上很多，他跟着走出屋子。马建华对这个保安的印象很不错，灵活，知道进退。 “你叫什么名字。” “马书记，我叫魏武，在金剑公司做保安。” “你怎么认识我的？” “马书记，您到金剑公司来过一次，我就记住您了，有时候，我看报纸，也注意到了有关您的报到。” “嗯，你还不错，如果不想在这里干了，可以来找我。” 魏武的脸上显现出异常高兴的神情，但很快就控制住了。 “马书记，如果您还有什么事情安排，我就在楼下。” 马建华点点头，看着魏武走下楼去，这个年青人不错，如果有机会，可以安排到身边，做些事情，递给司机一支香烟，点燃香烟，马建华在黑暗的楼道里面转了一会，抽完香烟，他走进了办公室。此时，肖容和囡囡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肖容紧紧抱着囡囡，好像松手之后，囡囡就会失去，囡囡靠在肖容的怀里，一动不动。马建华看见这一幕，眼睛有些湿润，囡囡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情了。 “好了，囡囡，扶着你的妈妈，我们去吃饭，都还没有吃饭，有什么事情，吃饭以后再说。” 司机等在外面，听见马建华这句话，马上走进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肖容和囡囡互相搀扶着往外面走，办公室的门已经撞坏关不好了，司机想到了保安魏武，他最后离开办公室，下楼之后，告诉了魏武办公室的整理，魏武用力点头，表示知道了。 司机对市区非常熟悉，哪里的菜好吃，司机都知道，看见今天的情形，可能不会在家里吃饭了，所以，司机调转方向，往餐馆开去，马建华坐在前面，没有说话。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沉闷，肖容不停为囡囡夹菜，自己倒没有吃什么，马建华也没有什么胃口，司机更是知趣。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五十二章 尴尬 小包间里面，囡囡已经吃完了饭，司机带着囡囡在四周去转转，此刻他明白，马书记一定有话要说。 “建华，你不用问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马建华夹着香烟，什么都没有说，听着肖容静静诉说。肖容说的很啰嗦，马建华耐心听着，渐渐的，马建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金剑公司马上要垮了，田学贵将房屋给了自己的儿子，肖容失去了一切，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马建华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没有了讥笑肖容的念头，女人失去一切是很可拍的，这个时候，任何一句不注意的话，都有可能使女人走向绝路，马建华要想到女儿，如今，肖容失去了一切，当然，这是肖容咎由自取的，但是，马建华不能让女儿受到伤害，他算是知道了，囡囡还是爱着母亲的，女儿的心思很敏感，这个时候，不能够好好处理肖容的事情，对囡囡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肖容暂时没有地方住，以前的住处，肖容是不会回去了，目前的办法，只能让肖容暂时住在自己家里，这也是无奈之举，肖容的情绪很不稳定，随时都会想不开的，这个时候，如果有女儿陪伴在身边，对于稳定肖容的情绪，有很大的好处。 “情况我都知道了，你先陪着囡囡睡一段时间吧，后面慢慢想办法。” 肖容猛地抬起头，看着马建华，眼睛里面的泪水慢慢溢出来了，关键时刻，伸出援手的，还是马建华，肖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肖容抱着女儿睡熟了，睡得很安详，马建华坐在客厅里面，静静抽着香烟，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肖容的事情，前几天，袁自立告诉他，金剑公司的事情，一定要尽快查清楚，田学贵一时半会可能不要想着出来了，李贵羽、蔡佛和王威的事情，省检察院已经插手，看来他们的问题不小，坐牢是一定的了，田学贵好不到哪里去，省委已经通知了袁自立，立刻免去田学贵市政协副主席职务，袁自立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就是查清楚金剑公司这些年来的业务往来事情了。田学贵被带走的时间把握很好，应该不会销毁账目，也没有时间销毁，估计肖容知道账目的情况，当时，马建华还感觉有些不好办，现在看来，躲不过去了，马上要办理这件事情了。 马建华叹气了，他拨通了纪委书记和审计局局长的电话，安排了事宜，市里的调查组，从明天开始，进驻金剑公司，通过肖容，马建华已经知道，田学贵转移了财产，正在逐步处理账目，如果不是问题暴露早，延迟几个月，田学贵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马建华不担心资金问题，通过银行转账，总是可以找到端倪的，田学贵的钱跑不掉，现在，田学贵被调查组控制，无法亲自*作，正是好机会。 马建华早上醒来的时候，肖容已经起身送囡囡上学去了，马建华知道，肖容一定会马上回来的，他在家里静静等着肖容，清查金剑公司，离不开肖容，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很快，肖容回来了，气色好了很多，脸上恢复了平静。 “肖容，市委已经决定清查金剑公司，需要得到你的配合，市委成立了调查组，今天进驻金剑公司，你先配合调查组的工作，其余事情，以后再说吧。” 肖容没有说话，点点头，和马建华一起离开家，到了市委，调查组的人已经在市委大院等着了，没有多话，肖容上了商务车，一行人朝着金剑公司而去。马建华没有去，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他亲自出面，现在，马建华最大的问题，是肖容，究竟该怎么安排肖容，放任不管是不成立的，可是应该怎么管，短时间住在家里还是可以的，时间长了，一定是不行的，马建华很是苦恼。 “建华，到我这里来一下。” “袁书记，我马上就到。” 在办公室刚刚坐定，袁自立便开口说话了。 “怎么，家里遇见困难了。” “袁书记，您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早上肖容和你一起下车，这样的事情，我难道不知道吗？” 马建华叹气，慢慢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了，语气充满了无奈，任何男人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会头疼的。 “唉，还真是麻烦啊，建华，你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主要是囡囡，囡囡不能失去母亲，袁书记，您有好的建议吗？” “这些事情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当初，秦川和薛丽之间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何况是你们之间的事情，真是怪了，你和秦川都是挺优秀的男人，怎么总是遇见这样的事情啊。” “袁书记，不要说了，我和秦川哪里能够和您比啊，什么都比不上您，就是家庭问题，都处理得这样糟糕。” “建华，我知道你对肖容很有意见，这些年来，你受了很多委屈，不过，女人总是感情列在第一位的，没有男人那么理性，你现在是市委书记，今后的前途不仅仅是目前的职位，所以，一定要处理好家庭问题，我不反对通过好好处理家庭问题，为自己赢得高分，当然，鞋子只有穿在自己的脚上，才知道合适不合适，婚姻都是这样，有很多时候，婚姻和政治的关系是很密切的，这点，不需要我提醒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马建华垂着头，好久没有说话，袁自立能够对他说出这番话，很不简单了，到现在，如果肖容再次自杀，那么，他马建华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说不过去了，马建华理解袁自立的意思，可是，马建华实在是不甘心，这些年来，之所以没有找其他的女人，还是考虑到囡囡，害怕囡囡受到伤害，囡囡太敏感了，一般的女人，根本无法和囡囡相处，所以，马建华谢绝了很多的介绍，特别是担任市委书记以后，不少人关心他的家庭生活，有时候，马建华试探着准备和囡囡交谈，可是，囡囡似乎是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不谈，看着囡囡要哭的表情，马建华只好将要说的话咽下去。现在的问题来了，如果肖容和囡囡的感情好了，两人不能分开了，自己怎么办。 “袁书记，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啊。” “建华，我知道你的难处，看看秦川吧，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现在还是和薛丽好了，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可是，我知道，人都会犯错误的，当初秦川犯下的错误，差点毁了自己，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也许不会有现在的结局，人的一辈子，说不清楚的，很多时候，我们都想着过上舒心的日子，但是，机会往往擦肩而过，我们能够怎么办，还是要面对现实，你已经是市委书记了，遭遇过很多的波折，应该怎么办，我知道你能够想清楚的，尽快处理好家庭问题，我们今后面临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分心，明白了吗。” 马建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意，袁自立的话很有深意，是在提醒他马建华，可能要遭遇很多的惊涛骇浪，现在要稳定住大后方，马建华清楚，具体情况，袁自立不会说，因为不是自己能够分担和应付的，难住了袁自立的问题，他马建华更是无可奈何，这么说来，一定要处理好家庭的内部关系了，或许今后遇到的问题更大，马建华想到了抓赌事件和撞车事件，两次都是袁自立顶回去的，现在看来，袁自立可能是察觉了，还会遇到更大的麻烦，这个时候，马建华不能够袖手旁观，也是啊，人一辈子就是那么几十年，如果事事都去计较，恐怕无法享受生活了，就算是为了囡囡。 “袁书记，我知道怎么做了，您放心吧，袁书记，如果有什么难题，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袁书记直接安排就是了。” “嗯，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尽快查清楚金剑公司的问题，千万不要让他们转移了资金，留下一个空壳公司，此外，你可以和秦氏集团联系，让他们想办法接手金剑公司，金剑公司在德阳市经营这么多年，总是有一些突出地方的。” 晚上，马建华回家之后，肖容已经回来了，肖容到学校去接囡囡之后，两人一起回家的，保姆在家里做饭，马建华有事情，没有回家吃饭，所以，吃饭之后，肖容辅导囡囡做作业，马建华回家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他发觉了几个大旅行袋，原来，肖容白天将原来屋里的东西全部都收拾了，衣服已经带过来了，有些需要换洗的，放在囡囡的房间里面，不需要的，暂时放在客厅里。 几天之后，马建华发觉囡囡非常高兴，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肖容每天都去接送囡囡上学和放学，肖容在家里的话不多，看着囡囡的表情特别温柔，肖容不大敢看马建华，马建华此刻内心异常痛苦，他实在是难以面对肖容，可是，目前情况下，马建华没有其他办法，也许，人的一辈子，总是不能什么都如意的。 金剑公司的调查，进展非常迅速，因为有了肖容的全力配合，许多的账目被找出来，审计局增派了人手，审计账目，几天来，已经发现了不少端倪，田学贵将部分资金转移到了国外的银行，暂时没有办法追了，不过，转移到国内银行的资金，德阳市委已经请示了省委，请求封存田学贵的账户。调查最大的发现，是一个特殊的账户，每年，金剑公司都会往这个账户里面注入不少的资金，通过对比，调查组发现，输入的资金是有规律的，都是金剑公司总收入的十分之一，年年如此，于是，调查组通过银行，查询这个账户资金的流向，最终的发现是惊人的，这笔资金，直接指向了李贵羽。至此，调查组终于明白了，李贵羽在金剑公司里面股份，性质是不用说了。这个情况，迅速被反馈到了省纪委，证据链终于形成了。 秦氏集团抓住了机会，迅速招揽金剑公司的员工，金剑公司已经被查封了，多年来，金剑公司存在严重的偷漏税问题，从无数的账目中，已经清晰反映出来了。金剑公司的员工非常乐意到秦氏集团，当然，秦氏集团也不是什么人都要，那些依靠关系混饭吃的人，秦氏集团是不会要的。 马建华终于想通了，人的一辈子就是那样，事情看开了，就不用顾虑和讲究那么多了，星期六，囡囡去补课了，保姆上街买菜，家里只剩下马建华和肖容，前些日子，出现这种情况，马建华会到书房里面看书、上网，或者是看文件，肖容会在客厅里面看电视，今天，马建华没有进入书房，他鼓气勇气，走到了肖容的身边，肖容正在看电视，马建华没有说话，拉着肖容的手臂，等到肖容站起来的时候，马建华将肖容抱进怀里。 肖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随即身体开始颤抖，她紧紧抱着马建华，失声痛哭，她知道，马建华的这个动作，意味着原谅了她的过去。 马建华、肖容和囡囡在一起，仔细谈到了这件事情，囡囡已经懂事了，这件事情，必须让囡囡知道，马建华看着囡囡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笑容，知道囡囡其实早就盼着这一天。 马建华的选择在市委引发了不小的风波，大部分的议论是佩服马建华的，能够原谅女人的错误，为了孩子，这也使得很多人看见马建华的时候，目光有所不同，马建华明白袁自立前些日子那番话的意思，如今的肖容，经过了如此巨大的波折，非常珍惜眼前的时光，肖容已经进入秦氏集团上班了，不过是普通办事员，这是肖容坚持的，女人主要是家里为重，在今后的日子里，肖容的核心，就是家庭。 （平湖求鲜花，感谢读者大大的支持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 捉摸不透 李贵羽、蔡佛和王威的处理结果下来了，省纪委经过研究，报省委同意，决定开除三人的党籍和公职，移送司法机关处理，田学贵同样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曹东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行政警告处分，李贵羽家里搜查的存折现金多达3000余万，这个消息没有公开。 至此，德阳市的人事问题，被正式提上议事日程，马上到年底了，必须要调整了，目前，德阳市的市长空缺有些时间了，这次的调整，对于袁自立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袁自立已经变得非常谨慎了，省委一直没有征求袁自立的意见，这不是一个好信号，袁自立知道，自己捅了好几次的马蜂窝了，每次都是一个大窟窿，省委肯定是不满意的，袁自立清楚记得，易祥林曾经提醒他，稳定是第一要务。任何一个领导，包括袁自立自己，对于那些爱挑刺的下属，都是不满意的，官场上，最为讲究的，是中庸之道，大家相互之间客客气气，相安无事，就是皆大欢喜，意见和冲突一定会有的，但是，主要领导要善于协调和处理，一定不能够激化矛盾，要难得糊涂，如果事事都顶真，根本不能够想象会出现什么局面。主要领导需要有智慧，处理同事之间的矛盾，维护班子的稳定，是对主要领导最大的考验，你可以暂时不能够将经济搞上去，但是，你不能老是在班子中间制造矛盾，引发班子的不稳定，这是最大的忌讳，如今，袁自立迫于无奈，已经引发了几次这样的忌讳了，所以，袁自立心里没有底，对于人事调整的问题，袁自立不敢过问了。 袁自立当然想有熟悉的人来担任德阳市市长，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从德阳市提拔的可能性不大，鲜仲明本来是最佳人选，但是，省委似乎对鲜仲明不是很满意，可能是前些年，鲜仲明的工作成绩不是很出色的缘故，虽然不能完全怪到鲜仲明，但是，印象一旦形成了，想要改变，是很难的。这只能说鲜仲明的运气不好，遇见了这样的环境，再说了，德阳市接连出了这么多事情，想要从本地提拔干部，基本没有了可能。 袁自立不得不考虑市长的人选问题，德阳市已经经不起风吹雨打了，相信省委也是明白的，但袁自立更明白一条，人选问题，有时候不一定会和地方的经济发展相匹配，很多时候，领导的看法更为重要，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中国人这么多，不缺人，更不缺有能力的人。关于德阳市市长人选，袁自立甚至不知道一点点消息，他不得不考虑了，究竟省委是什么态度，谁会到德阳市担任市长，还有目前空缺的组织部长。事到如今，袁自立不敢有其他奢望，只能祈求省委派来的人，不是朱国祥身边的人，就是菩萨保佑了。 朱国祥很是有些懊恼，他还是低估袁自立了，这些年来，袁自立一步步往上走，总是显得很顺坦，朱国祥对袁自立，有着一种特殊的认识，一方面，他欣赏袁自立的能力，无论走到哪里，袁自立都能够想到办法，发展当地的经济，用不长时间，改变落后的面貌，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正确使用，还是有些可惜的，另一方面，朱国祥无法彻底消除内心对袁自立的成见，当初，如果没有易文化的那件事情，朱国祥也许会花费很大气力，毫不犹豫将袁自立招之麾下，不过，积怨是慢慢累积起来的，这些年来，朱国祥多方打压袁自立，两人之间没有了沟通的可能性，何况，朱国祥知道，袁自立的背后是易祥林，易祥林是省长，这种碰撞，迟早是要发生的。 朱国祥还是有信心的，袁自立毕竟是下级，从任何角度说，都暂时不能够形成威胁，不过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袁自立目前的工作，还是比较可以的，做出了成绩，无缘无故下手，得不到支持，但是，这次李贵羽的遭遇，刺激了朱国祥，朱国祥不得不引起高度重视了，目前最好的办法，不是限制袁自立，而是自身取得突破，如果能够居于要害位置，到时候，对付袁自立，不会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朱国祥当然不会任由袁自立向前发展，按照目前的势头，如果任由袁自立自由发展，可能不久的将来，袁自立就会和自己平起平坐，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要对付袁自立，难度会大很多。朱国祥认真考虑之后，拿出一个红色电话本，红色电话本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号码，找到其中一个号码，朱国祥拨通了电话。 袁自立回到了省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李贵羽的事情，在省城闹得沸沸扬扬，这是无法避免的，为了避开风头，袁自立只能是减少回家的时间，特别是富源煤矿的事情，产生的影响太恶劣了，以至于省城不少干部直接将德阳市划归不发达和野蛮的代名词，袁自立不知道，要改变人们的这种印象，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老公，你就不要在德阳市干了，我们单位的同事都说，德阳市的人好野蛮的，不服管教，稍微有不如意的事情，就是动拳脚，甚至是动刀，你是市委书记，得罪了那么多人，如果有谁乱来，你吃亏了可怎么办？” “小蝶，你听谁说的，不就是富源煤矿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吗，弄得整个德阳市都跟着吃亏，以后不要听这些话了。” “老公，不要掉以轻心，省里好多干部都是这么看的，德阳市的经济本来就不发达，现在，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完全相信这些话的，可是，你到德阳市才多长时间，查处了这么多的干部，谁知道他们背后有什么啊，你还是小心一些好。” “小蝶，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很快，程识益打来电话，袁自立匆匆赶过去了。 “自立，省城的这些话语，你都知道吗？” “爸，我知道一些，唉，都是富源煤矿惹出来的事情啊。” “自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多想，只是想着尽早改变德阳市经济落后的面貌，经济发展了，大家有钱用了，情况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自立啊，可能是我老了，我看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些不正常啊，你想想，前些时间，省城到处都是关于德阳市招商引资和拍摄电影电视的传闻，大家对德阳市的评论，都是正面的，都认为德阳市有希望了，腐败想象，到处都存在，出了一个富源煤矿，出了一个李贵羽，就能够彻底否定德阳市吗，显然是做不到的，可为什么大家都将德阳市归结为落后、野蛮的地方呢，这是什么样的概念，你多想想，为什么会这样？” “爸，难道说有人不服气，或者是看不惯我，想办法要找麻烦了吗？” “自立，你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照我的经验看，出现这样的传闻，肯定不是好事情，三人成虎，言论是不见血的杀人利器，出现这样的传闻，一方面是对李贵羽的彻底否定，另一方面，也是对你的否定，你在德阳市辛辛苦苦拼搏，所有的成绩，可能会抵挡不住这些言论的冲击，省委领导也是人，他们一样会听见这样那样的议论，内心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自立，好好想想，为什么会这样，好在现在的传闻，主要说德阳市的人野蛮，源于富源煤矿的事情，尚且属于就事论事的阶段。” “爸，我有些明白了，可是，这样的议论，市委无法阻止啊，还有，传闻主要集中在省城，我也没有办法制止啊。” “制止什么，没有谁有能力制止，如今，最好的办法是转移人们的注意力，德阳市赶快想办法做一件能够吸引大家注意力的事情，慢慢淡化这种言论，否则，等到这些言论真正传开了，可能就不是野蛮那么简单了。” “爸，您是不是认为，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情。” “我之所以告诉你和提醒你，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感觉，你在德阳市做的这么多事情，要说不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官场上就是这样，你如今得势，被你得罪的人，想不到好的办法来对付你，而造谣中伤是最好的武器，这样的事情，没有地方查证，你就说隐约猜到了对方，也是无可奈何，所以，你要特别注意，我预料，有人可能会想着对你下手了。” “爸，我也想过，到了德阳市之后，所有做的事情，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就说宋国宏的事情，我的本来意思，是想着撤销他县委书记的职务，可是，事情的发展，超乎了我的控制，到后来，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次富源煤矿的事情，也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插手每一件事情，都会引发这么大的波澜，我只是想好好工作，让德阳市的经济发展，让百姓富裕起来，工作中，总是会遇见这样那样的问题，我知道，如今的官场上，很多的潜规则，大家相安无事，才有可能心往一处想，才可能好好做事，每次引发的事情，我都不是主动去攻击他人的，都是被动的，德阳市如今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没有整人的意思。” “自立，不要说了，我明白，这一关，你必须要过，从大道理说，是清除腐败分子，从实际情况说，是为了清除障碍，更好开展工作，你没有做错，千万不要为此内疚，官场上，很多时候，就是做错了，都是死不认账的，气势不能丢，软弱和内疚是官场大忌，地位越高，职务越高，这些事情表现得越是明显，慢慢你就会全明白的。” 袁自立感觉到痛心和心寒，官场上并非是花团锦簇，很多时候，你所做出来的事情，表面表现出来的东西，和实际反映的东西，很有可能大相径庭，但是，你必须装出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什么都在掌控之中的自信，这样，下属才会敬佩和畏惧，就好比说是富源煤矿的事情，大可说早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为了更好揭露问题，所以采用微服私访形式。 易祥林到北京开会去了，袁自立急切想找到易祥林，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在电话里面说的，就说这次德阳市的人事调整事宜，领导说话很策略，你可以通过语气来察觉其中的奥妙，袁自立只能哀叹自己的运气不好。 再次回到德阳市，袁自立作风有所改变了，话语变得少了一些。摆在袁自立面前的事情，还真是不少，招商引资工作不能停下，今年财政是得不到太多的税收的，本来秦氏集团如果开始房地产开放，政府可以得到一大笔资金，不过，因为金剑公司的事情，秦氏集团显得有些谨慎，集团已经决定，开年以后，开始正式融资，也就是说，年前，市财政不会有什么收入了，单位收入差距的问题，依旧得不到解决，全市的福利待遇，高低不平，而且，年底财政需要一大笔的资金支撑，按照目前的态势，明年德阳市能够恢复一些元气，金剑公司垮了，财政收入不增反减，市长还没有上任，袁自立感觉到筋疲力尽。 如今，还要立刻处理富源煤矿的事情，已经有不少老板对富源煤矿眼红了，都想进去，不过，玉都县委县政府控制非常严格，市委不表态，煤矿不会对外承包，袁自立如今最为关心的，是煤矿安全生产问题，这是袁自立的底线，如果说不能解决安全生产问题，那就暂时不开工，损失钱不算什么，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德阳市的干部，也需要调整，袁自立入主后，考虑到李贵羽的关系，没有大幅度调整干部，上次的调整，也是见子打子，市直单位基本没有调整，县市也是调整的主要领导，如今，德阳市的格局发生变化，必须要调整了，当然，这与袁自立自身的想法有关，德阳市目前需要稳定，稳定的基础是什么，是干部，如果说干部都听市委市政府的，就稳定了大半，虽然现在不这么说，但这是实际情况，谁都想着用心腹，用信得过的人，谁都不想用刺头，对手更是免谈，当然，各种会议上，袁自立是要强调任人唯贤的，说的和做的不一定要一致，官场上没有这样的傻瓜。 恍恍惚惚中，袁自立等着省委的决定，期间，他没有和秦天浩联系，也没有和易祥林联系，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袁自立自己都感觉到了窝囊，作为市委书记，不能够掌控局势，好在袁自立已经习惯了，很长时间都是这样，但现在袁自立的身份不同了，总是不能够完全掌控局势，是失败的表现。 （平湖求鲜花，谢谢读者大大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新的变化 易祥林刚刚回到省城，便接到了匡思铭的电话，他急匆匆赶往匡思铭的办公室，不用说，一定是为了德阳市的班子问题，易祥林是有些想法的，德阳市的班子，还是要尊重袁自立的意见，最好是袁自立直接提出人选来搭班子，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德阳市需要稳定，需要强有力的战斗集体，德阳市的经济，正在缓慢朝前发展，这样的局势，一定要稳住，而保持强有力战斗力的办法，就是袁自立提出市长的人选，书记和市长之间如果不合拍，后果可想而知，不过，如今难度有些大，袁自立在德阳市闹出的动静太大了些，上上下下都有些意见了，外面的传闻，易祥林也是知道的，所以，易祥林准备做做工作，关键时刻，还是要力挺袁自立的。 “老易，辛苦了，刚刚从北京回来，就找你商量事情了。” “匡书记不要这么说，不辛苦，反正就是坐飞机、坐汽车，不需要自己走路的。” “我们都是脑力劳动啊，劳神费力，都挺辛苦的。” “匡书记，这段时间，接近年底，事情多，匡书记事情繁杂，要多注意身体，多注意休息啊。” “彼此彼此，好了，我找你来，就是想说说德阳市的班子问题，德阳市的班子，年初已经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现在，市长和组织部长都空缺了，长时间这样，不是办法，我考虑，是不是要早些将人员配齐了。” “嗯，匡书记说得很有道理，我同意，特别是市长的职位，不能够长时间空缺，对工作会有一定影响的，德阳市目前的经济正在慢慢发展，这样的关键时刻，一定要稳住。” “老易，这件事情，我们首先要统一意见，现在，常委班子中间有不少的议论，有些同志认为，省委可以直接考虑德阳市的市长人选，你是怎么看的。” “匡书记，我就实话实说了，德阳市班子的配备问题，按照惯例，应该征求袁自立的意见，袁自立是市委书记，就是省委直接确定人选，事先也有必要通报情况，德阳市目前需要稳定，稳定的前提是班子的团结，我也听见了一些议论，认为袁自立同志在德阳市的权力过大、担心出现一言堂的问题等等，且不说这些议论怎么样，市委书记在开展工作的过程中，如果还要处处受到掣制，不是好现象，匡书记是了解袁自立同志的，虽然年轻，但为人低调，从基层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确实有很强的工作能力，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袁自立同志在德阳市还是做的不错的。” “嗯，我支持你的观点，我们共产党人，就是要坦坦荡荡，又要马儿跑的好，又要马儿不吃草的这种事情，我们不做，一会，我和杨泽同志商议一下，德阳市市长的人选，还是由德阳市委上报，统一意见之后，要求袁自立同志马上要考虑这件事情，已经拖了一段时间，不能拖了。” 易祥林很赞成匡思铭的说法，不过，易祥林注意到了，匡思铭一直没有说组织部长的问题，这说明，组织部长的人选，省委已经确定了，人事任免，主要是省委的职责，易祥林不会过多关心这些事情。 离开省委大院以后，易祥林很想给袁自立挂电话，最终还是忍住了，易祥林知道，袁自立现在一定很煎熬，不知道省委的态度，前些天，袁自立到省城，易祥林清楚袁自立的目的，虽然他人在北京，不过，省城的事情还是知道的。现在，省委已经确定了，一定会通知袁自立到省城来谈话的，到时候和袁自立好好谈谈。 袁自立接到了省委办公厅的通知，省委副书记杨泽要找到谈话，袁自立很是吃惊，他认为，可能是德阳市的市长人选已经确定了，杨泽副书记代表省委和他谈话。马上袁自立感觉到不对，没有这样的程序，如果是征求意见，那么，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会到德阳市，不需要杨泽出面，如果市长人选已经确定了，没有必要通知他到省委去，难不成是自己的位置变动了，袁自立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如果职位变动，这么大的事情，易祥林一定会说的。忐忑不安的袁自立再次到了省城，究竟什么什么事情啊。 进入杨泽副书记的办公室，袁自立便感觉到了不一般的气氛，杨泽面带微笑，笑呵呵招呼秘书给袁自立泡茶，袁自立愈发不安，杨泽是分管干部的副书记，没有必要对着他这个上任时间不长的市委书记这么客气的。 袁自立很小心坐下了。 “袁自立同志，省委通盘考虑，为了保持德阳市的政治社会稳定，实现领导班子的平稳过渡，决定在市政府主要领导空缺期间，市委可以暂时指定一人负责市政府的全面工作，当然，这个时间不会很长，等到一个适当的时候，省委就会配齐德阳市的班子，你是市委书记，德阳市正在向前发展，你的胆子不轻啊。” “杨书记，我一定按照省委的要求，做好份内的工作。” “省委是相信你的，所以才会这样选择，德阳市的情况特殊，不到一年时间，遭遇不少的事情，省委很慎重，德阳市的经济状况，在全省位置不佳，如今刚刚起步，不能遭遇波折了，省委希望看见一个团结战斗的德阳市领导班子，你在德阳市的工作干的不错，如今德阳市名气大振，正是关键时刻啊，今天找你来，我代表省委，征求你的意见，想听听你对德阳市班子的看法。” “杨书记，我在德阳市的工作有不足，没有充分估计到情况的复杂，这是我的失误，我向省委检讨，如今，德阳市的经济刚刚开始复苏，必须要保持稳定，先前的一些事情，已经引发了波动，目前最为主要的任务，是齐心协力发展经济，德阳市的班子，总体来说是不错的，虽然出了一些事情，但是，那都是个人原因，与班子没有关系的，特别是德阳市的一些腐败案子，很少牵涉到现有的班子成员，我觉得是不简单的，我对现在的班子成员有信心，我们一定能够将德阳市的经济搞上去。” “嗯，你能够有这样的看法，我感觉很不错，德阳市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不是你的责任，你上任的时间不长，不过是承受了这个结果，不需要自责，回去以后，考虑两个方面的事情，一是做好工作，二是有适当的人选，可以向省委建议。” 袁自立离开杨泽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好长时间没有反映过来，杨泽的话，不好理解，对德阳市是褒是贬，袁自立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情，袁自立是清楚了，那就是省委暂时还没有确定德阳市市长的人选，可这不一定是好事情，严格说，市长的人选，决定权还是在省委的，市委只能是建议，而且这点建议权，微不足道，省委没有确定德阳市市长的人选，会有多方面原因，但一般说，有两个主要原因，一是省委的意见不统一，二是有人在帮助他袁自立，在帮助德阳市委，想要德阳市的班子高度团结统一，袁自立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这里面，有易祥林的功劳。 省委的意见，袁自立不想去分析，你就是分析再多，最后还是要听省委的，所以，袁自立决定了，晚上到易祥林家里去，听听意见，既然省委有这样的意见，也就不用急着辉德阳市了，干脆在省城多呆几天，还可以拜访组织部长刘海军。 “自立，今天杨书记找你谈话了。” “是的，易伯伯，好长时间没有看见您了，专门来看看您。” “呵呵，自立，你一直都是这么会说话，小军现在是大忙人啊，比我都忙，很少有时间回家了，事业是发展了，有时间，你多劝劝他，一定要注意身体。” “我会的，易伯伯，军哥没有在您和苏伯母身边，您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自立，你有这份心，我们就知足了，今天我想和你谈谈工作上的事情，杨书记已经和你谈话了，我知道，你可能是七上八下的，明白了一些事情，更多的是不明白，有什么困惑，就直接说出来，这是在家里，不要拘束。” “易伯伯，杨书记和我谈话之后，我想了很久，的确有些忐忑。德阳市如今的情况不是很好，我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一段时间，我甚至以为省委会大幅度调整德阳市的班子，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无论省委如何调整，我都没有意见，不过，我主要考虑的是工作，德阳市刚刚不如发展的轨道，这个时候，如果遭遇太多的波折，总是不好的，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如果在工作的认识和协调上出现不一致，很大的可能是影响德阳市的发展，所以，杨书记的谈话令我困惑，我主要是不明白省委的态度。” “嗯，看来你还是思考了很久，德阳市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对你肯定是有一定影响的，虽然这些事情，不是在你任期内发生的，但是，你上任时间不长，接连倒下这么多重要的领导干部，大家自然而然想到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这是避免不了的，越是处于这样的时刻，你越是要冷静，按照自己的想法，毫不犹豫做下去，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我们处理事情的时候，会面临选择，好比说你开车的时候，前方出现石头了，大部分人的想法，是绕过去，少数人的想法，是搬开石头，而选择搬开石头的这些人，要么是以前吃过亏，要么是想彻底解决问题，依我们看，什么选择最好呢，当然是搬开石头，如果大家都绕过去，总会有一个人撞上这个石头，所以说，搬开石头的人，不仅仅是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情，也是为他人做了一件好事情。你在德阳市所搬开的这些石头，可能牵涉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可能引发一些后遗症，但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关键是前面的路，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尽量多注意就是了，今后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大局上，你毕竟不是纪委书记。关于省委的态度，我还是那句话，不要顾虑太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袁自立内心流淌着温情与豪情，易祥林对他的关心，是不言而喻的，这样的情况下，的确不应该考虑那么多，袁自立清楚易祥林的脾气，一般情况下，易祥林不会出手，到了关键时刻，易祥林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有了这么好的条件，还想那么多，显然是不理智的表现。 “自立，我还是要提醒你，在平时的工作中，多思考，不要冲动，不要头脑发热，做每一件事情，或者是决策，要尽量多考虑后果，如今，德阳市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不少人正看着你，他们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你无法阻止大家这么看和这么想，如果你能够振兴德阳市的经济，让德阳市走上经济发展的快车道，大家的看法会迅速改变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目前最为重要的两件事情，一是德阳市的稳定，二是市长的候选人，特别是第二件事情，是对你的一次大考，如何看待这件事情，每一次的提拔，背后都有数不清的较量和博弈，弄不好，会影响班子的团结，削弱班子的战斗力，你是市委书记，要通盘考虑，有时候，自身的感觉很重要，但是，更加重要的，是省委对人选的满意程度，不要弄砸了。” 袁自立再次忐忑起来，这还真的不好把握，他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问题，以前，作为上级，决定下级的任免，一来是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二来说出来之后，基本就能够定下来，现在情况不用了，市长候选人，算是一方诸侯了，如果提出的人选，省委不满意，岂不是白费力气，更为自己找麻烦。 “自立，不要那么犹豫，有时间，多和匡书记、杨书记汇报，将自身的想法说出来，博得他们的认可，对你开展工作是有好处的。好了，我就说这么多，重点还是你自己怎么做的问题。” 袁自立用力点头，易祥林说出来的话，都是金玉良言，其中不乏省委对自身的看法和对以后工作的期盼，下一次动作，就看自己的能力了。 （平湖求鲜花，感谢读者大大） 第三百五十五章 难点 袁自立在西林市呆的时间不短了，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观察过这座城市，西林市是西山省的省城，这里是全省的政治文化中心，体制上就决定了，所有的人流物流资金都会往这里聚集，大街上无数的大车小车，将街道塞得满满的，到处都是人，这些年来，兴建了不少的高楼大厦，走到大楼的下面，人是那么渺小，袁自立不得不承认，西林市这些年来的发展速度是飞快的，就是淮扬市，也赶不上，不过，如今的西林市变得越来越拥挤了，经常堵车，袁自立好几次到省委或者是省政府，都遭遇堵车，特别是上班高峰期的时候，开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回到家里之后，袁自立静了静心，中午程蔚蝶是不会回家的，西林市的干部，中午都是在单位解决吃饭问题，而单位根据实力，为每个干部职工都发放了数额不等的生活补助，省直和市直单位都是这样，学校也是这样，所以，中午家里每人。省委已经做出决定，袁自立个人只能是服从，何况，这中间有易祥林的努力，现在，袁自立还要去拜访匡思铭书记和刘海军部长，主要是将自身的想法汇报汇报，在家里坐的时间不长，袁自立便到了德阳市朱西山省的办事处，首先还是解决肚子的问题。 接下来的拜访，都是礼节性的，袁自立汇报之后，不会得到什么明确的指示，但这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在省城呆了三天之后，袁自立回到了德阳市。 消息是封不住的，省委的态度，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德阳市，所以，袁自立这几天的行踪，让很多的人好奇和猜测。袁自立在德阳市过着单身汉的生活，老婆女儿都没有在身边，生活缺乏规律，袁自立回到德阳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次，他是坐车回来的。 回家不到10分钟，门铃就响了，袁自立皱了皱眉头，他正准备洗澡，天气挺冷的，洗澡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回来不到10分钟，就有人上门拜访了，有时候，袁自立真想程蔚蝶能够调到德阳市来工作，但这是不现实的，德阳市和西林市的差距太大了，对冰倩是很不利的。能够来拜访袁自立的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袁自立到了德阳市一年时间，客人总是比较固定，一般说来，能够在这样的时候来拜访的人，肯定是平时关系提密切的人。 袁自立打开房门，马建华和肖容站在外面，天气有些凉，马建华不停在搓手，肖容显得文静很多，一双眼睛总是盯着马建华，目光里面，饱含深情。 “袁书记，您刚刚回来，我们就来了，打扰您了。” “进来吧，外面很冷的，不瞒你们说，我正准备洗澡，你们来了，我也不客气了，肖容，你帮着泡茶，稍微等等，我洗澡之后再聊。” 客厅里开着电炉，很暖和，肖容笑笑，开了电热水器，马建华在沙发上坐下，肖容忙着洗杯子，袁自立则直接进入了卫生间。 洗澡之后，袁自立感觉神清气爽，心情跟着好了很多。到客厅的时候，肖容已经泡好了茶，和马建华坐在沙发上。袁自立冲着两人笑笑，点燃了香烟。 “袁书记，今天肖容一定要来感谢您，我怎么都劝不住。” “袁书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做错了很多，您和建华的交谈，我都知道了，我不敢说感谢您，我只能说，您的再造之恩，我一辈子不会忘记的。” “肖容，不要说这些了，我和建华是同学，很多事情，只要能够做到，就一定会做的。” 肖容笑笑，她知道袁自立和马建华之间，一定有其他的话要说，所以，表达完自己的心意之后，她起身离开了。 “袁书记，如今省里的意图，已经传到德阳市，很多人都知道，省委在市长候选人的选定上，会听取市委的意见，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不是最终的意见，不过，还是引发了很多的议论啊。” “哦，有这么快啊，我倒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有议论是很正常的，你都听见些什么样的议论了，不妨说说看。” “我听见了好几种议论了，都是民间组织部长传出来的，有的说您在省城已经考虑好了，和省委领导之间的意见已经统一，有的说您已经上报了市长候选人名单，也还有一部分说你还没有上报人选，我看，好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件事情上面了。” “唉，我都才知道几天，没有想到，就产生了这么多的议论，还真是无风不起浪啊，关心的人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袁书记，我有一些想法，如果和您的认为不一致，您就当我没有说。” “想什么都说出来。” “袁书记，我认为这样传来传去，不是什么好事情，市委应该早点明确意见，如果拖的时间长了，会影响到很多事情的，还有，这次的调整，不是一个两个职位，一定会牵涉到方方面面，想要完全保密，或者是所有人都满意，也是不可能的。” “你话里有话，说透彻了。” “袁书记，我说出来您可不要介意了，从我个人考虑，目前适合的人选，只有三人，鲜仲明书记、田斌书记和周大海市长，他们都是多年的副厅级领导了，市委如果是上报人选，也离不开这三人，要说他们没有想法，没有人相信，他们现在都是您得力的助手，而且，德阳市目前的情况，不能出任何的乱子了，我很担心，德阳市有可能在这次上报市长候选人的过程中间，出现波动。” 袁自立不说话了，马建华的确聪明，很多话没有讲透，从马建华话语里面的意思，袁自立已经懂了一些意思，有些话是不需要说透的，袁自立也没有那么笨。马建华说出来这些话，是真正出于关心的目的，换做其他人，不会这么说，袁自立也听不进去。 “建华，谢谢你，我会认真考虑的。” 马建华离开之后，袁自立迅速关灯了，如果灯还亮着，一定会继续有人来拜访，现在，袁自立需要休息和思考，马建华的话语，差不多代表了德阳市很多干部的想法。 躺在床上，袁自立一时间是睡不着的，从目前德阳市人选来说，鲜仲明是资格最老的，而且是分管干部工作的副书记，按照道理，市长候选人应该是鲜仲明，可袁自立对鲜仲明不是特别满意，鲜仲明的心很大，不会长期满足做下属，到了一定时间，就会想着出人头地，偏偏鲜仲明的发展长期受到压制，反弹是很厉害的，从目前的人事调整工作上，已经看出了一丝端倪，鲜仲明的运气其实挺背的，这样一个有才能的人，应该到其他地方去做主要领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袁自立不相信鲜仲明会有所改变，如果鲜仲明出任市长了，时间稍长一些，一定会在工作中和袁自立发生冲突，前一个市长和袁自立有冲突，省委领导能够接受，责任多半也在市长身上，可如果继任者和袁自立也产生冲突，恐怕省委领导的看法会彻底改变，袁自立不愿意自己给自己树敌和找麻烦，但目前的情况，如果不能够好好安置鲜仲明，德阳市班子其他人出任市长，矛盾一定会爆发，有两种情况可以避免，省委直接派一人来出任德阳市市长，鲜仲明调到省里或者其他市州工作，鲜仲明这次得不到提拔，心里的怨气或许会爆发出来，或许会忍着，但是，今后爆发将更加激烈。如果在德阳市进行投票，袁自立闭着眼睛都能够猜到，一定是鲜仲明。 袁自立满意的人选，其实是田斌，田斌性格柔和，和袁自立配合的时间很长了，两人在很多方面的认识都是一致的，田斌主管企业改制的工作，从来没有叫苦叫累，，默默完成工作任务，而且，田斌最大的优点，是没有野心，田斌甘愿奉献，这样的人出任市长，和袁自立之间是不会产生矛盾的，市政府一定会全力配合市委的工作，至于周大海，袁自立认为，还是缺乏一些克制和理性，周大海是性情中人，爱憎分明，这样的人，担任主要领导，总是会引发一些麻烦的。 现实令袁自立不得不有所顾忌，如果市委上报的人选是鲜仲明，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会是天下太平的局面，鲜仲明会安心工作，如果市委上报的人选是田斌，一定会出现问题，鲜仲明会不服，田斌的资历，和鲜仲明是无法相比的，上报鲜仲明，田斌和周大海不会有什么意见，鲜仲明一直在德阳市工作，主管这么长时间干部工作，身边一定有一大帮支持者，如果强行上报田斌了，德阳市的干部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袁自立的形象会发生什么改变，这都是可以预见的，况且，田斌和周大海的资历浅了很多。 袁自立不敢上报田斌或者是周大海，他们之间的关系，省里和市里都知道，如果上报了，省委会怎么看，鲜仲明比两人不会差什么，岂不是明确表示袁自立任人唯亲吗，如果省委改变了看法，袁自立的处境会很艰难，袁自立不得不想到朱国祥，或许，此刻的朱国祥，巴不得袁自立犯错误。 袁自立很纠结，上报鲜仲明，不是袁自立的真实想法，上报田斌，现实情况不允许，这样的时候，袁自立只能是屈服，屈从于现实，屈从于德阳市干部的想法，屈从于维护自身的形象。思索之后，袁自立下定了决心，还是上报鲜仲明，鲜仲明毕竟有能力，短时间之内，鲜仲明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如果市长真是鲜仲明，袁自立在平时的工作中，多注意沟通，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了。 迷迷糊糊之间，袁自立感觉到一阵疲倦袭来，他真的有些累了，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省委态度的变化，令袁自立有些猝不及防，如果省委直接任命了德阳市的市长，袁自立虽然内心有些失落，还不至于这么纠结，他实在是没有思想准备，在德阳市工作的时间不长，本身就没有很深的根基，袁自立其实还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鲜仲明出任市长以后，干部的风向问题，鲜仲明是比较强势的人，特别是在实际掌握权力之后，所以，袁自立还要有后手，如果鲜仲明出任市长了，那么，田斌就一定要成为分管干部的副书记，这样的情况下，袁自立的优势能够充分体现。 袁自立一直有些奇怪，德阳市的组织部长人选是谁，为什么这次杨泽书记提都没有提，易祥林也没有提，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省委已经明确人选，这也符合袁自立的猜想，省委可能是准备直接确立德阳市市长和组织部长人选的，只不过易祥林表明了态度，所以，在市长候选人的问题上，省委尊重了德阳市委和自己。 天亮了，袁自立实在不愿意起身，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头脑时刻处于高度运转之中，回到德阳市，袁自立根本不要想着休息，目前的局势不容乐观，袁自立必须要找到工作的突破口，转移干部的视线，李贵羽事件的阴影，还笼罩着德阳市，袁自立暂时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马上就是年底了，这个时候，大家的工作都很忙，想要找到突破口，没有那么简单的。 老马依旧是在门口等着袁自立，自从李贵羽出事之后，老马就很小心了，时刻跟在袁自立身边，老马曾经说到李剑飞和蔡华华的事情，特别是李剑飞，在公安局工作，会不会想到报复的事情，老马非常担心，袁自立基本上是孤身一人在德阳市工作，身边没有其他的亲人，这样的事情，很少有其他人关心的，袁自立也是听进去了老马的意见，可是，李剑飞没有什么问题，总不能无缘无故调整吧，再说了，就是调整，也不是现在，如果这样做了，下面的议论会更多。袁自立看着老马笑笑，本来就住在市委大院里面，老马还是这么小心，袁自立很感激，他和老马之间的默契，已经超过了任何人，看见老马的刹那，袁自立甚至觉得，老马要是不是司机，出任德阳市市长，是最好的人选了。 （求鲜花） 第三百五十六章 鲜仲明的态度 鲜仲明这些天一直处于一种兴奋和激动、还有忐忑的心情之中，李贵羽出事之后，鲜仲明想到了自己的前途问题，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不过，一段时间省委的态度，令鲜仲明很是泄气，显然省委不看好德阳市的班子成员，鲜仲明分管组织工作这么多年，知道省委这样的态度说明了什么，所以，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还是认账了，没有办法，德阳市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省委有看法是无法避免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怪不到谁，要是鲜仲明自己来选择，也不会考虑从德阳市挑选市长候选人的。 谁知道风云突变，省委改变了态度，要求德阳市委上报市长候选人名单，鲜仲明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无论从哪个方面说，德阳市班子中间，还没有人能够强过自己，但是，这世界上说不清楚的事情多了，市长候选人不是比照自己量身定做的，班子成员中间，田斌、周大海等人，都可以成为候选人，鲜仲明明白，省委既然征求市委的意见，那么，市委上报的意见，就有着很大的作用，虽然不是决定性的作用，但是，总是有了希望，只要运作到位了，上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鲜仲明被压制的时间太长了，好不容易袁自立来了，翻身了，能够施展抱负了，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工作起来，特别卖力，份内的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找不出什么毛病，这次，更大的机会来了，鲜仲明想施展抱负，想展现能力，绝不会轻易错过这样的机会。 鲜仲明知道自己的局限，田斌和周大海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是他不能比较的，和袁自立共事的时间不长，不可能完全得到袁自立的信赖，鲜仲明更清楚，所谓市委的意见，实际上就是袁自立的意见，这是谁都明白的，急切之下，鲜仲明甚至想直接找到袁自立，表明自身的想法，但他克制住了，鲜仲明知道，自己也有优势，在德阳市，田斌和周大海来的时间不长，资历方面是最大的差距，所有这些，袁自立都会考虑的。和袁自立共事一年多时间了，鲜仲明清楚，袁自立是一个非常理性的领导，做任何事情，都考虑了方方面面的影响和产生的后果，袁自立到德阳市只有一年时间，可是，德阳市的格局已经完全改变了，这不是一般领导可以做到的，袁自立出手做的每一件事情，全部都成功了，鲜仲明自忖，还难以做到，所以说，不能直接找袁自立，这样的时候，要冷静。 几天时间，好些下属都找到了鲜仲明，表面上是汇报工作，实际的想法，鲜仲明是清楚的，鲜仲明和他们应酬的同时，决口不提市长候选人的事情，省委和市委还没有正式的通知，这个时候，这件事情还属于小道消息，千万不能让众人都知道了他的想法，更不能让袁自立有压力，稍稍把握不好，就会弄巧成拙的。所以，有的下属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鲜仲明都是严厉制止的。 在中国这块地方，有的人当官，每前进一步，都是需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和千倍的小心，真的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只要有一小步走错，就可能前功尽弃，把过去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变成了零，也有的人，几乎什么都不需要，就像一出大戏中的某个角色一样，整个剧情早就编排好了，编剧导演化妆师摄影师灯光师等等早就准备好了，你只要一幕一幕演下去，不要出现明显的犯规动作就行，说的干脆点，你有不错的能力，大幕后面还有着强有力的支持，保证你每隔几年就上一个新的台阶，这是一种机遇，也是一种幸运。 鲜仲明很清楚，自己身在农村，费尽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是实实在在的，大部分是依靠能力的，背后没有强有力的支持，所以，在如何做官的事情上，鲜仲明是有自身独特的理解的。搞政治和做官，就是在搞人际关系，没有人是万万不能的，人和人之间，说到底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若要取之，必先予之，即使是一条狗，只要你扔给它几块骨头，它也会向你摇尾巴的。这么多年，鲜仲明做过大大小小不少官职，他的认为就是，好事要多做，原则要坚持，只要不牵涉到原则的事情，做了就做了。但是，政治上的事情，原则还真不好把握，真理是原则吗，不一定，很多时候，主要领导的意见就是原则，在遭到排斥的那些时间，鲜仲明充分体会到这一点，主要领导的意见是原则吗，也不一定，如今，不少领导因为腐败问题倒下了，暴露出来后，都是原则上出现了问题。所以，鲜仲明的原则很简单，只要不牵涉到自身的利益，只要没有往口袋里装钱，能够办的事情，都办了。 正因为这样，鲜仲明在德阳市还是有一些位置的，李贵羽曾经对他很有意见，建议调整他的职位，想着王威出任副书记，主管组织工作，可是，还是没有得逞，不仅仅是老书记不同意，据说省委也不同意。经过那次的事情，李贵羽极力压制他，鲜仲明以退为进，韬光养晦，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鲜仲明有一种预感，李贵羽不会担任德阳市委书记，还真没有想到，很快应验了。 鲜仲明和马建华的关系不错，特别是在马建华出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上，鲜仲明是明确表态支持的，后来马建华出任利都市委书记，马建华也是鼎力支持，马建华和袁自立是同学，鲜仲明相信，马建华一定去拜访了袁自立，如今，不好直接找袁自立，总是可以找到马建华问问的，想到这一层，鲜仲明拨通了马建华的电话。 马建华很快来到了鲜仲明的办公室。 “马书记，这一段时间很辛苦啊，利都市变化很大，你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是交口称赞啊。” “鲜书记，这都离不开您的支持和帮助。” “马书记，你太谦虚了，有成绩，就应该表扬和鼓励，德阳市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袁书记是非常辛苦的，你和袁书记是老同学，有机会，要多劝劝袁书记，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过于*心劳累了。” “鲜书记，我斗胆说了，您一定会为袁书记分担很多的责任的，起码我是这么看的。” “马书记，我是分管组织工作的，本来就要多思考啊。” “鲜书记，大家都知道了，市委要上报市长候选人，我觉得，您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这是我的真心话。” 鲜仲明看着马建华，满脸笑容，不过，他很快将话题叉开了，转而问及马建华家里的情况怎么样，女儿成绩如何等等，马建华明白鲜仲明不想过于深入探讨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深入，说了一会家庭情况，甚至没有汇报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就离开了鲜仲明的办公室。出来之后，马建华仔细考虑了鲜仲明自始至终的态度，明白了鲜仲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考虑，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袁自立，马建华是真心为袁自立的，目前的情况下，不能上报其他人，否则，会引发波动，鲜仲明在德阳市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的。 马建华离开之后，鲜仲明的心情突然好起来，从马建华的态度，鲜仲明可以窥见一些发展态势，马建华一定找过袁自立了，看来，马建华是支持自己的，可不要小看马建华的支持，袁自立很善于听取身边人的意见，很善于分析形势，如今的形势，对袁自立一定会产生不小的影响，鲜仲明要一步一步来，如今，如果市委不上报自己为市长候选人，其他的工作就不要去做了，如果是其他人，千万不要想着在选举中去做什么手脚，那是找死。最好的办法，是争取让袁自立上报自己为市长候选人。 鲜仲明正在想着这件事情，桌上的电话响了，袁自立要他到书记办公室，鲜仲明心跳有些加快了，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袁自立接到了马建华的电话之后，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不能有丝毫的疏忽，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妨事先送一些人情，反正就是这两天，就要上报候选人的，越早越好，否则，事情传开了，下面议论纷纷，会造成新的影响。他只是稍稍考虑，便拨通了鲜仲明的电话，是时候将话说开了。 “老鲜，这次到省委去，主要是关于市长候选人的问题，省委要求我们市委上报市长候选人的名单，我经过了慎重的考虑，认为你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不过，市委的意见，不过是省委考虑的其中之一，这段时间，你可要抽出时间，好好为自己的事情跑跑啊，我准备征求其他市委常委的意见之后，马上上报的，时间紧，你可要抓紧了。” “袁书记，感谢您对我的信任和鼓励，您能够说这样的话，我非常感激，说实话，您是我最为尊敬的上级了，您的关怀和培养，我是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您放心，我一定做好本质工作，无论能不能出任市长，我都不会耽误工作的。” “嗯，现在的局势有些微妙，不是很好，李贵羽的事情，引发的波澜还是很大的，有些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你是德阳市的老领导了，分管组织工作，多做一些协调工作，一定要稳住目前的局势。” “袁书记，您就放心吧。” “我看这样吧，市委近期召开一次大会，通报李贵羽等人的情况，副县级以上党员干部都参加，事情已经出了，到时候我邀请省纪委的领导出席讲话，不能任由谣言传下去，到省城邀请省纪委领导的事情，就由你负责去吧，将工作安排一下，明天就出发，在省城多呆几天。” “袁书记，谢谢您了。” 离开袁自立的办公室，鲜仲明心里热乎乎的，袁自立是书记，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如果说袁自立上报自己为市长候选人的事情有些众望所归的话，那么安排自己到省城去，就是真心实意的了，鲜仲明清楚，仅仅是市委上报，远远不够，这年头，没有什么事情是必须的，活动和运作是少不了的，看来袁自立的确是一个大度和理性的领导，决定的事情，不遮遮掩掩。回家之后，鲜仲明和老婆说起了这件事情，老婆一再提醒鲜仲明，一定要表示感谢，袁书记能够这么做，是非常少见的，人要知道好歹。 鲜仲明早就有这样的想法，至于送什么礼物，鲜仲明早就有考虑了，家里有一块祖传的和田玉，质地很好，正好送给袁自立，这块玉，老婆一直很珍惜的，现在，鲜仲明犹犹豫豫说出来，老婆丝毫没有迟疑，很快拿出来，还催促着鲜仲明赶快到袁自立那里去。鲜仲明也住在市委大院里面，所以，到袁自立家里去很方便。 袁自立显然没有料到鲜仲明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一再推脱，鲜仲明坚持将锦盒放在了茶几上，几乎发了脾气，袁自立知道，现在是不好拒绝的，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了，两人没有聊多久，袁自立吩咐鲜仲明做好准备，他已经给省纪委的领导打电话了，会议大约在一个星期以后召开，鲜仲明可以和省纪委的领导一同到德阳市来。 鲜仲明笑眯眯离开了，这次到省城，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想办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好，现在的关键是做好充分的准备。 鲜仲明离开之后，袁自立立刻给易祥林打电话，详细汇报了自己的想法，易祥林表示支持，同时询问袁自立，德阳市市长究竟是本地产生好，还是从外面派来好，袁自立沉吟片刻，非常肯定说本地产生好，可以最大限度稳定干部职工，目前的形势下，从外面派人来，不是很好，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还要应对复杂局面，说不定干不好，易祥林沉吟片刻，提醒袁自立，如果真是这么想的，一定要到省委，求的领导的支持，特别是匡书记和杨书记那里，这样才会有保证的。 （求鲜花） 第三百五十七章 统一意见 “袁书记，我认为老田更适合出任德阳市市长，这样做，多你的工作也有很大的支持啊，到德阳市这么长时间，我感觉到，这里的干部职工普遍都有一些墨守成规的想法，当然，鲜书记还是不错的，不过他和老田比较，我更倾向于老田。” “袁书记，我也这么认为，我同意周市长的意见，您完全可以坚持自己的意见，有我们的支持，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周市长，周书记，不要这么说，我觉得袁书记考虑是正确的，我们到德阳市不到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现在最为需要的，就是稳定，这个时候，我们要支持袁书记的任何决定。” 袁自立看着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不好说什么，这三人，是他在德阳市最大的支持，三人的地位都是非常特殊的，也是坚决拥护他的所有决定的，可以说，袁自立即或做错什么，这三人一定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承担责任。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多说了，从淮扬市到德阳市，经历了这么多，我是怎么想的，你们应该知道，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今天我们痛痛快快喝一次酒。” 袁自立说着，端起酒杯，田斌的酒量还是要略为差些，脸上已经出现了潮红。 “德阳市的情况，你们都是清楚的，当初，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孤立无援，如果不能得到鲜仲明和黄大明等人的支持，根本无法立足，李贵羽的势力太大了，我们到这里的时间都不长，没有足够的根基，如果是在淮扬市，什么都不用说，可是在德阳市，我们必须考虑到影响和后遗症啊。” 田斌等人没有料到袁自立开口就说出了真心话，三人有些默然，情况他们是知道的，德阳市确实不比淮扬市，他们和袁自立在一起的时候，曾经议论到古代的皇帝，一般人看来，皇帝的权力是无限大的，其实不然，管着皇帝的多了，最为主要的，就是民心和民意，皇帝并不能为所欲为，除非他不想要江山了，皇帝都是如此，何况共产党的领导干部。如果在德阳市进行民意测验，成为市长候选人的，一定会是鲜仲明。 “袁书记，我们都是明白的。” “袁书记，我周大海是个直筒子，在你面前说话，从来不遮掩，你都这么说了，我没有意见，一定支持你的工作，我是常务副市长，明白自身的职责，这些日子，市政府的工作很多，特别是招商引资工作，前来联系的商家很多，特别是秦氏集团进入以后，形势非常好，不过问题也有，今年的财政收入，因为金剑公司的倒闭，受到了一些影响，秦氏集团的业务还没有开展起来，土地挂牌出售的工作，正在筹备之中，时间很紧，必须在年前出售一些土地，弥补财政收入不足的问题，前来建厂的厂家，从明年开始，大都可以上缴税费，明年的财政收入，一定会上涨很多，所以，关键问题在今年，你在之前的会议上提到了收入差距的问题，这个问题，想要解决，还是只有增加财政收入，这些日子，因为市长没有到位，我暂时负责市政府的工作，苦不堪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书记，打死我也不会干的。” 袁自立再次端起了酒杯。 “你们的支持，我都是清楚的，老田的企业改制工作，推进顺利，德阳市的政法队伍，正在慢慢转变作风，你们分管的工作，都是非常重要的，我完全相信你们，也不会提出什么要求，你们放心，我绝对支持你们，大胆放手去做，有什么问题，我们共同承担，今年的情况很特殊，已经是年底了，很多的工作亟待落实，特别是财政收入，我们都是清楚的，凝聚干部一个最重要的手段，就是收入问题，所以，今年要想尽一切办法，解决收入问题，我的初步想法，福利要达到人均两万元。” “袁书记，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话说，我现在争取把自己卖了，看看能够值多少钱，反正想办法完成目标任务。” 周义海一直没有怎么说话，此刻，他突然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您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啊，李剑飞那里，我安排有人，随时注意他的动向，几乎属于24小时监控，他稍微有异动，我都会知道的，李贵羽、蔡佛和王威都出问题了，很多人都认为是您的原因，我看是不是安排几个信得过的干警，暗中保护您的安全。” 周义海的话还没有落，周大海就着急了。 “是啊，袁书记，你的安全是最为重要的，老马是不错，可老马只有一个人啊，现在的人，什么做不出来，和以前不能比较了，铤而走险的事情比比皆是，周书记，你的安排是对的，我同意这么安排。” “袁书记，我同意周书记和周市长的意见，你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最好是想办法，能够将李剑飞和蔡华华等人调走，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谢谢你们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没有想那么多，难不成他们还敢开枪杀人，我自己多注意就是了。” “袁书记，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态度，事情的起因我们都是知道的，李剑飞和蔡华华，都曾经是德阳市的名人，特别是李剑飞，我曾经听说，这小子很是阴险，做了不少坏事，不过因为没有证据，以前也是因为李贵羽的关系，什么事情都没有，如今，李剑飞失去了保护伞，说不定会铤而走险，他在公安局工作，有接触枪支的机会啊。” 袁自立不会掉以轻心，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好说，他看了看了周义海，周义海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直接管李剑飞的。 “袁书记，您放心，李剑飞现在没有接触枪支的机会，我很注意，近期准备将他调整到110报警中心去工作的。” 袁自立点点头，只能这样了，李剑飞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总不能将人开除了，再说了，主要还是在平时注意，这世界上的人多了，谁都不能预料其他人的想法。 大清早一起来，袁自立便给秘书薛飞打电话，薛飞是才配备不久的秘书，袁自立嘱咐薛飞在办公室守着电话，他要到县市去走一走，薛飞已经基本熟悉了袁自立的作风，跟着问问要不要通知县市，是否要到交界处去接一接，准备到哪几个县市，袁自立很快回答了，不需要通知下面，如果有人问及，就说自己下去了。 袁自立出门上车了，一句话都没有说，老马开着车，出了德阳市区，很快到了高速公路入口处，袁自立依然没有说话，手向右边指指，向右边是省城的放向，老马不再说话，开车朝着省城急驰而去。 轿车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疾驰，树和山都迅速往后退去，但不管怎么退，树还是树，山还是山，袁自立感觉到，如今人们的思维都被固定在官本位的意识上面了，南方省如今慢慢发生了改变，人们渐渐认为赚钱才是最为主要的任务，而西山省，无论赚了多少钱，无论做了多大的生意，最终还是想回到家乡，捞个一官半职，这种思维几乎成为了定势，也难怪，当官的人，走出去，人们都认为有一种气场，大家都尊敬，所以说，德阳市市长的候选人，现在看来，不是小问题，袁自立已经想好了，这次直接找到杨泽书记，为了市长候选人的事情，找匡思铭书记是不现实的，但一定要找到杨泽书记争取，这次是真的为了德阳市，派一个不熟悉情况的人到德阳市，目前的形势下，不是最好的选择。 到了省城，已经是中午了，袁自立和老马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袁自立也懒的回去了，直接到了德阳市驻西山省办事处，休息一会，眼看着到了上班时间，直接往省委而去，袁自立乘坐的是德阳市的1号车，没有人阻拦，执勤的武警战士早就熟悉各市州领导的小车牌照，1号车是最为容易认出来的，如今的西山省，还没有其他人能够乘坐1号车。 “袁书记，你们市委常委会的推荐报告，我已经看了。” “杨书记，您已经看了报告，我有些想法，准备给您汇报的。” “嗯，你就是不来，我也是准备找你的，关于你们上报的鲜仲明同志，省委想做更进一步的了解，现在，我就代表省委，听听你的想法。” “杨书记，市委经过慎重考虑和仔细研究之后，才决定上报鲜仲明同志为市长候选人的，鲜仲明同志的能力突出，顾全大局，热别是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把握很好，出任市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对鲜仲明同志的评价，市委上报省委的报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袁书记，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完全赞成鲜仲明同志出任德阳市市长，马上就是年底了，市政府有很多的事情，市长不能长时间空缺，会对工作造成影响的。德阳市目前的情况，鲜仲明同志出任市长，有两个最大的好处，一是鲜仲明同志熟悉情况，熟悉干部，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角色，二是可以保证德阳市的稳定。” “这么看，你是完全赞成鲜仲明出任市长了。” “是的，我主要是从工作的角度考虑的。” “嗯，我知道了，省委准备在正厅级干部中间，进行一次民主推荐，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服从省委的决定，不过，我保留自己的意见，我希望省委考虑德阳市的具体情况，明年年初就要召开人大会了，我保证这次的选举顺利、圆满。” “呵呵，看来，你还是不赞成省委派其他人到德阳市出任市长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袁自立明白省委的意思，对鲜仲明出任德阳市市长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放心，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他是一定要坚持的，袁自立希望省委听取市委和他的意见。 “杨书记，德阳市的情况，省委和您都是知道的，短短一年时间，遭遇了这么多的波折，我感觉压力太大了，需要一位同志来共同承担，当然，市委班子成员里面，还有合适的人选，通过比较和权衡，鲜仲明同志最为合适，鲜仲明在德阳市工作很多年，现实情况表明，他的确有能力，能够胜任，从我个人角度出发，我当然愿意完全不熟悉德阳市情况的人出任市长，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表面看，工作容易很多，但是我是共产党员，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入党誓言，如今，我最为主要的工作任务，是让德阳市的经济尽快搞上去，通过一段时间努力，德阳市前景很好，这样的时候，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了，我个人能力有限，如果没有制约，没有其他同志提醒，没有反对的意见，我害怕自己犯错误，我害怕成为德阳市的罪人，所以，我希望省委能够考虑市委的意见。” 杨泽沉默了，他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话，官场上，很多时候，说话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看来袁自立是真正为德阳市考虑了，这些话，本来是不应该说的，杨泽考虑了两分钟，才开口说话。 “自立同志，你的意见，我会如实向省委反映，包括你今天所说的话，我很赞赏你的坦诚，你是全心全意为德阳市的发展考虑的，省委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回去之后，好好做工作，省委也会在适当的时候，为德阳市正名，我相信，德阳市在你的领导下，在班子的共同努力下，一定会腾飞的。” 袁自立赶忙站起来，向杨泽书记表示了感谢，自己的话，打动了杨泽书记，这是最好的效果了，易祥林是支持自己的，加上杨泽，如今，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了，当然，袁自立不会过于乐观，主要省委没有下发文件，一切都是未知数。接下来，袁自立准备到省纪委去一趟了，不知道鲜仲明在省里的活动怎么样了，市里的干部大会已经通知下去，一定要按时召开的。 （求鲜花） 第三百五十八章 活动 袁自立从杨泽的办公室出来，想着直接到省纪委去，没有想到，居然在楼梯间遇见了鲜仲明，真是想曹*曹*就到。 “袁书记，您来了，呵呵，我正想着找到您啊。” “老鲜，我也正想找你。” 鲜仲明马上随着袁自立下楼了，这段时间，鲜仲明可是忙坏了，但是，效果并不是怎么好，鲜仲明已经打听到，省委准备进行推荐了。 德阳市的1号车和3号车朝着办事处驶去，市委书记和副书记同时到办事处，一帮人忙碌起来，主任一再要求袁自立和鲜仲明在办事处吃饭，袁自立很少到办事处，本来下午准备回家吃饭的，不过，难得办事处主任有表现的时候，袁自立没有拒绝，再说了，和鲜仲明之间，还是需要交流的。 “老鲜，在省城效果如何啊？” “袁书记，实话实说，效果不是怎么好，省委准备进行民主推荐了，看来，省委还是准备派其他同志担任德阳市市长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也不一定，你还是要继续努力，能够帮你的地方，我已经帮了，还是看你自己的表现，明天你可以去找找杨泽书记，说说对德阳市局势的看法。” “袁书记，我直接找杨泽书记，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都是共产党的干部，展示抱负不是坏事情，你怎么知道其他人找没找杨泽书记，再说了，你主要是汇报工作，杨泽书记是分管组织工作的，你也是分管组织工作的，汇报工作，天经地义啊。” “好的，那我去试试。” “省委的态度还不明确，我想，你如果能够找到杨泽书记，好好把握，希望还是很大的，市委的态度非常明确，不希望省委派人来担任市长，当然，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省委，市委只能够建议，先前我已经说了，能够尽力的地方，我已经尽力了，后面就看你自己的了，记住，明天一定去找杨泽书记，明天一早就去。” “袁书记，我明白了，真是谢谢您了，您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是知道的，刚才看见您从楼上下来，我就知道您的意思了，袁书记，说实话，我还没有遇见过您这样的领导，前些日子，我还想着您可能会提议老田出任市长，您刚刚从省里回来，就找到我谈话，我还有些措手不及，您的心胸比我开阔多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德阳市工作，没有挑出这个小圈子，认识也有些凝固了，总是有着外地干部和本地干部的认识误差，您让我明白了，自己的认识和胸襟太不足了。” “老鲜，不要这么说，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们是凡人，不可能做到大公无私的，我这人做事有一个特点，一旦是认定的事情，就尽全力去做，不留下遗憾，既然市委决定了推荐你出任市长，我是市委书记，一定要尽到自身的职责，无论这次的结果如何，只要我们尽力了，就不会留下遗憾的，你说是吗。” “袁书记，我懂了，您看我表现吧。” 下午吃饭的时候，程蔚蝶打来电话，询问袁自立在哪里，程蔚蝶已经做好准备，下午在外面吃饭了，她很少和袁自立在外面吃饭，得知袁自立在办事处吃饭，程蔚蝶有些不高兴，只到袁自立保证翌日陪着她在外面吃饭，程蔚蝶才好一些。鲜仲明听见了袁自立说话，内心是更加感激了。 回到家里，袁自立发觉程蔚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冷着脸，有些不高兴，冰倩不在家，袁自立知道，冰倩一定是在爷爷奶奶家里了。 “小蝶，生气了。” 袁自立走到程蔚蝶身边，屋里开展暖气，程蔚蝶穿着羊毛线衣，袁自立索性抱起了程蔚蝶，这些年来，两人长时间两地分居，每次的见面，都是充满激情的。程蔚蝶挣扎了两下，闻见了袁自立身上的酒气。 “又喝酒了，注意身体啊，你一个人在德阳市，我实在是不放心。” “唉，命苦啊，我在德阳市是单身汉，吃饭是食堂，睡觉是单人床，工作还那么忙，没有人照顾，我考虑了，适当的时候，还是找个保姆，老婆，怎么样，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你敢，你要找保姆了，就不准回家了。” “呵呵，逗你玩的，我现在是疲于奔命啊，每天晚上，家里的客人不到11点，是不会离开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工作汇报，我一个人在家里，大家都知道我有时间，所以，也不着急，我总不能闭门谢客吧。” 程蔚蝶搂着袁自立的脖子，她知道，袁自立说的是实际情况，她还有印象，父亲做淮扬市市委书记的时候，家里每天晚上的客人多得不得了，母亲尽管脾气好，也有些忍不住了，拒绝了好多客人拜访，现在，袁自立一个人在德阳市，又是市委书记，德阳市如今的情况，有些微妙，可以想象，有的客人恐怕会呆到12点。 “老公，总是这样不是办法啊，你一个人在德阳市，身边没有人照顾，工作又那么忙，要不，我调到德阳市去照顾你，冰倩跟着爷爷奶奶，没有什么问题的。” “小蝶，谢谢你了，这样不行啊，德阳市不比淮扬市，情况复杂，我到德阳市不过一年时间，现在是最为忙碌的时候，再说了，德阳市的条件，和省城是不能比较的，你去了，一时半会难以适应，最关键是冰倩，冰倩慢慢长大了，母亲不再身边，怎么能行啊，现在冰倩的学习紧张，需要你的照顾，爸妈的年纪大了，有时候照顾不过来，我听说，侄子也准备到省城住一段时间，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你啊。” “老公，说什么啊，这都是我该做的，冰倩早就惦记着他的弟弟了，还有程实这家伙，天天问我弟弟什么时候到省城，他们俩都在为弟弟准备礼物了。我想过了，到时候，带着几个小家伙，在市里好好玩玩，说不定还要到德阳市去呢。” “老婆，我感觉对不起你啊，我的工作太忙了，总是照顾不到你和冰倩，老是这样两地分居，你这么支持我的工作，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要是有来世，你做男人，我做女人，我为你服务。” 程蔚蝶眼睛有些红了。 “老公，下辈子你还做男人，我还做女人，我们在一起，那时候，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好好照顾你的。” 袁自立将程蔚蝶抱在怀里，此刻，他的心中充满柔情，在感情上，袁自立是幸运的，生命中的几个女人，都是为着他着想，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离开他，也是为了他的前途，一生如此，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 “老公，军哥和嫂子听说准备今年回家过年，到时候，你可要早点回来啊，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今年可要在一起，好好过年。” “嗯，我听说了，还是初二到易伯伯家里去吧，我争取早点回家，只要不出现异常情况，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老公，听说省委找你了，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为了德阳市市长人选的问题，我已经表明了态度，要求在德阳市提拔一个市长，对了，这次带回来一个东西，你可能是比较熟悉的。” 袁自立想起来那块和田玉，还在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放着，他赶紧从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了和田玉，袁自立对和田玉不熟悉，也就没有细看。程蔚蝶小心接过锦盒，她知道，袁自立能够带回家的东西，一定价值不凡。 打开锦盒，一对莹白色、摸到手里温软的玉手镯出现在眼前。 “老公，这是谁送给你的啊？” “哦，是老鲜送给我的，当时我不要，老鲜还发脾气了。” “鲜书记说什么了吗？” “我对和田玉不是很熟悉，只是听老鲜说，这是和田玉中间的极品，好像是什么羊脂白玉，我也不是很熟悉。” 袁自立看着程蔚蝶，已经不说话了，当他说出羊脂白玉的时候，程蔚蝶忽然变得很小心，将锦盒放到了茶几上面，脸上透露出震惊的神色。 “老公，羊脂白玉的价格，你真的不知道吗？” “老婆，我骗你干什么啊？” “你知道吗，黄金有价玉无价，羊脂白玉是和田玉中间的极品，如果这对手镯还有其他来历，是无法估价的，现在西林市羊脂白玉的价格已经超过百万元了，而且还找不到，既然是鲜书记送给你的，一定不会假的。” 袁自立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有想到这对玉手镯有这么高的价格，有时候在网上看见，有些好的玉手镯，价格上万元，当初只是觉得贵重，没有想到贵重到如此程度。 “老婆，我看这样吧，明天我陪着你，到专门机构去鉴定一下，看看这对手镯有什么来历，老鲜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是没有想到啊，当时我极力推脱，老鲜还发脾气了，你说，这怎么好意思啊。” “嗯，明天我不上班了，我们去鉴定这对手镯。” 一大早，两人就起身了，老马早已经在外面等候，两人上车，程蔚蝶说出了地名，老马马上开车去了。 鉴定的时间有些长，一个白胡子老人和一个中年人，两人的脸色始终很严肃，程蔚蝶一直守着这对玉镯，没有让玉镯离开自己的视线。鉴定完之后，白胡子老人开口了，愿意出价150万到200万收购这对羊脂白玉手镯，袁自立和程蔚蝶两人当时脸色就变了，程蔚蝶将锦盒牢牢抱在怀里，一个劲摇头，袁自立递给两人每人一条中华香烟，抽烟的过程中，老人说了实话，羊脂白玉世存极为罕见，是玉中极品，象征纯洁、高尚、温润、吉祥、安谧，这对玉手镯，是羊脂白玉，如此羊脂白玉手镯，不可能是出自普通人家的，一定是有来历的，在古代，帝王将相才有资格佩戴这样的羊脂白玉手镯，很多古代帝王的玉玺，就是用羊脂白玉做成的，那是无价之宝，这对羊脂白玉手镯，老人不敢随意猜测是什么年代的，但是，这对手镯非常珍贵，老人活了这么久，鉴定了无数的玉质品，除了在博物馆见过羊脂白玉手镯，今天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老人嘱咐程蔚蝶，好好保管这对羊脂白玉手镯。 程蔚蝶离开的时候，身体有些微微发抖，老人的话，两人都明白了，如果能够鉴定出这对羊脂白玉手镯成品的年代，那么，将更加值钱，无论怎么说，羊脂白玉手镯，已经算是极品宝贝了。看着程蔚蝶小心抱着锦盒，袁自立扶着程蔚蝶，不断说着宽心的话。程蔚蝶坚持回家，回家之后，袁自立在客厅里足足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看见程蔚蝶从卧室里面出来，手里已经没有锦盒了。 “老婆，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的，总归是物品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可不要太上心，本来就是我送个你的礼品，有机会，可以带带，有好运气的。” “老公，别吓我，这么好的手镯，我可不敢招摇，自找麻烦啊。”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五十九章 组织部长 袁自立倒是有些无奈了，本来是送给程蔚蝶的礼物，现在，倒被程蔚蝶给供起来了，这羊脂白玉手镯，到真是个麻烦。袁自立对物品不是怎么看重，不过，这样贵重的羊脂白玉手镯，戴着招摇，也的确不合适。 袁自立抽时间到了组织部，和组织部长刘海军进行了沟通，因为两人以前是同事，所以，袁自立说话比较随便，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重点强调了德阳市的情况，刘海军对袁自立表示支持，袁自立一直想打听组织部长的人选，但是，刘海军没有明说，从刘海军的态度，袁自立感觉到，德阳市的组织部长人选，省委已经确定了，可能就在这些日子上任，而且，这个人选，不一定是袁自立满意的人选。 袁自立回到德阳市的时候，已经不去考虑德阳市市长和组织部长人选问题了，这次到省城，该做的事情，全部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候消息了。袁自立联系了唐玉珠，询问剧组拍摄电影电视的事情，如今，要转移众人的议论，剧组拍摄电视剧是最好的办法，唐玉珠在电话里尽显思念的情绪，说到后来，竟然是泣不成声，袁自立不好怎么安慰，只能是默默听着，现在这个时间，到上海去，显然是不合适的。 袁自立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通知，刘海军部长马上要到德阳市。 接到通知，袁自立知道，刘海军一定是送组织部长上任了，思索片刻，袁自立立刻给易祥林的秘书挂了电话，很快，易祥林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自立，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德阳市的组织部长，是李伟国，你认识的，市长人选，可能近段时间也要研究了，鲜仲明担任市长的可能性很大，你和刘部长谈过了，省委原则同意田斌同志主管组织工作。” 袁自立好长时间没有反映过来，德阳市的组织部长，怎么会是李伟国，袁自立心头有了一丝阴影，李伟国以前是朱国祥的秘书，朱国祥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李伟国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后来，朱国祥调到省里工作，李伟国沉寂了一段时间，朱国祥担任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之后，李伟国调到了省委政法委工作，出任办公室主任，不长时间，调到省司法厅担任党组成员、纪检组长，现在，居然出任德阳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 袁自立和李伟国不是太熟悉，两人的经历有些相似，都担任过市委书记的秘书，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在袁自立的印象中，李伟国是心机深沉、很稳重的一个人，见到谁都是笑嘻嘻的，这样的人出任组织部长，按说是不错的，可是，李伟国和朱国祥之间亲密的关系，让袁自立感觉很不舒服，好在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很有可能是田斌出任，袁自立还不会太担心组织工作会出现什么麻烦。 袁自立不得不考虑其中的利弊了，为什么李伟国会出任组织部长，而且自己从头至尾都不知晓，省委没有征求市委的意见，李伟国到德阳市，朱国祥是什么意见，袁自立不会相信，朱国祥没有出力，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让李伟国到德阳市来，是不是朱国祥的意见，李伟国到德阳市来的目的是什么。 袁自立非常恼火，本来事情就够多了，现在，还派李伟国到德阳市来，省委究竟是什么意思，今后，该怎么和李伟国相处，深不得浅不得，真是考验人啊。不过，省委已经决定了，袁自立只能接受，具体怎么办，也只能在今后的工作中看了。 李伟国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见了袁自立，李伟国非常尊敬，下车伊始，大步走上前，紧紧握住了袁自立的手，连声说在袁自立和市委的领导下，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同时想德阳市所有干部职工学习。 见面会是刘海军主持的，德阳市四大家领导参加，袁自立代表四大家发言，对刘海军部长表示欢迎和感谢，对李伟国出任市委组织部长表示欢迎，市委一定会在省委的正确领导下，认真开展工作，做出优异的成绩。 见面会结束之后，田斌带着刘海军到组织部去上任，袁自立陪着刘海军进入了宾馆的房间，袁自立有些忍不住，他需要知道原因，哪怕是一丝丝的消息，也是好的。 “袁书记，你就不要问了，满脸的思考和疑惑，李伟国出任组织部长，我也不是太清楚原因，你应该是知道的，省委的人事调整，不是我说了能够算数的，特别是你们德阳市，如今够出名了，各方都在关注，我们组织部就是负责考核，李伟国本来就是实职副厅级领导，所以，出任德阳市组织部长，没有什么稀奇的。” “刘部长，有些情况，您是清楚的，您是我的老领导了，在您面前，我历来是实话实说，我需要知道省委的意见啊，您是组织部长，管干部的，德阳市的情况，我不多说，我现在压力很大啊。” “你的意思我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两个方面的事情，一是德阳市组织部长的人选，很早就确定了，之所以迟迟没有到任，以前是考虑和市长一同上任的，现在看来不现实，所以就上任了，二是组织部长的人选，是省委直接提出来的，不是组织部提名的。袁书记，我告诉你这两件事情，都是保密的，我说出来，都是违背原则的事情，我们是老同事了，我知道你的心情。” 袁自立不再询问了，就是问，刘海军也不会说什么了，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体会的，政治上就是这样，如果任何事情，都是他人说出子丑寅卯，不仅不可能，时间长了，自己的形象也毁了。袁自立和刘海军拉了一会家常，眼看着吃饭的时间到了，于是陪着刘海军到了餐厅，李伟国和其他领导早已经到了餐厅，正在外面的休息室坐着，等候刘海军的到来。 “李部长，这杯酒，我是专门敬你的，到德阳市出任组织部长，希望你配合袁自立同志，在市委的领导下，做好德阳市的组织工作。” 李伟国赶忙站起身，双手举杯，恭恭敬敬和刘海军碰杯，袁自立看见李伟国一系列的动作，不禁回想起自己担任市委书记秘书时候的情形，李伟国的有些动作，是习惯性的反映，大凡秘书出身的官员，特别注重上下尊卑，对上级是恭恭敬敬，对下面的人要求严格，工作起来，知道变通，最大的问题是不会容忍下面的官员冒犯自己。袁自立也曾经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担任了县长、县委书记之后，思路拓宽了，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加之年轻，吸收外界的知识速度快，慢慢改过来了。 袁自立已经在酒杯里面倒好了酒，按照李伟国的表现和习惯，袁自立知道，他一定会回敬刘海军，接着是自己，包括田斌、周大海等人，李伟国对排名在他前面的常委，一定会依次敬酒的，不会含糊，对排名在他后面的常委，敬酒的时候，态度会有细微的变化。 “袁书记，我敬您一杯酒，今后，在您和市委的领导下，我一定认真做好工作，工作中有不足的表现，希望您批评指正。” “李部长，你太客气了，今后，我们在一起工作，算是缘份啊，你曾经担任过市委书记的秘书，我也担任过市委书记的秘书，我们有着共同的经历，我相信，今后在工作中，一定能够取得默契的。” 李伟国依旧是微笑的表情，什么都没有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袁自立没有落后，也是一口喝完杯中酒。 “李部长，等等，我敬你一杯酒，你出任组织部长，我代表个人，向你表示祝贺，德阳市的条件不好，比不上淮扬市，更不能和省城比较，今后，李部长可能要准备，过一些清贫的日子。” “袁书记，这杯酒我一定喝了，您曾经在淮扬市工作，那个时候，就是我的领导，现在，您还是我的领导，德阳市的发展速度，我听说了，今后，我一定在您的领导下，致力于德阳市的发展。” 袁自立喝下这杯酒，看着李伟国，脸上带着微笑，看来，这个李伟国，真是心思深沉啊，能够听出自己话语的意思，朱国祥是他的老领导，自己也是他的老领导，借着说话的机会，避开这层特殊的关系。 袁自立看着李伟国给田斌、周大海等人敬酒，李伟国一个有所区别的姿势，让袁自立更加清楚了，李伟国和刘海军以及自己喝酒的时候，双手举杯，身体稍稍前倾，和田斌、周大海等人喝酒的时候，双手举杯，但身体没有前倾，和其他人喝酒的时候，李伟国是单手举杯。李伟国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神态非常自然，没有任何的不适宜，而且，李伟国的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很清楚感染着周围的人，让大家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袁自立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暗暗想到了，这个李伟国的确不简单，看来是长期在官场上浸泡的人，已经熟悉了很多的官场规则，长期跟在领导身边，表现就是不一样。袁自立感觉到了压力，如果这个李伟国真正是朱国祥安排来的，袁自立不知道今后会遇见什么样的麻烦。 晚宴结束的时候，李伟国喝的有些多了，不过，他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刘海军、袁自立等人打过招呼之后，才在服务员的引领之下，进入了房间。 袁自立是准备离开的，没有想到，刘海军要袁自立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袁书记，我发觉你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李伟国啊。” “是这样的，我想多多了解李伟国，今后会在一起工作，能够尽快了解，也是好事情啊，所以注意观察了李伟国。” “袁书记，你不简单啊，知道在吃饭的时候观察人，这个时候，有的人喜欢表现自己，有的人什么都不透露，包的严严实实的，说说，你对李伟国是什么看法。” “刘部长，怎么说啊，我只能说李伟国很不简单，很有能力。” “呵呵，不错啊，我正想说这样的话，我是从做组织工作出发，来进行分析的，李伟国给我的感觉是滴水不漏啊，这样的人从事组织工作，从工作角度出发，我是非常欢迎的，但是，从同事的角度出发，可不一定是好事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刘部长，目前还是以工作为主，只要李伟国能够做好工作，其他的不在乎，再说了，人选是省委决定的，我不能选择，只能适应了。” “看来你还是不大满意啊，不过，你有这样的心态，算是很不错了，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和李伟国和平相处，应该说，李伟国没有和你相争斗的实力，他是组织部长，从工作角度出发，我希望你支持他的工作，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了，相互了解，我知道你是有气量的人，都在一个班子里面了。” “刘部长，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放心，我一定会以工作为重的。” 离开刘海军的房间，袁自立本来打算到李伟国的房间去看看，他犹豫了一下，李伟国今天已经喝了很多酒，这样去看不合适，思考片刻，袁自立拨通了李伟国的手机，手机没有关机，袁自立在电话里嘱咐李伟国好好休息，就不打扰了。李伟国大概是没有想到，也可能是酒喝多了，迷迷糊糊回答了几个字，等到反映过来的时候，袁自立已经挂了电话。 袁自立回到家里，想到了很多，刘海军其实告诉了他很多的信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条，李伟国的背景不简单，可以不通过组织部，省委直接提名出任市委组织部长，这可不是随便的事情，也就是说，李伟国的背后，不仅仅是朱国祥，可能有更高级别或者是更为重要的人物支持，袁自立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和李伟国相处。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六十章 奇怪的信息 案件通报会和警示教育大会如期召开，省纪委副书记到会做了讲话，李贵羽、蔡佛、王威等人，已经涉嫌触犯法律，全部移送司法机关处理了，副书记在会上详细通报了三人违纪违法的行为，阐明了省委惩治腐败的决心。袁自立也做了讲话，主要是强调全体干部职工要吸取教训，加强世界观和人生观的修养，时时刻刻想着为人民服务，不要脱离这个宗旨，否则，就容易腐败堕落。 袁自立其实是很担心的，玉都县的教训历历在目，李贵羽、蔡佛和王威的问题，一定会牵涉到德阳市的很多干部，这可不是好事情，当初，李贵羽等人被查处以后，市里的干部职工心思浮动，惶恐不安，一定和三人有关系，这是不可能避免的，袁自立深深知道其中的奥妙，所以，他一直密切关注，如果德阳市的干部职工受到大范围的牵连，那么，袁自立的工作将更为艰难。好在一直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三人的主要问题，都是出在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其他的问题，不知为什么，没有过分追究。 官场上这样的情况太多了，李贵羽在德阳市经营这么多年，下面的干部职工没有送钱送礼，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省纪委的领导不傻，省委的领导更是清楚，为什么没有深挖，袁自立相信，这里面总是有潜规则的，李贵羽、蔡佛和王威是绝对不会主动说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袁自立也不会追究，毕竟，下级给上级送钱送礼，这样的情况，到处都存在，如果是充分暴露出来了，是对官场和体制、甚至是共产党领导的讽刺，相信省委也明白这样的道理，还有一件事情，袁自立觉得，李贵羽在上面一定是有门路的，只要不是掉脑袋的问题，李贵羽就不会说出来上面的人，李贵羽担任了这么多年的主要领导，非常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说，从这件事情上面，袁自立感觉到了。李贵羽不会被判得很重，即使是失去工作了，暂时失去自由了，将来的生活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客走茶凉主要是针对下面说的，真正高层的领导，是不会轻易丢弃下属的。 案件通报和警示教育大会的效果是非常好的，最大的功效是稳定了干部职工的心绪，德阳市的干部职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玉都县的教训还在眼前，他们理所当然将功劳划在了袁自立的名下，认为是袁自立的努力，上面没有追究，德阳市的干部职工逃过了一劫，对袁自立的认识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少善于分析的人士，在会议之后发表议论，认为召开这次大会，就是市委的安排，用来稳定人心，让大家不要提心吊胆，不要胡乱猜测，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省纪委的领导都说了，司法机关追究，也是按照省纪委查处的问题，不会牵涉到其他方面，德阳市的干部职工，在其中是没有牵连的。 本来就是接近年底了，袁自立忽然感觉到特别忙碌了，主要是每天到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太多了，市直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以及县市的书记县市长，想尽千方百计，都要找到袁自立汇报工作，薛飞慢慢熟悉了工作，骤然遇见这么多的汇报工作的领导，也是忙的手忙脚乱，他不得不提醒汇报工作的领导，时间不能太长了，袁自立在这方面放手让薛飞安排，所以，薛飞的电话不断，大都是要求薛飞一定要安排给袁自立汇报工作的时间。 这其实是一种态度，袁自立是明白的，市直单位和县市都表态了，从现在开始，死心塌地跟着袁自立干了，汇报工作的时间不会太长，关键是表态，所以，他们是一定要见到袁自立的。这样的时候，袁自立是善解人意的，每天的时间安排很满，从早上上班开始，一直到下午下班，几乎都在听单位负责人的汇报，对他们的工作表示肯定，对他们的态度表示理解，对他们的做法表示赞同。这是稳定人心最好的一种方式，大家的心稳了，自然会好好工作，不会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这样的时刻，德阳市能够稳定，袁自立就可以放手做其他的事情了。 鲜仲明回到德阳市之后，情绪一直不是很高，袁自立有些奇怪，这样的事情，袁自立不会也不想主动去问，难道出现了什么问题吗，省委准备进行的推荐，并没有办，这说明袁自立的话语起到了作用，如果鲜仲明再去努力，应该能够达到目的啊。德阳市的市长，不能空缺太长时间，主要是对工作不利，当然，市长就是一年不配备，袁自立依然能够将工作开展起来，不会出大的问题，已经有些地方的书记和市长一肩挑了，虽然这么做是处于争议之中，袁自立考虑体现出来的不利，关键是在人心方面，市长不配备，就好比是悬了一串诱人的果子在那个地方，很多的人都会看着、想着，会想尽办法摘果子，出现这样的情况，产生的影响比处理干部的影响还要大，可不要以为争夺这个职位的人都是平平和和的，可能出现最坏的情况，那就是相互拆台，导致告状信满天飞，严重打击士气，让班子成员相互猜忌，无心工作，而且袁自立还不好把握。 袁自立有些着急，他很想问问刘海军，省里究竟是什么意见，按照时间推算，省委应该有了意见啊，可袁自立感觉不好开口，这样敏感的事情，袁自立显得太急迫，产生的负面效应是不消说的，恐怕省里领导马上要考虑，鲜仲明究竟给他袁自立送了多少钱，令袁自立这般煞费苦心的。 鲜仲明终于找到了袁自立，脸上的神情依旧是犹犹豫豫的，袁自立感觉不好，鲜仲明不是普通人了，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有着很强的判断力和抵抗力，一般的小事不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袁书记，我来汇报近段时间的党务工作情况。” “好了，老鲜，就不要说这些遮遮掩掩的话了，我发觉你近来情绪不对，难道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你可不是没有经历过风浪的人啊。” “袁书记，我一直想说谢谢您的，这次上不去，不能怪您，都怪我自己，运气不好。” “等等，老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省委决定了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说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了吗，你怎么这么肯定。” “唉，还是和李贵羽的事情有关啊，李贵羽、蔡佛和王威的案子，转到了省检察院，中间出现了一些麻烦。” “老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李贵羽之间，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事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 “袁书记，我不服啊，您是知道的，我和李贵羽之间，怎么会有关系，可省检察院不这么认为啊，他们认为，德阳市的市长、常务副市长、政法委书记都出问题了，班子一定还有其他问题，目前的情况下，不适合提拔，不能出现带病提拔的事情啊。” “老鲜，你多虑了，省检察院不能代表省委，笑话，我还没有听说过省检察院决定干部的提拔事宜的，老鲜，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袁书记，您知道吗，办理李贵羽他们案子的，就是王海涛处长，我在省里的时候，遇见了王处长，他当着我的面，说出来这番话的，而且，他还说了，检察院党组已经将这意见报给了省委政法委，政法委的领导表示赞同，专门上报了省委，建议省委不从德阳市的班子成员中间考虑市长候选人，王处长还说了，省委一定会采纳这个意见的。” “老鲜，我知道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在王海涛面前，你说过什么没有，你是怎么回答王海涛的话的。” “我没有说什么，在王海涛面前，我什么都没有说，王海涛那种说话的语气，似乎我都是腐败份子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当时，王海涛还邀请我一起吃饭，我拒绝了，王海涛的经历，后来我打听到了，所以我想，省检察院一定会在这件事情上下功夫的，出了这样的麻烦，我就不报什么想法了。” “老鲜，我知道了，我给你的意见，一是不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该怎么做的，还是怎么做，千万不要丧失信心，这些话，不过是王海涛的一面之词，如果省委真的采纳了检察院的意见，我是会知道的，二是该怎么活动的，继续活动，不要表露出任何的不适宜，检察院没有那么大的神通，不要说检察院，就是政法委又怎么样，所以说，你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到底，不要留下遗憾。” 鲜仲明离开之后，袁自立怒上心头，王海涛阴魂不散，朱国祥在背后支持，推波助澜，难道真以为德阳市是他们的天下了，派来一个李伟国，就以为成功了，就得意忘形了，甚至想着谋取市长的职位了，殊不知现在的市委书记是他袁自立。 袁自立有些暗地里埋怨鲜仲明，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要马上告诉他啊，都过去几天时间了，官场上就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现在，省委迟迟没有表态，没有派出考核组，说明省委政法委的建议和意见发挥作用了，这是袁自立不能容忍的，一定不能让朱国祥和王海涛之流得逞，否则，德阳市今后会出现更大的麻烦。 袁自立从内心里看不起王海涛，或许是因为这些年被压制的太久了，王海涛忍不住了，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就想着对付他袁自立了，这个机会是很好的，德阳市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省委本来就有意见，对德阳市的班子不满意，趁着这个机会，雪上加霜，成功的机会是很大的。王海涛大概以为，事情已经做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忍不住对鲜仲明说了。袁自立案子庆幸，幸亏王海涛沉不住气，否则，还真是麻烦，到时候，省委找他谈话的时候，猝不及防，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袁自立现在的考虑，不单单是要坚持自己的意见，还要趁机打压朱国祥，朱国祥只是政法委书记，在省委常委中间，排名几乎在最后面，在人事任免方面，几乎是没有发言权的，特别是针对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现在，朱国祥利用这个机会，对德阳市的班子提出了意见建议，袁自立要想办法，让朱国祥吃不了兜着走，让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对朱国祥有意见，这方面，袁自立还是有些自信心的，因为德阳市组织部长的任免，袁自立一直觉得有些蹊跷，省委为什么会不声不响就任命李伟国为组织部长，这中间，一定与朱国祥有关系，到底有什么原因，袁自立不清楚，朱国祥插手了组织部长的人选，现在，又开始插手市长人选问题，如果省委主要领导满意了才怪呢。 袁自立清楚，自己是在赌博，这个赌注，就是压上自身的判断，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万一判断失误，省委主要领导会对自己产生看法，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赌一赌了，如果市长也是朱国祥派系的人，那袁自立才算是真正的失败，且不说工作中相处的问题，今后德阳市的发展，也会出现大问题，想想看，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平时要拿出大部分的精力来相互博弈，要不断笼络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还有多少的精力能够放在工作上，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最终负责的，还是他袁自立。 袁自立出人意料将自己关在办公室半天时间，鲜仲明离开之后，袁自立吩咐薛飞，不要安排其他事情了，有什么需要汇报工作的，等到下午再安排。点燃香烟，袁自立回想着自己同政法机关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生活就是这么巧，似乎一辈子离不开这样的博弈，不过是每一次的情况不同，随着职位的上升，档次越来越高，从县检察院到市检察院，再到省检察院，袁自立有些自嘲，一般领导都是不敢得罪政法机关的，特别是检察院，这些年来，国家强调党委不要干涉司法机关独立办案，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容易的，中国是共产党的领导，不是美国的三权分离，检察院就是再牛，也不能不听党委的，检察院也是在同级党委和上级检察机关的双重领导之下，所以说，袁自立有机会，这次，袁自立打击的目标发生了略微的改变，不再是仅仅针对省检察院，还有省委政法委，说到底，就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朱国祥。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六十一章 博弈（1） 袁自立不会盲目，这次他的对手不同了，朱国祥是省委常委，是袁自立的上级，无论从哪个方面说，直接和朱国祥发生冲突，最终吃亏的都是自己，所以，必须要详细计划，同时，还要取得有力的支持，这个争取支持的人选，只能是易祥林。袁自立没有把握，这件事情，说起来，易祥林也不会是百分之百的赞成，官场上，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看清楚利弊，哥们义气害死人，对自身毫无益处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做，所以，袁自立要说清楚原因，特别要说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袁自立和朱国祥之间有矛盾，这是易祥林清楚的，如果说朱国祥直接在省委常委会上面攻击袁自立，易祥林一定会出面，朱国祥目前也不会这么做，但为了鲜仲明的事情，袁自立没有把握。 袁自立秘密回到了省城，他是下午接近5点钟出发的，老马开车，谁也不知道袁自立到了省城。进入省城以后，袁自立吩咐老马，直接开车到了易祥林的住处，袁自立只能碰运气了，因为是1号车，进入省政府住宿区的时候，没有人阻拦。 “自立，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易伯伯，我是为德阳市市长候选人的问题来的。” “好吧，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易伯伯，早上我和鲜仲明谈话，才知道了一个消息，省检察院认为德阳市的班子成员中间，几个主要领导出问题了，所以建议，不从现有班子成员中间提拔人员，省委政法委支持这个观点，并上报了省委，我就是专门为这件事情来的。” “自立，你是怎么知道的，政法委不过刚刚给省委提出建议，省委还没有研究，消息应该是保密的，谁泄露的这个消息。” 袁自立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同时，将自己对组织部长人选的看法也一并说出来。 “易伯伯，我认为，市长要从德阳市现有班子成员中间提拔，鲜仲明同志是合格的，我最大的担心是派来的市长，在工作思路、人员认识上面，和市委有差距，出现这样的情况，德阳市的局面将更加糟糕。” 余下的话，袁自立不需要说了，易祥林自然明白。 “自立，政法委说的意见很有道理啊，谁都会这么想的，也会这么认识，你不能有充足的理由，省委怎么会采纳你的意见。” “易伯伯，我知道有一些困难，可从工作角度考虑，从德阳市的实际情况出发，都是鲜仲明同志最为合适，我需要得到您的支持，我真的想将德阳市的经济搞上去，德阳市不能再有闪失，也耽误不起了。” “自立，多话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有要求，省委一定会专门征求你的意见，到时候，如果你说的话有道理，我会支持你的，如果你没有充足的理由，我恐怕不会开口，还有一点你放心，你和朱国祥之间，矛盾到了这样的程度，我是没有想到的，这对你很是不利，所以说，市长就是不从德阳市提拔，也不会从省委政法部门派出去的。” 袁自立连夜从省城出发，回到德阳市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 两天后，袁自立接到省委的通知，要他到省委办公厅。袁自立知道，决定的时刻就要到了，如果他能够说出充分的理由，那么，鲜仲明就能够出任德阳市市长，如果说不出好的理由，那么，德阳市市长一定是从省城或者是其他的市州派来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感觉到了紧张，这次的谈话不简单啊。 出乎袁自立的预料，谈话在省委书记匡思铭的办公室，参加的人袁自立也没有想到，除了匡思铭、易祥林、杨泽和刘海军，还有朱国祥。进去的时候，袁自立便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他强迫自己镇定。 “袁自立同志，这次省委找你来征求意见，主要是关于德阳市市长人选的问题，今天的谈话在匡书记的办公室，我受匡书记和省委的委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匡书记，易省长，杨书记，刘部长，朱书记，我一定如实回答。” “好，我首先问你，德阳市委推荐鲜仲明同志作为市长候选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或者说，从什么角度出发的。” “市委推荐鲜仲明同志作为市长候选人，是从三个方面考虑的，第一，鲜仲明同志有突出的能力，能够胜任市长这个职务，能够做好市政府的工作，第二，德阳市遭遇了一些波折，目前需要稳定的局势，鲜仲明同志担任市长，有利于稳定德阳市的形势，让德阳市的经济工作迅速走上正轨，第三，鲜仲明同志熟悉德阳市的情况，担任市长，能够迅速进入角色，德阳市的工作不至于耽误。基于这三个方面的考虑，经过德阳市委常委会研究，上报鲜仲明同志为市长候选人。” “这些情况，德阳市委上报的材料中间，都有反映，理由足够充分了，好，我再问你，李贵羽、蔡佛和王威涉嫌违法犯罪，他们曾经是德阳市的主要领导，一个班子中间，有三个领导出现问题，你能够保证其他班子成员没有问题吗？” “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会充分相信他们，和他们一道，为德阳市经济社会发展努力工作。”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识？” “疑罪从无，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有什么问题，我没有理由怀疑他们，我们在一个地方工作，相互之间，必须齐心协力，相濡以沫，如果因为某个人出了问题，我就怀疑其他同志也有类似的问题，这不是我的处事风格，而且，我也认为，这样做，对其他的同志是不公平的。如果谁有问题，总是要暴露的，总是要受到党纪国法的处理的。” “你这样说，似乎对干部考核不是很认可啊，如果我们提拔的干部总是出问题，总不是好事情，提前预防不是坏事啊。” “我认为，干部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与所处的环境和对权力的认识有着很大的关系，没有自我学习和自我教育，没有自我反省，没有强有力的监督，没有一套完善的制约机制，干部就容易出现问题，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 “嗯，说的有道理，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鲜仲明同志与李贵羽以前有过什么联系吗，干部群众是怎么反映的。” “鲜仲明同志和李贵羽同志在工作上存在分歧，一段时间，鲜仲明同志的工作甚至受到影响，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在这里向省委和各位领导保证，鲜仲明同志和李贵羽之间，不会有什么联系。” 袁自立的余光看向了其余领导，匡思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神情较为专注，易祥林脸上有着一丝笑容，对袁自立的回答表示满意，刘海军脸上带着微笑，朱国祥脸上表情不是很好，袁自立知道，自己的回答还是不错的。 杨泽看了看袁自立，没有继续问话了，不过，袁自立从杨泽的表情判断，不会这么简单，果然，杨泽稍稍停顿之后，又开口了。 “袁自立同志，你的回答，让我感觉到了两个方面，一是你很信任鲜仲明同志，竭力推荐鲜仲明同志出任德阳市市长，这是好现象，证明你们能够齐心协力，共同致力于德阳市的经济社会发展，二是你对德阳市以后的发展非常关心，一切工作的出发点，都是从德阳市发展考虑的，德阳市目前取得了一些成绩，是不是说，从其他地方派人担任德阳市市长，就一定影响了德阳市的经济社会发展呢。” “我没有这样的认识，也许派到德阳市的同志，能力出众，能够很快适应形势，开展好工作，但是，目前的具体情况是，鲜仲明同志有能力，完全能够胜任，我只是依照目前的情况，认为鲜仲明同志出任市长更加妥当。” “嗯，你的意思我们清楚了，你坚持认为鲜仲明同志出任德阳市市长是目前最佳的选择，是这样吗？” “是的，当然，市委服从省委的任何决定。” 办公室里面出现了短暂的沉寂，袁自立发现，朱国祥似乎是急于发言，他知道，如果朱国祥开口了，问题一定会尖锐很多。 “我没有什么问题了，朱书记，你有什么疑问，提出来吧，你曾经是淮扬市委书记，对基层情况熟悉，” 朱国祥此刻的心情是百味陈杂，袁自立就在他的面前，这个后起之秀，一直和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最初，袁自立还在宣施县工作的时候，他就是淮扬市的市长了，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过袁自立，后来，袁自立担任李兵书记的秘书，因为和李兵工作上的某些不和，让他对袁自立产生了一定的看法，特别是市政协的调研报告，朱国祥至今记得常委会上面，关于调研报告的争议，那个时候，李兵非常强势，他不会想着对付袁自立，主要精力是如何应付与李兵之间的和平共处，袁自立到宣施县去担任县长，风生水起，工作表现出色，但和李兵的联系非常紧密，朱国祥不好直接动袁自立，加之袁自立的工作出色，对朱国祥本人亦有好处，后来，朱国祥知道了袁自立和易祥林之间的特殊关系，就更加不会轻举妄动了，宣施县的班子调整，袁自立是最好的县委书记人选，朱国祥没有这样做，而是将袁自立调到了最没有希望的文山县担任县委书记，朱国祥曾经为自己的选择赶到满意，表面上提拔了袁自立，实际上将袁自立推向了火坑，而这个时候，朱国祥已经知道了易文化的事情，对袁自立的看法更加不好了，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将文山县的经济搞上去了，而且得到了当时的赵高海书记的赏识，朱国祥准备出手了，将袁自立调到经贸委出任主任，直接面对淮扬市纺织厂，这个动作被省委制止了，到了这个时候，朱国祥已经将袁自立看作最大的对手了，一个市委书记，将下属的县委书记看作最大的对手，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袁自立调到省委政研室，朱国祥宋了一口气，他清楚，自己是压不住袁自立的，袁自立背后的关系不同了，不是他能够彻底压住的，袁自立没有在身边工作，也就少了一个麻烦。人算不如天算，赵四海的事情，令朱国祥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被迫离开了淮扬市，到省委担任副秘书长，这个时候，袁自立出任了淮扬市委副书记，那段时间，朱国祥异常苦闷，因为一个错误的决策，出现这样的情况，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朱国祥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的，很快出任了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厅厅长，再次成为了袁自立的上级，但是，他已经不能够完全决策袁自立的命运了，眼看着袁自立成为淮扬市市长，德阳市委书记，朱国祥有些忍不住了，如果放任袁自立发展，不要多长时间，袁自立也许会成为自己的上级了，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德阳市的情况很乱，朱国祥是知道的，袁自立在淮扬市、德阳市，接连扳倒一些干部，其中包括王海涛、李贵羽等人，王海涛是朱国祥最为信任的下属，还有着一层特殊的关系，李贵羽就更不用说了，这些事情，让朱国祥感觉到了威胁，但是，朱国祥一直没有最好的机会，前面的几次出手，袁自立都想到了应对的办法，而且回击是犀利的，朱国祥无奈，只好动用上面的关系，安排自己以前的秘书李伟国到德阳市出任组织部长，暗地里可以牵制袁自立，在德阳市市长候选人上面，朱国祥是志在必得，一定不能让鲜仲明出任市长，否则，安排李伟国出任组织部长，看上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可以说，在德阳市市长人选方面，朱国祥和袁自立直接对上了，省检察院和王海涛提出的意见确实有道理，朱国祥相信，一定能够阻止鲜仲明出任德阳市市长。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六十二章 博弈（2） “袁自立同志，我们曾经在一起工作，省委对市州主要领导的任命是非常谨慎的，所以，今天我有一些问题，想征求你的意见。” “朱书记，您是省委领导，代表省委询问我工作上的事情，您有什么问题，我一定据实回答。” “刚才杨书记已经问了，你知道，李贵羽、蔡佛和王威的案子，是省检察院侦查之后，提起公诉的，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负责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工作的，有不少的领导干部，还有，田学贵的案子，也是检察院侦查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些问题，不知道袁自立同志是不是知道。” 袁自立的心有些发紧，这些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现在真正面临回答的时候，袁自立还是有些紧张的，他要求自己冷静，最为关键的时刻到了。 “案子还在查办当中，一些具体的细节，我不便于在这里透露，通过这件事情，政法委认为，德阳市的班子目前存在一些不稳定的因素，政法委专题向省委做出了汇报，认为鲜仲明同志在这样的时候，不适合担任德阳市市长。” “朱书记，我服从省委的决定，但是，我不同意您的观点。” “自立同志，说说你的观点。” 匡思铭终于开口问话了，袁自立敏感捕获到了匡思铭的感受，似乎对朱国祥的话语不是那么满意。 “我个人认为，组织培养一个党员领导干部，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一个干部，从参加工作开始，要经受许多的磨砺，大浪淘沙，泥沙俱下，在这个过程中，必然有一些不合格的人遭到淘汰，这是必然的规律，可我们不能因为团队中的某一个人出现问题，就怀疑所有团队的人员，这是不公平的，李贵羽等人和金剑公司的案件还在办理过程中，牵涉到德阳市哪一个干部，就按照规定办理，如果说牵涉到鲜仲明同志，那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市委绝不会护短，可如果没有牵涉到鲜仲明同志，因为这个原因认为鲜仲明同志丧失市长候选人的资格，这样的结论，让人心寒。我们总不能因噎废食。” 袁自立说出来这几句话的时候，朱国祥的脸色很不好看，显然，袁自立的话语是在职责省检察院和政法委。 “袁自立同志，我希望你能够冷静看待这个问题，省委提拔和任用党员领导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需要全面掌握情况，目前这种情况下，有可能存在带病提拔的问题，所以省委才特别谨慎，政法委也是依据这种实际情况，提出意见建议的。” “朱书记，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您说的有些分歧，所谓的带病提拔，我理解是干部已经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了，组织上依旧提拔到重要领导岗位，造成了不良影响和不好的后果，而不是认为某个干部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不予提拔，我认为，我们每一个领导干部，如果不加强党性修养和人生观、价值观的教育，都会出现问题，难道说组织上会因为这个原因，不提拔和重用干部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组织上也无法保证每一个党员领导干部都不出问题，说到省检察院侦查的案件，我认为，越是这样的时候，省检察院越是要实事求是，李贵羽、蔡佛和王威，以及田学贵等人，已经违法犯罪，应该查处，可是，因为这些人的违法犯罪，而怀疑到整个德阳市的班子，这是德阳市委和我不能接受的观点，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单位的主要领导违法犯罪了，是不是其余班子成员都要承担责任呢。” 朱国祥还想说什么，被匡思铭打断了。 “好了，情况省委已经清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具体该怎么办，省委会妥善考虑的，老易，你是什么意见。” “我同意袁自立同志的观点，在任用干部的问题上，我们要尊重事实，要听取方方面面的意见，但是也不能怀疑一切。” 匡思铭内心的想法，其他人是不会知道的，严格说，匡思铭对朱国祥已经有了一些看法，源于李伟国的任命事宜，当初，匡思铭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德阳市班子成员的配备问题时，就接到了老书记赵高海的电话，赵高海现在在全国人大，时时刻刻在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身边，匡思铭是从中央到地方的，明白赵高海所处的关键位置，赵高海是西山省的老书记，德高望重，了解情况，所以，匡思铭一直很尊重赵高海，对赵高海说的事情，一般都没有反对过，特别是当初赵高海离开西山省，建议朱国祥出任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的事情，匡思铭没有犹豫，他还考虑到，赵高海赏识朱国祥，所以，在日常的工作中，也是很注意照顾朱国祥的。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匡思铭对朱国祥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但是，朱国祥对德阳市的种种作为，令匡思铭产生了反感，朱国祥对袁自立印象不好，匡思铭明白其中的奥妙，袁自立一直是跟随李兵的，朱国祥和李兵之间有一些工作上的矛盾，自然而然，朱国祥对袁自立印象不会太好，但是，袁自立在德阳市的努力工作，匡思铭是知道的，如今，德阳市已经发生了很多的改变，匡思铭相信，按照目前的格局发展下去，不用很久，德阳市就可以成为西山省最大的工业基地了，这是匡思铭希望看见的格局，特别是袁自立采取剧组拍摄宣传德阳市的办法，匡思铭很是赏识，如果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愿意在这些方面下功夫，不要多长时间，西山省的经济发展，一定可以在全国名列前茅。德阳市现处于这样的发展时期，朱国祥却想尽办法找麻烦，接连几件事情，弄得德阳市的大好局面险些葬送了，不过，朱国祥做的都是份内的事情，匡思铭也不好多说，只能是对朱国祥的做法不发表意见，袁自立也是不错的，能够应对如此复杂的局面。赵高海直接提议李伟国出任德阳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匡思铭已经有些不舒服了，李伟国是朱国祥的秘书，跟随朱国祥很长时间了，让李伟国到德阳市工作，是什么意思，支持朱国祥吗，再说了，一个副厅级干部的任免，赵高海怎么会如此关心，匡思铭不用分析，就知道是朱国祥的要求，到了这个时候，匡思铭不满的情绪自然而然出来了，考虑到组织部长对德阳市的经济发展不会产生大的影响，匡思铭同意了，吩咐杨泽直接办理了，李伟国是实职副厅级，不需要考核。谁知道，李伟国到德阳市出任组织部长，让朱国祥来劲了，现在居然想着左右德阳市市长人选，匡思铭清楚，如果让朱国祥得逞，那么，德阳市的经济发展，就真的有可能遭遇毁灭性打击了，书记和市长之间存在巨大分歧，时间长了，一定会出现大问题，到时候，班子成员考虑的不是工作，而是关系。匡思铭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他想到了谈话，让袁自立直接面对朱国祥，从今天的表现来看，袁自立是不错的，没有屈服于朱国祥。 “好了，易省长发表了意见，反腐倡廉工作，是党委的重要工作，德阳市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情，对德阳市的班子全面否定，这不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做法，我们要实事求是，当然，省委政法委的担心，也是处于工作上的考虑，这件事情，省委会专题研究的，今天就说到这里，袁自立同志，马上就是年底了，工作繁忙，德阳市的情况有些复杂，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努力做好稳定工作。” “是，我一定按照省委省政府的要求做好工作。” 朱国祥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匡思铭这番话的意思，他是明白的，话语中，匡思铭明显透露出来对他工作的不满意，这是很致命的，省委书记不满意了，今后无论怎么工作，都难以扭转这种颓败的局面，刹那间，朱国祥有些后悔了，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这次，不仅没有对付到袁自立，还将自己给搭进去了，不过，朱国祥也不是那种末世来临的感觉，上面有支撑，大不了离开西山省，既然袁自立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那么，就一定要想办法在其他地方找回来。朱国祥现在考虑的，不是德阳市经济发展问题，德阳市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朱国祥想到了最后一步了，要求检察院严格审查李贵羽、蔡佛、王威和田学贵等人，抛开省纪委的调查材料，全面开始新的调查，朱国祥明白，这样做，利弊都有，省纪委没有调查，是有所考虑的，现在，自己去捅这个马蜂窝，一定会产生巨大的震动，弄得不好，匡思铭和易祥林会震怒，到时候，自己就有可能离开西山省了。朱国祥相信，德阳市一定有大批的干部和李贵羽等人有牵连，按照现在的法律规定和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行贿罪的立案标准，行贿一万元以上，就可以立案了，当然，朱国祥也知道，不能够按照这个标准去执行，现实生活中，有时候正常的礼尚往来都超过这个数目了，不过，检察院坚持按照这个标准立案，也不能算是做错了，最多在处理的时候，不予起诉就可以了。可以说，如果深挖李贵羽等人的问题，受到牵连的，恐怕不下百人，到时候，德阳市的情况将是一团糟。 想到这里，朱国祥迅速恢复了平静，他没有忘记和袁自立握手告别。朱国祥还有一点不大理解，袁自立的回答似乎很有准备，难道袁自立已经知道了情况，不会啊，整个政法委和检察院，知道这个情况的，不超过5人。 “王海涛吗，关于鲜仲明不适宜担任德阳市市长的问题，你是不是给谁说过？” “朱书记，我没有说过啊。” “王海涛，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对了，李贵羽等人的案子怎么样了？” “朱书记，材料收集齐了，目前正准备交到公诉处，调查的过程不复杂，您还有什么其他的指示吗？” “这样，你带着办理这个案件的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王海涛带着两名办案的检察官进入朱国祥办公室，看见朱国祥的脸色异常严峻，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三人站在朱国祥的办公桌前面。 “对于李贵羽、蔡佛、王威和田学贵的案子，我有一些考虑，说出来之后你们补充，如果没有其他意见，就按照我说的去办，我会给检察院班子打招呼的。” 随着朱国祥诉说的开始，王海涛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他早就想着这样做了，当初案件转过来的时候，王海涛就有这样的想法，他甚至想着在其中找到袁自立一些问题，尽管知道可能性不大，无论怎么说，这样做，对袁自立会是非常沉重的打击，王海涛现在对袁自立是恨得咬牙切齿，只要有机会对付和中伤袁自立，他就不会放过。 “朱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做好工作的。” “话不要说早了，我现在关心的是消息会不会泄露，你们都要记住，打击腐败行为，是检察机关的责任，是反贪局的重要职责，如今的形势很复杂，所以，在具体的工作中，你们要承受方方面面的压力，要注意保密，我们是人民检察官，就是要对人民负责，要和一切腐败行为做斗争，当然，具体的工作中，要好好把握，不要矫枉过正，也不要杯弓蛇影，要把握好这个度，你们都是长期从事这方面工作的，我相信你们能够处理好，还有什么问题吗？” “朱书记，没有什么问题了，查出来的事情，我们第一时间给您汇报。” “胡闹，我不是检察长，怎么给我汇报，第一时间给检察院党组汇报。” 朱国祥看着王海涛，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王海涛，怎么这么不争气，这样的话哪里能够说出来，旁边还有其他检察官，不知道这个王海涛是不是一心就想着打击袁自立了。王海涛看见了朱国祥的脸色，也知道自己是说错了，就是汇报，也要在暗地里进行，哪里能够在明面上说出来，不过，话已经说出口，王海涛有些懊恼，自己可真是失去了以前的睿智了。 看着王海涛等人离开，朱国祥脸上浮现出冷笑，现在，他要给赵高海挂电话了，今天匡思铭的态度，一定要报告，一是让匡思铭和赵高海之间产生裂缝，对自己有好处，二是要为自己留后路，他现在是要掀开新一轮的震动了。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六十三章 表态 袁自立回到了德阳市，他在家里只呆了一天时间，经过了这次谈话，袁自立明白，德阳市的市长马上就要任命了，无论是谁，他都要有所准备，不过，袁自立估计，市长多半是鲜仲明了，省委没有在省直机关进行推荐。 袁自立刚刚回到德阳市，省委组织部的考核组就到了德阳市，对鲜仲明进行考核了，面对考核组的到来，袁自立是有些激动的，来之不易啊，一个市长人选，中间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袁自立甚至想着，自己这样做，究竟值不值了。 鲜仲明是知道一切情况的，本来以为没有什么希望了，心情有些黯然，可袁自立从省城回来以后，省委组织部考核组突然来了，鲜仲明是分管组织工作的，知道考核组意味着什么，而且，这次考核组到德阳市来，就是考核他一人，言下之意就是要提拔他了，鲜仲明一时间百感交集，要说前些日子，他对袁自立还产生了一丝丝的意见，因为袁自立将德阳市官场掀起来了，在全省都出名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令他不知道如何处理，现在，自己都放弃的情况下，考核组居然到了德阳市。 鲜仲明抛开了一切想法，直接找到了袁自立。 “袁书记，谢谢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这次如果不是您的努力，我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为了我的事情，您几次三番到省城去争取，如今，考核组已经到了市里，我知道，全部都是您的功劳，无论考核情况如何，无论能不能够担任德阳市市长，您都是我最大的恩人，今后的工作中，您有什么想法和安排，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 “老鲜，不要这么说，我是市委书记，到德阳市这一年多时间，得到了你的大力帮助，你工作能够突出，有能力，有想法，如果能够担任德阳市市长，一定会大展鸿鸿图的，德阳市的百姓也需要一位有作为的市长。所以说，我所做的这一切，既是代表市委，也是代表德阳市的老百姓啊。” “袁书记，我是有些脾气的，也看不惯很多的行为，但是，我对您是心服口服的，我本来就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对体制内的事情，还是了解的，像我这样的情况，您其实已经尽力了，整个过程是一波三折，眼看着没有了希望，实际上和您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您一直在努力运作，力度甚至超过了我本人，我很羞愧啊，以前，我对官场的看法是有些悲观的，客走茶凉、尔虞我诈的事情层出不穷，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您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这样注重承诺的领导，您给我上了一课，您到德阳市这一年时间，老田、周市长、周书记全力支持您的工作，我以为他们是因为以前和您共事，现在我才明白，您身上的优点和气质让他们折服，更令我折服，按照我的预测，当初推荐我为市长候选人，老田和老周也许会有一些其他想法，我认为是正常的，没有想到，他们丝毫没有表现，我曾经观察过，他们是真正没有意见，所以说，我在他们身上，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袁书记，您放心，我虽然有性格、有脾气，但是，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一定按照您的安排，认认真真开展工作，将德阳市的工作搞上去。无论我能否担任德阳市市长，我都会这么做的。” “老鲜，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不过，人无完人，我不希望你今后在工作中完全按照我说的做，按照我的估计，这次德阳市的市长，8成以上是你担任了，德阳市的经济正在慢慢起步，今后的工作任重道远，所以，你要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多考虑一些办法和意见，我们可以共同商议，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袁书记，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鲜仲明的态度，令袁自立感觉到欣慰，看来，这次的选择没有错，只要鲜仲明尽全力，市委市政府通力合作，德阳市的工作，将很快取得好成绩。 考核组在德阳市呆了两天时间，期间，袁自立和部分班子成员谈话，要求他们以德阳市的大局为重，考核组找到了德阳市班子成员、部分县市负责人谈话，最后和袁自立谈话，袁自立充分肯定了鲜仲明的能力和工作成绩，竭力推荐鲜仲明同志担任德阳市市长。 考核组离开之前，和袁自立交换了意见，评论这次考核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德阳市上上下下对鲜仲明的评论很不错，考核组从中感觉到，德阳市的班子是团结的，很有战斗力的，今后的工作是能够很好开展的。 考核组离开之后，德阳市恢复了平静，因为鲜仲明被考核了，很多德阳市本地的干部看到了希望，他们一直担心袁自立不会重用本地人的顾虑也完全抛开了，鲜仲明利用分管组织工作的身份，在各种会议上都提出要求，要求大家服从市委的领导，服从市委的决定，在工作中尽心尽力，共同致力于经济社会发展。鲜仲明不仅向袁自立表态了，而且，向所有德阳市的干部职工和百姓都表态了，他如果担任德阳市市长，将坚决拥护袁自立和市委的领导，致力于德阳市的经济社会发展，这是很少见的表态，一个领导尚未上任的时候，就做出了这样的姿态，下面的干部职工自然会有一些想法，大家看到的是团结奋进的班子，大家看到的是希望，以前李贵羽担任市长时候的情形，不会出现了。 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分别找到了袁自立，对鲜仲明的态度表明了自身的看法，这中间，周大海的态度是袁自立最为关心的，周大海是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如果鲜仲明担任市长，周大海将是鲜仲明的左膀右臂，如果周大海在工作中不尊重鲜仲明，或者是依靠和自己的关系显得高高在上，初期不会有什么事情，时间长了，矛盾自然会出现，所以，袁自立和周大海进行了认真的交谈，周大海的性格袁自立是清楚的，恩怨分明，加之年纪大了，处理有些问题的时候体现出一种宁折不弯的态度，袁自立一再提醒周大海，鲜仲明如果担任市长，必须要配合鲜仲明的工作，要摆着姿态，有些性格上的刚强面必须克服，一切以大局为重，不能出现过多的矛盾。至于田斌和周义海，袁自立还是比较放心的，田斌的性格随和，一般不会与他人产生矛盾，周义海圆滑，知道如何处理这些关系。 不长时间，杨泽到了德阳市，宣布了省委关于德阳市市长的任命，鲜仲明同志担任德阳市代市长。对于杨泽的到来，袁自立很是吃惊，按说宣布代市长的任命，刘海军来就足够了，不需要杨泽亲自前来啊，袁自立揣测，杨泽到德阳市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或者是和他有什么交待。 果然，散会后不久，袁自立到了杨泽住宿的房间。 “袁书记，德阳市市长的任命，省委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充分尊重了德阳市委的意见，年前，德阳市的班子不会再做调整了，省委的建议，组织工作和党务工作，暂时由田斌同志负责，这也是省委按照你们市委上报的推荐材料采纳的意见，可以说，省委该做的都做了，你对下一段工作，有什么具体的考虑。” “杨书记，感谢省委和您对德阳市委的信任，如今，德阳市的班子基本配齐了，下一步，我们重点考虑的是德阳市委市政府重新树立形象的问题，李贵羽等人的事情，在百姓中引发了一些不好的反映，市委市政府的形象受到了损害，我们认为这种情况是正常的，特别是富源煤矿的事情，在百姓中引发了愤慨，如今，市检察院正在调查华德恒等人的罪行，百姓的呼声很高，要求从重处理华德恒等人，市委的态度也是很坚决的，从重从快打击，德阳市发生的诸多事情，足以令我们警惕，要彻底改变这种形象，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们会严抓干部职工的教育问题，多召开一些警示教育会议，帮助我们的干部职工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当然，我们希望得到省委的大力支持。” “不错，你能够结合德阳市的实际情况，抓重点，看来是经过了认真思索的，省委对德阳市的情况很关注，希望德阳市成为西山省今后的工业基地，所以说，大力招商引资，引进工业企业，依旧是市委市政府的重点工作，这方面，你们有什么考虑。” “我们将马上联系上海方面，在德阳市再次拍摄一部电视剧，借以宣传德阳市，第一部电视剧已经在播放，很多人对德阳市有了直观的印象，那么，拍摄第二部电视剧，必将更进一步提高德阳市的影响力，在此基础上，市政府的重点工作，依旧是招商引资，现在，落户德阳市的工业企业数量，远远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马上就是春节了，将有大批量的民工返回，我们会利用这个机会，挽留一些外出务工的农民工，开展专业技术培训，为德阳市的工业企业提供充足的劳动力，这是我们的优势之一，南方省大量缺乏劳动力，我们能够提供这方面的优势，加上政策的扶持，一定能够吸引更多的企业进驻德阳市的。” “嗯，你的考虑不错，前段时间德阳市发展步伐受到了一些影响，主要是人心惶惶，现在，你们的思路明确，我也就放心了，稳定人心方面，你做的很不错，上次考核组专门汇报了德阳市班子的情况，我还有些不相信，今天来看到了，很欣慰啊，有了这样的基础，今后的工作会顺利很多，我希望你能够大胆将工作抓起来，团结市委市政府一帮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德阳市的面貌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杨书记，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的。” 接下来，杨泽单独和鲜仲明谈话了，什么内容袁自立不知道，不过，谈话之后，便是吃饭时间了，在酒宴上，鲜仲明对杨泽和袁自立都是非常尊敬，鲜仲明给杨泽敬酒之后，专门给袁自立敬酒，再次表态，一定会在市委和袁自立额领导下，带领市政府一班人，努力工作，在最短时间内，使德阳市的面貌发生改变。 翌日，杨泽离开德阳市，袁自立带领全体常委，将杨泽一行送到了高速公路入口处，杨泽紧紧握住了袁自立的手。 “小袁，该说的我都给鲜仲明说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情了，省委对你的期望是很高的，一定要抓好工作。” 回到德阳市，袁自立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安排年底和春节期间的工作，还有鲜仲明刚刚上任，要有一个表态的过程。会议中，袁自立发觉鲜仲明对自己特别尊敬，那种尊敬不是表面上散发出来的，而是骨子里的认识，袁自立隐隐猜到了杨泽给鲜仲明说了写什么，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在省委的几次谈话内容，这些谈话，鲜仲明知道了，内心一定会产生巨大的波动的。 鲜仲明在常委会上面表态了，此时的鲜仲明，一反常态，严格要求市政府的班子成员，按照市委的工作要求，不折不扣完成工作任务，不能够完成的，必须向市委做出合理的解释，如果是因为工作的疏忽，那么，鲜仲明将带着不能完成工作任务的班子成员，向市委做出深刻的检讨。 鲜仲明表态之后，袁自立倒不好说什么了，这样的表态太少见了，显然，鲜仲明已经是死心踏地拥护他袁自立了。袁自立在杨泽面前已经表态，这实际上是向省委表态，袁自立相信，鲜仲明也一定表态了，现在，鲜仲明在常委会上面，直接向他和市委表态了，这当然是一种好现象，袁自立希望看见的情况，以前的那些担忧，暂时可以不考虑了，起码，只要袁自立在德阳市工作，鲜仲明是不会和他对着干的，官场上最忌讳忘恩负义，这样的名声要是传出去了，会丧失很多的支持。 常委会结束之后，袁自立留下了鲜仲明，这次，袁自立没有客气，说出了招商引资的重点工作事宜，没有想到，鲜仲明早有考虑了。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六十四章 要紧工作 “袁书记，我考虑过这个事情，招商引资工作，将是德阳市政府最为重要的工作之一，省委省政府的态度非常明确，要求德阳市成为西山省最为重要的工业基地，目前我们的企业进驻数量，还不是很好，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和周大海同志将重点负责引工业企业的工作，我考虑有三件事情，可以马上着手开始办理，一是您已经提出来的关于剧组拍摄的事情，我马上安排专人到上海去联系唐女士，商谈具体事宜，争取在近段时间，开始拍摄事宜，春节就要到了，我会妥善安排剧组的生活事宜，二是关于干部职工年底的福利待遇问题，今年市财政有些吃紧，主要是因为金剑公司的事情，使财政收入受到了影响，我考虑，您年初提出了目标，市政府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这关系到干部职工的生活，关系到人心士气，所以我决定想秦氏集团求援，具体的办法是，将没收的金剑公司尚未处理的土地委托给秦氏集团挂牌出售，或者由金剑公司直接收购，用于商品房开发，这些土地，我已经估算过了，市场价格至少在5亿元以上，有了这些资金，我们就能够解决干部职工的福利待遇问题，三是关于召开联系会议的事情，德阳市这么多年，有很多的人在外面谋生，有些人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因此，我们可以召开联系会议，第一次的联系会议，我考虑在北京召开，在北京工作的德阳市人，我已经统计了人数，大约有100多人，都是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人，他们对家乡的发展也是较为关注的，我们可以充分利用他们的力量为德阳市的经济社会发展做出贡献。这些就是我考虑的目前需要办理的事情，袁书记如果同意，我可以立刻安排。” “好，我完全同意，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剧组的商谈和秦氏集团的联系，市政府负责，联系会议的召开，市委负责，时间很紧，这些事情要马上着手进行，我想，你可能已经有了一些准备，说出来我们商议。” “袁书记，我是这样安排的，剧组邀请的事宜，还是要请余部长出面，余部长是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市政府派一名班子成员，跟随余部长到上海去，最好是明天就出发，上海方面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意向，估计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余部长最好是直接签订协议之后，要求剧组马上到德阳市进行拍摄，新闻发布会按照上次的格局进行，已经有了一次，再次*作，就熟悉很多了。和秦氏集团联系的事宜，由周大海同志和我出面，下午我们就准备联系秦氏集团，这件事情必须要立刻做出安排，资金方面，秦氏集团好做准备，挂牌出售有些不现实，德阳市目前没有这样的企业可以承担，所以，我们工作的重点是秦氏集团，我知道袁书记和秦氏集团有些渊源，希望袁书记能够从中帮助我们说一些话，具体的工作我们来做。关于联系会议的事情，先前已经有些安排了，通讯录和地址都是现成的，组织工作市政府负责完成，如果您出席会议，我们安排好所有工作之后，通知你。” “好，我补充两点，秦氏集团的事情，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去，这是我份内的工作，当然，我不能完全陪着你们，具体的工作，还是你们去做，联系会议的安排，徐先勇参加，尽快到北京去安排，这件事情你已经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并不复杂，无非是找到会议地点，安排好会议时间的问题，联系会议我主持，田斌、周开生、李伟国、周义海参加，你在家里负责其他事情，剧组的事宜，余红同志负责，当然，市政府抽调人员协助。” “好的，就按照袁书记安排的办理。袁书记，我最后说几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如果有什么问题，您多包涵，我建议田斌同志主管组织工作，周义海同志主管纪委工作，这两块工作，在党委序列工作中，是非常重要的，市委是掌握方向的，一定要牢牢控制干部，如果有可能，马建华同志可以提拔，担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马建华同志很有能力，一定能够胜任的，我是这么考虑的。” “嗯，我知道了，我会认真考虑的，这都是年后的事情了，目前我们的重点工作，就是做好你说的这几件事情，时间紧，任务重，辛苦你了。” 袁自立带着鲜仲明和周大海到了秦氏集团，驻德阳市秦氏集团的负责人显然没有料到德阳市的书记、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同时到了公司，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赶忙吩咐公司里的员工，安排布置会议室，同时到宾馆联系好生活。 之前，袁自立已经给易国军打电话，说明了这件事情，这是大事，秦氏集团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也不一定能够一下子2拿出这么多的钱，电话里，易国军表示赞成，同时提到了今年过年准备回家，到时候和袁自立好好聚聚。不过，袁自立没有说到时间，只是要求在农历腊月初十以前，完成这件事情。从秦氏集团驻德阳市的公司准备情况来看，袁自立估计，易国军已经打过电话，只是没有明确时间。 商谈还没有开始，易国军的电话就到了。 “好你个袁自立啊，搞突然袭击啊，上午给我打电话，下午就到公司了，你也太着急了啊，我们还需要时间准备。” “呵呵，不是我着急，是时间来不及了，现在已经是年底了，我如果不抓紧时间，到时候不能完成工作任务，哭都没有地方哭啊。”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公司的人和市政府专门商谈的，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不会负责交谈的，一定是新上任的鲜仲明市长。” “厉害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呵呵，瞧你说的，如果我连这样的情况都弄不清楚，还敢说负责整个集团的工作啊，唉，我们都是苦命人，得不到休息，现在我是真的有些累了，只想着好好歇息一段时间，这次的春节，我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回到西林市好好休息几天的。” “听说你刚去了趟美国，怎么样，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比较了，有什么感受？” “好你个袁自立，身为共产党的市委书记，居然敢问出来这样的话，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我才没有心思去比较什么差别，这是你们领导的事情，我就是负责生意上的事情，说归说，你也该到国外去看看了，现在，好多领导干部都到国外去看了，回来是感慨万千，似乎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啊。” “呵呵，我是不会这么看的，那些发达国家，致力于经济社会发展好多年了，有特定的环境，就拿中国和美国比较，相互之间对人生社会的认识都不相同，如果说经济发展经验可以借鉴，那么，政治体制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你说我去看什么，看美国的高楼，还是看美国的富人是怎么生活的。” “我没有发觉，你的思想挺顽固的啊。” “什么啊，我是很开通的，承认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差距，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努力工作啊，谁不爱享受啊，老百姓都想过上好日子，现在唱歌都是这么唱了，如果我们的工作不能顺应潮流，与时俱进，必然要被老百姓抛弃的。” “得了，我怎么是在听大课啊，这些道理，就不要和我说了，有一点我可是要申明的，秦氏集团是做生意的，不是慈善机构，德阳市政府以前给金剑公司那么多的优惠条件，现在，可要给我们一些啊，当然，这件事情不要你直接办理，在具体的商谈过程中，我们会提出来的，总之，我们的考虑是互惠互利，双方都不吃亏。” “好，只要你有这样的想法，这次的商谈就没有问题，你不要想着有金剑公司那么多的优惠，如今，金剑公司的资产正在追查中，有些已经汇到国外去了，追不回来，可是，在国内的资金，大都冻结了，说来说去，金剑公司还是没有讨好，就是因为这些政策有问题，田学贵这次的罪责轻不了，最后提醒你一点，官场上的规则你都知道，如何*作和运用，你也是行家里手，我可不希望出现什么问题啊。” “哈哈，你就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明白的，也难怪你能够在一个地方立足，这样的问题都考虑到了，做你的下属还真是不错啊。” 袁自立感觉到奇怪的是，秦氏集团出面接待他们的，居然是肖容，秦氏集团可真会安排啊，肖容现在是秦氏集团驻德阳市公司的副总经理，专门负责接待事宜，肖容的身份很特殊，以前因为和田学贵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些名气，后来和马建华复婚之后，名气更大了，因为马建华的特殊身份，所以，肖容在公司里的地位同样很高，秦氏集团可不是随便用人的，肖容的确有能力，所以，肖容在征求了马建华的意见之后，出任了公司的副总经理，不过，肖容一般都是负责安排事宜，不会出面吃喝，下午都是准时回家，接女儿放学，回家做饭，已经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今天的情况不同了，袁自立一行到了公司，肖容马上安排下面的员工去联系生活，同时全程陪同袁自立等人，当然，肖容给马建华打了电话，说袁自立、鲜仲明和周大海到公司来了，下午要陪着吃饭，马建华也是刚刚知道袁自立到公司去了，嘱托肖容好好接待，自己下午去接女儿囡囡。 袁自立今天到公司，没有什么业务商谈，具体的谈判不是这么简单的，袁自立到公司的目的是表明态度，证实市委市政府很重视公司，有着很大的诚意和公司合作，所以，在公司总经理和肖容等人的陪同下，一行人参观了公司的办公地址，公司办公的地方，实际上是原来金剑公司的一个专门接待高级客人的场所，一切条件都很好，公司不过是稍微做了一些格局上的修改。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等人领教了肖容的犀利，袁自立还好说，鲜仲明可是喝的晕晕乎乎的，肖容总是强调双喜临门，市委市政府领导视察公司，是公司的大事，鲜仲明出任德阳市市长，是德阳市百姓的福音，两件喜事在一起，应该要好好庆贺，弄得鲜仲明什么都不好说，只好接受众人的祝福，一杯接着一杯酒喝下去，袁自立和周大海是不会插嘴的，这个时候插嘴，可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结果，酒宴结束的时候，鲜仲明已经喝多了，在秘书的搀扶下，才离开了包间。 袁自立正准备上车的时候，看见肖容走过来了。 “袁书记，能搭您的顺风车吗？” “呵呵，肖总开口了，我哪里能够拒绝啊，不过，今天我看你不是想搭什么顺风车吧，可能是有其他的话要说，有什么事情，上车说吧。” “袁书记，我们家里的老马一直想和您谈谈，这段时间，您太忙了，没有时间，我想着，今天您到公司来了，刚刚吃完饭，估计您没有什么事情，就想着和您说说了。” “好吧，直接到你们家里去吧，好久没有去你们家里看看了。” 袁自立说的是实话，一直想到马建华家里去看看，以前，马建华和女儿一起生活的时候，袁自立感觉不方便，现在，马建华和肖容复婚以后，袁自立更是觉得不方便，今天肖容提出来了，袁自立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 老马是知道地方的，到了楼下，老马坚持不上楼，徐先勇也在车里陪着老马，天气很冷，两人在车里开着空调，也感觉不到冷，不过，两人都抽烟，所以，车窗只能开着，时间长了，还是有些冷的。 袁自立上楼的时候，一直在琢磨，马建华会有什么事情，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一般的事情，打电话就可以了，不需要到家里来说啊，看肖容的样子，似乎很有些着急，袁自立估计肖容是不会知道事情原委的，马建华工作上的事情，从来不再家里说，这点两人是有些相似的，袁自立没有机会说。 进屋以后，马建华正在客厅里等候，袁自立笑着看了看肖容，这两人配合真是默契啊，肖容一定告诉了马建华。 “囡囡没有在家吗？”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六十五章 筹划准备 肖容此刻显露出女主人的风范，自从肖容和马建华复婚以后，保姆就没有干了，马建华将保姆安排到了建委下属的清洁公司做管理人员，保姆非常满意，时不时到马建华家里来帮助收拾，做家务，保姆和囡囡很有感情。肖容和马建华复婚以后，重点在改善和囡囡的关系，肖容毕竟是囡囡的亲手母亲，母女沟通起来是很容易的，囡囡的情绪好了很多，袁自立也见到了囡囡几次，感觉到了囡囡情绪的变化，比以前开朗了很多。 泡茶以后，肖容进入了囡囡的卧室，卧室里面传来囡囡的笑声，随即囡囡出来了，和袁自立打过招呼之后，再次进入了卧室。马建华接着请袁自立到书房里面，书房里的空调早就开了，袁自立感觉到不是很舒服，要求马建华关了空调，打开取暖器。 “建华，家里的事情处理得不错。” “嗯，还可以。” 马建华显然不想说起家里的事情，看来对肖容还是有些意见的，刚进门的时候，袁自立就感觉到了，马建华对肖容有些爱理不理的。 “建华，这我可要批评你了，人都会犯错误，你我也不例外，要允许人改正错误，我们是老同学，我才这样说的，你建华敢不敢拍着胸脯说外面没有一个女人，肖容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是男人，要抛开那些所谓的虚荣心，肖容以前爱慕虚荣，伤害过你，这些事情，你迟迟不能忘掉，这个家还算什么家，你们岂不是相互折磨吗，你现在是利都市委书记，一言一行都有人注意，如果家庭关系不能处理好，将会面临很多的麻烦，我不是危言耸听，当然，你的家庭生活，我不能干预，这是你的自由。” “袁书记，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也许慢慢就会好的。” “好个屁，你这样的心态，一辈子都不会好的，你既然和肖容复婚了，就要接纳肖容，如果总是这样冷战，对你有什么好处，哦，外面彩旗飘飘，家里不树红旗，你以为是对肖容的惩罚啊，你这是懦弱，要总是这样下去，我都瞧不起你了，男人总是要大度一些，况且囡囡的情绪明显好转了，你总是要为囡囡考虑吧，为囡囡做出榜样，你想没想，如果这样的事情在外面传开了，人家会怎么看你，怎么议论你。拿得起放得下，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马建华低着头没有说话，脸色有些发红。 “好了，我劝你还是多多考虑，处理好家庭关系，如果老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客气。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要说。” “是这样的，听说您要到北京去参加联系会议，能不能我也跟着去参加啊，利都市也需要宣传，何况现在的工业企业，基本上都在利都。” “这算什么事情啊，电话里面说说就可以了啊，要去就去吧，你是市委书记，可不要想着市里给你出差旅费，我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你不仅仅是为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出来。” “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完全证实，目前不是太清楚，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一直有些犹豫，是不是该说出来。” 袁自立的神情严肃起来，马建华都不肯轻易说出来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情，而且还没有完全得到证实，说明这件事情很关键。 “这是在你家里，有什么事情就说。” “消息的来源不是很可靠，我认识一个保安，原来在金剑公司做保安，名叫魏武，金剑公司倒闭以后，我介绍他进入了城建监察大队，他很是感激我，所以，常常到家里来坐坐，我也认为这个年轻人不错，前些天，他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说是省检察院正在调查金剑公司的事情，据说有可能牵涉到很多德阳市的干部，我不大相信，于是追问了消息，魏武说，他的一个亲戚在省检察院工作，牵涉到了这个案子，有一次，他到省城去，拜访这个亲戚的时候，一起喝酒，这个亲戚可能是酒喝多了，告诫他，要他不要和官场的人走的太近，魏武能够安排到监察大队，他的亲戚认为一定是靠了什么关系的。魏武最后还说了，省检察院可能在重新调查李贵羽等人的案子，他来不及问，亲戚就喝趴下了。” “建华，你认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袁书记，我认为有可能是真的，德阳市的市长这么长时间才任命，中间一定是有什么波折的，不过我很奇怪，如果说德阳市的干部职工存在问题，省委又怎么会任命鲜仲明担任市长呢，难道是省检察院真正做到独立办案了，省委都没有继续追究的事情，省检察院继续追究，怎么想都有些荒唐。” “建华，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你认为市委应该怎么处理？” “对着干是不明智的，毕竟，现在的社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太多了，我们的干部，存在一些灰色收入，真正拿到台面上说，多了就说不清楚了，但是，检察院如果真的这么做，他们有很大的硬伤，省委没有明确态度，检察院这么干，显然是要冒极大的风险的，是得不到省委的支持的，我个人认为有两条路，一是请求省委核实和制止，省委如果明确知道这件事情了，一定会产生看法的，不会支持检察院这么做，无论怎么说，检察院都要听省委的，但是这么做的后遗症也是明显的，市委会背负包庇干部、纵容腐败的名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今后，稍有风吹草动，省检察院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德阳市的麻烦，二是暗地里做好准备，对金剑公司暴露出来的事情不认账，将责任全部推到李贵羽、蔡佛和王威等人头上，这样做的弊端更大，谁都不会相信的，同时，弄得不好，有涉嫌干预司法公正的问题。我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建华，你没有认真考虑，显然是认为省检察院不会这么做的，现在我告诉你，你说的事情，9成以上是真的，还有，省检察院一定是背着省委这么干的，看来某些人是什么都不顾，要找我的麻烦，要想着德阳市乱成一锅粥啊，好啊，既然他们敢这么做，我有什么不能做的，这件事情，需要证据，马上要到新年了，估计今年检察院是查不出来什么的，你想想办法，做好一件事情，从田学贵或者是其他人那里得到较为准确的消息，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必须有所准备啊。” “袁书记，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 “好了，我不耽误你们的家庭生活了，记住我的话，和肖容之间搞好关系，还有，肖容现在的负罪感很强烈，你要想办法开导她，家里面长期冷战，对囡囡的影响更大，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不管，但是，家庭一定要搞好。” 送走了袁自立，马建华看着肖容，眼前的肖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不过，神情多了一丝拘谨和小心，此刻，马建华想到了袁自立的话语，两人复婚以后，没有在一个床上睡觉，马建华没有碰过肖容的身体，这一切，肖容都是默默忍受着，这么长时间过去，肖容依旧每天做家务，没有什么怨言，也许是在赎罪吧。 时间已经很晚了，囡囡睡了，马建华坐在客厅里，看着忙碌收拾屋子的肖容，忽然有一丝温馨涌上心头，他不自觉站起来，走向了肖容，或许是感觉到了马建华的气息，肖容的身体有些颤抖，马建华用有力的双手抱住了肖容，毫不犹豫亲吻着肖容的嘴唇，肖容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眼睛里面有了泪花。 马建华一鼓作气抱起了肖容，朝着卧室走去，肖容紧紧抱着马建华的脖子，身体贴着马建华的胸脯，自打复婚的那天起，她做梦都想着这一天，马建华愿意接触她的身体，才表示两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复婚了。 马建华的动作有些大，他快速剥去了肖容的衣服，一具熟悉的**呈现在眼前，冬天的气候是有些寒冷的，肖容丝毫没有感觉到，肖容还有些畏惧，她看着马建华，只到马建华用目光示意，肖容才开始为马建华脱去衣服。 马建华有些粗暴地进入了肖容的身体，以前的感觉还是在那里，肖容的身材是异常美丽的，此刻，这具美丽的身体迎接着马建华的冲击，一次又一次，随着冲击的猛烈，肖容已经是泪流满面。 *之后，马建华搂着肖容的身体，两人甚至没有顾得上清洗。 “建华，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这些了，今后好好工作，我们一起照顾好囡囡，或许我以后的路不会太平坦，不过，女儿不能受到伤害。” “建华，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和囡囡的，今后的日子，我会赎罪的。” “不要有这样的心理负担了，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困难共同克服，人都会犯错误的，现在看来，只要能够认识到，就没有什么了。” 就在马建华和肖容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袁自立却是独自躺在床上，抽着香烟，想到了马建华说的事情，这不是小事情，如果说省检察院要深挖问题，德阳市马上会陷入一片的混乱中，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稳定局面，马上会大乱，这对袁自立是极为不利的，春节快到了，鲜仲明说的三件事情，都是在德阳市稳定的局面下，才能够顺利开展的，本来外地的老板对德阳市的局面就心存顾虑，如果省检察院闹上这一通，再想要恢复以前的发展局面，不知道是牛年马月了。袁自立苦苦思索着办法，一定不能让省检察院得逞，袁自立可以断定，这件事情就是朱国祥安排的，目的非常明确，朱国祥根本不关心德阳市的发展，只要能够让他袁自立灰头土脸，其余的事情，不算什么，况且，朱国祥是举着反腐败的大旗，袁自立不能和朱国祥对着干，不过，这样的事情也有他不利的一面，那就是李贵羽等人如果知道了省委的态度，一定不会说出德阳市的事情，李贵羽等人非常清楚，交代得越多，他们自己的麻烦就越大，袁自立可以肯定，李贵羽等人，如今还没有开口，如果说了，省检察院早就到德阳市来抓人了，朱国祥才不会管那么多。 袁自立想到了最好的办法，无非是见到李贵羽等人，但是，袁自立是不能出面的，而且，案件的侦查阶段，检察院可以拒绝任何的见面，这也是防止出现里外沟通的事情，但是到了这一步，袁自立必须要想办法了，如今最好的办法，是李贵羽他们聘请律师，通过特殊的关系，见到李贵羽等人，告诉他们一些实情，难度是非常大的，当然，袁自立可以直接找到省委，但是这一条道路，袁自立否决了，开玩笑，公开为德阳市的干部职工说情，袁自立还没有蠢到那一步，或许朱国祥他们正是等着袁自立出现这样的错误。 想通了这层关系，袁自立拨通了周义海的电话。已经是深夜了，周义海从暖乎乎的被窝里面爬起来，赶到了袁自立的住处，当袁自立将任务交给周义海的时候，周义海已经没有了睡意，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周义海几乎没有经过思索，就想到了德阳市律师协会的会长，这个会长的关系很广，人脉不错，这个任务，只能是他去办理了。 袁自立特别嘱托周义海，要注意说话的技巧，不要明说，只要告诉李贵羽等人德阳市的具体情况，相信李贵羽就会明白的，会长也不需要了解具体情况，只是代表李贵羽打官司就可以了，其他事情不需要知道。 任务很快布置下去，德阳市律师协会会长找到了李贵羽的家属，家属清楚会长的能力，毫不犹豫签署了合同，委托会长为李贵羽辩护，接着，会长赶到了省城，开始利用他特殊的关系，在省城运作。另一边，周义海等着会长的消息，袁自立不仅仅要关注李贵羽的事情，还要关注京城座谈会的安排，都是大事。袁自立还想到了，如果这件事情平息了，一定要想办法将朱国祥的打算揭露出来。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六十六章 奇遇 袁自立实际上对鲜仲明提出的联系会议丝毫没有兴趣，这类的联系会议，没有什么作用的，在外地打拼的德阳市人，如果有能力，也能够帮助家乡，自然是会想到的，没有能力，你找他也没有用处，何况，袁自立以前也参加过这样的会议，大都是唱唱颂歌，然后好好吃一顿，发放一些纪念品，就结束了，当然，条件好的，还可以安排舞会或者是表演类型的节目，说到底一个字，花钱，如今德阳市的经济条件不好，这些钱花出去，还是挺心疼的，但德阳市的情况有些特殊，需要召开这样的联系会议，借以宣传德阳市，而且，随着电视剧的播放，德阳市已经有了一些名气，趁着这股热劲，加大一下宣传力度，或许能够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余红已经出发到上海去了，袁自立有些思念远在上海的唐玉珠，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这次的时间有些不凑巧，也许唐玉珠到德阳市的时候，袁自立已经到了北京。两人经常打电话，诉说着思念，目前的情况下，只能打电话。 省检察院还没有消息传来，袁自立有些着急，必须要让李贵羽等人明白，不要说出其他的事情来，法律规定的查办案件的时间之内，李贵羽等人不说，检察院也没有办法，朱国祥不会蠢到用刑讯*供的办法。 今年的天气有些怪，特别寒冷，接近年底的时候，德阳市居然下雪了，还下得有些大，袁自立没有在意，瑞雪兆丰年，下雪是好事情，袁自立万万不会想到，一场席卷全国的雪灾和冰灾在不久后的时间就会到来了，而正是这场冰灾，令德阳市从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北京的联席会已经安排好了，省检察院那里依旧没有消息，时间不等人，袁自立祝福周义海不到北京去了，在家里督促这件事情，一定要办好，他带着田斌、周开生、李伟国和马建华等人出发，坐飞机直接赶赴北京。 刚下飞机，袁自立便感觉到了寒冷，北京的冬天，气候不是很好，经常吹风，加之气候干燥，给人的感觉不是很舒服，阴冷的气候令袁自立皱眉头，他不禁想到了两个生活在北京的女人，云海艺和周梅，不知道她们两人怎么样了。 裹着羽绒服，袁自立进入了轿车，轿车里面的空调开的很足，一股股热气从空调中间冒出来，袁自立更加不适应，冬天的时候，袁自立不喜欢使用空调，德阳市的暖气尚未普及，大多数时候，袁自立都是依靠着电暖器或者是电炉取暖，袁自立怕热，但不是怎么怕冷。 “老马，关了空调，我不是很适应。” 车是德阳市驻北京办事处准备的，老马跟着下了飞机，就从办事处主任手里拿过了钥匙，他知道袁自立的习惯，早就关了空调。 “袁书记，不要开窗户，北京的风是很厉害的，担心感冒了。” 袁自立尚在车上，便接到了周义海的电话，电话里，周义海告诉袁自立，事情办的很不顺利，省检察院大概是专门嘱托了这件事情，律师根本无法见到李贵羽等人，而且，检察院的口风特别严，什么都没有说，周义海还说，检察院已经启动了延长侦查时间的程序，看来，想通过律师传递消息的路子有些走不通。袁自立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朱国祥一定是安排检察院严格审查李贵羽等人，想从中间得到德阳市其他干部的情况，只要能够突破了，那么，对于德阳市来说，等于是一场地震。袁自立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神情有些沮丧，难道眼睁睁看着朱国祥的计谋得逞吗，如果调查情况出来了，省委也是无法阻止检察院的行动的，到时候，袁自立只能是看着德阳市再次陷入波动之中，最多朱国祥受到一些批评，不过于事无补了，袁自立的一切计划都要被打乱。 一路上，袁自立无心观看风景，他苦苦思索着对策，律师是不可能直接见到李贵羽等人了，究竟该采用什么样的办法呢，一定不能让朱国祥的计策得逞，先前的议论较量，袁自立取得了胜利，接下来的较量，袁自立绝不会认输，绝不会坐以待毙。 进入德阳市驻北京办事处，袁自立直接进入了房间，他看见了正在房间里等候的薛飞，薛飞已经到北京好几天时间了。 “袁书记，联系会议的筹备情况全部完成了，明天下午3点钟开始，晚上安排的是舞会，您的讲话稿已经准备好了。” 薛飞递过讲话稿，袁自立接过来放在了桌上，现在，他还在考虑检察院的事情。 “袁书记，为了扩大影响，我们邀请了不少的记者，其中有德阳日报的记者，西山日报的记者，还有北京一些媒体的记者，今天就要通知具体的时间了，您看是不是请记者参加联系会议，还有，记者可能要提一些问题，需要您来回答的。” 袁自立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丝灵光。 “小薛，你马上通知记者，明天下午2点钟参加联系会，不过有一个要求，这次关于联系会议的报道，要马上见诸报端，特别是德阳日报和西山日报，如果他们不能报道，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报道这件事情。” “好的，袁书记，我马上去安排。” 袁自立的思绪豁然开朗，他已经有了对付这件事情的办法了，不过，还是需要李贵羽家属或者是律师的配合。这些都是细节了，想到了办法，袁自立有些自得，他慢慢走出了办事处，准备在北京好好转转，当然，北京城太大，袁自立也只是想着在附近转转，慢慢思考周全，要做到滴水不漏，让朱国祥无话可说。 老马跟着袁自立身边，这些年，老马已经习惯了跟着袁自立，特别是近段时间，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老马几乎都在袁自立的身边，袁自立也习惯了有老马陪着，如果哪天办事，老马没有在身边，袁自立会不适应的。 “老马，我听说，你以前入伍就是在北京军区啊。” “是的，不过我们没有驻扎在北京城里面，北京城里面，大多都是武警，再有就是军区是在北京城里。” “呵呵，我知道，这么说来，你对北京城很熟悉了。” “嗯，任务需要，我对北京城很熟悉。” “老马，北京就是好啊，明年的奥运会在这里进行，数不清的景点，每年的旅游收入都是一个不敢想象的数目，你看看，北京的基础设施建设真是到位啊，有钱好办事，何况是首都，什么时候德阳市的经济发展了，老百姓能够随意到北京来游玩，我就心满意足了。” “袁书记，现在德阳市的干部职工到北京市游玩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按照收入来算，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我不是说干部职工，我是说德阳市的普通百姓，包括农民，当然，这个目标定的有些高了，要想完成，不是短时间的事情啊。” “袁书记，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好不容易到北京来一趟，好好休息，我看你在德阳市太忙了，引进了这么多的工业企业，还是那么忙，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呵呵不会要很长时间的。” 袁自立和老马边走边聊，因为北京风大，所以，袁自立和老马都带着墨镜，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从上到下都是裹得严严实实，实在是因为天气太冷了。 走着走着，袁自立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就是化成灰，袁自立都不会忘记的，身边的老马也发现了。 “袁书记，那不是云秘书长吗，怎么一个人在路上走啊。” “我知道，不要多说，我们跟着，看看云秘书长到什么地方去。” 老马没有说话，跟着袁自立走。冬天的下午，北京城蒙在一层若有若无的岚雾中，此刻正是下班时间，大街上的车特别多，一溜一溜的汽车，仿佛有生命的东西，无法桀骜不驯的横冲直撞，显得给外温顺、安详，这里是海淀区，高校林立，不时看见一些抱着书本的学生走过，撒下一串串的笑声，这些都是天之骄子。已经要放假了，天气寒冷，所以，学生人数不多。整个情形透露出来的，是一种难得的安静祥和的氛围。 云海艺穿着羽绒服，带着帽子，急匆匆在前面走着，手里还提着一口袋的菜蔬，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的袁自立和老马。穿过几个街口之后，在一个小区前面，云海艺进去了，袁自立稍稍犹豫了一下，示意老马继跟着，看看云海艺具体住宿的地方，他准备买些礼物，第一次上门，不带点礼物是说不过去的。 老马跟进去了，小区的保安形同虚设，问都没问，袁自立走进附近的一个超市，在他的印象里，云海艺最喜欢吃牛肉，特别是那种袋装的四川牛肉，袁自立考虑了一会，思忖云海艺提着菜蔬，可能是要自己做饭，所以，还买了几罐最为畅销的橄榄油，花去了1000多元钱，购买的东西，提在手里还是不起眼。 袁自立离开超市，看见老马在小区门口等着，他没有说话，跟着老马进去了，老马准备接过袁自立手里的东西，袁自立摇了摇头。来到一栋住宿楼前面，老马指了指二楼一套住房，袁自立明白了，这是一栋老式住宿楼，只有六层，没有电梯，和小区里面其他的高楼比起来，有些寒酸。老马是明白事理的，指了地方之后便离开了，如果袁自立需要，自然会给他打电话。 袁自立强自镇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扑通扑通跳，他想知道云海艺的生活过得怎么样，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了，云海艺有没有什么改变，家庭生活还好吗，而这一切的疑问，马上就要揭晓了。云海艺当初离开淮扬市到北京，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袁自立，两人之间是真的有感情了，如果云海艺不选择离开，可能真的会出问题了，袁自立也是明白的，很多时候，袁自立感觉到自己的自私，但是，身在官场中，有些原则是不能够违背的，所以，袁自立对云海艺一直是有些愧疚的。 稍微稳定了情绪，袁自立敲门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谁啊？” 袁自立没有回答，继续敲门，不过，敲门的力度大了些，防盗门上面有门铃，袁自立不愿意用，他只想敲门，袁自立甚至想到了云海艺的老公是什么模样，如果是云海艺的老公开门，自己应该怎么说。防盗门上面有猫眼，袁自鬼使神差按住了猫眼，这样，里面的人就看不见外面的人了。 过了好一会，门还是没有开，袁自立继续敲门，他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加快了，难道云海艺的老公没有在家，云海艺是一个人在家，或者是因为害怕不敢开门，短短两分钟时间，袁自立胡思乱想，什么都预计了。袁自立甚至想到了，云海艺别去报警啊。 门终于开了一条缝，云海艺穿着羊毛内衣，看着外面的袁自立，两人目光相遇的刹那，云海艺脸色煞白，竟然不由自主软下来，袁自立赶忙拉开防盗门，扶住了快要倒在地上的云海艺，他感觉到云海艺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袁自立关好了防盗门，这样的情形让外人看见了可不好，此刻袁自立的动作颇为滑稽，一只手扶着云海艺，一只手里提着东西，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云海艺大概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依旧靠在袁自立的肩上。 “海艺，我来看看你。” “哦，自立，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海艺，我有特异功能啊，呵呵。”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六十七章 心酸 云海艺稍微恢复了镇定，却不愿意离开袁自立身边，她紧紧靠在袁自立的肩膀上，袁自立只好将东西就地放下，扶着云海艺进入了客厅。进入客厅的刹那，袁自立内心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屋里不像有男人的样子。 “海艺，我有些渴了，帮我倒杯茶好吗？” 屋里开展暖气，袁自立脱下了羽绒服，趁着云海艺进入厨房的时间，袁自立在屋里开始参观了，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面积不大，袁自立推开卧室门，卧室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没有看见结婚照，更没有看见云海艺和其他男人的合影，卧室里的陈设很简单，和云海艺当初在淮扬市的几乎是一样的，另一间是书房，里面只有桌子和电脑、书柜等东西，没有小孩的迹象，看见这一切，袁自立想到了自己在西林市的家，他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看来，云海艺的生活并不怎么样。 带着疑惑，袁自立回到了客厅，看见云海艺脸色发白，站在客厅里，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袁自立赶忙接过热茶，放在了茶几上，他发觉云海艺有些站立不稳，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袁自立顾不上许多，抱着云海艺坐到了沙发上，云海艺紧紧搂着袁自立的脖子，好久没有松开。 “海艺，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啊？” 云海艺苍白的脸上滚落下了泪珠，袁自立不再说话，紧紧抱着云海艺，过了好一会，云海艺才开始慢慢诉说。 原来，当初云海艺是迫不得已离开淮扬市的，和袁自立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云海艺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察觉了危险之后，云海艺毅然决定离开袁自立，这种选择是异常痛苦的，很多时候，云海艺从睡梦中哭醒，后来，省城以前的同事介绍，云海艺认识以为西山大学的教师，见了两次面之后，在毫无感情基础的前提下，云海艺答应了对方的结婚请求，恰巧，这个老师调到了北京的高校任教，云海艺作为随行家属，跟着到了北京，而云海艺降低身价，跟着到北京来，不过是为了袁自立的前途。到了北京市之后，云海艺发觉了问题，这个教师除了会学术钻研，其余的一窍不通，更不用说什么生活情趣了，云海艺一方面思念袁自立，一方面过着毫无生趣的日子，学校知道了云海艺的简历之后，惊叹之余，安排云海艺进入学校的办公室，从属管理工作，这种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了，云海艺到了北京之后，没有很快拿结婚证，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云海艺发现了这个教师不少的缺点，有些犹豫。此刻，学校派这个教师到美国去深造，云海艺不愿意跟着到美国去，在北京就已经感觉到异常的孤单了，如果到美国，云海艺感觉自己会发疯。 两人平静分手，教师去了美国，学校分配的房子，归云海艺居住，前些年，云海艺对生活失去了追求，也不想回到西林市了，于是，购买了目前居住的房子，彻底封闭了心扉，几年来，有很多的同事为云海艺介绍朋友，都被云海艺拒绝了，云海艺知道，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袁自立的，云海艺只能怨自己命苦。 到了北京之后，云海艺更换了电话号码，没有与任何相关的朋友联系，所以，没有人知道云海艺住在什么地方。 刚才，袁自立突然出现，云海艺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她常常梦见袁自立，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忘了袁自立，谁知道，这种思念愈来愈强烈，近两年来，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 听着云海艺的诉说，袁自立内心如同针扎，他根本没有想到，云海艺的生活会是这样，成熟美貌的云海艺完全可以有美好的人生，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彻底封闭了心扉，现在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样补偿云海艺，他们之间显然是不可能的。 “自立，能够见到你，我就很满足了，我现在生活很好，不准备结婚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这都是我自愿的。” “海艺，不要说了，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心里不舒服。” 袁自立捧着云海艺的脸，看着脸上露出一丝潮红的云海艺，深深吻下去，两人的嘴唇粘在一起，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袁自立发觉云海艺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鱼尾纹，岁月是无情的，偷去了云海艺的青春。 “自立，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做饭。” “不了，海艺，我们出去吃饭吧。” “不嘛，我们就在家里吃饭，我给你做饭吃。” “好吧，我帮着你打下手，对了，海艺，家里有酒吗？” “哼，我一个女人在家里，怎么会有酒啊。” “这样吧，我下去买瓶红酒，我们好好庆祝重逢。” 云海艺脸色发红，点点头，接着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上面系着一根红丝带。 “这是房屋的钥匙，以后有时间到北京来了，就直接到家里，我不会搬家的。” 袁自立接过钥匙，用力点点头。 袁自立特意买来了蜡烛，云海艺也看见了袁自立买的四川牛肉，这东西的价格高，云海艺独自生活，前些年买了房子，生活艰辛，好长时间没有吃牛肉了，不过，云海艺心情特别舒畅，袁自立还记得她的爱好，包括烛光晚餐，包括喝红酒。 烛光晚餐是浪漫的，云海艺坐在袁自立的大腿上，袁自立喂给云海艺吃，两人慢慢品着红酒，这是袁自立买的云海艺喜爱喝的长城干红，价格不高，味道不错。 吃饭之后，袁自立抢着收拾，从来没有做过家务的他，显得有些笨拙，云海艺看着袁自立笨拙的收拾，从内心里洋溢着微笑。收拾完毕，袁自立穿好衣服，看见袁自立这个动作，云海艺脸上显露出忧伤的神情，她强忍住没有说话，也穿上衣服，准备送送袁自立。 “海艺，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我们一起出去散步，怎么样，不过就是天公不作美，有些冷罢了，可我们的心是热的啊。” 云海艺此刻才反映过来，原来是袁自立要和她一起去逛街，云海艺几乎忘记了逛街的滋味，她用拳头捶了两下袁自立。 “你坏，逛街也不早说。” 出门之后，云海艺紧紧依偎着袁自立，两人慢慢走出小区，在附近开始转悠。 “海艺，你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刚才我都看了，衣服全部是以前的，到北京来了，你的生活很是艰苦啊，我可以想到，你一个人坚持，买了房子，这样吧，今天我们先到附近的商场转转，等我明天的事情忙完了，我陪着你到王府井去转转，购置几套衣服吧。” “嗯，我听你的。” 进入商场以后，袁自立带着云海艺直接进入了衣帽区，看来看去，都是很一般的衣服，不过，在最里面，袁自立发现，这里的内衣都是很高档的，袁自立知道，女人的内衣是很重要的，程蔚蝶的一套内衣，价格接近万元，当时惊得袁自立一愣一愣的，看了看标价，这里的内衣，都是几千元一套的。 “先生，您是带着太太来看看内衣吗，我们这里的内衣，都是世界名牌的，假一赔十，您可以方向放心选购。” “嗯，你帮着我太太看两套内衣吧，这方面我不熟悉，你为我太太介绍。” 云海艺依偎着袁自立没有说话。 “先生，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为您太太介绍两套好内衣，您太太的身材真好，穿什么内衣都好看的，您们真是恩爱啊。” 云海艺脸上浮现出红晕，袁自立为她挑选内衣，这是她没有想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袁自立依旧是这么细心，刹那间，几年来的孤独委屈如烟雾般消散了。服务员是很老道的，看了看云海艺的身材，挑出了两套内衣，一共是6500元，服务员专门开好了发票，如果内衣不合身，随时可以来换，如果没有货了，商家包退。 回到家里之后，云海艺想到了洗澡，洗澡之后，可以换上袁自立买的内衣，没有想到，袁自立让云海艺坐在沙发上，转身进入了卫生间，好久，袁自立才从卫生间出来，脸上红扑扑的，云海艺不想动，袁自立抱着云海艺进入了卫生间，浴缸里面已经放满了热水，袁自立打开了喷雾开关，卫生间里面特别暖和，看见这一切，云海艺止不住掉泪了，好多年了，云海艺没有感受到这种温馨。 “海艺，今天我给你洗澡。” 袁自立脱去了云海艺的衣服，熟悉的身体呈现在他的眼前，袁自立抱着赤条条的云海艺，小心放进浴缸里面，轻轻为云海艺擦洗着身体，云海艺的皮肤还是那么洁白光滑，渐渐的，袁自立感觉自己也忍不住要掉泪了。袁自立迅速脱去内衣，进入了浴缸，云海艺也睁开了眼睛，有些羞涩帮助袁自立洗澡。 还没有擦干净身上的水珠，袁自立就抱着云海艺进入了卧室，云海艺闭着眼睛，紧紧抱着袁自立不松开，虽然屋里有暖气，但是，赤身裸体还是有些冷的，袁自立迅速将云海艺放进被窝里面，没有忘记为云海艺套上浴帽，云海艺的头发没有干，睡着会不舒服的。 进入云海艺身体的刹那，袁自立那种熟悉的感觉回到了心头，他表现的特别勇猛，特别温柔，很长时间没有男人抚慰的云海艺很快就进入*了，紧紧抱着袁自立，恨不得融进袁自立的身体里面。 结束的刹那，云海艺感觉到了巨大的满足，抱着云海艺片刻之后，袁自立的眼睛在卧室里到处看，他终于发现了电吹风，袁自立没有穿衣服，赤身下床，拿过来了电池风，接上电源，开始为云海艺吹头发，当然，袁自立没有什么技术，纯粹是为云海艺吹干头发。云海艺没有动弹，依偎在袁自立的怀里，闭着眼睛，不过，眼泪还是不由自主流下来了，袁自立小心擦去云海艺的泪珠，没有忘记帮助云海艺吹干头发。 “自立，以后记得经常到北京来，不要将我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北京，我的要求不高，每年你能够来北京陪我几次，我就满足了。” “海艺，你放心，以后我会经常到北京来的，你的生活太苦了，我还要想着照顾你呢。” “哼，不怕羞，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我啊，饭都不会做。” “呵呵，海艺，你做饭我吃啊，这才像是一个家啊。” “自立，我决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了，不过我是女人，我想做母亲，你不会反对吧。” “海艺，我不会反对的，可是，我感觉到对不起你啊，我不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自立，不要说这些话了，只要我们彼此都想着对方，都在乎对方，我就满足了，你是我一生的依靠，我一定要给你生个孩子，我要做母亲。” 袁自立紧紧抱着云海艺，两具*裸的躯体纠缠在一起，看着云海艺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袁自立愈发感觉到心酸，女人啊，付出了感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男人就不同了，除了感情，还有事业，有事业的男人才有魅力，而有事业的男人，大都不止一个女人，这些女人心甘情愿为男人付出，这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袁自立让云海艺枕在自己的胸脯上，云海艺的整个身体几乎都压在袁自立的身上，长期缺乏男人关爱的云海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袁自立看着云海艺，一时间睡不着，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六十八章 联系会 凌晨的时候，云海艺醒了，袁自立也醒了，此刻，两人的情欲都上来了，一番冲击之后，云海艺沉沉睡去，天刚刚亮，袁自立就醒了，他起身穿好衣服，给云海艺盖好被子，慢慢走出了卧室。袁自立没有想到，他的背影，一直被云海艺看着，云海艺不敢出声，害怕惊到了袁自立。听见客厅防盗门关闭的声音，云海艺蒙在被子里面流泪，这样的幸福似乎太短暂了。不一会，云海艺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有些奇怪，袁自立很快进入了卧室，在她脸上和嘴上亲了好几下。 云海艺顺势勾住了袁自立的脖子。 “不嘛，我要你给我穿衣服。” 待到袁自立笨拙为云海艺穿好昨天刚买的内衣，云海艺便迅速起身了，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牛奶和面包，还有小馒头，都是云海艺爱吃的，云海艺知道，袁自立早餐爱吃面条，可是从时间上判断，袁自立还没有吃早餐。云海艺感觉到了阵阵的温暖。 “海艺，今天德阳市召开联系会议，邀请在北京的德阳市人参加，我要主持会议，下午就不陪你吃饭了，晚上安排的舞会，我点卯之后就过来，在家里等我啊。” “嗯，你早点过来。” “明天你请假吧，我陪着你在王府井去转转，好好看几套衣服，我们的海艺这样美丽漂亮，没有几套好衣服怎么能行啊。” “嗯，今天下午我向学校请假。” 吃完早餐的时候，袁自立抱着云海艺，如同丈夫出门上班一样，亲吻了云海艺，其实，在袁自立的心中，永远为云海艺留着一片绿地，云海艺温柔、善良，事事为袁自立着想，袁自立感觉最为亏欠的，就是云海艺了。 田斌、周开生和李伟国等人对袁自立没有回到办事处歇息没有感觉到奇怪，在他们眼里，袁自立无所不能，关系神通广大，或许在北京也有什么特别要好的同学也是说不定的。 联系会议安排在一家新落成的宾馆举行，浓郁的喜庆气息洋溢了整栋大楼，门厅的四周全是色彩鲜艳的花篮、彩球和工艺品，袁自立一个一个看着，这些花篮等都是相关单位送来的，一来对宾馆的新建表示祝贺，二来对德阳市召开联系会议表示祝贺，看见了这些花篮、彩球等物品，袁自立不禁佩服鲜仲明的安排，很会烘托气氛啊。一楼大厅铺着红色地毯，刚刚装修完毕的大厅以金色为主，看上去显得金碧辉煌，走进大厅，整个人都感觉档次高了一级，宾馆的服务员身穿迎宾服，站在众人必经的路线上，不停鞠躬问好。 袁自立是联系会议的主角，从袁自立进入大厅的那一刻开始，整个的联系会议就算是正式启动了，先前，袁自立已经详细看过了参加联系会议的来宾名单，大都是在京城部委工作的德阳市人，也有一些离退休的老干部，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人员，有些也就是学校毕业以后，直接分配到中央国家机关工作的干部，所以，袁自立为这次联系会议定下了基调，重点是宣传德阳市。扩大德阳市的影响，联络感情，还有一件最为要紧的事情，袁自立是暂时不会说出来的。客人基本上都来齐了，联系会议就在宾馆的餐厅进行。 进入餐厅以后，袁自立和来宾一一握手，没有忘记请他们多多关照家乡的事宜，座谈会的安排是别具一格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大家全部是坐在餐桌四周，显得亲切、随和，袁自立代表德阳市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和军分区讲话，对在北京工作的德阳市人和离退休老领导表示慰问，马上就是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春节了，市委提前给各位拜年，德阳市正在迅速发展，希望诸位有时间多多关注家乡的变化。 袁自立讲话之后，部分德阳市在北京工作的代表发言，他们对德阳市表示感谢，表示一定尽力为家乡的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袁自立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心里却在想着，恐怕这些发言，和他的讲话稿一样，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不会说错话，不会说出来什么难听的话，仿佛是排练好的仪式，照着程序进行就可以了。 发言持续了一段时间，基本上都是赞誉的话语，听多了，袁自立也觉得有些肉麻了，刚开始一两人说这些话，袁自立还感觉自己仿佛真的很不错，正在带领德阳市几百万人民群众，披荆斩棘，为了德阳市的明天奋斗，话说三遍无人听，何况是这么多人发言，到后来，袁自立脸上剩下的，就是公式化的笑容了，袁自立暗想，如果每年的联系会议，都是这样的形势，倒不失为一次休息渡假的好机会。 发言结束了，袁自立开始集中精神了，因为接下来就是最为关键的记者采访了，通过徐先勇的汇报，袁自立已经知道了，西山日报的记者已经同意，采访的消息会马上见诸报端，如果消息有新闻效应，说不定可以上头版，德阳日报是不用说的，还有就是京城的媒体，对这次的记者采访也是做了精心的准备，记者的犀利袁自立是知道了，除了德阳日报的记者袁自立可以干涉，其他的记者，根本不会在乎袁自立的态度，所以，袁自立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应付难堪的局面和提问。 “尊敬的袁书记，我是《新京报》的记者，德阳市在北京举行联系会议，在我的印象中，还是第一次，我曾经对德阳市的情况做了一些了解，袁书记上任一年多时间，做了不少的事情，我想请问袁书记，您是怎么看待德阳市的宣传的，准备采取那些措施扩大德阳市的影响？” “众所周知，德阳市的经济欠发达，目前我们正在努力拼搏，争取经济社会发展上新台阶，争取让人民群众的生活好起来，我们德阳市的发展，需要外界的支持和关注，仅仅依靠德阳市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们要加大宣传的力度，在德阳市拍摄的一部电视剧已经播放，想必大家都看过了，电视剧里面迷人的风光，纯朴的人民，正是德阳市真实情况的写照，我们通过这些方式，向外界宣传德阳市，今天也是宣传德阳市的最好机会，还请各位在北京工作的德阳市老乡、各位记者朋友多多宣传德阳市，我代表德阳市560万人民群众谢谢大家了。” 袁自立深深鞠躬，赢得一片掌声。 “袁书记，我是《南方日报》的记者，德阳市近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令我们有些好奇，原玉都县委书记宋国宏因为贪污受贿问题，被执行了枪决，原德阳市市长李贵羽、原德阳市常务副市长蔡佛、原德阳市政法委书记王威以及原政协副主席田学贵，都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被开除党籍和公职，移送司法机关处理了，富源煤矿发生了震惊全国的案件，这些都是您入主德阳市后发生的事情，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这位记者朋友提出的问题非常犀利，我不能否认，德阳市发生了一些事情，通过纪委和司法机关的查处，处理了一些干部，德阳市也受到了一些影响，我更是承认，这些事情虽然是在以前发生的，但是，都是在我担任德阳市委书记之后暴露出来的，怎么说呢，只能说我运气不好吧，碰巧遇上了，我要解释的是，陈老总曾经说过一句话，手莫伸，伸手必被捉，做了坏事，总有一天会暴露的，身为党员领导干部，要时时刻刻牢记人民群众的利益，要时时刻刻牢记为人民群众办好事，办实事，如果他的世界观、人生观发生了改变，贪图享乐，总有一天会出事情的，当然，我还要说明一个观点，这些人虽然出事了，但是他们也是为人民群众做过好事情的，也曾经努力工作，不是生来就愿意做贪官、做坏人的，他们的转变是有一个过程的，这要区别看待。暴露了这些问题之后，德阳市多次召开了防腐倡廉教育警示大会，加强宣传，加强对干部职工的教育，谁都不敢保证我们的党员干部个个都是清廉如水，但我们可以保证教育和预防到位。” “袁书记，我是《西山日报》的记者，刚才听您回答的几个问题，感觉您在德阳市工作的艰辛，我想问问袁书记，对于德阳市今后的发展，有什么样的想法，准备如何来稳定德阳市干部职工的情绪。” “德阳市因为出现了一些问题，遭遇了一些波折，阵痛总是有的，我们不回避矛盾，但是，我们总是要往前看，德阳市还有560万人民群众，他们是我们最大的支持，我们的工作就是为人民服务，让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抱着这样的信念，我们想到了很多的办法，比如说大规模招商引资，促进德阳市的经济繁荣，社会发展，比如说加大宣传，让外界知道一个真实的德阳市，德阳市委清楚，德阳市总是会存在一些问题和矛盾的，在发展的道路上，总是会有曲折和坎坷，目前我们最大的任务，就是避开这些曲折和坎坷，齐心协力，为了德阳市的发展，共同努力。我们不害怕打击，我们有充足的信心，因为我们想到的，一直是为了德阳市的未来，为了德阳市人民群众能够过上好日子。” 袁自立的回答，赢得一阵阵的掌声，记者提问还在继续，有些问题，袁自立让田斌或者是周开生、李伟国等人回答，马建华没有站在前面，他躲在下面，这样的场合，马建华可不想出风头。 回答问题的过程中，袁自立被一种澎湃感激励着，没有疲惫，没有委顿，没有不悦，他举止得当，挥洒自如，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面对着记者们提出来的犀利的问题，袁自立觉得自己充满力量，可以一往无前，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伟大的不知疲绝的跋涉者，带领着历经磨难的德阳市人民爬上一座座高山，身后是几百万双充满渴望和希冀的眼睛，前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开阔地，而此刻，身边只有几只邪恶的手，想将他拉下深渊，袁自立瞪大了警惕的眼神，注视着邪恶的人，他要和这些人抗争到底。 酒宴开始了，餐厅里面，一共摆设了20桌酒宴，袁自立带着田斌等人，挨桌敬酒，该说的话都说了，预料不错，明天就可以见报了，袁自立急切需要将这次新闻发布会的消息泄露出去，西山日报和德阳日报是党报党刊，无论哪个行政单位都会订阅的，袁自立想到的办法很简单，通过报纸，将自己和市委的态度宣扬出去，检察院里面，其他的东西看不见，可是，报纸还是很容易看见的，万一不行，可以趁着送衣服的机会，将报纸送进去，这样不会引起大家的怀疑，李贵羽、蔡佛、王威和田学贵都是聪明人，看见了报纸上面的报道，自然会明白意思的，袁自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德阳市现在刚刚稳定，不想出事，人都会犯错误，也都有改正错误的机会，市委承认李贵羽等人做出的贡献，不会过于追究他们的问题。剩下的问题，就是让李贵羽等人看见报纸了，这不是太难的事情，有时候，为了让嫌疑人交待问题，办案人员还会同意嫌疑人看报纸，而且守候嫌疑人额办案人员，也常常拿着报纸看。德阳市这则消息，短时间不会引起省检察院的注意，所以，必须在朱国祥等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让李贵羽等人看见报纸。 这次的联系会，为所有的来宾都准备了礼物，这些都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筹办的，袁自立没有关心，看着得到礼物的众人高兴的样子，袁自立感慨，接待的确是生产力啊，记者的待遇就有所不同了，要过年了，市政府办公室为每位来的记者都准备了红包，今后德阳市求记者的时候很多，要抓住每次的机会，改善和记者的关系。 喝酒的主角是李伟国，袁自立巧妙转移目标，李伟国是刚刚上任的，所有在北京工作的德阳人，都表示祝贺，至于记者，大都是有些清高的，他们单独坐在一边，有几个美女记者对袁自立有些兴趣，想着敬酒，却被袁自立提议祝贺李伟国上任的建议给打断了，袁自立此刻想着云海艺，他是不会喝多少酒的。 吃饭还在继续，袁自立借口身体不舒服，委托田斌负责接下来的事宜，因为袁自立接受了采访，所以，田斌等人以为袁自立心情不好，都没有在意。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我心依旧 打开房门，屋里没有亮灯，天已经黑了，袁自立忽然有些担心，他基本上没有吃饭，就是喝了几杯酒，就离开了，是老马开车将他送到了小区门口。 “海艺，在家吗？” 袁自立打开客厅里的灯，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云海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脸上神采焕发，可以看见是化了淡妆，穿着红色的棉袄，一身都是鲜红的，头发也整过了，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新娘子。屋里没有开暖气，有些冷，袁自立赶忙上前去，抱住了云海艺，将云海艺冰冷的双手放到胳膊窝里面。 “自立，你看我是新娘子吗？” “是，是的，海艺就是我的新娘子。” “自立，我做梦都想着这一天，还记得你结婚的那天吗，那天，我特意化妆了，在我的心里，那天我也是新娘子，可惜我不能穿上新娘的衣服，今天我穿上了，这套衣服，我都准备了10多年了，终于可以穿上了。” 袁自立顿时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抱着云海艺，此刻，袁自立没有语言能够形容自己的心情，云海艺的这个举动，已经充分表明了心态，今后，云海艺是不会向其他人敞开心扉了，云海艺是他袁自立的新娘子，是他袁自立的爱人，袁自立心乱如麻，今后的岁月里，他将背负着沉甸甸的责任，不能够推卸的责任。 “呵呵，我的新娘子还没有吃饭，可不能饿着了，海艺，我们出去吃饭吧。” “自立，你不是吃过了吗？” “我知道你今天不会做饭，我也没有吃，就是喝了几杯酒。” “自立，可要注意身体啊，还是我给你做饭吃吧。” “不行，今天你是新娘子，怎么能够下厨房呢，我早就准备好了，我们到全聚德去吃烤鸭呵呵我已经在全聚德顶下包间了。” 老马依旧在全聚德外面等候，坚持不进去，云海艺已经知道了袁自立和老马之间的关系，由衷为袁自立高兴，袁自立能够有这样的朋友兼下属，是大好事，云海艺没有勉强老马，她看见了袁自立理所当然的目光。 袁自立将一小块一小块的烤的金黄的鸭皮放到云海艺面前的碟子里面，烤鸭最好吃的部分，就是鸭皮了，会吃烤鸭的人都知道。云海艺喜欢吃辣椒，袁自立将味道调好之后，一块一块喂着云海艺。 “自立，都给我吃了，你也吃点啊。” “呵呵，我吃肉，你吃皮，还是我占便宜了。” “自立，我吃不了那么多，你也吃，这样吃，你就不怕把我喂胖了。” “胖点好啊，我的海艺这么漂亮，不知道身后有多少的追求者，把你喂胖了，我也放心啊。” “自立，你坏。” 吃完烤鸭出来的时候，云海艺脸上红扑扑的，她不禁想起了今天上班的时候，同事都很惊诧，认为云海艺一定是遇见什么开心的事情了，这么多年，大家从来没有看见云海艺如此的妩媚过。云海艺是知道原因的，她知道，都是因为袁自立，见到袁自立，她慢慢化解了心里的那份思念。 回到家里，两人相拥在一起，慢慢诉说着往事，云海艺知道了袁自立这些年来的情况，得知朱国祥处心积虑对付袁自立的时候，云海艺很着急，听见袁自立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后，云海艺很佩服。 “自立，我一直很佩服你，不知道你的脑瓜子里面，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主意，我是女人，当初在宣施县的时候，就难以应付，后来到了市政府，幸好有你支撑着，现在想起来，我还真的不适合从政，要是我遇见这些事情，早就手足无措了。” 袁自立抱着云海艺，情欲早就上来了，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云海艺的衣服里面，捉住了云海艺的*，轻柔的抚摸着。 “自立，抱我到卧室去吧。” 云海艺吐气如兰，也已经陶醉了。 天亮了，袁自立早已经做出了安排，联系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回到德阳市去，由田斌带着大家，自己在北京市还有几件事情要办，此外，袁自立已经给周义海打电话，告诉了整件事情的安排，周义海满口应承下来，一定在最快时间内，让李贵羽等人看见报纸，明白德阳市的安排。留在北京的，只有老马，徐先勇都跟着先回去了。老马是住在办事处的。 袁自立背着挎包，这是云海艺的挎包，袁自立带了5万元的现金，因为银行卡是西林市的，所以，袁自立提前取了5万元现金，今天要陪着云海艺在北京城转转，袁自立还有些担心钱不够。云海艺双手抱着袁自立的左胳膊，整个人都靠在袁自立的身上，两人都戴着帽子和墨镜，远远看去，仿佛是热恋中的情侣，亦或是新婚中的夫妇。 袁自立实际上是不会逛街的，也几乎没有逛过，更不用说买衣服了，不过，袁自立把握一条原则，人不识货钱识货，只要是品牌服装，价格摆在那里，质量也是有保证的，所以，袁自立跟着云海艺的步伐，走进了一个又一个的商场，他发觉云海艺似乎没有想着买衣服的事情，倒是很享受这种逛街的感受，两天来，袁自立感受到太多了，云海艺的内心有着太多的凄苦，都需要袁自立用耐心去抚慰，如今的情况慢慢在好转，云海艺脸上的神情开朗了很多，慢慢恢复了笑容，所以，袁自立没有说话，跟着云海艺逛街。 云海艺看中的几套衣服，都被袁自立直接否决了，云海艺还是保持着以往的作风，基本上不看高档服装，到后来，袁自立忍不住了，直接拉着云海艺进入高档服装区，云海艺看见服装价格时惊诧的表情，令袁自立的内心有刺痛感，如果云海艺没有离开淮扬市，此时可能是省厅的副厅长了，想要吃好穿好住好，不是什么难事。袁自立不停在云海艺耳朵边上说着悄悄话，说是云海艺最适合穿这些高档服装，冷不防还会在云海艺的脸上亲一下，终于说服了云海艺，女人天生就是爱美的，此刻，袁自立为云海艺买衣服，云海艺不拒绝，说明云海艺认为是理所当然，什么样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父母对子女的付出理所当然，丈夫和妻子之间的付出是理所当然，云海艺有了这样的认识，袁自立更加要珍惜这份感情。 服务员是非常会察言观色的，袁自立和云海艺的气质都是很高雅的，一眼看上去就是不普通的人，所以，服务员热情介绍，不厌其烦，高档服装，一天能够卖出去一到两套，就非常不错了，特别是女装，女装注重样式，高档服装不好卖，可从今天的态势看，先生就是想为太太买高档服装，看太太的神色，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情况太正常了，于是，服务员重点为云海艺介绍服装，同时根据云海艺的身材和皮肤颜色，推荐了两套服装，供云海艺挑选。试来试去，云海艺终于看上了一套，标价是2.8万元，临近春节，商场有活动，可以打八折，袁自立面不改色去付钱，云海艺的脸上则表现出肉疼，服务员在云海艺旁边，一个劲夸奖袁自立，羡慕云海艺的好福气，有一个好老公，云海艺试衣服的时候，服务员一直关注袁自立的目光，而袁自立的目光基本上没有离开过云海艺。云海艺听着服务员羡慕的话语，脸上显露出满意和高兴的神情，她想起了以前和袁自立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虽然这些日子总是显得那么短暂，但是，只要心在一起，云海艺就满足了。 到了下一家商场，云海艺说什么都不愿意到高档服装区了，不过，袁自立挽着云海艺的腰，云海艺只好跟着袁自立进入高档服装区。服务员早就看见了袁自立手里提着的服装，知道来了要真正购买高档服装的主顾，介绍更加热情，而且，服务员根据云海艺已经购买的一套高级服装提出了建议，建议云海艺购买另外一种风格的高档服装，得知云海艺是大学里面的管理人员，服务员马上推荐了几套服装供云海艺选购。第二套服装花去了袁自立1.8万元，此刻，袁自立身上的现金已经不多了。 “自立，我不想转了，这些服务员好厉害啊，如果听她们的，带多少钱都会用完的。” “嗯，我们找地方吃饭去，吃饭之后回家，我太想看看海艺穿着这些衣服是如何的光彩夺目了。” “去，就知道说好听的，我不想在外面吃。” “好，那我们在附近的餐馆买些菜，要他们直接送到家里去。” 再次做到老马的车上，云海艺一点看不出来疲劳的样子，倒是袁自立有些委顿，看来这逛街还真是女人的专利。 点菜的时候，袁自立一口气点了几个牛肉，都是云海艺爱吃的菜，付了钱之后，两人进入小区，回到了家里。袁自立坐在沙发上，想着好好休息一下，云海艺进入厨房烧水。很快，餐馆的饭菜就送来了。 “海艺，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如今的事情很压头，特别是朱国祥的事情，稍有不慎，我这次就要吃亏，所以，我要回去布置，这件事情不能有丝毫的疏忽，真是有些对不起你。” “自立，不要这么说，我听你说了这件事情，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处理好的，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如果事情处理好了，一定记得告诉我。” “我会的，海艺，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这是一张银行卡，上面有些钱，你拿着用，我不想看见你生活太苦了，今后，尽量少在家里做饭，辛苦不说，也吃不了多少，就在外面吃饭，纸上有我的邮箱，没有事情的时候，记得给我写信，春节以前我会到北京来看你的。” “嗯，我知道了。” 吃饭之后，两人在家里休息了一会，袁自立觉得自己这几天的*特别强烈，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将云海艺报到了卧室，好好蹂躏了一番，云海艺闭着眼睛，脸色潮红，显得非常享受。 下午，两人到了故宫，袁自已经到过好几次故宫了，每次来都有一番感受，他仿佛可以看见古代帝王在故宫的生活，如果是古代该多好啊，袁自立就可以同时娶了云海艺、唐玉珠和周梅，而不必顾忌什么法律法规了。 云海艺将袁自立当作了自己的依靠，袁自立为她买衣服，给她银行卡，云海艺都没有拒绝，她觉得，自己就是袁自立的老婆，老婆用老公的钱，天经地义，现在，云海艺唯一的心思，就是早点怀上孩子，她一定要为袁自立生小孩，她想做母亲。 离开之前，袁自立破费了一回，两人到北京饭店去吃饭，看着眼前小的可怜的碟子和碗，里面摆放精致的菜肴，袁自立和云海艺不禁相对苦笑，这就是追求名气的结果，不过，既然来了，钱也花了，该吃就吃。 离开饭店，老马依旧在饭店外面等着，回到家里以后，两人再也没有出门了，云海艺将暖气开足了，穿着内衣在屋里，袁自立抱着云海艺，不禁想起了两人一起到北京争取项目的那次艳遇。 睡觉的时候，云海艺非常主动，骑在袁自立的身上，不断索取着，直到袁自立精疲力尽，袁自立隐隐知道，云海艺想怀孕，想生小孩，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是不会拒绝云海艺的，云海玉的生活太孤单了，在北京市举目无亲，独自拼搏，自己是不可能经常照顾的，有了孩子，云海艺一定不会感觉到孤单了。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七十章 完胜（1） “袁书记，按照计划，我们已经将报纸送去了，李贵羽、蔡佛、王威和田学贵都收到了报纸，这次的任务是律师完成的，中间还是有不少的波折，律师带着家属给他们送衣服，全部用报纸包着，检察院检查非常仔细，不准带其他东西，他们独独没有想到报纸，这些报纸，检察院的人见得多了，根本就没有注意，所以，报纸连带衣服，全部都送给了本人。”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送给本人了？” “袁书记，这就是律师的功劳了，律师借口家属很想看见他们，说家属也不想违反规定，只是天气越来越冷，想亲眼看见衣服到了丈夫的手里，检察院的人不好说什么，但不会允许家属见面，律师和检察院本来就有一定的关系，于是，代表家属，远远看着这些报纸和衣服送到房间里面。” “嗯，做的很不错，我们就静静等着消息吧。” 西山日报和德阳日报都刊登了这则消息，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情，所以，西山日报刊登在第二版，记者对袁自立的回答进行了归纳，总体意思没有变化，德阳日报则是刊登在头版，其报纸有没有消息，袁自立不关心。刚刚回到德阳市，袁自立便看了报纸，对报纸实事求是的刊登消息表示满意。周义海的动作相当快，消息出来的当天，律师就带着家属到了省检察院，人是无法见到的，但东西可以送进去，换洗的衣服等等，除了这些东西，其他什么都没有，检察官也看了看报纸，都是党报党刊，他们见得多了，加之和律师熟悉，也就没有说什么，任由这些东西到李贵羽等人的手里。 没有人会想到，因为这个举措，致使西山省在不久的将来，发生了一些重大的变故。 朱国祥看见了西山日报上面刊登的袁自立等人在北京举行联系会议的消息报道，认真仔细看了袁自立回答记者提问的内容，不禁一阵阵冷笑，都要大祸临头了，还有心思到北京去开什么联系会议，表明什么心态，难道省检察院查出来问题之后，省委还会保护不成，朱国祥也有些恼火，他和李贵羽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到了这一步，不得不丢车保帅了，他暂时不想见李贵羽，免得见面之后尴尬，他不过是想借着李贵羽的手，打击一下袁自立，官场上就是这样，相互利用，当然，李贵羽等人在被关押期间，还是受到了很好的照顾，没有人吼他们，检察官和李贵羽等人之间比对耐心，从前些日子的情况看，李贵羽似乎有些顶不住了，只要李贵羽开口了，一切就大功告成了。朱国祥甚至看到了德阳市乱成一锅粥的场景，袁自立含恨离开德阳市，灰溜溜的情形。 “朱书记，事情有些不对，李贵羽、蔡佛、王威和田学贵好像突然统一口径了，他们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看着急匆匆进来的王海涛，朱国祥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王海涛，做事情太沉不住气了，也难怪不是袁自立的对手。 “着什么急，李贵羽不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吗，难道会有什么变化，你不是说李贵羽的情绪已经开始波动了，田学贵简直是忍不住了吗。” “是啊，前两天，我观察李贵羽，已经是在思考了，在我们看来，李贵羽的意识开始松动了，我正考虑是不是今天提审，谁知道，从昨天开始，他们的态度全部发生了改变，今天我试着提审了李贵羽和田学贵，他们说出来的，全部是在纪委交代的问题，其他什么问题都没有，我问到李贵羽在德阳市工作的情况，李贵羽居然还给我上课，说他在德阳市是做出了贡献的，德阳市的干部群众是不错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贵羽给我上课了，说他在德阳市工作期间，也是做出了贡献的。还有田学贵，谈到了金剑公司，每年给德阳市政府上缴利税5亿元，从哪个方面说，都是做出了成绩的。两人根本不谈在德阳市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我问你，李贵羽等人这几天见到过什么人没有，一定要实话实说。” “不会的，检察院这次的要求特别严格，不准他们见任何人，包括办案的检察官，都不能随意见到他们，没有局长和我的同意，谁都见不到，今天我也查了记载，律师要求见到他们，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见到啊。”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说详细点，律师到底来干什么？” “就是家属送来了换洗的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家属想见到当事人，我们没有允许，这是前天的事情，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啊。” “不会的，你现在就打电话核实，看看送来了一些什么东西，就在这里打电话，彻底弄清楚。” 朱国祥心里有些发凉，李贵羽的口气怎么和报纸上的口气那么想像，这怎么可能，调查的事情是非常隐秘的，几乎没有其他人知晓，调查案件的几个检察官，朱国祥可以保证，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走漏消息，看着王海涛满头大汗拨电话，朱国祥突然感觉到烦躁，为什么每次和袁自立的较量，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现在自己是省委常委，袁自立不过是市委书记，如果有一天袁自立提拔了，和自己的身份一样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看现在的情形，袁自立似乎知道了这件事情，这不可能，袁自立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世界上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 “朱书记，我刚才核实了，前天下午3点30分来的，有律师，还有李贵羽、蔡佛、王威和田学贵的家属，他们都带来了衣服，衣服是用报纸包着的，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包括衣服负责看守的人都搜过，什么都没有。” “你说报纸，什么报纸，什么时候的报纸？” “朱书记，这个，这个我没有问。” 朱国祥摆摆手，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王海涛赶忙再次拨通电话，开始询问报纸的情况，大约两分钟之后，王海涛得到了准确消息。 “朱书记，是前天的《西山日报》和《德阳日报》，全部都是当天的，我估计是家属在哪个单位找的这些报纸吧。” “王海涛，你看报纸吗？” “朱书记，我这段时间有些忙，没有时间看报纸。”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朱书记，回去以后，我一定加大审讯的力度，我保证，一定能够在年前取得突破的。” “王海涛，你不是袁自立的对手，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这个案子不用审下去了，你已经审不出什么来了，回去好好想想，自己输在哪里。” 王海涛的脸色变了，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看见朱国祥桌子上的报纸，他想看看，却又不敢上前去拿。 “看看报纸吧，你总算是有些开窍了。” 王海涛拿起报纸，快速翻起来，看见了德阳市在北京召开联系会议的新闻，当他看完新闻的内容之后，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朱书记，不、不可能啊，袁自立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你问我，是不是还要我专门派出公安厅的干警去调查啊，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件事情完全办砸了，和袁自立较量好多次了，你怎么总是学不到什么啊，按照目前的这种趋势，你哪里是袁自立的对手啊。” “朱书记，我不明白，袁自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完全没有可能，这样的安排太巧妙了，通过报纸告诉了李贵羽他们消息。” “哼，调查本来就是保密的，现在办砸了，你还想怎么样，公之于众吗，你大概不想在检察院干了，我也不用干这个政法委书记了，纪委已经调查完结的案子，检察院偏要找问题，暴露出来，检察院是什么形象，独立办案，不相信省委和省纪委，认为省纪委包庇干部吗，这样的责任，检察院能够承担吗，政法委能够承担吗？” “朱书记，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你自己考虑吧，到了这个时候，一定要保密，赶快将李贵羽等人的案子送到法院起诉，就等于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还有，袁自立既然能够有这样的准备，一定还会有后手的，你要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明白吗？” “朱书记，我明白了。” “好了，你去忙吧，我有些累了。” 看着王海涛离开办公室，朱国祥颓然坐在皮椅上，他不敢相信，袁自立不仅知道了检察院调查的事情，还想出了这么巧妙的办法来应对，让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件事情不能暴露，否则，匡思铭将彻底改变对他的看法，说不定自己就要离开西山省了，朱国祥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是事情暴露了，朱国祥也不会认账，一切责任必须有人顶着，目前的人选只能是王海涛。朱国祥再次心里发凉，没有想到袁自立这般厉害，不显山不露水就化解了一场危机，还不知道今后的较量，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朱国祥此刻想到了李贵羽，本来和李贵羽是战友，这次，为了扳倒袁自立，甚至抛弃了战友情，以前，朱国祥和李贵羽的关系很好，过年的时候，两家没有断过往来，朱国祥担任政法委书记之后，李贵羽的走动更加频繁，袁自立到德阳市担任市委书记，朱国祥很是有些高兴，多次暗示李贵羽要对付袁自立，李贵羽也是按照这个思路进行工作的，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李贵羽出事之后，朱国祥也想到了拉一把，可是，事情太大，影响太坏，朱国祥有心无力，于是，朱国祥想到了通过李贵羽的事情，对付袁自立，起码将德阳市搞乱，让袁自立无法安心工作，眼看着事情一步步走向了成功，李伟国到了德阳市，出任组织部长，鲜仲明的任命被暂时压下来了，朱国祥很是有些高兴，可不长时间，风云突变，鲜仲明出任了德阳市市长，朱国祥安排李伟国到德阳市担任组织部长一着棋，现在看来有些可笑了，组织部长能够起到什么作用，根本动不了袁自立一根汗毛，于是，李贵羽等人就成了最后的希望。现在，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朱国祥甚至怀疑，是不是老天在帮助袁自立，不然袁自立的运气为什么会那么好，什么问题都能够应对。 王海涛回到办公室，感觉到手脚疲软，朱国祥最后几句话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如果出了问题，他是要承担一切责任的，到了这一步，他不承担也不行了，王海涛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大部分时间都败在袁自立的手里，当初在宣施县的时候，自己不是战胜了袁自立吗，这才过去多少年，一切都变了，袁自立现在是权倾一方的市委书记，他不过是检察院一个副巡视员，勉强保持着副厅级级别，两人根本就没有在一个档次上，如今的王海涛，根本没有直接和袁自立抗衡的基础了，袁自立仿佛是他生命里的克星。 王海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思索了片刻，拨通了电话，他要找到具体办案的几个检察官，如今需要统一口径，马上结束案件的调查，移送到起诉处，马上向法院提起诉讼，尽快了结这个案子。电话好半天没有人接，王海涛接着拨通了其中一人的手机，提示是关机，王海涛暗叫晦气，走背运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王海涛索性放下了电话，他要好好思索，这件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事情既然来了，就不要太着急了，总是会有办法的，此刻的王海涛，根本就没有想到，上班时间手机关机，岂不是有些反常。 第三百七十一章 完胜（2） 匡思铭早就注意到了德阳市在北京召开联系会议的新闻，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也没有取得什么成效，没有引进资金，没有招揽商家，这样的新闻，有什么价值，为什么要登出来，《西山日报》是省委直接管辖的党报，对新闻还是有控制和审核的。所以，匡思铭仔细看了这则新闻，看着看着，匡思铭的眉头皱起来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省纪委转到省检察院的案子，已经好长时间了，检察院迟迟不对李贵羽等人提起诉讼，不知道还在调查什么，匡思铭不好直接过问，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朱国祥也没有汇报案件调查情况，中途还启动了一次延长审查的程序。 匡思铭和易祥林取得了联系，两人在电话里交换了意见，他们的认识惊人一致，这则新闻不寻常，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结合到德阳市的案子，匡思铭的感觉有些不好，他吩咐秘书通知袁自立到省城来，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情。 袁自立早有准备，当着匡思铭的面，一五一十说出了事情的经过，重点强调得知了一些消息，为了防止德阳市出现不该有的波动，所以，在报纸上刊登了新闻，目的是稳定德阳市的局势，袁自立巧舌如簧，一会说省检察院坚持独立办案，自己绝对没有干涉检察院办案的想法，一会说德阳市的稳定非常重要，接着汇报了德阳市年前正在办理和办理完毕的三件事情，都需要有稳定的局势。 匡思铭的脸色异常严峻，无论袁自立怎么说，匡思铭都明白其中的蹊跷，匡思铭感觉到了愤怒，省委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李贵羽出问题了，如果说不牵涉到德阳市的干部，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何况，蔡佛和王威都出问题了，金剑公司在德阳市经营这么多年，不牵涉到其他人是不可能的，但省委有省委的考虑，德阳市目前的态势，不宜将问题扩大化，一个正在向前发展的德阳市，如果是因为李贵羽等人的问题，引发了大的波动，那么，前面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流水，这是匡思铭仔细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所以，省纪委按照这个思路查下去，最后移交给了省检察院。从德阳市市长人选的问题上，匡思铭就看见了矛盾，他以为，朱国祥是省委常委，一定会支持省委的决定，以大局为重，没有想到，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尽管袁自立不敢肯定，匡思铭已经相信了这件事情。 很快，易祥林和杨泽都到了匡思铭的办公室，袁自立主动回避，在旁边匡思铭秘书的办公室等候，袁自立抑制了内心的兴奋，和朱国祥斗了这么久，这一次，终于完全占据了上风，如果不出预料，省委马上会绕开政法委，直接了解案件的查办情况。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袁自立看见满脸严肃的易祥林和杨泽离开了匡思铭的办公室，易祥林专门看了袁自立一眼，目光意味深长。匡思铭的秘书接了电话之后，直接进入办公室，不一会，秘书出来，告诉袁自立，暂时在省城等候消息。 检察院两个主办案件的检察官被请到了省委，直接进入了杨泽的办公室。杨泽是分管政法工作的，所以说，从一定程度上将，杨泽如今是两个检察官的最高领导。两人从进入杨泽办公室的刹那，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进入办公室之前，他们被要求关掉手机，此刻，王海涛正在朱国祥的办公室。 “你们两人都是共产党员吗，如果是共产党员，就如实回答我提出来的问题。” 两个检察官忙不迭点头。 “好，我是分管政法工作的，现在代表省委，找你们核实情况，关于李贵羽、蔡佛、王威和田学贵的案件，现在查办情况如何，检察院是按照什么思路查办的，具体是谁负责的，希望你们如是回答。” 两人清楚，一定是出现麻烦了，到了这一步，他们不会隐瞒任何情况，其中一人开口，详细诉说了案件查办的思路和情况，包括在朱国祥办公室的谈话，包括王海涛的要求，说的非常详细，杨泽的秘书在一边快速记录着。 听完情况，杨泽脸上没有表情。 “情况我都知道了，你们能够如实向省委汇报情况，态度还是很不错的，现在你们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没有说到的事情。” 两人回忆了片刻，马上说出了两天前李贵羽等人的律师和家属送衣服的情形，叙述很仔细，包括用报纸包着衣服的细节都说出来了，两人补充的过程中，杨泽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大概是想到了什么。 “如果没有什么补充了，就在记录上面签字，这件事情，你们暂时要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你们的直接领导，明白吗？” 杨泽很快到了匡思铭的办公室，此刻，匡思铭正在等候消息，看着杨泽拿来的记录，匡思铭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老杨，看来这个袁自立会想办法啊，为了德阳市的发展，煞费苦心啊，和朱国祥之间的博弈，这个袁自立还是能够动脑筋的，虽然说不值得提倡，但袁自立是为了德阳市，包括前面鲜仲明出任德阳市市长，袁自立到德阳市时间不长，和这些人没有丝毫的瓜葛，他没有必要这般煞费苦心，只能说明袁自立是想着在德阳市实实在在做些事情，再看朱国祥，就不是这样的想法了，唉，朱国祥同志是省委常委，按说是应该有大局意识的，我不明白，朱国祥同志为什么会这么做。” “匡书记，朱国祥同志是中央直接管辖的干部，这件事情还是有些麻烦啊。” “是啊，但是，朱国祥同志不适合在西山省工作了，他和袁自立之间的矛盾，已经不能够调和了，我考虑还是做做工作，如果朱国祥同志能够认识到自己的局限，我们尽量从中调和，朱国祥同志分管政法工作，平时和袁自立接触的时间和机会都不多，这不是什么好事情，能够避免就避免吧。” “我同意匡书记的意见，只是和朱国祥同志的谈话，还是匡书记出面合适一些，朱国祥同志毕竟是省委常委。” “嗯，就这么安排，我马上找朱国祥同志谈话，你将情况给易省长汇报汇报，将我们商议的意见告诉易省长，看看易省长有没有其他意见。” “老朱，近来工作情况如何啊，马上就是年底了。” “匡书记，近段时间工作有些繁忙，公安厅和检察院所有的案子，都不能拖到年后去，这是政法委对他们提出的要求。” “嗯，你的这个安排不错，对了，我想知道李贵羽、蔡佛、王威和田学贵的案子，办理如何了，好像时间不短了。” “是这样的，省纪委转到检察院之后，本着不干涉检察院办案的原则，我只是提了一些一般性的要求，案件是检察院自己在办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哦，这个案子的影响很大，你应该多关心啊，具体是谁主办的啊？” “具体主办的是王海涛同志，至于他们怎么办理的，我不是太清楚，匡书记如果要了解情况，我现在就问问他们。” “不用了，我听说，检察院在办理这个案件的过程中，重新开始侦查，撇开了省纪委的调查结果，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会有这样的事情，匡书记，我真的不清楚啊，省纪委已经有了调查结论，检察院为什么还会侦查啊，是不是李贵羽等人又交代了什么问题啊。” “朱国祥同志，你是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代表省委直接分管检察院和法院，对于出现的这样的情况，推说不知道，会令人相信吗？” “匡书记，我曾经要求检察院的办案人员秉公执法，有什么情况直接报告院党组，政法委是不会直接干涉检察院办案的，这些年来，我一直严格执行这条纪律，李贵羽等人的案子，在省里影响很大，我是更加注意的，没有直接干涉他们办案。” “朱国祥同志，我们都是党员，更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我们说出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要经得起历史的考验，实事求是是我们必须遵循的原则，我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考虑，看看还有什么情况没有说，或许是因为工作需要。” 朱国祥陷入紧张的思考中，他预计，可能是袁自立在匡思铭面前说什么了，不过，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非常保密的，王海涛回到检察院，没有打电话，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这种情况下，朱国祥是不会说什么的，如果实话实说了，朱国祥知道后果，不顾全大局，不服从省委的决定，等于结束政治生命。 “匡书记，我担任领导干部这么多年了，一直是遵循实事求是的准则，今天我说的话和反映的情况，都是真实的，也许在办理李贵羽等人的案件过程中，我提出了一些原则性的意见，比如说公正、公平原则，但具体如何办理案件，是检察院的事情，我是不会干涉的。” “嗯，朱国祥同志，情况我都知道了，希望你能够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你先回去吧。” 匡思铭神情严肃，没有站起身送朱国祥。朱国祥忐忑不安离开了匡思铭的办公室，这时候，朱国祥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不过，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朱国祥也不是很清楚，他拨通了王海涛的手机，王海涛没有反映任何情况。 “老杨，谈话的结果很不理想，我考虑，省委应该向中央提出调整朱国祥同志职务的意见了，事关重大，你找到王海涛，再次核实情况，如果情况全部清楚了，马上报告。” 王海涛到省委的时候，晕晕乎乎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朱国祥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办案的两个检察官的电话一直是关机，清醒过来的王海涛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他无法核实，所以也就不敢随意给朱国祥报告，正是因为这个致命的失误，导致了后面一系列事情发生。面对着异常严肃的杨泽，王海涛硬挺着，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过，随着问话的深入，随着两名办案检察官交代出来的实际情况的出现，王海涛脸色苍白，他明白，如果硬扛着，省委不会怎么样，毕竟没有做什么坏事，也不会因此失去工作，可是，戴上了不顾全大局、违背省委决定的帽子，有什么样的后果，王海涛是清楚的，这顶大帽子，王海涛扛不起，况且，从目前情况看，朱国祥也是危在旦夕了。 王海涛终于顶不住了。 朱国祥坐在办公室，越想越不对，今天匡思铭的话，不是随便说的，好像已经清楚了所有的情况，朱国祥嗅到了危险，他再次拨通王海涛的电话，得到的提醒是关机，刹那间，朱国祥感觉到天塌了，他颤抖着手点燃了香烟，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切不过是在电石火光之间，朱国祥不甘心，，他拨通了检察院办公室的电话，找两个具体办理案件的检察官，得到的回答是出去了，朱国祥咬牙拨通了两人的手机，所有的提示都是关机。此刻，朱国祥的脸色煞白，一切都明白了，在这次和袁自立的较量中，朱国祥败了，而且是惨败，冒险做出来的事情，得到的是最坏的结果。朱国祥努力镇定自身的情绪，颤抖着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北京的长途。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朱国祥是非常熟悉的，他咬牙说出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引发这些事情的原因，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思电话挂断的嘟嘟声，这一刻，朱国祥仿佛掉进了冰窟里面。 第三百七十二章 冰灾 两天后，朱国祥接到了省委的通知，中央党校有一个短训班，时间是一个月，省委研究并报中组部同意，朱国祥参加这次培训班，两天后出发，培训期间，政法委的工作暂时由杨泽同志负责。朱国祥想着找到匡思铭，做最后的努力，可是，得到的通知是匡思铭已经到北京去了。朱国祥万念俱灰，匡思铭到北京去干什么，不用说就知道了，自己到中央党校去学习，可能就是要告别西山省了，党校的学习有两种，一种是准备提拔或者是刚刚提拔，来加强党性修养的，一种是等着准备被调整的，大都是年纪大了或者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的，朱国祥知道，自己就是属于后面一种情况的。 李贵羽等人的案子，已经迅速交到法院去了，所有材料都是省纪委调查的材料，没有什么新的情况，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依旧是老样子。不过，中间发生的事情还是丰富多彩的，可以写一本书出来了。 袁自立感觉到今年特别寒冷，上海方面已经联系好了，剧组考虑到春节快到了，所以计划春节以后到德阳市拍摄电视剧，这样做实际一些，春节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剧组是不可能在外地拍摄电视剧的，袁自立和鲜仲明都表示理解。袁自立给唐玉珠和云海艺都打了电话，专门给云海艺说了事情处理的情况，云海艺非常高兴，催促袁自立有时间到北京。袁自立也做好了年前到北京和上海的安排，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打乱了他的计划。 德阳市下雪了，以前，德阳市也下雪，不过，地上一般都看不见的，可是这次下雪的情况不同了，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地上很快集起了雪，很多的小朋友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雪，高兴的在雪地里玩耍，袁自立也没有看见过，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看见城市里也集起这么厚的雪。袁自立看着白茫茫的德阳市，感觉到了一种清新，和朱国祥的较量告一段落，自己算是完胜了，易祥林专门找了自己，要自己多将这些智慧用在工作上，袁自立解释，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袁自立很快高兴不起来了，天空阴沉沉的，雪一直没有化，很快天空再次开始降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似乎是在示威，袁自立关注新闻联播，里面的报道是好多地方都下起了大雪，下雪不怕，可怕的是结冰，冰灾是很厉害的，西山省大体属于南方，没有东北那种抗击严寒气候的经验，袁自立考虑到的第一件事情是道路交通问题。 地上结冰了，车辆行驶在上面，非常容易出现交通事故，所以，周义海忙活开了，所有的警察，除了在家里值班的，其余人全部上路，去检查道路情况，去提醒过往的司机注意安全，重点放在高速公路上面。此刻，周义海期盼着能够天晴，地上的雪和冰尽快消失，可惜事与愿违。 一场席卷大半个中国的冰灾悄然降临了，德阳市也不能置身事外。 袁自立从新闻联播里面看见了冰灾降临的消息，德阳市算是提前做了准备的，此刻也是手忙脚乱，袁自立连续主持召开了几次会议，关键问题还是在高速公路上面和铁路上面，德阳市是个中转站，南来北往的人多，此刻这个大动脉的血流开始不畅了。 袁自立已经做了紧急布置，包括在高速公路上面撒盐等等，都没有什么作用，冰层渐渐变得厚了，慢慢的，在高速公路上面停留的车辆越来越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本来气温就低，坐车的人，在没有条件取暖的情况下，有可能冻坏的，按照省委的要求，滞留在哪个市州的旅客，就由那个地方负责，所以，袁自立安排公安局全权负责，24小时不能够缺人，要随时注意旅客的情况，每天要烧好开水，为旅客和司机提供，要用最快的速度疏通道路，此外，还要从德阳市调集大量的食品供给旅客和司机。 高速公路的事情还没有理出头绪，火车站告急了，原来，附近一些省份到德阳市来打工的人也不少，眼看着春节要到了，虽然还有一段时间，可是，大家每天都是看新闻的，席卷而来的冰灾，很多人都知道了，想着回家过年的人就有些着急了，不少人知道了公路被堵住的情况，纷纷涌向火车站，一时间，火车站的人员爆满，紧接着新闻出来了，火车是受到影响最大的，南方省省会城市的火车站，已经是人员爆满了。因为冰雪的覆盖，很多的火车无法准点发出，甚至是停运了。飞机场倒是还能够勉强正常起飞，可是，务工的农民是舍不得乘坐飞机的。 德阳市的工作全部乱套了，因为这场冰灾，所有的重心都转移了，电力公司也告急了，不少的高压塔因为冰雪覆盖吗，已经倒塌，一些农村都停电了，电力公司的抢修组日夜忙碌，无奈有些地方实在是太过于偏远，一时间来不及修理。 针对这些情况，袁自立支持召开了一次重要的常委会议，专题研究冰雪灾害的问题，市政府所有的副市长都列席会议。公路、铁路、电力、农业等部门都汇报了遭遇冰灾的情况，形势很严峻，特别是公路和铁路方面，天气不见好转的迹象，已经滞留了不少旅客，袁自立最后做了总结发言，他要求所有班子成员要高度重视这次的冰灾，公路方面，田斌牵头负责，安置好所有的旅客和司机，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特别是那些被堵在路上的老人和孩子，是重点关照的对象，市里所有的医院24小时准备，随时抢救出现问题的旅客；铁路方面，周大海牵头负责，主要目的是动员准备回家的农民工，留在德阳市过春节，或者是等待天气好转之后，再考虑回家过年的问题；农业方面，周开生负责，主要是了解农民受灾的情况，及时统计，民政局要做好准备，对于那些家庭贫困，冬衣棉被准备不足的特困户，马上开展救济，特事特办，不要拖延，对于家里因为受灾，缺乏吃穿的农户，要重点关照，房屋被冰雪压垮的，尽量动员到亲戚朋友家里，无地方可去的，当地政府负责安置好；电力公司的事情，周文生负责，电力公司缺乏人员的情况下，军分区可以考虑适当支援，总的要求是春节的时候，家家户户要能够收看春节联欢晚会，这是死任务，电力公司必须完成，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电力公司的负责人自行辞职。 袁自立最后要求，必须要高度重视这次的雪灾事宜，造成的损失肯定是惨重的，现在的任务，是尽最大的努力去挽回这些损失，让百姓过一个安静祥和的春节，冰雪灾害没有解除之前，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和军分区的班子成员全部不放假，从现在开始，取消周六周日休假，只到解除冰雪灾害，袁自立最后诙谐地说，自己的运气一向很好，大家不要担心，不会过革命化的春节的，保证大家能够回家。 忙碌的工作令袁自立无暇他顾，期间，他分别接到了程蔚蝶、云海艺和唐玉珠的电话，都是问候的话语，德阳市是中转站，高速公路上面积压的车辆已经引起了省委和中央的关注，新闻联播中间报道了，程蔚蝶是知道情况的，经常打电话安慰袁自立，要袁自立注意身体，省城也积压了无数的旅客，市政协为此专门去做了调查，这个时候，程蔚蝶知道，不能给袁自立增加压力，尽管她很想到德阳市去帮助袁自立。云海艺的感触更加深刻，部分没有及时离开学校的学生，此刻已经被堵在了学校里面，学校正在尽全力安排，学生是一定要回家过春节的，全家人都盼着，不过，目前的情况，也只能是等待机会，不少的学生已经购买了飞机票，时间有前有后，航班也不是很固定，所以，每天都有大批的学生赶往机场，云海艺已经不奢望袁自立能够到北京来，现在就是想来，也有很多的实际困难，所以，云海艺打电话安慰袁自立，要袁自立注意身体。唐玉珠相对超脱一些，她也是从新闻里面看见了德阳市目前的情况，马上想到了袁自立，打电话的时候，听见袁自立身边吵吵嚷嚷的，估计是在公共场所，想着袁自立这么辛苦，唐玉珠忍不住哭泣了，袁自立赶紧给唐玉珠做工作，说现在非常忙碌，正在火车站给大家做工作。 袁自立是幸福的，有着这么多的女人关心，父母也时常打来电话。但袁自立同时也感觉到了责任，对家庭的责任，如今，他要负责的地方太多了，一夫一妻制度是国家法律规定的，现在的袁自立，感情牵扯到了云海艺和唐玉珠，和他关系最为密切的三个女人，心里都只有他，袁自立有些迷茫。 工作依旧很忙，几天下来，袁自立已经是疲惫不堪，每天都奔波于汽车站、火车站已经高速公路之间，天气依旧没有好转，德阳市积压的旅客和司机越来越多，看着高速公路上面密密麻麻的车辆，袁自立非常着急，这个时候，城内的百姓大都在赏雪景，拍照，难得有如此闲暇的机会，袁自立却是日夜思索天气什么时候能够好转。市财政已经投入了不少的资金，主要是用于解决高速公路上面的冰层，还有百姓的生活问题，刚刚上任的鲜仲明，此刻也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全力协调冰灾的善后事宜。 春节眼看着临近了，和秦氏集团的谈判终于取得了效果，秦氏集团出资6亿元，购买了金剑公司遗留下来的土地，这些土地，大都集中在市区，是黄金地带，袁自立自始至终没有参加谈判工作，鲜仲明曾经有几次汇报，袁自立都是全权委托鲜仲明办理，资金到位以后，袁自立主持召开了常委会，专题研究了干部职工福利待遇的问题，这在德阳市还是第一次，以前的干部职工福利，都是市政府根据资金的情况，解决部分单位的经费，而市直单位根据资金的多少，发放干部职工的福利，袁自立首次提出了统一干部职工福利待遇的问题，因为事关重大，常委会没有最终决议，暂时将德阳市干部职工的福利标准定为每年2万元，这个数字已经很高了，大多数哦干部职工的年工资收入，尚且不足两万元。 天气在开始慢慢好转，饱受折磨的袁自立感觉到了出头之日，这些时间以来，几乎没有考虑其他的事情，主要精力都在对付冰雪造成的灾害问题上面，偏偏这次的冰雪灾害，对于居住在德阳市城内的百姓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大家还感受到了百年难遇的雪景，所以说，尽管相关职能部门忙的手脚不沾地，可是，大部分的干部职工还是比较悠闲的，袁自立也不可能全民总动员。 腊月20左右，所有的福利待遇和工资都落实了，德阳市出现了少有的繁荣景象，几条主要的大街上面是人潮汹涌，不少上班的干部职工也上街了，第一次拿到了这么多的福利，不少人都想着好好过个春节，当然，大家对市委和市政府是非常感激的，德阳市大都是双职工家庭，4万元的福利，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不少的收入，不过因为雪灾的影响，菜蔬的价格直线飙升，干部职工不会埋怨市委市政府，天天看新闻联播，全国大部分地方都受灾了，到处的菜蔬价格都上涨，这是正常情况，农民损失惨重，能够到大街上来卖的菜蔬，都是从雪地里刨出来的。 德阳市稳定的局势让袁自立和鲜仲明感觉到欣慰，这次的雪灾，好在没有对城市的居民造成太大的影响，当然，那些依靠社保生活的居民有一些影响，但大家都能够理解，袁自立和鲜仲明商议之后，将今年的慰问金上涨了一倍，主要是针对那些困难职工家庭，下岗职工，慰问工作从腊月20就开始了，市委还提出了要求，下属的各县市一定要将百姓的生活放在首位考虑，要让群众过一个安静祥和的春节。 放假的时间很快到了，因为雪灾的影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包括慰问战斗在一线的干职工，看望离退休老领导，走访困难党员，慰问武警战士、公安干警、环卫工人等等事情，如果按照正常安排，袁自立就不用会省城过春节了，袁自立是不好主动提出回家过春节的，遭遇了这些事情，大家都非常辛苦。 第三百七十三章 特殊的春节 “袁书记，这段时间您太辛苦了，眼看着假期的时间到了，我看这样吧，我的家就在德阳市，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吧，周秘书长也是本地人，我们一起，完全可以应付了，您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现在就回去吧，田书记、周市长、李部长和周书记都该回去了，大家苦熬了这么久了，您不走，他们也不好意思走的。” “老鲜，说实话，我是真的想回家了，女儿天天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女儿了，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你和老周怎么能够应付啊，再说了，我如果走了，大家会有看法的。” “袁书记，您就不要担心那么多了，这些日常的工作，我都能够应付的，您还是赶快回家去吧，呵呵，您要是不回去，弟媳妇该找我的麻烦了。” “这样吧，我今天出发，到上海去一趟，关于剧组的事情要落实，再说，马上要过春节了，也该去看看，顺便拜个早年，正月剧组就要进入德阳市。” “袁书记，还是我去吧，您都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 “老鲜，不要说了，你只有一个人，如果都是你来办，这个春节，团年饭你都不要想着在家里吃了，恐怕也没有时间吃了，我到上海之后，再到北京去一趟，外面该跑动的，都由我来办吧，今天是腊月23，还来得及，估计我在上海和北京需要4天左右的时间，腊月28以前可以回到省城了，省城的事情也是我来办，你就安心做好市里的事情。” “袁书记，这怎么行啊，本来是让您早点回家休息的，您还要奔波，现在的交通刚刚恢复，还不是很好，这样跑来跑去的，比我在家里还要辛苦。” “好了，不争论了，我今天就出发，坐飞机还来得及，我们就这么分工，我跑外面，你负责家里。” “好吧，袁书记，这张银行卡上面，有50万元的现金，财政上已经处理好一切手续了，如果钱额不足，您给我打电话。另外，到省城要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安排送到驻西林办事处去了，您回到省城以后，给他们打电话就可以了。” 唐玉珠得知了袁自立到上海来的消息，感觉在做梦，一大早，唐玉珠就仔细化妆，收拾完毕之后，驾车前往机场，到了机场之后，袁自立还没有上飞机。唐玉珠已经推掉了所有的应酬，袁自立会在上海呆两天的时间，唐玉珠已经安排好了，这两天，要让袁自立好好享受家庭生活，唐玉珠不会让袁自立忙于奔波，剧组的导演等人，她已经联系好了，这一切的工作都是余铁生帮忙安排好的，这次的剧组，余铁生也是副导演。唐玉珠知道，袁自立这次到上海来，就是为了她才来的。 袁自立和老马上了飞机，袁自立本来是要老马直接回淮扬市，可是老马不答应，一定要跟着袁自立到上海和北京，袁自立很愧疚，一年多时间，老马一直在他的身边，形影不离，很少回家，德阳市的干部职工都知道，只要找到了老马，就等于找到了袁自立，这次到上海和北京，袁自立主要还是想着唐玉珠和云海艺，陪着她们提前过春节，老马总是不放心，坚持跟着袁自立，袁自立不好拒绝。 飞机开始发动，马上就要离开地面了，这时，机长从前面走过来了，微笑着向大家问好，他开口说，感谢大家乘坐这次的航班，全国大部分地区都遭遇了冰雪灾害，航班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不过，这次的航班一定能够准时到达目的地上海，马上就是春节了，机长祝愿大家春节快乐，今天的旅程一定会非常愉快和非常顺利，感谢大家给这次的旅程带来的好运，祝愿所有想着回家过年的人都能够如愿以偿。 机舱里面响起了阵阵的掌声，所有乘坐飞机的人都知道，这次雪灾给交通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南方还有很多人正在火车站、汽车站等候，准备着回家过年。 飞机已经穿过了云层，正平稳飞行在平流层里，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感觉不到飞机在飞行，袁自立从舷窗上望下去，除了遥远处一大团一大团的云彩，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舷窗下那微微抖动的飞机翅膀，才能表明他们真的是在万里高空飞行着。看见了这些云彩，袁自立的心里有些发紧，这几天都看了新闻，南方省几十万人滞留在火车站、汽车站，许许多多等着回家过年的农民工，因为这场冰灾，因为火车汽车的耽误而心急如焚，他们日夜呆在火车站、汽车站，生怕因为一时间的疏忽，而错失了回家过年的时间，袁自立天天都关注着这件事情，他知道，许多的农民工家里上有父母，下有子女，一年只能够在春节团聚，因此，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要回家，并不是有些人想象的今年不回家。袁自立知道，这些农民工中间，一定有德阳市的农民，如今，能够大规模引进外地的工业企业，让绝大部分的农民都能够在德阳市打工挣钱养家，就是为农民做的最大的好事情了。 下了飞机，袁自立茫然随着人群往出口走去，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让农村的剩余劳动力在本地有事情做，行李有老马负责，袁自立紧张思索，甚至忘记了机场会有人等着他。一个柔软的躯体抱住了袁自立，袁自立看见了一张美丽的脸庞，他有些激动，一把抱起了唐玉珠，引得周围不少人看着。 唐玉珠的脸上有些凉凉的感觉。 “玉珠，等了好久时间了吧。” “亲爱的，等多久我都愿意。” 自然是老马开车，唐玉珠依偎在袁自立的怀里，乖的像个小猫咪，袁自立怜爱地抱着唐玉珠，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老马的记忆力很好，不用唐玉珠提醒，已经将车子开到地方。唐玉珠早就安排好了，老马住在楼下，唐玉珠和袁自立住在楼上，老马是准备出去住旅馆的，袁自立没有同意。没有想到，老马将袁自立的行李放进屋里之后，径直就往外面走，周围的环境老马很熟悉，袁自立知道老马的性格，也就没有多说，只是将唐玉珠的车钥匙交给了老马，老马没有拒绝，拿过车钥匙离开了。 唐玉珠迅速为袁自立放好了洗澡水，两人共同洗澡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期间的温存自然是不用说的，袁自立在卧室里，静静看着唐玉珠化妆，等到唐玉珠收拾完毕，给老马挂了电话。 吃饭之前，唐玉珠陪着袁自立，选定了一些礼品，主要还是香烟红酒之类的，过年图个喜庆，吃饭的时候，剧组的主要负责人都到了，袁自立送上祝福的话语，众人谈笑风生，席间将一切细节事情都敲定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袁自立没有办公事，一直都陪着唐玉珠，老马到了上海，自然要见见上次一起切磋的几个朋友，袁自立特意陪着唐玉珠到商场去逛逛，为唐玉珠挑选几套新衣服，唐玉珠的衣服都是很高档的，对于袁自立的细心，唐玉珠很是高兴，袁自立送给她的衣服，一段时间是唐玉珠的主打衣服。唐玉珠告诉袁自立，这次剧组到德阳市拍摄电视剧，她也将陪同一段时间，大约在两个月左右。袁自立很高兴，这意味着，两人年后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两天很快过去，去飞机场的时候，唐玉珠的情绪不好，马上就是春节了，心爱的人却要离开了，唐玉珠知道，袁自立不可能在上海过年，在机场大厅，唐玉珠交给了袁自立一个信封，要袁自立在飞机上打开。 飞机起飞，袁自立打开信封，里面有一缕头发，一把钥匙，袁自立明白了，头发代表着思念和相随，钥匙代表着家。袁自立的心已经被塞满了，容不下其他的人了，现在，西林、北京和上海，他都有一个家，而且是无法割舍的家。 袁自立没有给云海艺打电话，云海艺的情况不同了，一个人在北京拼搏，好些年都没有回家了，只是在春节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没有轿车，云海艺到飞机场还要坐车，不方便，再说了，袁自立有钥匙，到了北京，直接回家就可以了，老马住在办事处，袁自立到北京没有具体的业务办理，不过是和云海艺呆两天时间。 办事处的车在机场等候，回到办事处，老马还没有来得及安顿，就拿了车钥匙，直接送袁自立到小区去。 袁自立开门的时候，听见屋里玻璃杯破碎的声音，云海艺像一只小燕子，飞进了袁自立的怀抱，云海艺做梦都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会到北京来。抱着云海艺走进客厅，袁自立才发觉，云海艺摔碎了玻璃杯。袁自立这次到北京，为云海艺订购了飞机票，云海艺有两年没有回家过年了，袁自立一定要劝说云海艺回家去，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北京，这种滋味是难以想象的。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云海艺知道袁自立没有吃饭，立刻进厨房做饭，袁自立跟着进入厨房，在云海艺身后，抱着云海艺，云海艺咯咯笑，饭是做不好了，云海艺知道，袁自立不愿意她太辛苦。两人出去吃饭，附近的餐馆生意正红火，如今北京有很多的家庭条件好了，春节假期的时候，都是在外面吃饭，餐馆也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赚上一笔。 躺在被窝里，袁自立思考了半晌，还是开口了。 “海艺，回家去过年吧。” “自立，我一个人在北京习惯了。” “不行，你一定要回家过年，你一个人在北京，我不放心，单位都放假了，你没有什么事情，还不是要胡思乱想，再说了，去年你就没有回家，父母的年纪都大了，过年的时候，回去看看。” “自立，我也想回去，可是我感觉对不起爸妈，我没有勇气回去啊。” “不要这么想，生活方式都是自己选择的，在我眼里，海艺是最优秀的，飞机票我已经给你订好了。” “嗯，我听你的。” 踏上前往西林市的飞机，袁自立百感交集，已经是腊月28了，当然，袁自立可以在家里多呆些日子，这次他决定了，正月初七以后，才会离开西林市。 实际上，袁自立已经过了两个春节了，分别是在上海和北京，他和云海艺、唐玉珠都按照习俗，吃了团年饭，袁自立给了两人红包，意味着对妻子一年的辛苦表示感谢，其中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袁自立知道自己很自私，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袁自立无法克服，他无法割舍与云海艺、唐玉珠之间的感情。 刚刚走出机场，袁自立就看见了程蔚蝶和冰倩，程蔚蝶接过行李，轻轻拂去袁自立肩上的灰尘，袁自立是市委书记，这么多年，程蔚蝶已经习惯了，看看身边有些家属，老公甚至腊月30才能够回家。 “老公，这次在家里可以休息多长时间啊？” “小蝶，我决定了，正月初八到德阳市去。” “老公，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这么多年，你可从来没有在家里呆这么长时间啊。” “千真万确，绝对不说假话，这次一定会在家里这么长时间的，除非是天塌下来了，否则，说什么我也会在家里这么长时间的。” “好了，我信你了，都是市委书记了，还这么说笑话。” （平湖的群号为177261511） 第三百七十四章 告一段落 “自立，这次你做的很不错，朱国祥可能调走了，昨天我听匡书记说，中组部已经同意了西山省委的要求，本来，中组部的意思是让朱国祥到人大或者是政协，可匡书记没有同意，匡书记认为，朱国祥最好是离开西山省。” “易伯伯，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要谢谢您的。” “不要说这些，我最欣赏你的，就是在报纸上刊登消息的事情，你要知道，这样的办法，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年后，法院就要开庭了，审理李贵羽等人的案子，省委的意见是明确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终于可以全身心工作了。” “不要说的那么简单，要牢记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的工作态度，说不到什么时候，麻烦就会找到你的，如果没有准备，岂不是吃大亏，机会从来不会青睐毫无准备的人。” 袁自立坐在客厅里，冰倩和程蔚蝶在一边看电视，家里没有做饭，他们都是到父母家去吃饭的，回想着几天来给领导拜年的情形，袁自立凭生出诸多的感慨，首先到了匡思铭书记的办公室，袁自立代表德阳市委给匡书记拜年，要过年了，匡书记面带微笑，没有说多少话，只是提醒袁自立开年以后好好工作，把德阳市的经济搞上去，后来到了杨泽书记那里，杨泽书记的话更加原则，要求袁自立要努力工作，在两位领导的面前，袁自立不会多说什么。只有易祥林，向袁自立说出了实际情况。 袁自立凭着多年来的观察，知道朱国祥这次是逃不过一劫了，包括王海涛，这次的事情之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在政坛上立足了，过年之后，消息就会传出来。消除了一个大障碍，袁自立是应该高兴的，不过，凭着职业的敏感，袁自立感觉，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官场上的博弈，其残酷的程度，早已经超过了人们的估计，袁自立知道，以前多次的博弈，都是采用文的手段，今后，遇见采用武力手段，才算是达到了巅峰阶段。 袁自立知道，自己还是有不少“仇人”的，宋国宏的家人，李贵羽的家人，蔡佛的家人，王威的家人，田学贵的家人，还有王海涛和朱国祥等，这些人，可能对他是恨之入骨，这种仇恨积累到一定程度，谁都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如今，这种仇恨正在积累的过程中，什么时候发生质变，袁自立不知道。 袁自立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早就有人对他做出过这样的评论，心不够黑，袁自立不愿意做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可是，在德阳市发生的事情，全部读出乎了袁自立的预料，不是按照袁自立想象的方向发展的，袁自立总算是体会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 “今天是我们春节之后召开的第一次常委会议，主要的任务是收心和确定新一年的重点工作，关于收心一说，不过是老生常谈，去年大家都很辛苦，这里我给大家拜个晚年，谢谢大家去年对我的支持，新的一年到来了，按照我们德阳市的习俗，没有过正月十五，还在春节之中，不过，我们可不能有这样的意识，所以我有收心一说，不过是强调，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真正进入工作状态了。德阳市的局势大家都是知道的，遭遇过一些波折，目前，需要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努力，今年是德阳市最为重要的一年，就看我们的工作热情和能力了。关于重点工作，还是招商引资，用最快的速度改变德阳市经济落后、社会发展迟缓的现状，具体的工作安排，请鲜市长说吧。” 袁自立靠在皮椅上，看着坐在会议室的所有常委，他有了一种满足的感觉，这个班子，整体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虽然不能说所有人都是一条心，但是，不会有明着和他对抗的人，大家都会围绕市委的要求，努力工作。 几天之后，袁自立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朱国祥调到了北京，出任民政部党组成员，保留副省级待遇，王海涛调到了省政协，依旧是副巡视员。这个结果，令袁自立感觉到一丝担忧，看来朱国祥的背景非同一般啊，到了民政部，暂时没有安排职务，不过，估计不要多长时间，就可以成为副部长了，很多的省级领导，年纪大了或者是落魄之后，大都是到人大政协，然后等着退休，而朱国祥保留了继续博弈的资格，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能够扬眉吐气了。还有就是王海涛，并没有吃多大的亏，级别还是在，正好可以休息了，或许可以想办法，专心对付他袁自立了，王海涛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因为在省委说出了实际情况，王海涛一定被朱国祥抛弃，现在不知道多么仇恨他袁自立。 “李剑飞、蔡华华，难得你们到省城来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关键是想着以后该怎么办，平时我也没有关注到你们什么，现在就是想帮你们，也是做不到了，不过，到了省城，吃吃饭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是同病相怜啊。” “王叔叔，您和父亲以前关系很好，父亲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做子女的，只是想着尽量让他们能够少遭罪，您虽然调走了，不过，在检察院总是有些关系的，我们想来想去，只好找您了。” “唉，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不瞒你们说，德阳市委抓住了这件事情不松手，谁能够想到好的办法啊。” “哼，我就不相信他袁自立可以一辈子嚣张，有什么了不起的，撵人不上百步，他不要做的太过分了，以为我怕他啊。” “华华，不要激动，你还年轻，今后有前途，不要胡思乱想，总是有办法的。” 看着李剑飞和蔡华华，王海涛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内心充满了怨气，只要自己能够想到办法，不失为对付袁自立的一柄利剑，当然，这件事情还是要慢慢来。 “好了，今天的日子，不要说这些事情了，喝酒喝酒。” “王叔叔，我们没有心情啊，实话给您说吧，法院马上要开庭了，我们来找您，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家里人近期也都要到省城来，墙倒众人推，我们不知道碰了多少壁了，没有想到您还能够接我们吃饭，王叔叔，您就想想办法吧。” “你们说实话，我也说实话，这件案子，上上下下都很重视，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的，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工作上多多努力，让你们的父亲看到希望。” 李剑飞和蔡华华被王海涛的话感动了，自从他们的父亲出事之后，外人看见他们，如同躲避苍蝇，两人也习惯了，没有想到，王海涛还是这样关心他们，至于王海涛为什么调离检察院，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是知道，以前王海涛是负责他们父亲案子的人，他们理所当然认为，王海涛一定是因为他们父亲的案子而被调离的。两人还是很年轻，根本不是王海涛的对手的。 “王叔叔，我们现在能有什么前途啊，我被调到了政治处，什么职务都没挂，等于是被放置起来，华华调到了市委办公室，出任副主任，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可以坐一桌了，现在也是什么都没有分管。” “怎么会这样，这些人也太不厚道了，你们的父亲出了问题，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啊，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啊。” “哼，我现在就是看不惯袁自立，我就不相信他总是那么谨慎，弄过分了，我直接收拾他，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华华，可不要这么想啊，你们还年轻，都是国家公务员，怎么能够有江湖上那些想法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但也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啊，有些办法，比打打杀杀强多了。” “王叔叔，有什么好办法吗？” “官场上，主要是人气和名誉，这是最为重要的，你们都是聪明人，只要找准了突破口，很容易就办好事情啊。” 李剑飞脸上突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毕竟比蔡华华要成熟一些，平时也有一些点子，做事情都是经过了认真考虑的，王海涛的话提醒了他，做事一定要经过深思熟虑，至于王海涛抱的什么心思，李剑飞也是明白了一些的，不过现在，只要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就不需要追究心思了。 “王叔叔，谢谢您的提醒，我们现在好比是无头苍蝇，做事没有什么条理，还是您提醒了我们，要是我预料不错的话，王叔叔也是被袁自立算计了。” 王海涛仔细看了看李剑飞，这个年轻人不错，什么事情都明白，比蔡华华强太多了，王海涛需要和聪明人打交道，今后对付袁自立是一个技术活，没有头脑的人是根本做不好这件事情的，不过，对于这样的聪明人，就不要忽悠了，会适得其反。 “唉，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你们了，我和袁自立之间是有一些矛盾的，不过和你们比起来不算什么，但是，我认为袁自立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样的人不配坐在领导职位上，所以说，你们的想法我都会支持的。” “王叔叔，谢谢您了，能够得到您的支持，我们很有信心的，我们这就回去，劝劝家里的人，不要为父亲的事情过多费心了，以后有机会，我们会再次联系您的。” “好，好，以后到省城来了，一定记得找我。” 李剑飞的脸上显露出了阴鸷的神情，袁自立让他失去的太多了，自从父亲被查处，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母亲离开了德阳市，到哥哥那里去居住了，只有他留在了德阳市，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李剑飞也离开了，接下来的日子是痛苦的，平日里那些交往的朋友全部都不见了，走到哪里，看见的都是审视的和轻视的目光，以前身边的女人成群，现在全部消失了，最令李剑飞不能忍受的，是在单位上的待遇，以前是治安支队副支队长，吃香的、喝辣的，人人看他的神色都充满了敬畏，如今被调整到了政治处，没有担任任何职务，基本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成为了可有可无的角色。李剑飞是有心机的人，不会将不满意显露在脸上，他和蔡华华有着很大的区别，打小就是一帮孩子的中心，他早早就学会了思考。如今，李剑飞和蔡华华在一起的时间最多，蔡华华易冲动，讲义气，做事不动脑子，以前担任利都市财政局局长，工作基本都是下面的人做的，蔡华华就知道吃喝嫖赌，这样的人，李剑飞是看不上的，所以，一段时间，对蔡华华不冷不热，和王海涛接触之后，李剑飞头脑中突然冒出了邪恶的年头，蠢人有蠢人的用处啊。 邪恶的念头一旦滋生，就很难消退了，李剑飞也知道这样做对不起蔡佛叔叔，对不起蔡华华，可是，为了达到目的，李剑飞不会顾那么多了，以前，蔡华华就想着动粗，李剑飞果断制止了，李剑飞还没有活够，况且，父亲李贵羽留下的钱不少了，就是不要工作，离开德阳市，到大城市去，生活也是无忧的。现在，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机会，让蔡华华动手，掌握了证据之后，一切事情都好说了，至于蔡华华，谁叫他头脑不灵活，不爱想事情呢。 “华华，记住，一定不能动粗，回去之后，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跟随袁自立，只要有机会，注意袁自立的一举一动，我就不相信袁自立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我认为他一定会犯错误的，只要我们找到了证据，一切都好说了。” “剑飞哥，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一定紧紧跟着袁自立，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如果发现什么情况，我一定马上给你说，我知道我脑子不好使，今后该怎么做，剑飞哥只管安排，我照做就是了。” “嗯，你自己也要多想想。” （平湖群号为177261511） 第三百七十五章 抓重点 正月十五刚过，剧组就来到了德阳市，在飞机场，袁自立亲自去迎接，表面上看是市委重视这件事情，其实是袁自立想早些见到唐玉珠。当唐玉珠出现在机场大厅出口的时候，袁自立面带微笑，唐玉珠忍住了内心的激动，和袁自立握手，不过，唐玉珠在握手的时候，用足了劲，让袁自立充分感受到她的思念。 唐玉珠提出了到德阳市各县市去看看的要求，当然，唐玉珠是贵客，最早为德阳市引进来剧组的，所以，这个任务自然是袁自立完成，袁自立也想带着唐玉珠到德阳市各县市去看看，唐玉珠长期在大城市生活，应该了解下面的情况。 刚刚上班，周大海就带着一帮人到南方省和江浙等地去了，那些发达地方的商人可不会考虑什么春节的原因，现在，一切条件都成熟了，周大海最大的心愿，就是尽量多引进一些工业企业，特别是有关电子产业方面的，这些属于劳动密集型的企业，对于消化和吸收德阳市的剩余劳动力有好处，经历了这次的冰灾，很多的农民对于外出打工有了一些心悸的看法，不少人希望能够在本地找到事情做，所以，全国范围内都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南方省和江浙一带的企业难以招募到工人，一些二线甚至是三线城市的人开始增多。德阳市在这股风潮中得到了好处，不少的农民工进入德阳市之后，发觉这里的企业都在招工，需求量还不小，虽然收入低一些，但是，将开支和物价的水平算上去，和在南方省和江浙一带打工差不多，最为主要的，是方便，厂里放假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不少厂矿根据实际情况，都实行半月大休制度，半个月放假3天，轮流执行，这样，就是住在德阳市最为偏远农村的农民工，也能够回家看看，更不用说家在附近的农民工了。于是，市劳动就业局的大厅天天爆满，挤得人头攒动，鲜仲明知道这个情况后，果断决定，将招募的工作搬到市政府广场进行，让农民工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工作。同时，鲜仲明召集所有在德阳市落户的企业负责人，召开了联席会议，提出了招工要求，秦氏集团马上要开始在德阳市闹市区新建改建商业住房和商铺，因为得力的宣传，第一期的房屋早已经预售一空，鲜仲明要求秦氏集团，也在广场进行招募，尽量多安置农民工。 鲜仲明的决策是英明的，南方省和江浙一带的企业，正因为用工缺乏的事情焦头烂额，一些企业已经萌生出到其他地方去发展的想法，以前有些商家和德阳市联系过，如今周大海再次来拜访，不少企业派出代表，到德阳市考察，正好在市政府广场看见了招募农民工的火爆场面，不少人拍照之后传回公司网站，顿时引发了热议，一些企业动心了，德阳市的经济开发区的土地也是有限的，加之全国著名的秦氏集团都早早进入了德阳市，很快，有些厂商和周大海签订了意向性合同，春节以后的一段时间，正好是生产的淡季，这个时候搬迁，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更多的厂商是想着逐步转移，首先在德阳市设立分厂，如果站稳脚了，一步步将设备等搬迁过去。 袁自立和鲜仲明随时都在关注招商引资的情况，如今，环保问题已经引起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人们越来越注重生活质量，南方省和江浙等地，不少的城市里面，因为规划的问题，当初有一些厂矿企业建在了市内，按照各地的要求，这些企业都被要求限定时间，搬出市内，到指定的工业园，趁着这个机会，袁自立要求周大海，加大工作力度，鲜仲明及时派出市政府一名副市长，协助周大海的工作，如果能够抓住这次的机遇，德阳市的工业园很快就可以正式挂牌了，如今，开发区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企业。 袁自立陪着唐玉珠到各县市去转悠，唐玉珠不爱在县城里面转悠，更不喜欢迎来送往那一套面子上的应酬，这可难坏了袁自立，几番的较量之后，袁自立只好屈服，带着老马、薛飞，一路上嘱托，不要麻烦县市政府，不要打电话。唐玉珠这次到德阳市来，主要就是想着和袁自立团聚，所以觉得多逗留一些时间，也想着到德阳市多看看，了解心爱的人工作的环境，唐玉珠也接触过一些政界上的大佬，不过，感觉都只是一般，从来没有深入了解的想法，倾情袁自立之后，唐玉珠也注意了周围一些政界上的人，对官场有了一些初略的认识，更加觉得袁自立不简单。 袁自立还有其他一些事情，这段时间，是招商引资的高峰期，袁自立必须要关心德阳市招商引资的成绩，大多数时候，都是鲜仲明独自在处理这些事情，接见到德阳市来商谈的老板，拍板决定一些特殊的优惠政策。刚上任的时候，鲜仲明不是太了解袁自立的脾气，大事小事都不忘汇报，渐渐的，鲜仲明发觉袁自立不大关心小事，属于那种舍得放权的领导，于是，一些小事情，鲜仲明就直接处理了，只有涉及到政策性的大事情，鲜仲明才会汇报。 “袁书记，这段时间，有15家企业到德阳市考察，其中有13家签订了意向协议，已经开始办理手续的企业有9家，开发区最近一段时间很是热闹啊。” “老鲜，辛苦你了，这断时间，是德阳市招商引资的关键时期，机会难得，要尽量多引进工业企业，具体的事宜，你和老周商议办理，引进的企业越多，我们财政将来翻身的机会就越大，剩余劳动力也就能够尽量多的安置，还有，一定要多多注意用工问题，根据上级的政策，现在各县市开办了许多培训农民工的机构，农业部门、计划部门和劳动部门，都有一些补助，一定要严格审查，谨防鱼目混珠，这是一项惠农政策，具体情况你我都知道，财政现在无法拿出配套的资金，按照上级要求落实培训计划不现实，所以，我们要适当进行变通，要求这些培训机构实事求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情，坚决制止向农民收钱的现象。” “袁书记，您说的情况我考虑过了，前两天在市农广校去专门了解了情况，他们主要在做阳光工程，还有劳动部门的雨露计划，每个培训的农民工补助的资金400元到100元不等，这些钱不好用啊，培训时间要求很严格，要求也很高，这些补助都要求市财政配套，目前财政拿不出这些钱来，所以，我也在考虑实际情况。” “老鲜，我了解过，一个农民工培训，补助100元钱，要求的时间是15天，这实际上是做不到的，什么教材费、培训费等等，都在里面，集中农民工到培训机构培训，显然是增加农民负担，生活开支就不少，还有住宿等，如果说到农村去培训，培训机构往往容易走形势，财政没有配套的资金，所以，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将有限的资金用到刀刃上，具体的办法培训机构去想，不过，我们要的是实际的效果，如果有套取补助的情况，一经发现，严肃查处。” “袁书记，我知道了，上次给您汇报的关于企业环保的问题，不知道您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关于企业环保的事情，原则是不能动摇的，我们不能做贻害子孙的事情，一定要严格控制重度污染企业，凡是属于重度污染的企业，一律不准引进，不管他能够为财政创造多少的税赋，德阳市原有的污染企业，一律想办法关停，所引进的企业，在签署正式合同之前，环保局要进行深入了解，目前市里还有一家造纸厂，一家制衣厂，污染有些严重，这件事情政府关注一下，看看他们究竟能不能完成对污染的治理，如果达不到要求，迅速想办法关停，这件事情不耽误了。” “袁书记，目前有些难度啊，这段时间太忙了，周市长还没有回来，市政府的班子成员，已经抽调出去两人帮助周市长了，按照您的安排，计划局、财政局和环保局等单位的负责人都跟着出去了，如果要清理市内原有的企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考虑，是不是迟缓一段时间再来办理这些事情。” “呵呵，好，你是市长，听你的安排，你不说我还忘记了，目前正是最为忙碌的时候，我看这样吧，环保局给两家企业再次下发整改和限制生产的通知，要求他们尽量解决污染的问题，也可以采用联合兼并的方式嘛，你通知老周，看看能不能在外面找到愿意合作的商家，两家企业的性质都是国有的，这些事情*作起来方便很多啊。” “袁书记，我已经安排了，有商家到德阳市来看了，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具体如何*作，政策如何把握，还是要您定夺的。” “好你个老鲜，我不说你就不提，这些事情，都是你份内的事情，不需要我决定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具体的政策，你把握，我们都不是专家，还是多听听专家的意见，这方面，省计委的专家是熟悉的。” “袁书记，您可要注意休息啊，从上班到现在，您一直难得有时间回省城的家里，市里这段时间太忙了，弟媳在家里一定有意见了，我看，您抽时间回去一趟吧，具体的事情，有我们办就可以了，有什么大事，我会及时请示和汇报的。” “呵呵，老鲜，谢谢你了，我也是要回家一趟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都是因为工作给闹的。” 鲜仲明离开办公室以后，袁自立独自沉思，这些日子，德阳市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剧组正在拍摄电视剧，他很多时间都是陪着唐玉珠，不断有企业代表到德阳市来考察，大都被德阳市朝气蓬勃的气氛所感染，加上大气候的影响，不少的企业都表现出想搬迁到德阳市的想法，有些企业代表专门考察了早期搬到德阳市的企业，发觉这些企业生产有序，用工不用愁，而且德阳市的各项政策都落到了实处，一切的一切，促使不少的企业下定了决心，开始签订协议，不少企业早做好了准备，协议签订之后，落实土地，签订正式合同，开始了建厂搬迁的事宜，开发区里面绿树成荫，鲜仲明上任以后，拿出了大量的精力，改造开发区的环境，项目是秦氏集团承办的，市政府投入了大量的财力，优美的环境，令厂家非常满意，不少的厂商第一时间就看上了这里的环境。 影响是连环的，开发区本来是市郊，住户不多，现在，因为不断有商家入驻，不少的德阳市居民看到了商机，纷纷往开发区搬迁，而秦氏集团也抓住了这个契机，投入大量的精力，准备了足够的资金，和市政府开始谈判，要求在开发区建造商品房，不仅仅是秦氏集团，一些其他的房地产开发商也开始进入德阳市，秦氏集团也清楚，独家是不可能完全包揽德阳市的房地产的，所以，默许了其他房地产商家的进入。 取得如此好的成绩，是袁自立和鲜仲明都没有想到的，秦氏集团开放的房地产是供不应求，各县市的许多干部职工都开始在德阳市购买房屋，而袁自立和鲜仲明做的最大的一件影响德阳市未来发展的决策取得了明显的效果，德阳市被纳入了国家中型城市发展的圈子里面，今后将有更多的资金和优惠政策想德阳市倾斜。 在此期间，袁自立支持召开了两次常委会，专门研究城市的发展问题，大趋势来了，德阳市必须有所准备，于是，城市发展的重任落到了田斌的身上，总体是鲜仲明负责，常委会一致认为，发展是滚雪球形势的，必然会越来越快，德阳市目前处在发展的最前沿，今后一段时间将发生巨大的改变，一定要抓住这个时机。 袁自立担心的却是另外的问题，大的发展机遇，意味着有大量的资金投入，这中间，必然要出现权钱交易的情景，这是无法避免的，秦氏集团一贯熟悉这样的*作手段，袁自立尚且不是很担心，可是，进入德阳市的其他房地产商人，袁自立就不敢保证了，所以，袁自立坚持所有的城市发展事宜，鲜仲明总体负责，田斌具体负责，袁自立是清楚田斌的，不会出现原则性的错误，至于这次的发展*，会不会出现一些问题和矛盾，袁自立不敢百分之百保证，就好比说是公安局不能阻止犯罪发生一样。 私下里，袁自立告诫过田斌，一定要注意这样的情形，不要陷入泥潭中，袁自立还特别嘱托周大海、周义海，如今，德阳市的重要工作，几人都沾边了，所以，袁自立是有些担心的，钱谁都爱啊。 （平湖群号为177261511） 第三百七十六章 拦路告状 德阳市属于山区，县市的大山多，唐玉珠一直生活在大城市，很少看见大山，所以，对德阳市的大山非常好奇，感叹这些大山的鬼斧神工，竟然有些恋恋不舍了。唐玉珠一直不愿意麻烦县市政府，喜欢和袁自立直接到乡下去看那些景色，感受大自然的神奇，无奈袁自立是市委书记，所以，每次下去，总是不能呆很长时间，就要赶回德阳市，如今，唐玉珠总算是明白，袁自立每天还是很辛苦的。唐玉珠本来就认为自己是小女子，以前，因为身处娱乐圈，唐玉珠洁身自好，处处显示出女强人的形象，久而久之，众人竟然忘记了唐玉珠是女人，可遇到袁自立之后，唐玉珠的感情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本性完全显露出来了，在袁自立面前，唐玉珠温柔、可爱，丝毫看不出是上海滩娱乐界的大姐。 “自立，一直没有到玉都县去，今天，我想到玉都县去看看，这次你可要答应我，好好陪我几天时间，我想直接到乡下去看看。” “好的，就跟着你到玉都县去，不过，你可要乖啊，一定要记住，下去之后，可不要随意表态啊，你的心太软了，这个社会，不平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改变的。” “哼，我不同意你的观点，能够帮助一个是一个啊，大家都出力，不是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吗，大家都不管，不是问题越来越多吗。” “呵呵，玉珠还真是善良啊，你说的事情，我举两个例子吧，比如说有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孩，没有钱吃饭、上学，这个时候，你帮助他，让他有饭吃，有衣穿，有学上，从这个角度说，你做了一件好事，功德无量，可是，如果有很多这样的小孩，你没有能力帮助他们，你该怎么办，一般来说，有两个办法，一是社会和个人的力量相结合，或者是个人硬撑着，有不少这方面的报道，一些好心人，捡破烂，养活诸多的流浪儿，再就是社会公益机构，集合众人的力量，也采取这样的办法，照顾诸多的流浪儿，二是政府的力量，政府出面解决这些问题，比如说民政部门等等，第二个例子，就是如今最为头疼的昂贵的医疗费用问题，许多的家庭，因为出现了需要倾尽全力救治的病人，家庭转瞬就贫困的事情，我们常常看见家庭因为救治亲人，人财两空的事实，你说说，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自立，拿这样的问题来考我，哼，你就知道说笑话，我又不是政府官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说该怎么办。” “玉珠，这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的诸多问题之一啊，还有，农村里面的老人，年纪大了之后，应该怎么办，他们丧失了劳动能力，无法养活自己了，都说养儿防老，可是，现在的社会，这样的说法，没有法律的保障，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还有许多许多的社会问题，都是政府应该考虑的啊，所以，我说的意思就是，做任何的事情，都要依旧实际情况来进行考虑，能够出手的时候，当然应该出手，可是，能力达不到的时候，当然应该依靠政府的力量啊。” “自立，今天你怎么给我说这些事情啊。” “玉珠，现在德阳市正在高速发展，马上就要遇见这些问题了，以前，农民只要有饭吃，很多的农民，一辈子没有出过门，他们的要求很低，可社会发展了，他们这样的生活，难道不应该有所改善吗，去年我遇见一个小伙子，甚至不知道怎么开轿车门，农民还是很苦啊，还有我们的下岗职工，生活也很苦，社会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已经有很多人不满意了，我一直在忧心这些问题啊，我是共产党员，更是领导干部，如果没有应对这些事情的办法，就不是合格的领导啊，如果任由这样的矛盾存在，久而久之，会出大事情的啊，和你在一起，我就想到这些了，你一直生活在上海，很少看见山区贫困的农民，他们的生活，是你不能想象的，可德阳市的经济基础还很薄弱，无力马上解决他们的困难，唉，想多了。” “自立，我就喜欢你这样，如果你能够做更大的官，一定会为百姓做很多很多的好事的，我支持你。” “好了，不说了，准备出发吧。” 越野车在山路上行驶，一路颠簸，唐玉珠的精神很好，丝毫不在意，按照安排，袁自立单独陪着唐玉珠，老马开车，这次，袁自立没有带着薛飞，所以，唐玉珠特别高兴，她就是需要这样的机会，袁自立也抛开了一切的想法，好好陪着唐玉珠，难得这样清闲，袁自立非常珍惜这样的时光。 车子走走停停，沿途的景色令唐玉珠入迷，险峻的高山，挺拔的大树，都是唐玉珠喜欢看见的，还有，袁自立陪在唐玉珠身边，唐玉珠非常高兴，没有其他人打扰，没有政府官员的打扰，这样的生活是唐玉珠愿意的。 大家忘记了时间，很多时候，袁自立陪着唐玉珠，就是看看高山，然后就是沉默，两人在大自然中间感受着难得的温馨。 车子继续前行，远远的，袁自立看见前面的公路上有一些人正在等着，这里是山村公路，道路狭窄，车子是无法掉头的，袁自立有些不好的感觉，他想到了拦路告状的情形，他有些奇怪，自己出来的消息没有其他人知道，怎么会有人拦路告状，袁自立自己安慰自己，也许是多心了。 车子上前之后，老马首先发觉了不对，因为这些人慢慢开始集聚到了一起，已经挡在了车子前面，老马注意看了这些人，并不是农民，穿着很是整齐，年纪都是很大的，看样子好像是国家工作人员，应该是退休的人员，但这些人脸上缺少那种雍容大度的气质，充满的是激愤，而且缺少气度。 “袁书记，我估计这些人是退休教师。” “哦，我知道了，停车吧。” 袁自立很快知道了今天是遇见了玉都县上访的退休教师了，最近，全市的退休教师闹得沸沸扬扬的，主要是因为待遇的问题，上班的干部职工，待遇相对要高一些，而退休之后，福利低一些，特别是退休教师，因为教师的人数太多了，财政只能负责他们的工资，而福利待遇，就说不上了，现在，就算是在职教师和公务员，在福利待遇方面，也是有一些差距的，主要原因是教师人数太多了，到处都是这样。 事情慢慢闹得有些不好收拾，有些退休的党员教师，甚至出现不缴纳党费的问题，袁自立听见这些汇报之后，曾经很愤怒，袁自立认为，退休的教师，做了一辈子的教育工作，一辈子都是教书育人，应该是很有素质的，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不应该出现不缴纳党费的情况。福利待遇差别问题一直都是存在的，中央和省里不同，省里和市里不同，市里和县里不同，发达地方和不发达地方不同，中央也承认这种差距的存在，不是哪一个人或者哪一个地方能够解决的。 袁自立很快下车了，如今，他已经顾不上疑惑了，今天是需要直面这些上访的退休教师的，随着袁自立的下车，老马也迅速下车了，他跟在袁自立的身边，唐玉珠也想下车，被袁自立制止了。 “袁书记，我们见过你，知道你今天到玉都县，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哦，那你们辛苦了，这里距离县城还有几十里地，难得你们到这里来等我啊。” “袁书记，我们今天就是找你反映情况的，我们到县里和市里去了好多次了，反映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上访的教师大约有20多人，情绪很是激动，吵吵嚷嚷的，袁自立听不清楚他们具体说些什么，看来这些教师的怨气很大。 “我看这样吧，大家不要激动，选一个代表，说说是什么事情，这么多人一起说，我听不清楚。” 大家很快安静下来，出来了一个男教师。 “袁书记，我们反映的问题，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就是关于福利待遇的问题，县里的老干部退休了，单位发给福利，我们这些教师退休了，没有一分钱的福利，不要说我们这些退休教师，就是在学校上课的教师，除了在县城里面几所学校的老师，其余的都没有什么福利待遇，我们不服，都是国家工作人员，凭什么我们就享受不到福利待遇。” “你们还有其他问题需要反映吗？” “袁书记，我们反映的问题很多了，到市里都去了好多次了，可是没有人理睬我们，我们反映的问题也没有人解决，今天能够见到袁书记，我们需要一个准确的答复。” “不要激动，我现在问大家还有其他的问题反映没有。” 袁自立的话语说出口之后，众人都沉默了，或许是袁自立的气质震慑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大家没有说话，情绪也不是那么激动了。 “好，你们不说了我来说，首先我申明，今天在这里，我无法给大家准确的答复，这里不是研究和解决问题的地方，大家都在抱怨福利待遇不到位的问题，市委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福利待遇的差距，全国都存在，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强有力的财政支撑，德阳市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财政能力不足，无法完全保证所有人的福利待遇都到位，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市委市政府努力发展德阳市的经济，只有经济发展了，大家的福利待遇才能够最终得到解决，我说完了，还有其他疑问吗？” “我们不服，听说去年市里的干部职工都拿到了福利，就连退休的干部职工都兑现了福利，可是我们这些在县里退休的教师，什么都没有拿到，这不公平。” 一个身材有些消瘦的人开口说话了，因为他的这些话，原本有些安静的人群再次吵嚷起来，袁自立看了看这个人，感觉不是很好。 “好啊，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中央领导在北京，出行访问有专车，有专机，我是市委书记，是不是也要考虑专机的事情呢，凭什么我就没有呢，是不是我也不服啊，你们如果抱着这种完全公平的态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多话我不说，你们想想，可能吗，北京上海的条件好啊，我们都想去，可是能行吗，大城市的房价高达几万元一个平米，他们是不是也该抱怨，我们德阳市的房价才几千元一个平方啊，那好，大家都来闹，要求公平嘛，绝对的公平啊，你们是不是这个意见。” “袁书记，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刚才宋老师是说错了，我们只是和玉都县的退休干部职工比较，他们都拿到了福利待遇，可我们却没有拿到，我们不服。” “你们反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刚才我也回答了，希望你们能够听进去，我没有其他回答了，希望大家都回去，不要聚集在这里了。” 袁自立说完，转身上车，老马启动了车辆，没有人上前阻拦，眼睁睁看着小车离开。 “自立，你怎么这么回答他们啊。” “玉珠，两个原因，一是他们提出的问题我无法解决，教师队伍庞大，财政无力承担他们的福利待遇，这不是小事情，解决一个地方，其他的地方会跟着要求解决，全国目前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德阳市就是有钱，也不敢开这样的先例，至于学校愿意给教师或者是退休教师解决福利待遇，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二是他们这种反映问题的方式和心态不对，他们的问题，市委市政府以及县委县政府都专题回答了，并不是没有理睬，可从他们刚才提出来的意见看，居然想着和市里靠齐，这种想法太幼稚了，他们的工资就是按照技术职称发放的，老教师和年轻教师的区别很大，可他们却要求县里和市里的福利待遇要统一，这个意见不简单啊，不是完全出自他们自身的想法啊。”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七十七章 教育资源 “自立，如果是我上访，今天你可不要想着这么快就走掉，我一定会将你缠住的。” “呵呵，玉珠，为那些退休的老教师抱不平了，忘记我是怎么嘱托你的了，这些退休的老教师上访，其实是没有什么基础的，他们一辈子教书育人，值得尊敬，可是他们的政治敏锐性为零，你想想，我到玉都县来的消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们甚至没有通知县委县政府，也就是少数几个人知道，可他们却准确掌握了信息，不觉得奇怪吗，还有他们提出来的想法，关系自己的利益问题，谁都会有意见，现在的福利待遇问题，是比较敏感的问题，他们仅仅提出这些问题，我认为是很正常的，可他们偏偏提出了德阳市干部职工的福利待遇问题，这一直是我们要求保密的内容，到至今为止，也没有对外宣布过，只是在常委会上面研究过，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就这般神通广大，一定有人在为他们出主意，而这个出主意的人，显然不是为这些退休教师考虑的，所以说，我们遇到的每一件事情，分析之后，情况都不是很乐观啊。” “自立，不要说了，听着都渗人，怎么会这么复杂啊。” “好了，好了，不说了，免得影响我们玉珠的心情了。” “我想到学校去看看，可以吗？” “怎么想起到学校去看了。” “不知道，刚才看见这些上访的老教师，突然想着到学校去看看了，在上海的时候，就多次听说山村小学的条件不好，我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老马很快加快了速度，目标明确了，就不需要慢慢走了。唐玉珠靠在袁自立的肩上，袁自立闭目沉思，今天的事情的确不简单，袁自立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要说知道他到下面来的人不多，这些人是不会向退休教师透露消息的，也没有必要透露这个消息，那会是什么人干的，还有市直单位的福利待遇问题，实际上，袁自立正在考虑规范全市的福利待遇问题，因为以前德阳市从来没有正式考虑和研究过这些问题。今天这些退休教师的拦车告状，不是好现象，教师是有素质的人，袁自立不担心他们会动粗，可是，如果遇见其他上访的人员，在那样的环境下会发生什么事情，袁自立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朗朗的读书声传来，袁自立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这是一所村小，面积不大，袁自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学校马上要放学了，村小和市里县里的学校作息时间有些不相同，上午上学的时间和下午放学的时间都不相同，这主要是农村的孩子有些距离学校远。正是上课时间，村小的*场里很安静，袁自立陪着唐玉珠进入了学校，前些年的普九教育工程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虽然各县市都是负债累累，不过学校的基础设施建设还是得到了加强，一直到现在，财政每年还要拿出部分资金，偿还债务。 唐玉珠的气质太出众了，这样的大美女到偏远的山村小学，很快引起了学校里面学生的好奇，几个教师模样的人从一间屋里走出来，远远看着唐玉珠和袁自立，还有跟在身后的老马，没有人敢上前，正在上课的教师也注意看着唐玉珠，学生纷纷从窗户里面伸出头来，看着三人，袁自立禁不住苦笑，这个唐玉珠，可真是无事找事啊。 “自立，学校里的学生好少啊，我看每个教室里面的学生都不多啊。” “玉珠，村小就是这样，学生不会太多的，一个村的人口本来就不多，学生数也就不多了，这个学校还算好一点的，有些教学点，学生数就更少了。” “那岂不是浪费吗，为什么不想到合并学校啊。” “玉珠，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学校合并好说，撤销也好说，可这里的孩子怎么办，德阳市是山区，交通不是很方便，有的村与村之间，距离遥远，如果撤销了一些学校，孩子怎么办，以前就想过，小学生也实行住读，可是，这样的要求，只能在乡镇的中心小学做到，村小还做不到啊，有的教学点，还是复式班，几个年纪在一起上课，再有就是师资的问题，越是条件艰苦的学校，教师越是不愿意去，你总不能用行政强制的命令，要求教师在偏远地方做一辈子的贡献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县城和县城附近的学校，教师人满为患，条件差的地方没有人去，每年的教师调动，都是令人头疼的问题，也是存在腐败现象的一个重点区域，每年市委市政府都会要求教育部门优化教育资源，说来说去，就是不能够好好优化，伤脑筋啊。” “自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玉珠，我是市委书记，知道这些情况是我的工作，如果这些事情都不知道了，那我就是典型的官僚主义了，看来你对行政官员的了解还很有限啊，总以为领导干部就是知道吃吃喝喝，是吗。” “嘻嘻，以前有这样的看法，这次和你一起的时间长了，看法慢慢改变了，觉得你的工作好辛苦，每天都要考虑这么多的事情。” 袁自立和唐玉珠窃窃私语，周围看热闹的教师慢慢开始靠近了，一个中年男人鼓足了勇气，走上前，袁自立估计这人是学校的校长，周围的10来个教师，只有这一个教师是男的，其余都是女人。 “你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吧。” “是的，我是校长，您们到学校来视察，我们欢迎，请到屋里去坐坐吧。” “好吧，去看看，唐女士，去体验体验我们乡村教师的生活吧，这些教师，中午都是在学校里面吃饭的。” 唐玉珠点点头，迈步朝着教师刚才出来的屋子走去，此刻，下课的钟声响起来了。 “怎么，你们学校还没有配备电铃吗？” “没有钱啊，现在都不准乱收费，免去了学生的所有费用，依靠教育局拨经费，钱不够用，所以就没有使用电铃。” “哦，学生如果在学校里吃饭，是怎么收费的啊？” “收搭伙费，学生人数太少，学校里请了大师傅，大师傅就是附近的村民，工资待遇低，都有些不愿意干了。” 很多的学生跟在唐玉珠的身后，唐玉珠摘下眼镜，微笑着和这些穿着显得很土的孩子打招呼，唐玉珠的美丽惊动了跟在她身后的那些女教师，在山村里，可能一辈子都看不见这样漂亮美丽的女人，不少的女教师开始下意识整理衣服和头发。 饭菜的香味飘过来，袁自立想着去食堂看看，他准备要唐玉珠先到教师办公室去坐坐，谁知道唐玉珠也跟在他的身后，校长已经感觉到袁自立的气质非同一般，显得更加小心了，连忙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到食堂里面去了。 一大锅的土豆白菜煮着，大锅的旁边，是几个蒸格，里面肯定是学生带来的米饭，食堂旁边的小屋里，一个煤炭炉子上面，煮着一个小锅，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些酸菜，这里大概就是教师吃饭的地方了，大师傅是个中年妇女，看见袁自立和唐玉珠进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袁自立走上前去看了看，没有说话，接着走到了小屋子里，看了看教师的生活，锅里的油水明显不足。 “学校里面的生活一直是这样吗？” “是的，条件不好，让您见笑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一个学生跑进来报告了。 “外面来了好多小车，都到了学校的*场了。” 袁自立摇摇头，他知道，一定是雨都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来了，唐玉珠和自己到玉都县的消息，已经不能够保密了，索性也就不保密了。校长知道今天一定是来了贵客了，他本来想着到外面去迎接，看见袁自立没有动，他也不好动。 “袁书记，您和唐女士到玉都县视察工作，我们才刚刚得到消息，来晚了。” 率先进来的是玉都县委书记卞清和县长柳再廷，卞林大步上前，紧紧握住了袁自立的手。接着扭头向唐玉珠问好，柳再廷更显得有些激动，和袁自立唐玉珠打过招呼之后，紧紧握着老马的手，老马在宾馆住的时间不短，两人之间的关系不错。 袁自立和玉都县来的领导一一握手，此刻，校长才知道，眼前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人居然是德阳市委书记袁自立，旁边的女士就是德阳市名气很大的唐玉珠女士，校长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不要紧张，唐女士和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在乡村小学教书育人，辛苦了，条件不好，我相信，今后条件一定会好起来的。” *场上已经有很多人了，好几台轿车停在这里，附近的村民都过来了，认为学校里面一定来了大人物，当唐玉珠走出来的时候，周围响起了惊呼声，不少的村民以为是仙女下凡了。袁自立有些郁闷，本来是想着陪陪唐玉珠轻松轻松的，现在，不要想着轻松了，如果不出预料，县委一定安排好了生活。 “唐女士，袁书记，生活已经安排了，就在附近的镇上，很快就到了。” “恭敬不如从命了，也是吃饭时间了，本来准备在学校里面打秋风的，不过，教师的生活很苦，我就不好意思揩油了。” 袁自立离开之前，特意和学校所有的教师握手，校长有些激动，脸上泛着红光，乡村小学的教师，一辈子难以见到大领导，平时连县委书记、县长都见不到，今天见到了市委书记，县委书记、县长也都来了，还都和自己握手了。 袁自立招呼卞清和柳再廷坐上了自己的车，唐玉珠坐在前面，三人坐在后面，显得有些拥挤，不过袁自立开口了，卞清和柳再廷不会说什么，两人尽量往旁边挤，免得挤到了袁自立。 “卞书记、柳县长，唐女士专门来看了玉都县学校的情况，提出了一些问题，值得我们深思啊，目前，玉都县的财政状况还算是不错的，富源煤矿已经走上正轨，财政收入不算少，关于教育资源配备的问题，你们县委县政府要多多考虑，这个问题很复杂，既要考虑到师资，又要考虑到学生的实际情况，我知道有难度，不过还是要考虑的，我想，玉都县就首先在教育改革上面做试点吧，主要是整合教育资源，财政适当投入一些资金，多余出来的学校资产，可以交给教育部门处理，处理后获得的收入，再次投入到改革中，缓解资金困难的情况，现在刚刚开学，有时间*作，可以要教育部门结合实际情况，首先上报方案，县里研究，如果能够取得好的成绩，就在全市推广。” 卞清和柳再廷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不过，这个任务可不轻，两人都是有些皱眉头，却不敢让袁自立看见，如今的改革，没有哪个县愿意带头的，经历了太多次的改革，大家都学聪明了，反正不在前面，不再最后，就没有什么事情，麻烦少，最前面进行改革的，会遭遇许多的实际困难，最后面改革的，会遭遇批评，不前不后是最好的。 “呵呵，不表态啊，是不是想着走在中间啊，安稳嘛。” “不是，不是，袁书记，我们正在考虑如何完成您布置的这个任务，回去以后，我们就安排教育局马上调研。”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七十八章 留守儿童 吃饭安排在镇里最好的餐馆，火锅是当地最有名的腊猪蹄，香气浓郁，袁自立比较喜欢，特别是新鲜腊肉，现在春节刚过不久，卞林等人又专门安排了，所以，就是唐玉珠，也被浓郁的香味吸引了。 “呵呵，卞书记、柳县长，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这腊蹄子，现在吃，可是味道最好的时候了，请唐女士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菜，也是不错的啊。” 唐玉珠本来是不打爱吃肉的，听袁自立和卞清介绍了腊肉，便夹了一块腊肉，仔细品尝，味道果然不错，和新鲜肉比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吃饭的时候，唐玉珠再次提出了要求，想到农户家里去看看，特别是那些父母都出去打工的家里去看看，如今，留守儿童的问题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高度重视，唐玉珠曾经在电视里看见了一些反映留守儿童问题的电视，今天她想亲眼看看。卞林和柳再廷满口应承，他们知道唐玉珠的身份，非同一般，无论什么要求，他们都是会满足的。 袁自立要求卞清和柳再廷陪着就可以了，镇里的干部熟悉路径，吃饭以后，找几户去看看情况，不要惊动太多人，也不要专门准备。袁自立知道，县里和乡镇不准备是假的，唐玉珠是不熟悉下面的情况，每一次的检查，下面都要做好久的准备，这次他们到玉都县，来得突然，卞清和柳再廷吃饭的时候，欲言又止，其实就是想知道他们下一步的安排，唐玉珠不知道其中的蹊跷，很爽快说出来，其实是帮了县里的忙，说不定这个时候，下面已经开始是准备了，比如说线路问题，对象问题，总之，不能是太远，不能是条件太苦的，小孩看上去要是比较体面的。 吃饭之后，唐玉珠到楼上去休息一会，老板专门换了崭新的被褥。 “袁书记，我们准备了一些礼物，都是一些书籍、学习用具，还有现金，您看，看望留守儿童，这些东西足够了吧。” “可以了，谢谢你们的细心啊。” 大约3点多钟，唐玉珠容光焕发下来了，袁自立一直在听取卞清和柳再廷的工作汇报，玉都县遭遇的波折最为严重，袁自立一直非常关注这里的情况，这次到玉都县，正好听听情况，包括目前有什么困难和问题，有那些成绩，春节刚过不久，很多工作都是刚刚起步，袁自立最为关心的是富源煤矿的事情，经过了上次大规模的整顿，玉都县政府投入了极大的精力整治富源煤矿，柳再廷甚至在煤矿呆了接近一个月时间，如今，富源煤矿重新焕发生机，已经成为了玉都县的财政支柱之一。 看见唐玉珠脸上的神色，袁自立有些头疼，他知道，一定是自己没有上去问候，唐玉珠有些不高兴，唐玉珠是深谙养颜之道的，每天都很注意休息，女人太*劳了，容颜易老，在德阳市的这些日子，唐玉珠早就习惯了袁自立的问候，好多时候，都是袁自立抱着她进入浴室，唐玉珠才彻底清醒的。 卞清和柳再廷的车在前面，带上镇里的领导，出发了。上车之后，唐玉珠狠狠揪了一下袁自立的手臂，隔着衣服，不是很疼。 “玉珠，我知道错了，今天人多，我不好上去看你啊。” “哼，到时间了，上来喊喊我总是可以的吧。” “好，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车子走了大约20分钟，停下了，袁自立看见这里的环境，一座大山，山脚下有几户人家，房子都不是太差，估计是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寄钱回来，装修了房屋。镇里的干部走在最前面，房屋前面还有两人在等候，估计是村里的干部。袁自立和两人握手，知道两人正是这个村的书记主任。袁自立边走边了解情况，唐玉珠可以下来看看，袁自立可不仅仅是看看，还要了解具体情况，听着村干部的介绍，袁自立眉头渐渐皱起来了，原来，居住在这里的四户人家，竟然都是留守儿童，父母都出去打工了，小孩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老人年纪大了，有些照顾不过来，小孩都很懂事，就是平时有些沉默。村干部介绍，因为村子里比较穷，所以出去打工的人很多，全村870多户，3100多人，出去打工的有800多人，几乎每家都有人出去打工，留守儿童的数目不少。 刚刚走进袁自立，袁自立看见了令人震撼的一幕，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孩，正拿着盆子，在井口边打水淘米，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白菜，大概是准备洗的。男孩和女孩大概没有想到这么多人进入了院子，一时间有些彷徨。这个男孩，看起来年龄应该比冰倩还要小，可是，却开始承担家庭的重任了。跟随而来的村干部大概是习惯了这一幕，笑着说来客人了，两个小孩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进了屋子，不一会，两个头发都白了的老人出来了。 唐玉珠还没有从这一幕中反映过来，袁自立早已经快步上前，问候两位老人，接着，唐玉珠将准备好的书包、书籍、学习用具和现金交给了两个老人，袁自立发现唐玉珠受到的震撼很大。 接连看了几户人家之后，袁自立终于开口了。 “情况比我想像的要严重啊，留守儿童已经是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了，这些孩子的父母在外面打工，子女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留在家里，境况不是很好啊，老人年纪都大了，哪里能够照顾过来，最关键的是这些小孩缺乏正常的父爱母爱，有什么问题都爱憋在心里，时间长了，一定会出现问题的，需要政府投入大量的精力来关注这件事情，儿童是未来啊，不容忽视，我看这样，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就在本村最为困难的留守儿童家里去看看，我们看看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了。” 村书记和村主任看了看众人，显得有些为难，卞清和柳再廷赶紧点头，于是众人上车，小车再次出发。唐玉珠上车之后还在沉思，袁自立没有打扰她，这样的时候，让唐玉珠好好想想，也是好事情。 不长时间，小车在山上停下来，这里只有一栋房子，土墙屋，看上去条件就不是很好，堂屋里没有人，进入厨房之后，屋里墙壁上黑乎乎的，锅里烧着开水，还有些烟雾缭绕，袁自立一时间有些不适应，随着唐玉珠的一声惊呼，袁自立发觉两个小孩在火炕前，正在往灶洞里面塞枯枝子。现在的农村，这样做饭的人家已经不多了，只有弄猪食的时候，才会有人烧灶的。两个孩子抬起头，袁自立才看清楚，是两个小女孩，一大一小。 “这户人家是村里条件不好的，两个小女孩的奶奶去世了，只有爷爷带着，他们的父母在南方打工，总是想着生儿子，结果在南方省倒是生了儿子，却丢下两个女儿在家里，老人年纪大了，失去了老伴，心情不好，更加无力照顾两个孩子，如今，是两个孩子照顾老人，唉，怪可怜的，村里一些好心人经常给两个女孩送饭送菜，她们都还在上小学，几年就开始生活自理了。” 两个小女孩的脸上黑黑的，显然是烟雾给熏的，此刻，唐玉珠眼里噙着泪花，顾不上许多，走到两个小女孩面前，拉起她们的小手，此时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了，可两个小女孩的手上，依旧有冻疮，小手摸起来也挺粗糙的。唐玉珠小心替两个女孩子擦去脸上的污垢，袁自立发现，两个女孩其实长得挺清秀的。 “这两个孩子，村里是怎么照顾的。” “村里也没有什么条件，只能是尽力，每年过年的时候，适当照顾，这次评低保，两个小孩和老人都不符合规定，村里的留守儿童不少。” 袁自立知道村干部说的是实情，留守儿童的问题，很多地方都存在，但袁自立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这次，唐玉珠单独拿出1000元钱，本来唐玉珠还想着多拿些，被袁自立制止了，不是个别问题啊。袁自立将钱交给了村干部，嘱托村干部，一定要格外关注这样的留守儿童。正当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过来了，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还没有进屋，就大声呼喊两个小女孩。袁自立早就看了小女孩家里的米缸和碗柜，米不多，菜更是没有看见什么。可以想象，两个小女孩要照顾身体不好的爷爷，要弄饭做菜，还要学习，承受的苦难可想而知，这样的年纪，本来是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袁自立主动和中年妇女打招呼，表示感谢，中年妇女很朴实，张着嘴笑呵呵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才结结巴巴说出两个女孩子造孽，有时间就帮着照顾照顾。 回来的时候，唐玉珠靠在袁自立的身上，袁自立感觉唐玉珠身体软绵绵的。 “玉珠，怎么了，看见这些情况，心里不好受，是吗？” “嗯，以前在电视里看见留守儿童，大都是说他们的精神生活怎么样怎么样，今天才发觉，留守儿童需要承受的太多了，这对他们不公平。” “是啊，玉珠，这个社会，不公平的地方太多了，不过，在老人和妇女儿童身上表现出来，就不是小事情了，留守儿童是一个牵涉全国大部分地区的问题，你放心，回去以后我们就专题研究留守儿童的问题，家庭、政府、社会要共同努力，解决留守儿童的困境，我看过一些电视上的介绍，这次要不是你坚持来看看，我也没有想到，问题有这样严重，这是我的失职啊。” “自立，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可以做好的，看见你的神情我就知道了，你的事情太多了，一定要自己保重身体啊，自立，这些天都陪着我，我想要个小孩。” 袁自立有些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唐玉珠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袁自立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自立，我一定要小孩，要我们的小孩，我要做母亲，我是女人，你可以不经常陪在我身边，可是，我要有小孩，我要照顾他，疼爱他，我要让他过上好生活。” “玉珠，你可要好好考虑，这不是随便说说的事情，这可是大事情，你还没有成家，有小孩了，社会舆论怎么看啊，你以后的日子会很艰辛的，我不愿意看见你过苦日子。” “亲爱的，有你这句话，我一点都不苦，我心甘情愿的，我就是想要孩子。” 袁自立没有在玉都县耽误，吩咐老马直接回德阳市，在玉都县县境，袁自立专门叮嘱了教育改革的问题，叮嘱两人多多关注留守儿童的问题。老马直接回到了宾馆，袁自立和唐玉珠进入房间的时候，唐玉珠关上房门，紧紧抱着袁自立，好像一松手，袁自立就会离开似得，这天晚上，唐玉珠几次的索求，袁自立都满足了，他知道，唐玉珠现在的念头，就是想怀上小孩，这样的要求，袁自立不知道是好是坏。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袁自立都没有出门，上班的时候在办公室，中途主持召开了一次常委会，通报了留守儿童的问题和教育资源分配的问题，提出了进行教育改革试点的要求，指定玉都县为教育改革的试点，同时，要求市教育局就留守儿童的问题，拿出切实可行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一步步解决这个难题。 “剑飞哥，我发现袁自立和唐玉珠的关系很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华华，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我感觉他们的关系很好，那个唐玉珠太漂亮了，这样的女人谁不会动心啊，兼飞哥，我们可以从他们两人的关系上做文章啊。” “华华不要轻举妄动，这样的事情需要证据，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的事情，总有暴露的时候，你盯紧些，寻找机会，取得证据。” 第三百七十九章 预警 “袁书记，李贵羽他们的案子开庭了，我听说，他们的刑期可能不低啊。” “老马，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注意关注事情的发展，省法院怎么判决，我们无法干涉，只是不要引发其他的波澜啊，对了，上次我们到玉都县去，消息是怎么泄露的，你知道一些头绪了吗？” “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不过，知道消息的几个领导是不会泄露的，他们不会和那些退休的教师有什么联系，还有，福利待遇的问题不好查，市直单位的人都知道，也许是哪个人不小心说出去了，也不一定啊。” “这么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袁书记，我发觉了一个问题，可是还没有得到证实，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老马，你认为应该说就说，不应该说就不说。” “袁书记，我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这是我感觉到的，因为这段时间身后总是有经常看见的面孔出现。” “老马，会不会是你的感觉出现什么问题了，德阳市有谁会这样来关注我啊。” “袁书记，不会的，我是在特种部队训练过的，对于这方面的情况，一般都是很敏感的，上次到玉都县去，出现了拦路上访的事情，我就在注意分析了，如果没有人泄露消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随时关注你的一举一动，掌握了这方面的情况。” “呵呵，有意思啊，居然想到了这样的办法，这些人还是挺厉害的啊，无所不用其极啊，依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应对。” “很简单，不理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具体的事情，交给我来办理就可以了。” “那好，老马，就交给你处理，我都可以猜到，是什么人在监视我的一言一行，这些人，难道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吗。还有，老马，一定要注意手法和手段，一定要取得证据，这些人想的也太天真了。” “袁书记，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袁自立不担心自己，但是，他非常担心唐玉珠的处境，如今这个年代，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那些人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对唐玉珠不利，还有在省城的家人，也可能成为这些人的对付目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的袁自立是很被动的，他身份不同了，如果对方一心想着鱼死网破，他是不可能和对方来硬的，只能是找到证据之后，再来对付。 “玉珠，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嗯，你脸色不对，有什么事情吗？” “玉珠，有些事情，可能比较复杂，我提前告诉你，你要有思想准备，千万不要上当受骗，我不愿意你受到伤害，所以可能会将事情说的严重些。” “什么事情，你快说啊。” “是这样，老马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怀疑可能有人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想，这些人可能是想着对我不利，不过目前没有证据，我只是提醒你，在德阳市期间，注意身边的人，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自立，真有这样的事情，你得罪谁了？” 当袁自立将来到德阳市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说出来之后，唐玉珠目瞪口呆，想不到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的袁自立，居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自立，不要为我担心，在上海，这些事情不算什么，我见过，我觉得，你还是要想办法对付这些人，既然有明确的怀疑目标，就不要等着他们出手，做好预警是非常重要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既然他们已经出手了，就不应该客气。” 袁自立看着唐玉珠，有些惊诧，此刻，他才看出来，唐玉珠是很有能力的，不过是在他面前显现出小女人的面孔，也是，在大上海拼搏那么多年，岂能没有一些能力。 “呵呵，玉珠，还是我小看你了，其实你想的比我还要周到，我不想将事情弄大，可是你说的很有道理，既然人家都攻上门来了，不还手就是软弱的表现，是纵容对方，好，我听你的，想办法对付他们。” “自立，在你面前，玉珠永远是小女人哦。” “知道了，玉珠，什么时候会上海，到德阳市有一个多月时间了，你该回去了，这次到德阳市来，一定耽误了你不少的事情。” “我不，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呵呵，玉珠，我知道，不过，你还是不要放弃了事业，我可听说，你这个上海滩娱乐界的大姐，最近有些名不副实了，这不是我愿意看见的。” “自立，你知道吗，在你身边，我感觉到安全，在上海，我感觉到孤单、困惑，每天都是面对那些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面孔，到处都是想出名的男男女女，好没有意思啊。” “玉珠，人都是这样，有的人活在世上，是为了追求名利，有的人是为了追求金钱，有的人是为了追求感情，还有一些人看破红尘，追求内心的宁静，我们每天也要面对这些想法啊，因为我们都是凡人啊。” “好了，我知道了，自立，你是不是想撵我走啊。” “孩子话，我怎么会想着撵你走呢，我恨不得你天天陪在我身边，可是不行啊，这段时间，你也看见了，我们的工作是什么样子的，表面看起来是风光的，其实，想要做好一件事情是困难重重，根本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领导一抬手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我不能照顾你，一直很愧疚，再说了，现在面临着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出现的危险，我就更想着你早日回到上海，等到我解决了这里的麻烦，那时候你再到德阳市来，就安心很多了。” “自立，我听你的，过两天就回上海去，积压的事情是很多了，需要回去处理了，你不说，我还没有在意，你说了，我倒是想起来了。” 袁自立离开宾馆的时候，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一直在走廊里面晃悠，袁自立没有见过这个人，老马的那番话，他一直记在心里，此刻，袁自立注意看着这个男人，男人很快察觉到袁自立看着他，匆匆往楼下走去，老马已经看见了一切，准备快步上前去找到这个男人，袁自立拉住了老马。 “老马，不要跟着过去，担心人家调虎离山，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离开宾馆了，随时注意唐玉珠的房间，保证唐玉珠的绝对安全，最多两天时间，唐玉珠就回到上海去了，等到唐玉珠回到上海，我们再腾出手来，对付这些杂碎。” “袁书记，那你怎么办？” “呵呵，不要担心，这些人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付我，从他们跟踪的情况来看，这些人是想抓住我的把柄，通过和平的手段来打垮我，放心，只有他们实在抓不到把柄的时候，才回想到鱼死网破的。唐玉珠是女孩子，相对要软弱一些，所以说，你一定要保护好唐玉珠。我已经要老周另外安排了一个司机，临时给我开两天车，你的主要任务，是守在宾馆，唐玉珠出去要紧紧跟随，拜托了。” 回到办公室，袁自立立刻给周义海打电话，事到如今，他不会想着妥协了，不出预料，这件事情一定和李剑飞和蔡华华有关系，李剑飞长时间管理德阳市的治安，和社会上三教九流有着不少的联系，想在社会上找些人来办事，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周义海急匆匆赶到袁自立的办公室，听着袁自立说完这些情况，他感觉到震惊，李剑飞和蔡华华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袁书记，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李剑飞和蔡华华年纪都不大，要说办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人还是没有那个胆量的，或者说，他们想不到这样做，如果说他们拿着刀子要来拼命，我还能够相信，那个李剑飞我接触过，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真正的大事，他是办不好的，蔡华华就更不用说了，纯粹是草包，您可一定要多个心眼。” “老周，你明确说，这件事情，你怀疑到谁了，看你的说法，你也是早就想过的。” “袁书记，我以前就提醒过您，可您觉得李剑飞和蔡华华没有什么过错，不好随意处理，那个时候我就特别注意观察他们，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我有些放心了，觉得他们成不了大事，只要安排干警注意他们平时的行动就可以了，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我有些疏忽了，我觉得他们的背后有人。” “老周，你是不是怀疑李伟国。” “袁书记，我是有些怀疑。” “老周，我看不会是李伟国，李伟国现在是组织部长，不会没有起码的判断力，李伟国还是有前途的，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再说了，凭着李剑飞和蔡华华现在的能力，岂能要挟李伟国为他们办事情，朱国祥已经离开了西山省，李伟国失去了靠山，这个时候正是李伟国需要表现和重新找靠山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李伟国想靠近的意图了，所以说，这个时候，李伟国是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的。” “袁书记，不是李伟国，我就猜不到是谁了，但我认为，李剑飞和蔡华华后面一定有人。” “不管他们背后有谁，目前的任务是严密监视和控制李剑飞和蔡华华，具体怎么做你去安排，如果发现他们有什么反常，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情况，李贵羽和蔡佛都在监狱里面蹲着了，我不想他们的后人步他们的后尘。” “袁书记，您还是心太软了。” “不要说了，还是那句话，机会给他们，看他们自己选择，如果一定要鱼死网破，那也怪不得我们无情了。” 袁自立正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田斌和周大海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老马打来的电话，袁自立有些吃惊，难道这么快就有什么事情了吗。 “袁书记，有些不对劲，我发现有两个东北人进入宾馆住下了，他们好像和先前那个男人有接触，我怀疑，他们是准备对付唐玉珠女士的。” “老马，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这件事情我是感觉的，如果真是这样，就有些麻烦了，东北人的性格我知道，都是看钱办事的，那就说明唐玉珠女士就是离开德阳市，也不一定安全，他们会跟着到上海去，不达到目的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老马，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 “处理这两个东北人倒是难度不大，我会给上海的几个兄弟打电话的，可是，麻烦的是对方如果有钱，一直盯着唐玉珠女士，就不好办了，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从源头上消除危险。” “我知道了，先按照你说的办，给上海打电话，如果唐玉珠离开德阳市，这两个东北人也离开德阳市，那么，叫你的兄弟对付他们，离开了德阳市，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就不负责任了，记住，一定要确保唐玉珠的绝对安全，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袁书记，你就放心吧，唐女士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会做好一切安排的，不仅仅是德阳市，上海市我也会做好安排的，不过，袁书记，你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我还是担心他们对你不利的。” “老马，不用担心我，好好保护唐玉珠。”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八十章 计谋的作用（1） 省城一处饭店，包间里面，坐着两个男人，正在慢慢饮酒，如果袁自立看见了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老刘，好久没有这样吃饭了，自从我离开淮扬市之后，在我的印象里，我们还没有单独在一起这样吃饭啊。” “是啊，老王，一晃这么多年了，我也退休了，好不容易才能够再次相聚，在这里安安静静吃饭啊。” “老刘，一直还是正处级啊。” “是啊，一辈子就这样了，唉，也满足了，看看周围那么多干部，退休的时候，还是普通人员，也是怡然自得，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倒是你，这次怎么又调整到政协了，在检察院干的好好的，不是又和袁自立闹对立了吧。” “老刘，算你说对了，想当初，我们在宣施县的时候，齐心协力，袁自立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啊，在宣施县干的好好的，谁知道出了一个赵四海，害的我们好惨，后来到了淮扬市，慢慢也起步了，谁知道又遇见了袁自立，真是阴魂不散啊，你说说，我整顿公车私驾问题，有什么错误，犯得着这样对付我吗，不过是因为泄私愤，袁自立就想着这样对付我，我当然不服了，哼，调到省城工作了，也算是我倒霉，碰见了李贵羽等人的案子，牵涉到德阳市，和袁自立再次对上了，我就真的不明白了，难道袁自立和我之间就真是一辈子相克啊，一定要闹到不死不休啊。” “老王，我是真心劝你几句，袁自立现在是市委书记，你在政协工作，和袁自立斗，会有什么好结果啊，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还是算了吧，人生苦短，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啊，现在我退休了，回过头来看，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了，我才会说这样的话啊。” “老哥，做不到的，我和袁自立之间的事情，已经扯不清楚了，相互之间斗的次数太多了，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和解的，老哥，我现在很困难，如果有时间和机会，还是要帮帮我啊。” “老刘，我已经退休了，现在想的就是到全国各地去看看，转转，欣赏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你要是有机会，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啊，在政协工作了，还是有些时间的啊。” “老哥现在可真是幸福啊，想当初，我们联手的时候，在宣施县做了好多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是颇为自豪的，起码我们是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情的，那次的抗洪抢险，我们还受到了省委的表彰啊。” “呵呵，都过去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了，现在，我想的就是怎么安度晚年了，老王，我劝你也想开些，不要总是计较这些事情，活的很累的。” “看老哥你说的，客走茶凉，世态炎凉啊，也就是你老哥愿意听我唠叨了，我也就是说说，老哥说得对啊，袁自立是市委书记，我现在是老百姓，和袁自立斗，岂不是拿鸡蛋撞石头啊，看见你了，我忍不住，就想着说出来，心里舒坦啊。” 刘维正离开饭店的时候，王海涛送到了饭店门口，刘维正脸上带着微笑，连声要王海涛止步，王海涛的心思，他岂能不明白，今天不过是想拉着自己入伙，再次来对付袁自立，刘维正早就想开了，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当初和王海涛一起对付袁自立，现在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这恐怕就是报应了，辛辛苦苦算计，最终也只是正处级，现在已经退休了，这样的事情免谈，刘维正很是担心王海涛，如果王海涛一意孤行，最终的结果难以预料，真是彻底激怒了袁自立，恐怕就难以有安详的晚年了。 看着刘维正离开，王海涛的脸上恢复了冷峻的神情，刘维正已经是彻底陷入平庸，不值得共事了，王海涛真想着可惜，手机响了，看见了来电显示，王海涛迅速回到包间里面，关好门，才接听手机。 “老板，按照您的安排，我已经做好了一切，下一步，您说该干什么？” “盯着唐玉珠，如果唐玉珠回到上海，叫那两人跟着到上海去，找机会下手，要做的干净利落，记住，不要出人命，出人命事情就闹大了。” “老板，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在德阳市没有机会动手，现在他们的保护措施很严密，不敢轻举妄动啊。”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记住，你就是老板，不要和下面的人见面，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身份，这样，万一出事了，没有人会找到你的，还有，我一直提醒你，这次的事情，千万不要用什么熟悉的手下，你万万记住。” “老板，我都是按照您的安排做的，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出面，没有人知道我的，钱都是打到银行卡上面的，具体*作的人都不认识我，我只和其中一个人见过一次面，还进行了乔装打扮，他们认不出我来的。” “很好，这件事情做好了，你回到省城，直接来找我。” “老板，对了，李剑飞和蔡华华没有什么动静，要不要提醒他们动一动啊。” “不必，千万不要惊动他们，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王海涛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他感觉这次的筹划，一切皆在掌握中，整个计划显得天衣无缝，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袁自立对付李剑飞和蔡华华，他要赌，赌袁自立犯错误，至于对付唐玉珠，不过是蔡华华的一个电话，蔡华华说袁自立和唐玉珠的关系非同一般，王海涛便察觉到了机会，找到了社会上的人对付唐玉珠，这次，王海涛相信，袁自立一定会怀疑李剑飞和蔡华华，只要袁自立出手，王海涛的机会就来了，即或是袁自立采取文明的方式，王海涛也可以想办法暴露袁自立的一切行动，让人们看看袁自立是如何冷酷无情，对付了李贵羽和蔡佛等人，还要置李剑飞和蔡华华于死地，当然，如果袁自立忍不住动粗了，王海涛更加高兴，他要的就是这个目的。 “剑飞哥，这两天我怎么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啊。” “华华，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该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吧，可要说实话啊。” “剑飞哥，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就是给王叔叔打了电话，上次老教师上访的事情，袁自立没有追究啊，再说了，那也是巧合，我不过是知道了袁自立到玉都县去，所以给退休的那帮老家伙打电话的，谁知道他们的运气这么好，居然就见到了袁自立啊。” “这件事情，你给王叔叔说过吗？” “没有说啊，我就是说了袁自立和唐玉珠的关系非同一般，也是按照你的吩咐说的啊，我到过宾馆几次，路上也跟踪了几次，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我觉得，唐玉珠长得这么漂亮，到德阳市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离开，一定是和袁自立之间有私情。” “好了，不要追究这些问题，给王叔叔说了这件事情，就可以了，现在我们要好好想想，为什么会有盯着我们。” “剑飞哥，怕个鸟，要是袁自立惹恼了我，我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命换一命。” “胡闹，袁自立是市委书记，你以为他是寻常百姓啊，只怕你的刀子还没有掏出来，自己就完蛋了，干什么事情要动动脑子。” “剑飞哥，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什么事情都不要做，我就不相信了，袁自立敢无缘无故对付我们，只要我们不动，袁自立也没有办法的。” 李剑飞看着气呼呼的蔡华华，有些恼火，这个蔡华华，做什么事情都不经过大脑，还好自己没有将真实的想法告诉他，王海涛想利用他们两人来对付袁自立，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利用都是相互的，李剑飞不会这么蠢，听凭王海涛摆布，很多时候，李剑飞也在考虑，如何利用王海涛，不过李剑飞不会想到，和王海涛比起来，他还是嫩了一些。 “袁书记，我们发现李剑飞和蔡华华一起，不知道商议什么事情。” “最近两天，看见李剑飞或者是蔡华华和两个东北人联系了吗？” “没有看见，两个东北人一直住在宾馆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我考虑，是不是对李剑飞和蔡华华的手机实行监控，我们不知道他们联系了哪些人，显得有些被动啊。” “老周，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好，不需要给我汇报，你记住，唐玉珠女士是我们德阳市的大恩人，那些心怀叵测之徒，就是想利用这样的机会，如果唐玉珠受到了伤害，我们德阳市的形象将遭受巨大打击，损失一定会异常惨重的，所以，一定要绝对保证唐玉珠的安全。” “袁书记，您放心，我安排了干警，24小时保护唐玉珠女士，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的，这些干警，都是身手矫健的小伙子，做起事情来，毫不含糊的。”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袁自立内心有些苦，唐玉珠的安全是没有问题了，可是，他和唐玉珠见面就不方便了，更不要想着在宾馆里面过夜了，这可不是小事情，他和唐玉珠之间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虽然现在对男女问题看得只是那样，可是，袁自立的老婆可不是一般人，要是知道这些事情了，袁自立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唐玉珠更是恼火，她痛恨那些想着对付袁自立的人，两天没有和袁自立温存了，唐玉珠感觉到了深深的失落，明天就要离开德阳市了，这两天，余红一直陪着她，两人本来就熟悉，现在更是无话不谈，余红的遭遇也是非常坎坷的，至今是单身，离婚好些年了，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另一半，余红有一个女儿，跟着丈夫到南方省去了，余红打电话透露出来的那种母爱，甚至感动了唐玉珠，都是女人，唐玉珠感觉余红的性格不适合从政，没有刚强之气，内心非常柔弱，其实是典型的贤妻良母，余红走上从政的道路是错误的，也就必然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余红是需要要靠男人的，这样一个弱女子，在男人为主的政界博弈，可以想象是什么样的结果，余红长得漂亮，成熟，很是吸引男人的，如果不是袁自立担任市委书记，唐玉珠相信，余红一定是哪个*高涨的领导怀里的玩物。 唐玉珠和余红说了很多悄悄话，交谈过程中，唐玉珠对袁自立更加爱慕了，从余红的嘴里，唐玉珠知道了，袁自立温柔大方，脾气好，一般的小事情不会计较，大的原则把握很好，在袁自立的手下做事情很舒服，袁自立不贪功，舍得放权，而且不好女色，不是那种看见漂亮女人就想上床的人，袁自立单独在德阳市工作，从来没有听说或者是看见袁自立和哪个女人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余红甚至以为，寂寞的袁自立也许会和自己发生些什么，可是，只到现在，袁自立依旧很尊敬她，而且还在暗地里张罗着为她找一个好的对象，余红这一年多来，工作顺利，心情愉快，整个人看上去漂亮了很多，因为袁自立的尊敬，班子里面的同事也很尊敬她，县市的领导更是不用说了，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敷衍的态度，余红说话的时候不小心透露了心里的秘密，这个时候，余红还真想做袁自立的情人。 唐玉珠不甘心，离开德阳市之前，她一定要找到和袁自立单独相处的时间，哪怕只是一小会也好，她想袁自立抱抱她，她想感受袁自立温暖的胸膛，不过目前看机会很是渺茫，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唐玉珠越来越了解袁自立，内心的想法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她发现自己有些离不开袁自立了，想着时时刻刻在袁自立的身边，享受袁自立的温存，照顾袁自立的生活。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八十一章 计谋的作用（2） 袁自立清楚唐玉珠的想法，明天一早，唐玉珠就要离开德阳市了，两人下一次相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时候，唐玉珠一定想着和他在一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是亲密无间，唐玉珠特别会撒娇，时不时在袁自立面前装嗲，所以，袁自立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唐玉珠，而且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还是老马清楚两人的想法，所有的安全保卫工作，都是老马实际负责的，在宾馆保卫唐玉珠安全的干警，也是听从老马指挥的，老马的身手，不少的特警队员都是清楚的，他们时常想着跟老马学两招，周义海曾经求过袁自立，所以，袁自立安排老马，在特警队员训练的时候，老马偶尔去指点指点，所有的特警队员都非常尊敬老马，包括特警队的队长，从特种部队里面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拳脚上的功夫是真的，没有花架子。 老马安排所有的干警都在外围负责警戒工作，留下四个特警队员时刻关注两个东北人住宿的房间，至于余红，也好想办法，借口剧组有事情，将余红请过去了，这也拜托副导演余铁生开口，剧组拍摄进展很顺利，应该庆贺庆贺，负责协调的余红自然是主角了。 机会出来了，袁自立告诉鲜仲明，要鲜仲明到剧组去，参加剧组的庆贺，自己到宾馆去，看看唐玉珠女士，唐玉珠明天就要回德阳市了，鲜仲明表示赞同，拜托袁自立带上他的问候，说明天一早送唐玉珠女士到机场去。 袁自立刚刚进入房间，便张开了双臂，果然，唐玉珠如同小燕子，飞进了袁自立的怀抱，袁自立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抱着唐玉珠，他才发现，原来唐玉珠穿着睡衣，里面是真空的，饱满的*挤压着袁自立的胸脯。 “自立，我要，今天你要好好爱我。” 到了这个时候，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两人很快纠缠到了一起。 “自立，我不想离开你了，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现实的，可我就是忍不住要这么想。” “玉珠，是我对不起你啊，连这样起码的要求都不能够答应你。” “自立，不要说了，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回去以后，你要是有时间，记得回家，我时时刻刻都等着你。” “我一定会的，只要有时间，我就到上海去。” 看着泪流满面的唐玉珠，袁自立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袁自立能够到上海的时间是非常有限的，工作太忙了，就是省城，袁自立都难以抽出时间回去，更不要说上海了，要想德阳市得到长足的发展，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样的关键时刻，袁自立的时间少得可怜。但是，袁自立必须要安慰唐玉珠，唐玉珠将整个身心都献给他了。 时间晚了，袁自立不得不离开宾馆了，老马已经来电话，剧组的庆祝宴会已经结束了，余红部长很快就会回到宾馆，唐玉珠强忍着，送袁自立离开房间。出门的刹那，袁自立听见了唐玉珠压抑的哭泣时，他不能回头。 “老马，这次你跟随唐玉珠到上海去，有什么情况及时处置，另外，你需要带多少人过去，自己决定，总之就是一个原则，绝对保证唐玉珠的安全，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袁书记，不会有事情的，放心吧，我就是拼上一切，也不会让唐女士受到伤害的，我带两个特警队员过去就可以了，对付两个东北人绰绰有余，袁书记，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周书记安排了两人跟着，你一定要多注意，多保重啊。” “我知道，你注意保护好唐玉珠，老马，谢谢你了。” 翌日，袁自立没有去送唐玉珠，人多的时候，万一唐玉珠控制不住感情，场面会很尴尬的，上飞机之前，袁自立接到了唐玉珠的电话，唐玉珠哭泣着要袁自立多保重，记得早些到上海来看她。 工作依旧是忙碌，德阳市已经步入经济发展的快车道，期间，匡思铭和易祥林都到了德阳市，看了德阳市的开发区，一片繁荣的景象，令两位领导非常满意，而且，因为进驻的企业越来越多，德阳市财政收入大幅度增加，企业大都是采用租赁土地经营的办法，而且都是预交了一年以上的租费，上年度进驻的企业，已经开始缴纳税费，也有实力雄厚的企业，干脆采取了购买土地的做法，这些企业是准备长期扎根德阳市的，市委市政府当然表示欢迎，财政也可以得到不少的收入。 秦氏集团的房地产已经形成了规模，一栋栋的高楼已经拔地而起，如今的高楼，在德阳市已经不算太稀奇了，德阳市的商品住房，今后全部都是高楼，土地是不可再生的资源，所以，修建高楼的商品住宅房屋，也是大势所趋。其余一些房地产商人，也在修建商品房，没有人想到商品房在德阳市会如此的畅销，甚至是供不应求。 得到最大好处的，还是德阳市的农民，不少的农民在德阳市能够轻易找到工作，当然就不会选择远离家乡，到南方省或者是江浙一带去打工了，既然在家门口就可以挣钱，谁愿意出去啊，生活不方便，开支也大。 还有一个方面的变化，是在袁自立和鲜仲明的预料之中的，因为城市流动人口的增加，餐饮业和服务业迅速发展，特别是餐饮业，时刻处于火爆的氛围中，市政府对餐饮业的兼管是非常严格的，如今，食品安全问题早已经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德阳市正在发展，这些事情，必须要做好基础工作，让所有做生意的人都明白，政府是非常注意各方面的管理的。 袁自立接到了老马的电话，他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老马是不会来电话的，来电话，表示出事情了。 “袁书记，我们预计的没有错，两个东北人就是准备对付唐女士的，据他们交代，是拿人钱财办事，对方的所有情况他们都不清楚，最先的联系是在网上进行的，接着是电话联系，他们只是见了雇主一次，在省城见面的，对方带着帽子和墨镜，遮得严严实实，他们不知道对方的长相，钱是直接打到他们的卡上的，我带了李剑飞和蔡华华的照片，他们不敢肯定。” “老马，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 “这两个东北人也算是厉害的，居然打听到唐女士每天都去爵士酒吧，所以，他们就在爵士酒吧等着，唐女士去的时候，两人就准备动手，没有想到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当场就制服了他们，唐女士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受到惊吓，我们审讯了两个东北人，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人交给上海的兄弟了。” “嗯，你带我感谢你上海的兄弟，事情结束了，就回来吧，另外，请你上海的兄弟费心，时刻关注玉珠的情况。” “我已经和兄弟们说好了，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我还是那个观点，这件事情，李剑飞和蔡华华跑不脱干系，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有份的，我建议，将这两个人秘密控制起来，审问就什么都真相大白了。” “你回来再说吧。” 袁自立认真考虑之后，找到了周义海，周义海也得到了特警队员的报告，正往袁自立的办公室赶，如今，周义海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安局办公。 “袁书记，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认为应该控制李剑飞和蔡华华。” “老周，给我一个控制他们的理由。” “唐女士在上海遭遇攻击，就是最好的理由，两个东北人是在德阳市出现的，而且，那个和他们联系的年青人，也失去了踪迹，看样子，他们本来是准备在德阳市动手的，苦于没有机会，所以到上海动手，这就说明，不是唐女士本身的仇人，一定是与德阳市有关的。唐女士在德阳市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唯一的目的，就是破坏德阳市的大好局面，有理由动手的，李剑飞和蔡华华的动机是最明显的，所以说，至少我们可以传讯两人，问问情况。” “我问你，监控李剑飞和蔡华华通讯情况，怎么样了？” “什么都没有，我也挺奇怪的，两人没有用其他的手机卡，为什么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呢，跟踪两人的干警报告，这几天，两人没有任何的异动，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李剑飞和蔡华华年纪都不大，难道老练到了这样的程度吗。” “所以说我们不能够动手，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其中有三个疑点，第一，如果是李剑飞和蔡华华做的，那么，他们不会不与东北人见面，就是要委托其他人和东北人见面，也必须是特别信得过的人，李剑飞和蔡华华在德阳市几乎没有根基了，要想将这件事情做的如此滴水不漏，不是我小看他们，他们还做不到，第二，两个东北人交代，他们是首先在网上联系的，然后才见面，见面的地点是省城，而李剑飞和蔡华华除了他们父亲的案子开庭之前到过一次省城，后来一直没有到省城，做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他们就真那么有把握，任由他人到省城，和两个东北人联系，第三，时间问题，两个东北人到德阳市的时间，这个时候，李剑飞和蔡华华已经处于干警的严密监控之中，根据你汇报的情况看，他们没有任何的动静，我相信李剑飞和蔡华华没有这样的心机，如果他们办事能够有这样的能力，不会是如今的模样，再说了，东北人出事了，两人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映，从这些方面看，这件事情的疑点太大了，老周，你要注意一个问题，李剑飞和蔡华华不是那么好动的，他们的父亲出问题了，法院刚刚判决，这个时候，我们动手对付他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消息传出去了，外界会怎么看，如果他们没有参与，我们该如何收场。” “袁书记，这些问题我还真没有考虑到啊。” “我不是说完全派出李剑飞和蔡华华的嫌疑，只是我在考虑，如果这件事情真是他们做的，那就太可怕了，他们有这样的能力，我们就不能小视，我们将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他们迟早会有一天想到办法，破坏德阳市的局势。” “袁书记，我明白，他们不会有机会的，我安排干警，继续严密监视他们，上海方面，您看，还需要干警继续审问两个东北人吗？” “没有这个必要了，老马他们已经问过了，我想，对方准备如此充分，真正的主谋怎么会露面呢，我现在到觉得有些意思了，对手不简单啊，只是不知道对手究竟是什么目的，按说到上海去动手，不会影响到我们德阳市啊。” 袁自立提出的问题引起了周义海的沉思，是啊，到上海去动手，就与德阳市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起码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就是出事情了，一般人都会怀疑是唐玉珠在上海得罪什么人了。 “老周，这件事情暂时保密，不要外传，告诉到上海的两个干警，不要说出来，你们继续秘密侦查李剑飞和蔡华华，不过我建议，侦查的范围适当扩大，现在要想办法找到那个曾经在宾馆出现的男人，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这样简单，如果不是李剑飞和蔡华华做的，就真是复杂了，说不定唐玉珠女士还会遇见危险，所以说，你们要加大侦查的力度。” “袁书记，我立刻安排专人负责这件事情，唉，要是王星在这里就好了，德阳市的干警，整体的素质还是上不去啊。” 周义海的感慨，令袁自立有些无奈，德阳市的干警，整体的素质确实有待提高，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想起来张东涛和王星，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将张东涛和王星都调到德阳市来，市委班子如今还没有配齐，省委也没有消息，看来自己应该到省里去争取了，德阳市目前的情况不错，周义海干公安，还是比不上张东涛的。 （平湖求鲜花） 第三百八十二章 梦由心生 袁自立回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4月了，很长时间没有到省城了，放下一身的疲惫，袁自立首先回到了家里，程蔚蝶知道袁自立回来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发生了质变，曾经的激情趋于平淡，相互之间的爱情转化为亲情，袁自立能够感觉到，就是他走到天涯海角，心里还是会记挂着程蔚蝶，每当吃到什么新鲜的、好吃的东西，头脑里面，自然就会想到程蔚蝶和冰倩，这已经成为一种意识，袁自立感觉到，程蔚蝶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或许是两人结婚之后，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太多，袁自立没有感觉到众人议论的七年之痒的问题，袁自立不清楚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觉得自己对待每一件事情都很认真，云海艺和唐玉珠在他的心里，也扎下了根。 看见袁自立，程蔚蝶淡淡问候一声，接着就进入了卫生间，为袁自立准备洗澡水了，这样的默契，已经保持好些年了，两人之间很少在见面的时候拥抱，只不过到晚上的时候，袁自立依然习惯抱着程蔚蝶睡觉。 “老公，下个月单位组织出去考察，我可能要出门一段时间。” “小蝶，我可真是羡慕你们单位啊，总是出去考察，一年好几次，全国的好地方都去遍了，这次准备到什么地方考察啊。” “哼，不要口是心非了，要你到政协来当主席，你干不干，本来就是退居二线的领导了，还不是想着这样的机会，到处去看看，以前实权在握的时候，忙于工作，没有时间到处去看看，我们就跟着沾光了，一年其他的便宜占不到，出去考察的机会还是不少的。这次是到九寨沟去看看，我早就想去了，听说九寨沟的风景很好的。” “那我提前祝贺你玩的愉快了，九寨沟是不错，我都听说了，那里可以见到原始森林，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啊，风景迷人啊。” “唉，听说很难坐车的，交通条件不好。” “呵呵，你就说怕吃苦，坐车算什么啊，你看看我，每年在车上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的时间，都习惯了，到省城一个来回，坐车就是一天的时间。” “那好啊，我们换换，我要是做市委书记了，也能够吃苦的。” “遵命，老婆大人都说了，明天我到市政协报到，你到德阳市。” “好了，别贫嘴了，快去洗澡，水早就放好了。” 泡在热水里，袁自立感觉特别舒服，家就是家，哪里都没有家的感觉，袁自立真想抛开德阳市那些烦心的事情，可是他做不到，最近一段时间，袁自立非常珍惜每天睡觉的时间，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可以不被动去想那些不愉快的和*心的事情。 中午饭已经吃过了，冰倩中午不会回家，在学校吃饭，洗澡之后，袁自立想着在家里好好休息，已经电话联系过了，杨泽和刘海军都没有在家里，约定的是明天见面，所以，袁自立想着休息一会。 气候适宜，不冷不热，非常舒服，袁自立躺在沙发上，程蔚蝶还在卫生间收拾，这一刻，袁自立忽然感觉到了非常幸福。自参加工作以来，一步一个脚印，几乎没有遭遇到大的变故和波折，从宣施县委办公室开始，到柳河镇，到市委办公室，到宣施县、文山县，省委政研室、淮扬市、德阳市，升迁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了，放眼整个西山省，如同他这般仕途顺利的，没有几个人了。特别是感情生活，丰富多彩，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一颗心都是系在他的身上，还没有感受到刻骨铭心的伤痛，39岁了，参加工作17年，一切想起来都是那么顺利。袁自立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了，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老公，想什么好事情啊，是不是有什么红颜知己啊。” “呵呵，我在想老婆，我们结婚有11年了，我感觉老婆温柔、漂亮、贤惠，我感觉生活太美好了。” “美的你，尽想些乌七八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说的真话。” 程蔚蝶嘴上这样说，人还是走到了袁自立的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他们的家庭是众人羡慕的家庭，市政协的同事都是非常羡慕的，如今当领导的，好多家庭都因为感情问题出现了危机，可他们结婚11年了，很少红脸，更不用说争吵了，袁自立的脾气很好，对她很迁就，家里的钱也足够了，不用为茶米油盐的事情*心，冰倩大多时候是爷爷奶奶带着，程蔚蝶充分享受着这样的幸福。 袁自立抱着程蔚蝶，手自然捏到了程蔚蝶的*，隔着衣服轻轻揉搓，程蔚蝶闭着眼睛，脸上出现了红晕。很快，袁自立的动作幅度变大了，两人没有去卧室，就在沙发上开始运动了，好一会，程蔚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抛到了空中，那种震颤的感觉非常舒服，她知道自己的*来了，忍不住开始呻吟了，袁自立加大了动作幅度，须臾，一切都归于平静。 “老公，下午我们出去吃饭吧，好长时间没有出去吃过了。” “嗯，就我们俩，吃饭之后到爸妈那里去，冰倩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还不错的，我给她找了辅导老师，每天都到爸妈那里去辅导一个小时，冰倩很乖，就是有些不爱活动。” “唉，还是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一些，本来就是女孩子，你也是这么文静，影响到冰倩了，女孩子文静些是好事情，这次回来，我带着冰倩到动物园去看看。” “嗯，后天就是双休日了，你可要说话算数啊，冰倩好想你的。” 两人休息了一会，程蔚蝶起身收拾，上班去了，屋里就剩下了袁自立，袁自立感觉有些疲倦，清早起来，坐车到了省城，中午又进行了运动，的确是有些疲倦了，迷迷糊糊之间，袁自立睡着了。 恍惚间，袁自立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山谷前面，这里的景色显得虚无缥缈，一切看上去都不是那么真实，袁自立努力让自己清醒，可还是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色。 “袁自立，我们好久不见了。” “你是谁，我怎么看不见你。” “看不见无所谓的，袁自立，抹去你的大部分记忆，看来是对的，不过，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清楚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呵，你会明白的，我送你穿越，时间过得很快，弹指一挥间，你做的不错，没有沉湎于过去，也没有想着改变世界，一切顺其自然，须知世界是不能改变的，逆天之举实际上就是毁灭自己，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其自身的规律，你也必须遵循，所以说，今后的日子里，你可能会遭遇一些挫折和打击，我希望你能够正确对待，不要一蹶不振，我是专门来提醒你的，希望你做好准备。” “什么意思，能够告诉我，我会遭遇什么打击吗？” “天机不可泄露，不能说，不能说。” “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准备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我缘份不浅，有些话，我也趁此机会告诉你，希望你能够真正领悟，你39岁，虚岁40岁了，所以说，已经是不惑之年纪，该明白的，基本上都是明白了，不过是不愿意去承认罢了，第一，你要明白，朋友就像是水中的鱼，浅水和深水的鱼是走不到一块的，穷和富、官和民、草根和显贵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的，他们对人生的感悟不同，对待世界和自然的看法不同，再有，即或是门当户对，也难以成为真正的朋友，有利益，有取舍，有顾虑，尘世利益纷争之心蒙蔽了真情，你身处高位，一定要看透这一层，所谓朋友，不过是利益的结合体，看透这些，你才可以坦然应对；第二，坦然面对成功和失利，要真诚感谢为你奉献的人，这些人都是你的至亲，要微笑面对曾经伤害过你或者是你恨过的人，因为他们让你变得更加坚强，要从容面对背叛你的人，若不是他们，你就不会懂得这个世界，对于值得信赖的人，要付出真情，好好相处，一生是遇不到几个真正的知己和真诚的朋友的；第三，善待感情，青春年少的美女让人艳羡和入迷，但成熟更显得韵味深长，看待女人不仅仅是青春容貌，更看着成熟、安详、自然和清澈，更看重女人的胸怀、大度、智慧和仁厚，更看重稳重成熟背后的内涵和偶尔的娇柔，男人的情感是不愿意被女人所控制的，尤其是不喜欢被工于心计的女人所控制，感情没有高低贵贱，感情是自然的随心流动，尘世的真挚情感，需要心灵的默契，尤其对于你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是特别不容易的；第四，平淡面对一切，尘世的事情既简单又复杂，你自己简单，世界就简单，你自己复杂，世界就复杂，活得潇洒辉煌就要承受痛苦，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或者多面性，对和错有时候很难说清，你喜欢的有可能是别人所厌恶的，谁也赢不了和时间的比赛。好了，我就说这些，都是不惑之年应该体会到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真正明白。” “我有些不明白，照你所说，人就没有进取之心了，难道就是认为世间一切都是无比美好的吗，至少如今我不是这么看的。” “梦由心生，境由心生，如何看待这尘世的一切，都取决于你自身的看法，别人是不能最终左右你的，你经历两世为人，对尘世的看法，有一些固定和偏执，在你的心里，并不认同这个世界，可是，因为前世的遭遇，你学会了规避尘世中的一些规则，所以，你能够很成功，人都是这样的，如果时光倒流，很多人都会明白一切的。” “你这么说我有些明白了，人都是生活在现实社会里，内心美好的东西，都深藏起来了，都是因为现实的*迫。” “呵呵，你总算是明白一些了，希望你能够认真想想我说的话，在今后的岁月里，你还会遇见许许多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会遇见多少事情，很多时候，我对别人的劝慰和点醒，实际上也是我自身增加认识的过程。” “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不要太贪了，我们是不应该见面的，因为你的成功，所以，我选择和你见面，17年前的事情，想必你还是有印象的，到了现在，你的生活轨道完全改变，该知足了。” 眼前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一切变得更加模糊了，袁自立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他想大叫，可是叫不出来，他想动弹，可身体仿佛被绳索紧紧捆住了，和他对话的人，袁自立始终没有看见。 “老公，醒醒，你怎么了，满头大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袁自立猛然睁开眼睛，才发觉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可是梦中的景象太难忘了，尤其是那些话，仿佛刻进袁自立的脑海，他有些茫然地摇摇头。看见这副景象，程蔚蝶有些心疼，眼圈也红了。 “老公，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休息，工作不要太苦了，下面还有那么多人，有什么事情，叫他们去多做做，老是这样幸苦，我怕你承受不住啊。” “哦，小蝶，没有事情的，我是做了一个梦，现在想不起来了，可能是有些累了，想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好了，对了，我们出去吃饭，中午说好的。” 程蔚蝶扶着袁自立起身，她明明感觉到，袁自立的身体一直在颤抖，袁自立在德阳市经历的那么多事情，程蔚蝶都是知道的，所以认为袁自立还是工作太辛苦了，不过，袁自立已经无法从中间摆脱，程蔚蝶只能从各方面照顾和安慰袁自立了。 袁自立很快收拾好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钟，这一觉睡得时间不短，袁自立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午睡时间。 第三百八十三章 省委的决定 “袁书记，德阳市目前发展的态势很不错，省委省政府很满意啊，匡书记和易省长都去看了，希望你们能够保持这样的态势。” “杨书记，这都是省委省政府正确领导和大力支持的结果，目前我们的招商引资工作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带动了其他产业的发展，房地产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了，德阳市已经是国务院确定的中型城市，下一阶段，我们的重点是城市建设，有关方案马上会上报省委，相信到今年年底，一定会大有改观的。” “好，希望你再造辉煌啊。” “杨书记，目前德阳市的班子，尚未配齐，鲜仲明同志担任市长了，缺一名副书记，我来找您，是想听听您的意见。” “田斌同志是副书记，你们德阳市目前不缺副书记了，按照中央的要求，纪委书记不再兼任同级党委副书记了，部分市州在换届过程中，已经落实了这个意见，德阳市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上任之前，刚刚开过党代会，所以，省委这次的意见是，田斌同志不再兼任纪委书记，关于纪委书记的人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杨书记，我的意见是让政法委书记周义海同志担任纪委书记，周义海同志长期从事党委的工作，对纪委的工作不陌生，能够很快熟悉工作的。至于政法委书记的人选，我考虑还是从熟悉政法工作的人员中间挑选。” “好了，想说什么话就说透，省委马上就要研究人事问题了，德阳市的情况不错，有什么要求，省委一定会考虑的。” “杨书记，我考虑将淮扬市的张东涛调到德阳市来，张东涛同志长期从事公安工作，是一把好手。” “嗯，我知道了，回去以后，市委上报一个方案，上报到组织部，研究的时候，省委会考虑的。” 目的已经达到，袁自立赶快告辞出来了，领导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就尽量不要耽误领导的时间，特别是现在，德阳市的情况不错，千万不能让领导感觉自己有居功自傲的态度。 “自立，听说你去找杨泽书记了，有什么事情吗？” 程识益年纪有些大了，精神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人过了60岁，总是感觉到一天天老下去，不过程识益的目光依然很锐利，和袁自立有过好几次推心置腹的交谈，袁自立一直非常尊敬自己这位老丈人。所以，袁自立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说出了找到杨泽书记的目的。可袁自立发觉程识益的脸色有些阴沉。 “自立，你犯错误了，或者说是犯忌讳了，知道吗？” 袁自立耷拉着脑袋，程识益的判断一向准确，难怪袁自立总是感觉到心神不宁，不过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袁自立的确是不知道，他老老实实看着程识益，聆听程识益的分析。 “自立，大凡领导想告诉你什么，都会直接说的，或者是安排秘书通知，你今天找到杨泽书记，难道杨泽书记会不明白你的意思，可杨书记一直没有开口询问，表扬你在德阳市的工作做得不错，你就要明白其中意思，杨书记的言外之意是德阳市的班子，省委会考虑的，可你却不明白，一定要说出来自己的意见，你怎么就不想想，省委马上就要召开常委会，研究人事调整问题了，为什么早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在你说的时候，要求市委上报方案，而且是上报到省委组织部，省委要提拔谁，考核时间早就过去了，自立啊，你是市委书记，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我来提醒你的，我不相信你会出现这样幼稚的错误。” “爸，我一心考虑德阳市的问题，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爸，我今天的举措，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不会，杨书记一定要考虑易省长的想法，不会怎么样，不过，后续问题你想着怎么处理，说出来我听听。” “既然是这样，那市委就不上报方案了，免得自找无趣啊。” “自立，你最近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我早说过，你是市委书记，古时候也是4品知府，掌握生杀大权的，怎么能够说出来这样的小孩子话语，你要知道，在领导面前说话，是要非常注意的，承诺的事情，也是一定要办好的，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够了结的。” 袁自立有些懊恼，今天整天的情绪都不是很好，梦中的情形一直缠绕着他，袁自立不明白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一直在不断思索梦中的事情，以至于不能够集中精神，此刻，遭遇了程识益的训斥，袁自立才醒过神来。 “爸，是我考虑不周，我想过了，方案还是要上报的，不过是时间把握上注意就是了，您帮助我了解省委常委会召开的时间，我考虑，上报方案的时间，最好就是省委常委会刚刚召开的时候，这样，责任就在我们市委了，因为上报的时间问题，省委来不及考虑，您看这样行不行。” “嗯，这个办法不错，相信杨泽书记会明白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省委常委会召开的时间是本月中旬，大概在12号到15号之间，双休日之后，会的德阳市，好好写出方案，记住，不要对外透露这个方案，一定要绝对保密，最好不要经过常委会研究。” 袁自立有些心苦，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做法，不经过常委会，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上报省委，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人事调整是大事，特别是涉及到市委常委的调整，袁自立一时间有些犹豫了。 “自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件事情是有些麻烦，不过，你可以变通啊，不一定要以市委的名义上报，可以以书记和市长的名义上报啊，这样可以规避一些麻烦的。” 袁自立想想，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以市委的名义上报肯定是说不过的，回去之后，自己和鲜仲明商议之后，立马拟出一个方案，按照时间要求上报省委组织部，理由好找，因为时间问题来不及等等。 “自立，不要小看你们上报的方案，这是很重要的，你们上报的方案，组织部会存底，将来作为提拔干部的依据，所以说，不能马虎，不能敷衍。总之，你要对自己的所有言行负责任。”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点点头，懊恼是不要说了，事已至此，只能是采取这样的办法了，袁自立开始怀疑，梦中所见到的情形会不会真的发生了，那个神通广大的神秘人是不是能够决定他的命运。 双休日，袁自立努力抛开心里的疑虑，和程蔚蝶一道，带着女儿冰倩到动物园去游玩，冰倩好长时间没有看见爸爸，显得特别兴奋，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程蔚蝶开车的技术非常娴熟，袁自立甚至感觉不到颠簸，家庭的温馨暂时消除了袁自立的担忧。 动物园里面，冰倩拍了好多的照片，其中冰倩每年都要到动物园，只不过和爸爸一起来的机会太少了，袁自立知道，冰倩高兴的是能够被爸爸带出来游玩。 “自立，这次我从九寨沟回来以后，冰倩放暑假的时候，我们带着她出去玩一次吧，冰倩都这么大了，我们只是带她到北京去了一次，还没有到其他地方去过，冰倩班上的同学，和父母一起，去过好多地方了，你总是工作忙。” “嗯，我记下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陪着冰倩出去玩玩，到时候，我们带着冰倩到草原上去看看，冰倩一直是在城市里长大，很少见过大自然，真不知道她们的学习为什么会这样紧张。” “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的家庭，孩子的教育都是放在第一位的，各式各样的培训班，太多了，我只是给冰倩报了钢琴培训班和书画培训班。” “已经不少了，今天都是请假才可以出来玩的。” “没有办法啊，大家都学，冰倩要是不学，将来没有什么爱好和特长，不是好事情啊。” “我就不这么看，以前我们没有这样的条件，还不是一样工作。” “哼，没见过你这样做爸爸的，时代进步了，现在，刚刚上学的孩子，能够熟练*作电脑了，你们那个时候，有这条件吗。” “好好，我错了，都听你的。” 回到德阳市，袁自立立刻找到了鲜仲明，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鲜仲明没有意见，袁自立想来想去，委托马建华写出来这份报告，经过鲜仲明审核之后，掐准了时间，上报到省委组织部，袁自立没有派专人送，而是采用快递的方式，将报告上报省委组织部。 报告出去后，袁自立忐忑不安，他在等候着省委研究的结果，不知道德阳市班子会做什么样的调整，袁自立清楚，自己和鲜仲明联名提出的方案，一定是没有什么作用的，省委早就有了如何调整的意图，如今的人事调整，是非常敏感的话题，匡思铭慢慢坐稳了位置，在人事调整方面，动作幅度大了很多，一般来说，市州的人事调整，可以征求下面的意见，也可以直接调整，如果省委的态度明确了，多半是直接调整的，因为市州的组织部门，每年对所有干部都有考核，考核的情况是要上报省委的，省委如果不征求下面的意见，多半都会根据这个考核情况来进行定夺，当然，其他方面的原因就不要说了，大家都知道的。 省委常委会刚刚结束，袁自立便得到了消息，是易祥林的秘书打来的电话，田斌不再兼任纪委书记，主管组织工作，德阳市的纪委书记是从省城派下来的，以前是省人事厅的纪检组长，这次到德阳市担任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其余班子，没有调整。 袁自立终于知道了程识益的英明，原来省委早就确定了方案，自己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跑到省城去找杨泽书记，丢人现眼不说，还给杨泽书记留下不好的印象。通过这件事情，袁自立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不要以为工作出色，就可以无所顾忌，领导还是领导，可以决定你的前途。 纪委书记是刘海军送来的，大概是看到了袁自立和鲜仲明上报的方案，刘海军和袁自立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神情有些奇怪。 “袁书记，所有的市州都没有报告，唯独德阳市有，可真是特立独行啊。” “刘部长，您是我的老领导了，就别这样说我了，我的出发点是想着德阳市能够更加快速发展，没有想到其他的。” “我知道，德阳市近来的工作开展不错，我都听匡书记和易省长说过了，不过，这次的人事调整，省委可没有采纳你们市委的意见啊。” “应该的，应该的，市委在省委的领导下，当然要以大局为重，这次派来的人一定会很优秀的，刘部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紧密团结，好好开展工作的。” “这我是相信的，德阳市一定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发生改变，这次来和上次来的感觉明显不同了，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生机勃勃啊。” “感谢刘部长的肯定，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好了，我们谁跟谁啊，说这些套话无用，对了，李伟国表现怎么样，还能够适应工作吧，实话实说。” “还是不错的，李伟国以前没有从事过组织工作，如今的表现算很不错了，市委准备对下面的人事进行适当调整，组织部正在拿方案。” 三百八十四章 赵天然的变动 好长时间，袁自立才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还是不能够完全从中间解脱出来，这些年，一直想着能够忘却过去，但是不可能完全做到的，与其刻意躲避，倒不如顺其自然。长时间担任领导干部，袁自立的承受能力已经非同一般了。 “袁书记，赵书记的秘书打电话来了，说赵书记很快要到德阳市来。” “哪个赵书记？” “宜州市委书记赵天然。” “我知道了，你马上到宾馆去安排最好的房间，还有，生活上安排注意一些，赵书记喜欢吃偏辣的菜，最好是多一些腊肉。” 薛飞刚刚走出办公室，袁自立的手机便响了，里面传来了袁自立非常熟悉的声音。 “袁书记，你好啊，特意来打扰你啊，听说德阳市成绩突出，我来看看，顺便学习学习，你没有意见吧。” “赵书记，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您是我的老领导了，每年也就是在省委开会的时候能够见到您，我做的一切，都是跟您学习的。” “呵呵，袁书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我已经进入德阳市了，是先到你的办公室，还是到宾馆啊。” “赵书记，您先到市委来吧，我在办公室等您，不知道和您一起来的，还有多少人，刚才小徐没有说。” “哦，就三人，我带着秘书、司机，没有其他人了，客随主便，我现在就到市委来了。” 放下电话，袁自立有些激动，赵天然可以算是袁自立进入政界的介绍人和提携人，从各方面说，赵天然对袁自立的恩情是最大的，如今，赵天然年纪大了，按照惯例，如果不能够提拔重用，可能就要到省人大或者是省政协去了，袁自立不知道赵天然来德阳市的目的是什么，宜州市和德阳市不再一个档次上，宜州的条件要好很多，不过，袁自立是不会考虑赵天然的来意的，他要尽最大的能力接待赵天然。 袁自立迅速走出办公室，边走边给周开生打电话，一番安排布置之后，袁自立已经到了市委门口，老马也知道赵天然来德阳市了，迅速从办公室出来，跟在了袁自立的身后，袁自立在门口的值班室里面想了想，立刻给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挂了电话，之后给鲜仲明挂电话，要求鲜仲明中午到宾馆吃饭。 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都是急匆匆赶来了，赵天然是他们的老领导，老领导到德阳市来了，他们当然要迎接，几人在市委值班室刚刚碰面，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赵天然的小车就到了市委大门口。 赵天然看见了袁自立等人，都在市委门口等着，赵天然吩咐司机停车，赶忙下车，当他和袁自立的手握到一起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了袁自立发自内心的高兴，一边的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都是连忙和赵天然握手，嘴上不停问候着。 众人陪着赵天然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老马自然带着司机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周开生已经安排妥当，带着赵天然的秘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行人在袁自立的办公室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众人出发到宾馆，中午陪着赵天然吃饭的，还有鲜仲明，鲜仲明已经提前到宾馆等着了。 席间，大家给赵天然敬酒，因为是中午，考虑到赵天然长途奔波，需要休息，所以，大家约定，下午好好喝一顿。 袁自立跟着赵天然进入了房间，他知道，赵天然到德阳市来，一定是有事情的，否则，不会无缘无故过来，两人完全可以在省城见面，再说了，赵天然如果是考察德阳市，不会独自来得，没有市委书记独自外出考察的，事情需要下面的人去做。 “自立，工作感觉怎么样？” “赵书记，我感觉挺苦的，唉，都以为市委书记威风，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瞻前顾后，很多事情不得不考虑啊。” “自立，你现在名气不小啊，我在宜州市常常听说，你刚到德阳市，就掀翻了县委书记，接着，市长、常务副市长、政法委书记都倒了，那段时间，我还真有些为你担心啊。” “赵书记，您是知道我脾气的，我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事情暴露了，就不以我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了，很多时候，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知道，所以蔡问你的，对了，你和朱国祥之间是怎么了，这次朱国祥被调整，我就知道，一定与你有关系的。” “我也是没有办法，朱书记好几次插手德阳市的事情，都引发了波澜，后来更是直接面对我了，您知道李贵羽他们的事情吧。。。” 袁自立说出了朱国祥的打算，这件事情，还是易祥林告诉袁自立的，整个的过程，袁自立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情况是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朱国祥也是太过分了，咎由自取，不过，你可要小心啊，体制上的弊端，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不要对外树立包公的形象，那样对你的发展不利，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我不愿意你吃亏，包公形象虽然为百姓所爱戴，可是，政治前途有限，不会担任什么重要职务的，越是到上层，越是复杂，可不会像电视电影反映的那般简单，我相信你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赵书记，您放心，我知道这个道理，其实，处理宋国宏，可以算是我主动为之，李贵羽等人的事情，我并没有这样想的。” “不，自立，不要这样想，你是主要领导，要带领一个地方致富，没有雷霆的手段，光是依靠菩萨心肠，是做不好事情的，最终，只能是灰溜溜离开，那些主要领导，有些表明看与世无争，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厉害，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我相信，今后你还会遇见这样的问题，千万不要手软，有时候，政治斗争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赵书记，谢谢您的教诲。” “呵呵，不能算是教诲，我至今记得在宣施县的时候，我们到柳河区，那次喝酒了，我和你认真交谈了一次，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间，你也是市委书记了，当时我就觉得你不简单，现在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赵书记，我还要谢谢您，如果不是您的帮助，我不会有今天的。” “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的这种品质很可贵，不过你要记住，能够成功，最大的功劳是你自己，一个领导帮助下属，也是要看这个下属是否有能力，值不值得帮助，如果你没有出众的能力，我想，包括李兵书记在内的很多人，都不会帮助你的。” “赵书记，我只是按照自己的认识去做事，前面有您和其他领导市委指引，我跟着做就是了，现在回想起来，给您做秘书和给李兵书记做秘书的岁月是非常宝贵的，我学到了很多的知识，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自立啊，我这次到德阳市来，就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年纪大了，感情也脆弱些了，我们是忘年交，你的本性淳朴，我很庆幸有你这样的朋友，现在想起来，一辈子在政界奋斗，老了，竟然难得有真正的朋友啊。” “赵书记，您是我的恩师，是我的长辈，无论在哪里，我都不会忘记这些事情的。” “自立，中组部来考核我了，我估计，马上要离开宜州市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啊，我在上层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本来就是从基层起来的，这你是知道的，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年纪大了，进取心薄弱了很多，能够到人大政协去养老，也是好事情，当初在宣施县工作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能够成为市委书记的。” “赵书记，您的年龄不大，正好合适，我想，中组部来考核您，一定是好事情，您马上就要被提拔重用了，我还想着在您的领导下工作呢。” “呵呵，自立，你真会说话，宜州市的干部职工都知道这件事情了，所以，现在我很清闲了，就等着上面下调令了，趁着这个时间，到处转转，自立，有些话，以前我没有说，今天说出来，希望你还能够听得进去啊。” “赵书记，您的话我一向都很愿意听的。” “呵呵，不一定，你和朱国祥之间的矛盾，我算是最早知道的，到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朱国祥为什么会对你有那么大的意见，当初在淮扬市的时候，我很想弄清楚，可惜没有机会，朱国祥对我也是很有意见的，今后，你可能还会遇见这样的事情，怎么应对呢，我觉得你的办法过于趋向保守了，总是被动应付，当然，在目前的体制下，要求你和上级对抗，不是很现实的事情，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啊，在人屋檐下，低头又何妨，和上级发生矛盾了，如果没有机会博弈，那么，就要选择暂时的低头，尽管这种做法会让你觉得遭受了莫大的委屈甚至是侮辱，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味的对抗，最终的结果是难以预料的啊。还有，你的性格柔和，不愿意主动去挑起事端，这种性格，看起来是不错的，我没有要你改变性格的意思，但是，在官场上，这样的性格是不足取的，避免争端的办法，就是尽量少的让人了解你的这种性格，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德阳市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吗，因为我认为这些事情不一定是你做的，我担心有人利用你对付他人，从中渔利，听你说了，我才安心许多，很多时候，我们的心里可以存在着美好的想法，可是，做事的时候，我们是必须面对现实的。” “赵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还年轻，前途远大，小小的德阳市是困不住你的，我估计，西山省都不是你最后的归宿，将来，如果真的能够左右国家的局势了，我希望你能够审时度势，多做一些事情，少一些麻烦啊。” “赵书记，您说的目标，我不敢想，如今，我只是想着能够做好份内的工作，以后会怎么样，我不去想，德阳市的事情，已经弄得我精疲力尽了。” “呵呵，自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哪个官场上的人没有想法啊，谁都想着能够担当重任，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想法是正常的，谁都不是生下来就是能够担任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都是通过一步步的锻炼，最终成熟的，国家需要改变，需要有新鲜的血液啊。” 赵天然说到了这一步，袁自立不再说话了，是啊，谁没有梦想啊，每一个行业里都有巅峰，谁都想立身于巅峰之上，不过是难度太大了，袁自立自忖，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将来能够到省城工作，就满足了。 接下来的交谈轻松了很多，赵天然和袁自立拉了很久的家常话，之后，袁自立告辞出来，让赵天然能够休息一会。 下午的酒宴热闹了很多，喝酒的气氛很浓，赵天然本来就能够喝酒，所以，袁自立也拿出了气势，陪着赵天然，因为赵天然身份特殊了，所以，每当赵天然举杯的时候，袁自立也是要举杯的，后来，袁自立竟然不知不觉喝醉了。 等到袁自立醒来的时候，赵天然已经离开的德阳市。 几天后，袁自立得到了消息，赵天然出任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一直空缺好久的政法委书记职务终于有了结果。袁自立打心眼里为赵天高兴，现在，赵天然又是他袁自立的领导了，袁自立没有忘记第一时间打电话祝贺。 第三百八十五章 惊天噩耗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一天过去，袁自立依旧集中全力为德阳市的发展工作着，梦境中的话，袁自立慢慢淡忘，他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程蔚蝶到九寨沟去游玩了，临行前，袁自立专门赶回了省城，不知道为什么，袁自立就是想见到程蔚蝶，袁自立抛开了一切，在家里足足陪了程蔚蝶一整头，帮助程蔚蝶收拾东西，结果是越帮越忙，程蔚蝶经常出门，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不过程蔚蝶很感动，袁自立能够抛下工作来陪着她。 2008年5月12日，一个全中国乃至全世界都不会忘记的日子。 袁自立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在市里，他习惯每天下午提前半个小时到办公室，这个时候很安静，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不过最近的事情太多，就是这半个小时的安宁都难以保证了，有时候，袁自立真想下命令，上班的时候才准许有人来请示汇报工作，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谁叫他是市委书记。 2点28分，袁自立忽然感觉到桌子在摇晃，此刻，站在一边的周开生脸上的颜色也变了，因为周开生感觉到地板在震动，墙体在摇晃，两人来不及思索，本能做出反映，就是离开办公室，此刻，周开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等候着袁自立先出去。等到袁自立下楼，走到了院子里，看见所有办公室的人都出来了，大家议论纷纷，显然对刚才的事情是心有余悸。 “老周，我看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你打电话问问政府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完，袁自立掏出手机，自然想到给省城家里拨电话，看看他们哪那里有没有什么情况，很快家里的电话通了，没有人接，袁自立此刻才想起来，程蔚蝶到九寨沟去游玩了，家里没有人接电话，袁自立接着拨通了父母的电话，得知外婆受到了一些惊吓，不过没有什么事情，家里一切都好，接着，袁自立拨通了程识益的电话，得知没有什么事情，省城也是乱套了，大街上挤满了人，大家都不敢在屋里呆着了。问清楚情况之后，袁自立拨通程蔚蝶的手机，可是，显示出来的是暂时无法接通，袁自立有些焦急，连续拨了几次，依旧是无法接通。 很快，互联网上面的消息出来了，不过几分钟的事情，袁自立到一楼综合科看了消息，消息很简单，四川汶川地区发生了里氏7.8级地震，目前情况不详。 袁自立的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汶川地区，袁自立是知道的，袁自立虽然没有去过九寨沟，可是他知道，到九寨沟，要经过汶川的，如此强烈的地震，甚至德阳市都感觉到了巨大的震动，那边的情况不知道如何了。 袁自立感觉到身上的血液被抽干了，瞬间，梦境中的话语涌上心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话是什么意思，袁自立不敢往下想了，一时间，他坐在椅子上，竟然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了。 “袁书记，您怎么了，脸色不好啊，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 “不用了，老周，你扶我一下，还是回办公室去吧，告诉大家不要惊慌，注意维持好秩序，叫老马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听完袁自立的话，老马脸色变得煞白，九寨沟他是知道的，一定要经过汶川的，7.8级的大地震，根本无法想象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损失惨重的。老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不停安慰袁自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至于手机打不通，很正常，那边的信号一定是没有了，通讯设施遭遇破坏了。 袁自立已经没有心情处理任何事情了，他感到心里在滴血，程蔚蝶的音容笑貌占据了整个脑海，袁自立不敢相信，梦境中的话语，会指向程蔚蝶，他至亲的人，程蔚蝶已经融进了袁自立的血液里面，袁自立不能失去程蔚蝶，哪怕失去了整个世界，袁自立也不能失去程蔚蝶。此刻，袁自立强迫自己冷静，开始给西林市政协打电话，询问情况。市政协一个工作人员接的电话，当得知是袁自立询问情况，这名工作人员马上请分管机关的副主席接电话，副主席安慰袁自立，说市政协正在想办法核实情况，这次到九寨沟考察，市政协一共出去了4人，目前情况不明确。 晚上，电视里面的消息已经出来了，大批的军人在赶赴汶川灾区，电视画面反映出来的场景惨不忍睹，互联网上面的一些图片也出来了，都江堰的新闻是最先出来的，几所学校损失惨重，袁自立看着这些新闻，感觉脊背发凉。 翌日，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灾区的新闻铺天盖地，惨状震惊了全国和全世界，大批的军人往汶川灾区集结，袁自立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知觉，满脑子都是程蔚蝶，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程蔚蝶坐在汽车上，车子向山下滑去，程蔚蝶大声向袁自立呼喊救命。被噩梦惊醒的袁自立已经是泪流满面。袁自立多想赶赴汶川灾区，查探程蔚蝶的下落啊，可是这是不现实的，此刻，汶川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需要的是救援。 老马一直陪着袁自立，只有老马知道这件事情，老马担心袁自立出现异常，所以，一直守着袁自立，晚上就睡在外面的沙发上，半夜，屋里传来压抑的哭泣时，老马没有动，摸摸脸颊，发觉自己的泪水也流出来了。 三天后，消息终于传来了，和袁自立的梦竟然是那么相似，程蔚蝶乘坐的大巴车因为遭遇地震，不幸被滑落的石块推入了江中，目前车上所有人都是下落不明。 袁自立的精神瞬间就垮了，在办公室接到电话之前，很多人都知道袁自立的妻子程蔚蝶在九寨沟考察，正好遇见这次的地震，不少人都在袁自立的办公室，接电话的时候，袁自立的神情剧变，当即失声痛哭，凄惨的哭声令屋里不少人都跟着落泪了。老马帮助袁自立拿下电话筒，扶着已经瘫倒在椅子上的袁自立回去休息，消息迅速传遍了市委大院，传开了。 袁自立躺在屋里，鲜仲明、田斌、周大海、周义海、马建华等人坐在客厅里，神情肃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袁自立，肖容急匆匆赶到了袁自立的家里，进入屋里，帮助袁自立洗脸，女人到底是心细一些，马建华吩咐肖容，这两天就负责照顾袁书记，袁书记身边没有人照顾，一定要特别细心。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很多人到袁自立家里来看望，袁自立只是点头很众人打招呼，肖容还是很负责的，帮助挡住了过多的人，袁自立现在需要安静，不能再次受到刺激。 晚上，袁自立感觉到内心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忘记了一切，嘴里不断念叨着小蝶，许久之后，袁自立突然起身，叫老马。老马正客厅，听见袁自立的呼喊，迅速进入了屋子。 “老马，现在出发，回省城，冰倩，我要回去照顾冰倩，还有爸妈，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马什么都没有说，鲜仲明当即安排老马，一定要好好开车，嘱托薛飞，有什么事情，马上汇报，肖容自告奋勇随着袁自立到省城去。鲜仲明还是不放心，安排一辆车跟着，一定要保证袁自立的安全。 回到省城，袁自立再次被击倒了，程识益的头发完全白了，几乎是一夜白头，林凯茵已经昏迷好多次了，袁术海神情委顿，刘清妹哭成了泪人，最可怜的是冰倩，嘴里念叨着妈妈，已经没有眼泪了。众人看见已经变得恍恍惚惚的袁自立，忍不住再次痛哭。程识益和袁术海发觉袁自立的情绪不对，果断制止了众人的哭泣，此刻，林凯茵和刘清妹才发现，袁自立已经没有了眼泪，双目失神，甚至没有拥抱女儿，整个人看上去很可怕。 程识益思索片刻，走上前去，甩手给了袁自立一个耳光，袁自立突然受到刺激，整个身体开始颤抖，接着，袁自立用目光搜寻冰倩，看见了在奶奶怀里的冰倩，连忙走过去，将冰倩紧紧抱在怀里，回到爸爸的怀抱，冰倩放声大哭，嚷嚷着要妈妈。 老马、肖容和薛飞，还有跟着来的司机站在一边，看着凄苦的一家人，什么都没有说，肖容默默走进厨房烧水，此刻，让众人能够用热水洗脸，暂时安稳，也是一件好事情。 袁自立稍微平静之后，坚持回到了家里，冰倩依旧是跟着爷爷奶奶，家里遭遇了如此大的变故，袁自立需要坚强，尽管他感觉到生不如死，但是，程识益和林凯茵的年纪都大了，程蔚东调到北京去了，估计就是今天就赶回来了，现在袁自立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倒下了，这个家里，会再次遭遇不幸。 回到家里，看着熟悉的一幕幕，袁自立忍不住流泪，坐在沙发上，袁自立什么都不想做，更不想动，他想起了帮助程蔚蝶收拾东西的场景，想起了抱着程蔚蝶在家里转圈的场景，想到了两人之间恩爱的场景，如今，这一切都变得是那么遥不可及，痛彻心扉。 程蔚东、赵雅和程实进来的时候，袁自立没有丝毫的感觉，坐在沙发上，仿佛是木头人，赵雅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再次流泪，程实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姑姑是最疼他的，现在，姑姑离开了，小家伙也忍不住流下眼泪。袁自梅和宋达宏从南方省赶回来，竭力劝慰袁自立。易国军和秦睿从南方省回来了，易国军双眼布满了血丝，什么都没有说，抱着袁自立，用力拍打袁自立的肩膀。 接下来的几天，易祥林、刘海军等领导来看望了袁自立和程识益，匡思铭专门去看望了程识益，委托秘书嘱咐袁自立，节哀，注意身体，刚刚上任的赵天然，抽出时间，陪了袁自立一整天。老马寸步不离守候着袁自立，肖容住在办事处，每天都负责一大家人的生活。 诸多人的劝慰，令袁自立越发感觉到凄惨，程蔚蝶的遗体都无法找到，这是袁自立难以接受的，哀莫大于心死，袁自立度日如年，而清醒过来的袁自立，还要安慰冰倩，女儿遭遇了如此重创，必须要尽早恢复。 “女儿，妈妈到天上去了，她在天上看着我们，妈妈不愿意看见我们这样，妈妈要我们坚强，你想妈妈的时候，就给妈妈写信吧，我相信，妈妈一定能够收到你的信的，妈妈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爸爸，我想妈妈，我不舒服，老师和同学都来了，我怕看见他们，我怕上街，他们都是爸爸妈妈陪着，我没有啊。” “女儿，你长大了，你的妈妈是最优秀的，她的女儿也是最坚强的，你还有祖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年纪大了，将来需要你照顾，你要好好学习，妈妈一定会高兴的。” 袁冰倩是一个文静的女孩，骤然遭遇这么大的打击，有些沉默寡言，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发现冰倩不爱说话以后，众人都很着急，袁自立和冰倩交谈了好几次，总算是让冰倩开口说话了，袁自立知道，抚平创伤需要时间，而这样的创伤，一辈子都平息不了，女儿需要妈妈，不是有一首歌唱的吗，世上只有妈妈好，宁要乞丐的妈，不要当官的爸。每每想到这些，袁自立心如刀割，程蔚蝶走了，带走了这个美满家庭的欢乐，一时间，袁自立感觉到茫然，生命中最为宝贵的东西失去了，他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够慢慢恢复。 德阳市的所有事情，都是鲜仲明在主持着办理，包括给汶川灾区捐款，鲜仲明没有打扰袁自立，默默掏出了5000元钱，写上袁自立的名字，捐给了灾区，这些事情，袁自立都知道，不过他想好好休息和安静一段时间，必须要让自己基本恢复，才能够继续努力工作，现在的状态需要调整。 5月20日，袁自立回到了德阳市，他是市委书记，不能够总是沉湎在悲伤之中。 第三百八十六章 云海艺和唐玉珠 伤痛时时刻刻刺激着袁自立，回到德阳市之后，袁自立拼命工作，压制内心的伤痛，在为灾区捐款捐物方面，袁自立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切肤之痛让袁自立体会到了灾区那些失去亲人的悲伤，幸存的人长时间背负着沉重的压力，电视上面的场景和互联网上面的照片刺激着袁自立。 看着袁自立慢慢恢复，老马终于稍微放心了，袁自立和程蔚蝶之间的深厚感情感动了老马，他一直以为袁自立是非常坚强的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这次他终于见识了，老马陪着流了好多次的泪，在老马的意识里面，袁自立已经是他的亲人，两人长时间朝夕相处，已经形成了默契，在老马眼里，袁自立是领导，更是兄弟，老马相信，在袁自立心里，对他的看法也是一样。在出事的最初几天的日子里，袁自立的手机都是老马保管着，袁自立根本无心接听电话，数不清的信息和问候的电话，老马一一记载下来，其中有两个特殊的电话，老马分析了当时的局势，一直没有告诉袁自立，过去这么多天了，应该要告诉袁自立了。 “老马，有什么事情吗？” “袁书记，这是这些天来电话和发信息问候的人员名单，我都记下来了。” “老马，让你费心了，这些日子，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不敢想啊。” “袁书记，有两件事情，因为时间不合适，我没有说，云秘书长来电话问候，是我接的电话，我将实际情况告诉了云秘书长，云秘书长一定要到西林市来看你，我劝阻了，我说等到袁书记稍稍恢复之后，会给云秘书长回电话的，还有唐玉珠女士打电话问候了，情况也是一样，她们都很着急，可能在等着你的电话。” 袁自立接过了手机和白纸，没有说话，这些日子，他的手机全部是老马帮着保管，老马是他最信得过的人，当初出事以后，袁自立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将手机交给了老马，过去这么多天了，不能总是要老马保管，事情已经发生，自己也该承担一切了。 老马默默退出了办公室，袁自立看着名单，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这么多人的关心，总是让人能够得到慰藉的。关于云海艺和唐玉珠，袁自立还真没有想起，此刻，袁自立开始考虑到两人了，云海艺温柔，看上去就是很柔弱的样子，而唐玉珠则是一副女强人的形象，两人的性格是有差异的，现在袁自立才知道，她们都不能代替程蔚蝶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程蔚蝶的一切已经融入到袁自立的血液里面了。所谓血浓于水，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了。 电话总是要回的，袁自立略为考虑之后，拨通了云海艺的电话。 “自立，你现在在哪里，你怎么样了？” “海艺，我在办公室，我一切还好，你不要担心。” “自立，遭遇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说啊，冰倩还好吧，小女孩心思细腻，怕是承受不住，你一定要振作啊。” “海艺，谢谢你的关心了，我一定会注意的。” “自立，我决定了，回西山省，你的家人年纪都大了，需要人照顾，这个时候，能够尽一份力，我的心里也好受一些。” “海艺，真的谢谢你了，还是等一段时间考虑这件事情吧。” “自立，我知道你想什么的，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着照顾你和你的家人，话我已经说了，等你的消息和决定。”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说其他的话，云海艺已经挂了电话，袁自立听出来了，云海艺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此刻，袁自立犹豫了，是不是给唐玉珠打电话，如果唐玉珠也是这样想，袁自立该怎么办。 “自立，你怎么才来电话啊，我都担心死了，呜呜呜呜。。。。” “玉珠，我没有事情了，你不要哭啊。” “自立，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打电话的，我都不知道你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每天做梦，都梦见你在哭泣，我也是忍不住。” “好了，玉珠，谢谢你的关心了，我没有其他意思，打电话问候一下的。” “自立，我想到德阳市来看你。” “玉珠，等一段时间吧，我想着安静安静。” “嗯，自立，注意身体，我等你的电话。” 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程蔚蝶刚刚离去，很多的事情，慢慢会发生改变的，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哪一个愿意这样，比如说和程识益、林凯茵的关系问题，随着程蔚蝶的离去，维系关系的人不见了，初期也许没有什么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关系一定会有变化的，程识益不仅仅是袁自立的岳父，也是袁自立的导师和恩人，诸多的官场疑惑都是程识益帮着解析的，可以说，程识益毫无保留告诉了袁自立在官场应该注意的一切事宜，袁自立可以肯定，程识益和林凯茵下一步的重点，将转移到冰倩的身上，冰倩是程蔚蝶的骨肉，更是两位老人精神的寄托。 “妈，我是自立，冰倩怎么样了？” “自立啊，冰倩这孩子，情绪还是不好，这段时间，我们带着她到处去转，可这孩子一直没有笑容啊，唉，我都急坏了，你外婆这段时间情绪也不好，老是念叨着蝶儿，自立，如果有时间，多回来看看。” “妈，我会的，我考虑，如果合适，让冰倩跟着外公外婆住一段时间，妈，您给冰倩说说，过两天我回来以后，带着冰倩到外公外婆那里去。” “自立，你考虑是对的，以后记得多到那边去看看，老程两口子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这个时候需要人关心，我会给冰倩说的，冰倩这孩子，我看着都心疼啊。” “妈，没有其他事情，我挂电话了。” 袁自立迅速挂了电话，甚至没有问候父亲和外婆，因为母亲的语气已经不对了，袁自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有被打破的可能。 双休日，袁自立回到了省城，给灾区的捐款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袁自立慢慢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奋斗，特别是冰倩，是袁自立最大的担忧，女儿正在成长的关键时期，突然失去了母亲，女孩子的秘密多，今后不知道会遇见多少事情，有些事情，给爸爸是不好说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不可能照顾冰倩了，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来照顾冰倩。这段时间，袁自立一直早考虑这个问题，虽然不是现在就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总是要面临这一关的。 袁自立仔细对照了云海艺和唐玉珠，两人的区别是很大的，严格说，云海艺属于贤妻良母的类型，唐玉珠属于浪漫的类型，这是因为两人的经历不同所导致的，云海艺和袁自立的年纪差不多，饱尝了生活的艰辛，对生活的看法属于比较实在的类型，温情多余激情，唐玉珠生活在大都市，在娱乐圈里面拼搏，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对生活的看法属于比较奔放和浪漫的，激情多于温情，袁自立不知道哪一个强一些，应该说都有突出的地方，不过，如果是持家，云海艺还是强一些的，比如说吃饭的问题，云海艺会自己做，在家里吃，而云海艺则会选择在外面吃。 到了省委宿舍，袁自立一再叮嘱冰倩，见到外公外婆之后，一定把来意说清楚，跟着外公外婆生活一段时间，冰倩连连点头，显得很是乖巧。开门的是赵雅，看见了袁自立和冰倩，赶忙让两人进屋，赵雅没有忘记拉着冰倩的手，如今，冰倩是所有人关注的重点，赵雅是大家族里面为数不多能够照顾冰倩的女人了，赵雅一直非常喜欢冰倩，每年从北京回来的时候，都不会忘记给冰倩带礼物，冰倩乖巧、文静，赵雅看见冰倩，特别心疼，这段时间，赵雅和程识益、林凯茵商议，准备将冰倩带到北京去一段时间，让冰倩散散心。 “外公、外婆，妈妈走了，您们不要伤心，我和爸爸说了，过来跟着您们住，我来照顾外公外婆。” 林凯茵一把抱过冰倩，忍不住抽泣起来，程识益也忍不住落泪了，赵雅捂着嘴，站在林凯茵的旁边，轻轻拍打着冰倩的后背。袁自立强自忍住了，给冰倩使眼色。 “外公、外婆，不要哭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不哭了，不哭了，我们的冰倩真是太乖了，看到冰倩，外婆就好了。” 袁自立跟着程识益进入了书房，他知道，程识益一定有话要说的。 “自立，谢谢你了，将冰倩送过来，跟着我们生活一段时间，这两天我们商议过了，总是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事情已经出了，总是要解脱的，正好冰倩过来了，赵雅也提出来了，想让我们到北京去住一段时间，散散心，我想了想，将冰倩带到北京去，8月份奥运会就开幕了，让冰倩看看奥运会，冰倩的学习不能耽误，赵雅已经联系过了，小东所在大学的附属小学条件不错，冰倩暂时在那里补习一段时间，今天你来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爸，我没有意见，您和妈也需要出去散心，您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自立，虽然小蝶离开的时间不长，可是，我想过了，你工作任务重，不能老是一个人，小蝶的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你要考虑个人问题了，虽然这话我说的有些早，但是迟早是要说的，你还不到40岁，不可能一辈子单身的，我和你妈都非常感谢你，小蝶其实是很幸福的，跟着你心情舒畅，我们都能够看出来，小蝶从来没有受过委屈，我知道你目前不想考虑这件事情，所以我说出来，我和你妈商议过了，趁着我们到北京去的这段时间，你仔细考虑考虑，我们要下半年才会回来，到北京很方便，你想冰倩了，就到北京来看她，还有，冰倩慢慢长大了，需要有人照顾，小女孩的心思重，一定要有倾诉的地方，在北京这段时间，赵雅会照顾她，可这不是长久之计，我说的意思，你明白吗？” “爸，我明白，可我暂时不会考虑的。” “自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定要考虑，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冰倩，我们年纪都大了，将来是无法好好照顾冰倩的，好了，记住我的话，我不想看见你长时间单身。” 袁自立走到客厅的时候，看见赵雅搂着冰倩，正在小心替冰倩梳头，程蔚东和程实都回北京去了，赵雅留下来照顾两位老人，看见从赵雅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母爱，袁自立的心忽然颤抖了，是啊，冰倩需要母爱，现在，冰倩正是成长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母爱的缺失对冰倩的打击将是非常大的。 吃饭之后，袁自立独自回去了，临走之前，程识益告诉袁自立，这两天就会出发了，说着将家里的钥匙交给了袁自立，嘱咐袁自立，抽时间看看，袁自立发觉，林凯茵和赵雅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冰倩的身上，袁自立总算是有些放心了。 回到父母处，袁自立将程识益的话语告诉了袁术海和刘清妹，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从刘清妹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看，两位老人是赞成这件事情的，袁自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按说程蔚蝶还是尸骨未寒啊。 第三百八十七章 明史研究 正在上班的袁自立突然接到了匡思铭书记秘书的电话，通知袁自立赶到省城。一段时间过去了，袁自立终于恢复了平静，冰倩跟着外公外婆到北京去了，袁自立隔三差五打电话，从电话里的声音判断，冰倩过的很愉快，袁自立知道，赵雅是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的，不仅仅是赵雅，程蔚东和程实都是想尽办法让冰倩开心，程实在北京上大学，经常带着冰倩到自己读书的学校去，程蔚东带着冰倩，转遍了北京的名胜古迹，赵雅是最细心的，每天早上为冰倩梳头，送冰倩去学校，下午放学的时候接冰倩回家，晚上冰倩睡觉之前，还要为冰倩讲故事，房屋不宽，程实住进了学校，程识益和林凯茵一件屋子，赵雅和程蔚东一件屋子，专门为冰倩准备一间屋子，程实如果回家了，只能睡在客厅里。这几天，冰倩说姑父姑母正在联系着购买奥运会开幕式的门票，北京出现了好多的外国人。 突如其来的电话令袁自立有些不知所措，匡书记找他谈话，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按说匡思铭是不会轻易和谁谈话的，最近也没有听见什么调整干部的风声，就算是要调整干部，一般也是杨泽谈话就可以了。怀着好奇和忐忑的心，袁自立赶回了省城。 “小袁，最近还好吧，看你的气色，好很多了。” “匡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好多了。” “嗯，我知道，工作压力大，你是市委书记，家里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还要坚持工作，不简单啊，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灾不可避免，你还是要早些解脱啊。” “匡书记，我会的，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耽误工作的。” “这我知道，德阳市的工作不错，上升的势头很好，没有想到啊，一年多时间，德阳市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上次我去看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了，特别是城市建设，我想你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到今年年底，一个崭新的德阳市就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匡书记，我们的工作还是有不足的，德阳市农村的情况没有发生大的改变，下一步，我们的重点将转向农村，重点研究三农工作。” “呵呵，三农工作哪里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好的，你现在的做法就很不错了，德阳市很多的农民在市里的工业企业打工，可以抽出时间照顾家里，厂家的做法也很值得推广，在农忙季节，适当多放一些假，腾出的时间，让农民能够回家耕种，这种做法很好，很有人情味，省委准备想全省推广，主要是向大家介绍这种为农民利益考虑，厂家赢得拥护的双赢作法，如果我们在工作中都能够开动脑筋，将来的发展速度一定会更快，也会得到更多人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肯定的。” “匡书记，这都是市委常委会的功劳，是集体研究的结果，也离不开厂家的支持配合。” “小袁，你很谦虚，这是优秀的品质，这些年你的工作成绩，省委都是看见的，希望你以后能够发扬自身的优势，更好开展工作。” 袁自立有些云里雾里的，匡思铭要他到办公室来，不会就是说这些事情吧，如果仅仅是这些话，袁自立回去之后，不知道要分析多久了，程识益还在北京，不会帮着分析。 “小袁，看过《明史》吗？” “匡书记，我看过，是很久以前看过的。” “哦，说说你对这本书的看法，或者是对明朝的看法。” “匡书记，谈不上什么看法，只是有些体会，明史就是记载明朝历史的记事本末，我对其中最为感兴趣的就是明朝迁都北京，而最为惋惜的是明朝末年，体制形成的弊端，君王的昏庸，还有天灾，致使明朝灭亡，明朝在世界上还是很强盛的，如果能够有一些清明的皇帝，阻止清朝的建立，也许以后中国的历史会改写的。” “哦，你详细说说，就说两个方面，一是迁都北京，二是明朝灭亡。” “匡书记，这些问题，有专门的历史学家研究，我不过是班门弄斧，关于迁都北京，看了很多的评论，我最为认可的三个作用，一是带动了中国北方的经济，当时的南方是鱼米之乡，而北方是有些落后的，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耗资巨大，产生的影响却是空前绝后的，以北京为中心，附近的经济迅速发展，二是带动了文化的发展，北方和南方因为经济发展的限制，在学识和文化上，也有着很大的差距，而迁都北京，迅速缩小了这种差距，大量的精英人才流向北方，带动了北方文化的繁荣，三是促进了南北交流，令整个中国发展的步伐加快，这是我最为欣赏的作用，南北交流、融合，渐渐形成了南方为经济中心，北方为政治中心的格局，相互交融，相互容纳，直到现在，这种作用仍然在延续着。” “呵呵，看来你还是认真看了这本书的。” “关于明朝的灭亡，我其实是很惋惜的，本来，一个王朝没落，必然显示另一股符合社会发展潮流的力量的兴起，可是，清朝对人性的压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且固步自封，使中国渐渐落后世界的步伐，基于这样的认识，我对明朝的灭亡很是惋惜，明朝比清朝要开明很多，不过，到了明朝末年，各种弊端结合，不灭亡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说，看了历史，对现实生活会有一些认识的。” “小袁，我们的认识有一些相同之处，对于历史，如今的专家各有各的看法，但我认为，阅读历史书籍，熟悉历史事件，最为主要的作用，还是熟悉和知道祖宗，从历史事件中间吸取有用的东西，避免出现同样的错误，离开了这两个方面，为研究而研究，就不能体现出历史的真正作用了。” “匡书记，我同意您的观点。” “呵呵，我还没有说完，我为什么要问你明史，因为明朝是一个复杂的朝代，既有万国来朝的辉煌，也有异族入侵的耻辱，明朝之后的清朝，盲目自大，闭关锁国，丧权辱国，将中华民族带入了深渊，所以说，只要是认真阅读了明史书籍的，都会产生很大的遗憾，认为其中有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如果我们能够从中间感受到这些遗憾，对工作还是有所帮助的，这样看书才会有真正的作用啊。” “匡书记，我真是佩服您，工作这么繁忙，还抽时间看书，而且有这样深刻的见识，今后，我一定向您学习。” “小袁啊，你也不简单啊，很早以前，我就听老李说过，你阅读了《资治通鉴》，这本书可不好读啊，当然，我们读书都是为了吸取营养，或者是消磨时间，能够从其中学习到知识固然好，能够有所感悟，就是最佳的读书办法了，读《明史》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人民在那个时候是什么地位，明朝的体制究竟有什么不妥，联系到如今的体制，应该从古代吸取那些经验和教训。” 匡思铭说到这些，袁自立不敢开口说话了，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如今，很多人通过对古代体制的分析，找到如今体制中间一些不合适的东西，最明显的是对贞观之治的推崇，有一种借古讽今的意思，袁自立是共产党员，对这些见解是不好发表意见的，虽然对有些专家的说法表示赞同。匡思铭就不同了，上了一定的档次，是大领导了，可以研究这些说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向中央进言。 “呵呵，不说话了，我知道，你是不敢说，今天我是专门和你探讨问题的，你有什么想法和看法，尽管说出来，不要有顾忌。” “匡书记，我曾经想到过这些问题，明朝和清朝的统治者，最大的相同之处是八股取士，不允许个人发表什么见解，一切都以统治阶级的立场为重，放在现在的理解，就是一切为统治阶级服务，不管人民的思想和要求，就是从百姓中间培养出来的官员，也是要求绝对效忠统治阶级的，这是一种阻止社会进步的手段，可有一点我是赞同的，那就是统治阶级一定是为自身服务的，是为了巩固自身的统治的，权力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没有哪个统治者会心甘情愿交出统治权，其中有的区别是统治阶级代表的利益，是代表有钱人的利益，还是代表穷人的利益。” “小袁，你很坦诚，共产党员就是要有实事求是的思想，我们的党也走过了许多的弯路，党的理论也需要不断发展，改革开放以后，很多新的情况和问题的出现，促使我们要不断反思，要与时俱进，固步自封只有死路一条，我相信，今后党的理论还会出现更多新鲜的东西，以前有些理论，不能说是错了，但不符合时代的要求，就要改进，只有在不断的改进中，我们的党才能够领导人民。如今的思想教育，我是有一些看法的，时代不同了，和年轻人讲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大道理，他们恐怕一时间不会接受，这就要求我们的教育必须要符合时代的要求，我们强调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到现在，也是符合时代要求的，这些方面，我是有很多感慨的，我年纪大了，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退休，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属于年轻人的，如果年轻人的思想出现问题，那么，我们执政党今后也是会出现大问题的，后背干部的培养，是刻不容缓的问题啊。” 袁自立的思想高速运转，匡思铭的这些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为什么会说到后备干部的问题，这可不是一般的话题，难道自己就是和这后备干部有关吗，袁自立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好的运气，先前可是没有一点的征兆。 “小袁，我希望你能够加强学习，特别是理论的学习，现在，我们的很多领导干部，因为工作繁忙，放松了学习，你和他说到学习的问题，他就会拿出一大叠的文件，说是每天都在学习上级的文件，每天都在领悟上级的精神，其实这样的学习是没有什么明显用处的，我们的干部总是认为，上级的指示和文件，才是理论，上级的文件学习了，就什么都知道了，这其实是很片面的看法，我们从小学到大学读书的学习，是为了能够参加工作、自食其力，而参加工作时候的学习，是为了能够不断提高，我认为，参加工作之后的学习，要放宽眼界，正面的东西要看，反面的东西也要看，如今西方国家，对我们国家的议论很多，有官方的，有民间的，有些东西看起来是很有道理的，我们学习了，才能够知道自身的不足，今后开展工作的时候，能够有的放矢，有时间，你要多看看，多学习。” “匡书记，我今后注意，一般情况下，我也是看文件，其次就是喜欢看一些文学方面的作品，如今互联网传播信息快了，有时候到网上面去看看，新闻大都是从互联网上面了解的，德阳市委和市政府都开设了专门的网站，其中还有市委书记、市长专用信箱，听取群众的意见，我们开设的群众留言栏非常火爆，每天收到了数不清的意见建议，政府部门能够根据这些意见，改进工作方法，发现工作中间的一些失误。” “是啊，如今社会发展了，互联网已经进入了千家万户，很多平时没有地方诉说的事情，都可以在网上发表了，我们政府不能置之不理啊，西山省所有的市州都开设了网站，8成以上的县市也开设了网站，这方面，德阳市是做的不错的，所有的县市都行动了，从互联网上面，我们可以了解很多的情况，如今的社会有些浮躁，年轻人的某些方面的意识，在互联网上面间接或者是直接有反映，这就让我们能够掌握时代的脉搏，找寻出更好为人民服务的思路和办法，小袁，你的很多思路和工作方法，还是很不错的，在整个西山省，都是属于首屈一指的，这不是我抬高你，是实事求是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一如既往，坚持下去，不要辜负省委和我的期望啊。” 袁自立的神情严肃，匡思铭说出来这些话，就不是随随便便的了，对于袁自立的评价已经很高了，能够得到省委书记这样的评价，不是一般的事情，袁自立隐隐约约想到了，匡书记今天找他来，可能不是研讨《明史》或者是思想认识这么简单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也要明确自己的态度了，英明的领导，是不愿意自己的下属总是那么愚蠢的。 “匡书记，谢谢您的教诲，我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也担任了好多年的领导干部了，在工作中，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想法，都是在平时的工作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有些是好的，在今后的工作中坚持，有些存在不足，加以改进，总算是能够胜任。” 第三百八十八章 交底 匡思铭仔细看着袁自立，那种专注的神情，令袁自立有些惴惴然，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匡思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眼神，袁自立预感到匡思铭一定会说出一些话，这些话，可能是关乎自己的发展前途的话，不过，袁自立是不会主动问及这些事情的。 “小袁，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时代不同了，我们经历了很多，可是，有一种气质，我感觉我们很想像，那就是做事认真，待人认真，这种品质，归纳起来就是真诚，如今额社会，太缺乏这种品质了。” 匡思铭双眼看着前方，似乎想起了什么，好长时间没有说话，袁自立不敢打扰，在一边静静坐着，思绪却是在翻腾。 “小袁，你一定在想，我叫你到办公室来，可能不仅仅是谈这些话，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说，你思考的是对的，一个省委书记，每天要面对纷繁复杂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谈理论，通知你到这里来，是有一些想法和事情要告诉你，祥林同志和李兵同志都非常看好你，以前，我认为是有一些亲情或者是上下级的感情在里面，现在看来，主要还是你的能力，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还是文山县委书记，那次在文山县的考察，没有留下太好的印象，现在，总算是明白其中的蹊跷了。” 匡思铭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袁自立感觉到口干舌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端起茶几上的杯子，从匡思铭的表情看，马上有重要的话要说了。 “小袁，省委已经将你作为省部级领导的后备干部，上报中央了，这是省委经过长时间考察做出来的决定，去年下半年召开了党的十七大，中央已经要求各省都要上报一批后备干部，这个要求是很严格的，西山省也就是上报了你一人，今后，你的担子一定会更重，我希望你能够正确对待，更好开展工作。” 被震得有些眩晕的袁自立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看着匡思铭，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稍倾，袁自立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匡书记，对不起，我有些激动。” “呵呵，这很正常，谁都会激动的，这不是小事，不过，我有几点要求，你一点要牢记，今后的工作或者是生活中，要高度注意。” 匡思铭再次端起茶杯，但没有马上喝水，而是端着杯子，似乎在思索应该怎么和袁自立说起这些话。 “小袁，第一件事情，是你家庭的事情，本来我是不该说的，这是你的私事，程蔚蝶同志遭遇不幸，我们都很难过，你更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但现在，我必须说，就你现在的职务来说，已经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家庭事宜既是你的私事，也与你的工作紧密相关，我们的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没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事业上想要有所成就，是难以想象的，工作繁忙，家庭的事物，只能是爱人分担了，这些年，我在省委省政府工作，照顾老人和小孩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老伴，如果没有老伴的支持，我是不可能忘我投入工作中去的，还有更加重要的，领导干部，手中掌握着人民赋予的权力，随时随地都要抵御外面的诱惑，如今，有送钱的，更有送女人的，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你这样的处境，那些想要钻空子的人，就不是给你送女人，而是给你介绍女人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陷入了感情的漩涡中，会失去很多正确的判断，如果家庭不能够和睦，你会感受到那份苦楚的，我们有些高级领导，因为没有能够好好处理家庭事物，倒下的不少，我想，程蔚蝶同志在天之灵也不想看见你在家庭事物上出什么问题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尽快解决家庭问题，这算是我的关心，也算是我的要求。第二件事情，如何好好处理和上级和同志之间的关系问题，你和朱国祥同志、王海涛同志之间，存在一些矛盾，可是，你的处理办法不可取，从目前的实际情况看，因为体制关系和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要你在体制内，就无法避免这些问题，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主要考虑的不是工作，而是怎么样得到利益，当遭遇批评和其他问题之后，他们不是想着改正错误，而是想尽一切办法，报仇泄愤，拼命保住自身的利益，伺机采取卑鄙手段报复，任何一个领导，都会遇见这样的人，遭遇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各有各的说法和办法，但总体一条，是自己不能倒下，我的看法是，不动手则罢，动手就要彻底，痛打落水狗的道理我不说，你也是清楚的，很多时候，人性的弱点证明了这个道理，你越是思前想后，越是想着给人出路，最终越是达不到目的，弄得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你越是显露出雷霆手段，那些宵小越是害怕你，这并不是我们愿意心狠，而是保护自身的需要，是工作的需要，党内的几次斗争都说明了这个问题，当然，这是我的看法，供你参考。第三件事情，如何用人的事情，你担任了很多年的领导干部，在如何用人上，有自己的一些认识，可我不得不说，你存在一定的局限，任何一个领导用人，不可避免用亲近的人，身边的人，但要把握一个尺度，你是县委书记，大可以这样的用人观来处理事情，一个县的面积不大，涉及的人和事情都不多，很多时候都是你能够直接掌控的，按照目前的机制，县市就是基层，很多的具体工作，县委书记都要直接处理，你是市委书记，眼光就要放开一些，很多时候，处理政务，市委书记是不会身体力行的，下命令的时候居多，调研决策的时候居多，一个市，少则5到6个县市区，多则10余个县市区，下面的干部多了，还是这样的用人观念，怎么能够做好全面工作，你认识的人只有那么多，你的精力和体力有限，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了解和掌握人的品质秉性，怎么办，发展下去，会有两种结局，一是身边尽是阿虞奉承之徒，这是因为你的用人观念局限了他们，大家只能投你所好，二是干部流动少，死水一潭，大家工作没有积极性，工作受到影响，当然，我没有说买官卖官的现象，你如果担任省领导了，这样的用人观念是完全行不通的，你接触的人有限，一个省，多少市州、多少县市区，你能够管到多少，而你用人的局限，正是在这个地方，关于德阳市的用人方面，你很少考虑到本地干部，所用的干部，大都是你熟悉和了解的干部，这方面，我希望你尽早走出这个局限，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多说，你自然明白。第四件事情，如何把握大局问题，总体说，你这方面做的不错，但这是身为高级领导干部最需要把握好的一个方面，一县、一市，乃至一省，总有适合自己的发展之路，中央一再提出实事求是，因地制宜，是有道理的，把握大局分为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方面，是班子的团结，求同存异，共同致力于发展才是正道，班子中间，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和你是一条心，这是不可能达到的要求，总是会存在反对的声音，该怎么处理，一棒子打死，搞一言堂吗，时代不允许，社会发展不允许，充分民主吗，可能什么事情都办不好，那么，就要广泛征求意见，决策之前，充分考虑方方面面的问题，一旦决定，坚决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允许出现质疑的声音，一句话，要民主更要集中，另一个方面，是关于发展的问题，现在一直都在说，发展才是硬道理，全部都是追求经济发展速度，有些领导不仅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的，甚至牺牲一切，追求发展速度，这肯定是不对的，我们不仅仅是发展经济，还有党务工作，共产党是执政党，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我们的宗旨教育，都不能忘记对我们接班人的教育，西方的反华势力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颠覆共产党的领导，这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特别是书记，在这方面更是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不能发展了经济，却毁了我们的根基，所以，教育和宣传坚决不能忽视。以上四点，是我特意对你强调的，还有就是如何处理腐败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趋向于复杂化了，时代进步了，我们不可能要求所有领导都是清廉如水，但是，我们的宣传和警示不能放松，对于出现的腐败现象，不能手软，要坚决处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匡思铭感觉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稍稍休息了一下，此刻，匡思铭的话语，对袁自立的震撼是巨大的，袁自立没有想到，自己在工作中，竟然还有那么多不到位的地方，视觉不一样，感觉就是不一样，匡思铭是从中央下来的，开阔的视野，注定匡思铭能够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 “好了，小袁，今天我已经说的很多了，我的话，或者是要求，你慢慢去体会，希望你能够克服自身存在的不足，做一个新时期优秀的领导干部。” 袁自立赶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和匡思铭握手。 袁自立离开办公室之后，匡思铭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刻，袁自立的内心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没有想到，谈话竟然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想到会得到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 回到家里之后，袁自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匡思铭说的事情，其他的都属于在今后的工作中，慢慢改进的问题，可是，家庭问题却是最为迫切的事情，在中国如今的体制下，一个不到40岁的正厅级市委书记，单身不是什么好事情，男人总是有需求的，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有需求，这是不能回避的事实，这可能会成为一些人的空子，也会成为自身的软肋。袁自立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了。 此刻，云海艺和唐玉珠的身影出现在袁自立的脑海里，唐玉珠年轻漂亮，有着云海艺无法比拟的年龄优势，可是，作为妻子，云海艺比唐玉珠有优势，云海艺懂得心疼男人，懂得照顾孩子，这些都比唐玉珠要强很多。袁自立犹豫了，两人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这对另外一人，都是不公平的，目前的情况下，袁自立不敢去接触其他的女人，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这样做是很冒险的。 袁自立回到德阳市，一切如故，没有任何的变化，德阳市依旧在快速发展着，城市里隔几天就是一个面貌，不断有高楼矗立起来，市区的面积开始迅速扩大，一些细节的处理，鲜仲明都做的非常到位，比如说出租车的安排，公共汽车线路的安排，都是迅速到位，百姓和居民很满意。袁自立特意到开发区去看了看，不少的厂矿已经开业了，建设并不复杂，很多的厂房都是板式房屋，建成的速度快，成本也不是太高。 关于工业园的问题，袁自立和鲜仲明统一了意见，目前的情况下，暂时不申报的好，撤市建区的报告已经递上去了，如果申报工业园，今后说不定会重复的，虽然批复下来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袁自立已经将目光转移到农业上面了，如今农村面临的问题更大了，外界戏称农村是389961部队，也就是妇女老人儿童，实际情况也是这样的，青壮年几乎都出门打工了，就连不少初中毕业的孩子也出去打工了，愿意种地的人越来越少，很多农村的青年已经不会种地，也不爱种地了。面对这样的实际情况，袁自立感觉头疼，究竟该怎么处理，如何使农民尽快富裕起来，是一个大难题，现在的农村，已经不是前些年的情景，越往后去，会有越来越多的问题摆在各级干部的面前。 云海艺和唐玉珠依旧是经常打电话，关心袁自立的身体，云海艺显得更加急切一些，两个女人的心思，袁自立多少知道一些，能够成为袁自立的妻子，是两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机会已经来了，不过是时间问题，袁自立也时常在考虑，选择哪一个女人成为终生的伴侣，袁自立很谨慎，这个选择，一旦确定下来，对另外一个女人，一定是极大的伤害，想到这些，袁自立甚至想到了躲避。 时间缓慢过去，天气渐渐开始热起来了，袁术海和刘清妹到北京去了，主要是去看望冰倩，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们有些思念，外婆在家，保姆照顾着，因为程蔚蝶的离去，外婆受到了沉重打击，身体有些不好了，袁自立坚持每个星期都回省城，主要是看望家人，失去了程蔚蝶以后，袁自立特别注重亲情，外婆和父母年纪都大了，儿女没有在身边，一定是有些孤寂的。 第三百八十九章 修路风波（1） 因为城市发展的需要，市区到开发区的公路事情终于拖不下去了，这是一个老大难问题，中间牵涉到了很多的麻烦，如今，这条不成器的公路，已经严重影响到开发区的商家厂商，损害了德阳市的形象，不少的厂家商议之后，联名向市委市政府提出了意见建议，要求市政府考虑开始修建这条公路。鲜仲明上任之后，暂时也没有考虑这件事情，他是知道其中的利弊关系的。 袁自立早就听说过这件事情，因为事情多，主要精力放在了招商引资方面，如今，市区到开发区的公路，已经影响到了厂商的情绪，令招商工作受到了影响，袁自立开始关注这条公路了，一条必须要修建的公路，却迟迟没有动作，其中一定有着麻烦。看到了开发区商家联名提交的请求报告，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马建华，这件事情，也是利都市政府的本职工作。 “建华，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究竟是什么情况，几年前就准备修建的，为什么一直拖着没有动工，中间有多大的麻烦，你仔细说说，不要隐瞒。” “袁书记，要说这条公路，还真是有些麻烦，拖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动工，方案都修改了好几回，两级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提出了不少的议案、提案，其实，修建这条公路，绝大部分群众还是支持的。” “建华，不要饶弯子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条路必须要修建，不能拖下去了，你们市委市政府是主体承办者，如果你不和我说有什么麻烦，我就召开常委会，直接下任务了。” “袁书记，我没有饶弯子，是您太着急了，好，我就省去过门吧，修建这条公路，主要有5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规模问题，一直没有统一意见，前几年，市委市政府要求修建一条四车道双行公路，和高速公路的规模一样，后来又修改了，规模为三车道，不久又改为四车道，改来改去，设计图纸都拿出了好几份，据说是市委和市政府的意见不统一；二是资金问题，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全长为5公里左右，计划投资超过亿元，反正我不知道当时市政府是怎么预算的，据说金剑公司准备承包这条公路，提出的预算超过亿元，研究的时候，因为投资太高，无法动工，当时暂时停止研究，金剑公司不能到手，其他的商家就不用想了，所以就拖住了；三是搬迁问题，修建公路，必然要牵涉到搬迁，特别是在出市区这一段，住户比较集中，市政府曾经征求过几次意见，住户同意搬迁，可是漫天要价，政府无法承受，经过了几反几覆，事情越弄越复杂，渐渐的，这里就成为了一个症结所在，这里的居民熟悉政策，知道市委市政府修建的公路，不属于国家重点工程，不能够强行搬迁，所以，态度越来越硬，如今，恐怕是油盐不进了；四是市政府职能部门的问题，当初决定修建这条公路之后，一些居民见到有机可乘，便准备在公路沿线修建房屋，争取得到高价补偿，初期，政府划定了规划线，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规划线，可是，公路迟迟不能动工，管理方面渐渐松懈，一些人就想办法在规划线以内修建房屋，本来就是错误的行为，居然也办到了土地使用证和房产证，这几年来，零零碎碎的也不少，当然，也有一些还没有办证的；五是土地权属问题，我一直奇怪这个问题，按说政府要修路，就应该征用土地，改变土地性质，变为国有土地，可是，最近我了解到，市区到开发区的一段规划内的公路，竟然还是集体土地的性质，真不知道以前的规划是干什么的，好像是儿戏。袁书记，我知道的问题就是这些，所以说，市委市政府如果不能下决心，这条公路还是修不好的。” “建华，你说的这些问题，也不是天大的事情嘛，一些问题是政府存在的问题，一些问题是手续和程序没有到位的问题，一些问题是百姓看中眼前利益的问题，我想，只要认真对待，这些问题还是能够解决的。” “袁书记，您可不要小看这些问题，曾经都闹到省里去了，轰动不小，据说是因为市委和市政府的意见不能够统一，最后捏合一个方案，上报到省里，争取到了一部分的资金，可是，资金回来之后，市委市政府的矛盾就公开了，迟迟不能够动工，以至于这些资金都挪用得没有什么了，而且，在工作的过程中，因为态度粗暴，很多住户反感，联合到省城去告状，引发了省领导的震怒，派出调查组，发觉拨付的资金用完了，公路还没有开始修建，调查组准备建议处分分管的市领导，市委市政府又忙着说好话求情，最终不了了之，因为这件事情，德阳市在省里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 “哦，一条公路还有这样的传奇故事啊，真是不简单啊，建华，你认为应该怎么办，这条公路，修还是不修。” “袁书记，我不敢忽悠您，从个人角度出发，我不建议您修建这条公路，维护原有的公路就可以了，这是以前留下的马蜂窝，您不值得去捅，但从工作角度出发，这条公路一定要修，这牵涉到德阳市发展的大计，如果进入开发区的商家迟迟看不见市委市政府的动静，一定会心凉的，他们会怀疑政府的能力和诚信，会慢慢搬走，那么，德阳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很有可能因为一条公路而前功尽弃。” “我明白了，呵呵，这条公路一定要修，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要修。” 袁自立一旦下定决心，办起事来就是雷厉风行，下午，他召集鲜仲明、田斌、周大海等人，一起商议了公路的事宜，一致决定修建这条公路，晚上，袁自立主持召开常委会，通过了修建公路的决定，袁自立在常委会上面的总结掷地有声，为了德阳市的发展，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克服，关键时刻，方显共产党员的本色，至于公路规划问题，袁自立一句话带过，这是专家研究的事情，外行不要领导内行。 常委会的决定迅速传开，袁自立的作风，德阳市的干部群众是知道的，既然常委会研究了，那么，这条公路就一定要修了，一时间，德阳市内热闹异常，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开发区的商家得知了这个消息，异常高兴，各家派出代表，专程到市委市政府表示感谢鲜仲明的回答令这些厂商更是感动：这本来就是政府应该做的事情，是政府对不起各位来德阳市投资的厂商，政府一定会修好这条公路。 任务安排下去之后，袁自立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了，有鲜仲明在前面顶着，有利都市委市政府具体办理，他还是比较超脱的，谁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小袁吗，听说你们召开了常委会，专题研究决定，修建市区到开发区的公路了。” “是的，匡书记，您也关注这件事情啊，这条公路早就应该修建了，牵涉到德阳市的投资环境问题，市委市政府有过承诺，为投资的商人创造最好的环境，我们不能够食言，这条公路关系到德阳市今后的发展。” “好，你有这样的认识很好，我很欣慰，按照一般的推断，保守的人是不会修建这条公路的，不过，这条公路牵涉的问题很多，有些问题不好处理，曾经引发过风波，不知道你想过怎么处理没有。” 袁自立有些猝不及防，好在他已经详细了解了这条公路存在的问题，常委会上面也进行了研究，定下了原则性的意见。 “匡书记，市委市政府认为，这条公路主要存在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资金问题，这个问题，市委市政府自己解决，哪怕是贷款，也要修好这条公路，二是搬迁问题，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们的意见是，最大限度保护老百姓的利益，如果市区的老百姓实在不愿意搬迁或者是提出的要求太高，那么，我们在设计的过程中，就改道，不走原有的路线了。至于道路规划和规模问题，我们认为这是专家需要负责的问题，专家会根据地形地貌的特征，拿出最好的方案，市委市政府没有发言权，还有就是规划红线内修建房屋的问题，是市政府的责任，我们继任者就要承担责任，已经发放了土地使用证和房产证的住户，按照规定进行补偿，违规建设的房屋，一律不予补偿。我们的整体思路就是这样，请匡书记您提出意见。” 话筒里面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袁自立忐忑不安。 “好，小袁，看来上次的交谈起到了作用，你要记住，政府不能与百姓争利，哪怕是很有道理的事情，这条道路，目前看来，主要得到利益的是政府，是厂商，长远看，得到利益的还是老百姓，但目前老百姓不会这么看，他们更看重的是眼前利益，我们不能怪老百姓没有觉悟，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因为修建公路和住房等，发生了很多损害百姓利益的事情，都是忘记了人民二字，我不希望德阳市在修建公路的过程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然，我不绝对，对于那些蛮不讲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还是要采取一定的措施。这条公路，就算是对你的考验，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放下电话，袁自立有些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关，但是，更大的压力迅即来了，匡思铭关注这件事情，表明省委省政府关注这条公路，必须要近全力修建好这条公路。 思考片刻，袁自立拿起电话，请鲜仲明和马建华过来一趟，同时，请市建委设计院的负责人也过来，他要重新布置任务了。大家都到了以后，袁自立直接询问设计院负责人，正在设计的公路路线，得知是原有路线以后，袁自立马上问马建华，能不能做通市区居民的搬迁工作，不仅仅是马建华，鲜仲明和设计院负责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迟疑的神情，看来这件事情做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袁自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强调不要与民争利，提出修改线路的办法，鲜仲明眼前一亮，他正在为搬迁的事情苦恼，怎么就没有想到修改路线的办法呢，设计院的负责人可能料到了这个结果，和盘托出了另外一套方案，两者的区别为，按照原来的线路，公路里程为5.1公里，按照一级公路标准，投资为5500万元，按照第二套修改线路的方案，公路里程为6.8公里，投资为7600万元。两者之间的相差2100万元。 袁自立和鲜仲明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难怪第二套方案迟迟没有面世，投资相差竟然这么大，不过，袁自立很快下定了决心，工期不能耽误，市委市政府不能失去诚信，和鲜仲明简单商议之后，袁自立拍板，按照第二套方案进行，工程在半月之内完成招投标，利都市委市政府按照这个方案，立刻开始征收土地，一个星期之内完成准备工作，整个公路必须在12月1日之前完成，这是袁自立听取了设计院负责人的意见之后，做出的决定。 袁自立总算是知道了一级公路的标准，双向四车道，路基宽度24.5米，行车道宽度15米，中间带宽度3米，硬路肩宽度2乘以2.5米。设计院负责人说出了心里话，这条公路，是他们花费了很大心血设计出来的，却一次次遭到否定，他们都有些心寒了，目前，德阳市内还没有如此高规格的公路，这条道路，修建完毕，必将引发轰动。 有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效果就是不一样，当公路修建方案出台以后，市区的居民普遍沉默了，市委市政府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重新开辟一条道路，为的就是不和他们争利，不少的居民开始后悔，公路绕开了，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得到开发，不过木已成舟，后悔也没有作用了。 搬迁的过程中，还是出现了一些小麻烦，不过，公开透明的政策和*作，令闹事的人没有话说，在强大的舆论和非同一般的声势面前，很多住户选择了接受搬迁条件，搬迁条件也是非常优惠的。 最令人瞩目的是招投标工作，市财政局负责招投标，因为时间要求太快，很多的建筑企业老板甚至没有来得及找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袁自立和鲜仲明的手机在那两天的时间，同时选择关机，只有马建华苦苦支撑，无奈做了一回黑脸包公。最终，还是秦氏集团以雄厚的实力承包了这段公路。 正式开工的那天，袁自立离开了德阳市，到玉都县去了，他不想参加这次的开工典礼，所有仪式都是鲜仲明主持，袁自立想安静一下。 第三百九十章 修路风波（2） 匡思铭坐在办公室，看着桌上的告状信出神。他刚刚从北京回来，中央已经将袁自立列为了后备干部，近期就要开始考察，匡思铭到中组部，就是专门为了袁自立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袁自立能够这么快引起中央领导的注意，匡思铭也有些不理解，按照袁自立的年龄来说，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或者是考察的，不过，这是好事情，所以，匡思铭详细介绍了袁自立的所有情况，极力推荐了袁自立。 告状信出乎匡思铭的意料，主角就是袁自立，这是一封匿名信，指名道姓状告袁自立，其中涉及到了两大问题，全部都是德阳市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问题，一是状告袁自立和秦氏集团内外勾结，致使秦氏集团能够顺利中标，这是典型的权钱交易，二是状告市委市政府在搬迁工作中，态度粗暴，丝毫不顾人民群众的利益，袁自立身为市委书记，要负主要责任。 德阳市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早些年就闹出过事端，现在，德阳市的经济发展了，这条公路不能拖下去了，匡思铭没有想到，自己和袁自立谈话之后，袁自立居然还是决定动手修建这条公路，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完全可以拖一段时间，只要离开了德阳市，后任的在怎么做，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了，还有最主要的，现在的干部都不愿意惹麻烦，麻烦是越少越好，由此，匡思铭对袁自立刮目相看，袁自立不仅仅是为了当官而当官，袁自立还是想着做实事的，还是想着出成绩的。 告状信的事情，匡思铭有自己的看法，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袁自立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他刚刚和袁自立谈话了，袁自立就是傻瓜，也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去做什么权钱交易，不过，匡思铭对这种匿名信的做法有意见和看法，这条公路，省里很多领导都清楚底细，几年来，越弄越复杂，简直成为了马蜂窝，知道底细的人，谁都不愿意去碰，袁自立没有畏惧，去碰了，那么，他必然要触动当地的一些利益集团，还有，涉及到的房屋的搬迁过程中，可能会暴露出一些徇私枉法的勾当，匡思铭记得很清楚，金剑公司在其中就有一些既得利益。中国就是这样，做事的人吃亏，不做事的人可以评头论足，最可恨的是不仅不做事、还要找麻烦的那些人，他们就好比一堆幽灵，阴魂不散，你不知道他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面，你无法抵御他从各个方向射来的暗箭。所以，官场上越来越讲究中庸之道，越来越推崇圆滑，没有人愿意认真，没有人愿意因为工作的关系去得罪人，而这种心态，正在毒害着干部队伍。偏偏有些暗箭伤人的事情，往往到要提拔的时候，猛然冒出一大堆告状信，你是查也不好，不查也不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暂时摆着，不少的干部就被摆下去了。 匡思铭思索着，如何处理这次告状信的事情，到如今，这是匡思铭看见的第一封状告袁自立的信件。 匿名信到处散发，省委、省政府、省纪委、省信访局都收到了，因为袁自立是德阳市委书记，所以，告状信还是引发了一些小轰动，绝大部分的干部都不相信这件事情，袁自立的政治智商不会低到这样的程度，就是存在权钱交易，秦氏集团打死不承认，从何查起，再说了，秦氏集团是全国著名的大企业，大财团，怎么会幼稚到这样的程度，自己做的权钱交易的事情，让大家都知道，所以，在省委省政府，这封告状信被当作一个笑话四处流传。很对人认为，就是极个别没有能够招揽到工程的企业，想着泄愤，所以写出了这样的匿名告状信。这种说法在省委省政府占主流。 省领导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匡思铭到北京去了，还没有回来，所以，省委常委中间，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袁自立是德阳市委书记，仅仅凭着一封匿名告状信，就去怀疑一个正厅级的市委书记，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是对党员领导干部的不信任，是纵容和鼓励下面的人随意泄私愤、诽谤领导的做法，因为中央和省里都有规定，凡是匿名告状信，原则上是可以不予理睬的，除非是证据很清楚的，这封告状信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所以，完全可以不去理睬这封告状信，另一种意见认为，袁自立是市委书记，一般人告状，因为害怕报复等种种原因，都不会署名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论匿名告状信出于什么目的，都应该去调查了解情况，袁自立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了，省委的要求应该是更严格，基于这样的情况，省委应该调查。持第一种意见的，以易祥林和杨泽为代表，持第二种意见的，以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刘世亮为代表。按说省长和省委副书记都认为可以不调查，也就定下了调子了，其实不然，这些年，中央为了加强纪检工作，直接空降了一批省纪委书记，刘世亮就属于这个行列的，刘世亮是从中纪委直接到西山省担任纪委书记的，40多岁，属于少壮派的人物，在西山省很是有些地位的，平时做事也很有些霸气，因为其背景太硬，所以，尽管易祥林和杨泽都表态了，但是，到底调查不调查，还是只能等着匡思铭从北京回来，才能够决定。 匡思铭刚刚回到西山省，就知道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分别是杨泽和刘世亮汇报的，匡思铭没有直接表态，省委也不是风平浪静，其中也是有博弈的，少壮派刘世亮眼光有些高，因为特殊的背景，加之年龄上有很大的优势，将来一定是大有前途，说不定下一届就会入主省政府了，所以，遇见什么事情，刘世亮大都是坚持自己的意见，特别是涉及到干部的问题，更是想着露一手，到了西山省，主持纪委工作以后，省纪委一改以往的温柔，做事大刀阔斧，李贵羽等人的案子，就是最好的说明，而且，刘世亮理论水平高，善于总结，在国家级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几篇关于纪委工作的理论文章，据说引起了中纪委领导的注意，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刘世亮的意见，匡思铭不得不考虑。匡思铭也认为，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去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太不严肃了，说来说去有些儿戏的意思，内心里，匡思铭是支持易祥林和杨泽的，如果没有这次的北京之行，匡思铭毫不犹豫会支持易祥林和杨泽，但是，北京之行改变了匡思铭的意见，匡思铭支持派出调查组，不过，匡思铭做出决定之前，一定会和易祥林通气，两人要达成共识。 “老易，我考虑了很久，支持派出调查组，你是什么看法。” “匡书记，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意见。” “呵呵，老易，我知道你不同意派出调查组，仅仅因为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传出去，省委省政府都会遭遇尴尬的，所以，我们俩要统一意见，你很看重袁自立，我也是，老易，我就说实话吧，我们将袁自立作为后备干部，上报中央以后，很快引起了中央领导人的注意，这次我到北京去，中组部的领导就听取了有关袁自立工作生活情况的汇报，近期就有可能要考核袁自立了，本来，我是不支持派出调查组的，可是，北京之行改变了我的看法，涉及到提拔干部的时候，牛鬼蛇神总是会想法设法冒头的，与其打压，不如澄清，我想，趁着这次调查的机会，正好从正面宣传袁自立，证明省委省政府慧眼识才，还有，小袁一直没有遭遇过这些事情，这次的调查，正好是对他的磨砺，我是这么想的，老易，你有什么意见？” “匡书记，我完全支持，这样的关键时刻，省委调查袁自立，实际上是从关心爱护的角度出发的，是啊，自立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些事情，也应该让他受到一些磨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谢谢你了，匡书记。” “不要这么说，我是省委书记，不拘一格使用人才，发现人才，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老易，我还真是羡慕你啊，有时候看见袁自立，就好像是你的亲生儿子一样，这个小袁，是哥重感情的男人啊。” 易祥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早已经将袁自立当自己的儿子看，袁自立和易国军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亲兄弟之间的关系。 “老易，还有一件事情，你我都是西山省的主要领导，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说出来，关于省纪委的工作思路和取向问题，我们查处干部，历来是本着教育为主、惩处为辅的原则，这是坚持多年的准则，不过，省纪委近来的工作思路，似乎是惩处为主了，凡是查处的干部，几乎都是建议移送司法机关，有些是可以不移送的，可纪委的态度很鲜明，我是有些不赞同的，人人都会犯错误，只是大小不同罢了，有些时候，我们要允许干部改正错误，要给干部改正错误的机会，什么都是一棒子打死，不是很妥当。” “匡书记，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作风在蔓延，什么工作都讲制定指标，完成任务，上次在检察院参加会议，检察院竟然也下达了任务，要求下面的检察机关一年要查办多少案件，一定要完成指标，这种态势很不好，我当时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们的重点还是要制止和预防违法犯罪行为，重在平时的宣传教育和警示，不重视事前的工作，只重视事后的惩处，不是明智之举。” “呵呵，老易，你算是说的委婉了，要是我，会毫不客气指出，检察院是不是想在每年的工作报告里面多一些成绩啊，这种意识要不得，下次开会的时候，我会说说的。” 匡思铭很快主持召开了省委常委会，研究了其他问题之后，会议要结束的时候，匡思铭提到了德阳市匿名信的事情，支持省委派出调查组，调查匿名信反映的问题，具体工作由省纪委负责，易祥林带头表态，支持这个决定，正当所有常委都感觉有些奇怪的时候，匡思铭话锋一转，提到了处理干部的问题，特别指出了如今有些部门，什么工作都是制定指标，要求完成指标任务，而且将这些指标任务作为考核的依据，有些工作是应该制定指标的，比如说经济工作，三农工作，有些工作是不适宜制定指标的，至于是什么工作，匡思铭没有直接指出来，但是所有常委都明白匡思铭说的是什么。 会议结束之后，很多人带着疑惑离开了会议室，匡书记今天的意思，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后面有专门说到了指标的问题，前后有些矛盾啊。 刘世亮不会考虑那么多，既然省委同意派出调查组，而且是省纪委负责，刘世亮就重点考虑派出谁负责调查了，刘世亮很想派出自己的副手担任组长，赴德阳市调查，但是这样做动静太大，已经是立案查处的规格了，显然有些不合适，刘世亮也不是那么单纯的，处理事情的基本原则还是要把握好，省委的意见是调查，不是查案子，思来想去，刘世亮确定了调查组的人选，他随即主持召开了纪委常委会，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确定了调查组的人员，刘世亮专门到了匡思铭的办公室，汇报了调查组人员构成情况，匡思铭没有表态，完全是放手纪委负责的意思，刘世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要求调查是他的意见，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回到办公室，刘世亮召集了调查组的三人，专门安排布置了任务，提出了诸多的要求，最后将组长留下来，特别吩咐和嘱托。 此刻，匡思铭和易祥林已经坐在了一起，他们分析了纪委调查组成员的情况，易祥林有些不满意，不可，匡思铭安慰易祥林，真金不怕火炼，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内心里，匡思铭对刘世亮有了一些看法，拿着鸡毛当令箭，也太小题大做了。易祥林最后一番话引起了匡思铭的思考，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去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如果做法太过了，石头人也会忍不住的，不要好心办了坏事，况且，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很多干部会心寒的，会对省委省政府产生看法的。匡思铭连连点头，赞成易祥林的意见，他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易祥林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匡思铭有意无意说出了一句话，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调查背后的秘密。 第三百九十一章 修路风波（3） 省委调查组抵达德阳市的时候，没有打扰市委市政府，甚至没有打扰市纪委，调查组一行三人直接到了德阳宾馆，住宿安排妥当以后，才通知市委办公室。 此刻，德阳市的上空已经笼罩了一片阴云，省委接到了匿名信，专门派出调查组，查证匿名信上反映的情况，而匿名信直接指向了袁自立。袁自立根本没有想到，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省委就派出了调查组，难道这样不信任下面的干部，袁自立想不通，自己好歹也是市委书记，如果随便哪个人，凭空想出来一些问题，八毛钱的邮票，就可以令他接受数不清的调查，今后还有谁敢大胆开展工作，做工作就要得罪人，就是什么都不做，也会出问题，唯一的做法就是老好人，拿国家利益不作数，让个人讨好，不过，这样的事情，袁自立是不会做的，袁自立曾经想到了给易祥林和赵天然打电话，询问情况，考虑清楚之后，袁自立还是没有打电话，如果真有什么话要说，是不需要他袁自立打电话的。 调查组到了德阳市，袁自立很尴尬，接待不好，不接待也不好，他本来是准备回避的，不过，鲜仲明坚持要他到宾馆，和调查组的同志见面，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做亏心事，什么都不怕。思考再三，袁自立还是到了宾馆。 见面在宾馆的小会议室，气氛很是严肃，袁自立本来是带着笑脸的，进入小会议室，发觉调查组的三人全都是板着脸，袁自立迅速收起了笑容，后面的鲜仲明、田斌等人，也是满脸严肃。袁自立和调查组的三人握手，除了组长，另外两个年轻人，袁自立不是很熟悉，后面的纪委书记介绍，袁自立才知道，两个年青人是省纪委案件室的工作人员，袁自立当时就感觉到不舒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准备立案查处自己吗。 调查组的组长是黄海波，省纪委常委，也是正厅级领导，袁自立不禁想到了黄大明。黄海波是女性化的男人，在全省很有名气的，之所以这么说，意思是黄海波做事非常认真，比女人还要仔细，而且特别注重细节，个人生活也很讲究，当然不是说要吃好的，只是有一些温柔，没有男人的豪爽，最为突出的，还是心眼小，认死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所以，在省纪委，一般人都不愿意和黄海波打交道，包括黄大明，虽然都姓黄，黄海波也不以为意，坚持自己的作风，坚持自己的做法。 黄海波开口就是约法三章，甚至没有来得及寒暄，一是吃饭不要市委市政府的人员陪同，生活费自己解决，二是调查只需要市纪委派一名干部带路和通知人员，不插手调查的事情，三是市委市政府不要干涉调查，不要打听调查结果。 袁自立冷漠地看着这个省委调查组的组长，看来，这次的调查组是来者不善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难道是存心想找出问题来，袁自立略为思考，开口说话了。 “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欢迎省委调查组到德阳市来调查情况，黄组长已经约法三章了，我在这里表态，一是坚决支持，二是坚决遵守，三是坚决回避，本来就是调查我的问题，所以，我不会和调查组的成员见面，回去之后，我立刻通知所有领导和干部职工，配合调查组的工作，说真话，说实话，当然，如果调查组不放心，我就不说了，这些话，由调查组的领导说，需要有什么安排的，市纪委联系工作的同志今后直接找鲜市长。” 黄海波面容严肃，连连点头，对袁自立说的话表示赞同，就连市纪委书记也看不下去了，这个黄海波是怎么回事情，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不过是一个省纪委常委，实际地位，还比不上市纪委书记，居然在市委书记面前摆架子，究竟想干什么。 说完这些话，袁自立带着众人离开了宾馆，袁自立的心情很沉重，傻子都知道，黄海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黄海波的态度，至少是表明了省纪委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袁自立可以不在乎黄海波，却不能不在乎省纪委。 “袁书记，这个黄海波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吗，难道他还真的以为匿名信反映的情况是真实的吗？” “老鲜，你是什么看法？” “袁书记，说实话，我不担心黄海波的做法或者是态度，我担心省委的看法或者是意见，黄海波这么做，明显是带着情绪的，说不定还带着偏见，以这样的态度来进行调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是好的意见，他们也会鸡蛋里面挑骨头。我会向省委省政府反映情况的，我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老鲜，不要激动，调查还没有开始，这个时候，不能仅凭着黄海波的态度就提出意见，你凭什么认为黄海波带着偏见，如果你现在就向省委反映意见，会产生不好的后果，让省委认为我们害怕调查，人正不怕影子斜，调查组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我们遵重调查组的意见就是了，老鲜，一定记得支持调查组的工作。” “袁书记，匿名信反映的问题都是空穴来风，我们都知道的，招投标的所有过程您都没有参与，整个过程是严格监控的，还有就是搬迁作风粗暴的问题，笑话，我们是严格依法办事，如果认为市政府有问题，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反映啊，为什么也怪到您的身上了，这明显是说不过去的，我现在怀疑，如果调查组仅仅是调查这两个问题，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严肃，调查组是不是还想着调查其他问题。” “我也这么想的，调查组可能会调查其他问题，还是不管他，由着他们调查，我想，调查组总是要实事求是的，乱来我想省委省政府是不会答应的。” “袁书记，我还是有些担心，有时候，调查组的笔头偏一下，就会产生不好的效果，如果任由调查组按照他们的意图来，可能会混淆人们的视线，我看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我们的干部职工，要有清醒的认识。” “老鲜，我看还是算了，不要让调查组知道我们有什么刻意的行为，不要让调查组以为我们是在对着干，那样做，写匿名信的人一定会高兴的。” “袁书记，德阳市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局面，难道眼睁睁看着好局势终止吗，我真的不明白了，省委究竟是怎么考虑的，我想不通，这不仅仅是对您的调查，更是对市委市政府的不信任，大家会心寒啊。” “老鲜，有委屈放在肚子里，很快会好起来的。” 袁自立强忍着怒气和怨气，他越来越迷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久前匡思铭的谈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不要说自己是后备干部，就是市委书记，也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啊，想不明白，袁自立索性不去想了。袁自立还是感觉到了无奈，这是对体制内问题的一种无奈，这样凭空猜测的告状信，居然能够让上级来调查。 黄海波此刻是踌躇满志，被任命为省委调查组组长，调查一个在任的市委书记，这还是第一次，黄海波视为莫大的荣耀，这次的调查不简单，刘世亮书记有着特别的吩咐，袁自立长期担任领导干部，县长、县委书记、市委副书记、市长和市委书记，说没有问题，没有人相信，这么多年，没有收到过关于袁自立的告状信，这很不正常，所以，这次要好好查一查，袁自立年轻，有前途，按照匡书记的意见，要保证省委省政府决策的正确性，基于这样的目的，也要认真查清楚匿名信所反映的问题，调查不要仅仅局限于匿名信的内容，可以延伸到其他方面，当然，调查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能过分。 黄海波曾经专门请示过刘世亮，计划对袁自立到德阳市上任以后的工作情况进行全面的调查，刘世亮未置可否，领导的心思黄海波是不会去揣摩的，只要按照领导的要求去做，就算是紧跟领导的步伐了，黄海波也知道，这次的调查不会一帆风顺，可能会遇见这样那样的麻烦，不过黄海波不在乎，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了，小小的困难无所谓。 跟随黄海波到德阳市调查的两个干部，并不知道黄海波内心的想法，特别不知道黄海波一心想查出问题的想法，两人对黄海波的约法三章有些不理解，不过，他们只能执行上级的要求，调查工作是严肃的。 黄海波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实际上成为了两派人员较量的中心，匡思铭和易祥林是为着袁自立的前途着想，让袁自立得到磨砺，将来能够更加从容应对这样的问题，而刘世亮则是抱着袁自立一定有问题，一定要查出问题的想法，袁自立被省委确定为后备干部上报中央，黄海波是清楚的，袁自立比他要年轻好几岁，面对这样一个潜在的对手，刘世亮的内心也是有些不服气的。 为了明确调查的方向，黄海波对两名具体负责调查的干部提出了要求，正是他提出的这些要求，令调查的路径从开始就偏离了方向，以至于后来闹出了一系列的矛盾和问题，而负责调查的两个干部，因为不赞成黄海波的做法，表面上不反对，内心里是抵制的。 “这次的调查，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所以，我们要切实负起责任来，我的意见是这样的，不仅仅局限在匿名信反映的内容上面，袁自立到德阳市担任市委书记以后，做了不少的事情，特别是招商引资工作，这是一个容易诱发腐败的重点区域，我们要仔细调查，秦氏集团在德阳市从事房地产开发事宜，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和谁联系的，中间有没有交易，那么多进入德阳市的工业企业，和德阳市委市政府官员有没有交易，都要仔细梳理，都要弄清楚，我们调查组把握核实匿名信所反映情况的契机，认真调查这些问题，当然，具体的工作是你们做，有什么意见吗？” “我认为有些不好*作，一是我们的任务是调查匿名信反映的问题，如果扩大调查范围，是省委批准的，还是黄常委的意思，二是如此大规模调查，凭着我们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如果因为我们调查组的责任，影响了德阳市的经济发展，可能不好交差，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问题，所以，我希望黄组长把握好。” “我也是这样的看法，这样做，好像是德阳市委市政府存在很大的问题一样，这已经不是调查了，是立案以后的调查核实手法了，希望黄组长能够多多考虑，我建议，还是要慎重一些。” “我知道了，你们照着做就是了，这些事情有我来考虑，你们要知道，省委成立调查组，是有深意的，难道仅仅因为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吗，你们也查过好多的案子，见过这样的情况吗，所以说，我们要努力认真，完成工作任务。” 两个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在省纪委工作多年，见到的太多了，调查一个市委书记，他们清楚意味着什么，说不定这个市委书记时来运转，今后成为他们的直接领导，到那时，可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去，再说了，他们对黄海波的印象很不好，也不信任黄海波，他们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黄海波会成为调查组组长，黄海波不仅仅在纪委内部的关系处理只是那么好，在省委大院里面，也不是很招人待见。所以，无论黄海波怎么说，两人是下定了决心的，调查的手法太多了，他们不会较真，如果你黄海波不满意，那你自己来，在袁自立和黄海波之间，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前者，两人也知道，不好糊弄黄海波，黄海波太仔细了，心比女人的还细，两人这么想，也是豁出去了。 市纪委派来的工作人员很快到位了，德阳市委市政府说到做到，从调查组到达德阳市的当天开始，就没有人陪着调查组成员，市纪委工作人员也没有和他们一道吃饭，调查组两个工作人员感觉不是滋味，甚至是有些难堪，可黄海波无所谓，反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已经考虑好了，调查组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 市委市政府的干部职工对省委派出调查组一时间众说纷纭，绝大部分人是不赞成省委这么做的，当然，也有少部分表示支持的。 第三百九十二章 修路风波（4） 德阳市的招投标工作，前后一共是15天时间，分为两个阶段，市财政局在纪委的监督下向外界发布了招标信息，通过广播电视报纸以及德阳市政府网向社会发布，这段时间一共是12天，期间收到的投标书不多，一共就是5家，其中包括秦氏集团，还有外地的两家企业，因为修建这段公路的资质要求是很高的，成立招投标评判小组，也是在纪委的监督下，在电脑中随机抽出来的，整个的招投标过程，看不出来什么问题，关键的现场决定，全程都有录像，从开始到最后秦氏集团中标。 所以说，要调查袁自立和秦氏集团有什么私下的权钱交易，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调查组很快放弃了从这个方面着手，他们找来了所有参与招投标事宜的人员，一个一个详细询问，包括每一个过程，每一次的决定，每一次的会议，不过，调查的结果黄海波非常不满意，袁自立没有任何问题。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黄海波也是非常辛苦的，晚上睡得很晚，和许多人谈话，询问情况，黄海波已经看出下面的两个工作人员不是非常赞成自己的思路，所以，他决定亲自上阵，但是，绞尽脑汁，也没有问到什么情况。 黄海波无奈，将这里的情况在电话中向刘世亮汇报，刘世亮一直沉默，最后要求黄海波要开动脑筋，不要轻易放弃。黄海波恍然大悟，调查进行三天时间了，都是调查组的人员在工作，怎么没有想到发动群众呢。 “我考虑，我们不能这样工作了，要改变方法，仅仅依靠我们调查组的力量，不会产生什么效果的，从我们历次的成功经验来看，我们必须要发动群众，只有发动群众，我们才能得到真正的线索。” 两名工作人员明确表示反对，言辞还很激烈。 “黄组长，我不同意发动群众，还是那句话，发动群众，得到了省委的允许没有，而且，发动群众的后果是什么，黄组长比我更清楚，如果因为这样的动作，引发了德阳市的震荡和波动，到时候我无法承担这个责任，我坚决不同意，如果黄组长一定要这样做，我保留自己的意见，我会离开德阳市，退出工作组。” “我也是这样的意见，发动群众不是小事情，而我们发动群众的根据，就是手里的匿名信，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外界会是什么反映，我们代表的是省委，这么大的事情，不经过省委的同意，我们调查组如果擅自做了，我们的动机就发生了问题，甚至省委都会认为我们是乱来，说客气些是工作态度问题，说严重些是人品问题。” 黄海波大为吃惊，没有想到调查组两个组员会有这样的看法，更没有想到他们的口气会这般严厉，黄海波是领导，自身的性格和多年的习惯，令他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 “你们怎么能够这么说呢，我们调查组代表省委到德阳市调查，可以用一切的调查手段，我是组长，有权决定所有需要采取的办法，你们必须要服从，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保留，但工作必须开展，不能打退堂鼓，好了，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我不希望看见消极怠工的情况出现，我现在就和鲜市长联系。” 鲜仲明好半天没有反映过来，黄海波居然要求召开德阳市干部大会，而且说自己在干部大会上面的讲话要保密，干部大会最好是召开到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层次，来到德阳市投资的商人也要参加，黄海波用命令的口气，要求鲜仲明迅速做好大会的组织工作，省委调查组要求在三天之内，召开这次大会。 放下电话，鲜仲明就直接找到了袁自立，这个时候，不能再沉默了，调查组的所作所为，显然超过一定的限度了。 “老鲜，不会吧，是不是你听错了，召开干部大会，黄海波有什么权力命令市委市政府召开干部大会，他是不是说出来的话，你理解错了。” “袁书记，不会的，黄海波是命令的口气，代表省委调查组，还有，德阳市的市委市政府领导，一律都不出席干部大会。。” “哼，乱弹琴，这件事情我看这样，你一定要掌握清楚情况，我认为，调查组不止黄海波一人，另外两人是省纪委案件室的干部，应该有水平的，你迅速想办法，弄清楚真实情况，要快，弄清楚情况之后，马上告诉我。” “袁书记，干部大会的事情怎么说？” “不要理他，如果黄海波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想，他那个纪委常委可能也是干到头了。” 一天之后，袁自立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黄海波要求召开干部大会的事情，是真的，而且还有来德阳市投资的商人都参加，袁自立忽然想起了文化大革命中间发动群众的做法，他是真的愤怒了，德阳市的大好形势，很有可能就毁在这样的一次大会中，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不会沉默了，几天来，袁自立都是不闻不问，采取回避的态度。 “匡书记，如果省委认为我个人存在问题，我可以辞职，但是，调查组的做法，我是坚决反对的。” “小袁，你的态度不对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让人查一查，也是好事情嘛，为什么会这么激动，难道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就不允许被调查吗？” 匡思铭的话语有些严厉，袁自立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匡思铭已经不满意他的态度了，袁自立暗暗自责，还是自己太急了。 “匡书记，我不是反对调查组的调查，我一直是很支持的，可是，调查组的要求有些不合乎常理了，按照调查组的要求做下去，德阳市就真的会出现问题了。” “慢着，你说清楚，会出现什么问题？” “匡书记，难道您还不知道吗，调查组要求召开德阳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大会，所有来德阳市投资的商人也参加，德阳市的市委常委不能够出席大会，我们已经知道了准确消息，调查组要发动群众，找出我的问题。” “你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可不要随便说。” “匡书记，我哪里敢在您面前乱说啊，黄海波组长通知鲜仲明同志，要求在三天之内组织好干部大会，因为事关重大，我要求老鲜询问了调查组其余同志，得到的准确消息是调查组准备发动群众找线索，如果是想找我的问题，或者是认为我腐败了，大可以拿出证据来，对我采取任何措施，我都没有意见，可是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啊，扰乱干部的思想不说，今后市委还怎么开展工作啊。” “小袁，这件事情省委不知道，我看这样，会议暂时不要召开，我立刻弄清楚情况，你不要激动，不要感觉到委屈，继续做好份内的工作。” 匡思铭差点摔了电话，调查组的做法，简直是乱来，匡思铭开始怀疑刘世亮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了，当初决定黄海波担任调查组组长，匡思铭就感觉到不满意，不过，常委会上面已经决定省纪委负责这件事情，匡思铭也不好说什么，现在，黄海波仗着调查组组长的身份，居然要求召开干部大会，谁给他的权力，没有刘世亮的支持，黄海波哪里有这样的胆量，匡思铭很恼火，这件事情的处理，几乎可以看见结果，就是免去黄海波调查组组长的职务，其余什么事情都没有，刘世亮绝对不会直接说出召开干部大会的意见。 匡思铭立刻找到了易祥林和杨泽，说出了整件事情，从易祥林和杨泽震惊的表情看，匡思铭知道，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谁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匡书记，调查组的意图值得怀疑，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要召开干部大会，就要发动群众检举揭发，闻所未闻，如果调查组真这样做了，省委就很不好收场了。” “匡书记，我的意见是撤回调查组，黄海波同志，我考虑，可以调整岗位了。” 杨泽的话语说出来，匡思铭和易祥林对望一眼，目光中充满深意。 “好，我的意见也是这样，办公室打电话，通知调查组回来，明天上午，我们和刘世亮同志直接听取调查组的汇报，看看他们怎么说。” 黄海波正在准备在干部大会上的讲话，突然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调查组立刻返回省城，翌日上午汇报调查情况，突如其来的通知，令黄海波措手不及，不过，省委已经通知，调查组必须回去，黄海波隐隐感觉情况不好，省委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听取汇报，他想给刘世亮打电话，最终还是放弃了。 调查组的汇报没有出乎匡思铭和易祥林的预料，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匿名信对袁自立的告状，完全是没有依旧的。 “黄海波同志，我想知道你们下一步的安排。” “为了对袁自立同志负责，对省委负责，我们准备在德阳市的干部职工中间征求意见，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我们的调查就结束了。” “刘书记，你也是这样的意见吗？” 刘世亮避开了匡思铭的眼神。 “省纪委的态度很明确，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至于调查组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调查纪委没有干涉。” “好，黄海波同志，我问你，谁赋予你的权力，召开德阳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大会的，你在会上准备说些什么，这两个问题，我希望你如实回答。” “匡书记，我是根据调查情况做出的这个决定的，目的是为了让调查结果更加清楚，在干部大会上，一来是通报调查结果，二来是征求干部对袁自立同志的意见建议。” “刘世亮同志，你是什么看法？” “我认为这个考虑欠妥当，这么大的事情，调查组应该汇报，仅仅凭着匿名信就召开干部大会，是错误的行为。” 匡思铭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他一字一顿开口了。 “我的意见是，调查组撤回来，不需要调查了，已经弄清楚情况，继续瞎折腾，没有必要，黄海波同志，这次的调查情况，两天之内写出调查报告，上交省委，另外，你写一份情况说明，重点解释为什么要召开干部大会，还有，你在德阳市的约法三章，做的很不错，不要忘记写进情况说明里面，这两天你辛苦一下，连同报告一起交上来。” 刘世亮脸上毫无表情，黄海波一定是要吃亏了，刘世亮无所谓，不过，这件事情反映出来一个信息，那就是匡思铭和易祥林可能都对自己有不满了，这可不是好事情，刘世亮是无法怪罪黄海波的，如果黄海波一口咬定是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的，今天的局面要复杂和麻烦很多的。 黄海波哭丧着脸，刘世亮的态度令他吃惊，可他什么都不敢说，到了现在，黄海波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还在傻乎乎替他人卖命，直到被抛弃，不过，黄海波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糟糕。 匡思铭几乎可以肯定，对袁自立的调查，刘世亮从开始就没有正确的态度，使得调查从开始就偏离正确的轨道，如果不是袁自立直接反映情况，换到其他一些地方，说不定已经惹出了乱子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易国军的话 随着省委调查组的离开，德阳市恢复了平静，鲜仲明曾经建议，查一查匿名信的来历，公安局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想想办法，袁自立没有同意，这样的时刻，袁自立需要淡定。 调查组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先前，修路的事宜还因为调查，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很快调查组走了，工程队就更加放心了，那些准备阻挠施工的住户看见了这个情况，很自觉签字，同意搬迁了，胳膊拧不大腿的，修路的进度由此加快了很多。 袁自立接到了易国军的电话，易国军准备到德阳市，看看修路的情况，因为是在德阳市修路，所以，秦氏集团派出了最为精锐的施工队伍，工程质量是得到保证的，说起监理事宜，其中还有一段波折，袁自立和鲜仲明的意思，监理由市建委负责，具体任务本来是落实到建委一名副主任的头上，可是，袁自立和鲜仲明最后都不同意，要求设计院的负责人主管监理的事情，袁自立始终强调，外行不能领导内行，专业的事情，就是专家来做。设计院的负责人接受重任以后，非常负责，暂时推掉了所有的设计事宜，专心做好监理，要知道，设计院个人的主要收入就是搞规划和设计，如果舍弃了规划和设计，收入会大幅度降低的，不过，这位负责人心甘情愿，不仅仅是他，设计院的好些工程师都参与了监理工作，因为这条道路，凝聚了他们太多的心血和期盼，市委市政府的态度令他们振奋，设计方案没有变化，本届的市委市政府的确是尊重科学的。 袁自立当然要做好准备，一晃好长时间过去了，上次两人见面，还是程蔚蝶刚刚去世的时间，那时候，两人见面就是抱头痛哭，易国军将程蔚蝶视作亲妹妹，这份感情袁自立是清楚的，而且，两人从小就熟悉，易国军的内心也是非常痛苦的。因为太过于悲伤，两人没有交谈，易国军的事情多，在西林市停留两天之后便回到了南方省，两个人就再没有见过面，特别是秦氏集团参加了德阳市公路的招投标，袁自立和易国军之间，更是避讳，那段时间，两人之间连电话都没有。 袁自立曾经对自己的朋友进行了分析，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不少了，朋友也是不少，但易国军这样的朋友，至今就是一个，两人这么多年的友谊，如今是越来越牢固，他们之间，不会因为谁得意、谁失意而疏远关系，没有权力博弈上的争斗，没有*裸的利益关系，两人之间有着一种难以言述的默契，而且，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都是佼佼者。 袁自立直接到飞机场去迎接易国军，省委调查组离开的时间不长，虽说是结束调查了，但袁自立不想招摇，易国军也特别强调了，这次到德阳市来，只会逗留半天的时间，主要是和袁自立见面，不希望见到其他人。 易国军下了飞机，直接进入了袁自立的轿车里面，带来的两人进入了另外一辆小车，如今，易国军的身份越来越显赫，出门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保镖，这是集团的要求，也是实实在在需要的。 “老袁，怎么样，这次的调查没有趴下吧。” “怎么会，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难道还怕他们无中生有吗？” “说的轻巧，你可真是单纯啊，无中生有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补课是有靠山，要是没有这层关系，你试试看，会是什么结果。” “我知道，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简单的道理还是清楚的，也不会有那么单纯的，老易，这次来德阳市，恐怕不是看什么工程吧，半天时间，你就说走马观花，时间都是不够的，说说，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如果能够尽力，一定尽全力。” “老袁，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要找你的，工程我不需要去看，说实话，如果这个工程队的技术都出现问题，秦氏集团就不用在建筑行业里面打拼了，这可是秦氏集团最为出色的施工队伍了，一切都是一流的，你也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 “老易，找我有什么好事啊。” “这样吧，下午你就不要上班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不要有外人打扰的地方，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聊过了。” “好吧，不过找安静的地方还真不容易，我到德阳市来，就没有安静过，老马，你熟悉情况，给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不要有外人打扰的。” 正在开车的老马点点头。袁自立本意是将生活安排在宾馆，现在看来，明显是不合适了，所以，连同吃饭地方的安排，也是老马负责了。 “老袁，我在南方省已经不喝酒了，这辈子，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酒是要喝的，男人嘛，不抽烟不喝酒，还叫什么男人，我曾经看到一个笑话，一个男人问医生，怎么样活到一百岁，医生要男人戒酒，男人说从不喝酒，医生说要男人戒色，男人说从不讨女人的喜欢，医生要男人戒烟，男人说对烟草过敏，医生说让男人少吃肉，男人说他是素食主义者，你猜医生怎么说，那你活这么久干什么，呵呵，我是想开了，人活一世，就是要享受，这个享受，包括工作的享受，生活的享受。” “佩服佩服，经典，至理名言啊，看不出来，老易的思想，突然这么开明了。” “我一直是这样，不过是你没有发现罢了，小蝶的事情，对我的刺激很大，本来我不该说的，不过，我们都是男人，有一些东西永远不会忘记，有一些事情永远要承受，我知道，小蝶的离去，对你的打击是致命的，几个月了，你身边一直没有女人，老是这样也不行，小蝶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还是要考虑个人问题啊，而且速度要快啊，冰倩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就要回到西林市了，到时候，没有人照顾，可不是办法，总是在北京呆着，更不是办法，伯父伯母也是要回来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迟早要考虑，只是一时间忘不了小蝶，常常想起她，小蝶的离去，毫无征兆，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老袁，我们都不小了，你也应该从小蝶的离去中早日解脱出来，你的工作这么忙，如果没有人照顾你，还真是不好啊，时间长了，铁人都顶不住的。” 袁自立很久没有这样放开喝酒了，易国军酒量没有多大的长进，袁自立自然喝的多一些，老马安排的两桌，都是那种小桌子，袁自立和易国军两人一桌，剩下的人一桌，两人一个单独的小包间，老马他们在包间外面吃饭，防止有人打扰。 “老袁，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过，今天我有正事要说，所以，还是不能喝多了。” 听见易国军这样说，袁自立有些奇怪，易国军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袁自立还以为易国军是找机会到德阳市和自己见面，没有想到易国军还真是有事情要说，两人停止了喝酒，吃饭之后，直接上楼去了。 这个餐馆，和以前柳河镇的芙蓉餐馆很想像，下面是餐馆，楼上是住宿，在城乡结合部，条件一般，但是很干净，饭菜的味道也不错，选中这个地方，主要是不起眼，不会有人打扰。因为做工的人多，这个餐馆还有送外卖的业务，在餐馆里吃饭的人不多。 “老易，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啊，难道你到德阳市来，真的是找我有事情吗？” “老袁，你看我是在说笑吗，这次到德阳市来，是受老头子和老爷子的委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的。老爷子身体不好，不能到德阳市来了，他很想你，有一些时间没有见到你了，老爷子知道你工作忙，你清闲的时候，抽时间去看看老爷子。” “是我的失误，本来是要去的，不过，因为小蝶的事情，哪里都没有去。” “老爷子知道，所以没有怪你，小蝶离开，老爷子也想到西山来看看，不过医生不准老爷子长途跋涉了，老爷子心里很不好受，他要我代为转告他的问候。” “你带我谢谢秦伯了，有时间的时候，我一定到南方省去看望他老人家。” “老袁，你现在是集万千关心于一身啊，我都很是羡慕你啊。” “老易，这话怎么说？” “秦氏集团和老爸在你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啊，你当然不会知道，都是上层的*作，不要说你，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作的，你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被作为后备干部，上报到中央组织部了，这个过程，你一定不会知道，老爸没有说，只是感叹不容易，中国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最不缺的就是人，不过，能够让老爸说出来不容易，我是可以想象其中的艰辛的。” “我知道，肯定是不容易的，至今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运气也太好了，你说出来，我是彻底相信了。” “好了，不打岔了，这次来要告诉你三件事情，都是老爸和老爷子嘱托，要当面告诉你的，而且不得外传。” 不知怎么的，袁自立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似乎有预感，易国军说出来的事情，一定不会简单，很有可能是大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老爸要我告诉你的，这次派出调查组，老爸是同意的，主要目的不是要调查你，而是磨练你的意志和承受力。原话就是这样，我不夸大，不分析，老爸说你会明白的，第二件事情，关于匿名信的事情当初秦氏集团中，有人考虑到对你的影响问题，建议施工队从德阳市撤出来，甚至建议秦氏集团慢慢退出德阳市，遭到了老爷子的痛斥，这个是谁，我想你能够猜到，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有些好奇，某些人不会乖乖听话，久居人下的，果然冒出了端倪，老爷子很担心，秦氏集团如果出现内讧，下场会很凄惨的，所以，老爷子拼尽全力，也要拉你上位，老爷子说了，秦氏集团只有在你和我的齐心协力之下，才能够延续下去，人走茶凉，老爷子如果离开了，那些关系也就断了，老爸和老爷子年纪都大了，秦氏集团要延续下去，必须要有强大的支持，内部的问题，慢慢想办法消化，外部的支撑，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老爷子要你不要忘记了在小屋里的事情，第三件事情，老爸和老爷子都吩咐了，我综合一下，你成为后备干部的事情，我不多说了，成为后备干部，只能说有了一个好的起点，或者说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需要自身通过不懈的努力，争取上位的机会，一般情况下，这个周期是3到5年，不过，你不同了，如果一切顺利，你很快就要离开德阳市了，保守估计，两个月之内，中组部就会考核你了，老爷子的说法是，这件事情，倾注了秦氏集团最大的能力，该做的全部都做了，只有一个目的，尽早扶你上位，老爸的说法是，匡书记已经和他交底，中组部已经注意到你，近期会对你进行考核，也就是说，你很快就要被提拔了，如果你被提拔了，就是政界上的一颗新星了，不到40岁，跻身省部级领导的行列，我都羡慕死了。” 袁自立再一次被震撼了，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些问题，太突然了。 “我知道你很震惊，不要说你，我听见的时候，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你的机遇好，不过，你的能力我是深深佩服的，今天，我提前祝贺你。” “老易，等等，让我想一想，你说的事情太大了，我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你让我安静一下，好好想想。” 袁自立和易国军都点燃了香烟，易国军没有打扰袁自立，袁自立微微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袁自立睁开了眼睛。 “老易，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全明白了，代我好好谢谢秦伯，我不会忘记秦氏集团，不会忘记自身的责任，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还有，秦氏集团内部的问题，一定要在短期内解决，有些人就是这样，成长的环境不同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了集团的利益，不能过于顾忌儿女情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记得秦伯有这样的说法，你放心，我们联手，一定能够让秦氏集团继续辉煌。” 第三百九十四章 云海艺归来（1） 奥运会的开幕式在即，袁自立知道，赵雅想尽办法，弄到了四位老人的门票，还有冰倩和程实的门票，程蔚东和她自己，都没有门票，袁自立理解，弄到了六张开幕式的门票，已经非常不错了，袁自立本来也想着到北京去看奥运会开幕式，正好看看老人和孩子，可没有门票，不好进京的，如今北京已经开始交通管制和进出的人员管制了。 “自立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啊？” “海艺，工作有些忙，遇见了一些事情，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真是对不起了。” “自立，我想你，你能够到北京来吗，我买了两张奥运会开幕式的门票，你和我一起去看开幕式吧。” “你说什么，你买到了开幕式的门票。” “我都登记好久了，才买到的，本来是计划的三张，冰倩有一张的，可是只拿到了两张，如果你和冰倩都到北京来，就你们父女去看吧。” “谢谢你了，海艺，我可能不能到北京来，最近有些事情，我暂时不能离开德阳市。” 袁自立说的是实情，现在，他不知道中组部考核组什么时候到西山省，到德阳市，中组部可不会因为奥运会开幕而停止工作的，不过这些事情，袁自立暂时不能说。 “哦，你不能到北京来，我就不看了，一个人没有意思啊。” “海艺，你等等，不要放电话，我考虑考虑。” 袁自立突然想到，让云海艺将两张开幕式的门票送给赵雅，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父母见见云海艺，让程识益和林凯茵见见云海艺，如今，他的个人问题，可以说是迫在眉睫了，匡思铭提出来了，易祥林提出来了，秦天浩也提出来了，考核马上就要进行，考核之后，经过公示，自己可能就要离开德阳市，甚至离开西山省了，既然能够马上让他上位，那么，考核之后，一定不会耽误时间的。 “海艺，你听我说，我的父母、小蝶的父母，还有冰倩，都在北京，他们都要看奥运会的开幕式，哥哥程蔚东和嫂子赵雅还没有门票，你给他们送去，让他们去看开幕式，你的意见如何？” 云海艺等了好一会，袁自立突然说出来这些话，冰雪聪明的云海艺迅速读懂了其中的意思，她有些眩晕，好一会没有开口。 “自、自立，你说的是真的？” “海艺，我没有骗你，现在你记一下地址，给他们送去了，打电话告诉我一下。” “好、好的，我晚上就专门送过去。” 放下电话之后，云海艺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见到袁自立的父母，见到小蝶的父母，还有冰倩，这是什么意思，女人都明白的，云海艺一时间感觉有些手忙脚乱，班是不能上了，云海艺给同事说了一声，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云海艺首先想到的，是到美容美发店，一定要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老人和小孩面前，饱经沧桑的云海艺太想有个家了，当然，云海艺知道怎样打扮自己，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了。花了三个小时，收拾好头发，云海艺反复端详，终于满意了，平时根本不会花费几百元整理头发的云海艺，给钱的时候，毫不心疼。接着，云海艺快速回到家里，她甚至没有吃午饭，所有的衣服都找出来，一件一件试着，云海艺简直都不知道该穿什么了，夏天的衣服，云海艺的都属于比较保守的。 总算是收拾妥当了，已经是下午5点多钟，这个时候，所有人应该都在家里，云海艺小心将两张门票和抄写的地址放进手提包，出门上了出租车。见多识广的云海艺莫名开始紧张，她不知道老人对她的印象如何，不知道冰倩是不是讨厌她，云海艺内心念着菩萨保佑，这次一定要留下好印象。 下车的时候，云海双腿竟然有些颤抖了，她走进小区，在楼下强自镇定，感觉稍微好些之后，进入了电梯。 “你找谁？” “哦，请问，您是程蔚东先生吗？” “我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云海艺，是袁自立吩咐我来的。” “哦，快请进，请进。” 所有人都在客厅里面，赵雅在厨房里面做饭，听见了开门声，也从厨房里面出来了，一时间，众人都看着云海艺，饶是云海艺有了充分的准备，也抵不住这么多人的目光，她的腿又有些颤抖了。 “云女士，请坐吧，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袁自立的父亲，袁伯伯，这位是袁自立的母亲，刘伯母，这位是我的父亲，这位是我的母亲，冰倩，过来，见见云阿姨，程实，快叫云阿姨。” 程识益和袁术海都明白了，既然是袁自立就云海艺来的，其中一定有蹊跷，这个女人，看年纪，估计和袁自立差不多，很有气质，举止言谈中，透露出成熟稳重的气质，模样是没得挑剔的，整体给人的感觉是个优秀的女人。 云海艺一一问好众人，接着从包里掏出了两张奥运会门票，说明了来意，程识益看着云海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以前见过。 “小云啊，谢谢你了，既然是自立要你送来的门票，我们就收下了，你现在在大学从事管理工作，一直都是这样吗？” “程伯伯，不是这样的，我曾经和袁自立是同事，我们是大学同班同学，我曾经在宣施县和淮扬市工作过，后来到北京的。” “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见到你这么眼熟，你好像是和袁自立共事了一段时间，我记得在西林市见过你，你应该在省城工作过吧。” “是的，我曾经在团省委工作过，后来调到宣施县的。” “好了，老头子，不要问了，姑娘，还没有吃饭吧，正好，饭做好了，一起吃，姑娘，不要客气，你是自立的同事，到家里来了，随便些。” 袁术海和刘清妹没有说话，他们已经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了，这么短的时间，袁自立就开始考虑个人问题了，两人有些想不通，还要人家姑娘上门来送票，两人觉得有些尴尬，不过，程识益却不这么看，袁自立一直不愿意考虑个人问题，现在却要求人家女孩子上门来了，其中一定是有缘故的，而且一定是非常要紧的原因，依照程识益对袁自立的了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袁自立是不会这么做的。 屋里的气氛有些微妙，云海艺非常紧张，吃饭的时候，她很是拘谨，林凯茵和刘清妹不停为她夹菜，云海艺不好拒绝，感觉自己有些吃多了。吃完饭，云海艺立刻告辞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留下的印象如何，不过，她发现袁自立的父母表情不是很好，也难怪，程蔚蝶才离开几个月时间，袁自立就要她上门，是不是有些不妥，此刻，云海艺才考虑到，袁自立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程，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家自立这件事情做的不好，欠考虑，回去我一定教育他，你们可不要有意见啊。” “老袁，不要这么说，我也是赞成自立重新成立家庭的，自立还年轻，又是领导干部，应该考虑这个问题，还有，自立做事历来是很有分寸的，今天的事情，自立应该给我们传递了信息，一定是自立遇见什么大事了。” “是啊，自立做事不莽撞的，难道真有什么事情。” 另外一边，刘清妹、林凯茵和赵雅也在谈论这件事情，气氛就大不一样了，刘清妹一个劲埋怨袁自立，简直是胡来，林凯茵在一边劝慰着，赵雅没有说话。 “伯母，您不要生气了，袁自立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多年了，您看袁自立做每一件事情，都是很有道理的，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 林凯茵本来还有些意见，可是，听见赵雅这么说，她也开始考虑了，长期在行政单位工作，林凯茵也是有一定的判断能力的，袁自立做事谨慎、沉稳，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可袁自立为什么没有打电话解释呢。 众人在客厅集中的时候，都想到了这个方面，还是程识益见多识广。 “都不要说了，自立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是支持自立的，自立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自立不告诉我们，可能是不方便，或者是不能说，小蝶已经走了，自立这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太辛苦了，如果没有人关心和照顾他，我担心他挺不住，再说了，我们年纪都大了，冰倩需要有人照顾，这个云海艺，我看出来了，看着冰倩的目光很温柔我表示赞成。” “老程，你这是在替自立开脱，我是不赞成的，这才多长的时间，冰倩还小，我们的身体勉强，还可以照顾，自立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的，都习惯了，我不相信，他还需要有谁照顾。” “伯母，您可不能这么说，两个人在一起，主要是精神上的依靠和寄托，当初袁自立在外面工作，家里有小蝶，可现在不同了，袁自立没有了精神上的依靠，还要时时刻刻想着冰倩，这样的日子，不能坚持很久的。” 赵雅的话点出了关键所在，大家都沉默了，刘清妹打心眼里疼袁自立，只是今天的事情，令刘清妹感觉难堪。 云海艺回到家里，浑身好像虚脱了，她坐在客厅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很快，云海艺想起来，要给袁自立打电话。 “自立，今天我将门票送过去了。” “怎么，听你的语气，有些消沉，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没有，都挺好的，自立，我一直问问你，为什么要我这样做。”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云海艺浑身是汗，紧张的大脑有些空白了。 “海艺，我一直感觉到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生活吧，不过，我有女儿，这样对你不公平，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有说。” “我愿意，我愿意。” 云海艺几乎用尽全力喊出来，生怕袁自立听不见。 “海艺，我知道了，不过，和我在一起，你怕是要受一些委屈，冰倩还小，有些不懂事，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啊。”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的，我会好好疼冰倩的，冰倩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冰倩的。” “好了，海艺，休息吧，过一段时间，我会找合适的机会，提出这件事情的，不过，你可能不适合继续在北京工作了，我一直犹豫，北京的条件这么好，让你放弃，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是有些犹豫的，不说了，早点休息。” 袁自立挂了电话。 第三百九十五章 云海艺归来（2） 袁自立刚刚挂了电话，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不用说，是云海艺打来的。 “海艺，还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里面传来抽噎声，好长时间，云海艺都没有开口说话。 “海艺，你怎么了，没有什么问题吧。” “自立，我没有事情，我只是感觉太幸福了，太突然了，多少次了，我做梦都想着这一天，没有想到过会真正来临，自立，你不要骗我，不要可怜我，我禁受不起，如果你是真心的，我什么都不要，也一定要到你的身边，如果你是安慰我的，现在就给我说实话，我害怕，你的身边，不知道有多少温柔漂亮的女孩，我年纪大了，我配不上你，真的，自立，我说的是实话，你一定要说真话。” 袁自立不是木头人，现在，他相信，自己的话语，可能真的会击溃云海艺，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没有必要说其他的。 “海艺，我说的是真话，我从来不说假话的，不过我是有条件的，第一，你安心工作，不要考虑工作调动的事情，如果机会成熟了，这件事情我来办，你一定要有工作的，第二，我们的事情，可能还需要有一个过程，时间的长短，我暂时不能够确定，所以，你要调整好心态，今天我要你去送票，相信我的家人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我是不会随随便便要你去的，第三，暂时保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有什么想法，埋在心里，第四，一定要保重身体，我说的四个条件，你一定要做到。” “我一定做到，自立，我相信你，学校快放假了，放假之后，我到德阳市来看你，可以吗？” “放假之后给我打电话吧，主要是看时间合适不合适。” 袁自立失眠了，他本来想着给程识益和袁术海打电话，可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就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做出这样的选择，袁自立是经过了认真痛苦的思考的，一切都是以冰倩的幸福出发的，袁自立承认自己有些自私，唐玉珠年轻，在照顾冰倩方面，是比不上云海艺的，再说了，唐玉珠的事业在娱乐圈里面，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出来，袁自立不愿意唐玉珠放弃事业，再说了，从成熟、理智的角度考虑，袁自立应该选择云海艺。 云海艺甚至没有到床上去，她一直坐在客厅里，一直在流着眼泪，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许多多的往事都涌上了心头，显得那么清晰，云海艺甚至感觉自己犹如在梦幻中，如果不是上次袁自立在北京街头发现她，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这只能说明，两人是有缘的，连老天都在帮着她。一直到东方发白云海艺依旧没有任何的睡意，还有两天，学校就放假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因为迎接奥运会，大部分的学生已经放假回家，这些天只是在处理后面的事情，此刻，云海艺急切想到袁自立额身边，她想看见袁自立，想着袁自立亲口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语，没有看见袁自立本人，云海艺总是不放心。 鲜仲明已经在替袁自立考虑家庭的问题了，袁自立现在是真正的单身汉，吃饭虽然是不愁的，可是，任何事情都没有人照顾了，就连衣服，都需要自己动手，以前，袁自立带着好些衣服，换了之后，就扔一边了，回省城的时候，一大包衣服，再次出现在德阳市，就是整理好的衣服了，现在不行了，好几次，鲜仲明看见袁自立往洗衣机里面塞衣服，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要求袁自立将衣服放着，自家老婆子过来拿，洗干净了送来，袁自立总是不同意。不过，为袁自立介绍对象可不简单，袁自立算是钻石王老五了，一般的女人是配不上他的，再说了，鲜仲明也不知道袁自立的真实想法，平时在言语中，总是有意无意试探，袁自立却是守口如瓶。 终于抓住了机会，省委副秘书长到德阳市公干，袁自立和鲜仲明陪着吃饭，副秘书长接到了电话，急着赶回省城，提前告辞，袁自立和鲜仲明送走副秘书长，进入包间，继续吃饭，鲜仲明特意吩咐其他人员就不要进去了，自己和袁书记有事情商议。 “袁书记，机会难得，我们俩好好喝上几杯酒。” “好啊，老鲜工作辛苦，我该好好敬你几杯酒。” 两人推杯换盏，转眼喝下几杯酒，见到气氛合适，鲜仲明开口了。 “袁书记，有些话我本来是不该说的，可忍不住，说出来了您可不要见怪啊。” “老鲜，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尽管说。” “袁书记，您该考虑考虑个人生活问题了，您的工作太忙，身边没有人照顾，怎么可以啊，时间长了，难以支撑啊。” “老鲜，你说笑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是两地分居，我都习惯了，还不是自己照顾自己，一直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啊。” “袁书记，我是认真的，这不同，您想啊，冰倩正在读书，以前您是不需要*心的，现在就不行了，马上要开学了，谁来照顾冰倩啊，我知道，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可以照顾，可是，他们一来年纪大了，二来女孩子有自己的心思，和老人之间是难以沟通的，这不是办法，还有，以前您的生活有人照顾，虽然是两地分居，可是照顾还是在的，只是您没有感觉到，就拿这洗衣服来说吧，现在，谁给您洗衣服啊，您的工作那么忙，要考虑的事情那么多，还要时时刻刻惦记着家里的琐事，不行啊。” “老鲜，谢谢你的关心了，说实话，这段时间，我学会了很多家务，以后有机会，我可以给女儿做饭吃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寻常百姓可以做的事情，我也能够做，到了这一步了，只能是自己克服了，家里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的，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袁书记，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公路修建的速度很快，估计工期可以提前，质量是非常过硬的，监理人员都汇报好几次了，表扬了施工队，袁书记，您看，是不是抽个机会，我们出面接待施工队的负责人啊。” “好啊，我同意，这件事情，你来安排吧，到时候通知我就可以了。” 回到家里，看着没有什么改变的摆设，袁自立忽然感觉到冷冰冰的，斯人已去，永远不会回来了，此刻袁自立开始感觉到了孤单，天气已经很热了，这个时候，德阳市的大街上，很多的人在闲逛，乘凉，他们都是一家人出来的，夫妻俩带着孩子，袁自立除了羡慕，没有其他的感觉，市委书记怎么样，还不是孤孤单单，遭遇家庭变故，一样难受。 袁自立想到了云海艺说的话，如果云海艺在身边，袁自立一定会感觉到温暖，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袁自立有些恼火那个该死的考核了，究竟什么时候来啊，要来就早点来，不知道时间，袁自立哪里都不好去，只能在德阳市呆着，袁自立非常想念女儿冰倩，每天都是电话问候，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女儿了，不知道是不是长高了。 袁自立很早就起来了，洗漱完毕之后，袁自立慢慢走出了屋子，自从小蝶去了以后，袁自立开始早起了，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到了那个时候，就睡不着了。市委大院的人不多，很多人看见袁自立，脸上带着微笑，隔着老远就打招呼问候，这些人，有的袁自立认识，有的不认识，袁自立也是习惯性点头。 很快，袁自立发觉了不对，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袁自立太熟悉这个身材了，他赶忙走上前去。 “海艺，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打电话啊？” “我是凌晨3点多钟到的，怕打扰你休息，在大街上转了转。” “好了，不要说了，快跟我回去，好好洗洗，坐火车来的吗？” “嗯，买不到飞机票了。” 刚刚进屋，云海艺就关上门，扑进了袁自立的怀抱，袁自立知道云海艺的心思，轻轻拍着云海艺的后背。云海艺果然抑制不住，在袁自立的怀里哭起来了。 “海艺，不要哭了，乖，去洗澡。” “自立，我怕，我怕你骗我，我忍不住，就来看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说什么傻话啊，快洗澡吧。” “自立，我累了，你给我洗。” 袁自立好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此刻，雄性荷尔蒙刺激着他，他飞快剥下了云海艺的衣服，夏天的衣服本来就不多，抱着赤条条的云海艺进入了卫生间，袁自立替云海艺擦洗身体的时候，云海艺也替袁自立擦洗着身体，两人竟然在浴室里面就做成了好事。 平静之后，袁自立总算是清醒了，云海艺长途跋涉到了德阳市，袁自立不好说什么，虽然想着要云海艺迅速回到北京去，可话总是说不出来的。 “海艺，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一会去上班，中午我们出去吃饭，睡一会，我等下给你打电话。” “自立，看见你，我就安心了，今天我就会回北京的，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 袁自立说不出话来，云海艺善解人意的心思，令袁自立感动，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的，袁自立紧紧将云海艺抱在了怀里。 出门之后，袁自立看见老马在不远处徘徊，袁自立冲着老马笑笑，一般来说，老马起床的时间，比袁自立还要早，今天云海艺到了德阳市，老马一定是看见了，依照以往的作法，老马一般是会进入袁自立的屋里的。 “老马，海艺来了，今天可能要回北京去，她在德阳市熟人不多，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通知老田、周大海、周义海他们，吃饭之后，你跟着海艺，需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袁书记，云秘书长可以多逗留两天啊，怎么这么着急走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云海艺显然没有料到，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看见云海艺，都非常热情，好多年没有见过云海艺了，周义海对云海艺相对熟悉一些，云海艺曾经是他的领导，所以在云海面前，显得很是尊敬，三人隐隐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只是不会点破。云海艺的兴致非常高，竟然端起酒杯，主动敬酒了，三人当然不会要云海艺多喝酒的，吃饭的途中，得知消息的鲜仲明急匆匆赶过来，见到云海艺之后，鲜仲明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总算是明白了袁自立自有安排的意思了。 云海艺心里彻底踏实了，一个上午，云海艺没有休息，一直在帮忙收拾袁自立的家，这个家，有些像狗窝了，到处都是灰扑扑的，也难怪袁自立一个大男人，工作这么忙，职位这么高，不好随意要哪个人帮忙打扫的，足足花了4个小时的时间，才收拾完毕。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了以前的同事，还有德阳市市长鲜仲明，云海艺知道，她和袁自立之间的事情，是真正定下来了，所以，云海艺的兴致特别高，居然端起了酒杯，好多年没有喝白酒了，这次的酒，到嘴里居然是甜的。 云海艺下午坐火车离开了德阳市，回北京去了，袁自立没有开口挽留，说明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理，袁自立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此刻，云海艺最大的任务，就是要尽快和冰倩熟悉，要开始适应如何做好母亲了，在火车上的云海艺，嘴里哼出了小曲，火车票是老马落实的软卧。此刻，云海艺感觉生活是那么的美好，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以前遭遇的种种委屈、经历的波折，现在看来，都不算什么了，如今的关键，是如何规划好今后的日子，云海艺内心充满的期盼。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中组部考核组 2008年8月8日，又一个举世瞩目的日子，这一年，中国可谓是多灾多难，正如很多人说出了多难兴邦，年初的雪灾，造成重大损失，接着是汶川8级地震，震惊了全世界，伤亡惨重，全国人民众志成城，支援地震灾区，无数可歌可泣的事迹感动着大家，如今，奥运会来到了中国，今天就要开幕了。 早上，袁自立接到了冰倩打来的电话，冰倩显得非常兴奋，连声说要爸爸一定要看电视直播，如果能够在鸟巢体育馆里面看见自己，该多好啊。袁自立知道，没有这样的可能性，8万多人的鸟巢体育馆，可谓是人山人海。袁自立叮嘱冰倩一定要听话，要紧紧拉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舅舅、舅母，不要到处跑，体育馆的人多。 云海艺到德阳市来的事情，还是引发了一些小的波动，不少人看见了，不过，随后大家知道了，云海艺和袁书记是大学同学，以前是同事，后来调到了北京工作，这次专门到德阳市来看望袁自立，早上来的，吃了一顿饭，下午就坐火车离开了。鲜仲明曾经埋怨袁自立，应该留下客人，多住些日子的，袁自立笑笑，没有解释。 8月8日上午10点，袁自立接到了令他终生不会忘记的电话，电话是刘海军打来的。 “袁书记，你好，中组部考核组现在已经登机了，一个小时之后到达德阳市，主要是对你进行考核，该怎么做，你都是知道的，尽快布置下去，11点钟以前，到机场迎接考核组，这次我陪着考核组全程考核，袁书记，恭喜你了。” “刘部长，谢谢您的鼓励和培养，我立刻安排。” 所有常委迅速赶到了常委会议室，袁自立简单说明中组部的考核组已经快到德阳市了，随同考核组来的，是省委组织部部长刘海军，这次来，是对自己进行考核的，鉴于大家知道的原因，所有事情由鲜仲明同志负责安排，时间紧迫，鲜仲明同志尽快做好安排，一刻钟之后，鲜仲明、田斌和李伟国随着他到飞机场，迎接中组部的考核组。说完这些，袁自立离开了常委会议室。 袁自立的话语，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常委会议室里面瞬间议论开了，可以说，德阳市的历史上，很少出现省级领导，特别是近些年来，因为经济发展的限制，没有提拔过市委书记或者是市长，如今，袁自立开头了，中组部来考核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考核是形势，关键是考核之前的审核，不出意外，中组部考核结束之后，很短的时间内，袁自立就要离开德阳市了，具体担任什么职务，大家不好猜测，至少是副省长。 鲜仲明立刻做出了安排，中组部考核组的生活事宜，周大海直接负责做好，不能有丝毫的疏忽，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刘部长，总之，就是要让考核组完全满意，考核组的安全保卫工作，周义海同志负责，千万不能让考核组受到打扰，市委办公室立刻通知各县市的书记和县市长，这段时间，哪里都不准去，出门的迅速回来，市政府办公室通知市直单位主要负责人，不要外出，市经贸委通知在德阳市经商的大老板，这几天最好有负责人在家里，事情可以明说，中组部来考核袁自立书记了。鲜仲明看了看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嘱托周大海，所有常委不要离开，等候自己的电话，如果考核组直接到市委，大家原地等候，如果考核组到宾馆，大家提前赶过去。 袁自立利用这宝贵的一刻钟时间使自己平静，终于来了，此刻，他想到了远在北京的亲人，袁自立拨通了电话，他相信，家人这个时候，都在一起，还没有出发到鸟巢体育馆。接电话的是程识益。 “爸，中组部考核组到了德阳市，他们是对我进行考核的，刘海军部长和他们在一起，我马上到机场去迎接他们。” “自立，这是真的吗？” 程识益的声音在颤抖。 “是真的，我马上就要出发了。” “好，好，好，自立，祝贺你了，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程识益已经说不出话来，此刻，在客厅里的众人被程识益异样的声音吸引过来了，大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袁术海立刻接过了电话。 “儿子，好好干，袁家祖辈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你是第一个，考核结束之后，到北京来，我带着你回南方省祭祖，让祖宗都知道，袁家的后辈中，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 刘清妹在一边急的直跺脚，袁术海将电话交给刘清妹。 “自立，我是妈妈，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要多保重身体啊。” 当冰倩的声音传来的时候，袁自立的眼角湿润了，家人的关心，让他感受到了无限的温暖，这是最大的支持。 因为袁自立的时间很紧，所以，通话很快结束了，此时，大家才发觉，林凯茵坐在一边没有说话，泪水已经流出来了，袁自立的仕途取得了重大进步，最应该高兴的一个人，却永远离开了。 “冰倩，陪着外婆烧点纸，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吧。” 程蔚东和赵雅迅速出门，下面的小卖部里面，能够买到这些东西。 “老婆子，不要伤心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相信小蝶一定也会高兴的。” 袁自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走出了办公室，时间已经到了，他发现，所有常委都在办公室外面等着，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也走出来，大家都知道，中组部考核组到德阳市来了，考核袁自立书记。袁自立和大家一一握手，包括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袁书记，我向您表示祝贺了。” “小徐，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袁书记，我想继续跟着您，多学习。” “呵呵，我知道了，尽量多看一些县市的文件吧，多掌握和熟悉下面的情况。” 一行人到了飞机场之后，鲜仲明、田斌和李伟国都向袁自立表示祝贺，39岁的袁自立即将出任省部级领导，大家都不知道袁自立今后的前途如何了，猜是猜不到的，此刻，众人和袁自立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敬畏了。 刘海军走出来的时候，袁自立率先上去握手。 “袁书记，来，我给你介绍。” 袁自立和中组部来的三位考核组成员一一握手，带队的是中组部干部局的副局长，现场的气氛很是融洽，袁自立向考核组领导介绍了鲜仲明等人，令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考核组组长直接要求到市委去，具体的考核办法和思路，袁自立是不会询问的。 袁自立发现刘海军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以前见到袁自立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虽然没有显现出来，但袁自立可以感觉到，这次不同了，刘海军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气质，更多的是将袁自立看作同事的那种态度了。 “刘部长，所有的安排都是先市长负责的，该怎么布置和准备，您直接安排鲜市长就可以了，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您直接吩咐。” “袁书记，不要这么客气了，有关考核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没有其他什么安排，程序是固定的，考核组只有三天时间，日程是比较紧张的，所以，下飞机就要开始工作，我只是强调一下，吃饭不要安排什么酒宴了，全部安排工作餐，半个小时以内解决问题，其余的时间，听从考核组的安排，将考核组带到德阳市，下午我就回去了，袁书记，祝贺你啊。” “刘部长，今后还要依靠您多多关照啊。” “那是，那是，今后我们互相关照。” 中组部考核组今天到德阳市来，也是有一定的深意的，今天是奥运会开幕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到北京去观看奥运会开幕式了，考核组挑这个日子到德阳市来，本来就是一种考核手段了，中央有要求，奥运会期间的安全保卫工作很重要，各地的一把手要切实负起责任，保证奥运会的顺利，不过，上面也不能说不准一把手去观看开幕式，所以，在飞机场的见面，袁自立留给了考核组一个很好的印象，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在坚持，没有到北京去，到市委去，是考核组的第二道考核手段，看看其余领导是不是也在坚持上班，由此可以看出市委的驾驭能力。让考核组大为满意的是，所有的市委常委都在市委门口等候，考核组组长和众人一一握手的时候，心里已经有底了。 进入会议室以前，鲜仲明请示考核组组长，是不是通知召开副县级以上的干部大会，考核组组长笑了笑，说不必了，通知正处级以上干部召开座谈会就可以了，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鲜仲明赶忙给周开生做出了安排，此时，袁自立已经陪着考核组的领导进入了会议室。 接下来的考核按照程序进行，袁自立回避了，不过，考核组要求袁自立继续自己的工作，不必要刻意回避，这是一个好现象，说明考核组对袁自立的第一印象很好。翌日，袁自立听说，正处级干部的座谈会，开的很热闹，因为人太多了，不可能一一发言，但县市委书记和县市长几乎都发言了，市直几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也发言了，大家没有一味吹捧，而是实事求是说成绩，包括财政收入、城市变化、农民收入等等具体的事例和数据，袁自立在德阳市担任书记的时间，没有超过两年，可是，德阳市产生的变化，却超过以前的几十年，这是马建华总结出来的话语，据说当时就震动了考核组的领导，座谈会从上午8点钟开始，一直进行到中午1点钟，还是鲜仲明及时提出来，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时间关系，就不用都发言了。 考核组接着和所有的市领导进行了座谈，最后，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座谈会，参加的都是外地来德阳市投资的老板和商人，得到的情况也是很好的。考核组还专门抽出时间，考察了正在修建的市区到开发区的公路，看着公路两边有些已经开始新建的房屋，以及高规格的公路，考核组彻底服气了，他们的普遍感觉，袁自立是一个干实事的领导干部。 考核的结果如此完美，袁自立得益于两件事情，一是鼎力举荐鲜仲明，鲜仲明的背后有一大批的干部，举荐了一个鲜仲明，就得到了大多数干部的真心支持和拥护，二是袁自立在德阳市的时间不长，主要精力都在发展经济和改变城市形象，期间还因为宋国宏、李贵羽等人的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说，目前的袁自立，留给德阳市的形象，几乎是完美的，前面省委调查组到德阳市来，已经是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这个时候，考核组到德阳市来，可以说是最佳的时候。 中组部考核组离开德阳市之前，破天荒和市委领导共进晚餐，晚餐在宾馆进行，早就布置安排好了，考核组的成员接受了大家的敬酒，从这些细节，袁自立已经感受到，这次的考核非常顺利。 第三百九十七章 祭祖 程识益通过省人大，早就掌握了中组部考核组的一举一动，所有过程都很清楚了，虽然人在北京，程识益为袁自立高兴，考核组最后和市委领导共进晚餐，还喝了酒，程识益知道，考核结果一定是非常圆满的，这个时候，程识益觉得，要和袁术海好好说说袁自立的个人问题了，目前看，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老袁，自立可能短期内就要出任省部级领导了，而且一定是在省委或者省政府，从这次的考核情况看，我估计，自立进入省委的可能性占据了6成以上，所以说，自立必须要考虑个人问题了，自立不到40岁，这个年龄，身边没有人照顾是不行的，而且，省部级领导的个人问题，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了，如果说年纪大了，接近60岁了，那是可以暂时不考虑的，可自立不行啊，身边没有人，今后的工作和生活，都会有麻烦的，上次来的那个小云，你看怎么样？” “老程，说实话，我是想着对不起小蝶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考虑个人问题，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缓一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袁，说句不客气的话，到了自立这个高度，一定是要考虑这件事情的，冰倩还小，我估计，老匡和老易都给自立说过这件事情了，上次自立的举动，我就有些怀疑，现在看来，自立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你是自立的父亲，这件事情，还需要得到你的支持。” “老程，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小云这孩子，我看还是不错的，稳重大方，看上去就是很有内涵的。” “嗯，小云也留下电话了，抽时间，接她到家里来吃饭，这段时间，赵雅带着冰倩，看比赛的时间多，还要专门布置布置，对了，你不是说要自立回去祭祖的吗，我看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嗯，我给自立打电话，要他到北京来，冰倩也跟着去看看，一来一去，三天时间，小梅在南方省，还是很方便的。” 袁自立接到了父亲袁术海的电话，说到了祭祖的事情，袁自立早想着到北京去看看了，这段时间正好有时间，唐玉珠出国去了，跟着一个剧组，还要一些时间，唐玉珠从国外打电话回来，很是遗憾，没有能够到北京看奥运会的开幕式。 鲜仲明知道冰倩在北京，所以，极力支持袁自立到北京去看看，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女儿了，再说，进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情，袁自立将市委的事情做了一些安排布置，委托鲜仲明负责全面工作之后，登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袁自立就看见了在最前面的冰倩，冰倩长高一些了，远远看上去，已经是大女孩了，冰倩顾不上那么多，扑到了袁自立身上，袁自立费了一些劲，才将冰倩抱起来，袁术海和程识益等人都到机场了，一家人见面，说说笑笑。 赵雅没有去接，在家里准备着生活，袁自立和程蔚东两人说到了一些古典书籍的问题，如今，袁自立的见识，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了，程蔚东从袁自立的话语中，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同，如今的袁自立，已经迅速成熟了、睿智了，已经具有一个高级领导的风范。 回来之后，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所有人就围在了他身边，都是嘘寒问暖的，老马一直跟着袁自立，此刻，他进入了卫生间收拾，将这个温馨场面留给了袁自立。 “自立，好好干，你比我强太多了，我现在马上就退休了，一辈子也没有体会到真正省委省政府领导的威严，你马上就成功了，你有巨大的年龄优势啊，以后，我无法给你说体会了，需要你自己去琢磨了。” “自立，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吃饭的时候，程蔚冬拿出两瓶茅台酒，这是一个值得喝酒的日子。 翌日一大早，袁自立便和父亲袁术海、母亲刘清妹、女儿袁冰倩以及老马登上了飞机，前往南方省，这次到南方省，一是祭祖，二是看望和拜访秦天浩，所以，袁自立给易国军打了电话。 走出机场，袁自梅、宋达宏以及易国军、秦睿、秦川都在机场等候，袁术海、刘清妹、袁冰倩和袁自梅乘坐一辆车，袁自梅早就抱着冰倩上车了，小蝶出事之后，袁自梅就将冰倩当作了女儿，哥哥的工作太忙了，袁自梅曾经想着要冰倩到南方省来读书，不过，因为程识益和林凯茵的关系，袁自梅最终没有说出来。这次冰倩到南方省，袁自立是准备要冰倩在这里好好玩几天的。 袁自立和老马上了易国军的车，午饭安排在香格里拉酒店，是易国军坚持的，伯父伯母过来了，易国军是一定要尽地主之谊的。吃饭的时候，易国军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郑重交给了冰倩，要冰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些钱是用来购置学习用品的，冰倩看着袁自立，袁自立点头之后，冰倩才收下。 袁术海的家乡距离南方省省城有两个小时的行车路程，三台小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易国军陪着袁自立去祭祖，两人的关系超过了亲兄弟，易国军认为自己应该去。 南方省的墓地不同于西山省，可能是土地紧张的缘故，没有墓碑，墓前反扣着一个类似瓷坛子的东西，全靠好的记忆，才能够知道墓地在哪里，袁自立的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可袁自立还没有来拜祭过，这个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姓袁，而且说起来，和袁自立都有着一丝丝的亲戚关系。 袁术海和袁自立回到村里来上坟和祭祖，早就轰动了整个村子，这个村子紧靠着县城，袁术海的两个弟弟，也就是袁自立的两个叔叔，一直和袁术海有着电话联系，袁自立的情况他们很清楚，包括中组部考核袁自立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他们不是很清楚袁自立的官有多大，只是知道侄儿袁自立是大官，可是，有一件事情，令他们感觉袁自立的官肯定是不小的，县里的书记县长都到村里来了，等着袁自立。袁术海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姐姐已经去世了，这天，所有的直系亲属都回到了村里，包括在省城做生意的表姐表妹。 村书记和村主任带着众多的村民到村口去迎接，当然，县委书记和县长是走在前面的，远远看见三台轿车过来的时候，鞭炮声响起来。轿车停下来，袁术海走在最前面，跟着是袁自立和易国军，后面是刘清妹、袁自梅和宋达宏，还有被袁自梅拉着的冰倩。 看见了这么隆重的场景，袁自立和易国军都是习惯了，秦氏集团的掌门人到了这里，这样的场面不算什么，袁术海却是深有感触，如果没有袁自立的争气，哪里会有这样一番景象。袁术海用家乡话和众人交谈，袁自立却是一句话都听不懂。 接着去上坟，依旧是非常隆重的，不过，村里的人是不能跟着去的，南方省最忌讳的，因为袁术海家里的祖坟位置好，后人中间，出现了这样的人才，人家去上坟的时候，谁都想跟着沾一丝的福气，如果不相干的人去了，会影响到袁术海家族的后人的。 上坟也是分为三个层次的，袁术海是家里的长子，所以在最前面，弟弟跟在身后，妹妹在最后，磕头烧香。接着是袁自立，袁自立是长孙，在最前面，易国军在他身边，接着是袁自梅和宋达宏，后面是表哥、表弟、表姐、表妹等，村里人都知道袁自立是大官，袁家人也知道，他们不知道共产党的大官会不会跪地磕头，所以有些忐忑不安，没有想到，袁自立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跪下了，身边的易国军跟着跪下，后面的也都跪下了，袁自立恭恭敬敬磕头，点燃了香，插到了坟前。最后是袁冰倩，冰倩因为身份不同了，虽然是女孩子，也是带头在最前面，身后的队伍就不好形容了，甚至有几个月大的孩子，大人抱在怀里，也来上坟了，这是贵气，一定要沾到的，冰倩非常懂事，学着爷爷和爸爸的动作，跪下磕头，众人看去的目光，全是赞赏，袁自立的爱人出事，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个女儿这般乖巧。 仪式结束之后，袁自梅赶忙将冰倩拉到了怀里，她看见冰倩流出了眼泪，知道冰倩是想妈妈了，袁自梅感觉心里特别疼。 上坟之后，便是祭祖仪式了，祭祖仪式比较复杂，本来应该有村里的年纪大的人主持，所谓祭祖，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袁自立打出生起，名字就进入了宗谱里面，能够祭祖，是后辈人出息了，才可以回来祭祖的。 村里的祠堂早已经打扫干净了，村里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进行过祭祖仪式了，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村里人拼命才保下这个祠堂，现在有些破旧了。祭祖仪式，女人是不能够参加的，这是规矩，所以，袁自梅带着冰倩，在村子四周游玩，村里有树有小河，还有鸭鹅，冰倩显得兴致很高，刘清妹在二叔家里休息。 袁术海带着袁自立进入祠堂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年长者，袁术海称呼老人七公，袁自立向老人行礼，接着，老人开口，说了一大串的话语，袁自立大部分都没有听懂，袁自立自忖是熟悉粤语的，不过，这里的粤语，属于另一个范畴了，大概意思袁自立是明白的，即告慰祖宗，袁家出了大人物了。接着又是磕头和上香，结束的时候，老人指了指旁边的纸笔墨砚，袁自立规规矩矩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县里的领导一直等在外面，生活是安排在县城的，没有几步路，安排了好几桌，袁术海的亲人以及村里的书记主任和几位长者，都在邀请之列。 袁自立终于喝醉了，古时候说的衣锦还乡和现在就是一个意思，袁自立回到了家乡，没有理由推辞和客气，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反正是怎么睡下的，袁自立不清楚。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房间里面开着空调，很凉爽，袁自立洗漱之后，打开房门，发觉表哥和几个表弟都在外面等着，进来之后，一番交谈，袁自立才知道，父亲袁术海的这些侄儿侄女混的不怎么样，除了两个表弟在南方省读大学，其余的都在做些小生意，在省城做生意的两个表姐表妹很不错，因为袁自梅的关照，赚了好些钱，生活很滋润。最惨的是表哥，高不成低不就，老婆也和他离婚了，独自一人，还有一个表弟在家里，没有做什么事情，听完这些，袁自立明白了，他们是想找事情做。袁自立想了想，拨通了易国军的手机，易国军过来之后，袁自立直接开口，要易国军给表哥和表弟找事情做，不要太寒碜的事情，最好是工资待遇不错的，至于两个读大学的表弟，袁自立直言不讳，好好读书，如果能够考取公务员，可以直接来找他，考不上，直接找姐姐袁自梅，她会想办法的。 袁术海这次回到家里，晚上是在三弟家里住宿的，他和刘清妹没有住宾馆，同时，袁术海给了兄弟姐妹每一家两万元钱，因为袁术海是家里的老大，给每一个孙辈2000元钱，略表心意，钱是袁自立拿的。 袁自立不能逗留，他要马上回到德阳市去，袁自梅知道，没有反对，不过，袁自梅坚持冰倩在南方省玩一段时间，自己要带着冰倩到处走走看看，马上就准备出发到香港和澳门去看看，还有海南，袁自立征求了冰倩的意见后同意了，冰倩和姑姑有着自然的亲近态势，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冰倩和小她4岁的弟弟关系也很好，弟弟长得浓眉大眼的，很是招人喜欢，袁术海和刘清没也决定在家乡玩一段时间，所以，袁自立只能是单独回去了。回去之前，袁自立见到了秦天浩，很不幸，秦天浩无法开口说话。 家乡之行给袁自立的震动很大，一个人有了地位，或者是有了钱财，待遇就是不一样，尽管大家都说人人平等，可那不过是弱者安慰自己的话语，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有人上人，也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存在。 第三百九十八章 告别演说 公示公告很快出来了，公示公告证实了程识益的猜想，上面写着拟提拔袁自立担任省委领导，公示期是15天。也就是说，袁自立将很快要离开德阳市了。这不能不算是一个奇迹，一般来说，中组部考核之后，快的也要一个多月时间才有下文，而袁自立的公示公告不过半个月时间就出来了，如果是在换届期间，可能时间会更长，袁自立也不知道自己会担任什么职务，如今省委领导的职务似乎没有空缺的，袁自立不会瞎乱猜想自己会出任什么职务，他还是要关心自己的公示情况。 这段时间，袁自立清闲很多了，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了鲜仲明和田斌等人，可袁自立还有事情要做，他要主持召开常委会议，最后一次研究人事调整的问题。袁自立在德阳市期间，很少研究人事调整问题，几次调整，都是被动调整，因为一些干部受到处理，严格说，主动调整干部的次数寥寥无几。 袁自立和鲜仲明、田斌、李伟国等人事先商议了部分人事调整的事宜，大家都明白，这是袁自立最后一次调整人事了，甚至可能是最后一次主持市委常委会了，鲜仲明率先表态，坚决支持袁自立提出来的调整意见，其余的人也没有反对。 两天后，市委常委会召开，常委会通过了干部任免事宜，薛飞出任利都市委副书记，主管组织工作。常委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袁自立做了总结讲话。 “常委会的议程全部结束了，今天的常委会，可能是我在德阳市主持的最后一次常委会了，在德阳市工作了两年时间，和大家一起奋斗，有很多的感慨，谢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当然，我也不一定离开德阳市，公示期还没有结束，或许我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能够离开德阳市，所以，今天的讲话，只是有感而发，德阳市的情况，大家都是清楚的，经济在全省的地位不是很可观，两年来，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情况大为好转，位次慢慢往前面靠了，不过，这还远远不够，省委对德阳市的要求是成为全省的工业基地，德阳市离这个要求还有一段距离，还需要我们不懈努力，但是情况是乐观的，好的情况表明我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现在的关键，是干部问题，德阳市的一些陋习，在短时间内，是不能完全消除的，今后我们的工作能否成功，能否取得成效，主要就在干部的身上，大家都知道，科学技术是生产力，这是真理，经过了实践检验的，如今还有一些说法，接待也是生产力，大家不要小看这句话，说的就是干部问题，一个地方的干部团结，合作氛围好，工作就做得好，就必然会吸引很多的客人，客人多了，影响就能够扩大，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朋友多了，我们就能够吸引到众多的投资，得到更多的帮助，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德阳市能够快速发展，我们的干部流动速度就可以加快，我们德阳市就能够出人才。社会的发展，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经济是基础，有钱了才好说话，才有发言权，一切都是经济为基础的，我们不能埋怨社会的变化，我们只能适应社会的变化，纵观如今的国际局势，也是这样，美国为什么能够指手画脚，是因为他富裕，是因为美元控制着世界的经济，所以，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着眼于发展。好了，扯远了，今天想到了这些，说出来与大家共勉，总之，我希望德阳市快速发展，在不久的将来，能够进入全省前列。” 袁自立说完之后，会议室里面响起一片掌声，这在以往是不多见的，因为袁自立说了，常委会表现的是集体智慧，不是标版哪一个人的，所以说，不要有什么鼓掌之类的做法，大家都是提出意见建议，从一定程度上来说，都是决策者，就不需要相互吹捧了。今天大家鼓掌了，袁自立没有说话，他知道，不是自己讲得好，是大家对他的尊敬，他就要离开德阳市了，大家这是为他喝彩和送行。 “袁书记，我感觉有必要召开一次干部大会，半年时间过去了，总结上半年的工作，提出下半年的工作要求，如今，应该要努力了，正如您所说的，德阳市有着这么好的发展机遇，大家一定要努力，要齐心协力，您看好不好。” “好啊，主要工作都是你在做，你认为要召开会议，就召开会议吧，既然重点是将经济工作，我建议老周主持会议，你做主题讲话。” “袁书记，这可不行，您是市委书记，还是您做总结讲话。” “呵呵，我就不讲那么多了，主要是你们讲，大家都知道我要离开了，讲多了，影响你们的工作思路。” “袁书记，您可不能这么想，您还没有离开德阳市，还是市委书记，这总结讲话，就是应该您来说，不能乱了规矩，至于您说的离开的问题，大家虽然知道了，可是，大家还是要听您的讲话的。” “好，我讲，我看这样安排吧，会期半天，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你做主题报告，我最后讲话，就不要安排其他的议程了，你看怎么样？” “嗯，时间有些紧，也差不多了，就这样安排吧。” 公示期结束了，袁自立不知道情况如何，很快，易祥林打来了电话，告诉袁自立，公示没有任何问题，中央组织部很快就要下发文件了，要袁自立做好准备，至于担任什么职务，不属于换届期间的调整，易祥林也不是很清楚。 两天后，德阳市的干部大会召开了。 田斌主持大会，各县市的书记、县市长、副书记参加大会，袁自立看见了薛飞，精神了很多，会前，袁自立鼓励了薛飞，该说的，在薛飞上任之间都说了，这么做，袁自立不过是为薛飞造势，毕竟薛飞做自己秘书的时间不长。 鲜仲明做主题报告，本来，鲜仲明的意思是用一个小时做主题报告，其余时间留给袁自立，但袁自立不同意，专门审阅了主题报告，报告有些长，方方面面都说到了，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这样，报告结束，时间就到11点左右了，主持会议的田斌时不时看看时间，他有些着急，袁自立是从来不爱拖堂的，在德阳市开会，一直是这么要求的，现在，时间不多了，不知道袁自立会讲多长时间。 鲜仲明也在看时间，这是有些奇怪的现象，鲜仲明丝毫没有发挥，直接照着报告念，而且还加快了速度，会议室里面很安静，大家似乎都知道，这次会议的重点，是袁自立最后的讲话。 终于轮到袁自立讲话了，会议室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袁自立双手下压，开始了自己的讲话，这是他告别德阳市的讲话，一些准备今后讲的话，今天都要将了。 “同志们，刚才鲜市长做了主题报告，所有的观点，我都是赞成的，希望大家按照鲜市长的讲话，做好本质工作，关于下半年的工作，鲜市长已经说的非常详细，我就不罗嗦了，今天讲话，我想说一些大家不爱听的话，这些话，我本来是想等着年底总结会的时候讲，今天机会难得，就讲了。在德阳市工作两年了，我感觉，德阳市总体是好的，但也存在一些问题，好的东西，我们坚持，不好的东西，就要摈弃，好的东西，我也不讲了，就讲讲不好的方面，主要是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干部意识问题，二是解放思想问题，大家都知道，我们德阳市不出干部，在德阳市工作的干部，能够成为市委领导，已经很不简单了，至于调到省委工作，基本上没有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方面与我们经济落后有关系，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的还是在我们自身的认识上，干部的思想里存在问题，我曾经在淮扬市工作，淮扬市的干部，有一个很好的认识，那就是团结，大部分干部都明白一个道理，上面的领导提拔了，自己才有机会上去，干部要求进步，不是什么坏事情，大可不必羞羞答答，所以，涉及到干部调整的时候，大家都是往好处说，被考核的干部，心里是舒坦的，无论能不能被提拔，他知道，下面的同事是关心他进步的，这样的干部被提拔了，他心里会怎么想，他会感谢自己的同事，他会尽力帮助自己的同事，只要有机会，就会想到自己曾经的同事，这样良好的氛围，对工作是非常有利的，淮扬市的干部之间有没有矛盾呢，有，到处都会有矛盾的，可是，在关键时刻，他们是团结一心的，这就是优势，这样的优势下，会不出干部吗。反观我们德阳市，是什么情况，在座的都知道，我们德阳市告状信很多，特别是涉及到干部提拔重用和调整的时候，我曾经收到过不少的告状信，很多的告状信，我看了一眼就不看了，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什么一言堂、脱离群众等等，这样的氛围下，我们的干部怎么能够出去，上级领导看见这样的告状信，会是什么想法，最明显的结果，干部得不到提拔，你上面的领导得不到提拔，空不出来位置，你难道有机会吗，时间就在这样的氛围中耗尽了，我不想批评大家，也不追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只是提醒大家，两败俱伤的做法是愚蠢的，害人害己。关于解放思想的问题，老生常谈了，不是什么新鲜话题，可我还是要说，固步自封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可为什么有的人就是要抱着这样的想法呢，总是不承认自己的落后，每每说道经济问题，就用其他的问题来遮掩，什么德阳市的民风淳朴，什么德阳市的百姓不向钱看，说到发达地区，总是认为他们道德败坏，为了钱什么都不顾，难道扯着这样的大旗盖在身上，就能够让我们的经济发展起来吗，我们共产党的宗旨是什么，我们干部的职责是什么，是为人民服务，是让人民过上好日子，不是欺骗群众，不是用道德来安慰群众，我们需要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家里有存款，可以开心出去旅游，可以不为柴米油盐发愁，可我们做到了吗，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德阳市的老百姓，生活依旧不富裕，我们要为此感到羞愧，同志们，我们扪心自问，如果你的家人都为生活发愁，你是什么想法，换位思考，你会不会牢骚满腹，不要自我满足了，不要沉湎在这些虚幻中了，我们要清醒了，小平同志早就说过，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所以，今后我们的工作目的，就是考虑怎么让老百姓富裕起来，怎么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有这种想法的干部，才是好干部，哪怕你有这样那样的不足，我们需要这样的干部。当然，意识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改变需要一个过程，这与德阳市的大环境有关，如今，德阳市的大环境正在慢慢改善，我希望大家也跟随着改变。”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大家被袁自立直白的讲话镇住了。 “大家都知道，我马上要离开德阳市了，这是我作为市委书记，在大会上的最后一次讲话了，忠言逆耳，希望大家能够听进去。最后，感谢大家两年来对我的支持，没有你们的努力，我的工作难以开展，不会取得这些成绩，我真心感谢大家，讲完了。” 袁自立站起身，朝着下面的干部鞠躬致谢，而后，转身朝着主席台的人鞠躬。 会议室响起暴风骤雨般的掌声，时间延续很长。 会议结束，鲜仲明安排了生活，一般来说，市直单位是不会在宾馆就餐的，可是鲜仲明安排了，田斌还专门在会上强调了，这餐饭，算是大家恭贺袁自立被提拔的。 袁自立带着市委常委，挨桌敬酒，到每一桌，袁自立和大家一一握手，表示感谢，酒宴持续的时间很长，因为不少干部都给袁自立敬酒，袁自立要离开德阳市了，大家忽然感觉到随便了很多，面对袁自立也不是那么紧张了，这是官场上一种自然的反映。 袁自立没有拼命喝酒，都是浅尝辄止，大家也是理解的。 袁自立接到省委的通知，马上到省委，至于什么事情，电话里面没有说，不过袁自立已经知道了，寝室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老马自然跟着袁自立走的，袁自立已经告诉老马，这次，要讲老马的家属也调到工作的地方，可不能让老马跟着自己过单身汉的生活。 鲜仲明等人都知道了，他们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任命文件没有下，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大家知道，袁自立离开德阳市的日子到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西林市委书记 袁自立回到省城，家里冷清清的，冰倩呆在爷爷奶奶家里，袁自立没有想着去接冰倩，家里没有女人，还真不是滋味啊，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袁自立忽然感觉到，程蔚蝶的离去不过是一场梦，也许梦醒了，小蝶就回来了。孤独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一大早，袁自立赶到了省委，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袁自立有些紧张，进入省委小会议的时候，袁自立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发抖，会是什么样的安排呢。进入小会议室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所有的省委常委都在会议室里面，大家的神情很严肃，还有三人袁自立不认识。 看见袁自立走进会议室，匡思铭朝着袁自立点点头，袁自立看见了一个空着的座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坐下，知道身边的工作人员提醒，袁自立才坐下。 “同志们，开会了，我向大家介绍一下，中组部严副部长专程到西山省，宣布人事调整决定，大家欢迎。” 掌声响起，很快停止了，严副部长拿起面前的文件，开始宣读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随着文件的宣布，袁自立头脑几乎处于空白的状态，如此重大的调整，袁自立居然不知道，他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匡思铭调离西山省，到北京工作，原南方省省长朱清伦出任西山省委书记，原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调南方省，出任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出任省委常委、西林市委委员、常委、书记，兼任西林市人大主任。 随着严副部长宣读完毕，会议结束，所有人都要到礼堂去，参加干部大会，那里才会进行一系列讲话，匡思铭和朱清伦的手握在了一起。 坐在商务车上面，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省委书记调整，是重大调整，先前不知道一点消息，袁自立很是困惑，为什么易祥林没有能够接任省委书记，不过，袁自立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考虑，当他进入礼堂的时候，习惯性准备在下面找地方坐，此刻，袁自立看见了鲜仲明，他几乎迈出了步子，准备向着鲜仲明走过去，不过，袁自立很快停下了，他看见了主席台上面的牌子，有自己的名字。 走上主席台，看着礼堂黑压压的人，都是西山省的领导干部，袁自立很是感慨，他到自己的位置前面坐下了。 易祥林主持了大会，严副部长再次宣布了中央的任命，台下响起了掌声，严副部长代表中央，对匡思铭的工作进行了评价，高度评价匡思铭做出的贡献，匡思铭的工作，中央另有安排，朱清伦同志有着丰富的经验，一定能够带领西山省干部职工，做好工作。 匡思铭和朱清伦都讲话了，不过是一些形势上的话语，袁自立没有听进去，因为省委书记的调整，所以，袁自立不是主角，不过，袁自立是不能清闲的，西林市的干部还在等着，易祥林受严副部长的委托，要带着袁自立去开会。 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来不及和鲜仲明等人打招呼，和易祥林直接赶到西林市委大会议室，所有正处级以上干部都在这里等着，又是一番程序，易祥林受严副部长委托，对袁自立做了很高的评价，袁自立在大会上做了简单的讲话，会议结束，袁自立就算是正式上任了，易祥林在会议结束之后就离开了，他还要到省委去。 “自立，你不用过去了，抓紧时间熟悉西林市的领导，你要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工作，老匡调到全国人大去了，很有可能出任副委员长，晚上到家里来。” 西林市的所有常委都在常委会议室等着，袁自立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会议室，所有常委都站起来，袁自立再次和大家握手，会议室中间的位置空着，袁自立知道，那就是自己的位置了。 “我刚刚上任，很多情况不熟悉，今后的工作，有赖大家的支持，希望我们共同努力，致力于西林市的发展。” 袁自立没有多说，言多必失，他不熟悉这里的环境，还是少说些为好，晚上到西林市，一定要向易祥林多多请教。 依旧是酒宴，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因为严副部长一行在宾馆吃饭，所以，西林市的酒宴，安排在市委食堂，可不要小看市委食堂，装修是一流的，袁自立进去以后，被豪华大气的装修镇住了，没有想到，市委的食堂居然这般好，不过，袁自立内心有些不以为然，食堂装修这么好干什么。喝酒的时候，大家都很节制，袁自立是绝对的主角，因为袁自立是省委常委，省委领导了，所以，大家都以袁自立为中心。 酒宴很快结束，袁自立没有在市委停留，他要去见见匡思铭，还有新任的省委书记朱清伦，车子是办公厅安排的，坐在车子里，袁自立沉思了，西林市是国家单列市，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在西山省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全市有900多万人，经济上是全省的领头羊，政治地位更是不用说的，德阳市和西林市比起来，不再一个档次上，瞬间，袁自立感觉有些压力了，这是真正的压力。 匡思铭因为调离了德阳市，见到袁自立的时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托袁自立，好好工作，西林市的地位非同一般，一定要讲西林市建设好，有机会到北京去，一定要见面，至于朱清伦，更是惜言如金，首先是祝贺袁自立，接着是要求袁自立好好工作，最后是希望袁自立今后对给他提出意见建议。 整个下午，袁自立几乎什么都没有得到，感觉就是聆听了教诲，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赵天然打电话，袁自立到了公安厅，赵天然正在等候。 “袁书记，恭喜你啊，担任了西林市委书记，担子不轻啊，下午我请客，你可不要推辞，今后，我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赵书记，您是老领导，今后一定多多支持我啊。” “袁书记，可不要这么客气了，在什么山唱什么歌，你要迅速适应，现在，你是省委领导了，在我面前这么客气，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 赵天然讲酒宴安排在了省公安厅里面，进入食堂，袁自立才知道，不仅仅是市委食堂装修好，省公安厅的也不赖。只有赵天然和袁自立两人，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总是想打听西林市的情况，赵天然装糊涂，袁自立也不好挑明，都是省委领导了，有些地方，还是要顾忌的，何况，赵天然上任的时间也不长。 吃饭之后，袁自立直接到父母那里去了，得知袁自立出任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袁术海和刘清妹很高兴，总算是在一起了，冰倩一直等着袁自立，袁自立向冰倩保证了，今后可以陪着冰倩了，冰倩才高兴一些。冰倩还是不能回家的，袁自立一个人是无法照顾的，袁自立在家里休息了一下，他决定，到了易祥林家里以后，再到程识益家里。 时间到了晚上8点钟，袁自立直接到易祥林家里去了，天还没有黑尽。进入书房以后，易祥林关上了门。 “自立，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要着急，我慢慢给你说，朱清伦担任西山省委书记，是不久前决定的，很突然，我没有担任省委书记，是因为年龄问题，本来，我这次也是应该调整的，不过，中央考虑到西山省的稳定问题和顺利交接班的问题，暂时没有调整我，不过，我在西山省的时间不长了，顶多一到两年时间，到时候，就要到北京去休息，等着退休了，我们这些人，是不会在西山省退休的，中央会考虑影响问题，只有离开了西山省，才算是真正退休，不过也不一定。” 易祥林说完这些话，微微停顿了一下。 “自立，接下里的时间，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你早日熟悉所有的工作了，你还年轻，不到40岁就出任副省级领导，今后要更加注意，身份不同了，外界对你的要求自然要高一些，我上次说了，尽快解决个人问题，你怎么还没有解决啊。” “易伯伯，我已经有对象了，马上就可以拿证了。” “好，解决了就好，关于西林市的情况，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是很好，西林市在全国有着很大的名气，可是，这些年来发展有些迟缓，特别是城市建设，你的上任得到提拔，我也是很奇怪的，中间的理由，就不要去追究了，让你出任西林市委书记，说明中央是高度重视你的，西林市委书记的职位，不客气说，比一般省委常委要重要很多，工作做好了，前途光明，所以，今后有什么困难，我会尽力帮助你的，关于西林市干部的问题，我不是很了解，所以无法告诉你什么，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把握了，匡书记曾经和你谈到过干部问题，你目前最为主要的事情，是要掌握基本情况和干部，手下没有一班人，你是无法好好开展工作的，好在书记调整，人事调整是正常的，你需要哪些人，尽管用，在你职权范围内的，自己决定，需要省委决定的，我会帮助你的。” “易伯伯，我感觉压力很大，西林市的地位太重要了，稍不注意，产生的影响就不小，德阳市可不能和西林市相比啊。” “当然不能比了，你是省委常委，省委领导了，这怎么能比呢，地位完全不一样的，还有，责任也更加重大啊。” “易伯伯，我一定努力，还请您多帮助和指正，我怕自己的眼光和见识不够。” “呵呵，自立，你的能力足够了，不过要有信心，有一个问题你注意一下，西林市的治安情况，好像不是很好，这和朱国祥有些关系，赵天然刚刚上任，估计还没有顾上，再说了，赵天然也不好直接插手西林市的事情，我记得，西林市的公安局长和前任书记的关系不错的，你上任了，多关心这件事情。” 袁自立的感觉有些不好，易祥林是省长，既然省长都在说西林市的治安有些问题了，那就不是小问题了，袁自立刚刚上任，不可能面面俱到，西林市最大的软肋，还是城市建设，如今到西林市游玩的人，都说西林市像一个大农村，其实，就是说西林市有些杂乱无章，建设规划有问题，袁自立是准备重点抓城市建设的，现在看来，事情不会朝着自己想象的计划发展下去。 从易祥林家里出来，袁自立的情绪有些消沉，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来以为，升官了，可以扬眉吐气了，谁知道，跳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坑里面，自己还不知道。袁自立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他吩咐司机，直接到省委宿舍区，袁自立现在乘坐的小车，在省城是畅通无阻的。 程识益知道袁自立会来，白天袁自立肯定是没有时间的。 “自立，到老易那里去了吗？” “爸，我刚刚从易伯伯家里出来。” “看你的情绪，我就知道结果了，老易是省长，有些话不好说的，我明白你想知道什么，但有些话，任何关心你的人都不会说的，比如说西林市干部如何，任何一个人的看法都不会相同的，有些话，会误导你的，所以，你需要自己去观察，严格说，熟悉干部情况的，是前任书记，但你不可能知道的，我想他也不会说，自立，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赶快熟悉干部的情况，我没有想到你会出任西林市委书记，这是个非常关键的职位，你一定要干出好的成绩来，证明自己。” 第四百章 家庭事物（1） 袁自立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熟悉西林市的情况，家里就出现麻烦了，云海艺和唐玉珠都到了西山省。这可是很要命的事情，袁自立对西林是的情况还是两眼一抹黑，现在，家里千万不能出问题。 云海艺知道了袁自立出任西山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的消息，瞬间，云海艺感觉不自信了，没有想到，39岁的袁自立居然成为了省部级领导，这样的单身男人，不能简单用钻石王老五来形容了，很多普通百姓一辈子都办不好的事情，袁自立只需要一个电话，这是中国的实情，谁都不能回避的，再说了，袁自立本来就非常优秀，如果有人介绍，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子愿意嫁给他，嫁给官员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官员一般都是非常顾家的，虽然说不少官员外面都有女人，可至今也没有见到哪个大领导因为外遇而离婚的，这就是双刃剑的作用。云海艺在家里坐不住了，她不知道袁自立会不会改变想法，云海艺极度不自信，她不想失去即将到手的幸福。袁自立一直没有给她打电话，云海艺也知道，袁自立刚刚上任，一定是非常繁忙的，可能是没有时间打电话，不过，云海艺忍不住，还是到了西林市。云海艺还是那个想法，一定要见到袁自立。 唐玉珠从国外回来，第一时间得到了袁自立被提拔的消息，她的内心也是有想法的，这样优秀的男人，到哪里去找，如果说袁自立有老婆，唐玉珠心愿做袁自立的情人，可现在，袁自立的老婆已经去世了，唐玉珠知道，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唐玉珠很聪明，断定袁自立不止一个女人，这样的时候，抓住机会就是抓住幸福，抓住了一切，抱着这样的想法，唐玉珠到了西林市，当然，唐玉珠也是精心准备的，她没有给袁自立打电话，直接到了西林市，她更不会贸然去找袁自立。 袁自立正在办公室看文件，他还没有来得及配备秘书，老马已经是袁自立的司机了，市委的人没有什么异议，袁自立带着原来的司机，理所当然，相互之间熟悉，不需要磨合。手机响了，袁自立看见来电显示，是云海艺的电话，接了电话，袁自立才知道，云海艺已经到了西林市，正在飞机场，袁自立马上给老马打电话，要老马到机场去接云海艺，先安排在宾馆里面住下。老马迅速出发了，这样的事情，老马知道怎么处理怎么说话。袁自立正在想着如何安排云海艺，电话再次响起，袁自立看了来电显示，是唐玉珠的电话，袁自立心里泛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接了电话，袁自立的头都大了，唐玉珠也到了西林市，也在机场，袁自立要唐玉珠在机场稍微等一会。 袁自立来不及思考，马上给老马打电话，告诉了老马这件事情，老马也慌神了，云海艺和唐玉珠都在飞机场，两人他都认识，这个时候，老马也没辙了，不知道怎么办了，老马不自觉讲车速降下来了，从市区到机场，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老马没有问怎么办，这个时候，是袁自立决断的时候，老马是知道厉害关系的。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瞒是瞒不过去了，时间紧迫，没有思考和犹豫的机会，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开诚布公，袁自立刚刚上任，后院绝对不能起火，否则，袁自立承受不起后果，两个女人，袁自立只能选择一人成为自己的妻子。 “老马，两人你都认识，两人都接，安排在宾馆，要绝对保密，我考虑考虑，很快就到宾馆去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袁书记，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她们的，不过你还是快点到宾馆来，我不敢保证很长时间啊。” “嗯，你接到她们之后，直接到宾馆，我一会就过去的。” 袁自立匆匆收拾了桌上的文件，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思看文件了，刚刚上任，袁自立还需要熟悉情况，所以，工作上的事情，还没有怎么过问，袁自立非常谨慎，好几个领导要求汇报工作，袁自立都说不忙，他想熟悉基本情况之后，再听汇报。其实，内心里，袁自立还没有下定决心，也就是还没有真正进入角色，袁自立有些不服气，别人当官，辛苦之后，总是有着轻松显耀的职务，可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背啊，以前是市委书记，现在还是市委书记，职务是提升了，任务却是更重了，别说显耀，就是能够快速进入角色，就算很不错了。现在，袁自立想不到这些了，他的主要任务，是应付云海艺和唐玉珠。 袁自立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尽量不看周围，因为还没有配备秘书，很是有些不方便，袁自立考虑，就是这几天，要配备一个秘书了，因为他一直没有开口提出任何要求，所以，办公厅的人也不好办。下楼的时候，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这些人都是办公厅的工作人员，袁自立不熟悉，略微点头之后，袁自立终于走出了大楼。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草坪，袁自立暗自骂人，领导当大了，还真是有些不自由了，如果他独自一人走向院子，很快就会有一帮人围在四周了，他是不可能在市委大院门口去叫出租车的，机会不合适，地位不同了，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考虑，或许他去坐出租车，不小心被哪个记者或者是干部遇见了，可能是一条新闻就出来了，袁自立可不爱出这些风头。 袁自立想了想，走进一楼的综合科，综合科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办公，看见袁自立进来，两人连忙起身。 “你们给我安排一辆小车，我出去一下。” 一个年轻一些的小伙子迅速出去了，剩下的一人准备倒茶，袁自立连连说不必了，他看了看综合科内部的摆设，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里面好几个文件柜，摆满了文件，综合科负责上传下达，任务还是不轻的。工作人员还是泡好了茶，袁自立接过茶杯，笑了笑。很快，司机和小伙子都跟着进来了，袁自立说了声谢谢，走出了综合科。 到了宾馆，袁自立吩咐司机先回去，有需要再叫。 进入宾馆大厅，袁自立又开始不习惯了，他从来没有登记住宿过，这些事情不需要他负责，再说了，今天是处理家事，不可能大张旗鼓，迎宾小姐不认识袁自立，习惯性鞠躬，嘴里说着谢谢光临。袁自立想到，在大厅里面坐着，显然不合适，看见大堂经理站在一边，袁自立走过去了。 “我想到休息室去坐坐，麻烦你了。” 大堂经理看了看袁自立，张着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她有些不明白，休息室可不是随便可以开的，不过眼前这人不可抗拒的话语，令她感觉到了紧张。 “先生，请您稍等。” 大堂经理迅速走向服务台，袁自立看见了她拨电话，无奈摇头，没有人安排，这就是麻烦啊。很快，宾馆的副经理走进大堂，这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女强人，在省城小有名气，袁自立也是知道的，不过，袁自立没有和她打过交道，不是很熟悉。 “哎呦，是袁书记啊，您什么时候到的，我们的服务员不认识您，真是对不起您了，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一定多批评、多指正。” 副经理主动伸出双手，袁自立和她握手的时候，感觉到这位副经理有些用力，大概是想留下深刻一些的印象。 “袁书记，我是彭辉，是宾馆的副经理，您可能还不熟悉我，今后您一定多多关照我啊，袁书记，我可是小女子啊。” “呵呵，彭经理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闻名不如见面。” 彭辉招呼大堂经理和值班的服务员，郑重向大家介绍。 “袁书记是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你们都要记住了，今后袁书记到宾馆来了，一定要好好安排。” 大堂经理脸色有些发白，这么大的领导和她说话，还是第一次。其余的服务员都是偷偷看着袁自立，她们没有想到，省委领导居然这样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彭辉带着袁自立进入电梯，直接上顶楼的休息室，本来袁自立是准备到三楼休息一下，不过，彭辉安排了，袁自立不好拒绝。袁自立进入休息室不过几分钟，一帮人进来了，袁自立知道，一定是接待处和宾馆的领导，这就是中特色，任何人都不可能避免的。袁自立慢慢站起身，和众人一一打招呼握手，众人没有想到，袁自立如此平易近人，大家都感觉到了轻松，休息室里面的气氛很融洽。 袁自立说自己今天有客人，司机到飞机场去迎接了，是私人的客人，所以需要安排住宿，司机会做好一切的，看时间，估计很快就要到了，彭辉马上站起来，住宿这一块是她负责的，彭辉连声说她来安排，说着走出了休息室。彭辉和领导打交道的时间多，不用问领导的司机是谁，只要看车牌照就知道了，这是宾馆服务人员必须练就的本事。 老马到机场去接人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不知道云海艺和唐玉珠两个大美女会不会吵起来，如果在车上发生什么争执，老马可是没有辙的，只能是低三下四说好话，老马是从来不低头的，可是面对袁自立的亲人，老马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袁自立上任的第二天，就给淮扬市的钱长江打电话了，钱长江满口应承，办好一切手续，老马的爱人单位已经落实了，在省委政法委上班，一个令许多人羡慕的单位，女儿读书的问题也解决了，和冰倩一个学校，班级都安排好了，这两天就要过来了，袁自立本来要老马去帮忙搬家的，老马不愿意，给家里打电话，老婆完全支持，要老马好好为袁书记服务，老婆在家里正高兴呢，亲朋好友都来祝贺，调到省城去工作，可是大好事啊。 快到机场的时候，老马给自己鼓气，这不算什么，就是为袁书记解忧啊，有再大的委屈，自己先替袁书记扛着。老马将小车直接开到了机场大厅出口处，这个牌照的车辆，是不会有人上前问的，果然，机场保安和警察看见了一台车停在了出口处，匆匆上前，看见牌照之后，对着老马笑笑离开了。 老马强自镇定，走进了机场大厅，云海艺和唐玉珠一定是在大厅等着。还没有等老马回过神来，就看见两个小青年围着唐玉珠，唐玉珠脸色有些发白，脸上还有泪珠，云海艺坐在另一边，脸上充满了愤慨。唐玉珠实在是太漂亮了，连老马此刻看见了，都有些眩晕，唐玉珠的美丽是外在的，光艳照人，云海艺的美丽是内在的，贤淑文静。 机场里面的人不少，不少人都是看着唐玉珠，没有人上前说话，唐玉珠和云海艺都看见了老马，云海艺站起身，唐玉珠朝着老马挥手，两个围着唐玉珠搭讪的小青年转过身，恶狠狠看着老马，老马哪里会在乎这些，他现在担心的是唐玉珠和云海艺遇见了，会是什么情况。不过目前的情况看，还是现让唐玉珠离开的好。 老马大步走上前，对着唐玉珠微微一笑。 “唐女士，老板吩咐我来接您，请跟我来。” 老马瞬间感受了三股目光，两股目光是身边两个小青年的，另外一股目光是云海艺的，两个小青年的目光，老马没有关心，可云海艺的目光，老马不能不理，老马抬起头，对着慢慢走过来的云海艺点点头。 “喂，你是哪根葱啊，没有看见我们正在和这位女士聊天吗？” “我大哥正在和这位女士聊天，你眼睛瞎了。” 唐玉珠看见这一幕，反而不担心了，袁自立的身份，老马的身手，都不是眼前这两个小青年可以承受的，先前之所以流泪，是因为埋怨袁自立来得也太慢了都好长时间了，现在，老马来了，唐玉珠脸上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色，走过来的云海艺却不是那么从容淡定了，心里扑通扑通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零一章 家庭事物（2） 老马没有理睬两个小青年，转身对云海艺说：“云秘书长，老板吩咐我来接您。” 云海艺和唐玉珠脸上的神色都变了，不过，这是在机场，两个女人没有说什么，不过，她们很快对视，相互审视起来。 “老子和你说话呢，你他妈的是聋子啊。” 一个小青年的声音大了起来，机场周围的旅客看向这里，老马依旧没有说话，不能在机场大厅里面发生冲突，老马跟随袁自立多年，明白这个道理。 “云秘书长，唐女士，你们随我来，你们两个年青人，如果有兴趣，跟着我出来，我们找地方说话。” 老马接过云海艺和唐玉珠的行李，请云海艺和唐玉珠走在前面，两个小青年不知道老马底细，跟在后面，走出大厅，两个小青年看见老马开的车，再看看车牌照，脸上顿时出现了慌张的神情，他们转身朝着大厅内部走去，很快消失了。 “云秘书长，唐女士，袁书记吩咐了，有什么事情，到宾馆再说。” 老马看见形势有些不对，云海艺和唐玉珠的眼神已经由审视转变为挑衅，如果两个女人在机场吵起来，老马就没有办法了，小青年可以制服，两个女人老马可不敢碰，所以，老马赶忙说出这句话。云海艺坐在前面，唐玉珠坐在后面，老马迅速开车，现在的任务是赶快到宾馆，车子启动以后，老马想着给袁自立打电话，不过，轿车里面的气氛很微妙，老马想了想，还是不打电话的好。 轿车在机场高速公路上面快速行驶，老马现在想着，赶快到宾馆，他打开了音响，柔和的音乐传出来，总算是能够缓和一些气氛，云海艺和唐玉珠有很多话想问老马，可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轿车停在了西林宾馆大门上，老马掏出电话，告诉袁自立，云海艺和唐玉珠已经到了，电话还没有打完，车门便被门口的一个女人打开了，这人正是彭辉。 “欢迎欢迎，欢迎到西林市，我是彭辉，专门在这里等候贵客的。” 云海艺和唐玉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彭辉感觉到眼前发亮，这两个女人太漂亮了，特别是唐玉珠，身上简直有着令男人着魔的魅力。没有想到，袁书记的客人，居然有着这么高贵的气质和漂亮的容貌。此刻，云海艺和唐玉珠也清醒了，这里是宾馆，袁自立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两人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形象，都是关系到袁自立的。 彭辉是很会安排的，房间早准备好了，自有服务员帮着将行李送进房间，彭辉带着云海艺和唐玉珠直接进入电梯，往休息室而去。 袁自立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等着云海艺和唐玉珠，此刻，他的心思是很复杂的，本来想着找机会将这件事情捋清楚的，想不到两个女人都是迫不及待了，袁自立当然不能怪她们，要怪就怪自己，云海艺的唐玉珠的心里只有他，他的心里却装着好几个女人。 云海艺和唐玉珠都见到了站在休息室门口的袁自立，此刻，两人都想冲上前去，靠在袁自立的胸脯上，可现在不行。 “彭经理，谢谢你了，休息室我还要用一会，如果餐厅里面准备好了，叫我的司机过来通知我们吃饭，中午你也一起吃饭吧，当然，如果你有其他事情就算了。” “袁书记，我没有事情，我一定会安排好餐厅的，您安排我陪着，是看得起我，我一定在包间里面等候。” 彭辉满脸笑容离开了，袁自立可是实权派人物，随便说几句话，她就能够受益匪浅，虽然在宾馆这么多年了，但因为身份实在是太低了，还是不能够入省委领导的法眼，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自立，这是怎么回事？” 云海艺和唐玉珠几乎同时开口了，休息室里面没有其他人，老马已经上来，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靠近，一直到上来后，老马还在擦冷汗，这样的差事可不好做。 “海艺，玉珠，你们认识一下，我来介绍，云海艺，现在在北京工作，和我是大学同学，我们曾经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我到了北京要听她的；唐玉珠，上海工作，娱乐界的经纪人，上海滩娱乐界的大姐大，我到了上海要听她的。” 两个女人是非常聪明的，很快就明白了意思，不过，机会就在眼前，两人可不会示弱，特别是云海艺，现在还记得，在北京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赵雅的通知，要她去吃饭，那次吃的什么，云海艺都没有在意，不过，四位老人的眼光，已经变为了审视和考校了，云海艺知道，自己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了。所以，两个女人互相对视着，一人搂着袁自立的右臂，一人搂着袁自立的左臂，袁自立很快明白，必须要单独谈话，才有机会，否则，矛盾是无法调和的。袁自立拨通了老马的手机，要老马带着云海艺先回到房间里去，袁自立早就下了决心，现在就是和唐玉珠说清楚、说明白的时候了。 袁自立知道，唐玉珠是女强人，有一定的承受能力，说话大可不必拐弯抹角的。 “玉珠，我选择的是海艺。” 袁自立的话刚刚说出来，蓦然发现唐玉珠的脸色变得苍白，摇摇欲坠，竟然站立不稳了，袁自立大为后悔，以为唐玉珠有着坚强的承受力，谁知道，女强人在感情问题上，还是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坚强。 唐玉珠猛的扑到袁自立的怀里，双手捶打着袁自立的胸脯。 “我不干，我不干，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 袁自立紧紧抱着唐玉珠，等候唐玉珠安静下来，良久，唐玉珠才止住了哭泣。 “玉珠，我其实是很自私的，我有女儿，女儿失去了妈妈，需要得到照顾，我的工作很忙，可能无法细心照顾女儿，在你和海艺之间，我选择了海艺，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你漂亮，有着高贵的气质，有着令人羡慕的职业的地位，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选择了海艺，我真实的想法，是不愿意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失去自身的事业，让你成为家庭主妇，你的事业，前途是很远大的，这么多年的拼搏，你也不能因为我放弃事业，玉珠，我的意思，你能够明白吗？” “我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呜呜呜。。。” “好了，玉珠，不要哭了，一会，我会和海艺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不会抛弃你的，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衷心祝福你。” “自立，你真的决定了吗？” 唐玉珠抬起头，泪眼婆娑，看上去楚楚可怜，袁自立忍不住亲了一下唐玉珠的脸庞，然后认真点点头。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有条件，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正眼看其他男人的，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就同意你的选择。” 袁自立看着唐玉珠，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看来，唐玉珠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已经想到了这些问题，女强人就是女强人，袁自立没有说话，默默点头。 “第一，我要为你生小孩，小孩跟着我，我抚养长大，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爸爸是谁，也许我会将他送到国外去发展，如果我遇到困难了，你负责照顾他；第二，今后每年你要抽出时间陪着我，你已经是大领导了，时间自由多了，从西林到上海，很快就到了，如果你工作太忙，不要忘记给我打电话；第三，我要和云海艺认真谈一次话，我要告诉她，我离不开你，我不会从她身边抢走你，但是，她不能阻止我爱你。” 袁自立暗暗叫苦，爱情都是自私的，唐玉珠是女强人，在上海见到太多，可是，云海艺是很传统的，能够接受吗，云海艺遭遇过太多的波折，袁自立知道，如今的云海艺，已经是非常脆弱了。不过，现在的袁自立，无法反驳唐玉珠的话语，他终于体会到了，身边的女人如果多了，是什么滋味，如果是两个为了感情什么都不顾的女人，男人有可能被撕得粉碎，袁自立默默点头。 “好，我现在就去找云海艺，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们会准时到餐厅去吃饭的。” 老马看见袁自立苦着脸，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他带着唐玉珠，进入了云海艺的房间，迅即退出来，直接到了顶楼的休息室。休息室里面没有其他人，袁自立递给老马香烟，两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吸着香烟，老马发现，袁自立的手有些发抖，他知道，袁自立此刻内心一定受着煎熬，感情的事情，外人是不好插嘴的。 一刻钟过去了，袁自立坐不住了，开始在休息室里面转来转去，老马想着下去看看，被袁自立挥手制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个小时之后，眼看着要到吃饭的时间了，袁自立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老马也坐不住了，如果说云海艺和唐玉珠两人之间发生些什么，对袁自立可是巨大的打击啊。老马站起身，准备离开休息室，下去看了，这时，袁自立没有阻拦他。 门开了，云海艺和唐玉珠挽着手，出现在休息室门口，老马赶忙到了休息室外面，关上了门。袁自立看见两人的神色都恢复了正常，脸上的淡妆也补好了。他看着两个女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云海艺和唐玉珠走到他的身边，一人挽着他的一只胳膊，突然用力同时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下，袁自立猝不及防，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两个女人看见下手重了，赶忙用手抚摸刚才拧过的地方，袁自立什么都不好说，索性将两人都抱进了怀里。长这么大，袁自立是第一次同时搂着两个女人。 老马的电话来了，袁自立看了看手表，吃饭的时间到了，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彭辉进来，后面跟着宾馆的经理，袁自立看着他们笑笑，站起来，云海艺和唐玉珠也站起来，理所当然走在了前面，女士优先的原则大家还是知道的。 吃饭的时候，彭辉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本事，陪着众人，令彭辉没有想到的是，云海艺和唐玉珠都能喝酒，而且酒量不错，这下，彭辉来了兴致，一般来说，只要将客人陪好了，主人都是非常高兴的，何况，这是袁书记的客人。可彭辉没有想到，云海艺和唐玉珠联合起来对付她，彭辉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醉了，直接被喝趴下了。 彭辉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办公室隔壁的小房间里面，已经是下午上班的时候了，女人喝酒，醉的快，醒的也快，彭辉急忙走进办公室，经理进来了，看着彭辉笑眯眯说，袁书记走了，离开的时候，说彭辉很不错。经理的话语中，带着羡慕，彭辉笑着对经理表示感谢。经理离开之后，彭辉关上办公室的门，突然间鼻子有些发酸，自己也算是女强人了，可是，在宾馆工作了这么些年，当初在下面的时候，总是想着进入西林市工作，到了宾馆，还以为很好，谁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领导没有将她当作什么，不过是一个搞服务的人员罢了，彭辉自认为长相还不错，如果是哪个领导愿意真心帮着她，就是献身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几年过去了，真正愿意和她上床的，不过是垂涎她的美色，根本不会帮忙，所以，彭辉快要绝望了，第一眼看见袁自立的时候，彭辉的直觉告诉她，机会来了，彭辉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看法，只是觉得袁自立就是自己苦苦等候的那个人，得到了袁自立这几句话，彭辉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是很想哭，女人做事情太不容易了，比男人要辛苦很多，喝醉之前，彭辉一直想着，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现在有答案了。 第四百零二章 不一样的熟悉 办公桌上面的通讯录是刚刚印好的，旁边摆着西林市副科级以上干部名册，厚厚的一本，副科和正科的干部名册，袁自立根本不看，副处级也很少看，西林市是计划单列市，可以直接管辖到副厅级的干部，除了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班子成员任免需要省委研究决定，其余干部都是市委自己研究决定和任命的，干部问题是袁自立最为关心的问题，省委书记刚刚上任，短期内，省委是不会研究干部调整工作的，德阳市目前是鲜仲明暂时负责，市委书记估计要年后才会配备了，袁自立也不会很快调整西林市发的干部，本来，袁自立是计划慢慢熟悉干部的，可是，老马告诉袁自立的事情，令袁自立的心情很不好，唐玉珠在飞机场大厅居然遭到了两个小青年的调戏，唐玉珠没有直接说，后来袁自立还问到了这件事情，当然是在床上问的，唐玉珠正在享受着温情，不愿意说，在唐玉珠眼里，这样的事情不算什么，可在袁自立眼里，这就是大事情了，证明西林是的治安情况的确不好。 听了三天的汇报了，西林市下辖6区7县，其中渭中区、渭北区和渭南区是最为繁华的地区，余庙区属于工业区，金浦区和金鹏区属于正在开发的地方，也就是以前的郊区，多属城乡结合部，西林市建设的重点，也就在这6个区，六个区都是副厅级待遇，下面的7个县，以前不属于西林市，是因为要壮大城市块头，几年前才划过来的，可划过来以后，不仅没有壮大城市块头，反而成为西林市的累赘。如今，这7个县都在闹嚷着要撤县建区，目的当然很明确，行政级别要高一级啊。 袁自立对西林市的情况做了简短的总结，经济发展上面没有特色，虽然属于西山省的领头羊，可如果不开发新的经济增长点，过不了几年，也许就要落后了，城市建设规划不严格执行，随意变动的机率很大，如今城市里面，道路交通严重受阻，就是留下的后遗症，西林市的群众有着一种天然的傲气，总认为城市名气大，是全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似乎比其他人高一格，这种排外的心里优越感，让西林是高高在上的同时，感受着其他地方感受不到的寒冷，内部的认识也有问题，并入版图的7个县，至今还有些遭遇排斥，不被群众所接纳，认为他们是乡下的。袁自立获得的这些情况，并不是汇报材料里面的，而是从程识益和老马那里了解到的。 袁自立重点注意了政法工作情况的汇报，可是，从汇报情况看，形式一派大好，什么问题都没有，市委政法委还正在争取得到国家综治委的表彰。袁自立不会相信，越是说情况好，越是证明起背后有问题，争取国家的表彰，说容易也容易，省委肯定了，材料报上去了，来检查的时候，好吃好喝招待，表彰可能就会到手了。内部存在的问题，不会有谁说出来的，大家都想得到表扬，都想自己的工作出色，谁不想升官啊。 袁自立困惑了，他究竟应该以哪个方面为突破口，城市建设不是短期内能够见效的事情，社会治安必须要掌握真实情况，而解决这些问题，依靠的还是干部，袁自立开始分析西林市班子主要成员的情况。 市长汤国盛，54岁，年纪不大不小，算是有资格了，已经担任了5年的市长了，一直没有升任市委书记，虽然也是副省级干部，不过，其中的差距可是不小的，汤国盛面容和蔼，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令人捉摸不透；副书记刘建斌，58岁，很快就要退居二线了，袁自立估计，过年之后，刘建斌很有可能就会被调整了；常务副市长蒋博群，51岁，属于学者型的干部，以前是西山大学的教授，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纪委书记林尤波，45岁，在常委中间，属于教为年轻的，以前在省纪委工作，属于空降领导，可能是身份的原因，总是一副非常严肃的模样，脸上好像写着纪律处分条例；组织部长戈志胜，50岁，白白胖胖，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看上去就是合格的管干部的领导；宣传部长李丽，44岁，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黄丽莺，42岁，两人被誉为省城的两朵金花，长得还是不错的，袁自立当然不会评价，长得好怎么样，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袁自立恼火的是黄丽莺是市委秘书长，真不知道省委是怎么考虑的，怎么会让女同志来担任市委秘书长。袁自立最为关注的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朱颶峰，48岁，正当年，表面看上去，朱颶峰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可看人不能看表面，当然，西林市的政法工作究竟如何，袁自立还不知道，可朱颶峰的姓，让袁自立萌生了不好的感觉，上一位省委政法委书记，和他袁自立是死对头，这一位政法委书记是他的下属，不知道情况会如何。 市直单位的主要负责人和区县的党委政府主要负责人，袁自立都见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或许是担任领导的时间长了，袁自立不会轻易感动，哪怕是见面之后，第一感觉很好的，比如说朱颶峰，如果不是听到易祥林和老马说到的事情，袁自立对朱颶峰的印象一定是非常好的。 关于使用干部的办法，袁自立一直记得匡思铭的话，不能有局限，不能依照个人的好恶去使用干部，去决定干部的命运，很多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如今袁自立职务高了，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分管组长的副书记和组织部长了解下面的干部，可现实情况并不乐观，刘建斌年纪大了，不能成为长期的依靠了。 “袁书记，给您配备秘书的事情，我们研究了好几次了，还是不能最终定下来，这里有5个人的资料，请您看一看。” “黄秘书长，你是什么意见？” “袁书记，我认为小田不错，年轻，有干劲，名牌大学毕业，在办公厅工作了10年了，现在是综合处的处长，综合能力不错的，当然，这还需要袁书记最后定夺。” “好，就是小田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袁书记，那我让小田过来，您看看。” 袁自立点点头，目光转移到了桌上，这个黄丽莺，总是带有一丝含情脉脉的目光，袁自立很不适应，两人的年龄相差不大，袁自立很是忌讳这件事情，本来还要考虑一段时间配备秘书的，可是有黄丽莺在身边，袁自立不自在，所以考虑马上配备秘书。 田磊晕晕乎乎跟在黄丽莺的身后，朝着书记办公室走去，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办公厅这段时间气氛非常微妙，几个有希望成为书记秘书的人都是憋足了一股劲，相互较量，希望成为书记秘书，上一任的秘书已经跟着前任书记到南方省去了，前程一定远大，现在，谁成为了市委书记秘书，谁就踏上了一条金光大道，仕途一定顺畅。田磊33岁，从学校毕业后，就在市委办公厅工作，从办事员干起，好不容易去年才升任综合处处长，暗地里也是走了不少关系的，当初在学校那种要改变世界的想法早就烟消云散了，什么名牌大学，什么天之骄子，现实是残酷的，适者生存。袁自立担任市委书记以后，田磊发觉了自己的差距，原来的那一点点自信和骄傲被击的粉碎，袁自立39岁，已经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自己怕是一辈子也达不到那样的高度，小小一个处级干部，在袁自立的眼里，还算不了什么。 “袁书记，小田来了。” 袁自立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戴着眼睛，脸上有些成熟气息的年轻人，他已经看过了田磊的资料了。 “黄秘书长，你去忙吧，小田，坐吧。” “袁书记，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情，您打电话吩咐。” 黄丽莺离开之后，田磊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坐下，袁自立抽出一支香烟，扔给了田磊，办公室写过材料的人，没有不抽烟的，田磊双手接住了香烟，小心放进上衣口袋里。袁自立点燃了香烟，看着田磊。 “袁书记，我没有想到会成为您的秘书，我一定尽全力做好工作，我年轻，缺乏经验，有不对的地方，您批评指正。” “小田，不要紧张，我也做过领导秘书，做秘书的，最主要的是自信和阳光，我不喜欢那种唯唯诺诺的秘书，在行政单位工作，谨小慎微是优点，但过分了就是缺点了，你好好干吧，先将这里的材料整理一下，另外，将西林市的大概情况整理一个报告，不要太长，两天以后交给我。” 田磊整理桌上材料的时候，显得很镇定，没有唯唯诺诺的表情，袁自立满意点头，看来黄丽莺介绍的这个田磊，还是不错的。 田磊抱着材料，到隔壁办公室去了，袁自立继续思考问题，不过，被黄丽莺打断的思路一时间集中不起来，袁自立有些烦躁，却没有地方发脾气。 一个小时以后，田磊抱着一叠材料进来了，袁自立开始看材料，整理的很好，上面有大致内容，有签字的地方，这样看起来速度快很多，袁自立还发现，田斌已经讲文件的轻重缓急分出来了，一般的材料文件，寥寥几个字，重要的文件，摘录出来了要点，看来这个田磊还真是不错的，起码在整理材料方面不错。 “小田，去安排一下，下午省委政法委的赵书记要过来，就在食堂里吃饭，请刘书记和朱书记作陪，你也参加。” 田磊答应了，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袁自立当然看见了，这是正常情况，一个处长，刹那间能够随意见到省委领导了，如果心如止水，袁自立倒不敢用这样的人做秘书了。 从食堂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田磊不能休息，进门之后，看见妻子一脸不高兴，田斌结婚不到一年时间，两人还是新婚燕尔的状态，田斌根本没有在意妻子的表情，上前就抱住了妻子。 “闹什么闹，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不就是一个处长吗，有什么了不起啊，这么大的架子啊。” “老婆，你不知道，我现在不是处长了，哈哈哈哈。。。” “不是处长了，难道你被提拔了吗？” “哈哈，比提拔更好，我现在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了，下午陪着省政法委的赵书记吃饭，我还给赵书记敬酒了。” “真的啊，那你可要好好干啊。” “那是当然，对了，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我都要写材料，是袁书记要的材料，你先睡，不要等我了。” “说什么啊，我陪你，这么重要的工作，我可要盯着你，提醒你。” 于是，田斌开始集中精力写报告，老婆在一边看书，不时提醒田斌，过来看看写得怎么样了，田斌的老婆也是大学生。 袁自立回到家里，看着依旧冷清的家，想到了云海艺，不要多长时间，云海艺就到西林市了，安排在省财政厅工作，是易祥林亲自安排的，云海艺是正处级，本来想着给云海艺安排职务的，可云海艺不愿意，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袁自立和冰倩，袁术海和程识益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完全赞同，袁自立的处境他们知道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家里，热水都喝不上，已经是省委领导了，总不能老在父母家里呆着。 第四百零三章 名号的细节 “袁书记，为了欢庆国庆节，市委宣传部和市文化局组织了一场文艺晚会，邀请了香港、台湾和国内的部分著名歌星到西林市演出，这是贵宾票和演出阵容和节目单，组织工作已经进行好久了。” “哦，以前经常组织这样的演出吗？” “也不常有，不过每年都有一些歌星在西林市召开演唱会，像这样大规模的演出，次数不多，上一次已经是两年前了。” “呵呵，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以前我在德阳市工作，从来没有举办过这样的演出，没有钱啊，再说了，也请不到这么多的歌星、明星啊。” “袁书记，德阳市拍摄电视剧的事情，影响很大的，我们都知道的。” “好了，不说了，都请了哪些领导参加啊？” “就是西林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和市政协的领导，没有其他领导。” “为什么不邀请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去问问。” “算了，不请就不请吧，对了，怎么这上面还写着介绍出席晚会的领导啊？” “袁书记，这是为了让参加演出的演员熟悉领导。” “乱弹琴，演出就是演出，介绍领导干什么，难道领导还准备上台去唱歌吗，尽搞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袁书记，我这就去通知宣传部，要求他们取消介绍领导的议程。” “算了，这都是习惯了，不介绍，大家都不认识啊，我的一家之言，不能硬性要下面的同志接受，他们组织演出很辛苦，不要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演唱会我就不去了，告诉李部长，好好组织，群众也希望看见这样高质量的演出啊。” 田磊没有说话，轻轻退出去了，在袁自立身边工作一段时间，他发觉袁书记没有一点架子，没有外人的时候，经常问他一些西林市的情况，全部是请教的语气，袁自立的履历，田磊知道了，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这一点上，两人有共同之处，还有一条，袁书记对古典文学有一些独到的见解，所以，这段时间，只要有时间，田磊都是阅读古典书籍，妻子也是学文的，两口子常常为了古典书籍上的一些见解，床头争到床尾，现在，田磊正在看《资治通鉴》，他相信，跟着袁书记工作一段时间之后，自己一定能够胜任的。 “老马，家里安置好了吧，哦，下午接我吃饭，好啊，对了，晚上有演出，你可一定要带着家人去看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啊。” 下班之后，袁自立发觉老马居然在办公室等着，看来，所有事情都是他老婆安排的，袁自立叫上了田磊，小伙子还不错，多锻炼一段时间，就可以熟练工作了。 “嫂子，打扰你了，刚刚搬到西林市，就想着请我吃饭，可不敢当啊。” “袁书记，瞧您说的，就是随便做了几个菜，老马一直承蒙您的照顾，您快请坐，马上就好了。” 袁自立带着田磊进屋之后，老马的爱人突然发觉了不对。 “老马，怎么搞的，我一再叮嘱你，怎么没有讲冰倩接过来啊，今天我专门给冰倩做了几个菜，快去将冰倩接来，女儿都念叨几天了，就是想接妹妹到家里吃饭。” 老马笑呵呵站起来，田磊见状，也站起身，和老马一起去接，袁自立没有说话，冰倩和老马的女儿在一个学校，也许是老马和爱人的吩咐，老马的女儿上学之后，每天都等着冰倩放学，一直将冰倩送到爷爷奶奶那里，才自己回家，好在距离不远，袁自立曾经阻止父母去接冰倩，不想老马的女儿做这件事情了。 “爸爸，你是在马伯伯家里吗？” “是啊，伯母给你做好吃的，你快点和姐姐过来吧，我已经给爷爷奶奶打电话说了，快来吃饭，晚上有演出，你们喜欢看的。” “袁书记，您可真够*心的，工作这么忙，唉，要不，我以后下班了，带着冰倩过来吃饭吧，伯父伯母年纪大了，怕是照顾不过来啊。” “呵呵，嫂子，谢谢你了，不用，冰倩这孩子，心思重，让她慢慢恢复吧。” “唉，这么小的孩子，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真是造孽啊，我看着都心疼。” 老马的爱人擦着眼角的眼泪，走进了厨房。 这套房子，是袁自立帮助老马联系的，价格不高，处于市中心地带，其中当然有关系的成分，不过市委书记的司机要买一套住房，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老马卖了淮扬市的房子，东借西凑，才付齐了房款。这年头，房价飙升，可以要命啊。 “爸爸，我听说了晚上的演出，我要和姐姐一起去看。” “好啊，你们一起去看，伯伯、伯母带着你们去，要听话啊。” 冰倩非常高兴，一些港台明星，冰倩都没有见过，能够到现场看他们唱歌，当然兴奋。 “小田，你和宣传部联系一下，弄几张票，好一点位置的，不过不能弄贵宾票，影响不好，老马，和爱人带着她们去看演出吧。” “袁书记，你不去吗？”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袁书记，我也不去了，爱人带着去就可以了，我陪着你。” “瞧你说的，我办公，要你陪着干什么，再说了，你不去，嫂子一个人带着，挤着了怎么办，吃饭以后带着她们去看演出。” 老马低头想了一下，点点头，主要是有冰倩，冰倩可不能出意外，如果爱人一个人带着，老马还真的不放心。 吃饭的时候，冰倩非常开心，和姐姐聊着晚上演出的事情，袁自立很久没有看见女儿这样开心了，内心无比舒畅，冰倩早知道爸爸不会去，她已经习惯了，爸爸总是很忙。 吃饭之后，袁自立阻止了老马送，默许了老马开车送冰倩到礼堂去看演出，他和田磊慢慢在大街上走着，距离不远，刚吃饭，正好在大街上走走。 李丽非常沮丧，组织了一次演唱会，市委书记却不能参加，她以为是自己的组织工作没有做好，直到田磊解释，袁书记晚上的确有事情，她才稍微安心，演出时间确定了，不好轻易改变，贵宾席的票已经发下去了，袁书记的座位空着，不会有其他人坐的，这是规矩，说不到袁书记事情忙完了，会来到现场的。不过，令李丽欣慰的是，刚才办公室主任来电话了，袁书记的女儿会来看演出，李丽不熟悉冰倩，等在礼堂外面，有些着急，冰倩的遭遇她是知道的，袁书记最疼这个女儿了，一定要照顾好。 “李部长，他们来了。” 听见办公室主任的声音，李丽看见了轿车，这是袁书记的车，既然袁书记没有来，那么，就一定是冰倩了。 “快，带着冰倩从贵宾通道进去，安排在我的旁边坐着，还有马师傅和他的家人，他们要的是四张票，预留的座位，可以安排。” 车子停了，李丽看见两个下女孩手拉着手下车了，立刻想起来，有一个是老马的女儿。 “两个女孩都坐在我的旁边，不要忘了。” 老马停好车，看见李丽部长已经迎上来，他赶紧打招呼，介绍了冰倩，李丽满脸笑容，拉着两个女孩子的手，带着众人往贵宾通道走去，老马和爱人无奈，只好跟着走过去。 “马师傅，我已经安排好了，两个小姑娘坐在我的身边，能够好好看演出。” 老马点点头，没有说话，反正隔着不远，再说了，贵宾席保卫严密，不会出什么事情。 礼堂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不少的青年人等在外面，他们想看看港台歌星，迟迟不愿意进去，不过，他们是看不见的，明星有专门的通道。礼堂里面不到2000个座位，早就是一票难求，不少的青年人在礼堂外面，希望能够遇见退票的，其实基本没有可能性的。 礼堂门口有武警和公安维持秩序，这样的演唱会，没有人会想着捣乱，不过，好几个年轻人，身后有不少人陪着，趾高气扬进入礼堂，那种态势，仿佛一切都不在话下，知道底细的一些年轻人，纷纷避让。 袁自立坐在办公室，其实他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不想在这样的演唱会上面被点名，还要站起身向观众挥手致意，谁知道准备看演出的人是怎么想的，好一些的，等于没有看见你，态度不好的，恐怕要骂你，他们是来看演出的，不是来看领导的。文件看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袁自立点燃了香烟。 “袁书记，文件都看完了，您还是去看看演唱会吧，就当是解闷，放松心情。” “呵呵，好吧，不过，你不要打电话通知李部长，我可不想被点名。” “袁书记，我知道，不会的。” 晚上，市委大院里面很安静，袁自立和田磊走出了大院，田磊非常机灵，马上挡下了一台的士，袁自立自己打开车门进去了。 礼堂前面的人依旧很多，演出马上要开始了，很多年轻人迟迟不愿意离去。 “袁书记，走贵宾通道吧，这里太挤了。” “不了，就从这里进去，贵宾通道就惊扰大家了。” 袁自立带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墨镜，好在如今带墨镜的多，没有谁在意，好不容易挤到了入口处，田磊手里拿着贵宾票，门口的检票员有些奇怪，不过人家有票，管那么多干什么。进入了礼堂，袁自立感觉挤出了一身汗。 “唉，看演出不容易啊。” 走过礼堂的前厅，进入了中厅，这里是演出的地方，此刻，演出没有开始，主持人正在介绍来宾，随着一个个名字和职务念出来，就有一个人站起来朝着观众挥手，袁自立看见这一幕，特别反感，大家眼巴巴等着演出，开始之前，却来这么扫兴的一幕，又不是什么政治演出，观众能不烦心吗。接着是李丽致辞，致辞不长，不到5分钟就结束了。 “袁书记，还是找个地方坐下吧，老是这么站着不好啊。” 袁自立和田磊站在最后面，身边站着的人不多，估计是礼堂的工作人员。 “算了，位置都坐满了，到贵宾席不好，早不来晚不来，介绍完了就来了，大家会怎么想啊。” “袁书记，我知道有预留座位的，您等等，我去看看。” 刚开始的节目，是西林市歌舞团的演出，质量还是不错的，不过因为名气不大，观众的热情不是很高。袁自立正在看着，老马和田磊都过来了。 “袁书记，跟我来，这边还有座位的。” 袁自立终于坐下了，预留座位已经没有什么了，演出开始，有些人就不会管那么多了。 第四百零四章 奇怪的情况 随着一个个明星的出场，气氛开始热闹了，这些明星很聪明，总是朝着贵宾席的方向示意，袁自立终于明白为什么要介绍领导了，无非是一种虚荣心作怪，这些明星经历了很多的风吹浪打，当然明白官场的力量，他们会投其所好，而官员在这个时候也得到了满足，可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啊。 虽然气氛很热烈，袁自立的心思却转移了，他想到了很多，面子是中国人最为看重的东西，不少人为了面子，吃尽苦头，却无怨无悔。老马和田磊坐在袁自立身边，紧张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他们关注的是袁自立的安全，没有关注演出，这里不是贵宾席，没有那么多的保护措施，袁自立身份不同了，不应该这样做的。袁自立注意到了老马和田磊的动作，他也有些后悔，身份变了，怎么能够像以前一样做呢，得到一些东西，必然要失去一些东西的。 “袁书记，演出快结束了，我们先出去吧。” 袁自立点点头，老马和田磊起身，一左一右护着袁自立，慢慢朝着出口走去，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看演出，没有人注意他们，走出去之后，老马带着袁自立，进入了轿车里面。 “好了，在这里等等吧。” 袁自立开始闭目养神，刚才礼堂里面闹哄哄的，老马知道，袁书记在等女儿。他和田磊下车，在四周转悠。 很快，大量的人流开始走出礼堂，演出结束了，不过，不少的年轻人开始往贵宾通道来，他们还想看看自己钟情的明星，袁自立在车里看见了这一切，摇摇头，这些年轻人真是幼稚啊，演出完毕的明星，早就离开了，怎么会留在礼堂里面。 “袁书记，我是李丽，晚上宣传部在西林宾馆设宴，招待所有演出人员，我想请您参加。” “好吧，我一会就到了。” “袁书记，我还有一个要求，冰倩和我在一起，我想带着冰倩参加，冰倩想见见那些明星，您可一定要答应我啊，我和冰倩说好了，还马师傅的女儿。” “好吧，我们一会在宾馆见。” 袁自立正准备给老马打电话，忽然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一位非常有名的香港女歌星进入了朱颶峰的轿车，朱颶峰的车是警车，牌照很好记，按说宣传部安排有专车接送这些明星啊，这位歌星怎么会进入朱颶峰的车。袁自立蓦然想起了社会上的一些传闻，脸色有些阴沉了，难道朱颶峰还好这一口吗。 老马启动了轿车，离开了礼堂，谁都不知道坐在车里，袁自立本来想给朱颶峰打电话，不过，马上要开始接待晚宴，也许朱颶峰是为了送这位女歌星。 轿车很快到了西林宾馆，站在大厅的彭辉看见了车牌号，迅速站到了门前，车子刚刚停下，她迅速打开了车门。 “彭经理，让你开车门，我可不敢当啊。” “袁书记，您说笑了，我本来就是做服务工作的，为领导服务就是我的本质工作，做的不好的地方，您批评。” “呵呵，做的很好了，晚宴安排在什么地方啊？” “安排在会议厅，您先到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一会客人到了，我通知您。” “你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吧。” “袁书记，在您面前，我没有秘密的。” 袁自立迅速住嘴，这话太暧昧了，袁自立可不想惹什么风流债，云海艺和唐玉珠就够他折腾了。彭辉的办公室里面，有一股清新的香味，袁自立坐在皮转椅上，点燃了香烟，老马和田磊坐在沙发上，彭辉已经出去安排了。 袁自立发觉自己的烟瘾有些大了，近来常常思考，抽烟也多了些，老马和田磊的烟瘾都不小，老马的烟瘾更大，可能是在部队里磨出来的。两根香烟抽完，彭辉进来了。 “袁书记，客人都到了。” “彭经理，对不起了，办公室满是烟味了。” “您在我办公室休息，我求之不得，要不，我也跟着学抽烟。” “呵呵，说笑，说笑，女人还是不抽烟的好。” 袁自立进入会议厅，里面已经很热闹了，市歌舞团的演员大都没有见过袁自立，只是知道来了一个新书记，好像说不到40岁，袁自立进去的时候，很多演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书记也太年轻了。李丽和黄丽莺迅速迎上来，一左一右夹着袁自立，冰倩早就跑过来了，袁自立拉拉冰倩的手，冰倩接着跑回去，和姐姐坐在一起了。袁自立和大家一一握手，没有架子，脸上带着微笑，身边的李丽不断介绍着众人。 袁自立发现，朱颶峰没有到，那名女明星也没有到，不少的明星和袁自立说这话，几个港台的女歌星索性坐在了袁自立身边，如此年轻英俊的副省级领导，大家都想认识和熟悉，如今这个年代，歌星和官员之间的联系太多了。相互都有需要，大家认为没有什么了不起，娱乐圈本来就是很开放的。 “朱书记今天晚上没有看演出吗，这么辛苦啊，保卫工作可不简单啊。来了这么多的名人，晚宴怎么不参加啊？” “袁书记，朱书记可能有些忙吧。” 李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躲不过袁自立的眼神，身边的几个歌星带着暧昧的笑容，袁自立假装没有看见。 “小田，给朱书记打电话，就说我说的，晚宴他一定要出席，10分钟之内赶到，我要好好感谢他的。” 李丽和黄丽莺看着袁自立的眼神发生了改变，袁自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毫不质疑的，隐隐带着正气和愤怒，她们相信，袁自立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还有一个著名女歌星没有到，朱颶峰在西林市可是很威风的，一般的领导不再话下，不过，朱颶峰就是再狂，也不敢在袁自立面前放肆的。 很快，朱颶峰和那名香港女歌星出现在大厅里，朱颶峰发现了袁自立，连忙走到了袁自立的身边。袁自立站起来和朱颶峰握手。 “老朱，能够成功举办这次演出，你功不可没，怎么能够不出席晚宴呢，今天我们是主人，主不请客不饮，这是规矩，可不要怪我叫你来哦。” “那里那里，袁书记您说的是对的，我刚才有事情，礼堂那边还在收拾，来晚了。” “来了就好，我看这样吧，我们市领导分散坐，每桌要有一个，大家都辛苦了，无论是远来的客人，还是本市的演员，今天都是我们市委市政府的客人。” 大家终于感觉到了，这个新任书记说话语气柔和，可是考虑问题很周全，说出来的话，基本上就是要求，没有什么反驳的空间，那么可以想象，在工作上，岂不是更周全。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能力，真是不简单啊。 几个港台的女歌星知道了冰倩是袁自立的女儿，纷纷过去和冰倩合影留念，交谈中，不少人知道了袁自立还是单身，爱人在汶川地震中去世了，几个女歌星的胆子更大了，直接间接向袁自立示好，袁自立假装看不见。 晚宴开始之后，袁自立举着酒杯，挨桌敬酒，到了本市歌舞团的一张桌子前，黄丽莺在这里陪着，清一色的女人和女孩子，袁自立依旧准备客气几句就离开，晚上看见的漂亮女人和女孩太多，袁自立有些麻木了。 “袁书记，我是歌舞团的演员，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好啊，可不能问私人问题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嘻嘻，不会，袁书记，您认为我们和他们有区别吗？” 女孩子指了指坐在远处的港台歌星和内地著名歌星。 “有区别。” “袁书记，您能具体说说吗？” 一桌的女人女孩都看着袁自立，目光中饱含期盼，她们想知道袁自立的看法。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举个例子吧，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是办事员，10余年前，我是县长，现在，我是市委书记，我还是我，可和以前有没有区别呢，当然有，一切要靠机遇和奋斗，我相信，你们中间，一定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袁自立感受不住众人投来的火辣辣的眼神，准备借故离开。 “袁书记，您看我漂亮吗？” “漂亮，你们都漂亮，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不能长时间遭受刺激，我看这样，还是到旁边敬酒去，保护保护眼睛，你们可要记得多和黄秘书长喝几杯，刚才问的问题，可以向秘书长请教，她很有奋斗经验的，呵呵。” 袁自立趁势离开，接着去敬酒，毕竟是娱乐圈里面的女人和女孩，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袁自立是招架不住的。 酒宴刚刚结束，袁自立迅速离开，他不能逗留，至于朱颶峰，自己已经提醒了，朱颶峰一定要做，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说，刚刚到西林市，情况不熟悉，要是他们是你情我愿，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好说。 “袁书记，大家都很佩服您。” “有什么值得佩服的，不要说好听的，关于这次演出，你知道一些什么事情，都说出来我听听。” “袁书记，我知道两件事情，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是有些歌星来到西林市，可能因为待遇的事情，和经纪人发生了矛盾，不准备演出了，朱书记去了一趟，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乖乖演出，二是这次演出的费用，前前后后可能超过百万了，还不算是很高的，当初如果在体育场演出，耗费更大。” “朱颶峰有这么厉害吗，总不能拿枪指着人家啊。” “袁书记，您不知道，现在的明星，都好吸食毒品，以此为荣耀，朱书记只是说了，不愿意演出也可以，市局马上组织尿检，就是这一句话，所有人都闭嘴了。” 袁自立笑笑，感慨娱乐圈里面一些畸形的爱好，害人害己，不过，袁自立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朱颶峰和那些女人上床，是不是与这件事情有关呢，如果情况是这样，那么，性质就发生改变了，朱颶峰就是胁迫他人，与自己发生性关系了。袁自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朱颶峰凭什么让女人对他服服帖帖。 袁自立努力不要自己想这件事情，无凭无据，凭什么这样怀疑朱颶峰，不过，疑点已经落下了，一时间是无法消除的，袁自立沉默了，不再说话，田磊也知道袁自立在沉思，不会打扰的，老马仔细开车，李丽和黄丽莺坚决要送冰倩和老马的女儿，袁自立不好反对，所以先离开了。 演出的事情告一段落，袁自立始终关心西林市的社会治安问题，经历了唐玉珠机场遇险和朱颶峰带走女明星的事情，袁自立越来越怀疑西林市的治安问题，不过，他是不可能弄什么微服私访的，太危险，也不合规矩，这样做，就是取得了成绩，大家也会怀疑是自己有心对付某人的，地位到了一定的高度，有些时候，需要阳谋，需要找到合适的契机，改变一些不好的局面。 第四百零五章 抓住契机（1） 云海艺终于办好一切手续，到了西林市。云海艺回到北京之后，几乎没有休息，来来回回跑手续，西林市的手续她可以不管，但北京市的手续要自己跑，云海艺本来还准备将北京市的房屋卖了，袁自立劝她留着，以后到北京，也有落脚点，云海艺听从了袁自立的劝告，不过，户口云海艺是坚决要转的，袁自立劝她的时候，她反问袁自立，是不是到西林市暂住，今后还要回到北京，袁自立哑口无言。 到了西林市，袁自立立刻和云海艺去办理了登记手续，袁自立知道云海艺想的是什么，拿着红彤彤的结婚证，云海艺趴在袁自立的怀里，哭了一个多小时。当然，家里最大的问题是冰倩，冰倩性格内向，一时间肯定是不能接受家里增加新人的，冰倩刚刚上初中，学习较为紧张，所以，云海艺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照顾冰倩。云海艺每天下午到学校去接冰倩，回家之后，为冰倩准备好可口的饭菜，冰倩不出声，云海艺毫不在乎，冰倩换下来的衣服，云海艺洗干净之后，放在冰倩的卧室里，最为可贵的是，云海艺每天晚上都陪着冰倩，直到冰倩睡熟了，才会离开冰倩的卧室，到了双休日，冰倩要补习，云海艺送冰倩去补习，然后在家里准备好饭菜，云海艺已经掌握了冰倩喜欢吃什么，为了练好技术，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的油和菜，渐渐的，冰倩不爱在外面吃饭了，喜欢吃海艺阿姨做的饭，云海艺知道冰倩遭受了重大创伤，特意吩咐一些冰倩的好同学到家里来，老马的女儿就是家里的常客，每个星期，云海艺都要带着冰倩去爷爷奶奶家和外公外婆家，冰倩和他们交流的时候，云海艺就进入厨房做饭，海艺从各个方面照顾冰倩，连袁自立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嘱咐云海艺，不要宠坏了孩子，云海艺却不这么看。冰倩一天天感受到了海艺阿姨的关怀和照顾，这种照顾和妈妈的感觉是差不多的，终于有一天，冰倩要海艺阿姨为她梳头，要知道，自从妈妈去世以后，冰倩的头发就是爸爸袁自立和她自己梳理的，就是在爷爷奶奶家里，冰倩也是自己梳理的，云海艺刚刚到家里的时候，想着为冰倩梳头，被冰倩拒绝了，现在，冰倩要她帮着梳头，说明了什么，云海艺自然明白，从这一天开始，梳头的时候，云海艺就为冰倩讲故事，冰倩听的津津有味，时间长了，她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胜似母女，而冰倩开口叫妈妈，则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这一切，袁自立都看在眼里。 这天，云海艺躺在袁自立怀里，说出了想了好久的话。 “老公，我不要孩子了。” “海艺，这怎么能行，这对你不公平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 “我想清楚了，不要孩子了，我不能分散注意力，冰倩需要我，你的工作那么忙，我要照顾冰倩和你，你不要劝我了，再说，我年纪大了，生小孩也很困难，身体吃不消。冰倩很乖，很懂事，冰倩就是我的女儿。” 袁自立紧紧将云海艺抱在怀里，什么都没有说，云海艺做出了巨大的牺牲，照顾自己和冰倩，这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做到的。 云海艺在财政厅办公室上班，没有负责什么具体的工作，大家都知道云海艺的身份，省委常委、市委书记袁自立的新太太，两人是大学同学，在一起工作过，云海艺从北京调回了西山省，也是为了袁自立，两人没有举办婚礼，一个女人这么做，是需要决心的，厅领导知道情况，也没有安排云海艺具体什么工作。西林市的班子成员，大都知道了云海艺的事情，有些向袁自立表示祝贺的。 最为惊奇的是彭辉，她看见云海艺，才知道上次到西林宾馆来的两个女人中间，有一个是袁自立的新太太，不过，这是袁书记的家事，彭辉绝对不会多嘴，内心里，彭辉有一丝的失落，彭辉的爱人是高中教师，和彭辉的认识完全不相同，丈夫的心胸没有她开阔，两人在家里缺乏共同语言，如果不是小孩维系两人的关系，可能早就离婚了，如今两人是各自照顾自己的生活，性生活也是少得可怜，彭辉渴望有人疼她，彭辉更渴望能够展现抱负，女人也是需要工作的，也是需要证明能力的。 好不容易袁自立能够休息两天时间了，就连十一长假，袁自立都没有能够休息，因为中央要求各地抓好节日的稳定工作，袁自立到各区县去转了一趟，时间就差不多了，袁自立本来是不想占用干部的休息时间的，可是工作太忙了，袁自立相信，随着逐步的熟悉情况，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袁自立到区县，都是轻车简从，不要记者陪同，田磊也发现了袁自立的这个特点，为人处事低调，不爱宣传自己，事情没有成功之前，根本不宣传。如今，袁自立还在熟悉和掌握情况，田磊尽量按照自己对全市工作的认识，提出一些见解，无奈田磊以前所处的高度不够，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也需要学习。 气候适宜，袁自立准备带着云海艺和冰倩出去转转，到西林市这么长时间，几乎没有休息过，袁自立该给自己放假了，虽然袁自立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他曾经在程识益面前抱怨，到了西林市，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纷繁无序的事物中，总是找不到突破口，只能眼睁睁看着，程识益安慰袁自立，不要着急，这么大的城市，能够在半年之内熟悉和掌握情况，就算是很不错了，没有见过哪个省委书记上任伊始，就提出宏伟的工作规划的。 “海艺，今天我们到金铺区，那里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建设，很快会成为全省最大的修仙旅游渡假中心，听说环境很好，我们去看看。” “老公，你不是到过金浦区吗，难道没有去看看。” “呵呵，我是下去了解工作的，可不是去渡假的，区委也要我去看看，我拒绝了，情况都没有掌握，哪里有心思去观看渡假区中心啊。” “哼，老公，情况没有掌握，那今天怎么舍得陪我们到渡假中心去看看啊，都一个多月了，你这是第一次陪着我们母女出去转转，还好冰倩可以忍受，知道你工作忙，否则，我早就不依你了。” 冰倩很高兴，爸爸难得带她出去游玩，而且是两天时间，海艺阿姨已经和辅导老师联系好了，昨天晚上，加班加点完成了作业，现在可以安心游玩了，在冰倩的要求下，姐姐陪着她一起出去游玩，此刻，冰倩正和姐姐在卧室里面收拾东西。袁自立吩咐老马，开了一台中型的商务车出去，田磊这段时间辛苦了，袁自立吩咐田磊带着妻子，一起出去看看，田磊的妻子高兴坏了，在家里准备了大半宿，弄得田磊也没有休息好，早上赶到市政协宿舍区的时候，袁自立看见田磊眼睛里面的血丝，哈哈大笑。 深秋季节，秋高气爽，两天时间，不需要准备什么的，云海艺和老马的妻子不放心，准备了好些东西，包括一些小药品，袁自立不好说什么，地方不远，基本上算是市内，哪里需要这么复杂的准备，不过女人准备自有道理，男人是不好多说的。 一路上，田磊主动担任解说，介绍市内的建设情况，众人随着田磊的解说，看着车窗外的市区景色，别有一番感受，袁自立坐在最前面，和老马强忍着烟瘾，车上有女人和小孩，就是想抽烟，也得忍着，中途，老马停了两次车，利用这难得的机会，袁自立能够过过烟瘾。因为老马在市区转了一圈，所以，离开繁华的市区，往金浦区去的时候，已经是2个多小时过去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周围渐渐安静多了，车子进入渡假中心的区域后，道路两旁的景象已经发生改变了，老马放慢了车速，道路左边是近些年建设的古色古香的古建筑，让游客能够领略中国古老文化的魅力，道路右边是一些旅游和休憩的景点，亭台楼榭、小山湖泊尽收眼底，一些建筑物和长廊坐落在中间，红墙碧瓦，错落有致，和谐有序自然流畅，让人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大家都没有说话，仔细看着这美丽的景色，还是冰倩忍不住，说出了一句好美啊，引发了大家的笑声。车子直奔目的地假日酒店而去。 假日酒店是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已经修建好几年了，整个的渡假中心都还在建设中，不过，假日酒店的生意还是很好的，不仅仅是外地游客，本市一些富裕起来的家庭和有钱人，也常常来到这里渡假。 “哇，这个渡假中心的规模好大啊，要是全部完工了，不知道会有多少游客来。” “呵呵，西林市需要这样的渡假中心，能够赚钱啊。” “自立，不要说赚钱了，说到赚钱，你又要想到工作，今天是出来玩的，就是要好好散心，可不许提工作。” 田磊在一边连连点头，赞成云海艺的话，同时盯了老婆一眼，都是老婆说出的这个话题，袁自立太辛苦了，田磊也想着袁自立能够轻松和放松。 车子快到假日酒店的时候，老马和袁自立同时注意到了，酒店前面有很多人围着，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啊，就算是生意好，也应该进入酒店里面，而不是围在外面啊。 “老马，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我看这样，我们三个男人下去看看，你们在车里不要动，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另外找地方住宿。” “袁书记，我和马师傅去看就可以了，您在车上，外面危险。” “呵呵，不要说了，升官了，这身皮肉也显得金贵了，到哪里都要考虑影响，这样不能知道第一手情况，憋屈啊，今天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海艺，好好照顾大家，不要下车，我们去看看就回来了。” 老马和田磊都不说话了，下车后，两人自觉一前一后护着袁自立，车里的众人都看得很清楚，冰倩的脸色有些发白，生怕爸爸遇见什么事情，云海艺将冰倩抱在了怀里，小声安慰着，田磊的妻子也在逗着冰倩。 三人走到人群外面，听见了棍棒打到人身体上的沉闷声音，奇怪的是没有喊叫声，周围的人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映，老马分开人群，三人进去后，看见四个穿着保安服装的汉子，挥舞着手里的警棍，正在击打跪在地上的五个年青人，五个年青人头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渍，其中两个年青人眼看着要顶不住了，可五个年青人丝毫不敢反抗，脸上全都是哀求的神色，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丝毫反映。这一幕令袁自立有些寒心。 “住手，谁叫你们打人的，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吗？” 四个保安不仅没有理会袁自立喊出的话语，仔细看了看之后，反而过来将袁自立和老马、田磊等三人围住，其中一人开口叫嚷了。 “你他妈的和老子**，老子不知道什么是法，看来你们爱管闲事啊，老子索性就在犯一次法，兄弟们，上，收拾他们。” 说着，四人举起手中的警棍，朝着袁自立冲过来，四周围观的人看见了，连忙往后退，他们可不愿意惹到麻烦。老马早忍不住了，这么多年，除了在上海，还没有人敢在袁自立面前这么说话，何况，四人已经冲过来了。 四周的人还没有怎么看清楚，老马就迎上去了，很快，哀嚎声传出来，不断有警棍落在地上，接着，是人倒在地上，几分钟的功夫，四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四周围观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躺在地上的保安努力拿起了手里的对讲机，大声呼喊增援，另外一个保安也拿起了对讲机，要所有兄弟都过来，说完之后，恶狠狠盯着袁自立，嘴里说有本事就不要跑。跪在地上的五个年青人有些惊慌失措，丝毫没有高兴的神情，仿佛是惹下了滔天大祸。 看见这一幕，袁自立更加困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第四百零六章 抓住契机（2） 袁自立毫不担心，老马却着急了，如果对方人多了，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开打，老马可不敢保证袁自立不受到伤害，他准备要求袁自立离开，可是看着袁自立的脸色，老马不说话了，这个时候要求袁自立离开，的确不好说，而且做为男人，关键时刻掉链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田磊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脸上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兴奋，他今天才知道，马师傅的身手有这么厉害，琢磨着今后是不是跟着学两招。不过，田磊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站在袁自立的前面，护住了袁自立整个的身体，而且掏出了手机，拨打了110。 很快，酒店里面涌出来了一大帮人，吵吵嚷嚷着过来了，有的穿着保安制服，有的穿着工作服，四周看热闹的人立刻散开了，这个时候，躲得越远越好，如果不幸遭遇误伤，到哪里去索赔，何况，大家都知道这个假日酒店不简单。 “是谁，活的不耐烦了，敢在这里动手。”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穿着保安服，袁自立估计是所有保安的头，来的人大概有20多人，呼啦啦将袁自立等三人围在了中间。 “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谁敢动手碰我老板一下，我要你这辈子都后悔，不仅仅是你后悔，你的家人都会跟着后悔。” 老马阴森森的话语吓得众人不敢上前，他们看着中年人，都迟疑了。 “叫你们酒店经理来。” 袁自立不容置疑的语气，令众人更加迟疑，他们不知道袁自立等人的身份，敢在这里闹事的，也许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如果真的不小心，碰了哪个大人物，后果不堪设想。中年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稍微思索了一下，开口说话了。 “嘿嘿，我们经理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这样吧，你报个名号，看看我们经理见不见你。” “凭你们，还没有资格和我们老板说话，就是你们经理，都没有资格。” 田磊的话让中年人的面子挂不住了，在这么多下属的面前，他还是需要威严的，不然今后怎么领导众人啊。 “既然你们说我没有资格，好啊，那用拳头说话，看看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资格。” 骤然紧张的气氛被呜呜叫着的警车给打破了，两台警车开到了酒店前面，车上下来了几名警察，围着袁自立他们的人立刻散开了，袁自立看见中年保安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微笑，似乎是胜券在握了。 一个胖胖的警察上前了，中年保安笑嘻嘻递给了警察香烟，两人当着袁自立等人的面低声说了几句话。 “好了，散了散了，将这些人都带回去，受伤的人送到医院去，看看伤情如何。” “你是哪个单位的，这是你的办案手法吗，为什么不勘验现场？” 袁自立的怒气上来了，如果说保安打人属于违法，那么，警察乱办案，比保安的举动恶劣百倍，警察是公务员，大庭广众之下，什么都不问，居然和对方窃窃私语，这样的情形，说明了什么，谁都明白，老百姓会怎么看，酒店会如何嚣张。 “怎么，我如何办案要你教吗，如果不老实，我可要采取措施的。” 袁自立冷冷笑笑，掏出了工作证。此刻，胖警察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是我的工作证，你看看我能不能管，还有，今天在场的人，一个都不准走。” 胖警察接过了工作证，瞄了一眼，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很快，几个警察上来，看了看工作证，瞬间如同被定格了，他们不知道，今天的运气为什么会这么差。 “袁、袁书记，我、我、我不知道是您，我、我马上处理。” 胖警察迅速爬起来，几个警察连忙开始准备勘验现场和问话，其中两个警察知道轻重，一左一右站在了袁自立和老马等人的旁边，不准任何人靠近，其中一个警察偷偷拿出了手机，可能是给领导汇报。 中年保安知道大事不好，身体有些发抖，站在原地不敢动，如果今天真的动手了，可能就惹下大麻烦了。 不过5分钟时间，胖警察还在问话，警笛声再次响起，此刻，来了一台警车和两台小车，警车上面的人下车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袁自立的面前敬礼，这个敬礼的警察，居然是三级警监。中年保安已经知道，遇见大人物了，可能是闯下大祸了。 “袁书记，您受惊吓了，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 “陈局长，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袁书记，我正在派出所检查工作，没有想到是您在这里。” “好了，你们也没有做错，今后注意就是了，对了，我的家人还在车上呢。” “袁书记，我知道，早就安排好了。” 此刻，袁自立看见从另外两台小车上下来的几人，早已经领着云海艺等人过来了，他们围着云海艺等人，生怕出什么差错。外面的事情不需要袁自立*心了，他也无法*心了，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该他管。 陈登峰是金铺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分局局长，从市局下来不到一年时间，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市委书记，陈登峰感觉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发生的事情仔细调查就是了，这两天休息，袁书记一定是带着家人来渡假休息的，一定要好好保护袁书记的安全。平日里，陈登峰是难以见到市委书记的。 进入酒店大厅，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坐下，一个30多岁的女士一阵风一般过来了，女士穿着一套高档酒店常见的浅蓝色职业装，做工讲究，式样新潮，加上她优美的身材和漂亮的面容，以及温文尔雅的气质，让袁自立感觉，这个女人可能就是酒店的负责人。 “各位领导好，我是酒店的经理赵丽宏，欢迎各位领导到假日酒店渡假，希望我们的服务能够令各位领导满意。” “赵经理，这位是市委袁书记，你还不认识吧。” “哎呦，袁书记好，我还不认识您，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您一定多原谅。” “赵经理，不要大惊小怪，我也是消费者，带着家人来渡假的。” 陈登峰身边的人早开始为袁自立一行安排住宿的房间，所有的行李也都代劳了，赵丽宏对着袁自立等人笑笑，急忙到了前台登记处，快速吩咐负责登记的服务员，袁自立不好说什么，肯定是安排最好的房间之类的。 总经理亲自吩咐，服务员知道利害关系，立刻拿出了三套磁卡钥匙，早有服务员过来，用标准化的礼仪，请云海艺一行先到房间里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要求，只要酒店能够做到，一定改进。云海艺瞪了袁自立一眼，拉着冰倩，和众人走进电梯，先去看房间了。 “袁书记，请允许我代表假日酒店欢迎您和您的家人，您是第一次到假日酒店来光临，这次到酒店的所有费用，酒店打三折，还有，今天中午，酒店设宴，请您一定赏光。” “谢谢你了，赵经理，陈局长，一起来吧，见者有份啊。” “好的，好的，保护袁书记的安全是我应尽的职责。” 袁自立进入房间以后，才发觉假日酒店安排的居然是总统套房，不过，人家已经安排了，拒绝是不礼貌的事情，袁自立感觉到，酒店经理赵丽宏很不错，有能力，如果是普通的经理，一定会说完全免费，一分钱不收，可赵丽宏不同，按照三折收费，这样是非常妥当的，领导出钱了，和百姓一样，不过是优惠了，这是酒店的权力，谁都没有话说，如果是完全免费，领导不一定高兴，不会留下这样的把柄。再说了，他袁自立的身份不同了，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更不会留下口舌。 冰倩非常高兴，拉着姐姐的手，在总统套房里面转来转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其实冰倩出门的机会并不多，住总统套房还是第一次，不要说冰倩，袁自立也是第一次。云海艺一直跟着冰倩，好像看不见冰倩，就不放心。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发现席面不是很丰盛，但所有的菜都很精致，味道的确不错，因为是中午时间，大家只是喝了一些红酒和啤酒，赵丽宏知道袁自立带着家人到渡假中心的目的，没尽力劝酒。 渡假中心虽然尚在建设中，但是，里面的人造景点还是不少的，赵丽宏亲自做向导，带着众人游玩，景区有主要针对孩子的地方，儿童游乐中心，袁自立一行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孩子在里面嬉戏，什么空中飞车、大转盘、徒手攀爬等等，应有尽有，冰倩的兴致空前高涨，和云海艺坐上飞车的时候，紧紧抓着云海艺的胳膊，对安全带视而不见，相对来说，老马的女儿则显得镇定一些，虽然能够看出害怕，不过在努力克制。 此时，袁自立已经不用陪着了，整个下午，袁自立估计冰倩不会走出游乐中心，所以，他慢慢踱步，朝着中心外面走去，有四个女人照看着，应该没有问题了，袁自立已经发现身后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看上去就很有精神，不远不近跟着，看见袁自立离开，几个人跟着，留下两人在游乐中心里面。 “老陈，你这些手下不错啊。” “哪里，我刚刚听说了马师傅的身手，这些人和马师傅相比，不值一提啊，刚刚知道马师傅出身不简单，什么时候有空，教我们几招啊。” “呵呵，老马，你名气比我还大啊，哪里都有人邀请你指导啊。” 老马笑笑，没有说话。田磊跟在袁自立的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袁自立知道田磊想什么，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 “老陈，在分局干，有什么感受啊。” “袁书记，我感受很多啊，虽然不到一年时间，分局的事情多，复杂，具体，在市局超脱多了，您瞧，我现在都要到下面的派出所转，以前在市局，可没有这样的事情。” “嗯，事情就是要具体，这样才能够掌握实际情况，才能够培养处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政法工作不简单啊，维系着百姓的安全，百姓对政法部门的干部还是有些敬畏的，所以，你们就要更加严格要求自己。” “袁书记，我知道，您还在关心酒店门口的事情，我已经问过了，据说是5个员工因为不遵守酒店的规矩，犯了很大的错误，才会被教训的，这种做法是不对的，我们正在调查，一旦证据固定了，马上拘留打人的保安，同时我们准备给假日酒店下发整改通知书，要求酒店对这种行为做出深刻的检查。” “哦，是这样啊，不过，你们是有责任的，我说话开诚布公，你们的干警要注意平时的教育，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出现了，如果打人者得到纵容，群众会怎么看，今天的事情，好在没有记者，否则，你们讲面对舆论和群众的声讨啊。” “袁书记，我知道错了，回去以后，一定教育下面的干警。” “嗯，对干警主要还是教育，只要他们注意了，就不要过分追究了，当然，如果是屡教不改的，另当别论了。” 一行人慢慢朝着林荫出走去，袁自立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亲自去审问和了解情况，这就是位置的悲哀。 第四百零七章 抓住契机（3） 下午吃饭之前，袁自立和负责保卫工作的几个年轻干警握手，向他们表示感谢。按照规矩，只有省委书记、省长级别以上的，才有资格配备警卫人员，不过，到如今，就是有些市委书记，也是配备了保卫人员的，大家也不会去计较，袁自立一直坚持不配备专门的保卫人员，主要是不合规矩。 下午吃饭，就热闹很多了，袁自立走进餐厅才发现，金浦区区委书记、区长和区委副书记等领导都来了，一直在餐厅等着，袁自立笑着和大家握手，开口说现在是吃饭时间，不谈工作，当然，袁自立要请客的说法，是无法获得通过的，早有区位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和假日酒店联系了。 即来之则安之，袁自立的兴致很高，吃饭的时候，频频举杯，因为袁自立的主动，席上的气氛很快活跃了，赵丽宏已经没有资格和袁自立坐在一桌了，她陪着云海艺等人，当然，主陪的是金浦区的区委常委、组织部长，也是女同志。 大家纷纷给袁自立等人敬酒，老马和田磊也不能例外，晚上不需要开车，这样的情形下，云海艺等人在另外一桌，也只能干瞪眼，总不能叫大家不喝酒，冰倩很聪明，不时瞪着眼睛看着袁自立，袁自立发觉女儿的目光，有些心虚，云海艺在旁边轻声给冰倩说着什么，好半天，冰倩的神情才缓和下来。 金浦区委组织部长带着一帮女同胞和小孩到歌舞厅去了，假日酒店的歌舞厅所有设备都是一流的，袁自立等人还在喝酒，说不准时间，最后喝酒的矛头对准了老马，袁自立反而不担心了，老马的酒量深不可测，袁自立都不知道老马究竟能够喝多少，如果是对准田磊，袁自立知道，田磊肯定是趴下。果然，陈登峰和老马拼酒，陈登峰干公安的，自认为还是能够喝酒的，仅仅三个回合，陈登峰就趴下了，三杯茅台酒，几乎是一瓶，加上前面喝的，有人喝趴下了，酒宴也该结束了，此刻，这顿饭圆满收场。 众人到歌舞厅去，陈登峰跌跌撞撞一定要去，于是，田磊扶着陈登峰，一行人进入了歌舞厅，坐了一会之后，袁自立借口劳累了，要求休息，他知道，自己不说，这么多人都要陪着，本来就是放假的时间。上楼的时候，袁自立嘱咐区里的主要领导，回去休息，明天就不要来了，好不容易放假，在家里好好休息。 进入房间，袁自立没有立刻休息，坐在了客厅里，他知道，田磊和老马一定会过来的，果然，不长时间，两人一起过来了。 “袁书记，我怀疑今天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陈局长避重就轻，隐瞒着什么，中间一定是有原因的，小田，你知道些什么，说出来，不要怕说错，现在不是讲证据。” “袁书记，我知道，假日酒店在西林市名气很大，省里领导也清楚的，假日酒店属于渡假中心管理，渡假中心属于唯美集团公司，整个渡假中心，是唯美集团投资兴建的，当初的总投资是35亿元人民币，开发已经3年多时间，还在建设中，土地是政府以划拨的名义解决的，没有缴纳土地出让金，至于投资从何而来，我不知道。” “呵呵，怕是银行贷款吧，手里有土地了，拿到银行去抵押，获得贷款，这样的手法太多了，唯美集团不会不知道。” “马师傅说的有道理，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当时我们还很羡慕唯美集团，真是大手笔，不过知道土地没有花钱之后，我们就更加羡慕了，大老板就是大老板，敢做常人不敢想的事情，偏偏能够做好。” “我记得唯美集团的老总好像是女人啊。” “袁书记，您说的没有错，唯美集团的董事长柳唯美，今年35岁，全省十大杰出青年、巾帼英豪，全国人大代表，省政协常委，她的创业史，至今还是一个谜，不过，不到10年的时间，她就迅速崛起了，堪称神话啊。” “哦，我倒是没有注意过，言归正传，说说今天的事情。” “假日酒店因为有了这些特殊的背景，一直就很受照顾，以前我在办公厅工作的时候，听说市委市政府不少的领导经常到假日酒店指导工作，到酒店有什么工作需要指导啊，我还听说，柳唯美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关系很密切，当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的。” “小田，话说透，我不喜欢这样遮遮掩掩的，早说了，不需要什么证据，听说的、风闻的，都说出来。” 田磊眨眨眼，下定了决心。 “对假日酒店的议论很多，不少人都说，这里是柳唯美提供给市领导及时行乐的地方，市领导喜欢在这里娱乐。” “呵呵，看来又出了一个红楼啊，有意思，老马，晚上辛苦一下，我想那5个被打的青年人应该还没有离开，想办法问问他们，为什么挨打，犯了什么错误。” 老马闷闷答应一声，立刻出去了。 “小田，还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 “其余没有什么了，不过大家对柳唯美有些怀疑，这么年轻一个女人，凭什么在10年之内就创建了集团公司，她创业的资金从哪里来的，有什么样神奇的机遇，老百姓的猜测很多，有人说柳唯美是中央领导人的侄女，有人说她是大老板的女儿，众说纷纭，真实情况，大家都不知道。” “英雄不问出处，这样的说法没有道理，改革开放以后，机遇很多，能够抓住机遇迅速发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暂时不关心这些事情，我们还是弄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 晚上休息的时候，云海艺很有激情，袁自立也喝了一些酒，有些兴奋，两人在大床上一番肉搏，精疲力尽。 袁自立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云海艺已经起身，给冰倩梳头去了，袁自立冲洗了身体，换上干净衣服，脏衣服早就被云海艺收拾走了，此刻，袁自立很是感慨，有老婆的日子就是舒坦，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心。 袁自立走出房间，看见老马和田磊都在外面等着，时间还早，袁自立没有说话，转身进入客厅，老马和田磊跟着进来了，田磊关上了门。 “袁书记，我去问了情况，不是很详细，他们好像都很害怕，说的含含糊糊的，说是与上次的演出有关，上次演出来了不少的港台明星，不少的港台明星是安排在假日酒店休息的，他们说是乱说明星的事情，引发了不好的影响，所以受到惩罚的。” “老马，我有些糊涂了，明星住在假日酒店，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服务员有什么可说的，要遭遇这样的惩罚。” “袁书记，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昨天晚上，我一直等着马师傅，知道情况后，我们分析了，认为其中一定有问题，不过我们仅仅是猜测。” “说吧。” “是不是牵涉到明星的私生活，所以才会出这样的事情。” “嗯，有道理啊，继续说下去。” “港台明星到西山省，不会有其他事情，两件事情，一是吸毒，可能性是有的，但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二是个人的夜生活，本来在娱乐圈不算什么，但如果牵涉到了西林市的人，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们认为第二种可能性大一些，如果是这种情况，挨打还算是轻的，也能够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 袁自立已经明白了，他有些无语，这样的事情，是最不好调查的，哪里会有明确的证据，人家在西林市住两天就走了，为了名誉，双方都不会认账，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无法说出来的。 “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是无法调查的。” 白天的游玩，依旧不得清静，袁自立说了不要区委区政府的领导来，他们依旧来了，而且来得很早，陪着袁自立等人吃早餐，袁自立无奈，只好拜托赵丽宏陪着家人去景点游玩，他和众人在尚未开始建设的几个地方去看看，顺便听听工作汇报。 袁自立边看边询问情况，问的很仔细，如果没有准备，还真不能及时回答袁自立提出的问题，涉及到渡假中心的方方面面，通过交谈，袁自立知道，唯美集团的董事长柳唯美出国了，还有一段时间才回回来所以今天没有在场。袁自立没有在意，老板有老板的事情，不需要浪费时间来陪他，人一旦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就不会很在意这些小事情了，柳唯美来与不来，他袁自立都是市委书记。 中午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吩咐安排的工作餐，酒店送来的，一人一份，免得耽误时间，10分钟之内解决战斗，吃完之后，袁自立没有休息，继续查看渡假中心的情况，35亿元的钱可不是随意投入的，渡假中心的摊子铺得很大，看着这一切的情况，袁自立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看来看去，渡假中心除了假日酒店，其余地方的投入不大啊，按照袁自立的估计，除开土地使用费，投资不会超过10个亿，比如说儿童娱乐中心，大都是外地进入里面的商人承包的，机器也是他们自己花钱购买的，渡假中心只是提供了地方，而修建那些亭台楼阁，也不会花很多的钱，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比如说游泳馆、夜总会等大型基础设施，都是准备建设之中，这个渡假中心已经存在三年时间了，为什么这些建设迟迟不到位。想到这些，袁自立不禁对唯美集团产生了怀疑。 下午四点多钟，袁自立一行离开了假日酒店，赶回市区，从金浦区到市中心，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带着疑惑，袁自立回到了家里。 袁自立已经开始考虑渡假中心的问题，现在，他最缺乏的干部，到西林市时间不长，听见的都是形势一派大好的声音，实际情况根本不是这样，起码，袁自立掌握的情况不是这样，不过，如何找到突破口，是袁自立一直考虑的问题，如今，似乎有了一些头绪，可是，手头没有信得过的干部，一切都是白搭，袁自立不禁开始想念田斌、周大海、周义海、熊开胜和张东涛等一起打拼的干部了。 刚刚上班，袁自立接到了赵天然的电话，经过政法委研究，准备报请省委同意，西林市为全省政法综治工作先进单位，在即将召开的全省政法工作会议上做典型发言，赵天然在电话里笑呵呵要袁自立一定要多多支持政法工作。放下电话，袁自立高兴不起来，西林市的政法工作并不是很好，如果赵天然是看在自己的名义上表彰西林市的，袁自立是不好说什么的，总不能拒绝老领导的好意。再说了，在省委常委会上面，袁自立是不会自己否定自己的，能够得到表彰，应该高兴。 接下来召开的省委常委会，袁自立没有发言，西林市顺利被定为全省政法综治工作的先进单位，袁自立已经参加了几次省委常委会，没有了什么神秘感了，不过是省委常委会研究的问题大一些，笼统一些，时不时要请西林大学和其他高校以及省委党校的教授来授课，讲理论，决策更加理性化罢了。 第四百零八章 发展的矛盾 一大早，朱颶峰就走进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袁书记，省委已经确定西林市为全省政法综治工作的先进单位了，我们准备好了典型发言材料，前些天已经报给办公厅了，不知道您有什么意见建议。” “哦，材料我看了，总体还是不错的，政法综治工作，要从改革的实际工作出发，从规范城市秩序的角度考虑，体现新思想新路子，实实在在让人看到社会治安工作和综合治理工作的重要性，政法综治工作既要体现稳准狠，也不要脱离社会公众的道德准绳，我们是共产党的干部，不是冷冰冰的执行机器，我们保驾护航的，不仅仅是那些大企业和有钱人，更是普通百姓，如今的社会，很多人都是向钱看，政法部门也不可能免俗，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这就需要我们有更高的综合素质，更强的抵御能力，西山市的政法综治工作受到了省委的表彰，我代表市委，向你表示祝贺啊。” “谢谢袁书记，您的指示我都记下了，政法委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主要的成绩和功劳在市委，政法委不过是贯彻和执行市委的决定。” 朱颶峰离开办公室以后，袁自立有些不舒服，面子上的事情还是的维持着，尽管这次的表彰袁自立有些看法。如今，袁自立已经顾不上政法工作的事情，更大的事情困扰着他，涉及到西林市今后发展的道路问题。 桌上摆着一份西林市两年发展规划，从明年开始，市政府投入200亿元，用两年时间，将西林市打造为具有国际化意味的大都市，彻底改变目前的脏乱差的形象。规划后面，有着许多详细的措施和完成任务的时间。虽然这份报告是市政府提出来的，其实，里面包含了省委的意思，西林市前几年发展确实有些滞后，大家都注意到了，城市建设一直上不了档次，和北京上海等城市相比，不知道落后了多少年了，省委和省政府是很着急的，城市是一个地方的名片，更是领导的面子，好多的理论都说不要做什么面子工程，可是，还是有不少领导热衷于城市建设，高楼大厦起来了，就是成绩，这样急功近利的做法，与当前的干部任用的观念也是有关系的。 袁自立却不这么看，所有建设都是有规律的，好比是经济发展，违背规律的后果是什么，袁自立是明白的，所以，袁自立要提出反对意见，但是，他要慎重，因为省委省政府的态度已经明确了，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理由，硬性和省委对着干，还是说不过去的，自己是省委常委，如果允许了市政府的规划，上报省委常委会研究的时候，就无话可说了。 两天后，袁自立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常务副市长蒋博群花了两个多小时，专题说明希西林市的建设规划问题，描述的前景是无限美好的，大部分的常委都被打动了，接着，市长汤国盛补充发言，花了接近一个小时，两人的发言都是一个主题，规划是可行的，可以实施的，西林市的脏乱差形象一定会改变的。 看着兴致勃勃的汤国盛和蒋博群，袁自立知道，今天他要明确态度了，必须是旗帜鲜明反对，而且要拿出省委常委的威严，根本就不会表决这个规划。 “汤市长和蒋市长为了这个规划，花费了大量的心血，我是很佩服的，在我们的干部队伍里，不缺少雄韬伟略的战略家，缺少的是精益求精的执行者，不缺少各类的管理制度，缺少的是对规章制度不折不扣的执行，大量的工作，都是一些繁琐的、繁杂的、细小的事务的重复，这些事做成了，做好了，并不见什么成就，一旦做不好，做坏了，就会使其他的工作受到牵连，甚至把一件大事给做坏了。” 袁自立说完这些，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少的常委已经听出了端倪，会议室里面很安静。 “西方有句名言，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从古至今的历史发展证明，事物的发展是有其自身规律的，都是在踏踏实实、埋头苦干中长大的，应该说，浮躁被扎实所代替，冲动被理智所折服，这才是成熟发展的硬道理，规划报告中提出来建设国际化大都市的想法，这段时间，我专门请教了一些专家，目前全世界对国际化大都市还没有准确的概念和公认的定论，但还是有八条基本的标准：一是区域中心，对本国及世界某一区域的经济有一定的调控能力，二是人才中心，有大量的国际移民，三是国际会展中心，每年至少举办150次以上的国际性会议，四是一些国际组织在这里设有办事处或者是大本营，五是有完善的服务体系，服务业在国民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在70％以上，六是这里是国际创业中心，七是国际文化传媒中心，八是文明之都，大家想想，这八条，哪一条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达到的，又有哪一些是我们拿出钱来就可以做到的，到目前为止，我们国家能够称为国际化大都市的地方，我不说大家也知道，小平同志说过，发展才是硬道理，这是国家发展的大势所趋，求快、求发展是我们在座每一位同志的心愿，但如何做，却值得研究，我认为，无论是做人、做事，都应当踏踏实实，从实际出发，从大处着手，从小事做起，拒绝浮躁，做事不贪大。” 袁自立看了看异常安静的众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西林市城市建设规划的总体思路是不错的，但是，时间太急促了，不大切合实际，欲速则不达，我们不能做不科学的事情，我的意见，规划适当修改，时间放长些，尽可能多的征求专家学者的意见。” 众人根本没有想到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以前几次的常委会，袁自立很少评论大家的工作，都是仔细倾听，态度显得很谦虚，不少人以为袁自立属于那种随大势的人，以前在淮扬市和德阳市取得的成绩，不过是运气好，不少常委有些轻视袁自立，虽然表面上尊敬，内心却产生了一些看法，没有想到袁自立今天发飙了，如此不客气，如此肯定的说法，在西林市的常委会上面，是不多见的。众人有些明白了，袁自立的策略是抓大放小，对一般事务性的具体工作，不是特别关注，对决策性的意见，却是有着自己的认识的，而且态度异常坚决，根本不容质疑。 汤国盛和蒋博群有些不甘心，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规划，却被袁自立轻易就否决了，汤国盛看了看了蒋博群，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西林市城市发展规划，是经过市政府认真研究的，征求了很多专家学者的意见，时代发展了，科技进步了，有些事情，我们认为通过努力，可以达到要求，当然，不可能事事如意，可总是要实践一下的。” “汤市长，城市规划和建设不是摸着石头过河，前面有那么多的经验教训可以总结，按照目前的规律，建设国际化大都市，至少需要数十年的沉淀的积累，这是科学证明的，还没有哪一个城市走出来捷径，所以，我们还是尊重科学。” “袁书记，可是省委是同意西林市的城市规划方案的，提出的要求也是要加快发展的速度，朝着国际化大都市的方向努力。” “这我知道，我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要对省委和市委负责，更要对这个城市负责，同志们，我们不是在作画，画的不好，橡皮擦擦去就可以了，我们是在建设城市，动辄几十亿、上百亿的投资，如果因为我们决策的失误，导致了大量的浪费，那就不是推倒重来的事情了，我们是在犯罪。” 汤国盛立刻不说话了，蒋博群也低下头，袁自立说出来的这番话，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定，他们怎么说都无济于事了，袁自立是省委常委，不同的身份，导致了不同的权威，市委要服从省委，一定程度上，袁自立可以代表省委，代表了省委和市委，市政府还有什么话说，只能是服从。 常委会结束不久，袁自立的发言就传出去了，很快，市委市政府知道了，新上任的书记袁自立表面看起来和蔼可亲，不过，对原则问题一点都不退让，是那种抓大放小的领导，典型的做大事的人，渐渐的，这个传闻也传到了省委省政府。 全省政法综治工作会议召开，袁自立本来是不需要参加这个会议的，不过，西林市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袁自立应邀出席会议，会议由联系和分管政法部门的副省长主持，赵天然做主题报告，杨泽做重要讲话，中间有部分典型发言，会议的时间是半天。 会议召开之前，赵天然和袁自立在休息室里面遇见了，赵天然将袁自立拉到了一边，向袁自立伸出了大拇指，袁自立知道赵天然指的是常委会的事情。 “袁书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一直以为你的脾气是很温和的，不声不响击败对手，没有想到，你也有锋芒毕露的时候啊。” “赵书记，我也这是被*无奈，事情太大了，涉及到西林市的未来，不得不谨慎，我也不愿意这样的。” “袁书记，你错了，虽然我不想多说什么，不过，一些简单的道理，你还是要明白的，一个领导集体，班长严格或者是严厉，尽管下面的班子成员会有怨言，但工作成绩一定是很好的，班长的态度和蔼，甚至是迁就下面的班子成员，会导致意见不统一，领导集体的战斗力会在无形中削弱，最后的结果是班长承担所有责任，或许不会到这一步，但是，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班长缺乏威信，工作上不去，班长会被人看不起，反之，班长有威信，所有工作顺利开展。人性就是如此，怨不得谁，所以说，你要坚持自己的做法，你现在的位置非常重要，西林是大城市，工作中间稍微出现失误，就会产生很大的影响，省委省政府很快就知道，甚至中央都清楚，对你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我的话，你明白吗。” 袁自立点点头，虽然他的原则是以柔克刚，不过，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就要做出什么样的改变，有些时候，中庸之道是害死人的。 会议准时召开，主席台上面的人还是不少的，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和省军分区的领导都出现在主席台，省委书记和省长没有出席会议。袁自立坐在主席台上面，看了看坐在前排的刘建斌和朱颶峰，本来这个典型发言应该是刘建斌来做的，不过在研究的时候，刘建斌提出，还是请政法委书记朱颶峰做典型发言，工作都是政法委做的，袁自立也同意了，刘建斌年纪大了，做事情的时候，似乎在考虑着急流勇退，再说了，一个典型发言，没有多大的影响。袁自立曾经询问了几次干部情况，刘建斌侃侃而谈，不过总是没有涉及到核心问题，很少评论干部的能力和*行，都是一派大好，组织部长戈志胜看上去就是老滑头，更不会触及到核心，袁自立也想到了，这些班子成员对自己都不是很了解，要他们倾心交谈，和盘托出，可能性不大，再说了，下面的干部也是很忌讳的，自己的身份不同了，一定程度上，可以直接决定班子成员的去留，谁都会谨慎的。现在的领导，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得罪人，领导当不了一辈子，为人却是一辈子的事情。 等到袁自立回过神来，赵天然的主题报告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典型发言，第一个上台的，就是朱颶峰。 此刻，会议室里面出现了一些小骚动，原来，西山省电视台最为出名的节目主持人米娅娜出现在了会议大厅里面，米娅娜的动作有些夸张，一个女同志，扛着摄像机，后面跟着两个男同志。引发小骚动的原因，是米娅娜太漂亮，气质太迷人了，袁自立感觉，这个米娅娜和唐玉珠简直是不相上下。不过，米娅娜的神情实在是不敢恭维，一脸冷冰冰的，似乎是谁都欠她的钱。一个节目主持人，扛着摄像机干什么，袁自立有些奇怪，不过，电视台的工作袁自立不是很清楚，不会妄自去猜测，不过是一个记者报道会议情况，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第四百零九章 喝酒的艺术 杨泽讲话的时候，米娅娜扛着摄像机上了主席台，她的镜头时常对准袁自立，弄得袁自立很不自在，在电视里面，领导总是要顾忌形象的，不过，袁自立不会强迫自己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他不过是稍稍摆正了位置，坐的端正一些了。 杨泽讲话结束之后，主持人照例询问袁自立等人，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袁自立摇摇头，这不过是主持人的艺术，并非是真的要你讲话。 政法委安排了酒宴，在西林宾馆，专门用来招待政法系统干部的，袁自立不想去，不过，赵天然特意告诉袁自立，一定要去吃饭，这样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袁自立不好拂了老领导的面子，只好答应下来。在休息室里面等着的老马和田磊早就到轿车旁边等着了，开车也是有讲究的，杨泽的车子是在最前面开走，然后是赵天然，官场无小事，每一次事情都体现出智慧和等级。 到了西林宾馆，早有专人等候，袁自立刚刚下车，便有干警领着，上了三楼，至于田磊和老马，也有人领着，不过地方不同罢了，袁自立在路上耽误了一下，云海艺来电话，说是财政厅安排了考察，要她跟着出去，云海艺很想出去，打电话问袁自立，袁自立要云海艺尽管出去，可云海艺听见了袁自立的说法，马上说自己不去了，冰倩的学习很紧张，离不开她的照顾，说完便挂了电话。袁自立莫名其妙，不知道云海艺想些什么，他不知道，云海艺正在办公室偷偷乐，云海艺打电话，就是想看看袁自立是不是在乎自己，其实，现在这段时间，云海艺哪里都不会去，和冰倩已经建立了感情，现在，冰倩一天不看见自己，就要问，而不看见袁自立，冰倩是不会问的。 进入包间，袁自立看见赵天然早已经到了，他的座位，在赵天然旁边，在座的除了赵天然，还有他熟悉的公安厅赵副厅长，朱颶峰也被安排在这一桌了。 “袁书记，快坐快坐，就等你了。” “来晚了，赵书记，各位领导，对不起了。” 袁自立双手抱拳，向众人行礼，走过去坐下。 “袁书记，西林市的政法工作受到了表彰，今天你可要多喝几杯酒啊，否则我可是不依的，老朱功不可没，但是没有市委的正确领导，就无法取得这样的成绩。” 服务员正在上酒，赵天然率先开口说话了，在这一桌吃饭，如果他和袁自立不能够放开，其余人是不好放开的。 “恭敬不如从命，老领导开口说了，我一定执行，不过，我到西林市的时间不长，工作上取得的成绩，主要是班子集体的功劳，个人可不敢贪功，不过酒是要放开喝的。” 赵天然笑呵呵的，显得很是高兴，他从服务员手里拿过了酒瓶。 “既然是政法干部喝酒，就不要显得那么斯斯文文的，都用大杯子，基础酒每人一杯，不准叫苦叫累打退堂鼓，一杯之后看情况。” 一大杯酒有四两，可不是小数目，这还难不倒袁自立，看着服务员忙忙碌碌换着大杯子，袁自立知道赵天然今天是高兴，赵天然上任以后，第一次召开这么大规模的政法综治工作会议，所有组织工作都很顺利，会议也圆满，应该高兴。大家当然明白赵天然的想法，所有人都显得很高兴，此刻，别说是一大杯白酒，就是一杯毒药，也要喝下去。 一杯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赵天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问坐在对面的赵副厅长。 “米记者怎么没有来，先前不是说要来的吗？” “赵书记，米记者一定会来的，我估计她回电视台编辑新闻去了，米记者现在是省台的名记者、主持人，能够有如今的成绩，一定是与她平时严谨的工作作风有关系的，她既然答应您了，就一定会来的。” “嗯，今后多加强和米记者的联系，我们的工作离不开舆论的支持的监督，加大宣传力度，是我们下一阶段的重点工作之一。” “好的，我打电话问问，看看来了没有。” 话还没有说完，服务员打开了包间门，米娅娜进来了，尽管包间里面有浓浓的酒味，袁自立还是闻到了香味，不用说，是从米娅娜身上传来的，袁自立记得，在会议大厅的时候，没有闻见香味。 “说曹*，曹*到，我还以为米记者不来了，快请坐。” 米娅娜看着赵天然，严肃的脸上挤出了笑容。 “赵书记，我回台里编辑新闻了，会议的情况，今天晚上的新闻是一定要播出来的，所以来晚了，请赵书记原谅。” “米记者说哪里话，你是为了工作，是为了宣传全省政法工作，辛苦了，我代表政法委谢谢你了，来，我给你介绍，袁书记，父母官，我们都是他管辖下的子民。” 袁自立对米娅娜的印象不是很好，女人有很多种，米娅娜应该属于那种事业有成、个人生活一塌糊涂的，这样的女人很优秀，算是女强人，平常生活中压抑自身的感情，也是因为要求太高，一般的男人看不上，让很多的男人望而生畏，其实，这样的女人，感情一旦爆发出来，是非常汹涌激烈的，袁自立想到了唐玉珠，两人有些相似之处。袁自立虽然爱唐玉珠，不过在唐玉珠面前碰的几鼻子灰，袁自立是不会忘记的，男人总是有那么一些自尊、自傲的，看见高傲的女人，第一反应是不要招惹，不要自找无趣。 “袁书记，您好，我认识您，您可能不熟悉我，我是西山电视台的记者米娅娜。” “米记者好，久闻大名了，天天在电视上看见，今天是见到本人了，希望米记者今后多多关注西林市的情况。” 米娅娜站在袁自立的前面，袁自立只好站起来和米娅娜握手，米娅娜身上的香味灌进袁自立的鼻子里。 “袁书记，我一定会的，不过，我听说，袁书记好像不是怎么喜欢新闻报道啊。” “呵呵，这是大家误解了，舆论宣传的作用非常重要，我不赞成宣传个人，绝对没有忽略宣传舆论的意思。” “好啊，我希望今后有机会单独采访袁书记。” “呵呵，以后有机会再说，米记者还是快坐下吃饭吧。” 袁自立倒不是想着米娅娜吃饭不吃饭，而是米娅娜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外人看来，好像是袁自立总是不松手，这样的黑锅，袁自立不想背。 “米记者，虽然你是女同志，但巾帼不让须眉，这杯酒，我还是要敬你的，今后一定多多报道我们的政法工作，我们政法队伍里，可是有不少的先进事迹和先进人物的。” “赵书记，谢谢您了，这杯酒我一定喝，我还要敬您一杯酒，希望今后您多多支持我的工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一定批评指正。” 袁自立心里有了一丝不满，这个米娅娜真是厉害啊，赵天然不过说的是客套话，她竟然能够顺着表达出来自己的要求，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有优势，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袁自立隐隐有了警惕的态度。 米娅娜喝酒的作风和男人一样，服务员拿来的是小杯子，可一小杯白酒也有一两多，米娅娜一口气喝完两杯，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袁书记，我敬您一杯酒，希望袁书记今后能够多多关照小女子。” “米记者客气了，我们互敬，应该是我先敬你的。” 米娅娜看向袁自立的目光，带有挑衅和审视的意思，袁自立面不改色，和米娅娜喝下两小杯白酒。米娅娜回到座位上，旁若无人坐下，显然没有给其他人敬酒的意思，袁自立有些愕然，这个米娅娜，是不是太傲了一些。 喝酒还在继续，大家都给赵天然和袁自立敬酒，当然，没有谁会*迫着两人多喝，毕竟身份不同了，袁自立总是感觉有一双目光在审视自己，他知道，一定是米娅娜，这个女人漂亮、冷漠、高傲，事业有成，和唐玉珠太相似了，袁自立对米娅娜丝毫不熟悉，不知根知底，袁自立是不会轻易搭讪的。 此刻，赵副厅长端着酒杯，给米娅娜敬酒了，赵副厅长分管机关事物，平日里和电视台联系，都是赵副厅长负责安排的，米娅娜没有拒绝，可没有回敬，见到这样的情形，其他人都准备给米娅娜敬酒，赵天然笑着没有说话，袁自立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一定是米娅娜高傲的态度令大家心里有些不舒服，其他方面不好说，喝醉你还是可以的，袁自立以为，米娅娜毕竟是女同志，漂亮的女人有资格高傲，如果是和蔼可亲，身边不知道会有多少的男人围着转，烦都会烦死。 “今天气氛很好，我看这样吧，赵书记在吃饭之前已经发话了，酒要喝好，我看就不要分什么领导不领导了，大家都一样，共进退，从现在开始，无关的杯子全部撤了，剩余的酒一口喝了，我们按照统一的标准倒酒喝酒，酒量欠佳的同志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这喝酒和做事情一样，不激励是喝不出*来的，米记者是女同志，我看就随意，红酒饮料都可以，大家看怎么样？” “好。”众人说动就动，和领导在一起喝酒，还没有这样随意过，大家都将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了，服务员开始撤去桌上多余的杯子，很快，打开的茅台酒端上来了，赵副厅长拿过了酒瓶，亲自倒酒，他首先给袁自立面前的杯子里倒满，接着是赵天然。 袁自立没有正眼看米娅娜，不过，他一直感受到那股目光，此刻是更明显了，大家都明白，袁自立开口，化解了米娅娜即将遭遇的危机，如果这么多酒喝下去，米娅娜一定承受不住，如果不喝，得罪人是一定的了。 接近一斤茅台酒喝下去，袁自立也感觉有些顶不住了，酒再好也是酒，喝多了一样不舒服，好在袁自立的酒量还可以，已经有人告饶了，更有人趴在桌上了，大家都显得很高兴，今天是放开了肚皮喝酒，到了这个时候，赵天然发话，吃饭终于结束了。 袁自立站起身离开的时候，感觉有些晕乎乎的，今天真是喝多了一些，赵天然用力拍着袁自立的肩膀，显然是赞赏袁自立如此讲义气，放下身价，和众人喝酒。 “袁书记，我想搭您的顺风车，您看可以吗？” “哦，是米记者啊，没问题，先送你回去，然后来接我。” “谢谢您了，袁书记，您这么说，我就不坐了，专门要您的车送，我可不敢当。” 袁自立看着脸色有些发红的米娅娜，一时间想不到说错了什么，酒实在是喝多了。 “这可不行，显得我小气了，米记者，你说怎么坐就怎么坐吧。” “袁书记，您不要见气，我习惯这样说话了，我跟着您坐车就可以了。” 上车之后，袁自立有些支持不住了，田磊坐在前面，袁自立和米娅娜坐在后面，袁自立努力坚持住，不能在女人面前出丑，可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浓浓的睡意包围了他，袁自立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香味靠过来，大脑似乎靠到了一片非常柔软的地方，接着，袁自立睡着了，只是睡的有些不踏实，总是软绵绵的，还有一股香味。醒来的时候，袁自立已经睡在家里了，云海艺一脸不高兴，显然是埋怨袁自立喝的太多了。 第四百一十章 外婆的嘱托 外婆忽然要回洛宜县，无论袁术海和刘清妹怎么劝阻，外婆都一定要回去，两人没有办法，给袁自立打电话，袁自立回家以后，外婆依旧坚持要回洛宜县，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要回去，袁自立帮着做工作，也不见效果，袁自立和父母商议之后，决定还是送外婆回去，洛宜县有舅舅，照顾外婆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外婆看见大家都同意了，非常高兴，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马上就要走，不能耽误，而且要袁自立送她回洛宜县，二是临走之前，要见见冰倩，有话对冰倩说，三是见见云海艺。 袁自立很快按照外婆的要求，安排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放学之后，云海艺带着冰倩过来了，外婆支走了所有人，和冰倩单独呆在屋里，云海艺和保姆进厨房去做饭，主要是云海艺清楚冰倩的口味，按照外婆的要求，吃饭之后，外婆就要直接回洛宜县去了。 袁自立和父母坐在客厅里面聊天，袁术海和刘清妹已经适应了省城的生活，如果要回到洛宜县，反而会不适应了，两人问了袁自立的生活情况，他们主要关心袁自立的身体，工作上的事情，两人插不上嘴。 订阅一刻钟之后，冰倩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很旧但很干净的布口袋，刘清妹认识这个布口袋，是外婆装钱用的。 “爸爸，爷爷奶奶，祖祖给了我好些钱，要我节约着用。” “冰倩，祖祖还说了写什么啊？” “祖祖要我好好学习，将来像爸爸一样，做个有骨气的人。祖祖要阿姨进去呢。” 袁自立转头喊云海艺，云海艺匆匆走出厨房。 饭菜已经做好，众人等了一会，云海艺也出来了，扶着外婆，众人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吃饭，外婆年纪大了，胃口不好，喝了一点稀饭，就不吃了，袁自立加快了吃饭的节奏，他知道，外婆想走了。 老马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袁自立和云海艺扶着外婆下楼，刘清妹拉着冰倩，和袁术海一起，送外婆下楼，上车之前，外婆拉着刘清妹的手，好久没有说话。见到这种情形，众人心里都有了疙瘩，难道外婆知道了什么。外婆的身体一直很好，没有看见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现，虽然年龄快90岁了，不过，眼下百岁的寿星也是很多的。 车子启动之后，袁自立发现外婆的神情有些异样，那是一种叶落归根的喜悦，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握着外婆的手，外婆一直非常疼爱袁自立，袁自立和外婆的感情很深。外婆和他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外婆年纪大了，越是年纪大了，越是想回到出生的地方去，这是袁自立目前感受不到的体会。 老马开车很小心，外婆年纪大了，可不比年青人，受不了颠簸，好在从省城到淮扬市全部都是高速，淮扬市到洛宜县的公路情况也很好。 天已经黑了，小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面，外婆一种没有说话，静静坐着，袁自立感觉到一种不安，他看不清楚外婆的神情，只是感觉到外婆太安静了，这种安静不大正常。 车子到了淮扬市，经过市区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熟悉的夜景，大街上灯火通明，车辆来来往往，高楼大厦林立，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淮扬市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后勤娱乐基地，成为了秦氏集团的钱袋子，这一切，都有袁自立的功劳，这里也是袁自立工作时间最长的地方，目前投入精力最多的地方，看着这繁华的一切，袁自立忽然有了很多的感慨，有些模糊，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 “自立，到了淮扬市了吧。” “是的，外婆，要不要停车下来走走，都三个多小时了，您可能有些累了。” “不要了，直接回洛宜县吧，你舅舅他们还等着呢。” 老马没有停车，小车很快驶过了市区，朝着洛宜而去，四周慢慢恢复了平静。 “外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您一定要说啊。” “自立，我很好，不要担心我。” 一个多小时后，小车终于到达目的地洛宜县，这里袁自立再熟悉不过了，小学中学高中都是在这个县城度过的，县城有了一些变化，房屋多了，道路也宽一些了，可以感受到县城的发展，袁自立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 舅舅一家人都在等着，看见袁自立扶着外婆，众人看着袁自立的目光充满了敬畏，袁自立和众人一一打招呼，扶着外婆进屋了。 “自立，陪着我到屋里坐一会，其余人都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袁自立扶着外婆进入了卧室，里面的格局没有变，依旧是木板床，外婆睡习惯了，还有蚊帐，冬天都要挂着，否则外婆睡不着。 “自立，外婆年纪大了，前些天，已经感觉到你外公在叫我了，老头子走了这么多年，大概是想我了。” “外婆，您可不要瞎说和瞎想，您身体这么好，我还准备给您好好庆祝百岁寿辰呢。” “你这孩子，这份孝心，外婆记下了，年纪大了，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的。” “外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今后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看您的，放假以后，我把冰倩也带来看您。” “冰倩这孩子，心思重，有时候让人看着心疼，海艺这姑娘真是不错啊，付出了所有，照顾冰倩，冰倩交给她，我也放心了，你可要对人家好一点，否则外婆不答应的。” “外婆，我知道了，一定会对海艺好的。” “自立，你爸爸妈妈年纪都大了，这些年，我看得出来，人老了，总是感觉到孤单，上次你爸爸回家乡去，回来念叨了好久，老了都想着叶落归根的，你爸爸独自一人，无亲无戚的，一个外地人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我都看见了，你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你很孝顺，不过你的事情太多了，今后，要海艺和冰倩多陪陪他们，老了就喜欢热闹的。” “外婆，我知道了，您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还是早些休息吧。” “自立，不要打断我，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袁自立看见外婆的神色安详，没有什么疲倦的表现，点点头。 “自立，外婆没有什么文化，一辈子就是养大了几个孩子，你外公去世早，外婆不埋怨，这都是命，几个后人都争气，能够自己挣饭吃，这恐怕是老天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的，你的几个舅舅有些势利，小时候让你吃了一些苦，不要怪他们，都是生活*迫的，现在你出息了，能够帮他们，就帮帮他们，好心总是有好报的，我经常这样给你妈妈说，你妈妈都不计较，你就不要计较了。” 袁自立用力点点头，见识增长了，地位改变了，袁自立早已经摈弃了原来的认识，如今，他是非常看重亲情的，血浓于水。 “自立，外婆一辈子看了很多的事情，好多人，年轻的时候，不可一世，年纪大了，慢慢改变了性格，恢复了从容，外婆一直看着你，打小就注意你，你是这个家里最出息的，但也是外婆最担心的，自立，你太善良了，你的爸爸妈妈一直教育你要做好人，外婆以前也是支持的，可现在外婆不这么看了，你的官做大了，外婆常常听人说官场如战场，外婆虽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外婆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是不会错的，外婆听你爸爸说了，你现在管着几百万人，外婆是想都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情形，这要是在外婆出手的那个年代，你的舅舅看见你，都是要磕头的。你太善良，怎么管得好这么多人啊，外婆没有文化，可是外婆知道，就是再恶的人，都怕打板子，都怕杀头，堂上的老爷说是要杀头，要打板子，什么都说出来了。” “外婆，您就不要担心了，现在时代变了，不兴以前那一套了。” “自立，不要打岔，外婆不糊涂，毛主席领导的时候，我就常常看见一些欺负人的人被斗、被打，还不是共产党的领导，外婆别的不知道，对人的看法是不会错的，比如说你给人家做好事，一件好事都不做，人家埋怨一会之后，说不到会敬畏你，可你热心帮忙，人家认为你本事大，应该这么做，10件事情，你做了9件，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两人可能成为仇人，这是外婆亲身经历过的，做人不容易啊。” 袁自立不出声了，外婆说的话，朴实，但是说出了这个社会的精髓，外婆一辈子看见的和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有些见解，是袁自立迫切需要的。 “自立，外婆知道你是大领导，外婆不是要你做恶人，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不做，可是，你不能太善良了，如果大家都认为你好欺负，你这个官就干不长了，外婆说的是真的，外婆常常问你的爸爸妈妈，你做的有些事情，外婆就不明白，人家欺负你了，你为什么不还手啊，人家打我了，我就要还手，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打不过你，我就想其他的办法，总是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让你以后不敢欺负我，人争一口气，如果这一口气都没有了，就是做了皇帝，也会被人瞧不起，也没有多大意思的。” 外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累，袁自立赶忙站起来，轻轻拍着外婆的后背，外婆很瘦，几乎是一把骨头了，蓦然间，袁自立有些心酸。 “自立，外婆一直想看着你做大官，现在外婆看见了，满足了，好多人到家里来，都是满脸笑容的，可外婆看中间的很多人，笑容都不是很实在，明明是看你的爸爸妈妈，却不停表扬你，外婆知道他们的目的，你一定要注意，这些人将来不会帮你的，外婆最担心的就是你遭遇坎坷，没有人是一辈子顺利的、舒心的，小蝶走了，我很伤心，老是想着，老天爷为什么不把我这个老不死的收去，为什么小蝶就走了。” 袁自立看见外婆的眼睛里面出现了泪花，小蝶的去世，给外婆的打击非常大，那段时间，家里人都担心外婆能不能支撑过去。 “好了，自立，外婆没有文化，想到这些，全部给你说了，外婆知道你还要回去，你工作忙，不要*心我，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今后过年的时候，尽量回到县里来，这里有你很多的亲人，你不要忘记了这里。” 袁自立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11点，按照以往的作息，外婆早休息了。 “外婆，我走了，您早点休息，一定保重身体，有时间我来看您。” 舅舅一家依旧坐客厅里，几个表哥表姐特意赶过来，袁自立和众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刘绍刚说出来的事情让袁自立心里一动，原来，几个侄儿侄女都先后上大学了，不要几年的时间就毕业了，现在的工作不好找，还是要靠关系，大家都看着袁自立，依照袁自立现在的能力，解决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袁自立想到了外婆的嘱托，说出了尽力解决的话，不过要求侄儿侄女好好好读书，有本事了，什么都好说。得到了袁自立的承诺，众人都很高兴，极力挽留袁自立住下，可袁自立是不会住下的，一来县市领导知道了，会赶过来，难得应付，二来自己的事情还很多，必须要回去。 三天后，正在上班的袁自立接到了刘绍刚打来的电话，外婆去世了，无疾而终，外婆走的时候，非常安详，是带着微笑离开的。袁自立眼泪立刻出来了，他一直有些奇怪，外婆为什么要回去，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话，原来外婆知道大限将至，一定要回到家里去，外婆说的那些话，就是最终的嘱托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街市闹事 中午时分，阴沉了多日的天晴了，气温有些上升，正在屋里打牌的肖三和刘四毒瘾发作了，他们感觉骨髓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不停的啃噬，这种痛苦简直令人发疯，两人实在不堪忍受这样的折磨，肖三的手气好一些，从赢的钱里面拿出了200元，交给在一边观看的余六子帮忙去买毒品。余六子很快出去了，肖三和刘四等了很久，余六子依旧没有回来，吸毒的人把毒品当成了命根子，肖三和刘四担心余六子多拿多占，于是牌也不打了，一起下楼去找余六子。 走出不远，到了一个拐角路口，两人看见余六子匆匆从毒贩子贾四身边离开，急忙上前去打听。 “贾四，那个人买了多少啊？” “是肖三和刘四啊，你们有毛病啊，别人买多少关你们屁事啊。” 贩毒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干这样的事情，脑袋都是别再裤腰带上的，一旦掌握了贩卖毒品数量的多少，死起来更快，贾四看见两人不懂规矩，很是不高兴。也怪今天贾四运气背，肖三和刘四其实知道自己错了，道上的规矩他们清楚，可如今正经受着毒瘾的折磨，内心的火气也是正旺。 “贾四，不就是问问，你他妈的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啊。” 贾四的火气也来了，他在这条道上混了好几年了，前些日子，听说市里的主要领导调整了，老大要他注意一些，老大的底细，贾四还是知道一些的，上面有人，背景很硬，贾四做事有自己的规矩，不玩大的，就是零售，也不和不熟悉的人接触，做了这么多年，手里有一些小钱，渐渐的脾气也大些了。 “肖三、刘四，你们是不是不懂规矩，要我帮着你们长些记性啊。” “贾四，别他妈的自以为了不起，我们知道规矩。”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开始动手了，肖三和刘四被毒瘾煎熬，火气很大，下起手来是不要命的狠，贾四毕竟是一个人，很快被打趴下了，头破血流，动弹不得。此刻正是中午休息的时间，小巷里的人不多，肖三和刘四离去之后好一会，贾四才挣扎着爬起来，自己打的到了附近的医院。躺在病床上，看着头上和手脚上包裹的纱布，贾四气不打一处来，肖三和刘四也太狂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背景吗，不过，贾四也有些犹豫，现在的风声不知道怎么样，如果告诉老大了，一定会惹出事端来，说不到会引发大的斗殴，可贾四实在是忍不住，考虑好久，还是拨通了老大的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老大带着一帮人来到医院，其余人在病房外面守着，老大独自走进了病房，看着贾四好长时间。 “老大，都是肖三和刘四他们不讲道理。” 看见老大的表情，贾四当即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实事求是说出来，他知道，在老大面前不要说谎，如果让老大知道被耍了，会死得很惨。 “事情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吗？” “老大，我对天发誓，有一句话不符合事实，我不得好死，今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麻烦老大了，我说的全部是真的。” “肖三和刘四不是毛头混混了，他们是知道规矩的，你们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们的瘾上来了，有些丧失理智了。” 老大看着贾四的眼睛，好一会，老大才开口说话了。 “我相信你，老规矩，你说，怎么处理肖三和刘四，是让他们给你磕头赔罪，还是要他们身上的什么部件。” “老大，还是要他们赔罪好了，我不想将事情闹大了。” “好，贾四，你不错，知道体谅，你安心休息，这件事情，我给你摆平。” 老大走出医院，电话响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怎么了，听说贾四被肖三和刘四打了。” “是的，我刚刚看了他，一点皮肉伤，没有什么大事。”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贾四说了，让肖三和刘四给他磕头赔罪，事情不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知道了，你注意点，现在袁自立是市委书记了，担心出事了，不好收场，他熟悉你我的情况，如果惹出麻烦来了，可没有好果子吃的。” “放心，袁自立那么大的领导，管不到我们这些无名之辈的，我注意就是了。” “还有，我提醒过你，一定不要沾毒品，那东西是要命的，贾四总是鼓捣毒品，你要注意，有机会，让他自己对自己负责，如果他愿意收手，再收他做手下，这次的事情，是一个机会，做完了，对贾四明说明，那些瘾君子，都是亡命之徒，毒瘾上来了，亲王老子都不会认的，暴露了，天大的关系网都罩不住。” 老大的手下迅速散出去，寻找肖三和刘四，这件事情还不好明着干，肖三和刘四是疤子李的手下，这疤子李也是有些手段的，不过手下大都是一些瘾君子，成不了大气候，再说两人都是听命于一人，闹翻了，上面出来协调，面子上不好看。 “老大，肖三和刘四在九天娱乐城，一定是在桑拿，他们习惯泡桑拿。” “好了，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不要我教你们，干净利落点，不要惊动太多人。” 看着手下的出去，老大陷入了沉思，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都是因为当年选择的一步错误，落到了现在的境地，现在的老婆，当年也是名人，而一切原因，都在现在的老婆身上，老大不是那么好当的，刚刚到这里来的时候，那些手下是不服气的，因为原来的老大死了，大家对新来的他根本不是怎么在意，这些年，他耗尽了力气，用足了手段，才慢慢树立威信，他的原则是绝不在世人面前低头，否则就无法在江湖上立足，对于愿意卖命的手下，全力支持，使之产生强烈的报恩感和依赖感，只有这样，手下才会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对于不服气的手下，他心狠手辣，有几个手下已经是终身残废了。手段用足了，他的地位也起来了，可西林市太大了，要想做真正的老大，必须有雄厚的财力支撑，他是做不到的，所以，真正的老大并不是他，至今他也没有见过真正的老大，只是知道，一旦手下惹事了，上面自然有人摆平，如果是闯下大祸了，只能是给钱跑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所以几年来的日子还算舒坦。老大坐在皮椅上，不知道如今这样的选择是祸是福，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认命了。 “老大，不好了，肖三和刘四早有准备，九天娱乐城附近有他们几十号人，兄弟们和他们打起来，动刀子了，我们伤了四个兄弟，送到医院去了。” “兄弟们伤势如何，肖三和刘四跑了吗？” “小四的手被砍断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接好，其余的问题不大，肖三和刘四也动手了，态度好嚣张，根本就不在乎，条子也惊动了，好在兄弟们散得快。” “我知道了，到医院好好看护几个受伤的兄弟，这是两万块钱，拿去付医疗费，如果不够，再来找我，无论如何要接好小四的手，他年纪小，还没有结婚，可不能残废了。” “老大，肖三和刘四的事情怎么处理？” “你们不用管了，我找疤子李解决。” 手下刚刚退出去，老大就接到了手机信息，是老婆发来的，要他直接找疤子李，协商解决，这件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九天娱乐城的斗殴已经惊动了条子，说不定上面已经知道了，要在上面开口之前，迅速处理好，就是处理不好，也要掌握道理，这样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老大看了两遍信息，记清楚了所有的话，迅疾删掉信息。 “疤子李，我的手下和肖三、刘四发生的不愉快，想必你知道了，几个手下发生了摩擦，我想我们还是见见面的好啊。” “廖哥开口了，小弟一定从命，你说时间、地点。” “我看，就在九天娱乐城吧，今天晚上八点，洗浴中心，不见不散。” “好，小弟佩服啊，在我的地盘来，有胆量，条子刚刚查过，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小弟还是原因跟着廖哥多学几手啊，哈哈哈。。。” 九天娱乐城，洗浴中心。 老大和疤子李一人裹着一条浴巾，慢慢走向干蒸房。这是他们谈话的规矩，赤条条对着，没有武器，没有录音设备。 “疤子李，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不然我们都不好做老大，我有个提议，说出来看你的意见如何了。” “廖哥请说，我洗耳恭听。” “说来说去，都是肖三和刘四的问题，卖粉的，他们问人家买多少，这不是坏了道上的规矩吗，他们应该清楚的，我手下去找他们，不过是想让他们认个错，磕头赔罪，大家都好做人，没有想到，两小子居然大动干戈，小四的手被砍断了，刚刚接好，今后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残疾，这么做太过了，我想，两人是不是该留下一些什么部件，也让我好交待啊。” “廖哥说笑了，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谁还没有点脾气啊，我去医院看了贾四了，没有多大的事情，医药费我认了，至于今天的事情，廖哥的手下是有责任的，九天娱乐城是我的势力范围，廖哥的手下来，总是该打个招呼吧，冲进来就要抓人，冲突在所难免，再说了，我的手下也有人受伤了啊。” “疤子李，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廖哥，我们的人都吃亏了，我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算了，我们各自安抚自己的手下，和气生财啊。” “疤子李，要是我不同意呢？” “嘿嘿，廖哥，我就是这个意思，要是有什么想法，小弟随时奉陪。” 干蒸房里面的气氛有些凝重，正在这时，老大的手下跑进来了。 “老大，不好了，外面有好多条子，说是来巡查的。” 老大猛然看向疤子李，目光中充满了愤怒，疤子李莫名其妙，条子来干什么。 “疤子李，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有什么想法，明着来啊，何必要这么做啊，难道我们之间的事情需要条子来解决吗？” “廖哥，不要误会，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里是我的势力范围，条子来多了，生意会受到影响的，我马上查查，是怎么回事。” “好，我等着你的消息。” 疤子李匆匆离开了干蒸房，随便冲洗了一下，离开了，老大马上跟着出来，冲洗一下，也离开了，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傻傻在里面等着，谁知道疤子李是怎么想的。 一刻钟后，疤子李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冲着肖三和刘四大发脾气：“妈的，你们能耐了啊，居然招惹条子过来，老子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对付廖老大不是这么做的，蠢猪，就知道吸粉，老子看你们怎么收场。” 第四百一十二章 掩不住的事态（1） 政法委副书记余江山陷入了沉思中，刚刚他在渭中区公安分局检查工作，得知九天娱乐城发生了聚众斗殴事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以前他担任市局副局长的时候，主管治安，就准备严惩这类带有黑社会性质的聚众斗殴事件，而且准备将盘踞在西林市的几股恶势力连根拔起，可是，每每遭遇阻力，这类事件，总是被冠以普通打架事件解决了，在一次公安局的党委会议上，余江山实在是忍不住了，和局长朱飓峰发生了争执，认为这样的事情应该严惩，以防西林市真正出现黑社会，朱飓峰毫不客气否决了余江山的说法，并且说余江山危言耸听，西林市社会治安形势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哪里来的黑恶势力，其后不久，余江山被调到了市政法委，出任副书记。政法委副书记，听起来很不错，其实什么事情都管不到，每天上班一张报纸，一杯茶，从上班混到下班，没有实际权力，公安局、法院、检察院、司法局等单位，都有党委或者是党组，有独立的人事任免权，经费独立，政法委管不到人，管不到钱，谁听你的，表面上抬着你，尊称你为领导，实际上，真正遇见事情，还是自己决定，没有谁会征询你的意见，当然，政法委书记就不同了，因为是市委常委，说出来的话，大家是一定要听的。除了书记，政法委其余的人，无论是什么职位，都是和普通干部没有什么差别，在市委大院里面，政法委干部和统战部干部的待遇差不多，都被暗地里称为养老院。 余江山不是愣头青，他知道，自己触到了西林市一张大网，一张他远不能抗衡的大网，出于公安干警的职责，余江山必须要清理这些害群之马，余江山知道，如果任由这些势力发展，将来倒下的党员干部会越来越多，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余江山想利用自己分管治安的条件，打掉一些横行无忌的混混，这些混混是最底层的，可能暂时不会触及到那张大网，可是他错了，牵一发动全身，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他就到政法委上班了。一段时间，余江山特别颓废，干部调整是正常的，到哪里说都没有用，何况，自己没有证据说朱飓峰是打击报复，无凭无据，凭什么这么说，市委书记调整之后，余江山看到了希望，可打击接着就来了，西林是的政法综治工作居然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余江山的心又凉了，难道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段时间，余江山索性离开机关，在区县转悠，找老伙计聊天，排解烦躁情绪。 九天娱乐城的聚众斗殴事件，是一个契机，余江山当时正在局长办公室，多了一句嘴，建议分局好好查查，他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自己担任市局副局长的时候，都在这样的事情上栽了跟头，何况分局，几个局长看着余江山笑笑，没有说话。 回来的路上，余江山就开始考虑了，这件事情，如果按照以往的处理办法，一定是普通打架事件，很快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任何人都不会注意，余江山曾经调查过，西林市的几股黑恶势力，做事非常聪明，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去骚扰百姓，目标都是那些大老板和经营娱乐行业的老板，说白了，就是有钱人，通过收取保护费、强行入股等方式，集聚钱财，黑恶势力之间的争斗，很快能够自行解决，正是黑恶势力这样井井有条的管理，让余江山赶到心惊，这说明管理者能力非同一般，简直就是照搬西方那些黑社会成熟的管理办法，如果长期纵容，后果不堪设想，既然管理者有这样的能力，那么，党政机关是不可能幸免的，没有红色势力的保护，黑恶势力不可能生存。 余江山怀疑的第一目标是朱飓峰，可朱飓峰是市委常委，没有铁的证据，恐怕搬不动，不仅搬不动，查案的人可能会搭进去，余江山已经吃亏了，现在他非常谨慎，自我保护是第一位的，如果不清楚情况，盲目出击，会死得很难看。 下班时间过去好久了，余江山依然坐在办公室沉思，手机响了好几遍，他没有接，是老婆打来的，大概是催他回去吃饭，到了政法委，生活规律了很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吃饭。余江山总是觉得不甘心，就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他再一次想到了市委书记袁自立，那个脸上带着微笑的年轻的市委书记，市委大院里面有好多传闻，都是认为这个信任市委书记不错的，想着想着，余江山的身体不由自主动了，他关好办公室的门，直接朝着市委办公厅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是想见到袁自立吗。 “余书记，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余江山回过神来，看见自己走进了办公厅综合处的办公室，他快速想了想，硬着头皮开口了：“袁书记还在办公室吗？” “余书记，您有预约吗？” “我没有，有些事情想给袁书记汇报。” 听到这话，余江山突然感觉自己的运气很好，下班好一会了，袁自立还在办公室，只是不知道袁书记会不会见自己。 “余书记，您在旁边办公室等等，我请示一下，看看袁书记有没有时间。” 余江山点点头，走进旁边办公室坐下了，此刻，他已经恢复了清醒和平静，已经到这里来了，就不要有什么畏惧的情绪了，最多就是袁书记没有时间，或者是对自己的汇报不是怎么在意，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都进了养老院了，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大约10分钟之后，综合处的干部进来了。 “余书记，袁书记请您上去，时间已经很晚了，您一定注意时间。” 余江山看了看手表，快7点钟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市委书记也是人，到这个时候还不能下班，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了。 袁自立刚刚送走最后一批汇报的人，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七点钟了，他准备下班回家，田磊说综合处来电话，政法委副书记余江山有事情要汇报，袁自立本能准备说下次找时间，猛然间想起了西林市政法综治工作，自己一直有些不清楚，他叫田磊通知综合处的干部等等，顺手翻开了干部履历名册，找到了余江山的简历，余江山到政法委之前，居然是市公安局副局长，袁自立马上改变了主意，要余江山上来汇报。对余江山，袁自立印象不深，政法委的工作清闲，没有太多的事情，袁自立自然没有什么接触。 “袁书记，您好，我是政法委的余江山，打扰您休息了。” “没什么，你不也没有下班吗，坐下说吧。” 趁着田磊倒茶的间隙，袁自立看了看余江山，平头，脸上有刚毅之色，看来是长期从事公安工作形成的气质。袁自立对余江山第一印象不错，人很干练，到底是公安干警出身的，可接下来的发展袁自立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余江山接过田磊倒的茶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太莽撞了，找到袁书记，究竟该说些什么呢，告状吗，显然不合适，且不说没有任何的证据，就是有证据了，也不是这样空口说空话的，要求调查聚众斗殴的事情吗，笑话，袁自立是市委书记，不是政法委书记，不是公安局局长，还没有精力去管这样的小事，就是袁书记要管，也必须经过精心的准备，依靠朱飓峰调查，最后的结论一定是打架事件，诉说自己的委屈吗，更不存在，这样找袁书记，岂不是自己想着跑官吗，余江山最大的担心是，自己一旦揭开了这个黑幕，说不定会有很多的干部倒下，包括自己的一些战友，这需要花费极大的勇气，袁书记上任的时间不长，自己猛然说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袁书记会相信吗，会支持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吗，一时间，余江山显得局促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袁自立发现了余江山的表情，他没有说话，点燃了香烟，默默看着余江山，心里有些底细了，如果余江山进来就是一大通的倾诉，或者是告状，袁自立会犹豫其可信度，从目前的表现来看，余江山不是这样的人，显然是知道了一些东西，考虑着怎么说出来。 办公室里面很安静，一片沉默，这样的情形是非常少见的，来给袁自立汇报工作的人，大都是滔滔不绝，说的详细，生怕有什么准备不充分的地方，让书记对自己产生看法，可余江山似乎没有考虑到这些。一根香烟抽完之后，余江山站起身来，对着袁自立行了一个军礼。 “袁书记，对不起了，我没有准备好，莽撞中前来找您，打扰您了。” “哦，还没有准备好的，好吧，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汇报吧。” “不，袁书记，我要汇报的事情，有些紧急，不能耽误，可是事情牵涉到了方方面面，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我想明天上午给您汇报，不知道您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明天上午我有一个会，这样吧，你明天上午7点钟到我的办公室来，还有，既然你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今天仔细考虑，写一个书面材料，明天上午一并交给我，你考虑好了。” “袁书记，我一定照办，明天上午7点钟到您的办公室，只是打扰您的休息时间了。” “好了，就不要说这些话了，早点回去准备吧，都在一个院子里办公，我就不招待你吃饭了，都这个时候了，回家吃饭，老婆也等急了。” 余江山回到家里，胡乱吃了两口饭，直接进入了书房，这可是稀罕事，自从调到了政法委工作，余江山从来没有进过书房，吃饭之后都是看电视，看完电视出去溜达一会，回家之后就是睡觉，老婆觉得奇怪，跟着进了书房。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瞎忙些什么啊。” “我有正事，不要打扰我，儿子放学回来后，你给他煮点面条吃，顺便给我准备一碗，晚上我可能睡得很晚，你们先睡。” “老余，你可得注意些啊，身体要紧，吃一堑长一智，有些事情，不该管就不要管他了，已经吃过亏了，不要那么认真了，再次吃亏可不划算。” “我心里有数，你去忙吧。” 余江山点燃了香烟，仔细考虑这个材料该怎么写，袁自立要材料，是对他的考验，如果自己害怕承担责任，大可不写材料，凭着嘴巴说出来，就是事情办砸了，问题也不会太大，有材料就不同了，牵涉到责任的问题，还有，这个材料是浅尝辄止，还是将所有的问题和疑惑都写出来，这是必须要选择的，不涉及实质，淡淡而过，袁书记一定不会注意的，那样，对自己的印象也会一落千丈，今后恐怕难得有机会汇报了，涉及深层次的问题，袁书记会是什么态度，老婆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材料在袁书记手里了，将来清算，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余江山陷入了困惑中。 余江山索性出门转悠了，天气寒冷，一阵阵冷风吹在脸上，余江山猛然间清醒了，袁自立是党的书记，是省委常委，自己反映问题还这样瞻前顾后的，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党的干部，说真话怎么了，大不了不干了，做平头百姓，在政法委这段时间，已经感受到了平民的滋味，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遮遮掩掩的，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下定决心之后，余江山大踏步回家，关上书房门，余江山不爱用电脑，材料一般都是手写，余江山认为这样才是真实意思的表示，写的过程中，总是要思考的，只有决定了，材料才成型。 袁自立回到家里，云海艺和冰倩已经吃过饭了，冰倩正在做作业，得知袁自立还没有吃饭，云海艺赶忙进入厨房，袁自立跟着进入厨房，要云海艺煮面条就可以了，袁自立知道，不要多长时间，家里就会来客人了，没有办法，总是有听不完的汇报，总是有干部喜欢晚上到家里拜访，似乎有些话在办公室不能说，几乎每天都要到11点以后，家里才会安静，冰倩的辅导老师都说袁书记一天太辛苦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掩不住的事态（2） 深夜，一个神秘人出现在朱飓峰的家门前，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响门铃，清脆的门铃声惊动了屋里的人，很快，防盗门上面的小窗户被打开了，保姆迷迷糊糊问找谁，神秘人递过一张纸条，要保姆直接交给朱书记，说完转身离开了。 朱飓峰也被惊醒了，他打开了台灯，看了看放在床边的手表，已经快凌晨1点，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打扰，很快，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这是保姆敲门的声音，朱飓峰知道有事情了，他起身披上睡衣，身边的老婆翻身继续睡，没有理睬。朱飓峰的孩子不在家，正在上大学，马上就要毕业了，两口子在家，保姆是农村来的，干了好几年，还不错。 保姆将纸条递给了朱飓峰，朱飓峰要保姆去睡觉，他走进了书房，打开了纸条，上面寥寥数语，却令朱飓峰感觉很不好：“朱书记，九天娱乐城发生斗殴，渭中区公安分局准备按照普通治安案件处理，余江山到袁自立办公室，时间不超过5分钟。” 朱飓峰顿时没有了睡意，他陷入了沉思中。。。 6点钟，余江山就到了办公室，他几乎一夜未眠，3000多字的材料，花费了他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份材料，他审核了数遍，修改定稿之后，仔细誊抄，然后小心揣进了怀里，这样的材料，他可不会放进公文包里面，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觉得，放在身上是最为安全的。有了这份材料，余江山没有什么话说了，该说的都在材料里面。 6点40分，余江山走出了办公室，慢慢来到市委大院门口，此刻，他看见袁自立的轿车进来了，余江山忽然感到心跳加速，就这么赌上了，不知道是祸谁福。 轿车在余江山的身边停下了，袁自立居然下车了。 “袁书记，这是我写好的材料，该说的话都在材料里面，我就不打扰您了。” 袁自立接过材料，点点头，递给了余江山一支香烟，没有说话，慢慢朝着办公室走去，小车跟在后面。余江山感觉到完成了任务，大步走出市委大院，现在，他要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吃顿早餐，然后就是等着结果了。清晨，市委大院里面很安静，几乎看不见什么人，经过几年的改造，生活区和工作区已经彻底分离了。 余江山的所有举动，还是有人看见了，很快，消息反馈到了朱飓峰那里。 “余书记，已经是年底了，我考虑，要对下面的政法综治工作进行检查，同时，今年我们的工作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要再接再厉，所以，你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带队下去仔细检查，政法委的工作人员不多，考察组只有三人，所以，你既是领导，又是工作人员，我这样安排，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朱书记，我服从安排，可综治工作不是我分管的，下去检查，恐怕不熟悉情况啊。” “慢慢熟悉嘛，在政法委工作，要熟悉所有政法工作，下去之后，不要着急，慢慢来，边检查边熟悉，将下面好的工作经验带回来，这次表彰之后，我相信，下面一定会涌现出很多的先进个人和先进事迹的。” “朱书记，我什么时候出发？” “我看就明天吧，今天你准备一下，有关检查的材料，早已经准备好了，熟悉熟悉，这次你的任务很重，不要被其他事情打扰了。” 余江山有些奇怪，刚刚进入办公室，朱飓峰就安排了全年检查考核的工作任务，检查考核工作，是好差事也是苦差事，谁都想下去检查，区县都想得到先进，所以，烟酒等礼品是少不了的，还会给检查考核组的人员送礼品，可检查考核工作也是不简单的，要了解下面工作的情况，要明白领导的意图，二者结合起来，才能够顺利评出先进。余江山从来没有考核过下面的工作，突然安排了这么大一件事情，而且就是三个人下去考核，按照时间计算，至少需要半个月以上的天数。不过朱书记安排了，余江山是不会说什么的，此刻，他主要想到的是袁自立那里的情况，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次安排的蹊跷。 朱飓峰安排完毕，很快离开了政法委，到公安局去了，一年之中，朱飓峰很少在政法委办公，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公安局，进入局长办公室，朱飓峰吩咐秘书，早上要约见一些区县政法单位的领导，不要其他人打扰，秘书答应后出去了。 朱飓峰在政法系统有着绝对的威望，虽然担任书记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通过老书记的支持，在西林市大规模调整了政法系统领导干部人员，凡是和他有着这样那样意见的，几乎都调整了，无论是谁，只要是掌握了干部，就掌握了一切。这些年，朱飓峰在政法系统呼风唤雨，很是舒坦，可惜老书记调走了，否则，朱飓峰很有可能出任市委副书记，刘建斌的年纪大了，很快就要退下去，如今，朱飓峰努力使出浑身解数，突出政法工作的重要和优异，就是想给新任书记袁自立留下好印象，进而图谋市委副书记的职位。这样的关键时刻，余江山出来捣乱，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还不死心，想着翻天，早上，朱飓峰接到电话之后，下定了决心，首先对付余江山，他不管余江山找袁自立是什么事情，在他的思维里，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哪怕是苗头都不行。 很快，渭中区的政法委书记、法院院长和检察院检察长进入了他的办公室，朱飓峰笑呵呵告诉他们，渭中区一年的政法综治工作，成绩不错，这次市委政法委得到省委省政府的表彰，渭中区功不可没，马上就是年底大检查大考核了，这次的考核，政法委副书记余江山带队，全权负责，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可以找余书记说，渭中区的政法综治工作一定要争取进入先进的行列。渭中区几个政法部门的负责人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说了一通感谢的话语之后，离开了朱飓峰的办公室，接着，渭北区、渭南区、余庙区、金浦区、金鹏区的政法部门负责人纷纷来到朱飓峰的办公室，都是一样的话语，整个上午，朱飓峰显得很是，忙碌，心情也很好，至于其他7个县，朱飓峰打电话吩咐就可以了，他的主要精力还是在这六个区。 朱飓峰对付余江山的办法不可谓不完美，西林市所有政法部门都知道余江山负责考核工作，还有市直部门，而且是全权负责考核评比工作，政法综治工作属于一票否决的范畴，没有谁在认识上敢忽略，而且，工作得到上级表彰了，对今后的晋升也是很有好处的，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情况，朱飓峰还对区县的政法部门负责人特意强调了，大家肯定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可朱飓峰有没有明说，这样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朱飓峰充分相信，下面的负责人会很好的完成任务，就算是一个部门送一万元的红包，积少成多，凑起来也是不小的数字了，而这种作风，是目前的惯例，没有人追究的，也是大家最容易忽略的灰色收入。可是，跟着余江山下去考核的人员中间，会有人将情况准确反馈给朱飓峰，只要掌握了证据，余江山就死定了。 余江山带着考核材料回家了，和他一起下去考核的，有办公室主任和下面的一个工作人员，余江山没有想那么多，反正都是做工作，余江山做事情是很认真的，除非不接受任务，到手里的事情，一定要完成好。从来没有参加过考核工作，所以，余江山要认真分析材料，看看考核应该如何进行，余江山不赞同那种下去吃喝的行为，吃好了喝好了，工作检查就完成了，甚至将考核的表格交给下面的人去填写，虽然这种情况很普遍，但余江山不会这么做，余江山也不想标新立异，一年的工作，依靠几个小时或者是一天的时间，听汇报看材料，就全面掌握，也是不现实的，所以，余江山更加关注的，是各区县平时上报给政法委的材料，已经政法委针对专项工作进行的统计。余江山这么做，是一种自找苦吃的做法，但也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 袁自立要参加的会议很重要，所以，他将材料放进了公文包里面，打算会议结束之后再看，袁自立不想因为材料的事情影响到会议，袁自立本能觉得，材料里面一定是有内容的。一直到中午12点，会议才结束，接着的酒宴，袁自立不得不参加，这样折腾下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钟，袁自立在办公室里面休息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到了上班时间。还没有来得及看材料，请示汇报工作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袁自立只好放弃看材料的想法，他没有想到，因为这一天时间的耽误，衍生了很多的事情。 下班时间到了，袁自立吩咐田磊，今天不见任何人了，他独自坐在办公室，打开了余江山写的的材料，随着时间的推移，袁自立的神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手也微微颤抖起来了，袁自立被材料里面反映的情况震撼了。 田磊看着时间越来越晚，袁书记的办公室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他有些不放心，老马此刻也坐在他的办公室，两人都在等着袁自立，老马催促田磊到办公室去看看，提醒袁书记该下班了，时间很晚了。田磊终于忍不住，推开了袁自立办公室的门，他看见了袁自立站在窗户面前，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已经慢慢黑下来的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毛茸茸的地毯上，已经被袁自立踩下去了两个很深的印子，桌上放着余江山写的材料，田磊见过。 “袁书记，您该下班了。” 看见袁自立第一时间没有反映，田磊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 “哦，时间很晚了，下班吧，小田，随便找个地方，我们去吃点东西，晚上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吃饭之后，你就回家吧，老婆怀上孩子了，你要多多照顾，每天跟着我起早贪黑的，照顾不到家里。” “袁书记，这是我的工作，家里能够理解的，谢谢您的关心了。” 田磊最终还是不敢随便找地方，谁知道会不会遇见什么事情啊，上次在假日酒店门口遇见的事情，初期田磊还觉得有些刺激，回过神来才觉得可怕，倒不是担心自己什么，要是那20多人围上来，一通乱打，袁书记受伤了怎么办，他这个秘书可就是最大的失职，田磊直接联系了西林宾馆，现在，直接找彭辉就可以了，田磊感觉，袁书记对彭辉的印象还不错，依据田磊的判断，彭辉很有可能要离开西林宾馆了。 袁自立吃饭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彭辉站在袁自立的身后，亲自服务，老马和田磊看见袁自立的样子，知道袁自立在考虑问题，用眼神示意彭辉不要说话，不要打扰袁自立。在田磊的印象里，上次市委研究西林是发展规划之前，袁自立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田磊判断，袁书记是在思考重大问题，做重大决定。 吃饭结束之后，袁自立没有按照惯例和彭辉打招呼，直接起身离开了，彭辉跟在袁自立身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袁书记从进入宾馆开始，就没有怎么搭理她，这对彭辉可是不小的打击，女同志的承受能力有限，什么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跟在袁自立身边的田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是不安慰彭辉，估计接下来好久的日子，彭辉都会胡思乱想。田磊拉了拉彭辉的衣袖，两人慢下脚步。 “彭经理，不要想那么多了，袁书记不和你打招呼，是觉得没有必要，袁书记越是对你客气，和你的距离就越远，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恭喜你了，袁书记不喜欢来虚的一套，那些都是给外人看的。” 田磊的话刚刚说完，彭辉的脸色马上从阴转晴，迅速恢复了活力，他感激地朝着田磊笑笑，快步跟到袁自立身后，袁自立上车的时候，彭辉立刻给袁自立打开车门，袁自立看看她，只是点了点头，彭辉的笑容灿烂。 一直到轿车开出去好久，彭辉还站在大厅门口，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被袁书记接纳了，真不容易啊。 第四百一十四章 掩不住的事态（3） 轿车进入了省政府宿舍区，直接到易祥林的屋前停下了。 “老马，送小田回家，等我电话，到这里来接我。” 袁自立按响门铃，保姆从小窗户里面看见了袁自立，连忙打开了门，接过了袁自立的手里的公文包，跟在袁自立的身后进屋去了，放好公文包之后，保姆泡茶。 “袁叔叔，爷爷和奶奶都出去了，大约一个小时就回来了，要不要我给他们打电话。” “不用了，你忙，我坐着看会电视。” “袁叔叔，我给您做手擀面吃吧。”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下次专门来吃你做的手擀面。” 袁自立知道，易祥林和苏芸娟吃饭之后有散步的习惯，不管春夏秋冬，年纪大了，苏阿姨很注意易祥林的身体情况。袁自立的注意力没有在电视上面，他一直在考虑是不是需要做出这个重大的决定，这件事情，必须要征求易祥林的意见。 “自立来了，等了好一会了吧。” “易伯伯，苏伯母，您们回来了，我看易伯伯现在身体越来越好了，都是苏伯母的功劳，苏伯母什么时候关心一下我的身体啊。” “好你个自立，这么年轻，生龙活虎的，需要我来照顾啊，我和你易伯伯都老了，将来还要靠你照顾呢。现在多锻炼身体，就是减轻你们年青人的负担。” 闲聊了一会，苏芸娟催促着易祥林，带着袁自立到书房去，她知道，袁自立等候这么长时间，一定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说。 易祥林带着眼镜，仔细看完了余江山写的材料，神色已经变得很严肃。 “怎么回事情，这个薛盈盈不吸取教训，居然又和黑恶势力勾结上了，什么时候到西林市来的啊。” “易伯伯，还不止这些，廖鸿运，我在柳河区担任区委副书记的时候就认识了，他本来是在宣施县建材批发市场赚钱的，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西林市黑恶势力的小头目，还和薛盈盈结婚了，廖鸿运以前就和黑恶势力有些关系的，再就是杜羽兵，当年宣施县四大风云人物之一，其中刘辉曲和赵四海都死了，剩下康劲夫和杜羽兵，这个杜羽兵，也到西林市发展了，从余江山的材料反映看，还混的不错，管着不少的势力，成为了中间人。” “哦，看来材料里面说到的人，你还认识好几个啊，自立，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我很矛盾，一是不敢相信西林市表面繁华的背后，竟然还有着这样的黑恶势力，更是惊叹黑恶势力的组织有序，单单说到薛盈盈、杜羽兵、廖鸿运，我都是有些了解的，是有头脑的人，他们是有办法和手腕的，如果情况是真的，就有些复杂了，二是这些黑恶势力存在一段时间了，却一直没有暴露，显然是不可能的，其中一定有深层次的原因，我想到了德阳市的宋国宏、李贵羽、蔡佛、王威和田学贵等人，如果我下决心掀开西林市这个盖子，会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况，三是西林市的建设问题，凡牵涉到党员领导干部的问题，大都不是小问题，如果这个问题引发了西林市的动荡，我该怎么办，特别是影响到西林市的经济社会发展了，我该怎么应对，如何向省委省政府交待，易伯伯，我想的很多，主要就是考虑到这三个方面的问题。” 易祥林听袁自立说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到了西林市规划的问题。 “自立，关于西林市规划的问题，所有情况我都清楚了，你做的很不错，作为一个党员领导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要对人民群众负责，要对党负责，要对历史负责，你能够尊重科学发展规律，否决急躁冒进的做法，说明你成熟了，我是很欣慰的，西林市是大城市，在全国都是很有名的，治大国如烹小鲜，决策的失误是对人民的犯罪，两年时间将西林市建设为国际化的大都市，听起来是很可笑的，省委省政府提出加快发展速度，并不是要西林市违背事物发展规律，别说投资200亿，就是投资2000亿又怎么样，以为堆出来一大群的摩天大楼，就是国际化大都市了，不行的，很多事情要慢慢来的，你的适应能力很快，转变很快，淮扬市和德阳市和西林市是没有可比性的，无论是块头、影响等方面，都有着不小的差距，你能够迅速放开眼界，找准问题，立足实际，不用在淮扬市和德阳市的管理办法来治理西林市，就算是成功了。不过，问题也就来了，西林市是大城市，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速度都不慢，在西山省，这么多年一直是领头羊，很多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个地方越是落后，或者地方不大，都是大有可为的，其工作成绩能够很快显现出来，也就是我们说的政绩，很能够体现出来，放眼西林市的情况，就不是这样了，规模初具，剩下的就是找准方向，尊重规律，逐步发展，一时间的加快速度是可以的，长久快速发展是不现实的，或许三年、或许5年，或许更长的时间，城市发展的变化才可能体现出来，你曾经说过，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易伯伯，您的意思我明白，在一个地方工作，总是要做出成绩的，但是，违背发展规律，一味追求速度，贻害子孙的做法，我是不会干的，我宁可让时间来证明。” “自立，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时间是耗不起的，为什么我们说机遇问题，这就是机遇，不得不承认，很多人的机遇好，从历史上就可以看出来，大乱大治，文景之治、贞观之治，都是最为杰出的体现，你不可能总是有好的机遇，那么，应该怎么应对的，急躁冒进是不可取的，你就要另辟蹊径，眼前这件事情，不就是一个好的机遇吗。” 袁自立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看了看易祥林，没有说话。 “社会的发展，不单单是指经济方面的，是一个综合性的发展，涵盖了方方面面，你能够治理好西林市的发展环境，也是了不起的功劳，不要害怕得罪人，身体有病了，就得医治，小脓包不理会，可能会形成大毒疮，危及生命，治理的过程中，一定是会有阵痛的，要改变以前的看法，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虽然是贬义，但道理是这样的。” “易伯伯，我也这么想过，不过，我不想成为反腐尖兵，到哪里都是整治干部，就因为这样的问题，我才困惑的。” “自立，我知道你的想法，没有谁愿意去整人，文化大革命那一套，早已经被历史摈弃了，可你面临的情况不同，就说德阳市的情况，如果不暴露，不整治，逐步发展，产生的问题更大，到时候，可能将你炸的粉身碎骨，西林市的情况更紧急，我早就提醒过你，西林市的社会治安形势不是那么好，偏偏老赵还要表扬，朱书记刚来不久，我不好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件事情，现在想起来，是我的失误，你尽管放手去做，朱书记那里，我负责去解释。” “易伯伯，我明白了。” “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件事情，不是小事，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下手要稳准狠，要彻底干净，至于该怎么做，是你自己考虑的事情，我不希望看见半途而废、虎头蛇尾的情况。刘世亮和赵天然那里，你自己想办法协调，特别是刘世亮，这件事情如果牵涉党员领导干部，是避不开省纪委的，你们之间不是很和谐，怎么处理，一定要想好。”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已经坚定了决心，这的确不是一件小事，特别是他上任时间不长，在西林是还没有深厚人脉的基础上，出现这样的事情，这是一个考验，袁自立要有自己的一帮人手来处理这个事情，也可以借这件事情，发现和提拔一批干部。 老马看见袁自立恢复了从容和自信的表情，笑着和袁自立说话，提醒袁自立要注意身体、注意时间，老是这样加班，没有加班补助，可是不行的，袁自立笑着回答老马，这就是命，领导不是那么好当的，特别是大领导。 九天娱乐城的茶庄里面，朱飓峰慢慢品尝着铁观音，坐在对面的中年人面带微笑。 “柳唯美还没有回来吗？” “柳总昨天刚刚回来，因为要倒时差，还没有来得及拜访您。” “好了，现在不是拜访我的问题，是要去拜访袁书记，身为全省十大杰出青年、巾帼英豪，全国人大代表，省政协常委，怎么能够不拜访新任的书记呢，唯美集团在西山省有着很大的影响，在西林市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难道还要袁书记去拜访她吗。” “朱书记，您放心，我已经告诉柳总了，最多明天，柳总就会去拜访袁书记的，唯美集团离开不市委市政府的支持和关怀。” “嗯，集团公司的具体事情，你要多*心，马上就是政法综治工作检查了，唯美集团这么多年，一直是先进单位，今年也不能落后了，具体负责检查的是余江山，应该怎么做，你们是知道的，不需要我提醒了。” “朱书记，您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目前可能遇到一些小问题，最近一段时间要多注意，已经是年底了，西林市需要稳定，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省委省政府刚刚表彰了西林市，跟着后院就起火，这不是让我在火上烤吗，怎么办事的。” “朱书记，我保证再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廖鸿运正在筹划着大的报复行动，手下的弟兄这次真的气坏了，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了，老大到九天娱乐城去谈判，没有想到遇见了条子，被盘问了好久，差点就到派出所去了，而疤子李却连人影也没有看到，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让疤子李付出代价，让他知道厉害，薛盈盈一直很冷静，要求廖鸿运计划周密，此外，一定不要忘记给上面说说，争取得到支持，廖鸿运不是莽撞之人，知道薛盈盈说的有道理，想方设法联系到了上面，指示是通过电话传来的。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后面的事情我们来协调，不准有其他任何的动作，不要想着报复的事情，我知道你们吃亏了，疤子李会出钱赔偿的。” “杜哥，我们的关系可非同一般啊，您可不能看着我们吃亏，都是宣施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如果什么表示都没有，今后我怎么统领手下啊。” “我知道，明天中午到西林宾馆，带着你的骨干手下，疤子李也会到的，具体协商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会参加的，具体有什么样的赔偿要求，你提出来，带上贾四，肖三和刘四也要去的，现场让他们赔罪。记住，一定要低调，分散到西林宾馆，不要有什么老大的派头，不要惹事，否则，上面饶不了你，我们关系不同了，我好不容易才做到这一步的。” “杜哥，我明白了，明天中午一定准时到，谢谢您了。” 廖鸿运将事情的解决办法告诉了薛盈盈，薛盈盈脸上显露出不屑。 “哼，仗着上面的支持，吆五喝六的，这算什么好办法啊，各打五十大板，我早就告诉过你，不干就不干，干就要心狠一些，自己做老大才是正道。” “盈盈，我也想啊，可是我们没有那个基础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好些弟兄都是以前刘辉曲的手下，现在的形势不同了，刀口上舔肉的事情，愿意干的人不多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算了，我也不愿意说那么多了，跟着你就是倒霉。” 廖鸿运苦着脸，还不知道是谁倒霉呢，当初在宣施县生活好好的，要不是跟着薛盈盈走错关键一步，也不会混到今天的日子，凭空去绑架易国军干什么，薛盈盈一个人将事情扛下来了，却没有放过自己，只能是硬着头皮跟着混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不一般的享受 “朱书记，集团公司的别墅建好了，所有的设施都到位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机会合适，您去看看，给提提意见。” “好吧，下午我没有什么安排，对了，还有那些客人啊？” “瞧您说的，您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了，不过，我们希望您能够带着客人来，帮助宣传啊，您看怎么样？” “好吧，下班以后我过来。” 朱飓峰经过认真考虑，给渭中区公安分局局长李平打电话，同时约上了局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贾鑫和分管治安的副局长孙凯波，这些人是他的铁杆，只要他开口，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犹豫的。朱飓峰特意叮嘱李平，开一辆商务车，不要挂警用牌照的。唯美集团的别墅区他是知道的，说是别墅区，其实就是专门用来享受的地方。 别墅区在渡假中心，他们要去的别墅楼，三面绿树环抱，一面对着人工湖，在楼上，后面的大阳台上可以听见各种鸟类的鸣嘀声，前面可以看见一碧如洗的湖水，特别是到了夜晚，站在顶楼，感受着大自然的温馨，别有一番风味。当然，现在是冬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屋里活动的。今天，这里的主人请朱飓峰吃的是“全蟹宴”。所谓“全蟹宴”，就是说宴席上所有的名菜佳肴基本上都是用鲜嫩的蟹肉烹制而成，主要原料除了硕大的海蟹，还有海参、海贝、海菜等，一顿“全蟹宴”的价格不菲。冬天吃“全蟹宴”，可是属于大补的，主人家费尽苦心准备了这样一餐“全蟹宴”，自然是有讲究的。 朱飓峰带着几人进入别墅，立刻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别墅里面的温度非常合适，刚刚进门，便有长得异常漂亮、穿着暴露的服务员上来，替众人脱下了厚重的外衣，其中一人领着众人上楼，进入了金碧辉煌的餐厅。古色古香的餐桌呈现在众人面前，柳唯美适时出现了，挽着朱飓峰的胳膊，恭恭敬敬邀请众人入座，几名穿着暴露的服务员也进入了餐厅，接着，一道道的菜上来了，什么“八八龟鳖膏”、“八蟹戏龙虾”、“海鹰衔珍珠”等等，都是一些名字好听、寓意很深的菜肴。 “呵呵，今天唯美集团这样盛情款待，我可是有些不敢当啊。” “朱书记，瞧您说的，今天不仅您来了，贾局长、孙局长和李局长也屈尊光临，唯美集团是蓬荜生辉啊。” 众人呵呵笑着，此刻，柳唯美举起手中的酒杯。 “今天十分感谢朱书记一行光临唯美集团，虽然是天寒地冻，集团所有员工却是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希望朱书记和各位领导一如既往关心和支持唯美集团，小女子祝愿各位领导身体健康，步步高升，这杯酒小女子干了。” 众人随即举起了酒杯，一口喝完了杯中酒，身边的服务员马上上前斟酒，柳唯美漂亮的脸庞透出了嫣红，朱飓峰知道，柳唯美是不能够喝酒的。柳唯美刚刚回来，他还想着一睹柳唯美的风采，当然不会允许柳唯美喝醉了，正当朱飓峰准备开口的时候，中年男人进来了。 “对不起各位领导，我来晚了，该罚，该罚，柳总不善饮酒，我毛遂自荐，今天陪着各位领导一醉方休。” 朱飓峰满意点头，柳唯美借口身体不适，上三楼去了，柳唯美离开之后，餐厅里面的几个服务员很快就放开了，她们不仅仅是倒酒，还如同水蛇一样缠绕着众人，一时间餐厅里面笑声连连，满屋春色，美酒和蟹肉的刺激，加上一屋香艳，已经令众人不能自持了，中年男人看见时机到了，起身邀请朱飓峰上楼去休息休息，朱飓峰的年纪最大，官也是最大的，这样的场合，朱飓峰在这里，大家有些放不开。 朱飓峰早就想着上楼了，柳唯美一定在楼上等着，好些天没有抚摸柳唯美柔软性感的身体，朱飓峰做梦都想着，酒精和蟹肉的刺激，早令朱飓峰欲火上升，不过在下属面前，朱飓峰还是要克制住的。 “好吧，我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酒也喝好了，你们继续，我上去休息。” 众人连忙起身，目送朱飓峰离开餐厅，由一名服务员带着上楼去了，朱飓峰离开后，餐厅里的气氛再次变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没有谁这个时候会刻意隐瞒和克制，威严和面子是摆给外人看的，既然到了享受的地方，又是享受的时间，大家就不需要客气了。中年人建议和花酒，所谓的花酒，就是服务员加入到喝酒的行列里面，大家都是平等的，如果谁喝不下去了，可以脱掉一件衣服，最后脱的浑身赤条条了，一方就算是胜利了，众人一致鼓掌叫好，于是，茅台酒被源源不断递上来，随着喝酒时间的延续，不是传出阵阵*荡的笑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当然，那尖叫声充满了诱惑。 朱飓峰上楼之后，带路的服务员走到一个门前，知趣离开了，朱飓峰打开房门，屋里光线黯淡，粉红色的柔和的光线，更能够挑起人的情欲，中间一张大床上，猩红的床单显得是那么耀眼，一具白色的躯体横陈在红色的床单上，强烈的对比，令人产生异样的情绪。屋里的温度很高，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朱飓峰关上门，反锁好，快速朝着床上扑去，此刻，朱飓峰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道貌岸然，眼睛里面射出来的光芒，表示他恨不得吃下床上的女人。 “峰哥，轻点，人家才从国外回来，好辛苦的，你可要怜香惜玉啊。” “知道，知道了，我的乖乖，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把我想坏了，下面的小弟弟早就忍不住了。” 一阵阵*荡的声响传出来，红色的床单掩埋住了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只能看见床单大幅度抖动，显示着里面的人一点都不安分。 餐厅里面，花酒已经进入了尾声，最后的战果，自然是贾鑫、孙凯波和李平获得全胜，餐厅里面的服务员，身上已经没有遮挡的衣服了，只能用手挡住*，可是，挡住了上面就挡不住下面，如此反复的动作，更加令贾鑫等人兴奋，当然，他们还是有着起码的理智，不会在餐厅里面展开大战。 中年人看见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提议众人到一楼的歌舞厅去唱歌跳舞，餐厅里面的服务员跟着去，众人再次叫好，于是，他们一人搂着两名赤条条的女人，慢慢朝着一楼走去，一路上，少不了这里捏捏，那里摸摸，听着女人发出的夸张的惊呼声，伴随着一连串的笑声，众人到了一楼的歌舞厅。 歌舞厅里面光线昏暗，众人发现，这个歌舞厅的设计很是奇特，中间一个舞厅，四周是一个一个的小方格，人进入了小方格里面，就是单独的一片天地，谁也不会干扰谁，早有三个小方格打开了，里面沙发茶几一应俱全，茶几上面摆放着小吃和酒水。 三人心照不宣，各自搂着女人进入小方格，中年男人则在外面，独自点歌高唱，仿佛是想着掩盖什么声音，音响的声音开的很大，就是打雷也听不见，何况其他的声音。不过，谁也没有发现，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冷漠的微笑。 一刻钟之后，中年男人离开了舞厅里面播放的是的士高音乐，此刻，舞厅里面的男人恐怕随着激昂的音乐忙的不亦乐乎。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走到了中年人的身边。 “一切都办妥了吗？” “您放心，全部都办妥了。” “可不要大意，他们都是干公安出身的，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够发现，今天机会难得，他们喝了好多酒，还有我们放进去的兴奋剂，一时半会注意不到什么，掌握了这样的材料，今后我们就方便很多了，还有，这件事情不能让柳总知道，不要对外面吐露半个字，知道吗。” 身边的年青人点点头，几个在方格子里面*荡的人做梦都想不到，方格子的上面是没有遮盖的，干了一辈子公安工作的他们，根本想不到他们做的一切，都被录下来了。 中年人走出别墅，看见了等在外面的杜羽兵。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廖鸿运有些不服气，不过，还是算听话的，疤子李赔了10万块钱，肖三和刘四当场磕头，算是赔罪了，不过我很是担心，廖鸿运和疤子李好像都不是很服气，如果他们再次闹事，您说该怎么办？” “哼，怎么办，这还不简单，我巴不得他们再次闹事，这样，就让条子收拾他们，我也落得清静。” “可、可我怎么办？” “蠢，你没有长腿啊，出去躲一段时间，等到风声平息了回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他们打架斗殴，该负什么责任负什么责任，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有朱书记在前面为我们做主，还担心有什么问题吗。” “我服了，明白了，原来您一直就没有想着调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嗯，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吗。” “我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这样一来，收入不就少些了吗，这可是很大的损失啊，疤子李管着渭中区最为繁华的一带，收入不少的。” “办大事不拘小节，这点损失算什么，慢慢就弥补回来了，疤子李手下那么多的瘾君子，迟早是要出事情的，长痛不如短痛，廖鸿运本来是不错的，不过是他机遇不好，和疤子李撞上了，就该吃亏了，这件事情的发展，你要随时注意，这段时间，多和渭中区分局的李局长联系，适当给条子透露一些情况，明白吗。” “我明白了，一定按照您的意见办。” “还有，明天到我的办公室来，领一笔钱，随时做好准备，廖鸿运和疤子李发生聚众斗殴的事情了，你马上离开西林市，到南方省生活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 中年人看着杜羽兵离开，脸上再次出现冷酷的微笑，此刻，在舞厅里面出现的黑衣人再次到了中年人身边。 “舞厅里面的人快要完事了。” 中年人点点头，脸上立刻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转身进入了舞厅。。。 朱飓峰带着贾鑫、孙凯波和李平离开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大家都喝酒了，不能开车，中年人安排了一个司机送，本来朱飓峰是想着在别墅里面过夜的，可是，今天还是有些不方便，主要是带着三个下属，朱飓峰做事是有原则的，下属怎么胡闹，他一般不会过问，可是，不能让下属知道自己的事情，如果今天是单独来到别墅，朱飓峰是不会离开的，朱飓峰知道，集团公司一定安排了一些特别的节目，让三个下属尽情娱乐了，这方面，唯美集团公司是很有手腕的，还有几个领导，和唯美集团公司的联系也是非常紧密的，唯美公司能够走到今天的地位，公关能力不可小视。短短十来年的时间，唯美集团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其中很多底细，朱飓峰都是清楚的。 商务车进入了渭中区，繁华的场景慢慢出现在眼前，朱飓峰看着这一切，忽然产生了一丝冲动，为什么他就不能够掌控这座城市，冲动之后，伴随的是恐惧，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距离掌控全局的那个位置似乎太遥远了一些。 第四百一十六章 无法抗拒 余江山带着两人在下面考核政法综治工作，因为从来没有下来检查考核过，余江山感受不到一些奇异的情况，各单位对这次考核特别重视，主要领导全部出面，亲自接待，亲自汇报，这在以前是不常见的。 余江山首先到了渭中区，因为身份不同了，余江山下来考核，总是特别关注公安工作，实际上，公安工作牵涉的面最大，事情也是最多的，在政法综治工作中，占据着主力军的位置，一个地方的公安工作做好了，社会治安的形势就好了。 渭中区区委区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出面了，余江山感觉受宠若惊，政法综治工作得到如此高的重视，可是少有的事情。尽管余江山没有检查考核过政法综治工作，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高兴，毕竟在市局担任过副局长，在他的印象里，市委书记和市长到公安局的次数寥寥无几，更不用说在上面检查工作的时候同时参加了。 汇报会安排在区委会议室，政法部门的领导全部参加，区委副书记、区长主持会议，因为时间关系，考核组在每个地方只有一天时间，上午听汇报，下午看材料和软硬件设施情况，余江山知道，考核组的成员必须分工，否则是无法完成检查考核工作的，他主要负责是听汇报，余江山虽然对朱飓峰有意见，但是，涉及到政法综治工作，余江山还是想认真学习认真了解的，检查考核工作就是最好的机会。 随着汇报的深入，余江山内心起了小波澜，渭中区是西林市最为繁华的地方之一，高楼大厦林立，各种豪华舞厅、夜总会、洗浴中心、美容美发中心以及健身中心等，都云集这里，面临的治安形势是最为严峻的，可是，李平的汇报却是形势一派大好，公安工作，余江山是内行，越是人口集中的地方、越是娱乐场所多的地方，越是容易出现治安案件，还有就是城乡结合部，容易出现刑事案件，可渭中区一年来，竟然没有发生多少的治安案件，刑事案件数量也不多，这是不正常的。但余江山不了解情况，没有发言权，只是本能觉得汇报材料存在一定说的水分。 汇报结束，已经接近12点钟，余江山被带到了区委食堂，凡是上级领导来检查考核工作，一律在食堂就餐，进入食堂，余江山立刻被热情的气氛所感染，区委区政府的领导几乎都到了，食堂里面，足足摆了5桌，区委书记笑着请余江山入座，余江山是豪爽人，自然不会推辞，于是，接下来的喝酒很快进入*。 余江山没有喝醉，不过已经到了临界点，整个人感觉特别兴奋，下午看软硬件设施的时候，余江山几乎是坐在一边的，李平等人陪着他聊天，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只是在最后比对打分的时候，余江山参加了，他毕竟是考核组的组长，除了一些要回到政法委综合以后才能够打出来的分数，其余的分数都出来了，渭中区的情况还是不错的。期间，李平陪着余江山到两个派出所去看了看，设施是一流的，几乎无可挑剔，看到这些，余江山也是很服气的，认为区委、区政府是高度重视政法综治工作的。 检查考核结束后，李平等政法部门的负责人陪着余江山等人吃饭，都是政法部门的人，气氛活跃了很多，喝酒也不会客套了，余江山隐隐记得李平说了很多表示感谢的话，中途司机被人叫出去了，好久才回来。 “余书记，感谢您对渭中区政法综治工作的重视和肯定，到年底了，我们几个部门准备了一些土特产，领导工作辛苦，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希望余书记在最终评比的时候，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啊。” 余江山终于喝多了一些，连轴转还是有些吃不消了，离开渭中区的时候，余江山吩咐司机先回到单位，将材料放好，明天到渭北区检查。上楼的时候，办公室主任吩咐将区里送的礼物放到领导的办公室去，余江山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不是木头人，每年下去检查工作，下面总是准备一些土特产，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回到家里的时候，余江山有些心神不宁，他一直在等待着袁自立的消息，材料递上去了，为什么袁自立没有打电话，也没有过问情况，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袁书记有所行动。不过接下来的时间，余江山还有很多的地方要去，还要去检查工作。 接下来的时间，余江山陷入了数不清的听汇报、看材料以及喝酒的事情中间，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办公室里面的礼品越来越多，余江山一直没有打开看，也没有带回家，他将这些礼品锁进了文件柜里面，他主要在考虑检查考核的事情，等到检查结束，再来清理这些礼品。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余江山越来越感觉到失望和丧气，袁自立迟迟没有消息，是不是预示着不会处理这些事情了。 袁自立知道余江山在检查区县和市直单位的政法综治工作，他没有闲着，余江山写的材料，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从材料里面反映的情况看，西林市这些黑恶势力的总头目似乎是杜羽兵，袁自立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倒不是袁自立怀疑杜羽兵的能量，杜羽兵是不错，可是，袁自立凭着本能觉得不应该是杜羽兵，要统领西林市的这些黑恶势力，夺取不义之财，没有行政机关的纵容甚至是参与，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杜羽兵的能力和声望，都不足以做到这些事情，可余江山的材料里面没有任何的反映，只能说明幕后的人隐藏的很深，能力非同一般，如果贸然动手，打草惊蛇了，结果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袁自立最大的担忧是干部问题，两个方面，一是用什么人去调查这件事情，这是非常关键的，用错了人，结果会适得其反，二是政法系统以及行政机关，会有多少人同流合污，自甘堕落，成为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如果说不做好充分的准备，这件事情是不能动手开始调查的，袁自立有意让余江山负责调查事宜，余江山在公安局工作过，怎么说也有信得过的人，现在就是如何找到合适的理由问题，而最好的查证时间，就是在年底和春节期间。 朱飓峰密切关注着余江山的一举一动，自从开始检查考核工作之后，余江山一切行动都正常，每天早出晚归，眼看着区里的检查就要结束了，马上就是检查下面的县了，此刻，朱飓峰的第二招开始实施了，他吩咐办公室的人，为余江山和政法委以及公安局、法院、检察院和司法局的部分人办好了港澳通行证，联系了旅行社，等到考核工作结束，马上开始港澳游，理由很简单，考察工作，政法委的工作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大家工作辛苦了，组织出去考察，没有人能够说话。余江山已经请示了他好几次，说是要汇报工作，朱飓峰都说不着急，检查结束了再来汇报。 历时15天，检查考核工作终于结束了，带着厚厚的一叠材料，余江山走进了朱飓峰的办公室，开始汇报检查考核情况，并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好，余书记，你辛苦了，这次检查考核工作，做的很好，情况我都知道了，你是考核组组长，这次考核，尊重你的意见，回头我安排办公室整理所有材料，上报市委研究决定。还有一件事情，因为你一直在区县考核，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今年的政法综治工作，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我考虑，同志们工作都辛苦了，所以，安排大家到外面去散散心，半个月时间，名义是考察工作，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明天就出发，到香港澳门和南方省一带去看看，现在是冬天，那边的气候温暖，正是好时间，我考虑还是你带队，有部分政法单位的同志，先前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怎么样，老余。” “朱书记，大家工作都很辛苦，我考虑还是请其他领导带队吧。” “呵呵，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上午的飞机，考察期间，放松心情，带着大家好好休息休息，经费都是各自单位负责的，机关的同志，财务上每人安排了两万元钱，都由你决定怎么开支。” 余江山感觉很突然，本来是准备在办公室，好好清理一下这么多的礼品，可是，明天就要出发到香港澳门去了，半个月时间，还是需要好好准备的，再说了，这是好事情，是领导的关心，余江山总不能不识趣。 “谢谢朱书记了。” “老余，说什么谢谢啊，我看这样吧，快到下班时间了，我请你们考核组的同志吃饭，祝贺你们的考核取得圆满成功。” 余江山无法推辞，朱飓峰安排办公室给西林宾馆打了电话，一行人立刻出发，前往宾馆，进入包间的时候，余江山看见其余几个副书记早在这里等着了，他明白，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根本无法推辞的。 这一餐的就喝的是昏天黑地，朱飓峰是领导，带头喝酒，其余人是没有话说的，余江山是考核组的组长，自然是大家重点关照的对象，喝到最后，余江山是真的醉了，被人扶着离开了宾馆，直接回家睡觉，送余江山回去的司机告诉了余江山的老婆，余书记明天要带队到香港澳门去，要准备好出门的东西，余江山的老婆只好自己动手准备，看着睡得香甜、满身酒气的余江山，他老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余江山这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情。 一大早，余江山醒来的时候，发觉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他走进浴室，好好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老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知道你要出门，快吃吧，一会你们单位的司机就要来了，直接送你到机场，你这领导当的滋润，所有手续都是别人给你办好的，自己不用*心。” 余江山看着老婆嘿嘿笑，开始吃早餐。刚刚吃完早餐，手机就响了，原来司机已经到楼下了，余江山拥抱了妻子，拿着行李出去了。 袁自立得知余江山考核结束的消息，准备找到余江山好好聊聊，谁知道朱飓峰安排余江山在宾馆吃饭，紧接着，袁自立得到消息，余江山带队出去考察，时间是半个月。袁自立感觉有些不对劲，半个月考核，半个月考察，怎么到了年底这么多事情啊，政法委本来就没有多少事情，而且发生这些事情的时间，都是在余江山找到他之后，难道有人知道了什么了吗，难道有人不想他见到余江山吗，不过，余江山总是要回来的，早一天迟一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袁自立不好干涉政法委内部的安排。 袁自立不会想到，他即将面临着重大的变故，正是因为这场变故，让袁自立下定了决心，开始了一场大动作。 朱飓峰正在公安局的办公室，听着政法委办公室主任的汇报，不是汇报工作，而是汇报余江山收到的礼品情况。 “马上将考核结果散布出去，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时间还来得及，记住，不能出现异常情况。” 办公室主任离开了之后，朱飓峰点燃了香烟，脸上露出了冷笑，余江山想和自己斗，还是太嫩了一些，干过公安局副局长，居然不知道检查礼品是什么，还怡然自得锁在办公室里面，岂不是自己找死吗。 良久，朱飓峰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朱飓峰的语气显得异常恭敬，将自己的想法和猜测说出来，对方说话的时候，朱飓峰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恭敬和会心的微笑。 第四百一十七章 突降灾难 刘世亮坐在办公室里面，正在听着情况汇报。要说刘世亮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担任省纪委书记以后，一改往日的办案方法，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凡是涉及到告状信，特别是涉及党员领导干部的，刘世亮总是要下面的干部做出决断，研究是不是应该调查，是不是应该立案，按照管辖原则来说，省纪委一般只会处理正县级以上的领导，最多的是副厅级的领导干部，涉及到正厅级的，一般问题都比较复杂，中纪委多半会插手，不过省纪委还是可以直接处理的。因为刘世亮的放权，下面的干部工作积极性很高，平时的工作都很努力，很重视群众来信来访。 黄海波正在汇报清理出来的告状信，到德阳市去调查之后，黄海波险些被调离省纪委，最后时刻，还是刘世亮保住了他，因此，黄海波异常感激，不在乎刘世亮以前的所有安排，刘世亮是省委领导，又是中央空降的领导，只要能够依靠，今后还是有前途的。 “近期收到的来信中，有5封信，直接指向了西林市政法委副书记余江山，主要内容是余江山借考核工作之际敛财，来信的情况写的非常详细，数额清楚，过程仔细，虽然是匿名信，但我认为可以开展调查。” 刘世亮看着黄海波，没有说话，按说黄海波经过了德阳市的事情，应该吸取了教训，不会没有安排，一定是考虑成熟才开口的，果然，黄海波接着说了。 “按照管辖权限，余江山是西林市管理的干部，可以由西林市纪委查处，不过，我们收到了来信，也是可以直接查处的，当然，仅仅凭着匿名信，就怀疑一个领导干部，是站不住脚的，不过匿名信上面的情况反映非常清楚，包括时间、地点、钱财数目，都是很具体的，我建议，可以采取首先获取证据的办法，通过来信反映的情况，展开外围调查，在取得相关证据之后，采取行动。” 刘世亮依旧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黄海波一定有了安排。 “我考虑，我们可以组成调查组，到西林市的所有区县，了解情况，如果来信反映的情况属实，经过纪委常委会研究之后，正式立案，如果反映的情况有出入，立刻停止调查，这样做，对余江山同志和西林市都不会形成什么影响，调查的过程中，凡是涉及到的人员，都要严格保密，这是纪律规定，不准泄露消息。” “调查一定会留下东西，你说说，我们怎么面对西林市委市政府？” 刘世亮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指到了问题的核心，他和袁自立之间，已经存在一些不愉快，如今再次调查，牵涉到西林市的干部，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这是没有多大影响的，我们的调查组，先期是了解情况，并不是立案调查，走到哪里都是可以解释的，我们本着对干部负责的态度，弄清楚问题，调查结果出来，如果属于诬告，我们可以向西林市委解释情况，请他们注意干部动向，批评这种诬陷干部的做法，如果查证属实，我们立案调查，市委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我相信，党组织是不会允许腐败现象存在和蔓延，更不会公开保护腐败分子。” “好，这件事情，就按照你说的意见办，我有三个要求，一是调查组由黄大明同志负责，具体的人员，他负责抽调，二是调查严格保密，不准随意泄露调查情况，三是每一个步骤都要及时汇报，不能擅自做主。好了，本来是考虑你牵头调查的，但目前不是很合适，你去请黄大明同志到我这里来，来信全部都留在这里。” 黄大明接受任务之后，异常矛盾，他和袁自立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曾经在德阳市共同携手，查处宋国宏的问题，处理了王辉等人，而且，调到省纪委，成为纪委常委，级别成为了正厅级，德阳市的那次调查，他也是知道的，黄海波碰了一鼻子的灰，险些离开了纪委，如今，自己也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虽然调查是针对政法委副书记余江山的，余江山担任副书记的时间不长，一直还是正处级，按说早应该明确为副厅级了，关键是余江山属于西林市直接管辖，调查应该是西林市纪委来办，可是，刘世亮已经下达了任务，自己是不能违背的，刘世亮特别强调了这件事情，看来是很重视的，所有前期调查都是要秘密进行，言下之意，是不能泄露消息，不能过早让西林市委知道情况。 黄大明越想越不是滋味，都是这个黄海波，没有事情找事情做，明显还在想着在德阳市的事情，难道想报复，他也不掂量掂量，袁自立现在是省委常委，哪里是他黄海波可以报复的，如果是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直接批转给西林市纪委就可以了，不需要考虑其他的问题。 事情还是要去做，黄大明抽调了两个办案能力不错的干部，商议着如何来完成这个任务了，现阶段，查处腐败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取得证据，有不少时候，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就是某某人做的，却因为没有证据而无可奈何。 时间很紧，刘世亮要求很急，商议好之后，黄大明带着办案人员，首先来到了渭中区，找到了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分局局长李平，黄大明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检查考核工作，普遍存在送纪念品的做法，可为什么这次的政法综治工作考核，下面会送这么多的钱呢，一般来说，送的礼品在几千元的价位上，根本不会有人去查处，如果李平不认账，黄大明就想着顺水推舟，不去过份追究了，至于刘世亮那里，他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这件事情，我们是存在重大问题的，我是区委常委，应该负责任，上级领导来调查事情了，我们不能够隐瞒，不过，我们是集体决定的，有会议记录可查的。” 黄大明大吃一惊，还没有哪次调查有这么顺利的，难道李平不知道，这么说他自己也会吃亏吗，如果李平说的情况属实，是经过了集体研究，而且有会议记录可查，甚至是请示了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的，批评甚至是纪律处分也是有可能的。 “李书记，你们为什么会想到送钱，送钱的决定是谁提出来的？” “今年西林市的政法综治工作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我们自认为工作做的不错，也想得到市委市政府的表彰，当然，我们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主要还是在平时努力工作，至于是谁提出来的，记不大清楚了，反正有会议记录可查，我们知道做错了，一定积极配合组织上搞好调查。” “你们给考核组所有人都送钱了吗？” “没有，我们研究决定，只给考核组组长送钱。” 黄大明感觉麻烦了，他安排两个办案人员调取了会议记录，仔细查阅并复印了会议记录，同时按照会议记录的内容，找到相关人员，询问了情况，做好了笔录。离开渭中区，黄大明没有耽误，直接到了渭南区，情况差不多，接下来的调查，黄大明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有些区不愿意配合，黄大明摆出了厉害关系，还是取得了证据。 一个星期下来，黄大明到了西林市所有的区县，最后统计金额达到了20万元，也就是说，区县仿佛是商议好的，都是送的两万元现金，加上一些烟酒，除了金铺区和两个县没有送钱，仅仅是送了一些礼品。本来烟酒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有这么大数额的现金了，烟酒等礼品也要折合成现金计算了。市直单位，黄大明只是问了问，没有送现金的，大都是一些烟酒，黄大明没有仔细调查，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余江山不仅仅是接受党纪政纪处分的问题，是要移送司法机关处理的问题。 黄大明很疑惑，怎么看这次的考核工作，都有些不正常，独独给考核组的组长送钱，其余成员都是烟酒等礼品，不应该啊，而且数目是这样整齐，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黄大明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证据确凿，几乎是没有狡辩的余地，余江山接受了这些礼品和钱财，举报信上面说余江山是借考核之机敛财，现在看不是这样的情况，是下面为了得到先进，主动送钱的。 “老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看应该怎么处理？” “刘书记，按照目前调查的情况看，应该是马上立案调查了，不过余江山是西林市直接管辖的干部，是不是转到西林市纪委去，由他们进行查办啊。” “我看这个案子，就直接由我们来查吧，将所有的调查材料转到案件一处，他们直接查处，下午召开常委会，你负责通报一下情况。” 黄大明见刘世亮已经做了决定，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起身离开了书记办公室。刘世亮见到黄大明离开之后，考虑了一会，拨通了西林市纪委书记林尤波的电话，这是他仔细考虑之后的决定。很快，林尤波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林书记，材料你都看到了，省纪委决定立案调查这件事情，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刘书记，我服从省纪委的决定，不过我认为，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和袁书记通报情况的。” “嗯，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这里有一份调查汇总材料，你拿着材料去给袁书记汇报，同时说出来省纪委的决定，省纪委接到了群众举报，经过调查核实，掌握了第一手的证据，涉及到了西林市所有的区县，事情不小啊，省纪委也是很慎重的，希望袁书记能够理解，怎么样，没有什么问题吧。” 看见林尤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刘世亮暗笑，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要林尤波接手才是，林尤波一定会提出问题的。 “刘书记，省纪委调查，如果需要我们市纪委协助，我们一定听从调遣，至于汇报的事情，您看是不是给袁书记通个气，我再去汇报。” “老林，你这是怎么说的呢，我们纪委是专门查处党员干部中间出现的腐败现象的，省纪委决定立案调查了，自然有调查的道理，材料上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因为案件牵涉面太广了，所以省纪委决定直接查处，今天我和你谈话，就是委托你代表省纪委，一是给袁书记汇报这件事情，二是表面坚决查处腐败现象的决心，未必有什么难度吗？” 林尤波不说话了，总不能说刘世亮书记是想着回避吧，这个不好的差事，他只能是硬接着了，毕竟，他也是省委直接管辖的干部。 余江山在外面的考察非常开心，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讲了很多的笑话，而且，大家的意见基本都是一致的，主要是参观旅游景点，这次的考察组，没有女同志，省去了逛商场的苦楚，旅行社也知道众人的身份，很少安排购物的活动，不过，在香港，众人听了导游的介绍，还是购买了一些黄金首饰。 考察快结束了，余江山作为负责人，还是着急大家在一起，征求了意见，因为经费还有结余，如果想继续旅游，回来的时候，选择的线路是可以改变的，主要是坐车，还可以看看其他的景点，余江山其实早就想着回到西林市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袁书记对自己写的材料有什么看法，会不会想着找到自己谈谈。 考察组的其他人员也觉得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再说，已经是年底了，不久就是春节假期，如果改变线路，大都是以坐车为主，挺辛苦的，所以，大家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安排，坐飞机回去，至于剩下的经费，用不完回去上缴，反正这次也玩好了。 考察结束的前一天，余江山召集众人，好好聚餐一顿，和了不少酒。 上飞机之后，余江山想着马上就要回到西林市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离开老婆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家里如何，虽然打了几个电话，都是简单的几句话，飞机在西林机场降落的时候，余江山还在想着这些事情。走出机场，余江山发现有两个年青人走到他的面前，他有些奇怪。 “你是余江山吗？” 第四百一十八章 疑惑 余江山看见两个年青人这样对着自己说话，他有些不耐烦，本来心情很好的，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老婆孩子了，遇见这样的态度，心情一定不好了，说话就有些冲了。 “我是余江山，你们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省纪委案件一处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证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余江山仔细看了看两人的证件，没有什么问题，他非常奇怪，省纪委找自己干什么，没有犯错误，凭什么要自己到纪委去。 “有什么事情吗，我刚刚回来，还要将行李放回去。” “对不起，有什么事情，到了省纪委再说吧。” 两个年青人冷冰冰而又礼貌的态度，令余江山感觉到一丝不妙，这个时候不是讲狠的时候，余江山自忖没有犯什么错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再说话，点点头，跟在后面的考察组成员大为吃惊，这是怎么了。 上车之后，余江山感觉到了不详，他想起了那封材料，难道说那份材料引发了什么大事情，需要自己去协助调查吗，余江山随即否决了这种想法，自己说的是刑事案件，还不需要省纪委出面来处理。小车很快进入了一个院子，看见门上的牌子，余江山的心开始下沉，这里是省纪委的学习教育基地，所谓的学习教育基地，其实是用来调查干部的，有问题的干部，进入这里之后，不长时间便被宣布双规，余江山一直生活在省城，这些基本的情况还是知道的，余江山第一个反映是自己可能被人陷害了。 小车在一栋小楼前面停下了，早有人在小楼外面等着了，余江山被带上楼，进入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对面是窗户，拉着窗帘，不过从窗帘的缝隙可以看见，窗户外面安着防盗网，空调开着，正在呼呼吐出热气，两个省纪委的干部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 余江山进屋之后，两个人站起来，很礼貌和余江山握手，做了自我介绍，余江山知道了他们都是省纪委案件一处的干部，名字余江山没有注意记，此刻他的所有心思都在猜测，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余江山，你的行李，我们会通知你的家人来带回去，留下需要的洗漱用品，还有换洗的衣物。” “我想问一下，带我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事情，为什么带我来？” “余江山，这是你需要给我们解答的问题，我们希望你能够主动如实交代自己的问题，争取得到组织上的宽大处理，这是你的机会。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说出来，我们给你记录，二是你自己写出来，桌上有纸笔。” 余江山莫名其妙，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不过，毕竟是从事了多年的公安工作，余江山没有发脾气，眼前的两人不过是具体办事的，自己冲着他们叫嚷，没有什么用处。 “请问我可以吸烟吗？” “可以，只是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余江山点燃了香烟，陷入沉思中，两个查办案件的人看见余江山这样的表情，也不说话，坐下了，屋里顿时显得很安静。 余江山知道，自己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是谁想陷害他，采取的是什么手法，为什么要陷害他，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稀奇，一定某个领导想要对付下属了，办法有的是，余江山属于那类经历过磨砺的干部，他一定要想清楚原因，目前看，问题很有可能出在那封材料上面，难道是袁自立想要这么做，没有理由啊，袁自立大可以不理睬，其次就是西林市的那些黑恶势力，可他们不知道材料的事情，就是知道了，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难道材料的事情泄露了，触动了背后的关系网，他们陷害自己吗。 袁自立听着林尤波小心的汇报，不动声色，干部腐败了，一定要查处，无论是省纪委还是市纪委，在这件事情上，袁自立没有多大的意见，谁查都是一样，刘世亮大可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可袁自立对这件事情有着太多的疑惑，余江山没有找到自己之前，风平浪静，什么事情没有，和自己见面两次之后，短短半个月时间，受贿20多万元，而且是下去检查考核政法综治工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有，考核工作刚刚结束，就出去考察，回来便要接受省纪委的调查，省纪委已经立案，那么，采取的手段就不一般了，很有可能是双规。难道说有人将余江山找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了，奇怪啊，材料没有泄露，目前知道材料内容的，只有易祥林和自己。袁自立最为想不通的，是余江山为什么会接受这些钱财，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 “林书记，省纪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们全力协助，如果调查有了结果，你给省纪委的领导汇报，说我要见见余江山。”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到。” “好了，材料留在我这里，你先去忙吧。” 很快，朱飓峰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材料还在茶几上面，袁自立没有说话，指了指材料，朱飓峰坐下之后，开始仔细看材料，袁自立抽着香烟，没有说话。 “袁书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大可能吧，据我了解，余江山同志一贯作风正派，是不是省纪委搞错了，当然，下去检查工作，一般的小礼品还是有的，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送钱的情况啊。” “朱书记，你怀疑省纪委办案的能力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袁书记，我是认为余江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有这样的情况，都是我领导失职，我要负领导责任啊。” “老朱，省委省政府刚刚表彰了西林市的政法综治工作，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牵涉到了所有区县的政法部门，这不是小问题，你回去以后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这样的问题，保证以后不出现同类的问题，为了得到先进，采取这样的做法，真不知道下面的干部是怎么想的，害人害己啊。” “袁书记，回去以后我马上整顿，保证不出现同类问题了。” “对了，回去之后，不要干扰省纪委办案，我的意见，等候省纪委办理结果，案件查清楚了，再来追究下面干部的责任。” 余江山被省纪委带走的这天，朱飓峰带着陈平到了唯美集团的别墅。 “朱书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敬您一杯酒。” “不要胡说，还是想想怎么应对省纪委的调查吧，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是要受到影响的，怎么样将损失降低到最小，才是目前要考虑的事情。” “朱书记，您放心，建议不是我提出来的，追究不到我的头上，最多就是点名批评一下，我想，这件事情，省纪委也不会大张旗鼓，毕竟这样的情况不是少数，不过是送多送少的区别，这可是惯例啊。”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不能大意的。” “朱书记，依我看，余江山这次是死定了，双开不说，可能要到班房里面去呆上一段时间了，哼，不就是一个考核组的组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来检查工作，还这么认真，老是盯着我们的治安案件数，我看，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市局的时候，就想着查这查那的，现在好了，看他还怎么查。” “不要说这些了，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们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你们不送钱，老余也不至于如此的。” “朱书记，这可不能怪我们啊，他余江山可以看啊，检查啊，看看有些什么礼品啊，不要钱就是了，也不至于如此啊。” “好了，不说这件事情了，渭中区的治安工作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认真工作，马上要过年了，千万不要出现什么大案要案，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朱书记，您就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李平吃饭之后便离开了，因为朱书记接到了一个电话，马上要赶往其他地方，所以，李平随即也离开了。李平离开后不久，朱飓峰便回到了别墅，此刻，柳唯美正在三楼房间里面，仔细梳理着头发，朱飓峰进入房间之后，一把抱住了柳唯美，两人没有过多的寒暄，很快便进入了正题，今天朱飓峰是不会离开了。 “峰哥，我嫁给你好不好啊？” “小美啊，说什么话，我们年纪相差那么大，再说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啊。” “峰哥，我不嘛，我就是想嫁给你，我还要给你生儿子。” “好了，生儿子可以，嫁给我就不要想了。” 一楼的大厅里，中年人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不过，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眼神里面透露着兴奋，余江山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正是因为余江山坚持要查处西林市的几股势力，令他惊慌失措，这可是一大笔的经济来源，这么多年，通过赌博、开设地下**、卖*、收取管理费等非法活动，他集聚了大量的钱财，中途，他也想过放手，可是，对钱财的渴望令他舍不得，这些钱财，三分之一需要下面办事的人拿去，三分之一用来打点上下关系，三分之一是自己的，眼看着越积越多的钱财，他打心眼里高兴和满足，他是有着高学历的人才，酷爱读书，看过很多的名人传记，当初决定管理这些势力的时候，他就制定了严格的规矩，通过看书他知道了，没有严格管理措施、胡作非为的势力是不长久的，他特别喜欢看《教父》这部电影，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踏上那个高度。通过这些年的努力，在炫耀的光环下，他做成了这些事情，特别是结交了一些庞大的势力，在这些势力的保护下，他如鱼得水，他感觉自己很成功。 这次的行动是最为成功的，余江山被省纪委带着了，听说是证据确凿，没有出头之日了，如果余江山进入监牢，他还在考虑，是不是给余江山一点颜色看看，或者是笼络余江山，等到余江山出来了，招至自己的麾下。 想到兴奋处，他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出了别墅，外面正在刮风，他让冷风吹到自己的脸上、身上，这样吹风，很快就要下雪了，如果余江山倒下了，他还有更大的计划，唯美集团凭什么让一个不谙世事，只有漂亮脸蛋的女人坐在最高位置上，要不是他的辅佐和想办法，这个集团早就完蛋了，柳唯美背后有朱飓峰，没有什么好怕的，朱飓峰有不少事情捏在他的手上，到时候都是利益交换，相信自己出的价码能够让朱飓峰动心的，现在，集团公司里面，6成以上的是自己的人了，换董事长是迟早的事情，唯美集团的董事长，说白了应该是国家，都是想办法套的国家的钱，不过，他绝对不会莽撞，朱飓峰是不能得罪的，还有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领导，这些人是自己强有力的保护伞，开年以后，西林市城市改造的工程就要实施了，现在，他要想办法拿到这些工程，凭着唯美集团的实力和威望，不过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一定要解决了廖鸿运和疤子李的事情，这样我才可以高枕无忧。” 中年人自言自语，不自觉捏紧了拳头，眼睛里面射出了狠毒的光芒，下一步，就是在春节之前解决这个包袱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我要申冤 随着第一场雪的来临，所有人都明白，一年将过去了，新的一年要到来了。 余江山的家里，笼罩在一片凄苦之中，他的老婆几次要求见见余江山，都被拒绝了，每次送衣服过去，都要经过严格检查，余江山已经被双规了，除了办案人员，其余人是见不到的，女人想不明白，余江山究竟贪污了什么，从来没有往家里带来一些东西，不过，女人听说了，在余江山的办公室里面，搜出了20万元钱，还有很多的烟酒，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女人险些崩溃了，余江山的工作情况她是知道一些的，政法委副书记，没有权力，管不到事情，谁会送钱，不过，女人相信，没有确凿的证据，纪委是不会随便关人的。短短10余天的时间，女人感觉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以前的很多朋友都在回避，儿子的性格也变了，学校里面一定有议论，何况都是大学生，现在的大学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贪污腐败分子，可以想象儿子承受的压力，女人的脑子很乱，她和余江山的感情是很深厚的，余江山没有坏毛病。家里的生活一直平静，骤然遭遇这么大的事情，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后怎么生活，虽然嘴上骂着余江山，可是，女人内心还是心疼余江山的，看见天气冷了，马上送去羽绒服，同时做了一些余江山喜欢吃的小菜送进去。 余江山的心彻底凉了，他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进入办公室，看着办案人员打开文件柜，拿出一袋袋礼品，从里面取出钱，余江山几乎要瘫倒了，对方计划太周密了，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余江山一直没有说，什么都不说，也不承认，哪怕采取了双规的措施，余江山也没有开口，余江山死心的原因，是对袁自立失去了信心，他以为，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袁自立将材料批转了，让对手知道这件事情，下手对付自己，这说明袁自立不成熟，根本没有将自己当回事，要么是袁自立不愿意西林市出现任何意外，让他这个市委书记脸上抹黑了，默许了这样的做法。回到小屋里，余江山目光呆滞，他做梦都想不到，一封材料会引发这样的结局，他感觉到自己的所有出路都被堵死了，根本逃不出去，无论他说还是不说，等待他的，就是坐牢，他感觉到极度痛苦，因为家人，不知道家人会受到怎么样的煎熬。 “袁书记，余江山到至今都没有开口，已经10天了，我感觉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老黄，我也有些疑惑，所以找你问情况的，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余江山为什么会接受那么多的钱，这算不算是证据确凿。” “袁书记，这件事情有三个疑点，并且是很明显的疑点，一是区县的会议记录，送礼送钱的情况到处都存在，礼尚往来，我们也知道的，一般采取的手法，是找发票报销，决定这些事情的时候，大都是领导班子几个人，私下里开会讨论，会议记录当单独在一边，参与讨论的人全部都签字，这种会议记录保存严密，一般情况下不会拿出来，可这次我们取得的证据，全部都在正式的会议记录上面，参加会议的人不少，似乎大家都是为了专门证明这件事情，这不正常，送钱的人好像希望问题暴露，而自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集体决定，数额不大，顶多批评教育，还有，仅仅给考核组组长送钱，我们是第一次见到的。二是出事的时间和余江山的活动时间，通过调查，我们发现，余江山在区县检查考核政法综治工作的时候，大都是早出晚归，到一些较远的县，当天还不能回来，下面送的礼物，都是其他人帮着拿进办公室的，考察结束的第二天，余江山就带队出去考察了，回来就到了纪委，也就是说，余江山很有可能没有来得及清理礼品，为此，我专门询问了送礼物的干部，有没有说送钱的事情，没有人证实说过送钱的事情，只是说是一些土特产，由此可见，最有可能的推断，是余江山不知道有人送钱。三是余江山的态度，包括两个方面，个人一直没有说话，除了绝望，没有内疚的表现，到办公室去搜查的时候，余江山的神情我注意了，是异常震惊，我注意了一个细节，所有的礼品盒子袋子都是随意摆放在文件柜里面，而盒子里或者袋子里的礼品，摆放整齐，显然没有动过，这说明，盒子和袋子是随便放进去的，还没有清理里面的东西，如果余江山知道里面有钱，他不会不清理，我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干部，贪污腐化的干部，总是将钱放到自己认为放心的地方。这三个明显的疑点，令我对这件事有着不同的看法。这两天，我仔细研究了举报信，情况写的非常详细，对余江山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唯独忽略了余江山是怎么收礼的，这显然不符合实际，告状的人，就是不清楚，也要杜撰出来，这么关键的细节忽略了，是什么原因。” 黄大明说完，袁自立好久没有说话，一条思路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一定是余江山两次找到自己，所以才出事的，这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阴谋，余江山找到自己，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害怕余江山是告状，所以下黑手了。 “老黄，有两件事情，你一定帮助我做到，一是今天见到余江山，就问题一个问题，他到底有没有受贿，不要听他的任何解释，如果他回答没有，你去做第二件事情，想办法让余江山的爱人申冤，最好是直接找我申冤，不过你记住了，两件事情要绝对保密。” “袁书记，我知道了，您放心吧，你是省委领导，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好出面，包在我身上了，我可不愿意亲手办出错案来。” “哼，如果我的猜想是准确的，恐怕你们就真的要忙一阵子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黄大明，袁自立不再说话。 余江山已经产生了寻死的念头，人一旦钻死胡同了，很难解脱出来，余江山认为，这件事情，自己是说不清楚的，只有用死来证明清白，他不知道，死是不能还清白的，只会使事情永远糊涂下去。下定决心之后的余江山开始思考写遗书的问题，屋里天天有人，公开写是不现实的，只能是趁着半夜，守候的人员困倦的时候，写一些，通过几天时间完成，于是，余江山开始动笔写字了，大都是一些思想认识，与案件没有什么关系，办案人员发觉了，看了一些之后，也就不是很在意了。 这天，余江山正在写认识，房门打开了，黄大明进来了，余江山扫了一眼，目光冷漠，现在，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了，这可能是生命换来的惨痛代价，黄大明挥手让屋里的办案人员出去，屋里只剩下了黄大明和余江山。 黄大明点燃香烟，看着余江山，什么都没有说，余江山没有抬头，坐在一边，继续埋头写材料。 “余江山，有人托我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有没有受贿？” 仿佛是一声惊雷，震得余江山手里的笔都调到了地上，余江山身体开始颤抖，他知道是谁问的这句话，刹那间，生的希望回到了脑海里，余江山忽然站起来。 “不要激动，小声说，有还是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 余江山面目狰狞，咬牙切齿说出来这就话，不知为什么，眼泪已经流出来了，他很想黄大明继续问一些问题，他已经憋得太久了。 “好了，就是这个问题，你多保重。” 黄大明起身离开房间，余江山迅速控制自己的情绪，办案人员进来的时候，黄大明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如果细心一些，可以发现余江山的身体在不停抖动。 黄大明给袁自立打电话之后，开始实施第二步，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袁自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袁自立一定是有理由的，黄大明不会去问原因，和袁自立工作过一段时间，他对袁自立有着充分的信心和信赖。 余江山的女人好久没有上街了，不过，人总是要吃饭的，男人出事了，还有儿子，以前，儿子大部分时候是在学校吃饭，近来基本上都是回来吃饭，这天，女人终于决定，还是上街去买些菜，儿子需要补充营养。 女人靠着大路边走，生怕遇见熟人了，买菜需要很早就上街的，过了时间，就难得买到新鲜的蔬菜了。 “余江山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我听说了，唉，我是不相信的，平时接触很多，感觉余江山不贪不占，怎么会突然受贿呢，再说了，从公安局调到了政法委，几乎是休息了，谁会给他送钱啊，总的有理由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余江山应该是冤枉的，我要是余江山的老婆啊，就去喊冤，去找领导，总是有说话的地方，总是有关心人的领导。” “说的容易，他老婆该去找谁啊，找单位领导吗，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他们单位的领导也是一鼻子的灰。” “当然不容易了，余江山的案子是省纪委查的，找单位领导有什么样，要去找市委书记，恐怕才能够说得上话。” “你以为市委书记的办公室是菜园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啊，一般人，哪里能够见得到市委书记啊，何况余江山出事了。” “嗨，要是我啊，就跪在市委大院的门口，一大早就去，写一个大牌子，要求见市委书记，市委书记总是要上班吧，如果不见，就一直跪在门口，总是有机会的。” “你这个办法也太损了，很没有面子的。” “哦，要面子，那就不用说了，什么都不干，在家里等着吧，说不定自家老公出大问题了，都不会知道的，现在的人都是很势利的，除了老婆儿子，谁会说话啊。” 余江山的老婆几乎是跟在议论话题的两人身后，所有的话她都听见了，是啊，这么多年了，自己难道不了解余江山吗，余江山如果要受贿，在公安局担任副局长的时候，机会太多了，那个时候不受贿，到了政法委，什么都管不着了，一个多月以前突然开始受贿，也太奇怪了，女人忽然想起男人写材料的事情，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菜也不买了，转身就朝家里走，两个议论的男人看着女人回去，相互一笑，匆匆离开了。 女人回到家里，很冲动，她在屋里找了一个纸盒子，拆开之后，在上面用毛笔写了四个大字“我要申冤”，后面跟着一句找市委袁书记，女人觉得，余江山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一定要找到市委书记袁自立，她不认识袁自立，可是，她可以跪在市委大院的门口，她相信，市委书记一定能够看见，现在时间还早，她要立刻赶到市委大院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起来了，看见了纸壳上面的四个字，什么也没有说。 女人离开家，打了的士，她很少坐的士，一般都是坐公共汽车，可是今天要赶时间，马上就是上班时间了，必须在上班之前赶到市委大院门口，否则，市委书记看不见，可能就要好长时间了。 的士到了市委大院门口，看见站岗的武警战士，女人有了一丝畏惧，不过，一种莫名的勇气战胜了恐惧，女人根本没有想到脸面的问题，两个陌生人的话不时回荡在脑海里，女人走到了市委大院前面，直挺挺跪下，手里举起了牌子。 此刻，正是上班时间，女人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围观，有些人认识余江山的老婆，一边走进市委大院，一边议论纷纷，周围不少市民也在围观，女人低着头，满脸通红，到了这一步，她什么都抛开了，只有一个愿望，见到市委书记。 第四百二十章 顺应舆论 女人跪在市委大院的门口，很快，有人过来询问情况，劝解，女人一律不依，她就是一个念头，要见到市委书记，做工作的人无可奈何，总不能强行拉开，何况，这个女人是余江山的女人。随着女人跪的时间长了，市委大院里面慢慢出现了一种议论，那就是怀疑余江山可能是受委屈了，当然，也有认为余江山混蛋的，害的老婆在门口跪着，总之，大家是同情女人的，这种感情也部分转移到了余江山的头上。 一个多小时以后，一个看上去有些年轻的人出现在女人的面前，做工作的人看见了这人，显得很是礼貌和亲热。 “你是余江山的爱人吧，我是袁书记的秘书田磊，你要说的事情，袁书记已经知道了，你不要跪在这里了，袁书记会过问这件事情的，如果余江山真的是被冤枉的，袁书记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天气冷，快起来回家吧，不要冻坏了。” 女人的眼泪流出来了，她没有感觉到寒冷，此刻，想着起来，才发觉双脚已经有些僵硬了，旁边的人和田磊赶忙将她扶起来，早有一边的女同志搀扶着她慢慢走，恢复知觉，女人的眼泪止不住了，无论怎么说，她感觉自己达到目的了，市委书记是多大的官啊，哪里能够有时间见她啊，秘书出来了，说的话就等于是市委书记说的话，女人手里还紧紧捏着纸壳，有人叫来一辆的士，将女人扶上车。 “哦，你就说余江山的爱人啊，你的事情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要我看，如果你的男人没有贪污，是被诬陷的，就是告到北京，告到总书记哪里，也要申冤，如果你的男人真的贪污了，就不要他了，自己好好过日子。” 的士司机喋喋不休说着话，女人没有出声，下车的时候，女人发现易异样，很多人都看着她，几个平时很熟悉的人还上来打招呼，女人没有说话，回到了家里。 “袁书记，市委大院里面有了很多议论，一些干部认为，余江山一直是很本分的，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一定是省纪委弄错了，还有一部分认为余江山的老婆很不错，利用这样的手段申冤，可能是真的有道理的。” “政法委有什么议论？” “政法委的没有听说，好像很沉默，过去的人回来说，政法委的人似乎都回避这件事情，不议论，不评价。” “知道了，通知老马，到公安厅去。” 朱飓峰在办公室转来转去，显得烦躁不安，他没有想到，余江山的老婆居然来这么一手，虽然说不会有决定性的作用，但是舆论的力量不容小视，何况，袁自立的秘书田磊“接见”了余江山的老婆，如果袁自立关注这件事情了，还是有些麻烦的，不过，从近来的事态发展看，袁自立好像没有过问这件事情，也是，政法委副书记出现了这么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市委书记怎么会关心呢。朱飓峰强迫自己镇定。 “朱书记，余江山的老婆回家之后，没有出门。” “知道了，派人24小时看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来人出去以后，朱飓峰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一个女人，能够翻起什么大浪，大可不必神经过敏，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就是了，余江山的案子，证据确凿，按说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区县政法机关的负责人，等到余江山的事情结束了，请示市委，召开一次会议，一定要大家吸取教训，端正工作态度，今后不准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袁自立直接找到了赵天然。没有拐弯抹角，袁自立将余江山的事情说了一遍，主要是关于黄大明怀疑的那几个特别之处。 “袁书记，你说的有道理，可这些事情，你和我说有什么样，这要纪委的领导听了才有用啊，我是政法委书记啊。” “赵书记，我就是来找您帮忙的，您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说实话，我怀疑余江山遭受了陷害，具体是谁做的这件事情，一时间是查不出来的，可是，余江山不能老是这样耗着，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住。” “袁书记，我知道你不会无凭无据说话，我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能够办到，一定不会推辞的，不过有一条，不能太出格了啊。” “赵书记，您放心，我这是顺应舆论要求，将事情弄清楚，这件事情，纪委出面不是很好，所以想到您了，我需要赵副厅长出面帮忙，其实也不复杂，就是问几个问题。。。。。。” 袁自立慢慢将想法说出来，赵天然思考了一会。 “没问题，可以这么做，可是，这些材料不一定有用的，纪委查案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这些材料没有决定性的作用。” “我知道，这件事情要完全弄清楚，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恐怕牵涉到了其他的事情，目前只能采用这个办法，说不定以后想弄个水落石出的时候，还要找您协助的。” “袁书记，不要客气了，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够做到的。” 袁自立离开省公安厅，立刻给朱飓峰打了电话，市委办公厅将通知区县政法委负责人以及法院、检察院和司法局的负责人开会，时间是明天上午，在市委会议室开会，市委政法委和政法单位负责人全部参加会议，主要是关于检查考核工作发生这些事情，有必要强调了，袁自立特别强调，主题讲话朱飓峰负责，自己只是参加会议，会议结束之前强调一下。 朱飓峰接到电话，离开吩咐秘书，起草讲话稿，说的越深刻越好，同时，要求政法委办公室再次落实会议通知，所有一把手必须参加会议，不得请假。 赵副厅长看着手里的几个问题，有些奇怪，这些问题应该是纪委查案人员问的啊，为什么要自己去问啊，不过，赵天然已经安排了，他不会推辞，问就问吧，还有袁自立的秘书田磊陪着，不过，赵天然强调了，必须要被问的人说实话，这方面，赵副厅长是比较在行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翌日，袁自立、刘建斌、林尤波和朱飓峰参加会议，区县和市直单位的政法单位负责人全部都来了，主席台上面只有三人，包括市法院院长、检察长都是坐在下面，没有人有意见，这次出的事情，令大家都有些灰头土脸。刘建斌主持会议，朱飓峰做主题讲话，这个讲话稿很长，主要是讲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今后应该怎么样预防，要注意些什么，朱飓峰讲完之后，就应该是林尤波讲话，最后是袁自立总结讲话。 会议期间，市委办公厅的干部不断将区县政法委书记带出去，朱飓峰有些奇怪，不过正在讲话，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这可能是袁书记安排的，自己还是不要关心太多了。 “问你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如果经过我们调查，发现你说的情况不对，你要承担全部的责任，现在我代表省公安厅、田秘书受袁书记委托，代表市委，向你提出这些问题，听清楚了回答。” “考核组到你们那里考核，你们什么时候得到的通知，什么时候召开的会议，什么时候决定给考核组送钱的，为什么只给考核组负责人送钱，钱和礼品是怎么送的，谁经手、谁接受的，你们有没有明确告诉考核组负责人给他送钱了，考核组什么时候到你们那里考核，什么时候离开，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认识到错在什么地方了？” 全部都是这些问题，有专人记录，区县政法委书记不一定害怕省公安厅，尽管是他们的领导，也不一定那么害怕省纪委，因为没有什么把柄被捏住，但他们绝对害怕市委书记，看见田磊在一边坐着，所有人都是乖乖开口说话，田磊具体安排的，首先找的是县里的政法委书记，其次才是区里的，县里的级别低一些，更容易开口。 随着问话的深入，赵副厅长也看出了蹊跷，时间不长，问话就结束了，赵副厅长看了看田磊，终于开口了。 “田秘书，这件事情有些怪异啊，余江山好像从始至终不知情啊，情况我知道一些，从办公室搜出来了现金，余江山是干公安出身的，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再说了，从时间上看，也能够证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累的筋疲力尽，第二天一早还要出去考核，要是我，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觉。” “赵厅长，还有三个人，问了之后，就完成任务了。” “嗯，知道了，这三个人的问题比较简单，我们开始吧。” 这三人分别是考核组其余两人，司机。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考核区县政法综治工作的，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考核结果统计是如何进行的，区县是否给你们送礼物了，是怎么送的，回来之后，礼物是怎么拿的，每天都回到单位吗，回到单位干什么，什么时候离开，是一起离开的吗？” 司机的问题更加简单。 “每次送礼物，是不是都放在小车的后备箱里面，谁负责将礼物拿走，拿到了什么地方，每次到区县的考核时间是怎么安排的，每天什么时候结束的？” 所有问题问完，被问话的人都签字了，此刻，会议已经接近尾声，赵副厅长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每天早上一起出去，晚上一起回来，礼品办公室主任帮助提上楼的，回到单位，还要统计情况，一直到深夜，所有人考核组成员一起离开，这么看来，余江山应该是不知道情况啊，还有，区县都说是送的土特产，也就是指香烟白酒之类的，最为奇怪的是，为什么只给考核组负责人送，没有道理啊，要我的看法和见识，实在是不能够理解这样的做法。” “赵厅长，您是经常办案的，好多的刑事大案您都能够梳理清楚，这件事情您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看法啊？” “呵呵，田秘书，我们办案子的，特别是刑事案件，涉及到一个人的生死荣辱，稍微不注意，办成错案了，人家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敢忽略啊，证据不足，存在疑问的，一律是不能定案的，有些时候，可能出现明知是某个人干的，因为证据不足或者是查案过程存在瑕疵，不能够移送检察院起诉的情况，呵呵，扯远了，余江山的事情，在我看来，存在很多的疑问，当然，纪委办案，我不熟悉，不能够随便说。” “赵厅长，您谦虚了，办案子的程序，大同小异，都是讲求证据的，证据不足，就不能够随意定案，您说是吗？” “当然了，这是原则啊。” 会议结束，袁自立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赵副厅长已经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袁自立直接回到办公室，仔细听了赵副厅长对这件事情的认识，当然，赵副厅长也指出了其中存在的一些漏洞，或者说是多余江山不利的地方，主要是没有特别明确的证据指明余江山不知道钱的事情，袁自立听的非常仔细，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打算，这件事情，只能按照自己先前的想法办理，想要彻底翻过来，目前的时机还不成熟。 第四百二十一章 办案要实事求是 袁自立安排田磊整理了所有的材料，拟出了一个综合材料，袁自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田磊按照这个想法，重新润色了材料。 很快，袁自立带着材料，直接来到了省纪委。 省纪委的办公地点，没有在省委大院里面，单独在一边办公，新修的办公楼很是气派，门口的警卫很严格，主要是因为上访的太多，接待室设在最外面，一栋两层小楼，上访者是不能进入主办公楼的。看见了袁自立的车牌，他们问都没问，敬礼之后，直接挥手放行，省委常委的车牌号码，他们记得非常清楚。 “袁书记可是稀客，快请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刘书记，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这个地方，我可不会随便来的，来得次数多了，刘书记会以为我总是为腐败分子说情啊。” “哈哈，袁书记讲笑话了，你是省委领导，随时可以来检查指导我们的工作啊。” “刘书记，你可不要这么说，这么说我今后更不敢来了，有资格检查指导省纪委工作的可不是我，你可不要让我浑身不自在。” “呵呵，好了，袁书记有什么指示，我洗耳恭听。” “不是指示，我这里有些材料，请刘书记看看，看完之后，我有一些请求，还望刘书记批准啊。” 袁自立将公文包里面的材料递给了刘世亮，刘世亮看材料的时候，袁自立坐在一边吸烟，如今，他的烟瘾大些了，事情多，烦心的事情多，有时候需要香烟来提神。 刘世亮看得很仔细，看完材料，刘世亮看着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少抽点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谢谢刘书记的关心了，唉，就是这点嗜好了，怎么也戒不了，以后注意，少吸一些，争取长命百岁啊。” 两人打起了哈哈，谁都没有主动提及材料上面的事情，袁自立是憋着一股气来的，省纪委的整个调查过程，袁自立都知道了，现在想起来，省纪委当初决定调查，就不一定安着什么好的心思，余江山是西林市管辖的干部，市纪委完全可以查处，而且调查的起因，也是匿名信，袁自立就不明白了，上面明明有规定，匿名信完全可以不进行调查，就算是调查吧，省纪委一年收到的匿名信不计其数，是不是每一件都去调查呢，估计集合全省的纪检监察干部，也无法完成这样的工作，自己在匿名信上面就险些栽了一个小跟头，自己管理的干部，在这件事情上几乎就要毁了。 刘世亮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刚才的一番交谈，刘世亮知道，袁自立对省纪委一定有了看法，而且，这个看法还不小，现在是涉及到余江山的事情，虽然袁自立手里有了一些材料，似乎可以证明余江山是被人冤枉的，但是证据不确凿，关键是别人为什么要冤枉余江山，花费这么大的气力，是为了什么。 “袁书记，材料我看了，你的来意我也清楚了，可是，我不得不直说，这些材料并不能完全证明余江山是无辜的，毕竟，在余江山的办公室里面搜出来了现金，我还可以告诉你，余江山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话，半个月时间了，如此顽固的态度，是非常少见的，余江山毕竟是党员领导干部，无论怎么样，都应该开口说话，如实交代问题。” “刘书记，找你的意思，余江山应该开口承认这件事情了咯，也就是承认自己受贿，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全部放在办公室，等着人举报之后，在办公室里面被抓现行了。” “袁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说要余江山一定要承认，只是要他开口说话，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情，总是要开口说啊。” “刘书记，我们都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在我面前打这些官腔，有必要吗，纪委办案的程序，我很清楚，都采取双规措施了，他开口说冤枉，你们会相信吗？再说了，突然插手调查西林市委管辖的干部，我至今还没有听见合理的解释，是不是说今后市纪委可以挂靠省纪委了，在省纪委的直接领导下开展工作了。” “袁书记，你这话说大了，我知道，余江山是西林市管辖的干部，当初进行外围调查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了，所以专门和林尤波同志交谈了，林尤波也向你做了汇报，怎么现在说到这件事情了。” “刘书记，据我所知，纪委办理案件，似乎有向对干部有管辖权党委通报情况的义务吧，当然，省纪委是领导机关，直接查处也是可以的，但是，在进行外围调查的时候，是不是可以通知市纪委的同志参加呢，是不是对市纪委的同志不放心，害怕泄露消息，进而对市委也不放心，害怕同流合污呢？” 刘世亮猝不及防，这件事情，还真是没有考虑到，当初是黄海波提出来的，仔细想起来，中间确实存在这些方面的问题。 “袁书记，这是我们工作程序上的疏忽，今后一定会注意，你我都是省委常委，不存在在这些问题上纠缠，还是说余江山的事情吧，退一万步说，从办公室搜出来了现金和礼品，无论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这件事情都是要说清楚的，材料我看了，余江山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陪着，他有自由活动的时间，没有证据证明余江山拒绝收受这些钱财，所以说，受贿的情节还是存在的。” “呵呵，刘书记是从中央下来的，理论水平就是高，我举个例子吧，公安厅前不久通报了一起故意杀人案件，最先的犯罪嫌疑人，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在被害人的家里，且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没有杀人，所以被拘押，当然，凶器等物证自然是少不了，可一年后，真正的杀人凶手落网了，这个凶手经过长时间的策划，嫁祸他人，几乎做的天衣无缝，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刑侦专家还是通过蛛丝马迹，看出了案件的蹊跷，避免了一起错案的发生，不知道刘书记有什么看法。” “袁书记，我对刑事案件没有兴趣，目前的这个案子，证据是确凿的，其他的旁证，并不是很充分，不足以采信。” “刘书记，我已经说过了，我们都是党员领导干部，纪委的职责是查处贪污腐败分子，纯洁当的队伍，可共产党的宗旨之一是实事求是，干工作要实事求是，办案要实事求是，余江山的案子存在这么多的疑点，就是我这个从来没有查办过案件的人也发觉了不对，难道省纪委就可以这样轻率定案，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就凭着一些所谓的确凿证据，就否定一个党员干部的清白，我有些不明白，请刘书记对我所提交的这些证据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 “袁书记，我们之间不必要这样，余江山的案子，有专人查处，要不，我现在让办案的同志来汇报情况。” “刘书记，不必了，你我之间如果不能统一认识，办案的人来了有什么用。” “好吧，袁书记，这些材料我会转交给办案人员的，让他们考虑。” “刘书记，你以为我是到省纪委来上访的啊，双规双指的政策我是清楚的，一个月不行两个月，两个月不行三个月，三个月不行半年，余江山的案子，按照你们的思路查下去，最终的结果我现在就知道了。” “袁书记，那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余江山的案子存在这么多的问题，就应该撤销双规，还余江山自由，你们可以进行外围的调查，可以随时通知余江山到省纪委说清楚情况，如果有了足以定性的证据，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袁书记，这恐怕不行，这是纪委常委会做出的决定。” “刘书记，不是我想说这些话，你是省委常委、纪委书记，负责纪委的全面工作，如果出现了错案，令干部蒙受不白之冤，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余江山案件的问题上，我的态度，或者说西林市委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我们认为这个案子疑点重重，有着太多的不合理性，很有可能是一起冤案，如果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我将直接向省委反映情况，提出自己的看法，明确表示对省纪委的怀疑意见，我甚至会怀疑省纪委办案的初衷，我会代表市委建议，提请中纪委直接调查这个案子。” “袁书记，不必要说的那么严重吧，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啊，再说了，省纪委还没有最后确定意见啊。” “刘书记，该说的我都说了，过两天就是元旦节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我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明人不做暗事，我的计划是，如果在元旦节还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我会立即向省委专题汇报，争取得到省委的支持，向中纪委汇报，请求中纪委直接调查余江山的案子，请刘书记考虑。” 袁自立起身离开办公室之后，刘世亮已经是脸色铁青，余江山的案子，他也是非常关注的，中间的许多疑点，也令他感到了不寻常，渐渐发觉这个案子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不合常理的地方太多了，如果省纪委仅仅凭着从办公室搜出来的现金和西林市区县调查的证据，认定余江山的受贿行为的话，刘世亮是不放心的，袁自立说的很对，办错了案子，对他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现在，袁自立将他*到了悬崖边，如果袁自立真的向省委汇报，得到省委的同意，提请中纪委来查办这个案件，那么，他刘世亮就不仅仅是颜面扫地的问题了，中纪委和省委会怀疑他的办案能力和领导能力，甚至会追究办案的初衷，那个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刘世亮是不敢想象的。 事到如今，继续双规余江山，一是因为常委会做出了决定，省纪委的颜面是要维持的，二是他刘世亮也不想丢了面子，可现在是顾及面子的话，很有可能帽子就出问题了，刘世亮绝对不敢小视袁自立，也不会不重视袁自立的话语。 “老黄，你是什么意见？” 刘世亮给黄大明看了材料，简单说了袁自立提出的意见和要求，刘世亮是绝对不会找黄海波征求意见了，这件事情，与黄海波有着直接的关系，到现在自己进退维谷，不知不觉下不来台，都与黄海波有关系。 “刘书记，我就直说了，以前，我曾经给您汇报过案件中间的疑点，认为这个案子可能存在问题，今天看了这些材料，我认为，这个案子一定是有背景的，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背景，也就是为什么余江山会收到这些钱，如果说余江山是被冤枉的，什么人要冤枉他，目的是什么，这方面，我估计袁书记可能是知道原因的，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袁书记不会说出来，所以，袁书记才会提出这样的看法和意见。刘书记，我和袁书记共事了一段时间，袁书记做事从来不莽撞，都是谋定而后动。如果袁书记提出了这样的意见，我认为刘书记是需要考虑的，不能因为余江山的案子，让省纪委处于被动的地位。” 黄大明不知道袁自立准备向省委报告和向中纪委报告，否则，他会直接提出来，同意袁自立的意见。 刘世亮好久没有说话，看来，一味坚持是不行了，刘世亮明白，一旦解除了双规，再次想查余江山的案子，不知道是牛年马月的事情了，可现在的形势紧迫，为了一个不能够完全查清楚和不能够定性的案子，和袁自立以及西林市委对着干，弊大于利，而且，刘世亮现在对取得的证据都有些怀疑了，黄大明曾经说过，这些证据得到太容易了，违背常理，从来没有遇到调查这样顺利的情况。 “老黄，你代表我去宣布，解除对余江山同志的调查，先通知袁书记吧。” 第四百二十二章 敢不敢干 袁自立接到了黄大明的电话之后，感慨颇多，今天在刘世亮的办公室，他有些激动，态度控制不是很好，没有想到刘世亮这么快就转变了看法，稍微思索之后，袁自立拨通了刘世亮的电话，真心诚意向刘世亮表示了歉意，承认自己今天的态度不好，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态度，有一些原因是不好明说的，或者是目前的形势下，还不能够说出来。刘世亮听见了袁自立说的这些话，悚然心惊，看来黄大明说的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的，刘世亮甚至忘记了发几句牢骚的事情，袁自立不愿意透露的原因，一定是事关重大，也就是说，袁自立可能明白余江山是遭遇陷害的。放下电话之后，刘世亮出了一头的冷汗，如果不是自己找到黄大明征求意见，事情往后发展，可能真的是无法收拾了。 袁自立接着给黄大明打电话，要黄大明到市委来，他要亲自去接余江山，黄大明不明就里，也不好问，只不过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余江山一定是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突然遭遇到黑手，而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袁自立知道一些端倪。 “老黄，我知道你有疑惑，不过，现在还是将疑惑放在肚子里面，机会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原因的，今天我去接余江山，不违反规定吧。” “袁书记，您去接余江山同志，是对我们工作的一种鞭策，哪能说是违反规定呢，您是省委领导，今后多多督促我们的工作，也让我们更好的办案啊。” “呵呵，老黄，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官话了啊。” “袁书记，我是实话实说的，余江山同志的案子，我曾经给刘书记谈过心里的疑惑，刘书记也是有怀疑的，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会拖到现在的。” “不用说了，这些情况，我可以想象到，谢谢你了。” “袁书记，这是刘书记刚刚签发的解除对余江山同志进行调查和撤销案件的决定，您是不是看看。” “我不看了，这是你们的工作。” 两台轿车很快到了省纪委学习教育基地，门口守卫的警卫看见了车牌，立刻敬礼放行，黄大明坐在袁自立的车上，后面的车上，坐着田磊。 袁自立坚持要到楼上去看看，他想看看余江山呆了半个月的地方，黄大明在前面带路，省纪委负责调查案件的干部早在楼下等着了，看见了袁自立，他们非常吃惊，袁自立还是主动和他们握手。这里接受调查的，不仅仅是余江山一个人，所以黄大明要带路，免得袁自立走错了地方。到了房间外面，黄大打开房门，退到了旁边，让袁自立先进去。 袁自立走进去的时候，一时间有些不适宜房间里面的昏暗，窗帘是拉着的，屋里的光线不是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灯。一个陪着余江山的省纪委干部迅速站起来，同袁自立握手，同时打开了屋里的灯。 “袁书记，您好，余江山同志要求不开灯的，所以没有开灯。” 袁自立点点头，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余江山。 此刻，余江山看见了袁自立，努力想站起来，却没有成功，他的嘴唇在剧烈颤抖，身体也开始抖动，袁自立用眼神示意黄大明，黄大明立刻上前，想余江山宣布了省纪委撤销案件的决定，这份决定，意味着余江山获得了自由。 “扶余江山同志下去吧。” 袁自立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这里让人感觉压抑，袁自立不想多停留，他不知道余江山这半个月是怎么熬出来的，更不会知道，如果不是他委托黄大明文问话，余江山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走到楼下，余江山久久看着天空，身体开始大幅度抖动，他终于没有忍住哭泣时，此刻，令所有人惊呆的一幕出现了，余江山甩开了扶着他的纪委干部，走到了袁自立面前，扑通跪下，开始嚎啕大哭。袁自立有些猝不及防，身边的黄大明和田磊赶忙拉余江山，好一会都没有拉起来。 “好了，起来吧，你也是领导干部，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事情已经过去了，想想以后怎么办，怎么为自己彻底找回清白。” 说也奇怪，袁自立的话说完，余江山立刻停止了哭泣，站起身来，用衣袖擦干了眼泪，很快恢复了镇定。 “我送你回家吧，这些日子，你的家人也受了不少委屈。” 袁自立送余江山回家，立刻在余江山的住处引发了轰动，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送余江山回家，看来余江山是真的被冤枉了，早已经得到通知的余江山的爱人和儿子一直在屋外面等候，女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她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些找到市委书记，儿子在她的身旁默默流泪，这半个月的时间，他承受了太多的流言蜚语。 小车停下的时候，袁自立先下车了，接着，余江山下车了，余江山瘦了很多，头上出现了白头发，短短半个月，人几乎变形了，女人拉着儿子走上前，暂时没有理睬余江山，却同时给袁自立跪下了，他们知道，是袁自立救了余江山，也只有袁自立才有这样的能力。看见这一幕，袁自立有些心酸，明明是遭遇委屈了，可这些人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给改正这个错误的人跪下，田磊和老马都连忙扶着女人和孩子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很多人是第一次看见市委书记袁自立，没有想到市委书记这样年轻。 “老余，回家吧，好好安慰家人，他们为你付出了很多，什么时候恢复了，到我的办公室，我有话要和你说。” 一直沉默的余江山突然抬起头，看着袁自立。 “袁书记，我不需要休息，明天上午，如果您有时间，我到您的办公室。” 袁自立有些吃惊，看了看余江山，余江山坚毅的目光令他心动。 “好吧，明天上午我在办公室等你。” 袁自立离开之后，余江山在女人和孩子的搀扶下，回到了家里，进屋的时候，余江山感觉到了陌生，才离开半个月的时间，仿佛是好多年，余江山没有躺下，他坐在沙发上，神色严肃，看着女人和儿子开口了。 “我的命是袁书记救的，我曾经想到了自杀，证明我的清白，如果不是袁书记委托黄常委问我的那句话，我已经见不到你们了，明天，我到袁书记的办公室，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谈，也许谈话之后，我会遭遇很多的事情，我看明白了，袁书记是好领导，是关心爱护下级的领导，是愿意为下属承担责任的领导，所以，我决定了，一定要完成袁书记交给我的任务，希望你们有思想准备。” 女人再次哭泣了，为余江山，也为了她自己和这个家，她知道，余江山面对的事情，一定不简单，也许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余江山决定了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女人断断续续说出了在市委大院跪下的事情，以及听见两个陌生人的话语，还有田秘书接待自己的过程，余江山听的很仔细，忽然问女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女人很快说出了时间，这个时间，女人一辈子不会忘记，余江山回忆，这个时间，正是黄大明问自己话的第二天，瞬间，余江山明白了，这不是偶然的，是安排好的局面，余江山将女人和儿子搂在了怀里，他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袁书记安排的，为了让自己能够自由。 傍晚，在女人的陪同下，余江山出去理发，遇见很多的熟人，都是嘘寒问暖，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余江山早已经看透了很多，他和众人打招呼，握手，丝毫看不出来遭遇重大打击的样子，只不过憔悴的面容和不少的白发，表明余江山曾经遭遇重创。 刚刚上班，余江山便出现在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老余，你很早啊，休息好了吗？” “袁书记，我休息好了，谢谢您对我的关心，我不会说话，您是领导，我无法报答您，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来报答您。” “老余，不要感谢我个人，我们都是党员，党内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的责任，就是去清除这些问题，有时候，个人遭遇一些委屈，甚至可能付出生命，但历史是公正的，总是会给出正确的答案，当然，我们不希望事情发展到那个程度，你遭受了委屈，但是，还没有彻底恢复清白，在你办公室搜出来了钱财，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发生这样的情况，我要批评你，你是干公安出身的，为什么疏忽大意到了这种程度，从哪个方面说，20万元的巨款放在办公室，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都不好解释的。” “袁书记，我考虑过这件事情，在里面的时候，我反思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情，我不能原谅自己犯下了这样幼稚的错误，所以，组织上给我任何处分，我都接受。” “现在不谈处分的问题，你的材料，我认真看了，涉及的问题，可能非常复杂，联想到你的遭遇，可能就更不简单了，你认真考虑一下，敢不敢接手调查这件事情，说到底，你敢不敢干。” “袁书记，昨天我就下定决心了，就是死，我也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呵呵，不要说死的事情，死了什么都查不清楚了，你回去休息几天，好好思考一下，该怎么调查，该用哪些人，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袁书记，我已经想好了，这是昨天晚上我写的材料，请您看看。” 袁自立接过了余江山递过来的材料，仔细看着余江山，余江山的态度，大体看还是平和的，仔细观察，能够看见坚毅和决绝。袁自立没有说话，仔细看材料。 “好，这个计划不错，办理刑事案件，我不熟悉，是外行，我不发表其他意见，你回家准备准备，近期马上要召开常委会，你的工作可能要变动，无论担任什么职务，查清楚案子，洗刷身上的不白之冤，铲除西林是的黑恶势力，都是你最为主要的任务。” 余江山站起身，对着袁自立，认真行了一个军礼。 “袁书记，我一定完成任务。” 余江山离开了，材料放在桌上，袁自立在思考，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对手一定知道了这些情况，已经引起了警觉，接下来的调查，会困难重重，余江山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或者说他袁自立面临巨大的挑战，省委省政府会知道这件事情，省纪委会高度关注这件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感觉到压力。 “小田，请汤市长、刘书记、戈部长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当汤国盛、刘建斌和戈志胜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已经下定了决心，向存在于西林市的黑恶势力开战，一定要彻底清除这些社会渣滓，包括党员干部中间的败类。 “汤市长、刘书记，戈部长，请你们来，是关于部分干部调整岗位的事情，马上就是元旦了，我考虑了很久，特事特办，有些调整马上要进行，今天就算是召开书记办公会研究了，明天上午召开常委会，戈部长，组织部按照今天书记办公会的讨论意见，考核拟定调整方案。” 袁自立没有关注众人惊愕的目光，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汤国盛等人是不会反对的，不过，袁自立提出的方案还是令他们赶到了震惊。 第四百二十三章 各方反应（1） “经市委常委会研究，田磊同志任西林市市委办公厅副主任（副厅级），张东涛同志任西林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副厅级），贾鑫同志任市委政法委常务副书记（副厅级），免去其公安局副局长职务，余江山同志任渭中区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免去其市委政法委副书记职务，李平同志任市委政法委副书记，免去其渭中区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职务，彭辉同志任金浦区区委常委、副区长，免去其西林宾馆副经理职务。” 一石激起千层浪，市委的人事任免公布以后，引发了热议，看得出来，市委对政法委的工作不是很满意，调整了好几个干部，贾鑫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虽然没有明确常务副局长的身份，但是，也算是了，这次调整到了政法委，张东涛大家不是很熟悉，不过以前在淮扬市工作，和市委书记袁自立的关系一定是不错的，这次横空出世，出任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要知道，西林市公安局，自从朱飓峰上任以后，还没有明确过常务副局长，再有就是渭中区的政法委书记，渭中区可是西林市最为繁华的地方，这个地方的领导干部，被提拔的是最多的，而担任政法委书记的，居然是刚刚从省纪委学习教育基地出来的余江山，大家怎么也想不到，难道说余江山和市委书记袁自立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不过可能性太小了，余江山调整到市委政法委，没有明确级别，显然就是休息了，而且这次遭遇省纪委双规，眼看着就要进监狱了，谁会想到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突然间被重新重用了，要知道，袁自立到省纪委教育基地接余江山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城风雨，这个时候余江山出任渭中区政法委书记，身份是有所不同的，区委、区政府的主要领导是有所考虑的，李平是朱飓峰的人，这次到了市委政法委，没有任何征兆，没有明确级别，看样子也是属于休息的对象了，还有彭辉，如果说田磊的提拔理所当然，那么彭辉的提拔，令大家看不懂了，一个宾馆的副经理，出任正县级的区委常委、副区长，是非常少有的事情，不过，金铺区是以休闲旅游为主，安排彭辉去出任副区长，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议论持续了好几天，很多的干部都感觉到，市委书记袁自立属于强硬派的人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蔼可亲，不过做事干脆利落，有着独特的见解，比起前任书记来，来势好像更加猛烈一些。 袁自立坐在办公室里面，张东涛、余江山两人站在袁自立的对面，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他们不愿意坐下，到袁自立的办公室来，就是接受任务的。 “老张，认识和熟悉一下，余江山同志，渭中区政法委书记，公安分局局长，今后，他要和你一起，挑起重任，把你从淮扬市调到西林市，可不是让你来享福的。老余，张东涛同志值得绝对信任，今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多找找他。” 余江山立刻面对张东涛行军礼。 “张局长，您好，我是余江山，今后在您的领导下开展工作。” “余书记，你客气了，我们齐心协力，在袁书记的领导下做好西林市的公安工作。” “好了，叫你们来，不是和你们谈话的，组织部已经和你们谈过了，余江山同志，这次的人事调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反映的情况，我没有调查研究，但是我相信你，从你写的材料看，市公安局、渭北区和金铺区属于重灾区，金浦区的陈登峰，你非常看好，也是很信任的，所以这次没有调整，我所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任务了，今后所有的行动，在张东涛同志的统一领导下开展，他就代表我，要详细部署、周密计划，打好这一战，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具体应该怎么做，你和张东涛、陈登峰一起研究，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遭遇失败了，我不会听你们的解释。” “是，袁书记，如果行动失败了，我会主动辞去所有职务，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分，就是明确我受贿的行为，我也不会叫屈。” “袁书记，我又在您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了，您放心，和以前一样，我会尽全力做好每一件事情。” “好了，最后提醒你们一件事情，朱飓峰同志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是你们的直接领导，要注意协调好关系，不要闹僵了，我知道这有些困难，但是，你们肩负的责任不同了，必须学会协调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我虽然是市委书记，也不可能无原则支持你们所有的做法，你们明白吗。” 彭辉走进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组织部考核组到西林宾馆的时候，彭辉在家里，因为和丈夫发生了一些矛盾，一直在处理家庭事物，考核组在宾馆只呆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便离开了，彭辉再次回到宾馆上班的时候，发现大家的眼神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宾馆的经理连声祝贺彭辉，并请彭辉今后一定多多关照，不明就里的彭辉问服务员，才知道市委组织部来考核她了，一时间，彭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次，她没有跑没有送，组织部却来考核了，内中的原因是不用说了，具体会担任什么职务，彭辉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副处级，或许会调整到市委市政府接待处，专业对口，接待处和宾馆的性质不一样了，总是领导机构。参加会议，任职决定宣布以后，彭辉脸色煞白，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出任区政府的领导，而且是区委常委，周围的人向她表示祝贺的时候，彭辉才醒过神来，回到家里，彭辉失声痛哭，有高兴，有激动，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工作，报答袁书记，彭辉还有一点点不敢说出来的想法，只要袁书记有需要，做什么她都愿意。丈夫回家以后，对彭辉被提拔并没有显示出多大的兴奋，仿佛没有这件事情，彭辉早就想着和丈夫离婚，可是，在宾馆那个复杂的环境里面，女人离婚意味着什么，多半会牵扯到作风问题，所以彭辉不敢离婚，现在，身份变了，彭辉的这个想法重新冒出来了，可她不会贸然说出来，这样的事情，要给袁书记汇报，千万不能在刚刚上任的时候，就惹出麻烦来。 “彭区长，请坐吧。” “袁书记，我还是站着，都习惯了。” “呵呵，你是金铺区的领导了，今后下属给你汇报工作，你老是这么站着，那下属是不是要跪下啊。” 袁自立的玩笑话令彭辉有些脸红，屋里的气氛松动了很多，彭辉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彭区长，身份变了，身上的担子更重一些了，金铺区是以休闲旅游为主的地方，今后的发展方向是明确的，上任以后，在区委区政府的领导下，抓好份内的工作，我相信你，更看好你，你是女同志，面对的困难比男人要大一些，工作忙了，照顾家里的时间就要少一些了，注意协调好家庭关系，多多取得支持和谅解。” 听见袁自立的话，彭辉的眼圈发红，她强忍住了泪水。 “袁书记，我和丈夫的关系一直不好，我考虑，过一段时间提出离婚。” “哦，是这样啊，你的个人私事，我不过问，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尽量不要过早提出这件事情，熟悉工作以后，再来考虑这件事情，在他人眼里，你是女强人，背负的压力更大，家庭里面得不到支持，会很苦闷的，注意多多自我调节，要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了，多找同志们说说，或者可以找我反映情况，今后有机会，我介绍你和海艺认识，海艺是我的爱人，遭遇也很坎坷，和你有着相似的经历，遭遇困难大了，可能的情况下，组织上会帮助你的。” 彭辉终于忍不住，眼泪流出来了，在袁自立面前，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隐瞒，现在，彭辉觉得，袁自立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就凭着袁自立这几句话。 田磊进来以后，袁自立没有说话，正在看桌上需要批阅的文件，和田磊之间，没有那么多客套的，田磊陪着他的时间，甚至比家人的时间还要多。 田磊没有打扰袁自立，默默为袁自立换掉了杯子里面的冷茶，重新沏上热茶。作为这一切，田磊坐到沙发上，袁自立一直还没有和他谈话，张东涛、余江山和彭辉都谈了，他是在最后的，也应该在最后。 田磊想到了老婆的反应，任免决定公布，田磊回到家里，立刻得到了老婆热烈的拥抱，老婆已经大出怀了，田磊轻轻抱着老婆，不敢用力，可不能惊动了腹中的孩子，老婆娇滴滴恭喜田磊，同时警告田磊，要是因为当官了，就对其他女人动心思了，自己会直接找到袁自立书记告状的，出门的时候要目不斜视，漂亮的女人不准看，想着自己就可以了。田磊连声答应，赌咒发誓不会沾花惹草，看着老婆挺着大肚子走进厨房，田磊有些愧疚，自己的工作太忙了，成为市委书记的秘书以后，基本上没有准时回家，没有做过家务，连休息日都很少，田磊曾经考虑，将在乡下的老婆的父母接来，老婆拒绝了，生活上的不适应，会增加更多的麻烦，自己的父母在外地，父亲还没有退休，母亲身体不好，来照顾老婆也是不现实的，田磊建议找保姆，老婆也不同意，现在的保姆太不好找了，脾气比主人家还大，田磊无奈，只好委托朋友在乡下帮着找保姆。如今，朋友回信，说找到合适的人了，过两天就带来，田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婆，老婆也挺高兴的。如今，田磊的职务提升了，周围的人羡慕，但是也会嫉妒，田磊明白，今后的工作会更加繁忙，如果不能做出好的成绩来，不知道引发多少的议论，职务公布的时候，田磊非常低调，这是跟着袁自立学习的，袁自立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尚且如此低调，就不要说他一个副厅级的办公厅副主任了。 “小田，多话我不说了，你家里的困难大，老婆要生小孩了，如果我记得不错，预产期在春节前后吧，双方的父母也不能来照顾，你要想办法做通老婆的工作，还是要父母来照顾，女人生小孩是大事，父母是农村的无所谓，相互迁就一下，照顾一段时间总是可以的，你跟着我，工作很忙，时间不固定，可能难以全身心照顾老婆，今后如果有什么特殊困难，提出来，我会考虑的。” “袁书记，我没有问题，家里的困难可以克服，我这就按照您的吩咐，将岳父岳母接过来，工作上一定不会耽误的。” “嗯，工作上的要求，我就不说了，你都明白的，从现在开始，你多多关注张东涛局长和余江山书记的工作，多和他们联系，有什么事情，及时汇报。” “是，我知道了。” “对了，彭区长的家里可能有一些矛盾，不可能不影响到工作，你也注意一下。” 晚上，田磊回到家里，将袁自立的意思说出来以后，老婆很感动，下定了决心接父母到家里来，市委书记这样关心他们的家事，田磊只有努力工作，睡觉的时候，女人告诫田磊，一定要努力工作，不要管家里的事情。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了余江山的家里，女人反复叮嘱余江山，要努力工作，余江山的任职公布以后，家里很快热闹了，来拜访和祝贺的人很多，以前很少上门的亲戚也来了，大家都知道，余江山得到了市委书记的器重，以后是有前途的，儿子的情绪明显好转，学校里面的同学也知道了，不少人还鼓动他，继续为父亲申冤，要彻底昭雪，余江山很冷静，从容面对这一切，要求儿子好好学习，不要关心其他的事情。 彭辉的家里是例外，丈夫的态度没有转变，彭辉的客人多了，丈夫索性长时间呆在外面，彭辉热情接待来客的同时，感受着这份苦楚，当初想着依靠结婚进城的做法，现在付出了代价，有得必有失啊。 第四百二十四章 各方反应（2） 朱飓峰依旧是春风满面，丝毫看不出来遭遇挫折的地方，这就是他的老道之处，遭遇打击了，要勇于承受，没有人的时候，尽可以痛苦失落，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表现出坚强和自信，具有了如此的稳定和从容，可以令对手害怕，令下属拜服。 朱飓峰在家里呆了两个晚上，要说不害怕是假的，他的担心终于爆发了，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开始萌芽，贾鑫和李平是他最为信任的两个下属，铁杆的支持者，可是，这次全部被调整到了政法委，因为余江山的关系，朱飓峰曾经考虑，让贾鑫成为市局常务副局长，也隐约向贾鑫透露了这样的想法，朱飓峰对权力是非常看重的，哪怕是最为信任的下属，也不能挑战他的权威，在官场上的时间长了，朱飓峰充分认识到了权力的重要，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朱飓峰在市委常委中间，排名是靠后的，可是，依靠着和老书记的关系，他的地位不低于市委副书记刘建斌，政法系统的干部调整，如果他不同意，就是刘建斌提出来了，他也要反对，包括区县的政法部门的领导，因此，全市政法部门的干部，没有谁敢在他的面前翘尾巴。可是，随着老书记的离去，袁自立的到来，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在余江山的事情之后，这次政法系统干部的调整，他丝毫不知情，知道召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朱飓峰才知道一切。 朱飓峰想起了常委会上面的事情，戈志胜宣布了调整方案，朱飓峰本能想着发言表示反对，而且也发言了，不过，远没有力度，以前，朱飓峰都是提前知道消息，在召开书记办公会之前，便否决了自己不满意的调整方案，这次不同了，在常委会上发言，朱飓峰的排名靠后，严格说，在人事上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只是因为调整了政法系统的干部，朱飓峰指出，政法系统的工作省委省政府是满意的，刚刚进行了表彰，突然之间调整干部，是不是会有些影响，能不能多考虑考虑，朱飓峰感觉自己的发言丝毫没有力度，和没有发言差不多，谁知道，袁自立最后的发言，指出了政法系统中间存在的问题，为了取得表彰，不惜采取送钱送物的做法，思想上存在很大的问题，必须要花大力气整顿，这次的调整，只是一个开始，今后的调整力度会更大，希望政法部门的干部好好反思。袁自立的话语如同一盆凉水，浇的朱飓峰透心凉，这是对他朱飓峰提出的警告，朱飓峰几乎可以肯定，余江山一定向袁自立反映了什么，袁自立对政法系统的局面产生了很不好的看法，这是非常致命的事情，预示着从现在开始，他朱飓峰的威信将急剧下降，说不定在未来不长的时间，可能要离开目前坐的这个位置了，现在不要说什么市委副书记，市委常委的帽子能不能保住，还是两个字。朱飓峰无法和袁自立对抗，地位悬殊太大了，袁自立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可以直接决定他的命运，谈笑间可以免去他的市委常委职务，朱飓峰相信，省委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的。 朱飓峰感觉到了恐惧，一种无可奈何、有劲无处使的恐惧，他反思着袁自立到西林市之后，自己的一言一行，想来想去，认为最为失败的，莫过于余江山的事情了，本来以为余江山会死无葬身之地，袁自立不会关心这件事情，谁知道完全相反，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暴露出来，就不仅仅是保不住官位的问题，甚至是能否保住性命的问题。困兽犹斗，朱飓峰横下一条心，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自己还是市委常委，还有权力，那么，就要运用手中的权力，在原则范围内最大限度扭转不利局面，官场上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袁自立这样年轻，说不定一年半载之后离开西林市，担任更高级别的领导，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只要自己能够坚持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下定决心之后，朱飓峰稍微轻松了一些，他最大的信心，来自于一贯的保密做法，自己做的很多事情，知道的人少得可怜，就是西林市黑恶势力被一锅端了，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最多就是领导不力，目前，他还有着依靠，老书记是省委副书记，虽然不在本省，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能够说到话的。 “都这样垂头丧气干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贾鑫和李平的样子，朱飓峰心里越发不舒服，两人以前那种趾高气扬的得意劲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遇见这样一点小挫折，就好像世界都是灰色的。 “朱书记，我不服气啊，政法综治工作受到了省委的表彰，说明您的工作做的非常好，可是市委为什么会调整我们啊，谁都看得出来，袁书记对政法工作有些不满意啊。” “就是啊，朱书记，您想，渭中区的地位非常重要，让余江山去担任局长，余江山才从纪委出来，问题还没有彻底弄清楚，这样的干部，市委凭什么重用，我就想不通了，我在渭中区干的好好的，为什么会调整啊。” “你们都说够了没有，是不是不服气，那就去找市委袁书记啊，诉说自己的不满意，要求被重用啊，可以表露自己的成绩啊。” 看着两个下属低下头，朱飓峰停止了埋怨，他从办公桌上面拿起香烟，给了两人。 “你们心里的委屈，我是知道的，调整岗位是工作的需要，你们现在毕竟还是领导干部，一时间的失意，不算什么，还是好好想想，今后应该怎么办吧，好了，一会我还有事情，你们都到政法委上班了，今天我个人给你们接风，还是到别墅去，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看淡一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贾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李平进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老贾，这件事情，我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说，有什么好主意。” “哼，余江山不是担任了局长吗，渭中区的治安形势一向不错，既然我离开了，就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你是知道的，几股势力都纠结在渭中区，凭着我们的威力，他们才不敢蠢蠢欲动，现在，该让他们动动，不然，怎么能够显示我们的重要。” “老李，这件事情，做是可以做，但是，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啊，要计划好，余江山不是省油的灯，稍微有什么破绽，他都能够察觉的。” “老贾，我们是不会出面的，只要将余江山准备打击黑恶势力的消息散播出去，想想看，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老李，不要想着这么简单，余江山这次出任渭中分局局长，后面有袁自立撑腰，你以为下面那些人不明白，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我们都离开了，今后还有谁来保护他们，如果余江山真的下狠手了，只怕形势会更加糟糕的。” “老贾，那你说该怎么办？” “还是暂时不要有什么动作，我们听余书记安排，你想想，如果我们刚刚离开，渭中区就闹起来了，上面会怎么看，是不是我们工作期间，纵容黑恶势力，或者是不满意市委的调整，专门找出事情来，为难新任的领导，从哪个方面说，我们都是被怀疑的对象，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到时候，说不定朱书记也会跟着倒霉的。” “唉，还是你考虑清楚，我是有些着急了，可是，外面都知道我们被调整了，今后，还有谁会听我们的。” “老李，朱书记已经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该韬光养晦的时候，一定不要强出头，我想，朱书记这么说是有道理的，我们还是先关注事态的发展变化，再来想办法。” “你放心吧，我说出来这样的话，不过是想着发泄内心的不满，” “嗯，下午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多给朱书记敬酒，感谢朱书记多我们的照顾。” 俩人脸上露出的这么长时候没有的笑容，说不报复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们都知道证据的作用，有了一点证据隐藏在背后推波助澜，可能会取得异想不到的效果。 唯美集团别墅。 朱飓峰一行人还没有到，中年人独自坐在一楼，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过，看他的精神，不是很好，这时，杜羽兵进来了。 “老板，廖鸿运和疤子李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下面的兄弟知道，疤子李很不服气，到处传言磕头了，还赔钱了，一定要找机会捞回来，廖鸿运没有说什么。” “你那个老乡薛盈盈是什么反应？” “我估计廖鸿运没有什么动静，就是她的主意，这段时间，兄弟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其余几个老大也没有说什么。” “哼，那个薛盈盈，头发长见识短，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在秦氏集团混了几天，眼高手低，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没有几天安稳日子了。” 说到这里，中年人忽然想起了什么。 “市局和分局的领导都换了，下面是什么动静？” “我正准备给老板说的，下面的弟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问了我好几次了，现在，他们都按兵不动，等候您的吩咐。” “嗯，还算是明白事理，新领导上任，一定是要抓典型的，你去布置一下，让廖鸿运和疤子李互相起争斗，这样，他们就是典型了。” 杜羽兵没有说话，默默退出去了。 中年人看着杜羽兵的身影消失了，自言自语。 “哼，贾鑫和李平这么快就玩完了，这些年得的好处也够多了，不要在想着从我这里的多少好处，帮不上我，就该消失了，不知道张东涛这个人怎么样？” 朱飓峰带着贾鑫和李平进入别墅的时候，中年人的表情早就变了，看上去毕恭毕敬，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带着众人上楼，吃饭的时候，中年人给贾鑫和李平敬酒，言语中充满了安慰，多次说到了东山再起，贾鑫和李平听到这些话，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不过，朱飓峰却是看出了端倪，中年人的态度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神，从中年人和贾鑫、李平说话的态度看，显然相互之间有了平等的地位，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朱飓峰知道这是必然的，出来混的人，求财是第一位的，你不能给他帮忙了，要求他继续付出，显然是不现实的，可朱飓峰还是有些不舒服，客走茶凉，这也表现的太快了，朱飓峰本能觉得下一步，中年人会有所安排的，朱飓峰清楚，中年人可不止他这一顶保护伞。 警察是好职业，虽然在官场上不算什么，可是在寻常百姓眼里，警察是很了不起的，社会上的混混，更是敬畏警察，朱飓峰干了这么多年，深谙其中的道理。 “老贾、老李，吃饭之后，你们就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处理。” 上楼之后，柳唯美依旧在屋里等候，朱飓峰今天没有扑上去，而是坐在了柳唯美的身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峰哥，这是怎么了，不过调整了几个人嘛。” “你不懂的，唉，今后，多熟悉一些集团公司里面的事情吧。” “峰哥，你是知道的，我又不熟悉这些事情，再说了，我也不爱*心。” “知道了，我不过随便说说，怎么舍得你这样辛苦啊。” 两人终于抱在了一起，重复着以往的故事。 中年人神色严峻，朱飓峰的话他听见了，他冷笑着，柳唯美想插手集团公司的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朱飓峰这样说，自己也要防一手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蠢蠢欲动 新的一年，总是有些新气象的，中国的老百姓不是很重视新年，一般都是春节团圆，春节才是真正庆祝的日子，但是对于政府就不同了。 西林市的财政收入和gdp增长速度，依旧位列全省第一，在专门召开的庆祝酒会上面，袁自立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对大家一年来的辛苦工作表示感谢，同时要求全市的干部职工，再接再厉，新的一年再创辉煌。讲话虽短，要求还是很高的，新的一年保持增长速度，依旧在全省领跑。 西林是新的一年，事情不少，最主要的就是城市建设开始启动了，市政府将投入50亿元，主要是改造道路，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最大的工程，就是投资20亿元，兴建综合性的办公大楼。西林市的单位比较分散，占用了大量的土地资源，经过了市委常委会研究，并报省委省政府的同意，决定兴建综合办公大楼，新的办公大楼高达32层，市直大部分的单位将搬进新大楼办公，土地市政府收回，开发出来，市州进入西林市的人员越来越多，不少的房地产投资公司，已经将眼光瞄准了郊区的几个县，如今，市政府收回的这些土地，被所有公司盯上，黄金地带，如果修建商品住宅，价格远不是郊县能够比较的，而且这样的房屋，不会积压资金，还没有开发，就会被预购一空。这些土地，市政府将获得一大笔的土地出让金，当然，市政府和区政府是有协议的，区政府也将获得不少的收入。所以说，尽管工作还没有正式进行，各方已经在到处打听消息，希望从中间分一杯羹。 新年刚过，袁自立就被四面八方的人给包围了，都是西林市著名企业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在袁自立面前，他们是毕恭毕敬的，地球人都知道，在西林市，袁自立说的话比任何人说的话都管用。 刚刚召开的常委会，研究通过了市政府提出来的全年城市建设规划方案，按照方案的要求，春节以后，所有工程就要开工建设，包括综合大楼、道路、下水道、广场、花园等等，细到公路中间的草坪，两旁的树木。市规划设计院忙了大半年，才拿出来这个详尽的规划，他们征求了很多意见，到过北京、上海，直到自己认为完美了，才上报的。这都是因为新来的市委书记袁自立要求行政不准干预设计事物，外行不要领导内行的结果，所有的责任都在设计院，所以，设计院的工程师格外小心。 区县的领导也是天天等在袁自立的办公室外面，好在袁自立的接待任务还不是太重，西林市因为特殊的格局，省去了不少的接待，中央来的领导，大都是省委省政府接待了，西林是可以躲在空子里面，不过，这种格局正在慢慢改变，中央一些部委的领导，经常到西林市，甚至是直接到市委市政府。 袁自立知道，大部分的人都是为了城市建设工程来的，商人想着承包工程，区县想着负责工程，让本地得到实惠，个人也能够得到好处，袁自立没有表态，也不会表态。 唯美集团办公大楼矗立在渭中区繁华地段，大楼就是集团公司显赫尊贵的象征，无数学校毕业的大学生想进入这家集团公司，想进入这栋大楼，超众的福利待遇，令不少人心生羡慕，唯美集团有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公司总部里面，有不少的官太太和官员子女，这些官太太和官员子女，拿着高高的工资，却不用做多少具体的事情，反正是你情我愿，大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公司的董事长柳唯美美丽漂亮，身份显贵，一连串的头衔，更显得不平凡，成为了不少男女的崇拜偶像，大家都知道，唯美集团通过10余年的奋斗，有了目前的地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此刻，在大楼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一场关键的谈话正在进行。 “董事长，西林市城市建设规划已经出台了，综合办公大楼的建设，我们集团公司必须要拿到手里，这关系到集团公司今后的发展。” “我没有意见啊，事情都是你做的，你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啊。” “董事长，这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出面，袁自立是市委书记，你还没有去拜访过，我觉得，一定要去拜访，顺便提到这件事情，我们公司的实力，大家都是知道的。”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拜访，难道朱飓峰书记不能说话吗，还有其他领导，也可以帮助我们公司啊。” “董事长，这件事情，朱书记恐怕说不上什么话，至于其他领导，我会去恳求的，但是，不能得到袁书记的首肯，谁说都不会有效果的。” “好吧，不过我话说在前面，我去见袁自立，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做，这么多的竞争者，我可不会过问的。” “这你放心，我来应对。” 袁自立办公室出现了一位令人瞩目的女客人，唯美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柳唯美。看着这位全省十大杰出青年，全国人大代表，省政协常委，袁自立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不是说柳唯美不漂亮，不过，袁自立感觉柳唯美缺乏内涵，缺乏那种真正有魅力女人的内涵，凭着这个感觉，袁自立有些奇怪，西山省著名企业唯美集团的董事长，好像不是那种叱咤风云女强人的形象，公司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是柳唯美的运气好吗。 “袁书记，您到西林市上任，我一直没有来拜访，还请您原谅啊。” “呵呵，没有法律规定你要来拜访我，你是我们省里的著名企业家，为地方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应该是我去拜访你的。” “袁书记您真会说话，我今天来，占用您的宝贵时间，汇报唯美集团公司的情况。” 袁自立未置可否，唯美集团公司的情况，他早就知道了，手里有全套的材料，不过，公司的董事长来了，汇报情况，出于礼貌，袁自立不会拒绝。随着介绍的开始，袁自立渐渐有些恼火了，柳唯美手里拿着材料，几乎是照本宣科，这又不是开人大会和政协会，需要做工作报告，大约10分钟之后，袁自立有些忍不住了。 “柳董事长，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了，唯美集团是我省的著名企业，我可不敢官僚主义，早就了解过公司的情况，不过是今天才见到公司的董事长，柳董事长人长的漂亮，事业有成，令人羡慕啊。” “袁书记，您总是取笑我，我不依。” 袁自立感觉身上起鸡皮疙瘩，这个柳唯美究竟是怎么回事情，这里是办公室，可不是在餐厅和歌舞厅，办公室是谈公事的地方，难道这样的基本道理，柳唯美不清楚吗。 “呵呵，我说的是真心话，希望唯美集团不断发展壮大，为地方经济发展做出更大贡献，也祝柳董事长越来越漂亮，赚到更多的钱啊。” “谢谢袁书记的祝福了，唯美集团有着雄厚的实力，我们想在西林市城市建设中，尽公司最大的力量，还希望得到袁书记的支持和帮助啊。” “呵呵，会的，西林市今年的城市建设，所有工程都会实行招投标，我希望唯美集团公司能够做好充分的准备，争取一举拿下诸多的工程啊。” 柳唯美离开办公室之后，袁自立没有什么特别印象，在他看来，柳唯美和其他众多女人没有多大的区别，其能力如何，目前不知道，但袁自立不得不注意唯美集团公司，公司实力雄厚，在西山省，隐隐有领头羊的架势，这样的企业，需要政府的关注，可袁自立对柳唯美没有多大的信心，要么就是柳唯美有着一帮非常出众的下属，想到了这些，袁自立释然了，依靠他人的才智获得成功，也是一种非凡的能力。 中年人见到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这个客人就是王海涛。王海涛的气质大为转变，在省政协的时间长了，王海涛学会了神定气闲，猛地看上去，气质儒雅，飘逸不凡。王海涛到唯美集团，纯粹是偶然。袁自立升任市委书记以后，王海涛死心了，按照他目前的能力，没有任何的机会，不要说是报复袁自立，连接近袁自立的机会都没有，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天差地别的距离。放下了这层心思，王海涛很满足眼前的生活，不过，最近和老领导朱国祥联系几次，王海涛的心思又动了，朱国祥在北京的境遇有了很大的转变，已经出任民政部副部长了，一个省委常委，能够出任中央部委的领导，不是简单的事情，王海涛是明白的。西林市城市建设规划出来以后，王海涛看见了希望，如今，他不是想着从根本上搬到袁自立，而是利用一切机会，毁坏袁自立的声誉，阻碍袁自立前进的步伐，只要做到这一点，他就满足了。王海涛知道，袁自立和秦氏集团的关系非同一般，西林市这么大规模的建设，秦氏集团不可能不动心，可自己是不能出面游说秦氏集团的，必须有一个合适的中介，王海涛选准了唯美集团。原因自然不用解释了。 王海涛游说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居然说动了中年人，如今，两人的交谈已经有些深入了，因为利益的关系，中年人也动心了。 “老弟，袁自立和秦氏集团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说，唯美集团一定要抓住机遇，你们两个集团公司联手，西山省还有谁敢和你们抗衡，秦氏集团是全国著名的大企业，能够攀上这棵大树，对你们也有莫大的好处啊。” “汪先生，您说的有道理，可是，唯美集团需要和秦氏集团接触，不知道秦氏集团会不会看得上我们啊。” “呵呵，你们太不自信了，没错，秦氏集团声名远播，可是，你们是主人家啊，秦氏集团外来是客，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没有谁会不动心的，所以说，只要你们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这次的合作，一定能够成功的。” “汪先生，您怎么能够保证，唯美集团和秦氏集团联手，就能够夺得政府综合大楼和其他一些工程呢，要是不能够成功，该怎么办？” “哈哈，好笑啊好笑，唯美集团居然会提出来这样的问题，我早就说过，秦氏集团和袁自立之间，关系非同一般，如果从明面上去竞争，当然不能有百分之百的保证，可是，如果让秦氏集团的老总直接出面找袁自立，我可以说，拿到工程不过是举手之劳。” “呵呵，汪先生，谢谢您了，这件事情太大了，公司需要开会讨论，不过，唯美集团还是谢谢您了，无论这件事情是否成功，您今后都是唯美集团的贵客了。”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关心唯美集团的未来的。” 两人各怀心思，相对大笑起来，那种氛围，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不过，他们各自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这样的合作，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中年人送走了王海涛，脸上习惯性浮出了冷笑，稍倾，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一个叫王海涛的人，主要查他到省城以前，在哪里工作，和市委书记袁自立是什么关系，对，现在就查，我等着消息。” 点燃香烟，中年人等着电话，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么多年，中年人遵循着这个原则，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次也一样，中年人不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王海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让自己出头，没有那么简单，中年人见过了太多，这个世界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很快，电话响了，中年人看看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他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对方的介绍，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通话结束之后，中年人脸上浮出了奇怪的笑容。 “哼，想利用我，有那么好的事情，这次有礼物送给袁书记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无奈的拒绝 易国军回到了西林市。 西林市的城市建设，易国军早就知道了消息，秦氏集团在淮扬市和德阳市已经深深扎根了，发生在西山省乃至附近几个省的事情，秦氏集团都是清楚的，这么大的工程，秦氏集团不动心是假的，可是，易国军很矛盾，一方面，想为秦氏集团争取到这些工程，一方面，不愿意麻烦老爸易祥林和袁自立，易国军知道，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了。 易国军不知道，他刚刚下飞机，唯美集团就知道秦氏集团的老总到西林市了，秦氏集团现在的老总易国军的身份，他们是清楚的，如果秦氏集团加入竞争，唯美集团没有信心能够胜出，其他的竞争对手，唯美集团不担心，他们可以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令这些竞争对手或者退出，或者妥协，但他们不敢对秦氏集团动手，个中的原因是不用明说的，他们只能采取跟踪的手段，静观事态的发展。 “老易，什么时候到西林的，为什么不来个电话，我好到机场去接你啊。” “算了吧，我的袁大书记，你现在的身份可不同了，到机场去接我，当我是国家领导人啊，我可不想出那个风头。” “好了，不要说那些话了，下午的晚餐我来安排。” 袁自立话语刚落，田磊就出去联系西林宾馆，安排下午的生活，对袁自立的习惯，田磊渐渐掌握了，袁自立一般是不会主动邀请谁吃饭的，从袁自立的话语中，田磊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暗暗记下了易国军，可怜的田磊，还不知道易国军另外一个身份，省长易祥林的儿子。 “老易，这次来，是为了西林市城市建设工程吧。” “也是也不是，这么大的工程，秦氏集团不动心是假的，所以我到西林市来了，说不是，我本来就是西林市人，这次回来，是看望家人的。” “真会说话啊，学会在兄弟面前不老实了。” “我怎么会说假话，从我说的话语中，我猜，你已经感觉到什么了吧。” “呵呵，是啊，我感觉到了你的犹豫不决，一定是在做思想斗争。” “那好，你说说意见和看法。” “老易，我的意见很简单，秦氏集团不要参与这件事情。” “为什么，秦氏集团公开投标，公开竞争，有什么不行的。” “老易，为什么你是明白的，我不妨说出来，中国目前的实际情况，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不是秦氏集团的老总，这次我可以帮助秦氏集团，但是，你是老总就不行了，如果秦氏集团中标了，没有相信这次竞标的公正性，就是组织再严密，外界都会有话说，如果秦氏集团不能中标，外界也会有话说，会大肆评论易省长和我，怎么说我都可以预料，什么不讲人情，虚伪，为了当官六亲不认，作秀等等。” 易祥林没有回答，默默抽着香烟，这些情况，他也想到过，可是，作为秦氏集团的老总，放弃这样的机会，对他的将来很不利，秦天浩的身体越来越差，这些年过去了，自己并没有立稳脚跟，身后有蠢蠢欲动的势力在盯着他。 “老易，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能够帮助你，我不会犹豫的。” “老袁，秦氏集团现在很复杂，我已经心焦力瘁，有些不想担负这个责任了，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差，医生说随时可能发生不测，集团内部有些人已经耐不住了，我在集团的地位并不是坚不可摧，我很担心，老爷子离开之后，秦氏集团会发生大的动荡，我害怕自己应付不过来啊。” “因为这个原因，你想着拿到西林市城市建设的工程，在集团理直气壮，能够大声说话，因为你为集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易国军点点头，这个理由已经够了。 “老易，我不能说你想错了，现在我来分析几种结果，基于你拿到工程的基础上，一是秦氏集团赚钱了，你扬眉吐气了，团结了集团大部分人，在秦伯离开以后，顺利掌握所有权力，二是你拿到了工程，集团里面的大部分人认为这是你该做的，秦伯离开以后，有意见的依旧有意见，三是你拿到了工程，却因为舆论的影响，牵涉到了秦氏集团，虽然赚钱了，可秦氏集团的声誉遭到影响，得不偿失，你在集团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可能秦伯离开的时候，集团马上陷入危机之中，四是你拿到了工程，易伯和我遭遇舆论或者某些别有用心人的攻击，我们无法解释，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解释。我说的这几种情况，可能有重合的，最糟糕的情况是你的地位降低，易伯和我受到影响，你说是不是这样。” “你说的是这样的。” “你拿不到工程，当前，可能会受到影响，集团里面会有人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但是，你小看了易伯和我的能力了，秦伯曾经嘱托过我，我不会允许集团公司出现意外，绝对不会，如果有人从中捣乱，我不管他是谁，都要狠狠收拾。” “我相信你，可是，鞭长莫及啊，到时候，秦氏集团真的出现这一幕了，你怎么干涉，秦氏集团在南方省，你在西山省，你怎么管到南方省的秦氏集团啊。” “你说的是实情，可是，你不要忘了，秦氏集团在西山省有着巨大的利益，我是省委常委，完全有能力干涉，再说了，秦氏集团在淮扬市和德阳市的产业，都是我帮助一手扶持起来的，我会不留后手吗。” “老袁，厉害啊，现在我看你不是省委常委，是省委书记，做事情，有着这样的深谋远虑，我自认不及，你现在比我厉害太多啊。” “呵呵，没有这样的想法，秦伯带我到他老家去的时候，我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秦氏集团其实存在着致命伤，好比是一个家族企业，依靠着家长巨大的威望和能力来统领，大步前进，可是，一旦家长出现问题，继承人没有这样的威望和能力，集团最容易出现风崩离析的局面，还有，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这样的家族式企业已经不能够顺应潮流，最终被历史淘汰，当然，这个道理不是绝对的，世界上有些家族，屹立百年不倒，可是，那是家族花费巨大心血，培养人才的结果，秦氏集团没有这么做，这不能怪秦伯，秦伯一辈子打拼，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老易，你面对的问题，不仅仅内部那么几个人蠢蠢欲动的问题，而是彻底改造秦氏集团的问题。” “老袁，危言耸听了吧。” “我说的是真的，秦伯的成功，你无法复制，那是特定历史条件造就了秦伯，秦伯抓住了机会，在强大外力的帮助下，才获得成功的，至今为止，秦伯依旧能够依靠到外力帮助，可是，一旦秦伯离去，这层关系就断了，谁也无法接起来的，我到了西林市，才明白这个道理，上面的领导念旧情，但有分寸，不会失去原则，况且，老一辈的人正在渐渐离去，未来还是要靠实力的，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关系，但是，能力和实力是最为重要的。” “老袁，你凭什么认为老爷子的关系，会随着他老人家的离去而终结。” “老易，你担任秦氏集团的老总有些年了，秦伯交待或者是告诉过你这些关系吗，据我所知是没有的，秦伯为什么不告诉你，难道是秦伯藏私吗，秦伯将整个集团都交给你了，岂会不告诉你有利于集团发展的东西吗，是因为秦伯明白，这些关系，不是你能够驾驭的，这些关系，也不会为你服务，所以，这么多年了，秦伯没有告诉你。” “你这么说，我相信了，想想也是啊，老爷子一直秘而不语，集团所有人都不知道老爷子的关系，看来你的分析是对的。” “老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能够看出来，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你每天思考的都是秦氏集团发展的大事，所以不会体察到的。” “你就不要恭维我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可不会在你面前绷面子的。” “老易，你想过彻底改造秦氏集团的问题吗？” “你厉害啊，怎么知道我想着这件事情，可现在无法动手啊，老爷子不会允许这样做的，老爷子的认识根深蒂固了，从集团公司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老爷子不会同意外人来掌控公司的，这是老爷子的底线。” “我也估计是这样，没有办法，慢慢来吧，现在着手准备，秦伯离去的时候，不至于措手不及。” “好了，说了这么多，关于工程的事情，你总是应该让我抱有一丝希望吧。” “老易，我明确告诉你，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不仅不同意秦氏集团插手西林市城市改造工程，我甚至会阻止秦氏集团参加招投标。” “老袁，过了啊，秦氏集团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啊。” “老易，我说真的，秦氏集团的名字不要出现在西林市，也不要想着采取什么瞒天过海、借壳上市的办法，如果你这么做了，对易伯和我是很大的打击啊，我可以预测，只要你们报名了，铺天盖地的消息就会出来，进而影响到整个招投标工作，到时候，我会很难堪的，我说的是大实话。” “我明白了，可你的日子好过了，我的日子不好过了啊。” “老易，不要这么说，其实我也不舒服，秦伯对我有大恩，可这样的时候，我不能帮助秦氏集团，你直接将我的意见告诉秦伯，到时候，我会负荆请罪的。” “唉，不要说了，我们是什么关系，这些事情，我早就想过了，这样的结果我也预料到了，官越大越不自由，瞻前顾后，我早就感觉到老爸是这样了，现在，你也变成这样，我真不明白了，当这么大的官干什么。” “老易，你说对了，我现在也不明白这件事情，当官了，不就是让家人和亲人过上好日子吗，可官越当越大，胆子越来越小，给外人办事还好一些，给家人办事就困难很多，不过，终有一天，我会想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唉，等你明白了，我们都老了啊。” “那也没办法啊，易哥，在你面前，我才说真话啊，其实我感觉当官没有多大的意思，每天的行动都有人看着，如果想耍威风，当然是不可一世了，可私下里，别人会怎么议论，做其他的行业，可以大胆说走自己的路，莫管他人毁与赞，可做官不行啊，太不自由了，真实的想法不敢说，确实要做到满嘴仁义道德，我不否认，官员中间，有不少的腐败分子，但现在社会上对当官的很不客气，个个都是贪官，洪洞县里无好人了，清正廉洁、洁身自好是作秀，贪污腐败是坏蛋，怎么做都有说法，难啊。” “老袁，这件事情我倒是想明白了，当领导的，是公众人物，举个不恰当的比喻，明星为什么绯闻多，因为他们引人注目，因为他们有大批崇拜者，他们的一举一动，在显微镜下面放大，官员何尝不是这样，掌握着太多的社会资源，本来就有着普通人没有的优势，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困难太多，肯定会找到发泄的对象，而当官的，自然就成为目标了。” “呵呵，老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被我拉着讲了这么多的道理，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去吃饭。” 易国军在西林市呆了两天时间，就离开了，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中年人得到了消息，有些奇怪，本来，他想着去拜访易国军，可是没有机会，易国军来去匆匆，是什么意思，难道秦氏集团放弃了投标的意思吗，中年人分析来分析去，最后，眼神里透露出钦佩的目光，他对袁自立的认识更深了一层。 第四百二十七章 火拼事件 肖三和刘四上街去卖毒品的时候，再次遇见了贾四，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两人郁闷了好久，购买毒品，都是亲自出去，不要其他人帮着买了，不过，仇是结下了，这么长时间，两人一直没有见到过贾四，还以为贾四离开了西林市。 贾四看见肖三和刘四，愣了一下，撒腿往巷子里面跑去，贾四不敢往大街山跑，身上有粉，被条子抓住了就完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肖三和刘四永远不会忘记西林宾馆的屈辱一幕，老大疤子李也一直不服气，两人赶忙追上去了，奔跑的过程中，肖三经过一个买肉的铺子前，顺手拿了一把刀，捏在手心。 余江山很快接到了电话，上任以后，余江山安排了警力，盯着诸多的可疑人物，令余江山奇怪的是，这些人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仿佛突然改邪归正了，余江山非常恼火，难道对方有了周密的应对办法，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总不能让干警春节期间也坚守岗位吧，如果出了案子，还有理由，风平浪静的时候，干警也要回家过年。 总算是有动静了，余江山特别兴奋，这是一个突破口，这次，他可不会按照普通的治安案件处理这件事情了，他要榨出所有的线索，直捣黄龙。 “跟上去，不要暴露身份，必须一举抓获，不能泄露消息。” 慌慌张张的贾四跑进了一个死胡同，看着后面追上来的肖三和刘四，贾四横下一条心，不过，肖三手里的刀子让贾四萌生了怯意。 “肖三、刘四，有话好好说，没有必要这样做吧。” “贾四，跑啊，你他妈的跑啊，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就不混了。” 刘四首先上前，对着贾四就是一脚踹过去，贾四闪身躲开了，并没有还手，肖三还在喘气，长期吸毒，令他们的身体很是虚弱，加上毒瘾要上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奔跑，感觉到不适应，一时间没有恢复过来。 看见贾四闪开了，肖三火冒三丈，举着刀子冲过去了，此刻，他脑袋里就是想着将贾四放倒，在贾四身上捅几个窟窿，至于贾四是死是活，他不管那么多。 贾四的身体要好一些，不断躲闪着，正在等待机会夺过肖三手里的尖刀。 这个时候，六个身穿羽绒服的年轻人已经围过来，这条胡同本来就是死胡同，看见有人打架，住户早早关门，不会惹麻烦吗，这年头，不要无事找事。所以，巷子里很安静，只有肖三和刘四的叫骂声传出来。六个年青人没有说话，迅速扑上去，肖三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扑倒在地上，手铐上身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遇见警察了。 此刻，肖三等人已经是泄了气的皮球，想起了老大的嘱托，可惜晚了。 走出胡同口，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等着，肖三等人被塞进去，面包车直接朝着刑警支队的方向而去，不是以往的派出所。进入了刑警支队，而不是派出所，肖三等人知道麻烦了，此刻，肖三和刘四的毒瘾上来了，加上恐惧，已经是痛不欲生。 “找医生给肖三和刘四治病，不要泄露消息，绝对保密，我马上就来。” 廖鸿运和疤子李都在同一时间知道了肖三、刘四和贾四发生冲突的事情，追赶的过程，很多人看见了，两人虽然愤怒，不过也没有在意，毕竟，这种打架的情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两人都派出手下的弟兄，前去打探消息。一天时间过去，所有人都没有看见三人，期间，两边的人遇见了，也是怒目相向，渐渐的，双方开始相互埋怨，都认为对方肯定是插手教训之后，将人藏起来了，说的人多了，廖鸿运和疤子李也有些相信这样的情况了。这次，他们相互没有电话联系，情绪渐渐躁动起来，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两边大规模的冲突在所难免了。 “盈盈，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 “一个大男人，这样的事情问我干什么，你上头不是有杜羽兵吗，找杜羽兵请示不是就可以了吗？” “盈盈，我是认真的，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哼，给疤子李一点厉害看看啊，你不狠，谁怕你啊，如果像上次一样不温不火，怕是手下的弟兄心都凉了。” “好，干他妈的。” “对了，这件事情，你不要出面，让下面去组织，如果出事情上面追究，总有退路的。” 两天后，一场大规模的冲突在余庙区爆发，双方在工业园集聚了接近50人，人人都带着铁棒，准备一决高下。 廖鸿运和疤子李手下人员还在集中的时候，余江山已经调集大量的警力，侦查员早就发现了异动，肖三刘四非常顽固，什么都不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情形，贾四更加过分，身上的几克毒品，硬是说是自己吸食的，问在哪里买的，先是说忘记了，后来干脆不说话，余江山也是无可奈何，三人不说话，干警只能和他们斗智斗勇，对于这样的无赖，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余江山甚至想到了动手，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新的消息传来，余江山激动加担心，两股黑势力发生冲突，他终于可以大规模开始查办了，可是，如果让冲突大规模爆发，造成大量人员死伤，可就不是小事情了，余江山连忙给张东涛汇报，张东涛得知情况，要求武警支队随时待命，大量混混前往余庙区的时候，张东涛果断下达命令，双方如果有冲突迹象，在他们刚刚动手的时候，立即抓捕。 同样关注事件的，还有中年人，所有情况他几乎都知道，可没有告诉杜羽兵，更不用说廖鸿运和疤子李了，得到双方的人员往余庙区去的时候，中年人笑了，紧接着，市局武警支队出动的消息也来了，中年人考虑了一下，叫来一个年青人，吩咐了几句话。 “廖鸿运吗，你已经被条子盯上了，马上离开西林市，能躲多远是多远，不要问我是谁，我已经提醒你了，如果不走，发生一切事情，你自己负责，还有一件事情，你的人和疤子李的人可能已经动手了，不过，他们全部被武警支队包围了，恐怕短时间不会回来了。” 疤子李接到了同样的电话。 工业园附近的废弃工地上，接近50人叫嚣着，挥舞着手里的铁棒，冲向对方，那种声势是不好形容的，只有电影电视上面才能够看见这样的镜头，他们刚刚接触到一起，两三声惨叫声传出来的时候，警笛声响起，一些纠缠在一起的人不管警笛声，拼命棒击对方，惨叫声继续传出来，更多的人清醒了，开始四散逃跑，不过，他们的逃跑是徒劳的，大批的武警战士和干警已经包围了这里，面对黑压压的枪口，很多人自觉扔掉手里的铁棒，双手抱头，原地蹲下。已经有武警战士冲上前去，控制那些依旧在打斗的年青人，指挥行动的武警支队支队长看着这些年轻得有些过分的人，摇摇头。 “盈盈，我们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知道了，跟着你真实倒霉透顶了，还要跑路，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有出息。” “我知道了，快走吧，路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两人收拾了东西，出门打的，消失在人海中，另一边，疤子李的动作更快，早已经乘坐出租车离开了，他们的选择是一样的，都是打的离开西林市，然后换乘其他车辆离开，只要离开了西山省，他们就安全了，这个时候，警方还不会布控，他们打了一个时间差，关键是那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 “砰” 张东涛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身边的余江山反应更是激烈，竟然将燃着的香烟放进嘴里嚼起来，几个干警站在对面，垂头丧气，没有说话。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盯着廖鸿运和疤子李，现在说他们消失了，不知去向了，是不是要我发通缉令啊。” 办公室里面很安静，张东涛在屋里转来转去，如此周密的计划，功亏一篑，廖鸿运、薛盈盈和疤子李跑了，整个行动就算是失败了，抓获的这些混混，提供的情况有限，他们是不会知道上面的情况的，多年办案的经验让张东涛和余江山都明白这件事情。 “张局长，朱书记在办公室，知道余书记在您办公室，他请您和余书记过去。” 张东涛和余江山互相看看，张东涛再次开口了。 “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弥补这个错误，怎么抓到廖鸿运、薛盈盈和疤子李，想好了直接给我汇报。” 市局刑警支队几个人垂头丧气离开，这次，他们的链子掉大了，没有任何的话说，批评还是轻松的，弄不好要背处分。 “老张，老余，快坐，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啊，及时制止了一起群体斗殴事件，功劳很大，廖鸿运和疤子李跑了，是有些失望，不过不要泄气，我们办案子，总是会遇到一些波折嘛，慢慢来，这次，我要为你们的行动，向市委请功啊。” “余书记，这次的行动，是我指挥有误，我愿意接受局党委的批评，并向局党委做出深刻检查，廖鸿运、薛盈盈和疤子李逃跑，我们的行动就算是失败了。” “我有责任，不能全怪张局长。” 朱飓峰脸上闪现了一丝说不清楚的笑容。 “话说重了，你们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呢，办案子总是有成功和失败嘛，再说了，你们制止了聚众斗殴，制止了大型流血事件的爆发，为维护西林市的稳定做出了贡献，有大功劳，就不要说检讨的事情了，下一步，我看要加紧对逃跑人员的追逃，彻底清楚这两股黑恶势力。” “是，我们一定按照朱书记的要求，追捕逃跑的人员。” 离开了朱飓峰的办公室，张东涛在沉思，余江山有些忍不住，进入张东涛的办公室以后，终于开口问话了。 “朱书记今天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现在不管朱书记是什么意思，我们最大的任务，是抓捕廖鸿运、薛盈盈和疤子李，他们逃走了，追捕将是异常艰难的，依照我对廖鸿运等人的了解，他们的智商不低，短时间不会做冒险的事情，所以，我的意见，集中警力，审讯抓捕的人员，一定要弄清楚他们做了那些坏事，掌握这两股势力的罪行，一旦证据固定了，我们就能够对廖鸿运等人进行网上追逃了。” “张局长，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做的，分局的警力，我还是好调配一些，接下来的工作，主要是审讯了，难度不是很大。” 第四百二十八章 艰难的审讯 袁自立仔细听了张东涛的汇报，尔后，余江山做了补充。 “办案子我不熟悉，是外行，不过，从你们汇报的情况里面，我感觉到几个疑点，一是你们的行动自始至终是严格保密的，也就是说，无关的人员是不知道的，可是廖鸿运等人好像很清楚你们的行动安排啊，不然，他们怎么会在最恰当的时候逃走呢，二是你们派出了干警，严密监视廖鸿运等人，按说他们逃走没有那么容易，可这样的事情偏偏发生了，三是西林市的黑恶势力不止这两股，可其他人毫无动静，看着两股势力内斗，这不符合常理，除非是有人故意这样安排的，而且事情的起因很突然，四是既然廖鸿运等人能够掌握好逃跑的时机，顺利逃走，可他们为什么不知道肖三等人已经被抓捕了，而展开大规模的斗殴呢，这很奇怪，我觉得好像是有人*纵。当然，我仅仅是分析，也许事出偶然。” “袁书记，这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没有那么多的偶然，其中一定有问题，我们的行动可能泄露了，最大的可能是存在内鬼，老余和我也有这样的怀疑，苦于目前没有证据，我们正在集中精力，对抓获的人员进行审讯，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这么说，我这个外行的疑惑有道理，那你们就要高度重视这个案子了，我可以断定，你们问不出来幕后的情况，只是能够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罢了，那股神秘的力量，不会这么早暴露，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面对艰苦的局面，怎么做我不问，希望你们早日获得成功，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余江山回到分局以后，下了死命令，一定要问出所有能够问出来的情况，他索性将铺盖搬到了办公室，以局为家，领导带头了，下面的干警自然不用说，大家放弃了节假日的休息，全力投入到审讯工作中去，虽然春节临近了，可是，大家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审讯工作是一种艺术，必须要能够洞悉对手的心理，实际上就是进行心理较量，这方面，干警占有先天的优势，犯罪分子或者是犯罪嫌疑人因为犯事了，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当然，有些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异常强大，什么都不说，干警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所以，他们要对被羁押的人员进行甄别，找到那些心理防线脆弱的人，一旦突破口打开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突破口选在了余六子的身上，办案人员掌握了余六子的情况，余六子是疤子李手下的一个骨干，可是，因为身体比较瘦弱，有意无意遭受其他骨干成员的轻视，所以，长期以来，余六子都是非常郁闷的，团伙里面的人都是心狠手辣，可没有谁会扶助弱小，加上疤子李的手下，吸毒人员比较多，有些更是长期出入派出所，所以，脏活累活都是余六子做，好事轮不到他。办案人员知道，余六子非常孝顺自己的父母，年纪轻，想着能够被从轻处理。于是，办案人员让余六子看见了一些不该他看见的事情。 经过甄别，有些年青人纯粹是参与打架斗殴，属于那种给钱就办事的人，办案人员在充分掌握了证据的情况下，对这些人进行了治安处罚，陆陆续续有些人放出去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地方关押这些人，有些过程，让余六子看见了。 余六子开始动摇了，一次审讯中，余六子吞吞吐吐开口：“像我这样的人，会判多少年，会不会判死刑啊。”还没有开始交代，却问自己能够被判多久，说明这个余六子已经受到了触动和刺激，有交代和立功的想法了，一次小小的群体斗殴，绝对不会让余六子滋生这样的念头，说明里面大有文章，办案人员决定乘胜追击，经过请示余江山之后，他们将余六子的父母接来，劝劝余六子。 效果很快出来了，余六子的母亲痛哭流涕，劝说儿子，好好说，坦白交代，争取得到宽大处理，一边的办案人员也劝说余六子，早日交代，争取主动，余六子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在交代自己在团伙里面做的事情之后，还将知道的情形全部说出来了。办案人员得到了余六子的交代之后，立即开始核实情况，同时，对其他团伙骨干成员展开了强大的心理攻势。令办案人员没有想到的是，贾四很快转变态度，交代了团伙中间的一些事情和自己贩卖毒品的事实，原来，贾四知道，如果让公安机关查证了自己的罪行，很有可能面临着死刑判决，思考很久以后，求生的欲望占据上风，贾四认为，只有主动交代，供述和揭发其他人的罪行，才有可能保住小命。 随着大部分人开始交代，办案人员并不是很高兴，因为两个团伙涉及的事情，取证工作是很艰难的，两个团伙分别涉嫌组织人员赌博、收取保护费、组织人员从事卖*、敲诈勒索等等犯罪活动，已经具有了黑社会性质，大量艰苦的核实工作开始了。 西林市的企业，很多都是外地来谋求发展的，他们刚刚到西林市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特别是一些从事服务行业的企业，经常遭遇混吃混喝甚至被勒索钱财的现象，时间稍微长一些，在有心人的指点下，他们知道了其中的奥妙，只要找到盘踞在这块地盘的老大，交一定的保护费，就可以安稳做生意，而且，还会有人专门负责清除一些醉鬼闹事、或者是吃霸王餐的情况，为求和气生财，不少人都缴纳了保护费，一些老板为了赚取更大的利润，不惜冒险，从事赌博和卖*的活动，他们主动找到本地老大，或者寻求保护，或者联合从事这样的活动，居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大家都认可了这样的情况，这些老大也懂得杀鸡取卵是不行的，和商家商议保护费的多少，在商家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当然，这样的事情是需要严格保密的，不准随意对外乱说，如果泄露消息了，后果是很惨的，曾经有被整的家破人亡的，不得不离开西林市的。 余六子交代的有一个情况，引起了余江山的注意，余六子说得也不是很清楚，他隐隐听说过，在西林市建筑行业里面，利润是最大的，所以，各方对这件事情，都非常关注，有时候喝酒，听疤子李说过，如果遇到大型建筑招标，就是发大财的时候了，可究竟怎么发财，余六子不知道。余江山立刻想到了西林市马上要进行的城市建设招投标事宜，他和张东涛商议之后，很想给袁自立汇报，但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还不能肯定有什么问题存在，通过多次审讯，没有谁主动交代这方面的问题。 余江山知道里面有猫腻，他曾经在公安网看见过类似的情况通报，一些财力雄厚的大公司，为了能够包揽到大型建设工程，采取了多种多样的手段，最终令竞争对手屈服，而这样的情况，甚至出现蔓延和普遍的趋势。大公司做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很谨慎小心，有着一套严密的组织系统，知道真实情况的不多，下面的小喽喽去办事的事情，还以为是一般的敲诈勒索，也有文的手段，讲好了价钱，参加招投标的其他公司，虽然没有承包到工程，却得到了一笔抚慰金，聊表安慰和封口。 余江山感觉到了问题的复杂，可是，因为大量的情况要去核实，对这样没有丝毫线索的情况，不可能穷追猛打，所以，也就暂时放弃了。 中年人终于明确知道了，秦氏集团没有参与招投标，这个消息，令他如释负重，现在，市公安局和分局的大部分精力，都被廖鸿运和疤子李的人给吸引过去了，于是，中年人开始有条不紊安排了，杜羽兵频频出现在唯美集团的别墅区里面，不长时间，不断有一些商贾和老板进入别墅区，享受着各式各样的服务，而一笔笔的交易和交谈也开始进行了，当然，这个过程不会一帆风顺，于是有的时候，就需要杜羽兵出面了，总之，一桩桩交易，不足以为外人道，就在这样的氛围下，招投标开标仪式时间一天天接近了。 易国军离开西林市以后，袁自立马上组织召开了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招投标事宜，这项工作正在进行，只要秦氏集团不参与这件事情，袁自立就有了自信心，他在常委会上面提出了明确要求，大型工程建设的领域，是腐败行为大量滋生的领域，西林市这次的城市建设改造投入的资金是50亿元，今后还会有更多的资金投入，对在座的领导是一个考验，招投标制度是完善的，关键在于如何去好好执行，领导起到了带头作用，制度自然能够很好的执行，会议明确了领导小组，市长汤国盛任组长，常务副市长蒋博群任常务副组长，纪委书记林尤波、市委秘书长黄丽莺、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朱飓峰任副组长，市直相关单位、相关区县负责人为成员，办公室设在市财政局，工作人员从相关单位抽调，关于工程建设过程中的问题，按照属地管理的原则，在哪里建设就是哪个区县负责，税收也是算作区县的财政收入，这方面，袁自立态度很明确，市委市政府没有必要去盘剥区县的收入。 袁自立有着这样的习惯，事情安排下去之后，有了专人负责，袁自立一般就不过问这件事情了，随着常委会的召开，招投标领导小组的明确，袁自立感觉清静了很多，就是有人来找到他，说到城市改造建设工程问题，袁自立一律说明，已经成立了招投标领导小组，所有工作，招投标领导小组全权负责，而领导小组里面的市委市政府领导，忙的不亦乐乎。每天办公室里面的客人不断。 审讯工作进入了关键时刻，随着调查的深入，廖鸿运、疤子李的很多犯罪行为一一暴露出来了，其中廖鸿运采取暴力手段，致人伤残竟然高达7起，而疤子李涉嫌贩卖毒品，办案人员取得的证据，装了几十个案卷盒，外面的取证核实工作困难重重，往往要辗转反复，才能够找到证人，而有些证人，干脆拒绝作证，一些商人，本身就涉嫌违法犯罪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张东涛和余江山嘱托办案的干警，要有耐心，不要着急。 现有的证据，已经可以对廖鸿运、疤子李进行通缉，而要颁发通缉令，必须要朱飓峰同意，张东涛和余江山已经给朱飓峰汇报了所有的调查和审讯情况，包括正在进行中的，朱飓峰对这起案子表示高度关注，指示张东涛，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抓捕两个犯罪团伙在逃的人员，一定要彻底干净消灭这些害群之马。 朱飓峰很快签发了通缉令，张东涛将通缉令发布到公安网上，廖鸿运、薛盈盈、疤子李的所有信息迅速传遍全国各地的公安机关。 春节的气息渐渐浓重，普通百姓开始上街采购年货，西林市是大城市，没有小县城那种人头攒动的情景，但是，居民的采购力也是惊人的，商家早就做好了准备，各种各样的优惠措施出台，吸引大批人员来买东西。 袁自立难得清闲一回，陪着云海艺和冰倩上街，所谓采购年货，其实只要是给老人和小孩买东西，云海艺还是有着传统认识的，过年的时候，大人小孩都要穿新衣服，云海艺的家在外省，正月初三的时候，一家人要回到家里去，这是云海艺结婚以后第一次回家，家里的父母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云海艺高兴，早就催促着一家人回去，他们知道袁自立工作繁忙，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够回去。 云海艺是非常高兴的，和冰倩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亲如母女，袁术海和刘清妹对她非常满意，当作自家人看待，就是程识益和林凯茵，也对她无微不至照顾冰倩赞口不绝，和袁自立之间，已经有了那种浓浓的亲情，两人有了心灵上的感应，云海艺偷偷到医院去上环了，没有告诉任何人，以前都是口服避孕药，可担心出现问题。 看着一家人和睦的情景，袁自立很高兴，女儿终于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解脱出来，开始变得活泼了，学习成绩也是直线上升，这次考试，居然在全年级进入了前十名，这样的成绩保持下去，将来就是北大或者清华的大学生了，女儿长大了，已经来了第一次例假，有了云海艺的精心照顾，冰倩没有惊慌失措，顺利度过了第一次，目前，唯一的遗憾，是冰倩还没有开口叫云海艺妈妈，袁自立已经决定了，在团年之前，和冰倩好好谈谈，要开口叫妈妈，云海艺就是她的妈妈，是代替程蔚蝶照顾她的另一个妈妈。 第四百二十九章 奇怪的情况 随着春节的临近，西林市城市建设招投标开标仪式的日子也马上到了。因为投入的资金多，这次的招投标，引发了高度的关注，干部职工和百姓议论最多的，也是这件事情。领导小组已经召开了好几次的会议，安排相关事宜，听取工作进展情况汇报，报名参加竞标的企业很多，通过对资质的审核，有些企业因为资质问题，被清理出去了，最后留下的，有17家企业，这些企业中间，最为突出的是唯美集团公司和外地一家集团公司，两家公司的注册资金都在10亿元以上，有着雄厚的实力，当然，领导小组还是有些偏向的，唯美集团是西山省著名企业，总部设在西林市，怎么说也算是本地企业，肥水不流外人田。 唯美集团为了这次的招投标，已经做了大量背后的工作，眼下进入尾声了，几家有实力的公司，在唯美集团多重手段下，已经表示屈服，虽然参加竞标大会，但已经沦落为看客了，也有不服气的，外地那家大公司就是其中之一。无论唯美集团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对方就是不屈服，因为对方有着雄厚的实力，在国际国内都有一定的影响，唯美集团不敢用强，不过，唯美集团最拿手的一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集团公司的那些官太太和官员子女，这个时候开始活动，四处为唯美集团说好话，影响自己家人的同时，通过家人也影响着主要领导的看法，外地大公司对此无可奈何。 朱飓峰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他是领导小组副组长，每次召开会议都有发言权，虽然没有了以前那么嚣张，但是，大家总是还要看他的面子的，公安局的主要职责就是维护秩序，保证招投标工作从始至终都顺利进行，这个过程中，免不了要了解一些民情民意，而朱飓峰偏偏收集到了不少这方面的情报，都是认为唯美集团有着强劲的实力，为西林市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这次的招投标，应该是唯美集团中标。唯美集团中标了，对西林市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都有好处，工程建设过程中，可以消化大量的多余劳动力，让本地人增加收入，一举多得的事情，当然应该做了。朱飓峰提出的这些民情民意，打动了领导小组组长汤国盛，汤国盛最为关注的就是城市发展和财政收入，另外，解决剩余劳动力，也是他希望看见的局面之一，既然汤国盛有了这样的看法，其他是更是不用说了。 应该说，在揭标会议召开之前，实际上的胜利者已经呼之欲出了，这次的会议，从某种程度上说，只是一次程序，一次证明所有程序都合法的形势，表示所有过程都是公开公平公正的形势。 招投标过程中存在这样的情况，谁都无法说话，举个例子说，两家实力不相上下的公司，谁能够获取工程建设权，不是在招投标现场的博弈，而是在背后的功夫，这中间包括天时地利人和，不仅仅是招投标，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存在这样的情况，所以说，外来的大公司，其实在这方面已经输了，当然，公司负责人也明白这样的道理，投标之后，他们想方设法和相关人员联系，无奈在西林市根基太弱，说的不客气一点，就是请人吃饭都困难。 终于到了召开会议的这一天。 市财政局的招投标会议大厅，领导小组的组长副组长坐在主席台上面，工作人员坐在台下的第一排，蒋博群主持会议。会议正式开始的时候，来到现场的企业代表，只有9人，也就是说，有8家企业已经放弃了资格，不参加正式的竞标会议了。 会议正式开始，汤国盛首先讲话，提出了若干要求，简要介绍了领导小组前期的工作，接着，蒋博群宣布正式开始竞标。工作人员开始忙绿了，那种一封封早已经准备好的标书，向所有人展示，标书是没有拆开的，在主持人的提醒下，一个个硕大的信封被打开，一个个标底被报出来了，工作人员在专门设计的表格里面填下数据，至于没有参加会议的企业投递来的标书，在时间超过之后，便被放置到了一边，信封依旧密封着，没有打开。 整个过程很顺利，一项项比对数据出来了，相关专家现场对数据进行分析，对于那些明显高价和明显低价的，予以排除，最后剩下的，还有三家企业。 柳唯美脸上已经开始显露出笑容了，从现在的局势看，唯美集团已经是胜券在握了，虽然她没有具体管理业务，但是，对其中的蹊跷还是知道的，招投标的重点，就是标底，所有企业博弈的重点，也是标底，如果政府发包工程，标底是最为重要的机密，万万不能泄露，所有竞标的标书，价格和标底进行比对，越是靠近标底的，越是容易中标，当然，唯美集团事前所做的工作，也就是标书上的价格，一旦企业表示认输了，其提出的价格，唯美集团就会知道了，企业价格泄露，理所当然失去了竞争的价码。 三家企业的代表开始轮流上台发言，针对标书和价格做出解释，并作出承诺，一定要建设一流的工程，以质量为生命，以安全为保证，都是一些程序化的东西，准备确定中标企业的专家和领导，心里已经有对象了。 柳唯美最后上台演说，作为全国人大代表、省政协常委和全身十大杰出青年，柳唯美亲自上台表决心，已经显现出集团公司志在必得的信心，柳唯美上台之后，还没有开始讲话，已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作为最大的竞争对手，外省那家大企业的代表脸上已经显露出沮丧的神情，他们根本想不到，唯美集体的董事长会参加这样的会议。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朋友，首先，我代表唯美集团公司，感谢大会给我这次演说的机会，唯美集团公司历经10余年的奋斗，获得的每一次成功，都是在座大家的支持和关心，唯美集团公司心系西山，扎根西林，为西林市城市建设和社会发展做出自身的贡献，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今天参加这次竞标大会，无论能否获得成功，唯美集团公司都会一如既往支持城市建设，城市是我家，美化靠大家，基于这样的责任和认识，我代表集团公司，无偿捐献5000万元人民币，用于城市建设，虽然钱不多，却是集团公司的一片心意。” 热烈的掌声响起来，大家想不到，在竞标大会上，唯美集团竟然为这次的城市建设，捐款5000万元，这可不是小数目，主席台上面的领导，更是掌声热烈，他们要用掌声，对这样的行为表示支持和鼓励。 随着柳唯美甜美的声音在会议室里面飘荡，大家都知道，这次的竞标大会其实已经结束，最终的胜利者正在台上演说。 专家投票结果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唯美集团公司中标。 柳唯美接过了经过公证的决定文书以后，眼含热泪，和在场的领导、专家以及工作人员一一握手，说着感谢的话，令大家感觉很是舒坦，就是失败的那家外省的大公司，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自己准备不充分，公司的老总没有来到现场，压根没有想过为西林市城市建设捐款，人家唯美集团可是准备充分啊。 市财政局安排了酒宴，柳唯美以及几家公司的代表都应邀参加了，席间，柳唯美用红酒再次向众人表示感谢，而且，唯美集团的工作人员在酒宴开始的时候，已经守候在了财务室，直接将酒宴费用结了。财政局的干部觉得不合适，不过，竞标大会结束，胜利者请大家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唯美集团公司别墅区。 朱飓峰搂着柳唯美，神态满足，刚才的一番折腾，两人都是激情迸发，耗尽了气力，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现在还在回味。 “呵呵，我的小美很不错啊，想到了这样的办法，我都被你给震撼了，说说，怎么想到捐款5000万元的。” “嘻嘻，峰哥，这有什么啊，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最后不是集团公司拿钱呗。” “唉，我就知道，这个办法不是你想出来的，小美啊，现在，集团公司拿到了这么大的工程，可不是渡假中心的那种工程了，要求是很高的，有时间，或者是有机会，你要说说，在这个工程上，还是要费心的，如果工程质量出现问题了，集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峰哥，看你说的，这样的事情，有人*心的，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朱飓峰看着怀里的柳唯美，按照年龄来说，朱飓峰早就过了那种一见钟情、拼命投入感情的年纪了，不过，和柳唯美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朱飓峰还真的有了感情，有了感情以后，朱飓峰看人看事的态度和眼光改变了，以前，柳唯美挂名，朱飓峰是没有意见的，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且，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前面有柳唯美顶着，算作是替罪羊也不过分。可现在不同了，朱飓峰要开始为柳唯美的今后考虑了，柳唯美有优势，毕竟是董事长，如果想要发挥作用，可以慢慢想办法，毕竟这么做名正言顺，大家不好在明面上反对，当然，朱飓峰不能对柳唯美说实话，只能是侧面提醒。 “小美，你该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事业，老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你身上有这么多的头衔，这些都是巨大的资源和优势，比如说吧，你可以随时见到省市的领导，其他企业的负责人，就没有这样的优势，不利用这样的优势，有些可惜啊，小美，你该好好想想啊。” “峰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当初你不是赞成我这样吗，多好啊，荣誉有了，不用*心，我是女人啊，不应该吃那么多苦的，不是有你嘛。” “呵呵，小美，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看见你今天的演说，想起了这些事情。” “哼，我又不是第一次演说了，以前为什么没有这么说，是不是嫌弃我了。” “小美，你说什么话，我这是关心你啊，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事情了。” “好啊，峰哥，刚才好舒服，我还要。。。” 别墅一楼的中年人抑制不住兴奋，在大厅里转来转去，竞标成功，意味着大笔的钱财进来了，虽然是集团公司的收入，不过，到时候总是能够想到办法的，当然，中年人不会头昏，这个工程和以往的工程不同，还是不能太马虎，否则，初亏了就无法后悔了。 柳唯美对工作的认识，更加令中年人放心，到底是没有多少见识的女人，当初选择柳唯美，是没有错的，至今大家都知道，柳唯美是唯美集团的创始人，所有的决策，所有的成功都是柳唯美的，柳唯美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如此多的头衔，令人眩目的身份，一切的一切，都表示着，唯美集团就是在柳唯美的肩膀上。中年人是非常精明的，唯美集团公司的这一切，迟早有暴露的一天，所以，柳唯美的身份越是显赫，将来的责任越是巨大，而其他人，不过是给柳唯美打工的人员，没有多大的责任。唯一令中年人担心的，是朱飓峰的态度，都老了，还真投入感情了，要不怎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中年人现在稍微放心了，柳唯美不行，扶不上墙，就是朱飓峰也没辙。 袁自立很快知道了消息，他没有觉得奇怪，按照唯美集团公司的实力，中标在意料之中，虽然袁自立对柳唯美的印象不是太好，但是，只要集团公司里面有俊杰之才，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如此庞大的一个集团公司，力量雄厚的集团公司，在城市建设方面更是不用说的，袁自立仔细研究过唯美集团，集团之所以崛起如此迅速，是因为一直从事房地产开发，后来有致力于旅游业，这些都是当前暴富的行业，唯美集团能在短短10年时间成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多从事网络产业的公司，不到一年时间，甚至更短的时间崛起，都不是什么神话了，社会发展了，用以前的老眼光来看待企业发展，已经行不通了。 完成了这件大事，春节也快到了，接下来的主要事情是走访慰问，包括困难职工家庭、离退休老领导、劳动模范、科技工作者、武警官兵、公安干警等等，看望慰问是按照级别来的，袁自立看望的离退休老领导，基本上都是副省级的领导。 忙完这些工作，已经是腊月28了。 第四百三十章 妈妈 袁自立决定和冰倩好好谈一谈，该怎么说，他经过了长时间的考虑，云海艺不愿意要孩子，冰倩如果老是叫云海艺阿姨，这不公平，也不合适，虽然云海艺没有说什么，但是，袁自立能够感受到云海艺的失落。 “倩倩，你认为海艺妈妈好吗？” “嗯，好。” “倩倩，爸爸不想给你讲道理，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很多的道理都明白，自从妈妈离开之后，你遭遇了很大的打击，爸爸明白你的心情，海艺妈妈刚刚到家里的时候，你不高兴，爸爸也看出来了，爸爸很照顾你的情绪，因为你是爸爸的最爱，爸爸不希望你遭遇任何的伤害，妈妈走了，爸爸也很痛苦，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很多人都很痛苦，爸爸工作太忙，不能照顾你的生活，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很多时候，照顾不过来，幸亏有了海艺妈妈的悉心照料，你现在心情好、身体好、学习好，爸爸非常高兴，爸爸希望你永远幸福，海艺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啊。” “爸爸，你是想让我叫海艺阿姨妈妈吗，干嘛说那么多啊。” “倩倩，爸爸不会强迫你，爸爸只是想让你知道，海艺妈妈是代替你妈妈来照顾你的，妈妈在天上看见了，也会高兴的。” “爸爸，我想妈妈，经常做梦梦见妈妈。” “倩倩，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忘记妈妈，爸爸也永远不会，可是妈妈希望我们都过的幸福，你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足够了。” “爸爸，我会的。” “倩倩，明天我们在爷爷奶奶家里团年，我很希望你在团年的时候，叫一声妈妈。” 说完这些，袁自立离开了冰倩的房间，让冰倩自己去想，这样的事情，只有冰倩想明白了，才有作用，袁自立不会强迫冰倩。 团年饭依旧是在袁自立的父亲袁术海家里，今年的团年饭，有些特殊，程蔚蝶走了，接着，外婆也走了，一年之中，接连离开了两位亲人，大家是很难非常高兴的，刘清妹还没有彻底恢复，亲人的离去，对女人的打击更大。 团年饭是云海艺做的，保姆回家过年去了，人不多，程识益和林凯茵到北京去了，他们不想在西林市过年，选择到北京，在程蔚东家里过年。无论怎么说，团年饭的才还是不少，冰倩在客厅里面陪着爷爷奶奶，袁自立帮着云海艺下厨，春节的气氛在众人心里流淌。看着这一切，袁自立想到了洛宜县的春节，那种热热闹闹的气氛，西林市这样的大都市是看不见的，宣传部和文化局组织了不少的演出，都是属于官方性质，没有百姓的主动参与，气氛是不会起来的。 大年三十的下午，一家人坐在了餐桌旁。 “爷爷奶奶，我祝您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看见冰倩端着饮料，给他们敬祝福，袁术海和刘清妹非常高兴，刘清妹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冰倩。 “冰倩乖，爷爷奶奶谢谢你了，祝我孙女学习进步，将来考上北大清华。” 冰倩接过了红包，这样的红包，她得到不少了，每年都有很多的叔叔阿姨给她红包，但是，爸爸每次都清理了红包里面的钱，除了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给的红包。 袁自立看着冰倩笑笑，端起了酒杯，身边的云海艺也跟着端起饮料。 “爸爸妈妈，春节到了，海艺和我祝您们健康长寿，心情愉快，万事如意。” 袁自立和父亲袁术海喝的是白酒，袁术海年纪大了，也就是春节，能够喝一点白酒，平常时间，刘清妹管的很严。 一番敬酒结束，大家都坐好了，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多的话说，袁术海和刘清妹给冰倩夹菜，很快，冰倩的碗里堆满了好菜。 这是，冰倩端着饮料站起来了，袁术海和刘清妹有些奇怪，冰倩坐在他们两人的中间，袁自立的脸上浮现出了会心的微笑，冰倩看了袁自立一眼，走到了云海艺的身边。云海艺知道冰倩要给她敬酒了，笑着端起了饮料。 冰倩脸色有些涨红，在云海艺旁边站了一会，终于开口了。 “妈妈，我祝您工作顺利，心想事成。” 云海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袁术海和刘清妹听清楚了，屋里瞬间安静了。不超过两秒钟的停顿，云海艺端着饮料的手开始发抖，眼睛里面竟然出现了泪花，她曾经无数次做梦，梦见冰倩叫她妈妈，醒来之后泪水打湿了枕头，现在，冰倩终于开口了。 “谢、谢谢冰倩了。” 云海艺说不出话来，一口喝干了饮料，将冰倩搂到了怀里，眼泪终于出来了。 团年饭因为这个细节，变得热烈了很多，袁自立和云海艺都专门给冰倩敬酒，祝冰倩学习进步，袁术海和刘清妹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冰倩开口叫妈妈，也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云海艺为了冰倩和袁自立，几乎付出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对冰倩的照顾是无微不至，他们曾经的担心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团年饭吃完之后，刘清妹要云海艺带着冰倩出去转转，不要收拾了，自己来收拾，这次，云海艺没有拒绝，她细心替冰倩穿好衣服，拉着冰倩的手，出门了，袁自立帮助母亲收拾碗筷，在大年三十这天，第一次洗碗。 “自立，明天到洛宜县，帮着我给外婆多上几柱香，多烧一些纸，多放一些鞭炮，你外婆一辈子辛苦，她是最疼你的，我知道，外婆走得很安详，没有什么牵挂了，你很争气，外婆一直以你为骄傲，谢谢你，让外婆度过了一辈子中间最开心的几年。” “妈，您和爸爸都要保重身体，坐飞机的时候注意一些，南方省的天气暖和，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多在南方省住一些时间，爸爸离开家乡好多年，上次我就看出来了，您如果不习惯，可以在妹妹那里多住一些时间，有空的时候，我会到南方省来看您们的。” “我知道，冰倩开口叫妈妈了，我真是高兴啊，海艺这孩子，懂事，疼人，自立，你的运气好啊，找到了这样一个老婆，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海艺，知道吗？” “我知道了。” “行了，你到客厅去吧，从来没有洗过碗，看你的样子，好像在绣花，要是餐厅里面像你这样洗碗，大家都不用吃饭了。” 袁自立洗碗的速度的确很慢，但是很仔细，洗出来的碗干干净净，看不见一丁点污渍，见到自己的洗碗速度慢，袁自立笑笑，冲洗了手之后，到客厅去了。晚上，袁自立没有回去，海艺陪着冰倩在卧室里面看电视，袁术海和刘清妹看了一会春节联欢晚会，就休息了，袁自立一个人在客厅里面，这个家，终于再次走上了正轨了。 正月初一一大早，袁自立、云海艺和冰倩送袁术海、刘清妹上飞机，这次，袁术海和刘清妹在南方省可能要逗留一段时间，袁自梅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飞机起飞之后，袁自立开着车回到了家里，他们马上也要出发，前往洛宜县了，去给外婆上坟。袁自立没有想到，老马一家子居然在他家门口等着。 “袁书记，我还是陪着你到洛宜县去。” “不了，一年难得休息这么几天，好好陪着嫂子和女儿，我自己开车就可以了。” “袁书记，要老马陪着您去吧，您开车，老马不放心，再说了，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老人都到西林市来了。” “嫂子，这多不好意思啊。” 袁自立还在说着话，老马已经上车了。云海艺看见了老马的女儿，赶忙从提包里面掏出了红包，大年初一，见到晚辈了，是要给压岁钱的。冰倩拉着姐姐的手，两人说说笑笑。 回到洛宜县，袁自立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外婆上坟，他甚至还没有到舅舅家里坐下，两个舅舅的家人都在家里等候着，没有去上坟，按照洛宜县的规矩，一般都是大年三十去上坟的，显然是为了等他。 在外婆的坟前，袁自立跪下磕头，默默许愿，愿外婆在天上幸福，云海艺和冰倩跟着跪下磕头，大家看着袁自立的目光依旧是充满敬畏，一同来上坟的人很多，嫁进来的媳妇看见了云海艺的表现，也都跪下磕头。 在洛宜县的两天时间，袁自立特意问了问几个侄儿的情况，有两个马上要大学毕业，现在正在实习，他们的愿望，首先是不回洛宜县，不在县城工作，现在的年青人，大都是这样的想法，袁自立考虑，还是让他们进入南方省的秦氏集团去工作，南方省是很多大学毕业生向往的地方，不过袁自立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他们在过完春节以后，到西林市找自己，袁自立开口，令大家很高兴，这是一个好信号，今后晚辈找工作，都可以依靠袁自立了，只要袁自立开口，自然不会差的。 云海艺的家也在小县城，不过没有在西山省，距离西林市700多公里，可以坐火车，火车票早已经订好了，正月初二晚上的火车，早上就到了，在火车上睡上一觉，刚好合适。自从冰倩开口叫云海艺妈妈之后，云海艺的情绪特别好，一路上都在叮嘱冰倩，有什么不适应的，一定要开口，县城比不上西林市，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比如说没有暖气，没有天然气等等，袁自立不以为然，洛宜县也没有，两天时间还不是过的好好的。云海艺根本不听，说袁自立是大男子主义，不知道洗澡的时候容易感冒，屋里和外面的温度差不多，稍微不小心，就容易感冒的。 云海艺的父母都在火车站去迎接了，他们知道袁自立的身份，这样的大官，他们没有见过，更没有想到会成为自家的女婿，周围羡慕他们家的很多，小县城里面，能够有这样的人物，大家都认为云家的祖坟埋的好。 袁自立的年轻超过了老俩口的预料，看上起就是30岁左右的样子，态度谦和，丝毫没有架子，冰倩很乖，下了火车，就叫外公外婆，老俩口笑呵呵的，火车站到县城，还有一段路，老俩口包了一台面包车，云海艺抱着冰倩坐在前面，袁自立在后面和两个老人闲聊，看得出来，云海艺的父母都是很朴实的人。家里已经等了好多人，好多的亲戚都来了，袁自立一一和大家打招呼，握手，天气还是有些冷的，袁自立能够适应，冰倩可不行，所以，云海艺将电炉开到最大，让冰倩坐在电炉旁边，不断搓着冰倩的双手，将手烤热之后，捂着冰倩的脸蛋，生怕冰倩冻坏了。吃饭的时候，云海艺两个弟弟陪着袁自立，他们一个在县城工作，一个在乡镇工作，气质和袁自立是不能比较的，喝酒吃菜的时候，都显得拘束，袁自立有些感慨，云海艺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情，为了自己和冰倩，云海艺真是全身心付出了。袁自立有意问了两人的工作情况，当然，重点询问了两人工作心得，袁自立决心帮助两人，这对于袁自立来说，不是太难的事情，虽然跨省了。两人仔细回答了袁自立提出的问题，姐夫是省领导，他们也是很自豪的，不能让人看扁了，喝酒的过程中，袁自立随口说出愿不愿到西山省工作，两人才明白意思，当然是忙不迭答应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庆功宴 唯美集团公司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春节到了，董事长柳唯美特意安排财务部，发给员工5000元的特别奖励，唯美集团成功夺标，这么大的工程，预示着唯美集团在新的一年将取得更大的业绩，当然应该庆贺。 腊月29，唯美集团公司举行了庆功宴，地点在西林宾馆，公司中层以上领导和所有的官太太、官员子弟全部参加。柳唯美邀请了市招投标领导小组的部分领导，蒋博群和朱飓峰参加了这次的庆功宴，当然，宴会不会以庆功宴的名义，而是以公司员工团年的名义，唯美集团是西林市的大企业，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参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柳唯美满面春风，集团公司竞标成功，对她的名誉声望都是有着巨大好处的，底层的员工和中层干部是不会知道她的具体情况的，知道柳唯美不过是集团公司对外应付的幌子的人，不超过10人，所以，这样的庆功宴，柳唯美是自然的主持人。她举着红酒，在宴会大厅里面来回穿梭，每到一桌，都给大家敬酒，宾馆的服务员举着红酒瓶子，跟在她的身后，柳唯美不善饮酒，大家都知道，可是，今天的董事长，脸上带着笑意，喝下了好多红酒，除了脸上出现了红晕，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中年人没有露面，他一直是很神秘的，这样的公开场合，他很少出席，不过，庆功宴上面所有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此刻，他正在忙碌，唯美集团如愿拿到了工程，对于他来说，万里长征才开始第一步，接下来的事情一样是大事，包括兑现先前的承诺，那些退出来的企业，是要得到好处的，有的企业是直接拿钱走人，找其他的工程去干，有的企业是从唯美集团转包工程，如此多的事情，需要在春节期间全部安排完毕，所以，对于中年来说，没有什么春节假期。 中年人本能感觉到危险，这种危险，主要来自于市委书记袁自立，自从余江山上任以后，中年人就感觉到危险在一步步*近，唯美集团的过去，总有一天会***，如果唯美集团的过去彻底暴露，在西山省，无疑于一场地震。到时候，有不少的官员会倒下，中年人必须要延迟暴露的脚步，他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现在看来，如果能够延迟一年的时间，一切都会成功了，到时候，他已经改名换姓，到国外逍遥去了。中年人对第一步很满意，廖鸿运和疤子李逃走了，公安机关暂时没有办法，只要公安机关的注意力还在他们身上，中年人就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办理所有事情。中年人有着充足的自信，这么多年了，不少的大风大浪都经过了，现在也一定能够挺过去的。 正当中年人沉思的时候，电话响了，中年人漫不经心接过电话，这些天，大都是一些请示工作的电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其余企业的安排都在正月十五以后。 “喂，廖鸿运和疤子李的去向，公安局好像掌握了，可能要开展追捕了。。。” 中年人的神色大变，刚才还想着没有什么事情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中年人急切询问原因，随着对方娓娓道来，中年人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很快，对方挂了电话，中年人抛开了其他事情，开始想着应对的办法了。 庆功宴结束之后，柳唯美安排了大型的歌舞活动，公司里面的俊男靓女不少，这个时候的歌舞活动，也能够使他们相互之间加深了解。她陪着蒋博群和朱飓峰，在包间里面唱歌，当然，还有公司公关部的不少人员。 唱歌还在进行中，一个漂亮的女孩进入了包间，在柳唯美耳朵边说了几句话，柳唯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蒋博群对这样的环境不是很适应，他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开了，这一切，当然在柳唯美的预料中，蒋博群的车子里面，放着唯美集团赠送的礼品。蒋博群离开之后，柳唯美立刻俯身在朱飓峰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朱飓峰脸上出现了惊诧的表现，很快恢复平静，几分钟之后，朱飓峰借口身体不舒服，也起身离开了。柳唯美吩咐公关部的负责人，好好招呼所有唱歌跳舞的人，自己也离开了。 唯美集团的别墅里面。 中年人低声给朱飓峰说着什么，朱飓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里是有些愤怒的，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给他汇报，不过，他有的是办法应付的。现在的机会很好，张东涛回淮扬市去了，他可以安排孙凯波负责这件事情，只要把握好，很容易化解这样一场危机的。 上楼之后，朱飓峰匆匆脱去衣服，钻进了被窝，柳唯美很快进来，朱飓峰没有多说，一把搂过柳唯美，没有什么前戏，直接进入主题，一阵牛吼之后，朱飓峰满足了，他开始穿衣服，晚上还要回去安排这件事情呢，躺在床上的柳唯美虽然有些不满意，可也没有办法，他知道，朱飓峰今天有正事。 廖鸿运感觉倒霉透顶，在南方省，眼看着春节要到了，他们却无法公开露面，住在宾馆里面，单调的生活令他特别怀念在宣施县的日子，薛盈盈从早上开始，一直埋怨到睡觉的时候，而且，廖鸿运碰不到薛盈盈的身体，薛盈盈认为他没有用，不准他沾自己的身体。多重的精神折磨，令廖鸿运忍不住了，他晚上出去，偷偷给宣施县的父母打电话，也没有忘记问候前期和儿子，此刻，廖鸿运是异常后悔的，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啊。 廖鸿运不会想到，他父母和前妻的电话，早已经被余江山安排人监听了，要说廖鸿运想不到这些也不是，只是廖鸿运感觉到悲观失望，他不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他感觉出来了问题，通知他离开的人是谁，既然知道那么多的情况，为什么提前没有说，以前虽然也会遇见这样的事情，但是，一般情况下，都是提前想办法摆平，只不过是袁自立到了西林市，廖鸿运感觉到恐惧，所以，什么都没有想便离开了，现在想到了这些不对劲的情况，加上薛盈盈一天到晚的唠叨，令廖鸿运反映迟钝，打了这几个电话。 疤子李比廖鸿运好不到哪里去，他没有到南方省，而是朝着北京方向逃窜，刚开始，疤子李并不担心，他充分相信，不需要离开多长的时间，就可以回到西林市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疤子李感觉到这次和以往不一样，没有电话，没有安排，没有问候，似乎自己成为了多余的人，他曾经想着给杜羽兵打电话，可是道上的规矩他是知道的，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每天都住在宾馆里面，孤零零的，疤子李也忍不住了，开始查询西林市的情况，通过在互联网上面了解，关于西林是黑恶势力打击的新闻是很醒目的，看见这些消息，疤子李的心里凉了大半截，自己成为了被通缉的对象了。疤子李同样感觉到不对，自己和廖鸿运被抛弃了，成为了西林市黑恶势力的总代表，恐怕随着他们两人的消失，西林市形势一派大好。想到这里，疤子李开始诅咒杜羽兵，诅咒廖鸿运。 廖鸿运和疤子李都想到了回家，马上就是春节，公安局也要放假，他们一定要回去，了解情况，至少也要筹措一些资金，准备着再次的逃跑。 到了腊月28，疤子李离开了宾馆，准备回家了，飞机和火车都是不敢坐的，现在是春运期间，人多，坐长途车还是相对安全一些的，疤子李很谨慎，车子已经启动了，他才迅速上车，找到了座位坐下。到了腊月29，疤子李鬼使神差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用新办理的电话卡，他不准备回家过年，春节马上到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父母。 廖鸿运和薛盈盈也登上了客车，他们准备直接回宣施县，然后打探一下西林市的动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认为，风声一定缓和一些了，无论怎么说，过年还是要回家去看看的。 唯美集团在设庆功宴，可廖鸿运、薛盈盈和疤子李都在客车上颠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廖鸿运等人是不知道自己和唯美集团有关系，因为在表面上，他们和唯美集团风马牛不相及。三人更不会想到，这次他们回去，触动了多方面的神经，一场看不见的较量已经开始，关系到了他们的生死。 余江山得到了消息之后，离开安排分局刑警大队的干警，全天候待命，分别守候在飞机场、火车站和汽车站，细心的余江山想到了廖鸿运和薛盈盈都是宣施县人，所以，安排了一部分干警在宣施县待命，宣施县的长途汽车站和火车站，每天都有身穿便衣的渭北区干警。余江山没有给张东涛打电话，张东涛刚刚回家去，这个时候打电话，张东涛就无法过春节了，余江山还有一个想法，这些情况，如果不让张东涛知道，自己可以承担没有汇报的责任，他不相信朱飓峰，所以不想给朱飓峰汇报，也不能给袁自立汇报，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矛盾。余江山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到了案子上，他以为，只要能够迅速抓获廖鸿运和疤子李，就可以慢慢揭开西林市黑恶势力的盖子，不过余江山太专注了，他不会想到，这么大的事情，派出了这么多的干警，怎么可能保密。 中年人密切关注着形势的发展，唯美集团的员工已经放假，公司暂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办理，大家都要过春节，连续两天来，中年人不断接到电话，得到一些或者是明确、或者是含糊的消息，中年人心里有了想法，如果廖鸿运和疤子李等人万一被抓获，那么，杜羽兵必须立刻立刻西林市，一刻都不能耽误，只要杜羽兵离开了，公安局照样不能查获什么，中年人甚至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必要的时候，绝不会留下后患。 杜羽兵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本来，廖鸿运、薛盈盈和疤子李逃走了，他算是暂时安全了，只要三人不急着回西林市或者是西山省，公安局就没有证据能够动他，人算不如天算，三人耐不住，居然准备回来了，杜羽兵是从自己的老板中年人那里得到消息的，这些天他时时刻刻关注着情况，如果说三人中的任何一人落网，他就要开始逃亡。直到现在，杜羽兵心里还是憋着气，在宣施县的岁月也算是不错的，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在县里做好了，想着到市里，在市里有了一定的实力了，想着到省城，就是这样的心态，令他鬼使神差，不知不觉走进了中年人的圈套里面，刘辉曲的遭遇曾经令他心灰，在宣施县的时候，可以横着走路，到了省城，没有了这样的可能性，杜羽兵头脑灵活，为人狡诈，算是不错了，还是败在了中年人的手里，心甘情愿做起了西林市黑恶势力表面上的老大，这一做就是好些年，随着时间的长久，杜羽兵渐渐感觉到了不错，西林市大大小小的纠纷，只要他出面，几乎没有摆不平的，每年得到的收入可观，有收获必定有付出，整个西林市大大小小的势力都知道他杜羽兵，如果哪一天政府打击黑恶势力了，他首当其冲，老板的实力他是清楚的，这些年，下面一些团伙之间，有一些利益上的纠葛，因为打架斗殴被抓，老板出面，立刻摆平。下面都认为是他杜羽兵的功劳，老板对大小团体的管理也是不错的，通过他的手，整顿了一些喜欢乱来的人，遇见不按照规章办事的人，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是整顿，丝毫不讲情面，有几个愣头青，被公安局关抓获之后，在号子里面吃足了亏，有些出狱之后，直接离开了西山省，剩下的服服帖帖。杜羽兵跟着学到了不少，如果西林市大大小小的团伙没有这样整顿和严格要求，早就出事了。 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杜羽兵做好了一切准备，老板下令之后，他马上离开，春节是不会回宣施县了，还要看形势如何发展，内心里，杜羽兵相信老板的能力，老板是一定能够处理好的。 西林市的这个春节，注定不平凡。 第四百三十二章 功亏一篑 孙凯波被从家里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很是奇怪，已经是腊月29晚上了，难道有什么事情吗，自从贾鑫被调整以后，孙凯波整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被调整，这种滋味不好受，他知道，朱颶峰已经失去对政法系统的绝对控制，贾鑫和李平被调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调整，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张东涛上任以后，很是忙碌，整天看着风风火火的，没有办法，张东涛和袁自立的关系非同一般，又是常务副局长，单位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人会触霉头，自找无趣，孙凯波只能是暗地里羡慕和嫉妒。张东涛上任之后，主要任务是打击黑恶势力，按说这样的事情，他分管治安，也是应该参与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他没有接到过任何的指示或者是任务，不过案件的进展过程，他还是知道，张东涛在局党委会上面，会通报情况。 “朱局长，提前祝您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老孙，都是腊月29，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叫你来，主要是有任务，你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朱局长，有什么安排，您尽管吩咐。” “张局长和余书记办的案子，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张局长回家过年去了，所以，只有辛苦你了，调集治安支队的部分干警，从现在开始，在西林市飞机场、火车站以及汽车站、码头等地方布控，据可靠消息，廖鸿运、薛盈盈和疤子李可能回来了，你亲自带队，另外，调集部分干警，到宣施县和淮扬市布控，廖鸿运和薛盈盈是宣施人，很有可能直接回家，记住，这次的行动，直接对我负责，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我汇报，清楚了吗？” “是，不过，朱局长，您看，要不要通知张局长啊。” “不必了，马上就是春节，老张到局里的时间不长，你是老同志了，多吃一些苦，完成任务之后，我为你请功。老孙，这个春节，你可能不能在家里好好过了，我的意见，你直接赶到宣施县去，廖鸿运回家的可能性非常大啊。” “是，我马上调集人手布置，有任务是不用说的，保证完成任务，不过老领导还是多保障我们的经费，明天就过年了，大伙可是要吃高价饭啊。” “早就准备好了，你现在到财务室，打条子，借一些钱，春节以后补办手续。” 公安局显示出忙碌的情形，很多的干警接到通知，匆匆赶到公安局，干警是不会问原因的，这个时候到局里，一定不是小事情。 孙凯波早就坐在会议室里面，看着人员到齐之后，他言简意赅，说明了这次的任务，同时将人员分派完毕，各组定下负责人，干警离开会议室，回到各自办公室等候，孙凯波和各组负责人详细说明了任务，做这些事情，孙凯波驾轻就熟，他有着非同一般的理解能力，从今天朱飓峰的要求看，这个任务，一定要由他来完成，不允许其他人插手，朱飓峰特别强调直接负责这件事，就说明还有人在做，无疑是余江山了。至于朱飓峰为什么要这么做，孙凯波不关心，他的任务，就是服从命令，至于其他的事情，不用管那么多。 朱飓峰安排完任务，并没有马上离开办公室，他关了办公室的灯，黑暗中，朱飓峰特别清醒，这是一次赌博，就看余江山给袁自立汇报了没有，朱飓峰赌余江山没有汇报，都是这个时候了，余江山不会打扰袁自立，而且，张东涛回淮扬市去了，如果余江山汇报了这件事情，张东涛一定会回来，现在，张东涛也没有动静，朱飓峰想到这些，暗暗笑了，余江山还是太嫩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尽全力完成任务的，没有上级强有力的支持，他怎么能够成功。 宣施县的长途汽车站依旧是人来人往，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外地打工的人回来越来越晚，还有很多是在淮扬市打工，也有在德阳市打工的，大部分都是选择在腊月29到腊月30回家，这几天在厂子里坚持，老板开的工资是平时的三倍，很对人想着大年三十回家团年，正月初五以前回到厂里，毕竟，正月十五以前，都可以拿两倍的工资，这对打工者来说，是不小的诱惑。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客运站异常忙碌，站里的工作人员马着脸，他们想不到，年三十还要来上班，很多人点卯之后就离开了，谁会认真干活啊，要回家过年，偌大的客运站，看不见几个穿制服的，秩序很不好。 孙凯波眼睛里面有血丝，几乎是一夜未眠，车子里睡觉滋味不好受，昨天夜里，安排完任务以后，孙凯波带着几个最为信任的干警，直接赶往宣施县，至于淮扬市，经过认真讨论之后，大家基本排除了这个地方，廖鸿运和薛盈盈就是回来，也不会到淮扬市，大年三十转车，可能性太小了，除非他们不想回家。 宣施县汽车站的情景令他吃惊，怎么大年三十还有这么多的人啊，太意外了，孙凯波只是带了4个干警，眼看着这乱哄哄的景象，孙凯波很是懊恼，连自己在内5个人，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啊，怎么能够控制住整个的客运站啊。 “孙局长，您看，那里好像是渭北区分局的同事啊。” 孙凯波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果然，两个穿着便衣的渭北区的干警，正在车站里面转悠，孙凯波想了想，微微一笑。 “去，叫他们过来。” 孙凯波一行也是穿着便衣，这个时候，没有谁会傻乎乎穿着警服，这等于是自我暴露目标，开的车也是挂着民用牌照的越野车，上面的泥土没有清洗，这样便于伪装。 两个干警过来的时候，孙凯波摇下了车窗。 “孙局长好。” 两个干警站在车窗旁边，身体微微挺直，他们不会敬礼，出来执行特殊任务，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这是宗旨，时时刻刻牢记，哪怕是遇见了直接领导，也不要敬礼。 “怎么，大年三十还在宣施县执行任务啊。” 两个干警相互看看，显得很为难，上面有规定，不准透露这次行动的目的。 “好了，你们既然在执行秘密任务，就不要说了，继续去忙吧，记住了，集中精力，今天是大年三十，出来执行任务不简单啊。” 和渭北区公安分局的干警发生了碰车，孙凯波明白，这一定是余江山的安排，说不定余江山也到宣施县来了，几个同来的人上车之后，孙凯波简单布置了任务，他们一定要抢在分局干警的前面抓获廖鸿运和薛盈盈。 几个干警迅速下车了，孙凯波自己开着车，开始在宣施县城转悠，他要四处查看，短时间熟悉宣施县的情况，只能是走马观花，起码要知道，从客运站出来之后，有哪些道路可以逃跑，看了一圈，孙凯波皱着眉头，客运站是在闹市区，四周的交通发达，车站外面停着大量开往乡镇的面包车，进入春运了，司机都想着多拉客，这几天的生意太好了，运气好的，一天能够跑好几个来回，所以，从半夜开始，外面的车辆就开始集中，大家都想占好位置，公安交警都放假了，车站的工作人员不多，没有人维持秩序，整个车站显得乱哄哄的，这样的环境下抓人，如果没有充足的警力，抓获对方的可能性太小了，再说了，廖鸿运和薛盈盈都是本地人，熟悉地形，他们却是人生地不熟，难度太大了。一心想着完成任务的孙凯波越来越丧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孙凯波越想越不对，这样在车站耗着是不行的，必须将干警分散到沿路，这样的可能性大一些，人手不够，那么，就分散两人在进入宣施县的公路上去转悠，注意进入宣施县的车辆，随时保持联系，这样，在车站的干警就可以做好准备。孙凯波的考虑无疑是对的，包括余江山，也是这么安排的，他们自以为万无一失，却疏忽了现在是春节，总是会有一些意外的情况发生的。 廖鸿运和薛盈盈坐在汽车上，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车上的人有些多，一路上，司机格外小心，已经超载了，如果让警察抓住，可就麻烦了，可是，春节期间，票价比平时高出一倍不止，很多司机利用春运一个多月的时间，赚到的钱比跑一年的收入还要高，所以，只要有可能，超载是常有的事情。司机的眼神是很毒的，为了赚钱，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熟悉警察的举动和气质，是他们必须练习的功课。 越是接近现县城，司机越是小心，时不时停车，观察开往乡镇的车辆，然后才继续开始行驶。车辆到了一个转弯处，猛地停下了，司机催促车里的乘客，下去几个步行，前面的人行迹很像是警察。听见司机的话，廖鸿运和薛盈盈马上开始紧张了，现在他们可是被通缉的罪犯，如果遇见警察，一切都完了。听见司机的话语，两人连忙起身下车了，同时他们告诉司机，就在这里下车，不到县城，家里距离这里不远，走走就到了。司机非常感激，没有多说什么，还递给廖鸿运一支香烟。 “好了，在这里下车了，还有十几里地，想想办法吧。” “找小车，有些司机利用这几天跑黑车，挣点收入，多给点钱，总是安全一些。” 薛盈盈不说话了，廖鸿运考虑的有道理，这个时候，安全是最重要的。两人的运气不差，很快，一辆轿车在两人身边停下了，到县城10多里地，司机开口要100元，廖鸿运没有还价，和薛盈盈两人上车了，他们的行李不多，放在了后备箱里面。轿车飞快朝着县城开去，司机非常高兴，这样的外快，得到太容易了。不过一刻钟时间，轿车进入了县城，此时，天色尚早，廖鸿运吩咐司机在十字路口停下了。 两人下车以后，看着熟悉的县城，百感交集，他们不准备真的回家，廖鸿运已经想过来了，这个时候回家，有自投罗网的迹象，公安机关的人不是吃素的，一定会盯着两人的家里的，大街上人还是不少，两人慢慢走到了离薛盈盈家不远的地方，公路旁边，有临时搭建卖早餐的，两人坐下吃早餐，廖鸿运一直盯着路边，果然发现了几个与一般人有些不同的身影，这几个人，好像没有目的地，就是在薛盈盈家四周转悠。 “盈盈，我们暂时不能回去了，这样，用我们刚买的卡子给家里打电话，就说我们有事情，不回来了，祝爸爸妈妈春节快乐。” 薛盈盈也发觉了异常，这次她没有反对，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哽咽着声音说出了这番话，接下来，廖鸿运同样用这个号码，给自己家里拨通电话，说了相同的话。接着，两人进入了一个巷子，巷子里面有一家餐馆，两人是知道的，离开宣施县这么多年，但宣施县的点点滴滴，两人是不会忘记的。因为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墨镜，大家一时间是认不出来他们的，县城里面这样的装束是不少的，冬天气候寒冷，很多人都这样。前两天刚刚下过了雪，气候很是阴冷。 余江山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来电显示，这个卡子是南方省的，两人在大年三十打电话回家，说不回家了，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余江山不敢肯定，难道廖鸿运知道了什么，所有的长途客车，他们都查过了，包括那些面包车，可是一直没有发现廖鸿运和薛盈盈的踪迹，按说是不应该的，其实，如果廖鸿运不销毁当初的那张电话卡，此刻，他早已经得到了消息，说什么都不会回到宣施县的，不过，一贯的谨慎和聪明帮助了廖鸿运，躲过了一劫。 疤子李就幸运很多了，接到了警示电话，连忙下车了，回到宾馆，同时立即关掉了手机，这个春节，一个人在宾馆里面度过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再度出击 大年三十过去了，正月初一过去了，余江山没有任何的收获，孙凯波也是一样，这样继续守下去还有没有意义，两人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都产生犹豫了，干警没有回家过年，如果说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继续这样耗着，是不是有意义。慢慢的。离开宣施县的人增多了，都是前往淮扬市和德阳市的，车站里面一直没有消停。守候在西林市的干警，筋疲力尽，不成人形，旅客太多，大家的精神高度紧张，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到了正月初二，余江山终于下令了，所有干警撤回来，此时，他已经相信那个电话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余江山有些怀疑，是不是消息泄露了，或者说廖鸿运等人是心血来潮，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回家。同样，孙凯波也撤回去了。 廖鸿运和薛盈盈并没有离开宣施县，他们在一个小旅馆住下了，连续三天没有出小旅馆一步，有了钱好办事，老板收到了住宿费和生活费，每天将饭菜送上去，其余的事情就不关心了，他巴不得这两人多住些日子。 正月初三，廖鸿运决定出去探探风向，他吩咐薛盈盈，如果自己天黑之前还没有回到旅馆，薛盈盈就独自离开，不要等他了。薛盈盈此刻有些感动，眼神里面透露出少有的依依不舍的神情。廖鸿运打的之后，递给司机100元钱，吩咐司机在县城里面和建材批发市场周围转悠，说自己想四处看看，司机什么都没有说，开着车按照廖鸿运说的线路行驶。出租车到了薛盈盈家门口不远处，廖鸿运吩咐司机停车，点燃香烟，仔细观察，屋子四周已经没有前些天见到的人了，他吩咐司机继续开车，到自己家四周看看，情况一样。廖鸿运找了一个地方下车，在路边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在附近转悠一个小时之后，再次打的，按照先前的线路转悠，这次看见的情况和上午是一样的，廖鸿运放心了，可以回家了。 他迅速赶回小旅馆，告诉薛盈盈，今天晚上就回家，回家看看之后，迅速离开，到客运站，随便坐到其他地方的客车，连夜离开。两人收拾一番，吃过晚饭之后，离开旅馆，坐上了的士，他们首先来到了薛盈盈的家里，屋前没有任何的异议，两人匆匆敲门，在薛盈盈家人极度的震惊中，放下了礼物，跪地给老人磕头，逗留不过10分钟的时间，便离开了，薛盈盈一度失声痛哭。接着，两人打的到了廖鸿运家里，情景是一样的，不过，薛盈盈没有跪下，只是廖鸿运跪下磕头了，最后，廖鸿运回到了曾经的家，专门看了自己的孩子，留下了5000元钱，这次，薛盈盈干脆在外面等着。 接着，两人迅速赶到了客运站，找到一辆正准备出发的客车，上去了，客车行驶的时候，廖鸿运看见薛盈盈的泪水流出来，他也有些忍不住了，不过，总算是见到两边的老人了，也算没有白回来一趟。 周围的邻居还是发现了，他们对廖鸿运和薛盈盈太熟悉了，无论两人怎么伪装，他们都能够辨认出来，待到薛盈盈和廖鸿运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有邻居拨通了干警留下的联系电话。那是办案干警的手机号码。 余江山得到了消息，气的差点吐血，这个廖鸿运怎么这么厉害，究竟是什么时候回到宣施县的，通过什么交通工具回到宣施县的，从他们邻居反映的情况看，廖鸿运和薛盈盈显然知道了公安干警的安排布置，一定是早就回到宣施县躲藏起来了，余江山咬着牙，带着几名干警，将警车开飞起来了，到宣施县的时候，还没有过12点。 他们到了廖鸿运、薛盈盈的父母家里，证实几个小时前，两人回家了，接着，在廖鸿运前妻的家里，也证实了这个消息，余江山恨得咬牙切齿，脸上都有些变形了，他和干警简短商议之后，认为廖鸿运和薛盈盈这次到宣施县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定会连夜离开宣施县。余江山凭着多年办案的感觉，认定两人一定是从客运站离开的。因为两人的身份特殊，包车离开宣施县，没有明确的目标，司机不会同意，也怕司机认出他们，暴露行踪，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乘坐客车离开宣施县，只要离开了宣施县，两人大可以随便坐车，回到南方省，市局和分局还没有能力清查全省所有开往南方省的车辆。 “马上到客运站，查查今天晚上离开宣施县的客车，目的地都是到什么地方，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也要查清楚，这个廖鸿运，反侦察的能力非常突出，我估计，他和薛盈盈就是大年三十回到宣施县的，不过，他们没有乘坐大客车回到县城，最大的可能是在途中下车，搭乘其他的车辆回到了县城，他是本地人，熟悉环境，我们埋伏的干警一定是暴露了，我没有想到，这个廖鸿运有这样的能力，他一定会乘坐客车离开，这样，我们就无法掌握他们的行踪，他们不会包车，那样目标太大了。” 几个干警都有些默然，遇见了这样的对手，想要抓获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过，大家的想法是一样的，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也要去查。 在客运站，大家终于有了收获，费尽心思，到处找人问，得到的消息是晚上开出的客车有四辆，全部是长途，其中开往南方省的客车已经离开五个多小时，最晚的一班也开出去三个多小时了。众人迅速在客运大厅查看线路，四台车的方向基本一致，前往淮扬市上高速，南下和北上的都有。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种了，车辆的牌照路线都弄清楚了，想去追显然是不可能的，将车子开飞起来也追不上了，何况，从省城赶到宣施县，大家没有休息，忙碌这么久，已经是非常疲倦了，众人看着余江山。 余江山懊悔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如果给袁自立或者是张东涛汇报了，一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眼看着到手的桃子飞了。可是，有线索在手里，不追查是说不过去的，要查这四台客车，渭中分局是无能为力的，就是市局都有困难，从行驶路线看，南下的客车已经离开了西山省，北上的，如果速度快些，也快离开了，唯一的办法是省厅出面，请求邻省公安机关协助，附近的县市公安机关上路查询，廖鸿运和薛盈盈的照片是现成的，可要做到这件事情，只有给袁自立汇报了。 余江山咬咬牙，拨通了袁自立的电话，挨批评挨板子都认了，现在的目标是找到廖鸿运和薛盈盈的下落。电话中，袁自立的声音有些含糊，都是这个时候了，肯定是睡下了，余江山来不及说客气话，一口气汇报了所有情况，速度很快，身边的干警面面相觑，这是在和市委书记说话吗，像是在打机关枪。 “嗯，情况我知道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况你们还在宣施县，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做？” “袁书记，我们是这样考虑的，请求省厅联系邻省公安机关，查询这四台客车，弄清楚情况，看看廖鸿运和薛盈盈在不在车上，所有的材料都是现成的，线路我们查清楚了，车牌号我也记下了。” “嗯，我明白了，你不要关手机，等候消息，都这么晚了，你们很辛苦，坚持一会。” 余江山小心拿下了手机，他内心里有一股暖流，换做其他领导，下属出现这样的失误，早就是一通脾气了，不管你辛苦不辛苦，任务总是失败了啊。车子里面非常安静，大家都没有出声，等待是难熬的，客车是不会停的，多耽误时间，就意味着机会更加渺茫。 余江山此刻没有了脾气，他反而安心很多了，他相信，电话一定会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春节假期，大家都在休息，办这样的事情，难度可想而知。余江山在数着时间，所有人都是闷头抽烟，车窗开着，大家感觉不到寒冷。 20分钟后，余江山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余江山迅速下车，众人跟着下车，将余江山围在了中间，电话是省厅刑警总队总队长打来的。 余江山详细汇报了车牌号、经过的线路、出发的时间，廖鸿运和薛盈盈的情况，省厅有记录，不需要汇报，余江山将几个小时以前廖鸿运和薛盈盈回家的事情和他们离开宣施县一定会坐客车的分析也详细汇报了，总队长赞同余江山的分析，要求余江山不要关手机，有消息马上通知。 看着大家疲惫又精神的面孔，余江山有些感动，他们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包下一个房间，轮流睡觉，不能因为睡熟了，接不到电话。 凌晨5点多钟，电话响了，这次的电话，是省厅办公室打来的，工作人员告诉余江山，按照他们提供的情况，南下和北上的车辆都检查了，因为是春运期间，各地公安机关都非常重视，安排有应急机制，所以，很快查清楚了情况，南下的车辆中，没有发现有人下车，也没有发现廖鸿运和薛盈盈两人，北上的车辆也没有发现，但有个司机反映，在车辆经过西林市高速公路互通的时候，两个乘客下车了，因为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要到西林市，大可以乘坐直接到西林的中巴车，所以司机印象很深刻，相貌没有记清楚，因为是晚上，司机没有注意。 余江山等人顿时没有了睡意，此刻的余江山，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有了一种很沉重的念头，如果在西林市下车的是廖鸿运和薛盈盈，偌大的西林市，到哪里去找这两人，况且，两人在西林市生活多年，情况熟悉，依照廖鸿运的智商，想要抓获他，比登天好不了多少，余江山迅速计算了时间，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自己一行辛辛苦苦赶到宣施县的时候，廖鸿运和薛盈盈已经快要到西林市了，这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一个进去，一个离开。 “好了，鼓足信心，我们回去，就是大海捞针，也要做，我就不相信，廖鸿运有孙猴子的本事。” 不到六点钟，所有人上车出发，此时，天还没有亮，众人坐在车上，气氛沉闷，大家都明白，面对廖鸿运这样的对手，抓捕工作太难了，稍有疏忽，就会让对手消失，何况是模模糊糊的信息，有干警提示是不是继续监视双方的父母家和其他亲人家里，余江山否定了，短时间内，廖鸿运和薛盈盈是不会联系家人了。 回到渭中分局的时候，还不到10点钟，余江山吩咐干警通知几个参与追捕的负责人，马上开会，研究和分析案情，其余干警回家休息。他自己朝着办公室走去。刚刚踏进办公室，余江山看见了坐在办公室的张东涛，张东涛脸色很不好。 “张局长，您什么时候到的啊？” “余书记，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情，估计袁书记不会知道情况，就更不用说我了。” 余江山立刻立正站好，按照袁自立的吩咐，这个案子是张东涛负责，张东涛就是他的领导，虽然两人的管辖关系不同。 “张局长，我承认错误，开会之后，立刻做出检讨。” “好了，老余，不要过于自责了，昨天晚上接到电话之后，我一宿没睡，我不得不批评你，过于自信了，如果你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了，也许情况会好很多的。作为一个指挥员，关键时刻怎么能够儿女情长。” “张局长，我已经后悔的不知道怎么是好了，我马上给张局长汇报昨天晚上的情况。” “不必汇报了，情况我都知道了，廖鸿运和薛盈盈一定是在西林市下车了，我熟悉廖鸿运，聪明，有头脑，有见识，我想听听你接下来的安排，不要站着了，坐下说。” 余江山坐下来之后，将自己的大致想法详细说了一遍，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是很不好受的，本来想着要张东涛好好休息，谁知道弄巧成拙，到了如今的地步。张东涛一直没有说话，在仔细考虑余江山的安排。 “你的安排我知道了，暂时就这么办，同志们一定在会议室等着，我们先去开会，有什么新的安排，会后再说。”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不服气 廖鸿运和薛盈盈是在西林市下车了。 廖鸿运一直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上车之后，廖鸿运开始认真思索，很快做出了决定，他要到西林市，要找到杜羽兵，要问清楚情况，虽然这么做很危险，但廖鸿运不服气，不弄清楚情况，廖鸿运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会睡不好觉。他和薛盈盈低声商议，告诉了薛盈盈自己的决定，薛盈盈没有说话，经过了这次的事情，薛盈盈发觉廖鸿运其实很聪明，只不过自己平时压得他太狠，要求太高，殊不知廖鸿运无论是出身还是实力，都不能和秦川相比，如果总是这样比下去，廖鸿运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薛盈盈点点头，出来这么久了，薛盈盈发现廖鸿运一直不缺钱，她有些奇怪，追问之下，廖鸿运才开口说，原来，廖鸿运用他人的身份证办了一张银行卡，很多的钱都存入了这张银行卡，就是预备着出现如今这样情况的，警方根本调查不到，所以，无论走到哪里，廖鸿运暂时不会为钱的事情*心。如今，薛盈盈有些佩服廖鸿运了，既然廖鸿运想好了，她不会反对。 进入了西林市，廖鸿运找到了一家小旅馆，用随身携带的假身份证登记了，两人在旅馆里面美美睡了一觉，期间，薛盈盈主动到了廖鸿运的床上。天亮之后，廖鸿运吩咐薛盈盈在旅馆里面，不要出去，他还是那句话，如果自己天黑之前不回来，薛盈盈马上离开，那张新的电话卡不要弄丢了，今后就靠着那张电话卡联系。薛盈盈点点头，对廖鸿运充满了信心，没有了前一天那种担心。 廖鸿运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 “喂，是兵哥吗，好久不见，我们见见，半小时后，你到大广场来，对，不见不散，放心，我就是想见见你，兵哥，我们关系不同了，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杜羽兵的手有些发抖，没有想到，廖鸿运居然回来了，本能中，他想告诉老板，可很快克制了这样的想法，廖鸿运回来是什么意思，他明白的，如今这样的形势下，廖鸿运敢回来，一定是充分准备的，再说了，杜羽兵感觉到了危险，按照目前的趋势发展下去，他逃亡是早晚的事情，这段时间，杜羽兵考虑了很多，包括今后怎么办的问题，他也要为自己留后路。杜羽兵做了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情，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后来改变了整个的格局。 “兵哥，好悠闲啊。” “唉，老廖，你就不要调侃我了，看我的样子悠闲吗，春节我都没有回家，呆在这里，我真是佩服你啊，被通缉了，居然敢回到西林市来。” “这没什么，我还到宣施县去了，给老人拜年了。” “什、什么，厉害啊，你居然回了宣施县，我们宣施县就是出人才啊。” “兵哥，信不信由你，我们的关系不同了，接近20年的关系了，我这次的遭遇，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你也知道我回来的目的，你放心，我们见面，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我需要原因和解释，这次离开西林市，短时间我不会回来了，外面的天地很大，有的是地方打拼，只要我不回来了，你也就安全一些了。” “老廖，做我们这一行的，哪里会有彻底的安全，不说了，在西林市，我们的关系是最好的，我是说真的，刘辉曲和赵四海都死了，康劲夫不知道下落，说来说去，当年在一起合作的，只有你我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想着照顾你，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不过，我的能力有限，很多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啊。” 杜羽兵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匆匆对廖鸿运说了一声对不起，走出去几步接电话了。 “老廖，你真的厉害啊，居然将条子舞的团团转，精点，太精点了，对了，条子很有可能知道你在西林市，你可要多多小心啊。” “兵哥，你放心，他们抓不到我，就凭他们，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兵哥，刚才你还没有说完呢，你不是我们的大哥吗，难道说你上面还有人吗？” “老廖，有些事情我们心知肚明，能够说的，我不会犹豫，可不能说的，我不会泄露半个字，你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了，知道规矩的。” “屁，我就是让这规矩给害的，你不愿意说就不要说，我来说，你不反驳，我就算你是认账了，其实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计划好了，疤子李和我早就被抛弃了，作为了替罪羊，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偏偏贾四不争气，和肖三、刘四再次发生冲突，于是，有人不愿意这件事情平息下去，从中间挑拨，致使事态扩大，两边发生火拼，一切的行动都在条子的视线中，疤子李和我就完了，条子全力调查我们，有人却趁着这个机会，做成了不少的事情，或者可以说，疤子李和我被抓了，上面也没有事情的，是这样吗？” 杜羽兵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尽管有些事情他隐隐明白，甚至考虑到自己的后路，可有些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 “兵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干这一行，迟早有这一天，好在我现在平安无事，不过，我可是提醒你，在上面的眼里，我不过是小喽啰，你就不同了，作为老乡，想到这些年你的关照，我还是说了，留一条后路，否则，到时候结果可能很惨啊。” 杜羽兵打了一个冷颤，尽管天气也寒冷。 “兵哥，刚才的电话，一定是说我的事情，看来我在宣施县的踪迹，已经是暴露了，没有想到，条子居然查到我在西林市来了，好了，我不准备在西林市呆下去了，今天我就走了，老是这样玩下去，没有意思，我的心愿完成了，上面能够知道这样的消息，能力非同一般啊，兵哥，多保重。” “老廖，等等，这里是两万元钱，你拿着，家里就是这么多现金了，你一定要多保重啊，可能的情况下，尽量不要会西林市了。” “兵哥，谢谢，我就不推辞了。” “老廖，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将来如果遇见事情，我也好来找你，暂时避一避啊。” 廖鸿运考虑了一下，将那个新的电话号码说出来，他相信，杜羽兵不会透露出去的，杜羽兵也不是一般人。杜羽兵看着廖鸿运的背影消失在广场，他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廖鸿运了。 乘着公安机关还没有展开布置的时候，廖鸿运带着薛盈盈到了火车站，春运期间，旅客太多，两人买了两张去东北的火车票，候车大厅里面没有人检查身份证，等了一个多小时，两人上了火车，离开了西林市。 “所有的任务都安排完了，最后，我们请张局长做指示。” “没有什么指示，按照余书记的布置，大家打起精神来，仔细检查，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要有足够的信心，今天和明天，两天时间，集中开展检查，如今还是春节假期，大家坚持一下，谁叫我们是警察呢。” 回到办公室之后，张东涛点燃了香烟，坐在沙发上沉思，余江山坐在旁边，没有打扰张东涛，开会的过程中，他发觉张东涛一直在沉思，看来可能有新的思考，这样的时刻不能打扰，免得乱了思路。 “老余，我有一个新的思路。” “张局长，您请说。” “凭着我对廖鸿运的了解，这次要抓获他，非常困难，20年前，廖鸿运就知道在柳河开歌舞厅赚钱，那时候的人，大多还没有这个意识，所以说，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廖鸿运在宣施县能够做出这一手，显示出高超的反侦察能力，说不定现在已经离开了西林市，从廖鸿运的表现看，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想在西林市找人，弄清楚情况，知道情况后，廖鸿运不会停留。我考虑了很久，特别是昨天晚上，我们的侦查似乎走进了一个误区，老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你看，廖鸿运和疤子李发生火拼，我们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得到了不少证据，可是，西林市不仅仅是廖鸿运和疤子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我们推测老大是杜羽兵，可是没有证据，杜羽兵既然是表面上的老大，就不会只会控制廖鸿运和疤子李，一定还控制着其他的势力，下一步，我们扩大侦查范围，调查其他势力，将杜羽兵挖出来，只要挖出了杜羽兵，我们就可以取得突破了。” “张局长，您的意思是我们暂时放弃廖鸿运和疤子李，从您的语气中，我感觉您认为杜羽兵背后有更大的势力。” “呵呵，你算是说对了，杜羽兵我也是了解的，我们都是老乡，杜羽兵有能力，可是，他的能力还没有大到做西林市的老大，杜羽兵背后一定有人，不过，我们的做法要改变了，秘密进行调查，表面上大张旗鼓查廖鸿运和疤子李的下落。”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张局长，我明白了。” “一定要保密，安排得力的干警做，市局会支持你的。” “张局长，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准备一下，明天晚上我们到袁书记家里去，给袁书记汇报，今后可不能出现类似的情况了。” 袁自立看着张东涛和余江山，再看看两人提来的东西，好久没有说话，看得两人都有些局促了。 “今后到家里来，就不要提什么东西了。” 张东涛和余江山讪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春节期间，上门拜访，总不好空着手来吧，余江山的爱人和云海艺坐在客厅里面，正在闲聊。 “袁书记，我给您汇报一下案子的进展情况。” 袁自立听的很仔细，待到余江山补充完毕之后，袁自立的脸色有些凝重，杜羽兵、廖鸿运和薛盈盈，他都是很熟悉的，而且还有不一般的交往，特别是廖鸿运和薛盈盈，袁自立脑海里面浮现出廖鸿运的灵活的形象，薛盈盈在淮扬市读书以及在宣施县工作时的一幕一幕，这些人，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人才，只要他们能够克制住自己的贪欲。 “情况我都知道了，办案我是外行，还是那句话，老张全面协调，老余，不要小看你的对手，杜羽兵、廖鸿运和薛盈盈，老张和我都是了解的，他们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如果有机会，他们在你的手下工作，你会发现他们的能力很是出众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想那么多，前一段时间，老张关系处理不错，还有一件事情，可能你们不知道，老余也派出了人去追捕廖鸿运，孙凯波带队去的，你们前后离开宣施县，因为老张回家过春节去了，老余，认真想想，如果你及时汇报了情况，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还有，疤子李的表现和奇怪，春节期间没有露面，我对疤子李不是很了解，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胡乱猜测，会不会消息泄露了，这方面，今后你们注意一下。” 袁自立说的问题，也是张东涛和余江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疤子李的手机，腊月三十的时候，还是处于关机的状态，现在，干警正在想办法，查到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因为是春节，查的难度很大，不过会有结果的，只要通话记录出来了，总是能够知道一些端倪的，既然廖鸿运和薛盈盈回到宣施县，那么，疤子李也应该回到西林市啊，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监视的干警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一直到离开袁自立家的时候，两人还在考虑这个问题，余江山索性拉着张东涛去宵夜，好好讨论了这件事情。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不详的预兆 随着廖鸿运和薛盈盈的离开，张东涛和余江山的所有部署，都成为了摆设，不过，疤子李的手机通话查出来了，腊月三十，疤子李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是用神州行手机卡打的，这样的号码，没有实名制，对于查案没有什么帮助，而且这个神州卡是在邻省购买的，自从这个电话之后，疤子李的手机一直关机，后来也没有了呼叫记录，办案人员怀疑，疤子李已经更换了手机号码，这个号码以后不会使用了。不过，这证明了张东涛和余江山的猜测，一定有人给疤子李通风报信了。 张东涛和余江山继续部署警力，追捕廖鸿运和疤子李，暗地里，他们开始秘密调查西林市其他团伙的情况，矛头直接指向了杜羽兵。调查工作是艰苦的，短时间是难以取得什么成效，所以，西林市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春节期间，袁自立一直关注着秦氏集团的情况，易国军没有回家过年，这个异样的信号，令袁自立感觉到了不安，袁自立没有时间到南方省，大年三十的时候，袁自立分别给秦天浩和易国军以及秦川打了电话，问候他们春节好，秦天浩在电话里哈哈大笑，显得身体不错，从易国军和秦川的语气里面，袁自立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常。正月初五，袁自立再次给易祥林打电话，想着问问秦天浩的身体，从易祥林的语气中，没有听见任何的不对。可袁自立产生了疑惑，易国军不回家过春节，应该不存在，难道说是因为没有拿到西林市城市建设工程，遭遇什么麻烦了吗。 春节以后，袁自立的事情很多，西林市城市改造的工程大多要启动，有些特殊的工程，比如说综合办公大楼的建设，开工典礼袁自立还是要参加的。还有一件最大的事情，开年后，马上面临人事上的调整，省委书记朱清伦已经问过袁自立，征求了意见，是关于德阳市班子的问题，在这个过程中，袁自立趁势汇报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慢慢调几个人到西林市工作，首当其冲就是马建华。朱清伦表示同意，要求袁自立自己做好安排，像马建华这样的情况，西林市委是可以直接安排的。 “袁书记，唯美集团发来了请帖，综合办公楼计划于正月十六开始动工修建，他们邀请您去主持开工仪式。” “唯美集团还邀请了哪些人？” “他们的邀请名册上面，据说还有不少省委省政府和省直单位的领导，市委常委和副市长，他们全部邀请了，具体情况如何，目前还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了，你去问问，看看有哪些省领导参加，如果说邀请了市委市政府的所有领导，我就不去参加了，汤市长是招投标领导小组组长，又是主管这些事情的，还是要汤市长主持开工仪式吧。怎么，小田，有什么话想说吗？” 看着田磊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自立有些奇怪。 “袁书记，开工仪式，我觉得您还是去一去的好，这是西林市的大工程，涉及到今后市直单位办公场所问题，您去了，也是表态支持这样的决定的。” “呵呵，好吧，听你的，我去参加，不过你告诉汤市长，我的意见，招投标领导小组成员参加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所有的领导都去。至于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唯美集团能够邀请到，是他们实力的体现。” 田磊答应之后，退出去了，袁自立一直在考虑秦氏集团的事情，对开工典礼并不是太在意，不过是一次活动罢了，现在的企业，总是想着多邀请领导，什么开工、庆典等等，出席的领导越多，企业就越是荣光，在普通人眼里，就越是高贵和神秘。 手机响了，袁自立看了看，是易国军打来的电话。 “老袁，恭喜啊，西林市的城市建设终于开始了。” “老易，你说什么啊，我没有听懂啊。” “唯美集团给我们公司发来了邀请函，邀请我们公司派人参加综合办公楼的开工典礼，我很是奇怪啊，我们和唯美集团没有什么业务上的联系，他们怎么想到给我们发来的邀请函。” “那就要恭喜你了，秦氏集团如今的名气是如日中天，上网随时都能够查到，你老易名气，比我大多了，现在兴起了一股风，都在搞什么富豪排名榜，你身为秦氏集团的总裁，榜上有名，怕是全国都知道你了。” “狗屁，这些都是虚的，有什么用啊，我一直都是反对这些形势的，不过，为了宣传集团公司，也是没有办法，滋味不好受啊。” “老易，我一直想问你的，这次的春节，你为什么没有回来啊，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一言难尽啊，老爷子回老家去了，不愿意呆在省城，说是家乡让人感觉亲切，公司里面我抽不开身，南方省的习惯你是知道的，谁眼里有春节啊，大家都是想着赚钱，春节期间，公司的好多人都没有回家的。” “老易，不要言不由衷了，这些理由，骗不到我的，从南方省回来，飞机很快的，你没有必要不回来，是不是因为西林市城市建设改造工程的事情。” “怎么说呢，有一定的原因吧，这么大的工程，秦氏集团没有拿到，加上你在西林市担任市委书记，老爸是西山省的省长，公司里面总是会有一些议论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能够应付。” “老易，对不起了啊。” “没什么的，我们兄弟清楚其中的厉害就可以了，对了，有一件事情，我是听说的，不是很明确，觉得有必要提醒你，偶然的一个机会，我听到秦川说，他在西林市可以抓到工程，也是你们城市建设工程中间的，我有些奇怪，今年的工程，唯美集团已经中标了，怎么会有其他人找到工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工程，如果没有，我说得不客气一些，唯美集团涉嫌转包工程，当然，这样的事情，如今遍地皆是，不算什么奇怪的。” “老易，有详细一些的情况吗？” “没有，秦川怎么会说出什么实情来，他提出要掌握部分工程队，理由就是到西林市做工程，被我否决了，无论别人参不参与，秦氏集团绝对不会插手这些事情的，我告诉你，只是要你注意一下，现在的工程转包，最高点数可以提到10个点，要是那样的话，唯美集团就赚大钱了，不过我是有些不相信的，唯美集团有这样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做，自己做赚的钱更多啊。” “老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有时间我问问，我也有些不相信，唯美集团有这样的实力，没有必要转包的，有钱自己不赚，为什么啊。” 易国军不回答，袁自立也猛然想到了什么，手微微有些发抖，如果说这些事情与招投标结合起来，就好解释了，秦氏集团如果参加招投标，唯美集团显然有些吃力，很大的可能拿不到工程，处于这样的目的，唯美集团表示感谢，愿意拿出一部分工程，让秦氏集团来做，还有其他参与招投标的企业，袁自立记得很清楚，有9家企业在开会的那天放弃了资格，是担心实力不足还是有其他原因。 “老袁，不要想那么多了，既成事实的东西，就不要耗费精力了，秦氏集团这次也不赖，聚丰公司已经开足马力生产了，需要的水泥，唯美集团都是在聚丰公司去订购的，他们愿意这样做，我也是高兴的，呵呵。” “恭喜你了，这样集团公司也能够增加很多的收入啊，这次需要的水泥可不少啊，够聚丰公司忙一阵子了。” 挂了电话，袁自立无语，招投标领导小组有那么多的领导，市长汤国盛是组长，袁自立不可能怀疑汤国盛在其中玩花样，只能说唯美集团的手腕够厉害的，正如易国军所说的，事情已经过去，追究显得意义不大，整个招投标的过程都是公开的，从哪里查起，如果说唯美集团和某些企业达成了共识，就更不用去查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人愿意说出来，大家不是傻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是政府的工程。 袁自立感觉有些无力，上任半年多时间了，西林市没有改天换地的变化，易祥林也说过，这样的大城市，想要短时间有改变，是不可能的，好比是一个全力奔跑的人，要他加快速度，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自己虽然是市委书记，但城市太大了，不可能面面俱到，自己只能抓大事，抓决策，具体的执行，还是只能由下面的人去做。 提拔和重用的几个人，表现都还是不错的，张东涛、余江山、彭辉等，都是在兢兢业业做事情，特别是彭辉，一个女同志，大部分的时间都坚守在金浦区，这样的表现是无可挑剔的，市委常委中间，目前看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最后的决定权都是自己掌握，没有人会明确反对，袁自立第一个要调整的，就是渭中区的主要领导，渭中区的位置太关键了，一定要是自己的心腹，他才放心的，所以袁自立想到了马建华。他的想法朱清伦已经同意了，春节给易祥林拜年的时候，也说到了这个事情，易祥林也是赞成的，目前，就是征求马建华的意见，马建华如今还是德阳市利都市的市委书记，如果说担任渭中区区委书记，就是副厅级干部，典型的提拔重用。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熊开胜等人，年纪都大了，到西林市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就是来了，还要一段时间的适应，自己总不能将市委领导的平均年龄再次往上提啊，目前能够用的，除了马建华，就是在淮扬市的秘书欧阳云了，德阳市的秘书徐先勇能力不是很突出，不过，能够有几个绝对心腹，袁自立也就满意了，官场上大都是利益交换，绝对的忠诚几乎是找不到的。 “建华，最近还好吧。” “袁书记，正月初一到省城给您拜年，结果您没有在家里，我和肖容不知道您正月初一就出门去了。” “呵呵，我知道了，囡囡还好吧。” “很好的，我也想见见云秘书长，都是老同学了，这么多年没有看见了，平时工作忙，怕打扰您，所以就没有来麻烦您，您不会有什么看法吧。” “说什么呢，建华，我有个想法，想征求你的意见啊。” “您说，我听着。”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西林市来工作啊？” “嘿嘿，我正月初一找您，就是想当面说这件事情的，我当然想到省城工作了，人往高处走，跟着您工作舒心啊。” “呵呵，当了市委书记，会说话了，如果是这样，你准备准备，西林市委组织部的考核组马上就到德阳市，我会给鲜市长打招呼的。” “袁书记，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好了，事情办好了再说，还是要记住，要保密，可不要随便到处说啊。” 袁自立接着给欧阳云打电话，欧阳云的态度更是干脆，服从安排，袁自立知道，欧阳云一定就是这两天到省城，欧阳云拜年的日子很特殊，每年都是正月十五，一年都没有落下，袁自立嘱托欧阳云，暂时不要来了，等候考核组。 袁自立随即给戈志胜打电话，组织部马上派出人员到德阳市，考核利都市委书记马建华，淮扬市文山县的欧阳云，戈志胜没有多说，在组织部干部调整方案上面，马建华是拟担任渭中区区委书记、欧阳云担任余庙区区委副书记。 第四百三十六章 开工仪式 马建华回家之后，笑呵呵的，肖容忍不住，问了好几次，马建华终于开口，说出了袁自立的话，肖容为马建华高兴，不过，自卑感也更加强烈一些了，自己那段不堪入目的经历，是永远抹不掉的。欧阳云同样高兴，在文山县这些年，工作还是不错的，但是，因为袁自立离开了淮扬市，他提拔的机会很是渺茫，钱长江在淮扬市的根基已经非常稳固了，人事调整方面的事情，几乎都是钱长江说了算的，市长朱益新忙于发展经济，对人事方面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一段时间，欧阳云为自己有些抱不平，可没有办法，官场上就是这样，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身上有袁自立的烙印，随着袁自立一次次上升，欧阳云也想到了求助袁自立，拜年的时候，也说到过这些事情，现在，终于要离开淮扬市了。 西林市委组织部的人员很快到了德阳市和淮扬市，考核组的到来，令大家有些惊奇，西林市是国家计划单列市，各方面的条件都是很优越的，可以享受更多的优惠政策，是西山省最大的城市，能够到西林市工作，当然是好事情。马建华和欧阳云成为了众人羡慕的对象，都认为他们遇见了一个好领导，够意思的领导。 唯美集团公司的开工典礼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宣传集团公司的最好机会，公司的高层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他们印制了大量的请柬，甚至在网上对一些公司和企业发出了邀请。为了做好这次的庆典活动，公司专门成立了相应的组织，柳唯美亲自担任负责人，很多人都认为，唯美集团公司是高度重视这次的开工典礼，借以壮大公司的声势，很少有人知道，这样的仪式，是柳唯美的主要工作之一。 从正月初七开始，柳唯美亲自带着公关部的负责人，挨个给省委、省政府部分领导和西林市委市政府领导送请柬，她见到了一些领导，不过，主要想见到的市委书记袁自立，却没有能够见到，后来，柳唯美知道了，袁自立会参加唯美集团公司的开工典礼，不过，袁自立提出了要求，使参加开工典礼的领导人数大为减少。柳唯美有些丧气，不过，袁自立开口了，市委市政府其他领导也是不会说什么的，还有就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一些领导表示，袁书记是省委常委，本身就是省委领导，其他领导就不必参加了。 柳唯美远不清楚官场上一些微妙的东西，以前，这些东西，都是中年人考虑的，这次，中年人因为太忙了，来不及考虑这些事情，所以，柳唯美就直接负责了，柳唯美天真的认为，邀请的领导越多越好，那样可以显示出唯美集团的实力，可怜的柳唯美，根本不知道官场规矩，大凡上了一定级别的领导，从来不会两人同时出去到一个地方考察工作，各自分管的工作有所不同，也会令下面接待的人非常为难，就是省委书记出去视察工作，也不会带上省委常委以上的领导，大家在各自的圈子里面，都是最大的，谁都想受到他人的尊敬，久居官场的人更是这样，他们到了下面，就是中心，就是所有人注意的焦点。 柳唯美这样铺天盖地邀请，已经是犯了大忌，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就是想参加，看见这样的声势，也不会参加了，袁自立本来就是省委常委，他们去参加，算什么事情，陪衬吗，唯美集团公司还没有达到这样的规格，就算是西林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也不会全部都参加的，毕竟只是一个企业的开工典礼，不是召开高规格的会议，只不过柳唯美不明白，对袁自立说出来的话语没有领会到意思罢了。 “你们公关部办的什么事情，怎么连典礼的常识都不懂了吗，这样的事情你们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谁这么安排的，岂不是乱来吗？” “这是董事长要求的，邀请领导参加也是董事长亲自去的。” “好了，不要推卸责任了，董事长是管大事情的，在这些方面不熟悉，你们公关部是干什么吃的，专门做这些事情的，回去好好吸取教训，今后不要出现类似的错误了。” 中年人看着险些哭出来的公关部经理，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其实中年人明白，这一切都是柳唯美安排的。公关部不敢不听柳唯美的话，只能按照要求去做，何况柳唯美还亲自去邀请领导参加。 看着公关部的经理出去，中年人很是恼火，自言自语。 “头发长见识短，怎么会蠢到这样的地步，看来袁自立不简单啊。” 很快，一个年青人进来了，这是中年人安排参加筹备典礼的人员。 “你是怎么搞的，好好的一次典礼，现在让公司出丑了，难道不知道给我汇报吗？” “您说过了，董事长全权负责这次的典礼，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打扰您，所有的名单，都是董事长亲自定夺的，我曾经给董事长建议过，没有什么效果。” “你是公司里的骨干成员了，做事要多动动脑子，哪些事情可以疏忽，哪些事情不能疏忽，你应该清楚，不然，将来怎么挑重任啊。” “我知道错了，一定会努力改正的。” “好了，也不完全怪你，这段时间我太忙了，没有时间过问这件事情，已经这样了，下一步是怎么办好这次的开工典礼，对了，邀请了秦氏集团公司了吗？” “邀请了，秦氏集团公司同意派人参加开工典礼，具体人选还没有确实。” “嗯，这件事情做的不错，秦氏集团的代表来了，一定要认真接待，到时候我要见见，我想，秦氏集团是大企业，不会随便派出代表的，你记住了，协助董事长办好这个的开工典礼仪式，袁书记要参加典礼，准备的礼品一定要经典，价格不要太高了。” 年青人没有马上离开，中年人有些奇怪。 “还有什么事情吗？” “董事长计划将主席台设计成天安门的样子，我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过董事长没有采纳，您是不是说说，这样太招摇了，不严肃啊。” “呵呵，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心了，董事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只要协助董事长做到最好就可以了。” 年青人出去之后，中年人险些忍不住哈哈大笑，看来这个柳唯美，真是一个花瓶啊，都这么多年了，就是学不到什么东西，世面也见过了，为什么就是这么不长进啊，以为自己是全国人大代表，就学着这样做，殊不知袁自立见过之后，会怎么看她啊。此刻，中年人的所有心思，是转移袁自立的注意力，秦氏集团到了西林市之后，他还要视情况，抛出王海涛，继续转移袁自立的注意力，只要今年过了，一切就高枕无忧了。 开工典礼的日子终于到了。 虽然是冬天，唯美集团花费重金，将主席台布置得花团锦簇，看上去生机勃勃，不过，有些人愕然，整个主席台，看上去怎么像是北京天安门的样子啊，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独具匠心啊。 袁自立下车的时候，远远看见了主席台，他表面上不露声色，内心里却是有些怒气的，这唯美集团办的什么事情，让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站到天安门上面去发表讲话，笑话不是笑话，严肃更是说不上，传出去了之后，才会成为大笑话。他低声对田磊说了几句话。田磊立刻去找负责会议布置的人去了。 袁自立最大的担心是看见了秦川，秦川代表秦氏集团参加这次的开工典礼，到了西林市之后，只是给他打了电话，两人没有见面。袁自立立刻给易国军打了电话，询问原因，易国军在电话里面苦笑，说这次的机会，是秦川在老爷子那里争取到的，自己也没有办法。袁自立感觉不是很好，今天看见主席台设计成这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老同学，好久不见了啊。” 秦川和薛丽挽着胳膊，走到了袁自立身边。 “秦川，你好，薛丽，你好，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了，看气色很好啊。” “呵呵，不能和你比啊，你现在身份高贵显赫，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今后，还是要多多关照我啊，也多多管着集团公司。” “秦川，你跟谁学的，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秦伯可不是这样的气质，怎么不长时间不见，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袁自立毫不客气的回答，令秦川和薛丽都怔住了，他们感觉到，袁自立现在的身份的确是不同了，说话底气十足，不过，他们也知道，袁自立没有将他们当外人。 “批评的对，我一定注意，呵呵。” 薛丽脸上有着一种藐视一切的神情，袁自立看着很不舒服，他是知道的，薛丽和秦川复婚之后，薛丽的脾气一直不好，根本不是以前那个温柔的薛丽了，遭遇了这样的变故，人有一些变化，也是正常的，不过，如果长时间保持着这样的心态，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人都是会变的，如果愤世嫉俗，对一切都不在乎了，不是好事情。此刻，袁自立失去了和两人说话的兴趣，原来想着好好劝劝秦川的，现在看来，可能是徒劳。 很快有工作人员上主席台，开始拆除一些装饰，不过10多分钟时间，主席台就变了模样，袁自立有些疑惑，这样子，好像是早有准备的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过，典礼马上就开始了，袁自立不会考虑到那么多。 上主席台的，除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就是秦川和薛丽了，两人是秦氏集团的代表，秦川是秦氏集团前掌门人的儿子，上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柳唯美穿着一身旗袍，外面套着红色棉袍，看上去靓丽、精神，她和上主席台的领导一一握手，首先和袁自立握手的时候，柳唯美的眼神有些慌乱和不自信，袁自立没有多看柳唯美，参加开工典礼的人不少，唯美集团的员工，工程队的人员，好几台工程机械摆在不远处，头戴安全帽的施工人员站了两个方队。 柳唯美主持仪式，汤国盛代表市委市政府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接着是施工代表、监理代表讲话，简单表决心，袁自立最后宣布开工。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所有的机器都开动了，唯美集团本来设计了开工奠基仪式，被袁自立否决了，袁自立不喜欢形势，唯美集团好好施工就可以了，不需要摆那么多的花架子，所以，整个开工典礼非常简短。 “柳董事长，唯美集团公司人才不少啊，看看这开工仪式，组织的很好嘛。” “袁书记，开工仪式是公司公关部组织的，我负责这次的活动，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请袁书记批评。” “呵呵，不错，不错。” 袁自立现在已经相信，柳唯美不是唯美集团的真正负责人，起码不是重要决策人，从开工仪式看，柳唯美组织得一塌糊涂，如果按照柳唯美的计划，这个典礼不一定能够顺利召开，一个简单的典礼都组织不好，不可能领导那么大一个集团公司，袁自立开始对唯美集团公司内部人员有些兴趣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有着如此不凡的能力。袁自立借口有事情，没有参加宴会，不过，他看见秦川和薛丽去了，袁自立心头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第四百三十七章 交易 袁自立回家之后，告诉云海艺，秦川和薛丽到西林市了，云海艺很是激动，准备专门招待两人，毕竟是大学同学，不过，袁自立劝说云海艺，还是不要想着接待两人了，经过了这么多年，两人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了解底细的情况下，免得发生不愉快。云海艺看着很严肃说出这话的袁自立，也就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了。 袁自立没有说错，薛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薛丽和秦川复婚，不过是看在众人的面子上，她对秦家早就失去了信心，她痛恨所谓的豪门，豪门毁了她很多的东西，和秦川离婚的时候，薛丽的心已经冷漠了，看一切都无所谓了，而众人根本想不到的是，薛丽和秦川复婚，竟然产生了报复秦家的想法，她想着要摧毁秦氏集团，对这种自以为是、不将寻常人看在眼里的集团，就是从根本上摧毁它。秦川的改变是实实在在的，特别是在宣施县栽了大跟头之后，秦川想着改变自己，但可悲的是，秦川和薛丽复婚了，这就注定秦川一辈子都不要想着安稳。 薛丽的脾气变得很不好，动不动就教训秦川，对于秦川的儿子，薛丽从来不拿正眼看，要不是秦家有专人照顾，薛丽说不定就会想办法对付小孩了，不过，薛丽不会放过秦川，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薛丽发现了秦川已经失去接手家族产业的资格，于是，薛丽从早到晚教育秦川，什么秦川是秦天浩的儿子，凭什么让易国军接手秦氏集团，本来就应该是秦川的责任，人都会犯错误，哪里能够一棒子打死，只要改正错误了，就应该堂而皇之成为家族产业的接班人，薛丽经常训斥秦川，什么窝囊废、废物、不是男人等等，刺激秦川本来就不坚强的神经，时间长了，秦川果然发生了一些改变，有些阴阳怪气了，薛丽很是高兴，而且，秦川已经产生了要接手家族产业的心思，薛丽就在一边鼓动，唯恐天下不乱。薛丽非常聪明，这一切，她都是在家里做的，出门之后，薛丽非常贤惠，看上去非常关心秦川，甚至秦川的小孩，所以，没有人看出来薛丽的变化，大家的感觉是秦川慢慢发生了变化，有了一些不好的趋势，有人为薛丽抱不平，常常有人背地里告诉薛丽，要薛丽多多管着秦川，不少人甚至认为秦川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这对秦天浩是很大的打击。 薛丽虽然变了，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任何人不能知道，那就是袁自立，袁自立是薛丽的初恋，初恋总是甜蜜的，薛丽不知道多少次梦见过袁自立，她常常思索，如果和袁自立结婚了，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这些只能是在梦里去实现了。薛丽渴望见到袁自立，又害怕见到袁自立，她将自己藏的很紧，所以，每次见到袁自立，都是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似乎这样才能够掩饰心中的痛苦。 薛丽在这样的想法中自我折磨，也折磨这秦川，她知道，总有真相暴露的一天，不过，薛丽不在乎了，快40岁的女人了，没有孩子，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现在的薛丽，比薛盈盈还要可怕，因为她比薛盈盈聪明，因为她知道秦家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包括秦氏集团的弱点在什么地方。 和唯美集团联系，是薛丽的主意，秦川平时不断找易国军的麻烦，这样是成不了气候的，还是需要有业绩，易国军到西林市，没有联系到城市的改造工程，薛丽就产生了想法，通过打听，得知了承包工程的是唯美集团，于是，薛丽怂恿秦川出面，和唯美集团联系，凭着秦氏集团的面子，唯美集团不会无动于衷，只要能够从唯美集团拿到工程，对易国军就是很大的打击，没有想到，秦川和唯美集团联系后，稍微有了一些意向，就沉不住气，直接找到了易国军，要求管理工程队，当然被易国军直接拒绝了，薛丽一面痛恨秦川的心急，一面想办法，正好唯美集团发来了开工庆典的请柬，薛丽要秦川直接去找秦天浩，作为秦氏集团的代表，到西林市，这次，薛丽要破釜沉舟，*着秦川和唯美集团签下合同，将生米煮成熟饭，让秦氏集团无法反悔，也让秦氏集团的高层看看，秦川是有能力的。薛丽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开工典礼上面见到袁自立，让她内心产生了不安。 秦川和薛丽吃饭之后，一个年轻人来到了秦川身边，态度非常恭敬，请秦川和薛丽到唯美集团的总部去看看，年轻人很会说话，秦川是秦氏集团的代表，秦氏集团是国内外著名企业，唯美集团难望项背，有很多的经验想向着秦氏集团学习，希望秦川和薛太太不要拒绝。秦川很爽快答应了，在秦氏集团，秦川很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了。 唯美集团的办公楼，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论其底蕴，和秦氏集团是不能比较的，不过，参观的过程中，秦川还是赞不绝口，秦川和薛丽都有些疑惑，唯美集团的董事长柳唯美还在宾馆陪客，年轻人为什么没有给董事长汇报，还有今天的开工典礼，主席台的布置显然不是很出彩，难道说唯美集团就是这样的水平吗，这应该不可能，唯美集团10余年的时间，发展如此迅猛，显然是有人才的。 “秦先生，薛太太，我们集团公司的副总想见见两位，不过，我们的副总是从来不爱出面的，如果两位不拒绝，我现在带您们去见我们的副总。” 秦川没有说话，点点头，电梯很快将三人送到了顶层。 “欢迎秦先生和薛太太，您们是我们唯美集团公司的贵客啊，秦氏集团扬声海内外，我是非常敬佩的，一直想着学习秦氏集团的经验，今天的机会太好了，还望秦先生和薛太太不要藏私啊，呵呵。” 中年人等候在电梯口，秦川和薛丽刚刚出来，中年人便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秦川的手。秦川也是见过很多的，听见这话，很快就明白，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在唯美集团的地位不一般，很有可能是决策者之一。薛丽也是这样的想法，两人跟着中年人，进入了房间里面，秦川进去的时候，特意看了看，门上没有任何的标记。 “秦先生，薛太太，难得到西林市来一趟，这次就多逗留两天，唯美集团也好尽地主之谊，我对秦氏集团仰慕已久，秦天浩老先生一直是我崇拜的前辈，我很希望能够和秦先生把酒言欢，好好聊聊啊。” 秦川笑笑，一直没有说话，商场如战场，没有交情，不是很熟悉，说出来这样的话，对方要么是厉害过人，要么是有所企图的。薛丽和秦川的态度有所不同，上次联系工程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中年人决定的，薛丽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就是要赌一赌，如果成功了，岂不是大好事。 “秦川不爱多说话，让您见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说出来的话，不对的地方，您可不要见怪啊。” “薛太太说笑了，我们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柳唯美就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士，所以说，我们公司里面，对女士是非常敬重的，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秦氏集团的实力，我就不多说了，应该不比唯美集团差，这次西林市的城市改造工程，秦氏集团如果要竞争，未必会输给唯美集团，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公司放弃了，您是知道的，秦氏集团公司的总裁易国军的身份的，西山省易祥林省长的儿子，西林市委书记袁自立的兄弟，如果我们公司参加竞标，会是什么结果呢。” “薛太太果然是女中豪杰，说话就是直爽，唯美集团到现在都是认账的，如果秦氏集团参加竞标，我们没有机会，从各个方面说，我们都没有资格和秦氏集团竞争，所以，贵公司退出竞争，就是成全了唯美集团。” “呵呵，明白就好。” 薛丽不会说话了，剩下的话，也不该她说了，应该是秦川开口说话了，可现在，薛丽在办公室，秦川和中年人是不会开口的，大公司之间商讨事情的时候，不喜欢有其他人在场，尽管薛丽是秦家的媳妇，在场也不方便。于是，薛丽借口身体有些不舒服，回到宾馆休息一下就好了，中年人马上叫来了年轻人，专门派出车辆，送薛丽到宾馆去休息。中年人很是佩服薛丽的聪明，感觉秦氏集团的人就是不一样。 “秦先生，我们之间就没有必要客气了，有什么说什么，唯美集团感激秦氏集团给的机会，所以，这次工程需要的水泥，全部在聚丰公司采购，当然，这不能表达出来我们的诚意，上次秦先生联系的事情，就是我做出的决定，今天我还是那句话，唯美集团愿意转包10个亿的工程给秦氏集团，不要任何的转包费用。” 秦川一直很冷静，这样的好事，不简单，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秦川吃过亏，所以，谨慎也成为了他性格中的一部分。 “这不合适，唯美集团花费了大量的心血，承包了这些工程，秦氏集团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从唯美集团拿工程，没有这样的规矩，薛丽说的话是不算数的，请您不要见怪，秦氏集团既然退出来了，就是退出来了，不应该在插一竿子了。” “呵呵，秦先生和薛太太都是爽快人，我就是爱和爽快人打交道，我说话算数，10个亿的工程，不要一分钱的转包费，秦先生认真考虑一下，我知道，秦氏集团已经退出来了，以集团公司的名义来做工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不过，我们可以变通啊，或者说秦先生以个人的名义来做，这样，即为公司做出了贡献，外人也没有话说啊。” 秦川沉默了，这是最好的办法，秦川一直担心，以公司的名义和唯美集团签合同，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要说易国军，就是秦天浩也不会同意，可是，这样一个立功的机会，秦川是不想轻易放弃的，10个亿的工程，按照最低利润20％来看，也有2个亿的利润，如果说工程队精良，还会有更高的利润，如果做好了，产生的效果是显著的，那时候，公司高层和秦天浩都是没有什么话说的，易国军没有承包到的工程，他能够拿一部分来做。 “秦先生，不要急着推辞，好好想想，我随时等着你的消息。” 秦川站起身来，看着中年人笑笑，双方握手之后，秦川离开了唯美集团的办公大楼，这个时候，秦川不会立即表态，就是面前放着一个金娃娃，他也不会表态，否则，会令对方看不起的，做生意，必要的矜持还是要的。 “老板，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给秦先生或者是秦氏集团这么大的好处，如果给其他的企业，公司能够得到不少的转包费啊。” “你懂什么，秦氏集团的实力非同一般，秦川在秦氏集团里面的身份很特殊，我看那个薛丽，也是很厉害的，最主要的是，秦氏和西山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据我所知，秦川、薛丽和袁自立、云海艺都是大学同学，而且是同班同学，这样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如果*作好，秦川和薛丽将是我们最大的保护伞，秦氏集团也脱不了干系的。” “老板，您真是英明啊。” “呵呵，这不是英明，舍不的孩子套不住狼，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秦川和我签这个合同的。” “老板，为什么不和秦氏集团签协议啊。” “唉，你要动脑筋想，如果秦氏集团对西林市城市改造工程有意思，轮得到我们唯美集团吗，他们连竞标都不参加，会和我们唯美集团公司签协议，换做你，你干吗？所以说，我只能和秦川个人签合同，呵呵。” “老板，我明白了。” “好好招待秦先生和薛太太，下午我陪他们吃饭，不要有其他人打扰了，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的。” 年轻人马上出去安排了，他是知道有什么事情要谈的，签下了这个合同，老板就找到了一个巨大的保护伞，这顶保护伞，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第四百三十八章 干部是决定性的力量 秦川和薛丽离开西林市，袁自立竟然不知道，想来想去，袁自立还是决邀请秦川和薛丽吃饭，无论怎么说，大家是同学，关系不同了，袁自立和秦氏集团有着特殊的关系，袁自立一直不相信秦川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秦川是受过挫折的，应该是明白事理的，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秦川应该有所改变，可是，唯美集团开工典礼上，秦川的态度令袁自立很不舒服，看见了薛丽的态度，袁自立明白了一些原因，不过他不敢肯等，薛丽在秦家的印象是很不错的，孝敬老人，关爱晚辈，袁自立想着请秦川和薛丽吃饭，等到他打电话的时候，秦川和薛丽已经离开了西林市，居然是做火车离开的，袁自立很为吃惊，云海艺更是吃惊，按说秦川和薛丽应该到家里来看看，这是起码的礼貌啊。袁自立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对秦氏集团的前景产生了担忧。 市委组织部已经考核完毕，可以召开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研究人事调整问题了，袁自立到西林市之后，没有大规模调整干部，都是一些微调，这次也不例外，不过，涉及到了个别干部提拔的问题，袁自立一直没有研究，大家知道，袁自立在等省委研究人事调整，省委开会了，市委才好调整。 袁自立找到杨泽，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市委的报告是不可少的，但是，这样面对面的交流更为重要，可以直接决定干部的任职迅速到位。德阳市干部的配备，袁自立提出自己的意见，不过，省委怎么决定，袁自立不会关心了，已经离开德阳市这么长时间，省委早有了充分的考虑，袁自立建议鲜仲明出任德阳市市委书记，但是在市长人选问题上，袁自立没有说，田斌和周大海显然不合适，两人的年纪都大了，如果想要提级别，可以到人大或者是政协，袁自立是充分考虑到工作需要，提出自己想法的，当时，朱清伦也很满意袁自立的意见，德阳市半年时间没有配备市委书记，看来，鲜仲明出任书记的可能性非常大，腊月的时候，鲜仲明来给袁自立拜年，袁自立没有透露什么消息，称赞鲜仲明的工作做的很好，自己在西林市都听见了好的反映了，鲜仲明非常高兴，袁自立说话历来谨慎。 省委召开了常委会，专题研究认识问题，在省委常委中，袁自立排名靠后，没有多大的发言权，干部的任免，现在要过一个最为主要的关口，就是省纪委这一关，决定人选之后，组织部会到纪委去征求意见，看看干部有没有举报信，或者是否受到其他案件的牵连，至于计划生育、综合治理等方面，一般是不会出问题的。 省委组织部宣读的人事调整方案，涉及的人不多，袁自立注意听了几个人的任职，鲜仲明出任德阳市委书记，省财政厅常务副厅长出任德阳市市长，朱益新出任宜州市委书记，省计委常务副主任出任淮扬市市长，其次就是西林市渭中区区委书记出任西林市政协副主席，级别起来了，其余一些职务任免，也袁自立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袁自立不是很关注。 从省委的人事调整中，袁自立慢慢悟出了省委书记朱清伦的一些思路，朱清伦是很谨慎的人，特别重视经济工作，财政厅常务副厅长和计委的常务副主任，都是正厅级，到德阳市和淮扬市出任市长，两人都是搞经济工作的，驾轻就熟，如今，淮扬市和德阳市在西山省的地位越来越重要，特别是淮扬市，除了西林市，淮扬市如今是市州中间的领头羊了，德阳市正在逐步赶上来，不要多长时间，就有可能和淮扬市并驾齐驱，两个地方的经济发展各有特色，抓住了机会，包括一些关系。袁自立还知道了一个消息，淮扬市委书记钱长江很有可能要提拔了，出任西山省副省长，袁自立相信，淮扬市的市委书记人选，朱清伦早就想好了，等着钱长江离开的时候，就会到位了。 人事任免很顺利，大家没有提出异议，都是肯定的话语，接下来就是杨泽和刘海军的事情了，送干部去上任，刘海军和袁自立半开玩笑半认真说，渭中区区委书记出任市政协副主席，组织部就不送了，请袁自立代劳了，袁自立爽快答应了，本来就是年纪大了，提一个级别，然后就是退居二线了。 两天后，袁自立主持召开常委会，研究人事调整问题。先前召开的书记办公会，没有人提出其他意见，大家对袁自立的做法是比较满意的，不是大规模调整，根据工作的需要来调整，也不是完全用自己的人，组织部提出的一些人选，袁自立也是同意的。但是在关键职位上，袁自立不含糊，比如说渭中区区委书记，就是袁自立的大学同学。这些众人能够理解，一个领导身边没有几个人，那是不可想象的。 常委会顺利通过了人事调整方案，袁自立最后做了重要的讲话。 “同志们，关于干部调整的问题，是老生常谈的事情了，我们一直强调，干部是决定性的力量，这力量体现在哪里，我看，主要有这么几个方面，一是市委，市委是管干部的地方，大家都看着市委，知道市委是决定干部命运的地方，于是不可避免产生了一些事情，有些人抱怨，市委市政府的干部好提拔，基层的有难度，领导身边的人好提拔，其余的人机会渺茫，我们不否认这种情况的存在，我们都是普通人，不过，我们应该尽量避免这些问题的出现，如果我们市委在用人上，局限太大，必然会打击干部的积极性，力量自然就会薄弱了，我们市委需要关注的，是用人机制的问题。二是干部本身，为什么总有人说领导身边的干部容易得到提拔，市委市政府的干部容易得到提拔，除了大家认为一些不好的认识外，还是有原因的，市委市政府的干部接触面广，平时的工作任务重，主要是为领导服务，需要不断加强学习，才能够胜任本质工作，所以说，他们的能力还是得到很多人认可的，基层的干部很辛苦，但是，现在的基层干部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不爱学习，能力得不到提高，一旦提拔到更高更重要的位置上，往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够适应，当然，市委市政府的干部也有不足，主要是基层工作经验不足，容易出现官僚主义或者自以为是的情况，所以说，加强学习，提高自身的能力是积聚力量的基础。三是社会氛围的影响，当今，官员的腐败问题不少，说起来主要是钱和权，有钱了不一定有权，有权了一定有钱，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在官员任命中间，出现了很多的腐败现象，买官卖官现象屡禁不绝，人民群众产生了很大的看法，随意一个官员，都会被百姓议论为贪官，这是很不好的信号，要引起我们高度的重视，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我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发生了改变，是很可拍的事情，中央每年都提出了学习的要求，增强党员干部的认识和宗旨意识，我们不能认为是形势，总书记提出的八荣八耻，就是对我们自身行为最好的检验，乍看这些要求，似乎不高，可是我们在日程生活中要真正做到，不是嘴上说说的问题，说到底，我们要明白，当官为什么，我不坚持当领导的，一定要穷苦不堪，这不符合时代的特点，可是，我们不能和社会上的商人比较，如果一味追求享乐，跌倒是迟早的事情。好了，关于干部力量问题，我就说这些，其实都是大家明白的道理。在这里强调一下。” 散会之后，袁自立回到了办公室，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袁自立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张东涛和余江山的调查、唯美集团中标的事情、秦川和薛丽的态度以及秦氏集团面临的问题、西林是将来的发展等等问题，缠绕着袁自立，省委本来是准备安排袁自立到中央党校学习一段时间的，可是因为工作太忙了，特别是年初的工作，特别多，袁自立上任的时间不长，所以，袁自立暂时去不了。袁自立也想去学习，整天忙于工作，难得专门有时间学习，虽然袁自立经常参加省委中心学习组的学习，听一些教授讲课，不过，毕竟没有系统的学习，有时候，袁自立感觉，学习也是一种放松，可以从繁忙的工作中暂时解脱出来，袁自立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 “袁书记，我来报到了。” “建华，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啊，刚刚才开会研究，谁通知你来的啊？” “袁书记，迟早的事情，利都市的移交，我早就办了，昨天就到省城了，知道今天要开会，所以没有打扰您。” “肖容和囡囡是怎么安排的？” “囡囡刚刚开学，再说，我在省城没有住房，还是等到暑假的时候，到省城来吧，免得耽误了学习，肖容要照顾囡囡，暂时也不能到省城来。” “这可不是个事啊，你是渭中区区委书记，工作很忙的，身边没有人照顾怎么可以啊，是不是考虑先在省城租一套房子，将肖容和囡囡接过来啊。” “不需要的，袁书记，您在德阳市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还不是过的单身汉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啊，我现在比您那个时候条件好多了，我不过是向您学习。” “好了，学要学好的，学这些干什么，我正是因为体验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才提醒你的，再说，你的情况和我不同，我一直是这样过来的，早就习惯了，你从来没有体验过，我可要提醒你，在个人生活上，好好把握，我的原则是，绝对不能因为个人的生活问题影响到工作，更不能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我们之间不说大话，我也不会给你讲什么条条框框，这些你都知道，渭中区是西林市最为繁华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你正当年，英俊潇洒，又是主要领导，眼红的女人不少的。” 马建华瘪瘪嘴，心里想着，你袁自立比我不知道强多少倍，要说女人看条件，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跟着你转，怎么调侃我了。不过这样的话，马建华不会说。 “好了，瘪什么嘴啊，我知道你不服气，我老婆在身边，没有机会，你老婆不在身边，机会一大把，所以我才提醒你的，不说了，肚子饿了，陪我去吃饭。” 田磊进来了，朝着马建华笑笑，两人握手，田磊早就知道马建华的履历了，袁书记的同学，在德阳市的时候，是袁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和袁书记的关系很好，这样的人，是他必须要结交的，还有欧阳云，袁书记以前的秘书，到余庙区担任副书记，田磊可以和欧阳云交流一些心得。 袁自立走出办公室，看见欧阳云站在办公室外面，哭笑不得。 “欧阳云，你怎么不进办公室啊，小田，刚刚看见欧阳云了吗？” “袁书记，我刚刚到，看见您办公室的门关着，不过田主任的门开着，我知道您在办公室，怕您有事情，所以就没有进去。” 田磊赶忙和欧阳云握手，欧阳云不愧是做秘书出身的，很会观察，通过自己办公室的门，判断袁书记还在办公室，田磊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注意观察欧阳云。 “好了，都去吃饭吧，下午你们自己到组织部去报到，我就不送你们上任了，有什么不熟悉的，多问问小田，尽快熟悉工作，你们的担子都不轻，要是不能够很快进入角色，我这张脸可没有地方放啊。” “袁书记，您放心，我们有思想准备，知道大家都看着我们，我们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工作抓起来。” “知道了，在我面前不要表决心，我看的是行动，欧阳云，在文山县的工作不是很如意，有些苦闷，我是知道的，到余庙区上任以后，迅速调整情绪。中午是不能喝酒的，不过情况特殊，我还是要给你们敬酒的。” 市委办公楼外面，停着两台车，袁自立笑笑，现在的领导，有一定级别的，都配有专车，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了，他忽然想到了淮扬市整顿公车私驾的事情，想到了田立新，田立新已经退休了，退休之前，到了市政协担任副主席，总算是解决了级别的问题。 第四百三十九章 山穷水尽 张东涛、余江山和陈登峰笑了，历时一个月左右的侦查，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在渭中区和金浦区的调查结果显示，杜羽兵就是这几股黑恶势力的头头。调查过程中，张东涛等人佩服杜羽兵的能力，可以说，整个西林市的黑恶势力，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做事不张扬，和国外的某些组织有着相像之处，这样的势力是很可怕的，它们会逐步发展壮大，它们不会引起政府的特别关注，一旦形成庞大的势力，就会向党政机关渗透，甚至直接掌握权力，如今，所有的证据显示，可以传唤杜羽兵了。 中年人没有闲着，他通过方方面面掌握的情况看，公安局不仅没有放手对西林市打架斗殴事件的调查，而且加派了力量，公安局这次的调查非常聪明，没有大规模抓人，只是找一些其他的理由，或者拘留、或者留置，零零散散找了不少人讯问情况，在最终分析了结果之后，中年人下定了决心。 “杜羽兵，你立刻离开西林市，到外面去躲避一段时间，这是地址和电话卡，以前的联系电话不要用了，一个小时之后出发，晚了就来不及了。” 杜羽兵惶惶然，他没有想到，这么快时间公安就要找到头上了，本来，杜羽兵对老板是有信心的，以前都是老板出面摆平这些事情，这次是怎么了，老板没有这个意思和想法，杜羽兵很想问问，可理智告诉他，这样的时候不要多嘴。杜羽兵狂抽着香烟，紧张思索，这么多年，他对老板太了解了，杜羽兵揣测，老板这么做，只会是两种想法，要么是将他抛弃，要么是让他彻底闭嘴，自己牵涉的面大了，主要是牵涉到了唯美集团，这是很要命的，唯美集团永远都是在幕后，不可能走到前台的。 思索了片刻之后，杜羽兵掏出了手机，开始编辑信息，这是他最后一招，如果遇见了意外情况，杜羽兵不会带着所有的秘密到地下去的，虽然早就有思想准备，干这一行，迟早是这样的结局，不过真正来临的时候，杜羽兵还是恐惧的。往事不堪回首，杜羽兵险些流下了眼泪，想想当初宣施县的岁月，勾心斗角，一步步取得成功，自认为很了不起了，到了西林市，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这些年，依靠着后面的支持，慢慢混出局面，却一点都不开心。在宣施县，是自己做自己的老板，在西林市，就是给人打工，做所有出头露面的事情，杜羽兵也想着有自己的势力，但他抗争不过唯美集团，他根本无法发展自己的势力，老板的威力他是知道的，黑道白道都有人，随时可以收拾他。杜羽兵曾经讥笑柳唯美，现在看来，自己也是一样的。 “老板，杜羽兵走不了，外面有不少的条子监视着，杜羽兵走到哪里，条子都会知道，我们送他走的人也会暴露的。” 中年人开始在办公室里面转悠，紧张思考，天已经快黑了，公安局很快会动手，如果杜羽兵进去了，很多的秘密就会暴露，自己就危险了，一个念头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一不做二不休，让杜羽兵彻底闭嘴，这些年，控制黑道上的力量，做成不少事情，也该收手了，况且，自己已经在做离开大陆的准备，那些团伙，由着他们自生自灭吧，他和团伙的唯一联系，就是杜羽兵，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杜羽兵出面安排布置，只要杜羽兵闭嘴，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中年人自己有着一股不小的势力，这些人散布在唯美集团公司，非常安全，算是绝对的心腹。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让我考虑考虑。” 年轻人出去之后，杜羽兵走出办公室，吩咐外面的秘书，他有事情，这个时候不见任何人，回到办公室关好门，反锁上之后，他打开了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一个手机来，开机之后，他稍微犹豫一下，毅然拨通了一个号码。 “上次我说的事情，你们现在去办，办完之后，马上离开西林市，永远不要回来了，报酬我会直接打到你们的卡上，记住，一定要仔细搜索，凡是写有字的纸张，都带走销毁，不要留下任何线索。事情办妥之后，用公用电话告诉我消息。” 打完电话，中年人脸上露出了有些悲伤的表情，杜羽兵很聪明，虽然有时候想着小打小闹，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这样的人才，难得寻找，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中年人对廖鸿运是另眼相看，这个廖鸿运，反应能力和杜羽兵不相上下，有些计划安排和胆量，超过了杜羽兵，中年人有些懊恼，没有早点发现这样的人才，今后，自己就是出去了，也是需要这样的人才的，毕竟，在外面也要打出一番天地。 杜羽兵默默在家里等候消息，现在，他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无论怎么说，自己为集团公司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只要能够离开西林市，今后在外面，改头换面，下半生就过安稳的日子了，身边有好几个女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离开了，其中有两个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害怕她们遭遇牵连，忍痛分手。如今的女人，都是一些爱钱的，自己也没有付出真正的感情。到了这一步，该好好享受生活了。杜羽兵陶醉在自己天真的想法中，尽管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太小，几乎没有可能。 杜羽兵的住处，在闹市区，小区里面有8栋住房，清一色五层的楼房，大都显得很陈旧，据说这个地方很快要开发，如今正在规划，这里有非常多的租住户，环境很是复杂，四通八达，没有院墙，附近的商铺林立，不远处还有很多摆着宵夜摊位的。所谓的物业，不过是应区委区政府的要求成立的，前来管理这里的物业公司也没有尽力，根本就不好管的地方，又面临拆迁，不需要花费那么多的气力。收物业管理费也是懒洋洋的。 杜羽兵到西林市，这个住处是几年前才搬来的，当初对老板选中的这个地方，杜羽兵不是很满意，时间长了，杜羽兵体会到了好处，住别墅洋房是好啊，可是，那样会引起人的注意，这样的地方，就是有人盯上了，也便于行动，住户大都是租客，相互之间根本不会打招呼，各自过自己的生活，相互之间就是陌生人。杜羽兵住了一段时间，体会到了好处，就再也不愿意搬家了。 楼道里响起脚步声，杜羽兵住在五楼，对面的租户这段时间出门去了，不会是找其他人的，杜羽兵通过猫眼，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年轻人，他打开了门。 “兵哥，你已经被条子盯上了，这是衣服，你换上，楼下停着一台面包车桑塔纳轿车，你开车赶到余庙区工业园，那里有人等着你，老板已经安排好了，连夜送你离开西林市，背包里面有手机，今后就用这个手机联系，尽量开快些，甩开后面跟踪的车辆，万一甩不开，老板也安排好了，有人对付，兵哥，快走吧，一路保重。” 杜羽兵和年轻人拥抱，他和年轻人还是很熟悉的，平常经常打交道，这个时候，年轻人的话令他感动，患难之中见真情啊，不过，杜羽兵和年轻人都不会想到，从杜羽兵上车的时候开始，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杜羽兵上车之后，很快发动车辆，这是一台普通桑塔纳轿车，这种车的好处是启动速度快，提速也快，既然知道自己被监视了，杜羽兵不会坐以待毙。小车以少有的速度启动，开出去，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不少人诅咒开车的人不得好死。 “张局长，杜羽兵驾车离开住处了，车牌号是。。。就是他一个人。” “知道了，留下2个人继续监视住处，你带着人跟上去，不要跟丢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两辆轿车离开小区，迅速跟上去了。 杜羽兵没有走闹市区，他沿着小区后方的沿江大道行驶，这里的行人不多，车辆也不多，杜羽兵开的很快，通过反光镜，杜羽兵发现了后面跟上来的车辆，他的嘴角露出了冷笑，不理不睬，继续高速行驶。杜羽兵的驾驶技术早就训练出来了，有一段时间，杜羽兵经常在金浦区飚车，渡假中心有很大的一块空地，足够练习了。 “张局长，杜羽兵的速度很快，我们有些跟不上了。” “报告你们的方位，一定要跟上去，不能丢失目标。” 张东涛在办公室里面转来转去，难道说杜羽兵知道了什么，要逃跑吗，没有理由啊，为了以防万一，张东涛拨通了指挥中心的电话，很快，西林市一些警车出动了，封锁了不少的交通要道，渭中区相邻的是渭北区和余庙区，从刚才报告的方位看，杜羽兵是去余庙区的。张东涛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余庙区是工业区，人不多，利于围追堵截和抓捕，杜羽兵去那里干什么，再说了，逃跑的话，杜羽兵会去渭北区，渭北区的交通非常发达，道路众多，说不定什么时候，杜羽兵就消失在了茫茫的车海里。 杜羽兵兴奋的吹起了口哨，后面的车辆渐渐看不见了，看来警察的车技也不怎么样，和自己比起来，差太多了，眼看着就要离开渭中区了，不过，杜羽兵还是很小心的，说不定这个时候，警察已经设下了诸多的路卡。紧张之中，杜羽兵没有忘记年轻人的话，他非常仔细观察了年轻人的神态，没有丝毫的不妥，不过，杜羽兵还是不敢大意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安全到达工业园，杜羽兵就有办法了，如果发现事态不对，还是可以驾车逃离的，工业园道路旷阔，杜羽兵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够追上他的。 桑塔纳轿车在沿江公路上飞快行进，一段下坡展现在眼前，前方的公园出现在杜羽兵的视线里面，同时出现的还有道路两旁的树木，公园过去，就进入余庙区了，杜羽兵不自觉放缓了车速。此刻，他的心情是愉快的，也稍微放松了警惕。 变异在刹那间出现。 道路左侧一条黝黑的岔道里，突然冲出来一辆越野车，越野车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一匹脱缰的野马，直接冲向了桑塔纳，从声音可以听出来，越野车已经加足了马力。道路不宽，这个动作是非常危险的，如果越野车拦腰撞上了桑塔纳，左侧是几十米高的河堤，桑塔纳轿车会被直接撞下去，车内的人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巨大的冲击力将使桑塔纳轿车变现，挤压，里面的人可能瞬间昏迷，可如果时间把握不好，越野车将直接冲下河堤，免不了车毁人亡。这样的撞击，相对来说，越野车是安全的，动力部分不会受损，越野车本来就比轿车要高大，撞击之后，完全可以从容离开。 杜羽兵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越野车掌握的时间非常到位，桑塔纳轿车刚刚减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速，越野车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照直对着车身撞过来。杜羽兵刹那间头脑异常清醒，他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什么出去躲避，什么平安过下半生，都是幻想，他没有这个机会了，至于是谁想要他的命，再明显不过了。 “轰”的一声巨响，桑塔纳轿车被拦腰撞上，车身刹那间飘起来，快速朝着河堤方向飞去，整个车子经过撞击，已经严重变形，道路边上的隔离墩根本不能阻止轿车的行动，眼看着轿车要落入河堤下面的时候，却奇迹般的停下了。 此刻，桑塔纳轿车将隔离墩已经撞出一个大窟窿，挂在了河堤边，摇摇欲坠，被撞的侧面严重变形，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越野车停下了，前面的大灯撞碎了，保险杠不知所踪，引擎盖也崩起来了，不过，发动机依旧在转动，显然还可以开走。越野车上面下来了一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筒，快速走到桑塔纳轿车旁边，照了照驾驶室，回到车上，开着越野车，将摇摇欲坠的桑塔纳轿车推下河堤，调转车身，迅速离开了。 第四百四十章 后手（1） 被越野车撞上的一刹那，杜羽兵习惯性将身体蜷缩起来，这是紧急避险的做法，撞击之后，因为剧烈的震荡和车身的变形，杜羽兵感觉浑身疼痛，嘴巴里面有了咸咸的味道，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杜羽兵知道，他不仅仅是骨骼受伤，内脏因为强烈的震动，也出现问题了。此刻，杜羽兵特别清醒，他知道自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他来不及思考，强忍着剧痛，从怀里掏出手机，天见可怜，手机没有坏，趁着轿车还没有下河堤的机会，杜羽兵拼命打开早已经写好的信息，搜索到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号码，准备发送。平时可以很快完成的动作，这个时候显得异常艰难，杜羽兵完全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和决心，来完成这个动作的，他甚至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他根本没有思考这些事情，现在的任务，就是将信息发出去。 轿车落下河堤的瞬间，杜羽兵按下了发送键，他最后的愿望，是希望老天能够帮助他，让这条信息准确发送出去，如果不能发送出去，杜羽兵做鬼也不安生。 “我先走，你们也跑不了。。。” 越野车离开之后，周围零零散散有几个行人围过来了，这一段地方没有路灯，行人非常少，过去不远就是公园，白天人多，这里也不是住宿区，几乎没有人看见事件发生的过程，大家只是听到了剧烈的撞击声，才过来看看的，有人拿出手机，凭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楚了路边的隔离墩，已经被损坏，很快有人明白，这里发生交通事故了。胆子大的人穿过被毁坏的隔离墩，走到堤岸边，下面黑糊糊的，除了听见水流声，什么也看不见。 有人已经掏出了手机，拨打110报警了。 跟踪杜羽兵的两台轿车，还真的遇见麻烦了，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人从旁边的岔路出来，前面的轿车因为速度太快，看见摩托车，只能来一个紧急刹车，骑着摩托车的人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摇晃着倒下了，还好速度不快，现在天气还很冷，起着摩托车的人穿的不少，大概没有受伤。这人扶起了摩托车，放好后，转身一瘸一拐走到了小车前面，大叫大嚷，车里的干警明白，责任在自己，车速过快，没有注意身边的动静，一心想着追赶杜羽兵了，他们赶紧下车，一边解释一边要求将摩托车挪开，这人不干，要求赔偿损失，干警看见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事情，咬牙从身上掏出200元钱，这人拿过钱，嘴里还是喋喋不休，身旁的干警再递给他200元，这人才转身，骑到摩托车上，挪开了位置。 这一下，耽误了接近10分钟的时间，干警心急火燎，启动轿车追上去。 “张局长，110接到报警，沿江路听见了车辆撞击声，路边隔离墩已经被撞坏，怀疑发生了交通事故。” “什么，在沿江路，马上去调查核实，看看是什么情况。” 张东涛手捏的很紧，指关节发白，杜羽兵也是刑事在沿江路，该不会那么巧吧，他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交通事故不简单，可为什么跟踪的车辆没有报告呢，按说他们不应该被杜羽兵落下这么大的距离啊。 “跟丢了，你们干的什么事情啊，沿江路接近公园的那里发生了交通事故，我知道，我没有要你去调查交通事故，我要杜羽兵，杜羽兵现在去哪里了。” 张东涛的火气上来了，长期从事公安工作，压力大，脾气见长，张东涛也想控制，可是，眼看着大好的局势，可能因为杜羽兵的逃脱，所有的努力都白费的时候，张东涛还是忍不住，坐在沙发上的余江山和陈登峰抽着烟，没有说话，他们也有一股火憋在心里。 “老余，老陈，我有一丝预感，沿江路的交通事故不简单，如果说有轿车掉下去了，明天才有可能知道消息，轿车里面的人是没有生还希望的，如果发生了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你们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张局长，也许不会那样吧，跟踪的人马上就回来了，听听他们怎么说，就知道了，如果他们一直跟着杜羽兵，不可能落下那么大的距离，杜羽兵出车祸，他们应该知道啊。” “但愿如此吧。” 4个干警垂头丧气站在张东涛的办公室。 “你们再说一遍，跟踪的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负责跟踪的干警将沿江路发生的一幕再次说了一遍，很肯定的说耽误了10分钟左右的时间，此刻，屋里的气氛凝固了。 “骑摩托车的人你们认识吗，摩托车牌照记下了吗？” “不认识，天黑，看不清楚，摩托车没有牌照，我注意看了。” 张东涛已经没有力气发脾气了，他内心的不详感觉越来越浓，不仅仅是他，余江山和陈登峰也感觉到事情不妙了。猛地，张东涛想起了什么。 “快，我们马上出发，到杜羽兵的住处去，马上搜查，手续来不及办了，明天补上。通知监视的干警，立刻守候在杜羽兵房屋外面，凡是有靠近的人，一律先行扣押。” 警车鸣叫着冲出了公安局大院，迅速朝着小区驶去，大街上的群众纷纷侧目，难道发生了什么刑事案件吗。 张东涛进屋的一刹那，脸色发白，屋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这栋楼里面，全部都是租住户，相互之间不认识，也没有谁相互关心，要想问到什么情况，没有可能，干警试过，根本没有作用，而且，杜羽兵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外面根本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景象，张东涛判断，杜羽兵一定发生意外了，沿江路的那场车祸，多半就是杜羽兵。 “通知技术人员，马上勘测现场，不要放过任何地方，另外，通知交警支队，晚上勘测交通事故现场，事情紧急，需要马上知道结果。老余，你留在这里，我和老陈到沿江路去，都准备准备，明天上午我给局党委汇报。” “张局长，我建议，马上查询杜羽兵的通话记录。” “好，派人立刻和移动公司联系，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杜羽兵的通话记录。” 交警支队接到报警，本来是准备天亮了勘察的，这类案件，最多也就是交通肇事逃逸案，可是，市局很快打来电话，张东涛副局长安排，马上勘测，张东涛可是常务副局长，支队长马上安排人手，一些列的布置之后，亲自带队到了沿江路。 探照灯将现场照的雪亮，水流缓和，现在是枯水季节，打捞工作不是很艰难，张东涛和陈登峰看着交警在现场勘测，询问知情人，5个小时过去后，桑塔纳轿车被打捞起来，拖到了江边的一处空地上，车身严重变形，杜羽兵还在车里，不过，因为水泡着的缘故，身上看不见血迹。车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就是有，也被流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张东涛脸色铁青，所有的猜测都被证实了，有人在他们前面动手，而且，就是在他们决定马上抓捕杜羽兵的时候动手了，为什么对手总是要比他们早一步，张东涛凭着肉眼就可以看出来，轿车的侧面严重变现，车头没有事情，明显是被拦腰撞下江堤的，这哪里是一般的交通肇事，这是蓄谋杀人。 陈登峰的脸色也变了，他进入调查小组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引起高度的重视，看见眼前这一幕，陈登峰知道，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案件了。 已经是深夜了，张东涛调集干警，配合交警支队的干警，开始在全市撒网排查，撞车之后，必定有损伤，查查那些修理汽车的地方，总是有一丝希望的，亡羊补牢，如今的工作不能耽误了，杜羽兵死了，意味着调查组所有的工作都要推倒重来，张东涛咽不下这口气，查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坎坷的。他已经电话给朱飓峰汇报了案情，按照朱飓峰的安排，早上上班的时候，召开局党委会，听取汇报，做出下一阶段的部署。 调查虽然是秘密进行的，但朱飓峰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不仅仅是朱飓峰，局党委的成员都知道，这样的行动，想要满过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张东涛只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时刻汇报调查的进展情况，出现这样的结局，张东涛的第一感觉，是泄密。张东涛一直不相信，杜羽兵是老大，现在看来，这个推断是完全正确的，隐藏在杜羽兵背后的对手，很强大，很凶残，能力非同一般。 “张局长，休息一下吧，事情已经这样了。” “老余，我没有办法休息啊，干了这么多年了，虽然没有亲手破过什么案子，可经历也不少了，像这样窝囊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对手太厉害了，超过了我们的想象，现在，杜羽兵死了，我们失去了最为重要的线索，几乎是所有的线索，杜羽兵背后的人就这样消失了，或许，此刻他正在哪里嘲笑我们啊。” “张局长，还是我有些认识不足，上次廖鸿运和疤子李逃掉之后，我还没有引起太大的警觉，要是早点将杜羽兵控制起来，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老余，不要说了，这次的责任在我，我是负责人，非常时期应该采取非常手段，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现在我估计，杜羽兵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这股势力从不公开露面，所有的事情都是杜羽兵出面，当对手察觉到我们要对杜羽兵采取行动的时候，直接出手了，杜羽兵死了，我们很有可能失去了揪出杜羽兵背后黑手的最佳机会。甚至有可能短期内无法揪出这股势力了，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是严重失职了。” “张局长，千万不要这么想，不是还有一些小头目吗，我们完全可以采取公开的行动，打击这些危害四方的黑恶势力了，也许他们知道什么。” “不会的，杜羽兵背后的人非常狡诈和聪明，如果有人知道他的情况，早就是和杜羽兵一样的下场了，我一直很奇怪，西林市的黑恶势力组织有序，逐步发展壮大，却能够不引起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杜羽兵没有这个能力，他背后的人非同一般，可是有一件事情，人做事总是要追求利益的，无利不起早，下一步，我们就从这些黑恶势力做的坏事开始调查，看看谁能够从中获利，我就不相信他不会露出一点的尾巴。” “张局长，我支持您的决定。” “难啊，从现有的证据看，杜羽兵是这一切黑恶势力的老大，杜羽兵死了，我们失去了继续调查的理由，一定会有人提出来，杜羽兵也许是被报复杀死的，调查那些黑恶势力，看看谁和杜羽兵有仇，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我也提不出来理由反对这样的意见。” “张局长，那您认为应该怎么办？” “早上开会之后，我会直接给袁书记汇报的，如果就这么放弃了，我不甘心，这是我们公安机关的耻辱，一定要彻底解开这个谜团。” 两人都不说话了，从沿江路回来，张东涛吩咐陈登峰回家休息，明天上午上班时间到局里来，看看开会需要不需要参加，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意外发现余江山在局办公室等着，杜羽兵家里的搜查，什么都没有发现，张东涛最为需要的联系电话名册，也没有看见，其他的更不用说了，现场方面，从水里打捞起来的东西，完全没有用的，手机也不知去向，调查组几乎没有得到任何余价值的东西。 第四百四十一章 后手（2） “刚才张局长通报了西林市涉黑涉恶势力的调查情况，西林市黑恶势力的老大杜羽兵死于非命，死亡原因初步确定为车祸死亡，不排除利用交通肇事故意杀人，当然，杀人有一定的原因，可能是黑恶势力发生火拼或者是其他可能，现在，我们要及时收网了，张局长和渭中分局的余局长、金浦分局的陈局长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已经掌握了西林市黑恶势力的分布情况，我代表局党委对他们辛苦的工作表示感谢，局党委将向市委为你们请功，下面，我安排布置任务，张东涛同志具体负责指挥，局刑侦支队、治安支队全体出动，渭中区、渭北区、渭南区、余庙区、金浦区和金鹏区公安分局配合，今日上午11点开始行动，抓捕涉案人员，还西林市一片朗朗晴天。” 朱飓峰代表局党委的讲话，实际上终结了这次的调查，张东涛无力反驳，如果说抓获了杜羽兵，现在的形势也许大不相同，可以大张旗鼓调查，通过杜羽兵的交代，彻底清查西林市的黑恶势力，可杜羽兵死了，只知道死于非命，昨天晚上大半夜时间，干警几乎查遍了全市的汽车修理厂，没有发现符合特征的肇事车辆，这本就在张东涛的预料中，对手的安排太合适了，一定是给杜羽兵提供了车辆，中途想办法拖住了调查组派出的跟踪杜羽兵的车辆，另外一边埋伏好，直接撞死了杜羽兵，将轿车撞进了江河里面，毁灭所有的罪证，张东涛可以肯定，杜羽兵离开家之后，一定有人进去了，翻出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带走了，调查组的每一步行动，都落在对手的身后，仿佛被牵着鼻子走。面对这样一个对手，自己手里毫无证据，没有理由要求干警调查，而且，也无从调查。现在，张东涛还得打起精神来，指挥干警抓捕西林市涉黑涉恶人员。 “老张，不要想太多了，我知道你昨天夜里没有睡觉，本来想着让你休息的，可是这次的行动，事关重大，只能是你指挥了，杜羽兵已经死了，谁都想抓活的，事情发生了，抬起头朝前看，能够彻底打击西林市的黑恶势力，也是大功一件啊。” “朱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没有事情，本来是有失误的，朱书记没有批评，我没有话说，服从安排。” 朱飓峰用力拍拍张东涛的肩膀，端着茶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张东涛刚刚回到办公室，一个干警急匆匆进来了。 “张局长，刚才您在开会，没有打扰您，在移动公司的调查有结果了，我们查阅了杜羽兵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和信息记录，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我们和交警支队核实了杜羽兵发生车祸的时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杜羽兵昨天夜里离开家的时间我记得很清楚，是晚上7点20分，发生车祸的时间，交警支队根据调查，初步推定为8点10分至15分，杜羽兵的手机没有通话记录，但是，在8点11分，杜羽兵向外发出了一条短信，这个时候，按照我们的推测，杜羽兵应该出事了，他的手机没有可能被外人拿走，就是拿走，时间上推断，也是来不及的，交警支队在堤岸边的调查显示，从堤岸损坏的情况看，桑塔纳轿车第一时间没有被撞下堤岸，有可能是遭遇二次撞击之后，落到江里的。” “等等，你说的情况，让我来推测一下，很有可能杜羽兵第一时间没有死，在桑塔纳轿车被撞到堤岸边的时候，掏出手机，发出了一条信息。目前看，要证明这个推断，有几个疑点，我们需要得到解答，一是桑坦纳轿车是被拦腰撞上的，如此强大的撞击力，杜羽兵能够不昏迷，已经是奇迹了，浑身一定是伤痕累累，怎么还有气力发出信息，要知道，编写信息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正常人都需要好半天的时间，何况一个重伤的人，二是时间问题，车祸时间推定为8点10分到15分之间，据我看来，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一分钟，第一次的撞击，桑塔纳轿车没有掉下去，肇事者必然实施第二次撞击，轿车掉下堤岸之后，肇事者会迅速离开，这中间，几乎不会有空余的时间，杜羽兵没有时间发出信息，第三个疑点，杜羽兵的目的，就算是杜羽兵发出的信息，他在必死之前，为什么要发出这条信息，目的是什么，迟不发早不发，偏偏在出事的刹那间发出信息。你暂时不要说了，让我想想，想想。” 余江山和陈登峰走进了张东涛的办公室，看见喃喃自语的张东涛和站在一边的干警，余江山正准备喊张局长，干警用眼神制止了，随即小声将刚才的情况再次汇报了一边，余江山和陈登峰脸上的表情是丰富多彩，干警再次说出了张东涛刚才的疑问的时候，两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见到这种情况，干警轻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老余，老陈，你们来了，刚才我想到了两点，一是信息的编写问题，这条信息，不是在现场编写的，是杜羽兵早就编写好的，杜羽兵可能是早就察觉到了危险，所以，编写出来信息，存在手机里，遇到紧急情况，只需要按动几个健，就可以发出这条信息了，二是目的问题，杜羽兵表面上是西林市涉黑涉恶势力的老大，实际上不是，当我们将注意力放到杜羽兵身上的时候，杜羽兵身后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首先的选择，是要求杜羽兵离开，可我们都知道，死人是最安全的，什么都不会说，杜羽兵是长期在社会上混的人，明白这个道理，可能更清楚自己背后人的手段，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所以，早就有所准备，这种准备，可能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以前也接触过这样的事例，为了保全自身，收集对方的把柄，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杜羽兵选择发出了这条信息。如果我的推断成立，这条信息将是极为重要的证据，目前还有一个问题，时间问题。” “张局长，这个问题我有想法，根据人之常情来看，如果我要撞击某个人的话，至少要核实身份，不能弄错了，交警支队的勘验中，第一次桑塔纳轿车并没有掉下去，我想，肇事者很有可能下车观看，看清楚轿车里面的人之后，才实施第二次的撞击。这中间，就有时间，足够杜羽兵将信息发出去，现在，我不得不佩服杜羽兵的意志，初步的尸检显示，杜羽兵浑身骨折，内脏受到了严重积压和伤害，这样的时候，发出信息，需要极大的毅力来控制啊。” 张东涛高兴的哈哈大笑，这才想起来，干警的汇报还没有结束。 “你接着说，还有什么？” “是，我们查阅了手机号码，是南方省的手机号码，不是本省的，另外，我们请省厅帮助查了这个号码，一直是关机状态，没有使用过的迹象，因为是神州行的电话卡，所以无法查到其他的信息了。” “南方省的手机号码，呵呵，我知道了。” 余江山和陈登峰还有干警，一齐看向了张东涛。 “杜羽兵在西林市身份特殊，不可能有什么知心朋友的，他们是亡命之徒，也不会允许外人知道太多的秘密，可杜羽兵、廖鸿运和薛盈盈却都是宣施县人，杜羽兵和廖鸿运很早就认识，那时候廖鸿运就算是杜羽兵的手下，所以说，杜羽兵临死的时候，还是相信老乡的，根据我们的调查，廖鸿运和薛盈盈去年不是逃到了南方省吗，这个手机卡，很有可能是廖鸿运和薛盈盈一直没有使用的电话卡。” “可杜羽兵怎么会知道这个电话号码呢，难道廖鸿运和他联系过？” “我知道了，廖鸿运春节期间到了西林市，要见的人就是杜羽兵，见到杜羽兵之后，廖鸿运就离开了西林市，电话号码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时候留下的，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廖鸿运一定是找杜羽兵，想问清楚情况的，廖鸿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廖鸿运认为自己遭受的暗算。” 随着余江山的话语说出口，办公室里面再次安静下来了，虽然知道了这一切，可是，还是无从调查啊。 “好了，有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好，密切注意这个电话卡，采取技术手段，跟踪这个电话卡，只要他用，我们总可以查到一些信息，还有，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半个字，杜羽兵已经死了，我不想廖鸿运和薛盈盈也变成尸体，马上到移动公司，在保留证据的基础上，清除杜羽兵手机使用的所有记录，快去。” 干警知道了重要性，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市局是不能调查了，老余，老陈，这就要麻烦你们了，抽调2到3人就可以了，主要是监控电话卡，暗中调查廖鸿运、薛盈盈和疤子李的去向问题，现在，我们要开始行动，抓获下面那些混混了，总是能够动摇黑恶势力的基础啊。” 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开始了，一时间，西林市到处都是警报声，警车四处穿梭，一个个的青年男女被从各处抓出来，押上警车，周围的百姓居民议论纷纷，知道情况的，在一边叹气自作孽不可活，不知道情况的在一边看热闹。 此刻，抓捕行动的总指挥张东涛到了市委，正在袁自立的办公室。 “情况我都知道了，看来对手不简单啊，我现在可以相信，余江山同志遭受的冤枉，很有可能与这背后的势力有关了，老余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啊，杜羽兵、刘辉曲、赵四海和康劲夫，曾经是宣施县所谓的四大黑势力，如今，死了三个人了，还有一个康劲夫，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些人，除了赵四海，你我都接触过，都是挺厉害的人啊，可惜，最终都是走的一条路，他们如果还在宣施县，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故事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贪欲害人啊。廖鸿运和薛盈盈的事情，你做的很对，要绝对保密，除了参加办案的几个人，就是你们三人知道了，不要对任何人说，唉，近来想的多，廖鸿运和薛盈盈，和我们都是非常熟悉的，特别是薛盈盈，一个那么清纯的女孩子，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当初，我也算是费尽心机，让她不坐牢，可是，没有什么效果，由俭入奢易，由奢到俭难啊，薛盈盈也算是机关算尽，嫁入了秦家，享受到了豪华富贵的生活，心思变了，不满足了，想着掌控一切了，在遭遇第一次的打击之后，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于是产生了不平衡，想要找回原来的生活，可哪里有那么容易啊，身份发生变化了，地位改变了，当然就有很多人瞧不起了，努力寻求改变，我一直有些不清楚，廖鸿运为什么会和薛盈盈结婚的，薛盈盈这样的心态，还有这么大的欲望，廖鸿运怎么能够做到，呵呵，这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奇怪啊。” “袁书记，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您是领导，不知道现在的寻常百姓，很多都想着一夜成名，享受美好生活，社会太浮躁了，让人们的欲望无限制的膨胀，更不用说薛盈盈本来是享受过这样的生活的，秦家的儿媳妇，多显赫的身份，不知道好好珍惜，动了歪心思，没有遭到应有的惩罚，愤世嫉俗，自以为了不起，出现问题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这次，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想到以前平常的生活。” “好了，老张，有些话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西林市这些涉黑涉恶的势力，能够如此从容的发展，虽然与他们内部严密的组织和有效的管理有关，可一定也会与某些党委政府部门有关，甚至有可能涉及到高层的领导，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现在的形势不同了，很多暴露出来的问题，领导都和黑恶势力有牵连，要知道，领导干部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那些在社会上经历了风吹雨打的人，更容易掌握人的缺点，或者是利用人的不足，一旦他们下了决心，就不是什么好事情，社会是严酷的，成功的人只有那么多，无数人都想走捷径，这些人动了歪心思，会寻找最好的捷径，就是依靠领导成功，我一直有些怀疑，在西林市，有不少的党政干部可能和黑恶势力有牵连，听了你的汇报，我感觉杜羽兵背后的势力不简单，一定与不少人有牵连，具体到什么程度，需要你去调查，所以你要有思想准备啊。” “袁书记，我知道怎么做的，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及时请示汇报，不会轻易下决定，您就放心吧，我有思想准备了。” 袁自立在办公室里面来来回回走动，并没有坐下，也许他在西林市的第一个功劳，就是清除城市中的黑恶势力。 第四百四十二章 后手（3） 中年人坐在办公室里面，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容，此刻，大批的团伙势力正在遭遇灭顶之灾，中年人没有想到，事情的进展会如此顺利，此刻，那个很少使用的手机响了。 “情况我都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我看你们先回老家去吧，东北的条件不错，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们的，呵呵，大大方方走，回去之后，及时将联系方式告诉我，在家里过一段时间的平静日子，最多不超过一年时间，我就会联系你们的。” 中年人接完电话，关掉了手机，这次的安排，非常到位，发展的过程一幕幕在中年人脑海里面飘过：昨天晚上8点15分，接到电话，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中年人要求越野车开到了工业园，那里有唯美集团的仓库和办公区，越野车进入了一个车库，长时间锁起来，接下来等到风声平息以后，会有人去修理的，接着，进入杜羽兵住处的人打来电话，全部搜索完毕，所有的可疑材料都翻出来了，装在一个口袋里面，放到了楼下的屋里，那里是中年人秘密租住的房屋，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而住在里面的人，就是动手的人，他们早就发现有人在监视杜羽兵了，一切进行完毕之后，中年人要求他们找到旅馆休息，暂时不回去了，屋里没有什么个人物品值得收拾的。早上，中年人得到消息，市局将大规模清理市区的涉黑涉恶势力和团体，中年人异常高兴，这证明，公安机关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只能是收网了，得到这个消息，中年人立即联系还在旅馆的人，可以大大方方离开西林市了。从公安局得到的消息，杜羽兵已经死亡，因为车子掉进了江里，什么线索都没有得到，可以说，对西林市涉黑涉恶势力和团体的调查就此终结了。 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换位思考，中年人认为杜羽兵聪明、有头脑，不可能没有后手，所以，他一面稳住杜羽兵，一面暗中采取措施，现在看来，结果是完美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杜羽兵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是想着采取什么措施，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中年人安心了很多，下一步就是和秦川联系了，上次签订合同之后，中年人没有催促秦川，他要给秦川足够的时间，他相信，秦川一定会动心的，中年人已经看出来，秦川的爱人薛丽很厉害，秦川似乎很是听太太的话，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卸下了一个最大的包袱，中年人要联系秦川了，他从抽屉里找出了秦川的联系电话。 “秦先生吗，你好啊，好久没有联系了，呵呵，是啊，这边的工程，可以开工了，工期还是有些紧张的，只要秦先生的工程队过来了，就可以拨付头期的资金，开工是没有问题的，呵呵，我们的合同里面都是很明确的，哦，秦先生的工程队很快就要过来了啊，好啊，我可是一直在等待着啊，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中年人特别愉快，人逢喜事精神爽，好运气来了谁都挡不住，如今，综合办公楼的主体建设工程正在进行中，唯美集团这次是花费了心思的，拿出了最好的工程队，这是样板工程，到目前为止，工程质量高，进度快，市委市政府也是很满意的，其余的工程，除了转给秦川的，还有一些工程，陆陆续续转包给了其他企业，唯美集团当然少不了好处，有些也开始动工了，事到如今，中年人认为，今年是最为成功的一年了。 廖鸿运和薛盈盈在东北的一个小县城里面暂时住下了，这里的气候，他们有些不适应，还是寒冷了一些，不过，如今还在被通缉，尽量低调一些。那张电话卡，他们一直没有用过，这天，廖鸿运在租住的房屋里，感觉实在是无聊，电脑有些玩厌倦了，薛盈盈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睡觉，他忽然想到了那张电话卡，和不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呢。 想到这里，廖鸿运很快找到电话卡，灌进手机里面，打开了。 很快，一条信息出现了，除了这条信息，什么都没有，廖鸿运以为是移动公司发来的信息，他没有在意，随意打开了，很快，廖鸿运的脸色开始发白，这条信息可不短。 “盈盈，出事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廖鸿运，薛盈盈有些不耐烦，在这个小地方，会出什么事情啊，到了这里以后，薛盈盈的态度再次发生了转变，暂时安稳了，薛盈盈开始怀念过去那些风光的日子，越想越觉得廖鸿运窝囊，无用，跟着廖鸿运，永远难得有出头之日了，所以，薛盈盈忘记了廖鸿运的机智，满脑子想的就是廖鸿运的不是，自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看着薛盈盈的态度，廖鸿运心里有火，这个女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以为自己有多大的了不起，这么些年，自己辛辛苦苦，舍弃了以前安稳的生活，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当初鬼迷心窍想着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帮助了薛盈盈，就是那么大一点的事情，却被薛盈盈要挟到至今，不得不和女人离婚，和薛盈盈结婚，常常受气不说，男人的尊严损耗殆尽，刹那间，廖鸿运改变了主意。 “哦，刚才我睡着了，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没有什么事情了，你继续休息。” 廖鸿运说完，转身就走了，这次，他没有等着薛盈盈说话，而且直接出去了，骤然遇见这么大的事情，廖鸿运需要考虑，而且，廖鸿运更需要考虑和薛盈盈的关系。 女人是敏感的，廖鸿运细微的变化，瞒不过薛盈盈，此刻，薛盈盈睡意全无，她感觉到，廖鸿运今天的态度发生了变化，那是从骨子里出来的变化，对自己好像不是很在乎了，没有以前的那种负罪感了，虽然很细微，但是，只要开始发生这种变化，今后的局势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薛盈盈突然感觉到了紧张，如果廖鸿运不在乎她了，她该怎么办。从内心里说，薛盈盈从来没有爱过廖鸿运，当初不过是看着廖鸿运有一些机灵，自己在宣施县乃至淮扬市都是臭名远扬，没有什么希望了，才会想着暂时找到一个依靠，廖鸿运的出身薛盈盈是看不上的，和秦川是天地之别，所以，这些年来，薛盈盈仗着没有揭发廖鸿运的功劳，横挑鼻子竖挑眼，将所有的不满发泄到了廖鸿运的身上，廖鸿运的逆来顺受，让薛盈盈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廖鸿运突然发生改变了，是啊，都已经逃亡了，廖鸿运还会在乎以前的那点小事吗，以前的隐忍，不过是看在自己替他廖鸿运遮挡的份上，这是一种恩情。可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将这份恩情损耗殆尽了。 薛盈盈也起来了，她该考虑今后怎么办了，是继续跟着廖鸿运，还是自己去找出路，世界虽大，一个女人，特别是有着不光彩历史的女人，想要出头，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可怜的薛盈盈根本没有想到，一旦男人心里有了怨恨，彻底失去了对女人的容忍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薛盈盈还在考虑如何继续吆喝廖鸿运的问题，是不是该改变一些态度了，长久的作威作福，令薛盈盈一时间转变不过来。 廖鸿运已经在一个小馆子里面坐下了，东北气候寒冷，所以，这里的人都喜欢喝烈酒，廖鸿运是能够喝酒的，几次下来，也慢慢开始适应了，点了一个三鲜火锅，配置几样小菜，廖鸿运开始独自饮酒，头脑开始飞速运转了。 杜羽兵肯定遭遇不幸了，信息说的非常明确，收到信息的时候，杜羽兵已经出现不测，道上混的人都清楚里面的含义，也就是被灭口了，如果是被条子抓了，不会发出这样的信息。信息后面的内容，更是令廖鸿运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杜羽兵说的地方，廖鸿运再熟悉不过了，那里是杜羽兵的老家，地处偏远，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死活不愿意到县城里面享福，所以说，杜羽兵将东西藏在那里，也是最安全的，不过杜羽兵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廖鸿运不愿意揣测，一定是非常关键的东西，牵涉到杜羽兵的死因，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灭掉杜羽兵的对手的材料。 想到这里，廖鸿运有些激动，他喝下一大口烈酒，感觉到胸口烧的热乎乎的。 如何处理和薛盈盈的关系，也是廖鸿运必须要考虑的，在道上混的时间长了，廖鸿运还是有一些习惯的，其中不对女人动手是廖鸿运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的，薛盈盈的心太野了，按照廖鸿运的估计，任由这样发展下去，薛盈盈迟早有一天会死的很惨，薛盈盈虽然有一些能力，但廖鸿运感觉，远远没有达到那种高瞻远瞩、处变不惊、应付自如的女强人的份上，只不过做了几天秦家的儿媳妇，眼光上去了，能力远远没有达到。这些年，自己的隐忍，也算是还了薛盈盈当初的恩情，今后没有必要背着这个包袱了，廖鸿运不想死于非命，薛盈盈如果一直在身边，会*得他短命。另外，杜羽兵的死亡对廖鸿运的刺激很大，盲目的愚忠或者是一味的退让，会困扰自我，会迷失方向，结果会很惨。 下定了决心之后，廖鸿运的胃口大开，三鲜火锅的味道也显得特别鲜美了。吃饱喝足，结账之后，廖鸿运慢慢往回走，他决定和薛盈盈摊牌了。 “怎么，知道回来了，啧啧，还在外面喝酒了，你可真是潇洒啊。”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廖鸿运斜着眼睛，看了看薛盈盈，毫不客气在对面坐下了。 “我还没有吃饭呢，你快去给我买点吃的回来。” “你自己有手有脚的，不知道去买吗？” “你、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关进去了。” “哼，不要天天唱了，我都听烦了，当初要不是鬼迷心窍，现在我还在宣施县好好生活呢，这些年，我就是想着你的这点恩德，现在看来，我付出的足够多了，我不想再付出了。” “廖鸿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哪一点配不上你。” “薛盈盈，你说错了，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的问题，我不是秦家人，不是富豪，没有钱没有权，不能让你过上幸福生活，这些年过去了，你也看清楚了，所以说，我们之间应该好好算算帐了，两清了，我们好各自生活，反正我们也没有拿结婚证。” 薛盈盈脸色煞白，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薛盈盈还是没有准备的，女人的承受能力，总归要弱一些的。薛盈盈的样子，丝毫没有引发廖鸿运的同情心，想法，廖鸿运内心觉得有了一丝欣慰，一种出气的感觉。 “这张银行卡上面，还有20万元钱，密码你知道的，你手头也有些积蓄，算起来也有30万出头了，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以后，我们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就各自求老天保佑了。” 薛盈盈稍微有些冷静了，问出了天下所有女人都爱问的话语。 “廖鸿运，这些年，你爱过我吗？” 廖鸿运看着薛盈盈，好一会之后，突然哈哈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 “薛盈盈，我们之间除了报恩和感恩的关系，你认为会有爱情吗，不要问这些自我安慰的话语了，我刚才说过了，我配不上你，你去寻找你的幸福生活，我过我的寻常日子，两不相欠，还有一件事情，我其实早知道了，这些年，你一直没有怀孕，该到医院去，将那个节育环换换了，免得发炎。” “廖鸿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我早就知道了，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就是你聪明，比你聪明的人多了，你不愿意生小孩，尽可以明说，玩这些伎俩，有什么意思，我廖鸿运已经有后了，不在乎你生不生小孩，我也不想和你有太过的瓜葛，现在多好啊，一拍两散，没有任何负担。” “廖鸿运，你好算计啊。” “不敢，比起你来，我差远了，这些年，你往家里寄的钱不少了，超过百万了吧，从开始就想着为自己留后路，我怎么算计的过你啊，我想，这些钱，足够买下你那份恩情了，我做的坏事多了，这点小事情，算什么啊。” “好，散就散，我不稀罕。” “那好，你多保重，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了，这个屋子全年的房租都交了，我们好说好散，各自奔前程吧，对了，我的手机号码马上就要换了，也许今后我难有见面的机会，希望老了的时候，我们还能够想起这段日子。” 第四百四十三章 抉择 “袁书记，根据我们的侦查，杜羽兵临死前发出的信息，接受信息的那个号码开机了，不过时间很短，无法明确方位，但可以确定，对方看见信息了。” “你们的意思是廖鸿运开机了，看见了这条信息，那你们说说，廖鸿运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袁书记，我认为如果对方是廖鸿运，会有两种选择，首先，他一定会按照信息上面的提示，掌握真实的情况，在这种前提下，廖鸿运要么拿着这些证据，威胁对方，获取一定的经济报酬，要么拿着这些证据，暂时不采取行动。” “老张，你的意思是说，廖鸿运不会直接投案或者是检举立功吗？” “不会，廖鸿运有头脑，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我了解这类人的心态，他们的第一选择，不会投案，他们普遍保有侥幸心理，依我看，廖鸿运也不会威胁对方，这样做，无异于羊入虎口，前面有了杜羽兵的教训，廖鸿运不会拿着鸡蛋碰石头，多半会保持沉默，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交出证据，争取立功的。” 袁自立站起来，在办公室慢慢散步，张东涛、余江山和陈登峰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袁自立正在思考。 “既然廖鸿运第一次开机了，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索性赌一赌，老张，你记一下，以我的名义，给这个电话卡发信息。” 张东涛等人有些吃惊，袁书记这样做，有两种后果，坏的结果是打草惊蛇，这个电话卡今后不会使用了，好的结果是廖鸿运会思考，一段时间之后会来投案，目前看，袁书记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 “廖小弟，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当初在柳河区和宣施县，见识了你的能力，我是欣赏你的，你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我想是有原因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去回忆往事了。杜羽兵已经死亡，调查结果显示是死于他杀，案件至今没有侦破，找不到杀人凶手，杜羽兵临死前给你发了信息，为什么这么做，我们知道了一些原因，如今，发生这一切的原因，你是最清楚的。我无意多说，应该怎么选择，你自己考虑，这是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够把握，你是明事理的人，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想明白了，可以直接和我联系，我的电话是。。。袁自立。” 张东涛快速记下来了。 “马上发出去，我相信廖鸿运会看见的，不过，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如果不是廖鸿运，这条信息没有任何作用，对方很有可能丢弃这张电话卡，如果是廖鸿运，也许一样丢弃电话卡，不过我有信心，廖鸿运会考虑的。” 廖鸿运离开了小县城，东北太冷了，廖鸿运还是难以适应，他乘坐长途汽车，暂时没有目的地，廖鸿运不会马上去取东西，离开东北，到处去走走看看，下一步再做其他打算，摆脱了薛盈盈，廖鸿运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 廖鸿运有充分的准备，在西林市，他集聚了大量的钱财，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存储在银行，而且，廖鸿运从来都是使用银行卡，逃亡的这段时间，廖鸿运没有为钱财*心过，他手里的钱财，省吃俭用，足够一辈子的开销了。廖鸿运打小就过的苦日子，对钱财是很看重的，当初辛辛苦苦奋斗，也是为了过上好日子。 离开东北，进入大城市之后，廖鸿运立刻去重新购买了一张神州行的电话卡，如今基本上没有什么电话，廖鸿运短期内也不会联系任何人。 选择了一家四星级的宾馆，廖鸿运用假身份证登记，如今宾馆是不会鉴别身份证的真伪，所以，廖鸿运很顺利入住了，廖鸿运没有忘记，将重要的随身物品寄存在宾馆的存物品处，这样的大型宾馆，这些方面还是有保证的，既然是游玩散心，廖鸿运不着急，今后该怎么办，他没有长期规划，走一步看一步。晚上，躺在床上，廖鸿运看着电视，不停转换频道，颇显无聊，此刻，床头柜上面的电话响了。 “先生，请问您要服务吗，我们这里的女孩很不错的，有各式各样的服务，包您满意。” “哦，说说，有什么服务？” “先生需要*吗？我们价格很公道的。” “你就直接说有什么*，多少钱？” “先生不要着急啊，快餐200元，全套400元，包夜800元，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这样吧，我看看人怎么样，再来选择。” 放下电话，廖鸿运感觉到了兴奋，和薛盈盈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到压抑，很长时间都没有性生活，内心没有放开之前，廖鸿运没有想着在外面寻花问柳，廖鸿运不是好色的男人，当年在柳河开歌舞厅的时候，有着很多的机会，廖鸿运都拒绝了诱惑，他还是想着踏踏实实过日子的，阴差阳错，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廖鸿运不愿意委屈自己了，人一辈子就那么多年，该享受就享受，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廖鸿运打开了门，一个年轻的少妇出现在门口，长相不错，廖鸿运第一印象很不错，到底是来大宾馆服务的。少妇走进房间，放下了挎包，冲着廖鸿运笑笑，直接坐到了床上。 “先生要什么服务？” “呵呵，晚上的日子也难熬，我就来个包夜吧。” 少妇看着廖鸿运，妩媚的笑笑。 “等等我，我去洗澡。” 廖鸿运对少妇有了好感，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他笑呵呵和少妇一齐进入了浴室，屋里开着空调，感觉不到寒冷，不过，脱光衣服之后，还是有些冷的，廖鸿运笑嘻嘻和少妇一起洗澡，险些在洗澡的时候就动手了。 回到卧室的时候，少妇从挎包里面掏出了避孕套，替廖鸿运带上了，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了，廖鸿运感觉特别兴奋，长时间的压抑，逃亡之后，失去了那种指使他人的感觉，廖鸿运的自信心受到了重创，在薛盈盈的身上，廖鸿运找到了一点自信心，不过由于薛盈盈态度坚决，廖鸿运并不满足，此刻，征服身下的女人，令廖鸿运找到了自信，他显得特别勇猛，身下的女人很快呻吟起来，渐渐的，避孕套让廖鸿运感觉到不爽，他顾不上想什么染病之类的后果，人生得意须尽欢，廖鸿运很快扯下避孕套，直接进入了女人的身体，身下的女人一阵惊呼，却没有阻止廖鸿运，廖鸿运的动作更加猛烈，直接的碰撞也令身下的女人陶醉，两人很快陷入了忘我的境界。 廖鸿运终于在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中发泄了，那种发泄的冲击令女人感觉到了满足。 “大哥，你好威猛啊。” 廖鸿运抱着少妇，没有马上回答，他继续压在女人的身上，女人柔软的身体让他感觉到舒服，甚至有一种安全的感觉。一番激烈的搏斗之后，两人都出汗了，一同到浴室去冲洗后，重新回到了床上，廖鸿运点燃了香烟，女人也要了一支香烟，点燃了，两人没有穿衣服，躺在床上，电视仍然开着，廖鸿运此刻不想说话，他只想默默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少妇很聪明，靠在廖鸿运的身边，也不说话。 这一夜，廖鸿运要了女人三次，让女人欲仙欲死，而且都没有带避孕套，廖鸿运没有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以前和薛盈盈，匆匆之间就完事了，根本没有那种所谓*的感觉，今天却不同了，廖鸿运能够很快兴奋起来，脑子里一直想的是征服身下的女人，而且总是能够做到。天微微亮的时候，少妇接过廖鸿运递来的钱，依依不舍离开了，离开之前，少妇留给了廖鸿运电话，嘱咐廖鸿运今后有机会，直接打电话找她。 女人离开之后，廖鸿运蒙头呼呼大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神清气爽，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涌上心头，他看了看少妇留下的电话，摇头苦笑，不过是一夜风流罢了，难道还会有什么联系，他准备扔掉这个电话，想了想，还是放进了口袋里。 廖鸿运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行走，此刻，他想到了杜羽兵的信息，他有些矛盾，是不是尽早将东西取出来，可取出来之后怎么办，放在什么地方，怎么处理，这都是必须考虑的问题，最为关键的，是这东西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廖鸿运一时间失去了判断，经历太多了，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薛盈盈依旧在小县城，她以为廖鸿运不过是一时赌气离开，说不定几天以后就会回来的，女人总是爱幻想，薛盈盈也不例外。反正有钱，生活暂时不用担心，薛盈盈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吃饭、上网和睡觉，什么事情都不做，也不想，几天过去，没有见到廖鸿运的身影，薛盈盈才感觉到廖鸿运是来真的了，她立刻给廖鸿运打电话，可是，廖鸿运的手机关机了。薛盈盈知道，廖鸿运可能是更换了手机号码。一时间，薛盈盈有些不知所措。 “廖鸿运你个王八蛋，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你不得好死。” 薛盈盈一边流泪一边诅咒廖鸿运，好长一段时间，薛盈盈都没有*心未来的事情，具体到明天该怎么办，反正有廖鸿运*心，现在，廖鸿运离开了，薛盈盈不得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严格说起来，薛盈盈没有参与到廖鸿运的日常活动中，只不过是从廖鸿运那里得到了一些钱，现在，薛盈盈想回家，虽然知道会面临这法律的严惩，会面临周围人的白眼和轻蔑，薛盈盈最为担心的是家人的态度，前一次在建材批发市场案件中，家里亲人的态度令薛盈盈感觉到心寒，如果不是袁自立等人从中做工作，薛盈盈将在监狱中度过漫长的岁月。 此刻，薛盈盈突然想到了杜琛，杜琛如今在南方省做律师，一直做得不错，而且，在自己遭遇困难的时候，杜琛出面帮助了她，这些年，自己一直没有真心感谢过杜琛，薛盈盈很快做出了决定，到南方省去找到杜琛，杜琛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遇见了这么大的事情，找到杜琛，看看杜琛是什么意见。 就在薛盈盈启程的时候，廖鸿运也下定了决心，无论怎么说，杜羽兵的信息就是对他的信任，还是先回到宣施县，拿到东西，再来想办法，如果说这些东西事关重大，可以再次隐藏起来，今后考虑该怎么做。 廖鸿运坐上了前往淮扬市的长途汽车，这次回去，廖鸿运更加谨慎，好在是一个人，没有什么拖累，廖鸿运不会和家里人联系，也不会到宣施县城，他会在淮扬市直接包一台轿车，前往杜羽兵的老家，这年头，只要多出一些钱，就不愁办不成事情。 廖鸿运带着遮阳帽和墨镜，他在淮扬市没有多少熟人，不过为了安全，廖鸿运还是很小心，淮扬市的发展很快，高楼大厦林立，特别是到晚上，灯红酒绿，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见到了这些情景，廖鸿运很是感慨，他猛然想起在淮扬市，遇见袁自立、薛盈盈和杜琛的情形，那个时候的淮扬市，远没有今日繁华。这一幕在廖鸿运的脑海里特别清晰，廖鸿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廖鸿运体会到了淮扬市服务业的繁华，他住进了一家宾馆，夜间依然是电话问候，廖鸿运依旧选择包夜，这些日子来，从一次次的*中，廖鸿运体会到了自信，体会到了快感，虽然花费了不少钱，不过廖鸿运改变了很多看法，钱赚来就是要花费的，否则赚钱干什么，每次的包夜，廖鸿运都是用尽全力，在这种没有感情、纯粹是发泄的性生活中，廖鸿运的看法一点点改变。 第四百四十四章 开罚单事件 西林市城市建设改造工程，大部分都开工了，袁自立一直很关心这件事情，因为他对唯美集团实在是有些好奇，柳唯美显然不像是做大事的女强人，究竟是谁在掌控着这家集团公司呢。这天，袁自立带着田磊，没有通知其他人，坐车来到了好几个工地。依旧是老马开车，袁自立如今有三台专车，按照不同的场合乘坐，最引人注目的奥迪车，袁自立独自出门视察工作的时候，一般都不会乘坐，一台丰田越野吉普，是下乡乘坐的，这次，袁自立乘坐的是本田雅阁，这种车，西林市非常多，丝毫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 施工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到了一段正在改造的公路边，袁自立示意老马停车，他下车之后，在四周随意看看，袁自立除了关心工程建设情况，还要关心道路交通情况，西林市人口越来越多，大量的外地人纷纷涌入，可是城市的发展滞后，致使交通不畅，道路越来越拥挤，特别是在上下班的高峰期，西林市还没有建设地铁，所有的交通都在地面，这次的城市改造工程，使一些路段的交通受到了影响，市民颇有抱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避免更多的拥堵，市交警支队和区交警大队加强了执勤，同时和市电视台、电台联合，随时发布堵车的消息，提醒司机朋友避开，避免更大的拥堵。 袁自立看见正在施工道路不远处，有交警执勤，他微微一笑，看来公安局这次的工作还是蛮到位的，总算是化解了司机和居民的一些怨气，前两天，袁自立在书记信箱里面看见一个留言，这位留言者感谢市委政府改造西林市，对城市改造过程中引起的交通拥挤表示理解，对交警的疏导提醒工作表示感谢，不过这个留言者也隐隐提到了，交警看人行事，对小车乱停乱放的处罚有些不公正。 袁自立刚刚准备回到车上，一个交警走过来了，看了看车牌号，袁自立这辆车的牌照，一直是对外保密的，也是为了行动的方便。 交警对坐在驾驶室位置上的老马行了一个礼。 “同志，请出示你的驾驶执照。” 老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在西林是，还没有哪个交警会要他出示驾照，眼前的这个交警很年轻，从警衔看，还是一个二级警员，估计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 “我违反了交通规则了吗？” “同志，这里的路段正在改造，按照规定，是不允许停车的。” 老马索性下车了，指了指一边停靠的车辆。 “那些车为什么能够停，我就不行啊，我是看见了那些车停在路边，才在这里停车的。” 年轻的交警脸色有些红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袁自立站在交警的身后，看看交警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对不起了，我没有看见那些车里的司机，所以就没有找他们，不过他们也违章了，我一定会按照规章办事的。” 说来也巧，正好有一个司机出来，后面跟着两人，一男一女，司机手里提着不少东西，显然是在附近商场里面购买了东西的。那是一台奥迪车，在西林市，领导机关的车，一般都是奥迪，不过是档次不同，奥迪车显然成为了官车。年轻交警显然有些犹豫，不过，看了看老马的神情，交警咬牙向奥迪车走去。袁自立挥手制止了准备走上去的老马，他想看看，这个交警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不少人反映的官车的特权，究竟是怎么样的。 很快，一个大嗓门冒出来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查我的车，去叫你们领导来，我看你是不想干了，不认识车牌吗，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车吗？” 年轻交警站在轿车的前面，脸色通红，但是很固执，坚决不让开。 “小子，你想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撞你了白撞，他妈的哪里出来的愣头青啊，什么都不懂，快点滚开，不要耽误了我们领导的公事，我看你是不想要饭碗了。” 此时，袁自立听见奥迪车里面的女孩说出来的话。 “烦死人了，快打电话，叫他让开啊，不要耽误我的事情了。” 车里的男人显然是在拨电话，女孩依旧是喋喋不休，甚至准备要司机开车将交警撞开，不过，司机还是没有敢这么做，说说可以，真这么做，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袁自立正想看看交警接下来怎么办，令他意想不到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女孩下车了，冲着司机吼道：“开车，撞死他，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袁自立发现这个女孩非常年轻，穿着很时髦，估计是大学生或者刚刚毕业的。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过来围观，大家议论纷纷，大都是谴责司机和女孩的，不过，这样的事情多了，女孩一定是有权有势，小小交警哪里能够抗衡。 车里的男人一直没有露面，司机下车了，小声对着女孩解释什么，女孩指着交警的脸，一连串侮辱性的语言冒出来，此刻，年轻的交警脸色有些变了，显然是发怒了，不过还是在强忍着自己的怒气，没有还嘴。 很快，一辆警车开过来，下来一个三级警督，显然是一个负责人，他看了看眼前的场景，快步走到了奥迪车的旁边，弯下身子，笑着和车内的男人说了几句话，又转身对着女孩说话了：“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对不起了，回去我们一定加强教育。” 女孩得势不饶人，依旧指着年轻的交警。 “这样的人，应该开除。” “还不快点赔礼道歉，快让开。” 三级警督的话，让年轻交警脸上黯然失色，可他不愿意道歉，他只是默默走到了一边，不站在奥迪车的前面了，此刻，袁自立发觉年轻交警的眼里，显然有了泪光。年轻女孩依旧不依不饶，叫嚣着要处理年轻交警。 四周的议论声已经停止，大家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人说话，可以想象，大家会怎么看这台车和这个女孩。 正当司机准备启动车辆的时候，发现车辆前面站了三个人，女孩还在气头上，在车里就破口大骂了。不过，女孩很快发现了不对，身边的男人竟然浑身发抖，忙不迭从车里下来，下车的时候，险些摔了一跤。而司机看见了三人中间的一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开始发抖，脸色开始发白。 “你们都给我下来吧，今天我来帮帮交警同志，看看你们是什么身份。” “袁、袁书记，没有、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您了。” “是很巧啊，你在哪里工作，是什么职务？” “我、我在渭北区教育局工作，现在是局长。” “哦，也是一个县处级的领导了，车里的女孩是你什么人？” “是、是我女儿，刚刚从大学毕业的。” “呵呵，教育局长，不错啊，教育的女儿很不错啊。” 袁自立瞬间提高了声音，指着四周围观的群众。 “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行为带来的是什么后果，你是党员领导干部，谁给你的特权，古时候的百姓抱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因为你们这些人的特权思想，让人民群众怎么看我们党员领导干部，怎么看我们共产党，是我们为人民服务还是人民为我们服务，叫你的女儿滚下来，司机也给我滚下来，去给交警同志承认错误，接受处罚，回去好好反省，好好教育你的女儿。” 四周围观的人先是鸦雀无声，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车门打开，司机很快下来，站到袁自立的面前，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过了一会，女孩也下来了，完全没有了嚣张的神情，可能是害怕，眼睛里面也有了泪光。 袁自立对着女孩开口了。 “我不想多说你什么，我也有女儿，你刚刚从学校毕业，那些大道理我就不说了，养不教，父之过，你今天的表现，不仅仅是丢你爸爸的脸，更是对我们党员干部的侮辱，因为你，人民群众丧失了信心，因为你的表现，人民群众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不仅当官的不是好东西，当官的子女亲人都不是好东西，造成的影响你自己考虑，现在，你跟着你的爸爸，去给交警道歉，要诚恳道歉，要得到别人的谅解。”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袁自立转过身，对着围观的人大声开口说话了。 “我是西林市市委书记袁自立，在这里给大家赔礼道歉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党员干部，回去以后，我们一定会深刻反思，尽量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请大家相信我们，相信市委市政府，我们的党员干部，大部分都是好的，对于那些有特权思想的干部，我们严肃教育，对于屡教不改的干部，我们撤职查办。为了显示市委市政府的决心，请大家监督我，我现在陪着交警同志一起，查处这里所有的违章车辆，不管是谁的车，不管他有多深厚的背景，一律照章办事。” 袁自立说完，对着周围的人深深鞠了一躬。围观的群众用力鼓掌，不管怎么说，市委书记这么大的领导，能够承认目前存在的特权现象，愿意花费力气改正这种错误行为，都是一件好事情。那个三级警督站在袁自立身后不远处，脸上的表情极为尴尬。 “好了，这件事情不怪你，现在，你和我一起，查处这里的违章车辆，当然还有我的车辆，该怎么查怎么查，一律照章办事。” 此刻，年轻的交警已经到了袁自立面前站好，立正敬礼，他原谅了教育局长和女孩子，这样的事情不算什么，只要有人为他们伸张正义。教育局长和女孩子手里拿着罚单，站在袁自立的身后，不敢离开。 “你们走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回去后好好反思反思。” 袁自立果真陪着交警，一台台清查违章车辆，很多的群众并没有离开，有些人甚至主动找到交警，接受处罚，不过，袁自立和交警商议之后，订下了规矩，今天反过来，凡是属于普通百姓的私家车，批评教育，不开罚单，凡是属于单位的公车，按照规定处理，罚单不准在单位报销。马建华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在他的辖区出现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好意思，接着，余江山也来了，其他一些领导也陆陆续续赶来。 看见这样的情况，袁自立知道，他继续在这里，本身就会影响交通了。 袁自立选择离开，不过，年轻交警坚决不给他的车开罚单，无论袁自立和老马怎么说，年轻交警就是不开，一旁的余江山也坚持不开罚单。袁自立没有办法，不好坚持，只能离开了，车上，老马发出了感慨，初生牛犊不怕虎，要不是年轻交警的坚持，今天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袁自立却是另有感慨，看来，官员的特权思想不是一件小事，严重影响了党群干群关系，该下决心整顿了，起码表面上的功夫要做足。 袁自立不会想到，他的话语和行动迅速在西林市传开，好事者津津乐道，竟然对乱停乱放现象形成了威慑，交警上路底气足了很多，市委书记都支持他们，他们还怕谁，一段时间，特别是公车，违章之后，什么话都不说，规规矩矩按照规章办事。私家车更不用说。 袁自立听见这些传闻，付之一笑，要改变这种情况，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也不是哪个领导一句话的事情，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第四百四十五章 难做的决定 廖鸿运在淮扬市逗留了两天，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按说如果警方调查杜羽兵的案件，一定会关注淮扬市这个地方的，可是，两天的观察，没有任何的不对。廖鸿运非常注意观察网络上的消息，如今是互联网时代，稍有风吹草动，网络上就会有反映，有些报道，甚至比警方的还要详细，中国的互联网时代来得太快、太迅猛，显然还没有考虑到保密的问题，廖鸿运打开淮扬市政府网站，什么都没有，打开西山省网站，依旧没有发现，打开西林市政府网，报道西林打黑除恶的消息，都是接近两个月以前的。 廖鸿运放心了，他到了客运站，客运站的四周，有一些开着小车跑客运的，短途长途都跑，廖鸿运很快敲定了一台富康轿车，这种车，在宣施县很多，不会引起注意，就是在宣施县的农村，也时常有富康车出入。谈妥了价格，廖鸿运直接上车了，宾馆的住宿他没有退，从淮扬市到宣施县杜羽兵的老家，3个小时足够了，晚上回来没有任何问题，那个村子有些偏远，廖鸿运也不原因多停留。司机为廖鸿运的豪爽高兴，在淮扬市，包车一天的最高价位，不过是500元，廖鸿运出了600元，当然是趟好生意了，加上廖鸿运开口说的是本地话，听起来就是宣施县的人，司机就更不担心了。 一路上，廖鸿运都没有说话，杜羽兵信息的每一个字，都印入廖鸿运的脑海里面，杜羽兵只是说在老家的老屋里面，没有说在老屋哪个地方，难道自己要去到处找吗。不过廖鸿运相信杜羽兵这么说是有道理的，自己只要去了，一定会遇见什么事情的。 富康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山村的道路不是很好，司机开的不快，毕竟是自己的私家车，还是有些注意的，到了村口，廖鸿运吩咐司机，在村口等着，一个小时左右，自己就出来了。司机脸色有些不好看，廖鸿运还没有付钱，如果进入村里消失了，自己到哪里去找啊，廖鸿运看见司机的神情，笑着从身上掏出400元钱，递给了司机，司机的脸色立刻转晴，一再说廖鸿运不着急，现在时间早，尽管多呆一会，将事情办好，回去不要多长时间。 村子里的人不多，这个小村，本来就偏远，前些年，政府扶贫开发，将一些住户迁到这里，才形成了村子的模样，否则，就是到处散落的农户。杜羽兵的老家在村子的最里面，走过去不过几分钟时间，村里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淮扬市和德阳市需要大量的工人，离家这么近，没有谁会选择在家里，小孩去上学了，村里剩下的大部分是老人。 杜羽兵的老屋是土木结构，稍微装修了一下，从外面看上去还不错，有个小院子。院门虚掩着，廖鸿运知道，老屋里就是杜羽兵的奶奶一人，她不愿意离开山村，杜羽兵的爷爷埋在后面的山上，老人说要照顾老头子，走了老头子孤单。 推门进去之后，廖鸿运赫然发现奶奶坐在院子里，现在是春天，气候时冷时热，老人这样坐在院子里，对身体不好。廖鸿运僵在原地，看见老人浑浊的目光，廖鸿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终于来了，兵儿说过，会有人来的，兵儿走了这么久，你才来啊。” 廖鸿运很吃惊，说不出话来，机械的走到了老人的身边。 “兵儿糊涂啊，坏事怎么能做啊，做坏事总是有报应的，我看小伙子很年轻啊，和兵儿差不多大吧，老婆子我不识字，你可不要学兵儿啊，兵儿留下的东西，我保管着，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老人站起来，显得有些困难，廖鸿运知道，杜羽兵的死，对老人打击一定是非常大的，他想着搀扶老人，不过感觉迈不动脚步。几分钟之后，老人拿出了一个黑色挎包，是如今很流行的那种真皮挎包。 “兵儿留下的东西都在里面，你拿去吧。” 廖鸿运接过皮包，他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杜羽兵留下的东西，本来以为要费很多的周折，他想说什么，面对老人，他说不出来。 “我年纪大了，做饭不方便，就不留你吃饭了，东西拿了，你走吧，你和兵儿一定很好，要学好啊，一定不要学兵儿啊。” 廖鸿运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他也有父母，有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面对老人，他说不出什么，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廖鸿运对着老人鞠躬之后离开了。 回到车上的时候，司机很是奇怪，不到半个小时，廖鸿运就出来了，司机非常高兴，今天这趟生意可是赚了，看见廖鸿运没有说什么，司机吹着口哨，启动车辆，离开小山村，一路上，廖鸿运依旧不说话，司机聚精会神开车，如果回去早，还可以在找到一趟生意，那就赚了，眼看着时间要到中午了，司机不知道廖鸿运是否吃饭，不过，廖鸿运没有开口，司机不会说什么。 富康轿车行驶到国道上以后，看见了路边的餐馆，廖鸿运吩咐司机停车。司机笑呵呵停车，中午饭也解决了。廖鸿运此刻的心思全部在挎包上，所以，他点了几个炒菜，没有要火锅，两人很快吃完饭，富康车继续上路。 下午，廖鸿运回到了淮扬市，富康车将他送到了广场，下车之后，廖鸿运边观察四周，边朝着宾馆方向走去。回到宾馆之后，廖鸿运迅速反锁了房间门。他看着放在桌上的真皮挎包，好半天没有打开，平静了心情之后，廖鸿运颤抖着打开了挎包。挎包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廖鸿运首先拿起了黑色笔记本，打开后，仔细看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廖鸿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很快，他拿出了信封，打开之后，一些票据复印件出现在眼前，其中，竟然有廖鸿运自己签字经受的经费，而这些经费的去向，都在票据中间反映出来了。信封里面还有几张材料纸，是数字的汇总记载。 两个小时之后，廖鸿运收拾好了一切，开始沉思了，如今，他手里掌握这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足以击垮一个巨大的集团，但这并非好事情，他只要稍有不慎，结局会比杜羽兵更凄惨。廖鸿运想到了杜羽兵奶奶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老人的话是那么刺耳，令廖鸿运感到彷徨。 廖鸿运拿出了那张电话卡，这张电话卡已经完成了使命，没有什么价值了，廖鸿运一直舍不得丢弃，他考虑，该丢掉电话卡了，丢弃之前，廖鸿运决定将上面的信息删除，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但是，这是最安全的。 打开手机之后，廖鸿运发现，里面竟然又有了一条信息，他有些慌张，难道这张电话卡暴露了吗，随即廖鸿运以为是薛盈盈发来的信息，他打开了信息，看到这条信息，廖鸿运的脸色刹那间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廖鸿运仔细看了两遍信息，迅速关掉了手机，收拾好所有行李，去退了房间，赶到了长途汽车站，此刻，廖鸿运想着离开淮扬市、离开西山省，越远越好，他感觉，只有离开西山省才安全。 “袁书记，我们监测到，电话卡再次使用，时间也很短，现在已经没有使用了。” “好，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袁书记，目前我们只能等待。” “嗯，等待是有些被动的，不过也是办法，你们都记住，这件事情不能有丝毫的泄露，否则后果很可能不堪设想。” 张东涛等人离开之后，袁自立默默思考，不知道廖鸿运会怎么选择，是销毁所有证据，还是准备立功，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袁自立之所以如此重视这个案子，是因为他感觉到，这件案子一定会牵涉到许许多多的人和事。 廖鸿运没有注意汽车开到哪里了，此刻他脑海里，已经被材料和信息包围了，容纳不下其他的东西，廖鸿运痛苦思考着，自己犯下的事情，自己是清楚的，就算是投案自首了，少不了在牢房里面蹲几年，可廖鸿运不愿意坐牢，在西林市的时候，手下的一些兄弟，就有从牢房里面出来的，听那些兄弟说起牢房里面的情形，可是无比恐惧的，最惨的，甚至有被**的情况，廖鸿运相信，这些兄弟不会说谎，所以，廖鸿运宁死也不愿意坐牢。 杜羽兵留下的证据，是非常详实的，这些证据，足以摧毁那个现在还非常风光的集团，廖鸿运不会想到，一直掌控他们的，居然会是这样一个风光无限、人人敬仰的大集团公司，笔记本的最后，对直接掌控的人做了非常详细的说明，包括这人手下有哪些人，其中有些名字，廖鸿运是听说过的，都是集团公司里面的高层人物。廖鸿运这次回到淮扬市，还知道了一个情况，西林市大大小小的势力团体，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就是在杜羽兵死亡的第二天开始，历时一个星期，除了少数外逃的人员，其余大部分都被抓获了，为此，西林市还专门召开了公捕大会。廖鸿运已经全部明白了，他们被彻底抛弃了，自己不过是最早被抛弃的，那个大公司已经积聚起足够的实力，或者说有了其他的想法，不需要他们这些曾经卖命的人了，于是借公安机关的手，清除了这些势力。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完美，简直算是天衣无缝了，如果不是杜羽兵临死前发出的这个信息，这一切，都将沉入地下，谁都难以知道，就算是有暴露的一天，恐怕相关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廖鸿运为这股势力的精细盘算赶到心寒，所谓卸磨杀驴，不过如此了。 现在，对廖鸿运震撼更大的，是袁自立发来的信息，这个电话卡的暴露，让廖鸿运谨慎了很多，公安机关一定是查了杜羽兵的通话记录和信息记录，这些不算什么，可是，袁自立是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卡就是自己的，这样的判断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说西林市公安局已经掌握了不少情况吗。 从袁自立发来的信息，廖鸿运推断，公安局关一时间是找不到自己的，自首的想法，廖鸿运还没有考虑，一直都没有考虑过，可是，袁自立发来的信息，令廖鸿运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了，也有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就是手里的证据，这些证据可是非常宝贵的，关键时刻，或许能够救命，只要将证据交上去了，就是大功一件。 廖鸿运想的有些糊涂了，一天时间，震撼太大，廖鸿运承受不住那么多，他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山水农田，水田里面光秃秃的，还没有到栽秧季节，不过，春天已经来了，马上就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景象了，自己却如同丧家之犬，东躲西藏，这一切，难道是老天的安排吗。 张东涛、余江山和陈登峰好久没有碰头了，案件一直没有任何的进展，扫荡过盘踞在西林市的一股股黑恶势力之后，风平浪静，所有的线索，都随着杜羽兵的死亡和抓捕行动展开而烟消云散，办案人员时不时到修理厂，希望能够找到肇事车辆，随着时间的推移，查找线索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经过对现场遗留下的碎片检验，可以肯定撞击桑塔纳轿车的，是一辆猎豹越野车，这种车，在西林市太多了，根本无法查，奇怪的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一辆猎豹越野车进入修理厂。办案的干警甚至认为这是老天在和他们开玩笑，偌大的西林市，居然没有修理猎豹车的记录。 三人的担心越来越多，特别是余江山，压在心头的疑团一直没有消去，那20万元钱，如同一块磨石压在他的内心，余江山坚信，遭受冤屈的事情，一定与西林市的黑恶势力有关系，自己向余书记揭露这件事情，就遭到了冤枉，可是，眼前什么线索都没有，从破获这么多小股势力的情况看，与自己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关系，余江山焦急，却无可奈何。张东涛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和陈登峰多次安慰余江山，不过他们也知道，最好的洗刷冤屈的办法，就是找出真相。 第四百四十六章 奇怪的工程队 几天前，袁自立去视察工程进展情况，却因为遇见了交通违章事情，半途而废，想来想去，袁自立感觉到，仅仅搞微服私访那一套，虽然能够了解到一些情况，却容易偏离主题，被其他事情干扰，所以，这次去察看城市改造建设工程，袁自立坐上了奥迪车。所有开工的工程，都是在西林市区，如果不听汇报，一天时间足够了。袁自立当然不会听汇报，办公桌上面的工程进展情况的材料，很齐全，不需要听其他的汇报了。 再次驶过上次停车的地方，袁自立发现这里已经没有停车了，距离路口大约500多米的商场前面，停满了各式轿车，那里是允许停车的。早在城市改造规划的时候，袁自立就提出来了，要增加城市停车位，不仅仅是公共场所，所有的商场、居民小区等，都要考虑这个问题，城市里的人多了，私家车也多了，如果私家车出来，总是遇见高价位的停车场所、或者是找不到停车位，是很烦恼的事情，城市建设，要时刻将群众的需要放在第一位。 轿车在路上行驶，袁自立看着这个城市，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车流，两边人行道上匆匆走过的人，时不时有着一群骑着自行车的少男少女穿过，曾经慢节奏的城市，已经开始苏醒，生活节奏加快了，越来越高的房价和医疗费用，令人们喘不过气来，不得不拼命挣钱，市中心的房价，已经超过每平方米1.5万元，直接*近2万元。袁自立曾经和汤国盛专门探讨了房价问题，汤国盛如实回答，政府的土地出让金是不能少的，物价不断上涨，加上购房者越来越多，大城市已经成为很多人的首选，人为也抬高了价格，市政府知道房价超出了百姓的承受能力，按照收入计算，工作一辈子，不吃不喝，难以在市中心购买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房屋，可是，西林市无法改变这种情况，全国各地都是这样，特别是大中型城市，房价居高不下，国家都暂时不能调控下来房价，何况是西林市。袁自立算了算自己在市政协的那套房屋，市中心黄金地段，当初购买的时候，价格不超过2000元，还觉得难以承受，现在，涨了接近10倍，光是这套房子，价值就接近300万元了。还有父母在西林是购买的房屋，同样在中心地带，不过是面积稍微小一些，价值亦超过200万，如果是大家都知道这样的事情，投资到购买住房上，岂不是赚了大钱。 “袁书记，前面有道路施工的地方，停下看看吗？” 田磊的请示打断了袁自立的思索，他点点头，轿车很快停住了。 袁自立下车之后，看见不远处两个人背对着自己，在撑开的一张图纸上指指点点，他们对面的人带着安全帽，仔细听着，不断点头，看样子就知道是包工头。这里是一处下水道的改扩建工程，道路也需要拓展，应该是比较大的一个工程，工地上的人不少，正在忙碌，搅拌机的轰鸣声掩盖了众人的说话声。工期紧，质量要求高，所以，进入工地以后，基本上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市政府有规定，凡是距离居民区500米以内的工程，晚上8点钟至次日上午7点钟不准施工，不少工程队是白天连轴转，吃饭的时间不超过10分钟，城市改造，不能拖时间，影响到百姓的日常生活，越早完工越好。 袁自立慢慢朝着工地走去，边走边看周围施工的情况，这次下来，他依旧没有叫谁陪着，多年来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市委市政府都知道市委书记袁自立低调。 走到背对着袁自立两人身后的时候，包工头看见了袁自立，抬起头来，两人也转过身来，看见了袁自立。刹那间，两人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是身体不舒服，袁自立本来没有注意，看见两人的表情，也就下意识注意看了两人，袁自立感觉这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袁自立正想着开口问问的时候，背后响起了刹车声。 袁自立转过身，看见省电视台的车辆已经在自己轿车的旁边停下了，一个小伙子提着摄像机下车了，紧跟在他后面的，是电视台的著名节目主持人米娅娜。袁自立的脸色顿时有些苦下来了，袁自立是市委书记，可以要求是电视台、报社的记者不要跟着自己采访或者是搞什么新闻报道，可米娅娜是省电视台的记者，袁自立虽然是省委常委，可没有分管宣传，对省电视台的宣传有些无可奈何，本来问题也不大，袁自立只要开口，电视台的台长也是要听的，坏就坏在这个米娅娜的身上，对自己说的话根本不在乎，好几次都是突然出现，展开新闻报道，袁自立不好发脾气，而且，袁自立发现米娅娜对自己的态度有着与众不同的体现，好像没有那些下属存在的敬畏，更多的是一种爱慕。所有的这些改变，都是在上次召开全省政法工作会议之后发生的，袁自立记得那次喝醉了，米娅娜搭他的车回去的，因为醉的很厉害，怎么回去的都忘了。 米娅娜在袁自立面前，一改高傲的神情和态度，笑的很是亲切，不过，在其他人面前，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但态度好了很多。经过了几次的接触之后，袁自立熟悉了米娅娜，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31岁了，还没有结婚，也没有谈朋友，所以，袁自立慢慢要求自己理解米娅娜的高傲，直到有一次和米娅娜闲聊，袁自立才知道，米娅娜是电视台的红人，长相漂亮，气质出众，属于公众人物，免不了遭受一些意想不到的骚扰，有下面的，也有上面的，不得不小心防备，米娅娜不保守，可是，对于那些实在是看不上的男人，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米娅娜都不会屈服，到后来，米娅娜不得不板起面孔，让所有男人不敢靠近自己，袁自立这才理解米娅娜的苦衷，可袁自立不知道米娅娜为什么会给他说这些。全省政法工作会，对于米娅娜是一个很大的转机，袁自立保护米娅娜不喝酒，米娅娜乘坐袁自立的专车回家，这件事情很快传遍电视台，袁自立的前途，大家都是非常看好的，于是，电视台暗地里传出，袁自立看上了米娅娜。或者是米娅娜攀上了袁自立，奇怪的是，米娅娜没有驳斥这些传闻，加之大家都知道袁自立低调，可米娅娜出面，总是能够采访到袁自立，或者是不令袁自立反感，大家更是相信了，传闻渐渐消失了，电视台某些对米娅娜有想法的领导，再也不敢有所表现了，国情就是这样，大家传的时候是不相信的，大家不说了就是相信了，袁自立的身份特殊，大家可不敢到处乱说。可怜的袁自立，背上了黑锅，至今还不知道。 “袁书记，您到工地视察工作，我们可是专门来采访你了。” “小米，这样吧，我求个情，不要采访我，我跟着你，采访这些工人，我们城市的一砖一瓦，大都是靠他们累积起来的啊。” “好啊，不过，袁书记，您可不能躲避镜头啊，我保证不单独采访您。” 米娅娜走到袁自立面前，笑的很甜，看见袁自立的肩上落下了灰尘，很自然用手拂去了灰尘，身后电视台的同事看得直眨眼，袁自立有些不习惯，可也不是很在意。 记者是非常会捕捉新闻的，米娅娜跟在袁自立的身边，在工地上看，袁自立和米娅娜都会问正在施工的工人一些问题，双方的表情都非常自然，米娅娜使用了无线话筒，袁自立在前面问，米娅娜在后面问，摄影记者紧紧跟着，没有落下一个镜头，记者发现，这么长时间了，米娅娜今天笑的最甜。 时间渐渐晚了，采访也结束了，摄影记者累的气喘吁吁，米娅娜精神却很是高涨，袁自立此时想起了那两个似曾相识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两人了。 “袁书记，今天我的同事可是累坏了，您该怎么犒劳啊？” “呵呵，小米啊，你可真会说话，这样吧，今天我请客，大家去吃烤全羊，听说师傅是新疆来的，味道纯正，开业一个月时间了，总是没有时间去品尝，刚才田主任已经打电话预定了，算你们口福好。” 这下，跟着米娅娜出来采访的几个记者喜出望外，他们早就听说西林市来了一个新疆烤全羊的师傅，手法独特，每天只烤两到三只全羊，一般的人就是有钱也吃不到。今天跟着袁书记吃到烤全羊，回去可以好好吹嘘了。 “好啊，吃烤全羊，我最喜欢了。” 米娅娜拉着袁自立的胳膊摇晃，老马在一边面不改色，这些年见得多了，这只是小儿科，田磊到小车那边去拿香烟了，记者个个都吸烟，袁自立索性叫田磊去拿一条香烟，每个记者给一包，自己抽，免得递来递去的，麻烦。其余记者有很强的免疫能力，又是香烟又是烤全羊，如果是一般人，记者根本不会在意，可眼前是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啊，受到这样的招待，太难得了。 这次，米娅娜自觉多了，小跑着到了袁自立的奥迪车前面，老马笑呵呵帮着打开了车门，米娅娜一屁股坐进去，甚至没有征求袁自立的意见，跟在后面的袁自立有些愕然，他关键是奇怪老马的态度，难道说上次喝醉了之后，米娅娜照顾自己了吗。 “小米，今天采访了这么多的工人，我考你几个问题，怎么样？” 米娅娜看着袁自立，脸上带着笑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第一个问题，这些工人大都来自哪个地方啊？” “袁书记，我从他们的口音判断，大都来自北方，本地人很少，我采访的几个人，说话都是东北口音的。” “嗯，判断准确，我再问你，西林市的城市改造工程，已经全面铺开，你采访的过程中，出现这种情况的施工队多吗？” “不多，今天发现的是第二支施工队，其余施工队，大都是本地人。” “那你说说，这种情况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们西林市已经是真正的大都市，外面有施工队进来施工了。” “呵呵，小米，回答不错，不过，你采访正面报道居多，今后有机会，多注意一些负面的东西，这样，看问题就能够更深入一些。” “袁书记欺负人，为什么这么说啊，我不服。” 米娅娜说话的时候，坐在前面的田磊微微动了一下，袁自立知道，田磊发现了问题。 “小米，让田主任告诉你吧，田磊，说说你的看法。” “好的，米记者，西林市的城市建设改造工程，是唯美集团中标的，也就是说，所有工程都是唯美集团负责施工，前些日子的调查，我们已经知道，唯美集团的建设主力军，大都在政府综合大楼的建设工地上，而目前9成以上的工程都动工了，出现了外地的施工队，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唯美集团施工力量不足，有外来的力量加入。” 米娅娜睁大了眼睛，看着袁自立，能够从小细节上面发现大文章，刹那间，米娅娜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了解袁自立，在袁自立的大脑里，装着太多的东西。 “小米，田主任说的是对的，不过有些问题我们没有调查，所以没有发言权，很大的可能是，唯美集团转包了工程，这种在建筑业内普遍存在的恶习，唯美集团也未能幸免，西林市本地的建筑企业是很多的，完全有能力承担这次的建设任务，唯美集团不会舍近求远，跑到外地去招揽施工人员，一切的一切，都慢慢证实了我的猜测啊。” “袁书记，出现这样的情况，您准备怎么办呢？” “呵呵，你又犯单纯的毛病了，这只是猜测，相信他们早就办好了所有的手续，你到哪里去查证啊，建筑业普遍存在的问题，岂能没有应对检查的办法，施工，最主要的是工程质量和施工的资质，他们的工程进展快，质量合乎要求，有正规的资质，你能够说什么话，而且，我相信，他们和唯美集团之间，一定有着严密的合同。” 米娅娜听的目瞪口呆，眼睛瞪得更大了。 “奇怪吗，呵呵，没有什么奇怪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不可能事事认真，当年郑板桥先生一首糊涂难的诗词，道尽了世事的艰辛和无奈啊，当领导的，有时候要学会糊涂，聪明难，糊涂更难啊。” 第四百四十七章 核实 晚上，米娅娜回到家里，很长时间都睡不着，她和袁自立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次袁自立喝醉了，靠在她的胸脯上，米娅娜看到袁自立靠的这么近，仔细看了袁自立，略带童稚的脸，看上去是那么英俊，那一刻，米娅娜封闭的心被打开了，她不自觉的抱住了袁自立的头部，放在自己的胸前，让袁自立睡得尽量舒服。后来和袁自立接触的机会多了，米娅娜感觉，袁自立和其他领导有着很大的不同，这种不同之处在于袁自立身上有着平民气质，身居高位，依旧能够保持这样的气质，是非常可贵的，米娅娜接触的众多领导中间，只有少数几个中央主要领导人，身上有这样的气质。那种气质，学不来的。袁自立的睿智深深打动了她，电视台很多人传闻，米娅娜付之一笑，现在，她觉得这样的传闻好可爱，米娅娜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英俊的平民书记袁自立。 袁自立一直在思考着那两个似曾相识的人，总是记得在哪里见过，吃饭的时候，和记者聊天的时候，米娅娜问起了袁自立的经历，袁自立笑着做了简单介绍，那一刻，袁自立猛然想起了什么。吃的结束之后，袁自立仔细回忆，终于想起来了，这两个应该是秦氏集团的人，是在宣施县建设建材批发市场的时候，到过宣施县，自己和他们见过面，不过，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第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想到这些，袁自立有些紧张了，该不是秦氏集团插手西林市城市建设工程了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袁自立不敢往下想了，这是大事情，必须要核实，一定要弄清楚，如果秦氏集团真的插手了，引发的后果会很严重的，被有心人知道，从中做文章，袁自立和易祥林都将很被动。 袁自立再次考虑今天看见的两个人，不会错的，袁自立记起来了，他们以前好像和秦川一起，出现过几次，秦氏集团的人不会随便出现在其他地方，不过，也有可能这两人已经离开了秦氏集团，自己出去找事情了，都这么多年过去，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袁自立看见了，他就一定要弄清楚。 “老易，在忙什么啊？” “老袁，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今天到工地上去看了看，刚刚回来，顺便给你打电话，看看你最近的情况如何啊。” 袁自立不会鲁莽开口的，不过袁自立相信，易国军非常聪明，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 “你是市委书记，当然要关心城市建设了，我也要*心秦氏集团啊，真是头疼啊，咦，不对啊，老袁，你到工地上去看了，想到给我打电话，什么意思啊？” “老易，呵呵，你真聪明啊，明白我的意思了。” “老袁，秦氏集团绝对没有插手西林市城市建设的工程，绝对没有，我一直控制非常严格的，甚至在公司高层管理会议上说过，谁插手西林市城市建设工程，谁立即下课，没有解释的理由。”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是我想多了。” “老袁，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不是看见什么了，你可不能隐瞒我什么啊，这是大事，我绝对不会开玩笑，难道说。。。” “老易，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我看见了什么，你那里是不是发生什么情况了，如果有情况，一定要说实话，你知道，这不是小事情。” “老袁，我不敢确定，事情是这样的，秦川和薛丽上次代表秦氏集团到西林市，参加了唯美集团的开工典礼，我想你一定看见他了，回来之后，秦川和我提起了管理工程队的事情，被我拒绝了，后来我在公司会议上，提出了秦氏集团绝对不准插手西林市城市建设工程的事情，秦川就没有说及工程队的事情，我也有些担心的，前些日子，秦川找到我，说是想学习有关建筑工程方面的事情，提出要三个工程建设方面的专家，这是很正常的要求，我不好拒绝，就答应秦川了，不过，我只是给秦川两个人，秦川带着两人离开了公司，说是出去学习，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在西林市出现了吧。” 袁自立感觉到心口有些绞痛，呀预感到，这件事情，多半是秦川背着秦氏集团做出来的事情，那些外地来的工程队，一定是秦川想办法招揽的，而今天看见的两个秦氏集团的人，就是秦川带出来的两人。 “老易，我问你，跟着秦川出来的那两个工程人员，是不是以前跟着秦川在宣施县出现过？” “是啊，他们和秦川的关系很好的，不对，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说那两个工程人员在西林出现了，还在工地上出现了，我的天呐。” “老易，你说对了，今天我在工地上看见这两人，当时感觉面熟，没有想起来，后来才想起来，你知道吗，西林市的建筑工程队伍中间，出现了三个外地来的施工队，都是从东北过来的，我一直感到奇怪，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秦川带来的。” “老袁，我的心跳有些加快了，你等两分钟，东北有我们的联系单位，是搞建筑的，我马上核实，你不要走开。” 易国军没有挂电话，袁自立默默等着。 “老袁，你说对了，刚才核实了，秦川果然到了东北，要求秦氏集团的联系单位支持，他们派出了三个工程队，而且是到西林市。老袁，麻烦了，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事情已经出来了，无论怎么说，都要想办法弥补，我负责西林市的事情，要是我预料不错，秦川一定在西林市，我负责找到他，你马上将这件事情告诉秦伯，这真的不是小事情，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我们承担不起责任，还有一件事情，薛丽是不是还在公司里。” “薛丽今天还在公司，不过已经订了明天的飞机票，就是到西林市，她说想看看以前经营过的那些建材门市，我没有多想。” “告诉我薛丽到西林市的时间，我亲自去接薛丽。” 袁自立气的双手发抖，秦川这么做是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后果吗，上次到西林市，不辞而别，袁自立就感觉到奇怪，现在看来，秦川并没有立刻离开西林市，而是和唯美集团达成了什么协议，此刻，袁自立对唯美集团突然痛恨起来。想到这里，袁自立毫不犹豫拨通了秦川的手机。 “老同学，你好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秦川吗，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公司啊，怪了啊，我在哪里，你管得着吗。” “秦川，你个王八蛋，我知道你在西林市，我给你半个小时，到我的办公室，我有事情和你说，如果你不来，我保证一个小时之内，会有干警到你住的宾馆，请你过来，我还可以告诉你，这次你找谁都没有用，不要想着去请示薛丽，薛丽明天到西林市，我亲自去接她，如果你秦川认为自己还是秦天浩的儿子，还是秦氏集团的人，还是我的同学，你就规规矩矩过来，如果你不认这些了，在电话里面明说，我袁自立今后管你秦川一件事情了，我学狗叫给你看。” 听到暴怒的袁自立说出的话，秦川一时间忘了回话，他的确在西林市，两个工程人员汇报，今天看见袁自立了，秦川还有些无所谓，以为袁自立不会注意的，不过，现在秦川知道，自己想错了，错的很惨，秦川的确想给薛丽打电话，可是袁自立说出来的话，令他不敢给薛丽打电话，秦川知道，如果袁自立不管他了，接着，秦天浩、易国军也不会管他了，秦氏集团发布申明，说秦川的所有行为与秦氏集团无关，那么他将马上遭遇巨大的灾难，唯美集团一定会翻脸，唯美集团不是看的他秦川，是看得秦氏集团，看的袁自立和易国军，这一点秦川是非常清楚的。 半个小时后，袁自立办公室。 “来了，坐吧，我就不说废话了，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说说吧，还有，你和薛丽之间的关系，我想听真话，不想你忽悠，我发觉你的性格变化太多了，发生这些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 秦川没有想到，屁股还没有坐热，袁自立就说出来这样的话，他很想硬气一下，可是无法硬起来，在袁自立面前，他总是感觉到自卑。秦川选择了沉默。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充满了怨气，怨天怨地怨人，正是这些怨气，让你丧失了理智，丧失了睿智，让你彻底变了，可能你有很多的不如意，最重要的是对易国军不满，你在女人身上栽的跟头太多，如果我预料不错，你现在的样子，是在同一个问题上栽的跟头，我们是同学，因为秦伯的关系，和一般同学有着更加不同的关系，我不想看着你自己毁了自己，这次你如果栽跟头了，我可以肯定的说，你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了，因为这次，你很有可能毁了秦氏集团，说与不说，你自己看着办。” 袁自立点燃了香烟，等着秦川做选择。 大约10分钟之后，秦川找袁自立要了香烟，闷头不停抽烟，很快，秦川连续抽调了5支香烟，到后来，秦川的手在发抖。 秦川终于开口了，说出来的事情，让袁自立震惊，和薛丽复婚以后，遭遇的种种羞辱、责骂、折磨，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够承受的，接着秦川说到了薛丽要求他争夺秦氏集团总裁位置的事情，说到了这次西林市工程的事情，不过是薛丽要求他露一手，因为易国军没有成功，而他秦川可以成功，说到了在唯美集团签订合同的事情，说到了无偿得到10亿元工程的事情，而薛丽明天到西林市，就是准备彻底了解这件事情，查看了工程情况，回去以后和秦天浩以及易国军摊牌，为秦川争取地位。秦川甚至说到了，和薛丽复婚以后，两人之间很少有性生活，秦川是在恕罪，薛丽是在发泄，正是因为这些精神折磨，让秦川性格开始发生变化，很危险的变化。 袁自立好久没有说话，旁观者清，袁自立分明感觉到了，薛丽在报复，不仅仅是报复秦川，而是在报复整个秦家，薛丽的所有作为，是准备毁掉秦家和秦氏集团，一个女人，在遭遇伤害之后，竟然爆发出了这么大的破坏力。从眼前的形势看，如果不是袁自立偶然发现秦氏集团的工程人员，等到薛丽制作的炸弹爆炸的时候，可能真的炸碎秦氏集团，到时候，袁自立和易国军都是爱莫能助，甚至受到牵连。 “秦川，多的我不说了，你记住三件事情，第一，你是秦家人，无论什么原因，不能做出有害于秦家和秦氏集团的事情，要是这样做了，你将永远受到世人的谴责和良心的折磨，第二，你暂时和薛丽不接触，薛丽的事情，我来做工作，我尽量劝说薛丽，这也是你自己做的孽，说起来与你的家人有一定的关系，第三，明天你回公司去，马上将事情原委全部向秦伯和易国军说出来，要快，大家来想办法弥补，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应该知道，你坚决不能代表秦氏集团，如果不能很快摆平这件事情，易国军的父亲易省长和我，都有可能受到牵连，更不用说秦氏集团，世界上的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人设了套子，你偏偏跳进去，套上了。” 秦川脸色煞白，他一直想着谋取更高的职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这么大的危害，这些年，他的见识不足，甚至到了短视的地步，袁自立说出来的话，让秦川已经不敢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痛苦的代价 早上，袁自立送秦川去机场，大概情况，他已经和易国军说了，易国军当时就慌了神，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易国军推掉了一切事情，等着秦川，接到秦川之后，将从机场直接出发，去找秦天浩，事情太大，必须要告诉秦天浩。 薛丽上飞机的时候，内心是很愉快的，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一个女人，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遭遇了诸多的挫折，其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如今，秦川签下了合同，而且组织了施工队，已经开始施工，眼看着一切的计划变成现实。自己的任务就是到西林市，拿到确切的证据，就可以找到易国军，*迫易国军承认秦川的行为，就算是易国军不认账，自己也可以向社会上透露出这件事情，将那份具有杀伤力的合同公之于众。到时候，秦氏集团将遭遇重创，如果说有组织注意到这件事情，可能会追究秦氏集团的相关责任。 薛丽面带微笑，恨不得飞机早点到西林。飞机降落的刹那，薛丽恢复了一贯的表情，因为来机场接她的，是秦川。薛丽慢慢走向出口，依旧在反复盘算，怎么做才会引发更大的轰动，造成更大的影响。薛丽不用找秦川，自顾自往前走，秦川会主动找到她的。蓦然间，薛丽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她抬起头，发觉抓住自己的胳膊的，居然是袁自立，而手边的行李，也被老马接过来，几人直接往大厅外面的轿车走去。薛丽本能的想挣扎，可是袁自立抓得很紧，她无法挣脱。 上车之后，薛丽发觉没有其他人，只有袁自立来了，她本能感觉有些不好，却说不出话来，袁自立表情严肃，没有说话的意思。小车启动之后，薛丽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袁自立：“秦川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接我。” “薛丽，我昨天晚上才知道秦川在西林市，也是昨天晚上知道你今天到西林市，今天早上，我送秦川上飞机，他回南方省了，因为你要到西林市，所以，我专门来接你的。” 薛丽脸色忽然变得通红，显得很是激动，她大叫大嚷，要老马停车，同时伸手，准备打开车门，不过，她还来不及动作，袁自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薛丽拼命挣扎，车子后座的位置不大，袁自立看见薛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咬牙一把将薛丽抱起来，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袁自立的心头，快20年了，上次的拥抱，还是在中南大学读书的时候。说也奇怪，当袁自立抱住薛丽的时候，薛丽突然停止了挣扎，头靠在了袁自立的胸前，不过，只要袁自立松手，薛丽立刻开始挣扎，袁自立只好一路抱着薛丽。 轿车终于到达目的地，西林宾馆。 薛丽下车的时候很乖，什么都没有做，跟在袁自立身后，服务员看见袁自立，早就守候在电梯门前，房间田磊已经订好，袁自立将房卡拿在手里，没有交给薛丽。走出电梯，进入了房间，老马将行李放进去之后，立刻退出房间，关好房门，在走廊中间的沙发上坐下了，一来是等候袁自立，二来是看着周围的动静，防止有人打扰。 “薛丽，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到机场去接你了。” 薛丽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狰狞，袁自立不动声色，静静看着薛丽，今天，他和薛丽有着一场艰苦的交谈。 “我不知道，你凭什么管我和秦川之间的事情，我们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不要你管，我恨你。” 袁自立索性点燃了香烟，看着薛丽，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薛丽现在的态度，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长时间的压抑，已经使薛丽的性格变得扭曲了，不是以前在学校那个温柔善良的了，袁自立感觉到痛心，可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 “你给我出去，不要在这里骚扰我，不然我打电话报警了。” 看见袁自立依旧不动声色，薛丽突然爆发了。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我这样不公平，我吃了多少苦，你们知道吗，我没有孩子，我多想做母亲啊，可现在我不能，我曾经想着好好过日子，可是也不能做到，我遭遇的是冷嘲热讽，遭遇的是轻蔑和白眼，我几乎要发疯了，秦川那个时候做了什么，在外面寻花问柳，在西林的那段日子，我有多么痛苦，你们知道吗，我甚至想到了自杀，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们劝我复婚，可你知道吗，秦家对我的看法没有改变，我依旧是一个外人，秦家不过是想挽回他们的面子，呵呵，豪门，什么豪门啊，一入豪门深似海，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经受这些，我没有想着害人，呜呜呜。。。我要报复，谁毁了我的生活，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难道我做错了吗？” 听见薛丽的哭诉，袁自立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准备了很多说服的言辞，此刻都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是啊，薛丽遭遇那么多的苦楚，谁关心了，形成这样后果的，秦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包括秦天浩，如今，薛丽想着报复，换做一般人，都会这么做的，毕竟，能够做到以德报怨的，不是普通人。 “薛丽，你平静一下，你不会成功的。” 薛丽猛然抬起头，看着袁自立，满脸的泪水还来不及擦去。 “我要做，我知道斗不过秦家，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活着早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想的就是报复，只要你不插手，我就是死，也要报复秦家。” “薛丽，我已经插手了，你知道我和秦伯的关系，和易国军的关系，这件事情，我不可能不插手，本来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我说不出来，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常人想象不到的痛苦，你曾经那么善良，曾经那么单纯，可是严酷的现实让你彻底改变了，形成这一切，秦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想着报复，理所当然，你将报复作为你活下去的理由和支撑，可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这也是我的责任。” 薛丽死死盯着袁自立，袁自立努力想不去看薛丽那绝望和近似疯狂的目光，他不知道，现在的薛丽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走极端。 “哈哈哈。。。呜呜呜。。。” 薛丽的表现显得有点癫狂起来，袁自立不敢说话了，此刻的薛丽，仿佛一个火药桶，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很快，令袁自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薛丽哭笑着脱去身上的衣服，速度很快，一分钟后，薛丽已经*裸站在袁自立的面前。 “袁自立，我好看吗，你敢不敢要我，要是你敢要我，我就听你的，要是你不敢要我，我就死给你看，死给秦家人看。” 袁自立大脑一片空白，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景，薛丽的身材是非常完美的，因为没有生小孩，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袁自立非常传统，最多也就是拥抱薛丽，从来没有看见过薛丽的身体，现在，薛丽一丝不挂站在他的面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呵呵，嫌我脏是吗，你也不过是一般男人，懦夫，好，我现在就洗干净，看看你还要不要我。” 薛丽转身去拿挎包，挎包里面有水果刀。就在薛丽拿出水果刀的一刹那，袁自立动了，他冲到薛丽面前，抢过了水果刀，远远扔开了，此刻，他的手碰到了薛丽的身体，薛丽的身体很冷，简直是冰凉的，袁自立感觉到大脑发热，他一把抱起了薛丽，冰凉的感觉通过衣服传递到皮肤上，袁自立咬着牙坚持住。薛丽的手没有闲着，她拼命撕扯着袁自立的衣服，春天的季节，袁自立穿得不多，身上的衣服很快被薛丽拔下了。 两人滚落到床上的时候，袁自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内心里有一股火，这股火促使着他拼命冲撞，这股火延续的时间好长，身下的薛丽紧紧抱着他，已经发出了呻吟，袁自立依旧没有停止冲撞，这股火发泄出来的时候，袁自立看见，身下的薛丽脸上带着桃红，先前的那股狰狞之气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薛丽，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糊涂了。” “不要，自立，抱着我，不要松手，我本来就该属于你的，不要松开我。” 袁自立迅速清醒了，男人在发泄之后，总是很快清醒，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薛丽，袁自立慢慢开口了。 “薛丽，我知道你很苦，要是我遇见这种情况，不一定比你强，也许我的报复会更加厉害，听了你的理由，我无法说什么，无法劝说你，你和小蝶是熟悉的，以前，小蝶也经常和你一起聊天，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小蝶很理解你，因为小蝶经常和我说起你，一年前，小蝶忽然走了，我感觉很无助，也抱怨老天的不公平，千里之外的地震，为什么会夺走小蝶，可事情发生了，我只能承受，如果我沉湎其中，我的女儿怎么办，我的父母怎么办，我沉湎其中，只能给我最亲爱的人带来更大的痛苦，薛丽，你不妨这么想，你如果这么做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他们会怎么想，你这么做了，外人受到伤害了吗，受到伤害的，还是你的亲人，你身边的人。” 此刻，薛丽正是最脆弱的时候，袁自立说的话，句句都刺激着她的内心，薛丽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泪水打湿了袁自立的胸脯。 “自立，不要说了，我听你的，我什么都不做了。” “薛丽，这个时候，易国军已经带着秦川，到秦伯那里去了，秦家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你暂时不要回去了，在西林多住些日子，我让海艺多陪陪你。” 袁自立正说着话，忽然感觉到肩头一阵剧痛，原来是薛丽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头上，薛丽的嘴上带着鲜血，袁自立的肩头流出了鲜血，两排牙齿印清晰可见。咬过之后，薛丽快速起身，拿起了床头柜上面的挎包，里面有碘酒和棉签，薛丽小心为袁自立擦洗，袁自立疼得皱眉头。 “自立，记得《倚天屠龙记》里面的蛛儿吗，命运凄苦，性格古怪，为人偏激，善良单纯，她在张无忌的肩头上留下了印记。” “薛丽，不要说了，你不会像蛛儿那样的。” 薛丽忍不住再次哭起来，她扑进袁自立的怀里，这次，她哭的很伤心，多年来的痛苦和郁闷，刹那间完全爆发了。袁自立抚摸着薛丽光滑的后背，什么都没有说，此时，让薛丽发泄是最好的办法。 薛丽在宾馆睡着了，长时间的压抑，一刻得到了倾泻，薛丽突然感觉到疲劳，不知不觉在袁自立的怀里睡了，袁自立一直抱着薛丽，等到薛丽睡熟之后，袁自立才穿好衣服，他在房间里面，整理了好一会的衣服，因为薛丽处于激动中拉扯他的衣服，好多地方都皱了。肩膀的咬伤薛丽已经帮着他处理了，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袁自立离开宾馆的时候，感觉到了不真实，他根本不敢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动，为什么会和薛丽发生关系，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袁自立不会去想了，他必须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秦天浩知道这一切后，一定不会原谅秦川和薛丽的，只有他才能左右其中的局势，才能够保护薛丽，薛丽也是命运凄苦的女人，好不容易心情平和下来了，不能再有什么意外了。 秦氏集团的危机还没有爆发，更没有结束，先前，袁自立的全部心思都在解决秦川和薛丽的问题，此刻，事情有了转机，袁自立开始想到了唯美集团。唯美集团这么做，一定是有深意的，为什么会这么做，有没有其他人在中间运作和鼓动，袁自立开始猜测唯美集团人员组成情况了，柳唯美是做不出这样事情来的，袁自立断定柳唯美没有这样的气魄和能力，10亿元的工程，无偿转包，这需要气魄和远见。袁自立感觉到唯美集团不简单了，唯美集团那层神秘的面纱，袁自立一定要揭开。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临终托付（1） 袁自立一直记挂着易国军的情况，易国军带着秦川找秦天浩去了，这一步是最为关键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必须想到最好的办法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目前，好的情况是秦川和薛丽已经做通了工作，不好的情况是秦氏集团和袁自立对对方的目的和准备采取什么措施一无所知。袁自立不能直接找唯美集团，虽然他是市委书记，但不能能力无限的，这种商业领域的纠纷、甚至可以说是犯罪行为，必须首先在行业内解决，很多是私下里协调解决的，否则，事态爆发，袁自立也无法控制。 接近中午的时候，袁自立再次到了宾馆，袁自立无法安心办公，秦川和薛丽做的事情，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袁自立的心头，易国军还没有打电话，不知道说的情况如何，袁自立知道秦天浩的身体不好，正在静养，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对老人家形成什么样的打击。 袁自立轻轻敲门，他不知道薛丽起来没有。门很快打开了，袁自立被薛丽拉近了屋里，此刻的薛丽，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薛丽紧紧保住了袁自立，如同受伤的小鸟。 “薛丽，我们去吃饭吧，吃饭之后，我要云海艺来陪陪你。” 薛丽点点头，还是没有松手。袁自立只好抱了一会薛丽，在薛丽脸上亲了一下，薛丽才松开手，此刻，薛丽已经收拾好了，恢复了从容。 吃饭的时候，云海艺赶到了宾馆，看见了薛丽，两人立即拉着手，叽叽喳喳说话了，都是相互询问情况的，云海艺的遭遇也很坎坷，当云海艺不经意间说出自己的遭遇时，袁自立发现，薛丽听的非常仔细，眼睛都没有眨，显然是在思索。 吃饭之后，云海艺和薛丽上楼去了，袁自立离开宾馆，他有些忍不住了，准备给易国军打电话，询问情况，这么长时间过去，应该有消息了。袁自立刚刚掏出手机，手机便响了，是易国军的电话。不知为什么，袁自立的心跳突然加速。 “老袁吗，你赶快过来，今天就过来，老爷子昏迷了两次，就是不愿到医院去，老爷子说要见你。” 还不等袁自立说话，手机就挂了，袁自立愣了一下，离开吩咐田磊给机场打电话，订一张下午到南方省的机票，下午三点多钟有到南方省的飞机。接着，袁自立给云海艺打电话，说自己要出去一趟，今天晚上不会回家，可以要薛丽到家里睡，陪着她。云海艺没有在意，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她都习惯了。 袁自立上飞机的时候，感觉很不好，老马坐在袁自立身边，没有说话，田磊这次没有跟着到南方省。不到两个小时，飞机到了南方省机场，在跑道上滑行，袁自立竟然感觉有些把持不住了。 秦氏集团的轿车早就在机场等候了，上车之后，小车立刻出发，袁自立闭上眼睛，猜测着各种各样的情形，究竟是什么情况，易国军在电话里没有说，但是，秦天浩要见自己，事情一定不简单。 车子到小村庄的时候，外面已经暗下来了，袁自立没有吃饭，也感觉不到饥饿。两个年轻人等候在门口，看见袁自立和老马下车，一人带着袁自立向一间屋子走去，一人带着老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里是袁自立拜祭的屋子，袁自立一辈子不会忘记，年轻人打开房门，请袁自立进去，自己守在了屋外面。袁自立进屋之后，看见了吃惊的一幕，5个秦氏集团的最高管理人员站在屋子中间，神情肃穆，秦川跪在进入里间的门口，不知道跪了多久，屋里光线不是太好，秦川低着头，袁自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屋里人看见袁自立进来，纷纷和袁自立握手，小声问候，秦川没有动。 “自立来了，进来吧，屋里所有人都出去，我和自立有话说，孽子滚出去跪着。” 立刻有人过来扶起了秦川，所有人慢慢退出了屋子，秦川始终没有抬头，也没有和袁自立打招呼。袁自立进屋之后，看见秦天浩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头发花白，脸色苍白，脸上已经看不见有肉存在，简直是皮包骨头，眼神浑浊，但是，射出的光芒依旧凌厉。易国军和秦睿站在旁边，秦睿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 “自立，你救了秦氏集团，救了秦家人，我老了，站不起来了，不然，我应该给你行礼，谢谢你啊。” “秦伯，您不要这么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好，不说了，自立，你坐下，不要站着，你不坐下，我心里难受。” 秦天浩前面有一把椅子，显然是早准备好的，袁自立听见秦天浩的话语，没有推辞，走过去坐下了。 “自立，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这也是我最自豪、最欣慰的事情，睿儿，秦家人是知恩图报的，你代表我，给自立行礼，孽子不配，不配啊。” 秦睿走过来，竟然给袁自立跪下了，袁自立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去扶秦睿。 “自立，你不要动，这是我们秦家的规矩，我早就把你看作秦家人了，睿儿给你行礼，今后你就是她的亲哥哥了。”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扶到秦睿，秦睿已经给袁自立磕了一个头，这可是中国礼仪中间，最高的规格了，袁自立还没有开口，秦睿说话了。 “自立哥哥，谢谢您做的一切，自立哥哥，您救救哥哥，求求您，救救哥哥。” “秦睿，快起来，我答应你，我会尽全力的。” 袁自立再次抬起头，竟然发现秦天浩流泪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秦天浩流泪，一时间，袁自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 “小军，睿儿，你们出去吧，我有事情和自立商量，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自立，自从进入了商界，我争强好胜，一辈子不服输，我可以自豪的说，到现在，没有人能够击败我，可是，在后人的问题上，我失败了，败的很惨，小川不是第一次了，无数次的错误，已经令我绝望了，这次，更是险些葬送了秦氏集团，让易省长和你都受到牵连，商界，最为忌讳的就是被他人捏住把柄，小川拱手让人抓住了把柄，如果这件事情不暴露，等到爆发的时候，秦氏集团将成为商界的笑柄，声誉一落千丈，就是依靠关系，能够不被政府查处，也会一蹶不振啊，秦氏集团存在危机，我是知道的，没有想到，孽子什么都看不到，雪上加霜啊。” “秦伯，事情发生了，还有办法挽回，您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保重身体。” “自立，你听我说，今天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你和小军说的那些观点，我都知道了，我很吃惊，你能够看到这些，明白官场和商界的很多规矩，我的关系，会随着我的离去，烟消云散，不过，有你和小军，我放心了，你比我以前依靠的任何人都强，你已经成熟了，秦氏集团和秦家人完全可以依靠你了，现在，我问你两个问题，你怎么回答，秦氏集团和秦家人就按照你的说法去做。第一，怎么处理秦川薛丽，第二，秦氏集团今后该走什么路？” 袁自立心头一颤，他没有立刻开口，思索了一会。 “秦伯，我是这么考虑的，关于秦川和薛丽的问题，他们两人做的事情，您都知道了，确实犯下大错，惩罚是必要的，否则不能服众，影响到秦氏集团今后的发展，秦川是您的儿子，就让他完全退出秦氏集团吧，做一个普通人，安安心心生活，其他的惩罚，就没有必要了，薛丽的事情，我就直说了，她的遭遇坎坷，与秦氏集团有一些关系，和秦川离婚，和秦氏集团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也不要追究其他的事情了。我已经做通薛丽的工作，今后，她不会报复秦家人和秦氏集团了，她也没有能力报复了。关于秦氏集团今后发展的问题，我和易国军谈过，我还是坚持以前的观点，秦氏集团不能够按照家族企业的模式发展下去了，当您能够统领集团公司的时候，这个管理办法是可以的，可是，当您的身体吃不消的时候，集团就很容易遭遇危险，秦氏集团必须要走国际化道路，摈弃以前那种家天下的认识，社会发展了，家族管理模式很难立足的，下一步，大面积更换高层管理人员，吸收新鲜血液，让秦氏集团上市，用先进的制度管理集团公司。”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知道，秦家对不起薛丽，这个孩子，善良、单纯，可是，都是因为家族利益啊，这样的悲剧，今后不能发生了，你见到薛丽的时候，代我给她道歉，秦家对不起她，老秦在天上都会保佑她今后幸福的。公司的发展和改变，我是看不见了，商场如战场，今后，你一定多多帮助小军，秦氏集团不能倒下。小川是我的儿子，他错的太离谱了，险些葬送了秦氏集团，可我不忍心惩罚他啊，我想好了，送秦川出国去，无论他干什么，10年之内不准回来。” 秦天浩说完，按了一下放在小桌子上的对讲机。 “让秦川进来。” 很快，秦川进来了，此刻，袁自立才看清楚秦川的面容，脸色灰败，目光无神。秦川进来就在秦天浩面前跪下了。 “小川，你是我的儿子，可是，你不像我的儿子，这些年来，你失败太多了，错误太多了，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我想好了，送你出国，到欧洲去，10年之内，不准回来，现在，你在祖宗面前跪下发誓。” “自立，不要说了，有两件事情，我现在告诉你，一是关于易省长的事情，易省长就要退居二线了，具体时间不清楚，这是准确消息，易省长调到全国政协专门委员会，基本上休息了，谁出任省长，我不知道，上面没有说，所以，你要有思想准备，不过，你已经成长起来了，虽然我背后的关系，不能够帮助秦氏集团，但是，还是可以帮助你的，还有匡书记，已经是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了，匡书记对你的印象很好，这是对你有利的事情，二是关于唯美集团的事情，小川第一次和唯美集团联系，我就派人对秦氏集团进行了调查，这个唯美集团很奇怪，悄无声息就冒出来了，国内的很多同行都不是很熟悉这个唯美集团，唯美集团的董事长柳唯美，我查出来了，西林市人，父母都是农民，唯美集团起步的时候，两个老人被送出国了，唯美集团的成功，与西山省前省委书记赵高海有很大关系，唯美集团的背景好像很不错，在西山省处处受到关照，其余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觉得唯美集团透露着邪气，不大正常，对外遮遮掩掩，从来不公布自身发展的历史，一定有古怪。” 秦天浩稍微停顿一下，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 “自立，唯美集团是西山省的企业，总部在西林市，和你有着莫大的关系，你一定要注意它，好在我了解到，目前你和唯美集团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样不明不白的企业，在商界都是大忌，目前为止，我没有听说有哪个企业和唯美集团有什么瓜葛，唯美集团最大的问题，就是常常打出领导的招牌，他们怎么就不明白，真正的有身份的领导是非常忌讳这样的事情的，上层关系是企业必不可少的，任何一家有前途的企业，都是视为商业机密，绝对不会向外泄露的，商界和官场一样，很多事情都是幕后*作，所以，我的意见是，你不要和唯美集团有任何的关系。” 袁自立点点头，他对唯美集团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过春节的时候，唯美集团来拜年，袁自立热情接待，不过，对于集团公司送的礼物，坚决不接受，后来，柳唯美几次想着邀请他参加集团公司诸多的活动，袁自立都推脱了，渐渐的，唯美集团找他的次数少很多了，袁自立一度还有些愧疚，是不是对唯美集团太过了，现在看来，这么做是正确的。 “秦伯，您说的话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注意的，我对唯美集团的印象不是很好，特别是这件事情，让我开始怀疑唯美集团了。” 第四百五十章 临终托付（2） “自立，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袁自立看见秦天浩再次按下对讲机。 “叫阿华和阿勇进来。” 两个年轻人进来了，正是迎接袁自立的那两个年轻人。 “自立，阿华和阿勇都是孤儿，一直跟着我，他们学了一身的功夫，身手非常不错，现在，我把他们交给你了，今后他们就跟着你。” 秦天浩看着阿华和阿勇。 “阿华、阿勇，你们要记住，今后好好保护袁自立，用你们的生命去保护袁自立，宁可自己出意外，也不能让袁自立受到伤害，现在，你们见见袁自立吧。” 阿华和阿勇动了，他们首先对着秦天浩跪下，磕了一个头，接着面对袁自立跪下，一样磕了一个头，袁自立没有拒绝，这就是家族的要求，豪门家族，都是有自身规矩的，袁自立感觉到了阿华和阿勇身上的英气，这两个年轻人的身手一定是非常不错的。 “阿华、阿勇，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跟着袁自立，该怎么做你们知道的，我不重复说，你们出去吧，请易国军进来。” 袁自立发现秦天浩的脸色开始发青，懂得医学常识的他知道事情有些不好，连忙站起来，准备吩咐阿华和阿勇叫医生来。 “自立，不要忙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阎王爷早就想请我去喝酒了，只是我命大，几次都耽误了，有些话，我要对你和小军说，不要劝我，否则没有时间了。” 易国军很快进来了。 “自立，小军，秦氏集团我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一内一外，小军，好好照顾睿儿，还有我的大孙子，不要学他的爸爸，要争气，秦氏集团不能垮，一定要应付这次的危机，马上送秦川出国，出国之前，让秦川留下声明，准备好所有材料，做好了准备，我们就不害怕这件事情了，自立，小军，你们要齐心协力，记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能帮助集团公司，今后就靠你们了，不要忘了，薛丽回来的时候，代我道歉。” 刹那间，袁自立和易国军发现秦天浩的脸上奇迹般出现了红晕。 “快，我要见见川儿、睿儿，我要见见两个孙儿。” 秦川和秦睿连滚带爬带着各自的儿子进来了，秦天浩伸出没有血色的手，一一抚摸众人的脸，秦天浩的脸上，带着不舍，带着遗憾，最后，秦天浩的手对着袁自立和易国军，努力想捏成一个拳头，可老人没有做到，手伸到一半，颓然落下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出来，袁自立泪水大颗流出来了，他跪下了，面对着逝去的秦天浩跪下了，这位叱咤一生的老人，是他强有力的依靠，如今，老人带着无限的遗憾、无限的眷恋离去了，老人给了袁自立太多的帮助，在袁自立的仕途上，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可惜，老人走得不安心，不安详，看着秦睿用拳头捶打着跪在旁边的秦川，袁自立没有阻止，老人的离去，与秦川和薛丽有着直接的关系。 医生已经离开了，老人是真正离开了，阿华和阿勇跪在老人面前，无声流泪。两个女人扶着几乎要昏厥的秦睿，秦川一直跪在地上，任凭怎么拉也拉不动，袁自立上前去扶秦川的时候，发现秦川双眼血红，额头都肿了，他急忙叫医生。 秦天浩的葬礼极其隆重，前前后后一共7天时间，袁自立是无法守候那么长时间的，易祥林来了之后，袁自立低声诉说了老人离开时候的情景，薛丽来的时候，袁自立和易国军给她转达了老人的歉意，薛丽没有哭，在老人的灵堂里面跪下，磕了三个头。易祥林离开的时候，袁自立带着薛丽同时离开了，薛丽不能留在这里，很多人都知道老人的离去与她有关系，不过是袁自立的态度，令众人不敢异动。 袁自立回到西林市之后，发觉很多人都知道了秦氏集团创始人秦天浩离开人世了，报纸上和网络上都有消息，大多数人都感到惋惜。阿华和阿勇跟着袁自立回到了西林市，虽然老人的葬礼还没有结束，但两人知道自己的职责。不久之后，在一次行动中，袁自立才真正知道了两人的能力。 袁自立离开之前，易国军详细说了应对唯美集团的办法，如果贸然发表申明，外界是不会相信的，任凭谁都不会相信，唯美集团会无偿转包10亿元的工程给秦川，秦川是秦天浩的儿子，完全可以代表秦氏集团，外界正常的看法是，秦氏集团和唯美集团之间早有协议，唯美集团不过是履行协议，而唯美集团本身是难以承包西林市城市改造工程的，有了秦氏集团的帮助，一切理所当然，秦氏集团因为特殊的背景，不好出面承包工程，如果出现这样的看法，秦氏集团不仅仅是涉及商业欺诈和商业犯罪问题，易祥林和袁自立也有可能因为秦氏集团受到牵连，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暗地里进行，具体的办法就是，秦川脱离秦氏集团，就此事所有的过程写出材料，秦氏集团将带着签订的合同，赶赴唯美集团，进行谈判，将工程还给唯美集团，同时表明秦川的行为完全是个人行为，与秦氏集团无关，所有的过程，都要有文字和影像记录，做到了这一切，就好解释发生这件事情的原因了。到时候，秦氏集团不会惧怕唯美集团的威胁，也不会被唯美集团牵着鼻子走了。 袁自立认为这个办法可行，同时，他还想到了一个办法，柳唯美是唯美集团的董事长，法人代表，这件事情，就找柳唯美，要求柳唯美现场表态，否则，市委市政府将直接追究唯美集团的责任。 如今，袁自立、汤国盛在宾馆会议室等着柳唯美，秦氏集团的副总经理一行在一边等候，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汤国盛不了解所有经过，认为秦氏集团有实力，可以参加城市建设工程，汤国盛是招投标领导小组组长，当然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袁书记，汤市长，您们好。” “柳董事长，你来了，这位是秦氏集团的副总经理，他今天代表秦氏集团，和唯美集团有事情商议，具体事情，汤市长和我都知道了，希望唯美集团能够好好商谈，市委市政府考虑商谈结果，决定对唯美集团是否进行处罚。” 袁自立和汤国盛起身离开，柳唯美有些发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和助手坐下了，开始了和秦氏集团的谈判，听到秦氏集团的时候，柳唯美略为知道一些，秦氏集团的创始人秦天浩离开人世不过几天时间，唯美集团派出了代表，去参加葬礼。 柳唯美是不能擅自表态的，可是，今天，市委书记和市长都表态了，柳唯美不能说自己不能表态，何况，秦氏集团不要唯美集团无偿转包的10亿元的建设工程，这对集团公司不算是坏事情，所以，柳唯美表态同意了，商谈的最后，秦氏集团拿出了一份早已经拟好的声明，要求唯美集团签字盖章，柳唯美仔细看了这份声明，唯一感觉有些不妥的是秦川是代表个人，不是代表秦氏集团，不过，前面已经谈好了，柳唯美点头同意了这份协议，在终止合同说明、秦氏集团和唯美集团的情况说明和原合同注明条款上面签字之后，商谈算是正式结束，就剩下盖章的问题了。 盖章是简单的事情，柳唯美签字了，唯美集团公司没有理由不盖章，如今，那份合同已经无效，具体工程移交的事情，慢慢办理，最为头疼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袁自立早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这说明，柳唯美对公司的业务根本不了解，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柳唯美更看重的，是袁自立和汤国盛的态度。 袁自立当即吩咐田磊，带着秦氏集团的人，到唯美集团公司总部去盖章，同时请汤国盛招待柳唯美等人，唯美集团公司负责管理印信的人，本是中年人手下的人，但是，柳唯美签字的文件，他没有理由不盖章，关键是市委办公厅副主任田磊陪着来的，如果不盖章，无法解释，总不能说柳唯美说的话没有作用。 袁自立没有参加宴会，他内心一直有些伤痛，还在想着秦天浩。柳唯美在文件上面签字了，这就是对秦天浩最好的安慰，一场巨大的危机，因为充足的准备，因为唯美集团内部的关系，轻松化解了，这可能是秦天浩在天之灵保佑着秦氏集团，保佑着他袁自立。此刻，袁自立开始高度关注唯美集团了，究竟是什么人在左右唯美集团内部的所有事物呢。 中年人犹如一头野兽在办公室里面转来转去，嘴里不断咒骂这柳唯美，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中年人知道，经过了这件事情，袁自立对唯美集团的看法会彻底改变，中年人暴怒的同时，也知道不能完全责怪柳唯美，公司里面的大事情，柳唯美都是不知道的，也没有参与决策，秦氏集团一定是找到柳唯美解决这件事情，10亿元的工程，柳唯美当然会答应收回来的，中年人死死盯着那份声明，就是这份声明，让中年人所有心血都白费了，中年人知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要想办法推脱责任，唯美集团不能够完全承担这份责任，早有计划的中年人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中年人坐到了电脑前面，输入密码，一份材料出现了，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材料，矛头直接指向了王海涛，包括王海涛是怎么说的，唯美集团为什么要找到秦氏集团，所有的过程，一目了然，仿佛唯美集团就是因为相信了王海涛的话，所以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现在知道事情错了，所以说出其中的原因，不敢隐瞒。 “想办法将这封信送到袁自立书记的手里，记住，不要让其他人转手，不要皱着眉头，我知道你不能够直接找到袁书记，可你可以找到田磊主任啊，交给了田磊主任，不就等于交给袁书记了吗。” 中年人看见年轻人出去之后，回到座位上，此刻，他忽然感觉到，一切都不是那么安全了，以前的一切，所作所为，在他的脑海里翻腾，如果说这些事情暴露，中年人知道，会有很多人栽倒，自己也保不住性命了。 秦氏集团一切事情在有条不紊办理着，秦川和薛丽很快办理了离婚证，因为有熟人，所以薛丽没有到场，财产方面，薛丽什么都没有要，还是袁自立打电话告诉了易国军，秦家拿出了50万元，补偿了薛丽，秦川的手续早就办理了，在父亲秦天浩的葬礼结束以后，乘飞机离开了南方省，直接到欧洲去了，临行前，秦川依旧情绪低沉，秦天浩的离开，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主要是秦天浩的离去，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秦川在飞机场，给袁自立打了电话，事情解决了，秦川总算是欣慰了一些，电话里，秦川对袁自立表示了感谢，袁自立安慰秦川，换一个环境，也许会好很多。 工程移交的事情很快开始办理了，东北的工程队知道秦氏集团没有承包工程了，不愿意继续干了，不过，接手的工程队有的是，不会耽误工期，秦氏集团的负责人和唯美集团的负责人现场办好了一切手续，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秦氏集团的副总经理离开西林市之前，专门找到了袁自立，他们明白，秦氏集团今后的依靠，就是袁自立了，袁自立专门招待了秦氏集团一行，告诉他们，集团公司要进行全面的改革，必须做好准备，支持公司的改革。事情办理完结之后，袁自立给易国军大了电话，易国军早知道这些事情，欣慰了很多。 第四百五十一章 余震 转眼秦天浩离开人世一个月时间了。 办好了秦氏集团的事情，没有愧对老人的委托，袁自立的心情好了很多，不过，薛丽在西林市住下来，让袁自立感觉有些不方便，薛丽的精神不是很好，只有看见袁自立和云海艺的时候，精神才会好一些。还有就是阿华和阿勇的安排，袁自立现在的身份，是不好配备保镖的，私企的老板可以这么做，袁自立不行，袁自立考虑了好几天，市委办公厅下面有保卫处，是负责维持正常秩序和办公秩序，袁自立吩咐田磊，将两人安排进保卫处，既然是袁自立发话了，当然没有什么问题，袁自立和两人认真谈了一次话，告诉两人，自己在市内活动的时候，两人不需要跟随，出门的时候，跟随行动，同时袁自立要求两人多跟着学习一些知识，将来总是要独立的。 “袁书记，我接到了一封群众来信，送信的人我不认识，不过，他说信件一定要交给您亲自看。” 袁自立有些奇怪，群众来信来访，都是田磊先处理了，重要的自己才会看，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这份来信很重要。 “袁书记，送信的人说了，这封信涉及到了唯美集团和秦氏集团的事情，所以，我没有拆开看，直接送来了。” 袁自立点点头，信件放在办公桌上面，田磊退出去了，袁自立打开了信封，里面的材料是打印出来的，现在的群众来信，很少有手写的了。 袁自立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信上果然有内容，居然涉及到了袁自立的老冤家王海涛，升任省委常委之后，袁自立几乎忘记了王海涛，两人之间的悬殊太大了，王海涛不过是省政协的工作人员，虽然级别还在，可没有任何职务，这样的人，已经淡出了袁自立的视线，从一个侧面说，已经失去和袁自立博弈的机会。袁自立的脸上少有出现了冷笑，无论怎么说，信上反映的情况，一定是存在的，当然，唯美集团抛出这封信的目的也是很明确的，一是直接向他袁自立表态，唯美集团做错了，二是说出来其中是有原因的，唯美集团开始没有这样的想法。袁自立没有那么单纯，可是，既然有人不安分，袁自立不会客气，到西林市之后，从来没有想到过对付王海涛，王海涛不死心，就挤兑到王海涛连死心的机会都没有。这次，袁自立下了决心，让王海涛失去一切，到社会上去混吧。 王海涛触动了袁自立的神经，对于秦天浩的离去，袁自立一直是耿耿于怀，可是袁自立无法怪罪秦川和薛丽，这口气一直没有地方出，既然王海涛撞到了枪口上，就该他倒霉了，挖坑的事情谁不会啊，何况，袁自立知道，王海涛好色，这个毛病到哪里都改不了。 袁自立给张东涛打电话，张东涛急急忙忙赶到袁自立的办公室，袁自立没有多说，要求张东涛时刻注意省政协的王海涛，注意王海涛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可以录音录像，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报告。张东涛有些奇怪，王海涛和袁自立之间的恩怨，他是知道的，可是现在王海涛无职无权，没有必要去对付啊，袁自立一直是奉行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难道王海涛又有什么动作了吗。看见袁自立的态度非常坚决，张东涛没有说话，公安部门，有很多的特殊手段，既然袁自立发话了，张东涛自己不折不扣执行。 袁自立询问了廖鸿运的情况，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响，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张东涛都有些灰心了，认为自己当初的判断是不是有偏差，看见没有任何消息，袁自立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破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样没有任何线索的案子，需要时间。 易国军这些天经常打来电话，说秦氏集团已经开始在内部实行竞争了，能者上，庸者下，不看什么资历了。袁自立嘱托易国军，一定要把握好度，不要过激了，改革必然牵涉到个人利益，会产生波动，只是大小的问题，要好好安抚那些有功之臣，关于秦氏集团上市的问题，袁自立说还是要谨慎，秦伯以前为什么不上市，总是有理由的，虽然上市可以集聚大量的钱财，可一定是存在弊端的，还是等到解决了秦氏集团内部体制的问题，再考虑上市。易国军完全赞同袁自立的观点。秦天浩去世之后，易国军变得很小心了，虽然现在集团公司无人和他竞争了，可易国军的责任感和以前是完全不相同了，出现任何细微的错误，都需要自己出面解决，承担后果，所以，易国军忙碌了很多，易国军到淮扬市、德阳市都去看了，硬是没有到西林市和袁自立见面。 袁自立看看时间，又是快7点钟了，下班时间过去好久了，他起身离开办公室，田磊已经在外面等候，看见袁自立出来，迅速准备进入办公室收拾。 “小田，我有事情出去转转，你通知老马在楼下等我，收拾完了，你直接回去吧。” 袁自立想着要去看看薛丽了，因为云海艺经常和薛丽在一起，袁自立去的少了一些，最近听云海艺说，薛丽的情绪有些不好，袁自立知道，是自己没有去看的缘故。和薛丽在宾馆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袁自立总是有一种负罪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薛丽，他对薛丽已经没有感情，到现在也没有，他不能欺骗自己，所以说，能够避免见到薛丽的时候，他就尽量避免。薛丽的生活状况，袁自立很是担忧，没有追求，没有欲望，如同行尸走肉，就是云海艺，也为薛丽赶到担心。 老马开着车，很快来到了渭北区，薛丽在这里租住了房屋，也是她以前做过生意的地方，小车停在楼下，薛丽租住在二楼，很方便的。 袁自立进屋之后，马上发觉了异常。 薛丽两眼放光，面色红润，眼角都堆着笑容，看见了袁自立，不由分说，扑进了袁自立的怀抱，紧紧抱着袁自立，身体还在颤抖。 “薛丽，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自立，你要亲亲我，我就说。” 袁自立在薛丽的脸上亲了一下。 “自立，你知道吗，我怀孕了。” 袁自立眨巴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他马上想到了，一定是自己的功劳，薛丽这么多年没有怀孕，偏偏和自己这样一次，就怀孕了，真是老天捉弄人啊。 “自立，谢谢你了，我做梦都想做妈妈，都要想疯了，老天可怜我，让我梦想成真了，你知道吗，今天在医院去检查，得知这个消息，我真想放声大哭，可害怕惊扰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曾经想着，下半生怎么过，什么盼头都没有，还不如出家去做尼姑，现在我有孩子了，呵呵，我有孩子了，我要好好将孩子养大，孩子是我最大的希望。” “薛丽，你怎么想到去医院检查的，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笨，女人的那个事情没有来，当然要去检查了，按照时间算，我的早应该来了，一直没有来，我还以为是出什么问题了，我以为我老了，没有想到，我怀孕了。” “薛丽，医生嘱托你什么了吗？” “当然说了，我年纪大了，怀孕有风险，要求我要注意很多事情，我都会注意的，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宝宝出世，我哪里都不会去了，不上网，少看电视，多休息，多吃蔬菜，少吃油腻食品，每个月到医院去检查一次，我的预产期在年底，自立，我恨不得现在就是年底，我多想抱着我的宝宝啊。” “薛丽，恭喜你了，不过也要注意多运动，每天到外面去散步，我看这样吧，给你找个保姆，主要是负责做饭，想吃什么，叫保姆做，年纪不小了，一定要多注意。” “嗯，自立，我听你的，还有，你现在就要想，给孩子起名字，一定要给孩子取了响亮的名字，我希望她永远幸福，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一定要给孩子幸福。” “唉，你不幸福，孩子怎么会幸福，从现在开始，要调整自己的心态，要知道，你的心态，对孩子可有影响啊。” “我知道，医生说了，要我保持良好的心态，现在有孩子了，我根本不在乎以前的事情了，这是老天赐给我的，也是你赐给我的，我会保持好的心情，迎接孩子的到来。” “这样吧，你平时在家里没有事情的时候，看看能够联系到哪些同学，一晃我们毕业快20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机会，我们来一次同学聚会，看看大家过的怎么样。不过要等到你的孩子出世以后。” “哼，是我们的孩子。” “对对，是我们的孩子。” “自立，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情，到死我都会保密的，孩子是我全部的希望，是我的所有，我会将自己的所有爱都给她的，你是领导，今后安安心心做事吧，有时间来看看我，孩子出生之后，我会离开西林，我要到北京去，那里的条件好，有利于孩子的成长和学习，我们的孩子，将来不会比她的爸爸差的。” 薛丽的情绪感染了袁自立，此刻的薛丽，从头到角，发生了神奇的变化，过去的那种阴霾一扫而空，脸上带着满足和感恩的笑容。袁自立感慨，如果薛丽能够早点怀孕，有了孩子，哪里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袁自立离开的时候，不禁想到了唐玉珠，唐玉珠一直想着怀上孩子，可是，自己不知道耕耘多少次了，数次的播种，就是没有结果，唐玉珠甚至硬着头皮到医院去检查了，一切正常，袁自立百思不得其解，唐玉珠想怀孩子没有结果，自己和薛丽一次的机会，薛丽居然怀上孩子了。 袁自立正想着这件事情，手机响了，袁自立拿出手机，居然是唐玉珠打来的电话，袁自立头皮有些发麻，该不会是唐玉珠也怀孕了吧。 “亲爱的，我想你，抽时间到上海来。” “不对啊，玉珠，你在笑啊，有什么好事情吗？” “嘻嘻，当然是好事情了，我怀孕了。” 袁自立不仅仅是头皮发麻，手都有些发抖了，怎么这么巧啊，秦天浩的丧礼刚刚结束，袁自立去了一趟上海，那时候，秦氏集团的麻烦已经解决了，袁自立的心情很好，所以，和唐玉珠如胶似漆，连唐玉珠都感觉到了袁自立的勇猛。 “自立，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不是，不是，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真的怀孕了吗？” “当然是真的，报告都出来了。” “好啊，那你要注意身体啊，不要太累了。” “我知道了，亲爱的，有件事情我早决定了，很久以前就决定了，你和海艺姐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办好了所有的手续，亲爱的，你不要阻拦我。” “玉珠，你准备干什么，出国去吗？” “是的，我已经办好了所有的手续，亲爱的，我这一辈，心里不会有其他男人了，如果生下来的是儿子，我心里就是两个男人。” “玉珠，你能够不走吗？” “不要说了，我也不想走，可是，孩子的父亲没有在身边，他不能在上海出生，那样孩子会受到伤害的，为了孩子，我只能到国外去了，亲爱的，不要担心，孩子出生以后，我会回来的，下个月，我就出发了，到了美国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玉珠，我会来送你的，让你受苦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女人缘 拿着钥匙，袁自立一直目送着飞机消失在空中，他的心里仿佛被掏空了，很多年前，袁自立的身边有几个女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女人逐渐离开了他，现在，再次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唐玉珠正在飞机上，去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异域，怀孕中期以后，一般是不能乘坐飞机的，必须现在走，现在，袁自立的身边，只剩下了云海艺。袁自立一直没有见到柳美丽和周梅，不知道她们现在生活如何了，袁自立隐隐觉得，自己的身边，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的，薛丽也算吧，现在的薛丽，根本不关心其他的事情，生活极有规律，薛丽已经有了妊娠反应，到医院的次数根本不是一个月一次，已经去了好几次了，医生理解大龄母亲的心情，每次都是耐心解释，叮嘱薛丽注意那些事情。薛丽有三怕，怕感冒，怕呕吐，怕碰撞，所以，出门的时间越来越少，快成了保养专家了，家里的保姆事情不多，主要就是洗衣做饭。最近，薛丽听了医生的话以后，手机都不用了，袁自立曾经说薛丽太小心了，被薛丽抢白了几句之后，袁自立再也不说了。 气候渐渐变热了，袁自立因为秦家的事情，以及薛丽、唐玉珠等人的事情，好久没有到区县去看看了，眼看着时间过去几个月了，他决定下去看看情况。 渭中区、渭北区和渭南区，主要是城市改建工程，有些道路改扩建已经接近尾声了，每到一处，袁自立详细了解经济发展情况之后，就是看工程进展情况了，各处的工程质量都是不错的，毕竟是城市改建工程，每天都有很多眼睛盯着，不仅仅是政府，百姓也关心，袁自立对此很是满意。马建华已经进入角色了，主要抓了财政收入，渭中区的财政收入，不到半年时间，入库5成赋税了，这可是不多见的事情。袁自立这次下去看，没有做什么指示，主要是了解情况，每天在办公室看文件，总觉得隔着一层。 到金浦区的时候，袁自立想到了彭辉，彭辉工作很努力，可以用兢兢业业来形容了，下面的反映很不错，袁自立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彭辉了，也想看看彭辉的情况如何。 金浦区是作为旅游度假地方进行开发的，整个区的环境好很多，进入金浦区，立刻感觉到了不同，没有渭中区那么多的高楼大厦，没有渭北区熙熙攘攘的人流，更没有渭南区粗俗的居民叫骂声，到处透露这一股宁静。金浦区的高楼不多，绿化环境好很多，大街上的人看起来安逸慵懒很多。 看见这些情况，袁自立感觉到了舒心，还真是一个休闲渡假的好地方啊，如果渡假中心的建设速度更快一些，会更好。渡假中心的建设，速度一直没有起来，袁自立曾经过问，唯美集团公司的理由很多，反正速度慢是有理由的，别人是企业行为，渡假中心是需要赚钱的，所以，袁自立也不好说太多，再说了，唯美集团公司的大部分力量都在市政工程上，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金浦区的领导早在区委等候了，袁自立和彭辉、陈登峰最为熟悉，其余领导，袁自立全部认识，和区委书记、区长照面的机会多一些。大家发觉袁自立的精神很好，区委书记、区长汇报的时候，袁自立一直是面带微笑，袁自立最后表扬了区委区政府，金浦区建设的很不错，找准了位置，给人的感觉很好，充分表现出休闲度假的特色，今后要坚持这样的发展方向，不能动摇，不能一个领导一套政策。会议气氛很好，大家都感觉到了，袁自立充分肯定了金浦区的工作。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少有的端起酒杯，给区委、区政府领导敬酒，彭辉坐在袁自立的旁边，都说权力使男人有魅力，其实女人也是一样，彭辉的气质大为改观，和担任宾馆副经理的时候，截然不同了，看上去沉稳、美丽、成熟。 彭辉很少喝酒，她知道，袁自立从来不强迫女人喝酒，不过，彭辉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袁自立，细心的人会发现，彭辉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不是一般的神情，有尊敬，更有爱恋。彭辉一直在为袁自立夹菜，女人在这方面有着先天的优势，况且彭辉以前是西林宾馆的副经理，更是熟悉这些事情。 袁自立好久没有放开喝酒了，这一次放开，就不好控制了，袁自立只是感觉很兴奋，感觉到酒是甜的，等到他发觉自己喝多了的时候，已经无法控制了，大凡喝酒的人，清醒的时候，总是说自己喝多了，似醉非醉的时候，情绪高涨，来者不拒，真正进入醉酒状态，就是要酒喝了，总是说自己没有喝醉。 金浦区委、区政府的领导还是非常注意的，可不能让市委书记喝趴下了，这是对领导的不尊敬，何况袁书记喝酒直爽，从来不以势压人，强迫下级喝酒，大家都是喝的一样多，不过，大家都给袁书记敬酒了，所以，袁书记喝得最多。 袁自立经历的场合太多了，看见了大家的犹豫，此刻，他已经感觉到头重脚轻了，于是，宴会终于结束了，袁自立努力想站起来，却发觉有些难以控制，此刻，一股香味传进了袁自立的鼻孔，彭辉挽起了袁自立的胳膊，袁自立依靠着彭辉的搀扶，站起来了。 房间早就准备好了，区委书记、区长看见袁自立喝多了，知道晚上请示汇报工作是不行了，彭辉搀扶着袁自立，他们叮嘱彭辉，好好照顾袁书记。大家没有感觉到奇怪，彭辉熟悉宾馆工作，知道怎么安排。进入电梯的时候，袁自立已经坚持不住了，感觉到站不稳了，彭辉没有犹豫，将袁自立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抱住了袁自立身体，防止袁自立摔倒。袁自立知道是彭辉在照顾自己，可他已经控制不住身体了，他努力想要保持平衡，却怎么也做不到，他只好靠在彭辉的身上。 进入房间后，袁自立瘫倒在床上，浑身酒气，身上也有汗，这个样子睡觉是不行的，彭辉咬咬牙，反锁了房间，进入卫生间，在浴缸里面放好了热水，醉酒的人是不能多动的，容易引起呕吐，但是，泡泡有助于清醒和恢复。彭辉出了卫生间之后，开始帮着袁自立脱去衣服裤子，彭辉虽然有些脸红，手上的动作却是很轻柔的。迷迷糊糊之间，袁自立感觉到有人在帮助他脱衣服，他本能想推开，可是，沉重的醉意和倦意让他无力这么做。袁自立的衣服和快被脱完了，此刻，彭辉咬牙脱去了外衣和长裤，只剩下乳罩和内裤，她要帮着袁自立洗澡，衣服裤子全部打湿了可不好。 泡在热水中，袁自立感觉非常舒服，有一双手在抚摸身体，此刻，热气上来，袁自立感觉眼皮更加沉重，躺在床上的时候，袁自立立刻沉沉睡去。 彭辉看着熟睡的袁自立，眼神里面透露出来迷恋的神色，她没有离开房间，而是脱下了乳罩和内裤，回到卫生间，痛痛快快洗澡，洗干净了袁自立的衣裤，离开卫生间之后，彭辉没有穿衣服，她掀开了薄薄的毛毯，直接钻进去了。彭辉将袁自立的手放到了自己胸脯上，那里有彭辉引以为傲的双峰，两个*已经是涨立起来了。 袁自立感觉到手摸到了两个非常柔软的东西，他瞬间有些清醒了，这种感觉，和许多年前在柳河区的感觉是一样的，还没有等袁自立睁开眼睛，嘴里迅即感觉到了一股清香，有舌头滑进了他的嘴里，和他的舌头搅在一起，袁自立迅速有了反映，下面有了反映。 袁自立压上去的时候，虽然不是太清醒，可是袁自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下的躯体主动配合着，让袁自立感觉非常舒服，很快，袁自立感觉自己发泄了，袁自立忽然有些羞愧，可能是酒喝的太多了，不过，这种羞愧还没有完全占据大脑的时候，袁自立就睡熟了。 半夜，袁自立醒了，房间里面的光线调到了最暗，他感觉到口渴，身边一个身体动了，一杯凉水递到面前，袁自立没有多想，一口气喝干了。喝完水，袁自立猛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看见了躺在身边的彭辉。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彭辉扑到他的身上，用嘴唇封住了他的嘴，依旧是那股清香味，袁自立不是柳下惠，他不再说话，这个时候，一切多余的动作都显得虚伪。袁自立进入了彭辉的身体，这次的时间是持久的，动作由轻柔到激烈，彭辉已经忍不住呻吟起来了，更加刺激了袁自立，袁自立发泄的时候，感觉到了彭辉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好久不松开，袁自立亲吻着彭辉，看见了彭辉意乱神迷的眼神。 “彭辉，听说你离婚了，孩子怎么安排的。” “孩子跟着前夫，前夫是教师，有利于孩子的学习，我工作忙，无法照顾孩子。” “彭辉，看来工作影响到了你的家庭啊。” “没有，我们早就准备离婚的，那时候在宾馆工作，承受不了外面的流言蜚语，不敢离婚，不然，几年前就离婚了。” 袁自立不再说话了，他感觉自己的预想得到了证实了，自己的身边，总是不止一个女人的，还真是有女人缘啊。 “袁书记，抱着我好吗，我想在你的怀里睡。” 袁自立抱着彭辉，彭辉傲人的双峰紧紧贴在袁自立的胸脯上，袁自立感觉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不过他没有动，轻轻抱着彭辉。 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5点多钟了，袁自立的下面再次有了反应，彭辉主动很多了，这次，两人都是筋疲力尽，彭辉是过来人，熟悉一切，知道一切，知道袁自立不能经常这样，她扶着袁自立，两人到卫生间洗澡了。 彭辉穿衣服的时候，要求袁自立休息一会，多睡一会，有利于恢复，离开房间的时候，彭辉好好亲吻了袁自立，在袁自立的耳朵边上说出了令袁自立汗颜的话：只要想了，就来找她，她想的时候，会去找袁自立。 袁自立再次起来，已经是上午7点多钟了，感觉身体有些软，但是精神不错，衣服裤子早就干了，穿好之后，袁自立已经闻不到一丝酒味。 走出房间，老马早在外面等候了，阿华和阿勇等在电梯旁边，这是阿华和阿勇第一次跟着袁自立出门，两人一直很小心。走出电梯的时候，区委区政府的领导早等候在电梯外面，他们早就上楼了，田磊和老马吩咐他们在楼下等着。袁自立看见了彭辉，表情从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吃过早餐，袁自立到下面去看看，依旧是彭辉走在他身边，区委书记和区长等人离得稍微远一些，彭辉有时候不经意拍去袁自立肩膀上的灰尘，周围的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有袁自立想不通，女人为什么都喜欢有这样的动作啊。 离开金浦区的时候，袁自立和所有区委区政府的领导握手，轮到彭辉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彭辉很用力，手心里面也有汗，他终于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接下来的视察，平静了很多，在余庙区的时候，袁自立仔细询问了欧阳云的工作情况，欧阳云的工作很努力，基本熟悉了全区的干部，掌握了不少干部的情况，分管的工业园工作也很熟悉，袁自立很满意。 发展后劲明显不足的是7个县，袁自立很不满意，可是袁自立也没有好的办法，目前的重点在六个区，县里的基础条件不好，想要改善不是短时间的事情，目前，市里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袁自立现在是感觉到了，将7个县划到西林市，本来就是错误的决策，这7个县，将大大延缓西林市的发展，偏偏这些县如今不满意，一再要求撤县建区，袁自立甚至没有心情听县委县政府的汇报，按照县里的基础，哪里有资格建区。 这次的视察，有高兴的地方，也有不足的地方，袁自立很平静接受了这些情况，预料之中，除了金浦的规划特别出彩，其他都是平平而过，包括渭中区，毕竟，发达的地方，要快速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四百五十三章 李兵归来（1） 这个时代的消息，总是不能保密的，很快，西山省就传开易祥林要离开的消息，袁自立知道，这次的传闻是真的。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袁自立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不知道易祥林什么时候离开西山省，不知道接任的省长会是谁。袁自立多次到易祥林家里去，近来，只要有时间，袁自立都会到易祥林家里，和老人聊天。 正在上班的袁自立接到了易祥林亲自打来的电话，要他到家里去一趟，这是很少有的情况，一般来说，都是易祥林的秘书打电话的，两人都是省领导了，易祥林更是省政府主要领导，相互接触的层次也高了很多。 “自立，这段时间经常到家里来，你可能早就知道我要离开西山省了吧。” “是的，秦伯去世之前，给我说到了您要离开西山省的事情。” “唉，这是正常情况啊，我老了，按照年龄来说，也该退下来了，其实，老匡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了，不过是推迟了一些时间，当初本应该是我先离开西山省的，后来可能出现了一些变化。” “易伯，您调到北京去，也是好事情，北京比西林市的条件好很多。”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北京是首都，首善之都，条件是没得说，可我还是舍不得西山啊，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老了离开，不好受啊。” 易祥林说出来这样的话，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自立，老秦走了，是一大损失啊，当初，按照我的年龄和资历，本来是难以担任省长的，依靠着老秦的帮助和自己的努力，担任了这些年的省长，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说，想必你也知道了，在你的事情上，老秦是出了大力的，确定你为后备干部，我做了一些工作，老匡对你的印象也很好，水到渠成的事情，还没有上报中央的时候，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老秦了，当时没有抱太大的信心，估计你最快也是3年会被提拔，但我没有想到，几个月的时间，你就被提拔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在官场上也算是奇迹了，现在，你刚好40岁，今后大有发展的空间，年龄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啊。我和老秦之间，是心心相通的，老秦明白官场上很多事情，虽然一辈子没有当官，却比很多人的认识深刻，不简单，这样的认知能力，现在的官场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老秦走了，秦氏集团必然会遭遇一些困难，必要的时候，你该多出手帮助，我已经不能帮助秦氏集团什么了，人走茶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到北京之后，我就真正休息了。” “易伯伯，我以后到北京，经常去看您。” “自立，接下来，一切都要依靠你自己了，你的机遇是不错的，一直都得到了很多的帮助，刚刚参加工作，赵天然看中了你，让你顺利起步，后来，李兵见识了你的能力，帮助你迈出了关键的一步，还有很多人，我不一一列举了，你不要忘记了这些恩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小蝶和老秦虽然走了，但你永远不要忘记他们，没有他们的帮助，你不会有今天的成绩，我老了，经常想起以前的事情，回顾自己的工作经历，颇多感慨啊。” “易伯伯，我不会忘记所有的恩人，您的教诲，我会牢牢记住的。” “自立，我一直很看好你，这么多年，说的也不少了，官场人生，各式各样，没有统一的真理，很多时候，需要自己把握，所以，我和你交谈的时候，是经过了仔细思考的，到了一定的位置，总是要做事，总是要危及到某些个人甚至是团体的利益，战场上，一将功成万骨枯，考场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官场上何尝不是如此，很多残酷的博弈是暗地里进行的，表面上的平静不代表天下太平，有时候，涉及到个人利益，是需要自私一些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希望你能够记住这些啊。” “易伯伯，我会记住的。” “自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人的性格是早就形成了，现在流行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有深刻的道理啊，要做事，离不开人，天时地利人和，关键的还是人和，一个好汉三个帮，单打独斗是没有出路的，如果说你的心腹或者是至亲的人出现了问题，你怎么办，帮还是不帮，我是说他们真正出了问题，你怎么办？” 袁自立被问住了，这种情况，他没有遇见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人不是生来就想着做坏事、犯错误的，形成这种情况，总是有一个过程，我以前在市里工作的时候，市长非常配合我的工作，可是，后来在一些经济方面，犯了错误，眼看着有暴露的可能，这个市长找到了我，我考虑了很久，要求这位市长自行摆平了这些事情，上级的调查信件，全部被我压下了，后来，这个市长想办法，调到其他地方工作去了，从那以后，他年年来给我拜年，从来没有落下一次，他曾经和我说，犯错误之后，人的心理极其脆弱，如果得不到外面的安慰和帮助，很容易走极端，有了这样的教训，会时时刻刻记住的，心情慢慢平和之后，会发现以前的想法很幼稚。我担任市里主要领导的时候，也查处过一些腐败分子，从来没有思考过人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一直认为大部分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后来，这个市长让我认识，有些人是能够吸取教训的，所以，我赞成你的观点，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遇见那些时时刻刻想着对付你的人，下手是不能留情的，你已经身居高位了，该有自己的想法，要想到方方面面的可能，方方面面的事情，对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有应对的办法。” 袁自立心头思虑很久的疑惑，此刻终于忍不住了。 “易伯伯，我有一个疑问，想请教您，如果说对方和我的身份一样或者是差不多，甚至比我身份高，我们之间发生了冲突，不可避免的冲突，该怎么办？” “很简单，要么他倒下，要么你倒下，你不愿意倒下，就想办法对付他，要知道，官场上，收拢人心，最重要的是针对对方的需要，给地位卑贱者尊重，给贫穷者钱财，给落难者援助，给求职者机会，这才是最有效的方式，和你身份差不多的人以及地位高于你的人，你是无法笼络他的，所以，你们之间，只有博弈。先前我说的意思，是要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对那些无关大局的事情，当忍则忍，当让则让，不必斤斤计较。” “易伯伯，我明白了。” “自立，我们之间，情同父子，我早将你看作自己的孩子了，你和小军，各有所长，你比小军沉稳，有远见，小军不适合在官场，他的选择是对的，当年你支持了他，现在我要谢谢你啊，你帮助小军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易伯伯，这都是小军自己做出的选择，小军其实比我强的。” “你们有能力，我高兴，这里有一段话，我偶尔看见的，很有感触，你看看，仔细揣摩，对你将来有好处的。” 易祥林的字写的很好，这段话，显然是易祥林认真抄写的。袁自立接过来认真看着这段话，字不多：你改变不了环境，但可以改变心情，你改变不了事实，但可以改变现在，你改变不了过去，但可以改变态度，你不能控制他人，但可以掌控自己，你不能预知明天，但可以把握今天，你不能样样顺利，但可以事事尽心，你不能左右天气，但可以改变心情，你不能选择容貌，但可以展现笑容。心态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袁自立仔细揣摩着这段话的意思，他一时间没有明白，易祥林给他这段话的意思。 “自立，得意时想到失意，失意时不要失去希望，这段话，一定是饱经沧桑的人感悟出来的，我要你仔细揣摩这段话，就是想让你从中间体会到得意和失意的心态，你现在身居高位，体会不到这样的心态，如果你的眼神总是集中在成功人士的身上，不能保持得失兼济的心态，你就不能顺利上升，就难以达到人生的巅峰，我不是要你去亲身体会社会上大多数普通人的感觉和心态，你做不到这点，你只要想到自己也是普通人，不过是通过奋斗，取得了成功的普通人，还有很多不能成功的人，你就随时可以保持平静的心态，从容面对一切的人和事，到那个时候，才是你真正腾飞的时候啊。” 即将要离开的人，工作干劲和以前是不能比的，袁自立充分感受到了，易祥林和他谈话以后，眼看着清闲了很多，特别是在省委常委会上面，以往都是要发表意见、提出看法的，可这次的常委会，易祥林没有提出任何意见，仿佛一个旁观者，朱清伦也没有刻意征询易祥林的意见，易祥林即将离开西山省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 接下来的反差是易祥林的家里安静了，以往外面等候的很多人不见了踪迹，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你要走了，很快就管不到事情了，这个时候上门拜访，没有实际作用了，大部分人都是势利的，能够到易祥林家里来拜访的人，身份也是不简单的，功利心更足一些。易祥林很平静，丝毫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虽然还在省政府上班，不过，已经是按时上下班了。 袁自立经常到易祥林家里，以前，袁自立还有些避讳，现在，易祥林要离开了，袁自立没有了担心，几乎天天都去坐坐。袁自立对易祥林家里的安静很是感慨，前后区别太大了，有些埋怨的语气，易祥林丝毫不在意，反而说袁自立不成熟，袁自立不服气，说到了官场教育中间经常说到的道理。 “易伯伯，我看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坚持到最后一分钟啊，只要文件还没有下来，就还在位置上，就要负责到底，您这么做，可不好啊，您还是要做出指示，还是要努力工作。” “哈哈，自立批评我了，唉，你还没有到我这个年纪，真正的退休和暂时的调整是不相同的，就算是暂时的调整，也是很忌讳这样表现的，工作不是一天做出来的，地球离了谁照样转，担任了领导，就觉得自己身负重任，与众不同，提出在一天负责一天，哪怕是明明知道上级已经决定了，也不罢休，这是不理智的做法，成熟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起码我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你都要走了，下面的人会听你的吗，担任领导要做事，要得罪人，这个时候不放手，不是自己找无趣吗。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对上级调整不满意的表现，是一种赌气的表现，我不反对这样的做法，但我不会这么做。” “易伯伯，我是开玩笑的，您说的是真的，如今有些文学作品中，常常说到这样的事情，实际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的，我曾经见到过，很多人面临调整的时候，态度变得和蔼了，下面的干部见到他，话语也多了，双方在那段时间，仿佛是平等的。” “是啊，特别是即将退下来的干部，一定要及时调整自身的心态，退休了，和在位不一样了，如果不能很快适应，会形成很大的心理反差，接下来就是抱怨这抱怨那，从自身的待遇到继任者的能力，找出这样那样的问题，似乎自己在位的时候做得最好，引发了很多的麻烦，让大家避而远之，不仅仅对自己有影响，对家人也有影响，我可不会那样做的。” “易伯伯，如果所有的老领导都是您这样的想法，该多好啊。” 袁自立想起了自己走访老干部时候的情形，有些老干部，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在教育后人，这该怎么做，那该怎么做，袁自立很反感，特别是市老干部局召开的座谈会，大概是袁自立参加的缘故，老干部踊跃发言，有的说的面红耳赤，提出了好多的意见建议，更有老干部提出，要多考虑退休和离休老干部的待遇，福利津贴不能太低了，人都是要老的，甚至有的说可以和在职的干部一样，老干部打下了江山，做出了贡献，应该享受。袁自立记得，当时老干部局局长脸色发白，时不时看看袁自立。 “自立，人都是要老的，老人本应得到大家的尊敬，可是，为老不尊了，大家还会尊敬你吗，有些人，太迷恋权力，就是退下来了，也不知道收敛，教训后辈的时候，当时是痛快了，造成的影响他是不会知道的，有的时候，可能家人都跟着倒霉。” 袁自立相信，易祥林是真的看透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李兵归来（2） 这一天终于到了，头一天，袁自立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中午12点钟在西林宾馆进餐，下午2点半在省委常委会议室参加常委会，4点钟参加省直和市州负责人大会。这完全是主要领导调整时候的规格，袁自立参加过的。 袁自立没有刻意打听继任者是谁，易祥林离开西山省，对袁自立不是什么好事情，如今，秦伯走了，易祥林离开西山省了，袁自立最为主要的助力，短时间内消失了，虽然秦伯离去之前，说出来了那样的话，袁自立也相信秦伯一定是竭尽全力做了这件事情，可袁自立不敢抱很大的信心。 11点30分，袁自立就赶往西林宾馆了，不用说，中午是陪着新任的省长吃饭了，袁自立不是省委主要领导，排名靠后，这样的时候，还是早点去宾馆等着的好，否则，所有领导都到了，面子上不好看。到宾馆的时候，袁自立正好看见赵天然准备进去，袁自立快步追上去了，两人相对一笑，并排向休息室走去。 “袁书记，最近忙不忙啊，好久没有看见你过来了。” “赵书记，您工作一定很忙，这些日子，除了开会的时间，我很少看见您。” “你可真鬼啊，我问你，你反倒问我了，说实话，易省长走了，是损失啊，以前的省委领导，易省长算是老人了，对我们知根知底，现在的领导，大都是新面孔，你我的工作，都是需要省委省政府大力支持的。” 两人说了几句话，进入了休息室，这个时候，朱清伦、易祥林和杨泽等人，都还没有到宾馆，来了几个领导，大家相互打招呼。 12点钟，朱清伦、易祥林和杨泽陪着中组部的领导进入了休息室，袁自立惊诧的看见后面的李兵。好些年没有见到，李兵胖了一些，精神看上去很好。赵天然和袁自立一样，感觉到吃惊，李兵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现在出现，只有一个可能，李兵出任西山省省长。袁自立感觉到了诧异，李兵的年纪也不小了啊，比易祥林年轻不了多少。 朱清伦一一介绍着省委的领导，袁自立和李兵握手的时候，感觉到李兵很用力。 李兵出任西山省代省长的消息迅速传开了。 袁自立感觉到欣慰和高兴，李兵出任省长，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事情了，以前担心易祥林离开之后，自己会缺乏支持，现在不用担心了，吃饭的时候，袁自立给李兵敬酒，李兵的笑容袁自立很熟悉，那是赞赏和欣慰的笑容。易祥林离开西山省之前，专门找到了袁自立，要袁自立抓住机会，多和李兵接触，毕竟有着很好的基础。 李兵上任后的第三天，就到了西林市。 袁自立早就接到通知了，本来准备去拜访李兵省长的，可李兵刚刚上任，事情多，袁自立不好打扰，没有想到李兵主动找他了。 汇报工作之后，袁自立和汤国盛陪着李兵，在市委招待所闲谈，马上就是开饭的时间了，李兵对西林市的工作没有做什么评价，主要是听汇报。在闲谈的过程中，李兵主要是询问汤国盛一些问题，很少问到袁自立。很快有人来请李兵省长吃饭，在离开房间的时候，李兵小声对袁自立说：“晚上到宾馆来。” 吃饭之后，袁自立直接送李兵去宾馆，天已经快黑了，李兵一家人都搬走了，李明伟在北京工作，李兵平时也是很忙的。 “自立，随便坐，喝茶自己倒。” 袁自立习惯性倒了两杯茶，李兵进入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很快出来了。 “今天清静，我下去熟悉情况了，给办公厅说了，晚上不一定回宾馆。” “李省长，我不知道是您出任西山省省长，现在还感觉吃惊呢。” “自立，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些年不容易，在淮扬市和德阳市做的很不错，不过，今天我可不是准备表扬你的。” 李兵的话令袁自立有些猝不及防。 “我离开西林市好几年了，这次回来，发觉西林市的变化不大，除了多出来一些高楼，没有看见有其他什么改变，今天重点了解了情况，感觉西林市的发展，可以用八个字概括，随波逐流，顺其自然，我知道你到西林市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感觉，你没有提出自己的主政观念，在淮扬市和德阳市，你强调招商引资，并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西林市是大城市，想要快速发展，一定是不容易的，所以，才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动更多的脑筋，你是市委书记，省委常委，这种思想，我有些不理解，能不能说明是什么原因呢。” “李省长，我真的没有想到，您这么快时间就掌握了西林市的情况。” “呵呵，自立，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了，所以，我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我可不想和你打官腔，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按照你的能力，西林市应该有所改变，可是，经济发展速度依旧是老样子，虽然在全身名列最前沿，但是，横向比较，就不令人满意了，和所有计划单列市比较，西林市是属于比较落后的城市了。” “李省长，我们做过比较，知道西林市比较落后，以前，北京、上海等地的客人来了，形容西林市为大农村，大集镇，我们有些同志不服气，提出了看法，西林市的城市规模、城市人口，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的。” “关键看你服不服气，西林市下辖6区7县，实际上，在国务院的区划中，7县是没有纳入西林市范围的，也就是说，目前国家认定西林市的范围，还是六个区，我对将7县纳入西林市的管辖是有看法的，今后有机会，我会在省委常委会上面提出自己的看法，西林市的发展，不是要高于西山省其他地市的问题，是要起到龙头作用的问题，是要带动区域经济发展的问题，如果你的视线不站在这样的高度，西林市难以有大的突破。” “李省长，您批评的是，我一直以为，西林市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增大城市块头，吸引更多的资金，逐步朝前发展，因为经济增长已经很快了，要继续加快速度，不是简单的事情，目前，我也为西林市的发展头疼。” “自立，你的考虑没有错，西林市能够保持目前的发展速度，已经不简单了，但是，你的眼界要更加开阔一些，你已经是高级领导，不是县委书记了，城市的发展，首要的是坚持科学的发展观，做好转型发展、创新发展、跨越发展，创出城市的特色。我们的眼光，不能仅仅在经济建设上面，西林市目前的城市改造工程，思路是正确的，我们不要复制和照搬国外大型城市的路子，密集型的高楼不能代表城市的发展道路，优化生态、建设民生工程、树立和谐的建设思维和大开发发展战略，才是你需要思考的问题。” “李省长，我明白了，下一步，我会按照您的指示，思考西林市发展之路的。” “自立，你很有前途啊，我年纪大了，老易比我大不了多少，已经调到北京去了，这一届干完，我也就退下来了，可你还年轻，职位越高，责任越重，老是想着稳妥，想着不出问题，不想着开拓创新，肯定是不行的，你不会总是停留在这个位置上，这些年，我在外面看到了许多地方的大发展之路，联想到西林市，如果西林市不能迅速有改变，对你不利啊，自立，我说这些，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袁自立赶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站在了李兵面前。 “李省长，您是我的老领导了，当年，我就是跟着您，学到了很多的知识，现在，您回来了，我一定继续跟着您，学到更多的知识，您能够直接提出批评，指出我的不足，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呵呵，自立，你明白就好，这些年你的进步，我一直是看在眼里的，虽然离开了西山省，可也知道你的工作业绩，我知道你一定有一些特殊的机遇，加上自身的努力，这种形势非常好，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要减缓这种发展的势头，所以，我才会到了西山省，就和你说这些话的。” “李省长，我感觉个人的宏观认识还是有些局限的，这些年来，一直在西山省，从基层一步一步做出来的，没有见到过大世面，感觉自己缺乏宏观认识和把握能力，这方面，我想着今后多向您学习。” 李兵仔细看了看袁自立，忽然呵呵笑起来。 “自立，我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你这是不自信啊，谁说一定要在上层做了，才有远见卓识啊，谁说一定要留过洋了，才是大学者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从上面下来和从下面上来的干部，各自有各自的优势，总体说，下面起来的干部，更具优势，因为他们熟悉方方面面的情况，有着很多的实践经验，只要加强学习，就能够很快适应，你就是这群人中间的杰出代表。你的这种心理很普遍，我总算知道了，这样的认识不会随着地位的改变而完全消失，易国军一定不会有这样的认识。自立，中国那么多的人，出身普通家庭的占据绝大多数，他们中间的无数人，都是经过努力奋斗，取得了成功，他们的条件，和那些出身上层家庭的子女是有所不同，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现在西山省范围内，有几个初中生能够比得上冰倩的条件的。这件事情，我不多说了，你自己去想。” “李省长，谢谢您的教诲了。” “自立，这不是教诲，是我对你的期盼，我对你的要求不同了，其他干部工作情况如何，我也会关心，可我不会说出来这些话，我和老易谈过了，我们都是非常看好你的，今年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够在这大半年的时间，让西林市有所改变，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这也是你的本职工作，老易的有些看法，是做为父辈对你的教诲，我对你的要求，多半是从工作角度出发，我希望你能够有常人不敢想象的追求，有雄心，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会支持你，所以，你工作中间的问题，我会毫不客气指出来，今后一段时间，我会常常到西林市看看，有时候不一定会通知你的。” 袁自立知道，谈话已经结束，这次谈话的时间不长，李兵没有说废话，没有嘘寒问暖，可袁自立却感受到了最大的关心，这种关心，丝毫不亚于易祥林、秦天浩的关心。 袁自立离开宾馆以后，开始认真思考李兵提出的问题，记得在淮扬市的时候，钱长江是求稳妥的，自己是求发展的，那个时候，自己的观点，没有得到省委省政府的支持，后来，在德阳市也很注意控制发展的节奏，头脑中一直有一个想法，稳定压倒一切，这种想法，不知不觉带到了西林市，接近一年时间了，西林市没有出现多大的改变，一切按部就班，自己还挺满足的，今天李兵的话等于当头一棒，袁自立知道，李兵说的是正确的，相对于自己的关心来说，易祥林是处于父辈对晚辈的呵护和慈爱，而李兵则理智很多。 回到家里以后，袁自立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面，时间很紧，李兵的要求很高，半年多时间发生改变，不是小事情，没有充分成熟的思路，难以完成这个任务。一直到凌晨一点多种，云海艺过来催促袁自立休息。 翌日上班，袁自立推掉了一切事情，不准任何人打扰，独自在办公室，翻阅了大量西林市总结材料，西林市短期、长期和远景规划，以及一些专家学者对西林市存在哪些问题，今后如何发展的意见建议，包括省政协、市政协不少的调研报告，有些材料，袁自立很熟悉，有些很陌生，袁自立不看成绩，专门看不足和意见建议。整整一天的时间，袁自立头脑里面有了大概的思路，剩下来，就是征求意见了，必须要充分酝酿，考虑成熟，但时间不能太长，半个月之内要拿出可行的意见。 第四百五十五章 发展思路 “同志们，今天的常委会，非常重要，或许，若干年之后，西林市的干部群众甚至是西山省的干部群众，会赞誉我们做了一件推动西林市发展、造福后代子孙的事情，也许会骂我们混蛋，乱决策，今天，政府副市长、六个区的书记、区长列席会议，市直相关部门负责人列席会议，关于西林市今年的重点工作，年初已经研究过，可是，现在要做调整，而且是较大的调整，涉及到西林市今后的发展方向，方案三天前已经发给大家了，今天列席会议的同志，要踊跃发言，如果方案讨论通过了，主要是你们去执行。” 看着这份厚厚的发展方案，袁自立感慨万千，这可是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按照他的意见，田磊组织办公厅政研室、综合处、文秘处一起，用一天多时间拿出了初稿，然后，袁自立召开多次小范围的会议，和汤国盛等人一起，邀请了西林市的专家学者、西山大学的教授、群众代表、省委省政府部门领导、市直单位负责人、区里的负责人等，多次讨论，进行修改，最终拿出了这个发展方案，方案对今年的建设任务做出了重大调整，不容疏忽。袁自立很感谢马建华和欧阳云，两人参加了所有的讨论会，欧阳云甚至客串袁自立的秘书，和田磊一起，通宵修改材料，马建华帮助征询意见，开会的时间有限，在下面征询意见，基本上是马建华牵头，黄丽莺的缺陷，此刻有些表现出来了，对发展大局没有什么认识，就是埋头做好本质工作，作为市委秘书长，不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建议，袁自立是不满意的。 这个方案，也是袁自立对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一次检测，总体来说，袁自立不是很满意，大家都比较保守，满足于眼前的发展态势，后来袁自立也想过来了，自己以前不就是这么认识的吗，大家当然是跟着自己的节奏来，这样突然改变，也要给大家时间适应。不过，因为袁自立的高度重视，所以人都开始仔细研究这个发展方案，大家虽然奇怪，也没有提出多少异议，只是对中间一些调整提出了看法。 短短10天时间，材料修改了11次，繁重的工作量，令田磊、马建华、欧阳云以及办公厅一些干部都吃不消了。 “各位领导，我先提出自己的看法。” 马建华率先发言，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必须首先为今天的常委会订好基调，袁自立知道，该说的大家都说过了，每次的讨论会，汤国盛、刘建斌、蒋博群等人都参加了，提不出来多少建设性的意见了，今天的目的，是通过这份方案，立即要开始执行。 马建华的发言时间不长，主要说到了赞成方案里面的所有规划，特别是恢复西林市以前的行政区划问题，这是一个争议比较大的事情，也是袁自立一直坚持的。 接下来的发言，顺利了很多，大家都谈了对方案的认识，基本上赞同了这个方案，袁自立做了最后的总结发言。 “同志们，西林市是西山省最大的城市，这些年来，经济发展、财政收入等方面，一直位列全省最前列，这与大家辛勤的工作和努力是分不开的，一度时间，我也是很满意这种局面的，但是，我们忽视了另外一个方面，西林市的责任，西林市是中南地区最大的城市之一，那么，西林市就有责任成为区域经济的龙头，要发挥龙头作用，辐射周边城市，成为一个地区的经济文化中心，这方面，我们做的远远不够，大家看看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他们的带动作用，作为经济社会文化中心的作用，对周边地区的影响，他们的发展速度快，当然，因为地域、文化和区位的影响，我们不能和它们对比，但是，我们要结合自身的特点和优势，找出一条适合西林市又好又快发展的道路。前面召开的多次座谈会，我已经指出了西林市存在的这样那样的问题，今天不妨重复一遍，我们共同来警醒。一是中庸之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思想认识，已经渗透到我们的教育、家庭之中，中庸之道是中华民族千年来沉淀的精髓，用在为人处世上面，有它的道理，可是，用在城市发展上面，就会成为我们的束缚，二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意识，小富即安，西林市一直是西山省的最大城市，经济社会发展速度最快，所以，很多同志满足了，这种满足导致了目光短浅、不求发展，缺乏大智慧，三是优越的地域位置导致的清高自傲，西林市的户口很紧张啊，不少人都想成为西林人，而本地人面对外来者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势，这种盲目的自大，导致了我们固步自封，不愿意接受外来的思想，总是认为自己是最好的，不寻求改变，说到底，就是缺乏大勇气，四是扭曲的就业价值观，看看现在的南方省和北京、上海等地方，他们的就业观早就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可是西林市是什么情况，依然追求稳定的工作，鄙视创业者，这是政府的责任，是政府没有创造出来好的就业环境和创业环境，五是缺乏集体意识和团队精神，官本位思想盛行，这是很要命的，发展到极致，就是排除外来思想，一切以我为中心，进而为了钱权，搞内耗，自我消耗，不关心群众疾苦，官僚主义思想横行，六是人才流失，我们西林市有大学，有培养人才的基地，可是，却留不住人才，因为我们没有竞争机制，看不到发展的希望，随波逐流、随遇而安的认识，阻止了人才进入的脚步。” 袁自立说到这里，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尽管有些人已经听见过袁自立这样说，可是，在市委常委会上面，在如此多的领导干部面前，说出来这样的话，这在西林市的历史上是少有的，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优点我不说了，我们已经足够陶醉在自身的优点之中了，下一步的发展，方案里面已经说的非常完整了，我不重复，我们的总体目标，是创造更为优秀的环境，大力引进资金、技术、人才，在3年时间内，将西林市打造成为中南地区的经济文化中心，今年的主要任务，是优化环境，彻底改变西林市的形象，也许大家认为难度太大，可是，没有困难，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主要的工作任务有很多，我重点谈三个方面，一是打造公开透明、高效率服务型政府，现代政府，我们现在有一个误区，政府的某些官员，总是说下面的刁民多，工作难做，言下之意是市民的素质低，认为这是城市落后的主要原因，这或许是对的，当政府不应该这么说，党员领导干部更不能这么说，如果人民都是完美的，要政府干什么，特别是在西林市这样的大城市里面，政府的责任更大重大，提高人民素质，政府责无旁贷，说到这里，不可避免说到腐败问题，腐败是社会发展的毒瘤，无法避免，世界各地都存在腐败现象，可腐败带来的恶果，也是非常明显的，外来的投资者，首先想到的不是安安分分办企业，而是如何如何打通关系，如何能够依靠上层的关系办好企业，至于外资企业，更是因为不谙我们的官场之道，而退避三舍，所以说，我们清理和打击腐败的决心要加大。二是引进各类层次的人才，没有人才，一切都是空谈，人才是地区经济发展的最大资源，政府如何制定有效的政策，吸引各类管理、技术人才，如何改善就业创业的软环境，如何改变人民的就业观念，如何让人才安心留在西林市，为西林市的社会经济发展做出贡献，这是下一步的重点工作，市委也将有所考虑的。三是良好的城市基础设施和市民素质，今年，我们正在对部分基础设施进行改造，这个观念不能动摇，要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我们的基础设施改造建设，重点是要关注民生，关注老百姓的需求，而不是为大企业大老板服务，更不是要打造什么政绩工程，西林市的住房价格节节高升，我们就应该考虑，如何阻止房屋的价格继续上涨，甚至是促使房价下跌，医疗进社区、到百姓身边的问题等等，这是为老百姓办实事，关于市民素质，我就不用多说了，任何人都希望生活居住的环境更理想，和高素质的人交往，那些存在随地吐痰、乱扔垃圾、喜欢打架骂人的地方是不受人欢迎的，当然，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我们必须要行动，政府要引导。” 袁自立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听的很仔细，没有人表现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袁自立知道，自己说的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不是什么新颖的东西，可就是难以贯彻落实，总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阻力。 “老百姓都说过了，万事怕认真，偏偏我们就是在这个方面，存在很大的差距，所以说，下一步，规划出来了，具体执行的时候，就是过硬的时候，今天我在这里说了，一旦我们这个规划开始全面实施，那么，干部问责的事情，就要动真格，庸者下能者上，共产党的干部早就是能上能下的，没有说哪个级别、哪个官职是为谁定身打造的，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干部要全面动员起来，切实履行职责，凡是消极怠工、甚至阳奉阴违的，一定予以查处，纪委监察局负责这件事情。” 袁自立说完，会议室里面依旧没有声音，非常安静，大家从袁自立的讲话中间，感觉到了异样，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气势，很多时候，领导讲话，尽管是很严厉的，但是，下面的人可以感觉到不过是语气严厉，没有真正想落实的意思，可袁自立的态度不同，是准备真正的动手了，西林市这样的大城市，要动手，不是简单的事情，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同志们，我们的担子很重啊，可以说，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机遇，我们一定要牢牢把握这次的机遇，制定和讨论这个方案，我们用了10天时间，那么，市委部门和政府部门，也是一样的要求，10天时间，围绕这个方案，制定出来具体的实施细则，要做的事情，方案里面都有了，如何贯彻落实下去，就是在座诸位的责任了，下月初，召开全市干部大会，做总动员，正式启动。” 以汤国盛为首的市委常委以及市政府副市长，脸上写满了震惊，这意味着，市委和政府部门从现在开始，要高速运转了，剩下来大半年的时间，要出成果，几乎没有缓冲的时间，可是袁自立已经决定了，就只能执行。 期间，袁自立专程给朱清伦和李兵汇报了西林市的建设规划，特别提到了恢复以前西林市城市区划的要求，朱清伦到西山省的时间不长，早已经发现了这个弊端，后来划进来的7县，不仅不能缓解西林市压力，反而阻碍了城市的发展，李兵也是这样的观点，两人商议之后，同意了西林市的报告，迅速召开了省委常委会，研究通过，省委书记和省长都同意了，其他常委也不会提出其他意见。 移交工作在袁自立的亲自督促下展开，7县本来就没有能够融入到西林市的主体，所有的档案材料都是独立的，人事方面的变化也不大，这些年来，市委把握还是不错的，县里和区里没有互相交流干部，都是区与区之间、县与县之间的交流。当然，7县得知这个消息，是非常沮丧的，这些年，为了能够融入到西林市的大圈子，花费了无数的精力，经济发展的速度反而是落下了，现在，回归原来的区划范围，干部职工和群众都是有些想不通的，不过，决定是不能改变的，不少的干部职工想趁着这次的机会，进入西林市，可市委市政府把关非常严格，基本上是一刀切，照顾只是极少数的，有些两地分居的干部家庭，这次适当予以了照顾，也都是公开的，因为严格执行了政策，大家不好多说什么。 汤国盛终于领教了认真的袁自立，不到一个月时间，7县从西林市剥离出去，回归原来的区划，工作量是很大的，袁自立要求市委组织部牵头，组织相关单位，列出每天要做的事情，在移交工作没有完成之前，取消节假日，5天时间领导人员碰头，总结一次，他和袁自立参加，第一次召开碰头会议的时候，干部大概还没有适应，没有按照列出的计划完成工作任务，有些拖拖拉拉，袁自立毫不客气批评了领导小组组长、市委副书记刘建斌和常务副组长，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戈志胜，当着他们下属的面，毫不留情面，刘建斌和戈志胜面红耳赤，下面的干部全部低着头，据说散会后，刘建斌立刻召开了全体工作人员会议，讲话中间摔碎了两个杯子，从那以后，市委组织部办公室的灯天天晚上亮到深夜，第二次碰头会的时候，所有工作按照计划完成，包括第一次欠下的任务，也完成了。移交工作结束之后，袁自立请所有工作人员，在西林宾馆大吃一餐，那次，袁自立和刘建斌两人拼酒喝，引发了大家的好奇，结果还是刘建斌年纪大了，没有支持到最后。 至于其他的工作，更是不用说的，袁自立批评刘建斌和戈志胜的消息很快传出去，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的，加班加点都会完成工作。 第四百五十六章 发展之路 李丽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忙碌，本来，她以为发展规划主要是涉及经济建设和城市建设，宣传部门只要是摇旗呐喊，鼓噪声势，可是她错了，看了发展规划，她才知道，宣传部门的事情不少，主要是精神文明建设方面，涉及到道德模范、助人为乐模范、幸福小区、先进小区、模范市民、模范家庭等等的评选，全部要拿出方案，市委的意见，所有的评选与奖励挂钩，要有严格的评选机制，要组织开展所有的创建活动。这些材料和方案，以前都是有的，可从来没有认真执行过，因为市委的眼光全部在经济建设上面。第一次上报方案的时候，市委书记袁自立毫不客气训斥了她，看着比自己还小的袁自立，李丽委屈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没有用，袁自立只是说了一句话，要能够具体*作的方案。 李丽回到宣传部，立即召集相关人员，提出了具体要求，说出了市委的要求，那就是符合实际情况，便于具体*作，于是，按照这个要求，所有的方案推到重来，具体到了每一个社区干部应该做什么，时间要求，评比要求，检查要求等等，连续两个通宵的加班，白天还要到社区去了解情况、征求意见，终于拿出了满意的方案。 市委同意之后，李丽立刻开始安排布置，不能等到召开大会，这些都是具体的工作，很繁琐的，宣传部的领导和工作人员全部分配了任务，经费是有保证的，方案上面提出的经费，市委市政府没有丝毫改动。 蒋博群更是焦头烂额，他是常务副市长，事情本来就多，可是，任务来了，他无法推脱，重新出台优惠政策，包括用地、用电、用水等一系列的优惠，都是针对有突出贡献的企业，适当调整税收政策，设立创业基金，评选杰出贡献企业、优秀打工者、创业带头人等等，最为主要的工作，是政府办公公开透明、杜绝幕后交易问题，最近几天，又提到了廉租房建设、医疗到社区的问题，只要进入办公室，蒋博群就没有轻松的时间，吃饭几乎都没有时间，市长汤国盛和书记袁自立下去调研去了，分管的副市长都是给他汇报，他必须和分管副市长认真讨论，政府的工作，如果说出现了什么粗枝大叶、不精细的情况，蒋博群是说不过去的，本来就是做细致活路的，所以，蒋博群和副市长认真讨论每一个细节，刘建斌、戈志胜和李丽都遭遇训斥了，蒋博群可不愿意体验这样的滋味。 刘建斌和戈志胜不仅仅是将7县移交出去的事情，还有党政领导干部招考的问题，市委已经决定，拿出20个副处级岗位、10个正处级岗位对外招考，不局限于西林市，全国各地都可以报考，只要符合条件，以此激励干部加强学习，所以，干部处主要的精力，就是在制定招考方案上面，这是组织部的工作，他们很熟悉，所以，拿出来的方案，一次就通过了。 大会如期召开，足足开了一天，市委市政府出台了大量的文件，悉数是今年要完成的各项工作，前期的繁忙工作，已经在干部中间引发了轰动，不少干部是老油条了，认为市委市政府一定是虎头蛇尾，刚开始的时候，扎扎实实，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工作慢慢流于形式，所以，尽管汤国盛和袁自立在大会上都提出了要求，重点强调了干部问责事情，还是有一些干部不在乎，这样的形势，他们见多了。 西林市的干部很快改变了这个看法。 第一个触霉头的是渭南区常务副区长，大会已经召开一个星期了，袁自立和汤国盛下去调研，所到之处，宣传到位，特别是精神文明建设方面的一些工作，在市民中间引发了巨大的反响，市委市政府拿出了足够的资金，道德模范和助人为乐模范以及模范市民的奖励，高达5万元，所有的奖励和以前都有了很大的不同，当然，要求也是非常具体，有可*作性，社区的干部已经全部沉下去，以小区为单位，大力宣传，安排布置工作，为了能够落实工作，住户中的积极分子全部被动员起来了。到了渭南区，精神文明建设工作已经在轰轰烈烈宣传和开展，可是，涉及政府公开透明以及企业评选等等活动，还没有动静。两人当即到了区委，区委书记和区长闻讯过来了，面对袁自立的责问，两人面红耳赤，区委已经召开了会议，具体负责工作的是常务副区长，袁自立看了会议记录，两人说的是实际情况，袁自立当即批评了两人，为什么不下去看看具体工作情况，坐在办公室有什么用。两天后，市委宣布，撤销渭南区常务副区长的职务，继续在渭南区工作，以观后效，区委书记、区长通报批评，如果工作还没有成效，市委将考虑调整主要领导。市委同时宣布，将派出暗访组，随时调查了解工作进展情况。 因为安排布置不到位，时间落后了，撤销了一个常务副区长，通报批评了区委书记和区长，所有干部感觉到了震动，这次是认真的，而且，市委派出了暗访组，成员有市纪委的领导，还有普通干部、寻常百姓，不会有人以为这次是说笑的。西林市干部还是非常珍惜自己的工作的，西林市的福利待遇，甚至比省直单位的都要高，工资不高，福利是工资的好几倍，这样的待遇，谁都不会小视的。大部分的干部都知道，领导遭受的处罚，可以是撤职，但是，普通干部遭遇的处罚，可能就没有这么轻松了，所以说，没有谁会那自己的饭碗开玩笑的，大家的工作面貌，不需要他人督促了，很快有了本质的改观。 市委的这次的工作方案，是全方位的，几乎涉及到了所有的市直部门，所以，市政府落实工作任务的时候，有牵头负责的部门，有协助的部门，所有的部门都有工作任务。区里按照市里的安排，同样将任务框到了所有部门，而且，区里也派出了督查组，时时刻刻监督工作的进展情况。 一时间，西林市的面貌大为改观，首先表现在清洁卫生方面，城市清洁一直是老大难的问题，现在，市民参与进来了，乱扔垃圾和随地吐痰的现象大为减少，社区组织的很多老人，随时巡视，按照评比方案的规定，清洁卫生是很重要的一条，机关单位、企业、学校和社区都动员起来，将清洁卫生作为惯常性的工作，每个月组织两个检查，区里的检查是每月一次，每次都要打分，作为评比的依旧。一些不大自觉的年轻人，随地吐痰和扔垃圾，被抓住之后，乖乖交罚款，因为周围有很多人看着。 影响最大的一件事情，是遛狗事件，很长时间过去，大家还津津乐道。某小区的一位穿着时髦的女士，牵着狗在公园里面散步，不料狗在公共活动的场所拉屎了，公园里面非常干净，小狗的粪便影响了大家的情绪，此时，两个老太太要求该女士处理干净，旁边的清洁工也过来了，这位女士不但不处理，还破口大骂两个老太太多管闲事，并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很快，几个小青年气势汹汹赶过来，他们辱骂两个老太太，殴打清洁工，并威胁周围不服气的群众，最后扬长而去。有好事的群众偷偷打听了，原来这位女士的老公是省直某单位的负责人，几个小青年是他们家的亲戚。很快有群众报警了，派出所调查之后，在处理的过程中，有人出面干预，眼看着就要不了了之。后来，有群众不服气，直接给市委书记信箱里面写了事情经过，并感慨法律只管普通百姓。令大家惊奇的事情很快发生，派出所迅速传唤了几个打架的小青年，据说几个小伙子到派出所的时候，非常嚣张，根本无所谓，但后来态度突然改变，因为这位惹事的女士也被传唤到派出所，那位省直单位的负责人带着爱人亲自到清洁工和两位老太太家里赔礼道歉，承担了清洁工所有的医药费，并主动提出了赔偿的事情，清洁工的家人本来是非常气愤，在周围群众的帮助下，准备到相关部门上访的，上门道歉之后，清洁工和老太太原谅了他们。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这位负责人后来在省直相关会议上，还专门做出了检讨。 这件事情被省报直接报道出来，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西林市的老头老太太热情高涨，义务维持西林市的秩序，普通百姓认为正义得到了伸张，今后同邪恶势力作斗争是可以得到社会承认和支持的，况且，市委市政府正在进行评比活动，年底将召开表彰大会，省市领导颁奖，电视广播报纸进行专门报道宣传，这是多荣耀的事情。百姓最为信赖的，还是市委书记袁自立，以前袁自立怒斥违章车辆，有些人认为是夸大报道，可是，这次的事情之后，大家相信了，有一个时刻想着百姓利益、为百姓出头的市委书记，大家很欣慰，如今的时代，这样的领导不多了。 袁自立和汤国盛是非常辛苦的，袁自立早就提出了要求，办事要认真、要落实，市委召开干部大会以后，袁自立和汤国盛分头调查了解，掌握情况，看看市委的决策是否落实，在处理渭南区常务副区长的问题上，有些不同看法，很多市委常委认为，只要批评教育，下次改正就可以了，袁自立坚决不同意，一针见血指出，市委市政府很多的决策和任务的不落实，就是在这样的批评教育中形成的，干部做错了，消极怠工了，口头承认错误，什么事情都没有，长此以往，谁会在乎，市委召开了大会，书记市长都讲话了，市委转发了纪委的问责办法，下面的干部以为是说着好玩吗，坚持撤销了常务副区长的职务，责令区委书记和区长做出检讨，接着是遛狗事件，也有部分人认为，对方是省直单位负责人，不好过硬，市委管不到他，当然，大家知道袁自立是省委常委，只是被打的是一个清洁工，赔些钱就可以了，不必要认真处理，不必要撕破脸皮，袁自立更是怒斥了这样的观点，百姓如今的仇富仇官情绪如此激烈，是为什么，就是这些小事情引发的，今天有了打人的事情，明天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坚持要处理这件事情。袁自立批评了张东涛，这是他第一次批评张东涛，张东涛是常务副局长，公安局为什么不过问这样的事情，派出所为什么不坚持原则，难道官家子弟就可以不处理吗，张东涛在电话里承认了错误，转头将派出所长骂了个狗头淋血，派出所长红着眼睛，亲自去传唤几个小青年，调查清楚之后，直接传唤惹事的女士，另一边，袁自立直接给分管干部的杨泽书记汇报了这件事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于是就出现了后面的所有情况，朱清伦和李兵在相关会议上，都点名说到这件事情，告诫所有领导干部，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忘记了宗旨。 西林市的城市面貌在短时间得到了极大的改观，朱清伦和李兵都是非常满意的，两人分别到西林市调研，听取了汇报，对西林市抓城市形象、提升居民素质、提升城市影响力的做法表示赞同，《西山日报》和西山电视台专门报道了这件事情，配发了评论员文章，将西林市的建设提升到了理论的高度。朱清伦和李兵在相关的会议室都说到了西林市的城市建设，朱清伦认为，党的干部就是要为百姓办实事，提升群众素质和改善民生，是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这方面，西林市走在了全省的前列，西林市是省会城市，是大城市，就是要从这些小事做起，群众利益无小事，就是要带动周边的地区，只要这样的风气保持下去，西林市大都市的建设，很快会取得成效。李兵从政府工作的角度出发，称赞西林市抓住了主体，建设和谐社会，就是要从身边的事情做起，从百姓关心的事情做起，西林市的起步很好，关键在于坚持，省直单位要大力支持，要主动参与，生活工作在西林市，就有责任和义务。 经过了一系列的宣传和正面报道，西林市的城市建设规划已经深入人心，没有人怀疑市委市政府的决心，几个领导干部受到问责，部分普通干部受到批评教育，令大家口服心服，市委书记袁自立提出的口号是职务越大，责任越大，干部不努力，责任在领导，所以领导遭受的处罚就是要比普通干部严重些，如果有不服气的，尽管提出来，辞去职务，做普通干部，当然没有人这么做。 西林市的改变是非常明显的，袁自立一直相信，居民素质的改变，不仅仅是靠自觉，还有制度的约束，不是谁都想着违背公共秩序的，只是没有制度的约束，违背了没有惩罚，没有追究，自然就无所谓了，对于各区提出的一些创新措施，袁自立是支持的，这不过是第一步，改变市民素质是一个长期夫人过程，下一步，就是政府办事程序的改变了，这是一件大事，必须要认真，要慎重。 第四百五十七章 惊弓之鸟 廖鸿运一直关注着西山省的局势。 逃亡的滋味很不好受，孤零零的，不敢与他人有过多的交往，不敢说起自己的过去，甚至怕看见警察，那种滋味，非常难受。初期的时候，廖鸿运还无所谓，可是，随着时间的延续，那种滋味刻骨铭心，廖鸿运一段时间天天到美容美发店，寻求刺激，不过这样做，只能让内心越来越空虚。廖鸿运租住的地方，属于城乡结合部，三教九流的人物充斥其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淡漠，相互之间看见了，都不点头招呼。不过廖鸿运租住的地方，有宽带网，所以，廖鸿运专门购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时刻上网查询消息，看得最多的，就是西山省的网站了。西林市所有的工作，在网上都是公开的，很多的报道透露了方方面面的消息，廖鸿运看着这些报道，感慨很多，特别是看见强权遭遇惩罚的时候，廖鸿运也很激动，网上有唯美集团的消息，唯美集团大力支持西林市委市政府的行动，带头要求员工响应号召，做出了一些成绩，在施工过程中，时刻注意关照周围的住户百姓，想办法解决百姓困难，受到了称赞，一些正面的报道凸显出唯美集团的形象。 廖鸿运将那份证据材料小心藏好，每天回到出租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皮包，看看里面的材料是否完好，廖鸿运没有想到过要销毁材料，对于唯美集团这样假仁假义的企业，廖鸿运是痛恨的，但廖鸿运也不相信政府，唯美集团这样的大企业，在政府里面没有后台是假的，廖鸿运无数次想到，如何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击垮这个集团，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自己现在是网上通缉的逃犯，甚至连行动的自由都没有，谁会相信自己的话语，再说了，猛然出来作证，如果遭遇里外勾结的情况，证据材料被销毁，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廖鸿运还是相信袁自立的，他时常想起和袁自立交道的几次过程，其中的细节都回忆的很清楚，但廖鸿运知道自己的罪行，就是袁自立，也不一定会保全自己。在这样的犹豫中，时间一天天过去。 疤子李没有廖鸿运这样幸运，主要是因为缺钱。疤子李不会有那么多的心计，逃亡的时候，带的钱不多，银行卡用的是自己的名字，上面的钱已经冻结了，所以，钱快用完的时候，疤子李动了心眼，混进了当地的社会团伙中，在一次打架斗殴的时候，被警方抓获了，疤子李的运气很不好，本来是一般的打架，警方也就是问问材料，核实身份，然后罚款，就将人释放了，毕竟现在打架的事情多了，事情不大不小，双方都有责任，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处理其中的主要人物就可以了。偏偏疤子李进去以后，神色慌张，警方询问的时候，疤子李说出来了名字和身份证号码，有一个细心的警察，看见疤子李慌张的神情，有些怀疑，于是上网查询了疤子李报出来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照片根本就不对，这个警察开始在网上追逃人员中间查询，看看疤子李是不是在逃人员，纯粹的碰运气，警察甚至没有上心，可是，他很快在网上发现了疤子李的照片，是西山省西林市公安局发出来的通缉令和追逃令。 疤子李见自己暴露了，也不隐瞒，痛痛快快承认了一切，最后还说得到解脱了，逃亡的滋味不好受，西林市公安局迅速派人，将疤子李押回了西林市。疤子李面对警察的询问，非常痛快，将知道的所有情况都说出来了，还特意强调说，通知自己离开西林市的，一定是杜羽兵，因为杜羽兵是老大，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杜羽兵出面摆平的。 张东涛、余江山和陈登峰等人看了所有的询问笔录，他们更加证明了先前的怀疑，西林市还存在着一股更为隐秘的黑恶势力，也许这股势力正在慢慢漂白，也许这股势力和党政机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前的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些令人发指的事情，都没有得到追究，如果上面没有人出面，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杜羽兵已经死了，一切都随着杜羽兵的死亡变得扑朔迷离。看来，只有找到廖鸿运，这件事情才能够真正得到解决，谜团才有可能揭开，可是他们想不到好的办法，中国这么大，谁知道廖鸿运躲在什么地方啊。三人商议之后，决定将疤子李被捕的消息在网上公开，他们认为，只要廖鸿运上网，一定会看见这则消息，一定会有所触动。 廖鸿运回到出租屋，查看了皮包之后，习惯性打开笔记本电脑，随着鼠标的点击，廖鸿运看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疤子李被抓住了，已经押回西林市，西林市警方表示，对于西林市黑恶势力的在逃人员，绝不会姑息，无论多长时间，都要抓捕归案。廖鸿运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西林市警方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一直还在关注这件事情，也就是说，自己时时刻刻都在一张天网的笼罩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入警方的手里。 廖鸿运的心情彻底乱了，他的侥幸想法不是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几年时间，也许事情就平息了，那时候，自己偷偷摸摸回到宣施县，看看风声，如果风声不紧了，可以想想办法，总之是走一步看一步。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可能性了，廖鸿运终于相信，最大的可能是袁自立开始怀疑这件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了，背后一定有着更为隐秘的团伙，一定会涉及到党政机关的人员，所以，西林市不会轻易撤案，不会放松对自己的追捕。 整个晚上，廖鸿运都无法入睡，他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办，下一步没有了好的路子，廖鸿运感觉到了绝望，总是这样逃下去，难道准备像那些惯犯，到新疆或者是更远的地方逃窜，或者是在远离文明的荒野之处终老一生吗，廖鸿运不敢想下去了。猛然间，袁自立发来的那条信息进入了廖鸿运的脑海，廖鸿运看到了一丝希望，袁自立在西林市的工作是轰轰烈烈，得到了百姓的一致好评，至于袁自立在宣施县和淮扬市的功劳，廖鸿运更是非常清楚，廖鸿运最大的感觉，袁自立说话算数，做不到的不说，说了的就一定会做到，自己如果能够将证据材料交上去，也是非常大的功劳的。 想到这里，廖鸿运迅速打开了那张电话卡，用最快的速度记下了袁自立的电话号码。整个晚上，廖鸿运都在思考，如何检举揭发，如何说，如何做，如何最大限度得到好处，廖鸿运不担心暴露自己，现在可以到处办理移动公司的电话卡，大都不需要身份证，对方就是看到自己的电话号码，也无所谓的，天刚刚亮，廖鸿运就起身了，他已经想好了。 锁好门之后，廖鸿运来到了长途汽车站，上车了，离开了自己居住的城市，前往另外一个大城市，车子到目的地，已经是晚上了，廖鸿运找了一家旅馆住下，好好盘算了自己的计划，感觉万无一失之后，才安心睡下。第二天，廖鸿运购买了一张神州行的电话卡，甚至没有出示身份证，材料是店员帮着填写的，廖鸿运随便报了一个名字。 回到旅馆，廖鸿运锁好门，认真思索一番之后，准备使用这张电话卡给袁自立打电话。电话拨通之后，廖鸿运特别紧张，手开始发抖，袁自立现在的身份，远不是在宣施县的时候了，廖鸿运有些口干舌燥。 电话响了好几声，一个廖鸿运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喂，你是哪位？” “袁、袁书记，您好，我、我是廖鸿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廖小弟啊，想必你看见我的信息了，杜羽兵临死前果然给你发了信息，还是相信老乡啊，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廖鸿运按捺住狂跳的心，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杜羽兵临死之前给我发了信息，他托付我的事情，我已经做了，杜羽兵留下的东西在我的手里，我只信任您，我想自首，想将东西直接交给您。” “这么说东西你看过了。” “是的，袁书记，这些东西份量很重，如果我不小心，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见不到您，我什么都不会说。” “廖小弟，我了解你，说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袁书记，我、我不想坐牢。” “廖小弟，你了解我的脾气，这件事情，我不敢保证，你的罪行，将由检察机关起诉，法院判决，当然，我也不隐瞒你，如果市委出面了，你的判决会轻不少，加上你有自首和立功的情节，想来刑期也不会太长，我能够保证的，是让你在监狱里面受到照顾，这点我可以做到。” “袁书记，我害怕坐牢。” “呵呵，谁都害怕坐牢，可是已经做出来这些事情了，男子汉，做了就应该承担责任，你不年轻了，怎么说出来这么幼稚的话，我的印象中，你不是这样的。” “好吧，我考虑考虑。” “廖小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知道，你打这个电话，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以你的智商，没有考虑好的事情，你不打电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要抱着侥幸心理吗，还要想着逃避一切吗，在宣施县的时候，我是怎么和你交谈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是屡教不改吗，如果你失去了这次机会，就是你立下了再大的功劳，我也不会帮助你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不，不，袁书记，您不要挂电话，我真的只相信您，您说什么我都听，您这样说了，我立刻就自首，我立功，恳求您到时候帮助我。”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该怎么做，不要我教你吧。” “我知道，我知道的。” 廖鸿运挂了电话，已经是满头大汗，他相信，只要袁自立出面了，自己有自首和立功的表现，一定能够得到照顾的，薛盈盈的事情他是清楚的，袁自立出面之后，判决是缓刑，自己虽然不敢那样想，可是，少判几年还是大有希望的。 廖鸿运立刻离开了旅馆，他要回到出租屋去，要拿出那份材料来，他准备直接回到西林市，他不敢找其他人，除非是找到袁自立或者是张东涛，他知道，张东涛现在是西林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张东涛是袁自立的人。 在汽车上，廖鸿运仔细思考了刚才和袁自立的通话，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袁自立如今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如果说自己想着忽悠袁自立，就是拿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了，所以，现在，廖鸿运必须要赶快回到西林市。 回到出租屋，廖鸿运开始收拾一切东西，东西本来就不多，一些衣服，还有笔记本电脑，收拾好一切，廖鸿运看了看住了一段时间的出租屋，竟然有些留恋了。廖鸿运依旧赶到长途汽之中，可是到西林市的班车，今天没有了，需要等到第二天下午，此刻，廖鸿运鬼使神差，做出了一个决定，引发了后来的轩然大波。 廖鸿运赶到了火车站，刚好有晚上开往西林市的火车，廖鸿运买票之后，准备进站，既然是回去自首，廖鸿运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思想包袱了，不过廖鸿运疏忽了一件事情，进入火车站候车室是要检查身份证的，廖鸿运掏出身份证的一刹那，感觉到自己犯了错误，身份证是假的，这个时候，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警察将身份证放在了手里的身份证阅读机上面，问题很快出来了。廖鸿运被直接带到了铁路公安值班室。问了几个问题，廖鸿运都没有回答，他在紧张思索。警察开始怀疑廖鸿运的身份，对廖鸿运的随身物品进行了检查，那个皮包自然没有逃过警察的法眼，一个警察在网上搜索出来，原来廖鸿运是西林市的在逃人员。廖鸿运被暂时羁押在车站公安值班室，有警察开始向上面汇报，这种跨省的逃犯，必须由上面做主进行移交。不过，这个警察在汇报的时候，提到了杜羽兵的名字，因为黑色笔记本上面写着杜羽兵的名字，正是因为杜羽兵的名字，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第四百五十八章 生死追捕（1） 袁自立迅速将廖鸿运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张东涛，两人分析之后认为，廖鸿运很有可能于这两天投案自首，公安局要做好一切准备，廖鸿运手里有重要材料，可能涉及到西林市最为隐秘的一股势力。 西林市公安局办公室接到了一份传真和电话，内容很清楚，廖鸿运在火车站落网，其携带的材料中，与一个叫杜羽兵的人有关系，请西林市公安局前来押解人犯。严格说，铁路公安平时注意的都是危险物品，比如说爆炸物品、带有腐蚀性的物品，其余的东西是不大注意的，这个笔记本，不过是在扉页上看到了杜羽兵的名字，廖鸿运是逃犯，铁路公安于是想到了将杜羽兵的名字说出来，能够给西林市警方提供一些帮助，至于其他都是一些衣服和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里面什么都没有。 传真和电话很快被直接报告给朱飓峰。 朱飓峰仔细看了传真，并没有立即安排将人带回来的事情，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紧张思考了，廖鸿运落网本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廖鸿运怎么会和杜羽兵牵扯上关系呢。想到这里，朱飓峰拨通了中年人的电话。 张东涛路过办公室，听见里面的两个接电话的女干警议论，说是想不到廖鸿运也落网了，前面是疤子李，接着是廖鸿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逃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落网了。张东涛感觉到很奇怪，他走进了办公室。 “你们议论什么呢，什么廖鸿运。” “张局长，您好，上午我们接到传真，廖鸿运被铁路警方抓获了，传真上面提到了杜羽兵，我们真有些奇怪呢。” “传真在什么地方？” “传真送给朱局长了，上午就送去了。” 张东涛本能觉得不好，廖鸿运被铁路警方抓获了，传真上午就来了，为什么朱飓峰没有给自己说这个情况，而且传真中间说到了杜羽兵，朱飓峰应该清楚份量啊，所有网上追捕的逃犯，历来都是第一时间去押解回来的，想到这里，张东涛直接到了朱飓峰的办公室。 “是老张啊，我正有个事情和你说，是这样，上午收到了传真，廖鸿运落网了，我已经安排孙凯波带着一组人去押解了。唉，总算是将所有西林市黑恶势力的头目都抓到了。” “朱局长，我看看传真。” 张东涛边看边问：“老孙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啊？坐火车去的吗？” “哦，可能是中午吃饭以后出发的吧，自己带着车去的。” 张东涛回到办公室，越想越不对，这个案子，一直是自己办理的，朱飓峰应该知道的，为什么突然安排孙凯波插手，可朱飓峰是局长，安排也不错，一个副局长带队，够重视了，自己是无话可说的。但张东涛不放心，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里面有蹊跷。想到这里，张东涛立刻拨通了余江山的电话。 “余书记吗，廖鸿运在火车站落网了，他已经给袁书记打电话，准备自首的，估计是在上火车的时候，被查获了，上午市局收到了传真，孙凯波副局长已经带人出发了，吃饭之后出发的，估计不到两个小时，你现在立刻安排干警去接应，如果有可能，在他们前面是最好的，记住，廖鸿运携带的证据，已经被铁路警方扣押，证据是非常关键的。” 余江山询问了地方之后，决定亲自带队去。 唯美集团顶楼。 中年人如同困兽般在办公室转来转去，他明显感觉到一场雪崩就要来临了，接到电话之后，中年人瞬间感觉到了不真实，计划如此周密的事情，为什么廖鸿运会有杜羽兵的信息，难道是杜羽兵早有准备吗，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暴露出来。中年人早就预料到杜羽兵会有准备，所有事先麻痹了杜羽兵，突然动手，就是防止杜羽兵做出什么不利的动作，想不到还是出意外了。他已经安排了两个杀手，准备好了一切行头，这次，他们要抢在所有人前面，拿到证据材料，灭了廖鸿运，然后中年人安排两个动手的人出国去避一避，这对于唯美集团来说，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清查账户，看看还有多少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听我的安排，需要转账的时候，我通知你，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中年人放下电话，如果说行动不能成功，他会马上消失，凭着现有的关系，出去避一段时间，改头换面，然后东山再起，也不是什么难事情。想到这里，中年人走进里屋，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放着所有他可以利用的东西，有账本、录像带等等，还有一些电话录音，有了这些东西，中年人身上多了很多的护身符。 廖鸿运被暂时羁押在铁路公安的留置室，此刻，他感觉到了不妙，如果消息泄露出去了，自己还能不能活命，都是两个字，不用说什么自首了。廖鸿运开始后悔，谨慎了一辈子，没有想到在最后时刻翻船了。廖鸿运不会相信什么公安机关，这年头，公安机关最容易出问题，赵四海的遭遇，廖鸿运很清楚，他想到了打电话，可是没有机会了，昨天被关押的一天，根本就没有人来看他，除了送饭的人。廖鸿运不能等死，杜羽兵的遭遇，说明了对方的能力，廖鸿运必须要打电话，直接给袁自立打电话，这是保全性命最为关键的事情。 廖鸿运赌了，他开始在留置室里面大喊大叫，很快，一个警察出现了。 “叫什么叫，老实点，很快西林市警方的人就来了。” “政府，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我要打电话。” “你以为这是在你家里啊，打电话，笑话，老老实实呆着。” 干警说完出去了，廖鸿运非常沮丧，可是他没有放弃，为了活命，他必须要坚持，廖鸿运再次开始大喊大叫，这次，很长时间没有人理睬，就在廖鸿运口干舌燥，快要绝望的时候，两个干警进来了。 “你怎么这么不老实，还以为自己是老大吗，再这样大喊大叫，我们可要采取措施了。” 廖鸿运非常冷静开口了。 “我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是准备会西林市自首的，你们也看到了我的火车票，就是到西林市的，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报告，生死攸关，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不过，造成的后果，你们付不了责任的。” 年长的一个干警看了看廖鸿运，大概想到廖鸿运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同伙来劫狱。 “那你说说，是什么事情？” “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可以帮助我打电话，对方是大领导，是西山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袁自立，他知道我的事情，我就是给他打电话自首的，你们可以给他拨电话，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查，我说的是真的，如果耽误了，可能会出大事情的。” 两个干警的神色严肃了，廖鸿运说出来的事情真假他们不知道，但是，如果对方是省委领导，真的有这样的事情，耽误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好吧，等着，我们去请示领导，如果你说的是假的，就是罪加一等的事情，你应该明白的。” “我知道，我知道，求你们快点。” 廖鸿运在留置室里面焦急等待着，半个小时以后，一个一二级警督带着几个警察进来了，二级警督仔细看了看了廖鸿运，然后开口了。 “你想给西山省委领导打电话？” “是的，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打电话。” “可按照我们的规定，你是不能够打电话的。” “我知道，可是事情紧急，我必须要打这个电话，否则，会出大事的。” 廖鸿运此刻非常紧张，脸色有些发白，他的神情瞒不过警察。 “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出来，我们可以考虑拨打这个电话。” “就是一句话，所有事情的根源在唯美集团。” “哦，就是这么简单吗？” “求求您了，一定要拨打这个电话，就是我出事情了，您一定要将这句话转告给袁书记，事关重大，黑色皮包里面是证据，不能丢失，更不能让他人销毁，不然会出大事情的。” 二级警督一直看着廖鸿运，廖鸿运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急切，但是表情不慌张，反倒是像完成了什么大事，凭着直觉，他感觉廖鸿运说的事情可能是真的。 “好，我现在就拨这个电话，你等着。” 二级警督掏出身上的手机，按照廖鸿运说的号码，拨通了电话，按下了免提，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一个雄浑的声音传过来。 “喂，是哪里？” “您好，我们是铁路警方的干警，您是袁自立书记吧？” “我是，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袁书记您好，我们昨天扣押了一名网上通缉人员，经过查证，他是廖鸿运。” “哦，你们抓到廖鸿运了，通知西林市公安局了吗？” “我们上午已经发出传真了，估计晚上或者是明天上午，西林市公安局的人就到了，廖鸿运要求我们给您拨电话，要我们说一句话，所有事情的根源在唯美集团。” “什么，原来是这样，你和廖鸿运在一起吗？” “是的，您有什么指示？” “报出你的名字，警号，职务，呆在原地不要动，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马上会接到指示的。” 电话挂了之后，二级警督脸上的颜色有些变了，能够引起省委常委的重视，这不是小事情，他立刻安排身边的干警，加强戒备。10分钟之后，他手里的电话响了，他看见了来电显示，是处长打来的电话。接电话的时候，他不断点头，完了之后，他认真看了看廖鸿运。 “你小子不简单啊，还真是有来头的，好了，你直接给袁书记拨电话，袁书记有事情要问你，不过我们不能离开。” 廖鸿运接过手机，迅速拨通了袁自立的手机。 “袁书记，我有全部的证据，杜羽兵留下的证据，表明所有事情都是唯美集团的副董事长罗小军做的，他才是真正的老大。。。。。。” 廖鸿运并没有按下电话，将电话直接递给了一级警督。 “袁书记要您接电话。” 二级警督赶忙拿起了电话。 “你们一定要保证廖鸿运的安全，保证证据材料的安全，事关重大，你们不能疏忽。” “是，袁书记，您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他不自觉挺直了腰。 第四百五十九章 生死追捕（2） 余江山将车开的飞快，如今是分秒必争的时候，余江山很长时间都觉得，朱飓峰可能是有问题的，他思考了很久，包括自己被省纪委调查的前前后后，朱飓峰所有的安排，想来想去，朱飓峰好像是有意识这么做的。在自己给袁自立反映情况之前，什么事情没有，自己在政法委基本边缘化，管不到什么事情，分工是联系公安局，笑话，朱飓峰是书记、公安局局长，自己联系什么，表明就是休息了。可突如其来的检查，根本就是不是自己工作范围内的事情，还有到香港考察，中间没有空余的时间。不过余江山没有证据，这样的猜测只能是深埋在心里，不敢对任何人说，他是干公安出身的，万事讲究证据。如今，廖鸿运的落网，表示着证据很有可能要找到了，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余江山也不相信孙凯波，谁都知道孙凯波是朱飓峰的人，谁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把戏，当然，余江山相信孙凯波没有胆量销毁证据，不过，还是自己拿到手里安全一些。余江山带了四个干警，开着局里最好的丰田越野吉普，高速公路上的速度超过180码，他已经嘱托所有跟随的干警，不要想着休息，要一直保持这个速度，争取在天黑时候，赶到火车站派出所。1000多公里的路程，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况且孙凯波先出发两个多小时。其实余江山想多了。 孙凯波坐在车上，越野车匀速前进，朱飓峰的吩咐他一直记着，不要开的太快了，要注意安全，好好将廖鸿运带回来，就是大功一件了。所以，孙凯波不急着赶路，廖鸿运反正被抓住了，在火车站派出所多关押一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孙凯波知道，余江山每次说话都是有目的的，至于这次是什么目的，孙凯波不会追问，管他，自己只要好好完成任务，其余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了。路过一个服务区的时候，孙凯波让干警将车开进去，方便方便，同时可以抽几颗烟。孙凯波在服务区广场上闲逛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电话，有一条信息，还是彩信。孙凯波打开信息，脸上的神色很快变了。 孙凯波和女人鬼混的照片出来了，很清晰，下面有说明，要求孙凯波销毁廖鸿运带回来的证据，同时尽量想办法灭了廖鸿运，主要是毁灭证据，否则，这些照片和录像就会到有关部门，包括孙凯波得到的诸多好处，信息中间也点出了一两笔。 孙凯波一时间呆住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如果这些证据到了有关部门，自己是死定了，可是，干掉廖鸿运，自己也一样有麻烦，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好*作的，至于证据，还是可以想办法销毁的。孙凯波迅速做着选择，对方无疑是说到做到的，现在，把柄在他人手里，后悔也没有用，还是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 孙凯波很快做出了选择，他狠狠地踩灭了香烟，招呼所有人出发，这次，孙凯波不耽误了，要求加快速度，尽快赶到。一路上孙凯波都在思索，他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了，这些照片，以及得到的好处，都是在唯美集团招待的时候，或者是替他们摆平某些事情的时候发生的，而自己相信唯美集团，也是出于对朱飓峰的尊重和信任，廖鸿运手里的证据，孙凯波用屁股都能够想出来是什么，这么说来，唯美集团才是西林市黑恶势力的总头目，如今，他们想销毁一切证据，想漂白。孙凯波感觉到了恐惧，感觉到了浑身发冷。 火车站派出所，两个身穿警服的人走进去了，他们都带着墨镜，看上去都是30多岁的样子。两人径直走进了办公室，其中一人从身上掏出了证明材料。 “我们是西林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干警，奉命来押解廖鸿运回去。” 办公室的干警立刻热情招呼他们，天下警察是一家，西林市的警察兄弟来了，当然要热情招待，干警匆匆看了一眼，说是去请示领导，两人点点头，看不出来表情。 很快，那个二级警督过来了，原来他就是派出所所长，所长走进办公室，和两个人打招呼，同时邀请两人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喝茶，并吩咐办公室的干警安排晚饭。 “不用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很急，领导要求严格，要求我们要马上将廖鸿运带回去。” 所长点头表示同意，准备带着两人到留置室去提人，不过，走在走廊上的时候，所长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带着两人上楼，先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们是开车来的吗，一路上很辛苦吧。” “是的，我们接到通知就出发了。” “好，那你们在我办公室坐坐，天下警察是一家，我们都是兄弟，我安排人办手续，你们还要签字的。” 所长迅速下楼到了办公室，压低声音对办公室的干警说：“这两个人有问题，处里是上午10点钟发出的传真，就是接到传真立刻出发，现在才下午3点多钟，5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到的，况且西林市的干警不熟悉这里的路，一定会耽误不少时间的，我没有闻见他们身上有汽油味，开这么长时间的车，身上不可能没有气味，你赶快通知所里的干警，做好准备，现在马上给守在留置室和物证室的几个兄弟打电话，任何人不得靠近，除非有我带着，否则可以开枪。” 所长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点燃了香烟，敢公开到派出所来提人，这两人非同一般，所长想起了先前的电话，禁不住冒出冷汗，要不是廖鸿运坚持打电话，要不是袁自立书记和上级的嘱咐，所长不会这么仔细，如果让其他人将廖鸿运带走，并且拿走了所有证据，事情就麻烦了。派出所每年移送的逃犯和网上通缉人员不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事情。 所长正准备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枪声响了，是从二楼的物证室和留置室方向传来的枪声，所长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留置室本来在一楼的，但是，车站派出所的环境太复杂，每天进出的人太多，所以，从安全角度考虑，留置室搬到二楼去了，和物证室挨着，虽然刚才打了电话，但是，来得两个人肯定不简单，不知道情况如何了。所里的干警不多，枪支更不多，平时枪械都是统一管理的，就是所长，没有事情也不会配枪。所长知道，因为廖鸿运的身份特殊，所以，留置室和物证室各配了一把六四式手枪，各5发子弹，说起来力量是不足的。 “快，去枪械室。” 所长冲着办公室干警大声吼出来，干警拿着钥匙，迅速冲出办公室，不幸在刹那间发生了，两个假警察正好下楼了，大概是没有得逞，看见办公室冲出来一个干警，前面的人抬手就是一枪，正好击中干警的前胸，干警慢慢倒下，胸前的鲜血喷射而出，在办公室的所长看见这一幕，睚眦欲裂，可他不能冲出去送死，所长赶忙躲在了办公桌下面，两个假警察路过办公室的时候，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转瞬消失了。所长冲出办公室，抱起了干警，拼命压住干警的前胸，阻止鲜血喷出来，冲着刚刚下来的干警怒吼：“叫救护车。” 一个干警跑过来，帮助所长，同时报告，楼上还有一个干警，胸部中弹，所长眼睛瞬间变红了，在派出所开枪，对方太嚣张了。 “除了留置室和物证室留下两个干警，办公室留下内勤，向处里和局里报告，其余人到枪械室配备武器，随我出去抓人，一定要注意安全，歹徒有武器，火车站人多，要所有外勤维护秩序，保护好群众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准开枪。” 枪声早就惊动了火车站周围的人，不少人在派出所门口看热闹，也有人看见了两个穿着警察服装的男人走出派出所，迅速离开，很快，派出所所长带着干警，所有人都拿着武器，冲出来了，周围的群众纷纷避让，最后抬出来的两个浑身是血的警察，周围群众轰的散开了，大家很快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整个火车站广场开始慌乱起来。 不过几分钟时间，凄厉的警笛声响起来，救护车的声音也传过来，派出所所长带着部分的干警，四处搜索两个假警察，还有一些警察和协警，迅速稳定广场上群众的情绪。很快，大批警察赶到了火车站周围，两个中枪的警察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去抢救了，派出所迅速被戒严，一些警察进入里面侦查，派出所长在办公室，垂头丧气，仔细描述着嫌疑犯的长相，因为两个假警察手里有枪，而且在派出所开枪，两名警察生死未卜，性质太恶劣了，如果说不能及时抓获他们，后果不好预料。 孙凯波快要进入城市的时候，发觉气氛不对，天已经黑了，大街上到处是警察和警车，主要路口都在检查，车队排的很长，孙凯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好等着。终于轮到他的车了，进城容易一些，几个人没有穿警服，都是便衣，孙凯波不想在这里暴露身份，警察看了看车里的人，挥手放行了。 终于到了火车站附近，这里的气氛更为紧张，孙凯波很小心，车子停在了警戒线外面，孙凯波上前去，看见维持秩序的警察，他掏出了警官证，警察仔细看了他的警官证，拿着他的警官证，叫他等一会，立刻进去报告，很快，几个警察过来了。 “你是西林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孙凯波同志？” “是的，我奉命来接廖宏运，回西林市。” “欢迎欢迎，你们来了多少人，请进来吧。” 车子开进了警戒线里面，孙凯波看见派出所戒备森严，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唉，不瞒你说，下午来了两个假警察，也说是西林市公安局的，要带走廖宏运，被发现了，发生了枪战，两个干警受了重视，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人跑了吗？” “正在搜查，他们有仿六四式手枪，真不知道还会造成什么结果啊。” 孙凯波感觉到万分震惊，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冒充警察来接人，还开枪袭警，孙凯波突然感觉到有些失落，如果对方成功了，自己岂不是没有事情了吗，可惜没有成功，孙凯波感觉到问题大了，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高度重视，自己还能够销毁证据吗。 “报告，又有一帮西林市的警察来了，也是来押解廖宏运的。” 孙凯波非常吃惊，又有谁来了，难道说局里又派了一帮人来了吗。 很快，余江山带着警察过来了，孙凯波看见了余江山，心里很不是滋味，瞬间有些失落的感觉，如果有余江山在身边，不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 “余书记，你怎么来了，谁命令你来的？” “孙局长好啊，我是张局长安排过来的，廖鸿运的落网，事关重大啊。” “余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居然有人冒充我们西林市的警察，准备劫走廖鸿运，车站派出所发生了枪战，两个干警受到重伤，现在还是生命垂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真是不敢想象，我现在就向朱书记请示，看看到底由谁来押送廖鸿运回西林市。” 孙凯波拨通了朱飓峰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话，将电话递给了余江山。 “是余江山同志吗，我是朱飓峰，局党委已经做出决定，由孙凯波同志押送廖鸿运回到西林市，听说是张东涛同志要求你去押送廖鸿运的，张东涛同志是局党委副书记，应该执行局党委的决定，现在我命令你，立即返回西林市，押送任务由孙凯波同志执行。” 余江山无奈，朱飓峰是市委常委，是张东涛和他的上级领导，自己是不能明着和朱飓峰对抗的，看着孙凯波的眼神，余江山豁出去了，他不会离开，廖鸿运太重要了，特备是那些证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说明事情已经泄露了，谁知道路上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余江山拨通了张东涛的电话。 周围的警察看着两人，感觉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怎么同时派出了两队人马来押送廖鸿运，中间有什么问题吗。 第四百六十章 穷途末路 看着余江山在一边打电话，孙凯波觉得事不宜迟，必须马上押送廖鸿运离开这里，派出所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和对方商议，准备立刻押送廖鸿运离开。 “孙局长，请你接电话。” 孙凯波看了看余江山，不想接这个电话。 “余书记，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接这个电话了，我要马上去办手续了。” “孙局长，恐怕这个电话你必须接。” 看见余江山严肃和凝重的表情，孙凯波犹豫了，他以为是张东涛打来的电话，虽然张东涛是常务副局长，可是自己也是副局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在电话里面争论几句罢了，想到这里，孙凯波接过了余江山的手机。 “是孙凯波同志吗，我是袁自立，押送廖鸿运的任务，是我直接安排余江山去执行的，现在我代表市委命令你，从现在开始，你听从余江山同志的指挥，押送廖鸿运的任务，由余江山同志全权负责，听明白了吗。” “是，袁书记，我执行命令。” 孙凯波揩了揩头上的冷汗，转身吩咐随行的警察，将所有带来的材料交给了余江山，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无能为力，内心里，他暗暗埋怨和憎恨唯美集团，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派出人来假冒警察，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没有人敢顶着上，孙凯波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不是小事情了，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孙凯波不想送命。 中年人正是罗小军，原淮扬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罗发成的亲侄子。这些年来，依靠这曾经的一笔资金启动，摸爬滚打，创建出来唯美集团，想不到，却因为袁自立的上任，因为一系列的事情，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了。罗小军已经接到了对方打来的电话，行动失败，他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派出所去劫人，失败了意味着什么，廖鸿运清楚。 此刻，罗小军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西林市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罗小军虽然不甘心失败，不过他知道面对现实，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只要离开了西山省，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反正还有这么多的关系存在。 天已经快黑了，罗小军一直没有回家，没有离开公司，钱转的差不多了，他打开保险柜，将所有东西收进了皮包里，起身离开办公室。 袁自立接到了廖鸿运的电话之后，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惊，罗小军是什么人，他是知道的，以前在淮扬市工作的时候，就知道罗小军这个人，罗发成的亲侄子，小时候就很争气，是罗家的骄傲，曾经出国留学，据说很有本事，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比自己大几岁。 袁自立不会允许杜羽兵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离开安排了陈登峰，选派得力干警，24小时监控罗小军，一旦发现罗小军有离开西林市的迹象，立刻“邀请”罗小军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管是什么时候。 罗小军上车之后，前面的年轻人开口了。 “老板，火车票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去火车站？” “嗯，到前面的路口停下，我有些事情处理，火车票给我，你们两人连夜开车离开西林市，暂时躲躲，记住，不要轻易露面，等到风声不是那么紧了，再回来看看。” “老板，公司怎么办啊？” “呵呵，公司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们离开了，公安局查不出来什么，再说了，一切有柳唯美在前面顶着，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轿车停下之后，罗小军下车，迅速挡了一辆的士，直接奔火车站去了。罗小军的精明，暂时帮助了他，监视的干警不敢跟的太近，没有看见罗小军下车，继续跟随着车辆。时间慢慢过去，眼看着车辆快要出城了，干警迅速加速，拦下了罗小军的车辆，发现车里不见罗小军，车里的人什么都不说，干警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 “你们怎么搞的，一个大活人都跟丢了，迅速将车上的人带回局里来。” 陈登峰气坏了，这个罗小军看来是早有察觉，天已经黑了，罗小军离开西林市的办法，要么坐车，要么选择火车，晚上没有飞机起飞，陈登峰立刻布置干警，赶赴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如果说查不到，罗小军就真的会逃脱了，可罗小军并不是公安部门需要追缉和抓获的人物，现在只能尽全力了。 赶赴火车站和车站、飞机场等地的干警，变得聪明和镇定了很多，此刻，罗小军离开唯美集团公司总部大楼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干警知道，罗小军如果说是乘坐其他交通工具离开西林市，已经出发了。干警直接调取监控录像，希望从中间发现罗小军的踪迹。时间也很固定，就是从罗小军离开办公大楼的时间开始。 “发现了，发现了。” 调看火车站监控录像的干警终于发现了罗小军的踪影。 袁自立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陈登峰已经汇报情况，袁自立此刻的想法，就是绝对不能够让罗小军逃脱。押送廖鸿运的过程一波三折，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可见，这件事情一定不小，罗小军想着极力掩盖什么。袁自立给陈登峰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罗小军，现在让罗小军逃脱，将来一定后患无穷。 张东涛接到了袁自立的电话，赶到袁自立办公室。 “袁书记，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啊。” “老张啊，我说过多少次了，有什么事情，要及时汇报，你看看今天这事情，廖鸿运身上有着太多引人注目的东西，居然有人持枪前去劫人，如果让犯罪分子得逞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安排老余去押解，你应该给我说说啊，弄得这样被动。” “嘿嘿，袁书记，我们是不想什么事情都打扰您。” “我知道，不过现在我有个疑问，公安局是上午接到传真的，为什么犯罪分子这么快知道了消息，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从目前发生的情况看，犯罪分子抢在了孙凯波和余江山的前面，赶到了车站派出所，要不是那个派出所所长注意，后果就不好预料了。老张，这件事情，你考虑过吗？”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一直在考虑，您能够让我放开说吗？” “想到什么就说。” “我已经查了，传真是上午10点过2分收到的，办公室的干警接到传真，没有耽误，办公室主任直接送给了朱书记，可是一直到中午12点30分，孙凯波才出发，去押解廖鸿运，这中间耽误了2个多小时，本来这样的情况没有什么，可以是吃饭之后出发，但朱书记没有召开会议商议，没有通报情况，直接派孙凯波同志去押解廖鸿运，下午上班之后，我找到了朱书记，才得知情况，如果不是在办公室偶然听说了传真的事情，我还是不会知道。另外，犯罪分子到车站派出所去劫人，我也查了情况，两地相距1000多公里，犯罪分子下午3点钟左右就到了，就算他们上午10点钟左右知道情况，从西林市出发，最快就是乘坐飞机，航班显示，上午11点30分有飞机，他们到达目的地，是中午1点钟以后，飞机上他们不可能携带枪支，也就是说，他们在那边有接应，至少早有准备，这样算来，时间是吻合的。我做了所有的时间推推断，他们得到通知，从市区出发，赶到机场，不到一个小时，购买机票后，立刻登机。所以我推断，泄密的时间，在上午接到传真的10分钟之内。还有一种可能目前暂时无法排除，就是火车站派出所泄露了消息，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综合以上情况，最大的可能性是两种，一是接收传真的人泄露了消息，二是朱飓峰泄露了消息。” “老张，朱飓峰同志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你说话要有证据的，不能随便怀疑一个市委领导啊。” “袁书记，我知道，今天我已经侧面了解了，朱书记和唯美集团的关系非同一般，联系非常紧密，这是绝对不会错的。” “你说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准备怎么做？” “袁书记，我还没有考虑成熟，但我想，唯美集团的罗小军是副董事长，在西林市经营这么多年，我想到了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况且，罗小军身份特殊，应该熟悉官场上的诸多事情和规矩，他能够在西林市经营10数年，背后没有支持，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有些不好决定，袁书记，您是不是想想在德阳市的情况。” “呵呵，老张，难得你有这样的考虑，看来你是真正的通盘考虑了，不错，以前遇见这些情况，我也许会犹豫，现在不会了，西林市是大都市，我早就说过，干部是决定性的力量，要想有所作为，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如果班子中间已经开始腐烂，无论怎么做，都是事倍功半，想要西林市发生大的变化，必须清除他身体上的毒瘤，这样，人民群众才会看到希望，你是清楚我脾气的，我不会专门去挑刺，小节方面，我不会在意，人无完人，都有缺点，但原则性的问题，绝不会放过的。” “袁书记，我明白了，如果拿到了证据，我立刻向您汇报。” “不，廖鸿运押解回来之后，立刻通知我，我要见见他，关于他自首的情况，你们到时候要认定，还有立功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事关重大，今天晚上你就不要想着休息了，我已经要求铁路公安和相关单位协助，确保押送的安全。余江山今天夜里就要往回走，夜长梦多，不要耽误，还有罗小军，你代表我时刻督促陈登峰，务必要找到罗小军，如果让罗小军逃脱了，将是一大败着。” “袁书记，这些事情，需要让其他领导同志知道吗？” “暂时不需要，有什么情况，直接给我汇报。” 这一夜是忙碌的一夜，也是改变西林市、影响西山省的一夜，无论是朱清伦、李兵乃至袁自立，都没有想到会产生这么大的震动，直接影响到了西林市的格局。在干部群众中间，更是引发了长久的议论和震荡。 凌晨4点钟，袁自立同时接到了两个电话，都是张东涛打来的，前后相距半个小时。第一个电话是报告罗小军的踪迹，罗小军在前往南方省的火车上，已经被铁路警察查证，罗小军乘坐的是软卧，火车上的乘警反映，罗小军上火车后，没有离开软卧，列车员曾经进去，看见罗小军躺着。目前，罗小军已经处于监控之下，张东涛建议，西林市干警乘坐最早到南方省的航班，扣押罗小军的事情，请铁路乘警和南方省警方共同完成，现在请示袁自立，该怎么处理。第二个电话，是报告廖鸿运已经押解回来，目前在渭中区公安分局，廖鸿运的情绪有些沉闷，派出所发生的事情，廖鸿运已经知道。 袁自立同意了张东涛的安排，接到第二个电话，袁自立立刻起身，给老马拨电话，云海艺在一边看见了，连忙准备起身为袁自立泡茶，袁自立按下了云海艺，云海艺现在挺辛苦的，每天早上要送冰倩到学校，多睡一会是一会。 第四百六十一章 紧急进京（1） 袁自立到了渭中区公安分局，看见了眼里有着血丝、但精神矍铄的余江山。 “报告袁书记，我完成了任务，廖鸿运已经押解回来，所有的证据也带回来了。” 袁自立拍了拍余江山的肩膀，简单说了两句话，现在，他急于见到廖鸿运，还有廖鸿运带回来的证据，这些证据，可是杜羽兵用命保留下来的。袁自立进入会议室，此刻，分局的干警已经是严密戒备了。 廖鸿运被带进来的时候，袁自立正在抽烟，看着廖鸿运带回来的证据。廖鸿运面色苍白，精神萎靡，早失去了以往的机灵劲。 “廖小弟，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又见面了，我来见你，就是告诉你，关于你自首的问题，我会要求公安局认定的，还有你立功的事情，如果你想到了什么情况，或者还有其他什么要说的，认真考虑，及时说出来。” 袁自立认真看着笔记本，脸色越来越凝重，杜羽兵写的很详细，看来是早有了思想准备，将自己进入这个集团开始的所有事情，都一一记下了，收到的钱，以及经手交上去的钱，都做了记录，并且复印单据保留了，可见杜羽兵是非常细心的。这个笔记本上记载的和那些票据，已经完全可以证明罗小军近10年时间，控制西林市黑恶势力，打击异己，为唯美集团服务的实际情况了。 “老张、老余，有了这些证据，按照你们的处理办法，可以做什么事情了？” “袁书记，这些证据非常齐备，按照证据的显示，我们已经可以对罗小军采取措施，同时可以查证唯美集团公司了。唯美集团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柳唯美，我们也可以传讯柳唯美了。不过柳唯美的身份特殊，是全国人大代表，如果她涉嫌犯罪，要逮捕需要得到全国人大的批准，柳唯美也是省政协常委，同样也需要省政协知情。” “我知道了，暂时不要动柳唯美，想办法查封唯美集团公司的财务，从各方面情况看，我估计柳唯美不过是他们打出来承担责任的幌子，现在情况紧急，罗小军可能早做了准备，如果资金被他大量转移，西林市将受到不小的影响，这是目前最为紧急的事情。” “袁书记，我建议立刻对罗小军采取措施，特事特办，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罗小军涉嫌很多的犯罪。” “好，这件事情你们马上去办。” 罗小军上火车之后，就没有出过软卧包间，虽然躺着，可他根本睡不着。罗小军相信，已经甩开了警方，等到警方发现的时候，他早已经登上了出国的飞机，护照是早就办好的，就是准备遇见这样的事情，此刻，罗小军思索着近一年时间来的一切，自从袁自立担任西林市委书记之后，他就准备着这一天，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本来以为可以安心做完工程，慢慢安排好之后离开，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罗小军听说过袁自立，以前在淮扬市的时候，袁自立清理违章建筑，手段之快，令很多人毫无准备，牛清云就是在那次的拆迁过程中吃亏的，很快被调离公安机关，失去所有的权势，当时的政法委书记曾广成选举中落选，自己的伯伯罗发成提前退下来，彻底休息了。罗小军其实是很欣赏袁自立的手段的，男人就是应该这样，要么不懂动，要么做的干净利落，不留后患，罗小军一直想着认识袁自立，可是自己的身份和背负的使命使他没有机会。后来，因为忙于唯美集团公司的事情，罗小军渐渐忽视了袁自立，没有收集过袁自立的情况，他认为，袁自立按照年龄来说，到省城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暂时不会和自己发生什么交集。谁想到，袁自立很快出任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罗小军猝不及防，他绝对不能让袁自立知道自己在唯美集团公司工作，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了，所以，罗小军更加深居简出，所有的出面事宜，都是柳唯美的事情。罗小军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他时刻做着离开西林市的准备，罗小军太清楚生意场上博弈时，背景的重要，失去了主要领导的支持，今后很难支撑，况且，自己的秘密必须永远瞒着袁自立，牵涉的人太多了。 还是出事了，罗小军很沮丧，他清楚，袁自立一定知道了自己，现在时间非常重要，派出去的两个人，做下了惊天大案，恐怕难以善终了，这个时候，如果不赶快离开，等于是找死，到了国外，整容之后，就不会有什么人认识自己了，那个时候，带着所有的把柄回来，东山再起，相信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罗小军一种很警惕，列车员进来了两次，已经是深夜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人进来，罗小军没有注意其他旅客，也没有说一句话，上来就是晚上，睡觉的时间。听着火车前行的声音，罗小军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迷迷糊糊之间，罗小军感觉有人在摇晃他，他猛地睁开眼，看见包间里面其他旅客都醒了，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两个干警在他的身边。罗小军的心开始下沉，心里瞬间变得冰凉冰凉。 “请问你是罗小军吗？” “我是的，有什么事情吗，我并没有违法啊。” “对不起，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皮包和皮箱被干警提在手里的时候，罗小军感觉到了绝望，现在没有机会了，他太自信了，失去了很多离开西林市的机会，如今身陷囹圄，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呼吸自由的空气了，而且提包里面的证据，牵涉的面太大，自己不要想着有任何生还的机会。罗小军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睿智，浑浑噩噩跟着干警下了火车。 火车站，两台警灯闪烁的警车正在等候，罗小军忽然感觉到双眼模糊了，眼泪流出来了，为什么会这样，罗小军不知道，也许是本能吧。 “袁书记，罗小军被秘密押解回来了。” “很好，能够保证消息没有泄露吗？” “绝对可以保证，我亲自带着几个干警办理的，目前还没有任何人知道，昨天晚上传唤的和罗小军一同乘车的两人也被我们秘密控制着。” “很好，我立刻过来，告诉金浦区陈登峰，要绝对保密，不准透露任何消息。” “袁书记，您放心吧，陈登峰和我在一起。” 袁自立终于在金浦区公安分局见到了罗小军。罗小军的长相颇似罗发成，罗小军没有回避袁自立的目光。 “罗小军，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我早就听说过你，罗家的骄傲，学习成绩好，国外留学，没有想到，你真的做下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袁书记，我早就知道您，一直很佩服您，也想认识您，可惜阴差阳错，一直没有机会，我疏忽了，如果不是您到西林市来，我不会出事的。” “罗小军，你错了，你迟早要出事，不过结果怎么样我不好说，我知道你是爽快人，更是聪明人，有什么问题，痛痛快快说出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对抗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想，你的提包里面，应该有不少证据吧。” “袁书记，已经是这样了，我没有必要隐瞒了，不过我有要求，我所要说的事情，很重要，我只能给您说，我知道规矩，不反对有记录的人员，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好的，你的要求我答应了，其实我佩服你的能力，短短10余年时间，撑起了一个庞大的集团公司，不简单啊，可惜了，如果你当初能够有其他的选择，说不定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或者是对手。” “袁书记，得到您这样的评价，我感激不尽，错了就是错了，我读了那么多的书，有关法律条款，我都知道，我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事到如今，没有后悔药，时光也不会倒流，唉，做了亏心事，总是逃不脱报应的。” 张东涛和田磊都进来了，记录人员也进来了，在会议室里面进行讯问，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按照袁自立的要求，田磊也要记录，但田磊主要记录事情，不需要那么详细。会议室外面，有干警守着，不准其他人进来。 罗小军点燃香烟，开始慢慢诉说，不需要问，罗小军完全按照要求叙述，姓名，年龄，籍贯等等，罗小军神色平静，诉说清楚，只是在诉说过程中，罗小军不停吸烟。随着罗小军诉说的深入，袁自立、张东涛和田磊等人的神色都变了，袁自立万万想不到，牵扯会这么大，此刻，袁自立感觉到了雪崩，一场比德阳市要凶猛很多的雪崩。田磊记录的手在微微颤抖，一段时间，袁自立大脑一片空白，唯美集团的发展史，简直就是官商勾结的历史，袁自立以为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已经是太过了，和唯美集团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罗小军足足讲了三个小时，接近抽完了两包烟。 “罗小军，你知道你讲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在我的包里，有证据，包括不少的录像带、录音带，还有一些票据，袁书记，您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好，罗小军，我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实情，不过你要理解，事情牵涉太大了，我们必须要核实。” 已经是深夜11点多钟了，此刻，袁自立坐在陈登峰的办公室，默默抽烟，张东涛和田磊坐在一边，记录暂时保密，不准有丝毫的透露，三人正在看着罗小军的证据，那些录像带，袁自立对这个东西太熟悉了，他的手在颤抖，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那些领导干部，为什么就是会倒在金钱美色上面，明明是飞蛾扑火的事情，还是硬着头皮，什么都不顾，一时的快乐，断送了一生啊。 “袁书记，证据已经确凿了，涉及的人太多，已经不是市局可以办理的。” “我知道，老张，我很痛心啊，你也是党员领导干部，要引以为戒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啊，田磊，材料整理好了吗？” “袁书记，已经整理好了。” “好，老张，要绝对保证罗小军的安全，不准出现任何的意外，你亲自负责，守着罗小军，如果发现异常情况，你可以临机处理，我的意见，调集武警战士，负责守卫工作，就在这里，不要转移到其他地方了，公检法牵扯的干部不少了，如果消息泄露，恐怕会出大乱子的。能够完成任务吗？” “保证完成任务。” “我现在给朱书记打电话，田磊，准备准备，我们立刻去见朱书记。” 朱清伦已经睡下了，保姆接电话的时候，强调朱书记已经休息了，要求袁自立有事早上找朱书记，袁自立心情正不好，冲着保姆一通脾气，吓得保姆在电话里面哭出了声，连忙去叫朱清伦。朱清伦在电话里询问袁自立有什么事情，袁自立坚持要当面汇报，同时建议李兵省长也听取汇报。袁自立的语气坚定急促，朱清伦感觉到事情可能不小，同意了袁自立的要求，要求袁自立半个小时之内到家里汇报。 袁自立马上拨通了李兵省长的电话。 第四百六十二章 紧急进京（2） 袁自立汇报完毕之后，书房里面死一般的寂静，朱清伦和李兵都被震惊了，鼎鼎大名的唯美集团公司竟然有这样的发家史，竟然牵扯到了如此多的党员干部，其中还有省级领导。李兵的脸上不仅仅是震惊，尘封多年的淮扬纺织厂的事情，终于彻底暴露出来了。 “小袁，你汇报的情况是真实的吗？” “不敢完全肯定，但是，牵涉到的党员干部，罗小军手里有确凿的证据，而且，罗小军做事很有心机，录像录音都很齐备，我看了一些，感觉到问题严重，所以立刻给你和李省长汇报的。” “我的天呐，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啊，牵涉到这么多的领导干部，老李，你是什么意见？” “朱书记，我认为事不宜迟，袁书记之所以要立刻汇报，也是知道消息迟早是泄露出去，既然有了证据，我看可以采取措施了，只是对于不归属省委管辖的干部，应该立即向中央汇报，这件事情，中纪委一定会直接处理的，牵涉的干部太多，级别也不低了。” “小袁，你是什么意见？” “我同意李省长的意见，牵涉到的领导干部，很多的职位很重要，如果消息泄露，我担心罗小军的安全，如果罗小军出现意外，我们承担不起责任。” “好，我来安排，第一，命令省武警总队，负责看押罗小军的任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武警总队要做到24小时守候，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所有证据，暂时封存。第二，绝对保密，我们不存在问题，主要是今天知道罗小军被控制的干警，不能透露任何消息，事关重大，不能出现其他意外。第三，袁自立同志和我明天上午到北京，直接给中纪委领导汇报，在我们回来之前，请老李稳定西山省和西林市的局势，我们汇报完毕，立刻返回。老李，你还有其他意见吗？” “我同意，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建议省纪委直接参加进来，他们迟早是要参与的，西林市纪委暂时不参与。” “好，我同意，老李，你通知杨泽同志、刘世亮同志和赵天然同志马上到我家里来，田磊，等会你负责记录，必须详细记录，一字不差。刚才我说的几个要求和李省长的补充意见，记录下来，今天所有参加会议的同志都要在记录上签字。” 田磊马上拉开了公文包，拿出纸笔，开始认真记录刚才朱清伦和李兵的话语和遇见。朱清伦拿起了桌上的红色电话，略为思索，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通讯本。袁自立清楚，那是中央领导和单位的电话，袁自立手里也有一本。红色电话是内线保密电话，防止窃听和泄密的电话。 “我现在给中纪委的领导打电话，你们都在场，如果我说的有遗漏，老李补充。” 袁自立都有些紧张了，这样的情形，他是第一次见到。 电话拨通之后，朱清伦没有过多的寒暄，从朱清伦的称呼看，拨通的是中纪委副书记的电话，朱清伦详细汇报了事情，然后是不断点头，说完之后，朱清伦示意李兵，李兵摇摇头，表示没有补充的。 “小袁，明天上午，你跟着我到中纪委汇报，中纪委领导会等候我们的汇报。” 很快，杨泽、刘世亮和赵天然到了朱清伦家里，已经是凌晨2点钟了，朱清伦简单说了事情，做出了安排。众人都是非常震惊，西山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又有一段时间的震荡了，大家没有说什么，接受了任务。 凌晨3点钟，杨泽和赵天然带着武警总队的战士到了金浦区公安分局，看见这个阵势，张东涛明白了一切，立刻敬礼，罗小军在武警战士的严密看护下上车，证据材料现场封存，被武警战士带上车了。杨泽告诫所有知情的干警，绝对不能泄露消息，否则将遭受到最为严厉的组织处理。张东涛和负责记录的干警跟随着上车了，他们也要到武警总队，在朱清伦和袁自立从北京返回之前，他们会一直呆在武警总队。 西山省驻北京办事处的两辆轿车、一台商务车一大早就在手都机场等候了。 朱清伦和袁自立上了轿车，开车之前，朱清伦说了一句直接到中纪委的话，便不再开口说话。轿车从机场驶出，走了好一段路之后，上了二环路，一直往北，最后驶到官园与少年儿童活动中心相邻的一座大院。这座大院灰色的院墙足有六米高，大门口有武警战士站岗，武警战士的军服上，没有那种红、黄两色的镶边，知道内情的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中央警卫团的士兵，尽管这个大院的门口没有任何标志，但这里一定是十分重要的机关。 这里，就是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所在地。 站岗的哨兵看了一眼轿车的牌照，手一挥，放行了。轿车驶入大院，沿着林荫大道一直往大院深处驶去，又经过一道岗后，停在一座十二层高的大楼前面。 袁自立是第一次到中纪委来，森严的戒备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即将到来的汇报令他有些紧张，袁自立回忆起以前的很多次，一直在官场博弈，这次，终于到了共和国最高的惩治腐败的机关，袁自立知道中纪委著名的八大室，第一室到第四室主要负责中央各部委副部级以上党员领导干部案件查处，第五室到第八室主要负责查处地方副省级以上党员领导干部，西山省属于第八室负责查处的范围。中纪委立案或者是初核的程序是十分严格的，需要经过中纪委常委、甚至是中共中央进行集体讨论，做出是否进行初核的决定，同时，中纪委办案，需要经过案件线索管理、初步核实、立案审批、调查取证、案件审理、处分执行、被调查人的申诉、案件监督管理八道办案程序，这些程序是中纪委对贪腐案件的普通程序，情况紧急时，可以省略前面的环节，直接立案，组建专案组调查，在特殊情况下也会先调查、后立案。袁自立清楚，今天汇报的事情，中纪委很大程度上会直接立案查处，目前涉及到两名副省级领导，部分正厅级干部，至于下面的干部，还有待具体核实。相关的证据封存好之后，袁自立带着其中最为主要的材料。 下车的时候，田磊紧紧抱着公文包，在飞机上，田磊就一直没有松开过这个公文包，里面的证据材料太重要了，他和朱清伦的秘书坐在一起，四周坐着老马、阿华和阿勇等人，两人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这个公文包上面，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李兵曾经建议派人护卫，朱清伦没有同意，还是袁自立建议，朱清伦思考之后，认为事关重大，才点头同意，于是老马、阿华和阿勇等人一同跟着上了飞机，商务车在中纪委大院外面停下了，不会离开，会等候在那里。只到朱清伦和袁自立出来。 一个年轻的中纪委干部等候在楼下，看见了朱清伦，连忙上前招呼，朱清伦向他介绍了袁自立，袁自立知道了，这个年轻人是中纪委某位副书记的秘书。众人在年轻的秘书的引导下，缓步朝着大楼的电梯口走去。上了大楼，走进了副书记的办公室。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办公桌、党旗、文件柜、沙发，没有多余的东西，副书记是一位带着眼镜、面容和蔼的人，可是眼神非常犀利，他看见朱清伦一行人进来，连忙站起身，笑呵呵和朱清伦等人握手，秘书在一边连忙泡茶。 “呵呵，你就说袁自立同志啊，闻名不如见面啊，早就听说过你了，年轻，有作为，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的案子，我可都听说了，不错啊，继续努力工作。” 田磊将公文包交给了袁自立，和田磊的秘书跟随副书记秘书出去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袁自立马上开始汇报，副书记的脸色渐渐凝重了，特别是听了部分录音之后，副书记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朱书记，袁书记，牵涉面如此广啊，证据如此确凿，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案件，你们是什么意见？” “罗小军被控制之后，消息很快会泄露，如果有所耽误，一定会引发事端，火车站派出所的教训历历在目，现在，罗小军被关押在武警总队，罗小军涉案团伙成员，已经被严密监控，但这个案件已经超出了省纪委办理的范畴，我建议，中纪委全面查处，立即采取措施，省委、省政府已经西林市委全力配合。” “嗯，袁书记，你是什么意见？” “我同意朱书记的意见，罗小军控制西林市黑恶势力10数年时间，手下一定有不少穷凶极恶之徒，我担心下面这些人知道消息之后，一定想办法，或者对抗、或者逃窜，更令人担心的是涉案的党员领导干部，不知道会有什么举动，晚了可能影响到案件最终的办理，所以一定要快，朱书记是昨天晚上12点钟听取的汇报，凌晨2点钟做出的安排，就是担心消息泄露。” “没有想到啊，这些受党多年教育的领导干部，本应该在工作中激流勇进、开拓进取、廉洁奉公、严于律己，可是，他们为了满足自身的私欲，竟然同黑恶势力同流合污，不惜以身试法，大肆收受贿赂，生活腐化，令人痛心。我同意你们的意见，我看这样吧，我立刻建议召开纪委常委会，或者是直接给书记汇报，朱书记和袁书记在这里等候消息，中午就在食堂里面吃饭，如果召开成为会，你们列席参加常委会。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可以直接立案查处了。” 袁自立手里拿着证据，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袁书记，你手里的证据，交给秘书，我安排专人办手续，这些证据非常关键，几乎可以直接确定案件的性质了，一会我汇报，还需要这些证据。” “好的，不过录像证据，里面的画面不堪入目，都是罗小军偷录的一些干部寻欢作乐的画面。” “我知道了，自作孽，不可活。” 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朱清伦和袁自立被带到了休息室。 “朱书记，您认为中纪委领导会怎么决定啊？” “小袁，做好准备吧，西林市要遭遇一场暴风骤雨啊。” “好的。” 看见袁自立情绪有些低落，朱清伦笑了笑。 “小袁，不要垂头丧气，刚才领导不是说了吗，自作孽，不可活啊。” 朱清伦和袁自立走进食堂的时候，被人带进了一个包间里面，包间的门口，有两个便装年轻人守候着，进入包间，袁自立赫然看见了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坐在里面。袁自立见过中央主要领导，不过机会很少，如同今天这般在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一时间，袁自立有些手足无措，不仅仅是袁自立，朱清伦脸色也有些发白。 “清伦同志，自立同志，不要紧张，来，坐下，我们一起吃饭，中纪委的生活简单，但是管你们吃饱，下午还要办公，中午就不喝酒了。” 田磊和朱清伦的秘书在另一边吃饭，袁自立坐下的时候，感觉到了气势和气场，虽然书记没有说话，可是这种压力时时刻刻存在，这就是所谓的贵气吧。 生活其实是不错的，不喝酒，大家吃饭的速度快，吃饭的时候，没有人说话，袁自立发觉，书记吃饭很快，而且不浪费。 第四百六十三章 高层指示 吃饭刚刚结束，书记没有起身，所有人都坐着，此刻，书记的脸色变得严肃了。 “我刚刚听了汇报，证据确凿的事情，我看可以简化程序，汇报就不需要了，笔录我也看过了，纪委常委中午一点钟开会，主要任务是讨论立案，布置力量，立刻展开调查，要防止出现其他的变故，清伦同志、自立同志，你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们要充分考虑到案件的复杂性，下午负责调查的同志和你们一道出发，赶赴西山省，立刻采取必要的措施，无论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纵容。” 书记停顿了一会，看了看袁自立，那眼神意味深长。 “自立同志，你很年轻，我听到了有关你工作的情况，很不错啊，今后要继续努力，做好所有工作，要多加强学习。” 袁自立赶忙站起身来点头，这是规矩，如此高层的领导，对如今的袁自立来说，还是高不可攀的，哪怕是一句话，对袁自立都是莫大的肯定和帮助。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袁自立躺着，仔细思考书记的话，朱清伦随着开会去了，袁自立则不必要参加了。中纪委书记的话，对袁自立是莫大的肯定，可以说，这是袁自立的赖以立身的资本，不是随便那个省级领导都可以得到这样的评论的。袁自立毫无睡意，他点燃香烟，坐在沙发上，独自思考着，回味着刚才的一切。 到北京来了，袁自立还要抽时间去拜访易祥林，看看程蔚东和赵雅，还有侄儿程实，程实在北京找到了实习的单位，今后也会留在北京，毕竟北京的条件好很多。一年多时间过去了，袁自立常常梦见程蔚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血肉相连，彼此都深深印下了对象，袁自立相信，程蔚蝶在另外一个世界，一定也在想着他的。 “朱书记，散会了吗？” “还没有，现在布置具体任务，中央已经同意了中纪委的请示，正式立案，查处西山省存在的问题，所有案件都是中纪委负责查处，无论职务高低，西山省纪委和西林市纪委要协助调查，初步决定，省纪委培训中心作为办案的地方，那里的地方还是不小的。不过估计还是不够，省委小招和省政府小招都要腾出来，提供给中纪委办案。” “朱书记，这么说，阵势还真是不小啊。” “中纪委正在协调中南各省纪委，估计要抽调大量的人到西林市的，从领导的语气看，因为牵涉的人太多，估计参加办案的人可能超过千人。” “朱书记，是不是提前给李省长打电话，通报一下情况，中纪委已经立案了，接下来就是大量具体的工作了。” “嗯，这个电话我来打。对了，小袁，中央领导对你的印象很不错啊，会议上专门说到了你，称赞你有原则、能够掌控大局，带领一个地方搞好经济工作的同时，反腐倡廉工作也做的很出色，你在德阳市的表现，领导很是清楚啊。” “谢谢中央领导的信任和表扬，我是在省委和朱书记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绩，个人感觉有愧啊。” “好了，小袁，你就不要谦虚了，工作做得好，就是应该得到表扬，你们今年的规划很不错，西林市干部群众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只要精气神起来了，其余的变化将接踵而至。我就不多表扬你了，有一件事情，我很想核实一下，如果你为难，可以不说，你和朱国祥同志之间，是不是有很大的矛盾啊？” 袁自立吃了一惊，这些事情，最终是不可能瞒过高层领导的，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承认，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这样的，朱国祥同志一直是我的领导，我在宣施县担任县长的时候，朱国祥同志是淮扬市委书记，后来我在文山县担任县委书记，直到离开文山县，到省委政研室工作，我回到淮扬市工作以后，朱国祥同志先后担任副省长、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我们在工作中，有些认识不大相同，现在想起来，可能我有些地方做的不好吧。” “小袁，不要紧张，我只是问问，没有其他意思。” 袁自立对朱清伦的感受有一个变化过程，相对于朱清伦和匡思铭来说，袁自立当然更加倾向于匡思铭，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袁自立和前任省长易祥林的关系以及现任省长李兵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表面看这是很好的事情，实际上是大忌，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不大可能是亲密无间的，当然，两人之间因为分工明确，一般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到了省级以上的领导，分工是非常明细的，和县市、市州有很大不同，省委主要是负责宏观工作，侧重于人事调整、党务建设，以及大政方针的确定，省政府的主要工作侧重于经济发展，主抓经济工作，但是，省长也需要用人，所以两人在权力的分配上还是存在一些产生矛盾地方的，只是矛盾的表现不如下边那么突出罢了。权力的博弈，在基层是直接的冲突，越往高层，权力博弈越是激烈，但也更加隐蔽，弄不好就是完败，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 基于这些认识，袁自立对朱清伦的看法很是矛盾，和朱清伦之间，做到亲密无间，基本上没有可能性，不过朱清伦对他一直还是不错的，对西林市的工作也很关心，袁自立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省委书记的好意。但袁自立不是愣头青了，不是随便几句话就可以忽悠的，对朱清伦，他很尊重，也存有一丝戒备。 袁自立有时候很奇怪自己的表现，以前，省委书记在他的眼里，是非常了不起的，为什么现在对省委书记也存在戒备了，袁自立不知道，这是因为他自身地位变化的原因，他已经进入了这个团体中间，自然要有选择。所以，和朱国祥之间的矛盾，袁自立不会和盘托出，如果是面对易祥林或者是李兵，袁自立的说法肯定是不同的。 “易伯，这次的时间很紧，我不能陪着您吃饭了。” “自立，我知道的，现在我轻松很多了，正在考虑写回忆录，将以前的那些事情写下来，总算是能够找到这点事情做，你有时间，去拜访一下匡副委员长，老匡一直是很关心你的，前些日子，我遇见了老匡，老匡还问到你的事情了。” “好的，我下次到北京来，一定专程拜访匡副委员长，不过要见到匡副委员长，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呵呵，你拜访老领导，有什么好怕的。” 袁自立很想将这次北京之行的事情告诉易祥林，可理智制止了他，这件事情，现在还是处于绝对保密的状态，不能有丝毫的泄露，易祥林的身份已经转变了，有些事情不能说的。 “自立，有事就去忙吧，注意身体，我还是那句话，你已经是高级领导了，一言一行都要多多注意，到什么位置说什么话，感情是需要的，但决定行动的，还是理智。” 易祥林根本不问袁自立到北京是什么事情，这就是高级领导的素养，该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不问。 马上要到机场了，袁自立没有机会去见程蔚东和赵雅了，他本来想打电话，可感觉不好解释，索性算了。这趟飞机几乎成为了专机，中纪委一位常委带队，50多个办案人员跟着同时到达西林市。这50多人，全部是中纪委的干部，下一步，其余地方抽调的人员将陆续到达，所有的事情，都还在严格保密中间，知道消息的，只有李兵、杨泽、刘世亮和赵天然几个人。 飞机降落的时候，袁自立在机舱里面看见，几台商务车已经开进了机场，很多的干警在周围守候着，袁自立突然感觉到，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了。 回到办公室，袁自立来不及休息，便跟随着中纪委领导，一同到了武警总队，陪同的还有杨斌和刘世亮，中纪委的办案人员迅速接手了所有证据，他们只是看了看罗小军，便乘车离开了武警总队，到省纪委培训基地去了。 袁自立再次来到省纪委培训基地的时候，心情已经大不相同了，气候也变化了，培训基地里面的环境在初夏还是不错的，里面有不少的林荫小道，闲暇时转转，还是很舒心的。这大概是省纪委为了让在这里办案的纪委干部，闲暇之余能够好好轻松轻松吧。 “杨书记、刘书记、袁书记，我就在这里办公，其他办案人员到了之后，这里地方不够，到省委招待所和省政府招待所，这次需要的办案人员多，主要是涉案的干部不少，虽然中纪委已经决定立案调查，但是西山省还没有传达，所以目前还是保密的，我们到西山省，有些兴师动众，大可不必的，这次要给你们找麻烦了，人员多，生活我们无法自己安排，还是要麻烦你们，生活费中纪委负责。” “西山省一定全力做好配合，这是我们的责任，中纪委的领导在这里办理案件，也是为了使西山省和西林市能够更快发展。” “案件牵涉的人多，今天晚上我和其他办案人员整理一下思路，袁书记，牵涉的干部基本上是西林市的领导，可能要麻烦你，我们准备从明天上午开始行动，准备采取行动的干部，需要你通知，你看在什么地方合适。” “就在我的办公室吧。” “好，我考虑也是在你的办公室比较合适，西林市涉及到的干部，大部分是省委直接管辖的干部，杨书记，我们会及时通报相关情况的。” 下午的生活，就安排在省纪委的培训基地，李兵早安排刘世亮做好了准备，食堂里面的力量大幅度增加，今后，将有几百人在这里吃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主动拿来了白酒。 “各位领导，因为西林市的问题，给您们添麻烦了，我知道办案期间，原则上不允许饮酒，今天，请允许我代表西林市，敬各位领导。” “呵呵，袁书记，你太客气了，我们中纪委的干部，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啊，不过是平时见得多了，既然袁书记代表西林市敬酒，这酒是一定要喝的。” 袁自立开了头，后面的气氛就融洽多了，杨泽代表省委、刘世亮代表省纪委，依次敬酒，当然，大家都是很注意的，不能喝醉了，第二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袁自立回到家里的时候，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几乎一夜未眠，清早乘坐飞机到北京，下午乘坐飞机回来，跟着做准备，还喝酒了。 云海艺看见袁自立的脸色不好，赶忙用手摸袁自立的额头，她担心袁自立感冒，闻见了袁自立身上的酒气，云海艺有些不高兴，袁自立顺势搂过云海艺，看着云海艺，眼神里面有些失落和痛惜。 “自立，发生什么事情了？” “海艺，中纪委的人到西林市来了。” “自立，怎么了，有什么大事情啊，中纪委的到西林市了。” “我不能说，明天你就知道了，这次，西林市要发生雪崩啊，我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啊，会遇见这么大的事情，我感觉到很不舒服，海艺，多陪陪我，明天，明天就有消息了，希望西林市能够安全度过这一劫啊。” 第四百六十四章 心痛的感觉 袁自立无论如何都是睡不着的，不过两天时间，经历太多了，有时候觉得这是做了一个梦，醒来之后，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可现实不是这样的，在西林市一年时间了，总体来说，班子团结，一切工作都是比较顺利的，和汤国盛、蒋博群的配合，很是不错，可是，一个唯美集团，几乎要毁了西林市的班子，袁自立想到这里，恨得咬牙切齿。可他无法怪唯美集团，官场上的风险是巨大的，对官员的考验也是非同一般的，很多人说现在当官是高风险职业，因为官员有权，掌握了太多的资源，免不了面对诱惑，如果没有定力，谁能够经受住金钱美女的诱惑，都是凡人，为什么官员就要面对这么多的疑惑，难道真的是体制问题，缺乏必要的监督机制吗。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人民群众对官员的印象很不好，那是因为出现了太多的贪腐现象，加之官二代、富二代等的推波助澜，互联网的发展，许多的事情，已经无法完全保密了，百姓见到了太多的不公正，感受到了太多生活的艰辛，这股怨气，总是要有地方发泄的。袁自立想起了田磊说的事情，很多挤公交车上下班的干部，包括百姓，看见大街上的小车，都是怒目而视，不平等的事情到处都存在。 这个社会是不可能完全平等的，相信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通过劳动和奋斗，取得成绩，过上好日子，会收到尊重，引发大家的羡慕，可是利用权力取得好处，会令所有人痛恨，袁自立很想为官员辩解，可他不敢，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官员承受的压力很大，特别是想做事的官员，社会是复杂的，官场上更甚，官场有自身的规则，任何想打碎这个规则的人，都不要想着有好的结果，海瑞是好官啊，千古受到百姓的称颂，可真实的情况是如何呢，一代名相张居正不同意重用海瑞，因为海瑞除了清廉，对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关心，在扬州担任知府的时候，税赋不及以前的三分之一，大部分的官员请调，不愿意和海瑞一同为官，张居正对海瑞的评价是好人，但不是好官。放在今天来说，海瑞关心百姓疾苦，但不懂经济，百姓跟着也是吃苦的，这样的人做官是不行的。 袁自立摇摇头，开始回忆唯美集团公司暴露出来的问题，触目惊心啊。 西林市市长汤国盛、常务副市长蒋博群、政法委书记朱飓峰悉数牵连进去了，至于市直单位和区里的领导，袁自立没有详细统计，也不愿意详细统计。西林市如今的发展正在关键时刻，唯美集团拦腰一刀，砍在了致命的地方啊。 袁自立最大的疑问和最大的担心一直不敢说出来，罗小军回来之后，罗发成给了他资金发展，这笔资金高达8000万元，钱是从哪里来的，罗小军不清楚，不过罗小军印象中间，听到过淮扬纺织厂，这说明，资金很大可能来自淮扬市纺织厂，如果是这样，那就可怕了，当时淮扬市的市委书记是李兵，市长朱国祥，分管副书记刘凯鸿，分管副市长赵天然，究竟有谁牵涉到了这件事情里面，淮扬市纺织厂的腐败案已经尘封这么多年，这个最大的疑惑一直没有得到侦破，想不到现在谜底就要揭开了。 刘凯鸿和罗发成都已经退休了，可是，今天夜里，中纪委的办案人员已经去找他们了，特别是罗发成，随行的还有公安干警，不知道最后会爆发出多大的秘密。袁自立不敢想下去了，他只能祈求老天保佑。 涉及最大的领导，就是已经离开西林市，到南方省出任省委副书记的西林市老书记了，和西林市市长汤国盛，是这次案件中被查处的两个副省级领导，中纪委高度重视这个案件，涉及的人员无法逃脱的，袁自立相信中纪委干部的办案能力，不知道办过多少的大案子了，具有着丰富的经验，算得上是火眼金睛了。 袁自立最为沮丧的，是这次的立案查处，与权力博弈没有直接的关系，完全是个人引发的腐败，猛烈的程度，让袁自立猝不及防。 清晨，袁自立起身的时候，云海艺已经回来了，以往，云海艺送冰倩到学校之后，习惯性在大街上转一转，可今天没有，她迅速回家了，昨天夜里，袁自立翻来覆去，长吁短叹，云海艺都听见了，她知道，袁自立一定是遇见大事情了，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表现的，云海艺心中，袁自立就是遭遇天大的事情，也能够应付的。 “海艺，时间还早，我们出去吃早餐吧，门口就有早餐店，好长时间没有在早餐店吃早餐了。” “好的，自立，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工作太累了，有些疲倦，这次的事情了解之后，我们出去旅游，散散心。” “好了，不要卖嘴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可是准备等到你退休的时候，跟着你出去旅游的，现在想去也不行，冰倩的学习紧张，假期要补课，没有时间。” 袁自立看着云海艺，轻轻将云海艺搂到了怀里，云海艺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令袁自立欣慰的是，冰倩很乖、很懂事，知道心疼新妈妈。 “老汤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几件事情，我们商议一下。” 汤国盛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他和袁自立握手之后，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完全没有注意袁自立凝重的神情。这时，两个中纪委的干部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你是汤国盛同志吗？” “我是，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中纪委的办案人员，根据中央领导的指示，决定对你立案调查，这是我们的证件，请你过目，看过之后，跟我们走。” “袁书记，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这样？” “老汤，跟着中纪委的办案人员走吧，好好想想，交代问题，争取主动。” 看着汤国盛离开办公室，袁自立有些无语，唯美集团每年都给汤国盛拜年，动辄10万元以上的拜年费，好些年下来，已经超过百万元了，特别是在西林市城市改造建设工程招投标过程中，汤国盛收受现金300万元，这是所谓的辛苦费。在罗小军的录像带中，就有汤国盛的光辉形象，居然是一龙双凤，也不知道罗小军花费了多么大的气力，才录下这样的画面，客观说，袁自立和汤国盛的配合是不错的，就在不久前，两人还一同下去视察，关注西林市的城市建设事宜，汤国盛一直都是很注意自身的位置，处处尊重袁自立，这样一个副省级的市长，居然倒在了唯美集团的诱惑下。关于女人的问题，袁自立不是很在意，可是收了那么多的钱，无论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袁自立最为吃惊的就是汤国盛倒在了唯美集团的弹衣炮弹下，汤国盛是副省级的领导，地位不可谓不高了，55岁的副省级领导，还是有前途的，退休的时候，成为正省级领导，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到了现在，一切都不存在了。 “袁书记，我知道了，该说的我都会如实向组织上交代的，我想说，和你工作这一年时间里，我很愉快，西林市好长时间没有出现这样好的发展迹象了，一定要珍惜啊，可惜我给西林市和西山省抹黑了。” 汤国盛离开的时候，显得很镇定，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他主动和袁自立握手。 汤国盛是唯美集团案件中间，第一个被控制的副省级领导。 蒋博群进来的时候，袁自立异常心痛，蒋博群有博士学位，典型的学者型领导，可是，这些年来，同样为唯美集团提供保护，谋取利益，最为突出的是这次的招投标工作，最后竟然接受了唯美集团200万元的辛苦费，仅仅是这一笔钱，就足以完全毁了蒋博群。蒋博群的工作能力是非常不错的，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常务副市长，袁自立为蒋博群感到惋惜，从罗小军交代的情况看，蒋博群那这些钱，与汤国盛有很大的关系，以前，蒋博群是从来不收钱的。还有一个关系，就是蒋博群的老婆，在中间起到了很坏的作用，罗小军交代，好几次的钱都是蒋博群的老婆收下的，特别是第一次，就是蒋博群的老婆收下的。 朱飓峰的表情最为滑稽，中纪委办案人员宣布了政策之后，朱飓峰刹那间脸色发白，双脚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朱飓峰当然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中纪委直接来查处案件，他没有任何的希望和机会，面对的就是死路一条。朱飓峰在袁自立的办公室就开始嚎啕大哭，袁自立不得不训斥朱飓峰。朱飓峰是情节最为严重的，担任政法委书记之后，成为唯美集团最大的保护伞，收受钱财，在唯美集团竟然有股份，历年来接受的贿赂已经超过千万元了，而且生活极度糜烂，和多名女性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朱飓峰最为过份的事情，是和女明星之间的风流债，很多来到西林市演出的女明星，迫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和朱飓峰发生关系，这一切的安排，大都是罗小军负责的。 袁自立知道，朱飓峰将遭受最为严厉的处罚，罗小军控制西林市的黑恶势力，犯事之后，大都是朱飓峰吩咐下面摆平的，由此造成了很多的恶劣影响，不少有影响的企业离开了西林市，更促使了唯美集团一家独大。 西林市其余涉案的党员干部，由刘建斌负责召集到办公室，然后被中纪委办案人员带走，这一切，都在一天的时间内完成。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 都说官场博弈无情，官场如战场，这句话，有时候是很有道理的，但是，由此将所有博弈的官员看作是冷酷无情的人，袁自立不赞同这样的观点，官员的感情其实是很丰富的，应该说，官员在看待事物和对待他人方面，比普通人有着更强烈的感受，长期混迹于官场上的人，必须隐藏自身的软弱，必须用面具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让他人和对手发觉自身的缺点，他们善于观察，善于迎合，时间长了，渐渐显得神秘起来。而这种隐藏，包括自身真性情，很多人都说官员老气横秋、成熟，没有谁愿意这样的。 袁自立知道，经过了这么多年，他自己也和其他官员一样，看起来老气、严肃、成熟，可袁自立不喜欢这样的感受，这种压制自身感情的滋味，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越到高层，越是没有什么个人的自由和隐私，因为你的身份不同了，你掌握了太多的权力，或者说太多的资源，你就说公众人物，你就是要为大众服务。 西林市出现的腐败，袁自立除了心痛还是心痛，他没有丝毫的喜悦感，从罗小军开口的那一刻，袁自立就感觉到了雪崩，事情太大，袁自立已经不敢擅自做主，就连朱清伦都不敢做出决定，而朱清伦打出那个电话的时候，袁自立就知道很多干部的命运已经决定了，如果说西林市纪委或者是省纪委调查这个案子，还有回旋的余地，可中纪委调查，根本就插不上话了，因为老书记和汤国盛，所有涉案的干部都进入了中纪委的调查范畴。 目前，袁自立不能沉湎心痛之中，案件刚刚开始调查，相信还需要一段时间，西林市的建设速度不能放缓，正如汤国盛说的，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大好局面，不能葬送了，否则，自己就是千古罪人。现在是关键时刻，各区的工作正在轰轰烈烈开展，医疗进社区和廉租房的建设，也提上了议事日程，前期安排都到位了，剩下就是具体落实的问题了。最大的问题是唯美集团公司的事情，招投标的结果是具有法律效益的，道路维修、下水道维修等一些工程，暂时告一段落，可综合办公大楼的建设，正在进行中，究竟该怎么办，工程是不能停下的，其余还没有开始进行的工程，肯定是不能让唯美集团继续做了，因为唯美集团的董事长、副董事长和公司的中坚力量，大都被公安机关收审了，必须要想到办法，特别是市政府的工作，市长和常务副市长都出问题了，必须有人主持工作。 第四百六十五章 稳定压倒一切（1） 震荡不可避免出现了。 中纪委办案人员到达西林市，采取措施的当天，消息就出来了。一时间，西林市变得异常热闹了，大街小巷都是议论，议论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普通百姓感觉到兴奋，话语中间带着急切的心情，他们早就看不惯官场上一些耀武扬威的情景，他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流传出来了很多版本，甚至有专门的新闻传播员，在酒店和茶楼里面大肆讲解，听者踊跃，已经被控制的汤国盛、蒋博群和朱飓峰成为了最大的热点。另一方面是西林市的官员，很对人感觉到惶惶不可终日，情绪收到很大影响，汤国盛、蒋博群和朱飓峰都是主要领导，不少干部都曾经给他们送礼、拜年，这次中纪委来调查，大家普遍担心被牵连。很多干部家里都是愁云惨淡，不要说工作，就是走路都没有精神。 “袁书记，中纪委的调查才开始几天时间，西林市干部的情绪波动很大，日常的工作受到很大的影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袁书记，一定要稳定住干部职工，否则，西林市的发展势头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刘建斌、戈志胜坐在袁自立的办公室，这些天，他们也是筋疲力尽，市委没有明确的指示，他们到各区去检查工作，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干部的情绪他们是充分感受到的，找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后果肯定不妙。 “你们是什么意见，老刘，你说说。” “袁书记，我认为有必要召开干部大会，稳定干部职工的情绪，让大家抛开思想包袱，集中精力做工作，发展才是大事情，如今中纪委正在调查，还没有给出最后的结论，这个时候疑神疑鬼，反倒显得有问题。不过这个会议不好开，主要是中纪委领导的态度问题，不知道他们掌握了什么，对西林市干部队伍是什么看法，所以说，召开这个会议之前，必须要征询中纪委领导的意见，这样做有难度，但必须要做。” 袁自立认真看着刘建斌，虽然刘建斌马上面临退休了，但此刻袁自立才感觉到，刘建斌的认识能力非同一般，姜是老的辣啊。 “老刘，把你的意见说详细一些。” “袁书记，我是这么看的，老汤、老蒋和老余都是市委市政府领导，逢年过节，下面的干部肯定是来拜访过，现在，三人出问题了，被中纪委调查，不知道有多少的干部睡不着觉，认为自己逃不脱被调查和处分的结局，可这种情况太普遍了，不是个别现象，如果说都牵扯进去，西林市恐怕剩不了多少干部了，目前，稳定是压倒一切的任务，只有稳定了，才能够很好的开展工作，而且还有一个方面，这些送礼的干部，如果能够不予追究，必然会激发出更大的工作热情，西林市今年的工作任务很重，新的规划刚刚大规模实施，干部也是刚刚熟悉，大面积调整人员不是明智之举。可这样的认识必须得到中纪委领导的认可，案件是中纪委直接查办的，决定权在他们手里啊。” “老戈，你是什么看法。” “我完全同意刘书记的意见，这件事情要快，最好是本星期召开干部大会，如果有可能，请中纪委的领导讲话，稳定干部职工的情绪，惩治腐败不是最终目的，发展经济，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 “我同意你们的意见，我立刻想办法请示省委和中纪委领导，目前这种情况不能够持续下去了，老汤虽然出问题了，但他说的话是对的，不能葬送了西林市目前的大好局面，你们可以在小范围征求一下干部职工的意见，尽量多的掌握一些情况，唉，事情太多了，市政府的问题，还有城市建设工程的问题，这样吧，晚上召开常委会，统一思想认识，目前这样的情况下，坚决要维护稳定，保持发展的大局，晚上你们两人首先发言，将这些观点说出来，大家讨论之后，我最后来总结，市委不能出现其他的声音，参加会议的人员，我看市政府的班子成员全部都列席，市人大常务副主任和市政协主席也参加会议。” 晚上的常委会，气氛非常压抑，一个班子中间，三人被调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特别是市政府，市长和常务副市长都被调查了，引发的震动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如果不是刘建斌和戈志胜的话语，袁自立还不好召开这次常委会，说白了，这是政治敏感度的问题，这个时候的态度，可以上升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来。 刘建斌和戈志胜首先发言，说出了观点，两人发言的过程中，袁自立时刻关注着班子所有成员的表情，他发现，大部分班子成员的表情还是赞同刘建斌和戈志胜的观点的，不过牵涉到中纪委的调查问题，大家是不敢公开说出来这样的话语的。 “今天的常委会，召开的目的大家都清楚了，西林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和打击，可是，我们不能因为遭受打击就不开展工作了，相反，我们要将工作做的更好，刘书记和戈部长的观点，大家有没有不同意见，如果没有不同意见，就算是常委会通过了。” “袁书记，我说一点看法，刘书记和戈部长的意见，无疑是稳定干部队伍、开展工作的最好办法，可是，市委必须要服从上级的领导，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中纪委正在调查，省委省政府表态是全力支持和配合的，市委市政府的态度也很明确，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知道中纪委领导会怎么看啊。” “袁书记，我认为林书记说的有道理，您是市委书记，如果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上面不同意，会成为您的硬伤，还有群众的意见，群众是坚决要求惩治腐败的。” “袁书记，我同意林书记和李部长的意见，您还是要慎重考虑啊。” 袁自立看了看大家，其余人没有发言的意思了，不过都是点头赞同林尤波、李丽和黄丽莺的意见的，就连刘建斌和戈志胜的脸上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好了，大家的意见，我都知道了，首先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是市委书记，对常委会做出的决定负全部责任，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局势，我的想法不同了，反腐倡廉是我们的工作，要坚决坚持做好的工作，可是，发展经济，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更是我们最为重要的工作，正是因为我是市委书记，所以，我必须承担这个责任，如果上级对这个决定有什么意见，或者是追究责任，我负全责。百姓的看法，我们不能忽略，但是，百姓的看法只是我们工作的参考，他们的看法是善良的、美好的，但现实社会不是这样的，是复杂的，各种各样的情况都会出现，我们必须结合实际情况做出决定。西林市如果不能稳定干部队伍，今后的发展会收到重大影响，我们的规划如果流于形式，想要挽回，将付出重大的代价，我已经决定了，同意常委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袁书记，我提出的这个意见，应该是我来负责。” “老刘，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情只能是我负责的，不讨论了，下面我安排几件具体的事情，刘建斌同志暂时支持市政府的全面工作，上级派来新任市长以前，市政府的工作不能有所耽误，黄丽莺同志暂时主持政法委的工作，在平时的工作中，多多依靠张东涛同志，其余同志各司其职，宣传部要时刻注意舆论动向。” 散会的时候，气氛显得更加凝重，大家都是领导干部，知道袁自立面对的是什么形势，弄得不好，可能会遭受牵连，被说成是腐败分子的保护伞，所有的常委和参加会议的人员，出人意料一一和袁自立握手，表示了支持。 袁自立很欣慰，西林市的班子还是团结的，虽然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挫折，关键时刻，大家还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省委书记朱清伦的办公室。 朱清伦、李兵、杨泽听了袁自立的汇报，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袁自立同志，这是你认真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吗？” “朱书记，这是我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召开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的。” “可你想过没有，中纪委正在调查案件，这个时候，你提出来重点调查唯美集团公司的问题，对西林市干部职工中间存在的给领导送礼、拜年，甚至可以说是贿赂行为暂时不予处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中纪委领导会怎么看，你要清楚，这是原则问题，大是大非的问题，在打击腐败行为的认识上，你和西林市委都要和上级保持高度一致的。” “我知道，朱书记，李省长，杨书记，西林市目前的情况，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如果干部职工的情绪不能够稳定，那么，市委确定的发展大计，将遭受重创，我不能保证，提心吊胆的干部会尽全力开展工作，这个发展计划重在连续性，不能出现波折，我是市委书记，西林市要反腐败，更要发展经济，如果我们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到了反腐败上面，导致城市发展停滞，甚至是倒退，人民群众会有意见，我也会心存愧疚，当然，我不是说包庇腐败分子，我认为要区别对待。” “可你提出来的方案，就有包庇腐败分子的嫌疑啊，这点你怎么解释呢？” “我没有包庇腐败分子，西林市出现了腐败问题，我及时向省委汇报，全力支持和拥护中纪委调查，但是，我认为查处腐败行为的目的，最终也是为了让经济更好更快发展，如果因为一个或者几个领导的问题，牵涉众多，导致工作出现停滞，这是得不偿失的，也不符合查处腐败问题的最终目的。” 朱清伦不再说话，李兵开口了。 “小袁，你要考虑清楚，在这个问题上，省委和省政府是不好表态的，案件是中纪委直接查处的，如何处理是中纪委拿出具体的意见，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而且还在调查过程中，谁也不知道西林市的干部职工存在多大的问题，谁敢表态，我知道，西林市的发展正在关键时刻，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可是你不能只考虑经济发展，而忽视了反腐败工作啊。” “朱书记，李省长，杨书记，我知道这件事情存在很大的难度，甚至涉及到原则问题，可是西林市正在步入良性发展的轨道，这样的时候，我不能坐视不理，更不会因噎废食，西林市的干部也许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人无完人，我相信大部分的干部都是好的，所以我请求得到省委的支持，当然，我会直接向中纪委领导提出要求，代表市委提出要求。” 朱清伦没有立刻回答，看了袁自立好长时间。 “小袁，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为了西林市的发展，不顾个人的得失，背负造成政治风险的压力，我个人很欣赏你的做法，但是，这件事情省委不能表态，希望你能够理解，省委管辖的不仅仅是一个西林市，还有很多市州，省委必须通盘考虑。当然，西林市的地位尤为突出，所以，省委不反对你直接给中纪委的领导汇报，同时，省委会给中纪委的领导做出相关的解释。” 李兵的神色异常凝重，在朱清伦说出来这番话之后，李兵更加严肃，脸上隐隐显现出来担忧，他一直看着袁自立，想不到袁自立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能够说袁自立不成熟吗，不能，虽然这个时候袁自立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就是西林市的发展遭受影响了，责任也在汤国盛等人的身上，但袁自立时刻不忘记自己是市委书记，时刻考虑西林市发展的大计，李兵不能责怪袁自立，从某些方面来说，袁自立应该是更加成熟了。 袁自立离开朱清伦办公室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没有得到省委的肯定和支持，袁自立是非常沮丧的，在巨大的政治风险面前，谁都会仔细考虑的，袁自立看见了李兵的暗示，他知道，李兵一定有话要说，不过公开不好说。 第四百六十六章 稳定压倒一切（2） “自立，你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吗，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朱书记代表省委已经表态了，相信你明白，省委没有支持你的意见，这样的关键时刻，许多人唯恐沾惹到麻烦，你却反其道而行之，想到了后果吗，这样做是存在很大政治风险的。” “李省长，我仔细考虑过了，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啊，面对的事情太多了，西林市的城市建设工程，市政府的工作，今年的发展规划，悉数都受到影响了，如果不能够赶快稳定住干部职工的心，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出现无法逆转的局面，主要源于两个方面的影响，一是干部自身，他们心存疑惑，不可能完全投身于工作，二是群众的看法，群众会认为存在的腐败问题很大，看我们干部，似乎人人都是腐败分子，也不会继续支持我们的工作了。这个时候，您认为我能够躲避吗，等着中纪委的调查结果，当然是最稳妥的事情，可中纪委的调查，短时间是不会结束的，等到中纪委调查结束，我们已经失去了发展的最好时机，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这样放弃了，前面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自立，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你啊，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工作和磨砺，你成熟了很多，放在以前，我会认为你是冲动，现在不这么看了，以大局为重，不顾个人得失，你已经具备一个高级领导应有的品质，但是我要提醒你，虽然你的出发点是正确的，但在如今的形势下，不一定会得到支持，所以你要有思想准备。” “我想好了，该承担的责任，我不会躲避，，我会尽最大努力争取的，如果得不到支持，起码我内心是平静的，不会留下遗憾。” 再次来到省纪委培训基地，这里的面貌已经大不相同了，门口有武警战士站岗，守卫严密，凡是进入基地的其他车辆，都要严格检查，但是袁自立的车辆是例外，站岗的武警战士是清楚省委领导的车牌号码的。一个武警战士举手敬礼，挥手放行了车辆。 进入培训基地，袁自立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氛，基地外面的人不多，看见的工作人员，也是神色匆匆，没有谁在外面驻足。轿车在主楼前面停下了。 “袁书记，请随我来，首长正在等您。” 袁自立点点头，跟在后面，进入了大楼。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负责办案的中纪委常委正在等候袁自立。 “袁书记，快请坐，这段时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啊。” “您可不要这么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开始步入正题。 “我今天来，是有事情给您汇报的，也希望得到您的首肯。。。。。。” 袁自立详细汇报事情的时候，中纪委常委面不改色，听的很仔细，不过，袁自立能够感觉到，领导不会表态，不会支持自己的观点。 “袁书记，西林市委的要求我清楚了，我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不瞒你说，以前我办案的时候，也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我的职责是负责查办案件，对调查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调查清楚，提出处理意见，我已经知道了西林市一些具体工作和发展规划，我个人很佩服你的工作能力，我清楚，调查案件和城市发展之间，有的时候，的确存在一些矛盾，这是短时间内无法避免的，调查正在继续，相关情况是保密的，我不能给你透露，对西林市委的决定，我有两个建议，一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继续自己的工作，二是袁书记如果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将向中纪委领导汇报，由领导定夺。” 袁自立此刻的目光很坚定。 “请领导帮忙向上级反映西林市委和我的想法和建议。”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中纪委常委坚持送袁自立出来，两人走在林荫小道上。 “袁书记，有些话是不该说的，我办了很多案件，见到过不少的领导干部，袁书记为西林市的发展考虑，这种做法值得钦佩，你已经是省级领导，西林市是大城市，但有的时候，不妨结合前因后果多考虑考虑。” 袁自立有些奇怪，这位中纪委常委和自己并不是很熟悉，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这话显然是为自己好的。 “谢谢您的关心，我是舍不得付出的这么多心血啊，西林市正在发展的关键时刻，如果因为个别领导干部的腐败问题，影响了西林市的发展大计，不值得啊，我们的干部付出了大量的努力，做了很多的工作，眼看着西林市可以发生大的变化，眼看着能够为西林市下一步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不得不通盘考虑，机不可失，如今干部群众的思想都有些混乱，急需要全面稳定啊。” “袁书记，我很佩服你啊，你放心，我会马上给领导汇报的。” “谢谢您了，我等您的消息。” “呵呵，有时间多到这里来，我们可以聊天啊，纪委的干部可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只知道查处干部的。” 走到小车前面的，中纪委常委和袁自立握手道别。 “匡副委员长和易主任代问你好，他们都很关心你的工作啊。”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已经说不出来心里的感受，得到了匡思铭和易祥林的支持，他信心充足了很多，无论如何，都要尽最大的努力，保住西林市的发展速度，要稳定干部职工的心，要给群众一个交待。 老马发现后面一直跟着一台银灰色的雅阁轿车，他顿时提高了警惕，在市区是不可能加速的，诸多的红绿灯限制了速度，以前，市委市政府的车辆，是可以走特别通道的，袁自立在实施的西林市城市发展规划中，取消了这一条，所有车辆都要遵守交通规则，这条规定也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支持，群众更是举双手赞成。不过还是有例外的，中央领导人和外宾来的时候，要实行交通管制，大家都能够理解，诸如警车执行任务、救护车、消防车等特殊车辆，还是遵循以前的原则。 “袁书记，后面有一台雅阁的车一直跟着我们，我想通知办公厅查一下这台车，您看怎么办？” “没有必要，跟着就跟着，老马，找个地方停车，看看是谁跟着。” 老马很快拐进了一条支路，行驶了一会后，徐徐停下。后面的雅阁车也停下了，老马刚刚下车，便看见米娅娜从驾驶室里面出来了，老马连忙缩回来。 “袁书记，是省电视台的米娅娜记者。” “知道了，这个女孩子，凑什么热闹，你们在车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袁自立下车后，正在往前走的米娅娜停止了步伐，袁自立只好向后走去，慢慢的，他看清楚了米娅娜的神情，脸色苍白，身体还有些发抖。 “米记者，你好啊，这是怎么了？” “袁书记，能上车说吗？” 袁自立点点头，上车了，不过袁自立坐在了后座，米娅娜也跟着进入了后座，袁自立没有想到，一时间有些发懵。米娅娜看了看袁自立，猛然扑进袁自立的怀里，双肩抖动，竟然哭出了声。 “这些天我到处找你，找不到你，他们说你被中纪委调查了，我不相信，就守在培训基地外面，看见你的车进去，我吓坏了，看见你出来，我才放心了。” “没事的，呵呵，我是有工作给中纪委的领导汇报。” 袁自立说完这句话才感觉到有些不对，米娅娜是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子，和自己这样的动作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个女孩子喜欢上自己了。袁自立感觉到头皮发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可米娅娜紧紧抱着袁自立，就是不松手。慢慢的，轿车里面的气氛有些微妙了，夏天，穿得都不多，袁自立感觉到了米娅娜柔软的身体，特别是胸前的*，刺激着袁自立的神经，袁自立知道，不能这样持续下去了。 “袁书记，您觉得我很讨厌吗？” “说什么呢，米记者，你很漂亮能干，喜欢你的男人一定很多的。” “可我不喜欢他们，我喜欢你。” “咳，咳，这个，米记者，我已经结婚了。” “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了，我不怕。” 袁自立感觉到心惊肉跳，风流债已经够多了，唐玉珠、彭辉，家里还有云海艺，如今，彭辉时常找时间汇报工作，大都是在床上汇报的，彭辉在床上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很讨男人的喜欢，袁自立有些不明白，这样优秀的女人，男人为什么会看不上。袁自立不明白的是，男人是难以容忍女人太优秀的，而袁自立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非常优秀的，这样的女人，心甘情愿为杰出的男人付出。 “米记者，你还是认真考虑考虑，你的条件很好。” “我早考虑好了。” 米娅娜猛地抬起头，吓了袁自立一跳。 “袁书记，你要是不喜欢我，或者是害怕，现在就说，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的，也不敢强迫你，只要你不说，我就等着你。” 袁自立还是下车了，他以为米娅娜不过是一时间的冲动，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雅阁的轿车突然启动，袁自立感觉不对，立刻要老马跟着，米娅娜在市区足足转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在一个酒吧前面停下了，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袁自立吩咐田磊回家，有事情打电话，他和老马跟着进入了酒吧。酒吧里面光线昏暗，大概是经营者有意这么做的，两人转了一圈，才发觉米娅娜在一个靠近角落的地方独自喝酒，脸上挂着泪花，没有表情。 袁自立和老马在米娅娜不远处坐下，这里可以看见米娅娜，米娅娜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停流泪。此时，一个黑衣男子走过来，坐在了米娅娜的身边，米娅娜没有拒绝，和男人不停说些什么，男人慢慢回答着，不停点头，过了一会，男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慢慢的搂住了米娅娜，此刻，米娅娜大概是喝多了，竟然向男人的身上靠过去。 “老马，米娅娜的表现不对，你去打发那个男人走。” 老马起身走过去，拍拍男人的肩膀，男人舍不得放下米娅娜，看着老马说了一些什么，不过，老马用手捏碎了男人的酒杯后，男人赶忙放开米娅娜，起身离开了。老马看着面无表情的米娅娜，摇摇头，回到座位上。袁自立冲着老马点点头，走向米娅娜。 米娅娜已经有些醉了，刚开始没有注意到袁自立，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说什么我漂亮吗，我讨人厌吗，我不要脸吗。袁自立坐在她的旁边，米娅娜靠过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袁自立。袁自立看米娅娜的表情，似乎有爆发的趋势，他赶忙扶起米娅娜，说是扶，和搂着差不多，迅速往酒吧外面走去，老马在后面结账之后，跟着出来了。 “呜呜。。。我以为你不管我，不在乎我，我的死活你都不管的。” “老马，我开米记者的车，送米记者回家，你在后面跟着。” 上车之后，袁自立才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他不知道米娅娜住在什么地方，市委书记去问其他人，不是什么好事情，只好要老马问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再次赴京 袁自立暗自庆幸，米娅娜没有住在电视台的宿舍，那里面的熟人太多，如果遇见了，面子上不好看，也不好解释。米娅娜居住的小区，袁自立不是太熟悉，在金浦区。袁自立有些奇怪，金浦区房屋的价格，相对渭中区、渭北区和渭南区，要便宜一些，袁自立一直以为主持人的收入是很高的，和那些歌星差不多，但从米娅娜购买的房屋来看，好像不是这样的。小区保安大概是认识米娅娜的车，准备上前打招呼，看见车子没有停下，也就算了。看见这种情形，袁自立知道，米娅娜在这个小区里面，还是挺有知名度的，也难怪，省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在百姓眼里，就是名人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停车位，边停车的时候，袁自立想到了，以前总是强调在公共场所多开辟一些停车位，以后要注意居住小区的停车位问题了，现在的住宿楼，大都有地下停车场，但随着社会的发展，私家车进入了越来越多的家庭，车位不足的矛盾已经暴露出来，乱停乱放的现象影响交通，现在，虽然暂时解决了乱停乱放的问题，可很多人开始抱怨停车位不足的问题了。 米娅娜几乎是趴在袁自立的身上，不过袁自立可以感觉到，米娅娜没有完全醉，因为扶着米娅娜的时候，袁自立只是感觉到身体的摩擦，却没有感觉到米娅娜有多重。进电梯、出电梯和开门，都是袁自立代劳，老马在下面等着，没有上楼，这样的情况，老马见多了，也知道该怎么做。 进屋以后，袁自立出了一身汗，这是一套普通的住宅，里面的装修可以感觉到，是单身女人的住处，屋里收拾的并不是很干净，甚至可以看见茶几上的方便面盒子。 “米记者，好好休息，我走了。” 袁自立刚刚说完，就感觉到自己被拦腰抱住了。 “你不许走，你要是走，我就继续去喝酒。” “好，我不走，陪着你聊天。” 袁自立回头的时候，米娅娜已经抱住了袁自立，凑过嘴唇，准确的找到了袁自立的嘴唇，一股酒香和女人舌头上淡淡的甜味传过来，米娅娜脸色微红，闭着眼睛，紧紧抱着袁自立，舌头在坚韧不拔的找寻袁自立的舌头。袁自立本能想拒绝，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的内心已经缴械投降了。 袁自立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两人只是亲吻着，没有其他的动作，米娅娜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女孩都是有些羞涩的，米娅娜已经非常主动了，可是，突破最后一层，米娅娜还是不好意思主动的。 “小娜，我先洗个澡吧。” 袁自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这样暧昧的环境里，显然是不行的。身上有很多的汗，正好可以洗澡，衣服就不需要换了。米娅娜点点头，袁自立进入卫生间，慢慢脱了衣服，打开了喷头。热水淋在身上，袁自立感觉到清醒了很多。 “吧嗒”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白花花的身体进来了，什么都没有穿。袁自立感觉到大脑充血，这样的刺激谁能够抵抗啊。 “我也要洗澡，我和你一起洗澡。” 袁自立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立刻骚动了，血液流动也加快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拉过米娅娜，抱进了怀里。 袁自立离开小区的时候，床单上的血渍刺激了他，袁自立知道，自己又欠下了一笔风流债，一个黄花大闺女，将贞*献给了他，不要求回报，放在如今的社会里，是不现实的，今后，袁自立只能是找寻机会，尽量补偿，袁自立更清楚，米娅娜短时间是不会找朋友的，而他又要面对三个女人了。 回到家里，袁自立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心虚的袁自立吓着了，难道刚才的事情云海艺知道了吗，看着云海艺不痛快的眼神和冰倩嘟着的嘴，袁自立头皮有些发麻。 “爸爸，田叔叔刚才来过了，妈妈和我都知道了。” “倩倩，你和妈妈知道什么了？” “哼，中纪委的在西林市调查案子，你要为腐败分子说情，妈妈说你傻。” 云海艺拉着冰倩进去洗澡，洗澡之后，冰倩要早点睡，冰倩的卧室旁边，有一个单独的卫生间，关好冰倩卧室的门以后，云海艺回到客厅，坐到了袁自立的身边，默默靠在了袁自立的怀里。 “海艺，对不起了，这是工作，我也不想这样的。” “老公，我没有怪你，只是你要替倩倩考虑啊，我们是可以挺住的，你这样做，我是理解的，但你承担的风险不小啊，你仔细想过了吗？” “海艺，我想过了，我也想做缩头乌龟啊，等候中纪委的调查结果，可这样做不行的，将来，大家总有明白的时候，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汤国盛等人的头上，不公平，西林市的发展遭受影响，不是短时间的事情，半途而废，可能要很长时间来挽回影响，大城市的建设，需要连续性，可最重要还不是这些，是信誉，人民群众对政府已经有很大程度的不信任了，认为政府是朝令夕改，做事不理性，决策拍脑袋，失误拍屁股，吃亏的还是百姓，你想，如果这次市委市政府失信于民，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啊。” “老公，我知道了，当初在宣施县的时候，我没有感受到这些，到了淮扬市，每天都是做管家，更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后来到北京，进入学校里面，几乎与外界隔绝了，现在在政法委工作，大家平时议论很多啊，我也听到了很多，长了见识，大部分议论都是说你好的，大概是我在政法委上班的缘故，老马的爱人从早到晚说你的好话，我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我知道形势是比较复杂的，你工作很不容易，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海艺，这次市委做出的决定，不一定是好事情，我是市委书记，当然应该承担责任，如果说意见不能得到采纳，对我以后一定会有影响的，而且是很大的影响，上面会认为我不能坚持原则，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把握不好，这样的评价对高级领导来说是致命的，所以我考虑了很久，但是，昧着良心，置西林市百姓的利益于不顾，为当官而当官，为升官而无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做不到，我出身普通家庭，多少知道一些普通人的苦楚，生活不容易，时刻盼望过上好日子，如果我们这些担任领导的，不能够为他们考虑，时时刻刻都想到自己的官位，那老百姓还有什么盼头啊。” “老公，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你是好官，在宣施县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是好官，现在，我的感觉更加强烈，我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 “海艺，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评价啊，可惜你是我老婆。” “老公，我相信很多人都是这样看的，大家只是没有说出来。” 云海艺陪着冰倩去睡觉了，冰倩已经养成习惯，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云海艺，才能够很快入睡。袁自立坐在客厅里面，想着云海艺的话，说实话，袁自立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做好官，他只是想着在其位、谋其政，无论身处什么位置，都想着完成本质工作，做好份内的事情，这与袁术海、刘清妹打小的教育是分不开的，袁自立一直记得袁术海在自己上大学之前说的一席话，你可以不成才，但是你要成人，什么是成人，就是明白自身的职责，勇于承担责任，就是做一个踏踏实实的人，不求顶天立地，但求问心无愧。这些年以来，袁自立一直用这样的话语告诫自己，他没有想过能够做大这么大的官，但在任何职位上、位置上，袁自立都是这样要求自己的，踏踏实实做事。 刚刚到办公室，电话便响了，袁自立拿起电话，李兵熟悉的声音传来。 “自立，我昨天到培训基地去了，知道了你的决定，我坚决支持你，时刻不忘记本质工作，时刻牢记群众利益，你能够坚持这样的想法，时刻牢记群众利益无小事，将来一定会得到群众的认可，我们共产党是为人民谋福利的，既然得到了群众的认可，我相信，组织上一定会支持你、认可你的，好好干吧，这次，你给我上了一课。” “李省长，您言重了，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么多，我只是想着做好自己的工作。” “自立，不要谦虚了，坚持真理不需要豪言壮语，需要行动，你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坚持下去，我做你的后盾。” 袁自立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李兵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简单的，道理谁都会说，谁都知道，可是在实际行动中，就不一定是这样了，也许会遭遇委屈，也许会断送政治前途，既然投身于官场，就要预知到很多事情，特别是高级领导，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听上去，袁自立的决定从很多方面是站不住脚的，可以轻易就否决了，如果遇见这样的领导，袁自立只能够自认倒霉，所谓组织上，太微妙了，袁自立自己也可以代表组织，组织是人掌握着的。袁自立没有申诉的机会，上面的领导一旦形成了认识，不会过多听你的申诉，有朝一日领导明白之后，时光已经流逝，不会回头。文化大革命中间，就发生了很多这样的事情，不少人老爱说让历史说明一切，真正遇见这样的事情，没有多少人愿意让历史来证明。 上午10点，电话再次响起。 “是袁书记吗，明天上午10点，首长将会在中纪委等你汇报，你做好准备，袁书记，尽管我有些担心，但还是祝你好运。” “谢谢您了，我一定争取。” 放下电话，袁自立感觉到了一丝希望，首长听汇报，说明事情有转机，或者说有机会，就看自己怎么汇报了，到了这一步，袁自立知道，没有退缩的机会了，只能是尽量争取首长的支持和认可，全力一搏。 “小田，马上给我订下午到北京的机票。” 袁自立考虑了一会，拨通了云海艺的电话。 “海艺，今天我到北京去了，首长明天上午要听我的汇报，晚上你在家里早点休息。” “老公，我知道了，你要努力啊，我看好你的，你一定能够成功。” “海艺，我会努力的。” 刘建斌和戈志胜迅速赶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到北京去意味着什么，他们是非常清楚的，不一会，所有的常委都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他们不能帮助什么，但是，来到袁自立的办公室，就是一种鼓励。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老马特意看了一眼大院外面，轿车前往机场的时候，后面跟着两部轿车。 “袁书记，是张局长、余书记和陈书记他们，他们坚持要送到机场。” “知道了，由着他们吧。” 上飞机之前，袁自立紧紧握住了张东涛、余江山和陈登峰的手，余江山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一切都是朱飓峰的安排，朱飓峰主动说出来了这件事情，贾鑫、孙凯波和李平都进入了省纪委培训基地，问题不少。 飞机起飞之后，袁自立并不轻松，一方面，他要考虑该怎么说，面对首长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还有最为关键的，朱清伦这些日子，没有电话也没有问候，态度不明。 第四百六十八章 义无反顾 进入首长办公室之前，秘书一再提醒，首长的时间很紧，汇报要简明扼要，不要拖泥带水，首长喜欢干脆。袁自立一直捏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他竭力控制住紧张的情绪，应答着秘书的话，很多时候，秘书的意思就是首长的意思。 首长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办公桌、党旗、文件柜、沙发，不过是地方大一些，庄重而简朴，进去之后，就能够感觉到平凡中的不平凡。首长正在看文件，见到袁自立进来，点点头，没有说话，秘书引导着袁自立在沙发上坐下，泡好了茶，出去了。袁自立看见秘书轻轻带上了房门。 “自立同志，西林市委的讨论意见，我都知道了，你不需要汇报市委的要求和决定，今天请你来，我就是想听听原因，市委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袁自立有些猝不及防，他真正领教了首长的厉害，做出任何决定都是有原因的，决定本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决定的原因。袁自立稍稍稳定了情绪，慢慢开口了。 “首长，汇报之前，我有两点说明，第一，西林市委做出这个决定，是我的意见，我是市委书记，对西林市委的决定负全部责任。第二，市委做出决定，省委的态度很谨慎，省委要求市委要识大体、顾大局。” 首长看着袁自立，目光很犀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开口，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没有其他任何想法了，更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西林市委做出这个决定，是基于四个方面的考虑，第一，结合当前国内的实际情况，或者说是人情世故，汤国盛、蒋博群和朱飓峰等人，以前是西林市的领导，西林市的干部，从自身谋求进步和加强印象的角度出发，一定会给他们送礼，利用节假日或者是其他的机会，这种情况，从表面上看，是不正常的，甚至是腐败的行为，许多的买官卖官现象，就是在这样的土壤中产生的，让党和政府的形象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严肃查处是有必要的。换位思考，出现这样的情况，有其深层次的理由，或者说是土壤，寻常百姓在交往过程中，尚且存在礼尚往来，就更不用说干部了，我个人认为，对这样的问题，不能够一刀切，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如果我们的干部有这样的行为，可其本身的工作兢兢业业，并没有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仅仅因为给领导送礼，就归于腐败的行列，是不公平的，领导干部也是人，有着各自的喜好，干部任用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目前中央正在不断改进干部任用办法，最大程度公开公平公正，但我们不能否认干部任用过程中存在的弊端，干部要求进步，采取一些不正确的手段，固然不对，但不能让下面的干部承担所有的责任，主要责任还是在掌握权力的领导，期望通过处罚干部的手段来做到净化干部任用过程中的弊端，不现实。” 袁自立不敢抬头看首长，这些话，他是经过了认真考虑的，按说是不应该说出来的，可是，面对首长，袁自立没有隐瞒。 “第二，从西林市的角度出发，需要干部职工和人民群众的共同努力。西林市是中南地区的大城市，必须要发挥龙头作用，带动中南地区的发展，最大限度发挥辐射的作用，在以前的工作思路中，我们过分强调了自身的发展，没有考虑龙头作用和辐射作用，说严重些，就是固步自封，小富即安的思想主导了西林市的发展，今年，市委调整了工作思路，重点强调了龙头作用和辐射作用，而且制定了具体的发展规划，目前，规划已经实施了3个月时间，取得了明显的效果，这其中，西林市的干部群众功不可没，包括汤国盛和蒋博群，当然，汤国盛和蒋博群的错误是严重的，他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西林市的发展，出现了这种情况，市委是非常痛心的，人民群众对我们的干部，本来就有着不少的看法，他们的行为，恶化了西林市正在逐步改善的党群干群关系，应该受到组织处理，可下面的干部就不同了，他们是市委贯彻执行所有决策的基石，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干部如果总是沉湎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情绪中，是无法安心开展工作的，更不能全身心投入工作中。现在，市委正在尽最大的努力挽回影响，做好所有的工作，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追究下面干部的责任，西林市的发展将遭受重大影响，可能产生不可估量的损失，另外，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人民群众对政府的信誉已经产生了危机，市委市政府如果失去了信誉，失去了群众的支持，若干年内，西林市的发展有可能停滞不前，群众将不再相信政府，反过来说，组织上能够给这些干部改过自新的机会，或者是戴罪立功的机会，这些干部会迸发出巨大的热情，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所以，我个人认为，因为礼尚往来问题，处理西林市下面的干部，是丢西瓜捡芝麻的举措。” “第三，从社会舆论的角度出发，需要澄清人民群众中间一些过激的看法。因为我们党内一些腐败行为和腐败分子的作为，已经引起了人民群众的强烈不满，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凡是领导干部，都是腐败分子，现在群众中间有一种很流行的看法，除了中央领导，省市县乡的干部，特别是掌握权力的干部，都是腐败分子，随便拉一个出来，枪毙都不过分。这种看法的存在，是很危险的，我曾经听到了一个真实的事件，一个县级领导出现了腐败行为，必须要中纪委出面，才能够查清楚，因为这个县级领导在市里和省里都有关系。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与舆论宣传有着很大的关系，领导干部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亲朋好友，要求我们的干部时时刻刻艰苦朴素，铁面无私，自绝于家人，这是不可能的，更是不现实、甚至是荒谬的，可舆论宣传的时候，总是将正面形象无限拔高，似乎领导干部总是艰苦朴素的，总是铁面无私的，总是六亲不认的，他们为什么不想想，远古时期就有许由洗耳和北铎投渊的故事，无限拔高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苛刻要求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不仅不是正面的宣传，还会产生很大的负面效应，人民群众就会以这样的标杆来要求我们干部，实事求是的说，这样的要求我做不到，所以，我不会要求下属去做到，我不要求党员干部艰苦朴素，也不准干部奢侈腐化，但我会根据实际情况，解决他们面临的困难和问题。从西林市的现实情况看，人民群众这样的看法已经很强烈，迫切需要改变他们的看法，领导干部是人不是神，特别是西林市目前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更需要稳定人心。” “第四，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老百姓是天，市委市政府做的所有工作，都必须从解决老百姓的生产生活困难出发，改善百姓的生活，让百姓富裕起来。党的宗旨之一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群众利益无小事，西林市委市政府所有工作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让人民群众尽早富裕起来。我们重新提出西林市的发展规划，重点是考虑民计民生问题，包括提高人员素质，我们国家的人多，虽然发展很快，可是，群众的生活还是不尽如意的，贫富悬殊、收入差距加大、就业困难、物价特别是房价过高，难以承受等问题，都需要我们花大气力解决，中央提出了好的决策和思路，具体需要下面的干部职工贯彻落实，需要人民群众的配合，可主要责任还是在我们干部身上，如果不能带领百姓支致富，不能为百姓谋福利，不能将群众装在心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混日子，这样的干部才是我们队伍中间最大的毒瘤。西林市发展规划中，对党员干部要求是非常严格，凡是不作为的干部，必然遭受组织处理，没有原因可讲，可以说，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西林市大部分的干部已经形成了这样的认识，踏踏实实为群众做事，基本上得到了群众的认可，西林市的发展势头已经体现出来，按照这样的趋势，市委市政府有决心，在今年年底让城市发生大的改变。唯美集团的腐败事件，对这种发展势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是非常痛心的，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群众，我们不愿意这种好的发展势头戛然而止。” “首长，基于上面四个原因，西林市委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当然，我们也有顾虑，虽然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反腐倡廉的大原则我们不能违背，西林市的发展和查处腐败行为，在短期内存在一定的矛盾，我们无法回避，所以市委想到了这些，目的是将坏的影响降到最低程度。我们渴望得到首长的理解和支持，但市委一定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无论如何，都会执行中央的决定，我汇报完了。” 说了这么多，袁自立感觉到口干舌燥，茶几上的茶已经凉了，可袁自立不敢喝，他抬起头，看见首长正在仔细看着他。 “自立同志，说了这么多，喝茶吧。” 袁自立拿起茶杯，喝下了一大口，感觉好多了。 “自立同志，现在我相信了，西林市委做出的决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我更加相信，你不是为了保护腐败分子，是为了西林市的发展。” 袁自立再次抬头看着首长，目光平静坚定，该说的全部都说了，包括在市委常委会、李兵面前没有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心里没有负担，也没有遗憾了。 “自立同志，你已经具备我党高级领导干部的素养，西林市在你的领导下，一定能够取得长足的发展，我希望早日看见这一天，你回去后，好好干，不要有什么顾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西林市的发展是大事，不能耽误。” 袁自立不敢开口问市委的决定事宜，不过，首长的话让他明白了一些，但他不敢确定。 “能说说下一步你们准备做什么吗？” “首长，有两件事情要马上做，一是市委准备召开干部大会，稳定干部职工的情绪，弘扬正气，坚持既定的发展思路，二是进行反腐倡廉的警示教育，吸取惨痛的经验教训，告诫我们的党员干部，时刻牢记宗旨、牢记入党誓词，摈弃贪图享乐、攀比的思想。” “嗯，按照你们的决定去做吧。” 首长并没有给予多少指示，可以说没有做出什么指示，自始至终，大部分时间都是袁自立在汇报，首长只是寥寥几句话，可是，袁自立已经明白了首长的意思，首长支持了西林市委的决定、支持了自己的决定，中央领导大都是惜言如金的，特别是在面对下级的时候，因为他们的话语太重要了，很多时候，可以决定共和国的决策和发展步伐。 袁自立离开了首长办公室，首长没有挽留袁自立吃饭，袁自立也知道没有这样的可能性，自己还不够级别，就是首长挽留，袁自立也会推辞，首长太繁忙了。离开中纪委之后，袁自立吩咐老马开车，让西林市驻北京办事处的主任先回去了。袁自立轻声说了几句话之后，老马立刻开车，来到了云海艺居住的小区，这里的房屋一直空着，没有出租，老马在下面等着，袁自立单独上楼，打开房门。 袁自立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屋里到处都是一层薄薄的灰尘，肉眼可以看见，袁自立感觉太累了，他需要在这里好好调节心情，这里让他感觉到安宁，感觉到家了，匡思铭已经出过访问去了，易祥林也出门考察去了，袁自立无法拜访他们，电话联系的时候，程蔚东一家人也没有在北京，袁自立只能感慨运气不好。 “海艺吗，我在北京的家里，家里落了好多灰尘，有时间，找家政来打扫一下。” “老公，等等吧，将来你到北京工作的时候，我们一起打扫。” 云海艺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大概没有想到，袁自立的心有这么仔细。 一个小时之后，袁自立下楼了，此刻，袁自立恢复了一贯的从容，看上去平静柔和，只是眼睛里面，不时透露出睿智。 袁自立不会想到，这次的谈话，成为了一个里程碑，他的这些谈话，已经录音，不久，另一位中央首长，主管干部的中央首长，听到了所有的谈话内容，对袁自立的认识予以了充分肯定，如果不是需要看西林市发生的变化，袁自立的工作将立刻调整。 轿车驶过天安门的时候，袁自立吩咐老马慢一些，他摇下玻璃窗，看着天安门，共和国的心脏和象征，突然感觉到了责任的重大，已经在中央首长面前表态了，西林市的发展，纳入了中央首长的视线，不能取得成绩，无法交待啊。 第四百六十九章 干部大会 袁自立刚刚下飞机，看见了等候在机场的田磊和刘建斌。 “袁书记，按照您的布置，明天上午召开西林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大会，办公厅已经将传真发下去，这次的会议，引起了很大的关注，特别是干部，目前都在猜测这次大会的目的，市委常委会的内容一直是严格保密的，不准有丝毫的泄漏，您看，有没有必要召开一次市委常委会，再次统一思想。” “我看不必了，明天上午的大会，议程简单，你代表市政府，对几个月的工作做总结，我最后讲话，主要目的就是统一思想，集中精力做好工作。” 刘建斌脸上露出了如释负重的表情和微笑，袁自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市委的决定得到了中央的支持，会议的中心思想就是打消顾虑、一直向前看，努力做好西林市的工作。 “袁书记，还有一件事情，我考虑是不是邀请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到会做指导，您看，西林市的地位特殊，这样的时刻，召开大会，如果省委能有态度，今后开展工作，将更加有利。” “嗯，这个建议值得考虑，市委市政府还是在省委省政府的直接领导下开展工作，这样吧，我们直接到省委去，汇报明天上午大会的准备情况，看看省委领导有什么指示。” 袁自立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 “小袁，刚下飞机吧，现在到我的办公室来。” 袁自立很是感慨，朱清伦终于打电话了，而且是到办公室去汇报，这说明，上面已经明确了意见，朱清伦也知道了，袁自立不能责怪或者是埋怨朱清伦，人都有自身的选择，哪怕是高级领导也不例外，面临政治风险的时候，大部分的人是明哲保身的，人家和你不是生死之交，没有特殊的关系，没有必要沾惹麻烦。 “朱书记，市委市政府准备明天上午召开西林市副处级以上的干部大会，议程暂时确定了，刘建斌同志通报近段时间工作情况，我做总结讲话，会议的主要目的是统一思想，排除干扰，齐心协力做好今年的所有工作。” “很好，这个会议有必要召开，而且要开好，早上我和李兵同志、杨泽同志、刘世亮同志和钱长江同志交换了意见，我们都参加西林市的干部大会，为市委市政府鼓气，中纪委在西林市办案的领导也打电话询问了情况，有参加大会的意思，你还是到培训基地去一趟，请一些中纪委的领导，你看怎么样。” “谢谢朱书记，谢谢省委省政府对西林市的关怀，朱书记参加西林市干部大会，我考虑变动一下议程，我来主持会议，刘建斌同志依旧总结工作，提出要求，朱书记您做总结讲话，讲话稿田斌已经拟出来了。” “好吧，我做总结讲话，是该好好讲一讲了，西林市遭遇这么大的事情，省委省政府一直没有态度，小田将稿子放在这里，我要仔细看看，这个讲话很重要啊，涉及到西山省今后一段时间的总体工作认识和思路啊。” “朱书记，我们不打扰您了，我现在就到培训基地去。” “嗯，好好准备这次大会，我建议邀请部分有代表性的企业主参加会议，毕竟，西林市今后的建设，还是要大力招商引资的，要让这些企业主有信心。” 袁自立上车之前，要求刘建斌马上回去，督促市委办公厅再次通知各区和市直单位，将会议的议程、规模和参加领导重新拟定后，确定部分参加会议的西林市企业主，再次通知，自己到了省纪委培训基地，有了结果之后，马上会电话告知情况的。刘建斌没有啰嗦，他也知道，会议的规模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已经变得非同一般了，必须做好准备工作。 轿车行驶之后，袁自立想到了钱长江，今天朱清伦的话，一是表明了省委省政府的态度，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二是透露出来了一个信息，就是钱长江，钱长江现在是副省长，副省长是没有必要参加西林市干部大会的，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袁自立知道，西林市的市长人选已经出来了，就是钱长江。 袁自立和钱长江之间，曾经是上下级关系，现在，几年时间过去，两人的身份改变了，袁自立成为了上级，袁自立对钱长江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钱长江稳妥，虽然进取心不是很足，但能够掌控和把握局势，相对于西林市如今的局面来说，是不错的选择。袁自立暗暗佩服省委的用人观念，相信这个建议，已经得到了中央的首肯。 中纪委常委的态度很是热情，完全同意参加西林市干部大会，但是不讲话，袁自立没有勉强，中纪委的领导参加大会，就是一种姿态，就是一种表态，如今案件正在查办过程中，的确没有什么好讲的。 离开培训基地的时候，袁自立心情很好，总算是不辱使命，中央首长接受了自己的观点，支持了西林市委的决定，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接下来，就是大量的工作了，西林市必须更加严格要求下面的干部职工，更加努力开展工作。 袁自立少有的直接回家去了，放着这么多的事情不顾，直接回家，袁自立还是第一次，不出袁自立预料，云海艺正在家里等着，眼睛有些红。 “海艺，我回来了。” 云海艺扑到袁自立的怀里，忍不住哭出声来。 “好了，海艺，没有事情，我得到了中央首长的支持，明天上午西林市要召开干部大会，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你也去上班吧。” “嗯，老公，我是为你高兴，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下午回来吃饭吧，倩倩好长时间没有和你一起吃饭了，爸爸妈妈也有些意见了。” “好的，我一定回来。” 袁自立的轿车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很多的干部都停住脚步，目送着轿车，袁自立看见了这一幕，他知道，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袁自立清楚，自己的这一步，得益最大的，还是下面的干部，关键时候，市委书记挺身而出，保护下面的干部，在干部心中会形成什么样的影响，不言而喻。 袁自立上楼的时候，市委办公厅的干部都走出了办公室，袁自立放慢了脚步，和大家一一打招呼，众人热情回应，态度中间，包含着崇敬、钦佩和感激。 “袁书记，已经重新通知下面了，这是拟通知参加会议的西林市企业家名单，您看看。” “老刘，我就不看了，按照这个名单通知吧，我看看你的讲话稿，下午上班的时候，交给你，会议相关的准备工作，就辛苦你了。具体的工作就让黄丽莺去布置安排吧。” 袁自立是从来不喜欢长篇大论讲话的，他讨厌说那些无用的、绝对正确的话，讲话需要实在，要么就不说，不过，明天的会议太重要了，袁自立不能有丝毫的忽视，这次大会，很有可能是西林市发展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所以，对相关材料，特别是工作安排的材料，袁自立一定要亲自把关。 中午饭是田磊送来的，袁自立没有到食堂去，免得打扰干部吃饭，一直到快上班的时候，袁自立审阅了材料，大体是满意的，在几个小地方，袁自立做了一些修改。下午上班的时候，袁自立和西林市所有的常委一一谈话，提出了工作要求，要求大家放手工作，切实履行职责。谈话的效果是明显的，宣传部长李丽建议，在西林市直播干部大会情况，让所有干部职工和群众都知道大会的内容，袁自立表示同意。 六点多钟，袁自立回家了，云海艺和冰倩正在等着，冰倩挽着袁自立的胳膊上车了，好长时间没有和爸爸一起吃饭了。袁自立发觉袁术海和刘清妹都老了，实实在在的老了，年龄不饶人，袁术海已经有了很多的白头发。袁自立叮嘱父母一定要注意身体。 上午8点，1000多西林市副县级以上的干部早已经在会议厅里面等候了，会场气氛严肃，不过，所有干部的精神都很好，朱清伦、李兵、中纪委常委、杨泽、刘世亮、袁自立、钱长江等领导进入会议大厅的时候，会议厅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人起立鼓掌，这种情绪感染了朱清伦等人，朱清伦和李兵、中纪委常委等领导边走向主席台，边小声说话。 袁自立介绍参加会议的中纪委、省委省政府领导的时候，干部报以热烈的掌声，参加会议的企业主代表，坐在第一排，他们的掌声特别热烈，很多企业主看上去特别激动。 刘建斌讲话的时候，台上台下的都听的非常仔细，报告简明扼要，不罗嗦，其中有一段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是袁自立加进去的：“市委之所以调整西林市的发展规划，是充分考虑到西林市的实际情况的，是对西林市经济社会形势做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在科学论证的基础上做出的决定，市委做出这个决定，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因为西林市的发展形势已经向我们亮起了红灯，我们必须痛下决心，做出改变，我们的干部，工作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人民群众能够过上好日子，如果我们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混日子的想法来工作，我们就是罪人，人民的罪人，历史不会饶恕我们，我们的良心会拷问我们。西林市新的发展规划，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产生的效应证明了规划的正确，今后，我们要继续坚持，一如既往贯彻执行这个规划，决不动摇，我们向人民群众做出了承诺，就要实现这个承诺，有中共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我们一定能够、也必须实现这个规划，让西林市彻底改变面貌，让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 刘建斌的讲话，几次被掌声打断。 朱清伦讲话之前，袁自立是有些担心的，不知道朱清伦会讲些什么，不过，最终朱清伦讲话的开始，随着掌声不断的响起，袁自立放心了。朱清伦代表省委省政府，对西林市的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不仅如此，朱清伦对西林市今后的工作也提出了具体的要求，要求竟然和市委的要求如出一辙，朱清伦最后指出，西林市委要吸取以前的教训，大力抓好反腐倡廉工作，做好经济工作，省委省政府一如既往支持西林市的工作。 刘建斌的工作报告和朱清伦的讲话，都没有提到继续惩治西林是存在的腐败问题，到这个时候，台下的干部已经彻底明白了，先前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大家一致的认识是，市委书记承担了责任，挽救了一大批干部，稳定了西林市的局势，先前的担心因为这次的会议，彻底烟消云散了，所以，大家的掌声特别热烈。 会议召开的过程中，袁自立还是感觉到了不自在，主要是米娅娜，米娅娜奉命直播这次的大会，很多时候，米娅娜将镜头对准了袁自立，袁自立无奈，趁着空隙时间，掏出了手机，给米娅娜发出了简短的信息：镜头对准中纪委领导和省委省政府领导。虽然米娅娜镜头转了，可米娅娜的目光袁自立有些承受不住，目光里面绽放的情愫，快要融化袁自立了。 会议结束的时候，台下所有的干部起身，鼓掌欢送中纪委、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领导，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 “袁书记，西林市的士气很不错啊，你们可要好好利用这股士气，大力开展工作。” “小袁，会议的效果很好，西林市干部的劲头很足，下面就看表现了。” 李兵没有说什么，用力拍了袁自立的肩膀。最为奇怪的是钱长江，一直跟在袁自立的身后，等到大家都上车之后，紧紧握住了袁自立的手。 两人相对哈哈大笑，其中的意思心知肚明，袁自立相信，西林市不少的干部也应该明白了这个信息。 第四百七十章 遗留工程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顾及到会议产生的效果，事情便来了。唯美集团已经被查封，历年来，唯美集团公司依靠不正常手段和一系列违法犯罪行为，集聚财富，公司的多名高层人员被抓获，中纪委办案组直接查封了公司。 “袁书记，唯美集团公司被查封，落下很多的遗留问题，最主要是市政建设工程，唯美集团公司是中标人，有些工程正在建设中，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大部分已经停止施工了，特别是综合办公楼的建设，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啊，市政府按照合同规定，已经拨付了40％的款项，钱的损失暂时无法追究，可工期延误，而且，市政府要在最短时间找到接手工程的公司，如果继续进行招投标，时间来不及。” “所以已经建设的工程，建委的监理人员是什么意见？” “工程质量不存在问题，有些工程，唯美集团公司转包出去了，还正在建设，这些企业老板每天都守候在市政府，讨要说法，他们也知道理亏，可做工了，事实存在了，总是要有说法，这些企业，都是有建设资质的，市政府的初步意见，为了不耽误工程，依旧准许他们施工，相关费用的问题，下一步协商。” “这个意见可以考虑，这些企业的账目清查了吗，如何付款，市政府有初步意见吗？” “这些企业从唯美集团转包工程，本身的行为就存在错误，市政府完全可以不理睬的，不过是考虑到实际情况，为了社会的和谐，市政府的意见，前期拨付的40％的款项，市政府视作这些企业已经得到，剩余款项，按照工程要求，逐步拨付，工程保证金也由这些企业承担，我们初步了解了这些企业的想法，他们大都是这个意见。” “嗯，这个意见可行，避免了进一步的损失，市政府拟定出详细的方案，在常委会上面讨论，综合办公楼的建设和其余尚未开工的工程，市政府是什么意见？” “市政府的意见基本一致，就是寻求有实力的企业，接手这个工程，可难度很大，建筑行业里面有不成文的规矩，一个建筑企业做过的工程，其他企业原则上是不插手的，而且，找其他企业接手，工程预算和决算也需要进一步协商，唉，唯美集团害死人啊。” “老刘，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市政府对接手工程的企业，有初步的意见吗？”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我们研究，可能还是要麻烦您啊。” 袁自立立刻明白了，刘建斌的意思是秦氏集团。 “袁书记，新的城市发展规划中，有廉租房的建设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市政府已经讨论并做出了决定，秦氏集团接手唯美集团遗留工程的同时，直接承包廉租房建设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市政府充分相信秦氏集团公司的实力，不再进行招投标。” “老刘，这一期的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的建设，计划投资是35亿元，不经过招投标程序，合适吗？” “没有问题的，我已经和林书记交换意见了，上一次市政建设工程的招投标，暴露出来了大问题，市政府投入的资金也不少，如今是非常时期，只要我们一切都公开，向广大干部群众说明一切，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面对的人不同了，工程质量要求是很高的，我们相信秦氏集团的实力。” “好吧，我同意，今天晚上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工程建设事宜。” 晚上的常委会很顺利，没有人反对，大家一致赞成秦氏集团接手所有遗留工程，同时承包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建设，林尤波专门做了说明，他说，早在市政府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请示了省纪委和中纪委办案组的领导，都认为西林市目前处于非常时期，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是可行的，只要保证工程质量，杜绝腐败现象，招投标也不能完全杜绝腐败。 会议结束，已经是10点钟了，袁自立拨通了易国军的电话。 “老易，你要帮助我啊。” “别，老袁，你是想秦氏集团来捡西林市城市建设工程的乱摊子吧，我说你老袁啊，好事你想不到我，这样的时候你想到我了，建筑行业做这样的事情是有大忌的，你想我秦氏集团挨骂啊。” “没有办法啊，我只能想到你了，你总不能看着我在西林市的时候，好好的工程烂尾吧，那可是几十个亿的投资啊，如果不能建设好，老百姓还不知道会怎么骂我呢。” “你怕挨骂，我就不怕啊，再说了，秦氏集团现在正在进行人员大规模重组，很多的制度都发生了改变，我一个人也不好拍板啊。” “你少忽悠我，再怎么改，还是你说了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关注着秦氏集团，引进了不少的人才，业务蒸蒸日上，你在公司的地位稳固了，难道帮我这点忙，你都不肯啊。” “行了行了，我接了，唉，什么时候有好事，你想着我啊。” “还真有好事，只要你接手了唯美集团的遗留工程。” “该不是准备要我们建设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吧。” “是这样的，市委市政府已经研究决定了，秦氏集团直接承包西林市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这一期的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建设，计划投资是35亿元，其中廉租房房屋的所有权归政府，经济适用房采用审核报名住户预付资金的方式，市政府最终的投资是15亿元，经济适用房必须按照市政府的定价出售。” “老袁，你没有忽悠我吧，这么大的工程，你们不经过招投标，直接拍板了，这可是违纪违法的行为啊。” “我忽悠你干什么，市委市政府已经请示了上级，获得通过了，不过时间要求非常紧张，综合办公楼、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都必须在年底完成，这是市委市政府做出的承诺，不知道秦氏集团能不能办到。” “时间这么紧啊，这样，明天我带人到西林市，签订合同，如果一切顺利，争取在一个星期之内全面开工，你放心，我将集团公司所有的建筑力量都调到西林市，还有东北的几家建筑企业，都是实力强劲的。” “好啊，谈判我不参加，不过谈判结束，我请你吃饭，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不能按时完工，你我就准备都跟着倒霉吧。” 易国军到西林市的时候，刘建斌代表市政府到机场去迎接，双方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进入主题，其实谈判很简单，主要就是关于工程建设价格、时间安排、工程质量、税赋等问题达成一致，就能够签订合同了。刘建斌对秦氏集团完全放心，因为他知道袁自立和秦氏集团的关系，知道易国军的身份。 两天时间就签订了合同，在达成共识、尚未正式签订合同之前，易国军已经开始做出安排，目前唯一的麻烦就是时间太紧，秦氏集团必须要尽全力，5000套经济适用房、6000套廉租房，还有综合办公楼的建设，就是倾尽秦氏集团的所有的力量，都有些吃紧，东北的几家建筑企业已经接到通知，两天之内赶到西林市，施工人员首先上阵，具体的协议再行签订。而散布在中南地区和南方省的秦氏集团的建筑企业，悉数向西林市集结，集团公司的三名副总和大批的技术人员已经准备好，马上赶到西林市。 “老易，这次你要是能够打进西林市的建筑市场，今后可是大有作为啊，就说这经济适用房，我们的规划是10年内修建10万套，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取消经济适用房的建设，西林市一定要坚持，这是为百姓谋福利的事情，以前的不说了，按照新的规划，这5000套算是起步，如果工程质量上去了，你还担心今后没有事情做吗？” “老袁啊，你也要求太急了吧，这次我可是将秦氏集团的老底都掏出来了，聚丰公司的水泥一个月之后停止对外供应，完全供给西林市的建设，这样都不够，我们还要向外采购，你怎么不早点启动啊。” “你这话等于没有说，该罚酒，西林市的情况你不知道啊，要是早启动，让唯美集团公司承包了，我现在哭都哭不出来。” “说实话，谈判的时候，刘书记是非常信任我们的，各方面的条件都是比较宽松的，但我们知道规矩，在商言商，关于工程监理的问题，费用我们承担，西林市的监理力量必须跟上，现在我们是在和时间赛跑，明天就由大批量的施工人员进入了，如果因为监理的力量不够，耽误了工期，我可不会客气的。” “这你放心，市建委今年的主要事情，就是这方面了，不过也害怕出现意外，有任何的异动或者是风吹草动，你都要和市政府及时联系，很多时候，我管不到那么细的，找我反而耽误时间。” “我没说直接找你，我是提醒你，你总可以强调啊。” 停工仅仅一个星期的综合办公楼建设重新开工，引起了市民的好奇，不好市民发现，施工人员竟然是以前在西林市干过事情的东北人，不长时间，大批的施工人员进入西林市，来自四面八方，到处的人都有，大家最为关心的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破土动工。 更大的震动产生了，经济适用房的分配，结合模范市民、模范家庭的评选活动进行，也就是说，得到表彰的市民，只要符合条件，都可以直接购买经济适用房，经济适用房的价格，每平方米确定为6500元，这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价格，虽然经济适用房在金鹏区，但是，这样的价格，也是非常罕见了，靠近西林市的其他县，房屋价格和这个价格差不多，金鹏区商品房的价格在1万元左右，一套房子便宜太多了。 市政府规定，今后经济适用房的分配，将和模范评选活动长期结合起来。模范就是需要得到物质的奖励，社会鼓励先进。 西林市的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特别是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社区进一步加大了宣传教育的力度，各区将这项工作作为重要的日程工作之一，实实在在奖励政策的出台，极大的激发了群众的参与意识，户与户、社区与社区之间的比较，层出不穷，很多的社区开始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丰富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以前大部分都是老人参加，现在，不少的年轻人也开始参与了。市委宣传部适时组织了几次唱歌、书法、跳舞等比赛。 不少人外地人进入西林市，感觉到这个城市正在迸发着活力，大街上有很多维持和疏通道路的老人，公园里有监督不文明行为的老太太，公交车上的让座行为明显增多，以前拥挤不堪的交通慢慢在得到缓解，城市虽然正在建设中，却显得清新、干净、整洁。 西林市的变化被互联网、游客迅速传遍了很多地方，不少的西林市人在网络上骄傲宣称，西林市已经在逐步跨入大都市的行列，人民的幸福指数正在大幅度提升。 袁自立关心这些的同时，主要还是关心秦氏集团的建设，说实话，袁自立心里捏着一把汗，如此庞大的工程，时间要求紧，质量要求高，还真有些为难易国军了，不过市委市政府已经做出了承诺，百姓年内要拿到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的钥匙，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多少家庭正在翘首期盼，其他的建设工程也在进行，总体来说，百姓的评价是很高的，因为汤国盛等人的腐败案件带来的影响正在慢慢淡化。 袁自立不会掉以轻心，万里长征才迈出第一步，大城市的建设，与市州的建设有很大的不同，如果只抓宏观，会栽大跟头的。 第四百七十一章 茶楼 召开干部大会以后，袁自立一直非常关心会议的效果，虽然他知道干部职工的情绪一定会有很大的改变，可是，具体落实到工作中，效果如何，袁自立心里没有底，如今，西林市已经吹响了发展的总号角，不能够有丝毫的闪失。听了不少的汇报，都是将会议效果说的花团锦簇，袁自立反而有些怀疑，落实了工程上的事情以后，袁自立决定到下面去看看。袁自立想起了一位领导干部模范说过的话：吃别人嚼过的馍不香。 为了不暴露行踪，袁自立颇费了一番心思，袁自立为人低调，很少上新闻节目，可自从和米娅娜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突破以后，这个米娅娜就不管那么多了，重点宣传袁自立，电视上面经常见到袁自立的身影，如今西林市的百姓已经熟悉他这个市委书记了。考虑一番之后，袁自立带着太阳帽和墨镜，这副墨镜实在不怎么样，镜片很大，镜架也大，不过能够遮住容貌，让人一眼认不出来。 “袁书记，您这副打扮，走出去有损领导干部形象。” “胡说，这是工作需要，每天都是听汇报，形式一派大好，偏偏就是感受不到，你说说，再这么听下去，我就要依靠汇报来吃饭和决策了，下面的情况究竟如何，我们不能知道真实情况，大家汇报，总是挑好的说，存在的问题和意见也不说，这样不行。” “袁书记，还是谨慎一些吧，大家看见了，喜欢围观啊。” “小田，你还当我是中央领导啊，谁会围观啊，大不了就是回答几个问题，好了，不说了，你知道哪些地方群众的话语最多啊。” “现在话语最多的地方，就是一些茶楼了，这些茶楼，大都是普通的百姓关顾，花不了多少钱，泡壶茶，点几样小吃，可以混好长时间，消费也不高，也怪了，以前茶楼的生意都不是怎么好，今年以来，茶楼的生意好了很多。” “好，我们就去茶楼看看。” 这里是一处普通的茶楼，两层，其实茶楼不是西山省的特长，是从外省引进的，起先，很多的西林市人不习惯这样的消费方式，随着外来人口的增多，大家慢慢习惯了茶楼，泡一壶茶，点几样小吃，几个人围在四周侃大山，现在的茶楼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有茶也有酒。一般的酒吧，大家消费不起，在餐馆里面去吃饭，消费也高，于是茶楼成为了不少人休闲的第一选择。茶楼普遍是两层，进来喝茶之后，很快要离开的，大都在一楼，消磨时间、点小吃的，大都在二楼。 田磊和老马走在前面，阿华和阿勇走在后面，袁自立走在中间，慢慢进入了茶楼。看见这一幕，袁自立想到了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记》，他有些好笑，自己这一身的行头，还真是有意思，带着太阳帽和墨镜，前后都有人护着，猛地看上去，还以为是大老板。 茶楼的服务员见怪不怪，引着众人上楼，服务员一看众人就是来茶楼来歇息的，如今，一些有钱的老板也爱来茶楼了，因为茶楼开办了评书和戏曲节目，这是今年兴起的，上午10点钟开始，这些说评书和唱戏曲的，和茶楼签了协议，一些说得好和唱得好的小团体，生意兴隆，各个茶楼都抢着和他们签协议，不少人是科班出身，市里歌舞厅的演员也出来走穴，反正有收入，谁不干啊。 “你们看，这就是茶楼生意兴隆的真正原因之一，百姓喜爱娱乐，可是大众的娱乐节目太少，茶楼正好填补了这项空白，再说市委市政府鼓励民间文化的发展，这些东西就应运而生了，百姓娱乐，艺人赚钱，双赢啊。” 众人点点头，如果不出来，不到茶楼，还真的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大家总算是明白袁自立一定坚持出来的原因了。 今天茶楼里面演出的是说评书的，二楼的小黑板上面写着，袁自立看了看，是《三国演义》里面的内容。上去了之后，大家发现，二楼几乎要坐满了，没有什么好的座位了，一行人来到了靠窗户的一张桌子前面，这里距离说书的比较远，不过袁自立很满意，袁自立可不是来听说书的。 一碟花生、一碟葵花、一碟牛肉干、一碟兰花豆，一壶铁观音，服务员低声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田磊看了看阿华和阿勇，要求上一件啤酒，阿华和阿勇不爱喝茶，喜欢喝啤酒。服务员笑嘻嘻下去了，看来今天来了大主顾，喝啤酒一定是要配菜的，茶楼里面准备有不少的卤菜，可惜没有炒菜。果然，田磊看了单子以后，要求上几样卤菜。 10点钟，说书的穿着一身长袍，进来了，边走边向众人作揖，袁自立看着有些眼熟。 “袁书记，是市歌舞团的演员。” “呵呵，利用特长赚取收入，不错啊。” “他们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节目的排练啊？” “有什么影响，现在歌舞团是事业单位，财政拨付40％的工资，平时的演出经费难以充分保证，财政不可能拿钱养活他们，当然要自己想办法，除了完成每年的演出任务，业余时间，当然可以走穴了。” 随着说书的开始，二楼很快坐满了客人，大家不断叫好，袁自立通过询问服务员，知道了这样的演出，一般每天有三场，上午10点钟一场，1个小时，下午两点钟一场，一个小时，傍晚一场，时间不确定，有时候傍晚的演出也会取消。袁自立听了听，今天说的是桃园三结义，这是一个老段子了，茶楼里面的人听的津津有味，叫好声不断传出来。 袁自立没有注意听，不过，坐在茶楼里面，他感觉到很舒服，茶楼里面荡漾着一种平静、休闲的气氛，这种氛围，在市委市政府是见不到的，就是在餐馆和其他地方也见不到，难怪茶楼的生意会这么好，这样休闲的气氛，谁都原意享受的。 一阵阵大声的叫好声惊动了袁自立，说书结束了。接下来，进入了喝茶闲聊的时间了，在这里喝茶的人，什么都说，什么都评论，如今的时代，言者无罪，只要你不喊反动口号，没有谁会注意你。 “听说市里的工程是秦氏集团承包的，我前两天去看了看，啧啧，那个气势啊，可真了不得，也能怪是大企业，根本不是唯美集团可以比拟的。” “还说什么唯美集团啊，听说都被查封了，抓了好多人啊。” “这有什么啊，现在都是官商勾结，没有一个好东西，抓了活该，上次汤国盛下来检查工作，还到我家里看了看，和我握手了，没有想到是腐败分子，晦气。” “嘻嘻，我运气好，袁书记到我家看了，和我握手了，你们不知道，袁书记好年轻啊，看那气势，将来一定是中央领导。” “你说这话我爱听，本来我是看不惯那些当领导的，不过袁书记的确不错，头一年来了，没有什么动作，我以为没有什么希望了，没有想到今年大动了，以前我还背地里骂过他，现在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什么啊，西林市这么大，袁书记来了，总是要熟悉情况吧，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啊，说行就行，不行拉到，我最欣赏袁书记讲话，不啰嗦，不拖泥带水。” “切，未必你还听见过袁书记讲话啊。” “上次的电视直播，我看了，袁书记主持会议，干脆利落，不说废话，我听表哥说啊，以前开会，主持会议的领导不要稿子，可以总结一个小时，主要讲话的领导更是不得了，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说的，下面尽是打瞌睡、做其他事情的，可袁书记不同，开会不准啰嗦，不准讲废话，说的都是具体工作，表哥说，现在开会不敢打瞌睡，不敢分心，害怕没有听清楚工作任务，回去了可就要挨批评的。” “要说现在的干部，作风真的转变了，我家隔壁的局长，以前走路都是两眼朝天，现在不同了，看见我了，老远就打招呼，还握手，有时候我没有看见，他还走过来，主动和我握手呢。” “那当然了，没有看见社区的宣传吗，不准当官的有官僚主义、有特权思想，当官就是要为百姓办事，我还真佩服袁书记啊。” “这算什么啊，没听见这段时间的评价吗，袁书记替西林市好多的干部背黑锅了，汤国盛他们原来是大官，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他们送礼、拜年，中纪委来查处，这些小官慌神了，不知道以后怎么办，结果袁书记一力承担了，我觉得袁书记够哥们，这件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啊，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也就配做老百姓，没看见电视直播吗，袁书记提出来了，既往不咎，要求当官的认真工作，为老百姓办事。” 袁自立有些脸红，如果不是李兵提出来的发展思路，自己现在也是得过且过，想着维持以前的局面，以前还不知道挨了多少骂。袁自立更是暗自庆幸，还好调整了西林市发展的规划和思路，否则，出现了这次的腐败案件，市委市政府的威信将完全扫地。 “这次的经济适用房，哥们，你有希望吗？” “不知道啊，统共5000套，听说报名的超过20万人了，妈的，政府也不知道多起一些经济适用房，当官的有房子住，我们这些老百姓可就苦了。” “知足吧你，要是不起经济适用房，你就不活了，你以为起房子是玩游戏那么简单啊，我看了，这些天，进来的施工人员了不得啊，好多的机器，有时间，我们到金鹏区去看看热闹，顺便找点事情做，听说很好找事情的。” “你没有到社区去报名吗，社区这几天通知了，凡是在家里待业的，如今有一批就业岗位，社会会通知个人的。” “得了，我不去，那些岗位，都是大老粗做的事情，还有就是老头老太太做的，我还是到工地上去找事情做。” “我也这么想，现在形势好了，政府关心我们了，可是就业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好，就我们这身板，怎么说也捞个体面的事情做吧，站在大街上做那些事情，没意思，掉价。” 此刻，旁边一个中年人补了一句话。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高不来低不就，就是爱挑剔，哪里有那么多好的事情做啊，你们不知道啊，大学毕业生都找不到好的事情做，要我说啊，你们就不要挑三拣四了，有事情做，一步一步来，慢慢攒点钱，趁着形势好。” 几个年轻人沉默了，没有继续说话了。 袁自立感觉有些无奈，出来了解情况，不是想听赞歌的，究竟还存在那些具体问题，希望能够在这里了解到，几个年轻人说的就业问题，目前确实存在，但是，一些年轻人的择业观念，还是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轻视体力劳动，这种观念，不是短时间可以转变的。 “袁书记，到中午了，我们出去找地方吃饭吧。” “好吧，找个小餐馆，不要到饭店酒店。” 老马迅速去结账，一行人起身了，丝毫没有引起众人的关注，下楼之后，老马走在前面去开车，袁自立一行等在一边，袁自立正在盘算着到什么地方去吃饭，一辆银灰色的雅阁轿车慢慢开过来，袁自立看见牌照之后，头皮发麻，看来今天的运气不好。 老马的车开过来了，不过，老马也发现了雅阁轿车，老马示意田磊和阿华阿勇都上车，这个时候要开车带着袁书记加速，大街上出现飚车的事情可不好。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为了什么 米娅娜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袁自立。 这段时间，米娅娜心里装的全部是袁自立，特别是袁自立勇于承担责任，为西林市干部指明了一条生路的事情之后，米娅娜的内心被震撼了。米娅娜不是想到袁自立如何为了工作，米娅娜感觉到的是袁自立负责任的态度，不轻易放弃职责，不推卸责任，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袁自立家庭的情况，米娅娜也是清楚的。尽管米娅娜因为自身的优秀，身边有无数的追求者，可是米娅娜从来没有动心，感情这东西很奇怪，米娅娜是记者，见多了太多的恩恩爱爱，对感情的概念都有些模糊了，她认为自己大概不会遇见令自己心动的男人了。一段时间，台里的两个领导对她有些意思，米娅娜也试着接触了，可是，无法爆发出火花，米娅娜对家庭的概念很看淡，属于真正的那种新女性。因为多年来被众多的人抬着，米娅娜免不了有些高傲，后来，这种高傲竟然成为了习惯。 直到见到袁自立，米娅娜不知道是为什么，感情这东西爆发是控制不住的，第一次见到袁自立，是那次的政法会议，米娅娜完全可以不去吃饭，可是她忍受不了袁自立淡漠的目光，这些年来，哪个男人看见自己，不是一副惊诧的表情，偏偏这个袁自立不在乎，后来，袁自立出言帮助了自己，米娅娜就是再狂，也知道官场的力量，她是不敢公开得罪官场上的实权人物的，而政法系统的干部就属于这个范畴，那天要不是袁自立，米娅娜肯定要出丑。本来以为袁自立是怜香惜玉，谁知道搭车的时候，袁自立居然叫老马先送她回去，米娅娜气坏了，上车以后，袁自立醉酒，靠在了她的胸前，这个时候，米娅娜突然产生出一股情愫，这股情愫来得非常突然，就是从这一刻起，米娅娜记住了袁自立。 之后的几次见面，袁自立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米娅娜不甘心，渐渐的，米娅娜陷入了情网里面，单相思的滋味是很痛苦的，米娅娜总算是领教了那些追求过她的男人品尝到的滋味，可是，长期的清高，让米娅娜放不下面子，中纪委来西林市调查腐败案件的时候，米娅娜吓坏了，整夜睡不着，为袁自立担心，袁自立是市委书记，西林市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袁自立会不会被调查，那段时间，米娅娜在培训基地外面守候了好多次。那个时候，米娅娜已经顾不上矜持了，她要向袁自立倾诉。 真正见到袁自立的时候，米娅娜还是说不出来多的话语，性格使然，袁自立的拒绝伤透了米娅娜，米娅娜决定自暴自弃，那天晚上，她到酒吧去，真的是准备随便找个男人上床的，关键时刻，袁自立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米娅娜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了。 随着接触次数的增多，米娅娜越来越感觉到袁自立的杰出，温柔、体贴、低调，不说大话，总是有实实在在的行动，米娅娜以前经常上夜班，几乎都习惯了，可和袁自立的关系突破以后，她的夜班很快取消了，这个时候，米娅娜才感觉到拥有个人的时间是多么美好，每次和袁自立在一起，都是袁自立依着她，撒娇生气等等，袁自立都是体贴关怀，从来没有生气，米娅娜感觉到离不开袁自立了。 中纪委到西林市不久之后，电视台开始追踪这件事情，很快，袁自立的一系列举动引起了电视台领导的关注，当然，他们是私下里关注，电视台总是有一些特殊的手段，了解到一些内幕，袁自立到北京去见中央首长，回来以后安排大会，果断决定继续西林市的新规划发展，一系列的大动作，在电视台引发了空前的赞誉，特别是袁自立为西林市下面的干部谋取生路，不惜冒着政治风险，让电视台的人都认为袁自立是真男人。米娅娜的几个女同事对袁自立也开始暗恋起来，米娅娜骄傲之余，还有些小小的吃醋。电视台的一些记者，知道米娅娜和袁自立的关系很好，想要采访和接近袁自立，都是找米娅娜帮忙，甚至台里的几个领导，为了了解西林市具体工作进展，也是找米娅娜。这个时候，米娅娜显得谦虚了很多，一切都源于袁自立的教育，袁自立没有说大道理，常常说一些小事情，比如性格决定命运等等，让米娅娜认识到了为人的重要。 “哥哥，中午我要和你一起吃饭，就我们两人。” “好吧，你想到哪里吃饭。” “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要有外人打扰的地方，一个小包间里面，就是我们两人。” “小娜，你还真鬼啊，早就想好地方了，好了，你开车去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吃饭，对了，我大哥电话，老马他们还跟着我呢。” 袁自立拨通了田磊的电话，告诉田磊，下午就不要跟着了，回办公室去，袁自立不会多说，当米娅娜启动车辆的时候，袁自立看见田磊下车了，打的离开，老马开车跟在了后面，袁自立摇摇头。 “哥哥，亲我一下，我车开的更好。” 袁自立抱着米娅娜的头，在嘴唇上亲了一下，米娅娜笑嘻嘻开车了。 “哥哥，你知道吗，这次你到北京去，回来之后，引发了很大的反响啊，特别是干部大会，好多的人都佩服你哦，我们台里的几个女同胞，都想着认识你呢。” “是吗，小娜，什么时候帮着介绍介绍。” “哼，你想得美，我才不干呢，她们要是敢有非分之想啊，我就想办法警告她们。” “好了，小娜，疼你都疼不过来，我还想其他的。” “哥哥，说真的，这次我好佩服你啊，你做出来的事情，一般男人都做不出来，我觉得哥哥好伟大哦。” “小娜，可不要这么想，其实很多人都想做这样的事情的，不过是考虑太多，以至于驻足不前，失去了机会，有的时候，还是牵挂太多，我就是想着这是我的责任，我到了这个位置，不能回避这些事情，该承担就承担，说真的，心里还是忐忑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想起来还有些不真实。” “哥哥，我就是佩服你这样，有责任心，有担待，哥哥，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我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袁自立脸色有些严肃了，米娅娜的问题，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说完全是为了老百姓吗，肯定不全是，说是为了下面的干部，也不对，袁自立稍微思考了一会。 “小娜，你这个问题还真是考住我了，刚才我想了几个答案，都否决了，说是为了升官发财，我的行为是背道而驰，没有谁会冒这样的风险谋取进步，说是为了老百姓，也不全是，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说是为了西林市的干部，也不对，我和很多下面的干部不熟悉，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完全掌握，想来想去，还是与自己的性格有关，我是普通家庭出来的，打小就知道，人要言而有信，你可以不顶天立地，可以不伟大，可以不成为优秀的人才，但要成人，什么是成人，承担该承担的责任，自食其力，不给他人增添麻烦，对说出来的每句话、做出来的每件事情负责任，无论对错，认为值得去做的，义无反顾，不应该做的，克制自己的欲望，应该说基于这样的认识，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米娅娜听出了神，袁自立赶忙提醒米娅娜好好开车。米娅娜对着袁自立笑笑，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开车，袁自立习惯性准备抽烟，想到米娅娜在车里，忍住了。 “哥哥，你抽烟吧，你不抽烟，我还不习惯呢，我关了空调就可以了，打开玻璃就可以了，现在已经离开闹市区了。” 袁自立笑笑，点燃了香烟，袁自立知道，自己一辈子离不开这香烟了，烟瘾总是那么大，一天几乎要一包烟，抽的都是中华香烟，如果靠工资买，可能性不大，买中华香烟抽的人还是太少了，一年的烟钱算下来，也是接近两万元钱了，这算不算是腐败呢，想了一会，袁自立索性闭上眼睛，不去考虑这些问题。 轿车在一个农家乐前面停下了，袁自立知道，这里是金鹏区，这个农家乐的位置，有些偏远了，看来米娅娜还真是会找地方啊。看着袁自立奇怪的目光，米娅娜狡黠的笑笑。一个中年女人走出来，热情招呼袁自立的同时，拉起了米娅娜的手，显得很亲热。 “姑姑，这位是西林市委的袁书记。” “哎呦，您就是袁书记啊，贵客、贵客啊，快请到楼上坐。” “姑姑，后面还有三位客人，都是袁书记身边的干部，您可要好好招待啊。” 包间里面很别致，而且从里面可以反锁门，地方不大，布置得很简朴大方，非常干净。袁自立感觉到老板不简单。 “小娜，你不是西山省人啊，哪里来的姑姑啊？” “不是亲姑姑，胜似亲姑姑，姑姑以前在渭中区开餐馆，那时候，我刚刚毕业，分配到电视台，什么都不懂，姑姑不仅包下了我的生活，还教给我很多做人的道理，要不是姑姑的教导，我早就吃很多亏了，后来，姑姑不想在闹市区了，搬到了这里，只是由于我爱吃姑姑做的才菜，姑姑才开了这个农家乐的。” “你姑姑亲自做饭啊，不简单，我说这里的布置为什么这么别致呢。” 火锅和炒菜很快上来了，空调是新的，马力很好，包间里面凉悠悠的，感觉很舒服，米娅娜亲自端上来几个菜，拿了一瓶白酒上来，关上了包间的门。袁自立还没有回过神来，米娅娜已经坐到了他的身上。 “哥哥，今天你抱着我吃饭。” 米娅娜打开了白酒，袁自立看了看，是五粮液，五粮液比茅台酒要柔和一些。米娅娜只拿了一个杯子，倒出来一些酒之后，米娅娜举起了酒杯。 “哥哥，我给你敬酒。” 米娅娜嘴里含着白酒，凑到袁自立的的面前，寻找着袁自立的嘴唇，袁自立目瞪口呆，袁自立米娅娜就是这样敬酒啊。白酒进入嘴里的时候，米娅娜的舌头也进入了袁自立的嘴里搅动着，好不容易一口酒才喝下去。 “哥哥，今天你喂我吃饭，我不想动筷子。” 这顿饭吃的太暧昧了，米娅娜坚持给袁自立“敬酒”，袁自立夹菜之后，试好了温度，感觉不烫了，才喂给米娅娜。米娅娜已经是满脸通红，袁自立也感觉自己喝多了一些，一瓶五粮液，还是不轻松的。 “哥哥，我想了，坚持不住了，你送我回去。” 两人已经不能开车了，老马很快担任重任，开车送米娅娜和袁自立，阿华开车跟在后面，第一次来吃饭，袁自立坚持付钱，女老板说什么都不收，还是米娅娜说算了。 刚刚进屋，米娅娜就爬到了袁自立的身上，不顾一切亲吻着袁自立，两人都是一身的酒气，袁自立只好抱着米娅娜进入了卫生间，夏天里洗澡简单很多。袁自立没有忘记打开卧室里面的空调。 或许是喝酒的缘故，袁自立特别持久，米娅娜的呻吟声响起了好久，下面都成为小溪了，脸上的红晕久久没有散去。袁自立发泄的时候，米娅娜全身僵硬，袁自立熟悉，紧紧抱着米娅娜，好长时间没有松开。 “哥哥，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女人。” 听见这熟悉的话语，袁自立想到了其余几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吸引女人吗，袁自立一直没有觉得。 第四百七十三章 班子成员到位 干部大会以后，袁自立还有一件担心的事情，就是西林市的班子问题，市长、常务副市长、政法委书记空缺，其中市长是副省级，属于中央管辖的干部，常务副市长和政法委书记，属于省委管辖。中纪委调查案件，需要时间，处分下达需要程序，一般情况下，处分决定没有下达之前，很少有免去职务的情况，不过西林市的情况有所不同了，袁自立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和人大常委会，免去了蒋博群和朱飓峰的职务，罢免其人大代表的职务，报请省人大罢免蒋博群省人大代表的职务，市人大依法免去汤国盛市长职务，市委免去汤国盛市委副书记职务，报请省委和省人大批准。几个空缺的职务，西林市都没有办法，下面干部的空缺，西林市委可以研究决定。 袁自立一直很谨慎，自己在西林市已经够出风头了，不能太过，过犹不及，干了这么多年的工作，起码的规矩应该是知道。市委只是向省委递交了报告，没有提出候选人，这个时候，西林市的干部暂时还没有想到升官的事情。 “小袁，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已经明白，朱清伦找他，一定是为了西林市班子的事情。进入朱清伦的办公室，只有朱清伦一个人，袁自立在沙发上坐下了。 “西林市市委的报告，省委收到已经有几天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谈谈西林市的班子问题，市委的报告上面，没有提出候选人，这是很少见的事情，能说说原因吗。” “西林市发生了腐败案件，中纪委还在处理过程中，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需要，市委是不会递交这个报告的，考虑到这中间有一些难度，所以，市委没有提出候选人，如果条件成熟了，省委认为可以调整了，市委一定会认真研究的。” “嗯，干部大会开了，各项工作都开展起来了，班子不到位，确实有很大问题，这个问题上，省委是支持西林市委的，人选合适的情况下，省委马上召开常委会研究。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意见，刘建斌同志的年龄大了，考虑调整到人大政协工作，这样，西林市委空缺的职数比较多，几乎难以开展工作了，市长的人选你们不需要考虑，其余几个职位，你有什么想法，有考虑人选吗？” “我有初步的想法，不过还没有经过常委会研究，纯粹属于个人意见，戈志胜同志长期从事组织工作，对干部工作和党务工作都很熟悉，可以考虑出任市委副书记，宣传部长李丽同志有能力，这段时间，西林市的宣传工作做的很好，而且李丽同志心细，有一定的管理能力，可以考虑出任常务副市长，市委秘书长黄丽莺同志，长期从事管理工作，对干部情况比较了解，而且有亲和力，可以考虑出任组织部长，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张东涛，一直是从事政法工作，在西林市的表现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可以考虑提拔，出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至于空缺的宣传部长和市委秘书长，西林市目前的情况，不适合从下面提拔，建议省委选派。” 朱清伦看着袁自立，心里暗暗吃惊，他以为，袁自立会顺势提拔自己的心腹，借以更加牢固掌控西林市的局面，这是任何一个担任主要领导人难以避免的想法，这样的主要领导，从低一些的层面来说，是客观现实的体现，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正确的选择，为了一个地方经济的发展，为了各项决策能够更好贯彻，需要主要领导有权威，但从高一些的层次来说，这样的选择是片面的，起码是不成熟的，领导个人的认识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仅仅凭着个人的喜好去选拔任用干部，最终会产生恶性循环，地位越高，掌握的权力越大，管理的干部越多，任人唯亲是滋生腐败的土壤，是决策失误的温床。想到这里，朱清伦不得不重新审视袁自立了，袁自立是从基层起来的领导干部，基层起来的干部，大都存在这样的不足，信任亲近的人，排斥外来干部，除非是打进圈子，才能够得到重视。 “小袁，你的建议很好，省委会考虑的，你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平时的工作中，不仅仅是关注西林市的发展，也要考虑到西山省的经济发展，如今，西林市准备发挥龙头作用，实施区域辐射，从大的层面来说，就是带动全省的经济发展，提升发展速度，因此，西林市的班子问题，省委会高度重视的。就是这两天的时间，市委将意见上报省委，适当的时候，省委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西林市的班子问题。” 经历了这么多，袁自立已经跳出了以前那种只信任亲近之人的思想，西林市有接近2000名副处级以上的干部，如果说用人观念不改变，很难使西林市大踏步发展，而西林市班子如何配备的问题，袁自立早就有所考虑了。马建华等人的资历太浅，虽然有能力，但是，刚刚提拔不久，不能坐火箭，如果一味提拔身边的人，或者是亲近的人，下面的干部会有很大的意见，这是非常打击士气的，官场上还是要将资历的，西林市因为腐败问题，班子遭受重创，好不容易稳定住局势，最为重要的任务依旧是保持稳定，而班子的配备，从很大程度上能够产生重要的影响，如果配备得当，会迅速形成合力，促使西林市的工作再上一个台阶，如果配备出现偏差，会打击积极性，使干部产生情绪，从而出现消极怠工的现象。法不责众，光是依靠惩罚来管理干部，结果会越来越糟糕。 戈志胜、李丽和黄丽莺等人，总体说能力还是不错的，虽然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但这是他们本身的职位所限制的，没有接触过全面工作，三人的简历，袁自立都仔细看过了，戈志胜稍微强一些，担任过区长，李丽和黄丽莺差一些，都是从群团组织里面出来的，不过，他们担任的都是副职，只要能够贯彻上面的决定，就可以了。 最为重要的，袁自立考虑到了钱长江，钱长江有很强的能力，有驾驭一方的霸气，主要思路是以稳妥为主，在他的手下做事，不要有太过的开拓思想，李丽到市政府担任常务副市长，一定能够很好的配合钱长江的，女同志有着天生的优势，心细，仔细，和男同志共事，一定程度上可以得到关照。 至于张东涛，在西林市这段时间的工作，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特别是在朱飓峰被中纪委调查之后，名义上是黄丽莺负责，实际上是张东涛主持工作，黄丽莺对张东涛的表现是赞不绝口，多次在常委会上面提起，所以，提拔张东涛，不会有什么问题。 市委常委会，袁自立和盘托出了思路，刘建斌拟出任市政协主席，戈志胜拟出任市委副书记，李丽拟出任常务副市长，黄丽莺拟出任组织部长，张东涛拟出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袁自立的提议，顺利通过。 会后，刘建斌找到袁自立，表示感谢，本来以为会在正厅级的级别上退休的，没有想到，最终能够升任副省级领导，满足了，他主动提出，西林市下面的干部，也要尽快考虑了，一些职位的空缺，或多或少影响了工作。 袁自立清楚刘建斌的意思，唯美集团牵涉的干部，政法系统是最多的，不过，好在唯美集团负责人罗小军的眼光比较高，知道官场上的一些奥妙，所以，联系的都是几个要害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要不然，市委是要在唯美集团腐败案爆发之后，立刻考虑人员调整问题了。袁自立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还是等待省委配齐了市委的班子，再行研究西林市下面的人员调整，这样好一些。 刘建斌也是佩服袁自立的见识，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 结果很快揭晓了，首先到位的，是西林市市长人选。 钱长江出任西林市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代市长，市政府党组书记，免去其西山省副省长职务。 西林市召开了干部大会，袁自立主持大会，省委副书记杨泽受中组部的委托，宣布了钱长江的职务任免，袁自立代表西林市委市政府对中央的任命表示服从，对钱长江的到任表示欢迎，钱长江做了简短的发言，依旧保持着沉稳的性格。 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没有放过钱长江，鼓动班子成员给钱长江敬酒，结果，钱长江喝的大醉，好长时间耿耿于怀，见到袁自立就是埋怨。 省委组织部考核组很快到了市里，对张东涛进行考核，考核的情况很不错。 几天后，省委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西林市的班子问题，西林市市委的建议得到采纳，省委正式通过：戈志胜任西林市委副书记，免去其市委组织部长职务，李丽任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市政府党组副书记，免去其市委宣传部长职务，黄丽莺任市委组织部长，免去其市委秘书长职务，张东涛任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原省委办公厅副主任林华祥出任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原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谢飞出任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省委同意刘建斌同志出任西林市政协党组书记、主席，原西林市政协主席建议出任省政协副主席，上报中央组织部审核批准。 省委组织部部长刘海军参加了西林市四大家班子会，代表省委宣读了西林市班子有关成员的任命，钱长江主持会议，袁自立讲话，所有调整人员做了简短发言。 西林市班子的调整，产生了很好的影响，下面的干部职工对省委的任命表示支持，其实，干部职工早就有猜测，一段时间，马建华、欧阳云和彭辉等人成为了大家热议的对象，都认为这几个人有希望，也有不少干部提出了资历问题，不过，领导一旦决定了，资历就要靠后了。很多的干部观望最后的结局。省委的决定宣布之后，干部职工迅速平静了，大家对袁自立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袁自立是省委常委，在西林市市委班子的调整上，有着绝对的发言权，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做出决定，加上近来袁自立一系列的决策，得到了方方面面的认可，威信大幅度提高，要用几个自己人，没有人能够说话，想不到，袁自立尊重干部使用原则，重用了班子中间的大部分同志，区里没有提拔干部，而张东涛的人民，大部分人是心服口服的，张东涛的简历摆在那里，从事了多年的政法工作，轻车熟路，一段时间的工作，得到上上下下的认可。 不少的干部议论，袁自立书记是做中央领导的料子，有大局观念，善于掌控局面，工作重点突出，抓大放小，跟着这样的领导工作，虽然苦些累些，但有奔头。 “袁书记，下面干部对你的评价很高啊，都说你将来要担任中央领导，呵呵，我也是这么看的，将来你上去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钱市长，我倒是在考虑，你什么时候出任省委常委，副省长到西林市担任市长，不会觉得委屈吧。” “好你个袁书记，明明我是被重用的，你这样寒碜我，谁不知道西林市的地位重要啊，目前正在进行大都市的建设，我已经是西林市代市长，不是副省长了，我的心思在西林市，省里的事情，我根本不考虑了。” “呵呵，钱市长，说实话，西林市目前的工作很多，年底要召开表彰大会，表彰大会是对西林市一年工作最好的总结，现在，各项建设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稍微有些迟缓的，是医疗进社区的工作，面临的具体困难多，你上任了，我可就不会管那么细了，这都是政府的工作，李市长心细，督促落实是一把好手。” “袁书记，我知道，前段时间你太辛苦了，既然我上任了，不能要你既当书记，又当市长，该我负责的事情，义不容辞。” 第四百七十四章 王海涛的命运 王海涛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王海涛和袁自立之间，已经形成了水火不容、仇视的关系，尽管屡遭波折，不过王海涛一直都没有死心，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对付袁自立，王海涛回忆这些年的遭遇，还是在宣施县的日子，最令人惬意，击败了袁自立，出任宣施县委书记，风光无限，可是，时间不长，因为赵四海出现问题，遭受第一次重大的打击，赵四海虽然死了，但是造成的影响是无法挽回的，王海涛黯然离开了宣施县，到了淮扬市，从这个时候开始，王海涛便彻底和袁自立对立起来了，如果说在宣施县的时候，是为了担任县委书记而对付袁自立的，后来，便是什么都看不惯袁自立了，时间长了，竟然开始仇视袁自立。后来，有了朱国祥的支持，王海涛信心大增，信誓旦旦对付袁自立，在淮扬市和省城，每次都是以惨败告终。 王海涛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么多次对付袁自立，都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因为上面有人护着，总是能够化险为夷，所以，王海涛习惯了，无所谓了。 袁自立的威望急剧提升，让王海涛寝食难安，可又无可奈何，处于绝望之中的王海涛开始借酒消愁，接着是放纵自己，常常出入风月场所，用这些放纵的行为麻醉自己，特别是到了省政协之后，没有出任任何的职务，完全被冷摆起来，王海涛开始感觉到不公平，自己也是有能力的，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下场，当初自己担任宣施县副县长的时候，袁自立不过是柳河区的区长，是自己的下级，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天差万别。 “袁书记，王海涛的情况，我们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已经完全掌握了，王海涛**的事实已经是证据确凿了，而且不止一次。” “嗯，我知道了，你们是什么处理意见？” “王海涛在省政协工作，如果我们来处理，有一些波折，不过问题不大，王海涛没有出任什么职务，**可以进行治安处罚，按照现在的规定，可以通知单位、通知家属，可以移交纪委调查处理，给予纪律处分。” “好吧，就这么处理，做的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就让王海涛名声传扬出去吧，让他知道原因，我想他会明白的。” 晚上，王海涛习惯性来到了健身中心，王海涛和分管机关的副秘书长关系不错，这里是省政协招待客人的一个地方，如今的形势，保健按摩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王海涛知道这里面存在着皮肉交易，用百姓痛恨的话来说，王海涛**的钱都是单位报销的。 老板直接招呼王海涛进入了楼上的房间里面，老规矩，老板安排了小姐之后，径直下楼去了。开保健中心，如果说不能认识政法机关的人，是很难立足的，派出所经常来调查，哪里还会有客人，老板是很灵活的人，所以这里一直没有出过问题。老板不会想到，今天运气不好，很快就有事情了。 四个便衣进来了，老板上前准备招呼，四人将老板围在了中间，所有人都出示了证件，老板脸色煞白，连忙掏出香烟。 “王海涛在哪个房间？” 老板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其中一人看见了，轻声笑着，拍了拍老板的肩膀。 “聪明点，我们知道你的底细，我们不想将事情闹大，你最好还是说出来，免得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 老板拼命点头，老板是聪明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祸福，如果在保健中心进行全面搜查，今后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老板这次安排的小姐不错，王海涛感觉到很舒服，赤条条躺在床上，任由小姐动作。王海涛时不时和小姐说着笑话，只有这个时候，王海涛才感觉到解脱。 门被打开的时候，王海涛还没有反映过来，照相机和摄像机上阵的时候，王海涛脑子里瞬间空白了，他在政法机关干过，明白后果是什么，如果这些情况暴露出去了，今后就无法抬头做人了。 王海涛很快冷静下来，他慢慢穿好衣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许是派出所来调查，或者是有谁背后点水，不过还没有到最后，王海涛知道，办法还是有的，只要找到省检察院的一些老同事，帮忙打招呼，销毁这些证据，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王海涛都知道几起。 王海涛和小姐上车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形，他一直在思考找谁帮着说话，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能张扬出去，否则就不好办了，如今**算什么啊，那些当官的，有实权的，哪个不是一大串情人，无权的人和普通人才会想到**，当然，在保健中心这样的地方，还是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 在派出所问话的时候，王海涛没有过多狡辩，很痛快承认了**的事实，并且在问话笔录上面签字，按下了手指印。王海涛明白，找人帮忙，最为主要的就是拿到录像、照片和问话笔录，**一般不会被关押，大都会采取罚款的方式，只有在选择送钱的人的时候，展开说情攻势，如果是省检察院的人，到派出所来，一般情况下，事情是能够顺利摆平的。 进入留置室之后，王海涛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为什么没有人给他说出来处理结果，或者是告知罚款多少。很快，一个干警进来，带着王海涛往外面走去，此刻，王海涛以为是会处理了，松了一口气，如果在派出所不能想办法，争取交罚款之后，再来想办法处理，也是一样。干警打开楼上会议室的门，带着王海涛进去了。 张东涛坐在会议室里面，张东涛现在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身份不同了，到派出所的时间不多。、王海涛看见张东涛的时候，脸色有些变了，自己不过是**，不需要惊动张东涛啊。 “王海涛，好久不见了啊。” “是张书记啊，我犯了错误，没有想到张书记也知道了。” 张东涛挥挥手，会议室里面的干警出去了。 “张书记，念在以往情面上，还忘张书记能够高抬贵手啊。” “王海涛，到现在，你还在幻想吗，你怎么不想想，区区一个**案件，我过来干什么，恐怕我还没有清闲到那种程度吧。” 王海涛脸色发白，身体晃了晃，迷迷糊糊之间，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会被抓住，这件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 “王海涛，好好想想你做的那么多事情吧，到了这一步，你依然想着摆平吗，想想你为什么会被抓住，想想这么长时间，你做了一些什么，想想每次的**费用都是单位报销，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张东涛，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王海涛，还需要我说吗，这里有一封检举信，你看看吧。” 唯美集团公司的检举信复印件到了王海涛的手里，王海涛看着看着，脸色变得惨白，渐渐有些站不稳了。 “张东涛，你们、你们居然监视我的行动，我、我要告你们。” “王海涛，你太不明智了，在宣施县的时候，你采用手段，*走了袁书记，到了淮扬市，你借用职权，审讯田县长，想着对付袁书记，到了省检察院，你做的更过分，居然想着彻底搅乱德阳市的局势，让袁书记栽跟头，已经吃亏了，你还不死心，居然勾结唯美集团，想着再次陷害袁书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以为袁书记不知道这些事情吗，你以为上面有人撑着，做了就做了吗，我不妨明确告诉你，你几个月来的行踪，我们都是清清楚楚的，你**不说，还欺骗单位，公款报销，数额不需要我说多少了，这一切，我们都有了确凿的证据，现在，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处理呢？” 豆大的汗珠从王海涛头上滚落，王海涛的身体开始抖动，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开始筛糠了，很快，王海涛有了惊人的举动，他“扑通”跪在了张东涛的面前。 “张书记，我知道错了，您转告袁书记，以前，我鬼迷了心窍，瞎了眼，还有，我不是主谋啊，朱国祥才是主谋，恳请您转告袁书记，原谅我，今后，我绝不会做对不起袁书记的事情了，求求您了。” “王海涛，晚了，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的事情，公安机关会按照相关规定处理，因为你的**问题很严重，所以，我们会采取一切的措施，如果你涉嫌违法犯罪了，我们不排除起诉的可能性。”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张书记，王海涛的家属来了。” “我知道了，该怎么办，你们按照程序进行，严格依法办事。” 张东涛看着瘫成一团的王海涛，轻蔑的笑了笑。 “王海涛，好自为之吧，你也在政法部门工作过，我们是严格按照制度办事的，我们不会违法，当然，有任何违法行为，你可以控告。” 王海涛的家属看见了电脑上的照片和录像，气的手在颤抖，而且，她“偶然”听到，王海涛不是第一次，好多次了，都是公款报销，问题很大。所以，王海涛进屋之后，她上前去给了王海涛一个耳光，开口就是准备离婚。 家属离开之后，王海涛尚没有绝望，大不了就是离婚，接下来来的人，令王海涛全身冰凉，省政协分管机关的副秘书长来了，派出所的干警仔细汇报了事情的原委，拿出了诸多的证据，同时提出，派出所的初步意见是治安拘留，副秘书长气的脸色发红，省政协出现了这样的事情，面子要丢光了。接着，省纪委案件室的干部来了，他们接到了举报，有党员领导干部在**的时候，被抓住了，和公安局核实的时候，得到了准确消息。纪委的干部当即取证，材料很齐全，纪委的干部有些奇怪，也没有说什么。 王海涛见到这几人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他明白，这次袁自立下狠手了，而且自己将一辈子背负耻辱的名声，不用说，这件事情会被大肆渲染的。 治安处罚下达的时候，王海涛麻木了，此时，老婆的离婚协议书也到了他的手上，短短两天时间，王海涛度日如年，他想到了自杀，可是，看守所里面的守卫严密，他根本没有机会，此时，最后一个打击也来了，省纪委正式立案，查处王海涛**和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的事情，不出预料，王海涛将被开除党籍，甚至开除公职。 袁自立知道了一切，张东涛汇报的时候，袁自立脸上毫无表情，说到王海涛揭发说一切都是朱国祥的安排的时候，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冷笑，张东涛感觉到，朱国祥以后一定也会栽倒在袁自立手里的。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吧，该怎么处理，省纪委会有意见的，你多多关注淮扬市纺织厂的案子，这件事情牵涉很大，我想尽快知道原因。” 张东涛点点头，唯美集团的腐败案件，证据清楚，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目前，原淮扬市纺织厂的案件，是重点，目前暂时没有突破。 第四百七十五章 小小意外 袁自立说到的原淮扬市纺织厂的案件，是罗小军偶尔提及的，当初起家的8000万元的资金，是罗发成提供的，罗小军并不知道钱的来历，只是听说到了淮扬市纺织厂，所以，已经退休的罗发成很快被公安机关控制。罗发成年纪大了，已经退休，被抓获之后，一直不开口，什么都不说，所以，案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按照属地管理的原则，罗发成的案子，是淮扬市公安机关直接办理的，因为案件牵涉到唯美集团，所以中纪委也很是关注，派出了专人到淮扬市，了解案情的查处情况。 案子是淮扬市公安局办理的，袁自立更加关注这个案子，袁自立内心一直有疑惑，淮扬市纺织厂腐败案件发生的时候，李兵是市委书记、朱国祥是市长，刘凯鸿是市委副书记，主管工业企业，而赵天然后来也参与了管理，那个时候，罗发成是市人大主任，难道与案件有什么牵连，或者是直接参加了侵占国有资产的事情吗。刘凯鸿和罗发成都退休了，可李兵和赵天然现在都是省领导。 前些日子，袁自立见到了李兵和赵天然，李兵对淮扬市纺织厂的案件非常关注，一直在询问办理情况，不过，李兵很是注意避讳，一般情况下，没有直接出面，赵天然也是一样。袁自立最为害怕的，就是两个老领导收到牵连，要知道，当时淮扬市纺织厂有接近一个亿的资金去向不明，一直成为了悬案。现在，终于有了消息，谁都想弄清楚。 唯一的突破口在罗发成身上，既然罗发成交给了罗小军8000万元的启动资金，罗小军提到了淮扬市纺织厂，大家很容易想到淮扬市纺织厂的腐败案件，虽然厂长自杀了，账目被毁，失去了继续调查的基础，可现在终于有线索了。 “袁书记，据淮扬市经侦支队和刑侦支队的干警说，罗发成一直不开口，什么都不说，也不提出任何要求，罗发成的身体不好，随时需要照顾，淮扬市公安局很是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办法都想了，如果罗发成不开口，无法继续查下去的。” “老张，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罗发成不会是主谋，罗发成当时不是主管工业企业的，也不可能动用这么多的钱，一定还有其他的人参与，可是没有证据啊。” “老张，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成立不成立，你帮着我参谋参谋。假定罗发成不是主谋，那么，他们当时侵吞这么大一笔国有资产，总是有目的的吧，也就是说，和罗发成合谋的人，一定是想要得到什么，钱的可能性有，但不大，已经有这么多钱，一辈子都用不完了，后来，罗小军从国外回来，开始经营办公司，10余年，成效显著，应该是赚了不少钱的，可我记得唯美集团公司账面上，钱不是很多，这些钱到哪里去了，如果能够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也许会有收获的。” “袁书记，唯美集团公司的案子，中纪委正在查处，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相信他们一定会考虑到的，纺织厂的案子，时间跨度太长，不是短时间能够有结果的，罗发成不开口，难有突破，您说的办法，我认为中纪委办案人员不会采用的，这样查，难度大，需要消耗极大的成本，从我们办案的角度出发，这件事情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过是罗小军的口述，属于孤证，罗发成不承认，是不能够定罪的。” “老张，我有些着急啊，当时我就在淮扬市工作，纺织厂腐败的案子，曾经引发了轩然大波，群众的意见很大，如果能够乘着现在这个机会，一举拿下来，是好事情啊。” “袁书记，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李省长和杨书记当时都在淮扬市工作，都和纺织厂有关系，他们更着急，可是，从现在的形势看，我个人认为，很难有突破。” “老张，你详细说说理由。” “袁书记，我从两个方面分析，第一个方面，纺织厂的案子，罗发成不会是主谋，至少不是罗发成一个人做的案子，如果他有同伙，这些人如今的地位可能非同一般，基于这个原因，罗发成不会开口，因为罗发成相信，只要自己不开口，就会有机会，很有可能不了了之，如果罗发成开口，一切就完了，您是知道的，现在办案，讲究证据，这样无从查起的案子，咬死不认账，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真的无法的。第二个方面，罗小军的口供，罗小军的口供不一定成立，就算是成立，罗发成完全可以否认，也许是罗小军为了推脱责任，减轻罪责，说出来的这样的事情，中纪委调查，主要是针对唯美集团拉拢腐蚀党员领导干部的事情，纺织厂的案子，中纪委暂时不会插手，时间跨度长的案子，没有强大的阵容和决心，很难会有所突破，罗发成是老领导了，不会看不清楚这样的局势。还有其他一些客官原因，比如说中纪委撤走之后，案子得不到上面的关注，李省长和赵书记也不好强调，如果表现过了，下面会有议论的，这样一来，上面没有压力，下面没有突破，用不了多久，案件就会不了了之。” “老张，你说的有道理啊，还有一条，中纪委如果撤走了，我想，罗发成背后的人也会出面了，我听说罗发成现在并没有关押，只是监视居住，这样的条件下，罗发成的信心会越来越坚定的。” “是啊，现在办案要求越来越严格，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能够随便羁押和关押他人的，淮扬市公安局不敢长时间扣押罗发成的。” “老张，我有一种感觉，罗发成手里一定有证据，正是这些证据，让罗发成有恃无恐，也让罗发成背后的人一定会尽全力帮助罗发成，罗发成长期担任领导干部，对规则太熟悉了，他不会轻易犯错的，可能是你说对了，这件事情暂时查不出来什么的。但是，我认为，唯美集团的钱到哪里去了，总是可以查出来的吧。” “袁书记，根据我从侧面的了解，唯美集团存在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存在大量提现的情况，每年都有这样的情况。” “唉，只能说罗发成太聪明了，这样一来，基本上查不到什么证据了，以前，只听见过黑社会洗钱的现象，如今，我们党内有些腐败分子，早学会洗钱了。” “袁书记，您说到洗钱的事情，我刚才听你说到罗发成他们不是为了钱的事情，其实他们的目的就在这里，为了洗钱，现在的洗钱，方式多种多样，我曾经办理过一起案子，接触到洗钱的干部，他们贪污或者是收受贿赂之后，到外地随便找一个煤矿，哪怕是亏损的煤矿，购买之后，也不去管理，不过矿上有一帮财务人员，负责做帐，所有的钱都通过煤矿企业的账目，顶多一年时间，钱就洗的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的痕迹。由此可见，纺织厂的8000万元资金，经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成为了正正当当的收入了。” “老张，你眼界宽阔很多了，其实腐败是一种很可怕的现象，普通的犯罪分子，违法犯罪，无论是手段、还是社会危害性，一般都比不上腐败，而那些腐败官员，都有着很高的智商，非同一般的手段，严密的关系网，如今，我们常常说的灰色地带，和腐败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你比如说抽烟吧，大家都知道，买中华香烟的人，不抽中华香烟，抽中华香烟的人，不买中华香烟，这说明了什么，可我们能不能因为官员抽了高档香烟，就说他腐败呢，显然是不行的，大部分手握权力的官员，都是抽高档香烟的，包括你我，我们抽的烟，的确不是自己购买的，我不会戒烟，不会为了挣去那些所谓清廉的荣誉，而放弃自身的爱好，我常常想，以前，官员需要自我克制，需要提高素质，现在的官员，更要注重舆论的影响，我有时候都搞不懂，究竟该怎么教育下面的干部了。” “袁书记，您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和您当初在宣施县的时候相比，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历时两个月，中纪委的调查终于结束了，离开西山省之前，朱清伦代表省委，专门设宴，招待了中纪委部分办案人员，袁自立参加了，中纪委办案人员没有通报调查情况，因为证据充分，中纪委这次调查很顺利，时间也不长。 中纪委办案人员离开之后，西林市恢复了正常。汤国盛、蒋博群和朱飓峰等人，暂时被羁押，等待他们的，是双开之后的移送。 “袁书记，罗小军在看守所自杀未遂，要求见您。” “什么，罗小军在看守所自杀，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罗小军是重点看护对象，干警半个小时要看一次的，昨天晚上，干警发现罗小军用裤子系成绳索，准备自缢，还要及时发现，已经送到医院去了，罗小军没有什么问题，他要求见您，如果见不到，还要自杀。” “胡闹，老张，你吩咐干警，好好看护罗小军，我考虑考虑。” 罗小军一直是西林市警方协助看护，因为涉嫌重罪，所以，看护是非常严密的，中纪委办案结束以后，办案人员将罗小军正式移交给了西林市警方，才几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袁自立很是恼火。袁自立有些厌恶罗小军，正是因为唯美集团，因为这个罗小军，西林市倒下了不少的领导干部，遭受了重创。 认真考虑之后，袁自立还是决定见见。 医院里面，袁自立看见了罗小军，两个多月不见，罗小军几乎变形了，袁自立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躺在病床上的罗小军，头发全部白了，形容消瘦，脸上没有血色，以前的精气神已经无影无踪了。袁自立知道，人一旦失去了精神支撑，便是行尸走肉，空有一具躯体罢了。 袁自立和张东涛进去的时候，罗小军正在睡觉，旁边看护的干警准备叫醒罗小军，袁自立挥手制止了，就让这个罗小军多睡一会，根据袁自立了解的情况，罗小军估计是死刑，应该说，罗小军能够在这个世界上享受这样安宁的时间不多了。 袁自立也有些感慨，罗小军曾经是罗家的骄傲，10数年时间，创建起来一个庞大的集团公司，能力不容小觑，这样的人才，选择的道路却是扭曲的，可这能够完全怪罗小军吗，且不说国内的体制，就算是家族，也没有给罗小军提供一条健康的发展大道。因为罗小军无意间说出了淮扬市纺织厂的事情，已经遭到罗家彻底的抛弃，罗小军被关押期间，没有一个罗家人来看望和问候，没有人关心，罗小军一直没有结婚，没有家庭，他的父母迫于压力，已经离开了淮扬市，不知道搬到哪里去居住了。从这个方面说，罗小军是可怜的，可以说为家族辛辛苦苦打拼，最后的结局如此凄凉。 袁自立习惯性点燃了香烟，病房里面是不准抽烟的，思考中的袁自立没有注意这些，这里是单独的病房，当然不会有人来阻止袁自立，袁自立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支香烟已经快抽完了。他对着看护的干警笑笑，掐灭了香烟。 罗小军终于醒了，睁开眼睛看见了袁自立。罗小军的眼神很是浑浊，袁自立有些不相信罗小军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怎么看都像是步入老年的人。 “袁书记，您来了，谢谢您能够来。” “罗小军，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今天专门来听你说话。” “袁书记，我想单独和您谈谈。” 旁边的干警正准备开口说话，袁自立对着干警挥挥手，示意干警出去，身后的张东涛看了看罗小军，没有说话，和干警一起出去了。罗小军如今这副样子，不会对袁自立形成什么威胁，不过，张东涛不是太放心，吩咐干警守候在门口，随时注意病房里面的动静。 “好了，罗小军，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罗小军定定的看着袁自立，片刻，眼泪出来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流出来了，不过没有发出哭声，这是无声的眼泪，男人流泪大都是这样。 第四百七十六章 没有后悔药 “袁书记，我没有想到您能来，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没有人听我说，有些人虽然天天在我的身边，可他们没有资格听我说。” “罗小军，不要想着寻短见了，男人就要承担责任。” “袁书记，不会了，见到您就不会了，我知道自己的罪孽，在世界上的日子不多了，我已经做好准备，承担一切责任，我最对不起的是蒋市长，蒋市长是好人。” 提到蒋博群，袁自立好不容易才忍住怒气，现在，他没有必要冲着罗小军发脾气了。 “袁书记，我有很多话，可能会说的啰嗦，希望您能够有耐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您说过之后，我不会开口说任何事情了，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袁自立掏出香烟，递给罗小军，罗小军点燃香烟，贪婪吸了一大口，几乎将所有的烟雾都吞下去了。 “我自认为是有能力的，曾经是家族的骄傲，曾经留学国外，学了四年的经济管理，得到了硕士学位，未来在我的眼里，曾经无限美好，可我做梦都想不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很自负，也许与成长的环境有关，打小就收到重视，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通过自己的努力，出国留学，认为一切都不在话下，家族中的几个兄弟姊妹，也曾经劝过我，我认为他们是嫉妒，现在看来，他们是真为我好啊。回到国内，准备创办公司的时候，我犹豫过，想着进入行政机关，展现抱负，可大伯一句话打碎了我的想法，他说我的性格，不适合从政，适合经商。我不是天生的恶人，刚刚创办公司的时候，我要求诚信经商，踏踏实实赚钱、做事，可惜，我的想法与现实格格不入，几次惨痛的教训让我迷失了方向，我充分相信他人，致使货款收不回来，公司损失惨重，当时在西林市，有不少的势力骚扰公司，我不愿意理睬，更不想依靠他人的力量取得成功，结果，公司几乎维持不下去，眼看着资金一天天减少，却没有任何的业绩，自负的我不相信，还想闯下去，又是大伯，这个时候要我顺应潮流，要灵活，不要死脑筋。于是，我开始看书，吸取另外的知识，在国内开办公司，不仅仅是需要管理能力的。我留学的时候，就知道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充满血腥的，需要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经过了痛苦的思考，我选择了最便捷、最血腥的发展道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步步走向了邪恶，说起来，大部分还是要怪我自己，如果当初我选择放弃，或者是甘于平凡，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罗小军诉说的时候，几乎没有停止抽烟。 “到了这一步，我不怪任何人，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性格决定命运，以前，我还有些不相信，现在是真的服了，我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命运结局。袁书记，您是领导，有时候，我认为当官和经商一样，成败就在一念之间，这个世界诱惑太多了，在看守所，我常常扪心自问，加入生活能够重来一次，我能够抵制这些诱惑吗，也许可以，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野心，重来还是走这样的道路，还是这样的结局。这些年来，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和书上的知识，管理公司、管理西林市的社会势力，虽然我没有当官，却享受着一言九鼎的滋味，那个时候，我是很陶醉的，认为当官也不过如此。我不准下面的人欺凌弱小，不准他们乱打乱杀，我以为自己是成功的，可到头来，双手还是沾满血腥。现在我知道了，自己和真正的领导，差距太大，不在一个档次上。” 袁自立听着罗小军的诉说，竟然有些出神了，罗小军的确是人才，可惜这样的人才，属于那种要有更强的人来驾驭的人才，如果引导得当，可以成为杰出之人，如果失去监管，放任自流，一样是目前的命运。 “我已经是这样了，但我对这个社会是有看法的，为什么我们所处的这个社会有着那么多的不公平，有那么多的诱惑，有那么多扭曲的思想，官商勾结，吃亏的总是老实人，社会没有公平正义的思想，老实人遭到大家的讥笑，诚信被视为迂腐，诚恳待人总是受到欺骗或者是轻视，相反，你恶了、坏了，大家就尊敬你，就怕你，就认为你是了不起的人，这个社会的价值取向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不是给自己找责任，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我经受不住那么多的诱惑，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经受不住诱惑的，我在国外生活过，外国人不一定比我们聪明，但是，他们视诚信为生命，他们遵守制度，各种规章制度已经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在国外，我几乎没有看见过横穿马路的，可国内太多了，是外国人天生就懂规矩吗，不一定，我看见好些外国人，到中国来了，照样横穿马路，说到底，这都是制度的约束，包括诚信，外国的制度严厉，他们不敢失去诚信，因为付出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可国内几乎没有约束，不需要付出代价，既然大家都不讲诚信，独独我讲诚信，我就真的是傻瓜了。做生意的，无论是企业家，还是普通商贩，都要有关系，有关系了，什么事情都好办，没有关系，举步维艰，有关系，所有的制度都如同虚设，没有关系，制度就是铁的制度，甚至还有比制度更厉害的东西随时等着你，这样的环境，稍微没有控制能力的人，就会想办法的，要想成功，就只有改变。我以前也常常独自沉思，想想自己走过的路，也想到后悔，可是，看见社会上那些不公平的事情，我认为自己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是为了生存，在这样想法的支撑下，我越陷越深。” “罗小军，这个社会确实有很多不公平的现象，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可你不能否认，很多的人还是洁身自好，还是默默做着平凡的事情，过着普通的生活，你看到的，全部是社会的阴暗面，所以，你的道路自然就不同了。” “袁书记，也许您说的是对的，如果全社会都是这样了，也不是现在的局势了，可您不能否认，地位越高，看见的阴暗面越多，接触到的阴暗面也越多，我就有这样的感受，生意越做越大，见到的丑恶越多，我是腐蚀了一些官员，可有些官员是主动找到我的，他们的道貌岸然，让我都感觉到恶心，看得越多，我越是失望，所以，后来我对官场上的人，彻底没有了好印象，有时候，我觉得黑道上的兄弟，比官场上的人要强很多，他们爽直，说干就干，不忽悠，可是官场上的人，拿了钱，还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可是当官的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是办事了，还要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录音，为什么要录像，就是对付他们的，只有对付小人的时候，我才会使用这手的，有些官员，我觉得比小人还不如，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是有些官员的作为让我有了这样的认识。” 袁自立有些气结，却说不出话来，是啊，罗小军说的是实情，如今有些腐败的官员，其行为暴露之后，做出来的事情，让人不敢相信，动辄上百个女人，动辄贪污受贿上千万，甚至是过亿，正是因为这些腐败的官员，让人民群众不相信政府，不相信官员，那些腐败的官员，大多受过高等教育，如果不走正道，产生的危害可想而知。 “袁书记，我佩服您，特别是秦氏集团的事情，让我真正开始佩服您，您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有能力、有良心的大领导，您击碎官员的特权思想，让我自惭形秽，您不忘记为百姓做事，让我自愧不如，可是，我不看好您，也许是我看到的阴暗面太多，您个人坚持有多大的作用，我看见了好多的领导，认识早就变了，不是想着做事，更不是想着为群众服务，他们想的是如何为自身和家人谋利益，想的是如何潇洒和享受，我相信，这样的官员不是少数，他们的思想意识，比普通百姓都不如。” “罗小军，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有些方面是对的，可是，你仍然没有深刻反省，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是的，这个世界充满诱惑，处处显示特权，处处有着不公平，但是，无论这个世界如何，我们自身的选择才是最为重要的，看着他人吃肉，我也要吃，哪怕条件不允许，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去抢，走邪路，最终是自我毁灭。你是聪明人，我不和你讲大道理，人总是要有自我约束的能力的。” “袁书记，虽然您是领导，虽然我佩服您，可是，我不赞成您的观念。” 袁自立有些无语，其实这样的解释和说教，他自己都不能接手。 “袁书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社会和国家都需要制度的约束，仅仅依靠个人的自我管理，太脆弱了，这个社会充满诱惑，个人能够约束到什么时候，如果通过不法手段致富了，并没有受到惩罚，时间长了，如此成功的人多了，谁还会自我约束，您是西林市委书记，可以管到西林市的干部，可是，其他的干部呢，不说其他地方，省直单位的干部，您就不能很好的约束他们，您是好领导，可依靠您的个人魅力，又能够影响到多少人，这个社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情况，到处都存在，我只是问您一件事情，对官员的约束是什么，特别是主要领导，谁来监督他们，谁来评价他们，他们做坏事了，谁可以管，上级吗，上级太遥远了，我尽管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我还是相信制度，如果有严格的制度约束，也许我不会成为今天的样子。” “罗小军，其实你还是有能力的，短短时间，管理好一个集团公司，不是简单的事情，尽管采取了一些不法手段，但你的管理水平，我还是佩服的，如果你能够走不同的道理，我们可能真的会是朋友或者对手。” “一切都过去了，我好悔啊，我不怪家族里面的任何人，是我自作自受，也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会好好反省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早说过了，做过了就要承担，我对你的看法，经过这番交谈，有了一些改变，剩下的日子，好好反省吧。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我出卖家族，是非常后悔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什么多说的，我相信，真相迟早是会暴露的，人不能做亏心事，天网恢恢，这句话不假啊。我坚持自己的观点，唯美集团起步的资金，一定与淮扬市纺织厂有关系，可我没有证据，这样的事情，没有证据，是很难查实的，唯美集团每年都要大量取现，这些钱，我都交给大伯了，至于大伯做什么了，我不知道，但这件事情也没有证据，都是现金，每次交钱，也没有手续，严格说，整个唯美集团，都是大伯的，我不过是帮着管理，柳唯美不过是我们举出来的幌子，很多事情，柳唯美都是不知道的。但这些话，我只给您说，其余时候，我绝对不会说的，我已经说过了，剩下的日子，我什么都不会说了，接受任何的处罚。” “罗小军，你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还是谢谢你能够信任我，和我说这些，如果没有其他话了，我就走了，剩下的时间，我会吩咐干警，允许你抽烟的。” 袁自立离开病房的时候，内心是很纠结的，罗小军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着巨大的改变，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不少的新鲜事物，一段时间，因为追求发展速度，片面强调经济建设，忽视了教育和信仰的灌输，如今人们的思想是非常混乱的，不仅仅是普通百姓，就是不少官员的思想，都缺乏信仰，出现醉生梦死、腐败现象，不足为奇，如果不能想办法改进，腐败思想、特权思想只能是越来越多，人民群众的不满情绪将越来越大，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袁自立突然觉得自己很弱小，在罗小军那一番话面前，自己的力量确实太弱小了，中国这么大，自己能够约束多少人，如今社会上的青年人，谁不是想着挣钱，房子、车子、票子等，已经是大多数年青人的追求和信仰，谁还想着为大众服务。 整整一天时间，袁自立一直都是沉默的，如果不想办法，不知道还会多少个罗小军出现，可是，这条道路究竟在哪里，该怎么教育干部。这一刻，袁自立忽然感觉自己的官还是太小了，能够管到的人还是太少了。 袁自立不会想到，一个即将告别世界的犯下死罪的人，竟然给他实实在在上了一课，让他开始扩充目光，开始关注更加广阔的天地。 接下来的时间，袁自立更加关注西林市的建设，如今的建设的主要目的，就是在于弘扬正气、提高西林市干部群众的认识，袁自立没有过分强调经济建设了，他的主要精力，投入到了精神文明建设方面，他要尽自己的力，能够改变多少是多少。 第四百七十七章 无奈的私事 回到家里，袁自立感觉很疲倦，长时间的督查，令他精神和体力都遭受很大的消耗，可是，这些事情必须要做，钱长江已经进入角色，开始重点抓经济了，和秦氏集团的联系也很紧密，袁自立可以不去过分*心了。袁自立时刻牢记罗小军的话，其余地方袁自立管不到，可西林市一定要发生改变，起码人们的认识要有所提高。 “老公回来了，今天我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云海艺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袁自立注意到了。 “海艺，有什么事情吗，家里的老人都还好吧。” “他们都很好，我就知道你说的事情忘记了，当初就不该回去的。” “海艺，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啊，不要生气，我太忙了，记不住那么多事情。” “我的两个弟弟都在电话里问候我了。” “哎呦，我还真的没有想起来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对了，他们现在的工作情况怎么样啊？” “还是老样子，他们念念不忘到西林市来工作，我都说了他们好几次了，在县城好好的，为什么想到西林市来，而且，他们没有在西山省，也不好调动的，真是麻烦，我准备再给他们说说，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了。” 袁自立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云海艺有些奇怪，不知道袁自立在想些什么，她很少看见袁自立这样。 “老公，怎么了，你很为难吗，不要紧的，这件事情我会给两个弟弟说的，不要你和他们说的。” 袁自立走到云海艺身边坐下，将云海艺搂在怀里。 “海艺，你误会了，其实调他们到西林市来工作，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老公，不要说了，我知道的，你现在正在抓精神文明建设，如果我的两个弟弟调到西林市来了，对你有影响的。” “不是这个原因，海艺，我有感觉，我在西林市可能不会工作很长时间了，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的，只是时常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越来越坚定了，你的弟弟是我的亲人，让他们生活得更好，也是我的责任，我不会在乎他人怎么说的，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领导也是人，如果什么私欲都没有了，不正常，我是不相信的。也许我的感觉是错误的，你考虑考虑吧，如果他们要坚持，就调到西林市来工作吧，对了，你的小弟弟在乡镇工作，还没有成家，调到大城市来，应该好找朋友，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我们帮助吧。” “老公，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说的。” “对了，两个老人身体还好，有时间，接到西林市来看看，玩一段时间。” 云海艺紧紧抱着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共同生活了一年多，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两人之间的感情深厚浓烈，没有年轻人那种卿卿我我，可是，相互之间的关心却是实实在在的。云海艺时常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最终找到了好的归宿，也许是上天对自己太多感情磨难的补偿吧。 云海艺一直没有主动说起这件事情，谁知道，老马的爱人却主动提到了这件事情，原来，两人都在省委政法委工作，关系很好，云海艺接电话的时候，老马的爱人知道了，于是，女人开始鼓捣这件事情了，她知道，调人到西林市来工作，不是什么难事情。 女人说动就动，直接找到了马建华，马建华知道了这件事情，当然是义不容辞，渭中区每年都有公务员的指标，大部分是考试进来的，可也有特殊指标，这种情况，在哪里都是不可能避免的。马建华立刻安排组织部和人事局，重点考虑这件事情。 袁自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马建华已经在行动了，派出了干部到云海艺的家乡，去联系云海艺两个弟弟调动的事宜。袁自立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很快，钱长江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毫不客气责怪了袁自立，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不能办的，都是公务员，调到西林市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情，钱长江坚决支持马建华，同时嘱托马建华，一定要办好这件事情，如果指标有困难，尽管开口。 袁自立有些无奈，他不担心下面的议论，就是有议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袁自立不相信，调动几个亲人到身边工作，就犯下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了。可袁自立担心因为自己的工作调整，影响到云海艺的两个弟弟。云海艺一直是阻止马建华这么做的，甚至给两个弟弟打电话，要求他们拒绝调动，可是，钱长江开口之后，云海艺也不好说什么了。 调动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还有弟媳妇，不可能不跟着到西林市，不过这些事情，马建华早就考虑到了，包括云海艺的侄儿的学校，马建华都帮忙联系好了，根本没有让袁自立和云海艺*心。袁自立也有放心的地方，就是在西林市已经有着自己的好几个心腹，马建华、欧阳云、彭辉，已经田磊，自己就是离开西林市了，两个弟弟也是可以得到照顾的。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 “老公，下午有时间吗，两个弟弟已经到西林市了，现在在家里。” “我知道了，你陪陪他们，我下班之后直接到宾馆，下午在宾馆吃饭吧，我来安排，你叫上老马的爱人和肖容，我来通知张东涛、马建华和欧阳云，让弟弟熟悉一些人，他们今后在西林市工作，少不了要有一些关系的。” “嗯，我来通知，下班的时候我们准时到宾馆。” 马建华接到电话，立刻到了宾馆，提前安排和等候，这样的事情，可不能要袁自立来安排，马建华最近比较忙，主要是肖容和囡囡到了西林市，肖容的单位已经落实好了，进入了省电视台，是袁自立帮着安排的，占用的是事业编制，囡囡的学校也落实好了，房屋买了，正在装修，马建华没有时间关心，肖容一直守着装修房屋，囡囡暂时住在宾馆，每天和肖容到新房去看装修，装修已经接近尾声，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搬进去了。渭中区的各项建设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特别是争先创优活动，已经达到*，马建华是区委书记，对所有工作总负责，很多时候，马建华向袁自立学习，身先士卒，经常下去看。 欧阳云和老婆也提前赶到了宾馆，见到了马建华、肖容和囡囡，大家在休息室里面聊天，不久，老马的爱人和田磊的爱人陪着云海艺和云海艺的弟弟、弟媳到了宾馆。云海艺看见这番情景，感慨很多，能够在这样的场合吃饭，都是袁自立非常信任的人，这样的宴会，和家宴的性质是差不多的。 聊天自然是两边，女人和小孩一边，男人一边，宾馆的经理很聪明，吩咐服务员热情招待，亲自询问众人还有什么要求，彭辉的榜样就在前面，如今的彭辉，气质大为不同，到宾馆来，已经是尊贵的客人了。 六点钟，袁自立和张东涛到了宾馆。 田磊下车的时候，看见马建华已经打开了车门，马建华、欧阳云都是做过袁自立秘书的，很多的细节都是熟悉的。 “好你个建华啊，区委书记来给我开车门，是不是太过了，我可不敢承受啊。” “袁书记，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云海艺的两个弟弟见到袁自立，依旧有些拘谨，毕竟身份悬殊太大了，袁自立和他们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了他们的不自信。弟媳好很多，毕竟是女人，更加看重的是亲情。 “袁书记，我准备将两个弟弟安排到区委组织部和财政局，后来想想，觉得他们在一个去里面工作不是很好，和欧阳云商议了，准备安排一个到余庙区，余庙区是工业区，对今后的发展有利，我的想法，小弟就到余庙区工作。” “嗯，欧阳云，你是什么意见？” “我考虑将小弟安排到区政府办公室工作，这样有利于全面掌握情况。” 袁自立忽然有些警觉了。 “你们详细说说，安排的是什么职位？” “渭中区意见完全统一，区委组织部副部长。” “余庙区的意见也是统一的，担任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你们这是把我放到火上烤啊，两个弟弟本来都是副科级，现在突然成为副处级，不合适，你们要重新考虑。” “袁书记，您太保守了，这算什么问题啊，我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年的副处级了，再说了，这是区委研究的意见，您虽然是市委书记，可不能干涉的。” “袁书记，我考虑没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了，副处级的干部，管辖权在区委，您就不要管那么细了。” 张东涛都开口说了，袁自立不好说什么了。 “这样，不要安排在组织部，安排到区委办公室，你带着点，小弟就是欧阳云负责了，他们是从县城里面出来的，小弟以前在乡镇工作，眼光和见识方面可能有一定的局限，你们帮助好好带带，让他们早日独立起来。” 吃饭的时候，都是自己人，所以，马建华和欧阳云将两人的安排直接说出来，文件就是一两天之内就下来了，要早点做好准备。云海艺有些吃惊，这样的安排她是没有想到，当即提出了疑惑，从副科级直接到副处级，可是有些不合规矩的，干部任用条例有规矩的。不过，她的疑虑很快被马建华和欧阳云的话语打消了，田磊也说了，没有什么问题的，从外省调来，这样的任命没有什么问题的。 云海艺的两个弟弟笑呵呵的，当然是高兴了，如果在县城工作，一辈子都难以达到副处级的高度，就是想混到正科，都有难度，现在有了一个好姐夫，什么都不是问题了。两人主动给张东涛、马建华、田磊和欧阳云敬酒，在行政上工作了这些年，基本的规矩，两人还是知道的。 “老公，这样有没有什么问题啊，从副科级直接提拔为副县级。” “唉，不能说没有问题，也不能说有问题，越级提拔的事情，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的，不过，马建华和欧阳云已经决定了，如果我们专门提出来这件事情，会引起大家格外的关注，属于无事找事啊，反倒引发议论，再说了，区委研究的人事问题，市委不好过分干涉的，已经这样了，就由着他们吧。” “老公，我担心对你有影响啊。” “海艺，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不在乎什么影响，做官是一时的，做人是一世的，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该帮的我一定会帮，马建华和欧阳云他们这么做，也是承担了一定的风险的，不要想这件事情了，本来我准备和两人谈谈，想来想去，还是你和他们谈吧，你是他们的亲姐姐，有些话好说一些，我说他们会紧张，今后在工作中一定要踏踏实实，不要想着有什么特殊关系，多跟着马建华和欧阳云学习，看着他们的人一定很多，想法设法和他们套关系的也有，千万不要忘乎所以，犯了错误就不好办了。” 云海艺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她靠在袁自立的肩膀上，近段时间，云海艺习惯了这个动作，或者抱着冰倩，或者靠着袁自立，她感觉踏实。 第四百七十八章 意料之中的处分 袁自立接到省委办公厅通知，晚上参加省委常委会，钱长江列席常委会，但通知没有说明会议的议程，袁自立有些奇怪，难道有什么紧急事情需要研究，参加了这么多次的常委会，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小袁，中纪委已经研究通过了汤国盛等人的处罚决定，省委研究决定，召开省委常委会，钱长江同志列席常委会，就是今天晚上。” 袁自立有些奇怪，按说，只需要西林市委召开常委会，传达中纪委的处分决定，就可以了，朱清伦为什么要在省委常委会上面传达，汤国盛的还说得过去，副省级领导，老书记已经调走，处分决定不会到西林市。 省委常委会没有其他的议题，刘世亮宣读处分决定，涉及到汤国盛等十余人，足足一个多小时，所有的文件才宣读完毕，处分的结果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汤国盛、蒋博群、朱飓峰以及贾鑫、孙凯波和李平等人，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同志们，中纪委领导已经正式决定，汤国盛等人，已经涉嫌违法犯罪，移送司法机关处理，中纪委委托西山省检察院接手案件，今天召开省委常委会，传达中纪委的处分决定，主要有三个目的，其一，唯美集团的腐败案，牵涉到的干部不少，基本上都是高级领导干部，中央很关注，要求省委要吸取经验教训，在今后的工作中，避免出现同类情况；其二，省委要高度重视汤国盛等人的审判工作，不能徇私舞弊，汤国盛等人在西林市工作多年，中纪委希望他们受到公正的审判；其三，汤国盛等人的腐败案，在西山省乃至全国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群众意见很大，高度关注，所以，这次的审判，必须要一定程度公开，邀请社会各界参加审判大会，让人民群众见证我们共产党打击腐败、弘扬正气的决心和信心。鉴于以上目的，我们召开这次常委会。中纪委任务布置很清楚，不需要研究了，我和李兵同志、杨泽同志、世亮同志和天然同志都交换了意见，赵天然带着省检察院的同志，明天上午到北京，到中纪委去，接手汤国盛等人的卷宗，省检察院一定要派出精兵强将，半个月内，要提起诉讼，西林市中院做好一切准备，我建议省高院派人参与，这段时间内，西林市要广泛征求意见，选好旁听者。。。” 散会之后，袁自立和钱长江留下来。 “袁书记，钱市长，对汤国盛等人的审判，很重要，中纪委很关心这次的审判，我和天然同志商议过了，就事论事，就唯美集团的事情提起诉讼，不知道市检察院对罗小军和他那些同伙的取证工作怎么样了，能够在这两天提起诉讼吗？” “朱书记，没有问题的，其实调查取证工作，早就结束了，就是因为中纪委的处理决定还没有下来，所以耽误了，现在处分决定下了，市检察院最快明天就可以提起诉讼，市中院早做了准备，有关案情方面，两家已经互通了情况。” “嗯，既然是这样，两天之内开庭吧，最好是在汤国盛等人的案子开庭之前，对罗小军和他的同伙做出判决，这样，宣传效果就出来了，对汤国盛等人的审判，就能够引发人民群众的高度关注，省委很想借着这次的审判，表明反腐倡廉的决心。” 离开会议室，袁自立越想越不是滋味，从朱清伦的态度看，汤国盛等人一定是要重判的，通过痛打落水狗的形势来宣扬某种观念，不是袁自立喜欢的作风，可是，朱清伦已经做出了布置，袁自立只能是服从，上车之后，袁自立思来想去，总觉得不舒服。 “自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接到李兵的电话，袁自立求之不得，他正想着找到李兵，诉说心中的想法。相对来说，李兵属于那种睿智、理性的领导，对事情有着独特的看法。 “自立，对省委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李省长，我有一些不同的意见，不过我还是会服从省委的决定。” “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我就是觉得对汤国盛等人应该公正审判，不夸大，不缩小，实事求是，审判不能被舆论左右，也不能屈服于权力，更不能为了达到某些宣传效果，刻意为之。” “自立，你担任领导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呢，近些时间，我发觉你有了一些改变，做事的时候，很注重务实，这本来是好事情，但是，如果你在思想上也完全是务实的想法，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李兵显得有些不高兴。袁自立感觉有些惶恐，可能是收到罗小军的影响了，是啊，在官场这么多年了，怎么忽然幼稚起来了。 “自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产生这样的想法，可是，我们的工作中，需要技巧，需要审时度势，西林市的规划很不错，也正在实施过程中，市容市貌和群众的精神发生了一些好的变化，这样的关键时刻，需要的是助力，是突破口，是将干部职工和群众情绪推向*的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就在眼前，群众对腐败现象深恶痛绝，面对贪官，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掌握人民群众这样的想法，在可能的时候，满足他们的愿望，有什么不行的，汤国盛等人，身居高位，不知道珍惜，犯罪了，他们收到严惩，能够怪谁。自立，你的想法是不错的，是正确的，我们的国家，今后一定要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我也相信，一定能够达到那样的高度。可目前的形势你不清楚吗，难道你想着凭一己之力改变所有的陋习吗，想要改变历史，或者说清洗丑恶现象，需要具备什么条件，你很清楚。” “李省长，我知道，只不过有时候有这样的想法，我很快就会面对现实的。” “自立，说老实话，你遇见什么事情了，你不是轻易会改变的人。” 袁自立只好将罗小军和自己见面的事情说出来，并且详细描述了罗小聚说的话，李兵听的非常仔细，一直在沉思，袁自立说完之后，李兵稍微停顿了一会，才开口说话。 “自立，我记得在淮扬市的时候，你和小伟有过很多次的辩论，小伟回国以后，改变了很多，不再夸夸其谈，开始静下心来，专心研究古代文学，这些年下来，取得了不少成绩，你知道小伟现在有什么感慨吗，他认为，社会哪怕是向前跨出一小步，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等条件完全具备和成熟，片面想凭着一股热情，想要推动社会进步，无异于痴人说梦，弄得不好，还会成为全社会的笑柄。自立，踏实一些吧，你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认认真真做事，将来到中央去了，再想这些事情吧。” 李兵的话让袁自立有些羞愧，曾几何时，袁自立坚持要立足于社会，李明伟坚持改变，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两人竟然位置发生了变化。 “自立，任何一个有抱负的高级领导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这不奇怪，随着见识的增长，地位的变化，见到的弊病越来越多，内心的忧患意识也随之增强，很多时候，因为焦急和担心，想着做出一些改变，这是领导人前进路上要经历的一步，为什么我们党对高级领导人有年龄和经历的要求，就是需要有着这些见识和经历，成熟了，才能够担任更高的职务，做出更大的贡献。” 袁自立带着感激离开了李兵的办公室，每次和李兵的交谈，都能够学到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正是有了方方面面的帮助，袁自立感觉自己正在一天天变得强大。袁自立有了想法，今后要专门抽出时间到北京去，专门拜访李明伟。 “袁书记，王海涛的处分决定下来了。” “哦，是什么处分？” “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主要原因是王海涛的**次数多，而且是公款消费，性质恶劣，影响极坏，省纪委做出了这样的处分决定。” “呵呵，王海涛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没有见到他，不过，听张书记讲，王海涛彻底变了，已经和老婆离婚了，现在在外面租住房屋，沉默寡言，不愿意见到熟悉的人，看上去老了很多。” “由着他去吧，不需要理会了。” 唯美集团的犯罪案子很快开庭，整个审判大厅，座无虚席，罗小军和他的同伙一一被押到了法庭，袁自立没有去看审判过程，他的身份也不合适去看。袁自立听张东涛说过，罗小军多所有的指控都承认，不作任何辩解，反倒是他的手下，在法庭上替自身辩解，将很多的责任推到罗小军身上。审判足足两天时间，因为主犯罗小军对指控没有异议，所以节约了不少的时间。 10天之后，法庭公开宣判，罗小军和下面的两个主要成员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其余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不等，经过调查，柳美丽没有参与罗小军策划的一系列犯罪活动，免予起诉。判决下来之后，除了罗小军，其余的人全部提起上诉。 袁自立看了法庭的录像，罗小军的容貌令他吃惊，头发全部白了，表情麻木，没有丝毫的生气，袁自立清楚，罗小军心已经死了，此刻，死对于罗小军反而是一种解脱，袁自立忽然产生了惺惺惜惺惺的感觉，罗小军比如今官场有些人能力强很多，到了今天这一步，其中值得思考的东西太多了。 汤国盛等人的腐败案子还没有开庭，已经在西山省和西林市引发巨大的反响，甚至有人在网络上开办专题，意思是究竟该不该判汤国盛等人死刑，争论很是激烈，大部分人认为是不该判死刑，袁自立看了不少的评论，心里很不是滋味，市公安局曾经请示，是不是封闭这个专题，袁自立没有同意，现在的百姓，内心里有很多的怨气，在网络上能够发泄出来，是好事情，如果这样的渠道都被封闭了，百姓会怎么想。 确定旁听人员的事情，市政府办公厅具体负责，袁自立没有关心，他清楚，汤国盛等人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虽然资金额度不大，但是，重判是免不了的。开庭审判的那天，法庭内外有很多人，大批的记者也出动了，不少人不能进入法庭旁听，就在法院外面等着，有好事者来回传递审判的消息。检察院公诉人宣读起诉书，就用了3个多小时，这次的审判，持续了三天，汤国盛等人在律师辩论的基础上，自己也做了不少的辩护和说明。 张东涛代表市委市政府旁听了审判，其余班子成员都没有去，省委省政府也没有领导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张东涛本来是准备给袁自立汇报审判情况的，袁自立没有听汇报，而是选择了看录像。 唯美集团的案子很重要，所以省委建议留下影像资料，所以审判的过程都有录像，这在西林市中院，还是第一次，所以，所有的法官和检察官都精心准备了，看上去很是精神，不过，被审判对象就不是那样了，一个个都是萎靡不振的。 袁自立看着汤国盛等人受审的录像，心里很不是滋味，启动这样的声势，说白了，是政治需要，袁自立清楚，朱飓峰的罪行是最为严重的，汤国盛和蒋博群的罪行，不会严重到哪里去，但是，因为他们的职务重要了，特别是汤国盛，副省级领导，西林市中院审判副省级的领导，也是第一次。 官场是有规则的，身在其中，不能违反规则，哪怕你是一身正气，或者是两袖清风，如果你违背了这个规则，一样不会有好结局，自古至今的许多事例，已经充分证明这个道理，袁自立也是无法违背这个规则的。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我坚持自己的观点（1） 常委会已经开到深夜一点多钟了，这是西林市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原因就是一个，市委书记袁自立和市长钱长江的观点不能统一，钱长江少有的坚持自身的观点，语气虽然柔和，却坚持不让步。 事情的起因确实让人头疼。 金鹏区区长钟林因为心脏病突发，倒在了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工地上，经济适用房的工期太紧，任务重，为了保证按期完成，钟林亲自负责督办，没日没夜，终于因为劳累过度，引发了心脏病。办理了钟林的后事之后，袁自立认为，钟林是在工作岗位上倒下的，市委市政府对这样的行为应该予以表彰。前期上报材料、讨论一切都是非常顺利的，可正在准备召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问题出来了，钟林的老婆找到了钱长江，哭诉钟林在外面有情人，并且拿出了一个大信封，里面有照片。证据是非常清楚的，钟林的情人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工作人员，长得清秀漂亮。钟林的老婆可不是一般人，父亲是西林市的老领导，担任过常务副市长，年纪大了，出任市政协主席，后来调到省政协出任副主席，目前还在位。所以钟林老婆的哭诉，立刻引起了钱长江的注意。 袁自立得知情况后，初期也是很生气，准备取消表彰的事情，可是，看了照片，了解情况之后，袁自立改变了想法，秘密安排张东涛调查事情的原委。原来，钟林的老婆到处唱钟林包养情人的事情，已经引发了轩然大波，大家对钟林的看法产生了大的转弯。袁自立觉得不正常，按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钟林老婆的做法太反常了，这个女人也算是高干子弟了，应该是有素质的，钟林的事情，属于家事，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起码的素质都不具备了，其次，袁自立不是生气钟林有情人的事情，袁自立恼火钟林没有摆平老婆，导致后院起火，老婆的身份这么重要。袁自立担任市委书记一年多时间了，知道钟林的表现，看上去就是一个踏实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10天时间，张东涛调查清楚了一切原委，袁自立看了材料，气的浑身发抖。 钟林和老婆的关系一直不好，钟林和老婆是大学同学，钟林为人踏实，有才有相貌，在学校里面就是很突出了，钟林的老婆是高干子弟，当然有心机，两人在学校里就明确了恋爱关系，等到钟林觉得两人不适合的时候，已经晚了。刚刚毕业，两人就结婚了，钟林家在农村，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有老婆的父亲帮着，很顺利分配到西林市，仕途一路顺利，钟林也想和老婆好好过日子，可老婆的跋扈让钟林实在是承受不了，女人认为钟林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在家里就要听话，钟林的忍气吞声和女人的理所当然，形成了尖锐的矛盾，钟林一度想要离开西林市，可同事和朋友的劝阻，让钟林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离婚的事情更是不要提及，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日子基本上无法过。几年之后，钟林完全死心了，一心扑在工作上，一直到担任金鹏区的区长。钟林的情人是分配到金鹏区的大学生，长得漂亮，也是农村出来，依靠自身能力考取公务员的，两人之间工作上有一些联系，后来渐渐联系多了，感情在不知不觉之间产生了，这个时候，钟林正式想老婆提出了离婚的要求，并且搬出了家，在区政府居住，女人当然不干了，常常找到区政府闹腾，因为老婆的不可理喻，钟林下定了决心，和情人公开了关系，后来同居到了一起。这件事情，在金鹏区引发了轩然大波，很多的人给钟林做工作，市委一度考虑撤销钟林金鹏区区长职务，钟林依旧不后悔。因为袁自立的到来，而钟林的老丈人也早到市政协去了，老人也清楚自己女儿的德行，所以一直没有下决心对付钟林，所以，钟林的事情暂时摆着了，当然，离婚也是暂时不要提了。可是，在钟林去世之后，市委准备表彰的时候，钟林老婆一家人忽然下定了决心，不能让钟林得到表彰，所以产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无论怎么说，钟林没有离婚，和其他的女人住在一起，特别是钟林是党员领导干部，这么做都是不对的。 “老张，为什么调查有这么清楚？” “袁书记，您看看钟林的日记，这是和钟林同居的女人冒着危险保存下来的，钟林的事情好多人都知道，他们都看不惯钟林的老婆。” 一个晚上，袁自立基本上没有睡觉，钟林的日记刺痛了袁自立的心，一个出身农家的孩子，无依无靠，希望依靠自身努力在世界上混出一番名堂，可是，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只要是有血性的男人，就忍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日记本有些地方有些模糊，可以看得出来，是泪水打湿的，袁自立想了很久，他下定了决心。 为了讨论的顺利，袁自立将调查情况和笔记本要田磊送给了钱长江，一天之后，钱长江将笔记本送回来，袁自立以为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召开了常委会。 “我不同意对钟林同志进行表彰，市委市政府表彰的干部，要经得起历史的考验，要经得起群众的审视，钟林同志生活作风上存在的瑕疵，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作为党的领导干部，首先要廉洁奉公，能够说有婚外情是廉洁奉公吗，如果我们表彰了这样的干部，会形成一种什么样的风气，下面的干部会怎么看，省委省政府会怎么评价，我不否认，钟林同志的工作是非常出色的，可我们的舆论倒向不能有偏差，受到表彰的同志，需要的是全方位的突出，让一个存在争议的同志受表彰，我不同意。” 袁自立有些气结，钱长江说的有道理，表面上是不好反驳的，钱长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慢悠悠的讲话，句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面，袁自立本来有些刺痛的心更加不舒服，袁自立真想冲着钱长江发一通脾气，钱长江是看了材料的，是知道实际情况的，可理智告诉袁自立，不能发脾气，发脾气是懦夫的行为，发脾气只能证明你政治上的不成熟，人格上的不完美，想到这里，袁自立强压怒火，慢慢开口说话了。 “钟林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对于钟林工作上的表现，大家是没有异议的，现在我来说说钟林生活上的事情，首先，钟林爱人的举动就很不正常，两人分居多年，钟林多次提出了离婚，两人之间的感情名存实亡，我不管他们造成的舆论如何，也不管外人是怎么议论的，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不和是真的，钟林是党员领导干部，拼命工作，需要得到温暖，大家想想，如果我们在工作中累死累活，回到家里，还要面对另外的战争，这样的生活，有几个人能够承受，钟林的爱人想到这些了吗。其次，钟林同志面临的实际情况，市委市政府有义务为他正名，我们不能让辛苦工作的干部流血又流泪，我们共产党是讲究实事求是的，钟林同志的确有错误的地方，千不该万不该，没有离婚就和他人同居，可我们不能够因为钟林同志在某个方面有缺点和毛病，就将人一棍子打死，这样既不是共产党人的一贯做法，也不符合时代发展的要求。最后，我说句***，我们人人都有缺点，都会犯错误，历史上那么多的名人，我没有看见谁是完人，钟林同志的功大于过，瑕不掩瑜，我们应该表彰。” “我不同意，钟林的错误问题特殊，如果表彰，在群众中间，会形成不良的影响。” “我认为，只要市委市政府利用宣传舆论，说明一切情况，群众会支持我们的决定。” 。。。。。。 袁自立和钱长江的意见不一致，其余的常委非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表态，钱长江担任市长以后，和袁自立的配合很好，大家都认为两人是同舟共济，各有所长，是最好的搭档，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市委副书记戈志胜见到这种情况，终于开口了。 “我建议，钟林的事情，下次的会议再议吧。” 袁自立郁闷地离开了会议室，他不明白，钱长江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反对市委市政府表彰钟林，钱长江担任市长以后，和自己的配合是很到位的，西林市的发展规划，正在一项项得到落实，钱长江的能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稳妥推进各项建设，即注意顾全大局，有能够遵照市委的安排做好所有的工作，最为可贵的是，拥护自己领导的同时，能够团结政府一帮人，应该说，工作能力比汤国盛高出很多。袁自立曾经庆幸，省委这次提出的市长，符合西林市发展的要求。 关于钟林的表彰问题，袁自立是下了决心的，一定要促成这件事情，万不得已的时候，甚至动用市委书记的特权，也不在乎。袁自立被钟林的遭遇深深打动了，一个男人，在遭受了如此多委屈的情况下，能够全身心工作，不忘记自身的职责，难能可贵。不过袁自立也有顾虑，钟林的缺点或者是不足是明显的，换做一般的男人，这种行为会得到同情，可钟林是党员领导干部，身份不同了，出现这样的问题，会被社会上某些人用显微镜无限制放大，所以，袁自立要得到市委班子的支持，要同社会上某些不良的认识开战，袁自立要纠正某些人对党员领导干部苛刻的认识，这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情。袁自立就是不明白，钱长江难道不明白自己的用心吗。 夜已经很深了，袁自立想着给钱长江打电话，两人约定详谈一次，拿起电话之后，袁自立放下了，钱长江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弄清楚中间的原因，贸然和钱长江交谈，可能会适得其反。 “老公，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没什么，海艺，你快睡吧，早上还要送倩倩到学校去。” “不嘛，老公，你说说，有什么事情，这几天，我看你都没有休息好，有什么事情，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够想到办法啊。” 袁自立看着云海艺，心里一动，是啊，看看云海艺对这件事情怎么看，他记得常委会上面，李丽和黄丽莺两人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女同志对这样的事情尤其敏感，会议上是不好问的，袁自立不愿意在和钱长江意见不统一的时候，点其余常委发言。 “好吧，海艺，你看看我的想法怎么样？” 袁自立索性点燃了香烟，一五一十将钟林的事情说出来了，云海艺听的非常仔细，袁自立说完之后，云海艺思索了一会，才说话。 “老公，我是女人，对这件事情，本能的反映是排斥，刚刚听你说的时候，认为钟林不应该受表彰，可是听你说完，冷静想想，认为你说的有道理。” “海艺，如果市委坚持表彰钟林，你认为会怎么样？” “老公，这样做不好，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借助舆论的力量啊，钟林的情况，可以通过电视或者是报纸，对外宣传，表明市委的意见，甚至表明市委存在的顾虑，看看百姓是什么意见，我相信，只要是如实报道，大家一定会支持市委的决定的。” “海艺，这样做，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啊。” “老公，看你说的，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信息这发达了，这样的事情，百姓很快会知道的，还不如早些披露出去，让百姓来评评理。” “你说的有道理，我考虑考虑。” “好了，老公，早点休息，我可不愿意你的身体垮了，你是我的好老公，你要是身体垮了，我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袁自立不得不休息了，不过，袁自立没有睡熟，云海艺的建议，是有一定道理的，让人民群众参与其中，本来就是政府决策改进的一个方面，可袁自立还是有顾虑，钟林的事情，在群众中间，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市委到时候能够驾驭住讨论的方向吗，如果讨论出现偏差，市委该如何应对。让群众参与讨论，看似简单，其实是很复杂的事情，稍有不慎，可能会形成不良的冲击波。 第四百八十章 我坚持自己的观点（2） 袁自立的第一个想法是找到米娅娜。米娅娜是省电视台的记者，对新闻报道非常熟悉。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袁自立对新闻业不是很熟悉，从来没有体验过，任何一个行业都有着自身的规则，袁自立不会打无准备之战。 米娅娜接到电话，很快到了袁自立办公室。 “哥哥是第一次叫我到办公室啊，有什么事情吗？” “小娜，我还真有事情要求你，不过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袁自立吸取了昨夜的教训，云海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对钟林的事情都没有持完全赞同的观点，如果是外人给云海艺说，早就遭遇训斥了。袁自立将钟林的事情详细说出来，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这么做，袁自立说完之后，发觉米娅娜陷入了沉思中，神情非常专注，恢复了一个新闻工作者的睿智，米娅娜专注的神情引发了袁自立的钦佩，看来米娅娜成为著名新闻人是名至实归啊。 “哥哥，我从新闻工作者的角度出发，专业点评钟林的事情，你听了不要生气。” “小娜，我需要你说实话。” “从我们新闻工作者的角度出发，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新闻点，钟林事件，如果曝光，产生的轰动效应，估计是我们难以预料的，新闻的亮点，不在于钟林本身，而在于市委对钟林的评价，这有可能引发极大的争议，甚至引发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大讨论，形成的影响不仅仅是在西林市、西山省，很有可能波及全国，所以说，钟林的事情，把握和掌控的难度很大，需要有极其高超的技巧，如果不能正确引导，事件的讨论很有可能偏离方向，哥哥，你如果准备在媒体上公开这件事情，需要有专人指点。” “小娜，新闻还有这么多的蹊跷啊。” “我的书记哥哥啊，你以为做新闻就是那么简单啊，看了这么多的报道，哥哥就没有什么领悟啊，笨死了，宣传报道，首先要有价值倾向，支持什么，反对什么，在报道之前，心里要有数，要顺着这个主线发展，引导舆论，接下来，还要注意方方面面的情况，对可能出现的问题有心理准备和应对的办法，就比如说钟林这件事情吧，如果新闻支持市委的观点，那么，在报道的时候，侧重点就会有所不同，重点突出钟林的工作业绩和家庭中的不幸，忽略他同居的事情，将大众的注意力集中到钟林所做的贡献和忍受的痛苦之中，接下来，就要重点阐述功大于过和对人生的整体评价上来，强调瑕不掩瑜、人无完人，只有这样，大众的注意力才会集中到我们需要的方向上面，当然，中途会出现一些其他的议论，需要我们有专人予以解答或者是反驳，不能以新闻人的面目出现，以读者和普通群众的面目出现，反之，新闻报道中间如果突出了钟林的感情生活，那就完全不同了。我的书记哥哥，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难怪大家说新闻工作者是无冕之王，还真是厉害啊，笔下生花不说，还能够决定群众的价值取向，可不敢得罪你们了。” “哼，哥哥言不由衷，记者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公开得罪领导啊，如果上面决定了报道的主题，还没有谁敢违抗的，否则，就可能丢掉饭碗，还引导什么舆论啊。” “呵呵，小娜有意见了，想当领导了啊。” “我才不想呢，有书记哥哥护着我，我不爱*心。” “小娜，这件事情我就委托你了，市委不能出面，这两天，你了解一下钟林的相关情况，等候我最后的决定，如果市委准备公开，就由你负责。” “书记哥哥，你还真的准备公开啊，你可要想好啊，很有可能对你不利的。” 米娅娜脸上出现了鸿运，袁自立有些奇怪，看着米娅娜，他实在想不到钟林的报道会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新闻，第一个感觉是会探究支持钟林的领导，究竟是什么目的，也就是说，这位领导是不是赞成婚外恋，或者说是不是正在大搞婚外恋，在中国，类似钟林这类情况的，不是个别现象，如果都向钟林学习，是不是会扰乱公众视线，特别是官员的家庭和生活，是公众关注的焦点，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发热议，还有，哥哥支持这样的做法，可能在官场上引发波澜的，一定会有官员对你有看法的，我估计，支持你的官员，大多是低层官员，而反对你的官员，很有可能来自高层。” 袁自立内心暗暗发苦，这是他没有想到的，钟林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火药桶，稍有不慎，自己可能受到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回避，不去理睬，什么事情都没有，皆大欢喜，不会有谁有意见，这也是官场上的规则，有风险的、对自身毫无利益的事情，就不要去做，要理智回避。可袁自立已经被这些规则烦透了，当官为了明哲保身，对不利的事情都回避，今后，还有谁会站出来说话，而长期受这样思想侵扰的官员，已经占据绝大多数，有话不愿说、不敢说，这样的风气，已经腐蚀了官场，腐蚀了官员的心，官僚主义、冷漠等态度，都是这种潜规则下的产物，它改变了官员的价值观，而且正在影响着百姓。 “小娜，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我考虑一下，不过，我是支持报道的，现在，很多人都想着明哲保身，新闻宣传大都是正面的，敢说或者是想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我不愿意看见这样的思想蔓延，我就是旗帜鲜明支持表彰钟林，让大众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愿意怎么评价，是他们的自由，我也是普通人，有缺点，与不足，对于可能出现的批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至于上级领导的看法，我相信他们最终会明白的，有人愿意站出来说真话，是好现象，当然，这里需要你的辛苦劳作了，我可是将自身的名誉交给你了，我相信小娜一定能够保护好我。” 米娅娜听完袁自立的话，激动的站起来，飞快跑到袁自立面前，扑进袁自立的怀里，在袁自立嘴唇上重重亲吻了几下。 “我的书记哥哥，我爱死你了，你是真正的男人，哥哥放心吧，如果你决定做这件事情了，我会全力支持的，我要好好保护你。” “小娜，好了，这是在办公室，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米娅娜使劲揉了一下袁自立的头发，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冲着袁自立笑笑。 “哥哥，嘴上有口红，整理一下。” 促使袁自立下决心报道钟林事迹和市委决定的，还有三件事情。 钟林的老婆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市委常委会讨论研究对钟林进行表彰的事情，怒气冲冲来到了市委，要求见到市委书记袁自立，当然，女人的要求没有那么容易满足，市委书记不是谁说见就可以见到的，袁自立听到田磊说到情况，考虑一番之后，决定见见这个女人。 钟林的老婆长相不丑，相反有些清秀，但薄薄的嘴唇以及藐视的眼神，让袁自立感觉到了钟林平时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袁书记，您可要给我做主啊，钟林那个挨千刀的，在外面包养*，我的心都被伤透了，您是领导，可要主持公道啊。” “钟林已经去世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听说市委准备表彰钟林，钟林在外面包养*，不顾及家庭，这样的人市委为什么要表彰，还有那个小婊子，市委为什么不处理。” 或许钟林的老婆忘记了面前是市委书记袁自立，或许她还以为是在家里，口气渐渐变了，变成了训斥和责问的情绪，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浓，似乎市委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市委要弘扬正气，现在都在说精神文明建设，难道钟林值得表彰吗，市委鼓励领导干部在搞婚外恋吗，难道破坏他人家庭的女人不该被处分吗，袁书记，您是市委书记，我相信您能够主持正义。” 袁自立刚刚开始很愤怒，这样的女人，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过，袁自立很快冷静了，在女人面前更是要控制自身的情绪。 “你还有什么要反映的吗？” “袁书记，今天我想得到您的答复，您要是不答复我，我就到省委去找领导，到北京去找，我要找到主持公道的领导。” 袁自立没有继续理睬女人，他拨电话要田磊进来了。 “现在我答复你的要求，关于钟林表彰的问题，由市委研究决定，你不是市委委员，更不是市委常委，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提问，明确说，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市委研究的过程，更无权干涉，当然，市委研究决定了，自然会公开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关于情人的处分问题，如果你认为应该处理，向各级纪委反映，我不直接管这样的事情，关于你上访的问题，上访是你的权力，我不管你到省委还是北京，希望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丑化的不仅仅是你自己。好了，田主任，请她离开办公室。” 袁自立要田磊通知金鹏区政府办公室的那个女大学生到市委来，也就是钟林的所谓情人。女人进入袁自立的办公室，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钟林去世之后，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方方面面的指责，令她几乎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坐吧，不要紧张。” 女人走路和坐下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显然是小心到了极点。袁自立忽然觉得很多想问的问题问不出来了，和钟林的老婆比起来，眼前的女人从各方面说，都是处于弱势的，遭受的威胁和心理折磨可想而知。 “今天找你来，是想听听你对钟林的评价。” “袁书记，钟林是好人，都是我的错，您要处理就处理我，钟林已经走了。” 女人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了，袁自立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谁说要处理钟林了，还真是怪事。 “谁说要处理钟林和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女人终于忍不住了，眼泪迅速流出来了，在女人眼里，袁自立的地位是高不可攀的，当初，她就觉得钟林是好大的领导，在区政府办公室工作的时候，对官场上的级别和提拔的难度是比较清楚的，现在，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说明大家传的她要遭受处理，甚至钟林都要跟着遭殃的事情，不是真的。 “袁书记，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和钟林是真心的，我们没有玩弄感情，我没有想到破坏钟林的家庭，我说的是真的。” “谁给你下的这样的结论啊？” 袁自立有些警觉了，女人说出来的一连串的事情，难道和市委准备表彰钟林有着什么联系吗，难道是有人故意在下面大放厥词吗，这些人是什么目的。 “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或者说传出来的？” “我不清楚，只是听说市委准备研究钟林的事情，说法就出现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注意身体。” 看着女人离开，袁自立想到了钟林的老婆，想到了那位省政协副主席，想到了很多，一件常人看来不是什么塌天的大事情，到了官场上，却弄得这样复杂，使用的手段，完全是痛打落水狗、不让人翻身的做法，出现这样的情况说明了什么，说明某些人有着充分的自信，根本不相信市委有胆量表彰钟林，说明某些人深谙官场规则。想到了这些，袁自立愈发冷静了，是该好好考虑如何处理好钟林的事情了，不过，在这之前，袁自立必须了解清楚一件事情，钱长江为什么有这样的态度。 第四百八十一章 我坚持自己的观点（3） 袁自立很快清楚了钱长江的态度为什么会这样，还是张东涛明白袁自立的想法，散会以后，张东涛想法设法弄清楚了其中的奥妙。 “袁书记，我了解到了，钱市长和省政协副主席的关系不错，是老感情了，两人曾经一起上山下乡，钱市长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就是理所当然了。” 袁自立哑然，钱长江做的没有错，袁自立也打消了和钱长江详细交谈、改变钱长江想法的打算，两人各有各的坚持理由，到了这一步，就利用舆论的力量，来决意高下吧。袁自立考虑了一天的时间，最终做出了决定。 西山省电视台、西林市电视台和西山日报同时报道了钟林的事迹，当然，是按照袁自立要求的模式进行报道的，重点突出了钟林的事迹、遭遇的困境，没有避讳钟林犯下的错误，以及西林市委市政府准备对钟林进行表彰，遭遇了什么样困境的情况。 这样的报道，在西山省、西林市还是第一次，报道明显有征求民众意见的意思，西山省电视台对西林市决策之前，有勇气征求民众意见的举动进行了正面的褒奖。一时间，西林市群众踊跃参与了对钟林事迹的讨论，大部分的讨论都是在网络上进行的。讨论的阵营非常明显，要么是支持市委表彰钟林，要么是不同意市委表彰钟林，其中，同意市委表彰钟林的人稍稍多一些。 “自立，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袁自立匆匆赶往李兵的办公室，一路上都在思考，钟林的事情在媒体报道之后，首先引发了市委常委的惊诧，大家明白这是袁自立的意思，不过，谁也不会点明的，新闻报道不能说是错误，如今都在提倡政务公开和透明，将这件事情拿出来征求民众的意见，需要勇气，符合潮流。钱长江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大家一直担心钱长江会发难，看见钱长江没有出头，不少常委都松了一口气，大部分的常委还是偏向于袁自立的。钟林事件引发的争议很大，米娅娜说准了，不仅仅是西山省和西林市，就连北京都关注着这件事情的讨论，米娅娜这段时间非常辛苦，电视台在新闻中间不断报道钟林事件的讨论结果，报纸常常刊登群众来信，特别是网络上，有无数的评论和意见，米娅娜在整理新闻的同时，和台里几个要好的伙伴，常常在电脑前熬夜，注册网名，参与争论，提出拥护的观点，她们毕竟是新闻人，言辞犀利，论点准确，的确主导了网络上的形势。米娅娜曾经向袁自立建议，市委可以在这件事情上面明确表态，说明理由，哪怕是一个简单的解释也好，如今，大众的注意力已经开始集中到政府的头上了。袁自立一直在犹豫着，因为省委省政府没有表态，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省委省政府不表态，意味着前景不妙。 “自立，坐吧，你还真是会创新啊，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事先怎么不给我说说啊。” “李省长，我本来是想给您汇报的，可是这件事情很敏感，思来想去，我就自作主张了，没有给您汇报。” “呵呵，说话挺有艺术性嘛，你可能不是想到事情的敏感，是害怕我反对你这么做吧。好了，不说这些了，关于钟林事迹的评论，这段时间，我看了很多的评论，其中有一些值得我们深思，究竟该怎么样看待和评价我们的干部，是要求他们大公无私、纯洁无瑕，还是遵循人性的规律，承认这个世界上没有完人，人人都是有缺点的，看似简单无比的问题，却引发了热议啊，就连省委的意见，都不能统一，这么多年，我们的宣传报道，总是树立一些高大全的正面形象，已经引发了干部甚至是群众的反感和怀疑，同时是也形成了一套固定的思路，就是我们的榜样，不能有缺点，就是有缺点，也不能表露出来，要隐瞒，现在，你已经向这个问题开战了，我很佩服你啊，这样做，需要勇气，但我赞成你这样做，我们需要有人站出来说真话，表现真实的官员。” 袁自立显得有些激动，李兵说出来这样的话，令袁自立有些吃惊，本以为理智的李兵会反对他这么做的。 “不过，自立，你也要有思想准备，并不是人人都赞成你这样做的，那些反对的人，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们已经习惯了一种思维定势，受表彰的共产党员，特别是党员领导干部，展现在众人面前的，都是正面的形象，因为他们是引领众人前进的榜样，是众人心目中的楷模，不能表现出来缺点，至少不能有大的缺点，而钟林，在这方面还是有一些瑕疵的，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李省长，谢谢您的支持和鼓励，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考虑，近期在报纸上发表一篇文章，专门针对这次的讨论，主要思想就是阐明宣传要与时俱进，党员模范的形象也要与时俱进，历史的经验证明，任何人都是有缺点的，我们表扬先进的目的，就是要弘扬正气，只要是为人民群众谋利益的干部，只要是没有违法犯罪，没有严重的缺点，都是应该值得我们尊重的，应该得到社会的承认。我听说过一个摘桃子的理论，熟透的桃子，不是要人人都能够摘到的，需要跳起来、拼劲全力才能够摘到，可是，如果我们将桃子放置太高了，就是拼劲全力跳起来也摘不到，时间长了，就失去意义了，没有人愿意摘桃子了。表彰先进也是同样的道理，历史上的名人，比如说秦始皇，名垂千古，因为他统一了中国，可秦始皇的缺点也是非常明显的，但瑕不掩瑜，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我想通过这次的事情，纠正一些宣传上的固定模式。” “我同意，你可以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写进文章里面，不过，我建议你稍微等两天。” 李兵说到这里，不再说话，袁自立明白其中的意思，点点头，显然，省委会有意见出来的，在省委的意见出来之前，还是谨慎一些好。 “李省长，您认为我主动汇报，好吗？” “不要汇报，这样的事情，你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就不要汇报，表彰钟林是市委市政府的事情，省委如果有什么态度，可以直接找你，这样你能够掌握主动，这是技巧。” 袁自立刚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袁自立拿起电话，是米娅娜打来的。 “哥哥，你什么时候写评论啊，再不写，我快要顶不住了，我不是领导啊，有些话不好说，要是过了，身份暴露了，就麻烦了。” “小娜，辛苦你了，坚持两天吧，很快了，我已经开始动笔了，机会合适的时候，就可以发表了。” 这天，袁自立正在金鹏区视察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建设，工地上热火朝天，天气很热了，不过，因为工期太紧，除了中午休息，其余时间都不能休息，晚上也要施工，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住户，偌大的工地上，到处都是简易工棚，施工人员的吃住都在里面，周围搭起了不少临时的棚子，都是附近一些居民，有很多做饭的，还有帮忙洗衣服、补衣服，甚至理发的，工地上施工人员太多，生意很好。 袁自立进入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两个女人满头大汗，现在是早上，还不是太热，袁自立看见她们正将大捆的蔬菜搬到外面去洗。 “老板，生意好啊。” “哎呦，稀客，稀客，还没有到开饭时间，桌椅还没有摆出来，没有地方坐，得罪客人了，我不是老板，家里的到区里买菜去了。” “你们够辛苦的啊，卫生情况如何啊？” “临时办的，卫生局来检查过，还能怎么样，反正我们是一起吃饭的，工人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要是有问题，我们首先倒霉。” 一个女人不大高兴，以为是检查卫生的。 “呵呵，是这样啊，体检还是有必要的，你们赚的是辛苦钱，但也是良心钱啊。” “呃，您这位领导说对了，我们是农村人，讲究的就是实在，来这里做工的，我看大部分都是农村的，挣几个辛苦钱，和我们一样，要是坑他们，就真的不是人了，您放心，我们虽然手艺不好，但是绝对不用坏了的菜蔬，在这里好长时间了，做工的是知道的，如果昧良心，做工的人看得出来，有几家就搬走了，做不下去了。” “老板娘，说得好啊，自夸没有用，大家的认可才是硬东西啊。” “嗯，您说的话我爱听，不瞒您说，来这里的领导，态度都很好，就是来检查我们这些餐馆的，也都很和气，比以前强多了，我听说是市里搞的什么活动，这样的活动我们拥护啊。” “哦，说说你对哪个领导印象最好？” “还是钟区长。” 女人说着，神色有些黯然，抬起胳膊擦擦眼睛。 “多好的人啊，怎么说走就走了，钟区长经常在我这里吃饭，附近的餐馆，他几乎都到了，吃饭之后，坚持付钱，钟区长也要我们讲良心，守法经营，他的话，我们都听，这么大的领导了，没有架子，和我们聊天，问我们的生活好不好，好人不长命，大家都伤心啊。” “老板娘，说得好啊，领导需要得到百姓的认可，才是真正的好领导啊。” 省委书记朱清伦终于给袁自立打电话了，袁自立很快赶到了朱清伦的办公室，朱清伦的态度比较严肃，袁自立胸有成竹，并不紧张。 “小袁，关于钟林的事情，我知道你有准备，今天我不想听无关的说教，我想听理由，我和老李交换意见了，说过的意见就不要重复了，但我觉得你的理由还不充分，市委市政府如果要表彰钟林，还需要更加充分的理由，如果理由充分了，省委坚决支持，如果没有更好的理由，省委会干涉的。” 袁自立连续两天的走访，得到了大量的材料，这些都是非常宝贵的证据。于是，袁自立开始了汇报，他的汇报没有了摘桃子理论，完全是事实，就是钟林在人民群众中间的真实印象，钟林的工作表现。当袁自立说到了施工人员对钟林的赞誉、餐馆老板和老板娘的真心话、施工方对钟林的佩服的时候，朱清伦动容了。 “小袁，你说的这些是真实情况吗？” “朱书记，这是跟随我一起下去的记者隐蔽拍摄的资料，我专门带来了，您可以看一看，我没有直接问钟林的表现，可以说，整个工地，上万人，几十家餐馆，他们主动说到了钟林，好几个老板娘说到钟林的时候掉泪了，她们说好人不长命，钟林的离去是老天不公。” 朱清伦马上吩咐秘书找来录像机，办公室里面的电视机是现成的。 看着看着，朱清伦的表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朱清伦动了感情。 “好，小袁，你的理由非常充分，录像带留在我这里，我要让所有的常委都看看，看看钟林同志的表现，省委支持西林市委的决定，该怎么做，你放手去做，瑕不掩瑜啊，我们是该与时俱进了。” 报社发表了袁自立署名的文章《与时俱进的共产党员》，专门就钟林的事情和近段时间的讨论，发表了意见，文章结合时代的发展，指出了真正的、真实的共产党员，就是能够时刻记挂人民群众的利益，时时刻刻为人民群众办实事，这样的党员干部，或许有缺点，或许有不足，但是，历史不应该忘记他们，组织不应该忘记他们，人民群众不应该忘记他们，他们是真正的共产党员。 第四百八十二章 中央党校学习 袁自立的署名文章如同定海神针，立刻将所有议论的焦点集中了，袁自立特殊的身份和实事求是的态度，让不少人心服。很短时间内，大部分的议论都集中了方向，对袁自立实事求是的态度予以了支持。 市委召开常委会，再次研究钟林表彰事宜的时候，没有遇见什么反对意见，顺利通过。在这期间，袁自立接到了省政协副主席的电话，为女儿在袁自立面前的表现道歉。常委会召开之前，袁自立和钱长江进行了一次长谈，两人交换了意见，钱长江不再持反对意见，自从舆论开始讨论钟林的事情之后，钱长江久久不能平静，他对袁自立表示了佩服，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是不简单的，而且，很多的党员领导干部，因为追求高大全的形象，步入了工作误区，不爱深入基层，在群众面前显得高高在上，总有一种神秘感，这其实就是不自信的表现。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8月了，一年中最为炎热的季节。和炎热的季节相比，西林市的建设更是热火朝天，袁自立和钱长江对规划的落实都是倾尽全力关注的，只不过侧重点有所不同，袁自立感觉钱长江的优点还是很突出的，那就是不折不扣贯彻既定的方针，有的时候，还会从细节处予以改进。比如说市政建设免不了有扰民之处，电视广播和报纸会定期刊发播发市政府的致歉信和工程建设情况，告知工程进度，完工时间等等。 袁自立接到省委通知，赴中央党校参加为期两个月的培训，参加省部级干部进修班的学习，杨泽特意告诉袁自立，这次的学习必须参加。袁自立有些郁闷，西林市的建设正在关键时期，自己却要到中央党校学习，袁自立本来是准备请假的，可是杨泽的嘱托打消了他的念头，看来是必须参加了。 “老钱，我去参加学习，所有的工作就拜托你了，唉，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各项工作都吃紧，我却要去学习，真不想去啊。” “袁书记，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怎么愁眉苦脸的，能够到中央党校去学习，提升理论水平，是必须的啊，工作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心了，我负责全部做好，等候你回来的时候检查。” “老钱，你就不要打趣我了，谁不知道学习就是半工作半休息啊，如果今年的规划都落实了，步入正轨了，就是学习一年半载，我也不紧张，可现在的情势不同啊，担子压到你一人的身上，我过意不去啊。” “袁书记，不要说那么多了，我们在淮扬市共事过，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太劳累了，趁着学习的时间，好好调整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累垮了，我没有问题的，以前在淮扬市还觉得挺忙的，担任副省长的时候，作指示的时间多，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才知道，西林市的市长不好干，事情多，头绪也多，我算是体会到了，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宏观和微观都必须到位，有时候我想想，你是市委书记，压力更大，如果我们都想着混日子，是不用说的，可是我们都是干事情的命，西林市新的发展规划，我已经完全熟悉，一定会不折不扣贯彻落实到位，你安心在北京学习，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汇报，大的原则，还是你来把握，对了，田主任和老马跟着你到北京去，生活上工作上都好有个照应。” “这不好吧。” “我的袁书记啊，你可不要表现的过于清廉了，让那些去北京学习的省部级同僚刮目相看啊，省部级进修班的学员，哪个不是带着司机秘书啊。”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可不要打扰我，你负责了，我可不想从中间横插一竿子。” 袁自立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对工作进行了布置和安排，委托钱长江负责西林市的全面工作，市委副书记戈志胜重点负责市委的工作，在自己离开西林市，赴中央党校学习期间，有事情请示钱长江市长。 唯美集团案件之后，西林市市直单位和区里的班子，只是进行了微调，基本上是补充了必须要调整的位置，有些职位，暂时空缺，袁自立考虑，或者是年底，或者是开年，对西林市下面的班子进行一次大的调整，所以，金鹏区的区长钟林去世之后，区长都暂时没有配备，这次到中央党校学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西林市班子的调整问题了。各区的工作进展情况，已经看出了领导班子的优劣，总体说，渭中区还是最为突出的，马建华的能力是不用说的，其次就是余庙区和金鹏区，余庙区的欧阳云，主抓招商引资工作，成效很突出，因为西林市大环境的改变，慢慢开始吸引外来的商人，而余庙区结合市委市政府的规划，制定出来详细的招商引资计划，欧阳云以前就是袁自立的秘书，深深明白招商引资的重要，至于金鹏区，钟林的事迹感染了广大干部职工，整体工作劲头都很足。其余几个区，工作进展一般，袁自立不是很满意，袁自立曾经督促过彭辉，不过，彭辉毕竟是女同志，以前接触行政工作的机会不多，刚刚上任不久，还有待进一步提高，金浦区自从唯美集团被查封以后，面临巨大的动荡，很多的投资都是唯美集团负责的，如今还在清理遗留问题，工作上反而没有多大的进展。袁自立考虑，欧阳云可以出任金鹏区的区长，将这个规划为旅游休闲的大区工作抓起来，金浦区的区长可以调整到金鹏区，彭辉调整到渭中区担任副书记，跟着马建华好好磨练一番，从市直单位和渭中区抽调部分得力的干部，到渭南区、渭北区和金浦区，将工作抓起来，不过，这都要等到年底了，工作需要连续性，如今大家都很忙，中途调整干部，是大忌。 田磊的小孩还没有满岁，要说田磊也够辛苦了，工作忙不说，每天还要记挂着小宝贝，不过，因为担任袁自立的秘书，所以，田磊的老婆受到不少特殊的关照，很多时间可以在家里照看小孩，欧阳云帮着从文山县找来的保姆，很纯朴，很灵活，家务事不需要过多*心，所以，女人特别支持田磊的工作，很多时候，田磊回家早了，女人还要问田磊，袁书记是不是已经下班了，为什么回来这么早。有了家里的支持，田磊能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这次到北京去，两个月时间，女人虽然舍不得，还是全力支持，既然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当然要跟着书记了，女人在家里帮着田磊收拾，嘱托田磊好好照顾袁书记。 老马是不用说了，早就习惯了。 麻烦的是阿华和阿勇，两人坚持要跟着袁自立到北京，袁自立本来是不想带去的，有机会，将阿华和阿勇安排到公安局，成为正式干警，两人也可以显身手，可两人死活不答应，一定要跟着到北京去，袁自立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两人的要求。 云海艺和冰倩坚持送袁自立到北京去，云海艺想带着冰倩，到北京的家里去看看，住上一些日子，让冰倩熟悉环境，云海艺的计划，将来冰倩是一定要在北京上大学的，袁自立没有拒绝，让冰倩去看看也不错。 上飞机的时候，李兵的话回响在袁自立的脑海。 “自立，你这次到中央党校去学习，是上面点名的，其中的含义，我就不多说了，到北京之后，记得拜访匡委员长和易主任，其余的领导你自己决定，中央党校是一个更大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你要好好表现，不要限于平庸，不要以为是休息时间，多读书，多思考，抛开工作，专心思考的时间不多，要珍惜这次的机会，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到中央党校去学习的，还有，要低调，我估计这次省部级领导进修班，你是年龄最小的之一，所以，要尊重其他学员，中央党校有自办的刊物，你如果能够在刊物上发表文章，引起关注，就说明你的学习到位了，一定要记住。” 袁自立和钱长江等人握手告别。 西林市驻北京办事处的人早早就在机场等候了，一台豪华商务车等候在机场，下飞机之后，众人直接上车，老马不习惯坐车，上了驾驶室，办事处的人知道老马的习惯。商务车首先开到了小区里面，袁自立和云海艺惊奇发现，下面等着好些穿着家政工作服的人。 “袁书记，云主任，这些是办事处专门安排的家政服务公司的，来打扫卫生的，他们的服务绝对是一流的，您们看，我们办事处帮着招呼就可以了，您们还是先到办事处休息一下，下午过来吧。” 袁自立有些欣赏办事处主任的心细了，这样的人才，到市政府做秘书长，是很不错的，能够考虑到这么细致，尽管是为领导考虑，也很不简单了。云海艺点点头，在飞机上的时候，她还在考虑，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屋里有多少灰尘，够打扫了，没有想到，办事处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天气很热，在大街上转也是不行的，怕冰倩吃不消，还是先到办事处去。云海艺将钥匙递给了办事处主任，很快两个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拿着钥匙下车，袁自立和云海艺看见两人带着一帮家政服务公司的人上楼了。 老马看见袁自立没有说话，明白意思，车子掉头朝着办事处开过去。 “袁书记，党校报到可以下午去，要不我安排下面的人帮着您去报到，您今天就好好休息，我们在办事处给您和云主任、倩倩都留下了房间，办事处专门准备了两台轿车，一台您每天到党校去使用，一台云主任使用，您的车马师傅负责，云主任的车怎么安排，您指示。” 袁自立看着办事处的主任笑了笑，这个主任还真是不错，这样的安排，谁都会高兴的。 “安排办事处的司机吧，熟悉路况，另外，给云海艺一把钥匙，有时候她可以自己开，在北京这么多年，应该熟悉了，阿华阿勇，你们跟着。” 阿华和阿勇连连点头，他们知道，云海艺和冰倩的安全一样重要，特别是冰倩的安全，在西林市的时候，袁自立出门的机会不多，两人没有多少事情，商议之后，他们每天都跟着云海艺去接冰倩，保护冰倩的安全，在他们眼里，秦天浩的嘱托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冰倩和他们也很熟悉了，一点不陌生，一般的时候，两人帮着冰倩背书包，冰倩和妈妈拉着手走路，学校距离家里不远，冰倩不爱坐车，愿意走回去。因为这样，冰倩在学校里面的名气蛮大的，谁都知道，冰倩身边有两个非常厉害的小叔叔保护。 办事处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袁自立等人稍稍休息了一会，钱长江就来电话了，袁自立和钱长江寒暄了一会，说一切顺利，田磊和办事处的主任到中央党校去了，给袁自立报名，本来就是田磊的事情。 吃饭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下，在办事处主任报告说家里已经收拾好了，老马开车，众人到了小区，期间的安排令袁自立感觉有些复杂，老马、田磊、阿华和阿勇每天早上准时到小区，一台车送袁自立去党校学习，一台车等候在楼下，如果云海艺和冰倩不出门，则另外安排。这样安排，一切都是以袁自立、云海艺和冰倩为中心。 “哇，收拾的好干净啊，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没有收拾得这样干净。” 云海艺在屋里到处看看，发出了感慨，冰倩第一次到这里，有些好奇，每个房间里面都去看看，云海艺很快开始摆放众人换洗的衣服，一家三口出来，带的衣服还是不少的。 “倩倩，这些日子，我带着你在北京到处看看，爸爸去学习，我们去旅游，好吗。” 冰倩非常高兴，上次到北京来，一晃很多年了，有些记忆都模糊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再遇徐义松 中央党校开学的时间是8月25日，云海艺和冰倩8月31日回西林市，冰倩9月1日开学，阿华和阿勇将跟随回西林市，老马的身手，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再说，冰倩也需要照顾，在北京没有多少事情。 开学典礼的规格出乎了袁自立的预料，党校礼堂里面，各个进修班、培训班按照早就安排好的位置就做，最引人注目的，是省部级进修班和中青年后备干部培训班的学员。袁自立坐在前面，等候典礼的开始。 当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党校校长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起来，报以热烈的掌声。袁自立听钱长江说过，中央党校的学习，开学典礼的规格显示了学习的重要程度，一般来说，党校常务副校长讲话，是普通的规格，校长参加开学典礼，显示这次的培训上面很是关注，可是，两个政治局常委参加开学典礼，钱长江也没有听说过，而且，校长参加开学典礼，一般情况下，总书记会参加结业典礼，发表重要讲话。 袁自立对党校学习的意思，还是有些明确的，一般来说，省部级进修班的学员，大都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好的，也就是准备提拔和重用的，在省部级培训班参加学习，这些人学习结束以后，很快会调整工作岗位，到更加重要的位置上去，一种是不好的，包括两种情况，要么是年纪大了，学习期间，纯粹属于休息，回去之后，很有可能就退居二线了，要么是有写问题，安排到中央党校学习，调虎离山，后面有人清查问题，当然，这样的情况不多。也有学习之后，什么反映都没有，原来是什么样，今后还是什么样子的。 两位首长讲话的时间基本上占据整个开学典礼的时间，校长重点强调学员要好好学习，加强理论素养，更好为人民服务，中纪委书记做了廉政建设的要求。 袁自立听的很仔细，做了不少的笔记，他清楚，在中央党校学习，和省、市、县党校是有很大不同的，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一是学风不同，中央党校的学风很严谨，不是有些人所描述的休闲之地，这里是培养党的高级领导干部的地方，学员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严格的要求。二是理论素养不同，中央党校的教授，属于真正的理论家的范畴，他们长期研究党的理论，有些教授甚至直接出任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双向交流不少，还有一些大学的教授，也应邀到中央党校授课，传授心得，和学员一起探讨。三是层次不同，中央党校有不少的班，每一期的学员多达1000多人，最低层次的是县市委书记培训班，是中央党校为了加强县市委书记的理论素养，专门开设的，而省部级进修班并不是最高档次的，最高档次是省部级主要领导培训班，都是各省和中央部委的主要负责人。四是学员关系不同，特别是省部级进修班，因为都到了一定的层次了，见多识广，相互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因为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变得亲密无间了，大家平时的行动是比较独立的，很少出现什么吃吃喝喝的现象，不少人都没有住在党校里面，平时接触的时间更少。五是要求不同，党校对省部级进修班的学员，要求没有那么严格，因为都到了一定的层次，不属于普通的领导干部了，对中青年后备干部培训班的要求要严格很多，省部级进修班上课的时间，大部分是上午，下午也是自学。 袁自立对这些不同之处，并不是太在意，他关心的，是如何能够在进修期间，在党校的《学习时报》上面刊发文章，抄袭在中央党校是严格禁止的，也没有学员会这样做，大家都是尽全力写好调研文章。 开学典礼结束之后，袁自立没有在食堂里面吃饭，上课在第二天上午，老马在党校外面等候。党校外面，也是一道奇特的风景，很多的轿车在这里等候，都是来接人的，在如今的体制下，这样的情形，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平静的学习生活开始，袁自立每天上午认真听课，下午陪着云海艺和冰倩，在北京市的风景点去游玩，因为有办事处的安排，所以，游玩很是尽兴，冰倩非常高兴，照了好多的照片，说是带回去给同学看。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云海艺和冰倩要回西林市了，冰倩马上就开学了，必须回去，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云海艺不断叮嘱袁自立，要注意身体，天气凉的时候，要加衣服，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身边没有女人照顾。袁自立笑着说在北京市临时找一个女人照顾，云海艺和冰倩联合起来攻击袁自立，袁自立最后告饶发誓，两人才罢手。 云海艺和冰倩离开北京之后，袁自立很快感觉到了孤单，一年多时间，享受家庭生活，袁自立很快习惯了有人照顾，有人陪着，现在，身边只有田磊和老马，三个大男人，说是照顾自己，那是瞎话，好在办事处主任心细，吃饭洗衣都包下来了。袁自立已经考虑了，这次学习结束，回到西林市以后，调整办事处主任的职务，出任西林市政府秘书长，也算是对主任细心的奖励，当然，袁自立不完全是因为办事处主任对自己的悉心照料，在平常的接触中，袁自立发觉办事处主任眼界开阔，有能力。 双休日马上就要到了，袁自立计划去拜访匡思铭和易祥林，第一个双休日，因为陪着云海艺和冰倩，袁自立没有去拜访任何人。 上车之后，轿车沿着熟悉的路线行驶，快到办事处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前面有一台奔驰轿车，显然是哪个大老板的，北京的有钱人多了去了，奔驰车不算什么稀奇的。不过，这台奔驰车的动作有些怪异，看见自己的轿车之后，立刻让到一边，接着紧紧跟在了后面。老马早就察觉了。 “袁书记，是不是哪个老板想拜访你了。” “不会啊，我在北京没有熟悉的老板，谁回来拜访啊？” “那可说不定，这台奔驰600轿车，价值百万元以上了，不是大老板，谁会乘坐这样的轿车啊。” 袁自立笑笑，没有在意，轿车进入办事处的时候，后面的奔驰车也跟着进来了，奔驰车找了一个地方停下后，车里很快下来一个人，朝着袁自立乘坐的轿车走来。 “袁书记，我看这人很像是淮扬市的徐义松啊。” 老马是认识徐义松的，袁自立听见老马的话，摇下车窗看看，果真是徐义松。 “老马，你说对了，还真有大老板来拜访啊。” “袁书记，您好，好久没有见到您了，今天特意来拜访。” “徐老板，你好啊，我说怎么在西林市一直没有见到你了，原来你到北京来发展了，看来徐老板是发大财了，呵呵，祝贺你啊。” “袁书记，您可不要这么说，我不过是做生意的，哪里敢和您比啊，来北京几年了，也没有混出日月来，惭愧啊。” “徐老板，你就不要谦虚了，这样的好车，我都难以乘坐啊。” “门面，门面。袁书记，您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吧，我刚刚得知您在中央党校学习，特意来拜访您，请您出去小坐，您可不要拒绝我啊。” “好吧，我们是老朋友了，在北京相聚，机会难得啊。” 徐义松和老马打招呼，两人早就认识，老马介绍了田磊，徐义松本来就是人来熟，很会应酬的，此刻，老马已经停好车了，徐义松将奔驰车钥匙交给了老马，老马笑嘻嘻说今天可以过瘾了，开开好车。徐义松低声和老马说了一个地方，老马是熟悉北京城的，点点头。一行人上车之后，老马启动车辆。 “徐老板，在北京做什么生意啊？” “哦，现在主要是做出口生意了，还是老本行，蔬菜销售，不过是做精品蔬菜了，主要是倾向于出口的蔬菜生意。” “徐老板，你不简单啊，竟然上升到了这样的高度了，佩服佩服啊，看来，你还真是准备做成中国蔬菜批发销售第一人啊。” “袁书记，可不敢这么说，我不过是坚持做蔬菜批发的生意，不断调整模式罢了，以前，我在北京，也做过大规模的蔬菜批发生意，不过太辛苦了，时间长了，琢磨着能够打出去，做深做精，现在想起来，这样做强很多了。” “徐老板，还是你厉害啊，在淮扬市的时候，从事娱乐业，这才多少年，就能够走出国门了，要是多一些你这样的老板，地方经济就讨好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轿车停下了，这里已经是北京的郊区了。 “袁书记，饿了吧，这里是我一个蔬菜基地，专门种菜，不用农药，完全的无公害、绿色食品，饭菜都准备好了。” 袁自立下车，进入了一个大院子，迎面的景象令他大为吃惊，田地里面的蔬菜和野草都在疯长，有些地方甚至看不出来蔬菜。 “袁书记，这是真正无公害的蔬菜，没有使用农药和化肥，人工肥料都是禁止使用的。” “产量岂不是很低吗？” “是的，不过，想要追求产量，就离不开化肥和农药，还有一些需要除草剂的，现在市面上的蔬菜，都是依靠农药肥料养大的，吃下去，不能说有很大的害处，可是比不上无公害的蔬菜，袁书记您也看见了，无公害的蔬菜，产量低，管理成本高，所以价格也是完全不同的，现在的人，一般都不会愿意种的，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加强宣传。” “你说说实话，这样经营，是亏是赚啊。” “袁书记，在您面前我不会说假话，我当然想赚钱，不过，做生意的时间长了，观念就有些改变了，不在乎眼前的得失，有时候，要考虑到长远利益，还有，信誉是第一位的，为了信誉，也许有时候亏本，您看这些蔬菜，能够赚钱吗。” “呵呵，你不简单啊，虽然说赚钱少了，不过这是暂时的现象，从长远看，发展前景广阔，现在的生活水平高了，人们的生活开始追求质量了，你这样的观念，正好符合大众的消费观念，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为商界巨人的。” “袁书记，不要说了，现在的情形很不好，没有人相信这样的种植办法，大多数的百姓也吃不起这样的蔬菜，农民都习惯化肥农药了，他们需要的是产量，是眼前的收入，想要转变他们的观念，比登天还难啊。”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走神了，徐义松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农民种菜使用化肥农药，不是很长时间的事情，因为有着既得利益，所以很快接受了，适应了，因为要追求产量，追求效益，所以观念一时间不会转变，官场上不是一个道理吗，很多官员嘴上说着为人民服务，是人民的公仆，实际行动远远超出了这个概念，他们自认为是社会的精英，是人上人，学而优则仕，这样的观念传承有几千年了，儒家思想早已经深入人心，想要改变，哪里是短时间的事情，或许有些官员根本就不想改变。 “袁书记，今后有机会，我还是跟着您发财，您可不要嫌弃我啊。” “徐老板，说什么话，你有优于很多生意人的观念，我欢迎你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啊。” “嘿嘿，袁书记，不瞒您说，西林市我不会去了，将来您到其他地方担任领导了，我一定跟随。” 袁自立有些愕然，也没有问原因。 第四百八十四章 李明伟的思想 袁自立是第一次到中央党校学习，严格说，袁自立学习的机会很少，每次的提拔之后，因为所处的位置关键，都是不能够离开的，这次的学习也不例外，但是上面点名了，袁自立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是要参加学习的。没有了吃吃喝喝，没有了相互之间的宴请，大家很遵守作息时间，讲课的教授，理论素养非同一般，给袁自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袁自立主要考虑的，还是学术报告的事情，到了中央党校，都是社会的精英人士，可以说，共和国不少未来的领导人，很有可能就在这里学习，大家的理论水平高，领悟能力强，授课的全部是教授，有中央党校的教授，还有大学里面的教授。所以说，想要在这里发表学术报告，没有份量，想都不要想。 第一个宴请袁自立的，竟然是李明伟。 这天，袁自立在办事处休息，云海艺和冰倩回到西林市以后，袁自立一般就在办事处住下了，可以不*心吃喝，何为而不乐，在党校学习，比在西林市还是要轻松很多的，毕竟没有在工作岗位上，钱长江两天一个电话，主要是说说工作情况，顺便聊聊，戈志胜、李丽、黄丽莺和张东涛等人，也经常打电话，汇报工作情况，袁自立也是给自己放假，好好休息，有钱长江主持大局，不会有任何问题，钱长江以稳健出名，袁自立还感觉到了，如果自己离开西林市，不担任书记了，很有可能是钱长江接任市委书记，估计钱长江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决策的时候，很是小心，反复研究。 “袁书记，你是大领导了，架子大了，到北京来了，要我们这些老百姓来拜访你了啊。” 听见话语，袁自立赶忙站起来了，李明伟的声音，他是非常熟悉的。 “李明伟啊，你都是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是那么厉害啊，一副咄咄*人的样子，看样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两人还没有看见，就展开了辩论。李明伟成熟很多了，如今在全国政协工作，专门从事研究工作，因为接触到了不少实际的国情，和以前的激进态度相比，已经是天地之别。 “袁书记，我不是有钱人，请你去全聚德吃烤鸭，可不要嫌弃。” “少说这套了，你知道中央党校的学风，没有谁讲究吃吃喝喝的。” “是啊，中央党校的学风严谨，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基层的党校，我去了解过，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很难得有进步，教学内容长期得不到改进，学员厌倦是必然的，所以就陷入了误区，学习是必须的，大家听不进去，只好找其他的事情了，可中央党校不同了，培养高级领导人的地方，如果没有严格的要求，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李明伟，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当初在淮扬市，我们两人的那次辩论。” “哈哈，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那个时候年轻，没有深入实际，有些想当然，怎么能够和你相比啊，从基层升上来的，现在就更不能和你相比了，你的理论水平和实际能力都是非同一般了。” “好了，不要抬举我了，抬举也没有用，我可不能升你的官。” 全聚德袁自立已经吃过很多次了，价格不算很贵，和北京饭店相比，很便宜了。 “说实话，你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我还没有系统学习过，说来听听。” “得了吧，那些大话套话，你不会听，说的比我还要多，既然你问了，我就说实在的，对你有用的东西。官场上，就是那么几个字，爬，往上爬，虽然说起来不好听，可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担任了县长想书记的位置，担任了书记想市长的位置，接着是省领导，接着是到北京，最终就在这样的过程中消耗时光，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支撑。” “这话我听起来怎么不是滋味啊。” “呵呵，没有几个人爱听大白话，他们往往都套上了一层光环，比如我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大家都爱听了，可实际情况就是如此，越是到高层，越是难以听到这样的实话，往上爬不是什么贬义，当我们面对险峻的山峰的时候，不是人人都能够爬上去的，而实际生活中、工作中，横着许许多多这样的大山，眼前都是山，是山就得爬，就得战胜一座座的高山，怎么爬是有很大的学问的，你已经非常成功，我就不多说了。” 袁自立忽然想到了徐义松说的种菜的原理，和李明伟说的这套理论，都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其中都是非常普通而又精髓的哲学道理。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忽略了一个东西，那就是往上爬的真正目的和动力，有些人刚刚起步的时候，怀揣美好的理想，中途变卦了，有的人本来就心怀叵测，可是这样的人，更容易成功，因为他们懂得平衡术，懂得趋利避祸，懂得找到捷径。” “你说的是下一层意思了，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这是不能避免的，全世界都不能避免，只是反映出来的程度不同，这里面涉及到我们说的信仰的问题，老一辈革命家的思想，在当今社会，基本上找不到了，因为社会进步了，彻底改变了，如果说哪个领导人的家人衣不蔽体，艰苦朴素，吃不饱穿不暖，一切都是为了他人，这样的人，在当今社会，可能被归为异类，要么就是这位领导抛弃了家人，另有新欢了。” “你说的还是有些偏激啊。” “呵呵，举例说明罢了，当不得真，好了，不说这些了，好不容易轻松一下，安安心心吃饭，老是说这些问题，食欲都没有了。” 李明伟喝酒的性格还是没有变，和袁自立一人一瓶酒，老马要开车，不能喝酒，田磊酒量不是很好，索性不喝。随着一杯杯的白酒下肚，话也多了，胆子也大了，说着说着，话题转移到了风花雪月的事情上面了。 “现在的领导人，凡是暴露出来问题的，在个人生活方面，都是存在问题的，所以说，现在的作风问题，基本上不算是什么问题了，只要你不为情人以权谋私，只要不产生重大的影响，没有谁会追究的，再说了，你情我愿的事情，算什么啊。” “呵呵，李明伟，看你的样子，不止一个女人。” “我是不说假话，除了老婆以外，和其他女人有过关系，可我说实话，敢承认，当然，是在你的面前，要是我家里的知道了，我找你们拼命。” “佩服佩服，了不起啊。” “屁话，老袁，说你只有一个女人，打死我都不信，不过你身份显贵，这些事情需要保密罢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啊，有了就有了，你知道现在的女人是怎么看的吗，房子、票子、车子，不在乎年龄的悬殊，社会就是这样，有什么办法。” “老李，你还有些偏激的，酒后吐真言。” “我这不是偏激，是实事求是，不要以为我喝酒了，是在说胡话，我从来不这样的，老袁，你的很多观点，我都是知道的，你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我仔细看过了，我佩服你的眼界，和在淮扬市相比，已经是天地之别了，我们说到男女关系，大家都避讳，其实，现在的有些人，已经不避讳这个问题了，比如说富翁、老板，他们身边的女人成堆，谁会去议论，大家没有兴趣说了，因为这样的情况多了，习以为常了，可是官员就不同了，身份不同了，有了这样的事情，就会有人攻击，就会官位不保，自身的利益就会受到侵害，所以会千方百计保密，这个社会很怪，有些官员，比富翁老板要强很多，说没有女人喜欢是假的，连一些没有素质的暴发户身边都有好一些女人，何况我们的政府官员。” 袁自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李明伟说的是实话，现在的社会风气，和以前不能比较了，大家的观念早就放开了，官员也渐渐去掉了神秘的面纱，很多关于老一辈领导人的书籍都出来了，大家知道，领导也是人，也需要正常的生活。 “老袁，我知道你在党校学习，所以特意来找你的，呵呵，有些话，我们兄弟之间才可以说的。” 这个时候，老马和田磊早已经离开了包间，李明伟说到男女关系的时候，老马就给田磊使眼色，两人离开了包间，到外面去抽烟了。 “你在党校来学习，一定是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了，或者说是自身的工作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了，省部级领导进修班，不是那么容易参加的，所以，我要恭喜你了，或许你很快会得到提拔，我们之间说话，不需要遮遮掩掩的，现在这个形势，高级领导干部，最为致命的，是贪污受贿的问题，沾染了这些事情，等于被判了死刑，我相信你不会，所以，这个方面，我就不说了。其实我的思想没有彻底改变，只是被现实磨砺的圆滑多了，我感觉到了，现在的局势，比以前还要危险，人民群众对政府和官员的信任度越来越低，不断下降，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了，这种情况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改善，未来时间，政权有可能出现问题，这不是危言耸听的，信仰出现危机，比任何实际问题都可怕，你现在是省部级领导，影响力有限，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到达巅峰的，那个时候，你的主要任务，不仅仅是发展经济，不仅仅是让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恐怕体制的矛盾和困惑才是你面临的最大问题。现在我明白了，任何体制都有自身的缺陷，很多人鼓吹西方的民主自由，其实也是有误解的，那种以为美国一切都好、尊重人权的梦想，不过是笑话，暴力犯罪、种族歧视和贫富悬殊等问题在美国也是痼疾，一样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只不过是美国依仗着霸主的地位，不断转移矛盾，也怪了，每当美国国内出现问题的时候，总是能够及时找到转移矛盾的事情，可中国不行，虽然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其实还是比较封闭的，人民群众绝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政府。所以说，中国的事情很难办，法律是一方面，人情是一方面，千年来传承的思想是一方面，综合各类事情，处理问题的时候，必须要综合考虑。” “老李，这些话，我们之间才能够说，有些话是有禁忌的，尤其是你现在的身份，专门从事研究，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你以为北京是那么好呆的，这里是政治中心，寻常的百姓都关心国家大事，随时随地能够听见对领导人的议论，政府部门工作的人当然要注意了，有些研究的结论，我一把火烧了，时机不到，不能说出来，不过，我们之间没有顾忌，出了这个门，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李，还是不要说了，不谈政事，喝酒，喝酒。” “呵呵，到底是领导了，高级领导就是不一样了。” 袁自立没有理睬李明伟的讥讽，满上了白酒，现在这个时候，将李明伟灌醉，是最好的办法，否则，李明伟还不知道会说出来多少观点，看李明伟的样子，袁自立就知道不是很如意的，也是，在中国研究政治理论，必须要符合潮流的。 李明伟喝不过袁自立，渐渐的支持不住了，不过，面子上还是要硬撑着，袁自立当然乐意，彻底将李明伟喝趴下，才是他的目的。 老马背着李明伟，田磊去结账，袁自立踩着飘虚的步子跟在后面，一行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少人呵呵笑着，走出餐馆，外面的冷风让袁自立清醒了不少。 “算了，老李都是这个样子了，就不要回去了，到办事处去睡觉吧，我给他家里打电话，就说和我在一起，好久没有看见了，我们要好好聊聊。” “袁书记，你注意脚下。” 袁自立光顾着说话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知道，自己差一点也“光荣”了。 “唉，还是喝多了。” 上车之后，袁自立很快开始打瞌睡，回到办事处的时候，袁自立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上午，袁自立起来迟了一些，险些迟到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未来构思 两点一线的生活，袁自立慢慢习惯了，上一个双休日，徐义松来拜访，给耽误了，这个双休日，袁自立一定要去拜访匡思铭了，否则，就显得很不礼貌了。匡思铭在北京的住处，是保密的，因为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了，身份不同了，不过袁自立是知道的。袁自立早早就给匡思铭的秘书打电话，约好了时间。 周六中午，袁自立准时从办事处出发，老马开车，田磊不去，守在办事处。 轿车朝着北京西郊的玉泉山而去，快到玉泉山的时候，袁自立再次拨通了匡思铭秘书的电话，袁自立知道，自己在西山省是大名鼎鼎的，可是在北京，就不算什么了，中央警卫团的人可不会管你是什么省委常委、市委书记。 秘书早就在进入戒备的范围之外等着了，轿车一路上再没有遭到盘查，直到在一栋别墅前面停下。秘书带着袁自立和老马，门上守卫的警卫向他们敬礼。 “小袁来了，快坐，不要拘束。” 匡思铭的精神很好，袁自立没有感觉到拘束哦，在客厅里坐下了，秘书为袁自立泡茶之后，变离开了。 “呵呵，今天就是我在家里，老婆子早就出去了，到北京以后，清静好多了，不过规矩更多了，不自由啊，还是在西山省好。” “匡委员长，您的身份不同了，如果想了，可以到西山省视察工作啊。” “小袁可真会说，我有什么好视察的，西山省的情况，我时刻关注，特别是你在西林市，做的很好啊，就是需要这样的风气，我们现在太缺乏弘扬正气方面的教育了。” 老马坐在一边，有些拘束，这样的场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匡思铭看见了老马的表情，呵呵一笑，吩咐秘书进来带着老马，到处去转转。 “小袁啊，这次到中央党校学习，时间不长，现在是下半年了，回去之后，西林市今年的工作也该收尾了吧。” “是啊，今年西林市遭遇了一些波折，也不知道最终的情况如何，马上就是年底了，我很关心市里的所有情况，就连学习都有些不安心了。” “呵呵，小袁，这很正常，你是市委书记，当然要关心西林市的情况，每到年底，都是出成绩的时候，也是检验你工作效果的时候，不过，既然在党校学习，就不要*心那么多，市委还有那么多人，钱长江我是了解的，老成持重，不会有什么问题。” “匡委员长，现在我明白了，您当时为什么会坚持用钱长江，说实话，我现在感觉钱长江同志的优点是非常可贵的。”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提了，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暂时没有想什么，回去之后，做好西林市的所有工作。” “嗯，西林市的工作很重要，不过，还是要构思未来，这样才能够开阔眼界，你还年轻，前面的路很长，适当规划，对自己有好处。” 接下来，袁自立谈到了西林市的一些变化，匡思铭兴趣浓厚，不停问着详细情况，眼看着1个多小时过去了，袁自立知道，自己该告辞了。匡思铭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他没有挽留袁自立。 回来的路上，袁自立一直在思考着匡思铭的话，其余的都没有什么，关键是说到规划未来的意思，难道未来还可以规划吗，到了他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规划的，运气好，可能几年时间就上去了，运气不好，可能到此为止了。工作成绩是非常关键的，当然，只要不犯错误，保持稳定，也是一种成绩。 到易祥林的住处就方便很多了，没有警卫，没有盘查。 “自立，学习都快一个月时间，怎么才来啊？” 易祥林不会客气，袁自立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承认错误，来得有些晚了。易祥林也不是真正追究袁自立的责任。 “哦，老匡给你说这样的话了，有些意味啊。” “易伯伯，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啊，总是认为匡委员长严格要求的。” “严格要求是一方面，老匡的身份不同了，说话不是很随意的，都是有所指的，这方面，你应该有所体会的，既然老匡这样说，你倒是应该认真考虑了。” “易伯伯，我也想过啊，可现在，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规划啊。” “呵呵，到了你现在的身份，所谓规划，不过是两个意思，一是认真做好本质工作，想着在工作中，能够取得什么样的好成绩，其次是多总结，工作中好的经验，总结推广，不成功的地方，吸取教训，注重舆论的作用，要善于总结。很多时候，你工作中间的成绩，就是要依靠舆论、依靠总结汇报，才能够让上面知道的。这没有什么难为情的，做了就是做了，总比那些什么都没有做，却将工作总结得头头是道的人要好啊。” “易伯伯，西林市的情况您是知道的，西林市新的规划刚刚开始实施，欲速则不达，不能光是追求速度，还要稳步推进，今年又遭遇了一些波折，所以说，短期之内，难以取得大的成绩，我考虑，还是要慢慢来的。” “自立啊，成绩不仅仅是经济建设方面的，包括精神文明建设，反腐倡廉建设，都是成绩，应该说，今年西林市的工作，是很突出的，重点抓了反腐倡廉和建设文明建设，在提升城市的文明程度方面，是做出了很大的成绩的，这些方面，要多多总结，老匡很有可能就是指的这些方面，城市建设发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其中的亮点，是层出不穷的。” “易伯伯，我明白了，回去一定加强总结。” 袁自立离开易祥林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马开着车，两人都是在易祥林家里吃得饭，两天时间，袁自立拜访了匡思铭和易祥林，应该说，在北京该见到的人，几乎都见面了，接下来，就该考虑易祥林的嘱托了，构思未来，自己的未来究竟应该是怎么样的，身在官场，唯一的选择是不断上升，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完善自我，不断取得进步，这个世界上没有完人，但是，通过长时间的磨砺，可以使自身尽量完美。 学习的时间很快，按照党校的安排，还有一次考察，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袁自立几乎放弃了撰写文章的想法，在这里要想写一篇大家都认可的文章，不是简单的事情，再者，学习的时间太短了，省部级领导进修班有半年和一年的，在那么长的时间以内，都很少有学员写出来像样的理论文章，不过，那么长时间的学习，袁自立也是不愿意的。 这天，党校教授讲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时候，提到了关于体制中人前途和未来的构想，引发了很大的热议，教授的思想是无可挑剔的，他指出，在当今社会，身为政府官员，首要考虑的是提高自身的素养，要讲道德，要有能力，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同时要有长远的目光和掌控全局的能力。教授讲的很谨慎，或许是考虑很多，没有讲到什么实际的内容。当今社会，对政府和官员的议论非常多，而且大都是负面的，进修班的学员都知道，不过很少议论这些事情罢了，不少学员对出现这样的状况很是担心，认为长此以往，不加以改变，一定会出问题的。现在教授讲到了关于前途和未来的构想，有部分的学员忍不住了，课间休息的时候，主动询问教授，关于未来的构思和前途问题。 教授显然是预料到了这些问题，于是，在课间休息结束以后，专门讲到了自己对于当今社会上一些议论和舆论的看法。 “大家很关心祖国未来发展的问题，因为你们的身份不同了，所以，我就抽出一点时间，专门讲讲我对这些方面的看法，仅供大家参考。文革时期有一句话，知识越多越反动，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这句话揭示的道理，其实是指向我们的教育体制和宣传舆论的，人有了知识，就需要思考，就需要讨论、需要得到他人对自己见识的认可，多年来，我们的课堂教育，一般情况下都是很注意品德教育的，但是，我们的现实生活中，缺乏这方面的教育，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金钱至上、权力至上的观点充斥着大街小巷，人们的意识观念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小学语文课里面有一个冷笑话，大家可能都知道，原文是这样的：李华考上了北京大学；张丽在中等专业技术学校读书；我成为了售货员，我们都有着光明的前途和未来。这段话，本来是教导学生标点符号的用法，现在却成为最具有讽刺意味的冷笑话。我们学习到知识，在现实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因此，知识在这个时候，就会成为一种原动力，爆发出来不满的原动力。和大家说到未来和前途的问题的时候，我不得不考虑到这些因素，因为我们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迷失了方向，我们的追求是什么，我们的宗旨是什么，当初，我们举起拳头宣誓的时候，想到的又是什么。我不反对发财，我们的社会，需要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可我们对先富起来的人缺乏必要的教育，深层次的原因，在于我们几千年来形成的人上人的思想，先富起来的人，被视为社会精英，他们的行为失去了必要的道德约束，很多的人不仅仅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反而带坏了社会风气。下面说到各位领导了，你们都是共和国的精英，身处重要位置，在不断探索和前进的过程中间，遭遇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和困难，其实，普通人也会遭遇这些事情，不过层次不同了，一个人20岁、30岁、40岁、50岁乃至60岁的年龄层次中间，想法是有很大不同的，对未来的构思也就有所不同，所以说，统一将未来的构想，明显是不现实的，但我们都是共产党员，有宗旨和信仰，我们和普通人有着很大的区别，我们在追求自身前途的时候，必须要考虑到国家的发展，考虑到人民群众的生活，这是对党的高级领导干部最起码的要求。” 教授看着鸦雀无声的学员，最后说出来了几句话话。 “改革开放30年了，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也是不少的，变革期的社会，总是要遭遇一些阵痛的，这是历史发展的规律，我们身处在这样的历史关头，责任重大啊。最后提醒各位学员，不少的学员已经开始构思撰写理论文章了，你们的知识丰厚，能力突出，按说写理论文章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相信一定可以写出来很多精彩的文章，但我不建议你们现在写理论文章，希望你们通过两个月的学习以后，在实际工作中有所感悟以后，再行撰写理论文章，这样对你们有好处。” 教授说完这些以后，开始继续讲课，再没有涉及到未来的前途的任何问题。 这堂课，对袁自立的震动是很大的，超过了前面所有的课程，袁自立感觉到，教授并没有铺展开来讲，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个人的前途与国家的命运结合起来之后，就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了，学生时代的教育，早已经被现实社会磨得干干净净，没有谁会相信小学课本上面的知识和说教，可是，如今的学生，还在受着这样的教育，不过互联网的发展，信息的广泛传播，已经让许许多多的人对社会产生了这样那样的看法，包括在学校读书的学生，他们不会再完全相信空洞的说教了。 袁自立放弃了立刻写理论文章的想法，是啊，如果不能够深入了解和阐述一个方面的问题，总是用理论证明理论，这样的说教有什么意义，这样的学术研究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袁自立不敢否认很多理论家提出的观点和看法，但是，袁自立明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论断永远不会过时的。身为当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平时思索问题的时候，不能够放开，不能够从全局出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 第四百八十六章 城管和商贩（1） 袁自立回到了西林市。 各项建设仍旧在如火如荼进行着，中央党校的学习，对袁自立有了不小的帮助，他印象最深的是关于民生的问题研究，民生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意思，现在所指都是狭义的民生问题，主要是从社会层面上着手，指民众的基本生存和生活状态，以及民众的基本发展机会、基本发展能力和基本权益保护的状况等等，民生问题包括由低到高的呈现出递进状态的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主要是指民众基本生计状态的底线，说到底就是政府要保证每一个社会成员有尊严的生存下去，具体内容包括社会救济、最低生活保障、基础性的社会保障、义务教育、基础性的公共卫生、基础性的住房保障等等；第二个层面主要是指民众基本的发展机会和发展能力，人不仅要有尊严地生存下去，还要有能力生存下去，民生问题主要侧重民众基本的生计来源问题，考虑每一个社会成员要有能力和机会活下去的问题，即：一个社会在满足了社会成员基本生存问题之后，就应考虑社会成员基本的发展能力和发展机会问题，以期为民众提供起码的发展平台和发展前景，其具体内容包括：促进充分就业，进行基本的职业培训，消除歧视问题，提供公平合理的社会流动渠道，以及与之相关的基本权益保护问题，比如说劳动权、财产权、社会事务参与权等等；第三个层面主要是指民众基本生存线以上的社会福利状况，民生问题主要侧重民众基本的生活质量问题，即：当一个社会解决了民众基本生存和基本发展机会、基本发展能力之后，随着经济发展水准和公共财力的大幅度提升，随着现代制度的全面确立，进一步需要考虑的问题，应当是为全体社会成员提供使生活质量得以全面提升的福利，主要包括：民众应当享受到较高层面的社会福利，比如，未来公立高等学校的学生应当得到免费的教育；住房公积金应当普及到每一个劳动者；社会成员的权利应当得到全面的保护，等等。第三个层面的民生问题，属于较高层面上的民生问题，目前的中国政府尚没有能力全面解决这一问题。党校教授讲到这里的时候，提出来，应当将这一层面的民生问题作为未来的一个重要目标列入改善民生的中长期目标体系当中。 袁自立想到了西林市的实际情况。 如今百姓最为头疼的三大问题：一是住房的问题，房价的飙升已经让大部分的干部职工沦为房奴，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按照收入来计算，一辈子难以在西林市的市中心购买一套房屋，而已经有房屋的干部职工，依靠的房改政策和机关的诸多优惠，可他们也无法省心，子女慢慢长大了，无法享受这样的好政策，只能是自身节衣缩食，帮着子女购买房屋，住房已经成为了普通家庭最大的负担；二是医疗费用的问题，不要说普通老百姓，就是机关干部，如果不幸遭遇重病，全家都会跟着倒霉，动辄上万几十万的医疗费用，会令家庭重新陷入贫困之中；三是教育的投入，西林市是大城市，望子成龙的想法比比皆是，在子女身上的投入，仿佛一个无底洞，各种各样的培训班，让家长和学生都是疲于应付，又无可奈何。这几方面的投入，花费了家庭大部分的收入，所以说，解决民生问题，不是小事情。 已经快到年底了，各项工作都是异常忙绿，袁自立再一次不满足坐在办公室里面听汇报了，他要下去看看实际情况，不过，那种前呼后拥的场面，袁自立是非常反感的，不能够了解到实际情况，百姓传出来的说法也不是很好。上班时间是不行的，所以，袁自立选择在双休日的时间，到下面看看具体情况。 离开不过两个月时间，袁自立对西林市有着非同一般的亲切感，这里是他投入了大量心血的地方，他当然想着西林市能够建设的很好，能够成为名副其实的大都市，虽然这个要求显得有些过高了。 “袁书记，你这样下来微服私访，是不符合规矩的。” “老马啊，如果都按照规矩来，现在我应该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啊，我就是想看看下面的情况，再说了，这台轿车大家认不出来的。” “我知道，阿华阿勇，等会袁书记下车以后，一定要紧紧跟着，不能有什么遗漏，知道吗，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时间还早，大街上的人不多，大概是休息的时间，很多人是不愿意早起的，老马已经将轿车开上了主道，袁自立很欣慰的看到，大半年时间的建设，城市的面貌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的，公路两边的彩色花饰，公路中间绿茵茵的草地，干净整洁的街道，随时可见的清晰明亮的路标牌子，这一切，让袁自立有了成就感。 轿车行驶了一会之后，慢慢进入了居民生活区，袁自立吩咐老马停车，他要下去看看，老马无奈，只好停下了，阿华和阿勇立即跟着下车，一左一右跟着袁自立。老马在一个岔道口找到了停车位，停好车之后，迅速下车了。 天色尚早，街上的人不多，袁自立慢慢走着，看着四周的一切。 渐渐的，袁自立的脸色变了，他看到的情形已经不是那么和谐美好了：一个穿的很破旧的收废品的老人，骑着锈迹斑斑的三轮车，正在慢慢前进，嘴里用力的喊出收废品的话语，清早的时候，有不少的居民，出来倒垃圾，也有些人将家里无用的报纸、废纸以及饮料瓶等拿出来，袁自立看见收废品的老人停下了，脸上露出了卑微的笑容，小声说着什么，慢慢将废纸、废报纸和空饮料瓶等称过之后，放进三轮车里面。慢慢走了一会，再过去一些，一些推着板车的中年人，包括不少的中年妇女，正在兜售他们板车里面的水果，有苹果、梨子等，这些商贩的神色很是慌张，不停看看四周，在他们的旁边有一些挑着撮箕的农村里来的女人，一些新鲜的蔬菜放在撮箕里面，袁自立还看见一些挑着担子，兜售小物件的老人。 “袁书记，这些商贩是如今重点整治的对象，要创建国际化的大都市，这些流动的商贩对市容市貌是有影响的，所以，城建委提出的规划中间，是禁止这些商贩在城市里面叫卖的。” 袁自立点点头，他有印象，城建委汇报的时候，说到了城建执法的难度，小商小贩到处都是存在的，无法杜绝，城建执法大队的人员，工作的难度很大，落实到最后，无非是请求增加经费，请求增加人员。 “如果我记得不错，流动商贩大都是一些城市下岗职工，或者是没有固定收入来源的居民，还有附近一些进城务工的农民和附近种菜的农民，城市的管理需要怎么样我暂时不去讨论，可这些人是怎么安置的，好像我没有听见汇报啊。” “袁书记，目前的情势下，这些人是无法安置的。” 袁自立知道田磊说的是真话，的确无法安置这些人，城市的能力有限，必然有一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比如说那些进入西林市打工的农民工，就是这个城市里面的最底层人物，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但袁自立总是感觉到不舒服。 “袁书记，我们到其他的地方去看看吧。” 田磊的话语还没有落，袁自立便听见了刹车声，前面的许多商贩惊慌失措，背起担子、撮箕，推起板车，四下里逃散，一些正在选购蔬菜的市民也是摇摇头，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已经习惯了。袁自立转头，看见两辆双排座的小车停在路边，小车的门上面喷着“城管”两个字，一群身穿城管制服的人从车上下来，车子的后车厢里面，已经放了一些东西，袁自立赫然看见了那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扔在了车斗里面，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袁自立有些无奈的闭上眼睛，这是政府制定的政策，能够怪谁啊，难道去制止城管队员执法吗，此刻，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袁书记，城管执法是有些难度的，需要面临方方面面的情况，有时候还会遭到一些伤害，现在群众对城管的意见很大，不少的城管出来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该怎么执法，其实城管也是底层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招聘的，有些人也是进城务工的人，我看过一篇文章，说到城管队员的心理的时候，说他们是社会的底层，大凡身份稍微尊贵一些的，就看不起他们，所以，为了找回自尊，他们只能通过管理比他们地位更加地底下的小商小贩来找回自信和自尊，因为这样的心理，城管执法一直是很大的问题。” “哦，你说的很有道理啊，田磊，你是怎么看待城管执法的？” “袁书记，我很矛盾，从城市的需要来说，城管执法是必须的，他们是城市的另一种清洁工，如今西林市的人口太多了，空间只有那么大，所以，有一些临街的铺面悄悄的蚕食人行道，一些无证的小商贩兜售商品，其中有不少的是兜售伪劣商品，他们影响了市容，通过多盖一些露天集市和加强管理，能够解决一些问题，但是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西林市的土地价格昂贵，盖许多的露天集市也不现实，再说，这些小商贩就是需要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做生意的，所以，如何管理市场和流动商贩就成为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目前有了更加严重的问题，一部分城管的粗暴执法造成了很多极其不好的影响，已经成为影响城市文明的障碍，从个人感情来说，我是同情这些小商贩的，他们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层，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们也不会在大街上来回做生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可是，我也不能谴责那些城管执法人员，他们有自身的职责，如果城市没有人管理，一切的规矩都将不复存在。袁书记，至今为止，我也没有考虑到好的办法。” “田磊，看来你是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啊，在党校学习的时候，教授讲到过民生问题，说到群众利益无小事，看来简单的一句话，落实到实际的工作中，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就说这流动商贩的事情吧，我还记得很清楚，小时候，看见那些卖糖葫芦的、棉花糖的，我就垂涎欲滴，忍不住去买几串，那时候的经济发展速度，还不能和现在比较，流动商贩也不多，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人口越来越多，农民进城务工成为潮流，下岗职工逐渐多起来，这些人，我们不可能完全安置，他们需要过日子，物价上涨这么快，就是那工资的双职工，都感觉到困难，更不要说这些人了，其实，我们城市的发展，这些底层的弱势群体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特别是那些进城务工的农民，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干的，得到的报酬是微不足道的，究竟该怎么面对这些问题，我感觉还是要从政策上面做文章，如果仅仅依靠强制手段禁止，是不行的，也是不公平的。我常常考虑，城市的发展方向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如同花园一般就是最好的，我看不一定，这中间缺少了很多东西，要我说的不客气一些，缺乏人味，城市里的街道、集市、庙会、茶馆、菜市等等，都是不可或缺的，这些地方，和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是百姓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制定规划的时候，是不是欠缺这方面的考虑啊。” “袁书记，我也模模糊糊想到了这些，只是没有能够像您一样，归纳总结，还是您高瞻远瞩啊。” “好了，田磊，拍什么马屁，我们应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了，规划不是一成不变的，什么地方不合理，就要修改，这件事情，你认真思考一下，应该怎么解决，就是这两天拿出意见来，我考虑召开常委会，专题来研究这个问题。” “好事情啊。”老马跟在后面，终于说出来一句话。 第四百八十七章 城管与商贩（2） 袁自立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身边的田磊和老马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刚才一直在和袁自立聊天，说到流动商贩的问题，没有怎么注意城管队员，此刻，他们不约而同看向那些城管执法人员。 10多个城管执法队员，身穿制服，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坐在车子里没有出来。这些执法队员的形象实在不敢令人恭维，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满脸横肉，看上去有些暴戾，跟着的执法队员，衣裳不整，有的带着帽子，有的没有戴帽子，有的扣着风纪扣，有的没有扣，还有一个执法队员帽子戴歪了，几乎所有人都叼着香烟，初冬的季节，这一帮人看起来不像是执法的，倒像是抢劫的。 这些城管执法队员，给袁自立的印象很不好，依照这样的形象出来执法，难道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吗。 令袁自立愤怒和恼火的一幕果然出现了。10多个城管执法队员根本就没有进行过劝阻或者是任何的说教，上去就开始推推搡搡，有些队员抢过了农民挑着的担子，扔到了慢慢跟着开过来的小卡车上面，双方必然发生一些争执，吵吵闹闹的声音瞬间爆发出来了，城管队员似乎对这些小商贩怀着刻骨的仇恨，丝毫不留情。 局面很快紧张起来，一个年轻的商贩，一板车的水果被城管队员拦住了，青年人丝毫不示弱，护住自己的板车，和城管队员对峙着，此时，城管队员不管其他的流动商贩了，纷纷过来，围住了这个年轻人和板车，双方争执着，不少的城管队员伸手指向了年轻人，看架势准备动手了。 四周有不少居民围观，一些居民开口说话了，大都是是为年轻人抱不平的。 袁自立知道事情不好，如今互联网传播消息特别快，如果有人将这样的事情传播到网络上，立刻会引发一轮的大议论，西林市的形象必然收到伤害。袁自立没有说话，朝着慢慢开动的双排座小车走过去。老马、阿华、阿勇和田磊连忙跟上去了，他们紧紧将袁自立护在中间，不能让袁自立有丝毫的闪失。 小车上的年轻女孩正在漠然看着这一切，没有下车劝阻的意思。袁自立走到小车旁边，女孩根本就没有注意，周围的人不少，女孩关注不到这些。 “下车。” 袁自立的声音令女孩子吓了一跳，她看见袁自立满脸怒气看着她，旁边的司机也注意到了，有些不知所措。女孩正要开口，看见了袁自立、田磊等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仔细看了看袁自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身体开始发抖，竟然呆在车子里，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我叫你下车，听见了吗？” “我、我不，呜呜呜呜呜。。。。” 女孩子的哭声惊动了正在前面的执法队员，所有执法队员转过神身，看见了这一幕，他们迅即放开了年轻人，回来围住了袁自立等人。 “你是什么人，竟然干扰执法？” 袁自立根本不理睬说话的执法队员，他本来就不想扩大事态，准备要这个女孩子下车去劝阻其余执法队员，没有想到女孩子居然哭了。 “你们这样执法，不怕造成不好的影响吗，城市的形象就是依靠你们这样的行动来维护的吗？” 女孩子已经反应过来了，赶忙下车，走到领头的年轻人旁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年轻人的脸色很快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我们正在管理这里的小商贩，难、难度很大。” “好了，不要在这里解释了，你们执法不错，可你们的执法手段错了，为什么不说服，你们不知道现在的舆论力量吗？” “不、不是的，我们也不想的，可、可我们的人昨天被商贩打了。” 女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袁自立有些迟疑了，他一直有些怀疑，城管执法不会这么粗暴的，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原来是有起因的。 “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去，这样心态出来执法，是想着以牙还牙吗，想着好好教训人吗，回去之后，叫你们的队长来见我，跟着我转转。” 袁自立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既然话说出口了，也不能让人满世界找自己，虽然自己有这个特权。他找了一个附近的早餐店，一行人进入吃早餐，顺便等候城管的大队长，袁自立要求大队长来陪着，是有自身的考虑的。早餐店很普通，条件一般，袁自立很久没有在早餐店吃过早餐了，没有办法，身份不同了。 20分钟之后，三辆轿车过来了，第一个下车的，竟然是马建华，接下来是区长、区城建委主任，最后才是城管大队长，还有那个年轻的女孩子。 “袁书记，我刚刚听说了，都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 袁自立不好发作，本来想着人少清静，谁知道一下子来了几个人，想清静也不行了，餐馆的老板是认识城管大队长的，看见大队长大气都不敢出，知道吃早餐的人一定不简单，听到称呼之后，才明白吃早餐的是市委书记，顿时感觉到无比荣耀，市委书记在这里吃早餐了，一定会传开去的。 “老板，你这里的早餐，味道不错啊。” 城管大队长早就掏出腰包，帮助将早餐钱结了，老板准备不收钱的，不过，城管大队长坚持着将钱付了。听见袁自立这样的说法，老板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局促的搓着手，从厨房里面出来，又不敢靠近众人。袁自立几步上前，握住了老板的手。 “你们不容易啊，起早摸黑的，很辛苦，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谢谢了，谢谢袁书记了。” “呵呵，说反了，应该是我谢谢你啊，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很好啊。” 袁自立想着多说几句的，不过，他最终没有开口。餐馆里面吃早餐的人已经知道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人就是市委书记袁自立了，几个胆子大一些的，已经站起来，靠过来了，老马和阿华、阿勇都有些紧张，不过他们不会阻拦，这样的场合，不能有任何的异动。 袁自立看见了过来的几个同时吃早餐的人，和大家一一握手。 “袁书记，您是下来微服私访的吧。” “不是不是，打扰大家吃早餐，对不起了，共产党的干部，不应该说什么微服私访，看看大家，顺便了解一下实际情况。” 袁自立离开早餐店，不得不上车了，马建华大概知道自己做错了，一言不发。 “建华啊，好不容易下来一次，看看你做的好事情。” “袁书记，我也是不知道啊，以为您在检查工作，再说了，城管执法大队粗暴执法，刚刚我知道情况了，批评了城建委主任。” “说到城管和商贩的问题，我还真的有一些想法，这样吧，你和区长陪着，叫城管大队的队长陪着，其余人都散了，双休日，让他们安心休息，你也不能完全批评城管执法人员，要弄清楚具体情况。” 袁自立没有想到，那个小女孩也跟着留下了，他看了看马建华，发现马建华一脸的无奈。 “今天城管执法的过程，我都看见了，这样执法是有问题的，我知道你们有原因，我不想过分批评你们，你是大队长，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行人在路边慢慢走着，袁自立需要知道原因，城管大队长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说，他身边的女孩子开口说话了。 “昨天我们在这里清理占道经营的情况的时候，队里的4个人被打伤了，经营户还说我们该打。” “袁书记，今天是我们的态度不好，执法手段过激。” 袁自立很少和普通干部这样对话了，他不愿意给对方造成过大的压力。 “你们是渭中区的书记区长，发生这样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书记，是这样的，这里是居民住户集中的地方，所以流动商贩很多，一直是区里重点整治的地区，沿街的一些经营户，往往将摊位摆出来，影响了道路的通行，整治过很多次了，大量的说服教育工作，都没有什么成效，所以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采取了强制措施，谁想到昨天刚刚开始，就出事情了。” “城管执法人员的伤势怎么样？” “问题不是太大，主要是有些侮辱人，有些女同志将用过的卫生巾扔到了执法队员的身上，所以才引发了冲突，整个过程，执法队员都是比较克制的，今天上午的事情我们还不知道，可能是执法队员觉得比较气愤，所以今天的执手段粗暴了一些。” “经营户是怎么处理的？” “因为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也没有怎么处理，派出所找到了这些经营户，情况正在询问的过程中，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 袁自立沉默了一会。 “可我今天看见，执法队员主要清理的是流动商贩啊。” “这个时候，经营户还没有开门。” 女孩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楚。 袁自立看了看众人，脸上的神情很严肃。 “城管执法很辛苦，这我知道，可是也必须要注意执法手段，今天发生的事情，暂且不去说是谁的责任，但城管执法人员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政府的形象，如果我们的执法态度以这样的形势表现出来，老百姓会怎么看，当然，清理流动商贩是政府制定的政策，目前情况下还是要认真执行，在今后的工作，注意手段。” 袁自立没有严厉批评城管队员，令众人感觉有些意外，田磊是知道的，袁自立一定是在考虑政策的问题，上面的政策才是最大的原因。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城管对这里的流动商贩一定是很熟悉的，今天我们就去看看这些流动商贩家里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要这样做，要和我们的城管队员打游击，至于占道经营的问题，一定要清理，但是要注意态度。” 袁自立说完，加快了步伐。马建华快步走到了袁自立的身边。 “袁书记，我也一直在考虑城管执法的问题，这些年城管执法出现了很多的问题，德阳市也发生过，您是知道的，不过现在的冲突越来越激烈，究竟该怎么样解决这个难题，我注意到了，好多的城市都没有想到妥善的解决办法，这估计是一个大难题，我想您一定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建华，你也好好考虑考虑。” 第四百八十八章 城管与商贩（3） 马建华是清楚袁自立的考虑的，带袁自立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收破烂的老人的家里。袁自立看见先前的执法队的人正在归还来人的三轮车，老头和老太太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三轮车已经很破旧了，放在其他地方，是早就扔掉了，可老人还是骑着这个三轮车收废品。 两个归还三轮车的执法队员很快离开了。 袁自立进入屋里的时候，闻见了一股怪味，这是垃圾桶里面经常散发出来的味道。屋子不大，只有10来平方米，墙上糊着一些报纸，地平是水泥的，所以屋里的光线有一些暗，墙角堆放着不少的废报纸、玻璃瓶、饮料瓶等废品，占据了几乎一半的地方，另一边摆着一张床，一个木柜子，木柜子的旁边是一个碗柜，里面摆放几个大碗，一个破旧的抽屉上面放着液化气灶，气坛子在桌子的下面，液化气灶上面摆着锅。屋里没有地方做坐，两把椅子显得有些多余和占地方。 袁自立的心情很沉重，这种接近原始生活状况的情况，他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以前还是在宣施县的时候见过，没有电视，更不用说电脑，两个老人过着勉强能够活下去的生活。 “老人家，是哪里人啊？” “我是乡下人，来城里找事情做的，现在的政策就是好，我们这么大年纪了，还可以出来做事情，以前是不敢的，家里也好，有地种，有粮食吃，不会饿肚子，都好，都好，党的政策好。” 袁自立笑不出来，从老人的回答看，这是一个历经风霜的老人，虽然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坚守着对共产党的感恩之心。 “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出来做事情啊，应该享受天伦之乐了。” 老人示意老婆子为袁自立和众人倒水喝，老婆子有些局促，打开了柜子，小心从里面拿出了一次性杯子，认真数着杯子的个数，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两瓶纯净水，打开之后，往一次性杯子里面倒水。 “领导，家里条件差，不卫生，烧出来的水不干净。” 冬天里喝纯净水，有些难以下咽，袁自立接过一次性杯子，连声说谢谢，这种一次性杯子很薄，属于最为便宜的那种，袁自立没有犹豫，一口喝下了凉水，凉水进入喉咙，他感觉到了冰凉，心里也有些冰凉。 “领导，家里有些困难，我和老婆子也是没有办法，才到城里来收破烂的，我们年纪大了，干不了体力活，每天天不亮出门，收些破烂，赚几个钱，本来想着租个门面的，可是租费太贵了，我们租不起，只好租住在这里，出门去收破烂，领导，我不是有意的，我每天很早就出门了，在大家上班之前就回来了，晚上将这些破烂送出去，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家里遇见什么困难了啊？” “唉，我那孙子身体不好，医生检查说是心脏有些毛病，需要做手术，手术要好几万啊，儿子媳妇都是农村人，没办法，儿子出门打工，媳妇带着小孩，我们在家里是浪费粮食，想着出门找点事情，挣一些钱，为孙子看病的。” 老人说到这里，情绪有些低沉。 “可以在家乡找到政府帮助啊。” “唉，不好意思啊，我们都是有手有脚的，自己能够劳动，再说了，自家的身体不好，就要挣钱看病，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政府有政府的事情。” “可你们年纪大了，这样劳作也不是事情啊，身体累垮了，不是更麻烦吗？” “不碍事的，我和老婆子身体都好，乡下人，动惯了，闲不下来，领导，我这样，除去房租和生活，可以挣200元钱，也算是给孙子尽力了。” “生活是怎么解决的啊？” “生活没有问题，米是家里的，只要买点菜，家里喂猪了，有肉吃。” 袁自立已经问不下去了，如今的年月，每月挣200元钱，估计在大多数人的眼睛里，是感觉可笑的，就是城市低保，也是600元以上了，可是，竟然有这样两位老人，满足于这样的日子，而且还要躲避城管的检查。 袁自立从身上掏出了所有的钱，只有200元钱，袁自立几乎忘记了带钱的滋味了，因为不需要用钱，身后的马建华迅速从身上掏出了1000元钱，递给了袁自立。其余人也在掏钱，袁自立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掏钱了。 “老人家，这点钱，是我们的心意，拿着，争取早日给孙子看病，年纪大了，注意身体啊，尽量少劳累。” “哎呀，这不好意思啊，我不能要。” “老人家，这是给你孙子看病的钱，收下吧，” “谢谢了，好人啊，我们遇见贵人了。” 出门的时候，袁自立看见老婆子小心收起了几个一次性的杯子。 “袁书记，这两位老人的情况很特殊，不符合西林市低保政策，他们不是西林市人，街道办事处只能给予他们临时的救济，四周的居民帮助一些，租户每月收50元租费，水电费都没有让他们缴纳。” “我知道，这样的老人，值得钦佩啊。” 马建华说的是实情，这样的情况，不止存在一户，袁自立相信，西山省还有一些这样的农户，因为生活所迫，离开家乡，外出务工挣钱。估计西林市就有不少这样的打工者，完全依靠政府来解决，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局限于政策，区里统计一下，看看这样特别困难的有多少，特别是老弱病残的人员，虽然他们是外地人，是农民，但是他们现在居住在西林市，我们就要管，区里拿出意见来，报市委研究，市里出一些钱，区里补贴一些，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问题，多的拿不出来，至少保证每人每月有200到300元钱，他们自己挣一些，能够维持生活。”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们马上就办理，星期一的时候就能够提交方案了，区里早就做过统计，开展了临时救济，现在能够固定下来，是好事情。” “嗯，方案考虑全面一些，不仅仅是渭中区，其余区也要执行的，你们渭中区的条件好一些，不要按照你们的财力来写这个报告，要结合全市的情况写这个报告。” “袁书记，上面没有这样的政策，是不是请示一下省里啊？” “不用了，共产党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这句话我们要落到实处，嘴上说出来是容易，看见了这些问题，我们就要解决，你们不要有不服气的想法，以为这些人不是西林市的责任，除非他们离开了西林市，我们就可以不管了，当然，制定方案的过程中，可以考虑劝一些年纪大的回到家乡去，这个举措要谨慎，不能对外大肆宣扬，西林市条件有限，不是收容机构啊。” “袁书记，您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气力做好这件事情的，我们清楚后果，老人这样的情况，放眼全国，还是不少的。” 袁自立点点头，他也想到了这方面，这是很矛盾和纠结的，如果进入西林市的贫困人员多了，西林市也会不堪重负的。 第二户人家是一个中年妇女，也就是推着板车贩卖水果的商贩，女主人年纪和袁自立不相上下。听马建华的介绍，这个中年女人是下岗职工。袁自立进入屋里的时候，发觉客厅收拾的很干净、很卫生。 “大姐好啊，我们到你家里来看看。” “请坐，我给您们倒茶。” 女主人显得有些局促，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领导，她有些猝不及防。袁自立进门的时候，换了拖鞋，女主人一再声明说不需要，袁自立还是坚持换了，打扫卫生不容易，不要弄脏了。 茶叶是普通茶叶，大街上到处可见的那种，已经是冬天的季节，明显是陈茶了，不过玻璃杯非常干净，给人一种放心的感觉。 “大姐，不要忙活了，我们就是来看看，和你聊聊家常。” 看见女主人在屋里搜寻着，准备找小零食，袁自立笑着开口了，女主人还是坚持着洗了一些水果，端上来了，很快，卧室里面出来一个小姑娘，看样子是正在读书的，袁自立估计在上中学。 “这是我的女儿，正在读初中，学习很紧张，就是有些害羞。” 女主人示意女儿喊人，小女孩扭捏了一下，低着头，喊了众人，袁自立微笑着答应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大大姐，家里的日子过的怎么样啊？” “哦，还过得去，过得去。” 袁自立不经意皱了皱眉头，大凡生活过得去的家庭，一般是不会抛头露面做小商小贩的，特别是一些下岗职工，面子观念有些要强，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显得落魄，有些宁愿什么事情都不做。不过，袁自立不能追问，他想了想，开口了。 “家里人在做什么事情啊？” “哦，家里的和我是一个厂子的，现在在建筑工地做事情，每月有一些收入，就是不固定，要是工程结束了，又得找地方做事情了。” “每天这样推着板车，在街上很辛苦的，想没有想过找其他的事情做啊？” “哪里有这么容易啊，我在超市里面去过，人家主要要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年纪大了，不符合标准，就是进去了，主要是打扫卫生，工资待遇也不一样，一些重活我吃不消，再说收入也低了一些，现在我和家里的每月的养老保险就需要好几百块，如果不想办法挣钱，日子过不下去啊，我们这样推着板车，也是迫不得已啊，我的好些姐妹，家里的有固定工资，不需要像我这样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其实我也不想的，我知道经营需要执照，可家里没有本钱，女儿上学需要开支，以后的开支更大，不存点钱不行的，买断的时候没有多少钱，要给女儿存着。” “你们的城市低保落实了吗？” “落实了，感谢政府啊，不过要求有些苛刻，半年要来检查一次，按照规定，不准使用手机，不准有奢饰品，反正我们也不懂，街道来检查的时候，到家里看就是了。” “大姐，我在你家里看看，可以吧。”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领导这是关心我，您们尽管看。” 袁自立发现女人的衣服下摆，有一个补的很好看的补丁，这年月，穿补丁衣服的人太少了，几乎难以看见了，一些年轻人的牛仔裤上面的补丁，是追求时髦的结果，袁自立站起身来，在屋里四周看了看，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屋子，年代有些长久了，地上的地板砖还是30公分的，带着花纹的，袁自立记得这种地板砖时兴的年代还是90年代，现在的地板砖，大都是80公分以上的镜面的地板砖。 第四百八十九章 城管与商贩（4） 两间卧室都收拾得很干净，屋里没有看见什么奢侈用品，但床上整整齐齐，四周看起来都很清爽，袁自立明白，这家里有一个精明能干要强的女主人，他有些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推着板车在大街上叫卖了，追求好的生活，是所有人的愿意，这位女主人想着让家庭过上好日子，想着不让女儿吃苦。 “大姐，这样上街做事，家里的和女儿是什么意见啊？” “哦，不要说了，他们都不支持，天天都说我，叫我不要做了，找其他的事情做，我不这么看，不过就是有些违反政府的规定，我也知道街道的宣传，现在外面的清洁卫生做的很好，环境好了很多，我也上街帮着打扫卫生了，不过物价上涨快了，钱少了日子难过啊，我真是没有办法的啊，政府可不要取消我们家里的低保啊。” “不会的，年难过，年难过，年年难过年年过，事无成，事无成，事事无成事事成啊，大姐，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您可真会说话啊，学问高，您说了我就放心了，我们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主要是早上，趁着大家买菜的时候，推着出去卖一些水果，晚上的时候出去卖一些，对环境的影响不大的。” “我知道了，我是市委书记袁自立，今天到你家里来看看，市委市政府的能力有限，你们下岗失业了，政府不能够提供足够多的岗位，对不起你们啊，不过我相信，困难是暂时的，一定能够克服的。” 女主人有些惊愕，她想不到眼前的男人就是市委书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打扰你了，我们就是来看看。” 袁自立起身告辞，此时，马建华很快掏出了500元钱，袁自立拿着钱，递给了中年女人。 “大姐，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很能干，这些钱，算是我给小孩的，我也有个女儿，和你女儿年纪差不多，在上初中，我们都是为人父母，无论怎么艰难，都不能耽误了孩子的未来啊。” 女人接过钱，嘴唇有些哆嗦，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贯的精明强干，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本能的跟着袁自立他们往外面走，钱依然捏在手里，只到袁自立下楼以后，女人才回醒过来。 “袁书记是好人啊，袁书记是好领导啊。” “袁书记，这样的双职工下岗的，在区里还有一些，大都是原来在一个厂子工作的，区里做过了统计，全部纳入低保了，对他们的要求，稍微宽松一些，单方面下岗的，家里是国家公务员的，原则上不纳入低保，拿财政工资的，视情况确定。” “嗯，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听说有些下岗职工开着轿车去领低保，群众有些看法，这是一项很细致的工作，这样的情况要多检查，生活已经富裕起来的，就不要领取低保了，工作要做的再细一些。” “是有这种情况，我也听说了，正在要求下面改进。” 第三家是典型的农民工家庭，男人不在家，女人正在休息，两个小孩胸前油光闪亮的，正在屋子里面玩耍，这里是西林市的城中村，政府正在计划彻底改造这里，这个地方，已经不仅仅是渭中区管辖了，严格说，应该是渭南区管辖，袁自立不愿意麻烦过多的人，所以还是由渭中区的人陪着。 城中村的来源有些复杂，原来是最早的城郊，几十年过去了，政府没有进行改造，这里和繁华地段的基础设施完全不一样，大部分的房屋都是私房，西林市发展起来以后，城中村的面积逐渐缩小，现在已经不大了，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和整齐宽敞的马路，留下这里一块地方，对市容还是有些影响的，袁自立以前来过这里，听过几次的汇报，城中村里面房屋的主人，大都在外面购买了房屋，搬出去了，真正住在这里的，9成以上是外来务工人员，而且绝大部分是农民工，因为这里的房租便宜，但问题也存在，基础设施和公共建设好长时间跟不上，使用天然气的住户不多，主人家因为不在这里居住，也知道迟早是搬迁，所以大都没有花钱安装，最麻烦的是清洁卫生，前几年，因为租户没有及时上缴卫生清洁费用，街道胡同里面堆满垃圾，夏天里到处是蚊子苍蝇，后来出现了多起小孩生病甚至生命垂危的事情，才引起注意，袁自立上任以后，要求渭中区和渭南区投入资金，解决这里的环境卫生问题，现在的街道胡同才算是勉强干净了，可是，一些农民没有好的卫生习惯，乱扔果皮纸屑、随地吐痰的现象比比皆是，也让清洁工人怨声载道。街道在新规划出来实施以后，花费了巨大的气力，在这里进行家家户户的宣传，情况稍微好了一些。袁自立曾经否决了立即对城中村进行改造的方案，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没有多少钱，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入工厂，居住集体宿舍的，城中村里面居住的，也有一些刚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等。 袁自立进屋的时候，看见两个小孩，他笑着和两个小孩打招呼，门没有关，这里的租住户大都是这样，不习惯关门，他们习惯了农村里面那种人与人之间随便的交往，对大城市里面看起来冷冰冰的人际关系有些天然的抵触。 “小朋友，大人在家里吗？” “妈妈在睡觉，你等等，我去叫。” 一个个头大一些的小孩子，转身跑过去，瞧着卧室的门，大声叫妈妈，家里来客人了，很快，门开了，一个显得有些年轻的女人走出来了，还在揉着眼睛。袁自立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主人家休息了。 “你们找谁啊？” “呵呵，妹子，打扰你休息了，我们是市里的干部，来这里看看情况的。” “快请坐，快请坐。” 女人很快明白过来了，要两个小孩出去玩，拿起了抹布，麻利的擦干净了椅子。 “领导，我们当家的没有在家里，还在厂里上班。” 女人显得有些紧张，泡茶的时候，手有些哆嗦，大概是城管的两人都穿着制服，让女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坐吧，不要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些情况。” “您们坐，我不坐。” 袁自立不好说什么，沉默了一会，袁自立还是开口了。 “白天在家里休息，晚上是不是很辛苦啊。” “不辛苦，习惯了，大都是晚上做事情，还有早上。” “哦，那你是做的什么事情啊？” 女人显得更加紧张，不停看着两个穿制服的城管执法人员，好半天没有说话。马建华等人都开口叫女人不要紧张，女人看见城管人员全然没有平时嚣张的气焰，显得非常规矩，知道问话的一定是大官，平静了一下情绪之后开口了。 “家里地不多，光是种田，养不活人，只好到城里来找事情做，可是有两个小孩，原来是爷爷奶奶带着，可我们邻居的小孩，也是爷爷奶奶带着，没有照顾过来，今年夏天游泳是丢了，我们想着不行，就把小孩子带来了，不过要有人照看，我们请不起人，幼儿园太贵了，上不起，我只好辞去了厂里的工作，孩子他爸一个人做事，养不活一家人，我就想着做点小生意，在农村的时候，经常做针线活，还有做一些小菜，趁着小孩睡觉了的时候，推出去卖一些，都是晚上和清早，天大亮我就回来了。” “你小孩多大了？” “大的8岁，小的5岁。” “8岁的孩子应该要上学啊，为什么不上学啊？” 女人低下头，好半天没有说话，身后的区长脸上显露出尴尬的神色，马建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那个、那个学校不收，说我们不符合规定，说有专门为农民工子女读书上学的学校，孩子他爸去说好话，学校说一定要上学，要交寄读费，一学期要不少钱，现在我们还在犹豫，子弟学校我们也去了，离这里有些远，学校说学生太多了，可能进去读书有困难，孩子在家里的时候，上过一年学的。” 袁自立好半天没有说话，农民工子女读书难的问题，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问题，有关专家呼吁了好久了，就是没有拿出好的办法来解决，与其说是没有拿出办法，不如说是政府没有行动，袁自立有些羞愧。 “家里收入怎么样啊？” “还行，比在村里好多了，市里今年的环境好很多了，村里好多人都说来这里做事，最近来了好一些，建筑工地上好找事情，听说好些厂子也在招人，家里都接待了好一些来这里做事的老乡了。” “你有两个小孩，长期这样做也不是事情啊，想过小孩怎么办吗？” “不碍事的，我和家里的想办法多挣一些钱，让小孩去读书，上幼儿园，我们这里有私人办的幼儿园，价钱便宜，今年过了，就送过去。” 袁自立态度和蔼，女人渐渐不是那么紧张了。 “今后还是准备做些小生意吗？” “是得，工厂里面，时间要求太紧了，照顾不到小孩子，要是我们两人都去工厂里面做事情了，小孩中午下午都没有地方吃饭，再说了，做点小生意，时间充裕很多。” 女人的话不多，可所有的回答都令袁自立感觉到沉重。 袁自立没有多说，放下了500元钱之后离开了，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市委书记，国家正在发展，彰显出来的民生问题，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解决，但是，总是该有所行动的，如果总是漠视这些底层人员，将来，整个社会都会付出代价的。 “袁书记，您还计划到哪里去看看？” “好了，找个地方吃饭，吃饭之后我们去那个民工学校里面去看看，今天正好休息，不打扰学生上课。执法大队的两个人吃饭之后就回去吧，今后注意一下执法态度，面对的都是一些底层的群众，将心比心，都有难处，当然，对于那些暴力抗拒执法的商贩，也要采取措施，市委市政府会专门研究这个问题的。” 也许是跟着袁自立转了一个上午，执法大队的那个姑娘已经不怎么紧张了，众人都没有说话的时候，她开口了。 “袁书记，您是好领导，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领导，官最大的领导。” 众人听见姑娘的说话，有些忍俊不住，袁自立没有笑。 “我不是好领导啊，基层有这么多的困难和问题，弱势群众的利益不能得到保障，可以想象到他们的生活，其实他们的要求不高，可我们这个城市并没有彻底接纳他们，他们为西林市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却不能够享受城市发展带来的便利，这些问题不能得到很好的解决，我就不是什么好领导，我有愧于他们啊。” 第四百九十章 民工子弟学校 袁自立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看见气氛有些凝重，袁自立笑了笑。 “呵呵，大家不要太严肃了，都是我的问题，现在不谈工作，谈谈肚子的问题，到了渭中区，可不要我来请客啊。” 执法队大队长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连忙开口说他来请客，私人请客，今天是因为执法大队的行为出现了问题，这顿饭应该是执法大队来请，袁自立笑着答应了，要求在小餐馆里面吃饭就可以了，不要到那些宾馆去，烧火锅，吃点热菜，暖暖身体，天气挺冷的。众人的情绪好了很多，执法队的女孩子趁机提出，想跟着袁自立到学校里面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袁自立看着执法队大队长期待的目光，点头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众人喝了一些酒，一共就是一瓶酒，不是什么高档酒，袁自立给所有人都敬酒了，对大家辛苦的工作表示了感谢。 农民工子弟学校在渭北区，袁自立知道这个地方，但从来没有去看过，对学校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在他的印象里面，整个西林市，就是这样一所农民工子弟学校，袁自立上任一年多时间了，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愧疚，总书记说的群众利益无小事，真不是简单的事情，自己上任以后，总是想着宏观的事情，对下面的具体情况，了得的不多，这不能不说是工作失误，以前对下面的调研，一大帮的人陪着，根本不能够掌握实际情况，今天走访的三户人家，看来是马建华知道自己的工作作风，才带的这三户人家，都是具有典型的代表意义的，要做好工作，关注民生问题，不掌握实际情况，只能是瞎决策。 四台轿车在学校门口停下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停在学校里面的轿车，他皱着眉头，看样子渭北区的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袁自立坚持轿车不进入学校，学校是学生读书的地方，*场是学生活动的场所，小车进去会破坏草坪和绿地的。 “袁书记，渭北区是我通知的，今天是休息的时间，校长一定不会在学校里面，您就是来了，也看不见的，所以我通知了渭北区。” “我知道了，建华，今后给我说一下，我今天是搞突然袭击，也不能怪你们。” 渭北区的书记、区长、副书记、副区长和教育局局长等一行人早就等候在学校门口了，袁自立下车之后，和大家一一握手，他的目光在搜寻这所学校的校长，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袁自立的面前，这个女人看上去干练，脸上的神色虽然略带紧张，但不失一种为人师表的气度，书记区长连忙介绍这是学校的校长，袁自立紧紧握住了校长的手。 “车子都开出去吧，在外面等着，这里是学校，不是政府部门，学校是学生活动的地方，不要压坏了地坪。” 袁自立说出来的话令这个校长有些惊奇，她仔细看了看袁自立，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光芒，凭着多年的经验，她感觉到这位市委书记和一般官员有很大不同。 袁自立没有先到会议室，在学校里面慢慢转，看看教室，活动场所，学校占地面积不大，教室的门都锁着，校长说找人来开门，袁自立说不用了，不要打扰太多人，就在外面看看，教室里面摆放的课桌椅密密麻麻的，几乎每一间教室都是这样，可以想象这里的学生数，袁自立注意到了，一共是两栋教学楼，算起来就是48间教室，按照每个班60人计算，这个学校容纳的学生不超过3000人，一个年级8个班，每年招纳的新生不过500人左右，偌大一个西林市，农民工子弟学校能够招纳的学生每年不足500人，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数字啊。 两栋教学楼都有些破旧了，看得出来年代有些长了，学校里面一共是两个*场，都不是很大，几乎没有看见什么固定的体育设施，袁自立走遍了每层楼，到每个教室都看了看，有些教室里面，课桌椅非常破旧，有四间教室里面的有机玻璃黑板破裂了，有8间教室的窗户上面玻璃破了，用塑料薄膜遮着，所有的教室里面都没有电扇，更没有看见电视机。 来到教学楼旁边的会议楼，在四楼，袁自立看见了实验室、这里的门打开了，袁自立看见一台笨重的34英寸的电视机，影碟机、功放和音响都是老式的，没有看见投影设备，实验室里面没有电扇，三楼的一间公开课示范教室，和普通教室没有区别，多了一台电视机和音响设备，电教室里面，袁自立看见了7台电脑，袁自立仔细看了电脑的品牌，全部是兼容机，他打开了其中的一台，足足两分多钟，电脑才开始工作。进入语音教室，袁自立坐到了一个作为上，带上了耳机，示意校长讲几句，可能是袁自立的运气不好，校长讲了好几句话，袁自立都没有听见。放下耳机，袁自立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跟着袁自立的众人非常安静，大家没有说话，校长本来跟着袁自立，准备介绍情况的，看见了袁自立的举动，她没有说话，但是眉目间的神色非常复杂，她知道，这个市委书记，不是随意能够糊弄的。 袁自立到*场上看了看，地下的草坪不能说是草坪，似乎是没有人管理的乱草，稀稀落落的，本来是冬天，显得更加寒碜，围墙边上有四个水泥做的乒乓球桌，除开这些，其余什么都没有。 袁自立最后到了学生食堂，食堂占地大约是200多平方米，两层，楼上主要是仓库、出纳室等，楼下分为两块，做饭的地方占去了100多平米，剩下的是学生吃饭的地方，袁自立想到了3000多学生在这样面积的食堂里面吃饭，会是怎么样的情形，西林市所有的学校都有食堂，城市大了，学生中午只能在学校里面吃饭。袁自立没有看见单独的教师食堂，看样子，教师和学生是在一起吃饭的。 进入会议室以后，书记区长都很小心，要求教育局长先汇报全区的教育情况，袁自立摆摆手。 “我今天是来了解民工子弟学校的情况，暂时不听全区的教育情况汇报，还是请校长先汇报，有其他情况你们补充吧。” 校长显然没有想到，市委书记要直接听她的汇报，以前来的领导，大都是听局长汇报，最后问自己有没有什么补充的，校长显得有些紧张。 “你不要紧张，说说学校的情况就可以了。” 校长开始汇报，一边看着局长的神情，区委书记和区长以及区政府的其他领导，对于她来说，官大了一些，直接管着她的，就是局长了。袁自立没有在意校长的神色，校长大概是不善于汇报，很快说完了，涉及到学生数、教师数、学校的基础设施情况等等，本来也没有多少需要汇报的。 “嗯，大概情况我都知道了，我有几个问题，请校长回答一下，可能有些问题你暂时回答不上来，不要紧，有些问题我是问自己的。” 袁自立的话语说出来，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 “学校每年的招生数是500人左右，这个数目能够满足全市的农民工子弟吗？” “全市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不过每年都有一些农民工子弟无法进入学校学习，学校的容纳量只有这么多，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我听你汇报了，每个班的学生数都是60人以上，教师只有130多人，师资紧张吗？” “师资有些紧张，每个教师的教学任务都很重。” “食堂面积不大，学生吃饭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我们是分年级吃饭的，一个年级一个年级的吃饭，最先是低年级，最后是高年级，教师和学生一起吃饭，要负责照顾学生。” “好了，我就问这些，你们不需要补充了，有几个想法，我说出来，如果渭北区的领导有什么看法，可以提出不同意见。” 袁自立顿了顿，开口说话了。 “学校里面的条件不好，这是我最大的感触，4个教室的黑板破了，8个教室的窗户玻璃破了，所有的教室里面，没有电扇，没有电视机，实验室、语音室、电教室、公开课示范教室，大约是为了应付上面检查的，我相信都没有怎么使用。食堂条件不好，教师和学生一起吃饭，大概是全市唯一的学校了，六个年级分开吃饭，就算是一个年级用10分钟，最后吃饭的年级学生，恐怕要吃冷饭了，包括老师也是这样。我要感谢学校的老师，他们没有特殊化，和学生一起吃苦，活动场所更是不用说了，如果3000多学生同时进入两个*场，恐怕地皮都会不堪重负而哭泣。由此我想到了存在的问题，教师也是普通人，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和周围其他学校的对比如此强烈的情况下，很难能够安心教学工作，可见教学质量是难以保证的，这只是我的推测，一个班上有这么多的学生，这些学生都是来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全部都是农村里面的娃娃，他们的要求不高，穿的一定也不光鲜，学习成绩参差不齐，教学质量要抓上去，难度一定是很大的，最为重要的，是我在这里感觉到了歧视，一种我们西林市排斥外来人员、自高自大的歧视，一种没有宽阔胸怀、小家子气的歧视，这种歧视，不仅仅是我们的学生感受到了，我们的老师也感受到了，他们和其余学校的教师比起来，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他们不会安心在这里教书，人都是有自尊的，没有人愿意低人一等，任何人都不愿意，哪怕他是乞丐。” 会议室里面死一般的寂静，校长的眼角渐渐闪现出泪花，袁自立是第一个指出了农民工子弟学校真正存在的问题的领导，这些年，校长心焦力瘁，学校得不到重视，每次区里开会，自己坐在角落里面不说，还要遭受一些轻蔑的眼神，校长早就不安心了，领导来视察的时候，要准备好汇报材料，其实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汇报，都是局长副局长汇报，领导的眼里只有那些好的学校，对这里根本不在乎。可今天校长感受到了，市委书记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是真正关心这所学校的，校长内心里默默念叨着上天保佑，祈盼学校能够得到实惠，但是她不敢抱太多的幻想，市委书记太忙了，地位太高了，顾得过来吗。 “同志们，农民工是我们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群，他们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可我们却眼睁睁看着这种苦难延续到他们后代的身上，他们为城市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没有享受到城市发展带来的实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麻木，大家想想，这些农民工子女将来有出息了，他们对社会是什么看法，他们会感恩这个社会吗，这里的教师，会是怎么样的心态，他们怎么教育孩子去善待他人，怎么教育孩子看待这个美好的社会，总书记说过了群众利益无小事，我们的领导干部，并没有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以为建起了高楼大厦和宽阔的道路，以为干部职工的收入增加了，就是做的很好了，可我们真正关心过社火的弱势群体吗，真正关心过他们的生活吗，如果我们西林市没有这样的包容心，没有海纳百川的气魄，谈什么建设大都市的规划，到头来，我们会沦为历史的笑柄。” 低低的抽噎声传出来，这是校长忍不住了，没有人责备校长，大部分人都低下头了，各自沉思着袁自立说出来的话语。 “当然，发生这样的情况，不能责怪大家，主要责任在我，我担任市委书记已经一年多了，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些实际问题，我将在市委常委会上面做出检讨，具体该怎么做，我不多说，我不是校长，不是教育局长，专家做的事情，我不多嘴，我只有一个要求，一个学期之内，这所农民工子弟学校的情况，不亚于渭北区的其他学校，我们的教师要得到应有的尊重，要抬起头来，他们是伟大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就是城市的无名英雄。田主任，可能我的事情比较多，这件事情，你直接负责督办，随时报告工作进展情况。” “好了，多的不需要说，我们的会议太多，需要的是落实，我对这种农民工子弟学校的存在，是有看法的，这本来就是一种歧视，究竟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市委市政府将认真研究这个问题，这不是小事情，希望在座的各位都高度重视，如果市委市政府的决策中间存在不足，也希望大家提出意见。” 第四百九十一章 特殊的常委会（1） 钱长江急匆匆赶往市委，今天是星期天，钱长江可不能休息，越是到年底，事情越是多，袁自立到省委党校学习的那段时间，钱长江忙的两脚不沾地，以前在淮扬市担任市委书记、担任西山省副省长，钱长江都没有这样忙碌过，基本上都是宏观调控的，担任西林市市长以后，钱长江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大城市管家的滋味，宏观和具体的事情，一头都不能落下，正是因为这样，钱长江开始真正有些佩服袁自立了，这样一个大城市的负责人，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事情多，太辛苦了，特别是想着要做好所有的工作。 “老钱，辛苦你了，休息的时候找你来。” “袁书记，不要说这些了，你不也是没有休息吗，刚刚从党校回来，就开始忙碌了，我要向你学习啊。” “好了，我们就不要互相恭维了，有几件事情，我考虑了，我们之间首先通气，根据下面的意见，再来研究决定。” 田磊进来倒茶的时候，钱长江看见了田磊眼睛里面的血丝。 “小田，跟着袁书记，你可要注意身体啊，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还要照顾好袁书记，袁书记如果累病了，我可要找你麻烦的。” “钱市长，我一定记住您的吩咐，您也劝劝袁书记吧。” 田磊和马建华等人一夜未眠，袁自立视察完毕以后，不愿意耽误，要求田磊和马建华等人尽早拿出方案，田磊清楚袁自立的作风，索性和马建华等人忙活了一个通宵，袁自立的意见要求他都是清楚了，天亮了之后，众人拿出了初稿。 袁自立上午看了稿子，比较满意，于是给钱长江打电话。 钱长江听完袁自立的情况介绍和准备提出来的意见办法以后，没有马上说话，两人都在吸着香烟，袁自立提出来的意见建议，不要小看，如果讨论通过了，财政负担是小事情，主要是会在全国产生一定的影响，这些方面，上面还没有明确的政策。 “袁书记，我仔细考虑过了，对于你提出来的意见，我完全支持和赞同，这不是小事情，前段时间，我在下面也看见了这样的情况，我们对弱势群体的关心的确存在问题，不过，我有意见的是，这件事情不完全是你的责任，我是市长，当仁不让要承担主要责任，市委是决策的，政府是实施的，政府在实施的过程中间，没有能够及时发现和提出问题，就应该承担责任，所以，对你的检讨，我不同意，这个检讨应该我来做。” “老钱，这的确是我的责任，你到西林市担任市长的时间不长，不存在承担这些责任，这个检讨我来做，这件事情我们不争论了。” “不行，我是市长，这是原则问题，市政府的事情，市委书记来承担责任，到哪里都说不过去，我就是上任一天，都要承担责任这件事情我不能依你。” “好，好，我们不争论，我们是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出现了这些问题，谁都跑不了，各打五十大板，我们都有责任，这样行了吧。” 钱长江虽然还是有些不满意，不过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两人接着商议，袁自立建议晚上召开市委常委会，这次的常委会，开成扩大会议，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领导和相关单位的负责人都参加，各区的书记区长列席会议，因为讨论的议题非常集中，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对于这些迫在眉睫的问题，一定要及时研究，不要往后拖，时间越长，造成的影响越是不好。钱长江完全表示同意，建议将草稿复印之后，送给参加会议的人员，半天时间看材料和思考，足够了，袁自立表示同意。 市委办公厅综合处的人员迅速开始通知，田磊亲自守在综合处，这次的会议很重要，需要讨论和决定的事情，或许对西林市的发展有着不一般的意义和作用，田磊不会疏忽，市政府那边也是一样，钱长江仔细审阅稿子，和分管民政、教育、市政建设、交通的几个副市长详细交换着意见，常务副市长李丽看了材料之后，召集财政局的人算账，各区更是忙碌，提供和核实一些基本的数据，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钱是办不好事情的。 常委扩大会议之前，西林市各级相关机关少有的忙碌起来，半天时间，需要准备的事情和考虑的问题太多了。 农民工子弟学校已经轰动了，他们的校长要参加市委常委扩大会，同时在会上汇报学校的情况，全校的老师星期天下午没有休息，开会讨论了汇报的内容，袁自立在学校里面视察时候的讲话，所有的老师都知道了，不少的女教师在校长传达袁自立讲话的时候，留下了眼泪，这些年，她们感觉到憋屈，不少的老师请求调离，四处想办法，所有老师都感觉到低人一等，而且社会上的这种认识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不少的教师羞于报出自己工作的学校，想不到市委书记居然知道，而且指出来了，校长去常委会汇报，意味着什么，教师都是明白的。 校长更是没有想到，袁自立离开以后，她以为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领导在会议上面强调了，可是，具体的困难问题太多，再说了，西林市这么大，不知道有多少重要的事情，可能市委书记很快就不会提到这件事情了。没有想到，今天中午接到通知，自己参加晚上的市委常委扩大会，汇报学校的所有情况，提出要求，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校长有些发懵，直到区委书记、区长、分管副区长和区教育局长到了家里，她才反应过来，连忙通知所有的教师到学校，去教育局有专人赶到了学校，帮忙起草汇报材料，区教育局长主持召开了全体教师大会，会议的场面令校长感动，不少女教师都掉下了眼泪。 这次的材料很特别，没有什么歌功颂德的话语，全部是实际情况和存在的困难问题，这是市委办公厅要求的，市委常委会不听成绩，只听存在的困难和问题，所以说，区教育局的几个笔杆子想破了脑袋，才在有些措辞方面稍稍润色了。材料迅速经过了现场局长的审阅，校长拿到了稿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来不及吃饭，校长就开始熟悉材料，局长告诉她，在常委会上面汇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语气和措辞，要注意形象。不说还好，越说校长越紧张，在市委常委会上面汇报，面对着全市的领导，校长没有办法不紧张。回到家里之后，爱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主动做好了晚饭，校长匆忙吃了几口，便开始找衣服，要显得精神，不能过于寒酸了。 6点30分，一台轿车在校长的住宿楼前面停下了，这是市委来接校长的，不长时间，小区里面不少人知道了校长要去参加市委常委会，这里面住宿的教师非常多，大家听说了市委书记视察农民工子弟学校的事情，包括市委书记袁自立的讲话内容，羡慕之余，不少的教师觉得市委书记能够关心到这样的小事，真是不简单，而且这么快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决定，说着说着，大家议论到了西林市今年以来的变化，普遍感觉市委书记袁自立是真心为百姓办事情的，是好人、好领导。 校长上车的时候，不少的教师和她打招呼，大家很是羡慕，校长显得更加紧张，来接校长的办公厅的干部笑着劝说校长，不要紧张。 渭中区执法大队大队长心情是一样的，他接到了参加市委常委会的通知以后，立刻给上级领导汇报，不过，区里的领导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分管副区长和城建局局长参加了执法大队的会议，对于汇报材料提出了严格的要求，如今城管执法是百姓关注的焦点，存在的是负面形象，所以，这次的汇报显得尤为重要，千万不要过多提出执法存在的问题，上级领导是知道的，多提一些建议，大队长参与了袁自立整个视察的过程，多少对袁自立的想法有了解。区委书记给大队长打来电话，嘱托了一番，提出了几点建议。开会只是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大队长和区城建局的秘书、大队里面的几个写材料的人进入了办公室，足足忙活了几个小时，下午大家都是吃的泡面，城建局长告诉他们，会议结束之后，局里请客，请大家宵夜。 晚7点，袁自立和钱长江进入常委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面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了，四周都是木椅子，不占多少空间，所有的常委都到了，参加会议的人手里都拿着材料，有的材料上面，很多的圈圈点点。 田磊报告袁自立，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到了，渭中区执法大队大队长和渭南区民工子弟学校校长都在旁边等候着，袁自立点点头，小声和钱长江说了两句话“同志们，开会了，今天召开常委扩大会，有些急促，准备的时间不足，但是，因为事情有些紧急，马上就是年底了，各项工作都进入了决战的时刻，这样的事情，我们如果忽略了，会耽误不少时间，草料大家都看了，这些事情，看起来都不大，但是与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涉及到了我们西林市的形象，所以，决定晚上召开会议，会议的议程一共是四项。” 所有人都有些奇怪，印发给他们的材料上面，只有三个异常，分别针对的三件事情，为什么还会有一个议程。 “下面进行第一个议程，这个议程不需要大家讨论，由钱市长和我来完成，就是向市委常委会承认工作上存在的失误，对工作上存在的不足做出自我批评，首先请钱市长讲话。” 钱长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稿子，不紧不慢念起来，念完稿子以后，钱长江做了总结。 “同志们，我们以前总是存在一些认识上的误区，究竟怎么样才算是我们的城市发展了，大家感觉到我们这个城市越来越好，环境好了，清洁干净了，住着舒心了，大家都有钱了，可是，我们的目光看向是谁呢，是我们的干部职工，是我们城市的居民，还是我们城市里面所有的人，我不说大家也明白，做这个检讨之前，我和袁书记发生了争论，袁书记要承担所有的责任，我坚决不同意，我是市长，这些事情，都是政府的事情，这个责任，就是在我们政府，正是因为我们政府在工作的过程中，关注的目光太高了，我们只是看到了发展的一面，富裕的一面，生活好的一面，可我们没有关注到城市里面存在的弱势群体，没有真正关心他们的生活，我们很多同志都认为，这样的事情，全国都存在，至今没有好的办法解决，我们西林市也不例外，这不算是问题，可我们错了，国家在发展，我们的城市在进步，我们共产党人的职责就是要让所有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干部、职工、居民、农民，都要过上好日子，只有那样，我们的工作才是合格的，令人满意的，我们西林市是大城市，所以，我们就要带头来解决这些问题，做出示范，我们不能推卸责任，在工作岗位上，我们就要思考，就要做事情，今天，我在这里做出检讨，希望大家以后监督我们政府的工作，凡是涉及到群众利益的事情，都是我们政府的大事情，我们政府是人民政府，就是为老百姓办实事的政府。” 会议室里面安静了几秒钟，迅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停息以后，袁自立开口了。 “钱市长已经说了，我就不罗嗦了，责任在谁不重要，不过，我们都要认识到这里面存在的问题，钱市长说的非常好，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我们共产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只要我们时时刻刻记住这些，我们就能够很好的开展工作，刚才钱市长承担了主要责任，我还是要说，我承担主要责任，钱市长承担次要责任，我们市委常委会也有责任，包括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和所有干部职工，发生在我们身边的这些事情，大家其实都是知道的，为什么没有引发我们的思考，究其原因，是我们的宗旨意识淡漠了，使我们没有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今后，我们不仅仅要关心大事，更要关注老百姓的生活，解决民生问题将是我们今后很长时间直接需要为之努力奋斗的工作。” 第四百九十二章 特殊的常委会（2） 渭中区执法大队大队长汇报的时候，非常紧张，渭中区的区委书记和区长都坐在后面，所有的市委常委坐在会议室中间，大队长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领导，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大队长强压着跳动的心，神色庄重，拿着准备好的稿子念起来，他不敢有丝毫的发挥。很快，稿子念完了，大队长不知道怎么办好，田磊没有站起来，他将大队长带进来，应该负责将大队长带出去，可是，他看见了袁自立的神色。 “你应该知道，今天你是代表西林市所有的城管执法队员汇报的，仅仅说到了很多的成绩，包括上级的正确领导，却很少说到问题，说问题也是做检讨的语气，我们今天研究的问题，你应该知道，现在，你将稿子放到一边，认真想一想，设身处地想一想，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尽管大胆说，没有人会时候怪你的。” 大队长虽然紧张，却明白袁自立这几句话的意思，沉默了片刻，他开口了。 “城管执法存在的最大问题是我们的执法权问题，公安机关执法，没有什么人敢暴力抗法，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公安机关代表了国家，执行权力，可我们不同，百姓不认可我们，不认为我们能够代表国家和政府，当然，这与我们自身有一定的关系，就说渭中区城管执法大队的情况，组成人员中，80％是招聘人员，正式职工没有人愿意进入执法大队，进去之后也不会安心，社会上招聘的人员，从一定的角度来说，七素质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因此，在执法过程中就存在一些明显的问题了，而且，我们针对的群体也是非常特殊的，主要是小商小贩，有时间，我们自己也不好想，于心不忍，但是任务布置了，我们必须要完成本质工作，执行的过程中，经常发生冲突，在百姓眼里形成了很不好的印象，历年下来，这几乎成为了顽疾，难以根除，目前，我们也没有好的办法，前段时间采取文明执法的举措，却遭遇了很大的阻力，所以，我们非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总算是说了实话，今后的汇报就是要这样，有什么问题，实话实说。” 袁自立点点头，田磊起身，将大队长带出了会议室。 钱长江首先发言。 “我先说说吧，刚才听了汇报，知道了目前执法存在的问题，我个人认为，所有问题的根源，还是在我们的政策和个人的素质方面，执法是需要有严肃性的，我们的百姓、包括我们，都应该遵纪守法，但我们不得不承认，目前存在城管执法体制不能被尊重的问题，最近几年发生了很多城管暴力执法的事件，有些媒体将城管暴力执法的事情鼓噪的很混乱，给百姓造成了城管执法就不是执法的感觉，致使一些百姓认为城管执法就可以抵抗，甚至动手打人，不得不承认，目前我们有部分的市民文明素质比较落后，与我们经济发展的速度不能够适应，这样，使得城管和百姓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甚至到了不可调和的基础上，社会持续是建立在大家都遵纪守法的基础上的，如果大家都不遵守规矩，而必须由少数人来管理，冲突会永远存在。这就是目前的事实，所以说，我对城管执法保有一定的理解，当然，暴力执法的情况，我们要予以坚决的打击，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违法了，我们要处理，犯罪了，我们要打击，城管执法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我就说这些意见，关于小商小贩的问题，我同意草稿拟出来的意见，前面我们已经说到了弱势群体，而小商小贩就是弱势群体中间很明显的代表，他们或者因为资金问题、或者因为能力问题等等原因，沿街叫卖，大部分的都是为了生存，可能他们的商品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可这不是主流，我们的正规商店里面，一样存在假冒伪劣商品，这是我们如何管理的问题，所以说，我同意给小商小贩一个活动的空间，让他们能够生存。” 钱长江说完之后，热烈的讨论立刻开始了，大家都有准备，主要发言的是分管副市长和城建局局长，意见基本上统一，不过，分管卫生的副市长和卫生局长也提出了管理的问题，包括工商局和税务局也提到了赋税的问题。 负责记录的有好几人，都在匆匆忙忙记录着，按照要求，这次的会议记录要非常详细，所以，记录的人员不会漏掉一个字。 袁自立听的很仔细，大家说的差不多了，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半小时了。 “同志们都发表了很好的意见，对市委起草的意见基本上是赞同的，我很欣慰，大家能够有这样的认识，城管执法，近些年来有很多的风波，钱市长已经说的非常详细，我完全赞同，我们不能将责任全部推给下面，是不是也要考虑我们领导层的问题，制定政策是不是有不完备的地方，平时的思想教育是不是有欠缺的地方，包括我们自身对城管的认识，我相信，没有人会将城管和公安等同对待，这是社会现实，但是，我们要考虑到，城管执法也是代表国家，也要得到支持和鼓励，不能因为执法过程中存在问题，就全盘否定，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不是我们领导人的选择，从实际情况来说，城管的地位比小商小贩还是要强很多，所以，强势对待弱势的时候，必须保持克制，哪怕是遭受了委屈，这是现实，既然选择了城管执法这个职业，就要忍受一切，对于执法过程中存在的暴力抗法的问题，公安机关要严厉打击，维护市容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关于配备执法监督车的问题，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就马上解决，执法监督车不仅仅是监督我们的城管队员，也可以拍下暴力抗拒执法的情景，这件事情具体由各区的监察局负责，城建局配合，下个星期就要到位，另外，市城建局考虑组织大规模培训的事情，马上进行，分管的副市长具体负责筹划和领导，从根本上正确解决我们的执法难问题。下面我重点说说小商小贩的问题。” 袁自立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 “关于城市建设的问题，需要怎么样的现代化，需要怎么样的城市，政治家、思想家和我们这些行政官员，和老百姓的想法一直就是大相径庭，虽然既要保持传统、又要不断创新的认识我们都接受，表面形成了共识，但落实到许多具体的设计和行动上，就产生了许多难以调和的矛盾，在我们的眼里，需要的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有叫卖之声的合乎卫生秩序的城市，购物有超市，出行有公共汽车，可老百姓不买账，无数的小商小贩为了生存，像打游击一样与我们的城管执法人员周旋，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执法成本和难度，虽然乍一看好像与现代化无关，而只是牵涉到维护城市的秩序问题，可经过我们认真的思索和调查，就发现两者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我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现代化，我们中国人一向喜欢赶集，就是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文革岁月中，大家赶集的热情也没有间断过，那时候的集市上，不少人租个摊位，卖些小工艺品、小古董，本地特产，去的老百姓非常多，百姓非常喜欢这样的地方，这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这些集市具有超市难以取代的文化功能，是我们中国人千百年以来习惯认识的传承，沿街叫卖的货郎，**葫芦、棉花糖，想必大家的印象都是非常深刻的，这些东西，说起来是我们中国的文化底蕴，当然，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这中间存在的问题，也是很明显的，伪劣商品就是其中之一，还有食品安全卫生的问题。这些年，因为城管执法过程中暴露出来的这样那样的问题，是我们的执法渐渐偏向于人性化，这些小商小贩在无数次的抗争中和周旋中，争得了一点比较宽松的生存空间，可那是怎么样默默无闻而又悲壮的抗争啊，小商小贩是社会的底层，他们是沉默的存在，平时是一盘散沙，可我们不能忽视他们的利益，不能忽略他们的存在，他们的抗争一次次改变着诸多的规则，同时改变他们自己的命运，难道我们能够忽视吗。小商小贩的存在，说小点，他们只是为了活着，谋求一点蝇头小利，钻一钻我们城管的空子，说大点，他们是在为百姓服务，人民群众需要他们的存在，他们不可须臾或缺。所以，我们考虑到了这些原因和理由，制定了这个方案，适当放开禁止流动商贩存在的禁令，在几个居民集中的生活区，允许他们的存在，城管今后的任务，是对他们进行有效的管理和引导。做出这个决定，我没有把握，现实的情况，不是我们在会议室可以完全预料的，但是，无论怎么说，无非是增加我们工作量的问题，我希望大家能够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如何将群众利益无小事的指导思想真正贯彻到我们的日常工作中间去。” 袁自立说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补充，大家都在默默思考着袁自立的话语，其中蕴含的内容太丰富了。 “下面进行表决，我们采用民主的方式，发下的意见表，只有同意和不同意两种意见，大家请认真填写，一旦我们市委做出决定，就要负起这个责任，今天所有参加会议的同志都发，所有人都表明自己的态度。” 田磊和钱长江的秘书忙着发表和收表，同时快速进行统计，结果交到了袁自立的手里。 “我宣布结果，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员，全部都是同意，通过。” 会议室里面再次响起了掌声，经久不息。 校长进入会议室，比执法大队长还要紧张，以至于拿着稿子的手都在颤抖。 “不要紧张，喝杯水再发言。” 校长端着杯子，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后，依然紧张，不过情绪稳定了很多，她用标准的普通话，开始念稿子，袁自立听的很仔细，不过，这个稿子明显带有公文汇报的性质，一定是行政人员帮助写的稿子，校长念得很流利，整个过程没有出现语法错误，不愧是教书的老师，不过也体现出来校长一定是精心准备了的。 校长念完之后，看着袁自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田磊依旧没有起身。 “你的稿子我听了，意见很中肯，站在了全局的高度，不过，你虽然是校长，但首先是老师，我想请你从老师的角度，说说对这些农民工子女的认识，以及你们学校老师自身的遭遇问题，不要紧张，实话实说。” 校长考虑了几秒钟，开口了。 “各位领导，我是农民工子弟学校的校长，也是老师，我们学校里面的老师，任务很重，所以我也要上课，面对着学生，我们的委屈不算什么，农民工的子女，面临的情况，让我们暂时忘记了自身的委屈，我最害怕的是每年春季学期开学的时候，很多的农民工带着子女到学校里面来，想着让孩子读书，可是，我们学校尽了最大的努力，一年也只能招收500多名新生，而且，我们要适当倾斜渭南区，看着那些农民工饱经沧桑又纯朴的脸，我不好意思拒绝，可我又不得不拒绝，他们有些人，临走的时候，拉着眼泪汪汪的孩子，大人小孩都掉泪了，我们老师也跟着掉泪，我们总是不明白，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他们的孩子也要有地方读书的，我们学校的条件不好，可是，这些学生没有丝毫的抱怨，不少的农民工，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上老师家里拜年，带来的是家乡的土特产，米面和鸡蛋、肉等等，甚至是葵花花生，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礼品，但是大家都是非常感动的。我不能否认，我们一部分的教师不安心，导致教学质量下降，大家都有很多的理由，待遇不一样，主要是遭受了很多的委屈，在同行中抬不起头，总觉得低人一等，可这不是我们懈怠的理由，昨天袁书记和很多领导到学校里面去了，我们所有的教师都是非常感动的，感谢领导体谅我们的困境，我们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我们是教师，责任就是好好教书。请各位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克服所有的困难，好好教书的，农民工的子女非常纯朴，他们不会*作电脑，不会玩游戏，对现在很多时髦的东西都不熟悉，但他们都很纯朴，也许是父辈给他们的教育就不一样，他们很容易满足，不会挑三拣四，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学校里面的食堂和*场面积小，他们不抱怨，我们做老师的，有些时候的认识反而不如他们，每每想到这些，我都很羞愧。我还是希望这些孩子们能够在稍微好一些的环境里面读书，希望农民工子女都能够上学。” 校长的话说完了，会议室里面异常安静，大家都没有说话，前面的小商小贩的问题已经令很多人收到了震撼，而校长的话令大家更是震惊，一些知道内情的人也开始认真思索，本来准备在会上认真发言的人也开始考虑应该怎么说。 田磊依旧没有站起来，因为袁自立还没有示意。 第四百九十三章 特殊的常委会（3）【求花】 “田主任，给校长找个地方坐下，听听发言。” 袁自立看了看众人，再次开口了。 “本来是要求大家先说的，不过，我破例一回，首先发表意见，所有的情况大家都听见了，我们曾经有过这样的口号，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我们西林市是大城市，农村人口不多，基本上都是居民，我们的学校，大体上说条件都不错，猛一看，我们似乎是做的很不错了，因为我们西林市的中小学生都能够上学读书，可是，猛然间我们发现了问题，我们这个城市的组成人员是非常复杂的，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不仅仅是居民，还有很多的外来务工人员，其中农民工占据了大多数，不少的农民工，将子女带到了这座城市，希望子女能够在更好的环境中发展，但我们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呢，我们西林市是全国出名的大城市，常驻人口超过了800万，这样一个大城市，是怎么对待外来务工人员的呢，我们的流动人口已经超过了300万人，这些人基本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和他们的家属、子女，正是这些外来的务工人员，包揽了我们城市8成以上的脏活、累活，他们为我们这个城市的发展默默无闻的贡献着，领取着微不足道的报酬，可我们很多的人却认为是理所当然，就是因为他们是农民，是外来人，我想说说，在座的和我们西林市的居民，往上翻几辈看看，谁不是农民出身，谁天生就是城里人，正是我们这些农民的后代，改变了身份之后，开始瞧不起农民，瞧不起外来务工人员，漠视他们的利益，不仅仅是他们，包括他们的后代，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的党员干部、职工和居民都抱着这样的心态，我们的城市会健康发展吗，那些表面繁华、背后的辛酸会有人注意吗，说到教育问题，农民工和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上学的问题，我知道会遇见这样那样的问题、困难，有些是政策方面的，有些是资金和条件方面的，但我请大家想一想，外来务工人员一方面在为我们西林市的发展做出着巨大的牺牲和贡献，一方面，他们的子女还要因为户口等方方面面的原因，不能接受良好的教育，我们能够安心吗，我们都是为人父母的，我的女儿在西山省最好的学校里面读书，从小学到初中，都是这样，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都是这样，以前，我没有觉得有什么羞愧的，可现在，我感觉到脸红，我相信，大家的子女如果还在读书，无论是小学、中学、高中乃至大学，都是最好的，因为这是做父母的应该做的，那么我们想想，农民工就不是父母了吗，外来务工人员就不是父母了吗，每每想起一些农民工为了子女能够好好读书，咬紧牙关，从不多的收入中拿出钱来缴纳择校费，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西林市的户口，一些农民工和外来务工人员万般无奈，将子女送回到老家、乡下去读书，我就感觉到寝食难安。我们的政府究竟是做什么的，究竟应该怎么对待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还要将那些农民工子弟和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弟拒之门外，大家好好想想，我知道一个故事，这里不妨讲给大家听听，一位老师给学生上课，讲到了名族英雄岳飞的故事，岳飞小时候家境贫寒，无钱读书，于是就站在窗户外面听先生讲课，被先生发现了，先生问清楚情况之后，破例免除了岳飞的薛飞，允许岳飞听课，这位老师讲的很生动，学生听的很仔细，不少学生踊跃发言，不巧的是，教室外面就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在窗户外面听课，这个小女孩，正是农民工子女，因为户口的问题，被学校拒绝了，几个学校之间推来推去，都不愿意接收，这位老师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只能是劝小女孩回去，叫小女孩的父母的想办法，这一幕，班上的学生看见了，有学生就问小女孩为什么不能进教室读书，大家知道有学生是怎么发言的吗，是不是因为时代不一样了，那个时候是宋朝，还有学生说，岳飞如果生活在现代，就没有机会上学了。同志们，这是什么样的认识，大家想一想吧，宋朝的名族英雄能够进入学校读书，我们现在农民工和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为什么不能进入学校读书，是不是时代进步了，我们的认识还不如古代的先生了，大家好好想一想，再来发言吧。” 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和教育局长本来是准备了很多的材料准备发言的，可是袁自立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两人都不发言了。 钱长江看见这一幕，说话了。 “袁书记说的，值得我们所有人认真思考，我建议，这件事情不讨论了，所有学校，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只要是在义务教育范围以内的，属于西林市管辖的学校，一律无条件接收农民工和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上学，和其他学生一视同仁，而且在生活上要多注意照顾，尽力解决他们存在的困难和问题，我们要为我们的下一代做出榜样，渭南区的农民工子弟学校，按照我们西林市一类小学的标准进行改造，要将这所学校办成样板学校，体现我们西林市人民群众的胸怀，校长，对不起了，你们遭受了太多的委屈，我代表市政府，向你赔礼道歉了，还有一个月左右，学校就放假了，你回去以后，告诉大家，坚持一个月，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不能破坏，放假之后，我们就开始大规模的改造。” 校长连忙站起身，向着钱长江鞠躬，她的双眼已经红了，说不出话来。 钱长江示意分管副市长和教育局长表态。 分管副市长站起来发言了。 “袁书记，钱市长，各位领导，校长，我什么都不说，在这里表态，按照方案的要求，坚决完成任务，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克服困难，如果春季学期开学的时候，不能够妥善解决农民工子女和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入学问题，我主动辞职。” 教育局长也站起来了。 “一定完成任务，不能够完成任务，我辞去教育局长的职务。” 袁自立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困难，有些困难是客观存在的，我们不能够忽视，我看了全市学校布局的情况，春季学期可能会存在很大压力，不过，有困难我们共同战胜，万事怕认真，李丽同志，财政上要保证对教育的投入，我们的财政收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果有困难，市委市政府和区委区政府克服一下。” “袁书记，钱市长，财政上保证资金投入，绝对没有问题的。” 会议开到这里，气氛显得庄重了，也许这次的常委扩大会，讨论的问题远远不及其他常委会的重大，但是，众人的感觉很不一般。 最后一个议程的讨论，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方案上的提法是，对于不是西林是户口、生活在西林市的，男人年纪在60岁以上、女人年纪在55岁以上，生活存在实际困难的人员，每月予以300元的困难补助，同时，这些人在医疗、交通等方面，享受西林市居民一样的待遇。这条意见通过之后，将形成决议，以正是文件的形式下发。 袁自立知道这条意见将会存在巨大的争论。 首先发言的是常务副市长李丽，李丽在发言中指出，目前西林市采取的方式，是临时救济，依靠财政和社会的力量，对西林市的贫困老人实施救助，不仅仅是外来人员，包括西林市的居民，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有些西林市的老人也存在这样那样的困难，可是方案中提出来的，仅仅是针对外来人员，这有些不公平，西林市的居民会有意见，而且，这样以文件的形式固定下来，对财政来说是沉重的压力，不要小看这笔开支，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中间存在的漏洞是无法预料的。 李丽刚刚说完，分管副市长发言了，他说的很直接，西林市如果出台这样的政策了，将成为一个巨大的收容站，后果难以预料，目前，我们不敢过高估计群众的自觉性，如果因为这样政策的出台，导致大批量的老人集中到西林市，这是财政无法负担的，更为严重的问题是带来了一系列的城市管理问题。 各区的书记区长也发言了，大体意见是一致的，大家认为目前这部分的弱势群体，生存状况的确令人同情，但是，出台这个政策的时机不成熟，在国家的具体政策尚未出台的情况下，西林市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还是采取以前的政策，可以考虑适当提高临时救济的数额，至于医疗和交通等方面，可以适当考虑解决。 钱长江听的很仔细，不时和袁自立低声商议，袁自立频频点头。 这次发言的时间很长，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 “好了，大家基本上都发表了意见，我先说几句，最后袁书记决定。” 会议室里面安静下来，大家知道，钱长江的发言一定是决定性的。 “大家的意见很好，是为了西林市的未来，在目前这样的形势下，国家大政策尚未出台，如果西林市单独出台这样的政策，可能会引发这样那样的问题，虽然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也要为西林市的发展考虑的，不能因为一个政策的出台，致使西林市的发展遭遇变故，所以，我同意大家的意见，下一步适当考虑这些人群的生活困难问题，相关部门和区委区政府要高度重视，工作做的再细一些。”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实际上，大家对这条建议的出发点是认可的，但是，因为实施难度太大了，目前的情况下，西林市还没有这个实力。如今农村已经在实施低保了，虽然要求很高，但毕竟已经开始了。 袁自立看了看所有人，已经快凌晨12点钟了，他清了清嗓子，会议室里面再次安静了。 “我同意钱市长的意见的，通过大家的讨论，这个方案暂时不成熟。” 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明显缓和下来了，如今，袁自立具有很高的决定权，如果一定要实施，大家也是不好硬性反对的，何况，大家都知道，钱长江是比较支持这个意见的。 “同志们，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天的会议，我们一共研究了三件事情，其中两件事情得以通过，可以说，这是一次最为简单的常委扩大会，但是，通过这次的常委会，我感触很多，我们市委市政府究竟该怎么工作，相信今天的会议后，大家明白了一些，多的不说了，散会以后，通过的决议要迅速贯彻执行，不能拖，我们拖一天，老百姓就要多吃苦，今天所有讨论的事情，都是钱市长总负责，具体的实施以钱市长的意见为准，希望大家高度重视，迅速完成工作任务。” 袁自立看着钱长江，钱长江点点头。 “我负责这些事情，话要说在前面，袁书记已经提出了要求，剩下的就是落实问题，如果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耽误了工作，我不会客气的，林书记，纪委加强监督，如果是因为干部作分问题，从重处理。其余涉及到的单位，要迅速动作，包括垂直部门。” 散会之后，众人还在沉浸在兴奋之中，大家可以想像，今天通过的事情，将在西林市形成重大影响，不仅仅是西林市，恐怕在全国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西林市开创了大城市建设的几个第一，今天通过的事情，还没有哪一个地方实施的。 “老钱，决议通过了，我有些担心啊，西林市的做法，省委会怎么看，中央会怎么看，这些都还不知道，不过，我们的内心是坦荡的，是为了老百姓的。” “袁书记，没有问题的，我建议，明天上午，我们给朱书记和李省长专题汇报，市委常委会已经通过了，我想省委省政府不会反对的，毕竟这是我们市委市政府份内的事情。” “好的，明天上班我们就到省委去，专题汇报。”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很多的人在想着心思，不少人都在预测政策出台之后，会形成什么样的冲击。 第四百九十四 各方反应（1） 朱清伦坐在办公室，李兵坐在他的旁边，两人手里都有一份厚厚的材料，两人仔细看着材料，他们的对面，袁自立和钱长江坐得很规矩。 这些材料，由两部分组成，一是研究形成的决定，市委办公厅连夜修改起草了，二是会议记录，复印好了，所以看起来有些厚。 半个小时之后，朱清伦和李兵分别抬起头，可以看见，两人的脸上都出现了震惊的神情，两人对视了一下，最终还是朱清伦先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钱市长，材料我看了，一时间说不清楚感受，我觉得，你们的做法是值得提倡的，你们关注的是弱势群体，关注的是如今社会上存在的敏感问题，你们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管这个办法是好是坏，都是一次大胆的探索，西林市的条件是不错的，但是，因为是大城市，长期以来形成的那种自高自大的排外思想还是有些严重的，所以，我认为对这种思想进行一定程度的批评，是好事情，要建设大都市，要在中南地区做龙头，如果没有包容心，没有海纳百川的气魄，没有这个可能性，你们找准了切入点，很不错，老李，我的意见是将西林市的做法上报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大都市可以做这样的尝试，也许西林市的做法，能够在全国起到模范和领军的作用。” 李兵点点头，显然还在考虑该怎么说，易祥林说完之后，李兵隔了一会才开口。 “袁书记，钱市长，你们给我上了一课啊，有这样的想法，做出了这样的决策，证明你们是心怀百姓的，是真正想着为群众办事情的，小商小贩和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典型的弱势群体，在我们的西林市，属于最底层的存在了，你们考虑到了他们的利益，做出了正确和明智的决策，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在今后的城市建设中，我们西山省和西林市都可以自豪的对外宣布，我们在民生问题上，做出了大胆的尝试，我们是坚决贯彻中央和国务院的决策的，真正落到实处的，朱书记，我建议召开省委常委会，请袁自立同志简单汇报，这个材料，可以给每一个省委常委都复印一份，让大家看看，上报给中央和国务院的材料，也可以附上这个会议讨论的复印件。” “嗯，我同意你的意见，无论怎么说，西林市都是我们西山省的最为主要和最为重要的城市，可以召开省委常委会。” 袁自立何等聪明，朱清伦和李兵的话语中间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分歧，朱清伦认为这件事情省委省政府也是有功劳的，所以省委上报材料，少不了正确领导之类的，李兵则是从袁自立的利益和角度出发的，上报这份会议记录，可以充分变现袁自立的功劳，毫无疑问会引发中央领导的关注。两人的意见有些不一致的地方。 “朱书记，李省长，西林市的所有工作，都是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进行的，没有省委省政府正确的领导，我们也不能做出这样的决策，所以，在上报所有材料的时候，绝不能忽略上级的领导，还有，西林市做出的决策，不过是在全省率先进行示范和探索，因为西林市的财政收入，目前尚能够承受这样的压力，一旦西林市的探索取得成功，省委省政府将在全省范围内进行推广，当然，任何的决策都要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结合本地区的条件，有步骤的推进。” 朱清伦频频点头。 “袁书记，你是省委常委，钱市长，你曾经是副省长，看来你们的认识还是很有深度的，下午就召开省委常委会，钱市长列席常委会，做专题汇报，省委研究之后，迅速上报中央和国务院，这样的探索，我们也需要得到中共中央和国务院的意见，毕竟，我们现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啊，究竟会产生什么效果，我们还不是很清楚，老李，你看怎么样。” 李兵点点头表示同意，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不经意看了看袁自立，目光里面透露出来了深意，袁自立是明白的。 “自立，我敢肯定，这都是你想出来的，钱长江沉稳，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是怎么想到了这样的事情的？” “李省长，实际上我是利用双休日，下去看看下面的情况，遇见了一些事情。。。。。。” 袁自立原原本本将两天前的视察情况说出来了，说的非常仔细，李兵听的更是专注，说到动情处，袁自立少有的显得激动。 “自立，你不错，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想，我刚到西山省的时候，对你的工作不是很满意，但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做的非常出色，妥善处理西林市的腐败问题，保持住稳定，显示出来了政治智慧，结合西林市的实际情况，重新调整了发展规划，显示出了政治远见，这次关注到热点难点问题，关注弱势群体，显示出政治成熟，我没有想到啊，现在，我能够提醒你的机会不多了，你成长很快，40岁的年纪，能够有这样的能力，很少见，你要继续保持这样的势头，一个高级领导人、甚至是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必须要有着非凡的认知能力，既要能够掌控全局，宏观调控，有能够见微知著，举重若轻，你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 “李省长，我没有想到那么多，主要是您对我的教诲，特别是您到西山省以后，提醒了我，让我感觉到了差距。” “自立，不要谦虚了，你的认识能力和驾驭能力，在同龄人中间，难以找到了，当然，越是这样越要低调，你会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所以，在平时的工作中尽量低调，功劳是大家的，多称颂集体的力量，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我都险些疏忽了，我没有想到，你能过有这样敏锐的观察能力，今后发挥这些优点，尽量克服缺点。” “李省长，我会的。” 省委常委会准时召开，因为是临时动议召开的，所以，时间不长，不少的常委已经知道了会议内容，钱长江代表西林市委汇报了市委常委会的决定，特别对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表示了感谢，就在上午的时候，具体的实施方案已经草拟出来，原则通过了。这件事情不需要讨论，所以朱清伦做了总结发言，朱清伦高度赞誉了西林市的决策，认为西林市敢为天下先，为西山省所有地区做出了榜样，在全国一定会产生不小的影响，省委省政府立即将情况上报中共中央和国务院。 会议进行中，不少常委看向袁自立的目光有了不同，大家都清楚钱长江的风格，以稳为主，这样的想法，一定是袁自立提出来的，今年以来，袁自立已经出彩好几次了，大家隐隐觉得，袁自立可能要离开西林市甚至是西山省了。 “袁书记，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我是没有想到啊，不过，越是重视，我们的压力就越大啊，实施方案的草案已经出来了，你是什么意见？” “老钱，我也感觉到压力了，省委省政府马上要向中央汇报，我们不能耽误了，今天晚上召开常委会，相关人员列席会议，通过这个草案，就是开通宵，也不能耽误的，方案需要人大通过，需要时间宣传，需要花费时间执行，所以说，年前能够见到效果，就算很不错了，紧跟着的是元旦假期和春节，正是购物的高峰期，小商小贩能够从这个方案中享受到实惠，学生的问题说最大的问题，时间太紧了，我们要集中大部分的精力，保证充足的财力投入啊，我们不能有丝毫的失误。” “这我知道，我马上要综合处的干部提供准确的参加会议的人员名单，还是定在7点钟开会吧，时间合适一些。” “嗯，不要忘记人大常委和政协常委，挑选其中有代表性的专家，参加讨论，还有西林大学的专家教授，相关的法律专家、律师，人民群众，具体的讨论少不了他们。” 晚上的常委会，参加会议的人员都知道内容，有些甚至参加了实施方案的起草工作，一共有11个方方面面的专家和5位群众代表参加了会议，省委副书记杨泽代表省委省政府参加会议，做具体的指导。袁自立万万不会想到，这次的成为会，竟然成为了西林市历史上最为奇特、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一次常委会，因为这次常委会从晚上开到了天色微明。 最大的争论来自于城管执法和小商小贩的适度开放政策。法律专家和社会学专家以及群众代表逐字逐句进行争论，竟然在会上闹得面红耳赤，杨泽、袁自立、钱长江等人束手无策，因为这涉及到实施方案的严肃性问题，届时要以公告的形式向西林市全体人员公布的实施方案，如果因为存在法律上的漏洞，无疑是对政府能力的讽刺。众人感觉到了政府政策的严肃性，袁自立是第一次主持出台带有政策性、强制性的实施方案，他充分体会到了法制社会推动的艰难，关键在于各级领导要有足够的耐心，要有随时以法律为准绳的思想，很少会有领导存在这样的耐心，都是拍拍脑袋，政策就出台了，如果政策出现问题，拍拍屁股，什么责任都没有，还美其名曰摸着石头过河，吸取了教训。 三个实施方案，不过一万多字，语气都是温和的，对违反规定的相关行为，提出了惩罚措施，关键就在这些惩罚措施上面，社会学专家和法律学专家的意见，完全拥护这三套方案的出台，言其开创了民生建设的先河，为西山省做出了榜样，要尽快通过并实施，但在惩罚措施方面，双方的意见很不一致，以至于分为了两派，在争论的过程中，双方的人员组成不断变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方的意见认为，实施方案必须遵循宪法和国家相关法律的规定，提出的惩罚措施不能有违背法律规定的条文，也就是提出的惩罚性条款要有法可依，但是，西林市的实施方案，在全国是没有具体条款可以遵循和借鉴的，因此，他们的意见有时候不能自圆其说，一方的意见认为，西林市的实施方案，开全国之先河，那么，就可以在惩罚条款上面有一定的突破，任何新鲜事物的诞生，都伴随着一些新的法律条文的出现，但他们的意见也有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政府制定实施方案或者是出台政策的时候，可以违反相关法律的规定，如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为政府乱作为找到依据。双方谁都不能说服谁，争论的焦点时常转移。 讨论的过程中，杨泽和袁自立、钱长江交换了意见，杨泽的一番话给袁自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成为袁自立今后执政随时注意的事情。 “我认为今天的讨论非常必要，在政府如何执行权力方面，一直存在着争议，有时候，我们为了达成一个目标，不惜采用全民动员的方式，这本来是好事情，集中人力物力财力办大事，但是，因为在实施的过程中间，或者是实施之前，没有充分讨论，往往凭着一腔热情上马，结果造成了极大的浪费，有些行为甚至明显与法律相抵触，这样的例子不少啊，后来的执政者，往往以这样的事情为借口，每每推行一个政策的时候，不是考虑到百姓的利益，不是考虑到法律的规定，完全从自身的工作要求出发，现在最为明显的拆迁建设问题，已经出现了很多的事情，西林市准备出台的三个实施方案，就是要经过这样的讨论，要经得起时间和历史的考验，让他们去争论，最后达到统一的意见，只有逐字逐句推敲，我们这个实施方案才会接近于完美。还有，这种态度也值得推广，我将在省委常委会上面做专题的汇报，西林市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值得推广，能够避免我们犯错误，至少能够使我们少犯错误，今后西山省的各级党委政府都要这样执政，政府法制办能力强，但是代表的观念不同，只有这些专家学者，才是站在社会大众和法律的角度上提出问题和意见，今天我们都要仔细听。” 清晨六点钟，双方的意见渐渐趋于一致，其中不少意见结合社会实际情况，中和了双方的看法，参加讨论的不少专家，都是年纪较大的，年龄最大的一人已经71岁，但没有丝毫的倦意，最后总结的时候，大力称赞市委市政府这样的做法，足以流芳百世。 第四百九十五章 各方反应（2） 北京，中共中央书记处。 西山省的报告放在了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的办公桌上面，此刻，首长正在认真看着这份报告，报告的内容很详尽，包括了西山省西林市关于城管执法、适度开放和准许小商小贩经营以及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上学的实施方案、会议记录、西山省委的意见，首长已经了解到，通过这三个实施方案，西林市委常委会开了整整一夜，专家学者产生了激烈的争论，西山省委省政府和西林市委市政府充分尊重专家学者的意见，省委副书记杨泽和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袁自立分别对专家学者表示了支持和感谢，所有的西林市委常委参与了一夜的讨论，听取意见建议。 首长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按下了一个按钮，很快，政治秘书进来了。 “西林市的实施方案，政研室是什么意见？” “副主席，政研室已经专门研究过了三个实施方案，认为很好，他们没有发现有什么违背政策的问题，政研室对这种探索解决民生问题的举措表示赞赏，他们希望能够将这些实施方案下发到其他省，督促各省结合实际情况，解决目前存在的民生方面的问题。” “好的，你去请政研室的主任和法制办的主任到我这里来一下，另外，将这份材料复印之后，送到中纪委，我写一封信，说明一下情况。” 秘书退出去之后，首长拿出了信签纸，略为思索，挥笔书写，很快就完成了，此刻，政治秘书已经带着政研室和法制办的负责人在办公室外面等候了。 按照中央的规定，政治局委员以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是不允许随便见面商谈事宜的，相互之间的交流，一般都是采取写信的方式，这种规定，从建国之初一直延续到了现在，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党中央有了惨痛的教训，这方面要求更加严格，中央领导人之间，基本上不允许存在什么私人之间的交往，身为党和国家领导人，一举一动关乎国家兴衰，严格要求是肯定的。 “今天请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对西林市举措的意见建议，如今，总书记早就提出了关心群众疾苦的问题，我们的日常工作，也要着重考虑解决人民群众的生活困难，构建和谐社会，不是一句空话，要有实际行动，政研室对西林市的举措颇为赞赏，说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副主席，政研室专门研究了西林市的方案，我们的着力点，不是针对方案的本身，而是关注方案透露出来的几个信息，一是切实关心城市中的弱势群体，例如是城管和小商小贩，一方个代表政府执法，一个满足百姓的需求，两者之间的矛盾冲突，近些年来层出不穷，小商小贩是弱势群体的典型代表，绝大部分是为了生计奔波，西林市缓和和化解这个存在已久的矛盾，不是采取强制性的措施，而是考虑从根本上、制度上来解决问题，他们将小商小贩的存在视为中华文明的国粹，不能让这种自古存在的文化现象消失，能够让各级政府心服口服，同时维护了若是群体的利益，至于外来务工人员子女读书的问题，属于典型的善举，北京市近年来也在探索这个问题，我认为西林市的举措有很大的借鉴意义，外来务工人员也是城市的一部分，也应该让他们享受城市发展的实惠，不能让他们一方面为城市做出贡献，一方面承受各种不公正待遇，中央关于城镇化的政策已经提出来了很长时间，城市人口的组成，已经不仅仅是依照户口来划分了；二是针对方案开展的讨论，西林市邀请社会学专家、法律专家、人民群众参加讨论，竟然持续一整夜，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西林市的举措，透露出了一个信息，我们的政府，在制定政策的时候，应该从什么方面考虑，我们的政策，最终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我们的政府，是为人民办事的，那么，在通过一项决策的时候，就必须由方方面面的人员参与讨论，发表意见，因为这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事情，这样的政策通过了，执行起来也会顺利很多，群众会大力拥护，自觉遵守，减少很多的矛盾冲突；三是建设法制化社会的问题，依法治国是我们正在努力奋斗的目标，西林市将举措落实到了行动中，邀请法律专家和律师讨论方案，值得推广，我们的领导干部，要真正从思想上认识到依法治国的重要性；四是执政道德问题，这也是最为关键的问题，领导干部的品德是非常重要的，没有良好的品德和宽阔的胸怀，不会做出这样的举措。综合这些意见，我们对西林市的举措是持高度认可和赞成的态度的。” 首长连连点头，他考虑的也是这些问题，透过现象看本质，西林市的举措，反映出来的是很多深层次的问题，中央在研究和肯定西林市做法的同时，必须要提炼出其中深层系的东西，借以贯彻下去，让其他省和大城市以资借鉴。 中纪委。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看完了西山省汇报材料和副主席的来信，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其实早就动了念头，准备将袁自立调入中纪委工作，他认为袁自立是人才，经过在中纪委的磨练之后，可以担任省市主要领导，可西林市恶材料令他犹豫了，袁自立显然具有很不错的领导能力，其成熟的气质来自多方面的工作积累，从如今的情况看，没有必要到中纪委来工作了，袁自立年轻，有着年龄优势，这样的干部，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将来共和国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副主席的信件，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注意到了这点。 很快，中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进来了。 “你看看这些材料。” 一刻钟以后，监察局长抬起头。 “书记，我认为袁自立的确是人才，书记是不是还在考虑向中央建议，将袁自立调到中纪委工作的事情？”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个人认为袁自立同志目前更适合在地方工作，随着职位的提升和责任的加大，他将显得更加成熟，袁自立同志还年轻。”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西林市的几项举措，显示出了袁自立的能力，上次的腐败案件，袁自立的所作所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通过你们的调查，我感觉到袁自立同志始终是胸怀全局的，一切工作都是从大局出发，这样成熟睿智的领导人，是我们党的宝贵财富，我将向中央提出建议，适当的时候，调整袁自立同志的职务。” “书记，您不知道，西山省纪委书记刘世亮同志曾经和我谈到了袁自立，刘世亮同志对袁自立刚开始是持有一些看法的，特别是在用人方面，刘世亮是长期从事纪检监察工作的，对用人有自身特殊的认识，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刘世亮同志对袁自立很是佩服，认为袁自立同志能力强，有全面的认识和驾驭掌控全局的魄力啊。” “这是正常现象，我们的纪检监察干部，也要有这种全面的能力，纪委不是为反腐败而反腐败，我们的最终目的，也是纯洁干部思想，使国家加快发展，人民群众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这方面，今后中纪委要加强一些教育。” “我们已经在着手进行考虑了，今后中纪委的培训班，要专门加强这方面的教育。” 副书记听完了政研室和法制办负责人的发言，两人离开办公室之后，副主席陷入了沉思之中，袁自立无疑是人才，自己已经给中纪委书记写信，委婉反映了，袁自立可以不到中纪委去工作，应该在地方上多历练，为将来进入中央做准备，袁自立今后的路还很长，袁自立年轻，副主席考虑到，袁自立直接出任省市的党委政府负责人，目前看，还不是很合适，副主席的桌子上，放着袁自立的简历，袁自立目前虽然是省委常委，但主要职务是西林市委书记，还是属于地方工作，袁自立缺乏在省委一级的工作阅历，这样的经历，直接出任省长不是很好，纵观袁自立的工作经历，担任主要领导的阅历占据大部分，从成长的角度出发，袁自立担任省委的副职比较合适，省委副职是非常锻炼能力的，要有综合协调能力，要能够综合上下意见，在这个过程中，自身的能力得以加强，能够更好的融合方方面面的意见建议。考虑到这里，副主席的心里有底了。 中南海怀仁堂。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在这里召开。 列席会议的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汇报了西山省和西林市上报的材料，对西林市的举措做出了自己的总结，接着，中纪委书记和副主席先后发言，中纪委书记说到了西林市反腐败的事情以及市委书记袁自立同志的处理方式，副主席提出了对袁自立的能力的肯定，两人的意见非常一致，充分肯定了袁自立的能力，全国人大委员长也发言提到了袁自立，因为副委员长匡思铭曾经担任西山省委书记，对袁自立的能力赞赏有加，多次提到过了袁自立的一些决策，包括西林市的发展规划。 政治局常委中间，有三人提到了袁自立，终于引起了总书记和总理的高度重视，总书记询问了袁自立的工作简历，在这个过过程中，副主席着重强调了袁自立的一些观点和认识，其中涉及到西林市金鹏区区长钟林的表彰以及袁自立的那篇署名文章《与时俱进的共产党员》，引起了总书记浓厚的兴趣，总书记和总理牢牢记住了袁自立。 副主席在最后的发言中，提出了自己的认识，建议袁自立的工作岗位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进行调整，出任省委副书记。总书记完全赞同。 至此，袁自立横空出世，引起了中央的高度关注，他的仕途之路已经慢慢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这是袁自立不会想到的。 西山省委。 朱清伦和杨泽在办公室里面，正在商议西林市的事情。 “老杨，依照我的判断，袁自立可能要变动工作岗位了，我听刘世亮同志隐约说过，中纪委书记很是赏识袁自立，有意调袁自立到中纪委工作，据说很有可能出任中纪委常委、甚至是中纪委副书记，我们可要早做准备啊。” “朱书记，我认为袁自立到中纪委的可能性有，但也不一定，袁自立同志的工作变动是很有可能的，我同意您的观点，今年年底或者是明年年初，袁自立的工作岗位就有可能变动，西林市如今的发展势头很好，我相信，不要多少年时间，西林市一定会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钱长江同志是不错的，和袁自立的配合很好，如今，西林市的各项发展规划都已经制定出来，最为主要的任务是保持发展的势头，从这方面来说，钱长江同志是最为合适的，城市的发展，跪在持之以恒。”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袁自立的工作岗位面临调整，中央一定会有意见反馈的，到时候，省委必须认真思考西林市市委书记的人选，我赞成你的观点，钱长江同志是很合适的人选，你我的意见统一了，年底的时候，我会征求老李的意见。” “朱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好充分的准备的。” “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西林市今年年底，还有大事情要办，各项评比轰轰烈烈，连省委省政府的部门都加入进去了，西林市做出的承诺，需要在年底兑现，我相信，袁自立一定能够开好这个大会，我认为，这次大会是一个里程碑，标志着西林市吹响了向国际化大都市进军的号角啊，现在不能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让袁自立同志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呵呵，最近的工作也够他忙活一阵子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各方反应（3） 街道办事处的干部职工，和区里下来的干部，到处去宣传市政府的决定，这次的决定，涉及到的人员不少，主要是城市中的弱势群体，所以，宣传也有两个方面的重点，一是城市居民要知道这个政策，真心拥护，二是涉及到的人员更要清楚，到时候能够维护自身的利益，市委市政府非常重视，各级部门不会有丝毫的懈怠。 夫妻都下岗的中年女人家里，这些天非常热闹，不断有小商小贩上门来表示感谢，他们知道了市委书记袁自立到这里来过，问过一些情况，大家都认为，一定是中年女人帮着说了很多的实际情况，所以市委市政府做出了重大决定，从现在开始，他们不用偷偷摸摸和城管打游击了，他们可以公开的在政府指定的地方做小生意了，所有人都是带着礼物上门的，中年女人的丈夫帮着在家里接待客人，因为女人要上街做生意了。中年女人做梦都想不到，市委市政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一辈子要强，因为生活所迫，鼓足很大的勇气，才上街去做生意的，期间和城管吵过，也吃过亏，但她都埋藏在心里了，市委书记袁自立到家里来了之后，她没有对外透露消息，但还是传出去了，街道和区里的干部上门宣传的时候，她才明白市委书记到家里来的真正意义，想到这些年遭受的委屈，要强的女人掉泪了，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感觉到自己引起了他人的重视，邻居和很多小商小贩上门的时候，女人一再解释，这是市委书记做出的英明决策，但大家认为她也是有功劳的，街道办的干部后来再次上门，和她商议对小商小贩的管理的问题，不能这样无序，要规定一定的范围，划定区域，固定流动商贩的活动场所，她举双手赞成，尽力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街道办给她发了聘书，聘她为市场管理监督员，每月还有一定的报酬，晚上，女人在家里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喝了酒，专门庆贺这件事情，在别人眼里微不足道的事情，在女人眼里是天大的事情。 农民工女人的家里，更加热闹，好多的外来务工人员，专门请假，到他们家里来表示感谢，小孩子的事情，是家庭最大的事情，这些人辛辛苦苦挣钱，为的就是家庭和子女，女人终于知道，到家里来的干部是市委书记袁自立，她感觉到了局促、震惊和幸福，一个农村人，能够见到这样的大官，还交谈了这么就，是莫大的荣耀啊，城中村里面已经开始在统计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具体情况了，街道办的干部说，春季学期的时候，所有的小孩都可以上学，按照就近上学的原则，进入学校读书，学杂费早就是全免的，学校还会根据实际情况，适当照顾这些外来务工人员的小孩。男人和女人都是很纯朴的，市委书记袁自立给了他们500元钱，这些钱，他们一直舍不得用，商议着怎么感谢市委书记，他们的提议得到了很多外来务工人员的支持，大家一致决定，推选代表，制作锦旗，对市委市政府表示感谢，也有清醒的人提出，见到市委书记不是那么容易的，可大家的信心很足，市委书记这是做了天大的好事情，大家不表示感谢，心里过意不去。 大家说做就做，女人坚持自己出做锦旗的钱，在写内容的时候，大家犯难了，有人提出了建议，锦旗不能只是送给市委书记，要送给市委市政府，而落款的内容，越简单越好，内容很快定下来了，最初是外来务工人员的贴心人，后来有人提出不妥，仅仅说外来务工人员，西林市的人会怎么想，最后统一了意见，就是人民的贴心人，外来务工人员也是人民。 送锦旗的时候，挑选了10人，他们用农村里面最隆重的方式，敲锣打鼓送锦旗，城市里面不准放鞭炮，送锦旗的队伍引发了人们极大的好奇，原因大部分人都是知道，不断有人跟着队伍走，人越来越多，大家担心进不来市委大院，不过，他们的担心很快消失了。 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林华祥受袁自立和钱长江的委托，专门在市委大院门口迎接众人，送锦旗的人被安排到了市委会议室里面，林华祥代表市委市政府对大家表示了感谢，对大家表示了歉意，外来务工人员为西林市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是，却因为诸多的原因，吃了很多苦，子女都受到了影响，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所有人都被林华祥的讲话感动了，他们知道，子女本应该在家乡读书，市委市政府完全可以不解决，可市委市政府却承担了责任，是真心想着为百姓谋福利的。 受到影响最大的是渭南区农民工子弟学校。校长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态度和决心，让她为自己以前的某些想法感到羞愧，回到学校以后，校长向全体教师传达了市委常委会会议精神，接着，区委区政府的领导来到了学校，专题解决学校目前存在的困难和问题，不久，副市长和市教育局长都来了，针对学校的规划，征求了老师的意见，大家的认识还是统一的，按照就近读书的原则，学校不扩大规模，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强化硬件和软件设施，春季学期，将调一部分骨干老师到学校来，将这所学校办成全市的样板学校。 所有的老师都明白西林市一流学校和样板学校意味着什么，落实到老师的身上，紧跟的是待遇的提高，评定职称时候的优惠，最重要的是社会地位的提高，一流学校最为主要的是升学成绩，西林市小考每年都是统一进行，如今还是讲究学习成绩的时代，谁也无法否定应试教育模式，所以说，市委市政府已经铺好了路，接下来就是全体教师的表现了。 学校的风气焕然一新，以前的那些应付、消磨时间的风气荡然无存，各班之间开始进行竞赛，很多的规章制度开始出台，教师全身心投入到教学工作中，大家都是有自尊心的，别人重视自己了，自己更是要争气，要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 区里的补助资金很快到位了，有学校硬件建设的，也有教师的补助，还有一批崭新的电脑、等离子电视机、投影设备、语音教学设备到了学校，这段时期，校长和校领导没有休息的时间，所有的设备都是周六和周日送来的，需要安装调试，学校有钱了，校长当然明白，妥善安排生活，对上级的关心表示感谢。 教室的改造在寒假进行，主要是粉刷，重新安装电线线路，换成全新的课桌椅，每一间教室里面，必须有电视机、电扇，有人提出安装空调，区教育局长和校长都否决了，开支太大不说，不能让学生过于享受，必要的艰苦朴素的教育还是需要的，教师办公室的空调安装了，最大的改造是厨房，计划加两层，一楼到三楼都是食堂，四楼用来办公和储藏，这样，按照面积计算，学生吃饭的空间有500多平方米了，食堂的外面，还要搭几个不锈钢的大棚，用以缓解吃饭高峰期的人员压力。此外，单独修建一栋教师办公楼，不需要很大，腾出来的地方，多安排几个实验室、语音室。 活动场所的安排有些困难，要缓一步，涉及到征地的问题，扩充校园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同时，根据目前的情况看，学校的学生过多的问题将很快得到缓解，一些外区的学生，会进入就近的学校读书，要办成样板学校，学生数过多也是不符合规定的。 校园的变化和老师的变化，学生感受是最为明显的，虽然学期快要结束了，不过，一些学生首次上了语音课、电脑课，学生都很拘束，害怕弄坏了这些贵重的东西，老师的面容改变了，不再是过去那样的气势汹汹的样子，脸上都带着微笑，显得和蔼可亲。学生将学校里面的变化告诉了父母，大人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都是嘱托孩子要好好学习。 真正引起轰动的还是在西林市的居民中间，长久以来，西林市的居民都存在一种高傲的心理，看不上外地人，特别是农民工，同时有存在一种抱怨心理，面对北京上海等地方，特别羡慕，认为西林市的发展速度太忙，和北京上海相比，差距越来越大，在这种心理的影响下，居民反映出来的素质不是很好，他们忽略了外来务工人员做出的贡献，总是认为这些人不讲卫生，没有良好的生活习惯，致使外来人员不能很好的融入到城市之中，仿佛是这个城市的边缘人。 市委市政府的决定，在市民中间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最初，有一些市民对市委市政府的决定表示不理解，他们对于准许小商小贩经营没有太多的意见，无非是一些有固定铺面的商人不服气罢了，但对于外来务工人员人员子女的读书问题，产生了反感，认为这是在侵占城市资源，甚至有一些学者也产生了这样的看法。不少人举例，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多年来的招生都是偏向于北京地区，说明这种差异是客观存在的，不是不解决，是目前的时机不成熟，不少的市民在网络上发表意见，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针对这些情况，市委市政府专门做出了回答，批评了狭隘的城市思想，将城市视为自己的家园是不错的，爱护和关心是必须的，但是，城市不能排斥外来人员，这些人为城市的发展做出了贡献，理应得到尊重和善待，如果一个城市没有博大的胸怀，没有容人的气魄，是无法发展的，美国是移民城市，重视外来人员，让所有人都有了家的感觉，所以发展速度快，所以能够成为第一强国。深圳市是中国典型的移民城市，外来人员占据了城市人员的主流，如果当初深圳的居民抱有这样的思想，深圳能有今天的发展规模和成绩吗，西林市今后的发展方向是国际化的大都市，是辐射中南地区最大的城市，是中南地区的经济、金融中心，如果我们的认识依旧停留在排斥外来人员，只顾自身发生的基础上，西林市将永远难以达到这样的目标。 街道办和区里的干部按照这个思路，开展了多种形势的宣传工作，效果是有的，但是居民的思想转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需要一个较为长期的过程。 “老钱，已经实施半个多月时间了，目前的效果如何啊？” “效果还是不错的，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一步一步走稳，我已经要求下面，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间，注意把握，不能出现*之过急的情况，工作要做细做扎实。” “嗯，我感觉西林市的居民思想转变还需要一个过程，严格说，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进行宣传的，应该是大家都能够接受的，产生这样一些议论，我感觉今后，我们的工作压力还会很大，起码在转变居民的思想认识方面，就需要加大力度。”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是有些奇怪的，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些思想，典型的小家子气，登不得大雅之堂，出现这样的议论，有损于我们西林市的形象，我已经要求下面，加大工作力度，采取多种多样的方式宣传，不要一味说教。” “嗯，我听说，今年的元旦晚会，有这方面的一些节目，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通过娱乐的方式，让大家收到教育。” “到时候你可要参加晚会啊，我看你最不爱参加这些集体活动了，你这是瞧不起娱乐业，打击我们的工作积极性。” “呵呵，老钱，你还不知道我吗，这样的晚会，本来就是让老百姓娱乐的，我们都去参加了，重点集中到我们的身上，看电视直播的老百姓都会不满意了，大家是看节目演出的，不是要看我们长的什么样子的。” “袁书记，你可真会说，不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你说的不仅有道理，还上升到了一个高度，我可是不同意的。” “呵呵，不争论了，到时候，我们两人中有一人出席就可以了。” 两人相对哈哈大笑。 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袁自立要离开西林市，钱长江将出任西林市委书记的传闻，已经散发出来了，来源于哪里，大家都不知道，可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样的话语，无法去查证，袁自立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具体工作，他几乎都交给了钱长江办理。今天钱长江说的话，表面上看是要求袁自立参加晚会，实际上的意思，是委婉劝袁自立，不要听信这些传闻，西林市正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袁自立离开的可能性不大，当然，钱长江也相信，袁自立迟早是离开西林市。 第四百九十七章 宋水月的妹妹 已经开始配备使用的10台执法监督移动摄像车引发的反响很好，市民对此举非常满意，移动摄像车每天天不亮就出动了，一直到傍晚才离开，应该说是非常辛苦的，每台车配备的都是两套人马，由市纪委在相关部门抽调人员，按照方案的规定，这将形成一种制度，成为纪委监察局主抓的一项日常工作。 移动摄像车震慑了很多人，不仅仅是城管执法人员，包括一些商贩，都不敢轻举妄动，按照条例的规定，市人大授权市政府，可以对扰乱市场秩序和粗暴执法的行为进行重处，比如说城管执法人员，开除的基础上，追究其法律责任，商贩可以禁止在西林市经商，高额罚款，追究刑事责任等等，当初讨论的时候，法律专家就建议采用从重处理的措施，这样能够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一旦人们适应了这些规定，市场秩序就能够很快好转。 袁自立一直是非常关注这些事情的，早就想着在渭中区城管大队去看看了，渭中区城管大队的名气很大了，西林市的居民都知道了这个地方，有正面形象，也有反面的印象，众说纷纭，不过，区城管大队最近进行了严格的思想教育，针对市政府出台的方案，主动培训了所有的执法队员，要求大家加强法律意识，做到文明执法，以前队员出门，从来不爱带摄像器材，现在，无论谁出去执法，摄像器材是必带的，这样在约束商贩违法行为的同时，也约束了执法队员，每次执法之后，在家里的大队长和副大队长就会审核录像，首先开展自我监督，免得被移动摄像车抓住了，自己还不知道。其余区的城管执法大队到渭中区参观以后，借鉴渭中区的做法，为此，市城建局还专门召开了会议，统一修正行业的若干规定。 轿车进入渭中区城管执法大队的院子的时候，里面比较安静，看来大部分的队员都出去了，现在执法队员不仅仅是执法，还要维护秩序，流动商贩的出现，也使执法队员的任务增加了。袁自立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女同志，穿着制服，正在低头写着什么，面前的电脑开着，上面是一副照片。 女同志抬起头，看见了袁自立、田磊等人，迅速站起来。 “袁、袁书记，田主任，您们好。” “呵呵，真巧啊，怎么是你在办公室啊。” 女孩子一边准备给众人泡茶，一边回答，表情有些激动。 “大家都出去了，今天是区里的突击检查，所有人都在集市上，我在办公室留守。” 这个女孩子，就是陪着袁自立视察的那个城管大队的女孩子，当初还在袁自立的面前哭鼻子，这个时候，袁自立看见这个女孩，忽然感觉似曾相识，不过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应该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上次因为气愤，所以没有注意，不过这个女孩子胆子也够大，一直坚持陪着视察了一天时间。 袁自立看了看办公室里面，墙上的公示牌很醒目，所有执法队员的照片都在上面，有职务身份，旁边是去向牌，显示所有人到哪里去了，一张打着所有执法队员名字的纸牌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上面有红旗和黑旗的标志。 “袁书记，您喝茶，这张公示牌是用来考核我们的，如果一个月的黑旗超过了三面，就要停岗培训，扣发相关补助，我们在外面专门设立了举报投诉箱，群众有意见随时可以反映，经过查证属实的，涉及到个人，批评教育，涉及到单位的，集体研究改进。” “呵呵，不错啊，执法大队的这些举措很好啊，从抓内部管理着手，哦，你叫宋明月，怪了，这个名字我怎么有些熟悉啊。” “嘻嘻，袁书记，我其实早就准备拜访您的，姐姐很多次说到了您，不过您是大领导，我一般是见不到的。” “哦，你姐姐是谁啊？” “我姐姐是宋水月，您难道忘记了吗？” “呵呵，我想起来了，浙江大学的学生，兼职做导游，对了，你姐姐应该毕业几年了吧，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姐姐现在在华湘省工作，在一家外企里面做事情。” “哦，华湘省，不错啊，距离西山省不远，看来你年纪不大啊，怎么到了执法大队工作的，我看你还是执法队员啊。” “袁书记，我是考进来的，正式职工，今年8月份才上班的，以前在企业里面打工。” “呵呵，小宋，你怎么没有想到考公务员啊？” “袁书记，您这是看不起我们执法队员，我考公务员了，没有考上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可真厉害啊，和你姐姐差不多，现在的大学生，出来之后的首选，都是考公务员，所以我才这么问的。” “袁书记，那我以后去拜访您，有问题吗？” “没问题，只要我不忙，呵呵。” “袁书记，那我们可说定了，我就是这两天，到您的办公室去拜访您。” 袁自立有些头疼，这个宋明月，也太厉害了，说是风就是雨，不过，袁自立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好反悔，这样的女孩子，袁自立还是没有太在意的，无非是提一些要求罢了。袁自立想到了宋水月，那次撇下了整个旅游团，陪着自己和老马，这份心意，还是不错的，她的妹妹，在有可能的基础上，该照顾还是照顾吧。 袁自立很快离开了执法大队，到大街上去看看，从目前的情况看，执法大队的内部管理是抓得不错的，相信执法面貌会有很大的改变，当然，万里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这需要一个过程，欲速则不达，中间一定会出现反复，但只要大方向正确了，总是往好的地方发展，结果总是不错的。 正在思考的袁自立发现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本能将手机交给了田磊，这类不熟悉的号码，袁自立一般是不会亲自接电话的。田磊接过手机，低声说了几句话，捂住了手机听筒。 “袁书记，对方自称是宋水月，您接电话吗？” 这么快啊，袁自立脑海里面迅速冒出了宋水月的面容和宋明月的相貌，他点点头，拿过了手机。 “喂，是小宋啊，你好啊，我是袁自立。” “袁书记，您好，这个时候给您打电话，唐突了，刚刚我接到了妹妹打来的电话，谢谢您对我妹妹的关照啊。” “小宋，话说大了，我没有照顾到你妹妹啊。” “袁书记，加入我求您照顾一下我妹妹，您会拒绝吗。” 袁自立有些无语，不过这年代，人人都是如此，自己和宋水月算认识，很多不认识的人，通过这样那样的关系找到了田磊，也是想见到自己，请求关照的，这类事情特别多，一般都是田磊出面处理的。 “当然没有问题了，我还没有感谢你陪着我们在上海到处参观呢。” “袁书记，谢谢您了，有机会您一定到华湘省来，我请您吃饭，可要您给我机会请客啊。” “小宋啊，你不愧是做过导游的，现在在外企工作，磨练出好的表达能力啊，我和你说话，总是被你牵着鼻子走。” “嘻嘻，袁书记，我早就想牵着您啊，可惜牵不到啊。” “哈哈哈。。。。。。” 袁自立只能打哈哈，宋水月说话也太直白了，袁自立无法回答，这一刻，唐玉珠、米娅娜、彭辉等女人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袁自立的脑海里面，袁自立莫名其妙，怎么会想到这些事情，地位越高，胆子越小，袁自立现在非常注意这些事情了。 挂了电话之后，袁自立吩咐不看了，直接回办公室去。 车子行驶的时候，袁自立趁机休息一下，什么也不想，不过，这种氛围很快被打破了，老马眼尖，在快要进去市委大院的时候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渭中区执法大队的宋明月好像站在市委大院的门口。” “什么，怎么这么快啊。” 袁自立坐在后面，看不清楚前面，不过，田磊很快证实，的确是宋水月。 “袁书记，您看怎么办？” “唉，这个小女孩啊，田磊，到了市委大院门口，你下车，带着小宋到办公室去。” 现在办事都是这样，只要有机会，就会牢牢抓住，袁自立不好怪宋明月，不过袁自立已经猜到了，宋明月对执法大队的工作不满意，从上次执法就可以看出来，内心里，袁自立也觉得有些不妥当，上街去执法，应该是男人干的事情，一个小姑娘，进去干什么。 “嘻嘻，袁书记，我又来找您了。” “小宋，坐吧，你姐姐给我打电话了。” “我知道，不然还不敢来找您的，您不会怪我吧，有些太着急了，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现在就是这样啊，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找您了，要是过几天来，您又忘记我了，到时候，我哭都没有地方哭啊。” 袁自立哭笑不得。 “小宋，你当我什么了，我的记忆力有那么差吗。” “嘻嘻，不是，我不是说您的记忆力差，您的记忆力特别好，您是大领导，每天的事情太多了，事情多了，您就只能记住大事情了，像我这样的小萝卜头，您一定记不住的。” “好了，小宋，你和你姐姐一样厉害，我说不过你，趁着我现在记忆力特别好的时候，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记得实话实说啊，不要绕来绕去的。” “嘻嘻，袁书记，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调整工作岗位。袁书记，本来我想着送礼的，可是我不敢啊，您是大领导，要是我做错了，您批评我害怕。” 袁自立头皮有些发麻。 “你刚刚到执法大队几个月，怎么就想着调整岗位啊？” “袁书记，您是不知道啊，外出执法不适合我，每天面对那些商贩，我都狠不下心，后来就只好当作没有看见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受不了的。” 宋明月这下是动了感情，耸耸鼻子，眼看着要流眼泪了，袁自立可不愿意看见这一幕。 “好了好了，那你说说，想到什么样的单位去？” “袁书记，我想到电视台去，做记者，我在大学里面，学的就是新闻专业，我一定能够胜任的，袁书记，您放心吧。” 袁自立有些气苦，电视台是好单位，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想着进去，这个宋明月也真是敢提要求，不过，袁自立想到了宋水月，这个要求，袁自立要做到，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如果依靠宋明月自己去努力，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目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来找我的事情和你姐姐的事情，都要保密，听见了没有，否则对你的事情会有不好的影响。” “袁书记，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宋明月真是小孩脸，笑嘻嘻离开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第四百九十八章 工地视察 西林是电视台的台长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兼任的，所以，他知道了宋明月是袁自立书记介绍进来的，手续办的特别快，几天时间就办好了，对于宋水月的工作安排，他思考了一会，仔细看了宋明月的简历，毅然决定安排宋明月做记者，外出采访报道的记者，这可是不多见的事情，想要成为记者，需要一段时间的打磨，还需要一定的关系，越是上面的电视台，记者的作用越是重要，地位越高。 宋明月到电视台上班的时候，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梦，她在报到的前一天，给姐姐宋水月打了电话，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宋明月知道，按照自己的能力，想要进入电视台，基本没有可能，可现在说进去就进去了，执法大队为她送行的时候，一再恳求她多多关照城管执法，宋明月毫不犹疑答应了。台长亲自找她谈话，安排她做实习记者，其实和记者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一年之后就是正式记者了。宋明月深深感受到了权力的魅力，在自己的身上竟然这么快体现出来了。 袁自立其实有苦衷，这件事情办的这么快，袁自立也是无奈，关于自己要离开西林市的传闻，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如果自己离开西林市了，再来办这件事情，难度会大一些，尤其是调离西山省了，难度更大，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外人会怎么看，所以，袁自立很快吩咐宣传部长谢飞办理了。领导亲自出面办理，就没有任何问题。 袁自立想到了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全市的老百姓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情，就算是自己离开西林市，也要完成这件事情，想必上级也会有考虑的，最为关键的是，这项工程是秦氏集团承包建设的，非常时期，没有经过招投标，好在工程质量和进度全部都不错，很是令人满意。这件事情，是钱长江主抓的，钱长江很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这里，钱长江也明白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的重要性，下一期的经济适用房建设，初步定在明年的4月份，必须要加快进度，这是关系到老百姓切身利益的事情。 袁自立听了好几次的汇报，很少到工地上去看，当初因为钟林的事情，袁自立到过工地，一晃这么长时间过去，袁自立还没有去看过。袁自立也要注意到和钱长江之间的关系问题，既然是钱长江负责的，自己就应该完全放心，经常过问，钱长江一定会有想法的。 正当袁自立犹豫不决的时候，钱长江主动找来了。 “袁书记，廉租房的建设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了，我来邀请你去检查啊，看看我们的工作还有哪些不到位的地方。” “老钱，你这是在批评我啊，说我是官僚主义，难道我对你还不放心吗？” “袁书记，你该去看看了，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自忖做不到，这么大的工程，虽然有分管副市长在抓，可我还是经常去看，担心出问题，担心进度落下了，这个工程关系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区里的书记区长经常去看，跑到我的办公室，名义上是汇报工作，实际上是在探语气，看看市委市政府的承诺是否兑现，所以我着急啊，年底了，各区的评比活动已经轰轰烈烈开展起来，这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牵扯着大家的心啊。” “老钱，辛苦你了，这么大的工程，在年内要基本完成，不亚于一场战争啊，我算过，秦氏集团不能有丝毫的耽误，包括晚上都不能休息，可想而知你们工作的难度，全市人民都会记住你们的。” “袁书记，这是我们市政府应该做的事情，不能拖啊，按照规划，明年的动作更大，解决西林市的交通瓶颈问题，迫在眉睫，经济适用房也要开始下一期的建设，还有城市改造的其他工程，综合办公楼的落成典礼你没有参加，新闻上面全是关于我的镜头，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次，你一定要去看看，看看这个西林市今年最大的工程，这里面包含你最大的心血啊。” “好，老钱，我听你安排，去看看。” “嗯，明天上午我到市委来，我们一起到工地上去看看。” 一大早，袁自立从市委食堂里面出来，钱长江已经到了，袁自立发现钱长江的后面跟着省电视台和市电视台的记者，很不巧，米娅娜和宋明月都在其中，说起来，安排宋明月是台长特意吩咐的，得知是袁自立到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工地去视察，台长几乎没有考虑，就派出宋明月参加采访，这是一种姿态，政界上的人都明白。 袁自立一直不喜欢电视台的采访，他低调惯了，钱长江也不是爱招摇的人，之所以这么安排，袁自立是明白的，如今市里的传闻太多，有的甚至说袁自立可能已经离开西林市了，所以，钱长江这样安排，目的是让大家知道，袁自立依然是西林市委书记。袁自立感慨钱长江的细心，既然已经安排了，袁自立也不好拒绝。 市委秘书长林华祥是要跟着去的，一般来说，市委书记的重大活动，秘书长都是要参加的，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袁自立的活动实在是不多。 一行人很快上车，袁自立吩咐老马开车，他的车不动，其余的车也不会动，警车只有一辆，钱长江知道袁自立不喜欢过于排场，所以说，安全保卫工作，都提前布置在工地附近了，袁自立的轿车启动之后，警车在开始开到前面去开道，好在车不多，否则，百姓又要注意了。 “老马啊，我就不喜欢这样的排场，可偏偏避免不了，唉，只能入乡随俗。” “袁书记，今后的职位上去了，这些都是必要的，我们在部队的时候，经常奉命保护首长的安全。” “田磊，你怎么看啊？” “袁书记，我认为是必要的，现在的社会，矛盾多，有些问题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但老百姓不知道情况，他们总是相信，找到了领导能够解决一切的问题，所以我想，这样做，也是让领导能够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 袁自立摇摇头，不再说话。 工地上的施工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大部分的楼盘都已经封顶了，有些楼，已经在开始进行内部的整修了，整个工地的规模很是庞大，这可是市委市政府下定了决心的，一定要完成的工程，因为楼盘太多，没有在一个工地上，所以，袁自立下车步行，看看其余的楼盘，一路上，秦氏集团的负责人详细介绍工程的进展情况，不止一次保证按时完成任务，绝对不会延误工期。当秦氏集团负责人介绍通夜都要加班的时候，袁自立很关切的问到了安全问题和工人的身体问题，秦氏集团负责人的回答令袁自立感动不已。原来，秦氏集团为了按时完成工程，下了血本，工人分为两个批次，白天一帮，晚上一帮，机器不停，人员轮流休息，这样一来，大大增加了成本，秦氏集团是国内著名的企业，在对待工人的待遇上，不是一些小企业可以比较的，也就是说，秦氏集团的工人，成本是比较高的。 袁自立很感谢易国军做出的决定，身边的钱长江也是知道的，和秦氏集团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已经很清楚了。 “袁书记，我考虑，下一期的重点工程，比如说高架桥工程，还是要秦氏集团来做，他们做我放心，不需要担心安全方面的问题，工程质量更是不用说了，如果我们的建筑企业都是这样的资质，我想，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质量问题了。” “老钱，我赞成你的想法，秦氏集团为了西林市的发展，这次是做出了贡献的，退一万步说，他们不能够按期完成，也是有理由的，这么浩大的工程，任何公司来做，都是有理由延期的，我们也不好怎么说的。” “袁书记，我准备和易总联系，说说市委市政府对他们集团公司的态度，同时对秦氏集团表示感谢，他们这次立下大功劳了。” “好的，这件事情你去办，我们是要弘扬正气，事实是最好的说明，以前我总是顾虑到和易国军的关系，现在看来，就是有关系，也不一定是坏事情。” “袁书记，你想多了，事实胜于雄辩。” 一边的秦氏集团的负责人看见袁自立和钱长江两人低声交谈，脸上的神情显示出对工程进度异常满意，也是非常高兴的，为了这个工程，秦氏集团可以说是拼了，综合办公大楼的工程刚刚封顶，大部分的人就直接拉到了工地，没有调整时间，来了就上，集团公司不拖欠工人一分钱，按时足额发放工资，包括缴纳养老保险，因此，工人的积极非常高，不少的工人甚至议论，如果春节期间有工程，一定不回家，继续在工地上干。这些工人还真的说对了，春节期间他们有一部分人果真留在了西林市。 袁自立和钱长江一直没有注意，他们两人的大部分行踪，都被省市电视台的记者拍摄下来了，包括两人之间的亲密交谈，米娅娜是非常熟悉袁自立的，和钱长江也是非常熟悉，所以，一点都不避讳，省电视台购买了两部如今最为高级的采访摄像机，比手掌大不了多少，所以，米娅娜一直跟在袁自立和钱长江的身边。 宋明月没有米娅娜那么熟悉，不过，宋明月也有优势，那就是她进入市电视台是袁自立安排的，所以，多反映袁自立的正面形象是她的职责，宋明月感激袁自立，恨不得为袁自立尽量多做事情，所以显得特别卖力，加之袁自立几次看见她，微笑着点头，宋明月的兴致更高了，虽然是第一次采访这么重大的活动，却手脚麻利。 省市电视台之间也存在竞争，所以双方都卖力，米娅娜和宋明月穿插期间，看这些记者的样子，比袁自立和钱长江忙碌很多。 恰巧在这个时候，宋明月为了抢镜头，竟然跑到了袁自立和钱长江必须走过的路上，举起了摄像机，这可是新闻记者的大忌，千万不能因为采访影响了领导的工作，钱长江看见前面一个女孩子举着摄像机，挡住了他们，正准备开口，袁自立说话了。 “小宋，休息一会，你还是实习记者，多向大家学习。” 钱长江听见袁自立这样说，马上笑。 “哦，原来是市电视台的实习记者啊，叫宋明月，我知道的，呵呵，不错，有干劲，今后要坚持，成为我们市电视台的当家记者。” 宋明月知道自己做错了，在大学学习的时候，教授说过这方面的禁忌，刚才因为想着抢镜头，就忘记了，没有想到袁自立和钱长江会这么说，小脸笑开了花。 “袁书记、钱市长，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下次不会了，刚才想着抢镜头。” 说完，宋明月吐了吐舌头，快速闪到一边，身边不少记者那个羡慕啊，人家实习记者做错了事情，市委书记和市长居然还安慰，这就是区别啊，不少的记者本来是等着看宋明月的笑话的，这个时候目瞪口呆，不再说话，也不敢小看宋明月了。 宋明月闪到一边之后，看向袁自立的目光就不同了，一边的米娅娜早就发现了这一切，女人是了解女人的，宋明月看向袁自立的目光，和看向其他领导的目光完全不同，此刻，米娅娜气鼓鼓的，可是不满意只能掩藏在心里，不能表露出来。 袁自立和钱长江继续商议着西林市的一系列大事情，不少的事情，就是两人这样商议之后，最终做出决定的，袁自立万万不会想到，身后的两个女人心理都有了变化，一个是崇拜他，说不清楚是喜欢还是什么，一个是怨气冲天，却有不好表露出来。 因为商议了很多的事情，原计划一个小时的视察，竟然持续了半天时间，秦氏集团早就安排好了生活，袁自立和钱长江没有推辞。 第四百九十九章 米娅娜吃醋 吃饭的时候，宋明月这个小妮子变本加厉，想着法给袁自立和钱长江以及林华祥敬酒，众人都是笑呵呵一口喝下去了，当然，米娅娜也敬酒了。袁自立到这个时候才发觉米娅娜不对，他对米娅娜的气质太熟悉了，全身上下都熟悉，虽然米娅娜春风拂面，笑盈盈的，可袁自立感觉到米娅娜的怒气，他有些不明白，先前主要是在考虑工作，没有想到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看见了燕子一般飞来飞去的宋明月，袁自立恍然大悟，他不禁暗自苦笑，这个米娅娜吃错吃的有些过了吧。 吃完饭之后，袁自立直接回到了办公室，正想着休息一下的，老马来电话了。 “袁书记，米记者在车上，说是有事情。” 袁自立知道，事情来了，这个米娅娜，心里有事情装不住，看来下午不要想着上班了，袁自立想了想，匆匆下楼了，此时，田磊还在办公室休息，袁自立上车的时候，给田磊打了电话，说是自己酒喝多了一些，找个地方休息，下午如果有什么紧要的事情，给自己打电话。田磊接了电话，连声应承了。 老马知道地方，开着朝着米娅娜的姑姑那里去，没有开一号车，一号车太显眼了，米娅娜在车里马着脸，没有说话，袁自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闭着眼睛打瞌睡。 很快到了农家乐，袁自立和米娅娜下车了，老马在车子里面打盹，冬天外面冷，还是呆在车里舒服一些。袁自立跟着米娅娜上楼，刚刚进入房间，米娅娜还没有来得及关上门，眼泪就出来了。 “小娜，怎么了？” “哼，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哭，呜呜呜呜。。。。” “好了，小娜，我知道你想什么，就是今天市电视台的记者宋明月吧，我说小娜，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为什么不能想啊，你那么护着她，她看向你的眼神，我看得懂，呜呜呜。。。她年轻，漂亮，我年纪大了，呜呜呜。。。” “小娜啊，你能不能少想一些啊，难道你还不清楚我吗，宋明月20多岁，我是将她当女儿看的，怎么会想到那些事情啊。” “呜呜呜，说知道啊，说的好听。” “小娜，我真的没有骗你，这样的女孩子，刚刚踏入社会不久，想着表现，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我们如果对她太严厉了，会对她以后产生很大影响的，你是做记者出身的，应该更比我明白其中的道理啊。” 米娅娜先是气昏了头，再聪明的女人在投入感情之后，智商都是一塌糊涂，什么都不会去分析了，经过袁自立这么一说，米娅娜清醒了很多，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样的情况，如果当时的情况下，袁自立和钱长江直接批评了宋明月，作为一个实习记者，遭遇这样的打击是致命的，甚至一辈子都会伴随，很有可能今后的工作就难以有起色了，会被这个阴影无形之中阻碍，可袁自立那样处理，加上钱长江后面的补充，对宋明月的帮助是很大的，宋明月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得到了领导的谅解，在同事中间树立起了形象，今后的发展会顺利很多。相通了这一层，米娅娜神色好了很多，不过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哼，大家都知道宋明月是你帮着安排到市电视台的。” “呵呵，有这回事情，不过小娜你听我解释，不准吃醋。” “谁吃醋啊，你快说啊。” 米娅娜已经靠进了袁自立的怀里，这个时候，米娅娜已经没有气了，袁自立说话的时候，始终是坦坦荡荡的，没有丝毫的躲闪，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袁自立说的都是真的。 “宋明月的姐姐宋水月，曾经是浙江大学的学生，那时候我还在德阳市担任市委书记，因为考虑德阳市的发展，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心里着急，老马就建议我出门去散心，于是我和老马就到江浙一代，跟着旅行社旅游，恰好宋水月是导游，那个时候她还在上大学，属于社会实践，兼带着挣钱，我们到了上海以后，遇见了剧组，临时决定不跟着旅游团回去了，宋水月担心我和老马，答应帮助我们联系退飞机票，还带着我们在上海逛了一天，后来因为旅行社有任务，所以离开了，前些天，宋水月打电话来，请求我帮助她的妹妹，宋水月现在在外企做事情，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再说宋明月大学学的是新闻专业，一个小女孩在城管执法大队，也不是个事情，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情，可怜我办这件事情，香烟都没有抽一根，还让你产生这么大的误解啊。” “哼，我是关心你，要不是这样，我才不想理你呢。” 米娅娜抱着袁自立摩擦，呼吸已经开始沉重了，袁自立中午喝了一些酒，此刻也显得很兴奋，他抱起了米娅娜，直接朝着里屋走去。 米娅娜特别疯狂，想到了各种的招式，弄得袁自立欲罢不能，都后来，袁自立实在是吃不消了，他紧紧保证米娅娜，令米娅娜一时间不能大动。 “小娜，你怎么了，一定是想着什么事情，说说，不要憋在心里。” “哥哥，我听说你要离开西林市了，好多人都说你要离开西山省了，是不是真的啊。” “小娜，我也不知道，真假难辨，但我自己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我们这一层的变动，没有那么容易的。” “我听你的语气，就知道你一点都没有把握，看来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的确没有把握，到底走不走，我不知道，但是这样的传闻一直存在，所以，我怀疑传闻来自省里，如果是从省委出来的，就不知道真假了，也许会走，也许不会走，毕竟我的去留省委是不能决定的，但省委一定知道一些内部的消息的。” “我知道，无风不起浪，你在西林市的工作这么突出，提拔和重用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你调走了，我再想见到你，该怎么办啊？” “呵呵，不要想那么多，现在还没有这回事情，今天你也看见的，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要处理的，我的时间很紧，年前难以得到休息的，不管走不走，只要还在西林市，工作总是要做的，小娜，不说了，我们都睡一会。” 米娅娜蜷缩在袁自立的怀里，闭上眼睛，袁自立也感觉到了疲倦，很快睡着了。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4点钟，田磊进来报告，下午没有其他事情，就是交通局的负责人来了，还有几个市直单位的负责人，打电话询问了情况。 “交通局说了什么事情没有吗？” “没有说，他说是明天上午来给您汇报。” 米娅娜的电话撵到了办公室。 “小娜，有什么事情吗？” “哥哥，我刚才想通了，你要是离开西山省了，我也离开西山省，我要跟着你，要么你把我调到你工作的地方，要么我辞去工作，反正我要跟着你。” 袁自立感觉到牙齿发酸。 “小娜，你可真是犟啊，怎么想到这些了，放心吧，我一时半会还不会离开西林市，我都说了，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做。” “嗯，我知道你忙，不过我说到做到，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自己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保证不会有问题。” 米娅娜说完就挂了电话，袁自立看着话筒发呆，这还不叫麻烦，什么叫麻烦啊，还没有牵涉到自己调动的问题，就要考虑米娅娜调动的问题。袁自立摇摇头，无奈放下电话，这样的风流债，一辈子都是背上了。 刚刚放下的电话又响了，袁自立不知道每天的电话为什么会这么多，田磊曾经建议由他转一道，袁自立没有同意，这样做，影响不好，显得架子过大了一些。 “袁书记，我是宋水月，谢谢您照顾我妹妹宋明月了。” “呵呵，是小宋啊，这没什么，应该做的。” “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您关心爱护明月，我真的很感激，可惜没有机会见到您，这么长时间没有看见了，我还真的很想见到您。” “有机会的，对了，你妹妹宋明月多大了啊？” “哦，明月今年24岁了，刚刚满的，她还很不懂事，您一定多多教育她。”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市委办公厅有几个不错的小伙子，有机会，我介绍给你妹妹宋明月认识认识，让他们接触接触，就是不知道宋明月有没有意见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袁书记，您是好人，真正的好领导，我想明月一定会同意的，明月年纪不小了，一个人在外面，父母和我都挺担心的，要是她能够谈个好朋友，我们就放心了。” “呵呵，这件事情我不敢打包票，不过几个小伙子还是真不错的，我想办法让他们认识，让宋明月自己做决定，你也帮着做做工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袁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明月做工作的，谢谢您了，我真的好想见到您啊。” “呵呵，有机会，一定有机会的。” 放下电话，袁自立有些郁闷，宋水月这个女人太聪明了，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样的事情是不好明说的，免得伤了女孩子的脸面，可又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宋明月这样的女孩子，踏入社会时间不长，可能是体会到了一些权力的重要，如果不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纠正她的看法，今后的发展是不容乐观的，袁自立不愿意因为自己帮忙搞好了调动，而毁掉了宋明月今后的生活。袁自立知道，宋水月的年纪也不大，可是说话显得成熟很多，就算是几年前与袁自立接触的宋水月，也比宋明月要成熟。 袁自立索性等着了，他知道，宋明月很快会打来电话，果然，不长时间，电话响了。 “袁书记，您好，我是宋明月。” “小宋，你好啊，有什么事情吗？” “袁书记，两件事情，我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一是感谢您今天对我的帮助，我终生铭记，我知道您是关心我，二是感谢您准备帮助我介绍朋友，姐姐都还没有成家，就想着帮助我了，哼，我不服气。” “小宋，火气挺大啊，呵呵，你姐姐是为了你好啊，电视台和行政单位一样，情况复杂，会遇到很多事情的，必须要冷静应对，其实，无论怎么说，人的一辈子，家庭还是最为重要的，特别是对女人来说，涉及到一辈子恶幸福，你现在在电视台工作，单位好，人漂亮，一定要好好把握，我想到给你介绍市委工作的小伙子，是因为他们成熟、冷静，不会游戏生活，他们对家庭是非常看重的，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不会勉强你的。” “袁书记，谢谢您，我会认真考虑的。” 两天之后，袁自立收到了宋明月发来的信息，很简单，一切听从安排。袁自立接到信息，笑了，一件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他吩咐田磊，想办法组织活动，最好是找寻招待客人的机会，让这些年轻人接触。 第五百章 交通瓶颈 西林是的交通状况一直都不是很好，袁自立到西林市的时候，总是为交通状况头疼，早就想着改造了，不过，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耽误了，改造交通，必须要全面规划，改造的过程中，对交通形成的影响更大，所以袁自立一直有些犹豫，因为以前的改造工程，都是领导拍脑袋工程，认为哪里需要改造了，就在哪里动工，很少经过专业论证，袁自立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所以说，他需要经过专家的论证，然后才会动工的。修建高架桥，就是经过了专家接近半年的观察和测评。 东大门是西林市交通的最大瓶颈，这里是进入西林市的主干道，也是离开西林市的主干道，因为年代久远，周围的建筑已经固定，想要大规模拓宽道路不现实，所以在这里设计高架桥，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不少的专家进行了专门的考证，认为修建高架桥是符合实际情况的，能够最大程度缓解交通拥挤的现状。 前两天，交通局长就是来汇报这件事情的，报告在袁自立的办公桌上面，交通局认为必须要尽快动工了，越早修建，越早缓解交通拥挤的状况，分管副市长也在上面签署了建议意见，同意报告提出的意见。今天，钱长江打电话了，专门来汇报高架桥的事情。 “老钱，我们长话短说，我有几个问题，看看能不能解决，如果能够解决，可以考虑马上动工修建高架桥的事情，一是资金问题呢，年初没有预算，资金从哪里来，寅吃卯粮的事情我们是坚决不能做的，二是工程队的问题，修建高架桥，施工技术的要求非常高，没有过硬的资质，如果出现了豆腐渣工程，你我将是千古罪人，三是时间问题，马上就是元旦了，接着是春节，这个时候，正是客流量大的时候，动工是否会使交通状况更加恶化。目前我就想到了这些，如果能够解决这三个方面的问题，其他方面问题不会太大，可以考虑年前动工的事情，毕竟早一天完工，早一天缓解交通压力。” “袁书记，这些问题，我们早就考虑过了，关于资金方面的问题，前任市长汤国盛、常务副市长蒋博群曾经提到过西林市城市改造工程，预备资金是200亿元，今年实际动用的资金是147亿元，还有50多亿元的结余，这笔资金，财政做帐的时候，是专款专用的，我也是严令不准拉用，所以，高架桥的启动资金是没有问题的，关于工程队的问题，我已经和易总联系了，政府的意见，高架桥工程，不招投标，依旧是秦氏集团负责建设，市政府和我都信任秦氏集团，经过综合办公楼、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我们完全信任秦氏集团，说实话，其他的公司来做，我还不放心，易总已经在综合考虑了，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易总表示，如果事情定下来了，秦氏集团将派出最为得力的建筑班子来着手高架桥的建设，至于说到的交通拥挤的问题，通过一段时间的人力服务，问题不大，市交警支队将派出大批的干警，到南门一带维持交通秩序，从早上6点开始，到晚上10点，元旦春节期间不间断，同时，我们会动员大部分的出行人员，尽量叉开时间，选择铁路、飞机等，尽量少开私家车，大家共同来克服这个问题。” “春节期间铁路、机场都是运营高峰期，能够想到办法吗？” “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们会动员或者是要求行政机关、事业单位，今年针对家在外地的干部职工，提前放假，需要回家过年的干部职工尽早离开，有几个高峰期，一是学生放假的时候，二是外来务工人员回家过年的时候，三是机关单位干部职工回家过年，最大的问题是学生和外来务工人员，所以，我们的工作重点也在他们身上，只要我们准备充分，就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同时，我们会提前做好宣传，争取得到所有群众的支持和谅解。” “老钱，你都考虑这么充分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看来你是早就有准备了，我也着急啊，交通这样拥挤，百姓出行不便，会骂娘的。” “袁书记，我就是因为背不住了，所以才考虑尽早动工的，春节期间，其实是最好的施工时间，真正到了正月，交通不是很拥挤，包括上半年，通过我们的控制和疏导，我认为，只要我们下定决心，一定没有问题的。” “呵呵，不说了，我们去南门看看情况，究竟堵成什么样子了？” 袁自立和钱长江坐在一部轿车里面，老马小心开着车，朝南门去，西林市的司机，没有不害怕南门的，老马也是一样，堵住了之后，前后都是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你有多大的本事，也必须老老实实呆着。 距离南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老马的车速已经慢下来了，前面的田磊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钱市长，到这里的车已经减速了，说明前面堵车很厉害，马师傅和我曾经经历过一次，我们至今记忆犹新，轿车像蜗牛爬，车挨车，只能慢慢跟着往前走，交警如果不维持秩序，估计是彻底堵死，马师傅和我看过了，其实从这里开始，就要设立交警岗，有序组织车辆，将速度分散到路途中，南门的拥挤状况会好一些的。” “呵呵，老马和田主任不错啊，老马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啊，一次就看见了问题，这个问题是要解决了，今天我们再次来体验吧，老马，辛苦你了。” 老马呵呵笑着，没有说话，今天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再当一次蜗牛，没有办法，领导要体验这里的情况。 前面的车子越来越多，依旧没有看见交警，袁自立有些微微皱眉。 “袁书记，交警的岗位设置有些不对，这里应该有交警维持，否则，仅仅是在南门，很难彻底解决问题的。” 袁自立点点头，其实南门的堵车，不仅仅是交通问题，也有一部分人为的因素，按照钱长江说出来的思路，这些问题是能够得到解决的，起码不会有目前这么严重。 前面的车辆越来越多，老马已经将速度放到最低了，开始做蜗牛了，此刻，前面看见了交警，大冬天，天气寒冷，远远就看见交警跑来跑去，声嘶力竭维持着交通，这里已经完全依靠着人力来维持了，出城和进城的车辆在这里交汇，四车道的路面，此刻显得是那么的拥挤，前后密密麻麻都是车辆，有六七个交警跑来跑去，手里举着话筒，不断指挥着车辆，由于他们的努力，车辆在慢慢往前移动，总算是没有彻底瘫痪。 南门出城不过4公里路面，走了40分钟，袁自立坐在车子里，心想着，不知道有多少的司机在骂娘、骂政府。 “老马，你是什么感受啊？” “呵呵，很郁闷，想骂人，谁都会这样想的，4公里的距离，走了40分钟，比自行车的速度还要满，而且耗油、坏车，长时间的低速挡，会影响到机器的。如果这种状况得不到解决，司机会视我们西林市的交通为畏途的。” “马师傅说得对啊，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了，西林市内修了不少的高架桥，缓和了交通的压力，可是进城出城的根本问题没有解决，司机不会认账，老百姓不会认账，经济发展了，现在的私家车越来越多，如果不能早日解决这个问题，今后会更加麻烦的。” “嗯，我们是要下决心解决这个问题了，我们出行感觉不到，可老百姓天天都能够感受到，这样的滋味不好受，谁都不愿意遇见，老钱，你一定有安排了，说说你的具体时间安排。” “我们计划元月10号开始动工，避开了元旦的假期，如果确定下来，市政府将向全社会发布修建高架桥的通告，争取得到大多数人居民的支持，自通告发布之日起，交警开始对南门实施重点监控，全力维持这里的交通，工程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交通，所以，我们要将工作做到最细，拿出最好的解决方案来。” “我同意，晚上召开常委会，通过这个报告。” 一连串的事情让西林市的居民有些目不暇接，高架桥马上要动工了，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眼看着要完成了，已经在开始收尾了，各项评比活动正在轰轰烈烈开展，市政府已经明确指出，将不折不扣兑现承诺。 马上就是元旦了，袁自立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西林市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变得亲切起来了，居民慢慢接受了市委市政府的诸多决策，不少的社会矛盾正在慢慢化解，尽管速度慢，但总是有了起色，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丝毫不会影响到元月份的表彰大会，表彰大会的时间已经确定，是元月9日，这次的大会非常重要，将表彰今年的诸多模范，兑现上半年的承诺，本来这个表彰可以推迟到年后，但是市委市政府考虑到了百姓的感受，所有受到表彰的模范，符合政策的，将可以优先购买经济适用房，或者是选择廉租房，市政府已经拿出了100套房屋，在大会上，市委领导将亲自将这些奖励颁发给受到表彰的模范，当然，评比是非常严格的，遵循公开公正的原则，全部进行公示，在电视台播放公告，目前已经进入了这个阶段，市电视台白天黑夜都在播放公告。 市政府将直接负责最后的综合评比，各区上报的名单已经经过了审核，接着，市政府将组织最后一次评选，按照名额决定最后受表彰的对象，明天评比就要进行了，所有候选人都会参加评选会，打分的是不同层次的学者专家、百姓和街道干部，整个评比实行电视直播，不少的居民为了能够旁听这次的评选大会，到处找人求票。这是西林市政府的第一次，也是群众积极性最高的一次，群众如同是在过年，被选为候选人的，满面红光，接受着众人的羡慕，希望在最后的评比中能够胜利。 这是一种好的风气的体现，袁自立很感慨，群众总体来说是纯朴的，谁为他们做事情，他们是知道的，市委政府出台了不少的政策，进行不少的建设，群众都是大力拥护，因为他们相信和信任市委政府，市委政府的形象，通过街道办做出来的很多实事体现出来了，对于这种弘扬正气的评比，几乎没有人反对，几乎是所有居民都参与进来，大家对市委市政府出台的重奖措施，没有意见，好的行为，典型模仿，就是要大力表扬，坏的风气，就是要批评，要消除。 袁自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受，在西林市工作不到两年时间，做了一些事情，但还是存在不足，正在想着放手大干，新一年的事情会更多，更加忙碌，可只要班子团结，上下齐心，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袁自立感觉自己想多了，他不会去参加评比活动，李丽、谢飞代表市委市政府参加明天的会议，当然，市委市政府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中国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被领导，他们的主心骨，就是政府，所以，李丽和谢飞的任务很重，本来他们就是这次评比活动的负责人，当仁不让要参加，李丽还要发表讲话，表面市委政府的决心，这样的评比将形成制度，延续下去，弘扬正气，促进西林市的发展。 袁自立回到家里的时候，云海艺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冰倩在做作业，老师在里面辅导，看见袁自立的样子，云海艺就知道袁自立没有吃饭，走路都没有精神。 “老公，你要注意身体啊，天天都是这么劳累，铁人也受不了啊。” “好，好，我知道了，我饿了。有饭吃吗？” 云海艺端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电磁炉里面还热着汤，云海艺天天都是这样准备着的，只要袁自立没有打电话，袁自立也很少在外面吃晚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吃饭，不过就是时间晚一些，冰倩正在长身体，不能饿着，所以先吃，云海艺总是等袁自立回来以后，才吃饭的，袁自立就是这样感受着家庭的温暖。 第五百零一章 表彰大会 如何召开表彰大会，在常委会上面引发了争议，中央电视台播放的道德模范的颁奖典礼，让不少人受到了启发，一些人提议表彰大会也要按照这样的模式召开，也有人认为，西林市的表彰大会，主要是总结成绩，表扬先进，不能开成了带有文艺性质的典礼大会，中央的高度不同了，中央电视台可以面向全国直播，可西林市不行，还是按照惯有的表彰大会的模式召开。众人阐述意见的过程中，袁自立和钱长江都没有说话，两人实际上提前商议过了，准备面向西林市直播表彰大会的全部过程，当然，会议的模式按照一般的程序进行，没有节目主持人，市委主持召开大会，这是一种中和的做法，毕竟是正式的大会。 钱长江最后说出了意见，表彰大会按照一般的模式进行，市委主持大会，通过电视广播，向全市直播大会情况，全市正处级以上干部、各方面的代表参加大会，包括军人、知识分子、企业家、群众代表等等，大会的时间是半天，议程不多，主要是表彰和奖励，最后市委书记袁自立讲话，整个的气氛要庄重喜庆。 袁自立表示同意，大会的规模就这样定下来了。 关于邀请省委领导出席会议的事情，袁自立和钱长江都未置可否，大家也明白，没有人提出这件事情，会议的筹备工作由市委办公厅和市政府办公厅共同负责，各有侧重，市委秘书长林华祥负责所有的筹备工作。 西山省电视台扑捉到了这个消息，在请示了省委宣传部以后，立刻找到了林华祥，要求省电视台参与直播，这样，省市电视台将同时直播西林市的表彰大会。 表彰大会终于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不过，袁自立是省委常委，所以，朱清伦最后确定了意见，其余领导就不参加大会了，但是要收看电视直播。省委的意见明确之后，省委办公厅迅速行动，向各市州下发了传真，点名省委常委将集体收看西林市表彰大会的直播，市州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一直到县市、乡镇都接到了上级要求，元月9日上午集体组织收看西山省电视台的电视直播，是西林市表彰大会。不少的县市有些奇怪，西林市的表彰大会，哪里需要全省的县市都来收看啊。 信息反馈到了西林市委市政府，林华祥顿时紧张起来，全省的机关都要收看西林市的表彰大会的电视直播，这可不是小事情了，原来的安排，是西林市的群众收看，现在是全省了，所以，筹备工作要求特别高，包括会场的设计，细到每一盆花草的摆放，省市电视台的记者早早到了会议大厅，从各个角度观察会场，以前这样的直播也多，都是每年一度的人大会，和表彰大会的性质不同，再说了，人代会，大家主要是听政府工作报告，而表彰大会的重点，在于收到表彰的人，这些人，不是什么党员领导干部，而是普通百姓。 西林市的百姓得知了这个消息，小小的自豪了一把，全省直播，可不是一般的待遇了，特别是收到表彰的人，激动异常，这样一来，他们马上就出名了，这次受到表彰的，大都是生活中间涌现出来的尊老爱幼模范、家庭和睦模范、见义勇为模范等等，主要宗旨在于弘扬正气，受到表彰的，基本上都是普通百姓，有些人，从来没有上过电视，想不到第一次上电视，就是全省直播。 其实，受到表彰的人上不上电视不是最为主要的，通过这样的活动，树正气、促和谐，让大家明白，社会是需要热心人、好心人，社会是需要纯洁的，这才是最终目的，而西林市人民群众通过这样的形势，心灵受到震颤，对于扭转目前的拜金主义、利己主义思想，是有着非同一般作用的。 袁自立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不要任何人打扰，桌上摆着讲话稿，他已经思考很久了，烟缸里面满是烟蒂，这个讲话稿，没有任何的问题，道理都说的很好，符合中央和省委的要求，也能够鼓励受到表彰的先进个人，促使社会风气好转。袁自立已经看了三遍了，他总是不满意，这样的讲话，袁自立不是很喜欢，公式化、形式化，袁自立记得有个讽刺开会的笑话，比喻人说话，说一遍是陈述，说两遍是反复，说三遍是排比，反反复复说个没完是在开会。看到讲话稿，袁自立就想到了这句话，发言稿的讲话，中规中矩，找不到一丝的错误，可从头念到尾，两个字概括，废话。大家都明白的道理，要你说那么多干什么，难道领导说出来就是金科玉律了吗，前面已经表彰了，经济物质精神的奖励全部都到位了，还需要在后面说那些干什么，大家爱听吗，一年来的会议够多了，讲话也够多了，程序化的东西，不仅仅是百姓，干部都反对了。 可袁自立很犹豫，这次的表彰大会全省直播，如果自己抛开讲话稿，讲话中间出现了错误怎么办，全省人民都看着啊，是想着讲真话，还是讲套话，讲套话保险，讲真话有风险，袁自立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良久，袁自立抬起头，目光变得尖锐起来，自己是共产党员，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如果不能够趁着这样的大会，讲一些真话，还有什么意思，讲了这么多年的套话，如今西林市正在轰轰烈烈开展各项争先创优的活动，自己不带头，怎么要求下面做好。 袁自立拿起水芯笔，在讲话稿上面签字了：同意，下发到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员，暂不以正式领导讲话文件下发。 抛开这个讲话稿，袁自立开始思索自己的讲话了，他抽出了键盘，略为思索，开始敲打键盘，随着时间的推移，讲话稿慢慢出来了，期间，袁自立不断查阅资料，无论怎么说，这次的讲话，还是需要慎重，，万万不能信口开河。 钱长江亲自检查会议的筹备情况，袁自立要思考表彰大会上的讲话，所以，钱长江没有打扰，这次的表彰大会，是大事情，如今，因为方方面面的推动，西林市的社会风气大为好转，人民群众很满意，在网站上的留言也多了很多，大都是要求市委市政府坚持这样做的，当然，也有为市委书记和市长唱赞歌的。这样的好势头一定要保持，而这次的表彰大会，就是一剂强心针，必将使西林市的社会风气进一步好转。钱长江和袁自立议论过，目前的社会风气，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可以说说是世风日下，也没有看见有多少好的办法来扭转，相反，一些不好的现象促使了社会风气的恶化，可袁自立的坚持感动了钱长江，袁自立认为，说到全国，他管不到，可现在是西林市的负责人，就想办法扭转西林市那些不好的风气，从小事做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相信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总是能够起到作用，能够促进社会风气的好转的，而只要有一个地方出现亮点了，就好比是毛主席的文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总是能够慢慢撬动那些坏的风气，毕竟人民群众大都是善良的。 自那以后，钱长江开始高度关注西林市的精神文明建设，他明白，如今的很多领导，关注着高楼大厦的建设，却很少体会到普通百姓生活的艰辛，更没有注意到普通百姓的淳朴善良，总是认为百姓缺乏素质，越来越刁钻，殊不知这些变化，太多来源于官员的腐化堕落，对百姓的漠不关心。 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是高度重视精神文明建设，令宣传部长谢飞没有想到，从省政府办公厅调到西林市，应该是非常不错的安排，虽然是常委中排名靠后的宣传部长，谢飞也是较为满意的，本以为宣传部的事情不多，主要是在理论方面做一些探讨，殊不知西林市的情况完全不同，大量的实际工作，需要宣传部来做，刚刚上任的一段时间，谢飞忙的手脚不沾地，连老婆都有些意见了，不过，工作还是有实实在在的成绩的，眼看着干净整洁的街道，脸上带着笑容的市民，谢飞就感觉到满足，这是在省政府办公厅体会不到的。特别是市委书记袁自立和市长钱长江的重视，令谢飞不会有丝毫的懈怠，谢飞经常下去视察工作，往往是直接到街道办事处，谈论了一会工作之后，区里的领导才闻讯赶来，进入11月以后，谢飞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模范的评比之中，他的工作也得到了老婆的理解和支持，眼看着要召开表彰大会了，谢飞高兴，当然，他马上要考虑下一年度的评比方案，经过大半年的实践，方案中间还是有不圆满的地方，需要修改。 日子一天天*近了，林华祥每天都要到会议厅去看看，到了西林市，林华祥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跟着袁自立一段时间，林华祥发觉袁自立没有什么官架子，和自己见到的有些领导不一样，同时，袁自立善于倾听意见，喜欢思考，林华祥曾经总结了一句话：袁自立的眼睛多数时候是往下看的。袁自立关注的是普通百姓，普通的干部职工，林华祥到了西林市，才知道，西林市干部职工的待遇高于省直机关，特别是普干部职工，林华祥到西林市的这段时间，正是西林市忙碌的时候，干部职工的精神面貌令林华祥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体会，林华祥坚信，只要保持这样的精神，按照制定的规划工作，不要多长时间，西林市就会真正成为中南地区的领头羊、经济金融和政治中心，因为西林市迸发出来的干劲和宽阔的胸怀，能够容纳五湖四海的人。 自从接受负责会议筹备的工作，林华祥睡觉做梦想的都是有关会议的事情，一会是会议厅的布置，一会是直播的安排，一会是颁奖仪式的步伐，市歌舞团的几个漂亮演员，全部被林华祥暂时挖过来了，她们是礼仪小姐，正在接受强化培训，包括会议服务以及颁奖人员的引导，都是她们负责，钱长江得知情况之后，表扬了他，认为这个点子很好，既然是全省直播，就要充分展示西林市的形象。现在，会议很快就要召开了，所有的筹备工作就要接受检阅了，一向淡定的林华祥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了，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材料的审阅也是林华祥把关的，有关模范的先进事迹，都印成了册子，会议室要发放的，而且，这些册子，还要多准备一些，直播以后，一定会有其他地方来讨要材料的，林华祥安排了专门的秘书班子，保证校对工作的细致。 做了这么久的工作，林华祥最深的感受，是放权和信任的作风，这方面袁自立是做的非常到位的，袁自立安排工作或者是讨论工作的，非常细致，哪怕是大家不注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一旦研究通过，明确了负责人之后，袁自立就不会插言了，一切按照研究的办理，无论是谁来找，都去找直接负责的领导，林华祥是市委秘书长，有时候钱市长邀约他到工地上去看看，其实就是想他给袁书记汇报情况，工地上的事情，可以说西林市去年最大的事情，一般的领导都会隔三差五提出要求的，可袁自立一次都没有因为工程进度的原因去工地，最后还是和钱市长一起去看了快要结束的工程，林华祥记得，那次的视察，袁书记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指示。林华祥自忖做不到这一步，包括钱市长都做不到这样，这需要高度的信任和自律，林华祥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过，他感觉，袁书记身上慢慢透露出来的气质，已经开始让他仰视，虽然袁书记说话态度和蔼，平易近人，不过，和袁书记在一起工作的时间长了，会很自然尊敬他，林华祥认为，这大概就是人格的力量。林华祥暗自揣摩，看袁书记的样子，不会长期留在西林市，将来一定会进入最高层的。 在平时的工作中，林华祥尽量学习袁自立的作风，身为市委秘书长，也必须要和市委书记时刻保持一致，时刻为市委书记服务。林华祥想到了自己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的岁月，和现在还是有着不小的区别的。 时间慢慢过去，在几乎所有西林市百姓的期盼中，时间进入了元月9日，从凌晨开始，不少的市民就睡不着了，他们一直关心这次的表彰大会，这是西林市的骄傲，要让全省人民看看，西林市正在进步。清晨，不少市民走出屋子，不顾外面的寒冷，朝着礼堂的放心走去，虽然不能够进去，就是感受一下也好啊。 第五百零二章 草根书记 早上6点30分，袁自立起床了，今天，云海艺出乎意料，没有送冰倩上学，而是等着袁自立，袁自立很少穿的毛料西服，云海艺拿出来了，此刻，云海艺正在小心熨着西服，洁白的衬衣和领带，云海艺都准备好了。 “老婆啊，需要这么隆重吗？” “老公，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大家都看着你，如果你打扮不好，大家会说我的。” “好吧，今天听你的。” “老公，早餐在桌上，你先吃吧，我马上就过来。” 对着镜子，云海艺为袁自立梳头，不经意间，她发现了袁自立头上的一根白头发，本来想拔去的，可云海艺最终没有动手。 “海艺，我们都在慢慢变老啊。” “老公，不会的，在我眼里，你永远年轻。” 云海艺的眼睛里面慢慢出现了泪花，他和袁自立之间的感情，经过这些年的慢慢积淀，已经开始升华，那是一种不需要说出来的关心和关怀。 袁自立在广场下车的时候，广场上的情形令他吃惊，冬天的早上，广场上人海人海，人民脸上的表情高兴之中带着自豪，这样的情形，袁自立见过，那是在淮扬市召开会议的时候，纺织厂的职工上访，和今天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袁自立下车之后，不少人发现了他，有些胆子大的人，挤过来和袁自立握手，袁自立面带微笑和大家握手，西林市很多的居民都知道他们的市委书记是个非常随和的人，闻名不如见面，有些群众鼓掌欢迎袁自立。袁自立边走边抱拳向四周的群众还礼，上了阶梯，快要进入会议大厅的时候，背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袁自立转身看着广场上众多的群众，他想了想，很快站好，面向鼓掌的群众，鞠了一个躬。 掌声更加热烈，在这样的掌声中，袁自立进入了会议大厅。 7点50，雄壮的进行曲响起，袁自立走在最前，所有领导朝着主席台走去，掌声响起来，米娅娜负责直播，当她将镜头对准袁自立的时候，竟然有些迟疑了，袁自立很少打扮，一般都是穿着夹克，很少穿西服，今天的袁自立，穿着藏青色的西服，洁白的衬衣，暗红色的领带，看上去是那么年轻、成熟、稳重和飘逸，这样的形象，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的女人，此刻，米娅娜恨不得上主席台去拥抱袁自立，她从来没有看见情郎这样出彩。 钱长江主持大会，市委副书记戈志胜宣读西林市委市政府的表彰决定，常务副市长李丽宣读市委市政府关于向模范学习的决定，接下来，进入了表彰大会的重点，表彰模范，表彰过程的安排，不同于平时的安排，一共是40个表彰对象，每个表彰对象上主席台有三分钟时间，播音员用流利的普通话介绍每个模范的简历，主要是考虑到电视直播的重要性，让大家认识这些模范，用意非常明显，就是要弘扬正气。 掌声不断响起来，大家为模范喝彩，模范受到的物质奖励也是实实在在的，5万元现金，经济适用房的楼栋号、门牌号，不少模范接过奖励物品的时候，流下激动的眼泪。 11点钟的时候，表彰大会进入最后一个议程，市委书记袁自立讲话，*已经过去，台上台下的人，包括电视观众，都觉得差不多了，袁自立的讲话已经引发了，内容大家都知道，无非是照着稿子念一遍。 电视台关于收视率的统计很快反馈到了会场，米娅娜知道，看直播的观众正在减少，也是，一般人都不喜欢看领导讲话。 袁自立看了看有些疲倦的参加会议的人员，鼓掌好长时间了，确实累累，他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了。 “同志们，西林市今天召开这个表彰大会，经过了长时间准备和大量努力的工作，会议的目的、要求，我都不多说了，我现在代表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对受到表彰的模范表示祝贺，你们是我们全市人民学习的榜样，更是我们党员领导干部学习的榜样。” 掌声响起来了，袁自立知道，这不过是礼节性的掌声。 “同志们，讲话稿已经下发了，大家有时间看看，今天，我不照着讲话稿念了，前一段时间，我想到了很多，今天接这个机会，说说心里的感受，和大家共勉。” 会场迅速安静了，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市委书记在这样隆重的大会上，抛开了讲话稿，这在西林市的历史上，还没有发生过，大家的精神迅速集中了。 “我首先想到了自身的经历，我出身普通家庭，父亲母亲都是小县城里面的普通干部，我有一个妹妹，在南方省工作，我这样的家庭，算是中国大地上最为普通的家庭之一了，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想到的是好好工作，挣足面子，多赚钱，好好生活，然后结婚、生子，像我的父亲母亲一样，我从来没有想到能够担西林市委书记，需要负起这么大的责任，我常常扪心自问，袁自立，你有何德何能，能够居于这样的高位，担负800多万西林市的领头人，如果你不能为西林市的人民做出点什么事情，将来百年归世，到阎王那里报到的时候，你该怎么说，你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有了这样的想法，我时刻战战兢兢，我害怕，害怕做错事情，害怕得不到人民群众的认可，害怕自己尸位素餐，我知道，在西林市，乃至于在中国大地上，9成以上的都是普通人，他们辛辛苦苦，为了过好日子，为了子女的未来，勤勤恳恳，努力奋斗，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他们挺下来了，坚持住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只要活着，就要为生活奔波，他们是最值得我们尊重的人，我更知道，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承载着太多的责任，虽然我们的经济发展了，社会发展了，可是，我们的生活还不是太如意，还有许许多多的矛盾和问题没有解决，而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就是要努力解决这些问题的，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我们不能解决，下代接着干，直到我们的百姓真正过上好日子，我们的每一个党员，都不能忘记我们的誓言，不能忘记我们的宗旨。如今的社会上，流行一种说法，自诩为草根族，大地上的小草，最为平凡，最不引人注目，这个比喻好啊，这么看来，我也属于草根族，因为我出身平凡，不过我和真正的草根族的区别，就是我现在是草根书记。。。。。” 大会很快接到收视率的报告，袁自立开始讲话一分钟之后，收视率暴涨，不少记者在大街上调查，发觉一些开着的电视机旁边，站满了人，都在看袁自立讲话，大家没有想到，市委书记会讲出来这样的大实话，没有一句套话，没有一句空话。 “我一年到头讲话不少，有些话是必须要讲的，工作重要了，不能不强调，有些话是多余的，现在想来，完全是废话，可是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各级领导很少有愿意讲真话的，包括我在内，曾经有人著书立说，教行政官员应该怎么说话，就是避免官员说真话，说错话，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一群人到餐馆里面去吃饭，那个时候，国内的注水肉很多，这个餐馆的服务员说这些肉是国外进口的肉，没有任何问题，一段时间之后，这些人再次到这家餐馆进餐，国外的禽流感闹得很凶，还是这个服务员，信誓旦旦说这些肉都是国内的，大家放心实用，于是众人赞誉这个服务员有政治家和官员的素质。这段话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我们的官员地位上升了，说话小心了，八面玲珑了，不愿意说真话了，真话伤人啊，说的不好，官帽子就掉了，我无法改变这种状况，也许有很多时候，我不得不说废话，但是，我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说真话，因为真话老百姓爱听，因为真话反映了实际情况，因为真话可以帮助老百姓解决实际问题。。。。。。” 热烈的掌声使袁自立不得不暂时停止讲话，不仅仅是会场里面，大街上也响起了很多的掌声，百姓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实话了。 “过好日子说所有人的追求，上万元的衣服，几千元的皮鞋，穿在身上，感觉就是不一样，几块钱的地摊货穿在身上，也可以遮丑、避寒，名厨炒出来的菜就是好吃，只要你有钱，天天可以吃，随处可见的方便面也能够让肚子不饿，叫我们在其中选择，就是傻子都知道要吃好的，穿好的，可我们在追求好日子的时候，忘记了重要的原则，那就是实用，我们很多的选择，不是需要，而是彰显，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堕落的官员为了享受，不惜贪污受贿，不惜致群众利益于不顾，短时间的面子和享受，换来一生的痛苦，犯罪分子为了享受，巧取豪夺，身陷囹圄，用一生去忏悔，每每遇见这些情况，我都在思考，我们究竟应该怎么样面对生活，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我不反对过好日子，不反对享受，但是要把握一个原则，用自己的钱，就是这么简单，用自己的钱，有钱你可以去享受，可以过上他人羡慕的生活，如果你没有钱，就要安于清贫，通过自己的奋斗过好日子，上升一个层次说，有钱人应该为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没有钱的人，应该有自己的尊严，不要做钱的奴隶，只要我们这个社会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们人人的认识上升那么一点点，我们的社会就会前进一大步，最终受益的，还是我们自己。今天受到表彰的模范，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内心都存在着最为纯朴、最为可贵的想法，老老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力所能及做好事，正是始终心怀这样纯朴的想法，他们成为了模范，市委市政府给予他们重奖，以后也要坚持重奖的原则，他们应该过上好日子，他们如果继续贫穷，天理不容。。。。。。” 不少人的手掌已经拍红了，浑然忘记了正在电视直播。 “最后说一说工作心态的事情，现在找工作很难，每年毕业的很多大学生，不容易找到工作，有着这样那样的原因，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心态，我们国内某个著名的企业到某个著名大学去招聘员工，开出的月薪是2000元，引来了一阵哄笑，大家知道这个企业的负责人是怎么说的吗，他说这些大学生，总有一天会明白，他们刚刚出来参加工作，每月的工作成绩不值2000元，由此我想到了西林市的情况，如今，就业难成为城市发展最大的瓶颈，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吗，是我们一定没有事情做吗，我看不一定，我们西林市有300多万外来务工人员，这些人在西林市能够养活自己，还能够养家糊口，可我们有些居民却嚷嚷着没有事情做，究竟是没有什么事情做呢，没有办公室坐，没有轻松的事情做，没有多的钱可以拿，所以我佩服那些外来务工人员，他们绝大部分来自农村，不会顾忌什么面子，在他们眼里，能够拿到钱养家糊口，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做的，大街上的清洁工，看不见我们西林市的居民，建筑工地的工人，看不见我们西林市的年轻人，超市里面年轻的导购员，看不见我们西林市的姑娘，很多大家不屑一顾的岗位上，看不见我们西林市的居民，这是为什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难道出身在大城市，就要高人一等吗，就要做那些所谓高贵的事情吗，宁折不弯，找不到好的事情，就什么都不做，整天游手好闲，时间长了，越来越懒，渐渐的，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就知道吃饭之后骂娘，骂政府，骂官员，这样的心态，我都替他们感觉到羞愧，有好工作固然值得祝贺，值得珍惜，可找不到好工作，为什么不面对现实，究竟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生活重要。由这样的情形，我想到了一种心态，我们西林市是国内较为著名的大城市之一，全国人民都知道，可我们的发展为什么缓慢，为什么就不能够和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相比，除了政策上的差别，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想必大家都知道，事在人为，如果我们不想着提高自身的能力，不想着艰苦奋斗，总是梦想着好的政策，那么，我们西林市的将来，会比现在还要糟糕，温室里的花朵长不大，我真心希望所有西林市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向我们的这些模范学习，共同建设我们的西林市，踏踏实实，一步一脚印，好好做事，好好做人。。。。。” 袁自立结束讲话的时候，长时间的掌声使得袁自立不得不多次起身，向大家表示感谢，米娅娜很快做出了决定，这盘录像带，自己一定要亲自保存，有米娅娜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一些会场摄影记者，镜头没有离开过袁自立，忘记了摄影参加会议的其他人。 第五百零三章 赴京（1） 袁自立自己都不会想到，他的讲话掀起了一阵阵的飓风。 很快有人创建草根网，盟主的职位没有人担任，空着，意思大家都是明白，有袁自立在西林市，没有人敢说自己是草根族的盟主，很多的家长教育孩子的时候，都说到了袁自立的讲话，看看人家袁书记，也是普通家庭出身，现在怎么样，所以要踏踏实实做事情，总是有希望的，最令袁自立恼火的是，钱长江和他说话的时候，先是叫袁书记，接着叫草根书记，并说自己是草根市长，因为也是出身普通家庭的，李兵打电话，直接表扬了袁自立，袁自立的讲话，树立了官员的形象，说明大部分的官员还是踏踏实实为百姓办实事的，朱清伦将袁自立叫到办公室，毫不吝啬表扬了袁自立，称袁自立的讲话，是这次西林市表彰大会的点睛之笔，袁自立的讲话，值得所有的官员深思和考虑。 高架桥的开工仪式，袁自立没有参加，现在他在西山省的名气太大了，全省都知道西林市有个草根书记，这个草根书记为西林市的百姓办了很多的实事，这个草根书记很低调，这个草根书记是个好人、是个好官。 淮扬市和德阳市的不少干部，给袁自立打电话，他们曾经是袁自立的部下，看见了袁自立的形象，听了袁自立的讲话，感觉到亲切。反应最大的是米娅娜，会议结束的当天下午，她忙着编辑了新闻之后，就到了农家乐，等着袁自立，袁自立在农家乐看了自己的讲话录像，有些吃惊，感觉自己口如悬河，太会说了，米娅娜赖在袁自立的身上，说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袁自立了，这样出色的情郎，绝对不能丢。 令袁自立想不到的是，他的讲话录像，很快被送到了北京，所有的政治局常委都看了，总书记在会上表扬了袁自立，敢讲真话，不说废话，说的都是老百姓爱听的话，做的都是关乎老百姓利益的事情，这样的草根书记，今后要多出一些，就在这次的会议室，袁自立的职务变动了，命运改变了，他被中央任命为华湘省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如果说出任西山省省委常委，是秦天浩和易祥林做出的努力，这次，袁自立大部分是依靠自身的努力，还有袁自立不知道的事情，他已经成为了中央高度关注的后备干部。 “袁自立同志，将西林市的工作移交一下，暂时由钱长江同志负责，你马上到北京去，直接到中共中央组织部去，省委接到了中组部的通知，你明天上午出发。” “好的，朱书记，是不是我的工作变动了。” “本来是关乎原则的事情，不过，中央已经研究通过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你出任华湘省省委副书记，祝贺你啊，袁书记。” “谢谢朱书记，这都是省委培养和推荐的结果，不过我有些准备不及，西林市还有很多事情，真有些舍不得丢下啊。” “呵呵，你放心吧，会有同志做好西林市的工作的，你为西林市开创了很好的局面，我代表省委省政府感谢你啊。” “朱书记，您可不要这么说，这些事情都是我该做的，有些只是开头了，还没有做好，我不好意思啊。” “功劳就是功劳，出任华湘省省委副书记，就是中央对你的肯定，说实话，你离开西山省，我还真是舍不得，不过中央已经决定了，我相信，你很快能够在华湘省开创一片新局面，今后不要忘了西山省啊。” “朱书记，我不会的，我的父母都在西林市，我在西山省工作了快20年了，人生没有几个20年，我的青春留在了西山省，这里永远是我的娘家。” 袁自立很快到了李兵的办公室。 “自立，祝贺你啊，我没有想到有这么快，依照你现在的年纪出任省委副书记，已经是中央重点关注的后备干部了，将来的前程不好预计了，我没有多的说了，你已经非常成熟了，在很多方面超过我了，希望你到了新的地方，能够很快熟悉环境，尽快开展工作，西山省的成绩，都属于过去了，到了一个新地方，从头开始，省委副书记的职位是非常关键的，要有综合协调能力，这是中央在磨练你的能力，好好干。” “李省长，我舍不得离开西山省，参加工作就在西山省，快20年了，这里的一切我都熟悉，西林市现在正是发展的关键时期，我放心不下，在西山省，有您的教诲，我能够心无旁骛开展工作，我知道自己年轻，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不知道需要多少的时间适应。” “我相信朱书记也舍不得你走，但是你的前途更重要，我早有预感，你不会留在西山省，要想成为更高层次的领导人，必须要熟悉方方面面的情况，你的履历中，担任主要领导的时候居多，所以，省委副书记的职位是对你新一轮的考验，我担任过省委副书记，知道其中的一些厉害关系，但是你出任省委副书记，和我的情况不同了，中央是高度关注的，所以，我就不说什么了，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大胆开展工作，不要被其他人左右，相信你自己，不久的将来，我相信能够在北京见到你的。” “李省长，我是西山省出去的干部，您放心，我一定不会为西山省抹黑，我会努力开展工作的，您今后多多关注西林市的情况，我很牵挂西林市。” “放心吧，省委早有准备，接任你职务的，会是钱长江同志，至于市长候选人，目前省委还没有正式研究，钱长江同志能够做好一切工作的。” “省委是真心为西林市考虑的，钱长江出任西林市委书记，我就放心了，西林市的未来，无限美好啊。” “好了，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还要到北京去，估计年前你不会回来了，争取回西林市过春节，到时候我们好好喝一杯。” 袁自立刚刚离开李兵的办公室，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是钱长江的电话。 “袁书记，直接到常委会议室吧，大家都在。” 袁自立没有说话，钱长江也挂了电话，袁自立知道，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现在的年代，消息是难以保密的，袁自立上车的时候，看见了田磊，事发突然，他还没有来得及安排田磊，想到了钱长江召集所有的常委在会议室，袁自立明白了。 “田磊，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吗？” “袁书记，我想跟着您到华湘省去。” “不行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是跟着我，到区里去吧，好好准备一下。” 田磊的情绪有些低沉，太突然了，田磊还没有思想准备，田磊知道袁自立迟早是走，没有想到年前就离开西林市，甚至离开西山省了。 “老马，准备准备，跟着我到北京去。” 1号车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很多的干部都在窗户边看着，消息已经传开了。 袁自立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发觉所有的常委都站在门边，他和大家一一握手。钱长江陪着袁自立走到座位边。 “袁书记，开会吧，组织部已经提出了个别干部的调整方案，今天专门研究。” 袁自立点点头，关于田磊的安排，他和钱长江、戈志胜以及黄丽莺都说过，建议田磊出任金鹏区区委书记，现任书记年纪大了，至于金鹏区区长，欧阳云不错，可以胜任，今天研究的就是这两个人的调整。 方案很快通过，没有任何异议，这恐怕是西林市最短的一次常委会了。 “同志们，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离开西林市了，离开西山省了，和大家共事这么长时间，我感觉很愉快，谢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我舍不得离开大家，对于中央的调整，感觉很突然，我会永远记得大家的，西林市目前的发展势头很好，有这样的势头不容易，拜托大家了，我相信，西林市的明天一定无比美好。” 李丽和黄丽莺是女同志，两人有些忍不住，眼圈红了，她们和袁自立在一起工作，感觉很愉快，两人目前的岗位都很重要，这得益于袁自立的信任。 袁自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很多的轿车陆续进入了市委大院，有市直单位的，有区里的，马建华是最先到的，他知道袁自立时间紧迫，只是提出，袁自立一定将他调到华湘省工作，袁自立是分管组织工作的省委副书记，应该能够办到的。 袁自立在办公室一一见了很多来拜访的市直单位和区里的领导，田磊依旧在袁自立办公室里面给来人倒茶，田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安排，他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成为了区委的主要领导，金鹏区的发展大家是知道的，主要的经济适用房建设区，很容易出工作成绩的，而且区长是欧阳云，两人都给袁自立做过秘书，配合是没有问题的。 5点半之后，袁自立离开办公室，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准时下班，也是在西林市的最后一次下班了，回到家里，云海艺正在等候，袁自立没有说什么，只是说6点钟要到西林宾馆去，云海艺没有说什么，等到袁自立坐下之后才开口。 “老公，冰倩和我怎么办，还有爸爸妈妈。” “中途调整学校，对冰倩不好，暑假的时候过来吧，爸爸妈妈年纪大了，你多多费心，坚持半年时间。” “可我会想你的。” “多和老马的爱人聊天，她也是暑假的时候过去。” 袁自立还没有上车，米娅娜的电话来了，袁自立最怕的就是这个电话，这个米娅娜，一定不会罢休的。 “小娜，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干，我要到华湘省去，我明天就辞职。” “小娜，不要胡闹，什么辞职啊，春节之后，我想办法，将你调到华湘省去。” “那说定了啊，春节之后，正月十五以前，我要到华湘省上班，不然我就辞职。” “好，好，小娜，我想办法，我想办法。” 挂了电话，袁自立险些崩溃了，还没有上任，任务就来了，不过，袁自立想不到那么多了，西林市四大家的领导都在西林宾馆等着他。 轿车到了宾馆门口，大厅里面都是西林市的领导，袁自立意外发现了杨泽、刘世亮和赵天然等人，他急忙上前和杨泽等人握手。 “朱书记和李省长都来了，在包间里面等着你，其他省委常委也来了，省委和市委一起为你送行啊。” 袁自立醉了，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有人扶着他上楼，进入房间，袁自立很快沉睡过去，今天喝的太多了，袁自立无法推脱，以至于父母来电话，他都没有接，半夜袁自立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宾馆里面，老马在旁边的床上，看见袁自立醒了，立刻递上一杯水，袁自立一口气喝干净，连忙给父母回电话，他甚至忘记了时间。 “自立，我们知道你喝酒了，今天免不了喝酒，到华湘省之后，注意身体，我们都很好，不要担心，注意身体啊。” 袁自立忽然有了想流泪的感觉。 第五百零四章 赴京（2） 清晨，袁自立很早就起来了，他给云海艺打电话了，云海艺知道他一定是酒喝多了，叮嘱他注意身体，袁自立要回到办公室去，拿公文包，时间还早，袁自立不想打扰大家，他吩咐老马开车，两人直接到市委。 市委前面的广场，站满了人，人员还在不断增多，袁自立远远看见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紧张，难道市里出什么事情了。有人看见了袁自立的一号车，很快有群众开口了。 “袁书记，我们来送您。” “草根书记，不要忘了我们草根族啊。” “袁书记，多多保重啊。” 。。。。。。 这些人都是来送行的，袁自立很快明白了，老马立刻停车了，阿华和阿勇也在人群中，看见袁自立下车，马上到了袁自立身边，群众看见袁自立下车了，立刻涌上来了，争着和袁自立握手，袁自立感觉四面八方都是人。 田磊已经将公文包送下来了，上班的时候，田磊就要到金浦区上任了，这个时候，他依旧履行着市委书记秘书的职责。 送行的人越来越多，受到表彰的劳模全部来了，袁自立已经无法和大家握手了，他只能向大家抱拳，表示感谢，很快，大量的小车集中到了市委大院门口，袁自立看牌照，就知道是西林市领导的车辆，张东涛安排的两台警车开道，此刻，袁自立已经不能说了，一向低调的袁自立，离开西林市的时候，风光了一回。 钱长江上了袁自立的车，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老钱，西林市的事情，拜托了。” “袁书记，放心吧，我对西林市有感情。” 飞机场，袁自立看见了米娅娜、彭辉和宋明月，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肖容站在马建华身边，眼睛也是红的，没有人在意，因为李丽和黄丽莺的眼睛也是红的。袁自立握着张东涛的手，格外用力。 “老张，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西林市很好，你们还要努力。” “袁书记，谢谢您，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能担任正厅级的领导，当初在柳河镇的时候，我还是普通干部，不到20年时间，我根本不敢想会有这样的结果，我是真正的草根，您放心，西林市就是我的家，我会尽所有的力，为西林市的发展，为西林市的未来。” “田书记，你是我最好的秘书之一，到了新的工作岗位，好好工作，我想，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工作的，今后多多照顾家庭，和我在一起，辛苦你了。” “建华，好好干，年后我争取调你到华湘省去工作，一天没有离开西林市，就要努力工作，可不要懈怠啊，好好照顾肖容，你们不容易啊。” “彭区长，好好干，钱市长很赏识你，我向市委和钱市长推荐你了，走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和你告别，请原谅啊。” “小宋，在电视台做的很好，要坚持啊，市委的小彭很不错的。” 云海艺没有送袁自立，她知道送袁自立的人多，所以没有送，她和老马的爱人都去上班了，两人相对无言。 袁自立最后和米娅娜说话，面对米娅娜，袁自立不好多说。 “小娜，记住我的话，不要乱来。” 阿华和阿勇已经准备启程，到华湘省去了，他们两人的编制已经解决，这次先到华湘省，他们和老马一样，会一直跟着袁自立。老马跟着袁自立到北京，然后跟着袁自立到华湘省，这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飞机起飞之后，袁自立留恋的看着西林市，虽然工作时间不长，可是，袁自立倾尽心力，为了西林市的发展，袁自立想到了淮扬市、德阳市，想到了这里的恩恩怨怨，一切都远去了，马上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飞机上有不少人认识袁自立，起飞之后，大家过来和袁自立握手，袁自立坚持坐经济舱，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做头等舱了。 飞机降落，袁自立和老马下了飞机，刚刚走出机场，两个干部模样的人迎上来了。 “你是西林市委书记袁自立同志吧？” 袁自立点点头，两人都掏出了证件。 “我们是中组部干部局的干部，一直在等您，首长在办公室等您，请您跟我们上车吧。”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老马跟着上车了，两人已经知道老马是跟着袁自立一起来的，没有说什么，轿车离开机场，往前疾驰。 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中央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袁自立有些奇怪，按说一个省委副书记的变动，不需要中组部部长出面啊。袁自立急忙上前，和部长握手。 “自立同志，我代表中央宣布对你的职务调整，经过中央研究，决定任命你为华湘省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免去你西山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职务，对这次职务调整，你有什么意见？” “首长，感谢中共中央和中央领导对我的信任，我没有意见，服从组织安排，努力工作。” “呵呵，本来我准备和你好好谈谈，不过不必了，副主席本来要和你谈话，可今天接见外宾，所以时间来不及，副主席委托我送你几句话，做好草根书记，心系群众利益，提高自身能力，做出工作成绩。” 袁自立明白为什么部长会直接和他谈话了。 “自立同志，你的工作很出色，中央是高度肯定的，希望你再接再厉，继续坚持这样的工作作风，我很欣赏你的讲话，自诩为草根书记，草根好啊，扎根大地，置身人民群众中间，讲真话，为百姓说话，中央对你保有很高的期望，希望你不要辜负了。” “首长，我记住了，感谢副主席和您的教诲。” 话说到这里，不需要表态了，一切都很明了，袁自立明白自己已经进入了中央领导的视线，一个省委副书记，要让中央领导记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这的确是考验啊，做得好，青云直上，做不好，基本上没有机会了。 “好了，准备一下，明天上午，部里的同志送你上任。” 袁自立离开中组部的时候，发觉门外停着两台轿车，北京的牌照他不熟悉，钱长江曾经安排西林市驻北京办事处负责接待，袁自立拒绝了，包括西山省珠北京办事处的安排，袁自立态度坚决，钱长江没有坚持，省委也没有坚持。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下车了，带着金丝眼镜，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素雅、容貌不错的女人。两人疾步走到了袁自立的身边。 “袁书记，您好，我是刘大华，华湘省驻京办事处主任，这位是谭丽丽，办事处副主任，我们到机场接您，您上了中组部的车，我们就在这里等您了。” 袁自立和两人握手，大概是袁自立显得过于年轻，谭丽丽的神色中有着一丝惊奇，不过很快消失了。握手之后，刘大华顺势从老马手上接过了袁自立的公文包。 “麻烦你们了，我还没有上任，不好意思打扰啊。” “袁书记，欢迎您到办事处指导工作，办事处所有的干部职工都盼望着您视察工作，您从中组部出来，就是我们的直接领导了。” 袁自立笑笑，也是，他现在已经是华湘省省委副书记了，中组部已经宣布，上任不过是形势，袁自立将老马介绍给了刘刘大华和谭丽丽，两人早从袁自立态度上看出，老马和袁自立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非常客气。 刘大华和袁自立、老马上了一台车，上车之后，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刘主任，明天上午7点钟，安排一辆车，送我到中组部，下午安排一辆车，我和老马要出去办些事情。” “袁书记，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小车进入办事处的时候，办事处所有的干部职工都在院子里等候，袁自立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排场，不过他没有显露出来。袁自立下车和大家一一握手，午饭已经安排好了，袁自立在安排好的房间里简单洗漱，房间里面的棉套是新的，一眼可以看出来，袁自立笑笑，看来今天晚上必须在办事处休息了。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喝了一杯酒，袁自立随和的态度令刘大华有些受宠若惊，一般来说，领导上任的时候，架子很大的，刘大华见得多了，在驻京办多年，他接送过很多的领导，如同袁自立这样随和的不多，刘大华是有着敏感认识的，华湘省的领导上任，中组部到机场去接的，袁自立是第一个，刘大华断定，袁自立的来历不简单，刘大华早就找到了袁自立的简历，袁自立升迁的速度令刘大华吃惊，按照这样的速度，袁自立10年内就会回到北京来，所以，刘大华给外小心，想着给袁自立留下好印象，袁自立是分管干部的省委副书记，自己的前途就捏在袁自立的手里，驻京办是正厅级单位，刘大华当然想着保住目前的职位，不过驻京办主任很难当的，每每卑躬屈膝，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厅级领导，刘大华也想着有机会，回到华湘省，出任厅长，才算是真正的一把手，驻京办时间呆长了，早就腻了，再说刘大华最大的担心是自己的靠山已经退下去了，目前的地位岌岌可危，副主任谭丽丽虎视眈眈，背后的靠山很硬，大有取自己而代之的趋势，所以刘大华格外小心。 谭丽丽不是傻子，虽然她自恃背后有人，但也不能得罪袁自立，袁自立是分管干部的省委副书记，如果袁自立坚决反对，自己不要想着前进一步，再说了，袁自立这样年轻，前途无量，只怕背后的靠山最后也不是袁自立的对手。再说了，中组部直接接袁自立，给谭丽丽的震撼是非常大的，有可能的话，谭丽丽真想投怀送抱了，反正不是第一次，多一次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大华和谭丽丽都给袁自立敬酒了。 刘大华和谭丽丽的想法，袁自立根本不会知道，华湘省的复杂，完全不是袁自立可以预料和想到的，现在，袁自立想着尽快见到匡思铭、易祥林和李明伟，然后到家里去看看，时间非常紧，不知道够不够，所以，袁自立说下午不再办事处吃饭了，晚上来休息。 老马知道袁自立去哪里，袁自立给李明伟打电话了，在车上，袁自立才知道，自己的运气不好，匡思铭不再家，年底了，匡思铭出门视察工作去了，易祥林也出门了，这个时候出门的多，袁自立只好找李明伟了。 李明伟恭喜袁自立，袁自立毫不客气灌李明伟的酒，在西林市被灌得昏天黑地的，袁自立正没有地方出气，可怜李明伟，醉的一塌糊涂，袁自立也挨了李明伟爱人一顿埋怨。 第五百零五章 华湘省委副书记 （月底了，有鲜花的都拿出来吧，平湖感谢了） 上午七点，袁自立准时赶到中组部，此刻，中组部副部长和干部局局长已经在等候了，一行人没有多说话，直接前往机场。 10点30分，飞机降落在机场，这次，袁自立坐得是头等舱，老马和袁自立在一起，中组部副部长和干部局局长似乎是清楚老马的身份，根本没有问，老马显得很沉稳，中组部的领导是直接管着省部级领导的，老马可不会给袁自立找麻烦，这么多年了，老马都是帮助袁自立解决麻烦，现在到华湘省，责任更是重大，袁自立身边几乎没有什么自己人，需要赤手空拳打天下，和以前在西山省有很大的不同了。 刚刚下飞机，袁自立便看见机场里面停着几台轿车，他有些奇怪，轿车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进入机场的，省部级领导都没有这个资格，只有政治局委员以上的领导，轿车可以直接进入机场，当然，省委书记、省长是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现在这方面有所松动，不过，袁自立清楚，西山省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先例，就是省委书记，也是走进机场里面的，不过是走的贵宾通道，看来这华湘省还真有奇特的地方啊。 一个方脸的中年人过来了，戴着一副四方框的眼镜，看上去有棱有角，显得周周正正的，中年人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提着公文包，走路的姿势总是有些侧着，似乎是害怕打扰了中年人。 “副部长好，局长好，袁书记好，我是刘泽文，华湘省省委秘书长，来迎接各位领导的。” 刘泽文开口说话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了一种气势，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袁自立非常讨厌这种气势，大凡有这种气势的领导，要么架子很大，自以为了不起，要么对待下属态度比较生硬，总之，存在这种气势的领导，大都有有一些不足，不是很受欢迎。 多年的磨砺，袁自立具有了一种绵里藏针的气势，外表看起来温和和蔼，内心的气势透露出来的时候，让人自觉敬畏，不需要言语的表达，不需要故作姿态，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了，袁自立和刘泽文握手的时候，面带微笑，刘泽文却感觉到了一种压力，到了这样的高位，很多的感觉是不需要长时间体验的，马上可以感觉出来。 刘泽文尽量收敛自己的气势，他很快明白，华湘省来了一位强势的省委副书记，今后恐怕有好戏看了，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能得罪这位副书记。因为这样，刘泽文没有轻视袁自立身边的老马，显得客客气气。 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来接机，袁自立立刻感觉到了华湘省的一些等级观念，按照这种布置，省委书记、省长一定是省委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接机了，中央已经废止了领导人接送的制度，有些地方上依旧没有根除这种习惯，似乎是为了显示级别和威严。 袁自立对华湘省的印象不是那么好了。 袁自立和副部长、局长坐得同一部车，进入了省委大院的时候，袁自立注意到，省委的门卫守卫很是严格，武警战士一丝不苟，门口的传达室坐着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僵硬，车队进入大院的时候，武警战士敬礼，两人从传达室里面出来，脸上挤出了讨好的笑容，尽管他们看不见车里的人，但是他们知道车里坐着什么人。 袁自立的心开始下沉，一切给他的印象都不好，这里似乎是一个非常讲究等级的地方，下级看见上级，都是一种很不正常的表现，包括刘泽文的秘书、传达室两个干部的表现。不过，袁自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露。 刘泽文下车了，请大家直接进入省委常委会议室。 袁自立总算是见到了华湘省省委所有领导，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里面的气氛很严肃，大家都在静静坐着，副部长进去的时候，省委书记黄宗圣和省长蒋少旭起身了，袁自立注意到，黄宗圣起身离开座位之后，蒋少旭才站起来。 黄宗圣和副部长、干部局局长、袁自立一一握手，接着是蒋少旭，然后，是所有省委常委，排列有序，似乎是经过演练、有似乎是习惯，一切都给人井然有序的感觉。 中组部干部局局长宣读了中央关于袁自立同志职务任免的决定，中组部副部长代表中央，介绍了袁自立的情况，这一切的过程，并不复杂，不到20分钟，两人就说完了，介绍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的，接下来，黄宗圣代表省委讲话，无非是服从中央的决定，欢迎袁自立同志等等，在这种情况下，袁自立做了简单的表态，不熟悉情况，还是少说一些，无非是做好本质工作，服从省委的领导等等。 不到一个小时，所有议程结束，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酒宴安排在华沙宾馆，华湘省的省城是华沙市。会议的过程中，袁自立发现所有人都很严肃，极少有人露出笑容。 副部长和干部局局长的飞机是下午三点的，所以，众人没有耽误，直接驱车到了宾馆，老马先前就到了宾馆，没有进入省委大院，此刻，老马已经联系到了阿华阿勇。 进入包间之后，气氛很快变了，众人的脸上都有了笑容，开始和副部长、干部局局长交谈，当然，交谈是有层次的，黄宗圣、蒋少旭和副部长交谈，其余和局长交谈，没有人会看轻中组部的领导，一定程度上，他们是真正代表中央的。 吃饭的时候，气氛更加融洽，黄宗圣第一个给副部长、局长敬酒，袁自立已经是主人家，这样的场合，也是要敬酒的，不过，大家都很克制，要注意身份，没有人高声喧哗，众人说说笑笑，没有议论什么政界上的事情，袁自立注意听了，说的都是一些可以说可以不说的话，简单说，就是废话。 因为副部长和局长要乘坐飞机回北京，所以，吃饭很快结束了，袁自立一直保持这微笑，很少说话，副部长在吃饭结束的时候，无意间说到，送袁书记上任，离开的时候，袁书记可要负责送回去啊，大家哈哈大笑，不过，笑声中包含了很多意味，副部长这句话说出口，气氛就有了一丝微妙了。 众人在宾馆休息室里面坐了一会，下午要继续召开省委常委会，时间安排在4点钟，黄宗圣、蒋少旭和袁自立送副部长和局长，其余常委等候。 副部长坐进了黄宗圣的车、局长坐进了蒋少旭的车，袁自立的专车尚未到位，所以，依旧坐着刚才乘坐的车，三台轿车直接往机场而去，到达机场的时候，副部长、局长和三人一一握手，和每人都说了几句话。 副部长和袁自立握手的时候，很是用力，说出来的话令袁自立有些吃惊。 “首长说了，大胆开展工作，要协调，更要坚持原则，做好份内所有的工作。袁书记，我想你是明白意思的。” 回来的路上，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中组部的领导，历来是非常注意的，接送干部的时候，从来不表现出倾向，副部长的这几句话，一直没有说，是因为没有机会，虽然袁自立信任老马，但副部长不会这样看，只有利用袁自立送到飞机场的时刻，说出来这些话，话语虽然简单，里面的意思非常耐人回味，袁自立的第一个理解，就是领导要求袁自立要掌握权力，份内的事情，要说话算话，不能被他人左右，也要做好协调工作，但更重要的做好自身的工作，坚持原则不是轻易会说出来的，省委副书记，主要就是主管干部工作，其次还有宣传、政法、党务、群团等等，这些工作，都是较为敏感的工作，要么特别重要，要么根本不被人重视，袁自立一直在思考着这些话，知道进入省委常委会议室。 “好了，我们开会，今天的会议，主要任务是明确袁自立同志的分工事宜，已经是年底了，大家都很忙，所以有些急迫，袁书记，希望你能够谅解啊。” 袁自立笑笑，表示接受。 “袁书记主管组织、纪检、政法、宣传、统战和群团工作，分管社会发展工作，快要过春节了，年前，袁书记主要是熟悉环境，省委办公厅要提供详细的资料，纪委、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统战部和群体部门要多汇报工作，省政府提供社会发展相关工作的资料，老刘，袁书记的生活起居，你亲自负责安排好。袁书记，有没有什么其他要求？” 袁自立笑着摇摇头，这是正规的安排。 “袁书记，有件事情，请你原谅了，市州的工作都很繁忙，年前来不及召开干部大会了，年后召开干部大会，到时候，你和大家见面。” 很快散会了，此刻，刘泽文到了袁自立的身边，态度和机场相比，有些变化了。 “袁书记，住宿暂时安排在宾馆，住房需要装修和打扫，年后就可以搬进去了，办公室我们已经收拾好了，您现在是不是去看看？” “好的，我去看看。” 进入办公室之后，袁自立感觉到了大气，会客室、办公室、休息室都很大，办公桌上面摆着三部电话，其中的红色电话很突出，这部电话，袁自立知道，属于内部电话，可以直接打到中央去。袁自立看了看，感觉还不错。 “袁书记，关于秘书的配备问题，您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们去办理。” “秘书的事情缓两天吧，刘秘书长，有两件事情，需要麻烦你，我的司机老马还是为我开车，办公厅帮着办一下相关手续，另外，有两个年轻人，是长辈委托我照顾的，一直跟着我，我看安排到办公厅保卫处吧，平常他们跟着我行动。具体情况老马知道。” 刘泽文连连点头，答应立即去办理，最多一天时间，就可以办好一切。袁自立示意自己知道了，刘泽文退出了办公室。 袁自立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安排几个人的调动，是不需要小心翼翼或者是看谁的脸色的，直接吩咐刘泽文去办理就可以了，袁自立相信，刘泽文所说的一天时间是打埋伏，实际上，不要一个小时，老马就会开着车在外面等候了，堂堂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办这点小事情，还有什么麻烦的话，就不用干了。 刘泽文离开办公室之后，袁自立的心情不是很好，显然，华湘省的情况不是袁自立想象中间的，和西山省的区别有些大，袁自立以前也是省委常委，可没有感觉到省委书记朱清伦有这么大的架子，有这么摆谱，李兵更是不用说了，可这个黄宗圣有所不同，袁自立知道，黄宗圣属于本地干部，从基层起来的，从县委书记干到省委书记，一定不简单，在北京的时候，袁自立了解了华湘省所有的省委常委和副省长的基本情况，从黄宗圣身上，袁自立知道了刘泽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气势表现出来，秘书长大部分时间跟着书记的，这说明黄宗圣非常在乎上下级之间的尊敬和服从，下级就是下级，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袁自立偏偏不习惯这样。 袁自立再次想到了副部长的话，越想越觉得其中有深意，袁自立甚至觉得，中央对华湘省的班子不是很满意，不知道什么原因暂时没有调整，而自己很有可能就是撬动华湘省班子的那个主角。袁自立还是有些谨慎的，这样的判断千万不能出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身居高位，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掌握真实的情况，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方向明确，把握到位，不让他人找出破绽。 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些材料，袁自立停止了思考，开始翻阅这些材料，都是一些华湘省基本情况的介绍，袁自立看得很快却很仔细，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第五百零六章 第一个拜访者 “袁书记，该下班了吧。” 老马的话语传来，袁自立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办公桌前面的老马。 “好，下班，老马，一切都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阿华阿勇都住在宾馆，我也是，刘秘书长在外面等着。” “好啊，老马，给你一个任务，3天时间，熟悉华湘省的地图，三天之后，我们下去转转，有没有什么问题。” “放心，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就是不睡觉，也要熟悉路径。” 老马摇了摇手里的地图册。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速度很快，他要看材料，尽快熟悉情况，刘泽文一直陪着，袁自立没有多说，如今华湘省的大形势如此，袁自立不想过快标新立异。安排的住宿是总统套房，袁自立微笑着要求换成一般的套间，刘泽文出乎意料没有坚持。 进入房间，袁自立稍微洗漱，变开始在会客室看材料，主要是关于华湘省基本情况的材料，还有年度工作总结，这时，电话响了，袁自立才想起来，还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电话是北京来的，是匡思铭的秘书打的。和秘书几句寒暄之后，匡思铭说话了。 “自立啊，我今天才回来，没有来得及祝贺你啊。” “匡委员长，谢谢您的关心，我刚刚到，没有来得及打电话问候您，您一定原谅啊。” “呵呵，自立啊，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我本来是想着和你好好谈谈的，时间不凑巧，只好电话里面说了，华湘省的情况有些复杂，当初得知你要到华湘省，我有些吃惊，不过后来明白了，华湘省的情况，不能和西山省比较，你要把握好，大胆开展工作，不要被任何人干扰，协调不好的情况下，就不要想着协调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坚持原则，原则性和灵活性结合，我建议你的家属暂时不要到华湘省，等到你能够在华湘省顺利开展工作了，再考虑家属的事情，有些话，我不能说，这也是原则，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很快熟悉情况，开展好工作的，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匡思铭的话，让袁自立无心思看材料了，他感叹自己的运气不好，如果能够见到匡思铭，情况一定不一样，袁自立想了想，迅速给家里拨了电话，和云海艺、冰倩说了一会话，接着给父母打了电话，最后，袁自立拨通了易祥林的电话。 “自立，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的，呵呵，今天刚刚到吧，感觉如何啊？” “易伯伯，我感觉不是很好，不过刚刚到，也许是比较疲劳吧。” “呵呵，你这个草根书记，还是能够说实话啊，告诉你吧，上面对华湘省的班子不是很满意，工作抓不上去，这些年甚至有倒退的迹象，你的任务不轻啊，看来把你派到华湘省，非同一般啊，大胆工作，不要有什么顾虑。” “易伯伯，我压力很大啊。” “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有什么好担心的，几位大佬都关注着你，没什么好怕的，做不好工作才可怕，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你在西林市做的很好啊，超过我们了，我为你骄傲，现在的西山省，你的名气超过了省委书记、省长。拿出这样的劲头，有什么做不好的事情，坚持原则的情况下不失灵活，一个好汉三个帮，尽快熟悉情况。” “易伯伯，我知道了，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呵呵，祝你成功，我准备到西山去看看，老程也退休了，一直呆在北京，我准备约他到西林去看看，看看你的成绩。” “爸爸妈妈身体好吗？” “很好啊，就是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倩倩了，有些想念，所以同意和我到西林市去。” “易伯伯，带我问候爸爸妈妈，等我空闲一些了，专门去看他们。” “呵呵，你的工作任务重，老程知道，安心忙你的工作。” 接下里，李兵和钱长江都打来了电话。 袁自立感觉有些累了，一天的时间排的满满的，中午都没有休息，看看时间，不到10点，睡觉太早了些，袁自立也不想出去转，房间里面有电脑，袁自立准备上网看看新闻，顺便看看华湘省的网站。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袁自立很奇怪，自己在华湘省没有熟人，老马、阿华和阿勇他们是不会打扰的，会是谁呢，袁自立想想，不会是什么官员，就算是跑官，现在也太早一些了，还不是时候，他没有从猫眼里面看，直接打开了门。 “袁书记，您好，还记得我吗？” 门口站着一个衣着考究的女孩子，脸上透露出来的气质表示这个女孩子的境况不错，不过，此刻，女孩子脸上透露着激动和羞涩。 “宋水月啊，你好，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袁书记，大堂经理和我很熟悉，您可不要说是她告诉我的，否则她就要失业了。” 老马的身影在外面一闪而过，袁自立知道，老马他们时刻关注着自己。 “进来坐吧，你消息真是灵通啊，我今天刚刚到。” “袁书记，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您了，早就想着好好感谢您的。” “呵呵，宋明月的事情，你就不要记挂在心里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袁书记，我一定要感谢您的，您要是不举手，妹妹的事情不可能办好的，您离开西林市的那天晚上，妹妹给我打电话，哭了好久，说还没有来得及感谢您啊。” “心领了，给你妹妹说，好好工作，就是最好的感谢。” 袁自立给宋水月泡茶，宋水月赶忙起来自己倒水。 “小宋，看你的情况不错啊。” “大学毕业以后，我离开了旅游公司，收入太低了，钱都被老板拿去了，后来想着考公务员，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进入了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家是华湘省的，就在华沙市，妹妹大学毕业以后，一定要出去闯，不愿意留在华沙市，也就由着她了，我想到了您在西山省工作，就建议妹妹去了西林市，西林市比华沙市强很多的，没有想到您在西林市担任市委书记，更没有想到妹妹这么快就找到好工作了，父母都非常高兴，说是遇见贵人了，我说当然了，当初在上海的时候，就看见您不平凡，嘻嘻，我的眼光果然很准啊。” “恭喜你了，外企的白领啊，收入比我要高很多啊。” “嘻嘻，那是当然，所以我准备请您吃饭，您可不能拒绝啊，否则我也会哭鼻子的，因为妹妹和父母都要骂我。” “这个，小宋啊，我刚刚到华湘省，工作很忙啊，吃饭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哼，您是省委领导，我好不容易鼓气勇气请您吃饭，就知道您看不起我们老百姓，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饭。” 宋水月的神情变化很快，耸耸鼻子，眼看着眼泪要出来了。 “好好，我答应你，我到华湘省，你是第一个来拜访的，要是在我这里哭鼻子了，我还以为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情啊。” “好啊，袁书记，说好了，明天下午6点钟，我在省委门口等您，不见不散。” 宋水月的脸上马上变化了，阳光灿烂，袁自立实在是弄不懂现在的女孩子，脸色怎么就这么好控制，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好，好，就六点钟，人不要多了啊。” 袁自立想到了，就是他和宋水月吃饭也不行，这样的情况下，老马他们是不会参加的，这是老马的原则。自己和宋水月两个人吃饭太暧昧，省委还没有熟悉的人一起去，只好提醒宋水月带几个人了。 继续闲聊了一会之后，袁自立无意间看了看手表，宋水月很聪明，立刻起身告辞，前后算起来，宋水月一共呆了半个小时。 袁自立送走宋水月，想着到附近街上看看，老是呆在房间里面，有些气闷，材料看不进去了，他给老马打电话了，看看时间，10点多钟，可以在附近走走。老马很快过来了，说是今天主要熟悉了华沙市的路线，在附近看看没有问题。袁自立出门的时候，阿华和阿勇已经等在门口了。华湘省的气温，比西山省还要低一些，袁自立嘱咐阿华阿勇，多注意身体，多穿一些，不要感冒了。 宾馆附近还是很繁华的，虽然是冬天的夜晚，人还是不少，袁自立出来转，其实是需要大脑休息的，老马他们知道袁自立的习惯，也没有人打扰，三人习惯性的将袁自立围在中间，任由袁自立茫无目的走路，三人都是牢记着走过的地方。 寒冷的刺激让袁自立清醒，大街上的人都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缩着脖子，不少人带着帽子，时不时看见小青年情侣，依偎在一起，从大街上走过，地上不是很干净，常常能够看见纸屑，路灯也不是很亮，有的外面的罩子都脱了。 袁自立仔细看着这一切，这个城市给他的印象，和以前的西林市有几分相像，华沙市的面积比西林市小很多，经济实力无法和西林市比较，影响力更是不如西林市，但这里曾经是革命中心，名气也不小的，出了很多的大人物。观察大街上的行人，袁自立感觉不到朝气蓬勃的精神，大都是麻木的表情，没有人相互注意，来来往往的车辆还是不少的。 转了半个小时，袁自立往回走了，这次，是老马带路了。 上班之后，袁自立分别听了纪委、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和统战部的工作汇报，用去了两天时间，至于群团部门，袁自立暂时不想听汇报，白天听汇报，晚上看材料。日子平淡，宋水月的吃饭邀请推迟了，因为宋水月接到了单位的任务，必须出差到南方去，袁自立也是送了一口气，巴不得这样。 “黄书记，眼看着快放假了，我想着到下面去看看，熟悉熟悉情况，这两天很累，也想到下面去看看，放松放松。” “好啊，下去熟悉一下情况也好，我安排老刘通知下面，你看看带着谁下去看看。” “还是不用了本来就是想着放松，年前也做不好什么事情了，如果通知下面了，下去更累，还不如在办公室，我就是下去看看的。” “呵呵，也好，华湘省还是有不少的景点的，下去看看，放松放松。” 袁自立离开黄宗圣办公室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是滋味，黄宗圣的气势，仿佛是中央领导人，书记和副书记之间，应该是比较随和的，袁自立完全感觉不到，现在，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行动不是担任西林市委书记时候，可以随意安排了，既然是副职，离开办公室，就要给书记汇报，这是规矩，袁自立还是清楚的。 袁自立已经看了好几遍省管干部的名单，太多了，袁自立也记不住，不过，市州的主要领导，袁自立还是记住了。 第五百零七章 古怪精灵 老马已经知道了袁自立的安排，不过，袁自立可不想坐着三号车下去视察，所以，吩咐老马到机关事务管理局去要求安排一台微型面包车，不讲究牌子，越普通越好。本来这件事情应该是刘大华去安排，不过，袁自立不想闹得满城风雨，让大家都知道。 老马去管理局的时候，还闹出了一点小别扭，老马到了华湘省，基本上没有和外人接触，时时刻刻呆在办公室里面琢磨地图，他知道，袁自立下去不会带什么人，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熟悉地形，这是如今最为要紧的工作，所以，省委大院认识老马的人不多。老马到了管理局，进入办公室，要求安排一台微型面包车，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以为是办公厅下面的哪个一般处室要求安排的，一般情况下，省委领导出门，都是秘书长副秘书长来安排车辆，所以，工作人员安排了一台长安面包车，老马没有说什么，肯定是不高兴，省委副书记出门，居然做长安面包车，估计华湘省找不到第二人，就在老马准备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局长进来了，局长见过老马，这也是管理局局长的职责，要熟悉几个主要领导的司机，便于安排。局长热情和老马打招呼，询问情况，得知工作人员安排了一台长安微型面包车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工作人员也知道犯错误了，让省委副书记坐长安面包车，传出去，可能成为全省的笑柄，局长怒斥了工作人员，拿回钥匙，亲自带着老马到车库里面去看车，愿意开哪一台车就开哪一台车，局长热情介绍了一台进口的面包车，可以坐8人，内部的空间比较大，乘坐很舒适，老马很满意，和局长聊了一会，局长眼睛笑成了一条线，谁不知道司机一般都是领导的心腹啊。 袁自立刚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响了，因为还没有配备秘书，所以，这些该秘书做的事情，袁自立不得不亲自做，他感觉到了不方便，还是不能缺秘书，可是，以前的教训让袁自立很谨慎，来到华湘省，人生地不熟，如果秘书配备不好，会走不少的弯路。 “袁书记，您好，我是宋水月，我回来了，正在省委大院外面等您，我不敢进来，下午您一定不要有其他的安排，我在外面等您，如果您有安排了，我就在您吃饭的地方等您。” “小宋，下次吧，我现在很忙啊。” “不行，忙也要吃饭啊，您就是担任国家主席了，还不是要吃饭，我知道您下午没有安排了，嘻嘻，我在外面等您，不见不散。” “小宋，越说越离谱了，好了，你先到办公室来坐一会，我还有一会才下班。” “不了，不打扰您了，我就在外面等您。” 袁自立隐约听到电话里面有女孩子的笑声，他没有在意，放下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钟了，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了，袁自立摇摇头，年底了，大家都很忙，没有秘书实在是不方便，刘大华依旧是每天过来问候，袁自立要求刘大华忙工作，不要跟着自己了，刘大华准备安排一位副秘书长，袁自立也谢绝了，如果安排了，袁自立下去，岂不是要带着这位副秘书长，属于自找麻烦。 就在袁自立收拾桌上文件的时候，刘大华进来了。 “哎呦，袁书记，这些事情您亲自做啊，这可不行啊。” 刘大华赶快走过来，快速帮着收拾文件，袁自立不好拒绝，只能看着刘大华收拾。 “袁书记，您需要配备秘书了，您的工作这么忙，少不了秘书啊。” “嗯，我考虑考虑，就是这几天吧，没有秘书实在是不行，对了，老刘，下午我不在宾馆吃饭了，有事情。” “袁书记，如果需要我安排，您打电话就行了。” 袁自立点点头，无论怎么说，刘大华做秘书长还是能够忠实履行职责的。 三号车缓缓开出省委大院，不过10来米，袁自立就看见了前面听着一辆小车，宋水月站在路边，朝着轿车的方向挥手。 “老马，跟着前面的车走，叫阿华阿勇在宾馆吃饭。” 宋水月看见三号车慢下来，知道袁自立看见了，赶快上车。 20分钟后，两辆车都停下了，袁自立发现这里是一栋古色古香的餐馆，外面还有龙凤等动物图画装饰。在华沙市，好一些的餐馆，大都认识领导的车牌号，这家餐馆的老板也不例外，看见了三号车之后，老板有些激动，这是省委领导的车啊，老板不敢想象，难道是省委领导来这里吃饭吗，下午来订餐的是个女孩子，自己接待的，怎么看都不像和省委领导有什么关系啊。 袁自立刚刚下车，宋水月像个小鸟一样飞过来了，很自然挽着袁自立的胳臂，袁自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古怪精灵啊，袁自立看见了几个女孩子站在一边，看着宋水月，似乎有些不相信。 “袁书记，我带了几个单位上的同事，有我的领导啊，您可不要怪我啊。” 袁自立慢慢朝着餐馆走去，餐馆的老板早就在门口等候了，宋水月的话他听见了，真的是省委领导，他也知道，省委刚刚来了一个副书记，姓袁，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看袁自立的气势，老板知道错不了。 几个女孩子或者是女人跟在袁自立的身后，其中有一个的态度比较矜持，袁自立估计是宋水月的领导，老板亲自带着众人上楼，进入了包间，不失时机自我介绍，同时给了袁自立一张名片，袁自立笑着对老板点点头。 坐下之后，宋水月开始介绍一起来的同事，比较矜持的女人是财务部的主任，是宋水月的直接领导，其余几人都是财务部的同事，袁自立和众人一一打招呼，众人的目光中都带有一丝敬畏，包括财务部主任，毕竟，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了。 “袁书记，今天我们都陪着您和白酒，我们可是从来不喝白酒的啊。” “呵呵，还是不要勉强，平时喝什么酒，今天就喝什么酒吧。” “那可不行，今天是我请您吃饭，喝茅台酒，我们都陪着您喝。” “还是不要破费了，喝一般的酒就可以了。” 聪明的老板早就听见了，他一直站在包间外面，听着里面说话，这个时候，老板进来了。 “各位领导，今天餐馆请客，袁书记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蓬荜生辉啊，这顿饭，大家都不要出钱了，只是餐馆的服务不到位的地方，请各位领导谅解。” 袁自立感觉到这个老板很灵活，他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名片。 “杨老板，这不好意思啊。” “哪里，哪里，领导百忙之中光临我们小店，是我们小店的荣幸。” 袁自立暗暗点头，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个杨锐都有商业头脑，还是不错的，从包间的装饰装潢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杨锐年轻，今后在商界上有前途。 “那就谢谢你了，小杨，看你这里生意不错啊，做了好些年了吧。” “做了五年了，大学毕业以后，自己创业，东奔西跑好些年，最后才固定下来。” “呵呵，不简单啊，大学生创业，有头脑，好好干。” 杨锐微笑着退出去，立刻安排服务员上菜，他已经更换了菜单，全部上餐馆里面的特色菜，两瓶茅台酒和两瓶五粮液都端上来了，有些领导喜欢喝五粮液，当然还有饮料。 “嘻嘻，袁书记，今天不算，不是我请客，是餐馆老板请客，所以说，我还要请您吃一次饭，必须是我出钱。” 袁自立哈哈大笑，他感觉这个宋水月太聪明了。 袁自立不会喝很多酒，老马不能喝酒，要开车，给领导开车的时候，绝对不能喝酒，几个女人不能多喝，所以，吃饭的气氛还是很平静的，期间，杨锐进来，敬了一次酒，杨锐知道了袁自立的身份，但一直是称呼领导，袁自立对这个杨锐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有头脑，明白事理，还真是不错的。 30分钟之后，平静被打破了，吃饭的过程中，财务部的主任出去了一会，气氛很随和，大家也没有注意，袁自立想到了什么，不过不好说。 有人敲门，服务员开门之后，几个男人和一个外国女人站在外面，没有随便就进来，袁自立看见宋水月一脸惊诧，其余人也是这样，只有主任的神色没有变化，但有些紧张，袁自立知道了原因。 “袁、袁书记，我们公司的老总和副总都来了，您看。。。” “哦，请他们进来吧，既然来了，就见一见。” 这是中国的实情，袁自立也不好说什么，华沙市外资企业的老总，袁自立也不反对见一见。首先进来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年纪不大，长得很漂亮，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主动向袁自立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中文名叫瑞丽，恒光公司总经理，后面跟着4个男人，都是恒光公司的副总经理。 服务员立刻加了椅子，杨锐过来了，他一直关注着这里，感觉到袁书记对自己的印象不错，杨锐吩咐服务员，马上上菜，将一些吃过的菜陆续撤下来。 瑞丽很大方，丝毫不显得扭扭捏捏，包间里面的气氛很快热闹起来，瑞丽倒了满满一杯茅台酒，起身给袁自立敬酒，她本来就坐在袁自立的右边，宋水月坐在左边，袁自立没有拒绝，两人一饮而尽，瑞丽连声说袁书记爽快。 瑞丽简单介绍了恒光公司，这是一家经销电子产品的外资企业，进入华沙市三年时间，属于跨过企业，总部在美国，自己是总部派到华沙来的，瑞丽称赞了华沙市的一切都好，不过言语空洞无物，说不出具体哪些地方好，袁自立岂能不明白。 其余的副总就显得拘谨了一些，大概是袁自立的身份和气质令他们有些放不开，加之总经理也在这里，袁自立主动给他们敬酒，令他们有些激动，袁自立的身份不同了，谁都明白，进入中国的企业，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要听领导的，何况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 袁自立没有评价恒光公司，也没有做任何的承诺，他不了解情况，袁自立对恒光公司表示了感谢，能够到华湘省投资，总是不错的。 老马吃完了，坐到了一边，不喝酒，吃饭速度快，阿华阿勇已经来电话了，老马吩咐他们在宾馆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要跟着袁书记下去的，两人知道了安排，没有说什么，各自开始准备，第一次下去，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是要做好充分准备的。 两个小时之后，宴席结束，一共喝了四瓶茅台酒，瑞丽吩咐财务部主任去结账，杨锐死活不收钱，说是餐馆请客，欢迎大家下次再来，瑞丽很是爽快，连连说杨锐ok，今后恒光公司一定多多关照。 吃饭很尽兴，到底素质不同了，袁自立也感觉很愉快，没有什么压力，大家聊得很开心，特别是瑞丽，很明白场合，不愧是在中国呆了这些年，袁自立还知道，瑞丽在北京留过学，对中国的人情风俗很熟悉。临走的时候，宋水月坚持要送送袁自立，袁自立笑笑，这个宋水月，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说。 第五百零八章 秘书人选 “嘻嘻，袁书记，今天您不会怪我吧，公司的老总都来了。” 袁自立岂能不知道宋水月的想法，这个女孩子太聪明了，和宋明月简直不能比，通过今天的这一顿饭，宋水月在公司里面的地位可想而知，这种借势的办法，如今采用的人不少，不过宋水月很精明，没有自己直接出面，而是部门领导出面，一方面可以避免自己不配合、不买账的尴尬，一方面可以让顶头上司高兴，偏偏自己是属于那种和蔼内敛的人，所以，宋水月今天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小宋，你可真聪明啊，可见在工作上也是有能力的，不过，今后多在工作上发挥自身的能力，多挣钱是好事情，现在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嘻嘻，我就知道袁书记不会怪我，在上海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好了，小宋，你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去。” 袁自立知道，一个女孩子，大冬天的，没有车，送自己不过是说辞，还是将宋水月送回家，然后直接回宾馆，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考虑的。 “那就谢谢袁书记了，袁书记真是知道怜香惜玉。” 不仅仅是袁自立，就连开车的老马也忍峻不住了，哪里有女孩子这样说话的。 “嘻嘻，袁书记，我还有一个要求哦，就是不敢说。” “说吧，我想不到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啊。” “我有一个表哥，华湘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叫宋涛，当年考取了公务员，在省委办公厅工作，您如果有可能，一定想着关注关注啊，不过您不关照也没有关系，我这个表哥话不多，小时候家里遭遇了一些变故，性格有些内向的。” “哦，家里遭遇了什么变故啊？” “表哥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伯母，去世很早，表哥8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伯伯为了照顾表哥，一直没有成家，所以表哥性格有些内向，不过表哥学习成绩很好，当年为了节约钱，虽然高考的分数很高，却选择了华湘大学，其实表哥完全可以到北京去读书的，读书的时候，表哥就开始打工，自己挣钱，毕业以后，考取了公务员，分配到了省委办公厅，不过几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表哥也很满足，能够留在省城工作，就不错了。” “哦，你这个表哥，遭遇有些坎坷啊。” “表哥很有能力的，认识也比我们强很多，就是他当初建议我不要考公务员，进入正规的外资企业做白领，收入高一些，虽然累一些，但是能够得到锻炼的。” 袁自立记住了这个宋涛，省委办公厅有不少的部门，不知道这个宋涛在哪个部门，按照宋水月的说法，这个宋涛难以分配到好的部门，没有关系和背景，想要在强手如林的省委办公厅有出头之日，可能性太小了。 回到宾馆以后，袁自立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秘书问题，这个宋涛不知道怎么样，袁自立相信宋水月不会说假话，这个宋涛是有能力的，这样的年轻人有优点，而且最大的好处是低调，况且，宋涛现在的境况一定不好，到了自己身边，抱着感恩的心理，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袁自立拨通了刘大华的电话。 “老刘啊，我对华湘省的情况不熟悉，明天要下去看看，办公厅是不是有一个叫宋涛的年轻人，你帮忙查查，给我说说他的基本情况，如果可能的话，通知他到宾馆来一下，他可以陪着我下去看看的。” 几分钟之后，刘大华回电话了。 “袁书记，宋涛是2004年考取的公务员，29岁，未婚，2007年入党，现在机关事务管理局工作，科员，平时的工作表现不错，我已经安排了，宋涛马上会到宾馆来的。” “嗯，叫他单独来就可以了，打扰你休息了。” “哪里哪里，袁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出袁自立的预料，宋涛果然混的很不如意，机关事物管理局是后勤单位，都是负责生活小车事宜的，平时根本见不到领导，更不用说什么前途的事情，到了管理局，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机遇，基本上就是在这里退休了。袁自立决定考校一下宋涛，看看这个宋涛的能力如何，自己的秘书还是非常重要的。 宋涛正在家里看书，省委来了新领导，宋涛知道，不过那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虽然分配到了省委办公厅，听起来单位很好，当初考公务员，也是冲着这块招牌去的，谁知道，进去了才知道，远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在管理局一呆就是六个年头，几乎与外界没有多少接触，每天坐在办公室，鬼都不上门，时间长了，宋涛也就习惯了，管理局下面有宾馆，宋涛去不了，宾馆都是和局长关系好的人才能够去管理的，在宾馆能够接触到领导，离开管理局的人，几乎都是靠着在宾馆里面，才有机会，最为出色的，就是谭丽丽了，管理局都知道的，现在在华湘省驻北京办事处担任副主任，副厅级领导。宋涛也不服，论能力，自己有，就是缺乏机会，办公厅那些综合处、秘书处的干部，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更不用说领导身边的秘书了，宋涛时刻注意自我调节，上班没有什么事情，他就看书、看材料，偶尔试着写材料，都是偷偷写的，不能让别人看见，宋涛也想办法和局长副局长处理好关系，无奈家境一般，没有什么后台，总是不能够引起注意。 手机响了，宋涛很奇怪，晚上很少有人打电话的，那些同学，自己刚刚进入省委办公厅的时候，常常联系，可是，后来知道自己在省委办公厅的情况之后，联系就少了，加之大家都很忙，所以，宋涛晚上很少接到电话。拿出电话，竟然是局长打来的。 “呵呵，是小宋吗，在家里休息啊。” 局长少有的温和口气，令宋涛吃惊，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难道准备派自己下去吗，最近管理局有传闻，说是要安排驻点的人员，大家都不愿意去，驻点两年，又不是去培养的，纯粹是下去熬两年，然后回来，宋涛的心开始下沉。 “局长好，我是宋涛，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宋涛，是好事情啊，今后可不要忘了我们管理局啊，我向领导介绍了，说你在管理局表现很好，呵呵。” 宋涛有些眩晕，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没有说话。 “小宋啊，你现在在家里等着，单位的车已经来接你了，准备一下，马上到宾馆去，袁书记要见你。” 宋涛好半天没有说话，新来的省委副书记袁自立要见他，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两天，宋涛听说，为了能够给袁书记担任秘书，办公厅的不少干部都在拼命想办法，难道袁书记会看上自己吗，袁书记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宋涛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情，给分管干部的副书记担任秘书，相当于半个组织部长，在省委办公厅秘书和干部中间，属于二号人物，就连省委书记的秘书，也不会轻易得罪的人物，毕竟副书记是管干部的。 宋涛浑浑噩噩挂了电话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准备，电话又响了，是表妹宋水月打来的。 “表哥，我下午和袁书记一起吃饭，专门介绍了你的情况，你可要自己努力啊，这是一个好机会，袁书记人很好的，明月的事情，就是袁书记办的。” “水月啊，谢谢你了，我马上要到宾馆去，袁书记要见我。” “真的吗，恭喜你了，表哥，好好表现，不要错过机会了。” 宋涛总算是知道了原因，他迅速回到卧室，时间很紧，宋涛开始刮胡子，在管理局上班，不需要注重容貌，现在可不行了。宋涛找出来了平时很少穿的西服，迅速开始换衣服。老宋看见儿子折腾，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嗯，爸爸，您休息，不要等我了，单位上有点事情。” “哦，早点回来啊。” 上车的时候，管理局的司机脸上带着笑容，一口一个涛哥，连声说今后要多多关照，宋涛很紧张，勉强笑笑，车上没有其他人，看来袁书记是单独见自己，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袁书记住宿的房间，局长已经说了，宋涛牢牢记住了。 到了宾馆，进入贵宾楼的时候，宋涛更加紧张了，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了。上楼之后，他看见一个中年人在外面等着。 “你是宋涛吗？” 宋涛努力点头，没有说话。中年人点点头，示意宋涛跟着他走。 房间里面很暖和，宋涛已经是一身的汗。 “是宋涛吧，坐吧，不要紧张，老马，给小宋倒杯水。” 宋涛还是不晕乎，连忙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您好，马哥，您好，我自己来倒水。” 宋涛没有坐下，连忙走到了饮水机旁边，一口气倒了三杯水，分别给袁自立和老马一杯水，最后自己端着一杯水，直接放到了茶几上面。袁自立注意到，宋涛虽然紧张，可是，动作很沉稳，显示出来一定的心理素质。身边的老马脸上也闪过意一丝微笑，这个年轻人，初次减见面，就知道叫自己马哥，不错，很灵活，不少的人都是叫马师傅的。 “小宋，在管理局工作还不错吧。” “袁书记，我是2004年公务员考试进入省委办公厅的，在机关事务管理局工作六年，主要是收集整理内部资料，工作不忙，主要是为领导做好后勤服务。” “哦，还是不简单啊，在管理局工作了六年，大学毕业能够考取省级机关的公务员，能力还是不错的。” 宋涛没有说话，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袁自立微微笑笑，看来这个宋涛，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单纯的，不是那种老油条。 “时间晚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上午跟着我下去看看吧，9点钟出发，到单位去说明一下情况，可能要下去几天时间。” 宋涛离开之后，袁自立看着面带微笑的老马。 “怎么，老马，对宋涛还满意啊，看你的样子，瞒不住啊。” “袁书记，我觉得不错，你也有不少的秘书了，我感觉这个宋涛还可以，跟着你一段时间，一定有出息的。” “呵呵，老马，我还从来没有听见过你评论我的秘书啊。” “袁书记，现在情况不同了，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秘书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这我也知道，可惜我做不好秘书。” “哈哈，老马，你做秘书屈才了啊。” “袁书记，还准备考验一下宋涛吗？” “老马，你都说满意了，我还来考验，是不是太不信任你了啊，不相信你的目光啊，我可不做那样的傻事，决定了，就是这个宋涛吧，都不是天生就熟悉所有工作的，慢慢来，这个宋涛的气质不错，很沉稳，这次回来之后，就叫老刘办手续。” 宋涛不会想到，老马的几句话，让他成为了袁自立的秘书。 第五百零九章 视察 清晨，宋涛上班的时候，发现大家看他的神色都变了，刚刚进入办公室，局长和副局长都过来了，宋涛正准备找他们说明自己要跟着袁书记下去看看，一番话语出口，局长副局长连声说没有问题，一再嘱托宋涛不要忘记了管理局，今后有时间过来坐坐，大家一致认定，宋涛会成为省委副书记的秘书，这可是管理局出来的第一个省委领导的秘书啊。 宋涛到办公厅综合楼里面去的时候，大家看见宋涛，都亲热的打招呼，其中的意思是很明确的，现在赶快和宋涛攀上关系，今后有机会，好求着宋涛办事，尽管大家和宋涛不是很熟悉，但打招呼的时候，都如同多年的老朋友。 宋涛不迷糊，还没有成为袁自立的秘书，就是成为了袁自立的秘书，宋涛也知道要低调，特殊的经历让宋涛知道冷静，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宋涛绝不会得意。 很快，综合处的干部通知宋涛到刘秘书长办公室。 “宋涛同志，我代表组织正式通知你，从今天开始，就跟着袁自立副书记办公，袁书记的工作很忙，刚刚到华湘省，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熟悉秘书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今天你跟着袁书记下去看看，下面的路途，袁书记不知道的地方，你要清楚，手续的事情，我安排其他人办理，时间很紧，我带你到办公室去看看。” 宋涛内心狂喜，态度却是异常谦和，一再表示要向刘秘书长多多请教。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的那刻，宋涛还是没有抑制住高兴和兴奋的神采，从今以后，他将在这个单独的办公室里面，帮助袁书记处理公务，安排袁书记的工作日程，从现在开始，他在省委办公厅的身份彻底改变了，不再是默默无闻，成为谁都不敢小瞧的秘书了。 袁自立正在看着一份材料，因为没有秘书整理，各个单位整理材料的风格不一样，所以，袁自立看起来有些吃力，他最为关注的，是组织部送来的材料，包括省委所有领导同志的简历，组织部都送来了。 究竟到什么地方去，袁自立是经过了认真思索的，他必须掌握情况，下去绝不是游山玩水，袁自立选定的第一站，是渭山市，之所以选定渭山市，因为省委书记黄宗圣在这里担任过市委书记，也是从渭山市出来的，省长蒋少旭是从华沙市出来的，可以慢慢了解情况，要熟悉一个领导的工作和生活，顺着他的工作轨迹了解，是最为便捷的方式，袁自立决定到渭山市去看看，通过一些实地了解，可以更进一步清楚黄宗圣的工作作风。 袁自立只是告诉了老马，自己首先到渭山市看看，然后依照时间情况，到其他的市州，已经进入腊月了，时间不多，一切都要依照时间情况来确定。 “袁书记，您好，我已经正式报到，一切都准备好了。” “嗯，小宋，我就是一个要求，低调，我相信你能够做到，工作方面，尽快熟悉起来，不懂的地方，多请教，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宋涛走到袁自立身边，拿起了公文包，这是秘书的事情。钥匙已经全部都交给他了，宋涛提醒自己，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工作。 下楼的时候，宋涛感觉到了很多异样的目光，这些干部，看见袁自立，恭恭敬敬打招呼，然后冲着自己点头微笑，有些笑容意味深长。 袁自立有恼火，米娅娜天天打电话问候，第一件事情就是调动的事情，袁自立实在是来不及说，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调动，其他人会怎么想，所以，袁自立要尽快确立秘书，这件事情，还是秘书出面做比较好。至于云海艺的调动，袁自立是情况而定，相信到了7月份，自己一定已经熟悉工作了，调动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小宋，说说渭山市的情况，所有你知道的情况。” 上车之后，袁自立立刻问宋涛，他想，宋涛在管理局工作六年时间，一定知道不少情况。 “好的，袁书记，渭山市下辖六县二市，人口520万，市委书记徐宏应，市长刘明银，去年财政收入215亿元。” “呵呵，这些我都知道，我问你的是材料上面没有反映出来的情况，尽管说，不要有顾虑，知道的、风闻的，都可以说出来。” 宋涛顿了顿，他知道，自己刚刚犯了一个小错误，昨天夜里，宋涛几乎没有睡觉，熟悉着华湘省干部的名字，特别是市州主要领导，省厅主要领导，还以为回答不错，没有想到袁书记需要了解材料以外的东西。宋涛略为考虑了一下，有关渭山市的传闻太多了，省委书记就是那里出来的，传当然不少。 “袁书记，有关渭山市的传闻很多，不过有三个情况是实实在在的，一是省委黄书记是从渭山市出来的，曾经在渭山市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二是不少省直单位的主要领导是从渭山市出来的，目前还在担任主要领导；三是渭山市多年来都是省委省政府表彰的先进市州。我所知道的传闻有以下一些，一是渭山市的市委书记徐宏应是华湘省所有市州书记中间的老大，大概是因为年年受到表彰的缘故，如果不出预料，即将得到提拔；二是渭山市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渭山市委可以研究决定，虽然市委常委和副市长是副厅级的领导，但市委一旦认为谁不胜任了，可以直接停止其执行职务，省委都会批准的；三是渭山市的市委书记徐宏应的作风很硬朗，一般情况下都是说一不二；四是渭山市的领导，对省委省政府的其他领导，表面上尊敬，实际上不是很在乎，所以，省委省政府的其他领导很少到渭山市去；五是渭山市出干部，干部的升迁远远快于其他的市州，一般来说，渭山市市委常委都得到了提拔，渭山市委的主要领导，提拔到外省去担任省级领导的不在少数，仅从我知道的情况，渭山市前两任书记，都提拔了，分别到外省担任了副省长。袁书记，我知道的情况就是这些，属于传闻，没有得到过证实。” “嗯，我知道了，那么你是怎么认为的，实话实说。” “袁书记，涉及到了领导干部，以前我都是回避的，从来不参与议论，现在我担任您的秘书，必须要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任，我的认为是，无风不起浪，可能是有一些现象发生，才会出现这些传闻的。但不避免传闻中间有扩大的地方，因为渭山市的干部，提拔的速度快是不少人看见的，所以可能有人嫉妒，传出来这些也不稀奇。” “小宋，看来你在管理局没有闲着啊，担任我的秘书，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我不需要管理生活的秘书，很多的事情和问题，你要独立思考，要提出建议意见，我也会不断问你的，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所以你要加强学习，要时时刻刻掌握身边的情况，要学会分析和思考，从一定的高度去分析思考问题。” “袁书记，我会的。” 宋涛脸上不可避免出现了激动的神色，他终于知道领导身边的秘书为什么重要了，很多事情的决策，领导第一个征询意见的，就是身边的秘书，而秘书的第一意见，非常重要，领导不是完人和神仙，也需要思考，一旦认为秘书的意见可行，多半会采纳，自己担任袁自立的秘书，袁自立是主管组织工作的，说白了，就是管官帽子的，那么，在日常的工作中，袁自立很有可能要问到干部的情况，自己有可能决定不少干部的命运。当然，宋涛更明白，自己必须要万分小心，如果怀着私心，总是有穿包的时候，那个时候，领导对自己的看法，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目前，袁自立刚刚到华湘省，不是很熟悉情况，可能会问到很多的问题，宋涛暗自庆幸，幸亏在管理局没有闲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书和看材料，如果不是这些积累，还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进入角色。 袁自立的想法不同了，宋涛在省委大院里面工作，听到的传闻不会是一般的传闻，如果没有一丝一毫的事实，也不会在省委大院传开，宋涛在机关事务管理局工作，平时能够接触到这些传闻的时间不会太多，可见，这些事情在省委大院里面，估计是人人都知道。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这些传闻不是好事情，代表了一个方向，就是黄宗圣在华湘省可能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估计对省长都是不在话下，自己是省委副书记，依照黄宗圣的看法，是必须无条件服从的，渭山市沿袭了黄宗圣这样的传统，徐宏应的简历袁自立看过几遍了，担任过黄宗圣的秘书，44岁，五年前到渭山市，先后出任市委常委、副市长、常务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几乎是一路飙升，这样年轻就出任市委书记，可见和黄宗圣的关系非同一般，有资格在渭山市霸道。 袁自立到华湘省，可不是来做附庸的，一般情况下，副职需要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袁自立不会这样，他知道自己的职责，如果黄宗圣是这样的作风，那么，袁自立和黄宗圣之间，不可避免要发生冲突，权力上的问题是无法协调的，要么服从，要么反对，想要保持中立，就是什么事情都不管，实际上也是服从。 手机响了，袁自立的手机正好在身上，他掏出手机，是省长蒋少旭的电话。 “袁书记，你好啊，我不知道你今天要下去看看，没有来得及送你啊。” “蒋省长，我下来看看，要过春节了，到下面转转，感受一下华湘省的风土人情，游山玩水，两者兼得，可不好意思打扰蒋省长啊。” “呵呵，袁书记其实你没有必要下去的，要下去，可以在年后下去看看的，现在马上就是春节假期了，下去很累的。” “谢谢蒋省长的关心了。” “不用了，有时间我们聊聊，一路顺风啊。” 袁自立真的感觉情况有些复杂了，省委书记黄宗圣和省长蒋少旭态度不相同，一个是同意他下去看看，而且满足了他的要求，没有通知下面，一个是不同意他下去看看，虽然说的很委婉，但一定是有原因的。到华湘省才几天的时间，袁自立越来越觉得不简单了，匡思铭、易祥林个中组部副部长的说辞，都指向一个方向，要求自己坚持原则，大胆开展工作，难道真要遇见什么惊涛骇浪吗。 袁自立想到了在宣施县、文山县以及淮扬市、德阳市和西林市的情形，虽然遇见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远没有现在的情况复杂，在西山省，总是能够得到不少的帮助，起码有助于了解实际情况，可在华湘省不行，一切都要依靠自己。 “小宋，渭山烟厂的情况很好啊，在国内是有些名气的。” “袁书记，烟厂都是中烟集团直接管理的，不属于地方管理，包括组织关系都不再本地的，所以，我不是太清楚情况。” “怎么会这样，一般来说，组织关系还是在当地啊。” “听说渭山烟厂的组织关系已经转走两年时间了，当时还引发了不少的议论，都认为中烟集团过于霸道，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强势的黄书记也默许了，如果省委不同意，他们是迁不走组织关系的。” “哦有这样的事情啊。” 袁自立不再说话了，现在知道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究竟这个渭山市是什么情况，袁自立既想了解，又不想了解，在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了解这样一个背景坚硬的地级市，不一定是很好的选择。 第五百一十章 不可一世 面包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宋涛也陷入了沉思中。 宋涛一直在考虑，有关省委内部的传闻，是不是应该说出来，这些传闻，对袁自立是非常重要的，这些年，宋涛虽然在机关事务管理局，可是，他很注意听取方方面面的情况，在华湘省，黄宗圣的权威是很大的，有些一言九鼎的滋味，前任省委副书记，一直和黄宗圣配合很好，黄宗圣也很赞赏，可不知为什么，突然调整了，年龄并没有过，却调整到省人大去担任副主任了，连常务副主任都没有做到，曾经引发了一段时间的议论，有关省委副书记是谁来接任的传闻，到处都是，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庞德义的呼声很高，据说省委也是这样向中央上报的，谁知道，袁自立横空出世，出任省委副书记，可想而知，黄宗圣不会高兴，来一个外人，省委书记需要时间来掌控，宋涛还听说，在人事任免的问题上，主要领导的职务，很多时候都是黄宗圣说了算，大家不会反对，就是省长蒋少旭，也是重点放在省政府的工作上。不过这些情况，属于高层了，宋涛不是很清楚，所以他有些犹豫， “小宋，还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车子停在了服务区，袁自立下车走走，此刻，只有宋涛在他身边，有些敏感的事情，宋涛一定会考虑到场合，不好说出来的。听见袁自立这样说，宋涛知道，自己沉思的时候，已经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宋涛咬咬牙，将所有的猜测和听说的关于省委领导之间的传闻，都说出来了。 袁自立脸上没有表情，可他明白了，明白了匡思铭等人的话，前任省委副书记为什么调整，就是因为在坚持原则的问题上，做得不好，自己到华湘省，肩负的重任，不是那么简单，说白了，要打破华湘省目前一言堂的局面，袁自立预计，中央已经有调整华湘省班子的想法，自己不过是来打前站的，甚至是自己动手，改变华湘省目前的局面，然后出任华湘省的主要领导。袁自立不再想这些了，中央怎么安排，不是自己随意猜测的，现在的任务，就是做好本质工作，可以肯定的是，袁自立绝对不会做黄宗圣的应声虫。袁自立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省委研究人事问题，一般是在4月到5月，这个时候，市州的工作都已经开始步入正轨，调整班子不会引起太大的影响，零星的调整不算。 “袁书记，前面就是渭陵县，黄书记曾经在那里工作过，是不是去看看。” “好吧，你给老马说一下，我们就到渭陵县看看。” 面包车下了高速，进入了国道，走出去不远，袁自立看见，国道两边有很多的餐馆，不少的女人、女孩在国道边坐着，显然是在拉客，只要有车停下来，她们一定会一拥而上的。 “袁书记，过去15里地，就是渭陵县城，这一代因为连接高速公路，路边经济很红火，地段好，靠近县城。” 说到路边经济，袁自立想到了柳河镇，他有些奇怪。 “小宋，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 “袁书记，我来过一次，跟着局长下来的，听县里的领导介绍情况的，记住了这里。” 路边经济在百姓嘴里，是贬义词，就是皮肉交易的代名词，袁自立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听到了这个词，而且是光明正大提出来的，不过这里是华湘省，也许情况和西山省有所不同。 “小宋，什么是路边经济啊？” “袁书记，这是渭陵县提出来的，就是依靠高速公路、铁路的优势，发展经济，依靠两路赚钱，所以称为路边经济。” 车速慢下来了，前方堵了不少的车，隐隐有鞭炮声传来，袁自立没有在意，也许是哪家的老人过世了，正在办事吧。过了一会，堵的车多了起来，已经接近中午了，袁自立不想在路边吃饭，他实在不习惯所谓的路边经济，再说了，办丧事，也没有这么复杂啊，鞭炮之后，车子还是可以的，不过，鞭炮声一直没有停。 “阿华，和宋涛下去看看，前面是什么事情，问清楚了。” 宋涛和阿华很快下去了，大约15分钟以后，两人回来了，脸色很不好。 “袁书记，前面的车太多，堵住了，还需要一会的时间，正在办酒席，我们问了附近的百姓，说是县委书记的母亲60大寿，车子太多了，道路都堵住了，现在交警正在想办法疏通，需要一些时间。” “小宋，你不会弄错吧。” “袁书记，我问了好几个人，我也不相信，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样的事情，违反了两个最为明显的规定，一是县委书记不能是本地人担任，应该异地交流任职的，二是领导干部是不允许大*大办的，特别是县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难道渭山市的情况有所不同吗。 “小宋，你辛苦一下，再去核实，一定要弄准确。” 宋涛点点头，转身走了，阿华也跟着过去了。 “老马，你相信吗？” “应该不会啊，方正在西山省没有见到这样的情况，这里就不清楚了。” 袁自立其实已经相信了，在渭山市的绝对权力下，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只怕更大的事情都有可能，令袁自立想不到的是，他猜对了，而且这件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袁书记，已经问清楚了，县委书记陈玉环，女同志，38岁，母亲60大寿，县里的单位都来了，所以堵车了，交警已经开始疏通了，估计需要半个小时。” “哦，还真遇见稀奇事情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够错过，我们去看看。” 没有人说话，袁自立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或许是气愤吧，渭陵县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以想象，渭山市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面包车慢慢往前面移动，一直很慢，鞭炮声不断传过来，让人心烦意乱，如今，很多地方禁鞭了，不过，县城是不好说的，袁自立心情不好，他一直强调自己要冷静，毕竟有60岁的老人，处理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慎重的。 袁自立最为气愤的是，这里是高速公路的进出口地方，来来往往不少的车辆，或许有很多的外地车辆，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外地人会怎么说，外省人会怎么说，老百姓会怎么说，总之不会说好的，进而会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整个官场都是这样，一个县委书记，这样不注意影响，还是女人，38岁，年纪不大，为什么会这样明目张胆。 鞭炮声越来越大，袁自立知道，马上就可以通过了，到底去看不看，袁自立非常犹豫，再说，会产生什么影响，袁自立也需要考虑，自己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做事要考虑清楚，不是拍脑袋的时候，难道现场教训县委书记，这是笑话，是幼稚和不成熟的表现。 “老马，直接到县城去吧，饿了，找地方吃饭。” 众人都送了一口气，如果袁自立去参加宴席，还真是不好处理，好在袁自立想过来了，宋涛更是佩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改变决定，选择好的办法，不简单，其实，一般领导看见这样的场景，一定是会发脾气的。 前方有两个警察，穿着警用棉袄，脸上红彤彤的，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其中一个警察显然脾气很大，不停用脚踢着稍微迟缓一些的车子。 “他妈的，你不知道快点啊，会不会开车啊，老子说你呢，你他妈的快点。”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皱眉头，老马的脸色已经变了，原来这个警察是指着他们的车说的，老马已经够窝火的，在这里堵了这么久，任何一个司机都会有脾气的，袁自立看见经警察指着自己乘坐的车，脸色迅速沉下来了，老马看见了袁自立的神色。 “说你个龟孙子呢，你是不是聋了听不见啊，他妈的快点。” 老马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他摇下玻璃。 “你说谁呢，嘴巴干净点。” “哟呵，老子今天遇见龟孙子了，胆子不小啊，我们大老板的母亲60大寿，敢在这里找晦气，老子就要你不痛快。” 旁边的警察看见了车牌，低声提醒了这个警察。 “妈的，省里的牌照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见得多了，管他哪里的牌照，到渭陵县来了，就得听老子的。” 警察一摇三晃来到面包车前面。 “看着老子干什么，车子靠到一边，老子要检查，驾照拿出来。” 袁自立的脸上已经有了一层冰霜，渭陵县的警察竟是这样的素质，这和土皇帝有什么区别，喝酒了，就要回家去休息，置公安部的五条禁令于不顾，在公开场合这样做，体现出了什么样的警察形象。 老马是了解袁自立的脾气的，除非不发火，否则就不可收拾，谁触到霉头，后悔都找不到地方的，老马的火气这个时候也上来了。 “你是怎么执法的，这是什么态度？” “老子怎么执法关你屁事，听见没有，老子叫你停车，接受检查。” “哼，要是我不停车呢？” “哈哈哈，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敢干扰执法啊，好说好说，不用停车了，跟老子到局里去，老子教教你，什么叫做和抗拒执法。” 警察拿出手机，用方言大声说着什么。 “袁书记，他说有人抗拒执法，要带回局里去。” “老马，不要声张，跟着他走，不要堵塞了交通。” 不少的司机下车，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少人指指点点，显然说今天老马找晦气了，这下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了。很快来了几个警察，其中一个人走到车子前面，开口说话了。 “跟我们走一趟吧。” 几个警察脸上都是红的，显然是喝酒了。老马慢慢往前开，几分钟之后，终于走出了拥挤的地方，前面有两台警车等着，看见面包车出来，立刻启动了，面包车前后都有警车，押着老马的车朝着县城而去。 “袁书记，要不要通知一下县委书记啊？” “不用，到了县城再说，县委书记正忙着呢，不要打扰她，我很想看看，渭陵县的警察是怎么执法的，我还没有体验过这样到公安局的滋味呢，今天有些意思，刚刚下来，就遇见了这样的情况，看来这次的视察不平静啊。” 宋涛看见袁自立的脸色很不好，他也没有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宋涛忽然有了感觉，恐怕渭山市的领导要倒霉了，估计黄宗圣书记都保不住。 第五百一十一章 看你嚣张 （鲜花竞争很激烈啊，有鲜花的记得投我鲜花啊，支持正版，支持逐浪原创） 陈玉环正在给来的市直单位领导敬酒，秘书进来告诉她，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队队长黄贺和外地司机吵起来了，现在带着司机到公安局去了，陈玉环摇摇头，这个黄贺，就是脾气大，自己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了，还是改不了，何况今天喝酒了，不过今天是自己母亲60大寿，黄贺也够意思，将公安局大半人马拉来了，维持秩序，帮着做事情。想到这里，陈玉环低声吩咐了秘书几句话，无非是要黄贺注意一下，不要闹过分了，至于司机，她没有放在心上。秘书离开之后，陈玉环继续敬酒，满脸笑容。 陈玉环长得很有韵味，并不是特别漂亮，属于那种有魅力、耐看的女人，38岁了，脸上看不见皱纹，出任县委书记以后，陈玉环更加注意保持容颜，政界上的女人，只要有这样的容颜，不用过于担心仕途的。 老马开车进入了公安局的院子里，停下了。 “下来，都下来。” 袁自立下车了，几个人将袁自立围在了中间，可不能让袁自立受到伤害。 “我想问问，你们就是这么执法的，公安部的五条禁令在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啊。” 按说袁自立开口了，这些人稍微有些头脑，就应该知道事情不对了，袁自立是有气质的，非同一般的气质。可惜，这些人都喝酒了，还喝了不少酒，正是兴奋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现在他们想着发泄，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了，敢跟着到公安局，还敢开口教训，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告诉你们，老子是渭陵县公安局副局长黄贺，你们抗拒执法，老子现在拘捕你们，有什么意见，先进刑警队再说，兄弟们，给我拿下。” 袁自立气极，禁不住哈哈大笑了。 “不错啊，真是不错，不下来，我还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好啊，有能耐啊，老马，阿华阿勇，收拾他们，让他们醒醒酒，宋涛，你不要动。” 袁自立话语说出口之后，老马、阿华动了，阿勇没有动，站在袁自立身边，可不能让人偷袭袁自立，黄贺等人喝酒了，本来就不是老马等人的对手，很快，几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此刻是中午，公安局的人还没有上班，但是门卫看见了，迅速打电话了。 袁自立反倒悠闲起来了，他看了看公安局的院子，前后左右都是办公楼，院子里停着不少的警车，很快，公安局的大门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啊，在公安局里面殴打警察。袁自立没有想到这点，眉头皱起来了。 “宋涛，给陈玉环打电话，号码在联系本里面。” 宋涛连忙拿出了联系本，快速找号码。 此刻，好几个警察进入了公安局大院，看见副局长黄贺和几个兄弟趴在地上，几个人站在一边，若无其事。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殴打警察，现在我命令你们，抱头蹲下，否则我们要采取措施了，快点。” 宋涛看见这些人手里拿着警棍，着急了，大声喊着： “谁敢动，活的不耐烦了，这位是省委袁副书记。”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此刻，地上的黄贺也听见了，他本来准备爬起来的，可是，浑身在筛糠，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叫你们局长过来说话，门口的群众疏散了。” 袁自立说完这句话，不再理睬众人，所有警察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是好。 “你们聋了，没有听见吗？” 宋涛一声怒吼，这些警察才反映过来，有警察赶快去疏散围观的人，今天的漏子捅大了，谁不知道黄贺副局长的脾气，这次居然动到省委副书记的头上了，岂不是找死吗。 10分钟之后，几台小车进入了公安局大院，陈玉环脸色煞白，从车上下来了，此刻，黄贺动人已经站起来了，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全部低着头。 “是陈玉环同志吧，母亲身体可好啊。” 陈玉环不认识袁自立，她知道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以前是西山省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刚刚到华湘省上任，听见袁自立开口说话，她的身体颤抖了，这句话的份量谁都明白，一时间，陈玉环感觉到天旋地转。 “袁、袁书记，我、我错了，您、您到宾馆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来处理。” 陈玉环的话语带着哭腔，此刻，宋涛已经上前，将袁自立的证件拿给她看，陈玉环哪里敢看，这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冒充省委副书记。 袁自立点点头，上车了，甚至没有看跟在陈玉环身后的人，老是呆在这里也不行。 10分钟之后，车子到了宾馆，袁自立下车了，阿华阿勇依旧在袁自立左右，宋涛跟在后面。袁自立走进了宾馆大厅。 陈玉环立刻上来了，袁自立看见陈玉环，吃了一惊，陈玉环双眼是红的，显然在车子里哭过了，这样的情形下，袁自立不好说什么了。陈玉环提出安排房间，袁自立摇摇头，他不准备在这里停留，吃饭之后，还要到渭山市去，现在的行程已经暴露了。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没有说话，陈玉环等人也不敢说话，气氛很是沉闷，袁自立快速吃完饭，这事，服务员还在上菜。 “陈书记，我们到休息室坐坐吧。” 袁自立坐在沙发上，陈玉环不敢坐，站在旁边，其余县领导，都在休息室外面等着。 “陈书记，你是县委书记，母亲60大寿，身为儿女，应当庆贺，可是，你忘记了规定吗，县处级以上领导不允许大*大办，群众看见了，会是什么样的影响，渭陵县的公安局，究竟是怎么执法的，今天要是普通老百姓，是不是应该在公安局关一段时间啊，你身为县委书记，是怎么教育的，公安局副局长，喝的醉醺醺的，维持交通，摆这么大的谱，给谁看，我刚刚到华湘省上任，渭陵县是我到的第一个地方，你留给我的是什么印象。” 袁自立的口气很温和，可表现出来的气势，足以震慑任何人。陈玉环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抽噎起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些问题，她无法回答。 “不要哭了，你是县委书记，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陈玉环赶忙止住了哭泣，掏出纸巾，擦着脸上的眼泪。 “去叫大家都进来吧，我见见。” 袁自立知道，到了渭陵县，如果不见这些县领导，怎么都说不过去的。陈玉环听见袁自立的话，赶忙出去，招呼众人进入了休息室。袁自立站起身，和众人一一见面握手，陈玉环在一边低声介绍着，轮到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的时候，袁自立看着对方笑笑，笑容意味深长，局长低着头，不敢看袁自立。 见面结束之后，袁自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2点多钟了，他想想，开口说话了。 “到县委去吧，我听听你们的工作汇报。” 陈玉环听见袁自立这句话，连忙安排身边的办公室主任，迅速去做准备。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看见旁边的陈玉环总是低着头，想上不敢上的样子。 “陈书记，上车吧，抬起头来，你这个样子，下面的班子成员看见了，会怎么说。”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陈玉环已经恢复了从容，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不能挽回，现在就是要好好汇报，无论怎么说，工作是最重要的。汇报材料是现成的，工作总结已经完成了，陈玉环拿着稿子，准备照着念。 “稿子就不要念了我拿一份自己看，陈书记，你用10分钟时间，将渭陵县的情况汇报一下。” 袁自立其实想考证这个县委书记陈玉环，陈玉环给他的印象很不好，作为女人，表现出来这样的姿态，令人心疼，可是作为县委书记，表现出来这样的姿态，是绝对不应该的，是不合格的，如果遇见什么大事情了，这样的承压能力，怎么去处理大事情，袁自立有些怀疑陈玉环的能力，如今社会上的传闻太多，质疑女干部的升迁之路，虽然说对女干部有不公正的情况，不过这种现象的确存在。 陈玉环的汇报令袁自立证实了一些想法，总是嗯啊嗯啊，说不到重点，10分钟过去了，袁自立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渭陵县的基本情况，其实是很简单的汇报，3分钟时间说出来渭陵县的基本情况，剩下的时间说说财政收入，重点开展的工作，剩下的1分钟时间，表一下决心，应该说，任何一个成熟的县委书记都可以轻易说出来。 “好了，时间到了，县长补充一下。” 县长是一个中年男人，微胖，听见袁自立这么说了，他看了看陈玉环，开口汇报了。县长的汇报很清晰，条理清楚，不到10分钟，袁自立基本明白了渭陵县的情况，县长最后简单汇报了渭陵县新一年的打算，重点是财政收入增长多少。 袁自立注意看了看县长，这个县长，比书记突出很多。 “听了你们的汇报，本来要说几句的，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的工作情况还是不错的，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再接再厉，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是我们工作的最终目的，今后的工作重点，多倾向于民生问题，为百姓实实在在做一些事情，少做一些面子工程。” 袁自立简单说了几句话，准备离开渭陵县了，县委书记是市委管的干部，虽然是省委发文，但是属于市委研究，袁自立不会说什么的。 此刻，陈玉环的秘书进入了会议室，在陈玉环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袁书记，渭山市市长刘明银和市委副书记张世奎来了，在会议室外面。” 袁自立走出了会议室，刘明银和张世奎在外面等着，他们没有见过袁自立，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袁自立和两人握手。 “袁书记，徐书记有事情，不能到渭陵县来，他会在渭山市等着您的。” 袁自立笑笑，没有说什么，宋涛的话语涌上了他的心头，放到其他地方，省委副书记来了，市委书记和市长绝对不会怠慢，早早就赶过来了，可这个徐宏应，居然在渭山市等着自己，看来架子够大的，可能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吧。 袁自立不会特别在意徐宏应的态度，可是，渭陵县的情况，令袁自立想到了很多，县委书记陈玉环的能力显然不行，是怎么能够担任县委书记的，38岁，年纪不大，袁自立没有注意过县委书记的情况，他也关心不到那么多，担任县委书记，一定需要市委书记表态的，袁自立开始联想到了某些事情，看来，要好好会会这个市委书记。 袁自立离开渭陵县的时候，脸上带着微笑，那是一种程序化的微笑，老马是非常明白的，袁自立对渭陵县的情况很不满意。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不一样的体验 （鲜花和前一名一样了，爆菊。。。。。） 一路上，袁自立都在思考着渭陵县的事情，从渭陵县的事情，他想到了很多，这种情况的背后，反映出来的问题，一定是不简单的，袁自立想到了徐宏应，他要看看徐宏应怎么解释这件事情，袁自立明白，徐宏应一定知道这件事情了，袁自立隐隐觉得，自己可能遇见第一个难题了，这个难题，可能是绕不过的难题。 徐宏应坐在办公室里面，感觉有些烦躁，陈玉环长达半个小时的电话，令徐宏应很是恼火，情况他早就知道了，禁不住暗骂陈玉环，头发长见识短，给老母亲过生日，弄这么大排场干什么，岂不是无事找事。徐宏应想不到，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下来，居然就遇到了这件事情，还偏偏遇见了公安局副局长黄贺，这个黄贺，徐宏应有一些印象，做事风风火火，有一股子脾气，这次动了袁自立，岂会有好果子吃啊。徐宏应接到了黄宗圣的电话，告诉他，袁自立要下来看看，要他注意一些，黄宗圣的语气，徐宏应是熟悉的，从黄宗圣的语气里面，徐宏应感觉到没有什么问题，黄宗圣能够全面掌控局势。 徐宏应并不紧张，他和黄宗圣的关系非同一般，因为他救过黄宗圣的命，有一次和黄宗圣出差，半夜里，徐宏应鬼使神差起来了，去看看黄宗圣，恰巧黄宗圣晚上突然发了急病，被他发现了，送到医院，医生说晚一会，就没有办法了，所以，黄宗圣将他当亲人看待。徐宏应到了渭山市之后，升迁速度特别快，39岁出任渭山市市委常委，副市长，40岁出任常务副市长，41岁出任市长，42岁出任市委书记，一年一个台阶，年年进步，最近又出来了传闻，说是徐宏应要被提拔了，可能到外省出任副省长。 因为有了黄宗圣的支持，徐宏应开展工作特别大胆，就是市长不听从安排，徐宏应都会在公开场合训斥，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曾经有一个市委常委顶撞了徐宏应几句，几天之后，这个市委常委就调到市政协去休息了，自那以后，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市长市委副书记，都是徐宏应推荐的，正县级以上的领导，几乎都是他审核的，如果他不支持，想都不要想。 徐宏应对省委其他领导根本不在乎，他太清楚黄宗圣的工作作风了，在华湘省，黄宗圣不点头的事情，就是省长说了，办起来都有难度，徐宏应是坚决向黄宗圣学习的，省长蒋少旭曾经建议省城的一个干部到渭山市出任市委副书记，徐宏应知道后，找到了黄宗圣，坚决反对，最终徐宏应赢了，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徐宏应更加肆无忌惮了。省委常委来到渭山市，徐宏应出面接待一下，省政府、省人大和省政协的领导来了，徐宏应根本不会出面。徐宏应知道省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反映，可他不在乎，只要和黄宗圣的关系好，这些反映不算什么。徐宏应曾经也想着和其他领导处好关系，可是黄宗圣的脾气，徐宏应是知道的，只有死心塌地效忠，才会有好的结果。 徐宏应年轻，不爱钱，这在领导中间是不多的，可徐宏应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好色，见到了漂亮的女人，就想着征服，在省城的时候，徐宏应比较克制，在风月场所去得多，一般都是注意保密的，所以没有什么影响，到了渭山市，刚开始，徐宏应还比较谨慎，主要是想着前途，可是，担任市长以后，本性就暴露出来了，担任市委书记以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渭山市的女领导，在全省是最多的，这些女领导，基本上都和徐宏应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曾经有人笑渭山市的美女领导是最多的。但徐宏应还是清醒的，有些女人的床上功夫很好，领导能力就是一般了，所以，这些地方，徐宏应都配备了能力出众的副职，让工作不至于耽误。女人多了，问题也有了，徐宏应的精力毕竟有限，所以说，徐宏应个人时间很少，有些疲于应付了，有些女人爱钱，徐宏应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反正在渭山市，没有人敢说反对的话，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省委副书记调整，出乎徐宏应的意外，前任副书记，和徐宏应的关系不错，这次到人大去了，自己还打电话安慰了。 关于陈玉环的事情，徐宏应准备装聋作哑，反正不会提及，就是袁自立提及了，也好应付，市委一定重视，调查处理，无非是给母亲做寿，没有什么了不起，可大可小，至于是本地干部问题，上面不过是规定原则上不允许，也没有说一定不行。 徐宏应还是很喜欢陈玉环的，这个女人太迷人了，床上功夫太好了，每次都令徐宏应得到最大的享受，陈玉环以前在市妇联工作，徐宏应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就发现陈玉环了，从那以后，陈玉环的仕途光明了，出任市妇联副主席、主席，去年下半年出任渭陵县县委书记，现在，和徐宏应关系最为密切的，还是这个陈玉环。徐宏应将陈玉环视为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有事情，他当然要出手帮助。 面包车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没有人迎接，面包车在市委办公楼前面停下了，袁自立下车之后，刘明银和张世奎上来了。 “袁书记，徐书记在办公室，我带着您上去。” 袁自立的眼睛眯起来了，这个徐宏应，太嚣张了吧，起码的倒顺都不知道了吗，自己来到渭山市，还要到办公室去见这位自己管辖的市委书记。 刘明银和张世奎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他们觉得，徐宏应做的太过分了，来的时候，已经说好了，在市委大楼前面等着的，现在没有看到徐宏应，只好请袁自立上楼去了。刘明银和张世奎接触袁自立的时间很短，可是他们感觉到这位省委副书记和所有的省委领导有所不同，气质不一样，表现也不一样。 “先到宾馆去吧，我有些累了。” 袁自立转身上车了，该摆谱的时候，就要摆谱，如果今天自己上楼去了，气势就完全下去了，这不是一个省委副书记应该表现出来的气魄，徐宏应没有什么了不起，袁自立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徐宏应无非是依靠着黄宗圣。 到了宾馆，袁自立进入安排好的房间，刘明银和张世奎在外面等着，袁自立暂时没有理睬他们，袁自立愈来愈清晰感觉到问题了，他和黄宗圣之间的冲突，很有可能在这个徐宏应身上爆发，徐宏应这样的态度，担任市委书记显然是不合适的，对上级缺乏起码的尊重，就更不用说工作情况如何了，就算不说这些问题，渭陵县的问题，已经说明了问题，徐宏应已经霸道到了不能令人忍受的程度，一个毫无能力的女人，居然出任县委书记，不敢想象，徐宏应是怎么控制干部的。 袁自立不会冲动，他要看徐宏应是否解释渭陵县的事情，不解释，袁自立不会追问，没有必要追问，问了也没有用，徐宏应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了，自己反而显得没有气度，袁自立还有最后一个等待，回到省城之后，看看黄宗圣的态度，如果黄宗圣也不提这件事情，那么，袁自立就会毫不客气下手了，至于办法，袁自立已经想到了，那个陈玉环就是突破口，这个女人和徐宏应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半个小时之后，走廊里面传来豪爽的笑声，袁自立在房间里面都听见了，他知道，这是徐宏应到了，徐宏应没有示弱，笑声大而豪爽，说明徐宏应不在乎，这是一种态度，袁自立内心里面冷笑，以为你仗着省委书记，我就动不了你吗，太幼稚了。 令袁自立更加吃惊的情况出现了，徐宏应没有敲门，门被直接打开了，徐宏应进来了，大嗓门说话。 “袁书记，你好啊，我是徐宏应，渭山市委书记，这些天工作太忙了，没有去迎接，袁书记可不要有意见啊。” “呵呵，你要不是自我介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到底是市委书记，有气势，进门的动静都非同一般啊。” “见笑了，见笑了，我习惯了，袁书记，宴席已经安排好了。” 袁自立对徐宏应的第一印象不是太差，平头，戴着眼镜，一米七的身高，如果不是开口说话，还以为是一个饱学之士。 “袁书记，你第一次到渭山市来，我们这里喝酒有一个习惯，叫做献酒，你是省委领导，我应该献酒，袁书记不会反对吧。” “呵呵，献酒我知道，是迎接外来客人的，难道徐书记认为我是外来人吗？” 徐宏应愣住了，这点他没有想到，本来是想着在酒桌上好好杀杀袁自立的锐气的，不想袁自立太聪明了，如果说袁自立是外人，岂不是承认渭山市是独立王国吗，自己就是这个独立王国的国王，在渭山市，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徐宏应就是再狂妄，也不敢承认这样的事情，何况是在袁自立面前。 “说错了，说错了，袁书记是领导，怎么会是外人呢，袁书记刚刚上任，就到渭山市来了，这是渭山市的荣耀啊，我们大家都要给袁书记敬一杯酒啊。” “呵呵，不必了，晚上我想听听工作汇报，大家随意吧，不要喝醉了，今天我已经遇见一个醉鬼了，可不想再次看见。” 徐宏应哈哈大笑之后坐下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服务员倒酒的时候，总是看着徐宏应，袁自立有些不耐烦了。 “每个人倒一杯酒，就可以了，我到渭山市来，也不能不喝酒，剩下的酒，全部撤下去。” 服务员有些不知所措，徐宏应开口了。 “袁书记都说了，照着做啊，还要我提醒啊。” 吃饭的时间不长，袁自立的心思没有在吃饭上面，所有人的心思都没有在吃饭上面。 因为袁自立说出来了汇报的事情，吃饭之后，一行人直接到了市委，会议室的门还没有打开，徐宏应吩咐身边的市委秘书长，门很快打开，袁自立在院子里站了几分钟。 徐宏应汇报的时候，口如悬河，说的头头是道，但仔细听，袁自立发现徐宏应全部是说自己的功劳，没有人给袁自立任何的材料，估计是徐宏应没有开口，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徐宏应汇报完毕。 袁自立询问其余人，有没有补充的，没有人补充，徐宏应自始至终没有说渭陵县的事情。袁自立脸上毫无表情，说了两分钟的话，汇报会结束。 徐宏应这个时候开口了，说是自己还有事情，请市长刘明银和市委副书记张世奎陪着袁书记转转，看看袁书记还有什么安排。 “不用了，你们的工作都很忙，我已经听了汇报，到宾馆休息，明天一早就离开了，你们各自去忙吧。” 袁自立回到宾馆，没有人陪着，他独自在房间里面思考了一会，给宋涛打电话了。宋涛很快过来了，袁自立询问宋涛，关于徐宏应的传闻，还有什么，宋涛略为考虑，开口说话了，渭山市还有一个突出的地方，美女领导特别多，徐宏应到省城开会的时候，大家喜欢和他开玩笑，说徐宏应的艳福不浅，徐宏应哈哈一笑应付过去。 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微笑，现在就看黄宗圣的态度了，如果黄宗圣有了明确的态度，袁自立会适当考虑，如果黄宗圣装聋作哑，袁自立就明白了一切，这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省长蒋少旭一定是想着委婉提醒自己的。 袁自立很早就睡了，他根本不担心，这样的市委书记，问题太好找了，可怜徐宏应还不知道，以为依靠着黄宗圣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匪夷所思（1） 徐宏应还是惴惴不安的，虽然他表面上硬撑着，但是，袁自立毕竟是省委副书记，徐宏应已经明白了黄宗圣的意思，就是想着能够让袁自立吃瘪，自己对袁自立越是不尊重，黄宗圣一定会越高兴，徐宏应知道黄宗圣为什么这么想，因为黄宗圣一直都没有预料到原省委副书记会调到人大去工作，而且也是鼎力举荐组织部长庞德义出任省委副书记，中央没有采纳省委和黄宗圣的建议，黄宗圣心里有气，不好直接在袁自立面前发作，只能是让自己这个铁杆的心腹来做这样的事情了袁自立刚刚上任，就下来视察工作，按照道理，省委办公厅应该下发通知，就是袁自立本人不愿意，省委也应该坚持发通知，可是黄宗圣没有这么做，一方面同意袁自立下来看看，一方面没有发通知，其中的意思，官场上的人都是应该明白的。 和袁自立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徐宏应感觉到了后怕，袁自立的态度令他有些恐惧，官场上的人，最是能够察言观色的，徐宏应本能觉得袁自立不简单，这位新上任的省委副书记不同于任何其他的省委领导，态度温和，却不失原则，属于那类绵里藏针的人物。 徐宏应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了，省委副书记来了，自己没有迎接，没有组织市委常委欢迎，居然在办公室等着袁自立上来，袁自立始终没有发脾气，可态度说明了一切，如果这次袁自立发难，徐宏应还感觉好一些，那表明袁自立是性情中人，一切都好应付，偏偏袁自立什么都不说，这就让人琢磨不透了，酒桌上袁自立的应对和气魄，表现出来一个高级领导人的涵养，自己这次是不是做错了。 徐宏应心里没有底，他拨通了黄宗圣的电话，纵观全省的地市级领导，能够直接给黄宗圣拨电话的，也就是他徐宏应了。 徐宏应将所有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当然，他的汇报是有侧重点的，渭陵县的事情，便放到了最后，语气也显得轻松，徐宏应不会隐瞒任何事情，这些年来，他就是依靠着在黄宗圣面前说实话，越来越得到重视。 “小徐啊，是不是有什么担心啊，这么晚来电话了。” “黄书记，我考虑袁自立是副书记，渭山市委这样的态度，是不是有不合适的地方，当然，袁自立属于非正式的检查工作，我们也没有做错什么。” “嗯，你这么说就可以了嘛，还是稍微注意一下，袁自立毕竟是省委副书记，有些时候，意见多了，我也不好应付的。” “黄书记，我知道了，打扰您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呵呵，安心工作，不要想的太多，工作做好了，什么都好说。” 徐宏应吃下了定心丸，这时，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上午8点钟了，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一直在思考，没有顾得上到宾馆去看看袁自立，陪着吃早餐，现在还是要去去。昨天夜里，袁自立谢绝了他的安排，徐宏应顺势按照袁自立的话语安排，没有要求任何领导到宾馆去，正是因为这样的安排，令徐宏应有些心里不安。 “老刘，袁书记现在在干什么？” “徐书记，我也不知道啊，您没有安排，大家都没有到宾馆去，所以不知道情况，您稍微等等，我问问宾馆总台，马上给您汇报。” 徐宏应很满意，刘明银作为市长，很懂得处理事情，自己在渭山市的权威，有些方面也是依靠着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抬起来的。 “徐书记，刚刚我打电话问了，总台的服务员是7点半钟交班的，住宿费已经结了，她们没有看见袁书记乘坐的车辆，下班的服务员说，袁书记7点钟左右就离开宾馆了，我估计袁书记是不是到其他的县去看情况了，要不然，我给其他县市打电话通知一下。” 徐宏应稍微思考了一下。 “不用了，我估计袁书记已经离开渭山市了，一定是到其他的市州去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徐宏应认为，袁自立受了这样的气，不会在渭山市看了，至少到其他的市州，找回自己的尊严和自信，放下电话之后，徐宏应很快忘记了这件事情。 袁自立很早就起来了，宾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是傻子，也明白了徐宏应的狂傲，袁自立已经不想那么多了，他曾经想着离开渭山市，到其他的地方看看，不过，他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那就到其他的县市去看看，看看渭山市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徐宏应毕竟是市委书记，自己不能够仅仅凭着受到冷遇，就大动肝火，还需要找一些其他的理由来动手，起码自己的心里好想一些。再说了，黄宗圣的态度在这件事情上门已经体现出来了，博弈刚刚开始，不要很快就败下阵来。 老马他们起的更早，袁自立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宋涛在房间外面走来走去，大概是等了一会了，冬天的早上是很好睡的，这个年轻人这么早就起来了，难得啊。 “小宋，通知老马，我们离开宾馆，到其他的县市去看看，就到山南市。” 宋涛答应着，立刻转身找老马去了，早上起来，他和老马闲聊了一会，此刻老马在旁边等着。宋涛以为袁自立要离开渭山市，到其他的市州去看看，没有想到，袁自立坚持到渭山市其他的县市去看看，宋涛明白，袁自立是想着掌握更多的情况，一个省委副书记，受到了这样的冷遇之后，还能够想到工作，宋涛觉得，自己跟着袁自立，学到了不少。 上车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宋涛到服务台去结账，服务员也没有问什么，甚至没有问是不是吃早餐，宋涛觉得匪夷所思，这个渭山市，究竟是怎么了，统统是这样的态度，难道真的以为这里是独立王国吗，省委副书记来视察工作，看不见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没有人给宾馆服务台打招呼，这样的态度，在全省恐怕独一无二。宋涛简单说了结账的情况，袁自立没有说话。 老马熟练开着车，到底是进口的面包车，性能不一样，就是冬天，也是一打火就着，他朝着距离渭山市最近的山南市而去，早上在和宋涛的聊天中，老马掌握了路线，也就是60多公里，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够到达了。 “老马，到了山南市，找个地方吃早餐，不要麻烦地方了，吃完早餐后，我们四处看看，了解一下情况，然后联系市委。” 面包车提升了速度，在国道线上疾驰，时间还早，沿途不时看见一些车辆，有些是客运车辆，起先，袁自立没有注意，这样的情形，什么地方都可以看见，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袁自立很快开始注意这些客运车辆了，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大部分的客运车辆，上面坐的人都不多，明显看见没有坐满，可是，很少有客运车辆停下来拉客，这种情况可不多见，按说渭山市到山南市，属于短途，这样的短途，沿途拉客是常有的事情，就算是客运车辆太多了，坐不满，可中途拉客不是什么难事情啊。 宋涛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沿途看见的车辆，不少是客运车辆，这么早的时间，区区60公里的路途，没有必要开出这么多的客运车辆啊，司机是要赚钱的，这样跑来跑去的，有什么钱赚，难道司机喝西北风吗。 “袁书记，我感觉这些客运车辆很奇怪啊，这样跑客运，怎么赚钱啊？” “嗯，小宋，发现了什么，说说你的看法。” “跑客运的司机都是个体，现在华湘省，大型客运集团公司，都是由司机个人负责挣出来日常的开支，公司收取一定的管理费，维持秩序，进行管理，所以在省城，司机的态度很好，因为要挣钱，可今天我看见这些跑客运的车辆，表现太奇怪了，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见一辆车是满载的，其中最少的一辆车，上面只有三人，两地相距60公里，客运票价不会超过20元，这样跑，司机有什么钱可以赚啊，难道司机心甘情愿吗，太奇怪了。” “嗯，小宋，以后就是要注意观察这些细节，好了，路上是不会知道情况的，到了山南市，我们直接到客运站附近，去打听打听，不就清楚了吗？” 老马开车的技术是非常过硬的，车子跑得很平稳，不过，在快要进入山南市的时候，饶是老马的技术好，也没有办法了，道路变得坑坑洼洼，路面到处是大洞小包，车速慢下来了，一路颠簸着过去，袁自立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 袁自立很奇怪，这里是进入山南市的必经之地，按说是要好好修理的，道路坏了没有什么关系，跑的车多，加上现在的车辆载重大，路面容易损坏，可要及时修理啊，这样的路面状况，老百姓会怎么看啊，司机会怎么想啊。 跟着一辆车到了客运站附近，老马停车了，路边有早餐店，一行人坐下吃早餐。老马拿了两个包子，没有坐下。 “我到附近去问问。” 袁自立点点头，老马是司机，和那些客运师傅有话说，也知道该怎么说，不至于露馅，其余人就不行了，外行，容易引起怀疑。 吃完早餐之后，袁自立想着在客运站四处转转，对于一般的县市来说，客运站是人流相对集中的地方，从客运站的管理，能够反映出来一个城市的管理水平。时间还早，8点多钟，华湘省的气候，比西山省要冷一些，袁自立等人都穿着羽绒服，衣服扣紧之后，能够遮到一些面容，也暖和一些。 慢慢走到客运站的候车大厅，卖票的在最里面，候车室不大，不能称之为大厅，两个带着红袖圈的年轻人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这两个年轻人脸上都长着横肉，清一色光头，大冬天的，帽子都没有带，是不怕冷还是其他的意思，袁自立不清楚，不过袁自立看得出来，这两个年轻人显然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人，他们叼着香烟，像审视猎物一样看着候车室里面的人，男人他们显然没有兴趣，看见稍微漂亮一些的女孩子，两人便嘿嘿笑着，上去搭讪，姑娘不理睬他们也不在乎，肆无忌惮哈哈大笑。 袁自立进入了客运站里面，出乎他的预料，客运站里面很大，车辆的停放划分了区域，长途客车停放是一块地方，短途客车没有看见，估计在另外的地方，而且出站口也不相同，各自有不同的出站口。县市级客运站一般都是这样的管理模式，袁自立是清楚的，县市的客流量相对小一些，不需要将长途客运和短途客运分开，集中在一起，便于管理，也节约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客运站里面的人很多，大概是季节的缘故，临近春节了，马上就要进入春运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客运还是航空、铁路，都要开始忙碌了，而且，警察也应该进入这些区域维持秩序了，不过，袁自立没有看见警察的身影。有几个带着红袖圈的年轻人在客运站里面转悠，袁自立发现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上有刺青，好像是一只蝎子，头部的地方露出来了。袁自立微微皱眉，不知道山南客运站的管理是谁负责的，怎么维持秩序的人看上去都像是社会上的混混，这不是很正常啊。 袁自立准备离开客运站了，老马已经离开一段时间，大概问到了一些情况，袁自立现在需要掌握一些情况，到时候看看山南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是否会汇报到客运站的事情。 看见袁自立有离开的意思，宋涛、阿华和阿勇靠近了袁自立，车站里面的人很多，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第五百一十四章 匪夷所思（2） （下个月开始更新的话可能会做一些调整，希望一如既往的支持，本月消费四百，下月就有一朵基础鲜花，鲜花榜现在很激烈啊，还差一名进前十） 一阵阵的争吵声和叫骂声传来，袁自立停止了脚步，客运站里面发生一些争吵，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临近春运，客运站里面的人多，一些社会上的不法分子趁着这个时候，到客运站混水摸鱼，小偷小摸的现象经常发生，哪里都避免不了这样的情况，有时候发生争吵，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而客运站维持秩序的人，就是做这些事情的。 渐渐的，叫骂的声音近了，好像是朝着候车室的方向来了，几个带着红袖圈的年轻人走在前面，不断训斥看热闹的人，不要围观，没有什么好看的。 袁自立看见两个干部模样的人走在中间，身后是三个背着行李的人，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三人的身后，有几个带着红袖圈的人，大概是押着这三个人，两个干部的嘴里骂骂咧咧的，显然是很生气，几个带着红袖圈的人，时不时踢三人几脚，三人没有反抗，默默跟着走。袁自立不太熟悉华湘省的地方方言，听不懂这些人骂的是什么。 “袁书记，两人骂后面的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和政府作对，害的他们辛辛苦苦在客运站守候，这次抓住他们了，一定不轻饶，春节期间要对他们严加看管。其中有一个说要乡镇的领导亲自来接人，不知道是怎么守候的，让人给跑了。袁书记，我怀疑这三人是准备出去上访的。” 宋涛的声音很小，仅仅是袁自立能够听见，不过，已经够震撼的了，袁自立听说过一些地方为了不让人越级上访，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无非是为了评比拿先进，或者是为了掩盖住地方上的一些问题，当然，与上面的某些要求也有很大的关系。今天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就算是亲眼所见了，还真是有意思啊。 “小宋，你去打听一下，肯定有知道这件事情的，要问清楚，注意方式方法。” 袁自立看见三人被带进了候车室里面的一间屋子里，门很快关上了，几分钟之后，一辆警车来到了车站外面，三人被带出来的时候，袁自立看见其中一人的嘴角上挂着血丝，一人的半边脸有些青色，最后一个人走路一瘸一拐的，进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三人被押上警车，警车很快启动，呼啸而去，干部模样的两人和这些带着红袖圈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几个年轻人给两个干部模样的人递上了香烟，众人再次进入了客运站里面去了。袁自立有些明白了，大概这两个干部的任务，就是在这里阻拦上访的人员，春节马上要到了，各地都要保平安，而上访人员会扰乱秩序，政府的脸上也不好看，所以，一定要阻止这些人上访，要体现出地方上安定团结的和谐局面。 袁自立已经不想继续看下去了，他看到的已经够多了，看到的越多，袁自立越发坚定了信心，那就是徐宏应一定要撤换，这样的市委书记，不是合格的市委书记，如此的狂妄自大，如此的目中无人，如此的霸道，还想着继续上升，成为省部级领导，简直是笑话。 袁自立离开了客运站，慢慢朝着面包车停靠的方向走过去，还没有走到面包车前面，一个长相妩媚的女人迎上来了，女人画着浓妆，脸上的白面面可能是多了，微风吹来，似乎有四处飘散的迹象。女人*着一口彩色普通话开口了。 “帅哥，从来没有见过你啊，是第一次到山南市吧，我们那里的住宿条件很好的，包你满意，想要什么都有的。” 女人身后不远处，有两个男人，看上去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时不时看着这里，袁自立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把戏，他的心情糟透了，从进入渭山市，就没有看见和遇到舒心的事情，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现在倒好，有人敢公开在客运站放鸽子，显然是对准外地人下手的，不知道渭山市究竟属于谁领导，这些事情有没有人管。 袁自立没有开口说话，身边的阿华开口了。 “对不起，我们有事情正在忙。” 女人显然是在掂量，阿华和阿勇两人的体质很好，看上起精壮孔武，女人脸上很快变化了：“哼，不住算了，雀雀有问题，不算男人。” 女人说完离开了，找寻其他的目标去了。 袁自立气的脸色发白，无缘无故遭受抢白，还不好意思说出去，堂堂一个省委副书记，被一个可能涉嫌卖*的女人教训了，说出去别人岂不是笑掉牙。 “阿华阿勇，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阿华阿勇连连点头，两人很快低下头，笑也不是，不笑有些忍不住，袁自立看见两人的表情，没好气的开口了。 “想笑就笑，憋着干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华阿勇终于没有忍住，吃吃笑起来，袁自立掏出香烟，点燃之后，狠狠的吸了一口，借以驱散内心的闷气。 不一会，老马回来了，正准备开口说话，袁自立阻止了老马。 “等小宋回来，我们在车上说。” 袁自立上车之后，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老马等人看见袁自立的神情，都没有说话，阿华在外面等着宋涛。很快，宋涛也回来了。宋涛上车之后，袁自立睁开了眼睛。 “宋涛，将老马说的情况，全部记下来，你了解的情况，也记下来。” 老马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了。 “我去找了几个师傅了解情况了，山南市所有客车的行车路线，都被一个叫做金老大的承包了，也就是说，无论长途或者是短途，都被金老大承包了，金老大是山南市人，没有正当的职业，以前做过建筑包头，后来在山南市的企业改制过程中，比他人有远见，买下了一些临街的铺面，若干年后，地价暴涨，赚了不少钱，手下有不少的兄弟，都是曾经跟着他打拼过的，承包了客车的行车路线以后，金老大坐收管理费，同时听说政府也有一些政策性的补助，今天我们见到的客运车辆，都是山南市的客运车辆，跑渭山市到山南市的客运，金老大管理很严格，按照班次，30分钟一趟车，无论有客人无客人，都要开车。从渭山市到山南市，有火车，所以客运生意不是很好，司机不是很担心，因为每天都有补助，这个补助，据说是政府提供的补助，是金老大争取到的补助，所以司机对金老大很是感激。山南市到渭山市的客运车辆，一共有37台，至于渭山市到山南市的客运车辆，听说已经很少了，大概是因为客源不足的缘故。我详细问了补助的情况，有一个司机透露了，每天的补助是80元左右，要看拉客的多少决定，载客少的，补助稍微高一些，载客多的，补助稍微少一些，当然，也有司机半路载客之后，半路下车的，这些钱，估计是司机自己进了腰包。金老大在两地客运站都设有管理人员，司机是不会自己卖票的。长途客车的管理相对宽松一些，没有补助，山南市的客流量比较大，长途客运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我打听了金老大的情况，金老大在山南市的名气很大，和市里的领导关系很好，据说很会为人，一些政府摆不平的事情，金老大有能力摆平，赚了很多钱，据称是山南市的首富。但金老大也有一些问题，就是手下的那些人，似乎不是什么办正事的人，好像是依靠歪门邪道的，说的直接一些，大都是社会上的混混，不务正业的人。其余的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 袁自立笑笑。 “老马，不错，问到这么多的情况，时间很紧，我们不可能掌握那么多的情况，再说，我们主要是了解情况，不需要详细调查。” 袁自立看向宋涛，宋涛已经记下老马说的话。 “袁书记，我去打听了，三人是山南市的上访人员，可能是准备春节期间到北京去上访的，具体是什么事情，没有问到，不过，山南市政府10几天前就派出干部在客运站、火车站和飞机场守候了，禁止上访人员离开本地，守候的干部以信访局的干部为主，据说山南市前些天开会了，大概是在元旦之前，专门就维持社会稳定召开的会议，对上访情况做了严格要求，一些老上访户是包到乡镇的，并且将这件事情作为了工作成绩好坏的考核条件之一，我还打听到，客运站、火车站和飞机场等都接到了通知，协助阻拦上访人员外出。” “小宋，你问到了上访人员主要是到哪里上访吗？” “问了，有说到省城的，有说到北京，不过，有一个人说了，一般都是到北京去的，听他的口气，好像说到省城没有什么作用，还是到北京有用的。” 袁自立忽然想到了什么。 “老马，立即开车，我们到市委去。” 老马也明白了，渭陵县的遭遇还历历在目，老马可不想继续遇到这样的事情了。不过，袁自立和老马不知道，他们的车牌号，已经被人记下了，老马和宋涛在人群中间询问情况，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这个时候，他们的车牌号已经被报到了市委市政府。 “宋涛，市委汇报情况的时候，你注意记载，材料上面有的东西，你不要记载，我问到的问题，你一定要注意记载。” 面包车准备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门卫上前询问，滑动门没有开，袁自立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里，县市的办公机构，守卫没有这么严格的，自己乘坐的车辆，是省里的牌照，难道还要询问。宋涛回答说是省里来的，门卫有些狐疑，省里来的，为什么办公室没有打招呼，不过他还是开门了，省里的牌照他是知道的。 袁自立进入市委办公室综合科的时候，两个女人坐在电炉旁边烤火，笑嘻嘻说着话，没有人看进来的袁自立，办公桌上面堆着单位送来的文件，袁自立示意宋涛，宋涛径直走到了办公桌旁边，看了看这些文件。 “喂，你是什么人啊，这些文件不准动。” “我们是省委办公厅的，市委书记在家里吗？” 两个女人这个时候才看到站在一边的袁自立，袁自立的气质令她们不敢小觑，其中一个人急忙打电话，另一个女人连忙给众人泡茶，很快，一个带着眼睛的年轻男人进来了。 “我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请问是哪位省里的领导啊？” 袁自立看看进来的副主任，没有开口说话，一边的宋涛开口了。 “这位是省委袁副书记，我是省委办公厅的宋涛，请你们市委书记过来吧。” 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看见袁自立的态度，本来有些恼火，准备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办公室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不会有什么省委省政府大领导来的，再说省委省政府领导来了，市委领导会通知，也会有领导陪着，就是省直要害单位的领导干部来了，也会有相关人员陪着，这些人，自己到市委来了，没有任何人陪着，大不了是省直一般单位的什么处级干部，来到这里摆架子，他不会在乎的。 宋涛的话语令副主任的脸色大变，办公室里面的两个女同志本来已经坐下来了，立刻站起来了，看着袁自立，有些不知所措，办公室里面一时间异常安静。 “袁、袁书记，您好，我马上通知领导，您稍等。” 几分钟之后，楼道里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为首的是一个很胖的男人，后面跟着好几个人人，其中有两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袁书记，我们刚刚接到市委的通知，不知道您这么快就来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微妙的态度 面包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包括宋涛都陷入了沉思中。 山南市的情况，听起来更加糟糕，市委书记的汇报还说得过去，不过，没有牵涉到上访问题，没有牵涉到社会治安管理问题，市委书记的汇报反映，山南市形式一派大好，汇报中，市委书记对渭山市委市政府不遗余力歌颂，似乎市委书记徐宏应是神仙，能够点石成金，市长是女同志，汇报的时候，一脸的严肃，可惜，说了半天，都没有点到主要问题，倒是多次说到了徐宏应下来知道工作，做出了很多的英明的决策。那一刻，袁自立突然感觉到，市委书记徐宏应下来是指导工作，还是指导这位漂亮的女市长。袁自立简单问到了维护社会稳定的问题，市委书记又是一番歌功颂德，无非是坚决贯彻渭山市委的决定，维护地方的稳定，这次倒是提到了上访问题，不过山南市的越级上访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各级党委时刻牢记群众利益，为群众办实事，百姓安居乐业，上访的人很少。袁自立险些没有忍住，没有听过这样汇报的，口气也太大了，谁敢轻易说辖区人民安居乐业了，中央提出的都是奋斗目标，没有想到山南市已经做到了。 袁自立知道，凭着短短一天时间的视察，不可能掌握到诸多的真实情况，所以，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套话，这次，市长刘明银和市委副书记张世奎很快到了山南市，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滴酒不沾。 袁自立已经不想看了，下来两天时间，看到的已经够多了，渭陵县的县委书记是女人，本地人，山南市的市长是女人，本地人，难道渭山市都喜欢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吗，难道渭山市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都是非常能干的吗。 徐宏应紧张了，他阴沉着脸，独自在办公室里面，不准任何人的打扰，袁自立的举措，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徐宏应觉得自己小看了袁自立，遭受了这样的委屈，袁自立居然还到山南市去视察，徐宏应有预感，他可能犯下了天大的错误，这位省委副书记，不是那么简单的，恐怕黄宗圣也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袁自立在客运站呆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情况，徐宏应已经知道了，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徐宏应不知道，下面隐瞒了抓走上访人员的事情。徐宏应很想继续给黄宗圣打电话，可是不知道说什么，袁自立的心机，不是他想象的，也许，这次是撞到石头上了。 袁自立回到了省城，他考虑，该怎么样说到渭山市的事情，令袁自立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情，促使袁自立下定了决心。 宋涛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脸色不是很好。 “袁书记，我听到了省委大院里的一些传闻。” “小宋，听见什么就说出来吧。” “袁书记，我们这次到渭山市的事情，传出来了，私下里的议论很多，有些好像是看笑话的，管理局里面，我有两个朋友，专门问到我了，他们说出来的事情，竟然都是真的，还有，渭山市并没有处理渭陵县的县委书记陈玉环和公安局副局长黄贺，据说黄贺很狂，说扣了省委副书记又怎么样，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在公安局里面动手，他还要上访，到北京去告状，大家的意思，好像是说您就是遭遇这样的事情了，也没有办法，是没有事情找事情做，有些说的不好听的，说您是活该。” “小宋，你的脸色不好啊，这些传闻，不要去理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被传闻影响了，工作重要，明白吗？” 宋涛离开办公室之后，袁自立的脸色沉下来了，到了华湘省，自己是省委副书记，除了几次了解分管部门的情况，这些天竟然没有省直单位的负责人来汇报工作，这是非常不正常的，而且，到渭山市的事情，自己还没有汇报，省委大院就传开了，这是什么意思，想给自己下马威吗，笑话，自己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袁自立思考了一会，准备到黄宗圣的办公室去，今天黄宗圣在办公室，无论怎么说，还是要先汇报，看看黄宗圣的态度，这是袁自立最后的底线，袁自立已经够忍耐了，回来几天时间了，黄宗圣一直不在办公室，在下面视察工作，可电话总是要打一个吧，现在的袁自立，要么不动手，要么会让对方万劫不复，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袁自立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红色的电话。这个红色电话，打来的人，要么是中央领导，要么是省委省政府的同事，要么是市委的主要领导，这个时候，市委主要领导和中央领导打电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喂，是袁书记吗，我是黄宗圣。” “黄书记，您好，我正准备汇报工作的。” “呵呵，不必了，我这段时间很忙，抽不出来功夫，袁书记多多熟悉工作，到渭山市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批评了徐宏应，工作再忙，省委领导来了，也要抽出时间啊，这样做是不对的，开年以后，省委要召开相关会议，到时候，徐宏应给袁书记赔礼道歉。” “哦，黄书记是这么考虑的啊，我不这么看啊，工作忙，就没有必要总是陪着，我主要是对渭山市有些工作上的看法，想给黄书记汇报。” “呵呵，袁书记刚刚到华湘省，多熟悉情况，渭山市的情况，我是了解的，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不过大趋势是好的，汇报就不必了，等到开会的时候，单独给徐宏应提出来，责令他限期改正，你看怎么样啊？” “我知道了，黄书记，您忙吧。” “袁书记，华湘省的情况有些特殊，革命老区了，有些工作，需要慢慢来的，袁书记熟悉情况就好了，还有，年底很忙，袁书记刚刚来，我就没有安排其他走访慰问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谢谢黄书记的关心了。” 袁自立眯起了眼睛，看来，这个黄宗圣不是一般的霸道，渭山市徐宏应这样的态度，黄宗圣采取的措施，非常到位啊，任由省委大院传闻漫天飞，借机打击自己，说不定私下里还鼓励了徐宏应啊，工作上，暂时将自己摆到一边，借口熟悉工作，不安排任务。袁自立暗自冷笑，黄宗圣啊，不要以为你是省委书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官场上是有规则的，徐宏应违背了规则，就要接受惩罚，你就是省委书记，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支持，以前成功了，不过是你没有遇见厉害人的。 红色电话再次响起。 “是袁书记吗，我是蒋少旭啊。” “蒋省长，您好啊。” “袁书记，有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慢慢习惯吧。” “蒋省长，我没有什么事情的，谢谢您的关心。” “没事就好，本来我想着和你好好谈谈的，在你下去之前，不过你已经知道了，就不需要了，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慢慢做的。” 一个小时之后，宋涛进来了。 “小宋，你到省纪委信访室去，请他们将涉及到华湘省正厅级领导的举报信全部找出来，我要看看，记住，要他们保密，你守在信访室，迅速将材料拿过来。” 宋涛点点头，立刻到省纪委去了，这几天时间，宋涛也感觉到憋屈，刚开始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大家都是讨好的目光，可是，从渭山市回来，有些的目光变了，其中有讥笑的成分，或许说自己这个秘书不称职吧，连续几天时间，自己就是在办公室帮助袁书记整理材料，没有多少人来汇报工作，这一切的情况，预示着什么，宋涛是清楚的，现在，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看来是想着动手了。宋涛有些激动，凭直觉，他觉得徐宏应大难临头了。 两个小时之后，宋涛提着公文包回来了。 “袁书记，我和纪委信访室的同志一起整理了一下，拿来了一部分。” 袁自立点点头，宋涛打开公文包，拿出了大约20封举报信。 袁自立看了看举报信，几乎都是涉及到渭山市的，其中不少是直接针对徐宏应的。袁自立笑着点点头，这个宋涛还是不错的。 袁自立知道，涉及到徐宏应的举报信一定不会少，因为徐宏应的工作作风明确了这件事情，徐宏应受到黄宗圣的照顾，可以无所顾忌，可是，看不惯的人一定多，有些可能是徐宏应身边的人，当然，一些要害的信件，徐宏应可能想办法拿走了，也会遗漏一些的，如今，要查干部的问题，再简单不过了，如同徐宏应这样的作风，一查一个准。 这段时间的经历，促使袁自立下决心了，黄宗圣已经施展出来了招式，很巧妙，无懈可击，袁自立抓不到把柄，估计今后会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打击袁自立的威信，从而继续完全掌控华湘省的局面，可袁自立不是软蛋，本来就是肩负使命的，岂会轻易屈服。 袁自立用了半天的时间，看完了这些举报信。既然黄宗圣将自己摆在一边，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徐宏应这次一定要彻底倒下，让黄宗圣毫无办法，今后，这样的冲突还会发生，袁自立会一点点动摇黄宗圣的威信，最后击垮黄宗圣。击垮徐宏应，省纪委没有什么作用，保都来不及，袁自立不会这样傻，还有，这件事情要快，自己拿到举报信的事情，迟早会传出去的，要在这之前动手，让黄宗圣无法说话。说白了，这是袁自立和黄宗圣之间在时间上的较量，袁自立有这个把握。 考虑清楚之后，袁自立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中纪委常委的电话。 “领导好啊，我是袁自立，我准备找麻烦了啊。” “是袁书记啊，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啊，你到华湘省上任，我为你高兴啊，怎么，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是不是想为谁说说情啊。” “是有一些麻烦事情，需要领导的帮助，我准备明天上午到北京来，这件事情很急，不能耽误的。” “哦，是这样啊，好，华湘省到北京早上的班机时间我知道，我派车到机场去接你，上午我在办公室等你，中午请你吃饭。” “谢谢领导了，我会准时到的。” 宋涛再次进入办公室。 “小宋，这些材料收好，订三张明天上午最早到北京的飞机票，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你和老马一起去办。” 袁自立有些庆幸，黄宗圣没有安排什么事情，快过春节了，其余领导都是忙忙碌碌的，自己看起来无所事事，正好有时间，否则，还真的抽不出时间，坏事变成了好事，现在，袁自立需要考虑的，就是无论如何说动中纪委常委，这件事情，让中纪委直接查办，那么，黄宗圣也不好怎么说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打破铁板 “袁书记，看起来问题不小啊，可省纪委可以直接查处啊。” “领导，这正是我来找您的原因，省纪委绝对不能插手，具体的情况，我可以简单解释，不过请您保密。。。” “一个市委书记，嚣张到了这样的程度，呵呵，看样子还真的我们去调查了。” “领导，这件事情要快，迟则生变啊。”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你稍微等等，我出去一下。” 下午的时候，袁自立、老马和宋涛乘坐最后一班飞机，回到了华湘省，没有人知道袁自立到北京去了，省委大院里面依旧是风平浪静。 陈玉环有些心神不宁，袁自立来过之后，她一直提心吊胆，不过，徐宏应安慰她了，几天过去，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其他反映，省委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风声，陈玉环稍微放心了，开始着手安排工作，年底了，有很多事情要做，还要到市里和省里去拜年，这是最为重要的工作，可不能忘记了。 此刻，陈玉环正在前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徐宏应提醒她了，一定要去拜访袁自立副书记，当面承认错误，表示一定改正错误，将所有的工作做好，同时欢迎袁书记再次到渭陵县检查指导工作。中午的时候，轿车进入了省城，渭陵县驻华沙市办事处就在前面了，陈玉环注意到，办事处的门口，停着一台轿车，看牌照是省里的车。 陈玉环下车之后，一个年轻人迎上来了。 “你是渭陵县县委书记陈玉环同志吗？” “我是，请问你是。。。。” “哦，我是省委办公厅的，已经等你好一会了，省领导在华沙宾馆安排了酒宴，我在这里等你的。” “哦，谢谢了，我给秘书说一下。” 陈玉环有些奇怪，怎么会有省委领导请她吃饭，不过，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去看看也没有什么错的，对方要求她不要携带车辆。 车辆启动以后，很快到了华沙宾馆，不过，年轻人没有带着陈玉环进入餐厅，而是直接进入了一个房间。陈玉环看见房间里面坐着两个男人，神情很严肃。 “你是渭陵县县委书记陈玉环同志吗？” “我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们是中纪委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证件，今天请你来，需要调查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如实向组织上说出来，你是县委书记，党员领导干部，清楚政策的。” 陈玉环开始全身发抖，她已经站不稳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中纪委的领导会找到她，她不过是一个县委书记，就是有问题，也是市纪委调查，或者高一个层次，省纪委调查，谁知道现在中纪委来调查了，陈玉环本能想到了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如果说是市纪委和省纪委的调查，陈玉环不会这么紧张，因为徐宏应有保护她的能力，可是中纪委来调查，陈玉环再清楚不过了，徐宏应恐怕不仅不能保她，自己都麻烦了。 陈玉环的承受能力不行，本来就没有经过多少实践的磨练，一直是平平静静，遇见徐宏应，得到提拔，平时周围都是羡慕、讨好的声音和笑容，能力也属于一般，根本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阵势。陈玉环感觉到恐惧，忍不住开始哭泣，可中纪委的干部根本不管她这一套。 这是袁自立和中纪委常委经过分析，做出的安排，袁自立感觉到陈玉环的承受能力差，容易突破，检举信上面也说到了陈玉环，和徐宏应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陈玉环就开始交代问题了，交代的特别彻底，包括和徐宏应之间的点点滴滴，毫无保留交代了。 山南市的女市长，和陈玉环是一样的待遇，因为举报信中间，也说到她了，这位女市长比陈玉环稍微强一些，不过是坚强一些罢了，没有失声痛哭，不过是流下了眼泪。同一天的时间，还有几个到省城的渭山市的女领导，同样得到了这样的关照。 中纪委常委一直在等着情况汇报，下午6点钟，他接到了调查人员打来的电话，足足半个小时，中纪委常委的脸色都变了。放下电话，他立刻上楼，副书记还在楼上等着消息。 第二天上午，从北京前往渭山市的飞机上面，出现了好几个中纪委八室的工作人员，他们已经接受了任务，对渭山市市委书记徐宏应展开调查，同时，他们要直接到徐宏应的办公室，对徐宏应的办公室进行检查，徐宏应和好几个女人有着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而这些女人，都是近两年突击提拔起来的，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简单的违纪问题了。 （怕盗链删除，所以发在这，逐浪是我更新最快的网站，其他都盗链，希望大家能够来逐浪支持我，如果真喜欢本书的，支持一下订阅送朵鲜花吧，组织的群号：17261511） 徐宏应正在办公室里面看材料，陈玉环等人到省城去拜年，是他特意安排的，马上就是春节了，让陈玉环等人去拜年，顺便给袁自立汇报工作，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袁自立有台阶下，起码让袁自立的心里顺气一些。省委大院里面的传闻，徐宏应清清楚楚，他甚至有些得意，这样一来，自己的威信又高了一些，省委副书记来了，自己不待见还是不待见，什么事情都没有，再说了，黄宗圣什么都没有说，袁自立年前没有什么事情，天天都在办公室，看样子，黄书记很快就可以想到好办法，让袁自立彻底服气，到时候，说不定袁自立会识趣的。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秘书一脸的慌张，市纪委书记跟在后面，不敢看徐宏应。 “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进来不敲门，出去。” 可徐宏应很快就说不出来话了，进来了四个他不认识的人。 “你是渭山市市委书记徐宏应吗？” “我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我这里来？” “我们是中纪委的工作人员，经过中纪委领导研究，现在决定对你进行调查，请你收拾好东西，跟我们走，对了，请打开你的办公桌，我们要检查。” 徐宏应的脸色变得煞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事先没有丝毫的征兆，没有任何人透露消息，徐宏应突然想到了袁自立，这个时候，徐宏应明白了，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以前嚣张惯了，这次不仅仅是撞到石头了，而且将自己送到案板上去了，徐宏应不死心，他想到了黄宗圣。 “我能够打个电话吗？” “对不起，徐宏应同志，你是党员领导干部，政策是知道的，请你打开办公桌，我们要检查。” 徐宏应几乎是机械性拿出了钥匙，当最下面一个抽屉被打开，一个黑色笔记本被中纪委干部拿出来的时候，徐宏应突然眼睛发红，疯了一般冲过去，想将这个黑色笔记本抢回来，他的异常，早就引起了中纪委干部的注意，拿着笔记本的干部闪开了，两个中纪委的干部迅速上前，控制住了徐宏应。中纪委干部小心将黑色笔记本放进公文包里面，继续检查。 两天之后，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拍案而起，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居然有100多*，这些*很多都在市里担任领导职务，而且这个市委书记，恬不知耻将和这些女人的媾合写到了日记中间，出现这样的事情，可见这个市委书记已经堕落到了什么程度，中纪委书记要求，对这样的败类，一定要严惩。 黄宗圣坐在办公室里面，脸色灰败，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已经无法挽回了。两天前，黄宗圣接到了报告，中纪委直接调查徐宏应的违纪问题，已经掌握了部分线索，黄宗圣立刻给中纪委副书记打电话，不过，中纪委领导没有说到案子的事情，只是说问题很严重，中纪委调查之后，将向华湘省省委通报情况，希望华湘省省委以这件事情为教训，加强对党员领导干部的教育。黄宗圣听见这样的说法，知道一切都完了，他本来准备亲自到北京去一趟，可现在没有必要了。 黄宗圣知道，这是袁自立出手了，没有想到袁自立出手这样重，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体会胜利的喜悦，就遭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所有的较量，都是在暗中进行的，黄宗圣甚至无法找到袁自立问情况。 黄宗圣想到了很多，身居高位，很多事情是有敏感的，前任省委书记为什么会突然变动，中纪委为什么会直接调查渭山市的市委书记，这一切的信号，再明显不过了，华湘省不是自己一统天下的时刻了，袁自立的到来，这一切都被打破了。黄宗圣想到了袁自立要汇报渭山市情况的时候，自己轻描淡写就推掉了，那个时候觉得，这件事情安排的太好了，天衣无缝，袁自立只能吃哑巴亏，想不到，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黄宗圣勉强打起精神，渭山市一定是大乱了，需要收拾这个乱摊子，黄宗圣甚至没有信心安排了，不过，他毕竟是省委书记，稍微考虑之后，黄宗圣拨通了袁自立的电话。 “袁书记吗，渭山市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省委是有责任的，现在，马上就是春节了，渭山市不能乱啊，我考虑，是不是请你去稳定一下局面，你是分管组织的副书记，顺便了解一下渭山市干部的情况。” “好的，我今天就出发，到渭山市去。” 放下电话，黄宗圣恨不得痛骂袁自立，他忍住了，第一个回合失败了，事情还没有完，自己是省委书记，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无论怎么说，袁自立是自己的下级，今后如何，还说不定，虽然袁自立背后有支持，可自己背后也有人，双方就较量较量，看看究竟鹿死谁手。黄宗圣稳住心神之后，恢复了从容。 袁自立接到黄宗圣的电话之后，微微一笑，他知道，事情不过刚刚开始，万里长征才走了第一步，后面的事情多着，现在黄宗圣是省委书记，自己是副书记，总不能对着干，那样缺乏政治智慧，博弈是暗中进行的，级别越高越是残酷，徐宏应不过是政治牺牲品，是自己打击黄宗圣所使出的手段，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事情。现在，自己必须要保持平常心，从容应对一切。这件事情之后，相信华湘省的局面，会有一定的松动。没有到庆贺的时候，袁自立不会有丝毫的放松。 “小宋，通知老马，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出发，到渭山市去，小宋，低调一些，看你的神色，那么高兴干什么。” 宋涛出去以后，袁自立点燃了香烟，这次的博弈，很是残酷，徐宏应要在大牢里坐一阵子了，什么都失去了，大概华湘省所有的干部都知道了自己的手段，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处理干部，很大程度上是根据需要，有些干部有问题，可是因为忠心，那么领导就要保他，既是从工作出发，也是从个人需要出发，身为上级，不能保护下级，干部会怎么看，这次，黄宗圣狠狠栽了一个跟头，因为徐宏应是他最为信任和中意的下级。 第五百一十七章 再临渭山市（求鲜花） 省委大院炸开了锅，中纪委直接查处徐宏应，连省委书记黄宗圣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哪里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前些天，很多人还在暗暗讥笑宋涛，现在看见宋涛，大家格外亲热，人都是这样，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少人暗暗猜测，今后的人事调整，恐怕袁书记说出来的人选，不会有多少的反对意见了。其实省委大院里面，有不少人看不惯徐宏应，主要是徐宏应太狂了，包括不少的部门副职，都对徐宏应有看法，但大家都知道，徐宏应是黄宗圣书记最为欣赏的人，有什么气，也得忍着，不久前，连省委副书记袁自立都受气了，那个时候，很多人认为徐宏应胆子真大，也有人认为徐宏应玩过界了，政界不是这样的，部分人还产生了争论，有的认为徐宏应没有事情，有的认为徐宏应要吃亏的。 速度太快了，快的大家没有反应过来，徐宏应就这样倒下了，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或许在监狱里面要呆上一些日子了，省委书记黄宗圣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保护，大家都明白，徐宏应倒在了袁自立的手里，嚣张惯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没有体会到抖狠的滋味，就沦为阶下囚了，不少人暗暗想着，如果徐宏应尊重袁自立，毕恭毕敬，也就没有现在的结局了。出现这样的情况，谁还敢议论袁自立这样那样，谁敢在宋涛面前龇牙，就连黄宗圣的秘书，看见宋涛了，也是一口一个兄弟，别提叫的多亲热了。 袁自立没有注意这些变化，这样的变化，在他看来，不算什么，这次出手干净狠毒，可袁自立没有觉得，地位上升之后，感觉这些事情很正常，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应该这么做，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更加不会留情面，甚至想办法攻击黄宗圣。 袁自立下楼的时候，宋涛提着公文包，跟在后面，看见袁自立的干部，恭恭敬敬的喊着袁书记，自觉侧身到一边，其实走廊很宽，完全不必要这样。袁自立依旧是面带微笑，他不相信什么摆架子能够增加威严，大家不是看你的架子，而是看你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 秘书长刘泽文匆匆上楼，正好遇见袁自立下楼。 “袁书记，您好，我正想找您，有事情给您汇报。” “呵呵，老刘，不要这么浓重，有什么事情，我们边走边说，我准备马上出发，到渭山市去的，现在的渭山市，可能有些麻烦啊。” “我正是给您汇报这件事情，您看，宋涛是您的秘书，可办公厅还需要给您配备秘书长，便于您联系工作，您来了这么久了，您看哪位秘书长跟着您合适啊。” 袁自立也想到了，有些事情，宋涛出面联系还是不大方便的，宋涛的主要职责，是对内，比如说安排日程，整理文件，起草一般的讲话等等，真正和省委省政府的部门联系或者是安排工作，宋涛出面，还是不大严肃的，有时候，一些会议，袁自立不能参加，宋涛是难以代表他参加的，这些事情，副秘书长出面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看曹发云副秘书长不错，就安排他跟着我吧。” “好的，好的，我马上通知曹副秘书长，您看这次到渭山市去，曹秘书长是不是跟着下去啊。” “嗯，通知他跟着我一起下去吧，有事情也好联系。” 袁自立早就了解省委的几位副秘书长，曹发云忠厚，郁郁不得志，为人爽直，在省委大院里面，这样的性格是不大受重用的，所以曹发云一直分管着机要等工作，从来没有跟过省委领导。可袁自立需要这样的人，袁自立想到了张东涛，曹发云的性格，和张东涛有几分相似。袁自立观察过，其实曹发云也是知道变通的，不过是以前的名气大了一些，领导听见这样的性格，一般都不会接受。 袁自立刚刚走到轿车前面，曹发云呼哧呼哧跑过来了，提着公文包，看样子是很匆忙的，省委大院里面，没有领导等下级的。 “袁书记，您好，我刚刚接到通知，说是今后跟着您工作。” “呵呵，老曹，纠正一下，不是跟着我工作，是负责联系和协调工作。” “是的，是的，我说快了。” “好了，上车吧，我们到渭山市去，事情很多啊。” 袁自立看见曹发云脸上红扑扑的，几步路不会跑成这样，显然是有些激动。 “老曹，给家里打个电话，这次下去，可能需要几天时间的。” 阿华阿勇没有跟着下去，这样的事情，他们不需要跟着，袁自立乘坐的是三号车，有一台警车时刻跟随着，再说了，省委办公厅已经下发了正式通知，就是不下发通知，只要市州听见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来了，恐怕什么事情都不做，先陪着袁书记再说。 一路上，袁自立将自己考虑的事情说出来，曹发云紧张思考着，他是副秘书长，身份不同了，没有时间适应，上任就要开始做工作，有关袁自立的日程安排，先做什么，再做什么，都是他必须考虑的，什么事情袁自立亲自出面，什么事情他出面办，什么事情宋涛出面办，都要安排好，这是副秘书长的基本职责，曹发云在省委有些年月了，知道这些事情。 曹发云拿出了笔记本，一番思索之后，说出来自己的意见：渭山市现在一定是人心惶惶，市委书记出问题了，班子不稳定，所以首要的工作，是稳定班子，建议首先召开会议，指定市长暂时负责全面工作，然后和市委常委分别谈话，春节在即，一定要稳住渭山市的局势，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接着是和部分重点企业的负责人见面，至于县市主要领导，自己可以出面座谈，稳定他们，总之，最为主要的事情，是稳定。其余的事情，可以放到后面考虑。 袁自立点点头，曹发云的考虑，很周全，不愧是副秘书长，能够抓住重点。 “老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考虑，就是渭山市的班子，徐宏应在渭山市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说了算的，下面的班子成员，短时间能够稳住局势，时间长了不行，所以，对渭山市的班子，还是要进行必要的考核，这件事情，主要是你负责，和宋涛去做，我就不出面了，以免大家太敏感了。” 曹发云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这件事情，他其实想到了，可是太敏感，太重大，他不敢轻易说出来，可以想象，一旦自己开始负责征询班子的意见，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情景，这个任务，风光而艰巨。 “好，我一定尽全力，和小宋做好这件事情。” 袁自立不再说话，剩下的时间，曹发云够思考一阵子了，这个副秘书长，到位非常及时，否则，袁自立这次到渭山市，有的忙活了，既然有曹发云了，自己就轻松很多，宏观很多了，具体事情，曹发云领头去做，自己可以多思考了。 袁自立想到了刘大华的态度，徐宏应的事情，对刘泽文一定是有触动的，先前一段时间，副秘书长迟迟没有到位，也许是想着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现在风向变化了，立刻配备到位了，袁自立有些怅然，这就是官场，这就是政界啊。 三号车进入渭山市地界的时候，也就是在渭陵县高速公路交汇处，一大排的轿车在前面停车道等着，袁自立感叹这些人不简单，恐怕接到通知之后，就全部到这里等着了。老马也看见了，前面开路的警车通过对讲机请示，宋涛坐在前面，袁自立示意曹发云回答。 “靠到停车道停车，靠到停车道停车。” 一声明白传来，警车开始减速，靠到了停车道，这个时候，三号车是要上前的。车子停稳，袁自立下车，看见了所有的渭山市市委常委都来了，这个气势也够庞大了，所有人脸上都堆着笑容，恨不得将腰弯成九十度。 袁自立和众人一一握手，高速公路上面，是不会说工作的，握手之后，袁自立上车了，此刻，警车走到了前面，继续开路，三号车启动以后，其余车辆跟着行驶，10余台小车在高速公路上面行驶，还是有些壮观的。 进入渭山市市区，袁自立看见大街上站着警察，在维持交通，警察远远看见了开道的警车和三号车，立即开始行动，一些正在行驶的车辆被告知减速，等前面的车队通过。渭山市的老百姓都知道市委书记徐宏应得罪了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彻底倒下了，一些眼尖的司机看见了三号车，立刻明白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来到渭山市了，省里的三号车，不用说是省委副书记的专车了。 车队很快到了宾馆，服务员在大门口迎接，不长的时间，待遇可谓天地之别，袁自立下车，进入大厅的时候，服务员微微弯腰行礼，用比较标准的普通话说欢迎光临，袁自立微笑着开口说谢谢了。 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是宾馆最好的房间，来的人全部是单间。 袁自立没有说什么，市长刘明银和市委副书记张世奎进入房间的时候，袁自立简单说了几句话，主要意思是今后不要做的这么排场了，自己是来工作的。 袁自立清楚，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低调，得知便猖狂不是成熟的表现，猖狂是在心理面，不需要大张旗鼓表现出来，自己今后要更加注意，和黄宗圣之间，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摩擦，此刻，黄宗圣一定是恨透了他。 正在简单洗漱的袁自立听见电话响了，现在，他有两部手机，一般的工作联系的手机，在宋涛的手里，自己手里的这部手机，都是一些重要电话或者是私人电话，知道这个手机号码的人不是太多。 袁自立看了看，是北京的电话。 “小袁啊，这次做的不错，很有力度，不过，渭山市可是出名了，一个市委书记，居然有100多个*，女人通过肉体交易可以做县委书记、县市长、局长，闻所未闻啊，这样的影响太不好了，你很不错，知道抓住突破口，今后的工作中，还是要坚持原则，领导对你的表现很满意，继续努力吧。” “匡委员长，谢谢您的表扬和鼓励，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再说，这件事情没有给省委汇报，我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出什么解释的。” “呵呵，耍什么贫嘴啊，做了就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凭着我对你的了解，这些小问题，你能够应付。” 易祥林的电话也很快打来了。 “小袁，不错啊，我在西山省，知道了你的事情，是老匡告诉我的，真想不到，你能够这么快打开局面，我还以为会在年后啊，朱清伦和李兵都知道了你的事情，知道老朱怎么说吗，估计是徐宏应瞎了眼，不想活了，呵呵，他们和我这个老头子说话，没有什么顾忌，他们都很欣赏你啊，做的很好，就是要这样做。” “易伯伯，谢谢您的表扬和支持。” “呵呵，我老了，只能够从旁边为你摇旗呐喊了，老朱和老李都认为你做的很好，哼，这个黄宗圣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西山省出去的人，哪里是那么简单的，这次的事情以后，我看他今后还敢怎么样。” 袁自立只能是苦笑，易祥林说话没有顾忌，不比匡思铭，袁自立知道，华湘省的点点滴滴，瞒不过中央的领导。 第五百一十八掌 稳定是大局 渭山市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官员惶惶不可终日，压力来自诸多方面，市委书记出了这样的事情，渭山市想不出名都难，可想而知百姓对政府官员是什么样的看法，本来在如今的形势下，百姓对官员就失去了信心，偏偏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很难想象百姓嘴里有好话，网上留言惨不忍睹，说徐宏应是禽兽不如、卑鄙下流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断言，渭山市没有什么好官，男人想当官献上自己的女人，女人想当官脱掉自己的裤子，当官之后，男人拼命捞票子，玩女人，女人拼命捞票子，傍上更大的领导，做更大的官，只有渭山市的百姓最可怜，老老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人，就是想腐败，也没有机会，众多官员没有话说，只能是忍着，以前在百姓面前仰着的头低下了，另外，上面对渭山市官员的看法，也令众多的人不知道怎么办好，要说好印象，是想都不要想了，渭山市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本地出丑，就连省里都跟着倒霉，要是这个时候，能够保住官职就不错了，百姓的议论总是会过去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官员依旧是官员，可是，如果省委有了看法，这个时候跟着倒霉了，也许一辈子都爬不起来了。 令渭山市官员胆战心惊的，是袁自立来到了渭山市。袁自立在渭山市的遭遇，早就传遍了所有的县市，当初不少人觉得徐宏应的确有本事，敢对省委副书记无礼，居然还没有什么事情，中纪委的官员来到渭山市，等于在渭山市投入一颗炸弹，时间太快，事发太突然，所有官员都明白徐宏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下场，如今，渭陵县的黄贺已经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都避着他，要好的朋友不敢往来了，黄贺天天呆在家里，长吁短叹，怪自己瞎了眼。大家普遍认为，袁自立如果要秋后算账，众多官员就是案板上的肉。 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网络记者，大批量云集渭山市，其中包括不少的主流媒体，市委部门几乎天天要应对媒体记者，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两天的时间，竟然有大批的官员请假，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有些情况袁自立知道，有些情况袁自立不知道，比如说大批媒体记者到来的事情，袁自立就很清楚，其中包括一些国内的主流媒体，可不要小看媒体的力量，渭山市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与媒体很很大的关系。袁自立清楚，现在想要主流媒体来做正面报道，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不能让所有的媒体都是一个声音，如果全部是一片声讨或者是谴责的声音，渭山市将长时间限于低迷，必须要想办法转移目标，让主流媒体来做这样的事情，是最为合适的，无论怎么说，主流媒体还是占据了新闻报道的大半壁江山。 中纪委的办案人员还在渭山市，所以，袁自立到渭山市的第一件事情，是去见中纪委的办案人员。因为案情影响太大，所以，中纪委常委也到了渭山市，如今，袁自立代表省委到了渭山市，自然两人是要见面的。 “袁书记，你好啊，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想不到啊，居然是在渭山市见面。” “在领导面前，我不好意思啊，渭山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仅仅是渭山市，华湘省乃至全国的官员都受到了影响啊，一个正厅级的市委书记，有100多个*，老百姓会怎么看待我们的官员啊。” “袁书记，我也没有想到啊，当初商议的时候，我认为能够发现几个，徐宏应也必须受到党纪政纪的处分，谁知道这个徐宏应居然有写日记的习惯，还将每一个*的细节都描写出来了，不堪入目啊，现在我们还是在保密，当然，你是代表省委来的，涉及到的女人名单，我会吩咐办案人员交给你的。”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爱美色，女人也是一样，这是人的本性，可徐宏应色胆包天，太过分了，我常常思考，男人大体是两类，一类是有色心没色胆，爱看美女，也浮想连连，可也就是想想，不会去做的，你我都属于这样的类型，一类是有色心有色胆，随时想着这样的事情，并且付诸实施了，徐宏应就是这样的类型，如果是普通百姓，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顶多就是到风月场所去发泄一下，构成不了什么影响，大不了说好色，道德败坏都说不上，两者犯错误的后果是大不一样的，如今，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属于社会公众人物，普通百姓在生活作风上出现问题了，大不了有一些家庭矛盾，最多就是离婚，重新组建家庭，可官员在生活作风上出问题了，彻底丧失公众形象不说，还连累中大批的官员跟着挨骂，所以我认为，官员要有着非同一般的控制力，我一直认为，优秀的官员也是优秀的男人，爱慕的女人自然不少，需要有着非同一般的意志力，抵制这些方方面面的诱惑。” “袁书记，我同意你的观点，在当今社会形势下，官员有一两个红颜知己，是很正常的事情，是否超越那种界限，我们不知道，也不会随便予以追究，可问题是，我们的官员手中有权力，掌握着社会资源，有些女人可能就是冲着这样的权力和社会资源而去的，于是，问题就出现了，当我们的官员利用手中的权力，为红颜知己谋求利益的时候，性质就发生了变化，这是很常见的现象，在老百姓身上，不会发生，所以，我们一直强调对官员的道德教育，说的不好听一些，官员有*，后院能够不起火，不发生以权谋私的事情，或者是做的不算过分，是不会有人追究的。” 袁自立笑笑，两人这个时候，说的都是大实话。 “袁书记，有个问题你需要考虑，既然你是代表省委的，那么，我就代表中纪委办案组，和你商讨徐宏应案子的事情，徐宏应的100多个*中间，有些是实实在在得到了利益，甚至可能涉嫌违法违纪了，这些人好处理，按照相关规定办理，有些得到了小实惠，举个例子，就是调整了岗位，从一般的单位到好一些的单位了，还有一些纯粹是发生了肉体关系，没有证据表明有利益上的纠葛，所以，我们在处理的过程中，对后两类是不会有什么追究的，这属于道德约束的范畴，属于个人生活上面出现的瑕疵，当然，我们在办案的过程中，会严格保密，如今，我们针对不同的情况，区别处理，我们不会找所有的女人核实情况，我们要考虑到社会影响，如果全部曝光，作为我们办案人员来说，可能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对于不少的女人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这么做也是不道德的，你是什么意见？” “我完全同意这样的办理方式，的确要考虑到社会影响，如今，渭山市的情况很不好，这次我来，头疼啊，要保持渭山市的稳定，不是小事情，有时候，需要得到中纪委办案组的帮助啊。” “这我清楚，现在，每天记者天天在附近转来转去的，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一些消息，如果不是顾忌我们是中纪委办案组的，恐怕早就有记者来采访了。” “对了，您对媒体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呵呵，袁书记，你给我出难题啊，现在正是风口浪尖阶段，媒体记者不好应付，我的看法是，不能够消极应对，要主动出击，我们越是保密，越是讳莫如深，媒体和群众越是好奇，造成的影响越大，传闻活漫天飞，更加不利于渭山市的稳定，所以，要想办法引导媒体，怎么做，就是你们省委的事情了，我建议，你仔细考虑之后，请示省委同意，认真面对媒体记者，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不容易啊，现在的形势，虽然是徐宏应出的问题，可这好比是家长和孩子的关系了，孩子出问题了，家长跟着倒霉，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家长是监护人啊，省委就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里，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呵呵，袁书记，你说的是对的，但就是这样，也要抬头面对，徐宏应是省委任命的干部，干部出问题了，省委回避是不行的，找出其中存在的不足，加以改进，表明省委惩治腐败堕落官员的决心，最大限度挽回影响，才是正道啊。” 回到宾馆的时候，袁自立脸上没有表情，这次到渭山市，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黄宗圣安排了，自己是分管组织的副书记，也没有理由推脱，再说了，从政治需要来说，自己也必须通过这次的行动，向外界表明一些态度，也就是说，自己不是一天到晚想着整人的。这些想法，袁自立不会有丝毫的透露。 袁自立心情很沉重，面临的第一个大问题，就是新闻媒体，回避是不行的，官员的事情好说，可媒体记者不能敷衍，如今，好多地方出事之后，敷衍媒体记者，甚至花钱摆平媒体记者，最后暴露出来，形成了更加恶劣的影响。这样的事情，仅仅袁自立一人考虑，是不全面的，也是不理智的。 “老曹，小宋，你们说说意见，如何应对这些新闻媒体，如何应对这么多的记者啊，如果他们发飙了，我们的工作难度更大啊。” 曹发云和宋涛相互看看，刚才袁自立和中纪委常委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人也聊到了记者的事情，如今记者云集渭山市，肯定不是好事情，必须要想办法应付，如今新闻舆论成为了最为要紧的事情。 “袁书记，我认为应该直接面对媒体记者，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扭转目前的不利局面，当然，这存在很大的难题，我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刚才我和小宋说到了这个事情，应对舆论媒体是如今最为要紧的事情之一了。” “嗯，小宋，你是什么看法？” “袁书记，曹秘书长，我认为，在可能的情形下，和部分主流媒体的记者见面，回答他们提出的一些问题，应该保密的事情，可以直接说出来。” “好，今天还有半天的时间，你们认真考虑，该如何应对诸多的媒体记者，只有这些记者离开渭山市了，我们才能够安心开展其他工作，我的总体原则是，堵不如疏，不能隐瞒，更不能强迫记者跟着我们的思路走，我们尽量多的采取引导的方式，这件事情要快，我们来到渭山市的事情，记者一定知道了，在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没有请示省委以前，你们不能随便见媒体记者，挡住记者的事情，交给渭山市的干部去做。” 曹发云和宋涛连连点头，想不到刚刚来到渭山市，就要暂时失去自由，躲避记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足不出户，不离开宾馆，时间太紧了，必须要迅速拿出应对方案，袁自立还要请示省委，两人没有耽误，直接回到了房间思考。 包括袁自立在内，所有人都是吃自助餐，这样的时刻，不要说什么酒宴，哪怕是众人坐在一起吃饭，被媒体记者发现了，都是新闻，自助餐是宾馆的工作人员送上来的，袁自立考虑宾馆里面的记者多，如果遇上了，免得发生尴尬的事情，索性躲在屋里吃饭，只要肚子不饿就可以了。 还是有记者发现了，袁自立来到渭山市，已经成为了新一轮的焦点，不少的记者通过马路新闻，得知了徐宏应被查处的过程，就是与这位省委副书记有关系，包括袁自立在渭陵县和山南市的见闻，大家都听说了一些，所以不少的记者对袁自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省委副书记吃自助餐成为了新闻，袁自立很快在网上发现了消息，他有些恼火，吃饭也成为新闻了，看来这些记者有些忍不住了，想方设法要找到新闻点，应付记者已经成为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呵呵，袁书记，我看了新闻了，躲在宾馆房间里面不出来，吃自助餐，你这个省委副书记够可怜的，还是要赶快想办法啊。”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只是时间太紧了，没有办法啊。” 第五百一十九章 新闻战（1） 宾馆少有的出现了干警站岗的现象，当然，干警守卫的，也就是袁自立一行人住宿的房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曹发云和宋涛终于在最短的时间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他们进入了袁自立的房间。 “袁书记，我们认为最好的办法是直接面对记者，采取新闻发布会的方式，澄清一些模糊认识，以正视听，由省委宣传部负责组织，新闻办的人出面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时间越快越好，当然，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 袁自立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到了，一个最深的忧虑，袁自立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黄宗圣这次派他到渭山市来的目的，黄宗圣也许是瞬间乱了方寸，但是，黄宗圣是省委书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官场博弈，处理这样的局面，早已经是炉火纯青，没有任何的问题了，袁自立和黄宗圣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了，黄宗圣处于什么样的目的，袁自立暂时不清楚，也许通过这次的新闻处理方式方法，袁自立能够找到答案。 曹发云和宋涛都看着袁自立，如今的形势下，袁自立要快速拍板，否则，呆在宾馆里面，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渭山市的干部，没有听见袁自立发话，谁也不敢轻易来打扰，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 “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我立即请示省委，你们等消息吧。” 袁自立考虑清楚之后，拨通了黄宗圣的电话。 “黄书记，您好，我是袁自立，我现在在渭山市，有事情请示省委。” “呵呵，袁书记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现在渭山市的新闻媒体记者很多，其中有不少的主流媒体，舆论形势对渭山市很不利，如果新闻记者一直在渭山市，影响到其他所有工作的开展，所以，应对媒体记者成为如今最为紧急的事情，我是这样考虑的，省委主持，召开新闻发布会，请中纪委办案领导通报案情，同时我们回答一些记者和群众关心的问题，改变目前不利的舆论，新闻发布会由省委宣传部直接负责，新闻办具体回答记者提出来的问题，省委宣传部要做出仔细的安排，精心考虑可能面对的提问，在不回避矛盾的前提下，尽量引导舆论朝着好的放心发展，时间很紧急，我建议是不是明天或者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 “嗯，你的考虑很有道理，新闻舆论非常重要，我们绝对不能忽视，不过，省委已经委托你全权负责渭山市的事情，这些事情，你就自己安排吧，我的意见，最好是你出面应对记者，你是省委副书记，可以直接代表省委面对新闻媒体，表明省委的态度，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态度，我都是支持的，省委也是支持的。” “黄书记，谢谢您和省委的信任，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做好。” 袁自立很愤怒，却没有地方发泄，黄宗圣果然没有安什么好心，一个省委书记，不站在全局的高度，却斤斤计较，派自己在渭山市来了，遇见困难和问题，就是自己全权应付，开玩笑，自己又不是三头六臂，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是应对新闻媒体的记者，一般的新闻发布会，都是新闻办的人出面应付，他们有着一些特殊的办法，应对各种各样的局面，很少有领导人直接出面应对记者的，现在，自己等于被黄宗圣赶上楼了，下来的梯子却没有了。但袁自立必须做，而且要做好，这是黄宗圣的安排，更是省委的安排，自己必须要服从，黄宗圣是明白的，自己不会乱说，无非是应对新闻媒体的时候，有一些慌乱的表现或者是应付的情绪，让记者和百姓反感罢了。 袁自立明白了黄宗圣的意思，也许，今后还会遇见很多这样的事情，只能是抬起头来应对，而且要做好，要化解这种不利的局面。 袁自立找到了省委宣传部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拨到一半的时候，袁自立忽然停止了，他暗暗责怪自己，明明想到了黄宗圣的用心，自己为什么还会这样循规蹈矩、按照常理出牌呢，黄宗圣已经提出了挑战，自己就要想到最好的办法应对，要化不利局面为有利局面，既然自己要直接面对新闻媒体，需要宣传部出面干什么，到时候，黄宗圣不是能够找到一些说法吗，什么宣传部的辛苦准备，什么省委高瞻远瞩，提出了很多的意见要求等等，自己的功劳无形中会削弱很多。 袁自立嘴角露出了冷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袁自立已经彻底适应了这样的博弈，甚至认为这样的博弈是理所当然的，再一次一次的博弈中，袁自立的内心变得坚强，当然也包含有冷酷，这是袁自立自己所不知道的。 “老曹、小宋，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我们自己来组织，省委要求我们处理好渭山市的一切事情，我想，明天下午召开新闻发布会，中纪委的办案领导，我邀请，你们主要考虑记者会提出哪些问题，怎么回答是最为有利的，辛苦你们了。” 曹发云和宋涛看着袁自立，这几句话，他们早就记住了，不过，接下来的任务，两人也明白，不是小事情了，恐怕今天晚上不要想着睡觉了，就是睡觉的时候，都要想着记者会问到什么问题，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 “还有，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我直接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所以，老曹主持新闻发布会，告诉记者，我只回答10个问题，想好说辞，新闻发布会时间不能太长了，言多必失。” 曹发云和宋涛没有说什么，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们再傻，也稍稍明白其中的意思了，袁自立心里的想法，他们不敢妄自猜测，但是，袁自立的语气是坚决的，这说明，袁自立是考虑成熟之后做出的决定，袁自立主管宣传工作，完全可以要求省委宣传部来应对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不出面的，哪怕是上面有要求。之所以会这样，说明袁自立有话要说，有态度要表明，有想法要证明。 “袁书记，不简单啊，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直接面对记者的省委副书记，代表省委直接面对记者，呵呵，你都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没有说的，我参加新闻发布会，不过，我只是表明中纪委办案的决心，不会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希望你能够理解。” “谢谢领导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所有的记者提问，我来回答，您只要按照自己的考虑简单介绍案情就好了。” “呵呵，袁书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会妄自猜测，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这样做，如果能够应付记者的提问，无疑是最好的稳定舆论的办法，或许能够迅速扭转不利的局面，但也存在很大的风险，特别是对你个人，存在不小的风险，很多事情我们是无法完全掌控和预料的，我赞赏你的勇气，不支持你的选择，我想，你应该还有其他的选择，一次新闻发布会，相当于一场战争，没有那么简单的，可能一句话的错误，就会造成对个人不可挽回的影响。” “我明白的，谢谢领导的提醒，不过我有信心，您也知道，我是草根书记，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最大的准则，就是实话实说。” “哈哈，我差点忘了这一茬，你是草根书记啊，嗯，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心态，一定会取得成功的，放心，我会尽最大能力支持你的。” 放下电话，袁自立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话是这么说，中纪委常委说的是真的，稍有不慎，主要责任就是自己的，所以，要将这场新闻发布会，当作一场战争来打，而且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的战争，自己就是要通过一次次的战争，树立威信，从而达到和黄宗圣抗衡的目的，现在不要想着有省委常委会支持自己，一起都必须依靠自己。 刘明银和张世奎要求市委宣传部发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宣传部的干部很是担心，害怕是不是弄错了，刘明银和张世奎一时间都有些恍惚，如果不是袁自立亲自说出来，他们说什么也不敢这么想。 消息迅速传开，而且是官方消息，中纪委常委和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就渭山市的相关事情出席新闻发布会，省委副秘书长曹发云主持新闻发布会，中纪委常委将简单介绍有关案情，袁自立将直接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时间就在明天下午三点，地点在市委大会议室。 市委宣传部立刻被记者包围了，按照要求，参加新闻发布会，必须要有市委宣传部发出的许可证，所有来到渭山市的记者都到宣传部去申请许可证，一直到晚上8点钟，宣传部依然不能够下班，工作人员不得不解释，第二天早上还可以来申请许可证。 渭山市的干部群众对这件事情的反响更大一些，大部分都是佩服袁自立的勇气的，观点也是多种多样，有的认为省委的态度明确，很难得，如今出现这些事情，不少的官员都是回避，躲得远远的，讳莫如深，一些政府部门更是遮遮掩掩，不愿意面对现实，华湘省省委能够直接面对，是一种好现象，有的认为政府出面解释，无非是想着说好话，要求媒体和百姓不准乱说，或者是找一块遮羞布，持这种观点的理由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刚刚到渭山市，并不熟悉这里的情况，甚至到华湘省的时间都不长，出面解释，能够说出来什么，无非是请大家谅解之类的，有的无所谓，认为现在的官员出现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政府官员已经是大面积腐败了，今后还会出现更多这样的情况。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家都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位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究竟会怎么面对媒体记者。 不少的百姓也到宣传部，要求参加旁听，宣传部很为难，会议室面积不大，旁听显然是不合适的，处于目前的情况下，宣传部不敢擅自决定，立刻请示刘明银，刘明银马上给袁自立汇报了这件事情，袁自立很快给予了答复，可以允许部分代表旁听，但是要遵守会场纪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刘明银还没有昏头，马上和众多常委研究，决定邀请部分在渭山市有影响的人参加旁听。 百姓反映出来的意见，袁自立都知道了，这是老马的功劳，老马是司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所以，老马早就在渭山市大街小巷闲逛，他肩负任务，就是要听听下面的反映，渭山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察身穿便衣陪着老马，因为老马不大熟悉渭山市的方言，这位警察就负责给老马解释和翻译。 这些意见很快被反馈到曹发云和宋涛那里，这些百姓的意见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记者是很善于捕捉新闻点的，老百姓关心的事情，就是他们最大的新闻点，所以，必须要想到如何来回答这些问题。两人非常谨慎，不断进行着争辩。 晚上，中纪委一名干部来到了宾馆，于是，曹发云和宋涛将思考好的回答说出来，三人一起讨论，从中间找到不足，试图寻找最佳的答案。 袁自立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静静思考，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已经发布出去，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这次的新闻发布会，一定会引发渭山市以及华湘省的高度关注，自己到华湘省的时间不长，遇见了这些事情，基本上是无法回避的事情，今后还会遇见不少，袁自立需要冷静，需要想到好的应对之策，虽然曹发云和宋涛都在思考，但是他们的出发点显然和自己的不一样，所以，主要的回答，还是要袁自立自己思考。 第五百二十章 新闻战（2）（加更两章，求鲜花啊） 轿车开往市委大院的时候，袁自立发现了不少的关注人群，大家认识袁自立乘坐的车辆，从路人的眼神，袁自立读到了很多，其中有审视、困惑、不屑等等，渭山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指望百姓能够短时间改变看法，显然是不可能的。 袁自立和中纪委常委并排走进了会议室，此刻，闪光灯照的两人有些睁不开眼睛，这一刻，袁自立想到了那些天天面对媒体大众的明星，时时刻刻要回答问题，风光的背后，是需要付出的，还真是不简单啊。 “各位请安静，今天我们召开记者招待会，主要目的是就渭山市原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徐宏应的是相关事宜做出一些解释，同时表明省委省政府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下面我介绍参加今天的记者招待会的领导。。。” 袁自立很镇定，面对着会议室里面的这么多记者，袁自立一点都不觉得紧张，相反，他将这里视为了一个战场，此刻，袁自立想到的是在省委的黄宗圣，想到的是和黄宗圣之间迅速开始的博弈，想到的是今后的安排，想到了很多很多，袁自立坚信自己不会失败。 身边的中纪委常委对袁自立的镇定很是赞赏，能够有这样的态度，就可以从容面对一切，不会紧张，不会犯简单的错误，他预感到，袁自立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会议之后，袁自立的威信一定会进一步提升，更加引发高层的关注。 中纪委常委首先介绍了大致的案情，因为查案需要的缘故，介绍案情不到10分钟时间，中纪委常委说出来的事情，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爆料，主持会议的曹发云已经特别强调，中纪委领导不会接受记者的提问，不会做任何的解释，记者清楚其中的缘故，不会提出任何的问题。 目光开始集中到袁自立的身上，下面，就是袁自立回答记者提问的时间了。 “各位记者朋友，在大家提问之前，袁书记有些话，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听听，然后考虑如何提问的事情，我强调一下，因为今天的会议，限定了时间，所以，袁书记回答10个问题，大家不要提出重复的问题，下面请袁书记讲话。” 所有记者和旁听的人有些惊诧，这样的安排不合乎常理，袁自立身边的中纪委常委眉头微微皱了皱，记者可不会管那么多的，如果开场说出来的话不好，后面会很麻烦的。 “各位记者朋友，各位参加会议的朋友，我现在不是讲话，只是有一些感慨，提前说出来，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受到了方方面面的关注，所以，我很紧张和慎重，我不知道大家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大家是不是满意，无论我的回答怎么样，有一件事情是真的，那就是华湘省省委省政府不回避矛盾和问题，真诚欢迎媒体和舆论的监督，在澄清问题的同时，承认工作中间出现的失误乃至于错误，吸取教训，做好后面的工作，我们需要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需要得到媒体舆论的支持，我们更需要反省工作中间出现的问题，所以，我首先代表省委省政府，对参加今天会议的所有朋友表示感谢，谢谢你们关心和关注渭山市的现在和将来。我说完了。” 袁自立说的简单、干脆利落，很多人没有预料到，以为袁自立会长篇大论说一番，然后简单回答几个问题，就结束了，不想，袁自立的讲话不到两分钟时间。 “下面请记者朋友提出问题，袁书记将直接回答大家提出来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充满了火药味，预示着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不是其乐融融的局面，是真刀真枪对着干的局面。提问的是《新京报》的记者。 “请问袁书记，渭山市原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徐宏应被中纪委查处，是在您到渭山市视察之后，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还有，徐宏应的问题，发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好几年的时间了，是不是袁书记您不到渭山市视察工作，徐宏应就不会暴露出来这些问题，由此引发的关于主要领导权力过大、缺乏监督的问题，您是怎么理解的。” 不仅仅是曹发云，就连中纪委常委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些记者太厉害了，这哪里是提问啊，分明是在质问，看来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一点都不简单啊，不要说10个问题，应对好这第一个问题，就很困难了。 “首先我要承认，渭山市的工作存在一些问题，我到了渭陵县，发现了县委书记陈玉环同志为母亲庆贺60大寿，热闹非凡，接着，县公安局副局长黄贺同志酒后执法，态度粗暴，之后在山南市客运车站发现了准备上访的人员遭遇拦截，从这些事情中间，我感觉到存在问题，陈玉环是渭陵县人，按照领导干部任职相关规定，是需要异地交流任职的，领导干部更是不允许大*大办，采用粗暴手段执法和拦截上访人员，这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事情，都在我的眼前发生了，所以，我认为渭山市的领导存在一定的问题，而中纪委的查处，已经表露这些问题存在，其次说到关联问题，我不到渭山市视察工作，这些问题迟早也是暴露，而这次中纪委的调查，就说明了这个问题，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党员领导干部，本来就是群众关注的人物，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最后说到主要领导权力过大、缺乏监督的问题，这个问题很尖锐的，也很难回答，不得不说，目前存在这些方面的问题，不过，中央针对这些问题，已经出台了一些制度和办法，在我们具体的贯彻过程中，有不少需要完善的地方，某些方面的问题，已经再次引起了中央的高度关注，我想，这些问题，最终是会得到解决的，我们今天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接受舆论监督，约束官员的行为，就是一种很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啊，我记得香港有狗仔队，专门探究那些明星的一举一动，钻天打洞也要知道，很多的八卦新闻就出自他们的手里，当然，我不赞成新闻媒体采取这样的措施来监督我们的官员，但是，你们可以到民众中去，听取他们的呼声，从中体现出来官员的执政水平、执政能力和个人品质，只要你们有着新闻记者的坚持实事求是的决心，用你们手中的笔真实反映问题，我相信，党委政府一定会支持你们的，你们是无冕之王啊。” 一阵阵的笑声传出来，第一个问题过去了。 “请问袁书记，徐宏应的*日记，暴露出来他有115位*，除了已经曝光的极少部分，其余的人，你们会公布吗？” 袁自立看了看中纪委常委，其实这个问题不应该由他回答的。 “你提出的问题，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大家都想知道，徐宏应到底有多少女人，这些女人是谁，谁都有猎奇的心理，所以你提出来这个问题并不奇怪。下面我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我不赞成*日记的说法，迄今为止，没有谁承认徐宏应的日记是*日记，徐宏应有115名*，媒体和公众都认为，这些女人必须要曝光，因为徐宏应是市委书记，是领导干部，他没有个人隐私，但我不得不站在公正的立场说话，徐宏应犯错了，甚至是犯罪了，他还是有隐私的，这些女人更是有隐私的，目前，我们的法院审理某些案件的时候，尚且需要保证个人的隐私，至于是什么案件，大家都是知道的，徐宏应的情况的确有所不同，那些借助徐宏应的权力，谋取了个人利益的女人，那些在社会上造成了不好影响，甚至涉嫌违纪违法的女人，我们会视具体情况，予以公布，但是，对于有些仅仅是和徐宏应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女人，我们是不会对外公布的，这是法律的要求，尊重他人的隐私，哪怕他犯了错误，这更是社会进步的表现，我们没有权力为了满足某些人的好奇心理，而置这些女人的权力于不顾，我相信，任何人都会尊重这样的选择，所以，其余的人，我们暂时不会公布，今后恐怕也不会公布的。” 中纪委常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袁自立的回答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是符合上级的要求的，实际上，中纪委不会再公布其他女人的名字和个人情况。 “袁书记，徐宏应的问题是骇人的，你怎么看群众的意见，还有，现在的群众认为官员大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群众的反映很强烈啊，认为徐宏应罪该万死，杀一万次都不为过，我的看法很简单，出现这些说辞和意见，这是我们这个社会浮躁和不冷静、不包容的体现，肯定是不好的，我记得，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也发生了绯闻，美国总统被认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出现了绯闻，呵呵，肯定了不得了，必须要向全世界人民谢罪了，必须要自裁以面对天下人了，可惜，美国的民众，看待这个问题的时候，是非常冷静的，至今，克林顿同志依旧风光，还在帮助老婆竞选美国总统职务。我们国家正处在高速发展的阶段，不可避免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很多的民众，关心我们国家的进步，关心政府的廉洁清明，这是很好的现象，其中有一部分思想过激的年轻人，被称之为愤青，这些年轻人的思想很是激进，他们的眼睛里容不得一点的沙子，只要出现了不公平的事情，错误的事情，他们就认为应该采取暴力的手段，铲除一切不平事，还社会一个清白，且不说这种想法是不现实的、幼稚的，这种想法本身就充满了暴戾，社会在不断进步，那种以暴制暴的做法，早就被历史所淘汰，如果采取这样的手段，只会使我们的社会倒退，是广大人民群众所不能接受的，我们真正需要的，不是这样的态度，我们需要的是理性的思考，也许我说的话，有些人不能接受，但我是这么认为的，在座的各位和我一样，在工作的过程中，在生活中，都会犯下这样那样的错误，我们能够在他人的帮帮助下，及时发现问题，及时改正错误，不断进步，社会需要包容，需要理解，古往今来的历史发展证明，伟大的民族都是具有包容的民族，伟大的国家都是海纳百川的国家，民族和国家都是由我们具体的个人组成的，我们的国家，正在处于历史复兴的关键时刻，我认为，要克服那些暴戾的思想，要冷静对待发生的问题。至于你说到的官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不客气的说，如今社会上，很多人认为，凡手里有权的官员，都是贪官，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是不公平的，我们不能将官员神秘化，官员也是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需要得到理解和支持，时代发展了，群众的生活日渐富裕，而我们很多人，用老观念看待官员，因为官员手里掌握权力、掌握社会资源，这么看不错，我承认，有不少的官员暴露出来了问题，查出来的问题触目惊心，但我们不能以点带面，以偏概全，我们很多的官员还是在勤勤恳恳工作，为着社会的发展做出自身的贡献，他们应该受到尊重和认可，就是我们渭山市，这些年的发展是可以看见，难道我们能够否认吗，我们能够因为徐宏应出现的问题，就说我们渭山市所有干部都有问题，就认为洪洞县里无好人吗。最后，我希望我们的媒体记者，能够公正的反映这些问题，你们的看法，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民众的看法，促进社会进步、经济发展，是我们的共同的责任，党中央打击和惩治腐败的决心是坚定的，华湘省更是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的要求的，发现腐败问题、堕落官员，决不手软，坚决查处，今天，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向大家郑重承诺，欢迎媒体监督我们的官员，监督我们的政策，提出好的意见建议，我们一定虚心接受。” 掌声响起来，这是很少见的。 袁自立感觉到很累了，回答问题不简单，在短时间想到这么多的话语，虽然提前有准备，但真正面临记者的时候，完全不是预计的那样的，袁自立更累的，是记者中间，总是有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看着他，自始至终看着他。袁自立做梦都想不到，米娅娜会来到华湘省，不知道米娅娜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进入会场之后，袁自立才发现了米娅娜，他不能有任何的表露，可内心是有些忐忑的。 袁自立知道，新闻发布会结束以后，自己马上就要面对米娅娜，这个米娅娜，不调到华湘省是不会罢休的。 第五百二十一章 时机不成熟（加更两章，求鲜花啊） “哥哥，你走之后，西林市的百姓真是想念你啊，我都听好多同事说了。” “哦，有什么说法，只要不骂我就算不错了。” “哼，我知道还没有人骂你，你在表彰大会上的讲话，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大家都说你务实，不玩虚的，认为你走了，是西林市的损失。” 袁自立笑笑，官场上的人，哪个不玩虚的，自己不过是掩盖的好一些的。 米娅娜靠紧袁自立，光滑的身体摩擦着袁自立，见不到袁自立的这些日子，米娅娜时时刻刻想着找到机会，到华湘省，没有想到，渭山市出事情了，终于找到机会了。 “大家都说你是草根书记，是百姓中间出来的书记，知道百姓的疾苦，而且，你在淮扬市和德阳市的事迹，慢慢被一些好事的人整理出来了，对了，钱书记正式出任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了，钱书记出任市委书记的大会我参加了，你知道钱书记怎么说的吗，他将你誉为一个高点，一个自己努力奋斗，可以接近、却不能够超越的高点，西林市的发展规划，大的方向坚决不变，小的方面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还有，高架桥正在建设，是秦氏集团负责的，秦氏集团的老总说了，春节期间不休息，尽快完成高架桥的工程。” 听到米娅娜说这些，袁自立感觉到很亲切，离开西山省和西林市了，可是，他时常想到西林市的一切，有时候做梦都梦见自己回到了西林市，醒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在华湘省的种种遭遇，使得袁自立更加思念在西林市的日日夜夜。 “哥哥，我调动的事情，你考虑了没有啊，我想到这里来，你不知道，我是华湘省人，家就在省城华沙市，我真的想回到家乡来啊。” “我知道，华湘省电视台的名气大，比西山省电视台要强一些，你能够到华湘省电视台，是好事情，不过，小娜，我要告诉你，现在的时机，还不是太成熟，你的调动，可能要耽误一些时间，不过你相信我，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的。” 米娅娜这次没有撒娇，而是默默躺在袁自立的怀里，米娅娜长期在电视台工作，对时局是有一些独特的看法的，在渭山市，米娅娜非常关注所有的传闻，再说了，她本来就是华沙市的人，有一些老关系，通过方方面面的打听，徐宏应为什么出事情的前前后后，米娅娜基本知道了，也明白了袁自立的处境。 “哥哥，我知道，你自己要多保重，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在西林市，你是那么出色，到了华湘省，也是一样的。我的调动，晚一些就晚一些，我就是天天想见到你，在西林市的时候，我常常可以采访你，可你到了华湘省，我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小娜，放心吧，不要很长时间的。” “哥哥，政界上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你刚刚到华湘省，一定有不容易的地方，我没有达到那么高的层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我知道，新到一个单位，总是要受气的，好比说我们电视台，新人进来的时候，无论有什么样的才华，都是要老老实实的，所以我想当然，认为你到华湘省，开始一定是不容易的。” “呵呵，小娜，你说的有道理啊，无论层次的高低，这样的情况都是存在的，只不过表现形式不一样，一般的单位上，新人可能要端茶递水，打扫卫生，我们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但是，尽快融入到集体中间去，还是有必要的。” “嘻嘻，哥哥，所以你不要担心啊，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小娜，你还要帮我的忙，渭山市的情况，你是知道一些的，现在的舆论形势很不好，我几乎难以开展工作，你在新闻界有一些朋友，请他们手下留情，不要总是报道负面的东西，渭山市已经够出名了，包括华湘省都出名了，现在，我们需要一些正面的东西啊，这样，我们才能够迅速扭转目前不利的局面啊。” “哥哥，你放心，我就是为着这件事情来的，我帮不了你其他的忙，这样的事情，还是义不容辞的。” 袁自立不再说话，紧紧抱住了米娅娜。 新闻发布会的效果，超过了袁自立的预计，新闻报道的重点开始慢慢转移，针对官员的监督问题，发表了一些评论，这些方面，袁自立不会多嘴，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考虑的问题，有关渭山市的负面报道，一夜之间少了很多，袁自立知道，这中间有新闻发布会的作用，也有米娅娜在其中的帮忙。 北京，袁自立的所有答记者问都被送到了副主席的办公桌上。 中宣部副部长和新闻办的负责人来到了副主席的办公室。 “你们怎么看这些回答？” “副主席，我认为这些答记者问，没有问题，袁自立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从他的角度出发，说出来的这些观点和意见，是经过了认真考虑的，总体的原则是维护党的领导，弘扬正气，涉及到具体的事情，采用了一些手法回避，不露痕迹。整个答记者问率性、直爽，符合新闻媒体和百姓的想法，特别是说到如今社会对政府和官员的认识部分，值得我们借鉴，我考虑，报刊可以就渭山市徐宏应的腐败问题，发表一篇社论文章，袁自立的有些观点，可以进入到社论中间去。” 副主席点点头，看向了新闻办的负责人。 “副主席，我们赞同副部长的观点，从理性的角度分析，袁自立的答记者问，有激昂的地方，这些不是我们从事这项工作所赞成和采取的办法，回答记者的提问，任何时候都要冷静，要考虑自己的说话是不是会引发其他一些问题，比如说香港狗仔队的事情，在这样的发言中出现，就有值得考虑的地方，虽然袁自立在后来的说法中予以了特别说明，但还是可能造成一些误解，所以，发社论是很有必要的，既是对袁自立答记者问的一种支持，也是表明中央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好，我同意你们的观点，社论起草之后，你们认真研究，尽快刊登出来。” 两人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副主席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喃喃自语。 “时机不成熟，时机还不成熟啊。” 袁自立最先接到了易祥林的电话，新闻发布会以后，袁自立还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自己毕竟是省委副书记，一番慷慨激昂，嘴巴是痛快了，可是，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一天多的准备时间，不可能面面俱到的。袁自立是中央领导关注的人，可以说，到华湘省是负有特殊使命的，刚刚上任，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袁自立不敢保证，上面会全部是正面的看法。 “自立啊，你小子好像就是惹事的主啊，不过我喜欢，呵呵，到了政协了，看法反而改变了，要是还在西山省，我一定会批评你的，刚刚到华湘省，就闹出事情来了，一个省委副书记，亲自回答记者的提问，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省委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啊，不是有宣传部门吗，不是有专门的新闻发言机构吗。”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知道，易祥林明白其中的关系，可这些事情，自己不能说，哪怕是关系再亲密，也不能说。 “我知道你想什么，依我看，你今后会遇到很多的事情，你毕竟是副书记，一定的程度上，要服从省委的决定，有很多的事情，在我们看来，是很简单的，可是，落实到具体工作中，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一味的猛冲猛打，不可取啊，你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平衡和协调工作，不是那么好做的，软弱了，大家会认为你没有能力，强硬了，大家会认为你有野心，好好想想，你一定能行的。最后说一下，回答记者的提问，说的不错，就是那个什么狗仔队的提法，有些欠妥，内地的实情，和香港是不能比较的，有些东西，虽然不错，可在内地是无法实施的。” 袁自立知道，易祥林说的是真话，官场如战场，可是，究竟该怎么样博弈，是有技巧的，如果双方刺刀见红了，就不是高层次的博弈了，杀人不见血，才是真正的博弈。袁自立想到了和黄宗圣之间的关系问题，无论怎么说，黄宗圣是省委书记，自己是副书记，有些事情，不懂得妥协，最终会是两败俱伤，而且自己受到的伤害，可能会更加严重一些。 匡思铭的电话来了。 “小袁，做事情要考虑到时机问题，一步一步来，不要想着一口气吃成胖子，那样也是虚胖，对身体不好，你的发言我都看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其中有一些小毛病，今后注意就是了。上面对你的要求是很高的，需要看见你的成熟和睿智，你的身份不同了，一言一行，关注的人不少，不要让对手抓住任何的机会，有时间到北京来，我想见见你，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 “匡副委员长，我一定尽快到北京去拜访您，今后我有什么错误和不足，您一定指正，您是我的老领导，更是我的长辈。” “呵呵，会的，我有什么想法，都是直接说出来的，可不会表扬你，做得好是应该的，做得不好是不对的，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对了，关于渭山市徐宏应的事情，报上可能近期要发表社论，你注意看看。” 袁自立基本上知道了上面的态度，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没有做出格，但也有不成熟的表现，主要是时机不成熟，自己完全可以在幕后，将所有的观点和想法说出来，让新闻办的人去应付这些读者，现在这样做了，可能是公开和黄宗圣叫板。黄宗圣身为省委书记，不可能没有上面的支持，如果说因为自己的行动，引发了上层的一些不好的影响，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想到了这些，袁自立的头上冒出了冷汗，官场上，可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黄宗圣在华湘省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盘根错节的关系，自己和黄宗圣之间的博弈，不仅仅是牵涉到两人，可能还会牵涉到上面。 “老曹，关于答记者问的事情，你马上起草一个说明，我以书面的形势，向省委汇报，这件事情要快，你马上拟出来，这件事情你亲自做，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说明一定要态度诚恳，观点明确。” 当曹发云拿着起草好的说明进来的时候，袁自立正在网络上面搜集消息，看看外界有些什么样的反映，看了曹发云的说明，袁自立很满意。 “老曹，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开展，记者和舆论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我们就不要去关注了，有关渭山市班子的事情，你的提议我考虑了，是可行的，选择适当的时候，召开相关的会议，稳定住目前的局势，我们到渭山市来了三天时间了，春节临近，时间很紧，我们不能拖延了。” “袁书记，我已经列出计划了，明天上午召开会议，渭山市四大家领导全部参加，您要是没有其他的意见，我就安排市长刘明银去通知。” “嗯，就按照你的意见去办吧。” 曹发云离开之后，袁自立认真看了报告，修改了几个地方，安排宋涛，直接发传真到省委机要室。 第五百二十二章 暂时的平静 （书到后期的原因，一些坑要埋，平湖决定将书再重新看一遍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十二月的更新：保底两更，看情况进行加更，谢谢大家的支持，月初有基础花的记得松一下） 黄宗圣有些发懵，袁自立的选择出乎了他的意料，本来想着接这次的机会，好好为难一下袁自立，应付记者，历来是不少官员躲避不及的事情，渭山市发生的事情，令人头疼，如何让记者能够不穷追猛打，需要思考，如果应对记者的官员稍微不注意，就会惹下麻烦，起码对个人形象有一定的损害。袁自立做了一个任何成熟官员都不会做出来的选择，直接面对记者，这样做，有一定的风险，有哗众取宠的嫌疑，但黄宗圣不能暴露出来这样的想法，他努力想在袁自立的回答中找寻出来问题，袁自立的回答，还是存在一些可以攻击的地方，起码可以在省委常委会上面提一提。 黄宗圣接到来自北京的电话，令他气馁，上面明确告诉黄宗圣，要处理好内部的关系，渭山市发生的事情，对华湘省的影响很大，而且上面对于袁自立能够主动承担责任，努力化解矛盾，是持赞成态度的，党报上马上要发表社论，这个时候，华湘省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希望黄宗圣正确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这样的电话，黄宗圣是第一次接到，以前都是他给上面打电话，这说明了什么，黄宗圣明白，此刻，黄宗圣开始考虑，如何与袁自立暂时和平共处的事情了，双方都必须找到台阶下，如果硬碰硬，谁都讨不到好。黄宗圣毕竟是省委书记，一切的主动权都掌握在手里，他考虑到，亲自去渭山市看看，表明一下态度，缓和一下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 “黄书记，袁书记通过机要室发来的关于记者招待会和答记者问的情况说明。” 黄宗圣急忙从秘书手里接过了材料，仔细看起来，秘书有些吃惊，黄书记从来未表现出来这样的急迫态度，秘书没有说什么，默默退出了办公室，很快，电话就来了，黄宗圣要他立刻到办公室。 “准备一下，我们立即出发，到渭山市去看看，袁书记的工作很辛苦、很出色，我们去看看，你去请刘秘书长来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两台轿车离开了省委大院，上了高速公路，直接往渭山市而去。 领导到下面去视察工作，最忌讳的就是碰车，层次越高，越是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县委书记和县长，可以同时到乡镇去视察工作，以示重视，市委书记和市长一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都是分头行动，不会同时到某一个县去视察工作，省委领导更是不用说了，要注意不出现这样的事情，因为省委领导分管的工作不同，在省里的排名有高低，同时到一个地方视察工作，下面为难，两个领导相互之间也会产生微妙的情绪。 黄宗圣到渭山市去，这样的情况例外，因为省委已经委托了袁自立全权负责所有工作，黄宗圣是省委书记，专程到渭山市，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袁自立的工作出色，去看一看，表示支持和鼓励，促使工作开展的更好，要么是袁自立的工作出现了问题，省委书记直接代表省委纠正工作中间出现的问题，目前看，显然是前一种情况。 刘泽文坐在后面的车上，暗自感到庆幸，袁自立来到华湘省，他的态度转变是最快的，在飞机场的时候，袁自立的气质，令他感觉到了不简单，所以，在后面的相处过程中，刘泽文一直是小心翼翼，不能让黄宗圣不满，也不能得罪袁自立，事情的发展，证实了刘泽文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现在的刘泽文，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暗中和袁自立搞好关系，从目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中间，刘泽文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或许，袁自立来到华湘省，不仅仅是担任省委副书记的。 袁自立接到了通知之后，有些吃惊，旋即明白了，黄宗圣的态度转变好快啊，不愧是省委书记，不简单，关键时刻能屈能伸，时刻掌握主动。袁自立要求曹发云和宋涛做好一切准备，迎接省委书记黄宗圣。 黄宗圣在高速公路出口处，看见袁自立带着渭山市市长刘明银、市委副书记张世奎一行，正在等候，轿车停下之后，黄宗圣立刻下车，袁自立迎上来，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袁书记，你做的很好啊，这么快时间就能够稳住渭山市的局势，居功至伟，我是代表省委，来看望你的，同时给你鼓劲。” “谢谢省委和黄书记了，我的工作，还有很多值得改进的地方，我已经就回答记者提问的事情，专门向省委做出了说明，做的不对的地方，请黄书记批评，我一定改进。” “呵呵，你做的很好啊，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共产党员，就是要襟怀坦荡，要接受舆论的监督，你代表省委的表态，我是完全同意的，这次来，主要就是看看，渭山市的地位很重要，不能应为徐宏应的事情，发展的势头遭遇挫折，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省委授权你全权负责渭山市的事情，所以，我也是来学习和观摩的。” “黄书记，您可不能这么说，您来了，我开展工作，就有主心骨了，我们准备晚上着急渭山市四大家领导开会，请您在会上做出重要指示，您看这样安排可以吗，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马上要曹秘书长重新通知。” “呵呵，没有问题，既然来了，一定要和大家见面的，就按照你的安排办，不过，我可不*心啊，晚上的会议，我也就是讲讲话，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你重点考虑的。” “好的，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完成省委和黄书记布置的工作。” 袁自立和刘泽文握手的时候，感受到了刘泽文的热情，刘泽文紧紧握着袁自立的手，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 “袁书记，我跟着黄书记到渭山市来，主要是像您学习的。” “刘秘书长，可不要这么说，你是省委的内当家，有很多事情，我还是需要得到你的支持的，我工作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提出意见建议。” “一定一定，省委办公厅的工作中，为领导服务方面，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您一定直接批评，我们会立刻改进，我本来就是为领导服务的，如果不能做好本质工作，问心有愧。” “呵呵，刘秘书长，你太谦虚了。” 袁自立面带微笑，他很明白，刘泽文属于那种很会处理和协调关系的人，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刘泽文是不会错过一切机会的，目前这样的形势下，刘泽文其实是很为难的，省委书记和副书记之间，有些磕磕碰碰，秘书长在中间，日子不好过，可这个刘泽文很聪明，表面上看，不偏不倚，尽量避免搀和到其中来，其实是两边都不想得罪。袁自立清楚，刘泽文最终要面临选择，这种玩平衡的战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刘明银和张世奎是没有想到黄宗圣会到渭山市来的，他们不笨，知道徐宏应为什么会倒下，处于渭山市权力中心位置的他们，比一般人要清楚其中的奥妙，两人知道，徐宏应实际上就是黄宗圣和袁自立之间博弈的牺牲品，只不过来得太快了一些，徐宏应没有预料到袁自立的实力，按照以前的办法来应付一切，所以，这么快就栽倒在袁自立的手里，而黄宗圣根本就没有能够想到救助的办法，从这件事情上，两人感觉到了省委局势会发生改变，所以，袁自立来到渭山市之后，他们格外小心。现在，黄宗圣来到了渭山市，这样的形势下，一切都很明确了，黄宗圣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会出现缓和的局面，所以，两人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袁自立面前好好展示。 轿车朝着宾馆而去，渭山市四大家的领导早已经得到了通知，晚上7点开会，省委书记黄宗圣和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秘书长刘泽文都要参加会议。 黄宗圣和中纪委常委首先见面，袁自立和刘大华陪同，黄宗圣代表省委，对中纪委办案组辛苦的工作表示感谢，表态省委将全力支持和配合中纪委在渭山市办案，一定将徐宏应所有的问题查清楚，给渭山市的老百姓一个交待。中纪委常委本来是要离开渭山市的，有专门的办案人员，不过是得知黄宗圣要到渭山市来，所以耽误了一天时间，专门在渭山市等候黄宗圣。中纪委常委对华湘省省委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谢，特别指出，徐宏应的案件，不过是党员领导干部中间的个别情况，不代表渭山市干部的主流，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渭山市大部分的干部还是好的。 中纪委常委的话，无疑给黄宗圣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黄宗圣的脸色好了很多。 因为晚上要开会，所以，吃饭的时候，没有人喝酒，吃饭延续的时间也不长。 第五百二十三章 渭山市的班子 市委会议室，渭山市四大家领导早就到了会议室，现在属于非常时期，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拖拖拉拉，除非你不想做事情了。 黄宗圣率先进入了会议室，接着是袁自立，刘泽文，曹发云等人，刘明银走在最后，会场没有设置主席台，这是袁自立要求的，采用圆桌会议的形式。写有个人名字的牌子早已经摆好了，都是按照摆好的牌子入座。 会议开始之前的几分钟，黄宗圣和袁自立两人低声细语，两人的身体都有些侧，显得亲密无间的样子，渭山市所有领导自然能够看见这一幕。 会议有刘泽文主持。 袁自立首先代表省委，宣布渭山市市长刘明银暂时主持全面工作，其中市委的工作，市委副书记张世奎要多分担一些，渭山市目前的主要任务，是保持稳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渭山市四大家班子成员要齐心协力，做好所有的工作，不要遭受过多的影响，渭山市的发展是摆在第一位的。袁自立同时要求，中纪委的办案组还在渭山市办理徐宏应的案子，如果在座的四大家班子成员，与徐宏应有什么交集的，最好是主动去说清楚，当然，不要草木皆兵，正常的交往没有谁会计较。 袁自立的话非常原则，有很大的保留，语气也是温和的，这是袁自立的一种态度，黄宗圣参加会议了，主要的话语，要留给黄宗圣说。 “同志们，刚才袁书记代表省委提出的要求，我完全赞同，渭山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仅仅是渭山市，省委也受到了影响，徐宏应身为党员领导干部，道德败坏到如此的程度，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这是渭山市的耻辱，更是省委的耻辱，希望大家好好反省，渭山市在华湘省的地位很重要，多年来，财政收入和经济发展水平，一直是名列前茅，所以说，维持稳定，保持经济发展的势头，就成为了目前的最为重要的工作。省委委托袁书记全面负责渭山市的相关事宜，就是因为渭山市的地位很重要，不能出现大的闪失。工作上的要求，我就不说了，我强调一下省委的决心和态度，一是坚决支持中纪委的案件查办工作，彻底查清楚徐宏应存在的所有问题，二是春节将至，必须全力维持稳定，不能出现任何波动，三是袁书记代表省委，全面负责渭山市的整顿工作，省委和我是坚决支持的，工作上的安排布置和要求，一律以袁书记的要求为准。。。。。。” 袁自立坐在黄宗圣的旁边，面带微笑，他和黄宗圣的第一次较量，至此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可接下来的事情马上就要临头了，有关渭山市的班子问题，袁自立已经了解到，渭山市在华湘省的地位非同一般，的确不能出现任何问题，所以说，班子的配备是非常重要的，袁自立已经想到了马建华，如果能够将马建华调到华湘省，出任渭山市市委书记，应该是很好的安排，依照马建华的能力，可以稳定住渭山市，而且可能使渭山市的经济得到更进一步的发展，但是，这中间一定是存在麻烦的，黄宗圣历来将渭山市视为自己的领地，不允许其他人插足，难道这件事情会有这么容易吗。 会议结束之后，黄宗圣专门找到了袁自立。 “袁书记，马上就是春节了，你在渭山市的事情很多，不过，我考虑到省里工作繁忙，所以，还要辛苦你，春节之前，我们省委三个副书记分头负责一些事情，蒋省长负责在市州巡视工作，我负责在省直单位走访慰问，你就负责到北京去，拜访一下相关的单位和领导吧，当然，还有其他的省领导去，时间很紧，所以，渭山市的事情，要尽快结束。” 袁自立点头答应，他想到了黄宗圣以前的话语，什么自己还要熟悉工作，就不安排其他的事情了的说法，可现在不是翻老账的时候，自己还是要服从省委的安排。看来，必须对工作做一个通盘的安排了，否则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翌日一早，黄宗圣离开了渭山市，回到了省城。 袁自立开始和渭山市的领导班子成员分别谈话，当然，主要的谈话对象，是市委常委和市政府的副市长，好在目前最为重要的工作，是保持春节期间的稳定，其他的事情还不是太多。谈话是其次的，袁自立主要目的，是通过谈话，了解渭山市班子的情况，在袁自立看来，渭山市的主要领导，都是需要调整的，市长刘明银，袁自立的感觉不是很好，起码没有表现出来应有的魄力，总是唯唯诺诺，这也是正常的，徐宏应需要独自掌控渭山市的局面，如果说市长过于强硬，或者是有能力，对徐宏应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其余的副职还在其次，渭山市的地位重要，没有强有力的班子，一定会遭受重大影响的。 一天的谈话下来，袁自立很失望。 最大的失望来自于刘明银。袁自立本以为，作为渭山市的市长，刘明银对渭山市的发展，起码应该有自身的看法，渭山烟厂在全国是很有名气的，渭山全市520万人，财政收入达到了200多亿元，这样一个地级市，市长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主抓经济工作，需要落实市委诸多的决策，如果说市长的能力不足，许多的工作会受到影响。所以，袁自立第一个和刘明银交谈，也准备了充足的时间，只要刘明银有想法，能够暂时带领市委市政府一帮人开展工作，那么，渭山市的班子调整，就不是太着急的事情。 刘明银的回答令袁自立大跌眼镜，整个的谈话过程，刘明银都是在做检讨，大部分的时间，说到的都是以前做过了一些什么，徐宏应是什么意见建议，关于渭山市未来的发展，刘明银没有整体的思路，渭山市的发展，到底是以什么为主、什么为辅，重点发展什么，发展过程中面临什么问题，刘明银很少涉及。 袁自立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他不得不提前思考渭山市的班子问题了。 渭山市班子的调整，一定会有一场激烈的较量，黄宗圣不会轻易放手，袁自立和黄宗圣之间，一定存在分歧，对华湘省的干部情况，袁自立不是太了解，但依照黄宗圣的工作作风，华湘省干部的开拓思想不会强到哪里去，这些年，华湘省的发展步伐一直不是很快，远远落后于西山省，不得不说，省委省政府是有责任的。 这样的话，袁自立不能说，他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已经是华湘省的一员，华湘省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晚上，袁自立带着曹发云、宋涛等人，在刘明银的陪同下，在渭山市最为繁华的几个地方去看了看，虽然是冬天，但大街上的人还是不少的，表面上看起来，渭山市还是保持着繁荣的景象，但袁自立关注的是细节。 体现一个城市的发展和文明程度，重点还是在细节，高楼大厦只是表面现象的体现，不能完全表现出城市的进步，作为一个地级市，主要体现的细节，在于群众的精神面貌和城市的管理水平，袁自立从中间发现了问题。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既不是那种有事情忙碌的紧张，也不是为了生计的愁苦，而是一种对生活无所谓、事不关己的麻木，这种精神状态，体现出来人民对政府普遍的失望，地上到处可以看见纸张果屑，大街上，车辆乱停乱放的现象严重，给人一种杂乱无章的感觉。 袁自立回到了宾馆，渭山市给他的印象更加恶劣，看来，这个地方并不是表面那么光鲜，存在不少的问题，虽然不能拿这里和西林市比较，但城市无论大小，基本的管理理念是没有多少区别的，细节决定成败，能够从细微处着手，搞好城市的建设，才有可能关心到其他方面的建设。 袁自立下定了决心，春节以后，调整渭山市的班子，而且是马上要调整，这样一个重要的地方，必须有一套强有力的班子。 三天后，袁自立回到了华沙市，渭山市的班子和所辖县市的班子，暂时都没有调整，实际存在的状况，也不允许年前进行大的调整，所以，袁自立暂时不会提到这件事情，但是，袁自立要提前考虑，要拿出方案来。如今的形势，对袁自立不是太有利，省委书记毕竟是最终的拍板人，如果不想到妥善的办法，袁自立的想法难以成功。 晚上的时候，袁自立决定去外面转转，老马开车陪着他去的，轿车还没开出多远，袁自立突然眉头一皱，他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开始沉思起来，老马感觉到了，车速也慢了下来。 现在距离春节不远了，按照黄宗圣的意思自己是去首都拜会一下上级领导，袁自立很清楚，按理说能够见到上级领导的事情许多人都喜欢做，但为什么黄宗圣让他去北京，而华湘省的一号人物只在下面巡视。 第 五百二十四章 煤改 市县级别的官员能够多和领导见面那当然是最好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并且在恰当的实际表现出来，那就有可能得到关注，以后得到提拔，比如袁自立刚开始在区委的时候，被李兵书记看上眼。 但这是一回事，上面的事情又是一回事，到了袁自立和黄宗圣这个级别，他们要展现的不仅仅是展现自己的智力因素，重要的还要依靠首都支持他们的领导，领导如果能够协调好你的关系，帮助你排忧解难许多事情就容易多了，但这仅仅是支持你的人。用如履薄冰来形容每届前去拜访首都上级领导的人来说再恰当如果了，一个被人不喜欢的举措可能直接影响你以后是否可以进入中央的直接领导。 所以这件事情上黄宗圣是不愿意出面的，吃力不讨好，要是万一得罪了哪宗菩萨可能就要出问题的，在华湘省待一段时间理所当然的接受一下下级的礼物，然后再在恰当的时候去见见北京对自己一直很看好的领导，当然这件事情他是不会和袁自立说的，而且即使去也是要低调的行事。 袁自立要考量的问题当然是如何选择恰当的时机，带什么礼物去首都，不过对于他方才想起的那个问题，袁自立觉得进京拜会领导人的事情就要轻松多了。 而且那件事做好了，对于以后的发展也是有利的。 渭山市班子的调整，也是会必然调整成功的。 汶川大地震的时候，因为粗心大意沉侵在美好生活中，袁自立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妻子，冰倩失去了最亲爱的母亲，这几年袁自立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有些事是不是要自己去做，现在他终于想清楚了，要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界，那是不现实不理智的，而且自己也不会这么做，但是让一些应该发生的事情在适当的情况下通过自己的手发生，那是可以考虑的。 华湘是一个产煤大省，无论是产业、民生、经济、就业等等一系列，在华湘省都与煤炭有关，有人曾经将这里称作煤城，还有人称华湘是全国的“锅炉房”，华湘人也为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乃至未来几十年能够“点亮全国一半的灯，烧热华北一半的炕”骄傲。 据统计，建国60多年来，华湘省累计生产原煤176多亿吨，外调99亿吨，总产量和调出量分别占全国的29％和80％。如果将新中国成立以来华湘外调出省的煤炭全部装上火车，车皮可以绕地球40圈；如果将其筑成截面为49平方米的城墙，相当于35条“黑色”的万里长城。 这些数据，袁自立以前做秘书的时候就知道，而且他一直以来也很清楚，要做好华湘的工作，就必须从煤炭上下手。来到华湘省之后，各市州的情况让他很吃惊，黄宗圣的态度也让袁自立很生气、很愤怒，所以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但是新的一年年马上就要到了，经济危机所带来的影响，再加上煤炭的一系列问题，袁自立知道是自己该动手的时刻了。 煤改，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华湘的煤矿杂乱无章，曾经一度发展到7000多个，其中大部分都是产量极其低下，利用率很差的小煤矿，资源回采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这让袁自立很心痛，泱泱大省，如果在这件事上做不出成绩，影响的将是子孙后代的发展。煤矿整合的议题是从03年就开始提出来的，但是到如今，依旧没有取得很好的成绩。 “老马，华湘的煤炭产业情况你怎么看？咱们就简简单单的谈谈你所看到的和见到的，当然了实事求是的说，不必有什么忌讳，你是知道我脾气的”袁自立一般是不会和老马讨论政治上的问题的，但他想要了解的是民生，每个人看到的都是有侧重点的。 “资源优势，我认为是很重要的，华湘的煤矿也正是因此才有了今天的成绩，但可持续发展同样是重中之重。华湘在过去的几年间，为什么会全国都关注，原因很简单，煤产业发达，事故频发。老实说，袁书记，华湘以前在我眼中其实就是煤矿事故的代名词，只要有煤矿事故发生，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华湘，不过我觉得要是能够取缔一些小煤矿应该会好一些，小煤矿的安全措施实在是太差了，安全完全不在管理层的关注范围内，他们把自己的眼光都盯到钱上了。我有一个远房表哥曾经就是因为矿井坍塌直接被活埋的，要是安全措施有保证的话，这些事情很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全国的矿工有那么多，活着的暂且不说，死了的，除非事故特别大，上面也盖不住了，这才会被曝光，一般的小矿，死一两个人，在正常不过，我记得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他们县的矿主和县公安局、县委的领导都是很熟悉，每年那些领导的抽成也是不少” “华湘的煤矿产业的确存在很严重的问题。这不仅仅是因为肉食者鄙的原因，更深层次的去追究，后面可能要刨出来许多人，我以前觉得当官的稍微赚点钱是正常的，有些公务员有些小买卖是正常的，但是这么多年过来后，我才明白国家的法令是多么明智，以权谋私，他们不仅图财，而且害命，在资本主义资本家赚钱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也要以工人的安全为前提，能源的可持续发展为基础，可是我们华湘省，看到了什么，社会主义，人民当家做主，可是在华湘我看到的是严明的阶级和目光短浅，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依靠的资源优势，忘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袁自立抬头看了看远处灰蒙蒙的天空，若有所思。 历年来，华湘的每一个领导恐怕最怕的就是煤矿事故了，所有人以前都是不求政绩多突出，但求一路平平安安，可是袁自立不这么想，前世的这个时候，没过多久也就是春节过后，有人郑重的提出了煤改，之后华湘的煤炭产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中间经历的种种艰难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袁自立却明白，阻力会很大，支持者也绝对是很多的，多少年来，为官者不求荣华富贵，但求无愧于天地的古训已经过时了，袁自立现在基本上钱财上不会有太多的渴望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年终奖两千块就沾沾自喜，但自己有钱了，生活好了，广大人民群众呢，自己被称作草根书记，可袁自立清楚他其实做的事情并不多。还需要努力，官职既然做大了，那就要多为百姓谋取福利，古代有仙剑客，千里之外，取恶人首级，意气奋发，现在袁自立知道该自己动手了，渭山的领导班子，安全措施差，效率低的中小型煤矿企业，还有整个华湘省的一切存在的问题。 曾经想改变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却改变了我，袁自立知道这句话，两世为人的经验，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去做。要做出成绩来。 煤炭产业的改革，将会是一个契机，改变华湘省这种病态的经济发展方式，另外袁自立要做的就是如何在和省委书记黄宗圣做一个较量，渭山市的事情说白了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较量才开始，黄宗圣作为省委一把手，是不会放眼让袁自立得罪了自己后轻轻松松的，09年到来后，袁自立不难想象，到时候的各种工作又要面对多大的艰难，所以要抓住主动的地位。 昔日，南山有鸟，三年不鸣不飞，一鸣则惊人，一飞则冲天。袁自立现在就要做这只大鸟，他心中暗暗做出了决定，年前这件事绝对要保密，自己也要因此而多做筹备。 新的一年就在悄声无息间到来了，袁自立一直只能抽空给家里打电话问候，好久没见到女儿了，他有些想念冰倩。 天气已经很冷了，大年初一，许多人都在家中过年了，母亲打电话过来，让袁自立一切放心，家里一切都好。袁自立知道父亲肯定也是想念自己的，但是电话不会是父亲打，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情感了，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大都是心头自知。 接着就是许多以前的认识的领导打电话过来，送上新年的祝福。袁自立一一给以前的老领导都回了电话，还和赵天然聊了好久，赵在他心中相当于知遇之恩的伯乐。他一直都在心里记得。 老百姓的日子或者是当官的日子，对于袁自立来说都要不断奋斗，但是这中间究竟失去了多少，袁自立自己清楚，他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小蝶，也不知道她在天国还好吗？还有柳美丽，当初她是不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袁自立都不得而知。 四十岁了，人生都走了一半，袁自立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愿意回忆从前了，杜拉斯曾经说过，当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他就老了，袁自立想，也许自己真的老了，父亲袁术海可以将期望寄托于他，那么他呢？ 冰倩是不会走自己这条路的，而且袁自立也不会让她走，广场对于女人来说，不仅仅同于男人眼中的战场，在这个男权社会中，女人有多难，袁自立清楚，这么多年他的所见所闻让他有时候打冷颤。这并不是他对女人存在歧视，或者其他什么，只是当你真正的走到那一步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如果是一个女人，会是什么结果，瑕不掩瑜，但是美丽却可以覆盖一切，诺贝尔奖的众多获得者中就有这样的一个例子，美丽的脸蛋最终带给她的是失望。 第五百二十五章 柳晋 柳晋还是个小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父亲，他是和母亲姓的，在同学眼中的柳晋学习非常好，而且他最不同于常人之处，就是善于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16岁得年纪，不过高一，但柳晋完全是一个相当成熟的高中生。这是大多数人眼中的柳晋。 母亲柳美丽从来不会给他讲关于父亲的事，但是他知道母亲曾经嫁给过一个商人，不过母亲后来离开了那个人自己做起了生意，拥有了自己的酒店，住着别墅，开着好车，最让柳晋奇怪的是母亲从来不会和陌生男人出去约会什么的，这么多年的孤单，柳晋一直替母亲感到担心，他记得小时候半夜醒来，母亲坐在床头，抱着他坐在床头哭泣，那时候母亲手里捏着的是一张照片，柳晋模糊的意识中只记得那个叔叔的笑容很温和，让人看了很舒服。 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这种情况下，生活应该是很艰难地，但这么多年柳美丽和柳晋的生活也算顺风顺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柳晋至始至终不曾在照片或者梦中见过父亲一面。 “柳晋，柳晋。。。不好了，学校外面来了几个社青，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快去看看吧，咱们班有个学生被堵住了。” 一个同学急匆匆的进来，朝柳晋喊道，这个时候也就柳晋能帮上忙了吧，他从来都是愿意帮别人，而且同学们都知道柳晋不好惹，倒不是他多么嚣张跋扈。 高中刚开始那会，有几个高三的毕业生因为发生口角和他打起来，三个人打一个，实力悬殊。但柳晋抓住其中一个狠狠的揍，其余两个无论怎么打他，他都只是打那一个，那三个高三学生最终是害怕了，放开柳晋跑掉了。 但是那件事情并没有完，第二天，三个高三学生在校外被几个“大哥”教训了，据说打的很惨，这几个高三学生还没一个人敢还手，倒是有几个当时高中的扛把子跑过去给几个打人者发烟，社会上的人在高中生面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不仅仅是身体条件的原因，更多的是经历，各种各样的经历会让一个人产生巨大的变化。 柳晋后来出面说清，“大哥”才放过那三个高中生，之后再也没人敢动柳晋了，那几个“大哥”的老大据说是市里赫赫有名的韩进。 “小眼镜，今天专程来找你，你还想溜，老实说，小五昨天被人在胡同口打了，是不是你叫人干的？”一个黄毛正抓住柳晋的同班同学赵康，赵康鼻子上的眼镜都差点掉下来。 ”不是我干的，不关我事。“赵康嘴里嗫嚅着，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前一段时间，小五估计找茬，把他按倒在学校*场后面打了一顿，当时自己只有一个人，对方有五六个人，自然是相当惨，那件事过后，赵康心里一直不舒服，想找机会报仇，但他也知道小五在外面有大哥罩着，据说是城南这一块很有名气的混子，所以这才忍了一段时间，找了几个不是本地人的朋友堵了小五，具体情况，赵康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知道那天小五没来上学。 他原本想小五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自己头上来，但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来了，不过赵康转念一想，就知道原因了，前一段时间小五因为追三班的一个女生，所以一直没空打架找茬，所以在那一段时间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和对方有梁子。 “几位大哥混哪的？”柳晋笑了笑走到黄毛跟前，从兜里摸出一包软盒的中华，递了一根烟过去，“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个地方谈，你们这样一直堵在门口，被保安室的人看到了影响也不好，可能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惹麻烦的” “你谁啊？”黄毛觉得自己说话的底气有些不足，对方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大男生，但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气势，让人很难捉摸，这种人没必要得罪太过，但是也没必要太客气。 至少黄毛认为自己现在没必要太客气，现在这些九零后一个个都早熟，妈的，抽烟居然是中华，他心里一阵不快，不过烟还要抽的，悠闲的点上，他笑道，“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柳晋自己是不怎么抽烟的，他当然抽烟的危害，不过这是其次，柳晋喜欢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而已，尤其是对自己。 “我叫柳晋，有幸和韩老三认识。在安国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朋友，我这同学如果真的做了的事情，咱们也可以说一说，但是如果人家真的没做，你们这样做就是明显的欺负人了，说出去也不好听，调查清楚再说吧。” 柳晋对于社会上这种闲杂人员很清楚，他们都是整天无所事事，打着为朋友为兄的旗号，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弄几个小钱花花，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小皇帝，但到了外面一般挨了别人揍，又爱面子，不告诉家里人，所以就造成了社会闲散人员参与其中的问题。 韩老三当然是韩进了，他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在道上也有人叫他三哥，不过韩老三，那是特别亲密的人才会叫的。 当初韩进刚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初三暑假的时候，他在母亲柳美丽的酒店里帮忙，韩进进来是应聘保安的，但是经理因为他有前科拒绝了。柳晋恰好看到了，他又仔细看了看韩进的履历，觉得韩进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所以给大堂经理说情让韩进试一试，而韩进的能力果然是不错的，而且他在道上的名气也很大，与人为善，许多人冲着他来酒店，酒店的生意也因此好了许多，现在的韩进已经是主管整个酒店安保措施的一把手。 最让柳美丽高兴的是，几个月后韩进因为曾经进监狱有一部分原因是替大哥顶缸，而那个大哥看韩进现在改邪归正，决意要退出江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放出一句话，谁以后找“凯悦酒店”的麻烦就是找他的，在酒店闹事至少留下一根手指头，在那以后凯悦酒店又出来了另外一个雅号“和平酒店”。 有事情了，柳晋当然是第一个把韩进拖出来，这叫做借势，他已经不是刚上高一的愣头青了，凡事都是要以自己的安全为准。虽然现在一般没人会动自己，但是保险点总是好的。 “柳晋，好名字啊。”黄毛的态度立刻发生了变化，“其实也没什么事，我们就是怀疑你这同学叫人打了我弟弟，叫出来问问，他看见我们就想跑，你说这算怎么回事，我肯定怀疑他做贼心虚了啊，更要抓住问一问了” 弟弟，狗屁，柳晋心中骂道，黄毛估计是被别人花钱请来的，这种把戏他见得多了，不过柳晋并不说破。 “呵呵，你这怎么能怪我同学呢，哥们几个这架势就是我看到了也是小腿肚子大啰嗦，我们都还是学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你说是吧”柳晋话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赵康，此时赵康已经被黄毛放开了，站在一边，眼泪珠子还在眼眶里打转转。 “大哥，你说你弟弟被打了，然后找我同学，那么他们之间以前一定是有矛盾，请问是不是？”柳晋知道现在该说主题了，其实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才出大概了，前段时间他就听过班里的同学提起，赵康好像因为一点小事被谁堵了，当时柳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他没想到的是赵康这小子现在居然找人下黑手，不过这才是男子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算起来至少有几个星期了，柳晋暗道，这样的话他不得不佩服赵康的忍耐性，这种闷闷的同学是最容易记住事情的，不过因为时间上的问题，柳晋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很好办。 “我弟弟几周前和他有点事。”黄毛说话的时候明显不好意思，他刚才抽了柳晋的中华，那些一起混的兄弟，有个十几块钱的好猫什么的就不错了，他自己也不会买这种好烟，而且对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最让黄毛忌惮的还是韩进，对方的名头，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人家杀个人就是杀一只鸡。 柳晋呵呵一笑：“几周前的事情，你们怎么能确定是我同学干的呢，再说了现在。。。。。”他叹了口气，贴近黄毛的耳朵：“有些人最喜欢看别人笑话，恶意栽赃也是有可能，这种小事，我看就这么算了，改天我让韩哥请客，大家交个朋友。” 黄毛想了想，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柳晋：“真想不到你只是一个高中生，好，今天这件事就算了，记住，我是看你的面子。”他说完话，狠狠的盯了一眼赵康，这才带着自己的几个跟班离开。 黄毛远远走开，赵康这时候才走上来，眼睛红红的：“班长，谢谢你了。”柳晋是他们班的班长，但是今天的事情让赵康对于柳晋的印象又上了一层。似乎什么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亲近。 “没事，咱们是同学，也是朋友嘛，好了，快回家去吧。”柳晋朝他招招手，转身走进校门。他还有一些功课没做完，准备做完后回家，高中现在正是学习的时机，母亲对他的期望很大。 “朋友”赵康慢慢走着，心中却异常激动，他从小和爷爷生活在安国市，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父亲，只是他一年到头只能见到父亲一次面，父亲好像永远都那么忙，以至于赵康的性格也因此而有些内向，而身边真的没有朋友，但今天，班长，学校里赫赫有名的同学居然说是自己的朋友，而且他从那目光中看到的是真诚。 第五百二十六章 虚有其表 （保底的两章先送上，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今天的目标是四更，大家有鲜花的给一下） 正月初二，华湘省的几个常委在省委书记的领导下，开着几辆特殊牌照的车去省直单位视察去了，秘书长刘泽文春节前从省办公厅得到日程安排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有一些小小惊讶的，不过现在坐在车里他的心情已经舒畅很多了，至少不要奔波劳碌的去拜访自己大老板的领导，那样的感觉让他这个平时心里有些高傲的人很不适应，而且北京那些领导的眼光都很毒辣，这让刘泽文更加不舒服。不过他从来不会想起自己给别人的不舒服。 刘泽文知道每年去省直单位视察都有不少的好处，所以省委书记黄宗圣喜欢做这件事，他的儿子在澳洲留学每年的消费那都是不小的数额，而且黄宗圣每年给北京的领导送礼物也是要花费不少，最重要的，刘泽文觉得黄宗圣和自己一样，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省直单位虽然也挂省字，但是在下面的人面前是大爷，在省委领导面前就是孙子，这种级别差距所带了的快感，是每个为官者都愿意体会的，至少刘泽文是这样认为的。 想起每年财政上给省直单位的全额财政拨款，刘泽文心里就无比痒痒，去年视察华湘省福利彩票中心的时候，福利中心的经理对刘泽文的印象就很好，请客吃饭也很懂事，最让刘泽文满意的是那笔“土特产”送的很给力，彩票中心本来就是收钱的主，将票子称作土特产也没什么，人家要送自己土特产这也不能有问题吧。 几辆车高速的奔驰，目的地是几个油水比较大的单位，省直单位那么多，不肯能挨个视察的，所以视察的时候就要有选择性了，这些问题大家都是清楚的，好比走亲戚，都喜欢去有钱家里的，省造船厂、福彩中心、轧钢厂、还有几个国有大型煤矿，都是要去的。 车子最先到达的是造船厂，这里中央都非常关注的，作为产煤大省，轧钢厂和煤炭企业值得关注，不过造船业在华湘发展势头迅猛，也是占有优势的。 造船厂的领导早就等候的，大年初一去视察算是时间很早了，但是这些面子工作要做，好处要捞，最重要的是人要少，所以这个时间是最恰当的了。 造船厂领导要经过的路线都是张灯结彩的，还有很大的条幅，那上面的话不用说都知道是欢迎省委领导检查指导工作之类的话语。 “欢迎几位领导的视察啊”造船厂厂长欢快的走上前来和黄宗圣握手，在他后面跟着的也是造船厂的几位重要领导，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红地毯两边站着一些有文化有素质的职工列队欢迎，有些人的手都拍得痛了，但是脸上依旧堆满笑容。 “老李啊，每年你都搞的这种场面，你说让我说什么好呢。”黄宗圣一脸无奈的样子，但内心很受用，这说明自己这个省委书记得到了最高的重视，国家领导人来也不过是这个待遇吧。 电视台的摄像机这时候恰当的凑上来，黄宗圣一本正经的走在前面，一行人都在后面跟着，造船厂的中央空调早就打开了，领导们千万不能冻着，厂长李爱民不断的朝着黄宗圣讲解着一年来造船厂的进步和各种涌现的先进技术，领超国外多少多少，黄宗圣一面点头，不失时机的对着镜头说几句老生常谈的见解，但是他脸上的威严却从来都没有降下来过，就是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都是严肃的样子，这阵仗一般人看了估计是心里早就害怕了，虽然那些上访户早就被处理好了，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的，领导们的威严感还是要做出来的。 黄宗圣耐心的询问各职工的福利待遇问题，又关心起他们的生活问题，最后还很仔细的观看了职工的现场*作，对于春节期间坚守岗位的行为给予了高度的赞扬。 不过这一切都是早就演练过的，主要是突出领导的和蔼可亲，每年都这么做，偏偏是不厌其烦的，领导们也喜欢这种歌功颂德方式，当然了，生活真正有问题的职工是见不到领导的，前几年造船厂一个老职工因为退休金的问题自杀了，那是真正算得上困难的，但是那一年来视察的时候，和今年情况几乎一模一样的。 省委几位常委，办公厅副秘书长刘泽文，政研室主任，农业厅长，财政厅长，黄宗圣钦点了了几位市委书记，年轻有为的安国市委书记秦鹏飞、东城市市委书记王劲、泸州市市委书记冯西海，如果是往年，黄宗圣还会带上自己的救命恩人，渭山市委书记，不过现在不行了。 刘泽文当时拿到名单的时候，反复研究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才提前做准备，那份名单是要严格保密的，这一点他知道，所以回去之后连老婆都没有告诉。 造船厂的领导也不是一般人，那份名单他们早就得到了，并且根据领导们的爱好，做了细致的安排。吃饭的时候，黄宗圣身边坐着的是李爱民和一个漂亮的女孩，不断的给领导夹菜，斟酒，黄宗圣坐在她身边心里也有些躁动，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的，而且自己现在年纪大了，毕竟是不能和年轻的时候比了，也就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看看。 电视台的摄像机早就撤出去了，领导在职工食堂吃饭那是要做新闻的，但是这种满汉全席的场面，电视台是懂得回避的，而且录像做好之后还要新闻部检查之后，才可以播出，这中间当然就是看有没有不利于领导的报道。 “黄书记，小女子敬您一杯薄酒，感谢您对造船厂的关怀，对我们的支持。”厂长副厂长敬完酒之后，漂亮女孩站起来，有些暧昧的看着黄宗圣。 “作为省委书记，我许多方面还是关注不到的，不止是造船厂，只要是省里有需要的，有利于民的我都会关注。” 女孩已经先干为敬了，黄宗圣也不含糊，端起酒杯站起来豪气万丈的道，“预祝造船厂新的一年更上一层楼。” 在座的所有人这时候全部站了起来，这情景，谁还不站起来就是找死，一号人物都起立了，于是整齐的声音响起，学着一号人物的话再说了一遍，酒杯碰在一起，大家都开始欢快无比。 袁自立去了一趟北京，去的时候带了宋涛老马，为了拜见京城的领导，他们也是下了重功夫，还好一切万无一失，倒是和领导们聊天收获颇丰，许多人都看到他的前途不错，有意提点。官场的消息都是比较灵通的，上面一个人调动，如果是降了，下面的人都会猜测他是不是贪污了受贿了，或者得罪哪位领导了。要是升职了，当然也有人说话，某某去了一趟某某的家，没过多久就升了。亦或是某某后面是某某，怎么怎么。这是那些毫无建树的人最关乎的东西，实则对有些有能力的人停了，则是另一种情况。 袁自立对于这种话题从来不会关心，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为官之道，哪有那么容易，如果真的没有一点真才实学，要是真的一路冲锋，那只能说明这个国家有问题了，但他知道国家是没问题的，领导人的路线也是对的，只不过都是看到人家吃肉，没看到别人挨打。 回到华湘省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初五了，上上下下都要照顾上，北京一行，让袁自立感触很大，他以前认为北京冷漠，没有人情味，但是这一次他真切的体会到了北京作为首都的政治意义，和在每个当官的心中的重要位置。 记得哪一年，华湘一个省委常委因为**被北京警察抓到，他以为自己还在一亩三分地上，对警察无理谩骂，甚至要动手打人，因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小警察胆敢骑到他的头上。但是北京警察偏偏不给他面子，后来常委慌了，人家要上报，他知道如果这样自己就惨了，虽然只要给自己在北京的朋友打个电话，也许就可以解决问题，但那太丢人，而且官场上把柄被谁抓到了都不好，他后来拿出工作证，给警察道了歉，交了罚款这件事才算平息。 袁自立是知道这件事的，北京的官员都是不好惹的，他们生活在全力的中心枢纽，所以袁自立很谨慎，他前途无量，四十岁的年纪，的确是很年轻了，所以也一般没人和他为难。没有人愿意去得罪一个仕途良好，前途无量的后生。 这次去北京他和几个老领导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华湘的煤产业，袁自立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得到相应重视的，这就是自己的东风了。 华湘现在一派繁荣的经济下掩盖的是病态的产业链，可以说是虚有其表的。他决定在东风到来之前做一些事，以备万全。 第五百二十七章 曲线救国 袁自立坐在办公室，外面的天气很冷，但办公室很温暖，后勤部刚给他送来一台联想笔记本，以前做市委书记的时候袁自立也上网，他以前是明白大学毕业，对这些玩意上手相当快，只是以前不愿意将大好时光浪费在网络上，从北京回来，袁自立觉得自己也是应该休息一下的了，他打开电脑，启动速度很快，袁自立记得他第一次接触电脑那是大学毕业那会了，现在想起来，科技进步的确进步相当快，恭喜你获得五星级神机称号，电脑右下角显示跳出一个窗口，袁自立会心一笑。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要了解许多事情，网络也是离不开的，他每天到办公室都有看新闻的习惯，以前的人是看报纸，现在的人都是在电脑上看了，不过网上也有缺点，就是噱头太大，炒作的嫌疑很重。 不过炒作在当今社会是很重要的。 袁自立打开网页，随意的找来找去，最终让他看到一条消息，他的眉毛不由得一跳，是有一段时间的消息了，他点开看了看，赵东这个名字映入袁自立的眼帘，他清楚在他来之前，华湘发生过一起煤矿事故，上一任省委副书记调任也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个原因，官场的事情很复杂，谁也说不清楚，袁自立从来不会花时间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多做揣摩，但他记得那起事故的主角就是叫赵东。 赵东是白手起家，几年时间通过资本的原始积累，又收购了几家中小型煤矿，生意倒也做的风风火火，在官场上也结交了不少人，在整个华湘也是很出名的角色，只是到了最后，一起事故将一切都赔了进去，事故死了人，而且不止一两个，再加上赵东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跑掉了，华湘的煤矿一直是受中央的关注的，事情闹大了，他也因为这件事进了监狱，现在还在第五监狱服刑。 袁自立不清楚当时黄宗圣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但是绝对不会轻松，可是黄宗圣依旧坐着他的省委书记位子，可能有他背后过硬后台的活动，当然这也与华湘的实际情况有关系，要是中央因为每起事故就决定每个领导的调任，那么是没人敢到华湘省来做官的。且黄宗圣这么多年来，应该也是有功劳的，这一点不可否认。 在赵东的事情上做文章，袁自立已经想好了，曲线救国政策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行的通的，有些事情如果突兀的摆在明面上来说，那就不好玩了，需要一个桥接，然后展现在公众面前，华湘现在的情况就是要这么做，但是要做文章就要有舆论，这个舆论工作谁去做呢，省政府新闻部门？显然这是不妥的，现在自己和黄宗圣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袁自立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米娅娜是记者，而且他在台里也有一定地位，由她去做这个舆论，肯定会非常有效果的，到时候自己只要顺势而下，至于赵东那边，袁自立相信米娅娜是有办法说服他的。娅娜虽然只是一个记者，但是袁自立从来都不会轻视她，或者说他从来不轻视媒体的力量，舆论可以杀人，可以救人，袁自立很清楚，很多时候，一个官员的各种问题，包括升迁在内，领导们的意见都可能受到媒体舆论的影响。 袁自立拨通米娅娜的手机，电话那边柔弱入骨的声音就想起来了，袁自立切入正题，把自己的目的说了一下，当然他是不会和米娅娜体煤改的事情的，要说起煤产业的改革早在03年的时候就搞过，虽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但女孩子看问题总是有片面性的，袁自立也不想麻烦和她解释。 “哥哥，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吧，我一定做的漂漂亮亮，不就是一个赵东吗？我来华湘采访工作，到时候又能和你在一起了，哥哥你可要抽空陪陪我啊”米娅娜在电话另一头高兴的说道。 袁自立却忍不住苦笑一声：“这几天可能会很忙，你的采访工作一定要做好，播出的事情到时候你等候我的通知就可以了。来华湘之后可以先玩一玩，其他的我会尽力的” “哥哥，你每天总是工作工作的，现在为了你的工作连我都要搭进去，不过虽然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大事，但是我一定会支持你的。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你的爱留给我一点，只要一点点。” “娜娜，华湘的形势你也能看到，很复杂，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我希望你能够支持我，有一件事情我要事先说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迟早要断掉的，以后找个好人就嫁了吧，我已经是不惑之年，老古董了。” “哥哥，你又说这种话，你知道不知道，如果女人找不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那是最痛苦的事情，我做记者的时间虽然不是特别长，但见到的事情也不少，所以我还会尽力争取的，海艺姐和你是结发夫妻，我不会愚蠢的认为可以拆散你们，你也不会答应我去那样做，但我有爱的权利。” “娜娜，你总是这么倔强，我说不过你，但还是希望你要想清楚。” 挂了电话，袁自立长叹一口气，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去麻烦米娅娜，这个女孩子到时候一来到华湘，估计自己那唯一的空闲时间都要没了。 不过这现在样也好，年纪渐渐大了，袁自立每当想起以前和自己好过的女人，心头总是浮现起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前几天的时候省委办公厅反应有人打电话来问袁自立的电话，省委常委的私人电话一般都是保密的，而一般人知道的电话也都是领导秘书的，袁自立的电话都是秘书宋涛接的，但袁自立问过，好像那个女人并没有打电话过来。 刚到华湘时间不长，袁自立知道今年春节也许是没时间回去了，这边的事情好多都要熟悉，春节后的工作可能因为黄宗圣的原因而更加难以开展，但是他绝对不会走到那一步，中央既然调自己到华湘，那肯定是希望华湘现在的局面得到改善的。绝对不可以辜负支持自己的人。 宋涛经过袁自立的提点已经在整理煤矿产业的资料了，不过这些事情都进行的很隐秘，他甚至连自己的表妹都没有告诉一声，倒是表妹有几次打来电话问自己和袁书记在一起的情况怎么样。宋涛总是乐呵呵的说很好。 许多西山的领导都在正月初一就给袁自立打过电话拜年了，袁自立当时还在北京，以前的同时领导都表示要到华湘来看望他，不过袁自立一一回绝了，现在这种局势西山的人来华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弄不好是要给别人说闲话的。 关于在华湘的问题，袁自立专门打电话和李兵还有钱长江交流过，统一的意见是采取远交近攻的政策，逐步在省委常委中掌握一定的自己人，拉帮结派是为人忌讳的，但事实上这种事情是存在的，袁自立想起了自己还在当区委副书记的时候，如果不是和区长洲义海打好关系，又得到熊主任的帮助，那段基层的路可能绝对不会好走，而自己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得到提拔。 春节期间拜访袁自立的人不少，得到的好处当然也是不少的。 当然袁自立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许多人都是不经意间折在一些小事情上的，对于钱财千万不能太贪婪，对于中纪委处理渭山市市长徐宏应的处理结果现在还没有明确出来，但是袁自立知道绝对不会轻，现在看来黄宗圣的事情早就收到中央领导的关注了，徐宏应不过是一盘开胃菜而已。 许多华湘的官员来拜访袁自立都是一脸的惊讶，因为袁自立的确是太年轻了，这是他们所想不到的，但是他做事情的成熟稳重却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四十岁的年纪成为省委副书记，在全国也是屈指可数，袁自立的前途是一片大好的。 很多官员又联想到渭山市市委书记徐宏应的事情，在内心深处已经对这个新来的省委副书记产生了一种敬畏心理。除了存在敬畏心理之外，还有一部分人是眼红，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位置，黄宗圣一系的人经过徐宏应的事情已经低调多了，袁自立当然是乐得见到这种场面的，他并不喜欢斗来斗去的生活。 但有些人还是紧紧的盯着袁自立，在黄宗圣的影响之下，对袁自立的印象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评价，一些黄宗圣以前的老部下，心里更是产生了不平衡感，整个春节都在讨论袁自立如何如何狂妄，并列举出具体事件，不过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倒是那些普通民众，因为徐宏应的事情，在大街小巷中流传起来袁自立的佳话。 “听说没有，西山的一个领导来咱们省做省委副书记了，渭山市的那个市委书记徐宏应就是栽在他手里的。” “怎么没听说，那个袁书记很厉害的，西山现在的经济发展，还有那个西林市，以前是他呆过的，现在都是全国有名的啊。” “看情况，中央领导对咱们华湘也重视了，派来一个好领导，听说他年纪才四十岁吧，以后可能要在华湘扎根的。” “那是好事啊。” “那当然了，有个好官，比什么都好。” 第五百二十八章 突发事件 程识益住院了，这是袁自立刚刚得到的消息，他记得自己前几天去看望程识益的时候，他还很好，可是现在怎么就突然住院了呢。 袁自立想不清楚，但他思前想后第一时间让宋涛买了机票去看看，到达北京医院的时候，袁自立才知道事情很严重，他是没给任何人打招呼就去的，医院的护士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在问程识益住的病房的时候，小护士被他的气势愣是给镇住了，二话没说就帮他查了一下，然后告诉了他 “是icu"袁自立念叨着，这时候宋涛已经从外面带着礼品和水果篮从外面进来了，听着袁自立自言自语，宋涛心头也是一紧，做袁自立的秘书，他当然是知道袁自立和程识益之间的关系的，程识益的女儿去世之后，袁自立已经是老人的寄托了，宋涛知道几次袁自立和程识益晚上通电话，时间很长。 “袁书记，老人家应该没事的，年纪大了住院很正常的，一两天就没事了。”宋涛宽慰道，但是他明白icu的含义，重症监护病房。 “嗯”袁自立点了点头，二人就朝着病房走去，宋涛是陪袁自立一起进去的，程蔚东看到袁自立过来，和在房间陪护的护士打了个招呼把他们请进来了。 袁自立看了一下病房，高干icu病房，很清静，房间内并没有很重的药水味道，却有一种清香在空气中弥漫，袁自立嗅了一下，很舒服。最让袁自立留意的一点是并没有人走茶凉的感觉，礼品很多，鲜花也是不少，这其中的原因，袁自立清楚，程蔚东也清楚其中的缘故，程家没有到人走茶凉的份上，而且这么多年程识益的朋友也不少，最重要的是袁自立前途无量，所有人怎么会不抓住这个机会表现。 宋涛放下礼物后，朝袁自立点了点头，就去外面等候了。 “这件事情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这是父亲的意思。”程蔚东叹了口气对袁自立说道，“脑溢血，中间醒来过一次。西林驻京办的人已经来看望过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没想到爸爸的身体这次病的这么重，上次过来也没几天，和他谈了华湘省目前的形势，受益良多，也让我对前途豁然开朗，对前面的事情又有了一定把握，还想在政府报告之前和他再好好聊一聊。” “老爸的身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一直有些小病，不过这次这么严重是第一次。”程蔚东叹了口气说道，袁自立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难道其中有隐情，可是。。。。。。。 “爸爸怎么突然会脑溢血啊？”袁自立自言自语道，程蔚东原本想带袁自立走出病房，绕开这个话题。这时候他突然抬头看到母亲林凯音正盯着自己。 “妈，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爸爸，自立什么时候来的，提前也不打声招呼，我让蔚东去机场接你” “没事，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今天可能可能还要赶回去。” 程母叹了口气，“自立，华湘的工作不好做，官场上的事情你比我要懂，我就不罗嗦了。但是有一件事，本来老程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是我不得不说。” “怎么回事？”袁自立突然想明白了，程识益的脑溢血背后一定有原因，程识益对自己的照顾，袁自立一直是最清楚的，而且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程识益对自己发展所带来的好处很多很多。程蔚蝶的事情，袁自立一直心中有愧对二老的感觉，当年程识益的一巴掌把自己打醒了，也让他后悔对家庭没有太多的关心，对妻子没有太多的爱护，这也是他现在为什么一直坚持每天再忙也要抽空给家里打个电话。 “妈，爸不是不让说么？”程蔚东这时候突然急了，但是袁自立看得出他心里也很不舒服。 “怎么不可以说，人家都欺负上门了，难道就不能说么，而且对方还是华湘省的官员。” 程母越说越生气。 “蔚东，你说怎么回事？”袁自立没想到，华湘省的官员居然都欺负到自己的岳父头上了。 原来，春节的时候一些地方官就有去北京拜访领导的习惯，程识益退休之后基本就低调很多了，也从来不去主动招惹别人，那天，几个华湘省的官员去拜见领导，其中一个人撞到了程识益，本来这件事也没什么，让程识益气愤的是对方居然说，死老头子，长眼睛没有？ 程识益在西山省的身份特殊，就是省委书记，省长这种层次的也不敢和他这样说话，自从退休后，虽然说官职没了，但是能量还在的。 华湘的官员是不认识程识益的，最多就是在电视中见过几次，当然也早就忘记了，何况现在程识益退休了，更加没人关注了。倒是有人想借用袁自立这条路线的，常去拜访老爷子。 程识益哪里被人这样骂过，就是北京也没受过这种待遇，他早就知道地方官霸道，因为他早就是从下面上来的，但是让程识益没想到的是他就说了一句：“你怎么骂人呢？”对方居然要打人，虽然被后面几个人拉住了，但程识益回家之后越想越不舒服，尤其是后来知道对方是华湘的官员，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自己的女婿还是省委副书记呢，当天晚上就脑溢血了。 多少大风大浪经历了，程识益却被几个自己女婿管辖下的官员气的病倒了，这传出去简直是骇人听闻的。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袁自立心中充满愤怒，就算程识益是一个普通人，这群人也太胆子大了些，和老人家动手，袁自立不知道华湘省的官员走出来居然恶劣到这种程度。这种突发事件让袁自立万分羞愧，他知道岳父之所以息事宁人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他。 “华湘的人就是这种败类给丢光的。”袁自立在房中徘徊了良久，回过头对岳母和程蔚东道：“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的，而且咱们正大光明的让他们得到处理。” 袁自立当然清楚这种人的的劣性，到了北京都这么嚣张，更不用说在华湘省了，只要稍微做调查就有结果了，这件事，袁自立决定亲自督办。他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是伤害到自家人的时候，袁自立绝对会讨一个公道。 林凯音本来是要请袁自立去家里的，但是袁自立知道这时候去不是时候，程识益住在重症监护室，但是这是因为病情的缘故，脑溢血，袁自立叹了一口气，以后的发展道路上还希望程识益多和自己交流呢。有些方面他是接触不到的，这个袁自立心里是很清楚的。 晚上的时候，袁自立决定叫了宋涛和老马一起去小吃城，这里聚集的都是全国各地的风味，上次和一个老领导偶然谈起美食，就说到了这里，当时袁自立就有冲动过来看看的，要是以后能在华湘搞这么一个小吃城那该多好 成功的人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影响到另外一件事情，袁自立就是这种人，那几个官员要调查要处理，要为他们的野蛮行径负责。 第五百二十九章 冲动一次（四更求花） “这里看起来不错，袁书记今天是选对地方了。”宋涛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小吃城，说白了这里就是一条街，但在北京能有这么大的地方专门做小吃真的很少见。 “袁书记看来是留意了，我上次来都没注意到。”老马轻笑一声，陪领导吃饭，好酒好菜那是没少吃过，但是专门吃小吃，那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次。 “去那边吧，那边我看挺好的。”顺着袁自立所指，宋涛和老马果然看到一处特别热闹，生意也真的挺好的，三人走进去一看，香气扑鼻，味道很好闻。 “不错。”袁自立笑着点了点头坐下，宋涛已经去点了吃的，都是特色小吃，老马则陪在袁自立身边寸步不离，要是省委副书记出现了问题，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的，而且老马不会忘记，自己今天家里的好日子有一半因素是因为袁自立的。 袁自立能说个不错那绝对让许多感觉到的是激动，，宋涛此刻也感觉新潮澎湃的，这是他和袁自立、老马第一次在这种非正式场合闲聊吃饭，以后要是说出去，估计也是一段佳话。和省委副书记一起吃东西，宋涛以前从来没想过，尤其是这种小摊。 “袁书记，您来华湘之后，我们省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我有这种感觉，在您的带领下一定会取得好成绩的。”宋涛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估计也是被这种气氛感染了。 “宋涛啊，你就不要吹捧我了，自己做事自己清楚，华湘许多问题还面临困境，当然这些都是要解决的。你在我身边，也要多学习，保持你现在的精神派头，以后会有一番大的作为。 “天气好像有些冷啊，我们先喝点饮料吧”袁自立笑着说道，宋涛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袁自立说的饮料当然是酒。 老板的小吃还没有上来，宋涛的酒已经买回来了，不过经过一个小桌子的时候，他不小心碰了一下，对方放在桌子上的酒水立刻就荡漾了出来。 “草，小子，你找死啊？”其中一个人，眼睛中带着凶光，脖子上挂着一个链子，站起来直接朝宋涛喊道。他这是把宋涛当做一般的小白领，才会这么嚣张，而且这一带他们混熟了，当然知道哪些人是本地人，哪些人是外地人。 宋涛对于这种人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无视，现在袁自立就在身边，他第一个担心的就是袁自立的安全，要是自己被揍一顿，那都没什么，可是华湘省委副书记要是出事了，那结果恐怕不是任何人可以接受的。 “对不起，对不起”宋涛连忙道歉，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他知道袁自立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和这些人妥协的，老马虽然身手好，但是对方有五六个人，一个个看起来不弱的样子，打起架了估计也是好手。 “吆喝，二弟，听到没有，我们的酒撒了，这小子就一个对不起就想走。”面露凶光的人站起来笑道，“哥几个答不答应？” 几个人冷笑着，其中一人当下就拦住了宋涛，宋涛心中暗道一声倒霉，怎么这种事情都能让自己遇到啊，简直也太狗血了，以前听听同事们说夜市的是非多，结果怎么就给自己碰上了。 “大哥，这小子文绉绉的，细皮嫩肉，拿这么多啤酒干什么，就这小身板也能喝，好，小子，拿五瓶啤酒来，咱们谁先喝完谁就算赢，输了的人么，就叫赢了的一声爷爷。然后你碰洒我们酒的事既往不咎怎么样？” 宋涛是不会玩这种无聊游戏的，何况他是陪着袁自立出来的，就算要玩，决定权也肯定是不在他手里的。 “你看到他身板小，还找他喝酒，这是不是算欺负人？”袁自立看到这边的情况，在老马的陪伴下慢慢走了过来，他早就因为程识益的事情对横行霸道的人相当讨厌了，本来打算吃点美食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居然又有人找上门来了，袁自立决定陪对方玩玩，自己除了做官，这么多年别的东西没摸多少，但是酒瓶子，袁自立也不记得从自己手下走出去多少了。 这大哥听着袁自立的话本来要发怒，但是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老马，那眼神好像一只猛虎，再看袁自立，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很奇特，好像很沉稳的样子，大哥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当下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帮他喝，规矩不变怎么样？”袁自立看了一眼那几瓶啤酒，他有自信喝过这些人中任何一个，为官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自己的岳父居然都被人欺负了，为官者，连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秘书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老百姓，为老百姓做事，袁自立决定替宋涛出头了。 “老板。。。。。。”老马想要阻止他。 “老板，我自己可以喝的，您。。。。。”宋涛这时候也连忙阻止，让堂堂的省委副书记为了自己和别人拼酒，就算宋涛肯定袁自立可以赢了对方，但是这件事要是被省委办公厅知道，宋涛知道自己这秘书就不用干了。 “没事”袁自立摆了摆手，两人这时候知道袁自立是铁了心的，当下也不说什么，老马则是紧紧站在他身边，以防万一。 比赛开始了，袁自立突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曾经豪气万丈的学生时代，端起啤酒瓶就喝起来，那位大哥也同一时间喝起来，一瓶酒下来袁自立立刻拿起第二瓶，对方的速度居然也不差，几乎和袁自立都是一起的的，隐隐之间比袁自立甚至要快，老马的眼珠子都要出来了，紧紧的盯着他们几个人，宋涛的表情则更加激动，仿佛喝酒的就是他一样。 第三瓶酒，在几个人周围旁边已经围满了不少的人，袁自立的脸膛竟然有些发红，老马握着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了，如果输了，他绝对会让袁书记安全离开的，反观那个大哥的脸色如常，看起来还有一些得意的样子，五瓶啤酒对于平常人来说要是慢慢喝，的确没什么，但是要在一会儿就全部喝完，这绝对是有难度的。 “加油”有人暗暗的为袁自立打气加油，这伙人他们都是认识的，附近的人几乎都认识，据说他们有黑社会性质的，没人敢惹他们，上次有个人和他们其中一个坐在一桌子，就因为吃饭的时候翘了一个二郎腿，结果被抓住领子，脑袋直接被塞到了装肉串的碟子，这附近的人都是知道的，但是没人敢管。 “哈哈，看你是一好汉，不过和我比起来还差那么一点。”大哥笑着拿起第四个瓶子，慢悠悠的喝起来，因为袁自立第三瓶还没喝完呢，已经脸红脖子粗了。 第五百三十章 杀鸡焉用牛刀 如果是正常人，这种低度数的啤酒三瓶下去也会没事，但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喝完酒，那难度还是有的，而且双方拼的是速度。 “不行就不要硬撑，叫一声爷爷就好了嘛”其中一个小青年走上前来，笑着喊道，他是刚过来的，听身边的几个人说了一下整个事情。 完了走到大哥面前，在耳边小声说了了几句什么，老马是看在眼中的，不过袁自立还在喝酒，他也没说什么，没到最后，结果还不一定呢，袁自立既然能说出来就是有把握的，平时他喝酒的酒量老马是最清楚的。 “你告诉王警官他们，我一会就过去，让他们先在包房玩，我请客，赵所长那边如果玩高兴了，记得回去时送点礼品。”大哥对小青年说道，第四瓶他已经喝了一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喝起来竟然有些费力了，肚子好胀。 “老板。。。。。。。”宋涛担心的看着袁自立，在这种关头，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有几次把手都放在手机上，想要按那几个键，结果被袁自立的眼神制止了。 所有人看着袁自立都以为他输定了的时候，袁自立突然拿起第四瓶酒，这时候他的速度居然快了起来，脸色也恢复正常了，老马脸上的紧张心情才放松下来，斗智，老马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词。 “啊”宋涛惊呼一声，周围的人群也沸腾起来，袁自立喝酒的速度居然超过了那位大哥，那大哥这时候终于焦急了起来，可是肚子太涨了，喝起来速度快不起来，他的神情有些紧张，袁自立第五瓶酒喝完的时候，对手还在使劲的往自己的嘴里灌。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袁自立抓住的就是他他松懈的时候，突然爆发，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以前这种斗智的事情，他不知道玩过多少遍，这个大哥还是嫩了，想法太幼稚了。 “你耍赖，跟老子玩阴的。”大哥气急败坏，他明白袁自立如果不是装出来不幸的样子，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输掉的，至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在他手下的人也红了眼，输了的按照约定要叫爷爷的。 不过这些地痞流氓强横惯了，心里早就打了另外的注意。 “兵不厌诈，总之我是赢了”袁自立冷笑一声，就这种气魄也敢做大哥，敢自称黑社会，估计也就是欺负老百姓而已.真正的黑社会袁自立是知道的，他们至少在信誉方面是有一定保障的，说一根手指就是一根手指，根本不会赖账，尤其是在这么一大堆人面前，不过眼前这个自称大哥的看起来实在是气魄有限。 对付敌人就要不择手段，袁自立可不会和他客气，要是他现在道个歉，袁自立兴许还会放他一马的，不过这大哥看着神情不善，袁自立冷笑一声，果然过了一会儿，过来了几个人。 “听说你们在这闹事？”其中一个人穿着警服，一脸严肃的样子。 “我们。。。。。。。”宋涛想上前去解释，被袁自立拉住了。他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猫腻，这明显是对方勾结在一起的。 “你们是？”袁自立问道，那警察也被他的沉着冷静镇住了，要在平常这些外地老板见到警察都是又递烟，有说好话，可是眼前这个人居然没有任何表示，而且明知故问自己的身份。 “西城派出所所长，赵亚峰。”带头的警察冷笑一声，看着那位大哥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这些袁自立都是看在眼中的，知道赵亚峰的人都明白他是地头蛇，他们知道这几个外地人可能要倒霉了。 “群众举报你们在此闹事，和我们走一趟吧。”赵亚峰看了一眼宋涛和他身旁的老马，他决定亲自押送“闹事者”回去，心中主意打定，将目光落在袁自立身上，“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怀疑你是是网上在逃通缉犯？” 袁自立没说话，从怀里摸出身份证递了出去，他倒要看看最后谁求着自己收回身份证。老马和宋涛脸上都露出了相当古怪的神色。 袁自立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大哥：“输了就玩阴招，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那大哥哈哈一笑：“你能拿我怎么样？” 老马像看白痴一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很清楚袁自立的脾气，这些王八蛋绝对是要倒霉了，不仅是倒霉，而且还是倒大霉。老马不会同情他们这帮子人渣，这些家伙纯属死有余辜，平时不知道欺负过多少人。 赵亚峰身边的小警察收了身份证，然后就押着袁自立三人上了旁边的警车，袁自立注意到警车就停在一家桑拿前面。看来赵亚峰来之前一定正在逍遥快活。 袁自立是华湘省委常委，又是省委副书记，但是在北京这种绿豆芝麻大的官也是他管不着的，华湘省的县级官员他同样在原则上是不可以亲自处理的，但这并不说明处理不了，只要他的意思到位，负责他们的领导是完全会去处理，这也是官场中杀鸡焉用牛刀的道理。要不然国家主席都去对付派出所所长了，那这个社会绝对是要乱套的，如果当时爆发，就是自己认识的人过来，也只多算他们一个工作无作为，这距离袁自立心中预想还是差得远。 外地人的钱好赚，赵亚峰是这么认为的，等到袁自立几个进车里面了，赵亚峰和几个人在外面说话，正是刚才那个大哥，老马始终没什么动作，这是袁自立的意思，要是以往袁自立早就发作了，西城公安局警察估计第一个就赶过来了，虽说地方官在北京说不上什么话，但是就袁自立现在的能量，就是要动一个分局的局长，也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何况是不入流的派出所所长。 “走快点，磨磨唧唧的，擦”派出所很快就到了，袁自立估计自己这是第一次进入派出所，不过还别说，北京的派出所就是和地方的派出所是不一样的，赵亚峰似乎不担心他们跑掉，或者反抗，手铐也没有给戴。 “你们三个是自己交代？”青年警察眯着眼睛道，“还是让我亲自审问？” “交代什么？”袁自立装作不懂，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渣玩什么把戏。 “你是他们老板吧，识相点，破财免灾，你们在小吃城闹事，我们赵所长是本着宽宏大量的态度，你是哪个省的？”小青年警察笑着说道，完全不像审案，倒像是聊家常。 “华湘省的，要多少钱？” “这个数”青年警察竖起一根指头，袁自立知道那是一万的意思，他心中冷笑一声。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中规定，就算真的是在小吃城闹事，也不会有这么高的罚款。 “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那我打个电话让别人送点吧。”袁自立笑着说道，牲畜无害的样子，小警察心中一笑，今天的钱竟然来的这么容易，早知道多要一点，交给所长后自己还可以剩点。 “打吧，速度快点，我一会做完案例记录还要睡觉呢。” 袁自立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家里啊，我是袁自立啊，现在被西城派出所扣留了，你快点带钱赎人来吧，要一万块啊” 袁自立一边打电话还一边抬起头问小警察：“是一万吧？” 袁自立这边的电话一放下，匡思铭的脸蛋就绿了，袁自立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给扣押了。他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了，这种事情他当然是不会出面，他也明白袁自立的意思，看来这小子今天是决定收拾一下小虾米，小杂鱼了，这种事情袁自立以前是不会干的，看来在华湘省的工作并不是特别顺利。 第五百三十一章 佛也有火 袁自立也有冲动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匡思铭想着，既然他这样做，自己这里一定要给足面子。 电话里匡思铭神情严肃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过多的追问，但匡思铭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完成的漂漂亮亮的，那个人在父亲父亲和爷爷的影响之下，一些事该怎么做，怎么样把握尺度，他是知道的。 匡思铭想了想自己这么多年许多政治觉悟不也是在他们身边才学会的么，虎父无犬子那是必须的。 袁自立的话他当然是听明白的了，他知道袁自立之所以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肯定是看到了令他愤怒的事情，他要借助别人的手，把这件事搞大一些，匡思铭苦笑一声，袁自立的脾气平时都算是好的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选择这种方式处理，看来佛也有火的时候。 距离午夜十一点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几辆军卡突然就开到了西城派出所的门口，值班的门卫差点睡着，等他睁开眼睛一看，心脏顿时就加快了步伐，在西城派出所门口，荷枪实弹的站了几排士兵，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样子。 “猴子，带你的人守住出口，一个苍蝇也不要放进去。”其中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军官大声道，其余人和我进去，赵亚峰听到派出所外面的有些闹哄哄的，他今晚多喝了点酒，回来之后也没做其他什么，现在正在和几个小警察打麻将。 “糊了糊了，小马快掏钱。”小马脸上露出一丝难受的神色，每次自己输了都要掏钱，所长赵亚峰输了却和自己欠账。 说实话，他心里是不喜欢和赵亚峰玩麻将的，但是官大一级压死，没办法，只好这样了。 他听到门口有异样的声音，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一个人正冷冷的看着自己，确切的说看着几个打麻将的人，他还在纳闷有陌生人进来，门岗怎么没人通知一声。 “你们是什么人？”赵亚峰这时候也看到了来人，但是他的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注意到了那个人是军官，后面站着的两个士兵，荷枪实弹，那手里的枪好像随时准备要进行射击。 “老虎，听到没有，人家要知道我是谁？” 叫老虎的士兵走上前来，满脸不善的看了一眼赵亚峰：“南院军区二十六军少尉徐不为。” “是你？”赵亚峰当下就感觉不对了，南院军区的优秀人才有时候也是呆着北京这边的，徐不为的事情他早就听说过的，据说有此他出去吃饭，打碎了一个酒店的杯子，服务生看他出手阔绰，直接就报了三百块，徐不为的确阔绰，而且在整个圈子里大家都知道，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也不好惹，如果你把徐不为当做傻子那就惨了。 当时徐不为直接就找来经理，那经理也是有些势力的，当下居然一点不客气，徐不为当时一气之下就一个电话过去，过来两个军卡的士兵，那家酒店当时就被砸了个稀巴烂，经理这时候才知道不对了，找人道歉，但是人家就是不见他，后来找了好多人，因为当时的情形都知道，这件事没完，许多人甚至不敢帮忙，当时全国政协一个混的不多的红色子弟在徐不为最高兴的时候提出来这件事，徐不为才打算妥协，不过要再砸一次那家酒店。 后来的事情当然是酒店老板花钱把酒店重新装新，徐不为带人又去砸了一次，这件事据说传的风风火火的，但是大家都清楚，在有红色背景呵护下的纨绔子弟中这事情真不算什么，当年京城四少在大街上火拼的时代那才叫出格。 徐不为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他的实力在整个圈子里却真的不差，去年南院军区比武的时候，徐不为荣获亚军，冠军是一个没有番号的特殊小队的队长，当然特殊这两个字所有人都清楚其中的分量，为这事，军区司令专门接见了徐不为。 徐不为的未来是很有前途的，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 “徐少，是您。。。。。。”赵亚峰突然意识到自己捅了大篓子了，可是他想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个人物，西城派出所所长实在没这能量啊，赵亚峰很郁闷，至少死也要死个明白，他把最近几天干的坏事挨个想了一遍。 “难道是海天酒店的女服务生，不过那件事都是大家心甘情愿的啊，她要是不愿意的话，在床上也不必那么风骚啊。”但赵亚峰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很显然，如果那女服务员认识徐大少也就不会做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了，至少也是领班什么的吧。 “你还认识我？”徐不为朝地上啐了一口：“西城分局的李远山我以前觉得是一个人才，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眼睛没擦亮，西城有你这种人物，以后是要遗臭万年的。” “徐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赵亚峰的声音悲怆，似乎就要哭出声来，徐不为看在眼中，心中怒意更胜，要知道在部队，碰到这种软蛋，徐不为不管他是对是错，第一个就上去一脚。他今晚却不打算动手，赵亚峰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不用他动手，也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你得罪了谁我不告诉你，不过今天晚上人大常委会匡副委员长打电话安排了，老子半夜睡觉睡不好都是你惹的祸，你扣什么人不好，你他妈的敢扣他。”徐不为越说越生气，匡思铭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要说救人出来，谁都可以去，但是匡思铭为什么让自己来，徐不为明白，就是要好好教训这擦不亮眼睛的狗东西。 “我。。。。。。”赵亚峰身边的三个警员在徐不为怒喝的气势下，腿部都有些颤栗赵亚峰自己只是一会儿脸上的汗珠就豆大的滚落下来。 鬼知道这位徐大少一怒之下会不会将他们枪毙了，赵亚峰的脑子飞快的转动，他知道自己只有早一刻想出来得罪了谁，才有一线生机，要不然事情就不是脱了身上的衣服这么简单了。 他仔细的回忆今晚的一切事情，突然心中一震，难道是那三个人，他突然想明白了，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明显看着不是好惹的主，而那个中年人的气势，赵亚峰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头，可是他当时没细想，现在一想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出门的时候带着保镖和秘书的，而且人家一声一声老板叫着，却完全看不出下属和老板之间的那种感觉，赵亚峰彻底的明白了，自己这是得罪重要人物了。 “小马，小宋快去把审讯室的那三个人放出来，哦，不是，是请出来。” 赵亚峰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双脚早就迈不开步子了，徐不为来之前匡思铭虽然没有说来解救谁，但徐不为除了武力值高别人很多，智力也不差，这就是他为什么能周旋于红色子弟之中的同时在长辈眼中都有不错印象的原因。 所以徐不为早就猜出来对方是谁了，如果对方是帝都的官员，给西城派出所的所长十个胆也不敢碰人家，谁都知道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不是一般人。现在看来，只有一种原因，赵亚峰不知道对方是谁，而对方恰好想和他玩一玩，绝对是地方的，可是地方能够让匡思铭这么在意的那只有一个人——袁自立，徐不为是知道的，这个人这段时间名声大起，按照父亲的意思，这种人是要多结交的，这是一个机会啊，徐不为突然意识到成为匡思铭的侄子，这个侄子没白做。 袁自立何许人也，据说副主席都开始关注的人，能够在不惑之年成为副部级的领导，前途绝对是一片光明，在徐不为的记忆中似乎在全国只有一个人在四十三岁的时候做到省长的位子了，袁自立现在不过是四十岁，三年之内晋升省长，似乎按照袁自立现在的成长速度并不难。 “把赵所长扶起来”赵亚峰冷笑一声，当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必须拿这个赵所长开刀了，身边的两个士兵直接上去扶起来了赵亚峰，要说扶起来，其实不如说是抓住胳膊拽起来的。 “可是袁自立既然真如传言中那样厉害，他为什么不早亮出自己的身份呢，按说这种人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不过。。。。。。” 徐不为突然感觉有些久违的轻松，冲动的人，才是一个真正的人啊，袁自立也是一个人，而且他这样做应该只是做给一些人看的，到时候自己只要给足了面子，以后的事情就好说了。匡思铭虽然因为父亲和爷爷的原因自己一直把自己当作侄子看，但是徐大少自己也明白，没有血缘关系终究不是稳妥的保证。 相比之下，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而且年轻有为（到他这个年纪到省委副书记的确是年轻有为），华湘的军区司令也是省委常委，而且各省之间的司令员都是有交集的，这就好比是一种圈子文化，只要袁自立看好自己，稍微提点一下，那么以后的康庄大道还不是任自己走。 “袁书记，您受苦了。”看到两个警察打开审讯室的门，袁自立和身后的两个人出来，徐不为急忙迎上去，“这些杂碎一定会好好处理的，我这就给西城分局的李远山打电话。” 袁自立笑眯眯的看着赵亚峰，他并没有阻止徐不为去打这个电话。徐不为按说和李远山不是一个系统，但是京城这块地的复杂，岂是一些条例可以说清楚的。 第五百三十二章 “黑社会”性质 李远山忙了一天，刚和老婆缠绵过，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电话响了，家里的电话李远山告诉的人不超过三十个，但这其中二十个是不会在这么晚打扰他的，会是谁呢，李远山想着，他知道那十个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主。 “李局长，我是徐不为，现在在西城派出所，你快点来一趟吧。” 李远山被电话中的话懵了，挂了电话他还有些愣愣的，老婆哼哼唧唧两声他才想明白过来，赶紧穿好衣服就开着车奔赴西城派出所，心中却在骂，赵亚峰你个王八蛋，怎么就招惹徐不为这尊大神了呢。赵亚峰想不清楚，现在的时间也容不得他能够想清楚。 到派出所的时候，李远山远远就看到了徐不为，不过他最先看到的当然是派出所门口的军卡，还有荷枪实弹的士兵。 李远山正睡觉呢被吵醒了，偏偏把自己吵醒的人是徐不为，自己不能得罪，不仅不能得罪，还要像老爹一样伺候。 他这几天一直被请客，西城分局局长这个职位也是不错的，唯一是应酬多，李远山心眼里是不喜欢喝酒的，但是还要喝，他知道自己不喜欢喝酒这件事对以后的仕途可能都有影响，官场上讲究的是人脉，人脉是怎么出来的，关系到了你眼前，你要抓住，这个怎么抓，那自然是在饭桌上了。 中国人吃饭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吃饭而吃饭的，另外一种则是为了其他目的而吃饭的。 李远山很纳闷，他注意到了徐不为身边那个中年人，似乎气度不凡的样子，好像北京市公安局长都没有他那种气定神闲的状态，而且在一边哭丧着脸的赵亚峰更让李远山摸不着头脑，他注意了一下周围，除了士兵，剩下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文邹邹的，另外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那眼神，李远山以前见过，他心里突然有种慌乱的感觉。 李远山微笑着朝袁自立和徐不为点点头，对方的身份不清楚，也只有这么做，他一脸谦卑的对徐不为道：“徐少，这是怎么回事？” 徐不为没有回答他，只是介绍了袁自立，“这是袁书记。” 袁书记，李远山愣住了，怎么回事，天下的书记多了，姓袁的也多了，但李远山一时半会想不出袁书记指的是哪里的袁书记，他把京都的官员名字挨个在脑海中翻了一遍，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李远山伸出手和袁自立握了一下：“袁书记好”袁自立没有说话，李远山感觉有些冷场，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他毕竟究竟官场，善于察言观色，脸上还是没一点变化。 徐不为冷笑一声：“你们赵所长把袁书记扣了，理由竟然是在小吃城闹事，这件事其中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参与，所以我们现在怀疑赵所长勾结黑社会。” 徐不为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李远山就知道惨了，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确在京都有存在，但那些都是很低调的，基本是和利益集团挂钩，不出来惹是生非的，而且西城派出所这块根本就没有真正的黑社会，充其量就是个地痞流氓。 可是按照徐少尉的话，赵亚峰与黑社会有染，那么他自己呢，赵亚峰的顶头上司，这件事说出来绝对是逃脱不了干系的，老百姓面前法律也许讲究证据，而且没有证据肯定行不通，老百姓也许可以糊弄，但是在官场的政治层面上来说，许多手握大权，能量巨大的人，是不会和你讲究证据，所以李远山也不会傻乎乎的询问定性为黑社会的证据。 一个徐不为他就已经相当怕了，何况还有个不明身份的袁书记。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打发徐不为和袁书记，都不是好惹的主，有必要的话，李远山是不会介意弃车保帅的。 西城分局李远山来之前，徐不为就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当他听说袁自立为了下属和别人拼酒就感到佩服的五体投地，徐不为是了解官场的，这种做法不符合官场的路子，看来袁自立估计也是冲动了些。 不过在部队中这种护犊子的领导是最受别人尊重的，徐不为是打心眼里喜欢与这种人结交的，红色家庭出生的他，当官的见多了，见得越多越感到心里似乎有一只苍蝇吞不下去的感觉，但在今天他突然感觉舒畅了好多。 徐不为心中那股久违的火气在心底喷发，和堂堂省委副书记拼酒，这他妈人家是太高看你了，结果对方还耍赖，给脸不要脸。 袁自立给他的第一印象除了沉稳意外并无其它特殊，最多气质有些不同常人，但通过交流再加上现在一看，对方的形象似乎又稳稳上升了几分，最重要的袁自立的这种豪气在为官者中不多见。 徐不为当然不了解平时的袁自立，要不然他一定会很惊讶。 “袁书记，真对不住啊，我御下无方，这都是我的责任，您看要怎么办您说一句话，我李远山万死不辞，赵亚峰那狗东西，您要怎么办他，都可以，我绝无二话。” 李远山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袁书记的分量，徐不为和自己关系还好，要是现在没这个电话叫自己来，李远山很难想象，哪一天自己的前途出了问题，恐怕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局长，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我走出来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市民，而且北京也是偶尔来一次，可是赵所长这件事做的实在是过分，如果每一个老百姓都得不到一个公平公正的待遇，那要我们这些权利机关干什么，我们手中的特权是如何为百姓更好的做事，而不是耀武扬威，狼狈为奸的行事，赵所长是你的人，当然是要你处理，我没有这权利。” 袁自立一点不客气的说道，如果不能让他们从心底里对自己忌惮，以后免不了多来几次北京，自己这个省委副书记还不是谁都敢动了，虽然这次是自己故意没有爆出自己的身份，但袁自立不会觉得这并不是必要的，即便这里是北京，也要让人知道他袁自立是不好惹的，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耀武扬威的。 李远山听到袁自立的话就知道赵亚峰又没干好事，当下也是心惊，他听到袁自立的话，明白过来对方不是北京官员，心里正要松一口气，脑中的神经突然一震，袁书记，袁书记，地方上有几个袁书记可以让徐不为这么乐意结交，徐不为的父亲，还有他的爷爷，李远山都是知道的。 西山的袁自立，绝对是他，听说调任到华湘去做省委副书记了，听闻中央对此人也是大家关注，而对方的年纪只有四十岁，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 李远山脑中快速的分析着，这种突发的事情他不知道处理了多少了，经验还是蛮多的，但这一次他真的有些紧张。对方的来头不小，要是真计较起来，自己这边又理亏，那结果只有一个，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个分局局长。 “袁书记教训的是，赵亚峰的事情我会给您一个完美的交代，希望您不要因为这样一个杂碎坏了大好的心情，以后这方面的管理我会加强，这种害群之马是绝对有从公安系统中清除出去的，我保证让他知道作威作福滥用权力的下场。”李远山一边心里暗骂需不为这混蛋怎么不直接告诉自己对方是西山的袁书记，袁自立。一边打表决心，试图让袁自立能够满意。 “好，李局长咱们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你真的如你所说，这次的事情能够得到处理，西城的管理能够有进步，我下次可不希望再被人扣起来了。” 说完话，袁自立朝着徐不为一笑，“今天的事麻烦不为你了，李局长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什么说的，就交给他去处理吧，你快把你的人撤了吧，放在派出所门口很容易让民众误会的。” “袁书记说的是，我这就命令他们撤走。”徐不为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只是李远山赶到之前这一小段时间他就和袁自立的关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俨然早已经相熟的朋友，不得不说他的头脑灵活。 袁自立点点头，徐不为这种青年他是比较喜欢的，很有上进心，但轻易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觉，该吊儿郎当的时候，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这在部队以后的发展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袁自立不会去跟着去看赵亚峰是怎么被处理的，他知道今天晚上本来就做的有些率性了，要是以往绝对不会故意被带到派出所的，赵亚峰的事情，还有那几个流氓地痞都会得到处理，除非李远山是一个傻子，但袁自立知道李远山不仅不傻而且绝对是相当智慧的。能做到北京西城分局局长的位置，没能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徐不为送他们回来的，后面当然还跟着两个小士兵，只是枪械早就收起来了，徐不为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袁自立的目的也达到了。 死狗一样的赵亚峰坐在西城派出所的门口，喃喃自语，他知道自己的末日要到来了，一旦扒了身上这身衣服，以后他什么都不是了，那些被自己整治过的老板们会落进下石，被自己想方设法罚过款的小混混也不会绕过他的，不只如此，可能还要惹上官司，以前做过的坏事毕竟太多了，赵亚峰看着繁星点点的天空，还有远处灯红酒绿，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第五百三十三章 出手 宾馆的经理早就看出来袁自立不是一般人了，下午宋涛来订房的时候经理就觉出些问题了，对方一看就是领导秘书之类的，在这方面他远比许多在基层的公务人员要有心得。 现在看到送三人回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军官，在看人家肩上，经理就知道碰到人物了，奇怪的是这个青年居然对袁自立这么客气，他当下就明白什么了。 三人回到房间，这时候服务生送上来了点心和高级会员卡。 “替我谢谢你们经理了”袁自立稍微一转脑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既然经理要做好人自己也不会拒绝，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袁自立知道自己今天能够做到华湘的省委副书记，与多年来交往的朋友是离不开的，官场，关系也是很重要的。 “这经理不错，经过今晚这么一折腾还真的饿了，都吃点吧。” 袁自立笑呵呵的说道，完全没有一点的将派出所不快的情绪带出来，“我知道老马你和小宋你们想什么，其实今晚的事情，是我冲动了点，不过我现在想来一点没有做错，西城派出所所长虽然只是一个最基层的同志，但是这样飞扬跋扈，那么其他人呢，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今天目的并不是惩处一个芝麻绿豆大的所长，也不是斤斤计较这件事。那些想让我为难的记住我了，那些心怀鬼胎，对我有想法的人才会把他们的邪念扼杀在萌芽中。” “嗯，袁书记，以前听说北京的警察如何霸道，今天，我还有些担心的，但是看到那个分局局长对您的态度，我就突然明白过来了，您这一手我觉得很有效，回到华湘之后，这对以后的工作绝对也是有好处的。” 老马说话坦诚，跟了袁自立这么久他也终于开始发现老领导的路线有些改变了，但他也有些懂了。 “袁书记，我相信通过这件事之后对于您会有一个很好的认识，您出牌不按常理以后这些人也会忌惮您的，至于京都的官员，他们对您也绝对会重新认识的。一个所长，是一个很小的问题，但是他们上面，有分局局长，有局长厅长，他们都会注意的” “呵呵，其实也不必那么深奥，至少在我看来是让我的行事作风改变了一些，别人会重新审视我，官场形势瞬息万变，只有掌握主动权，让别人不能完全把自己掌握住，完全了解自己的性格，这才是必要的，后面的工作才会容易开展。” 我说一个小故事吧，袁自立笑着看了看老马和宋涛。 “战国时期，七雄争霸，楚国攻打宋国，派人先在澭河中设置水位浮标。澭河暴涨，水位升高。楚人不知，仍按浮标夜里渡河，淹死者以千记，军队惊乱就像都市里倒坍房子。” 袁自立继续道：“这件事情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 “运动是存在的本质，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这是常识。我们不能孤立、静止地看待事物，而须科学地看其发展变化。事如此，看人亦如此，做人更是这样，只有遵循正确的变化，才可以在官道上走得更加久远” 第二天早上，袁自立给程蔚东打电话问了一下程识益的情况，刚和宋涛说了几个问题，李远山的电话就过来了，要请袁自立在福粤楼吃饭，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袁自立清楚李远山既然找自己必然是要和自己拉拉关系，京城这块地，袁自立知道以后可能会踏入的，当下就没有拒绝。一个省委副书记虽然和分局局长不在一个层面，但他们上面呢，以后这方面的接触是很多的。 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他是懂得，许多事不能总是请老领导帮忙。 袁自立、老马、宋涛三人来到西城大酒店的时候，大堂经理立刻就走上前来了：“三位是李局长的朋友吧，李局长正在888包间等你们呢，我带你们过去吧。” 袁自立点了点头，还没走到门口，袁自立就听到李远山的声音传出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袁书记可千万不要见怪。” “李局长这么热情，让袁某受宠若惊了。”袁自立脸上挂着微笑，老马和宋涛他并没有朝李远山介绍，昨天想必李远山已经把自己调查了一遍了，这些他一点也不介意。 “袁书记您是贵客啊，昨天有眼不识泰山啊，原来您就是。。。。。。。”他本来想说袁自立的在华湘任省委副书记的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有些话该不该出口，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李远山是明白的，他并没有把昨天想出来袁自立是谁的事情说出来，这样也显得自己做事更加有诚意。 “我早就听说听说袁书记一直是受中央领导密切关注的，当时我还没想明白问题，之后一了解才知道您的威名，西山这几年的发展，据我所知许多北京领导都是高度关注的，倒是袁书记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吧，以后必然有更好的发展，李远山不才，还要您多加照顾” “李局长说笑了，西山的发展岂是我一人之力能够扭转，还要依靠中央的正确领导和多亏各部门的配合，才有如今良好的局面。” 李远山的话，袁自立并不会放在心上，官场中能交得朋友一定要交，否则过时作废，该拍的马屁也是要拍，但是为官者不能因此而洋洋得意，要看到的还是自己自身面临的情况，别人是不会和你深谈的，即便是李兵和易祥林这种至交好友，也是点到为止，有些事本身就是这样。 袁自立知道自己在华湘省将会是很艰难的开始，但他同样清楚，你自己再苦再累，这都与别人没关系，该吃饭还得吃饭，该睡觉也得睡觉，自己的奋斗只有自己去承担那份苦楚。 “忍一忍别人总会高看一眼你的。”袁自立突然想起了父亲曾经说过的话，那是父亲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说过的，袁自立一直铭记在心。 李远山并没有带其他人，一共是四个人，李远山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双手呈给袁自立，“袁书记，您看看，喜欢什么菜。” “我们这里有些特产也是不错的。。。。。。。。”李远山一边说着一些不错的菜品，一边让服务生拿来几瓶茅台。 袁自立心里对李远山的做法感到很妥帖，如果是李远山一拿过菜单就先把那几个菜点出来，袁自立也许会认为自己没得到重视，即便是李远山对这里的菜品熟悉一些。 但是李远山做的很好，他这样袁自立也不会漏掉特色菜，而且极有面子。 酒上来，袁自立笑了笑，现在走到哪里都要喝酒，不过自己本身对好酒也感觉不错，“李局长，先吃饭吧，一会再喝酒怎么样？” “都听您的” 酒足饭饱之后，李远山对袁自立尴尬的笑了笑：“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处理了，赵亚峰撤去了西城派出所所长一职，而且组织上正在对他的个人问题做调查，结果出来我会再告诉您，还有那几个和赵亚峰有染的混子，有案在身一个也没放过，群众举报的也都进行拘留了。” 袁自立点点头，那些混子的把柄和赵亚峰的把柄都很好抓，李远山这样做，他已经很满意了，至于赵亚峰的个人问题调查，做不做都无大碍了，一个人在位的时候没什么，但是一旦失势，仇家自然会找上门的，那时候他的结果也就自然而然了。像赵亚峰这种人，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不知道有多少。 袁自立下午的时候回得华湘省，刚下飞机，米娅娜的电话就来了：“哥哥，那件事我帮你办好了，只要等您一句话就在电视访谈节目播出了，这件事我没惊动任何人，当做普通采访才做的，本来以为来华湘可以第一眼就见到你了，没想到你不在。” “好，我知道了，今天还有些事情，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先玩玩吧。”袁自立知道自己先在有许多的额资料要看，华湘的煤改迫在眉睫，而且那几个对程识益准备动手的人，袁自立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宋涛，你现在帮我把这几个人的资料找一下，我晚上看看，信访那边也去瞧瞧。”袁自立列出几个人的名单，交给宋涛，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对于这种嚣张到极点的人，袁自立是打心眼里不的，在官场中，如果这种表现，政治生涯也该结束了。程识益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他要做的是将害群之马从队伍里踢出去。 宋涛一会就过来了，那几个人是省公安厅的，平时嚣张跋扈惯了，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打了的是西山退休的省委常委，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方的女婿就是袁自立，华湘省委副书记。 “袁书记，这是他们的资料，信访那边的材料不算少，我刚一过去，他们那边的人就知道我的意思了，看来上次的事情是起了作用，就连信访办的同志也知道袁书记您雷厉风行的作风了，要不然别人也不会这么容易做得罪人的事情，尤其还都是省里有些影响力的人。 “眼看着要到正月十五了，华湘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宋涛你这几天要多忙了，过了这一段时间可能也不会轻松的。”袁自立一边看着材料一边说着，他的脸上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心里却早就愤怒了。 省公安厅的情况看手头资料这几个人就知道，就拿公安厅办公室副主任来说，此人居然在胶南县拥有一家煤矿，规模当然也不小，最让袁自立气愤的是，这位办公室副主任居然欠农民工工资不给，按理说国家机关领导做企业这已经是不允许的，就是要做也要低调行事，可是这位明显着是怕别人不知道，这种情况很快让袁自立想到了一个更深入的问题，这些煤矿背后可能牵扯着一些锁链，黑社会组织牵扯其中也是有可能的，这种事情他见过不少次。 “袁书记，忙一些好，以前我一直闲着，都怕了，现在跟着袁书记，才觉出一点充实的感觉来，您需要什么事让我做，尽管说就是。” “这样，宋涛，你和老马准备一下，明天去胶南县这家煤矿看看，不用和当地的政府部门事先打招呼，经过这些事他们应该会有警觉性的，要是没来最好，我们正好四处转转” 第五百三十四章 成大事者的气魄 宋涛离开后，袁自立就拿出来自己这些天的成果，关于煤改的计划书，足足有几页，袁自立坐在办公桌前面足足写了三遍，最后才定稿，这种事情本来是秘书去做就好了，但是袁自立还是亲自写了出来，其实也只有他经历了前世的煤改才知道重点在哪里，懂其中的要害在哪里。为什么煤矿整合的意见提出来了接近六年的时间，中央的文件专门针对此事的也不少，可是为什么收效甚微，这是一个产业链，背后纠结在一起的不知是煤矿这么简单，所以真正意义上的煤改并没有实施过。 袁自立想了想，总是要有个人来开刀的，他已经准备的很充足了，至于计划的内容，袁自立已经通过邮箱让匡思铭看过了，不过让袁自立有些惊讶的是匡思铭明白自己的意图后，居然也表示了震惊，不过还是接受了。 袁自立的计划做得相当完美，匡思铭自己也想不到袁自立居然对煤矿的发展这么有见解，有深度。就是他到了现在的位置，这么多年，也不敢去接触这一方面的问题，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做不好，丢官那都是小事，甚至有可能牵动一些利益集团组织，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但是袁自立的情况不同，他是中央认定的人，又是华湘的三号人物，至少在政治层面上来说，是由无与伦比的优越性的，一般人是不会太为难他的，至于利益集团，也是要看他们对什么人，袁自立做事稳重，轻易不涉险境，身边又有老马这个特种兵保护，匡思铭是放心的。 “自立，不错，你的计划是有可行性的，你来北京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你这案子做得这么好，要不是我了解你的性格，肯定是以为别人代笔了，这些天，估计你不会轻松。上面这些问题你不必太担心，你只要管好下面，在华湘省的主动权是要靠你自己去争取的，渭山市徐宏应只是一个开始，中央是非常重视华湘的经济发展的，你要努力，未来任重而道远啊。” “谢谢匡委员长，我不过是尽力去做而已，您看稿子。。。。。。”袁自立从手机里听到的是匡思铭短暂的沉默。 匡思铭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又扫了一眼稿子，这才在手机里说：“自立，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这件事我也是深思熟虑之后，虽然我知道可能会引起地震，但是现在不做，以后麻烦也会越来越多，我在华湘的时间可能还很长。” “好，这才是成大事者的气魄。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支持你，稿子我帮你修改一下，明天给你发过去，煤改的事情中央也是迫切希望见到成果的。”匡思铭在手机里说着，袁自立听他的声音似乎有微弱的一些变化。 匡思铭看到袁自立的稿子时，真正的震惊了，他没有想到一向稳扎稳打的袁自立突然会提出这样的想法，上次袁自立来北京在他耳边吹风，匡思铭原来以为他要搞一些动作，但是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动作，煤改，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一个伟大的举措，但是匡思铭知道，他也清楚，很多人可能想过煤改这个问题，但是没有一个人胆敢提出来，一招错，全盘输，这就是官场。 但内心深处，匡思铭是被袁自立的气魄打动了，他原来以为袁自立只是比一般人更懂官场，更能适应变化，做事更加出色，现在看来，袁自立还有成大事的气魄。他走到今天省委副书记这个位置，而且这么年轻是完全有道理的。 匡思铭看着稿子，一边拿起手边的电话，“杜厅长，我是匡思铭啊。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 华湘公安厅厅长兼政法委书记杜发强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是谁了，等匡思铭说完，赵发强这才说道：“匡委员长，这件事您放心吧，我立刻就办妥，袁书记刚来华湘，在工作上是存在危险的，保卫人员不能随时跟着，既然老马同志以前是特种兵，那正好，关于公安厅备案我这边会很快办妥，持枪证也会准时就位的。” “好的，杜厅长啊，这件事就劳你费心了。” “匡委员长你放心，省委领导的安全是重中之重，我以前没有考虑到这一层面，还要多谢您。” 杜发强心情愉悦的挂上了电话，匡思铭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副总理级别的人物，他心情是非常激动的，没想到新来的省委副书记有这么大的背景，看来中央支持他这件事确有其事，以后自己要多多配合对方的工作。 胶南县之行迅速拉开了帷幕，春节过后就要做政府关于回首过去展望未来的工作报告了，有些事情必须抓紧去做，即便可能让有些人的神经会紧张，即便他这种做法是不符合常理的。 宋涛即便是不和当地政府部门打招呼，以袁自立现在的影响力，只怕是人没到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只是更多人猜测胶南县这次有人要倒霉了。 车开到胶南县县政府前面不远处的310国道时，袁自立告诉老马不要停车，直接去那家煤矿企业，省公安厅办公室副主任赵辉为幕后股东的企业。 同行的还有纪检委的几个同志，这是袁自立专门要求他们随行的，几人坐在后面那辆奥迪上，显然有些迷茫。他们好奇的当然是袁自立对于此行的目的并没有提出来。 胶南县的煤矿不少，但是依旧穷困落后，袁自立问了宋涛之后才知道，胶南外出务工的人很多，煤矿虽然也不少，但是这反而局限了共同富裕的理念，有些煤老板富裕起来了，但是穷苦百姓还是依旧穷困，零八年一年来，经济萎靡，对于胶南的百姓来说，更不是好事， 到目的的时候，袁自立突然问起随行的纪检委同志。 “听说省纪检委是最难做的一个政府部门，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几个纪检委随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工作难做，但我们要努力的去做，即使不成功，你们的努力也会有人记得的，对于其他压力，我想会有所缓解的，煤矿企业和政府领导部门之间的关系，离不开纪检委的监督啊。” 几个人听着袁自立似乎自言自语的话，更不知道如何是好，早听说这位省委副书记不是好惹的主，现在听这意思，是要和黄宗圣书记唱对台戏了，众所周知，黄宗圣对华湘的要求就是大力发展煤矿企业，当然这也就造成如今煤矿企业的混乱秩序，难道袁自立要改变这些，众人有些纳闷。 省公安厅那位办公室副主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省委副书记带着一帮人已经去了自己的煤矿，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袁自立刚和众人朝着胶远煤矿的大门走了几步，看到几辆奥迪开了过来，车很快停下来，是胶南县县政府的领导们，他们以为袁自立是要去胶南县县政府，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的时候，才发现错了，好在及时赶过来了。 县长王沁云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有些晕，黄宗圣的门人在华湘是不少，毕竟他是从华湘省基层走上来的，但黄宗圣还没达到手眼通天，将所有人都归入自己管辖之内的手段，王沁云就是如此，所以和陈玉环比起来，他做事就要小心谨慎的多，而且做县长几年的时间里，他一直是兢兢业业，也是给胶南做过几件实事的。 但是胶原煤矿的事情，他一直都是有心无力，这次，王沁云突然意识到，胶远煤矿要出问题了。 县委书记李兆新和王沁云的关系不错，在斗争如此残酷的官场，尤其两人的位置如此情况，真的不容易，但他们做到了。 “袁书记，我是胶南县县委书记李兆新，欢迎您莅临指导工作。”李兆新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那种紧张的感觉已经当然无存，那是在他见到袁自立的那一刻起的。袁书记和黄宗圣绝对不是同一种人，这是李兆新的感觉。 “嗯，不错”袁自立点点头，“胶南县委书记李兆新，那么这位一定就是王县长了。” 王沁云和李兆新都没有想到袁自立会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听对方的话，显然早就知道了，省委书记，虽然是副职，但是在县一级的领导面前那绝对算很神圣的存在了，这也是前些时候渭山市市委书记和陵渭县县长见到袁自立时候的不同表现。 而且袁自立的不错，是什么意思，众人都在揣摩，领导的一句话有时候很有意味深长的感觉，手下的人从来都要战战兢兢的去理解其中的意思。纪检委的几个同志跟在袁自立书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王沁云先和李兆新走在袁自立身体右侧，在前面算是带路，但又不至于占了省委书记的风头。 第五百三十五章 揣摩不透 门卫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公安厅那个办公室副主任是他的远方亲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花了一些小钱，找了几个冤大头和自己合作，造就了臭名远扬的胶远煤矿。 看到几个陌生人进来，老头立刻就走上前去，准备质问，但是几个人走进了，门卫这才觉得走在那个模样看起来分外尤其有气势的人旁边的两个有些眼熟，但是他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你们干什么的，李科长吩咐闲杂人等不能进出的。”老头一边，一边看着门口，一副不欢迎众人的态度，王沁云心里实在憋屈，县里的老百姓没有认识他的很多，这也算正常，可是难道他们就看不出一点苗头。 袁自立的脸色上看不出端倪。 李兆新做事从来都是很果断的，他当下从兜里掏出工作证，走上前去，“我是胶远县县委书记李兆新。”他把工作证随意的在老头面前一晃，老头当下就有些懵了，他知道对方不会轻易骗他，虽然说亲戚是省公安厅的，但县官不如现管，老头一辈子的经验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 “李书记，原来是您啊，欢迎欢迎。“老头搓了搓手，本来想上去握手，最终还是没有，手忙脚乱的说道：“李书记，李科长不在，赵主任也没有回来，这边环境不好，您。。。。。”老头说的李科长也是煤矿的股东之一，这些整个胶南县都是知道的，至于赵主任，当然是赵辉了。 “带我们去矿上看看。”宋涛明白袁自立的意图，直接就说到点子上，胶南县这些官员虽然不比陵渭县的霸道，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袁自立的身份，不过胶远煤矿出了问题，许多人可能都要跟着倒霉，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 “袁书记，矿上比较危险，要不要下次准备一下再去？”王沁云抱着试探性的口气问道，他也是豁出去了，虽然知道这种时候最好闭嘴，但横竖都是死，他还想尽力挽救一下，胶远煤矿上的许多安全措施有问题，而且管理散乱，并且采矿的时候，存在诸多问题。 “不要说了，难道只有出了大事故我才去吗？。”袁自立语气不善的呵斥道，王沁云和李兆新两人的脸色顿时就产生了一些变化。 去煤矿的路上，袁自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这样直接下去，矿工们恐怕也是不敢回答他丝毫问题的，当下朝王沁云看了一眼道：“在这附近安排一下住的地方，不要太追求条件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揣摩不透，这是王沁云和李兆新对袁自立的总结，领导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当然其他人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在宾馆里袁自立袁自立仔细看了宋涛给自己的资料，以及在春节后，针对未来工作要点的确认，常委会议的召开，袁自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黄宗圣一旦从春节的忙于应酬中过去，真正的较量就要开始了。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李兆新王沁云在袁自立的要求下已经会县政府去了，按照时间算也快下班了，但两个人绝对是闲不住的，至少要通知的各部门绝对是千叮咛万嘱咐，还有就是胶远煤矿的真正老板赵辉也是要通知的。 袁自立和带来的众人打了声招呼，换了便装之后就出去了，煤矿的矿工一般都是本地人加上外地人，六点的时候白班的就会出来，袁自立对于这个是事先做过了解的。 几人蹲点守候，果然有几个矿工下班了，袁自立笑着走上前去，宋涛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包芙蓉王，给几个矿工装烟，“这几位都是外地来的投资商，想投资煤矿，了解一下你们这的情况，劳烦几位大哥给说说。” “是芙蓉王啊，果然是有钱老板。”其中一个矿工还算识货，其他人的刚开始莫名其妙的态度也产生了变化，笑呵呵的说道：“老板，我给你说，我们胶南县虽然面积不大，但是煤矿资源绝对是丰富的，如果您对投资有意思，就在这里投资吧，我们这边的矿工是很多的，做事认真” “可是你们现在不是都在其他煤矿上工吗，投资当然是没有问题，可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很影响收入的。”袁自立笑了笑说道。 “着您就不懂了吧，胶南县虽然矿产多，但黑心老板也多啊，我们几个都是胶远煤矿的，工钱都三个多月没发了，但为了生计，还要去干，要是真走了，那些钱也就真正一分拿不到。”矿工们对于外地客商是没有半点防线的，一肚子苦水往外吐，袁自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纪检委的几个同志脸色不是很好看，其中一个矿工美美的吸了一口芙蓉王，啐道：“胶远煤矿的老板就是赵大头，哦，就是赵辉，在省里当官的，听说还是什么主任，仗着权势干的坏事多了，煤矿每年都要死至少一两个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被上报，死了就死了，外地人直接埋了，要是家里知道的追过来，说不定给赔点钱，要是闹事都没有啥好结果。本地的，好的配个十几万，要是闹不起来，几万就撑破天了，这就是人命价，老板你要是真在这边投资，能把安全措施搞上去，让我们整天不用提心掉胆的下煤矿，工资及时发放，钱少一些都是没事的，就是图个稳稳当当。” 省纪委的知道要坏事，看来袁自立事先是有过调查的，这次下来是要把这件事钉在铁板上，不过前几任中也有对煤矿上心的，不过也就一段时间过去，之后没出现大型事故也就不怎么管了的。赵辉他们是知道的，听说信访局那边他的资料不少，纪委的工作不好做，这是有目共睹的。这也是赵辉不能及时得到处理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嘛，赵辉的后台很硬，一般人也不会去招惹他。 不过袁自立就不同了，听着矿工们的讲述，他心里异常愤怒，资料里早就看到过一些，但人命难道就这么贱，赵辉的资料他是看过的，中共党员，也是从下面一步一步上去的，可是从下面上去，还不能有正确思想认识，这就是大错特错的。 “你们的煤矿安全措施不到位，难道相关的单位没人管吗？”袁自立问道。 “官官相护啊，现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煤矿，谁管的过来，当官的都只顾自己，安全生产证什么的只要交钱就给办，而且许多市里的省里的官员都是煤矿后面的股东，你说有人管吗？”矿工们平时憋屈够了，现在也是一吐为快。 “去年的时候，我在的那个矿洞，因为有事没去，结果有个家伙就进去了，结果直接被活埋了，要是有一点安全措施，矿洞也不会坍塌啊。”这个矿工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一种沉重的表情。 “要是我们建大型的煤矿，安全措施到位，当然工资也不会少的，你们到时候愿意去吗？” “那当然了，大煤矿什么都好，傻子才不去呢，不过华湘虽然煤矿多，但大型煤矿还是比较少的，想进去也不容易。” 大型煤矿对煤矿资源和人力的需求是相当大的，但是综合利用率绝对是最高的，中小型煤矿的取缔或者合并，袁自立深思熟虑后认为是目前迫切要进行的第一步，不过在这之前必须要有舆论的力量，而且在春节后第一次召开的常委会中，袁自立决定将自己的意见提出来。 前世，袁自立并没有真正了解过煤矿工人的想法，这些矿工的想法让他很震惊，华湘的煤矿原来存在的问题比表面还要复杂，这背后牵扯的不仅仅是煤老板的利益，可能还与某些省市县级领导的利益沾边。 袁自立的胶南县之行是很匆忙的，不知道内情的人是这样想的，接下来没几天，省纪检委就对省公安厅几位同志进行了单独的谈话，之后，纪委书记杨志在纪委会议上明确指出对于省公安厅纪委开办煤矿，严重违反国家公务员若干条例的干部要严肃处理。 纪委办案并不像电视中演的那样，直接抓住双规，实际上在华湘作为党的纪委经常会和作为国家司法机构的检察院一起办案，这是很独特现象。 纪委会着手调查，之后就会由检察院进行起诉，两者配合才能起到好的作用。 关于赵辉的案件纪委着手调查加上以前的资料，一些问题还是要通过本人交代，要本人交代，那就要实行双规政策，这是纪委最常用的手段之一，当然也是最有效的，双规的形式目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但他的本质还是不会产生改变的，杨志作为纪委书记，对赵辉等人给与了高度的关注，几位的同志是知道原因的，杨志一直以来都对这些知法犯法的公务人员深恶痛绝，但由于黄宗圣的原因，一切工作都不好开展，其他省委常委也有压力，这次袁自立的到来，让杨志看到了希望，他相信常务副省长郭正雄和主管工业的副省长余德海也会注意袁自立，不过对方可能还有些犹疑不决，毕竟黄宗圣现在是省委书记，如果帮错了人，对以后的仕途绝对是有影响的。 第五百三十六章 赵辉被双规了 （鲜花不是很给力啊，大家喜欢官场铁律的把花投给我吧。） 赵辉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有些冷，他不由得打了个啰嗦，然后就朝自己那辆刚买的马六走了过去，做省公安厅办公室副主任已经有六年多的时间了，该捞的捞了，该拿的他从来不会客气，胶远煤矿是三年前从一个煤老板手里巧取豪夺搞过来的，赚的钱还是不少的，而且现在的局势，就是不生产，煤矿升值的潜力也是巨大的，对于矿上那些工人的工资，他从来不急着给，哪天心情好了就去看看，发两个钱，用他给主管财务的会计的话说就是：有本事你去告老子，看谁先死。 胶南不过是一个县，省公安厅的办公室主任多了，自己还是个副职，但这已经足够了，两杠三花，副处级，这么多年在领导面前表现好点，其他的他从来不在乎，每年就是送省里大员的礼品钱都不少，谁家儿子出去留学了，他都一清二楚的，虽然已经四十好几，近五十岁的人了，但赵辉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提拔，为这事没少跑，北京都去了，不过那些人靠不靠谱谁也不知道。 胶南接近两百座煤矿，胶远煤矿就是其中之一，曾经多次发生事故，矿主隐瞒不报，胶远最大的股东就是省公安厅办公室副主任赵辉，这是杨志得到的消息。他这边已经和检查院通了气，为了让对方配合，杨志将袁自立下去的事情和检察院院长刘明远说了个一清二楚，这时候最不能犯傻，春节这段时间谁都感觉到了这位新来的省委副书记雷霆手段，杀伐果断。 厅级以上领导的双规是要通过省委常委的，至于像赵辉这种角色，通过纪委和检察院协商完全可以处理的了。杨志是稳*胜券的，这次一同要处理的几个人公安厅的干部，必须要一次性拍板拿下，昨天和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下去的几个纪委同志回来之后马不停蹄的向杨志汇报了情况，杨志当下就知道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简单，袁自立这个人他早就知道的，而且专门看过此人的履历表。 杨志今年五十多岁，担任纪委书记也是几年的时间了，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袁自立的履历表捏在他手中的时候，杨志第一次觉得有些眩晕，他猜测，很可能，按照目前的趋势发展，袁自立的前途不可限量，这也是袁自立来到华湘之后，杨志对手下人要求一定要严格的配合袁书记的工作的原因。 徐宏应的事情被袁自立直接反映到了中纪委，中纪委派人下来调查，省纪委也是配合了工作的，但是杨志明白，袁自立对于处理渭山市市委书记，省委书记黄宗圣的亲信问题上，是要树立威信，省纪委的确可以处理市委书记，但是整个流程走下来，估计要花费不少时间，而且黄宗圣一定会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但这次，袁自立很明显是让省纪委来处理这件事情的，而且要一个满意的结果，上次的事情没有抓住，杨志这次一定不会错过，昨天晚上他专门将以前省纪委整理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又打了不少电话，今天早上上班后也是丝毫不松懈，都是省委常委，但杨志明白自己要抓住袁自立这条线，他将昨天整理的资料又全部看了一遍，省纪委忙的焦头烂额，但是一切表面看起来还是相当平静的，杨志昨天就给几个和袁自立下去的同志打过招呼，关于袁书记便宜行事，和矿工聊天的事情要严格保密，谁说出去，就革职处理。 这话虽说有些夸张，但杨志毕竟是省纪委书记，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是在袁自立的授意下去办的，徐宏应的事情已经让许多省里市里的干部产生了想法，袁自立这个人不是好惹的，他要办的人一定会被做成铁案，省委书记和省委副书记之争，一般人是没办法参合的，就是黄宗圣的亲信也都要考虑一下，何况是别人，书记犯错了，最多被调任，一般不会出其他问题，但是小兵小将的，你出错了，那还有活路？ 省纪委的同志们对这件事，丝毫不敢马虎，等准备的差不多了，省纪委几个同志出发了，赵辉做梦也想不到一切来的这么快，他刚打开车门，就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把，“你好，你是赵辉，赵副主任吧。” 要是在平常谁在赵辉面前把那个副字提的这么响亮，赵辉早就发火了，他在省公安厅算是一个比较有才的，平时写诗，写文章，写评论，但这从来没影响过他骂别人的时候连人家老母都问候的习惯，也没影响到他面对自己不舒服，又没有背景的人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爱好，老子是省公安厅的，谁不服，就去告我啊，我和黄书记认识。 但今天赵辉感觉到一丝不对头，对方穿着挺正式，而且不远处停着一辆车，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是啊，我就是，怎么了？”赵辉下意思的在口袋里摸香烟。 “你好，我们是省纪委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辉一辈子见过不少被双规的人，但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到自己头上，被双规的干部一般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查出问题了，另一种结果就是没查出问题，上面又有人干涉，省纪委有时候压力特别大的情况下，检察院若是不配合，那双规的人就没事了，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赵副主任，你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材料也不少，您是干公安起家的，要不要交代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事情，还有你们其他几位同志，这次是在袁书记的指导下被请来的，结果你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总是要有结果的。” “我没犯什么错误，你们要调查清楚，双规也是有时间的。”赵辉现在突然明白对方为什么在自己下班后才来拿自己，目的就是不想打草惊蛇，煤矿的股东不止他一个，而且华湘不少中小煤矿的后面都是做官的在支持，赵辉知道只要熬过这个时间，黄宗圣书记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站出来说话的，赵辉记得黄宗圣的大儿子去澳洲留学的时候，他送了不少礼钱。 “纪委杨书记对你们的情况已经做了深入的了解，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除了你在胶远煤矿是大股东以外，我们还查到胶远煤矿以前的老板是你们采取非法手段进行人身拘谨，最后采用低价收购煤矿，这件事已经与黑社会沾上关系，如果你不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我们的同志采取更深入的调查，你那些事是纸包不住火的，相信这件事情几个省委常委会高度重视的，你不要存在侥幸心理。” 赵辉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冷，原来自己一直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早就有人知道了，胶远煤矿以前的老板的确是他串通了县里的公安局的几个人进行非法人身拘禁的，那些干公安的在民众面前可以说是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进行处理的，但在省委领导面前呢，恐怕纪委的一出马，他们就软趴下了。 与黑社会团伙沾上边是什么结果，赵辉早就清楚的，胶南县的县长王沁云和县委书记李兆新两个人虽然还算正派，但胶南的情况相当复杂，公安局也和黑社会沾边的，胶南县公安局局长和一些骨干都是和当地的非法组织有不清不清楚的关系，赵辉对这件事是有一定了解的，但是因为吃的孝敬不少，而且胶远煤矿的几次突发事件——矿工罢工，都是在公安局和黑社会的帮助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整治了几个带头的激进派，这才把事情压下来。 胶南公安局一直是被黑社会团伙*纵的，这件事赵辉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当初要不是他干涉，这些团伙的主要头目早就被抓了，胶南县县委领导干涉了几次，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也渐渐把处理黑社会团伙的决心搁置了。 现在胶南的团伙组织犯罪猖獗，也是这个原因，赵辉心情非常矛盾，他知道宽大处理的条件，等到纪委掌握了所有事实的全部证据，那么他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到时候赵辉不知道面临自己的是什么。 “同志，有烟吗？”赵辉摸了一下衣兜，这擦想起，自己被带进来这个房间的时候，身上的通讯工具和烟打火机钱包等等都被纪委代为保管了，“这个事情，你们让我考虑一下。” “好吧，你仔细想想，你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同志，要做到能够审时度势，明白自己面临的处境。”纪委的同志拿出一包中南海递给赵辉。 中南海是口味比较重的烟，赵辉记得自己以前在基层的办案的时候就喜欢这种烟，够味道，价格也不贵，有时候遇到烦心事，几根香烟下去就有头绪了。后来有钱了，要上档次，芙蓉王，小熊猫都抽过，中南海也就忘了。 纪委的同志都是有经验的，这个时候，双规的人心理都是很脆弱的，如果只是单纯的采取劝导和语言攻击，并不见得会取得最好的效果，人最大敌人还是自己，在合适的范畴，让他从自己的心理层面出发，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自己，心理防线可能在这种潜意识之下完全崩溃，主动交代自然就容易了。 纪委掌握的材料不少，但是双规的作用还是要体现的，尤其这种相对有些权利和庞大的交集的人物，以前就有这种案例发生，一个市长被双规之后，因为不了解自己被抓的原因，在强大的心理攻势之下，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罪行全部说了出来，纪委这才发现对方说的远比他们查到的要多，要全面。 第五百三十七章 煤改背后的阻力 对于胶南县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初印象，袁自立感觉还是比较好的，但随着深入的了解，他才发现胶南县的情况是很严重的，是值得深思的，胶南县属于安国市，安国属于历史古都，几任市长和市委书记都是大有作为的人，管理在几个市算是相对比较好的，居然也会出现黑社会与公安局主要骨干成员以及领导勾结的猫腻，想起先前在北京西城派出所的事情，袁自立很清楚，这种情况在每个地方都是普遍存在的，要处理，而且要连根拔起，是不会那么容易的，谁敢说安国市就没有更大的团伙组织呢，几年前不就抓了一批吗？当时的名单袁自立记得自己还在网上看到过。 “宋涛，你让老曹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宋涛刚做自己的秘书时间不长，对下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关于安国市和胶南等县的情况，曹发云是有发言权的，毕竟他曾也是在基层干起来的，起点肯定比正常人高一些，但绝对要比一些寻常官员看到的更加全面。 曹发云很快就赶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袁书记，好几天没见到您了，新年过得好吧” “还好，老曹，今天叫你过来是想了解一些情况。”袁自立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手中的材料对曹发云说道。 “袁书记，您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的，老曹，我也是在了解华湘胶南县煤矿产业的时候，无意中了解到，当地许多黑恶势力还有官员都纠缠其中，不知道是不是有这回事，你在华湘的时间不短，了解的肯定全面一些，所以找你聊一聊，不用忌讳什么，就当我们两个人侃大山。” 宋涛处事也是比较灵活的，他明白袁自立的意思，秘书在领导身边，和皇帝身边的公公差不多，虽然这比喻不恰当，但事实的确如此，揣摩领导的用意，及时了解他们的意思，即使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 “好的，袁书记。”曹发云点点头。 “胶南县的黑社会势力我是了解的，而且听说和当地公安局一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深层次的我也不好说，可靠消息说，胶南县团伙中最大的大佬是城关的黑子，原名李胜利，据说在整个胶南县无人敢惹，现在包揽着一些工程，自己有一家煤矿，而且在几家煤矿幕后做股东，做事狠辣，砍死过人，在兄弟面前讲义气，曾经因为手下人和别人发生摩擦，愣是让打手把对方打断两条腿，整的在胶南呆不下去，胶南县换过多次公安局领导，但是丝毫不起作用，毒瘤并没有去除，胶南县县公安局才调任去不久的新局长曾灿据说多次和此人一同出入娱乐场所” 袁自立在西林的时候就多次经历过这种事情，也是有丰富经验的，他耐心的听着曹发云的讲解，并没有拍案而起的幼稚举动，这种事情谁都知道，但处理起来并不容易，显然许多人是了解的，但为什么不办，黑社会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而且主犯头目都要一网打尽，这样才能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 “胶南的情况的确是很复杂，而且据我所知，这种情况恐怕在华湘也是普遍存在的，老曹，我们都是有经历的人，这些事情，我也不发什么宏愿，但希望你能够在最近一段时间协助我了解情况，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可能都要面对他们。” 曹发云点点头，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一上来就说以后要怎么做怎么做的领导，尤其是到了省级，这种官话套话，听着就有些厌烦了，黑恶势力的确是要连根拔起的，但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还需要做大量工作，显然袁自立肯定了解了不少，曹发云没有想到，过个春节的功夫，袁自立就了解了这么多情况，看来他真的要做一些大动作。 “老曹，胶南县的事情不过是管中窥豹，我关心的还是安国市的情况，历史八朝古都，每一任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几乎都有好去处，几年前进行过打黑除恶行动，抓获涉案成员五百余名，胶南和其他各县的情况与安国是紧密联系的，据我所知，安国的黑社会有他们的组织，他们的纪律，这是让人很震惊的，就说一下吴文俊这个人，早年是一个画家，曾经和安国著名的八卦掌传人李宗跃学习过功夫，安国市天元商城地皮的案子，还有928特大文物倒卖案件据说都和他有关，现在坐拥几家中小型煤矿，在安国很有名气，当地官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据说他还和三元分局的局长结成了儿女亲家。” 曹发云心中的震惊程度比之先前更加厉害，他知道袁自立的意思，抛砖引玉，自己说一点，然后就让他多提出一些事情，而且极有可能袁自立是掌握了一些情况，这才敢这么说。 曹发云心里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安国市的廖学兵，在安国可谓横行一时。他最开始包建筑工程，发了家，有自己的帮派组织，同时养了一批打手专门替他收保护费，抢女人，砍人。安国市的所有的工程项目都必须经他的手往出包，他和安国高层关系很密切，没有人敢和他抢生意。他还收取保护费，没有人敢不交。那些煤矿老板们也是都和他有些来往的，有聚众闹事的，或者罢工的，只要廖学兵派人过去，保证能解决好。唐维绰号唐老三，是廖学兵的军师，听说这个人是足智多谋的主，曾经在南方省著名高校获得了工商管理的学士学位，还有一个萧老二，原名萧远，是做文物倒卖生意起家的，这个人我不是很清楚。 廖学兵的车没有交警敢拦，据说安国的所有车见了都要让路，比警车开道还管用。他这个人唯一一个习惯就是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听说很早以前可能在这方面吃过亏。如果哪个有钱人想把仇家做了，只要找到廖学兵，给足够的钱，保管哪个仇家死掉。” 曹发云说道这里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表情，接着说道：“不过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的，我猜测很有可能不太真实，黑社会老大也是有一些交际层次的。不可能说谁出钱就去砍人，但啊他的黑社会性质绝对是存在的，这一点我是可以保证的，安国市一些主要领导也是和他有交集的。” 作为副秘书长，曹发云知道话不可以说的太满，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袁自立听曹发云说完，点了点头：“廖学兵的事情他是早就听说过的，安国市最大的黑社会头目，据说每年的收入也是在八位数之上。” “那么曹书记我问你一个问题，华湘对煤产业采取措施在哪一年开始的？” “是在03年的时候提出来的。”曹发云想了一下说道。 “很不错，老曹，你说最近几年的时间华湘的煤炭企业和煤矿的变化大不大，有多大的进步？” “有效果，但是不显著，有许多的问题。” “如果实行具体的煤改措施，有没有效果，我的意思是真正意义的改革，在政府引导，企业资源，市场运作的前提之下，是产业链能达到最优化。” 曹发云不知道袁自立和自己谈着黑社会组织的事情为什么一下子就跳到了煤改上面，要说真正意义上的煤改，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但是从来没有人敢提出来，最多就是谈谈煤矿整合的事情，煤改是一件很不轻松的事情，提出来涉及的利益集团太多了。 “煤改肯定是好的，但是并不好实施，而且有很大困难，但是困难也是可以克服的，如果真的下决心去做，肯定可以快速的取得成果。”曹发云突然间觉得自己想明白问题了，袁自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有把煤矿产业背后的各种复杂关系处理好，煤改才能更容易的实施，华湘省的小型煤矿后面都是煤老板，煤老板大多都是有自己的利益集团的，比如说一些躲在幕后的官员，一些黑社会组织，这些都是煤改的巨大阻力，恐怕省委书记黄宗圣是这方面的最大阻力。 曹发云清楚的知道一些煤矿企业的老板都是和黄宗圣有交集的，而且每年上贡不少，黄宗圣是不可能任由别人在煤改上下重手的。 “是啊，华湘省对煤矿资源进行整合是从2003年开始动议的，但最初的动机并不是要进行煤矿的整合，而是希望国家能够延长对于华湘煤炭基金征收年限。煤改的具体措施早就应该被提出来，要我说在03年就应该提出具体有效的措施，要不然咱们华湘省在最近几年的时间也不会臭名远扬了，如今人人提起华湘，说什么，华湘事故频发，咱们省委的领导是有责任的，中央下达了文件，我们要采取正确的措施去实施，这也才能取得效果。 各市人民政府是需要负责本行政区域内煤矿企业兼并重组整合的，可是如果他们遇到了阻力，当他们的能力不足以清扫的时候，谁去解决这些问题，我们省委省政府要看到这些问题的。老曹你明天和秘书长协调一下，省委常委的例会召开时间也差不多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新闻事件 周六一大早，当西山省的人打开电视机看早间新闻的时候，一些早早起来打开网络的上班族也注意到了西山的最新新闻聚焦消息——《煤老板忏悔录》，是省台的一枝花米娅娜的专题采访报道，这档节目的报道总是抓住国内的一些要闻和新鲜事件进行报道的，所以关注的人是非常多的，而且这种访谈节目一般都是很有针对性的，敢于讲真话，说实话，所以民众们在心理上是喜欢的，愿意去接受的。 电视里的人在政坛的人都知道是谁，赵东，在华湘省“10.6特大煤矿事故中”中的主角，因为这起事故，华湘省的整个政坛因此而发生了不小的地震，就是因为事故发生后没有采取紧急的措施，一些官员采取包庇隐瞒的手段帮助赵东，这才让这件事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一些网友指出在此次事件应该承担巨大责任的是华湘省的一些官员，10。6特大煤矿事故的处理结果相当严重，的确清查了一部分违规违纪的党政干部。 只见米娅娜坐在赵东的对面，在赵东的后面还站着两名狱警，此时的赵东早已经没了当初经营煤矿时候的潇洒，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倦意在脸庞弥漫。 “赵东，今天来呢是想采访一下关于10.6特大煤矿事故，希望我们有一个愉快合作的机会，你能够把民众所不能见到的一面说出来，让我们对于煤矿企业有一个更深入的了解。” “我是96年的时候开始搞煤矿的，刚开始只是小煤矿，因为之后的国家的经济高速稳健的发展，我在其中获利不少，之后又承包了一些工程，赚到的不少钱我也全部投资到了煤矿上，因为我看到了煤炭是独一份的资源，越用越少，以后价值必然会提升的。03年以后，国家逐渐开始出台一些针对煤矿的文件，当时我只顾眼前利益，并没有考虑到更加久远的事情，伙同几个合伙人我的煤矿生意越高越大，在当时的小县城也是赫赫有名，逢年过节的时候我都会给当地一些官员送去不少的份子钱，以此来让他们对我多加照顾” “什么是份子钱？”米娅娜问道。 “我举个例子吧，当时我开矿所在的镇上书记，我一般都会在名义上借他们钱，当然这是不收取任何利息的，比如说十万，然后他们用这十万元交给我进行投资，到年底分红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拿到二十万，还了我的十万块，他们可以白白的得到十万块。当时的十万块工薪阶层几年的时间不吃不喝也是没办法积攒起来的” “这是在另一个方面又说明了，煤矿的利益是巨大的，但是因此我们的官员要洁身自好，严以律己。” “其实这些对我来说是不算什么的，我们这些煤老板一般都是抱着破财免灾的心理，早年的时候，因为这一方面管理不严格，一些干部钻空子收钱，才造成了这股歪风邪气，以至于大家后来都习惯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煤矿上可能是要出事的，为了谋取最大的利益，矿上的安全措施形同虚设，当时因为矿上甚至没有一名专业的瓦斯检测员，到了两千年，省内的煤矿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我们的送的份子钱也越来越多，但是这样还要维持最大利益化，安全措施就更加落后了，每年的税收上面大家也是能省则省，因为有一些干部的保护，所以也不是特别担心，去年的煤矿事故出了之后，因为掩盖不住了，特别调查组介入，几年前出的几次小事故也被翻了出来，当时我追悔莫及，如果我重视一两条人命的话，就绝对不会出现10.6特大煤矿事故这件事，十几条活生生的生命转眼间全部死在矿井下面。煤矿事故的前几个月，我的老婆和儿子都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了，当时我利字当头，完全没有想到这可能是上天的对我的报应，事发后，中央派出特别调查组之后，我就结束了一些领导安排的逃亡生活，走出来彻底交代了” 赵东说到这里，眼睛有些发红，声音都出现了一些哽咽，米娅娜拿出一条纸巾递了上去。 “一些领导指的是哪些人，在煤矿的背后是否只存在官员执法犯法，纠结在利益集团中的事情呢？” “当时市里的市长、副市长看到事情不妙，安排让我出去躲下风声不只是官员，等到事情平静之后再回来，他们的意思是只要特别调查组抓不到我，他们就不会出事，以后大家还可以东山再起，案发后我就没想过东山再起的事情了，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覆灭在我的手中，逃亡的日子我常常在梦中醒过来，我想到那些工人也是有亲人和孩子的，他们死了，那些孩子怎么办，想到这些我当时就回去了，把我存在母亲那里的一些钱拿出来给他们的亲人，算是对自己内心愧疚的一种解脱吧，之后我就去特别调查组自首了，随后那些违法乱纪的官员也得到了惩处。 在众多煤矿盘踞的情况下，煤老板之间一般也都会有利益交集，对于矿工的工薪和一些其他事情，整个圈子都是有计划的。而且煤矿因为利益巨大，一些黑社会组织也是牵扯其中的，一些老板借助黑社会的势力扩充地盘，吞并煤矿，那些人做事狠辣，有时候因为一件小时就挑别人手筋脚筋，我个人来说虽然希望他们为我做事，但我心里是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的，黑社会做事太过霸道，而且在狱中的反省让我认识到，煤矿企业要想稳健的发展必须要清理其中的蛀虫，严厉打击背后的利益集团，前些年提出的煤矿整改计划，我感觉是比较有效的，但是在实施力度上还是有一些问题的和阻力的。” “阻力指的是违法官员和黑社会吗？” “不止这些，但是这两点是最突出也是最重点的。” 。。。。。。。。。。。。。。。。。。。。 ，随着谈话的深入，访谈出乎意料的持续了有一个多小时，远远比平时的四十五分钟要长一些，本来接下来要播出的电视剧也因此而推迟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天天看肥皂剧，了解一下时事就好像吃惯了猪肉突然尝到了野味的鲜味。 这次访谈节目许多西山的人都看到了，大家都开始议论起来，关于煤矿，关于全国最大的产煤大省华湘省，甚至有人想到了刚刚调任到华湘的草根书记袁自立。 一些领导也注意到了，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李兵和钱长江早就接到了袁自立的电话，对于这件事民众的反映他们也是早就预料到了的。西山作为全国第三产煤大省，李兵在给省电视台打去电话鼓励之后，专门和钱长江商议组织了一次春节后的省委常委会议，在会上提出了如何做好全年政府工作。 西山省省长李兵要求市政府各分管领导，各区政府、各部门、各单位主要负责人切实提高领导工作的能力、科学发展的能力、统筹兼顾的能力，对分管和主管的领域、系统和行业，要做到情况熟悉、问题清楚、心中有数；抓工作要讲方法、讲策略，做到思路明确、重点突出、措施得当。 会议中多次提出了去年一年中各部门提出的各种建设性意见，对西山做出的贡献，要党政领导抓紧实施，上面分配下去的任务，各部门一定要观察到底，就西山的黑社会组织和领导当中充当保护伞的，要严加惩处，之后省委书记，副书记分别对西山未来发展的各项事业做出了规划和安排。 会议最后提出了西山煤矿企业的发展。与会的人员心里都明白，会议开始说的都是老生常谈的各种问题，越到后面说的事情可能越严肃，到最后可能就是重头戏了，西山省省长提出了煤矿的未来发展，下面的市州就要尽快的出台相关措施，交由省委常委决议，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李兵开相当于点了一个坐标，下面的人要奔着坐标而去的。这件事西山电视台进行了现场直播，之后各个省台都进行了转播，早间新闻中表现出彩的米娅娜访谈节目也被其他各省卫视转播了。 常委会议结束之后，李兵笑着对钱长江道：“这次，我们可是占了自立的便宜。” 钱长江想了一下说：“自立在我们这次的帮助下，可能和华湘黄宗圣的博弈要更加激进，但是因此华湘的主动权也是可以快速掌握的，华湘现在的政局只有有了压力，才能更好更快的发展，而且我认为我们这样做不会影响到自立对华湘这个全国产煤大省实行煤改，毕竟是谁先做出成绩来，谁才算成功者，我们了解了皮毛，自立应该掌握了煤改的所有核心计划，并且绝对成熟的解决方式，我们不会去刨根问底，其实只要有了华湘的煤改带头，其他的各省的就都容易了。” “你说的有道理，华湘的情况那样复杂，如果能够解决好，其他的都好说了，但是有一件事，这次省台播出的访谈节目影响之大，会不会对自立造成麻烦，华湘省的官员会不会因此而为难他。”李兵将自己的心中疑虑还是说了出来。 “哈哈，老李，你可不要忘记了，袁自立是谁，做这件事之前他早就想到了后果吧，到了一个地方就是新人，新人不得瑟，低调做事，规规矩矩做人，不眼高手低，这的确是一种思维方式，可是自立现在的情况不行，要下手就要从大处下手，要不然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他这个省委副书记怎么做，雷霆手段，做雷厉风行之事，这才是西林，西山省走出去的袁自立。” 第五百三十九章 打脸事件 下班后，黄宗圣习惯性的打开电视机观看新闻，这是每个执政者都习惯性做的事情，根据最新的时政消息对自己以后的工作做出策划。 这时候手机响了，黄宗圣看了一下号码接通之后，那边传来有些非常不舒服的声音：“黄书记，赵副主任被双规了。” “哪个赵副主任？你慢慢说，怎么回事？”黄宗圣没想出来是谁。 打电话的人这才语气平稳下来，“省公安厅办公室的赵辉，应该是昨天下午就被纪委的人带走了，当时他们做的非常隐秘，赵辉的妻子还以为丈夫在外面有应酬所以没有回家，打电话也是关机，所以就没有理睬，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他没来上班，就在刚才我才得到消息，省公安厅这边，纪委的人刚刚已经打过招呼了，我怀疑他们可能已经查到了赵辉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赵辉这个王八蛋很可能交代了一些事。中午我和纪委书记杨志通了气，他的态度似乎有些强硬，我看事情可能要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你慌什么？赵辉就是交代也交代不出来你的，再说了，一点小事，常委会上我也可以帮你摆平，很明显又是袁自立在搞事，你放心，袁自立要是聪明的话，现在不会提出你的事情，至于赵辉这种小角色，以后尽量不要打理，袁自立现在风头正劲，只要抓不到你们的把柄，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把戏。” 相比对方来说，黄宗圣要沉稳多了，他明白哪些事情是致命的，哪些是挠痒痒的。 这时候，黄宗圣把频道跳到了西山卫视，要了解一个人，就要了解他呆过的地方，他做出成绩的地方，黄宗圣意识到袁自立虽然比起自己要年轻，但他的智谋和形式方针绝对算的上是成熟稳重。 这时候，黄宗圣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一个新闻，是西山常委会议关于煤矿未来发展的讨论，最后插曲了一段访谈，名字是《煤老板忏悔录》，黄宗圣耐着性子把整个访谈看完，他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条新闻，足足几十页链接，这距离访谈报道的时间不足一天。 黄宗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是打脸，*裸的打脸，袁自立一上任，先解决了徐宏应，徐宏应谁都知道是自己的亲信，又是救命恩人，而且一个重要市州的市委书记包养这么多*，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发现，省委书记没有看到的事情，省委副书记一上任就注意到了，并且很快掌握了犯罪材料，这件事是令全国震惊的，中央领导本来就对华湘的发展有一些不满，黄宗圣是知道的，上次中央领导紧急召见，去中南海勤政殿，黄宗胜觉得自己的准备是相当的充足的，但所有的数据和材料并不能让领导的脸上露出一些微笑。 煤矿整合意见书，黄宗胜这些年见到的不少，而且有建设性意见的也不少，但黄宗圣从来不会去仔细研究一下，用他的话来说，一种东西的问世本身就是一种不顾全局的错误，那么是完全没有必要去关注他的内容的。 “袁自立，袁自立·····。”黄宗圣轻轻念叨着这个让他连续吃瘪的新任省委副书记，省公安厅办公室主任的事情虽然说是小事，但是赵辉此人很懂事，这些年来没少给黄宗圣好处，所以黄宗圣在心里是记着他的，他不会担心这种小人物向纪委的检举他，而且对方绝对不会那么傻，这就是一个省委书记的力量了，国家需要的是一种稳定，如果一个省委书记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就要调任撤职查办，那至少这个国家的管理是有问题的，地方大员的各种问题，中央会去了解，回去记录下来，但是什么时候爆发，那都是有原因的，纪委也绝对不会把省委书记的一点小错误写进调查报告里，要是那样的话，黄宗圣想，不是杨志傻了，就是他手下的人脑袋被驴子踢了。 省公安厅厅长杜发强，黄宗圣记起来，对方的脾气不太好，有几次想和自己叫板，他笑了笑，做公安起家的必经还是太过冲动，成不了大事，不过这个袁自立搞这么些事情，对自己绝对是有害无利的，杜发强是省公安厅厅长，又兼任政法委书记，是省委常委，在华湘是有一定分量的，这也是黄宗圣一直不动他的原因，这种人不好动，把他*急了，和蒋少旭站在一条战线上就不好了，说起蒋少旭，似乎最近一直没搞什么大动作，看来也是在观望袁自立的所作所为，这小子感情是想坐山观虎斗，黄宗圣在客厅走来走去，呸道：“游戏不过才开始嘛，来日方长。” 省委常委会的会议按照要求应该是至少两个月召开一次的，遇到特殊情况也是可以主持召开的，这次会议是刘泽文主持的，黄宗圣作为一号人物首先说话，不过他并没有提到西山关于煤矿发展的新闻报道，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春节过后的客套话，又谈了谈省内几起花炮爆炸事故，接下来因为老曹作为省政府副秘书长前去参与处理这些事，黄宗圣让老曹大致讲了一下当时的大致情况，之后简单说了一下如何安排部署好全年的政府工作的事情。 黄宗圣笑着看了看各位常委：“我们在座的各位有省委书记，省长，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常务副省长，组织部长，统战部长还有主管工业的副省长等等，省委常委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执政机关，而且在华湘省是绝对重要的存在，有些同志一味的眼高手低，这种做事的方式是错误的，党和国家要我们做实事，而不是把整个省委省政府搞得乱七八糟，如今的形势是非常好的。 华湘作为资源大省，春节过后的经济是必然要快速发展的，但我们要看到，省里的一些情况还是很复杂的，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如果我们有任何的懈怠和松劲，就很可能被甩在后面，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实实在在面临的处境。要迅速转换精神状态，以只争朝夕的精神投入到全年工作中，早准备、早布局、早安排、早动手，尽量将工作做在前面，确保各项工作计划都能按时完成，甚至提前完成，这样我们才能继续在全国领跑，才能抓住机遇实现新一轮大发展。” 省委常委们终于看到黄宗圣在和袁自立叫板了，几个省委常委，除了政法委书记杜发强，纪委书记杨志，其他的几乎最早在内心都对袁自立有一些轻视之心的，华湘省的情况和西山是不一样的，你那一套在西山行得通，但不一定在华湘就可以走的好，而且袁自立在省委常委中算是最“年轻”的，几个常委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的。 这种叫板无疑是将矛盾激化的一个导火索，许多常委开始考虑自己要站在哪一边了，以前的时候是省长和省委书记之间的问题，现在情况变了，暂时是三足鼎立的局面，按常理来说站在黄宗圣一面是明智些的，这是实力的考量，不过袁自立的发展潜力巨大，以后少不得和他打交道，最重要的是袁自立玩的这一手“煤老板忏悔录”的无间道让黄宗圣实实在在的被打脸成功，而且现在想来袁自立先前做的几件事，思路是非常清楚的，绝对没有猛冲猛撞的因素。 于是这站在哪边的问题就更加难以解决了，不过两个人心里是下了决定的，公安厅厅长兼政法委书记杜发强，还有一个是纪委书记杨志，他们二人早就看不惯黄宗圣的作风，而且省长蒋少旭一直采取的是迂回政策，从来没有真正的硬气一次，这让二人都很失望，他们主管的都是需要强硬手段才能政治的部门，省长蒋少旭显然是不合口味的。 如果说杜发强是基于匡思铭的原因才对袁自立有一些重新审视，匡思铭当初的举动的确是有帮助袁自立一举两得的意思，省公安厅是袁自立这个主管干部的省委副书记必须抓住的一条线。 说是匡思铭的帮助，倒不如说袁自立是通过自己的表现抓住了杜发强，赵辉等几个省公安厅的败类杜发强是一直都有意见的，不过基于黄宗圣的原因保留了情面，这次袁自立直接通过纪委的手把几个人处理了，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黄宗圣说完，对蒋少旭说：“蒋省长你也说两句吧。”本来省委委员之间为了显示大家的亲密友好，都是老黄·····这种类似称呼，但是蒋少旭的姓有些尴尬，所以没人会叫他老蒋。 就在几乎每个省委委员还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蒋少旭说道：“春节后开展的工作和全年计划这些我就不说了，大家自己看一看稿子，上面都是有详细资料的，今天我说一下看到的新闻，相信在座的同志都注意到了，是西山省电视台做的访谈节目，这个访谈节目是针对国内的各种聚焦事件而设置的。” 第五百四十章 蒋省长的忏悔录 这个访谈节目是针对国内的各种聚焦事件而设置的，蒋少旭这样说的意思很明显，人家节目不是针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他的覆盖面是全国。蒋少旭的话一开口在座的都明白他的意思了，蒋省长这次估计是要强势一次了，不过说来也是，省委副书记都敢和省委书记叫板了，人家最多算是一个三号人物，可是你蒋少旭呢，省长，在某些层面，省委书记和你不过是平起平坐，做多人家代表的党，比你要牛气一点点，这是这并不能说明是差距啊，看看人家三号人物袁自立。 蒋少旭接着说：“《煤老板的忏悔录》，这个题目很好，煤老板忏悔录，他在忏悔的是什么，是对十几条生命的忏悔，是自己对煤矿安全不负责一味讨好官员的忏悔，归根结底，这是对我们这些领导的不满。我们的电视台是不敢播出这样的新闻访谈，为什么，一些领导只要看到好的一面，这就是原因，我们要客观的看问题，这是对的，但是无论是煤矿老板还是矿工或是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领导，我们都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不加带任何私人感情做事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不能因为看到了钱看到了好处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党和国家把权力交给我们不是让我们滥用的。对于这件事我是有责任的。” 说到这里，蒋少旭喝了一口茶，会议室的内容有一些严肃，开始大家都是有一些坐山观虎斗的意味，但现在不同了，煤矿老板忏悔录变成了省长忏悔录，省长说自己有问题了，下面的人敢说自己没问题，没责任，这是不现实的。 “西山的领导针对此次事件在常委会议上提出了西山煤矿未来发展的意见，个别同志可能认为西山是小题大做，更有甚至是认为对方在看我们的笑话，这种想法是肤浅的是极其错误的。 我记得前几天上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新名词——五毛党，什么叫做五毛党呢，就是我们一些政府机关为了在负面舆论的状态，试图从网友评论处下手，专门雇人发帖子打口水仗，一个帖子的价钱是五毛钱。 作为全国是排名第三位的煤矿大省想到的问题，煤产量第一的华湘却没有人提出来，表面功夫谁不会做，但要解决根本的实际的问题，舆论才会跟着咱们走，而不是去打劳什子口水仗。我们没有重视的问题，人家在春节后第一次常委会上提出来了，而且还是作为重点提出来的，这件事我希望大家能够深思，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常务副省长郭正雄是属于蒋少旭一边的人，他们二人认识的时间比做官的时间还要久，从大学同学到今天的省委常委，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但郭正雄虽然在朋友道义上市比较喜欢蒋少旭的，这源于他稳扎稳打的性格。不过在内心，郭正雄认为蒋少旭还是差一些火候的，稳扎稳打，下面的时候的确是非常具有实际意义的，领导也是喜欢这类人才的，但是到了手握一方大权的地步，这种优势就成为了弱点，级别越高斗争是越激烈的，而且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尤其却在地方上这种现象更加普遍，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郭正雄虽然支持蒋少旭，却并不看好他，这是一直以来的事实。 不过就在刚才，郭正雄突然发现自己多年来认识的蒋少旭有些变化了，要是在以往这种话是绝对不会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省里存在问题，谁问题最大，省长是管理全省的，省委书记是代表党的，省委常委思想认识上的问题，一号人物黄宗圣是要负全责的。这是在和黄宗圣明刀明枪的叫板。 宣传部长韩琦作为黄宗圣的亲信，他很清楚一件事情，这次恐怕自己大老板的情势不是很妙，官场的斗争是在无声无息的发生着，一次并不能否定一个人的胜败得失，但如果蒋少旭和袁自立拧成一股绳，公安厅厅长兼政法委书记杜发强还有纪委书记杨志和两个人一直都是看不惯黄宗圣做法的，势必是不会站在己方，而且双规赵辉等人的时候，杨志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可见对方有意投诚袁自立的动向，这是一个危险地信号啊。 所有人都认有些蒋少旭的话要讲完了，接下来是重头戏，就要看袁自立怎么表态了，几个常委猜测袁自立势必会有亲蒋的倾向，他们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蒋少旭平时省委常委会议上的话是比较少的，就是讲话也都是看着稿子说话的，以至于一些人对他这个省长还是有轻视心理的。 不过今天的情况和以往有些不同，于是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蒋少旭和袁自立身上了，黄宗圣这个省委一把手都被无声无息间忽视了。 看了一眼众人神色各异，蒋少旭又说道：“现在网络发达了，舆论的导向就更加显著了，我常常看到一些新闻，我们的干部，一个区委书记在任几年时间贪污千万之巨，一个市委书记凭借着自己的关系，鸡犬升天，他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有不利于他们的舆论，就找闲散人员声援，我曾经看到过一个真实的情况，一些领导为了阻止信访的群众，专门在当地宾馆开出房间安置他们，并且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管。一些领导为了面子工程，花费五十元一天的酬劳，就为了让不愿意走进规定区域的小贩进入指定区域。 华湘省的发展我是要负责的，新的一年到来了，华湘将要面对新的一年，作为省长，我个人会做带头，对一些存在问题的党员和干部严打严查，对有问题的企业，我代表省委省政府支持参与调查的同志。” 蒋少旭的话意味深长，黄宗圣的脸色已经有些变化了，脸上开始认真听讲的表情也渐渐转变为不屑和愤怒，不过这些在省委常委会议上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袁自立那边一开始调查，省委纪委的杨志就极其配合，赵辉的事情，黄宗圣是第二天纪委调查清楚后，将人移交检察院的时候才知道的。 黄宗圣觉得自己被愚弄了，这么多年经历的风雨荆棘不少，但目前的情况，一直以来为了培养亲信，他对干部的个人问题是不太关注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黄宗圣平时的好处都没有少得，何况是他言传身教的下属亲信们。所以他有些担心，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黄宗圣是清楚地，一旦袁自立掌握了华湘的情况，回转过来掌握主动权，可能自己招架起来也是有难度的。 省委书记，省长讲完话，该轮到省委副书记讲话了，其实在座的，比如说公安厅厅长杜发强是希望袁自立能够毫不客气的和黄宗圣叫板的，在他心底黄宗圣的霸权地位在省委一直是不可动摇的，但此人绝对是太过霸道的。黄宗圣一直以来对级别看重的原因，这也决定了得不到大多数领导的拥戴。 好比官员和群众之间，如果一个官员不能打入群众的圈子，群众又怎么会爱戴不接触他们的官员呢。 这时候，袁自立朝刘泽文点了点头，刘泽文拿出一叠文件，给每个省委常委分发下去，袁自立拿起手中的资料示意了一下说道：“这是一些关于我们华湘的一些数据，大家可以看看，在过去的五年时间全省的经济增长率平均都超过百分之四，可是我希望大家能看到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数据，华湘的煤炭储藏量有3000亿吨，占全国的百分之三十一，这在全世界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但是每年消耗的煤炭达到十二亿吨，这个数量在未来几年，全球能源危机面前可能还要增长，二百年的时间，就我们的煤炭资源可以坚持的时间，中国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外运煤都是来自于华湘省。 时下，煤炭资源为中国经济社会乃至世界经济发展提供着有力的能源支持。可是这些其中的利用率有多少，我说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2007年华湘重点煤矿煤层瓦斯产生量9773.37mm³；，其中利用瓦斯量为517.49mm³；，利用率5％左右。2008年，华湘煤矸石综合利用量为0.35亿吨，利用率54％。详细数据在材料上是有的，我们这样的开采，这样的利用，结果是什么，许多同志应该都想到了，我们未来的子孙后来就算掌握了先进的技术，但也会面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境。 华湘的情况很复杂，我是清楚的，可是这并不能成为我们为解决不了问题找的借口，这些年许多下面的人的建议都是非常有实际意义的，可是并不被我们省委领导重视，以至于一些问题一拖再拖而得不到改善，国家文件下发之后，实施要靠我们地方带动，省委常委就要起带头作用，黄书记说了，我们不能猛冲猛撞，这是对的，作为全省的核心领导，我们要认识到目前的情况，在经济危机的影响下带来的机遇和挑战，要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对工作认真负责到位。” 第五百四十一章 蒋少旭的微笑 黄宗圣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方才蒋少旭的讲话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了，袁自立的话是什么意思，黄宗圣是听得出来的，他心里暗骂道：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对工作认真负责，狗屁。难道我黄宗圣平时是不对工作负责了。 这次常委会很怪异啊，刘泽文在省委呆的时间不短了，从来没有说哪次会议搞得像今天这样，这哪里是开会啊，分明是一场非常具有战斗力的拼刀子事件，当然这刀子是无形的，是从省委书记和省长嘴里幻化出来的，古代的剑客杀人于无形，可是他毕竟是要出手的，感情咱们的领导都不用出手。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有些尴尬了，省长蒋少旭觉得自己这一次终于强硬了一次，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些变化，黄宗圣是省委书记，这的确不错，可是他蒋少旭也是代表省委省政府的，黄宗圣任人唯私，这一点蒋少旭就是看不惯的。 而且蒋少旭认为许多同志是看不惯的，他不过是把民意表的出来，自然就是理直气壮的。蒋少旭本来以为袁自立还要火上浇油，配合自己谈一谈关于华湘过去和未来产生很多问题的原因。 没想到袁自立一上来是给众人看材料，是华湘每个领导又爱又恨的数据，煤矿企业的数据，蒋少旭深思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袁自立要比自己棋高一着。 所以蒋少旭投给了袁自立一个微笑。 一个微笑的意义是什么，这是一种暗示，当然是在别人眼中，他们得到了一个明确的信号，蒋少旭是对袁自立非常看好的，是支持袁自立的，甚至有几个常委认为可能蒋少旭和袁自立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要不然怎么解释袁自立这边刚刚联合省委纪委处理了几个黄宗圣的虾兵蟹将，蒋省长就吹起了冲锋号，向省委书记发起了进攻。 袁自立并没有看在座常委各种各样的脸色，现在的情况有一部分人势必是站在省委书记黄宗圣一边的，蒋少旭身边，肯定也是不缺智囊团和亲信的，所以袁自立知道，自己提出煤改这件事势必要能够打动一些人站在这边，这时候要表现自己的决心，虽然袁自立是一个不喜欢表决心的人。 “来到华湘之后我看到了很多，经历了很多，华湘是有优势的，我们的领导班子都是很成熟的领导，都是能够认准情况，分清现下我们华湘省在未来将要面对的各种问题。我们华湘肩负的是艰巨而繁重的任务，也同时身负责任和光荣。 我为什么这么说，许多同志肯定心中是有疑惑的，那我就来说说。第一，当下华湘的煤产业管理混乱，中小型煤矿过多，导致资源大量的浪费，企业不仅仅是凭借实力和信誉，更多的是靠关系争取好处。一些官员凭借手中的职权，肆意妄为，国务院的文件中命令禁止官员经商，但是有些人偏偏顶风作案，最可笑的是，对方居然不知道低调这两个字怎么写，公然拖欠民工工资。窥一斑而见全豹，看煤矿这块就可以看到我们其他产业的问题。 第二点问题，煤矿的许多问题不能及时得到解决，究其原因，有官商勾结的成分，也有另外一个很值得我们关注的问题，黑社会性质团伙的干涉。这一点我不多说什么，大家心里是有数的。 这些就是我们面临的艰巨而繁重的任务，但是这些事要是能够处理好，这就是无上光荣，中央领导对于我们华湘一直以来为什么关注，许多群众为什么对华湘存在偏见，因为一个字，煤。” 偌大的会议室在袁自立的讲话声中没有一丝其他任何声音，对于煤矿这块，许多领导是愿意老生常谈，年复一年的说法。可是袁自立的话，显然是要找伤疤，揭开痛处。 “解决事故效率，寻求煤电共赢。这是我们要面临的问题，如何在解决事故，提高效率，寻求煤电共赢，这就要进行煤改，真正意义上的煤改，而不是不痛不痒的挠挠。关于此事，我做出了详细的计划书，以及列出了我们将要面对的各种问题” 会议上安静被打破，常委们开始交头接耳，袁自立竟然提出了煤改，这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等到刘泽文把计划书发下去，会场立刻安静下，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计划书，黄宗圣本来不屑看，但是也装模作样的扫了几眼，但就是这几眼，他震惊了，相比袁自立的性格提出煤改，他是可以接受的，但对方的计划书做的这么好，把华湘的一切情况写的都和亲身经历一样，没有二十年以上的处理煤矿事务的经验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计划书的。 良久，一个声音打破了安静，“袁书记，您的计划书写的太好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已经没有人去追究是谁第一个说出来的了，大家都对袁自立的计划书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立刻热闹起来，黄宗圣拿着手里的计划书，他想不明白，袁自立是怎么写出这个计划书的，这么完美的计划，黄宗圣这么多年是第一次见到。计划书中详细阐述了关于华湘煤改的三步走战略，又指出了煤改中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解决方案，以及应对突发事故的时候需要采取的必要措施。 黄宗圣走到袁自立面前，紧紧的握住袁自立的手：“袁书记，你的计划书写的太好了，看得出你是为华湘的事情尽心尽力了，我代表省委省政府感谢你。” “黄书记，省委就像一个家，我们这些常委好比家庭成员，每个人的努力都是为了让这个家更好，我也是一样的，只有省委这个家好了，华湘这个大家才会好起来，今天我把计划书拿出来给大家共享，就是希望在座的领导们能够在煤改进行中将这种理念传下去，解决我们华湘目前最紧要的问题。” “袁自立同志，你说的非常好，想法也非常好，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出来说一下，华湘的问题不止煤矿，你既然要去做，就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大胆的做，我个人认为你的提议和计划是很成熟的，你的计划书我会给中央领导递上去的，如果他们没意见，你就可以放手的去干了。” 蒋少旭一系的常委对黄宗圣的做法是很不屑的，袁自立的计划书做得好，这是在座的都可以看出的，就是你黄宗圣不说，别人也知道，对袁自立意见最大，如今居然毫不脸红的去称赞，去夸奖，没有办法否定这个完美计划书的时候，就用拖字诀，简直可耻。 谁都知道黄宗圣递给中央领导批示的意思，就是你袁自立的计划再好，再完美，只要你得不到我黄宗圣的支持，你还是做不起来的，何况黄宗圣不想进行煤改也是有原因的，无论煤改成功失败，无疑对自己这个省委书记的地位都是有影响的，而且煤改中牵扯之广，许多就是黄宗圣的老朋友老关系，他是不愿意去得罪的。 黄宗圣心里是不舒服的，这么大的事情袁自立没和自己商量一下就在常委会上提出，是不给自己面子，所以他打算让对方的计划夭折在萌芽中。 蒋少旭这时候走上前来，对黄宗圣道：“黄书记，袁副书记的计划书我个人认为是成功的，有实践性的，如果中央能够有回应，并重视这件事的话，我希望省委省政府能够全力支持，即使有一些同志不看好，也要去做，去努力，到时间我会主持一个专题会议针对产业调整、华湘煤矿改革纲，进一步快速稳健发展煤炭产业等一系列问题开展研讨实施。咱们华湘今年必须要做出一些事给外界看了。” 黄宗圣心里认为蒋少旭的做法是幼稚的，中央回复，这件事本来省委研究通过就可以，煤改虽然是大事，但是省里完全可以做主，他之所以说要中央回复就是要拖死袁自立的计划，黄宗圣点了点头：“蒋省长你考虑的很周全，如果得到中央领导的支持，是要召开专题会议仔细研讨的。”他心里暗道：“研讨，咱们慢慢研讨。” 袁自立理解了蒋少旭的意思，本来他对这个省长也是有一些看法的，虽然说省长比省委书记在某些意义上官职要小一些，但他的权利并不小，要想和黄宗圣斗争是完全有实力的，可是袁自立发现蒋少旭开始采取的方式只是一味的避让原则。这也是他下渭山市的时候蒋少旭给他打电话的原因，在某种程度上蒋少旭的确是有些不够果断的。 不过，很多人很多事，不是说就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有些人是羊，但是他披着狼皮，有些人本来性子里是狼性，可是他为了能够在残酷的斗争中存活只有做羊，不论怎么说，他们都是愿意做回自己的，羊就是羊，狼就是狼，总是会显露本性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 拉拢 （下午还有，修改好就传上来，大家晚上可以再看，这一章修改了好久，才满意了些，周末了有花的给些花吧） 一个真正的决策者，不能盲目的反对发展，但也决不能盲目地发展。 散会后，等众人散去，袁自立主动找到蒋少旭，省长和省委副书记之间本来就是有些交集的，何况还有袁自立先前计划的原因，省委副书记和省长进行研究是完全合理的，所以两个人的线很好搭。 “蒋省长，感谢你的支持，今天的事情还是您考虑的周到。”袁自立听到蒋少旭对黄宗圣谈召开专题会议的事情就知道自己差一点漏了一步很重要的棋——让黄宗圣把话说死，只要中央的批示下来，一切就都可以开始了。到时候黄宗圣也玩不出什么其他把戏。 “自立，你年纪在省委常委是最小的，许多东西要学习，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否定你能力的原因，一些同志因为私人问题涉及到工作，是要打压的，这是不对的。反之，像你这种敢做事情的年轻同志，队伍中是非常需要的，以前的时候，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我自己都忘记了从第一天做公务员时候的誓言了，许多人忘记了，可是你的出现提醒了我，也提醒了许多同志，你的做法强硬了些，甚至在一些人眼里是冲动的，不考虑实际情况的，但我看到了你的锐气，你的冲劲，华湘现在的情况好比一潭臭水，只有这潭水被搅动起来，水才有可能变得新鲜，鱼儿才可以存活，这潭水才可以经住更多的考验。” 蒋少旭说到这里有些感慨，“这么多年，我从副省长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可以说是难上加难，性格也在这种环境中变得稳妥了，甚至是无作为了，自立啊，是你提醒了我，人活着，有权利的时候就必须抓紧时间做一些自己要做的事情，做些有益人民的举措。今天开始我知耻而后进，不过，这些事情还要你的支持和帮助。” 蒋少旭对袁自立的称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袁自立是感觉到了，蒋少旭对自己有一些拉拢的意味，不过他暂时决定不偏向蒋少旭的方向，这其中的原因有两个，第一，蒋少旭如今的目的不明确，他虽然是帮着自己，但是这种角色转化太快的，袁自立还是要留一手的，黄宗圣一个人不好对付，蒋少旭要是再倒戈相向，可能连最后的一点胜算都要失去的。第二点，原因就简单一些，省委的平衡是要维持的，袁自立不敢保证蒋少旭成为第二个黄宗圣。 “蒋省长客气了，您代表的省委省政府，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不帮您帮谁啊。”袁自立笑呵呵的说道。 蒋少旭碰了一个软钉子，但他并不生气，“自立，关于你提出的煤改计划，我会给上级领导过目的，你不要担心，目前要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春节后许多问题都要处理，还是要麻烦你的。” 接下来的，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华湘省多了一个谈论，关于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袁自立提出来的煤改计划，情势变化很快，一些大型煤矿负责人指出，这绝对不是一个外行可以写出来的东西，这里面的涉及到的一些问题，可能一辈子在煤矿企业工作的干部也是提不出来的。 舆论的效应是很强烈的，西山的访谈录本来就是一个导火索，如今这把火燃烧到了华湘，而且省委副书记扛起了点火的火炬。 省电视台的想要采访袁自立，被宋涛挡住了，这是袁自立的意思，现在情况还有些不够成熟，要把民众对煤改的火燃烧起来，燃烧的越旺盛，工作才会更容易开展，人民群众认识到了煤改的好处，有了舆论，再加上中央的支持，袁自立相信自己是可以把事情办得漂亮的。 刚刚挂了云海艺的电话，米娅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哥哥，你说话可是要算数的，你答应我十五之前把我安排到华湘的，可是现在怎么还没一点动静，这件事你是不是忘记了。”袁自立暗暗头大，女人真的是麻烦，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要说起中间女人起的作用也不小，可是麻烦也不小啊。 “小米，这件事我怎么会忘掉呢，今天本来就要和你说的，你的事情可能要推迟一些，现在我在这边的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海艺也想过来，我都没有安排。” 袁自立搬出云海艺是有他的道理，云海艺是袁自立的妻子，现在都还在西山，米娅娜作为情人应该更体贴，所以更要支持袁自立。 “哥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不会影响你和嫂子的关系，就希望你的心底能给我留一块地方就好了。”米娅娜的声音很温柔，“华湘的事情我帮不到你大的，可是我看的出你是有作为的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一定可以做好。” “小米，委屈你了，你的事情哥哥会记得的。”袁自立知道说是什么找个好人就嫁了，那是屁话，而且米娅娜和自己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他是不敢大意的，虽然说蒋少旭有帮助自己的意思，可是避免不了那些倒行逆施的人对自己下手。 挂了电话，刚准备看看一些资料，研究一下这几日的工作方向，红色电话想起来了，袁自立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省公安厅的，省公安厅厅长是有他电话的。一般人知道的号码其实都是秘书电话，也只有内部人员才有直通袁自立的号码。 “你好，我是袁自立。” “袁书记，我是省公安厅的杜发强，经过省公安厅的研究，您的司机老马同志是符合保卫人员的身份，而且他是特种兵出身，为了您的安全省公安厅决定给他配枪。” 杜发强是知道匡思铭的意思，匡思铭直接打电话给自己，那一定是事先没有和袁自立沟通的，匡委员长是要把这个好人给自己做，杜发强本来是正是在寻找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借此机会搭上袁副书记这条线，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袁自立今天在常委会议上的讲话让杜发强感觉到了信心。 袁自立是大有前途的，省公安厅厅长虽然也是省委常委，但因此得罪的人不少，而且政法委书记本身也是很得罪有能量的官员。两人的合作是势在必行的。 “杜厅长，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没考虑到，反而是让你费心了，老马是特种兵出身，不过有时候双拳难敌四手，华湘的许多情况还是不明朗的，我的安全的确是一个问题，省公安厅能想到这一点实在让我感到很安心，对以后越来越复杂的工作也有了信心。”袁自立是不知道匡思铭给杜发强电话的事情，他猜测杜发强有可能是打算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了。 “省委领导的安全是我们公安厅早就应该注意的，老马同志的枪支备案已经完成了，枪证也办好了，配了十发子弹，今天下午我给您送过去吧。” “那就麻烦杜厅长了，正好我有一些情况是要通过你了解一下的。”袁自立笑呵呵的说道。 袁自立挂了电话，继续看资料，一些资料上反映的问题让他心惊，当下社会一些领导为了个人的政绩，名曰为老百姓办事，实际是以牺牲老百姓的利益为代价为自己筑就向上爬的阶梯。这种问题他早就知道，形象工程，还有大大小小的政绩工程，有些事完全没必要的。 在当今的每一座城市里，都可以看到废弃的楼房，倒闭的工厂，荒芜了的水站，缺经费的半拉子工程，究其原因，就是一些领导缺乏科学的发展观所致。而奇怪的是，它们却成了一些官员升迁的阶梯，留下的恶果却由生活在这里的老百姓承担。华湘的情况也是如此，省委一些领导正是为了追求煤炭产量，而忘记了一个国家，一个省发展之根本。 杜发强是省委常委，省公安厅厅长，政法委书记，一些情况他肯定是知道的，而且主管政法这一项，恐怕在他手下走过的官员也不少，他一定是了解一些的。 黄宗圣在常委会议结束之后，他坐在办公室开始吸烟，烟头一直占了烟缸三分之一的时候，秘书走进来帮他换了干净的烟缸。黄宗圣叫住秘书：“让郭副省长来一下。” 秘书很快走了，过了一会常务副省长郭正雄进来了，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神，坚毅的面庞，见过的人都会记住，走路的时候身子挺的笔直。 “老郭，来了，快请坐。”黄宗圣带着满脸微笑道，秘书这时候已经沏好了茶，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黄书记，今天的事情。。。。。。”郭正雄是属于黄宗圣一系的，可是今天蒋少旭的反常，还有袁自立提出的煤改计划，他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老郭，咱们之间，你还有什么顾虑的。”黄宗圣拿出一包未开封的黄鹤楼1916慢悠悠的打开，递给郭正雄一根，“现在华湘的情况，我们似乎不是很乐观。” 黄鹤楼1916，郭正雄是知道的，是中烟产的，一条一千八，价格算是比较高的了，他平时不抽这种烟，太过张扬了，不过黄宗圣从来不顾虑这些，今天得黄宗圣的确是有一些变化的，以往黄宗圣是绝对不会把我们挂在嘴边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 打压 郭正雄深深的吸了一口黄鹤楼1916，味道和平常吸得普通烟也没多大区别，他看了一眼黄宗圣，“袁自立做事还是有一些能力的，他是从基层做起来的，对各种情况都是有所了解。凭借自己实力晋级，做事有自己的方法，不过毕竟还是年轻了点，他的计划是很完美，我们不可否认，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华湘今后会是怎么样，要煤改，省委财政必然要加大投入，经济危机的影响还很严重，综合来说这对于华湘的发展也是有不利因素的。 袁副书记走的路子有些偏，他一上来处理了渭山市的干部，虽然班子没有调整，可是这已经是铁板上的事实了。常委会议之前，赵辉他们也被处理了，是借助省纪委的力量，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有心无力了，杨志是纪委书记，被他抓到，是没有翻供的机会了，现在这件事已经移交检察院了。目前，我们要担心的是后面，人代会马上就要召开了，渭山市的领导班子估计袁自立也是要下手的” 官场上最忌讳的是站错队，跟错人，上错床。跟领导也像买股票一样，跟上一位优秀的领导，就像买了一只绩优股，一路跟着飙升；如果跟上一个窝囊领导，就像买了一只垃圾股，如鸡肋股弃之可惜，把你死死套住，年年有希望，年年却失望，当猛然回首，已经熬尽了大好时光，错过了大好年华。“ 郭正雄跟了黄宗圣不少时间，他算的上是黄宗圣的亲信了，而且他以前一度认为自己的选择方向是对的，没有黄宗圣也没有他郭正雄的今天，可是现在来了一个袁自立，情况就没有以前那么乐观了，袁自立一旦和省长蒋少旭联手，再加上纪委书记杨志早就对黄宗圣的工作方式有意见，公安厅厅长兼政法委书记杜发强也从来没有表示自己的立场，这些确定的和不确定的因素都是变数。 而且纪委和政法委都是很重要的部门，如果自己这一方的人都奉公守法，勤政爱民，郭正雄是不用担心的，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一个徐宏应的事情已经够遭了，也不知道黄宗圣的手下还有多少这样的人物，郭正雄其实早就看不惯徐宏应的工作作风的，可是对方是黄宗圣的救命恩人，他就不好说什么了，而且市委书记，一般要不了多久就会进入省里共事，没必要为了不顺眼树立敌人。 如果袁自立和杨志还有杜发强联合起来，蒋少旭再来参合，黄宗圣的利益是要受到很大损失的，同时他郭正雄也不会好过，省委书记最多调任，他这个常务副省长怎么办？ 而且杨志是绝对愿意帮助袁自立的，原因很简单，只要袁自立升官了，省委副书记的位子空出来，到时候就纪委书记和常务副省长都是有希望得到晋升的，只要袁自立一句话，花落谁家也许结果就明了了。 黄宗圣看着沉思的郭正雄，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节奏的敲了两下，“袁自立此人开始我是有些轻视了，现在看来他是步步为营，不过他要做事，也要我的支持，下面人的支持。自古以来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官场的潜规则，不过他的火烧的不是地方，就是要负责的，是要付出代价的。蒋省长作为省委重要领导也是有责任的。我觉得袁副书记的任务可能有些重，实在不行，研究一下给他减减压也是可以的。渭山市的领导班子是要换，不过不急于这一时，过了这段时间，我相信袁书记会想明白事情的。” 黄宗圣的话说的很隐晦，郭正雄明白他的意思看来是要和袁自立叫板了，减压，说白了就是降权，省部级官员的任命是要通过中央组织部的，可是省委书记是可以根据情况对他们的分工进行一些改动的。不过袁自立主管干部这一点还是不会变化的。 “还有一件事，黄书记，我认为杨志可能要和袁自立一起搭台唱戏，要是这样我们以后的工作恐怕会受到影响的。”郭正雄看了一眼黄宗圣挂在墙壁上那副由当代著名书法家牛之为写的四个大大的勤政爱民，继续道：“省纪委是很重要的部门，他们如果出手，遭殃的人恐怕是不会少的。” 郭正雄是要提醒黄宗圣，杨志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这个炸弹你一定要及时处理，要不然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咱们自己人。几个副省长中黄宗圣还有其他亲信，省纪委如果死咬着不放，保不住哪个就中招了。 “杨志的事情我会注意的，谅他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分，而且你也知道厅级以上干部的双规是要走省委常委会议的，只要我们不同意，到时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检察院那边都是老朋友了，他们有事情会找我汇报的，纪委的工作是绝对离不开检察院的。” 黄宗圣似乎胜券在握，他又看了一眼郭正雄，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当然明白的，无论日后怎么样，纪委书记和常务副省长都是会有激烈角逐的，郭正雄要借助他的手，他也是愿意做这件事的，但是黄宗圣知道一件事，杨志因为在纪委的时间不短，而且个人对一些官员的问题是很有研究的，所以中纪委有时候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也会找他过去商讨的，黄宗圣觉得自己没必要得罪他，这种人任由他去，性格刚直，做事可以，但在政治斗争中注定是要失败的。 黄宗圣的脾气好像没多大的改变，郭正雄有些气闷，省委书记把自己的事情看来也是不当回事，不过黄宗圣打压了袁自立，以后政局稳妥些，对自己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黄书记，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省委省政府的工作还要您挑起大梁啊。您上次给我指点看的李宗吾的厚黑学，我觉得是非常好的，很有实际意义”郭正雄知道现在也说不出什么，他决定挑开话题。 “李宗吾不是一个好官，但他的确把官场上的事情在厚黑学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让我们这些后辈有所领悟，也算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了。老郭，你能有这样的认识是非常好。”黄宗圣哈哈大笑，一副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样子，李宗吾的厚黑学他早就看过，自认为学到不少的东西，所以袁自立和蒋少旭现在的做法在他看来就是幼稚的，大师的话是没错的，可惜黄宗圣不知道自己把厚黑学读出了黑，却没学习到如何厚。 郭正雄的话是很受用的，黄宗圣高兴的开始讲自己是如何理解厚黑学这本书，并且和郭正雄做了一些探讨，郭正雄是识时务者，当然有时候装出一些不懂的，黄宗圣就为他一一解答，这样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袁自立的办公室。 “宋涛，你进来一下。”袁自立看了看行程，“第三届华湘海联活动是在明天开幕吧？” “袁书记，是的，大约有六百名中华海外联谊会港澳理事华湘代表团到时候来到华湘，参加在渭山市举行的活动。这次活动您和蒋省长都要参与。”宋涛汇报道。 “这么隆重，六百人，我看资料上中华海外联谊会副会长、全国人大常委、中央统战部部长袁和平任领队，中华海外联谊会常务理事、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政协外事委员会副主任、香港光大集团主席卢文渊任团长。这些人都是很有重量的啊，讲话稿你都准备好了吧。” 来华湘后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活动，袁自立不允许自己犯任何一个错误，现在的形势也不允许他犯错误，中央统战部部长袁和平的资料他是看过的，是一个很求贤若渴的人物，有些人要坐轿子，有些人就必须抬轿子，不过这个人似乎和华湘省委的领导没有交集，蒋少旭的一些情况他不是很了解，而且就是黄宗圣的后台人物，袁自立现在也不清楚，中央政治局可能有人吧。 袁自立关注的是另外一个人，香港光大集团主席卢文渊，这个人是海外联谊会常务理事，全国政协委员，西山的煤炭出口各行各业都是离不开这种角色的人物，而且袁自立更不会轻视卢文渊的交际圈，这种角色交流的圈子肯定比自己还要大，还要更加复杂。这次海外联谊活动是一个契机。渭山市的前任市委书记徐宏应的事情可能对来访人员的冲击不小，但是要说在整体上来说，省委能够挖出这条蛀虫，也说明了华湘现在有决心做好工作，而这起事件的1号人物袁自立在访问团中势必是要留下好印象的。 访问团如期到了，袁自立作为省委副书记和省长蒋少旭会见了代表团的成员并发表了一些讲话，袁自立讲话的时间很短，但是很精练，访问团的成员对他都多看了几眼，这其中也有袁自立年纪和新面孔等因素的影响，访问团的领导都是知道渭山市市委书记徐宏应事件的，所以对于袁自立是比较高看的。 第五百四十四章 卢文渊的提点 蒋少旭在和代表团谈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透漏了一下关于煤产业改革的计划，希望更多的港澳人士前来进行投资。 本来煤改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批复下来，可能后面还要人代会上在进行探讨才可以最终定局，但蒋少旭现在说出来自然有他的原因，他上面也是有人的，关于袁自立通过人大副委员长匡思铭递上去的煤改计划据说上面已经重视了，国务院一些领导专门为此召开了座谈会，虽然意见有些不统一，但照着目前的情势，中央支持的希望很大。 黄宗圣显然是自作聪明却被袁自立给耍了，到时候中央批示下来，黄宗圣也只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蒋省长、袁书记，华湘的煤炭企业在全国闻名，你们做好了，投资的人还会少吗？”袁和平笑着说道：“袁书记是从西山调任过来的，对华湘的一些情况经过了一个春节应该也有了解了吧，以后省委省政府外联的事情蒋省长倒是可以轻松一些，也用不着事事亲为了。” 蒋少旭笑呵呵的道，“袁部长说的是，华湘在过去的几年多亏中央领导的爱护，港澳同胞的无私援助这才有了现在如此好的形势，煤矿企业也是一天比一天更加兴盛，我相信以后发展的越来越好，投资的人肯定也是越来越多。袁书记虽然是刚来华湘，但他在西山是有经验的，现在共作开展的很有成效，不过的确减少了我不少的担子。” “哈哈，蒋省长很有气魄。”袁和平笑着看了一眼蒋少旭和袁自立，“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位大人物。” 袁和平走到卢文渊跟前，“这位就是香港光大集团的主席卢文渊先生，也是政协外事委员会副主任，大家都应该知道，蒋省长和袁书记，老卢应该也听说过吧”。 “闻名不如见面啊，卢主任比照片上更加具有儒家之风。”袁自立等蒋少旭和卢文渊握过手，迅速走到对方面前，很有力度的握了握手。他之前早就看过卢文渊的资料，对方对中国的儒家是比较推崇的，而且对外事件中合理的运用了儒家思想，才把事情处理的很妥当，袁自立在心里是比较钦佩他的，这句话虽然有马屁之嫌，但也参杂了真话之意。 “儒家之风？袁书记真的是高抬我了”卢文渊知道官场上的话大都是客套话，当不得真的。官场上的话本来就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道理。 “卢主任客气了，我平时也小看一些关于儒家的经典名著，很尊崇他们的风度，若说先生有儒雅之风，倒也不是虚言，说不上高抬，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一个实话实说。”卢文渊看了眼袁自立：“袁书记居然也研究儒家，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新儒学的萌芽阶段在哪个时期？” 袁自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从戊戌变法到辛亥革命，这一阶段主要表现为康有为、梁启超等人日趋成熟的托古改制的社会改良思想，即用儒学来解释改良思想。代表作有《大同书》等。” “好，袁书记果然是才识过人，只怕是我也是一时半会不能确定的。” “卢主任谦虚了，儒家对现代工作也是有借鉴作用的，所以自立就不才多看了几眼。要我说中国的儒家之风比起外国的绅士风度更胜一层” “说得好，我听说袁书记以前在西山的时候就搞了许多的改革，西山的变化因此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呵呵，谈不上改革，就是小打小闹，即便这样也是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和支持下才取得了一点点成绩。” 蒋少旭站在一边和其他袁和平寒暄着，他没想到袁自立这么快就能得到卢文渊的赏识，很明显卢文渊在眼神和语气上对于袁自立的感觉要好许多，不过蒋少旭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舒服，如果是黄宗圣今天站在这里和卢文渊相谈盛欢他肯定会不爽的，这种感情很难解释。 卢文渊在全国政协外事委员会副主任一职，虽然是个副职，但是综合来说，外事委员会许多事情都是要副职参加的，所以交际圈子大了，认识的人多了，而且一般打交道的都是上层人士。 几个随便聊着，会见上面除了袁自立和蒋少旭，统战部部长、省委常委王显，渭山市市长刘明银，副书记张世奎，还有一些市委常委、也是参加了会见，除了王显上来和袁和平、卢文渊握过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和袁和平、卢文渊打个照面就安排其他事情了，级别摆在那里，而且渭山市因为上次徐宏应的事情都脸上无光，自然也不可能乐颠颠的去贴高级领导的脸蛋了。 “蒋省长、袁书记，这次带队来华湘省，我还必须要告诉你们一个事情，你们要提前预防，当然这是我个人告诉你们的，你们也不要乱说。”卢文渊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袁自立和蒋少旭看到卢文渊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就知道他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新的一年到来了，一些境外反华势力有些滋长，我怀疑他们可能要潜入华湘省，反华势力他们根本上是没有任何民众支持的，不过我们要换一种角度思考，这些混蛋可能利用一些事件，蓄意煽动群众，造成群体事件，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中央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关注的，你们千万记得不要在这个事情上有松懈之心。” 卢文渊整个说话过程语气没有太大的变化，袁自立清楚这是他一种长时间的涵养形成的习惯，可是他听出了话里的玄机，蒋少旭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卢文渊作为外事委员会副主任一般是和省级领导不会说这些事情的饿，可是他今天说他怀疑，可能就真的有这种事情，全国政协外事委员会副主任对于一些境外的内部的争端都是比较清楚地。 蒋少旭看出来了，对方是比较看好袁自立才有这番话的，官场上的事情有些话说了，就要你自己领悟，聪明人很快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笨蛋就算对方说的很直白，可能也理解不了，这种人在官场是不能存活下来的。 卢文渊的话一方面是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但是深一层的意思就是要蒋少旭这个省长千万不要在这个时期和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互相掐架，官越大，做事可能越不注意后果，下面的人斗争的时候也许还会想想影响，想想后果，卢文渊是清楚些事情的，所以他才有了这番话。 “华湘的煤矿这几年发展的极其迅速，但是也要发展其他产业，产业链活跃了，咱们的经济才能够搞上去，过去的几年时间，我在美国、日本、德国都去过，抛开其他因素不提，人家的经济理念是正确的，有多种多样的产业链，造就的各方面的成就也是各有千秋。”卢文渊和话很隐晦，关于袁自立的计划书他是没看到的，不过他对于袁自立以前的做法是很赞同的，这才有今天的话，目的就是要他在华湘可以再高出西山的胜景。 蒋少旭和袁自立陪在他身边点点头，袁和平这时候和其他几个人说完话，赶上来，“老卢啊，刚才讲话那么久，你还没说够，现在又说起来了，要我说蒋省长和袁书记一定可以把华湘这块搞得漂漂亮亮的，你就别下担心了。” 袁和平这个人平时性格豪爽，但袁自立清楚那不过是表面，他内心非常细腻，要不然也不会做到国家统战部部长的位置。 “袁部长、卢主任，会见持续了都几个小时了，我的肚子都在呱呱叫了，我看咱们先去吃饭吧，访问团的嘉宾也都估计饿了，这次吃住的地方还是安排在老地方——鹏远酒店。”袁自立说话是讲技巧的，大家现在肚子都有些饿了，饭局也是安排好了，但是要谁说是很有学问的，蒋少旭是不可能恬着脸说咱们去吃饭吧，肚子饿了这些话的，这不符合他的身份，但是由袁自立来说就算的上是很妥贴的，他可以开个玩笑把这件事说出来。 “蒋省长、袁书记真的是费心了，我代表访问团感谢你们。”袁和平笑呵呵的说道，这次他是领队，卢文渊是团长，有些话还得他说。 “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们啊，袁部长、卢主任，华湘感谢你们的到来，华湘的发展是离不开你们的支持的。” 前往鹏远酒店的时候，袁自立和卢文渊坐在一辆车，蒋少旭和袁和平坐在一辆车里面，司机估计平时都见不到这么大的官员，而且卢文渊他们到来华湘省的意义算是比较重大，整个会见过程都是由电视台直播的，司机也通过新闻报道听到了一些，还是有些紧张的。 但袁自立和卢文渊都表现得比较随和，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关于华湘的一些层面上的事情，司机的车开的很平稳，因为是访问团的人数比较多，而且角色都是比较重要的，关键问题是袁和平和卢文渊的身份，所以警车在前面开路，渭山市还专门从外市抽调了一批警力来维持秩序，这些都是经过省委省政府组织部长李庆民的审批的。 第五百四十五章 官道色戒 在官场上，女人就是男人这辆破车上的润滑剂，车需要经常的滋润才会滑而快，时间长了不滋润，就会笨而慢。当然，车有优劣之分，润滑油也有好坏之别。尤其是一些上了档次的老破车，更需要好的润滑油来滋润。滋润好了，就能胜过不上档次的新车。但是为官者一定要谨记，润滑油多了容易掉链子。 进入包间之前，袁自立已经让老马事先进去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请卢文渊和袁和平进去，同时进去的还有省委统战部的王显和几名访问团的重要理事也进来了，其他的人也都安排在了包间，有专人负责，保卫工作也做得非常好，鹏远酒店虽然正常对外，不过检查已经相当严格了。 开始有几个人不了解情况还和大堂经理发生了争吵，经过相关领导的解释，很快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连忙道歉，大堂经理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片面的说，中国人虽然讨厌贪官，但是在骨子里对于官员还是愿意给一个好印象的，何况今天在鹏远酒店的据说是有中央大员，还有华湘刚刚来的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省委副书记，面子还是要给的。 鹏远酒店从门口的迎宾到院子里他们安排的豪华包间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穿着开叉旗袍的美丽女孩，见到袁自立他们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甜甜的笑容。 袁自立注意到卢文渊很着重的看了几眼，他心里暗道难道卢主任有什么心思，不过也是，正所谓人老心不老啊，许多官员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了，还传出了*少女的事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袁自立是不反对的，但是一定要对方愿意才好，美丽的女孩谁看见都有些冲动，却不是说可以碰就碰得。 袁自立从基层到现在这个位置，许多事情他都是有了解的。官场中往往一些色鬼领导很有普世情怀，心地也很善良。他们愿意为百姓做事，看不惯官员贪污腐败的事情，更是容忍不了黑社会横行一方，可是见到漂亮女孩子他们就站不稳脚跟了。就想要贴上去。 一些贪财者，见到票子就不会走路的官员，有很高的文化程度，能力因此有过人之处。他们虽然贪财，但是真正的是为了百姓做事，这种人比起那些收了钱不办事的人要好一些，但他们还是存在自己的弱点，在政治斗争中最容易陨落，袁自立最早的时候和唐玉珠就是差一点中招，所以他对这一点是相当谨慎的。 一些正直的领导，做事很有气魄，很有渲染手下人奋斗的思想，有些地方反而不那么宽容与大度，甚至还有点斤斤计较，对权力的欲望并不比贪官们低。或者说，当官的都是有些欲望的，看着别人比你高一级别，你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正如事物是多样的，人性也是多样的，一个人一种秉性，真是不一而足。所以袁自立在卢文渊看服务员的时候，对他的印象并没有什么改变，对方是香港人，对于大陆女孩的气质可能是比较喜欢的。 “今天到了饭桌上，袁部长你可是不能阻止我说话了啊”卢文渊笑呵呵的说道，“我首先要检讨一个错误。” 几个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卢文渊的样子好像开玩笑，却不知道他要检讨什么错误。 “在我说错误之前，先请袁书记解释一句话的意思，当然要最简单，最明了的那种，包括服务之内要是听不懂，袁书记可是要自罚三杯。” 众人早就看出来卢文渊对于袁自立比较看好，可是完全没有想到到了饭桌上第一个就向袁自立说话了，而且说错误之前要袁自立解释一句话的意思。 袁自立心里也有一些惴惴不安，解释意思要是不好，肯定是要出问题的，这可是与卢文渊的错误沾边的，不过他料定卢文渊的错误不严重，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笑着说了。 “不知道卢主任要我解释的是什么句子？”袁自立给了有些担心的蒋少旭一个安慰的眼神，“如果我解释不好，那就自罚三杯，还要敬卢主任一杯。” 卢文渊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袁自立真的是很聪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出来给自己敬酒的招数，袁和平此刻也恢复了说说笑笑，“袁书记说得好，不过我的意思是袁书记若是说不好，卢主任你可是要给大家解惑的，不能让我们这些人心里纠结啊。” “好，袁部长做见证人。”几个服务生还站在一边，他们没有想到省委领导这么随和，以前省委书记黄宗圣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而且他们以前见到的领导大都是肚子滚圆的，可是今天袁自立和卢文渊看起来没有一点啤酒肚，最重要的是袁自立很年轻，几个服务生心里就有些小九九了，老板以前可是交代过，领导有需要是一定要满足的，钱不是问题。 她们这种顶级服务生，文凭外贸谈吐举止缺一不可，对于钱财也早就不是很重视了，因为大家一年的薪水也有几十万了，可是能够付出一点自己，能够和省委领导发生一点事情，他们都是愿意的，何况这个新任的省委副书记这么随和，显得有很成熟，比起那些没内涵的年轻小伙子可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卢文渊据说是全国政协外事委员会副主任，她们不知道这个级别有多大，但看到省委副书记和省长，还有国家统战部部长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一般角色，刚才卢文渊的眼神在他们身上停留过，几个女孩就都有想法了，如果对方真的有意思，她们是甘愿献身的，外事委员会，一听就知道是肥差。这还是他们不知道卢文渊就是香港光大集团主席的事情，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我只有八个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袁书记你解释一下”卢文渊喝了一口茶说道，他常年参加一些大型活动，喝酒是免不了的，所以胃不好，喝一些茶水也算养胃吧。 在座的人没有人想到卢文渊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感情他胆子这么大，外国是开放一些，在服务生面前什么都可以谈，但是这是在国内啊，情况不同，许多问题都很可能流传到外面去，官场上的消息尤为灵通的。 袁自立却不这么想，卢文渊一定有他的意思，他电光火石之间就将刚才卢文渊眼神在几个服务生身上停留的事情联系起来，他想明白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许多人第一感觉就是女人之色，男女之间那点事，实际上了解的人知道并不是如此， “这句话前面还有两句，全句应该是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袁自立朝众人点了一下头说道，“这四句的意境都在说明物质现象皆依各种因缘条件而产生的。也依于不同的因缘条件而消失，一切事物的现象都是依因缘存在而无实体性的，所以说，色尘事物，一切皆空.....色即是空。” 看了一眼还有疑惑的众人，袁自立继续道：“最简单说就是你看到是要消失的，消失的也是可以产生的。” “哈哈，说的好。”卢文渊一鼓掌，其他人也都开始鼓掌了，一时之间气氛开始很融洽，几个服务生也没有想到袁自立这么博学，对方随便说一个问题就可以说的这么好。 “卢主任，你是上了袁书记的当了，他是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对这些都是有了解的，你的问题可是难不住他的。”蒋少旭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袁书记你开始用了复杂的话来解释，没有达到卢主任的要求，还是要罚酒的，我看就一杯如何。” “蒋省长，你这是胳膊拐朝外啊，我都看不下去了。”袁和平笑着端起酒杯，八分满，服务生的技巧掌握的相当好，“我看咱们就一起喝一杯吧。” “好，大家一起。”酒杯轻轻的碰到一起，卢文渊和袁和平的酒杯最高，其他的都低一些，以示对上级领导的尊敬。 第一杯酒就这样喝了，卢文渊这时候才道：“那我说一下，我的错误，刚才我看到几个漂亮的服务生有些着相了，大陆的女孩都很纯洁，比不得我在外几年看到港澳地区的女孩，还有外国的一些女孩，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所以我要检讨。像袁书记所解释的意思，我这算是错误，没有认识到世间的事都在不时的变化，如何能在日常生活中保持谛观，不为所动是最重要的。” 袁自立没想到卢文渊这么有趣，这么有气魄，色心人皆有之，卢文渊通过色心，引出更深一层次的色——我们所看到的事物，可以说是有慎密心思的，众人这时候也才明白卢文渊的意思，感情人家不是要承认错误，是要说道理，而且这种道理针对的就是现在普遍存在的情况。 卢文渊说的是一个很普遍存在的问题，色戒，为官者一定要把握这一点。 看卢文渊的才气和外貌气质就知道年轻的时候一定没少风流过，但他现在在朝众人传递一个信号，也许到他这个年近花甲的年纪终于领悟了一些，还是希望像袁自立这种“年轻”的官员不要因为这些事而影响了仕途。 袁自立这时候才想起来，卢文渊最初停留在几个服务生身上的眼神不是色心，是悔意。 第五百四十六章 心境 （风急火燎的还是赶上了，大家昨天的鲜花太给力了，平湖拜谢） 袁自立不知道卢文渊因为什么而悔，但他的内心却产生了很大的震动，那种悔意，卢文渊这个位子上的人本来早已经到了古井无波的境界了，现在的天气还很冷，包间里算是温暖，可是袁自立感觉自己的后背突然沁出了汗珠，他有些后怕，想一想米娅娜上次来华湘，自己还和她发生过关系，美人在怀中的感觉的确是不错，可是因此而赔上了二十年的奋斗就有些不值得了。 如果自己有一天没有了权利，没有了地位，甚至成为了阶下囚，米娅娜还有这么多年和自己好过的女人谁会等自己，谁还会继续爱他，袁自立想了想，恐怕只有云海艺还有柳美丽了吧，云海艺是自己的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有一天老去了，也只有云海艺可以照顾自己了，说起来云海艺对自己真的不错，而且说起容貌，她是不逊于很多女人的，袁自立深深一想，自己是特别迷恋她身体的。他突然感觉自己想老婆了，以前从来不会有这感觉，有了工作，一切似乎都不那么寂寞了。 说起柳美丽，她曾经怀了自己的孩子，因为种种原因，这些年也没有见到她，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还有那个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是个男孩的话以后兴许自己可以帮帮他，袁自立现在才想起来有好久没见到冰倩了，自己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袁自立不知道就是因为卢文渊，因为这次吃饭，他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为他以后勇攀高峰而打下了基础。 饭菜味道都不错，袁和平和卢文渊吃的兴致盎然，和蒋少旭还有袁自立谈的也是相当愉快。 蒋少旭心中暗想，今天黄宗圣、还有常务副省长郭正雄去参加西北超能电网公司、省电力公司、安国市供电局调研，研究煤电共赢发展有关问题，同时参加的还有秘书刘泽文。 也幸亏他们没人来，不过说回来，以前来的那些上级领导喜欢给脸色，情况出现不对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谁来谁遭殃，在饭桌上有时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 那些领导一顿劈头盖脸下来，大家都受不了，省委书记黄宗圣平时牛气冲冲的，见到中央下来的人，立刻就像小绵羊一样，脸上装的一副气势凌然的样子，谁都知道他心里不爽。所以这种差事自然是给蒋少旭和袁自立了。至于统战部部长王显那是必须来的，这种与海外沾边的活动他都是要参与的。 袁和平作为统战部部长，眼光之犀利，是许多省委大员望尘莫及的，许多人奋斗了一辈子可能都达不到这种高度，不说级别，只谈他们的风度，气质和心理。 “蒋省长，袁书记感谢你们的热情招待。大家晚上都早点休息，陪了我们一天也够累的了。”晚上的时候袁自立和蒋少旭把袁和平卢文渊二人送到酒店住宿的房间门口。 “袁部长，卢主任，你们早点休息。” 走到酒店大厅门口的时候，蒋少旭严肃的吩咐安保和保卫人员一定要做好安全工作，鹏远酒店算的上省委专门负责招待领导的，这方面是有经验的。 保卫队长走上前来：“蒋省长，请您放心，咱们虽然比不上国宾馆的安保严密，可是在华湘省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今晚有三班保卫人员，轮流休息。袁部长和卢主任的保镖我可是注意到了，和袁书记的那个司机都是不一般的人物。” 袁自立站在一边听见，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保卫队长一眼，要说平时省里的保卫人员都是内勤的，可是对方显然不是，但是此人一身正气，袁自立也不会把他和那些不法之徒联系在一起的。 “你是保卫队长？”袁自立走上前来。 “袁书记，我是蒋刚，暂时负责领导们的保卫工作。” “鹏远酒店的保卫工作承包给你了？”袁自立突然想明白了一些，对方可能是鹏远老板亲自找来的私人保安公司，不过现在私人保安公司做事比政府的更加稳妥，袁自立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而且鹏远的雷老板绝对对这些人会进行政审的。 老马的出身他是知道，可是要袁和平和卢文渊身边跟着的人，袁自立却是没看出什么厉害之处，他开始还把对方当做一般的保卫人员了，但听蒋刚的意思显然不是。可见此人眼光的确不一般，是有实实在在的底子。 “是啊，袁书记，还要多感谢省委省政府的支持，我的保安公司才有今天，虽然我现在是老板了，可是有需要，我还是会亲自过来的。”蒋刚说道，“这几天访问团的安全问题请袁书记放心。” 走出酒店。 “老雷真是的，怎么安保工作都承包给私人了，也不和我打个招呼，下次可是见到他要好好说说”蒋少旭今晚心情很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怪罪任何人。 “蒋省长啊，我看今天你是看走眼了，那个保安队长一定不是一般人。”袁自立笑了笑说道。 “袁书记，你卖什么关子，这个队长说你的司机不一般的时候我就有些纳闷了，现在你又说他不一般，你们是在唱双簧啊，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的那个司机以前是特种兵，是比较厉害的那种，我以前在西山的时候，开展许多工作都是离不开他的帮助。刚才那个保安队长一眼就看出问题了，看来不是个一般人，袁部长和卢主任身边的人我没看出一点厉害的地方，可是他看出来了，你说这种人可能是一般人物吗？而且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气质，比老马，也就是我的司机居然还要犀利。” 袁自立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蒋少旭在认真地听着，等到袁自立说完，这才拍了拍袁自立肩膀，“自立，没想到你看什么人都这么准，我以前倒是没注意过这些，看来这保安队长不是一般人，老雷的布置还是有道理的，还有我也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省政府的那些保卫人员凭什么心甘情愿让一个私人老板指挥，看来对方真的来头不小啊，这方面的工作你以后要多加注意啊，省委省政府许多工作要开展，是需要这种人才。” 蒋少旭和袁自立的称呼在不经意间就发生了改变，这不得不说是归功于访问团的到来，而且卢文渊和袁和平似乎都对袁自立印象不错，蒋少旭跟着沾了光，他心里是清楚地，所以对袁自立的态度也从开始上级对下级的拉拢，到现在的直接和对方统一战线了。 “呵呵，蒋省长这个我会留意的，刚才我看了一下他的衣服，是铁雄保安公司的。”袁自立汇报到。 “自立啊，这几天可能你要多多和访问团交流一下啊，那些理事都不是一般人，中华海外联谊会是以加强和促进祖国大陆社会各界与台港澳同胞及海外华侨华人相互联系、促进统一祖国、振兴中华事业为宗旨的全国性社会团体。说白了就是通过他们来招商引资，港澳地区的优势是不用说的，华侨做事的风格你也清楚，所以我们要得到投资，那就要下猛料，你的煤改计划，这几天要是能够批复下来，我觉得是非常有必要给他们看看的，当然你自己也可以找个机会谈谈你的见解，一个政府的领导，你出去就是代表省委省政府，要是能够打动那些理事，华湘以后的发展肯定会更上一层楼，后面煤改要开展的话，也会少一些财政上面的压力，何乐不为呢。” “蒋省长，我明白，今天袁部长和卢主任的话让我受益匪浅，而且没想到他们似乎对咱们的印象都不错，这很利于工作的发展啊，昨天下午，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杜发强同志和我详细谈了一下当下华湘要面临的一些刑事案件的挑战和一些恶势力的潜伏，作为政法委书记，杜发强同志还谈了一下当下华湘政法工作上面临的问题。我是获益良多，这些工作要是处理好，煤改的进程不耽搁，华商是愿意来咱们华湘投资的。另外一点来说，在一些情况比较复杂的问题上，还是需要蒋省长你多关注，人代会马上要召开了，咱们的领导班子一定要团结起来，不能因为一个老鼠坏了一锅粥。” 袁自立的话有两个亮点，第一，杜发强现在已经和我搭上线了，也就是说政法系统掌握了主动性，要处理一些人是很容易的，他是主管干部工作的，做事是有把握的，是不会和黄宗圣盲目针锋相对的，但一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制约黄宗圣的左膀右臂。 第二，要有人来投资，以前不铲除的恶势力是一定要处理的，政法工作是要做好的，出问题的同志是要得到惩罚的，煤改还是要进行，至于黄宗圣那只老鼠，咱们可以团结起来打败他。 当然，袁自立的话非常隐晦，蒋少旭听了袁自立的话脸上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一天的时间，袁自立的转变这么快，其实他不清楚的是，袁自立的变化就是在吃饭的时候产生的，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心中选定了两个女人，没有了负担，自然是不会担心同盟反水的，除了女人这个问题，其他问题袁自立是可以轻易处置好的。所以他选择和蒋少旭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但是袁自立的目的并不是内斗，只是为了制约黄宗圣而已，作为省委书记的黄宗圣做事实在是太嚣张了些，这是袁自立在了解了这几年的一些情况之后总结出来的。 第五百四十七章 云海艺的到来 （求鲜花啦，大家昨天很给力，看看我们的战斗力是不是更强呢） 杜发强找袁自立一是为了送老马的配枪，另一方面是摸一下袁自立的底，看看他对华湘到底有多大的决心，要是对方没有一点雄心，只是为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种败类，就算有人大副委员长撑腰，杜发强也是不愿意支持。 事情的结果让他很满意，自己等了几年的时间，就是为的有这么一天，出现像袁自立这样的领导，虽然不是一号人物，但是有一号人物的霸气，不是普通民众，却有那种最朴实的民众身上的随和，不是钞票，却可以做到让大多数人满意，蒋少旭倾斜袁自立看来是不无道理的，杜发强感觉到自己终于对前途有些期待了，为官者，对于权力的欲望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杜发强每年过春节的时候拜访的领导不会少，以至于家里的亲戚都是自己的女儿们去走一下，或者直接打个电话就ok，而且他是省公安厅厅长，亲戚们都还是愿意贴上来的。 袁自立和杜发强的深谈是在双方互相了解了之后开始的，至于谈论的内容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人看到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杜发强那天的气色很好，出奇的面色红润，公安厅前几天赵辉副主任和其他几个人被双规了，检察院已经正式起诉他们了，罪名加起来，开除党籍什么的都是简单的，很可能是要蹲监狱的。 公安厅的同志搞不清楚杜发强的心理，后来有聪明人就想明白了，杜发强一直是碍着黄宗圣的面子才一直让赵辉肆无忌惮的在公安厅上蹿下跳，现在出了一个袁自立，直接上来就对黄宗圣的亲信徐宏应下手，又毫不客气的授意纪委处理了赵辉，杜发强心理肯定是出气了，心情自然好了，而且杜厅长拜访完袁副书记之后就开始认真地看一些资料，他平时可是绝对的没有这样认真工作的，许多人有些汗颜，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省公安厅厅长牛气了，公安厅的同志们以后出去也可以横着走了，妈的，以前那些什么省委书记的司机，一边玩去，我们厅长和袁副书记可是统一战线。 袁副书记是副职，可是他有蒋省长的支持，有中央领导人的殷切盼望，那天开始省公安厅的工作面貌焕然一新。 袁自立当然不知道这件事，他和蒋少旭一同回到省委大院的，两人乘坐了一辆车，老马开的省委三号车，路上蒋少旭还专门关心了一下老马的生活，详细指出袁书记的安全问题一定要注意。 袁自立的司机老马，已经配枪的消息，别人基本是不知道的，这种事也没必要省委常委开会，所以蒋少旭也不知道，他平时出去的时候身边有两个保卫人员跟着，自恃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今天听着袁自立这么一说，再想起那保安队长蒋刚的话，蒋少旭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些担心了，这些问题他以前没想过，而且他从来不会和袁自立那样玩暗访下乡单人游的事情，也从没注意到别人身边有比他好许多倍的保镖。 “袁书记，你有这么好的司机，特种兵出身，可真的让我羡慕啊，老马有什么战友你可一定要介绍给我啊，我身边就缺少这样的人，自掏腰包我也是愿意的。” 当官的是怕死的，他们要抓住自己手里的权利，就必须保证一个前提，有命去追逐权力，蒋少旭也逃脱不了这个因素，所以他心里还是会怕的。今晚的保安队长蒋刚要是愿意来做自己的私人保卫，他是非常喜欢的。 “蒋省长你这可是说笑了，省委常委，军区司令徐焰同志那里你要是打上一声招呼，多少人还不是你想用就用啊，他还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不过话说回来不必那么麻烦，你也不必自掏腰包，我这里有两个人，都是很厉害的角色，而且年轻，要不是因为有老马，我是希望整天把他们带在身边的。” “哦，袁书记，看不出，你身边真的是人才济济啊，快给我说说，是怎么样的人。？”蒋少旭有了极大的兴趣，袁自立能够夸赞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的。 袁自立就把阿华和阿勇的事情说了一下，蒋少旭听得目瞪口呆，袁自立居然有如此大的人格魅力，人家董事长临死托孤啊，也算一份大礼，现在袁自立给自己用，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听意思阿华阿勇以前是负责人家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安全的，那肯定是非常专业的金牌保镖啊，听说普通点的他们年薪数十万，有些名气的年薪百万也不为过。 袁自立现在要把这个人情给自己，这怎么能让蒋少旭欣喜万分，今天好事好像越来越多，他不担心袁自立是想让对方在自己身边做耳朵，他和袁自立现在也算的上是盟友了，如果袁自立真的试图把自己搞掉上位，那就大错特错了，蒋少旭不相信袁自立会这么傻。 作为袁自立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阿华和阿勇在自己身边发挥不了他们的作用，一个老马对自己来说已经不错了，而且老马现在又配了枪，以后安全工作是有保障了。这样就有些让两个小伙子闲着，还不如让他们去保护蒋少旭，而且蒋少旭这个人对于自己身边的人还是不错的，另外阿华阿勇也可以发挥他们的作用，不至于因为闲着没事而无聊。 “这样，蒋省长，明天早上我让他们来找您，您也可以好好考察一下，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给你。”袁自立笑着说道。 “那行，明天你让他们直接来我办公室报道吧，我提前和秘书说一声。”蒋少旭想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件事，中华海外联谊会致力的工作主要就是积极促进祖国大陆社会各界与港澳台同胞和海外华侨华人在经济、科技、文化及教育等方面的交流与合作，所以我们不要仅仅局限在招商引资上面，经济合作只是一方面，袁书记你要记得，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教育强国，文化是一个国家历史的沉淀，这些千万不能有丝毫懈怠啊。” 蒋少旭的考虑还是很仔细，袁自立发现他除了在黄宗圣的事情上有些心结，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其实说起来，省委常委有哪个是差劲的呢。不过是到了这个位置，有些人不愿意燃烧自己的光和热了而已。 袁自立回到住的地方刚准备休息，突然电话响了，是云海艺的号码，其实袁自立早就想云海艺了，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或者说精神和肉体相互交织着的。 “老婆，干什么呢，你平时这会可是不给我打电话的啊” “谁说现在不可以给你打电话，我是来查岗的，看看你有没有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我可是听说华湘有许多漂亮女孩的。” “人家都是小姑娘，我一个糟老头子，也只有海艺你还会爱我，别人谁理我啊。” 袁自立幽默的话语顿时让电话那头的云海艺咯咯的笑了起来，“自立，你现在出来，来省委旁边这个宾馆楼下。” “海艺，你不会告诉我，你已经到了华湘吧。”袁自立纳闷的道。 “你过来就知道了，十分钟之内啊，我等你。” 袁自立走出大门的时候，岗哨还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袁书记一般是不出去的啊，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没问什么，直接放行。 到宾馆楼下的时候，袁自立果然发现有个人站在那里，是云海艺，袁自立感觉自己太激动了，没想到今天刚刚决定以后对云海艺专注起来，她就来华湘找自己了，难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两个人深情的拥抱之后，袁自立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拉上云海艺朝省委大院走去。 他不知道这一幕还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并且很快就汇报给了黄宗圣。 到房间之后，袁自立紧紧的抱住云海艺，“海艺，好久不见了，每天和你打电话，听到你的声音我都想去西山看看你，可是实在是工作走不不开，今天你自己来，让我很高兴。” 云海艺好久没有见到袁自立了，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云海艺就处在这中间的阶段，当然也是蠢蠢欲动的，可是他对袁自立又极其忠贞，这么久以来也没出发现，现在袁自立抱着她，身体贴着她的身体，云海艺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袁自立身上特有的味道，很好闻。 袁自立的身体紧紧挨着云海艺的胸部，感觉到那里有上下起伏的感觉，小女人有效女人的温存，但是成*人有她们魅力所在，袁自立感觉到自己快沉醉了，下面也有了些反应，来到华湘之后，只和米娅娜发生过关系，而且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至于这一段时间忙于工作，那方面的事情一直没想过，袁自立也就从来没有冲动过，有时候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那方面出了问题，现在看来不仅没问题，似乎比以前在西山的情况还要好。 第五百四十八章 省委副书记的情人 （先送上一章，如果下一章九点之前没更新，大家等晚上看吧，今天鲜花加油啊，要被超了） 话说回来，西山自己的女人的确不少，回头想起来，自己实在有些不争气，身边有云海艺这么好的女人，还有一个心地善良的柳美丽为自己生了一个孩子躲藏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袁自立觉得此生已经无憾了。 云海艺的身体有着淡淡的清香，她的面容说不上魅惑众生，倾国倾城，可是要是年轻十几岁，去那些大学和什么校花一比，那绝对是天人级别的，就是现在在西山省政法委她绝对算得上是一枝花，而且是极品花，如果没有袁自立的原因，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打他的注意。 袁自立顺着云海艺的面庞一直吻到胸部这才停下来，轻轻的用手触碰着云海艺已经鼓胀而又温热的傲人地带，袁自立温热的呼吸散发在云海艺的身上，让她的身体发出微微的颤抖。 看来云海艺也是寂寞难耐了，不过袁自立很高兴，老婆忍不住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思念来找自己，他感到很开心，夫妻双方就是需要这样，没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大家都是人，都有需求。 “自立”云海艺嘴中呢喃着，被袁自立的大手突然袭击禁地，立刻发出一声娇喘，两个人的身体似乎要融入到对方身体里一般。 黄宗圣打开电话，里面显示的是七八个未接电话，刚刚他去给儿子黄皓打电话去了，那混小子二十多岁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也不知道找一份工作。黄宗圣担心黄皓和那些混子玩的时间久了，沾染了坏习气，即便是名牌大学毕业对以后的发展也不好，也是自己这个老爹宠坏了那小子。 老婆早就睡了，黄宗圣50多岁了，老婆刘静比他要小一岁，可是毕竟是年纪大了，袁自立对她越来越提不起兴趣，比起漂亮的女孩子来说，黄宗圣感觉自己又有些心如小鹿乱撞了，女孩子他是玩过的，不过好久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感觉还是很美好的，无论是皮肤还是外貌，或者是床上的功夫，黄宗圣觉得自己想起来就难以自拔，那些美妙的人儿，实在和糟糠之妻没有可比性啊。 “黄书记，我是安全厅的王铭瑄，有重要事情汇报。”电话那头是一个粗重的男音，黄宗圣本来是有些不高兴的，这么晚打扰自己，他很不高兴。 “黄书记，是袁自立的事情，刚才我们安全厅的一个小同志看到他和一个女人拥抱在一起，两个人似乎很有激情。” 黄宗圣感觉自己的心脏猛跳了一下，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振奋了，这么久以来黄宗圣一直想要抓袁自立的小辫子，可是一直就抓不到，心里是很不舒服的，以至于他对自己的那些亲信，包括华湘省国家安全厅厅长王铭瑄等人是口头叮嘱过的，一定要注意袁自立，只要抓到对方的错误，到时候就可以大做文章了。 黄宗圣甚至口头承诺，谁办成这件事，就给谁升官。省里一号人物发话了，手下的人当然一个个都想警犬一样紧紧的盯着袁自立，他们甚至命令自己的亲信，只要发现袁自立的不轨工作，就给自己第一时间汇报。 说起袁自立做的事情，黄宗圣觉得除了徐宏应的事情让他想起有些心里不舒服，其他几个虾兵蟹将，总是惹是生非，可有可无的，但是做官的什么最重要，面子是最重要的。当官就是要做出比常人高人一等的水准。 做官的和经商的有在衣着上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当官的都是使劲的把自己的裤腰提高，经商的商人总是想方设法把裤腰降低，黄宗圣就是属于这种无论如何把自己的位置摆得最高的人，他的神圣容不得任何人来侵犯，包括袁自立在内。 “你说说是什么情况？”黄宗圣问道，他还没有被惊喜冲昏了头脑。 王铭瑄在电话那头道：“那个女人本来是在宾馆定了房间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袁自立突然从省委大院出来了，然后接着两个人就抱在一起，看起来绝对是老情人了。” 说道这里，王铭瑄笑道：“黄书记，我做安全工作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他们之间肯定有情况，颇似·····颇似那些黑老大见到情人一样，那种情况下我一出手全部捉到，女人都是祸水，谁沾上谁死。”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那女的长的漂亮吗？你看他们的情况回去会干什么？” 黄宗圣感觉自己还有些没把握，所以他还想要知道的详细些，如果真的是漂亮的女人，他完全相信袁自立会把持不住自己，袁自立这么能忍？除非他不是男人。 “那女的绝对是极品啊，灯光下我们的同志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回去还能干什么啊，那个事情呗，要我说，黄书记，凭我这么多年的安全工作经验，咱们现在去，一拿一个准，不过要当机立断，最好能破门而入，拍点什么艳照么之类的东西，保管他袁自立立刻就蔫了，咱们就是不把他剔除华湘省，他自己也会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铭瑄啊，你确定这件事可以吧，要是出了问题，你知道结果的。”黄宗圣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他说不上来，“这个事情我就交给你去办，安全厅去省委大院也方便些，我一会等你的好消息，记得，带上精兵强将，袁自立可不是好惹的主。 “黄书记，您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华湘以后还是在您的正确掌控之中。” 放下电话，王铭瑄就给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打了电话，作为国家在华湘的安全厅厅长，他组织能力和处理各种危机和突然事件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拍省委副书记袁自立艳照的事情，他决定一定要抓住时机，刚才给黄宗圣打电话之前，他就已经让助手做好了准备，等待的就是一声令下，去捉奸。 俗话说捉奸要着双，要是袁自立完事了，那还玩个屁啊，王铭瑄风风火火的带着自己手下的几个精兵强将走进省委领导住的地方了，门口的岗哨拦住了他们，王铭瑄立刻亮出自己的工作证，“我们是来调查一起涉及国家安全的重要事情，请你配合。” 王铭瑄后来被撤职查办的时候，特别后悔自己说的这句话，但是木已成舟，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岗哨一看是安全厅的，也不好说什么，他们要注意的是省委领导的安全工作，安全厅虽然主要不负责这方面工作，可是大家也算同行了，而且安全厅的人是绝对不会伤害领导们的。 华湘省安全厅的人就这样走进了省委大院，他们直奔袁自立住的地方，老马是住在袁自立隔壁的，本来按照规矩老马是不能住在这里的，这边都是省委领导的住处，袁自立主动提出要求，老马是自己的司机而且是自己最亲近的朋友，自己的生活起居现在没人照顾，老马也是可以帮忙的，当然袁自立这不过是借口，省委领导都是有人负责生活的。好在还有一间小点的房间，办公厅的同志经过研究之后同意了袁自立的意见。 所以老马的房间就距离袁自立的房间不远，王铭瑄带了四个人，这种事情他做的多了，安全工作另一方面还是要能够拿到让对方害怕自己的材料或者照片啊。抓住了要害，再蹦跶也没啥作用了，只要拿到袁自立和情人的床照，王铭瑄心想到那时候，省委副书记还不是由自己掌握，黄宗圣对自己一直老大不客气的，自己只要掌握了袁自立的证据，害怕黄书记不提拔自己吗？就是这些照片拍出来不交给黄宗圣，在自己手上那也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啊。 袁自立在中央是有背景的，许多人都这样猜测，王铭瑄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凭什么四十岁的年纪就可以坐上省委副书记的位子，自己当年和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市步步惊心呢。要是能够抓住袁自立的把柄，以后搭上那条线，还不是平步青云啊，王铭瑄激动地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年纪，已经到了快退休的时间。 按照王铭瑄想的，最好的就是能够和袁自立在斗争中成为朋友，袁自立若是识时务，和黄书记连成一道，大家完全可以结成同盟啊。 袁自立的房间门是反锁的，王铭瑄要是按照以往的习惯，直接就是带领手下人破门而入，不过那都是一起那都是事情了，还在市里的时候，现在做了厅长，每天批一批文件，到处视察视察工作，指导一下各处的工作，有时候去玩玩漂亮的女孩子也不错，不过也就是做做**，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现在情况不同了，一方面这不是在哪个宾馆，是在省委领导住宅区，另一方面要是破门而入，惊动了袁自立没有拍到最精彩的一幕，那结果可就不好了，说不定还要被黄书记批评的。 第五百四十九章 事关国家安全的事情 （字数少点，先上了，我上班了，大家送花吧） 看了看手表，距离袁自立和那个女人进来已经过去二十分钟的时间了，王铭瑄算了一下自己的时间，差不多了，这个时间应该两个人正在床上大战，自己现在进去肯定可以抓个正着，他给手下一个人使了个眼色，对方就拿出了锡纸和钥匙，这种两种东西对于防盗门的作用很好，王铭瑄不喜欢干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可是为了能够抓住袁自立的现形，这也算是值了。 “小张，小王，你们两个记得一会进去之后要悄悄的，最好是不要被袁自立发现。”王铭瑄严肃的说道，“今天我亲自带队，要是出了错，上面怪罪下来，你们两个知道后果的。”两个下属是知道王铭瑄的后台是谁，所以他们才胆敢做出这种事，平时的话，别说进袁自立的房间，溜门撬锁，就是通过岗哨那块他们都会有些胆颤心惊的。 “记住，进去之后第一时间拍照片，安全厅后勤给你们提供这些照相机啊什么的，可不是吃干饭用的，是要实实在在做出成绩的。”王铭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他是在党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而不是黄宗圣的私人武器，所以他注定失败。至少在仕途上是如此的。 房间的门不太好开，不过花费了三分钟的时间还是搞开了，门锁的小张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门如此难打开，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数一二三，一起进去，记住冲进去之后不要大喊大叫。”王铭瑄想到拍省委副书记的艳照，当下心情无比激动，甚至超过了当年入党时候宣誓的情景。 门轻轻的被打开，客厅里面摆着一些最新的电器，笔记本就放在写字台上面，王铭瑄细细一看，暗道，省委常委的待遇真他妈的好，我一个厅长怎么就没这好事呢？ 几个人悄悄的进入卧室，不出所料，袁自立的床边有一个女人坐在那里，确切的说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正带着微笑看向另一边，循着目光看去，王铭瑄傻眼了，他看到袁自立正坐在床头柜旁边拿着笔在写什么？ “娘希匹，还是来迟了。”王铭瑄老家是上海人，他平时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唉声叹气和说“娘希匹”这三个字。 云海艺看到几个陌生人进来，开始还以为是袁自立的下属。心想华湘的官员怎么这么没礼貌，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就在刚才两人准备干柴烈火般剧烈燃烧的时候，袁自立的电话响了，电话是匡思铭打过来的，他主要是告诉袁自立，关于煤改的可行性报告，也就是袁自立的那个计划书已经被国务院总理批示下来了，很成功，而且一些中央领导对煤改给予了很大的关注，他们表示，袁自立这边如果遇到过去的槛，可以直接反映给上级领导。 云海艺虽然是袁自立的妻子，可是也是西山的政法委工作人员，她曾经做过秘书长，又在北京的大学教过书，对于察言观色还是很有一套的，看到袁自立接电话时说话的表情，云海艺知道事情很重要，对于袁自立很重要。 袁自立没有和云海艺深谈关于煤改的事情，只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按照匡思铭的意思，明天早上，中央的批示和指导文件就要下来了，所以现在这个时间袁自立要来完善一下本来已经完美的计划，并且针对明天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解决方案作出合理的答案，上次蒋少旭的意思是召开专题会议，会议上难免有反对派，他们当然不会在煤改这件事上找问题了，中央领导批复的，谁敢说半个不字，但是这些人很有可能要在袁自立主持煤改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按照袁自立猜测，自己没有从事过煤矿企业的工作，相比，黄宗圣曾经在矿务局做过领导，的确是有一些经验的。 袁自立明白黄宗圣如果全盘负责煤改的问题，很可能自己的初衷就要被抹杀，最多又是一段不痛不痒的歌功颂德。所以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袁自立要把尽可能出现的刁难问题列出来，作出统筹规划。 王铭瑄知道自己既然冲进来了，断然没有灰溜溜出去的情况，他现在已经接近疯狂了，是羡慕嫉妒恨，还是为了完成黄书记的任务，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手一挥，手下的几个人开始拍照片，王铭瑄站在相机刚好能拍到的地方，一副现场拿人的义正言辞。 没有拍到激情照，拍点其他也是可以的啊，王铭瑄已经彻底癫狂了。 云海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你们是谁？请你们出去” 袁自立本来在写文件，早就投入其中，在自己的房间是他最放松的时候，而且工作的时候他喜欢摆在最专心的状态。 袁自立回头一看，几个手里拿着相机正在对着自己和云海艺拍照片，而旁边站着一个人，袁自立很快想明白他是谁了，华湘省安全厅的厅长。 “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出去。”袁自立站起来，因为生气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在他脸上在也看不到平时那种平易近人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深深的气愤。 包括王铭瑄在内的几个人都迟疑了，他们愣住了，没想到真正面对袁自立的时候，对方的气场还是死死的压住了他们，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他们现在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一件事。 袁自立没有想到云海艺突然到来，自己和他刚回到房间不到二十多分钟，就有人拿着相机进来了，带头的还是省安全厅的厅长王铭瑄，是来抓自己把柄的吗？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省委常委的住宅区是你们可以侵犯的吗？ “滚出去”三个字宛若三把大锤狠狠的敲击在几个人的胸口，让他们有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这时候老马闻声赶到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闯进了袁自立的房间，再一看云海艺，老马似乎明白过来了，这些王八蛋，太放肆了。 “把相机留下来。”老马看了看几个人，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的冷光，王铭瑄是在安全厅做一把手的，他当然知道哪些人是外强中干，哪些人又是真正的虎狼。 王铭瑄的手下人刚刚迟疑了一下，老马上去就是轻轻一握，然后对方的手迅速松开，老马拿到相机走到袁自立面前：“袁书记，要不要我通知蒋省长？” 袁自立摆摆手，“蒋省长那边先不要说，明天我亲自告诉他和黄书记，老马，这件事不要声张。你去问问岗哨那边？” 老马一会就回来了，“袁书记，岗哨那边说，王厅长说是要查一起关于国家安全的事，岗哨这才放行了。他们出示了证件的” 王铭瑄从袁自立的房间被骂出来，这才傻乎乎的一个手下：“我们怎么出来了，他袁自立养情人还有理了。”他本来还想再杀进去，但是想起老马看他的眼神，心想万一被杀人灭口，就不划算了，王铭瑄完全没有想到袁自立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当然也不会想到袁自立的情人其实是妻子。 “黄书记，事情搞砸了。” 黄宗圣只感觉到心脏又是一跳，当下劈头盖脸的骂道：“让你要确定确定，你是猪啊，这么点事情都能搞砸，我看你的厅长位置干脆让给别人算了。” 王铭瑄灰头土脸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黄宗圣想了想，“你们当时就没看到袁自立在写什么？” “你们真是一群草包，有些人不是喜欢和情人完事后写什么笔记吗？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们当时就不知道冲上去看看，我就不相信他袁自立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黄宗圣高声的叫嚷着，老婆在卧室喊道：“早点睡，老黄。” 第五百五十章 会议室的火花 王铭瑄知道黄宗圣生气了，本来是很有把握的事情，可是现在被搞砸了，他嗫嚅着道：“黄书记，这件事真的不怪我们，去的时间差不多，可是谁知道袁自立并没有干那事，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所料，在安全厅时间这么久，那些国外的间谍我都抓住不少，眼力还是有的。” “不怪你，你的意思是怪我了，他们没干那事情，你就不会拍一些照片啊，没肉吃喝点汤也是好的，有他情人的证据，以后还怕袁自立能成了精。”黄宗圣气氛异常，也不知道今晚自己是怎么了，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的。 “黄书记，袁自立太狡猾了，他的那个司机就和他的房间挨着，您事先应该知道吧，我看那家伙是个狠角色，他当时进来，一把就下了我们的相机，我当时又没带枪，那眼神，您当时是没看到，也幸亏我久经这种场合，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吓得尿裤子了。。”王铭瑄要推卸责任，就要把袁自立说的厉害一点，把老马说的神乎其神一些。 关于老马住在袁自立房间旁边的一个房间，黄宗圣当时是知道的，袁自立专门为了这件事给他说过，他觉得没什么，就通过了。 “袁自立当时怎么说的，你们怎么做的？”黄宗圣想了想说道：“你们有没有说是检查工作。？” “黄书记，当时袁自立好像很生气，我们被他骂了一顿，慑于他的*威，赶紧就出来了，当时情况不在预料之中，早想好的台词都忘记了，也没说是检查工作。” “这样······、”黄宗圣略微一沉吟，“王厅长，这件事袁自立那边是不会说出来的，这是打他自己的脸，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算他不承认是情人，说出来别人会怎么想，所以你们也没事，不过这次之后他肯定会小心很多，要抓把柄可是要难了。” “黄书记，您放心，只要我们安全厅注意他了，任他是天王老子，孙猴子七十二变也逃不出掌控，您就等着好消息吧。”王铭瑄赶紧做了保证，这次事情办砸了，黄书记似乎不是特别生气啊。 王铭瑄当然不会明白黄宗圣的想法，在黄宗圣心里他已经牢牢的握住了袁自立，为官者就是要懂得一件事，许多事情不需要说的很明了，大家心知肚明，黄宗圣认为袁自立必然因为王铭瑄闯进房间的事情想到了背后是自己，情人的事情既然被知道了，肯定会心虚的，还不怕他就范，只要有把柄，有弱点，谁管他新官上任三把火，一起扑灭。 袁自立当然知道背后指使人是谁？而且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早上，黄宗圣刚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省长蒋少旭和袁自立一起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蒋省长，袁书记，你们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蒋少旭摸出一根烟点燃，看了一眼黄宗圣墙上的字画，对袁自立道，“袁书记，你说说吧。” 黄宗圣心里有些不高兴，蒋少旭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不过省里的一号人物和二号人物之间的较量一直都是存在的，而且黄宗圣认为袁自立一定会倒向自己这一边的，昨晚的威慑可不是白做的，黄书记当然不明白是谁威慑了谁。 “黄书记，我要向您汇报一件事情，这是咱们省里的事情，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也是不想声张。昨天晚上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间，而且我的房门是被暴力打开的。” 黄宗圣愣住了，他本来想袁自立无论说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推一推，如果提煤改的事情，自己也可以给他谈谈党政领导班子的思想工作。 可是袁自立说的是昨晚的事情，，而且是当着蒋少旭的面说出来的，抛开自己不说，难道袁自立和蒋少旭的关系已经铁到这种层面了，事情很不简单啊，这是黄宗圣的第一反应。而且定性为暴力打开房门，省委领导代表的已经不是他一个人了，这样算下来，王铭瑄的问题可就严重了。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岗哨难道就没注意到吗？”黄宗圣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蒙在鼓里，不过袁自立知道王铭瑄绝对是受了黄宗圣的指使，这才敢这么大的胆子。 “黄书记，是省安全厅的厅长王铭瑄同志带人的。” 蒋少旭站在一边只是抽烟，早上的时候袁自立给自己说了昨晚的事情，却没有挑明王铭瑄背后的关系。蒋少旭是聪明人，他早就知道王铭瑄和黄宗圣一条战线的，而且还是黄宗圣的一条好狗。他当下就带着袁书记就要来把事情汇报给黄书记，袁自立心知肚明，也是极力配合，这件事牵扯着省委领导的安全和面子关系，汇报给省委一号人物是有必要的。而且蒋少旭觉得有必要恶心一下黄宗圣，他早就想象了对方得知自己的得力干将准备拍照的不是袁自立的情人而是发妻云海艺。打着的旗号还是调查关于国家安全的事情。 关于云海艺，省委领导都是知道的，下面一些领导消息灵通的也都看过照片，现在要升官，官太太有时候会起一个决定性的作用，所以许多人就等着这条门路。 比如蒋少旭，云海艺的面貌他就是知道的，黄宗圣也是知道的，可是下面的一些厅长和其他人虽然也看过，可是因为是照片，云海艺春节又没有来华湘，所以印象还是很模糊，昨天晚上，王铭瑄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另外灯光下本来就昏暗，到房间之后，是清楚了，可是心脏跳动太剧烈，一激动也就没仔细看，谁想酿成了大错。 “省安全厅的，袁书记，你确定吗？”黄宗圣装作沉思的样子，心里却在猜测袁自立为什么要把“丑事”说出来。 “是的，门岗那里还查了他们的证件，另外我的司机老马缴了他们的相机，其中有一张照片上，拍到了我和安全厅厅长，还有我的妻子云海艺。” 袁自立缓缓说道，但却让黄宗圣心如死灰，居然是袁自立的老婆云海艺，这个王铭瑄居然会干出这种事。 “袁书记，这件事一定要调查，严肃调查，其中牵扯以权谋私的同志一定要处理，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对你的遭遇表示道歉。王铭瑄同志打着安全厅的旗号这样私自闯入省委领导的房间还了得”黄宗圣敲着桌子说道，“蒋省长，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黄书记，您是省里一把手，袁书记虽然主管干部工作，可是这件事牵扯到他本人，他是不好处理的，我看我们容后可以仔细议一下，总是要给袁书记一个说法的。” 蒋少旭走到桌子旁边，在烟灰缸里捻灭烟头。 专题会议在十点的时候召开，会议由省长蒋少旭主持，这次所有的常委都到齐了，包括华湘军区司令徐焰，在座的还有几个副省长和厅长。 “今天的会议主要有两件事情宣布，第一件事：关于华湘省委副书记袁自立提出的煤改计划，中央领导已经批复，并且表示要大力支持了。中央财政到时候会承担一部分华湘财政厅的压力。这次煤改的指导思想是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坚持以人为本、安全第一，以加快华湘煤炭基地建设为主线，充分发挥大型煤炭企业管理、技术、资金、人才优势，实施煤炭企业兼并重组，大力培育发展大型现代化煤炭企业和企业集团，着力提高煤炭产业集中度，提升煤矿安全生产水平，促进全省煤炭工业安全发展、节约发展、清洁发展和可持续发展。” 参加会议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各种各样的颜色，省委书记黄宗圣的脸色尤为难看，煤改批复下来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他也没想到会被中央领导批复，因为自己压根没把计划呈上去。看来是被蒋少旭和袁自立阴了。 蒋少旭接着说道：“这次的煤改之所以能得到中央的支持，其中两个人的贡献是不可以抹杀的，第一个就是提出这份被中央领导誉为完美计划的报告，第二个人就是黄书记，煤改计划是黄书记提出来呈给中央的，这才有了现在中央领导的大力支持。” “关于煤改的事情我们可以提出来，大家想想，一会谈一谈意见和分工。但是现在我要先说一件事，一件让我非常气愤的事情，在昨天晚上，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同志的妻子云海艺来到我们华湘省了，作为省委三号领导的夫人，她为了不影响工作，独自一人在宾馆等自己的丈夫，袁书记因为和我会见海联会领导的原因而没有及时回来，云海艺同志一直等到很晚。 袁书记接到老婆之后就回到了省委领导的房间，可是这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他们带着照相机，打着检查国家安全工作的名义进入了省委大院，并和强盗无区别的闯进了袁书记的房间。” 第五百五十一章 领导的脾气 在官场中你永远不要喜形于色，更不能快意恩仇。否则，你就不是一个成熟的官人，更谈不上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但一个领导若是没有脾气，他就不是一个好领导。 蒋少旭说道这里的时候，整个会议室安静的吓人，黄宗圣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蒋少旭所说的容后再议原来是在专题会议上。 “我们的省委副书记，管理着七千万人口大省，却要偷偷摸摸的和自己妻子见面，为什么，袁书记和自己的妻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他是为了不影响大家工作，不影响别的同志。我告诉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你们要抓把柄，请你们看准了对象，华湘省委副书记不是谁都可以来碰一碰的。岗哨同志说，对方出示了证件，言明是为了事关国家安全的事情，请问，袁书记见自己的妻子和国家安全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恐怖分子还是省外间谍，你们说理由，请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省委的领导不是傻子，我蒋少旭不是笨蛋。” “袁书记，来到华湘之后，做了多少事，大家心里都是清楚地，某些人冲进袁书记房间的时候他还在为了煤改的事情忙碌，甚至没来的急和自己好久没见面的妻子好好说说话。今天在这里我不点名批评带着相机闯进袁书记房间的人，因为这样太轻松了，我蒋少旭代表省委省政府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事，对于相关责任人严惩不贷，这不是在开玩笑，如此的肆无忌惮，国家赋予我们的权利不是为了个人服务，为一些人的私心服务，更不是为了恶意攻击领导服务，是为了人民，为服务人民的人服务。”蒋少旭说道这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许多人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分外刺耳。 所有的常委和与会人员听明白整件事了，蒋少旭没有指出是谁，但是大家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打着事关国家安全工作的还能有谁？敢找省委副书记软肋的还有谁，黄宗圣的亲信王铭瑄，大家心里都清楚了，感情是去捉奸，结果捉到了袁副书记的妻子，这玩笑可是开大了。 王铭瑄是不知道后果如此严重的，他更想不到自己料定的情人现在成了妻子，今天的专题会议明令所有厅级领导都要来参加，感情是人家要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让自己丢人，当官的，面子是最重要的，一个人的人品要是被记住了，被领导们“关注了”，那以后的仕途就算是完蛋了。因为做领导的都有或多或少的软肋，今天这个人可以去抓别人的，明天会不会抓自己的呢。 “蒋省长，这件事我有责任。”纪委书记杨志站起来说道，“我们纪委会参与这件事的调查，如果有必要，我会和中纪委有关领导好好谈谈此事。” 杨志是华湘省委中年龄比较大的，而且从事纪委工作的时间很长，每年中纪委碰到棘手的事情都会邀请一些地方纪委书记进行研讨交流，杨志就是其中一员，许多省部级官员的生死有时候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决定，这说起来夸张些，但也足以表明他的身份在省委的影响力。 黄宗圣这时候也站起来：“关于参与闯进袁书记房间的有关官员，一经查实，确定有非法目的者，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不要顾及任何人的面子。” 省长说话了，纪委书记说话了，黄宗圣就是再能憋着，他也忍不住了，毕竟华湘的一把手是自己，省委副书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省委书记要是不说一些话，很可能让一些人说闲话，而且威信绝对会降低，人们会认为是省委书记派人用卑略的手段做的，所以才不说话，不说话等于默认。 袁自立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话了，他看了一眼安全厅厅长王铭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我知道煤改必然会有人反对，不过我们要认清楚自己的角色，我们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华湘省的职权部门。有反对才会有支持嘛，哪一项改革刚刚出来的时候没有人反对呢，没做出具体成绩的无论你做的多好，总是有人骂的，我不怕被人骂，但是我怕华湘省被人戳脊梁骨，别人说我们华湘是煤矿大省的同时，赐给我们一顶事故频发的帽子。丢人吗？很丢人。煤改的举措虽然经过了中央领导人的批复，并给予了最大的支持，可是我们还是要研究一下，这种事情本来是我们常委的事，之所以把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叫过来开这个专题会议，就是希望有关领导能够重视这件事，这一次不是吹吹耳边风，也不是小打小闹” 袁自立和蒋少旭今天完全把握了主动权，许多人看在眼里，这是袁自立没有被抓住把柄而且反击的最佳时刻了，可是袁自立似乎并没有在这件“事关国家安全的事情”上停留很久，话锋一转又到了专题会议议题上——煤改。 “这次煤改采用的手段主要是兼并重组，然后才能够有效的开展下一阶段工作，我先谈一下兼并重组范围，目标和方式。.此次兼并重组的重点是全省年生产规模在20—30万吨的煤矿。具备17号文件规定条件的年生产规模30万吨以上煤矿，可单独组织生产。华湘的人才不少，作为煤矿大省，我们因此而富裕，许多煤老板名噪一时，出去吃顿饭就要数万，却在煤矿管理投资商不愿意花钱，我们要打破这种小农思想的主张，通过兼并重组，充分利用大型煤炭企业在管理、技术、资金和人才等方面优势，逐步形成以大型煤炭企业为主的办矿体制，提高煤矿安全保障能力，提升煤炭整体开发水平······。” 袁自立讲完，蒋少旭看了一眼众人：“大家有什么要说的，尽管提出来。” 财政厅厅长李少华站起来说道：“对于煤改我没有意见，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关于资金方面的问题，煤矿改革，华湘的财政支出必然增加，单单凭借财政厅是不可行的。” “李少华同志，你提的意见非常好，这也是我所考虑的问题。省里会申报争取国家煤矿安全改造等项目资金，优先考虑兼并重组的省骨干煤炭企业；先让一部分企业成功的达到目标，另一方面，支持企业发展的有关专项资金安排使用，向兼并重组煤炭企业安全技改等项目倾斜，兼并重组企业的煤矿生产安全费用可以重新确定提取标准。” 这些都是袁自立晚上早就考虑到的，要改革必然要有强大的资金支持，这次国家表示支持，并愿意提供国家煤矿安全改造资金和可持续发展能源供应资金。 李少华没想到袁自立回答的这么利索，而且说的有凭有据，他知道这次煤改可能真的要下重手了，而且袁自立绝对想好了各种对策，李少华本来还有问题提出的，他就是属于反对派，并不想做没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过现在他心里已经默认了。 接下来还是各种各样的问题，袁自立总是回答的很巧妙，许多人心里渐渐已经对煤改有了一些信心了。 黄宗圣决定反击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太迟了，华湘轰轰烈烈的煤改就这样开始了。 会议结束的时候，袁自立刚刚走出门，安全厅厅长王铭瑄就追了上来：“袁书记，昨天的事情是个误会。” “误会，作为厅级领导你带人溜门撬锁，还打算拍照片，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可以说没有任何误会。王铭瑄同志，关于你们安全厅的工作如何开展，我想纪委的同志会有一个调查，实在不行中纪委的领导也是可以参与进来的” *裸的恐吓，但是王铭瑄没有半点办法，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一颗弃子了，黄宗圣为了自己的前途绝对不会顾及他的，如果说出幕后指使的是黄宗圣，王铭瑄是没这个胆子的，黄宗圣只要想整自己，开除党籍，与仕途画上句号，这些都是轻的，性命不保都有可能。 “袁书记，您听我解释······。”王铭瑄的声音近乎哀求。 “不要说了，纪委的人员会和你亲自谈谈，到时候你慢慢解释吧。”袁自立丝毫不客气，本来厅级以上领导要进行双规是要省委常委召开会议通过之后才行的，但是目前的情况很明朗，刚才会议上蒋少旭把这件事情提出来，省委的一二三号人物都表示了支持，其他省委常委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所以处理王铭瑄是必然的。省纪委书记杨志说的话不是随随便便喝茶聊天那么简单的，他势必要找出王铭瑄的其他问题的。 其他领导看到王铭瑄走进袁自立，就知道没有好果子吃，袁书记是有脾气的领导，要不然这样怎么能管理好省里的众多领导呢，要做一个好领导，怎么可以没有脾气呢。许多人对袁自立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开完会之后，卢文渊的电话过来了，“袁书记，你真是一个大忙人啊，今天又召开什么会议呢？”海联会是要在华湘呆几天的。 “卢主任，刚刚确定了煤改的事情，中央表示了大力支持，您这几天在华湘有什么意见，一定要提出来啊。” 卢文渊听到煤改的消息并不奇怪，他早就从蒋少旭和袁自立的谈话中听出点苗头，但是大家都不愿意挑明，他也不追问，现在煤改得到中央支持，袁自立这个潜力股可以行动了，他是替袁自立高兴地。 第五百五十二章 村干部灭门惨案 （早上睡过头了，先只有一更，晚上的时候还有一更到两更（具体时间在八点以后了），希望大家的鲜花能给平湖制造点激情，每天早上起这么早写作不容易，还有一件事就是鲜花周六早上超过二百五的话，周末要加两更的） “袁书记，下午有空么，陪我去转转。”卢文渊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说道：“安国以前的林北路有个青龙寺，我是在那附近长大的，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了，这次来华湘正好去看看，袁书记你作为东道主，可不能有意见啊。” “卢主任你老家不会是安国的吧，可是我感觉你的口音不太像安国的，倒是有南方人讲话的味。” “我小时候在安国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是很特殊的年代了，二十多岁的时候回来过，留下了一下记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袁自立没有想到卢文渊和安国的感情居然这么深，他明白卢文渊口中所说的记忆，很可能是他的初恋，那个懵懂时期留下的美好记忆，是值得很多年去回忆的。 中午的时候，袁自立和曹发云详细谈了一下关于煤改中要注意的一些问题，煤改展开之后，许多事情要处理，而且袁自立知道自己的主要责任在哪里，不能顾此失彼，煤改不是几天就可以完成的，所以需要曹发云去监督，去处理一些问题。 宋涛把省纪委关于王铭瑄的材料递到袁自立的桌子上就出去了，袁自立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杨志之所以让自己过目的意思很简单，因为这件事牵扯了袁自立，袁自立如果有什么意见给出一定是要认真听取的，而且无论是纪委还是政法委，甚至是省公安厅。财政厅都有传闻黄宗圣已经跌进了困境，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袁自立的，省长蒋少旭的作风一改往日的好好老人，现在也是大刀阔斧的做事，一些他不愿意接受的意见，也直接指出，完全不和任何人客气，可是就是这样，许多官员说华湘的政坛要发生巨变了，华湘省省长蒋少旭改观很大，省委副书记公然和省委书记黄宗圣叫板。 这些以讹传讹的事情总是很奇怪，有些很假，总是有人相信。 蒋少旭看到袁自立从办公室出来，在他身后跟着老马还有秘书宋涛，于是他喊道：“袁书记，又要去哪里视察工作啊，黄书记批准了？” 他的话极有韵味，袁自立心里清楚蒋少旭并不是恶心自己，他笑了笑：“海联会那边卢主任让我过去一下，有些事情要谈谈，我已经给黄书记打过招呼了。” 省委副书记要出门，省委书记要批准才可以，袁自立不知道谁想出这么个规矩来，每次让自己很难受，而且黄宗圣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按照常理说，省委一号人物应该是掌握主动权，二三号人物之间的矛盾是存在竞争的，引发的矛盾就是要一号人物来调和的，不过华湘现在的情况却恰恰相反，省长蒋少旭和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站在一条战线上同意对阵黄宗圣。 这个问题就造成了另外一个问题——原来的平衡被打破了，所以黄宗圣要反击，他要打出自己的牌了，证明华湘谁才是真正的一号人物。 这时候，华湘发生了一件大事，安国草滩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一个村民用自制猎枪杀掉了包括村长在内的十三个人。犯罪嫌疑人古海已经被抓住了，他作案之后并没有逃走，虽然警察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场击毙他的决定，但最终考虑再三还是没有瞄准，手铐拷在古海的手腕上，他的脸色没有意思变化。 袁自立正陪着卢文渊的时候，接到这个消息，他震惊了，这个事情太严重了，卢文渊正在和他在青龙寺附近赏景，看到袁自立的脸色变了，当下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大事，有个村民杀掉了十三个人，昨天网上到今天早上这么短的时间，今天中午才被发现，警方已经控制了犯罪嫌疑人。” 卢文渊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自立，这件事，你要快点赶过去处理，要让安国市市委市政府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我看这件事不简单，搞不好，有人可能要向你发难的。”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李兵的，袁自立接了电话：“李省长，您怎么想出来给我打电话了？” “自立，那个杀了十三人的村民案件已经被爆料在网上了，现在各大论坛都在转载，你要尽快处理，对这件事高度重视，网络的力量太可怕了，这才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去浏览帖子，已经到处都是了。” “李省长，我知道，谢谢您的关心。” “老领导的电话？”卢文渊笑了笑问道。 “是啊，老领导总是很关心我的，这么多年的许多工作多亏他们了。”袁自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卢主任，我先去一趟安国市，这件事的影响可能很严重，其中牵扯了村干部，这就不一样了。” “卢主任，那我先过去一趟，您早点回去。”袁自立笑着说道，对于卢文渊他是没有心理压力的，卢文渊完全像长辈一样对待自己，安国的治安还好，而且袁自立看了一眼远处，卢文渊的两个保镖正站在那里朝这边看，看到袁自立的目光过去，露出了友好的笑容，看来他们也是看出了自己的老板对袁自立比较爱护。 “宋涛，打电话让老马把车开过来，我们立刻去安国市。”袁自立说道，老马把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位，他人站在距离袁自立只有八百米不到的地方严密观察周围的安全情况。 上了车，袁自立对老马说：“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安国。”然后他拿起电话先给黄宗圣打了一个电话，黄宗圣那边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这件事的震动性太大了，黄宗圣的意思和也是尽快把案情调查清楚，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案，要不然这种事情绝对会造成恐慌的。 刚过了黄宗圣的电话，省长蒋少旭就立刻来电话了，他今天正在出席由副省长王庆东主持的省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全体会议，而且还要进行重要讲话，也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袁自立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决定，蒋少旭说，杀害村干部的事情背后可能有其他的各种问题，但是一定不要怕影响不好而不告知民众，现在的科技很发达，一定要给民众一个真实案件还原，不要试图掩盖真相。 蒋少旭毕竟是一省之长，紧要关头，魄力却是一点不差。 到达安国市的时候，袁自立让老马开车直接去了安国市市政府，安国市市长赵东来早就接到了宋涛的电话，几个人在门口迎接，赵东来的年纪四十多岁，肚子有些大，整个人看起来却没有一点肥胖，袁自立注意到他有些秃顶，他想起来好像许多官员都是秃顶的，医学家研究表明秃顶的人*比较强，难道这就是一些官员痴迷女色，利用手中职权欺良霸女的原因？ 市委书记秦鹏飞已经去市公安局了，所以没有来迎接，赵东来看到袁自立立刻面走上前来，他脸上没有丁点笑容，遇到这种事情，作为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谁还能笑得出来，“袁书记，我先给您讲一下案情，刚刚审讯已经有结果了，犯罪嫌疑人古海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原来，杀了十三个人的古海是草滩村的村民，因为村长和村主任几年时间贪污挥霍了至少六百万的公款，村里的五个煤矿被卖了三个，古海曾经多次去县委县政府告状，但是都没有结果，信访办的同志告诉他会进行调查的，但是调查了好久也是没有结果，县政府压根就没打算管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村长和村主任还有几个其他村上的干部对古海怀恨在心，古海虽然没有告倒他们，但是害他们多花了钱，而且做事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为所欲为了，有一次，古海在自家地里浇水，几个村干部上来故意找茬，用铁锹在古海的额头上劈了三下，当时缝了几十针，人差点就死掉了，一个人在死亡边缘走了一次，他的心性也就有了一些变化，村支书怕这件事惹出大麻烦，就找他私了，古海没有答应。 那个时候古海本人已经起了杀心，要不然拿个十几万赔偿也好，但是他既然决定了杀人，也没打算活着，要钱就没用了。 古海的计划很周密，他猜测到大年三十的晚上大家都一家团聚，村干部也不例外，要窝在家里收钱收礼品，可以一起杀干净。但是春节的时候，因为和自己家人在一起，古海心里的杀性又减弱了一些，他告诉自己，过完年再杀也不迟，反正春节后这段时间也都在家，而且年三十杀人不太吉利，要是失手了就不好了。 古海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把村干部们都叫到自己家，说是要私了，大家商量一下，他以后就不去告状了，村干部们感觉这样挺好，大家就一起过去了，而且也不怕有事，毕竟很多人一起的，古海只有一个人。 村支书等人到古海家里的时候，古海的意思是要他们把自己的犯罪证据写下来，他的借口找的很好，因为怕以后报复，其实他心里已经决定杀人了，村支书等人当然不是傻子，也不同意，于是大家就起了冲突，其中村会计扇了古海一耳光。 古海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他冲进屋子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猎枪和斧子冲了出来，而且在进屋的时候他已经打算鱼死网破了，所以给自己关系最好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帮自己清理门户，要杀人就要把贪官污吏的全家杀干净。 村支书他们看到古海拿着猎枪出来，这时候恰巧门外有警车经过，于是会计就喊，你他妈有本事把我们杀了啊，我就是不写，你把枪朝我脑门子上打，戏剧性的是，这个会计这时候还把自己脑袋凑到古海的枪口上面了，古海丝毫没有顾忌外面的警车声，他直接一枪就终结了这个多嘴会计的生命，其他几个村干部看到这和情况，吓得腿都发软了，古海丝毫没有客气，冲上去就是几斧子，全部砍翻在地，然后又装上猎枪子弹跑到给每人补了一枪。 这时候朋友过来了，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其中私人憎恨的因素已经占据了负面情绪。 第五百五十三章 村干部灭门惨案（二） （大家记住了啊，周六早上鲜花涨到250就加两更，平湖不容易啊，晚上下班码字，早上一睁眼还要码字。求花花了，不是我军不努力，而是敌人太强大，我们尽力达到目标就好。） 古海，年近五十岁，是安国市草滩村人。他从小就是村里有名的“愣子”，十几岁时变得很好，但后来又旧病复发，古海的性格十分耿直。，有事说事，如果和谁不对付，他就直接不理对方。 这次忍了这么久，古海心里的怨气很重，加上见了血，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他看到几个村干部倒在地上之后，又拿起斧子砍了几下，鲜血已经完全染红了脸庞，朋友文月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情况两腿都有些发软了，他突然有些后悔。 古海看到他有些迟疑，骂了一句，然后带着他去灭门，用胡文海的逻辑来说自己杀了村干部，没有斩草除根，以后自己进监狱了，村干部的小孩长大是要欺负自己儿子的。 他带着朋友古月，从自己家跑到几个村干部的家里，先后总计杀掉了十三个人，这其中包括几个村干部的小孩和妻子，斧头的刃都因为砍人太多而有些卷刃。 后来很快有村民报案了，警察赶到现场，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胡文海居然并没有反抗，警察抓住他的时候，他似乎很轻松地样子。 袁自立了解了整个案件之后，他知道这些知识目前胡文海交代的问题，其中牵扯到村干部的细节，还要公安局的同志，安国市纪委和检察院配合调查，案情是明了了一些，但是袁自立知道这件事背后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省委副书记到达安国市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些媒体立刻前来采访，袁自立知道这时候最要安抚民心，许多网名在网上已经开始热烈讨论，认为杀得好，贪官就是要杀。举报无门，屡屡“碰灰”之后，袁自立明白是个人，血液中的另一种东西都会蠢蠢在动。 古海用一种最古老、最血腥、最恐怖的手段来了结一切恩怨、纠纷。袁自立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方法是一个社会的悲哀还是一个人的悲哀，可是有一点袁自立知道，这种做法是必须坚决否定的，网民之所以支持古海，是因为大家都有一颗冲动的心，但是仔细一想，贪官是该杀，可是法律的作用是什么，无规矩不成方圆，无论如何，是不该杀人的，而且还做出灭门这种惨剧，同时袁自立认识到华湘的问题很严重，远不像自己看到的这样。 那些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在冷漠地一次次将他拒之门外时，可曾想到自己的行为究竟会塞给他些什么样的感受？群众是愿意相信政府的力量，可是要是政府不能给他一个结果呢？他会越来越失望，最后绝望，所以他才会选择这种极端方式，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袁自立火速给省长和省委书记汇报了安国市的情况，黄宗圣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十三个被杀，听说还有几个受了重伤，装死才蒙混过关，这种恶性事件就是全国，几年也发生不了几次啊。几年前的包某曾经杀过二十多个人，连司令部门口警卫的冲锋枪都抢了，这个人是在国际刑侦杀人案进入单人作案前五十的。可想而知影响多么恶劣。 “袁书记，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安国市好好调查，媒体方面你就先接见一下，尽力把事情的影响压到最低。”黄宗圣的话说的很诚恳，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省委领导绝对不可以因为一些个人矛盾影响到工作，这种大事情中央绝对会观察处理结果的，处理好了，中央不会进行正面品评，但是处理不好，省委领导以后的去向说不定就因此而受影响了，他的履历中就多了无形的一笔：某年某月，某某在任期间，发生也大杀人案一次。 许多东西在履历中看不到，但绝对影响深远，中央领导的观察力是很好的。 袁自立在安国市市长赵东来的办公室看了一下网上的评论，竟然有许多人把古海评论做英雄，被杀的人当中有七十一岁的老人，有十岁的孩子，这是一个英雄的做法吗？ 袁自立吩咐市政府准备召开新闻招待，他又调出胡文海几次上访事情始末的档案，了解了详细情况后，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这是政府舆论的向导和网民舆论的一次对抗，在网民的印象中，是官就该杀，他们是盲目的冲动的，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出面说出事情的真实内幕。 市长赵东来面对记者的询问回答的很流利，袁自立早就把自己想到的几个问题和他说了说。 “赵市长，安国市发生这么大的案件，您认为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有没有关系？”这个问题是相当尖锐的。 赵东来看了一眼站在台下面前翘首以待的记者们：“有关系，当然是有关系的，杀人犯古海杀了十三个人，其中包括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十岁的小孩，犯罪手段残忍，前所未见，经过市公安局了解，古海杀人是早就有打算的，市政府教化于民的工作没有做好，并且没有指导下面的派出所保持高度警惕，如果古海和村干部发生严重矛盾，发生多次打架斗殴的时候能够得到处理，如果有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今天的事情很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在这里我作为市长，要向大家道歉。”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袁自立看在眼里点点头，这个赵东来还是不错的。他很巧妙的把古海不值得同情不是英雄的一面爆料了出来，却不着痕迹，又没有推卸责任，这是很明智的举动。 “赵市长，市委市政府对这件事怎么处理？有消息说省委袁副书记专程赶到安国，有没有这件事？” “古海恶性杀害包括村干部在内的十三人一案，公安局已经调查清楚，犯罪嫌疑人对此案供认不讳，市政府会高度关注此案的下一步进展，以及检察院对古海的起诉，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案。其中牵扯到干部渎职的事情一定会严肃处理，无论是谁，间接导致了这起案件的有关官员都会得到相应的处理。 省委袁书记已经赶到市政府，关注此案的进一步进展，袁书记的作风大家有应该有所耳闻，我希望大家能够理智的看这起特大杀人案。” 袁自立来安国市的消息许多人知道后，都是比较关注的，媒体也是做了相应的报道，其中着重提出了袁自立坐镇市政府指挥案情的进一步调查。 袁自立在华湘的人气不少，渭山市市委书记徐宏应的事件震惊全国，同样袁自立也在那件案子中名声在外，又有人找出他的履历，对他的期望值更加高涨，华湘流传袁自立的事情已经不少，民众心里都是有一些了解的，同样一些政坛的人都知道袁自立提出的煤改，对他更是佩服有加。 下午的时候，袁自立专门在网上和网民进行了案情交流，网民的热情空前高涨，和省委副书记交流，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啊。 袁自立对整个案情的分析和意见，让广大网民都对古海事件有了一个重新认识，负面舆论也终于减少了一些，大家都开始客观的评论这件事。 市委书记秦鹏飞刚刚从市局回来，就赶到了袁自立所住的宾馆，详细汇报了情况，并把背后可能牵扯的一些事件列举了出来，这其中就有干部渎职的事情，袁自立并没有说什么过多的话。 “秦书记，这件案子背后的问题一定要调查清楚，不要怕得罪人，不管牵扯到谁，一定要严肃处理。” 秦鹏飞很快就出去了，这件案子省委副书记亲自坐镇，那些牵扯到的人员要是还处理不了，他这个市委书记也不用做了。 案情又有了进展，袁自立联系了安国市纪委书记，了解到古海曾经因为承包煤矿一事来纪委反应过有关官员的情况，因为是镇上的官员，所以市纪委就把这件事打回区里了，但是这件事后来区里的领导并没有能够重视，把信访材料扔到一边，一直持续了五个月也没有回复。 。 2001年1月份，通过查账，古海了解到村干部一共贪污了大致六百万，当时胡文海并没有打算杀人，六百万的贪污，只要这些干部的事情查出来足够他们一段时间的高墙生活了。他要走的是正规渠道，草滩村的煤矿当时实行的是按产量发工资，所以根据工资是可以推算出煤炭产量的，从而就可以推算出来其中的利润，古海拿到了工资表，他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因为性格耿直的原因，他挨家挨户的跑，征集了草滩村231名党员、干部和村民的签名，然后开始了长达一年的上访举报工作。 古海最早找的是马王镇负责纪检的李书记，李书记告诉他这种案情要了解之后才可以回复，他会亲自进行调查，但是一直没有结果，此时古海已经有些失望了，但他还是抱有一丝信心，镇上的官员和村里的干部关系好，他们不愿意得罪人，而且煤矿上每年的钱他们也有分红，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古海就开始越级上访县里的纪委领导他先后找过六次，每次都是按照别人的指点，带着礼品专门去告，但是钱花了不少，还是没结果。 县里里的领导告诉他这件事要镇上的领导来处理，他们已经和镇上领导通过气了。 古海知道回到镇上的结果是什么，在去市里的途中，他被人莫名其妙的拉下公交车狠狠的暴打了一顿，让他不要多事。当时他的心里已经有些憎恨相关领导了。 到市里的时候，市里的纪委同志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了解了他的材料之后，专门给他联系了县里的相关领导，领导答应的很爽快，说这件事现在已经有处理方法了，古海很高兴，他以为是市里纪委领导的话起了作用，没想到回去之后被告知，事情还要调查，这时候村上有干部说要活劈了胡文海，而且还说尽管去告，就是告到中纪委也没用。 第554章 村干部灭门惨案三 （总算是赶出来了，没有食言，承诺还是算数的，明天早上鲜花超过250就加两更，大家的努力我也看到了，再加一把劲吧） 各级机关领导在对待古海上方的问题上都是有明确责任的，他们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古海是光棍节那天出生的，他这个人是比较光棍的，而且因为性格暴躁的原因，他一直是草滩村无人敢惹的角色。 袁自立根据市纪委汇报的各种情况，以及开始针对一些渎职，无作为干部的调查发现，古海杀人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问题没有得到相关领导的处理才发生的，原村长多次对古海进行谩骂，这本来就属于村干部与村民之间的恶性关系问题，而且古海在草滩村也是有些影响力的，毕竟曾经承包过煤矿，商业头脑还是很不错的，脾气暴躁但并不影响他心思慎密，如果镇上领导能够出面及时解决村民与村干部之间的问题，古海后来是不是会杀人还很难说，许多人计划着杀人，但是都是因为一些小小的因素而放弃了，但是许多人杀人也是因为这些小因素决定的。 袁自立和市委几位常任委员仔细探讨了整个问题。古海的目的是除掉仇家，但是他因为杀人又凭空多了几家仇家，这后面的问题还是需要官方重视的，报复杀人，如果再次发生，可能市委市政府的努力也是要白费的。 在有关人员的调查中，草滩村是不存在民主的，村干部全是上级领导直接任命，袁自立是从基层走上来的，他知道基层的各种问题远远要比上面看到的更加严峻。 “袁书记，我的意见是一定要严格处理这起案件背后渎职的相关领导，纪律处分对他们来说太轻松了一些。”赵东来看了看市委书记秦鹏飞和袁自立，“这其中可能不仅仅牵扯到官员的无作为问题，村干部贪污几百万的数目，镇上的领导怎么可能没注意，这是说不过去的。” 赵东来说话很巧妙，虽然他心中早就有想法，但并没有下真正的结论，许多事情都要调查之后才知道，镇上的几个领导还有县里的相关人员市纪委已经开始展开调查了，安国市电视台也对这起事件进行了客观详细的案情报道。 “呵呵，赵市长，秦书记，这其中牵扯的问题的确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政府官员无作为问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镇上负责纪检的书记，他是村干部的直接领导，接到群众反应的问题，为什么没有及时采取措施进行调查，一推二二推三，这种做法是不合常理的，许多领导干部不想参合一些复杂的问题，但是也是看情况的，如果有村民专门针对一起问题举报，镇上的干部只要聪明的话就会立刻出面解决的。” 这时候，市委秘书长走了进来，他看到袁自立正在和市长还有书记说话，并没有立刻上去汇报问题，而是帮几位领导添茶倒水。 “纪委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袁自立知道自己不说话，赵东来和秦鹏飞是不会发号施令的，现在安国市市委市政府的大局还要自己来掌控。 “袁书记，纪委已经对负责纪检草滩村所属区镇的副书记和县委的领导进行了调查，很快就可以得到结果的。” 袁自立听着秘书长的汇报，这次市委纪委跨级进行调查，是万不得已的，但是安国市纪委既然出手了，就不可能查不出问题，除非说你这个干部真的清白的好像一张白纸，但是袁自立清楚这绝对不可能，他经历了太多，对为官者也太了解，官职越是大，做事就越小心，比如古海来市纪委反映情况，纪委人员实际上也是不喜欢的，但是他们还是例行公事的帮助古海联系了县委相关领导。 “秦书记，你现在需要去做一件事，古海的问题很清楚了，案件也很明了，现在应该是要移交检察院，这中间记者一定会趁机进行采访的，据我所知，古海一定会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英雄做法，要是在媒体上被播放了，咱们的努力就白费了，告诉市公安局相关领导一定要严密押送，中间不能出一点差错，更不能让古海的这种心态影响到那些本来就生活在边缘状态的人。” “袁书记，你说的很有道理，一些群众不了解案情，可能会盲目支持，我已经安排了刘副市长去和检察院的相关领导讨论到时候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这件事情一定会处理好的。我现在就去通知相关领导，古海的从犯这次也要严惩的.” 黄宗圣的电话这时候打过来了，告诉袁自立一定要处理好善后工作，而且这件事一定不能掉以轻心，避免庭审中间发生问题，不得不说黄宗圣这个时候还是很有魄力的，他对袁自立说，公安厅厅长兼政府委书记杜发强已经到了安国市，会配合袁自立指挥相关领导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 袁自立稍微一思考就明白过来了，黄宗圣一定是知道杜发强有向自己靠拢的趋势，所以让杜发强下来，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处理好这件事，毕竟杜发强才是处理种案情的最佳人选，袁自立的作用就是引导民众对罪犯有一个客观地认识，有一个好的舆论导向，并指导市委相关领导对下面渎职的处理和调查。 人代会议马上要召开了，黄宗圣石省委书记的同时，也是省里的人大主任，因为徐宏应的事件他已经处于下被动阶段，如果这件事再不能处理好，到时候人代会上难免是要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和赵东来市长还有市委书记秦鹏飞坐在一个桌上，就在市委市政府吃的饭，赵东来以前也是从基层上来的，饭桌上大家话题上多，而且袁自立很随和，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显然和工作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人，袁自立的传说，安国市市委领导早就知道了，市政府一直对他的到来既怕有喜欢，怕的原因很简单，工作中难免会有一些错误，安国市的地位决定了这一切，市委市政府虽然努力，效果是有，但是不是很明显，打黑除恶的事情没少做，扫黄打非也是每周一小搞，黑社会怕了社会黑，所以心理更加扭曲，不仅招收一大堆小弟，就是市委市政府一些领导都牵扯其中。 第555章 话里有话 （花花啊，250咱们就加两更，同志们，证明你们的强大吧，我希望我明天下午1点到晚上12点全部时间用来码字。因为早上要开会，明天更新会在下午。） 秦鹏飞和赵东来对这些事情心里都明的和镜子一样，可他们不愿意说出来的，市里的情况错综复杂，黑社会和社会黑一起渗透到了工作内部，打黑除恶是经常打，可是早就有人通风报信了，抓几个马仔，罚一点款，没什么大作用，黑老大该走私走私，该贩毒贩毒，腐败官员该收钱谁也管不住，秦鹏飞出生于高干家庭，他和袁自立不一样，和做事情总是要拿到最稳妥，这与他的家庭影响有关，父亲曾经在省里工作，秦鹏飞从小就见到许多官员年轻气盛，最终草草收场。 实际上，外人看到的，每个官员做事方法似乎很相近，实际上是有区别的，而那一点点区别就决定了生与死。 “秦书记，安国八朝古都真的不是白称呼的，我今天看到以前的护城墙和护城河可是都保存完好，感觉很好。”袁自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看到了这么好的安国，可是仔细观察护城河里面的水不干净，这件事秦书记你们可要密切关注啊，说不定古海事件处理好之后，我就要来搅动这死水了，到时候你们不会不答应吧？” 秦鹏飞脑子飞速的转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袁自立很显然是另有所指，可是究竟说的是什么，官员腐败问题？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袁自立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说出来，其他？黑社会，安国煤矿的各种问题，都需要得到处理，袁书记的意思难道是这里，煤改的相关文件已经下发到了市委市政府，秦鹏飞早就看过了，他对于袁自立相当钦佩，袁自立的作风和他是不一样的，但秦鹏飞心里是希望自己可以和袁书记一样做事。官大了，胆子反而变小了，这让他很不舒服。 赵东来坐在袁自立的左手边，听到袁自立说话的时候他想了一下，安国市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有两个，黑社会肆虐，这是比较严重的问题，黑恶势力的存在对于安国创造国际知名城市是有巨大影响的，他们渗透到官员内部，赵东来可以想象，安国有可能沦落为一个“重点研究对象”，而他这个市长也要受到牵连，一个官员最终的命运谁也决定不了，但这中间有三道坎，第一道，就是看你能不能在基层中站稳脚跟循序渐进，第二道，就是看你能不能进入市县领导的核心，这对于以后的发展很重要，第三道，就是看在什么时候年纪能够进入省委领导的行列，年纪太大了，终其一生也就在地方上蹦跶了，永远不可能进入中央，也就是权利的最中心。 “袁书记，您要搅动护城河的水我们很愿意支持的，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要不然这死水一滩，谁看着都不舒服，其中有时候还夹杂这一些其他东西，那可能要危害到人民群众安全的。” 秦鹏飞笑笑说道，好像三个人真的说的就是护城河河水的事情，不过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袁自立若是在和秦鹏飞提出来治理护城河这种问题，那就真的是袁自立不合格了，每个省委市委市政府领导分工都不同，责任也不一样，副省长，副市长那么多，要是正职领导什么都做了，那还要他们干什么。何况作为省委副书记，要关注的是全省干部的任用和其他各种问题，在这种事情上耗时间，那只能说明他不是一个好的省委书记。 “秦书记，赵市长，安国市的情况你们比我更了解，今天我不多说什么，你们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如果要出手，该从哪里开始，如何有效地做好每件事，善后工作怎么做，比如像古海这种事情，我们要做一件事就要认认真真的去做，绝对不可以有捎带的情绪，市委市政府遇到困难，省委省政府会支持你们，如果省委省政府也遇到了困难，还有中央领导的关注。” 若是其他省委领导在这里说这些话，秦鹏飞一定会认为他有些危言耸听了，安国市惊动中央，听着像天方夜谭，可是对方是袁自立，袁自立的背后是什么，中央领导，许多人早就听说了袁自立上任的时候中组部部长可是亲自来宣布委任状的，而且中纪委上次直接处理市委书记徐宏应的事情让许多人记忆犹新，袁自立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西山的黑社会据说以前也是很嚣张，袁自立当时在市委市政府，还不是轻松的处理了他们。 “袁书记，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鹏飞点了点头说道，“市政府的压力的确是有的，如果省委领导们能够关注，尤其是像袁书记您这种做事雷厉风行的领导及时关注，我们做事就更容易，更有效率了。 官场上，往往上级领导的一句话，远比下级领导花费很长时间去做去实施要管用得多。 “秦书记，你可不能这样夸我，我要是傲娇了，做错了事情，你可是要负全责的啊。赵市长，你作证。” 赵东来笑了笑，他知道这是袁自立在开玩笑，缓解一下大家紧张的情绪，毕竟古海案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严重了。 这时候袁自立的手机响了，他接上电话，里面传来了杜发强熟悉的声音，两人说起来真正交谈只有一次，也就是杜发强上次来送枪的时候，袁自立和他详细谈了安国的事情，华湘的事情，但是那次谈话直接让杜发强认定了袁自立。 “杜厅长，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 “袁书记，我刚刚去了市公安局，没想到您对刑事案件处理的都这么好，让我这个做了很多年公安的人自愧不如啊，胡文海的案件已经提交检察院，我已经和院长进行了相关事宜的沟通，省委黄书记和蒋省长的意思是人代会马上要召开了，后面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处理结果会让您亲自过目。” “呵呵，杜厅你这话可是见外了，省委省政府的事情需要我这不假，但是你也是省委常委，华湘的核心领导，你做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杜发强听到这话心里很高兴，袁书记这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了，省公安厅厅长本来就是得罪人得主，政法委书记的确也不是闲职，可是正因为如此，做事要考虑的问题太多，省委书记黄宗圣不干些拖后腿的事情杜发强就已经很感激了。 省委主要负责制定并实施一个省的大政方针，主要组成部门有省纪委、省政法委、组织部、宣传部等，杜发强要做事，就要采取强硬措施，偏偏黄宗圣总是不配合，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黄宗圣的门人子弟也的确是很多，虽然其中不乏包含一些通过财色结交上黄宗圣的人。 省委决定大方针，可是黄宗圣是省委书记，也是省里最高发言人，所以许多事情还是他拍板决定。说起省委一号二号人物，蒋少旭和黄宗圣的恩怨早就是有的，蒋少旭处理过黄宗圣的一个亲戚，黄宗圣礼尚往来的授意一些亲信组织五毛党去摸黑蒋少旭，这些事情虽然是传闻，但是空穴未必来风，而且一些官员的提拔问题上，两人的意见也决定这大局的走向，有一些争端是不可避免的。 秦鹏飞在袁自立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和市长赵东来识趣的去准备一些特产送到袁自立车上，当然也不是钱财，是真正的特产，包含一些水果和其他礼品，老马仔细检查的了之后这才放到后备箱。袁自立是有交待过的，钱财之物现在无论如何不要去接受，他这样要求自己，也同样对老马和宋涛讲过，难免有些人是要通过自己身边的人来腐蚀自己的，现在走官的花样层出不穷，一不小心可能就留下了一个污点，以后要想更上一层楼，就要难于上青天了。 第556章 父与子（求鲜花） （鲜花，有了就立刻给官场吧，平湖也会带给你们的同样无比风骚的更新，花花虽然还没到250朵，但我看到你们努力了，加两更还是有的，剩余的要等到下午） 古海的事情袁自立主持了大局，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交给省公安厅厅长杜发强来进行负责，杜发强是政法委书记，要他来做这件事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春节过后这段时间，省里的三号重要领导都要聚在一起，以便应对后面要面临的人代会等等一系列问题。 而且袁自立若是在下面待的时间太长，难免一些人会有意见。 袁自立没有在市政府呆多久，和赵东来、秦鹏飞告别之后，又和等在市委门口的杜发强聊了好久，袁自立觉察到，杜发强在官员和黑社会沾染的问题上很有见解。 上了车袁自立先给李兵打了一个电话，报了平安之后，又拨通了卢文渊的电话，详细讲了一下处理的情况，卢文渊谈了几条意见，袁自立默默记在了心中，这些都是老前辈们的经验啊。 要回省里，有两条路，一个是上高速，另一条路比较近，但是只是普通道路，走的是公交车的路线，袁自立想了一下要求老马从普通道路走，老马明白袁自立的意思，高速路上速度是快，可是什么都看不到，袁自立好不容易下来一次市里，非常不容易，所以他希望看到安国市的大体情况。 车子开的并不快，袁自立透过车窗注意到安国的许多楼盘都在建设中，成群结对的民工走在路上，显然是在为生计奔波着，公交站牌下总是站满了人，一个挨着一个，上车的时候好像还发生了拥挤，不过这些问题并不是袁自立关注的。 作为省委副书记他能够看到这些，但并不能作出具体的措施，这就好比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主管省里领导干部，但他却不能去直接对市县级的领导进行处理，并不是说完全不可以，但一般都是上面授意，下面人去做，大家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袁自立注意到在路边的一个拐角处聚集了一大堆人，其中一个女人脸上好像被写了字，“老马，把车停在路边，下去看看。” 老马摸了一下腰间的手枪，表示没问题。 袁自立注意到是几个中年男人还有一帮比较年轻的混混正围住一个女人，女人的脸上写的是欠债不还四个字，看来是高利贷，难怪这么嚣张了。这时候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大男孩朝几个人走了过去，袁自立看到大男孩的时候心里有种莫名奇怪的感觉，但是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老马，等等，我和你一起下去。”袁自立想了想说道，老马点了点头，袁书记的安全最重要，不过他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老马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而且现在他配了抢，要是真的遇到一个人对付不了的情况，恐怕一枪就解决问题了。 围观的人不少，几个中年人似乎很得意，那些小混混站在一旁摇旗呐喊一般，中间的女人脸上挂着泪痕，脸上是红色签字笔写的四个大大的欠债不还，这种做法袁自立是不能接受的，这种放高利贷的势力在每个城市都有不少，不可能清除干净，但可以压制他们的气焰。 老马站在袁自立的身边一米开外，这个距离可以让他看清楚袁自立身边的各种情况，如果有什么意外，也可以第一时间搞定。 大男孩走到那个中年人面前似乎是很随意的说道：“疤子叔，今天怎么欺负人家一个女人家家了，廖老大不是说不让碰女人吗？”袁自立这时候才注意到中年人的鼻翼上有一条手指多长的刀疤，一直延伸到眼睛下方，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疤子旁边的一个小弟正要上去推开这个敢和自己大哥如此无礼说话的男孩，却被疤子挡住了，“土猫，这可是韩进的朋友，小辉的校友，你哪只手不想要了，就去推他。” 小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伸出的手凝固在半空中，疤子并没有理他，笑着看了一眼男孩：“柳晋，你在学校不好好学习，问这个干嘛？” “大叔，我现在可是放学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你不要老拿学习来压我，我成绩很好的。”柳晋笑了一声，拿出一张纸，“成绩单，看到没？” 疤子似乎和男孩很喜欢玩，看了看成绩单，伸出一个中指，“tmd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不错，比我家小辉好多了，那王八蛋在学校除了打架还是打架，你帮我多看着他点。” 柳晋嘿嘿一笑：“那她？” 疤子一笑，朝手下小弟挥手：“放了，放了，你们柳哥可是说话了。”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调侃的味道，但柳晋并不介意，“疤子叔，你可要注意影响啊，我可是听说省里换领导了，我妈都说他是一个敢做事的人，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疤子哈哈一笑：“丽姐还好吧？她这么多年事业越做越大了，怎么就不给你找一个老爸。” 柳晋的脸色有些难看，疤子连忙住了嘴，他还指望这小子给自己在学校做卧底，严密监视儿子的一举一动，领导他不会走上错误的道路。儿子小辉可是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过柳晋做事厉害，好像老江湖。 “那个女人欠了你多少钱啊？”柳晋直接转移了话题，“你给人家宽限几天。” “十万，她老公的病很重，找我借的钱，到时间了还还不上，这种事情本来是黑虎那小子去处理，不过疤叔今天心情好，亲自了解下，还被你小子搅局了，算了，最近也不急那一会，她也跑不了。” 袁自立刚开始有些佩服柳晋小小年纪就懂得以虎制狼的道理，这一招在官场之上常常被一些善于博弈的人用来制服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市政府解决不了的问题，为什么要省委领导关注，这其中就牵扯了这个道理。 他看到柳晋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亲近，而且说不上具体的感觉，现在站在跟前看这个男孩，似乎和自己有些想象，当听到男孩的名字和对方把他母亲叫丽姐，袁自立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有些跳动剧烈，柳美丽当年何去何从他不清楚，但他知道柳美丽和自己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完结。 袁自立在那一瞬间甚至想要上前抱住柳晋听他喊自己一声父亲，可是他不能，老马也觉察出来了袁自立脸色的变化，但是他这次判断错了，袁自立并不是因为这些高利贷而生气，而是惊喜，老天爷给他的最大惊喜。 袁自立看了一下柳晋的校服，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安国市第一中学，只要确定了这个，以后要找他也容易了不少，袁自立因为古海案而有些糟糕的心情，这时候也终于开始变好了些。 回到省委的路上，老马注意到袁自立的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刚回到省委，袁自立立刻就去了黄宗圣的办公室，古海的案件已经基本尘埃落定，剩下的工作就是背后间接酿造了这起恶心杀人案官员的处理问题，但那由杜发强处理。 华湘的煤改已经展开了，黄宗圣作为省委书记，他虽然不支持袁自立的做法，可是现在中央指示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算是默认了。 “袁书记，煤改是你提出来的，现在下面已经展开工作了，但是大的导向还是要你来监督的，所以我建议你最近就不要下去了，好好呆在省里，如果有什么问题咱们也好商量，另外人代会要召开了，你也准备一下。” “黄书记，我已经在着手在准备，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是民众关心的重点，到时候要蒋省长来做报告，我的意见是咱们要交流一下，不能仅仅给民众以陈词滥调的形式出现，政府工作报告每年都做，每年都讨论，但说来说去就那么几点。我建议推陈出新，工作报告要加上群众关注的数字，gdp这些东西看得见，摸不着，并没有实际意义，我们必须让群众看到我们在努力。” “政府工作报告本身是很严肃的事情，袁书记，我们看问题必须要客观，不能以自己的主观武断来判断民众的想法，民众的想法也是我们省委省政府领导出来的。大家都想看到自己喜欢的报告，可是这样做是对国家对人民不负责，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咱们不说，那些人大代表本来就不好招呼，到时候再出点其他岔子，我就算可以帮助你摆平，但面子上终究是不好看的。” “不是我，是我们省委省政府的问题，去年是艰难的一年，地震和经济危机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作为省委省政府领导人，我们还要唱陈词滥调，歌功颂德的事情，财政收入是涨了，可是长远的看问题，我们华湘是赚了还是亏了。”袁自立说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顾忌，他知道在原则性的问题上自己必须坚持，只有这样才能够有点结果。 两个人的谈话声音惊动了秘书，黄宗圣的霸权在省委省政府一直是不可动摇的，没想到袁自立和黄宗圣两人之间终于因为爆发了。省委办公楼的走廊也似乎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黄宗圣一贯领导语气的说话和袁自立不卑不吭，但极为有反击力的回话。 第557章 疯狂的煤老板 （热乎的出来了，还有两章，不知道十二点之前能不能写出来，兄弟们可以明天看，有鲜花的拿出来吧，还差一朵就爆掉小夜的菊花了，天冷了，码字的的手差点冻住，求安慰） 李勤宇是做煤矿起家的，十几年的时间，他开了大大小小六家煤矿，生意在安国市做的有声有色，一些领导也不得不买他的面子。这其中的原因有他自己的因素，但绝大部分还是因为他有一个堂哥——李庆民在省委组织部做部长，所以许多事情他都是可以罩得住的，当官的都知道他有着关系，一般也不去得罪他，尽量满足他的各种要求。 李勤宇平常做事也算低调，不过毕竟是煤老板，手下的几十号打手还是有的，有钱了就怕有人杀自己，另外许多不服气自己的人，他选择的是以暴制暴，李勤宇生平最敬佩的一个人就是前南非总统曼德拉，用他的话来说，曼德拉在监狱四十年，如果不采取暴力手段是绝对达不到目的的，很可能一辈子就呆在监狱终老了，所以李勤宇要向国际伟大的黑人领袖，曼德拉同志看齐。 普通人穷其一生就为了能够吃饱穿暖，有个自己的房子，不过有钱人就不这么想，他们有秦始皇当年的雄心，想要千秋万代的富裕，不仅要把自己富裕了，而且还要考虑到自己的后代。 所以李勤宇是很疼爱自己的儿子的，他容不得自己儿子受到一点的委屈，生意上的事情有时候再忙他都要多和儿子见几次面，有此谈一个煤矿的收购问题的时候，李勤宇本来是志在必得的，而且以他的实力，如果当时出手，很轻松就可以谈下收购问题。 不巧的是，那天李勤宇的儿子得病了，其实也就是一般的感冒，有点小发烧，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是比较娇嫩的，哼哼几声，李勤宇就给自己的手下回了一个电话，暂时先不谈那单生意，煤矿收购的事情拖一拖。 同时盯着这块肥肉的还有另外一个利益集团，曹氏企业的曹曼，李勤宇没抓住机会，这种事千载难逢啊，曹曼丝毫不犹豫，就出手了，价格很快谈妥，生意圈内，无非一信、利二字，李勤宇先不守信，对方也是无可后非，曹曼的生意当时要比李勤宇的生意小一些，可是他这个人做事细心，手下有几个人才，对商业之间的竞争很有判断力，在曹曼眼中，李勤宇并不是他的对手。 这件事之后，李勤宇表面没有说什么，但是手下的人都知道他挺生气的，曹曼这是虎口拔牙，而且曹氏企业一直走的是家具经营，从来没有牵扯过煤矿生意，李勤宇觉得曹曼有些过界了，如果其他人收购也就算了，可是他曹曼算什么，他们家祖辈都是农民，要不是到了他这一代人品大爆发有了一些积累，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做泥腿子呢，凭什么和有省委领导关系的自己斗。 2007年的时候，曹氏越做越大，已经在安国有一些口碑，而此时的李勤宇还是没什么多大的进展，煤矿上的生意也不好做，虽然挣钱，可是每年都会死人，死人就要去掩盖，掩盖就要花钱。 李勤宇对曹曼越来越恨，两人曾经请人让安国市有名的黑老大廖学兵做东，详细谈了一些问题，但是都是无关痛痒的，要不是有廖学兵坐镇，估计那次很可能要出事。 2009年春节后不久，李勤宇的儿子和曹曼的儿子在球场内打蓝球时发生口角并引发肢体冲突，两个人都认为自己的老子是有能量的，有恃无恐，虽然打架了，但双方均无大碍，经其它同学调解后分开，曹曼的儿子曹晓东继续与同学打蓝球。 而李勤宇的儿子李志心中不平，他平时走到哪里不都是有人对自己服服帖帖的，老爸手下那么多号人，安国市的大哥廖学兵，李志曾经就见到过他和自己的老爸一起吃过饭。两人的关系好像还行，他哪里知道二人不过是利益关系，但是廖学兵的，名头很大，李志好几次有意无意的把自己老爸和廖学兵关系铁透漏给别人，赢得了羡慕。 以至于李志觉得自己在安国市年轻一辈是可以进入前十名的潜力人才。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因为双方推搡过程中被抓破的伤痕，心里越想越不舒服，立刻就打电话给父亲，请他出面解决此事，一定要帮自己讨一个公道。 李勤宇刚刚因为省委省政府派发下来的煤改文件而头疼，他知道自己的几个小煤矿可能要保不住，虽然有补偿金，可是毕竟没有会出金子的煤矿来钱快啊，而且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做煤矿生意，其他的他也没有接触过。 李勤宇听到自己儿子在电话里说被打了，还是仇家的儿子曹晓东，他当下就火冒三丈，曹晓东他早就见过，和他老爸一个德行，戴着个眼镜，听儿子说在学校没少干缺德事。 李勤宇完全不知道因为古海的案子，自己已经被市纪委调查了，草滩村的煤矿古海没有承包到，却被他承包了，另外纪委的调查人员还发现，草滩村村干部给李勤宇的价格低得离谱，这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草滩村村民的利益，古海恶性杀人案也就可能是他间接导致了。 袁自立早就说过话，无论牵扯到谁都要严查，而且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厅长杜发强坐镇，纪委的同志们干劲十足，有个别害群之马因为牵扯到李勤宇，试图帮助他掩盖事情的真相，也被严格处理了。这些事情，李勤宇是不知道的，就是组织部部长李庆民都是不知道的，按照袁自立和杜发强商议的结果，这件事一定要严格保密，要不然有人插手，还是会对下面的工作造成阻力的，当然袁自立知道这些阻力自己完全可以解决。 李勤宇被查出问题，李庆民若是聪明的话就不会参合进来。 李志打电话没有多久，球场就开来了三四辆汽车，李勤宇带着自己的十几个打手，直接走到儿子李志面前，因为距离曹晓东等人打球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并没有被对方注意到。 “小志，怎么回事？”李勤宇怒气冲冲的走到儿子李志面前，“曹晓东在哪里？” “打篮球的时候他的手打到我的脸上，都红了，我不过骂了他一句，他就要打我”李志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父亲，象征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其实事情根本没有他说的这么严重，李志不过是想父亲好好为自己出口气，他了解父亲对自己的溺爱，所以才这样说。 “马来隔壁的，曹曼不是东西，我就知道他的儿子也不是好货，我忍他曹曼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唐维在中间调和，我早就弄死他了。” 李勤宇骂骂咧咧的，一边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一会不要让人给我跑了，要不然这个月去蓝月亮的钱你们自己掏腰包。” 蓝月亮是安国还算有名气的会所，里面的小姐都长得很漂亮，而且老板为了搞出特色还专门招聘了一批大学生和研究生，美其名曰：与时代一起进步。 李勤宇手下的人都喜欢去那里玩，老板除了在那些喜欢处％女，又不愿意掏钱的官员面前用鸡血加棉球搞些假冒伪略产品外，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还是不错的。 李勤宇的手下有一个是自己的小舅子，这个人是比较好色的，另外李志也是他的外甥，被人欺负了，他还能忍得了，而且他认为蓝月亮里面自己是必须要去的，所以他指了一下曹晓东等人朝小弟们喊道：“一个都不要放走，给我上去砍。” 一伙人拿着长约六十多厘米的刀子就冲上去了，这些人平时都是亡命之徒，为了钱和女人可以不顾一切，，其他人一看事情不妙连忙跑开了，曹晓东因为是主攻目标，他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拔腿就跑，一边还摸出电话给自己的父亲曹曼打电话，只要父亲的人来了，就没事了。 “还敢打电话？”一个人叫嚣着，冲上来，对着正在奔跑中的曹晓东左臂就是一刀，刀势凶猛，曹晓东只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手已经被砍掉了，他忍着剧痛还想逃命，但是这时候后面又有人冲上来，几刀子下去，曹晓东只感觉到天昏地暗，掉在地上的电话还传来曹曼的声音，曹曼预感到了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正在追杀。 曹晓东最后终于因为流血不过倒在地上。李勤宇看到失态可能有些严重，曹晓东的手都被砍掉了，他心里有些恨这些打手没轻没重的，平时和那些矿工们发生纠纷，对方几十个人，他们还不只是威胁一下，不敢真正上去砍人，现在倒好，事情搞大了，曹曼要是知道曹晓东的手是自己带人砍掉的，事情后果很严重啊。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一副胜利样子的儿子，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反正都做了，爱怎么就怎么吧。 他拿起球场旁边的电话拨打了120，然后潇洒的走进自己的悍马轿车内，带着儿子扬长而去。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报案了，因为受害人还在重症监护室，只是对几个围观者和球场上的其他人员进行了调查，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警察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李勤宇在安国的关系网还是很强大，而且他的后台也很硬，是省委的组织部长李庆民。 第558章 见风使舵 （花花很紧张啊，大家给力点啊，今天就三章吧，明天三章看看能不能存点稿，两个封推压力很大） 派出所的所长知道这件事不可以当做简简单单的斗殴来处理，无论是受害人曹晓东还是李勤宇都不是好惹的主，刚刚通知曹曼，对方没有说什么，但是所长知道他一定第一时间去医院了。 派出所所长在基层的时间有七八年之久了，平平淡淡，但好歹也是平平安安的过来了，可是今天的问题，他有些犹豫了，思考了良久，他让两名警员进行事情的调查取证，然后自己直接去把情况汇报给了分局局长王绍元。 王绍元听完情况后，立刻就感觉自己的大脑神经有些发麻，李勤宇和曹曼一直都是有矛盾的，时间也不短了，安国的三位黑道大哥还有公安局的几个人都去说和过，黑白两道都有关注这件事，现在突然搞砸了，王绍元不知道会不会造成其他严重的后果，比如说，曹曼是不是会去报复杀人，以后会不会埋下祸根。这些虽然考虑的有些远了，但是在自己的治下若是出了事，一个市公安分局的局长还不是躺着也中枪。 王绍元把这件事仔细想了一下，李勤宇的关系网和背景，曹曼的势力和后台，自己都是不能得罪的，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李局长，这样的，有一件事我需要请示一下您的意见。”王绍元把在球场上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其中着重谈到了曹曼的儿子很可能是重伤，事情比较严重，王绍元知道许多事情局长比他这个分局长更加清楚，另外这件事如果有李局长出面，办起来困难会小一些，毕竟是在自己的治下发生的事情，调查善后工作还是要他处理的。 “绍元，你平时做事不错啊，今天怎么就糊涂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勤宇作案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可以直接抓人，不要有所顾忌，市公安局会支持你，我们是一个法治社会，这种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是一定要得到处理的，曹老板那边你要做好思想工作，千万不能引发群体性事件啊。” 作为安国市公安局局长，李剑是有头脑的，听到李勤宇的事情，他当然想到了李庆民，省里的那尊大神，可是李剑能够在竞争激烈的角逐下做到安国市公安局局长一职，他也不是一般人，现在古海案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其中牵扯到李勤宇，这件事省公安厅厅长杜发强可是严密关注的。现在这个李勤宇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带自己的打手在公众场合公然砍人，这影响实在恶劣，难保在后面的调查中不传到杜发强耳中去，到时候只怕就是自己这个公安局局长不察的失职之过。 要采取被动变为主动，李剑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立刻向杜发强汇报，作为政法委书记，杜发强比起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庆民的角色更加重要，在省委常委中也是有一定分量的。只要杜发强关注这件事，李庆民就算知道整件事，也只能忍气吞声。 “李局长，李勤宇的事情一定要仔细调查，不要怕麻烦，其中牵扯到的人也要做实，凡是参与砍人的都要得到处理，省委李部长那里我会和他打招呼，相信他也能够理解工作的需要，做大大义灭亲的举动。” 杜发强看过李勤宇的资料，他也和安国市纪委书记进行过深入探讨，当然知道李勤宇背后是谁，许多人并不是爱财如命的主，他们不愿意得罪李勤宇这个煤老板的原因只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李庆民的关系。 李绍元放下电话，他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李剑，这家伙不亏比自己爬的快，善于钻营，做事有能力是一方面，很重要的一方面很可能是这家伙见风使舵的功夫天下无敌，古海事件处理的很好，市公安局是得到市委市政府的奖励，办案经费也是增加了些。李绍元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向李剑这个老狐狸学习。 李绍元很快就派了民警去第三人民医院，曹曼的工作要做好，可千万不能再出其他漏子，他拨通了唐维的电话，这个家伙比较聪明，李绍元说：“李勤宇的事情这次盖不住了，你告诉他一声，最好来投案自首，以后也许还有转机，另外你们最近注意一下，不要再搞什么事情了，杜发强不是好惹的，他现在就在安国市，刚刚李局长和我通电话，他的把自己甩的干干净净，你明白吧。” 唐维在电话另一头笑了笑：“李局长素来都是如此，我们早就习惯了，不过李勤宇这件事是他自己惹出来，他自己就要去承担，谢谢绍元兄的指点，唐维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你想害我啊，现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我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还不玩死我，你要是有心意，等这一段时间过去再说吧。还有啊，告诉你们廖老大，最近可不要和省政府的领导靠，一不小心就会出事的，北城那块地也不要去搞了。” 李绍元一口气说完，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自己站在安国市副市长姜迟一系，姜迟和廖学兵的关系不错，所以李绍元才会对唐维说这么多，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唐维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李绍元记得自己的秦晋商城附近看了一处房子，房价有些高，就在他犹疑不决的时候，唐维一声招呼，房主就答应降低价钱了，这种实惠，李绍元最喜欢接受了，不容易被抓到小辫子，还可以得到最实惠的好处。 安国市的表面看似平静，实际上已经发生了震荡，李勤宇事件注定只是一个开始。 袁自立站在办公室，渭山市的领导班子是必须要做出调整的，这个调整可以安排在人代会上进行，两会期间还是有许多好的建议被发掘出来，一些做事有能力的官员也能够被人大代表举荐出来，渭山市领导班子拖得时间也不短了，必须做出调整。 安全厅厅长王铭瑄因为打着处理国家安全事故的旗号，闯进袁自立的房间试图进行拍照，影响极其恶劣。王铭瑄的理由是自己工作太重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错误的决定。 袁自立说，既然王铭瑄同志认为自己担子重就给他减一减任务，他的话说的很隐晦，可是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已经决定了王铭瑄的悲剧，减一减担子，那就是削权，相当于降职。 经过省委常委研究和纪委几个领导的商议，最后做出的处理结果是：王铭瑄调离安全厅，进入人民防空办公室任主任一职。厅长一职暂时由副厅长代理。 防空办公室主任也是厅级领导，但和安全厅厅长一比，简直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安全是国家重要部门，简称国安，虽然隶属于省委省政府管理，可是他们行事一般可以直接联系国家安全部。 如果不是王铭瑄这次犯了很低级的错误，要处理他也不容易，现在黄宗圣失去了王铭瑄这个左膀右臂，消息上至少没有以前敏锐了，而代理的厅长是由袁自立进行提拔的，好处自然是算在主管干部的袁书记头上面。 袁自立叫来曹发云详细了解了一下关于煤改的进程，一些市县已经大张旗鼓的开始搞了，袁自立知道这件事不能着急，就好像做东坡肉，时间越久，火越小做出来的肉越好吃。 阿华和阿勇现在完全担负起了蒋少旭的安全工作，据说有一次，黄宗圣看到蒋少旭的气势和身后的阿华阿勇，专门找刘泽文讨论了更换自己保卫的事情，秘书长刘泽文何许人也，很快联系了军区司令徐焰，黄宗圣的保镖也就成了两个老兵，那段时间黄宗圣感觉自己睡觉都要比平常踏实了一些。 王铭瑄得到处理之后，蒋少旭专门找到了黄宗圣和袁自立。袁自立和黄宗圣上次的针锋相对好像没有发生一样，似乎从来没有不愉快。 “袁书记，云海艺同志在西山政法委工作，听说成绩不错，现在你已经是咱们华湘的一员了，老婆总不能一直留在西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有问题。春秋时期，不就有举贤不避亲，现在我们党的政策更好了，怎么还能有那种局限偏见。” 蒋少旭不忘记挖苦黄宗圣，袁自立的事情他也是有些触动的，省委副书记和自己老婆见面如此不容易，而且袁自立还算年轻，在某些方面也是有需要的，要是有老婆在这边，就会好一些，毕竟现在自己掌握的主动权可是袁自立到来之后才实现的，蒋少旭还是很明智的，要想和黄宗圣较量，就必须抓住袁自立这条线。 “蒋省长的意见不错，我也建议把云海艺同志调到咱们华湘来，政法委那边不缺人，就安排在省计划生育委员会，工作轻松，而且云海艺同志做这些事情应该更加轻松，以前的那个计划生育委员会副主任刚刚退休，云海艺同志正好可以去顶一下。” 黄宗圣不着痕迹的说道，谁都知道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工作不好做，虽然说没有基层那种挨家挨户做宣传的麻烦事，可是许多计划生育工作的中心思想都要从省计划生育委员会一级一级传达下去，占据了大方针的指导工作，说白了，还是个闲职。 蒋少旭摇了摇头，“黄书记，云海艺同志做的是政法工作，怎么可以让她去做计划生育方面工作呢。” 蒋少旭说完就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问题了，话要说出来，但绝对不是这样说，反对黄宗圣也不是这样反对，蒋少旭把目光看向了袁自立。 第559章 省委副书记的意思 （说明一下，昨天本来是加两更的，只送了一更，这一章算是补充的，剩余今天的倆更晚上出来。根据读者建议，平湖尽力今天多写点，把更新时间调整到九点前，感谢大家的支持了，有空的记得去书评区提意见。） 关于黄宗圣打算在云海艺调任华湘省这件事上做文章，袁自立并没有想到，在他看来，蒋少旭既然把这件事提出来了，黄宗圣完全可以做一个顺水人情给自己，毕竟大家都是一起共事的。 不过黄宗圣明升暗降的做法让袁自立有些纳闷，他这是在给自己示威？王铭瑄的问题上，袁自立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黄宗圣吃了一个闷亏，他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不仅不高兴，很可能更加憎恨自己，省委大院最近都在流传，照着袁自立现在速度，黄书记要不了多久就要成为光杆司令了。 黄宗圣生气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袁自立知道自己并没有那种打算，他的目的很明确，围绕省委书记黄宗圣身边有一帮官员中的败类，他们整天就想着怎么取之于民用之于己的勾当，他要肃清的是这帮渣滓，要说贪财这种事太正常了，但是一定要拿捏一个度，如果把握不好，很可能要出大事。 袁自立笑着看了看等他意见的蒋少旭和黄宗圣：“黄书记的意思我看可以，海艺现在要照顾冰倩，在省计划生育委员会挂个职就可以，没必要搞得那么麻烦，不管怎么说都是为党和人民服务，正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就这么做吧。” 袁自立都这样说了，蒋少旭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要说起来云海艺还真的升官了。 作为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不是傻子，云海艺虽然在政府部门工作，但是她毕竟还是对官场这门学问认识的太浅薄了，如果不是学历高，又长的漂亮，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小部门呢，如果让云海艺进入华湘省的重要部门，免不了以后黄宗圣来抓自己的辫子，而且政法委书记又是杜发强，他和自己关系还不错，有向自己靠拢的意思，云海艺去做了他的下属，很多事，杜发强可能会因为袁自立的关系不好处理。 计划生育委员会虽然没有实权，可是对于云海艺以后的发展未尝不是一个好处，起点不同，最终的结果不一样，云海艺的起点在某种程度上被调高了，只要到了适当的时机，自然有懂事的常委委员会把袁副书记妻子的问题搬到台面上提出来的。 “袁书记能有这样的认识，我作为省委书记很高兴，华湘省的未来就需要你这样的领导。”黄宗圣笑着说道：“袁书记最近的担子不轻，如果有什么需要省委帮忙出面的一定要提出来，华湘的煤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好监督干部发挥职能的工作，” “蒋省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黄宗圣笑了笑道：“今天有什么问题都提出来，咱们好好商讨一下，可不要在两会期间撂了挑子。” “黄书记，我有一个问题要说一下，华沙市的演艺基地规划建设的报告我刚刚看了，我认为有必要增加财政支出研究加快推进演艺基地建设有关问题。” 蒋少旭想了想说道。 关于华沙演艺基地建设的功能定位是以演艺为核心，商业为支撑，辅助文化、娱乐、餐饮、购物和居住功能的演艺经济体。结合华湘省的“基因”，将打造极具东方布局构架和深厚文化底蕴的10个功能区，即核心演艺区、文化区、娱乐区、餐饮区、购物区、国际文化商务区、名人soho区、商住区、关中风情区、艺术培育区。 按照早就预计的，演艺基地项目总占地面积1953亩，投资规模173亿元人民币，建设周期5年。将实现具有鲜明文化特色、市民文化娱乐、商业居住和旅游的城市板块。 袁自立当时在西山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块问题，按道理说投资是比较多的，但是由于涉及的到得圈子太多，照目前的投资来说，工期肯定要延长。即使这样还是发改委的人努力的结果。上面任务下去了，参加个奠基仪式，就甩手不管了，这种事情简直太常见了。 黄宗圣作为省委书记在这方面是有严重失职的，但是袁自立知道现在这件事不能摆到桌面上说，说出来对大家都不好，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要解决就要资金，袁自立这时候想到了一个人，而且这建设这方面他是专业户。 “演艺基地的事情我也看了，进展还算顺利，不过在资金上是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需要发改委的同志想想办法，咱们不能总是把眼光停留在省财政收入这块，现在煤改要投入大量资金，要招商引资，就要花钱，而且另外一方面关于煤电共赢的问题上，蒋省长你也知道，这些事必须要得到尽快的处理。” 在演艺基地的建设问题上，黄宗圣是不看好的，当初蒋少旭和几个省委常委提出这个建议他就不怎么喜欢，演艺基地就算建设起来，华沙市也没有演艺事业上人力资源，而且这种投资大，见效慢的建设，黄宗圣不感冒，建设演艺基地哪有大力发展本土资源优势来钱快。 黄宗圣既然是这样说，那么蒋少旭也不能说什么了。 袁自立笑了笑：“蒋省长，黄书记考虑周全是一方面，但是关于演艺基地的建设还是要加快的，现在全国竞争激烈，咱们华湘市第一个演艺基地必须尽快落成，不然公众们会很怀疑我们省委省政府的能力，而且我认为影视方面发展也是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发面，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只有有好的题材，想要一炮打红也不是不可知，好莱坞的梦工厂，北影基地，哪个不是例子，咱们华湘如果不发展，被别人抢先了，那就是失误。” 看了一眼黄宗圣和蒋少旭，袁自立继续说道：“单单凭借财政厅的投资是不够的，我的建议很简单，招商引资，演艺基地要建设，也不耽误其他。” 因为之前有别的省市演艺基地建设起来之后没有发展，后来投资商都赔本了，所以蒋少旭和黄宗圣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招商引资这方面，毕竟有了投资回收快对于商人是很重要的。像这种和地铁一样资金回笼慢的投资，很多人是不愿意做的，而且现在的演艺事业发展的发展的很畸形，许多人并不看好，但是袁自立知道，在未来的几年时间内，演艺事业发展很快，有些电影的票房达到了上亿元，如果华沙市的演艺基地建设起来，好处自然是很多的。之后几年演艺基地一旦如雨后春笋般崛起，就是想搞也来不及了。 黄宗圣笑了：“招商引资，谈何容易，恐怕这块肉没有人愿意去啃。”他本来想说这块臭肉，但是临到嘴边还是刹住了。 袁自立没有理他语气中的嘲讽，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微笑：“我只有一个建议，省政府能够把对投资商的好处稍微加大一些，只要一个百分点。” 一个百分点算起来也是不低了，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况，黄宗圣更多的是看到袁自立出笑话，他感觉到了袁自立的莫名自信，但他知道这件事并不好办。商人唯利是图，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是不愿意干这种事情的。 “好，就按照袁书记的意思，蒋省长，有些事情我脱不开身，在这方面你要多多支持。”黄宗圣脸上的笑容更甚，他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许多人不了解政府机关的事情，总是以为上面的人官越大，就要日理万机，实际上，黄宗圣每天的事情就不是很多，许多小事情，秘书会处理的很好，遇上稍微大一些的，秘书长刘泽文回去做，如果真是特别严重的，就像古海案，黄宗圣可以委托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去做，他平时花时间最多还是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 “黄书记日理万机，关于细节上的问题我愿意代劳，招商引资的事情就麻烦袁书记去处理了。”蒋少旭也是老狐狸，袁自立要去做，他觉得也不现实，但是自己没必要去争论这个问题。说不定人家有什么特殊的通道。话说回来，卢文渊还没走，要是袁自立去找他就可以行得通，按照卢文渊的圈子，搞点追加投资还不是很容易，不过这样不符合规矩。 “这件事我一定尽力办好，不过黄书记和蒋省长到时候在建设问题上可要一路开绿灯啊，要不然人家投资商肯定有意见的。”袁自立觉得有些话现在必须早说了，要不然有些人发现甜头了，想要独吞，岂不是瞎忙活了。 “绿灯是肯定要开的，黄书记当时在奠基仪式上不是早就表了决心吗？这件事我也会一路支持到底的。” 蒋少旭想起来，黄宗圣曾经在奠基仪式上信誓旦旦的说的混账话就来气，现在烂摊子还不是自己这个省长来处理，总不能把让发改委的去筹集资金吧。 出了黄宗圣的办公室，蒋少旭和袁自立互相给了一个微笑，袁自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秘书宋涛正在等他，“袁书记，您要的一些具体资料我找来了，您看看还有什么其他需要不？” “不错，你用心了。”袁自立点点头，随手翻了翻放在桌子上大一大摞整理的整整齐齐的资料。 他刚坐下，突然想起了那个叫做柳晋的男孩，他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宋涛，你等一下。” 宋涛有些奇怪，袁自立平时一口气都会把要说的事情说完，今天有些奇怪，不过他不好多问。 “安国市第一中学凡是叫柳晋的学生，资料都给我拿过来，我看看。”袁自立并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若干年后，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突然出现了，其他人更不会想到这个层次上去。 第560章 天道盟 （风起云涌的时代就要到来了，大家上鲜花吧，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还要写明天早上的，平湖情何以堪啊。） 天道盟是安国市八十年代之后才慢慢崛起的帮会，当时最大的帮会有好几家，但是做事都不懂得节制，最后被政府打压之下，又正逢内乱很快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天道盟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崛起的，2001年的时候天道盟发生了一件大事，主管财务工作的王文龙因为萌生退意而卷走帮派公款逃逸，逃逸的过程中多次遭到天道盟成员的堵截和追杀，王文龙此人有点小聪明，他当时联系上了在任的安国市公安局局长王少雄，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百万的好处，但是自己要申请警方保护，坐等这段风波过去。 当时的一百万对于市公安局局长来说也不少，安国那个时候的猪肉价格也不过是三四块钱。一百万可以买几辆好车了。 这件事引起天道盟内部大哥极为不满，天道盟下令无论如何也要杀死王文龙。 同年六月份，天道盟成员张有志与其他两名成员，在警方面前杀伤王文龙，之后王文龙被送往医院，在重症监护室被天道盟成员灭口，此事件在安国地区引起轩然大波，被视为幕后指使者的天鹰堂堂主廖学兵被警方调查，虽然没有查出相关证据，却调查到廖学兵曾经重伤一位外地商人，随即廖学兵被逮捕入狱服刑四年，期间与安国著名的黑道大哥李宗玉同监，而结识李宗玉。监狱的六年生活不仅没能改变廖学兵向善，相反，他认识到了这个社会的黑暗，在李宗玉02年被枪毙之后，廖学兵通过监狱狱警又认识了当时因为高智商犯罪的唐维。 此人在网络上的名字叫做金属思维，曾今组织过多次高智商犯罪，后来因为自己女人的出卖这才被警察抓住了，还有当时因为贩卖文物罪被抓进来的萧远也是这个时候认识了廖学兵，警察们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阴差阳错，这才造就了以后在安国叱咤风云的天道盟。 廖学兵被抓之后，天道盟当时的老大因为一起意外也死亡了，以至于天道盟一度处于被动的阶段，几个帮派这时候也开始宠宠欲动，天道盟在安国的地盘也变得四分五裂。 2005年，出狱后的廖学兵曾经一度致力于商业，凭着过人的才智和唐维萧远两人的支持，也算是风生水起，并成立承国消防、美一报道、蓝月亮俱乐部等5家公司； 但是，不久之后廖学斌和当时安国市政府的领导拉上关系，借此政治力在背后的支撑，再度复出改革天道盟，与当时的王玉亮形成两股势力派系互相对抗。 后来因为廖学兵做事讲义气，在道上的名气越来越大，再加上他是安国最有钱的黑社会势力，王玉亮的大将们纷纷投靠廖学兵的势力，也导致王派系势力急速衰退。最后廖学兵实质的统一天道盟，成为实质的盟主。 06年之后，经廖学兵的整顿后，天道盟的势力更加强大；在这段期间天道们也逐步将武装现代化，并已掌握现代化武器，与敌对的四海帮相继爆发了天元广场血案、恒源餐厅事件及法庭喋血等社会事件。 当时，这件事情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相关领导做出了严肃的指示，市委领导研究后开启了当时安国著名的11.26打黑除恶行动，因为行动秘密，计划详细，一共抓获黑社会成员五百余名，其中包括天道盟的骨干成员数十名。唯一遗憾的是，廖学兵，唐维，萧远三人因为之前接到风声逃走了，一些证据也就不了了之。 07年初，天道盟在复出的廖学兵手中急速地扩充。但造成堂口间因利益冲突的内斗事件不断。其中一些煤老板也参与其中，社会影响恶劣。 同年6月，四海帮为了夺回被天道盟抢占的地盘，联合城南的关中帮北上结合与天道盟爆发"余宗案"之前最大规模的街头冲突“安庆酒楼事件” 余宗案是牵扯到一名市委市政府叫余宗的官员被杀害一案，08年引发了黑白两道的地震。 事后，天道盟与四海两帮的冲突更由街头提升至金融与政治层面。 首先是两帮介入的股市战，造成当时的安国上市公司金融风暴，在金融风暴的后期，两帮联手黑箱*作股市获取不法利益。事件引起政府注意，奉命刑警大队队长王志远调查金融风暴的内幕，当他查出真相后，却接到一张调职令，对政府极度失望的他愤然辞职，在找廖学兵报仇时却命丧安全局局长汪远征之手。 黄宗圣在任期间，安国市曾经出手进行过数次打黑行动，却效果甚微，之后省纪委在调查官员违纪事件中，安国市安全局局长汪远征被人举报出来，曾经参与谋杀刑警大队大队长。这件事引起了省委的高度重视，黄宗圣虽然不想这件事影响太大，还是做出了相关指示，但是汪远征因为事情败露，安排人把自己的儿女送到澳洲之后就吞弹自尽了。 廖学兵等人的气焰在随着地盘扩充又开始嚣张起来，安国市一些大大小小的帮派头目都对他崇拜有加，贩毒，走私这些生意也逐渐开始做起来，唐维则一直躲在幕后，萧远最近几年关于文物贩卖的事情也渐渐不参与了。 袁自立仔细了解了资料上所说之后，他心中出现了两个想法，黄宗圣上位期间为什么不配合市委市政府的打黑除恶计划，如果省委能够配合，或者直接申请武警总队进行支援，说不定效果会很好的，另外一方面，安全局局长汪远征为何如此胆大妄为，胆敢为了黑社会杀死刑警队大队长，这是真实的社会，并不是拍电影，想杀死谁就可以。 安全局局长汪远征死了之后，这件事情就再也没有了下文，袁自立知道事情绝对不会有这么简单，这些都只是宋涛帮他总结出来的相关资料，根深层次的问题，袁自立知道他需要自己去查找。 而此刻在安国市，曹曼因为的儿子曹晓东在医院停止了呼吸，他的手被接上了，但是呼吸突然就急促起来，之后脑部缺少供氧，曹曼当场就发话了，今天儿子曹晓东若是救不活，就让李勤宇这王八蛋陪葬。 以往，曹曼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但是他现在真的怒了，在场的警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总不能因为一句话就抓人吧，而且只要曹曼打算报复，警察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他，跟着他的手下啊。 李绍元接到手下人的情况汇报，立刻组织了大量警力，同时他还打电话给曹曼，意思很明白，现在在严打期间，省公安厅厅长杜发强就在安国市处理一些问题，李勤宇这次犯得事情不小，官方会出面搞定他的。 曹曼并不相信李绍元的话，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和李勤宇不翻脸的原因只有一个，并不是他手下多，现在只要有钱打手谁招不来啊。 李勤宇的后台是省委的组织部长李庆民，两个人是有真正血缘关系的，虽然谈不上直系亲属，但是关系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曹曼了解市公安局局长李剑和李绍元，这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绝对不会帮着自己对付李勤宇，很可能自己儿子的死都是白死。 曹曼越想越生气，他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吴文俊，此人是四海帮的老大，在安国市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而且自己一向和天道盟交好，只要吴文俊答应自己帮着干掉李勤宇，别人绝对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但这件事不能*之过急。 实际上曹曼这次猜错了，市公安局局长李剑虽然怕李勤宇的后台，但是公安厅厅长杜发强谁都知道是和省委副书记袁自立靠拢的，至于组织部部长李庆民和黄宗圣关系比较好，事情很明了，如果不处理李勤宇案件势必得罪的是新上任的袁自立，袁自立出手可是要比黄宗圣犀利许多，如果被他抓住，李剑这几年干的许多好事都是要被揭穿出来的。 吴文俊没有想到曹曼会给自己打电话，四海帮最近几年时间在安国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廖学兵气势太旺盛，吴文俊因为感觉世事沧桑有心无力，所以也就不打算和廖学兵死掐了，而且他现在想起来，这几年好像干过做过老大的人都一个个去了，老一辈中几乎出来混的都出事了，吴文俊已经有了退隐的打算，而且最近听说新上任的省委副书记手段很硬，这更加快了他决定退隐的决定。 就在这时候曹曼打电话过来了，从他的语气中，吴文俊猜测到可能安国真的要进入风起云涌的时代了，多事之秋，而后必然要搞掉一部分人。 第561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今天怎么没花啊，虽然说第三更送的迟了些，好歹是上来了，求花花，欢迎大家进群150011301提出建议） 吴文俊年纪大了之后做事就谨慎多了，他当下安慰了曹曼几句，意思自己打算退隐了，江湖上的事情已经不插手了，而且曹曼向来和廖学兵，唐维等人关系比较好，如果自己越过界，现在廖学兵的势力又如日中天，很可能以后没有好果子吃的。 曹曼没想到这些话是从吴文俊嘴里吐出来的，吴文俊此人据说是天生反骨，最早上位的时候就是干掉了当时的四海帮老大，现在居然说这些话。 曹曼冷着脸道：“既然吴大哥帮不来我，那我就自己解决这件事吧。”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弄死李勤宇给儿子报仇，却完全忘记了利用法律的手段解决这件事，毕竟在他么这些无视法律的人眼中法律不过是为弱者而设立的。 “曹老板，晓东出事了，李勤宇的确做的太过分了些，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最近安国的情况，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吴文俊想到一些什么，对曹曼说道，他这种老江湖还是比较希望过平坦的日子，这样对大家都好，闹起来，事情大了，省公安厅的要是下来查，许多事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吴大哥，你老了，也该好好休息了，晓东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 曹曼并不领情，但吴文俊并不生气，他在电话那头长叹一口气，之后就挂了电话，随后四海帮几个堂主被紧急召见至议事厅，吴文俊在此时之后也秘密离开安国市了。 吴文俊的做法让手下的一些堂主们很不理解，但是吴文俊毕竟是老江湖，许多人还是很在意他的意见，一些小头目都给自己手下的小弟打了招呼，不要惹事生非，最近更不要去收保护费。 曹曼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发展有多么严重，他当下就给萧远打了电话，萧远是安国市最大的文物贩运商，而且为人做事不喜欢绕各种弯弯道道，用他的话说，只要你出的起钱，这个世界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曹曼，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这生意可都不是正当的，你还是安心做你的生意吧，最近风头不对。”萧远的话简洁而凝练，“如果是要动谁，你去找老八，他应该可以帮的上你。” 曹曼在电话另一边冷笑了一下，他突然感觉儿子死了之后自己就有些癫狂了，本来应该嚎啕大哭的，但他并没有，反而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萧老大，话不能这么说，金属维不是都说了嘛，有利共图，我现在有一单子生意，看你敢不敢做，别人我也不找，他们是肯定不会去做。” 金属维是唐维的外号。 萧远坐在电脑前，看了一下香港国华拍卖行刚刚排出的两件稀世珍宝，一副张大千的字画，另一个是战国时期的玉鼎，这两件东西都是从他手里出去的，按照他的意思，拍卖行把这两件东西只对大陆人出手，拍的拍品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曹老板，唐维说的话，我信，但是你要记得他还说过一句话，钱这玩意要有命去拿，我让你去找老八，也没别的意思，他保证可以做的漂漂亮亮，再说了，安国的老大是兵哥，许多事我不想搀和。” 曹曼有些失望，他突然有些恨这个世界，他没有放弃：“事成之后给你五百万，其他费用另算，你只要帮我干掉李勤宇。” “李勤宇？这件事廖老大不是都说了，已经结束了，怎么现在又提出来。” 曹曼这边沉默了几秒钟，“晓东被他被李勤宇带人砍死了。” 萧远感觉自己的心脏跳了一下，曹晓东是曹曼唯一的儿子，居然被李勤宇带人砍死了，这也难怪曹曼要做掉李勤宇，可是萧远想起了今天自己接到的电话，他知道自己不能帮曹曼。 但许多事情还是有回旋的余地，而且萧远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生意。 “通过你的国际银行给一个账号打一百万，号码我一会发给你，我会给你联络的人。”萧远摸了摸手指上的玉扳指继续道：“如果十分钟之内，我没有看到钱，这笔买卖作废。” 曹曼笑了，他挂了电话，狠狠的把手机扔出去好远，电话撞在医院的墙壁上，打了一个转，落在了角落里，两个警察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之后曹曼走进了曹晓东的病房，儿子的尸体还静静的躺在那里，面孔上已经有了一些青紫色，看起来有点痛苦的表情，曹曼可以想象儿子究竟死前多么痛苦，他抱着儿子的尸体大吼了一声，然后就走出了病房。 曹曼的两个哥哥很快就知道了消息，曹氏企业是曹曼一手建立起来，但是重要管理层还是由哥哥担任，家族企业有他的好处，也有他的坏处，虽然两个哥哥平时做事不够专业，但出了大事，他们还是愿意帮自己的。 曹曼给二哥曹禺先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事情的原委，曹禺在电话一头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干掉李勤宇。 曹禺放下电话，老婆就从客厅过来了，“什么事，你弟弟又给你找事了？” “妇道人家，你管这些干什么，没有我弟弟有你今天吗？”曹禺看了一眼老婆全身名牌和戴在脖子上的的金镶玉项链，“就知道花钱。” “好你个曹禺，你弟弟为什么给你钱，你想过吗？这点钱是咱们应得的，他一个生意几千万，什么时候给过你个一千万花花了，他住的别墅，咱们住的贰佰平的房子，简直是一个天上地下。”老婆还在叨叨着。 曹禺叹了一口气，老婆说的似乎有些道理，曹曼每次生意不都是几千万的自己也总是参与，可是曹曼并没有给自己多少钱，年终奖金也不过和公司的高管差不多一个水准而已。 曹禺坐在沙发上摸出一盒芙蓉王，从中间抽出一根，点燃，烟雾弥漫了脸庞，老婆这时候走过来，“不是说了不要抽烟吗？怎么又在家里抽烟？” “晓东死了。”曹禺说道。 “什么？” “曹曼的儿子死了，被李勤宇那个王八蛋找人砍死了。”曹曼站起来，大声说道。 老婆有些怕他现在这个表情，唯唯诺诺的说道：“那曹曼怎么说，他是大老板，有和市里的黑社会有联系。这件事，我看咱们不要掺合了。” “黑社会是黑社会，到关键时刻他还不是要找我们这些亲兄弟。”曹禺有些生气，老婆的话让他有些没面子，不管怎么说李勤宇砍死自己的侄子这件事曹禺觉得自己一定要出面说说的。 “老曹，你听我说，曹曼死了儿子，他又和黑社会占着边，如果到时候他找了黑社会搞出了人命案子，你搀和其中还不得倒霉。”老婆走到曹禺跟前，轻轻的抱着他的身子，“咱们的儿子大了，你只顾着别人，也要想想自己啊，你为他出生入死的，他想过你吗？曹晓东为什么在市里的贵族学校，而咱们的儿子就是一个普通学校？” 曹禺晚上失眠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帮助曹曼，但现在，似乎有些事必须要去做。曹禺钻进被窝，牢牢的保住了老婆的身体，很温暖。 李勤宇知道曹晓东死了的事情是在晚上的时候，那会他正在和老婆做运动，电话震动声也没股的上，现在的老婆只有三十多岁，是前任死了之后，另找的，水蛇腰，胸部很白，两个白兔在内衣里似乎都要包不住，随时准备跳出来。 李勤宇顺着白兔一路向下，女人的呻吟声很轻，但是很撩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持久，难道是因为见了血的缘故，李勤宇想到了砍曹晓东的时候，老婆的弟弟当时喊的最响亮了。 “李老板，有件事我一定要和你事先打个招呼，曹晓东死了。”电话里是公安分局局长李绍元的电话，他觉得有必要和李勤宇打个招呼，他虽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可是要是李勤宇要是和曹曼死掐起来，后面事情，李绍元觉得，很可能要搞大的。如果李勤宇聪明的话，就会早作准备，要不就是先出去躲躲风声，他们这边也好处理。 “李局长，谢谢您了。”李勤宇挂上电话，后背上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他冷笑了一声，很快就想明白了，不就是死了个人吗，自己有堂哥在省委，这件事可以搞定。 但是他想错了，事情远远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李勤宇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给自己的堂哥李庆明打个电话，事先做个准备也好，要不然事情到李庆民耳朵里了，自己难免是要被一顿臭骂还无处伸冤。 第562章 李庆民的好打算 （更新时间再次提一下，早上九点之前一章，晚上九点之前一章，大家都是上朝九晚五，希望能够得到理解，平湖早上六点起来码字到现在也不容易，有花的送一下，谢谢了） 华湘省特大杀人案落幕的同时，有一个人隐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这个人就是李勤宇。杜发强亲自参与了李勤宇的调查，结果表明，草滩村的煤矿承包不仅严重违规，其中还牵扯到村干部内定承包结果的问题，古海连杀十三人，究其根本就是因为没有承包到煤矿，然后开始状告草滩村村干部，因为得不到答复这才心生怨恨，蓄意杀人。 李勤宇是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煤老板，现在这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参与这起调查的不仅有司法局和公安局，审计署后来也参与其中，几个注册会计师夜以继日的忙碌，最终查清楚了李勤宇的账目存在巨大的问题。 杜发强了解到李勤宇是李庆民的堂弟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这层关系解释了古海案件中最开始的一些问题，为什么一些领导干部接到事情的反应之后，丝毫没有顾忌的推脱古海的上访。 李庆民是黄宗圣一系的，杜发强从来对他都不是很感冒，组织部部长这种职务在杜发强这个公安厅厅长眼里就是一个垃圾，什么叫做组织部部长？组织部门是党管干部的重要职能部门，在防止和克服用人不正之风中负有重要的责任。要切实履行好党和人民赋予的神圣职责，正确对待和运用手中的权力。可是王庆民都干了什么，自己的堂弟在下面违法乱纪还乱咬人，杜发强觉得这件事一定要说一说。 杜发强是第二天早上回到华沙的，进入省委省政府汇报工作的时候，蒋少旭远远看到他，走过来详细的询问了关于安国市的一些问题，让杜发强感到奇怪的是，蒋少旭并没有提到古海案的最终处理结果，看来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蒋省长，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哦，什么事？”蒋少旭知道杜发强肯定要弹出一点“重要的事情”。 “在古海案的善后工作中，我们发现省委组织部李庆民同志的堂弟李勤宇曾经参与草滩村煤矿的承包，而古海之所以竞争失败，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出钱，李勤宇是以内定的价格承包煤矿的，而且这种事不是第一次，这次在安国市发生的一次重大杀人案也和他有关，光天化日之下，因为小孩子之间发生口角，带着自己的打手在球场上活活砍死了曹氏企业曹曼的儿子曹晓东。” 蒋少旭当然明白内定的含义，可是杜发强说到后面的时候他就有些感到生气了，李庆民作为省组织部部长，纵容自己的堂弟违法乱纪，这件事必须要作出检讨，不过蒋少旭并不急于去弹劾李庆民，要是打狗不成功，反而被狗咬，就不值得了，蒋少旭有个哥哥在乡下也承包着几个煤矿，其中也有蒋少旭罩着的原因，要是到时候李庆民抓住这件事不放手，蒋少旭觉得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杜厅长这件事你还告诉别人了吗？”蒋少旭一脸的严肃。 杜发强摇了摇头，“这件事第一个告诉蒋省长的，我这不一回来就立刻向你汇报工作，一会有必要再和黄书记谈一下这件事。” 蒋少旭点了点头，这件事是说起来省委绝对占不到便宜，省委组织部部长纵容堂弟杀人，这直接关系到省委的荣辱与共，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华湘省省委说不定都要受到质疑。杜发强说第一个告诉的是他，蒋少旭心里很高兴，这说明自己是受到重视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厅长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他不知道的是杜发强一有进展就会打电话告诉袁自立，其中一些问题还专门征求了袁自立的意见。 “这件事是要和黄宗圣书记通报一下，保密工作我就不和你说了，你们干公安的比我懂得多。”蒋少旭一边说着，一边和杜发强朝里走去，这时候省委已经有人来上班了，自然看到了这一幕。 杜发强走进黄宗圣办公室的时候，黄宗圣早就接到消息了，他热情的走上去，表示浑然不知，“杜厅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安国市的事情处理的这么好，你居功至伟。” “我也是在党和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工作，做自己的本分工作，谈不上什么功劳，黄书记您日理万机，说起来是最不容易的，但是我今天除了向您汇报情况以外还有件事要和您说一下。” 黄宗圣知道杜发强要单独提出来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耐着性子听着杜发强把安国市的情况说了一遍，有些他早就了解到了，有些他还没了解。最好的眼线王铭瑄被调任后给自己打过几次电话，无非就是诉苦，黄宗圣答应只要王铭瑄最近一年时间不惹是生非，把自己交代的事情做好，许多事还是有转机的。 “杜厅长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也一并说出来，安国这块巴掌大的地方还真的闹翻了天？” 杜发强最看不惯的就是黄宗圣这种天地之间天老大我老二的张狂劲。 他又把李勤宇和李庆民的关系提了提，黄宗圣很快记起来了，这个李勤宇他早就听李庆民提起过，虽说是堂兄弟，可是简直千差万别，李勤宇有一次在李庆民的带领下去给黄宗圣拜年，本来作为煤矿老板李勤宇带的礼物是很让黄书记高兴的，但在谈话中，此人无不表现出暴发户的言辞，让黄宗圣很不感冒，后来李庆民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再没带堂弟去见过黄宗圣，不过每年的礼物还是照样送上去而已。 “怎么会有这种事？李部长可能是不了解情况的，堂兄弟之间嘛，杜厅长也了解，一些人总是为了自己方便，千方百计的省委领导挂上关系，这让我们的工作很不轻松，我看李勤宇案件完全可以当做一起涉黑事件和贿赂村干部来处理。” 黄宗圣想起自己这几年时间没有少收到李勤宇的好处，而且李庆民是帮助自己做事的，没理由不帮助，如果不是李庆民从中周旋，现在省委省政府被袁自立踢下马的肯定不是这几个人了。 “黄书记说的是，可是关键问题是要不要和李部长打个招呼，要不然到时候这种千方百计带关系的人又去找他，李部长又是急公好义，事情也不好做。” 黄宗圣听得出杜发强言语中指责李庆民的语气，两人之间的矛盾一直是存在的，李庆民没有及时克制用人不正，带来的麻烦直接影响到的是政法委书记杜发强的工作。 “是要先和李部长打个招呼。”黄宗圣低头沉思了一下，李庆民很可能现在还没有接到李勤宇的求救电话，他事先要和李庆民说一下，这件事一定要大义灭亲，只要李勤宇不吃花生米，以后什么事都好说。 杜发强走出办公室之后，黄宗圣第一时间给李庆民打电话说了这件事，表示一定要做到大义灭亲，不然吃亏的就可能不止是他了。 李庆民是聪明人，他严肃的表示一定要大义灭亲，并且向黄宗圣书记下了保证书，李勤宇一定要去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只要有自首的情节，就不用吃花生米，过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自然就好解决，风口浪尖上必须有个人出来扛鼎，始作俑者李勤宇的责任不可推卸。 李勤宇的电话过来的时候，李庆民就已经在考虑对策了，袁自立在这件事情上很有可能做文章，善后工作自己也要处理好。 “勤宇，你听我说，现在快去自首，我一会和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剑打一声招呼。看守所里会照顾你的”李庆民在电话里有些焦急，他把袁自立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要不是袁自立亲自下去调查，公安厅厅长杜发强肯定不会下去，最多就是对此案表示关注，堂弟的事情只要自己动动手指头也就压下去了，偏偏袁自立和杜发强参与其中，事情很不好办。 “哥，你这是要我去死啊，自首我还能活命吗？曹晓东可是死了，而且我的事情你也知道不止这一点，要真的查起来，吃花生米估计都容易。”李勤宇对自己的问题还是有了解的，他当下语气就有了一些哀求意思。 “勤宇，现在袁自立和杜发强参与了这件事，如果我帮你，袁自立很可能抓住这件事趁机打击我，你现在只要去自首了，后面的事情我尽力帮你掩盖，市公安局局长李剑不会不给我面子的，只要你只有古海案贿赂干部和过错杀人这两件事，加上投案自首，一定不会有事情的，杀人的事情你可以矢口否认，推到那些小弟身上，到时候多给他们一点安家费，坐个几年牢，我就可以把人弄出来。” 李庆民用最短的事件想出了自认为最好的计划，李勤宇却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坐牢的是自己，他以前得罪的人不少，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袁自立的出现让李庆民的优势直接化为乌有，李勤宇当下就感到天快要塌了，但是他还是决定听从堂哥的建议，去自首。 在去公安局之前，李勤宇打了一个电话，但是他不知道就是这个电话把自己和堂哥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他打电话给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一个杀人犯，电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干掉袁自立，而且李勤宇直接给那人银行卡里打了三百万跑路费。 第563章 看守所的自残 人总是这样，有欲则软，无欲则刚，有所求就得有所顾忌，就得顾忌到方方面面，就要想到别人的感受，上面的看法等等。如果真的无所求，无所顾忌是恐怕人也早就失去了话语权。 李勤宇做出找人刺杀袁自立的疯狂举动的时候，他就已经注定失去一切。 李勤宇自首的时候是李剑亲自接他的，这对于一个阶下囚来说是很高的规格了，毕竟是组织部长李庆民的堂弟，李勤宇在李剑眼中虽然是个废物，但是作为市公安局局长，也不由得他不有些表示。 演艺基地的后期资金投入是袁自立答应解决的，黄宗圣的意思是在十天之内搞定这件事就算成功，袁自立表示要不了十天，五天时间就可以。 袁自立回答办公室，第一时间给易国军打了一个电话，现在秦氏集团的掌舵人是易国军，而袁自立和易国军的关系已经不是一两件事情可以说的清楚。 秦氏集团当初差点遭遇灭顶之灾，要不是袁自立及时出手，很有可能没有挽救的机会，秦老爷子去世之前，就有过交代，袁自立无论将来无论对秦氏做什么都可以，这话虽然有些夸大其词，可是易国军知道这绝对没有任何水分。 袁自立给易国军打过来电话的，易国军正在和几个港商吃饭，都是身价上亿的的人物，他们准备来西山投资。 “自立，怎么想起我来了？”易国军笑呵呵的接通电话，“我以为你把我这个兄弟给忘记了呢。” 袁自立当然知道他这是和自己在开玩笑，真正的朋友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联络，感情依旧坚实。 几个港商有些纳闷，易国军虽然做事豪放，可是大家今天都坐在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接个电话可以出去，在这里这样大声讲话是不给我们大家面子啊。 “易哥啊，是这样的，我在华湘这边发现了一个项目，想请你来投资，我可以保证一点的是绝对不会让你干亏本的买卖。”袁自立当然最清楚，未来几年内演艺事业发展到高峰期，而且安国的房价也将到达一个顶点，不管怎么说投资是不会亏本，很可能还要大赚一笔。 “当然也有帮助我的原因。”袁自立补充道。 “自立，你说话，我什么时候不照办啊，再说了秦氏集团要不是你也没有今天，你就说吧，要投资什么？”易国军对于袁自立的信任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两个人的交往毕竟已经是接近二十年了，而且易国军没有理由不相信袁自立的话。 “华沙市的演艺基地，目前已经投进去不少钱了，但是还需要资金追加，才能在预定工期内完成任务。”袁自立说道。 “演艺基地，自立你可要想好了，我这里是没任何意见的，不过这生意不好做，前几年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易国军想了想，他和袁自立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就把自己的意见提了出来。 “这次不同以往，你就说可以筹到多少投资？”袁自立知道易国军愿意帮助自己，而且无论如何秦氏集团最近交往的国际财团也不少，要想搞个几十亿的资金追加投资，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易国军虽不适合走官场的路子，但在商业上也算风生水起，而且在西山的各种行为都得到李兵朱清伦，钱长江等人的支持，一路顺风顺水，也有人愿意卖他的面子。 “一百亿以内的投资是没有问题的，我自己也会从秦氏集团拿些出来。”易国军想了想说道。 “好，省委这边我已经帮你争取了一个百分点，你联系一下可以注资的，多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袁自立对于易国军的为人很了解，他一定会在两天之内帮自己办成这件事。 按照黄宗圣的意思，其实只要袁自立在十天之内能够拉到投资，先不谈合约敲定，就已经很厉害了。 易国军过了电话，几个港商早就听到了他的话，袁自立的名字，来西山投资的人都是知道的，大家心里一点点怨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都表示愿意帮助，其中一个叫黎家元的港商表示自己对演艺基地的投资很有兴趣，他早就有这个计划了，没想到袁自立居然也注意这一块的投资了。 港商们的脑袋思维很敏捷，很快想到了其中肯定有好处，就凭袁自立和易国军的关系，他也不可能坑自己人，虽然这样想，几个人不过是暗暗给自己的秘书发去消息，调查华沙演艺基地的事情，如果没有什么漏洞，立刻调动资金。 袁自立打完电话，轻松的坐在窗户前面吸了一口香烟，这时候秘书宋涛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说吧。” “安国市又出事了，李勤宇因为在看守所自残，被送往医院的途中，遭到了不明人物的攻击，对方使用的是狙击枪，根据弹道专家的分析，很有可能是最新式的89式军用狙击枪。李勤宇虽然被打中，但是并不是致命伤，还没有死掉。现在正在第四军医医院就诊” “居然出了这种事情，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市公安局局长李剑是干什么吃的，李勤宇在看守所自残他就不多加防范吗？” 袁自立很生气，自残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这绝对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案件，很可能自残和李勤宇遭遇暗杀是有联系的。 宋涛把市公安局调查结果递给了他，袁自立看了一下，这件事是他一直关注的，所以直接要求市里把最新进展情况汇报上来，“有没有是灭口的可能，这件事我看很蹊跷啊。” “袁书记，我觉得也不会这么简单，这边李勤宇刚刚自首，那边就开始自残了，而且看守所一般是没有自残的工具，李勤宇一定是在别人的授意之下才去自首，又怎么可能自残，这中间大有文章，而且杀手怎么就确定他会自残去医院呢。” “这件事一定要严查，我一会和市局的局长通一下电话，这种情况是在是太恶劣了。” 宋涛走了之后，袁自立想了很久，终于相出了一点眉目，既然李勤宇没有自残的动机，是不是有别人教唆的成分，看守所内不止是他一个人，教唆的成分是很大的。 袁自立立刻给李剑拨通电话，严厉批评了李勤宇事件，要求严格调查这起狙杀李勤宇事件的背后，袁自立特别提到，和李勤宇在一个看守所的罪犯一定要严格调查。 李剑被袁自立一顿臭骂，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而且袁自立的思路似乎很有道理，他立刻安排警员进行调查，很快一个因为打架斗殴而关进来的小混混进入了视线，在安国市公安局警察的心理攻势之下，此人终于崩溃了，交代了问题。 原来李勤宇进入看守所之后，本来他是属于蓄意杀人，但李剑因为李庆民的招呼，所以把他按照一般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人关在了一起，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有个混混因为打架被关了进来，当时警察也没注意。 这个混混是得到了别人的好处，只要教唆李勤宇自残就算完成任务，事后可以得到二十万跑路费。小混混觉得这是一个肥差，进入看守所之后按照预先预料的，他进入了李勤宇所在的看守所，有意无意的和李勤宇聊起来，李勤宇虽然个人平时比较张扬，但是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候还是有些怕了，看守所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个牢笼一样，他要急切的从牢笼中跑出去。 小混混就和他吹嘘自残，拿刀片包着衣服料子吞到肚子里，死不了人，不会出什么事情，还可以申请保外就医。 其实小混混自己也不知道这刀片吞下去会不会死人，他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为了二十万块钱，小混混觉得自己可以拼一把，李勤宇这时候也犯了傻，完全把堂哥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李剑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这是自己的严重失职，如果上面调查下来很可能掩盖不住，李剑知道袁自立不好骗，而且如果李勤宇出了事情，李庆民会放过自己吗？李剑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赶紧向袁自立靠拢，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最多记个纪律处分，如果把李部长的给自己打招呼的意思到时候说出来，纪律处分都估计可以免除了。 是谁要杀李勤宇？李剑坐在房间想了良久，这个人的计划很周密，这次李勤宇就算不死，就吞刀片这件事，以后估计只有喝稀饭过完下辈子了，要对付李勤宇的人心狠手辣啊。 “曹曼。”李剑想到了这个人，曹曼的儿子曹晓东是被李勤宇带人砍死的，这么想要李勤宇死的人只有一个，曹曼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李剑果断的通知刑警队，立刻对曹曼展开调查并进行全省通缉。 第564章袁书记的化骨绵掌 （这一章看起来玄幻了些，呵呵，不过后面会进行解释的，不要把袁自立想成全能冠军，说明一下，手机充值看的朋友可以开通下网银，这样比较合算，手机太浪费了，具体充值方式网站上面有，也可以进群咨询我，群号简介有）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勤宇和曹曼这两个人身上的时候，华湘省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袁自立晚饭后在华沙市夜市走散步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拿着一把六十公分左右的瑞士军刀朝他砍来，袁自立以前根本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在人群密集的也是对自己实行刺杀，那人出手很快，而且脸上带着一股子煞气，袁自立感觉到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杀人，也许是个重型杀人犯。周围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袁自立一个你踉跄已经避过那人迎面而来的一刀。 “袁书记，快走开。”老马大叫一声，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且也是这种地方，他感觉自己的警觉性算是好的了，可是对方出现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不过他很快向明了问题，关键是也是人太多了，对方出手速度极快，如果不是袁自立身体还算灵活，绝对多不过这一刀。 袁自立避闪过第一刀，这已经足够了，老马立刻冲了上去，袁自立知道他身上有枪，立刻喊道：“千万不要用枪。”夜市的人太多，如果一不小心伤到别人，省委副书记被刺杀这件事已经够令人震惊了，再出现无辜人员受伤或者死亡，省委省政府的脸就丢光了。 老马是一个老兵，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他弯腰躲过对方划过来的第二刀，趁机已经从高筒军用靴里面拔出一把二十公分左右的匕首。 夜市的人一看到发生了这种情况，立刻有人开始报警，周围的人也迅速的散开，老马的匕首毕竟短一些，在和对方打斗中有些吃力，而让他最为惊讶的是，自己虽然体力大不如前，可是格斗技巧还算得上是不错的，可是这个人为什么感觉隐隐和他不相上下的感觉。 老马惊骇的时候，他注意到对方的眼神似乎产生了一些变化，但之后攻势则更加凌厉了，袁自立知道这样缠斗下去不是办法，老马因为要顾着自己，所以不能完全放手去博可是对方就不一样了，完全是亡命徒的招子。 夜市变得沸腾了起来，这种情况百年难得一见，两个真正的高手在拼刀子，而且出手速度和反应灵敏度都是许多人前所未见的，袁自立就站在不远处，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位是华湘省省委副书记，老马以前也有人见过，警察还要十分钟才能到，市民们自发要把袁自立围在中间，被袁自立拒绝了。 夜市中有几个高中生在吃饭，这时候一个大男孩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很快走了过来，看到老马正在竭尽全力阻截对方，而刺杀者的刀势似乎很犀利。 柳晋是第二次来华沙市，他这次来华沙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几个以前好久没见的朋友，本来大家快快乐乐的去夜市吃饭，不过竟然发生了省委副书记遇袭事件，柳晋瞅了一眼省委副书记感觉他有些眼熟，但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刺杀者距离他不太远，但柳晋感觉到袁书记镇定自若，并没有一点害怕的举动。 几个朋友看到柳晋朝这边看，笑道：”晋哥，你不是常说自己以前是在华佗门呆过几年时间么，想必功夫应该不错啊，你要是能打的过那个拿刀的行凶者，也算是为华湘争光了。”朋友们无非是玩笑话，但柳晋注意到省委副书记似乎有些亲切的感觉，而且那个保镖一时半会，肯定是拿不下这个行凶者了。 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的事情柳晋不止一次听母亲说起过，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一个好官，好官怎么可以被杀害，生命怎么可以受到威胁，他宛若一头发怒的小豹子。 他笑了笑，朝着缠斗着的两个人走了过来，几个朋友也没能拦住他，那个凶犯完全没有料到有个小孩居然敢触自己的眉头，柳晋一直走到他不远处，突然从小吃摊上摸出一个包子扔了过去，那个包子很奇妙的就砸中了凶犯的头，并且适当的破开，里面的菜汁从那个人的头颅上流了下去。 “耻辱”，特殊番号的部队服役的时间虽然比起蒋刚（保安公司老板，前面有提到）那些要少得多，但是还是有真材实料的，他杀过人的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今天先是被一个老兵困住，接着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用包子准确无误的砸中了他的脑袋。 如果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一处，包子是可以很轻松的砸中，但是关键问题是他的目标是一个高速度移动的目标，而且包子砸在头上的时候适当的破了，这看起来很合乎逻辑，但实际上很多人明白，这种事情很难做到。 刺杀者很生气，莫大的耻辱，他似乎知道今天刺杀行动已经失败了，居然转身朝柳晋跑过去，所有人都为了这个男孩捏了一把冷汗，他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但是他的这种勇气，让那些自诩走过的路比人家吃过饭还多的人羞愧万分，看男孩身上的衣服还是一个高中生。 凶犯凶神恶煞的冲了过去，所有人都都在大喊：“快跑。”老马只是稍微一迟疑，就知道自己来不及阻止对方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断的跳动，一分钟完全有一百二十下。 袁自立也注意到了柳晋，自己的儿子啊，他宁愿对方追杀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是柳晋，他欠这个儿子的实在是太多了，袁自立不想造成终身遗憾，他破开人群朝凶犯和柳晋的方向跑了过去，而此时老马也快速的向前跑去，一切似乎无法阻止，这个用菜包狠砸刺杀者的男孩也许真的要为他的鲁莽而付出代价。 凶犯摸了一把脸上的菜汁，手中的瑞士军刀一个反转，就朝柳晋砍了过去，但柳晋似乎衣服很害怕的样子，然后就连滚带爬的从夜市的桌子底下逃了一劫，夜时尚鄹然就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一个刺杀省委副书记的“高级”刺客，现在居然开始去追杀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更为惊讶的是，那个男孩一副连滚带爬的样子，但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躲过去了致命的刀锋。 “快跑”袁自立这时候跑到了凶犯的旁边，今天这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省委副书记竟然为了保护一个男孩不顾自己的生死安危，如果在平常肯定有人猜测其中的猫腻，但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两个人完全不认识，而且年龄差距这么大，也不可能是朋友，这只有一个说明，省委副书记袁自立舍生忘死救莽撞男孩。 凶犯似乎有些暴怒，而那个男孩看到袁自立为了保自己跑上前来，竟然忘记了逃跑，凶犯的刀恶狠狠的砍来，却被他仓皇之下硬是躲了过去，而袁自立一拳打在了凶犯的后背，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震惊宇内的场景，那个刺杀者居然在袁书记的一拳之威下停住了对男孩的致命一击，刀慢慢的落下，杀人者的手一松，瑞士军刀掉在了地上，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所有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着更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刺杀者开始吐血，一口，两口，血线一直沿着他的嘴巴不断留下来，地上很快就红了一大片，老马这时候已经控制住了刺杀者，但他发现似乎并没有那个必要，对方的呼吸越来越弱，他的嘴巴里好像要把全身的血液全部吐出来。 一拳之威，袁自立仓皇之下为了拯救中学生，一拳下去，对方竟然被打到吐血，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武警，很明显已经有体制内的人通知了相关领导，调动了武警，群众接受记者的采访，完全把袁书记说成了一个绝世高手。 “你好，请问你一下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记者拿着话筒采访。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走到镜头前，不管怎么样，今天也算是和省委副书记共患难了，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们留下来呐喊助威了。 “情况是这样的，袁书记和他的保镖正在夜市中视察群众的生存现状，突然间一个受雇于人的刺杀者拿着一把长约六十公分的瑞士军刀冲了过来，迎面就朝袁书记砍来。”市民说的兴致勃勃，老马和刺杀者缠斗之前的情况实际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但这正是记者们要达到的效果，“你怎么知道这是一起受雇于人的暗杀行动？” “这很简单嘛，谁都知道袁书记这种好官，只要是个良好市民都对他充满爱戴，怎么会去刺杀他，而他来华湘之后铲除了几个违法乱纪的干部，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煤改，这必然影响到一些人的利益。” “当时啊，你们是没看到，袁书记一闪一躲，避过了歹徒的刀锋，，他的保镖反应也够迅速的，当下就和刺杀者发生了激烈的搏斗，袁书记在自身安危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还对保镖要求“不要用枪”，说到这里，市民字正腔圆的学习了一下当时袁书记的话，继续说道，“在这种危险关头，袁书记还想到的是别人，是人民群众的安全，用枪势必会伤及无辜，所以袁书记这才把自身的安危放在了一旁。也许是袁书记的行为感动了太多人，一个中学生这时候突然出现，拿起小摊上的菜包子，就这样扔了过去。” 说到这里，这位良好市民又学习了一下那个扔包子的姿势，“这个中学生成功的转移了凶犯的视线，刺杀者竟然放弃了袁书记，朝他追了过去，话说这位小哥也实在不是一般人，他左闪右躲，好似一个····一个泥鳅。袁书记看到男孩为了救自己而被追杀，当下就不顾自身安危冲了过去，凶犯最后一刀要落下的时候，眼看男孩就要遭殃了，袁书记突然一拳·····” “你是说袁书记不顾自身安危，出拳打向凶犯？”记者感觉今天自己听到的是天方夜谭。 “是啊，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一拳之威，竟至如斯，那刺杀者当场就口吐鲜血，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我怀疑袁书记可能练习了化骨绵掌之类的高深秘籍。” 这位市民很可能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记者有采访了几个群众，但结果竟然出奇的一致，结尾都是袁书记一拳打的凶犯吐血。 第565章 专家们的疑问 （没鲜花，大家就去投推荐票吧，每个人几票，官场就是第一了啊） 记者采访完毕，满意的回去了，武警已经控制住了现场，不过可以说完全没有必要，刺杀者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重，警察们关心的是袁书记的安全，其他的倒没注意，刺杀者在被送到医院的途中，身份就已经调查出来了，是服务于国家x小队的成员，三年前因为触犯纪律被开除，之后做起了职业杀手，曾经多次作案，均未能被抓到。 x小队直接隶属于国家，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此人若不是因为长期沉迷于酒色，身体素质大不如前，恐怕老马在他手下走不了几个回合，高手往往都是一击必杀，老马虽然是特种兵，但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早就比不得以前了。 华沙市公安局所有领导几乎都参与了这起案件的调查，省公安厅这次也惊动了，竟然有职业杀手前来刺杀省委副书记袁自立。 几个国内的专家听闻此事也赶到了华沙市，其中有一位国手，是专门给副国级的首长看病的。此次来的目的当然不是因为案件，省委副书记一拳之威打的职业杀手吐血，生命垂危，他们是来研究这个的。 如果从这上面可以研究一些什么出来，国家领导人以后遇到危险也就可以进行自保了。 “你是说，当时袁书记一拳下去，那个职业杀手就吐血了？”几个专家神经兮兮的又一次对华沙市的警察说道。 “是这样的，所有在场的市民都可以证实这件事，而且当时夜市的监控摄像头也拍到了当时的情况，的确是袁书记一拳下去打得对方吐血，杀手当场握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警察有些憋屈，这些专家教授的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一个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无聊之极，还有一个国手就坐在办公室，局长可是吩咐了，这些人不管有什么问题都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千万不能得罪，几乎所有人都去查案了，就留下几个平时执勤的警员和自己。 这时候国手谢宗玉说话了：“老李啊，你们几个都问了六七遍了，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是这样，民间也是这样的说法，老百姓没必要说谎的。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也许可以从那个杀手身上找出一点问题。” 几个专家来到医院的时候，职业杀手所在的病房正站了六个特警，个个都是荷枪实弹，他们现在完全拥有生杀大权，根据上级的命令，有人强行进入警戒区，可以直接开枪。 专家们看到这情景面面相觑，国手谢宗玉伸手在兜里摸了一下，拿出了一个工作牌，门口的武警恭敬的接过来看了一下，然后说道：“谢老，要进去可以，但是人不能太多，一次进去两个人吧，我们要安全警戒，这个人还在国外犯下了不少罪行，身背十几条人命，上面吩咐千万不能马虎，而且我们要保证您的安全没有一点问题。” 在两个武警的陪同之下，国手谢宗玉和一个专家走了进去，职业杀手的病情看似很严重，实际上不过是内脏受了很奇怪的伤，没有皮外伤，但是身体已经绝对虚弱，经过医生们的会诊，判断此人后半生恐怕杀个鸡都不容易，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完全被破坏掉了。 谢宗玉作为国手，见多识广，什么样的病情没见过，专家是内脏研究方面国家最具权威的，但是两个人看了好久，任然没看出问题。 按理说袁自立的一拳绝对不可能早成这样的后果啊，而且对于袁自立，几个专家都做过了解，只是一般的普通人，说起来就是官职高一些，可是这个与一拳打人打到吐血没有半点关系。 专家们推测，很可能袁自立是误打误撞，这个职业杀手在追杀袁自立之前，就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内伤，在和老马的打斗中这种内伤被激发了出来，而袁自立的一拳就好像一根稻草一样，直接让杀手的内伤复发，口吐鲜血，全身力道一瞬间丧失，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是存在的。 可是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这个杀手的身体机能会被破坏的这样彻底，这有悖常理，谢宗玉详细的查看了杀手的病例，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也许在袁自立身上可以找到一些问题，谢宗玉想看看华湘省委副书记是不是有一个神奇无比的拳头。 “袁书记，职业杀手据说被当场抓住了，还是被您打趴下的？”秘书宋涛并没有和袁自立一起出去，所以也没有看到现场的情况。 “呵呵，宋涛，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那个杀手可能有什么病，让我误打误撞了。”袁自立笑着说道，他也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后背冷汗涟涟，如果当时不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很可能自己多年来刚刚遇见的儿子就要死在刀下，自己也可能要遭殃。 老马站在一旁，笑道：“袁书记，您这是如有神助啊，那个职业杀手听说是x小队的，那个小队是我退役之后才建起来的，据说里面全部是国家的精英，今天我硬抗了一分多钟简直是个奇迹，而袁书记您制服歹徒的故事现在在坊间估计都传得神乎其神了。” “宋涛，华沙市局那边怎么说的，调查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没有？”袁自立比较关心的还是背后到底是谁刺杀自己，黄宗圣？显然不可能，黄宗圣是老江湖，不会干这种蠢事，其他人，袁自立想了一遍，似乎还真的想不出是谁。 “市局和省公安厅都参与调查了，案发之后，嫌犯的照片很快就在网上进行通报了，第一时间找到了他曾经住过的地方，此人用过的电话卡已经在房间角落里找到了，不过卡已经被弄坏了，技术现在还在复原，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袁自立点点头，只要找到电话卡，确定了联系人，可以慢慢排出出来，职业杀手到底是受雇于谁？ “李勤宇现在什么情况？曹曼有没有抓到？”袁自立吸了一口香烟，华湘省并没有因为省委副书记的遇刺而沉侵在一片阴霾之中，许多市民反而自愿组织为袁自立祈福，一些新闻报道，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报道的多么严重，只是把他写入了华湘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的传奇经历中。毕竟这样只会带了更大的骚动，不利于社会安定，袁自立希望看到的就是就是这样。不过李勤宇案件还是他比较关心的，其中毕竟牵扯到另一起杀人案，甚至有可能引出来安国市黑社会参与其中。 “李勤宇的食道被刀片伤到，最严重的是他的胃部，虽然胃液对刀片有腐蚀作用，可是还是造成了很重的伤残，他的胃部四分之三已经严重损伤，医院已经切除掉了，狙击枪的枪伤在左臂，死不了人，可是巨大的冲击力，造成了他的臂骨粉碎，以后左臂算是废了。 曹曼这两天一直没有去公司上班，管理上是他的两位哥哥在负责，他本人可能已经逃出安国市了，不过警方已经在网上发布了通缉令，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抓到。” 宋涛说了情况之后，袁自立又问道：“今天那个男孩呢？他可是很勇敢的，我想见见他” 经过生死瞬间，袁自立对柳晋的感情更加深了，自己这个儿子可真的是很勇敢，用包子砸职业杀手的脑袋，估计他是天下第一人，如果是自己，还真的不敢这么做。 “嗯，袁书记，安排在下午吧，那个男孩据说只有十六岁，在那种情况下挺身而出，单单这种勇气已经让许多人折服了，省报记者和省电视台都对他进行了重点采访，您知道他说什么吗？” “那男孩说只要是个好官都应该受到爱戴。”宋涛脸上浮现着得意的神色，好像人家夸的是自己一样。 袁自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蒋少旭已经在等他了，“自立，你的神功我可是听说了，可是别人说的我不信，我就要听你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自立暗想感情自己的这次遭到刺杀，省委并没有到风声鹤唳的地步，更为奇怪的是大家看自己的时候都好像奇奇怪怪的样子。一个省委书记遭到暗杀，虽然没成功，省长至少应该先了解一下情况，带上自己的关心。可是蒋少旭·····，不过这也在袁自立的意料之中了，都是那一拳带来的效果。 “蒋省长，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这件事怎么都被你们说的这么轻松，我当时可是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这种国际上著名的职业杀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蒋少旭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袁书记，省厅已经在调查这起事件了，还好最后是你制服了杀手，这无形中就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对方是职业杀手曾经服役与x小队的事情并没有披露出去，袁自立知道这件事的影响越小越好，昨天事发之后李兵给他来过电话，程识益前一段时间出院，袁自立还给他打过电话说自己在华湘安全问题不用担心，这次的事情，当场就在电话里被严厉批评了，程识益告诫他越到上面斗争就越激烈，一定要提高警惕。 卢文渊直接来省委看了袁自立没什么事之后，和袁自立随便聊了几句笑着离开了，一切似乎都很奇怪。 匡思铭对这件事也提了一下自己的意见，袁自立在华湘进行煤改，本来就触碰了不少煤老板的利益，而且煤老板都与黑社会有联系，这件事有必要调查一下有关的人，这种职业杀手一般人是联系不上的。 第566章 最高待遇 （殇吻倩书友今天生日，平湖献上自己的祝福，希望你和你的女朋友王倩倩永远幸福快乐） 云海艺在华湘省计划生育委员会已经开始上班了，袁自立遭到职业杀手的袭击，她可以说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这件事情传的大街小巷几乎都知道了，云海艺才得到消息。那个时候她已经上班了。云海艺同志决定下班回家后一定要严厉批评袁自立，早就说过让他工作不要那么拼命，大晚上的不好好陪自己去夜市转悠。 下午的时候，省委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在袁自立遇刺事件中表现勇敢的安国市第一中学学生柳晋，黄宗圣在蒋少旭走后就已经来和袁自立谈过事情了，但对于这件事看来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意见，要说现在谁和袁自立矛盾最大，无疑是他这个省委书记，上次二人在办公室就发生过“争吵”，好在没有人傻到把袁自立这件事往省委书记头上赖，毕竟两个人最多算是政敌，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份上，而且堂堂省委书记，为了打击对手去找职业杀手暗杀省委副书记，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 省委书记官职本来就压了省委副书记一头，那样做只是自讨苦吃。 柳晋到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本来是由安国第一中学的校长带领的，安国市政府对于省委书记要见这位勇敢的男孩表现了极其热情的态度，有关部门已经在着手办理柳晋见义勇为者称号和省级三好学生的荣誉。 袁自立听闻校长要上来，他就知道这件事又要被搞成爱国主义教育指导和民族正以弘扬了，给宋涛使了一下眼色，带着金丝边眼镜，有些微微秃顶，典着啤酒肚的校长就被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带到会客室去喝茶去了，而柳晋留在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袁自立这一次是最亲近，最近距离的接触这个从出生起自己就没有见过的儿子，他张了张嘴，本来想要请柳晋坐到他这边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柳晋，这次让你来其实就是想好好看看你这个小英雄，那种紧急关头你的举动真的很让我吃惊。”袁自立笑了笑说道，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似乎在空气中开始弥漫了起来，“你当时怎么想的？” “袁叔叔，我没想什么，就看到那个人太可恨了，不过话说回来当时还真的挺可怕的，我差点就被他的刀砍到了，还要多亏您一拳把他打到吐血。”柳晋想了想说道，见到省委副书记他还是有点紧张的，不过袁自立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似乎那点紧张感刚刚进入这个房间就消失了，所以他才会直接称呼袁自立叔叔。 “要说一拳把人打到吐血，我是没那本事，不过是要真的谢谢你，你知道为什么吧？”袁自立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如果不是你，那个职业杀手怎么会吐血呢？” 柳晋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毫不知情，袁自立手指在桌子上来回摩挲了几遍继续说道：“我看了你的档案，在你五岁到十岁这五年时间内，并没有和同龄人一样去上学，很奇怪的消失了一段时间，你的同学说你自己承认曾经开玩笑说在华佗门呆过，所以我觉得那个杀手的吐血绝对和你有关系，不过这件事可以作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柳晋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他抓了抓衣角，没想到袁书记的观察力这么准确，他原本猜想没有人看的出来，华佗门据说是魏晋时期的医学圣手和民间的武学高手互相融合，创建了华佗门，一直流传到今，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已经没有人相信什么古怪的点穴和经脉了，但是华佗门的人对此深有研究，甚至中科院的一些院士也不能和他们堆积了千年的积累相比较，柳晋其实看似在职业杀手的追击中逃跑，实际上他早就已经在奔跑的过程中击中了对方身体的几处奇穴，这些穴位现代科技研究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在千年之前的历史中他们的确有无声无息之间置人于死地的功用。 柳晋自小身体就不好，五岁那年病情更是越来越严重，柳美丽本来都报了必死之心，如果自己这个儿子死了，她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来见袁自立，直接选择自杀，不过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 柳晋五岁那年，柳美丽带他去中海市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全身脏不拉几倒在路边没人理的老头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柳美丽当时选择了救下这个老人，当时的天气太寒冷，如果自己不管这个老人很可能就会死掉。 后面的事情，像一切狗血剧情一样，那个老人居然是隐世奇门华佗门的门主，当时柳美丽救他的时候他双腿刚刚断掉，被扔在了马路边，如果不是柳美丽，他很可能带着他满脑子的医学圣典就此与世长辞。 “袁叔叔，我····。”柳晋感觉自己把所有人都当了傻瓜，看来袁自立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最后调查过之后这才给出了结论。 “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我自己也有的，不知道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居然会教出你这样懂事而又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袁自立感觉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头在流血，他很想从儿子口中听到柳美丽的近况。 “我没有父亲，我母亲把我带大的，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她看新闻的时候看到袁书记还说袁书记是个好官，为华湘做了不少事情。”柳晋说话的时候眼圈有些微微发红。 “那你的母亲一定是个很伟大的人。”袁自立完全不知道柳美丽这么多年是怎么走过来的，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肯定是非常艰难。 “安国距离华沙不远，以后你常来华沙玩吧，这个是叔叔的电话，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人去接你。”袁自立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镀金的名片，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种创意，袁自立平时是不喜欢搞这些的。 袁自立很清楚，和柳晋相认的事情现在完全没有可能，华湘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他也不想把这对过着平静生活的母子卷进来，毕竟这么多年欠他们的是在是太多了，回想起来，人生的第一次是给柳美丽，男人虽然没有那种情结，但想起来的确是一件很让人怀念的事情。 柳晋看着袁自立，他露出了欢快的笑容，袁自立开始要见他，他不过是以为对方要树立一个榜样，现在看来自己似乎猜错了，这个省委副书记很厉害，但他面对自己的时候真的很和蔼，用课本上老师们常常说的褒义词来形容就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柳晋是被袁自立和宋涛一起送到省委省政府的大楼门前，这种事情在华湘是第一次发生，以前袁自立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就是香港光大集团主席、全国政协外事委员会副主任卢文渊来的时候也没有这种规格待遇，当时两人聊天走下楼就说再见了。 柳晋还不过是一个高中生啊，云海艺刚在华湘落户就有源源不断，不死不休的官员前来抱大腿，要想搭上省委副书记这条线，太太是关键，省计划生育委员会一度处于高朋满座的，门庭若市的地步，云海艺初到华湘不能轻易得罪人，而且许多人的级别比其他来也是只高不低，其中不乏那些害怕在人代会中被踢下马的副省长，计生委的主任王巍然好在比较理解这种情况，省委副书记的老婆，谁不想沾边啊，只要吹吹耳边风，很可能一些事情就得到有效地解决了。 云海艺并没有给来访者答应什么，或者收下什么东西，大多数人其实是想先来套近乎，大家都不是傻子，在公众场合人家就是想收礼也不敢收，但云海艺并没有给他们套近乎的机会，一些人不死心就去省委大院拜访袁自立，被婉言拒绝了几次之后，刚开始的声势终于减弱了一些。 可是柳晋的出现，又改变了许多人的注意视线，柳晋之于袁自立相当于救命恩人啊，虽然仔细说来是谈不上的，但是袁书记可是在办公室单独接待了这个男孩，而且还用最高规格的待遇把他送到了省政府门口。 于是大家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职业杀手已经苏醒过来了，不过现在他的力量只相当于一个五岁的孩童，站都站不稳。刑讯专家去了几次，也没调查出什么眉目，这种丧心病狂的杀手绝对不会轻易交代。袁自立的办公室也被专家门造访了，谢国手为了表示友好，还专门为袁自立检查了身体，一切正常，袁自立什么都没透漏，说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一伙人乘坐下午的班机，怀着无比纳闷的心情回北京去了。 杀手的电话卡终于被修复了，号码是黑卡，不过在联系人当中，省厅的人有了重大发现，牵扯古海案和曹晓东被杀一案的李勤宇在投案自首前曾经打过这个号码。 李勤宇根本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失误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当时盛怒之下，他完全没有思考就拿起自己的电话打了。 但另外一条消息则是更加令人震惊，组织部长李庆民在此之前曾经和李勤宇通过电话，事件并不长，而在这之后李勤宇就给杀手打电话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大家就各有各的想法了，省委的前三号人物和省公安厅厅长杜发强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很快这件事就在省委传开了，许多人看李庆民的眼神都变了，刺杀省委副书记这是什么概念，组织部部长虽然也是省委常委，可是比起省委副书记来说还差一些，如果省委副书记被杀，他的确是有好处的，而且许多人都清楚一件事情，组织部长李庆民是黄宗圣一系的，既然上次王铭瑄可以干出夜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的房间拍照这种蠢事，组织部部长找人暗杀袁自立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第567章 心理攻势（求鲜花） 关于李庆民是不是知道这起刺杀还需要确定，省厅的人立刻前往医院对李勤宇进行了审问，李勤宇的因为吞刀片可以说身体早就被摧残了，而且在医院的几天护士带的报纸他偷偷的看了，袁自立一拳把职业杀手打成重伤的事情他当然知道了，难道袁自立是扮猪吃老虎？ 李勤宇完全丧失了仅存的斗志，但是他没有想到警察们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 “这件事是我干的，当时我太冲动了。”李勤宇努力坐起来，他知道省厅的人能找自己已经掌握了证据，现在的状况，没必要隐瞒了，“我只想到了报复，如果不是因为袁自立我不可能沦落到要去坐牢。” 省厅专门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就办了一个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抬头看了看李勤宇，这已经是一个完全走到末路的人，他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件事和袁副书记有什么关系？”警察一边记录着，一边问道，“如果有什么情况你想反映也可以说出来。” “不就是杀了一个人吗？曹曼和他的狗杂种儿子都该死，我现在后悔是只杀了他儿子，没有杀了他。袁自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插手这件事，我完全可以摆平，我怎么能不恨他？” “你怎么摆平？你准备通过什么关系摆平这件事？”李庆民和李勤宇的关系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作为这起案件的调查者当然也清楚，大多数人也明白如果不是袁自立，李勤宇通过李庆民也许真的可以摆平杀人的事情，而且李勤宇可能不止恨这一件事，往日一言九鼎，什么事情都能办成的堂哥在袁自立面前居然选择了妥协，恐怕这才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李勤宇心中的大山倒了，他的内心当然就疯狂了，对于袁自立的恨意也就更加魔念纵生。 李勤宇面对省厅警察的提问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了，杀人罪加上谋杀省委副书记这两条大罪，这还不算过去几年即将被挖出来的事情，李勤宇知道自己死定了，可是堂哥李庆民如果能继续做组织部部长，迟早有一天会跟着省委书记黄宗圣为自己报仇的。 “我准备找黑社会的关系，你们都是调查过的，比我更清楚，在他们眼里杀个人想要摆平最简单不过来，实在不行就找个小弟出来顶缸，反正未成年人杀人也判不了几年，大不了给点安家费，曹晓东的事情根本不会闹大。”李勤宇想了想说道，似乎也就只有这个理由还说的过去。 “李勤宇，请你正确严肃的面对自己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如果你主动交代参与这起事件的其他人和使你产生刺杀袁书记的真正动机，我们会研究给你适量减刑的。” “嘿嘿，你们？你做得了主吗？我自己的事情我清楚，要说曹家的那个兔崽子被杀了，也许不一定要死，可是我找职业杀手杀袁自立早就知道自己的结果了，大家鱼死网破。可惜，袁自立居然没死。”说道这里，李勤宇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叹了一口气。 “袁书记的化骨绵掌岂是你的杀手能够对付的，报纸是我们故意让护士拿给你看的，要不然你以为你的处境可以得到外面的消息么，想必你也看的很仔细，是不是很沮丧，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怕你听了受不了。” 省厅的警察面对过各种各样的罪犯，他们的经验是最丰富的，要打开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嘴巴，最有效的两种方法之一就是能够激怒对方，另一种就是让对方完全失去希望，处于绝望的境地。 “我们其实可以做一笔交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也清楚，干脆交代清楚一点，把你这些年的事情都交代出来，我就告诉你这件事。” 李勤宇看了一眼警察，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哆嗦着手摸出一包香烟，里面还有三支，就这还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省着抽才有的结果。虽然说是在医院，可是实际上，和监狱没有什么区别，门口的岗哨八个小时一班，就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 “来一根？”李勤宇努力露出点笑容，但那笑容中透露着迟暮的感觉，省厅的同志摆了摆手表示不抽烟。 李勤宇拿起打火机，打了几次，才把香烟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看了一眼省厅的同志：“这些年我做过的错事的确是不少，我可以说出来，但是我要知道，是不是曹曼那王八蛋找人狙击我？” “是的，狙击手是曹曼找的人，我们经过调查时安国市的萧远帮他牵线搭桥，目的就是干掉你。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李勤宇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顿时屋内烟雾缭绕。 “我以为你可以猜到呢，给你提个醒，这件事情可与你自首后享受优待有关系，另外曹晓东被杀一案你自首了，但是你的小舅子仍然在外逃，希望你可以提供证据。” “他干过的坏事不少，一出事就往乡下的姑姑哪里躲，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很清楚了，那天要不是他，曹晓东也许还不会被砍死，我也不会沦落到找人行刺袁自立的地步，一步错，全盘皆输。”李勤宇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悔意，他突然眼中闪过精光，“你是说那天看守所那个小混混是故意的？” “你还不算笨，不过你的一步错，不只是在曹晓东案件上，从你开始犯罪的第一天就开始了错了。那个小混混其实是收了别人的钱，目的就是要你吞下刀片，我们调查过曹曼这个人，说他在生意场上有活诸葛之称，没想到他对付你的时候也用了双管齐下的方法，狙杀或是吞刀片，只要有一个成功，曹曼的仇就报了，比如现在你的胃部四分之三已经被破坏，你的运气的确比较好，可是还是中招了，不过曹曼自认为自己聪明，他没有想到的是，你这一辈子已经废了，就算不杀你，你也只能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了。” 省厅的人当然知道李勤宇对自己的罪行了解情况，也不必做到讳莫如深，有时候有些必要的说一下，反而能够让罪犯放松点。 “哈哈，曹曼他和我斗，我是死定了，他蓄意谋杀这项罪名也不轻，不过萧远这个王八蛋以前我对他还算不错，他帮曹曼。”李勤宇一句话之间脸色变了两次，错误错误，似乎最近一年时间内自己一直都是错误的。 他又吸了一口烟，终于决定交代自己最近几年的罪行。省厅的同志也仔细的记录起来。 袁自立回到家的时候，云海艺正在做饭，袁自立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这些年云海艺并没有要孩子，为了这个价她付出的太多了，柳晋的出现就好像一盏明灯，让袁自立看到了希望。 “老婆，我想你了。”袁自立把身体贴在云海艺的后背上，云海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很好闻。 “我做饭呢，你的手快点拿开，小心碰到刀上面。”云海艺笑略带嗔怪的说道，她打算一会要和袁自立好好谈谈遭到职业杀手暗杀的事，虽然说没有受伤，可是居然不告诉自己这个老婆，实在是太可恶了，云海艺这个想法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双大手突袭了她的白兔，袁自立紧紧的抱住她，因为突然出现的儿子，因为经历生死瞬间，他更加珍惜亲人了，父母不在身边，只有通过电话传达自己的关心。可是妻子，自己能给她的一定要给予。 “老公，你干什么，不要闹了，呜呜。”云海艺还想继续说话，但是性感的嘴唇已经被袁自立堵上了，奔四的年纪，云海艺看起来和三十岁的少妇保养的差不多，而且她的皮肤特别白，袁自立在她身上的抚摸，让云海艺有种很享受的感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云海艺正处在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可能在袁自立的挑逗下没有一点感觉。 “海艺，我今晚要好好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们去卧室。” “老公，饭还没做呢。”云海艺这时候完全像一个依赖袁自立的小女孩。 “没做，咱们就不吃了，不是有句话说晚上吃饭时给自己的敌人吃的吗？我们还是去做一些更加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去吧。”袁自立笑着抱起云海艺，女人的身体似乎都很轻，托着云海艺的后背和大腿，一直走到主卧的床前，床单是粉红色，很有温馨的感觉，这还是云海艺今天才换的，以往袁自立一个人住，除了注重个人卫生以为，他从来不会去关注这些事情。 两人尽情的亲吻，袁自立顺着云海艺的耳垂一直吻到她的*，热乎乎的气息让云海艺感觉自己就要完全被攻陷了，她紧紧的抱住袁自立，双手在他的后背来回摩擦着，身上的衣服纽扣也慢慢开始解开，云海艺的文胸是粉红色，她的胸部很大，很挺，完全看不出接近四十岁女人的感觉，袁自立的手轻柔的撸过，那对白兔就随手摆动，看起来非常可爱，云海艺虽然不止和袁自立一次玩这种游戏，但还是羞红了脸，两个人很快就盖上被子，躲进里面深入的研究问题去了。 第568章 无间道 李勤宇选择彻底交代，一方面是在强大的心理攻势之下，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每个人其实都想把自己曾经做过的坏事说出来，尤其是在觉得自己生一生荣华即将要落幕的时刻。 根据李勤宇的交代，2001年前半年他就开始放高利贷，那时候查的不是很严格，曾经有一个同行业的小煤矿老板因为发不起工资，就借了八万块钱，但是借条要打十万的，其中包括了两万的利息，因为采用的是驴打滚的形式，到期未还就追加本金，每一万元还3000利息。 小老板的资金因为没有及时周转过来，李勤宇便带人对其殴打，用冷水喷洒。随后强行扒光衣服，推进煤矿附近的小水库中，直到10分钟后，才从水里拉上岸。并多次用冷水给其“洗澡”。打开空调开至最低温度，让全身是水的他站在空调下“乘凉”。最为恶毒的是将其带至步行街，令其脱光衣服，一丝不挂站在马路中间，任由过往行人“观赏”。 李勤宇说他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整这个小老板，他当时只不过是想要对方手上的煤矿，又不想多花钱，这才想出这么一个歪招。 据李勤宇交代，有时候找上门要债直接冒充派出所的，等对方把门打开就直接把人拉到当时他们所用的那辆白色汉兰达车，让对方强行写下多余借款接近一倍的欠条，并且在非法拘禁期间多次对借款者进行殴打。 01年下半年的时候，有一个借款者因为不堪屈辱，而且还不起巨额的资金，在李勤宇他们所带到的宾馆六楼跳下去了，脑浆都摔了出来，李勤宇说他在那一段时间后常常做噩梦，事后找关系这才把事情摆平了当时，他并没有交代关系从何而来，那时候李庆民还在安国市市委市政府。 有次出去吃饭，李勤宇因为对方一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命令手下的小弟对对方进行多次殴打，最后致人重伤，但这件事还是被压了下来，说起自己以前的关系时候，李勤宇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很憧憬那个时候。 李勤宇的案件调查结果，省公安厅的人立刻对袁自立进行了通报，袁自立猜到自己遇刺的事件和李庆民关系不大，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是不会干出这种蠢事，李庆民谈不上多么厉害，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角色。 袁自立坐在办公室想要把这一系列串联起来，07年的安国刑警大队队长王志远被杀一案，安国市安国局局长汪远征一力承担所有罪行，但这件事后面还没有调查出来，是谁在幕后*纵，他又得到了天道盟的多少好处？不过这些问题轮不到袁自立去调查，省公安厅那边他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作为公安厅厅长兼任省政法委书记的杜发强自然会去处理这件事。而且必须有一个结果。 李勤宇虽然没有说一句堂哥李庆民有染的事件，可是袁自立不是傻子，李勤宇的打算他明白，是想让自己的堂哥李庆民找自己秋后算账，李庆民是和黄宗圣一系的，要是真说起来，他本身是有和自己叫板的权利，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李庆民已经完全处于绝境，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被省公安厅的同志作为袁自立刺杀事件的主要线索来调查，但是李勤宇的那个电话，已经让他丧失了站出来说话的勇气。他现在出来就是众矢之的。 “宋涛，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袁自立想起了曹发云还有杜发强和自己谈的事情，华湘省由安国可见一斑，他现在不想调查渭山市，刘明银这种人做市长，袁自立可以想象下面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软弱的执政者必然失败，以暴制暴虽然在当下不流行，可是一个领导人必须有自己的脾气，有霸气，让所有人做事之前掂量掂量那些事情该做还是不该做。 华沙市的情况从盲道上乱停乱放的车辆就可以看出来，在华丽的外表下，骨子里必然也比安国好不到哪里去。 “袁书记，下午要见一下易先生。”宋涛说道。 袁自立这才想起来，差点把易国军的事情忘记了，百亿元的追加资金，他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帮自己搞定了，华沙市演艺基地有了追加资金，建造的速度会加快，如果能够赶在年底完工，那就会很快看到利益，袁自立清楚未来几年内演艺基地的热潮正是从这个时间段开始的，易国军绝对是稳赚不赔的。有时候做生意并不需要从生意上赚钱，设施基础本身也是巨大的价值。 袁自立突然想起来上次自己让宋涛找过柳晋的资料，在之后自己就遇到了刺杀，这件事情说起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难解释，但是他觉得没有什么要掩饰的必要，“你对那个叫柳晋的男孩怎么看？” “哦，袁书记，那个柳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刚刚一调查他，他就出现在了刺杀你的现场帮助了你，不过他还是一个孩子。”宋涛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我听说国家有些会异能的小孩，他们从小就接受训练，然后正常的潜伏在正常人群中，作为一股奇特的力量，难道他就是·····。” 袁自立心中暗笑，宋涛居然会把柳晋和异能组织联系起来，不过柳晋还真的消失了五年的时间，那五年时间他干什么去了？袁自立想了想，没有头绪，什么时候见到柳美丽，倒是可以问问这件事。他看了一眼宋涛，脸上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 宋涛更加疑惑，这件事已经憋了好几天了，虽然作为一个好秘书，就是收紧嘴巴多做事，但人人都有好奇心，他接着说道：“袁书记，我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柳晋的确是很奇怪，我看过一些资料，他上初中的时候曾经在所在的学校单挑了两个收保护费的社会青年，其中有一个被他教训的很惨，可是到高中之后，他居然被两个高年级的学生围殴了一顿，虽然后来安国市天道盟的韩进派人来帮他高调的教训了那两个学生。但这完全不合常理，还有柳晋似乎和安国的黑道有联系。” 宋涛分析问题很到位，但袁自立并不感到奇怪，柳美丽的饭店有和平饭店之称，是因为韩进的关系，更多的恐怕是柳美丽自己的运作，柳美丽的能力不比任何一个人差，可惜的是当年的她不过是被当做一个花瓶来摆放，也许现在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吧。 柳晋和安国市黑道有些交集，这并不让袁自立有什么惊讶的地方，他早就看出来了柳晋和那些人有些关系，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本性善良。袁自立猜测自己的儿子有扮猪吃老虎的嫌疑，才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实力出现在同学面前。 他打架的技巧应该不属于一个职业杀手，袁自立如是想到，他感觉到自己有些心惊，但这很可能就是事实，那次的刺杀后来他请教过有关方面专业人士，那种情况除非身体灵巧度和协调性早就完美了，才能躲过刀锋，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易国军是一个人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他笑呵呵的走到椅子上坐下：“自立，你来到华湘我可是第一次来看你。” “易哥，我们相识有接近二十年了吧。”袁自立从烟盒里划出一根烟递给易国军，点上，“当年我们都还年轻，一转眼都老了，我没在西山的日子，一切都还好吧。” “很好，都很好，李兵省长还专门提起有时间要来华湘拜访你，探讨煤改的一些问题。” “西山也要进行煤改？”袁自立问道，当初煤改的确是自己假借西山提出来的，可是也不过一提，下面的人要做出可行性书面报告至少得三个月时间，再加上调研的时间，起码也要四个月才行，毕竟其他人并不像袁自立是从未来来的，对一切都有了解，知道哪些是重点，哪些不是重点。 “华湘的煤改遭遇的最大问题当然还是小矿主退出后，利益补偿问题，这是煤改快速推进的最大障碍。” “哈哈，怎么可能，西山不管怎么说也不是龙头老大，等华湘煤改有一些成效之后，再开展也不迟啊，不过问题还是要提早探讨的，李省长和朱书记可都是说了，你在西山的时候藏私了。”易国军明白袁自立为什么一到华湘就要在这个不利于自己的局面迫切的提出煤改，煤改只是一个手段，就好像中纪委的双规一样，要改变华湘现在的面貌就必须需要这种手段，要让依托煤老板的黑社会无法立足，也需要这种手段，煤改过程中，有些矛盾必然会爆发出来，而袁自立就是需要这种矛盾的提前爆发，这样处理起来会更加容易。 易国军开完玩笑这才说道：“资金筹集到了，一百亿，我认为是足够了，另外一点我可是听说安国市的天道盟最近要走一笔大生意，你要记得让公安厅那边注意一下，不过我个人感觉这件事好像有点玩阴谋的意味。” “天道盟的事情你都有关注啊，这可是我没有想到，不过这个帮派可真的是有一些本事，他们要走大生意，恨不得让全天下的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都知道，易哥，你说是什么原因？”袁自立笑了笑。 “做生意的人关注的事情可是很多的，天道盟不可小视，不过你这一提想我还真的想出来一些问题，似乎这种风声是故意而为之的，引开视线？”易国军疑问道。 “无间道的手法警察可以玩，不见得黑社会就不能玩，他们只要给我们一些机关部门安插一些自己的人，许多事情办起来并没有那么困难。何况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本来就查不出到底是从哪个嘴里第一个说出来的。” ps：150011301，官场铁律群，欢迎大家进入，平湖坐镇指挥华湘一切事宜。 第569章 世黑诛心 （貌似鲜花还差一些就够明天加更了，大家努力吧。平湖今晚都没吃饺子，遗憾的。） 送走易国军之后，杜发强很快就来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按照常理这种大事第一时间是要给省委书记黄宗圣知道的，不过杜发强有自己的打算，黄宗圣和李庆民是一条船上的，虽然有证据表明这一次的调查结果是李庆民在背后，可是杜发强知道，别说是几年前的案子，就是现在发生的，只要省委书记黄宗圣想要掩盖这件事也是动动手指的问题，大不了多花费一点精力，也是可以搞定这件事的，陈年往事，关注的人毕竟不会很多。 “袁书记，安国市已经自杀的安全局局长汪远征果然是受命于人，咱们打黑专案组的同志进行了深入的调查之后发现了两件事，第一，前任安国市刑警大队队长确实被汪远征开枪射击，但是汪远征并没有杀死对方，第二点，汪远征有一个儿子，传言他非常爱自己的儿子，在他自杀后，他的老婆孩子就离开了安国市，后来经过我们的调查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安排他们走掉的，并且这么多年来对母子二人一直有照顾。”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这么做，有没有调查清楚？”袁自立意识到了安国市黑社会组织的庞大，廖学兵出狱之后做过一段时间商人，手上的钱财肯定不少，而之后独霸天道盟之后，肯定又大肆的敛财，而且廖学兵的得力干将唐维这个人的资料袁自立看过，此人的确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有好几次警察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他立刻就觉察了出来。要说内部没有人完全是不可能的。 而且袁自立经过在国家特殊档案里面调查发现，廖学兵此人很不简单，他曾经做过76种职业，有的甚至只做过两三天，这并不是他做的不好，只是他不喜欢，过去的十年时间内，廖学兵很稳定的生活，在入狱之前成为天道盟堂主，他似乎都很低调，但袁自立看了他的卷宗之后才发现他的能力并不像卷宗上那么低调，一人单挑安国六位黑社会大哥，并且成功的在08年安国每年举行的黑盟活动中杀死敌对一方的掌舵人。 “是组织部部长李庆民，这是我们调查的结果，而且刑警大队队长的致命伤也是李庆民造成的。”杜发强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句话他在心里早就不知道酝酿了多久。“当时的情况很可能是汪远征按照李庆民的指示去杀人，汪远征并没有打算真正的杀人，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老婆有孩子。如果杀了人很可能事情就严重了。” 袁自立冷笑一声：“可是有人不给他机会，在他开枪走后又补了一枪，而且这个人他绝对得罪不起。他就是李庆民，当时是安国市市长。” “袁书记，李庆民的资料原来你早就看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主要谈谈安国市黑社会这件事。”杜发强快速的揣测袁自立心中的想法，李庆民居然是杀人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问题就严重了，省委常委，华湘省组织部长曾经是黑社会的保护伞，并且在事情败露后杀人灭口。 如果现在揪出来，很可能就会影响到公众对政府的可信度，一个专门监督干部的省委常委，居然就是真正的知法犯法者。但不立刻解决，可能影响会更加恶劣。 “安国市的黑社会崛起速度之快是在千禧年之后，在帮派文化的发展路程上有三个人起了重要的作用，第一个就是吴文俊，此人是四海帮帮主，年轻的时候曾经在警察局做过卧底，很奇怪的是并没有被抓到，而且回到帮派之后，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人一定不会得到重用，但吴文俊就是凭借着自己的头脑，从一个小弟逐渐登上了帮派左护法的位置，在08年四海帮帮主去世之后就做了龙头老大，不过吴文俊此人一直走的路线算是比较低调，而且他这个人要做一件事，一般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可能与他多年的卧底生涯有关，在帮派的争夺中，因为资格最老，做事最稳妥，一般没人主动来抢他的地盘。 另外一个人当属已经被枪毙的吴宗玉，此人也是黑道大哥，因为后台集团的倒台，自己又没有能够及时处理好帮派内部事务，最后因为亲信的出卖而被警方抓捕，这个人虽然落幕比较悲惨，可是在安国过去十几年间的黑社会斗争中，他算是比较有能耐的人物了。 第三个当然要属天道盟的廖学兵，廖学兵出道的时间并不长，十年，而且其中有八年时间是在下位，真正上位的时间不过两年，但是他处事风格独特，自成一派，一些老江湖仗着年纪倚老卖老，廖学兵此人从来不会因为说你年纪大，我就给你面子，如果有人仗着年纪在他面前卖弄，他反而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对方。 民间流传他公然开价杀人那些传闻经过调查也是假的，不过是有一些竞争对手为了借助警方的力量铲除他而散步的谣言，廖学兵的确曾经卸过一个人的胳膊，不过对方是廖的小弟，原因就是他侮辱了一位兄弟的老婆，而且还出手伤人，廖学兵了解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拿起砍刀砍掉了他的手臂。” 听杜发强说完，袁自立点点头，当前的形势不容乐观，按理说春节之后渭山市的领导班子应该做出相应的调整了，但是黄宗圣作为一把手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更为奇怪的是两会马上要召开了，黄宗圣并没有进行任何的说明，按照以往的情况，省委书记现在这个时候要站出来说一下应该面对的主要情况，以及省委常委中哪些同志的工作存在问题，方向上的或者是执行方式上的都要说一说的，可是很明显黄宗圣似乎没有任何打算，袁自立决定在对待李庆民这件事之前，有必要开个会，省委常委的会议按照常例是两个月至少召开一次，不过最近的情况太奇怪了，而且煤改上许多领导干部都受到了关系的影响，这个时候必须有一只领头羊站出来说话，及时纠正一些过错。 “杜厅长，我的意见是咱们必须再召开一次常委会议，这样，你联系一下纪委的杨书记，军区司令徐炎我负责转告。” 袁自立觉得这个时候有些问题必须摆到桌面上来说了，省委常委的临时性会议，只要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人同意就可以召开了，这属于常委们的潜规则，即使黄宗圣是省委书记他也不能阻止这件事，袁自立当然清楚黄宗圣为什么宁愿单独把自己和蒋少旭叫道一块进行交流，这样即显现出了省委书记的民主性，另外一方面也不会因为常委们对他这个省委一把手提出质疑，省委常委会议上有时候一些问题讨论到白热化状态，许多常委就不会顾忌了，毕竟大家曾经都是当过一把手二把手的人物，只要有人带头，没什么话不敢说。 “袁书记，我听说徐司令对你感觉很不错啊，他这个人，在省委常委中算是异类，有时候黄书记的帐也不买，不过你也知道军区司令虽然是省委常委，但是真正的算起来，人家算是实权派，直接受中央的领导。”杜发强突然想起来自己上面的人和自己偶尔提起来的事情，当下满心欢喜的说了出来，作为省公安厅厅长，他在下属面前是有足够的威严的，但在上级，比如说袁自立，毕竟还是存在着一些人之常情，自己跟对了人，大家都站在袁自立这一边，他当然感到高兴。 “呵呵，徐炎司令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说起来，杜厅长你们两个感觉经历还是比较相似的，他是老一辈的军人，你是老一辈的公安，我以前听说华湘公安厅厅长杜发强同志有一个终极目标，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呢？”对于徐炎这个名字袁自立并不陌生，徐不为在北京的时候受到匡思铭的指派曾经来帮过自己，这个人情必须要换还的，当时袁自立就留意了华湘省军区司令，华湘紧邻几个小国家，军区的存在是很重要的，随时可以调动兵力应对一切突发事件，上次卢文渊曾经提到可能会有境外恐怖分子潜入华湘，要注意群体性事件，就是因为华湘特殊的地理和人文关系。 而杜发强作为自己的搭档，袁自立也仔细了解了他的情况，如果说要和对方站在一条战线，连基本的情况都没有了解，是没有可信度的，战场上盟友要相互了解，官场上又何尝不是如此，甚至要更加仔细。 “徐司令和我不同，他们当军人的一辈子都容不得一点点的沙子进眼睛，我的终极梦想是安国有一天犯罪率降到现在的百分之五十以下，但是这并不容易，袁书记你没有到来之前，我感觉自己的仕途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但让我感到欣慰的是碰到了你，纪委杨书记曾经说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的下面两句，浊水藏鱼，世黑诛心。” 杜发强的话中带着一丝无奈，这些都是现下的情况，袁自立点点头，“水太清了的确是没有鱼生长，但如果太浑浊，生在里面的鱼也是要躲藏起来，黑社会比不过社会黑，黑社会最多可以杀人，但社会黑却可以诛心。” 第570章 李庆民 （起床迟了，字数不多，晚上多搞点出来，对不住了，有票的来点推荐票） 李庆民听到了一些传闻，似乎对自己很不利，李勤宇的事情最终没有把麻烦落到自己头上，可是他知道这是一个定时炸弹，以后的常委会议不会少，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发言权，听闻黄宗圣在煤改期间又得到了不少好处，当初袁自立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黄宗圣是反对的，李庆明自己也是反对的，还有常务副省长，作为黄宗圣的亲信，都站在黄宗圣一面，可是现在呢，黄宗圣好像对这件事已经不太关心了。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李庆民猜测黄宗圣就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不会急着拖袁自立的后腿，如果袁自立不出现，省委书记黄宗圣的好处很多，但这不排除其中有些人是不愿意给这点好处的，只是碍于官衔的大小。 袁自立的出现和雷厉风行的手段恰好就弥补了这一点，大家开始认识到了危机的存在，省委黄书记是唯一一个能够和对方叫板的，那还能说什么，所有的微词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黄宗圣的小家便开始有门庭若市的迹象，不过这些都是在夜幕降临之后才出现的。 送礼有很大的学问，你必须揣测领导喜欢什么，他们的心里是什么想法，送礼的时间安排在什么时候对领导最好，是现金还是信用卡或者是各种相当于人民币的实物，一切以领导的利益为出发点这样领导才会高兴的去接受你的礼物。 有些人第一次上门送礼，领导假装推脱了几下，他立刻就认为对方是清廉的，连忙把送礼的念头打消，两个人开始讨论时下的证据，等到吃了一顿便饭，走的时候带着礼物回去了，这种人是注定要得罪领导的。 李庆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在天道盟为首*控的安国市股市金融危机中为自己做替罪羔羊的汪远征，汪远征那时候还是安国市安全局局长，而自己是市长。想起当年来一切都似乎很疯狂，没有人知道李庆民其实和天道盟一直是暗中就有联系的，只是他从来不会去打电话，认识廖学兵还是在他出狱之后，当时的廖学兵混的风生水起，他因为之前有在天道盟天鹰堂堂主的身份，又在监狱和李宗玉呆过一段时间，可以说是了解了黑社会和生意人之间的那点勾当。 所以廖学兵通过李庆民的秘书找到了当时还是市长的李庆民，一出手就是一百万的孝敬，安国市市长在那会的工资一年下来也没有多少，虽然住的地方是政府提供，可是身居高位毕竟还是喜欢追求那种更加有上位层次的感觉，李庆民想了想收下了一百万，历代的黑社会和政府之间都是有一定的联系，有些事只要不做的太出格，政府实际上对他们的存在是表示默认的。 京城那种地方都有黑社会的盘踞，何况是安国呢，李庆民的打算是只要稍微帮帮忙就可以了而且廖学兵现在不是做了正经的生意人吗？ 但是不久之后廖学兵重回天道盟，并且带人在一夜之间把当时天道盟比较强势的回风堂堂主王玉亮罩着的场子全部砸了，没有死一个人，但是王玉亮的手下基本上全都废了，这个时候两个人的矛盾才开始爆发，李庆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廖学兵之前进监狱就是王玉亮一手策划的，所以廖学兵一定要玩死王玉亮。 重回天道盟，廖学兵带去的是大量的资金，随着成千万的资金流入，天道盟本来已经在安国市岌岌可危的状态终于消失，而且政府方面经过李庆民的授意，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庆民的理由很充分，所以没有人怀疑他，毕竟打黑行动不是说小孩子打闹，可以天天来，那样安国的经济民生都是要受到影响的，而且还不一定抓得住重要的黑社会成员。 李庆民意识到廖学兵的大胃口时，一切已经太迟了，之前因为有几次去过廖的蓝月亮俱乐部，并且在里面过夜，当时廖学兵给李庆民送了两个双胞胎来玩，而且都是处子之身，李庆民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抵得住诱惑，提枪便上，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酒里早就被放了一点点的那种药，而两个双胞胎的身上香水是从法国专门搞来，具有催情作用的药用香水，那天晚上李庆民大战了几个回合，他甚至没有检查房间中的各种摆设，摄像头拍的很清楚，廖学兵只发了一个截图他就害怕了，别说是搞双胞胎玩，就是和自己老婆做那种事的录像被传到网上，他也不用做什么市长了。 之后李庆民利用自己的能量，在廖学兵和王玉亮的几次对决中适当的派市公安局的警察出现，成功打击了王玉亮一系，廖学兵之后成为天道盟盟主。 之后天元广场血案或者是恒源餐厅时间都是廖学兵一手策划，四海帮在吴文俊的带领下最近几年一直和政府和平想出，而且吴文俊是廖学兵的劲敌，如果不对吴文俊的四海帮出手，廖学兵知道自己是站不稳脚跟的，两起血案都是在李庆民的干预之下最后无声无息了。 因此廖学兵的胆子更大，在随后的法庭喋血事件上，终于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关注，李庆民当时压力很大，在省委领导的监督之下开展了11.26打黑行动，这次行动是在武警的配合下进行的，廖学兵得到李庆民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处理帮派内部的人员，只带走了唐维和萧远，这两个人是对他最重要的。 之后四海帮和天道盟的股市战发生，刑警大队队长王志远介入其中参与调查，李庆民当时对于此人并不太关注，但是在随后的调查中李庆民被带了出来，王志远是在调查股市战的时候发现了李庆民和天道盟的关系。当时这件事他告诉了当时的安全局局长汪远征，希望对方能够把这件事情向上级领导反应，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汪远征早就是李庆民的人了，在多次打压四海帮的行动中，汪远征的角色不可代替。 随后，李庆民授意干掉王志远，后面的事实是汪远征并没有打算杀人，李庆民在关键时刻补了一枪。之后的两年多时间，李庆民基本上和廖学兵之间的联系减少了许多，并且一直没有参与任何事情，这是他当时杀人时候和廖学兵讲好的。 两年的时间他做到了省组织部长一职，也算是成功。 可是现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暗流涌动的时代。李庆民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571章 野炊 （鲜花增加五十了，明天加更了，大家一起努力） “柳晋，柳晋，快点出来。”柳家的别墅外面站着两个穿着安国市第一中学校服的学生，其中一个男生正在敲打最外边的小铁门。今天大家约好出去野炊的，新的一年第一次野炊，很值得期待。 赵月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笑着说道：“莫言，你就别敲了，班长周六早上最喜欢睡觉，估计现在还在赖床，刚才不是给他打过电话了么，咱们等一下吧” 柳晋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许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学习上很优秀的一个人，每次考试他都能够稳稳站住前三，在人际关系方面，很多人觉得他是一个奇葩的存在，这个世界除了人民币以外，没有人能够做到人见人爱，但柳晋至少能够让每个跟他熟悉的人喜欢上他的为人。但在生活上，他课桌上的摆放从来不够整齐，甚至是杂乱的，和他坐过同桌的人都迫不得已帮他整理过，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周六的时候喜欢赖床，雷打不动。 柳美丽并不在家，她做好饭之后早就出了，安国湖园区别墅的造价不低，单单柳晋家里这一栋就有七八百万，母子二人的生活再简单不过，没有保姆，没有管家，更不会有女仆，身价几千万的柳美丽还要自己做饭，但这的确是真正有钱人的生活。 “呵呵，你们来的这么早啊。”柳晋打开外面的小铁门，顺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时间正好指在11点，“额，那个我好像迟了一些，你们先在屋子里坐一会吧，咱们马上就走” 他穿着睡衣把两个同学请进别墅，然后快速的换好衣服，从桌子上的钱包里拿出一叠人民币装到裤兜里，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肉球，肉球，快点出来，老爸要走啦。” “肉球，你家那只小狗，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儿子了？”莫言脸上露出疑惑。 “怎么不可以，我都一直把我家的猫咪当做女儿的，你们男孩子都要有点爱心，动物也是有感情的。”赵月一边看着柳晋家的相册一边说道，“我家猫咪很可爱的。” 相册上是柳晋和柳美丽的合照，柳美丽很漂亮，有种特殊的气质。 一条丑不拉几的小狗从沙发下面突然钻出来，赵月被吓了一跳，她张大着樱桃小嘴：“柳晋，这就是你的儿子，长的也太丑了吧。” 肉球似乎知道她在说自己坏话，呜咽着叫了几声，那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一条狗发出来的，柳晋摇了摇头：“什么叫做丑，我倒是看肉球长的很可爱，他最听我的话了。” 他说完，招了招手，“肉球，来，表演一个三步起跳，给你家月姐姐看看。” 随着柳晋的手一招，小狗就奔跑起来，然后突然在跃起，恰好触到柳晋高高扬起的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只小狗是要咬柳晋的手。 “谁和它一家啊，你快给他准备好狗粮吧，咱们要走了。”赵月看了看手机，“赵刚他们又发信息过来了，还好苍茫山不远，要不然等到咱们到那里，野炊还没完成，天就黑了。” 苍茫山在安国市的郊区不远处，大家年龄还不够自己开车，所以坐了出租，只有三十多分钟就到了。 “你们怎么这么迟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美籍华人，乔尼，他的女朋友林珊珊，也是咱们学校的。人家外国人的思想很开放的。还有卓文和他的女朋友，卓文老爸可是咱们华湘省教育厅副厅长，校长那个老混蛋在他老爸面前就是这个。”赵刚笑着做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动作。 几个人点了点头，柳晋他们也做了一下自我介绍算是认识了。 林珊珊和赵月走在一起，“你知道吗？乔尼虽然是美籍华人，可是他也很爱国的，安国几次大型公益活动他都和他父亲一起出席过，不过乔尼不喜欢借他父亲的名头，他自己在佛罗里达州的第三届自由搏击赛上获得了很好的成绩，在安国的小一辈中他可是有一定威信的，不过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前不久才回来，期间我们可是一直保持着联系的，他从小就喜欢我。” 林姗姗说的兴高采烈，赵月只不过是点点头，她心里对这种女生不喜欢，但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女孩之间的攀比心理或者其他都要比男孩子重许多，但是即使这样，乔尼和卓文两个人脸上的微笑都可以看的出，他们自认为在柳晋面前是绝对的占有优势的。 女朋友都说过，柳晋在学校的名气很大，而且赵刚也曾经多次提到这个柳晋，在安国市第一中学是一个硬角色。 但现在看来，对方也不过如此，长的嘛，也不帅气，除了看起来比常人多了一些成熟外，看不出什么厉害的地方。 “柳晋，我听说“和平饭店”是你母亲开的，很厉害啊，我最崇拜的可就是周润发电影里面那个和平饭店了，改天我一定带一些朋友去你家酒店吃饭，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招呼啊，我给老爸说说，说不定他到时候搞点投资，你们家就赚大了。”乔尼激动地说着，“我听说你体育课选修的是跆拳道，恰好我也学过一段时间，有空咱们好好切磋一下。” 乔尼心中笑了笑，他学习的时间早就超过了两年，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但他不会告诉柳晋，要是能让这家伙出个丑，那不是很爽，再说了父亲不知道什么原因打算回国发展，估计自己到时候就要被安国第一中学，先打个基础也好啊，到时候收服一帮小弟，看看谁敢惹自己。 “和平饭店不过都是别人乱说的，哪有发哥电影里那么牛叉，不过你要是来吃饭打个九折。”柳晋看着莫言挤了一下眼睛，一般对于熟客都是八折优惠，新年刚过这会全部是七折优惠。 莫言露出一个你懂得的笑容，他知道柳晋又开始可劲的忽悠人了。 “跆拳道啊，我还真的学过，不过前劈腿，空中360度旋转侧踢什么的我都没学会，就是踢靶子考试十秒钟的成绩不过是九个，勉强及格。” 乔尼笑了笑，他的成绩是十四个，而且空中720度旋转侧踢他早就掌握熟练了，“那么有空我们一定要切磋一下，你的成绩这么好。” 这时候卓文走上来，“柳晋，你家的酒店有人要是敢闹事，你告诉我，我爸爸的那些朋友全部是省里的大官，只要一句话，哈哈，保证没人敢惹你们。” 柳晋笑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袁自立，省委副书记，不知道他有没有儿子，如果有的话，也许就和自己这么大了，上次他还给了自己一个名片，回去的时候他把名片给母亲看了，当时柳晋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母亲的表亲似乎很奇怪，但是他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那是当然啊，教育厅副厅长，要巴结的人多了去了，你老爸这么年轻就是副厅级了，以后前途无量，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成为正厅了。”乔尼分析道。 “呵呵，那个可不能乱说，我爸爸说官场上要低调。” “哈哈，叔叔还是满谦虚的，我爸爸也说过做人要低调啊，什么时候他们两个见个面，好好交流交流。”乔尼笑着说道。 除了柳晋三个人外，乔尼、卓文、赵刚，带的东西并不多，官场上吃饭的意义不在于吃饭，同样，纨绔们出来野炊的目的也不仅仅在于野炊，这只不过是一种手段。 十六七岁的年纪，打架早恋，吹牛，炫富，亦或是炫父，这是他们全部的话题。 “赵刚你们去找点柴火过来吧，我来煮饭。”柳晋找了几块石头支起锅来，莫言和赵月在一旁支起了烤肉的架子。 “为什么我们去找柴火啊，这里是荒郊野外的，我觉得咱们选择苍茫山并不是一个好决定。”赵刚嘟囔着说懂啊，这次目的不过是想和纨绔们拉一下关系，野炊什么的他从来不喜欢，搞得和原始人似的，有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愿意去找柴火，那也是可以的，来煮饭吧。”柳晋用树枝捅了捅石块下面，尽量的留出空隙，这样的话火可以燃烧的更旺一些。 “那我还是去找柴火吧。”“乔尼，卓文我们一起去吧。”赵刚无奈的说道，提到做饭他实在缺乏天赋。 十分钟后。 “柳晋，他们三个怎么还没回来，我这火都要灭了。” “不知道，你们等等，我去看看。”柳晋转身朝斜坡的下面走去，那里有一片小树林，他们三个刚刚就去哪里了，安全问题倒是不用担心，苍茫山并没有大型野兽。 “我说，你们到底想怎么办？”“我大哥是九头蛇，三个大哥给个面子。”是赵刚他们的声音。 “九你妹啊，老子不认识，快把身上的钱拿出来” 树林里，赫然站着三个社会青年，而赵刚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那三个人中间有一个人手里拿了一把刀子，正有意无意的剃着指甲。 “你们快点把柴火送回去吧。”柳晋很快想明白了问题，径直走到赵刚他们面前，完全无视那三个社青，安国这块治安一直很乱，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中学生在同龄人面前牛*哄哄的，但是到了社会青年面前，当所有能够搬出来的人都没有用的时候就软蛋了。 “你干嘛的，小子。”其中一个人走上来，手朝柳晋的肩膀上抓过来。 “膨”一声闷响，然后好似痛苦的哀号，那个社青已经被柳晋一脚踢到了一米开外，身体痉挛的倒在地上，那只手臂显然断了。 另外两个人立刻冲了上来，柳晋以同样的方式解决，拿刀的还有一些本事，直接进攻柳晋的下盘，但还是被柳晋反手夺过刀子，哧的一声插在了手上，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痛的眼泪流出来，他看柳晋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恐惧，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走吧。”柳晋无辜的看了一眼已经完全石化的赵刚三人，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赶紧回去做饭吧，柴不要掉了······。” 第572章 山雨欲来（求鲜花） （送了三百字，大家上鲜花吧，三更啊，月底，看你们的了） 一直身体很健康的李庆民走进那辆黑色奥迪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弯腰的一瞬间，头晕目眩，他借着车的车门艰难地做到座位上，这才感觉好了许多，从昨天晚上临睡前接到省委秘书长刘泽文召开省委常委会议的电话，李庆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可是他说不上来哪里出错了，要不是今天又要召开常委会议，他绝对会去省人民医院做一番详细的检查。 常委会议一般来说是要参加的，而且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前天和黄宗圣通话，听不出他对于袁自立的意思，两个人没有说几句就挂了电话，黄宗圣最后一句话让李庆民感到很回味，所以在接到刘泽文电话的时候他感到有些紧张。黄宗圣说，李部长，最近你可要提高警惕啊。之后就没了下文。 按照省里以往的规矩，要召开省委常委会议应该提早打招呼的，而且省委书记黄宗圣必然是第一个就通知到的人，可是他没感觉到，至少黄宗圣没有和他提常委会议事情。两个人说起来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短，今年刚刚有三年。 袁自立到来之后一切都变化了，堂弟李勤宇似乎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吧，李庆民没敢去看过，他也没让自己的老婆去看望一下表达自己这个堂哥给与他的安危。 李庆民打了电话给李勤宇的老婆，那个*不知道在哪里呢，过了很久才接通电话，说话的时候声音奇奇怪怪的，好像有微弱的喘息，当初李勤宇要找她当老婆，李庆民是不赞成的，但最后他的话还是没能起到多大作用，两个人住在了一起，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床上功夫肯定是不赖，有好几次，李庆民注意到李勤宇的手有些无力，但是李庆民总是能够得到那女人在外面偷汉子的消息，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过堂弟，天知道他到时候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 “勤宇出事了，你去医院看看他吧。”李庆民叹了一口气。 “哦，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没了”李庆民挂上电话，他紧紧的握了一下拳头，手上青筋毕现，如果，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正在被动的时期，李庆民敢打赌，他一定会找人好好让这个**人“舒服”一把的。 司机开车的时候，突然踩了一个急刹车，李庆民才从回忆中醒过来，“快到了吗？” “李部长，还没有到呢？司机一边说着，一边感到有些奇怪，李庆民以往在车上喜欢小憩一会，等他醒来的时候一般刚好到省委门口。 “到了，记得叫我。”李庆民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傻x。 司机去停车的时候，李庆民独自朝办公大楼走去，他的背影有些萧索，几天前他得到消息说有人在调查安国以前发生的事情，天道盟好像也有一些被挖掘出来的样子，可是那件事好像慢慢就淡了下去。堂弟的事情已经让李庆民感到脸上无光了，省委的人似乎看到他的时候都有意闪避。 脚步有些沉重，李庆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最近好像许多人没有联系自己了，三年前廖学兵那个王八蛋要挟自己，现在想来，那些光盘什么的当时就应该一手拿下，要是能够做掉廖学兵会更好，可是许多事还是没那么简单，廖学兵并不是好对付的。 “李部长，你来了。”省委副秘书长曹发云从后面追上来，“常委会议一会就要召开了。” “曹秘书啊，好久没见了，谢谢提醒啊。”李庆民打了一个哈哈，要是在往常，他绝对对曹发云这种角色是爱理不理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曹发云这王八羔子跟随了袁自立之后，一切都变了，省委秘书长刘泽文似乎不太显眼了，倒是这个一辈子眼看已经没有希望的老曹爬上来了，煤改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托关系找人的的确不少，但曹秘书长总是能够很好的处理事情，一般人也知道他背后是袁自立，不敢私下里找不痛快，明面上许多事情也不好说出来。 “李部长，这次常委会议可是得到了半数以上的常委赞成才通过的，事先省委没有给你提前打招呼也是因为事情匆忙。”曹发云解释道。 李庆民捕捉到了两个信息，省委常委赞成不包括自己这个组织部部长，黄宗圣可能也不包括在内，而且曹发云对自己的称呼有变化，是你，而不是您，难道说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曹发云一直跟在袁自立身边，嗅觉是比较灵敏的，但他摆脱不了官场中人的习惯，对于一个人感觉不是很重要的时候称呼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可能曹发云自己也不知道。 “曹秘书长，袁书记那边有什么大事，透漏一下？”李庆民笑着从包里掏出烟递给曹发云一根，曹发云笑了笑结果香烟，但并没有点燃，只是捏在手里，“袁书记做事的方针李部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做秘书的虽然天天和他在一起，一些事情还是不太了解，这次常委会议其实你也不必太紧张，上次勤宇的事情袁书记和蒋省长不会再提了，那件事摆明了是和你没有关系的，领导也是人啊，给自己的弟弟打电话聊天，很正常，有些人搬到政治台面上来说本身是不对的。” “呵呵，曹秘书长说的好，领导也是人嘛。”李庆民看了远处陆续走过来的人，朝前面走了两步道：“这样，曹秘书，周末的时候去家里，让你嫂子给你烧两个小菜，我这里还有一些事要去找一下黄书记。” 来到黄宗圣办公室的时候，李庆民看到常务副省长郭正雄正在里面和黄宗圣说什么，因为习惯了没敲门就进去，两个人还在说话，当看到他立刻就停止了，李庆民注意到郭正雄的脸色有些不善。 “老李来了。”黄宗圣走上前去，“一会要召开省委常委会议了，这次的会议是袁自立拿到了半数以上常委同意召开的。” 黄宗圣说这话的意思，李庆民知道，这是黄宗圣对自己的责怪，要在平时黄宗圣就已经骂人了，可是今天有些奇怪。 “黄书记，这次的常委会议我感觉不是很好，如果袁自立拿李部长堂弟的事情说事，咱们可是占不了便宜，另外一方面，我还听说，袁自立和杜发强还有省委的纪委书记杨志正在拧成一股绳，准备对天道盟下手。”郭正雄把自己了解的说了说，李庆民的脸色立刻就有了些变化，天道盟的事情，他一方面是希望警方能够和天道盟发生巨大的摩擦，最好结果是廖学兵和唐维萧远三个人能够死掉，那么自己的秘密就没有人知道了。 可是要想警方干掉这三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这种黑社会日渐没落，白道掌权的时代，一般来说只要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这样做。 “四海帮的老大吴文俊听说已经不在安国市了，这个老狐狸倒是聪明，现在手下的堂主们做事刚刚收敛了一些，这不又旧病复发，你们看看新闻报道，警察给黑道大哥倒酒，这张照片现在在安国日报上登的大大的，那些记者整天没事找事，秦鹏飞和赵东来是干什么吃的，这种恶性报道居然都会登上安国日报。老李啊，你是负责组织部这一方面，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作为省委组织部的一把手，你一定要切实注意这方面，省里的官员任命一定要严格把关。” 黄宗圣平时是不会说这些话的，李庆明心中苦笑，这次看到自己出了问题，黄宗圣一向气定神闲也撑不住了，不过这件事情真的说起来也是自己太过马虎大意了，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还能阴沟翻船了。再说了，李勤宇刺杀袁自立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安国市前国安局的局长汪远征死之后，李庆民知道事情可能会引起上面高度注意，他连夜把母子二人送走，这件事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就是老婆也不知道，他本来是想在外地干掉母子二人的，最后一想，似乎根本没必要，以前好像听人说过，杀人多了，身上的官气就渐渐淡了，以后对仕途不利，所以李庆民最终才放了母子二人一条生路，这几年女人和孩子他一直有照顾，有时候是别人去帮自己做，汪远征的女人很漂亮，有一次李庆民自己的喝的有些多了，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做了那个事情，他后来一想，原来上别人的老婆是另一种滋味，以至于那女人的*和呻吟常常在耳边错觉般的响起。 “黄书记，袁自立那边我看形势大好，咱们要不要采取什么措施啊。”李庆民感觉到了黄宗圣面前就有了低人一等的感觉，郭正雄则是衣服看戏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 “采取什么措施？袁书记既然要做事，就要他去做好了，而且老李啊，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这次华沙市演艺基地的事情多亏袁书记啊，如果不是他，可能后续追加的资金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位的，我听说西山省的秦氏集团和他关系不错，这次带队来的也是秦氏的负责人，易国军，他和袁书记的关系好像不错。” 黄宗圣有意无意地说着，郭正雄和李庆民则都是认真地听着，政治斗争要展开，就要挑刺，抛开个人恩怨来说，李庆明觉得自己也必须要进行调查，袁自立凭什么可以找到上百亿的资金追加，他和易国军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听说秦氏集团以前的老爷子有托孤的意思，袁自立是不是在秦氏拿到了股份，这些都是要调查的基本点，至于旁敲侧击，那还要慢慢来的。 第573章 傲慢与偏见 等到所有人都坐定之后，袁自立来到华湘省的第二次省委常委会议算是正式召开了。 黄宗圣说，“这次的会议是袁副书记组织的，就由他来主持吧，我负责做个见证就好了。” 袁自立这次召集常委们临时召开省委常委会议，许多人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为什么，其实黄宗圣自己也是很清楚的，华湘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事都是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从年前到春节后，上面一定会有微词的，这些事情是从袁自立来之后才开始发生的，可是没有一个人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些事是都是因为袁自立的到来。显然袁自立并不是一个扫把星，一个扫把星的能量也没有这么大，可以影响到一个省的各种犯罪。 “既然黄书记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不过在这之前，蒋省长还有话说。”袁自立笑了笑说道，所有人都注意到李庆民的脸色不是太好。蒋少旭当然不会提出来袁自立遭遇刺杀的时候，李庆民的那个电话，可是谁保准他不提起这个事情呢。 “各位委员，今天我只是要照实说一些事，不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咱们就说一些事实。首先，发生在华湘省的特大杀人案主犯古海，此人为什么对村干部心生怨恨，因为煤矿没有承包到，经过省公安厅厅长杜发强同志的深入调查，承包煤矿的时候古海并不是不肯出价，而是因为草滩村的煤矿已经内定了给别人了，而这个人就是李勤宇，他的名字许多常委应该还很陌生，那我就再提一下，李勤宇在安国因为自己儿子和曹氏企业曹曼的儿子发生争吵，带人将曹曼的儿子砍死，并且试图靠自己的关系解决问题。 关系问题不能帮他的时候，李勤宇就疯狂了，他一方面选择自首，另一方却指示曾经帮助过的国际职业杀手赵某去刺杀把他揪出来的省委重要领导——袁副书记，上次夜市的事情很多人人应该都听说了，袁书记逢凶化吉，如若不然，华湘省刚刚搞起来的煤改就可能功亏一篑，有些同志觉得我说的夸大其词了，我可以说没有，袁书记一手提出来煤改计划，在进程中遇到这种问题，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解决。袁书记到任后连续处理了几个渎职的官员，又为我们的华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为许多工作不到位的同志弥补了缺陷，但是有的人却不知道心存感恩，前任安全厅厅长王铭瑄就是个例子，可是还有人在追寻这种错误的脚步，这是极其错误的。” 蒋少旭说完，李庆民的脸色早就青一阵红一阵了，弥补缺陷，这不是在说自己吗？作为组织部部长的任务就是对官员做出监督，政法委书记和纪委书记都是站在袁自立一面的，蒋少旭当然不回去说什么，而且他本身就无话可说。李庆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蒋少旭的确是没有提关于自己半个字，可是谁都知道李勤宇是自己的堂弟，这一点毋庸置疑。 “蒋省长，我可以讲两句吗？” 李庆民站起来，他感觉自己今天有些不对，就是黄宗圣也奇奇怪怪的看了一眼李庆民，在这种时刻，李庆民要做的就是沉默，如果他胆敢出来和蒋少旭袁自立二人叫板，黄宗圣明白这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刘泽文作为省委秘书长，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最近省委副秘书长曹发云在袁自立的提携之下，在省委的地位隐隐有和自己齐头并进的迹象，这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压力，而且煤改这一方面，袁自立的意思都是曹发云代为传达的，自然市里的领导和省里的领导对曹发云的好处是少不了的，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刘泽文猜测自己至少在人脉上会输给曹发云。 刘泽文有了危机感，他就开始仔细注意起来周围的一切动向，首先，在蒋少旭隐晦批评李庆明的时候黄宗圣没有站出来说话，至少他没有像平常那样攻击蒋少旭一系的常委委员。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省委书记的虎威呢，去哪里了，刘泽文清楚的记得袁自立刚刚上任的时候，黄宗圣的态度，和现在一比差距真的大了，难道说省委书记黄宗圣已经决定承认袁自立这个新人省委副书记，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李庆民说，“众所周知，我们华湘一直是在煤矿上存在问题的，袁书记能够提出煤改，这的确是一个好建议，可是我们必须看到一个真实存在的问题，改革必然引起短暂的不受控制，我们的领导做事的时候必须要认识到一件事的两面性，作为组织部部长，出现犯罪的官员，我是有责任的，可是话说回来，那个朝代那个地方没有腐败没有罪案，所以我们一定要客观的去查看一件事，不要夹杂进来私人恩怨。” 李庆民自认为自己这个偷换概念玩的不错，他这是要以退为进把责任往袁自立的身上推，省长蒋少旭，李庆民也想攻击，但他明白，蒋少旭作为省长，在名义上属于省里的一号人物，在许多问题的辩论上，自己还没说话就已经站在了劣势，黄宗圣也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去触蒋少旭的霉头。 李庆民继续说道：“新年以来，我去看望了不少生活在社会边缘的穷苦大众，还有我们基层的同志，给他们带去了省委省政府领导的慰问，群众们充满感激之情，我说这个并不是要歌功颂德，我们要充分认识到我党的主要工作是什么，在党的基层建设中组织部是出了大力的，不能因为一些官员的问题，而把责任推到组织部身上，组织部也是人，组织部部长李庆民也是一个普通人，要是所有的事情，我们省委组织部都可以干好，还要其他部门干什么。” 李庆民激情四射的说完，甚至忘记了他的位置还不足以代表省委神政府，有越俎代庖的嫌疑。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他这是叫板，叫省长蒋少旭的还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黄宗圣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知道李庆民这番话根本是在和袁自立叫板，但他得罪的也是蒋少旭，就是政法委书记还有纪委书记杨志等人也被他这一下子全带上了，李庆民疯了吗？ 官场上从来都是讲种什么样的花，得什么样的果，李庆民这种做法只会把他加快速度推进万劫不复的边缘。 “李部长，说的也有一些道理，我们的同志都是为了党和人民服务，许多问题没要太过计较，有问题可以给组织上反映嘛，我们是讲究民主的。”黄宗圣大言不惭的说道，他看了一眼常委们，因为李庆民这一番话，大家脸色都不好看，很显然许多人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让李庆民难看了，以前大家给他面子是因为黄宗圣一方独大，现在呢，完全没必要，蒋少旭和袁自立的二人组合似乎更加强大一些。 袁自立站起来，“组织部的职责在哪里？我们有严重错误的同志，必须要挖出来，李部长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都做了什么？” 袁自立的话一出口在做的常委都被雷到了，今天这是怎么了，组织部长李庆民发飙，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也不甘示弱，李部长说的最多是指桑骂槐，可是袁副书记呢，直接是跳到李部长的额头上开始肆意踩踏，但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袁书记要是不做出一点出人意表的事情完全不正常。 “袁书记”黄宗圣喝了一口茶说道，“今天的会议不是批判会议。” 袁自立没有答话，他看了看在座的人，继续说道：“李部长在任期间，省委组织部得到一致好评，这是在第一年，一些有犯错误倾向的同志也因此而悬崖勒马，干部思想上的教育工作，他们开展的很及时，在省管优秀专家和人才的选拔上，李庆民部长的作用不可替代。可是随着时间的推却，一切都开始变化了，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让我们的省委组织部部长变了，是生活被腐蚀了，还是身居高位而无所顾了。李部长的事情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省委常委作为每个职能部门的领导做事是有强烈导向性的，我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袁自立虽然开始一句是夸奖李庆民的，但在坐的都不是傻子，这种欲扬先抑的手法，大家都玩的倒胃口了，可是今天在常委会议上省委副书记完这一手，是别有滋味的，李庆民的脸好像要滴出血了，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又有了些变化，袁自立这样一说，本来在大家眼里没什么重大过错的李庆民完全是一个真实的腐败旗子，活生生的例子。 纪委书记杨志的电话这时候响了，省委常委开会的时候电话都是调到震动上面，可是许多人还是听到了，而且杨志很快就打了一个招呼出去接电话了，很可能这个电话的确是很重要，那只有一个可能是中纪委的电话，杨志是在中纪委也是有一定发言权的，有时候他的建议也会被采纳，毕竟在地方的省委常委中，杨志算的上资格最老的，许多案情的处理上，中纪委领导也是愿意这种经验丰富的老人参与进来的。 （鲜花在哪里啊，我仿佛又看到了加更的希望啊，340朵加更的今晚会搞定，平湖期待390朵的加更，同志们行动起来吧，别忘了投推荐票啊） 第574章 红与黑 （修改后的章节按原来的字数计算，平湖这次送了五百字，大家鲜花快投上吧，月底了，证明你们的强大吧，感谢打赏的kql1973） 在这个社会从在着两种力量，一种是代表正义的红色，另外一种则是代表邪恶的黑色，但是夜幕降临后，我们都栖息在黑暗的天空之下。 袁自立并没有把成为会变成批判会，他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这个华湘所有人看到，却没有提出来的事实，过去的三年，华湘省组织部部长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如果说袁自立这是一次弹劾，那对象无不外乎两个人，省委书记黄宗圣，组织部部长李庆民。 “袁书记，李庆民同志是不是存在无作为的问题这需要调查，省委常委会议是很有影响力的，我建议严谨的面对同志们的错误。”郭正雄作为常务副省长，这个时候，在这件事上他需要发表自己的意见。 政法委书记杜发强站起来：“关于是否严谨的面对渎职问题，我可以做一个回答，袁书记肯定是非常严谨的。” 大家看了一眼杜发强，在等待他的下文，李庆民的思路快速运转起来，难道说袁自立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一些事情，无作为和渎职这完全是两方面，无作为最多口头教育下，本来也是可有可可无的事情，只要无作为期间不发生太过震惊的事情，但是渎职呢，这个纪律处分肯定是逃不过的，问题再严重一点，李庆民觉得下场不会好。 “详细的资料等散会之后如果谁要来看，可以来找我或者袁书记，咱们省委常委内部的事情，今天说出来并不是说让大家挑刺，只是告诫我们时刻要保持警惕，人一旦犯了错误，想要补救一般是不可能恢复原样的，而且许多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必要说的太明白。” 杜发强在省委常委中的角色一直都是介于强硬派和软弱派之间的，这次他说话这么强硬，确实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仔细揣摩其中的意思，不难感觉到杜发强已经把李庆民当做一个死鱼来处理了。 李庆民想要站起来争辩，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气氛已经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了，黄宗圣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实际上还是要说一下安国的黑社会组织，众所周知，安国的天道盟四海帮都具有一定的实力，因此而严重影响了安国市的经济正常发展，在过去的几年时间内这个两个帮派得到了快速的发展，黑社会犯罪就是有组织犯罪的形态。所谓黑社会，就是一种独立于正常社会之外，损害政府、国家、社会、民众利益的组织，与维护政府国家民众利益的做法与含义截然相反。正因为如此，我们要坚决打击，在过去的几年时间安国市乃至整个华湘省都进行过多次的打黑除恶行动，有些是卓有成效的，抓获了大量骨干分子，但另一方面，安国市黑社会组织的头目一天不抓获，我们就一天没有安生日子过。 他们往往都有一张精心编织的缜密关系网，涉案人数众多，错综复杂、势力庞大，形成了危害害政府、国家、社会、民众利益的组织。犯罪分子要组织黑社会，就需要有经济实力，据我所知，天道盟老大廖学兵在安国市就有几家产业，而且资产不少，以蓝月亮为俱乐部来说。蓝月亮是安国市最顶级的俱乐部，营业面积约12000平方米，拥有大堂、40个ktv包房、餐厅及桑拿中心等。它之所以被炒作的如此神话主要是因为能在这里消费起的个人还是很少的，大多数是公司性的消费（也就是烧钱的地方）。而且这里的陪酒卖春女郎很多来自北京高校，硕士学士都有。” 袁自立把自己了解来的情况说了出来，蓝月亮的最大股东就是廖学兵，名为俱乐部，实际上以黄养黑的场所。 “我建议成立打黑除恶专案组，这件事情由省公安厅杜厅长负责，至于蓝月亮俱乐部，完全可以当做扫黄打非来处理，但是这种地方都有庞大的关系网，为避免行动多成果少的问题，进一步调查清楚之后再作出决断。” 任何个人、任何机构，其经营活动都不能游离于法律法规之外。不管有多大来头和多么深的背景，只要违法经营，就要被拿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是袁自立要传达的一个观念，李庆民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刚才杨志接电话的时候袁自立已经猜到一些了，很可能是中纪委的人下来了。 “袁书记提到的打黑除恶行动，我举双手赞成，如果武警那边人不够，可以从我这里抽调，便宜行事，也算是为华湘做一些小小的贡献。”华湘省军区司令徐炎接过话说到，地方驻军即便是司令也没有权利私自调动军队，但实际上有一条潜规则，许多时候武警人数紧张的时候，面对这种大型黑社会组织团伙，部队参与其中已经不足为奇了，而且就是中央也默许这种做法了，枪杆子里出政权，如果不使用暴力机器，许多事情是很难搞定的。 十几年前，中国最大的黑社会，中央直接抽调数百名特警，上千名的军人，进行围剿，最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军区司令徐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点名道姓的支持袁自立，这种情况以前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军区司令虽然是常务委员，但是因为军队身份的特殊性，许多事情他是不参与讨论的。 黄宗圣坐不住了。 “袁书记提到的打黑除恶不错，华湘省的空气早就需要清新了，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彻底解决黑社会猖狂的局面，我们省委省政府是有责任的，黑社会组织团伙一定要打，但切记要制定出详细的计划和方针，要不然许多收尾工作是不好做的。” 黄宗圣对于天道盟并没有利益纠葛，当年天道盟崛起的时候他早就在省里工作了，而且他没有在安国市呆过，对于天道盟的了解就比较少，一般人也是绝对不会在黄宗圣面前提出关于打黑除恶这种事情，在省委书记黄宗圣的眼里，打黑除恶这种事根本轮不到他来cao心，下面是完全可以做好的。在某种意义上说，领导人的许多决定直接影响到了下面各种问题和方针的实施。 黄宗圣继续说道：“打黑除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为什么没有结果，许多同志是要进行反思的，作为省公安厅厅长杜发强同志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黄宗圣要把战火点起来，大家都注意到了，不过这把火烧到杜发强身上还是有些出人意料的，不过仔细一想，杜发强和袁自立是一系，对杜发强的批评，间接上还是在批评袁自立，袁自立是主管干部的，领导干部的工作不到位，还能找谁？黄宗圣的意图很明显。 蒋少旭看了一眼郭正雄和黄宗圣，“杜发强同志的责任是肯定有的，但其他同志在这件事上也是有责任的，省公安厅的工作也是很复杂的，杜厅长的努力大家应该都是看在眼里，而且在古海案上杜厅长处理的很好，在收尾工作中更是通过仔细的调查发现了李勤宇，目前，通过安国市黑社会萧远雇佣杀手攻击李勤宇的主犯曹曼外逃，曹氏企业暂时也交由两个哥哥打理，按照杜厅长的建议，公安厅的同志蹲点守候，就在昨天晚上，曹曼被抓到了。” 蒋少旭的话不仅把杜发强的问题转化为全部同志普遍存在的问题，又提出了李勤宇事件之后曹曼雇佣刺杀李勤宇的事情，曹曼肯定不是杜发强出手抓到的，但公安厅参与了，无论是谁抓到，这份功劳就记在杜发强头上了，至于杜厅长的建议是否真的存在，鬼才知道。 对于省长蒋少旭无声无息将自己点起来的战火扑灭，省委书记黄宗圣还是感到了压力，以往，蒋少旭在这种问题上不会太过参与，黄宗圣一直以为蒋少旭在这方面还是差了很多，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看来对方是完全有资格和自己叫板的。 常务副省长郭正雄的脸上露出了稍微沮丧的神色，但是转瞬即逝，但这个信息被宣传部长韩琦看在了眼里。 “其实很多问题，我认为都是需要和杜发强同志沟通协作才能做得更好，杜厅长主管政法工作，在许多事情上是很有经验的，另外一方面，我个人认为他没有什么失职的地方，不过是不是存在责任，这个还需要认定”袁自立的话让黄宗圣有些郁闷，他本来想要借着杜发强攻击袁自立，没想到被反咬一口，省委副书记是主管干部的，对这一方面比谁都了解，他既然说杜发强没有问题，那意思不是在说自己这省委书记是故意给自己同志摸黑吗？ 这时候杨志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省委常委们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在杨志的身后站了两个人，是中纪委的同志。 “黄书记，李部长有些问题需要调查一下。”杨志走到黄宗圣身边，黄宗圣的脸色极其难看，中纪委下来拿人自己居然不知道，一般来说当各种渠道的违纪线索和材料汇集到中纪委后，案件还需经中纪委常委，甚至中共中央进行集体讨论，作出是否初核的决定，初次审核之后一般会通知到所在人的主管部门或者上级领导协同调查，可是这一次居然没有提起那打招呼。矛头直指李庆民。 杨志的做法算是比较客气的了，中纪委的两位没有直接进来拿人已经很对得起观众了，这就好比北京平安里西大街四十七号的中纪委大院，在地图上没有标注，没有门牌，查号台也没有电话登记。整个大院被四公尺多高、一公尺多厚的灰色砖墙包围著。虽然没有军事禁区的标志，却由军队负责保卫。 中纪委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自己虽然是省委书记，但是充其量就是一个知府，而人家中纪委就相当于锦衣卫的角色。锦衣卫需要给一个知府面子吗？ 黄宗圣无奈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两个中纪委同志走进来，带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李庆民走了出去，李庆民很明智的一点做法是没有大喊冤枉，杨志的做法已经很明显了，是要把社会影响降到最低，而把内部的影响最大化。 第575章 双管齐下 中纪委的同志下来带走了李庆民，是直接进入常委会议室带人的，虽然是在省纪委书记杨志的带领下，但这也可以看得出中纪委对于李庆民的事情有多么的重视。 袁自立这时候接到消息，中组部专门派了工作组下来，参与调查李庆民的问题，当然中组部主要目的应该还是放在华湘全省的领导调研上，李庆民的失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中组部有必要带领省组织部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处理好一些事情。 问题有些严重，袁自立给匡思铭打了一个电话，专门就工作组下来华湘省的事情谈了几点，匡思铭的意思很明确，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尽力配合中组部的工作，并且在适当的时机向这次带队的中组部同志们反映一些问题。 匡思铭的意思很明白，这是要袁自立借势，在华湘省省委书记黄宗圣是一把手，这是无可辩驳的，袁自立要和黄宗圣过招，单单靠自己的能量是完全不够的，华湘的许多事情可以说就是因为省委书记没有做到严厉执行党的号召，管理好领导干部而发生的。 中央派工作组下来调查的事情很快就不止是一两个人知道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几乎都知道了，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李庆民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带走的，按照袁自立和杜发强会议上提出来的无法判定，而且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无作为问题，李庆民是不可能被中纪委的人带走的，一定有更加严重的问题，于是许多人便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串联了起来，一些人猜测，李勤宇刺杀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的背后可能真的就是李庆民在捣鬼。 杨志和杜发强第一时间来到袁自立的办公室，中央派工作组下来的事情他们刚刚获知，看来上面有可能也是临时决定，所有几乎大家都不知道，关于工作小组的到来，杨志的意见是坚持原有计划不变，有些事情本来就应该让中央看到，而且中央工作组不是吃干饭的，说是调研省组织部部长李庆民一事，实际上肯定不止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而来的。 “袁书记，这次李庆民被中纪委的同志带走，许多人都还不太了解情况，有些人还专门打电话找我了解情况，看来中纪委的威慑力是不错的。”杨志看了一眼袁自立说道，他希望这个时候看看袁自立的意见，这次采取这样的手段带走李庆民就是为了降低这件事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如果中纪委经过调查核实案情以后，再将来龙去脉公布出来是比较好的，但目前的情况是多久将这件说出来比较好。 “老杨，我看是这样，中纪委的调查估计要一天左右的事件，这个时间段过了，你采用比较柔和的方式把李庆民的事情说一下，做出一个解释，因为李庆民的身份原因，你是不可能参与到案情讨论中去的，所以在这个事件内，你要在中央工作小组前面及时发现一些比较突出的问题，进行处理。” 袁自立的意思很隐晦，中央工作小组下来必然是有所调查的，但是如果调查不出来问题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要真的调查出来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在打华湘省委的脸，袁自立让杨志先下手为强，一方面既可以显现出省纪委是在努力工作，另一方面还可以减轻中央工作小组的担子，争取一个良好的印象。 送走杨志和杜发强之后，袁自立给自己的岳父程识益打了一个电话，最近程识益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说话的嗓门听起来也有力许多。 “自立，中央派工作小组下来，是因为华湘组织部部长李庆民犯了错误，而且是极其严重的错误，你能够和纪委书记杨志及时沟通把李庆民的事情反映到中纪委是不错的。如果客观的来说，中组部在这个时候下来是比较反常的，但我们不妨主观的看待这个问题，党领导一切，但有人触犯了底线，在铁的纪律面前把自己放在了第一位，中组部作为省组织部的上级机关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程识益分析的还是很到位的，袁自立也明白过来，一些小错误，中组部是可以容忍的，但是牵扯到原则性问题，事态就严重了，而且李庆民在犯案之后能够从安国市市长升职到现在的组织部部长，这中间是大有问题的，袁自立想起来以前自己来之前华湘省的前任省委副书记，他为什么会被调走，可能中央已经嗅出了什么，这才会采取外调袁自立的措施。 “爸，你说经过这件事，中央会不会对华湘有什么意见或者信任度降低？”袁自立把自己心中担心的问题说了出来，他开始的打算本来就是让李庆民得到处理，然后其他的喽啰自己慢慢清理，中组部下来人情况就不一样了，如果中央对华湘产生了意见，那么自己这个省委副书记肯定是包括在内，而且首当其冲。 “自立，当初中央任命你来华湘省，因为什么？其实在本质上中央谈不上信任或者不信任华湘省委，地方上的管理出现了问题，中央作为中枢系统一定会参与解决的，对于华湘的意见中央肯定是有的，但具体来说你在这些方面已经做出了努力，所以不必担心。” 程识益毕竟是做过省委秘书长的人物，现在虽然退休了，但是他对于官场上的许多问题还是了解的更加透彻。听完程识益的话，袁自立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他也知道为什么匡思铭让他竭尽全力配合中组部的工作，帮助中组部在某种程度上是在减轻自己的压力，毕竟中央工作小组省委书记黄宗圣是没有约束权限的。 匡思铭提出在适当时机反映问题，这也和程识益的意思有异曲同工之用。 袁自立针对李庆民的材料已经是相当齐全了，但中央小组一定会再进行调查，这中间的原因袁自立清楚，作为中央部门，做事必须严谨，即使袁自立给他们的资料相当齐全，工作小组还是会做相关调查的，这是老规矩，而这个时间袁自立正好可以有个缓冲，把一些严重错误纠正过来。 放下电话，袁自立想起了杨志的话，现在一切照计划进行的话，一定可以建立一些成效，而且袁自立在来到华湘省之后处理了很多问题，这时候中央工作小组下来，继续做事，也没有作秀的嫌疑，反而可以给中央的同志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华湘省军区司令徐炎在常委会会议结束后和袁自立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徐炎作为军方大员，他的任命书直接是由军委主席发布的，而且军区司令的任命和地方省级官员的任命又有不同，他们是在省军区机关召开大会举行，可以说无论在形式或者是规格上都有高出省委其他领导的任命。这也和军区自成一系有关。 徐炎是军人出身，相比起袁自立这种从基层升上来的，他的身上更加具有那种霸气，所有黄宗圣是不会自己找不痛快的。对于袁自立，徐炎是比较看好的，袁自立和他的交流中提到了徐不为，徐炎笑了笑没说什么，但袁自立知道对方已经买自己的帐了。 军政一直以来都是分开的，这也是汲取了历史上的教训，但是军队的力量一直以来是最强大的，袁自立知道华湘临近边境，如果有问题发生，最主要的还是靠军区解决的，武警虽然厉害，但是人数太少，在许多大问题上还是不能做到掌控全局。 黄宗圣背后的关系网还是很庞大的，很快就知道了袁自立所反映的问题，李庆民的生死他早就淡定了，中纪委拿人，从来没有见到过谁后来可以相安无事的回来，李庆民的仕途生涯到此结束。 根据自己在北京的领导所说，李庆明是在安国市做市长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问题，而且还是严重的杀人，勾结黑社会，徐宏应在渭山市的事情已经让黄宗圣的脸上无光了，中央嘴上没说什么，但谁都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次自己的亲信，省委组织部长李庆民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省委书记的自己肯定是抹不开关系的。 即便黄宗圣真的不太了解情况，至少杀人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问题更严重的在于李庆民特殊的位置，省委组织部的可以说在全省都是有重要意义的，徐宏应不过是一个市委书记，中央就算有意见，也不会把矛头直指黄宗圣，可是李庆民呢，他主管的是全省的干部监督工作，党风教育等等一系列问题。 黄宗圣心里已经把袁自立骂的狗血淋头，自从来了这个省委副书记自己就没过一天的消停日子，以前的时候黄宗圣以为袁自立有弱点自己就不会怕他，可是经过王铭瑄的事件之后，他就不敢轻易出手了，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做的多了就不仅仅是人品的问题，还可能因此失去许多盟友。 （求鲜花，呵呵，马上要到加更的数字了，同志们你们的力量太强大了，平湖受宠若惊啊，太感谢了，今天基础章节还有一章，会晚点，大家海涵。） 第576章 做一个正直的人 安国市公安局局长李剑是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走进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和书记都在忙碌，李剑感觉到空气中有些不大对头的气氛，听说组织部部长李勤宇被中纪委带走了，这个消息是内部传出来的，应该没有问题。 李剑想起了上次李勤宇在看守所的事情，在某种原因上省公安厅把矛头指向自己也是有可能的，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的地步，现在还没有到达，但安国市发生的所有事情，省委追到自己头上来，吃亏的只有自己。 他走到座位上坐下，心里把这几天的事情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李绍元是分局的局长，自己因为他的关系和安国市黑社会有一些来往，但并没有到特别严重的地步，李剑在最原则的事情上没有犯错误。 安国市副市长姜迟一直以来都和廖学兵等人有密切的关系，李剑想了一下，自己顶多算是一个从中周旋，姜迟在某种程度上是压自己一头的，在和廖学兵等人的问题上他并没有得到过什么好处，相反姜迟倒是常常让做的事情不少，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之间的纠葛问题。 李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以往只要有人来，都会被自己把普洱茶弄好放在这里，而且时间把握的极好，李剑到办公室的时间是有规律的，可是今天呢，茶杯里还是昨天的茶叶，他心里有些生气，很多人的嗅觉都是灵敏的，虽说李庆民的事情还没有爆料出来，可李庆民和李勤宇有关系，李勤宇又和刺杀袁自立有关系，自己又曾经按照李庆明的指示关照了李勤宇。 听说省里又召开了常委会，很多人都在猜测，李庆民是不是会经过这次会议被架空，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一般都是存在政治斗争在其中的。 如果李庆民有问题了，李剑在某种程度上也会受到影响，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有人会说李局长在古海案中做的不错，更没有人站出来为李局长说话。 李剑感到了沮丧，他心中暗暗想到：“tmd，活的好像一条狗似的，李绍元那王八蛋不过是一个分局局长都比老子活的自由自在，这个局长做的真的很窝囊，姜迟怎么了，还副市长呢，市里职业中学的那个女学生欢迎领导的时候，被姜副市长直接带到床上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剑想的是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好过，他的事情至少不过是党风党纪的问题，不牵扯刑事案件，可是姜迟呢，说他是副市长都是给他面子了，仗着老子以前的风光，做事不知道收敛，安国市市委书记秦鹏飞注意他很久了，这个李剑是知道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李剑看了一下号码，并不熟悉，他习惯性的接了电话：“你好，我是李剑。” “李局长，我是袁自立，今天是以私人的名义给你打电话，这个是我的手机号。”袁自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剑曾经多次在电视上看过袁自立讲话，而且能知道这个电话的，李剑丝毫不用怀疑。 李剑快速站起来起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袁书记，您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袁自立用私人手机给自己打电话，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他是清楚地，而且袁自立的意思很明显不是来说李勤宇事件的问题。起码主要不是在这个上面。 “本来你上次的事情，间接导致了罪犯吞刀片的事情，是要纪律处分的，可是经过我和杜厅长研究之后，这不是你的本意。” “嗯，袁书记，我是有压力的，您明白。”李剑想起来公安局自己这些手下的嘴脸，恨不得立刻就给袁自立做各种保证，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所以基于这种原因，我的意思是你能够配合省公安厅挖掘出一些重大的问题，这样至少可以改变一下你目前的处境，一些问题相信你要更加熟悉，比如说副市长姜迟的事情，老杜是有了解的，你现在没有深入的参与，我相信市委的领导也可以容忍一些小过错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袁书记，姜迟的事情我都清楚，我愿意配合省领导的调查，安国市黑社会之间的问题我也有所了解。”李剑在心里几乎没想就说出来了，谁都知道姜迟做事太不靠谱，迟早要陨落，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但省委书记黄宗圣隐隐都有在他面前软蛋的嫌疑，现在袁书记居然和自己联系了，那么······。李剑在那一刻发誓要做一个和袁自立一样正直的人。 “嗯，不错，李局长很识大体，等过了这段时间，会对你进行考察的。” 考察，李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想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致，他对易经中这句话越来越感到相信了，袁自立堂堂省委副书记说话不会不算数，以后升官发财的好事也许真的要到来了。 袁自立作为省委副书记实际上和一般不会和市公安局局长没有任何交集的，有时候省委大楼里的一般干部一年之内也不一定和他说上一句话，但袁自立考虑到安国市的情况，还是做了这个决定，按照杜发强得到的资料，李剑对姜迟和天道盟之间的事情都有了解，但从来没有深入的参与，混黑的和混白的可以在一起，但惟独对警察有天生的一种避讳。而且李剑对许多事情有深入的接触，市公安局可以说全市的刑事案件都从这里通过，作为公安局局长李剑对一些官员和生意人必须是有了解的，而且混黑的必然也和他少不了碰面。 “袁书记，李剑联系我了，他说出的一些问题很值得重视”杜发强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袁自立正在网上看一些网民在信箱里反应的问题，本来这种事都是秘书来处理的，但为了谨慎起见，宋涛总结处理之后，袁自立有空的话还要再看一遍。 “呵呵，我就猜到他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下面的人情变化比上面还要快，今天他上班的时候估计心里也不舒坦，现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当然要抓住了，李剑这条线，老杜你可要把握住，用好了，在安国的事情上就是一把利剑。”袁自立说道，“就我所知，李剑这个人除了滑头一些，做事还是有能力的，如果这次他能做好，得到一些奖励也是可以的。” “袁书记，你说的很对，只要肯做事的同志是要进行奖励的，这个我会注意，李剑反映了一件事，是经过姜迟的意思压下来的。我怀疑这件事可能和天道盟有关”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在等下文。 杜发强继续说道：“安国市的养鱼专业户易民承包的养殖水面位于白守区和凌河县的交界处，其中一部分从大鸿湖水水产公司承包，另一部分从陵水渔场承包。白守区和凌河县的分界处青杠林在易民承包的水域内。 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大鸿湖水水产承包公司以易民水域面积不实起诉易民，安国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双方争议水域是省界和县界的纠纷，在省县未明确之前需维持现状。之后，大鸿湖水水产公司单方面将易民水域的拦网摘除，导致易民损失几百万，之后易民向有关部门提出了反映，白守区区委区政府反映要求得到解决，但一直得不到结果，为了避免损失增大，易民又重新安装拦网，今年春节过后，大湖水产公司纠结黑社会上百人持砍刀、斧头、铁棒等向易家的*作人员进行攻击，易民的二儿子被打死，剩余13个人被打成重伤，事发之后，白守区公安局接警一个多少小时才赶到现场，之后这件事政府部门不管不问，易民在前不久专门向上反映了，李剑本来是想进行调查，因为他觉得这种事太严重了，不是一般的事情可以私了，不过副市长姜迟还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这个问题反映的很好，上百人规模的黑社会可能真的是与天道盟有关系，砍死了人，区政府不管不问，副市长居然要把这件事压下去。这让群众们怎么看，老杜，这件事交给秦鹏飞他们去处理，一定要有一个满意的结果，你负责监督。安国市副市长姜迟的事情一定要好好调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负责打黑除恶的同志，记住一定要保密” 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犯罪的官员组织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黑社会组织，姜迟做事没有节制，袁自立早就注意到了，但是这种角色他没打算亲自去处理，事事亲为，就算自己再厉害也是要被累死的。 “袁书记，你放心，这件事我会重视的，刚才纪委杨书记让我转达你一声，李庆民的事情中纪委的同志可能已经钉死了。” 杨志毕竟是纪委的老人，虽然按照规矩他是不参与李庆民的调查，但许多消息还是可以获知的，说是可能，那就一定是确定了。官场上讲究的是说话不能太满，杨志深谙此道。 袁自立站在办公室露出了笑容。 （真的很强大，鲜花速度的超过390，朝着440追去了，那么应该还有一章加更的，平湖努力一下，今晚能出来最好，出不来最迟明天加，感谢我们力量强大的同志，要跑龙套的可以去书评区留言） 第577章 史上最牛分局局长 安国市白守区童之言，外号大眼。他一直有着深厚的黑社会背景，比起三元分局的局长和四海帮帮主吴文俊结为儿女亲家这件事，童之言的情节就严重的不是一个重量级了。 童之言和安国市副市长姜迟有着亲密关系，这源于多年前的一起抢劫案，当时姜迟是受害者，童之言此人很有察言观色的本领，而且对于一些省市的领导都有了解，他一眼认出了当时还不过是市民政局副局长的姜迟，很好的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助姜迟解决了问题，而且还装出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样子，只是一个劲的强调自己只是因为感觉姜迟是个不错的人。具体哪里不错，童之言没有说，不过姜迟心里却因为这件事而对童之言感激万分。圈子内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只有姜迟不清楚，还对外宣称自己和童之言一见如故。 童之言的名下开着“大青山旅游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公司”，注册资金有1098万，对外宣称刚开始做，努力为客户的福利一个月赔一百万，其实公司就开在自己村子里，是一家皮包公司，当初的注册资金也是虚假的，实际上童之言不过投资了三四万块，找了网页设计学校的朋友做了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公司主页，这件事在外人看来是骇人听闻，但的确是真的，经营范围也是乱七八糟，旅游开发、土方建筑、水电安装以及维修、管道安装、基础设施建设、种植养殖，手下从来就没有正规的建筑队伍和营业执照，但他却认识一批真正的黑社会成员。 童之言在竞选白守区分局局长一职的时候，单单花费就达到四百万，其中有两百万是孝敬副市长姜迟的，大鸿湖水水产是他朋友的公司，但是也由他罩着。白守区分局局长竞选，是激烈而残忍的，凡是支持童之言的，他都送去了好处费，但是不支持的，童之言就纠结黑社会分子进行威胁，甚至一些本来可以做分局局长的人都在威*之下放弃了，童之言的后台是副市长姜迟，许多人根本惹不起。 童之言在白守区分局上任之后疯狂敛财，一些生意人每个月要交国家的税，还要想着如何凑钱交童之言的保护费，按照童之言的说法，我们公安局的同志为了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付出了多大，他完全忘记了纳税人的钱花在谁身上了。 公安局和黑社会沾上关系，童之言黑白通吃，他的黑社会关系有一部分是来自天道盟的，廖学兵在安国的生意越来越大，天道盟成员越来越多，童之言的目标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像廖学兵这种枭雄一样，站在这个城市的顶端，他忘记了枭雄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 08年初，有人就把童之言的事情向安国市反应过，但带来的结果是上面直接采取了将信访资料打回原地，这中间副市长姜迟是起了很大作用的，之后举报人被连夜追杀。 今年春节过后，童之言带领手下干警以天水别墅区建设工地存在安全问题为理由，强行关闭了建设工地上的唯一大门，而且派专人二十四小时看守，扬言安全问题不解决，谁也别想打开大门，本来公安局就不管这块，童之言完全是为了自己敛财找借口，天水别墅区的工期耽误一天，损失就至少在几十万，而且这还不算未来房地产市场可能遭遇的风险。 工地负责人向白守区区委区政府反映了这个问题之后，区政府的领导碍于面子出面协商了一下，暂时让童之言等人回去了，但是第二天一早，童之言带人用一辆废旧汽车堵住了大门的入口，施工队的人试图把汽车挪开，很快有人就告诉了童之言，听闻此事，他非常生气，对方不给钱，他的汽车竟然有人敢挪动，于是打电话开始叫人，分局的警员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在童之言叫的人里面不乏一些黑社会成员。 二百多人，带着棍棒已经砍刀亲临现场，童之言命令手下警员把天水别墅区的项目经理扔进大水坑，指挥黑社会成员和警察冲进工地连砸带抢，在场的保安和施工人员以及司机无一幸免，其中一位保安的四根肋骨被打断，尤其是这种黑社会和警察和“睦相处荣辱与共”的事情被许多人注意到了，影响之恶劣，前所未见。 在零下五摄氏度的天气，许多受伤人员趴着不敢动，在冰冷的水泥地躺了四个多小时，大批武警到场之后，平息了事件，受伤者才得以去医院，但是许多人因此而连工钱都不要就离开了天水别墅区的工地，这件事对许多外来投资者造成了恶劣的印象。 童之言带领的人砸毁了六部轿车，工地上临时搭建的住宿帐篷也被强行拆掉，压路机四个轮胎全部被用电钻钻坏，建筑工地上的一条小狗也未能幸免遇难，被活活打死，直接损失五百余万元。 天水别墅区负责人立刻向区政府报告了这件事，区政府领导完全是一边倒，提出了几条倒向黑社会局长的意见，并且指出天水别墅区建设工地的确存在安全隐患，至于是什么隐患，区政府领导并没有明确说出来。并草率的命令天水别墅区无限期的停工。 本来专门负责这件事的区委常委留下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这件事再安国市甚至整个华湘的房地产业界内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天水别墅区重要负责人将事情反映到了市里。而且直接和市委书记秦鹏飞进行了沟通。 秦鹏飞早就注意副市长姜迟了，这件事情他已经和姜迟联系上了，很明显，单单童之言的能量是没有这么大的。国家的国情导致地方性事件层出不穷，市委也是非常头疼的，但是作为副市长不坚决打击这种行为，反而因为个人的原因进行暗地里的支持。 秦鹏飞在了解了情况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市长赵东来。 “赵市长，地方黑恶势力越来越猖獗，这伙人难道不知道袁书记的存在吗？李勤宇事件不是个案，白守区的纵容和包庇和这起恶性事件的造成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咱们许多政府官员和地方黑社会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勾当，随着经济发展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隐蔽，这次的事情姜副市长我觉得逃脱不了干系” “秦书记，我们看到的情况是：面对非常严重的地方黑恶势力作恶闹事，少数基层政府令人惊讶地不作为，让人无法理解的漠视。当事态失控时，才没办法丢卒保车，亡羊补牢，但往往为时已太晚。而且各种勾结成双的事情严重威胁了国家的安全，必须严厉打击和坚决消灭。” 赵东来说道，“我建议这件事，请示一下省委袁书记，姜副市长的父亲虽然退休了，可能量还在，一些问题上还是要尽早避免的” “姜副市长的事情的确是需要请示一下省委领导的意见，袁书记对这方面是严密关注的。”秦鹏飞想了想，“市公安局局长李剑那边什么情况，我听说组织部部长李庆民被中纪委的人带走了。” “这个情况我也不清楚，现在情况还很难判断，要不先给袁副书记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姜副市长的事情。”赵东来知道姜迟的事情要想解决，而且解决的够漂亮，只有一种方法，请袁自立出马。 袁自立正在批阅一些煤改的文件，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安国市秦鹏飞。 “袁书记，打扰您实在是迫不得已啊，现在安国市排名前十的远东集团天水别墅区建设项目遇到了困难，所以要请示一下您。”秦鹏飞在电话一头大概说了一下关于童之言的事情，当然有些传言他并没有说出来，袁自立听得很认真。 “姜副市长的父亲以前是华湘省公安厅副厅长，而且和黄书记关系不错，您看这件事？”秦鹏飞在电话一头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一个退休了的干部没什么，关键是黄宗圣的存在。 “存在问题就去调查，不要有什么压力，省委省政府会支持你们，我和杜厅长会密切关注这件事。”袁自立心情有些舒畅，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但怎么什么事都和黄宗圣能够扯上边，这说明一个问题，黄宗圣在下面干部中的影响并不能做到公正无私。 “市公安的局长李剑我已经和他沟通了，随时配合你们的工作，姜副市长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已经和我谈过。”袁书记的声音很雄厚，秦鹏飞在电话另一头一边听一边点头，脸上呈现思考状，这是他们长时间养成的习惯。 在袁自立的话里，秦鹏飞听到了三层意思，第一，袁自立这个人并没有做落井下石的事情对付市公安局局长李剑，这一点起码是和他的身份很符合的，有领导的水准，第二点，袁自立提到李剑已经和他沟通了姜副市长的事情，很明显，李剑已经靠拢袁自立，第三点，袁自立不尿省委书记黄宗圣。 秦鹏飞知道后面的事情需要他和市长赵东来去做了，而且这次出手绝对是凯旋在即。 （同志们的鲜花好凶残，一路爆菊而上，非常感谢，这一更是加更340到390加更的，期待你们440的到来，平湖会记清楚的，明天上班，如果没有及时加更，会有说明的，大家注意下，另外祝愿大家圣诞节快乐） 第578章 上位者的效率 袁自立没有想到安国市副市长姜迟这么牛气哄哄，童之言在大鸿水产公司的事情，打死一人，影响已经很坏了，在天水别墅区工地上的事情则更加恶劣，虽然没有死人，但是作为执法机关，巧取豪夺，和诈骗犯有什么关系，而这件事居然被姜迟压了下去，袁自立猜测区委区政府的领导之所以不接受远东集团的控诉，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因为了解姜迟和童之言之间的关系，第二点，区委区政府的领导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但是作为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在这些事上是没有办法直接调查的，所以这些事情就要交给安国市市委书记秦鹏飞和市长赵东来去解决，按照袁自立的猜测，两位市里的一号人物，加上市公安局局长李剑，这件事很快就可以调查出来结果。 组织部部长李庆民被中纪委带走，让黄宗圣感到很恼火，袁自立既没有承认中纪委的接到的举报是自己递上去，也没有说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于是省委的人有了一些猜测，李庆民的倒台就是因为李勤宇刺杀袁自立一事，李庆民必定是在背后有指示的，要不然谁敢去刺杀省委副书记。 中央工作小组的对李庆民的事情正在做调查，已经出来了一些结果，在众人都充满疑问的时候，省纪委书记杨志站了出来，通报了李庆民的罪状，杨志的身份大家都是清楚的，在主要的3号人物之外，他在省委常委中的资格最老，也是最有发言权的，另外中纪委领导和杨志关系不错。 在李庆民的重要犯罪行为中，杀害安国市前任刑警大队队长一案是情结最为恶劣的，除此之外，李庆民和安国市天道盟有密切关系的事情也被披露出来，所有的人才知道原来李部长是为了黑社会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同志。 一些人通过人肉搜索找到汪远征的老婆和孩子，从周围邻居处了解到李庆民和汪远征的老婆已经有超越了正常关系的亲密，也就是说组织部部长不仅用自己的下属当了替罪羊，而且还玩弄了人家的遗孀。 杨志摆出来的资料都是中央工作小组调查出来的资料，就是黄宗圣也没有话说。 “李庆民这个狗日的，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枉我把他当做重点干部培养，没想到他是杀人犯，贪污受贿的事情抛开不说，单单这件事就可以足够枪毙他。”黄宗圣现在急于摆脱自己的责任，谁都知道李庆民是和自己一条船上的，“安国市天道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前几年不是抓了一批，身为省组织部部长竟然和黑社会组织联系如此的紧密，还指望他教育别人。” “黄书记，李部长的事情根据工作小组的调查是李庆民在安国市市长的时候就发生，之后的几年时间，他虽然有收受大量钱物的问题，可是一直都是隐秘进行的，而且离开安国市之后，和天道盟组织就没有再联系了，不过根据调查，在安国市可能还有李部长留下的棋子，专门为黑社会组织提供服务。” 袁自立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正好可以把姜迟的事情和黄宗圣递一下，不提名字，直说事情，作为省委书记他应该明白面前需要应对的局面。 “中央工作小组已经展开了调查，在李庆民的事件上有了一定成果，保不准他们不会调查其他事情，凡是与涉黑案件有关的官员咱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不能再出问题。” “黄书记，那你说怎么办？” “这件事你负责吧，你了解的情况比较清楚，不要顾忌我的面子，李庆民在安国市留下来的棋子无论是谁一定要严肃处理，省纪委的同志可以便宜行事的。”黄宗圣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安国市的问题就由你监督一下，有问题一定要及时的处理，我这边还有一些会议要参加。” 袁自立当然明白黄宗圣的便宜行事是什么意思，黄宗圣看来这次是真的下了一些决心。 “还有一件事情，要和黄书记说一下，李庆民的老婆来省委门口举着打字牌哭闹了，因为身份特殊的问题，保卫同志又不能把他拖走。”袁自立趁机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李庆民的老婆在省委门口闹事这件事来来往往省委省政府的人看到都不好，而且免不了省委来一些重要人物，对于谁都不好，按照袁自立以往的脾气，有人前来告“御状”，只要案情已经查实的，袁自立都会指导下面的警卫把闹事者强行带走。不过现在还不行，这样做，免不得有人说自己欺负女人，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袁书记，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李庆民的老婆因为丈夫被双规了，她官太太的身份也没有了，中纪委坐实的事情，是他一个老妇女哭几下就可以解决的吗？作为黑社会的保护伞应该有被处理的觉悟，作为黑太太应该有守寡的准备，你去解决这件事。” 袁自立听得出，黄宗圣在骨子里是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有些厌恶的，可能和他的老婆有关系，看来省委书记的夫妻生活并不和谐。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黄宗圣还是有一定能力的，至少在李庆民事件发生之后，他并没有只顾着骂娘，在袁自立和杜发强讨论安国市的事情时候，黄宗圣已经派省委秘书长刘泽文去配合工作小组的调查了，作为省委秘书长，刘泽文在这方面是有经验的，一个领导就是要有这种遇事不回避的认识。 李庆民的女人是听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听说跪在省委大楼门口去哭诉，李庆民的事情也许还有缓和，女人信以为真，就拿着大字牌过来了，袁自立并没有直接去劝女人离开，他联系了保卫科的科长，调查了一些问题，很快，事情明了了，是财政厅的几个干部给女人出的主意，财政厅在省委有一座大楼，因为有人知道袁自立在西山的时候，政法委书记余江山就是这样被这样翻案的，财政厅的人因为煤改的事情，好处少了许多，许多人便把责任归结在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头上，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只要袁自立出面，女人就可以拿西山省的事情说事。 余江山的案情和李庆民的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栽赃陷害，一个是有意为之，袁自立没有说什么太多的话，只是联系了财政厅的厅长李少华，在电话中袁自立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坦言他们工作压力过大，让李少华代表自己给他们减少一下担子。 李少华很快就明白了袁书记的意思，他在电话另一头保证立刻完成任务。 挂上电话，李少华有些生气，当然不是针对袁自立，袁自立的许多做法是切实可行的，煤改在这几年要进行，似乎已经成了大势所趋，不过其他省都是在等华湘这个龙头老大做榜样，袁自立这样做无可厚非，而且李少华有几个在矿务局工作的同学，他们都表示袁自立的计划在某种程度上大大减少了财政开支，如果是其他人搞得煤改，可能财政厅就不止投资这么一点了，而且袁自立是有中央专项资金支持的，这个专项资金的含义李少华是比较清楚地，如果没有袁自立从中周旋，煤改能不能拿到这项资金都是未知数。 而自己手下现在有人居然去拖后腿，袁自立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李少华并没有去臆测，袁自立主管的是全省干部，他的决定除了省长和省委书记可以插上话，而且现在的情况是蒋少旭和袁自立关系不错，省委传出二人已经到了同舟共济联合起来对付黄宗圣的地步。 作为财政厅厅长，李少华自认为是懂得见风使舵的道理，但是他没有想到别人比他还快，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最开始没有辨识清楚风向，等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不过话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处理几个小人物，李少华作为厅长在这一方面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处理领导交代的问题一定要有效率，几分钟财政厅就发布了通知，把几个煽动李庆民老婆告状的主要参与人员名单列了出来，处罚不算重，给予纪律处分一次，问题是煽动闹事，欲达到个人不为人知的目的。 纪律处分算不上重，但直接影响到的是一个人以后的仕途升迁，李少华知道袁自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果然，几个人的处分决定一出来，许多人就立刻把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扼杀了，袁副书记的杀伐果断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另一方面保卫科科长联系了李庆民的小舅子，把事情大概讲了一下，此人在华沙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明白这样闹事的结果是什么，搞不好自己的工作都要丢，李庆民现在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每个人都想和他扯开关系，自己的傻姐姐居然还做这种事，接到通知后，小舅子立刻通过李庆民玩弄汪远征女人的事情，做通了李庆民老婆的思想工作，立刻带走了自己的姐姐，前后不过三十分钟的时间，袁自立不过花费了两分钟交代李少华和保卫科长，这就是一个上位者应该具有的办事效率。 （鲜花到440了，也就是说平湖又要加一更了，今晚尽力完成任务，如果时间过了十二点请大家海涵，可以明天看。440——490这个区间的承诺依旧需要大家的努力，加更算什么，大不了睡三个小时。） 第579章 觉悟 童之言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闹得很大，姜迟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新的一年刚刚开始童之言就给自己找了两件麻烦事，童之言下午来安国市找他的时候，姜迟有些生气的说道：“老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整天就搞这么多事情呢，现在的情况很不对，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说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庆民都被中纪委带走了，我看你最近最好收敛点，不要再搞事了。” 姜迟自己当然是不知道中央已经派了工作小组来华湘，一般来说省里发生大事情之后都有一段时间的平缓期，可是一想到秦鹏飞在常委会上看自己的眼神，姜迟就感到有些不舒服，父亲曾经是省里的大员，现在退休的时间都好久了，但是许多人脉还是在的，这也是现在的市长赵东来和市委书记秦鹏飞拿自己没办法的原因。 “姜市长，你又不是不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白守区的那些人不好好教育他们怎么会听话，没有人管这种事情的，如果查下来也不关你我的事啊，我完全可以说他们是暴力抗法，难道我公安局局长还不能动他们了？” 童之言一直都是振振有词的，如果是别人这样说，姜迟早就翻脸了，他自己的政治觉悟不高，但是别人有没有头脑他还是看的出的，童之言要是被调查起来，自己这个副市长肯定也会被调查，听说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剑不仅没有因为李庆民的原因被冷藏反而现在又活跃起来了。 姜迟早上进政府办公楼的时候，注意到李剑走进了市委书记秦鹏飞的办公室。 姜迟当时还想这两个人之间难道有什么猫腻，但他也不过是猜测，后来在办公室做了一中午，在网上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李庆民被中纪委带走的事情，媒体还不知道。 姜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童之言，啐道：“你是分局局长，安国市只有一个局长，就是李剑，那小子绝对是个人才，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水准，现在就不是做分局局长了。” 童之言听后并不生气，他是混黑社会的，只明白一个道理，办事就要靠人脉和暴力解决，谁的拳头硬，后台大，谁就是爷。 “分局局长有什么不好的，想干嘛就干嘛，省里的领导也不会关注我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倒是市局局长，你是不知道，我可听道上的兄弟说了，李庆民被抓走的消息一传出，给李剑倒茶水的人都没有了，什么叫做门前门前冷落车马稀，这个就是。” 童之言说话的时候有些得意洋洋的，活像一只猴子，姜迟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出口成章了？” 童之言的不学无术，姜迟是知道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姜市长你就没听说过。”童之言谄媚的笑道，“我那个儿子最近正在学这些，我一不小心看到了，就学了两句，以后要和姜市长统一战线，不管怎么说也要有一个好的心态啊。” “有思想有觉悟。”姜迟看了看远处，脸上露出了微笑。 秦鹏飞知道姜迟的事情必须还要他和赵东来去参与，市公安局局长李剑以前是属于姜迟的人，这次居然都反水了，不过也难怪，在袁自立和姜迟之间，是个聪明人都会这样做的。 “秦书记，要不要联系一下市纪委的有关人员？”赵东来想了想建议到。 “没有必要。”秦鹏飞摆了摆手，“目前的情况赵市长你应该明白，袁书记既然盯上了他姜迟，还能跑得了，这件事的调查说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也知道今天刚刚上班李剑就来我的办公司了，他做什么，你也猜得出一些吧，纪委的作用是要发挥，但时机还未到。” “难道李局长已经把童之言的犯罪证据掌握了？”赵东来迫不及待的问道，袁书记之所以关注这件事，必然是有原因的，市委市政府如果能够第一时间解决这个问题，对于以后和省里打好关系是有重要意义的。 “童之言的调查已经接近收尾工作了，市公安局调查一个区分局局长还能有多大的问题，易名的儿子在大鸿水产公司的袭击中丧命，当时我们的同志一去，他的家里人极其热情的接待了咱们的公安干警，说了不少好话，李剑说他听手下的人回来激动地说，自己都被感动了，做一个好官还是很吃香的，至于远东集团的天水别墅区事件，许多人都是当事人，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赵东来点了点头，“时下许多问题不能够得到及时的解决，并不是问题的本身有多么复杂，关键是有些官员害怕承担责任，害怕得罪人，而把一些很严重过的情况不向上反映，才造成了今日的结果。” “那秦书记既然已经调查清楚，接下来就是调兵遣将了，不过按照消息上说，童之言的黑社会背景复杂，这件事怎么处理？” “现在还不到和黑社会组织硬来的时候，袁书记的意思是要再熬一段时间，经过李勤宇事件，许多人黑社会活动已经有所注意，这其中可能有姜迟的通风报信，可以先等一等看袁书记的意见，真正的打黑风暴估计也就到来了。” 市公安局长李剑把童之言的材料接受后，仔细研究了一下，然后找到一些了解童之言的人，对他的作息时间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当天晚上，童之言从蓝月亮俱乐部出来之后，正准备上车，，这时候一辆没有车牌号的长安面包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门迅速打开，童之言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一把抓了进去。 面包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下，童之言被抓上车的一瞬间还在回想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一般来说安国市敢动自己的人还是不少的，可是自己得罪的人大多数都在白守区，白守区似乎并没有敢动自己的人。 车子很快在一个宾馆门前停了下来，童之言的双眼被蒙了起来，双手也被捆着，他本来打算在几个人把自己抓紧宾馆经过前台的时候反抗，但没有想到的是，抓着自己的四个人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好像前台也没有询问。 童之言暗暗记住了这一点，看来对方是早就定了房间的。 “你叫童之言？”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笑意，“今天叫你来就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兄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我在天道盟还是有一些关系的，如果你们现在把我放了，我就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啪”一声，随着童之言刚刚说完，一声响亮的耳光就响了起来，狠狠的抽在童之言的脸上，接着是三四个人一起上来，开始招呼他，对方出手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忌，童之言感觉全身疼痛，而且嘴里好像出血了。 他从来没想到对方出手居然这么狠，而且好像丝毫不顾及天道盟，并且听到天道盟的名头之后似乎更加生气，童之言脑子里面飞快的思考了起来。看来对方可能是其他帮派，现在和天道盟有仇的就一个四海帮敢出来叫板，而且四海帮的人做事从来是不会有顾忌的。 “几位大哥，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你们要问什么我都说。”童之言颤抖着嗓音说道，他知道今天如果事情说不好，自己很可能就从这里走不出去了，四海帮的人和吴文俊那个老狐狸一样，做事狠辣，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很好，这样才像配合的样子。”其中一个人走过来拍了拍童之言的脸蛋，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听说天道盟和姜副市长要联合起来整治一些其他帮派，有没有这回事？” 童之言心中一动，自己想的果然不错，看来对方真的是四海帮的人，他连忙说道：“姜市长是我的好朋友，他的确和天道盟关系不错，但并没有打算对付其他帮派的打算，只不过是互相合作，得到一些利益罢了。” “哦，是这样，我们怎么相信你。”童之言听到一个人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的声音，似乎有些焦虑，隔壁还传来打电话的声音，他仔细一听，对方好像是和一个叫老八的人讲话，老八，童之言是知道的，四海帮的一个堂主。 “姜副市长和天道盟合作做的事情我可以全盘说出来，但是你们要保密，我只是为了证明一下我说的是真的。” “尼玛的，唧唧歪歪。”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喊道，似乎要冲上来打童之言，但被另外一人拦住了。 “你最好说仔细一点，要是有半句假话，结果你明白。” ????????? “李局长，事情办妥了。” “呵呵，辛苦你们了，等事情结束了，我向袁书记给你们请功。”李剑笑着说道，原来按照袁自立的意思是要通过童之言的事情对天道盟展开调查，但是经过研究之后，袁自立又听取了纪委书记杨志和杜发强的意见，另外综合考虑了现在的处境，有了一个更加庞大的计划，而今天晚上童之言的遭遇只不过是第一步。 “李局长，我们人民警察为人民，今天晚上代表人民群众狠揍这种社会败类感觉真好，李局长神机妙算，我估计姓童的已经中招了。” “好，就要有这样的觉悟，袁书记是我们最大的后盾，大家好好干。” 李剑的心情大好，第一步成功了，那么接下来就要进行第二步了。 （还有一更是加更的，不知道十二点前能不能完成，总之平湖会信守诺言的，大家等不到可以明天再看，鲜花只要达到490还会有加更的） 第580章 离间计 “自立啊，你在华湘做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很不错，那个李庆民是自寻死路，居然和黑社会勾结。”朱清伦在电话里说道，“华湘的问题看来不比咱们西山省好多少，自立你要顶的住压力，我和李省长对你可是非常看好的。相信你可以在华湘可以继续实现自己的价值。” “朱书记，多谢你的关心，代我向李省长问好，华湘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挂了电话，手机响了，是蒋少旭的。 “袁书记，你的计划可真的很大胆，这件事需要和黄书记打一个招呼吗？”蒋少旭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他的打算是想要挑起四海帮和天道盟之间的争端，但这件事并不好做，如果发生**，省委省政府将会变得很被动，尤其是现在中央工作小组还在下面的时候。 “蒋省长，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全权负责的，黄书记那边先不要通知了，他最近要参加的会议挺多的，而且煤改这边已经给他带来的麻烦不少了，这件事我觉得自己可以解决。” 蒋少旭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他这是要全权处理这件事，可能引发暴乱这件事，袁自立作为省委副书记必然已经考虑到了，所有他一定有自己的对策，蒋少旭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在袁自立的大刀阔斧之下，自己这一个月以来做的那点屁事真的算不了什么。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蒋省长因何叹气？”袁自立看了一下时间，“觉得我的计划不靠谱？” “袁书记，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过就是提醒你一下，现在工作小组在华湘，咱们处理任何事都必须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我知道自己有一个缺点，年纪大了之后做事就没有以前那么无所顾及了，但是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动力，希望你好好干，省委省政府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帮你的。” 袁自立在电话这边点点头，蒋少旭说的是有道理，但他正是因为中央工作小组的到来才打算做这件事的。而这个计划，现在实施是最适合的。 童之言当天晚上被从面包车里扔到大路边，之后在麻袋里面挣扎了十几分钟才被经过的路人解救，他获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姜迟打去了电话，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当然他并没有提到自己把姜迟和天道盟的事情说了出去。 姜迟听了之后表示如果真的是四海帮所为，可以借助市公安局对他们进行打击，另一方面，童之言很快联系了自己的兄弟们，并且把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的和天道盟伏虎堂的堂主说了一遍，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四海帮有意染指姜副市长这条线，而且四海帮对天道盟绝对是虎视眈眈的。 天道盟的成员都不是善茬，伏虎堂堂主，向华强当下就表示绝对不能便宜了四海帮，而且现在四海帮帮主吴文俊不在安国，四海帮的实力并不见得有多强，以前许多人都是怕吴文俊，就好像现在很多人怕廖学兵一样。 “童局长，四海帮在安国城西有几家场子，听说晚上看守的人并不多，我们去给他端了。” 向华强在童之言身上没有少得到好处，所有他还是很讲义气的，而且天道盟的堂主虽然看似和帮主的级别差不了几个档次，如果在企业里也算是高管，但他们并没有自己的智囊团，只是把打打杀杀当成主要任务，向华强是天道盟的金牌打手，他是唯一一个凭着拳头得到堂主的人物。 “向兄弟说的不错，四海帮既然敢向我下黑手，咱们也向他们下黑手这有何不可。”童之言叫嚣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似乎还火辣辣的疼，他已经完全肯定这件事是四海帮的人干的。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是夜场最热闹的时间，这时候四海帮罩着的一个酒吧突然冲进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走到台上直接拿起话筒喊话，保安想要阻止，被几个人直接抓到一旁去打了。 “今天晚上，四海帮的人，全给老子滚出来，其他人快点滚蛋。”童之言怒气冲冲地喊道，“我不想伤及无辜。” 有人冲上来要动手，向华强冷笑一声，手起刀落，对方一直耳朵已经掉在地上了，而那个被他一刀割掉耳朵的人正是四海帮的一个成员，他倒在地上嚎叫，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被一刀切下的耳朵。 几分钟之后城西的几家由四海帮罩着的场子全部被袭击。 “今天告诉你们老大，专门来砸你们的场子，至于为什么，你们自己想吧。”童之言和向华强走的时候踢倒一个四海帮的小弟说道。 这件事如果是童之言，他绝对不敢这么干，但是向华强却敢干。 童之言自认为这件事做得很漂亮，他当下回去等待四海帮给自己一个交代，而第二天一个消息传来，姜迟被双规了，是有人进行了举报，省纪委参与调查，传说的举报内容童之言是无比熟悉的，正是他告诉“四海帮”的。 童之言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大的靠山姜迟就这样落幕了，双规的意义他是知道的，他当下就怒气冲天，这件事绝对是四海帮搞出来的，他牢牢把目标锁定。 而此时，四海帮几个堂主也得到消息，天道盟的人无缘无故砸了四海帮的场子，一般来说就算要闹事，也要给出一个理由，黑社会之间是有不成文的规矩的，大家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于是安国市两个最大的帮派之间的矛盾，隐隐已经开始升级。 “杨书记，姜迟和李庆民的关系调查的怎么样了？” 杨志来给袁自立通报情况的时候，袁自立问道，他知道姜迟的罪行还需要和李庆民的案子并案调查，三年前李庆民从安国市离开的时候，必然是留下了和天道盟继续保持关系的人，而且这个人角色不能太轻， 状况和自身背景正符合天道盟的要求。要不然廖学兵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李庆民这条长线的。 “袁书记，和你料想的差不多，姜迟原来是和李庆民有关系的，而且在民政局做副局长的时候姜迟就曾经和李庆民是一丘之貉。两个人都是天道盟的保护伞，姜迟因为父亲的身份特殊，实际上和李庆民的关系是不错的，据姜迟交代自己曾经通过父亲老友的关系帮助过黄宗圣，后来把李庆民介绍上去的时候才顺利过关，姜迟自己因为各种原因一直就在市里呆着，李庆民本来打算给他在两会期间进行调整一下，但是还是泡汤了，没想到这么早被发现，被双规。” “呵呵，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就要有被抓住的准备，要么就好好使用自己手中的权利。” （390——440的加更送到，谢谢大家鲜花的支持，今晚字数少一些，明天早上的一章字数会多些，月底了，大家努力一把，把官场顶起来，周末平湖还会看情况倾情奉献的。） 第581章 红颜祸水 由中组部李济民主任带领的工作小组正在华湘开展着调查，李济民这个人袁自立早就听说过，做事情很有一套，李庆民的事情现在算是落下了帷幕，而安国市副市长姜迟在这么短时间内被抓，而且放出这么大的风声，有些人很快就猜测情况不是很妙，找关系托人，有些官员终于搞明白了，原来是中央派了工作小组下来。 这也难怪一直动静不大的安国市突然就发生了震动，而且还是姜副市长被双规的消息。许多人在这一年里面听到双规这两个字就两股战战，心跳加速，这次中央工作小组的到来让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说李庆民的事情基本了解了，还要调查什么？ 工作小组的接待工作是由省委副秘书长曹发云负责的，姜迟的事情拉到桌面上的时候，黄宗圣没有说什么，袁自立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般来说姜迟的父亲面子是抹不开的，所以一直以来黄宗圣都要给姜副市长擦屁股，这让省委书记心里很不舒坦，李庆民为什么能被调到华湘省担任组织部部长一职，黄宗圣知道自己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如果中央工作小组调查起来，会不会牵连到自己，双规是不太可能的，不过要是趁机把自己平级调任，黄宗圣可以想象自己的仕途生涯大概就结束了。 下午是省委办公厅专门为工作小组安排的饭局，基本上常委们都要去，可是曹发云拨打常务副省长郭正雄的电话时，居然打不通，联系到郭正雄的秘书也不知道这件事。一般情况来说省委干部要出去都必须给省委秘书长打招呼，在办公室上班的话就要电话一直开机，但是特殊情况的，比如袁自立来说，他至少是要和黄宗圣打招呼的。可是郭正雄好像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出去了，而且现在联系不到。 “老曹，郭副省长要是真的找不到就算了，工作小组的同志也不会注意，中组部李主任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一般没事不会乱抓小辫子的。” 袁自立思虑了一下，这种情况不能去找郭正雄，黄宗圣那边都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要是省委现在找，被上面发现了苗头，恐怕影响还是不好的。 黄宗圣和郭正雄一开始就把袁自立这个对手看的太弱了，首先，袁自立的官阶来说是副职，而黄宗圣是正职，虽然两者相差很近，但这就是区别，有的人一辈子可能就呆在副职上不动弹了，所以黄宗圣想当然的以为袁自立不敢和自己太较真。但他忘记了，袁自立是外调进来的，在华湘省他没有什么利益纠葛，更没有什么人情世故要去考虑，最重要的一点，袁自立几乎没有弱点去抓。 袁自立想了想对宋涛说，联系一下蒋省长，宋涛输入号码拨通之后交给袁自立。 “郭正雄是怎么回事，这种紧要关头可以乱跑吗？”袁自立说道，蒋少旭听到这话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停顿了一下才道：“中央工作小组下来的事情他不是都知道了吗？按照惯例今天也是要一起吃饭的，作为常务副省长，如果工作小组问一些问题，他也是必须在的。”袁自立说：“我就是担心这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蒋少旭思考了一下，“郭正雄以前有个女人，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这件事有那么几个人知道，今天听说钢煤矿产的人来华沙市了，会不会是这种情况。” “有这个可能，我再让老曹联系一下。”袁自立想了想，而今只有这么一个烂办法了，如果郭正雄做的不是很出格没人会去管他，可是因为一个女人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就又是一个领导干部的风度了。 事实上郭正雄此刻正在鹏远酒店的房间里和那个女人温存，女人是钢煤矿产的高管，四十岁的年纪保养的却很好，肌肤很有弹性，一个成功的人背后必然有一个成功的女人在默默无闻的支持他，但一个成功的领导干部后面必然存在无数个女人支持他。 袁自立曾经也和许多女人有过关系，而且追逐权力再加上美人在怀，这种事情谁都是愿意去干的，唯一的区别是有的人能够分清女人和工作的重要性，而有的人则不能。 郭正雄事先吃了药，所以特别勇猛，足足做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才结束战斗，女人的声音并不大，以前郭正雄看过不少日本的片子，其中女人的叫声让人回味无穷，但实际上真正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完全没有片子里面演的那么夸张，有的女人根本就不叫，或者只是很轻微的声音。真实的生活远远和电影里的不一样，你要担心自己的时间，要考了女人的感受，完全不可能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郭正雄抚摸着女人的身体，大战过后，偃息旗鼓，这一段时间女人都会有一种满足后的失落感，如果男人只顾自己舒服，而在这个时候不管女人，很容易让她们失去温存的感觉，但是抚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郭副省长的下面已经软趴趴了，但他还是轻轻的亲吻女人，然后一只手在女人的后背上游走。女人发出哼哼的声音，似乎对这种事情感到很舒服。 省委领导和中央工作小组的饭局安排在下午六点，在鹏远酒店，一切早就安排好了。五点二十多的时候，袁自立安排车去接人，黄宗圣和蒋少旭等人则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走在路上的时候，李济民突然问到了一个问题，今天吃饭的都有谁，袁自立照实回答了，李济民只是点了点头再没说其他什么，袁自立不知道他觉察出了什么没有，曹发云和他们是坐在同一辆车子里面的，他坐在前面，袁自立从后车镜里看到曹发云的脸色稍稍变化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到达鹏远酒店，一些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安保工作还是由蒋刚他们公司负责的，不过这一次袁自立没有见到蒋刚，几个人朝酒店里面走去，接待在前面带路，这时候袁自立看到一个人正从大厅走过，是郭正雄，在他旁边有个徐娘半老的女人，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袁自立瞟了一眼，目光迅速收回，他注意到李济民正看向郭正雄，李济民是没有正面见过李济民的，但是一般省委常委都是中央管理，郭正雄作为华湘的常务副省长，中组部还是很关心的，而且中组部的资料上一般都是有每个省的领导照片，以李济民的能力，很可能有那种看一眼谁就可以记住的本事。 果然，李济民看到这情况，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袁自立不好说什么，郭正雄估计也是注意到了，本来挨着他身体的女人已经被推开了。 进入通往包间的通道时，李济民随口问道：“刚才那个人是郭副省长吧。”袁自立点点头，李济民说：“红颜祸水，郭副省长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压力大是可以放松的，如果郭省长感觉担子重可以向组织提出来的。” 看到袁自立和曹发云的脸色都有一些不好看，李济民笑了笑：“黄书记年纪大了，这种事情袁书记你就要担起担子，我们的同志没有牺牲在炮弹烈火中，却在温柔乡中死去，这种例子还少吗？” 袁自立忙不迭的点头，中组部负责的就是监察干部的工作，李济民这个人绝对不可以轻视。 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停止了谈论，专门走到门口来迎接，其中黄宗圣和蒋少旭站在最前面。 “黄书记，麻烦你了。”李济民笑着和黄宗圣握手，然后对蒋少旭说：“蒋省长，听说今年你做了许多事情，要继续努力。” 明显的差距对比，黄宗圣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不过蒋少旭也好不到哪里去，李济民话中的意思很清楚，蒋少旭同志在过去的几年时间没做多少事，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蒋少旭在华湘的时间不算短，但在最近几年时间内，因为黄宗圣的原因，还有蒋少旭自身的种种原因，他没有努力的去做事，否则华湘的许多情况都是可以避免的。 袁自立听到其中的意思，他明白李济民的话很明白的在和在场的常委们交底，你们华湘的工作中央组织部是密切高度的进行关注，谁也别想偷懒。 等到大家都就做，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黄宗圣把菜单递给李济民请他点菜，李济民看了看菜单：“华湘地大物博，许多菜品我都没有尝过，不如就由宗圣同志来介绍一下。” 黄宗圣做事很聪明，他挑了几个价格比较合理的菜品介绍了一下，李济民笑了笑没说什么，把单子又寄给了蒋少旭，蒋省长看了看单子上面的菜，专门挑了一些价格高的做了介绍，常委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疯病，这不是摆明了让李主任说自己铺张浪费么，难道蒋少旭的脑袋让驴踢了，袁自立看着并没有说话黄宗圣点的几个菜太过寒酸，当然是不能够招待工作小组的同志，蒋少旭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意思。 蒋少旭把菜点过之后，笑了笑说道：“上次黄书记请客，我个人感觉菜品味道都不错，今天斗胆点上来请李主任品评一下。” 好大一顶屎盆子就这样扣在了黄宗圣的头上，许多常委心中暗暗发笑，黄宗圣平时吃饭从来不心疼钱，鹏远的雷老板也是不敢收省委书记的饭钱，今天好不容易节俭一次，没想到还被蒋少旭给黑掉了。 （大家投鲜花吧，到达490，平湖还会加更的，没鲜花的同志记得投票和咖啡，谢谢了） 第582章 黄宗圣的意见（修） 对于华湘的情况，中组部一直是很清楚的，黄宗圣成为省委书记之后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勤政爱民，许多事情他都不闻不问，自己的亲信极其放纵，作为省委一号人物，党在华湘的代言人，中央是不介意他做一些事，出一些小问题的，但是黄宗圣太放肆了，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任人唯私，这种情况很严重，而且华湘经济虽然在快速的发展，付出的却是有限的煤炭资源。 “黄书记，中央派工作小组下来主要是调查一下有没有因为组织部长失职而造成的问题，李庆民的事情上面已经高度关注了，中纪委的同志调查结果基本上是和材料相吻合的，华湘的同志能够及时发现问题，是不错的。” 李济民说着，黄宗圣跟着点头，李庆民的材料是袁自立递上去的，这是李主任再给自己上眼药，他看了一下大家都很认真地听着李主任讲话。 “我们工作小组在调查的时候，听说省公安厅还在重拳出击，调查华湘一些存在问题的领导，处理的时候毫不手软，这很好嘛，我们就是需要这种状态，有没有工作组的到来都是一样的，这次我下来的时候，总理还说华湘的事情干的不错，华湘省委的组成本质上还是好的，有个别的害群之马是很正常的，作为省里的重要领导，我希望你们摆正心态，不要有任何的压力。” 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黄宗圣现在压力就比较大，工作小组下来说着是没有事，谁都知道是对省委主要领导的怀疑。 对于袁自立，李济民是有想法的，袁自立比较年轻，做事敢作敢为，虽然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了，但是在对人接物上没有一点架子，这并不是说明袁自立没有领导的样子，反而袁自立总是能够让李济民感觉到上位者的气势。 黄宗圣和蒋少旭这辈子注定是在地方上一直到老了，李济民见过的官员比吃过的米饭还多，许多人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扮演的是哪种角色，比如蒋少旭，在性格上有很大缺陷的，这种性格不会影响到正常的情况，不过遇到特别重要的事情，绝对会影响很大，蒋少旭缺乏当机立断，这是死穴。 蒋少旭身上缺少亲和性，任何一个人见到他都可以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浓浓的官气，在基层领导或者地方大员上这的确是有好处，领导若是没有领导的气概，跳梁小丑，还都不出来胡闹了。 可是亲和性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在一个真正的上位者身上必须体现出来，真正想要上位的人必须有那种和任何人都能够融为一体的气势，站在农民面前，他就有农民的影子，站在生意人身边，他就会有生意人的那种精明感。 “李主任，华湘的许多工作还是要你来督促和指导的，工作组虽然初来华湘，但在许多问题上是有经验的。”黄宗圣心里对于李济民说的害群之马是有些不高兴的，李庆民是自己一手提拔的，李庆民是害群之马，那么自己算什么？ 可是他也就是心里部高兴，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 “李主任我敬你一杯。”黄宗圣拿起酒杯，在这种场合上他不举杯，别人是不会敬酒的，省委一号人物的权威在外人面前是必须体现出来的。 开始喝酒之后气氛又缓和了一些，大家看起来气色都不错，省委常委们对于工作小组还是比较关注的。 酒足饭饱之后，黄宗圣等人一直把李济民一行人送到了酒店门口，上车前，李济民靠近黄宗圣说道：“黄书记，感谢你的热情招待，但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的，省委的一些领导存在问题，你应该有了解，中央派工作组下来的意思并不是说不信任你，是希望有问题的同志能由省里自己解决，这样中纪委也减少了担子，省委脸上也好看。” 他说完这话，就进了车子里面。 黄宗圣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秘书长刘泽文叫他上车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李济民的意思他是听出来了，不过对方能给自己交底也算是不错的了。 “袁书记，你等一下，有点事我和你说一下。” 黄宗圣对刘泽文摆了摆手意思让他先走，他想了想上了袁自立的车，蒋少旭因为有事已经提前走了，而且吃完饭之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大家都是各回各家。 “黄书记是要说姜迟的事情？”袁自立并不知道黄宗圣的意图，李济民给黄宗圣说了什么话，他虽然有看到，但是谈话内容并没有听到。他以为黄宗圣要和他说一说姜迟的事情，有时候一些面子的事情还是要做，黄宗圣也许并不打算管姜迟这个拖油瓶。 “这次袁书记你可是猜错了。姜迟的事情你若是打算一石二鸟，我建议最好找徐焰司令谈一下。”黄宗圣脸上露出一阵颓废感说道，“对于作战这一方面徐司令的经验比较丰富，而且要围剿安国市的黑社会，抓的人绝对不是一点点，所以武警和公安这边出的人要更，人多了就容易出现问题，徐司令掌管军区大权，指挥作战上手下的人才辈出，若是你和他谈谈找一个人做总指挥，相信就不会出什么篓子了。” 说起公安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比起军队相差较远，而特警来说，他们都是精英，这次打黑行动是要从其他市抽取警力，单单靠一个安国市局局长李剑的确是很难把握全局。 黄宗圣这个意见说的很中肯，袁自立不知道李济民说了什么，居然可以让本来已经把自己视作死敌的省委书记给了自己建议，有些打算他本来就做好的，可是由黄宗圣说出来这感觉还是很有区别的。 但是袁自立也很聪明，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改变对黄宗圣的一些看法，中央工作小组的调查展开，一些问题得不到处理，黄宗圣作为省委一把手绝对是要负责的，让袁自立去做一些事情，有了成果，大家都好看，何乐而不为。 “黄书记，非常感谢你的支持。”袁自立并没有去猜测黄宗圣是如何获知自己的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处理姜迟，一方面激起天道盟和四海帮之间的矛盾。 黄宗圣哈哈一笑，“袁书记，省里其他人再怎么闹，咱们常委还是家人，要团结一致，这是必须的。安国市的事情还要袁书记你多费心，我可是听说天道盟最近又有抬头的趋势，如果天道盟和四海帮之间的战火能够点起来，把那些头头脑脑的人物全部抓起来，让他们蹲一辈子的监狱，看以后谁还敢搞黑社会。” 袁自立没有立刻说话，他看了一眼车窗外，叹了一口气：“安国的事情目前看来还是很严重的，吴文俊看到情况不对劲跑掉了，不过他也聪明，这么多年犯下的案子要是被抓了，枪毙几次都够了。昨天有消息说他在美国那边被黑手党勒索了，身上带的钱几乎全部散了出去，四海帮因为老大的事，不能跑到美国去动黑手党，而且安国的黑社会最多欺负一下平头百姓，要是真遇上黑手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四海帮这两天可是情况糟透了，先是被摆了一道，现在天道盟的人和他们随时打起来的样子，老大又被欺负了，不过照现在的情况双方矛盾还没到要完全破裂的关系。” 黄宗圣说的是事实，袁自立笑了笑没说什么，黄宗圣是希望袁自立在工作小组下来期间能够做一些事，面子工作起码是要做好的。 华湘省的常委班子发生了变化，许多事情变化总是很快的，李庆民被双规，结果一出来就有人找黄宗圣了，袁自立这边也有几个省干部过来走动。 黄宗圣要保住自己省委书记的位子，又要在斗争中不至于处于被动的地位，这个空出来的常委必须由自己的人来担任，只要袁自立忙于处理其他事情，这件事没时间插手，单单一个蒋少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鲜花，最后几天了，距离加更的也不多了，大家都订阅，为下个月基础花做准备） 第583章 黄宗圣的反击（1） 能够成为华湘省的省委书记，黄宗圣可不是吃闲饭的，在袁自立到华湘省担任省委副书记之前，黄宗圣一直是说一不二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该怎么样协调下面的关系，谁都知道，黄宗圣在中央是有关系的。 可袁自立来到华湘省，华湘省一切都乱套了，接连出事情，一些盖子被揭开了，特别是两个人的事情，对黄宗圣是有着很大的打击的，一是安全厅的王铭瑄，省直单位的干部都清楚，王铭瑄是他黄宗圣的人，本来干部出事情是正常情况，现在这样的年月，谁都不敢保证自身的绝对清廉。 关键是王铭瑄出事情太窝囊，袁自立的妻子云海艺王铭瑄都不认识，不知道这个安全厅长是怎么做的，这件事情，引发的风波是很大的，虽然下面的干部不说，可谁都是明白的，到了这个层次的领导，没有傻瓜，所以说，王铭瑄的事情，可以说是黄宗圣和袁自立正面较量的开始，偏偏黄宗圣落败了；二是组织部长李庆民被中纪委直接带走，这无异于是华湘省官场上的地震，自从李庆民被中纪委带走，华湘省的局势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一些干部开始悄悄的改换门庭，理由是非常简单的，袁自立的能量不知道有多么的巨大，李庆民是中央直接管理的干部，从一定的程度上说，就是黄宗圣本人想着对付省委常委，也需要考虑，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都具备了，才会考虑的，时代不同了，现在对省部级领导干部的要求，虽然说的还是非常严格，实际的*作中，远不是以前那样了，所谓的什么作风问题等等，是拿不上正席的，除非是贪污受贿问题，再说了，大形势不到位的时候，所谓的监督，是很飘渺的。 黄宗圣有自身的底线，那就是自身的利益不能受到过多的侵害，特别是地位不能动摇，黄宗圣是省委书记，党的高级干部，参加过无数次的学习，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前苏联的巨变，戈尔巴乔夫一手扶持起叶利钦，最终，被叶利钦赶下台，最终沦为历史的笑柄，目前，华湘省有这样的味道，所不同的是，袁自立不是他黄宗圣扶持起来的干部，是中央派来的，黄宗圣不会允许这样的故事在华湘省发生。 围剿安国市的黑社会，是一个机会，如何在最近极为不利的局面中间，找到一丝的办法，开始扭转目前的颓势，是黄宗圣必须要认真考虑的问题。刚才，已经和袁自立交换意见了，黄宗圣相信，袁自立一定会和徐焰交谈的，而且，计划方案一定会上报给自己的，这就是机会。黄宗圣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正是重新开始的最好机会。 黄宗圣回到了办公室，他吩咐，晚上不要有任何人打扰。 黄宗圣思考良久，终于拿起了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首长，您好，打扰您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给您汇报华湘省的情况，最近，我遇到了一些事情，我已经做过了反思了，我在华湘省担任主要领导的时间太长了，没有注意到加强自我的学习，提高执政能力，也没有及时给您汇报思想，特别最近半年的时间，华湘省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召开省委常委的民主生活会，做一下自我检讨。” 电话那头说话了，黄宗圣听的非常仔细，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不过，一会之后，黄宗圣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了。 “首长，您放心，我个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当然，我不是说自己没有错误，但我绝对没有原则性的错误，有关李庆民的问题，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我有用人失察的职责，当初向中央推荐的时候，没有仔细做调查研究，李庆民在担任组织部长期间，还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主要的问题都是在以前担任地方领导的时候。” 黄宗圣稍微停顿了一下，也许是过于紧张了。 “首长，我感觉到自己的关键问题，是满足于现状了，这些年，华湘省的财政收入不断上升，横向与其他省市比较，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所以，我就满足了，没有思考华湘省下一步应该怎么发展，这是我最大的失误，因为这个失误，所以，下面的干部也安于现状，开始追求享受，以至于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最近几年，竟然有黑社会趁机崛起了，这次，省委一定不会留情，打击黑社会，凡是涉及到的干部，决不姑息和纵容。”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话语，黄宗圣仔细聆听。 “是的，我知道，李济民主任正在华湘省进行调查，下午我们在一起吃饭，很多的省委领导都陪同了，我一定配合中央调查组的工作，您放心，省委班子存在的问题，一定要解决，本月我们就召开民主生活会，争取自己解决问题。” 放下电话之后，黄宗圣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珠，这个电话的效果不错，黄宗圣拿出香烟，点燃之后，坐在椅子上，他在等待时间，他看着香烟慢慢燃烧，渐渐化为烟灰，黄宗圣很少抽烟，如果有谁看见黄宗圣吸烟了，那一定是遇见什么大事情了。 很快，桌上的电话响了，黄宗圣拿起了电话，脸上恢复了威严。 “是李主任吗，你好啊，呵呵，我在办公室，对啊，有些事情，我认真考虑了，想着和你交换一下意见啊，涉及到华湘省省委班子，不是小事情啊，下午我们谈过之后，我一直在思考，对啊，我到宾馆来吧，哦，李主任过来，好的，我在办公室等着。” 李济民进入黄宗圣的办公室之前，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可是，李济民也明白，自己现在不过是有着钦差大臣的身份，代表着中央下来调查，所以说，在华湘省，受到了众人的尊敬，但黄宗圣是什么身份，省委书记，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一天，黄宗圣到了中组部担任领导，那个时候，有些话就不好说了。实际上，这样钦差大臣的身份，历来都是大家不愿意干的事情，中央派出了好多的巡视组，也没有看到很好的效果，原因无他，巡视组一直是飘在外围的，要真正了解地方的实际情况，哪里是嘴上说的那样简单，李济民也只是知道，华湘省的情况有些复杂，实际情况是什么样子的，李济民也不是太清楚，中央调查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则，不能偏听偏信，要依靠省委。刚才，接到了部里领导的电话，话语说的很委婉，要求李庆民多多依靠省委省政府，多掌握实际情况，重要的原则是让华湘省自己解决问题。李庆民是老官吏了，岂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中国本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在上层也不能例外，黄宗圣是省委书记，如果说上层没有关系，不会有人相信。 李济民调整了自身的想法，有些事情，不能过于认真，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自己是调查组的负责人，可是，也不可能在华湘省呆上好长的时间，彻底弄清楚很多事情，有时候，还是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那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不能认真。 （还要加更的，表示压力很大，正在转化为动力中，需要催化剂——鲜花，谢谢） 第584章 黄宗圣的反击（2） “李主任，请坐，我一直想着和你交换一下思想的，只是有些不方便，前一段时间，工作太多，加之华湘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啊。” 李济民笑了笑。 “黄书记，你太客气了，你是省委书记，调查组来到华湘省，很多时候，还是要依靠省委才能够顺利开展工作的。” “李主任这样说，我可不好意思啊，正是因为华湘省在前一段时间，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李主任代表中央，下来调查，今天，我就是和李主任交换意见的，有承认自身失误的意思，也有总结华湘省工作的意思啊。” 李济民的脸色严肃了，黄宗圣说出来这样的话，可不是一般的意思了，作为中央调查组的负责人，很多时候，要见微知著，既要掌握情况，又要维持地方的稳定，组织部的官员，虽然有着见官大一级的惯例，但也要看是面对什么样的官员，黄宗圣是省委书记，你组织部的官员，见到省委书记，也大一级了，那你是什么级别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吗，如果狂妄到了这种程度，那么，离开组织部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黄书记，你客气了，调查组只是负责下来调查情况，回去以后给领导汇报，我们没有处置权，黄书记有什么意见和看法，我记下来，一定负责给领导汇报。” 黄宗圣按照给中央领导汇报的架势，摆好了姿势，准备给李济民汇报了，此刻李济民如坐针毡，脑袋在疾速运转，黄宗圣今天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绝对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让黄宗圣说话，否则，自己这个负责人，也就干到头了，黄宗圣很快想起了自己下午说出来的话，一定是那些话，触动了黄宗圣的神经，此刻，黄宗圣如果开始汇报了，这样的事情，汇报到了中央领导的那里，自己就属于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了。李济民清楚，自己一定是得罪黄宗圣了，或者说黄宗圣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了。反正已经是这样了，李济民来不及想其他的办法了。 “黄书记，我有些累了，我看这样吧，明天上午，我和调查组的其他同志来，一同听取黄书记的意见，我们一定做好记录，向领导汇报，黄书记看怎么样。” 看着李济民急匆匆离去，黄宗圣脸上露出了冷笑，一个中组部的干部，到了华湘省，不知道首先征求自己的意见，却在平时的表现中，屡屡靠近袁自立和蒋少旭，真有些不知道倒顺了，以为自己是那么好惹的，钦差大臣算什么啊。 黄宗圣不会耽误时间，他要马上找到军分区司令员徐焰，这次的任务，必须是自己安排，袁自立只能是听从指挥。 黄宗圣给刘泽文打了电话，让他立刻联系一下军区司令徐焰，大家都是省委常委，不过虽然现在事态紧急，黄宗圣还是不愿意丢面子，直接打电话找徐焰，谁都知道，在政治的博弈中谁先开口他就失去了上风。有时候一点点微妙的影响可能就影响到了全局的考虑。 过了一会儿刘泽文回电话了：“黄书记，许司令员我已经联系过了，他说一会亲自来找您。” 黄宗圣听着电话里刘泽文的话，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微笑，徐焰是司令员不假，而且军区的人的确是比较牛气一点，自己作为常委中的领头羊也要给面子，但是话说回来省委书记代表的是党，军队你就是再牛叉，你还是要接受党的领导，中央的总书记，是先有总书记之权利，而后才有军委主席之名。 刘泽文按照黄宗圣的要求给徐焰打了电话之后，心情有些微妙，在这种时候，看起来袁自立已经占据了先机，中央下来的人对于袁自立和蒋少旭二人也是比较客气的，而黄宗圣呢，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自然也就没有留下好的印象。 但今天这个电话让刘泽文嗅出了一丝反击的因素，首先，黄宗圣为什么要找徐焰，作为军区司令在指挥作战上面的确是有能力的，可是在政治博弈中大家都清楚一件事，军区司令这个常委一般大家都是不考量进斗争因素之中的。 安国市的事情，刘泽文作为省委秘书长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猜测是不是黄宗圣要借助徐焰的力量来整顿安国市的黑社会，那些黑社会做事太过张扬，而且李庆民就是因为黑社会的事情才会被中央带走，所以刘泽文肯定黄宗圣这是要向安国市黑社会下手了。 他猜得不错，事情的确如此。 黄宗圣想起了一天前他在自己那位老领导面前提起李庆民的事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果，本来李庆民无论混的多么凄惨，也绝对不会直接缴枪，这其中两个因素直接让李庆民的案件被压死了。 第一，袁自立是直接和中纪委打过招呼的，经过中央审批进行的突击抓捕，第二点，李庆民被抓之后，在双规期间，本来只要李庆民咬着不开口，无论是李庆民的后台还是黄宗圣的后台起码是有一些可以争取的，暂且不提量刑的轻重，就是临死反扑一口袁自立也是可以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原因很简单，中纪委双规的地点是秘密进行的，这些可能也是袁自立早就和上面提过，才会特殊对待的，等两方大人物反应过来，李庆民已经在中纪委领导的攻势之下彻底瓦解了防线，在证据面前，交代了所有的事实，既然案犯都交代了，其他人再使力也没什么用处了。 徐焰很快就走进了黄宗圣的办公室。 “黄书记，您找我什么事？”徐焰以为袁自立会第一个找自己，没想到黄宗圣一个电话就把自己叫了过来，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袁自立和他通过电话，电话中提到黄宗圣对于安国黑社会提出的意见，徐焰以为袁自立是总指挥，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 “徐司令啊，来，快快请坐。”黄宗圣的笑容尽放，带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霸气，“安国的黑社会这几年好像抬头很快，而且影响越来越恶劣，我是来和你谈谈这件事的。 我们省委的领导，不贪污不腐败，即便做不出什么大事，中央的领导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但是下面的民怨会越来越多，最近几天我看了一下几个月以来民众对政府的满意度调查报告，一半以上的人是不满足这种状态的，的确我们华湘经济发展迅速，安国市呢，无论是楼盘还是矿产都是发展的也都很好，历史八朝古都，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改变了，因为什么？黑社会在其中扮演了一个绝大的反面角色。” 黄宗圣的话说得很有气势，徐焰也不笨，作为华湘省军区司令，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官员出政绩有很多种方法，其中一种最为有效地就是一种招商引资和大搞建设，不过要想把名气搞起来，那就莫过于打黑除恶了。 老百姓憎恨黑社会，但是他们骨子里对这种人是不愿意招惹的，所以大家都希望为官者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官员打黑除恶无论成功与否，百姓都会叫好声一片，这才是人民的好领导，下面马屁不断，到了上面影响也不错。 “黄书记，您的意思是要杀一杀这股子歪风邪气？”徐焰虽然肯定这件事，不过还是试探性的问道：“如果真这样做的话，我愿意大力支持，这是为百姓造福，为咱们华湘增光添彩的事情啊” 他没有说太多的话，所谓言多必失，而且在此前，徐焰和袁自立走的是比较近的，如果把黄宗圣惹急了，难免他会给自己穿小鞋的。 （月底了，大家坚持住最后几天，刚刚开始看官场的朋友，订阅消费努力达到400币，下月就有基础花花了。谢谢） 第585章 黄宗圣的反击（3） 黄宗圣看了一眼徐焰，然后站起来走到窗前开始吸烟。 作为省委常委，徐焰是知道黄宗圣这个习惯的，当他对一件事很不满意的时候就会有这种表现。 徐焰很快明白自己的错误在哪里了，黄宗圣的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领导的意思表达在了那里，下面的人就要自己去揣测该怎么做。他知道自己犯了大忌，明知故问，这是对领导的不尊重。 黄宗圣为什么和袁自立交流后，又第一时间找自己，很明显省委书记黄宗圣已经决定开始反击了，而且是悄无声息的把袁自立在安国市的指挥权夺过来。 徐焰摸了摸兜里的烟，他有些心烦意乱，不过看到黄宗圣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住了。 “黄书记，安国市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徐焰想了想说道。 黄宗圣把烟头熄灭，轻轻的放到烟灰缸里，走到办公桌前面，笑道：“徐司令能够这么支持党的工作，我代表华湘省委省政府感谢你的支持。” 徐焰有些汗颜，黄宗圣这顶帽子可是给自己戴大了，他连忙快步走到黄宗圣面前，“黄书记，为华湘做贡献是我的责任，支持您就是支持党的工作。现在安国市的情况很复杂，您还要处理华湘省委的重要事情，工作组下来，一些问题也是要和您进行探讨解决的饿，我看安国的事情就由我协助您进行调查吧。” 黄宗圣点了点头，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徐焰：“这上面的人你好好了解下，对安国市的工作是有好处的，老徐，你虽然只要负责监督就好了，但许多事情还是要插手的，袁副书记已经调查了一段时间了，不过成果不明显，不够突出，我希望在你的监督下这件事能够做好。” 徐焰看了一眼纸条，上面有几个人的电话和名字，他大概看了一下，都不认识，不过既然是黄宗圣给他的，那么应该就是黄宗圣在安国市的自己人了。 “这些人以前都是我关照过的，而且都是比较有潜力的同志，做事还算踏实。安国的事情你就多费心了。” 袁自立此时此刻还不知道黄宗圣的计划，现在安国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赵东来都是和自己有联系的，另外市局局长李剑已经完全是自己的人了，袁自立认为黄宗圣既然已经把话给自己说道那份上了，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黄宗圣是要把安国市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做总指挥，可是他错了。 “赵市长吗？我是刘泽文，黄书记听说你和秦书记对安国的事情做了些调查，想要了解一下情况。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 刘泽文给赵东来打过去电话的时候他觉得黄书记又回来了，曾经那个一言九鼎，做事霸气的黄宗圣又是他自己了，袁自立最近几天做事不是很嚣张么，这次看他怎么接招，刘泽文生气的一个原因是外面有人疯传，省委秘书长已经失势了，现在省委副秘书长曹发云在袁自立的提携之下已经掌握了大局。 赵东来没有想到这个电话会打给自己，按理说省委要找人第一个打给的也应该是秦鹏飞，市委书记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可是为什么刘泽文要把电话打给自己呢，刘秘书长这么做一定是有他意思的。 他快速运转神经想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这是黄宗圣对安国市委市政府不满的表现，众所周知，省委秘书长找下面的人，一般肯定是第一时间找市委书记或者市长，但实际上一直都是先和市委书记交流。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黄宗圣通过一个电话就很好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而且刘泽文说话时候的，赵东来嗅到了情绪化的味道。 刘泽文作为省委秘书长一直以来都是和黄宗圣走一个路线的，等级森严，不容任何人的侵犯。 赵东来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似乎是太过乐观了些，袁自立的关注让他们二人忘乎所以了。 以至于一些情况完全没有考虑到省委书记黄宗圣，说起来省委书记才是真正一把手，省委副书记就是在牛*，还不是被踩着。是认识上的错误，赵东来连连心里叹气。 他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对刘泽文说道：“刘秘书长，我和秦书记正好有一些问题要向黄书记汇报，您正好就打电话过来了。” 刘泽文在电话另一边咳嗽了一声：“是吗？”“如果是这样正好，该准备的你们都准备一下，我也就不多说了。” 赵东来立刻就给秦鹏飞打给电话，“秦书记，您看这件事怎么办？现在刘秘书长好像和黄书记好像要在咱们市扳回一局，袁书记那边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秦鹏飞也是有些生气的，刘泽文不把电话第一个打给自己，那能说明什么问题，*裸的警告秦鹏飞，省委秘书长要给一个市委书记穿小鞋是很简单，何况安国只是普通的市，有些事做起来更加容易。 “刘秘书长的口气我看不善，袁书记不好惹，照现在的情况黄书记也不好说的过去，咱们在一开始就错了，靠拢袁书记的确没错，他年轻，而且敢于做事，可是我们忽视了谁才是华湘一把手，省委书记黄宗圣是不好惹的，如果这么容易就默认了袁副书记，那是不正常的。” 赵东来提出来自己的意见。 “赵市长，你的意思是黄书记已经开始反击了，如果那样??????。” “秦书记，我并没有这种意思，你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赵东来笑着说道，但秦鹏飞注意到他的笑得并不自然，在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大家的心情都不好。 “赵市长，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看咱们做下属的始终应该向第一领导看齐，有些事情不是咱们可以插手的，领导们的任务下来咱们去做，去配合就好了，有些事情是该主动，但在重要的事情，影响较大的事情上还是不要亲自己做决定，由省委的领导来裁决比较好” 秦鹏飞已经下了决心了，赵东来是听得出来的，黄宗圣既然要完全掌控安国市的情况，那么就随他的意思好了。 两人很快准备了一下安国近一年的各种材料和最近趁四海帮和天道盟的内乱而调查到的一些结果，前往华沙市了，这件事他们并没有告诉市局局长李剑，李剑的立场肯定是站在袁自立一面的，大家早就看出来了，而且现在刘泽文应该不会找李剑，市委的一二号人物如果连袁书记唯一的棋子都拿掉了，那么袁自立这场精心布置下来对付安国市黑社会的计划就纯粹的为黄宗圣做嫁衣了。 那样最后如果袁自立迁怒于市里，遭殃的肯定是赵东来和秦鹏飞。 秦鹏飞在安国市的几年时间，对于一些情况他是比较了解的，自己这次犯得错误算是比较严重，按理说四海帮和天道盟的事情应该向省委递交材料，可是他们把材料直接递给了袁自立，而袁自立因为工作的原因也并没有反对。 可是这就坏了一些规矩，袁自立的风头出的太多了，过犹不及，黄宗圣这次看来是下了决心，不仅仅是针对安国市黑社会的事情，很可能还是针对袁自立个人出牌的。这一章牌打下来，袁自立能不能接住，还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在安国的事情上，仅仅凭借李剑，已经处于被动的地步了。 （先上一章，另一章还在写，最近太忙了，对不住大家，加更的平湖心里记着呢，大家不要着急） 第586章 暗度陈仓（求花） 秦赵二人进入黄宗圣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明白，黄宗圣找他们就是为了安国市的事情，而且肯定是针对袁自立的。 进入黄宗圣的办公室，只有黄宗圣一个人在，秦鹏飞和赵东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安国市的事情我已经关注很久了，最近一直是由袁书记负责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中央派工作小组下来，李主任对于安国的黑社会组织是有意见的，这件事如果上报了中央，就是我这个省委书记的不称职，袁书记努力去做了，但他毕竟在华湘的时间不长，许多事情不了解” 黄宗圣说道这里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安国市的事情据我所知，那个童之言的事情已经是铁证了，为什么不立刻处理？姜副市长是他的强力后盾？还有市委市政府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反映给省委领导？这其中的原因可以说说吗？” “安国市发生了干部贪污腐败，勾结黑社会的事情，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我和赵市长的意思能够自己内部解决，童之言的事情主要是想借助他来把安国的黑社会组织进行深挖，以绝后患。市委没有及时汇报，是想等条件成熟了，立刻汇报省委的，这方面我们的材料已经很充足，最后拍板的还是省委领导” 秦鹏飞不愧是红色后代，对于许多事情如何妥善的回答，他还掌握的很好的，其实安国市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给袁自立汇报过的，但是这件事没有给黄书记汇报，袁自立讲给黄宗圣当然算是另外一回事，黄宗圣既然打算玩手段了，那就是阴谋阳谋一起上了，就是许多知道的事情他也是装不知道。 “市委发现问题，考虑到成熟后再汇报给省委这种想法是好的，领导班子千万不能存在任何问题，你们要记住自己代表的是安国市，安国的人民都在注意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人哪一天反映不好的情况给省委，我作为省委书记是不好处理的。” 秦鹏飞连忙点头，赵东来也是连连称是，黄宗圣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省市级别的领导和乡镇领导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领悟能力和对待事情角度的不同，乡镇领导不会拿人民说事，最喜欢的就是从干部自身找问题。省市一级，斗争更加激烈，却无声无息，高手间的过招并不一定要攻击对方才算胜利，从侧面才打击对手是更好的成功，好比辩论，高级辩手是不会就事论事的。 黄宗圣是在告诉二人，安国人民是看着你们的，如果犯了错误，你们的做法让我不满意，那我也不会保你们。 秦鹏飞沉默了几秒钟说道：“黄书记，对于安国的事情，我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不过还没有经过常委会的研究，只是和赵市长一起进行过讨论过，安国市的事情现在一直是市局的李剑负责的，现在袁书记在负责这件事，市局那边许多事情是存在局限性的，安国市安全局的局长李忠民同志是不错的，他做事心细，有一定的应急能力，我认为可以考虑让他来处理安国市的事情，安国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王天来，一直从事政法工作，而且他本人对于黑社会的事情有多年的应对经验。” 黄宗圣笑着点了点头，徐焰的那张名单上就是有这两个人的，看来秦鹏飞的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两个人的确是能做事的，自己这么多年带出来的人不少，有李庆民这种败类，但是也当然有不少是真的有突出能力的。 李忠民和王天来二人就是如此，李忠民虽然是安国市国安局的局长，但是以前是在国家安全厅从事过长时间的安全工作的，所以在有些事上，可以说深明大义，至少不会惹是生非。 王天来是从基层开始做事的，以前曾经在乡镇从事过各种工作，担任了安国市常务副局长之后，能力更胜从前，在许多大事上是有独到见解的。 实际上，黄宗圣对于秦鹏飞的说法是比较吃惊的，这次安国的事情，既然是双管齐下了，那么一定会有个结果，秦鹏飞若是趁机把自己的人加进来参与这件事，既可以掌握全局，另一方面事情结束后，好处肯定也不少。从低一些的层次上来说如果秦鹏飞真的提出自己的心腹，黄宗圣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要先给徐焰一份名单的原因。秦鹏飞是市委书记，心腹若是能够得到好位置，那么他就可以得到一个很好的领导位置。 不过高层次的领导就不这么想了，单单靠着自己的心腹办事，在许多事情上就会容易受影响，尤其是市委书记这个位子，不上不下，秦鹏飞是早就认识到问题的。有些事情你如果放手，也许比苦苦追寻更加有效果。 黄宗圣因为袁自立的事情迁怒于秦鹏飞的感觉终于慢慢变淡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秦鹏飞，袁自立是华湘省让自己头疼的人，现在省委袁自立是主管干部的，如果秦鹏飞做事不错，黄宗圣觉得自己是可以对他进行提拔的，安国市的情况如果能得到处理，渭山市的班子现在是需要整顿的，而渭山市又是省委领导的储备。 “秦书记，你的建议不错，我个人认为是行的通的，这件事情我和其他常委商议一下，你现在的工作只是安国市这一块，如果都不能做好，省委省政府怎么敢把更重要的担子给你身上加呢？安国市虽然不是计划单列市，但也是省委关注的重要城市，安国的发展关乎着华湘省正常发展的每一步，从小层面上说，处理黑社会问题是给安国人民的一个交代，从大处来说，可以带动全省文明城市的建设，这是大大的好事，省委会高度注意这件事的。” 秦鹏飞经历的事情不少，见到过的人也不少，对于很多事情他是很有见解的，他早就拜托了那种局限于自己人的思想，听黄宗圣的意思是要给自己加担子，秦鹏飞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领导们的话没有实施以前都是空口白条，他没有报太大希望，而且眼下局势不是很明朗，袁自立不知道怎么应对黄宗圣这么突然的反击。 袁自立并不清楚黄宗圣已经和秦鹏飞赵东来二人交谈的事情，他刚刚准备给徐焰打电话，具体谈谈怎么应对安国市的事情。法不责众，在应对黑社会事件上，到底该严肃处理哪些人，这些都是要早作打算的。安国市副处级以上的干部有足足两千名以上，黑社会的数量比这个至少是要多几倍，如何以最小的影响处理这件事，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徐司令，安国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 “袁书记，这件事情黄书记和我谈过了，他的意思是?????。”徐焰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 袁自立何许人也，他很快想到了黄宗圣之前的一连串动作，黄宗圣明修栈道暗度成仓这一招实在是高。 作为省委副书记自己偏偏是没有话说的，黄宗圣是省委书记他是有绝对的发言权在安国市黑社会事件上的。如今宋涛的资历太浅薄，曹发云在做事上已经没有了冲劲，许多事情还是存在照搬照套的情况，现在虽然有政法委书记杜发强的支持，杨志书记的协助，但徐焰没有争取过来，这样袁自立还是有一些失望的。 徐焰作为军区司令在许多事情上是有影响力的，黑社会就是再厉害，面对军队的力量也只有抱头鼠窜，当然了无论是黄宗圣还是袁自立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抽调军人前去进行抓捕工作。 （月底了，大家上花花吧，还欠你们一章呢，大家一起努力） 第587章 袁自立的退让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袁自立是没有想到黄宗圣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的，安国市的事情他既然要插手，要做这个总指挥，作为副书记的袁自立也只有退位让贤。 袁自立想了一下，最近自己有些事情的确是做的有些张扬了，虽然这种张扬对于身居高位者是需要的。 黄宗圣一直没有怎么强烈回应，没有玩什么阴谋诡计，这能说明他是小绵羊吗？做到省委书记这个位置的人，没有一点水平那是不可能的。 袁自立是不知道安国市的秦鹏飞和赵东来已经在省委书记黄宗圣的办公室了，所以他只不过是有些担心而已，副指挥总指挥也好，袁自立是要自己能够掌握住变化的，只要把握住秦鹏飞他们，李剑已经算是归顺了，其他事情上黄宗圣就是想要侵吞胜利的果实也不容易，并且现在虽然一切事情都筹划了很久，可是在实际意义上真正的打黑除恶行动还没有开始。 童之言为什么不急着抓，就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安国市黑社会乱套了，问题就容易暴漏，而他们的老大也会从暗处走出来参与一些事情上的解决。 “徐司令，既然黄书记打算负责这件事，那你就好好配合他，我这边的工作也会继续开展，争取配合你们的大局。”袁自立古井无波的语气，徐焰并不能听出什么不对劲，而且黄宗圣现在的反击在政治斗争中算不得什么，袁自立如果是一个有涵养的干部也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徐焰并不是很担心。 袁自立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看文件，一边在等电话，如果所料不错，黄宗圣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果然，几分钟之后电话响了，是中间的那个红色电话，他看了一下，确定是黄宗圣之后，才拿起电话，“黄书记，有些工作我正要和你商量一下。” 电话另一头的黄宗圣没想到袁自立先开口了，他点了点头：“好吧，你来我办公室。” 很快袁自立就到了黄宗圣的办公室，袁自立注意到黄宗圣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有几个烟头，特别醒目，不过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 黄宗圣有吸烟的习惯，而且是遇到一些重要的事情，袁自立想了一下，黄宗圣的秘书他是知道的，是一个很干练，三十岁出头的人，黄宗圣是有两个秘书的，其中一个就是省委秘书长刘泽文，而这个秘书做事如果不够完美是绝对不会成为黄宗圣的秘书。 袁自立想明白了，在自己来之前一定是有人刚刚走，而且绝对是自己打过电话之后，人才走的，所以秘书没来得及进来清理烟灰缸里面的烟头。来的人会是谁？干什么？袁自立想不出来。 不过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黄宗圣开始反击了。那自己怎么应对？袁自立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自立，你刚才说有些工作要找我谈，正好我也有些工作找你了解下，这样吧，你先说吧。”黄宗圣笑着看了看袁自立，安国市的秦鹏飞和赵东来还是很识时务的，刚才自己也没说什么硬话，他们就主动的站到自己这一边了，在黄宗圣眼里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是小卒子，不过这种小卒子在关键时刻还要用的，如果指挥得当，攻破敌营也是有可能的。 “黄书记，情况是这样的，关于安国市的黑社会问题，目前已经调查出来了一些结果，资料我带过来了，其中安国市前任常务副市长姜迟罩着的分局局长童之言我们之所以没有抓捕的原因也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但现在情况有些变化。” “哦，自立，你说说看，安国市的黑社会事件有了什么变化？”黄宗圣眯着眼睛说道，如果袁自立识时务，那什么都好说。 “并不是黑社会的事情本身有了太大变化，我安排市局李局长做了些手脚已经完全挑起了黑社会的内部斗争，预先攘外必先安内，要破坏黑社会组织，抓捕是一种手段，让他们自己瓦解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目前中央工作小组下来了，许多事情都是有不可预见性和突发性的，我担心万一惹出了什么乱子，那就不好了，市委到时候不好看，省委脸上恐怕会更加不好看。” 黄宗圣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袁自立是希望尽快出警处理安国市黑社会的事情，但问题现在还没有说到关键上，所哟黄宗圣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自立，你这个问题反应的不错，迟则生变，咱们省委省政府是要把好关的，不能让中央派下来的工作小组把咱们看扁了。” 袁自立心里也清楚，黄宗圣在等自己说什么，他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黄宗圣道：“袁书记，怎么了，工作压力太大吗？” “安国市黑社会的事情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我在这件事情花费的时间太多了，而且这种事情我认为是可以交给其他同志去办的，黄书记，现在秦氏集团对于华沙演艺基地的追加资金一百亿已经到位了，这几天投资的几个股东要过来了解一些问题，另外对于演艺基地的建设投入更好更多的关注；另外煤改现在下面各个市州县已经全面展开了，包括一些乡镇在内的工作也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不过中间还是有许多问题的。” “恩，袁书记，你说的我都有了解，安国市黑社会这件事你努力了，虽然没有取得骄人的成绩，可是绝对是值得肯定的，常委会议上我会提出来专门给一些不思进取的同志讲一讲的，你是很好的榜样嘛，作为省委副书记，你能够及时认识到自己的误区在哪里是很好的，黑社会的事情我会派人去处理，你从旁进行监督就好了，不要累着自己，华沙演艺基地和华湘省煤改这些事是你当前最应该关注的事情。在这些事情上你要多深入调研，多了解这种情况，这两件事都是事关华湘未来发展的事情，省委在上面花了这么多钱，可不是为了大哥水漂听得。” 黄宗圣说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笑容，袁自立不愧是在西山可以独挡一方的人才，在今天的事情上他表现的很聪明，以退为进，黄宗圣想起来自己以前也是玩过这一招的，不过比起袁自立现在还是差了一些火候。 至始至终，黄宗圣没有看到袁自立在退出安国市黑社会这件事上表现出来的一点点难受，在省委书记的位子上已经不久了，这种人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袁自立并不好对付。在政治斗争中，许多事情是任重而道远的。 “黄书记，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向您请示一下，秦氏集团带着几个港商来华沙考察，我认为有必要去陪他们了解一些情况，这几个港商在港澳地区都是比较著名的，这次之所以看中华湘来投资，也是因为演艺基地的事情，让他们看到了华湘不同于其他省市的优点，我送去省委领导的关怀，对于以后华湘的招商引资是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这样也可以表现出来咱们华湘在招商引资建设三个美好华湘的决心。” 袁自立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黄宗圣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吃自己这块现成的饼子，他是不会太过介意的，战场，官场都是一样的，有胜利就有失败，关键是每个人能不能很好的认识自己存在的问题。 （鲜花，今晚平湖不休息了，大家也努力点，有花就给我吧，我们不要再最后一天失去了大好局面啊） 第588章 以退为进之道 现在易国军引导别人一共在华湘的演艺基地上投资了百亿元，难免有些华湘本地的投资商不服气，而且华湘是煤矿大省，有钱人比比皆是，能够和中央官员说上话的也不在少数，所以袁自立需要在这个时候出面保驾护航，保证这次合作交流会能够顺利进行，而且发改委的一些同志到时候会出现，袁自立记得发改委主任是一个有些真才实学的人，对于华湘的发展他曾经多次提出了有建设性的意见，不过这些都被秘书长刘泽文扼杀了，黄宗圣是什么样的人，刘泽文当然就是什么样的秘书，安于现状这本来是就是地方上高级领导最大的一个问题，最近几年中央对这方面的问题也有了很大的关注。 所以华湘省一直没有能够连任的高级领导，原因就在这里。如果能够保驾护航这次演艺基地的投资，等到以后别人也在追加投资上也做不出什么文章，而易国军等人以后在华湘省的投资也会走上一条康庄大道。 这对于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袁自立心里清楚，政治斗争是一场持久战，既然中央派自己来做省委副书记，那就是有准备的，无论是借助自己的冲劲，，对黄宗圣造成心理上的压力，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发现黄宗圣的问题，做到掌控大局，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黄宗圣点点头，心里却对于袁自立有多种猜测，袁自立和易国军的关系他早就听说过了，这么多年时间，两个人之间是不是存在猫腻，这些都是有一定可能性的，而且袁自立所说港商看到了华湘省的前瞻性，黄宗圣认为这纯属袁自立胡扯蛋，很明显，各个省市人家都是聪明才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港商都很聪明怎么会干这种蠢事，不过袁自立拉到的投资一百亿元，是摆在那里的，黄宗圣也想出其中的原因，只有听过生意人从官员手里花小钱套大钱的事情，从来没听过官员从生意人手里拉到巨额资金的。他想不清楚这件事，不过实际上他还是真的猜错了，袁自立是什么人，他是从未来穿越的，对于一些事情是有了解的，演艺基地的投资是几个港商考虑之后决定的，他们是有长远目光的，而且华湘省委的让利的确不小，不过敲定之后袁自立写了关于一些自己在演艺基地建设上的想法，几个港商通过易国军看了之后，心中最后的疑虑都打消了，直接连夜联系易国军要到华湘进行投资。 黄宗圣在办公室徘徊了一下道：“袁书记，既然是这样，那这几天你的主要事情就是去照顾咱们华湘省的贵客，能随便拿出一百亿来追加投资的港商肯定是有实力的，华湘因为煤改的原因造成的漏洞说不定趁此机会可以平一平，省财政厅也可以减少一些压力。另外据我所知，秦氏集团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秦老爷子去世之后，易先生在上面的付出很大，但也是成绩斐然，要加强沟通。” “黄书记，煤改上的小事情我直接交给老曹处理就好了，当然了这几天时间我也会进行关注的，大事情就由您把把关，华湘的煤矿改革事宜也是需要省委重要领导的参与，以前任务太繁重，我一直没有提出这方面的意见，一些同志也不知道和领导们采取沟通，这些都是误区的存在，以后会大力改变的。” 既然都决定退让了，袁自立觉得多退让一些也没什么问题，黄宗圣是省委书记，在许多问题上是有决定权的，而且中央工作小组下来也是需要黄宗圣进行从旁协助，强龙毕竟压不过地头蛇，在某些问题上，必须要依靠黄宗圣这个土皇帝来解决，李济民作为组织部主任对于这些都是有了解的，毕竟法不责众，不可能说有一点点问题的都由中央工作小组来处理，那样的话，这七八个人是要累死的。 自己的退让在某种程度上是将一些烂摊子扔给黄宗圣了，他要做就让他去做好了，等他意识到问题的时候自己再插手也没什么事情，而且李济民身份特殊，整个华湘省上上下下，也就黄宗圣可以和他平等的说话，这件事由黄宗圣去做事再合适不过的，毕竟煤改的进程中存在一些小问题是在所难免的，一些领导班子存在问题也是正常的。 黄宗圣心里有些得意，袁自立这是认怂了啊，很明显是在向自己低头，可他不知道的是袁自立短暂的低头只是为了以后把头昂的更高而已，以退为进的最终目的还是进。 “袁书记，你的想法不错，华湘煤改的确是需要省委所有领导都能够参与进来的，煤改是由你提出来的，但作为华湘省的领导机关，省委常委是有责任为全省人民把关，为全国煤改示范基地做好表率的。”黄宗圣说的慷慨激昂，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袁自立，“这样，袁书记，秦氏集团和港商考察的事情你在未来几天是要多多辛苦的，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手头的事情忙完的话，可以先会去陪陪家里人，听说你女儿也来咱们华湘了，这次也算是一家三口团聚，我这个做书记的本来应该是登门道贺的，可是现在事情很忙脱不开身，只好再找时间了，倒是袁书记你要多多陪陪家人，那家那混账小子在澳洲留学家了不少钱，就知道泡妞，不知道学习，天下的女孩子那么多，偏偏就喜欢一个，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没什么话说，不过毕竟传宗接代还是要靠他的，可不忍心看那小子在外面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 黄宗圣的话有一部分是向袁自立示好的成分，毕竟袁自立今晚的表现是令他很满意的，但在另一个角度来说，他是向袁自立炫耀的，袁自立只有一个女儿，这件事省委省政府都是知道的，而他黄宗圣是有儿子的，虽然现在省计划生育委员会宣传的口号是生男生女一样好，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自己百年以后，这个家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风光，那就要看儿子的表现，女孩子家家再厉害，过上个十年八年就嫁人了，在官场上靠着出卖肉体上位的女干部黄宗圣见过不少，他要告诉袁自立，你这辈子是不用努力蹦跶了，再跳的高，过上个几十年，那还不是化作一捧黄土，什么也留不下。自己起码可以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现在不成气候的官二代多了去了，捞到一个好差事还不简单，大不了档案重新搞一搞，儿子就安排他十五岁入党，二十岁做县委书记，从澳洲回来之后现在市里历练一番。 在儿子的事情上黄宗圣太在意了，所以他没有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是相当疯狂的，高级领导不同于下面的人最大的区别并不在于你遇事处理的能力多好多强大，最主要的是下面乱的时候，你还能不能稳住自己的阵脚，冷静的分析问题。 袁自立之前来华湘省之所以能够没有任何阻碍的做许多事情，甚至于一些官员对于黄书记产生了烈士暮年的感觉，实际上黄宗圣自己是最清楚的，除了徐宏应的时间自己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其他事情上他并没有太多的怨恨，当然生气还是有的，中央派袁自立下来，黄宗圣已经嗅到了一丝味道，本来许多事情要他去做，但他没有做，袁自立被委派下来。 袁自立之前来华湘省之所以能够没有任何阻碍的做许多事情，甚至于一些官员对于黄书记产生了烈士暮年的感觉，实际上黄宗圣自己是最清楚的，除了徐宏应的时间自己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其他事情上他并没有太多的怨恨，当然生气还是有的，中央派袁自立下来，黄宗圣已经嗅到了一丝味道，本来许多事情要他去做，但他没有做，袁自立被委派下来，这个时候若是再去处理一些事情，那就有些场面化了，中央的领导知道后肯定会更加不高兴的，所以黄宗圣打消了那个念头，而放任袁自立去做一些事情。 （同志们，平湖今晚拼命了，你们的鲜花在哪里？速度的集合了，最后一天，不要再被爆菊了，今晚欠你们应该加更的，平湖决定搞出来） 第589章 袁自立的心思（四更求花） 袁自立是最早离开省委办公楼的，省委的同志们都是有些奇怪的，袁自立平时走的都是比较晚的，除非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可是今天也没什么事发生，这情况就有些奇怪了，很快就有人把安国市秦鹏飞和赵东来走进黄宗圣办公室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袁自立在后面进入黄宗圣办公室，神色匆匆的样子，很可能是黄宗圣打电话叫他过去的，出来之后就袁自立回到办公室就直接和宋涛交代了一下明天的安排，其他事情自然是往后推一推，这些事情都是被有心人看到了。 难道在安国市的事情上袁书记漏了气，被省委书记黄宗圣抓住了把柄？但很快就有聪明人指出来，黄宗圣就是要抓把柄也不是在安国市的事情上面抓，演艺基地的事情不是袁自立追加到的投资吗？一百亿元，这个明显存在的猫腻可能性比较大，而且秦鹏飞他们和袁自立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黄宗圣没有可能按照这种情况出牌的。 大家联想起来这几天的许多事，很快就确定了一件事情，黄宗圣一定是把安国市打击黑社会的指挥权从袁自立手中夺过来了，很明显这次中央派工作小组下来，下面绝对不会是一潭死水不动，有些事情必须搞出些样子，黄宗圣是有这个觉悟的，可是他除了一些层面上的事情，没有其他要办的，袁自立手里有一个即将产生个效益的果实，省委书记黄宗圣夺过来，那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听说黄书记已经开始有大动作要实施了，袁自立作为副书记在这件事上没有绝对的发言权，那还不缴枪。 袁自立对于流言蜚语向来是不关心的，大事情上这种话语叫做舆论，自己是要引导的，可是一些添油加醋，无根无据，凭空臆想的东西，那就是扯淡，袁副书记是没有空闲时间去管这些的。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还早，平时都是五点半下班，今天足足提前了一个多小时，黄宗圣这件事目的就是要让自己认清楚形式，省委书记是可以给省委副书记放假的，袁自立想起来黄宗圣在办公室得意的提起自己的儿子，心里就一阵好笑，黄宗圣那个儿子，袁自立早就听过，不学无术，在国内的时候结交一些社会上的闲杂人等，就是派出所所长只要他认为够酒肉兄弟，也是往家里带，没有一点层次感和认识性，黄宗圣作为省委一把手，有这样的儿子居然还感到骄傲，作为一个领导人的潜质是什么，亲和性那是需要的，但最需要的是能够时时刻刻摆正自己的位置，黄家的儿子虽然还没有从政，但是袁自立清楚黄宗圣肯定有那个打算的。 想想柳晋，袁自立感觉上天对自己真的不薄，上一辈子自己是没有这种好运气的，一辈子默默无闻的，四十多岁了，才意识到这一辈子就这么完蛋了。 柳晋的气度和感觉，让袁自立感到很欣慰，上次在安国见过他一次，那小家伙居然在帮助别人，而且他的确是和黑社会的人有一些交往的，袁自立专门找人调查了这件事情，柳晋并没有参与任何事情，而且他做事似乎很有分寸，对于黑社会一直以来都没有沾过手，韩进自从被柳晋认可，到凯悦酒店上班之后，也和黑社会彻底的断了关系，这一点让袁自立感到很高兴，这说明在某种程度上是柳晋带韩进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柳美丽是在安国有一定根基的，可是这并不能解释安国市黑社会彻底断掉韩进这条线，毕竟当年韩进有金牌王者的称号，他打架厉害，做事也不含糊，是廖学兵手下的大将。这其中一定有一些问题，袁自立想了想，暂时没有什么头绪，不过他并不着急，以后和柳美丽接触的机会不会少，柳晋拿到了自己的名片，以后自己找他也是有个理由的。 “袁副书记，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云海艺在计划生育委员会的事情并不忙，而且一些工作上面，主任王巍然都是尽量交给其他人去做的，除非遇到一些具有决策性的问题和中央下达的文件，云海艺才会插手，王巍然是博士生毕业，对于一些事情他很了解，袁自立的目的就是要锻炼云海艺，而自己作为袁自立的下属，又不能够让领导的老婆整天忙于琐事。 云海艺的话语有一些调侃，袁自立笑了笑，“老婆，今天黄书记特批我回家早点多照顾家庭和孩子啊。” 云海艺不是傻子，他看了一眼袁自立：“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我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黄书记毕竟正职，在许多事情上是有发言权和拍板的权利，你不给他面子他能给你好脸色，他既然想要让你放掉一些手里抓着的事情，你就顺了他的意思也没什么。” 袁自立笑了一声，云海艺的认识没有错，但是比起高级领导之间的走位，这些话就有些肤浅了，在政治斗争中从来没有说真正的化干戈为玉帛，你不想争高位，别人得到了，就踩着你了，你到了地处，难保地处的人不和你较量，所以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无法避免的，除非你退出这个圈子，可是对于许多为官者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难，权利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海艺，你在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工作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袁自立知道刚才云海艺说道的问题自己不能和她争论，女人在政局的认识上毕竟是有一些先天不足的，这一点并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是真正存在的情况。 “我能有什么问题，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工作比起来政法工作要轻松的多，而且现在群众的观念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计划生育工作已经比起几年前来进步了许多，我们的工作也不仅仅局限在了只生一个好和生男生女都一样这些没有营养的问题上了。以前认为计划省委计划生育委员会的都是吃干饭的，现在看来行行出状元，行行都不轻松啊。” 袁自立笑了笑，调侃道：“云海艺同志，你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很正确。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对你表示恭喜，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计划生育委员会副主任了。” 袁自立虽然说得轻松，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让云海艺接触这方面的工作，他刚刚开始有多么的担心，毕竟陌生的领域对于任何一个干部来说都是不轻易涉猎的，现在看到云海艺没有什么压力，袁自立心里是很高兴的。 一个人生长于天地间，为了什么，最自私的说就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官者不能很好的处理自己的家庭事务，那就已经注定了失败，在你作为一个好官的同时，你必须是被认可的一个好父亲好母亲。 云海艺是有能力的，袁自立对这一点是深信不疑的，只要多给她一些锻炼，以后的工作都是手到擒来的，中央领导派自己来华湘就已经发布了一个红色预警型号，华湘省的班子在未来是绝对会有大的改变，至于是什么时候，这就要看各种时机，袁自立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也就是其中一部分。 （这一更是补上加更的，大家继续加油啊，我还要继续努力，花花来吧） 第590章 易国军的真正目的（第四更，求花） 第二天早上，袁自立早早起来，云海艺帮他准备好了一切需要的东西，包括演艺基地的一些数据资料也都装在公文包里面了，冰倩也是刚刚起床，睡眼惺忪的看见老爸这么早就起来了，嘴里哼哼着：“你们昨天不是说没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今天又这么早。” 冰倩在骨子里对于父亲还是喜欢的，哪怕能够和父亲在一起多待一分钟，对她来说就是很大的满足了。 “倩倩，你爸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也就是带几个港商还有你易叔叔他们来看看在华湘的投资。”云海艺脸上露出笑容，她递给冰倩侵过热水的毛巾，“你爸爸你还不知道啊，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休息了。“袁自立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父女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有些东西不一定要说出来。 老马停好车之后，宋涛已经准备好一切了，袁自立想了想，没有其他什么了，这才让老马开车出了省委大院，因为昨天晚上早就打过招呼的，所以没有必要再给黄宗圣或者刘泽文打电话告知。 易国军他们并没有住在鹏远酒店，这边省委领导有事就喜欢来*办，港商们深深的明白领导们在酒桌上说的话都是不算数的，所以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包括司机保镖和秘书在内的人在华沙市一家四星级酒店内包了一个楼层住在里面，这个酒店原来是属于国营宾馆的，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国营宾馆破产了，经过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建设就有了这家四星级的宾馆，本来已经达到五星级的要求了，可是因为要考察一年的时间，所以暂时还不能升星，但是已经算的上是五星级的标准了。 袁自立进入酒店的时候，前台很快就认出了是华湘省袁书记，上次袁自立遭遇刺杀，后来歹徒受了重伤的事情，传遍了华湘的大街小巷，只要是个人都听说过。前台强忍着心中的喜悦：“袁书记，你要去几号房间，我带您过去吧。” 袁自立没想到这个前台这么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自己是来找人的。宋涛很快说道：“1508房间” 前台很快由另一个女孩负责了，而这个女孩带着袁自立他们去了易国军所住的房间。 易国军估摸着袁自立快来了，早就在门口等候他了，对于袁自立能够凭借一些自己的见解和对未来演艺基地的预见打动几个港商，易国军是感到很惊讶的。 “自立，你来了，快，进屋里来吧”易国军邀请袁自立他们进来，宋涛和老马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也没什么，果然进来之后发现这间房间是个大套房，里面有一间，外面有一间，本来晚上的时候易国军的保镖是睡在外面这间的，现在袁自立来了，自然是和易国军进了里屋，保镖们和老马还有宋涛坐在外面玩牌了。 宋涛跟着袁自立也没习惯了没有架子，何况真正说起来老马的角色应该比他这个秘书更重要，所以大家打牌也没什么顾忌。 “易哥，这次来华湘你准备做些什么？”袁自立知道考察也许早就做好了，要不然易国军是不会轻易带人过来的，对于演艺基地的交流会那也是可以派代表过来的，“不会只单单是为了演艺基地的事情和考察吧。” 易国军笑了笑，掏出一根香烟递给袁自立，点上之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根，这才说道：“华湘的情况我看了一下，许多人都把发财的重点放在煤矿上面，但是我不这么想，所以这次是来参加竞拍的，其中有几个香港那边的人也是参与了的，如果我们能拿到江北那块地，以后好处恐怕不会少的，不过这中间还是有些困难的，秦氏集团虽然厉害，但是架不住地头蛇。” 易国军说的情况，袁自立是知道的，华湘的地产开发商是有排外心理的，虽然发改委和省土地部门都有大力招商引资的打算，这样可以增加成绩，但目前这个问题还是不能解决。 “这个问题说的好，江北的那块地的确不错，易哥，除了不正当的要求外，其他我都是支持你的，不要有压力，我会监督的。” 江北那块地，袁自立是知道的，未来几年时间那里因为有国道通过，所以发展很快，地皮价也是疯长，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就翻了几倍，当年的开发商是后来才意识到的，争了个头破血流，后来被一个省委大员的亲戚拔得了头筹，这件事情当时闹得轰轰烈烈，影响很大，袁自立就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不打算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去帮助易国军，身居低位的时候，也许没有人会去挖掘你曾经犯过的各种错误，但是越到上面，竞争越加激烈，无所不用其极，一些人曾经的履历甚至也被拿出来做文章，何况是官商勾结这种事情。 “嗯，自立，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易哥不求玩什么手段，主要就是想公平竞争，而且凭借秦氏的实力，也是有拼一把的机会。”易国军笑着说道。 易国军说的的确不错，秦氏何止是有竞争力，和华湘现在存在的几个房产商，秦氏要更加有底蕴，而且因为有港商的投资，秦氏在资金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好，那咱们就拼一把，省委黄书记可是下达了命令，让我这几天专门负责陪客，你们是客，我是主，一定要让你们给华湘掏腰包才放心。”袁自立笑呵呵的说道，两人一起走出了里间，易国军是知道黄宗圣对于袁自立的针对性的，所以他也没有多问，在官场上的事情，他和袁自立比起来要差了很多。 竞拍是在中午十点举行的，时间一共是两个小时，袁自立和易国军乘坐一辆车，因为易国军他们来的目的是竞拍土地这件事，没有人知道，车子因为要经过市中心，所以车队行驶的很慢，袁自立为了方便行事，而且把自己的影响降到最小，就没让老马开车，老马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宋涛和港商们的秘书坐在后面的车上。 突然，前面的车子停了下来，袁自立看了一眼，好像是开路的一辆车子被拦住了，所以后面的也就走不了了，老马并没有下去，这件事肯定会有人出来处理的，果然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耳朵上挂着蓝牙对讲耳机的职业保镖和一个秘书走了下去。 情况很快明白了，因为市中心这块路不好走，前面的司机因为要躲避一个过路的小孩子，往旁边偏了一些，蹭到了一辆保时捷，开保时捷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发型奇形怪状的，几个保镖和他上去交谈，都没得到什么答案，港商的女秘书上去，这个人的态度才好了一些，但态度依旧坚硬，意思是车上的老板必须下来给自己道歉，并且佩服五万块作为赔偿。 这就有点狮子大开口了，保时捷的确价格不菲，可是就是蹭了一下，漆都没掉，去4s店修理应该也是不花钱的，而且对方的态度很嚣张，指指点点的，周围围观的人很多，但这个年轻人没有一丝收敛，反而更加猖狂。叫嚣着，如果老板不下来道歉，今天说都别想走。 袁自立皱了皱眉头，但他并没有打算插手，这时候是体现港商们的团队应急的能力了，如果这件事都处理不好，后面遇到更大的问题还怎么办呢，既然来内地投资就必须适应这种情况的。 第591章 卑劣的手段（求鲜花） 袁自立脑袋伸出车窗外看了一眼，回头对易国军说：“这些保镖们估计要换策略了，这样下去开保时捷的人绝对不会让路。” “为什么？”易国军有些好奇的问道，要知道这些港商的保镖们在遇到这种事情一般第一种策略是最准确最有效的，而且老板每个月的几万大洋不是白给的。 “对方来头应该不小，保镖再厉害也不过是针对一般人而言，碰上这种不要命的大少是绝对不行的。”袁自立指了指那小伙子的车牌，易国军和司机都有些惊讶，两个6三个8，这种牌号比不上省市的一号车，但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到牌子的。 一切都好像按照袁自立猜测的一样，果然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保镖们改变了策略，不再和对方扯皮，他们打算出钱了解了此事，如果没耽误工夫以后老板会把钱补给他们，可能还会有奖金的，但要是这样下去，饭碗真的就可能不保了，听说今天有个重要人物在中间的车上，具体是谁大家都是不知道的，但猜测应该不是一般人，老板们早上走的时候都准备很充分，应该是为了此人。 易国军有些憋屈，明明华湘省委副书记就坐在自己旁边，但他却还要忍受一个二代耀武扬威，虽然港商们不会介意这个，易国军还是不爽的，他想着要不要联系一下当地的的警察来处理此时，这件事很明显是讹人。 保镖们配备的**和辣椒喷雾现在是不敢用的，所以只有和谈，尽量用最小的代价可以圆满的解决这件事情。 “易哥，你有没有发现这件事上有阴谋？”袁自立突然问道。开保时捷的来讹诈，而且是为了五万块钱，这事情说出去，怎么也是听着不正常的，另外一方面，袁自立注意到对方一边和保镖谈话的时候，脸上一边是露出来奸诈的笑容，这种年轻人心里藏不住事情，袁自立猜测这间事情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易国军看着袁自立等他说自己的见解。袁自立摇了摇头，证据我也没有，就是凭借感觉，你来华湘想要买地皮的事情很可能有人知道了，所以他们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最好能够把你堵在场外，如果你进不去自然就没有成功的几率了。 保镖们相当明白他们的职责是解除雇主的危险和麻烦，所以几个人和对方商量了一下，没有解决的办法，直接给钱算了，毕竟车子里面的都是港商和重要人物，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几个保镖是承担不起责任的。 “好，五万块钱”其中一个保镖很快拿出五叠整整齐齐还没有开封的钱，“现在我们可以过了吧。”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这些保镖会随身携带这么多的现金，刚刚他卡住对方的要求本来就是无理的，而且按照他的想法对方不给现金他就不认账。 不过对方的问题这时候又出来了，“你们刚才那么牛气冲天，现在老子不干了，十万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袁自立在车里笑了，“看到没有，坐地涨价。” 易国军摇了摇头：“这次的行事本来感觉很隐秘的了，现在突然发现早就被对手盯上了，不过这伎俩实在太刁钻了一些。” 眼看这事情一两分钟是解决不完了，袁自立给老马使了一个眼色，老马很快下车了，他走到对方面前，在保时捷车身上拍了一把，然后狠狠的在轮胎上踢了一脚，整个保时捷的车身明显的晃动了一下，围观的人退后了一大步，老马的眼神好像一只狼一样，年轻人有些吃不准他是什么角色。 “怎么着？想打人。” 老马笑了笑，“你这种行为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信不信让你两天之内开不起三轮车？”他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带着一股子特种兵的霸气，很明显对方有些心虚，老马继续说：“五万块不少了，如果这件事你有心要闹大，华沙市公安局管不了你吗，省委总是有人管，谁都有做错的事情，谁都有家人，谁他妈让我难受，我就让他一辈子难受，你信不信？” 老马这话说得很有意思，对方不认识自己肯定是华沙市的大少，而非华湘省的大少，另外华湘省委在袁自立的带动之下，现在有了明显的变化，许多人对省委还是有一定惧怕的，袁自立收拾的人不算多，但是比起他到华湘这么短的时间内，收拾这么多人就是个奇迹了。 对方还有些迟疑，老马笑了笑：“是不是要我查查你的后台是谁？你这辆车是怎么来的。” 这种没有任何作秀的笑容让对方感到很心虚，老马指了指后面的几辆车，“什么事情都有个度，没完没了那是不可能的。” 然后他让保镖们给钱，然后转身离开，果然上了车之后，对方很快就把车挪开了。 “老马，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招，不过别说还真的有效果，我的那些保镖啊，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真要是遇到今天的事情那还不得出事。”易国军笑了笑说道，“不过看来真的是江北那块地的原因，这倒是让我感觉到有了一些意思。” “对付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段，跟了袁书记这么久，我也就学会了一些皮毛，不过对付这种杂鱼是绝对够了。” 接下来的行程倒是一切安好，袁自立和易国军坐在车内闲聊了一会，都是无伤大雅的问题，在政治斗争上，易国军是不会和袁自立讨论的，在商言商，倒是有那么回事，对于江北的这块地皮他可是势在必得。 根本意义上来讲，现在江北这块地还不是特别抢手，所以地皮的价格没有被炒的很高，如果单单是买地皮的话，易国军依靠秦氏集团的资金足够吃得下，不过要搞建设，后续资金是很重要的，而且几个港商对这方面也比较感兴趣，易国军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大家就决定合作了。 作为一个成功的生意人，经商之道，你不能指望依靠自己把所有产业链和所有可以赚钱的地方都拿捏在手里，这样反而赚不到钱，在某个行业精通的，专业的才是最能够赚钱的，一些人是生产手机耳机的，这比起生产手机看起来似乎利润要小许多，但是就是真正存在的这样一个人依靠小小的手机耳机，树立了品牌，占了全世界百分之三十的耳机供应，成为了中国胡润排行榜上的知名人物。 “易哥，我看今天的事情不简单，不过一会你千万不要心急，竞标的时间我保证你一定来得及的，我估计着可能还有绊子。”袁自立说道，作为省委副书记，对于建筑用地这块他以前是没有详细关注过的，借着这次机会，如果能挖掘出一些问题，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自立，你又谦虚了，有你这个省委副书记的支持，我有什么担心的，牛鬼蛇神统统都得滚蛋。”易国军豪气冲天的说道：“他们越是下绊子，我越感觉自己这次有拿到地皮的可能性。” 到华沙市竞标中心门口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袁自立注意到有一大堆人围在竞标门口，看到几辆车子过来，立刻就来了精神。 “看到没有，易哥，这种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决？”袁自立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玩这种低劣的手段，看来背后的人也最多就是个暴发户的角色，不值得他动气，他想要看到的是易国军是什么态度。 “自立，你太小看我了，据我所知，竞标中心有一条贵宾通道，这边被堵住，咱们走那边就好了。” 袁自立笑了笑没有说话。车子很快就到了竞标中心的后面，贵宾通道就是在这里，几个人站在那里守着，易国军先从车上下来，两个颇具武力值的保镖跟着他身边，以防万一。 “同志，你好，我们是来竞拍江北这块地的，正门被堵住了，所以需要从贵宾通道进入。” （最后一天了，不要被爆掉啊，大家努力了一个月不要放弃啊，如果能保住前十名，平湖元旦会进行加更的） 第592章 鲜花的背后是血泪史 “你们干什么的？”其中一个胳膊上帮着红丝带写着保安的人站起来，看了一眼易国军，“后面车上的都是你们的人？” 对方很无力，易国军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嗯，都是投资商，香港过来的客人和我的朋友。” “知道这为什么叫做贵宾通道吗？”对方看了一眼易国军，眼里有些不屑，港商怎么了，到了华沙这块地上，你是条龙就得盘着，“贵宾通道是专门为贵宾准备的，不是说是个人都可以进来的。” 拿人说完话，点燃一根香烟做到旁边休息去了，易国军感到很生气，没想到这时候，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协保给一句话打发了。 “同志，投标中心的宋主任呢，我要找他。”易国军决定一定要把这件事和姓宋的主任好好说一下，袁自立主管的是省里的领导，这种事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会参与其中的，易国军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打算自己来解决。 “你认识宋主任？”其中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站起来问道，“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易国军点点头，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他现在还不想生气，而且这些袁自立都看着，华沙市领导的不称职，肯定会有因果的。 “呵呵，原来是易老板，久仰大名啊，今日得见风度果然不一般。”易国军终于感觉到了一丝重视，这时候袁自立走了上来，老马站在他的身侧以防万一，秘书宋涛也跟着袁自立，几个守着贵宾通道的人终于意识到问题不对了。 袁自立给他们的感觉太奇怪了，投标中心落成的时候，那会华沙市的市委书记赵公明是来过的，当时几个人见过，赵公民身上就有这种何种气势，可是今天这个人来头似乎很大，比起赵书记来只多不少。 “这样，竞标快开始了，我们现在走贵宾通道进去吧。”易国军看了一眼守门的，示意自己的秘书才拿出一包芙蓉王递过去。 “好说，好说。”那个人接过烟，这才说道：“你们恐怕还不了解情况吧，我提前给你们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不知道轻重出了事情，你们外地的客商也不容易。” 易国军他们这时候才了解到原来这次参与土地竞拍的当中有一个人身份不同一般，华沙市市长的儿子，他自己搞了个建筑公司，又结交了几个岛国的大佬，天不怕，地不怕，这次的许多事情就是他搞出来的，为的就是减少自己的竞争。 “原来是这样啊，多谢指点。”易国军脸上已经挂着笑容了，对方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妥，易国军自己却知道这次这个华沙市市长的公子绝对是要出事的，而且不止是他，他的老子这个市长可能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做下去。 袁自立站在易国军身后，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华沙的市长叫李兴国，是老党员了，曾经在中央办公厅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下来做了领导之后许多事情做得还是不错的。在许多事情上是有远见的，华沙作为省委省政府的根据地，近几年来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恶性事件，这些大多数归功于李兴国的努力。 袁自立对一些事情是有见解的，一些领导是务实的，做事很努力，而他的家人总是容易拖后腿，大义灭亲说起来容易，但是真正做起来只要是个人都不忍心下手。很可能李兴国面临的问题就是这样的，不过现在还是袁自立猜测，并不能确定，具体情况还要进行调查。 通过贵宾通道很快就进入了投标中心，华沙市是有人认识袁自立的，大家的嗅觉都很灵敏，所以为了避免尴尬，袁自立是和几个港商走在一起，前面因为因为有保镖的缘故，没人发现华湘省省委副书记已经到了。 实际上，这种情况一般省委有人知道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到华沙市的，可是袁自立是按照黄书记的意思去“陪客”，大家都以为是演艺基地的考察事宜，所以就都没放在心上。 “宋主任，我们是过来投标的，现在时间好像快到了。”易国军走过去问了一下负责这方面的是领导。 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投标会改期了，哦，对了，你是哪个公司的。” 宋主任感觉对方有些眼熟，于是习惯性的问道。 “我是西山秦氏集团的易国军。” 这话一出口，对方立刻就神色不对了，颤颤的笑了笑：“易先生也看到了门口的情况吧，有些事情我们也在努力，不过因为牵扯到市长公子的原因，实在不好处理。” 既然掩饰不了，那就直接摊牌，反正是王兴国的傻儿子搞得事情。 易国军心里暗暗好笑，这个宋主任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清楚自己和袁自立的关系，所以才有这一番话，一个市长的儿子就是再厉害还能翻天了不成，纠结地痞流氓堵住投标中心的大门，在路上给前来投标的集团下绊子，只要市政府真的想插手，武警过来这些人都得散了，只要不处理王兴国的儿子，市长也不会怪罪。 这个宋主任也不是好人，这样一说不就是给市长添堵，袁自立在后面听到，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以前自己在下面的时候虽然大家之间也有斗争，但是碰到上面领导还是一致对外的，毕竟作为市县领导都是一荣俱荣的，一个人出现了问题，很可能影响到整个班子。 这个宋主任没有一点大局观。 秦氏集团在因为袁自立的关系在华湘省也是名声很大，宋主任知道这尊大佛是不能得罪的，当下他立刻掏出自己的电话。 “王局长吗？投标中心的大门被堵住了，你快点派人过来吧，这件事要第一时间处理。” “哦，要请示？袁副书记招商引资的重点对象秦氏集团的老总已经生气了，你们看着办吧。要尽快。”宋主任说的大气凌然，又有一丝狐假虎威的味道。 挂上电话，宋主任说道：“这个李建国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李市长知道这件事之后一定会严肃处理的，易先生你放心，不过你也看到，今天的时间耽搁了” 易国军明白他的意思，招标会要下次举行。 “那具体什么时间，可以给个准话吗？” “要相信市政府，相信党嘛，华沙市是受到省委重点关心的，一定不会让外来客商失望的。” 回去的路上易国军没有说什么，袁自立也没说话，现在还没有到说话的时候，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因素在于华沙市李兴国在整个华湘省委以前是一致得到好评的，袁自立知道省委既然这么说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 宋涛作为秘书，今天的所见所闻他一定会联系相关人去调查的，袁自立是不需要的担心的，华沙市牵扯的利益不广，而且李兴国任市长期间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他的儿子李建国是个败笔以外，其他都没什么大问题。 “宋涛，李市长的事情上就不要花太多时间调查了，他的这个儿子李建国好好调查，我看他和岛国的生意人之间可能存在一些问题。” 袁自立既然说存在问题，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收受一些贿赂什么的了，宋涛现在的神经是很敏感的，既然牵扯到了岛国，而且袁书记指出了问题，这中间是不是会有一些关乎国家安全的事情，他决定立刻调查，安全厅那边有必要的话是要联系一下的，对方肯定很乐意帮忙，上次王铭瑄下台，副厅长才上位，袁自立相当于是无意间帮助了他的。 袁自立看了一眼宋涛：“王兴国市长是成功的，但鲜花的背后是血泪史，关于王市长儿子的事情一定要妥善处理，王市长毕竟是真正为华沙做过事情的人，省委虽然是领导机关，但是也是讲人情味的，千万不能出任何出错。” （就差一点点了，大家鲜花爆上去吧，平湖今晚生命不息，码字不止） 第593章 鲜花啊，鲜花 华沙市的市局局长不是笨蛋，听说这几天安国市黑道的事情引发了省委两位书记的斗争，在这中间黄宗圣作为省委副书记，肩扛组织硬是把袁副书记的在安国市努力的成果据为己有，这种事情每年在全国发生不少，下级做出成绩，那就是上级领导的辉煌战绩，下级出了问题，领导们立刻就将关系帅的开开的。 不过袁自立和黄宗圣的事情还是让许多人震惊了一把，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应是省委书记去做的，但大家转眼一想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中央派了工作小组下来是要见到成绩的，黄书记肯定是和中央的特派员达成了共识这才会在安国黑社会上做文章。 所以接到土地局宋主任的电话，李局长第一时间就带人赶到了投标中心，一些地痞流氓很快被控制住了，其中还牵扯到几十个民工，都是李建国花钱雇来闹事的，他当让不是打自己老子李国兴的脸，目的只有一个，把所有参与投标的集团挡住，然后自己这边派几个没有竞争力的过去走走过场，到时候江北这块地还不是手到擒来，父亲李国兴那边也好交代，在这件事上可以说李建国接受的家庭教育是失败的，他自认为是聪明的办法，实际上更加严重的黑了自己父亲。 李国兴几乎是同时和公安局局长得到消息的，不过他一时半会没能够联系上李建国，以至于李建国搞去闹事的人全部被抓去了，不过都只能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处罚，其中一些民工也就是口头警告一些就放了。 晚上的时候，李建国还在华沙市“天外天”里面玩女人，他今年已经年近三十，父亲李国兴也是快五十岁的样子了，在市长这个位子上不知道还能呆多久，所以李建国就自作聪明的开始预备一些事情，现在父亲还有一些权利，自己刚好可以利用一下，天外天的鸡头阿梅三十多岁，一直以来都和黑白两道的人物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李建国有几次想染指他都被无声无息的化解了，所以他也就不碰这个女人了，当鸡头一般不陪客人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不过毕竟心里还是有一些痒痒的。 李建国今晚叫了两个双胞胎，皮肤都特别好，而且发育的正好，脸蛋也不错，就是那个地方也是粉红色，像他这个年纪对女朋友之类的已经有了厌倦感，唯独对于这种花费高额代价玩的女人情有独钟，尤其是双飞碰到双胞胎，向现在这么又嫩又漂亮的，李建国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活的醉逍遥的人。 两个女孩子一个和他采取的是女上男下的姿势，另一个则是任由李建国在自己身上抚摸，而她的舌头在李建国的身体上仔细的舔，簌簌麻麻的感觉让李建国当场就有立刻缴枪的冲动，好在他对于做这种事情比较有经验，男人的快感来临比起女人要慢许多，虽然说教授们都说这些时间差要通过前奏来完成，可是只要是个人都不愿意把大把大把的美好时间花费在前奏上面，而且李建国要面对的是无比诱惑人的双胞胎，那就是更加不可能了，所以他事先吃了一些药，不是特别强力的那种，但对付这两个女人来说是没一点点的问题。 李建国玩过的女人不少，大学的时候自己的舍友有个女朋友长得特别漂亮，李建国心里是有想法的，当时父亲李国兴还在县委做书记，那个女孩看起来是很清纯的，不过有一次李建国听舍友提起因为自己没能在生日的时候送女孩一款她早就喜欢的手机，女孩有些不高兴，舍友的家里情况一般，这个李建国自己是知道的。 但是经过分析之后他确定那个女孩也是属于爱慕虚荣型的，所以背着舍友买了一款手机送给了女孩，并且在女孩生日那天成功的打动了她，之后慢慢的交往中，李建国不断用金钱腐蚀那个女孩，两人很快就同居了，现在想起来好像就在眼前。 李建国涌动这身体，好像身下的女孩子就是当年那个女孩一样，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下子就走进来三个人，是安国市武警支队的人，李建国回头立刻就认了出来，即便是吃了药，身下的那活儿也立刻萎缩了下去。 带头的人是华沙刑警大队队长，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李建国：“情况你一会就明白了，不是小事情，你先穿上衣服吧。” 在他身下的两个双胞胎早就花容失色了，今天听大姐说是来陪市长公子，以为可以多得到点好处，没想到这还没完成任务市长公子就眼看着要被警察抓走了。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不过被三个一身正气的武警这样盯着，两个双胞胎还是很害羞的，立刻拿了一件衣服把自己的身体隐私部位盖住。 包括刑警队队长在内的三个人其实心里都是有些躁动的，奉上级的命令连夜抓人，虽然早就想到了香艳的一幕，但还是没能够把持住自己，心里隐隐有些干渴，床上的两个双胞胎果然是极品，那皮肤，刑警大队队长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来找大姐头点名要这个女孩，钱嘛，那都不是问题，反正可以报销的。 李建国穿好了衣服，因为是市长公子，李国兴在华沙乃至华湘省的影响都挺大，而且据说可能在调动中要进入省里工作的，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的，手铐暂时可以不戴，出门后再说。 “什么事情？”李建国一边跟着三人出门一边问道。 “不知道，省里的意思。”刑警大队队长的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是今天李建国指示人在竞标中心闹事，那完全不至于这么紧张啊，而且省委既然关心了肯定不是小事情，不过愣是看不出李建国这个二*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可以惊动省委领导的。 李建国走出房间的门才发现事情可能闹大了，门外站着几十个刑警，有些人他都是见过的，整个楼层已经被严密封锁住了，“天外天”的老板刚开始以为是来抓**的，心里还在别扭，刚刚打点了的，怎么就出事了，难道是哪一环节出错了？不过抓**好像不应该归刑警队处理啊，杀鸡焉用牛刀的道理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 情况很快就弄明白了，是市长公子出了事情，老板叹了口气，官场上的事情还真他娘的复杂，这市长的儿子在古代怎么也算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地主老财，整天遛狗调戏良家妇女的角色，偶尔还可以和微服出巡的王爷皇子啥的叫叫板。怎么到了如今这世道，说抓就抓了，连一点事先反映都没有呢？还是自己组织卖肉的生意来的聪明，每月上交点连收税一般都不到的保护费，啥事都没有了。 李建国今晚注定是怨念深重的，他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居然就惊动了省委，好像现在的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点名抓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够稳稳当当的回来，自己虽然不是党员，不用面对双规啥的，但是省里要是扣上一顶帽子，李建国知道自己就死翘翘了，想到这里他不禁为今天指示人去堵住投标中心的大门而后悔，也许那件事就是个导火线，李建国心里想，老子就是个大悲剧，今晚好不容易采到两朵鲜花，本来来个激情戏呢，还被破坏了，花没有采好，反而自己的荣华富贵全都要化作浮云，漫天飞舞了。 鲜花啊，鲜花，李建国心里的怨念无比浓厚。 （好吧，同志们你们懂得，平湖要的是鲜花，谢谢，不要让我在2011年最后一天留下遗憾啊） 第594章 间谍案 李建国很快就被华湘省安全厅同志提审了，华沙市的国安局是没办法参与这种情况的，市国安局一般不过是收集资料，碰到国外间谍分子都是直接上报省里处理的，这次李建国认识的几个日本商人，遭到袁自立的怀疑后，宋涛第一时间联系了安全厅的同志，对他们近几个月的活动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很快事情就有了转机，通过安全厅的同志调查，很快表明这几个日本商人有问题，在请示过省委之后，安全厅立刻通过市刑警队对李建国采取了措施。 袁自立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汇报给了黄宗圣，这种外国间谍的案子在中国很多，但是在华湘省不多，毕竟华湘不是政治中心，但是华湘也是有驻军的和商业发展的，这就难免一些外国间谍趁机利用国内一些国民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 “黄书记，这件事看来要好好调查一下，李国兴同志很可能不了解这个情况，但是为了调查，我已经给他通过电话了，一会他直接来找您。” 黄宗圣没想到自己派袁自立不过是去干一些闲职的事情，间谍居然被他碰到了，这种中奖的几率可以买彩票了，不过袁自立对于这种事情的敏感性，让黄宗圣感到了一丝轻松，如果以后袁副书记转移了阵地，自己这边压力也是可以轻一点，要不然像他这样闹下去，多年来的经营可能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省统战部是袁自立管的，黄宗圣立刻想起了这个信息。“小袁，这件事上你的责任也是存在的，省统战部的工作没有做好，一些干部如果有问题，你是要及时发现的，省里做好了，市里才能上行下效，国外的间谍分子就这么容易潜入了华湘省却没能及时发现，如果造成了严重的后果····。”黄宗圣是要给袁自立上课，袁自立当然知道，他也不打算辩驳，黄宗圣的位置在这里，而且省委书记毕竟是党在华湘的最大代言人。 “黄书记，这件事情我会立刻去处理的。”袁自立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说才可以堵住黄宗圣的嘴巴。 “好的，间谍组织关系外国人，一定要仔细调查，掌握充分的证据，要不然省委到时候也是不好做的。袁书记你是明白的，李国兴同志的作风问题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是新世纪了，没有连坐的说法，如果是李建国的问题，对他个人严肃处理就好了。” 出了黄宗圣的办公室，袁自立这才想起来黄宗圣先前告诉自己安国市黑社会组织的事情是要自己进行监督的，可是照目前的情况自己完全被架空了，市委书记秦鹏飞和市长赵东来应该已经被黄书记接见过了，一天多的时间没有接到他们汇报情况的电话，市局局长李剑倒是和袁自立通过话，大致说了一下打黑除恶的部署，但他也表明市国安局的局长和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主要参与这件事，自己的发言权似乎不够，他当然也明白省委书记肯定对袁自立这个副职的排挤。 官场的人情冷暖比之生活中更加突出，李剑能够告诉袁自立一些情况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现在李剑因为自己的原因也是被架空的。 省安全厅厅长很快向袁自立汇报了国外间谍的最新情况，华沙市市长李国兴并没有参与间谍组织，而且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显然那几个日本商人不过是用他做掩饰，这个情况袁自立先前已经猜到了一些，老一辈的革命干部，对子孙后代的爱国理念教育工作是很突出，李建国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一些，卖国求荣做汉奸的事情他断然是不会去做的。 另外安全厅的同志已经在华沙市刑警队和安全局的配合之下开始对日本商人们的仔细调查，凡是沾上中外两个字的省里是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的。 就在这时候袁自立得到消息，安国市的打黑除恶行动开始了，童之言第一时间被抓捕了，而同一时间，省公安厅派出了大量的刑警和特警，对安国市的黑社会组织进行了围剿，这次行动一共出动八百名警力，分为八个小队，每个小队的队长和参谋都是从省军区调来的，徐焰司令作为副总指挥，全线控制着抓捕工作。 因为先前的工作袁自立打下了很好的基础，而且市公安局局长李剑掌握的许多资料被征用，国安局局长李忠民和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王天来作为打黑一线的领头羊在这次行动中可谓驾轻就熟，安国市的黑社会他们早就想处理了，可是因为很多原因，黄宗圣一直以来的稳妥发展路线就是一个重要影响因素，他们两个人曾经受到过黄宗圣的照顾，当然明白黄书记为什么对有些情况知道，但不处理。 这次袁自立和市公安李剑有所动作的时候二人心里就痒痒了，但是没办法，这是袁自立负责，谁都知道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和省委一把手黄宗圣不对付。 晚上的时候袁自立直接去了易国军住的酒店，两人和几个港商闲扯了一下未来的发展，自从上次袁自立对演艺基地提出的见解之后，港商们对这位袁副书记的商业头脑已经充满好奇心了，这次听袁自立说起来，虽然对方是省委副书记，可是因为自小受到的民主教育，港商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闲聊了起来，酒店的老板专门提供了洞庭碧螺春，请了茶艺小姐专门斟茶。 桌子上是酒店老板送来的黄鹤楼1985. 作为一个政治家一般是不愿意谈商业上的事情的，这个袁自立当然也是一样，不过谈谈未来发展的一些见解并没有什么，也不怕落下话柄。 袁自立侃侃而谈，作为一个了解未来几年变化的人来说，说出来的一些看似平淡的见解，也让几个港商惊为天人，易国军对这些也是耳濡目染，有了一些陶冶，现在听听袁自立说，只感觉到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港商们以前听到大陆的负面消息不少，他们脑子里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但是在袁自立身上改变了，原来地方是最大的官员都是这么厉害的，简直是个全能型人才啊，去投标中心的时候，老马几句话就解决了他们保镖花费了十几分钟解决不了的问题，对方也不过是袁书记的一个司机，而且袁书记作为领导对于未来发展的理解竟然这么到位，这么深入，这让港商们感到很惊讶，他们心中的一些疙瘩也因为袁自立的一番话而有了结果，大家都很高兴，表示袁书记以后只要用的着的地方随叫随到，当然没有到称兄道弟的份上，港商们也是知道的，中国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当然易国军和袁自立的关系那是几十年时间沉淀下来的，大家能够理解。 回到房间，袁自立刚刚准备休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李国兴的。 李建国虽然没有问题，但是今天派人堵住竞标中心大门都可以治罪了，而且间谍组织还在调查，李建国就被特殊关押着，但是人确离不开省安全厅同志的监督。 李国兴很快就到了袁自立的房间，“袁书记，这么晚打扰你，实在抱歉。” 袁自立摆摆手，他当然知道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爱护，“坐下说话。” “建国的事情还要袁书记帮忙说些话，我平时在教育方面疏松了，这逆子就在外面胡闹，自己开了个公司，却不知道是被别人利用了，他那点钱我是知道的，根本开不起来公司，先前我就说过他几次，别人是有目的的，可是他偏偏认为是自己有才能的，不过这其中牵扯到日本人我是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怎么说也是要好好查查的。” 李国兴的年纪五十岁左右，国字脸，眼神中透漏出的精光可以看出这个人在许多事情上不是随波逐流的。 袁自立点了点头：“这件事因为牵扯到国外间谍本来我是不可以进行透漏的，需要省公安厅调查清楚后再把情况告诉你，但是一些情况还是和你说下，李建国应该没有参与这件事情，而且他是不了解间谍的情况。” 看着李国兴眼巴巴的眼神，袁自立继续说：“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放人，有两个原因，第一个你是知道的，他纠结地痞流氓堵住竞标中心的大门造成了恶劣影响，这后面也许有推手，但是他是要负责任的。” 李国兴连忙点头，这件事情他早就猜到袁自立会知道，也没必要抵赖，不过他当然不知道袁书记当时就在现场。 “第二件事情是因为现在间谍组织的问题正在调查，因为他毕竟是被牵扯其中的，所以暂时还不能放掉。” 李国兴听到袁自立的话当下就放心了，刚才来之前他去了黄宗圣那里，黄书记说话的时候无比圆滑，说白了就是打官腔，省委会调查的，当时李国兴就知道想在那里挖出点消息是门都没有，袁自立起码为人方面还是可以的，所以这才找上来了。 （2012第一天，每人一朵基础花花遮丑吧，没啥大要求） 第595章 打黑行动 安国市打黑成果的报告是第二天早上宋涛给袁自立送过来的，相同的报告其他省委常委也都得到了。 据初步统计，这次行动中安国市公安系统已有20多位处级以上官员因涉黑被掀翻落马。黑社会真正的组织性在于渗透到了公安系统的内部。 事先，安国市公安局局长李剑和常务副局长王天来召集所有区县公安局长、副局长及相关部门人员开了一个警示教育会。会上，一名县公安局长还有一名经侦总队队长当场被带走，一共带走了3个人，说是协助调查。 这三个人全部是因为涉黑，安国天道盟和四海帮的渗透可见一斑。 因为参与本次打黑行动有安全局参与，省公安厅高度关注，军方，徐焰也派出了自己的精兵强将配合工作，警方的行动非常迅速而突然，在场的多位区县公安部门负责人眼看着同僚在开会过程中被带走，不禁感到自危，噤若寒蝉。凡是在官场上的几乎没有一个底子真正干净的，就算有的人真正干净，也怕在这种情况下被别人黑了，这种事情是真正存在的，有时候真的有问题的官员没有被发现，反而牵扯了无辜的官员，当然这些人都是没后台，没背景的。 司法部的人在此前负责协调的律师和警员也因在行动前被抓捕了一批，他们涉嫌包庇黑恶势力组织犯罪，其中包括公安局经侦总队长，刑警总队一个副队长、公交分局局长，等一些市县的公安系统领导。 安国市的刑警副队长是经过严格调查的，当年刑警队长王志远因为涉入黑社会案件被枪杀一案，大家都是记着的，刑警队有内鬼是必然的，调查之下果然就发现了。 这次打黑行动重拳出击，第一时间有没有抓到天道盟和四海帮的头目都是影响打黑案件的整体因素的，只一天时间许多人都被处理了，安国市抓到的黑社会多达九百人，公安局都处于爆满的情况。 检察机关也针对一些职务犯罪案件，其中涉案官员数量现在还无法统计，但是袁自立知道这人数一定不在少数，黄宗圣通过这一局，可以说把之前的劣势全部挽回了，中央工作小组对于这件事情给与了肯定，毕竟打黑除恶不是说工作小组一下来就可以开展的，准备工作要做不短的时间，可见华湘省委是早就有准备的，李济民作为中组部的主任他也明白其中的猫腻，但这不是他应该管的。 而且这种打黑行动既然开始了，后面肯定还有后续的行动。 很快，安国市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就出来了，不过安国官方很谨慎。安国市公安局只是通过适当的时机通过当地媒体发布了一下信息，婉拒了几乎所有的采访要求，这件事袁自立是知道为什么的，黑社会组织中牵扯太广了，无论是黄宗圣还是安国市市委书记秦鹏飞都知道这其中的严峻性，新华社采访的，人民日报的专访也被拦了下来，这还是黄宗圣后来决定的。 敏感时期和非常关键的时候，从最开始掌握的主要黑社会组织，天道盟和四海帮，到抓捕行动结束后，一共38个团伙，涉案人数也是越来越多，市委那边秦鹏飞忙的焦头烂额，黄宗圣也不好受，这件事情省委的压力是很大的，但是打黑除恶要出成绩，就必须这么做，本来袁自立如果全权负责这件事的话，他也是照样得到好处的，想到这里黄宗圣对于中央工作小组的到来有些不舒服，李济民上午和他专门谈了谈各种存在的问题，黄宗圣也提了一些华湘现在面临的状况，双方都是有些分寸的，一个是特派员，一个是土皇帝，大家还是互相有些顾忌的。 打黑行动在大规模抓捕行动之后就会进入深水区，战国有合纵连横的策略，到了今日这些依旧适合，调查的情况愈加复杂，界定难度越大，牵扯越来越广，这些也是黄宗圣多年来不愿意触碰这块的原因。 袁自立得到消息，天道盟廖学兵跑掉了，不过金属思维唐维居然被抓到了，还有那个贩卖文物出家的萧远，他们的罪行已经板上钉钉了。四海帮几个堂口的老大全部被抓获了。 廖学兵没有被抓到，这是这次本次打黑行动的最大污点，警方已经在准备控制先前就走到外省的吴文俊了，不过一切都要等到四海帮这些被抓捕者交代，吴文俊这么多年的许多事情警方并没有太多的证据，要不然早就把他抓了。 行动之前安全局局长李忠民和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就“打黑”专门要求核心的办案人员签订了保密协议，对本人和家人都要封口一切调查的信息，省公安厅厅长杜发强在这次行动中也专门向安国市调派了警力，应对各种问题。 安国市安全局局长，打黑除恶专项斗争领导小组组长李忠民按照省公安厅的要求，包括最早参与的八百人和后面陆续调入的两千多人都是吃住在专案组。 袁自立坐在办公室看着这些材料，打黑除恶的效果是不错的，唐维在被抓捕的当天，一直站在安国市娱乐霸主地位的蓝月亮会所终于尘埃落定，入夜之后一片漆黑。娱乐行业的萧条是打黑之后必须经历的低谷时期。 这种情况必须会遇到，也无法避免，是为了以后经济发展更加稳健。 袁自立突然明白中央领导的用意了，无论自己是不是在政治上扳倒了黄宗圣，对于整个华湘都会有好处的，省委书记安逸的时间太久了，如果中央不想在他最后的在任时间给他难堪也是可能的，袁自立的到来至少是让他认识到了一些问题的存在，并且对自己的处事方针做了改变。这对于整个华湘是有好处的。 一个机构，一个部门，若是没有领头羊就会想一盘散沙，但是若是领头羊多了，谁说话都不算数，那也不是一件好事，袁自立是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在这次打黑事件中，黄宗圣表明自己的意思后，他恰当的选择了退让，而现在看来自己是成功的，他要的目的不是改变现在这种状态吗？中央要的也不就是这种结果？ 无论煤改还是打黑，这些袁自立都是在某种程度上做出了贡献，有人会记得，袁自立想起了昨晚的电话，中央政治处书记给自己打来的，关于一些情况和他做了深入的探讨，袁自立也因此而大悟，中央的高级领导在看事情上毕竟要全面的多，而且中央政治处书记是什么样的角色，袁自立自己是知道的，因为自己一路的努力和匡思铭等人的帮助，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他不会忘记上级领导在各种事情中所处的作用。 李剑在这次打黑行动中虽然也有些被架空的的因素，但是毕竟是市公安局局长，许多事情还离不开他，所以在外界影响也是非常好的。在抓捕行动结束后，李剑专门和袁自立通了电话，他的话语很诚恳，袁自立知道这个圆滑的局长恐怕因为自己也会有些改变了，这就是官道上必须的，圆滑适用的程度只是一个阶段，如果一直这样注定是成就不大的，看来李剑也是认识到这方面的问题了。 好的官员是需要正确领导的，袁自立专门和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杜发强通话中提了一下李剑的问题，这次取得的成果常务副局长绝对是要升职的，到时候也就是上面下去走个形式，而李剑是局长也必须升的。自从李庆民被处理之后，省组织部部长的位置一直是悬空的，许多人眼巴巴的看着，黄宗圣肯定在中间没有少的好处，但是黄宗圣一定没有话语权，这是许多人看得到的，中组部在组织部长一职上还没有做出明确答复，一些事情也都是副部长处理的。 第596章 余震 很快，在安国市市委书记秦鹏飞的授意下，安国市公安就发布了消息，整齐如一把执行逮捕的几十名涉黑团伙首犯和骨干的相片被登了上去，其中部分人是人大代表或者政协委员，这次打黑行动，不如说是外对黑社会组织，内铲除违法干部的行动。 作为省委副书记，到这个时候袁自立是必须接受下级汇报情况的，秦鹏飞第一时间找到了袁自立。 对于秦鹏飞袁自立并没有什么不舒服，黄宗圣对自己是不好处理，因为大家都清楚一件事，袁自立在上面是有后台的，黄宗圣的后台够硬，但是袁自立的后台更硬，最重要的是袁自立还年轻（40），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对秦鹏飞就不同了，一个市委书记得罪了省委书记，下场不会很好，所以他也是无奈之举。 “袁书记”秦鹏飞进入袁自立办公室。 “坐吧，说说安国的情况。”袁自立不动声色。 “这次在省委领导的指挥下，打黑行动的成功是安国历史上前所未见的，还有大规模的公布黑帮头子的形象，我们政府的极大威慑力被公众所关注，既显示了市委市政府打黑的决心和铁腕，又加大了群众监督的决心。” 秦鹏飞所说的的确是个事实，黄宗圣因为袁自立和中央工作小组的双重压力，对这次行动很重视，而且徐焰派的人都是在实战演习中特别突出的人才，这些人本来是用在战争中的，对付不成气候的黑社会还是手到擒来的。政府的工作力度直接影响到的是群众，所以说这次行动是成功的。 袁自立知道政府打黑的铁腕作风对于安国市的影响，群众看到了希望才会有真正的民主产生，这次打黑行动对经济领域的震动自然是不用说，涉黑的富豪，特别是一些地产开发商除了被捕的还有闻风而逃过百人。有的企业直接被抛弃，房产成为烂尾楼，宝马奔驰竟然出现了无法找到主人的原因。不过政府的可信不的执法力度造成的影响对于以后安国的发展可以说百利而无一害。 “嗯，你说的不错，以前的安国黑恶团伙以高的离谱的利息强行放贷，而后通过暴力手段收债，从中谋取觉得不法收入，为什么民众不去举报他们，因为大家没有看到希望，政府的能力没有被凸现出来。杜厅长给我的数据显示，安国的高利贷超过320亿，国模居然占到了财政全年收入的五分之一。” 说到这里，袁自立翻了一下手头的材料，继续说道：“在安国百分之九十二以上的房地产公司都在借高利贷在房地产持续低迷的状态下，主要房地产企业已经陷入了高利贷的危机。这是这次打黑行动中一定要注意的问题，房地产的稳健发展关乎的是整个安国的健康发展，上至民生，下至经济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决定新因素。” 秦鹏飞点点头，袁自立看来没有闲着，要不然他是不会知道这些的。“现在已经抓捕了1389人，还有367人正在境内外追捕，其中包括天道盟的廖学兵和四海帮的吴文俊。黑恶势力渗透的太严重了，能源、交通、建筑等重点项目，老百姓的粮油蔬菜他们也有涉足。” “目前处理了哪些人？”这才是袁自立要关心的，板上钉钉的事才算数。 秦鹏飞说了一些，有些事袁自立已经了解到的，有些他还没有了解到，有个水产市场的牛蛙控，恶意*纵，非法获利百万元以上，这是令人感到触目惊心的。 “打黑”斗争的初步成果给整个安国带来一种振奋气氛。在安国街头几乎每一个公交车站，都看到一面呼吁市民就“打黑除恶”斗争进行举报的醒目告示。这些图片很快就传到了网络上，袁自立也看到了，自从在全市范围内掀起“打黑除恶”专项斗争以来，群众已向公安机关提供线索9165条，其中80％都是实名举报。袁自立知道这个时候许多事情已经不要再进行太多关注了，秦鹏飞和赵东来他们就可以处理好，而且李忠民，王天来二人也是表现不错的，黄宗圣在和袁自立的交流中专门提起了两人，袁自立当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他也适当的提了一下安国市公安局局长李剑，黄宗圣想要提拔常务副局长，局长不升职，那是不可能的。 在如此紧张的行动气氛中，安国市捷报频传，中央工作小组也没有想到这次打黑行动居然开展的如此顺利，徐焰作为副总指挥，也感到很惊讶，但他明白这中间袁自立的作用是不小的，袁自立在先前打好了基础，证明了省委领导的铁血手腕，而且用计加剧了四海帮和天道盟之间的矛盾，最后被抓捕后，双方的成员互相举报，这才有了现在的成果。 安国经济促进会会长公开站出来表明，协会企业中超过4000家，曾经都受到黑恶势力性质组织的侵害和骚扰，为了表示对打黑除恶的决心，他决定通过个人筹资，发起全国首家的“打黑基金”。 这件事就是秦鹏飞也没有想到，不过公安局局长李剑婉拒了对方的好意，这是按照袁自立的意思，再多的打黑基金也解决不了政府职能机关无作为的心态，综合来说还是要在相关干部身上下手。 警察们都是怕死的，因为有后顾之忧，于是袁自立授意李剑建立了一个原始筹资金达一亿元的警察救助资金，因公殉职的民警都可以再国家抚恤金外得到基金给予的八十万元，消息一出来，全市民警表示以后没有担心了。 警察也是人，为了几千块的工资不顾性命，那是不可能的。袁自立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小袁，你这个救助资金的实施不错，不过也应该事先和省委常委们，大家坐下来商议一下，现在安国有了这笔钱，其他市州却没有，你让其他警察怎么想？”黄宗圣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袁自立点点头：“黄书记，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些问题我已经做了考虑，在安排李剑做出安国市基金的同时我已经联系了一些爱国人士，全省的基金将在一年之内完成，这件事我可以立下军令状，不过都是从生意人处筹集原始资金，所以要给的优惠·······。” 黄宗圣板了板脸：“既然是用于专项基金，那肯定算是善款，该有的优惠政策一定要落实，你去安排吧。”实际上还是按照国家的政策在税收上做出变动，对于打算在安国巨额投资的港商们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 黄宗圣知道袁自立在等自己说什么，听说他和港商们关系好像越来越不错了，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亿万富豪，随便出来点钱都够基金了，袁自立说的一年是绝对有水分的，估计他早就搞定了才给自己立军令状了，不过这样一来也是好事，安国市的事情上比黄宗圣开始预计的要处理的更好，袁自立的根基他当然是清楚的。 “袁书记，你这话就见外了，募集资金本来是个难事，上次演艺基地的事你是要受到高度赞扬的，我们领导不能脱离群众，也不能脱离为我们华湘解决就业问题的投资商，愿意为华湘做贡献的，华湘也会为他们谋福利的。” 李济民上午专程来黄宗圣的办公室，两个人就打黑除恶专项行动谈了很久，其中对于取得的成绩，李济民表示了肯定，黄宗圣心里知道，中央工作小组估计也要走了，这个时候再留在华湘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间谍的事情李济民也是听说了，不过这种事情省委完全可以解决，他也没有多问。 现在许多问题都浮出了水面，如果中央工作小组还不走，就真的不识趣了，毕竟很多问题还是要地方政府内部来解决的，中央插手太多反而会坏事。李济民作为中组部的主任对于这些都是清楚的。 两人的深谈已经预示了这些，李济民获得最后的价值资料，黄宗圣总结华湘省的工作，不过这些都只是针对一些问题而说的，不向去中南海勤政殿向首长汇报那么严肃和仔细。 市公安局。 李剑坐在办公室看到报纸上说一些专家跳了出来，“消灭黑恶势力，短期内不可实现。”，李剑看着大大的字，当下就啐了一口：“狗屁，老子还说地球短期内不会进入冰河时代呢。” 黑恶势力的确不能完全消灭，正如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李剑是知道的，不过这专家说的道理三岁小孩也知道，打黑除恶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出来说话，现在尘埃落定了，看到一切都没有问题了，跑出来说点混账话，博取眼球。看看人家袁书记，做了那么多事情，也没见出来谈谈国际形势的变化啥啥的李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看起来最近的一些重要人士的卷宗。 第597章 渭山市的情况 “袁书记，蒋省长，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是讨论一下关于渭山市领导班子的问题，本来春节刚刚过，这方面就应该作出安排的，可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市委书记是渭山市的最高发言人，一直空着，长时间下去影响不好，整个常委会也会没有凝聚力，而且袁书记所说，渭山市的领导班子是要调整的，这个意见我是不反对的，不过我的意思是等到新任的市委书记上任之后，他们自己的问题，自己内部解决。” 早上刚刚进入省委办公楼，黄宗圣就把袁自立和蒋少旭叫了过来，他称呼两个人的时候不经意间就把袁自立放在了前面，这个他自己也没发现，蒋少旭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袁自立虽然才能卓越，做了许多事，但是自己毕竟是省长，省里的最高领导，二号人物。 蒋少旭想了想，“嗯，黄书记说的不错，现在的情况尤其是市委书记的位子是重中之重，必须第一时间安排好，不能影响到渭山市的经济发展，而且省委和市里的沟通桥梁主要在于市委一把手和二把手，现在缺了一把手，肯定是不行的。” 蒋少旭的意思袁自立明白，他这是顺坡下驴，按照黄宗圣的意思来说的额，其中的原因，袁自立当然知道，现在黄宗圣又重振雄风了，蒋少旭作为省长，心里对于黄宗圣还是有些忌惮的，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袁自立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按照黄宗圣的脾气，他是把等级严格规划的，黄宗圣说话的时候把袁自立提在前面，这很可能是对方已经把袁自立当做二号人物了，感情自己是给他人做嫁衣了，蒋少旭心里是不服气的，所以他要让袁自立知道没有自己支持的后果。 “黄书记，蒋省长，渭山的领导班子配备上面除了市委书记一职空缺，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市长刘明银并不能表现出他能够符合担任市长一职的气魄和责任，现在渭山的一些同志认为，市委书记位子空下来，迟早也是市长或者市委副书记的，这样的认为是严重错误的，稳定的领导班子才能够利于渭山市长治久安的发展，渭山市现在的部分干部是存在严重问题的，必须做出调整，如果单单只是补上市委书记的空缺，依照目前的情况，必须是从省里调派，而因此就可能遭到常委会的排挤，孤掌难鸣，就是他想要做出一些事，恐怕也不会轻松。” 袁自立并没有明确指出要更换那些干部，他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就是为了让黄宗圣和蒋少旭明白目前渭山的情况并不乐观，如果两位想要简简单单的处理此事恐怕不容易。 “还有，我听到了一些传言，在徐宏应任职期间，市委常委基本上就是一言堂的情况，徐宏应说的话没有会反对，这说明了什么问题，他的权力过大，很可能已经腐蚀到了市委乃至市政府部门的一些领导干部。” 黄宗圣认真听完点了点头：“袁书记所说的这种情况也是客观存在的，现在省委面临的问题是从下面选择，还是从省里调任，无论哪个选择都是一把双刃剑，省里下去的对许多情况可能不了解，在处事上可能会遇到牵绊，好处当然是袁书记提到的，在省委支持下他可以做出自己的主张。如果从渭山市选择，这其中也是存在问题的，我们要保证这个干部没有问题，而且真正的了解渭山的状况。这样，袁书记坚持自己的意见是对的，我们的党组织是民主的，做到完美那是不可能，一会，我和其他几个常委商量一下，再听取一下渭山市几个重要干部的意见，至于市委书记的人选，大家讨论一下，看看谁比较合适，如果不行就从省里委派，或者从其他市州调任，这件事拖得太久了。” 黄宗圣说了一大段话，最终还是没有把袁自立提出的意见给出具体回答，答非所问。蒋少旭还是站在一边，表示很支持黄宗圣的意思。 蒋少旭今天是一定要倒向黄宗圣了，袁自立注意到黄宗圣并没有提市长刘明银的事情，就算他想要渭山内部解决问题，可是市长的人选还是要省委拍板决定的，黄宗圣避而不谈蒋少旭一定是注意到了，可是他不提，这说明他可能也是知道黄宗圣打算安排谁了，在渭山的情况上面，蒋少旭肯定要比自己关注的多上许多，这个袁自立不用猜都知道，在自己来到华湘省之前，蒋少旭和黄宗圣肯定没少过招，最后的结果是上一任省委副书记最终成了牺牲品，被调任了。但是这中间蒋少旭一定没有少摸黄宗圣的底子。 “黄书记有合适的人选吗？”蒋少旭这时候果断出击，唯恐袁自立占了先机。 “少旭同志，在市委书记的人选上我们是不是要征求一下其他常委的意思在作出相应的决定。”黄宗圣看了一眼袁自立，他在等袁自立说话，这个时候只要三当家表明态度，市里的市委书记人选就好决定了，至于市长，黄宗圣心里早就有数了，安国市主管工业的副市长于德才是个不错的人，而且他和王天来还有李忠民等人的关系比较好，如果他来做这个市长是比较合适的，以后有利于自己掌控渭山市的情况，毕竟渭山还是个重量级的市州，黄宗圣绝对不会松口。 “黄书记，你们先说意见，咱们讨论一下，无伤大雅。”袁自立笑了笑说道，他知道黄宗圣心里的想法，只要自己一开口，肯定会被两个人同时否决，蒋少旭现在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最大的敌人，毕竟省委副书记升职的话，按照中央调袁自立过来的样子，肯定还是留在华湘的，那只能是省长，蒋少旭考虑的是这个因素。 “自立同志，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谈谈我的意见。现在渭山市谁做市委书记都有些欠妥，张世奎这个人有些能力，但是如果做市委书记，还差了些，所以我的意见是从省里委派”黄宗圣已经把刘明银自动除外了，徐宏应在任期间，之所以一直留着刘明银这个老好人的目的就是让他摆摆样子，以便于徐宏应更好的把握大局。 “黄书记的意见我同意，从省里调任是可以的，渭山市领导班子普遍存在问题，这是一个解决的最好办法了，市长可以从市里选拔，到时候配合市委书记工作，一切都容易进行。”蒋少旭低头沉思了一下，黄宗圣应该也是这个意思，而且黄的目标他是了解的，除了常务副市长，剩下的当然就是主管工业的副市长了，他在几个副市长里面是最靠前的一个，而且资格也是最老的，这个人又是黄系的，所以必然是考虑的人选。 黄宗圣老奸巨猾，蒋少旭虽然有时候有点本事，但在重要关头就是成为墙头草了，袁自立暗暗叹了口气，现在这种局势，如果任由发展下去，任人唯私，渭山市可能还会出现第二个徐宏应。，在这种时候，袁自立觉得他要说出自己的意见。 “既然要从省里调任，我有个提议，黄书记，蒋省长你们考虑一下，省教育厅的厅长王观和省财政厅厅长李少华都是不错的人选，而且两个人在任期间表现较好，平时办事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王观和李少华，袁自立是知道的，这两个人既不属于江少旭一方，又不属于黄宗圣一方，一个市的一号人物绝对不可以沦为上级的传话筒，他必须要有自己的见地，这一点两人中任何一个人都是比较合适的。 黄宗圣没想到袁自立会接着自己的话把话题引到选人上，他原来打算是袁自立如果提出一些其他意见，他就可以把这件事拖一拖，然后和蒋少旭做出个决定，托驴上磨，蒋少旭现在对袁自立有些忌讳，这正是自己可以拉拢的机会，说起感情来，毕竟两个人共事的时间比较长，而且因为袁自立煤改的深入，蒋少旭的好处也跟着受损。 蒋少旭心里暗自郁闷，自己怎么就说出刚才的话了，袁自立至始至终在讨论中意见还没有被吸纳一次呢，如果这次还否决了，黄书记所说的民主又何以见到，不过说起来，他心底里是同意袁自立的这个说法的，省教育厅厅长王观毕业与名牌大学，而且他做事能力强，华湘省教育工作的良好发展是离不开他的，另外王观颇受中央文化部的一位领导赏识，大家都是知道的。财政厅厅长李少华平时做事还行，最大的好处是财政厅是个肥差，如果李少华做了安国市市委书记，蒋少旭可以考虑把自己的爱将推举出来，省长在许多事情上也是有发言权的。 （有基础花的同志们都贡献出来吧，支持一下袁自立。） 第598章 渭山市委书记的确定 （刚刚看上一章节的时候才发现写错了，姜迟是安国市的，写成渭山，非常抱歉，还改了两个错别字，给大家造成误导了，因为春节期间可能比较忙，所以现在要提前存稿，除了五十花加更的，其他的承诺不敢做了，最怕失信于人，失信于这么支持我的读者了，谢谢，还有现在准备后期出场的人物了，书友王运涛是第一个，其他人自报家门吧） “袁书记，你说的不错，我看教育厅的王观就不错。”黄宗圣是何等人，你蒋少旭前些日子和袁自立合起来对付我这个省委书记，当时没打算和你怎么样，现在倒好，谁不知道财政厅的副厅长是你的人，要是李少华走了，你的爱将趁机上位，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吧。教育厅的王观，有个哥哥叫王运涛，在中央办公厅工作，这个消息黄宗圣是知道的，以前李忠民曾经不知提起过一次，当然了王运涛的在中央办公厅的职位比起李忠民要高出很多。 “可是王观同志一直从事的是教育工作，不知道渭山的市委书记他能不能有把握，这个可是关系到全市的发展。”蒋少旭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蒋省长，发展是一方面，但渭山的稳定也是一方面，在稳定的基础上求发展不是很好嘛，而且渭山过去几年发展的也不错。”袁自立笑了笑说，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谈事情就谈到发展上面的，谁还没有个第一次，王观的履历他曾经看过，是干大事的人，一直呆在教育厅委屈了，因为徐宏应的关系谁都知道在黄宗圣面前要是真的说起渭山过去几年的发展，那就是在打省委书记的脸，自己把话题引到这里，蒋少旭是断然没有话说的了。 “嗯，好吧，自立同志的意见是正确的，现在也只有这样了。”蒋少旭无奈的点了点头，但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说死，“那就教育厅的王观同志吧，省财政厅的大旗还是要李少华同志扛起来的。” “嗯，不错，王观同志是一个能做事的人。”黄宗圣看了一眼袁自立说道。 市委书记既然敲定了，下面的话袁自立也不想再说了，毕竟有些事点到就好了，如果说得太多，反而就感觉不是很好了，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黄宗圣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把手，面子还是要给的，至于渭山的一把手敲定，市长到时候黄宗圣动动手指头，袁自立也不会参与，其他的黄宗圣作为省委书记也不会做的太过分，毕竟他自己也清楚渭山现在的状况，经过徐宏应一案，渭山市已经是全国关注的焦点了，也许这焦点现在已经弱了很多，可是总是有影响的。 黄宗圣在华湘呆的时间不短，也许有些问题，他以前注意到了，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做领导的毕竟不可能够面面俱到的，华沙市全省的核心，渭山作为经济强市，安国建筑行业和矿产都是占据龙头的位置，这些都是必须要关注的。现在不同往日了，自从袁自立来了之后，大家的警惕心都提高了，虽然说黄宗圣作为省委书记，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中央指定头衔的官员，毕竟到了他这个位置对于许多的内幕已经很清楚了，官场上高级领导之间从来没有说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事情，许多时候事在人为。 袁自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曹发云正在等着，“袁书记，煤改的有关最新资料我已经给了黄书记的秘书，其中存在的许多问题，我也给您列出来了，您看看处理意见。” 袁自立点点头，煤改现在的进程直接影响着自己和黄宗圣博弈的进度，黄宗圣通过安国市黑社会组织的事情在社会上引起了强大的反响，不夸张的说全国只要不是白痴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情，而且这次打黑除恶最根本的目的是清理了一批潜藏在组织内部的人物，对于安国以后的发展是有巨大好处的，在人民心中也留下来重重的一笔，不过相比起来，煤改的震惊度现在就要弱一些，毕竟煤改是需要时间才能出成果的。 现在安国市还在进行着有条不紊的打黑除恶，余震更是一波接着一波，根据群众的举报，许多人都落马了，人人自危，步步惊心。而这个时候袁自立突然明白了一个问题，这虽然是好事，在外界来说影响是极不错的，可是中央怎么看，那还是另外一回事，仔细想起来政府能够完全制约黑社会就不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打黑除恶行动。 袁自立突然感到有些背后发冷，如果当初不是黄宗圣夺取总指挥的权利，这次打黑除恶是自己来*纵的话，后果会怎么样，会不会对以后的仕途产生另外一种影响。 “老曹，这次打黑除恶专项行动你怎么看？”袁自立一边批复着一些市州递交上来的文件一边说道。 曹发云心里也没底，这次专项行动最开始是由袁自立主持的，结果行动开始前夕被黄宗圣掌握了主动权，现在袁书记问自己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说道：“迎头痛击了黑社会组织，肃清了党员干部中的败类。” 袁自立抬起头看了曹发云一眼，“我是说深一层你怎么看，比如人民币升值的问题。” 曹发云突然意识到了袁自立的意思，人民币升值就是钞票值钱了，可是为什么国家要通过宏观调控改变这种升值，这其中的道理他上大学的时候是政法专业，这个当然是清楚的，所以说肃清黑社会在某种程度上的影响并不好，他想了想，就有些明白了，黑恶势力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在现阶段是永远不可能根除的，政府要做的是什么，不是去发动大规模的打黑除恶，而是能够寻求一种平衡来制约这种存在，这才是最关键的，打了一茬，还会有新的出现，这种费时费力，而且影响一个市经济的事情，在根本上并不是一个好的举措。 他无奈的看了一眼袁自立，袁自立笑了笑，低下头开始继续看文件。 曹发云有些搞不清楚，难道打黑除恶行动是袁自立设的一个套，让黄宗圣去做，反而落不下一个好？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要说落不下好的最应该是袁自立，可是袁自立现在的情况根本看不出来一点不好的。 曹发云对于袁自立又有了新的一番认识，感情省委副书记人家并不是怕了省委书记。 曹发云刚刚离开，宋涛就过来了，“袁书记，易先生刚刚打电话，让我告诉你一声，竞标的事情已经搞定了，再过几天就要回西山去了，明天想请你吃个饭，在鹏远订的位子，哦，易先生还说了，有个老朋友到时候也要来。” 袁自立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去黄宗圣那里的时候把手机关掉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正好是易国军的电话过来了，也幸好易国军不仅有自己的私人电话，还有宋涛的电话，因为李国兴儿子李建国的事情袁自立直接回到了省委办公楼，易国军他们参与的第二次竞标也就没参与，现在看来应该是很顺利，经过李建国的事情许多人都明白他和自己的关系，一般也是不敢造次的，在公平竞争的情况下，秦氏要想输给别人还真的不容易。 不过易国军说的老朋友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是谁？而且这个老朋友看来还是在华湘的，袁自立想不出来，而且易国军平时是不喜欢和自己玩把戏，这次是怎么了，突然搞得这么神秘呢？ 想不出头绪，就不要去想，好在明天也没什么大事，正好有时间。 “宋涛，你和雷老板打一下招呼，不要搞得太隆重了。”袁自立想了想说道，自己和易国军虽然是好兄弟，可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现在许多人可是紧紧的盯着自己，李济民已经带领工作小组走了，黄宗圣这边不知道还要搞出什么幺蛾子，蒋少旭的反复无常还是让他有些纳闷的，自从自己来了华湘之后也许改变了许多人的做事方式，但是这位绝对是一个奇葩，但是省长这个身份不容小觑，蒋少旭没有两把刷子，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 第599章 突发感想 处理完煤改的事情，又看了一些文件，这时候宋涛告诉袁自立，就在刚刚省安全厅的厅长打电话来说，那几个日本商人的调查出来了，应该可以确定是间谍了，不过详细情况还要进一步调查，几个人已经完全控制住了。 袁自立点点头，自从王铭瑄被赶下台之后，新任的安全厅长对袁自立很尊敬，他当然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上位，如果不是袁自立的话，单靠王铭瑄和黄宗圣的关系，他这个副职估计永远都烦不了身，而且王铭瑄作为正职一直对副职有意见，安全厅的同志都是知道的。 所以对于许多事情，袁自立是第一手就可以得到消息的，打黑专项行动还在进行，这不是一个短时间来可以完成的任务，不过军区司令徐焰已经基本解脱了出来，重要的事情搞完了，剩下的杂鱼就交给下面市公安局的去处理，牵扯到外逃的安全也是可以参与进去的，毕竟在外交这一方面他们比市局能够多一些经验。 徐焰刚刚忙完手头的一些事情就给袁自立打来了电话，话虽然说得很隐晦，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自己还是站在袁自立一方的，袁自立笑笑并没说什么，人心隔肚皮，徐焰这个人自己开始倒是有些看错，事实证明他并不是那种真正会给省委书记难看的人，而且他很懂得退让和顺从，在官场上面，这种人可以交，却不能深交，想起蒋少旭的变化来，袁自立就有些感到不舒服，华湘的官员毕竟还是不同于西山的，但是兄弟之间还有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何况在竞争激烈的官场上，人家没拖自己后腿，给自己下绊子已经很给面子了。 下班时间很快到了，袁自立已经习惯了多坐一会，早早的回家，一些干部看见肯定要去家里找他，省得麻烦，而且每天要处理的事情的确很多，虽然没有人胆敢给袁自立发布具体任务，可他还是给自己要求今天要处理的事情，绝对不拖到明天。 走到楼下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走了，老马已经在等他了，老马对于每个时间点都把握的很准，华沙市的交通也不是特别好，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城市交通规划问题虽然不断在进行优化，但堵车是很正常的，好在他走的时间已经错开了下班的高峰时间，要不然在路上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回到家之后，袁自立没有去想渭山的事情，许多事情子啊上班的时候已经把脑子搞得乱糟糟的，下班了再把这种情绪带到家里指挥影响老婆孩子的心情，云海艺比他回来的早许多，饭菜马上做好，冰倩在写作业，初中的课程比起袁自立当年的要复杂多了，而且这么多年不触碰英语，早就忘掉了，冰倩来到华湘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现在一切都开始慢慢适应了，学校里的老师不知道袁自立的身份，不过冰倩的入学手续都是宋涛去办理的，学校的领导是比较善于察言观色的，看出宋涛的不同，但只当做冰倩的家里人有当官的，却并不知道是省委副书记。 冰倩的班主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袁自立只是听云海艺说起过，他自己是没见过的，本来打算有时间约人家到家里来坐坐，不过想了一下还是算了，住在省委大院，傻子进来都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现在刚来华湘时间不长，只好住在这里，袁自立知道许多领导干部实际上是不会住在省委大院的，毕竟许多事情做起来不是很方便。 云海艺的意思是哪天单独去见一下冰倩的班主任，现在的老师不想过去的时候，都统一年轻化了，管理上也比较人性化，因为老师都是高学历人才，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但是女儿的老师，还是有必要去拜访一下的。 冰倩的学习成绩很好，高中进入重点班是没有问题的，就算分数没到那一步，自然也会有人安排的，根本没什么担心的，去年的时候，袁自立还记得，有好多人找自己帮忙安排孩子进重点高中，现在的家长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一点在云海艺身上就可以看出，袁自立倒是不太关心这一方面，冰倩他是比较了解的，自学能力和自制力都不错，在学习上是一个好苗子。 看到冰倩，袁自立突然就想起了柳晋，好像有几天时间没见到他了，不过这中间华湘发生的事情可真的不少，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虽然暂时不能相认，可是还是让他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自立，洗澡水放好了，快去泡个热水澡吧，身体会暖和一点。”云海艺说着，按照袁自立洗澡的时间，恰好可以做完最后一道菜，慢炖的老母鸡，袁自立这个年纪是比较需要的。 “嗯”袁自立嘴里答应着，心里却还在想柳晋的事情，这时候冰倩站了停止了写作业，“爸爸，你怎么了，还不快去洗澡，不要偷懒，要不然会变臭的。” 袁自立笑了笑，十几年前刚刚到宣施那会，连着十几天不洗澡都是很正常的，大家都是一个臭味指数，也没什么，现在社会进步了，每天洗澡，一天不洗就感觉到全身发痒，也不知道为什么。 “冰倩啊，你知不知道，非洲的小孩和你这么大的，可能连一次澡都没洗过。”袁自立笑了笑说道，“他们有的地方水的价格都比石油还要贵许多。” 当下全球能源危机，但是对于非洲儿童来说最缺的是水和完善的医疗条件，国家这几年一直在给非洲进行捐款，甚至免除了一些巨额债务，但这些无异于杯水车薪，而且袁自立知道在华湘省一些缺水的地方，有的人一辈子根本就没洗过澡，一些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在新闻上看到一些外国人多少年没洗过澡就已经惊为天人了，但实际上，在中国贫穷的地方有的人从呱呱坠地到盖上白布没有一次洗过澡，他们不想吗？想，但是根本就没有用，缺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问题，袁自立突然意识到自己该在这上面做一些文章了，他记得这方面的工作是在未来几年才做的，现在的话是个好时机。 冰倩摇了摇头，“非洲的儿童可以拿枪，多威风，而且老爸，你没看到美国大兵在伊拉克战争中简直太弱了，伊拉克那些小孩子拿着枪打下飞机了。” “你听谁说的？”袁自立摇摇头，女孩子和男孩子是有很大区别的，他们这个年纪根本不会去关心时事，而且最大的区别，当那些大男孩已经感觉到了权利的好处时，他们还懵懵懂懂，直到进入这个社会，有些女孩真正的成为一些领导的*时，才明白其中三位，但那个时候他们只能做寄生于别人的执政者，但这也并不排除一些女性在政治上有很突出的贡献，不过还是太少了。 “我们班上的男孩子说的。”冰倩说道，“老爸，你说是不是啊。” 袁自立苦笑一声：“你是只看到胖子吃肉，没看到他们挨打，如果世界和平，谁还愿意天天出去背着重重的武器。” 冰倩的话让袁自立想起了伊拉克战争，从2003年3月20日，以美国和英国为主的联合部队正式宣布对伊拉克开战。澳大利亚和波兰的军队也参与了此次联合军事行动。军事行动是在美国总统乔治·w·布什对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侯赛因所发出的要求他和他的儿子在48小时内离开伊拉克的最后通牒到期后开始的。 所有人都知道美国大兵是为了石油才向伊拉克出兵的，这场战争目前已经持续了六年，萨达姆也死去有三年的时间了，袁自立知道在未来的一年内，美国总统将宣布撤出伊拉克，但是美国大兵还在伊拉克待了不短的时间，作为参战者，他们很多人都有了心理问题。 袁自立记得奥巴马宣布终站结果后，美国《时代》周刊的资深记者joeklein评价说：“这场战争至今没有赢家，以后也不会有” 未来几年的局势袁自立是知道的，他想要做出一些改变，但现在作为华湘省委副书记还是太遥远了，他必须做出努力，无论前路多么的艰险。 （本来柳美丽该出场了，还是拖沓了，另外看了这一章，大家是否猜到我后面会加入哪些元素了？欢迎来书评区或者我的群，书简介有号吗） 第600章 多年后的重逢（求鲜花) 第二天，易国军的电话早上就过来了，“自立啊，一会你去省委之后，要不我派车过去接你。”易国军就是知道袁自立要先去省委办公楼的，手头的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下，才可以去鹏远酒店。 “易哥，一会老马送我过去，你先忙你的，我过去给你电话。” 来到省委办公楼，刚坐下没多久，省安全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汇报了关于几个日本间谍的事情，袁自立笑了笑，在电话里说道，这件事情你们请示一下黄书记，看看他的意思。 袁自立是清楚的，这个时候这种事最好不要插手，虽然只是几个岛国的鸟人，而且来华湘准备窃取机密，不过他知道这个流程是比较麻烦的，华湘的形势不同于西山，黄宗圣以前绝对没有少遇到这种事情，所以他才有了决定，安全厅的人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没过多久，王观的电话就过来了，是感谢袁自立的，蒋少旭肯定是做了个顺水人情提前把这件事告诉了王观，而且此事已经是省委领导拍板决定了，基本上没有改变了，迟早也是要说的。 “王厅长，渭山的情况并不容乐观，你下去的话做事一定要谨慎，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束手束脚的，该做的还是要做的，省委省政府是你的强大后盾。” 王观在电话另一头不断的点头，有了袁自立的提拔，以后这个市委书记说不定还会有进步的，毕竟渭山的经济发展在全省都是出了名的，而官员要出成绩就在这上面。 “嗯，袁书记，我会记着您的教导的。”王观点点头，他虽然以前想过自己在教育厅厅长这个位置以后是不是会动一动，可是哥哥虽然在中央办公厅，华湘的事情毕竟不好插手，教育厅厅长虽然听着挺好，可是手里也没多少权利，市委书记以后升一升就是省里的重要组成了，可这个厅长怎么升。所以他很感谢袁自立，蒋少旭告诉自己的时候，只是随便提了一下袁自立，好像好话都是他说的一样，不过王观又不是傻子，蒋少旭和黄宗圣和自己都没有利益联系，所以当然是袁自立的推举了。现在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嗯，那好。” 袁自立挂上电话，昨天和冰倩聊天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在华湘缺水地方搞一个水窖行动，这一方面要借助媒体和一些明星的力量才能够起到较大的效果，袁自立想了想，给华湘广播电影电视局局长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件事情和他交代了一下，说明了是慈善事业，自愿演出。 安排妥当一切之后，袁自立这才叫宋涛去忙了，而自己和老马驱车前往鹏远酒店，这一次总算是又见到那个蒋刚了，袁自立看了他一眼。 “袁书记，有件事想和你反映一下。”蒋刚走上前说道。 袁自立看着他，等他往下说。 “海棠山那边搞旅游开发，要把附近的民居进行拆迁，可是开发商实在太过分了，公然打人，还联合派出所的民警恶意拘留。” “好的，我知道了。” 袁自立点点头，这种事情在华湘发生的太多了，以前有，现在有，将来也会有，如果自己没碰上，那当然是另一回事，可是碰上了那就另当别论。不过暂时不会给蒋刚明确的答复，袁自立看的出他也是个热血的汉子，如果自己答应他什么，这家伙要是生出事端就不好处理了，蒋刚的武力值，粗略估计要比老马强。 蒋刚也是聪明人，没说什么，站到了一旁。 走进包间的时候，袁自立注意到除了几个港商外，还有一个女人，不过看起来应该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等袁自立坐下来的时候，这才看清楚对方，他感觉心脏有些加速，他想过很多种方式和柳美丽见面，但是没有想到是在这么意外的场面。 “自立，认出来了吧，柳美丽，粗略算一下，咱们都有十几年没见了。”易国军笑着说道，他完全没注意到袁自立自从见到柳美丽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变化。 “袁书记，您好。”柳美丽伸出手来，袁自立轻轻的站起来握了一下，柔弱无骨，似乎一切还和当年一年，只不过自己如今已经四十岁了，而柳美丽虽然看着依旧风姿卓越，但眼角焰爬上来鱼尾纹。 一声袁书记，让袁自立心里有些发冷，这么多年来他们母子二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虽然资料上看柳美丽没吃过什么苦，但袁自立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很不容易。 “你好”袁自立不知道该说什么，柳美丽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昨天准备请你吃饭的时候正好遇到，看着有些眼熟，叫了一声还真的是，不过如今我们都老了。美丽在安国开了一家酒店，生意还不错。自立如今也是华湘的省委副书记了。” 易国军不知道二人的关系，继续说道。 柳美丽其实在袁自立来到华湘没几天就知道了，袁自立这个名字在她生命中留下的烙印太重了，当年有了袁自立的孩子之后，她就选择了离开，如今一切都好了，又遇到了老情人，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可是袁自立现在是省委副书记，而且女儿都不小了，还会不会认自己。 “易哥，你都点了什么菜，鹏远的菜品可是不错的。”袁自立知道易国军这样说下去，他和柳美丽都不会舒服，索性换个话题。 这顿饭吃的时间不长，易国军清楚袁自立最近比较忙，而且他自己在江北那块地上还有些事情要做，华沙的演艺基地建设秦氏也是要参加的。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专门给每个人派发了自己的名片，本来港商们是通过易国军认识他的，根本没这个必要，可是袁自立的对象在柳美丽，还要别人看不出问题，也只好这样。 易国军和几个港商是一起走的，袁自立让宋涛和老马先回去，自己还有些事。 走出门不远，柳美丽的车子停在那里，袁自立直接坐了上去。 “美丽。” “什么都不要说，我理解。”柳美丽的声音有些呜咽。 在车上两个并没有什么越轨的动作，车沿着华沙市市区一直开着，直到市郊的一栋别墅才停了下来。 “我一个朋友的，搁置一段时间了，没别人知道，暂时是我保管的，昨天来正打算帮她卖掉呢，他在美国找了一个老公。”柳美丽一边说着，两人走进别墅，袁自立看了一下后面，确定没有人。 “自立，你放心吧，我饶了几个圈子，没事的，这么多年没见你，没想到你已经是华湘省的省委副书记了。” “你和柳晋还好吧，我一直想去看你们的。”这是袁自立的心里话。 “那天柳晋误打误撞救了你，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我在安国市的，他小时候在华佗门呆过一段时间，有些小本事，不过我不让他惹是生非，以前我见到他和别人打架头破血流的都没用过自己学到的东西，但是那天，也许冥冥之中，你们父子是有神助的。” “华佗门，上次我听柳晋说起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我看了一些资料还不是特别了解。” “华佗门的传承很奇怪，好像有几千年了吧，十几年前当时的门主打算效忠国家，一些被外籍势力利用的人不同意，其中包括他们的一个长老，他们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有异能之类的，但却有独到的能力，发生了内战，当时的门主受伤了，为了避免追杀，装成了花子，最后被我救了，后来小晋就在华佗门呆过一段时间。” 袁自立叹了口气：“以前我一直以为什么武林高手之类的是假的，看来真的是有可能啊，这些年委屈你们娘俩了。” 这时候柳美丽走到袁自立身后一把抱住了他：“自立，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柳美丽的身体和云海艺的不一样，很舒服的感觉，袁自立内心有一种欲望，两个人可以这样一直搂抱着，直到天荒地老。 袁自立穿在外面的西装很快就脱掉了，柳美丽今天穿的是套装，袁自立对于女人的衣服向来都是驾轻就熟的，不过今天弄了两次都没解开，他的手顺着柳美丽的大腿来抚摸着，将他放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那带着香味的温暖。 柳美丽的里面穿的是**的文胸，他将手覆盖上去，揉捏着，这种感觉很好，一声声的呻吟声让袁自立有种错觉。 “轻一点，啊。”袁自立有些粗暴的动作让柳美丽有些不太适应，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只有她自己知道。 无论男人和女人，只要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都会特别动情的。 柳美丽的胸部很白皙，中间的那颗葡萄很挺，因为动情的缘故，脸庞有些绯红，胸部涨涨的。 （订阅的同志都应该有基础花的，贡献出来吧，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抓住月初，六百章，我求六百推荐票） 第601章 观念（求花） 袁自立用舌头在柳美丽的酥胸上面轻轻吻了几下，每一下都让这具**的主人发出微微的轻颤，“你变坏了，呜呜。”她刚一说话，嘴巴就被袁自立堵住了，两个人火热的嘴唇吻在了一起，激情似火。 柳美丽不同于别的女人，她的肌肤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白皙，让人有一种犯罪的感觉，袁自立的手在她后背磨裟着，顺着脖子一直亲吻着，两个人忘情的陶醉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个晚上。 袁自立的童子身交给了柳美丽，他们之间注定了这场缘分，而现在一切更因为柳美丽为袁自立生了一个儿子而改变了，人生于世间都是有自私的一面，袁自立即使是省委副书记也不例外，如果有个儿子能够替自己传递香火，这一世的奋斗起码不若那秋天黄叶。 肉体上的交流也许是最下流最无耻的，但这也正是人和人之间情爱发展的一种见证，这种最原始的交流显得更加真切，没有了虚伪，也没有谁对谁错，大家都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卧室的床上面是粉红色的床单，有一床被子在上面，床很大，很干净，朋友去了美国之后，柳美丽每周都请人打扫这边，她很快被按倒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样，身上最后的一件三角裤都被脱掉了，白里透红的肌肤诱人无比，袁自立这时候才爬到她的身上，被子卷开，手摸过去，柳美丽那里已经湿透了，随着袁自立的手触碰禁地，发出微微的喘息声。 两只腿下意识的使劲夹着，袁自立挺枪直入，这才慢慢分开，感觉就好像很烫的棍子，但是又是无比可爱的无比令自己喜欢的，随着袁自立的分身一次次进入，柳美丽的都发出压抑不住的呻吟声，好像在做最后的反抗，实际上这正是她的渴望，被自己最爱的男人进入。 袁自立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一片温暖中，那里温热舒服，让人有一种不想离开的冲动，一次次的冲击，他只感觉到自己就要迷失在这温柔乡之中了。 此时此刻，只见柳美丽雪白的肌肤白嫩嫩的动人，香汗淋漓，袁自立伸手过去抓住她的玉乳。 袁自立的揉捏让她娇喘连连，而且*的刺激感更是情不自禁。这种感觉好多年没有了，自从告别袁自立之后，她就有了身孕，这么多年一个人一直煎熬着，有时候特别渴望的时候，就自己解决。 很快，柳美丽突然感觉到了一些紧张，前所未有的快感袭来，她双腿紧紧夹住，臀部猛然挺起来，最后她身体终于软了下来，下面已然完全湿透。 她将小脑袋伸进袁自立的怀里，轻轻的抽泣了起来，那里依旧温暖。 “美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袁自立抚摸着她的脑袋，借着枕头靠了起来，身上还有一些柳美丽留下的红痕。 “能有什么打算，酒店的生意还好，而且小晋慢慢长大了，你这个当父亲的如果能够认他，当然是最好的，不过我知道这些不太可能，官越大越不好做，自立，我只希望你抓住你能够把握的权利，有空来看看我们就好了。”柳美丽好像一个小猫，趴在袁自立的胸膛上用小手画着圈圈。 “现在华湘的情况，我要是说出来我有这么一个儿子，估计第二天就有人把咱们的关系和当年的一些事挖了出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但是这种事情到了层面上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对小晋和你都不好，不过我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我只希望你能够给小晋多一些父爱，那样对他来说也公平一些，他太好强了。” “小晋上次救我的事情你知道吧，当时我记得省电视台还专门采访他了。”袁自立笑道。 “知道，他把你给的名片还拿给我看了，你是说借这个。” 袁自立点点头：“现在也只好这样了，我没有儿子，正好可以通过这个认小晋为干儿子，你说是不是，那样的话你是他母亲，以后见面也方便，不过这件事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小晋，我怕影响到他。” 柳美丽拧了一下袁自立胸膛：“你这个办法是不错，不过我看你就是为自己考虑，而不是怕影响咱们儿子，不过说回来这样也好些，他要是知道你是他老爸，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两个人一直说了好久，袁自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得回省委去了，起床穿衣服，被柳美丽抱住，两个人又疯狂了一次，这才去洗了一个澡，把衣服穿起来，柳美丽开着她那辆奥迪a6一直把袁自立送到了距离省委办公大楼不远的地方这才开车走了，因为奥迪a6本来就是比较大众化的公务用车，也没有人注意，袁自立沿着街边的小道慢慢朝前走着。 人行道的中间有盲道，走上去的感觉很奇怪，袁自立想起柳晋，不禁又想起了几天前在华沙市盲人学校见到的那些孩子，他亲眼见到那些孩子和同龄人一样走路，一样的生活，但他们是在黑暗中的，袁自立记得当时他和门口的保安聊起来，他说了一个让他至今都记忆犹新的话，有一次，一个小孩跑过来问保安，叔叔，现在到了晚上你还能看得见吗？那时候他们两个一样站在传达室门口的灯光下。 盲童大多数并不是全盲，可以有一点光感，但是和瞎子没有多大区别，附近住着一些外国人，他们领养着一些孩子。那些外国人都是富豪吗？实际上不是的，有些人也是在华沙市为别人打工，他们有的有钱买车，但却自己骑着自行车，下班的时候是很独特的风景，国民有经济能力的大多是开车，或者最不济也是个电动车。 中国人毕竟还是希望从中国人那里得到温暖的。 然而他们做到的，华沙那么多的富豪，歌星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做，盲目崇拜外国人的确是不正确的，可是能够学习他们的长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师夷长技以制夷不也是一种成功？ 袁自立想起来那个保安，他不能站的太久，不可以走太远的路，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五年的步兵生涯，他退役的原因是在一次训练中受了严重的腰伤，复员后就一直在盲校干着保安的工作，维持生计，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甚至不曾娶妻。他说，训练中有了好成绩，就要追求更好的，直到有一天跑不动了，跑残了。 袁自立以前听说过一些省队的体育尖子，因为进行非常人的训练，脚部的肌腱受伤，一辈子也没有了在体育上能够奋斗的梦想。可是他想不到，真正存在额伤残人士原来并不仅仅是自己看到的那么多。 许多问题都是很严重的，如今发展势头直赶传统文学的网络文学生生死死，这个时候已经走了十个年头，但却一直得不到发展，过去的十年时间大起大落风风雨雨，这中间又因为什么，袁自立都是清楚地，必须树立一种思想，而这些要改变就要从眼下做起，改变一些错误的观念。他记得小时候自己为了能够看书省着几顿饭钱，可是现在电子书的消费几十万字几块钱，却有人不愿意看，更说出傻子才掏钱看书的话，究竟谁才是傻子，一切都会有自有分论，有时候你付出的远远比你得到的更多。如今，医疗改革，却停滞不前，大兴土木，天下寒士却依旧无家可归。这一切必须得到解决。 袁自立朝前走着。 （这一章废话有些多了，只是在群里和几个书友聊天突然感到有些哀叹，平湖还是希望大家能来逐浪支持我，我只写最真实的东西，另外感谢太秀提出的建议，还有那些看盗贴自以为是的人，平湖不苛求什么，只是希望公平的对待我的每一个读者） 第602章 非常手段 （做梦。。。明天早上鲜花爆掉龙在边缘） 袁自立看了一眼人行道两旁的车来车往，默默地别过头去，遥望着远处，就像在这茫茫人海中寻找那些曾经深刻在脑中的记忆，可是他们太过纷乱，离开自己的时间太长，一切又都无迹可寻。 这个时候一个人迎面走来，撞了一下沉思中的袁自立，那人渐渐走远，袁自立这才意识到什么，自己粗心大意之下，装在兜里的钱包被偷了，虽然说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是窃贼光天化日，就在省委办公楼不远处居然如此的嚣张，他连忙喊了一声站住。 “袁书记，怎么了？”阿华阿勇显然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袁自立，这几天一直跟在蒋少旭身边，对于蒋省长的一些做法，两个人实在有些看不惯。现在有时间了就出来逛逛，正好碰到了袁自立。 “有人偷钱包。”阿华留下来陪着袁自立，阿勇就追了出去。 袁自立是知道阿勇的真本事的，当下没有反对，果然过了几分钟后，袁自立就看到阿勇抓着那个窃贼回来了。 “你们知道我大哥谁吗？”这个人最还挺硬，袁自立笑了笑没说话，阿勇道：“你大哥谁啊。”这注定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给他打电话。” 袁自立没想到在打黑风暴这么严峻的形势下还有人敢顶风作案，阿华已经拿手机给华沙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打过去了，管他是哪个黑社会头目今天都要有来无回。 “你们等着。”窃贼嘴里喊着，被阿勇稍微一用力，立刻就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轻点，轻点，我的骨头就要断了。” 很快过来了七八个人，袁自立注意到他们身上都有纹身，现在天气还冷，不过还是可以从挽起的袖子上看出来一些。七八个小毛贼阿华和阿勇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两人看了看袁自立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警察自然也就在不远处等着了。 七八个一看到自己人被阿勇抓在手里呲牙咧嘴，当下二话不说就冲上来，袁自立没说话，直接自动退到了后面，阿华阿勇开始用他们的招牌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一气呵成，简洁而毫无花式，却招招制敌人要害。 这些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没想到今天碰到硬手了，很快全部就倒在了地上，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色，阿华和阿勇刚才的出手，旁边看得人也许没感觉到什么，可是他们这些被真正打到的人最有深切的体会，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两个人眼神中透漏着坚毅，每一次出手都好像带着一团火焰，打在身上，痛感比平常多了几倍，而且力气几乎都使不出来了。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自己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人。 袁自立招呼一声阿华阿勇，三人朝省委办公楼走去，而警察这时候立刻从四周上来，把几个人带上手铐，塞进了警车，这些王八蛋，连省委副书记都不认识还敢出来混，不教育到他们不认识自己的娘是谁，简直愧对省委领导的栽培。 “袁书记，我们想跟在你身边。”阿华走上前来说道，“爷爷当初可是把我们托付给你的。” 袁自立苦笑了一下：“在蒋省长身边过的不好？”“还是你们受不来了这种生活？” 阿华和阿勇都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袁自立明白了，今天在见到柳美丽的时候他才想起马建华的事情，渭山市市长自己可以努力一下，马建华如果调来渭山的话，是个不错的举措，渭山市作为经济强市，对于他以后做出成绩来说是很有必要的，如果马建华去做渭山市长，那么有必要找一个人做他的保镖，渭山的斗争情况到时候肯定不止表面这么简单，既然能出现徐宏应包养那么多*的事情，肯定还有更黑暗的事情，老马在自己身边跟的时间比较长，对这一方面是有经验的。 老马调去帮助马建华，正好可以把阿华和阿勇调回来。 “阿华，阿勇，你们先忍耐几天，等几天我找个恰当的时机把你们从蒋省长身边再调回来。”袁自立想了想说道。 走进省委办公室，宋涛看到袁自立立刻走上前来，“袁书记，您提出的水窖行动出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袁自立问道。 “省广播电影电视局的局长刚刚打电话过来，说那些大牌明星一听说是要进行义演，而且只是为了解决湘北的饮用水问题，就有些不乐意了，许多人找了各种的理由推脱了。电视局的局长虽然能够联系上人，但是这一方面他自己也是没办法，不可能赶驴上磨。”宋涛说这些的时候有些委屈，袁书记提出的水窖行动本来是挺好的，而且明星们就是用他们的号召力来引起普通民众的力量帮助湘北的缺水地区，解决他们的饮用水问题，说起来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而且这种活动对他们的演艺事业也是有好处的。 袁自立没有想到这些明星这么不给面子，电影电视局局长肯定是提到了自己，可是竟然没有起到一些作用。 袁自立想到了在西山的时候一些情况，他笑了笑：“不错，明星大腕都是非常人嘛，当然要用非常手段请他们了。” 当天下午，省里的审计厅和税务局很快就派人出去调查了，而安全厅的一些人员也出去行动了，晚上的时候一些资料摆在了袁自立的办公桌上。 平时省里对一些本地的明星都是有关照的，而且有些人本来是和省委一些领导有着一些关系，对他们的有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情况袁自立当然是清楚的。 “宋涛把张材料交给华沙市公安局局长”袁自立笑了笑从厚厚的材料中抽出其中一张。 袁自立正在考虑马建华的事情，这时候电话响了，竟然正是自己的老同学马建华打过来的，“老同学，好久没给打电话了，最近忙什么呢？” 马建华上来并没有直入正题，袁自立微微一笑：“我正在想你的事情，结果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马建华当然明白袁自立的意思，自己对于老同学的帮助是相当关注的，早就听说华湘省安国的常务副市长在打黑行动中落马了，经济强市渭山的领导班子也要调换，这两个市无论哪一个都是不错的，都是可以做出成绩的。 “袁书记，那就多谢你的关照了。”马建华心情大好，自己期盼的时候终于要到来了，“我有什么要做的吗？” “不用。”袁自立想了想，“现在有些问题省委还没确定下来，可能还有一些争议，不过你的事情一定可以解决的。”越到这种关键的时候，袁自立知道马建华的心态必须得到稳定，只有自己给了他一些希望，他才会做的更好。 不过有些具体的事情还不能提出来，马建华对于袁自立的关心，袁自立是铭记于心的。 马建华的资历不浅，自己提出来，黄宗圣他们一定也要考虑的，渭山市要注入新的血液，大家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黄宗圣之所以上次没有当着自己和蒋少旭的面把市长人选提出来，袁自立当然明白其中的原因，主管工业的副市长的确算的上是头筹，和渭山常务副市长都是有希望得到晋升的，可是现在渭山的情况是前任市委书记有很大的问题，市委副书记张世奎刚刚调过去没多久，现在不以调动，市长刘明银属于那种能力不强的老好人，这个一定是要换掉的。 但是马建华和王观之间是不是会发生冲突，这个以后还很难说，不过基于自己的关系，也许两个人正好可以得到制约。 现在省委的组织部长一职还空缺着，中央要调派谁过来，这些都还是未知数，袁自立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自己和黄宗圣以及蒋少旭的关系恶化，中央会怎么看，省委常委们会站在哪一边，而这些都要从细节中出发，让对方抓不到任何问题。 （照旧是求一下鲜花，这一章是鲜花加更的，呵呵，感谢大家了，本来说可以有些存稿了留着春节预备，看来又没戏了，有空都来逐浪给我投推荐票吧） 第603章 小警察大明星（求花花） 华沙市某知名酒吧门口。 九点刚过，两个二十岁出头的人站在那里吵架，双方火气都很大，其中一人满嘴酒气，说话的时候指指点点。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酒吧里面出来了一伙人，一大帮人迅速分成了两派，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酒吧门口的出入一度被堵塞，这时候酒吧的老板走了出来。 “小四怎么这么大火气？”老板说着一边给两个人点上烟：“阿龙，你们今天在这里闹事不是让我难做吗？” “王哥，今天的事情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人恩怨，一定要有个解决，于护法说了天道盟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拜四海帮所赐，遇到四海帮的残余分子不问是非。” “是于右任说的？”王天问道，他开这家酒吧的时间不短，认识的人也不少，如果是于右任说的他就不打算管了，于右任说出来的话从来没有被打破过，而且王天隐隐觉得这不是普普通通的一起挑战。现在大家都知道四海帮和天道盟在打黑除恶中被当做了重点，两家在这次折腾中差不多气数已尽，天道盟的左护法于右任现在就在看守所，但是在监狱待十几年是没有一点问题了，不过最怕的就是这一点，于右任的可怕之处在于他在外面有个外号叫做，安国曼德拉，曼德拉是南非前总统，四十多年的牢狱生活，外面一直有一群听他指挥的人，以暴制暴。 小四点了点头，肯定了王天的猜测。 四海帮的阿龙吐了一口痰，“于右任怎么了，你们天道盟的都是猪脑袋，被别人利用了，反而害我们，让我们横着走出去，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四海的阿龙。”他说完话，已经开始动手了，双方的肢体动作加剧，有人已经从怀里摸出了刀具和棍棒，双方开始混战了起来，周围围观的人也迅速地离开，唯恐惹祸上身。 很快就有一个人被砍伤，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衣服不断的渗透出来，看起来分外凄惨。 这时候华沙著名的一个明星朱海涛从酒吧正好出来，狗仔队的本来想要上来拍照片，看了看情况，最终还是忍住了，黑社会火拼万一自己成了牺牲品那就得不尝试了。 “各位，你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廖老大都跑路了，你们还在这争什么，警方现在查的这么严，要是天道盟和四海的最后一点人丁都进去了，那可是不好啊。”朱海涛多喝了几杯，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太多，这些人有的他是认识的，廖学兵和自己的幕后老板飞天娱乐的董事长曾经起过一些小争端，大家都是认识的。 “是猪哥啊。”其中一个人笑了笑走上前去，电光火石之间，朱海涛只感觉到一个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痛。 “艹尼玛，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我们还怀疑是不是你大哥搞得事情，明星就了不起了？信不信把你打成猪头。”阿龙走上来一脚踩住朱海涛的皮鞋上面，他毕竟是有些功夫的，朱海涛被这一脚踩的差点流出眼泪来，身边的人已经打电话叫人了，他痛的哇哇直叫。 小四笑了笑：“阿龙，看不出你这件事做得还像个男人。”小四的笑容一向是笑里藏刀，不过朱海涛是不清楚的，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头发，小四的膝盖狠狠的撞击在他的腹部，直到朱海涛占卜起身，方才停下来，“看到没有，这就是看四海帮和天道盟笑话的下场。” 他一眼看到了躲在不远处车子里的狗仔队，骂道：“全给我滚下来，不要想着跑，你们的车号我记下了。” 这些人现在都是亡命之徒了，狗仔队的成员暗暗叫苦，刚才就应该走了，没想到还是出问题了，但是迫于无奈还是从车上走了下来，这些人现在恨不得谁来和他们叫板，天道盟和四海帮垮了，他们以前的潇洒劲也没有了。 “你，过来，把他的猪头给我拍下来。”阿龙看了一眼在地上痛的站不起来的朱海涛，“拍清楚点，要是明天我在报纸上看不到清楚的，你知道后果的。” 狗仔队的人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千载难逢啊，著名影星朱海涛被两大帮派围攻这不是爆点，什么还是爆点呢，现在的xx门毕竟少了很多，而且民众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天天看色情电影也会没感觉的，何况是一些人故意整出来，半遮半掩为了出名的东西。 “龙哥，拍好了，请您过目。” 狗仔队的几个人立刻上去邀功。 “滚吧，记得明天早上的新闻。”阿龙叫嚣着，站在他身后的四海帮和天道盟的残余打着响亮的口哨，而这个时候朱海涛还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吐着酸水。 随着紧急的刹车声响起，很快有些人从车上下来，是朱海涛幕后的人派人过来的，自己养着这样一个明星不容易，要是被别人打坏了就不好了，还指望着他为自己老更多的钱呢。 很快一百多人就混战在一起了，而这个时候一大批警察突然出现，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酒吧门口的几个路口已经被封住了，这种事情以前根本不会遇上，打架斗殴每个人都习惯了，只要死不了人都不会出事的，可是今天实在太奇怪了。 警察们好像从天而降，有人还想要制造混乱逃跑，没想到刚刚骚动了一下，就听到了一声鸣枪示警，是华沙市公安局局长，大家都看清楚了，情况看来不是很妙啊。 “全都给我抓起来。” 作为华沙公安局局长，他是没想到今晚会抓到这么一大串，不仅仅把袁书记给的任务漂亮的完成了，还抓了四海帮和天道盟流窜到华沙的残余分子，就是飞天娱乐的势力也被趁机打击了，简直就是一石三鸟。 华沙市公安局。 “什么，你说你是朱海涛？”一个小警察笑了笑，用做笔录的笔在桌子上敲了敲，“我没听错吧，大明星有你这样的猪头。”他说话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耳光上去，“老实点。我们华沙的骄傲也是你可以伪造的么” 小警察早就得到了局长的暗示，这个朱海涛要好好教育一下，至于怎么教育方法要自己想。 朱海涛哭丧着脸，在挨了两耳光之后终于蔫了，和公安局的讲道理，这是粪坑里摔跤——找死呢。 “我们现在怀疑你与黑社会有关系，而且长期吸食毒品，涉嫌*未成年少女。”小警察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叠照片扔在桌子上，“你可以保持沉默，但还是会遭到起诉” 明星们是经不起查的，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公检法向来就是一家人，朱海涛知道如果自己被检察院起诉意味着什么，他不明白自己这是得罪谁了？对方竟然这样整自己，要是平常进了局子，绝对不会受到这种非人的待遇。 很快，飞天娱乐的人就来赎人了。 小警察看了看朱海涛，“这个真的是大明星朱海涛？” 律师看了他一眼，忍着耐心说道：“是的。” “猪明星啊，我真的不知道，你看你也不说，我们是讲究言论自由的，你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就是大明星呢，要是知道是你，我怎么说也是会温柔点的。” 办公室其他几个人都差点笑爆了，空气中那种强自压抑的笑料弥漫着。 ·······“律师先生，朱先生虽然是明星，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犯罪的依据，今天晚上是我们局长亲自抓的人，你是在怀疑他的眼睛吗？”小警察笑了笑，“如果今晚你也要留在这里，我们并不介意。” “我要见你们局长。” “我们局长日理万机没空见你。请便。” （还有两更吧，鲜花挺给力，距离前面就几朵了，努力一下吧） 第604章 袁书记的教育课 “老朱啊，你知道你得罪谁了吗？”飞天娱乐的董事长汪国华站在办公室里深深吸了一口雪茄，“是袁自立。” 朱海涛有些不服气，“袁自立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副职省委书记么，中央的领导我见的都多了。” 汪国华一脚踹过去，有时候上次人士解决问题的方式更加直接，“你见过的那些人也叫中央领导，你他妈的知道袁自立的后台是谁吗？你认识的人，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汪国华一个爆栗敲在朱海涛的头上，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可是汪国华作为飞天娱乐的老总，胆敢和廖学兵叫板，本钱还是很充实的，华沙市百分之七十的影视行业都是由他控制的。 朱海涛有些生气，自己好歹也算大牌，不过他也明白一个道理，既然汪国华可以把自己扶起来，那一定也可以把自己推下去。娱乐圈里女人还有身体可以出卖，男人有什么，最多就是找一个好点的东家，给人家卖命。前天电影电视局的局长打电话和自己说那件什么湘北的水窖行动，当时他想也没想就找了个理由给拒绝了，现在想起来，那个袁自立似乎真的不太好认，圈子里许多人传闻四海帮和天道盟的事情最开始就是袁自立指挥调查的。还有前任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庆民，想起这些朱海涛突然就感觉到冷汗连连。 “汪先生，那你说这件事现在怎么办？我当时可能是糊涂了。”朱海涛想了想说道。 汪国华看了一眼他：“领导们有事找你们这些明星，并不是他们有多么的看中你们，关键问题在于你们有号召力，每个人对每个年龄段有一定影响力，如果你们的影响力连领导都不能用一下还要你们干什么？省委的头头脑脑，平时看到人皮笑肉不笑的多了去了，袁自立是什么样的人？黄宗圣是省委书记有时候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你，他要想把你搞臭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要做好自己的定位，不要以为中央随便来个人夸你两句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袁自立上任的时候组织部部长亲自去机场接他，华湘有过这待遇的领导吗》你们这些人演戏还行，一下舞台就是猪脑子。” 朱海涛站在旁边不敢说话，汪国华的脾气上来，他的结发妻子也是一个嘴巴子抽过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袁书记估计就是给你提个醒，怎么做你考虑吧。”汪国华留下一个没头没尾的话出去了，这个朱海涛跟了自己这么久一点形势都看不清楚，不过袁自立那边他相信朱海涛还是可以摆平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袁自立一个省委副书记要不是因为水窖活动根本懒得搭理这帮明星。 明星在常人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官场上的大领导都知道其中的猫腻，除非有的有特殊爱好的官员，一般官员还是不愿意太过沾染的。 朱海涛想了想，从别人送给自己的礼物中找到一副南方省著名画家包国振的竹梅图卷了起来，这幅话现在的价格还不是很高，但是就其本身价值来说是绝对不低的，而且包国振得了肝癌，已经晚期，他的画作毕竟还要升值。如果带别的礼物袁自立是不一定会接受的，这幅画别人也不会落下什么口实，朱海涛决定之后也没有带其他什么，直接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墨镜和帽子，在大厦的门口拦了一辆车，来了袁自立的住处。 “袁书记，请恕我今天冒昧的拜访您。”朱海涛笑着说：“听说袁书记给咱们华沙市的演艺基地引进了百亿元的投资，圈内的朋友听说后都感到很振奋。” 袁自立明白他的意图，自己让朱海涛买了一点教训而已，这些明星，有了一点点的小名气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什么了，如果没有人民群众的力量，华湘省委的支持他们能有今天的荣耀吗？忘本并不是一件好事。 “海涛，这是我应该做的，同时我也希望大家都不要把金钱至上的观念在生活中全部透漏出来，有些东西并不是金钱就可以解决，诚然物质是要保证，不过精神上的完善才是最应该的，狼崽子养大迟早是要咬人，是不能来看家护院的。” 冰倩看到爸爸有客人来早就进屋去了，云海艺端着茶出来，咳嗽了两声，“来来，海涛，快喝茶，别停老袁瞎扯，他这人下了班还不忘记工作。” 朱海涛心里有些郁闷，袁自立果然说话是一点情面不留，不过话说回来这才是省委大领导应该有的表现，听汪国华的意思中央的人对袁自立是比较器重的，这才是大将应有的风度。 “云主任客气了，我觉得袁书记说的非常有道理啊，有些同志是容易忘本，是要好好教育的。” 袁自立看了看朱海涛等他继续说。 “袁书记，昨天电视局的局长联系我的经纪人了，当时我不在，我觉得您提出的水窖行动非常好，咱们湘北的一些孩子饮用水的问题必须迫切的得到解决，最重要的是，咱们华湘要从这件事下决心为公益事业做事，今天我给袁书记打一个包票，水窖行动我会尽自己的所能来号召热爱公益事业的朋友，把袁书记您提出来的这个意见当做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来处理，至于募捐上面咱们华湘不仅仅是要在水窖行动上面的，袁书记您的意思我已经看出来了，要为华湘身处于边缘的人谋福利，这样我觉得可以借此机会成立一个基金会，我身先士卒来捐上两百万，至于基金会名誉主席就由袁书记您来做，负责人可以有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推举一个。” 朱海涛说的热情洋溢，却也心痛无比，两百万就这样出去了，不过这样也好，袁书记这边的事情搞定了，汪国华就不会对自己有意见了，钱是可以慢慢赚的。 “海涛，看不出来你在这方面还是个人才，你的提议不错，我看就由你着手去办吧，多号召一些你们演艺圈的同志嘛，有资源就要得到合理的利用不要浪费。” 朱海涛心里一片黯然，感情袁书记把自己当做可以可持续利用的可再生资源了。 “袁书记，您这个比喻好，我明天就去办，哦，不，今晚就去联系人，水窖行动一定要做的漂亮。” 事实上，在朱海涛从华沙市公安局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嗅出了气氛不对，大家知道这是杀鸡给猴看，朱海涛平时做事不知道节制，首当其冲，但是难保下一个不会是自己，做明星总是有点原罪的，偷税漏税就是一方面，要是真的查起来，谁敢担保自己没问题，那些审计局的可都是注册会计师出身。 朱海涛栽跟头了，大家来不及笑，因为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电视局局长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是找了一个理由回绝了，爱心，公益，见鬼去吧，可是这下闯祸了，原来大家并不知道这件事真的是袁自立搞下来的，因为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许多提案都要经过他，大家习以为常的以为不过是下面的人搞出来的幺蛾子。 很快有人开始找局长说话，大家表示愿意配合公益活动，更有人把电话打到宋涛处，义正言辞的表示：公益事业这种造福千秋万代的事一定要参加，不仅不要钱还要捐钱。显然是朱海涛的行动起了影响。 “袁书记，你这一招可真高，湘北的水窖行动估计是没问题了，这次捐款创立的基金会以后还可以给华湘贫困地区的孩子多一份福利。” 袁自立点了点头：“现在一些收入高的群体总是认为国家给自己的税率太高，明星大腕的收入大都在六位数之上一个月，他们的税率说起来并不高，那些网络作家的税率是多少？百分之十四，那才真的是税点高，不过这些问题后面都会得到改善的，这次水窖行动你多注意一下，捐款的一定不要出问题，谁敢挪用，就严厉查办。” （鲜花加更的暂时取消吧，平湖担心自己做出的承诺万一不能实现，过年要回老家七天，而且许多事不用说大家也能明白的，保持两更吧，让我存点稿子） 第605章 发生了一件大事（再修） 位于渭山市景东区的农业银行门口发生了一起巨大的抢劫杀人案，据目击者称，嫌疑犯是一名三十多岁、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以上的男人。 当时一个来银行取钱的的人是一个工地上的包工头，因为到了年底要结算农民工的工资，就来取了五十万，为了稳妥起见，专门开着自己的车过来，当时取完钱就直接上了车。 这时候歹徒走上来，隔着车窗用一把改装的五四手枪击中了包工头的脑袋，受伤者推开车门，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而杀人犯迅速离开现场。 景东区分局接到电话在一分钟左右就赶到了现场，但犯罪嫌疑人早已经逃走，警方很快就行了布控，这种抢劫杀人案，涉嫌资金大，影响特别恶劣的，在景东区还是第一次。 渭山市公安局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对全市主要干道进行了封锁。 因为影响比较大，在综合考虑后，市公安局把这件事汇报了省公安厅。 “难道是连环作案，杜发强很快让秘书联络了这几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经过案情分析和现场监控摄像拍下的模糊影像，可以断定就是一个人做下的案子，歹徒在过去的八年时间一共杀死了六人，其中两个人死亡，作案手法干脆利落，瞄准目标之后不会说过多的话，直接开枪射杀，而后实施抢劫。 南方省和其他几个省的悬赏金额加起来已经到达恐怖的四百万了，杜发强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中国单人作案排行第一，在世界排行也靠前的，这个已经被击毙了，但是现在出现的人似乎也相当的恐怖。 对方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对于目标没有一点心慈手软，直接射杀，杜发强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凭借他多年的经验，这个人一定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但是资料上查不到，而且似乎官方对于这个人的资料有一定的掌握，甚至通过一些手法公布了照片，但详细的信息却一直没有。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只要有照片，按理说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对方的家人，最终确定他的真实身份。 除非这个人没有家人，可是这个想法实在太荒谬了。 杜发强仔细想了想，这件事必须和黄宗圣还有袁自立打一个招呼，听听他们的意见，自己虽然是省公安厅厅长，但许多事情根本接触不到，如果杀人犯的身份涉及机密，而官方一直没有公布身份，要向及早破案，除非通过袁自立或者黄宗圣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第一时间把案情发布下去，和之前的几起案件联合起来调查，杜发强拨通了袁自立的电话。 “袁书记，渭山市发生了一件大事。”杜发强把案件的大概情况讲了一遍，其中作案手法和作案时间等等着重提了一下。 袁自立果然就听出了问题的所在：“杜厅长，你的意思是这个人的身份可能????。” 袁自立知道了杜发强的意思，歹徒这么专业，而且丝毫不拖泥带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职业杀手，第二种么，当然就是比较特殊的人员了，也只有这种情况才不可以公布身份信息，避免引起更大的骚动。 “袁书记，我就是这样想的，要不然这件事解释不了，而且如此专业，如今能够在警察眼皮底下并且在这么快的速度下隐藏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杜发强说道。 “现在时什么情况，渭山市是如何布控的？”袁自立想了想问道，很多时候警察做的准备工作对于抓捕来说是最重要的。 “主要干道还有汽车火车站，主要路口都实施了布控，但还是存在一个最严重的问题，现在渭山市的警员人手还是太少。我决定从省里派一些武警过去协助调查，这种情形下只能这么做了，而且根据我的判断歹徒一定还在渭山市。” 袁自立点了点头：“说说你的见解。” “嫌疑犯在杀人之后快速逃离了现场，而渭山市几乎在没过多久就实施了布控，这个人如果是一般的人，他当然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立刻逃跑，最安全的办法是乘坐大巴离开，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避免了乘坐火车遭遇盘查身份证的情况。” 他接着说道：“但是这个人我们不能当做一般杀人犯来处理，他既然可以冷静的杀人抢劫，那么就一定留下了后路，众所周知，渭山市的人口基数大，外来务工人员密集。即便是碰上特大的杀人案，警察也不可能挨家挨户进行调查，如果对方在作案前一段时间来到渭山市，并且在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租一个房子，比如那种一次交几个月甚至一年房租的，房东很可能就只和他见过一面，一般根本记不住，而且隔一段时间差不多就忘记了长相，而在这个时候歹徒实施犯罪后并不需要跑路，只要回到住的地方，潜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 袁自立点点头，杜发强提到的问题也是他想的，不过作为老公安，杜发强考虑的要更加详细。 “对方潜藏在渭山市的情况是有很大可能的，把你的意见可以给渭山市公安局提一提，现在渭山市的情况肯定是很不好的，如果对方在因为一些意外杀人，影响就更严重了。” 渭山市领导班子正处于群龙无首的地步，突然就出现了这种情况，这就让王观上任这件事更加迫在眉睫了，可是市委书记上任，市长的问题也必须得到解决，袁自立认为这时候提出马建华的情况正是个好时机，现在马建华要是做市长，那是不现实的，因为刘明银还在位，而且市长是要经过人大的。 “袁书记，你提出的马建华同志我看了一下的确有做渭山市常委的能力，不过这件事我还有些考虑。”办公室，黄宗圣对于上门提出问题的袁自立说道。 “第一点，现在王厅长要调任市委书记，那么必须要有个人和他能够相互配合来稳定渭山市的大局，尤其是现在这种处于危难之间的情况。马建华同志的确不错，可是从西山省调过来难免和省内的官员发生一些摩擦。 第二点，市长必须能够和常委们协同攻关，更能很好的配合市委的工作，马建华同志是否能够胜任还有待探究，何况是这种紧要的关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直接影响到的可能就是我们省委掌控局势的问题。 “黄书记，马建华对于危机事件的处理我是有一定信心的，另外渭山市的领导班子太过僵化了，注入新的血液这样更有利于发展，作为省委副书记，我可以在这里说一句，如果马建华真的在上任期间不能表现出一个优秀共产党员的能力，我第一时间会撤他的职。” 袁自立是主管干部的，在市委常委的任命上是有一定发言权的，黄宗圣从整体角度出发也是不好反驳的，而且袁自立提出的意见并没有不对，另外马建华虽然是西山的领导干部，但做出成绩是有目共睹，而且还是名牌大学毕业，和袁自立年纪相当，正是做事情的时候。 现在渭山特大抢劫杀人案还没有头绪，而且黄宗圣听说了关于凶手的特殊身份，现在对警察内部宣布也不过是武警，这个时候袁自立让马建华上任的目的是立功，可是这功劳搞不好就成罪过了，既然他要找死，那就由他去了。 黄宗圣想了想，“袁书记，这话可是你说的，渭山是经济强市一定不能出了岔子，我可是会代表党组织进行监督的。” 事已至此，黄宗圣没什么说的了，而且一个市委委员的任职自己要是和袁自立这么争论，未免有些小家子气，这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第606章 赵元稹 黄宗圣作为官场的老人，当然是明白一个情况的，市长的任命程序上，任命为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直接下文件，在大会上宣布就可以了，任命为副市长、代市长，是要发给市人大的，要经过一定的程序，如果人大不通过还是白忙一场。 但是马建华的情况又有所不同，马建华和袁自立的关系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人大否决的可能性不大。 在这个紧要关头渭山市的政局发生了变化，信任市委书记王观上任，西山的马建华走马上任，成为渭山市市委常委，一时之间很多人看出来了渭山市可能政局要发生大的变化。 因为渭山市的情况，对方又是连环杀手，很快袁自立就通过联系中央领导得到了犯罪嫌疑人的资料，这个人居然是x小队的在，曾经在99年到04年之间服役。袁自立很快就明白了情况，x小队意味着什么，他是有些了解的，这个人的资料为什么不公布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 王度，外号度娘，汉族，1970年8月23日出生。曾服役于x小队，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站立时有背手、右腿抖动的习惯。他习惯上午作案，性格内向，作案时独来独往。 袁自立看着这份简简单单的资料，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直接拨通了中央首长的电话，详细说明了情况，现在这件事的影响越来越恶劣，必须派出专门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自立，华湘实际上就是有这样的人才，铁雄保安公司的蒋刚曾经和罪犯是一个小队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他现在正想要出手，你可以去联系他。” “好的，首长，我明白了。” 马建华的来到渭山市就像一个小石子引发的震荡很快就沉寂了。毕竟相对于常委，王观这个新上任的市委书记更加有看头，尤其是面对这种连环杀人案的情况，这是体现一个市委书记大局观的时候到了。 宋涛很快得到了蒋刚的电话，袁自立没有想到蒋刚居然是属于x小队的，这个小队的寒意代表着死亡，袁自立清楚王度杀掉的人恐怕比起他在执行任务中所解决的对手只能是九牛一毛，所以这个人绝对是足够恐怖的。 很快宋涛联系到了蒋刚，说明了袁自立的意思。 蒋刚的意思很明白，x小队的事情他早就想出手解决了，王度是小队的败类，叛徒，这么多年一直逍遥法外是因为小队队长赵元稹一直带队在外面，而有些队员退役之后，比如蒋刚，自己是没有权限去执行小队内的规矩，凡是叛徒将由小队自己出手解决。 “宋涛，让蒋刚来我办公室吧，我和他亲自谈谈。”袁自立清楚，马建华要做出成绩就必须在这个事情上做出政绩，人大会议马上就要召开，这是一件火烧眉毛的大事。 很快，蒋刚就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敏锐的侦查力已经让他明白了袁书记的目的。 “袁书记，其实我并不是最好的人选。”蒋刚看了看袁自立说道。 “为什么？”袁自立知道蒋刚之所以这样说，必然是有原因的。 “要等一个人，王度绝对还在渭山市，我有办法找到他，但我们两个的实力相差不多，主要是怕出了意外，我知道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他，而且这个人早就想做这件事了。” 蒋刚说话的时候脸上浮现了奇怪的神色，有思念，有伤痛。 “我们队长赵元稹其实就是安国市的人，他有一个儿子还在安国一中上学呢。我前几天还去看望过那小子，和他老爸很像。x小队出了叛徒，而且他逃了八年，但他一定知道自己的结局，现在他的身价达到四百万，能够死在我们队长的枪下也是荣耀。” 袁自立看出来，这个小队的人都是疯狂的，为什么蒋刚的眼神那么犀利，他必然是经过无数生死之战的。 “王度的事情在渭山市造成的影响很恶劣，必须得到第一时间的解决。赵队长最近要回安国？”蒋刚的意思很明白了，赵元稹有儿子在安国，他既然这样说那就是一定要回来的，要不然别说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就是省委书记黄宗圣恐怕也把他调不来。 而且这种特殊小队的存在是以一种很奇特的形式，某些时候他们直接由先斩后奏的权利，但袁自立同时明白，这种人的是完全忠于国家的，即便是王度这种连环杀人犯，也没有打算和国家硬碰的打算，要不然八年时间死去的人就不是这么几个了。 “袁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如果我保安公司的人全部出动，王度也跑不掉，但那样会有伤亡，而且打草惊蛇的话事情就不好做了，我们保安公司的人上个月专门去过越南成功解救了一个咱们的同志。赵队长明天就回安国，到时候我去和他说这件事，他一定会帮忙的。” 蒋刚的意思袁自立清楚，听说上个月越南那边绑架了中央的某位政治局委员，当时袁自立听说是被某个佣兵组织救了，现在看来竟然是铁雄保安公司，这样证明他们的实力的确不弱，这也难怪王度可以这么厉害，按照蒋刚的意思整个保安公司的人出动才有戏，那看来的确是不能着急了。 “好，蒋刚同志这件事就麻烦你去告诉赵队长一声，请他务必出手，毕竟王度这种人多存在一天人民的安全就少一分保障。我代表全省人民感谢你们的支持。” “袁书记，王度是从特殊小队走出去的，我们每个队员都是有责任的，我一定第一时间联系赵队长解决这件事。” 与其说是解决这件事，倒不如说是解决王度。 蒋刚走之后，宋涛走了进来，“袁书记，水窖行动在华沙已经成功的开始进行了，目前基金会已经筹集到了一千三百万的资金，华沙几个工程队听说了湘北的事情之后，自愿免费为水窖行动出一份力。” “呵呵，看来朱海涛的事情起了作用，说起来还要感谢他啊，如果不是他带头，可能真的不能筹到这么多的资金啊。” 袁自立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好久没用自己电脑了，不习惯，也不想凑字数，明天有曾经帮助我朋友要上架，去捧场，起早点写，呵呵。有个问题说下有的同志不知道送花，只要订阅就会有鲜花的，点击送鲜花就可以了，不要浪费，月底清空的） 第607章 蒋刚的电话 赵元稹的资料袁自立找了一下，很平淡，甚至不如蒋刚的来的详细，可是正是因为简单，袁自立才感到惊讶，首长为什么让自己找蒋刚，而没有提到赵元稹，这说明一个问题，赵元稹处理的事情可能要比连环杀人案更加棘手，从感情角度来说，一个人的性命是性命，无数人的命也是命，没有说那个更有价值或者那个必先完成的。 可是某种理智的角度上来说，这就是一个选择题，显然作为一个高级领导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即使是付出一些伤亡，也不想动用赵元稹，所以才说出蒋刚，袁自立感到问题有些严重，赵元稹恐怕真的是个很特殊的人物，按照蒋刚所说的，他带上保安公司的人也不一定有把握，那些人可全部是和雇佣兵一个等级的，而赵元稹居然一个人可以完成。 袁自立和刘泽文商量之后，老马去做马建华的司机，而自己把阿华和阿勇调回了身边，蒋少旭也是喜欢这种局面出现，自己的秘密还是有的，阿华阿勇做保镖是安全了很多，可是许多隐私就这样暴漏了。所以对于袁自立的提议他一点也不介意，毕竟阿华阿勇是袁自立的人，而自己现在对于局势还要待价而沽，或者自成一派。一个省委副书记都可以做的这么潇洒，自己这个省长怎么说也不能太丢份。 老马是明白袁自立的意思的，马建华刚刚上任难免有些问题要注意，而且要有一个信任的人，自己莫过于最合适的了，以前袁自立和唐玉珠见面差点被人捉了现场版，当时就是他发现了问题，这些事情都是有借鉴意义的，市长的位置是很多人都垂涎的，现在马建华不过是市委常委，还要经过人大甄选，到时候如果出了影响比较恶劣的事情，难免影响到民主的客观判断。 “老马，到渭山市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袁自立和宋涛还有阿华阿勇一行四人把老马送到省委门口，已经有专车等在那里了，按照袁自立的意思专门东老马过去的，谁都知道老马和袁自立的关系，主管后勤的听说是接送袁自立的司机当下就毫不犹豫的批准了，而且车的标准一点也不低。 “袁书记，你放心吧，到渭山市之后我一定会照顾好马建华同志的，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汇报。” “老马，以后你就是建华的金牌保镖了，有事情可以先请示他，如果特殊的问题你给我打电话。”袁自立想了想说道。 “好的，袁书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老马很快就进入了车子里，袁自立站在省委门口，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眼前。 这时候宋涛的电话响了。 “袁书记，是蒋刚的。” 袁自立拿过电话：“赵队长回来了吗？” “回来了，不过他已经去了渭山市，我刚才给他打电话过去了，王度的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一直没有处理。”蒋刚说话的时候声音似乎又有些奇怪，这让袁自立感到很奇怪。 “你是说赵元稹已经去渭山市了。”袁自立知道赵元稹作为特殊小队的队员有绝对的权限去插手这件事，不过他没有想到一件事，就是赵元稹这次回来可能就是奔着王度的事情去的，现在王度在网上已经传开了，网名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爆头哥，就是因为他杀的人几乎都是因为头部中枪而亡的，他杀人的时候不会和对方说话这也点令许多感到胆寒，而这正是一个特殊小队的训练课程，袁自立了解到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杀的人全部是查清了事由，绝对正确的目标。杀人机器，这样称呼似乎并不为过。 “是的，袁书记，赵队长去了渭山市，而且他还在调查一件事，过去王度所杀掉的人全部进行了调查，这次赵队长想弄个清楚，他说王度在短时间内不会杀人，这一点他可以保证，所以请省委领导给他一天的时间。” 袁自立意识到这背后一定有非同寻常的事情，要不然蒋刚说话的时候声音绝对不会那么奇怪，而且很可能与这个小队的曾经叛逃的成员有关，按照常理说这种逃兵，尤其是在特殊小队的逃兵，他们比起特种兵要更加可怕，更加恐怖，实战经验更是不在一个重量级。国家绝对会采取措施，可是为什么没有，这让袁自立感到匪夷所思。 “他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给我说这件事？”袁自立厉声问道，在这种事情上他相信赵元稹处事的能力，可是省委的压力很大，如果出了什么事，黄宗圣和自己都不好看，很有可能因为蒋刚的关系，蒋少旭要是趁机弹劾自己，这直接会影响到马建华在渭山的地位问题，因为所有人都是注视着自己的。 “袁书记，赵队长说您是一个好书记，有些事情他不想提早和你说，等到他抓住王度之后····，或者击毙王度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期待有一个好结果吧。” 袁自立挂上电话，思考良久，依旧没有头绪，连环杀人案这件事已经注定这件事绝对不会有好结果了，而且抢劫杀人更是罪加一等，蒋刚的语气看来，赵元稹已经决定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会直接击毙王度，也许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了。王度就算不被击毙他也知道自己的结果，那么多人命绝对说不是投案自首就可以从宽处理，照目前的情况，王度一旦被抓到，渭山市可能还要引起骚动，这种可怕的人物，按照现在的流程，多活着一天政府的人、公安局的人就多了一份紧张气息。 “宋涛，王度的资料再给我仔细查一查，不要漏掉一点，包括他的家人，都要查出来。” 袁自立想起了一件事王度此人为什么会从99年开始杀人，并且似乎杀的目标都具有不稳定性，如果是劫财，其中有一起案件中王度并没有抢劫到一分钱，只是杀人之后就逃走了，而且按照王度的本领绝对说杀人对了几万块钱的，袁自立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他不是做刑侦的，相比较杜发强更有发言权。 第608章 案中案（求花） 很快，宋涛就送上了资料，袁自立注意到王度曾经有个弟弟，但是在一起案件中被杀了，之后这个案件查了很久，是在97年的时候发生的，知道99年还没有结果。 之后王度在99年的一个冬天雪夜里逃跑了，第一个被杀者是一个餐馆老板。 “杜厅长，我发现一个线索，王度有个弟弟，这个在普通资料中没有记载，但是在王度的绝密资料中是有记载的，而且他弟弟死的时候正是在九七年，案子一直没有破。” 杜发强认真的听着，袁自立所提供的线索太有价值了，公安厅的同志正在朝着王度家里人这个方向调查，可是苦于没有资料。 “袁书记，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道行不行的通。”杜发强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个想法简直太天方夜谭了，但他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你讲讲看。” “我只是假设，如果王度是因为弟弟的案件一直没有告破，在高压的任务执行中，突然萌发了报复杀人，他杀的目标第一站正是他弟弟曾经最后一次呆过的地方，我猜测是不是南方省隐瞒了一些情况。” “报复杀人，这是有可能的。可是怎么解释连环杀人案。”袁自立问道。 杜发强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刑侦专业，对于罪犯心理学很有研究，他说道：“根据心理学分析，报复杀人者的可怕在于他们并不会对所有人下杀手，但却绝对会对一类人出手，王度的心理素质极好，但他也不能免俗，很可能他就属于这一类型。我记得渭山市曾经发生过一起震惊全国乃至世界的碎尸案，杀人凶手把受害者的实体进行了切片。”说道这里杜发强停顿了一下，这个案件一直是当局讳莫如深的，他不知道现在讲出来会不会让袁自立生气。 “你继续说。” “这起案件是相当凶残的，当时我还在下面，也是参与了案件的调查，根据当时的判断，很有可能犯罪嫌疑人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而在景东区被当场打死的人正好三十七岁，十二年前他正好二十五岁，所以我猜测····。当然了这些只是我的臆测，还要进一步调查。” 袁自立的脸色有些不好，杜发强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很到位了，王度杀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罪有应得却没有被抓住的，他们在警察调查的时候用各种不在场的证据把自己洗白了，可是这些都是经不起特殊小队的人推敲的，王度在弟弟案子未被调查出来之后心理就有些问题了，他忍了两年在等警察破案，可是案情一直没有进展，所以他要靠自己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成功杀掉对方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出了为国家执行任务，并没有真正的目标，他为谁而活，这个唯一的亲弟弟死了之后，原来他再也没有可以停靠的港湾。这成为了他杀人的理由，因为受过国家的培养，他是绝对忠于国家，所以这导致了他的目标就是那些陈年旧案未被揪出来的杀人犯。 他要用自己方法解决一切，而且让所有人都把这些当做连环抢劫杀人案，这样不会给国家带来太大的负担，毕竟法治时代，如果真的出现了一种人代表积案的终结者，法律就失去了他的意义。 袁自立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警察破不了的案子，却被一个报复杀人者找到了真凶，而且这件事公布出来绝对是一个重磅炸弹，任谁都不会好看，黄宗圣恐怕要是了解到问题也是讳莫如深。 “这件事没想到这么复杂，杜厅长该怎么做，我不用多说，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的影响现在已经够大了，不要再抛出重磅炸弹了，善意的谎言，我们省委省政府也是要给民众一个交代的。” 袁自立想了想，“就按照现在在公安内部流传的版本将消息公布出来吧，按照武警，起码还有一点可信度，不要做得太假了，要是我看出来问题都很明显，那只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王度作为机密的身份绝对是不能公布出来，那只有按照一个版本，目前在公安内部流传的武警支队成员来处理了，袁自立猜测，很可能已经有人给王度重新定位了这个身份，这样在官方公布出来效果起码能够好一些，不至于太荒诞，而且也算是一个交代，既然赵元稹去渭山了，他就不需要太担心了。 “建华，你现在在哪里呢？”袁自立给马建华打了个电话。 “袁书记，我正在市政府办公室熟悉一些文件，还有就是这次的案件一些细枝末节看看。”马建华讲电话的时候刚好有几个市委常委来他办公室，袁书记，肯定是袁自立了，这个马建华果然不是一般人，刚刚上任就有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的关照了，虽然有些人知道马建华和袁自立是同学关系，不过大家还是有些其他的猜测。 “嗯，王度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结果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现在官方会公布一些资料出来，到时候市委那边肯定要在媒体面前做出一些回答，你仔细研究一下，到时候不要出了岔子。”袁自立说道。 马建华想明白了，本来这次袁自立借着发生重大刑事案件把自己推到渭山市委竞选市长做准备，这样来说是一个机遇，但是机遇往往是存在挑战的，这个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别说是市长，就是市委常委可能都做不好，在根本上马建华的压力是很大的。警察抓不到凶犯，这也是但是袁自立的一番话让他顿时没有了压力，现在的情况很明了了，王观是新任的市委书记，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不错，这说明一定得到过袁自立的关照。 另外袁自立既然说准备官方对媒体的答复那就说明这个案子犯罪嫌疑人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在抓捕罪犯上起码不用担心什么了，自己只要做好在媒体的正面工作，在通报案情的形势之下又不引来民众的骚动，这就算是业绩了，而且这将是自己在渭山的第一次露面。 发言人目前估计是市委书记定的，看来袁自立的把握并不是空穴来风，马建华知道自己接下来主要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这两章有想法的同志不要对号入座，这是小说，另外赵元稹也就是赵康（在柳晋一章出现过）的父亲是一个布了很久的棋，是时候出来了，蒋刚这个人目前描写的不是很多，但作为一种元素的融入，后面也会展开，有什么疑问可以去书评区问我，必会） 第609章 终结者 王度杀人与其说是他彻底疯狂的一面展现，倒不如说是刑侦案件上存在的问题，这个世界有很多人，如果运用世界上的法则不能解决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用自己的手段来解决。 赵元稹是早上九点到达安国机场的，儿子和老爸在安国相依为命生活，自己这么多年提出的唯一要求是国家必须保证他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王度在自己弟弟死后彻底陷入那疯狂之中，那段时间他正在非洲执行任务，造成他心理严重的问题，自己这个队长是有一定责任的，所以有一段时间去放任他，毕竟他杀的人全部都是犯罪者，而且是犯罪的时候极其凶残的。 渭山市出动了所有的警察，通缉令在每个路口、小区门口、甚至是小卖铺，早点摊旁边都有，上面是王度的模拟画像，警察们又发现了王度的一个特征，他喜欢上网，带着鸭舌帽，而且重要的线索是他平时生活节俭，不喜欢说话，买东西的时候喜欢用手指。 赵元稹看了这些资料，心里突然下了一个决定，没有注意到他站在从安国到渭山的长途汽车站眼中一瞬间流露出来的那种奇怪感情。 警察们的确干的不错，还有出来几个专家作总结的发言，可是实际上只有赵元稹知道，警察们恐怕连王度的一个衣服角都碰不到，这种案子看似最主要的因素在于他的悬疑性，在于目标不能确定，实际上警察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将会是怎么样强大的对手。 赵元稹在国外从事过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他没有异能，可是却把人类的潜力发挥到了极限，所以在他手下从来没有人能够逃得掉，这是一个杀人机器。 然而就在刚刚他还在迷茫，不过现在他已经豁然开朗了。 自己的队员不可以这样活着，活在痛苦之中，赵元稹知道一个把自己封闭在独立空间不与外人交流的人时如何悲苦的，所以他心里已经下了打算，就在刚刚，他决定杀掉王度，许多事情都是需要有个结果的，纵然以后王度隐世不出，也可以，可是王度做不到，他已经有了心魔，俗称杀人强迫症。 王度是赵元稹带出来的，所以他明白这个现在网上外号爆头哥的人此刻躲在哪里，渭山市景东区，他从来就没有离开那里，然而就是这样警察还是没有发现他，他在景东区租了一间小房子，正如杜发强猜测的那样，是那种长租的房子，六个月，他很早就到了渭山市，那时候他并没有打算继续作案，继续杀人，但是他忍不住，常常上网的习惯让他发现了渭山市碎尸案背后的疑团，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凶手，在长达六个月的潜伏之下，他选择了一个恰当的时机，凶手去取钱的时候出手了。 这是赵元稹曾经教他们的必修课，出手时从来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真正目的，这就是x小队的做事方针，王度早就离开了x小队，外界传闻他是叛逃者，实际上是他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大开杀戒，干掉了68个人，纵然那些人都是毒枭或者杀人犯。 在一间铁皮房里，赵元稹见到了王度，一个小灶台，一个铁架子床，没有空调更没有暖气，他不知道王度这个冬天怎么过来的，渭山市的冬天还是很冷的。 在床头上是一个蛇皮袋，在那里放着的是他抢到的钱，他的目的并不在于这里，所以他把钱扔在出租屋里就出去了，在这个发动了一万多名警力寻找他的城市转悠，他甚至拿起了通缉自己的宣传单看了两眼。 赵元稹在等，王度一定会回到这里的。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年龄看起来足有五十多岁，脸部肌肉塌陷的人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赵元稹。眼神没有一点的变化。 “王度，我等你很久了。”赵元稹看了看腕表，轻描淡写的说道，好像站在他面前的真的只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你过得并不好。” 对方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些变化，接着他的拉着沙哑的嗓子开始说话了：“队长，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赵元稹叹了一口气：“我教给你们的东西，你学的最好，你每次都在作案的时候带上假牙，化好妆，所以警察们画出来的图像根本就不能抓到你。”他缓了缓说道：“你把自己的两颗老牙拔掉然后装了假牙，作案之后就把假牙取下来，再经过你的化妆，就算你站在警察面前他们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你。”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杀人，我忍不住，那些人罪有应得。” ??????????我是分割线-------------------那天的谈话到底持续了多久，没有人知道。 一天之后，警察根据群众的举报到了案发现场，王度仰躺在那个出租屋，他戴着自己的假牙，而且所有化的妆都洗干净了，和通缉令照片上一模一样。鲜血顺着他的头部流了一地，是自杀。 事情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赵元稹那天晚上回的安国市，和父亲儿子待了一晚上之后就走了，蒋刚给袁自立打电话的时候，渭山市警方已经确定了自杀者正是连环杀手，也就是渭山市劫案的罪魁祸首，屋子里面的钱还没有开封。 渭山市市委书记王观点名由市委常委马建华同志来应对媒体。 无疑，马建华的充分准备，让他在一些问题上回答的游刃有余，官方做出的解释是王度违纪离开武警支队后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这才开始进行杀人，并为了自己的生活实施了多次抢劫。 似乎事情真的是这样，这起案件真正的原因只有袁自立和黄宗圣还有省公安厅的厅长杜发强知道。 “袁书记，这起连环杀人案经历八年时间之后，凶手终于在咱们华湘渭山市选择了终结自己的生命，看来咱们的万名警察大封锁是有效果的。”黄宗圣笑着对袁自立说道，在此之前，他已经从袁自立那里得到了整个案件的消息，可是有些事情，怎么样说出来，有些记忆怎么留存他是清楚地。 “在这起案件中马建华同志是立了大功的，尤其是应对媒体上表现的很好，渭山市还缺一个副书记，我建议就由马建华同志担任吧。” 黄宗圣笑呵呵的说道。 袁自立知道那件十二年前的碎尸案发生的时候，黄宗圣正是当时的公安局局长。 第610章 唐玉珠 （求鲜花） 徐不为来到华湘的时候，特大连环杀人案刚刚告破，但是渭山市并没有进行庆祝，虽然黄宗圣在省里的讲话上高度赞扬了渭山市委的领导和渭山市公安局的处事效率，可是实际上除了后续的一些收尾工作外，其他参与案件的人都没有得到实实在在的奖励，这些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省委书记黄宗圣说这些话已经不错了，给足了市委的面子。 南方省的领导专门致电黄宗圣，对于凶犯自杀在渭山市强大经历的威压之下选择开枪自杀做出了高度的评价，当然主要目的是赞扬省委省政府，这些不过是既定的流程，事情到这里也就算结束了，这是大家心里最想要的结果，而现在整合诸君之意。 徐不为第一次来华湘省，他得到了提拔，虽然看似是应该的，三项全能型人才，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因为袁自立的关系，一定是袁自立在徐焰面前提过自己，徐焰和北京军区的领导关系都是不错的，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办很多事情，这就是权力的好处。所以他今天专程把袁自立约了出来。 站在灯火辉煌的夜空下，徐不为有些感慨：“偌大的华湘，袁书记你来的时间掐指可算，恐怕没有人能够想出来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做出如此的成绩，当年我进入部队的时候也是怀揣梦想，那些和我一同去的人也是如此，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慢待梦想回归的人又有几个？” “这个社会本身就存在着诸多的不公平，所以许多事没做之前就决定了一些系数，但是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的去挣扎，大家都要力争上游，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掌握了权利就应该做出和权利相当层次的事情。”袁自立看了看远处灯光闪烁：“高处不胜寒，天下高楼，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高洁之士都想要使劲的向上爬，可是真正到达了高处的人才明白上面的风景并不是很好，不谈梦想，终究才是现实。” 看着徐不为眼中略带的迷茫之色，袁自立继续说道：“你现在已经是中尉，有没有感到有时候力不从心感觉，有些事越是努力的去挣扎，却得到的结果不是自己得到的，也许军队中这种情况要相对小一些。” 袁自立的话宛若重锤敲在徐不为的胸口，他的确有这种感觉，军队中的感觉并不好，可是官场上呢，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也少不了的，徐不为突然在想袁自立这么多年是如何走下来的。 徐不为红着脸说道：“袁书记，您说的正是我遇到的情况，这次来华湘其实也有很大原因是从少尉到中尉，许多事情，没法一一说，但心里真的是很不舒服，所以想要来散散心，看看你，这也是我家老头子的建议。”这话说道最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显然这个年轻的中尉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弱者才会选择逃避。 “嗯，你的选择不错，如果是我也这么做，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如果真的不能解决，选择逃避未尝不可，当年两万五千里长征保存了我党的实力，那就算是一次成功的逃避，有些事情不要想得太原则，要学会适应这个社会的法则。” 听到袁自立这么说，徐不为脸上神色渐缓：“袁书记，您百忙之中，晚上陪着我在这夜色之下聊天，真的很感谢，本来是想去您的住处，可是想了想，怕有不便，所以就没去了。” 袁自立点点头：“小徐，那你这次来华湘还有其他事情么？” “华湘省是革命老区，我准备好好旅游几天再回去，在部队申请了一周的假期。”徐不为说道。“好的，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回来告诉我，说实话，来华湘这么久我还没有实实在在的出去玩过一次。” 袁自立这样一说，徐不为立刻露出了笑容：“袁书记，您现在是省里父母官，忙一点当然是最好的，我整天想忙还没有事情。” 袁自立叹了一口气，他理解徐不为说道的情况，一个军人没有经历真正的战争，这一生恐怕就是沉侵在权谋之中了。这也是他们的最大悲哀。“ 天色有些晚了，袁自立招了招手，阿华快速的启动汽车，调转了一个车头，停在了二人面前。现在袁自立的安全工作由阿华和阿勇全权负责了，老马跟着马建华在渭山市开始工作了。 回到家的时候，云海艺开门的时候笑着对袁自立说有客人来了，袁自立有些惊讶，他想出来是谁这个时候来了，难道又是来找自己动一动的。 走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唐玉珠，他有些惊讶，袁自立记得上次唐玉珠告诉过自己怀孕了，因为到华湘的原因，而且又见到了了自己儿子柳晋，他努力想把以前的那些女人全部忘掉，不过唐玉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想起和柳美丽才刚刚疯狂没多久，又见到了唐玉珠。 唐玉珠今天的打扮相当的漂亮，穿着貂皮大衣，下面是超短裙和黑色丝袜，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她下面还穿着裙子，看着唐玉珠，袁自立突然想起了以前那些疯狂的时候，心里有些痒痒，恐怕这就是一个人的想法和他真正面对的时候遭遇的不同结果吧。 看着唐玉珠袁自立突然想起，自从自己穿越回来之后，似乎那玩意要比以前厉害多了，而且每个和他上过床的女人都对他有一种疯狂的迷恋，唐玉珠，云海艺都是如此，就是柳美丽，想起不久前的疯狂，似乎她要把自己的汁全部吸干，那会她竟然没有因为多少年的事情有一丝的生气，没有丝毫犹豫就和自己温习了一场功课。 “怎么了，不认识了，今天来可不是来看你的，我是看看海艺生活的好不好。”唐玉珠笑着说道，吐气如兰。“我可是听说了，华湘的治安一点都不好，你这个省委副书记要负责的。” 袁自立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唐玉珠说自己要负责，显然是另有它意，看来是对自己这么久不联系她心里颇有微词。 实际上对于袁自立来到华湘省之后没有联系他，唐玉珠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袁自立毕竟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了，他有些事必须要注意，最重要的是省委的书记黄宗圣听说和他不是很和，那就要步步小心，唐玉珠是不知道袁自立的心境本来已经产生了一些变化，可是在这次自己的到来反而影响了他。袁自立毕竟还是个男人，何况对于唐玉珠他也是有很深的感情。 云海艺对于唐玉珠和袁自立的关系是知道的，当初在袁自立选择自己的时候，云海艺就有了决定，如果以后是袁自立和唐玉珠真的有什么事情，她也不会管的，对于袁自立选择自己这已经是莫大是幸事了，自己还能要求什么，高级领导身边都有几个女人，这种情况太正常了。 袁自立知道唐玉珠是开玩笑，他笑着做到沙发上：“这一次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云海艺给袁自立到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玉珠刚来，你就问东问西的，让她先好好休息下，刚刚下飞机。” “没什么的，这次来华湘还不是因为水窖行动，听说要组织义演，我对于湘北的情况又有些兴趣，就跟着跑过来了。” 袁自立这才明白，是自己的水窖行动把唐玉珠给吸引了过来，朱海涛看来也想要借着这件事给自己造势，不过这样也好，基金会的财力越高，对于以后建立一个有效的救助系统是有益无害的，基金会的审计工作室由华湘省审计局负责的，还没有人敢动那里的钱，袁自立这一点是放心的。 对于唐玉珠的性格，袁自立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喝了一口茶：“这次你捐款没，华沙的明星大腕和他身边的人可都是毫不吝啬的慷慨解囊。” 唐玉珠花枝招展的点了点头伸出一个手指头：“十万” （被连续爆菊，心里颇为无奈，不是我军不努力啊） 第611章 政协会前的检查工作 按照工作日程，距离政协会议召开只剩下一天时间，这时候需要下去检查工作。袁自立选择先去渭山市看看，这个时候虽然可能在行程上还会列出去他市州，实际上只有一天时间，检查工作也就是走走形势，当然这是往年。 一行人四辆车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省委大院走出去，上了省城的告诉公路，奔着渭山市飞驰而去。 因为是检查工作，袁自立带了宋涛、曹发云，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杜发强，还有另外另外一名常委相随，其他的都是省委委员，还有省厅的一些领导。 袁自立下去之前是和曹发云说过的，所有人的名单当然也是按照袁自立的意思安排的，曹发云觉得袁自立这次下去是有深意的，昨天听说袁自立家里来了客人，是个演艺圈的经纪人，早就认识袁自立的，名字叫做唐玉珠，当时曹发云还专门查了一下这个女人，好像和袁自立的关系不错。他原来以为袁自立可能是要推迟一下行程，结果并没有。 曹发云和宋涛都在猜测袁自立的准备在渭山市检查哪方面工作，不过暂时看不出来。袁自立也没说。 今年的华湘省因为袁自立的关系，许多事情被挑了出来，袁自立来的不短时间内，一些人都已经发生了调动，甚至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庆民的落马，都如一颗钉子钉在随行的各位领导胸口，当然杜发强是没有这方面的心理。 许多人盯着两会，所以都提前走动，大家在大年初一的时候就开始跑，很多领导家里都是被光顾的，省里许多大员是不住在省委的，这更加丰富了行贿者，但是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哪些钱该收，哪些钱不该收，许多人心里都是有一个本子的。 袁自立的家里也去过多少人，但是碰到几个软钉子之后，大家渐渐就放弃了，看着袁自立现在的大刀阔斧，许多人就是希望不要被弹劾就好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渭山市的领导班子已经发生了大的变化，原来的教育厅厅长王观上任市委书记一职，西山的马建华入驻渭山市成为市委常委，在连环杀人案中得到得到益处最大的恐怕就属于他了，刑事大案之中公安局从来都是没有真正功劳的。 袁自立的渭山市之旅，是奔着马建华或者是王观而来，众所周知，肯定不会给这两个人穿小鞋的，那么其他人呢，袁自立对于市委市政府的班子可是早就有意见了。要是袁自立和市委书记王观，市委常委马建华唱一个双簧，许多渭山市的领导遭殃那都是在清理之中的了。 省委三号人物的到来，一般来说下面的市委领导心里是有惊喜也有惊讶，正常情况下，要做出成绩，就要上级领导来巡查，要不然真正的成绩领导永远是看不到的，尤其是副市长和和一些市局的领导，千呼万唤着上面人能够下来看看。 不过这次的情况不一样，谁都知道袁自立对于渭山市的领导班子存在意见，万一出了一点差错，袁书记随口一说，市委书记再来上个记录在案，很多人可以想象自己的命运，而且袁自立主管省里的干部，市里的这些头头脑脑也是受他领导的。 过去的几年时间，大家都摸清楚了领导们的脾气，知道他们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所以每年领导要下来了，大家就献计献策安排好相关事宜，背熟台词，到时候就是现场表演，如果一些数据真的忘记了，大家也都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一下，省委领导们都是不会亲自调查的。没有人傻到说自己不知道，这样的话结果只会让领导不悦，乌纱不保，你是做这个工作的，问起你了，居然不知道，那还留着有什么用。 袁自立明显是不同于华湘历史上的任何一位省委领导，这也是下面头疼的问题，虽然出发前已经通知了市委办公厅，但是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是捉摸不透的。渭山市作为经济大市，过去就一直是受到重视的，往年徐宏应在位的时候，黄宗圣甚至会带队下来，今天黄宗圣主动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袁自立。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黄宗圣作为总指挥的打黑行动，以安国市是为重点地带，基本上辐射到了全省，安国市委市政府疲于奔命，这种事情每年最多一次，要是多了市委市政府就不用干其他事情了，这也是袁自立后来想到的问题，打黑行动并不是一个好举措，听说安国市委市政府现在还堆着几个屋子的卷宗，都是关于黑社会的饿，公检法都忙疯了。 省里的领导最近一直是作为旁观者出现的，袁自立的战斗力在华湘历史上恐怕都是不多见的，甚至可以夸张点的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现在省委的局势据说也变化了，因为省委书记黄宗圣在中央工作小组下来的阶段发动了反击，并且夺走了袁自立大黑总指挥的帽子，事实证明这是黄宗圣做的最不明智的一件事情。 间谍案因为被袁自立及早发现，直接将岛国的计划扼杀在萌芽中，这件事情据说后来直接上报给了国安，袁自立当然是受益匪浅。 连环杀手案听说也有袁书记参与解决的成分，最明显的区别是，黄宗圣对于马建华同志提出了表扬，很多人猜测连环杀手案的背后，可能存在于黄宗圣某种关系，但是无论谁也想不出是怎么样的关系，最终结果是黄宗圣低头了，袁自立暂居上风。 可以说在这次政协会议召开之前，袁自立已经在华湘牢牢扎根了，一旦他打开省里的各种局势，风向可能还要产生更大的变化，当然这些都是大家根据经验而进行的猜测。 宋涛现在还记着就在前天，几个省委委员来打听关于这次的渭山市之行，大家是唯恐出错的，而且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几乎每个人在渭山市都有需要照顾的人。 大家都问，袁书记，这次检查工作看起来不一般啊。宋涛听了之后笑一笑并不说话，这些人以前总是称呼袁副书记，现在也把那个副字去掉了。他们想要从宋涛嘴里捞出一点有用的消息，可是很显然宋涛并没有中招，于是有些人心里就不高兴了，袁书记这个秘书水涨船高啊，不过这些话就是心里想想。 渭山市全省经济第一，就是曹发云这个老油条都上心的，出发前的一个小时，他还专门和宋涛谈了会。宋涛当然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就是省委秘书长刘泽文也没有得到消息，大家都是：有了消息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知道渭山市，也没有半个消息，车上袁自立并没有提到什么，也没有任何导向，大家糊里糊涂的。 实际上，袁自立事先和马建华通过电话，电话中他提到要去看看渭山市的发展情况，他甚至对马建华开玩笑，看看马建华是不是把新气息带到了渭山市。马建华不好意思过问袁自立到来到底是针对哪方面工作，两个人是同学，但是现在一个是上级一个是下级，官场上如果分不清这一点，仕途之路基本就可以结束了，马建华深谙此理。 （来一鲜花吧，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家一定要注意健康啊，有花的送点花吧，激励下我，方才在书评区看到留言，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第六百一十二章 再次的渭山之行（1） 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面行驶，车速平稳，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间。 自从到了华湘省之后，袁自立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个接着一个的事情，让自己应接不暇，曾几何时，以为能够轻松拿下黄宗圣了，以为能够联合到蒋少旭了，以为可以掌控华湘省的局势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情况。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袁自立已经不幼稚了，从刚开始的步入官场那种畏畏缩缩、随遇而安的感觉，到现在的力求进取，不可同日而语，既然身居高位了，一切都发生变化了。 阿华在开车，宋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面，阿勇坐在袁自立的身边，车子里面有些安静。阿华和阿勇回到袁自立的身边以后，依旧是那样沉默，话语很少，袁自立知道，他们的内心有气，到了蒋少旭的身边，连保镖都算不上，袁自立也感觉自己有些*之过急了，阿华和阿勇都是他的人，是秦老先生去世之前，托付给袁自立的，袁自立必须要对两人负责，这样到了蒋少旭的身边，一旦蒋少旭明白了，会怎么想，两人是去监视的还是保护的，是不是需要掌握蒋少旭的什么情况，还是需要扭住什么把柄，官场上的事情，尽量想的复杂写，特别是到目前的高位了。 这次到渭山市，袁自立已经决定了，阿华和阿勇跟着马建华，老马还是回到自己的身边，阿华和阿勇是不错，但是，跟着自己还是不行，越是到了高位，越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保密，更有自己不能出面去办的事情，老马已经和省直单位的人员熟悉了，很多时候，出面办事情是非常方便的，阿华和阿勇都还年轻，可以跟着到渭山市去锻炼，对两人也有好处，以前跟着蒋少旭的时候，总是在暗处，现在跟着马建华，安排一个好一些的地方，如果说能够培养出来，更是好事情了。 在袁自立的示意下，轿车进入了服务区。 “宋涛，你坐到下一辆车上面去吧。” 宋涛点点头，走近了下一辆车，在服务区仅仅停留了几分钟，众人下来去上厕所，顺便抽一根烟，马上上车，时间很紧。 “阿华、阿勇，你们回来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们跟着秦老先生长大，见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清楚人的一辈子，不是一帆风顺的，你们到蒋省长的身边，去磨砺了一段时间，好在时间不长，虽然遭受过一些的委屈，也是值得的，你们也学到了一些东西，你们的经历是很不简单的，商场上和官场上的事情，你们都见识了，你们已经具备了很多可贵的素质，这对于你们将来是非常有利的，我认真考虑过了，这次到渭山市之后，你们就跟着马市长干吧，但你们不要做什么保镖了，转行到公安局去做事情，我会要求马建华为你们安排好一切的，省城如今不大方便，因为你们和蒋少旭之间，有着一些关系，这次，杜厅长也跟着下来了，我会要求杜厅长亲自带着你们到渭山市公安局去报到的。” 袁自立说话的时候，动了感情，这是很少见的事情了，自从袁自立担任省部级领导以来，阿华和阿勇见到的袁自立，总是那样处变不惊，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显得不在乎的，这次说到他们的事情，袁自立动了感情。阿华继续聚精会神开车，阿勇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 “不要这么称呼，车上没有其他人，我是你们的大哥，当初秦老先生将你们托付给我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了。” “袁大哥，我们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听您的安排，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看了很多的事情，知道您不容易，我们想着为您出力，可是，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帮不上忙，现在我们总算是明白了，秦伯伯去世之前，曾经说我们缺乏历练，那个时候，我们不服气，认为只要是保护好秦伯伯，就算是可以了，现在我们才知道，秦伯伯说的是真话。” “秦老先生一生很不简单，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成为了国内著名的企业家，创建了秦氏集团公司，在商场上，傲视群雄，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秦老先生一生为人的信念，很值得我们学习，你们是秦老先生一手培养起来的，不要辜负了秦老先生的期望，商场上和官场上，没有过多的区别，一边是为了钱财，一边是为了权势，权势和钱财是孪生兄弟，彼此不分离的，相互交差，华湘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其中的奥妙，所以，你们出去工作以后，需要依靠自身的努力，外部的环境，我来为你们创造，你们尽快在渭山市立足了，首要的是帮助马建华，你们帮助了马建华，就等于是在帮助我。” “袁大哥，您放心，我们就是拼命，也要做好工作的，一定帮助马市长。” “不要说什么拼命的话，遇见事情了，多动动脑子，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们不要低估了自身的能力，我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够赶上你们的见识。” 正在开车的阿华突然开口了。 “袁大哥，您放心，我们一定可以做好的，您给马市长说说，我们到公安局工作以后，尽量安排在刑警大队，我们不喜欢在其他的部门。” 袁自立笑了笑。 “渭山市公安局是刑侦支队，你们进去以后，不要在刑警支队工作，我考虑，阿华进入政治处工作，阿勇进入治安支队工作，听我说理由，刑警支队的工作，专业性很强，时时刻刻面临着侦破案件，你们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要去趟浑水，有时候，一个案子侦破不了，会很*心劳累，而且地位也会一落千丈，你们到公安局，不过是起步，政治处主要是正握干警的平时工作表现，为干警进行评价的，治安支队我就不用说了，阿华的头脑灵活，将来的发展前途，还是在官场上，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没有谁生下来就是会当领导的，阿勇性格激烈一些，将来就留在公安系统，一步步熟悉工作，在治安支队做好了，以后慢慢进入刑侦支队，刚刚进去的时候，尽量低调一些，不要将自己看得太大了，你们将自己看得越小，今后，别人会将你们看得更大。” 阿华不说话了，继续认真开车，阿勇也低下头，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袁哥，您的电话来了。” 袁自立接过了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马建华打来的电话，这个时候，也只有马建华会打来电话。 “袁书记，我们在高速公路上面等着您。” “好了，建华，不就是想问我们到什么地方了吗，不要着急，还有10来分钟，我们就到渭山市了，迎接的队伍不要搞的声势大了，惊天动地的，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就是几个市委领导在这里等着的。” “对了，你叫老马接电话。” 电话里面沉默了一会，老马没有说话，好像知道袁自立要说些什么。 “老马，这次我到渭山市，你就跟着我回到省城吧，这段时间你走了，我还真的不适应，不行啊，呵呵，年纪不大不小，竟然有些爱回忆往事了。” “袁书记，我知道你难得适应的，因为我也不适应啊。” 已经进入了渭山市的范围了，过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够看见王观和马建华等人了，袁自立有些感慨，经过了和黄宗圣的斗智斗勇，让马建华进入了渭山市，很不简单啊，从目前的情况来说，渭山市已经属于他袁自立的势力范围了，袁自立是清楚的，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在上面和黄宗圣搬手腕，还不如多在基层下一些功夫，如今的渭山市，经济明显在滑坡，只要王观和马建华齐心协力，将渭山市的经济抓上去，一切都好说了，到时候，黄宗圣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调整渭山市的班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袁自立考虑的很深远，黄宗圣有着不同一般的关系，主政华湘省这么长的时间，哪里是说对付就可以对付的，就说安国市的打黑，黄宗圣利用组织原则，轻而易举就摘到了桃子，袁自立只能是干看着，还想不到好的办法对付，所以说，不要想着一口气吃成大胖子，就是胖了，也是虚胖的。 “袁大哥，马市长他们在前面等着。” “嗯，记住我给你们说的话，到了渭山市以后，我可能没有时间和你们单独交谈了，今后的事情，主要是你们自己应付，杜厅长将你们带到公安局，马建华也只能是侧面说说，而且我会要求马建华，不要说的过多了，那么反而对你们不利，公安战线的人，都是有些脾气的，这是现实情况，你们自己好好把握。” 第六百一十三章 再次的渭山之行（2） 袁自立下车的时候，王观和马建华都迎上来了，跟在后面一步的，还有渭山市的原市长刘明银、市委副书记张世奎，王观脸上的笑容是愉悦的，因为他已经是渭山市的市委书记，而马建华的笑容是矜持的，因为马建华现在还是市委副书记，刘明银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他还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将会到什么地方，而张世奎则显得有些拘束，虽然目前是分管干部的副书记，可实际上的权力，还不好说，渭山市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谁知道下一步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张世奎明白，自己之所以没有马上调整，无非是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是新换的，不熟悉情况，否则，渭山市的班子，早就是大调整了。 “袁书记，欢迎您到渭山市检查指导工作啊。” 袁自立一边和众人握手，一边微笑着开口说话了。 “检查工作谈不上，渭山市的人代会和政协会马上就要召开了，我过来看看，学习学习，选举是大事情，各级都很关心的，特别是黄书记，很关心渭山市的情况，一再委托我注意这里的情况，所以说，这次下来，主要就是看看情况。” 老马没有凑到袁自立的身边，但袁自立能够感觉到老马的气息，这些年过去了，两人早就是心有灵犀了，不需要用语言来交流的。 “袁书记，我们都准备好了。” “好，那就出发吧。” 再次上车的时候，王观进入了袁自立的小车里面，宋涛和阿勇坐到了王观的车子里面去了，这是规矩，王观一定会有工作汇报的。 “袁书记，您到渭山市来检查工作，我非常高兴，真的没有想到啊。” “呵呵，恭维话少说，就说说目前有什么问题吧。” “袁书记，问题还是有一些的，一方面，我刚刚到渭山市上任，渭山市是经济强市，以前在华湘省的位置一直是非常重要的，同时，我一直在部门工作，突然接手这样一个大市的担子，总是感觉到战战兢兢的，生怕做不好，辜负了省委和您的期望。另一方面，渭山市委市政府在老百姓眼里的印象，还是不大好，我曾经下去听了几次群众的议论，很多群众对市委市政府很不信任，认为领导都是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说什么难听的话的都有，很大一部分群众的观点是，领导贪污腐化不要紧，领导玩女人也不要紧，可领导一定要记得让群众兜里有票子，让群众过上好日子。” “你能够感觉到紧张就是好事情，群众的议论，是我们工作的标杆，以前欠下的帐太多了，你到了渭山市，作为班长，就要带头还账，千万不要有新官不理旧事的思想，还是要两手抓，一手抓经济，一手抓廉政建设，如今时代不同了，我们不要求所有的干部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至少，心里要有老百姓，要时时刻刻想着自己拿了国家给的工资，就要实实在在做些事情出来，特别是针对一些党员领导干部，更是要强调，不要让老百姓指着脊梁骨，挨骂的滋味不好受的。” 王观频频点头。 “袁书记，我想过了，渭山市目前最为紧要的工作，还是经济建设的事情，只有经济发展的速度再次起来了，老百姓手里有钱了，对我们的指责才会少一些的。” “嗯，你目前重点工作是什么？” “就是选举工作了，我刚刚到渭山市，时间不长，马市长也是刚刚到渭山市，所以，我们对这次的人代会，特别重视，前一段时间，我主要是在下面的县市检查工作，强调选举的问题，还有一个麻烦的地方，就是关于马市长的任职文件，首先下的是市委副书记的文件，隔了一段时间，才下发代市长的文件，弄得下面有些人心惶惶的，袁书记，我知道这些话，我不该说，不过在您的面前，我没有什么隐瞒的，有什么说什么。” “嗯，这是实际问题，不过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只要做好工作，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渭山市已经经历了很大的波折，现在需要的是稳定，所以说，一切都要从稳定的角度考虑，选举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否则，你到渭山市担任市委书记，第一步就失败了。” 说到这里，袁自立不再继续了，后面的话，不是他应该说出来的。相信王观也是明白的。 “袁书记，您放心，选举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我们做好了方方面面的工作。” 袁自立点点头，王观是很谨慎的人，说出来这样的话了，就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了，渭山市两会的召开迫在眉睫，选举是头等大事。 “袁书记，您到渭山市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今天我和马建华、刘明银、张世奎分别座谈一下，其余的安排，看看时间再说吧，计划到下面的县市去看看，在省城的时间长了，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到基层去看看，这次既然来了，就下去看看。” “好的，我做好所有的安排。” 袁自立点点头，要求王观工作，不陪着下去，显然不大现实，自己是省委副书记，而且是王观的伯乐，相信王观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你将所有的工作都要安排好，不要耽误了两会的所有事情，我这次到个别的县市去看看，杜厅长留在渭山市，我的初步计划是两天的时间，安排随意一些，不需要有什么准备，如果想着做花架子，你今后的工作不好做。” “袁书记，我明白的，我就是给您做向导，当然，我是不合格的向导。” 轿车来到了宾馆，渭山市四大家的领导早就在宾馆里面等候了，袁自立下车以后，和渭山市的四大家班子成员一一握手，这些人，大部分袁自立都记得，上次到渭山市来的时候，很多人的脸色是灰扑扑的，现在看去，好了很多。 袁自立还是有些恼火的，因为和黄宗圣之间的较量，直接影响到了渭山市的发展，刘明银明显没有能力领导整个的渭山市，却因为黄宗圣考虑班子的配备、迟迟不提出研究，致使渭山市的经济发展速度，受到了直接的影响，好不容易配齐了渭山市的班子，却还要考虑到副职的调整，仅仅是王观和马建华两人，累死了戏也唱不出来的。指望着王观和马建华在短时间内提出班子调整的建议，也等于是水中月、镜中花。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没有谁会表露出一丝的着急和不悦的表情，到了如今的地位，不简单了，都是人精，尽管心理着急，表面上不会有丝毫的表露，渭山市班子的调整，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可究竟该怎么调整，没有人那么清楚，这次调整的过程中，马建华到渭山市担任市委副书记的时候，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免去刘明银市长的职务，实在是一个不小的震动，很多人看不明白，之后马建华代市长的文件发下来了，大家才恍然大悟，敢情省委的意见起先也没有能够完全统一的。 吃饭的过程中间，袁自立一直是面带微笑，神情很是标准，大家都感觉到袁自立非亲切，但又感觉到袁自立有着一种他人不敢随意亲近的威严，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气质吧。 （平湖对不起诸位读者大大了，近段时间有些小事情忙碌，所以在更新的事情上，存在一些问题，争取在近段时间内调整到正常，马上就是春节假期了，平湖在这里祝各位读者大大万事顺心，一切如意，平湖也一定倾尽全力，让作品更加精彩，再次拜谢支持平湖的读者大大。） 第六百一十四章 再次的渭山市之行（3） 吃饭之后，袁自立进入了房间，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杜发强跟着进入了袁自立的房间，两人的房间紧紧相邻，都是豪华单人套间。刚刚吃完饭，王观等人将袁自立和杜发强送上楼之后，就不再打扰了，到了上班时间，再来请示汇报工作。 “杜书记，坐吧。” “袁书记，这次到渭山市，主要是关于渭山市班子的事情，见面之后，所有的意思都明确了，在人事方面，我插不上什么嘴，所以下午我准备到市公安局去看看，这些年习惯了，到下面来，总是要关心一下公安工作的。” “杜书记，你兼任厅长，当然要关心公安工作了，我看这样吧，你重点了解一下渭山市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我重点关注一下渭山市这次的选举情况，我们各有侧重。” “袁书记，你也要关心政法工作啊，你是分管政法工作的，我如果发现渭山市政法系统的先进事迹了，还是要给你汇报的。” “呵呵，杜书记，我到华湘省几个月时间了，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啊，我对华湘省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来得时间不长，遇见的事情不少，没有能够集中精力关注很多的工作，安国市的黑社会，给予我们很大的警醒，想不到黑社会这样猖獗，更想不到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深陷其中，这些情况，都值得我们注意啊。” 杜发强稍微停顿了一下，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杜书记，这些事情，我都是直接说出来的，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说起来，你我都是有一定的责任的，作为省委的分管领导和主管领导，发生这样大的案子，源于长时间的疏于管理，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估计近段时间，中央的两会召开之后，就会有一定的问责了，这次到渭山市来，我也想着和你好好谈谈，说说迫在眉睫的事情啊。” “袁书记，说到这里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安国市的事情，以及渭山市的事情，都是存在一定的深层原因的，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中央调查小组来了之后，并没有直接关注这些深层次的原因，只是认为省委指导了打黑除恶，过程干净利落，我想，中央政法委一定会关注到背后的原因的，所以，我要求办公室准备了相关的材料。现在，也算是给袁书记汇报了。” 公文包就在身边，杜发强拿出了一叠材料，递给了袁自立。袁自立接过材料，并没有马上观看，而是轻轻放到了一边。 “杜书记，我们都是身处高位的领导了，经历的事情都不简单了，华湘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要舒舒服服、安安静静，显然没有多大的可能性了，今后我们面临的情况，可能还会更加复杂，煤改的事情，牵一发动全身，现在不过是刚刚铺开，牵涉到了很多人的切身利益，煤矿的利润，你我都是清楚的，那是足以令人疯狂的，在煤改的过程中，发生一些治安案件甚至是刑事案件，都不稀奇，华湘省是产煤大省，中央高度关注的，省委提出了煤改的措施，就要坚定不移执行下去，否则中央会怎么看我们省委领导集体，我现在最为担心的，是关停小煤窑的事情，地方保护主意、煤矿和政府官员的利益纠葛、煤矿业主的自身利益，等等一切的事情，我很担心再次出现安国市这样的大事情啊，如今的形势不同了，我们不可能要求下面的干部清廉如水，那样我们是自己骗自己，老百姓也不会相信，如果牵涉到的干部太多了，我们等于是在完全否定华湘省的政绩，非常令人头疼啊。还有演艺基地的建设，江北土地的拍卖事情，都是省里的大事情，我们必须保证这些事情，在正常的轨道上进行。” 杜发强很快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 “袁书记，我们是不是将这些事情在省委常委会上面提出来，加强领导，煤改的事情，现在是郭省长直接抓在手里的，力度也不小了，江北土地拍卖的事情，华沙市直接负责在办理，在常委会上面提出来了，黄书记一定会高度重视的。” 杜发强没有提到演艺基地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袁自立直接在负责办理，有关的维护秩序和加强公安机关监管的力度问题，黄宗圣并没有特别强调，杜发强也是有些头疼的，安国市的事情，责任还没有说清楚，现在，又面临着这么多的事情。 “杜书记，在常委会上面提出来，你认为有作用吗？” 杜发强默然，是啊，在常委会上面提出来，如果黄宗圣不强调或者是不布置，等于是没有说，虽然发生事情了，今后中央追查的时候，能够为自己找到推脱的理由，但事情办不好，没有人能够在中间得到好处，省委毕竟是一个领导集体，如果里面的个人做事情的时候，总是为自己找到解脱的理由，不是成熟的表现。袁自立和黄宗圣之间的矛盾，杜发强是清楚的，在这样一场看起来不平等的较量中间，代表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观点，黄宗圣要求的是尽量稳定，在稳定的基础上，解决所有的问题，袁自立要求的是发现问题，然后毫不留情的处理，从根本上改变目前已经有些乌烟瘴气的局势，两种观点冲突的背后，涉及到了权力的博弈，黄宗圣是省委书记，一定要保证自身的权威，不愿意华湘省的矛盾呈现扩大化的趋势，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也就是黄宗圣离开华湘省的时候了，袁自立想到的是做事情，促进华湘省的发展，不根除这些存在于华湘省的毒瘤，今后的工作无法顺利开展。 “袁书记，有些观点，我就敞开了说，如今的形势，我是清楚的，今年，华湘省能够完成煤改的任务，就算是很大的功劳了，煤改的过程中，必将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引发一些事情，中央也应该是清楚的，看看各地企业改制期间发生的事情，就明白煤改会有什么样的阻力，可黄书记的观点是不同的，要求各地在煤改的过程中，尽量考虑到政府和企业的利益，做到双赢，这是没有多大的可能的，最终会使煤改流于形式，小煤窑不符合安全设施的要求，就是有些大型煤矿，也想着在安全方面尽量少的投入，多赚钱，所以说，矛盾一直是存在的，省公安厅已经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各地公安机关，在煤改的过程中，要尽全力参与到其中，尽最大能够支持党委政府的工作。” 说到这里，杜发强的声音有些低下来了，赵辉的事情，已经成为了杜发强最不好说的事情，赵辉是省厅办公室副主任，一级警督，可是，却是安国市下属的胶南县煤矿的幕后老板，因为涉黑事件，已经被省纪委直接双规，据说调查已经快要结束，处分是双开，马上就要移交给检察院了，本来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杜发强就有些灰溜溜了，偏偏后来还发生了安国市黑社会的事情，安国市最大的黑社会头目廖学兵和他的军师唐维下落不明，对杜发强更是重大的打击，如今杜发强的局势有些微妙，如果黄宗圣提出来调整，相信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杜书记，不要想那么多，该怎么抓工作的，还是要继续抓起来，在其位谋其职，华湘省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总是有一个过程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要抓好了目前的工作，就问心无愧。” “徐书记，我知道，你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我是这样考虑的，渭山市目前的班子正在调整的过程中，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抓一抓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工作，在华湘省树立一个典型，通过公安局的保驾护航，让渭山市早日完成煤改和整顿工作，成为全省的亮点。” “我同意，我现在还在考虑安国市的事情，安国市公安系统，现在是人心惶惶，很多的工作都耽误了，如果不早点抓起来，估计后面还会有事情发生的。” “呵呵，你不妨直说，安国市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班子的问题，市委市政府在这次的打黑除恶行动中，元气大伤，牵涉到的领导干部有200余人，党员干部600余人，一共是800多干部啊，这是什么概念啊，放到一个县里，这个县就是完全瘫痪了，一个县里，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不过300多到400人，一半人出问题了，还做什么工作。” “好的，下午我就到公安局去，召开相关的会议，将袁书记的指示贯彻落实下去，我相信，渭山市这个典型，一定可以树立起来的。” “嗯，还有一件事情，秦华和秦勇，你都是认识的，他们如今在省政府办公厅行政处工作，这次跟着我到了渭山市，我的意见是他们到公安系统工作，两人都还是有一些本事的，窝在省政府办公厅，可惜了，我看就到渭山市公安局工作吧，两人是值得信任的，大是大非面前不会含糊，你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适当的时候，可以和他们联系的。” 杜发强是公安厅长，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袁书记的意见，他们的职位怎么安排啊？” “我没有什么具体的意见，秦华最好在政治处工作，秦勇最好在治安支队工作，两人刚刚进入公安战线，有些事情不熟悉，需要一个过程，这可是我求你办的私事啊，全省公安干警的编制都在你的手里，不找你办不好啊，呵呵。” “袁书记说笑了，这样的事情直接安排就可以了，我考虑，两人暂时都担任副职吧，他们在省政府办公厅，是什么级别，我不大清楚，在公安系统的警衔，我来落实。” 袁自立点点头，拨通了一个电话，叫秦华和秦勇都进来了。 “秦华、秦勇，你们的事情，我和杜书记说了，下午就跟着杜书记到渭山市公安局去，算是正式上班了，我有三点要求，一是做好本职工作，不管你们以前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到了渭山市公安局，全部忘掉，二是做好工作的同时，还要搞好联络，有什么事情，或者是有什么认识，及时和省厅联络，具体怎么办，听杜书记的安排，三是早日出工作成绩，渭山市公安局很快将有着不少的工作需要做的，你们去了之后，可以大显身手，工作中间，既要注意同僚之间的关系，也要有独立的判断，做事情，一定要多思考。” 袁自立说完之后，看着杜发强。 “秦华、秦勇，你们在蒋省长身边工作过，是袁书记直接推荐到公安系统工作的，我充分相信你们的能力，到了渭山市公安局，一定按照袁书记说的，好好做好本职工作，具体的工作任务，我们一会安排布置。” 杜发强起身告辞了，阿华和阿勇看了看袁自立，目光中有些依依不舍。 “阿华阿勇，渭山市距离省城不远，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工作上有什么迷惑的地方，自己多想想，可以直接找杜书记，公安局的事情，我不能过多干涉，实在有什么委屈，可以直接找我，现在，你们到杜书记的房间去，好好向杜厅长表决心，千万不能自持身份特殊，有什么不好的态度表现出来。” “袁大哥，我们不再您的身边，您一定多多保重啊。” “好了，去吧，工作为重。” 老马出现在了袁自立的房间里面。阿华已经将钥匙交给了老马。 “呵呵，老伙计，这些天在马建华的身边，有什么感受啊。” “我在马书记的身边不行，我们都不习惯，我哪里是司机啊，像是马书记的上级了，他总是将我当作你了，什么时候都是恭恭敬敬的，我不习惯。” “也是，这是我考虑不周，我们在一起快20年了，外界早就认为我们关系非同一般了，你到了马建华的身边，马建华一定是浑身不自在啊，呵呵。” 老马在袁自立的身边，还是比较随便的，看见了桌上的香烟，顺手拿起一支，很快点燃了，看着老马惬意的表情，袁自立笑了。 “老马，你既然来了，马建华是不是也跟着过来了。” “渭山市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在楼下的休息室，一个都没有离开，想到你要休息，他们不好意思打扰。” 袁自立点点头，拨通了曹发云的电话。 “老曹，你叫上宋涛，和王观商议一下相关的日程安排，具体落实一下，决定好了，告诉我。” 第六百一十五章 再次的渭山市之行（4） 袁自立进入市委小会议室的时候，有着不一般的感觉，上次在小会议开会，黄宗圣就坐在他的旁边，那个时候，两人商议事情的情形，一定还深深印在渭山市官员的心目中，过去的时间不长，可他和黄宗圣之间，裂痕越来越大，索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太多的反映，可两人的内心里面，都是有着不可共处的想法的，两人的认识观点不同，工作中间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袁自立依仗的，是中央领导和匡思铭的支持。 “袁书记，座谈安排在这里进行，您有什么要求，我马上去办。” “很好，王书记，你去忙吧，座谈结束了，我要老曹通知你。” 马建华首先进入了会议室。 “建华，家里的事情是怎么安排的，囡囡现在上高中了吧。” “还没有顾得上，肖容在家里照顾囡囡。” “这可不行，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你马上就是渭山市的市长，渭山市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今后的压力很大的，王观是条条面上的领导，突然到渭山市，对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不一定是那么熟悉，你是长期从事块上的工作的，渭山市能不能在短期内有所改变，就看你的了，如果没有稳定的后方，吃饭都不固定，身体承受不住的。” 袁自立一直担心马建华和肖容之间的关系，虽然过去一段时间了，但这样的隐痛，任何男人都不会忘记的，袁自立和马建华是同学，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在德阳市的时候，建立深厚的信任关系，所以，袁自立才会直截了当提到马建华的家庭事情。 “袁书记，我还是有些担心的，到渭山市的时间不长，我发现了几个问题，都是有些关键的，可能会引发出来一些事情的。” “嗯，想到什么，就大胆说。” “最主要的是干部职工的面貌问题，这几天，王书记和我分别到下面的县市去看了看，情况不是很好，不少的干部担心洗牌，好多的主要领导干部，都和徐宏应的关系好，徐宏应出事情以后，大家想到以后没有多大的希望了，加之渭山市的班子，配备的时间上，拖延了一些时日，我到渭陵县去看了看，几乎成为了重灾区，县里的发展暂时停滞了，班子急需调整，可王书记和我都是刚刚来，不熟悉情况。” “其次就是班子的问题，我参加了两次市委常委会，开的非常沉闷，几乎没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都是一片叫好声，对任何工作，大家不去思考，不去提出自身的看法，不进行研究，怎么能够推进渭山市的发展，可能是因为徐宏应的事情，大家都还有些不适应，可领导不同于一般的干部，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振奋精神啊。” “最后是财政收入的问题，渭山市前年的财政收入是216亿元，按照计划要求，去年应该达到235亿元，可我看了财政收入上盖的数据，最终是209亿元，居然比前年有所下降了，按说徐宏应就算是出事情了，财政收入不应该受到这么大的影响，有所下降是必然的，想不到下滑的幅度有这么大，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妨直说，就是班子的战斗力问题。” 马建华有些不好意思。 “干部的问题，我们现在还没有发言权，不好怎么说的。” “你说的几个问题，说到底，都是干部的问题，没有一帮干部，你们是无法开展工作的，渭山市的班子问题，省委考虑，可下面县市的班子，你们要及早思考，这方面，我要和王观说到的，目前你们的重点工作，是稳住渭山市，渭山市在华湘省的经济地位，是非常重要的，算是一面旗帜，这面旗帜不能倒下，所以，你的压力不小，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地方，你尽管开口说。” “袁书记，能不能考虑，从西山省调一些干部过来啊。” 袁自立没有说话，似笑非笑看着马建华。 “袁书记，我怎么考虑就是怎么说的，在你的面前，我没有必要隐瞒，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尽管批评，我和你站的角度不同了，我现在想的，是怎么样将渭山市的经济抓起来，如果工作上不能出成绩，我不要紧，可连累你了。” “知道这样想就好，从外面调干部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太不现实了，你要在本地发现一批人，启用一批人，你的胆子不轻，甚至比王观还要有压力，有些事情，你最终是会知道的，好了，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吗？” “没有了，我保证做好工作。” “嗯，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联系，阿华和阿勇留在了渭山市公安局，我已经要求过他们，今后多支持你的工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可以要求他们去做，老马这次就跟着我回去了，老马在你的身边工作不行，你们都不习惯。” 刘明银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一直在渭山市工作，从基层起来，成为了正厅级的领导，想不到徐宏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徐宏应出事情的时候，刘明银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担任渭山市市委书记的，刘明银没有什么特别过硬的关系，自身的能力也不是很突出，但并不能说明刘明银没有工作能力，当初在县市工作的时候，也是做出来了成绩，不过因为徐宏应的强势，刘明银选择了退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刘明银不是那样的性格，所以说，在渭山市市长的位置上，也是好几年了，如今，马建华出任市长了，按说省委应该将他调走，可不知道为什么，调令迟迟不下来，刘明银如今的位置，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不知道分管什么工作，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情。 “袁书记，您好。” “老刘，坐吧。” 袁自立递给了刘明银香烟，刘明银掏出了打火机，为袁自立点燃了香烟，在袁自立的对面坐下了，刘明银脸上带着笑容，可笑容很是有些勉强。不知道为什么，刘明银在袁自立的面前，就是无法保持镇定，他永远记得，袁自立到渭山市处理徐宏应的事情的时候，和自己座谈的情景，问到了渭山市的情况，自己总是含含糊糊，提不出具体的规划，因为这些年没有*心规划发展的大事情，加之徐宏应出事情了，心情不好，出现这样的情况，怪不了其他人。内心里面，刘明银也想着离开渭山市了，一个地方工作的时间长了，早就失去了激情，更不要说没有机会提拔了。 “老刘，关于你下一步安排的事情，我代表省委和你谈一谈。” 听见袁自立这样说，刘明银迅速集中了精神。 “徐宏应犯下了这样大的错误，以至于涉嫌犯罪了，你是有一定责任的，你是市委副书记、市长，党内监督条例说的很清楚，作为班子的副班长，你有责任提醒徐宏应，可你选择了退让，就算是实际情况不允许，可你应该找到时机，向省委反映情况。” 看到刘明银有些不服气，徐少杰也知道，徐宏应的错误，刘明银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徐宏应和黄宗圣的关系非同一般。 “向省委反映了情况，你起码尽到了责任，我们不说解决的问题，作为一名党的高级干部，尽到自己的义务，就可以问心无愧了。” 袁自立说到这里，刘明银低下头，出了这样的事情，袁自立说的是有道理的，虽然说渭山市的情况特殊，但自己通过一定的渠道反映问题，还是可以的，虽然可能遭遇打击报复，但总算是问心无愧啊。 “袁书记，我知道错了。” “嗯，这个问题不说了，责任不全部在你的身上，省委也有失误，想不到徐宏应在担任主要领导之后，会有这样大的蜕变，说明平时对领导干部的教育和监督是不能够放松的，你能够洁身自好，这一点是做的不错的。” “关于你下一步安排的事情，省委考虑将你调离渭山市，任命这几天就会下来的，因为省委组织部出了一些事情，否则，文件早就下发了，下一步，你将到省人大去工作，希望你能够正确面对，继续做好工作。” 刘明银的脸上，出现了失望和如释负重的表情，丝毫没有隐瞒，徐少杰不说话了，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会舒服的，不过事已至此，袁自立没有必要拐弯抹角，安排刘明银到省人大工作，是黄宗圣的意思，其中不乏对刘明银的恼怒，这样的事情，袁自立是不会说出来的。 张世奎进来的时候，袁自立站在窗户前面，看着市委大院。 “张书记来了，坐吧。” “你是渭山市分管干部的市委领导，对这次渭山市即将召开的两会，是什么看法。” “袁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配合王书记，搞好这次的选举的，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嗯，渭山市干部职工的情绪，普遍不是很好，你想到了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主要是徐宏应的事情，引发了很大的反响，现在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不好做，百姓对我们的看法很不好，说出来的话不好听，我感觉，要解决这些问题，只能是慢慢做工作，加强对干部职工的教育，让大家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到工作上。” 袁自立的脸上，带着微笑，对张世奎的话，不置可否，这样的回答，和没有说是一样的，原因谁都知道，采用什么样的办法，是早就应该想到的，张世奎是分管干部的市委副书记，无论说出来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耽误本职工作。 “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措施？” 张世奎没有说话。 “嗯，渭山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干部职工的教育很重要，下一步，你要配合王书记，重点做好这些事情，将各项工作推上去。” 和张世奎的谈话非常简单，没有用多长的时间，袁自立已经下定了决心，下一步就是调整渭山市的副职，而张世奎首当其冲，袁自立已经通过一些途径了解到了，张世奎和徐宏应的关系不错，徐宏应曾经在黄宗圣的面前，举荐过张世奎，如果渭山市不出什么事情，下一任的市长就是张世奎了。 张世奎是分管干部的市委领导，所以，袁自立是一定要和张世奎谈话的，这次的谈话，袁自立有些失望，但不会表露出来，其余的班子成员，已经不用座谈了，通过和刘明银、张世奎的交谈，以及马建华反映的情况，渭山市班子的情况，袁自立大致了解了。 “袁书记，到县市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到渭陵县，下午到山南市，还是您第一次到渭山市的时候，考察的地方。中午在渭陵县宾馆吃饭，下午在山南市宾馆吃饭，明天晚上直接回省城。” “嗯，你告诉王观，陪同下去的人不要多了，不要弄得声势太大了，我的意见，一辆警车足够了。” “杜厅长说今天晚上就回省城去了，看看您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没什么事情了。” 袁自立很想在渭山市看看，可是，安全保卫工作不好安排，现在，老马回到了身边，袁自立没有多的顾忌了，上次在渭山市看过之后，印象不是很好，这次估计也强不到哪里去，想到这些，袁自立失去了上街看看的兴趣。 第六百一十六章 再次的渭山市之行（5） 渭陵县太特殊了，这次，袁自立本来是不想去看的，渭陵县是黄宗圣工作过的地方，袁自立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印象很不好，还到了公安局，险些闹出来笑话，渭陵县的前任县委书记陈玉环和公安局副局长黄贺给袁自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玉环因为受到了徐宏应的牵连，被免去了县委书记的职务，可因为徐宏应出事情了，渭山市市委班子不齐全，渭陵县一直没有配备信任的县委书记，渭陵县的县长，袁自立还是有一些印象的，有些胖，什么名字袁自立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黄宗圣曾经几次提到了渭陵县，言下之意说渭陵县的基础条件好，工作很快就能够抓起来，袁自立也不准备详细了解渭陵县的情况，这次下来，主要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到下面看看，散散心了。 轿车下了高速公路之后，徐少杰看见了熟悉的公路，现在是早上，公路旁边，等着一大群的人，好几台小车停在旁边，袁自立皱了皱眉头。 “宋涛，渭山市是怎么安排的，我说过了不要排场的。” “袁书记，现在都是这样的，县里不敢不来的，昨天曹秘书长专门给王书记说到了这件事情，这估计是县里的习惯吧。” “对了，渭陵县的县长叫什么名字啊。” “渭陵县的县长叫杨念勇，44岁，渭山市人，担任县长4年时间了，以前在渭山市政府工作。” 袁自立再次看见渭陵县的县长杨念勇，杨念勇没有什么改变，在袁自立的面前毕恭毕敬。一般来说，县市的领导，想要见到省里的领导，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和分管干部的领导。 “袁书记，欢迎您到渭陵县检查指导工作。” “呵呵，具体工作是你们做，我不过是下来看看。” 王观在袁自立的身边，没有多说什么，渭陵县的情况，他也头疼，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全省都知道渭陵县，因为省委书记黄宗圣是从渭陵县出来的，这样的敏感地方，王观也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听说渭陵县还有一部分老干部，曾经和黄宗圣是同事，对全省的大事情很是关心，有些甚至和黄宗圣还有一定的联系。这些干部，自恃资格不错，在渭山市也是很牛气的，当然，因为徐宏应出事时了，目前的态势稍微好一些了。至于说马建华，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在西山省也是这样的，省委领导下来了，下面自然是要迎接的，渭陵县的班子，没有到高速公路上面去迎接，就是失误。 轿车进入了县委大院，县委大院里面，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来，是精心准备过的，袁自立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不过，已经没有什么继续参观或者是询问情况的兴趣了，大凡这样精心准备过的，都是形式一派大好，群众议论说，领导下来视察，是大傻子看小傻子，你骗我我骗你，下面准备好一切了，就等着领导来看，到处都是莺歌燕舞、到处都是世界大同，绝对不会有什么矛盾和问题，领导永远是英明的，群众永远需要进一步提高觉悟，袁自立是从基层起来的，岂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 和渭陵县的四大家领导见面之后，袁自立直接到宾馆去了，剩下的任务就是吃饭了，不过时间还有一会，袁自立感觉到有些无聊。 “王书记，建华，我们到县里去看看，怎么样，都是生面孔，不会引发大家的注意的，或许能够看见一些情况的，了解一些情况啊。” “袁书记，您的安全怎么保证啊。” “你啊，难道说我们和群众有仇吗，谁会想到害我们啊，总是提到什么安全问题，有老马在身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观是知道老马的名气的，马建华更是不用说的。 “就这样定下来了，叫老曹去应付县里的干部，我们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了，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就可以了。” 王观和马建华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勉强，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渭山市的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这个时候，陪着袁自立微服私访，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再说了，如果发现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两人的面子挂不住。 走了一段，袁自立发现身后还是有人跟着，他有些无奈。 “唉，你们真是的，这样担心干什么啊，我不过是随便看看，难道说会有什么大麻烦啊，你们刚刚到渭山市上任，也需要发现一些问题，否则，上下都这样应付，今后的工作不好开展啊，渭山市刚刚遇见了不少的事情，我实际上的考虑，是想着将渭山市作为典型，希望渭山市能够在今后的工作中间，产生不少的亮点，物极必反，渭山市因为徐宏应的事情，在全国都有了名气，下一步，就是要考虑如何扭转这种负面的影响，所以，趁着这样的机会下来看看，如果总是前呼后拥的，还不如不下来啊。” 王观和马建华都有些脸红，老马在一边，脸上带着微笑，没有说话。 “袁书记，您以前遇见过一些事情，所以我们很是担心，再说了，安国市的黑社会头目廖学兵和唐维在逃，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所以我们都有些不放心，他们现在是穷凶极恶之徒，如果不顾什么后果乱来，就不好说了啊。” “你们的好心，我表示感谢，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没有什么好怕的，你越是害怕，偏偏会遇见，再说了，按照这种说法，公安局工作的怎么办，刑警大部分时间都在很犯罪分子打交道，你就他们怎么办。” 袁自立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说说罢了，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廖学兵和唐维如今下落不明，况且，廖学兵是在监狱里面蹲过的人，唐维绝顶聪明，两人如果没有什么活路了，说不定真的会闹出什么大事情来。 前面就是闹市区了，老马习惯性的走到了袁自立的身边，这个时候，他和袁自立的距离不会超过一米远，有什么突发事件，便于应付，王观和马建华也靠拢了袁自立，袁自立苦笑，自己这样出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主意。 “前面有一家茶楼，我们进入看看。” 所谓的茶楼，其实就是麻将馆，外面挂的招牌是什么茶楼，什么文化中心等等，其实就是一帮没有事情的居民或者是下岗职工在里面打麻将，马建华是清楚这些的，袁自立和王观都不是很清楚，袁自立担任省部级领导多年了，对下面一些变化，也不是很清楚。马建华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袁自立已经和老马进去了，马建华摇摇头，在王观的耳朵边上低声说了两句话，王观的脸色也变了。赶忙往里面走，想要劝阻袁自立。 袁自立已经发现不对了，茶楼外面的门市，放着不少的盒装的、袋装的茶叶，一个女人坐在里面，百无聊赖，看见袁自立等人进来了，老板马上开口说话了。 “请进去坐，你们有四人，刚好一桌。” 袁自立听不懂当地的白话，只好看着后面跟来的老马，老马听懂了，也明白了。 “袁老板，这里是麻将馆，不是茶楼。” 袁自立有些恼火，可既然进来了，突然转身离开，有些突兀，袁自立很快想到了，不知道今后会不会出现什么传闻，省委领导到渭陵县视察工作，居然到茶楼里面看情况了，说的更加难听一些，是不是也邀约几个人，打打麻将。 “袁书。。。老板，我们还是到其他的地方去看看吧，时间也快到中午了，马上就要吃饭了，您看怎么样。” 袁自立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王观也准备给老板道歉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声音，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 “。。。你们知道吗，现在有顺口溜啊，大街小巷都在传着啊，我记得是这样的，华湘的干部顶呱呱，黑社会头子跑掉了，官员心理乐花花，下岗工人捡菜花，政府的债务火车拉，教师的工资贷款发，新官上任三把火，刮完地皮刮黑煞，成绩不好怎么办，拍拍屁股走掉了。” “嗯，三万，该你出牌了，这有什么啊，现在的社会，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我昨天听说了，现在居然有人专门卖器官啊，还有医院里面下黑手的，你去住院，莫名其妙肾脏没有了，你们说可怕不可怕啊。” “不说了不说了，打牌，说这些干什么，扫兴，你们是省委书记还是省长，弄不好省委领导在外面听见了，找你们的麻烦。” 袁自立脸上的颜色如常，王观和马建华的脸色变了，这些顺口溜，出现在渭陵县，一点都不稀奇，在其他的县，包括渭山市出现，都奇怪。 袁自立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虽然有些听不懂，不过大致的意思，袁自立还是明白了，王观正在和老板道歉，袁自立看着身边的老马。 “袁书记，都是瞎说的。” “不管瞎说的什么，你都解释一下。” 此刻，王观赶上来了，王观看着马建华，希望马建华能够从中间说一下，老马开始解释顺口溜的意思，王观脸色有些红，马建华本来没有听懂，这个时候才明白几句话的意思，也有些脸红。 “袁书记，都是下面随便传的，不足信啊。” “我知道，不过，顺口溜反映出来了老百姓的一种认识，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民心，你们还是要引起足够的重视的，刚才说到什么器官移植的事情，建华，你注意一下这方面的情况，最近，我从内参上面也看见了相关的报道，有些人专门从事这样的非法勾当，渭山市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如果发现了，一定要严厉打击。” 中午吃饭的时候，袁自立表现出来了大度的气质，和渭陵县的领导干部一一碰杯，这也是留下好印象的一种做法，县里的干部，难得见到省委领导，更不用说在一起吃饭了，和他们碰杯了，他们会感激涕零，会牢牢记住，有时间有机会就拿出来说，这样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袁自立是一定会做的。吃饭的过程中，袁自立问了渭陵县的一些情况，县长杨念勇回答很是全面，袁自立看了看王观和马建华，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袁自立离开渭陵县三天后，杨念勇出任渭陵县县委书记，自此，杨念勇认为是袁自立提拔了他，县委书记也是需要省委组织部审核的，如果不是袁自立同意，他可能没有这个机会，所以，杨念勇牢牢记住了袁自立。 在山南市的考察，波澜不惊，袁自立完全按照渭山市委的安排。 吃饭之后，袁自立要离开渭山市了，在高速公路的进口处，袁自立下车了。 “王书记、建华，渭山市省委就交给你们了，一年之计在于春，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开完人大会和政协会之后，就要全力抓好工作了，渭山市的煤改是大事情，虽然煤矿不多，但是，改革一定要彻底，不符合要求的小煤窑，坚决关停，没有什么价钱可以说的，正是因为渭山市的煤矿不多，所以，我希望你们抓好这项工作，在全省起到带头作用，到时候，省委要召开相关的会议，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典型发言。” 王观和马建华不断点头，看着袁自立上车，看着轿车消失在视线里，两人好处时间没有说话，最终相互看了看，眼神里面充满了坚毅。 第六百一十七章 柳美丽的麻烦事情（1） “袁书记，煤改现在是郭省长在主抓，您强调煤改的事情，不知道思路是不是和郭省长是相同的，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老曹，你想想，煤改的事情，是我提出来的，中央批准了华湘省的煤改方案，如果在贯彻执行的过程中间，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中央会怎么看，省里关于煤改的声音，一直就是有些不一致的，如果我不下来强调，出现问题了，我们都有责任，安国市是重灾区，煤改工作至关重要，这次到北京去开会之后，回来我们就到安国市，去看看班子的情况，看看煤改的情况，市州的班子必须要动一动了，否则，真的会影响到日程的工作了。” “袁书记，我知道您考虑的是渭山市和安国市的班子，可这两个地方，在华湘省的位置都是非常重要的，不知道黄书记是什么意见啊。” “不管这些，我想，黄书记也是想着能够做好工作的，他是班长，如果工作出现问题了，承担主要责任，有利于华湘省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举措，他不至于反对，这次在北京开会，我和黄书记多交换一些意见。”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不到四个小时，轿车已经进入了华沙市的境内，现在高速公路四通八达，交通还是很方便的。 袁自立身上的手机响了，袁自立眉头皱了一下，他有两个手机，一个手机在宋涛的手里，工作联系的时候，一般都是那个手机，很多的电话都是宋涛直接接听的，如果是省委省政府领导的电话，宋涛会直接将电话交给袁自立，开会的时候，除外。身上的手机，是最为亲密的人才知道的，这个号码，没有泄露出去，知道的人不多。 袁自立掏出了手机，看见了上面的来电显示，居然是柳美丽打来的电话。 “喂，自立，你现在在省城吗？” “我刚刚回到省城，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一趟，我在凯悦酒店等你。” “我知道了，你等我半个小时。” 轿车进入了省委大院，曹发云和宋涛都下车了，袁自立告诉他们，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好好休息一下，两人点点头。 “老马，到凯悦酒店。” 到了凯悦酒店的门口，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老马，车子听到酒店后面去，你找个房间休息一会，走得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袁自立一直非常关心柳美丽的过去，柳美丽是怎么发财的，为什么会从南方来到华湘省，为什么会经营酒店等等，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缠绵中，柳美丽总是不愿意开口说，有一次袁自立不高兴了，柳美丽才说是黄延安离婚的时候，得到的财产，袁自立不是很相信，见到袁自立怀疑，柳美丽急了，冬天很冷的时节，柳美丽赤条条从床上爬起来，要为袁自立去找两人离婚的协议书，说上面有柳美丽得到的财产数目。袁自立赶忙保住了柳美丽，告诉柳美丽，自己不担心其他的，主要是害怕和黑社会有牵连，那样事情就不好说了，必须要想尽办法，才能够摆平的。柳美丽蜷缩在袁自立的怀里笑了，这么多年过去，袁自立没有忘记她。其实柳美丽的遭遇，远远不止这些，她只是不愿意告诉袁自立罢了。 袁自立手里有凯悦酒店1098号房间的钥匙，这间客房不是最好的客房，属于凯悦酒店最好的房间之一，是柳美丽交给袁自立的，柳美丽已经说了，这个房间永远不对外了，袁自立虽然有些不大乐意，还是同意了柳美丽的安排，再说了，袁自立有时候也需要有地方可以歇息一下，省委办公厅安排的宾馆的房间，袁自立不愿意去，鬼知道房间里面有什么安排，很多时候，还是多想一些的好。 袁自立不知道柳美丽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电话里面，柳美丽的声音有些急促，难道说柳美丽遇见什么难事情了，袁自立一直有些怀疑，柳美丽一个弱女子，单独在华沙市开着酒店，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女人做事情，本来就要难一些的。袁自立有些不好的感觉，他努力镇定了自己的情绪。 电梯到了10楼，袁自立直接走向了1098房间，他正准备掏出门卡的时候，房间门开了，柳美丽一把将袁自立拉进来之后，快速关上了房门，扑进了袁自立的怀里，袁自立感觉到，柳美丽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美丽，什么事情，不要紧张了。” 柳美丽扑在袁自立的怀里，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自立，我怕，我早就想着和你说的，可我害怕给你添麻烦，就一直没有说，我到华沙市六年了，这六年的时间，我一直是在苦苦支撑着，我很后悔当初选择开酒店，拿着这些钱，什么事情都不做，我和柳晋吃吃喝喝也足够了，可开了酒店，就要维持，我根本不知道开酒店有着那么多的蹊跷，如果按照正常的税费上缴，根本是无法维持的，所以，我聘请了韩进，这个小伙子不错，很讲义气，和柳晋的关系也不错，一直照顾着柳晋。” 袁自立皱了皱眉头，柳美丽可能是岁数大了一些的缘故，不到40岁的女人，说话啰啰嗦嗦的，半天说不到重点，这可不是外面看见的女强人的形象。袁自立根本不知道，就是最为厉害的女强人，在心爱的人面前，也是小女人，说话一样啰嗦。 “美丽，没有什么好怕的，商场如战场，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今天我有几件事情，必须要弄清楚，这些事情很关键，你一定要说实话，我也好帮助你，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带着小晋，很是辛苦，我没有能够帮到你们，总感觉过意不去。” 柳美丽不愿意离开袁自立的怀抱，袁自立无奈，只好抱起了柳美丽，坐到了沙发上，柳美丽的整个身体，几乎都在徐少杰的怀里。 “第一件事情，柳晋的事情，你说什么刘娟遇见了华佗的传人，有着不一般的际遇等等，我听着好像是天方夜谭，太离奇了，这样的故事，存在的可能性不大，我们都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中间的，我们都是有着很多经历的人，所以，关于柳晋的情况，你一定要说实话，柳晋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遭遇，第二件事情，关于凯悦酒店的事情，你到华沙市六年了，凯悦酒店存在华沙市已经有几十年了，你是怎么得到这个酒店的，遭遇过那些麻烦，第三件事情，黄延安现在在干什么，我记得不错的话，黄延安也有小孩的，他拿出这么多的财产分给你，他的小孩怎么办，再说了，黄延安跟着易国军做了一段时间的，我知道，黄延安并不是亿万富翁，不会有特别多的钱的。美丽，我问你这些，不是审查你的意思，你有任何的选择，我都没有权力干涉，可现在，我感觉到你有麻烦，我想着帮你，所以，我要弄清楚这些情况，做到有的放矢。我已经很对不起你和柳晋了，柳晋到现在，还不知道父亲是谁，暂时也不能知道，这对柳晋和你都不公平，所以，我要尽最大的努力弥补你们。” 袁自立问的很清楚，可柳美丽总是不抬头，扑在袁自立的怀里，袁自立也没有办法，只好抱着柳美丽，等着柳美丽开口。 大约过去了10分钟，柳美丽终于抬起头，袁自立看见，柳美丽的眼睛有些发红，显然是哭过的，袁自立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柳美丽。 “自立，我先说说黄延安的事情，黄延安和我离婚，就是因为柳晋的事情，在一次验血的事情中间，黄延安发现柳晋不是他的儿子，男人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不好想的，我也知道，所以很痛快和黄延安离婚了，那个时候，黄延安在易国军的手下做事情，知道我和易国军之间有关系，所以，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还给了我一些经济上的补偿，黄延安的财产情况，我是清楚的，他瞒不住我，黄延安不算是很有钱，我也拿到了600多万元的财产，说起来，黄延安做的不错了，我很感激他。和黄延安离婚之后，我得到了一处房屋，面积100多平方米，后来，我和柳晋在南方生活了几年，不过，终究还是不行的，南方的消费水平高，坐吃山空是不行的，于是我就考虑到了离开南方，最终选定了华湘省，我不愿意回到西山省，我害怕影响你，我说过，只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让儿子来找你的。” 柳美丽害怕徐少杰承受不住自己的体重，压的时间长了，谁都会不舒服的，她离开了袁自立的怀抱，坐到了袁自立的身边，紧紧依偎着袁自立。先前袁自立的确感觉到有些气闷，但没有说话，他伸出右臂，搂着柳美丽的肩膀。 为了缓解一下情绪，袁自立点燃了香烟。 “关于柳晋的事情，我没有说实话，我现在很担心柳晋，柳晋从小缺少父爱，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黄延安，可后来才知道不是，这件事情，对柳晋的打击也是很大的，他一直问我他的父亲是谁，我只能告诉柳晋，他的父亲很伟大，总有一天会见到的，你们遇见之后，我非常担心，害怕事情暴露了。柳晋这孩子，心地善良，但有些玩世不恭，性格还是有些偏激的，和社会上一些混混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排斥的感觉，我多次教训过他，他和韩进的关系很好，韩进以前是在社会上混的人，柳晋跟着韩进，学到了一些功夫，好在韩进没有想到要柳晋在社会上混的意思，我才放心啊。在用钱方面，我一直满足柳晋，所以，柳晋在学校里面，很有人缘，现在你都知道了，我求你为柳晋安排一个好一些的环境，不要让柳晋和社会上的混混有什么接触。” “这件事情你放心，我已经有安排了，徐不为你应该认识的，现在到了省军区，我会要求徐不为帮着照看柳晋的，你不要担心。你还是说说你自己在华沙市的遭遇，我到这里上任这些时间，才发现华湘省不简单，说白了，简直有些乌烟瘴气的味道，环境是远远不能和西山省比较的。” 柳美丽再次沉默了，从袁自立的手里拿过香烟，准备吸的时候，袁自立一把拿过了香烟。 “不要吸烟了，对身体不好。”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吸烟的，吸的不多，你说不吸烟，我就不吸烟了。” 袁自立反而没有话说了。 “我到华沙市，遇见了很多的事情，我并不是凯悦酒店真正的老板，也许你早就想到了，凯悦酒店加之几个亿了，我怎么能够轻松拥有的，我是凯悦酒店的真正管理者，但不是所有者，凯悦酒店真正的老板，是廖学兵。” 袁自立瞬间睁大了眼睛，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凯悦酒店的老板是廖学兵，袁自立砸门也不会想到，这么说来，柳美丽岂不是和黑社会真的有联系了吗。看着袁自立惊骇的表情，柳美丽离开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廖学兵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参与过，廖学兵什么时候拥有的凯悦酒店，我也不知道，我当初到华沙市，不过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进入了凯悦酒店，我也是几年后，才知道凯悦酒店的老板是廖学兵的，我没有参与黑社会的任何事情，一直都是在规规矩矩经营着酒店，酒店7成的利润，我每年都是按照要求，打入一个帐号的，我从来不隐瞒资金的情况，后来，廖学兵可能是相信我了，让我出面管理酒店的。” 袁自立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开始来回走动，这次，他是真的遇见麻烦了，廖学兵现在是全国通缉的逃犯，却拥有凯悦酒店，而柳美丽是凯悦酒店的法人，如果这几事情暴露出去了，会有人相信柳美丽没有任何的事情吗。 “自立，我知道你想什么，如果说要求我去自首，我就去自首，我就是有些不放心柳晋。” “美丽，你真的没有参与廖学兵的任何事情吗，还有，我说的不客气，你和廖学兵有没有什么关系，这很重要。” “没有，绝对没有，自立，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证明我的清白。” “我不是那个意思，美丽，你不要误解了。” 袁自立忽然发现自己有些烦躁了。 （更新恢复，大家赏花吧，要不太不好看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 柳美丽的麻烦事情（2） “好，美丽，我最后问你一件事情，你知道不知道廖学兵和唐维的下落，你一定要说实话，我感觉你是知道的。” 柳美丽的表情有些紧张，忍了一会，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不过我求你了，不要说是我泄露的。” “好的，这你放心，告诉我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安安心心经营酒店，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 柳美丽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舒缓了很多了，袁自立出面了，柳美丽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麻烦事情了。 “廖学兵和唐维还在华沙市，具体的地址是。。。” 袁自立很快记下了地址。 “美丽，不要对任何人说到这件事情，包括对柳晋，都不能开口，从今以后，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关凯悦酒店的处理，你不要管，不要过问，知道吗？” 柳美丽用力点头，表示知道了。看见这样的情形，袁自立松了一口气，以为没有什么事情了，坐在了沙发上，再次点燃了香烟，如何处理廖学兵个唐维，袁自立需要考虑清楚，要想到所有的前因后果，廖学兵和唐维暂时不会有什么动静，以为很安全，这件事情，必须要办好办妥当，不能有丝毫的疏忽。现在袁自立明白了，凯悦酒店为什么能够在华沙市立足，原来功劳不是柳美丽的，而是背后的廖学兵。 “自立，我还有事情。” 袁自立看着柳美丽，有些奇怪，还会有什么事情啊。柳美丽脸色有些发红，看起来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情。 柳美丽走进了里面的房间，从床头柜里面，拿出来一盘录像带，录像带很小，看上起就是记者专用的，这年月，录像带算是很稀奇的东西了，除了电视台采访用录像带，一般都看不见这些东西了，很多的录像带，都通过技术手段，录制成为了光盘，便于保存，容量也大很多的。 果然，柳美丽从外面的桌子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摄像机。将录像带灌进了摄像机里面，慢慢打开了摄像机。同时将摄像机递给了袁自立。 袁自立结果摄像机的时候，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开始认真观看者里面不断出现的画面：飞天娱乐公司的董事长汪国华打开了客房的门，柳美丽走进去了，此刻的柳美丽，完全是一副城市丽人的模样，比起那些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孩来说，更显得有韵味，汪国华握住柳美丽的手，好半天都没有松开，只到柳美丽用力，才甩脱了。 “柳总，你好，你好啊。” 汪国华脸上的笑容显然有些色迷迷的，不停看着柳美丽笑。 “汪董，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离开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的。” “呵呵，柳总，坐一会嘛，着什么急啊，我们聊聊，怎么样啊？” “汪董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一直仰慕柳总的风韵，想着和柳总成就好事情啊，柳总，我们都是过来人了，你如今是独身一人，我身边也没有什么女人，我们在一起，岂不是天作之合啊，柳总，我可是认真的啊。” “汪董，你还是不要开玩笑了，汪董身为飞天娱乐公司的董事长，身边美女如云，我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的好。” “哈哈，柳总，你嫉妒了，女人啊，都是这样，我告诉你啊，我对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没有兴趣，什么都不懂，为了能够出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需要的是感情，我一直仰慕柳总，风姿绰约，要是能够和柳总成全好事，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啊。” “汪董，正是因为我们都是过来人了，所以很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要是汪董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等等，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和我好，就会有人来找凯悦酒店的麻烦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啊，以前，我听说凯悦酒店的背景很是强硬，最近才知道，也不过如此，几个小虾米，拉大旗瞎糊弄的，还有柳晋的事情，听说柳晋常常在外面惹事情，可不要遇见什么麻烦事情啊，到时候可不好办的。” “汪董，你这是威胁我吗，可不要以为我害怕这些事情，我们都是生意人，见得多了，汪董生意做的大，我可不敢高攀，不过，如果有人来找凯悦酒店的麻烦，也要看看，是不是有那样的本事。” 汪国华笑了，笑的很是肆无忌惮。 “柳总，以前我在华湘省呆的时间不多，对这里酒店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凯悦酒店的确有一定的名气，不过，在政府的眼里，也不过如此罢了，华沙市这么多的酒店，多一家少一家没有什么关系的，你信不信，我可以要凯悦酒店在一个月之内倒闭。” “汪董，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我知道你有本事，很有钱，不过，你毕竟不是省委书记，也不是省长啊，说这些大话有什么意思啊。” “哈哈，柳总，我没有必要在你的面前说假话，我们现在打个赌，我打一个电话，很快就会有一位省里的领导到这里来，下午就在你的酒店里面吃饭，我汪国华是文明人，不会用强，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你一定会乖乖和我好的。” 画面很快切转了。 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韩毅进入了房间，汪国华在韩毅的面前，显得非常随便，丝毫没有什么架子，袁自立是明白的，一些真正有实力的大老板，和官场上的官员，联系非常紧密，但大老板一般都是掌握有分寸的，除非是掌握了官员的什么短处，才会显得随意的，否则，都是带着恭敬的态度的。看到这个画面，袁自立眯起了眼睛，汪国华本来就是从事影视文化传播的，属于宣传口径管理，和韩毅之间这样随便，显然不是一般的关系。不过袁自立还是有些奇怪的，韩毅是宣传部长，也不好随意就说封了凯悦酒店啊。 画面再次切转，这次是在包间里面吃饭。 袁自立看见了常务副省长郭正雄，吃饭的气氛非常好，汪国华对郭正雄表现出来了尊敬，自始至终都在给郭正雄敬酒，陪着郭正雄说笑，一边的韩毅倒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期间，柳美丽进入包间，给众人敬酒，徐少杰发现，郭正雄的态度很是有些奇怪，眼神竟然和汪国华的有些相似，倒是韩毅，显得无所谓。这次，袁自立开始相信了，汪国华没有说假话，如果说郭正雄点头了，凯悦酒店就真的有麻烦了，工商、税务、环保、卫生、质监、公安等部门的今天来检查，明天来造访，凯悦酒店可能就真的要倒闭了，如今，廖学兵已经失势了，没有人会出面保护凯悦酒店了。袁自立有些担心，郭正雄在男女关系上，似乎有些不大注意，到了省部级的高位，只要男女之间的关系没有造成什么重大的影响，一般人是不会去注意这些方面的，时代不同了，社会进步了，所以说，袁自立有些担心，如果说郭正雄直接打柳美丽的主意，还真的是麻烦事情。 画面最后一次切转，这次还是在房间里面。 柳美丽进入之后，汪国华坐在沙发上，笑盈盈看着柳美丽，汪国华的手里拿着雪茄，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柳总，考虑怎么样了，我没有说假话吧。” “汪董，我佩服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本事，不过，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汪董身边美女如云，我不去凑热闹，我们之间是朋友，汪董有机会照顾凯悦酒店的生意，我感激不尽。” 汪国华显然没有想到，柳美丽的态度这样坚决，身为飞天娱乐公司的董事长，他不知道捧红了多少的女人，也见识不少的女人，想不到柳美丽竟然不为所动，汪国华调查过；柳美丽的底细，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有一段时间的履历有些模糊，不过汪国华相信，柳美丽的身边，没有男人，汪国华的特点也是明确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要想办法得到，正是依靠着这样的性格，汪国华打造了一个影视业兼娱乐业的商业帝国，拥有了不菲的身价。 “柳总，我还是那句话，一个月的时间，你好好考虑，我说到做到的，到时候，凯悦酒店出现麻烦，柳总自然就明白了，我这人性格坚韧，想得到的东西，不会轻易放弃的。” 柳美丽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录像到这里结束了。 袁自立好半天没有说话。 “美丽，你到华沙市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麻烦事情吗？” 柳美丽的脸上有些哀怨，也有些自得，看来袁自立还是在乎她的，只要是男人，对于心爱的女人，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要求的，如果男人不在乎你了，就不会问这些问题了，一方面，柳美丽为袁自立的怀疑感觉到伤心，这么多年了，她的心理始终只有袁自立，一方面，柳美丽为自己在袁自立心里有着重要的位置感觉到甜蜜。 “自立，我的心里只有你，自从和黄延安离婚之后，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进入过我的心里，这些年，我很少抛头露面，开始在凯悦酒店的时候，从事的是内部管理的工作，后来，廖学兵要求我直接负责凯悦酒店的时候，我才开始出头的。说实话，廖学兵人还是不错的，虽然身在黑社会，可比很多人的性格好，讲义气，廖学兵一直都很尊重我，从来没有非分之想的。” 袁自立点点头，感觉自己有些问多了。 “汪国华的事情，交给我来对付吧，还是那句话，你安安心心在凯悦酒店做事情，继续管理凯悦酒店，不要想多了。” 此刻，柳美丽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化了，有些绯红，她慢慢走到了袁自立的身边，再次坐进了袁自立的怀里。 “自立，今天晚上不要走了，留下来陪我，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感觉到安心，我才什么都不怕。” “柳晋晚上怎么办？” “柳晋早就适应了，家里有保姆，照顾柳晋的生活，我忙的时候，就在酒店里面歇息，柳晋很清楚的。” 袁自立搂着柳美丽，回想起来，他和柳美丽之间，谈不上有什么真正的感情，柳美丽是袁自立的第一个女人，回想起在宣施县柳河区的事情，现在是那么的清晰，后来两人在淮扬市再次相遇，一切都感觉是那么自然，潜意识里面，袁自立已经认为，柳美丽就是自己的女人了，两人没有花前月下，没有卿卿我我，却有着一种牢固的关系，因为柳晋的出现，这种关系更加坚固了。 柳美丽的身体依旧是那样的诱人，和袁自立在一起的时候，柳美丽非常主动，让袁自立体会到一切的男欢女爱的最高真谛，这是袁自立在其他地方体会不到的。 看着身边熟睡的柳美丽，袁自立一时间睡不着，他生命中的几个女人，除了已经到另外一个世界的程蔚蝶，其余的在慢慢回归了。 （如果大家的鲜花爆发，我会有惊喜的） 第六百一十九章 特殊的布置 马上要到北京去参加人大会了，临走之前，袁自立必须要布置好几件事情，都是牵涉到柳美丽的，柳美丽是他的女人，柳晋是他的儿子，这是男人的责任。 袁自立仔细考虑了必须要处理的几件事情，最为关键的是廖学兵和唐维的事情，两人目前在华沙市，要抓起来，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可必须保证柳美丽没有事情，必须要保证凯悦酒店没有事情，中间的麻烦就不小，廖学兵这类人，袁自立还是有些了解的，江湖中人，讲义气，从一个层面说，属于真正的男人，看看国外的那些社团，做的是一样的事情，袁自立看过美国的电影《教父》，印象深刻，不可否定，《教父》在中国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导致了百姓对黑社会和黑势力的看法，有了一些模糊不清的概念，如何在抓获廖学兵和唐维的基础上，降服两人，是袁自立目前最为重要的任务，至于说汪国华的事情，还有时间，慢慢来应付，开会回来以后布置都来得及。 处理廖学兵和唐维的事情，袁自立不会亲自出面，也不能显露出是自己发现的，这件事情是黄宗圣亲自抓的，袁自立不会将功劳送给黄宗圣，本来就是打黑除恶行动中的败笔。袁自立想到了军分区司令员徐焰，如今，徐不为调到了省军分区，这件事情，正好交给徐不为去做，不显山不露水。 老马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这样的事情，袁自立只能交给老马去处理，他放心老马，所有的不能公开出面的事情，都可以交给老马去处理，做事情总是要冒险的，为了柳美丽，袁自立也必须要冒险，如果说廖学兵和唐维负隅顽抗，他们也不是老马的对手，再说了，老马的身上有枪，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后面的窟窿，让徐不为去解决，袁自立有一种预感，这次老马出面，一定会成功的，因为廖学兵和唐维是明白事理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打造出来天道盟。 夜深了，老马来到了一处房屋前面，屋里没有灯光，四周非常嘈杂，不远处有几家夜市，好友几家超市，都是通宵营业的那种，房屋处于闹市区，前后左右都有道路，四通八达，从屋里出来，马上就可以进入人群中，就是抓捕，也有很大的难度，几乎不好布置警力，同时，从屋里可以很清楚看见外面的布置。老马暗暗佩服，廖学兵和唐维就是会选择地方。 老马轻轻敲门，然后站在了屋前，一只手揣在兜里，兜里的手枪已经焐热了，老马穿着宽大的羽绒服，外人看不出来老马带着什么，再说了，晚上也不会有人注意的。 屋里没有动静，老马根本不着急，他已经观察好长时间了，坚信廖学兵和唐维就在屋里，这个时候，需要的是等待。果然，一会之后，屋里传来轻微的声音，老马再次轻轻敲门，声音不大，完全不同于警察上门时候的敲击声。老马相信，屋里的人通过猫眼，观察外面的动静很久了，同时，一定有人从窗户里面，查看外面的动静。 防盗门上面的小窗户打开了。 “你是什么人，找谁？” “我是非常重要的人，如果你们相信我，可以放我进来，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现在就离开，恐怕你们的麻烦就无法消除了。” 小窗户迅速关上了，过了5分钟之后，防盗门打开了。 屋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老马因为走廊里面灯光的照耀，进去的时候，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应，防盗门很快关上了，老马感觉到有东西抵在他的腰上，老马没有乱动。 “廖学兵、唐维，你们大可不必这样谨慎，如果我是来抓你们的，你们想想，还会是目前这样的情况吗。我姓马，你们可以叫我老马。” 老马跟着进入了房间，房间里面，一盏小台灯亮着，两件方便面放在地上，还有几个白酒瓶子，居然是茅台酒和五粮液。周围有一些熟食品，都是超市能够买到的肉类食品，包装好的，老马看见了，有鸡腿、牛肉等等。 “呵呵，方便面下酒，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啊。” 廖学兵和唐维内心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他们落户这个地方，基本上没有人知道，逃到华沙市之后，还是唐维出的主意，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恐怕华湘省的警察都以为他们逃到南方去了，或者是偷渡出国了，不会有人想到，他们隐藏在华沙市，这些日子过去了，一直相安无事，谁知道，今天有人找上门来了，居然直接报出了他们的名字。 屋里的光线不好，可老马还是看清楚了廖学兵和唐维，如果是在大街上看见两人，谁也不会相信，这两人居然是震惊华沙市的黑社会头目，廖学兵看上去40多岁，消瘦的脸庞，斯斯文文的，唐维就更不用说了，胖胖的脸庞，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浑身有着一种儒雅的风度，脸上总是有着迷人的笑容，这样的容貌，不知道迷倒多少的女人。 “我知道你们有疑虑，想必你们是认识我的，所以，我要说的事情很关键，如何取舍在你们，你们是行走江湖的人，应该明白，今天我来，是给你们指出一条活路的，你们的罪行，自己是明白的，如果按照正常的审判程序，在目前民愤这么大的情况下，加上官方的高压态势，你们还有活路吗，海关、机场、码头、车站都是严密封锁的，你们也没有机会逃出去，所以，我的建议你们听不听，看你们自己的，我现在等你们的答复。” 廖学兵终于开口了。 “你说，我们听着。” “当然，我来是有条件的，我们之间是交换的关系，这世界就是这样，想必你们也是清楚的，我可以保证你们三件事情，第一，你们不会被判死刑，不会被判无期徒刑，最高的刑期，不过是20年，判决之后，你们还可以得到我的帮助，在监狱里面的日子不会差，同时，我可以保证你们能够获得一些减刑的奖励，第二，你们不会被送到西北去服刑，就在华湘省的监狱里面服刑，廖学兵，你是在监狱里面呆过的，这中间的蹊跷，你是明白的，第三，你们从监狱里面出来以后，还是有后路的，我保证，你们的下半辈子有用不完的钱。” 廖学兵和唐维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唐维开口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笑话，你们是走江湖的人，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我有必要来和你们讨价还价吗，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有什么值得我这样做的，我大颗将你们直接交给警方，到时候是什么结果，你们自己是明白的，如果你们还以为是以前在天道盟时候的情况，我们之间就免谈了。” “好，我们需要做什么？” “你们也需要做三件事情，第一，将天道盟所有的名单都交出来，上面不希望华湘省再有什么帮派了，当然，这件事情的功劳，在你们的身上，审讯不会公开进行，你们大可以放心，不存在什么报复的行为，当然，你们行走江湖，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会在乎这些小事情了，第二，将牵连到的官员名单交出来，我知道你们有详细的账目，也准备将这些账目作为护身符，不过你们完全错了，这些证据，帮不了你们，只会令你们早日死亡，这些账目是定时炸弹，会将你们炸的粉身碎骨，第三，凯悦酒店是你们的财产，你们不要说出来，我会保证凯悦酒店的正常经营，凯悦酒店依旧属于你们，你们从监狱里面出来以后，每年的利润就是你们的养老金，按照10年的时间计算，也是几千万了，够你们过日子了，甚至还可以做生意。天道盟的名单，你们直接交给警方，官员名单和账目，你们交给我，凯悦酒店的事情，你们就当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老马说完之后，看了看廖学兵和唐维，跟着补充了一句话。 “如果你们想着耍什么滑头，估计你们会死的很惨，我可以保证，你们进入监狱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你们自己考虑吧，可以到外面去商议，我等着你们做出决定，这对你们非常关键，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你们耗。” 廖学兵和唐维果然出去了，留下老马一个人在卧室里面，老马一点都不着急，掏出了香烟，点燃之后，索性坐下了，等着廖学兵和唐维的意见。 廖学兵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了，唐维是神算子，可到了这个份上，两人都想不出来什么好的主意了，过了好一会，廖学兵才开口说话。 “唐维，到了这一步了，我现在考虑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藏身之地，不过想这些没有什么用处了，我有两个主意，不算是主意，一是马上离开华沙市，继续找地方隐藏，二是按照老马刚才说的做，这两个方面的利弊都是明显的，继续逃亡，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最终会有暴露的一天，事情太大了，估计警方不会放松的，这次是黄宗圣亲自督办的，我们跑了，他面子上无光，一定会想方设法抓到我们。按照刚才老马说的做，也有问题，我们不知道承诺能不能兑现啊，如果不能够兑现，我们也没有办法的。” “廖大哥，我和你的看法不同，如果说要抓我们，老马不会这样做，如果我预计不错，老马背后的人大有来头，只是不愿意出面，所以老马才会来见我们，兑现是一定会到位的，如果老马说我们不用服刑，或者说可以帮着我们洗脱罪名，我反而不会相信，既然说到我们的刑期了，我相信，老马说的是实话，再说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留下了凯悦酒店，今后还有机会，否则，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唐维，我知道了，是柳美丽泄露的我们的行踪，真看不出来，柳美丽背后有大人物啊，当时怎么不知道啊，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发现啊。” “廖大哥，现在不去分析这些事情了，不管柳美丽有什么背景，我们都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去说，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提出来了，老马一定是官场上的人，官场上的人我们惹不起，就按照老马说的做，顶多10年，我们就可以出来，今后到其他的地方去发展，我们一定可以重新振作起来的。” “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大哥，一会我和老马说条件，既然是交换，我们也有要求的。” 老马看见廖学兵和唐维进来了，唐维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 “我们商议过了，按照您说的办，不过我们也有条件。” “有什么条件就说吧，能够办到的，我尽力，不能办到的，我会明确说。” “我们有四个要求，一是刑期的问题，20年太长了，最好是15年左右，这样，我们依靠您的帮助，能够在牢里尽量少呆一些时间，二是我们要求起诉的时候，能够有投案自首的情节，这样，我们心里也踏实一些，三是关于立功的问题，其实我们不想立功的，那么多的兄弟跟着我们混，到头来是这样的结局，所以，审讯这些兄弟的时候，我们不会出庭作证，将来还要见面的，我们出来之后，还是要活命的，四是审讯不公开，我们不希望媒体大肆宣传，我们就是这些要求，您答应了，我们马上将相关账目交给您。” “你们的要求，我能够明确答复的，就是两项，我可以保证你们有投案自首的情节，可以保证审讯不公开，刑期我已经说过了，不会做其他的保证，至于说出庭作证的事情，我不敢保证，宣传的事情，现在的互联网你们是知道的，我没有能力控制互联网。” 唐维看了看廖学兵，点点头。 “好，我们答应了，您说，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现在将有关材料交给我，很快会有人来找你们，来的人不是警察，是军人，军人的作风你们是知道的，他会为你们办好一些的手续，你们跟着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心了。” 廖学兵和唐维的脸色都变了，长期混迹于社会，他们清楚军人的意义，无论怎么顽固的黑社会，在军人的眼里，什么都不值。 第六百二十章 后遗症 廖学兵和唐维的落网，震惊了华湘省，至此，猖獗于华湘省安国市、影响到整个华湘省的黑社会终于灰飞烟灭了，廖学兵和唐维供出了天道盟所有的组织、牵涉到的人，警方按照两人提供的线索，再次抓获了一批参与活动的街头混混。 廖学兵和唐维的落网，令不少的官员胆战心惊，毕竟有些官员和他们的关系亲密，如果两人交代出来了，不知道有多少的官员会跟着栽跟头的，上次出问题的官员，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干部，真正高层的领导，机会没有什么，所以说，廖学兵和唐维的落网，在安国市和华沙市引发的震动很大。 黄宗圣坐在办公室里面，一脸的沉思，华湘省的打黑除恶行动，得到了中央的肯定，但黄宗圣明白，出现如此大规模的黑社会团伙，还有一层意思是免不了的，那就是政府日常的管理工作是怎么做的，更不用说牵涉到这么多的党政干部，省委是有责任的，中央派来的调查小组，就是一个信号，这个时候，必须要找到承担责任的人，政治就是这样。随着廖学兵和唐维的落网，所谓的秋后算账就要开始进行了，北京的两会召开在即，黄宗圣要利用之前的时间，召开一次省委常委会，落实相关的责任，黄宗圣已经想好了，政法委书记杜发强应该是主要的责任，其次是分管政法的袁自立，再次是自己，当然，这些都是领导责任，对于袁自立应该承担的责任，黄宗圣没有犹豫，在其位谋其职，既然是分管政法的领导，就要有责任，不管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袁自立是高级领导人，也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要怪就怪自己的运气不好，说不出来其他的话。 袁自立没有关心这些事情，此刻，他正在翻阅账本和一个黑色笔记本，这个笔记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梦魂牵绕，袁自立思考着这个笔记本的价值，笔记本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开头的几面，上面记录的一些官员，还有不少在位置上，包括一些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刘泽文赫然在笔记本上面出现了。 袁自立清楚，刘泽文的儿子在国外留学，据袁自立掌握，刘泽文的儿子似乎不大成器，就是知道用钱，在国外的消费是巨大的，依照刘泽文两口子的工资，根本不能想象可以满足的，或许廖学兵等人，就是掌握了刘泽文的这个问题，才会攀上的吧，袁自立有些同情刘泽文，谁都想着自家的小孩出人头地，可怜天下父母心，刘泽文身在高位，更加注意子女的教育，很多时候，自己身处高位，对子女的要求也不同了，龙生龙的观点还是有些道理的，如果高级领导人的子女不争气，是非常掉面子的事情。 袁自立合上了笔记本，要说天道盟震动华湘省的官场，有些夸张，毕竟一个黑社会性质的帮派，稍微有头脑的领导，都知道不能沾惹的，到了省部级的高位，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这样轻而易举就被黑社会腐蚀了，岂不是太没有水平了，刘泽文的问题，也不是很大，区区几十万块钱，不是天大的事情，由此也可以见到，刘泽文还是非常注意的。倒是下面一些级别不高的干部，胆子很大，动辄上百万，当然，这些人已经被立案查处了。 袁自立随手拿起《国内动态清样》，这是新华社内参，内部发行的，严格限制了级别，袁自立几乎不看报纸，每天看内参，就可以知道所有事情的。这一期的《国内动态清样》上面，有关于华湘省天道盟彻底覆灭的消息，有意思的是，中央政法委的领导在前面也有一篇文章，关于彻底剿灭社会上存在的黑社会组织的意见，意见里面，提到了有些地方党委政府疏于管理，甚至成为了黑社会的保护伞，对于这类的情况，要严肃处理。两篇文章同时出现在内参上面，绝对不是巧合，这是一个信号，秋后算账的信号，看来，省委必须要有所态度了，而且是在短期内有所行动。 天道盟在华湘省灰飞烟灭了，下一步，就是追究责任的问题，袁自立当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自己也有责任，上次和杜发强到渭山市去，已经提前给杜发强打招呼了，要准备着迎接中央的问责，甚至可能是调整，在这之前，黄宗圣一定会主持召开常委会，落实相关的责任的，安国市的主要领导，一定会调整，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桌上的红色电话响了。 “自立同志，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些事情。” 放下电话之后，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知道，黄宗圣终于要提到后续的事情了，省委的态度主动了，能够在中央得到支持。 黄宗圣的桌上摆着省公安厅上报的安国市天道盟的所有情况，这份材料，袁自立也有，都是一些早就知道的情况，无非多出来一项廖学兵和唐维的落网，以及彻底清理天道盟的情况，当然，这些资料，都是保密的。 “自立同志，请坐，我们商议一下打黑除恶的后续问题。” 黄宗圣直接切入了主题，袁自立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了。 “天道盟已经彻底被剿灭了，这是我们的工作成绩，相关情况，已经上报中央政法委了，今天的内参你一定看了，中央领导的意见，必须引起我们高度的重视啊，你是分管政法工作的领导，说说你的意见。” 袁自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里面骂开了，你黄宗圣是什么意思，天道盟的存在，早就有了，自己到华湘省才多长的时间，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出了麻烦，知道袁自立是分管政法工作的领导了，况且，这个意见，很不好说，明眼人都知道，杜发强一定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打击黑社会组织，是公安机关的本职工作，华湘省出现了天道盟，全省政法系统最高领导人杜发强当然难辞其咎。 “黄书记，我认为天道盟的事情，省委是有责任的，我作为分管政法工作的省委副书记，应该承担领导责任，我会在相关会议上，直接向省委做出检讨，同时向中央政法委做出检讨，至于说到处理的问题，应该召开省委常委会，落实相关的责任，我也有想法，天道盟在安国市，主要的责任在于安国市委市政府，无论怎么说，他们的监管都是有缺陷的，800余干部陷入其中，这样的情况，在全国都是少见的，所以，下一步，省委要考虑调整安国市的班子，我们将工作坐在前面，马上向中央汇报，也能够体现出来我们打黑除恶的决心，同时，舆论上也要注意，不要过多暴露阴暗面，多多展现我们打击黑恶势力的态度。” “嗯，我同意你的意见，我是省委书记，也有着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你到华湘省的时间不长，我看你还是不要做什么检讨了。” 袁自立不会这样笨，这样的小伎俩，袁自立不知道黄宗圣为什么会说出来，自己已经中了一次招了，上次召开省委常委会，黄宗圣就摆了自己一道，什么不主持会议，让自己主持会议，因为会议是自己要求召开的，好在事情没有传开，事情也是比较紧急的，涉及到前任组织部长李庆民，黄宗圣是哑巴吃黄连，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事情才会平息下来，否则，自己早就被谴责淹没了，省委书记参加会议了，副书记有什么资格主持常委会，想着篡党夺权吗，这是基本的政治原则问题。 “黄书记，我承担领导责任，我是分管领导，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从我到华湘省的那一刻开始，这里发生的事情，我都是应该承担责任的，感谢黄书记对我的关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拿出检讨，不知道常委会准备什么时候召开。马上要到北京去开会了，我认为，还是在开会之前，能够研究出来结果。” “明天晚上召开常委会吧，我和少旭同志通报相关的情况，时间很紧张，有关安国市班子调整的事情，还有其他市州和省直单位领导的调整，你多*心，目前组织部长还没有配备到位，省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省委也不好意思提出建议人选了，上次我已经给中央调查组表示了这个意见，估计近期就会配备到位的。” 袁自立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黄宗圣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组织部长的人选，省委是有资格提出人选的，一般都是在下面市州主要负责人中间提拔的，可这次省委居然没有提出人选，说明中央对华湘省班子的看法，不是很好的。袁自立不会单纯的以为，现在这个时候，中央越是对黄宗圣有意见，越是好事情，都在一个班子里面工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中央否定的班子，袁自立也掏不到好。再说了，黄宗圣没有什么明确的错误和问题。 “黄书记，关于市州班子和省直单位干部调整的事情，我看还是等到开会回来之后考虑吧，马上就要出发了，后天代表就到省城集中了，时间上来不及，我们可以在给中央政法委上报的材料里面，表现出来省委的态度，廖学兵和唐维刚刚落网，相信领导是可以理解的。” “好吧，还有其他的意见吗？” 袁自立走出黄宗圣办公室，下楼的时候，几个办公厅的干部看见了袁自立，连忙闪到一边，空出了中间的路，其实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夸张动作，楼梯够宽了，袁自立对着几个干部笑了笑，径直下楼去了。到目前为止，袁自立还不是很熟悉省委办公厅的所有干部，人多了，再说了，袁自立也不需要熟悉，分管机关的是刘泽文。 回到办公室，袁自立仔细思索着黄宗圣的话，袁自立始终没有提到杜发强，他相信，黄宗圣一定不高兴，因为黄宗圣的想法，就是需要他提出来杜发强是有责任的，这个问题，估计交给蒋少旭了，蒋少旭更是聪明，作为分管政府工作的领导，蒋少旭是不会说出来任何意见的，省委常委会明天晚上就要召开，黄宗圣只能是亲自找杜发强谈话了。 杜发强承担的责任，是有一些区别的，相对来说，严重很多，作为主管政法工作的领导，出现了如此大规模的黑社会组织，如果不能够说清楚，可能就真的面临着调整了，袁自立当然不想杜发强调整，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是谁想着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袁自立很想给杜发强打电话，提醒一下杜发强。 桌上的红色电话再次响起来。 “袁书记，我是杜发强。” “杜书记，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上午看了内参，我考虑了很久，天道盟的事情，必须是我出面承担责任，影响太大了，中央的意见已经很明确，所以我考虑，请求辞去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职务，我考虑清楚了，与其等着处理，不如自己自觉一些。在你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我感觉很舒心，可惜，今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袁自立拿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 “杜书记，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辞职报告已经写出来了，我告诉你一下，我现在就去找黄书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杜发强挂了电话。 袁自立瘫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有说话，虽然一直不愿意这样想，可最终的结果，估计就是这样的，作为成熟的官员，早就应该预料到这一步，到华湘省几个月，自己最为重要的支持者杜发强，可能就这样黯然落幕了，杜发强年纪不小了，不是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想着继续得到重用的机会是渺茫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杜发强主动承担责任，很有可能调离华湘省，不会到人大政协，多半是调到北京去工作，到哪个部里去担任巡视员，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不会有其他的情况。 袁自立忽然感觉到了艰难，在华湘省几个月时间，也努力了，可目前看，效果并不是很好，究竟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袁自立需要得到答案。 第六百二十一章 唐玉珠的目的 云海艺这段时间总是有些不舒服，女人就是这样，不可能大度到和其他女人去分享自己的男人，既然袁自立选择了自己，那么，唐玉珠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不应该到华湘省来找袁自立。云海艺不好怎么说，和袁自立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了，她对袁自立也是了解的，袁自立一定也不好怎么说。云海艺更大的担心是唐玉珠的态度，虽然说袁自立目前的身份，不会有人来纠缠作风问题了，前面有王铭瑄的例子，不会有哪个人不长眼睛找麻烦的。心情烦躁的时候，云海艺甚至有些埋怨袁自立了，惹下了这些风流债，现在好了，女人找来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啊。在唐玉珠的面前，云海艺还是有自信的，袁自立工作忙，到渭山市去了两天，回来之后，又要准备到北京去开会了，可唐玉珠一直留在宾馆里面，没有离开，不知道唐玉珠究竟是什么意思。 袁自立回家的时候，看见云海艺的眼睛有些红，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的。云海艺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自从程蔚蝶走了之后，云海艺倾尽全力照顾袁冰倩和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现在，冰倩性格开朗，早将云海艺视作最亲的人了，可唐玉珠的到来，令云海艺伤心，令自己尴尬，如果说不能给云海艺一个交代，自己也是有愧疚的。 “海艺，今天我来做饭，好好犒劳你，这些年，你为家里付出太多了。” “还是我来做饭，这不是你做的事情，冰倩上初中了，学习很紧张，我考虑，是不是找家庭教师，辅导一下，冰倩将来一定要北京去上学的，对了，爷爷奶奶很想念冰倩，最近可能要过来看看冰倩的。” “哦，爸妈到南方省一段时间了，你的意见是对的，老了，爸回到家乡去，总是能够感到亲切的，小梅可以照顾他们，小梅时间宽裕一些，再说了，易国军也在南方省，我总算是放心一些了。” “嗯，你要注意身体啊，工作这么忙，我不求你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要是你身体出问题了，冰倩和我怎么办啊。” “海艺，不要说这些话了，明天我去找唐玉珠，看看唐玉珠这次到华湘省来，是什么事情，她已经拿了美国的绿卡，不会在这里很长时间的。” 云海艺的眼睛里面，慢慢出现了雾气，冰倩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做作业，袁自立保住了云海艺，轻轻开口了。 “海艺，不要想那么多，你永远是我的妻子，冰倩的母亲，这个家里，谁也不能代替你的，我不会同意，冰倩也不会同意的。” 云海艺终于忍不住，扑到袁自立的怀里，无声抽噎了，云海艺考虑不能打扰袁冰倩，袁自立紧紧抱着云海艺，这个时候，袁冰倩也出来了。 袁冰倩已经长大了，懂得很多事情了，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袁冰倩是众人手里的宝贝，不过，父亲袁自立和逝去的母亲程蔚蝶以及现在的母亲云海艺，对她的要求都非常严格，袁自立常常说的一句话，可以不成才，但必须要成人，所以，袁冰倩的见识，不是一般女孩子可以比较的，袁冰倩的性格多样，有温柔的一面，更有刚强的一面，因为父亲袁自立身处高位，袁冰倩自然有着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是在内心的，不会显露出来的，在学校里面，袁冰倩的表现不显山不露水，很多的同学都不知道袁冰倩的家庭背景，知道的老师也不多，所以，袁冰倩在学校里面并不是很嚣张的，相反，不少省直单位负责人的孙子孙女，在学校里面显得很是了不起。 “妈妈，不要哭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听见袁冰倩的话，云海艺的身体抖动了一下，转身抱着袁冰倩，这次，云海艺没有克制，眼泪流出来，哭声也出来了。袁自立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早就想到一件事情了，现在，该和云海艺商议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袁自立搂着云海艺开口了。 “海艺，有一件事情，我考虑很久了，现在必须要说出来了。” “什么事情，你说吧。” “海艺，我们要个孩子吧，冰倩已经长大了，能够理解的，女人没有孩子，不能算是完美的一生，你付出的太多了，我不能这样自私了。” 云海艺的身体开始发抖，孩子是云海艺内心深处的梦想，哪个女人不想要孩子啊，云海艺常常做梦，梦见自己的孩子，醒来后，枕头已经打湿了，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克制着，想不到袁自立主动提出来了。 “海艺，明天到医院去，将节育环取了，好好怀个孩子。” “冰倩怎么办？” “冰倩很懂事，我会和冰倩说的，今后，冰倩还要学着照顾弟弟或者是妹妹的。” 云海艺脸色有些发红，显然早就在想着这一天了。 袁自立已经睡熟了，云海艺却失眠了，怎么都睡不着了，想着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云海艺就格外激动，马上就是40岁了，云海艺知道，高龄女人，怀孕的痛苦是很多的，一般都是采取破腹产，不过，无论什么困难，云海艺都是要克服的，她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她一定要真正做一回母亲。按照现在的政策，云海艺是可以生孩子的。 袁自立进入宾馆房间的时候，唐玉珠正在看着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看见袁自立之后，唐玉珠笑着开口了。 “自立，和女儿说说话吧。” 袁自立有些发晕，这下好了，自己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按照计划生育政策，早就违反了，可这是实际情况啊。 笔记本电脑是内置摄像头的，袁自立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和唐玉珠的长相很像，活脱脱一个洋娃娃，小女孩抱着一个毛绒绒的大娃娃，正在咯咯笑，看见袁自立之后，小女孩有些奇怪，停止了笑容，注意看着袁自立，袁自立也在认真看着自己的女儿，骨肉相连的亲情是无法割舍的，袁自立的眼睛里面出现了雾气，此刻，唐玉珠扑在袁自立的肩膀上，看着视频里面的女儿，小女儿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开始瘪嘴巴。 唐玉珠连忙和小女孩说着英语，渐渐的，小女孩平静了，可就是不愿意叫爸爸，袁自立的心里有些疼，现在，他无法认这个女儿啊。 唐玉珠关了电脑之后，看着袁自立。 “玉珠，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想回来看看你的，在国外生活不容易，我准备着在国外定居了，今后回来的时间不多了，我不会结婚了，国外我这样的情况太多了。” 袁自立黯然，说不出话来。 “是我自愿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次回来，你能够陪着我四处看看吗，我还要摄像，这些影像，就是我今后的回忆了，小孩子总是要知道爸爸是谁啊。” “没有问题，两天之后，我到北京开会，我抽时间，陪着你在北京转转吧。” 袁自立没有犹豫，尽管他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作为一个高级领导人来说，不应该留下这样的影像，可是，唐玉珠的付出更多，这样优秀的一个女人，终生不结婚，独自在国外带着他们的孩子，这是多大的付出啊。 “嗯，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要再怀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太少了，女儿会孤单的，要有人陪着她，我陪着你到北京，会议结束之后，我就直接离开了，易总说的事情，我考虑过了，我在这里不合适，如果让外人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有麻烦的。” 袁自立终于知道了唐玉珠回来的目的，他有些心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边，好女人这样多，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个好女人，可自己却有着这样的福气，唐玉珠既然是做好了准备的，自己是不好拒绝的。 “自立，怀不上我也不怪，这都是命啊。” 唐玉珠终于露出了小女人的心态，做了母亲的女人，心境是会发生改变的，袁自立总算是明白了，书上的道理是不假的。 “玉珠，你今天就动身到北京去吧，我明天晚上坐火车出发，后天早上就到北京了，开会期间，我不会住在酒店的，你到北京之后，找好了酒店，就通知我。” 唐玉珠用力点头。 “带我问好云海艺，这次到华湘省来，云海艺一定不舒服，我理解她的心情，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化妆品，准备给云海艺的，没有好意思拿出来，你带给她吧，下午我就离开了，在北京等着你，易总那里，你帮着我说一下，对不起他了，我直接从北京离开，不会到南方去了。” “玉珠，不到上海去看看吗？” “不了，没有什么值得看的，离开这些年了，再说了，女儿一个人在家里，保姆带着，我也不是太放心的。” 袁自立点点头，不说话了，看着云海艺收拾东西。 “海艺，我送你到机场去吧。” 老马在总台结账，宾馆里面的服务员是熟悉老马的，所以，根本没有检查房间的情况，袁自立和云海艺下来的时候，服务员主动帮着打开电梯。 买了飞机票之后，起飞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回去吧，我在北京等着你。” 袁自立总是感觉唐玉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交给自己，比如说女儿的相关资料，不过，唐玉珠没有说，袁自立也就没有提及，反正到北京去就能够见面了。 晚上要参加省委常委会，下午，袁自立很早就回家了，云海艺在家里休息，上午去医院，取了节育环，云海艺独自一人去的，还带着帽子，主要是不想熟人遇见，云海艺到华湘省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认识的人已经不少了。 回到家里，袁自立拿出了化妆品，告诉了云海艺唐玉珠的所有话，云海艺忍不住掉泪了，女人都是理解女人的，云海艺不好怪袁自立什么。 “海艺，都是我不好，唉，现在不好说什么了。” “不要说了，我不怪你的。” 云海艺的精神很好，很快开始做饭了，袁自立在家里吃饭的时间不多，不过，只要有机会，袁自立都是回家吃饭的，晚上要召开常委会，省委办公厅安排了生活，晚上还会有宵夜，不过，袁自立一般都没有去吃，中央部委来的领导，下面市州来的下属，还有一些国际国内的考察团，袁自立都是要去陪的，真正在家的时间太少了，这是实际情况，袁自立不能避免，到了这个位置了，就要适应，所谓舍小家顾大家，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吃饭的时候，袁冰倩连声说好吃，云海艺买了不少菜，在家里好好做了一顿饭，以前也请过保姆，不过，做饭都不是很好，云海艺索性不请了，自己给袁冰倩做饭吃，这些年，袁冰倩吃惯了云海艺做的饭，都不爱吃外面的饭了。 吃饭之后，已经是六点半了，袁自立要云海艺晚上等着自己，看着云海艺红通通的脸，袁自立笑着出门了。 （近来有些忙碌，刚刚恢复正常上传速度，可是发现订阅下降了，平湖有些诚惶诚恐，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希望诸位继续支持，鲜花支持，订阅支持，平湖一定会奉献出最好的文字，保持每天三更。）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不寻常的常委会 袁自立进入常委会议室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今天的常委会，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以至于这次的常委会，开成了华湘省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一次常委会。这次会议形成的触动，好长时间都没有消散。袁自立一直想着杜发强辞职的事情，黄宗圣一定是会大做文章的，现在就看蒋少旭的态度了，如果蒋少旭表示反对，结果如何，还不一定。 袁自立刚刚进入会议室，蒋少旭和黄宗圣一前一后进入了会议室，这是惯例，黄宗圣总是最后一个进入会议室，黄宗圣进来，就意味着常委会开始了。 “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常委会，就是一个议题，关于存在华湘省的天道盟被剿灭之后，后续的事情处理的问题，会前，我先说一件事情，明天晚上，省里的人大代表就要到北京去参加人大会了，已经有一些代表陆续到省城了，相关的安排工作，人大负责，袁自立同志是联系人大政协的，到时候关注一下代表的情况，我们一定要组织所有的代表到北京去参加会议，华湘省发生了一些事情，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振奋精神，抬起头来，到北京去开会，出现了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丧失了信心和勇气。” 黄宗圣说完之后，看了所有的常委，会议室里面很安静，今天的省委常委会，没有人员列席，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省里打黑除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随着廖学兵和唐维的落网，天道盟彻底被我们剿灭了，这个存在于安国市多年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终于被清除了，这是我们取得的重大成绩，也是中央领导高度肯定的，前两天的内参，想必大家都看了，不过，我们现在就要反思了，天道盟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会存在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平时的工作是怎么做的，我们究竟有什么失误，如果不能够弄清楚这个问题，今后是不是还会出现类似天道盟这样的组织，今天召开的是省委常委会，我们不必要去追究安国市领导班子的责任，今天我们找自己的问题。” 黄宗圣端起了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主持常委会的时候，离不开浓茶，不过今天的常委会在晚上，喝了过多的浓茶，晚上休息会有一些影响。 “我是省委书记，是班长，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首先自我批评，我负有无法推卸的领导责任，华湘省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属于我在平时的管理和教育工作的失误，安国市800多干部出现问题，成为天道盟的保护伞，同志们啊，触目惊心啊，虽然大部分的干部都不是省委直接管理的干部，可是，我们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起来的，如果我们的基层政权出现了问题，那么，我们上面的党组织，还有什么生存的土壤，时代变化了，老百姓的觉悟也不同了，发生什么事情，老百姓都是知道的，大家想想，省委省政府在老百姓的眼里，属于什么样的地位啊，我们就更不用说安国市的情况了，内参上面，中央政法委的领导已经提出了明确的意见了，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我们要反思，今天的会议，我们专门研究责任问题，这在华湘省还是第一次，希望大家认真对待。” 袁自立听着黄宗圣的自我剖析，很不是滋味，这哪里是自我批评啊，完全是在给所有的人上课，在座的是什么人，都是省部级的领导了，谁不明白这些大道理，你黄宗圣在这里侃侃而谈，是什么意思。袁自立看了看杜发强，发现杜发强的神色很不好，袁自立瞬间明白了，这是黄宗圣在定调子，因为杜发强要在今天的会议上提出辞职，黄宗圣必须将调子定的很高，以便于杜发强提出辞职，要知道，一个省委常委提出辞职，不是小事情，如果事情不够严重，根本没有这样的必要的，徐少杰的心情很不好，黄宗圣这样说，显然是得到了蒋少旭的支持了，难道说蒋少旭也同意杜发强辞职吗。 “我们都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中央将华湘省交给我们管理，我们就要切实负起责任，工作中间出现问题了，我们要勇于承担责任，不能推诿，这不是我们共产党人的作风，我将直接向中央政法委提出自我批评，接受中央给予的任何处分。” 黄宗圣说完之后，没有看着蒋少旭，而是直接看向了袁自立。袁自立看了看蒋少旭，蒋少旭没有发言的意思，袁自立稍微停顿一下，开口说话了。 “黄书记已经提出了自我批评，下面我发言，天道盟的事情，引发的反响是很不好的，大家都明白，一个地方存在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于平时的管理一定是有着不小的关系的，管理松懈了，甚至一些官员成为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才回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打击是一个方面，责任是另外一个方面，我们不能保证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决策都是正确的，但我们一定要怀着为老百姓办事情、为华湘省的发展的心思，来做好每一次的决策和每一件事情，我是分管政法工作的负责人，天道盟的事情，我负有领导责任，不过，在这里，我也想说出来另一层的意思，责任追究制度已经贯彻落实很久了，北京的非典就追究了领导的责任，我们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追究责任，我想到了，怎么样的干部算是好干部，拿着人民的，吃着人民的，能为人民办事，这样的干部就是好干部，安国市干部是很多的，天道盟牵涉到了800多人，数字触目惊心，这些干部为什么会犯错误，他们不知道天道盟带有黑社会的性质吗，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还在飞蛾扑火，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这就是干部管理和教育的问题了，所以，我认为，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干部的教育和警示问题，让我们的干部知道害怕，不是靠着说教，而是依靠一些严厉的措施和规章制度，约束我们的干部，让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 会议室里面更加安静了，袁自立和黄宗圣的意思，表面上看是一样的，侧重点有所不同，黄宗圣主要说到了省委应该承担的责任，袁自立补充说干部是关键，可实际上两人的意思大相径庭了，袁自立的说法，责任并不是主要的，关键在以后，如何预防这类事情发生，很大程度上，弱化了黄宗圣的意思，所有人都清楚，会前，黄宗圣一定和袁自立交换了意见，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有些不明白，所以，会议室里面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刚才袁自立同志发言了，说的很好，我赞成，今后一定要加强对干部的管理和教育，袁自立同志是主管干部工作的，加大工作的力度，今天，我们讨论责任问题，这也是责任，教育管理的责任，目的在于预防出现更加大的问题，不过，责任追究制度，我们还是要落实的，出现问题了，我们不回避，不放任，这才是正确的态度。” 袁自立垂下了眼睑，看来黄宗圣真的准备在今天的常委会上面大动干戈了，责任追究，说的轻巧，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很多时候，责任追究成为了一种打击异己的手段，凡是看不顺眼的，不听话的，都可以通过责任追究，找到问题，无论是县里、市里还是省里，都是一个道理，不过层次不同罢了，袁自立相信，如果杜发强是黄宗圣的心腹，那么，黄宗圣的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也许杜发强正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会做出来这样的决定。其实，杜发强不提出主动辞职的要求，也不会怎么样，等着中央的调整，没有什么大不了，就算是黄宗圣找麻烦，也不至于那么难堪。关键是蒋少旭支持黄宗圣，那么，杜发强就没有希望了。 “我说几句。” 蒋少旭开口的时候，袁自立的眼睑动了动，蒋少旭可谓是成熟的政治家了，充分掌握了规避风险的办法，天道盟的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扯不到省政府的头上去，虽然说省公安厅是省直部门，但是，杜发强更为重要的职务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这是省委的部门，所以，很多时候，政法工作实际上是省委负主要责任的。 “黄书记说的有道理，正人先正己，干部教育是一个方面，可找到我们自身的问题，也是很重要的方面，今天的会议，已经明确主题了，就找我们自身的原因吧，我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平时的工作中，主要关心了经济的发展，没有发现天道盟这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利用我们全力发展经济过程中的漏洞，壮大力量，危害群众，政府的工作，包罗万象，下面出现问题了，上面的责任是少不了的，我们在座的诸位，放在古代，就是封疆大吏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自身存在的问题，彻底加以改进，然后去抓好下面的工作。” 蒋少旭的话，明显偏向于黄宗圣，这样，常委会的调子定下来了，袁自立知道，下一步，就是杜发强发言了，而杜发强的辞职，一定会在常委会上面引发轩然大波，袁自立相信，目前只有黄宗圣、蒋少旭和自己知道杜发强的意思。 “我说说吧，我是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厅厅长，安国市天道盟的事情，我有着不可推卸的直接责任，天道盟的发展壮大，是我在平时的工作中，没有强调造成的，因此，在今天的常委会上面，我正式提出辞职申请，辞去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的职务，请更有能力的同志来担任。递交辞职书之后，我将离开会议室，等候省委常委会的意见，对安国市发生的黑社会事件，我表示内疚。” 杜发强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辞职信，站起身来，走到了黄宗圣的身边，递上了辞职信，然后回到座位，拿起了公文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 除了黄宗圣和袁自立，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华湘省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在座的许多常委脸上写满了震惊，平日里的矜持早就看不见了，震撼最大的是蒋少旭，袁自立发现了蒋少旭的表情，突然明白了黄宗圣的打算，黄宗圣可能要失算了，这是袁自立看见蒋少旭的表情之后，产生的感觉。 蒋少旭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他被黄宗圣当枪耍了，事前他根本不知道杜发强会提出辞职，以为就是在常委会上面提出自我批评就算是完事了，想不到杜发强会提出辞职，黄宗圣并没有和他通报这件事情，蒋少旭有些愤怒了，都是高级领导了，黄宗圣居然耍这样的小心眼，现在的态势估计所有人都是认为，他和黄宗圣统一意见了，否则怎么会重点强调责任追究的事情呢，可他并不知道。蒋少旭看了看袁自立，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那么镇定自若了，今天的会议，开到这里，蒋少旭已经忍不住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维护黄宗圣的权威，维护省委的威信，可自己也是省委副书记。 “我说一点意见。” 黄宗圣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蒋少旭就发言了，黄宗圣感觉有些不好，他没有想到蒋少旭会突然发言，本来这次的会议，已经设计很好了，蒋少旭表态支持了，袁自立似乎是被孤立了，黄宗圣可不是将袁自立当作省委副书记看待的，亲近袁自立的杜发强被迫提出了辞职，下一步，通过了杜发强的辞职申请，上报中组部，大功告成，所有的常委就应该明白，华湘省还是他黄宗圣说了算，就算你是省委常委，也不能例外。 “杜发强同志提出辞职，我是没有想到的，从事情的责任上来说，杜发强同志有着这样的认识，值得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同志学习，如果我们的工作中间出现问题了，也有这样的态度，我们的工作，就可以做的更好，但是，我们不得不考虑到事情的原因，天道盟的事情，发生在安国市，责任应该怎么划分，杜发强同志是省委领导，不是安国市委书记，充其量就是领导责任，而今天在座的，负领导责任的，是不是就是杜发强一个同志，比如说我，负有领导责任，我是不是也该辞职，也该撂挑子，杜发强这种态度是好的，但是，这种做法，不值得提倡，功过是非有中央决定，不应该自己决定，再说了，出了一个天道盟，政法委书记就辞职了，是不是安国市所有的领导，就该就地免职了，我不同意杜发强同志辞去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的职务，这是我明确的意见。” 袁自立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我说一点意见，首先，我同意蒋省长的意见，杜发强同志提出辞职的申请，出乎我的意料，我很钦佩杜发强同志主动承担责任的做法，但我也不赞成杜发强同志辞职，我是分管政法工作的省委副书记，按理说，我也应该提出辞职了，如果说安国市天道盟的事情，致使华湘省的几个省领导提出辞职的报告，中央会怎么看，我们是不是在意气用事，责任追究制度是很明确的，北京的非典以及更久以前的黑龙江森林大火，有领导辞职了，但天道盟事情的性质是不同的，公安工作和干部管理工作，有异曲同工之处，如果干部出现问题了，县、市、省的党委机关的负责人，不可能承担主要责任的，杜发强的辞职报告，我不同意，这是我的明确意见。” 第六百二十三章 告捷 黄宗圣的脸色已经微变了，不再是那样镇定自若了。 “蒋少旭同志和袁自立同志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认为，我们还是要从大方向看这个问题，中央政法委的领导，已经提出了意见，无论怎么说，华湘省发生了天道盟这么大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案，800**政干部出现问题，仅仅是做出自我批评是不够的，杜发强同志提出辞职，我认为是很好的举措，勇于承担责任，至于我，负有领导责任，会向中央做出检讨，听候中央的处理，安国市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是下一步研究的事情，但安国市的领导，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省委有了这样坚决的举措，正好可以表示我们的决心，我相信，通过这件事情之后，华湘省的工作，一定能够做的更好，这也是给我们在座的同志一个警示，更是我们贯彻落实责任追究制度的具体体现，我是同意杜发强同志提出辞职意见的，当然，省委只能接受杜发强同志的辞职，具体的决定，要上报中央批准。” “黄书记，我再次明确自己的观点，责任追究是对的，但要分清楚责任，杜发强到底是什么责任，是直接责任还是间接责任，我认为是间接责任，说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各省出现带有黑社会性质团伙的事情，也是不少的，我们从内参上面都看到了，但没有见到哪个省委领导因此而主动辞职的，黑社会团伙出现在安国市，负有直接责任的是安国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如果我们今天开这个头了，那么，是不是有市州不能完成经济指标任务，常务副省长和我也要提出辞职，这显然有些说不过去，我认为，杜发强做出深刻的检讨是应该的，没有必要提出辞职，如果省委接受了杜发强辞职的申请，今后，华湘省的工作不好开展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毕竟属于宏观调控，如果说我们中间有领导牵涉到黑社会中间去了，那才是需要主动辞职，接受中央的审查的。” 蒋少旭明显和黄宗圣对上了，其中的原因，袁自立是清楚的，黄宗圣计划太一厢情愿了，以为大家是这么好糊弄的，将众人当作傻瓜，最终，只有自己成为傻瓜。 “好吧，请大家发表意见，表态。” 会议室里面再次陷入了沉默中间，蒋少旭和袁自立都明确表态了，不同意杜发强辞职，其余人怎么好说，成为省部级领导，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辞职了，今后，大家各自分管的工作，出现问题了，是不是也要辞职，包括黄宗圣的铁杆心腹郭正雄和韩毅，都没有发言。 “我认为杜发强同志不应该辞职，负有领导责任，做出检讨，接受中央的批评就是了，没有必要辞职。我明确表态，不同意杜发强同志辞职。” 徐焰说话的声音，历来都是不小的，虽然尽力压制了，可听起来还是很大的，徐焰的这个发言，非常重要，袁自立发现，黄宗圣的眼神有些黯淡了，看来，今天想要杜发强辞职的事情，很难得通过了。 袁自立不经意看了看刘泽文，从会议开始的时候，刘志文的神情一直是不大自然的，特别是蒋少旭说到和黑社会有牵连的官员的时候，刘志文的脸色还变了变，当然，不会有其他人注意到刘泽文的。 “我明确表态，认为杜发强同志不应该辞职，我是纪委书记，应该要坚决执行党政领导干部责任追究制度的，不过，也要看是什么情况，就拿用人失察来说，现在都有具体的规定，如果是带病提拔，才有一定的责任，如果提拔的时候，干部不存在问题，而是在工作岗位上出现问题的，都不应该追究的，追究责任也是有大的责任和小的责任，负有领导责任的，也在追究之列，不过，那是自我检讨、上级批评的事情，辞职是一种最为严厉的追究措施，除非是因为自身的行为造成了什么重大过失了，或者是故意疏忽了，杜发强同志显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如果我们执行责任追究制度过于严厉，也不是正确的举措，所以，杜发强同志不应该辞职，做出书面检讨还是应该的。” 杨志的话，颇有些总结的意思，会议开到这里，袁自立清楚，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省委常委中间，大致分为几个方面，黄宗圣的周围，紧紧跟随的是常务副省长郭正雄、宣传部长韩毅、统战部长王显、秘书长刘泽文，以前还有组织部长李爱民，当然，还有已经调离的前省委副书记，那个时候，黄宗圣是牢牢掌握着华湘省的权力的，中间层的有省长蒋少旭，省委常委、副省长汤全辉，军分区司令员徐焰以及华沙市市委书记赵公明，这些人，不算是黄宗圣的亲信，但也不会反对黄宗圣的决策，剩下的纪委书记杨志和政法委书记杜发强，就是黄宗圣有些不待见的人了。 袁自立到了华湘省之后，形势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李爱民被中纪委查处，引发了巨大的反响，黄宗圣周围已经发生一些改变了，以至于杨志和杜发强慢慢抬头了，从以前不大被重视，到后来的在省委常委会上面态度逐渐的鲜明，这些都是黄宗圣非常忌讳的。 蒋少旭今天的明确反对，实际上有着对黄宗圣发火的意思，黄宗圣的作为，大家都清楚了，所有人都会认为，杜发强提出辞职的事情，黄宗圣是知道的，但蒋少旭和袁自立不知道，作为省委的核心领导层，不通报意见，这样的做法很值得商榷，要知道，各级党委的领导编制大幅度缩减了，书记副书记已经是理所当然的核心层了。 “我明确意见，不同意杜发强同志辞去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和省公安厅厅长的职务。” “我明确意见，不同意杜发强同志辞去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和省公安厅厅长的职务。” 汤全辉和赵公明先后也表态了。 到了这个时候，黄宗圣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想要通过杜发强的辞职，显然是不可能了，袁自立能够感觉到，黄宗圣在克制自己的怒火，因为他坐在黄宗圣的旁边，中间只不过是隔着一个座位。 “好吧，既然这么多的同志不同意杜发强同志辞职，那么，省委就做出决定，不同意杜发强同志辞去职务，刘泽文同志，去请杜发强同志进入会议室吧。” 黄宗圣的声音有些嘶哑，显然是心情的体现。 杜发强进来之后，没有立刻回到座位上，站在会议室里面。 “杜发强同志，省委经过研究，不同意你辞职，你坐下吧。” 杜发强有些激动，低着头回到了座位上，他显然没有想到，黄宗圣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省委常委会居然没有通过，现在，杜发强的位置算是保住了，因为省委给中央的汇报材料中间，会有这样的内容，中央是会尊重省委的决议的。 “杜发强同志，辞职信你收回去，省委不存档，不过，你必须要做出书面的检讨，这是常委会研究的意见。” 黄宗圣没有多说，都是省部级领导，话不要说的太难听了，人家不需要你上课，该怎么做，是明白的。 “感谢省委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维护华湘省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创造出来一个和谐的社会环境，坚决打击黑恶势力，打击违法犯罪行为，我将向省委和中央政法委做出书面的检讨。” 杜发强在话语中，没有提到黄宗圣的名字，只是说到了省委，大家明白其中的微妙，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今后，恐怕表面的祥和都难以维持了。华湘省的三驾马车，再次开始出现了各自奔跑的局面，今后，恐怕黄宗圣不太好驾驭了。 会议持续的时间不长，散会之后，袁自立还要代表省委，到宾馆去看望已经到省城的全国人大代表，省委常委中间，除开韩毅和王显不是代表，其余的都是人大代表，所以，黄宗圣最后强调了工作，要求韩毅暂时主持工作，开会期间，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大部分的领导都去开会了，全国都是一样，所以，不会有谁下来检查指导工作的，至于说市州的主要领导，基本上都是代表。 袁自立离开会议室，上车之后，宋涛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刚才杜书记来电话了，说是陪着您一起去看望人大代表，请您在宾馆门口的时候，等一等他。” “我知道了。” 杜发强在宾馆门口，紧紧和袁自立握手，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中间，最先提出反对意见的，一定是袁自立，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杜发强保住了政治生命，这样的大事情，不需要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语。 “袁书记，到北京开会之前，我们找个时间聚一聚，明天中午吧，下午代表要在省委集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大事情，我们喝一杯，反正晚上在火车上睡觉，你看怎么样，一定要赏脸啊，地方我来确定。” “没有问题，就明天中午，酒不要太差了，现在的假酒太多了。” “呵呵，我从家里带，珍藏了好久的，平时都舍不得喝啊。” 来到省城的，大都是普通代表，市州的负责人是不会来的，一般都是自己来得，地方的全国人大代表不多，所以，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袁自立就和所有的代表见面了，自然有省人大的工作人员负责所有的事情，袁自立只是问问情况，就表示关心这件事情了。 和杜发强告别之后，袁自立直接回家去了，今天晚上，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任务，万万不能喝酒的，这个时候，云海艺一定在家里等着的，袁自立有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是新婚一样，应该说云海艺也有这样的感觉。 进门的时候，已经是10点半钟了，这个时候，冰倩已经睡下了，冰倩每天睡的时间，是10点钟，不过冰倩的习惯很不好，总是要云海艺陪着睡，不到睡熟的时候，是不会松开云海艺的，冰倩的习惯，是摸着云海艺的脸睡觉，这是冰倩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所以，袁自立回家的时候，云海艺没有迎接，袁自立知道，这个时候，冰倩一定还没有睡熟，所以，袁自立轻手轻脚进入了卫生间，准备着洗澡，他知道，换洗的衣服，云海艺早就准备好了，不需要自己*心的。 袁自立正在洗澡的时候，感觉到云海艺进入了卫生间，很快，云海艺从后面抱住了袁自立，袁自立感觉到，云海艺没有穿衣服，云海艺没有生育，身材一直是很好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了，袁自立感觉到云海艺的身体在发抖。 “海艺，我们一起洗澡吧。” 身后的云海艺没有说话，袁自立转过身，将云海艺搂在了怀里，两人就在蓬头下面冲洗着，袁自立很仔细给云海艺洗澡，只到云海艺满脸绯红。 上床之前，袁自立拿起了吹风，认真为云海艺吹干了头发，整个过程中，云海艺乖的像个小猫咪，最后，袁自立将云海艺抱到床上，脱去了云海艺的棉睡衣，床上早就是热乎乎的，电热毯也是云海艺每天定时开关的。 这天晚上，袁自立不知道自己哪里有这样英勇，也许是想着让云海艺早点怀上孩子，也许是感觉到欠云海艺的太多，总之，袁自立一直坚持到筋疲力尽，身下的云海艺，早就娇喘连连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袁自立再次有了精神，其实，云海艺是起来，送了袁冰倩上学之后，回来睡下的，两人融合到一起的时候，袁自立发现，云海艺眼睛里面有了眼泪。 第六百二十四章 办事处的态度 袁自立下火车之后，看见了前来迎接的全国人大的工作人员，他们在北京西站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华湘省代表团，袁自立同时看见了刘大华和谭丽丽，两人是华湘省驻京办事处的主任和副主任，当然要来迎接了。 省人大的领导和代表一起上了大巴车，去报到了，袁自立没有上大巴，坐进了办事处准备的小车里面，会议还有一天才会召开，如果不是黄宗圣安排他负责组织人大代表报到的事情，袁自立是不会这么早到北京的，其余的省委省政府领导，都是坐飞机，大部分下午才会到北京的，所以办事处今天是非常忙碌的。 “刘主任，谭主任，今天你们很忙，就不要管我的，我到北京，还有一些事情要办，黄书记和蒋省长都是下午到北京，你们安排好车辆，到机场去迎接，还有其他的省委省政府领导，到了办事处之后，你们就不要管我了。” “袁书记，中午就在办事处吃饭吧，我们都安排好了。” 看着殷勤的刘大华，袁自立笑了笑，刘大华的心思，他当然明白，一边的谭丽丽也不示弱，马上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您到我们办事处指导工作的机会不对，中午就在办事处吃饭吧。” “好吧，今天也没有多少具体的事情，晚上的筹备会，你们记得提醒一下黄书记，不要耽误了，黄书记是团长，一定要参加的。” 袁自立的话，前后是有些矛盾的，一会是有事情，一会是没有多少具体的事情，不过，这些语病，下面的人是绝对不会追究的，官场上的人都是明白的，领导说的话，错了也是对的，特别是身处高位的领导，总是有一些事情的，如果说下级殷勤了，领导赏脸，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何况袁自立是分管干部工作的领导，捏着众多人的帽子，所以说，刘大华和谭丽丽就是感觉到高兴，说实话，他们在北京，真正接待领导的时间不多，主要领导到北京来了，都是忙忙碌碌的，很少在办事处歇息，有时候到机场去接领导了，送到其他地方之后，领导就说没有什么事情了，再说了，省委书记黄宗圣和省长蒋少旭都不大喜欢到北京来，所以说，如今袁自立到北京来了，抓住这样的机会，展现一下，也是好事情啊。 办事处没有什么变化，袁自立在休息室里面坐着，现在时间还早，不到九点钟，吃饭的时间还要很久，早餐袁自立已经吃过了，在火车上吃的，味道不是很好，勉强，现在也不想吃什么了，晚上休息很好，大概是头一天和云海艺之间过于疯狂了，接着和杜发强拼酒，到底是有些年纪了，再好的酒，喝多了也上头，杜发强从家里带出来的酒，果然是不同的，倒出来是淡黄色的，飘逸着一股清香味，就连服务员都闻见了，因为这样，晚上竟然没有醒，在晃晃悠悠的火车上，睡得这样香甜，袁自立还是第一次。 “袁书记，我汇报一下办事处的工作。” 刘大华脸上带着笑容，进入了休息室，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刘大华是不会错过的，何况，省里的人事调整在即了，刘大华在办事处也呆腻了，没有多大的意思，基本上都是做龟孙子，虽然在北京吃得开，不过，总感觉抬不起头来，一个堂堂的正厅级干部，却在北京做诸多的服务工作，刘大华不愿意，再说了，谭丽丽虎视眈眈，一直想着做主任，解决级别问题，刘大华怎么能够和谭丽丽比较关系，要知道，谭丽丽和黄宗圣的关系不错，这样的关系，在华湘省，算是最高级别了。 华湘省发生的事情，刘大华全部都知道，这段时间，不知道跑了多少的部门，就是打听上面的态度的，刘大华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也没有探听到确切的消息，为此，黄宗圣很有意见，弄得刘大华心惊胆战，吃不好睡不好，袁自立的强势，刘大华是知道的，在干部安排的问题上，袁自立将马建华从西山省调到了华湘省，出任渭山市市长，这需要何等的气魄和手腕，所以，刘大华认定了，只要攀上袁自立，就不需要担心今后的前途，说不定能够回去担任市州的政府一把手。 “刘主任，工作汇报我就不听了，办事处一年到头，很是辛苦，需要做好方方面面的服务工作，你的工作一直做的不错，能够及时和北京部委加强联系，就很不错了，你去医院看了几次我的父亲，而且一直很照顾，这份心意我领了，很感谢你啊。” “袁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程主任身体好很多了，我上次去问了主治医生，是国内有名的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他说了，程主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现在，程主任已经能够自己走路了，恢复很好，简直是奇迹，如果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安排，我保证做好。” “刘主任，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说了几句话之后，谭丽丽进来了，端着一盘水果，里面的葡萄洗的干干净净，蜜桔已经剥开了，梨子削去了外面的皮，不过，还包裹在果肉上。袁自立笑了笑，女人就是细心，做到这一步了。 “袁书记，您吃水果，多吃水果对身体有好处的。” “呵呵，刘主任，我看我们的谭主任一定是经常吃水果的，时时刻刻都是水灵灵的。” 谭丽丽的脸上发出了光彩，女人都是爱美的，袁自立这样说了，谭丽丽当然高兴了。虽然说谭丽丽和黄宗圣的关系很不一般，可是，谭丽丽也要注意搞好和袁自立的关系，否则，就是黄宗圣提名了，袁自立表示反对，谭丽丽也很难如愿的，虽然说发生这种机率的事情很小，谭丽丽是女人，官场中的女人，心细和体贴是谭丽丽的利器。 “袁书记，您真会夸奖人啊，上次我回去的时候，见到云主任了，云主任好漂亮好年轻，我一直追着云主任，讨要秘诀啊，现在我明白了，云主任一定是每天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所以就越来越年轻了。” 袁自立不禁感慨，谭丽丽太会说话了，这样的女人，想不升官都难啊。 “好了，现在时间还早，安排车辆，我到医院去看看，中午我来吃饭，你们忙，今天的事情很多，吃饭的时候，我们多聊聊。” 刘大华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袁自立说到离开的时候，刘大华的眼角动了动，不过，说到中午吃饭，刘大华马上高兴了。 “好的，我马上安排车辆。” 到了医院，司机在前面带路，司机跟着刘大华来过好几次了，熟悉路径，医院上午一般是不允许家属探视的，不过，办事处有这样的神通，司机掏出电话联系一番之后，带着袁自立进入了住院区。 程识益的精神的确好了很多，林凯茵现在的身份是陪护，否则是不可能天天呆在医院里面的，袁自立进入病房的时候，林凯茵正在给程识益削水果，现在，程识益要多吃水果，便于疏通血管，早日恢复，其实，心脑血管疾病，后期的医治，最为主要的在于食物治疗，多吃水果，多喝水，多吃青菜，自然恢复快很多的。 “自立，你来了，是参加人大会的吧。” “爸，您身体好多了，妈，我看还是找一个陪护吧，您不能太劳累了，我这段时间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到北京来看您们。” “自立，我能够照顾，每天赵雅都来送饭，我不*心，没有多大的事情的。” 程识益示意袁自立坐下，慢悠悠开口了，这次的脑溢血，给了程识益一个教训，程识益平和了很多，一般都不会激动了，以前，程蔚蝶的离去，给程识益的打击是巨大的，程识益最疼的就是程蔚蝶，对袁自立也特别满意，那段时间，程识益的魂都掉了，后来，程识益更想孙女袁冰倩，冰倩是程蔚蝶的骨血，是程识益的精神依靠，冰倩放寒假的时候，在北京呆了很久，那段时间，程识益的精神特别好，每天看着冰倩，都是笑呵呵的，恢复也特别快，如果不是要上学，程识益真舍不得冰倩离开。 “自立，上次你妈说的事情，我说过了，不要多心，本来不让你妈说的，现在好了，那几个干部，三天两头跑来道歉，每次都带着好一些礼物，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次回去之后，你给他们说说，不知者不为过，我知道，他们害怕你发脾气，你现在位高权重，特别要注意，知道你到北京来开会，我们几个老头子约好了，明天的开幕式之后，下午在一起吃饭，你妈负责给医院里面请假，就是老匡、老易，还有我，不要有其他人参加了，老匡有很重要的话要说，所以，明天下午，不要安排其他的事情，三点钟到医院来接我。” 袁自立点点头。 “妈，医院里面好说吗，要不要我们帮着说说。” “医院里面没有问题，医生说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主要是在家里恢复了，就是要多活动，你爸恢复的情况很好，没什么问题的。上次的事情，也是我一时间有些气愤，说出来了，现在我确实很不好意思，几个干部到医院来过好多次了，大概是你还没有发话，这么大的人了，在我们老俩口面前抹眼泪，我都看不过去了，这次回去之后，给他们说说，你不开口，他们也不敢在你面前说。还有华湘省驻京办事处的刘主任和谭主任，经常到医院来，刘主任还帮着做一些事情，可要记得感谢人家啊。” “老婆子，你知道什么啊，不要给自立添麻烦，你也是在行政上工作一辈子了，这些事情，你还不清楚啊。” “爸、妈，你们不要争了，这些情况，我知道怎么处理的。” 袁自立本来是不准备原谅那几个干部的，不过，既然程识益和林凯茵都说了，袁自立也不准备计较了，反正他们也的确是不知道情况的，所谓大人不计小人过，如果总是斤斤计较，也有失风度的。 袁自立在医院里面做了一个多小时，程识益和林凯茵都催促着袁自立去忙事情，他们知道，袁自立到北京来了，事情一定是不少的，现在身份不同了，看着时间过了11点钟了，袁自立才起身离开。 回到办事处，刘大华和谭丽丽早就在等候了，轿车进入办事处院子的时候，刘大华已经迎出来，谭丽丽落后了半步。 吃饭的时候，看见端上桌子的茅台酒，袁自立有些发晕，不喝是说不过去的，上下级之间，喝酒是可以不平等的，但是，上级如果不喝酒，那意思就不同了，领导也许是为了自己身体考虑，以为没有什么事情，但下面的人就不会这样想了，以为领导有什么意见了，或者是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了，等等，胡思乱想，不知道多长时间不平静，袁自立是知道这些蹊跷的，所以，不会拒绝喝酒。 喝酒的时候，袁自立随口问了一些问题，刘大华和谭丽丽两人都回答了，袁自立是不会随便问话的，每一个话题，都包含着考证的意思，袁自立也是有感情的人，刘大华和谭丽丽的所作所为，袁自立是记在心里的，虽然说两人是有目的的，可官场上就是这样，两人能够注意到这些事情，就很不错了，袁自立重点考虑的是刘大华，谭丽丽的事情，自有黄宗圣考虑，自己不需要*心，下一步的安排，谭丽丽也就是出任办事处主任，成为正厅级领导了。安国市的班子是一定要调整的，袁自立考虑，刘大华在北京这么长时间，的确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可以出任安国市市长，至于市委书记，估计黄宗圣早就有所考虑了。 刘大华是聪明人，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调整了，显得很是兴奋，喝酒很是豪爽，要不是袁自立提醒还要去迎接黄宗圣等领导，刘大华真的会喝醉的。不过袁自立还是低估了刘大华的酒量。谭丽丽也显得很有意思，总是往袁自立的身边靠，身上的香味时不时飘进袁自立的鼻孔，可惜，袁自立已经是具有很强免疫能力的男人了，不会为谭丽丽的这些举动而*的。 第六百二十五章 及时的教诲 开幕式波澜不惊，袁自立不是第一次参加人大会了，没有特别激动的表现，下午的安排是分组讨论，袁自立早就给省人大的常务副主任说了，有事情不会参加，昨天晚上，因为代表团要开会，做出有关的安排布置，所以，袁自立没有去找唐玉珠，所有的省领导都在宾馆，袁自立也不好独自离开，和唐玉珠通过电话，知道了唐玉珠的住处之后，袁自立说话了，今天晚上要去的，唐玉珠没有选择最有名气的宾馆，两会期间，好的宾馆都被包下了，唐玉珠选择的宾馆，在四环线了，坐车还是要一会的时间的，这方面，袁自立有些头疼，早上参加会议，只能是早些起来了，好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分组讨论，袁自立不在乎摄像，新闻联播里面出现的镜头，大都是主要领导的，再说了，中央领导如果参加分组讨论，会提前通知的，华湘省如今的情况，估计不会有哪个中央领导参加讨论的，全国人大倒是有领导参加华湘省代表团的讨论，可惜不是匡思铭。 三点差十分的时候，袁自立出现在医院里面，程识益早就准备好了。 轿车朝着延庆县的方向而去，上了高速公路之后，袁自立才知道，这次他们吃饭，竟然安排在长城脚下，那里有一家很出名的餐馆，饭菜的味道不错，服务也很周到，就是价格有些离谱，不过，这些在袁自立的眼里不算什么，在匡思铭、易祥林的眼里，更是不值一提的。 包间的门口，有两个年轻人，袁自立清楚，他们是匡思铭的警卫。 “老程，身体好多了，你这把老骨头，可要多保重啊，老了，该享福了，没有好的身体，什么都是白说的。自立，快做，今天就是我们三个糟老头子陪着你，你可不要有什么意见啊。” 袁自立态度很恭敬，屋里的三个老人，对袁自立来说，有着特殊的含义，他们是袁自立的引路人，看着袁自立一步一步成长。 菜很别致，大部分是素菜，颜色很好看，几个炒肉，都放在了袁自立的面前，火锅是桂鱼，很符合老年人的要求。 “自立，随便吃，我们不陪你喝酒，我们喝一点红酒，老程不能喝白酒，不过，今天准备的是法国的葡萄酒，我记不住名字，反正是很贵的，据说是舒筋活血的，老程倒半杯，慢慢喝，能喝就喝，不能喝就放着，自立，你喝茅台酒，一杯，也不要喝多了，无酒不成宴，有点酒才活跃气氛。” 易祥林和程识益低声说了几句话，程识益点点头，表示赞同。很快，大家喝了第一口酒，袁自立是站起来喝的，表示尊敬，匡思铭等人没有表示反对。 “自立，今天我们请你吃饭，你要有思想准备，我们不是为你唱赞歌的，我们要指出你存在的不足，我们都老了，想着你有大出息，虽然说你的表现一直是不错的，不过，你到华湘省之后，还是出现了不少的错误，我们必须要给你指出来，否则，你以后遇见麻烦了，或者是栽跟头了，划不来的，到你这个位置了，不能栽跟头了，越是在高位，越是要注意到细节，你有些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们几个老头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一边的易祥林也点头说话了。 “自立，你已经过四十岁了，四十不惑，什么意思啊，四十岁了，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了，不会迷惑了，官场上，四十岁是黄金年龄，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可40岁的领导，也最容易出现问题，为什么啊，就是因为不惑，总是以为自己有判断能力了，可官场上的认知能力，包括资历，大都是和年龄成正比的，不少的干部，40岁的时候，成为地市级的领导，就很不错了，可你已经担任好几年的省部级领导了，所以，你的潜意识里面，已经认为自己有老资格了，可以独当大任了，不过，现实情况不是这样啊。” 袁自立已经很严肃了，看来，今天几位老人要说的话，还真是不简单的，袁自立相信，自己的迷惑，今天可以得到解决的答案的。 “自立，你的优点，做得好的地方，我们都不说了，我首先说说你做的不好的两个地方，也是你出现最大问题的两个地方。第一个方面，*之过急，没有把握好时机。你应该记得，到华湘省出任省委副书记，我说过，你肩负的使命是不同的，你要改变华湘省的面貌，中央对华湘省的发展，是有一定看法的，可是，改变面貌，不是要你否定前面的成绩，更不是要你放开手脚，搅动华湘省官场的，这几个月时间，华湘省几乎发生了官场地震，你想想，中央领导会怎么看华湘省的事情，治大国如烹小鲜，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我还要提醒你，润物细无声，省部级领导，都是中央领导关注的，不过是轻重有所不同，你到华湘省，提出了煤改的方案，这是一个突破口，非常好的开端，你应该要牢牢抓住，利用煤改，打开突破口，在这个过程中间，缓和与黄宗圣的关系，抓住重点，可你的考虑呢，不屈服，要和黄宗圣对着干，不满意的地方，就一定要提出来，或者是想办法纠正。” 匡思铭端起酒杯，呡了一口酒。 “中国这么大，要说下面没有问题，谁相信，你以为中央领导不知道吗，有些问题，是发展过程中必然出现的，我们要想办法引导，而不是一概否决，就说用车的问题，到你这个级别，才允许有专车，但能够执行吗，你见过哪个市州的书记市长没有专车，中央领导很清楚，这是中国官场上的实情，不可能完全否定的，几千年的官本位，哪里是说改就可以完全改正的，要慢慢来，靠着市场的引导，靠着工作重心慢慢的转移。” “再说李庆民的问题，你完全可以直接向黄宗圣提出来，领导有问题了，特别是严重的问题，一定是要查处的，你不是刚刚担任省部级领导的，就是市州的书记，都知道班子成员出现问题了，上级会首先找到主要领导，交换意见的，你以为黄宗圣不知道吗，他为什么要你主持常委会，你一激动，真的就主持了，这是政治笑话啊，这样的事情，如果再次出现了，你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袁自立汗颜，这是他最大的心病。 “再说第二个方面，没有把握重点，没有注重本质工作。这方面，黄宗圣也是乱弹琴，所作所为，不像是一个省委书记，倒像是一个县委书记了，天道盟的事情，在中央是很有影响的，天道盟的存在是一个影响，而你和黄宗圣的矛盾，在对天道盟的处理中间表现出来，是中央领导更为关注的，当然，你坚持了正义，对黑恶势力毫不妥协，这方面是不错的，为你赢分了，但是，你是省委副书记，主要职责是管理干部工作和党务工作，下面有政法委书记，要你去领导什么打黑除恶啊，就是黄宗圣这样安排了，你也要直接提出建议，干部出现问题了，有纪委处理，你的主要职责，是宏观调控，是考虑干部配备的问题，是考虑出现问题之后，怎么样配备得力的干部，做好下一步工作的问题。” “你是主管干部工作的，你的意见，黄宗圣不能够随意否决，只要是正确的意见，你就要坚持，这才是你做好了本职工作，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要清楚，个人的能力有限，依靠大家才是正道。” “因为这两个主要问题，你的工作很艰难，吃力不讨好，如果你还是不能够抓住工作重点，今后，你可能会令中央领导失望的。” 匡思铭说完这些之后，看着易祥林。 “自立，我也说几句，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老匡说的是肺腑之言，我们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你的所有举动，我们都是非常关注的，总体来说，你在华湘省几个月的时间，表现还是不错的，不过，远不及在西山省的表现，或许是华湘省的情况有些特殊的缘故，但越是特殊的环境，越是对你有利，危难之时，方显英雄本色。” “华湘省如今有几件大事情，都是中央高度关注的，一是煤改的事情，光是打雷，就是不下雨，以为抓了一个赵辉，就是煤改的成果了，这算什么成绩啊，不敢触动核心的东西，叫什么煤改，我看可以叫没改了，这件事，如今是省政府在抓吧，具体谁负责的，我不大清楚，这次回去之后，你要主动请缨，抓好煤改，不要害怕有什么问题，煤改出成绩了，你的成绩也就出来了，中央的意思，就是要你负责抓煤改，我想，黄宗圣回去之后，很快会做出调整的，煤改本来就是你提出来的，结果黄宗圣乱弹琴，居然不大力支持煤改工作，他的问题我不管，煤改很复杂，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你要静下心，排除一切干扰，必要时候，采取非常手段，不使用霹雳手段，难显菩萨心肠。” “二是演艺基地的事情，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是中央领导最为赞赏的，回去之后，继续抓好，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负责的，成绩都在你的身上，其他人抢不走。” “三是干部调整的事情，这是老生常谈了，没有帮手，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以前我们就说过，你身处高位，不可能从西山省带干部去，所以，要发现一批本地干部，大胆启用一批本地的干部，不要想着什么主要领导都是黄宗圣提出来，你的意见，尽管说出来，该坚持的，你一定要坚持，你不提拔身边的人，有什么威信，谁会相信你，谁会听你的。” 最后说话的是程识益。 “自立，本来我不想说什么，一场大病，差点去见马克思了，老匡和老易说了这么多，我也说几句，他们都担任过主要领导，对问题的看法，有独到之处，你要认真听这些意见，你位置不同了，自然有自身的理解和认识，我没有担任过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所以，见识有限，但我明白一个道理，官场上，说到底，就是用人的问题，用好了一帮人，事半功倍，用坏了一帮人，事倍功半，甚至是徒劳无功，你现在主管干部工作，就是要想到用好一帮人，抓住工作重点，你以前是西林市市委书记，也算是地方领导，可你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以前的工作经验，可以借鉴，但不能照搬啊。” 袁自立再次站起身，端起了酒杯。 “匡委员长，易伯伯，爸，今天，我感谢您们的教诲，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工作推进如此的艰难，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您们及时给我指出了存在的问题，让我今后的工作，有了明确的方向，我无法用言语表达内心的感受，这杯酒，我一口喝了，请您们继续监督我的工作，这次回去以后，我会认真梳理工作重点，抓大放小，做好自身的本职工作，为华湘省的再次腾飞，尽最大的力量。” “好，自立，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们都很欣慰，你出身普通家庭，曾经自喻为草根书记，你有很多的优点，已经超过了很多出身不一般家庭的领导干部，这是我们非常欣慰的地方，我们相信你，能够做好工作，为了你的工作，为了你的将来，我们喝一杯，哦，老程，你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匡思铭和易祥林都一口喝完了红酒，程识益也喝了一大口。 “好了，就不喝了，说多少就是多少，下面的任务是吃菜吃饭，可不要浪费了，这里的消费水平不低，我都有些心疼的。” “哈哈，老匡，是不是嫌我们吃多了啊，这可不行，下一次，我们到北京饭店去吃，让你再次心疼一下，老程，你早点好起来，我们合伙吃穷老匡，现在他的官最大，我们这是杀富济贫啊。” 程识益脸上带着微笑，连连点头。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年纪大了，主要是保证身体，你们不要想着是我的，要想着吃自立的，什么时候自立在北京饭店请我们几个老头子吃饭了，才是我们最高兴的事情，自立，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我一定会努力的。” 回去的路上，袁自立心潮澎湃，今天的收获太大了，坐在车上，袁自立忍不住点燃香烟，陷入了沉思中，程识益坐着匡思铭的车，直接回医院去了，袁自立现在要认真理理思路了，考虑好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 忙里偷闲 袁自立首先回到了宾馆，接着让司机自行离开了，按说还要去拜访程蔚东和赵雅的，也要去看看侄子程实了，不过今天暂时没有时间了，唐玉珠一定在宾馆里面望眼欲穿了。袁自立还是非常谨慎的，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了，和黄宗圣之间的矛盾，不可能调和，两人之间的理念不同，匡思铭和易祥林的话，说的很清楚，袁自立已经知道中央领导对自己的看法了，目前来说，还是不错的，但也存在危机，关键在下一步的工作。 袁自立知道，回到华湘省之后，面临的形势会更加严峻，特别是煤改的工作，困难重重、阻力重重，那是要端掉一些小煤窑老板的饭碗啊，人家还不和你拼命，可是，不改更不行，华湘省是产煤大省，每年因为煤矿的安全事故，死人不少，虽然说目前的监督机制逐步在完善，可是，发生事故不上报的情况肯定是存在的，各级政府的官员跟着煤矿头疼，一方面，煤矿可以增加当地的财政收入，一方面，责任追究让诸多的官员心惊胆颤，不知道哪一天在煤矿事故上面栽跟头，再说了，根据中央宏观调控的精神，煤矿属于能源范畴，一定程度上，也是要保护的，所以，限制小煤窑、加强安全措施，提升开采煤矿的门槛，也是必须要进行的，否则，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中央不满意，市县提心吊胆，省里夹在中间，结果一定是不好的。 上了出租车之后，袁自立说了地方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他坐在后面，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很热情，也很有优越感，大都喜欢聊天，毕竟是首都，如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遇见一个爱唠叨的司机，说上好半天的话，说不定会暴露什么，袁自立长期担任领导干部，说话的口气，和普通百姓还是有所不同的，出租车司机见多识广，看出来了还是不好。 到了宾馆外面，袁自立下车之后，戴上了墨镜，将羽绒服全部拉起来，这样的打扮在北京不稀奇，何况现在是晚上了，北京夜间的风大，现在是初春，天气依旧寒冷。袁自立尽量显得若无其事的从门卫眼前走过，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并不算豪华的大堂，在门口服务员微笑着鞠躬问候的话语中，若无其事的进入电梯间，到达唐玉珠所住的楼层。袁自立清楚，越是豪华和正规的酒店，服务人员就越是显得少，这些服务员，都是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不会随意关心进来的客人，她们能够从来人的气质中做出判断，就是门外的保安，也具有这样的能力。相反，一些机关的招待所，或者标榜是酒店的旅馆，总让你觉得服务员比宾客还要多，并不是人数多了，而是这些服务员缺乏起码的素质，她们总是以警惕、狐疑的目光盯住客人，好像所有的客人在这里都有犯罪的嫌疑，所有的客人都有可能从房间里面带走东西的可能。话说回来，驻招待所或者是旅馆的客人，本来就是考虑到便宜，或者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也就不能完全责怪服务员是这样那样的态度了。 袁自立并不紧张，走到房间门口，袁自立按响了门铃，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门开了，唐玉珠一把拉进了袁自立，迅速关门，同时按下了请勿打扰的按钮。 唐玉珠脸上的神情是激动的，她认真看着袁自立，然后为袁自立摘下了墨镜，脱掉了羽绒服，房间里面的温度很合适，进来不过一分多钟时间，袁自立就感觉到有些热了。袁自立慢慢走到了窗户前面，习惯性看了看，这个单间很不错，造型简洁、颜色淡雅的家具和稍显花边的壁布，显得房间不算豪华却十分安逸，透过低垂的落地纱窗可以看见外面的院落，不远处是高耸的住房，房间内有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床上同样罩着淡色的床罩，松软的、铺满房间的长毛加厚地毯给房间增加了高贵的气质，让人感觉，大饭店就是有大饭店的气质。 就在袁自立还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的时候，唐玉珠已经扑到了袁自立的怀里，唐玉珠穿着羊毛内衣，曲线显露无遗，袁自立刚刚抱住唐玉珠，唐玉珠的嘴唇就贴在了袁自立的嘴唇上，好一会，唐玉珠才双眼迷离的看着袁自立。 “老公，我在国外，天天都想着你，常常做梦，梦见你，今后，你到国外去的时候，一定记得来看我们啊。” 袁自立点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老公，我们去洗澡，好吗。” 唐玉珠松开了袁自立，走进了浴室，在浴盆里面放满了热水，打开了喷头，接着，唐玉珠走出来，为袁自立脱衣服，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唐玉珠仿佛就是袁自立的妻子，袁自立帮着唐玉珠也脱光了衣服，两人依偎着走进了浴室，袁自立抱起了唐玉珠，将唐玉珠放进了浴盆里面，自己也进入了浴盆，袁自立手上挤满了浴液，在唐玉珠的身上揉来揉去，唐玉珠闭着双眼，任凭袁自立为自己洗澡，后来，袁自立将浴盆里面的水放掉了，让唐玉珠站在喷头下面冲洗，看着热腾腾的水从唐玉珠的双肩、*和小腹以及那个毛茸茸的地带流过。 唐玉珠的皮肤白皙，因为包养好的缘故，身材很完美，袁自立不禁有些入迷了。 “老公，你在看什么啊。” “我在看风景，我看见大雨正淋在两座丘陵上，大雨还淋湿了一片庄稼，我还看见大雨流向了一道悬崖，流过了一道峡谷。” 唐玉珠的脸上浮现出来了微笑，两人都洗完了，袁自立为唐玉珠裹上浴巾，自己也裹上了浴巾，再次将唐玉珠抱起来，回到了房间里面。 “老公，我等着你好好爱我。” 房间里面充满了激情，床头灯很暗，唐玉珠早就调好了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子和毛毯已经滑落开来，两具身躯纠缠在一起，起起伏伏的动作，让人浮想联翩。。。 袁自立点燃了香烟，这段时间以来，袁自立感觉到自己对香烟越来越依赖了，唐玉珠一只手搭在袁自立的胸脯上，头部靠在袁自立的胸脯，唐玉珠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好，袁自立空闲的一只手，不停为唐玉珠拨弄着头发。 “玉珠，今后洗澡之后，记得吹干头发，不然容易感冒的。” 唐玉珠默默点头，很快，唐玉珠掀开了被子，再次仔细看着袁自立。 “玉珠，你这是干什么啊。” 唐玉珠忽然掀开了全部的被子，脸部迅速转移到了袁自立的裆部，袁自立只感觉到唐玉珠的黑发在自己的腿间来回晃动和冲撞，这冲撞令袁自立再次焕发了激情，他觉得有一股力量在体内冲撞，袁自立扳过唐玉珠，开始了动作，这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互相攻击，唐玉珠在下面呻吟着，嘴里不停的说着“脏话”，袁自立受到了鼓舞，动作更加猛烈了。。。 两人大汗漓漓，再次进入了浴室。 很快，唐玉珠带着满足的微笑睡熟了，袁自立却陷入了沉思中间，这种生理上的发泄，最终的结果，就是唐玉珠再次怀上孩子，可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孩子呢，袁自立不能否认，虽然都是自己的孩子，但袁冰倩在他内心的位置就是不一样，这是人的本能，袁自立会不顾一切的去照顾袁冰倩，不让袁冰倩遭受一丝的委屈，可面对柳晋的时候，袁自立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他不能面对现实，因为他身处高位，必须要考虑到这样做带来的伤害，唐玉珠和女儿生活在国外，在互联网越来越发达的今天，地球显得很小了，如果女儿知道了真相，今后会怎么看待这些事情。 袁自立扭了扭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在北京这段时间，他想不到其他的，到北京来，就是调整的，就是忙里偷闲的，好比是在充电，这段时间过去之后，袁自立将面临着崭新的挑战，那是在明白了奋斗目标之后的挑战，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清早，袁自立乘坐出租车离开了，此刻，唐玉珠尚在睡觉，袁自立按住了唐玉珠，不让唐玉珠起身。到达代表团居住的宾馆，时间还早，北京的清早，还是不算堵车的，如果再迟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袁自立必定被堵在了路上。 大会的早餐，都是自助餐，袁自立不大习惯吃自助餐，这么多年过去了，袁自立依旧爱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上一碗肥肠面或者是牛肉面，大会的日程安排是固定的，接下啦的三天时间，都是审议政府工作报告和其他相关的报告和规划，休息一天之后，才会召开第二次的大会，时间安排是比较松散的，大会不多，会议的时间，一共是10天，不要看着新闻里面，各省的讨论是多么的热烈，其实袁自立是明白的，一般来说，分组讨论的时间都不长，一天下来，能够坚持3个小时的时间就不错了，哪里有那么多说的，说来说去，还不是说一下本省的一些情况，人大代表中间，市州的负责人发言的时候，双眼看着的都是省里的几个主要领导，讨论报告实际上是变相的汇报工作。 袁自立已经知道，暂时没有中央领导参加华湘省代表团的讨论，所以说，袁自立有不少可以自由安排的时间，他早就在盘算着，和唐玉珠到哪些地方去看看，休息日可以到长城去看看，平时就在北京城里看看，北京的名声景点实在是太多，几朝的古都，现在的首都，还是名不虚传的。 唐玉珠这些天快乐得像一直百灵鸟，袁自立陪在她的身边，一切都显得不同了，唐玉珠不知道来过北京多少次了，以前在上海做娱乐经纪人的时候，常常因为工作的原因，三天两头到北京，可这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北京这么大，不担心遇见熟人，再说了，袁自立出门的时候，依旧是戴着墨镜，唐玉珠的打扮一样，披着风衣，戴着墨镜，袁自立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摄像机，两人到了许多的景点，大部分都是下午的时间去的，这个时候，游人少一些，相对清静很多了。 休息日到长城的时候，唐玉珠坚持住走完了八达岭长城，一直到了禁止通行的地方，唐玉珠甚至想着从中间钻过去，在尚未修葺的地方去看看，不过袁自立还是阻止了她，这样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人大会进入尾声了，唐玉珠也订好了机票。 “老公，我会想你的，我不想走。” 看着不停流泪的唐玉珠，袁自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默默抽烟，这一辈子，对不起的女人多了，袁自立无法后悔。 “老公，明天到机场，你不要送我，你要是去送我了，说不定我真的不走了，跟着你会华湘省去了，你记住，一定不要送我。” 袁自立按灭了手里的香烟，抱起了唐玉珠，唐玉珠在袁自立的怀里瑟瑟发抖，低声抽噎着，总是有这样一天的，袁自立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如今，和黄宗圣的斗争，即将进入白热化的程度，后方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如果说唐玉珠、柳美丽都在华湘省，一定会出事情的，到时候，他将失去和黄宗圣博弈的本钱，也辜负了匡思铭、易祥林和程识益的期盼，所以，袁自立无法说出要求唐玉珠留下的话语。 这一天晚上是疯狂的，唐玉珠总是在索求着，哪怕袁自立筋疲力尽了，两人几乎通宵未眠，袁自立的身上，印满了唐玉珠的唇印和眼泪，唐玉珠的双峰，整晚没有离开袁自立的胸脯，天色微亮的时候，袁自立要离开了，唐玉珠没有起床，用杯子蒙住了头，不愿意看见袁自立穿衣服，等到袁自立穿好了内衣，唐玉珠突然起身了，什么都没有穿，扑进了袁自立的的怀里。 “老公，我的包里有女儿的照片，还有女儿的所有情况，你拿去，我就是想着在离别的时候给你的，你不要忘记了我们。” 第六百二十七章 新的任务 袁自立刚刚进入办公室，曹发云和宋涛先后进来了。 “袁书记，您需要的华湘省煤矿分布详细情况，以及第一步煤改需要采取的措施的材料，我们都准备好了，这些材料，是从省政府得到的，以前给您报过材料，都不是详细材料，您看看，如果还需要什么东西，我替您准备。” 袁自立拿起材料，准备认真看了，他刚刚从北京回来，黄宗圣和蒋少旭还没有回来，估计还有两天的时间，散会之后，袁自立去看了程识益之后，就离开北京了，匡思铭和易祥林都捎话来了，不需要去拜访了，记住他们说的话。 袁自立是有看法的，煤改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召开省委常委会，专题研究每一步的措施，就是郭正雄拿出的方案，不知道黄宗圣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准备应付一下之后了事的，按说黄宗圣也是明白其中的关键，这样疏忽是不应该的。 “煤改如今进行的情况，你们问过了吗？” “找了省政府了，有关煤改的事情，主要是下面的市州具体负责执行，按时上报进度，省政府宏观调控，目前为止，市州还没有上报进度的情况，郭省长的秘书说了，这次的会议结束之后，郭省长就要到市州去看看情况的。” 袁自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煤改按照目前的方式进行下去，必然会出现应付了事的局面，市州继续分解任务，到了县市，煤矿老板都是神通广大的，一定和县市有着紧密的联系，甚至和市州的领导联系紧密，如果不痛下决心，不要想着有什么成绩的。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了，各地忙于春耕生产，谁会自己找事情做，何况是难事情做。 “我知道了，有关煤改的进展情况，你们仔细了解，随时掌握进度情况。” 曹发云有些奇怪，煤改是省政府直接负责的，袁自立为什么会关心，按照分工，煤改是郭正雄负责，难道说袁书记准备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这样的事情，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都是避之不及的，要不是中央重视，估计分管的是副省长，甚至是人大政协的领导，郭正雄的作风，曹发云还是知道一些的，有些霸道，做事也干脆，但在煤改的事情上，就是不重视，郭正雄是常务副省长，事情多如牛毛，也不可能全身心扑到煤改的事情上去。 曹发云回到办公室之后，开始准备整理有关煤改的所有资料，既然袁自立这样重视煤改的事情，他也要做好一切的准备，到时候免得措手不及。 刘泽文进来的时候，曹发云没有注意，只到刘泽文走到了办公桌前面，曹发云才察觉。 “刘秘书长，您来了。” “曹秘书长，听说你在收集有关煤改的资料啊。” “是啊，袁书记需要掌握一些情况，我认真准备一下，其实很多的材料，袁书记都看过的，我准备整理一下的。” “哦，是这样啊，这些材料，交给相关的处室去处理，就可以了，你不必要亲自亲自动手的。” “我也是想着掌握一下有关的情况，整理的过程中，自然就熟悉了，到时候，袁书记问起来，我也是清楚的。” 刘泽文点点头，曹发云连忙给刘泽文装烟，同时泡茶。 “不要泡茶了，办公室有，马上就是有关的人事调整了，袁书记这段时间很忙的，你可要多多关心袁书记啊，身体是最重要的。” 曹发云笑着点头，人事调整的事情，是领导考虑的大事情，他是不会插嘴的，再说了，袁自立不问的时候，自己去多嘴，是什么意思啊。 “刘秘书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 刘泽文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曹发云准备继续整理材料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索性停止了整理材料，坐在椅子上开始沉思了。 袁自立正在笔记本上面比划着名单，需要调整的市州班子成员不少，可是有几个职位是最为关键的，安国市的市委书记、市长首当其冲，以前，袁自立仅仅考虑了安国市市长人选，现在，他的想法不同了，三个重要的职位，其中包含渭山市的市委副书记人选。 安国市的班子，本来应该大调整的，可是，遭遇诸多变故的安国市班子，还是需要一段稳定期的，蓦然动太多的人了，可能引起新的动荡，这样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说，第一步是调整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秦鹏飞和赵东来必须要离开，安国市天道盟的事情，他们必须承担责任，还有安国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李剑，虽然有能力，但也必须调整，估计这个意见，黄宗圣已经给中央政法委汇报了，袁自立翻着干部名册，这是华湘省厅级领导干部名册，看来看去，袁自立都没有想好安国市市委书记的人选，这样一个满目疮痍的地方，市委书记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书记不得力，安国市的前景不妙。安国市市长，袁自立已经考虑好了，就是驻京办事处的刘大华。 袁自立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面踱步，不自觉点燃了香烟，走到窗户前面，袁自立看了看窗户外面，大院里面很安静，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外面没有多少走动的人。 几分钟之后，袁自立有所感悟，快速回到了办公桌旁边，在干部名册里面找到了曹发云的资料，认真看起来。。。 干部调整是最为敏感的事情，袁自立深谙其中的蹊跷，所以，他没有任何的表现，不露声色物色人选，但下面的干部是知道情况的，明白已经到了调整的时间，所以，曹发云和宋涛很快开始忙碌起来，从早到晚都有人打电话或者是拜访，当然，这些拜访者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见到袁自立，有时候，见到领导，表明决心是非常重要的。华湘省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干部的调整比以前推迟了一些，但大家知道，这次调整的范围一定是不小的。 曹发云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主要精力在煤改的资料上面，宋涛就不同了，宋涛的事情，就是为袁自立服务，袁自立的讲话稿，不需要他起草，自然有人负责，宋涛的主要工作，就是安排上传下达，明确袁自立每天的日程安排，跟随这袁自立，所以说，很大程度上，宋涛实际上就是袁自立的化身。 宋涛最为头疼的是，宋明月居然也找到他了，说到了干部调整的事情，宋明月在恒光公司工作，与官场上没有什么关系，居然也七拐八弯的和一些官员扯上了关系，宋涛不好说什么，宋水月和宋明月对他有恩，所以，宋涛只能是尽量解释，好在两姐妹也不是一定要宋涛办到，话语说到了，任务也就完成了。 宋涛知道，袁自立提出过严格要求，干部调整期间，绝对不能有人来走关系，因为华湘省的情况特殊了，这个时候出现跑官要官的事情，很容易引发震动。所以，宋涛委婉拒绝了很多的要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两天之后，袁自立已经确定了全部调整的干部的名单，他给宋涛打过招呼，除非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否则，不要打扰他。当然，这期间，有几个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找到他，提出了相关的建议人选，袁自立都一一考虑了，同僚之间的关系还是要注意，能够照顾的，尽量照顾。袁自立看着笔记本上面好一些名字，很是感慨，这些工作，本来是组织部做的，可至今中央都没有配备组织部长，袁自立只好亲自动手了。 桌上的红色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袁自立正准备看煤改的资料。 “袁书记，我们商议一下干部调整的情况吧。” 袁自立微微一笑，黄宗圣回到省委之后，并没有马上召开会议，按说两会结束了，应该召开省四大家领导联席会议，传达贯彻两会的精神，这样的形势是必须要做的，既然没有马上召开会议，说明黄宗圣想着其他的事情，现在知道了。 “袁书记，干部调整的事情，辛苦你了，现在组织部长没有到位，你既是省委分管干部的领导，又是组织部长啊。” “黄书记，这是我的工作，我现在给您汇报一下有关干部调整的初步方案，这个方案，是我认真考虑的，重点在市州领导的调整，其次是省直单位，总体目标是为了更好的开展所有工作。” 黄宗圣点点头，袁自立打开笔记本，开始汇报，这个过程中，黄宗圣一直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袁自立汇报完毕之后，过了几分钟，黄宗圣才开口说话。 “这个方案，我没有大的意见，关于天道盟事件的责任问题，我已经给中央政法委领导汇报了，安国市的班子必须进行大的调整，不过，目前只是调整了书记和市长，还有政法委书记，是不是有些少，我看，市委副书记和常务副市长是不是也考虑调整。” 袁自立有些奇怪，黄宗圣居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这是非常少有的事情。 “关于安国市班子的调整，我考虑，安国市目前的局势，不是很稳定，尚存在一定的波动，调整主要领导，会再一次形成冲击波，所以，省委还是要重点考虑班子的稳定问题，其余的副职，可以逐步调整，明确了主要领导，等待工作正常开展以后，在调整也是可以的。” 黄宗圣点点头。 “好吧，就按照这个意见进行调整吧。” 稍微停顿了一下，黄宗圣再次开口了。 “袁书记，关于煤改的事情，我考虑，还是你来主抓吧，这样显得力度大一些，煤改是大事情，中央高度关注的，华湘省一定要抓出成绩来，当然，你的工作很多，所以，杜发强同志协助你抓好煤改工作，你看怎么样。” 黄宗圣虽然是征求袁自立的意见，实际上也是在安排工作。 “我服从省委的安排，一定抓好煤改工作，不过，干部调整一定要迅速到位，这样便于开展工作，煤改正在进行过程中，干部调整到位以后，我抽时间下去看看进展情况。” “好吧，干部调整方案，组织部尽快拿出正式的东西，需要考核的，可以在考核之后，先行公示，干部到位了，工作也好开展。” 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进入袁自立办公室之后，袁自立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就是要求组织部在一天时间整理好干部调整方案，相关的考核，一个星期之内完成，无论是双休日，还是其他什么时间，整理好材料之后，马上汇报考察结果，调整的人员比较多，组织部可以从相关省直部门抽调人员，进行考核，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考核。 袁自立清楚，方案到了组织部，不一定能够完全保密的，组织部现在情况有些特殊，就是追究泄密责任，也无从查起，再说了，社会组织部已经开始广为传播了，如果不能尽早进行调整，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传闻。 不过四天的时间，组织部完成了考核，组织部抽调了很多人，组成了20个考察小组，白天黑夜不休息，开展考核工作和材料整理的工作。第四天的下午，黄宗圣、蒋少旭、袁自立和杨志听取了考核情况的汇报，当场拍板，确定了调整方案。 省委常委会是晚上召开的，这次的人事调整，在华湘省的历史上，属于速度最快的，中间没有任何的耽误，一环扣一环，方案根本没有时间泄露，所有的工作，一个星期就完成了，当然，组织部的工作人员，累得够呛，甚至有人通宵加班的。公示出来之前，袁自立代表省委，对组织部干部作分予以了充分肯定，得到袁自立的肯定，大家当然高兴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重任在肩 曹发云一直都在忙着整理煤改的资料，完全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这段时间，因为袁自立专心忙于干部调整的事情，所以，曹发云也相对清闲一些，下面的干部重点是找宋涛，他倒是躲在空闲里面了。 曹发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调整。 曹发云的性格忠厚，几个月之前，还是郁郁不得志的人，跟着袁自立之后，工作很快充实起来，见到不少的事情，不过，曹发云从来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调整，他还在认真整理煤改的资料。曹发云其实还是有隐痛的，主要来自于家庭，老婆张丽华有些势利，本来人人都是势利的，可张丽华的情况不同了，家族很大，亲兄弟姊妹足足7个，因为曹发云一直在官场上，所以，张丽华在家族里面还是能够说话的，可是，随着曹发云在省委副秘书长职位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张家渐渐明白了，曹发云没有管到多少的事情，而且张丽华的几个叔叔求着办事，曹发云没有答应，都是涉及到干部提拔的事情，曹发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副秘书长的职位，听着很不错，可也看是分管什么工作的，曹发云难以接触到省委领导，市州的领导更是不用说，清楚省委内部的情况，和曹发云之间，应付的时候多，真正办事情的时候少，一般也不会答应给曹发云办事情。 张丽华经常在家里埋怨曹发云，令曹发云很是苦闷，甚至想着离婚，主要是张丽华家族的人太过分了，狗眼看人低，张丽华叔叔的儿子张长健，在安国市下属的一个县里担任县长，那种姿态，比他这个正厅级的干部牛多了，因为人家手里有权，家族的看法也是这样，张丽华家里的人，都还是不错的，有商人，有干部，以前，他们是想着曹发云做家族的领头人的，偏偏曹发云官场上不得志，那些年，曹发云想的很多，也明白了不少的道理，男人在官场上，不可没有权力，否则你什么都不是。 张丽华叔叔的儿子张长健是县长，还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知道和曹发云的级别相差太大，不敢成为家族的领头人，所以，张家一直是一盘散沙，张家的老辈子很不高兴，每次过年或者是聚会的时候，都是教育曹发云，要曹发云一定努力，撑起家族。 张丽华虽然关心曹发云的生活，可脾气很大，动不动就说什么不管不顾的话语，令曹发云很是寒心。有时候，曹发云甚至想着离婚，可小孩怎么办，所以，曹发云忍下来了。 曹发云跟随袁自立工作以后，情况迅速改变，首先改变的是张长健，每次回到省城，都带来一大堆的礼物，两口子来拜访，态度非常恭谦，张丽华的态度也改变了，嘘寒问暖，曹发云有些无奈，社会就是这样，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张家迅速组织起来，这次，曹发云成为了家族真正的领头人，曹发云工作很忙，很多时候，都是张丽华在家里，每次曹发云回家，张丽华就说出来一大串的事情，都是家族里的事情，什么上学找好学校的，什么经商想着找门路的，曹发云很恼火，可是，家里的事情也要办，这个时候的曹发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一个电话下去，有人主动办理，所以，说的事情，曹发云大都看在家人的面子上，办好了，随着事情的增多，曹发云毫不客气教训了张丽华，张丽华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家族的领头人，不是给大家下苦力的，再说，曹发云办多了，也会影响到自身的发展。自从曹发云发脾气之后，张丽华的态度就强硬很多了，在家族中间明确说了，我家老曹要注意影响，不是什么事情都办的。家族长辈的态度也完全改变了，坚决支持张丽华，不准兄弟姊妹什么事情都找曹发云。 曹发云得知自己被调整的消息，是宋涛说的。 宋涛进入曹发云办公室的时候，曹发云还在整理材料，头都没有抬，曹发云熟悉宋涛的脚步声。 “曹秘书长，不，曹书记，恭喜您了。” 曹发云抬起头，看着宋涛，好一会才开口。 “宋涛，没有看见我在忙吗，开什么玩笑啊，害的我不能够集中精神。” “曹秘书长，我没有开玩笑，您马上就是安国市市委书记了。” 曹发云手里的水心笔掉在了地上，曹发云没有想到去捡，定定看着宋涛，脸色一时间有些发白，安国市委书记，这是什么概念，市州的主要领导，算是一方诸侯了，以前，曹发云做梦都不敢想到这样的机会，省委副秘书长，安排好，到省直部门担任一把手，安排不好，最后到人大政协专委会，直接下去担任市委书记，除非是跟着省委书记工作，或者是得到分管干部的省委副书记的鼎力举荐。再说了，成为了市委书记，下一步的发展，就有着天地之别了，干得好，成为省委省政府领导，不需要多长时间的，工作一般，大多也是进入人大政协，成为了退居二线的省部级领导了。 市委书记和省直部门的厅长区别太大了，和市长的区别也很大，其中的蹊跷，长期在省委工作的曹发云，完全明白。 “宋、宋涛，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啊。” “曹秘书长，这样的事情，我会和您开玩笑吗，这么大的事情，是真的，我是听组织部的干部说的，方案定下来了，考核组下午就到办公厅来了，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曹秘书长，您一定要请客啊。” 曹发云机械的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用说，这是袁自立安排的，袁自立一直没有和自己谈话，要不是宋涛打听到消息，自己现在还蒙在鼓里。 考核组到省委办公厅的时候，曹发云已经恢复了镇定，考核组没有找曹发云，半天时间，考核结束，主要就是座谈，下班之前，不少人进入了曹发云的办公室，表示祝贺，其中也不乏嫉妒的干部，曹发云笑脸相迎，态度非常好。 省委常委会很快召开，干部调整的速度，超过了曹发云的预计，这个时候，袁自立依旧没有找他谈话，常委会结束之后，曹发云已经得知了明确消息，他将出任安国市委委员、常委、书记，刘大华出任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胶南县县委书记李兆新出任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这天晚上，曹发云一直在办公室，就要离开省委了，曹发云必须完成煤改材料的整理。 曹发云一直在等着袁自立和他谈话，不过，常委会散了，袁自立依旧没有找他谈话。晚上，曹发云回家，进门之后，吓了一跳，家里坐满了人，都是张丽华的家人，张丽华的父母坐在客厅中间，脸上笑盈盈的。 “老曹，家里人晚上来看看，听说你出任市委书记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张丽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这个时候，一边的张长健站起来了，脸上的表情早就变化了，曹发云成为了安国市市委书记了，捏着他的官帽，自己的升降，还不是曹发云的一句话。 “姐夫，不，曹书记，我们来看看，大家都为您高兴，晚上几个老人的兴致很好，都说要出去聚一聚，庆贺一下，看看您是什么意见。” 曹发云笑着和屋里的人一一打招呼，最后才对着张长健开口。 “你去安排吧，不要弄多了，我来付钱。” 张丽华迅速拿起挎包，准备给张长健钱，谁知道，张长健根本没有等张丽华拿钱，迅速出门安排去了，开玩笑，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让张丽华拿钱。张长健知道消息的第一件事情，就想到了胶南县县委书记空缺了，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成为县委书记的，现在，安国市的干部，谁有资格和他竞争啊。 宵夜的时候，曹发云依旧给几个长辈敬酒，气氛非常好，这个时候，曹发云已经进入角色了，安国市的情况，曹发云是知道的，他询问了张长健安国市的一些情况，无论怎么说，张长健是亲戚，到安国市还是要依靠的，张长健仔细回答曹发云提出来的问题，根本就顾不上吃什么东西，只到张丽华要张长健吃东西，喝酒，张长健才起身给曹发云敬酒。 干部调整大会波澜不惊，曹发云看见了刘大华，刘大华笑盈盈坐在曹发云的身边，李兆新也坐过来了，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在这里，李兆新态度很是低调，开口准备汇报相关的工作，曹发云笑着打断了李兆新的话语，今后有的是时间。 “曹书记，袁书记请您到办公室来一下。” 曹发云几乎是跑步进入袁自立的办公室，他一直等着这个时候，现在，干部大会开了，袁自立终于找他谈话了。 “老曹，不要那么紧张，坐下。” 曹发云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在袁自立面前表决心是没有用的，只有牢牢记住袁自立说的话，按照袁自立说的去做，才是最好的选择，在曹发云的心理，华湘省的领导，袁自立的份量最重，超过了黄宗圣和蒋少旭。 “老曹，你在省委工作不少年了，我认真看了你的简历，你对基层工作不是太熟悉，所以，你的担子很重，安国市的情况，我不需要多说，上次，我将渭山市作为煤改的试点，现在看来，选择是错误的，煤改是大事情，安国市是重中之重，安国市的煤改做好了，华湘省的煤改就可以做好了，所以，你到了安国市，首要的大事情，是抓好煤改，安国市算的上满目疮痍，需要*心的事情很多，要明确重点，我希望你能够在安国市做出成绩，我相信你在安国市能够大放异彩。” “袁书记，多得我不说，您看我的行动。” “好，这才是在我身边工作过的样子，不要说什么大话，踏踏实实做事情，我也不会多说，准备一下，省委办公厅的欢送会，等几天开，一会我送你到安国市上任。” 曹发云站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面出现了雾气，曹发云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主动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袁自立的手。 “袁书记，您的工作忙，一定多注意身体，煤改的材料，我已经整理好了，交给宋涛了，我还是以前的曹发云，有什么安排，您尽管说。” 曹发云立刻袁自立的办公室，在楼梯口看见了正上来的刘大华，两人相对一笑。 曹发云早就收拾好了办公室，里面很干净，这个时候，曹发云要办移交了，正想着找到刘泽文的时候，刘泽文进来了。 “曹书记，恭喜你了啊，本来准备下午给你开欢送会的，不过袁书记要送你上任，上任之后，一定抽时间回来，办公厅还是要送你的。” “刘秘书长，感谢您以前对我的照顾，这是办公室的钥匙，材料我全部都整理好了。” 刘泽文握着曹发云的手，心里有不少感慨。曹发云跟着袁自立工作以后，气势很盛，一段时间，刘泽文不大舒服，现在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现在曹发云离开办公厅了，成为了安国市市委书记，上面有袁自立关注，今后一定是有前途的，所以，刘泽文还是会和曹发云搞好关系的。 “曹书记，这是办公厅的意思，你在省委工作这么多年，离开了，可要想到，省委办公厅是你的娘家啊。” 刘泽文将一个信封塞给了曹发云，如今干部调整了，都是送现金，自己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当然，级别不同，钱的数量也是不同的。曹发云是清楚的，不存在推辞。 “刘秘书长，谢谢了，今后有时间，到安国市检查指导工作，刘秘书长一定多多关心安国市的情况。” “好说，好说，这是一定的。” （每天三章，日更一万二，创造逐浪最快的更新速度，兄弟们，你们的鲜花也加油吧，每增加一百朵鲜花有意外惊喜。。。） 第六百二十九章 凯悦酒店（1） 忙碌中的袁自立，忘记了柳美丽说到的凯悦酒店的事情，也不是袁自立忘记了，而是时间还没有，汪国华说的时间，是一个月时间，现在还没有到一个月时间，所以，袁自立暂时没有关注凯悦酒店的事情，他手里的几件事情，就够的一忙了，煤改的事情，还有演艺基地的事情，袁自立还在关注着江北土地拍卖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是易国军关心的事情，易国军的事情，袁自立义不容辞是要帮忙的。 “自立，凯悦酒店有麻烦了。” “美丽，不要着急，你说，什么事情，慢慢说。” “今天税务局和工商局的干部来了，说是有人举报凯悦酒店偷税漏税，准备大规模查处凯悦酒店，他们下发了通知书，要求凯悦酒店三天之内，将所有的账目都上报到税务局稽查大队，其中有人还说了，随时可以要求凯悦酒店关门停业的。” “汪国华不是说一个月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汪国华来过两次，我没有理睬，所以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你们现在是怎么应对的？” “我们还没有想办法啊，你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没有做。” 袁自立愕然，也是，自己是说过这样的话，这段时间太忙了，几乎忘记这件事情了，认为事情不大，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情，如果税务局和工商局真的掌握了证据，强行干预，必然出现一些麻烦，袁自立不是莽撞人，多年的政界经验，他不会轻举妄动，必须要想到应对的办法，并且是最好的办法。 “美丽，不要着急，你先按照税务局说的事情做，一定低调，不要有什么过激的办法，我来想办法。” 放下电话，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间，这样的事情，表面上看着简单，实际上，里面牵涉的关系很复杂，汪国华是华湘省数一数二的企业家，本来追求柳美丽，没有什么话说，男人想着玩女人，特别是有钱的企业家，不算什么事情，见怪不怪，不会有人大惊小怪，汪国华是省政协常委，弄得过于尴尬不是好事情，在没有掌握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袁自立不会打草惊蛇，再说，自己贸然出手帮助柳美丽，外人会怎么看，帮是可以帮的，中间有柳晋的关系，柳晋在自己遇见危险的时候，出手过，所以，只能从正面想办法，直接去找汪国华或者是教训汪国华的事情，太愚蠢了，袁自立不会做。 袁自立忽然想到了煤改的事情，省委省政府重新下发了文件，调整了全省煤改领导小组，袁自立成为了组长，副组长好几个，政法委书记杜发强，省政府分管副省长金光听，人大政协各有一名副职，至于成员，一大串，省直重点单位负责人、市州主要负责人都进入了成员名单，领导小组刚刚调整不久，按照规矩，要召开会议。 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微笑，汪国华不是有办法吗，那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各自出牌，看看到时候，你汪国华是不是知难而退，如果不退，就不要怪他袁自立不客气了。 袁自立拿起了桌上的红色电话。 “黄书记吗，我是袁自立，我考虑，煤改领导小组刚刚成立，这段时间，下面正在忙于春耕生产工作，下去检查不是很好，再说，煤改的方案也有所调整，是不是马上召开一次领导小组会议，在会上强调一下，限定一个时间，既表示了省委省政府的重视，也让下面有回旋的余地。” “好，我同意，会议你筹备吧，我就不参加了，给蒋少旭同志说说，涉及到经费开支的事情，请蒋少旭同志参加。” 袁自立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冷笑，黄宗圣现在有点丢秤甩坨的滋味了，估计在北京开会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对他袁自立态度改变了不少，特别是在涉及到人事调整的时候，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袁自立不会认为是自己胜利了，这是中央领导发话了，否则，黄宗圣不会这样做，现在，黄宗圣安排给袁自立的工作，从来不过问，相关会议也不参加，有时候，一些会议，省委书记不参加，影响力大打折扣，市州和省直单位的领导，毕竟不是很清楚省委的矛盾，可袁自立不在乎，这次的人事调整，袁自立树立了巨大的威信，特别是安国市和渭山市的班子，令很多人明白，人事调整上，袁自立可以决定和调整市州以及省直单位的主要领导，只要有这点就足够了。官场上，注重的就是权威，你可以决定他人的命运，人家不管你是正职还是副职，就会听你的。 袁自立拨通了蒋少旭的电话，蒋少旭很痛快答应出席会议，同时讲话，不过，讲话稿还是请煤改领导小组拿出来，袁自立笑着答应了。 “宋涛，你马上拟一个会议通知，召开煤改领导小组会议，参加人员是煤改领导小组所有成员，市州主要负责人，市州分管领导，重点县市的主要负责人，几家国有大型煤矿的法人代表，上次我们确定的重点煤矿区的私营煤矿负责人。时间定在三天以后，会议地点就在凯悦酒店召开，吃住都在凯悦酒店，会议时间初步确定三天，报到一天时间，会议两天时间，对了，你给杜书记和金省长打电话，请他们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宋涛迅速在笔记本上面记清楚了，如今，宋涛已经是省委办公厅秘书二处的处长，正县级干部了，曹发云走了之后，袁自立暂时没有明确协调工作的副秘书长，好几个副秘书长看见袁自立，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满脸带着笑容，袁自立清楚他们的想法，前面的曹发云就是例子，恐怕现在这些副秘书长，恨的不立马为袁自立服务。 杜发强和金光听先后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杜发强有些随意，坐在沙发上，点燃了香烟，金光听稍微拘谨一些。 “杜书记、金省长，新的煤改领导小组成立之后，还没有召开过会议，刚才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们的方针有所变化，所以要召开一次领导小组会议，煤改的事情，中央和省委省政府都是高度关注的，这件事情不能拖延，要马上召开，我已经请示了黄书记和蒋省长，三天以后召开会议，相关的准备工作不是很多，主要就是几个材料，会议的时间，计划是三天，报到占去一天的时间，会议两天时间，下面我们来讨论一下议程。” 三人开始仔细商议会议议程，很快，宋涛那种已经打印出来的会议通知的初稿进来了，三人每人拿着一份草稿，仔细看着。 “袁书记，我建议，将会议的重点，在会议通知里面稍微表述两句话，不要详细了，另外，就是强调市州主要领导必须参加，省委办公厅电话通知，不准无故缺席，发传真的时候，可以做出强调。” “我也认为杜书记说的有道理，有必要在会议通知里面强调一下。” 袁自立点点头，口述了两句重点的话语，宋涛迅速记下来。20分钟之后，宋涛拿来了改好的会议通知，这次的会议通知，已经变成了手写稿件，这是省委省政府文件的要求，打印的底稿是不行的，保存的时间不长，刘泽文已经在审核文稿的地方签字了。 袁自立没有看，直接在签发的地方签字了。 “明天上午发下去，另外刚才杜书记和金省长强调的要求，在电话里面通知一下，有关后勤方面的安排，你检查一下落实情况。” 宋涛准备离开的时候，杜发强开口了。 “袁书记，我建议晚上请煤炭厅、国土厅、财政厅的相关负责人开会，落实材料，时间很紧，起草材料很紧张啊。” “嗯，晚上七点钟开会，三天时间，材料没有问题的，金省长，材料辛苦你把关审核，这次，我们要提出高要求，严格落实责任追究，如果不能好好工作，我们领导小组就行使权力，摘掉他的官帽子。” “呵呵，这可是袁书记你才可以这样说的，我们可不敢说。” 柳美丽很委屈，很不情愿派出了财务上的工作人员，到税务局稽查大队上报财务材料，她不知道袁自立为什么会这么安排，按照袁自立现在的地位，给相关人员打个电话，谁还敢乱来啊，不过，袁自立这么说了，柳美丽一定会照着做的。 柳美丽无心回家，袁自立好些天没有过来了，柳美丽内心想着袁自立，想着和袁自立缠绵，柳美丽需要得到安抚，这个世界上，能够安抚柳美丽的，只有袁自立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省委调整了很多干部，柳美丽知道袁自立是管干部的，一定很忙，所以，也不好打扰，汪国华刚刚打来电话，要柳美丽考虑，如果柳美丽松口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柳美丽当然不会松口。 两天时间没有看见柳晋了，柳美丽也想回家，可酒店现在这个样子，柳美丽哪里会回家去，不知道已经会怎么发展，柳美丽虽然一点也不担心，知道袁自立会有办法的，可是，心里老是有压力，总是不是好事情。酒店的员工也有些人心惶惶了，不知道酒店是不是会有麻烦，凯悦酒店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里面上上下下的员工，可不想失去工作。柳美丽待人不错，有好几个员工主动找到了柳美丽，表示愿意动用关系，前去通融，柳美丽都笑着拒绝了，这些员工不知道内幕，她们哪里有本事摆平，不过柳美丽很感谢员工的支持，企业有了这样的凝聚力，今后才能够发展更好。 “老妈，几天没有回家了，是不是酒店有什么事情啊，我听说税务局和工商局在查账，要不要我找人去摆平啊。” “柳晋，胡说什么，我这些天有些忙，查账是正常的，人家税务局工商局就是做这样的事情的，你关心这些干什么，好好读书，不要惹事。” “老妈，您就说实话吧，我都听人说了，凯悦酒店有麻烦，谁那么大胆子啊，哼，要我知道了，让他断手断脚。” “你敢，你这样做了，我就不管你了，不认你了，你现在还是学生，主要任务就是认真读书，其他的事情，不要管，听见我说的了吗？” “老妈，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我认真读书，考上北京大学，或者是清华大学，今后还要出国留学，争取成为大科学家。” “贫嘴，好了，我有事情，挂电话了，好好读书啊。” 挂了电话，柳美丽立刻让韩进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韩进，是不是你告诉柳晋凯悦酒店的事情啊？” 柳美丽看着柳晋，自从韩进到了凯悦酒店，柳美丽将韩进当作亲弟弟一样，丝毫不嫌弃，韩进知恩图报，只要酒店有闹事的，韩进会毫不犹豫出手，韩进非常照顾柳晋，不过，韩进也知道自己的过去，不是很光彩，所以绝对不允许柳晋和社会上的混混多接触，可随着柳晋的渐渐长大，韩进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他着急，柳晋不懂事，不知道社会上的凶险，总是以为拳头可以摆平，殊不知，如果真正遇见了黑势力或者是官场中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韩进有工作，不可能每天陪着柳晋，柳晋常常给他打电话，这次税务局和工商局到凯悦酒店来，韩进凭着社会经验，感觉到不简单，不过，面对着政府机构，韩进还是不敢乱来的。韩进心里不舒服，柳晋打电话的时候，韩进无意间说出来了，等到柳晋追问的时候，韩进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如今正在后悔，如果柳晋带着一帮人，去收拾税务局或者是工商局的人，就闯下大祸了。 第六百三十章 凯悦酒店（2） “韩进，你说话啊，是不是你说的，柳晋是什么脾气，你难道不知道吗，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惹麻烦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啊。” 韩进慌神了。 “柳姐，我真的是无心的，就是心里不舒服，所以柳晋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说出来了，怎么，柳晋来电话了。” “你说呢，柳晋说找人摆平，他哪里有那个本事啊，根本不知道社会上的凶险。” “柳姐，不好了，我现在马上回去，找到柳晋，不能让柳晋有任何的动作，柳晋这小子，说到做到的，真正做出来事情了，就麻烦了，这是给酒店添乱啊。” “那你快回去，开我的车，快点，不能让柳晋乱来。” 柳美丽也慌了，催促着韩进，赶快回去找到柳晋。 韩进开着车，迅速到了别墅区，别墅门口，可以看见，有几辆脚踏车，韩进脸上露出了苦笑，柳晋真是不知道害怕啊，要是自己来晚了，可能就真的出事情了。韩进进屋的时候，柳晋长在几个大男孩的面前指手划脚，似乎是在布置什么，柳晋看见韩进进来了，很是高兴，连声说支援来了。 “都回去，回去做作业，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说你们呢，都回去，不认识我了，我是韩进，我叫你们都回去。” 几个大男孩离开之后，韩进转过头，恶狠狠盯着目瞪口呆的柳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他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怕，可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柳晋书记千万不能走这条路的，韩进感觉到头疼，他在社会上混的时候，柳晋这样的小毛孩，根本没有看在眼睛里面，可现在，他看着柳晋，却无可奈何。 “韩进，为什么叫他们都走了，他们是我哥们，凯悦酒店有事情了，我去替老妈摆平，难道不行吗，你为什么不帮我啊。”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好好读书，不要管这些事情，这两天，我跟着你，不准你有任何的动作，这件事情，你管不了。” 两人在屋里互相瞪着，谁都不服气，不过，柳晋是不能出去了，韩进总算是放心了，只要柳晋没有事情就好。 柳美丽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直到韩进打来电话，柳美丽才送了一口气，此刻，她感觉到特别软弱，如果说袁自立在这里，柳美丽一定不顾一切扑进袁自立的怀里，好好哭一场，女人承受太多了，还是不行的。 这个晚上，柳美丽辗转反侧，袁自立没有打来电话，柳美丽感觉到了孤单，扑在枕头上，怀里揣着袁自立的照片，哭了好几次，早上起来的时候，柳美丽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红，赶忙开始化妆，这样的关键时刻，不能让下面的员工看见自己软弱了，否则，酒店员工的士气会一落千丈，服务质量会跟着下降，那个时候，酒店才真的麻烦了。 手机就在旁边，柳美丽好几次忍不住，想着给袁自立打电话，可想到袁自立的话语，柳美丽忍住了，袁自立可能正在办理，自己打电话，是不是不相信袁自立。 敲门声有些急促，柳美丽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10点多钟了，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柳美丽一般都是不到八点，就会出现在大堂，看看情况，接着进入办公室去。 柳美丽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了满脸通红的大堂经理，显然是有些激动，难道有什么事情，税务局和工商局的来，大厅经理也没有出现这样的神情。 “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大堂经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 “柳总，省委办公厅来人了，要在我们这里订下房间，说是开会，我马上就来请您了，后天就要报到，参加会议的，都是省委省政府和下面的领导。” 柳美丽一时间感觉到有些眩晕，想不到袁自立有这么大的手笔，如果省委在凯悦酒店开会，估计税务局和工商局的人马上就明白其中的关系了。 “快，快带我去，你马上到餐饮部去拿一条中华香烟，吩咐餐饮部，中午安排一桌，仔细做，就说我说的。” 到了大堂，柳美丽一眼就看见了宋涛，这个时候，看见了宋涛，柳美丽等于见到了袁自立，柳美丽激动的有些不能自持。 “宋处长，各位领导，对不起了，在后面有些事情。” “柳总，袁书记安排我来的，说直接找您，商量全省煤改领导小组会议食宿和会议室的事情，今天务必落实的。” “好的，没有问题，各位领导，我们到办公室去说。” 大堂经理在办公室外面等着，柳美丽要大厅经理赶快通知客房经理和餐饮部经理过来，落实会议的事情。 几分钟之后，宋涛开始说话了。 “柳总，参加会议的，一共有115人，会期三天，后天全天报到，会议两天时间，蒋省长、袁书记、杜书记、金省长也要在这里住宿，还有人大和政协都有一名领导，所以，要六个豪华单间，省直单位负责人和市州的书记也需要单间，其次就是市州分管领导和县市负责人，煤矿法人代表，安排标准间，这是名单，身份职务都是清楚的，今天一定要安排好。” 不仅仅是柳美丽，客房经理、餐饮经理、大堂经理都很激动，这样规模的会议，说起来，比省里两会的标准还要高，凯悦酒店能够接待这样的会议，知名度在短时间内，会跃升一个档次，柳美丽忙不迭答应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安排基本差不多了，酒店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包括请一些客人转移房间，或者是到其他地方住宿，还要给客人道歉，餐饮部要大量采购菜蔬，价钱方面，省委按照每人每天500元预算，钱不多，柳美丽根本无所谓。 柳美丽一再坚持，挽留宋涛等人吃饭，同时请酒店的副总和公关部经理陪着众人，自己和几个下属开始紧急磋商，只到这个时候，柳美丽才明白袁自立的意思，这样的安排，这样的心思，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办到的。 韩进接到了电话，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在客厅里面几个空翻，凯悦酒店都举办这样的会议了，税务局和工商局除非是瞎了眼睛，还敢找凯悦酒店的麻烦，韩进马上想到了袁自立，柳晋和袁自立有一定的缘份，这肯定是袁自立出手帮忙了。 韩进开着车，赶到了柳晋所在的学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柳晋，同时告诉柳晋，凯悦酒店没有什么事情了，要柳晋好好上学，自己必须回到酒店去，这样的会议，安全保卫是非常重要的。柳晋刚刚下课，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一再保证不会乱来了，柳晋中午是在学校吃饭的，不会回家。 韩进刚刚回到酒店，省公安厅和华沙市公安局的干警就到了酒店，韩进正好出面接待，安全保卫工作，是细致活，特别是煤改工作会议，全省瞩目的，所以，干警从现在开始，就在酒店住下了，韩进这几天，是非常忙碌的。 第二天，宋涛带着一行人，到凯悦酒店，检查了准备工作，很是满意，酒店的所有准备工作，都是非常到位的，到底是老牌的酒店了，宋涛是代表袁自立来的，所以，也专门看望了公安干警和安国市的工作人员，气氛没有那么严肃，大家是熟悉的，相互打着哈哈。 税务分局的副局长，带着稽查大队的一帮人，还有工商分局的几个干部，坐这车，来到了凯悦酒店，这次，他们是来做最后通牒的，要求凯悦酒店进行整改，酒店的经营过程中，总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之后，副局长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准备进入酒店大堂，想不到，酒店保安挡住了他们。 “对不起，酒店有特殊接待任务，要进入酒店，请出示证件。” “出示什么证件，我们是税务局和工商局的检查组，来检查酒店工作的。” 副局长大为火光，酒店保安有什么猖狂的，可惜，保安已经接到了死命令，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参加会议的人员，一律要检查证件。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职责，请出示证件。” “酒店保安狂什么狂啊，信不信我们封了凯悦酒店。” 副局长脸色铁青，身后几个人已经开始准备骂人了，眼看着局势就要恶化了。这个时候，省公安厅的干警和华沙市公安局的干警出来了，脸色很是严肃。 “什么人在这里吵闹，不知道酒店有特殊接待任务吗，请你们出示证件。” 副局长忍住了怒气，有些高傲的开口了。 “我们是税务局和工商局的，在凯悦酒店检查工作，前两天我们来过，今天是来责令凯悦酒店整改的。” 为首的中年干警笑了，慢吞吞开口了。 “你们估计是分局的吧，如果你想要进去，还是出示证件的好，不要说你，就是你们局长来了，也一样出示证件，呵呵，你们很有意思啊，省委要在这里召开重要会议，你们居然要求酒店整改，我倒真有些怀疑你们的身份了，好像省国税、地税和省工商总局的局长明天也要来报到开会吧，对不起，请你们出示证件。” 副局长脸色发白，省局的领导，根本不是他可以高攀的，副局长赶忙拿出了证件，干警仔细看过之后，交给保安登记之后，挥手放行。 副局长进入大堂之后，看见好些干警在大堂，他知道可能有麻烦了，完全收拾起了气焰，小心翼翼问大堂经理。 “我们是税务局和工商局的，有些事情，想见凯悦酒店的负责人，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柳总正在陪着省委办公厅领导检查酒店的会议准备情况，这个时候没有时间，要不然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大堂经理是认识这些人的，忍住了笑，这些人来得真是时候啊。 “不了，我们下次来，能够问一下，开什么会吗？” 大堂经理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柳美丽陪着宋涛等人出现在大堂，副局长不认识宋涛，不过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的，就是想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副局长显得很是小心，宋涛的气势令他感觉到事情有些麻烦了。 “我们是华沙市税务分局和工商分局的，到凯悦酒店检查工作，今天是准备来下发整改通知的，不知道这里要开会。” “柳总，这是怎么回事情？” “哦，是税务局和工商局检查工作，前两天拿走了账目。” 宋涛看着进来的税务局和工商局的人，因为所有人都着装的，所以很是显眼，宋涛当然不傻，马上就开口了。 “省委要在这里召开重要会议，你们要求酒店整改，有意思啊，将他们的证件全部留下来，明天省国税、地税和工商总局局长都要来开会，我让你们领导看看你们的证件。” 第六百三十一章 凯悦酒店（3） 副局长的脸色开始发白，大堂里面的干警已经围过来了，这个时候，宋涛的话，等于是袁自立的话，大家当然会执行的。 “误会，误会，一定是弄错了，我们马上离开。” “误会，你们什么意思，我是省委办公厅的宋涛，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要在凯悦酒店来开会，你们整改酒店，谁安排你们做的，你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行，你们暂时不要离开，我马上给曹书记打电话，问问安国市的安排。” 看见宋涛掏出电话，副局长看着柳美丽，恨不得给柳美丽磕头，见到了这样的阵势，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查处凯悦酒店了，开玩笑，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都要在这里来开会了，凯悦酒店是什么背景，除非是傻瓜，谁都明白的。 “宋处长，算了吧，他们也是工作，再说了，酒店也欢迎他们检查工作的，宋处长可要给我一个面子啊。” “好吧，既然柳总开口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你们的证件全部要登记，现在你们回去，我等你们一个小时，写个情况过来，否则，我请你们省局的领导来解决。” 副局长上车之后，再也忍不住了。 “他妈的，倒了血霉了，做的什么事情，凯悦酒店这样的背景，扮猪吃虎啊，回去之后，马上收拾所有材料，我请示局长，给人家送来，查他妈的什么查，谁愿意查谁来查，老子不伺候了。” 身边有人提醒副局长，还要写材料，车上一个女队员惊叫一声。 “宋涛，我想起来了，省委袁书记的秘书。” 副局长的脸色变得惨白，好像死了爹娘。 “好了，我写材料，你们用最快的速度收集材料，一会我们上门赔礼道歉，查，再查我们不要饭碗了。” 一个小时不到，三辆小车停在了凯悦酒店门口，税务分局局长、工商分局局长带着一行人到了凯悦酒店，有两人带着凯悦酒店的财务账目。所有人规规矩矩出示证件。 宋涛还在大堂等着，两个局长看见宋涛，马上打招呼，亲自拿出了情况说明的材料，一再解释这是误会，是有人对凯悦酒店生意好，不满意，打黑报告，税务分局和工商分局审核不严格，绝对不是故意的，现在专门上门道歉，请求酒店谅解。两个局长，宋涛是认识的，这个时候，宋涛转变了面孔，笑呵呵开口说，这是为了领导的安全，不好意思，两个局长转而想柳美丽道歉，请柳美丽一定谅解，柳美丽连声说不必了，安排大堂经理，带着税务局的人，到财务室，归还材料。 柳美丽专门安排了酒宴，这个时候，宋涛当然不会走了，两个局长非常高兴，能够和宋涛在一起吃饭，机会太难得了，副局长早转变了态度，一边给柳美丽赔礼道歉，一边向宋涛赔笑，他这个副局长，不过是副科级，还不在人家眼睛里面，不是人家的下饭菜。 宋涛隐隐明白，这一定是袁书记帮着凯悦酒店的，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柳美丽的儿子柳晋和袁书记有缘份，宋涛很是佩服袁自立，这样的安排，税务局和工商局岂敢再找麻烦啊。 晚上，柳美丽独自在1098房间，这个房间，就是会议期间袁自立的房间，她终于忍不住，拨通了袁自立的电话。 “自立，你忙吗，我想你。” “呵呵，有一些忙，后天就要开会了，还有一些材料要看看。” “自立，你一定要住在酒店啊，你不住，我可不依的。” “放心，所有人都要住在酒店，这是会议要求的，我是召集人，当然要住在酒店的，明天下午，我在酒店吃饭。” “自立，要是可能，我真想再为你生一个女儿。” 袁自立有些发晕，女人怎么都有这样的心思啊，这个时候，他正在办公室，一会，杜发强和金光听就要来了，最后审阅材料，包括蒋少旭的讲话。 “自立，不打扰你了，你忙，明天我等你。” 这天晚上，柳美丽睡得特别香甜，她还是抱着袁自立的照片。清早，柳美丽起来了，精心打扮了一番，今天，将是酒店最为辉煌的一天，凯悦酒店自开业以来，也没有接待过这么多的领导，何况都是华湘省各级的主要领导。 柳美丽亲自在大堂里面，酒店几个副总，大堂经理、公关部经理、客房经理都在大堂，男士要穿着青色西装，白色衬衣，系着素雅的领带，女士一律穿着暗红色旗袍，大堂里面的中央空调开足了，一点都不冷，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微笑，公安干警和保安部的保安，早就在门口守候了，省委办公厅秘书处、后勤处的人也在酒店门口，一些干警和保安在外面的停车场，指挥停车。 上午十点钟，开始有人到酒店报到，秘书处的人认识市州的领导，领导进入大堂的时候，干警和保安都是敬礼，所有人进入了大堂，看见的都是微笑，有人带着进入房间，有人帮着开电梯，柳美丽一直坚守在大堂，其余几个副总和经理也是一样，中午都是吃的自助餐，在总台后面的小房间，匆匆吃完之后，回到大堂。 下午，来人骤然增多，人数早就变化了，一共是177人，包括不少的司机，这是开始没有想到的，市州上报名单之后，酒店早就做了调整。 下午，省委2号车和3号车以及几台奥迪a6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了，蒋少旭和袁自立先后下车，接着，杜发强、金光听也下车了，这个时候，酒店的保安和公安干警骤然忙碌了，当袁自立下车的时候，柳美丽眼睛里面出现了雾气，她早就忍不住了，不顾穿得单薄，走出了大堂，其余几个副总和经理也跟着出来了。 “蒋省长、杜书记、金省长，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凯悦酒店的总经理柳美丽，我们省里的女强人啊。” 蒋少旭呵呵笑着。 “认识，认识，早就见过，不愧是女强人啊，哎呦，你们穿得太少了，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冻坏了女强人，我们可不好安心开会啊。” 柳美丽强忍住自己的情绪，不过，和袁自立握手的时候，柳美丽的指甲几乎要刺进袁自立的手掌里面，袁自立也只能强忍着。 柳美丽亲自带着几位领导，进入各自的房间，袁自立是召集人，当然最后进入房间，柳美丽早就支开了副总，当袁自立进入房间的时候，柳美丽跟着进去了，迅速关上了房门，扑进了袁自立的怀里。 “自立，我想你，抱紧我。” “好了，我知道，一会还要带着我们到其他房间看看，下面的干部来了，我们要去看看，你穿得太少了，当心凉了，去加件衣服。” “我不，你吻我一下。” 袁自立只好吻了一下柳美丽，谁知道，柳美丽的舌头伸进了袁自立的嘴里，袁自立险些没有把持住。 “美丽，不闹了，蒋省长他们马上就收拾好了，你快去加衣服，我们等你。” 柳美丽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房间，袁自立赶忙到卫生间，仔细擦去了嘴唇上的口红，仔细洗了一把脸。袁自立走出房间的时候，蒋少旭等人都还没有出来，柳美丽穿着工作服过来的时候，蒋少旭等人都出来了。 “蒋省长、杜书记、金省长，刚才袁书记安排我，带着您们，去看看已经到的其他领导，现在我带您们去。” 下午吃饭的时候，特别热闹，因为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凯悦酒店举办了舞会，酒店公关部所有人都出动了，所以，下午吃饭的人不少。 蒋少旭和袁自立自然是重点人物，所有人都过来敬酒，其次就数柳美丽忙碌了，端着酒杯，一桌一桌敬酒，当然，柳美丽都是表示一下，身后的副总是喝干净的。 市州的主要领导喝酒都是不错的，桌上有名字，他们坐在一桌，宋涛和蒋少旭的秘书境遇很惨，被安排陪着市州的主要负责人，两人被灌得晕晕乎乎的，要不是曹发云为宋涛说好话，宋涛估计站都站不起来了。 省委、省政府几个副秘书长陪着省直单位负责人、市州的分管领导，也是非常热闹的，至于县里的主要领导和煤矿的法人代表，则是杜发强的秘书和金光听的秘书陪着，司机不需要人陪着，单独一个系统。 曹发云和李兆新给袁自立敬酒的时候，袁自立笑了。 “呵呵，不错啊，李书记，你以前是胶南县县委书记，胶南县的煤矿最多，你来抓煤改工作，正好对口啊，不过，政法工作不能疏忽，否则杜书记有意见了。” “保证完成任务，抓好政法工作，完成煤改工作。” 杜发强也笑着站起来了。 “曹书记，李书记，你们刚刚上任，我祝贺你们啊，这酒，你们可要喝满杯啊。” 曹发云和李兆新哪里会犹豫，足足喝了四杯酒，好在酒杯不大。 酒宴结束之后，曹发云到了袁自立身边。 “老曹，胶南县县委书记张长健在哪里啊？” 曹发云冲着不远处的张长健挥手，张长健一路小跑，到了袁自立身边。 “袁书记您好，我是胶南县县委书记张长健。” “呵呵，还比较年轻，38岁，正当年啊，胶南县的情况特殊，你要好好干，我知道你和老曹的关系，越是这样的关系，越是要注意自身的言行，不要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抓好了工作，你就给老曹争气了。” 一边的曹发云有些不好意思。 “袁书记，张长健和我是这样的关系，本来我是要回避的。” “没什么，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张长健以前就是县长，你刚刚到安国市上任，身边要有几个得力的人，做好工作就可以了。” “袁书记，我一定记住您的教诲，做好胶南县的工作。” 袁自立笑了笑，这个张长健，还是比较乖巧的，官场上，这样的情况不稀奇，那种木讷的人，没有谁会喜欢的。 晚上的舞会，几乎所有人都参加了，看着舞池里面跳舞的人，袁自立有了不少的感慨，曾几何时，他唱歌跳舞都是非常突出的，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地位上升了，这些事情就放下了，袁自立感慨，还是年轻好啊，尽管他年纪不大。柳美丽坐在袁自立的旁边，气质很是高贵，柳美丽当然不会安排女孩子陪着袁自立跳舞的，自己就是袁自立的专职舞伴。 第六百三十二章 煤改工作会议 第一天的晚上，领导是非常忙碌的，市州的领导也不是有很多的机会和领导接触的，住在一起的时候更少，好在会议是这样安排的，所以说，蒋少旭和袁自立等人，都是住在酒店里面的，特殊的安排，注定了他们无法平静。 袁自立回到房间以后，省直单位负责人和市州领导源源不断上门，大家似乎都是约好了，绝对不会撞车，仅仅是省直单位和市州领导，还算是好的，恼火的是市州的副职也来拜访袁自立，副职的机会更少，何况，袁自立现在的名气如日中天，官场上的人，谁不想着提拔啊，好不容易来的人差不多了，县委书记也来拜访了，县委书记跟是少有机会见到省委领导，偏偏县委书记下一步的提拔，直接取决于省委领导的态度，袁自立感觉到苦不堪言，好在煤矿的老板都是去拜访杜发强和金光听的，因为两人直接管着诸多的煤老板。 已经快12点钟了，袁自立好不容易清静下来了，他可不会想到柳美丽，这是开会，柳美丽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的，袁自立进入卫生间准备洗澡的时候，门打开了，柳美丽进来了，袁自立感觉到心惊胆战。 柳美丽可不管那么多，快速脱了衣服，进入了卫生间，柳美丽从背后保住了袁自立，让热水冲洗着两人，这个晚上，又是一个旖旎的夜晚。 早上，袁自立去吃早餐的时候，柳美丽没有起来，关上了房门，只到会议开始之后，柳美丽才装作视察房间的样子，慢慢走到了大堂，按照规定，10点钟，服务员才开始收拾房间，进去要轻轻敲门，如果是请勿打扰，就不要进去收拾。 会议在凯悦酒店顶楼的会议室召开，会议的气氛很是严肃，和前一天的气氛完全不同了，金光听主持会议，第一天的会议，主要是三个议程，蒋少旭讲话，杜发强代表省委省政府做主题讲话，市州主要负责人汇报煤改工作进展情况，下午分组讨论，分为三个组，省直单位负责人一个组，市州主要负责人和分管领导、县市主要负责人为一个组，煤矿老板为一个组，人大政协的领导参加省直单位负责人组的讨论，杜发强参加煤矿老板一组的讨论，袁自立和金光听参加市州、县市负责人组的讨论。蒋少旭只是参加上午的会议，接着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后面的会议，不会参加。 这次会议，其实是非常重要的，讨论的核心，就是责任追究的问题，煤改是具体的任务，必须要完成的，谁都知道煤改的负责性，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切身利益，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的，责任追究是比照党政干部责任追究制度拟定的，分为几个层次的，有省委省政府领导的责任，省直单位负责人、市州主要负责人、分管领导的责任，县市主要负责人、分管领导市委责任，煤矿老板、法人代表的责任，越到下面，追究越是厉害，所以说，这次的会议，气氛是很凝重的。 官员涉及到官帽子，煤矿老板甚至牵涉到刑事责任，所以，讨论不会轻松，到了这个时候，谁客气了，不说出自身的认识，就是马大哈。 袁自立要求省委办公厅秘书处的工作人员，做好详细的记录，不能有丝毫的疏忽，意见要连夜整理出来，为袁自立讲话做好准备。 袁自立参加市州、县市组的讨论，气氛还是有些压抑，袁自立身份特殊了，大家不会随便发脾气，都说的很谨慎，生怕袁自立有意见了，要知道，惹恼了袁自立，说不定现在官帽子就没有了，还有什么以后。 见到这样的情形，袁自立笑了。 “畅所欲言，不要有什么顾虑，或许大家以为我是说官话，以为说的不好，官帽子保不住了，呵呵，我知道，你们中午议论过，都没有休息，这样把，曹书记，你代表市州主要领导发言，有什么想法，全部说出来，李书记，你代表市州分管领导发言，张长健，你代表县委书记发言，有什么想法，全部说出来，闷在肚子里，大家都不舒服。” 曹发云看了看众人，开口了。 “我是刚刚上任的，本来没有资格发言，对有些工作，还不是很熟悉，不过，之前我专门研究过煤改工作，阅读了大量的材料，昨天和今天，和很多的同僚讨论过了，我就直说意见了，希望袁书记谅解我的直接。” “市委书记或者是州委书记，本身的工作任务很重，如今的责任追究很多，涉及到一票否决的事情，都是责任追究，可具体的工作，是政府在做，市委来承担责任，这有些说不通，当然，我们不是否定市委的责任，而是要求在煤改的过程中，分清楚责任的大小，市委书记是负责全面工作的，在单独的煤改工作中，承担主要责任，显得不公平。” 会议室里面很安静。 “第二个问题，有关工作重点的问题，市州的工作重点，都是在经济工作和社会发展，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转移重心，或者是过于偏向某一件事情，是不是会影响到大局。” “第三个问题，利益问题，地方保护主义为什么会出现，都是因为利益的牵涉，因为经济发展的需要，更深层次的原因，我不好说，煤矿涉及到财政收入，与地方的经济发展有着很大的关系，煤改能否考虑到利益的关系。” “第四个问题，有关资源保护的问题，我们认为，这是上级考虑的事情，也只有中央和省委能够提出来具体的保护措施，市州执行上级的决定。” “我想到的主要是这三个方面，我说完了。” 会议室里面异常安静，也只有曹发云敢在袁自立面前这样说，其余人根本不敢开口，袁自立注意到了，所有的市州主要领导，眼神里面都是赞同的表现。 李兆新看了看袁自立，也开口说话了。 “曹书记说出来了很多的意见了，我补充两点，我也是刚刚上任的，主要还是说到县里的职责，煤改工作，主要涉及到两个方面，一是煤矿的自身改造，符合安全措施，符合施工条件的，可以继续作业，这就是要求煤矿要有足够的投入，国外一些煤矿的条件，我们都是知道的，目前，我们的煤矿，还没有能力达到那样的条件，提出这样的高要求，有些不合适，当然，安全方面的保证是必须的，这就涉及到第二个问题，管理煤矿的问题，这方面才是重点，目前，管理的难度不小，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关系，我就不多说了，很多时候，管理是没有完全落实的，煤矿地处偏僻，不发生安全责任事故，就难以注意到。” 袁自立看向张长健。 “我没有什么补充的，曹书记和李书记已经说的非常详细了，基层的工作，还是有一些难度的，在安全生产管理方面，每年都要投入极大的人力物力，乡镇目前的情况还是有很大的困难的，干部的待遇不高，工作任务重，但是安全生产管理工作，还是一定要做好的。” 发言很快开始热烈起来，因为袁自立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既然曹发云等人说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补充发言了，每个市州的主要负责人都说了，有汇报工作的意思，有提出困难的意思，还有表示支持的。 袁自立一直在沉思，看来，推动一项工作的难度，的确是很大的，从一个方面说，谁都不想工作压力过大，权力是人人追求的，责任是能够推掉就推掉的，这是本能的反映，袁自立听取意见的同时，也在酝酿这自己的讲话，他的讲话，就是最终的要求，下面必须要执行的，说的过于严厉了，办不到，还不如不说，可如果不提出要求，这次的会议，很有可能成为今后煤改的一个阻力。 秘书处的干部紧张记录着，他们要负责起草袁自立的讲话，一边的宋涛也是认真听着，时不时记录着，宋涛考虑了，袁自立的讲话，一定要和曹发云商议。 晚上，宋涛进入了曹发云的房间。 “曹书记，您今天的发言，可真是不简单啊。” “宋涛，袁书记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我的意思，是将真实情况说出来，让袁书记心里有数，如果我不说，大家都不会说，掌握不到意见，袁书记后面不好做工作的。” “曹书记，您放心，袁书记一定是清楚的，安国市的煤改工作，任务是最重的，各组的意见我们都整理了，我来向您求援的，袁书记的讲话稿，草稿已经出来了。” “快拿来我看看，袁书记的讲话非常重要，现在，大家都知道，煤改工作，最终是以袁书记的讲话为准的，主题报告并没有过多涉及到责任追究。” 宋涛将草稿递给了曹发云。 “曹书记，您现在是市委书记了，这稿子。。。” “宋涛，说什么话，我现在是副秘书长，这是我没有完成的工作，必须做完。” 翌日早上，大会继续进行，县市和煤矿老板发言。 会议的日程安排，是有些松散的，这是袁自立的意见，一方面是为了表示出会议的重要性，一方面也不要弄得过于紧张。从目前的情况看，效果还是不错的。袁自立坐在主席台上面，认真看着讲话稿，在上面做出一些记号，他注意到了，曹发云和宋涛的眼睛里面，都带有血丝，说明是熬了大半夜的。柳美丽有些黏人，袁自立也没有办法，晚上抽不出多的时间，大都是陪着柳美丽了。 下午，会议的气氛再次显得严肃了。下午就是一个议程，袁自立讲话。 “同志们，煤改工作，是经过中央批准的，也是中央领导高度关注的，华湘省是产煤大省，每年我们各级领导都因为安全生产事故提心吊胆，偏偏大部分的煤矿事故，都是人为因素造成的，政府投入了人力物力，加大力度进行管理，为什么效果依旧不好，一定有原因，说到底，两个方面，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 。。。。。。 “有关的责任追究的问题，昨天讨论了，大家都出了很多的意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其中最为主要的问题是，我们都为自身的利益考虑了，谁为煤矿工人考虑了，特别是煤矿老板，你们的利润是惊人的，宁愿出事情之后，拿出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来摆平，却不愿意平时多投入，你们也许会说，事情不会经常出，谁出了谁倒霉，不出事我照样赚钱，而我们煤改工作会的目的之一，就是打消你们这样的想法。” “根据大家的意见，责任追究办法，适当进行了一些修改，将以省委省政府的文件下发执行，我在这里强调两点，第一，大家的心里，时时刻刻装着人民群众，有了这样的思想，你不会觉得工作辛苦，第二，认真贯彻落实文件要求，不要以文件落实文件，出了事情，省委省政府不会考虑那么多，重点看工作。” “会议最为主要的任务，就是全面加快煤改工作的进度，这是大事情，敏感的事情，也是我们所有人头疼的问题，但我们必须做，迎难而上，坚决完成煤改工作，煤改工作的领导方针，发生了重大的改变，今后一段时间，领导小组将时时刻刻加强监督和领导，关停不合格的煤窑，是动了有些人的命根子，这个过程中，不排除动刀动枪的可能，但我们不能退缩，按照会议的要求，在今年的7月份，煤改工作基本要完成。” “同志们，我们的任务是艰巨的，各位煤矿老板，你们是华湘省煤矿的代表人物，希望你们加强自身的整改，政府支持你们赚钱，但要在合理的框架内赚钱，你们中间，有不少我们省里的大富翁，可丑化说在前面，如果说你们阻挠了煤改的推进，党委政府一样不会客气，当然，省委省政府相信你们。四个月时间，完成煤改工作，时间足够了，就看我们的工作成绩，看我们的信心和勇气。” 第六百三十三章 降服柳晋（1） 柳晋自小遭遇的坎坷比较多，最大的打击就是父亲黄延安突然不是他的父亲了，那个时候，柳晋还很小，只是感觉到黄延安的像很不好看，也不疼他了，也不抱他了，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了，看来的目光也是恶狠狠的。母亲柳美丽刚开始落泪了，后来慢慢变得坚强，再后来，柳晋和母亲搬家了，再也没有见到过黄延安。 慢慢长大，柳晋才明白了一些道理，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总是有一些偏激和脆弱的，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强大，柳晋从明白事理的那一天开始，就暗暗下定了决心，今后一定要独立生活，让母亲开心。可惜，现实生活并不是柳晋想象的那么美好，几次的搬家，令柳晋有些麻木了，也显得很是成熟了，到了安国市之后，一段时间，柳晋追求者自强自立，甚至没有在安国市生活，后来，母亲进入凯悦酒店生活，家里渐渐安定了。 韩进对柳晋的影响很大，少年人总是要找到自己的偶像，柳晋的偶像就是韩进，想象着韩进带着一大帮小弟，威风凛凛的样子，柳晋觉得，这就是男人。柳晋是90后，出生的时代不同，接受新鲜事物很快，因为家里的条件好，母亲在金钱上的满足，让柳晋的心有些躁动，柳晋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但是，在学校里面，不是好学生，大概是柳晋喜欢收小弟，这些小弟，有的是他的同学，有的已经步入社会，甚至比柳晋还要大。不过柳晋的心还是善良的，这是柳美丽的影响严格说，柳晋的本质还是不错的。 赵康是柳晋最好的同学，大概是两人同病相怜，赵康也很少见到父亲，不知道父亲从早到晚忙些什么，很多时候，赵康甚至是在柳晋的家里睡觉，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各自有了其他的想法之后，赵康就很少在柳晋家里留宿了。 这天，柳晋回家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小女孩，柳美丽恰好在家。柳美丽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一直想着好好和柳晋谈谈，这次税务局和工商局的事情，柳晋险些闯下大祸，柳美丽就感觉到有些不好。从华沙市到安国市，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全程高速，说起来，交通是非常方便的，这次全省的煤改工作会议之后，凯悦酒店的名声大震，不少省城的客人，也专程到凯悦酒店来看看，体验一下感觉。 解决了酒店的问题，柳美丽想到了柳晋的事情。 “老妈，这是我的同学朵朵。” “阿姨好。” “哦，是朵朵同学啊，你好啊。” 柳晋没有想到母亲柳美丽在家里，所以，神色有些不自然，朵朵的脸上也显露出红晕，柳美丽是过来人，一眼就看明白了，柳晋才17岁，正在上高中，而且马上就是高三了，要全力冲刺高考了，这个时候谈朋友，哪里是好事情啊。 朵朵只是坐了几分钟，就起身告辞了，高中学习紧张，今天是周末，晚上可以在家里休整一下，上高中之后，几乎没有什么假期的。 “老妈，酒店没有什么事情了啊。” “小晋，酒店的事情不需要你关心，你好好读书就是了。” 看见柳美丽的脸色不是很好，柳晋准备进入自己的房间去。 “小晋，坐下，我有话说。” 柳晋乖乖坐下，他还是不敢违逆母亲的。 “说说，你和朵朵是什么关系？” “老妈，告诉您也无所谓，朵朵是我的女朋友，漂亮温柔，将来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 “你怎么想到谈朋友了，学习这么紧张，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不是谈情说爱，你要清楚，在这个家里，你是唯一的男子汉，一定要努力争气啊。” “老妈，您放心，学习绝对不会耽误的，我和朵朵感情很好，我爱她，她爱我，我一定会照顾朵朵的，我是男子汉啊。” 柳美丽有些发晕，想不到柳晋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想到在酒店工作的这些年，很少照顾到柳晋，柳美丽心里有些疼，现在的社会不同了，早不是以前的样子，传统早已经被雨打风吹去，柳美丽听说，小学生就有谈朋友的，初中生就有在一起睡觉的。 “小晋，这不是你应该说出来的话，你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老妈放心，我学习不会耽误的，我现在就去做功课。” 柳晋说完，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柳美丽坐在客厅里面，好半天没有说话，愣了一会之后，柳美丽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了房门，掏出了手机。 袁自立正准备再次到安国市，安国市是煤改工作的重点，袁自立准备在安国市住一段时间，不过，柳美丽的热情似火令袁自立有些心虚，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看来还真是不假，柳美丽特别依恋他，搞得不好，还真的想再生一个孩子了。 “美丽，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柳美丽的啜泣声，袁自立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是不是凯悦酒店又有什么事情了，汪国华还是不罢休吗？” “不是，是小晋的事情。。。” 袁自立听的很仔细，柳晋这样的性格，在社会上不算什么奇怪的，关键在于引导，柳晋从小缺乏父爱，什么是真正的男子汉，在柳晋的眼里，估计就是韩进那样的类型，袁自立是有准备的，将来，柳晋也要进入官场，有了自己的帮着，柳晋一定能够有所作为的，所以，袁自立不是很着急，可听见柳美丽说的柳晋谈朋友的事情，袁自立脸上的颜色有些变了，不是说柳晋不能谈朋友，关键是柳晋的认识，现在的90后，属于比较脆弱的一代，对感情的认识，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过早谈朋友，对两性关系有些随便，如果说将来准备经商或者是干其他的事情，或许影响不会很大，但在官场上不行，一个对于感情和家庭认识淡漠的人，很难想象，可以做一个好官。 “美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小晋将女孩子带回家来了，女孩子叫朵朵，和小晋是同学。” “你是什么意见？”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小晋，我害怕小晋出事，还有，凯悦酒店的事情，小晋也差点出问题了。。。” 袁自立的眉头皱起来了，想不到小晋真的还不成熟，袁自立当然不会用自身的行为去要求柳晋，但起码的规矩要知道，如果柳晋崇尚暴力，就是天大的麻烦。 “我以前有过考虑，这件事情，我有个主意，你考虑考虑。。。” 徐不为调到华湘省军分区工作以后，性格改变了不少，主要还是司令员徐焰的作用，徐焰对徐不为的要求很高，军队里面不比地方上，弄得不好，徐焰甚至可以拿皮带教训徐不为，徐不为那点骄横的气焰，早被徐焰收拾的无影无踪了，徐焰是少将，徐不为只是中尉，按说徐焰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徐不为，不过徐不为身份不同了。徐不为也知道，徐焰这样严格的教育，一定是家里支持的，也就不敢龇牙，在华沙市，徐不为根本不敢摆架子，到现在，看见了徐焰，徐不为不自觉就立正敬礼了，慢慢的，看见军分区里面的其他领导，徐不为也养成这样的习惯，时间长了，徐不为感觉到，这才是真正的部队生活，讲究纪律，这样锻炼出来，今后才可能真正独当一面的。 徐不为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立正敬礼，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小徐，今天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请首长安排，保证完成任务。” 袁自立笑了笑，没有要求徐不为放松，他知道，这样做对徐不为有好处。袁自立点燃了香烟，没有叫徐不为坐下，慢慢开始讲述事情，不过10分钟左右，袁自立说完了。 “报告首长，这个任务难度太大了，能不能换人啊。” “既然跟你说了，你就去完成，不要讲价钱，记住了，柳晋不到18岁，注意手段。” “是，坚决执行命令。” 徐不为上车之后，苦着脸，开车的时候，险些撞到了树上，徐不为索性找地方停车了，仔细考虑，怎么样完成袁自立交付的任务。 徐不为出身在红色家庭，典型的红三代，身上有着一些桀骜不驯，加上在北京的部队里面，很是有些大哥的味道，所以，家族的老辈将他调到了华湘省，徐不为从来没有想到过为什么，只是在华湘省的这些时间，徐不为感觉到，自己还真的学到了一些东西，起码在低调为人方面，就做的很不错。加之在军分区接触的人也不同了，真正知道徐不为底细的，只有徐焰等少数几个领导，徐不为不过是中尉军衔，在军分区里面担任参谋，俗话说得好，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中尉军衔在军分区里面，就相当于打杂的，所以，徐不为和普通的干部是一模一样的，平日里忙于工作，坐着一些琐碎的小事情。不要小看这些事情，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加之徐焰的特别关照，徐不为对部队里面一些重要的要求和必备的判断有了清晰的认识，可以说，现在的徐不为，正在飞速进步中，良好的家庭教育和严格的要求，正在快速改变着徐不为的气质。 含而不怒、低调内涵是家族给徐不为的最终要求。 袁自立安排的任务，实在令徐不为有些为难，可徐不为必须要办到，匡思铭和家里的几个老人的关系很好，可以预见，他们对袁自立也是非常注意的，所以，袁自立现在也是徐不为的长辈，长辈安排的任务，没有讲价钱的道理，刀山火海也要闯。 回到军分区之后，徐不为第一次在作战室里面打了一个无关作战布置安排的电话，这个电话，是打到安国市军分区的，目的就是全面了解柳晋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一个小时之后，徐不为的电脑邮箱里面，接到了一封来件，徐不为打开来件，仔细阅读起来，渐渐的，徐不为笑了，他有些明白了，袁自立为什么交给他这样的任务了，这样的任务，还真的符合他的性格。 袁自立拨通了柳美丽的电话。 “美丽，小晋的事情，我已经做出了安排，这孩子应该吃点苦了，否则，将来的发展不好，小晋必须要离开你一段时间，独立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有人会帮助小晋，我考虑过了，小晋的性格中间，有要强的部分，这很好，但必须要正确引导，让小晋明白，在什么地方应该要强，在什么地方应该低调，这样的要求是非常高的，但小晋必须要做到，小晋是我们的小孩，虽然他的年龄还不大，将来，我计划让他进入官场，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磨砺小晋的性格，小晋不能继续在你的身边，否则，你驾驭不住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弟弟的抽噎声。 “好了，美丽，不要想那么多，该狠心的时候，就要狠心，小晋总要知道一切的，但现在不是时候，小晋还没有这样的承受能力，等到他逐渐成熟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他一切的原委的。” “自立，答应我，好好照顾小晋。” “我知道，小晋也是我的儿子。” 袁自立放下电话之后，摇摇头，柳晋如果在他的身边，不会是现在的性格，但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就只能够想办法纠正和弥补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降服柳晋（2） 正在上课的柳晋，忽然接到了班主任的通知，让他到教务室去，对于教务室，柳晋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学习成绩好、表现不佳的缘故，柳晋经常到教务室去，加之母亲柳美丽对学校做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贡献，所以，学校里面的几个领导，还是很重视柳晋的。 看见教务主任脸上带着微笑，柳晋有些奇怪，以前见到教务主任，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今天难道有什么好事情吗。 “柳晋同学，恭喜你啊，你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啊。” 柳晋如同坠到了云雾里，不知道究竟。 “刚刚接到通知，你被华沙市一中看中了，马上就到华沙市一中去读书，华沙市一中可是华湘省最好的中学之一，我们可是不敢比的，你现在去收拾学习用具，有人来接你。” 晕晕乎乎的柳晋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教务室的，他也清楚，华沙市一中的名气，能够进入华沙市一中读书，是一种荣耀，那所学校里面，有不少的权贵子弟，可不要以为权贵子弟都是纨绔之徒，人家恰恰非常厉害，有教养，识礼节，学习成绩好，都是被家长赋予重任的，自己不过是普通的学子，家里的优势，说起来就是有一些钱，其他的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遇见了当官的，一样抬不起头来。 柳晋转学的事情，迅速在学校里面传开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柳晋的身边围满了同学，都是找柳晋打听情况的，朵朵隔得稍微远一些，柳晋很快走到了朵朵身边，朵朵背过身子，不愿意理睬柳晋，在朵朵看来，柳晋转学就是要回避自己。 “朵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等着我，放假了我回来找你，反正隔得不远，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柳晋正在和朵朵说话的时候，一辆军车停在了校园外面，几个军人下来了，径直走进了校园，找到了教务室，不一会，教务主任脸上带着吃惊的神情，领着几个军人到了学生食堂。军人的到来，令食堂里面安静下来了。 “柳晋同学，这几位部队上的领导来接你的。” 柳晋看着教务主任和几个军人，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一名军官走到了柳晋的身边，举手敬礼后开口说话了，这个时候，柳晋也禁不住站直了。 “我是华湘省军分区的作战参谋徐不为，奉命来接你到华沙市一中，这是我的证件，你的所有行李，我们都收拾好了，现在跟我们走吧。” 柳晋看了看徐不为的军官证，再看看身边的朵朵，朵朵脸色有些发白，什么都没有说，想不到，徐不为再次开口了。 “这位同学是朵朵吧，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 柳晋离开学校以后，在学校里面引发了很大的议论，大家都认为，柳晋一定是受到谁的关注了，到华沙市一中去上学，而且是军车接送，这样的荣誉，一般人怎么可能享受。 为了这件事情，袁自立狠狠教训了徐不为，痛斥徐不为嚣张，做事情不用脑子，这里是华湘省，不是北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啊，徐不为笑嘻嘻解释，说柳晋现在的年龄，爱面子，有时候满足一下柳晋的虚荣心，也是必要的，袁自立不好说什么，委托了徐不为，可不能指手划脚，两人年龄相差不大，有共同语言。 柳晋上车之后，才想起来，还要去看看母亲柳美丽，至少和母亲说一声，这说走就走了，整个事情是怎么回事，柳晋还不知道。 “徐参谋，我要回家去一趟，或者是到凯悦酒店去一趟。” “不行，你现在就到学校去，不要耽误下午的课，柳总那里，我们已经说过了，你看看，你的行李都在车上了。” “凭什么，我就是要回去，要不然，我不去华沙市一中了。” 徐不为的脸色迅速沉下来了。 “你到华沙市一中读书的事情，是我办的，你说不读就不读，你试试。” 柳晋感觉到了徐不为身上的气息，这种气息，他从来没有见过，带着高贵、不屑一顾，还有刚强，柳晋有些不知底细，也就不敢随意造次。 “我回去一下不错啊，和母亲告别。” “不需要，柳总回到华沙市来看你的，现在你的所有行动，都要听我的。”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不凭什么，你就是要听我的。” 柳晋气急，却没有地方发泄，想着到了华沙市一中，找机会跑回来，你徐不为总不能天天跟着吧。 “柳晋，不要想着跑掉，我告诉你，柳总已经说了，如果你无缘无故从华沙市一中跑了，她不会认你，也不准你进家门，今后你就靠自己吧，如果你可以在社会上立足的话。” 柳晋梗着脖子开口说话了。 “哼，我不怕，我有那么多的哥们，独立还不简单啊。”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现在没有哥们，没有人敢背着我们军分区，给予你任何的帮助，何况，你以为你的那些哥们是真正佩服你，他们不是看你的人品，看的是你手里有花不完的钱，哼，幼稚，还什么哥们。” 柳晋满脸通红，很是不服气。 “不准你败坏我的哥们，那些都是我的兄弟。” “幼稚，无知，知道什么是兄弟吗，知道兄弟不是随便说出来的吗，在我们部队里，救过你的命，给予过你巨大帮助的人，在你落难的时候无偿帮助你的人，才是真正的兄弟，没有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和任何的磨难，也说是兄弟，真是笑话。” 柳晋一时间哑口无言，是啊，他还从来没有想到，兄弟两个字，有着这么深的含义。 到了华沙市一中，柳晋才明白真正的含义，原来，他是作为特别的学生被安排的，在学校里面，很少有自由，老师将会看管的很严格，晚上不在学校里面住宿，有单独的房间，在学校外面，第一个月的时间，徐不为将每天晚上陪着他。 柳晋想提出来抗议，徐不为大概是想到了柳晋的态度。 在简单的房间里面，徐不为开口说话了。 “多的道理我不会说，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岁，说起来我们是一个时代的人，你的想法我大致知道一些，现在，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开口了，不过你记住，我说话很不客气的，希望你能够承受，我最看不惯男人哭哭啼啼的。” 柳晋的眼睛里面几乎要冒火，他一直是有着傲气的，在学校里面要做老大，要像韩进那样做人，要威风凛凛，要霸气外露，怎么会轻易服气。 “不用你客气，我就不客气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中尉，也配来管我。” “哈哈，不错，我不算什么，但是比你强，你现在还是学生，什么都不懂，我可以这样说，你的母亲断绝了你的生活来源，你讨饭都没有地方，不要多久，你就可以向你的偶像韩进一样，被强制管教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韩大哥，他比你强百倍。” “柳晋，不客气的说，韩进给我提鞋都不配，小小一个安国市，还什么老大，你大概以为拳头硬就威风了，派去一个连的士兵，什么都是灰飞烟灭。” “依靠别人算什么，你要自己有能力。” “蠢猪，什么是能力，你有多大本事，打得过几个人，让别人听你的才是能力，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你做事情才是能力，不过，我这样说你不服气，现在你放马过来，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柳晋早就忍不住了，冲上去挥舞着拳头，柳晋跟着韩进还是学到了不少的功夫，基本功还是在那里的，徐不为笑了笑，几乎没有怎么动作，快速伸出一条腿，柳晋就来了一个狗吃屎，重重摔在地上。 “废物，起来，再来攻击啊。” 。。。。。。 柳晋摔得实在是站不起来了，这个时候，柳晋明白了，他不是徐不为的对手，如果徐不为玩真的，他现在估计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 “我打不过你，你可以教我本事啊，我跟你学，怎么样，我保证听你的。” “不错，还是有悟性，没有笨死，不过我告诉你，我也不算什么，在部队里，我这样的身手，还进不了特殊的部队里面，所以说，我现在的重要事情，不是要求自己能够打败多少人，而是要求自己的这里丰富起来。” 徐不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这样的毛头小伙子，我见多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本事，项羽厉害吧，百万军中可以取上将首级，可是，最终还是死在了乌江边上，那么多人看不起刘邦，可刘邦还是皇帝，还是创建了汉朝，我看你是可造之才，才和你说这些，你记住吧，对你的今后有好处，现在好好读书，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还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 “塑造你还来得及，要不是看在首长的面子上，我理你，说白了，你算什么啊，我见到的年轻人，能力比你强太多了，人家出身显赫，可是智谋一流，我都佩服。” 柳晋是有一定的接受能力的，听见徐不为这样说，的确找不到好的话语，以前他也思索过，为什么有些同学，看上去是那么默默无闻，可家庭背景是非常显赫的。 “那你说，我要怎么样才算是合格。” “8个字，含而不露，低调内涵。” “你能不能具体解释一下啊。” “自己去理解，都给你说了，还要你体会什么，学什么啊。” 徐不为有些恼火，这几个字，他都还在体会的过程中。柳晋果然安静很多了，坐在地上思考着这几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所领悟。 “我的要求很简单，每天按时上学，准时回来，如果你违反一次，我打你一顿，让你鼻青脸到学校去，让你掉面子，不过，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一个月之内，你没有任何的改变，我送你会安国市，这一辈子我看不上你，我会认为你是废物。” 柳晋呼的站起来，瞪着徐不为，这个年纪的人，最好的是面子。 “哼，你等着瞧，我做给你看，做不好我自己滚蛋。”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今后，每天晚上，我们有半个小时的交流时间，凡是你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是想着怎么做的，我们都可以讨论，我的不一定完全正确，你的不一定完全错误，谁的有道理，就听谁的。”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也记住你的话了，我打不过你，就不相信说不过你。” 柳晋的好胜心被挑起来的同时，也就是徐不为第一步成功的时候，徐不为的脸上很是严肃，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自己还是有本事的，能够教育柳晋。 第六百三十五章 安排工作 袁自立刚刚到达安国市，曹发云和刘大华，以及李兆新就来到了凯悦宾馆。宋涛已经给曹发云打电话了，袁自立出发的时候，没有带其他人，他不想引发什么轰动，那种高调的迎来送往，袁自立已经麻木了，耽误时间，袁自立是来调查煤改的事情的，不是来摆威风的，所以，到了安国市，袁自立直接进入了凯悦宾馆。 柳美丽在袁自立的怀里哭了好一会，主要是担心柳晋，柳美丽很想柳晋成材，这样她才对得起袁自立，所以，让柳晋接受最好的教育，柳晋的学习成绩是不错的，可是，其他的教育，柳美丽就有些想不到好的办法了，柳美丽没有读多少的书，大部分的经验，都是在社会上获得的，通过诸多的磨砺得到的，这些道理，无法给柳晋灌输。袁自立安慰了柳美丽好一会，才让柳美丽停止了哭泣。 曹发云等人赶到了1098房间。 “袁书记，您是什么时候来得，我们应该去接您的。” “我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用说那么多了，我不会到市委市政府去，就住在凯悦宾馆，我这里有一份举报材料，你们认真看看。” 曹发云看着看着，脸色变白了，很是气愤，他将举报材料交给了身边的刘大华。 “袁书记，我通知张长健现在就到凯悦酒店来，问清楚情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如果不知道，我一定狠狠收拾他。” 袁自立摇了摇头，李兆新凑到了刘大华的身边，一同看着材料，举报材料不长，刘大华和李兆新很快看完了。 “袁书记、曹书记、刘市长，这件事情，我估计张书记不知道，我离开胶南县时间不长，这些年过去了，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张书记刚刚到胶南县，不可能知道的，说起来这是我的失误，胶南县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袁自立终于开口说话了。 “李书记，说说你的认识。” “袁书记，举报材料上面说的事情，肯定是真实的，虽然只是个别的反映，但我估计，这样的情况，已经成为了煤矿之间的一个默契了。” 袁自立微微点头，他看到材料的时候，也是非常震惊的，这份举报材料，属于匿名举报材料，地方直接指向了安国市胶南县，胶南县的煤矿很多，私人所属的煤矿占了9成以上，如今对煤矿的整改正在开始进行，安全责任事故的处罚是非常严厉的，所以，胶南县的煤矿安全事故，这段时间呈明显下降的趋势，本来是一种好的情况，可举报信里面明确指出了，如今胶南县煤矿的事故并没有减少，隐瞒不报的情况明显增多，大部分的煤矿，并没有想到如何达标，在检查验收的过程中过关，而是采取了换人的方式，管理人员都是大规模的撤换，煤矿老板清一色用自己的亲人管理煤矿，不管不顾煤矿的管理水平和经济效益，尽最大所能遮盖安全责任事故。 举报信中间举出了一个例子，某一家煤矿，因为塌方，有三人失踪，结果，管理人员要求所有的煤矿工人放假一天，这些管理人员晚上进入煤窑进行现场清理，挖出了三人的遗体之后，放在了运煤车的下面，接着装忙煤炭之后，运煤车开到了镇里某一处地方，在这个地方，煤炭被暂时卸下来，三人的遗体有专人进行清洗，同时，通知家属的人已经将家属秘密带到了镇里的某处地方，开始谈判，晓以利害，最终每个死者支付100万元钱了事，双方都不再追究，死者家属将遗体带回去，举办丧事，对外宣称是因为得病死亡的。 整件事情人不知鬼不觉，煤矿工人上班的时候，煤窑里面已经清理干净了，挖煤的工人是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他们考虑的是挣钱，再说了，煤矿都是采取的高压政策，谁多嘴就辞退了，挖煤虽然危险，可是待遇是很高的，是一项纯体力活，每天都是按照挖煤量领取的工资，熟练的挖煤工人，一个月的收入接近万元了，所以，不会有人多嘴。 煤矿发生这样的事情，老板毫不心疼钱，很爽快就拿出来了，要知道，在如今安全责任事故高压的情况下，死人之后，如果是煤矿的管理问题和人为原因造成死亡的，煤矿老板可能会有牢狱之灾。这样处理之后，煤矿老板花钱了，免去了灾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煤矿还在，还能够生产，就可以继续赚钱。可如果上报了，情况就不同了，首先，上面会派出调查组，调查事故形成的原因，其次启动责任追究的程序，责令煤矿停产整顿，追究责任人的责任，在整顿达标之后，才能够申请继续开工运营，这中间的时间多长，谁也不知道，近来正在进行煤改，没有哪个干部胆大包天，敢于为煤矿开绿灯，最后是赔偿，一样少不了，而且还要迅速拿出钱来，虽然说赔偿的钱少一些，但是，综合算起来，煤矿的损失是更大的，甚至可能因此而破产。 正是因为死者家属能够得到更多的赔偿，所以，目前这样的事情屡有发生，死者的家属能够拿到更多的钱，煤矿老板可以逃脱责任，致使这样的产业链开始形成。表面看，这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但中间涉及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是煤矿的安全完全没有得到重视，工人的生命依旧在危险之中，可以说，这样的一个产业链，就是一条随时可以夺去活鲜鲜人命的产业链，在煤矿老板的眼里，生命是明码标价的，只要有钱，死人不算什么。 “李书记，你熟悉煤矿的情况，你说说，这样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查，严查，一定要捣毁这样的产业链，这种产业链的危害太大了，时间长了，会形成巨大的隐患，我们的检查工作，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举个例子说，在我们到某一处煤矿去检查的时候，煤老板会拿出最完备的材料，对煤窑进行专业的修饰，我们往往抽查其中的两个煤窑之后，便会认为其过关了，这中间还存在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有一些退休的国家干部，以前是专门从事煤矿安全生产管理的，退休之后，被煤矿高薪聘请，这些退休干部，不是想到如何抓好安全生产，而是在帮助煤矿规避相关的责任，这给我们的整改工作，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一边的曹发云和刘大华都是频频点头。见到李兆新说完了，曹发云开口了。 “具体的工作，我们商议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难度还是有些大的，煤矿老板有钱了，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我们不敢排除一些党政领导干部，或者是管理干部没有牵涉到煤矿的利益之中去，前些年我们清理了党政干部入股煤矿的事情，可那大都是自查自纠，具体的内幕如何，不一定掌握清楚了，有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大华终于开口了。 “市政府制定的煤改工作规划，第一步是关停小煤窑，用两个月的时间，关停所有不合格的小煤窑，接下来，重点清理煤矿的隐患，都是很复杂的工作，如今市政府组成的专班，已经到所有县市，正在进行清理和排查，三天后，我们将召开领导小组会议，做出具体的布置，开始关停小煤窑，市公安局将成为这次行动的主力军。” 袁自立点点头。 “公安干警的情绪如何啊，上次的打黑除恶行动，公安机关可是元气大伤，属于重灾区的范畴的，这次的行动，他们能够承受吗，能够完成任务吗？” 李兆新毫不犹豫开口了。 “袁书记，打黑除恶行动，清除了公安机关里面的败类，纯洁了队伍，现在，各地公安机关，进入了一批的新鲜血液，保证听从指挥，圆满完成这次大规模的关停小煤窑的行动，我代表安国市公安局，向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表态，坚决完成任务，如果出现了相互勾结和通报情况等问题，毫不留情查处，直至追究领导责任，包括我的责任。” “袁书记，市委市政府的决心也是坚决的，一定要做好第一步，关停小煤窑是艰巨的任务，可能会有一些正面的冲突，但我们绝对不会退缩，开会之后，我们将营造强大的舆论攻势，让那些赚着黑心钱的不法之徒明白我们的决心和手段。” 袁自立是非常清楚的，如今的华湘省，安国市和渭山市是受到了比较大的关注的，一方面，黄宗圣会关注这两个地方，特别是安国市，安国市经历不少波折，以前的市委书记是黄宗圣很信赖的干部，可现在全部调整了，上任的市委书记曹发云是袁自立的绝对心腹，也就是说，黄宗圣不敢说能够绝对掌控安国市的局势，所以，如果安国市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特别是干部执政执法过程中间的问题，黄宗圣是不会客气的，加之现在的安国市困难重重，煤改工作，极有可能影响到安国市的财政收入，黄宗圣乐的让袁自立信任的曹发云去担任市委书记，反正工作做好了，黄宗圣是有着最大的功劳的。 另一方面，华湘省的不少干部也在看着这两个地方，袁自立树立起来了威信，马建华和曹发云是非常典型的例子，但是，官场上，不仅仅是上任了，还有稳固的问题，如果说曹发云短时间就离开了安国市，或者是在工作中间显得灰溜溜的，那么，干部还是有看法和想法的，当然，这些注意的都是高层的干部。 最后一个方面，是离开了安国市和渭山市的几个原任领导，内心也是不服气的，秦鹏飞调到了省委，出任常务副秘书长，赵东来同样调到了省委，出任副秘书长，李剑的安排还是不错的，到省公安厅，出任副厅长，而且，杜发强比较器重李剑，李剑在省公安厅分管刑侦工作，这是最为重要的一块，原因大家自然知道，至于说渭山市的刘明银，萎靡了很多，调到了省人大，出任副秘书长。这些干部中间，除了李剑，其余的人也是看着渭山市和安国市的，看看继任者究竟能够有多大的作为。 在任用干部方面，袁自立已经下定决心，在北京参加了人大会，几个老前辈的教诲，让袁自立明白，高层的领导，重在用人，相信的干部，就要毫不犹豫推上去，看不惯或者是能力不是很出色的干部，不用就坚决不用。在对待安国市前班子的问题上，袁自立非常果断，没有拖泥带水，秦鹏飞的安排，看似不错，其实是很微妙的，省委的副秘书长，如果不能够直接跟着省委领导协调工作，发挥的作用是有限的，管理省委办公厅的日常工作，不会有很大的权威，如今，刘泽文跟着黄宗圣做协调工作，袁自立尚未确定哪个副秘书长跟着自己，按照道理，应该是秦鹏飞，可袁自立不会选择秦鹏飞，袁自立中意的是赵东来，这个中间，秦鹏飞和赵东来之间，一定存在一些矛盾和问题，所以，袁自立决定缓一缓。 杜发强曾经建议，李剑参与煤改领导小组的日常工作，袁自立没有同意，这样做太敏感的了，李剑既然可以在省公安厅参与煤改工作，为什么不能在安国市继续做这方面的工作，为此，李剑也私下里找到了袁自立，李剑是明白的，在自己的安排上，袁自立是充分照顾的，李剑拍着胸脯向袁自立保证，一定可以抓好煤改工作中的强制执行的措施，袁自立直截了当告诉了李剑，目前还是低调一些，不要参加煤改工作，好好抓一抓刑侦工作，尽量避免出现闲言碎语，李剑是非常感激的，明白袁自立的苦心。 赵东来也隐隐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估计自己是跟着袁自立做协调工作，这样的安排，赵东来是非常满意的，无非是中途转一个弯，下一步，多半就是直接出任市州的书记，所以，赵东来开始大量查看煤改方面的资料，为跟着袁自立做协调工作打好基础，至于和秦鹏飞之间的关系，赵东来没有特别注意，按照赵东来的预计，下一步，秦鹏飞多半会到人大政协，安排好，出任人大副主任或者政协副主席，安排不好，可能出任秘书长。 “安国市目前的形势还是严峻的，打黑除恶的硝烟刚刚散去，你们几个主要领导，都是刚刚上任的，一方面要掌握和熟悉情况，振奋干部职工的精神，一方面要展开煤改工作，安国市的煤改工作成败，关乎到华湘省煤改工作的大局，所以，我要求你们要多吃苦，多考虑工作，多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尽快将工作抓起来，曹书记在煤改领导小组会议上的发言是正确的，安国市不仅仅是煤改工作，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第六百三十六章 下狠手 张长健近来的日子还是不错的，曹发云担任安国市市委书记之后，张长健立刻出任了胶南县县委书记，安国市的干部也说不出来什么意见，张长健担任县长有一段时间了，再说了，目前的要求就是提拔年轻干部，不到40岁的张长健出任县委书记，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大家只能是羡慕张长健的运气好，如果张长健的工作突出，下一步，甚至可能出任安国市副市长或者是市委常委。 张长健清楚，这一切都得力于曹发云和张丽华，特别是表姐张丽华，不知道在曹发云的耳朵里面灌了多少的话语，还有家族的长辈，也是旁敲侧击帮着说好话，当然，重点还是曹发云，如果曹发云不同意，大家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表姐张丽华毕竟和曹发云是夫妻，说到底，心思还是在曹发云的身上，就是曹发云不同意，张丽华顶多在家里埋怨一下曹发云，在家族里面，还是要为曹发云说话的，什么曹发云刚刚上任，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好做，要为以后考虑等等，家族的人什么都不会说。 张长健想起自己的这个家族，还是挺有意思的，颇有点唯权力论的滋味，从表姐张丽华在家族中的地位，就可以看出来，随着曹发云地位的升降起伏着，一段时间，曹发云落魄的时候，管不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家族里面不是很重视张丽华，曹发云跟随袁自立开始做协调工作之后，家族的态度迅速转变，张丽华慢慢成为了中心人物，而曹发云出任安国市市委书记之后，张丽华成为了家族中间绝对的核心人物，都是因为家族的人太多了。张丽华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在家族中间说话的时候，完全是护着自家的老公的，绝对不允许有人说老公曹发云的坏话。 张长健上任之后，9成以上的精力放到了煤改上面，说起来，胶南县的阻力还是很大的，煤矿的收入是很大的一块，如果在煤改过程中，稍微不注意，财政收入将受到巨大的影响，目前，这样的后遗症已经出来了。胶南县远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一些煤矿老板蠢蠢欲动，甚至准备联合起来对抗煤改，张长健当然不会退缩，张长健还是有头脑的，煤改工作，是对表姐夫曹发云的最大考验，做好了煤改工作，曹发云的地位完全稳固了，他自己的地位也随着稳固了，向上发展的可能性很大，做不好煤改工作，今后如何还不知道。 张长健主持召开的几次县委常委会，都重点说到了煤改工作，强调局部利益服从整体利益，不能因为胶南县的财政收入，降低煤改工作的要求，第一期的工作，对于那些不合格的小煤窑，要坚决关停，绝不姑息迁就。张长健清楚，县里有些干部，一定是和煤老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说，张长健很重视市委派来的调查组，全力支持和配合调查组的工作，目前调查组正在下面调查，陪同的县领导是县委副书记和政法委书记。 袁自立进入县委大院的时候，张长健正在和市委调查组电话联系，询问工作情况，表示全力支持煤改工作，只到袁自立和曹发云、李兆新进入办公室，张长健才发现。县里的工作人员，大都知道曹发云，从网络上可以很快找到曹发云的照片，但大家不知道袁自立，虽然网络上也有袁自立的照片，但毕竟隔得远了一些，所以，办公室的人员匆匆跑到张长健的办公室汇报的时候，张长健还以为是曹发云来检查工作了，下楼之后才发现，袁自立也来了，张长健有些手忙脚乱，要求办公室马上通知所有的县领导到会议室，一面引着袁自立一行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书记，你上任之后，工作做的不做啊，曹书记和李书记都介绍了，目前，胶南县的工作最为主动，这次我来看看情况。” “袁书记，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好，胶南县的煤矿很多，工作起来，要注意到方方面面的情况，但我们一定坚决执行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的决定，绝对不让局部利益损害到整体的利益，必要的时候，胶南县宁愿做出牺牲。” 袁自立笑了。 “呵呵，有这样的认识，煤改工作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也不要*之过急，慢慢来，前期的调查一定要弄清楚，掌握详细的情况，这样，动起手来，心里有数。胶南县是产煤大县，在这次的煤改工作中，一定要做好，不能出现煤改工作完成了，煤炭老板跑光了的局面，要统筹兼顾，这样做的难度是有些大的，但我相信你能够做好。” 一边的曹发云没有说话，将袁自立已经签字的举报信递给了张长健，张长健快速看着举报信，还没有看完，竟然站起来了。 “袁书记，我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啊，这还了得，煤老板胆大包天，为了钱，什么都不要不管了，胶南县一定坚决查处，涉嫌的煤老板，一定要严惩。” 一边的曹发云开口说话了。 “给你看这封举报信，也是相信你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你毕竟刚刚上任，时间不长，有一个熟悉的过程，这件事情，一定要认真查处，这已经是典型的违法犯罪行为了，性质都发生改变了，要坚决查处，否则会成长为一个毒瘤的，写举报信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所有情况之后，才能够写的这么清楚，所以，你们查出的过程中，要谨慎，最好是采取暗中调查的方式，煤矿老板的信息是非常灵通的，走漏了消息，你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张长健红着脸点头。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来，胶南县县长王沁云进来了，办公室的领导，王沁云都是比较熟悉的，王沁云主动伸出手，和各位领导握手。 “王县长，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 “袁书记，上次见到您，还是在调查赵辉的事情，想不到您这么快就再次到胶南县来了，您放心，胶南县的煤改工作，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在张书记的统筹协调之下，一定能够圆满完成的。” 会议室里面的人坐得很齐整，包括市委调查组的人员，全部都在会议室里面，安国市是将胶南县当作重点的，派出的调查组人员，大部分由公安局和煤炭局、国土局的人员组成，安国市公安局副局长是调查组组长。 袁自立一行进入会议的时候，大家都起立鼓掌，上次袁自立到胶南县，也是在这里参加了会议，今天再次来了，大家都知道，胶南县煤改工作，省委省政府是高度关注的。 张长健代表胶南县汇报了县委县政府的所有工作，王沁云做了补充，主要说到了财政收入的问题，家下来，安国市公安局副局长汇报了调查情况。 袁自立最后做了讲话，在肯定了胶南县工作的基础上，最后强调了煤改工作。 “同志们，胶南县的煤矿很多，是产煤大县，在华湘省，这样的县不多，所以，胶南县的煤改工作非常重要，不少的同志心里有疑虑，没有说出来，我可以明确说，曹书记在省委召开的煤改领导小组会议上，已经说出来了顾虑，煤改可能在短时间内，影响到财政收入，但我们还是要进行煤改，为什么，因为我们不能一叶障目，短暂的眼前利益，带来的是今后巨大的伤害，乱挖乱踩，草菅人命，为了赚钱，不管环境的损坏，不管能源的流失，我们有着太多的教训了，乱挖乱采，甚至导致一个村子的百姓不得不搬迁，这样造成的恶果和损失，我们算过帐吗，因为煤矿安全事故带来的社会负面影响，造成的损失，大家算过账吗，就是因为我们这种不算账的行为，从一个侧面鼓励了煤老板的嚣张，煤老板以为上缴了税收，以为用钱摆平了一切，就肆无忌惮，形成的恶劣的影响，还是党委政府来买单，所以，同志们要有清醒的认识，绝对不能姑息那些无法无天的行为，更不能有侥幸的心理，要将煤改工作彻底顺利的进行下去，我希望胶南县能够在安国市起到带头作用，能够成为煤改工作的一面旗帜。” 张长健是满面红光，代表胶南县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想省市领导表态，坚决抓好煤改工作，不能留死角，不能出现反弹的情况，请省市领导在煤改工作全面结束的时候，第一个检查验收胶南县。 张长健明白袁自立的意思，袁自立这是在直接给他撑腰，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来自何方的阻力，张长健都不会畏惧了，那些人要象限，敢不敢开口说好话，张长健的背后，不仅有安国市委，还有省委，所以，张长健毫不犹豫表态。 胶南县的县委班子也是清楚其中的奥妙的，可以说，胶南县的煤改工作，已经直接纳入了省委领导的视线，这样的情况下，谁如果想着从中间找麻烦，就是拿自己的官帽子和政治生命开玩笑，没有谁会这么愚蠢的。 吃饭的时候，张长健特意安排四大家的领导，都在宾馆里面陪同，一般来说，县级领导很难有机会和省委副书记在一起吃饭的，还是级别低了一些，大包间里面，一张大桌子，可以坐下接近20人，所有的县委常委都陪着省市的领导吃饭，袁自立的兴致很好，对于县里干部的敬酒，完全没有拒绝，当然，这种喝酒，不是说袁自立完全要一口气和干净的，那样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的。 吃饭结束之后，袁自立刚刚进入房间，想着洗漱一下之后，到大街上去看看，这是袁自立的习惯，到了一个地方，总是要到大街上去看看的，一般都选择晚上，这个时候出去，不会有什么人注意，也不会引发什么波动。 宋涛敲门进来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袁书记，不知道是谁，在我的房间前面放下了这张纸条，我刚刚看了，说到了龙源开发区的事情。” “龙源开发区，纸条上说了什么？” “就是说煤改工作，没有牵涉到龙源开发区，估计是哪个煤炭老板放在这里的，可能是不服气，所以这样做的。” 袁自立皱起了眉头，龙源开发区，属于省级开发区，抱上报国务院备案的，属于正处级单位，所谓的龙源开发区，其实就是以开采煤矿为主，同时带动周边经济发展的一块特定区域，因为龙源开发区所处的地方，煤炭资源丰富，所以说，当初成立开发区，也有保护煤矿资源的意思，但开发区自从成立以后，就没有起到经济带动的作用，仅仅是一处规模较大的煤矿而已，龙源开发区的地方，在胶南县和邻县的交界处，交通条件不是很好，如果要改善交通条件，需要花费巨额的资金，投入上是问题，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龙源开发区从成立的时候开始，就是不折不扣的煤矿，开发区的负责人，实际上就是煤矿的矿长。开发区成立的时间不长，袁自立几乎没有关注到这个地方。 开发区隶属于省政府直接管辖，因为地域在安国市，所以，委托安国市进行管理，龙源开发区产生的经济效益，暂时没有列入地方财政，所以，安国市对这里一直没有什么兴趣，也就不大愿意管理。 龙源开发区的管理情况，袁自立不是很清楚，在他看来，龙源开发区本来就是煤矿，要不是因为体制机制的问题，袁自立早就会向省委建议，撤销龙源开发区，一个煤矿的矿长，居然还是正处级的干部，说起来都是笑话。 “宋涛，你通知曹书记和李书记到我这里来，其他人暂时不要打扰。” 宋涛答应着出去了，袁自立已经没有在大街上去闲逛的兴趣了，龙源开发区并不是独立的，华湘省还有两个大型的开发区，其中一个甚至是副厅级，说到本质，也就是煤矿为主，兼带着其他的产业，对这些地方的整顿，是下一步的事情，如今的主要任务，是关停小煤窑，但既然有人提到了这件事情，袁自立就必须要重视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汪国华的担心 汪国华一直信心满满的等着柳美丽主动投入他的怀抱，要说汪国华玩过的女人，和徐宏应比起来，只有多的，可惜，汪国华的身份不同了，企业家，很多时候，不受诸多清规戒律的限制，再说了，如今的时代，企业家有钱，有钱了，什么事情不好办啊，玩多了小女孩的汪国华，口味改变了，觉得还是年纪大一些的女人才懂得风韵，所以，汪国华对柳美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夸张的说，汪国华在华湘省，还是重量级的人物，其中的内幕，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这些年，汪国华亲自给某些领导送女人，不遗余力，一些在汪国华手里出名的演员，与某些领导都有着好多次的缠绵，汪国华清楚，到了省部级的高官，玩女人是不算什么的，开国的时候，东北王高岗不是也玩女人吗，没有谁在意，省部级的领导，主要是要把握好政治关口，不要走错了方向，当然，汪国华的付出，也是得到了回报的，飞天娱乐的业务蒸蒸日上，电视广播电影中间，常常出现，圈内的人都知道飞天娱乐，依靠着良性的循环，飞天娱乐的前景更为可观，汪国华有信心将飞天娱乐打造为娱乐业的航空母舰。 汪国华非常聪明，和省里的领导接触的时候，非常注意察言观色，掌握领导的爱好，就从常务副省长郭正雄和宣传部长韩毅来说，区别就比较大，郭正雄好色，但绝对不贪钱，送去的女人，郭正雄不会拒绝，而且郭正雄和他汪国华的爱好似乎有些相同，不大喜欢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喜欢比较成熟的女人，所以，汪国华不遗余力为郭正雄物色，娱乐业里面的美女多的是，郭正雄有着这样的地位，某些稍有名气的腕也是愿意付出的，在圈里，这样做有利于抬高身价，但韩毅就不同了，喜欢女人，也喜欢钱，汪国华全力满足韩毅，送钱送女人，时间长一些了，汪国华对待两人的区别也就出来了，在郭正雄的面前，汪国华不敢放肆，唯恐惹恼了郭正雄，到时候，所有的付出都是一场空了，但在韩毅的面前，汪国华的胆子就大一些了，毕竟韩毅收了他不少的钱，把柄在他的手里。 汪国华也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该低头的时候绝对不抬头，该抬头的时候，仰的高高的，汪国华在娱乐界里面的名气很大，就算是唐玉珠，和汪国华比起来，还上不了档次。在飞天娱乐成功以后，汪国华不满足于飞天娱乐仅仅涉猎于娱乐业，开始向其他的方面进军，在华湘省，可以获得暴利的，就是煤矿了，聪明的汪国华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 汪国华不会直接插手煤矿的事情，更不会愚蠢到去和煤矿老板争夺利益，汪国华有着充足的关系，完全可以找到好的理由，在自己不出面的情况下，在背后赚钱，这个办法就是设立开发区。没有会想到，设立开发区的意见，竟然是一个从来没有从政、也没有经营过煤矿的娱乐业老板想出来的，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取得了成功，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当然，对于汪国华来说，这是巨大的成功。 开发区经营煤矿，表面上是国营煤矿，其实，汪国华在其中是有收益的，这也是汪国华的神奇之处，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在汪国华的手里，就变成了可能，当然，这是巨大的秘密，是不能够让很多人知道的，华湘省的煤改工作开始之后，汪国华曾经有些担心，通过运作，郭正雄主管煤改，汪国华送了一口气，这才开始想到找柳美丽，完成自己一直想的事情。 汪国华的自信心是非常充足的，小小的凯悦酒店，还不在他的眼睛里面，只不过在这个途中，省委突然调整了煤改领导小组，令汪国华有些担心，他本来不是很害怕袁自立，袁自立毕竟是省委副书记，可袁自立在华湘省做出来的几件事情，令汪国华不敢小视了，汪国华清晰感觉到，如果自己不能及早预防，很有可能栽在袁自立的手里。 易国军到华湘省投资演艺基地的事情，汪国华绞尽脑汁想着从中作梗，无奈这是袁自立亲自拿在手里做的事情，加上易国军的能力也是非同一般的，飞天娱乐虽然有着地域上的便利，但还不敢直接对付秦氏集团，所以，汪国华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搞破坏，只能是眼睁睁看着易国军等人将从华湘省的娱乐业中间，分去很大的一块馅饼。 出于这样的心理，汪国华将怒气撒向了凯悦酒店，他甚至没有麻烦任何人，只是给安国市某些人打了招呼，凯悦酒店就遇见麻烦了，这些天的时间，汪国华离开了华湘省，到香港去了，他以为，柳美丽一定会亲自上门来求饶的，对柳美丽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汪国华要想着摆弄一番，让柳美丽乖乖在自己的面前脱掉衣服。 汪国华从香港回来之后，万万没有想到，凯悦酒店的生意更好了，先前那些准备找凯悦酒店麻烦的单位和人员，灰溜溜撤走了，败退了，没有谁愿意找酒店的麻烦，汪国华打听了原因，原来是省委在凯悦酒店召开了煤改工作会，汪国华想到了柳晋，柳美丽的儿子，曾经有省委副书记袁自立有缘，一定是柳美丽求到了袁自立。 汪国华有些恼怒，袁自立在中间搀和干什么，自己要弄到手的女人，难道说和袁自立有什么关系吗，不过汪国华是非常谨慎的，在和郭正雄以及韩毅等人的几次吃饭过程中，旁敲侧击问到了袁自立和柳美丽之间的关系，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柳美丽和袁自立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到了这个时候，汪国华决定好好收拾柳美丽了，这次，他要让凯悦酒店关门，让柳美丽沦为自己的奴隶，汪国华认为，要征服女人，就是夺走女人的一切，然后在女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再给予女人一切。 汪国华不会想到，他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个错误，令飞天娱乐轰然倒地，也揭开了华湘省的官场黑幕，直接导致华湘省发生了巨大的官场地震。当然，这个过程是复杂的，等到所有问题都揭晓的时候，已经是年底了。 曹发云和李兆新进入袁自立房间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两人已经做好了准备，陪着袁自立在胶南县的大姐上去看看，胶南县的情况，李兆新是比较清楚的，煤矿红火的时候，天道盟也在这里活跃着，市面上有着一种畸形的繁荣，酒店和歌舞厅、保健中心的生意都非常好，甚至有着一些地下流动的赌博站，自从天道盟被彻底剿灭，加之正在进行的煤改，对胶南县畸形的繁荣形成了致命的打击，娱乐场所的生意一落千丈，胶南县平静了很多，看起来，比以前也萧条了很多。这个原因，李兆新是准备给袁自立好好解释的，免得外界误解，煤改影响了胶南县的发展。 “坐吧，我想问问龙源开发区的事情。” 曹发云和李兆新面面相觑，不知道袁自立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龙源开发区的事情，好一会，曹发云才开口说话。 “袁书记，龙源开发区的情况很特殊，属于省级开发区，在行政管理上，直接属于省政府管理，这是非常奇特的现象，虽然说省政府委托安国市政府管理，但是在相关的人事上面，市政府不好提出具体的意见建议，所以，对龙源开发区的管理，市委市政府是有些忽略的。按照我的理解，所谓的开发区，应该是发挥综合效益，带动一方经济发展的，或者是自身能够起到示范作用，但龙源开发区的情况很奇特，起不到什么带头的作用，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大型的煤矿，自身条件好的煤矿，在您身边工作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华湘省的三个开发区，成立的时间都不长，不知道成立开发区的目的是什么啊。” “袁书记，这次的煤改，市政府不大好针对开发区的，以前，郭省长担任领导小组组长的时候，明确说过，开发区的煤改，省政府将直接拿在手里的，所以，我们具体的工作安排中间，没有涉及到龙源开发区，上次召开煤改领导小组的会议，没有具体说到开发区的事情，所以，市委市政府派出的检查小组，没有到开发区的。” 曹发云和李兆新两人都说完了，袁自立不动声色，开发区的事情，必然存在猫腻，郭正雄是常务副省长，怎么会独独提到开发区的事情，作为省政府的主要领导之一，这样关心开发区，有些反常了，不过，袁自立不会说出来这些事情，高层的事情很微妙，在没有什么具体的情况之前，还是不要随意说出来什么意见，就是掌握了明确的证据，处理的过程中间，也要小心谨慎的。 袁自立想到了刘泽文的事情，刘泽文和天道盟有着一定的联系，如果不是自己要求老马去拿到了那个黑色的笔记本和相关的账目，刘泽文现在已经是狼狈不堪了，要求所有人清廉如水，那是笑话，包公这样的人物，只是出现在历史书中，但任何事情都有底线，如果说开发区涉及到的事情太大了，或者是有人从中间得到了巨大的利益，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开发区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注意到，这次的煤改，是华湘省的煤改，所以，开发区也不能置身事外，省委省政府直接来从事开发区的煤改，有些不现实，没有力量做这样的事情，如果开发区不能够加入到这次的煤改队伍中间，一定会滋生不少的意见，我看这样吧，龙源开发区就由安国市委市政府具体负责，根据龙源开发区的地理位置来看，具体的工作，交给胶南县办理。” 曹发云的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表情，在袁自立的面前，他有什么想法，都会直接说出来的。 “袁书记，有一定的难度，开发区是正处级单位，开发区的书记主任是正县级干部，我们在工作中，有时候也遇见这样的难题，胶南县直接负责龙源开发区的煤改，有一些名不正言不顺，恐怕后期会遇见麻烦的。” “老曹，说说你的具体意见。” 袁自立清楚，曹发云不是怕事的人，更不是推卸责任的人，一定是考虑到将工作做的更好，自己还是要支持的。 “胶南县负责龙源开发区的煤改，也是可行的，无非是加大了工作任务，但必须要有文件予以明确，就好比是尚方宝剑，令开发区无话可说，以前我以为，省政府会派驻调查组到开发区的，现在看来，基本没有这样的可能了，但煤改不能留死角，如果开发区不进行煤改，不知道多少的煤矿老板有看法，很有可能影响到整个煤改工作的推进。所以，开发区的煤改不是小事情。” 袁自立考虑了不到一分钟开口说话。 “必须要承认，这是我们工作中间出现的失误，开发区的煤改，竟然遗漏在一边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必须要弥补，开发区的光环很是耀眼啊，省政府直接管理，说起来就是有了一顶大大的官帽子了，如果煤改遗漏了开发区，煤矿老板会怎么看，群众会怎么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出现这样的传闻，不仅仅是我们的煤改工作受到影响，其他的工作同样受到影响。” “老曹说的事情，没有问题，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何下这个文件，我回去之后考虑一下，仅仅以煤改领导小组的名义来下发这个文件，力度有些不够，我考虑，需要以省委的名义，直接下发文件，这样，安国市和胶南县都便于*作。” 曹发云的脸上出现了疑惑。 “袁书记，有几句话，我说出来您不要介意。” 袁自立看了看曹发云，曹发云的脸色很严肃，一边的李兆新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李兆新是不用担心的，不会泄露什么秘密。 “老曹，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 “成立开发区的事情，我一直是有些疑虑的，但是，因为是省委省政府的决策，既然领导确定了，我们不应该有什么怀疑，后来全省进行煤改工作以后，我特别注意了开发区的情况，郭省长的意见很明确，第一次的讲话中间，就提到了开发区，开发区的煤改工作，省政府直接负责，所以，有关开发区的材料很少，几乎看不见什么，这就说明，开发区暂时没有进行煤改，上次的煤改领导小组会议，您没有提到开发区的事情，我笨以为您是知道的，所以，在明确措施的时候，也就没有涉及到开发区。这次将开发区拿进来，是不是需要慎重一些，一步一步来。” 袁自立明白曹发云的意思，如果开发区的事情，直接牵涉到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不能够妥善处理，恐怕影响到整个的煤改工作。 第六百三十八章 实地踏勘（1） 袁自立的脑海里面出现了西山省德阳市的富源煤矿，那次的调查和暗访，牵连出来了大事情，袁自立记忆犹新，如今的龙源开发区，会不会和富源煤矿的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处呢，不过是现在的层次高了一些，如果去捅开发区，会不会是马蜂窝，会遭遇到什么样的阻力，如果开发区真的有什么蹊跷，该怎么妥善处理。 到了省部级的高位，袁自立做事情冷静了很多，需要考虑的方面更多，各方的利益都要考虑，尤其是在北京，匡思铭等人和他谈话之后，袁自立平和了很多，于无声处听惊雷，工作必须要达到这样的境界，才是真正成功的。 “好了，不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明天我们到龙源开发区去看看，看看是什么情况，你们和张长健陪着去，带上市委调查组的一名煤矿管理方面的专家，就可以了，其他的人，都忙自己的工作。” “袁书记，您就不必要去了，到龙源开发区的路不好，也很远，我们去看看就可以了，回来给您详细汇报。” “呵呵，我想起了一句话，吃别人嚼过的馍馍不香，既然到胶南县来了，就到龙源开发区去看看，你们不用多说了，不要通知胶南县委，也不要通知开发区，我们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既然是工作中间出现的失误，就好好弥补起来。” 袁自立没有到胶南县大街上去看看，现在，他需要认真考虑开发区的事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遗漏，郭正雄在办理移交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开发区的事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随后召开的煤改领导小组的会议上，忽略了开发区的事情。郭正雄是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如果是有意这么做的，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袁自立进一步想到了省委省政府目前的格局，黄宗圣的态度，不用说，不会全力支持煤改，如果煤改取得了成绩，黄宗圣向中央汇报的时候，一定会突出省委的宏观调控作用，如果煤改不成功，绝大部分的责任，在煤改领导小组，而郭正雄是黄宗圣的绝对支持者，郭正雄这样做，背后一定有原因。 华湘省的三个开发区，成立的时间不到5年，也就是说，成立开发区是以前的省委班子集体确定的，同意之后上报国务院的，那个时候，黄宗圣就是省委书记，黄宗圣应该比较清楚开发区的情况，不经过主要领导同意，开发区是难以成立的，何况还有一个副厅级的开发区，需要国务院批准成立，这中间需要付出的努力，是可以想象的，黄宗圣不掌握其中的情况，怎么汇报，怎么协调。 袁自立感觉到心头沉甸甸的，他想过，在煤改的过程中，可能会遇见许许多多的问题和困难，想不到遇见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发区的事情。 清晨，吃过早餐之后，曹发云和李兆新先在宾馆院子里等候了，车辆已经安排好了，三台越野车，其中两台是沙漠王子的，一台是警车。曹发云已经做出了安排，胶南县县委书记张长健和县长王沁云陪同袁自立下去。 袁自立下楼的时候，看见老马开着一台沙漠王子的车，有些奇怪，不过很快释然了，老马就是这样的习惯，轻易不会准许其他人为袁自立开车的。 警车在最前面，张长健和王沁云都坐在警车里面，袁自立的车在中间，曹发云和李兆新坐在后面的车上，出发的时候，张长健和王沁云已经知道，袁自立要到龙源开发区去看看，两人略为有些紧张，不知道在开发区会遇见什么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自立感觉到了颠簸，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直在闭目沉思，偶尔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风景，袁自立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到过乡镇了，可是，从基层一步一步上去的他，对乡镇的情况还是熟悉的。 “袁书记，路不是很好，估计是运煤车压坏的，这些煤老板，就知道赚钱，也舍不得投资将道路整修一下啊。” 宋涛的话语，引发了袁自立的兴趣，宋涛跟着他一段时间了，可那种嫉恶如仇的情绪，还是存在的，宋涛毕竟是年轻人，袁自立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怀揣有这样的想法的，现在，他要给宋涛说说了。 “宋涛，你的想法是很好的，不过，你要综合考虑，煤矿老板为什么不修路，这看似简单的问题，里面是有一定的含义的，煤矿老板无论赚多少钱，都是私人所有的，国营煤矿就不说了，你想想，私人的钱，会拿出来修路吗，也许你会说，修路也是煤老板自己得到利益，可煤老板不会这么看，他们上缴了赋税，这些赋税用来干什么，包含要修路的费用，再说超载的问题，如今的卡车，载重量是有规定的，可我们也知道，这样的规定，有些脱离实际了，如果司机按照载重量来开车，恐怕不要多长的时间，车子都会赔进去，所以，超载成为了必然，由此我们想到了道路的问题，修路的时候，都是核定了承重能力的，长时间的超重，道路损毁必然严重，这些恶性循环，发展到最后，还是需要国家拿出钱来修路。” 袁自立看见宋涛若有所思，继续开口了。 “关心身边的事情是对的，观察事物的时候，多在头脑里面思考一下为什么，多想想牵涉到的方方面面，这样，你在做事情的时候，就能够综合考虑了。” 宋涛不好意思笑了笑。 “袁书记，我没有考虑到那么多，随口说出来的。” “呵呵，你说的不错，你是知道一些原因的，说出来了这样的话，可见这里的老百姓一定是开口骂娘的，他们会骂煤矿老板，更会骂政府啊。” 车子停下来了，张长健和王沁云下车了，走到了袁自立的乘坐的车子旁边。 “袁书记，前面就是龙源开发区了，从这里进入开发区，还有一里路，开发区的保卫很是严密，我们先到开发区去打个招呼，这个时候，应该是生产的时候。” “呵呵，担心我们被保卫人员检查吗，不要通知了，就在这里下车，我们走过去，看看周围的具体情况。” 龙源开发区在大山里面，占地好几万亩，开发区的四周都是大山，大山中间的盆地，就是开发区中心所在的位置，如今，袁自立一行正好处于盆地的进口处，停在路边的几辆越野车，和四周的大山比较起来，显得太渺小了。 一般来说，好的煤矿，都是在大山里面的，这是自然规律，当然也有例外的，最好的是露天煤矿，不需要多大的成本，但露天煤矿的煤质不是很好，越是埋得深的煤，质量越是好，所以说，从事煤矿挖掘，存在着很大的危险，有的时候，煤井深入地下几百米，在开采的过程中，随时都存在着危险，而煤矿一项重大的任务，就是保证安全。目前的华湘省，国营煤矿的安全生产条件，普遍超过私人的煤矿。 袁自立注意到，前面的开发区很安静，似乎没有生产的迹象，袁自立有些奇怪，按说现在应该是挖煤的时候，为什么这样安静，机器的声音没有听见，难道说龙源开发区的煤矿，都是深井煤矿吗。 袁自立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肉眼可以看见的地方，也就是盆地的四周，都是黑色的，有时候甚至能够看见一些洞子，袁自立的眉头开始皱起来了，龙源开发区属于国营煤矿，为什么会允许一些小煤窑在四周乱采啊，这种现象不正常的。 安国市煤炭局的工程师在袁自立的身边，袁自立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里怎么会这么安静，是什么情况？” 这名工程师的年纪不小了，显得很是严谨，他扶了扶黑框眼镜，好一会才开口。 “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前来过，开发区的生产是一直在进行的，有可能是放假吧，现在是农忙季节，也说不定的。” 袁自立皱了皱眉头。 “这样，开发区的生产情况，你重点调查一下，看看究竟怎么样，特别是安全方面，我看有不少的煤窑，根本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啊。” “袁书记，我也发现了，四周有一些小煤窑，这些小煤窑，很有可能是私人开采的，开发区没有拿在手里，所以安全措施不到位。” 袁自立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工程师到过龙源开发区，应该是知道一些情况的，袁自立旋即想到了，也许开发区有着不错的背景，大家都不愿意夺管，如今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谁会给自己找事情做。 “好了，我刚才说了，你负责检查龙源开发区的安全生产情况，看看开发区里面，有多少的煤窑，不需要对煤窑下结论，但一定要掌握真实的情况，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知道很辛苦，但必须完成。” 工程师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不长时间，一行人走到了开发区的门口了，前方拱形的大门上出现了龙源开发区几个大字，当然，所谓的门，也就是一个意思，周围没有围墙，门的两边不远处，就是山峰，几个年轻人在门口转悠着，说说笑笑抽着香烟。 看见袁自立一行走过来，两个年轻人上前来了。 “这里是龙源开发区，你们有什么事情？” 大概是袁自立一行人的气质很是特殊，年轻人的马上收敛了倨傲的神态，不过，问还是要问的，这是他们的基本职责。 “我是胶南县县委书记张长健，到龙源开发区来看看。” “哦，原来是张书记啊，你好你好，不过，我们没有接到通知啊，要不然这样，你们等等，我进去问一下情况。” 年轻人根本没有等到张长健继续开口，转身就朝着大门里面走去，到了门口，对几个转悠的年轻人吩咐了几句话。 袁自立索性不着急了，在四周慢慢看着，刚才在外面看见的情形，留给袁自立的印象是很不好的，现在矛盾就出来了，看龙源开发区的安全保卫工作，是做的很不错的，就是胶南县县委书记来了，都不能直接进入，就更不用说私自在四周开采的小煤窑了，如果没有开发区的准许，这些小煤窑不可能存在，那就是说，龙源开发区准许四周的小煤窑自行开采，小煤窑开采，就要付钱，那么，这些钱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有小煤窑的安全问题，谁负责，管理的程序是什么样子的。 袁自立本来不熟悉煤矿生产，可因为要担任煤改领导小组组长，所以，恶补了有关煤矿生产的不少知识，主要的还是在日常的管理和安全生产方面的，不算精通，仅仅是了解，袁自立不会要求自己成为专家，这也不大可能，术业有专攻，工作也是下面的人去做，他不过站在最高点，指挥好这一次的行动。 工程师跟在袁自立的身边，不知道想些什么，也是一直低着头，袁自立不会问，既然任务已经下达了，就看工程师什么时候完成了，袁自立的考虑，回到省城以后，建议召开省委常委会，专门说说开发区的事情，按照袁自立的想法，煤改的过程中，是否撤销开发区，将这些煤矿交给地方上直接管理，这样责权利都落实了，工程师的疑虑，袁自立知道一些原因，大概是考虑到了开发区的背景，很多时候，尽管有人撑腰，可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下面的人总是吃亏的。 第六百三十九章 实地踏勘（2） 大约一刻钟之后，出来了一个年纪稍为大一些的人，平头，看上去精神很好，有着一种外露的霸气，此刻，袁自立正在一边慢慢转悠，平头只是看见了张长健和王沁云。 “是张书记和王县长吧，对不起了，魏书记没有在区里，有什么事情，我代为转达。” 平头的态度很是倨傲，丝毫没有将张长健和王沁云放在眼里，张长健看见曹发云慢慢走过来，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张长健内心有气，你龙源开发区也不过是正县级单位，我县委书记来了，居然不能够进去看看，也太狂妄了。 很快，平头看见了曹发云，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我想问问，魏书记到什么地方去了，魏书记没有在这里，难道我们就不能到开发区里面去看看吗？” 曹发云的语气显然强硬很多，平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不停的眨啊眨。 “怎么，还要仔细考虑吗？” “这个，不是这样意思，今天实在是没有领导在家里，没有人陪着诸位领导，所以我才这样说的，开发区的主要领导，都不在家。” “好了，我们不是来看魏长华的，我们是来看看开发区的情况。” 平头显得很是为难，他跟着魏长华等人到过安国市，曹发云上任的时候，他见过，当然，曹发云不会注意到他，魏长华其实在开发区里面，所以，平头现在要急速思考，怎么样将这个谎圆过去，虽然说曹发云不能直接管着魏长华，可曹发云毕竟是市委书记。 “好的，欢迎领导来视察，我来带路。” 平头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曹发云和李兆新的身上，李兆新是胶南县前任书记，现在的安国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无论怎么说都是领导，平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袁自立，此刻的袁自立不露声色，他早就给曹发云等人强调过了，暂时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袁自立估计，开发区里面的水很深。 一行人进入了开发区的办公大楼，袁自立发现迎面的墙上，挂着宣传栏，他饶有兴致的在宣传栏前面停下了，担任，曹发云早就在宣传栏前面停下了。 “曹书记、李书记，各位领导，这是开发区的宣传栏，都是领导视察开发区，多开发区提出要求的。” 平头的语气有些骄傲，袁自立在宣传栏里面，看见了省委书记黄宗圣视察的照片，最上面的一张，看看时间，是开发区成立的时候，接着袁自立看见了郭正雄的照片，是一年前来视察照的，下面还有安国市原市委书记秦鹏飞和市长赵东来的照片，袁自立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开发区会这么牛，这些领导的照片，就很能够说明问题，而开发区将这些照片陈列在这里，可谓用心良苦。 开发区书记兼区长魏长华的身影，在照片中多次出现，胖胖的，透露着精明，从他在照片上的位置，袁自立就感觉到这个魏长华还是有些认识力的，都是在领导的身后，绝对不挡住领导的身影。 上楼之后，袁自立看了看办公室，大部分的办公室都关着门，开发区党政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女孩子，显然是没有什么事情，正在电脑上面翻着扑克牌。 “哦，今天休息，没有什么事情。” 平头一面进入办公室，一面介绍着，很快，一个拿着数码相机的年轻人过来了，显然是准备拍照的，市委书记到开发区视察，一定是要留下照片的。 “这样，我们到会议室去坐坐，开发区有那些领导在家里，都过来吧，顺便也座谈一下，和大家见见面。” “好的，曹书记，我马上安排。” 进入会议室之后，平头带着曹发云走向了最中间的位置，这个时候，曹发云可不敢在中间坐了，否则，袁自立坐在身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平头很快发现了异常，曹发云和李兆新看着袁自立的时候，都是敬畏的表情，而且，这个袁自立一直没有说话，可曹发云说话的时候，总是看看袁自立，平头是聪明人，刚才袁自立看照片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吃惊的表情，显得很是淡然。再说了，张长健和王沁云不是陪在曹发云的身边，却一直陪着袁自立，偏偏曹发云没有任何的意见。 “各、各位领导，请坐，我去请在家的领导到会议室来。” “叫魏长华马上到会议来吧。” 袁自立终于开口了，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平头迟疑了一下，没有敢说其他的话，转身离开会议室，拿着数码相机的年轻人和办公室的那个女孩子给众人泡茶。 大约10分钟之后，魏长华的声音在走廊里面响起来了。 “曹书记、李书记，不好意思啊，刚刚出去有了一会事情，刚刚回来啊。” 魏长华进入了会议室之后，立刻愣住了，他看见了袁自立，跟在魏长华身后的开发区的班子成员也发现了袁自立，其中有些人见过袁自立。 “袁、袁书记，您来了，看下面怎么办事情的。” 魏长华还是有些依仗的，就算是安国市的领导，他也不会在乎，身后有靠山，无所谓，安国市的领导不能奈何他，这些年，龙源开发区如同是世外桃源，各方都约束不到，就算是这次的煤改，也暂时没有牵涉到开发区，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魏长华一个正县级的干部，依仗的居然是省里的领导，不过，安国市前任领导是知道的。 魏长华在龙源开发区有着绝对的威信，说一不二，开发区其余的班子成员吗，不过是摆设，如果有谁和魏长华的关系不好，很快就是走人，开发区的体制很特殊，班子成员属于党政领导干部，可拿的工资，却是企业工资，高的令人不敢想象，所以，这里的班子成员，绝对会听魏长华的。 魏长华虽然有依仗，也知道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其中就包括袁自立，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在省委很是强势，就连安国市市委书记和市长，还不是说换就换了，如果他这个开发区的书记不识时务，得罪了袁自立，恐怕立刻是卷铺盖走人，虽然上面有领导罩着，但上面的领导，绝对不会为他和袁自立对立。 “魏书记，开发区今天为什么没有生产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是这样的，开发区每个月都有固定的休息时间，我们没有实行双休日，不过还是要放假的，今天刚好放假了。” “哦，开发区里面所有的煤窑，都是国营的吗？” “都是，都是，不过有些煤窑，承包给私人管理了。” “这么说，那些私人的煤窑也放假了。” 魏长华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袁自立没有叫他坐下，他一直站着，身后的班子成员也都站着，没有人坐下。 “好了，我就是问问，要实话实说，你们都坐下吧。” 魏长华很聪明，马上开始汇报龙源开发区的情况，包括有多少的煤窑，安全管理情况，产煤量，以及利润的情况，听着听着，袁自立感觉到了问题，龙源开发区有1100多个煤窑，可产生的利润，却不如比这里规模小很多的国营煤矿。袁自立清楚，国营煤矿的开销，比私人的煤矿多很多，但利润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当然，袁自立不会开口询问，就是开口问了，魏长华一定有一大堆的理由。 “龙源开发区的煤改是怎么进行的？” “开发区党委已经召开了会议，传达贯彻了省煤改领导小组会议精神，我们已经成立了专门的煤改工作组，我担任组长，目前正在开始前期的调查，我们一定按照领导小组的要求，做好龙源开发区的煤改工作。” 袁自立感觉匪夷所思，自己当裁判，自己当运动员，这样的布置太有意思了，讽刺意味不需要说了，如果龙源开发区能够真正进行煤改，才是稀奇事情了。可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身处高位，做事情要考虑清楚，目前并没有想好开发区该如何进行煤改的事情，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 魏长华汇报完毕，李兆新和曹发云先后讲话，袁自立最后讲话，都是一些套话，不过，袁自立还是提出了具体的要求，市委调查组将在龙源开发区进行必要的调查，全省的煤改工作正在进行中，开发区不能落后。 龙源开发区食堂的条件很好，有单独的包间，饭菜很是丰盛，袁自立感觉不到有放假的迹象，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情，袁自立不会说的。 离开开发区的时候，魏长华带着所有的班子成员，一直将袁自立等人送上车，工程师留在了开发区，下一步，市委调查组将进驻开发区，进行全面细致的调查。 一路上，袁自立都在思索，看来龙源开发区不简单，内部一定有些奥秘的，在袁自立看来，根本没有成立开发区的必要，就是一座大型国有煤矿，成立开发区有什么必要，这里没有学校，学生上学都是在附近村里的学校，所谓的医院，就是卫生室的标准，而且，开发区并每天起到开放和保护资源的作用，上缴的赋税也不高，可省委书记黄宗圣、常务副省长郭正雄居然都在这里来视察了，就很有意思了。 回到了安国市之后，袁自立在凯悦宾馆，明确提出了要求，此刻，在这里的，有曹发云、刘大华、李兆新、市委派驻胶南县煤改工作组组长。 “龙源开发区的情况，一定要彻底调查清楚，如果市委感觉有难度，给我打电话，我来协调，如果调查组不认真调查，出现了什么问题，省委一定严惩，我建议，到龙源开发区的调查，李书记挂帅，进驻龙源开发区，这样力度大一些，对调查组的所有成员，要提出严格要求，不要接受什么礼品，吃饭抽烟喝酒没有问题，其他的事情，一律不要发生。” “袁书记，我建议，胶南县的王沁云也进入调查组，担任副组长，组长李兆新同志担任，这样便于今后的衔接。” “好，你们动作要快，一个星期时间，拿出来调查报告，我等着你们的报告。” 天刚刚黑，袁自立准备返回省城了，柳美丽死活不依，如今，柳晋没有在身边了，柳美丽很少回家，一般都是住在酒店里面，处理工作之后，就是思念袁自立和柳晋，袁自立到安国市的时间不可能很多，所以，柳美丽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美丽，好了，今天我还是要回去的。” “好啊，你走也行，我也跟着你走，我不要酒店了，我搬到省城去。” 袁自立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柳美丽为什么会这样，很快，袁自立想到了，柳晋没有在柳美丽的身边，这个时候，正是柳美丽最为脆弱的时候。 晚上，柳美丽告诉袁自立，她想着将柳晋的名字改成袁晋，可以让柳晋先认袁自立为干爸爸，时机成熟之后在告诉柳晋一些，袁自立摇头否决了。 第六百四十章 易国军的气魄 “老袁，在省城吗？” “老易，你在什么地方啊，我正在赶回省城的路上。” “呵呵，我在飞机场啊，马上登机到华湘省啊。” “好啊，到了机场，给我打电话。” “这样，我直接去找你，这次我到华湘省，是单独来的，我们有些事情商议商议，还希望得到你的大力支持啊。” 华沙市的演艺基地，尚未开工，演艺基地的事情，筹划很久了，易国军组织了上百亿的资金，准备大规模投入，华湘省一直没有像样的演艺基地，演艺基地的回报是很大的，但也需要运作，这次准备兴建的演艺基地，占地超过5万亩，里面的设施非常齐全，包括古代和现在的背景设置，一应俱全，拍摄电影电视剧都可以在里面进行，甚至连会议大厅和剧院都规划好了，而剧院的规模，在当今国际上都属于一流的，建成以后，可以承揽国际国内演艺界的多项大型活动，演员走红地毯的事情，很快就有可能在华湘省发生。 因为资金充足，易国军的想法是尽早开始筹建，一应的手续都办理完毕了，毕竟资本需要回报，演艺基地建成以后，华湘省将多出来一个旅游景点，这是双赢的事情，所以，黄宗圣也是支持的。 袁自立考虑，易国军这次到华湘省，多半是为了演艺基地的事情。 飞天娱乐在华湘省多年，基本上算是一枝独秀，这些年，电影电视剧的拍摄，大多是飞天娱乐一手筹办的，包括诸多的重要晚会，也是飞天娱乐一手包办，而演艺基地修建完毕，秦氏集团必然在华湘省注册成立公司，插手娱乐业，秦氏集团凭借雄厚的资金情况和港澳商家的大力支持，必然逐步抢占华湘省的娱乐行业。 想到这里，袁自立笑了，因为柳美丽的事情，袁自立对飞天娱乐的汪国华有着不好的看法，当然，这种看法隐藏在内心里面，袁自立不会主动出击，无论怎么说，飞天娱乐在华湘省还是很有地位的，不是一般的小老板，汪国华在华湘省经营了这么多年，一定有着不错的人缘和上次关系，仅仅曹他和郭正雄以及韩毅的接触中间，就可以看出端倪。 袁自立最为反对的就是商人积累了雄厚的资金之后，插手政界的事情，商人经商赚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有了资本，有了底气，就想着入主政坛，或者是在幕后*纵，出台一些有利于自身的政策，这不是什么好现象，虽说国外这种情况很多，但中国目前的国情，还是不适合这样做。如果这种情况泛滥了，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官商勾结，做出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老百姓看不惯，威胁到的是政府的威信。 易国军居然直接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易国军下飞机之后，并没有给袁自立打电话，坐车直接到了省委门前以后，才打电话，袁自立安排宋涛到门口去迎接易国军一行。 “老袁，公事公办啊，我到你的办公室来，就是商谈公务的。” “好了，不要那么严肃，有什么话就赶快说，说完了我请你吃饭，我刚刚回来，就是因为你的几个电话，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办。” “呵呵，那好啊，我这次到华湘省来，准备筹办一次开工典礼，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用半年的时间，完成演艺基地的建设，时间就是金钱啊，这次，我们的建筑队伍，是最过硬的，我已经明确要求了，时间不能拖延，难度最大的就是大剧院和会议大厅的建设了，这娱乐业，是需要扩大影响的，你也知道，所以，我想请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参加开工典礼，同时邀请国内记者前来采访，这件事情还是要请你帮忙啊。” 袁自立看着易国军，好一会，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老易，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就实话实说，到华湘省来，究竟是什么事情，为了一个开工典礼，为了请领导出席，你没有必要跑到省委来说，依照秦氏集团的力量，你完全可以邀请中央的领导来，我想，匡委员长一定会接受邀请的，老实说吧。” 易国军脸上很快露出了笑容。 “厉害，厉害，你还是那么你讲情面啊。” “快说吧，我们之间有什么客气的。” “那我就直说了，两件事情，一明一暗，公开的事情就是我刚才说的开工典礼的事情，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还要筹建公司，光有演艺基地在这里，不加强管理，没有什么效益，但目前存在问题，公司里面的人联系了韩部长，可韩部长的意思我有些弄不懂，韩部长建议我们暂时不筹建公司，演艺基地可以和飞天娱乐合作，这简直是笑话，我投资上百亿，让飞天娱乐来经营，不是我有毛病，就是韩部长想歪了。” 袁自立很快想到了汪国华宴请韩毅吃饭的事情，脸上露出了冷笑。 “暗的事情，就是针对飞天娱乐的，公司调查过华湘省的娱乐界的情况，目前的娱乐行业，基本上都是飞天娱乐暗中*控，包括省市电视台，诸多的明星阵容，都是飞天娱乐暗中*控的，所以，在筹建演艺基地的过程中，公司要考虑应对飞天娱乐的种种刁难了，商场上没有那么多客气讲的，只要我们相互开战了，必定是你死我话的斗争，只到一方彻底认输，偃旗息鼓，秦氏集团既然入主华湘省娱乐业了，就是要做老大的，资金不足，我们继续投入，人员不足，我们四方去找，总之一句话，让飞天娱乐臣服。” “老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些年下来，你的雄心越来越大了，演艺基地是大投入，当然要成立公司进行管理，你直接到工商部门和文化部门去办理就可以了，不需要请示韩毅部长的，给我说说就可以了，公司独立经营，管那么多干什么，韩毅也只是建议，从这样的建议中，你明白了华湘省的情况，明白了飞天娱乐的实力，在今后有所准备，出现了什么问题和麻烦，可以直接找我，不过我想，如果出现了麻烦，就不是一般的麻烦，省里的人都知道，演艺基地的事情，是我直接抓在手里的。” “至于说飞天娱乐的问题，谁做华湘省老大的问题，我没有什么其他意见，支持你的看法，秦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秦氏集团从来没有屈服过，历来都是要做行业的老大，如今公司的经营放开了，多种经营了，你是掌舵人，决策该你拿，我对经商不懂，没有什么好的意见建议，但是有一条，你也是知道的，较量一定在暗中进行，不要引发波澜，不要造成什么巨大的影响。” 易国军也笑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着你越来越内敛啊，真是佩服啊，我们的气质越来越不同了，人家都说我是霸气外露，公司不少人看见我都有些害怕，可我看见你，越来越有亲和力，这差距就是不一般啊，我是学不到你的涵养了。” “老易，说什么话啊，我们做的事情不同，你是公司的老总，要是每天都是笑嘻嘻的，怎么管理公司啊，不要听现在一些书上说的东西，什么老板要有亲和力，都是扯蛋，资本运作有资本运作的规律，只要你的公司实力雄厚，你的酬劳高，人家才不管其他的，拼命往里面挤，人人都是有目的的，你严格管理，就是要显露出老板的威力，那样下面的人才服气，我就不同了，体制内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都是干部，都是拿工资的，弄得不好，大家背后说怪话了，不好听。” 易国军很快转移了话题。 “冰倩不小了，在上初中了，我有个考虑，你看看怎么样。” “什么考虑啊？” “将冰倩送到北京去读书，或者到国外去读书，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如今下一代的教育是非常重要的，你可不要疏忽了。” 袁自立摇摇头，否决了易国军的提议。 “算了，冰倩还小，离开父母的身边不好，冰倩本来就遭遇过一次打击了，现在的小孩子，和我们那个时候是不相同的，我们小的时候，离开家了，或者是独自外出了，还有可能撑起一片天空，时代发展了，小孩子的承受力也是越来越脆弱了，这件事情不要提了，你千万不要对海艺说，否则海艺会教训你的。” 易国军瘪瘪嘴。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你的想法看起来正确，其实根本说不通，现在的交通这么发达，就算是在北京，要见面还不容易，那么多的小孩子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啊，这样对小孩子将来有利的事情，你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这有什么啊，不少中央领导的子女，都是纷纷出国留学的，大家早就不奇怪这样的事情了。” 袁自立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演艺基地马上就要开工建设了，今年年内要完成所有的工程，时间还是很紧的，目前公司的骨干建筑队伍都过来了，我知道哟哟很多的事情需要协调，华湘省这个地方不简单，幸亏是你直接管着这件事情，否则还不知道会遇见好多的麻烦，开工仪式你一定要参加的，我今天到工地上去看看，明天到北京去，还是按照你说的，请匡伯伯前来助兴。” 袁自立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老易，你现在进军娱乐业，是好事情，秦氏集团公司终于多面开花了，现在的房地产，不是以前那么好做了，国家出台的限购令还是很厉害的，好几年过去了，秦川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啊，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秦川的情况还不错，年纪大了，明白了很多事情，秦川也常常问到你的事情，对了，说到秦川，我还是有想法的，演艺基地的事情，交给其他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我准备要求秦川回国，主持演艺基地的事情，你看怎么样，秦氏集团的事情，你还是要帮着拿主意的，特别是这样的大事情。” “秦川和薛丽以及薛盈盈还有联系吗？” 说到薛丽，袁自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风流债，今后总是还要还的，薛丽如今生活在西林市，日子过的很不错，有了孩子，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和过去判若两人了，薛丽给袁自立打过几次电话，电话里面，全部都是说到小孩子的事情，几乎没有其他的话语，看来，孩子已经成为了薛丽最大的精神支柱。 “没有联系了，秦川在国外成家了，对方是老外，金发碧眼，视频里面见过，秦川一直记着老爷子的教诲，如果你不开口，秦川是不会回来的。” “我没有什么意见，秦川要回来就回来吧，现在，你在公司里面已经完全站稳了，控制了公司，目前的秦氏集团公司，已经摆脱家族式的管理模式了，秦川回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相信秦川也悟出来了。” “好，会公司以后，我和秦睿说说这件事情，秦睿提到很多次了，他们到底是亲兄妹啊，要是再没有消息，秦睿保不准发脾气了。” 历历往事涌上了袁自立的心头，过去的那些惊心动魄，过去的那些岁月，已经在袁自立的内心刻下了不可能磨灭的印记，两个关系最为紧密的同学，一个是秦川，一个是马建华，都遭遇了坎坷，但两人的道路是不同的，袁自立不禁感慨人生无常，从两人的遭遇上，袁自立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人一旦不能把握自身了，很容易出现问题，千里长堤，毁于蚁穴，就好比说秦川，放着无比优越的条件，不知道珍惜，最终远走异乡，就是想回到国内，也是身不由己。袁自立不会让自己犯下这样的错误，他要牢牢把握自身的命运，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身边无数的人。 第六百四十一章 秘密赴京 龙源开发区的检查报告放在袁自立的办公桌上面。 袁自立已经抽了好几根烟了，这份报告，他看了三遍，报告中间提出来的问题，是触目惊心的，如今，袁自立的心思，不是在这份报告上面，而是想到了更深的层次，开发区为什么会存在，有什么必要存在，到底是哪些人从中间得到了利益，如果说不能触摸到这个深层次的问题，开发区的煤改工作，一定要遭遇很大的阻力。 想到这里，袁自立拨通了李兆新的电话。 “李书记，你是调查组的负责人，有两个问题，一是龙源开发区的账目情况，你们进行了彻查没有，周围的800余小煤窑的利润，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说魏长华不愿意提供这方面的情况，你们问到了原因没有，二是龙源开发区当初成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们从侧面了解过没有。” “袁书记，这两方面的情况，我们都进行过了解，一是周围小煤窑的利润，根据开发区的说法，这些小煤窑，都是承包给个人了，开发区对小煤窑主的情况都不是很清楚，煤窑的利润，都是个人所得，开发区收取一定的管理费用，通过账目上的反映，我们发现了一些问题，管理费用不高，800个小煤窑，我们计算过，每年个人获利超过了两个亿，而开发区从中间收取的管理费，仅仅为2000万元，这不大正常，至于原因，魏长华的解释，说是为了缓和关系所致，今后一定会多注意的，还有这些小煤窑的安全管理，存在着重大隐患，有些要钱不要命的做法，二是开发区成立的目的，我们进行了了解，可作用不大，魏长华说也不知道这方面的情况，开发区成立这么多年了，如果想要了解具体的情况，估计需要从上面进行侧面的了解了。” “我知道了，你们检查之后，对开发区提出了具体的要求了吗？” “我们没有提出具体的要求，我们的调查过程，还是有些艰难的，开发区好像不是太愿意配合，同时，我们也有一定的阻力。” “什么阻力，直接说出来。” “袁书记，郭省长的秘书曾经打电话询问了我们工作进展的情况。” 放下电话之后，袁自立的眼睛里面射出了寒光，这次的较量，可能不是一般的较量了，袁自立坚信自己的判断，开发区的背后，有着一个利益集团，这个利益集团可能会很庞大，三个开发区，按照平均利润计算，每个开发区至少有两个亿以上的利润无影无踪了，这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它可能分为了不少股，流入了很多人个人的腰包，而这中间，一定有最大利益的获取者，甚至开发区的成立，都可能与这个最大利益获取者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袁自立不得不认真思索了，这个盖子很大，揭开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袁自立不敢说自己能够把握，自己到了华湘省之后，已经揭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盖子，但很少牵涉到省委省政府，所以一直都是算顺利的，但这次就不一定了，开发区是省委研究同意之后，才成立的，袁自立不敢想象会有多少人牵涉到里面去。 这样的事情是无法具体查证的，没有哪个领导会蠢的自己出面来接受这样的利润，家人能够出面就不简单了，所以说，最终领导可能受到牵连，但个人不会出现大麻烦，可身为省部级领导，政治生命是最为重要的，一旦牵涉到政治生命了，不少人会拼命，想到各种各样的办法来保住官职的。 袁自立很头疼，如果他放一放，开发区的事情就过去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得到利益的人相安无事，当然也明白袁书记做了好事情，可煤改工作会受到影响，当然，组织上的措施是很多的，同样会使煤改工作顺利进行下去。 可袁自立总觉得其中有写奥妙，他想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会受到这么大的困扰，思考了一会之后，袁自立再次拿起了材料，这一瞬间，袁自立忽然一震，他终于想到了其中的大问题了。 开发区的事情，很有可能威胁到华湘省省委省政府班子的稳固了，不说其他的事情，开发区的事情曝光以后，有关为什么成立开发区的事情，会成为中央关注的焦点，身为主要负责人的黄宗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说涉及到了其中6个亿以上的利润去向问题，黄宗圣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如今的年月，揭露贪污腐败的问题，不是谁都会高兴的，以为你成为了反腐先锋，上面就看重你了，那是笑话，袁自立不会这么愚蠢。 袁自立再次到了北京。 华湘省驻京办事处的主任已经变成了谭丽丽，考虑到谭丽丽的身份问题，袁自立没有到办事处去，这次到北京来，不是什么好事情，袁自立要直接到中纪委，当然，袁自立不是去揭发谁，而是要取得支持，在中纪委去之前，袁自立首先要找到匡思铭。 “自立，怎么到北京来了，听说你在主抓煤改工作，目前的进展很不错，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关停小煤窑了，我很高兴啊，看来你还是抓住了重点，我在内参上面，看见了有关华湘省的煤改工作的情况。” “匡委员长，我这次到北京来，是寻求支持的。” “哦，什么事情，说说看。” 袁自立从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了经过整理的龙源开发区的情况，这份材料里面，已经加进去了诸多疑虑的问题，其余两个开发区，暂时还没有牵涉，时间有些来不及了，再说，袁自立如果要全面铺开，对手一定会警觉，到时候事情就不好办了。整理的材料里面，重点说到了开发区成立的疑虑、巨额利润流向何方、开发区煤矿的安全隐患等问题。 匡思铭看得非常仔细，脸色也是越来越严肃，最后竟然有些阴沉了。 “自立，如果我想象不错，你准备到中纪委去吧。” 袁自立点点头。 “你的想法不错，得到支持最重要，但你要想好了，这个盖子不是随便揭开的，下一步该怎么做，你详细说说。” “我一直怀疑，开发区的事情，牵涉到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也曾经犹豫过，但是，如果开发区的煤改不能够顺利进行，那么，必将拖华湘省煤改的后腿，甚至可能导致这个煤改工作的不成功，现在信息发到了，互联网四通八达，很多人都看着我们将如何行动，当然，也有另外的办法，封存开发区的账目，既往不咎，直接开展煤改工作，考虑清楚之后，我决定彻底揭开里面的内幕，我想，做事情要对得起历史，我今天隐瞒了这个问题，总是会有人暴露出来的，到时候，我岂不是也成为了官官相护的典型。” 匡思铭点点头。 “当然，在具体的处理方面，我会非常谨慎的，我的考虑是，分为两个层次进行处理，一是彻底进行调查，弄清楚里面的真实情况，这个调查，可以借助煤改的形式进行，调查必须秘密进行，不能引起人的关注，不能引发社会的波动，掌握的情况，也是绝密的，二是具体处理的过程中，是情况分别对待，如果牵涉到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提请中央做出决定，而对于直接*控和获利的商贸集团，坚决打击。” “嗯，你的考虑有道理，自立，这次一定要小心，很有可能这次的调查，牵涉到了很多人，甚至是大的利益集团，一定会遭遇到很多方面的问题的，多想一些，做好充足的准备，是有好处的，你的做法是对的，见到领导的时候，说清楚自身的想法，最终如何处理，还是要看领导的意见。” 匡思铭是人大的领导，当然不会插手到省市的具体工作中去，所以，也就是给袁自立提出意见建议。 “匡委员长，我这次到北京来，是秘密来的，不能耽误时间，中央首长的时间有限，我也不容易见到，您能不能帮助我。” 匡思铭点点头，袁自立说的是实际情况，袁自立不过是省委副书记，想要见到中央政治局常委，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是省委书记，也不是想见就能够见到的，中央对这方面的管理是很严格的。 “我来帮助你联系，领导这几天没有外出，应该在家里，就看有没有接见外宾了，你坐坐，稍微等一下。” 匡思铭走进屋里打电话了，这样的电话，袁自立清楚，匡思铭一定是亲自说的，事关重大，不能有疏忽。 几分钟之后，匡思铭出来了。 “三点钟，你准时到中纪委，有人在门口等你，记住，不要啰嗦，想到的事情，全部如实说出来，包括为什么这样做，要详细说清楚。” 离开中纪委的时候，袁自立脸上透露出来了笑容，显得有些轻松了。 中央领导的指示，袁自立牢牢记在心里了，袁自立不会想到，自己在华湘省的工作，得到了中央领导的肯定，虽然是简单的几句话，但意义非同寻常，说到开发区的事情，领导的意见很明确，彻查到底，不管牵涉到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存在官商勾结的情况，绝对不放过，当然，具体的调查过程，中央领导不会说的那么详细，但中央领导当时就给中纪委一位常委打电话了，袁自立手里的材料，复印了一份。 袁自立后来到了中纪委常委的办公室，商议了具体办理的办法，华湘省先行调查，如果查到中间存在官商勾结的内幕，马上报送中纪委，中纪委将安排专班接手，因为开发区直接是华湘省政府管理的，所以，出现问题，就不是小问题。 袁自立达到了目的，如今，就是回去组织调查专班的事情了，当然，前面还有一个程序，必须在省委常委会上面进行研究，袁自立已经想好了策略，采取模糊的说法，重点工作在煤改方面，至于其他的方面，暂时不要提及，这样一来，对手一定会引起注意，但不会大动干戈，等到调查深入，掌握了情况的时候，对手想要出手，也来不及了。 袁自立想到了赵东来，还有李剑，赵东来和李剑之间的配合还是不错的，成立这样的调查组，一定要得力的人，还有一条，要自己绝对信得过的人，如果调查组的成员出现问题了，里应外合，致使调查出现问题，那么，就是重大的问题了。 上飞机之前，袁自立和老马在首都机场外面散步，这次到北京，为了掩人耳目，宋涛没有跟着来，留在了华湘省。 “袁书记，你还是要小心啊，这次的事情是大事情，我想到了安国市的打黑除恶，如果对手穷凶极恶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 “我知道，老马，你我年纪都不小了，做事情的时候，还是要考虑到诸多的问题的，这次的调查，形成的影响，估计远远大雨安国市打黑除恶的事情，所以，这个过程中，很有可能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袁书记，我有一个建议。” “老马，你说。” “我建议云主任和冰倩都到北京一段时间，或者是派人保护她们，如果对手将目标对准了云主任和冰倩，是很麻烦的事情啊。” 袁自立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事情，还真要考虑到啊。 第六百四十二章 省委常委会 袁自立走进常委会议室的时候，内心已经考虑清楚了所有的后果，今天的常委会之后，确切的说，他和黄宗圣之间的矛盾将全面铺开，或许这次的调查之后，华湘省将发生巨大的震动，省委省政府的班子，可能真的面临调整了。 省委常委会研究的事情不是很多，关于煤改的事情，早就在议程里面，根据袁自立的建议，煤改事项是放在最后的。 开始讨论煤改的议程之后，杜发强代表煤改领导小组，通报了煤改领导小组会议的情况，通报了全省现阶段煤改工作的情况，这些意见，都有材料反映的，在座的省委常委大都是知道的，所以，整个过程波澜不惊。 轮到袁自立说话了，黄宗圣和蒋少旭都清楚，全省的煤改工作，袁自立是非常重视的，将煤改工作讨论纳入省委常委会议程，也是袁自立提出来的，既然省委常委会研究讨论，就肯定不是简单的通报情况。 “刚才杜发强同志汇报了煤改领导小组的工作情况，以及全省现阶段煤改工作的进展情况，总体说，目前还在第一阶段，调查阶段，有一些进展快的地方，已经开始关停不合格的小煤窑，主要采取的方式都是进行爆破，这是初步的尝试，煤改领导小组也是完全同意的，今天，我主要谈到开发区的问题，前一阶段的工作，我们遗漏了开发区的工作，所以，今天在常委会上面专门提出来，请会议研究同意我们的措施。” “华湘省目前有三个开发区，我这里说的是涉及到煤矿生产的开发区，因为开发区属于省政府直接管理，虽然程序上委托市州管理，但管辖的主导权还是在省政府，所以，煤改领导小组决定还是提请省委常委会研究决定。” “我们对龙源开发区进行了专门的调查，发现了一些问题，这里综合汇报，以阐明煤改领导小组的意见。” “最为主要的一个方面，我们对开发区煤改工作的疏忽，在下面引起了不好的反响，大家都知道，煤改工作是牵涉到煤矿老板的利益的，这方面，国营煤矿我不多说了，关键是诸多的私人煤矿老板，他们的意见很大，为什么开发区的煤改工作迟迟没有进行，难道说有了级别，的煤矿，省政府直接管理的开发区就可以例外吗，这样的疏忽，对我们省委省政府造成的影响还是不小的，我们没有包庇开发区的意思。” “其次是开发区存在的一些安全隐患问题，这里我们对龙源开发区进行了调查，我简单说一下安全生产方面存在的隐患，龙源开发区地处大山中间，一共有1200多座煤窑，其中有200多座煤窑处于盆地的中间，其余的1000余座煤窑分布在四周，处在中间的200多座煤窑，自然也就处于地下水的低洼处，四周煤井开采之后，抽出来的水，或者是地下水，全部向下面集中，让中间的煤井时刻处于危险之中，同志们，这是一个重大的安全隐患，当然，解决的办法也是有的，那就是加大安全方面的投入，关停一些煤井。” “调查组在开发区进行了全面的调查，因为煤炭分布的区别，一些浅层的煤井几乎没有什么安全措施，我们都知道，浅层的煤井是很容易诱发安全问题的，大家往往重视了那些深层的煤井，对浅层的煤井几乎没有注意过，不管是国营煤矿还是私营煤矿，一方面享受着浅层煤井带来的丰厚的利润，一方面忽略浅层煤井的安全隐患，这是要不得的，龙源开发区的浅层煤井比较多，这些煤井，一定要加强管理。” “再说龙源开发区的煤井类型，一共分为五类，第五类是人背煤的，同志们，我们整治煤矿安全这么多年，无数次的强调了安全问题，这样的煤井的存在，使我们工作中间巨大的疏忽，这样的煤井，必须要关掉，第四类人力猫腰推铁斗车的煤井，基本上也要关掉，龙源开发区1200多煤井中间，这两类的煤矿，居然占到300余口，我都时时刻刻感觉到自己坐在了火山口上面。” “说到煤矿的管理，开发区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开发区属于省政府直接管理，委托市州代行管理权，但人事、财权等等，都在省政府，所以，市州没有管理的动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很少去管理开发区，这样的情况，也是可以理解的，下一步，我们就要考虑开发区的体制问题。” 说到这里，袁自立稍微停顿了一下。 “我有三个建议，第一，开发区的煤改，省领导小组委托市州政府负责进行，省委省政府下发文件，授权市州政府管理，文件上面明确，开发区必须服从市州的管理，如果不听从管理的负责人，市州可以考虑撤换的问题。” “第二，开发区的体制，在这次的煤改之后，适当予以变动，关于是否有必要存在开发区的问题，暂时不讨论，但煤改之后，开发区的管辖权，纳入市州政府，省政府今后不再直接管辖开发区。” “第三，也就是最为重要的，开发区产生的经济效益，以前都是直接进入了省财政的，改变体制以后，经济效益的问题，可以适当特殊化，也就是省市的财政分成，这个问题，最后由财政上提出具体的意见。” 袁自立模糊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开发区的清查问题，在这次的常委会上面，袁自立暂时不会提出这个问题，太敏感了，袁自立估计，常委会通过这几项决议以后，就会引发不小的风波，刚开始还是不要做的太过分了，以免引起激烈的反弹。 会议室里面很安静，暂时没有人发言，大家都在思考袁自立提出来的几点建议，至于说开发区的调查材料，袁自立暂时没有拿出来，那里面表现出来的问题，比袁自立说的要严重，现在拿出来，蒋少旭等人的面子上不好看。 “自立同志已经提出了具体的建议，大家议一议吧。” 黄宗圣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袁自立暂时送了一口气，看来，开发区和黄宗圣之间，应该没有直接的瓜葛。 “我说一点个人的看法。” 袁自立释然，开口发表意见的，果然是郭正雄。 “前期的煤改工作，是我具体负责抓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考虑了开发区的问题，开发区每年上缴省财政的资金，接近10亿元，这还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的，袁书记的意见，我表示赞同，我有两点建议，一是开发区的煤改，领导小组可以直接拿在手里，省直单位可以抽调人员，组成专班，对开发区的煤改负责，这样做，减轻了市州的负担，也显示出省委省政府的决心，不会包庇任何一家的煤矿。” “第二个建议是开发区的管辖权问题，这个问题，涉及到了管理体制的变动，必须要弄清楚开发区成立的渊源，变动管理体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我认为，还是彻底调查清楚之后，再行研究开发区的管理问题，目前的重点工作是煤改。” 郭正雄发言之后，韩毅跟着也发言了，大致的意思，和郭正雄的差不多。 蒋少旭终于发言了。 “开发区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涉及到经营煤矿的开发区，华湘省一共是三个，其中有一个开发区属于副厅级单位，在渭山市，其余两个都是正处级的开发区，袁书记的意见，我是赞同的，省政府直接管辖正处级和副厅级的开发区，从体制上说，本来就是不合适的，当初之所以是省政府直接管理，主要是从保护资源，让开发区能够正常行使权力方面考虑的，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开发区处于了一个空白地带，要求市州去管理，一无人事权，二无财权，市州如何去管理，就是一句空话，所以，在这次的煤改过程中，一定要理顺开发区的管理体制，至于说财政分成，下一步考虑都是没有问题的，至于说开发区的煤改，领导小组直接拿在手里，我认为有好处，加大工作力度，做出一个样板，让那些煤老板看到省委省政府的决心，我们就是首先从自身做起的。” 蒋少旭的话，基本上就是定论了，开发区本来就是省政府管理的，既然蒋少旭说出来了意见，其他人就不会有什么新的意见了。 果然，大家不再发表意见，黄宗圣最后做总结了。 “开发区的事情，就按照少旭同志说出来的意见办理，煤改工作，领导小组直接抓在手里，务必要做出成绩来。。。” 散会之后，袁自立直接回到办公室，已经下班好一会了，宋涛依旧在旁边办公室等候，这个时候，袁自立必须要尽快布置了，不出所料，开发区背后的利益集团，一定会有所行动的，而这样的一次调查，很有可能带有极大的危险性，弄得不好，有些人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宋涛，通知赵东来到我的办公室来，现在就来，赵东来离开之后，通知李剑到我的办公室来，我等着他们。” 宋涛离开办公室之前，问了袁自立下午的生活怎么办，袁自立摇摇头，现在暂时不考虑吃饭的问题，工作先要布置下去。 很快，赵东来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其实，赵东来也在办公室等着，这段时间，袁自立的态度，赵东来已经明白了，自己马上就要跟随袁自立协调工作了，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情，所以，赵东来随时等候在办公室，袁自立不下班，他不会下班。 刚才接到宋涛的电话，赵东来喜出望外，常委会刚刚结束，袁自立就找到他商量工作，这一定是有很重要的工作任务，说不定就是煤改的事情，赵东来阅读了大量的煤改方面的资料，到时候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老赵，坐吧。” 看见赵东来显得有些激动，袁自立面带微笑。 “袁书记，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啊。” “你不是也没有下班吗。” 赵东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下了。 “我知道，近期你看了很多有关煤改方面的资料，熟悉了一些煤改方面的工作，你以前是安国市市长，安国市也是全省煤矿最多的地方，所以说，你对这方面的工作，还是很熟悉的，比起其他干部，你有这方面的优势。” 赵东来没有说话，他清楚，这次的任务一定不简单。 “经营煤矿的三个开发区，情况你可能知道一些，特别是龙源开发区，这次，三个开发区的煤改工作，领导小组直接负责，所以我考虑，你直接负责开发区的煤改工作。” 赵东来很聪明，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仅仅是煤改工作，完全不需要他亲自担任负责人，一定还有其他方面的事情。 “你可能想到了，我安排的任务，没有这么简单，你的想法是对的，你们到开发区，最为主要的任务，除了煤改，还有弄清楚开发区所有的情况，其中的核心是开发区牵涉到了哪些方面的背景，还有，开发区那些巨大的利润，落到了什么地方。。。” 赵东来拿着安国市李兆新调查的材料，神色凝重的走出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这次的任务，不是小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是很难的。 很快，李剑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半个小时之后，李剑离开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直接拨通了赵东来的电话，赵东来正在茶楼里面等着李剑。 袁自立拨通了马建华的电话，告诉马建华，抽调秦华和秦勇，暂时到煤改领导小组工作，但不要引发大家的注意，晚上赶到省城。 第六百四十三章 蠢蠢欲动 汪国华第一时间知道了省委常委会的内容，此刻，他坐在自己装饰豪华的办公室里面，脸色铁青，袁自立的提议，基本上要断掉他发财的门路，这还不算，汪国华不知道，袁自立下一步会怎么打算。 袁自立在华湘省打黑除恶的决心和手段，汪国华见识过，如今，袁自立的目标对准了开发区，汪国华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到好的办法，应付这件事情，汪国华想到了很多的办法，其中包括收买、贿赂等等，只要是袁自立需要，汪国华情愿将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出去，可惜，这些办法都只是想想，华湘省最大的帮派组织天道盟已经灰飞烟灭了，否则，汪国华在无奈之下，可以求助于天道盟。不过，汪国华还是有一定的底气的，开发区的事情，牵涉到不少人的利益，这些人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袁自立就是想要动这个利益集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整整一天的时间，汪国华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不停打电话，安排布置一些事情，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要订好攻守同盟，哪些事情需要注意，哪些事情不能暴露，好在从省城常委会上面传来的消息，只是对开发区进行煤改工作，并没有说到查处以前的事情，这就是突破口，只要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加之请相关人员在中间做出努力，那么，一结果如何就说不清楚，或许这次的煤改，没有多大的事情。 魏长华接到了汪国华的电话之后，还不是很在乎的，安国市的煤改调查组在开发区几天的时间，的确进行了大量的调查，但检查出来的安全问题，到处都存在，不仅仅是龙源开发区有问题，这些问题，说大是很大的，说小就不算什么，魏长华完全相信，一定会有人从中间摆平这些事情的。 魏长华的级别太低，不大可能知道省委常委会的精神，汪国华在电话里面透露了一些，但也不是很详细，所以，魏长华不是很在乎。 魏长华还是有一些来历的，说起来，他和顾正雄之间的关系，还是算密切的，魏长华的大哥和顾正雄是很要好的同学，因为这个关系，当年还是一名副科级干部的魏长华，很快到龙源开发区做了办公室主任，接着成为开发区的副区长，后来成为区长、区委书记，现在更是区委书记和区长一肩挑，掌握了开发区所有的大权。 魏长华很聪明，充分利用一切的关系，他其实和顾正雄之间，不可能到那种亲密无间的程度，因为他的级别太低了，完全需要依靠顾正雄，在这个方面，魏长华最大限度调动了各方面的关系，到后来，开发区所有的干部都相信，魏长华在省里有着不俗的靠山，大家也都很注意了，不会违背魏长华的意思，到了这一步，魏长华已经达到了初步的目的。 魏长华当然不会满足，他的想法，还要升到更高的职位上去，按照他现在的级别，下一步就是厅局级领导了，所以，魏长华在做着不懈的努力。 汪国华是魏长华依靠的主要的力量之一，汪国华的能力，魏长华是清楚的，他这个开发区的负责人，根本无法和汪国华比较，所以，对于汪国华的所有安排布置，魏长华是绝对照办的，丝毫不违背。 现在，汪国华打来了电话，魏长华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他很快找来了开发区财务上的几个负责人，认真叮嘱了一番，接下来，魏长华就要和那些所谓的私人承包老板商议了，这些人中间，有好几个魏长华派来的人。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魏长华有些惬意，准备着回到省城去一趟，看看这次究竟是什么套路，当然，这么大的事情，还是首先要找到大哥，分析一下，看看是好事情还是不好的事情，想好应对的措施，小心一些总是好的，虽然这些年进行过认真的布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能有闪失啊。 平头带着帽子和墨镜，下车之后，直接进入了飞天娱乐的办公大楼。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平头才是汪国华真正安插在龙源开发区的主要力量，汪国华既然在开发区有着巨大的利益，当然要安插自己的力量，但郭正雄不是很支持，郭正雄认为，开发区是正县级的单位，行政机关，汪国华还是少插手的好，郭正雄还是知道厉害关系的，商人就是经商，这里不是国外的体制，如果商人插手政界上的事情了，到时候事情的性质就发生改变了，汪国华当然不会和郭正雄对着干，但商人的本性，让汪国华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他通过种种办法，在开发区安插了自己的力量，当然，安插的心腹，绝对不能是开发区的党政负责人，否则，郭正雄一定会知道的，因为这样的事情，破坏了关系，得不偿失，但这个人一定要了解开发区所有的情况，要得到开发区主要领导的绝对信任，所以，汪国华在开发区的心腹，都是那种不大起眼，却得到开发区主要领导信任的中层干部。 “魏长华对煤改的事情是什么态度？” “魏书记做了一定的安排，包括和财务室的负责人和主要人员谈话，和一些承包煤窑的负责人谈话，主要的要求，就是保密，不能泄露出来任何的秘密。” “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暂时没有了，这次我是跟着魏书记到省城来的，魏书记也是到省城来打听消息了，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个魏长华，真是蠢的出奇，就知道跑关系，他以为上面就真的那样靠得住。” “汪总，您说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立刻照办。” “你注意办好最为关键的一件事情，就是开发区的账目，开发区有两套账，你是知道的，其中有一套帐，应付检查的，你不要去理睬，另外一套真实的账目，回去以后，你想办法拿到手，注意，不要让人知道是你拿到的，拿到这套账目之后，立即交给我，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去管了。” “汪总，那一套账目，在魏书记的手里，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啊。” “你想办法，一定要弄到这套账目，不惜一切代价，明白吗。” 平头默默点头。这个时候，汪国华从办公桌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平头。 “密码还是老样子，这些钱你拿着，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你不要担心，必要的事情，魏长华就是知道你拿走了账目，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平头看见汪国华眼睛里面露出了冷酷的神情，已经明白了汪国华的意思。 “汪总，您放心，我没有什么牵挂，一定会做好这件事情的。” “嗯，拿到账目以后，不要管其他的事情，护照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到国外去，避避风头，事情过去了，我接你回来。” 平头离开之后，汪国华点燃了雪茄，坐在宽大的皮椅内，脸上的冷酷一直没有散去。魏长华算是聪明的，将开发区真实的账目一直拿在手里，这些账目，算是魏长华的护身符，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了，魏长华将这些账目抛出来，也是能够救命的。 汪国华不会给魏长华这样的机会，账目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手，只要拿到了账目，所有的责任，都在魏长华的头上了，到时候，没有任何的证据，没有人能够奈何他汪国华。这些年来，汪国华一直想着拿到这些账目，碍于郭正雄的面子，如果汪国华动手了，郭正雄一定很快知道消息，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恶化，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汪国华不会犹豫了，拿到了账目，主动权就在郭正雄的手里，凡是牵涉到的官员，可以成为郭正雄利用的关系，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汪国华是不会错过的。 汪国华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按照时间的安排，还有两个开发区的人也应该来了，只要拿到了所有的账目，大功告成的日子就到了。 魏长华一直在大哥的家里等候，每次到大哥的家里，魏长华都是准备了厚重的礼物，这些年都习惯了，汪国华打电话之后，魏长华是认真考虑了所有情况的，在开发区，他集大权于一身，开发区其他的班子成员，说是摆设也不为过，魏长华清楚，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但所有的事情，魏长华不可能一个人做出来，所以，平头就是他最为信任的人，平头虽然只是办公室副主任，实际的权力，比开发区副书记的权力还大，平头做事很不错，不显山不露水，和开发区其他人的关系也好，从来没有张狂的表现，魏长华是非常满意的。 魏长华手里的账目，是护身符，这些真实的账目，如果泄漏出去了，会成为引发地震的炸弹，所以说，魏长华仔细保存着，魏长华从来没有想过，利用这些账目得到什么好处，虽然账目上资金的流向，都是一个个普通的名字，但这些名字的背后，一定有着惊人的秘密，魏长华明白，自己是不能触及这些名字的，但本能促使魏长华亲自保管这些账目，手里多一件东西，总是好事情的。 上次袁自立到了开发区以后，魏长华就感觉到要发生什么事情，果然，不长时间以后，李兆新带着调查组，真正到开发区调查了，李兆新很是客气，调查也属于一般的调查，波澜不惊，调查之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魏长华以为，一定是上面的领导建议，暂时不涉及到开发区，汪国华打来电话之后，魏长华才知道，省委已经研究了。 “大哥，省委开会了，决定要将开发区纳入煤改的范围。” “这件事情我知道，本来就应该进行煤改，你好好配合就可以了，对了，会议的精神没有传达，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飞天娱乐的汪总告诉我的。” “他说了一些什么？” “汪总就是告诉我，省委决定将开发区纳入煤改的范畴，其余都没有说。” “哦，那我告诉你，开发区涉及的，不仅仅是煤改，可能还有体制的问题，甚至开发区有没有存在的必要，都是两个字了。” 魏长华的脸色变了。 “大哥，那我以后怎么办啊？” “这还不简单啊，你好好配合这次的煤改工作，你在开发区好些年了，资历也不错了，到时候调整一个地方，不错了，你在开发区这些年，每年的工资收入不少，这些年下来，积蓄至少是几百万，可以了，这是政策范围内允许的收入，也是体制上的漏洞，到时候找个好一些的单位，慢慢活动关系，寻求提拔。” “大哥，我明白了，您认为我还要做好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其他没有什么了，省里一共是三个开发区，这次的煤改工作，你要好好表现，争取留下好印象，你们中间，存在着竞争，你要牢记，关系最为重要，工作还是一个方面，不要疏忽了工作，总是想到关系。” 魏长华离开大哥的家里，内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汪国华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说出来其他的会议内容，难道说有什么想法，对于魏长华来说，后面的内容才是最为关键的，而汪国华仅仅是说到了与他有关的内容。 魏长华很快下定了决心，按照大哥说的去做，当然，账目还是要严格保密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等到煤改工作结束了，魏长华会请求调整，离开了开发区之后，一切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再看看如何处理这些账目，这些账目属于定时炸弹，魏长华也知道，时时刻刻保存着，存在很大的危险。 第六百四十四章 调查准备 赵东来接到了任务之后，回到办公室，立刻认真看了调查报告，越看越是心惊，他很快明白，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调查，很有可能引发大的波澜，袁书记一再强调秘密调查，就是参与调查组的人员，都是秘密抽调的，这样的情况，本来就是非同一般的，煤改工作是大势所趋，完全可以公开进行的，调查为什么要秘密进行。赵东来清楚，有些事情，袁自立不会说的过于明确，下级如果不能领会领导的意思，谈什么为领导分忧。 赵东来点燃了香烟，开始仔细思考着其中的奥妙。 李剑敲门进来之后，赵东来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奇，他扔给了李剑一包香烟，李剑也没有客气，自己动手泡茶，两人很熟悉，原来在一个班子里面共事，赵东来是领导，现在，赵东来还是领导，这次调查小组的领导。 “老李，这次的调查，你有什么想法啊。” “赵秘书长，我有一些想法，这次的调查，成员一共就是4人，还有两人，你是知道的，秦华和秦勇，如此秘密的调查，一定是蕴含着深意的。” “这我清楚，我就是想听听，你是什么意见，既然是秘密调查，就一定要有重点，包括开展的步骤，你是老公安了，对这类调查，一定是非常熟悉的，我想听听，你是怎么安排的，我不是很熟悉，只是负责牵头，具体的步骤，还是需要你来考虑啊。” “赵秘书长，我的看法有一些，不过，我还是想清楚其中的重点，你是组长，指出了其中的重点，我来负责安排部署。” “好，我的看法是，做任何事情，都是和利益挂钩的，开发区的事情，一定是存在着巨大的利益，那么，这个过程中，就一定有人受益了，我们如今的调查，就是要找到这个受益人，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 “我同意，调查的目的，就应该在这个地方。” “我们确定了这样的重点，那么，就可以按照这样的重点，明确从哪里入手了，我认为，开发区的主要领导，一定是清楚其中的内幕的，但他们不会主动说出来，所以说，我们正面接触他们，会有一定的难度。” 李剑点点头，没有说话。 “所以，我考虑，我们不惜采取有些技术措施，从外围入手，袁书记已经说了，这次的调查组，是两个，我们是秘密的调查组，还有一个调查组，从省直单位抽调人员，直接进入开发区，这是袁书记给我们创造的机会，所以，在这个过程中间，我们一定要找到突破口，弄清楚里面的真相。” “赵秘书长，你已经明确了思路，下一步，我的考虑，就结合这个思路进行。” “好，说说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们暂时不要和开发区的领导正面接触，省委召开了会议，不出预料，开发区的领导一定得知了消息，那么，他们一定会打探消息，说不定直接到省城来，或者到安国市，从现在开始，我们从外围展开调查，看看他们都接触了哪些人，他们接触的这些人，一定就是这个利益集团中间的要害人物，大致弄清楚了方向，我们就可以明白，自己的对手是处于什么样的级别，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很好，这个办法不错，不过，我们还是要有其他的手段，秘密调查的不同之处，是我们可以采取一些必要的技术手段，只要我们取得了证据，那么，我们就可以对自身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 “这方面我已经考虑到了，调查组的人员，还是太少了，袁书记已经说了，调查组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适当的增加人手，但必须是品质过硬的人，如果我们调查组出现问题了，恐怕我们所有的调查都白费了。” “这方面我考虑过，你在公安战线工作了很多年，适当抽调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事情做到绝对保密，时间上，你是怎么看的。” “必须要快，安国市到这里，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联系秦华和秦勇，不要在这里商议工作，找一个茶楼，去等他们，一旦确定了思路之后，我连夜布置，赵秘书长，你就等着好消息，就可以了。” “老李，开什么玩笑，我是组长，要参与到每一步的计划中间的，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好好动动了，你就不要安排我袖手旁观了。” “赵秘书长，有些刑侦方面的手段，你是参与不进去的，我的意思，你还是宏观协调，如果我们出现什么困难了，你帮着从中间化解。” “我们还是到了茶楼再说吧。” 秦华和秦勇接到了通知之后，很是奇怪。两人在安国市公安局，很快进入了角色，加之马建华从中间的照顾，李兆新更是清楚两人的来历，所以说，两人很快扎扎实实开始负责工作了，不过，两人目前主要是从事文职工作，大都是在局机关办事，很少出去，所以，下面对两人还不是很熟悉，秦勇曾经想着出去执法，在治安支队，是有很多的机会在外面执法的，但李兆新还是要求秦勇，暂时熟悉所有的工作。 两人在公安局大院里面，等着马爱华马建华派出车来送他们，马建华要求了，两人不要开着警车到省城去，这是袁自立要求的，马建华不仅仅负责将两人送到省城去，还要将车辆安排好，不要豪华车，中型的面包车是最好的。 司机将一辆10座的面包车开进了公安局的院子，将钥匙直接递给了秦华，秦华认识，司机就是现在给马建华开车的司机。 上车以后，秦勇开车，秦华拨通了赵东来的手机。 “赵秘书长，您好，我是秦华，现在我们正从安国市出发，赶往省城。” 手机里面，赵东来的声音很清晰，说了一个地方，秦华连连点头，关上手机以后，秦华低声给秦勇说了地方，这是他们养成的习惯，就是两人单独在一边说话，也是非常小心的，他们接受的训练，本来就不同了。 面包车在一个茶楼前面停下来了。 秦华和秦勇下车之后，根本就没有人注意他们，主要是车辆太平常了，这种10余万元的面包车，实在太普通了。 两人很快进入了包间，看见赵东来和李剑之后，两人连忙立正敬礼，在安国市公安局，这是他们接受到的最先的教育。 “秦华，秦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调查期间，这些礼节就免了免得引起他人的注意，你们快坐，时间很紧，我们就不罗嗦了。” 包间的门早就被关上了，没有招呼，服务员是不准进来的。 “秦华，秦勇，车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是马市长准备的。” “好，这台车，今后不准其他人随意乘坐了，为了调查的需要，等会我带你们到厅里去，那几副牌照，牌照不能固定。” 秦华和秦勇很快严肃了，从简单的几句话中间，他们知道了这次的调查不简单，马建华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两人也不会问。 “现在我们听赵秘书长安排任务，赵秘书长也是调查组的组长，今后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赵秘书长的指挥，这次的调查，是秘密调查，所以，纪律要求非常严格，你们是袁书记亲自安排的，我就不多说了。” 赵东来开始说出来了布置，这些布置，都是他和李剑商议之后，做出的决定，当然，这些布置都是绝密的，赵东来的要求很简单，除了调查小组的人员清楚，其次就是袁书记清楚，其余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透露出来消息。 “。。。我们这次的重点，就是首先调查龙源开发区的情况，因为安国市的调查组，已经对龙源开发区的情况进行了调查了解，那么，龙源开发区一定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如果我们预料不错，龙源开发区的魏长华很有可能近期到省城来，那么，我们就要盯紧魏长华的一举一动，包括跟着魏长华到省城来的人，我们的动作要快，估计魏长华不会预料到，我们会这么快展开调查，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引起戒备，我们的调查，一定能够取得不俗的效果。” 赵东来说完之后，看着李剑。 “赵秘书长已经安排了任务，我来具体部署，这次的行动，一定要保密，要谨慎，不能让对方察觉，时间要求上，不要*之过急，慢慢来，相信对方一定会有行动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不过，我们要有充分的准备，对手一定是非常狡猾的，我们要认识到任务的艰巨性，对手可能是非常强大的。” 秦华看了看秦勇，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你们有什么考虑，尽管说出来。” “赵秘书长，李厅长，我们需要一定的设备。” “嗯，这我清楚，分派具体任务之后，你们跟着我到厅里去。。。” 秦华和秦勇进入省公安厅的技术处之后，就坐在一边等着，很快，李剑拿出了一些设备，包括照相和摄像器材，最为关键的，是窃听设备，这些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使用的，但省厅配置是很齐全的。 “秦华，秦勇，这次的调查很关键，我再次强调一边，整个过程，可能会有不少的危险，你们一定要特别注意，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完成任务，切切记住，不要来硬的，如果个人出现安全问题，什么调查都没有用的。” 秦华和秦勇点点头。 “掌握了任何的清理，都要记住，随时汇报，一般情况下，我们到茶楼去，尽量不要到单位上去，能够保密多长的时间，就保密多长的时间。” 秦华和秦勇离开省厅以后，两人在车上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开车的秦勇才开口了。 “华哥，你说怎么办吧，任务你来安排。” “阿勇，按照我的预计，魏长华很快会到省城来，而且，绝对不是一个人来，他一定有心腹，其余的两个开发区，暂时放放，赵秘书长和李厅长都说了，其余的两个开发区，会派出其他的人手，主要是监视，重点还是在我们这里，领导希望我们在龙源开发区取得突破，只要我们摸准了龙源开发区的情况，其余的就好说了，不过，这次的任务非同一般，存在着很大的危险我看这样安排，我跟踪魏长华，你跟踪随着魏长华来到省城的人，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不行，我跟踪魏长华。” “我比你年纪大，我跟踪魏长华，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始，我们在进入省城的高速公里进口处去等着，这件事情，依靠不到其他人，我们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还有，明天我到出租行去，租一辆面包车，这辆车你用。” 秦勇有些不情愿，不过，秦华的思维缜密，处理事情有独到的地方，秦华来跟踪主要人物，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们住在宾馆里面，平时不要和熟人接触，出门的时候，怎么化妆，我不用多说了，阿勇，这次一定要完成任务啊。” 第六百四十五章 各方准备 魏长华拜会他的大哥，万万想不到，自从他进入了省城，背后就一直有人在盯着他，这个时候，魏长华当然不会想那么多，拜会了大哥之后，魏长华不想马上回去，如果预料不错，大哥一定会联系郭省长的，魏长华相信，大哥的消息，一定是来自郭正雄那里。 这个时候，魏长华想到了汪国华，到省城来了，无论怎么说，也是要去拜会一下汪国华的，他回到宾馆，看见平头正在房间里面等着。魏长华到大哥那里去，历来都是独来独往，从来不会带任何人的。 “跟着我去拜会一下汪总吧。” 魏长华没有多说，去拜会汪总，没有必要瞒着平头，哪些事情是不能暴露的，魏长华心里还是有数的。 秦华和秦勇在宾馆前面碰头了。 “平头去了飞天娱乐公司，但时间不长，行色匆匆，一路上都很注意，从进去到出来，还不到10分钟。” “魏长华去找他的大哥了，我看这样，你继续跟着魏长华和平头，我估计，下一步他们一定会一起行动，我去跟踪魏长华的大哥，如果预料不错，魏长华的大哥肯定会在短期内，见到什么人的。” “好的，我在这里等着，你去跟踪吧。” 秦华点点头，现在不是讲客气的时候。 “好的，你一定要多注意，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联系。” 秦勇远远跟在魏长华和平头的后面，开车是有技巧的，快了对方容易发现，慢了容易跟丢，所以说，跟踪是技术含量很高的活，一路上都是红绿灯，所以说，秦勇要特别注意，好在魏长华现在还没有警觉。 魏长华和平头进入了飞天娱乐公司以后，秦勇感觉到问题有些浮出水面了，先前平头到了飞天娱乐，现在魏长华也去了，这是什么意思，哪里有下属先去，领导再去的，秦勇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索性不去想，远远盯着就可以了。 “魏书记，稀客啊，怎么到公司来了。” “汪总，我到省城来了，一定是要拜访您的。” 汪国华微笑着安排秘书，不要有人打扰他，能够见到汪国华，也不是很容易的，魏长华如果不是事先联系，也不要想着见到汪国华。 “魏书记，我说过了，这次不过是涉及到开发区的煤改事情，不需要过于担心的，不过还是要有准备，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汪总，您还知道其他的信息吗？我在开发区，一般不知道情况的。” “呵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目前整体的方案应该还没有确定，第一步的工作，就是煤改，好好应付就可以了，有什么问题，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谢谢汪总了。” “不要这么客气，有关的准备工作，还是不能马虎的，我是相信你的，一定可以漂漂亮亮完成煤改工作的，龙源开发区，已经调查过了，我估计，是最早启动煤改工作的，省里的调查组，尚在筹建的过程中。” 魏长华点点头。 “汪总，如果有什么好事情，您一定记得我啊。” 秦勇在外面一直等着，内心有些焦急了，这次魏长华进入飞天娱乐公司，时间不短了，秦勇看了时间，快一个小时了，和前一次平头进去，有着很大的区别，秦勇料想，魏长华一定与里面的某个人在进行着交谈，这个交谈过程，一定是涉及到开发区的事情，秦勇无法进入大楼里面，大楼里面，到处都是视频，如果暴露了，很有可能整个行动都砸锅了。 秦勇还是知道飞天娱乐的一些情况的，在华湘省，飞天娱乐是娱乐界的老大，秦氏集团公司目前准备入主娱乐界，地点就是选择的华湘省，那么，这个飞天娱乐，今后和秦氏集团公司，也会成为生意上的对手。 秦勇在省委和省政府工作的那段时间，见过飞天娱乐的老总汪国华，一个有些气度的男人，秦勇见过的大老板多了，对汪国华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 两个小时过去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秦勇终于看见魏长华出来了，陪着魏长华的，并不是飞天娱乐的老总汪国华，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众人上车之后，秦勇连忙准备跟随过去，可到了启动车子的时候，秦勇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没有继续跟踪魏长华，停下来了，这个时候，秦勇突然对飞天娱乐的汪国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10分钟之后，汪国华出来了，身边陪着两个年轻人，秦勇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个年轻人是保镖，手上还是有些功夫的，从走路的姿势就可以看出来，但秦勇好不在意，真正出色的保镖，是含而不露的，往往一些真正的大老板，身边那种默默无闻、毫不起眼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如果保镖锋芒毕露了，谁都知道你的身份，吓唬一般人是可以了，遇见那些职业杀手，纯粹是找死。 秦勇跟在汪国华的车后面，保持了一段距离，汪国华乘坐的是奔驰轿车，如果不是因为在华沙市，一路上有着不少的红绿灯，秦勇根本不可能跟上的。 汪国华的轿车朝着别墅区去了，秦勇一直跟到了别墅的门口，汪国华显然是回家了，这里居住着不少的富豪，小区的管理是很严格的，秦勇想要进去，没有那么简单，按照他和秦华之间的约定，跟踪一直要持续到深夜的12点钟，确定被跟踪的人睡熟以后，才可以回来的，所以，秦勇索性点燃了香烟，没有抱任何的希望了，他估计，汪国华就是回家了。 秦勇没有来得及吃饭，感觉有些饿，别墅区周围有些清静，不过小卖部还是有的，秦勇过去买了两个面包，拿着一瓶矿泉水上车了，吃完面包，喝下矿泉水，秦勇感觉好多了，他在车里开始抽烟，时间还长。 抽了大约半包烟之后，秦勇看了看手表，已经快10点钟了，他估计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到这个时候，汪国华还不出来，基本上就不会出来了，秦勇掏出了手机，准备给秦华打电话，看看是否不跟踪汪国华了，魏长华在飞天娱乐去，也不一定直接找到汪国华，很有可能找到其他人的，还是盯紧魏长华，晚上只要到宾馆去看看，汪国华的车在什么地方，就是住在哪里，反正不会跟丢的。 秦勇刚刚掏出手机，一辆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了，秦勇有些奇怪，住在别墅区的人，怎么还有人做出租车，好奇心促使秦勇瞪大了眼睛，看着下来的人，小区的门口有路灯，秦勇吃惊的发现，下车的竟然是平头，而且平头是一个人。 平头下车之后，掏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先前的年轻人出来了，秦勇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年轻人就是汪国华的保镖。 秦勇开始紧张了，他看了看手表，时间是10点10分，秦勇没有动，他点燃了香烟，掏出了本子，看见平头和保镖进入了别墅区以后，打开了车里面的灯，迅速在上面记下了时间，这次，他要看看平头在里面有多长的时间。 11点10分，平头出来了，依旧没有坐车，不过，很快有一辆出租车过来，平头上了出租车，秦勇这次没有犹豫，启动了轿车，紧紧跟上了出租车，秦勇已经很奇怪了，这个平头的做作，很是奇怪啊，他怎么频繁的来找汪国华啊，秦勇现在相信，平头第一次到飞天娱乐，一定也是找汪国华的。 出租车进入市区之后，在一处洗浴中心停下来了，省城的洗浴中心，不仅仅是洗浴，还可以住宿的，当然，一些违法的皮肉交易，洗浴中心里面也是存在的。 汪国华没有跟进去，将车子开到了停车场，他很快在停车场发现了魏长华的轿车，秦勇等在停车场，他相信，魏长华一定会到宾馆去的，不会在洗浴中心住下。 半个小时以后，魏长华一行过来了，平头陪在魏长华的身边，秦勇发现，先前陪着魏长华的漂亮女人，依旧在魏长华的身边。 魏长华一行进入宾馆之后，已经是12点多钟了，秦勇知道，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这个时候，不会有其他的事情了。 “阿勇，你是什么情况？” “平头两次单独去见汪国华，一次是上午的11点10分，到了飞天娱乐公司，进去10分钟之后出来，一次是晚上的10点10分，到了汪国华居住的别墅区，11点10分出来，魏长华去见汪国华的时候，带着平头，下午3点30分进入飞天娱乐，5点10分出来。” “嗯，你是什么想法？” “平头的举动很奇怪，如果说第一次平头到飞天娱乐，是为了联系到汪国华，可以解释，可晚上去找汪国华，就有些奇怪了，为什么魏长华没有参与，按说晚上说的事情会很重要，平头不可能单独做主的。” “你怎么知道平头和魏长华都是去找汪国华的？” “这很简单，从晚上平头进入汪国华居住的别墅，就可以看出来，魏长华和平头都是去找汪国华的，也就是说，魏长华和汪国华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阿勇，你继续说。” “我有两点怀疑，一是汪国华很有可能是开发区煤矿的既得利益者，否则魏长华不会专门到省城来，和汪国华联系，他们相互联系，一定是为了开发区的一些事情，二是平头的身份，魏长华到省城来，带着平头，说明魏长华非常信任平头，而平头单独两次找到魏长华，从常理判断，魏长华不可能两次委托平头去找汪国华，这不符合魏长华的身份，魏长华不过是正处级干部，还没有那么大的谱，这点说明，平头和汪国华的关系更为亲密。” “阿勇，你说的很正确啊，魏长华是开发区的主要负责人，平头不过是中层干部，魏长华无论怎么做，也不可能完全信任平头，这是人的本性，可平头两次去单独找汪国华，这中间，就有蹊跷了，我早上跟踪魏长华的时候，发现魏长华是乘坐出租车去找他的大哥的，平头并没有跟着去，从这一点上，说明魏长华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我现在可以肯定，平头两次去找汪国华，魏长华一定不知道。” 秦勇显然是在沉思。 “弄得不好，平头就是汪国华安排在魏长华身边的人，表面上跟着魏长华，实际上是为汪国华服务的。” “华哥，事情有这么复杂啊。” “阿勇，不要想的简单了，既然有这么多的钱，为了得到这些钱，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啊，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是有些复杂的，就算是魏长华找到了汪国华，可是，我们也不能证明什么，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秦勇点点头，这样的证据，要找到，无异于登天。 “阿勇，我估计，魏长华可能很快就要回到开发区去了，魏长华离开省城这段时间，你负责盯着他，主要是盯紧平头，我负责跟着魏长华的大哥，看看他有什么举动，汪国华那里，不必要去关心，依照汪国华目前的身份，他暂时不会有什么举措的，魏长华离开省城的时候，我们给赵秘书长和李厅长汇报一次。” 第六百四十六章 跟踪（1） （明天就是除夕了，平湖祝各位读者大大新的一年万事顺心，大吉大利，挣大钱，日子越来越红火。） 魏长华第二次到他的大哥家里去的时候，是接到了电话，魏长华依旧是单独到大哥的家里，他预计到大哥会有话说的，所以，在省城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想起汪国华安排的女人，还真是不错，一个晚上，在宾馆里面，足足搏斗了三个回合，到现在，魏长华的腿都还有些发软，可到大哥家里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魏长华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魏长华知道，真正关心他的，还是他的大哥，其余人都是从利益出发的，有亲情和没有亲情就是不一样啊，所以，在魏长华的眼里，大哥是他最为尊敬和崇拜的人。 “大哥，明天我就准备返回开发区了。” “我知道，马上要开始煤改工作了，你这个主要负责人没有在岗位上，说不过去的，今天找你来，有几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说，你自己注意一下。” “大哥，您说，我全部照办。” “第一件事情，要学会自保，你虽然是开发区的书记，还兼任着区长，但是，你的力量并不是很足，你没有什么强有力的靠山，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首先要想到自保，如果开发区出现了什么问题，你就说最大的责任人，所有的问题都在你的身上，到时候，恐怕你会承受不住的，所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要想办法自救。” “大哥，您为什么这么说啊。” “我昨天仔细考虑过了，这次华湘省的煤改工作，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亲自抓在手里的，袁自立是什么性格和作风，我知道一些，袁自立出身普通家庭，机遇很不一般，这样的人，上面一定有着巨大的支持，他做事情的时候，会考虑到策略，但是，如果你这种级别低的人出现问题了，他是不会手软的。” “还有，煤改的方案，是袁自立要求提出来的，开发区前期的做法，就出现了失误，那个汪国华，简直是乱弹琴，想着保证自身的利益，什么都不顾，居然想着让开发区置身事外，这怎么可能，如果前期开发区纳入了煤改之中，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至少，在活动方面，要很好施展的。” “我说的第一个方面，你一定要听进去，这个世界上，大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你如果出现问题了，几乎不会有人帮助你，我是你大哥，可我的能力也有限，我会尽力帮你，就怕问题太大了，帮不了你啊。” “大哥，您这么说，是不是出现什么麻烦了。” “暂时没有出现什么麻烦，不过我们做事情，都要想到最坏的结局，我不愿意看见你在开发区栽了啊。” 魏长华低下头，不再说话。 “第二个方面，你在开发区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一定掌握了不少的证据，这些证据，一定要好好保管，从一个方面说，这些证据就是你的护身符，关键时刻，会挽救你的，无论如何都不要交出去，包括你的领导找你，你都不要上交，有了这些证据，就会有人替你说话，到了最后一步，这些证据可以救你的命啊。” “第三个方面，回到开发区以后，好好配合做好煤改工作，要见机行事，需要关掉多少煤井，不要争执，按照上面说的做，该说的话就说，不该说的话不要多嘴，不要过于相信下面的人，有些事情，只能是你自己知道。” “第四个方面，多利用一些关系，能够动用的关系，这个时候，全部要利用，到了这样的时候，你要多想一些，否则，事到临头了，来不及对付的，你要切切记住，不要逞强，不要想着承担多大的责任，你背不起的。” 魏长华感觉到有些不妙，大哥为什么会说出来这些话。 “大哥，我都记住了，您说的这些，我一定会注意的，可您昨天和我说了，不过是煤改的事情，开发区还设立不设立，还是下一步的事情，如果按照您说的，是不是省里准备对开发区进行彻底的调查了。” “我有这方面的担心啊，如果不是你在开发区工作，我根本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的。” 魏长华知道，大哥是很有头脑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大哥，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我能够承受的，也知道怎么去应付，您放心，我早就有准备的。” “唉，昨天你走了之后，我打了几个电话，情况不是很好，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某些人啊，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魏长华的脸色有些发白，大哥和郭省长的关系最好，这么说，郭省长一定是有些犹豫，或者是说出来了什么话，令大哥有了这些不好的预感。 “大哥，开发区的事情，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我是说具体的情况，前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从我手里经过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我是非常注意的，我知道，开发区的利益太大了，牵涉到的人，可能不是一般的人，所以，我是亲自经手，到现在都是这样做的，我手里有材料的。” “我知道你会这样做，你的脾气我还是清楚的，就是小点子多，但你没有注意大的方面，我曾经想过提醒你，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你知道太多了，自身的危险就很大了，当然，这次的煤改，究竟怎么进行，我不清楚，如果是按照以往的做法，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有些人得不到利益了。” “大哥，您这样说我明白了，有些人得不到利益了，首先想到的是保住自身的利益，接下来就是要将屁股抹得干干净净，最好是我来承担所有的责任，如果事情出现了变故，所有人都会成为缩头乌龟，我就死定了。” “你能够明白这些道理，就算是不错了，所以我要你注意啊，对了，你手里的证据，有多少人知道啊？” “知道的人不多，就是几个信得过的人，财务室是避免不了的，账目要经过主管会计，但也就是主管会计和一个专门做帐的会计知道，其余的还是不知道的，我强调过，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魏长华看见他的大哥摇摇头。 “一定有人知道的，你要有思想准备，这样的事情，想要永远保密，可能性是不大的，所以说，你还是要有两手准备的。” 魏长华想着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该找的人，我是一定会找到的，这你不用担心，你先想好自己的事情，想出稳妥的办法，计划好每一步的行动，做到有准备了，就能够从容应对可能发生的事情，其他我就不多说了。” 魏长华出来的时候，感觉到脚步有些沉重，他本来还想着去拜会一下郭正雄，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了，本来的级别差距就太大了，如果想要巴结，难度太大，如果说大哥都暂时没有能够见到郭正雄，他现在就属于自己找事情做了。 魏长华慢慢在大街上溜达，没有叫计程车，到了这个时候，他要认真思考一下了，理清楚思路，做好最坏的准备，严格说起来，魏长华只是知道，飞天娱乐的汪国华在开发区里面有利益存在，所办理的那些手续，都不是汪国华出面的，就是要追查，也要费一番的周折，除非是拿到自己手里的账册，直接追查这些资金的下落。 魏长华还是不笨的，不会拿着这些账册不做事情，他曾经要求主管会计，在银行里面留心一下资金的走向，通过一些特殊的关系，弄到了好几个帐号，这些帐号都是资金在银行里面运转了几次之后，抵达的帐号，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的帐号，魏长华不敢调查这些账户的情况，只是记下了这些账户。 慢慢的，魏长华感觉到走累了，叫了计程车，回到了宾馆，他不准备在省城逗留了，逗留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现在应该回到开发区去了。 回到宾馆，平头依旧在房间里面等着。 “魏书记，您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我去做。” “没什么安排了，我们直接回开发区去。” “魏书记，这么快就回去啊，您可以在省城休息几天的，区里也没有什么事情。” “不了，我们直接回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啊。” 平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出来了一句话。 “魏书记，您忘记了，汪总昨天说了，今天还要宴请您吃饭的啊。” “算了，我一会给汪总打电话，说开发区有事情要办，汪总应该是知道的，你下去将帐全部结了，我们马上就走。” 平头离开之后，魏长华独自留在房间里面，仔细思考着大哥说的话，哪些地方需要特别注意的，回去之后，应该做出一些什么应对的措施等等，就在这个时候，汪国华的电话打来了，魏长华有些奇怪。 “魏书记，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汪总，我们已经离开省城了，正想着给您道歉的，您是知道的，开发区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准备，也不知道省里的检查组什么时候下去，您的盛情，我心领了，下次到省城来的时候，一定再次来拜访您。” “那好，我祝你一路顺风啊。” “谢谢汪总了。” 魏长华的眼睛眯起来了，汪国华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约定的吃饭时间也是在下午啊，不到中午的时间，就打来了电话，魏长华知道，自己还没有离开省城，可汪国华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大哥的话语，魏长华已经变得特别谨慎了。 魏长华默默思考了一会，很快想到了平头，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或许是魏长华想起来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的，按说汪国华不应该知道开发区的秘密的，想到这里，魏长华的心里稍微送了一下。 离开省城的时候，魏长华感觉到眼皮老是跳动，魏长华是有些密信的，袁自立他们到开发区去的那天，开发区的煤井没有生产，就是因为魏长华听了风水先生的话语，说是那天的日子很不好，建议休息一天，想不到那天袁自立等人来了，所以，魏长华对于风水运气的说法，是越来越相信了，现在的眼皮跳动，是不是意味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华哥，魏长华离开省城，可能是回开发区了，下一步是不是跟着魏长华。” “暂时没有必要，你马上回来，我们碰碰情况，给赵秘书长和李厅长汇报之后，明确下一步的行动。” 秦勇开着车，准备着在前面找地方掉头，可他很快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似乎是跟着魏长华的轿车，秦勇索性不着急，慢慢跟在了后面，一段时间之后，秦勇发现，那辆黑色的轿车，一定是在跟踪魏长华。 第六百四十七章 跟踪（2） 这个发现，令秦勇大为吃惊，难道说有其他人跟踪魏长华吗，可应该不会啊，按说调查是秘密进行的，不可能会有其他人跟踪啊。行驶了10公里的路途之后，秦勇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他迅速掏出了手机。 “华哥，我发现有一辆黑色的雅阁轿车跟踪魏长华的轿车，车牌号是。。。你马上询问一下赵秘书长和李厅长，是不是派有其他人员跟踪魏长华，我等着你的电话。” “有这样的事情啊，阿勇，你能够确定吗？” “可以确定，我已经跟踪了10多公里了，不错的。” “好的，你继续跟踪下去，不要暴露了，我马上询问情况。” 秦华接到了秦勇的电话，大为吃惊，现在，他正在魏长华大哥的公司外面蹲守着，如果掌握了魏长华大哥和谁接触，就能够找到另外的关系人，想不到秦勇打来了电话，居然还有人跟踪魏长华，秦华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了，他不敢有丝毫的耽误，马上拨通了李剑的电话，按照事先的安排，他是直接和李剑联系，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才会直接找到赵东来，甚至直接找到袁自立。 “李厅长，秦勇在跟踪魏长华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情况，魏长华今天离开省城，估计是回到龙源开发区，不过有一辆黑色的雅阁轿车跟踪魏长华，秦勇想问一下，是不是再次派出了小组，跟踪魏长华。” “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目前所有的调查都是秘密进行的，赵秘书长和我没有派出其他人调查魏长华。” “我知道了，李厅长，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估计可能会出现什么事情，秦勇一个人跟踪，我害怕力量不够，如果有什么突发的事情，暂时不能够应付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调派几个人，直接归你指挥。” 情况的突然变化，令李剑有些紧张了，秦华随时和他保持着联系，没有想到，两天的跟踪，竟然发现了一个大人物，飞天娱乐公司的老总汪国华，李剑已经感觉到问题的复杂性了，汪国华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华湘省政协的常委，据说准备担任省政协副主席的，这样的人物，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更深的担忧，李剑不敢说出来，汪国华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人，还有政府官员，要知道，汪国华牵出来的政府官员，不会是一般人，安国市的打黑除恶行动，李剑是知道其中内幕的，有些蛛丝马迹的关系，指向了省委领导层，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李剑选择了回避。 李剑迅速到了茶楼，不一会，赵东来进入茶楼。 “赵秘书长，情况有些复杂了，根据秦华和秦勇的跟踪，目前牵涉到开发区的，可以肯定有汪国华，刚才，秦勇跟踪魏长华，发现有车辆也在跟踪魏长华，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凭着多年办案的感觉，认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了，很有可能这个利益集团要采取什么措施了，根据安国市打黑除恶的经验，到了最后，最大的可能性是杀人灭口，毁灭证据，我们所有的调查，到了那一步，就不得不终止了。” “老李，你是什么意见？” “我正在思考，目前的难度很大，我们不能够采取任何的措施，打草惊蛇之后，出现的麻烦会更大，可调查尚处于秘密阶段，才刚刚开始，确实不好办啊，对了，省里的调查组什么时间进入开发区啊。” “我找到袁书记询问了，时间还没有，袁书记尽量在给我们争取时间，暂时麻痹一下对手，便于我们有更多的时间调查，目前掌握的所有情况，我已经给袁书记汇报了。” “袁书记是什么意见啊？” “袁书记没有说意见，让我们自己调查，见机行事。” 李剑皱着眉头，这样的事情，属于刑事侦查的范围，袁自立是不可能有什么具体的指示，袁自立历来就是这样，在事情的办理过程中，绝少有插手的情况，也不会做出什么指示，现在的事情，只能依靠调查小组自身。 “赵秘书长，我是这样想的，根据秦华和秦勇反馈的情况看，龙源开发区的情况也是比较复杂的，平头和汪国华究竟是什么关系，秦华的怀疑很有道理，如果说汪国华在开发区有着巨大的利益，绝对需要有心腹，直接收买魏长华，显得太明显了，再说了，魏长华有着他的大哥帮助，不会死心塌地为汪国华卖命，这样看来，平头很有可能是汪国华的心腹，安插在龙源开发区，而且深的魏长华的信任。” 赵东来频频点头。 “老李，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换位思考，如果我在开发区安插了心腹，心腹总是要起到作用的，现在，省里的调查组还没有开始行动，这个时候，正是做准备的时候，如果说有什么不利的证据，那么，我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拿到手，只要拿到了证据，或者是销毁了证据，我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接下来的责任，全部在魏长华的身上了。” “是啊，这样的情况太多了，特别是牵涉到上层利益的时候，往往会出现我们无法预料甚至是无法想像的情况，杀人灭口和销毁证据，是最为直接的做法，我们就是有所怀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知情人应该很少，特别是知道最后秘密的人很少，开发区牵涉到的，就是钱，那么，开发区财务上的人一定有清楚的，但财务上不会知道所有的秘密，财务室的责任，就是做事情，其余的不会过问，也不能过问，这么说来，知道其中秘密的，就是魏长华了。” 李剑开始搔头，这是他遇见麻烦或者是有所顿悟时候的习惯动作。 “赵秘书长，我是这样考虑的，如果说我们的调查暴露了，直接导致的后果，很有可能是魏长华死于非命，或者是所有的证据被他人拿走，最终魏长华承担所有的责任，作为正常人的选择，第一是拿到证据，让魏长华承担责任，到时候，魏长华就是交代了，口说无凭，对方不会有什么事情，第二个选择，就是魏长华不说出来证据在什么地方，对方为了保险，下杀手，令魏长华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同意你的判断，从目前的情况看，就算是汪国华是幕后的人，暂时不会威胁到魏长华的性命，如果平头是汪国华的心腹，那么，平头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找到一些魏长华清楚的证据，只有在最后找不到的情况下，才会采取下一步的措施的。” “嗯，根据这个判断，我觉得，要加派人手了，死死盯住魏长华和平头，他们在开发区里面的行动，不需要过于关心，魏长华手里就是有证据，也不会放在开发区的，魏长华一定是放在其他的地方，一般来说，这样重要的证据，不会藏在家里，也不会放在办公室，一定是藏在某个安全的地方。” “我同意，加派信得过的人，马上支援秦华和秦勇，这件事情要快，免得两人出现什么危险，你就从特警支队调派人手啊。” “只能这样了，特警支队的干警，在外面露面不多，一般人都不认识他们，我现在最为担心的，是政法系统的人不要卷进去了，那样，我们的难度会大很多的。” 两人同时想起了安国市打黑除恶出现的情况，初期的时候，情报屡屡泄露，最后，居然让廖学兵和唐维两个最为主要的人物逃脱了，要不是两人最后归案，政法系统的那些败类还是舒舒服服那着工资，继续危害社会。 “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赶快派出人手，要绝对保密，你是副厅长，能够做到的，现在还不是报告杜书记的时候。” 秦华终于看见魏长华的大哥下楼了，现在还是下午的时间，按说这个时候不应该出门的，秦华的精神高度集中，紧紧盯着魏长华的大哥，不敢有丝毫的暴露。 面包车很普通，帮助了秦华，秦华不紧不慢跟在轿车的后面，面包车的车速不快，不会引发什么怀疑。看见魏长华的大哥在茶楼前面停下了，秦华的心情有些激动，终于等到机会了，不知道会有什么人进入茶楼。 秦华在面包车里面思考了一会，看看是不是跟着进入茶楼，最终秦华还是没有动。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车进入了茶楼的停车场，下来一个年轻人，直接进入了茶楼，下午来喝茶的人太少了，一般都是中午，这个年轻人引起了秦华的注意，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走路的姿势有些熟悉，因为隔得远，秦华看不清楚面容，秦华迅速拿起了身边的高倍望远镜，看向了年轻人。 刹那间，秦华的脸色发白，他认出了这个年轻人，顾正雄的秘书。这个时候，秦华必须下车了，他要正是，顾正雄的秘书是不是跟魏长华的大哥见面，这可千万不能弄错，弄错了会出现大麻烦的。 顾正雄的秘书进入茶楼两分钟之后，秦华进入了茶楼，他径直走到服务台，戴着墨镜的秦华，显得还是很有气度的。 “我有一个朋友，说是在茶楼定下地方了，没有说具体的时间，我不大清楚包间，能说说现在有几个包间被人定下了吗？” “先生，现在只有一个包间被人定下了。” “哦，我不会弄错啊，那个包间里面有人吗？” “现在里面有两个人，要不要我带您去看看。” “不忙不忙，我的朋友是一位女士，和你的年纪差不多，带着一副金丝的眼睛，她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先生，现在包间里面的是两位男士，没有女士的。” 这个时候，秦华身上的手机响了，秦华连忙掏出电话。 “喂，我到茶楼了，没有看见你们啊，什么，聚会茶楼，在什么地方啊？” 服务台里面的女孩子说话了。 “先生，聚会茶楼在右边200米处，您找错地方了。” “哦，是这样啊，对不起了，我弄错地方了。” 在吧台服务员请慢走的声音中，秦勇不慌不忙离开了茶楼，回到了车上，这个时候，他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判断，现在就要看喝茶的人什么时候离开了。 不到10分钟，茶楼出来人了，秦华拿着高倍的望远镜，清楚的看见，郭正雄的秘书首先出来，不到一分钟，魏长华的大哥也出来了，好像是结账之后，想着送秘书的，秘书好像是谢绝了，茶楼前面，有几台出租车，秘书乘坐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秦华继续跟踪这魏长华的大哥，秦华猜测，顾正雄的秘书，不可能知道什么事情，可能是顾正雄派来和魏长华的大哥说什么的，顾正雄的秘书不可能是背后的人物，还不够资格，秦华几乎可以断定了，顾正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秦华想到了赵东来和李剑介绍的情况，顾正雄是在前面负责煤改的，偏偏开发区的煤改遗漏了，工作上造成了被动，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直到了晚上，秦华看见魏长华大哥家里的灯灭了，才离开，回来的路上，秦华拨通了秦勇的电话，秦勇跟踪这魏长华，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秦华还是比较担心的，秦勇还是有些冲动，不要有什么过激的举措才好。 第六百四十八章 跟踪（3） （平湖给诸位读者大大拜年了。） 秦勇开的车，是安国市的牌照，所以，一路上跟踪到了安国市，接着，又跟踪到了胶南县，到了胶南县之后，魏长华进入了一家餐馆吃饭，后面跟着的雅阁轿车里面，出来了三个人，全部都带着墨镜，也进入了餐馆吃饭，两拨人进入的是同一家餐馆。 跟踪是很苦的，枯燥无味，可跟踪的任务又是非常重要的，一般来说，刑侦手段中，跟踪采取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大多为蹲守，在破获毒品案件中间，跟踪采用比较多，秦勇到了安国市公安局，才了解到了一些蹊跷，跟踪很少采用，大摡是因为目前的干警中间，熟悉这样工作的不多了，真正采取了多钟跟踪手法的，是安全局的事情。严格说来，秦勇并没有真正执行过什么跟踪的任务，这也是第一次，但自小的严酷旋律，已经是秦勇完全适应了这样的氛围。 秦勇没有到餐馆里面吃饭，他依旧是在小卖部里面，买了一些食品，跟踪对身体的摧残是比较大的，所以说，一个人跟踪多长时间的情况，几乎是不存在的，必须要轮换着跟踪，不断调节身体。 两天的跟踪下来，秦勇没有感觉到累，就是胃不舒服，吃惯了大米，接连两天没有吃到大米饭，此刻，就是一碗白米饭，不要任何的菜，秦勇也能够狼吞虎咽吃下去，可现在不行，他必须要坚守岗位，身边没有其他人。 吃饭之后，魏长华没有直接到开发区，而是在县城设立的办事处留下来了，魏长华的家在安国市，到胶南县，都是住在龙源开发区设立在胶南县的办事处。一直跟着魏长华的几个人这时候也在附近找地方住下了。 秦勇感觉到困惑，他就是一个人，跟踪的重点应该选择谁，按说是魏长华，可秦勇仔细考虑之后，选择了平头，因为平头的举措一直是很神秘的，秦勇总是觉得，平头的身上，带有一些特殊的意味。 快到晚上10点钟了，秦勇决定按照老规矩，等到深夜的12点，然后去找旅馆住宿，清早六点钟继续开始跟踪，依照魏长华现在的警戒心理，还不会有什么格外的举措。 魏长华和平头进入办事处以后，一直没有出来，秦勇不能进去，他是陌生的面孔，进去之后，一定会暴露，胶南县地方不大，龙源开发区驻县城的办事处，接待的一定都是开发区的人，在这样的敏感时刻，其他人进入办事处，一定会引发怀疑。 平头出来的时候，秦勇正在抽烟，看见了平头，平头站在办事处的门口，到处看了看，接着走出来了。秦勇精神一震，立刻死死盯住了平头，这个时候不能开车，这里不是省城，省城的车多，距离远，人们一般都是以车代步，但县城里面不同了，晚上开车的人不多，秦勇跟着下车了。 四周没有什么遮挡的东西，秦勇慢悠悠走着，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同时，他叼着香烟，那样子，和街头的混混差不多。 平头走到了跟踪魏长华的几个人住宿的旅馆的不远处，停下了，朝四周看了看，四周的人不多，这里不是县城最热闹的地方，相对来说显得清静一些。 秦勇的眼睛瞪大了，因为他看见，先前的那三个人出来了，朝着附近的一家宵夜店走过去，这个宵夜店，装潢还是不错的，大门外面的霓虹灯很亮，几个字看得很清楚，表明了宵夜店里面有包间。 三个人进入宵夜店不过几分钟，平头也进去了，这个时候，秦勇迅速跟上去了，进入宵夜店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何况宵夜店里面还有一些客人。 老板迎上来的时候，秦勇微笑着说想在包间里面清静一下，价钱好说，本来秦勇一个人，老板是不愿意安排包间的，不过秦勇这么说了，来的都是客，老板也没有说什么。 包间在楼上，秦勇扫视一下大厅里面，稀稀落落坐着几个客人，楼上一共有5个包间，只有一个包间亮着灯，秦勇径直走向了亮灯对面的包间，拿起了桌上的菜单，随意点了几个菜，大概是秦勇一个人点的菜不少，老板还是有些高兴的，很快下去准备了。 秦勇坐的包间，和两者灯的包间，隔着三米以上的距离，宵夜店没有其他的地方了，秦勇断定，平头和这三个人坐在对面的包间里面。包间的门关着，听不清楚里面说些什么，秦勇虚掩着包间的门，从门缝里面看着对面的包间。 菜很快上来了，秦勇吩咐服务员，有时候就上来，接着开始大吃起来，那态势，确实是饿了，服务员笑了笑，下去了，接着上来一个服务员，给对面的包间上菜，就在包间门开的一刹那，秦勇看见了平头和其中一个跟踪的人。 秦勇很快吃不下去了，上来的菜，秦勇也吃的差不多了，这些寻常的肉食，此刻在秦勇的眼里，是最好的美味。 吃完之后，秦勇结账离开，这个时候，他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平头一定是汪国华的心腹，而这些人，也是汪国华派来的，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他们的目标都是魏长华，这说明，魏长华的身上，有着汪国华需要的东西，这些东西，很有可能及时赵东来和李剑期盼的证据。 秦勇在宵夜店不远处闲逛，这里没有什么灯光，出来的人，一般是不会发现他的，再说了，现在这种形势，就是平头看见他也无所谓，一来看不清楚，二来相互不认识。 平头首先出来，根本没有看四周，低着头离开了，两分钟之后，企业的三人出来了，秦勇慢慢朝着自己的车子所在的位置走去，他发现平头进入了办事处，这个晚上，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秦勇考虑这，直接到三个跟踪魏长华的人住宿的地方去，没有几步路程，启动车子，在旅馆前面不远处停下，秦勇熄灭车灯，准备登记住宿的时候，三人出来了，秦勇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了，三人准备去干什么。 三人都上车了，车子朝着县城外面而去，秦勇思考了一下，远远跟在了后面，秦勇的车速，赶不上雅阁的轿车，跟了一段路之后，秦勇发现，雅阁轿车朝着安国市的方向而去了。 手机响的时候，秦勇正在思考，这么晚了，难道说三人准备回省城去吗，没有必要啊，在胶南县休息一个晚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秦勇，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胶南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平头和跟踪魏长华的三人联系了，我怀疑，这三人很有可能是汪国华派来的，他们在胶南县已经登记住宿了，可平头和他们接头宵夜之后，他们离开了胶南县，往安国市方向去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魏长华和平头进入办事处休息了，我估计，明天他们就到龙源开发区去了，那个时候，我就无法跟踪了，我想跟着这三人，看看他们是不是到了安国市，或者是直接回省城了。” “好，你要小心，估计李厅长派出的人手，明天就可以到位了，到时候，我们具体来安排任务，你一定要注意，不要暴露了。” “放心，我没有问题的。” 秦勇启动了车辆，安国市他已经有些熟悉了，相信找到一辆停在安国市的雅阁轿车，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除非这些人将轿车放进了车库里面，再说了，这些人今天到安国市，也只有休息了。 到了安国市，秦勇几乎转悠了大半夜，也没有找到这台雅阁的车，秦勇真的着急了，难道说雅阁车无缘无故消失了，秦勇很想到公安局去，但他忍住了，秦勇没有了睡意，这样的跟踪失误，对于秦勇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秦勇将车开到了到省城的必经之路，默默等候着，如果早上雅阁的车还不出现，秦勇就要到公安局去，查看主要路段的监控录像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秦勇已经很是疲惫了，但他紧紧盯着所有往省城去的小车，没有丝毫的睡意，很快，一台雅阁的车进入了秦勇的视线，秦勇精神一震，就是这台车。 秦勇紧紧跟在轿车的后面，几乎将速度达到了极限。 进入省城之后，因为红绿灯的缘故，秦勇稍微轻松了一些。 最终的结果，在秦勇的预料之中，这台车，到达了飞天娱乐公司，几个人下车之后，直接进入了公司里面。 秦勇知道，自己的任务，暂时完成了。 “阿勇，你说飞天娱乐派出人，跟踪魏长华。” “是的，不过，在安国市的那个晚上，我跟丢了，不知道雅阁轿车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是我的失误。” “算了，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这些人不再胶南县住宿，偏偏要跑到安国市，究竟是什么事情呢，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看来，我们必须要抽时间，到安国市去一趟，看看一些主要路段的监控录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调查是秘密的，我们去查看监控录像，很有可能会暴露的，我们没有合适的理由啊。” “这件事情下一步说，你现在还不能休息，我们去找李厅长，详细汇报一下情况。” 秦华和秦勇进入了茶楼，静静等候着，来喝早茶的人还是有的，不过不多。 赵东来和李剑进入包间的时候，秦华和秦勇都站起来了，他们想不到，赵东来也来了，看样子，赵东来非常关注这次的跟踪。 秦华没有啰嗦，原原本本说出来了几天的跟踪结果，还有自己的怀疑，秦勇承认了失误，也就是在安国市的那一个晚上，没有找到雅阁的轿车。 赵东来看着李剑，显然是要李剑先说。 “你们已经做的非常不错了，很好，呵呵，秦勇开着面包车，能够在高速公路上面，跟上雅阁轿车，是非同一般的，雅阁轿车在安国市的踪迹，我来想办法调查，你们就不要插手了，你们说的事情，都很有道理，不过这些都只是怀疑，我们一定要拿到确凿的证据，所以，下一步的任务，还是很重的。” “我同意老李的看法，秦华、秦勇，你们做的很好，第一次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关于人手的问题，老李已经安排了，相信这两天就可以到位，关于下一步的工作，你们暂时休息两天，我们去请示袁书记之后，做出来决定。” 秦华和秦勇离开包间以后，赵东来和理解暂时没有离开，两人的心情有些沉重，想不到这次的调查，竟然会牵涉到省里的领导，仅仅是一个汪国华，就不好说了，还有顾正雄，不知道以后会遇见什么样的难题。 “老李，事情不简单啊，看样子，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啊，人手的事情，我建议你亲自把关，参加调查的人，不能出现丝毫的问题。” “我知道，希望我们的调查，能够有真正的成果。” 第六百四十九章 一切如故 袁自立看着赵东来和李剑，暂时没有说话，两人的情况汇报，袁自立思索了好一会，如今的任务，重点已经不是调查了，是如何善后的问题了。 袁自立想的很多，包括顾正雄、汪国华等人，还有韩毅，涉及到了汪国华，袁自立自然想到了这些人，如果说最终牵涉到了顾正雄等人，那么，造成的影响，会大于安国市打黑除恶的影响，越是这样的事情，越是需要谨慎，不能有丝毫的闪失，这中间出现了任何的错误，会遭遇到数不清的麻烦。 “老赵，说说你的意见？” “袁书记，我认为还是需要谨慎的，牵涉的面一定是非常大的，调查的过程，一定不会简单，稍微不注意，很有可能酿成大事情，所以，我建议，重点对魏长华展开调查，暂时不涉及到上面，我们不能掌握充分的证据，就不能随意动作。” 袁自立点点头，看着李剑。 “袁书记，我同意赵秘书长的意见，我从公安的角度出发，当然是想着尽快查清楚所有的事情，但我想，牵涉面大的事情，想要调查清楚，没有那么简单的，有时候，我们不注意，线索中断了，很有可能就永远无法得知真相了。所以，我认为，重点调查魏长华，是最好的办法，这样，我们可以集中精力，争取有所突破。” 袁自立终于开口了。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调查魏长华，从魏长华手里拿到了证据，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拿不到证据，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最近我听到有人传出风声，建议撤销开发区，封存开发区的所有账目，让过去的永远过去，处于这样的形势下，我们怎么开展工作。” “还有，慢下来节奏，必然预示着工作的停滞，你们想着重点突破魏长华，只能是一种思路，但不能放松对汪国华的注意，我也知道有难度，所以你们要秘密调查啊。” “调查会很艰难，你们必须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甚至这个过程中，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流血事件，你们都要充分估计到，要有预案，既然你们负责调查，我就完全信任你们，希望你们能够成功，也一定要成功。” “调查要把握政治原则，牵涉到省部级领导的时候，怎么做你们是清楚的，绝对不能擅自做主对某个省领导进行调查，一旦掌握这方面的证据，第一时间给我汇报，我都不能够做出决定的，你们要切记，否则，就是拿到了有力的证据，也是错误的调查。” “最后补充一点，做到内紧外松，适当放慢节奏是可以的，但不要停止，哪怕是调查某一时刻进入了死胡同，也要想办法找到出路，你们的总体安排是可行的，我不是侦查方面的专家，提不出什么具体的意见，就按照你们的安排去办理。” “袁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赵东来和李剑离开之后，袁自立站起身来，慢慢在办公室里面踱步，事情到这一步，袁自立还是预计到了，而更加大的后果，袁自立也想到了，如果这次的调查，真的牵涉出来两名以上的省委省政府领导，那么，黄宗圣离开华湘省就是成为必然了。 安国市的打黑除恶事件，以及前任组织部长李爱民的事情，已经令黄宗圣在中央的印象很不好了，黄宗圣是中央委员，省委书记，对华湘省发生的大事情，有着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如果总是出现高级领导干部违法违纪的事情，或者是大的有社会影响的事情，黄宗圣无法向中央交待。 考虑到了这一点，袁自立越来越想到了调查的危险，说不定调查工作会遭遇到意想不到的疯狂报复，牵涉到权力的博弈，总是血淋淋的，没有撕破脸皮的时候，大家都是笑呵呵的，一旦撕破了脸皮，就不会有人客气了，袁自立遇见这样的情况，同样不会客气。 袁自立想到了后手，仅仅依靠调查组，力量还是太单薄了，如果调查组遭遇了阻力，甚至是人身的打击，难以短时间复原的时候，应该还有一股力量在进行调查，这样的安排才是最为稳妥的。 袁自立想到了易国军，易国军马上就要进军娱乐行业，依照易国军现在的实力，进行秘密的调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袁自立清楚，秦老爷子临终的时候，一定留给了易国军一些人手，这些人，就是为了保护秦氏集团的。 想到这里，袁自立拨通了易国军的电话，他使用的是红色电话，保密电话，这个电话，可以排除监听，做到最大程度的保密。 “老易，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呵呵，我在北京啊，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袁自立和易国军之间，是有默契的，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易国军就应该明白，接下来的交谈，不是一般的事情了。果然，易国军沉默了一会。 “这样，等10分钟再打过来吧。” 袁自立放下了电话，点燃香烟，静静等候着，这个电话，必须是袁自立打过去，易国军的身边，不可能有保密电话，说到的事情太大了，易国军也是明白的。 10分钟时间到了，袁自立再次拨通了电话。 “老袁，刚才我在酒店的大厅里面，正在送客人，现在回到房间了，有什么大事情啊，必须要这样保密。” “老易，事情很大，你必须要答应我，而且要绝对保密。” “说吧，我知道，你说出来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两人几十年的交情，不需要过于啰嗦，彼此都明白，说到大事情的时候，两人都不会有丝毫的疏忽，也不会隐瞒内容。 “你要帮着我做一个秘密调查，调查的对象是汪国华。” “你说，需要我怎么做，如果可能，说清楚是什么事情。” “当然，你听仔细了，华湘省有三个煤矿性质的开发区，每年都有好几亿的利润流失，我也是刚刚掌握这个情况，于是秘密成立了调查组，暗中进行调查，阿华和阿勇都出面在调查，经过几天的跟踪，矛头都指向了汪国华，汪国华很有可能是这件事情的最大获利者，我们重点调查了龙源开发区的魏长华。” “魏长华是龙源开发区的书记兼区长，前几天，魏长华到了省城，估计是在得到汪国华的情况通报以后，回到省城的。” “省委召开了常委会，决定对开发区动手进行煤改，但这个精神，还没有传达下去，汪国华是怎么知道消息的，这就说明，省里有人向汪国华通报了情况，这个通报情况的人，不是一般的人。” “阿华和阿勇跟踪的时候，发现魏长华的大哥，在和魏长华两次见面之后，找到了顾正雄的秘书，两人见面进行了交谈。魏长华到省城之后，专门去拜访了汪国华，这应该不是巧合，有意思的是，魏长华有一个手下，开发区的中层干部，三次去见了汪国华。” “魏长华离开省城之后，居然有人跟踪，而跟踪魏长华的人，也和魏长华下面的干部见面了，这个干部，据调查，是魏长华最为信任的干部，而阿华阿勇最终的跟踪结果，这几个跟踪魏长华的人，在安国市停留一天之后，回到省城，进入了飞天娱乐公司。” “这一切的迹象，指向了汪国华，而且表面，汪国华正在筹划着什么行动，很有可能是针对魏长华的，应该说，汪国华早就在魏长华的身边安排了人，我的判断是，汪国华知道，魏长华手里一定是有着什么证据，要想办法拿到，到了关键的时刻，不排除汪国华采取过激的手段，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的调查，将陷入困境，可能因为缺乏证据，不了了之，最终承担责任的，是开发区的负责人。” “我通过一定的渠道，掌握了汪国华和常务副省长顾正雄、宣传部长韩毅的关系非常要好，他们之间到了什么程度，还需要继续调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袁自立稍微停顿了一下，另外一边的易国军没有说话，显然在思考着这件大事情。 “所以，我考虑的结果，这件事情，很有可能牵涉到顾正雄和韩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果，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是知道的，就是开发区成立的初中，都很有可能存在问题，如果开发区的成立，就是因为某些人为了敛财，产生的结果会是什么，我不用说，中央知道了这样的情况，会是什么处置办法，我也无法预料。” 易国军隐隐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 “老袁，有些话，我说出来，你不要介意啊。” “老易，你说什么话，有什么话就说，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们一起经历的风雨还少吗，这么大的事情，我求你调查，如果你不弄清楚，怎么去调查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到华湘省，肩负的重任，我隐隐听到老爸说过，到了那样的高层了，一举一动都是备受瞩目的，很多时候的选择，关系到了前途，关系到了政治命运，你说的事情，我注意听了，很大的事情，如果调查落实了，造成的轰动，我都不敢想，如今的互联网太发达了，不比我们那些年，事情还可以瞒住的。” “这样的调查，表面上是针对汪国华的，还有开发区，但实际上远不是这样，你刚才说到了开发区成立的初衷，我感觉到了后怕，在美国，这样的事情很普遍，商家赞助总统选举，总统上台之后，出台有利于商家的政策，但这样的体制，在国内是绝对不允许的，商家插手政治是很可怕的事情，所以，这次的调查，我感觉到太重大了。” “我可以很明确的说，这样的调查，最终的结果，会直接指向黄宗圣，如果所有的事实都是你预计的那样，直接的后果是黄宗圣结束政治生命，你想到了这样的后果没有，想到了如何善后的事情没有，我有个建议。” “我来调查没有问题，重点针对汪国华，但一定会牵涉到华湘省的领导，这个权限怎么说，是不是可以继续调查。所以说，我建议你给中央领导汇报一下，寻求支持，当然，怀疑的事情是不能够明说的。” 袁自立沉默了，易国军点到了核心，如果牵涉到省部级领导，到底该怎么调查，中纪委的领导已经明确说了，但袁自立知道，如果拿不到充足的证据，中纪委的领导也不会轻易下结论，调查很有可能半途而废。 “老易，牵涉到省部级领导了，你继续调查，但要注意策略，有了这方面的迹象，你一定要和我随时保持联系。” “老袁，我明白了，你一定要有思想准备，这件事情太大了，弄得不好，华湘省的班子会整个陷进去，那就真的有麻烦啊。” “我知道，调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对了，演艺基地的事情，你是怎么安排的，在北京的成果如何啊？” “还不错，呵呵，不过，你刚才说到的事情，已经磨灭了我的兴致，要不是你在华湘省，我现在就会放弃这个项目的，这么复杂的局势，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啊。” “这你不用担心，我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华湘省的。” “就是因为对你有信心，我才决定投资的，要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总理开口，我都不会干的，这次的投资，不是小数目啊。” “放心吧，这次如果飞天娱乐出现问题了，对你也是好事情，到时候你主宰华湘省的娱乐界，想不赚钱都难啊。” 第六百五十章 煤改的炮声（1） 安国市的煤改工作，进展很快，第一期的工作，基本上结束了，这个时候，曹发云和刘大华都想到了煤改领导小组，主要是想到了袁自立，如果袁自立能够来现场看看，无疑是很好的事情，两人商议之后，和李兆新通气了，曹发云决定到省城去请袁自立，还有煤改领导小组的其他领导，这样的活动，领导碰车是无所谓的。 曹发云到了省城之后，直接给宋涛打电话，得知袁自立正在参加会议，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时候，曹发云也想着趁机回家去看看，虽然安国市和省城距离很近，但因为到安国市上任的时间不长，曹发云的主要心思，还是在工作上的。 担任了安国市市委书记以后，曹发云明显感觉到了劳累，担任主要领导了，一言九鼎，表面上看起来是非常风光的，但是，背后的苦楚，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时间，几乎每天都有会议，还有很多的会议，曹发云实在没有时间参加，这些会议，不能说不开，涉及到了很多部门的工作，市委市政府的精神，目前的情况下，只能依靠会议布置下去，所以，很多时候，曹发云都是安排分管领导参加会议，其次就是讲话，翻来覆去的讲，担任市委书记了，讲话不能随意，因为你的讲话，很多人是当作政策来执行的，如果不注意，说漏嘴了，或者是说错了，那是有责任的，所以说高层的领导，为什么讲话都是必须要有讲话稿的，就是防止有时候讲话激动，说错了，可需要讲的工作太多了，曹发云感觉有些方面强调的内容，几乎都可以背出来了，最后是吃饭喝酒，虽然是安国市的主要领导，一定程度上说，可以少喝酒，但次数多了，少的也变得多了，省直单位负责人来的时候，不能不喝酒，更不能回避，随便哪个省直单位的负责人来了，都是想见到主要领导的，嘴里说不要打扰主要领导，其实就是想借着见到主要领导的氛围，抬高身份，曹发云必须要参加接待，如果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来了，那什么都不用说，乖乖喝酒。 曹发云是有苦自己知，这些话是说不出口的，谁叫你是主要领导。 但曹发云也感觉到了充实，每天没有什么时间胡思乱想，和以前在省委工作的时候，有着很大的区别，就是负责协助袁自立协调工作的时候，也轻松很多，因为大的主意，都是袁自立拿出来的，自己不过需要从中补充，有时候，袁自立要求自己思考的问题，也是站在一定的高度，做好宏观协调。现在不同了，你必须拿出切实的意见，下面的县市和市直单位按照这个意见去做。曹发云刚开始以为，市委的工作，应该是宏观一些，上任以后，才发觉不是这样的情况，在宏观调控的基础上，必须要微观，很多具体的事情，要拍板，否则出现问题了，还是市委的责任。 曹发云和刘大华都是新上任的领导，两人对安国市都不是很熟悉，所以，刚开始一段时间，两人忙的焦头烂额，安国市打黑除恶的行动以后，受到牵连的干部多，法院、检察院以及纪委都是忙的不可开交，数不清的汇报堵住了曹发云的办公室，曹发云不得不抽出精力来熟悉和研究安国市天道盟的情况，看看干部涉及到多深的程度，这还不算，一些牵涉到的干部，问题不大不小的，家属、亲人都想尽办法找到他和刘大华，恳求从轻处理，特别是目前在市纪委办理的一些案件，牵涉到的干部家属，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晚上，守候在曹发云的住房前面，期盼能够见到曹发云，这些干部，市委可以做出不移交的决定，那么，工作就保住了，事情也就不是那么严重了。 为了安国市打黑除恶的事情，曹发云专门到省城找到了袁自立，想弄清楚省委的意思，因为这件事情，是省委高度重视的，如果需要严惩牵涉到的所有人，曹发云的态度肯定是不同的，刘大华也是被缠的疲惫不堪，连连催促曹发云拿出具体的意见。曹发云想不到，袁自立回答非常干脆，属于省委管理的干部，省委会拿出具体的处理意见，属于市委管理的干部，市委拿出具体的意见，省委不干涉，总体的原则，还是要允许干部改正错误，除了那些情节严重的，长期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的领导干部。 不知道为什么，省委的态度泄露出来了，曹发云和刘大华无奈，基本上没有回家睡觉，他们也知道，放干部一条生路，是好事情，但两人总要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市纪委是严格按照曹发云的意见处理的，纪委的处理，伸缩性很大，可以从重，也可以从轻，所以，这一点时间，找的人蹲守在曹发云和刘大华的住房前，一定要见到两人。 曹发云也不是不想见这些家属，有的家属，是干部的父母，年纪大了，白发苍苍，看见曹发云就跪下了，弄得曹发云忙不迭的扶人，嘴里还要安慰这些老人，生怕自己的话没有说好，这些老人激动，至于家属，说上几句话，就开始哭鼻子抹眼泪的，曹发云是真的怕了。 曹发云和刘大华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家里无法安生了，大概是这些人找不到他们，就想办法到省城，打听到了他们的家，直接到家里找了，曹发云的爱人张丽华知道这些事情，看见这些人可怜巴巴的，有时候不忍心撵出去，有时候看见别人下跪、哭鼻子，也跟着动感情，弄得曹发云不知道怎么做好了。 刚刚进入家门，曹发云就看见了张丽华。 “你怎么没有去上班啊？” “我上什么班，还不是你们安国市的事情，上次来找的几个人，你同意从轻处理了，我才知道给自己找麻烦了，不知道是谁传出去了，现在，这些干部家属不找你了，专门来找我，我到单位上班，他们就找到单位，在办公室里面下跪、哭鼻子，弄得单位上都不能正常上班了，领导要我在家里休息，好好处理这些事情。” 张丽华虽然这样说，脸上的笑容还是有些得意的，毕竟，她答应的几个人，曹发云还是解决了，不过，总是这样，不是事情。 “我知道了，你以后注意，尽量不要表态，有些人的情况，你不清楚，再说，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别人会有看法的。” “我知道了，现在我就没有说过了，我不是市委书记，今后不会说了，免得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这几天，我什么都没有说。” 曹发云点点头，他也只是回家来看看。 “好了，我马上要到省委去，就是回家来看看。” 曹发云进入省委院子以后，直接到了省委办公厅，这里他太熟悉了，工作了很多年，进入大厅的时候，不少人和曹发云打招呼，曹发云都是笑着点头握手。 进入赵东来办公室的时候，曹发云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曹书记，快请坐。” 赵东来连忙站起来了，迎上来和曹发云握手，赵东来分管机要工作，和曹发云以前分管的是一样的事情，所以，曹发云有感觉，下一步，赵东来一定是跟着袁自立做协调工作，本来曹发云准备到秦鹏飞的办公室，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因为秦鹏飞的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到秦鹏飞的办公室，不知道秦鹏飞是什么想法。 “曹书记，这段时间工作一定很忙吧。” 赵东来一边泡茶，一边开口说话了。 “呵呵，还好，你在安国市那么长的时间，知道下面的事情，都是要这么做的，牵涉到很多的具体事情了。” “曹书记，我都听说了，安国市打黑除恶的后续处理问题，令你异常忙碌啊，我只能说对不起了，都是我在安国市的时候，没有抓好这方面的工作啊。” 曹发云感觉有些突然，想不到赵东来会主动提到这件事情。 “赵秘书长，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在安国市工作，也不敢保证天下太平，出了事情，也不是我们愿意的，你这样说，我可不好意思啊。” 赵东来很快明白自己说错了，秦鹏飞和他就是因为安国市出现了天道盟的事情，所以才离开的，至今秦鹏飞郁郁寡欢，这个时候说出来这样的话，虽然是想着和曹发云解释一下，但适得其反，曹发云会怎么想啊，难道说自己对曹发云和刘大华到安国市上任不满吗，赵东来感觉到自己轻率了。 “曹书记，看我说话不小心啊，你不要介意，我是看见安国市的煤改任务很重，袁书记亲自抓得这件事情，压力很大啊。” “煤改的事情是大事情，不敢疏忽的，安国市的煤矿多，我这次就是来给袁书记汇报的，煤改的第一步工作已经完成，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整改了。” “不简单啊，安国市的煤窑太多了，产量占到了全省的一般，我觉得袁书记说的是对的，只要安国市的煤改工作全面完成了，华湘省的煤改工作也完成了大部分啊。” “呵呵，袁书记这么说了，我们的压力更大，赵秘书长，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我可是特意来请教的。” “安国市的小煤窑太多了，以前我们整治过，可是因为情况复杂，我们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当然，这不是借口，这次的煤改工作，安国市重点在于第一步，关停小煤窑，主要能够全面关停小煤窑了，大头的工作也就完成了，剩下的整改，主要在日常的工作。关停小煤窑，以前我们遇见了不少的困难，不足一一而论啊。” “赵秘书长，你可要继续关心安国市的事情啊。” “曹书记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能够尽力的地方，一定会尽力的，希望曹书记将安国市治理的越来越好啊。” 两人哈哈大笑。 秦鹏飞进来的时候，赵东来首先看见了，连忙站起来，曹发云也看见了秦鹏飞，想到刚才赵东来的话，虽然曹发云面带微笑，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不知道秦鹏飞会怎么说，是不是会说出来一些不中听的话。 “曹书记，你好。” “秦秘书长，你好，呵呵，到这里来，给你找麻烦了。” “曹书记可不要这么说。” 秦鹏飞并没有说什么多的话语，和曹发云握手之后，就离开了赵东来的办公室，曹发云来不及多想，按照约定的时间，袁自立应该回到了省委了。 曹发云拨通了宋涛的电话，果然，袁自立已经回到了办公室。匆匆和赵东来告别之后，曹发云上楼去了，不过，他还必须在宋涛的办公室等候，因为袁自立正在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宋涛，这段时间很忙吧。” “曹书记，我不忙，跟着袁书记，您是知道的，不过袁书记近来的事情很多，会议也多，你有机会，劝袁书记多休息啊。” 曹发云点点头。 曹发云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袁自立的脸色有些严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曹发云正感觉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 “老曹，你来了，坐吧。” 宋涛依旧是进来为曹发云泡茶，之后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老曹，是不是为安国市煤改的事情啊。” “是啊，安国市煤改工作的第一个阶段，基本上准备就绪了，现在，我们准备开始大规模关停不合格的小煤窑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煤改的炮声（2） “哦，那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们通过调查，这次清理出来了1400余座不合格的小煤窑，准备统一采取行动，主要采用炸毁的办法，采取以前的封洞口的方式，或者是炸毁洞口的方式，都不是很保险，因为附近的有些农户，或者说是煤窑主，会铤而走险，挖开洞口，继续偷采，这样会出现很多的危险，对于我们的监管工作，也不是很有利，所以，我们决定了，采取深度炸毁的方式，也就是对不合格的煤窑，从内部和外部同时爆破的方式，彻底杜绝安全隐患。” “煤井内部的构造复杂，你们想没有想过，深度爆破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有可能破坏地下水，或者是破坏地质结构啊。” “这个我们考虑过，不合格的煤井，内部的结构简单，都不是很深，几乎没有采取什么必要的安全措施，最多的深度，也就是在20米到30米之间，采取深度爆破，不会形成什么影响的，相关的专家也看过地形，这些煤井，大都是挖掘表面的煤层。” “嗯，你今天来，是什么目的？” “我们准备后天采取第一次的行动，炸毁选定的10座煤井，我考虑，邀请煤改领导小组的领导前去参观指导。” “我知道了，我给杜书记和金省长说说，请他们去参加，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能去了。” 曹发云嘴上没有说话，内心还是有些失落的，这是他在安国市采取的第一项行动，如果袁自立能够参加，对于振奋士气，有着很大的好处，就是出席一下，也是好的。不过，袁自立不能够参加，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曹，打黑除恶的后续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们正在处理，凡是需要移交的，大部分都移交了，剩下的，纪委采取处理措施，对了，我听说对天道盟的审判，安排在渭山市，渭山市中级法院直接审理，袁书记，是不是有这样的安排啊。” “嗯，打黑除恶的后续事宜，你们还是要赶快处理，煤改工作很紧张，你们的精力有限，还是要集中精力，搞好煤改工作。” 曹发云点点头。 胶南县的胶原煤矿，安国市公安局的干警、武警战士，以及胶南县的干警，密密麻麻守候在这里，马上就要开始爆破了，此刻，煤矿的一个小山包上面，设立了临时的主席台，这里距离最近的爆破地点，只有100米。 临时支起的桌子上面，放着高倍的望远镜，这是为领导准备的，附近的农户都到了现场，都想看看这次政府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是不是来真的，以往不知道采取了多少的行动，可是，总是属于打雷不下雨的范畴，附近的农户都习惯了，这次他们想看看，行动究竟怎么样。当然，也有农户准备着看看情况的，有时候，政府采取行动，关停煤井，不过是封了洞口，洞子里还有煤炭，可以想办法挖开洞口的，这样就能够挖到不少煤炭了，找到的这些煤炭，一年足够烧了。 杜发强坐在车上，一直在想着事情，两天前，袁自立安排他参加安国市胶南县关停煤井的现场活动，杜发强的疑虑再次加深了，袁自立为什么不参加这次的活动，按说安国市的书记曹发云和市长刘大华都是袁自立信任的干部，而且安国市这次的人事调整，几乎都是袁自立做出的决定，这样的活动，袁自立没有理由不参加。 杜发强已经发现了李剑的一些行动有些奇怪了，一段时间以来，李剑有时候到省委去，好像是找赵东来，李剑一直是在公安系统，和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接触不多，机会也不多，这次的调整，是到了省公安厅，这样的安排是很不错的，杜发强明白，这是袁自立保护的结果，不过杜发强是清楚的，袁自立的脾气，还真是不希望下面的干部有事无事都到办公室坐坐的，所以，去找袁自立，必须要有事情。 李剑在省厅里面的一些动作，杜发强也隐隐掌握了，动了一些监听的设备，当然，李剑是分管刑侦的，动这些东西，在职责范围内，但杜发强是知道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大案要案，不需要动监听设备的，再说了，动监听设备，不是一般的事情。 杜发强很快想到了袁自立的身上，如果是袁自立安排的这一切，就说的过去，李剑一定会执行的，还有赵东来的事情，也只有袁自立安排才说得过去。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杜发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知道一定是大事情。 很快到了小山坡上面，杜发强收起了思绪，看了看周围的农户，一言不发坐下了，接着，曹发云和刘大华一左一右坐下，其余领导依照职位高低在一边坐下，这次的行动，总指挥是李兆新。 李兆新站在一边，手里拿着对讲机，他看了看杜发强，杜发强微微点头，表示行动可以开始了，李兆新拿起了对讲机。 “现在所有人听我的命令，开始分装炸药。” “开始放进雷管。。。” 好多的农户发现这次的情况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装炸药的人进入洞子里面了，长长的引信拉出来，所有的10个洞子都是这样的。 “疏散周围50米范围内的人群。。。” “再次检查，是否安全了。。。” 李兆新安排完这一切，走到了杜发强的面前敬礼，将手里的对讲机交给了杜发强，这个时候，杜发强已经可以直接下命令了。 杜发强拿起了对讲机，点点头。 “现在我命令，开始点火。” 命令下达之后，不少人都拿起了高倍的望远镜，看向了爆破的地点，杜发强也拿起了望远镜，他没有坐下，直接站着，看向了爆破地点，两分钟之后，爆炸声先后响起来了，但看不见有泥块飞溅的场面。 很快，对讲机里面传来报告声。 “报告杜书记、总指挥，坚持了爆破现场，所有爆破都成功了。” “好，准备再次爆破。” 再次开始装炸药的时候，四周的农户明白了，这次的关停煤井，是动真格的了，首先从煤井内部进行爆破，接着从井口再次进行爆破，这样的情况下，煤井就彻底废了，没有人敢在煤井里面继续挖煤，毕竟都是要命的人。 先前的一幕再次开始进行，这次的检查，非常严格，因为这次的爆破，属于浅层的爆破，会有碎石和泥块飞溅，周围看热闹的农户太多了，如果有小孩子跑出来，会非常危险的，这次的警戒线，扩大到60米范围，所有的干警和武警战士都在严格检查，这次的检查，经过了半个小时，接下来杜发强才开始下命令。 爆破开始的时候，和前一次完全不同了，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震动，石块和泥块到处飞溅，如同在电影中间看见的战争场面。 “杜书记，按照要求，我们今后进行爆破的时候，都是这种方式，一共是1400余座，我们计划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全部炸封这些小煤井，平均一天是50个煤井，工作任务有些重，不够我们一定能够完成的。” “好，我看，今后炸封小煤井的时候，要注意安全，这次看热闹的农户太多了，好多的不合格的小煤井，都在偏僻的地方，如果疏忽的安全警戒，很有可能出现事情，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的。” “杜书记，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主要就是炸封小煤井，炸封小煤窑之后，就是整改工作了，整改工作需要细致，需要时间，实际上重点的工作，还是在整改工作的。” “嗯，你的理解是正确的，煤窑的整改才是真正的复杂细致的工作，炸封煤窑，爆破之后，工作基本上就结束了，可对煤窑的整改和管理，是长期的工作，不能有丝毫的疏忽，稍有不慎，出现了安全责任事故，就是要实施责任追究的。” 张长健一直在注意着煤井的爆破，他是胶南县县委书记，这次的炸封小煤井的启动仪式在胶南县，张长健明白重要性，所以亲自在现场指挥，并没有坐在山包上，炸封煤井的工作结束了，张长健这个时候才开始返回小山坡，王沁云跟在他的后面。 袁自立没有到胶南县，张长健也是有些失望的，应该说，张长健已经有些明白曹发云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了，在张长健的眼里，省委的领导是高不可攀的，可袁自立没有留给他这样的印象，张长健感觉，袁自立属于那种不怒自威的领导，平易近人，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架子，张长健也是知道的，越是上面的领导，越是和蔼可亲，但是，有些领导，张长健也是见过的，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神里面没有任何的表示，这样的领导，明显就是在应付着下面的干部，所以，张长健对袁自立有着天然的好感。 “张书记，王县长，你们的工作做的不错啊。” “杜书记，这主要是省委和市委的正确领导，我不过是做了具体的事情。” 杜发强看着张长健和王沁云笑笑，他感觉，张长健还是比较会说话的，虽然说张长健是曹发云的亲戚，在张长健的提拔上面，杜发强曾经听到过议论，说是张长健依靠着关系被提拔了，但袁自立似乎是支持的。 杜发强没有在胶南县和安国市停留，他的心里装着事情，所以，匆匆吃过饭之后，往宾馆外面走去，准备回到省城，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袁自立一定是安排有什么大事情，可他却不知道，他本是煤改领导小组副组长，按说有事情，袁自立应该和他商议的。 秘书匆匆走过来。 “杜书记，袁书记的电话。” 杜发强陡然一惊，隐隐感觉会有什么事情，他接过手机，走进了一楼的休息室，秘书在外面守候，杜发强关上了休息室的门，曹发云、刘大华、李兆新和张长健、王沁云等人都在外面等着。 “杜书记，还在安国市吗？” “是啊，我刚刚参加了胶南县的煤井爆破活动，效果很好，我去查看了，依照这样的爆破，被爆破的煤井，基本上是彻底关停了。” “嗯，相关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种爆破的模式还是不错的。” “我认为这种方式很好，今后可以在全省推广。” “嗯，下次召开煤改领导小组会议的时候，可以要安国市汇报一下，介绍一下相关的经验，其他的地方，大多也是采取的这样的方式。” 杜发强没有继续说话，他知道，袁自立不会随便打电话来。 “杜书记，你马上回到省城来，我有事情找你。” “袁书记，电话里面可以说大致是什么事情吗？” “暂时不行，，你迅速回省城。” 第六百五十二章 不可思议的推测 杜发强在车上的时候，一直在思索，到底是什么事情，他隐隐想到了开发区的事情，但也不能肯定，开发区的事情很复杂，杜发强是知道的。 杜发强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看见赵东来和李剑都坐在袁自立的办公室，两人看见杜发强，都站起来了，不过，袁自立没有动，眉头紧缩，显然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杜发强看着赵东来和李剑，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了。 “杜书记，听听老李说说情况吧。” 李剑点点头，开始汇报了。 “杜书记，赵秘书长和我受袁书记的委派，组成了一个调查组，专门调查牵涉煤矿的开发区，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我们发现了一些问题，目前，有几个非常关键的地方，我们预测可能有麻烦。” 杜发强的神色很严肃，他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袁自立果然安排有事情。 “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我们得到了两个猜测，一是开发区的煤炭经营，存在利润利润大量流失的问题，每一年有接近六个亿的资金去向存在问题，开发区的煤井，有两种形式，一类是国有煤井，这些煤井的收入，都是直接入账了，可以在账目上看得很清楚，另一种是承包出去的小煤井，我们初步掌握，这些的小煤井，财务上的反映有些模糊，当然，账目看不出什么问题，关键在于这些煤井的利润，开发区采取承包和收取承包费和管理费的方式，承包费和管理费很低，而且每年开发区还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返还给小煤井的承包者一部分利润，这不大正常，而且这些小煤井，大都是属于浅层煤井，利润是很大的，所以，我们怀疑这些利润，流向了其他的方向。” “二是省委决定对开发区进行煤改，但省委还没有传达精神，开发区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们重点跟踪了龙源开发区的负责人魏长华，魏长华到了省城，找到了飞天娱乐的老总汪国华，魏长华信任的一个开发区的干部，更是两次找到了魏长华，在魏长华返回胶南县的过程中，汪国华派出了人员，跟踪魏长华，在跟踪魏长华的过程中，这些人到了胶南县，和魏长华信任的平头进行了接触，当天晚上就返回了安国市，这些天，我们在安国市进行了秘密的排查，发现这些人当天晚上到了魏长华住宿的小区，具体干什么不是很清楚。” 杜发强神色很严肃，开口说话了。 “你们怀疑汪国华，源于什么原因，有没有什么证据。” “三个方面，一是魏长华到省城之后，和汪国华有过直接的接触，二是魏长华手下的平头，两次到了飞天娱乐，三是跟踪魏长华的几个人，回到省城之后，直接到了飞天娱乐公司，通过这些行动，我们怀疑，汪国华是煤矿的既得利益者。” 杜发强暂时没有说话，显然也是在思考。这个时候，袁自立开口了。 “杜书记，有一个情况，他们不好说，我来说，如果说开发区的事情，仅仅牵涉到汪国华，好办一些，虽然说汪国华是省政协常委，但目前的情况，似乎不是这样，魏长华到达省城之后，首先去找了他的大哥，没有直接去找汪国华，而且，魏长华的行动很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前后两次，你知道魏长华的大哥后来见到谁了吗，顾正雄的秘书。” “关于为什么成立开发区的事情，我仔细查阅了相关的资料，主要是从两个方面出发的，一是制止乱采乱伐的现象，保护国家的资源，二是成为开发区，规范管理，成为其他煤窑的典范，理由上说，还是可行的，但这两个理由，现在看来，牵强了一些，我仔细思索了，华湘省的产煤大省，应该说，各项的管理技术以及安全措施，是早就应该完备的，不需要设立开发区来作为示范，目前开发区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不得不产生怀疑啊，这个怀疑，有些危险，所以，我要求秘密成立了调查组，对所有的情况进行调查，如果说中间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予以纠正，将煤改工作真正落到实处。” 袁自立说完这些，杜发强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这哪里是小事情，如果里面存在问题，那就是大问题，甚至可能牵涉到很多的党员干部的，这件事情产生的影响，会远远大于安国市打黑除恶造成的影响。 “好了，老李，你继续说你的判断。” 李剑点点头，继续开口了。 “从这些天的侦查情况看，我们产生了一下设想，如果说开发区的成立，汪国华从中间获取了好处，那么，现在省委准备对开发区实施煤改，汪国华一定会有所动作，煤改领导小组调整以前，对开发区的政策，是自行进行煤改，这有些牵强，开发区既当裁判、有当运动员的做法，一定会引发其他煤矿的不满，从这个方面，我们怀疑，是不是有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牵涉到开发区的利益中间了。” “魏长华作为开发区的主要负责人，手里一定是掌握了一些材料的，这样才有可能自保，否则，魏长华无法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我们推断，汪国华通过一定的途径，得知了省委决定对开发区实施煤改，开发区不可能自己进行煤改的消息以后，给魏长华透露了消息，魏长华回到省城，想弄清楚其中的根本原因，但魏长华到省城以后，首先找到了自己的大哥，在掌握了一定的情况之后，再才去找到汪国华，他们一定是商议到了什么应对的办法，但汪国华暂时拿不到魏长华手里的证据，汪国华通过安排在魏长华身边的心腹，了解到有这样的材料，于是，目前想方设法拿到这些证据。” “我们假设汪国华拿到了这些证据，就是我们调查出来开发区有大问题，也会因为没有证据，而无可奈何，汪国华安全了，我们最终找到的责任人，就是魏长华，那么，我们的调查工作，就算是失败了。” “如果我们拿到了这些证据，我们可以顺藤摸瓜，牵涉的范围广了，超出了我们能够调查取证的范畴，也问题不大，因为我们掌握了证据，向相关方面移交的时候，也不会有多大的难度，上面也容易进行调查。” “我们充分预计到了调查中间存在的危险，这样的调查，涉及到了不少人的切身利益，可能会遭遇到疯狂的报复，一定有很多人不想我们展开调查，到时候，这个事情中间引发出来的较量和事端，我们现在无法完全知道。” “汪国华派出人去跟踪魏长华，显然是想得到证据材料，为了这些证据材料，到了一定的时候，汪国华会不惜一切手段，一定要拿到证据，那个时候，我们和汪国华之间的正面较量将真正开始，汪国华背后的力量，为了自身利益，在这个时候掺杂进来，谁胜谁负还真的不好说，汪国华拿到了证据，我们就彻底失败了。” “汪国华派出去的人到了安国市，我们思考了很久，为什么不住在胶南县，选择安国市，而且这些人晚上好像没有到宾馆住宿，到了魏长华居住的小区，整整一个晚上，我们认为，这是汪国华给他们安排任务了，必须要拿到证据材料，这些人到魏长华居住的小区，目的估计是这样的，一是认为证据材料在魏长华的家里，看有没有机会进入魏长华的家里，拿到这些证据材料，二是暂时拿不到证据材料的情况下，采取一些过激的措施，*迫魏长华交出来材料，比如绑架魏长华的家人。” 李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看着赵东来。 “我补充几句，我对刑侦工作不熟悉，但我认为，汪国华很有可能这么做，只要不出现什么问题，魏长华不敢报警，只能是乖乖交出材料，汪国华是掌握了魏长华的心理的，魏长华你敢轻易透露出来秘密，魏长华抱有侥幸心理，绝对不会主动拿出这些材料，因为省委做出的决定，是对开发区实施煤改，没有牵涉到过去的事情。” 两人说完之后，办公室里面暂时沉默了，一下子得到了这么多的消息，杜发强需要一会的时间进行消化，他现在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袁自立要进行秘密调查，如果预计不错，调查组的人员很少。 “袁书记，我同意这些推测，事关重大，如果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必须要向中央直接汇报，开发区的事情，我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汪国华一个人是做不好这么大的事情的。” 杜发强的话很有意思，没有说直接给省委汇报，却说到了给中央汇报，袁自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老赵、老李，你们先去忙吧。” 看着赵东来和李剑走出办公室之后，袁自立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杜书记，我知道你有些话还没有说，现在说说吧。” 杜发强笑了笑，点燃了香烟。 “袁书记，我就实话实说了，刚开始，我还是有些吃惊的，也有些不舒服，不过，弄清楚其中的原委之后，我也算是明白了，这件事情太大了，如果说牵涉到了顾正雄，那么，黄宗圣在华湘省就呆不下去了，这样的事情，必须要保密，其实，你完全可以继续调查，暂时不告诉我的。” “杜书记，你想到了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华湘省真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你我也是讨不到好处了，如果说从我们的手里，出现了过多的问题，干部会怎么看，舆论会怎么宣传，难道说以前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大家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说出来，这中间的意思，耐人寻味啊。” 杜发强好像早就想到了这些。 “这我知道，事情大了，谁都知道，没有人愿意自找麻烦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太多了，越是到了我们这一层，越是不好说的，再说了，这样的事情，没有明确的证据，谁愿意去随便怀疑啊。” 袁自立顿了顿，终于开口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给你通报情况，你说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一种办法，我们直接进行开发区的煤改，在以前的问题上，不投入过多的精力，就事论事，事情很有可能就这样过去了，大家相安无事，当然，开发区的负责人还是有责任的，国有资产流失了，他们要接受党纪政纪处分，另一种情况，我们深挖下去，揭露出来事情的本来面目。” 杜发强有些猝不及防，尽管他有准备，知道袁自立很有可能会问到这个问题，但真正问到了，杜发强还是需要仔细考虑的。 “袁书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很多时候，我们感觉和看法，和下面的干部是有所不同的，我们的主要任务，在于经济的发展，在于百姓过上好日子，所以，你突然提出来这样的事情，我很难回答。” 袁自立没有催促，默默看着杜发强。 “我的意见，是查下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当然，应该怎么处理，我们不一定能够起到什么作用，或者是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但事情要弄清楚，在处理的时候，我们可以适当的想到后果，真正牵涉到省里的领导了，就是中央决定的事情。” “杜书记，我想过这些，调查容易收手难啊，真正开始调查了，想要完全保密，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的，特别是牵涉到省里的某些领导了，不可能保密的，再说了，初期调查出来的问题，我们不可能不给省委汇报，这种汇报的后果什么什么，你应该清楚。” “袁书记，汇报是组织原则，但如果调查的过程中，已经发现有线索牵涉到省委了，还是可以不汇报的。” 袁自立摇了摇头，杜发强这样的话，听起来有道理，但是在真正处理事情的过程中，这样做是行不通的，万一调查不到什么事情，那么，最终袁自立和有可能直接遭到黄宗圣的批评，黄宗圣甚至可以要求中央追究袁自立的责任。 第六百五十三章 决定 赵东来和李剑其实没有走，两人都知道，这次袁自立和杜发强的商议，牵涉到秘密调查的前途，如果说袁自立要求不调查了，两人是不会多事的，一定会停止调查，依照两人的能力，根本无法调查这么大的事情。 “赵秘书长，你估计这件事情，最终会什么什么样的结局啊。” “老李，我预计不到啊，如果说不牵涉到上面的领导，调查很好说，直接查处缘由，该处理谁就处理谁，可涉及到上面的领导了，事情就不简单了，你想想，安国市现在是什么情况，谁敢说省里不会遇见这样的情况啊。” 李剑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情况，我认为就麻烦了，这么大的事情，袁书记不得不考虑，安国市的事情，还在眼前，这可真的是不好说啊。” “杜书记，按照我们调查的意见，下一步，你认为突破口应该放在什么地方，你从刑侦的角度，如果是你遇见了这样的案子，应该怎么样？” “我采用的办法简单，尽量不去碰上面，主要就是针对下面开展调查，这样以来，有几个好处，一是牵涉的人不多，因为牵涉到的人，级别不够，所以，暂时可以不给省委汇报，煤改领导小组可以处理，第二件好处，不会造成大的影响，遇见的阻力小很多，有利于调查的顺利进行，在对手还没有警觉到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掌握真相，三是我们便于做出决策，因为事情暂时没有牵涉到上面，我们的调查好解释，就是以后公开了，我们也有充足的解释理由，当然，随着调查的深入，牵涉到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我们也必须想到好的应对办法了，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我估计，中央也会插手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我想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分两步进行，该调查的，继续调查，煤改的事情，大踏步的推进，既然省委做出了决定，那么，我们就遵照执行，进驻开发区，开始大规模的煤改，这次我到胶南县看了，这种调查之后，炸封不合格小煤井的办法，完全可以搬到开发区。” “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因为这个问题，我迟迟没有组建专门的班子。” “是什么问题。” “企业改制的过程你是知道的，如果在开发区的煤改过程中，要求封存以前的所有账目，或者是审计过去的账目，因为我们在会上提出来了，开发区是不是还有存在的必要，这个问题很棘手，账目封存了，我们继续展开调查，失去了理由，如同在故意找问题一样，基于这个原因，我迟迟没有组建工作专班啊。” “这的确是问题啊。” 杜发强也沉默了，煤改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开发区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如果有人建议在煤改的过程中撤销开发区，一并进行审计，那么，开发区的事情，将成为历史，翻老账，谁都知道其中的缘由，是无法保密的。 “杜书记，你好好考虑一下，组建专班的事情，应该怎么办，既然汪国华察觉到这个问题了，那么，有些人不会想不到这样的办法，建议对开发区的账目进行审计，借机撤销开发区，也不是什么难事情，但对我们就不利了。” “袁书记，我认为，暂时不要提到撤销开发区的事情，我们专心致志进行煤改工作，撤销开发区放到下一步进行。” “也就是说，我们是明确和对方摊牌了，到了这样的时候，没有谁是傻瓜，做了的事情，自己都是知道的，需要收拾干净，需要销毁证据，我们偏偏不同意，到时候，面临的压力，非同一般啊。” 杜发强稍稍沉默了一会，继续开口了。 “袁书记，既然做出了决定，我们就需要坚持下去的，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困难，都是要坚持的，我知道，这样的话好说，但实际坚持下来不是很容易的，一定会遇见许多的麻烦和问题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和你一道坚持的。” 袁自立点点头，杜发强说出来这些话是不简单的，这表述中着，两人已经是真正的结盟了，处理这样的大事情，袁自立本来没有指望能够得到杜发强的支持。 赵东来和李剑再次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开口布置任务了。 “秘密调查小组继续工作，只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今后，有什么大事情，可以直接给杜书记和我汇报。但许多的具体困难，你们要自己克服，你们一定要记住，既然开始调查了，就一定要拿出结果，调查不允许失败，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一边的杜发强看见袁自立说完了，也接着开口了。 “这次的调查，是非常重要的，我在这里表态，坚决支持你们的工作，从目前的情况看，调查还是以公安为主，关于用人的事情，李厅长有什么需要的，完全可以自己做出决定，袁书记的事情多，工作忙，涉及到具体的刑侦工作，可以直接找我，我们共同分析出来一定的结果之后，给袁书记汇报。” 因为杜发强的直接支持，赵东来和李剑信心大增，按照目前这样的格局调查下去，相信不要多长的时间，就可以出来成果的。 另外一边，一场决定也在做出来。 汪国华在顾正雄的家里。已经是深夜了，顾正雄的家里没有什么客人了，汪国华选择这个时间来拜访顾正雄，也是有着充分的考虑的。 “老汪，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看你一脸的严肃。” “顾省长，开发区的煤改工作马上就要进行了，以前，你是煤改领导小组的负责人，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袁书记直接负责了，再说，到龙源开发区去调查了，我很担心啊，如果出现什么意外，难得处理的。” “老汪，说话吞吞吐吐干什么，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了。” “顾省长，你可以建议，开发区的煤改和机构改革结合起来进行啊，如今进行了煤改，开发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完全可以撤销，在这个过程中，对开发区的账目进行审计，煤改结束，开发区也就不存在了，财务封存之后交给地方政府。” 顾正雄没有立刻说话，点燃了香烟，沉吟了一会。 “你说的有道理，这样的建议符合实际情况，老汪，你怎么想到了这方面啊。” “嗨，我也是这些天才想到的，既然全省的煤改都在进行了，袁书记主管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要想办法，以前的那么多事情，应该了结的，还是需要了结的，老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嗯，我清楚了，目前煤改领导小组还没有成立具体的开发区煤改的班子，等一等吧，班子确定的时候，我就可以提出来这件事情了，对了，你给几个开发区的负责人是不是都透露了一些消息啊。” “也不是透露，只是要他们做好准备，煤改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 顾正雄脸色不是很好看，说话的语气也不客气了。 “老汪，这件事情，你处理不是很妥当啊，就是传达精神的时候，再告诉开发区的负责人，也是来得及的，这么着急干什么，以后注意了，开发区的一些领导，承受能力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什么不妥当的举措，被煤改领导小组发现了，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汪国华连连陪着笑脸。 “这是我考虑不周，主要是担心出现什么意外，其实现在看来，我是唐突了，这么久了，省里都还没有成立相应的专班，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老汪，不需要那么着急的，一些筹备工作，没有那么快的，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真正成立了煤改专班之后，你有兴趣的话，下一步的重要工作，还是在这些专班的身上，政策都是靠人来贯彻实施的。” 汪国华离开了顾正雄的家，坐在车上，稍微考虑了一会，立刻给平头打去了电话。 “上次说的事情，暂时不忙动手，慢慢寻找机会，至于什么时候采取措施，等候我的通知，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后，你和我单线联系，但是，你要时时刻刻掌握魏长华的所有动向，时刻汇报。” 第六百五十四章 开工典礼（1） 易国军来到华沙市的时候，并没有通知袁自立，这次，他办妥了大部分的事情，要筹备开工典礼了，演艺基地的名字，他一直在考虑，最为主要的事情，还是袁自立托付他的事情，关于汪国华的调查，易国军用了一些办法，终于掌握到了汪国华的一些底细，说起来，这个汪国华还是比较厉害的，没有调查的时候，易国军没有在意，调查之后，易国军才感觉到，这个世界上，人才还是挺多的。 汪国华的发家之路，并不是那么顺利的，想要在娱乐圈里面混出日月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汪国华也是一步一步上来的，吃了很多的苦，这样的人物，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易国军一直在考虑，怎么和袁自立说清楚这样的事情。 汪国华最大的成功，就是在结交关系上，结交关系，表面看起来，就是怎么样送礼，汪国华送礼的技术，几乎是炉火纯青的，汪国华和华湘省大大小小的官员，关系都好，如今，汪国华已经成为了娱乐界的人物，依旧是注意搞好方方面面的关系。 易国军知道，袁自立一定是知道了汪国华某些方面的问题，才会开展调查的，这样的局面，易国军感觉到遗憾，易国军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用言语是无法表达的，几十年的关系，两人的关系，超越了于家人的关系，易国军想到的，是袁自立能够继续大展宏图，职位越来越高，展示内心的抱负。 40多岁的成功男人，正是巅峰时刻，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易国军也不能例外，他和秦睿之间的感情非常好，但也没有避免和其他女人之间的一夜情，这方面，易国军知道，袁自立不会赞同的，几十年过去，易国军发现自己和袁自立之间，已经有了区别，在眼光方面和认识方面，两人的侧重点不同了。袁自立身边的女人，易国军都是熟悉的，程蔚蝶的逝去，对易国军也是沉重的打击，这么多年了，易国军一直将程蔚蝶当作真正的小妹，之后是云海艺，易国军也是熟悉的，云海艺不比程蔚蝶差。易国军自恃对男人还是了解的，越是成功的男人，征服的欲望越是强烈，这方面，袁自立也不能例外，易国军甚至想到，如果袁自立在商界发展，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在华沙宾馆住下之后，易国军没有直接出去转悠，身边的几个保镖忠心执行着护卫的职责，这些，都是老爷子留下的人，易国军后来才知道，老爷子留下了好几个培养出来的人才，阿华和阿勇是其中的代表，先是跟着袁自立，现在到渭山市公安局工作了，也算是找到了一条好的人生路，易国军考虑，是不是也要为身边的几个保镖找到一条出路，这些事情，交给袁自立处理，不会有多大的难度的。 华沙宾馆的大堂经理何艳是一个非常突出的女人，易国军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仿佛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在宾馆这种地方，迸发出异样的光芒，但易国军同时也判断出来了，何艳的家庭生活并不是非常美满，这样的女人，在宾馆工作，家庭不可能是那么好的，看见何艳，易国军忽然想到了程蔚蝶，他甚至想着为袁自立专门介绍一下何艳。易国军清楚，何艳这样的女人，是没有机会单独见到袁自立的，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前途无量，所能够接触到的人，都是高层的人。 易国军的判断没有错，何艳刚刚和丈夫离婚，饱受了几年的婚姻之苦，如今彻底解脱了，何艳已经快30岁了，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最为成熟的，也是最为敏感的，何艳早就发现了，易国军在注意自己，何艳在华沙宾馆，见过了很多的事情，因为婚姻之苦，何艳对感情没有报什么奢想了，但何艳发现，易国军注意自己的时候，并不是亵渎的眼神，而是一种欣赏的眼神，易国军一定是非常成功的男人，从易国军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 华沙宾馆，以前是经常负责省委省政府领导接待的，包括对外宾的接待，可是，这一切，都因为鹏远酒店的崛起，不复存在了，鹏远酒店的条件，超过了华沙宾馆，加之这几年的改革，华沙宾馆慢慢转型，实行了股份合作的方式，早就失去了宾馆酒店老大位置，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一个好名字，早就难以维持了宾馆因为带有国营的味道，管理方面，和鹏远酒店无法比较，鹏远酒店的老板，是美国人，引进了先进的管理经验，给宾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鹏远酒店曾经找过林艳，可林艳舍不得华沙酒店，没有过去，现在没有机会了，从两年前开始，所有的重要接待都是鹏远酒店负责了，华沙宾馆实际上就是负责接待一些下面市州的领导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几乎没有到这里来了。 易国军在大堂里面慢慢转悠，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时不时看看林艳，林艳有些奇怪，易国军身边的几个年轻人，林艳看的出来，不简单，一定是保镖，从走路的步伐以及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林艳这个大堂经理，随时要保持着微笑，可被易国军看过几次之后，林艳感觉自己笑不出来了。 10分钟之后，一辆奥迪轿车在华沙宾馆门口停下了，宾馆的保安瞬间紧张起来了，主要是奥迪轿车的牌照，是3号车，这样的轿车，没有其他人敢随便乘坐的，就是司机想着自己办事情，也不敢将这样的车开出来，以免引发误会，保安迅速用对讲机和保安部的主任联系了，保安部的主任马上和大堂经理林艳核实，如果是省委的领导，那么，林艳就要注意给宾馆的经理汇报了。 林艳早就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了易国军快速走出去了，走到了奥迪轿车的前面，奥迪轿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眼神和气质，令林艳怦然心动，刚才看见易国军的时候，林艳没有这样的反映，林艳见过省委省政府领导的照片，省委书记和省长她都是认识的，来的这位，正是华湘省的第三号人物，省委副书记袁自立。 林艳发现，袁自立和易国军之间，非常随意，两人握手的时候，四周的保镖已经将两人围在了中间，林艳有些犹豫，她是大堂经理，按照规矩，是要上前去打招呼的，可林艳有些没有信心，不知道袁自立属于什么类型的领导，如今有些领导，架子非常大的，根本就不在乎宾馆里面的服务人员的，林艳发现，易国军和袁自立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她，袁自立也看来看她，林艳的心不争气的跳动了。 林艳还是走出了服务台，慢慢走向了宾馆大门。 “袁书记，您好，我是华沙宾馆大堂经理林艳，欢迎您到华沙宾馆指导工作。” 林艳没有想打，袁自立主动伸出了手。 “林经理，你好啊，呵呵，我不是来指导工作的，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秦氏集团公司的老总易国军。” “易总您好。” 易国军脸上的笑容很是爽朗，他看了看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一会袁书记在宾馆里面吃饭，我很想邀请林经理参加啊，不知道林经理有没有时间。” 林艳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按说易国军不会随便这样说的，显得有些突兀，不过易国军的眼神很是清澈，林艳有些不敢看袁自立，总是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红。 “我请示领导，不过害怕打扰袁书记和易总。” “没有什么打扰的，一会我们吃饭的时候，专门来请林经理啊。” 房间里面，袁自立静静听着易国军说情况，易国军的语气，袁自立还是清楚的，对汪国华带有一些佩服的意思。 “老易，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们都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中间经历的风险，是无法用几句话说出来的，到了这个年纪了，看透了很多，哪些事情是可以做的，哪些事情是不要做的，我们都是清楚的，汪国华的努力，值得我们尊敬，可是，成功之后，便以为了不起了，就做出来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这是不能原谅的，所以，如果汪国华有什么问题，我是一定要查处的。” 第六百五十五章 开工典礼（2） “老袁，我的意思是，汪国华还是个人才，这样的人做事情，一定是非常有心机的，不会轻易露出破绽，所以说，你一定要小心应付的，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事情，也不想去打听，但我知道，一定是大事情，否则，你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老易，我们之间，几十年了，相互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秘密，我的作风，你是清楚的，我不爱主动攻击他人，我出身普通家庭，到了今天这一局面，其中的风风雨雨，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在要求你帮助之前，我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这么多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也是一个很无奈的道理，社会在进步的同时，对理想和信仰的教育，也越来越限于空洞了，很多人的眼里，看到的都是金钱，心里想的，都是享受生活，若干年前，我看到的那句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曾经还有一些感慨，一个人活着，要有理想，可现在，大家看的是什么。” 袁自立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隐隐出现了雾气，这个时候，易国军也被袁自立的话语触动了，默默点燃了香烟。 “小蝶离开之后，我想在越来越想念她了，几年时间过去了，我不知道小蝶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怎么样，人啊，有时候想一想，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易国军终于开口了。 “老袁，时代变化了，我们表面上看，都是非常成功的，你的名气，因为草根的称谓而变得有名了，我的出身算是官宦子弟了，我们能够成为兄弟，在如今的时代背景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看看我们拼搏的那个时代，大家看重的还是个人能力，可现在，大家看的是什么，如同我们这样的出身，想要成为生死兄弟，几乎没有可能了。” “老易，有一句话，人到中年万事休，这句话看来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以前，是因为人到中年了，前途、事业都到了一个临界点，往前很难了，现在的意思变化了，到了中年，看透了很多的事情，而且，大部分的人，生活并不是很如意的，社会竞争越来越激烈，很多以前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情，都出来了，所以，我们不能怪现在的年轻人，社会的进步，总要有一个主心骨啊。” 两人都不说话了，他们议论的话题，已经超出了一般的意识范畴，易国军知道，随着地位的上升，袁自立想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已经不仅仅是如何担任好领导那么简单了，很多时候，如不到一定的位置，是不会想到这些事情的。 林艳一直有些忐忑，她在大堂一直没有走动，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宾馆的经理和副经理都来了，问了情况，都说林艳一定要陪着吃饭，顺便给袁自立书记说说宾馆目前的情况，反映一下困难，基于这样的情况，林艳感觉到压力更大了。 一直到六点钟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匆匆过来了，林艳记得，这个年轻人是跟在易国军身边的年轻人。 “林经理，我来请您赴宴，不知道是不是耽误您上班了。” 林艳立刻说没有事情，没有耽误上班，一切都安排好了。 走进包间的时候，林艳看见袁自立和易国军坐着，两人的脸上，笑容很是从容，可见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其余的人都在一边站着，没有坐下，林艳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也跟在站在了一边。 易国军站起身来，走到了林艳的身边。 “林经理，今天你是客人，是我邀请的客人，不要客气了，请坐下。” 易国军将林艳安排在袁自立的身边坐下。 “老易，请大家都坐下吧，不要客气了，宋涛，你带个头，先坐下。” 开始吃饭的时候，林艳没有想到，袁自立虽然是省委副书记，态度却非常和蔼，喝酒的时候，林艳喝的是红酒，袁自立、易国军喝的是白酒，包括其他人，几乎都是喝的白酒，袁自立说话的时候，看似随意，问到林艳一些宾馆的情况，其实都是一些宾馆管理中间的问题，林艳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经理，如果你管理宾馆，是怎么考虑将宾馆建设好啊？” “袁书记，这个问题，我真的没有想过。” 袁自立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了，一边的易国军开口了。 “林经理，你是大堂经理，呵呵，宾馆的中层领导了，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出来，林经理尽管直接说。” 林艳点点头，她一直有些拘谨。 “演艺基地马上就要开工建设了，公司也马上成立了，公关部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既然在娱乐圈里面，和诸多的演艺名人接触，不能做好这方面的工作，一定是不行的，我有意请林经理到公司的公关部工作，担任负责人，不知道林经理是怎么想的，当然，你目前在宾馆，工作的情况也是很不错的。” 林艳竟然看向了袁自立，这件事情很突然，林艳不知道怎么做决定，本能看向了袁自立，好像这件事情，如果袁自立说出来了，就决定了。 袁自立的感觉很奇怪，这些年，见到的美女太多了，早就有免疫能力了，可看见林艳的时候，袁自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程蔚蝶，林艳和程蔚蝶的气质，有些相似的地方，先前和易国军的对话，中间说道了程蔚蝶，估计也是看见了林艳的原因，本来，易国军说的事情，袁自立也感觉到突然，要知道，秦氏公司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做事情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谁知道易国军竟然要一个宾馆的大堂经理出任公司公关部的负责人，要知道，演艺基地的投资，超过百亿元了。 “林经理，易总说的情况，你可以考虑，演艺基地的投资超过百亿元了，隶属于秦氏集团公司，能够进去工作，还是不错的，这说明易总看好你，但最为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意见，还有你家属的意见，毕竟，你可能做了多年宾馆的服务工作了。” 林艳没有犹豫。 “袁书记，我听您的，我现在是一个人，易总，谢谢您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易国军笑了，笑容中间，带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意思。 这个时候，华沙宾馆的经理和副经理，在包间外面等着了，他们是很会掌握时间的，早了不好，晚了也不行，这个时候最为合适。 “老袁，跟着你吃饭，就是这个问题啊，大家都来敬酒，难得清静。” “老易，你就不要说埋怨话语了，要不要我打几个电话，请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都来陪陪你啊，你的名气，比我大多了。” 袁自立示意宋涛去请宾馆的负责人进来。 敬酒的时候，气氛很是热烈，不过，大家都还是有节制了，敬酒表示心意就可以了，不可以太过的。特别是给领导敬酒，如果说表现太过，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就有些不划算了。众人离开之后，林艳惊奇的发现，袁自立和易国军两人竟然有了拼酒的意思，她暗暗想到，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是不同一般啊。 林艳的内心，偏向于袁自立，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袁自立，总有着一种天然的依赖感觉，这样的感觉，说不清楚，也不能够说明白，总之，林艳就是认为，袁自立值得她依靠，无论是作为哥哥，还是作为其他的，林艳经历过感情的挫折，对感情的看法有些深刻了，不过袁自立的身份太特殊了，林艳自惭形秽。 袁自立今天的心情很是复杂，他想到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程蔚蝶、奶奶和秦老爷子的身影，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袁自立想到这些逝去的亲人，总有着一种世事无常的感觉，他知道，这次的煤改，就是导火索，不知道煤改的过程中，会惹出什么事情来，也不知道会不会遭遇多大的危险，严格说，袁自立不清楚，自己的眼光，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再也不是那种置对手于死地的想法，而是有着一种凡事从大处着眼的感觉，到了一定的高度，如果总是想着压低他人来达到自己升迁的目的，不是事情，也不能够长久，只有华湘省大发展了，袁自立堂堂正正升迁，才算是正道。 渐渐的，袁自立感觉自己有些醉了，这是很久没有的感觉了，易国军比袁自立还要惨，易国军喝酒本来就比不上袁自立，加上两人的年纪都大一些了，和年轻的时候是不能比较了，所以，不长时间，两人竟然都有些摇摇晃晃了。 林艳有些不知所措，按说她是宾馆大堂经理，也见到过客人喝醉了，从餐厅到大堂，一路摇摇晃晃，甚至是在大堂发脾气的，可袁自立和易国军的身份不同了，林艳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到几个年轻人准备在宾馆开房的时候，林艳才反应过来。 袁自立和易国军的自制力都是很不错的，两人面带微笑，都没有多说话，宋涛勉强清醒，刚才和易国军喝酒的时候，他喝的非常实在，这个时候，酒劲上来了，只能是自己保持好好走路，宋涛不敢扶袁自立。 林艳主动站起来，扶着袁自立往电梯间走去，袁自立的手不沉，显然也是在自我控制，林艳有些感动，没有说话。 到了房间之后，林艳扶着袁自立在床上躺下，到卫生间里面，洗干净了手帕，仔细为袁自立擦脸，袁自立已经睡熟了，林艳小心为袁自立脱下了皮鞋和袜子，帮着盖好了被子，临离开房间的时候，林艳看了看袁自立，忽然走到了袁自立额身边，在袁自立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做完这个动作，林艳感觉到脸有些发红，慌忙离开了房间。 林艳也喝了酒，也感觉到有些兴奋，但林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举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可袁自立是什么身份。 林艳离开之后，袁自立醒了，其实，袁自立从来不会大醉的，自从担任省部级的领导之后，袁自立喝酒就没有醉的不清醒的时候，这是工作的需要，也是现实的需要，有些时候，真的醉了，发生一些说不清楚的事情，不好解释。 第六百五十六章 开工典礼（3） 一个小时之后，易国军进入了袁自立的房间。 “老袁，你认为这个林艳怎么样，值得信任吗？” “老易，你是真的准备让林艳到你的公司里面吗，公关部很重要，据我所知，飞天娱乐公司的公关部，可是人才济济，你现在准备入住华湘省的娱乐业，用人方面是非常重要的，我以为，你一定会用总公司的人。” “我可没有这么想，还是在华湘省用一些人，这样容易打开局面，老袁，说实话，我第一眼看见林艳，就感觉不错，所以，我实实在在征求你的意见，就看你一句话。” “可以，我感觉这个林艳不错，吃饭的时候，谈吐和举止都是不错的。” 易国军点点头。 “老袁，华湘省的情况，一定是复杂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都有些心惊胆战啊，你看，省委组织部长出现问题，安国市的天道盟，还有渭山市的风流市委书记，放到任何一个省，都是大事情，如果我是中央的领导，也会很不满意的，你在这里来，委屈了，在西山省的时候，你的工作那么出色，继续在西山省，现在就是真正风光的时候了。” “老易，这些话，都不说了，我到华湘省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在这里投资，我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还有江北土地拍卖的事情，你做好准备，我考虑，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情也要启动了，华沙市现在有些忌讳这件事，书记和市长找过黄宗圣、蒋少旭和我，我的意见非常明确，该拍卖的，还是要拍卖，本来就是华沙市的事情，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 “好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大量的娱乐记者开始往华沙市而来，演艺基地马上就要动工修建了，而且是国内著名的企业秦氏集团注资修建，还有不少港澳的商人，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娱乐界的大新闻，来的记者，有些是秦氏集团邀请的，有些是不请自到的。 米娅娜这次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好好报道这件事情，自从回到华湘省之后，米娅娜的事业几乎达到了一个巅峰，新闻界是非常敏感的，米娅娜以前在西山省，很快调到华湘省的电视台，这可不是一般的关系，电视台的领导知道，米娅娜调到华湘省来，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开口说的，所以，没有人敢找米娅娜的麻烦，按说米娅娜刚刚调过来，首先应该是有一个适应期的，所谓的适应期，就是要求你低头装孙子，老老实实听话，可米娅娜不需要这样的适应期，调到电视台，就是主要的记者之一了，在新闻部，电视台的领导曾经有意让米娅娜出任新闻部的副主任，米娅娜不干，米娅娜对当官不感兴趣，再说了，米娅娜知道，自己要是担任领导了，就很少有时间找袁自立了。 米娅娜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正在和易国军同电话，两天之后就是开工典礼了，易国军一直在华湘省，没有离开，开工仪式之后，易国军才回回到南方省去，再说了，秦川马上就要来到华湘省，易国军还要看看秦川的表现，究竟怎么样。 这个时候，易国军正在和袁自立说道秦川的事情，易国军的意思非常明确，就是委托袁自立代为监管一下秦川，秦川的性格，有倔强的地方，但秦川在袁自立的面前，还是非常老实的，不敢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自立，后天的开工典礼，你参加吗？” 看见米娅娜进来，袁自立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个米娅娜，袁自立现在是又疼又爱，不知道和米娅娜说过多少次了，要求米娅娜谈朋友，可米娅娜就是不干，还说一辈子都不结婚了，袁自立是坚决不同意的。 “小娜，后天我是一定要参加的，代表省委，蒋省长代表省委省政府讲话，表示祝贺，怎么，你是电视台主要采访的记者吗。” “是啊，我负责采访这次的开工典礼，你不知道，我们台里非常重视，派出了大量的人员，后天全程直播开工仪式，还有，我们成立了一个班子，今后跟踪采访演艺基地的事情，演艺基地今后和电视台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 “好了，你们台长啊，还真是挖空心思了，如果不是省委省政府的重视，会有这么大的力度吗，说吧，你来是什么事情。” “我要独家采访蒋省长和易总，我想了，只要能够采访到他们，我的这次新闻，就出彩了，至少压过了其他的报道。” 袁自立笑了笑，没有说话，想不到米娅娜马上走到袁自立的旁边，一下子坐在袁自立的腿上了。 “嗯，你说啊，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袁自立头皮有些发麻，这里是办公室，万一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我马上安排。” 米娅娜很快笑嘻嘻站起来了。 “好啊，明天以前，我就要采访到他们，后天就是开工典礼了。” 袁自立苦笑着拿起了电话，首先拨通了易国军的电话。 “老易，你准备一下，电视台的米娅娜来采访你，不管你多忙，都抽出时间来，对，米娅娜现在就到你那里，采访的提纲，你准备一下，好的，好的。” “蒋省长，关于演艺基地开工典礼的事情，电视台想采访一下您，我认为是好事情，有必要，省委省政府宣传一下演艺基地的事情，作为我们大的旅游基地，发展旅游业，今后还能够带动更多的产业，好，好，我看这样吧，时间很紧，就安排在明天上午采访吧，后天就是开工典礼了，明天晚上能够新闻能够播出来，能够增大关注度啊，好啊。” 袁自立放下了电话。 “小娜，现在易国军正在等着你，你马上就可以去采访，明天上午10点钟去找蒋省长，不要忘记给蒋省长采访大纲，叫你们电视台的领导去送，下午送去。” “自立，你真好。” 米娅娜抱住了袁自立，在袁自立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下。 “小娜，我说的事情，你一定要考虑，我听说，追求你的人，都排成长队了，你应该要考虑个人的问题，不成家是不行的。” “我不，我就是不成家，我就是要跟着你，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 米娅娜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袁自立呆了一会，想到刚才米娅娜亲吻了自己，连忙走进了卫生间，擦去了嘴唇上的口红。 “老易，你说什么，秦川今天下午就到了吗，好的，你安排，下午我们陪着他吃饭，好好开导一下，对了，我的意见，开工仪式，还是秦川来主持，你代表秦氏集团表态，还有港澳商人的代表，我没有什么讲的，你知道我不爱出风头的。” “老袁，我还准备着剪彩啊，你可不能躲避啊，你是主持人，引进了资金，这个时候，你躲到一边，成什么体统啊，再说了，上午米娅娜来采访的时候，我可是高度赞扬你，说这次是省委省政府诚恳的态度，主要说到你了。” “唉，你啊，应该知道我的习惯，好了，不说这些了，秦川坐的什么时候的飞机，我计划到飞机场去接他，海艺也要去的。” “哦，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应该到了，我现在就出发，到省委来等你。” 云海艺接到了袁自立的电话，立刻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这些年，能够见面的同学愈发少了，想不到秦川到华湘省来了。 第六百五十七章 开工典礼（4） 袁自立和云海艺以及易国军到飞机场的时候，距离飞机到达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易国军手下的几个年轻人，已经进入飞机场去询问了，飞机将准点到达。袁自立不清楚自己的心情，这个时候，袁自立想到了很多，主要是秦川这些年的遭遇，实在是不简单了，屡屡遭遇挫折，有外面的力量，也有自身选择的问题，按说都已经是不惑之年的年纪了，该成熟的已经成熟了，该接受的教训也接受了，袁自立相信，秦川不会继续犯错了。 飞机降落的时候，袁自立一直在贵宾室等候，因为他的身份不同了，为了不打扰他人，一切都是易国军的手下安排好的，在外面等候的，也是易国军的手下，袁自立和易国军聊过之后才知道，秦川这次是直接从国外到华湘省的，因为不好意思回到南方省的公司总部，这次，秦川接到了易国军的通知之后，很是激动，以前也不是没有机会回国，关键是回国之后没有什么事情做，再说了，有父亲的要求，如果袁自立和易国军不开口，秦川是不会随意回到国内的。 袁自立再次见到秦川，是在贵宾室里面，秦川看上去变化还是有些大的，略显忧郁的眼神，头发也白了一些，不同的是，秦川的身后，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女人的皮肤很白，袁自立看见了秦川，没有说话，两人不自觉拥抱了。 “秦川，这些年在国外吃苦了。” “不算什么吃苦的，我在国外这些年，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人到中年了，总是要回忆以前的点点滴滴，看看哪些方面做的是对的，哪些方面做错了，都是要自己总结，国外的环境和国内有所不同，想来想去，还是回来好啊。” “呵呵，现在国内的有些矛盾，还是比较突出的，正是一个转型的过程，你回来之后，慢慢了解吧。” “我知道，经常上网看新闻，目前一些浮躁的心理，我都是清楚的，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年轻的时候，一样遭遇过这些事情，现在想起来，总是有成熟的时候，就说国外，也不是有些人说的天堂啊。” 秦川为袁自立介绍他的妻子，金发女人态度很大方，和国内的女人还是有所不同的，袁自立很自然和对方拥抱。 吃饭之前，易国军给秦川介绍了演艺基地的大致情况，秦川大概没有想到，演艺基地的投资竟然会这么大，他脸上带着一些兴奋的神色，但整体的表情是平淡的，这种态度的显露，让袁自立感觉，秦川是真正的理解了以前的事情，曾经沧海的人，表现总是不同的。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演艺基地的规模有这么大，后天就是开工典礼了，时间太紧张了，我一定要看看和了解到更多的具体情况的，老袁，你就不用陪着我了，你的工作很忙，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秦川，你可不要这么说，你出国好几年了，这次回来，我还是要陪陪你的。” 易国军在一边也开口说话了。 “秦川，老袁陪着你看看，是好事情，很多的事情，大家看见就明白了。” 云海艺终于开口了。 “好了，就不要说那么多了，秦川刚刚回来，好好准备吃饭，自立，今天你可以喝酒，不过你们都要注意身体，不要喝的太多了。” 此刻，秦川站起身，从挎包里面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云海艺。 “云海艺，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在国外就听说了，一直没有回来，老袁是我们班上最为优秀的同学，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你是我们班上的校花，你们走到了一起，郎才女貌，真是恭喜你们啊，我带了一点迟到的礼物，不要推辞了。” 云海艺笑着接过了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对手表。 “谢谢你了。” 云海艺拿出手表，首先摘下手腕上的手表，接着很自然为袁自立摘下了手腕上的手表，两人都戴上了秦川带来的手表。秦川有些意外，有些感动。 吃饭之后，众人不幸走出了宾馆，袁自立、易国军和秦川走在前面，云海艺等人走在后面，袁自立趁着这个时间说话了。 “秦川，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妻子能够适应吗？” “这次回来，不准备走了，现在通讯发达了，妻子随时可以回去的，没有什么问题的，演艺基地的事情，我早有思想准备，只是想不到有这么大的规模，说起来，我还是有些准备不足的，压力有些大，上百亿的资金，不是小事情，我曾经想过，现在看来，要重新规划了，和当年的建筑材料市场、包括水泥厂比较，都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大项目，谢谢你们能够这样信任我，不过，这样的大项目，我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为了办好演艺基地的事情，我还是有要求的。”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易总，我现在是你的下属，所以，我希望能够从总公司调一些人手过来，名单我都拟好了，孤掌难鸣，妻子是学经济管理的，也能够做一些事情，外国人做事情的态度，和我们有所不同，比较敬业，所以我不担心，此外，演艺基地的资金，是好几个企业共同注资的，所以，我希望明天上午，能够见到其余几家企业的代表，有些事情，我提前要打招呼的，既然我负责演艺基地的筹建和今后运转的事情，我就必须有自己的要求。” 易国军笑了。 “这没有问题，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以前，我几乎没有召开过协调会议，但说过你会成为演艺基地的负责人，大家都还是知道你的，既然你是负责人，一起都按照你的要求办，老袁和我商议过了，公司刚刚组建，事情很多，人员方面，我们首先替你介绍一些，对了，华沙宾馆的前台经理林艳，就是我们给你介绍的第一个下属，这个林艳，有不错的经验，我提前调查过，负责公关部的工作，是不错的人选，当然，最后，还是由你具体确定的。” “没问题，你们介绍的人，我是完全放心的，易总，明天上午的会议，你还是要参加的，虽然说不少的企业都注资了，但是，他们不能随意派遣人员进入公司的，这样不好管理，还有，他们没有人在公司里面，一定也是不放心的，所以，我考虑，在组建财务部的时候，财务监理可以多设立几个。” 袁自立点点头，没有说话，看来，秦川早就进入角色了。 “好的，明天我一定参加的。” 袁自立看了看手表。 “秦川，你今天刚刚到，很辛苦，我估计你也没有时间休息，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去商议，明天开会之后给我打电话，我陪着你到演艺基地去看看，后天就是开工典礼了，我和海艺预祝你取得成功，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够将演艺基地办好，成为华湘省最大的娱乐基地的。” 回家之后，袁自立坐在客厅里面，独自沉思，云海艺少有的坐在了袁自立的身边，身体紧紧挨着袁自立，这个时候，袁冰清还在学校里面。 “老公，我有了。” “海艺，你有什么了。” 袁自立刚刚说完，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真的，好事情啊。”袁自立激动之余，一把抱过云海艺，云海艺躺在袁自立的怀里，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第六百五十八章 开工典礼（5） 开工典礼的现场，非常热闹，华湘省四大家和军分区的领导以及华沙市的领导都出席了，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站立的人不多，主持开工仪式的秦川一身藏青色的西服，雪白的衬衣，陪着淡紫色的领带，台下站立的，有来自各地的记者，有很多的承建工程的工人，还有一部分表示祝贺的企业代表。 袁自立的身边，站着郭正雄。 “袁书记，恭喜你啊，演艺基地终于投资兴建了，投资超过百亿元了，这样大规模的投资，在华湘省还是很少见的。” “郭省长说笑了，这是省委省政府的功劳，我不过是具体负责这件事情，如今演艺基地开工建设，今后能够成为华湘省旅游事业中间的一个亮点，能够为我们吸引到不少的游客，一定程度上还能够吸引到投资啊。” “袁书记真是谦虚了，对了，你负责的煤改工作，这些天，我仔细看了方案，我还真是应该向你学习，我负责煤改工作的时候，老是想着稳妥，实际上不能推进工作，其实放开了胆量去做，也不会有大的麻烦，这次炸封小煤井的事情，引发的好评就非常多，目前煤窑的老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呵呵，我还是很紧张的，万一中间出现一些矛盾和问题，就不是小问题了，郭省长，有时间还是要多多关心煤改工作啊。” “这是一定的。” 两人相对笑了笑，站在队伍边上的飞天娱乐老总汪国华看了看正在说话的袁自立和郭正雄。汪国华这次作为特邀嘉宾，也参加了演艺基地的开工典礼，虽然汪国华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幅大度的样子。 这段时间，汪国华恨得牙痒痒，开发区的事情，直接牵涉到他的利益了，汪国华不会轻易做出让步的，炸封小煤窑，开发区暂时没有进行，如果说撤销了开发区，汪国华的收益几乎就不存在了，失去了开发区这个外衣，汪国华很难找到其他理由，从煤矿中间得到好处，所以，汪国华还是想着，能够维持开发区的现状，为了这个话题，他找到过顾正雄，但没有得到支持。 开工典礼仪式简单，首先是蒋少旭代表省委省政府表示祝贺，接着是易国军代表秦氏集团讲话，施工企业的代表上台保证按时按质完成工程，汪国华代表企业表示祝贺，最后是剪彩，剪彩之后的奠基仪式更简单，在大剧院旁边，一块石碑被埋在地里，其实这块石碑，埋下去之后，还是要挖起来的，等到大剧院的地基工程正式开工之后，才会放进去的。 一个小时之后，随着秦川宣布正式开工的话语声，鞭炮声、锣鼓声、机器的轰鸣声都响起来了，演艺基地终于开始动工修建了。 林艳忙的晕乎乎的，她是一天之前上任的，还没有来得及履行正式的手续，开工仪式之后的午餐，安排在华沙宾馆，为了开工仪式的准备，林艳做了很多的事情，而且看起来都是一些小事情，这比她在华沙宾馆的时候，要累很多的。 中午的酒宴，参加的人不少，而且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在林艳熟悉情况，所以，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先前的开工仪式，林艳一直在下面看着袁自立，没有关心其他人，林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见了袁自立，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公司的人员，早就有一些人员到位了，一天前的会议，林艳参加了，而且，公司的负责人秦川还专门和她谈话了，谈话的过程很简单，就是强调了一些事情，在公司刚开始运行的时候，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可能分得很清楚，林艳也认识了秦川的妻子。对这一切，林艳好奇的同时，也初步领悟了大型企业的运作模式，看起来简单，其实要求很高，具体的细节，都是要求很严格的。 袁自立作为省委引进资金的主要负责人，是一定要参加宴会的，正是因为袁自立参加，所以，这次的宴会，所有被邀请的嘉宾，都是要出席了。 刚刚进入宾馆，袁自立就看见汪国华，汪国华脸上带着笑容。 “袁书记，您好。” “汪老板，你好啊。” “袁书记，您可一定多多关心飞天娱乐公司啊。” “这是一定的，汪老板为华湘省的经济繁荣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代表省委表示感谢，希望汪老板今后还是一如既往支持啊。” “袁书记，飞天娱乐多年来的宗旨就是这样的，企业赚钱是一方面，繁荣华湘省的文化市场，让百姓有更多的机会欣赏到好的文娱节目，是我们更加重要的目的，飞天娱乐希望得到领导的重视和支持啊。” “汪老板的事业如日中天，目前在华湘省的影响非常大，今后，还是要和演艺基地多多联合，多多合作，让华湘省的娱乐事业更加发展啊。” 汪国华一直没有说道煤改的事情，袁自立明白，汪国华不会提到煤改的事情，进入餐厅，林艳正在餐厅门口等待着众人，吃饭安排在大餐厅进行，除了林艳，还有秦川的妻子，也在帮忙负责招呼客人。 “林主任，刚刚上任，还适应吧。” “袁书记，我还好，您今后一定多多关心支持演艺基地的事情啊。” 袁自立脸上带着微笑。 “不错啊，刚刚上任，就知道为企业取得支持了。” 蒋少旭和袁自立等人步入餐厅，后面的省委省政府负责人和嘉宾，都进入了餐厅，餐厅的每张桌子上，都放着名牌，大家对号入座，秦川作为娱乐基地的负责人，陪着蒋少旭等人，袁自立先前已经特意介绍了秦川，所以，蒋少旭对秦川，已经熟悉了。 “秦老板，秦氏集团在国际国内的名气都很大，我相信，你在华湘省，经营演艺基地，一定能够取得很好的成绩的。” “谢谢蒋省长的鼓励，我一定会努力的，演艺基地的目的在于赚钱，这一点我是不隐晦的，不过，我们更希望能够为华湘省做出贡献，只有这样，我们企业才能够在这里长期经营下去的。” 蒋少旭哈哈大笑，袁自立也微笑着开口了。 “秦川，以后可要看你的表现了，蒋省长对娱乐基地是非常关注的，希望你能够尽早拿出好的成绩啊。” 秦川举起了酒杯，在袁自立的印象里面，秦川还是能够喝酒的，当然，也因为喝酒的事情，误过事情，这次，秦川非常豪爽，给在座的每一位领导都敬酒了。 易国军马上要回到南方省了。 “老袁，秦川和演艺基地就交给你了，秦睿过两天也要过来的，可能要在华沙市住一段时间，兄妹之间分别的时间有些长，演艺基地的事情，我基本上不会插手了，情况特殊，你也是知道的，如果秦川遇见什么问题和麻烦，一定会找你的，如果是大事情，你告诉我，不需要你出面解决的事情，我来办，关于汪国华的事情，我会继续调查的，你大可放心，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多加小心，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事情，有些人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我不想看见你有任何的麻烦啊。” 第六百五十九章 无法控制（1） 时间缓慢流过，袁自立的心态慢慢开始平静，一段时间以来，袁自立发现自己的认识，的确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以前那种激昂的心态慢慢在平息，言行举止之中，透露出了上位者的那种宁静淡雅的气度，对事情的认识，不再局限于小范围的影响，而是注重到了会造成的整体影响，看事情也不是仅仅看一个方面，而是全方位的分析。 对黄宗圣和蒋少旭的看法，袁自立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华湘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虽然说和黄宗圣有着不小的关系，但是，黄宗圣本人并未在中间得到什么好处，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黄宗圣还是洁身自好的，只不过黄宗圣将华湘省看作了个人的权力范围，所有的事情，都是想着自己说了算话，这在官场上，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从基层一路走来，袁自立曾经也是这样的看法，中华几千年的儒家思想的影响，令很多官员都不能免俗，只要掌握了权力，就要考虑自己说话算数，这是人的本能，袁自立有些遗憾的是，黄宗圣现在是省委书记，不是县委书记或者是市委书记，如果眼光能够开阔一些，对事情的看法能够平和一些，也许就不是如今的样子了。 袁自立知道，自己和黄宗圣之间，难以有缓和的态势了，黄宗圣的认识已经局限，几乎没有拓展的可能，而袁自立自身的认识，正在慢慢超过黄宗圣，对事情的认识，袁自立是站在全局的高度，不会计较一言一行的过失，重在看到发展的过程和产生的效果。 至于说蒋少旭，袁自立认为，蒋少旭有能力，但缺乏帅才的那种大度和睿智，关键是，蒋少旭的原则性差了一些，这样的领导，想要继续上升，几乎没有可能了，实际上，蒋少旭这样的性格，如果从事学术研究，也许会取得更大的成效，袁自立清楚，蒋少旭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本身是很有水平的。 通过这些分析，袁自立意识到，华湘省的班子，可能会有大的调整，有可能省委和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同时面临调整，中央对干部的考核，还是很严格的，重点关注个人能力和品性的时候，还要关注个人对发展的认识。 煤改已经进行了两个多月时间了，成绩慢慢显现出来，关停小煤井的工作早就结束了，目前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整改，开发区的情况也是一样的，省委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了开发区的问题，对于开发区是否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常委会上面有争论，暂时没有统一意见，一种观点认为，争取到开发区的政策不容易，不要轻易放弃了，就算是目前不能发挥开发区的作用，也可以保留，只不过在人员配备和机构的设置方面，适当从简，一种观点认为，煤改之后，开发区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和国营煤矿没有大的区别，完全没有必要继续设立，中央一直强调要求精简机构，可以借势撤销。在袁自立的预料中间的是，要求撤销开发区的，是顾正雄和韩毅，两人的态度很是坚决，只不过黄宗圣和蒋少旭认为，就是要撤销开发区，也需要在煤改工作结束之后。 从这次常委会的意见看，袁自立明白了一些事情，顾正雄和韩毅很有可能直接牵涉到开发区的事情了，黄宗圣尚没有直接牵连，但开发区如果出现了大的问题，黄宗圣将无法在华湘省继续担任省委书记了，因为顾正雄和韩毅都是黄宗圣非常信任的省委领导，出现了一个李庆民，可以理解，但接着出现其他的领导干部，黄宗圣就无法解释了。 省委召开常委会之后，袁自立很是担心，因为常委会的内容是无法保密的，汪国华一定知道了，袁自立推测，要求撤销开发区的意见，一定也是汪国华提出来的，汪国华在商界奋斗了一辈子，观察风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汪国华可能是察觉到了危险，决心放弃开发区的利益了，既然放弃开发区的利益，就要做的干净利落，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撤销开发区，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掩盖了。袁自立还是有些佩服汪国华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能够果断放弃，保全自身，这样的壮士断腕的气度，非大智若愚者不能做出来。袁自立相信了易国军说的话，汪国华不简单，正是因为这样，袁自立更加担心后面的事情，依照汪国华这样的手腕，怎么会容许留下把柄。 赵东来神色焦急的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如今，赵东来已经开始跟着袁自立做协调工作了，袁自立分管的事情有些多，除了党务这一大块，还有社会发展和演艺基地、煤改的事情，所以说，赵东来也是特别的忙碌，很多时候，袁自立不会亲自出面去参加的会议，赵东来都要去参加，演艺基地正在兴建之中，到工地去视察和协调的事情，都是赵东来出面，所以，开发区事情的调查，赵东来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了，主要是李剑在负责。但赵东来一直没有忽视调查的事情，因为还有杜发强书记也在关心，再说了，关于开发区是否撤销的意见，赵东来是知道的，他和袁自立的想法一样，出现这种局面，汪国华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赵东来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头上已经有了汗珠。看见赵东来焦急的神情，袁自立忍不住笑了。 “老赵，不要着急，坐下，有什么话慢慢说。” 赵东来坐下之后，来不及揩去汗珠就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调查小组反馈回来情况了，因为情况比较紧急，所以，我直接给您汇报了。” 袁自立脸上的神情没有改变。 “哦，是这样啊，你等等，稍微喘口气，我请杜书记过来。” 杜发强很快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如今的煤改工作，主要是他在负责了，进入整改的阶段，事情非常具体了，着急是没有用的，必须要慢慢来，煤井的整改，各项硬件的升级，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事情，需要政府的督促和煤老板的投资，国营煤矿好说一些，关键是私营的煤矿，难度明显大一些。整改的标准，稍微进行了一些调整，按照国外的标准显然是不合乎实际情况的，煤老板显然是不情愿的，再说了，如果华湘省单独提出了这么高的标准，和其他省的情况不相符，也是有些问题的。 整改的过程中，杜发强最为关注的，还是安全生产的问题，安全是第一位的，其次就是环境保护问题，资源保护问题，当然，煤改的工作，不是短时间的，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随时随地都有工作，各地的安全监督机构都要切实负责的。 “杜书记，来了，坐，老赵有事情汇报，我们一起来听听，看看是什么事情。” 杜发强坐下之后，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宋涛，现在我不见其他的干部，如果黄书记和蒋省长有什么事情，你安排一下，一个小时之内，不要打扰。” 宋涛点点头，已经给杜发强和赵东来倒茶了，宋涛退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老赵，你汇报之前，我说一下要求，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秘密调查一直在进行，如今的形势有所变化，要完全保密，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所以，你们要做好准备，我考虑，调查在一定的时候，需要公开了，这种调查的形式，不能长时间坚持，否则会造成很为不好的影响，你如今已经跟着我在做协调工作，继续出面在调查组中间工作，不大合适了，所以，一旦调查公开，你可能要抽身出来了，杜书记，你看怎么样。” “我同意，秘密调查只能持续一段时间，在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之后，就不能搞秘密调查了，调查必须要公开，我考虑，调查公开的时候，直接由公安机关牵头，效果要好一些，当然，这个过程中，肯定存在难度，公安厅的力度不够，所以，赵秘书长还是要参与一些具体工作的协调的。” 袁自立点点头。 “这没有什么问题，都是属于煤改的工作，老赵是一定要参与其中的。” 第六百六十章 无法控制（2） 等到袁自立和杜发强说完，赵东来开口汇报了。 “袁书记，杜书记，上次的省委常委会之后，我们加大了监控的力度，主要是针对汪国华和魏长华，常委会结束的第二天，魏长华和其余两个开发区的负责人都到了省城，而且先后都到了飞天娱乐公司，我们当时担心的是，汪国华会采取一些措施，我们认为，汪国华很有可能放弃开发区的利益了，既然放弃开发区的利益了，就必要要将所有的事情做好，包括销毁可能存在的证据。” “魏长华回到胶南县之后，不长时间，跟踪的人就发现了，魏长华正在为家人申请出国的事情，这引起了我们的高度重视，我们在安国市公安局进行了调查，魏长华家人出国的时间是7月，正是我们煤改工作结束的时候，奇怪的是，魏长华这次替家人办理出国的手续，平头好像不知道，我们据此判断，这是魏长华私自做出的决定。” “开发区目前正在进行煤矿的整改工作，应该说，工作进展是非常顺利的，大家都很配合，大趋势如此了，没有谁提出什么意见，因为开发区煤改工作进展迅速，周边的煤矿无话可说，尽管有些不接受，但没有大的阻挠事件发生，这是好的方面。” “飞天娱乐公司也传出来了动静，上次跟踪魏长华的几个人，有动作了，昨天到了安国市，住宿在凯悦酒店，他们每天都到魏长华住宿的地方去闲逛，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事情，不过，魏长华的家人上下班时间、小孩上学和放学的时间，我们都发现这些人的踪迹，由此，我们判断，汪国华可能要动手了，而且是针对魏长华的家人。” “我们得出了结论，魏长华的手里，一定有非常重要的材料，这个材料，汪国华急于拿到，但魏长华不会轻易交出来，这个材料，一定是我们需要的材料，事情往后面发展，如果魏长华的家人遭遇绑架，魏长华不敢报警，只能是用材料交换家人，这样，汪国华的计谋就可以得逞了。” “魏长华可能是分析到了一切，正在谋后路，应该说，魏长华是无法和汪国华抗衡的，开发区财务上的漏洞是很大的，到时候真正进行清查，魏长华说不清楚，所以，魏长华一方面不能抗衡汪国华，一方面不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退一万步说，魏长华就是交出了手里的证据资料，也难逃法律的制裁，这样的情况下，魏长华选择逃跑，是很有道理的，目前，魏长华亲自为家人办理出国的手续，一定会在近期内，转移资金的。” “资金的监控难度很大，我们是秘密调查组，无法要求银行配合，这样一来，所有的调查都暴露了，如今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了，魏长华一定会行动了，我估计，魏长华很有可能早就办好了出国的所有手续。” “魏长华这样的选择，我估计汪国华是知道的，汪国华应该是欢迎魏长华这样的举措的，不过，拿不到证据材料，汪国华不会放心，依照汪国华做事情的要求，材料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否则寝食难安。” “以前我们没有怀疑魏长华，现在看，魏长华一定在开发区得到了不少的利益，如此大规模的资金去向不明，魏长华一定从中间得到了一部分。” “今天我汇报，主要是申请两件事情，一是注意监控飞天娱乐公司监视魏长华家人的几个人，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要马上采取措施，不能犹豫，如果不能拿到证据材料，我们的工作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成绩，仅仅依靠魏长华的交代，力度远远不够，二是对魏长华的财务情况进行秘密调查，查清楚其经济收入，银行帐号，这必须通过银行，才有可能获取，这需要得到授权，如今，这两件事情，都是比较要紧的事情，不能耽误，如果错失了机会，后面我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袁书记、杜书记，我们现在的调查，真正进入了关键时刻，可能是刺刀见红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很多的危险都会出现了。” 魏长华此刻正在办公室里面沉思。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对，这次到省城去，汪国华终于直接说道了账目的问题，魏长华矢口否认，不承认有账目的存在，都是记得流水账，在开发区的账目处理好之后，这些流水账就销毁了，没有人敢保留的。汪国华并不相信，但也没有说什么。 魏长华不是傻瓜，思前想后，开发区的问题如果暴露了，账目固然能够救命，但这些年，自己在开发区做的事情，一并暴露出来，工作是肯定失去了，坐牢也是少不了了，说不到刑期不短，魏长华不愿意落到这样的结局。 魏长华想到了逃跑，到国外去，最好是到南美或者是澳洲去，钱不是问题，现在有的钱，几辈子都用不完了，尽管国外是高消费，也没有什么问题的，魏长华知道逃跑的好处，这样一来，时间长了，事情慢慢被人遗忘了，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能是流落异乡了。 财务账目魏长华是一定要保留的，这是保命的东西，开玩笑，几个亿的资金，如果都是自己来承担，死定了，再说了，万一运气不好，被引渡回来了，这些东西，还是有大作用的。魏长华已经开始怀疑身边的工作人员了，账目的事情，非常隐秘，知道的人不多，汪国华是怎么知道的，当然，开发区存在好几年了，以前可能也存在这样的情况，但自己上任之后，一切都做的非常隐秘，每年也销毁一些账目，表面看是没有了，就是飞天娱乐公司，也派出了代表，见证了销毁的过程。 魏长华开始怀疑到平头，当然，还有财务上的两个人。魏长华将平头列为重点怀疑对象，是因为平头有机会接触到汪国华，而财务上的人，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段时间，魏长华依旧信任平头，但核心事情已经开始有所防备了，最近，平头被指派出去，重点配合省委派来的煤改督办组的工作。 魏长华对自身的安全问题，开始高度关注了，魏长华知道，自己不是汪国华的对手，这件事情，魏长华甚至不敢告诉自己的大哥，都到了这个时候，魏长华不会将大哥牵连进来，在魏长华看来，如今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 魏长华早就办好了一切的出国手续，下一步的事情，就是转移资金了，如果不是资金的限制，魏长华现在就要离开了，到了国外，改头换姓，就这样消失，等到上面察觉的时候，一切都晚了，魏长华办的非常秘密，他不知道汪国华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 魏长华深居简出，这个时候，最能够信任的，就是家人了，老婆知道银行帐号，也在银行工作，办好这些事情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要将资金打到国外的帐号上，迅速转移，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了。 开发区的事情有些多，魏长华不得不打起精神，忙于开发区的事情。魏长华不知道，他的这些举措，恰恰迷惑了平头。 平头一直密切注视着魏长华，和汪国华的联系也越来越多了，几乎每天都要报告魏长华的行踪，不过，魏长华一直是忙于工作，每天在开发区都能够看到魏长华的身影，大部分时间，都是和省委煤改督办组的领导在一起。 平头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如实报告了魏长华的行踪，按说魏长华现在应该有所动静了，偏偏魏长华很安静，工作格外认真，以前都没有这样认真过，平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魏长华的表现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省委常委会的精神，平头还在魏长华的前面知道，自从开会之后，平头和汪国华的联系，就是每天一次了。 平头不会知道，自己的汇报，促使了不少大事情的发生，汪国华是什么人，事出无常必有妖，汪国华不会认为魏长华什么事情都不坐，这种情况，恰好说明了，魏长华正在筹备大事情，采用这样的方式迷惑众人，所以，汪国华决定要采取措施了。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后面的较量会如此激烈。 第六百六十一章 无法控制（3） “袁书记，我首先提出自己的看法，有什么安排不周到的地方，以袁书记安排的为准。” 袁自立点点头，官场上，很多时候事情的安排，不是以专业和能力为准的，而是以职务的高低为准，这是官场上的实际情况，由不得个人谦虚的，杜发强虽然是公安厅长，但袁自立是分管政法工作的，最终的意见，还是易袁自立的意见为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认为应该采取以下几个措施了，第一，对汪国华采取24小时监控，随时掌握汪国华的所有情况，每天都干了些什么，和哪些人见面了，有什么安排，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第二，对魏长华重点监控，既然魏长华已经为家人准备好了出国的一切手续，那么，我可以肯定，魏长华自身的手续，一定早就办好了，如果我们没有提前采取措施，很有可能让魏长华就这样逃脱了，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第三，和银行取得联系，严密注视资金的流向，我认为，可以截住魏长华转移的资金，这项工作，有一定的难度，但我们必须要做，这样做，避免了资产的流失。第四，正式成立调查组，调查组还是在煤改领导小组的直接指挥下开展工作，至于说汇报的问题，我认为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之前，暂时不要给省委汇报，这个调查组的组长，我直接出任，抽调人员方面，我直接负责，开展工作的初期，我直接给袁书记汇报。第五，重点注意飞天娱乐的几个人在安国市去做什么，掌握他们的踪迹，我怀疑，他们可能要采取一些针对魏长华的措施了，而且目标很有可能是直接针对魏长华的家人。” “我同意杜书记的意见，老赵，就按照杜书记的意见去办理，在新的调查组没有成立之前，所有的工作，暂时由杜书记直接负责，有什么安排，或者是什么要求，直接请示杜书记，最终的结果，我们一定要拿到证据，无论如何都要拿到证据。这是我们工作的最主要的目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这方面服务的。” “是，我马上去办理，袁书记，杜书记，我还有一个想法。” 看见袁自立和杜发强都点头，赵东来开口说话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们有了预感，汪国华就是最直接的利益获得者，省委常委会之后，汪国华一定是忍不住了，准备采取行动了，这个时候，我们的工作重心，需要适当转移了，我协调的工作比较多，我建议，李剑同志可以直接负责调查组的工作了，目前调查组的所有人员，都是公安机关的，这样做，便于加快工作进度，也便于采取行动，我考虑，今后一定会遇见一些紧急的情况，如果在联系来不及的情况下，李剑可以凭着自身的判断，做出有关的决定。” 杜发强看了看袁自立，没有说话。 “老赵，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有一个原则，还是要坚持的，凡是涉及到正厅级以上的领导干部了，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要轻易采取行动，必须要请示，这是政治原则，不能够擅自采取措施，其余的情况，你们可以自行做出决定，现在，你的事情比较多，李剑负责是可以的，重要事情，你们商议之后，请示杜书记。” 赵东来离开办公室之后，杜发强开口了，这次的语气有些沉重。 “袁书记，我没有预料到，事情发展这样快，我在公安战线工作这些年，凭着自己的预感，感觉可能要发生一些大事情了，这不是好事情啊，如果牵涉到顾正雄了，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啊。” “杜书记，我已经考虑过了，可能会遇见这些情况，如今的咨询太发达了，但我们还是要想办法保密，这样的情况，如果初期暗地里处理，要顺利很多，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无法犹豫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后会怎么样，我们不知道，但我们要有思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秦华和秦勇都到达了安国市，自从飞天娱乐的三个年轻人到达安国市之后，他们就到了安国市，时刻盯着三个年轻人，吃饭睡觉都要盯着，当然，两人现在有了几个手下了，都是李剑亲自从特警总队抽调出来的干警，有着丰富的经验，抽调的干警经过了严格的考核，必须要绝对服从命令，绝对保密，这些干警，已经知道自己从事的是什么工作了，进入调查组之后，他们就是服从直接上级的命令，和原工作暂时脱钩。 已经是半夜了，秦华和秦勇都在房间里面，暂时没有休息，两人基本上是连轴转，轮流带队，生物钟早打乱了，该睡觉的时候，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阿勇，我总是感觉到，这些天有可能出什么事情啊。” “华哥，我也感觉到了，这几天，他们的反映有些奇怪的地方。” “你说说，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我们商议商议，看看是不是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嗯，我听监视的兄弟们说了，这两日，三个年轻人总是在不停的比划着什么，每人的手里都拿着纸和笔，他们分别在上面记下了一些什么，上车之后，也是好长时间没有启动车辆，我估计他们是在商议什么，依照我的判断，他们主要出来的时间，就是魏长华的家人早上上班的时间和晚上回家的时间，换位思考，他们要采取行动，最好的时间是晚上，因为这个时候人不多，这里是住宅区，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动众人，显然是不合适的，就是我，也会考虑在晚上采取行动。”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不这么看。” “华哥，，你是什么意见。” “我认为他们不会在这里采取行动，根据我们跟踪的情况来看，他们采取行动最好的地方，是在外面，他们如此频繁的记录着时间，可能是在推断最佳的动手时间，动手的地点，估计应该是下午刚刚下班的时间，魏长华的爱人每天都要去接小孩，只要在回家的路上截住了，就能够想到办法了。” “华哥，这样就复杂了，我们不好布置啊。”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但你一定要保密，这样做有些不合适，但我觉得，要完成任务，还是这样做最好。” “华哥，你尽管安排，我听你的。” “嗯，如果三个年轻人绑架魏长华的家人，一定是需要从魏长华的手里拿到什么东西，我觉得，在他们绑架魏长华家人的时候，我们不要动手，最好的动手时间，是魏长华出现以后，拿来东西的时候，这个时候动手，我们可以最好的完成任务。” 秦勇的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情。 “华哥，这样做，好是好，可以我们如果稍有疏忽，可能就前功尽弃了，再说还有两个方面的麻烦，一是如果三个年轻人绑架魏长华的家人，不知道会不会加害他们，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我们控制不及，可能出事情，二是魏长华究竟是什么反映，如果魏长华拒不配合，我们也拿不到材料的。” “阿勇，我知道这样做，存在很大的风险，但这是最好的办法，魏长华的手里如果有证据，一定不会轻易拿出来的，如果他连家人的安全都不顾及了，那么，我们就更不好拿到证据了，所以，这个险，我们必须要冒。” “华哥，是不是给袁书记请示一下。” “不行，这样的事情，不能请示，我来承担所有的责任，如果请示了，袁书记一定不会同意的，我们就不好*作了，我相信，袁书记一定是为我们考虑的，如果我们的行动失败了，我会直接向赵秘书长和李厅长承认错误，接受处罚的。” “华哥，这件事情，我也有份，我们共同来承担责任。” 秦华和秦勇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六百六十二章 无法控制（4） 天气很好，一大早，太阳就出来了，天气慢慢有些热了，白天的时间也渐渐长一些了。早上，本来是秦勇值班的，但是，这段时间，因为情况有所不同了，所以，秦华也跟着在注视所有的情况，不知道怎么了，秦华总觉得今天要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魏长华的爱人和小孩都出来了，魏长华的爱人自己开车，是一辆本田雅阁的轿车，这样的轿车，一般都是男同志开的，秦华和秦勇早就熟悉了。 看着魏长华的小孩进入学校，接着魏长华的爱人到了单位，秦勇劝秦华回去休息一会，晚上的工作还是很辛苦的，如今监视的班子分为了两班，一帮负责飞天娱乐的三个年轻人，一帮负责魏长华的家人，至于魏长华本人，因为一直在开发区忙于煤改的工作，所以，大家反而没有重视了，只是抽调了两名干警，驻扎在胶南县，重点关注魏长华离开开发区以后的情形，最近，上面刚刚来了命令，重点监控魏长华到银行的时间。 秦华准备回到旅馆休息的时候，秦勇的电话响了，这段时间，秦华和秦勇的电话，都是有关调查的事情，秦华知道，一定是另外一个小组有什么发现了。 秦勇接电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很是严肃。 “阿勇，快说说，是什么事情？” “飞天娱乐的三个年轻人今天上午在集贸市场买东西了，监视的兄弟已经掌握了，他们购买了绳索、胶带、黑布套、帽子等等物品，华哥，我看他们今天可能要动作了。” 秦华脸上的神色也变化了。 “我知道了，交兄弟们继续严密监视，我通知所有休息的兄弟，今天不能休息了，马上要加强监控，你说的是对的，他们很有可能在今天采取行动了，我们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今天是周末，如果魏长华的家人暂时消失了，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哼哼，还真是会挑选时间啊，监视了这么久，终于到了第一次决战的时刻了。” 调查小组的15人，除了在胶南县的2人，以及跟着飞天娱乐公司三个年轻人的一人，其余的全部在旅馆里面集中了。 “兄弟们，监视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终于要得到收获了，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对方准备采取行动了，今天，我们的工作重点开始做出调整，所有人员分为两个组，取消休息了，一组我带队，监视飞天娱乐三人的所有行踪，一组秦勇带队，监视魏长华的家人，记住，我们这次的跟踪，要做到滴水不漏，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说到这里，秦华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出现了稍微的犹豫，但很快坚定下来了。 “兄弟们，这次的行动，要绝对保密，目前不准向任何人透露，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我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大家依照计划行事，如果飞天娱乐的三人采取行动，我们不能有所动作，继续严密监视，什么时候采取行动，大家听我的指挥。”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一切行动听指挥，是他们养成的习惯，这个时候，不要去问为什么，就是执行命令。 “华哥，我认为，还是给袁书记汇报一下，至少，我们要汇报一下准备采取的行动，我们可以说这是我们自己做出的决定，这样重要的情况，我们一定要汇报。” 秦华看着秦勇，好半天没有说话，他感觉秦勇的心思开始变得缜密了。马上就要出发了，两人在一边，商议着最后的细节。 “华哥，我知道，这个时候汇报，显得有些晚，但一定要汇报，如果我们的行动出现了差错，袁书记有所准备，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否则，我们的行动失败了，可能造成的损失，不是我们可以弥补的。” 秦华点点头，掏出了电话，如果行动失败，汪国华第一时间就会知道情况，那个时候，袁自立不知道情况，很有可能出现问题，或者是出现无法弥补的情况，到了这一步，就不仅仅是承担责任的问题了。 袁自立静静听着电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没有想到，汪国华这么快就采取措施了，也没有想到秦华和秦勇会采取这样的手法。 “阿华，你怎么会认为魏长华的家人不会受到伤害。” “袁大哥，我凭直觉，我认为，汪国华的主要目的，是拿到证据材料，不是想要伤害魏长华以及魏长华的家人，只要汪国华拿到了材料，那么，魏长华的家人也就安全了。”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有两件事情你要注意，一是汪国华为了拿到证据材料，会有什么后续的办法，不要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很有可能采取行动的不止一帮人，所以，你们的力量明显不足，二是魏长华手里失去了证据材料，会不会采取什么其他的办法，或者是马上离开国内，或者是魏长华干脆不理睬绑架的事宜，直接逃到国外去，只要魏长华手里拿着材料，汪国华就不敢或者是不会轻举妄动，从这个层面来说，魏长华的家人不一定是完全安全的。” “袁大哥，您说到的问题，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一直认为，魏长华很有可能会直接拿证据材料来做交换的。” “嗯，我建议，在魏长华的家人遭遇绑架之后，要死死盯着魏长华，看看魏长华会有什么动作，我的意见，你们要尽快采取行动，可以在魏长华接到电话之后，就采取相应的行动，不要等到魏长华和绑匪见面的时候行动，那样风险太大。” “是，我执行您的命令。” “还有，这次的行动，你们的力量太单薄了，阿华，这样的事情，以后要早点报告，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今后不要这样做了，你们才10多人，行动没有绝对的把握，这样的事情，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我现在要求李剑带人马上到安国市，你的一切行动，都听从李剑的直接指挥，这次的行动，所有的决定，都是我做出来的，明白吗？” “袁大哥，这次的行动，是阿勇和我做出的决定。” “不要说了，李厅长会听你的指挥吗，就这么定下来了，时间很紧，对方随时有可能采取行动，不要争论了。” 阿华和阿勇非常郁闷，弄了半天，还是袁自立替他们承担了一切责任。 “华哥，我没有想到啊，早知道这样，就不汇报了。” “阿勇，算了，袁书记说的很正确，如果按照我们的计划去做，可能真的会出现麻烦和问题了，现在这样也好，我们马上做好准备，我在旅馆等候李厅长，你带着人去继续监视，如果遇见紧急情况，立刻打电话。” 杜发强和李剑同时进入了袁自立办公室，几分钟之后，李剑匆匆离开了办公室，脸上带着焦急和兴奋的神情，他边走边拿出手机，安排布置人选。 半个小时之后，两台中型面包车离开了省公安厅，车辆的牌照是民用牌照，这些方面李剑还是考虑很妥当的。 李剑很是激动，调查组成立这么久，一直没有取得任何的成绩，李剑都有些着急了，现在，眼看着机会就来了，袁自立简单说了安排，李剑很快明白了，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找到秦华和秦勇，问题不大，现在最为要紧的，是时间问题，谁都不知道对方会什么时间采取行动，必须在对方动手之前，做好所有的布置。 第六百六十三章 无法控制（5） 李剑进入旅馆的时候，秦华正在焦急等待，从目前的迹象看，飞天娱乐公司的三个年轻人随时有可能采取行动了，因为这三人今天的表现太过反常了。 “李厅长，您终于来了。” “秦华，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你马上说说，我知道时间紧迫，所以你简明扼要说出来，包括你的所有安排和布置。” 秦华没有客气，用5分钟的时间汇报了所有的预测以及准备采取的行动，李剑听的非常仔细，自始至终没有打断秦华的话语。 “秦华，有两个问题，你解释一下，第一，为什么断定飞天娱乐公司的三个年轻人今天会采取行动，第二，为什么在他们行动的第一步不采取任何的抓捕措施。” 秦华的心有些下沉，但这些解释是必须的，做好了解释，才有利于行动的进一步开展。 “李厅长，关于这两个问题，也是我们这次调查的核心，第一个问题，根据我们近来跟踪和调查的结果，结合省委召开的常委会，我们认为，汪国华有些忍不住了，魏长华办理好了一些的出国手续，包括家人的手续，这些情况，汪国华估计是知道的，如果魏长华的手里有相关的材料，汪国华一定会想方设法拿到手的，今天，三人购买了必要的工具，而且，他们的行踪也很奇怪，以前都是集中活动的，今天分散了，一人蹲守在魏长华爱人上班的地方，一人蹲守在魏长华小孩上学的地方，一人在宾馆里面等候，我们认为，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今天就要采取行动了，他们行动的目的，不是要伤害魏长华的家人，今天是周末，有充足的时间，不会引发外界的关注。” “关于采取措施的时间，我们认为，三个年轻人采取行动以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给魏长华打电话，要求魏长华拿出相应的材料，进行交换，我们等待对方打出电话以后采取行动，下一步改用手机短信和魏长华联系，主要目的是想着拿到相关的材料，这样，我们的调查工作就能够取得圆满的成功。” 李剑点点头，这样的安排，就是李剑本人也会这么做，不要期盼着魏长华会有什么良心发现，会在调查组解救了他的家人之后，有什么立功的表现，拿不到证据材料，今后的调查工作会麻烦很多的。 “我同意，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考虑，要派出干警严密监视魏长华，估计魏长华在接到电话之后，第一反应是找到证据材料，然后会有一个思想的斗争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能够抓住时机，及时采取行动，才是最好的结果。” “是，请李厅长下命令吧。” “好，分成三个组，你负责严密监视飞天娱乐公司的三个年轻人，带上10个干警，你的任务很重，秦勇负责注意魏长华家人的一举一动，我带着一组人，直接到胶南县，监视魏长华的所有行踪。” “李厅长，您还是在这里坐镇指挥吧，具体的事情，我们来办理。” “好了，不要说那么多了，服从命令。” 秦华正准备离开旅馆的时候，手机响了，这是负责监视三个年轻人的干警打来的电话，秦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中午12点钟了。 “头儿，他们有行动了。” “快说，他们有什么行动了？” “三人已经集中在一起了，所有购买的物品，都装进了小车里面，这个时候，他们开车在魏长华爱人下班必须经过的地方等候着，我们估计，他们中午就要采取行动了，还有15分钟，魏长华的爱人就要经过这里了，我们等待指示。” 秦华用的是免提，李剑也听见了。 “秦华，计划改变，现在，我带队负责飞天娱乐三个年轻人的跟踪事宜，你在我的身边，我们集中主要的精力，首先解决这件事情，通知秦勇，马上带着干警赶到胶南县，严密监控魏长华，按照一般的道理，三人会找到安全的地方，安置妥当以后，给魏长华打电话的，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布置，一定要求秦勇，死死盯住魏长华。” 秦华迅速拨通了秦勇的电话，边走边给秦勇布置任务，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争论了，一切行动，都是为了能够圆满完成任务。 李剑带来的特警总队的副总队长带着几名干警，迅速赶到了学校附近，接替秦勇，李剑立刻到了现场。 现场的环境很是复杂，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没有交警，路口的红绿灯指挥着交通，过往的车辆不是很多，交通管理不是很严格，这里不是主干道，随意停车的情况到处都是，李剑在距离飞天娱乐三个年轻人驾驶的车辆200米的距离处，他拿出了高倍的望远镜，在车里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正是因为交通管理不严格，大街上到处都有车辆随意停放，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李剑等人，更没有人注意到飞天娱乐的三个年轻人。 “李厅长，魏长华爱人的车到了。” 李剑点点头，他已经看见一辆黑色的雅阁轿车慢慢开过来了，车速不快。李剑注意到了，这是典型的女人开车的特性。 大约过了10多秒钟，情况出现了，三个年轻人的车在雅阁轿车前面压阵，过了红绿灯之后，继续超前开去，往前面不远处，是一处比较开阔的地带，而秦华预计的动手的位置，正是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就是发生了车辆相互擦挂的事情，也不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如今这种形势，大家根本不会关心这些事情。 三辆车跟上去了，李剑和秦华坐在第一辆小车里面，后面跟着的是两台中巴车，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以看见前面的开阔地带了。 “秦华，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是的，李厅长，我们预计的地方就是这里，不过，这也是我们预计的，因为我们没有想到对方会采取这样的行动，我们一直以为对方会在住处附近采取行动，或者是在魏长华爱人工作的地方，或者是学校附近，想不到他们会在其他的地方采取行动。” “秦华，你们的预计是正确的，按照我的预计，他们采取行动还是会遵循一些规律的，比如说学校附近，就是他们可能采取行动的地方，现在是中午，学校的学生正在吃饭，下午上课还有一会的时间，我考虑，他们在这里成功了之后，一定会到学校里面去的。” 秦华点点头，掏出了电话，开始安排在学校附近守候的干警，要加强监视了，这个时候，秦勇已经出发到胶南县去了。 三个年轻人驾驶的车辆慢慢停下来，一个年轻人下车了，对着后面的雅阁轿车挥手，大概因为这里是在公路上，雅阁轿车停下来了，年轻人走到了雅阁轿车的旁边，俯身对着车里的人说着一些什么，很快，令李剑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年轻人上了雅阁轿车，两台轿车直接朝着学校的方向开去。 “秦华，你用对讲机下命令，所有在安国市参与监视的人员，全部要集中精神，做好工作，关键的时刻到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的手机一律关机，联系只准用对讲机，不允许用其他的联系方式了。” 车辆跟上去了，秦华拿出了对讲机，开始在紧急下命令，所有人都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必须要集中精神了。 第六百六十四章 无法控制（6） 魏长华正在开发区忙于工作，这个时候，电话来了。魏长华没有注意，随手拿起了电话，几秒钟的时间之后，魏长华的脸色变了，他对周围的人说了一声对不起，走到了一边，去接电话了，魏长华的表现，平头注意到了，一切的安排，平头还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 魏长华这个时候已经拿不稳手机了，他的手在抖，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短时间内，他头脑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魏书记，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拿着材料来交换，我们的时间有限，你的爱人孩子都在我们的手上，你放心，他们很安全，主要看你的态度了，明天后天正是双休日，我们接下来不通电话了，信息联系，接下来你按照我们的要求，做好一切的事情，就好了。” “等等，你要求什么啊，话要说清楚。” “我说过了，信息联系，也许你还不是很相信，你可以自己去核实，也可以听一听你爱人和小孩的声音。。。。” 接完电话之后，魏长华的全身开始颤抖，他想到了报警，可是，他没有报警的勇气，稍微思索之后，魏长华就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了，但魏长华拿不出来证据，魏长华曾经长时间思考了这个问题，这是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没有和汪国华抗衡的实力，只不过是手上有材料，对汪国华可能有一定的威胁，这些材料，还需要专门的机关调查以后，才有可能指向汪国华的，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 魏长华为家人办好出国的手续，就是预计到了这些问题，手里掌握的材料是定时炸弹，魏长华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看着时间一天天临近，魏长华的心情越来越紧张，想不到还是出事情了。魏长华很看着自己的家庭，对家人也是非常关照的，汪国华这样做，无疑是拿到了魏长华的弱点。 魏长华将自己关在办公室，紧张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魏长华不得不思考，家人的安全暂时是没有问题的，汪国华的目的是拿到材料，并非要伤害他的家人，可魏长华也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材料交出去以后，自己和家人也可能走不掉了，依照汪国华的性格，自己一定会成为替罪羊的。 10分钟之后，手机上面显示有信息来了，对方将一切的步骤都发过来了，魏长华首先要赶到安国市，接着对方会通知交接的地点。魏长华匆匆走出办公室，到了煤井，告诉正在检查工作的省煤改督查组的负责人，说自己的孩子突然生病住院了，需要到安国市去一趟，耽误一下工作。 这次，魏长华亲自开车，没有带着任何人。就在魏长华刚刚出发，平头就用手机给汪国华发去了信息，告知魏长华已经出发了。 一路上，魏长华紧张思索，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是不是按照对方的要求，交出材料，还是先和对方周旋，魏长华一方面担心家人的安全，一方面担心交出去材料之后，很有可能出现大问题，在这种煎熬中，魏长华到了胶南县。 进入县城之后，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魏长华一直以为，对方会源源不断发来信息的，可几个小时过去了，魏长华一直没有接到任何的信息，魏长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魏长华拨了妻子的手机，处于关机的状态，魏长华给家里打了电话，没有人接，魏长华给妻子的单位打了电话，对方说他的妻子下午请假了，说是小孩的身体有些不舒服。 魏长华的心开始下沉，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看来家人的确是遭遇绑架了，魏长华感觉不到饥恶，直接开车前往安国市。 李剑已经下令采取行动了，就在魏长华开车从开发区出发不久，李剑就下达了抓捕的命令，趁着这个时候抓捕，然后严密监控魏长华，按照李剑的判断，这个时候，魏长华第一件事情，是拿到那些证据材料。 抓捕的过程非常顺利，三个年轻人几乎来不及反抗，在他们居住的宾馆房间里面，秦华带着人冲进去之后，首先就搜出了他们用以联系的手机，从手机上面，看见了发出的信息，三个年轻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剑立刻给秦勇打电话。 “秦勇，我是李剑，现在严密监控魏长华，如果魏长华取到什么材料，一定要现场拿到材料，同时扣押魏长华。” 天已经慢慢黑了，袁自立在办公室里面转来转去，等着李剑的消息，被抓获的三名年轻人，正在旅馆里面突审，但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三人什么都不说，袁自立很是着急，汪国华和三人一定是有着联系的，如果说三人长时间不合汪国华联系，这边从魏长华的手里拿不到证据材料，还不知道汪国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如今，就看魏长华会怎么选择了，是直接去拿证据材料，还是准备和三名年轻人周旋。 轿车进入安国市的时候，魏长华已经做出了决定，先看看情况如何，再来考虑是不是拿材料交换，不过，处于本能，魏长华要去看看材料是不是安全，他驾车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有几辆车一直跟着。 “李厅长，魏长华驾车朝着安国市火车站去了。” “我知道了，你们紧紧盯着，我马上到火车站。” 李剑的心情有些激动了，看来，魏长华已经做出了决定了，李剑不会相信，魏长华会坐火车离开，多半是材料收藏在火车站的某个地方，魏长华去看看，材料是不是安全，然后等着对方的通知，成败再次一举，魏长华不会知道，他已经接不到下一条信息，三个年轻人已经被控制。 “秦华，留下六个人，看守和审讯三人，其余人马上赶到火车站，成败在此一举了，如果魏长华是去取材料，我们现场抓获。” “是，不过我们没有逮捕令啊。” “先不要考虑那么多，今天晚上不要想着休息了，连夜取得突破。” 魏长华赶到了火车站，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进入火车站，轿车在火车站旁边的一处住房停下来，魏长华下车之后，锁好了车门，看了看四周，迅速走进了这栋住房的里面。 这是一栋五层高的住房，全部是单元住房，天已经黑了，火车站的人不多，现在不是运输的高峰季节，秦勇下车之后，迅速跟进了楼栋里面，当他上楼的时候，没有看见魏长华的身影，秦勇急的头上冒汗，这个时候，李剑等人还没有到火车站，如果跟丢了魏长华，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楼道里面非常安静，也是漆黑一团，没有路灯，秦勇静静站在楼道里面，不知道魏长华进入了哪一个房间，也不知道魏长华在第几层，这个时候，每一层的楼道，都站着有干警，到了这个时候，只能是采取最笨的办法，看看魏长华从哪一个房间出来了。 10分钟之后，出现了开门的身影，是从上面传来的。 “头，魏长华从502房间出来了，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秦勇没有时间思考，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惊人的内幕（1） 魏长华走出屋子的时候，已经显得镇定了很多，谁也不会想到，魏长华在这里租了一套房子，里面有不少的秘密，包括魏长华掌握的材料，魏长华的所有财富，都在这个屋里，魏长华在开发区得到的钱，妻子都不知道，一般人到魏长华的家里，根本就不会相信，屋里的摆设太简单了，看不见什么豪华的家具，电视机还是普通的电视机，如今家家都是液晶电视了，魏长华的家里没有，曾经有开发区的干部到魏长华的家里，建议魏长华更换电视机，魏长华却认为，电视机还没有坏，可以用就好了。家里唯一的大件就是一台本田雅阁的轿车，但也不是新车，是购买的二手车，价格根本不高。 魏长华也感觉到憋屈，一边守着巨大的财富，一边家人还要过苦日子，可目前不敢露富，网络上出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露富的官员，倒在了舆论的监督下，现在，魏长华下定了决心，这次到安国市，彻底解决问题，将存款全部转移到国外去，和家人远走高飞，至少自己可以向汪国华提出这样的要求，否则，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交出来那些关键的材料的，应该说，这样做，对汪国华没有什么坏处，汪国华拿到了材料，如果想着自己做替罪羊，那么，汪国华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相对来说，魏长华到了国外，隐姓埋名，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下来的。 魏长华一直沉浸在思维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楼道里面有人，魏长华更想不到，他已经被监控了好长的时间了。当两个年轻人出现在魏长华的眼前的时候，魏长华的第一反应，对方一定是社会上的混混，找麻烦的。 “你是龙源开发区的书记魏长华吗？”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兄弟，我身上没有多少钱，如果你们缺钱，身上的钱，你们全部拿去，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看见对方没有说话，魏长华以为自己的说法奏效了，他冷笑着从身上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递给面前的年轻人。 “你都看见了，我身上就是这些钱，没有了，兄弟，我们交个朋友。” “魏长华，你隐瞒自己的身份干什么，你没有住在这里，到这里来干什么？” 魏长华感觉到了对方的气质不一般，虽然天黑，看不太清楚，但是，魏长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不简单，好像不是街上的小混混，到了这个时候，魏长华感觉到了不妙，难道对方是汪国华派来的人吗，汪国华有这么厉害吗。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要关心了，回答我们的问题，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魏长华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警察的气息，他的脸色有些变了，难道说这件事情已经暴露了吗，魏长华的脸色有些发白，险些站立不稳了，如果说警方介入了这件事情，那么一切都完了，这一刻，魏长华感觉到全身发冷，他开始怀疑，家人是不是真的遭遇绑架了，就在魏长华还在惊惧的过程中，他发现上来了好几个人，将他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了。” 秦勇这个时候已经站在了最前面，到了这一步，只能是搜查魏长华刚才进入的房间了，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在房屋里面不能发现什么东西，这次的行动，就很不完美，但目前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这么做。 “魏长华，将钥匙交出来吧，你明明在安国市有住房，还在这里租住了房屋，我们很想进去看看，里面有着一些什么东西，你不会反对吧。” 魏长华的脸色变了，变的雪白，身体也开始发抖，他想喊叫，可是喊不出来，也不敢喊叫，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却感觉到了不详的预兆。 看见魏长华的表情，秦勇明白了一切，今天他们做对了，屋里一定有着很大的秘密，说不定是惊天的秘密。他做出了行动的手势，魏长华身边的两名干警迅速控制了魏长华，从魏长华的身上搜出了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所有人都进去了，一名干警打开了客厅里面的灯，这个时候，魏长华已经站立不稳了，进入客厅之后，魏长华瘫倒在了地上，两名干警守着魏长华，防止魏长华有其他的什么动作。 客厅里面空空荡荡的，地上唯一有的东西，就是很多的纸盒子，秦勇走上前去，打开了一个纸盒子，纸盒子里面的东西，令他倒吸一口凉气，满满易纸盒子的钱，都是崭新的100元的钞票，看到了这些东西，秦华再看看客厅里面的纸盒子，他已经明白了。 “屋里所有的东西，我们都不要动，严密看守魏长华，我马上打电话。” 秦勇直接拨通了李剑的电话。 “李厅长，我们已经控制了魏长华，魏长华在火车站旁边的宿舍租赁了一套房屋，我们已经进入房间里面了，我要求大家不要动屋里的东西。” “秦勇，发现了什么没有？” “客厅里面有很多的纸箱子，估计纸箱子里面全部是钱，总数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我要求所有人都没有动。” “好，要一名干警下来接我们，我们马上到火车站了。” 李剑关了电话，脸上再次露出了兴奋的色彩。 “秦华，我估计这次会有很大的收获，秦勇发现了魏长华租住的房屋，在客厅里面，发现了不少的钱，我估计，魏长华一定将所有的证据材料，都藏在这个屋子里面。” 李剑带着秦华等人进入屋里的时候，魏长华已经站立不稳了，他太熟悉李剑了，已经明白今天会遇见什么事情了。 “魏书记，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魏长华已经说不出来话了，脸色惨白，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想不到被李剑发现了，魏长华想到了很多，李剑的背后是谁，煤改是谁领导的，魏长华这个时候都想起来了，如果有可能，魏长华现在死的心情都有了。 搜查开始了，李剑亲自指挥这次的搜查，屋子的外面和楼下面，都有干警守卫，为了防止有特殊的事情，警卫是非常严密的。 干警不知道有多少钱，这里是三室一厅的屋子，从屋里不断搬出纸箱子，里面全部都是崭新的钞票，具体数目有多少，大家无法清点，两个黑色的皮箱拿出来的时候，魏长华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魏长华，这些是什么，如果我预料不错，这些就是你一直严密收藏的开发区的重要材料吧，呵呵，这次的绑架，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啊。” 魏长华看着李剑，身体开始发抖，他实在想不到，李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李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魏长华没有说话，但李剑从魏长华的表情看，已经明白了，自己找到了证据材料。 李剑开始紧张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不敢有丝毫的疏忽。这些证据太关键了，可能要引发出来巨大的轰动的，而且，这些东西引发出来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 “秦华，秦勇，你们做好警戒，我现在就给袁书记和杜书记打电话。” 秦华和秦勇也开始紧张了，他们辛辛苦苦几个月，终于到了收获的时间，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功亏一篑的，如果消息泄露出去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两人也是清楚的，所有的通讯工具，目前都是不能使用的。 第六百六十六章 惊人的内幕（2） 袁自立接到电话之后，立刻从家里出来了，老马早就准备好了，从省城到安国市，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袁自立决定亲自到安国市，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了，应该说，李剑一定是取得了重大的成果，否则，不会轻易打电话的，李剑这个时候需要支持，如果事情泄露了，自己不到现场，说不定李剑还会遇见其他的事情。 袁自立走出了楼栋，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手机响了，这是袁自立的办公手机，在宋涛的手里。宋涛看了看来电显示。 “袁书记，是杜书记的电话。” 袁自立接过了手机。 “袁书记，我刚才接到了李剑的电话，看来事情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了，我估计，你一定会亲自到安国市去，袁书记，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啊？” “杜书记，从李剑的电话看，我估计他们拿到了最为关键的证据，很有可能直接牵涉到了汪国华，这件事情，不可能保密很长时间，从现在开始，要严密监控汪国华，不能让汪国华脱离视线，不能让汪国华逃脱了，最为关键的，不能让汪国华有所准备，龙源开发区的事情，省公安厅直接插手，准备开展调查，我考虑，一定要保证魏长华的绝对安全，现在的形势，不能和以前比较了。” “好的，我马上就按照你的意见办理。” 一路上，袁自立在思考着对策，究竟该怎么应付目前出现的事情，按照前期调查的结果看，顾正雄和韩毅很有可能牵涉进去了，如果说牵涉到了两人，该怎么办，如果不想到好的对策，华湘省很有可能无法应付目前的局面，政局出现震荡，中央的看法一样是不好的，所以说，到了目前这样的关键时刻，是真正考验人的时候，政治智慧就在这样的时候体现出来的。宋涛没有打扰袁自立，赵东来已经坐车出发，到安国市去了，宋涛知道，袁自立正在沉思，应该如何处理好眼前的事情。 袁自立下车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对策，上次到北京去了之后，袁自立早就想过，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应该怎么应付，这个时候，袁自立相信，黄宗圣和蒋少旭都应该明白，不能够隐瞒的，也没有人敢于隐瞒。 “袁书记，我们封锁了现场，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里的住户，大部分都是外来租住房屋的，相互之间都不熟悉，所以，消息暂时不会泄露出去，同时，我们严格保密，谁走漏消息，就严厉处罚，所以，现在还没有谁知道的。” “老李，辛苦了，不过，保密的时间一定不会很长的。” “袁书记，我知道的，抓了飞天娱乐的三个年轻人，汪国华一定很快会发现异常，如果按照我的思考，到明天上午，汪国华就明白出现麻烦了，到时候，汪国华一定会采取一些措施的，再说了，目前的证据，还不是很足，三个年轻人打死不开口，什么都不愿意说，弄得我们很是被动，所以，我提出要求，今天晚上，一定要取得突破的。” “你的思考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汪国华是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和关系的，还有魏长华啊，我想，魏长华会说出来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的，所以，你们今天晚上的任务很重，屋内东西的清点，可以暂时缓一缓，重点突破魏长华，调查组前期取得了一些成绩，有一部分证据，是可以指向汪国华的，凭着这些东西，已经可以传唤汪国华了。” “袁书记，我明白了，我们马上加强对魏长华的审讯，对了，这次秦华和秦勇的表现非常好，他们两人功不可没啊。” 秦华和秦勇已经走过来了，到了袁自立的身边。 “不错的，刚刚听老李说了，你们的工作做的很好，不过不能骄傲，现在才算是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很多事情，万万不能有骄傲的情绪啊。” 秦华和秦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两人在袁自立的面前，没有那么多的拘谨，也不需要什么话都说出来。 曹发云和刘大华气喘吁吁赶到宾馆的时候，袁自立正在洗漱，到凯悦酒店的时候，柳美丽已经休息了，柳美丽想不到袁自立会深夜赶到凯悦宾馆，得知袁自立还没有吃东西的时候，柳美丽亲自到餐饮部为袁自立下厨，餐馆里面的师傅都休息了。 “袁书记，我们实在没有想到，您到了安国市，省委办公厅没有通知我们啊。” 袁自立有些愕然，他没有通知曹发云和刘大华，很快，袁自立想到了杜发强，其他人是不会打电话的，而杜发强打电话的目的，袁自立也是清楚的，一定是从安全方面考虑的，说不定汪国华已经知道事情不妙，采取什么过激的措施，如果没有准备，还真的有可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也是刚刚到安国市一会，辛苦你们了。” “袁书记，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袁自立点点头，知道曹发云和刘大华的意思。 柳美丽再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发现宾馆里面多了不少人，这些人中间，有些他是认识的，包括公安局长李兆新，李兆新拿着对讲机，正在忙忙碌碌布置着什么。看见这样的情形，柳美丽心里有些担心。 “李书记，您好啊。” “柳老板，你好，晚上来打扰你，不好意思啊。” “李书记说客气话了，您是贵客啊，都这么晚了，我准备了一些宵夜，一会李书记吃一点，这么晚了，大家不能饿着啊。” “多谢多谢啊，柳老板客气了。” 柳美丽看见这个阵势，已经知道有大事情了，她掏出了手机，通知餐饮部的经理，马上准备宵夜，具体准备多少，来了之后统计。 进入房间，柳美丽看见了曹发云和刘大华。 “曹书记，刘市长，您们可是稀客啊。” 袁自立看着柳美丽笑了笑。 “老曹、老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柳老板准备了一些宵夜，我们一块吃一些吧，对了，柳老板，多准备一些，今天晚上需要吃东西的人很多啊。” 刘大华连忙开口了。 “柳老板，市政府结账，尽管多准备一些，给你找麻烦了。” 一个小时之后，几十人进入了凯悦宾馆的大餐厅，这个时候，李剑带着众人也进入了餐厅，没有人会想到，魏长华被待到了凯悦酒店，一般人都会以为，魏长华一定被待到公安局去了，这是袁自立做出的决定。 曹发云和刘大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李兆新显得特别紧张，袁自立亲自出面了，魏长华没有带到公安局去，一定是非常重大的事情，所以，看护魏长华的房间里面，是调查组的人，房间外面以及走廊上，有10余个安国市公安局的干警，将房间四周看护的严密异常，任何无关的人都不准靠近。 李剑走到了袁自立的身边，低声开口了。 “袁书记，魏长华见到了家人，已经表示愿意配合了，如今，他正在思考，我想他还在做思想斗争吧，清理出来的账目，我们正在看。” （推荐一本历史类的新书，谁的天下） 第六百六十七章 惊人的内幕（3） 袁自立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消息应该是不能够保密了，特别是曹发云和刘大华等人到达凯悦酒店，事情已经不能够保密，时间是非常宝贵的，如果不能够拿到确切的证据，目前也不能采取什么措施。袁自立想到了汪国华，接着想到了顾正雄和韩毅，不知道汪国华知道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映。 杜发强很快打来了电话，这在袁自立的预料之中，到了现在，汪国华应该有反映了，如果说汪国华还不知道消息，也就不大正常了。 “袁书记，汪国华到飞天娱乐公司去了，我估计汪国华已经知道消息了，这个时候到公司里面去，一定是想到什么对策的，我考虑，现在是不是采取一定的行动，从前期取得的证据来说，我们已经可以对汪国华采取一定的措施了，至少可以通知汪国华，暂时不要离开华湘省，随时接受调查的。” “杜书记，你的看法，我表示同意，明天我要找到时间，专门给黄书记和蒋省长汇报，至于说下一步的调查，目前应该公开了，有关你成为调查组组长的事情，明天我会一并进行汇报的，你做好准备，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你可能要到安国市来了，调查最好就在这里进行，要做好一些严密的保护措施，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袁自立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柳美丽正在等候着，袁自立已经想到了，今晚的调查，暂时在凯悦酒店进行，但天亮之后，就要转移地方了，否则，安全措施是无法保证的，今晚就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来保护安全。 “哥，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有些事情，明天所有人都会离开酒店的，今晚打扰你们的休息了，这么晚了，你们酒店的员工还无法休息啊。” 柳美丽嘟着嘴，直接扑到了袁自立的怀里。 “哥，不要这么说，你好长时间都没有到酒店里面来了，我现在感觉好孤单啊，柳晋没有在身边，我几乎时时刻刻呆在酒店里面，就是等着你来的，省城距离这么近，你如果有时间，就多来看看，只要随时能够看见你，我就安心了。” “好了，我以后会经常抽时间过来的，估计明天杜书记要到安国市来，我建议他住在凯悦酒店，酒店的生意还好吧。” “嗯，生意不错。” 柳美丽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这个时候，她不想多说什么了。。。 半个小时之后，柳美丽离开了袁自立歇息的房间，她知道，袁自立晚上一定会非常忙碌的，两人不可能晚上在一起歇息的。 魏长华终于开口了。魏长华开口的时间，是半夜三点多钟，魏长华说出来的事情，太过于重大，所以，赵东来和李剑都很犹豫，这么晚了，袁自立一定已经熟睡了，去打扰是不是合适，但袁自立说过，如果有重大的事情，一定是需要汇报的。 进入房间的时候，赵东来和李剑都松了一口气，袁自立坐在沙发上，正在等着他们。 “袁书记，魏长华说了一些情况，我们还需要进行深入的调查，根据魏长华的交代，汪国华是肯定参与了龙源开发区的事宜，不仅仅是龙源开发区，其他的开发区汪国华也染指了，也就是说，不少的利益都是和汪国华有关的，魏长华做了一些防备，在他留下来的材料中间，我们查获了很多的银行帐号，这些帐号，需要和银行联系之后，看看究竟是谁的，不过我估计有很大的困难，这些银行帐号，多半不是真实的姓名，还有，魏长华手里并没有真正的对汪国华不利的证据，因为每次的资金流转，都是通过银行的帐号，我想，这些帐号，不会出现汪国华的名字。” “你们是什么意见？” “天亮以后，我们准备找到银行，开展调查，通过银行的配合，我们能够查到这些帐号中间的资金，最终流向了什么地方，现在的科技先进，只要对方做出来了事情，就不要想着能够逃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现在想着给您汇报。” “开发区那边有什么准备吗？” “我们已经控制了平头，相信这个时候，汪国华应该知道出事情了。” “很好，你们马上整理相关的材料，需要找到银行调查的，马上就开始调查，正式的调查组，明天就可以成立了，杜书记是调查组的直接领导，这样，你们的工作也要方便很多，还有，今天晚上，一定要控制另外两个开发区的负责人，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不能有丝毫的侥幸心理和疏忽的地方。” “袁书记，这项工作我们已经做好了，目前另外两个开发区的负责人和相关的人员，都已经被当地的公安机关控制了，为了安全，我计划让他们天亮之后出发，直接到安国市，一路上严格注意安全。” “好，我没有其他的意见，安全是最重要的，如果说汪国华知道事情败露了，一定会想尽办法摆脱的，所以你们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尽快拿到证据。” 杜发强一样没有休息，当袁自立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杜发强正在思考是否对汪国华采取什么行动。 “杜书记，魏长华开口了，我考虑，必须要对汪国华采取措施了，汪国华是省政协常委，按照要求办理手续，有些来不及了，所以，晚上你们就要采取行动，当然，目前的证据，还不能完全锁定汪国华，这也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的，你们监视的情况如何。” “袁书记，汪国华没有离开华湘省，但是他进入飞天娱乐公司以后，一直没有出来，我现在考虑，是不是采取措施，请汪国华先到公安机关。” “可以，我现在就给黄书记和蒋省长通报相关的情况。” “好的，袁书记，我等你的电话。” 袁自立仔细看了看赵东来和李剑拿来的材料，陷入了沉思中间，魏长华说出来的事情，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掀开了整个的黑幕，造成的影响，会远远大于安国市的打黑除恶所造成的影响，袁自立一直想着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出来了不可怕，关键是后续的问题该怎么处理，袁自立想不到特别完胜和妥当的办法，任由事情发展，显然是不可能的，必须要考虑到影响。 袁自立迟迟没有拨这个电话，他可以想象到，黄宗圣接到这个电话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震惊，会迸发出多大的愤怒，黄宗圣一定是会明白的，事情的牵涉面如果太宽了，黄宗圣在华湘省的使命也就完结了。 袁自立清楚，蒋少旭是不可能接任省委书记的，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任省委书记，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华湘省的班子大挑战，中央重新派出人员来，担任华湘省的省委书记。 利益的取舍才是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虽然说各级都在讲要反腐败，但落实到具体的事情，怎么应付，是有一定规矩的，袁自立已经是省委副书记，当然明白其中的奥妙，有些时候，腐败的表现，不一定总是在金钱和美女上面，包括一些政策性的腐败，这样的事情，处理起来会为难很多。袁自立预计，顾正雄和韩毅如果牵涉进来了，很有可能就是属于政策腐败的范畴。袁自立已经下定决心，给黄宗圣汇报之前，必须先和中央的领导说到这件事情，必须要有后手。 第六百六十八章 惊人的内幕（4） 汪国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此刻，他在办公室里面转来转去，汪国华不知道，派出去的三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联系，距离约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汪国华不会主动和他们联系，电话卡都是神州行的号码，刚刚办理的，查不出来是谁的电话，汪国华怀疑是不是出事情了。 但汪国华不敢肯定，有时候，下面的人办事情，也有可能遇见一点麻烦，接着是耽误一段时间，最后汇报情况。汪国华仔细思索着，是不是哪里出现什么问题的，他和平头之间，已经联系了好几次，平头说魏长华下午就离开开发区了，自己开车出去的，按照平头的说法看，魏长华应该是去解决问题的。 汪国华紧张思考着几年来的*作，会不会有什么暴露的地方，应该说问题不是很大，因为汪国华一直没有在银行里面留下任何的把柄，帐号上面的名字，都是伪造的，资金早就转移了，看不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再说了，魏长华也不可能知道资金具体流向了什么地方，按照汪国华的安排，魏长华负责的，仅仅就是资金的转出，其余的事情，魏长华和开发区都是不知道的。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汪国华不能犹豫了，这个时候，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也许是手下出现了什么麻烦，或许是在办事情的过程中不谨慎，被公安机关发现了，被派出所拘留了，那么，就无法电话联系了。 汪国华将公司里面的几个心腹都叫到了办公室，这个时候，他要想法，找到应对的办法，不能坏了大事情，汪国华甚至有些后悔，魏长华准备出国的准备，他是知道的，这个时候没有必要一定要拿到材料的，等到魏长华出国了，事情一样可以及时的办理。 几个手下在办公室里面议论纷纷，汪国华一直没有说话，大家都在等着他拍板，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了，汪国华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们马上赶到安国市去，一定要想尽办法，弄清楚事情是怎么样的，如果出现麻烦了，你们可以根据事情自己决定处理的办法，处理的过程中有问题了，马上想办法出国去，需要的资金我会想办法给你们解决的。” 说完这些，汪国华还是不放心，想到了一些事情。 “你们要特别注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弄出人命案子，那样，我也不好从中协调了，其余的事情，你们看着办。” 众人都散去之后，汪国华独自呆在了办公室，他丝毫没有睡意，这个时候，汪国华想到了郭正雄和韩毅，计划着天亮之后，直接找到顾正雄和韩毅，到了这一步，汪国华必须要动用关系了，尽管汪国华认为问题不会太大，但做事情要尽善尽美。 汪国华当然不会想到，早就有人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了，如今的汪国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已经遇见了大麻烦，想到的还是这次的行动如果不成功，下一步采取什么手法，从魏长华的手里拿到证据材料。想到这里，汪国华准备拨通平头的电话。 电话的显示是暂时无法接通，这没有什么奇怪的，龙源开发区有些地方，因为大山的阻隔，信号不是很好，汪国华没有在意，他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4点钟了，这个时候，平头一定在熟睡，还是等天亮之后联系。 袁自立终于拨通了中纪委常委的电话，对方很是奇怪，不知道袁自立为什么会这么晚来电话，不过，当袁自立说出来要求和中央领导联系的要求之后，中纪委常委显得有些为难，最终还是帮助袁自立，接通了中纪委书记的紧急电话。 袁自立考虑很久了，所以，电话接通了之后，袁自立没有耽误，单独一人在房间里面，详细汇报了目前掌握的情况，袁自立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包括预测的情况，都做了详细的汇报。 “我很担心华湘省的稳定，如果说这件事情完全暴露之后，还不知道会引发多大的震动，所以，我立刻给您汇报了。” 袁自立说完了最后几句话，立刻集中精神，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指示，这些指示是非常重要的，不过三分钟时间，袁自立已经明白了中央领导的所有指示。 接下来，袁自立再次拨通了中纪委常委的电话，这个时候，中纪委常委已经知道领导的意见了，表示马上就会秘密到华湘省。 拨通黄宗圣的电话的时候，袁自立已经平静了心态。 “黄书记，有紧急情况，需要给您汇报。” “袁书记，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我们在煤改的过程中，发现了开发区的一些问题，现在，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开发区牵涉的事情是比较大的，我建议成立调查组，对开发区的问题进行专题调查。” “袁书记，能够说说具体是什么问题吗？” “开发区的资金流失问题，已经表现出来了，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看，飞天娱乐公司的老总汪国华很有可能牵涉到其中了，所以说，我们准备对汪国华采取一些措施，当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希望汪国华没有什么问题，从明天开始，调查组正式成立，我的意见，因为是涉及到煤改的事情，所以，杜发强同志担任调查组的负责人。” “这么说，你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是这样吗？” “是啊，因为前期是为了弄清楚情况，开发区流失的资金数额巨大，我们煤改领导小组需要掌握其中的情况，但我们没有预料到，龙源开发区书记魏长华的手里，居然有着大量的证据材料，今天晚上刚刚发现的。而且，在昨天，居然有人绑架魏长华的家人，通过从魏长华的手机上的信息，以及魏长华的交代来看，对方是想得到那些财务账目，动手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黄宗圣好半天没有说话，袁自立知道，此刻黄宗圣内心一定是充满了怒气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现在才汇报。但袁自立已经不在乎了，黄宗圣注定要离开华湘省了，不长的时间，就不会担任华湘省的省委书记了。 “黄书记，事情比较紧急，如果我们不能马上采取行动，汪国华很有可能察觉了，到时候，我们会非常被动的。” “袁书记，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就成立调查组，正式开始调查吧，飞天娱乐公司和汪国华在华湘省都有一定的影响，要注意政策，如果调查有什么结果了，马上给省委汇报，其余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吧。” 袁自立已经听到了不满，不过，袁自立已经不在乎了。 接下来，袁自立拨通了蒋少旭的电话，简单通报了情况，黄宗圣已经同意成立调查组了，所以说，只是需要给蒋少旭通报情况就可以了。 袁自立根本没有提到顾正雄和韩毅的事情，没有证据的事情，是不能给黄宗圣和蒋少旭说的，加之黄宗圣如果知道，事情牵涉到了顾正雄和韩毅，早就会改变态度了。 杜发强终于接到了袁自立的电话，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杜发强一直在焦急等待着，所有执行任务的干警都没有休息，从飞天娱乐公司出来的几波人，也分别被跟踪了，电话来的时候，杜发强的手有些颤抖。 “杜书记，省委已经决定了，正式成立调查组，你担任调查组的组长，马上开展行动，有什么紧急的情况，我们相互联系。” 第六百六十九章 惊人的内幕（5） 警察进入汪国华的办公室的时候，汪国华感觉到了奇怪，楼下明明有保安的，为什么没有发出警报声，不过，汪国华还是无所谓的，几个警察，他不会看在眼睛里面，就是对魏长华家人采取措施的几个人被抓了，供出是飞天娱乐公司的人，也无所谓的，因为这件事情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的，再说了，汪国华相信，这几个人是不会开口的。 “请问，你是汪国华吗？” “我是的，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自进入我的办公室，进入我的公司里面？” “汪总，我们是华湘省省公安厅治安总队和刑警总队的干警，有一些事情，请你跟着我们到省厅去核实情况，汪总没有意见吧。” 汪国华脸上的神色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这个时候，他头脑里面的第一想法，是绑架魏长华家人的几个手下出事情了，但无所谓，到省公安厅去核实情况，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如果省公安厅的干警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但汪国华也是非常担心和奇怪的，干警怎么知道自己在办公室，为什么能够这样准确的找到自己，这其中，说明了一些什么问题，汪国华还是需要仔细思索的。 “好的，配合你们做好调查，是我的责任。” 汪国华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化，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汪国华的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了，因为办公室外面有不少的干警，自己的几个保镖都没有干警看护着，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但想必干警进入办公楼的过程不会是很愉快。 汪国华没有能够上自己的车，直接上了警车。 警车启动以后，汪国华发现不是到省公安厅去的，他有些恼怒。 “不是说到省公安厅吗，现在是到什么地方，你们究竟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你们这样做，我要提出抗议的。” “汪总，我们现在是到安国市去，因为事情发生在安国市，所以，有些情况，我们需要到安国市去核实，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依照程序办事情的。” 汪国华的内心，感觉很不好，到安国市去，路途不远，一个多小时的高速公里就到地方了，可是，干警为什么会到安国市去，难道说掌握了什么其他的情况吗，汪国华开始仔细回忆整件事情的所有过程，没有什么地方有露出马脚的地方，干警并不可能掌握情况。几遍的梳理之后，汪国华稍微安心一些了，应该说，没有什么其他的大问题。 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汪国华什么都没有说，天还没有大亮，车队进入安国市的时候，还能够看见不少主街道上的路灯没有熄灭。 李兆新一整晚没有睡觉，杜发强已经打来电话，要求他做好一切的准备，这次，李兆新已经进入了开发区案件调查的专案组，成为了专案组的副组长之一，组长是杜发强，这样的专案组，级别太高了，虽然对整个案件不是很熟悉，但李兆新知道，专案组达到了这个级别，牵涉的事情非同一般，再说了，袁自立晚上到了安国市，似乎有直接指挥的意思，这就说明，其中很有可能牵涉到一定级别的领导。 安国市公安局是异常忙碌的，当然，真正的办公地点，不会在安国市公安局里面，这样做不现实，还有很多人需要上班，李兆新仔细考虑之后，向曹发云和刘大华做了汇报，决定就在凯悦酒店包一层楼，专门用于专案组的调查，这样做，其实是有好处的，一来专案组的调查可以不受到干扰，二来安全保卫措施可以严密一些，三来对外的话语也好说一些，李兆新明白，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在证据还没有完全落实的情况下，到酒店来，心理压力适当小一些，特别是有汪国华这类的人物。曹发云和刘大华完全表示同意，同时按照市场价格，市政府准备资金，负责专案组的衣食住行。 曹发云等人一直没有立刻凯悦酒店，5点多钟的时候，曹发云、刘大华和李兆新进入了袁自立的房间，是老马过来叫他们的，曹发云等人在袁自立的房间里面，呆了有半个多小时，但三人出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震惊。 “老李，有关安全保卫方面的工作，我看还要加强，市公安局这段时间的重要工作，就是配合专案组的调查工作，一定要保证绝对的安全，案情可能涉及到的方面，我们知道了，所以说，一定要有充足的准备，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断的，但是，我们一定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刘大华也开口说话了。 “我同意曹书记的意见，老李，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专案组进入安国市以后，曹书记和我只要在安国市市区，我们每天都要过来看看，我建议你考虑发放通行证的方式，便于控制进出的人员。” 曹发云点点头，认同刘大华的做法，现在，他们几个人已经被打上明确的标记，就是袁自立身边的人，所以说，遇见事情的时候，都要一起来想办法，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局势了，弄不好，下一步，就有可能刺刀见红，官场上的博弈，有时候比任何的事情都要凶险，以前，袁自立就遭遇过一次的袭击，如果说开发区的事情全面暴露了，会遇见什么事情，还说不清楚，现在，众人需要做的事情，是绝对保证安全。 “曹书记，刘市长，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我已经进入了专案组工作，这一段时间的主要任务，就是保证案件的顺利查处。” 杜发强下车的时候，看见曹发云、刘大华以及李剑都在凯悦酒店的大堂里面，他有些惊奇，旋即想明白了，众人笑呵呵打着招呼，杜发强是省委领导，自然成为了中心，但杜发强很快提出了要求，重点不在他这里，而在后面一辆车上。 汪国华下车之后，看见居然是在凯悦酒店的门前，一时间，汪国华百感交集，前不久，还在想着和凯悦酒店的老板柳美丽同床共枕，想不到几个月时间过去，自己再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份竟然是如此的尴尬，不过，在酒店门前下车的时候，汪国华的心里稍微舒坦一些了，既然是在酒店，那就说明问题不是很大。 汪国华看见了前面的杜发强，心里发紧，什么样的事情需要杜发强出面啊，进入大堂的时候，汪国华发现这里的守卫非常严密，大堂里面没有其他的闲人，站在大堂里面的人，从身形和姿态，就可以看出来是干警。 “汪总，请你到这里来核实有关情况，还请汪总不要有什么意见啊。” “杜书记，您言重了，配合调查是我的职责，不过我的确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帮忙啊。” “汪总，你一定能够帮助我们的。” 看见杜发强和自己说话，汪国华的心里稍微平静一些，但是，这种平静，仅仅维系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因为汪国华看见了，自己派出去的几帮人，陆续跟在后面进入了凯悦酒店的大堂里面，一个都没有漏掉。 汪国华的脸色开始发白，他强自镇定，这是什么意思，汪国华很想问一问杜发强，但杜发强已经进入了电梯，大堂里面的守卫愈发严密了，所有人都到齐之后，李剑和李兆新开始下达命令，凯越酒店的15楼作为专案组的办公地点，所有需要进入15楼的人员，一律发放出入许可证，从现在开始，15楼已经成为禁区，无关人员不准进入。 看到这一切，汪国华有些站不稳了，他就是再蠢，也明白大事不好了。对方如果没有掌握充分的证据，不会这么做的，难道说开发区的事情暴露了，难道说对方已经掌握了很多的证据了，难道说魏长华手里的材料，已经落到对方手里了，甚至说魏长华已经开*代了，眼前的情形，一步步动摇着汪国华的信心 第六百七十章 惊人的内幕（6） 袁自立没有立刻离开安国市，按照目前的态势，他没有必要立刻返回省城，就是回到了省城，也不好和黄宗圣见面，相信黄宗圣这个时候，正在紧张思索，是不是煤改的过程中，又发现了什么重大的问题。 杜发强进入房间的时候，袁自立正在沉思。 “袁书记，汪国华已经带过来了，你见不见他啊。” “安排好一切事情之后，我见见汪国华，这次专案组的成立，是大事情，你还有不少的工作要做，在这之前，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看见袁自立的神情很严肃，杜发强知道不是小事情。 “开发区暴露出来的问题，我已经直接给中央领导汇报了，今天上午，中纪委的办案人员，会直接到省城，你派出得力的人员，到机场去迎接，中纪委的办案人员，是秘密来到华湘省的，所以，他们的行踪，暂时不要暴露出来，如今的调查，是双管齐下，中纪委直接接手案件的查处，涉及到的党员干部，无论到什么级别的，都由中纪委直接查处，华湘省已经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了，所以说，后面的局势，可是会复杂一些，必要的时候，中央领导直接到华湘省来。” 杜发强有些不敢相信，事情会有这么严重。 “袁书记，省委知道这件事情吗？” 袁自立摇了摇头。 “杜书记，到了这一步，你应该明白，华湘省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了，华湘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查证属实，华湘省可能要面临大的风波了，你是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当然，中纪委的办案人员到了这里以后，专案组的人员也会知道了，至于说给省委汇报的事情，我想，中央领导会直接通知黄书记的。” “袁书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这次的调查，就不是一般的调查了我们这个专案组，虽然说我是组长，但具体的工作，我还是要直接给你汇报的，专案组是在省委和煤改领导小组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在中纪委的领导来到安国市的时候，我会一直在这里守候的，调查进入正轨了，我就要回到省城，具体的工作，由你直接负责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共同商议，共同来想办法。” “袁书记，有你这些话，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安排人员到飞机场去。” “好的，我的意见，还是要曹发云和李剑到飞机场去迎接中纪委的办案人员，杨志书记马上就要到安国市来了。” “怎么，省纪委也知道了吗？” “暂时不知道，杨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已经准备给杨志通报情况了，专案组负责的是刑侦方面的工作，杨志会直接参与对党政干部的查处工作的，至于是不是成立另外的调查组，我们一会和杨志商议一下。” 杨志有些奇怪，这段时间，煤改工作正在轰轰烈烈的开展，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如此大规模的工作，煤改领导小组抓好了，是不简单的事情，杨志是真的有些佩服袁自立了，市州的主要负责人，虽然有些看法，但是工作上不敢有丝毫的疏忽，省委派出的督查组，工作是做的非常到位的。清晨接到袁自立的电话，杨志还有些奇怪，难道说煤改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重大的问题，需要省纪委出面调查吗。 轿车在凯悦酒店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杨志发现了不少的干警在四周，他更加奇怪了，曹发云和刘大华在大堂里面等候着，杨志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进了电梯间。 “杨书记，你来了。” “袁书记，杜书记，看样子事情有些大啊。” 半个小时过去了，杨志拿着香烟的手在轻微的颤抖，从袁自立开始通报情况，杨志就没有停止吸烟，到了后来，杨志忘记了吸烟，事情的重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杨书记，中纪委的办案人员，早上就会赶到省里来，我和杜书记商议过了，派出曹发云和李剑去迎接，调查目前还是秘密的，暂时不要公开，你是怎么考虑的，有什么看法，说出来我们一并商议。” “袁书记，这么重大的事情，我还真的没有思想准备，去迎接中纪委办案人员的事情，省纪委也派人去吧，当然，目前是保密的，我会要求工作人员绝对保密。” “杨书记，我还有一个想法，中纪委到华湘省来办案，他们对本地的情况不熟悉，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省纪委是应该要回避的，所以说，纪委的干部，暂时不要参与到案件的调查中间，但要全力配合案件的调查，应该怎么办，你考虑考虑。” 杨志点点头。 “这样吧，省纪委派出5名干部，参与到案件的调查中间，主要是做外围的工作，不涉及到核心的调查，如果真的查处了重大的问题，可能就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杨志对纪委办理案件的过程很熟悉，没有提到省委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提到省委，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曹发云到了飞机场的时候，神色一直是非常肃穆的，李剑在一边也没有说话，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明白，华湘省会遇见又一轮的风暴了。现在根本不是高兴的时候，省纪委也来了两名干部，一台中型面包车，一台小车，保密工作还是做的不错的。 中纪委办案人员下了飞机之后，打开手机，就看见了信息，信息上面将迎接的车牌号说的很清楚，所以，不需要有什么耽误的。 中纪委一共来了7人，曹发云、李剑和所有人打招呼之后，众人上车，谁都没有多说话，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袁自立进入看押汪国华的房间之前，已经考虑清楚了，汪国华是重点，汪国华一定知道很多的秘密，但汪国华是不一般的人物，要突破汪国华，恐怕要费很多的周折，汪国华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起来的，到了现在的地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波折，内心是强大的，所以说，主要的攻破汪国华的心理防线。 袁自立也想到了一些办法，准备和汪国华好好谈谈，人的一辈子，就是那么多年，袁自立不准备讲什么大道理，对于汪国华这样的人来说，大道理没有什么作用，汪国华还有很多的依仗，包括在省里的一些关系，甚至有上面的关系，到时候可能都会出来的，但袁自立也想到了，汪国华无论怎么说，还是普通人，袁自立认真看了汪国华的简历，从汪国华的简历中间，袁自立体会到了汪国华的艰辛。 汪国华没有想到，居然能够见到袁自立，他有些奇怪，心情本来就不好，也很忐忑，看见袁自立之后，汪国华已经丧失了很多的希望。 “汪总，你好，请你来配合调查，没有什么意见吧。” “袁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一定会配合的。” “呵呵，话不要说早了，到时候看吧，道理我们不需要说的，今天我来，主要是和汪总谈谈一些感受，汪总也是通过自身的奋斗，才到达今天的位置的，很多的事情，有自己固定的看法，或许多体制和机制，都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这些情况，我都见过，有些甚至是经历过，所以，我们就谈谈生活，我不负责调查案件，也不会调查案件。” 第六百七十一章 惊人的内幕（8） 汪国华看着袁自立，感觉到内心很不是滋味，一方面，煤改工作，是袁自立力主提出来的，如果袁自立不到华湘省担任省委副书记，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诸多事情，包括煤改，包括安国市的打黑除恶，包括渭山市的徐宏应，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袁自立到了华湘省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没有小事情，如今，袁自立的目光集中到了开发区，汪国华不清楚，袁自立究竟知道多少的东西，是不是掌握了诸多的底细，另一方面，汪国华感觉自己通过这些年辛辛苦苦的奋斗，也算是集聚了一定的财富，正在考虑着向权力阶层发展的时候，一切的条件都已经具备了，但袁自立杀出来了，在华湘省，袁自立就算是一个另类，汪国华非常泄气，从目前的情况看，想要在华湘省的政界发展，几乎没有可能性了。 “袁书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干警说是找我了解一些情况，我已经说过了，知道的情况，我一定会配合调查的，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袁书记能够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总，我已经说过了，调查的事情，我不过问，我到这里来，目的就是和你好好聊聊，我们谈一谈对生活的感受，我不是来问话的，呵呵。” 袁自立的态度，令汪国华有些发冷，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惊涛骇浪，汪国华知道，很多的时候，事情的大小是可以从领导的态度看出来的，如果说领导深色严肃，甚至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批评样子，事情倒不是很大，可领导闭口不说事情，只是谈其他的事情，这就说明事情是很严重的。 “袁书记，您是领导，愿意和我交谈，求之不得。” 袁自立对汪国华的态度不以为意，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袁自立也不会期盼通过一次的谈话，汪国华就将该说的说出来，那样就不是汪国华了，汪国华通过多年的奋斗，才创建了飞天娱乐公司，身经百战，外表看起来谦和，内心里面是非常傲气的，别说自己是省委副书记，就是省委书记黄宗圣，汪国华恐怕也不是非常感冒的。 “汪总，你的经历，我都熟悉了，你是省政协常委，我是分管干部工作的，所以，我研究过你的简历，虽然简历不长，从短短的简历中，我感觉到你的不容易，这么多年的拼搏，出身普通的家庭，没有任何的背景，却能够建立如此庞大的娱乐公司，统领华湘省的娱乐界，同时在中南五省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很不简单啊，看了你的简历，我不禁想起了自己这几十年来的工作经历，怎么说呢，我们应该有可以共鸣的地方。” “时代发展了，如今已经是信息时代了，太快了，一切都令我们不敢相信，想想我们读书的时候，那时候能够看到一场香港或者是台湾的录像，都觉得了不起了，我记得很清楚，香港的电视剧《霍元甲》播放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在别人的家里去看电视，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生活更是不用说了，如今的好多东西，我们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见过，我记得那个时候，拿着米票、油票到粮食局去买米买油，排着老长的队，粮店里面的售货员那个牛啊，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我们，那个时候想着，要是能够在粮食局工作，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我还记得供销社，买烟，哦我是说买好烟，也要走关系，永光的香烟你还记得吧，过滤嘴的香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个牌子，普通一些的就是游泳的香烟，我根本记不起来小时候曾经在餐馆里面吃过饭，那个时候下馆子不简单，光有钱还不行，还必须有粮票，没有粮票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汪国华慢慢开始注意了，这些事情，他经历过，怎么会不知道，无论是谁，从那个时代经历过的，说起这些事情，都是很有感慨的，这些生活，也只有普通家庭出来的，才可以体会到，也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够娓娓道来。 “呵呵，说多了，不知道汪总是不是经历过这些生活，反正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的。” “袁书记，这些事情，我也是刻骨铭心的，不会忘记。” “我知道，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是很多的，但个人各人都有各人的看法，我们不能说哪些看法是正确的，那些看法是错误的，但我们有一种共识，就是怀念过去的氛围。我记得小时候，住的地方，一栋楼里，有很多的住户，每到吃饭的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子端着碗，到处跑，现在想起来，这样的生活见不到了，可这种生活对我的影响很大，我总是觉得，人一辈子奋斗，没有尽头，如果不能够确定一个符合实际的目标，最终的结局是不好说的啊。” 袁自立已经说到了比较关键的地方，奇怪的是，汪国华没有说话，默默抽着烟。 “要说谁都想着过上好日子，这不能说谁不该这么想，就是我，也想着过上好日子，而且我现在的生活不错，和我的小时候的朋友比较起来，我算非常不错了。怎么说呢，你在商场，我在官场，我们都在拼搏，可我对现在的有些宣传不敢苟同，说到商家，必定就是世界五百强，说到个人，动辄就是比尔盖茨，这样的教育观念，会令人浮躁不安，会令人感觉自己永远难以成功，就说到娱乐界吧，你是非常熟悉里面的情况，我也是知道一些，现在的好多年轻人，为了出名，什么都不顾，什么事情都敢做，偏偏一些背后推波助澜的商家，为了赚钱，哪里会管群众的看法。” “我相信，你我都是看不惯这些情况的，因为我们生活的时代不同了，从小受到的教育教育不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来不讲大道理，就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也说的很少，道理不是在嘴上说的，是需要自己去体会的，很多的人，在拼搏的过程中，有着自身的认识，社会发展了，什么样的认识都有，我们不能强迫现在的年轻人想着什么。” 汪国华的神色已经发生了变化了，袁自立说到的这些事情，都是如今人到中年的人都有的认识，只不过有一些的体会深刻一些，有一些的体会浅显一些。 “袁书记，我有同感，虽然我从事娱乐这么长时间，但对于不少年轻人的选择，不是很赞同，但我的公司要赚钱，我也不会拒绝一些商机的。” “呵呵，说到关键了，你是清楚一些情况的，我们为了自身的事业奋斗，会采取这样那样的办法，官场上，很多的官员寻找靠山，甚至是和商界的精英结合起来，这都不是什么奇怪的情况，可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底线，底线是不能突破的。” “由此我想到了现在关于竞争的议论，很对人都认为，竞争是天性，是必然存在的，踏入社会之前和踏入社会之后，为了生存，为了出人头地，少不了竞争，但竞争必须要有度，我认为，竞争必须有一直约束机制，如果为了自身利益，置所有底线于不顾，最终是什么结果，我不敢想象，你想想，如果我们的竞争机制不复存在了，所有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社会的演变，将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汪国华终于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我的看法有些不相同，遵循竞争的规矩，是基本的要求，可如今的社会上，偏偏存在很现实的问题，就是我遵守规则，对方不遵守规则，吃亏的是我，不是对方，对方很有可能取得成功，可我却一无所有，社会对成功人士的看法也是不相同的，大家看得是结果，没有多少人看过程，有钱了，有权了，就是成功的。” 袁自立叹了一口气。 “汪总，正是因为有这些问题的出现，所以，我们必须要有一套处理的机制，我们的价值观不能发生大的变化，不能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如今的社会，矛盾越来越多，包括阶层固化的矛盾，这些都是很危险的事情，如果我们置之不理，那么，政府就失职了，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但信仰已经出现了大的动摇，这种情况，我们已经发现了，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必然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政府的职责，就是要解决这些问的。” 袁自立笑了笑，站起来了，这表示，谈话基本上结束了。 “汪总，我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希望你能够认真想想，后面究竟该怎么选择，人总是面临选择的。” 第六百七十二章 惊人的内幕（9） 中纪委的办案人员到达安国市的时候，袁自立正在和汪国华谈话。中纪委的办案人员没有在省城停留，直接到安国市，这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袁自立本来的意思，是想着中纪委的办案人员，还是和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见面，但是，中纪委的意思，直接到第一现场，他们需要确定，是不是立案查处。 黄宗圣已经知道了不少的消息，这个时候，黄宗圣已经感觉到了危机，自从袁自立担任华湘省省委副书记之后，黄宗圣一直感觉到筋疲力尽，很多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够掌控的范畴，黄宗圣也曾经自我反思，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除了一定程度的不思进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说长期的一言堂，比如说下面官员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想法，开发区的事情，中纪委的办案人员来到了华湘省，黄宗圣感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汪国华长期和省委省政府个别的班子成员关系密切，黄宗圣是知道一些情况的，说起来，汪国华和自己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黄宗圣有着敏锐的政治观察力，稍微思考之后，就明白了，开发区的案子，不是那么简单的，好多亿的资产流失，如果里面牵涉到政府官员，将是一起惊天的大案，到了这个时候，仅仅是记恨袁自立，没有什么作用了。 袁自立和中纪委办案人员见面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安国市，他知道，黄宗圣一定会到安国市来，一定会和自己进行交谈的，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黄宗圣应该明白其中的厉害祸福了，掌握所有情况，想清楚下一步的对策，是任何一个高级干部都具备的基本素质。 黄宗圣的轿车到达凯悦酒店的时候，袁自立在大堂迎接黄宗圣，不仅仅是袁自立，杨志和杜发强已经安国市的干部都在大堂迎接黄宗圣。 黄宗圣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他和众人握手之后，便和袁自立等人直接进入了小会议室，小会议室里面，中纪委办案的人员正在等候着。 “我代表华湘省，对中纪委领导来到华湘省表示欢迎，在今后的工作中，华湘省委省政府一定会全力支持和配合中纪委的工作。” 黄宗圣只是做了表态性的发言，几分钟之后，中纪委的办案人员离开了小会议室，杨志和杜发强也跟着出去了，会议室里面，剩下了黄宗圣和袁自立。 “袁书记，有关的具体事情，你如果认为可以通报的，不妨说说情况。” 袁自立的表情一样严肃。 “黄书记，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有些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简单说说吧，当然，很多的事情，我们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首先是开发区的财务问题，开发区的煤井，很多都是属于对外承包的方式，这种*作方式，无可厚非，但开发区从中间得到的利益太少，所以，煤改领导小组产生了怀疑，经过了解，每一年流失的资金高达六个亿，这已经不是小数目了，这么多的资金流失，如果我们不能够掌握真实的情况，就是犯罪。其次是我们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秘密调查，省委召开了有关煤改和开发区处理事宜的会议之后，并没有传达，但开发区的负责人都知道了情况，到省城来探听消息，这就令我们有些奇怪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开发区一定存在问题，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加大的调查的力度。再次，前两天，发生了一件事情，龙源开发区书记魏长华的家人，被人绑架了，我们因为准备充足，抓获了绑架魏长华家人的嫌疑人，这三人，和飞天娱乐公司有着很大的关系，同时，龙源开发区内部，飞天娱乐公司uye安排有眼线，所以，一切的证据，都直接指向了飞天娱乐公司。最后，我们找到了魏长华的秘密租住的房屋，里面发现大量的现金，还有一套账目，这些账目，表明了开发区的资金流向了什么地方，而我们在魏长华租住的房屋里面，发现的现金和存着，预计数目超过亿元了。” 黄宗圣已经不仅仅是震惊了，想不到调查组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了。 “账目正在清查中间吗，魏长华开口说了什么没有？” “魏长华说了一些，当然，他可能还抱有侥幸心理，魏长华说出来的人，就是飞天娱乐公司的老总汪国华，如今，涉及到的人员，我们悉数控制起来了，今天，专案组已经开始联系银行了，为了防止资金的流失，我们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我知道了，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证据，但我也想到了，要说领导干部没有牵扯进来，谁都不会相信，无论怎么说，这是省委工作的失误，到了现在，我不想说其他的事情了，这里就是我们两人，有些话，我说出来，你不要介意。” “黄书记请说。” “你来到华湘省之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当然，最终都是查处下来了，我曾经对你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现在说这些，都没有必要了，开发区的事情，很有可能牵涉到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是一定要承担的，听你说到这些事情之后，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在华湘省工作这么多年，想不到省里居然出了这么多的大事情，而且牵涉到了省委领导，我是省委书记，是班长，我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身处高位，如果不能够时时刻刻警醒，是很危险的，我一直认为华湘省的发展还是不错的，在全国来说，属于中游的水平，和发达地方想相比，我们有着很多的不足，和落后的地方相比，我们还算是可以，在这样思想的支配下，我慢慢没有了进取心，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总算是明白了，一旦失去了进取心，下面的干部在掌握了你的想法之后，就可能会想方设法讨好你，迷惑你。” 黄宗圣的语气有些萧索。 “我说这些，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可能马上就要离开华湘省了，但在我离开之前，我会支持你们，彻底查清楚其中的问题，不管是牵涉到谁，都要严惩，其实我还是要感谢你，这些问题不早点暴露，今后会成为巨大的毒瘤，而我则是这一毒瘤的最大保护伞。” “你还将在华湘省继续工作，这么多年，我对华湘省是有感情的，我希望华湘省大发展，希望群众的生活越来越好，但我的方式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党要求的民主集中，我重点考虑到了集中，却忽略了民主。现在想起来，华湘省这些年的发展步伐，还是太慢了，我是有责任的，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干，让华湘省发展起来。” 袁自立没有想到黄宗圣会说出来这些话。 “黄书记，中央会怎么处理华湘省的事情，还是说不定的。” “呵呵，我们都是清楚的，开发区的案子，如果不是牵涉很广，中纪委办案人员是不会到华湘省来的，已经出现了诸多的问题了，这说明我的领导能力，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我会主动向中央提出要求的，不再担任华湘省省委书记。” 黄宗圣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很坚决的，袁自立没有说话，结果大家都是清楚的，不需要多说，多说显得虚伪。 “袁书记，如果我预计不错，顾正雄和韩毅很有可能牵涉到开发区的事情中间了，我也一直有些疑虑，开发区成立这些年以来，唯一发挥的作用，是省财政增加了一些收入，至于其他的作用，根本就没有发挥，当初成立开发区，顾正雄的意见是非常坚决的，现在看来，这中间存在一些问题，我只是希望，开发区的事情，不要牵涉到过多的党政干部，希望华湘省能够保持平稳。” 袁自立惊呆了，他总算是知道，开发区成立的主要支持者，就是顾正雄，从这件事情，袁自立很自然想到了汪国华，莫非开发区的成立，就是汪国华的意思，而汪国华通过自身的努力，使华湘省成立了开发区。想到这个结果，袁自立真的有些震惊了，如果真的查证属实了，这样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了，顾正雄就不仅仅是不能担任省委领导的问题了。一时间，袁自立感觉到，自己走出的这一步，可能触及到核心问题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震荡（1） 顾正雄感觉到了晴天霹雳。 汪国华被刚刚成立的专案组带到了安国市的凯悦酒店，而且，中纪委的办案人员也来到了华湘省，这些情况，意味着什么，顾正雄是非常明白的，虽然说顾正雄并没有从汪国华手里拿到什么钱财，但顾正雄明白，自己身边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汪国华介绍的，飞天娱乐公司专门从事娱乐界的事宜，被称作是华湘省的造星公司，美女无数，介绍到顾正雄身边的女人，还是不少的，偏偏这些女人，都是很不错的，现在，汪国华被带去询问情况，谁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顾正雄没有那么单纯，专案组的组长是杜发强，堂堂省委常委出任专案组的组长，如果不是影响特别大的案子，一般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的。 顾正雄想到了自己辛辛苦苦走到今天的位置，付出了太多，可就是因为好色的毛病，弄得现在担惊受怕的，黄宗圣和蒋少旭都是清楚的，他顾正雄和汪国华的关系很好，现在汪国华被怀疑了，大家自然而然联想到他了。 顾正雄坐在办公室里面，无心处理公事，他吩咐秘书，今天哪里都不去，也不见任何人，相关的两个会议，请协调工作的省政府秘书长参加，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 如今，省委成立专案组的事情，还没有扩散开来，黄宗圣在省委常委会上面简单通报了情况，说到开发区的问题，需要重点调查，顾正雄很快想到了开发区成立的过程。那是汪国华找到他，那个时候，他还是分管煤矿的副省长，顾正雄现在想起来，当初为什么答应成立开发区，同时向上面申报，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如果说专案组或者是中纪委查到了开发区成立的真正原因，那么，等待顾正雄的结果，就不需要明说了。 顾正雄并没有得到多少钱财，在这个方面，顾正雄对自己的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到了如今的位置，玩几个女人不要紧，但千万不能在钱财方面出问题，所以说，顾正雄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灭顶之灾，大不了不担任省委常委和常务副省长的职务了。 顾正雄当然不会甘心，身处的位置高了，看问题就不一样了，高层的一些事情，顾正雄还是知道很多的，玩女人不是什么大事情，食色性也，再说了，顾正雄知道的某些领导，也是不止一个女人的，当然，这样的事情，没有证据，谁也不会刻意去调查这样的事情，只有在某个人出事情之后，这些问题才会暴露出来。 顾正雄将自己关在办公室，想着如何解决快要到来的危机，主动去承认是不可能的，那是最为愚蠢的做法，拼死抵赖也不现实，从目前的情况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汪国华聪明，什么都不说，就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顾正雄想到的是最坏的结果，就是汪国华悉数交代了情况，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向组织上承认一部分，就说自己生活上没有注意，纪委办案的手法，顾正雄是清楚的，没有谁会在这些事情上深挖，特别是牵涉到高级领导干部的时候，如果说其他方面没有什么问题，不涉及到权色交易，纪委是绝对不会审查的。 顾正雄最大的心病，就是开发区成立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暴露了，尽管顾正雄没有得到什么钱财，但女人的事情，就和权色交易挂钩了，顾正雄也清楚，汪国华之所以不遗余力送来女人，其实就是这些关系，否则，汪国华没有必要这样做，那么多的省委领导，汪国华并没有人人都送女人，但顾正雄骨子里不会承认这件事情。 承认生活作风有一定的问题，和权色交易，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牵着甚至不会遭遇什么纪律处分，后者可能要吃牢饭，其中的天地之别，顾正雄把握的清楚。这个时候，顾正雄想到了韩毅，韩毅是宣传部长，和汪国华的关系也很好，不知道韩毅牵涉进去没有，按照顾正雄的估计，韩毅一定是陷进去了。 顾正雄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是强自镇定，以静制动。 韩毅的日子照样不好过，省委常委会上面，韩毅的脸色就不大好，说起和汪国华的关系，韩毅没有什么值得狡辩的，每年从汪国华那里得到的好处，太多了，韩毅以为，汪国华到了目前的地位，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如今汪国华是省政协常委，而且省委已经有推荐汪国华出任省政协副主席的意见，汪国华的飞天娱乐公司，在华湘省的影响很大，就是在国内，也是有着一定的名气的，汪国华的关系众多，自我保护是很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开始接受调查了，韩毅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韩毅不比顾正雄，因为开发区的利润，韩毅是得到了一部分的，虽然说韩毅不是很清楚，但汪国华每年往账户里面打进去的钱，数目是不少的，虽然说这个账户是匿名的，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只要调查，还是能够查清楚的。 韩毅将目光集中到了袁自立的身上，这件事情，一定是袁自立的主意，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分管着宣传，可是韩毅自恃和黄宗圣的关系好，对袁自立并不是太在意，表面上经常汇报，实际上的大事情，是自己拿主意的，袁自立不是傻瓜，一定看得出来这些事情，最近一段时间，袁自立很忙，主要是煤改的事情，还有演艺基地的事情。 说起演艺基地，韩毅意见是最大的，当初，韩毅的想法，华湘省能够出来一个大型的演艺基地，当然是好事情，不过在演艺基地的定位和管理上面，韩毅的想法不同，华湘省还是要以飞天娱乐公司为主，飞天娱乐是行业内的老大，演艺基地的投资虽然多，按照资历来说，也应该在飞天娱乐之下，有了这样的观点，在实际的*作中间，区别是非常大的，举个例子说，拍摄电影电视剧，飞天娱乐公司可以做出相应的安排，演艺基地虽然自己能够做主，但有些时候，还是要受制于飞天娱乐公司的，飞天娱乐就好比是行业里面的老大，协调一切的事宜。韩毅在一次专门的会议上，隐约透露出来这个观点，谁知道，就在他透露出来观点之后，演艺基地的事情，他便无法插手了，袁自立直接管着全部的事情了，韩毅知道了，袁自立不同意这样的观点，韩毅也清楚秦氏集团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那段时间，韩毅告诫汪国华，要注意这件事情，如果说袁自立全力支持演艺基地，演艺基地将在短时间内崛起，对飞天娱乐造成影响。也就是在那次的事情之后，韩毅对袁自立的态度有所改变了，袁自立到华湘省之后，惹出了太多的事情，黄宗圣是很不高兴的，两人之间的碰撞，已经开始，就韩毅看来，袁自立是没有胜算的，迟早是要离开华湘省的，就算袁自立的关系硬，最大的可能，也是到其他的省，去担任省长。 这两天，韩毅想尽办法打听案件的查处情况，可惜，专案组在安国市凯悦酒店工作，所有相关的人员，都集中到凯悦酒店了，韩毅打听不到任何的消息，省委的领导中间，韩毅估计，黄宗圣都不可能完全了解案件的查处情况，唯一清楚的，可能就是袁自立了。但韩毅不可能去找袁自立打听情况。 这样的日子是非常难熬的，尽管韩毅是省委常委，但是，牵涉的事情大了，韩毅一样不安心，韩毅想起了自己和汪国华之间的交往，时间也不是很长，主要是在自己出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之后，汪国华的飞天娱乐公司，需要得到省委宣传部的支持，于是交集开始多起来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韩毅的身边，出现了不少请教相关事宜的女人，这些女人，最终都和韩毅讨论到床上去了。钱财也是源源不断进来了，汪国华为韩毅办理了银行卡，平日里根本不需要见面，钱财就直接打到银行卡里面，汪国华做好这些事情之后，就是发一个信息，信息很简单，5个字，事情办好了，一般人看见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韩毅却是明白的，也就在这几年，韩毅的女儿出国了，在国外的用度是不需要*心的。 想到这些，韩毅怨恨袁自立，如果不是袁自立的原因，汪国华是不会接受调查的，那么，大家就都没有事情，可是现在，事情眼看着就要暴露了，韩毅觉得，袁自立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如果说是因为工作上的分歧，完全可以提出来，不需要在背后下这样的黑手，韩毅甚至想到了黄宗圣，袁自立是不是想着借助这件事情，*迫黄宗圣离开华湘省。 第六百七十四章 震荡（2） “魏长华，从你租住的房屋里面，搜出来的现金是7600万元，存折是1.4亿元，对这些资金，你做什么解释？” 魏长华脸色惨白，调查开始之后，魏长华脑袋里面一直都是空白，现在他稍微清醒之后，想到的是保住性命的问题了，这么多的钱，还有账目，如果没有立功的表现，无疑是死刑了，魏长华觉得不值得，还没有开始享受，老婆孩子不知道有这么多的钱，以前的一切计划，都没有作用了，那些办好的护照，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魏长华，政策你是知道的。” “我说，我知道的情况，我全部都说出来。” 魏长华的语气是无力的，到了这个时候，魏长华已经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了，本能就是想到保住性命，在这样一场非同一般的调查中，在这个即将受到众人瞩目的案件中，魏长华清楚，自己不过是最底层的人物，如果不能够提供有效的证据，那么，结局是不用猜测的。 魏长华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依靠了，从租住的房屋里面搜出了这么多的钱财，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当初租房子的时候，魏长华就仔细思考过，选择地方的时候，经过了好长时间的选择，不能选择在豪华的地方，但也不能过于偏远，要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还要安全，好不容易选定了火车站旁边的房屋。都是老房子，也是住房条件不好的地方，小偷不会关注这里，安全保障也是不错的。 随着魏长华的交代，杜发强开始不断的调派人手，拿着相关的材料，开始到银行进行调查，一笔笔的资金去向，开始在追查，这项工作，不仅仅是专案组的人参与，中纪委办案人员也参与到其中了，资金太多了，已经引起了中央领导的关注，案件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属于半公开的情况。 汪国华一直没有开口，对所有的事情，都推说是不知道，但调查过程中，几个帐号浮出水面，已经令汪国华有些无法解释了，飞天娱乐公司之中，汪国华的亲信几乎都被带到了凯悦酒店，有几个帐号，经手人就是飞天娱乐公司的财务人员。 飞天娱乐公司账目被查封，令案件开始公开，飞天娱乐公司，在华湘省的影响是很大的，如今账目被查封，造成的影响是不小的。 袁自立再次赶到凯悦酒店的时候，中纪委的常委也来到了华湘省。 “袁书记，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您好，这都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 “呵呵，不要这么说了，中纪委已经决定正式立案调查开发区的事情了，我们确立了工作思路，主要从成立开发区的原因入手，5年时间，几十亿资金的去向，这可不是一般的案件，想不到啊，这次的牵扯，估计是一起少有的大案子啊。” 第一个浮出水面的人物，是华湘省原副省长，后调到政协去担任副主席的一位领导，通过银行的账户查明，这位领导从飞天娱乐公司得到的钱财，高达1000多万元。面对确凿的证据，这位领导痛哭流涕。 汪国华的态度开始改变了，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自从飞天娱乐公司账目被查封之后，中纪委的办案人员正式开始接触汪国华，汪国华知道，一切都完了，中纪委插手的案子，省里的某些人不要想着能够保住他了。 汪国华想到了和袁自立的谈话，那次的谈话之后，汪国华受到了一些触动，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拼搏，好不容易到了现在的位置，却因为不满足，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当初没有这样的想法，不想着去赚这些钱，现在哪里会有这些事情。 袁自立再次出现在汪国华面前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汪国华，哪里还有以前那些风流倜傥，脸色惨白，眼圈深陷，胡子好长时间没有修理了。 “汪总，上次我们谈话之后，你有什么想法啊。” “袁书记，成王败寇，这是自古以来形成的道理，到了今天这一步，我已经没有抱什么希望了，感谢您上次和我的谈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袁自立摇摇头，离开了房间，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袁自立离开房间之后，专案组的人员进入房间，对汪国华正式宣布了逮捕令，从目前掌握的证据看，贿赂官员的钱财，都是汪国华同意之后支出的，而且，开发区大量的资金，流向了飞天娱乐公司，从下面人员的交代看，也是汪国华直接授意的。 汪国华的开口，令案件开始取得重大的突破。 当韩毅的名字出现的时候，杜发强震惊了，迅速给袁自立汇报，袁自立不敢耽误，立刻给黄宗圣汇报，接着，中纪委领导知道了消息，中纪委的副书记亲自到了华湘省。到这个时候，消息是绝对保密的。 韩毅进入黄宗圣办公室的时候，显得有气无力，案件到底调查到什么阶段了，汪国华说了一些什么，韩毅都不知道，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韩毅知道，问题迟早都是要暴露的，可现在的韩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是祈盼老天的保佑。 黄宗圣看见精神萎顿的韩毅，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得知调查结果的那一刻起，黄宗圣就知道，自己在华湘省工作的时间，已经在倒计时了，但现在自己是省委书记，就要切实负起责来，对于出现的问题，就要有处理的措施。 “韩毅同志，有关开发区案件的调查，你是知道的，今天我找你来，是想着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应该向组织说明一下。” 韩毅猛地抬起了头，看着一脸严肃的黄宗圣。 “黄书记，我没有什么情况需要说明的。” “韩毅同志，你仔细考虑一下，现在说明一些情况，还来得及。” 黄宗圣的语气愈发严肃，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韩毅看了看黄宗圣，不再说话，低下头，从口袋里面掏出香烟点燃了，这个动作，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黄宗圣看着韩毅的表现，已经明白了，他不再说话，转身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室。当韩毅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黄宗圣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戴着眼睛的领导。 “韩毅同志，我介绍一下，这位是中纪委副书记。” 中纪委的副书记看了一眼韩毅，并没有和韩毅握手。 “韩毅同志，你是华湘省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全国人大代表，刚才黄宗圣同志已经和你谈话了，如果你有什么情况，需要向组织说明的，现在还来得及，我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主动说清楚情况，组织上会考虑你的态度的。” 韩毅的身体开始发抖，已经说不话来，到了这个时候，一切的事情估计都是暴露出来了，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我、我考虑考虑。” “好吧，你暂时不要考虑工作上的事情了。” 两个中纪委的办案人员进入了黄宗圣的办公室，在亮明了身份之后，请韩毅跟着他们走，韩毅脸色惨白，几乎走不动了。 韩毅下车的时候，看见了凯悦酒店的招牌，他知道，自己实际上已经被立案调查了，而且是中纪委直接立案调查的，到了这一步，韩毅已经是一片茫然，这意味着，韩毅将失去一切，包括自由。 第六百七十五章 震荡（3） 凯悦酒店已经被中纪委办案组和专案组全部包下来了，开发区的案件慢慢开始泄露之后，凯悦酒店就进入了高度戒备的范畴，四周的守卫是非常严密的，到现在，专案组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中纪委办案服务的，因为案件牵涉到的人很多，中纪委开始从其他省市抽调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来到安国市，这件案子，已经引起了中央领导的高度关注，好几位中央领导都专门做出了指示，一定要彻查。 韩毅进入凯悦酒店之后，中纪委副书记接到了上级的指示，负责彻底查清楚案件，不管牵涉到什么人，都要一查到底。案件的调查，实际上是中纪委副书记直接负责了，到了这样的时候，就是黄宗圣也不可能提出来其他的看法了。所以说，具体的工作，实际上已经是中纪委办案组开始指挥了，华湘省的专案组，变为了协助中纪委的办案工作。 韩毅被中纪委立案调查，引发了极大的震荡，一时间，华湘省很多的传闻开始出现了，涉及到了不少的省委省政府领导，这中间，说到顾正雄的是最多的，实际上，省直单位的干部职工还是知道很多事情的，顾正雄和汪国华的关系很好，大家就是凭着直觉，也感觉到顾正雄是有些问题的。另外一个方面的影响，就是黄宗圣，郭正雄和韩毅，都是黄宗圣非常信赖的领导干部，包括以前的李庆民，如今，李庆民已经被移送司法机关，估计不要多长的时间，判决就会出来了，接着韩毅折进去了，如果顾正雄也进去了，黄宗圣就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但继续担任华湘省省委书记，也是不合适的。 华湘省的传闻慢慢开始多起来了，这个时候，最为主要的，就是稳定工作了，华湘省发生的事情，产生的影响还是不小的，袁自立接到了不少的电话，其中最为关键的，是易国军打来的电话，秦氏集团公司在华湘省投资演艺基地，如果说飞天娱乐一蹶不振了，易国军应该是高兴的，所以，案件调查的过程中，袁自立一直没有和易国军联系，以前委托易国军调查过汪国华，后来，因为易国军到南方省去了，袁自立也就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情了，只到汪国华被专案组带到了凯悦酒店，正式接受调查。 “老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啊。” “老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今，飞天娱乐公司估计要遇见不少的困难了，这个时候，我还是希望演艺基地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振兴华湘省的演艺事业，秦川如今正在忙着建设的事情，有机会，你多给他说说，要从事演艺事业，总是要适应当前的形势的。” “老袁，我可不是这么想的啊。”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 “呵呵，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将生意场上的很多事情看透了，钱是赚不完的，办企业，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需要付出了，演艺基地的事情，慢慢来，我倒是希望飞天娱乐能够撑下去，一枝独秀不是春啊。” “想不到啊，老易，你竟然有了这样的认识，我想起了天下为公的说法，看样子，生意场上和官场上是一样的，人到了一定的高度，认识就不一样了，看事情的阳关也不一样了，恭喜你啊，认识上了一个台阶。” “好了，你就不要吹捧我了，我还真的有事情，想着和你说说，华湘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省委的班子，一定是面临着调整了，这是所有人都可以看见的事情，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难道你准备帮助我，担任省委书记啊，呵呵，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到华湘省一年时间都不到，根基不足，再说了，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可没有抱任何的幻想，能够稳住目前的位置，就算是不错了，你是知道的，我也是省委的主要领导之一，发生这些事情，我不可能没有责任。” “呵呵，老袁，你可不能有这样的看法啊，要说领导干部，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情，其中的内幕，我们都是知道一些的，我觉得你大有希望，当然，你现在是不好出面的，有些事情，我来帮助你，我是看好你的，你想想，黄宗圣离开华湘省，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估计，黄宗圣已经向中央递交了辞呈了，华湘省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黄宗圣如果继续担任省委书记，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黄宗圣如果聪明，一定会自己主动递交辞呈，在开发区的事情暴露之后，就递交辞呈。” 袁自立没有说话，这件事情，实际上也在袁自立的预料之中，中纪委来调查开发区的案子，按照一般的规矩，是要直接找到黄宗圣的，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中纪委办案人员并没有立刻去见黄宗圣，还有，中纪委应该电话通知黄宗圣，对于开发区案件，可能牵涉到的领导干部，中纪委领导心里是有数的，特别是韩毅牵扯进去之后，估计中纪委领导已经是高度关注这个案子了，袁自立想到了自己给中纪委书记的汇报，如今，在中央领导的心里，恐怕顾正雄也属于要立即调查的人物了。 “老袁，我说出来我的看法，供你参考，按照我的预计，华湘省这次可能要大动了，不仅仅是黄宗圣，包括蒋少旭，都很有可能离开华湘省了，省委的班子成员，已经有两人出现问题了，这样的结果，中央的领导会怎么看，你到华湘省的目的，我很早就知道了，你说你，西山省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按照你在西林市做出来的成绩，早就可以直接担任省长了，偏偏中间还有一个过渡时期，所以，我看，你这次很有可能进一步了，至于说是担任什么职务，应该是省长了，直接担任省委书记，可能性不大。” “老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评论的，还真是有些稀奇啊。” “你也太不理解我了，秦氏集团的发展，离不开领导的支持，老爷子的教诲，我是不会忘记的，要保持住秦氏集团的发展势头，仅仅依靠员工的拼搏，可能吗，所以说，我是非常关注官场上的点点滴滴的，华湘省的形势，我分析的一定不会差。” “老易，你老实说，是不是匡委员长说出来的这些话，你就不要忽悠了，我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你在南方省，怎么会想到，而且预判这样准确。” “呵呵，还是你聪明，老官吏了，说到了关键。” 袁自立已经有些严肃了，如果是匡思铭说出来的这些话，那么，多半就是中央领导的意思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袁自立不能有其他的妄动，到了如今的位置，想要上升，不仅仅是看个人的关系，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个人没有一定的能力，很难前进。当然，这个能力，也要看怎么说，有些领导人，运气不错，不一定要做出来很多的事情，只要会用人，有下面的干部努力工作，就能够取得好的成绩。 “老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在华湘省，依旧有些艰难，目前，华湘省的处境是很艰难的，好几个省委领导，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出现麻烦了，无论怎么说，黄宗圣有一点是不错的，那就是他本人在廉洁方面，做的不错，担任这些年的省委书记，从目前出现的事情看，虽然黄宗圣要负领导责任，可他本人并没有贪污受贿的情况。” “老袁，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到了现在的高位了，不是看你个人如何洁身自好的问题，关键看你能不能用好一批人，如果做不好这方面的工作，就是不合格的，高层的看法和下面的看法是不同的，很多事情，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算是大不了的事情，可在高层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暴露出来以后，才是问题。有一个我不该说的事情，你看见哪一个省部级的领导，是因为女人的事情暴露的，有些高级领导人，出现问题之后，身边仅仅是一个情人，这样的情况可能吗，所以我的理解，方向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你要牢牢记住这一点，方向上绝对不能出现错误啊。” 袁自立沉默了，官场上，有很多领导想着将自己弄得很神秘，下面的干部为了一些目的，迎合领导这样的举措，致使高级领导越来越脱离群众，这样的风气，如果长期持续下去，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第六百七十六章 震荡（4） 顾正雄到黄宗圣办公室的时候，想到了是开发区的事情，不过顾正雄不是太紧张，开发区的事情，他没有多大的问题，不过是玩了几个女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黄宗圣的脸色异常严肃，令顾正雄吃惊的是，中纪委的副书记坐在单独的沙发上，黄宗圣坐在旁边。 “顾正雄同志，今天找你来，是因为开发区的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够认真思考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向组织说清楚的事情，希望你争取主动。” 开口的是中纪委副书记，黄宗圣的脸色非常难看。 “我思考过了，开发区的事情，我很痛心，我有着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特别是在煤改的过程中，我考虑开发区的情况特殊，没有注意到许多的情况，导致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我一定会做出深刻的检讨。 中纪委的副书记皱了皱眉头。“有关的领导责任，你就不要在这里说了，能够有这样的认识，还是不错的，我们现在需要了解的，是你个人主观方面的问题。” 顾正雄沉默了，主观方面的事情，他没有感觉到有什么。 沉默了两分钟之后，中纪委副书记开口了。 “顾正雄同志，看来你还是没有想到后果啊，你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在华湘省的省委班子里面，位置是很关键的，你是接受党的教育多年的高级领导干部了，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应该是非常清楚的，现在，我们给了你机会，希望你能够珍惜，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 顾正雄站起身，准备伸手和中纪委副书记握手，不过，对方严峻的神色让顾正雄很知趣，没有伸出手。 刚刚走出黄宗圣的办公室，顾正雄看见了两个带着眼睛的干部。 “你是顾正雄吗？” “我是，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中纪委专案组的，麻烦你跟着我们走吧。” 顾正雄的脸色很快变了，他看见自己的秘书，远远站在一边，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刹那间，顾正雄感觉到天旋地转，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 上车之后，顾正雄完全没有了傲气，他知道，自己的问题，一定是暴露了，否则，中纪委不会随随便便调查的，但顾正雄也没有完全垮掉，就是立案调查了，也会有很多的结果，有的是移送司法机关，有的是遭遇一般的处分，有的是不担任领导职务了，顾正雄毕竟是高级领导，这个时候思索的主要问题，是自己哪些方面的问题暴露了。 袁自立得知顾正雄被带走的消息之后，感觉到调查应该是差不多了，如今，有6个正厅级的干部陷入了开发区的事情里面，都是省直单位的负责人，奇怪的是，渭山市和安国市没有遭遇到什么牵连，袁自立清楚，因为开发区直接属于省政府管辖，渭山市和安国市根本不愿意多事，甚至是不愿意管开发区的事情，而开发区的负责人，都是有着一定关系的，很多时候，直接和省里联系，所以，渭山市和安国市基本没有什么人牵涉进去。 关于开发区干部职工工资过高的问题，袁自立没有提出处理意见，工资高了，没有必要追究了，这种情况，现在太多了，不少的中直企业，负责人的工资高的惊人，好像也没有谁去查处的，开发区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肯定是要撤销了，所以说，即将成为历史的东西，袁自立不会去追究。 袁自立、杨志、杜发强进入黄宗圣办公室的时候，都在想着，是不是调查工作基本上结束了，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时间的，应该差不多了。 中纪委副书记依旧在黄宗圣的办公室，这次，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和袁自立等人握手之后，才开口说话。 “开发区的案件，初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具体研究，落实细节的问题，华湘省煤改领导小组的工作做的很好的，虽然说开发区案件的教训是深刻的，但我们不能丧失信心，要从中间吸取教训，思考如何做好下一步的工作。” 黄宗圣的脸上也带着微笑。 “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今后的工作的。” 中纪委的领导看着袁自立，再次开口了。 “明天我就回北京了，领导提出了要求，袁书记，你准备一下，跟着我到北京去，领导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情况。” 这句话出来之后，黄宗圣就是再有涵养，也忍不住了，脸上的颜色变了，按说应该是省委书记到北京去汇报的，现在是袁自立去汇报，意味着什么，黄宗圣已经明白了，既然中纪委副书记这么说，那就是中央已经下定决心了，说不定就是这几天，自己就要接到通知了，马上就要离开华湘省了。 杨志和杜发强的脸上，依旧是微笑，他们虽然明白眼前的局势，但中央没有下通知之前，他们是知道保密的。 袁自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久，中纪委副书记进来了，宋涛当然不存在通报情况，跟在后面，为领导泡茶。袁自立赶忙站起身，请中纪委副书记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了沙发上面。 “袁书记，有两个问题，我要问问你，希望你如实说。” 袁自立点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想到在这之前成立调查组，秘密调查龙源开发区的问题？” “主要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有关开发区成立的问题，当初，我在了解了开发区的事情之后，感觉开发区的事情有些蹊跷，按照我的分析，开发区没有成立的必要，就是因为在这些方面出现的蹊跷，所以，我决定秘密调查开发区的问题，初步的调查之后，我们发现开发区的资金大量流失，所以，对于开发区成立的目的，我们更加怀疑了，要说成立调查组，主要就是这个原因。” “嗯，第二个问题，开发区牵涉的面很广，你认为在处理的过程中间，应该要注意哪些方面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吗？” “一定要回答。” “我个人认为，处理开发区的事情，还是需要低调处理，关键是弄清楚两个问题，一是开发区为什么成立，当初成立开发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将主导办理案件的关键，二是资金的流向问题，涉及到资金的问题，这是不能含糊的，国家的钱，一定要追回来。至于其他的问题，我认为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中纪委副书记脸上带着微笑。 “呵呵，回答很好啊，好了，准备准备，我们乘坐明天上午的飞机到北京去。” 中纪委副书记离开之后，袁自立开始相信易国军说的话了，这次到北京去，没有通知黄宗圣，就是很大的蹊跷，这充分说明，中央已经有了调离黄宗圣的意思了。 袁自立想到了自己的安排，如果说自己能够出任华湘省的省长，那么，省委书记是谁，难道是蒋少旭吗，内心里面，袁自立否定了这样的可能性，蒋少旭没有上位的可能，省委书记一定是从外面调来的。 第六百七十七章 省委班子的调整（1） 袁自立进入中纪委的时候，本以为这次可能是要回答一些问题的，想不到，这次到中纪委，异常的轻松，就是在中纪委书记的办公室里面去了，不到10分钟就出来了，简单汇报了案情，实际上，袁自立掌握的情况不多，主要是汇报了前期的调查情况，中纪委书记正面肯定了袁自立的工作成绩，希望袁自立今后继续努力工作。 袁自立离开中纪委的时候，感觉到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要到中纪委来，甚至这次到北京的目的，袁自立都不大清楚。从中纪委出来之后，袁自立直接到了匡思铭的家里，虽然有警卫局的人员守候，不过，匡思铭的秘书早就在等着了。 “自立，这次到北京来，有什么感受啊，距离我们上次谈话，一晃就是半年时间了，时间过的太快了。” “匡委员长，我正有些奇怪，不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啊。” “哦，那你说说到北京来的所有过程。” 袁自立仔细说明了这次到北京来的过程，应该说，匡思铭是知道不少的情况的，上次易国军说出来的话，一定与匡思铭有着很大的关系，袁自立也以为，这次到北京来，很有可能涉及到人员调整的问题，但从目前的表现来看，不大像。 “呵呵，自立，看来你要马上做好准备了。” “匡委员长，我要做好什么准备啊？” “我曾经和国军分析过一些情况，我一直认为，你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担任华湘省省委或者是省政府的主要负责人，通过前一段时间的事情，我感觉你很有可能出任华湘省的省长，可华湘省的局势有些微妙，具体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如今，华湘省再次发生大事情，黄宗圣是一定要离开华湘省了，你这次到北京来，非常关键，就是表明态度的事宜。” 袁自立更加奇怪了，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自立，中央和地方不大一样，很多时候，态度是非常重要的，这次华湘省发生了事情，按说应该是黄宗圣到北京来汇报的，其实也不是汇报，中纪委调查的案件，省委省政府的主要负责人来汇报，就是表明态度，不出我的所料，你到北京来表态，不是黄宗圣，那么，黄宗圣马上就要离开华湘省了。” 袁自立点点头，越是高层，处理事情越是注意到细节，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中央通过细节上表明了态度，黄宗圣本人也明白了，而这样的表态，还有一个比较关键的地方，就是黄宗圣这次一定是得不到提拔的，华湘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黄宗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身为主要领导，承担后果是应该的。 袁自立忽然有些明白高层的政治敏锐性来自什么地方了，黄宗圣长时间担任华湘省省委书记，如果说在中央没有一定的关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般来说，省委书记的位置，比中央普通部委的主要负责人重要很多，要调整省委书记，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袁自立想到了自己，以前，在中央根本不用说什么关系的事情，后来匡思铭调到全国人大以后，总算是有了关系，现在的情况，应该说有很大的不同了，自己得到了中纪委书记的赏识，中纪委书记是中央政治局常委，这样的关系，就非同一般了。 匡思铭说到的态度，作为高层领导来说，是很隐晦的，但袁自立明白其中的意思，政治需要成熟，就应该明白态度的意思，这个态度，说到底，就是依靠，只不过层次不同了，从领导体制来说，还是需要上面有人赏识。 “自立，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领悟，如果你担任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应该明白，你今后的事情会更多，我一直是看好你的，但你要记住，一个出色的领导人，能力是一个方面，更为重要的是眼光，眼光要长远。” 袁自立点点头，匡思铭该说的都说了，其中的意思，需要自己去领悟。 袁自立回到华湘省，再次将主要精力投入到煤改工作中。 华湘省的煤改，做出了成绩，作为主要的产煤大省，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完成煤改工作，这样的进度，是非常少见的，当然，开发区的案件，对煤改工作的推动是非常大的，其实，当初的举报信，就是一些煤矿老板想出来的主意，这些煤矿老板，在自身的利益即将遭遇问题的时候，出于保住自身利益的目的，揭发开发区的问题，想不到省委居然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彻底揭开了开发区的盖子，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顾正雄和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韩毅因为开发区的事情倒下了，煤老板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样的时候，如果阻挠煤改工作，就不是自找无趣那么简单了。 袁自立对煤改工作的顺利进展，感觉到非常满意。 9月初，华湘省煤改领导小组召开了煤改工作的总结大会，这次的大会，依旧是在安国市凯悦酒店进行的。 凯悦酒店的名声大震，涉及到煤改的事情，几乎都与凯悦酒店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特别是中纪委在这里办案，使凯悦酒店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很多到安国市的外地人，或者是其他市州的客人，都是点名到凯悦酒店住宿吃饭，柳美丽的背后，也罩上了一层光芒，不少人都猜测，柳美丽和省委领导的关系一定是非常好的。 蒋少旭特批了1000万元，用于召开煤改总结会，这次查处的开发区案件，省财政得到了近10亿元的收入，其中飞天娱乐就拿出了一半以上，当然，还有很多的资金，在继续追查的过程中，案件全部调查结束，财政的收入会继续增加。 煤改工作的总结大会，省委省政府全体领导都出席，会议的时间就是半天，袁自立主持大会，杜发强代表省煤改领导小组，做了主题报告，黄宗圣代表省委做了重要讲话，会议的规格很高，一些煤改工作做得好的市州得到了奖励，得到最大奖励的，还是安国市，安国市得到了200万元的奖励，钱虽然不多，但代表了省委的态度。 袁自立已经知道了一些调整的消息，当然，都是通过一些特殊的途径知道的，杨志有可能出任省委副书记，杜发强有可能出任常务副市长，金光听有可能出任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至于省纪委书记、省委宣传部长和省委政法委书记，极有可能是从外面直接调人。 通过知道的这些消息，袁自立清楚，自己的位置一定是调整了，可能就是出任华湘省的省长。但华湘省的省委书记是谁，袁自立一直不清楚，黄宗圣可能调到北京去工作了，蒋少旭是怎么安排的，袁自立同样不知道。 中组部的考核组到华湘省的时候，所有的接待工作，都是袁自立安排的，中组部这次到华湘省来，重点考核的人，就是袁自立。 中组部考核组的到来，在华湘省没有引发多大的反响，谁都知道，袁自立一定是会被提拔了，当然，随着中组部考核组的到来，有关华湘省班子调整的消息，也就全面传开了。 杨志、杜发强和金光听这次都是被考核的对象，这样的考核，更是引发了外界的关注，煤改领导小组的成员，悉数都被提拔或者是重用，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少见的，外界一度传闻，袁自立有可能出任华湘省省委书记。 袁自立显得很平静，中组部考核组在华湘省三天时间，袁自立同样谈话了，谈了对杨志、杜发强和金光听的认识，但最为重要的谈话，还不是关于三人的，是关于推荐副省长人选的事情，袁自立慎重考虑之后，推荐了安国市市委书记曹发云和渭山市市长马建华，这两人，都是袁自立的心腹，如果袁自立出任华湘省的省长了，下面一定要有鼎力支持的领导，这样才便于开展工作。 第六百七十八章 省委班子的调整（2） 云海艺在省计生委的位置变得很是关键了，分管机关，而且是计生委的党组副书记，机关历来是不好管的，云海艺是女同志，按照一般的想法，云海艺是吃不消的，可云海艺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劲，每次召开会议，只要云海艺提出要求，不要说下面的干部，就是计生委主任，都是照着办理的。 省里的干部都知道，云海艺和袁自立的感情非常好，两人是大学同学，这么多年的感情，而且云海艺为袁自立做出了很多的牺牲，如果说得到了云海艺的赏识，想要提拔，也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云海艺虽然极力避免这些事情，但生活在现实中间，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特别是计生委的主任，一举一动令云海艺很不好意思，所有的工作都要征求云海艺的意见，如果云海艺不同意，就坚决不做。 云海艺最为高兴的事情，是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云海艺将这个消息告诉袁自立的时候，袁自立非常高兴，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云海艺的工作问题，计生委的工作，还是比较多的，一直到现在，计划生育工作，都是一票否决的范畴，所以说，云海艺继续在计生委工作，已经不是很合适了，就是留在计生委，也不能分管机关了，最好是分管党务，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 提到了单位，云海艺自然说到了单位领导的事情，计生委主任这么长时间，的确是非常照顾的，云海艺说到这些话的时候，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袁自立笑笑，告诉云海艺，这些都是正常情况，官场上如果没有这种情况，反而不正常了。 计生委主任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很是有些激动的，他在计生委工作好几年了，在这样的位置上，最大的可能性是干到退休，想不到云海艺到计生委来工作了，更想不到袁自立和云海艺的关系这么好，计生委主任清楚，袁自立见自己，一定是云海艺帮着说话的，否则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谈话波澜不惊，袁自立提出了，云海艺现在怀孕了，工作任务适当轻一些，最好是调整一下分工，当然，如果有困难，就算了，袁自立肯定了省计生委的工作，做的很好。 计生委主任笑眯眯离开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得到袁自立这样的肯定，计生委主任不是傻子，明白其中的意思，回到单位之后，他的选择是，云海艺继续分管机关，主要的工作，自己带着做，只有大事情，才找到云海艺。 袁自立听到云海艺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这样一来，云海艺的权威，比单位主要负责人还要大，可这是实际情况，关键是云海艺是自己的老婆，谁都要想着巴结的，关于计生委主任今后安排的问题，袁自立已经想到了，到市州去担任主要领导，这样的安排，算是真正的重用了。 9月15日，袁自立接到了通知，到中组部。 这个时候，袁自立终于知道了华湘省的省委书记，竟然是李兵。 在中组部见到李兵的时候，看着李兵脸上的笑容，袁自立忽然明白了，两人没有多说话，袁自立是异常欣喜的，李兵担任华湘省的省委书记，今后的工作，就很好开展了，李兵是他的老领导，一直都是关心照顾他的，再次在一起工作，袁自立感觉到了轻松，李兵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 黄宗圣进入了全国政协工作，蒋少旭到某部担任党组书记，接下来一定是出任部长了，这样的安排，还是不错的。 在飞机上，李兵和袁自立坐在一起。 “自立，你在华湘省做的非常好啊，克服了很多的困难，我没有想到，你能够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做好自身的工作，现在，我到华湘省了，你还是一如既往，我们齐心协力，做好华湘省的工作。” “李书记，您是领导，我服从您的领导，一定做好省政府的工作。” “呵呵，你这样的态度可不行，你我是省委省政府的主要负责人，在平时的工作中，都是需要独立撑起一番天地的，我可告诉你，到了华湘省之后，你熟悉情况，不准躲避，很多的事情，我都要征求你的意见，你的工作方法，我是清楚的，所以，以后我也会多多采用这些办法的。” 袁自立明白李兵说的是什么，就是不问过程、只看结果的事情。 “李书记，您是老领导，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尽管批评指正。” “呵呵，不说这些了，听说海艺怀孕了，恭喜你啊。” “李书记，这件事情您也知道啊。” “呵呵，我当然知道了，你的很多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袁自立想到了自己经历的风风雨雨，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担任省长，不惑之年出任省长，在目前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按照目前的干部年龄来说，这算是非常年轻了，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往上面发展，但是，今后的担子，也更重了，李兵担任省委书记，袁自立有大量的发展空间，当然，李兵的要求也是很高的，袁自立想到了在西林市的时候，那时候，李兵担任西山省的省长，对他工作中的不足，毫不客气指出来了。 华湘省目前的现状，不是很好，煤改工作刚刚结束，还要继续稳固，演艺基地尚在建设中，目前已经进入了*时刻，飞天娱乐公司慢慢在萎缩，遭受了沉重打击之后，已经有了不能支撑的迹象，还有华沙市江北土地的拍卖问题，省委省政府的意思，是在江北那块地段上面，建立起来一块硅谷的，也就是高新科级开发区。这些工作，都是目前最为重要的工作，不能忽视的工作。 袁自立想到更多的，是目前的社会矛盾，目前的社会，比较浮躁，社会矛盾多，党委政府的主要职责，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必须要加强思想教育。 华湘省的干部大会，准时召开。 中组部副部长主持大会，中央政治局、中组部部长发表了重要讲话，省四大家领导和军分区领导、省直单位主要负责人、市州主要负责人参加了大会。 华湘省省委班子的调整终于出来了。 李兵担任华湘省省委书记，袁自立任代省长，杨志出任省委副书记，杜发强出任常务副省长，刘世亮出任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金光听出任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黄大强出任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庞德义出任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 刘世亮从西山省平调到华湘省出任省纪委书记，黄大强和庞德义都是从中央直接派下来的，这样的安排，还是不多见的。 李兵和袁自立都讲话了，都是表态性发言，黄宗圣也讲话了。 大会结束之后，袁自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会，进入办公室之后，袁自立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宋涛谈话，征求宋涛的意见，袁自立的考虑，宋涛应该到下面去锻炼了，到省政府工作之后，袁自立打算重新配备秘书了，宋涛的表现是不错的，袁自立的考虑，宋涛到县市去担任主要领导，实实在在锻炼。 宋涛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到下面去任职了，在袁自立的身边，时间长了也是不行的，再说了，对于省政府的工作，宋涛不是很熟悉，到县市去了，好好干，上面有袁自立的关照，要提拔，是很快的事情。 第六百七十九章 柳晋的进步（1） 转眼半年时间过去，学校放假了，不过，柳晋不要想着休息，因为学校要补课，还有一年时间，就要高考了，进入了高三，是最为关键的一年，当然不会放假的。 柳晋已经习惯了这样紧张的学习生活，在学校里面，柳晋受到了比较特殊的关照，要说柳晋的学习成绩，并不是班上最为突出的，刚开始的时候，柳晋想着凭借自己长期以来养成的优越条件，好好在学校里面潇洒一把，想不到现实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他，学校里面的学风是非常严谨的，柳晋所在的班级，属于快班，相互之间的竞争很厉害，和安国市一中比较起来，这里仿佛是世外桃源，没有谁会想到谈朋友的事情，大家关心的都是学习，脑子里思考的是怎么样考到前面去。 最令柳晋吃惊的是，这里的学生，很多都是有着不一般的背景的，有的是省委领导的孙子孙女，有的是大老板的千金，基本上都是属于官二代官三代或者是富二代富三代的范畴，在这里，柳晋彻底改变了想法，以前在社会上，看见一些富家子弟、或者是官家子弟非常嚣张，以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可现在见到了学校里面的同学，柳晋大跌眼镜，原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情况，这些人素质是很高的，家庭的教育是非常严格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纨绔的气息，一段时间，柳晋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以前的理解发生了偏差。 柳晋经常和徐不为探讨问题，其中就说到了官二代或者是富二代的问题，徐不为的回答非常直爽，没有丝毫的遮掩，徐不为本身就是红色子弟，对这些问题是有着不一般的看法的，按照自身的认识，徐不为告诉柳晋，严格来说，在目前的条件下，官二代强于富二代，因为官宦家族，对后代的要求是非常高的，特别是那些有着红色背景的家族，对后代的要求，近乎苛刻，具体到了一言一行，不能出现哪些方面的错误，这中间，子承父业的认识是比较浓厚的，官员基本上都清楚，想要在官场上有所作为，还是需要有能力和素质，相对来说，富二代要求虽然高，但没有这么严酷。 徐不为还说到了一个观点，就是社会精英的构成，今后的发展趋势，有可能是越来越趋向于有身份有地位的家庭，寒门难以出人才，这个观点，柳晋早就听说了，还有些不服气，和别人争论过，但后来人家说到他的时候，也是属于富家子弟，柳晋还不承认。现在，和徐不为争论之后，柳晋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些观点，这些情况，不是什么好的情况，都是需要在今后注意的。 柳晋和徐不为之间的争论，包含了很多的内容，涉及到方方面面，徐不为见多识广，很多的说法，令柳晋耳目一新，时间长了，柳晋慢慢开始清楚一些事情了，柳晋想不明白，徐不为为什么会帮助自己，柳晋已经知道，或者说是感觉到，徐不为的身份非同一般，身上具有的那种气质，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依照徐不为这样的身份，就是自己的母亲有钱，也休想请到徐不为来帮助自己。 随着思维的扩展，柳晋开始怀疑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小时候的记忆，柳晋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母亲柳美丽总是不肯说出柳晋的亲生父亲是谁，对于母亲的过去，柳晋不是很了解，也无法去了解，母亲是从西山省出来的，后来在南方省很多年，最后才来到了华湘省。柳晋的目光，很多时候集中在袁自立的身上，因为袁自立以前是西山省的领导，但这种猜测太过于离奇，柳晋查询了袁自立的简历，母亲结婚的时候，袁自立已经是淮扬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当时的市委书记、现在的华湘省省委书记李兵的秘书，可以说，已经是非同一般的身份了，后来，袁自立一步一步的升迁，只到现在开始担任华湘省的省长。 柳晋当然希望袁自立是自己的父亲，他对袁自立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不知道为什么，柳晋看见袁自立，就有着一种亲切的感觉，自己目前的所有遭遇，严格说起来，母亲柳美丽做不到，如果是袁自立做这样的事情，看起来才是合理的。柳晋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时常旁敲侧击，问母亲柳美丽，柳美丽什么都没有说。 柳晋是知道母亲柳美丽的性格的，如果事情不是母亲做的，那么，母亲会非常明确表示否定，模棱两可的事情，母亲会默不出声，当然，自己的亲生父亲的事情，是大事情，柳晋时时刻刻想弄清楚，但这样的事情，太过于敏感，也不是说弄清楚就弄清楚的。 柳晋按照自己的判断，自己的亲生父亲身份一定不简单，如果是普通百姓，早就可以相见了，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只有父亲的身份非同一般，母亲才会隐瞒的，想到了这些，柳晋更加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暑假有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放假之后，柳晋回到了安国市，这个时候，柳晋的气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以前那些纨绔的气质不见了，代之的是一种稳重的成熟，柳美丽看见柳晋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半年时间，柳晋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看来袁自立确实是倾注了心血，柳美丽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教育方式，才感觉到了袁自立的苦心。 柳晋非常懂礼貌，回到家里之后，主动洗衣服做饭，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柳晋在华沙市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他还曾经和徐不为两人比赛，也因为这样的事情，两人之间争论过，柳晋以前认为，这些事情，不是男人做的事情，都是女人做的，徐不为反驳了柳晋，什么是男人，都说顶天立地才是男人，可如果小事情都不愿意伸手去做，还想着做什么大事情，徐不为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大大咧咧的，可说出来的观点，柳晋还是服气的，最为重要的，是徐不为这些事情都做的很好，身教重于言教。 “妈，今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做，做不好的您帮着我做。” “我的小晋什么都会做，将来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 “吗，您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吧，我都读高三了，马上就是上大学了，这样的喊法，我听起来有些不习惯的。” “好，好，我今后就叫你柳晋了。”一番闲话之后，柳晋终于开口了。 “妈，以前我问过您，我一直想着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您一直不愿意告诉我，现在我长到了，您应该告诉我了。” 柳美丽沉默了，再次遇见袁自立之后，柳美丽内心的感情彻底爆发了，她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袁自立，从在柳河镇和袁自立的第一次，到后来在淮扬市的那一段感情，已经决定了柳美丽一生的寄托，在这个过程中，柳美丽最为愧对的，就是柳晋了，如果说柳晋生活在袁自立的身边，会顺利很多，至少在教育上，不会走弯路，虽然柳晋现在已经有所改变了，但有些意识，已经永远形成了。柳美丽见到过袁冰倩，袁冰倩的成熟和大度、高贵的气质，甚至令柳美丽有些嫉妒，有的时候，云海艺也带着袁冰倩到安国市来游玩，柳美丽都是倾尽全力照顾，袁冰倩的乖巧，主要是身上体现出来的气质，令柳美丽感到了别样滋味，这些气质，同样应该体现在柳晋的身上的。 柳美丽曾经想过，告诉柳晋真相，但柳美丽忍住了，柳晋还小，没有这样的承受能力，如果因为柳晋的事情，致使袁自立遭遇到什么事情了，柳美丽会感觉到活不下去的，所以，柳美丽不会告诉柳晋，这件事情，还是要袁自立来解决。 “柳晋，有些事情，该你清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不行，我不会告诉你，你好好读书，考取好大学，你一定要听话，我希望你今后有出息。” 要是在以往，柳晋一定会不服气的大声嚷嚷，可现在，柳晋没有说话，看了看母亲柳美丽，知道柳美丽不会说出来的，从母亲的态度，柳晋明白了，自己的父亲一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过去的事情，总是有知道的一天的。 柳美丽很满意柳晋的成熟，现在的柳晋，身上显露出来的气息，令柳美丽非常高兴和欣慰，这是柳晋的成功，也是她的成功，柳美丽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为柳晋尽量多存一些钱，今后为柳晋做好一切的准备。 第六百八十章 柳晋的进步（2） 柳晋想不到，朵朵居然来找他了，和朵朵一起来的，还有赵康等人，不知道朵朵是怎么知道柳晋回来的消息的。 柳美丽的心情很好，酒店的事情，她暂时没有顾及了，柳晋在家里只有短短一个星期，其余的时候，都是半月回来一次，最多在家里半天时间，学习很紧张，柳晋就是回家了，也是拿着书看，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所以朵朵来到家里了，柳美丽不担心，柳晋现在已经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相信一定可以应付的。 “朵朵，赵康，呵呵，你们来了，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 “阿晋，你还好吗？” “我很好，呵呵，华沙一中的学习太紧张了，和安国一中还是有不同的，大家都是想着考出来好成绩，我要是学习差了，不好意思啊。” “阿晋，华沙一中有好朋友吗？” 尽管朵朵问话比较隐晦，柳晋还是明白了朵朵的意思，是不是在华沙一中有了新的女朋友了，柳晋禁不住苦笑，在华沙一中，如果想着进入谈朋友，自己现在不知道被徐不为收拾成什么样子了，再说了，班上都是认真学习的主，谁会有心思和你谈情说爱啊。 “朵朵，赵康，你们大概想不到，我在华沙一中，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学习，这一学期，我拼劲全力学习，还是不能考到前十名，有时候我就不明白了，我那些同学的脑瓜子是怎么长的，为什么那么厉害啊，有两件事情，我的印象深刻，华沙一中的*场上，草长得很深，不过中间有几条小路，没有什么草，分别是到食堂和寝室的，大家没有谁在*场上活动，就是吃饭的时候和睡觉的时候离开教室，还有一件事情，同学之间，相互争论的时候，你一般不要插嘴，听清楚是什么事情，他们多半是争论题目的，如果你不熟悉题目，或者是做不出来这个题目，你就乖乖听着，否则，你插嘴，就是自找无趣，我刚刚去的时候，不知道，插过一次嘴，那个尴尬啊，题目我不会做，最后两人都讥笑我，我只能忍着，技不如人啊，华沙一中就是这样的氛围。” 朵朵很快笑了。柳晋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过，朵朵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阿晋，这次回来，有多长的时间啊？” “一个星期的时间，从下学期开始，我就要在学校住宿了，高三的学生，全部是封闭式管理，谁都不能例外的。” “那岂不是有很长的时间看不见你了。” “呵呵，也就是一年的时间，高考之后，我们愿意怎么玩都可以啊，那个时候就自由了。” 朵朵的脸上有着一丝的犹豫，似乎是想着说出来什么话，但又不好开口的意思，柳晋知道朵朵有话说，对着赵康开口了。 “赵康，我们好久不见了，下午我要去凯悦酒店，看看韩哥的，下午我们就在凯悦酒店吃饭吧，你先到酒店去，帮着顶一个包间，顺便帮着给韩哥说说，下午我请他吃饭。” 赵康点点头，先到凯悦酒店了。 “朵朵，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阿晋，我觉得你现在比半年前厉害好多了。” “不是厉害好多了，是我们都在慢慢长大，慢慢明白一些事情啊。” 朵朵低下头，显然是在思考，柳晋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还是要朵朵自己思考的好，朵朵的家庭情况是不错的，父亲是煤矿老板，家里很有钱，母亲没有什么事情，在家里专门为朵朵服务，这样的家庭条件，在安国市不多。柳晋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如果朵朵说到其他的事情，柳晋有回答的办法，朵朵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面，性格方面，还是有些成熟的，也算是娇贵的女孩子吧。 “阿晋，我家里遇见麻烦事情了。” 朵朵终于抬起头，看着柳晋的眼睛，说出来了这句话，柳晋有些吃惊，不知道朵朵为什么说出来这样的话，家里出现问题了，柳晋算起来也还是小孩子，如果说是感情的事情，柳晋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既然朵朵开口了，柳晋还是要关心的。 “朵朵，遇见什么麻烦了？” “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妈妈很伤心，老是在屋里哭泣，我也很不舒服，阿晋，我最相信你，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柳晋笑了，朵朵确实聪明，说的问题，一定是真的，柳晋知道现在的社会情况，特别是有钱有权的男人，出现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的，朵朵这样问，是考校的意思，两个方面的考校，一方面看柳晋怎么回答，可以通过回答，体现出个人对这类事情的看法，二是看看柳晋是不是在乎朵朵。 “朵朵，我们还在读书，议论这样的问题不好啊。” “不，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意见，也算是你帮助我。” “好吧，我说出来我的意见，只是供你参考。朵朵，说起来你的爸爸妈妈都非常疼爱你，比我的情况好很多了，我从小就是跟着妈妈，很少体会到父亲的疼爱，这种滋味，不舒服，所以说，你一定要劝阻你的爸爸，毕竟你的爸爸是爱你的，我想你的爸爸一定会听你的，至于说具体怎么办，还是要看你的想法，这些事情，不熟悉情况不好说的。” 柳晋再次想起了自己和徐不为之间的辩论，也就是为了男人出轨的事情，一段时间，柳晋曾经认为，一定是父亲抛弃了母亲柳美丽和他，所以，柳晋对男女之间的誓言看得很淡，有些游戏人生的滋味，但徐不为不这么看，在不付出真情的情况下，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利益交换是非常危险的，人都是感情动物，所谓日久生情，男人最为主要的就是责任，在选择了家庭之后，男人的责任就背负在肩上了，这种责任，是一生的责任。徐不为对责任的解释，有父母、家人等等，还有对社会的责任，解释不是很清楚，柳晋还有些奇怪，他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些话，实际上是徐不为请教袁自立之后说出来的。 但柳晋明白了责任，虽然有些模糊，但柳晋知道，责任是对男人最高的评价，柳晋知道自己的痛苦，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如果延续到他人的身上，自己也就失去了责任，所以，柳晋和徐不为在这一点的认识上，最终还是统一了意见。 “阿晋，你没有说清楚，我应该怎么对爸爸说。” “这方面，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告诉你的爸爸，男人最重要的是负责任，只要你给你的爸爸说出来了这句话，我相信，你的爸爸会考虑的。” 朵朵笑了，不要小看朵朵，对很多事情，都是清楚的。 柳美丽听见柳晋的话，更是激动，这是柳美丽最为担心的，柳晋不大注重感情，可能是因为父亲一事的影响，柳美丽曾经非常着急，却没有好的办法，想不到柳晋现在年纪不大，却懂得了男人是要负责任的，有了这样的认识，今后柳晋一定会认真考虑自己的生活的。 下午吃饭的时候，柳美丽没有参加，她本来想着给袁自立打电话，最终还是忍住了，柳美丽知道，这些观点，都是袁自立间接灌输给柳晋的，目的就是要柳晋成为一个男子汉，成为一个真正有用的人，柳美丽躲在房间里面哭了，她想袁自立，想着时时刻刻守候在袁自立的身边，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云海艺怀孕的消息，柳美丽也知道了，如果不是考虑到影响，柳美丽真的会继续为袁自立生一个小孩的。 晚上，柳晋坚持回到家里睡觉，没有在凯悦酒店住宿，柳美丽想着柳晋就在酒店里面住宿，想不到柳晋说一定要在家里歇息。柳美丽很注意朵朵，她想到了，有关朵朵的情况，还是要告诉袁自立的，柳晋的事情，还是要袁自立拿主意。 第六百八十一章 望子成龙的心思 袁自立听到了柳美丽关于柳晋一些转变的电话之后，有些百感交集，在柳晋的身上，袁自立花费了很多的心血，应该说，当初柳晋的一些看法和做法，袁自立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袁自立知道，自己现在的看法不同了，要求柳晋突然间接受，不大现实，还是要慢慢来，再说了，柳晋现在正是成长的时候，对世界有自身的看法，加之柳美丽的水平并不高，不会教导柳晋很多好的认识，所以，袁自立找到了徐不为。 徐不为本来就是红色子弟，要说徐不为和柳晋搞好了关系，对柳晋以后，也是有着很大的帮助的，再说了，两人的年纪相差不大，在很多的事情的认识上，有着共同语言，两人相互切磋，可以共同提高认识。 袁自立煞费苦心，和徐不为说明很多的道理，依照袁自立的认识和经历，徐不为当然是心服口服，其实徐不为给柳晋说的不少的道理，都是袁自立说出来的，徐不为非常聪明，从来不问这一切是为什么，严格按照袁自立的要求来教导柳晋。 柳晋的每一次进步，袁自立都是看在眼里的，为了锻炼柳晋独立的能力，袁自立要求徐不为首先做到，徐不为在部队里面锻炼过，以前家族也是这么要求的，所以还是能够做好事情的，但袁自立的要求不同，徐不为必须做的更好，所以，在柳晋上课的时候，徐不为也是紧咬牙关，将所有事情都自己做好，接着给柳晋做榜样。 徐不为一次次的汇报，令袁自立由衷的高兴，也令袁自立感觉到惆怅，自己的风流债，还有的*心，在国外的女儿，一直跟着唐玉珠，随着女儿的长大，袁自立不可能不过问，还有薛丽的孩子，袁自立想到这些，就头疼。 袁自立最终的愿望，是让柳晋从政，柳晋有着这方面的能力，只是还需要提高一些认识，政界上，讲究大智若愚，不需要小聪明，柳晋一定要明白这些，才可能在政界大发展，如今的时代，正在飞速进步，电视传媒出来的新鲜事物，层出不穷，相对来说，对年轻人的要求更高了，所以，袁自立还要花费精力，教育柳晋成人。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袁自立正在办公室，因为是座机，袁自立没有注意，拿起了电话。 “自立，我想你了，柳晋今天到学校去了，就是我一人在家了。” 袁自立吓了一跳，不知道柳美丽是怎么了，这样的话，在电话里面，岂能随便说，袁自立立刻挂了电话，用手机拨通了柳美丽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传来了柳美丽的哭声，袁自立本来想着说说柳美丽的，听见柳美丽的哭声，也说不出口了，只好安慰着柳美丽。 “好了，不要哭了，今天我抽时间过来，看看你，记住，以后不要打座机了，不能够保密的，柳晋今天上学了，我知道，这孩子现在有了一些改变，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参加高考了，我计划让他到北京去读书的，到时候，徐不为也回北京去了，今后，暂时让柳晋在北京发展，我会要求柳晋抓住机会的。” “自立，你一定要来啊，对了，徐不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唉，你总是喜欢打听，告诉你吧，徐不为是红色子弟，爷爷是开国元勋，父亲是中央的高官，家族很大的，在上层很有实力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啊，柳晋跟着徐不为，今后在北京，会不会不适应啊，柳晋的脾气有些倔，不肯吃亏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磨练啊，你想想，我们那个时候，哪里有这样的条件，也是依靠自己，慢慢到了今天的，柳晋现在还小，但一定要明白事理的，否则，今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啊，你就不要担心那么多了，柳晋和徐不为的关系很好，这点很重要，柳晋现在还不清楚徐不为的真正身份，暂时不要告诉他。” 柳美丽没有多说了，再次叮嘱袁自立，一定要到安国市之后，挂了电话。 袁自立有些哭笑不得，现在，云海艺怀着身孕，上班的时候，基本上是在休息，自从袁自立成为了华湘省的省长之后，云海艺的身份更加特殊了，在计生委，已经成为了最有权威的领导了，无论是哪一级的问题，只要柳美丽开口了，双方都是服服帖帖，什么话都不说，最有说明的一次，是计生委的两个副主任，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发生了纠纷，主任出面做工作，两人都不服气，云海艺也是副职，本来不想多嘴的，不过，看见两人在会议上发生争执了，终于开口说话了，云海艺除非是不开口，开口说话就有些犀利的，批评了两位副主任，本来就是单位上的领导，现在，下面这么多的干部看着，两人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我反省，今后怎么开展工作，接着，毫不客气指出了两人各自的不足。想不到，云海艺的话非常有作用，两人马上不争吵了，还都到了云海艺的办公室，承认错误，弄得云海艺很不好意思，哪里有副职给副职承认错误的。 云海艺回家之后，告诉了袁自立，袁自立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这些干部，哪里是服气，主要是云海艺的身份不同了，如果在袁自立的耳朵旁边说上几句坏话，估计前途就麻烦了，所以，要赶忙给云海艺承认错误。 袁自立想到了很多，现在，自己成为了华湘省的省长，面临的转变是必然的，前些天，李兵书记已经提出来了干部调整的问题，省政府副省长的配备问题，袁自立给李兵汇报了前一段时间，自己提出的意见建议，李兵对马建华很熟悉，至于说曹发云，在袁自立的身边工作过，李兵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李兵上任之后，首先到了安国市，接着到了渭山市，李兵的行动，是很有深意的，到安国市和渭山市，实际上就是对袁自立的肯定，下面的干部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再说了，李兵的简历，大家都是知道的，看看李兵工作的地方，在看看袁自立工作过的地方，就是傻瓜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最为重要的是，袁自立担任过李兵的秘书，李兵是袁自立的伯乐，从两人之间的关系来看，今后的华湘省，省委省政府班子是非常团结的。 云海艺对李兵是非常熟悉的，李兵上任不久，就专门到袁自立的家里，看望了云海艺和袁冰倩，李兵不断鼓励袁冰倩好好学习，冰倩很乖，一口一个爷爷，李兵高兴至于，掏出了1000元钱，给了袁冰倩，钱不多，但是意义不同了。和云海艺交谈的时候，李兵要云海艺注意身体，年纪不小了，不是当初在县里工作的时候了，加之怀了小孩，更要注意了，李兵还和袁自立说出来了观点，云海艺生小孩之后，需要调整岗位，到省交通厅或者是财政厅去，云海艺的能力，李兵是清楚的。 基于这些原因，华湘省的局势非常稳定，没有出现什么波折，大家都知道，李兵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的意见能够做到高度统一，下面就不会有什么风吹草动了，再说了，省委副书记杨志、常务副省长杜发强和组织部长金光听，都是和袁自立关系要好的，华湘省的局势稳定，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了。 袁自立很满意如今的情形，已经是下半年了，省政府不会拿出什么大的政策，经济发展依照年初的规划，下一年度的重点，还是在煤矿上面，经过这次的整改，下一年度，就是体现成绩的时候了，袁自立相信，煤改一定会取得很好的效果的，因为这次的煤改，整活了生产力，目前的问题，就是省政府班子成员不齐全的问题，如果马建华和曹发云都能够到省政府担任副省长，袁自立的胆子要轻很多的。 袁自立感慨，如今的局势，来之不易，在华湘省的这些日子，几乎没有舒服过，一直都是在博弈中度过的，现在，好不容易情况开始出现好转了，一定要珍惜眼前的机会，搞好搞活华湘省的经济，让华湘省的经济大发展，人民群众过上富裕的生活，才是袁自立目前最为重要的任务，省政府虽然不会直接参与到经济建设中间去，但是，提出来的所有工作思路，是非常重要的。 第六百八十二章 人事配备 到达安国市的时候，曹发云和刘大华都是到高速公路的出口去迎接的，袁自立的身份改变了，现在已经是代省长了，是省政府的主要领导了，曹发云和刘大华当然明白规矩的。 曹发云的心里，有些不同的想法，这次省委将他上报到中组织部，作为副省长的候选人，曹发云后来知道了，当然，这个消息，不是袁自立告诉他的，是省委组织部的人说出来的，曹发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快了，想起不久前，自己还是省委副秘书长，要不是跟着袁自立协调工作，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在袁自立的身边工作，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出任安国市市委书记，现在，又成为了副省长的候选人。 曹发云在官场上这么多年，看透了很多事情，对袁自立，曹发云打内心里钦佩和感激，如果不是袁自立，曹发云知道，自己一辈子很有可能在省委退休了，不要想着能够出去任职，就是想成为省直单位负责人，可能性都是不大的。 曹发云想不到，袁自立对于自己信任的人，竟然这样的推荐，这种幅度，曹发云感觉到，自己还是没有见过的，时间太快了。有时候，曹发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辈子没有想过成为省部级领导，现在这个梦就要实现了，虽然说中央不一定批准，但是袁自立有这样的想法，进行了推荐，曹发云就满足了。 所以，曹发云在袁自立的面前，显得很是小心的。 “曹书记、刘市长，安国市这次进行了煤改，目前的财政收入，可能是受到了一些影响，你们要想尽办法，抓好财政收入，安国市的地位是很重要的。” 袁自立担任代省长之后，说话的语气改变了，主要想到的，是财政收入的事情，是经济发展的问题，至于说其他方面的问题，袁自立还是很注意的，要迅速转变身份，以前是省委副书记，主要是管干部的问题，现在主要是经济发展的问题。 “袁省长，我们已经注意到财政收入的问题了，安国市打黑除恶之后，环境有很大的好转，安国市的经济基础本来就不错的，所以，现在到安国市投资的上商人，还是不少的，相对来说，弥补了煤改的过程中，收入减少的问题，还有，煤改之后，极大刺激了煤老板，如今他们也明白了，只有搞好安全生产，才有可能赚钱的。我们相信，今年以后，明年的财政收入会大幅度上升的。” 进入凯悦酒店之后，袁自立远远看见了柳美丽，有些心慌，因为柳美丽眼睛里面好像有泪珠，袁自立身边的人不少，宋涛已经快要到下面去任职了，袁自立这次到安国市，也要说到宋涛的事情，袁自立的意见，让宋涛在安国市下属的县市，担任主要领导。 袁自立进入房间之后，距离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曹发云很快进来了。 “老曹，坐，有一件事情，我想着和你商议一下。” “袁省长，您尽管安排，我一定做到的。” 袁自立有些奇怪曹发云的语气，随即想起了什么，笑了。 “好了，不要这么说，这次到安国市来，我考虑到了宋涛的安排问题，我考虑，让宋涛到安国市下属的县市担任主要领导，如果有可能的话，能够进入安国市常委班子，这样，对于今后的发展，是比较有利的。” “袁省长，没有问题，这件事情，您交给我来办，不过，宋涛进入常委班子，需要得到省委的批准，这样吧，宋涛可以先担任云川市市委书记，下一步，安国市委上报材料，就是关于宋涛出任市委常委的材料。” “嗯，就按照你说的意见办理吧，省委不会直接下文件，这件事情，你尽快办理，最好是最近就直接办理了。” 曹发云身体抖动了一下。 “袁省长，我已经知道省委向中央上报的意见了。” “呵呵，这个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是属于保密性质的，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安心做好所有的工作，不要想多了。” “袁省长，我知道，我就是想说，今后，袁省长有什么工作安排，我会尽全力办好的。” 袁自立笑了笑，没有说话，到了这个位置，很多的话，不需要说出来了。 曹发云离开之后，袁自立按下了请勿打扰的指示灯，他想着好好休息一下，这次到安国市来，没有多少的具体任务，也就是为了宋涛的事情，同时，对柳美丽的承诺，还是要做到的，袁自立刚刚准备休息一下，门响了，袁自立摇摇头，他知道，这个时候能够进来的，就是两个人，要么是老马，要么是柳美丽，老马是不会进来的。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柳美丽就跑过来了，扑进了袁自立的怀里，不由分说哭起来了，袁自立只好轻轻拍着柳美丽的背部。 “好了，不要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我知道，我就是想你，呜呜呜。。。” 大约5分钟之后，柳美丽终于止住了哭泣，抬起头看着袁自立。袁自立的两鬓，已经出现了些许的白头发，柳美丽看着这些白头发，开口了。 “自立，你太辛苦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呵呵，没有办法啊，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想着休息，也不可能的，没有节假日，整个时间都交给单位了，我也想着能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啊。” 袁自立抱着柳美丽，看着柳美丽，这么多年过去了，柳美丽的身上，多了一些成熟的韵味，岁月的痕迹，还是有些明显的，柳美丽的眼角，已经出现了鱼尾纹。 “美丽，我们的年纪，慢慢都大了，唉，年纪大了，总是喜欢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我已经很成功了，可有时候，我想起以前的经历，总是感觉到有很多的遗憾啊。” “自立，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想什么，柳晋今后一定不简单的，这次我看见了柳晋的转变，很欣慰啊。” 袁自立笑笑，正想说着什么，手机响了，如今，袁自立已经从宋涛手里拿过了手机，宋涛离开之后，袁自立必须马上配备秘书了。 袁自立拿起电话，看见是杨志打来的电话。 “杨书记，有什么事情吗？” 柳美丽看见袁自立的脸色有些严肃起来，不断点头，过了一会之后，袁自立终于开口说话了。 “中组部的考核组明天到省里来，我就不接待了，现在是你的工作了，我的意见，马建华出任省政府秘书长，计生委主任可以考虑出任安国市市委书记，其余的，我没有什么意见了，至于云海艺的工作安排，我服从省委的决定，海艺是我的妻子，我的意见，还是在计生委工作，另外，我的意见，海艺不能出任省直单位的主要负责人。” 接着，袁自立听着电话里面说了一会，点点头。 袁自立放下电话之后，看见柳美丽的眼睛有些发红。 “自立，我好羡慕云海艺啊，我情愿用我的所有去换取她现在的位置，尽管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都是命啊。” 袁自立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女人的想法，是很多的，柳美丽的个人生活，一直不是很好，大概是因为年轻时候的选择，影响到了后来的发展吧。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专门给曹发云敬酒了，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曹发云有些明白袁自立的意思，眼睛里面，竟然有了雾气。 第六百八十三章 时局的讨论（1） 吃饭之后，袁自立不得不离开安国市了，本来，袁自立计划在安国市呆上一到两天的时间，但是，李兵亲自打来了电话，说到了华湘省下面班子调整的事情，所以，袁自立必须要赶回去，李兵刚刚到华湘省，情况还不是太熟悉，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负责任的给李兵介绍相关的情况。 袁自立还是经过了认真的考虑的，到了如今的地位，说话都非常注意了，因为你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最终都是要负责的，身份不同了，袁自立还有印象，曾经在基层工作的时候，以为乡党委书记甚至说出来我就是王法的话语，什么中央领导，什么政策法规，在他统治的地方，都没有作用的话语，这样的话，基层的干部说了，大家会认为是无稽之谈，缺乏素质的说法，但是，到了目前的位置了，如果说出来这样的话，那就不是素质的问题，属于政治上的问题了。 袁自立一直在思索，该怎么谈论华湘省的班子，李兵需要了解的，是全方位的情况，包括省里领导班子的情况，包括市州的情况，包括省直单位负责人的情况，而李兵找到自己了解这些情况，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这种相互信任的关系，在到达一定高层的时候，是非常少见的。 袁自立同样考虑到了中央对华湘省班子调整的思路，如今这样的调整，说明中央领导是经过了认真的考虑的，华湘省这么多年来的发展速度，都不是很快，主要就是依靠着煤矿资源，而且，煤炭是不可再生的资源，总是有枯竭的一天，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中央已经在想到了保护资源的问题，中央对于华湘省煤改的举措，是高度肯定的，这次的煤改，很大程度上，就是保护煤炭资源的举措。 袁自立从煤改的总结报告上看到了数据，华湘省的煤改，关停的小煤井，达到了万口以上，而煤炭的资源，随着这些小煤井的关停，得到了保护，如今，在世界范围内，都在开展资源的争夺，保护自身所有的资源，在将来的国际竞争中间，占有一席之地，是谁都明白的道理，看看现在有些富裕的国家，花很多的钱，从国外购买资源，但是，就是不开采本国的资源，人们常说的给子孙留下一些东西，不要吃子孙饭，这就是非常明确的体现，道理说出来了，谁都明白，真正要做到，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袁自立想到了很多，思想有些走神，到了现在的位置了，袁自立的考虑，不是当初那么简单了，华湘省要发展，必须要有非常的手段和政策，可落实这些政策，需要一帮干部，得力的干部，所以说，最终的落脚点，还是在干部的头上。 袁自立明白，李兵早就认识到这些问题了，所以才想着了解华湘省干部的情况，自己以前是分管干部工作的，虽然说时间不长，但总是有所了解的，现在，袁自立必须要为李兵提供相对准确的情况，尽量少一些个人的主管见解。 袁自立是佩服李兵的，李兵的认识是很深远的，当初在西林市的时候，李兵就提到了不少的事情，令袁自立茅塞顿开，对不少的事情有了不一般的看法，特别是在用人的方面，袁自立体会到了李兵的苦心，在县里甚至是市里工作的时候，主要领导可以大量启用身边的人，因为了解身边的人，可到了省里以后，这种可能性就没有了，地方如此只打，身边能够有多少人，所以，理清用人机制，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袁自立在主管干部工作的时候，已经提出了一些看法，要求在干部的任用过程中，尽量公开公平公正，最主要是加强监督，同时实行责任追究，避免出现过多的任人唯亲的情况，袁自立努力了，但是效果并不是特别好，华湘省的情况过于特殊，到后来，袁自立也不得不启用身边的人，保持住华湘省的稳定。 黄宗圣在华湘省的失败，原因是多方面的，无论怎么说，黄宗圣本人是清廉的，对下面的要求，也是要廉洁自律，可到了后来，黄宗圣的看法似乎改变了，大量启用身边的人，不少重要岗位的负责人，都是黄宗圣身边的人，就是省委省政府领导中间，也划分了档次，这种情况的出现，必然惹出来麻烦，于是，一些投机取巧的干部出现了，欺上瞒下的情况比比皆是，开发区案件的调查，暴露出来的最大问题，就是飞天娱乐老总汪国华，利用顾正雄，在政策上下功夫的事情，开发区的成立，居然是汪国华的意思，汪国华是什么人，是商人，商人能够直接左右政府的决策，来为自己牟取利益，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在以往是不敢相信的，现在居然真真切切的出现了。 “自立，你来了，今天，我们俩好好谈谈，不要有其他人的打扰，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呵呵，我们终于再次在一切工作了，不过，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我很高兴啊，我的年龄大了，工作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在华湘省这段时间，我的主要精力，就是在将你推到最前沿的目的上，你不要吃惊，听我说完，华湘省的情况，我略为知道一些，这里的有些风气不好，与以前的工作认识和工作观念有关，我们不可能去追究了。” 李兵稍微停了一下，看了看袁自立。 “自立，华湘省的情况不好啊，可以说，我们如今在风口浪尖上面，中央对华湘省是特别关注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不得到上面的关注，都不可能了，省委的班子进行了大调整，偏偏我们没有什么适应的时间，马上就要开展工作，我一直在思考，华湘省是一个能源大省，按照中央的要求，如今的能源，是需要节约的，是不能过量开采的，那么，华湘省需要发展，就只能是走其他的路子，什么路子，说来说去，两条腿走路，农村依旧是发展多种经济，壮大集体经济的实力，同时，加快农村城镇建设的步伐，不断缩小城乡差距，让农民的日子越过越好，城市呢，只能是招商引资，大力发展工业，现在的城市，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人民的思想认识，已经不是过去那样单纯了，加上社会上不公平的事情不断发生，互联网不断传播这些负面消息，基层的矛盾很尖锐啊，可以说，年轻的一代，正在逐步失去信仰，处于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工作难度，空前增大啊。” 袁自立有些奇怪，李兵首先没有说到班子的问题，而是说到了华湘省今后发展的路子，这是不简单的事情，说明李兵正在逐步清晰对华湘省下一步发展思路的思考，这种思考，一定会牵涉到干部的问题，但干部问题，不再是占据全部，不再是袁自立过去的那种理解，很多时候，干部也在失去信仰。 “自立，想必你对西山省有着很好的看法，你在西山省工作了很多年，从参加工作开始，就在西山省，知道一年前离开，出任华湘省省委副书记，西山省的经济发展步伐，明显强于华湘省，这里面有你的功劳啊，特别是西林市，如今已经成为了中南五省的龙头，西林市渐渐在朝着国际化大都市的方向发展，你确定的发展思路，对于西林市的发展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特别是精神文明建设，老百姓最为痛恨的，已经不仅仅是贪污腐败等问题，那种对来老百姓生活漠不关心，只顾自己利益的官员，那些层出不穷的以权压人的情况，已经令老百姓愤怒了，这些事情，就发展在老百姓的身边。” “你看看，现在的社会上，说的不是什么奋斗的话语，都是要有一个好爸爸，要有一个好家庭的话语，小孩子相互攀比的，不再是谁的学习好，而是谁的家里有钱，谁的爸爸官大的事情，这样发展下去，若干年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啊。” 袁自立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袁冰倩，袁自立对冰倩的要求很严格，必须要努力学习，同时，在学校里面，不准透露自己的身份，不准说出来自己的家庭情况，和其他的同学要搞好关系，不要有什么优越感，但袁自立无法杜绝一些官员处于各种各样的目的，吹捧袁冰倩，袁冰倩身上与生俱来的一种高贵的感觉，袁自立是无法抹去的，而且，云海艺还在刻意培养，袁自立常常和云海艺说，冰倩就是普通的女孩子，云海艺不同意这样的观点，说冰倩的爸爸是省委领导，妈妈是省直单位的负责人，冰倩怎么可能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如果这样说出去了，岂不是让大家笑话吗，袁自立哑口无言，没有话说了，看着女儿的态度在慢慢发生变化，有着不一般的优越感，袁自立也是无可奈何的。 （给点鲜花吧，给点动力让我把更新放到早上） 第六百八十四章 时局的讨论（2） “自立，我想到的很多，最近，我看了省委办公厅关于时局的调研报告，不是很满意，都到了现在的形势了，还是用老眼光看问题，那种形式一派大好的话语，不要提了，中央领导都说了，要求我们要有危机意识，下面的干部还是认识不到这样的问题，这是很危险的，也是很可悲的。” 袁自立终于开口说话了。 “李书记，您说的很对，如今的形势，远远不是以前那样了，记得我给您担任秘书的时候，人们的思想认识，都还是比较单纯的，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好，对国家大事，虽然也关心，多半是从正面进行考虑的，我记得，那时候的群众，总是相信，中央领导和省里的领导都是好的，出现问题的，就是下面的领导，可从现在的发展局势来看，不是这样的情况了，群众越来越关心国家大事，议论的方面，也是多种多样了，以前很多不敢说的话，现在都说出来了，互联网和微薄发生着巨大的推动作用，这样的形势，我们不得不引发关注，我们的干部，还是用老眼光看问题，是很不好的，这样落后于社会的发展了，认识不到危机，总是自我陶醉，不能正视问题，今后的确是越来越危险。”“所以我想到了，下一步工作的重点，就是关于我们执政的认识问题，我们要明确，我们执政究竟是什么目的，是为老百姓办事，还是管理老百姓，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在目前的形势下，要求我们的干部，无论是从言行、还是作风上，都贯彻为老百姓办事的理念，还是不大现实，官本位的思想，在中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我们的干部，在对待农民的时候，总是站在上面的，在为百姓办事情的时候，很少是心甘情愿的，有些干部，甚至带有施舍的心态，我们能够怪他们吗，显然是不行的，几千年来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大家有这样的认识，我们也有这样的认识啊。” 袁自立点点头，李兵说的是真的，袁自立知道，自己虽然是出身普通家庭的，但是，随着职位的上升，身上慢慢有了光环，这样的光环，袁自立是无法褪去的，到了现在，袁自立可以到农村去看看情况，但是，永远也不可能和农民推心置腹了，如果农民知道袁自立是省长，说话的时候，自然会带着敬畏的神情，不该说的话，绝对是不会说的。 袁自立还想到了，就是现在社会上的一些愤青，在网络上发表这激烈的言论，其实中间的很多人，还是偏向于政治的，提出来的看法等等，都是牵涉到如何执政的，尽管观点有些偏激。 “自立，说说你的意见，改变干部的看法和认识，应该怎么样着手？” 袁自立认真思考了一会。 “李书记，这方面的考虑，我很少深入过，所以，说出来的观点，可能有不成熟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不对的，您批评指正。” “不要那么正式，我们现在是摆观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从参加工作开始，就在行政单位，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担任领导干部，很少体验到其他的生活，从小的生活经历，令我对社会的认识，还是倾向于普通百姓的，我曾经认为自己是草根，出身普通百姓中间，所以，我害怕自己失去本色，这么多年来，我努力要求自己，至少在思想上，不要脱离普通群众，我一直是坚持着提醒自己，希望得到群众的认可。” “我认为自己基本上做到了这些要求，虽然一直是担任领导干部，这中间，您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至今，我都记得在柳河镇的时候，您和我的谈话，那次的谈话，对我的影响是很大的，您经历过文化大革命，对国家的政策以及发展的认识，有着更加深刻的见解，后来，很多领导对我的要求，也是这样的，至少要牢记，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我认为，干部能够有这样的认识，就是很不错的，思想深处保持着这样的认识，就能够做到很多的事情，就有可能被群众认可。” “如今的很多干部，参加工作之后，都是依照生活的感悟，来领会官场上的点点滴滴。中华文明几千年，官本位的思想，始终盘踞主流，在今后的一段时间，还会占据巅峰，所以，毕业的大学生对公务员的追求，远甚于其他行业，这不能不说，我们还是崇拜权力的，内心里面，那种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的思想，短时间是无法根除的。” “可是，官场上有着不少的负面的东西，比如说官场上的尔虞我诈，都说官场如战场，其实官场比战场更加残酷，战场上，将士们大多有公平对决的机会，可是，官场上未必，或许你还没有开始施展手脚，就稀里糊涂倒下了，终其一生，不知道得罪了谁，不知道自己失败在什么地方。官员成为二十一世纪以后最危险的行业，是很有道理的，其中有腐败的高风险，更有无情的政治斗争掺杂其中。普通的百姓，对官场总是怀有一丝的神秘感，看着那些乘坐高级轿车、抽着高档香烟、高高在上的官员，羡慕的同时，不自觉顶礼膜拜，官员们坐在办公室里面，颐指气使，享受着普通人享受不到的荣耀，这些，都成为了普通干部的追求和奋斗的目标，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 “殊不知，官场上的官员，内心的复杂远远甚于普通人，很多时候的感受，是如履簿冰、如临深渊，所以，不是人人都适合于做官，没有一定的政治智慧和智商，还是不要想着这些事情的好。偏偏我们很多的干部，没有认识到这个方面，一味追求职位，追求荣耀，就是没有想到应该付出一些什么。” “想到了这些，我对现在的局势不大看好，总是想到了那些负面的东西，享受生活是人人都这么想的，设想一下，我们的领导干部，如同建国初期一样，严格要求自己的家人，不准占到丝毫的便宜，这是不大可能的，当然，这样的情况，在高级领导干部的身上，反映要好一些，越是高级领导干部，对子女的要求越是严格，但我们不能否认，有一些领导干部，对子女的要求不严格，如今一些官二代的喊法，不是随便喊出来的。” 李兵一直听的很仔细，到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 “自立，你的这种认识，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的，的确想到了目前局势的复杂，但我们是领导干部，就要想办法改变一些情况，如今，和年轻人空洞的说信仰问题，很不实际了，但我们总要找到好的办法，教育我们的干部啊。” 袁自立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偏题了，光是讲到了感慨。 “李书记，我认为，还是要从根本上抓起，教育是非常重要的，无论是我们的干部，还是年轻人，还是学校里面的学生，他们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去奋斗，我们应该支持，只是我们要树立一种思想，这个社会上，还是需要信仰的，还是需要有奋斗目标的，物质的奋斗是一个方面，精神追求更不能丢。” 李兵的脸上，有着比较萧瑟的神情。 “自立，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看来这个问题，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我很怀念过去的时光，我知道社会是要不断进步的，领导人要适应社会的进步，要随着社会的进步，改变执政的观念，我很想努力，改变目前一些不好的东西，可听你说了之后，我感觉难度很大，你我的身份不同了，在这里说到的都是真话，我说过了，我们的认识上，都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就更不用说下面的干部了。” 袁自立没有说话，现在，他已经不好说什么了，在袁自立的眼里，李兵就好比是一个愚公，准备着移山的，但这个任务太艰巨了。 离开李兵的办公室，袁自立的心情有些沉重，社会的进步，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止的，但是，在社会进步的过程中，如何让社会朝着更加美好的方向发展，是摆在很多领导人面前的实际问题，有些领导考虑到了这些问题，有些领导没有想到这些问题，袁自立相信，中央的领导，一定是注意到了，但是，几千年的沉淀，有些东西，不是谁改变就可以改变的，可能有着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求鲜花，马上就掉出榜单了啊） 第六百八十五章 领事馆事件 中组部的考核工作很成功，在考核期间华湘没有出什么乱子，这让袁自立感到很很欣慰，有些事情虽然已经是铁板上的事情了，可中间难免会发生一些意外，甚至出现一些不好的事情，直接影响到的将是中央的态度。 好在，顺风顺水的考核完成，考核组的人当然和袁自立的心态是一样的，这次考核组的接待工作袁自立并没有亲自出席，是由杜发强去做的，听说还是比较成功的。 考核完之后基本上省里该到位置的都到了，至于市州的一些问题，袁自立知道还要自己参与解决。 华湘省似乎又迎来了平静的时刻，不过袁自立不敢掉以轻心，为官多年，他知道这个时候是特别关键的时候，代省长的担子并不轻，接下来还有很多繁重的任务要去做。 这时候，袁自立的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让他在沉侵中醒转了过来。 “我是袁自立，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是徐不为略带焦急的声音：“出事了，美国驻华沙市的领事馆门口今天早上发生了械斗，领事馆中有两个人被打伤了，而引发这场械斗的青年也伤的不轻，因为怕事情进一步扩大化，驻军已经采取了紧急措施。” 袁自立有些惊讶，美国驻华沙市的领事馆发生这种恶性事件，对于华湘在国际上的声誉影响都是不好的，抛开其他的说，美国作为超级大国，在某些方面是极其有能力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也一直保持着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的原则，可是现在居然发生了械斗，从徐不为的话语中，袁自立不难猜得出来这是一场大规模的械斗，要不然也绝对不出出现领事馆的人被打伤这种情况。 美国驻华沙领事馆袁自立曾经去过，保卫人员是完全充足的，而且作为领事馆，一方面肯定是有本国的保卫人员，另一方面华沙市绝对也配足了保卫人员给他们。 这些人的能力怎么样，袁自立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感到惊讶，自己刚做代省长就出现了冲突领事馆的事情，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做，到了代省长，转正成省长已经是囊中之物，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对于以后进入更高层次的发展绝对会有很大影响的。 “不为，你立即通过自己的关系进行调查，我要最早一个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不管用什么方法。”袁自立当机立断，这个时候容不得自己一点婆婆妈妈，虽然说现在算上李兵是省委书记，但是中央指派的两名省委常委，肯定是有深意的，那么自己和李兵以后的工作则要更加细致，更加谨慎。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袁自立又低下头想了想：“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我是对你没有任何怀疑的，领事馆的事情怎么做，我想你会比我更清楚，好的，就这样吧，一有结果立刻告诉我。” 放下电话，袁自立心中有些郁闷，冲击领事馆这种事情可不是可大可小的，这事情要是搬到国际舞台上说，绝对是石破天惊，估计自己这个代省长和李兵李书记脸上都不会好看。 两方都受了伤，看来事情并不简简单单的是一场械斗，如果是华沙市的小混混，他们不吃亏的精神绝对不会被几个美国佬打伤的。 这样说来，袁自立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如果这后面有其他的事情，新闻办不必拿来做文章，自己也可以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减到最低。 一些被放到国际舞台的纠纷实际上都是可以处理的，只是影响这种东西本身是可大可小，事情本身的确是大事，但是只要作出努力，袁自立相信影响降到最低就很好了。 这时候，组织部部长金光听过来了，“袁省长，出事情了。” 袁自立耐心地听他说完，金光听告诉自己的要比徐不为说的详细好多，甚至每个人的名单都列了出来，袁自立当然他的意思，驻华领事馆的美国人把他们的脾气摸透了，在这件纠纷上处理起来就要容易的多了。 不过事情归根究底还是领事馆门口发生了械斗，说大一点，危言耸听的说就是领事馆收到了冲击。 “老金，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后面肯定有一些事情，现在已经派人去进行调查了，相信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华沙市的公民虽然秉承了北方人的豪气，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冲击领事馆，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只能说明背后由其他特殊的原因。” “你的想法不错，领事馆在华沙的地位，我想每个公民都是知道的，这样做不仅会让自己吃牢狱之灾，整个华沙乃至华湘省都会脸上无光的。” 袁自立重重的吸了一口香烟，金光听知道这是袁省长的心情不太好，也难怪刚刚出任代省长就出现了这种事情，这不是搅局么，那个闹事的小伙子估计绝对不会轻饶，这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老金，赵书记那边怎么处理的？”袁自立想了一下问道，他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让金光听的眼神也不由得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金光听明白，赵书记当然指的是华沙市市委书记赵公明，出了这种事情，作为市委书记是难辞其咎的，虽然这感觉有点躺着中枪的味道，实际上从政这么多年大家都清楚一件事，没事的时候大家都好，出了事情，就算你认为自己再怎么无辜，那也是要负责人的，赵公明深明其中真意，当然是在这个时候采取主动权，不求功，但求无过。 “赵书记那边已经和领事馆的代表进行了交涉，因为现在问题还没有明朗化，所以具体事宜还要等到调查之后才能做出结果。” 在与国际沾边的事情上金光听也是不敢做任何保证的，自己现在虽然是组织部部长，但是话说回来，大的事情上还是不要发表自己的言论最好，第一自己不是红三代，人家有祖辈的福荫庇佑，第二点，金光听知道，在袁自立面前永远轮不到自己做任何的臆测，袁自立不是一般官员，华湘省的代省长并不像表面那么温和。 “好，对外的事情会有人去做，老金你现在急需要去做一件事，华湘省研究院的史密斯先生派人帮我联系一下，这件事情要保密。” 金光听不明就里，但还是点点头，袁省长吩咐的当然要努力去做，不仅要做，而且还要做好，听名字对方是外国人，不过外国人到了中国，相信请他过来还是很容易的。 这时候袁自立的手机响了，金光听看了一眼袁自立，意思自己要不要出去，袁自立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嗯。” “嗯，好的，我知道了。” 袁自立挂上电话，看了一眼金光听：“事情还有转机，也许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坏。” 金光听看着袁自立，等他继续说话。 “老金，刚刚调查出来了一些结果，这场械斗是事出有因的，闹事者是省人民医院的脑科实习生王友明，属于海归。原来是领事馆的人在公共场合调戏了王友明的女朋友，这件事本来发生在市中心广场，领事馆的几个人对王友明的女朋友做出了抹胸，脏话侮辱等等羞辱性的事情，王友明当时去理论，也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揍了一顿。 不过这个小伙子显然对警察信不过，话说回来，似乎对于这种情况，华沙市的警察也的确做不出有效的措施。” 袁自立这种带入个人主观意思的话，金光听是不敢说的，可是袁自立没有什么，作为代省长，他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忌讳，他接着说道：“小伙子招呼了几个哥们，两队人在领事馆门口发生了剧烈的肢体冲突。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金光听听着袁自立说话，心里还是有些佩服他的，这种情况，一方面是海归，另一方面是领事馆，虽然孰轻孰重大家都知道，可是要怎么处理？ 处理的重了，很明显对于王友明来说是不公平的，自己的女朋友被调戏了，反而被揍了一顿，找人去私自解决，虽然是冲动的做法，不过老实说是个男人也不能容忍这种事情。而袁自立似乎有自己的想法，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表现的这么轻松，金光听暗暗猜测，却毫无头绪。 海归归国遭受冷遇，这种事情太多了，中国是一个讲究关系的国家，虽然说有些东西比关系更加重要，但是你如果不能做到正确的处理好自己身边的关系，那也注定不能长远的，王友明是博士，但他是个海归，身上难免是有傲气的，这就代表了一部分归国的人的心理。 这些人在国内遭受冷遇，甚至遭受一些不公平的待遇，心灰意冷最后只有一个结果——去海外发展，而国家此前花费的大力气在他们身上也就完全百搭了，有人问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科技？经济？ 第六百八十六章 紧急常委会 归根结底是人才的竞争，人才流失其实才是最大的浪费，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极有可能造成恶劣的影响，南方省的彭宇案曾经有人比喻让国人的道德倒退五十年，同样的，这件事若是伤了归国博士，尤其是脑外科这种高端领域博士的中国心，影响绝对不会好，其影响是深远而可怕的。 这时候马建华进来了，他看了一眼袁自立和金光听：“袁省长，金部长，李兵书记已经知道领事馆的事情了，他的意思是立即召开常委会，商议一下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 袁自立点点头，这件事情，如果自己单单去处理还是有些吃力的，作为一把手，李兵刚刚上任在解决这件事情上当然是要主要的决策者。 到会议室的时候常委们正陆续入座，作为省委书记，李兵新官上任，但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打算亲近或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平平淡淡，大家都看不出什么问题，在座的常委早就把李兵和袁自立的关系了解的一清二楚，金光听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这个大多数人之前早就猜到了，不过黄大强和庞德义二人都是从中央指派的，这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是明白的。 一个宣传部部长，另一个政法委书记，这两个都是很重要的角色，现在袁自立还有个代字，有些黄宗圣的旧部还是想看袁自立的笑话，因为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即便是两人关系亲密，这也是一种矛盾。 比如这次的领事馆事件，一些华沙市调任上来的官员都是知道的领事馆的代表安德乐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主，这个人不好惹，他要是抓住一个把柄恨不得把这件事情通到天上去，这样做的结果直接是有人要出来承担责任，省长还是省委书记，说白了这种事情，就是无解的。 袁自立看了一眼众人，他明白常委们心中所想，中央的领导在之前对李兵和袁自立做出过评价：如果双剑合璧，必然是无坚不摧，可是出了问题，也必然只有两败俱伤的场面。这中间就要把握一个度。 “马秘书长，你把事情和大家都说一下。”李兵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实际上大家都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在省委上班，要是没有这点嗅觉，可以收拾铺盖回家了。 这件事牵扯到的是整个华湘省的声誉，常委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李兵作为领头羊表现出来的儒将风度让大家还是很折服的，袁自立都是李书记的旧部，他们这些被袁自立处处克制的人当然也不敢有其他想法。黄大强，庞德义虽然是中央指派的，可是也明白袁自立的分量，不该说的也是不会说的，整个会议上讨论还是比较和气的。 袁自立提出来，王友明作为归国博士，尤其是脑外科的专业，这在国内是紧缺的，可是据反映进了华湘省人民医院几个月了还是实习生，按理说这种尖端人才的需求极大，就是美国也没有把人凉在一边做实习生的情况。 大家听出其中的意思了，袁省长对于省人民医院是有意见的，大家都点点头，现在袁自立正触霉头，当然也没有人会去做导火索。 李兵听了听袁自立的意见，要是在平时召开常委会之前两个人一定会私底下先进性探讨的，可是这次事态紧急，这种准备当然也是没有的。不过袁自立的意见到让他感到有些吃惊，袁自立做事稳重，当然是明白孰轻孰重，可是他这话明显是向着王友明说话的，这种偏向性在常委会议的发言中不多，但是一个信号。 “我有个问题。”庞德义作为政法委书记，又是从中央下来的，对于袁自立的意见他有不同的见解，“领事馆出了问题，这件事要是追究起来，华沙市的头头脑脑是逃不了责任的，更严重，可能牵扯到省委的形象。” 他这话说的很隐晦，省委的形象？省委是华湘省的核心，很简单，如果袁自立要保这个博士，这就是与一个人的荣誉和全省的声誉做对，问题到了这种角度，实际上的确不好说了，不过庞德义这个不同意见还是很好的，在李兵看来，他现在就怕袁自立和自己一说话，别人都只会较好，那样常委会议就是去了其根本的作用。 中组部看来早就考虑到了其中的问题，庞德义恐怕就是一把特别的刷子。 袁自立对于庞德义提出来的意见并没有表示不爽，他看了看大家，说个故事。 省长在常委会议上说故事，这种事情还真的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次，袁自立笑着看了一下常委们：曾经有个英雄，自己的妻子身陷魔窟，有一天他终于找到了打败魔王的方法，可是魔王用一个国家的人性命要挟。在一座高山上英雄找到一位高僧，他请教高僧，一人的性命和一个国家人的性命孰轻孰重，高僧笑了笑：一人是性命，万人也是，千万人亦是。 杨志看了一眼袁自立和其他常委，良久才道：“所以性命之间本来就没有轻重之分。”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接着说：“英雄最终救了自己的妻子，而这时候英雄才真正成为英雄，一国人的英雄，他杀死了奴役大家的魔王。” 常委们脸上露出笑容，袁自立的意思很明确了，庞德义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袁自立把话说到这一步了，看来真的是有办法，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李书记，我希望这件事上得到你的支持。” 李兵点点头，这是袁自立要求去全权处理这件事，同时所有的责任他也扛了下来，不管自己这位曾经的老部下是不是真的有两全其美的方法，李兵都是有些感谢他的。 “袁省长，这件事上你不必对我有任何交代，就由你全权代表省委处理这件事吧。” 会议到这个时候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虽然最终是由袁自立去处理，但是常委会并不是走形式，几个常委在会议上提出来的各种针对这次事件降低影响、妥善处理的方式都是很好的。 “袁省长，时间紧迫，我就不多说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回到办公室，没过多久，金光听的电话就来了，袁省长，你要找的那个史密斯我已经找到了，现在带他来您的办公室吗？ 袁自立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外国人进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显然，作为一名资深的在华外籍人士，他对于袁自立是有印象的。 蹩脚的普通话让袁自立有些汗颜，汉语的博大精神，有的外国人几年时间就学会了几个单词，甚至不能完整的说出一个句子。 “史密斯先生，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从袁自立办公室出来，史密斯发现自己有些冷汗直冒，这位袁省长说的话每一个都敲击在自己的心脏上，他是一个地道美国人，在华时间超过十年，对于中国的一些实际情况是了解的，袁自立的一些话不是虚张声势，他听的出来。 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安德乐自从做了驻华领事代表后，在一些事情上上的举措他一直是有些意见的，两个人上个星期还见过面，关系也是不错的，安德乐对于自己的意见还是愿意听取的，毕竟史密斯在中国已经呆了十几年了，许多事情要比安德乐更加清楚。 袁自立提到了两点，第一，驻华领事馆的美国人先调戏那位中国小伙子的未婚妻。第二，领事馆的两人对华湘省人民医院著名脑外科专家王友明进行殴打，有些群众现场进行了拍摄。证据确凿。 这两点要是真的拿出来说，无论是对于自己的弟弟安德乐还是美国人的自尊心是一个莫大的伤害。 东方女子的纯洁，还有袁省长提到的专家，史密斯知道这都是很被看中的。 史密斯很快就给自己的弟弟安德乐打了电话，他狠狠地批评了安德乐 第六百八十七章 琐事 史密斯的话让安德乐有些惊讶，这件事情他刚开始没想到会是这样，按照常理说这次终于可以弹劾一下华湘省的头头了。 中午的时候常务副秘书长秦鹏飞送来了这次始作俑者双方的具体资料，袁自立仔细看了看，他找到史密斯实际上并没有单单打算打一张亲情牌让安德乐松口，实际上这不过是一种威慑，他要告诉安德乐的是，即使你是领事馆的代表但这里是华湘，是中国的地盘，最好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赵书记那边洽谈的怎么样了？”宋涛离开后，还没有配备专职的秘书，所以一直都马建华处理很多事情的。 马建华和袁自立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而且另一方面现在袁自立已经是一省之长了，在很多事情上没必要太顾忌。 “安德乐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不过看起来他对于自己领事馆遭到攻击还有些不满。”马建华说道：“这件事情要让赵公明来处理是不是有些不妥。” 要在平时马建华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可是现在袁自立是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而自己和袁自立可以说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处理不好，对大家都没好处，最重要的一点马建华很清楚，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并不是说工作努力，努力工作，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 很简单，如果没有袁自立的关系，这一切都是万万不能的。 袁自立能力强，不过这件事关乎领事馆，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有些方面作为秘书长一定要提醒到位，而且李兵书记对这件事的关注力度很大，搞砸了问题恐怕会很严重，到时候袁自立的面子都不好说话。 “赵公明处理这件事，的确有些为难他了，不过是在华沙市的地盘上，给他点压力也好，而且李兴国作为华沙的市长，应该现在也在为这件事情努力，下午给我和安德乐约一个时间见面。” 马建华对于袁自立是有一些了解的，袁自立的话顿时让他有些想明白问题了，李兴国以前是在中央办公厅工作过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向自己的老领导们求救，起码在一方面要努力，这样来说袁自立不失为是在进行借力打力了。而且马建华知道因为李建国的事情，李兴国对于袁自立是抱着感激的心态，可是华沙市市委书记赵公明对于袁自立因为一些原因还有意见，若是借着这件事情，让赵公明好好反省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告诉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并不是那么好唱的。 “好的，袁省长。”马建华说完，并没有立刻离开。 “建华，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中央的任命书已经下来了，曹发云现在时副省长了，不过安国市的市委书记？” “这个，等我和李书记交换一下意见。”袁自立这才想起来自己差点把这件事情给抛到脑后了，省里的班子都就为了，现在市州的主要领导也该安排了。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王巍然这个人学历高，能力强，而且对于云海艺一直很照顾，如果这次调整不给他安排个位子的话恐怕有些说不过去的。 计生委主任这种职位如果自己不帮着他动一动，估摸着以后能够调整一个好位置很难。 “李书记，这是我的想法，老曹现在走了，安国市的市委书记人选也要尽快的确定下来。”袁自立看了看李冰说道。 “恩，自立，安国经历了天道盟的事情，元气大伤，现在正是恢复期，照你说的这个王巍然还真的不错。” 袁自立要给王巍然好处，李兵没必要拦着，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上面要稳定，必须要做到下面稳定，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就是这个，而且王巍然此人的确不错，李兵看了一下他的资料，是内部流通的那种，资料上表明此人做事能力不俗。 “那就按你的意思吧，不过自立，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注意，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要出乱子。” 袁自立点点头，很显然这是李书记在向自己提醒领事馆的事情，从李兵的办公室出来，杨志过来了，他现在是省委副书记，这还要得益于袁自立的帮助，吃水不忘挖井人，这是官场的潜规则。 “老杨，什么事情？” “黄宗圣走后，司法部的一个领导因为贪污受贿被检举了，现在已经出了一些结果，不过中间出了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袁自立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事情。 “他检举了黄宗圣。” 这件事情袁自立并没有太过惊讶，黄宗圣现在走了，在一些事情的最后处理上难免是弃车保帅的做法，但是这个司法部的领导举报黄宗圣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 “这件事情，老杨你去处理吧，现在黄宗圣走了，有许多的遗留问题，我也就不多说了，你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了，该知道怎么处理。” 杨志点了点头，他没想到袁自立会让自己去处理这件事，不过话说回来，黄宗圣已经是昨日黄花了，但是昨日毕竟是在华湘省任职。 有些事情能够处理好还是要处理的妥帖的，对于袁自立的信任，杨志心里感到很舒服。 袁自立当然是有自己的考量，一个司法部发的领导真要和黄宗圣来个鱼死网破这是极不明智的，如果是以前黄宗圣在华华湘省，也许这件事还可以拿来限制一下他，可是现在纯属没有必要了，这个司法部的领导显然没有认清楚情况。 领事馆的事情，组织部部长金光听已经派人把那个博士生王友明从公安局带了出来，大家斗殴的事情，本来派出所出面就可以了，但这次情况特殊，即便是这样，华沙市公安局做事也是规规矩矩，军方的人来见过王友明，这件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严重，以往的手段公安局局长千叮万嘱是不能用的。这家事情必然惊动省委的头头脑脑，李兵新官上任，几把火还没放呢，按照袁自立的情况，许多官员猜测李兵如果不搞几个人是不太可能的。 （唉，写的不在状态，还有一章大家不要等了，明天再看吧，今天脑袋晕晕的，有花花给我么？） 第六百八十八章 海归们的感动 作为领事馆的代表，安德乐很快就见到了袁自立。 实际上安德乐是抱着兴师问罪的意思来找袁自立的，但是想和做是两码事情，等到真正的见到袁自立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袁省长，很高兴见到你” 安德乐的普通话说得不错，不过仅仅是不错，袁自立笑了笑：“领事馆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过事情现在也调查出来了一些眉目。” 安德乐有些生气：“袁省长，既然有了眉目，那么是不是该给我们领事馆一个回答，你们的赵书记的态度让我感到很意外，冲击领事馆这件事并不是小事。” “呵呵，领事馆受到冲击？这话从何说起，我只知道的是我们的归国人才收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的女朋友受到了伤害。” 袁自立这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既然你是领事馆的代表是不是给我们也有一个说法？领事馆的人为什么会去调戏女孩？” 安德乐没想到袁自立一转话锋说到这个上面了，接到哥哥史密斯的电话之后，他早就想过这件事情，所以早就想好了答案。 “我们美国人比较热情，开放，可能你们的一些小市民不容易接受，不过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这种事情我觉得没什么。” 袁自立冷笑一声：“不知道代表先生听说过一句话没，叫做入乡随俗，既然到了中国就要尊重我们的习惯，而且我认为在为得到别人允许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别人是很幼稚的想法。” 袁自立接着说道：“当然领事馆有权利把这件事情带到国际舞台上来说，我只知道我们的小市民被你们的领事馆人员严重伤害。” “袁省长，呵呵，不要生气，这件事情可能是有些误会，我们可能都只注意到了自己的利益，这件事情要双发面的看，您说是不是，作为东道主，我们的领事馆的确收到了冲击，即便我们的人员有些做法是不对的。” 安德乐想了想说道，他早就听说袁自立不好惹，但是没想到没说两句话，人家比自己还理直气壮，但他回头一想，这是在中国的地盘上，也许自己的那个哥哥史密斯说的是对的。 “这样说的确会好一些，实际上我觉得这件事完全没有必要说的多么严重，现在如何将影响降到最小才是正经事，我想安德乐先生您也不想让你的领事馆蒙羞，让你的国家脸上无光吧。” 安德乐努努嘴，“袁省长的意思是怎么处理？” “闹事的那个小伙子我们会口头进行警告，当然我也希望领事馆方面的工作能够做好，这件事情本来是不会发生的。” 感情袁省长把责任都推到了领事馆一边，不过安德乐哑巴吃黄连，这件事情似乎也只有这样了。 “老马，嗯，安排一下新闻发布会，另外可以借机会把咱们未来的脑外科专家给推荐一下。” 袁自立在电话里说到。 马建华明白这是袁自立在告诉所有人，王友明没有任何事情。 很快新闻发布会召开了，马建华对于一些记者的提问很隐晦的回答了，但是许多人还是有些激动地，和领事馆事件沾边的小伙子居然平安无事，很多人早就调查了王友明的社会背景，除了是博士生外，似乎没有其他后台。 大家心理实际上有些激动地，一些归国华侨看到新闻也相当敢动，这次的处理意见据说是省委主要领导负责，那肯定就是省长和副省长了。而且据说对于这样的意见领事馆居然没有异议，似乎准备息事宁人，难道那个安德乐转型了？ 在新闻发布会最后，马建华说道：“华湘省需要很多像王友明这样的海外归国人才的支持，华湘不会让他们失望。” 省人民医院早就听到了一些风声，听说是袁自立站出来为王友明说话，常委会上的发言院长也听说了一些，事发之后王友明本来已经被开除了，但是感觉到风向不对之后院长先生立刻采取了补救措施，并且在医院例会上严重批评了脑外科主任的片面性汇报。 脑外科主任很委屈，当初还是院长打来电话让自己把“那个傻瓜”立刻开除了。 省第四军医医院院长很快就亲自联系了王友明，这个没搞清楚情况的海归立刻就被挖走了，成为第四军医医院的一名脑外科正式医生，王友明在剑桥大学的导师专门联系了院长先生，对其表示感谢。 这位院长先生就比较明智了，对于王友明在上学期间主持的几个手术案例进行了公布，用事实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没错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在接受网友名之后的一个星期，一个脑外科手术由这位初出茅庐的医生主刀，空前的成功。 一段时间内，华湘省归国学子极度受欢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领事馆事件很快就传到了中央，中组部和中纪委的领导都听说了。 虽然说一个归国博士的命运无足轻重，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当然是正面的影响的确不轻。 中央有关领导的电话很快震动了袁自立办公室的红色电话。 袁自立这次足够强势的气概让一度在外交方面处于弱势的华湘省扬眉吐气，一些老领导心里相当高兴，但嘴上只是一个劲的说，不错不错。 对于中央领导的询问，袁自立很坦然的应对，没有什么隐瞒的，而且这件事没必要隐瞒，一省之长若是在面对上级的时候唯唯诺诺，没有一点大将风范，领导也是不放心的。院子里的风度毫不怀疑，让中央领导感到很好，现在国内官员普遍存在一个问题，只要一沾上国际两个事情立刻就软蛋。 袁自立说：“这种小事没有直接联系领导，原来自己打算是做好后再汇报的。” 中组部的领导没有说什么，袁自立的话很明显，这种小猫小狗不足以惊动中央。 无限风光在险峰，袁自立现在就是这样，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按照从前的方法处理了，到了自己这个位置，再往上就要到达瓶颈了，如果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做事，很可能适得其反，这次领事馆事件，不能说十全十美，但绝对算是不错的。 第六百八十九章 请客 领事馆事件处理的很好，袁自立这个代省长在中央领导的眼里的地位又有了一些上升，但这对于袁自立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很多事情做好了没什么，但就怕做不好，那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领事馆事件如果不是抓住安德乐心虚，实际上也不一定这么快摆平，至少也可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后果。 下午的时候，袁自立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是黄大强的号码，袁自立立刻就接上了。 作为宣传部部长黄大强自然是知道袁自立的本事，这这次的事情让他对袁自立有了重新的认识，袁自立绝对是敢想敢做的人。最早的时候，黄大强对于袁自立是不是能够胜任中央的委派，虽然成为省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黄大强有自己的担心，毕竟袁自立相比来说还是很年轻的。 作为袁自立，黄大强是中央指派，在许多事情上，此人的起点可能要比自己高，不过要真的算起来和自己同一个起点的，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要付出的奋斗绝对不少。从一出生开始，有些事情就决定，你改不了父母是谁，但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只要努力了，只要付出了，而且黄大强对于袁自立的重新评估，让他对这个代省长感到很很不错。 黄大强的电话是突如其来，但这其中又存在着一定的必然性，在某种程度上，黄大强必须要找袁自立协调。袁自立意识到这个时候黄大强这个电话可能是有其他意思的。 “袁省长，下午有没有空啊？刚刚来华湘许多情况不是很了解，想请您吃个饭。” 黄大强在电话里笑着说道，这让袁自立感到有些惊讶，这个黄大强倒是很会做事，一般来说中央下来的领导都是比较孤立的，所以导致一直以来出现一种两极分化的状态，这种情况通常并不少见，袁自立是比较清楚的，要打开这种局面，一般人也许会选择从一些比自己职位低的人身上下手，第二种当然是和身处位置差不多的人接触，从而改变这种状况。 “黄部长，我正想找你呢，你来华湘之后按理说我个人要请客的，可是一直比较忙，今天正好有空，你来之前中组部的领导一再叮嘱我要带你多熟悉情况，这样吧，我看就在华湘办事处，我请你客。” 袁自立在电话里说道，黄大强还是有一些激动地，袁自立在常委会上的作风让他有一些吃不准，要是热恋贴上冷屁股那就不好了，可是没想到袁自立这么好接触，而且话语间充满了一个东道主的热情好客。 要是能够抓住袁自立这条线，以后的路要好走不少，来华湘之前，黄家的几个兄长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趁这次机会多做一些事，以后从地方上能不能回来，回到什么位置，这些之间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袁省长，怎么好意思让您请客。”黄大强一边说着，“那我就不客气了。” 实际上华湘办事处专门是为领导服务的，还怎么可能牟利，说说请客，不过也就口头而已，而且就是袁自立和自己的身份，黄大强也知道没有哪家酒店敢拿他们的钱。 这就是上位者的优势。 袁自立招呼了一下马建华，作为省委秘书长，袁自立现在的秘书没有配备上，当然就要他来暂时兼职了，还好现在省委书记是李兵，也无可厚非，不过实际上这种情况马建华自己也明白不可能维持的太久，现在赵东来是省委副秘书长，秦鹏飞是常委副秘书长，这两个人中间其实是可以挑一个出来的，赵东来就不错，秦鹏飞是肯定不行的，这种红色家庭的人在小事上有些欠妥，不过回想起来安国市的事情，马建华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袁自立的秘书配备情况看来还要在考虑一下，这几天许多人都盯着袁省长的秘书空缺，马建华当然要为袁自立考虑，这个事情他必须做出很好的研究，要不然出了问题，袁自立也许不一定出事，但自己这个秘书长绝对跑不了。 刚刚上楼的时候，马建华见到了秦鹏飞，他脸色不是特别好，马建华其实是知道其中原因的，安国市的事情上，秦鹏飞处理的不是特别好，和袁自立的关系也没能搞好，在家族内部肯定是受到了谴责，现在袁自立上位了，许多人明白风向变了，马建华家里三天两头的都有人拜访，这让他不堪其扰。 实际上，马建华是猜对了，今天中午的时候，秦鹏飞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次袁自立的秘书人选自己已经进入了黑名单之中，虽然风声还没有放出去，不过内部许多人已经知道了，高层的消息都是比较灵通的，当然了秦家的眼线也不少。 许多事情都是不可逆转的，现在给袁自立做秘书，比作省委副秘书长还吃香，这其中的原因大家都是不言而喻的，袁自立现在是省长了，按照目前的情况，成为省委书记似乎已经是囊中之物，可是大多数人看中的并不是这些，许多人当省长的时候都五十多岁了，在向上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可取性，不过袁自立不同，他才四十多岁，最重要的一点，很多人可以感觉得到中央首长们对于袁自立的出事方针感到很满意，华湘省的事情，省委书记黄宗圣走人，华湘如今煤改，打黑工作都进展的不错，多半是归功于这么当初不被看好的袁省长。 刚刚袁自立打电话的时候，马建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办事处那边要了一个小包间，本来吃饭的只有袁自立和黄大强，袁自立想了一下联系了一下杨志，杨志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在许多事情上他以后就要充当自己以前的角色，虽然说按照杨志现在的年纪，可能以后调动不会太过夸张，可是饭局这种事情能来还是来一下比较好，而且袁自立认为黄大强背后一定有人，而且黄家在上层社会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这一点袁自立无可厚非，比起起点来说，自己在黄大强面前简直太弱小了，可是既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一些需要抓住的东西他还是决定努力一把。 “杨副书记，今天算是我个人请客，黄部长初来华湘省，我们也算是尽一下地主之谊。” 袁自立没有说代表华湘省之类的话语，本来省长和副书记还有部长三个人见面就有些尴尬，而且有李兵在，中央指派的领导还轮不到自己这个省长代表华湘尽地主之谊，所以只能说是个人代表。 ps"这一章据说反动了，改了一下，有些地方牵强了，大家凑合着看一下，不影响大局。哈哈 第六百九十章 黄大强的建议 三个人举杯，黄大强清楚袁自立把杨志叫过来的意思，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省长单独会见宣传部长，这怎么看着有点问题，而且杨志以前是纪委书记，袁自立做顺水人情把杨志介绍给自己，这也是一桩好事，宣传工作实际上并不好做，而且作为省委常委，对于许多事情要了解，相对于袁自立，杨志要更加适合。 “杨书记，很高兴见到您。”黄大强虽然是从上面下来的，但是没有一点傲娇的情绪，这让袁自立很满意，相对于庞德义，黄大强要更加会做事，不过话说回来庞德义这种人在省委还的确不能缺少，也难怪调整之前首长私下对自己说，要动一下华湘这潭死水，袁自立原来以为不过是你上我下这种事，看来中央在华湘的问题上考虑的不少。 这样说自己以后做事就要更加小心了，他看了看黄大强，“今天黄部长请我吃饭不单单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在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老杨也不是外人。” 黄大强笑了笑，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袁自立，好像要猜测今天这种场合是不是够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袁书记，我就是随便说说，江北那块地，现在不知道袁省长有什么想法？” 袁自立愣楞，他想起来华沙江北的确还有一块地，而且那里周围现在都是开发区，那块地的价值就像坐了火箭一样一路飙升，这种情况让袁自立都有些吃惊，许多人把目光定在那里。 江北距离五步开发区不远，而那个地段又被一些狗屁专家预测为未来五年升值潜力最大的地皮，所以许多地产商都把目光盯着那里。 不过黄大强问起这个事情多多少少还让袁自立有些骇然，尤其还是在这种尴尬的场合，按照一般情况，黄大强是不会谈这个的，或者他对这块地皮有意思，帮着别人，那也不是这么个情况。 江北那块地亮瞎了所有开发商的狗眼，这是袁自立在一块时事杂志上看到的评论。因为江北的特殊地理位置，华沙市市政府一直没有确定要怎么处理这块地的归属，而且因为一些人的动作，省里也是对此有些关注，如果是这样，还不足以让袁自立对黄大强的话有任何怀疑，关键问题是有人在中央有靠山，已然把这块地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现在就等华湘省委的表态了。 这是一块烫手山芋，袁自立是不打算插手此事的，现在黄大强闻起来，而且杨志也在场，他想了想：“那块地的归属，还要看国家的相关政策，省里现在也不好插手，毕竟是华沙市的地皮。” 黄大强眉头皱了皱，“袁省长，您这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实际上我正要说的是这块地的归属。” 黄大强把话说到这里，袁自立不由得有些警惕了，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因为地皮的事情许多人都落马了，最好不要参与，而且这次听说有上面的手伸下来，袁自立是不愿意插手这件事的。 黄大强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袁省长，其实我要说的就是地皮的事情，因为有一些人把手伸到了上面，所以咱们华湘必须做出表态，蚂蚁打架，咱们是可以处理的，所以我个人觉得没有必要牵扯到大象，而这件事由你来做出合理的安排是无可厚非的，时间耽搁的久了恐怕出什么漏子。 袁自立苦笑，原来黄大强要说的是这件事，几个地产商听说为了这块地，跑市里，跑京城，省里当然也是不可避免的，自己看来是把问题想简单了，想到这里袁自立不由想起来司马迁的告任安书，有些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好处。 “江北这块地实际上还存在许多问题，而且开发商如果要打动干戈，那么江北附近的民居一定要拆迁，这个问题是比较严重的，华沙市之前已经在上面大伤元气，如果按照黄部长这样说，省委直接插手这件事情也许算是上策了，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 袁自立很清楚，黄大强绝对不会无风起浪，这件事的背后可能有些人插手，而黄大强是从中央下来的有些人想要让他来处理这件事，这是很正常的，经过黄大强这么一说，袁自立还真的是幡然醒悟。 “规划会议上许多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确定的，所以就要有个人来拍板，照现在的情况华沙的赵书记已经不足以担此重任，但是李兵书记初到华湘，这种事情我个人觉得不要沾边比较好，所以这才想到了袁书记，还要劳您费心，一些地产商太黑心了，但是市场经济的情况下，有些问题我们还是要考虑进去，所以领导们都希望以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来处理事情。” 袁自立低头想了想，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我能够处理周全，他看了看杨志：“杨书记，你有什么看法？” 杨志想了想：“华沙市作为华湘的门面，在地皮开发上一直存在诸多的问题，就我来说，是不愿意看到这种诸子百家的状态，而且当前的局面并不利于市场经济的发展，有些情况滋生了短期的增长，对长期来说，无异于是毒瘤，作为华湘省委，关键时候，我们可以做一些事情，当然我的意见是尽量妥善的去处理，照顾到方方面面。” 基于市场经济这个话题，袁自立自己是清楚他们二人的意思，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谁都懂，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有钱就能够完事。 “黄部长，你提出的问题我研究一下。”袁自立说道，黄大强点点头，这时候袁自立能够这样说，看来是准备插手了，华湘还没有袁自立插手办不好的事情，他脸上露出了笑意。 “黄部长现在秘书配备了么？”袁自立关切的问道。 “谢谢袁省长关心，我的秘书是以前在办公厅时候的秘书，这次走马上任，他就跟着我一起下来了，不过也难为小伙子了，刚刚到华湘有些水土不服。” 袁自立点点头，“帝都长大的娇气一些，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看到黄大强脸上有些尴尬，袁自立哈哈大笑：“我倒是忘记了黄部长也是帝都长大的，看来因人而异，我片面了。” 黄大强有些不明白袁自立的意思，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了，袁自立这是让自己初到华湘要学会适应，这是一个通病，许多中央指派下来的干部因为不适应工作，最终结局都不是特别好，按理说一下一上，中央下来的官员在地方上平平淡淡的度过三五年，历练结束基本上回去之后都可以进入核心领导的位置。这一点在圈子里面是一条不言而喻的规则，但是很多人难以实现。 袁自立这样说，似乎是开玩笑，但黄大强明白他这是在告诫自己一定要克服傲娇的状态，积极投入的工作中。 杨志跟了袁自立的时间不短，当然知道袁自立不会故意损人，他对于这位黄部长实际上也是有好感的，当下三个人的杯子轻碰在一起。 （呵呵，大家注意这一章开头和末尾，有没有首尾呼应的感觉？好奇怪，鲜花，满地打滚求鲜花） 第六百九十一章 秘书人选 回到办公室，袁自立对于黄大强提出来的意见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作为代省长，在很多事情上必须早做安排，否则可能导致一系列的问题。 袁自立想了一下，当下这种情况是应该联系一下赵公明了，这时候马建华正好走进来了。 “老马，有什么事情吗？”袁自立问道，马建华除了有事情一般是不会找自己的。 “袁书记，您的秘书人选，我这里有几个，您看一下，这几个人我感觉都不错，不过最后还要您拍板决定。” “这几个人当中，你没有看好的，给我介绍介绍。”袁自立想了想说道，做领导的，多参考一下下属的意见实际上好处多多，而且下属也有被重视的感觉，当然前提是不被别人的思想左右，自己还要有主见。 “袁省长，既然您问了，那我就给您介绍一下。作为参考意见。” “最上面的这个，车子明，毕业于中山大学，在学校的时候很有能力，担任过党支部书记，来到华湘之后一直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表现相对比较突出。” 袁自立看着马建华等他继续说。 “第二个，姜迟，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从基层上来的，在财政厅工作过一段时间，调整之后去人大工作一直到现在。” ????????袁自立想了想，说道：“老马，这样，我见一下这个叫姜迟的。” 袁自立清楚马建华心里的人选必然和自己是不同的，他的注意力很大程度上在车子明身上，这也是袁自立让他谈看法的时候，马建华为什么第一个把这个人报出来。 马建华的想法实际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袁自立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明白一个道理，像车子明这种生活一帆风顺，在学校期间表现良好，到社会上又有一份肥差的人在承受挫折方面的强度是很低的，跟在自己身边，随时都有可能遭遇低谷，各种各样的困难，甚至有时候鉴定一个人品质的时刻，这个车子明是不足以胜任的。 相对来说，姜迟，从基层走上来的人都有一种卑微的心理，做事更加有干劲，而且这个姜迟在财政厅工作过不短的时间，可是袁自立看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从财政厅调到人大，这中间应该有一些故事，财政厅是个肥差，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种情况不太正常，而且看档案上这个姜迟似乎并没有犯什么错误。 也许马建华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不过袁自立想想还是没有问他，许多事并不一定要找别人了解，而且现在看着时机未到。 至于其他几个人，袁自立看出来了，马建华肯定也是看不上的，不过是碍于面子这才把几个人的资料一并报上去，反正秘书只有一个，选定的是谁都和马建华关系不是很大。 其中一个还是某常委的儿子，袁自立一笑置之，他并不是见不得官二代，因为他自己也是官，将来柳晋也算官二代，没必要看不起别人，不过这位的名声在华湘可以说声名在外，十足的败家子。 在记忆中未来几个月华湘的地产业因为受到一些国家的经济宏观调控而造成一度的飞跃。 华湘省的房价，尤其是市中心的房价在未来一段时间空前活跃，袁自立现在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既然重生了，那就要为自己身边的人多多考虑考虑，易国军在华沙影视基地的建设上现在已经看到了一些好处，随着江北开发区的日益繁荣，影视基地周围的房价也突突的上涨，尤其随着这半年时间以来，影视业的发展，让影视基地这个曾经被无数人唾弃的项目重生登上舞台，影视基地周围的地皮也因此而一路飙升。 袁自立笑了，对于易国军，他是真正的兄弟，两世为人，袁自立清楚哪些是真正的朋友，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一切，还有谁可以一如既往的帮助自己，屈指可数。 所以现在能做的当然要多做一些。 赵公明没有想到袁自立的电话来的这么突然，“袁省长。” 赵公明接通红色电话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领事馆的事情让他有些吃不准袁自立准备说什么话，他有些紧张，袁自立的实力他已经近距离接触过了，对于对碰安德乐并且处理的极好的这件事，赵公明亲身接触，知道这其中的麻烦有多大，可是袁自立做到了。 “赵书记，找你主要是想谈谈江北的问题。” “袁省长，您说。”赵公明对于袁自立已经彻底的臣服，想起黄宗圣，他突然明白自己一开始还没有看清情况，李兴国不亏是中央办公厅下来的，人家的觉悟就是高，早就看清了风向，虽然儿子李建国是个败家子，可是最近也收敛了好多，说起来比自己的影响恐怕要好许多。 “赵书记，我想要了解一下关于把手伸到江北这里的地产商，都有哪些人？”袁自立轻描淡写的说道，但是让赵公明心中不由一怔，他原来早就以为这次的事情袁自立不会插手，而且天龙地产的老板和自己打过招呼，听对方的意思，有上面的关系，赵公明不是傻子，没有答应什么，可是很快就有人打电话过来了，赵公明彻底明白这次的规划上面自己不用参与了。 袁自立挂上电话，这次的事情天龙地产的参与让他有些吃惊，他笑了笑，按照黄大强的意思，这次的情况有人已经插手了，自己刚才和赵公明的谈话实际上就是要他明白现在的情况，有些事情不要插手，在地产业上面，许多高官落马的事情屡见不鲜，如果赵公明聪明的话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倒是天龙地产的老板，听说采用了一些非法手段应对华沙的一些地产商和外地的地产开发商。 袁自立从赵公明这里了解情况之后，他心里已经有些确定，这次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引起教坏的影响，听说这次江北那块地不仅是商界的人参与，而且袁自立通过了解，在那里的居民区有一位老首长的朋友生活，如果天龙地产得手之后，第一件事情可能就是动那片居民区，强拆，反正他们是有自己的办法，这是他们的一贯做法，天龙地产在华沙市占有很大的市场份额。 （求鲜花啊，情人节的大礼啊） 第692章 特大杀人案 华沙市福新区西山路突然发生了一件震惊群众的事件，之所以说是震惊群众，是因为这件事情并没有被官方在各大新闻上说起，十月16日早5点半，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了阳光小区一号楼，致四人死亡，伤一名警察。 事情经过大概是在5点多凶手在楼下喊骂，当时在很早没有人注意但是过了不长时间有一名老者下楼，凶手就跟上去把老者捅死，场面很血腥被捅了多刀。据猜测凶手是有一定的心理障碍，因为一个人生活而对生活产生了极大的压力，这才导致了这起惨案。 案发时老太太应该是准备参加葬礼所以出去的比较早，早上的时候，遛弯的人也不少提供不少线索事件，据目击者称案发经过大概是这样的，一名有心理障碍的男子手拿军刺在一号楼楼下寻找目标死者第一位老太太70左右先是被给了一砖头子，完了之后捅了多刀死的很惨，在杀完人过一会有一位老太太遛弯经过事发地点，杀人犯就拦着老太太说要打110，老太太说没有电话不会打，也就在这时候楼上有看到杀人了就喊：“快跑这小子杀人了”当时这老太太撒腿就跑了，。 这样老太太没有被杀害，过后老太太家的人发现了就下楼去，下去的是她的2儿子，也被凶手捅了几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生死不明，之后他家的孙子也被凶手给了一刀这一刀正好在脖子上当时小子就跑了，跑到19号楼的垃圾箱那就趴地上吐血了，送到医院就死了。 过后家属就报警但是警察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被凶手捅一刀伤到了胳臂了这就呼一下全撤退了，现场留下一人，其余人都回所里拿枪就在这期间差不多又一个人遇害了。 当时也是这个楼上也有个精神病名字叫做大志，凶手就叫他过来，精神病就过去了，在距离很近的时候被凶手迅速的捅了多刀，但是他就喊哎哎啊，大哥我服了这就躺下了。 过后凶手又在后背桶了几刀这是警察就出现了，鸣枪示警让凶手放下刀，凶手仍是不听警察，警察对其左脚大腿连续打了3抢这是凶手已经明白自己必死无疑开始自杀，拿起刀向自己捅，警察这时候仍劝说放下刀，但凶手仍不放下刀，于是警察开始请示到底是击毙还是怎什么样，回应是就地击毙警察这时候果断开枪将其击毙，至此10.16特大杀人过程完全呈现，案发过后，部分警察来封锁现场过了，一会局里就下来人了，现场提取凶器，一些人过来把死的那3个就拉走了，一会的处理下现场就只剩下血迹了，然后警察收队了。 之后，受害人家属多次和当地政府联系，却遭到拒绝并被殴打。 袁自立看网上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有些震惊，居然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情，可是在华沙市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这其中必然存在两个问题，一是福新区西山路派出所直接隐瞒不报，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是了，受害人联系了当地政府，那么福新区的领导肯定是知道了，这种特大杀人案中，不难发现有关警察是严重失职的。 还有一种可能是福新区已经上报，但被华沙市压了下来，这种事情太多了，并没有什么奇怪，可是这次的特大杀人案，牵扯之广，而且有一家受害人几乎全家差点死绝，政府方面居然没有一点表示。 这个帖子的真实性他已经基本确定，因为在跟帖后面有些人表示就在事发现场。 姜迟已经正式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了，在天龙地产的问题上面袁自立采取了放权，就是让赵公明去处理，当然是代表自己，不要有所顾忌的去做，天龙地产的影响在华沙市一直不好，就算有人想要保他，这次也不容易，至少在某些方面可以进行打压一下。 袁自立让姜迟把杨志几个省委常委叫进来，他趁着脸过了一会才说道，这个事情你们看看吧。 “我谈几点意见吧，这件事情必须立刻调查，省公安厅，工作是怎么做的，这么严重的杀人案，居然没有一点消息。立刻侦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得到一个正确的结果，在这次的杀人中间，哪些人没有尽职尽责，出了问题的一个都走不了。你们看看，这哪里是杀人案，华沙市的警察都是吃大便的么？” 袁自立的粗口让几个常委脸色也跟着难看了，代省长发话了，这件事情就不是可以隐瞒的了。 杨志脸色严肃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省委领导一个说法的，在华湘境内发生这样特大刑事案件，我又不可推卸的责任。” 杨志心里是明白的，这种事情一般也只能处理相关责任人，对受害人家属进行一定的政府救济。 作为公安厅厅长，庞德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这件事情说下来时公安系统的事情，所以他的责任是绝对有的。 “袁省长，这件事的后续工作我会仔细观察的，华湘以后这类刑事案件我也会多加关注。” 庞德义不得不下保证，他当然明白，这不是袁自立故意给自己找事，很显然是袁自立真的生气了，这件事说明了一个问题，华湘警察是有问题的，至少一部分是有问题的，而对于某些区政府的所作所为让他们这些高级领导也很头疼，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出了这种事情竟然隐瞒不报，这些人的政治生涯绝对污点。 庞德义不敢马虎，立刻联系了华沙市市公安局，对于这件事他要好好了解一下，一些保密工作自然是不用说的，市公安局的确对这件事不了解，至于区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安局局长也表示一定会给省委领导一个结果。 这件事情影响太严重了，如果处理不好，华沙市公安局局长换个人是很简单的，而且省委的领导盯上你了，那结果不言而喻。 （这一章有点写实了，会不会被和谐鸟，压力很大，求个鲜花安慰一下，马上爆菊花啊） 第693章 天龙地产 福新区的事情算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作为代省长，袁自立知道一个道理，自己提点到就可以了，本来这种事情也不是自己参合的。 赵公明刚刚打电话过来，天龙地产的董事长态度很强硬，不过他已经按照袁自立的意思说明了，公开招标，现在省委内部许多人已经知道这是袁自立的意思，对于天龙地产，如果消息真的灵通，差不多在招标会前夕也就知道了。 一个房地产老板而已，袁自立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现在中央正在做一些调整，作为地方重要领导人，这一点他必须关注到。 黄大强在许多事情的出事方针让袁自立实际上是有些疑问的，作为省委常委和宣传部部长，而且此人又是中央指派下来的，袁自立认为他并没有表面上那般老好人的样子，在常委会上，黄大强没有说话，但是在谈到江北地产问题上，此人可谓一针见血，足见其道行高深，至于庞德义，中组部既然把他安排在公安厅厅长这个位置，看来意思很明显，华湘经历了天道盟的事情，李兵又从西山调任过来，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中央已经加大力度开始对华湘进行整顿了，配合着煤改，这一切是顺理成章的。 秘书姜迟很快走了进来，这个小伙子似乎对于能够成为袁自立的秘书有些惊讶，但从他的做事风格上看，的确是个人才，对于袁自立需要的材料总是能够做的井井有条，难能可贵的是有时候袁自立让他提出自己的意见时，他总是能够客观的说出自己的看法，而且可以听出来其中没有太多的人情可言，现在袁自立也没有必要问敢于姜迟从财政厅被调到人大的原因，他能够猜出来一些了，这是一块璞玉要细心雕琢。 袁自立坐在椅子上，让姜迟坐下，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特供的黄鹤楼，打开包装，递给姜迟一根，自己也拿了一根，这让小秘书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有想到袁自立这么和蔼，特供的黄鹤楼，一条几千块钱呢。 姜迟连忙掏出打火机，为袁自立点上一根香烟，然后又为自己点上。 “小姜，你认为江北的地皮举行公开招标的话会存在哪些必须应对的问题。” 袁自立随口说道。 有时候领导和下属谈问题，并不一定是想要得到答案。 “袁省长，公开招标的话，纳入的地产商范围，要考虑到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还有一点必须要将这块地以后的商业用途划入考察范围中。” 他不知道袁自立为什么问自己这个问题，难道说和天龙地产的霸主地位有关系，谁都知道天龙地产的老板据说中央有人，华沙的地产业一直处于热火朝天的状态，可是在这背后，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就是经济虚高，这其中很大部分的原因直接来自于房地产。要改变这种状态并不是国家进行宏观调控就可以的。 袁自立想了想继续说道：“华湘现在的情况因为黑社会的影响和前一段时间煤改的问题而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作为省政府要能够看到更多的情况，就现在的局面来说，以天龙地产为领导的一部分地产商排外情绪严重，这些都需要省政府的调控。公开公平公正原则是早就应该坚持，而且从未被抛弃的，可是一些生意人，有了钱就忘本，这在现代社会很正常，至于一些地皮的用途，政府一定会关注的。” 对于赵公明，他的能力袁自立还是比较信任的，前几天，李兴国联系过袁自立，是私下联系的，因为李建国的关系，李兴国对袁自立存在着一种相当感激的状态，现在李建国痛改前非，已经改掉了自己以前的一些坏习惯，开始做一些正经生意，即便这样李兴国对于他的要求也是很高的，就怕出一些问题。 “随着经济适用房政策的建立，以后恐怕房地产方面的问题会越来越多。”袁自立心中暗道，现在经济适用房在华湘才刚刚起步，许多问题还没有被挖掘出来，可是他清楚，在经济适用房的分配过程中必然从在一些没有达到标准凭借关系的人得手，而这部分人很可能就是政府的工作人员。 “小姜，你写一个通告，关于经济适用房的问题，这样。。。。。。”袁自立说了一下总体的纲要，然后就交给姜迟去写了，写稿子对于姜迟这种人来说应该是最轻松的事情，根据以前的经验，必须提前对那些准备伸手的人做出警告，想要伸手就要做好受到惩罚的准备。 天龙地产的事情不得不让袁自立为经济适用房的问题早做准备，公开招标，他倒要看看天龙地产可以玩出什么花样，如果对方足够聪明的话，就会收敛一些的。 晚上的时候，袁自立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好久没有出去转转了，老马估计也是憋坏了，不过也幸亏是老马，要是别的人整天跟在自己身边，心里难免也是要抱怨的。 两个人照旧是驾车走出不远之后，走入街道，这是袁自立比较喜欢做的事情，可以看到比较真实存在的华湘，另一方面当然可以舒缓一下在办公室紧张的心情。 现在到了省长这个位置，身体的因素就更加重要了，袁自立笑了笑，似乎重生以来身体基本上没有发生不过什么病变，这让他感到很奇怪，而且那方面的能力也让他有些纳闷，很强似乎。 老马跟在袁自立身后不远处，这种地方一般不会出什么事情，作为省长，许多人见过袁自立，可是今天袁自立戴了一顶帽子，而且穿着大衣，基本上只要不是太熟悉的人都不会认出来的。 袁自立沿着街道朝前面走，这里属于步行街，老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倒不是怕有人伤害袁自立，可是小偷或者其他意外他必须要注意，要不然代省长的人就丢大了。 步行街上是比较热闹的，这时候老马看了一眼远处疾驰过来的一辆车，他连忙把袁自立挡到后面，在步行街开车，看对方的车牌居然是军牌，老马有些生气，这个人太狂妄了，在步行街开车要是伤害到无辜百姓怎么办呢？ （果断求鲜花） 第694章 黎大少很得意 老马狠狠的看了一眼车里的人，是两个年轻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穿的比较开放，老马轻轻一扫，看到对方身上一身名牌，阿尼玛。 车里的人显然是感受到了老马的目光，在经过袁自立和老马的时候，男青年停下了车，袁自立本来就有些不高兴，看着对方从车上走下来，心里有些纳闷。 “这里是步行街，你不清楚交通规则吗？”老马怒道，跟在袁自立身边他对于一些犯了错误的人从来不客气。 青年有些发愣，转而露出了嚣张的笑容：“大叔，你是在说我么？” 他看了看老马和站在他身后的袁自立，显然并没有发现袁自立的身份，这和袁自立的打扮有些关系。 “老子干什么轮到你指手画脚？我告诉你，华沙市的步行街我想走哪一条就走哪一条关你屁事。” 老马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样说话，看来这个人肆无忌惮习惯了，套着军牌的车，应该在政府有些关系，要么家里就是军区的。 “你怎么这么说话。”老马走到青年身边，抬了抬手，把对方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拿开，这绝对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近距离的指着自己还能够完损无缺的站在这里，老马心里有怒气，但是袁自立在身边，如果因为出手对付这个青年，引起恐慌的话，惹出乱子对谁都不好。 黎剑今天心情很不好，刚刚泡了一个马子，准备回家放一炮，抄近路走步行街，按照往常，别人知道黎援朝的身份是不会多说半句话的，整个华沙市谁不知道，黎大少的身份，黎援朝作为华沙市军区副司令，他的身份在许多人眼里绝对的只可望其项背。 可是眼前这个人居然把自己的手挡住了，这让他很没面子，对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可是这些黎剑并不会放在眼里，很牛气么，在自己眼里什么都不是，有个在军方的父亲，谁敢动自己，眼前这个人单独打架自己显然不是对手。 可是看对方的样子，看来是不敢动自己的，所以黎剑心里有些得意，不过在女人面前不能丢了面子，而且对于眼前这个人，总给人感觉比自己还狂妄，所以绝对要整治一下。 黎剑没打算和老马打，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虽然跟着一些老爸的部下训练过一段时间，可是他并没有学习什么本事。 这时候已经有人过来了，没有说话，他安安静静的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切，他可以看出老马绝对生气了，眼前的青年太狂妄了。 许多人居然开始劝老马。 这让袁自立感到很惊讶，看来这个人在华沙市的地位不低，这时候一个公务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可笑的是在市政府工作的他居然没有发现旁边站着的是袁自立，华湘省省长，这个人兴高采烈的走到黎剑身边：“黎大少，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帮忙？” 黎剑笑了笑：“一只小苍蝇而已。”说着扬了扬手里的苹果手机，我已经通知了区分局的局长，他很快就过来，在我黎剑身上找事，不想活了。 老马脸色有些变化，黎剑看在眼里，笑着指了指地上：“现在跪下向我道歉，就饶你一次，要不然你准备在公安局待一段时间吧。” 说完之后，笑着看了看身旁的人。 看对方肯定和军方有一定关系，不过这么高调的做事方针又让袁自立不太确定，按理说这种脑残级别的人已经很少了，军区的领导也都比较注意自己的做事方式，在子女为人处世的教育上也是有很大进步的，可是这样说也不排出还是有纨绔子弟存在的。 这时候袁自立站在后面给姜迟打了电话，他只说了一句，联系一下华沙市公安局局长，然后说出了自己的位置。 姜迟听袁自立的语气，当然是分析不出什么，但是他也明白，绝对发生了一些事，要不然袁自立绝对不会联系华沙市公安局局长的，要说请人喝茶么，开玩笑，省长请市公安局局长喝茶，那绝对不可能的。 姜迟不敢犹豫迅速联系了公安局局长，还好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这是专门为上级领导准备的电话，姜迟没有多说话，作为局长，若是连这点形势都猜不出来，那就不用混了。 喧闹的人群中，老马向后退了一下，护住袁自立，而黎剑则一副坦然的样子站在自己的豪车前面，和那个市政府的工作人员闲扯着。 对于纨绔子弟，没有比踩人装13更加快了的事情了。 黎剑当然看到袁自立刚才打电话，但是他注意到袁自立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看来是没有找到帮手吧，而且他早就计划好了，无论帮手是市里的谁，先在公安局关几天再说，张长记性总是好的。 相比老马此时的气势，袁自立则要内敛的多，自然没有被黎剑注意到。 “市委书记赵公明？或者是李兴国？这个圈子里的人基本上他都有接触，眼神还差不到这个地步，至于其他人，不在眼中，黎剑不会想到，自己根本和袁自立所接触的圈子不是一个档次，顶多算个孙子辈的，此刻他还在洋洋得意。 “你们等着，一会让你们看看官二代是怎么教育人的。”黎剑斜视了一下，却突然看到老马对自己的眼神很凶悍，心里顿时不爽道。 几分钟时间，几辆警车就迅速的到达现场了，这时候围观群众都散开了，这时候走进来一个貌似头头的人，一眼看到了黎剑：“黎大少，出什么事了。” 黎剑走进他说了几句，这位立刻露出一副顿悟的样子，然后对手下的警察说道：“聚众闹事，他们两个全部抓起来。” 周围群众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唏嘘声一片。 这时候很快又有十几辆警车赶了过来，黎剑心里一阵得意，看来今天给自己助阵的人还真不少，面子上起码是过的去，心情倍好。 可是随着车子疾驰而近，他顿时注意到上面的特警字样，这些人绝对不会是为了自己而来的，特警，而且一次性出动这么多，难道说这里出什么大事了么？ 这时候，一个人走近，是华沙市公安局局长，黎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刚刚要走上去，却没想到对方没理他，直接走到“大叔”后面的大叔身边，“袁省长” 这三个字虽然很轻，但是却深深的砸在了黎剑的心脏上。 袁自立，他突然想起来了，似乎在电视上见过，不过袁自立虽然做事高调，却为人低调，在电视上出镜率并不是很高，而且最近刚刚升任代省长，成为省长已经是势在必得了，自己的老子还唏嘘，袁自立以后的成就绝对是要去中央发展的。 “全部给我拷起来，带走。”华沙市公安局局长一声令下，特警一拥而上。黎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一章yy了，好吧，给点鲜花，我现在才发现，我订阅自己的书现在粉丝榜都是护法了，唉，看自己书还要花钱，不过为了思路，没办法。有花花的都给我吧，最好都全部订阅下，刷点花出来，也算支持我了。呜呜，明天决定写点深度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河蟹。试试吧） 第695章 廖建波的审时度势 华沙市公安局局长廖建波属于赵公明一系的左膀右臂，在许多情况上赵公明作为市委书记都需要廖建波的配合，自然袁自立的一些意见下达之后，赵公明第一个千叮咛万瞩的自然是公安局局长。 廖建波接到袁自立秘书姜迟的电话有些震惊，姜迟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他早就知道了，对于这个比起自己要年轻许多的人，廖建波心里并没有不服气，作为华沙市的公安局局长，他自然是知道一件事的，在未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之前，姜迟在人大工作，要说起这个差事的确不好，没有实权，又没有多大油水可捞。 不过姜迟之前在财政厅工作这件事，廖建波比谁心里都清楚，因为在会议上提出了不同意见，导致被穿小鞋的这些年见得太多了，这个姜迟在他心里之所有留下了一些印象，原因在于这个人被穿小鞋之后居然没有一般人的自暴自弃，相反无论出事处事为人都非常有能力，在人大许多老干部对他更是夸赞不已。 接到姜迟的电话，廖建波心里实际上是有一些疑问的，不过这些疑问容不得他多想，省长秘书的电话，而且说出了华沙市的具体位置，肯定是出事了，姜迟直接关联的一个人大家都耳熟能详，袁自立，这个在华湘省一上任就大刀阔斧，干了不少事情，整治了不少违法乱纪官员的重要角色。 廖建波第一反应是首先省长的安全要放在第一位，袁自立的代字虽然还没有去掉，但这些都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袁自立和现任的李兵书记，同是从西山省过来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袁自立无论出现什么样的困难，按照这二人的关系，绝对会做到同舟共济，这样说来，袁自立未来的征程一段时间内必然是顺风顺水的。 许多时候，有些事情想和做是两码事，作为华沙市公安局局长廖建波和袁自立的接触不少，虽然之前赵公明对于袁自立心里是有些不服气的，可是廖建波并不认同，相反他认为袁自立绝对是一个“不错的人”。 安国市原公安局局长李剑成为省公安厅副厅长，马建华任省政府秘书长，这其中无不透漏着一个信号，和袁自立搭上关系总是没错的。 如果当初不是袁自立帮助李剑，廖建波可以觉得自己是完全有能力有信心成为华湘省厅的主要领导之一，但是暂时是没有可能了，不过袁自立成为代省长之后就开始对华沙市关注起来，这让廖建波看到了一个契机，上次领事馆冲击事件，赵公明一度很恼火，这其中的原因作为赵的左膀右臂，廖建波是很清楚的，就是平时为人低调，但实力雄厚的李兴国也跑去搬救兵的情况下，袁自立貌似很轻松的解决了问题，而且那个据说很难缠的领事馆代表安德乐在袁自立面前也软蛋了，这不失为一件鼓舞人心的事情。 省第四军医医院的院长，廖建波是认识的，对于袁自立的做法，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表示很赞同，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儿孙面前夸赞这位华湘新任省长。 廖建波做任何事情都要确定的原因之后再行彩措施，但是这次他没有丝毫追根问底，特警队，作为华沙市公安局局长的廖建波调度起来是比较麻烦的，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在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之后，特警队直接就被征调了。 火速赶到姜迟提供的地址之后，廖建波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青年一代之中有些败家子实在太丢老头子的人了，黎援朝辛辛苦苦奋斗了一辈子，华沙市军区副司令员，黎剑是他的小儿子，相对其他两个儿子，这小子平时张扬跋扈，在自己面前尊称自己一声叔叔，在背后没少叫自己的外号，廖建波碍于其父黎援朝的面子，从来不会发火，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话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可是今天他看到的情况是这个小子拦住的是华湘省代省长袁自立，在袁自立面前站着护驾的赫然是老马，特种兵出身，在袁自立身边待的时间超过来十年以上，由此可见两人的感情，廖建波远远看到黎剑用手指着袁自立和老马正在和市政府地税的一位工作人员扯淡，这个工作人员廖建波是认识的。溜须拍马，早年还没有进入市政府的时候，在一家网站工作，妻子怀孕的时候对其实施家庭暴力，那个本来和他在一个地方上班，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女人被打的浑身伤痕累累，离婚后只留给妻子一个二十多平米的房子。 女人后来没有办法，有时候带着孩子去公司，同事们这才知道情况，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好同事好上司会干出这种事情。 第二次结婚之后，女方长的很漂亮，许多人都很羡慕，当时他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廖建波那会才刚刚在公安分局有一些眉目。 后来就进入市政府工作了，传闻他的妻子都被送给领导睡过，绿帽子足可以是高级职称了。廖建波对于这种贱人心里是特别讨厌的，每次去市政府找市委书记赵公明汇报情况，有时候会碰到这个人渣，据说领导马屁拍的不错，在地税里面也算是一个小头目，每次见到廖建波就谄媚的迎上来说话，对于这种笑面虎，廖建波心里不爽，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敷衍几句就立刻走开了。 可是今天这种局面，廖建波心里突然有些兴奋，省长袁自立的事情，是你一个什么都不算的家伙在旁边指指点点，为虎作伥的么。 再仔细一看，廖家波发现了情况，娘的，那个狗日的分局局长怎么带着几个警察正朝着袁自立走去，廖建波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原因，很显然袁自立如果真的要找人也绝对不会自降身份去找分局局长，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分局局长这个王八蛋是黎剑叫过来的。 廖建波心里冷笑一声：“这一次谁都保不了你们了，公器私用，而且针对的是省长袁自立。” 对于黎援朝，廖建波知道这次必然会被牵扯其中，和黎援朝的关系本来是不错的，不过也就是不错而已，这次的事情既然牵扯了到了袁自立，华沙市军区副司令黎援朝就要有被调查的觉悟，不过廖建波感到庆幸的一点是，相对于这个败家子，他对黎援朝此人所了解，就算被调查，也不会出大事。 （鲜花啊，同志们，要被爆菊了，大家一拥而上投花花吧，另外请客那一张没看到的，现在可以看看，修改之后终于解锁了，以后要低调啊） 第696章 机遇 随着廖建波一声令下，特警队员一拥而上，分局的警员和局长已经对现场的情况弄懵了，但是这个时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包括那个地税的人渣也被抓了起来，黎剑自然是逃不掉的，看到特警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黎援朝的奋斗史许多同代人都是清楚的，他为了今天的地位付出了太多，身处军队之中，许多事情比起来在政府部门工作更加阴暗，能够坚持到今天并且小有成就，黎援朝还是比较有能力的。 廖建波亲自护送袁自立回去的，在路上袁自立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廖建波可以感觉的出来，袁自立有些生气，在来的路上他早就和赵公明联系过了，作为华沙市市委书记，袁省长碰上了这种狗血的情况，他早就做好了受批评的准备。 当时在现场的人都被调查了，黎剑作为罪魁祸首被黎援朝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早就告诫过这个最小的儿子，做事不要那么嚣张跋扈，迟早是要出事情的，今天撞到枪口上了吧，廖建波打来电话说这个事情的时候，黎援朝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流血，和大儿子二儿子比起来，这个小儿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都是他的母亲宠你坏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黎援朝不由得骂娘，那个女人却在一旁哭喊着：“赶紧把儿子从看守所想办法弄出来。” 黎援朝当场就给女人一个嘴巴子，于是这个世界就安静了，黎剑的事情不是刑事犯罪，按照袁自立的做事方针，他已经达到了目的，决然是不会再在此类鸡毛蒜皮的事情上面多费口舌，而且在看守所多呆两天也没有坏处，不过这个时候黎援朝知道一件事情更加重要，很可能因为这个败家子，自己要受到调查，儿子的豪车还有杂乱的社会关系的确很头疼，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豪车是他舅舅给他买的，至于社会关系这些影响不到自己。 对于接到群众举报，展开对于黎援朝同志的调查，这个消息早就在黎援朝意料之中了，袁自立不会对这种事情说什么，可是有些人会站出来。 不过调查结果也是在大多数人的意料之中，黎援朝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一些小问题，也就是个口头警告。 袁自立得到姜迟的汇报之后，笑了笑，这次也算是对黎援朝的一次警告，有些事情虽然结果他早就能够预测到，但没必要去阻止他的发生。 “小姜，杨副书记联系一下，我找他有点事情。” 华沙市福新区的事情究竟如何处理，袁自立是不会去深究的，但是结果他一定要知道，庞德义虽然是中央指派，不过作为公安厅厅长，有些问题会直接和杨志汇报的。 杨志走进袁自立办公室，袁自立笑了笑，掏出烟：“自己拿，最近有时候新情况么？” “福新区的事情已经解决，是下面区政府的问题，相关责任人已经处理了，家属也得到了政府的救济金。天龙地产最近的活动有些扩张，不过都是在暗地里。” “这方面要盯紧一些，很多事情都要面对，天龙地产的老总魏子方此人是个人才，不过老了就有些糊涂了，一些人对他们家族虎视眈眈，他想通过江北这里的经济开发区狠捞一笔，同时奠定天龙地产以后的根基，不过做事方式上面有些问题。” 袁自立笑着说道，天龙地产倒不如说是魏家的家族企业，魏子方这个人早年开始经商，因为能力强，意识又领先于同时代的人，所以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就是在中央也认识了一些比较紧要的人物。去年的经济危机让魏家损失了一笔，这也是魏子方对于江北地皮的势在必得。 过去的一段时间内，袁自立并没有把主要目标放在华沙市的房地产上，其中的原因有两点，首先，经济危机之后，经济低迷，就业率下降，如果再为了政绩搞出一些事情，对于华沙市的发展百害而无一利。 天道盟的事情给了袁自立很大的触动，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许多事情表面看着好，真的去做，结果不一定和期望中那样，所以凡事都要多考虑。 华沙市的土地规划会议召开前夕，魏子方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江北要进行公开招标，而且天龙地产没有十足的把握了，其中的原因很简单，袁自立牵扯进去了。 对于袁自立，魏子方在帝都的靠山实际上也是不愿意得罪的，在明面上大家都看到的是匡思铭，作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他对袁自立的支持那是不用说的，而且作为省长，他的意思大多数时间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意向，这其中很难确定是不是有高层的意思。 作为天龙的董事长，华沙市经济协会的会长，魏子方此时此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听说袁自立在华沙市街头行走，黎援朝的儿子黎剑撞到枪口上了，他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袁自立初到华湘的那会，魏老爷子没有来拜访过，硬则折，这个道理他是懂得，所以魏子方并不看好袁自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惜太迟了。 杨志对于袁自立的话向来都是比较赞同的，对于魏子方，杨志当然有些了解，中纪委的常客，有些疑难问题是却不了杨志这个老家伙的，所以他了解的问题要多一些，甚至于魏子方后面的人是谁，杨志也是有耳闻的。 “袁省长，公开招标就在这几天了，魏家的绝对不可能像以往一样一家独大了，所以我考虑到时候是不是会出现其他的问题，魏子方会不会采取什么不好的举动。” 杨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公开招标，不排除其他的意外，这些都是要想到的。 “如果魏子方真的这样做，那他自己要犯傻，也只能看看他厉害还是政府机关更胜一筹了，招标会你安排下去，按时进行，能够参与进来的都要参与进来。” 说到这里袁自立想了想：“我听说华沙还有一个集团是不错的，兴隆地产，他们老板还是个退伍军人。” 杨志点了点头：“是的，袁省长，兴隆地产的确不错，发展潜力也很大，但是最近因为内部出了一些问题，导致资金链也出了一些严重的情况，在公开招标上，如果对手以此为焦点来搞臭他们，只怕到时候兴隆毫无招架之力啊。” 袁自立笑了笑，“这个问题就要看他们自己能不能解决了，他们的资料我看过一些，这几年的做事风格还是很正派的，在市场经济下，能够做成这样已经算难能可贵了。至于说舆论导向都解决不了，江北这块地也没必要交给他们去做了。” 杨志听出来了，袁自立对于兴隆地产是有一些好感的，不过似乎并没有偏向，但这的确符合袁自立的作风，正如他所说兴隆连这个小问题都搞不定，以后还如何在华沙乃至整个华湘省立足？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是天龙地产的一次危机，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就只有渐渐衰弱了，但对于兴隆地产来说则是一次机遇，挑战和危机共存，如果这次失败，同行业之间的打压只怕让他们内忧外患无法自拔。 （感谢运涛兄的意见，还有呱呱的打赏。） 第697章 袁省长不是一般人 距离公开招标会还有几天，柳美丽打电话过来，袁自立想了想，带上老马一起过去了。 来到凯悦酒店的大厅，袁自立听到两个中年妇女正在谈话。 其中一个说：“现在看病是越来越难了，在市人民医院和中医院看病排好长的队拿号码，好不容易拿到手了，医生什么话都不说，先照ct，做心电图检测，你说咱们这个年纪的人谁没个胸闷气喘啊，医药费太贵了。” 另外一个妇女皱了皱眉头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咱们这些人还算好的，你看那些外来打工的，娃娃生个病，一般都不敢去医院，感冒发烧，就多喝点白开水。” 袁自立回头看了看，从两个妇女的穿着上来判断显然不是农村人，而且能够来凯悦这种星级酒店的基本上都有一定的经济能力。不过两个人的谈话让袁自立感到很意外，结合起来上次的王友明在省人民医院做了三个月的实习生还未转正的例子，袁自立立刻相出了一些问题。 当前情况下，医疗改革还没有进行，许多措施自然是没有的。单单看省人民医院的用人标准不难确定看病难费用高这已经是一种行业的恶习。 庸医横行，索贿，看病难，药费贵的各种问题都是当前必须面对的。 这个时候医改的措施还没有被提出来，袁自立明白一件事情如果医改实施，对于整个国家的影响都是很大的，升任省长之后，内参上面一些国际新闻都可以看到，一些国外著名评论家不了解中国的实际情况，采取激进，捏造事实来污蔑，这让袁自立很恼火。 历史永远是不能被遗忘的，落后就要挨打，只有在医疗，生活，军事上面全面提升，这样才能形成一个强有力的体制。 这个时候医改无异于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一般人，对于医改当然是比较茫然的，从哪些方面下手，究竟该怎么做，这些都是问题。 袁自立现在想通了，既然重生了，许多事情就要放手去利用，蝴蝶效应早就产生了，或者说从自己回到二十年前这一切就产生了变化。 在医改上还有一些细节问题，袁自立是不太了解的，他想起来了那个叫王友明的博士生。 王友明经过领事馆事件之后就一直在华湘省第四军医医院工作，这次被袁自立点名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当袁自立提出医改的时候，这个小伙子脸上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袁省长，您说的是真的？” 他试探着问道，医改现在还没有被提出来，从袁自立口中说出来，当然有些耸人听闻，而且袁自立说的一些专业名词，让他这个在外国留学回来的海归感到很惊讶。 姜迟站在一边，袁自立笑而不语。 王友明终于确定这不是个玩笑。 “袁省长，我没有想到您的思想这么先进。”王友明解释道，他尴尬的挠了挠头。 袁自立摆摆手：“今天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就是想问你一些问题，就你而言你认为当前医改存在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我觉得关注的角度应该不仅仅局限在基层，在医改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到一点就是重心不偏移，这我根据国外的案例结合我们国家的国情做出的判断” 袁自立深深吸了一口气，王友明的话正中下怀，在重生之前，医改推进过程中，改革的重心逐渐下移到基层，城市大医院的改革几乎处于停滞状态。这让许多实行者感到很沮丧，当初的目的不仅仅是基层，而且对于外来务工人员，在大城市生活，大医改逐渐转化成基层医改。是没有好处的，就好像问题太过片面化就失去了其本身的价值。 在这种情况下，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改革即使方向正确、措施得当、药价下降，但老百姓们的心理而言，会产生一种错误的决策，认为只有到城市大医院才能找到让他们放心和满意的医生。 所以，医改必须在基层改革的同时，推动大医院改革，看病难、看病贵才能解决。 看到袁自立不说话，王友明以为自己说错了，他继续说道：“我这些不过是我个人的见解。” 袁自立笑着拍着王友明的肩膀：“你说的很对，不仅仅是基层，今天有时间吗？我要和你们院长借用你一下。” “没事，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和院长说过，他说只要是袁省长招呼，随叫随到。您有什么事情要我来做，尽管说就好了。” 王友明这个小伙子不错，看来他早就猜到袁自立叫他来省委大楼不是为了一两句话的事情，提前和老院长打了招呼。 “你也看到了，现在在医疗上我们国家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所以我准备进行医疗上的改革，就以华湘省作为试点单位，当然了，你也清楚，这样的话需要写出书面的文件，在大方向上要先进行确定一下，你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之后再由专家组那帮老头子来审核吧。” 对于以前的事情，袁自立记忆里记住了一些，但是具体内容已经有些模糊了，所以还需要王友明的帮助，医改现在还只是一个提议，没有必要搞得太过高调，而王友明来做参谋，无疑是最妥当的。 医改问题上，袁自立第一印象就是农村实行的合作医疗，这个无论如何都需要继续推行的，然后就是新农合管理、基本药物制度、公立医院改革、基层医改、中医药应用等重点工作，这些工作如果狠抓，立足重点，一定会取得很好的效果。 就大的方面而言，在医改方面首先要做足基本的医疗保障制度并使之不断的完善，这也是任何新生事物必须要经历的时期。 关于袁自立提出的观点，王友明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他没有想到袁自立竟然有这么先进的意思，国外保障制度虽然实行的很早，但也存在一定的问题，可是袁自立提出的几点，以及深化的介绍，让王友明大大的吃了一惊，有时候虽然看似几句话很简单，可是也要真正摸着门道的人才能说出来。 “袁省长，您以前对于医疗改革这方面的知识是不是专门进修过。”说道这里，王友明想起来强大的华夏民族存在一些特殊的机构，一些称之为天才的人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难道说袁省长也是其中之一，那样就不难解释了，那些外国佬不是整天在嚷嚷古老的华夏文明多么神奇么。 看来袁省长不是一般人。 （现在是午夜三点接近四点钟，平湖正在写字，就是为了把更新调到早上，有花的兄弟来朵鲜花安慰下吧） 第698章 云海艺喝酒了 袁自立记得在原来的社会中，对于医改任务按照先预拨后结算来进行工作的。提前通知下达各地下一年度医改补助资金，待下一年预算开始后，按程序拨付使用，为来年医改重点工作早启动、早见效提供有力保障。 这是经过医改进行了三年之后总结出来行之有效的办法，袁自立自然是笑纳了，重生了不窃取一点别人的胜利果实是行不通的。 要进行医改就首先要解决资金问题，资金问题是解决基本保障还有公共卫生服务，基本药物制度等等一切的先决条件。 这些都是可以先从省财政支出中拨出来的，袁自立相信煤改的成功已经奠定了自己的威信，所以在改革上面应该不会遇到多大的阻力，而且医改这个问题，无论是基层还是市州的医院都是迫切需要的。 如今煤改所带来的收益已经更快的为财政带来收入，袁自立坐在办公室把自己想到的问题都列出来，然后交由王友明来规范一下，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李兵作为省委书记，袁自立的想法自然是会对他有任何隐瞒的。 “自立，我发现你真的很不一般，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能发现这一点，我来华湘的时候，西山省已经踏着华湘的步子开始了煤改之路，这其中有你的功劳啊。” 李兵拿出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报纸。 煤炭资源整合从根本上改变了煤炭行业“多、小、散、乱”格局，优化煤炭产业结构，避免了资源浪费，同时也可以提高安全生产水平。 李兵笑着道：“这些喜欢抨击时政的评论家终于说了一些客观的话。”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在等着李兵继续说。 “华湘的情况，你比我更加熟悉，煤改取得的成绩是空前巨大的，如果要把华湘作为医改的试点，倒不如把这项措施通过卫生部推广至全国。” “这话怎么说？”袁自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煤改，华湘作为试点站，是没有一点的问题，可是医改，这并不是一个局域性问题，说白了是关乎普通大众，甚至于每一个人的事情，如果说试点是为了更好的促进工作，我建议不如直接在全国推广开来，至于其中的深层原因，我想你应该明白，现在你这么年轻就成为华湘的省长了，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中央首长记住了你，你要通过的不仅仅是首长们。” 袁自立顿时明白了，李兵的意思是要把医改措施直接进行推广，这样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件好事，以后的路必然更加艰难，面对的将不仅仅是官场，还有民心。 在很多事情上李兵要想的更加全面，袁自立意识到自己有些问题还是局限思维了。 “自立，现在你已经是省长了，在许多事情一定要多考虑，这样才不至于出问题，作为华湘省省委书记，我肩上的担子很重，所以我更加不希望作为左膀右臂的你出任何问题，也许这样说话有些狂妄了，不过是我的心里话。” 李兵坦然道。 袁自立点头：“李书记，我明白。” 回到家的时候，袁自立这时候才想起来王巍然已经在安国走马上任了，计生委员会主任，这个人在袁自立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基本上许多事情都是走走程序而已。 云海艺在计生委的工作很舒畅，袁自立是省长了，计生委刚去的实习生都知道，大家对云海玉的态度比主任新任的主任还要更加客气，至于新任的主任，鉴于王巍然的前例，对云海艺更是不用说。 回到家，云海艺不禁抱怨道：“自立，我们主任对我比见到中央领导还客气。” 袁自立瞪了她一眼：“这话可不敢乱说，不过你们主任那点小心思你还看不出来。” “现在都想向高处走，大家都是唯恐落后，好不容易有你这个关系，他怎么可能舍弃？这个倒算是我影响到你了，不过这也没办法。” 今天云海艺心情似乎不错，突然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瓶酒：“今天我们喝点酒吧。” 是正宗的法国xo，大概是别人送的，袁自立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这种酒味道不是特别辣，比较香醇，就是云海艺也可以喝。 渐渐的喝的有些多了。 冰倩最近一直住校，没有回来，袁自立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云海艺的身体和柳美丽不一样，但别有一番感觉。 今天云海艺穿的是ol套装，看着相当的性感，浑圆的小腿，起伏的胸部，大概是酒精的原因让袁自立莫名其妙的有些冲动。 “海艺，你真漂亮。”这句话袁自立是发自肺腑说出来的，好久没有现在这种放松的状态了，难得云海艺会拿出点酒来，她有孕在身，不过时间还早，只要不喝的太多是没有事情的。 云海艺迷离着眼睛：“那你想。。。。。我吗？” 袁自立有些好笑，云海艺在自己眼中一直是比较保守的，不过今天喝了点酒，居然有些变化了，每个男人其实对自己的老婆都有些想法，袁自立当然也不例外。 “海艺，你喝醉了，而且你有孕在身，我扶你去休息吧” “没有，刚刚怀孕，没什么的。” 云海艺嘟囔着，她贴着袁自立的脸，身上淡淡的香味让袁自立有一种沉醉其中的感觉。 “我没醉。”云海艺一把抱住袁自立，同时性感的嘴唇对准嘴巴印了过来。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男人的自控能力一直很糟糕，袁自立可以管好别人，却无法及时有效的制止自己的生理反应。云海艺的吻与柳美丽截然不同，柳美丽属于那种柔弱无骨的女人，她的的吻冰凉冰凉，羞涩中带着放浪形骸之外的感觉，十分狂热，而且行为比吻更狂热。 云海艺则属于动作比较温柔，体贴的感觉，两人边吻边退到床边，云海艺抓住袁自立的手放在胸脯上面，大胆、刺激……袁自立这时候就是傻瓜也抓住了，虽隔一层布料，但依然能够充份感受到内里的饱满……到了床边，两个人立刻倒在床上，袁自立的衣服已经被轻轻的解开了，云海艺主动的退下来下面的套裙，脸上红扑扑的，她里面穿着的是一件**三角裤，专门为自己的老公准备的。袁自立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云海艺会有如此野性的一面，但事实摆就在眼前。哎，相处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发现云海艺居然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那一类女人，也许是一直太压抑了吧，或者说自己对她的关心太少了，酒精的缘故？袁自立不敢肯定，酒能乱性，可是云海艺的**裤肯定是为自己准备的。 袁自立第一次正视云海艺的胸型，很美，不是特别大，单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他的手放在上面轻轻地抚摸。 女人太需要男人的爱抚了，也许不是今天，袁自立永远都不会知道云海艺其实对自己的爱如此热烈，他们紧紧的拥抱着，在床上一次有一次体验到达巅峰的快感。 （这个，专门去某些网站学习了一下怎么写这种情节，大家这下该满意了吧。鲜花刷起来吧。低调） 第699章 袁自立的电话(求花） 起床的时候想起昨夜的疯狂，袁自立饶是不惑之年也忍不住有些尴尬，云海艺还没有醒来，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来到省政府办公大楼的时候，很多人刚刚也走进来，见到袁自立打招呼：“袁省长早上好” 以前的时候大多数人习惯于说：“袁书记早。” 袁自立笑着点点头，到办公室的时候，姜迟早就已经到了，该收拾的已经就弄好了，见到袁自立过来，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 “袁省长，有件事情我觉的要和您说一下。”姜迟看了袁自立说道。 “什么事情，你说。” “天龙地产老总的秘书昨天晚上找过我，是关于江北地皮的问题，不过他没和我深谈，只是希望和您约个时间。” 袁自立笑了笑，这几天没见到天龙地产在自己周围有什么动作，现在终于听姜迟说了，要说魏子方这个老狐狸如果真的不搞出一点事情还真的让袁自立不太适应，记得蒋少旭在位的时候对于魏子方都是比较客气的，如果这次吃了瘪没有点反应实在不正常。 而且现在公开招标即将来临，魏子方如果不采取一点措施，是不符合他的出事方针的。 上次在步行街的事情让袁自立记住了廖建波，作为华沙市公安局局长，在之前和自己已经打过多次的交道。之前因为和华沙市委书记赵公明在某种程度上存在一些问题，廖建波属于赵公明一系，所以一直没用过此人，但是现在不同了，赵公明因为华沙市领事馆的事情对自己已经态度大好，完全被驯服了。 另外袁自立发现这个廖建波对待自己的态度上完全没有受到赵公明的影响，观察的越久越能够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可以成为自己的棋子，在官场上上上下下是太正常的时候，有时候一个小人物都是决定成败的因素。 天龙地产的很多事情上现在还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动手，飞天娱乐的事情让很多人生意人已经看到了省委的决心，在许多细节上比之从前更加认真，要想找证据的确可以找出来，可是要一棒子打死就不容易，另外作为华沙的地产界老大，天龙地产一旦被调查直接影响的将会是华沙市房地产业的发展乃至整个华沙市的经济。 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是做不好领导的，现在许多愤青太过于关注表面的问题，让很多工作都不好进行，袁自立已经不是重生之前那个什么事情都鲁莽的小公务员了，在很多事情上他都做出了自己的考量。 “姜迟，查一下华沙市公安局局长廖建波的电话。”袁自立想了想说道，可以暗地里做一些调查，要不然事情开始后未免会有一些手足无措。 姜迟把电话拨通之后递给袁自立。 “廖局长，最近工作都好吧。”袁自立笑呵呵的说道。 廖建波却在电话另一头紧张到了极点，对于袁自立突如其来的电话，他心里很没底，虽然说上次步行街的事情让他感觉到自己终于接触到了袁自立，而且留下了一个雷厉风行的形象，可是领导心里想什么，这是大家都在揣测的，有的领导喜欢比较低调的，有的则喜欢高调的多一些，因人而异，种种缘由，下面的官员心里也就只有细心揣摩。 “袁省长，工作都在紧张处理，还希望您多多提出意见。”对于公安局一向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的，廖建波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把工作做得很好这句话说出来，鬼知道袁自立会不会生气，这是不是在暗示华沙的刑事案件很多。 对于袁自立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廖建波混迹官场多年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看来有事，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廖局长，是这样的，关于华沙市的天龙地产省委接到一些群众的举报信件，但是没有什么材料，所以我个人希望你能够先进行调查一下，这件事情不要被对方知道，要不然对于以后开展工作会有影响的。” 袁自立的话说完，廖建波顿时明白了，看来袁自立这次是盯上了天龙地产，魏子方那个老狐狸狗仗人势，中央有人就把华沙的头头脑脑不放在眼里，就是赵公明都对此人有意见，如今魏家遭遇了一些危机，墙倒众人推，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在商业竞争上这一点尤为明显，廖建波意识到这是一个契机。 作为袁自立的强势，对于魏家是没有任何顾虑的，魏子方在中央有背景，许多人是不敢动他，可是袁自立不同，袁自立的后台同样不俗，要不然煤改之后参与的官员大都升职，这一点在历史上并不常见。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袁自立的确很强势，而支持他的人也是相当强势。 袁自立明明可以大张旗鼓的去把魏家变成历史，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这其中的原因，廖建波有些不明白，但袁自立既然说了就有他的用意，另外，廖建波感觉到这次很可能要重大奖，这属于秘密调查，不过自己手里捏着的天龙地产材料不下一百，这其中还不包括魏家那些败家子，在他们第三代之中，可以说已经破败了，和魏子方比起来差得不是一丁点。 “袁省长，您太客气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做好的，请你放心。”廖建波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 袁自立已经挂上了电话，廖建波还有些发愣，进来送茶的警花叫了一声：“廖局长。” 廖建波这才反应过来，打着哈哈：“今天的太阳很好嘛。” 警花愕然：“局长，今天是阴天。” 对于姜迟，袁自立除了私事是完全信任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的风格，而且这么多年在自己身边的人都工作尽力，在主要关头帮助了自己，让袁自立几乎在这个政治盲点上上忘记了时时刻刻存在的斗争。 关于天龙集团的事情，让袁自立想到了唯美集团，在西林的时候，天龙地产是不是在省里存在棋子，这一点他现在还不是很肯定，不过在市里相关部门一定有安排，要不然在华沙市里的工作绝对不会那么轻松的进行，这个人是谁，也相当好调查，所谓鞭长莫及，魏子方在中央的人手伸不到这么长，一定要有个马前卒的，至于这个卒子，想要夺帅，用来祭旗是再好不过的。 （还有一更，会晚点，大家明天看吧，求点鲜花，话说明天会多更新点。） 第700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李兵的电话过来的时候，袁自立正在考虑关于医改的各种问题，有些还是需要去完善的。 王友明作为归国博士在自己提出的若干问题上也提出了一些意见，这让袁自立感到压力小了一些。 “自立，关于你医改的建议我和卫生部部长史玉生同志进行了研究，觉得是可行的。而且做好的话一定可以造福人民。” 袁自立在电话这头心里还是有些欢乐的，虽然和卫生部部长是同一个级别，甚至自己相对来说要强势一些，但在医改问题上得到内行的肯定，看来自己当年记住的一些重要条例是没错的，在大方向上是对的。 “史部长怎么说的？”袁自立想了想问道。 李兵笑道：“他能怎么说，对于医改问题的提出他应该比你认识要到位一些，可是老头子应该是有顾虑的，他宁愿憋着忍着让别人去做着这件事，他要的是颐养天年，而且他的年纪来说以后再向上发展已经不大可能了，当然就要为儿孙考虑。” “我倒是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袁自立乐道，对于李兵所说的问题他当然是了解的，官阶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式就不同，也许就是一些小公务员都可以想到提出来的问题，高级领导却不提出来，是他们傻吗？很显然，只是考虑问题方式不相同而已。 医改这件事情上，省委的人大都听到了风声，作为纪委书记的刘世亮昨天晚上专门去了袁自立家里，第一是怀旧，第二当然就是谈一下当下的问题，包括袁自立提出的医改问题。 刘世亮对此表示了赞同，而且现在省委财政收入增加，如果真正实行医改的话也不会造成太大的经济负担。 李兵在电话里面笑了笑：“史玉生这个人我感觉不简单，而且听他的意思，打算把你提出来的医改报上去。” 现在一个煤改，袁自立隐形之间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但是在煤改上面叫好的人也不在少数，在同级别官员之间，就气势而言，袁自立要高出一大叠。 “老头不要不明轻重把我搞得很被动就谢天谢地了，现在华湘的有些事情看似解决了，实际上还存在着许多的问题，这次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挂了电话，姜迟已经把袁自立交给自己的各种材料整理好了，这时候递给袁自立。 “小姜，做的不错，这一段时间比较忙，辛苦你了。”袁自立笑着。 “袁省长，您太客气了，以前没有在省委工作的时候，只听到别人说省委领导工作多么舒服，权利多么大，现在真正的进入其中，通过跟了您一段时间我才发现原来传言不可信，单单说您，有时候一天工作到晚上十点多，这让我真的感到佩服，如果这种事情坚持一天两天的确没什么，可是我感觉到了，您这些年一定都是这么坐的。” “只看到别人吃肉，没见到挨打啊，领导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单单就我个人来说走到今天这一步，手中的权利的确大了，但权利越大就要理解如何更好的运用权利，要不然很容易滋生腐败，在官场上不一定要卑躬屈膝，当然也要记住该低头的时候一定要低头。对于年轻人来说自尊很重要，可是有些时候当你什么都不是了，自尊也就不值钱了。” 袁自立看了看姜迟说道。 姜迟听到袁自立的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顿时有些尴尬，但立刻又释然了：“袁省长，谢谢您，我以后会记住的。” 实际上，袁自立是没有想到的，史玉生的电话会来的这么快，这个老头在电话里带着一些沙哑的声音：“袁省长，有好消息。” 袁自立听到他有些略带邪恶的笑声，追问道：“什么事情？”史玉生在之前去北京的时候袁自立早就见过，所以他对这个老头比较了解，看来是有好事情。 “总理看了你的医改意见，觉得可实施性很大，所以打算让你去一次京都。”史玉生笑着说道，“这件事情要是成了，估计对你以后好处不小。” 袁自立问道：“总理那边？” “国务院秘书长是国务委员，很多事情都要处理，所以副秘书长比起来地方上要多的多，副秘书长大多服务于副总理，不过我有个老朋友在副秘书长之中算是资格比较老的，服务于总理，和秘书长也是有些关系的，你就不要担心了，而且医改这个问题既然是总理点了你的名字，就放心大胆地去吧，我到时候陪你一起。” 史玉生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他说这些话的意思袁自立想了想就明白了，史玉生眼看着快退休了，可是在实权派上的关系来说是没有几个的，所以他把目标放在了自己身上。 袁自立莞尔一笑：“那就多谢史部长了，自立会记住您的帮助，医改您功不可没啊。” 史玉生哈哈一笑：“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要什么功劳，而且这都是你提出来的。” 姜迟已经帮助自己预定了下午的飞机，总理要面见，那当然是越快越好，而且千万不可以耽搁了时间，这个袁自立是知道的。 还没启程，匡思铭的电话就过来了：“自立，不错啊，你刚刚煤改进行的差不多，这次又火速的来了一个医改的大胆举措，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情何以堪，让那些尸位素餐者如何面对？” “匡委员长，这件事情也不过是我临时起意，和李兵书记商量了一下，本来是在华湘做试点，但李书记的意思在全国实施，我觉得不错，这不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而且现在还没到出结果的时候。” 匡思铭笑着说：“面见总理，你这次倒是不错，以后估计要成香饽饽了，这次是史玉生陪你一起去？” 袁自立点点头，匡思铭这么早得到消息，实属意料之中，就算史玉生卖人情这也实属正常。但他还是说道：“匡委员长，没想到您消息这么快。” “自立，消息不灵通不行啊，官场上就是这样，你做任何事，都要有被*裸围观的准备，而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是任何一个为官者必须做到的。以前的思想可要改改了。” “您放心吧，我明白。”袁自立点了点头说道。 第701章 中南海之行 袁自立走出省委大院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外面，这次中南海之行的基础是建立在煤改成功上面，见到总理该说什么袁自立自己实际上都是有准备的，他想起了以前在中央党校学习的日子，偌大的北京城总是给他以外热内冷的感觉。 奶奶以前说过的话时不时的在耳边浮现，自从来到华湘之后从来就没有手软过。用手触摸着大理石切割而成的大门口石台，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蒋少旭在的时候，袁自立记得他当时意气风发的对所有人说，花岗岩是上上之选，代表着省委的霸气和强硬，之后省委书记黄宗圣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花岗岩就改成了如今的大理石，袁自立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但他记着一句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自己也走上了蒋少旭的位子，李兵是老上司了，可是在政治舞台上真的有完全值得信赖的朋友吗？ 车队浩浩荡荡的进进出出，每个人都亲切的和袁省长打招呼，因为这次事情紧急，姜迟刚刚担任秘书，所以经过省委考虑之后决定让马建华这个秘书长随着袁自立一同前去。 关于华湘省的一些资料和数据，马建华早就准备好了，等到袁自立上车前一并交给他，这些资料袁自立早就看过，但还是要熟悉一下，总理见面有主次之分，但是作为省长如果连一些简简单单的数据都不清楚，必然会惹其不高兴的。 飞机票早就订好了，是民航的头等舱，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省委的专车已经准备妥当了，后面跟了一串车，都是去机场送行的，老马依旧跟在袁自立身边，不过这次的司机却不是他，至于到了北京自然有人接应，而且史玉生要陪着他见总理，这一点是必然的。 车队慢慢启动，沿着省委的门口，袁自立的车子走在最中间，一直朝着机场的方向走去。 省交通厅和城市建设委员会最近看到袁自立新官上任，捷报频传，这其中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按照袁自立的脾气这些事情他是不会去多加干涉的，交通到底怎么样，时间会给出真理的。 如果是和老马出来，袁自立是不会介意多绕一绕路，检查一下工作，可是今天不行，医改的许多问题他还要再考虑一下，在总理面前是不能有任何马虎的，尤其在官阶明显的时代，下面的人也许有的地方可以糊弄，但是真正的上位者无论如何是不能草草了事的。 华沙市交管部门早就接到了省厅的通知，全市至少三分之一的交警都守候在了主要的交通干道，等到袁省长的到来，如果所料不错，这次京都之行，代字应该就要去掉了，至于接下来是继续在华湘做一号人物还是去帝都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到达机场的时候直接都的是贵宾通道，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在贵宾休息室的时候有人过来关切的和袁省长打招呼，大概都是一些负责人，而且还是主要的，老马和袁自立站在一起，大多数人明白他的身份，相对来说也是很有礼貌的。 袁自立平时这个时候会多喝水来缓解心中的烦躁，可是今天他并没有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茶杯，就是倒水的漂亮空姐他也没怎么注意。 马建华是第一次去中南海，看来也是比较紧张，袁自立笑着看了看手表：“老马，看着你比我还紧张，放心吧，到时候按照规矩是史部长陪我进去的，你又不用见总理。” “袁省长，对于中南海大家都感到比较神秘，这次虽然说不用见总理，但是进入中南海还是感到有些紧张的。” 袁自立笑了笑，看来他是受到中南海保镖的荼毒了，实际上许多问题并不是电影上面那样，艺术的角度在于将某人问题放大化，这也是艺术的可爱之处。 这时候礼仪小姐走进来，袁自立问道：“可以登机了吧。” 在这种喧闹的环境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不能平静，虽说黄宗圣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下台的，可是有时候上面会怎么看，这些是不是属于派系斗争，问题如果被搞严重了，会是什么结果，地方大员和中央的差别就在于此，许多问题不能接触到，这就是盲区，匡思铭上次的电话已经让袁自立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细想之后就立刻醒悟过来了，这个问题暂时不必发愁，也许这次中组部没有把自己提拔为省委书记的原因就是因为考虑了这个，如果黄宗圣背后的势力突袭，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这个华湘省省长可以稳稳当当的坐下去，袁自立一直告诉自己对待事情一定要泰然处之，儒将之风，可是真正面对事关政治生死的问题时候，他发现自己也不过宛若秋风之中的黄叶。 任何一种事情都要谨慎处理，面对任何人都不可以产生怒气，这是袁自立的处事方针，即便是遇到魏子方这种在地产界恶贯满盈的人，袁自立也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如果自己这个做领导的人对某个人产生了一种态度上的决定，下面的人如何做事，仇恨这个东西是积累起来的，在官场打算生根立足，就要把握住自己，永远只有相互的利益，没有死敌。 对于中南海之行，李兵和他谈过，问题的重点还是在医改上面，可是医改的问题必然会引发其他的问题，这些问题上面一定会考虑的非常到位。 前些天，某跨国走私的巨头被引渡回国，没有进行深入的调查，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然后就不知所踪，这些原因袁自立是清楚的，派系斗争日益严重，为了平衡这种目前极度尴尬的状态，巨头的别后隐藏的是什么，这其中的原因大多数官员心里是清楚的，不深入调查就是为了不打乱当前的局面，可是引渡回国同样目的在于稳定局势，所以现在的局势有些乱。 即便如此，袁自立也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局势之乱犹如水底的漩涡，肯定会有一些人葬生海底，但只要不轻易涉嫌，这些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而且真正的和谐局面，暂时是不会出现的。 第702 章 面见总理 国务院的级别是总理，其次是分管的副总理，属于政治局常委，政治局常委属于核心中的核心，至于政治局委员、候补委员其次就是国务委员。 按照正常情况，总理召见的是省委书记，怎么说也是轮不到省长的，这其中的原因很大部分是为了利于党内团结。 不过华湘的情况有所不同，袁自立和李兵已经是老关系了，而且大家都知道李兵如果不能进中央政治局常委，就要退下来了。至于袁自立根据年纪来说，他属于相当强势的人物。 所以这种特例就很正常了，袁自立本身就不属于一般人。 即便这样袁自立心里已经感到了压力，对于医改的提出，一般情况下是不值得总理接见的，这次是出反常必有妖，袁自立不得不考虑到许多问题。 汇报这种问题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了，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下飞机的时候，史玉生亲自过来接机，这让袁自立感到有一些奇怪：“史部长怎么亲自来了，按照规矩派人过来就好了。” 史玉生摇摇头，“这次事情紧急，是总理亲自召唤，总理在国务院作为主要角色之一，是必须得到重视的，而且最近事态繁忙，我们要早点去，迟则事变，有些紧急事务，会见也是要推迟的。” 袁自立点了点头，这种事情的确容易发生，总理是日理万机的，许多事情都要他的参与，史玉生考虑的果然要全面很多。 “史部长，关于医改的问题，在深入的问题上还需要你多多关注。”袁自立随口说道，这些都是客套话。 史玉生笑了笑：“这次你不会真的以为总理仅仅是因为医改的问题要见你吧。现在华湘初步稳定，就政局而言对你的发展是极为有利。” 袁自立愣了一下，他当然是不会追根问底，有些问题别人点到为止，至于其中的根本就要自己去研究了，现在已经不是毛头小伙了，至于史玉生提到的政局对自己极为有利，这个当然指的是和李兵现在的情况。 到达会客室的时候，袁自立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这时候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史玉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是总理的秘书，许多事情都是他负责的。 “不错，快点进去吧，史部长，你也一起去吧。” 一般程序上，一起过来的主要领导会一起进去会见，这样主要是为了领导班子的团结问题，地方官员和京都官员之间的团结尤为重要，所以召见的时候都是一起进去的。 接见省长的一般都是副总理，接见省委书记的都是总理，这些都是有规矩的，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团结，领导班子团结了工作才能够更加好做。袁自立属于特例。 “赵秘书长，麻烦你了。”史玉生对秘书还是比较熟悉的，在京都就是有这个好处，接触的人都是一个阶层的。 “呵呵，这位是袁省长吧。”赵秘书微笑着说道，“总理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走进总理的办公室，袁自立扫了一眼，里面和自己的想象有些差别，并没有意料的那般豪华，总理正在看一些资料，见到二人进来，点了点头。 “都坐下吧。”总理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袁自立和史玉生坐到沙发上面。 “这次叫你们来主要是谈谈医改，史部长把你的医改计划给我看了，很不错。” 史玉生说道：“这次的医改计划我已经看了都是按照我们国家当前形势下做出的有效机制，如果实施效果绝对是不错的。” 总理点点头，“刚刚我就在看袁省长的计划，的确不错，不过有些问题还要研究一下才好下决定，袁省长在华湘实施的煤改已经带动了全国的煤炭改革，这是一次重大的创举，我这次叫你们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此次医改的全面方案，当前形势下，即便是真的利大于弊，也是要好好研究的。” 袁自立拿出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递给总理，“这是所有的详细方案。” “好的，那现在谈谈你的想法吧。” 袁自立谈起自己的见闻同时把最近几年存在医疗问题也提了出来，他谈的比较详细，史玉生眯着眼睛听着，总理看起来听得也是比较认真地，这次接见时间有一个小时，按照袁自立的预算是足够的。 基于中央以前有过的文件，袁自立综合当下的情况，对这些问题在正确导向的基础上谈出了自己的意见。 袁自立一边说一边看着总理的眼神，总理他以前在电视上见过，但他突然感觉到这个人有些眼熟，可是在哪里出现过，实在想不出来了。 史玉生说道：“总理，您也是知道的，在医改问题上，是绝对要触动很多人利益的，袁省长之前在华湘省进行的煤改，一些问题就凸显了出来，所以总理我希望您要多多关注医改的事情。” 总理笑了笑，“有压力才会有动力，而且另外一方面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改革必然有一些人是站出来反对的，当然大多数人是支持的，反对者因为这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这样就要给点颜色看看，有些人只有你侵犯他更大的利益，他才会明白什么叫做弃车保帅了。华湘能够多次组织改革，是走在其他各省前列的，单单这一点就足以引起许多人关注，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充分利用资源都是要考虑到的啊” 史玉生看看袁自立，又看了看总理，显然他没有想到总理会说出这种话，但是事实的确如此，看来这是向袁自立授意，可是按照这种说法似乎和现实又有些抵触，许多人都清楚一点的是，铁血手腕暂时在华湘必然是行不开的。 “史部长，作为卫生部部长，袁省长提出的医改计划你能够认真对待，这就说明卫生部的思想是正确的，是严格按照党内的方针执行的。” 史玉生饶是老狐狸，被总理亲自表扬，脸上也顿时红润起来，看起来内心波动不小。 “困难一定是有的，该采取的手段就一定要采取，在地方上，袁自立同志可以说已经独当一面了，但是许多问题你还要重新审视，不要用老眼光，都说省部级的地方领导是封疆大吏，你就拿出一些封疆大吏的气概给那些顽固分子看一看，至于遭遇到不可以解决的问题，直接可以和我联系嘛。” 史玉生惊呆了，他顿时明白总理为什么会说采取一些手段了，有总理的支持，袁自立还怕什么。而袁自立这时候也明白了史玉生的猜测，看来总理找自己来的确不简简单单是为了医改的问题，这是在向自己传达一种思想理念。不过袁自立确定这一点上史玉生是绝对猜不到的。 （因为是修改的章节，所以有赠送字数的，嘿嘿，求鲜花） 第703章 考察工作 华沙市极大地产商都接到通知，因为要应对几日后的公开招标，省委研究之后决定开始进行资质考察，这说白了实际上就是把一些没有水准的排除在外，肃清道路。 许多人都在猜测这次的考察行动是不是与袁自立的中南海之行有关系，但是不过就是下面议论而已。 事实上，在上一次面见总理之后，史玉生已经向袁自立明确的说了，总理的意思很明白，看来是要采取一些铁血手段的时候，袁自立当时问史玉生，如果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怎么办，虽然总理说了，可是若是事事都找总理解决，袁自立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史玉生笑了笑，我们两个使劲全力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才叫问题。 得到省委考察团下来的消息之后，魏子方心里实际上已经想到了一些问题，天龙地产在某些方面立刻紧张起来，在魏子方的指示之下，天龙房产的四大高管都磨刀霍霍，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立刻结工资滚蛋走人。 虽然感觉这样有些让很多人不太明白，省委的考察团下来按照惯例是正常的，天龙地产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紧张呢，只有魏子方自己清楚，实际上这次省委考察团绝对不是无风起浪，另外袁自立的中南海之行本来就有些诡异。 省委的车队陆续开向天龙地产的大门，就在刚刚魏子方得到消息，这次下来的是袁自立带队，现在袁自立代字已经去掉了，这些都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对于袁自立亲自带队市里的地产商心里都是有些打鼓，天龙地产自然不用说，若在以前什么样的考察他们都是不怕的，可是现在不同了，明显袁自立是不买魏老爷子的账，而且因为中南海之行，魏子方背后的人似乎觉察到了一些什么，已经决定不插手魏家的诸多事情了，留下几个在华沙和省政府的棋子就销声匿迹了。 作为魏子方心里实际上是有怨气的，但他这怨气不能表现出来，虽然说当初那个人受到过自己的帮助，可是这种帮助许多人都明白，现在的社会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有一些经济上的问题，如果不是太严重，基本上双开是不可能的，只要不双开，以后就还要东山再起，可是他天龙地产，魏氏家族折腾不起来。 魏子方此时乐呵呵的站在天龙地产办公大楼的门前，远远看见车队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隐约又可见到一些刚毅之色，这个老头已经年逾花甲，脸上的皱纹已经花白的头发和今天这种喜气洋洋的场景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站在他身后的是天龙的四大金刚，两位毕业于中南大学管理系，在业界是响当当的人才，相貌堂堂，另外一个个字稍微低一些，笑起来就好像一只猴子，但他却是很多人不敢轻视的，天龙地产发展到今天这个人的实力是不容置疑的。剩下一个，瘦高个，一身黑西装，眼神淡漠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横幅早就准备好了，“热烈欢迎省委考察团莅临指导工作” 袁自立看到横幅，又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魏子方，然后示意司机停下车。 魏子方向前走一步，伸出自己的右手，“欢迎省委领导前来指导工作。” 袁自立点了点头，“辛苦魏先生了，在这里等了我们不断时间吧，今天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早说过低调安排就行了，现在搞得这么隆重，让我们怎么受得起。省委对于华沙的地产业是充满关心的，是会理解企业的困难，现在正值上班时间，让员工们都出来迎接我们算什么？我能够注意的一定会注意，魏先生不必太见外。” 魏子方热闹的欢迎仪式顿时有些那么不好看了，不过他只是笑了笑：“袁省长说的极是，这个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袁自立随口问道：“江北那块地听说天龙地产是势在必得的，是不是这样？” 魏子方点点头：“这个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天龙地产的确是准备做江北那里，袁省长您也知道，现在五步开发区那块形势不错，天龙作为华沙的第一地产商当然要做领头羊了。演艺基地的建设让外省的人占了先，那是失误，这次可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袁自立心里暗道，魏子方看来心里是有些不舒服，演艺基地的事情上面当初省委第一个找到的是他，可是因为盈利问题，老狐狸毫不犹豫的就列举出来好多理由拒绝了，如今看到了甜头，许多人心里都有些想法，觉得袁自立有些偏袒自己人。 这些问题袁自立是不打算说的，站在他身后的是华湘省省委副书记杨志，杨志的资格在省委常委可以说是最老的，他摇了摇头看似有意无意的说道：“有些企业只看到当前的利益，别人有先见之明，获得了应该得到的好处，心态就不端正了，这种作风一定要多改正啊。” 杨志看了看魏子方：“魏老板这里不会存在这种情况是吧。” 魏子方知道杨志这是指桑骂槐呢，不过杨志的脾气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这个人虽然现在比起袁自立来说没有那么强势，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他说话更加不留情面，所以只有当做没有听到这其中的贬低之意。 只是摇了摇头：“市场经济之下当然会存在一些各种各样的情况，商人第一个注重的是利益，不过在省委的正确领导之下，天龙地产绝对不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这一点请您放心。“魏子方不留痕迹的把天龙地产的问题推到了市场经济和省委领导上面，袁自立和杨志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 许多事情不一定要说出来，做出来会更好，一大帮人徐徐朝天龙地产的几个开发楼盘走去，这些都是魏子方最后的支柱，而最近一年时间出现的问题也是层出不穷，这些袁自立既然决定关注地产行业，就必须在这上面做出文章。 （有鲜花的贡献，记得收藏啊，还有就是推荐票，大家很给力，可是我却不太给力，表示很抱歉） 第704章 继续考察 有人利用职务之便为天龙地产取得土地使用权、享受税收优惠政策、承揽工程，并以此而获得非法利益，这些袁自立早就有些了解的，一些时候市委要找工程队，决定权在副市长手里，一般程序上也是会得到一些好处，官员的灰色收入实属正常，不过这中间也存在一些问题，就是有人完全为了利益而却做出选择，天龙地产的一些开发楼盘，袁自立一众人等挨着看了看。 去年的时候华沙市一处由天龙承建的大桥出现了质量问题，但是后来被压制了下来，这其中魏家肯定没有少花钱找关系，这些问题都是要调查的。 结合袁自立自己了解的情况和廖建波汇报上来的，天龙地产成立于1995年7月，注册资金3181.8181万元，其中虾龙圩社区居委会持股40.86％、厚诚桥社区居委会持股22％、天龙地产持股37.14％，但公司三位高层魏子方，赵刚，李启喜，均来自天龙地产。在2000年，总建筑规模约10万平方米的剑桥公社售罄，天龙地产之获益当数以亿计。在之后房地产业更加呈现一片火热的景象，这时候魏子方通过自己的手段挤走了当时的另外两个高层，同时通过收购股权而成为最大股东。 可以说在魏子方的带领下，天龙地产发展的确迅速，但是这是建立在畸形的发展之上，长久下去必然出现问题。 有那位大人物的关照和市里省里的注意，天龙地产近年的发展十分迅速。 就现在华湘省委的公开资料显示，目前该集团旗下已拥有天元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龙申置业有限公司、桐庐世贸中心开发有限公司、月亮湾酒店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嘉和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和兴化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6家全资子公司。 天龙地产的身价也不段上涨，但有人猜测这其中一定存在着一些猫腻，或者内幕。魏子方具有投资意识这一点不假，可是如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这么快，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袁自立笑了笑，这次的考察实际上只不过是做一做样子，或者说让魏家的人感觉到省委的力度，现在还没有到最后要决定收盘的时候，大家都不希望把事情搞砸了。 有些工作纪委也没有必要过早的介入，这是袁自立和杨志商量之后的结果。 考察结束的时候，魏子方握着袁自立的手说道：“袁省长，以后欢迎您常来啊。” 袁自立知道他这话是言不由衷，笑了笑：“既然魏先生要求了，那么以后就是再忙，也要过来看看的。哦，还有一件事，要提前说一下，公开招标就要开始了，我希望天龙地产作为华沙的龙头老大，积极参与。” 积极参与，感情在袁自立眼里自己的就只能得到一个参与奖，魏子方气不打一处来：“袁省长，参与是必须的，我们还希望拔得头筹。” 回到办公室，纪委书记刘世亮就来汇报工作了，刘世亮和袁自立认识，也不像别人那样见外，进来之后直接坐到沙发上面。 袁自立点了一根烟：“刘书记，调查的怎么样？” 刘世亮皱了皱眉头，牵扯的人员的确是比较多，不过问题严重主要人员倒是一个手掌也能数的过来。 “从目前情况来看，省里和市里的官员都有一些牵扯到天龙地产中间，袁省长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您看看。” 刘世亮说着递给袁自立一份打印的资料，袁自立眉头皱了皱接过来，认真地看了看，这上面的人都有牵扯？ 刘世亮点点头，犹豫半晌之后才说道：“袁省长，虽然说讲组织，讲纪律，可是这次要真的查起来，问题恐怕会很严重，这样对省委和市里的影响也不好，刚刚稳定下来的经济恐怕也要受到影响。” 袁自立知道刘世亮的担心，就是中纪委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比较棘手的，不过也不是没有折中的办法。 问题还是要人去解决的。 这时候杨志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袁自立接过来看了一眼，脸上神色有些变化。 杨志说道：“这玉简据说是传世的目前就只有这一个。” 袁自立等他继续说，杨志说：“先说一个人吧。” 唐骑活了四十多岁，他对于自己的评价是：“好人难做”。二十多年前，唐骑从一所师范类学校毕业之后，走上了自己的教师生涯，他每天兢兢业业的上班，养孩子，养老婆。邻居对于这个老实本分的男人赞誉有加。直到他三十岁那年，有一次，他提前出外学习回来，发现女儿一个人在院子里面，当时外面下着雪，只有八岁的女儿脸上冻得红扑扑的，唐骑要走进屋去，被女儿冻得通红的小手拉住了。 后来唐骑还是进屋了，他看到在自己和老婆躺着的那张大床之上，两个白花花的肉体正交缠在一起，而自己的老婆正在卖力的骑在一个男人身上使劲的叫唤。 唐骑当时没有说话，他静静地走出屋子，过了没多久老婆就跑了出来，脸上居然没有一点害臊，而那个男人唐骑以前见过，好像是老婆的高中同学。 那一刻唐骑将目光投向女儿那无助的小手，他悔恨自己以前居然那么傻，相信这个面若桃花的女人会爱上他。他想大声的哭，哭出心中的痛，十年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原来并不爱他，他为了她放弃了许多，虽然他曾经未曾告诉过她，默默的爱，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知廉耻。 我唐骑错了吗？唐骑站在雪地中牵着女儿那幼小的手，那双小手无助而又让人怜惜。 漫天大雪之下，唐骑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那个小镇，从此也断掉了他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誓言。 对于一个博学多才，而且有一点旁门左道的人来说，找一条出路并不难，对于文物鉴赏能力极强的唐骑来说，天下之大，尽可去得，而那时候的唐骑已经变了，不再是一个穷教书先生。三年之后，唐骑的那个老婆和他那位情郎除外风流快活的时候遭遇车祸，两个人被车祸引发的爆炸炸的全身体无完肤，当场死亡。 很多人都知道那件事是唐骑做的，但他做的天衣无缝，而且就凭借他能够隐忍三年才去杀两个自己早就想杀的人，这份韧劲，警察也是无据可查，后来只有按照意外事故处理了。 第705章 讲信修睦 对于杨志突然打断刘世亮和自己谈话，袁自立并没有感到不妥，看到杨志脸色的时候袁自立就知道有大事情了，当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情况似乎就有眉目了，袁自立以前听说过三皇五帝祭天的玉简，但是亲眼见到这是第一次。 杨志说着，袁自立眉头皱了皱打断他问道：“这个唐骑既然也是安国的，而且参与地下文物活动，是不是和之前的天道盟唐维有关系？” 在古城安国大的鼓捣文物的行家屈指可数，袁自立的猜测并不是无稽之谈，杨志点了点头：“袁省长，您答对了。” 袁自立笑了笑：“从这个唐骑的生活轨迹来说，这个人现在绝对是心狠手辣的主，这种人的确是人才，但极度危险。” 仿佛为了印证袁自立的猜测，杨志接着说道：“的确如此，唐骑这个人非常心细，他和唐维最大的不同就是不沾黑社会，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根据《竹书纪年》卷下：“（成王）九年冬十月，王师灭唐，迁其民于杜”这句话找到了古唐国的消息，同时确定了在西山省的古唐国陵墓。 袁自立虽然不接触考古这个行业却知道中国现在好多的人在寻找关于古唐国的消息，但如今却被一个业余者找到了，而且从其中带出了东西，这对于国内的考古专家简直是一个挑战，另外古唐国陵墓考古价值极大，看来国家对这件事情也是特别关注。 “杨书记，有什么意见说出来，这里也没有外人。” 刘世亮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一直没有说话，杨志点了点头：“唐骑现在已经逃匿了，许多媒体已经在挖他的资料了，我的担心是天道盟事件会被重新搬上来。” 当初为了便宜行事，袁自立答应了唐维和廖学兵的一些要求，有些事情要做就要做得足够低调才不会出问题，现在唐骑的问题关注的人绝对不会少，国内的那些老古董对于古唐国的问题早就关注了好久一直没有线索。 袁自立可以想象现在西山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将会成为某些人的热议话题，杨志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现在一切和睦的样子，但是不得不考虑有些人趁此机会发难，这么多年的从政生涯让袁自立明白一个道理，政治无处不在。 “杨书记，这个问题就交给我来处理吧。”袁自立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送走刘世亮和杨志，袁自立立刻打电话给老马，交代了一下唐骑的事情，和唐维还有廖学兵上次一样，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唐骑，古唐国陵墓的问题答案也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样才能达到制衡那些老家伙的目的，袁自立清楚一件事，在京都一些考古学家可是能够说上话的，如果让他们对华湘留下不好的印象，回去嚼嚼舌头根子，虽然对自己没有致命的危险，可是将会完全打破自己的全盘计划，好不容易做出了政绩总是要表现一下的。 医改的事情国务院还在做一些研究，现在不用着急。 今天是江北地皮公开招标的日子，整个天龙地产的神经绷得比较紧，兴隆房产虽然说发展的时间远远比不上天龙地产，而且老总顾恺是个转业军人，有一点点的小关系，却完全不能够和魏家的庞大关系网相提并论。 顾恺作为集团老总，做事雷厉风行，车队一大早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顾恺的车走在中间，前面是公司的保镖，全部是一个月万把块雇佣来的，手里**还有一身装备也是价值不菲，出现什么意外是完全可以保护董事长的。 在后面的是公司的高管，还有顾恺以前的一些战友，今天本来是有个聚会的，但是因为顾恺的事情大家也都决定去凑个热闹，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无论谁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这些人也都不是一般人，天龙地产对于兴隆虎视眈眈谁都看得出来，今天之所以出发这么早顾恺就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难免人家不下绊子，要是因为耽误了招标那就是自己的疏忽大意了。 即便是这样还是出事情了，距离招标中心还有半个小时路程的时候，路上突然窜出来来一辆三轮车，前面开车的人紧急刹车，路虎的性能是不错的，即便是这样，三轮车任然被撞翻了，车上的人好像早有准备，车子翻倒前自己先倒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假哭起来。 这种手段太老土了，可就是这样保镖们无可奈何，要说打架他们也许还行，可是碰上这种碰瓷闹事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三轮车侧翻在路中央，正好挡住了去路，如果现在不立刻处理，在后面随着车辆越来越多，很可能就要被完全堵住了。 顾恺苦笑一声，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这时候从最后面的车子上下来一个人，华沙市公安局局长廖建波，兴隆的许多人不知道廖建波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且按照廖建波的身份绝对不是顾恺请的起来的，难道说是意外，不过看廖局长的神情，似乎又不像，在廖建波身后跟着两名小警察。 倒在地上的人看见警察过来，显然他也认识廖家波，立刻就要站起来逃跑，廖家波一挥手身后的两个警察立刻冲上去，手铐结结实实的拷在了对方的双手上面。 “廖局长，谢谢您了。”顾恺摇下车窗说道。 廖建波踢了一脚那个碰瓷的，“顾老板，这次公开公正公平的招标活动是袁省长提到的，我不过是执行他的意思，给每个人一个机会。” 一个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这次保镖们小心多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不过再也没有出什么事情。到达招标中心的时候，门口已经聚了一大堆人，鉴于上次的情况，廖建波早就在招标中心放置了大量的警力，一切都平安无事。 顾恺走进去的时候，土地管理中心的王主任看到他进来，脸上带着谄笑：“顾老板，你这可是来了，新生企业之中最有资历的可是要数你们兴隆了。” 第706章 虚则实之 从见到廖建波出现的时候，顾恺就知道这次看来是袁自立真的在帮助自己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这一点顾恺想不清楚，现在兴隆面临着内忧外患，这次招标会实际上他自己也是硬着头皮来的。 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顾恺听见有人在谈论兴隆地产没有资格参与这次竞标，说话的是华沙市一个小地产商。 看来资金问题终究还是要被搬上台面来，顾恺苦笑一声，此时此刻他算是明白了这个魏子方看来真的把自己当做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了。 竞标的资料顾恺准备的很充分，但是单单凭借这些是不行的，即便是省里有政策在，那也必须先解决自己资金的问题。 江北涉及的范围很广，如果后续资金跟不上很可能直接导致项目在进行中遭遇瓶颈。 兴隆只是暂时的周转资金出现了问题，实际上熬过这一段特殊时期，前几期的项目资金回笼是完全可以应付过来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 这时候小地产商已经走到了顾恺的面前：“顾老板，你们兴隆的实力大家都看得到，但是解决不了资金问题，市政府怎么放心把项目交给你们呢。” 对方嚣张的说完话，贴着顾恺的耳朵说道：“顾老板，兴隆的计划书我这里也得到了一份，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这家伙看来是天龙的走狗，顾恺冷笑一声：“只怕要让魏老板失望了，你去告诉他，兴隆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不堪一击。” 其实早在竞标之前，顾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一个高层被天龙地产收买了，对方拿到的计划书实际上根本就是假的，魏子方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一点，顾恺以前在很多人眼里面留下的印象实在让他难以想象这个人会发现自己左膀右臂的背叛。 顾恺之所以没有过早揭穿魏子方，实际上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十拿九稳。 至于资金的问题上面顾恺已经得到了足够资金注入，这源于袁自立的帮助。 地产在未来几年发展迅速，袁自立当然是知道的，作为一个优秀的地产商以袁自立的眼光来看，顾恺无论如何在华沙市也会有所成就的，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天龙地产做的错事情太多了，省里迟早要对他们出手，华沙市到时候必须有一个地产商扛起大旗，要不然整个地产界将要混乱一段时间，对于经济发展极为不利。 袁自立拨通易国军的电话，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易国军就明白了，有人曾经说过能够用钱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对于易国军现在来说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因为他有钱，调出一部分资金来支持兴隆，而且在这种时候以注资的形势介入，绝对利大于弊。 顾恺也是聪明人，有钱大家赚的道理是明白的，既然秦氏集团打算互利互惠，他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医改工作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在史玉生的和中央的支持下，这次医改不仅仅涉及的是基层的保障措施等等，一些大型医院无作为的高层也在其中牵扯。自从上一次王友明的事情之后袁自立就考虑到了人员调整的问题。 医改是袁自立提出来的，所有的人心里再怨恨，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袁自立现在的其实如日中天，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按照他的年龄极有常能入常，没有人愿意触晦气，许多人面临问题的时候都直接采用登门拜访，希望袁自立手下留情。 有史玉生的帮助和总理的支持，袁自立心态上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既然要做就要以人为本，一些有关系的仗着家里的层面，霸占着位置不松口，又做不出成绩，根本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李兵早就对袁自立说过：“这次医改既然做起来了，就是考验你自己的最佳时机，要讲情面的千万不要答应，一招棋错全盘皆输。这一点上一定要注意。” 袁自立明白这个道理，说情面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人打开缺口，难保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就是去了公平的原则。 袁自立知道进行一次改革之难，现在还是在新世纪，如果在古代自己也许都有可能要倒大霉，戊戌变法，百日维新，这些改革当然和今日不可同日而语，但是由此也可以看见改变根深蒂固的行事规则是多么的艰难。 走出第一步的时候，袁自立早就明白了，一定要做下去，无论前路多么艰难。 这次省级人民医院和市人民医院以及一些义务机构的主要领导都是通过考核选拔出来的，省委专门为此成立了一个考察小组，而掌舵人就是袁自立自己。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袁自立接上电话。 “袁省长，省人民医院的钱院长说要见您。” 钱有位，袁自立笑了笑，这个人仗着自己的改革哥哥在卫生部任副部长，在京里有一些关系就做事专横，袁自立实际上是非常有意见的，而且上次归国博士王友明的事情让袁自立对他的印象特别差。 “让他进来。”袁自立倒要看看这个钱院长要搞什么幺蛾子，考核工是按照三点一线进行的，难道说这个钱院长害怕了，也难怪，就他这几年在省人民医院，导致医院乌烟瘴气，怨声载道。 “袁省长，省里的那个考核我可不可以免除？” 袁自立看着这个老家伙，亏他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你说一说理由。” “我在省人民医院这几年，医院发展迅速，而且对于一些事情我了解的最清楚，如果我考核不成功，换了其他人有些事情一定不能处理好，我希望省委能够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去留。” 这个钱有为大概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来找袁自立说情了。 “考核工作是省委一致同意的，这是医改的大势所趋，免除考核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不打算参与竞争，就不要参加考核了。”袁自立的话说的没有一点人情可讲。 “袁省长，我是老院长，省委是不是考虑一下这点，在考核工作上对我的要求低一些。” 钱有为已经意识到免除考核是不可能的了，那就退而求其次。 “钱院长，有个问题我想你一定没有搞清楚，党的职位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权利更不是为了让某些人公器私用。” 钱有为脸上冷汗直冒，袁自立这次说话可谓一针见血，自己在省人民医院的确是任人唯亲，看来要继续说下去，自己的位子现在立刻就要被下了，说不定自己的哥哥都要倒霉。 钱有为想了想：“袁省长，那麻烦您了，我先告辞了。”说完话灰溜溜地走了。（上传迟了，免费赠送一些字数，谢谢大家了） 第707章 风暴前夕 老马已经亲自去找唐骑了，只要对方的女儿还留在安国，袁自立就不信他会这么心狠，不去见自己的女儿。 另外竞标的结果华沙市市政府已经公布了，天龙地产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而兴隆因为展示了庞大的资金链，另外股票当天涨停，获得了江北地块的开发权。 魏子方据说去了北京，袁自立猜测着他这是要最后的努力，不过这些早已经不伤大雅。 很快，省人民医院院长钱有为找袁自立被拒绝的消息传便了所有华湘的医疗机构，枪打出头鸟，很快省委考核组立刻就对钱有为做出了考核，考核内容大家都不是很清楚，但是结果是钱有为被安排在了其他位置，并且没有丝毫不满的表现。 这当然是袁自立暗中交代了一些，像钱有为这种人不采取一点措施他是不会觉得你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第二天就去网上叫上一些五毛去喊冤了。 对于易国军这次在自己的授意之下注资，袁自立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暂时性的看不出什么，但是袁自立知道只要再等几个月就好了，易国军对于自己的信任也让袁自立很高兴，即便你能够预知未来，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你，那也没有什么大作用。 袁自立走进办公室，这时候姜迟走进来了，“袁书记，您需要的华湘省市县所有医院的资料全部在这里了，至于医改第一步的主要实施对象我也全部列了出来，这些资料都是从省政府得到的，在之前一些资料您自己看过不是特别详细，您看看，如果还需要其他资料，和我说就是。” 袁自立拿起这些材料，开始认真看了，华沙市现在刚刚稳定下来，现在兴隆地产想要完全占据领导地位是不大可能的，袁自立不打算再帮助他们，如果兴隆过快的畸形发展，难保不成为第二个天龙地产，只要天龙地产的影响稍微若一下，袁自立知道到时候就可以采取措施了。 李兵和杨志今天都有会议要去参加，估计要回来也是在明天了，省委的主要领导就剩下刘世亮了，至于庞德义和黄大强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曹发云自从做了华湘的副省长之后，做事比起以前更加努力，这些袁自立都是看在眼里的。 袁自立有自己的意见，这次医改算是比较大的事情，省委常委必须要开会的，做出专题研究解决进一步的问题。 本来医改这种事情中有些具体问题还是要和易祥林和匡思铭一起研究以下，相对于李兵来说，他们两个在某些程度上的经验要更加丰富，而且袁自立清楚一件事，虽然自己和李兵关系很好，可是级别问题在这里，还是要分清楚情况的。 倒是易祥林和匡思铭早就打电话过来和自己谈过医改的具体问题，现在也就不用去打扰他们了。 “医改现在进行的如何，你问过了吗？” “省政府的消息已经来了，有关医改的问题主要是由下面的市县执行，在规定时间内汇报进度，当然了一切都是按照国务院的文件严格执行的，现在全国掀起的医改热潮，咱们华湘当然是不能落后的，而且要走在前面，这是李书记提出来的，李书记还说了这次医改袁省长可记大功一件，不过有些市县还没有反馈情况上来，李书记说打算让马秘书长下去看看，走访一下市州，看看症结在哪里。” 袁自立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根据姜迟汇报上来的情况，这次医改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必然是不行的，起码不可能做到全国第一了，按理说这个计划是自己提出来的，断然没有让别人争优的道理。而且如果省委不出面，应付了事等等都是有可能的。政策往往是上面下来的时候很好，可是下面再去下一级就变味了，袁自立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到了县区一些医疗机构仗着山高皇帝远，便会把省委不当回事情，而且越往下面，关系越是复杂，这个袁自立当然知道，如果省委的态度不坚决，极有可能造成医改计划胎死腹中或者流产。 “好的，关于医改的事情一定要及时给我汇报情况，最新消息一定要掌握在手里，另外有什么特别的新闻记得要和我说。” 特别的新闻，姜迟当然是明白袁自立口中所指的特别新闻是和医改有关的，在医改工作进行的同期，必然要做一些准备，对那些特殊人物特殊事件采取特殊手段，以期达到效果。 实际上姜迟是有些纳闷的，医改虽然是袁自立提出来的，可是上到国务院，再由国务院下来，那性质就有了变化，这种工作省长一般真正参与的不多，袁自立这样关心，按照常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袁自立打算在这件事情做出政绩，结合之前的煤改，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第二种，当然就是袁自立准备扛起医改的大旗，省委省政府的大多数领导对于医改这种事情扛大旗是不愿意的，得罪人，而且就算真的成功了，取得了偌大的成就，也算不到自己头上。 相对于杨志等人的作风，做事也是干脆利落，可是他现在毕竟进入了衰落期，年纪渐渐增大，是不可能干这种事情的，另外省委副书记的职位可不是好当的，当初袁自立就是从这个位子上面上来的，副书记的职务实际上是最忙的，有的人把省委秘书长比作省里的管家，实际上副书记才是真正的管家。 要让杨志放下手头的事情去做医改，他这方面的经验也是不足，吃了暗亏的话直接影响的是华湘省在国内的声誉。 姜迟从袁自立办公室出来立刻着手准备资料，袁自立的重视和他之前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既然老板要一手抓，自己这个做秘书的还能说什么，当然也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从旁协助。 不打无把握之仗，从袁自立对待天龙地产还有其他一些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一些。 这时候，姜迟看到马建华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马建华来干什么？姜迟想不明白，这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对省委秘书长，听说他是袁自立的老同学，两个人关系不错。 （谁给一朵鲜花，没啥其他要求） 第708章 蠢蠢欲动 （好吧，某些人强大极了，鲜花很给力啊） 马建华正朝着自己走过来，姜迟这是第一次如此正面的接触这个华湘省省委秘书长，以前他听说过马建华和袁自立的关系，所以一直以来他把马建华是放在自己人里面。虽然姜迟只是一个省长秘书，但这正是他做事的原则。 “马秘书长，您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姜秘书，我看你在找关于医改的材料，省政府那边还说你今天可是一大早就去找了不少的资料，是袁省长要看？” 马建华要根据袁自立的动态对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做出部署，现在自己夹在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可谓不好过，但是一个是自己的大老板，另外一个是自己的老同学，同时是自己的恩人，所以就要必须掌握主动。 “是这样的，袁省长要看一些材料，我就顺便整理出来，当然这样我也正好可以熟悉一下医改的相关流程，以后协助袁省长处理一些小事情起码是可以的。” 实际上省长的秘书何止是处理一些小事情，基本上只要不是特别重要或者影响特别大的事情，秘书都是可以全权负责，要不然省里每天这么多事情，单单行程就足以让省长歇火了，何来去关心其他事情。 “哈哈，姜秘书，一些事情你不一定亲自去解决，交给别人去做就是了，而且省政府的那帮人闲着也是闲着，上班不好好上班，多给他们加一下担子也是可以的。” “呵呵，马秘书长你有所不知啊，我以前是在财政厅工作，后来去了人大，实际上这是第一次在高级领导手下干事情，可以说秘书经验还是相对欠缺，所以许多事情有备无患嘛，另外我自己多多熟悉医改的事情，袁省长要是问起来一些简单的情况，起码我也是可以说出来的。” 马建华脸上露出赞许的目光，他对姜迟非常满意，刚开始袁自立选择姜迟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因为之前姜迟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心理上会存在一些问题，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揣测，姜迟的表现简直出乎自己的意料。 马建华坐下来，姜迟立刻上去给他装上烟，又双手奉上茶水。 “袁省长现在刚刚扶正，要面对许多的事情，你作为他的秘书还是要多多辛苦的，肩上的担子自然轻松不了，这也是考验你的时候，医改期间千万不要松懈。” 对于马建华说的姜迟笑着点点头，对于省委秘书长兼袁自立的老同学，他是必须客气的，以前在一些事情上面吃了亏，那是自己太过冲动，有些领导做事也有问题，现在面对袁自立这么好的领导和省委对自己无比照顾的其他领导，还有什么不满的，虽然说这些照顾都是因为袁自立的原因。 “马秘书长，您放心吧，我在袁省长身边一天一定会尽力做一天的事。” 马建华已经转身走出好远了，姜迟还看着手里的资料在发呆，他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题，又开始思考起来。 袁自立在办公室正在研究一些名单，安国市已经安排原来的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王巍然去了，但是需要调整的市州班子成员不少，有些人还是要动一动的，要不然就失去了调动王巍然去给他好处的意义。作为市委书记，王巍然也必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市委的领导班子必然要动一动，以前，袁自立考虑的问题比较多，但是现在不同了，既然王巍然下去了，许多问题就交给他处理吧，至于大原则上自己已经交代过了。 安国市的班子按照常理应该做出一些调整的饿，省委的主要领导也应该参与意见，尤其是袁自立和李兵都应该关注一下，但是现在袁自立没有打算关注这件事，自己做了省长，只要不存在党性的问题，其他的自己不愿意多管，省委常委又不是自己一个，李兵作为省委书记有些问题如果不给他一些参与意见，难免有些不好看，袁自立是深明这个道理的。 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办公室中徘徊良久，不知不觉中手里的香烟已经只剩下烟屁股，办公室很安静，只有自己的皮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现在是上班时间，省委是比较安静的，大多数人都是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 大约一刻钟之后，袁自立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他拿出红色电话拨通了安国市市委书记王巍然的电话。 干部调整无论在什么时间都是比较敏感的事情，袁自立深谙其中的规则，所以他打算和王巍然交代一下。 “巍然同志，在安国市的工作一切都顺利吧。” 听见袁自立亲切的声音，王巍然心里一阵激动，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袁省长，初来乍到有些工作已经展开，还有一些不熟悉的我正在学习，安国市的医改我一定会加大监督力度，这一点请您放心。” 袁自立点点头：“巍然同志，医改的监督工作要做好，单单凭借你一个人是有些苦难的，要尽量利用自己身边有能力的同志，我们的国家不怕利用资源，但是资源一定要用到刀刃上面。另外安国市的领导班子问题你考虑一下，有时间给省委提供一个名单吧。” 干部调整王巍然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袁自立在电话上和自己这样直接说出来班子调整的事情，一般来说这种事情会说的尽量婉转一些，而且省委领导大多是以官腔的形势给下面领导传达意见的，对于袁自立的做法，王巍然心里还是有一些感动的，这说明袁省长已经完全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最近省里比较忙，实际上安国市更加忙碌，因为一些领导的调整没有到位，所以打电话拜访甚至是跑官的也不在少数，王巍然这边也是相当忙，有些拜访者的意思很明确愿意站在王书记的一边，见到王巍然表决心的也是比较多，因为见到领导，尤其是新上任的领导对他们表表决心是很重要的。安国市遭遇的事情很多，干部调整相对于省委的大型调整肯定是要推后的。 （你们的鲜花让我感动了，明天找个好地方码字去） 第709章 制服诱惑 马建华现在的工作全部都放在医改上面，作为省委秘书长，新出台的政策他都要放置自己的全部精力去关注。姜迟的工作相对而言是比较流程化的，为袁自立服务，讲话稿是不需要他去起草的，省委有专门的人员负责这一块，他负责上传下达，把省长的意思告诉大家，还有就是省政府那边的沟通，而且每天的日程安排也是由他全权负责的，对于一般人来说，做到这些实际已经足够，可是作为袁省长的秘书，姜迟知道这些是完全不够的，马建华今天的态度让姜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马秘书长对自己的态度是不错的，而且对于自己是十分看好的，当然前提是自己在袁自立身边规规矩矩。 自从做了袁自立的秘书之后，以前那些对自己趾高气昂的厅级领导偶尔来省委办事见到自己也是乐呵呵的，唯恐自己趁机给他们整一杯，姜迟今年已经接近三十岁了，比起袁自立的年纪小了十岁左右，不过心理年龄上是完全和袁自立没法比，袁自立毕竟是两世为人，即便这样姜迟也是深明大义，没必要说别人坏话，就算真的有些人做的不对，只要袁自立没有提到，自己是没必要提出看法来的，另外作为自己的老板，袁省长如果得罪的人太多了，四面楚歌对自己也是没有好处的，虽然姜迟明白现在袁自立的情况这种危机是不可能出现的。 秘书代表的是省长这是大多数人明白的道理，一些小事情基本上全权代理，所以省委一些领导平时也喜欢去姜迟家里探讨一下问题，主要还是了解袁省长的一些情况，不过姜迟都是本着能言则言的态度。 安国市的情况姜迟是明白袁自立的意思的，袁省长打算把决定权交给信任市委书记王巍然。 但是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一件让他感到头疼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初恋女友小妖找到了自己。 姜迟和小妖认识是在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比较单纯，姜迟长的算是比较帅气，家里情况一般，但也算是小康水准，因为一次邂逅两个人有了第一次谈话，后来向所有人一样，从陌生人变成恋人。 小妖属于那种长的特别漂亮的女孩子，那会儿姜迟学习成绩比较好，当时的女生还算是比较淳朴的，两个人的爱情跨越了整个大学，直到毕业，小妖去了另一个城市，后来渐渐感情就淡了，后来有一次姜迟去找小妖的时候，站在他们公司门口捧着鲜艳的玫瑰花，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搂着小妖出来了，眼睁睁看着二人进入小车里面，姜迟忍着泪水没有留下来，这个世界有钱就tm是大爷，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的太迟了。 那会他刚刚研究生毕业，初恋给每个男人的感觉是美好的，但也是深深刺痛内心的，姜迟最终提出了分手，一个女人没有必要让他内疚，理所应该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所以那几个字“我们分手吧”是由姜迟嘴里说出来的。 那时候姜迟才发现自己变的有点愤世嫉俗，可是走到今天他才明白一个道理，每个人一生都要经历那么一点点的失意，都要愤青一段时间，那样才会成长起来。 “姜迟，这么多年不见你了，混得不错啊。”小妖打扮的相当时尚，不过让姜迟感觉她的妆化的有些重，而且已经不似当年那般清纯，人总是会变得。两个人站在姜迟的房子里面，确切的说是承租的房子里面，因为一直没有谈朋友，他也没有打算买婚房。 “呵呵，就那样吧，你呢，这么多年，过的还好吗？”他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小妖笑了笑，弄了一下头发，风情万种，“我挺好的，现在在一家大公司上班，一切还好。” 姜迟知道小妖来找自己绝对不会是偶然，他想了想：“今天来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咱们不管怎么说当年也是同学。” 小妖愣了愣：“好吧，我就开门见山，我们老总的弟弟在安国市林业厅，这次听说安国市要做出调整，所以想请你帮个忙，条件当然是由你提。” 安国市委班子调整的消息，大多数人现在已经知道了，不过袁自立已经打算把权利交给王巍然几乎没人知道，所以作为省长的秘书，姜迟当然是被盯住了。 姜迟没有急着拒绝，他没有想到当年的初恋，如今居然为了别人跑官在自己面前这么的理直气壮，难道这个社会真的不可理喻了，所有人都为了钱和权利拼命的向上，来来往往无非一个利字。 看着姜迟不说话，小妖以为他还在考虑值不值得做，今天她做了最好的准备，下面穿着黑色**边的裙子，上面是职业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性感。 “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都答应，只要你给袁省长提一提。” 小妖的身体靠近姜迟，慢慢的贴上去，温热的体香立刻就扑面而去，姜迟愣了愣：“小妖，别这样。” “怎么，姜秘书这么快就不认识我的身体了，你摸摸，还和以前一样的，我觉得我的第一次还是给你的。” 小妖拉住姜迟的手就往自己的胸部伸过去，整个人也轻轻的依偎在姜迟的怀里。谈起以前姜迟的心不禁有些软，面对初恋，他实在不忍心把这个女人从自己怀里推开，可是这是一场交易，他明白。 姜迟有些面红耳赤，他没有想到小妖这么大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古代虽然有柳下惠坐怀不乱，可是自己不是柳下惠，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样让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每个成功的男人那里有不希望美女在怀，可是现在这情况，姜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他心里宛若有一只火兽在乱窜，让自己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要是今天不谈到安国市班子的问题，姜迟好不怀疑自己会把眼前这个女人按倒在床上就地正法，可是现在不可以。 小妖的手一边在姜迟的胸口抚摸，另一只手大胆的握在了他的命根上，那里是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姜迟感觉到随着小妖的抚摸，自己的小弟弟变得硬起来，这时候小妖已经脱掉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衣，女人穿白衬衣不仅可以让男人产生欲望，而且颇有制服诱惑的感觉。 （下雨并不是一件好事，唉，有花的给一下，我看自己的书都全部订阅的，哈哈，全部订阅估计没人都有八朵花，唉，咱们直接第一了，好吧，我妄想，下一章，明天看吧，鬼知道今晚什么时间写出来的） 第710章 醍醐灌顶 一颗颗的纽扣打开，小妖本来的打扮属于性感中带着一丝让人不可侵犯，但是现在完全则是另一幅情景。 白色的衬衫和下面的**边裙子，无不勾勒出小妖的凸凹有致的美妙身材，如花似玉的姣妍，白嫩似水的皮肤，真是羊脂白玉，粉妆玉砌，体态婀娜，娥眉不画而翠，樱唇不点而朱，秋水盈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迷离，香腮樱唇，让人有种一吻的冲动，高耸的酥胸把白色的衬衣撑的鼓鼓的，深深的乳沟惹人遐思，纤细的腰肢，贴着姜迟的身体，火热无比，丰腴的美臀，白色亮光丝袜包裹下的修长浑圆的玉腿，别有性感迷人的风韵。至于那纤细的腰身及短裙下那双修长白晰的美腿，尤其是润圆无瑕的大腿及匀称的小腿在粉红色裙摆称托下，更显得柔腻光滑，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上前摸一把。 小妖的手好像有魔力一般，抚摸在姜迟的身上，让这个有一段时间未尽人事的男人忍不住发出意思呻吟，但姜迟还是忍住了，反而是小妖似乎胆子更加大了。 就在这时候，姜迟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小妖脸上现在也尽是潮红，她本来想从姜迟手里夺过来手机直接挂掉，可最终还是忍住了，鬼知道是不是省委的哪个领导打过来的，如果是袁自立，那情况就更加不一样了，挂省长的电话，秘书那是不想活了。 姜迟看了一下电话号码，脸色立刻变了，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通了电话，而小妖一迟疑之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袁书记，您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袁自立在电话另一边道：“小姜，最近医改的事情你一定要多注意，在省委工作担子的确是不轻松，可是好处也是不少的，开始累一点是应该的，这个你以后会慢慢体会到的，今天我主要是和你说一声这几天一定要抓住工作重点。” 听着袁自立的声音，姜迟突然感觉到那股由*直冲上来的燥热感觉慢慢弱了下去，这时候小妖慢慢蹲下来，轻轻的把姜迟裤子腰带解开了一些，姜迟正在接受袁自立的工作指导，对于小妖的做法很反感，但是却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 小妖大概也是看出了这一点，而且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成自己回公司去那笔奖金就泡汤了，那可是足够自己去香港好好玩几次的钱。以前陪大客户上床，也得不到这么多的钱。 姜迟的腰带被松开一点之后，小妖的手就伸了进去，慢慢的抚摸起来，她大概也猜出来是袁自立打过来的电话，动作不敢太大，万一事情搞砸了就惨了。饶是这样姜迟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不免有些许变化，但是因为在电话里袁自立听得不是很清楚。 “小姜，工作不要太累，要注意身体，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医改的工作你多努力努力，还有华沙市的医改你做出一个详细的方案吧，全省范围太大了，有个市带头做工作进度会快一些。” 袁自立只是感觉姜迟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生硬，还以为他感冒了，所以才谈到身体的问题，可是在姜迟耳朵里面，听着就不一样了，领导的话里一般都是深入浅出的意思，讲究的就是两个字内涵，袁自立提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不是有隐晦的含义，袁省长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要是让老板知道自己在和女人搞这个，他会怎么想，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做。 袁自立干咽了口唾液，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这时候小妖的白色**乳罩下面的丰满娇挺的酥胸在他眼里也成了最可怕的利器，那是可以致命的东西，小妖还急不可待的隔着微薄的乳罩在姜迟的身体上蹭来蹭去，这时候的姜秘书已经完全认识到了错误，一把甩开小妖还放在自己*的玉手，穿好裤子，向后退了一步。 “小妖，你真的变了，如果你把我姜迟当做是可以做这种交易的男人，请你立刻从我的房间出去。” 姜迟冷冷的说道，丝毫不留一点情面，“现在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了，你走吧，我就当做没见过你。” 小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大大的眼睛里面留下了泪水，抓住姜迟的手，“姜迟，我错了，真的，你原谅我吧，你不知道当年你和我提出分手之后我有多么的伤心，我承认这么多年堕落了，可是这些都是因为你。” 姜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可以这么厚脸皮，他笑了笑：“哈哈，小妖，我姜迟的确是个傻子，不过当年是谁先背叛谁，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多说什么了，你出去吧，以后同学会上也许还可以见个面，否则你只有做我的敌人了。” 小妖终于知道事情搞砸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包里拿出化妆盒重新画了几下，确定又恢复到常态了，这才背起自己的坤包转身走出了姜迟的房间。 姜迟心里有些痛痛的，他终于还是努力闭上自己眼睛，不让泪水夺眶而出，难道这些就是时间的产物么，想起刚才的一幕，他不禁感到后背冷汗直冒，袁省长真的是自己的福星，如果不是他自己很可能就和小妖顺势而下。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后果么，无非两种，自己成为小妖背后那个人在袁自立身边的一颗棋子，这样的下场不用说，和傀儡是没有多大区别的；第二个，自己的防火墙会被小妖减弱，慢慢被腐蚀，直到有一天也和她一样在这个浮华的社会中变了。 再往后呢，也许有一天终于会慢慢堕落下去，直到进入高墙之内。或者失去眼前努力了十年之久的一切，如果真的是这样姜迟宁愿去死。 姜迟直到，袁自立提出的不和任何人走关系不仅仅是嘴里说一说，干部调整期间，上至华湘省，下到安国市，出现跑官的情况太多了，比如今天的情况，简直让人防不胜防。不过姜迟可以肯定，进过今天这一次，自己的心境绝对有了新的变化，绝对可以很好的完成袁省长交给自己的任务。 （我要鲜花一朵，谢谢，有的给我吧。） 第711章 拜访袁省长 对于王巍然来说，袁自立对于自己可以说是伯乐，所以思前想后，王巍然决定走一趟，去袁自立家里一次，他事先打了一个电话，确定袁自立在家里。 王巍然看到省委班子调整那会，他也想到了安国市市委书记的位置，曹发云走之后空缺下来必然有一个人上去，可是这个位子是许多人在盯着的，在他看来虽然在袁自立妻子云海艺身上花费了不少功夫，但这些还不足以让袁自立感恩戴德，或者说这些是自己应该做的。 王巍然上学那会学习好，后来考研究生考博士，抱着学而优则仕的心理走入了官场，他性格忠厚为人低调，而且有一点好处就是不钻牛角尖，所以自从进了省政府工作之后一路顺风而上，不知道沾了什么运气，竟然夺得了计生委员会主任的位子，自从袁自立到华湘省之后，其他改革工作渐渐兴起，自己这方面的也不能落后，工作也是很快充实起来，做出了以往任何一届也没有过的成绩。 但是作为王巍然，他从来没有想到可以这么快做到市委书记的位子，而且得到袁自立在某些方面对自己的完全放手，实际山王巍然也是有痛楚的，当年他上大学那会追一个女生，结果一个月之后对方投入了和自己同班的一个男生怀里。 那个人现在就在省土地规划厅，比起自己的计划生育委员会隐隐要强那么一点，所以王巍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对方的家族比较强大，对于有关系就是一切的年代，这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在以往自己虽然也是厅级领导可是和省部级的领导真正打交道可以说没有，但是袁自立来了之后一切都改变了，云海艺在计生委工作，许多人不好意思直接找云海艺，那就找王巍然，而且一些重要领导讲话的时候也开始注意到计生委这个亲爹不疼后妈不爱的机关。 现在真正的成为安国市市委书记了，而且手中掌握了市委常委经由袁自立点头允许的生杀大权，他觉得自己有点飘乎乎的，何止是他，任何人恐怕都是，看看其他人的足迹，王巍然不难想象自己以后的道路是多么宽广，市委书记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抢破了头，而且市委常委还有一些市里主要领导的任命，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袁自立居然在电话中表明意思，这一切由自己看着办，市长刘大华是袁自立一手提拔的，自然是向着自己，所有的工作也就好做了，而且王巍然也明白，袁省长和省委的领导既然对自己放心，拿自己就一定要认真研究，等名单交道省委的时候，一定要让主要的领导点头，在下面让那些想要抓自己辫子的人无话可说。 去袁自立家里吃饭，王巍然有两个想法，第一就是要和袁自立好好聊一聊，增进一下感情，在先前的一切都表明袁自立是一个和蔼可亲，爱憎分明的领导；第二点当然是把市里研究决定的名单交给袁自立，名单是自己和市长刘大华确定的，在走之前，王巍然把名单看了两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放进公文包里面工作笔记的首页。 在时间的安排上，王巍然也做了深入的考虑，安排在星期天，袁省长在家里，准确时间就在十点以后，去的太早了，如果袁书记正在忙，自己难免尴尬，去的晚了，显得不太礼貌，另外太晚了，看到的人太多，人多嘴杂的，对于袁省长也不好。 王巍然准备了一份礼物，是一块玉石挂坠，自己的奶奶传下来的，要说价值不是特别高，但是卖相很好，而且玉有保平安之意，送给袁省长，他也可以给家里人佩戴。 进入省委大院的时候正好看到曹发云，曹发云大概也明白王巍然是来拜访袁自立的，他并没有摆架子让王巍然先开口，反而热情的走上去握住王巍然的手：“巍然同志，在安国市一切都好吧，刘大华同志已经把你的近况和我说过了，袁省长看好的人果然没有错，你要好好加油啊，不要辜负省委对你一片热忱的希望。” “曹省长，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今天来省委，也是和袁书记谈谈以后的工作，我还是太年轻了，要多多向老前辈学习。” 王巍然谦虚的说道，曹发云对自己客气那是沾了袁自立的光，他不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王巍然也相当谦虚。不过这个刘大华和曹发云说了自己的情况却不告诉自己，回去一定要好好“批评”他，这不是不拿自己当做自己人么。 曹发云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得意，老前辈不正指的是自己这种人么，他下意思的捏了捏自己鼻子，掩饰心里的喜悦。 “好吧，就这样吧，你快点去，袁省长最近还是比较忙的，不要错过了时间。”曹发云热切的拍了拍王巍然的肩膀，这是一个信号，王巍然是自己人。 走进省长宿舍客厅的时候，王巍然看到袁自立正坐在客厅，戴着眼镜看一些资料，平时袁自立是不戴眼镜的，这时候看起来更显一些学者风范。开门的是云海艺，他一边把王巍然，自己这个曾经的领导让进来，一边对袁自立喊道：“自立，王书记来了。”同时对王巍然道：“王书记坐吧，不要客气，和家里一样。” “是我叨扰了，袁省长工作比较忙，先处理就好，我没事。” “巍然同志，我工作再忙也是有时间和你说话的，市里的工作以后还要靠你来主持大局，你做好了下面的工作，我在省委的工作做起来才能够更加轻松啊。” “袁省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您给了我发展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工作的。” 袁自立笑了笑，把云海艺递过来的茶水放到王巍然面前的茶几上，“你说的这句话极好，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能够明白这一点，市里的工作一定能够做好的，刘大华同志在有些方面还是有所欠缺的，这一点上你要多多帮助他，他这个人做事还是很认真的。” 王巍然连忙点头：“刘市长做事很尽责，能力也强，要说帮助我们也是互相帮助，刚刚去安国，还要多多感谢他的配合，要不然初期的工作绝对做不好的，工作之中我们有不同的意见都是互相探讨，共同进步的。” “呵呵，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个刘大华总算是没有辜负我的重托，咱们的同志之间一定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共同进步，你们能够做到这一点我感到很欣慰，现在党的政策很好，好的职位当然是有德者居之，凡是有能力的同志，省委一定会重用的。” 王巍然发现，袁自立今天的状态很好，说话的时候口气完全不像是一个省部级领导的官腔，反而让人有一种亲切感，这其中已经抛却了级别的鸿沟。 （哈哈，找到一个好地方，明天去码字去，我还是要一朵鲜花，一个收藏，至于看盗版的兄弟，你们最近受苦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来看正版吧。大家互相交流才是最好的嘛，下一章不要等了，大家早点睡，我慢慢写） 第712章 授之以渔 王巍然面带微笑，他发现和袁自立说话是不需要太过紧张的。 “袁省长，您说的很对，我希望你能够多提出一点我的缺点，以后在工作上我也好主意，我自己是当局者迷，感觉到自己有些问题却谈不上来” 袁自立点点头：“你认识到这一点难能可贵，那我就说一下。” 王巍然没有说话，他看着袁自立，等他说话。 “你的资料我早就看过，你家里属于一般家庭，就你个人而言，我觉得你和我有些相像，是受了你父亲的影响。你的内心实际上应该对于红色后代有些淡漠甚至是厌恶的，这一点确切的说我不知道原因，却可以感觉到。对于高级领导你心里也是存在敬畏感，而觉得和他们没有交集，如果不是因为海艺的缘故，也许咱们两个一辈子也不可能见一面，说一句话，你只能在电视上看到我的讲话，而我也只能在下属汇报工作的时候听到你的名字。” 袁自立的话一下子说道王巍然的心坎里面去了，这让这个博士生感到相当惊讶，不得不说袁自立看人的眼光是比较准确的。 袁自立接着说道：“但是我正是看到了这点，每一个人都会有这个时期，心里有了对现状的不满，才会努力嘛，你在计生委的工作证明了你的能力，关于你和红色后代大家族的子弟来说，相对于他们中个别人的心机还有不择手段，我更加喜欢你这种可以干实事的人，红色后代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他们做事思想深沉，而且他们大部分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这和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系，但是他们也有缺点，孤立，圈子文化严重，心灵的寂寞。我曾经听到一位小同志开玩笑，在装13的道路上注定是充满寂寞的。所以他们这部分人如果你用心去接触，从心底接纳他们，对你以后的工作绝对是有莫大的好处，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理所当然的成功，即便他们的父辈是高官。要在官场上走的更远更长久这一点你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人家说咱们高分低能，目中无人。” 王巍然这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紧张之色，反而是沉侵在袁自立的讲话之中，显然他正在做出自己的思考，做出自己最有效的判断，在哪些地方自己曾经做错了，而失去了什么，这些东西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好像放电影一般。 “接着我要说的一点就是女人，听说你结婚已经七八年了，所谓七年之痒，尤其是男人功成名就之后，这一切一定要注意，如何管理自己的婚姻，对于你来说是一门很重要的课程。在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但是这辈子能够在你落魄的时候陪伴你左右，在你荣华富贵的时候走在你身后默默为你加油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你的母亲，另外一个就是你的妻子。 在和女人交往上，一定要慎重，尤其你现在的身份，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刚刚成为市委书记，有许多人心里是不服气的，因为你的资历不是最老大关系不是最硬的，就咱们之间，外人看来我也没有一定要帮助你的责任。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心机胜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友谊，但是男人和女人直接就要追求的是一种平衡。所谓来来往往无非利尔，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避免你犯错误，而这个就要平衡就要你的妻子帮你实现。” 袁自立说着，笑哈哈的对王巍然道：“我这个道理可不是让你对所有的人都抱有不信任的感觉。只信任你也不定只有你妻子，我只是打一个比方。” 王巍然点点头：“袁书记我明白，您能够跟我说这些话，我一定会记得的。说实话，以前我真的在某方面在认识上存在问题，你说的对我太有帮助了。在女人方面我一定会注意的，我的妻子对我还是很不错的，这么多年来，还要多谢她。” “哈哈，在市委你作为一把手，肯定有很多女人对你暗送秋波，这一点上面你一定要学会判断，哪些只是为了单纯的利益，男女之间的交往，其实也是很重要，懂得利用一切资源，不要觉得靠女人就有做小白脸的感觉，你手下的一些女干部，和他们搞好关系，有自己搞不定但她们可以去搞定的事情，她们是会帮你的，而且完全有可能是不顾一切的，女人为了男人疯狂这是正常的，因为她们本身是感性，心思细腻，同时敢爱敢恨的，所以冲动起来比起男人更加严重。” 王巍然没有想到这方面的工作，这些话从袁省长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一些惊世骇俗，但听在自己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字字珠玑。袁自立说的太有道理了，只是这些都是一般人没有想过的，这些道理说出来可能每个人觉得没有什么，可是能够说的这么明白的，王巍然是第一次听到。 他愣了楞，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以前在省政府刚刚工作的时候，办公室的那些人，有些自己没感觉出什么厉害之处，但升级比自己快的多了，现在想来，自己忽略的因素太多了，官场上面看的不仅仅是个人能力，他有一个综合的考核，而这个之间最重要的因素自己根本就不曾注意，说白了，就是人际关系。 “就现实而言，你成为安国的书记，这是权力的象征，很多人会关注你，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美人在怀，前有恶犬开路，后有家奴傍身，坐拥良田数亩，可是我告诉你，那不过是想想，并不是成功的男人，只是一个恶少。所以该注意的你自己一定要注意。但不能因噎废食。” 领导往往最愿意用三种人：一是特别能干的；二是既能干又忠于自己的；三是没什么本事，但肯为自己卖命的。只用第三种人，自己出不了政绩；只用第一种人，又不能保证自己权力基座固若金汤；但第三种人却又特别少。 让领导喜欢的方法很多，一种是拍马屁，专门捡好听话说，专门给领导办私事。这样的人领导喜欢，但是分量轻，关键时刻拎不起来。没本事的人才去拍马屁。领导需要自己的人，可靠的人，会办事的人，能够提供发泄渠道的人。 （有花的给我一下，还是那句话，我会记得的，尽力而为，明天有地方写字了。） 第713章 男人和女人（求花） “我问你一个问题，巍然。”袁自立想了想说道。 王巍然尴尬一笑，他以为袁自立要问自己的私生活，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做好了和盘托出的准备，不过让王巍然自己没想到的一件事是袁自立并没有说道这个，反而笑呵呵的说道：“不窥探你的隐私，我只是问你，男人和女人你认为有几种交流方式，据实回答，我刚刚和你说话可没有半点藏私。” 如果袁自立一上来就问自己这个问题，王巍然这个博士生绝对会二话不说用最标准的答案，最合乎正规路线的回答来告诉袁省长的。 可是刚刚袁自立的一番谈话，告诉自己他要知道的不是这个答案，王巍然想了想道：“有两种交流方式。” “哦，你说说，是哪两种？” “心灵上的交流和肉体上的交流。我认为是这样的，这也是现实。”王巍然直言不讳的说道，要在以往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可以和省部级领导讨论这个问题，可是今天不同，有句话叫做话歪理正，说的正是如此，今天的谈话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低俗了点，但是事实上正是揭露了某种社会上官场上的真正关系，作为官场中人，袁自立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告诉自己，就是对自己的器重，王巍然没有理由不敢动。 “对，你说的很对，的确如此，相对于高尚的交流，有时候庸俗的交流是更加管用的，男人终其一生，发生关系的肯定不止自己的妻子一个人，实际上我个人来说不推崇和女同志关系搞得比较复杂，可是实际上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到时候应该怎么做呢？正确的去面对，既然要做，就不要被人抓到把柄，这就是提醒吊胆混官场的原因所在。 我以前在西林的时候，见到不少官员倒台，因为女人因为金钱，被别人抓住把柄，从而因此将犯罪放大化，我想说的是你人生中难免犯一点点小错误，但是记得如果小错误被对手抓到，他要以此要挟你，千万不要妥协，即使你认为这是最简单最行之有效地方法，那样只会向滚雪球，最终让你走上永远不能回头的路上。” “那么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应该如何去处理？”王巍然忍不住问道。 “处理的方法很多，只要你认真寻找就一定有，举个例子，世界上最早拥有核武器的是超级大国美国，美国第一次使用核弹是面对日本，他为什么敢这样做，因为那时候只有他们国家一个有核弹。历史上有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当时参与了核弹的研究，后来跑去苏维埃共和国，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前苏联把核弹的核心技术告诉了他们，帮助前苏联搞出了核弹。后来为其叛者皆言其道义所在。而随着核弹国家越来越多，大家之间相互制衡，实际上也就变的安全多了。 本来咱们不应该谈论国际上的事情，但是今天说到了，我就提一提，伊朗核问题为什么一直被美国紧紧的盯着，试着想一想，如果伊朗同样拥有了核弹，美国还不敢攻打他们，美伊战争持续了十一年，这中间经历了多少，如果伊朗没有核弹，恐怕迟早也是要步伊拉克的后尘，这就是当今时事。” 王巍然喝了一口茶：“袁省长，我懂了。” 袁自立点点头，“制衡问题在官场上是一门很重要的学问，正所谓有制约才有平衡。你仔细想一想，在这个上面你就会得到相同的体会。” “说着说着就有些跑题了，今天还是主要和你谈谈官宦子弟和咱们这种草根的不同，我考考你的观察力吧，你说说那些红三代官二代，那些被称为纨绔子弟的，他们和你有什么不同。” “他们有时候做事很高调，但是遭遇有些事情又是比较低调的，以前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想过，有的时候就应该高调就一定要做出样子，低调实际上也是为了更加高调的出现。另外一点，我个人发现，官宦子弟比起我来，他们要更加注重自己的品位，以前这个问题我不是很注意，后来慢慢感觉到了，就有了一些改变，就现在而言，我是市委书记，代表着安国市，是国家的公职人员，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关注我，而我就必须做出表率，不能向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不可能说在街头看到别人下围棋就立刻跑去围观，穿衣服的时候不能在公众场合穿着随意，有时候在家里也同样如此。官家子弟有时候做事冲动，我认为在有些事情在我的地位是不能够凭借自己的主管来判断，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喊冤，我可以关注，但绝对不可以完全相信这里面的话，现在什么都可以造假，所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为老百姓做事就必须把自己摆在一个中立的位置。” “杰出的官家子弟做的也不仅仅如此，他们的家庭决定了他们的发展路线，作为草根阶层的领导，我们看到的应该不仅仅是事情的结果，更加应该注重过程，凡是父亲为官者，大都做事比较注重细节，因为他们这种品质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也许你会给我举出一些反例，这些的确是存在的，可是我们要注意的一点是既然进入了官场这个大染缸，我们就不仅仅是向下看，更加要学会向上看，向好的学，这是我们这些草根阶层最务实也是最好的一点。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蛋，即使身处染缸，也是可以出淤泥而不染的。” 王巍然想到了云海艺，以前她对于云海艺的感觉很好，自己一直捉摸不透其中的原因，现在想来，云海艺应该就是受了袁自立的影响，在基础比较好的层面，树立了一种品质，而这种品质正是每一个官场中人所缺少的东西。 袁自立的话让王巍然又有了新的认识，以前的有些观念也在此刻彻底被摧毁，但是破而后立，这道理王巍然自己是明白的，如果没有袁自立的点醒，自己要明白这些道理不知道要等到吃了多少亏。 （鉴于大家的给力支持，今天早点更新了，谢谢你们，后面一章大家八点多再看吧，照旧是一章废章先上，在小封推，没鲜花，我会很那看的） 第714章 官家子弟 市委书记的职位听着感觉和市长、副市长差不了多少，但是袁自立也明白此种的分量，把王巍然安排成为安国市市委书记，并不仅仅是因为云海艺的原因，更加不是空穴来分，他早看出王巍然是一个懂得进退，识大体的人，作为省长，说白了，就是要全省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一个省分开了，就是许多市，市里市委书记是一把手，比起市长来说其中的重要性也只有高级领导才明白。 “安国市的工作上面，刘大华是可以信任的，市长能够和市委书记协同作战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局面，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觉得市委书记是一把手就目中无人，更加不要觉得自己初来乍到妄自菲薄，许多事情做起来的难度远远要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化，市委的常委的对待上我不要求你可以全部接纳，毕竟性格使然嘛，但是一定要至少保住一半以上的常委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拉帮结派虽然一直是忌讳，但是要做事情，结交一些人，尤其是比自己强的人尤为重要。” 袁自立这次和王巍然的谈话足足持续了三个钟头，这其中虽然包括了吃饭的时间，但已经算的上是相当长的了，省委的领导，尤其是省长一般接待客人，关系比较浅的十几分钟就打发了，也不会深谈，就是一些浅显的问题也不会提出来，关系稍微好一些的，在工作中需要协同的，也就是一个小时，在家里的话时间长一些，再往上，就属于老上下级关系的，两个小时算是长的了，因为谈话问题不可能持续太久，再者一般到领导家里去，不可能做到没事去坐坐的情况。 实际上王巍然和袁自立的关系比起曹发云和马建华他们来说要淡的多，袁自立之所以和他说这么多，原因也是相当简单的，王巍然在几次通话中表现出来对自己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官场上面没有说谁可以一辈子在位，能够在你在职和不在职期间表里如一的只有很少的人，袁自立发现王巍然就属于这种人。 王观去了渭山市之后，整个渭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这些变化在表面上暂时不是特别明显，可是深入了解的，或者是在职的公职人员都是可以感觉到的，当初主张王观去渭山市，袁自立自己实际上是没有多大的私心，不过现在看来误打误撞的反倒酿成了一桩好事，通过王观自己可以很好的了解渭山市的情况，做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王观的哥哥王运涛在国务院办公厅工作，虽然在级别上比起袁自立要低一些，不过袁自立明白这个人的重要性，中央有什么文件，都是通过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出来的，而且王运涛平时接触的都是国务院的大员，是值得袁自立结交的，显然王运涛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前段时间到华湘看望弟弟王观，专门拜访了袁自立，两人相谈甚欢，在其中王运涛就提到了一些针对性问题给袁自立，让袁自立茅塞顿开，这才有了王巍然去安国市做市委书记的想法。 送走王巍然，袁自立思考了良久，柳晋昨天给自己来电话了，他一切都挺好的，由徐不为照顾柳晋，袁自立相信他绝对可以进步很快的，他现在还小，但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这一点是袁自立深深明白的。 北京的几个专家据说已经去了西山省寻找古唐国陵墓所在，目前老马蹲点守候在唐骑女儿的学校附近，但还是没有见到唐骑的出现，这让袁自立不禁感到有些不舒服，他虽然不是追求完美的人，可是在古唐国的陵墓这件事上自己是不得不重视的，牵扯出来唐骑的弟弟唐维，到时候天道盟刚刚压制下去的剩余影响恐怕又要卷土重来，媒体整天就喜欢挖掘这些没有一点实际意义的新闻。 古唐国因为是周王朝的一个封地，所以和华湘省安国市长安县沣河西岸马王镇的张家坡西周墓属于同一个类型，这在考古历史上的价值自然是重大的。张家坡西周墓相传是周文王“既伐于崇，作邑于丰”的都城遗址。新中国成立之后，考古工作者在那一带一共探查出西周墓穴1500余座，当时直接受到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直接参与，这在中国考古历史上也是有重大意义的里程碑，这次古唐国，作为一个王的封地，被一个盗墓贼类型的业余分子找到，并从中顺利的带出来传世玉简，这怎么能不让中科院那些老古董心动。 袁自立知道这个唐骑这次惹大麻烦了，他如果能够将功赎罪，那是最好的，可是要是专家们赶在他供述之前找到陵墓所在，他这辈子很可能就牢底坐穿了，商周时期的墓穴具有棺椁埋葬制度，如果遭到破坏，问题也将会很严重。 这时候要等待的就是老马，就在袁自立想这件事情的时候，省委副书记杨志走了进来，“袁省长，各个市州汇报上来的医改工作总结都在这里了，您看看。” 袁自立翻看了一下：“老杨啊，工作看来进行的不是很顺利，不过华沙市和安国市看来进行的还不错，云川市看来也是用心去做了，看来省委宣传部还要加强工作宣传，这方面他们可是缺少不了的，黄大强同志，这方面的工作一定要让他做好，不要出现到了基层就出现掉链子的事情。” 袁自立随便几眼竟然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杨志点点头：“黄大强同志那边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省委宣传部最近工作做得很积极，大强同志在这方面的工作很熟练，已经有一些效果了。” “好，我们的同志就要做到业务熟练，做好了宣传工作对于市州各县来说也会感觉到省委的力度，他们才会有压力，用心去做事的。” “哦，老杨，还有一件事还要和你打一声招呼，现在华沙市兴隆地产的位置隐隐已经打破了天龙一手遮天的局面，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但是越是这种时期，他们的任务就愈加重要，在监察方面省政府一定要做好工作，不要出了漏子，至于天龙地产，我相信魏子方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一段时间内不会再在天龙上做出格的事情了。” （要鲜花一朵，嘿嘿，鲜花多的话，明天早上更新） 第715章 打错人了 关于华沙市的地产业，杨志是了解的，袁自立看来做的工作不少，要打破天龙房地产一手遮天，就必须有一个后台和天龙一样强硬，资金链一样庞大的企业出来竞争，只有有了竞争机制，一切才能够顺理成章，杨志原来以为袁自立虽然提供了对兴隆的帮助，可是在资金问题上，还是兴隆的死穴，可是在江北竞标会上，兴隆展示出来的庞大后期注入紫金让这个问题消失了。 杨志不禁想起了一句话，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真的不是问题。 “袁省长，房地产健康稳定发展这方面我会关注的，华沙市的经济体制不会再走渭山市的老路。” 渭山市先前在全省经济排行第一，就是因为先前的市委书记徐宏应走的路线有问题，一味高速度的发展经济，基础工作没做好，造成了经济虚高，长此以往必然会造成一个城市的畸形发展，袁自立既然谈到房地产，杨志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地产的健康发展是现在乃至未来城市发展中最中坚的因素，如果市民住房问题不能解决，一个城市经济发展多么迅猛，也不过是表面文章，社会主义要做的是什么，当然是让解放劳苦大众，如何从本质上来做到解放，衣食住行起码要无忧才行。 “开辟出华沙市正确的发展路线，这些也是省委领导应该重视的，在华湘省大大小小的省级机关就是十几个，这其中有没有发挥作用，我们都是应该看到的。” 袁自立的话说的很明白，杨志作为副书记都是一一记住。 这时候袁自立桌子上的红色电话响了，几乎在同一时刻杨志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袁自立脸色变了变，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我是袁自立。” “袁省长，出事了，刘书记的老婆赵爱芬同志被打了。”电话是姜迟打过来的，听起来挺焦急的，毕竟这事情牵扯到了纪委书记刘世亮。 “小姜，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赵爱芬同志本来也是在西山省工作的，但是因为刘世亮同志调任到华湘，所以也跟着掉到了华湘的司法厅，今天他来省委找刘书记有点事情，在省委大门口不远处，被几个云川市黄山县公安局的人误认为是上访的群众给打了。” 袁自立哭笑不得，这个赵爱芬同志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简直就是躺着中枪嘛，刚刚来华湘，就被人家当做了上访群众，暴揍一顿，不过现在不是应该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赵爱芬同志情况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及时就医？” “事发之后，黄山县公安局的人知道打错认了，而且打的还是新上任的纪委书记夫人，七八人全部吓的跑掉了，后来还是被几个热心群众和省委门口的安保人员送到市医院的，中间又因为情况比较严重，转到了省医院，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省政府办公厅的同志已经同志了刘世亮同志，他应该马上会给您打电话的。” “好的，小姜，你给省人民医院院长打电话，就说是我说的，赵爱芬同志一定不能出任何问题，否则唯他是问。” 袁自立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这时候杨志也刚刚放下电话。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是无奈之情。 袁自立想了想：“这样吧，杨书记，你代表省委的同志去看望一下赵爱芬同志，另外我猜测刘书记现在还在省委工作，他手里的事情比较多，你和他打一声招呼，我放他半天假，去省医院陪一下爱芬同志。” 要刘世亮一会给自己打电话还不如直接让杨志转达自己的意思，而且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找到几个打人者。 上访的问题一直存在，这个袁自立自己也清楚，市县采取的方式也都有不同，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云川市的黄山县居然嚣张跋扈如斯，跑到省委门口堵人，听着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说明这群人根本就把人民群众的生命没放在眼里，或者说他们根本不能完全的称作是一个人。 这件事情省委书记李兵肯定知道了，马建华作为省委秘书长，必然也得到了消息，在善后问题上袁自立是不怎么担心的，如果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在省委门口被打了，出面解决问题的绝对不多，但是纪委书记的夫人被打了，而且打人者还是一个小县城的公安局警察，这时候出来的人绝对不少，纪委书记的位置是比较特殊的，虽然不能说逮着谁查谁，可是一旦被抓住，实行双规之后，政治生涯基本就毁了，所以大多数人在对待新任纪委书记刘世亮的问题上是，宁愿多花费精力，也不愿意得罪这尊瘟神。 现在刘夫人被打了，简直就是最好的时机，对方还是个谁都可以上去踩一踩的县公安局，不谈纪委书记夫人，只说一说殴打上访群众这一点也足以把他们来个双开，而且送进局子里面，严重一些的，构成故意伤害罪，坐上个三五年，纪委书记出气了，自己的好处还会少吗？ 现在刘世亮的心情肯定十分不好，袁自立没有打算去打电话过去，自己委托姜迟过去已经是给足面子了，而且这时候不应该搞得太过隆重，袁自立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赵爱芬醒过来的时候，正在省医院的高干病房，实际上问题也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因为被打到了头部，出现了短暂的昏迷，市医院考虑到情况特殊这才转到省人民医院，而且华沙市医院和省医院距离不远。 虽然说是情况不严重，可是实际上众人看到赵爱芬的时候，她的脸蛋已经被打成了猪头，大家都是表情肃穆的站在病房里面。 每个人来的时候带的果篮，礼物，甚至还有生活用品足足占去了病房一半，幸亏这还是高干病房，只有赵爱芬一个人。 省医院的护士和医生擦肩而过的时候总是免不了问一句：“这是谁啊，探望的人都把医院大门要击垮了，这哪里是住院啊，简直就是看外星人。” （求鲜花啊，哈哈，稍后上传下一章节） 716章 刘世亮的女人 省医院的护士和医生擦肩而过的时候总是免不了问一句：“这是谁啊，探望的人都把医院大门要击垮了，这哪里是住院啊，简直就是看外星人。” “这话可不能乱说，住院的这位是省司法厅的赵爱芬。” “司法厅？”对方有些不屑，“我舅舅还在检察院做检察长呢。” “他老公是新任的纪委书记刘世亮。”对方后面补一句。 “这样啊，那就难怪了，纪委书记的夫人，也是西山来的？” “是啊。” “难怪了。” 两人慢慢来走远，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赵爱芬的领导同事还有省里的市里的领导挤在一个屋子里面。 “赵爱芬同志，你的工作我已经安排了其他同志去做了，你就安心养病吧，凶手一定会得到严惩的。”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赵爱芬，司法厅办公室主任李中和表情庄严的说道。 现在的赵爱芬能说什么，好在牙齿都还在，嘴唇上面肿了一大片，要是稍稍的动一下就痛的呲牙咧嘴，何况是说话呢。 她家里的情况是比较好的，悠悠数十载，第一次被人莫名其妙的上来就是一顿爆揍，心里那憋屈劲自然是不用提了，原以为老公来华湘做了纪委书记，自己好歹在华湘省也算是二品夫人了，却被人莫名暴揍。 因为是在省委门口发生的事情，属于华沙市的管辖范围内，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华沙市公安局局长廖建波同志立刻就抽调一百名警力，成立专案小组，对于黄山县违法乱纪的几个警察予以逮捕，本来碰上这种事情，公安局是不好插手的，因为都是一个系统的，但是打得是纪委书记的夫人情况就不同了，而且廖建波接到马秘书长的电话，必要的时候是可以便宜行事的。 这几个家伙被廖建波抓到后直接就交给了云川市纪委的手里，对于一个小县城的公安局败类还有做事出问题的局长，是不用采取复杂的双规手段，几个人很快就交代的一干二尽，原因是黄山县搞旅游开发征用了农民的土地，但是每个人每亩地之得到了几百块钱的赔偿款，这其中大部分的钱自然是被黄山县的个别领导挪用了，几个农民在县里告状无门，直接去了省里，县里为了避免事情搞大，直接采取了“紧急措施”。 这才有了纪委书记夫人被打的事情。 同事领导们看望完毕接下来是其他各个头头脑脑，来看赵爱芬的大都是副职或者秘书，但这已经足以表明大家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对赵爱芬同志无辜被揍的悲伤悲痛之情，虽然大家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要悲痛，不过都是大势所趋罢了。 在这件事情上组织对于赵爱芬同志的关怀可以说表现的淋漓尽致，说起来赵爱芬的办事能力在司法局算不上好的，就是比起一般的也要差一些，另外她自己也不像云海艺一般对于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因为刘世亮的原因说话比较理直气壮，可以说她这个人本来是不属于能在政治层面上获得一点好处的人，用刘世亮的话说自己的老婆是烂泥扶不上墙，她的政治觉悟太低了。 不过终究还是自己的女人，同甘共苦，刘世亮也是毫无怨言，而且女人最大的缺点和优点都是脾气直爽，在单位大家也都了解她的脾性，平时相处的倒也算是融洽。 回忆起当时的事情，赵爱芬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本来是来找刘世亮谈一谈在华湘买一处房子的事情，毕竟大多数省委常委住在省委大院是有些不方便的，而且自从刘世亮来到华湘工作以后，在省委的主要领导里面，包括李兵和马建华已经有四个是来自西山省的领导，遇到休假的时间，免不了有一些以前的老部下老朋友来拜访，常常出入省委大院也不方便。 没成想，在省委大门口不远处被人家捉住就暴揍了一顿，当时赵爱芬明白是打错认了，一边护住了要害一边喊：我是纪委书记的刘世亮的老婆。 对方不仅不停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你要是纪委书记的老婆，老子就是省委书记。” 这情节简直太恶劣了，赵爱芬现在想一想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 华沙市市局的政法委书记握着赵爱芬一只还算完好无损的手道：“赵爱芬同志，你安心养病，凶手已经抓到了，省委的领导很关心这件事情，你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大家都散了差不多的时候，刘世亮来了，他没有带自己的秘书，在病房里面，只有他和赵爱芬两个人的时候，这个自认为很坚强的女人终于还是哭了，“老刘，这件事情一定要让袁省长给咱们做主。” 刘世亮拉着他的手点点头，自己的老婆想问题还真是简单，听说下午的时候袁自立秘书姜迟专门来看望过，想必赵爱芬根本就不知道姜迟是袁自立的马前卒，说起来这个姜迟为人低调，就是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以后，各个厅局还是有一些同志不了解情况，而且自己这个老婆一直都不关心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实属正常，发生了这种事情，刘世亮没有找袁自立说，他相信现在就是袁自立不出面，这件事也不会是简简单单的“打错人”处理的。 而且袁自立以前的秘书宋涛，现在就在云川市工作，没必要搞得太难看，这种事情可以说是谁也不能预料到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现在基层处理问题的方式都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 自己作为新官上任的纪委书记还需要有很多的工作去努力。刘世亮明白，这起事件不仅仅是对自己老婆肉体上面的痛苦，就深层次而言，这次的事情绝对是给自己敲响了警钟，如果不是自己的老婆出事，说不定袁自立也要针对这件事专门谈一谈关于纪委工作的重要性，这次的事情说白了，纪委工作还是没做好，才会出现这种违法乱纪，于百姓的性命不屑一顾的做法。 刘世亮立刻召开了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二次会议，第一次会议是自己刚刚到任，与其说是开会倒不如说是认人，这次的会议召开的非常紧急，所有人都看到刘书记的脸色变了。 纪委的人都知道这次刘世亮之所以怒气冲冲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老婆被打了，很大原因层面上，是这次的事情挑战了纪委，这说明纪委的工作还没有做到位。作为纪委书记刘世亮是必须生气的。 （居然每一个鲜花，表示很郁闷呢） 第717章 谈话 实际上，宋涛去云川市下属的县里任县委书记之后不久就和袁自立有过一次深谈，当然是就云川市的当前局势和日后的发展形态而言。在袁自立身边做秘书时间久了，宋涛的阳光也变得毒辣起来了。 做袁自立的秘书，显得太过霸气是不够妥当的，但是现在可以说在权力上自己已经是一个独立体系了，所以宋涛说话的时候也表现出了自己所应该表现出来的霸气，这种时候，如果还像做秘书的时候，凡事以袁自立的想法为自己的想法那自然是不对的，有思想有头脑，这是袁自立在宋涛临走的时候告诉宋涛的，这句话他一直记着。 县里的工作并不好做，但是宋涛很有针对性的谈到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就是在袁自立眼里也是值得一提的。 不过出了纪委书记刘世亮老婆赵爱芬被打的事情，也只能算自己倒霉了，娘要嫁人天要下雨，虽然从官话上讲，这些问题是可以避免，甚至是可以杜绝的，但是实际上宋涛和袁自立都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很多事情根本无法避免，因为人类是有感情的动物，有些东西不能利用好，就可能造成祸害。 袁自立抽空去了一趟李兵的家里，李明伟在北京听说现在混得不错，以后估计也是前途无量，袁自立不禁感叹，生在官宦家庭的孩子就是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许不如人家天生的基础好。 在李兵家里吃过饭之后，袁自立和李兵坐在一块聊了一会，这是两个人在华湘第一次这么私人的聊天。 “自立，不要客气，这次来华湘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李兵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已经来了两个月左右，而你也转正了，这才有机会和你坐在一起聊聊天。” 袁自立拿起茶壶给李兵先倒上一杯子茶水，然后才给自己添满。 “说实话，李书记，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现在和你见一次也不容易，大家的工作都比较忙，见面也只能谈一谈工作。” 袁自立想了想说道，这的确是个现实存在的因素。 “哈哈，说起来，能够来华湘做书记，有你的原因啊，中组部的领导肯定是看到了你的政绩，这才考虑到调任我世亮同志一起过来。” “李书记，那是因为你在西山的工作做得好，我听说西山的煤改工作虽然比起华湘起步晚，但是效率很高，进度很快啊，这一切都离不开您。” 李兵摆摆手，“自立，咱们都是老关系了，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我今天可是对你提一些意见的。” 袁自立听到这话并不惊讶，这符合李兵的性格，在自己的工作之中，他必然是看到了本质。 “在华湘省的工作和西山的工作是不同的，你的改革是正确的，说起来，这一点上你本来是没有任何错误的，可是你习惯了顺着自己的感觉思维了，医改工作我之所以让你提出来在全国实施，而不是局限于华湘省的试点也是这个道理。一个省的发展不仅仅来自于改革，因为这种事情容易伤害元气，但是我也不否定改革带来的好处。在先前你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思维模式，实际上要发展归根结底还是在经济上做文章，最近我看到你开始关心地产业，这一点很好，这说明你已经开始改变了，穷则变，变则通，作为省长，省政府的一把手，你有权利和责任让华湘走上全国的尖端，这些不仅仅是改革可以带来的。你要明白。 道家思想中有一句话：“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只要以道而生，必然生生不息，反言之，如果不以道而行，则必然不能长久。华湘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你比起我更加清楚。华湘的道在哪里，你作为省长是必须要考虑到的。” 李兵的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但袁自立明白，也只有李兵会给自己说这种话，倒不是说自己和李兵最亲近，现在两个人相处的位置而言，两个人的关系而言，这些话从李兵嘴里说出来一点都没有让袁自立感到惊讶，相反的，他感到很高兴，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有人提出意见来。 “李书记，您说的很对，这是我的问题，我最近也一直在想这个，以前黄宗圣在的时候，通过改革可以扭转局势，掌握主动，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以往，改革带来的问题的确是很多的，也是很负责的。” “哈哈，自立，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很好了，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别人都不去做，这其中的原因你比我清楚，因为他可能带来的不止是暂时的好处，就拿煤改这件事来说，你触动的利益不少，但是因为你风头正劲，没人出来说什么，可是医改，如果你只是在华湘试点，这种矛盾就很可能被点燃，有个贬义词叫做恶贯满盈，有时候一些坏人做的坏事多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让他被压倒。做好事，也是同样如此，在人民群众眼里你是做了好事，可是在利益集团面前，你触动的是不少人的利益，这其中包括各种各样的人，如果你倒下来，还怎么做事，这个你考虑考虑。” “李书记，这种情况我考虑过，有些事情上我是有些欠妥了。”袁自立突然意识到，穿越给自己带来的优越感让自己冲昏了头脑。 “嗯，改革要改，但是发展经济的大旗也是不能倒下的，就拿华沙市来说，下辖的区县之中，有些经济比起市里的经济查的档次太远，我们不追求能够统一踏步，但是起码也要有所平衡。华沙市房地产的领头羊是要做出成绩来的，渭山市经济发展也是同样要有龙头大哥的气势，王观在渭山市做事还是不错的，但是很明显他还没有放开手去做，这一点就要你来指点。经济发展的速度比起其他市州是很快，但是比起渭山市实际上还是可以继续进步的。以一个中心带动全省的经济发展，这个我不止一次的提到过。” “李书记，是的，这些问题我也是多次提到，医改问题上就是在华沙市下重手，以此来带动全省的医改工作。房地产工作上面，兴隆地产现在已经颇具规模，是完全可以打破天龙地产的垄断，要不了多久，百家争鸣的局势我想也是可以展开的。” “自立，看来你做的不错，在许多事情上面，实际上你比我更加有想法，只要你努力去做，我代表省委一定是支持你的，省政府的工作我也会密切关注的，这样才能达成共赢。” “李书记，您是老领导了，我也不发什么宏愿了，到时候请您指正结果。” （今天就不发防盗的了，大家投鲜花吧，超过五十平湖就会加更的） 第718章 老马的好消息 袁自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老马坐在椅子上正在等他。 “找到唐骑了？”袁自立笑看着老马，看老马的神色，他就明白这件事情算是办成了。 “嗯，找到了，我和他谈了一下，过来和您打一声招呼送他去西山，你交代的事情我也和他谈了，我相信他会明白您的苦心，作为一个父亲，我也是可以体会他的心情的，这次从古唐国陵墓流失的玉简已经被国家有关部门找到了，而且已经毫无疑问的确定是周朝时候的风格底蕴，我想唐骑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而且他的确很疼爱自己的女儿。” 在唐骑的事情上，老马看来感触良多，如果唐骑因为这件事情进监狱了，他的弟弟唐维现在还在服刑期间，可以说这一家子就毁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女儿会因为有一个罪犯父亲而受到同学的嘲笑，对于中学生眼里的观念袁自立是了解的，说起来唐骑的女儿应该和冰倩差不多。 “老马，看来这件事情上你尽力了，西山那边的人联系好了吗？” “是的，已经联系好了。” 袁自立之所以这么着急找到唐骑，一方面是因为天道盟事件，毕竟唐骑和唐维是有血缘关系的，如果被有心人士挖掘出来，难免会造成二次喧嚣；另外一方面，自从做了华湘省的省长之后，袁自立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是从西山走出来的，所以无论如何，说起关系最亲近的省份当然是西山，有些时候政治斗争中，如果能够在外省有自己的奇兵，许多事情上处理起来要更加容易。 作为唐骑，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次他只要认真交代，带着中科院那帮老古董找到古唐国陵墓，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这样做，无论对于西山省和还是华湘省都是最好的结果。 姜迟走进来，“袁省长，兴隆地产的老总赵红兵说想请您吃个饭，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袁自立点点头，这个赵红兵看来已经和易国军熟悉上了，这次请自己吃饭应该算是谢礼，不过在天龙地产和兴隆地产的问题上，自己实际上并没有说刻意为之，如果兴隆哪一天发展的和天龙一样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自己一样是会出手的。 “省委那边李书记有没有什么指示？” “李书记暂时没有新的意见，医改问题上进程他似乎还算满意。” 袁自立清楚姜迟所说的“似乎”之意，一个省委书记的内心要是能被每一个看透，那就真奇怪了，姜迟应该是从表面出发判断出来的结果。 “省委的意见一定要注意，当然了省政府这边的情况要及时做到和省委通气。”袁自立想了想说道，暂时的情况看来，华湘省的纪委工作在未来将会持续一段巅峰时刻，而趁此机会，可以让医改更加顺利的进行，刘世亮的老婆被打错了，凡是有一些政治觉悟的都应该预料到一件事情，于公于私，新上任的纪委书记也绝对要做一次清扫活动，所以大家更要谨言慎行，不要像黄山县那些败类一样被一脚踢下去。 “云川市的情况，你最近也注意一下，不过不要小题大做。”袁自立明白现在的宋涛压力也绝对不会小，云川市的黄山县出了这种事情，市里的人肯定要想办法消除影响，还要让省委领导消气，宋涛以前在自己身边做过秘书，这些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市里的人免不了要找到宋涛拉关系，可是宋涛也清楚自己的脾气，作为袁自立没必要给他太大压力，在有些事情上宋涛还是需要多加锻炼的，这次的事情也趁机可以锻炼一下他处理突发事件能力，当然指的是应付想要攀上袁自立这条线的市委领导的能力，这是每一个真正做官的人要经历的。 “这样吧，姜迟，明天是周末，我正好有点空闲时间，你和赵红兵说一下，吃饭什么的就免了吧，要吃饭就要喝酒，我这身体恐怕撑不住，我听说华沙市郊区有个地方可以钓鱼，周末大家也一起出去散散心，小姜你有时间的话一起去吧，这次我也正好要看看他是不是可以做华沙市地产行业的领头羊。” 袁省长这样说，自然是已经把天龙地产枪毙了，也难怪，魏子方自以为了不起，做事情不知道节制，自从上次竞标会结束之后，一些市政府的官员就闻到了一些味道，这味道当然是来自省委的，许多事情没有调查之前是冠冕堂皇的，但是调查之后，就会发现里面已经坏透了，天龙的事情是经不起调查的，但是袁自立没有发话，市里自然是怕影响到统筹安排，另外袁自立早就和廖建波说过天龙地产，赵公明作为市委书记不可能不知道。 魏子方自然是以为袁自立和以往的官员一样，只是在树立一个榜样，既然袁自立要做，就放手让他去做好了，等自己渡过这段艰难时期，在南征北上也未尝不可，但是魏子方终究还是猜错了，袁自立并没有打算让这个在华沙市嚣张跋扈长达十年之久的魏氏家族稳稳当当过退隐江湖的打算，而且做了坏事，不可能说我洗手不干了就结束，而且袁自立知道，像魏子方这种人，他绝对不会低头的。 政府官员和生意人之间的事情一直是袁自立比较头疼的，除了易国军以外，袁自立几乎真正打交道的生意人不多，而且非官方的会见，有时候难免是要被闲言碎语围绕的，说起来钓鱼这件事情，袁自立觉得正适合自己，不惑之年，本来就应该做到修身养性，而且随着自己的位置，一些在暗处的斗争则要更加激烈，古井无波，实则已经暗流汹涌。 所以袁自立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次面见赵红兵自己不能一个人去，若是真的一个人去了，即便赵红兵的品质不错，难保他不会因为利益成为第二个魏子方在华沙市的地产业兴风作浪。 而这个人选不能是自己熟悉的，所以袁自立把目标放在了中央直接下来的两个人身上，黄大强或者庞德义。 思前想后，袁自立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选择这个人陪同自己一起去是没错的。 第719章 转变 “我找一下庞厅长。”袁自立拨通省公安厅的电话。 “袁省长，有什么事情吗？公安系统内部的事情我们这边正在加紧处理。”庞德义大概是没有想到袁自立的意思，黄山县的事情自然是牵扯到一批公安内部的违法乱纪事情，因为赵爱芬的事情，这个问题被放大化，省厅自然是要进行关注的，而且趁此机会对一些存在问题的内部人员做出处理。 “德义同志，省厅的工作是比较繁重的，你不要有任何的压力，有空可以和杜发强同志多多沟通，交换一下意见。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并没有什么大事情，明天是周末了，我们有一点点休息时间，这不是好久没有出去散心了，所以我约了兴隆房地产的老总赵红兵同志去钓鱼，想请你一同前往，不知道行不行？” 庞德义哪里不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他是中央委派下来的，可以说在华湘省任职期间担负有监督和意见反馈的责任，袁自立这样做，实际上也算是让自己做一个见证人。 “袁省长您都有空，我还能没有时间，省厅的工作虽然繁重，但是我这个公安厅厅长又不要凡事亲力亲为，做好部署之后，等结果就是了，说起来钓鱼这种事情，我自己也是喜欢干的，以前一直没时间，一有时间还要陪着家里人，现在人家娘俩都在他爷爷家里，连我这个做丈夫做老爸的都抛弃了，难得袁省长你有这雅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当然得去。” 庞德义笑哈哈的说道，他心里对于袁自立这么年轻就做省长实际上是有一些意见的，毕竟在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四十所一点的还太年轻，作为一个人总是习惯于对于，自己做的再好，和比自己做的更好的一对比，就出现差距了，庞德义明白按照袁自立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另外人大副委员长匡思铭对于袁自立的支持，现在卫生部部长史玉生也是同样看好袁自立，自己没有必要不痛快，这次来华湘也不过是中央对自己的一次考核，只要做的差不多，回去之后，升官是必须的。 “老庞，听说你以前是侦察兵出身的？”袁自立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庞德义疑惑道，自己年轻的时候做过侦察兵，但是一般官员是不会关注这种事情的，他们要看的履历当然是从走上政治舞台那一刻开始算的。看来袁自立相当细心。 “呵呵，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兴隆地产的赵红兵，和你年纪差不多，当年也是侦察兵出身，你们这次也好好认识一下。” 袁自立之所以思前想后决定叫上庞德义一起去钓鱼，除了监督自己，另一方面是要告诫赵红兵，兴隆地产不仅仅是我袁自立一个人和省委的人监督的，中央指派来的人也是在关注着你。 庞德义的身份凡是有权势的都是知道的，这一点袁自立丝毫不怀疑。对于庞德义来说，这次是一个和袁自立接触的时机，自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了解袁自立。 许多官员在官方是看不出真正本质的，只有真正的融入生活中才能更好的了解，庞德义对于袁自立就是这样定义的，另外袁自立一系，这其中包括华湘省省委书记李兵，省委秘书长马建华，副省长曹发云，这些人现在在华湘省都是举足轻重的角色。而且相对于其他省委的常委，袁自立等人的强势，可以说是让自己这些初来乍到者毫无建树，要是能够摸一下袁自立的脾气，以后做事也是有个针对方向，重点和覆盖面。现在的情况好在袁自立作为省长，许多事情上自己是不轻易插手的，就拿这次的刘世亮老婆被打一事，因为是在省委大门口出事的，袁自立在省政府工作，可以说牵连甚少，李兵书记做出了指示以后，袁自立基本也是没有再谈到这件事，所以庞德义明白这件事情自己应该记住袁自立好处的。 庞德义听了袁自立的话哈哈大笑，外间办公室的秘书不知道庞厅长有什么好事情值得如此高兴。 庞德义笑着说：“这个赵红兵要真的是侦察兵，到时候我们倒是可以切磋一下，这么多年我不锻炼身体了，不知道有没有退步。” 袁自立在电话另一头也是点头微笑，庞德义的话自然是开玩笑的，不过这话里听得出来庞德义对于自己还是很自信的。 “这样吧，老庞，明天九点钟，我让老马过去接你。”袁自立想了一下，时间安排上这样正好，另外一方面，也要考虑到赵红兵，虽然说省委两位大员陪他钓鱼，可是兴隆地产现在正处于快速成长阶段，作为老总的赵红兵绝对是不轻松。 “好，那就这样。”庞德义等着袁自立挂上电话，自己才轻轻的把电话放回原处。 省公安厅的工作一向都是大而疏的，不可能说像市局一样，在某个具体的案件上耗费多大的时间，不过即使是这样省厅的工作也不简单，最近一些跨国犯罪，省公安厅也是要大力参与其中，现在副厅长是原来安国市的李剑，对于李剑得到提拔，庞德义是知道的，这是中央领导对于煤改的一次肯定，要不然凭借安国市发生的天道盟事件，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李剑。 所以庞德义对于李剑是有些看法的，这个看法他平时是不会表现出来，正副职之间的斗争永远都是笑里藏刀的，不过虽然只差了一个正副，但是相差之大，不身在其中，是难以明白的，庞德义以往对于李剑是没有什么好话说的，即便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人身上他也看到了不少优点，而且此人性格内敛，也是可以做大事的人。 “李副厅长在吗？让他进来一下。”庞德义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过了大约一分钟，李剑走了进来，庞德义对自己有些意见，他自己是清楚的，但是不知道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庞德义找自己干什么，纪委那边现在已经开始忙开了，难道要自己带一只特殊小队配合纪委的工作，这样做是分散自己权利的一种做法。 （求鲜花，另外一章可能晚点，大家十点以后看） 第720章 新的目标 不过今天，庞德义却没这么做，他还是以往那般严肃的看着李剑，过了好大一会才说道：“李副厅长，省厅最近的事情你多费心了。” 对于庞德义的态度突然转变，李剑自己实际上是感到很纳闷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庞德义对自己有意见是无可厚非的，如果不是用人之际，而且自己在黑道组织天道盟案发之后积极参与工作，和省厅协同作战，又在后面的煤改之中尽了很大努力，最重要的是自己站正确了队伍，否则今天的地位是完全不可能得到的。 当初自己担任副厅长，袁自立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专门谈过心态上的问题。现在想来，李剑不得不佩服袁自立的睿智，在这件事情上，庞德义对自己有意见，自己可以忍耐，而且人家是从中央下来的，有脾气是正常的。 实际上，李剑也不想向先前那样窝窝囊囊的做人，但是有些事情不得已而为之，或者说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说出来。 “庞厅长，没什么，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再者说，华湘的许多小事情上我个人比较熟悉，我来做是比较合适的，您掌握大局观就好了。” 庞德义笑一笑，他听出了李剑的话里有些许小不满，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比较谦虚的。 “哈哈，小李，这样，以后你就全权负责传达我的意思和配合我的工作。”庞德义的气色看起来很好，脸庞上带着一些膛红，作为公安厅厅长，又是从中央下来的，另一方面庞德义还是政法委书记，他是雷厉风行的作风，刚到华湘省那会对省厅内部就进行了一部分的调整，本来这是大忌，因为初来乍到，一般来说至少也要等过一段时间才做出自己喜欢的调整，可是庞德义不一样，他是中央下来的，而且他做事就好像那种铁面判官的感觉，一般人有意见也只好忍了。 李剑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今天在他的办公室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面带微笑，如果不是今天，李剑很可能以为这个庞德义根本不会笑。 李剑有些发愣，庞德义的意思，看来是要把自己重用了，虽然说跟着袁自立，李剑早就猜到了庞德义的态度会有所转变，但没想到这么快，这让他不得不佩服袁自立的手腕。 “庞厅长，我明白了。”李剑点点头。这一刻，化干戈为玉帛，他期待已久。 袁自立办公室里面，杨志正在和袁自立说话。 “袁省长，您明天真的打算带上庞德义一起去见赵红兵。”在杨志这个副书记眼里，庞德义的分量要比赵红兵重得多，这张牌如果大的不对，很可能引发一些问题出来。 “你的意见是什么？老杨。” “我看您这一方要多多注意，这个庞德义是从中央下来的，而且他是军人出身，可能对您有些不感冒，有些问题你还是要好好考虑，我觉得现在才刚刚开始，尽量还是不要过多打交道才是，黄大强看着是个笑面佛，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总之这两个人暂时还是不要亲密接触。” “哈哈，老杨，你想到的这个问题，我之前也考虑过，实际上咱们选择的时候，别人也在做出选择，你明白这个道理吧，庞德义之前表现的是比较霸气，但这是他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他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可能还带着中组部的任务，这个任务咱们也不明说，初次之外他至少也是值得我亲自会一会的，就当做是友好交流了不是。” “好吧，袁省长，您既然这样说了，那也没什么问题。” “杨书记，对于庞德义我们都了解了一些，但是一些曲折，你可不一定有我了解的多，他是军人出身，之所现在没有呆在部队，有党组织的安排，但实际上是他家里人对他的要求，庞家二代之中只有庞德义一个长子比较能耐，挑起担子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他身上了，所以说政治上面的事情，他内心并不愿意如何为难别人，不过他的直脾气应该是部队带出来的。” “这个我倒是真的不知道，看他档案的时候上面是从警察开始的。” “咱们要是出问题了，也许会忌惮人家这个特派员，但是现在一切正常，也没什么担心的，谢谢你了，老杨，自从到华湘省来之后，你一直和我走的很近，也不怕给自己惹来麻烦，这一点我要感谢你。” “袁省长，不要客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自从你来到华湘之后之后我才能有用武之地，应该是我感谢您才对。”杨志客气的说道，“现在华沙市的房地产我估摸着要走一段平缓路线，但这对于经济过热有好处，却对长期发展是个阻碍，不知道您怎么打算的。” “现在下面的市州，一些同志提出了招商引资工作。”袁自立说道这里，杨志猜测可能是华沙市市长李兴国提出来这个问题的，现在都讲究不要随大流，在这个关头能够提出来这个问题的差不多应该是李兴国，他做事一向比较追求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袁自立继续说道：“招商引资本来是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是要发展经济，这种风险我们必须承担，省里的经济得不到发展，其他更不用说了，现在做什么不是拿钱说话，我们要做的，以及要求下面市州要做到的就是严格审核，注重把关要求，一经发现问题，就要做到严惩不贷，引进外资企业这方面也是要做的，省委出台一些优惠的政策，以后也可以减少青壮年劳力的流失，加大我省外来务工人员的输入量，而且通过煤改和医改，我相信这方面的工作会更加好做。” “袁省长，我觉得这个是可行的，只要华湘做出了优于全国是他各省的优势，一定可以做出好的成绩来的。而且我们要注意的是保持目前发展态势的基础上面，更上一层楼，这中间一定要避免鱼龙混杂的情况，保证有实力的有发展的企业进入华湘。” 对于一些招商引资的问题，杨志也明白其中哪些才是重点，对于袁自立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直接说出来就好。 （421朵鲜花，我就加更，满地打滚求鲜花。） 第721章 钓鱼 “小刘啊，我一会出去钓鱼去了，你有空也出去转转，别总是呆在家里。”庞德义坐在书桌前一边看报纸，一边对正在房间里面收拾的保姆说道，庞德义初来乍到，老婆又不在身边，后勤部研究了之后专门找了一个保姆照顾他的生活。 小保姆有些奇怪，庞德义平时是比较威严的，今天心情看起来却不错，随口问道：“庞厅长，今天怎么有空去钓鱼啊。” 庞德义笑哈哈的道：“是袁省长请客，我去专门陪客。” 和小保姆说话庞德义没觉得有什么机密，而且自己和袁自立出去的事情省政府也是有人知道的。 小保姆听到这话，大概是明白了，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干自己的活了。 除了袁自立、庞德义还有赵红兵之外，袁自立带着老马一起过来的，老马一方面要给自己开车，另一方面是自己的专职保镖。 至于庞德义因为是老马过去接的，他平时出去虽然有安排保卫人员，但是今天没有。 赵红兵来的时候是司机送来的，然后一声招呼，开着车就离开了。 地点安排是姜迟早就联系好的，在华沙市福同源度假村的景别苑，这里是市里专门接待高级领导或者亿万富豪以上级别的地方，平时也是比较清静，而且不会发生无端被打扰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在这里的保镖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会发生安全问题。 福同源度假村是华沙市招商引资的一个成功案例，市里每到周末，这里旅游观光的人就特别多。 袁自立的到来，无疑让度假村的老板感到很高兴，平时他见到的头头脑脑也不在少数，就因为这景别苑的存在，当初建造度假村的时候市里就商议专门为领导开辟一块特殊的地方，自己的刁蛮老婆听了心里还老大不情愿，要不是自己力挽狂澜，就算是度假村建成了，领导也得罪了，更不可能有今天这种情景。 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没关系，自从景别苑中的贵宾日益增多，整个福同源度假村的生意也莫名其妙的火了起来，这一点就是他自己开始也没搞清楚，后来才想明白，这肯定是占了领导们的光。 车子一开到，就有专人去停车了，赵红兵是提前到达的，以前这个景别苑他来过，但是也不像今天这样感到隆重，福同源度假村的老板亲自迎接，还专门和赵红兵聊了一会，赵红兵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两个人谈的无比畅快。 庞德义和袁自立是一起来的，两个人走下车的时候，赵红兵和老板同时就迎了上去：“袁省长，庞政委，你们来了，欢迎。” 庞德义作为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厅厅长，又是中央下来的，对于其他人来说分量一点不轻松，赵红兵事先并不知道庞德义会一起来，他估摸着袁自立必然要带一个人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带来的是庞德义，听说这个庞德义在某次常委会上顶了袁自立，现在不知道二人关系怎么样，如果还是笑里藏刀，自己会不会夹在中间倒霉。 袁自立笑哈哈的拍着赵红兵的肩膀：“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庞政委。”他又指着赵红兵道：“兴隆地产的老总赵红兵。” 庞德义笑着和赵红兵握了握手，“听说你也是侦察兵出身？” “难道庞政委也是？”赵红兵早就知道，这是明知故问。 “哈哈，那咱们还真的是有缘。” 度假村的老板带着老马去了其他雅间，三个人就进了一间雅间。 说是来钓鱼，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自然是谈事情。 “袁省长，华沙市的情况我相信您应该看到了，单单说天龙存在很大的问题，但是很多人不了解其中的情况，兴隆现在已经占领了一些市场份额，不过要打长期战略，我个人觉得还欠缺一些资历。” 赵红兵也不客气，把自己存在的问题说了出来，对于庞德义也不必避讳，庞德义既然是从中央下来的，自然之道魏家的事情。 “这个魏家在京城是有些背景的，而且现在他在华沙市的影响比较大，我想的是温水煮青蛙，咱们可以慢慢来，当然了这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房地产业稳健的发展，赵老板的意思我也明白，必要的时候省政府会提供一些福利，毕竟这种事情不仅仅是为兴隆地产的发展，我们要考虑到的是全市乃至全省的人住房问题还有办公条件的改善。” 庞德义在一旁听着，袁自立这是将格调放高，这其中的用意他自然是明白的，赵红兵要是提出什么过分的要去，可以拒绝。省政府扶持一些企业，尤其是当下的形势之下，房地产业经历了经济危机，百废待兴，省政府要做出投资无疑是最佳的时刻。 “我同意袁省长您的意思，只要给兴隆足够的时间，绝对能够成长起来，我们能够得到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一定会更加努力的，不过在一些小困难上凡事都不可能全部找你们这些大领导，不知道袁省长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袁自立微笑着说道：“华沙市的李市长和赵书记都是不错的人嘛，兴隆地产只要遵守法纪，他们支持一下也是正常的。” 袁自立看了一眼微笑不语的庞德义：“庞政委您说是不是？” 庞德义点点头：“兴隆归华沙市直接管辖，李兴国市长和赵公明书记处理一些问题当然是最好的，也不会因为一些时间上的问题错失良机。” 袁自立接着说道：“现在时华湘省高速发展前的一个小冲锋，市里的企业鱼龙混杂，该减压的省里一定会注意到，能做多少事情，就给多少担子，而且省政府在这种时候也会做一些动作，加快发展的前提上稳定基础。” 赵红兵心里一笑，袁自立这是要拿市里的企业开刀了，不过说起鱼龙混杂，的确如此，华沙市成长于80年代末，和渭山市不同的是，华沙缺少多元化的经济体制，这也是省里在天龙地产的问题上一再推迟的原因。省里搞一些动作稳定基础，说白了就是把一些资质太差的企业清理出局。 （达到加更的要求了，明天三更，当然我希望大家鲜花更加给力点，我就可以四更了，有鲜花的给一下吧，最后两天了） 第722章 谈经济 “袁省长，您放心吧，在小冲锋阶段，我们兴隆一定做好工作，配合省委省政府的步调。” “哈哈，赵老板，对于兴隆我是相当看好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三个人又就一些问题进行了探讨，这其中不免提到市场经济体制下当前的企业健康发展，对于这一点赵红兵的谈的很深入，就是庞德义听得也是相当专心。 袁自立心情不错，他最讨厌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些企业家把一些事情归结于市场经济，市场经济自然是有其优劣点的，可是如果把商人的错误归结于市场经济，那是完全不对的。 今天的座谈，让赵红兵对于袁自立也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在庞德义在场的情况下他并没有提到易国军，但是对于袁自立的帮助他是记在心里的，省长做政绩的方式很多，不一定吊在自己这颗小树上面，这一点赵红兵比谁都清楚，他很庆幸自己抓住了机会。 省委常委会会上，李兵提到了全省经济的发展，以及鱼龙混杂的全省企业，应李兵的讲话，省长袁自立也提出了要求，省级各个机关必须做出未来工作详细的规划，全身心投入到各种问题中去，努力建造一个和谐华湘，从这一时刻起，和谐之路正式开始。 作为宣传部部长，黄大强最近的工作不可谓不辛苦，医改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这边省委研究以后，又开始了全省经济的发展规划议程，发展必然包含经济建设和城市建设，黄大强明白其中的力度，他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虽然说自己是中央直接派下来的，可是下来也是要做出成绩才好回去的。 李兵作为省委书记，做事还是很有魄力的，安排工作方面没有一个人有意见。宣传部门的事情不少，涉及方面之广，黄大强自己也是比较头疼的，实际上意识到省里要有动作是在前两天，听说省长袁自立和政委庞德义约了赵红兵去了景别苑，做什么，黄大强自己是不用猜测的，袁自立的为人做事方针是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而且带着庞德义自然就是为了个监督作用。 宣传部对于省委的发展规划要拿出具体的方案，省委的意见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在经济建设上面大做文章。不知道是自己眼光太高了还是怎么的，秘书递交上来的几个方案和材料，黄大强都是看不上眼，最后思虑再三，他自己做了一个方案，然后开始了实施规划。 对于医改上面，省委宣传部的作用发挥的很到位，李兵书记在常委会上专门提出了表扬，黄大强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兴奋，所以这一次刚刚搞定规划方案，黄大强就召集相关的人员，把任务布置了下去，省委宣传部实际上就是一个宣传工作的运转核心，工作还要继续朝市州进行，这些已经不是黄大强应该关心的了，他要看的是过程和结果。 自己的方案上面，没有提出具体的任务，但是到了下面，这些就可能具体每一个同志做哪个任务，时间上的要求等等都是不可避免的。 作为常务副省长的杜发强，自从天道盟事件之后，对自己的影响可谓不小，不过还好的一点是，在煤改上自己跟着袁自立也占光添彩，常务副省长的工作实际上是比较复杂的，要牵扯到很多方面，本来他是想在有些问题上找袁自立当面商议一下的，可是袁自立早上就去参加西部电力发展的会议去了，下午听说还要接见外宾，自然是没有时间了。 这个时候自己是不能够退后一步的，要不然以后想要翻身都难，在原有的政策上面进行修改，加大优惠措施，水电，土地等等，当然是针对资质上考核不错的企业，这一方面是首先针对华沙市进行的，根据省委的意见专门将原有的大学生创业资金扩大到了创业资金，这样对于想创业的人就不仅仅局限在大学生上面了。而且对于一些新生的企业，在税收上采取减免的原则，十佳企业的评选工作。 在常委会上面，李兵和袁自立都提到了政府信息公开化以及城中村廉租房的建设，和黄大强一样，他在医改上也是不能抽身，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家，杜发强都是埋头苦干，有些时候为了思考一个问题，常常饭也来不及吃。 李兵书记的工作想来也是不轻松，袁省长又不在，曹发云等人有事情就和自己讨论，这其中也花费了不少精力，但杜发强明白此时此刻这些苦必须吃，在省委的大旗帜引导下，如果自己这里出现了问题，就是袁自立回来可能也要兜不住，何况现在多了黄大强和庞德义，虽然这两个人看着对于袁自立很客气，对自己也表现的相当客气，难保有了错误的时候他们不是第一个站出来。 所以要细心再细心，杜发强在有些问题上也是毫不客气的提出来，他现在想清楚一个问题，自己和袁自立不一样，袁自立可以对着所有人笑，但是做事的时候可以对事不对人，但是自己一旦对着所有人笑了，做事就没有力度了。 常委会上提出的问题往往是开始强度很大，但是到了后面渐渐就弱了下来，以至于最后就没人理睬了，但是这次明显是有些不同的，市州在常委会之后出台的大量文件，表明今年的工作必然是紧张而繁重的。一些干部领导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省委领导空前一致的统一了意见这才有了市里的重视，但是很快大家发现明显不是，一些在省委机关有朋友或者关系的人发现省里比市州更加忙碌。 而且组织部部长金光听专门到达华沙市听取了市里领导对这次和谐华湘创建力度的报告。 金光听作为组织部部长有一项重要职权就是监督干部的行政作为，市里的领导们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立刻改变了一些策略，第一项就是干部问责。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所有人意识到了省委省政府的决心。 云川市的常务副市长云开来在自己这个位子上有五六年的时间了，他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纪，没成想云川市下辖县在发生了“打错人”事件，虽然省委并没有专门指出对市里领导的责问，可是这对他来说已经赶到很沮丧了，纪委书记刘世亮专门开通了自己的热线，鼓励广大人民群众对于违法乱纪的领导予以举报。 云开来是比较郁闷的，黄山县的兔崽子你打谁不好，去打纪委书记的夫人，这不是找死么，找死还把自己这个眼看着要退休的老头带上来，自己这个常务副市长眼看着就可以颐养天年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谁心里都会不痛快。 省里的文件下来之后，云川市的头头脑脑还在想着如何补救打错人事件，如何平息怒火，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这次的“例行公事”有所不同，等到省里由马建华带队的特别小组检查工作到来的时候，省里发布下去的任务，云川市居然没有完成几个，尤其是创业资金上面，省财政厅下拨的款项居然用途不明，马建华很快就把消息反馈回来了省委，袁自立当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了。 袁自立和李兵商议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去云川市，直接通过电话又了解了一些情况。 省里很快召开了紧急常委会，研究决定撤去云开来常务副市长一职，暂保留市委常委一职省委一直研究决定，别人自然是没有话说，就是云川市的市委书记还有市长也受到了警告处分。 这个决定无疑于一个重磅炸弹，因为这种“常规”任务没有完成，被撤职的云开来可以说是第一个，这足可见省委的力度，谁都不会怀疑后续的任务如果还是没有完成，云川市的市委班子是不是会做出整个调整。 所有市干部都感到了震惊，这次省里看来认真了，而且同一时刻大家接到消息，省里的暗访组和其他调查组已经下到市里，随时准备展开工作。 和谐华湘，注定是风起云涌的时代的一个开始。 （因为是修改章节，送五百免费字数给大家，多投鲜花吧，明天早上471鲜花就四更） 第723章 乔布斯传 云开来的事情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这在市一级的干部中几乎是炸开锅了，一般情况是省委就算要针对人，也不可能说在临近退休的官员身上做文章，可是这次明显不是的，云开来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的确是自己这个常务副市长负责的，但是要说起来市委书记和市长两个因为这件事情被批评警告，自己被撤职，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但省委真正的做到了。 如果是别的省委领导，云开来早就骂娘了，他至少要在心里骂一句，你他娘的公报私仇，可是对方是袁自立和李兵书记，这两个人就算真的要为刘世亮报仇也绝对不会在常务工作上面做文章，云开来清醒的认识到，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能够力挽狂澜，很有可能在以后的几年内，自己的政治生涯将彻底结束，而且退休金能不能弄到手都是问题。 云开来很快就做出了具体的方案，这个方案比起省委的要更加仔细和全面，他花费了六个小时才完成，专门针对的就是云川市的情况，虽然常务副市长的职位暂时被撤消了，但是自己手下的人一个个都还是明白道理的，而且云开来现在还至少是市委常委，没有人敢不听话，省委关注的情况下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况。 “小王，这个你去做吧，记得一定要力求完美。”云开来坐在办公室里吩咐道。 “李副市长啊，你们那边负责的政务公开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做怎么能算是政务公开呢，要好好干，要不然我就是你的榜样，你比我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而且你儿子在澳洲那边上大学，你仔细想想。” 云开来实际上能够做到常务副市长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对于云川市的领导们他也是比较熟悉，这次一点不客气的讲话，说的就是背水一战，如果不能成功，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但是假若成功了，自己的常务副市长职位有可能官复原职，省里也是有人性化的，这个云开来自己是知道的，譬如袁自立，虽有铁面判官之名，实际上只要有功他也会对你微笑的。 许多事情上面袁自立想到的，远远要比别人多，云开来明白这个，省里要做事情，自己这边偏偏犯了错误，拿自己就做这只鸡，但是那些猴子们也别骄傲。 云川市市委书记对于云开来的做法心里也是肯定的，这个老头子平时在市委为人不错，这次倒了大霉，自己没必要落井下石，虽然云川市收到了警告批评，但是实际上这次的事件让云川市市委班子认识到了一个问题，省委并没有把矛头针对打错人事件，因为市里纪委处理了黄山县警察局一些有问题的人，又接着查处了黄山县县长一些违法乱纪问题之后，之后省委再没说什么。 “做好目前的工作，大家其他的都不要考虑，有我担着。”云川市市委书记豪气冲天的在紧急常委会上发出通告：“这次如果我们再被省委的暗访小组还有调查组的人抓到问题，就自己解甲归田吧，这次的事情虽然说处分最大的是云副市长，可是我们更应该看到一个问题，省委布置的工作没有做好，我们这些常委都是有责任的，国家，党和人民给了我们权利的同时，也给了我们责任，我希望大家妥善认识到这一点，这次是思想教育，至于工作我也不一一布置，你们比我应该更清楚。” 这次的会议算是到此为止了，据说之后云川市市委书记的话在云川市广为流传，大街小巷的都有人议论，而一些人也对云川这个地级市产生了希望。 袁自立办公室。 “袁省长，这是马秘书长带回来的报告，看来这次真的有效果了。”姜迟手里拿着一份资料，这正是省委秘书长马建华给自己的。 “省委这次的工作是全方位的，没有特殊的待遇，也没有特殊的要求，有人说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是这次华湘的工作就要追求一种公平，做好的，要表扬，还要实质性的表扬，从省财政厅拨款表扬，做不好的，就是处罚，至于是什么样的处罚，我相信省里和市里研究以后可以做出合适决定的。” “袁省长，这次的工作几乎涉及到所以的省直部门和市直部门，基层更是不用说了，所以我觉得市政府落实下去工作的时候，有省里的大力支持，又有省直部门的牵头，工作起来难度应该不大，而且任务分配到各个部门，监督小组的工作展开之后，所有的工作都不会是问题。” 袁自立淡淡一笑：“要创建和谐社会，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次的舆论工作我看就做的很好，以前的时候，有文件下去，大家都不重视，这次网上和华湘卫视上面关于建造和谐华湘问题上，广大网民和市民都采用了自己的方式参与，一些中学生专门从家里呆着dv去广场上拍乱扔垃圾的，我总是相信人民的力量是最强大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是这个道理，只要华湘机关部门的工作做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华沙市市长李兴国和市委书记赵公明最近关系走的很近，市委的一些领导也都看到，以前的时候，赵公明对于李兴国是有一些意见的，两人在常委会上常常出现一些意见上的分歧，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二人关系貌似不错。而且在工作上面更加协调了。 在这点上面市委书记赵公明做出的让步很多，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个原因自然是因为袁自立，赵公民从开始对袁自立的的排斥到现在越来越佩服袁自立，这其中的原因他自己是知道的，赵公明这一生对于任何自己有意见的人产生意见因为他们做事，他认为袁自立太过高调，演艺基地的投资上用的是自己人，虽然说举贤不避亲，不得不说易国军的秦氏集团在财力上还是在魄力上都不是华沙市的一些企业可以比的。 （抱歉了，电脑出了点点问题，刚来网吧修改了。大家海涵） 第724章 变化 但是同样的，现在的袁自立做出了许多事情，不得不让赵公明认识到自己的偏激了，现在想来演艺基地的事情上，省里研究过多次鼓励企业投资，但是没有人做傻瓜，秦氏成功了，是因为他们敢于投资。 李兴国对于袁自立的评价很高，赵公明自己也发现，袁自立的许多做法竟然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省直单位，市直单位一些领导的做事风格，虽然看起来有些肤浅，不过这样的效果着实不错。 华沙市的兴隆地产老总前两天专门来拜访过赵公明，其中就谈到了袁自立说过的一些话，这让赵公明意识到一个问题，省长袁自立对于华沙市其实是很关心的，而且他之所以让赵红兵同时找自己和市长李兴国，这其中的用意自然是不用说，只有市委的班子领导团结了，这个城市才能发展的更好，这是袁自立不久前说过的话，现在想来，犹自在耳边回荡。 作为华沙市市委书记，赵公明在看到省委的对于这次和谐华湘建设以及常委会上的内容了解后，在市委常委会上也是毫不客气的指出了一些问题，同时把任务布置了下去，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很正确的。 根据华政办发「20xx」67号文件，赵公明强调了进一步增强市直单位的责任感、紧迫感，紧紧围绕省政府部署下来的工作，认真对照检查，狠抓薄弱环节，要紧目标，全力以赴把重点和非重点工作都干的漂漂亮亮，以往以赵公民的性格是不会谈到这些文绉绉的话语，他更加讲求的是结果，是效率，不过他这时候也觉察到了很多事情，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其实不一定要太过紧张，做好了思想工作，就好像机车的发动机润滑油到位，工作才能更加顺利进行，而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就是润滑油的角色。 “帮我联系一下文化厅厅长。”赵公明做在办公室一边看材料一边对秘书说道。 “赵书记，有什么事情吗？我们文化厅的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文化局局长对于赵公明突然联系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听说现在赵公明和市长李兴国的关系走进了一些，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和袁自立的关系也近了一些。 “你最近在看乔布斯传奇？”赵公明笑了笑问道，这个文化局局长做事能力不错，而且家大业大，但是最让人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盲目崇拜一些名人，以前因为这些闹出的笑话不少，此人还偏偏以关心文化事业为理由，不过文化局搞过几次现场办公，都是这个人做出来的，市里的领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哈哈，难道赵书记最近也在看乔布斯？”文化局局长见到知音竟然是市委书记，心里颇为激动。 这时候赵公明的语气突然一变，严肃了起来：“文化局的事情你做的不错，但是不要盲目学习别人，你看看你做的事情叫什么，别人把事情反映到了市委。” “什么事情？” “下面的人做出来结果有问题，你可以提出来，你总是来一句“狗屎”，这是做什么？我这次是对你最后一次提醒，不要问是谁告诉我的，总之你以后工作的时候注意方式，否则文化局局长的位子是有别人可以做的。” 赵公明挂上电话，心里有些乐，这个事情还是李兴国告诉自己的，被别人直接在市长热线里面反映给了秘书，李兴国把这个当做笑话讲给自己，但是赵公明却当做了一回事情，打电话批评一下，要不然这些市直单位的领导都搞不清楚任务的重点，在一些无聊的事情上忙来忙去，检查小组下来后，华沙市的工作没做好，倒霉的必定是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这个文化局局长平时和其他几个市直机关的领导关系都不错，一定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的，赵公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实际上，对于省委这次提出来的和谐华湘建设，赵公明是理解的，顺应煤改和医改的趋势，的确是不错的做法，另外一方面，赵公明作为市委书记，平时也微服私访一下，今天出去的时候，他发现华沙市市公园和以前变化很大，公园里面相当干净，而且从一些市民的谈话中不难发现，省里的文件对于市里的影响是巨大的，而且华沙市市领导对于这次任务的关心更加让市民们感到了力度所在。 以往的时候市公园是不允许带宠物进来的，原因就是粪便对于公园环境影响，一些人在自己的宠物排便后根本就不管，公园的管理者也没有一点办法，但是今天有所不同，带宠物进来的很少，带进来的宠物排便之后，大家也是主动处理。 事情往往是以小见大的饿，在这件事情上赵公明看到了希望。 中午的时候，袁自立找到了李兵。 “李书记，今天我找您来，主要是谈一下曹副省长的分工问题，他回到省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作为老同志，我觉得他的分工应该尽早就位。” 李兵点点头：“自立，几个副省长的工作安排上面，你自己也是可以做主的，没必要凡事都请示我，你放手去做就好了，省政府最近的工作也不轻松，给曹发云同志压一压担子，这个时候完全是可以的嘛。” 袁自立明白了，李兵这是准备把这个决定权交到自己手里了，现在自己作为省长主管省政府的全面工作，杜发强作为常务副省长，分管省政府机关、发展改革、国有资产、财政、审计、税务、粮食、发展研究中心、重点项目工作。 至于曹发云，袁自立之前早就考虑过，让他来主管工业应该是差不多的，曹发云在安国市担任市委书记，而且之前在省委做过副秘书长，工业作为一个城市的经济命脉，掌控在自己人手里还是比较稳妥的，到了省一级意外情况出现可能被冷藏也不一定，有自己人做事比较放心，另外曹发云本来就已经是省委常委了，主管工业无可厚非，别的副省长也无话可说。 从李兵办公室出来，袁自立给曹发云打了电话，现在曹发云已经是副省长了，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老曹，你上任有一段时间了，工作一直没有安排下来，这次我和省委书记李兵同志研究了一下。” 曹发云知道这是决定自己以后发展前途的时候到了，作为副省长主管哪一行业对于以后的发展来说影响是巨大的，一般来说主管农业的副省长都是临近退休年纪，以后升迁无望的，自己虽然年纪也大了，但是曹发云心里还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 “李书记是什么意思？”曹发云明白袁自立对于自己是没什么话说的，李兵来到华湘后显得比较低调，曹发云明白这只是暂时的，目前情况下李兵不过是不想打破袁自立长期树立起来的无坚不摧形象。所以自己的主干任务决定在李兵手里。 “李书记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我准备让你分管工业、交通、通信、内贸、信息化、质量监督、食品药品监督、安全生产工作，当然了还得和李书记商量一下，你先有个思想准备。” 曹发云没想到李兵让袁自立决定，不过想一想当前的情况他立刻明白了，如果他估算不错，省委书记李兵马上就要展现其高调的一面了。 （抱歉啊。加更的章节一会上传，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第725章 宋涛的的举措 宋涛正式成为云川市龙梅县县委书记以后，在第一次常委会议上他就谈到了改革问题，在袁自立身边待得时间让他意识到了改革的重要性，不过像他这样第一次上来就谈到改革问题着实让县委的同志有些惊讶。 县长黄秋明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表明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他当然是持反对意见的，不过说的比较隐晦，其他几个县委常委早就知道宋涛是省长袁自立的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大家都觉得宋涛太年轻了，做事情还是不够稳重，至于意见就弃权了。 宋涛点了点头：“老黄说的意见很好，是存在的，不过我手里有一份资料大家可以看看。” “就拿县里的太白酒厂来说，我看了最近几年的资产评估报告，按理说应该升值，可是竟然原地不动，货币贬值，这就说明酒厂的效益在下降，太白酒始于商周，盛于唐宋，成名于太白山，闻名于唐李白，是我国最古老的酒种之一。如果不在这上面做出点事情了，我觉得都对不住太白酒这三个字。” “宋书记，太白酒的确是历史名酒，不过要想发展就要引进资金，咱们县属于教育强县，但是在工业上稍微落后，经济能力也相对薄弱一些。” 黄秋明没有想到宋涛早就对县里企业进行过调研了，看来自己是小看他了，而且敢在第一次常委会上提出改革，这的确是一种气魄，再说了，上面还有个袁自立，他要做，让他去做好了。 “我初来龙梅县就准备进行改革，大家可能有点不好接受，不过实践出真理，资金的问题就由我来搞定，生意人有钱总会赚的。” 散会之后，宋涛注意到大家议论纷纷，看来对自己的做法还感到有些不靠谱，太白酒的发展经历了过去的自然经济、计划经济、国企体制等的束缚，相当一段时期发展较慢，到目前几乎要面临破产的危险，宋涛自然是意识到了自己这样做的风险，但是他详细的查看了太白酒的历史。 早在1973年，全国第二届评酒会上，太白酒一举夺标，被评为全国八种优质地方名酒之一，并编入《名酒传》；1981年，被评为华湘省优质产品；1984年，被评为华湘省旅游优质产品；1985年，荣获华湘省地方名酒称号；1988年获国家优质产品银质奖；1990年，被评为国家优质产品，荣获金质奖。并被评为全国优秀旅游产品，荣获国家轻工部奖牌一枚。1987年5月初，日本友人来到秦岭脚下太白酒厂品尝太白酒，题写了“天下第一之美酒”的条幅。太白酒多次在国际评比中获奖；华湘太白酒曾作为名贵药酒的基础酒，畅销国内东北、华东、西；比各省区，受到广大消费者的欢迎。远销日本、美国、法国、德国、东南亚等十多个国家和港澳地区。并率先在美国和玻璃维亚注册，名膺世界。 这些殊荣现在依旧在宋涛的脑海中回转，他现在明白了袁自立为什么把自己安排在这个龙梅县，这里相对于云川其他各县经济要弱一些，但是现在宋涛意识到这是一个潜力股，如果自己能够抓住机遇，很可能做出大成绩的。 宋涛很快联系了省里以前认识的一些企业家，在袁自立身边的时候，这些人整天想方设法找自己，虽然现在自己不在省长身边了，可是大家都应该明白，还没有到人走茶凉的地步，而且就自己目前的了解，只要有人注资，龙梅县的太白酒厂不仅可以摆脱破产的危险，而且绝对可以在全省甚至全国做出品牌效应。 宋涛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立刻应允了下来，宋涛心里是清楚地，商人无利不起早，虽然有袁自立的影响，要是没钱赚绝对没这么好使，看来对方也看出了商机。 挂了电话，宋涛给袁自立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到龙梅县的情况说了一下，重点谈到了自己准备对酒厂的改革。 “宋涛，看得出来，你很努力，龙梅县的酒厂做好的话，县里的财政收入翻倍都是有可能的，在政策方面，我会和云川市的市长打声招呼的，你好好干就是，注意不要急功近利，酒厂的事情上面一定要稳妥，如何把县里的财政收入搞上去是你目前的第一步，这一步跨好了，以后的工作会更加容易开展的。” 袁自立的意思宋涛自然是明白的，目前自己也正打算把主要精力放在酒厂上面，至于县级个部门的工作协调，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摆平的，自己只有做出点成绩来，以后做事才能更加有威信。 宋涛打电话的时候秘书是听见的，中午吃饭的时候县委是有食堂的，宋涛刚来龙梅县，老婆孩子还都在华沙市，所以现在也只能凑合了。县委书记都在食堂吃饭了，准备出去胡吃海喝的县委领导立刻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大家都去食堂打饭吃，厨师本来做的不多，眼看着饭菜都要不够了，后勤上立刻限定时间做出饭菜来。 今天的食堂是比较热闹的，开始大家见到宋涛不说话，一个个也都只顾吃饭，没想到宋涛随便找了一个坐在身边的人闲聊了起来，大家也明白了，原来宋书记是比较容易接触的，而且根据秘书所说的，今天宋涛和袁自立谈到了酒厂的事情，大家心情都有些激动，龙梅县属于经济落后的县区，看来马上就有希望了。 因为下午还有工作大家也都没喝酒，县长黄秋明主动提出来晚上领导班子的成员搞个聚会，庆贺一下宋书记正式上任。宋涛笑着答应了，下午工作的时候，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工作都比较积极，而且一些上访的群众问题，也都认真解决了。县里的人都感到有些不适应，大家立刻把目光瞄准了信任县委书记宋涛。 （加更的一章，我今天慢慢写着，慢慢更着，不知道可以几更。月底了，大家准备一下基础鲜花，明天投给我，没推荐，只有挂榜单了，平湖说上几句：由于看本书的人喜好不同，平湖在写的时候肯定是要尽可能的照顾大家的，所以，在写的过程人针对不同喜好的读者会写一些不同的内容。读者老大们不要因为不喜欢某个内容就激动，这书的成长需要大家的支持。） 第726章 大投资 很快，龙梅县和投资方就签订了合同，投资一个亿，同时龙梅县也在原有资产上对太白酒厂投资了五千万，县里综合算下来占据了70％的股份，但是接下来又有任务摆在了宋涛面前，酒厂的厂房是必须扩建的，既然要搞，窖藏一定是要发展的，而且还要搞十年以上的窖藏，这些都是相当花费地方的。 征地工作是要先前进行的，酒厂占地约三百余亩地，这是远远不够的，这次总投资达到1。5亿人民币，酒厂的厂长是公开招聘的，至于主要负责人由投资方和县里分别派出一名，作为投资方对于这样的做法也是比较满意的。至于工人方面，宋涛也早就想好了，公开招聘，本县的人优先，岗前培训的一些工作是有专人负责的，这个他不用管。 按照预算目前情况下酒厂的一切工作只要顺利进行，到年底盈利是必须的。但是麻烦很快就来了。 酒厂原来的职工都是铁饭碗，现在实行公开招聘，一些没有能力的人就有意见了，尤其是原来的厂长还有一些管理人员，在这次改制之中，他们无疑是影响最大的，工人们只要进行培训，一般来说要求不是特别高。 有人立刻组织人来到龙梅县县政府闹事，这个问题很快被反映到了宋涛那里，黄秋明作为县长，对于宋涛的节节胜利心里实际上还是有一些不舒服的，酒厂的事情上显示出来了宋涛的才华，更加彰显了自己的无能，所以他等着看好戏。 宋涛早就预料这种情况，他出面和酒厂厂长等管理进行了说明，在谈话中宋涛严厉的质问厂长为什么酒厂会面临破产的问题，他这个厂长是干什么吃的，另外宋涛提到酒厂声誉不低的情况下为什么会不能盈利，是不是要审计局的人好好查一下每个管理阶层的账目。 宋涛明白，这些人哪有不吃黑食的，自己提到了他们自然明白，要是再霸着位子不走就可能是司法机关介入其中，搞不好还要坐牢，很快所有人都灰溜溜的走了。 接下来审计工作和工行贷款工作也进行的比较顺利。征地工作上面因为龙梅县经济落后，而且不比市里有恶性的地皮收购，价钱还是很合理的，按照当地物价补偿。 但是即使这样问题还是出来了，有人闹事，而且一些人听说酒厂注资了一亿多，觉得有油水可捞，要搬迁可以，必须把自己的家里人安排进酒厂，一些县直部门的人时决定不了这个问题的，县长黄秋明这时候也意识到这些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们感觉到了宋涛的雷厉风行。 与其麻烦宋涛，还不如自己解决，卖他一个人情，以后共事也轻松，黄秋明立刻做出了指示，可以把县里其他征地的价格给农户看，如果要进酒厂，可以参加培训，至于征地农户亲人要进酒厂工作，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些，但是在三个月的考核期一定要达标。 县长这么快发话了，一些不满意的人也觉得只好如此了。而且大家注意到，公安干警的车子进入到了村子里面，对于一些寻衅滋事的人进行了说服教育，看来县里的力度不小，现在大多数人都在外面务工，自然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事情搞砸了，恐怕要进局子，而且拆迁和征地的钱一分也拿不到。 根据预算，酒厂的工资要比原来高出许多，一些准备出去务工的人也都选择了留下来，把目光盯准了酒厂。宋涛感到很高兴，县里的工作要做好，第一点就是避免青壮年劳力流失，这样才能创造更多的财富。 对于征地款项发放上面，宋涛和黄秋明步调一致的表明，土地管理局和财政局的工作人员一定不能出现问题，谁拖欠了征地和拆迁的款项，县里就撤谁得职。 作为县委书记，宋涛相当于总指挥，工作期间他和袁自立又通过一次电话，这次袁自立提出了自己的许多经验之谈，这让宋涛获益匪浅。宋明月和宋水月听说了宋涛在龙梅县大张旗鼓的搞起了改革，还专门打电话来表示要来龙梅县“视察”一下，宋涛自然是笑着应允。 对于龙梅县来说，投资就是利润，酒文化在中国源远流长，太白酒之所以现在没有完全打开市场，就是没有得到大的投资，这就好比养猪，养一头只能赚一百块，去掉猪舍人工基本就是赔钱，但是如果有足够的钱养一百头，一千头，一般来说市场上只要不出现大的动荡，稳赚不赔。相对于酒行业来说，要更加轻松，只要名声在外，搞好品质，利润巨大。 酒厂投资不小，但是未来的利润绝对可观，云川市几个建筑公司的人专门找到了宋涛，这件事情是县委书记负责的，而且市里领导对这位县委书记的关注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宋涛专门联系了一些市里的专家，这些都是云川市市委书记推荐的，他们对酒厂的建筑计划进行了研究，在宋涛的审核下决定了几个建筑公司，建筑上面占去投资很大成分，这个宋涛是不敢掉以轻心的，建筑公司的资质他都是认真考核过的，几个建筑公司的老总也专门和宋涛进行了座谈，而且给县长黄秋明和宋涛每人送了几条黄鹤楼和一瓶茅台。这点小礼物，宋涛自然是收下了，黄秋明也没有客气， 建筑公司确定以后，一些官员原来打算把自己人放进去的，但是宋涛没同意，心里不免有些疙瘩，但是后来听说是云川市的市领导参与了龙梅县建筑公司的选拔，最后由宋书记拍板，大家意识到了情况，也都不好说什么了。 市几个建筑公司很快就进驻了龙梅县，大家蓄势待发，开工典礼安排在两天以后，宋涛专门打电话请了几个市领导来观礼。消息传开当天，整个龙梅县都沉倾在欢乐之中，宋涛给龙梅带来的是希望和干劲。 （四章了，哈哈，鲜花拼不赢了，咱就来点精神上的胜利） 第727章 举贤不避亲 在龙梅县太白酒酒厂扩建工程奠基典礼召开的前一天，李兵在华湘省主持召开了省委常委会，主要通报的是省直单位以及市直单位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因为白天的时候，省委的一些领导也下去了，而且秘书长马建华也不在省委，带队去了安国市，现在的时间无疑是相当宝贵的，第二天许多工作还要继续加紧火力进行。大部分的省委常委这次都表现出了决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这次省里组织的工作上面，有的省委常委甚至破天荒的去了市县检查工作，这在以前都是很少见的。几个副省长表现的也是相当尽职尽责，许多工作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开会通报的情况让所有乐观，在大力优化投资结构这一专题上面，全省固定资产增长了百分之十八，集中力量组织实施两百个重点项目，完成投资道道3845亿元。安国华沙的城际铁路，京沪高铁华湘段，安怀铁路分别完成投资40亿元、10亿元。100亿元。完成电网投资二百亿元。 李兵总结的时候，讲到了华湘省在整顿人文环境方面的突破，重点强调了华沙市的进步，对于华湘省纪委和组织部以及省公安厅拿出的方案，李兵给予了肯定，对于重点强调的三个方面，取缔一些部门乱收费的情况，和整顿省里娱乐场所，打击犯罪，美化环境方面，李兵给与了肯定。 最后李兵提到了各个市州的工作进展，对于一些问题进行了说明，接下来就是该省长说话了，袁自立说的比较简单，重点谈到了关于目前情况下市州递交的经济情况报告。 对于云川市提到的龙梅酒厂，云川市也意识到了酒厂的巨大商机，龙梅县投资五千万，企业投资一亿元，还有原有资产的部分，按照每年以20％的利润递增，在五年之内就可以达到7亿元的的销售，年销售七亿元这意味着什么，云川市市委书记是清楚的，单单靠这一项，龙梅县要不了多久时间就会走出经济落后市县的区域，发展一下其他的成为经济强县也不是不可能。 作为省长袁自立当然是最先看到了云川市委市政府上报的经济报告，因为宋涛早就和自己通过电话，对于这件事情心理上还是有一些准备的，不过关于省里的企业单位对龙梅县注资一亿元按照预算的未来几年销售额还是让袁自立吃了一惊，他平时是不怎么关心数字之类的，而且自从进入华湘省之后，许多事情都是有秘书做好，自己过目的。 常委会议上的常委们大都知道宋涛是自己麾下的人，按照平时袁自立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就把这件事情提出来了，可是现在这情况怎么看着都有些尴尬。这次云川市的市委领导估摸着也是想拍自己的马屁，结果马屁没拍成反倒是拍到马腿上了。 李兵是了解袁自立的，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道：“袁省长，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就是，咱们常委就是一个班子，没有什么要避讳的。” 说着李兵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云川市上报上来的成绩自然在他那里也是有一份的。 “哈哈，举贤不避亲嘛，是云川市龙梅县的？”李兵笑着问道，“我记得他以前是你的秘书吧。” 袁自立点点头，其他常委们发现李兵居然这么豁达，也都笑着说道：“那个宋涛在袁省长身边做秘书的时候就表现不错，去了龙梅以后做出成绩就应该表扬。” 就是庞德义也说道：“关于宋涛同志在龙梅县做出的成绩，我想不仅仅是因为他以前在袁省长身边做过秘书而得到云川市肯定的，未来几年内酒厂的销售额能够突破七个亿，配合上其他企业，进入经济强县也是有可能的，这个太白酒我是听说过的，以前获得过国家级的酒类大奖，他和别的酒酿造原理的不同之处在于采用的水是太白山雪水，好像还有要用功能的，比起市场是一些名酒的品质甚至要好一些。” “庞政委也听过这酒？”李兵有些疑问，按道理来说这个庞德义的性子算是常委里面比较耿直的，他绝对没有为了讨好袁自立来编故事，而且他谈到的句句属实。 庞德义一笑：“黄大强同志的老家就是龙梅县的，不过后来随他父亲去了京都，你们都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黄大强点点头：“关于太白酒其实有句话大家应该都听说过，“一滴太白酒十里草木香”，太白雪水中含有极为丰富的矿物质，所以酿造出来酒水比之其他酒水更加醇香。” 常委会眼看着要开成酒文化研讨会了，李兵咳嗽了一声大家都停止了说话，“这个宋涛看来不错，能拉到投资，而且让县里掌握了酒厂的绝大多数股份，和企业合资又能够达到管理上的优化，龙梅按照这个发展势头前途不可限量。” 袁自立点点头：“这个龙梅县在整个华湘省都是“著名”的，本来是要准备申报国家级贫困县的，该县的县委书记自从出了问题以后，很多人是不愿意去的，这样的县区在华湘只有六个，另外三个集中在实行“水窖行动”的市州，自从以前的明星义演筹款活动之后，那里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而且省里每年拨出专项资金支持当地的发展。把宋涛安排在龙梅，也算是对他的一次考验，我的目标是在三年之内，彻底消除华湘省内的国家级贫困县。” 把自己的秘书安排在贫困县，而且还是准备申报国家级贫困的，别人也是无话可说的，在这件事情上其他常委对于袁自立也是心服口服，这个龙梅县恐怕也就是有些关系和后台的人进去才能做出来一些改变，要是平常人谁敢有这么大的魄力，一次性注资一个多亿在酒厂上面，如果赔本了这是谁都担不起的。 李兵拿过去龙梅县的基本情况材料看了一下，这些都是秘书们早就准备好的，常委会议上可能用到的材料都准备好。 （平湖自己都惭愧了，今天就不发防盗版章节了，哈哈，五十多鲜花加一更，感谢大家上个月的支持，今天会有三更，预计在十点半以前全部更新出来。） 第728章 再起波澜 龙梅县去年的财政收入1.2亿，支持得到2.7亿，收入远远大于支出，无疑是特别贫困。 “这个龙梅县可以做为一个例子嘛，你们说是不是？”李兵看了一下材料说，“如果在年底达到预算销售额，今年至少应该可以保证收支平衡，明年就可以打翻身仗。” 常委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省委书记李兵手里拿了一叠材料，皱眉想了一会，对于秘书说道：“让袁省长来我办公室一下。” “自立，这个宋涛还很年轻，以前又做过你的秘书，在大局上面的能力是没有一点怀疑的了，在年轻一代中算是比较好的了，以后要多注意培养青年一代的同志，现在国家讲究官员年轻化，就咱们国家的情况而言，和一些发达国家还是有差距的，举贤不避亲，有能力一定会得到提拔的，年轻人的思路是比较开阔的，而且在以后绝对大有可为，这方面你要好好关心一下。” 袁自立点点头：“能够一下去就完成数额相对比较大的招商引资，他的确不错了，我以前对他有所期望，不过还是小看他了。” “呵呵，这方面你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年轻人做事有时候也有相对的缺点，这方面就要你来提醒了，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对他们的发展是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对于李兵在龙梅县上的关心还是有些让袁自立出乎意料的，不过袁自立很快想明白了，如何发展经济是一方面，但经济发展的目的就是要消除贫困，宋涛在龙梅如果干的好，说不定可能会成为县级领导的榜样被省委列出来。 全省根据省委文件进行的工作基本完成，袁自立到华沙市检查工作。 华沙市地产业在全省是出了名的，所以地位也是举足轻重，在经济上面虽然不如渭山市，但就综合实力来说，比起安国市和云川市要高一些，和渭山市不相上下。 房地产的兴旺带动建筑行业，华沙市的人均收入也水涨船高，许多人都从中得到了实惠，但随着发展，许多地产商的诸多手续没有达标，资质不到位，而且在建筑上偷工减料情况严重，非法占用郊区农民用地的情况也出现了。 这次的工作在整体上来说是比较成功的，华沙市有市委书记赵公明和市长李兴国的带头，许多问题基本已经解决，车队在市中心看了一下之后，袁自立示意老马通知市里的领导去郊区看看，现在五步开发区的进行，华沙市郊区的开发也成了市政府的重点项目。 前面的带头的市政府车辆似乎有些迟疑，在老马的催促之下，这才缓缓行驶，而且走的是主要干道。 到达郊区没多久，袁自立远远的就注意到有一块待开发的土地上被圈起来了一圈，还有一处正在建设的大楼，按照省里下发的文件，这块现在还没有达到开发要求，而且一般情况下，哪块适合建筑，都是要派专人进行实地勘测之后，上报市政府和有关省政府领导批准之后才可以开拔的。 袁自立示意老马停下车，市委领导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袁自立并没有注意这些，他径直走到大楼前面，看了一下，这些施工队伍都是一帮杂牌军，而且袁自立看了一下所用的水泥和钢筋，都是没有达到标准的，也就是说这座大楼就是盖起来也是危楼。 市委领导们脸色不是很好看，袁自立没有上去和工人们说话，直接命令老马把车开到了市委市政府，赵公明已经知道了情况，就是市长李兴国也从外面检查工作中赶了回来。 赵公明解释道：“这是天龙地产正在建造的一处民用住宅楼，手续不全，但是已经开工了，市里进行过多次干涉，但是他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派人去了立刻就停工了，人一走又开工，而且省国土资源厅一些文件也批了下来，” 袁自立想了想问道，那这件事情有没有给主管城乡建设和国土资源的副省长童志明汇报过，袁自立记得童志明作为副省长负责的是城乡建设、环境保护、国土资源、人防、工商管理、体育、核应急工作。赵公明点点头，童副省长汇报过了，但是一直没有任何指示，市里也就慢慢拖了下来，这个市委市政府是有责任的，而且这个责任也是愿意承担的。 袁自立心中有了怒火，华沙市市委市政府在这次的工作中本来自己是比较满意的，但是出了天龙地产这样的问题，很显然其中是有猫腻的，就算国土资源厅一些文件批下来了，副省长童志明对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回应。华沙市市政府也是有处理权的，现在社会上面城管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执法，袁自立不相信华沙市市委市政府不能采取强制手段处理这个问题，牵扯到天龙地产，市里的领导归根结底还是怕得罪人，最近魏子方去了京里，许多消息灵通的人都是知道的。 袁自立想了一下，魏子方走后，已经有两三个月了，这个地皮的开发建筑按照虽然是天龙地产名下的，但是不是魏子方这还没有结果，就魏子方而言没有必要这么做。 华沙市这样的党委政府居然会怕了天龙地产，这让袁自立很奇怪，他猜测不仅仅是省里有魏家的关系，而且市里也绝对是有的，作为一个班子，市长李兴国和市委书记赵公明显然不想把事情搞的太过严重了。 既然省国土资源厅牵扯其中，还有这个童志明副省长，袁自立决定回去好好调查一下，现在没必要搞得太过难看，而且现在就算大声骂出来也没有多大作用，他想了想说道：“赵书记，现在建筑用地和民用住房这方面国家是相当关注的，这块建筑明显存在诸多问题，就安全性而言都值得推敲，是不允许存在的，市政府想办法停止工程的进行吧。” 对于这种存在严重质量问题的工程，是要采取定向爆破的，袁自立没多说话，反正是不能存在的，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市里的领导要是没参与鬼都不相信，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每个人上月消费的本月就有鲜花，求基础花一个） 第729 息事宁人 袁自立上车回到省政府之后，直接通知了杜发强到自己的办公室，省里的副省长一共有八个，除了曹发云和杜发强之外，其他人自己都不是特别熟悉，虽然说省长和副省长听着差的不远，但是职位上面的差距，局外人是难以明白的。杜发强是常务副省长，找他来了解情况是没错的。 童志明，袁自立听过这个名字，对于主管工业他一直有想法，这次自己安排了曹发云，心里本来对他感觉还是有些欠妥的，毕竟两个人的资历而言，都是差不多，不过曹发云去安国市做过市委书记，又在省委做了几年的副秘书长，所以要稍微合适一些。袁自立所料不错的话，这个童志明这一次位子还不能动一动，也只有在副省长这个位子上面退休了，听说他最近正在努力运作自己的侄子进入华沙市市委常委行列做准备，对于这个问题，袁自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到了童志明这个年龄，为下一代做些努力是可以理解的，人走茶凉，权利不用就要过期作废的，只要做的不太过分，他也不愿意说的。 现在工程才刚刚开始，而且因为是预备做民用住宅区，占地面积不是特别大，在这件事情上可大可小，市里只要通知工程及时停工，接下来一些事情都比较容易处理。 袁自立先问了一下杜发强最近童志明副省长有没有汇报过什么情况，杜发强最近工作比较忙，不知道袁自立用意在哪里，他想了想摇了摇头。 “老杜，是这样的，你去了解一下华沙市郊区天龙地产名下的一个工程，准备建造住宅楼的，看看是什么情况，看的仔细一些，根据华沙市市委书记赵公明同志的汇报已经汇报给了国土资源厅和城建方面，童志明同志也了解这个事情，有什么情况你直接告诉我就好，动作不要太大。” 杜发强做事情比较细心，毕竟是公安出身的，前几天廖建波还给自己汇报了一些材料，袁自立心里看着很满意。 杜发强点点头：“袁省长，这件事情我尽快给您答复。”抛开自己和袁自立的关系，杜发强很明白，如果没有袁自立，自己早就被调到人大等候养老了，天道盟事件中的影响几乎都是袁自立做好善后工作的。基于这种感情，他心里有一种努力做事来报恩的想法，而且在工作中他并不以自己和袁自立关系为基础而不注重上下级的关系，对于袁自立他是比较尊重的，关系和工作一定要分开。 杜发强出了办公室，袁自立笑了笑，这个时候自己千万要淡定，不能因为天龙地产的事情动气，魏子方不在华沙，不难保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就会转移魏家的一些犯罪证据。 兴隆地产的奋起，让华沙市许多的地产商看到了希望，魏家独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时百家争鸣，星月交辉。对于天龙地产名下的这处工程，袁自立总结了一下，省市一定有不少人牵扯其中，虽然是住宅房，但是投资也是不少的，省市的主管单位动动手，有可能国家的资产就无辜流失几百万。可见天龙要不是有绝对强大的后台，就是有绝对脑@残的总指挥，一般人绝对是不会在风口浪尖上争这么一口气，而且单单凭借一个住宅小区的建设根本不足以打压到兴隆的快速发展，市中心的别墅区建造和江北的开发，投资至少在十个亿以上，这其中还有易国军的不少股份。 杜发强自从做了常务副省长之后可以说是励精图治，他很快就了解到了情况，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自然也是不小的。 “袁省长，我详细了解了之后，查看了记录，那个工程是省国土资源厅厅长批复的，很多要走的正常程序都没有走，据我知道的，童志明副省长曾经和市里打过招呼，不过他并没有向省政府汇报这件事情，华沙市刚开始的确下达了勒令停工的要求，但是工程方并没有理睬，后来省里一些人介入了，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而且华沙市也基本没有怎么管了。” “这件事情中牵扯的目前只有国土资源厅和童副省长吗？”袁自立问道。 杜发强摇摇头，华沙市的常务副市长也插手了这件事，而且市城建局等几个部门的做法也是存在问题的。 袁自立想了想，“这样，老杜你和国土资源厅打招呼，还有童志明，这件事情迅速解决。” 对于袁自立的做法杜发强有些不理解，这次的事情要是真的追查，绝对是能够查处出来的，而且这个童志明和几个厅长对袁自立一直是由意见的，他们仗着自己在华湘省呆的时间长，资历高，而且童志明据说也是后台比较硬。 “老杜，这次的事情实际上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我想采取的是息事宁人的手段，如果真的查起来，省里的有些人绝对是可以查出来问题的，而且华沙市我估计有些领导也得被换掉，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华湘现在正处在构造和谐华湘的时期，如果出了这种事情，前面努力营造的局面是要受到一些影响的，而且有些官员利用手中职权做一些事，是比较常见的，没必要都一棍子打死，童志明在平时的工作上还算尽心尽力，所以袁自立不打算把这次的事情搞大，至于通知童志明，也算是一次警告吧。 接到杜发强的话，童志明心里实际上有些慌了，但是他很快明白这件事情上面袁自立并没有打算为难自己，他立刻打电话给市里相关部门，省里一些执法部门也通知到了。 这次天龙地产的这一处工程是不得不停了。如果处理的好了，袁自立心里满意了，至少不会那这件事做把柄，市里的人虽然和魏老爷子关系比较好，但是自己毕竟官大一级，自己提出的意见他们应该会听的。 不过这次的始作俑者——魏老二，是不是会罢休，他现在必须想一想这个问题，因为就目前而言自己不一定能够说服这个魏家老二，比起魏子方这个老子，魏老二作为儿子没学到一点，四十多岁了还一事无成，整天瞎搞，这次的工程要不是比较小，而且看魏子方的面子，他是绝对不会帮这个败家子的。 （下一章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我加更的话，就给鲜花吧） 第730章 童副省长的霸气侧漏 对于童志明的指示华沙市的市委书记赵公明表示了支持，这种事情既然袁自立关注了，赵公明也不傻，既然袁自立给童志明一条路走，自己没必要断人后路，按照省政府的指示办事就是了。 赵公明对童志明说这个工程存在严重的问题，他早就想解决了，这次请示童副省长之后能够这么快的得到答复，代表华沙市感谢省里的大力支持。 赵公明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是袁自立插手之后，才有的结果，但他没必要说出了，装不知道，起码可以保留一点童志明的面子。 童志明拉着赵公明的手说，赵书记，这件事情是袁省长说话了的，市里尽快解决吧。 就是这一句话，赵公明还是听出了一点味道，很显然，童志明也猜测到了袁自立在工作检查中发现了问题，赵公明一个市委书记的面子他看不上，也不用他给，这个时候童志明心里还是有点骄傲感的。市委书记的成长比起副省长之间的条理大家都是明白的，可是当下情况，至少童志明觉得自己是占优势的，比如袁自立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过多的追究，说明自己在袁自立眼里是有一定分量的。 一个人对自己的高估注定不会是一件好事情，而且童志明并不聪明，袁自立在担任省委副书记的时候都和省长，省委书记黄宗圣可以叫板，他一个副省长，现在比起袁自立的等级还要低，要真的说起后台，袁自立后面有总理的大力支持。尚且凡事占理的一方定然是理直气壮的，童志明低估了袁自立。 市里有关部门的领导接到市委书记的指示，立刻就明白了上面的意思，市里几个和魏老二走的比较近的干部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另外听说副省长童志明这次被袁自立将了一军，这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市里早就联系过魏老二了，那小子当时正在华沙市一家新开的汗蒸房快活，接到电话的时候敷衍了几句，就挂了，市里有人不太放心，还给工地的项目经理打了电话过去，因为牵扯到市委书记的指示和省长副省长的要求，市里的干事没有说的太清楚，但诚恳的表述了事情的严重性。 项目经理立刻给自己的上级魏老二打了电话，魏子方带着自己最看重的小儿子去了京都，大儿子有事情在外地。 魏老二说，检查就来吧，有什么？省里市里咱们都有人，我花了那么多钱难道打水漂了？童志明这个王八蛋，老子给他儿子的钱给我吐出来。 他对项目经理下了命令，工地的大门关了，要是有人进来就给我打，不要管他们是谁。 听到童志明的名字，项目经理心里有了一点眉目，原来是背后有靠山，那怕什么，来了人打他就是了。 “赵书记，这样吧，你给我安排些人，带上执法队，我亲自去一趟。”童志明考虑到了魏老二可能不够通情达理，而且自己亲自去可以显示出自己的重视性，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心里对袁自立有点小忌惮，或者是急于表现自己，他自己也不知道。 下午的时候，由副省长童志明带队来到了天龙地产名下的这处工程，市长李兴国因为有事情去了外地，市委书记赵公明常规下是没必要陪同副省长的，所以市里安排了一个副市长跟随童志明，还有一大帮的市里杂七杂八的人员。大家都看到了这件事情的成功在望，单单凭借副省长童志明的招牌，也足以让这些工地上的土包子全部滚蛋。 但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队伍到达的时候，工地大门口聚集了一大帮的人，这些民工接到了领导的指示，只要今天成功的拦截阻击了试图停止工程进行的“捣乱分子”，晚上厨房就煮面条，做红烧肉。这些民工大多数人是北方人和河南人居多，天天吃米饭，几乎让他们有些癫狂，这次得到上面的指示，想起终于可以告别米饭和大白菜了，吃上一顿荤的，顶肚子的饭大家心里都热乎乎的。 童副省长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么多的刁民，本来这时候应该立刻多安排执法人员过来，可是这样就显得没有面子了，堂堂一个副省长，被一帮子农民工堵住，市里的人看出情况不对，这些人可不管你是谁。 “童副省长，要不等市里再派些人过来。”一个官员站在童志明身边献计献策。 “乱弹琴。”童志明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分外有气势，“不是有我在吗？慌什么。” 官员退到了一旁，童志明向前走了两步，他准备和农民工们好好谈一谈，按照常理来说座谈的时候对方应该派一个人站出来，但是这个距离似乎有点远，显示不出自己的亲和性，童志明听说过袁自立在做省委副书记那会儿去下面的县里，遇到不认识的二货官员挡道虎躯一震，对方顿时就软了，童志明武断的认为，自己身上也是具有这种气势的，身边的两个保卫人员紧紧的贴着他，他们随时准备保护自己的老板。 所以童志明又向前走了两步，这时候是虎躯一震，八方俯首重要时刻了，但就在这时候，童志明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猛然一痛，接着是身边有人在大声喊：“保护童副省长。”童志明伸手一摸，鲜血正顺着自己的头顶流下来。 市里的副市长看到副省长被打了，心里顿时慌乱了，他明白事情给搞砸了，这时候童志明身边的保卫人员正准备抵挡几个民工的铁锹，执法队来的时候虽然人不多，但是都有准备的，**，电棒，都是打人利器。 “都反了，给我打，打死人我负责。”副市长市里想这次事情童志明被打了要是还解决不了，自己的位子也是坐不住的，这些王八蛋不给点颜色看看，不知道市里的执法队是吃什么长大的。 一个人出手，很快局面就混乱了，执法队的人看不惯农民工，农民工心里对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更是厌恶。 童副省长死也不会明白自己被一顿面条和红烧肉出卖了。 （其实对于更新的意见，我表示互相理解吧，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理由比较实在） 第731章 魏老二是个蠢货 执法队的士气被副市长激发了出来，对于副省长，虽然官阶高，但是距离他们太遥远了，就算得表现的好，也得不到直接的好处，副市长就不同，分管的可能直接就是执法队的利益，所以还要看副市长的脸色行事。 正在双方打的一片火热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童副省长流血了，场面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农民工们没有想到被打的认识副省长，对他们来说一个副市长在眼里就已经只可远观了，但是刚刚出现的，脑袋被敲了一下的大胖子居然是副省长。 两个保卫人员早就联系了市公安局和省人民医院，这时候工人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大家来这边干活时间都不长，工资加起来也就不到千把块，要是真到了局子里面，没有四五千是出不来的，随便给个名头就是罪行，说不定还是刑事犯罪，大家立刻都跑掉了，市执法队的人已经傻眼了。 尽管童志明一再强调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袁省长，但是袁自立还是接到了市里的电话。 堂堂华湘省副省长在一帮农民工面前准备耀武扬威，居然被打了，这件事情无论到哪里都是一件石破天惊的事情，袁自立仔细的询问了华沙市廖建波关于童志明的情况，问题不严重，他立刻要求公安局对外一定要保密这件事情，至于记者们如果来问，袁自立早就想好了，新闻部能够把死人说活了的本事，把这件事情说成莫须有也是正常的。现场没有人拍照，事发后，华沙市公安局第一时间控制住了场面，工人早就跑完了，几个在工地做饭的阿姨也不知道情况。 童志明进了省人民医院，省政府对外已经严密封锁了这件事情。 在李兵办公室，袁自立亲自汇报了这件事情。 “自立，你做事还是太莽撞，天龙地产魏家的事情我早在西山的时候就听说过了，后台很强硬，这个工程本来就是个白痴问题，很显然是魏家的老二搞出来的，你打算息事宁人，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魏老二绝对在童副省长身上花了不少钱，你觉得他能够像他老子那样冷静，纵观大局吗？说的严重一点，这个魏老二就是干出把童志明卖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不可能吧，怎么说童志明可是和魏家应该有牵连的。而且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处理，和一帮气势汹汹的农民工准备讲道理，偏偏摆出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 袁自立也是很生气，这次的事情算是被童志明彻底搞砸了。工程停了，但是省长受伤，这绝对不是小事啊。 “呵呵，你太小看魏老二的败家程度了，就那这件事情来说，如果不是魏老二指示，你觉得可能吗？他把市里的人显然不放在眼里，但没想到来的是童志明。” “天龙地产的问题上，最近我一直让市局的廖建波收集一些坐实的材料，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您觉得省委有关部门要不要介入，现在魏子方不在华湘，天龙地产的事情我打算一举解决。” “也行，副省长都成了别人的走狗，这让别人如何看，而且不要忘记了黄部长和庞政委的身份，既然出了问题就查，而且要下重手，树欲静而风不止，倒不如先出手查处一些人。” 童志明住院之后，魏老二打过来一次电话，两个人心情都不好，一个工程被停了，白白损失家族不少钱，另外一个莫名其妙的就被打了，心中怒火自然不少。 两个人通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的，在最后魏老二抱着电话一嗓子大吼：“你不认老子不义” 童志明肥胖的身体被气得微微发抖，护士以为他不舒服，还专门问候了一下。 接下的事情还是让袁自立吃了一惊，省委和省政府同时接到了检举信。 这时候李兵给袁自立打来了电话：“自立，检举信你那边收到没有？” 袁自立点点头，就检举信的内容正是对副省长童志明和省国土资源厅还有一些省市机关领导的举报，牵扯的人数多达十几个人，而且随着检举信还有一个录音笔，正是这些人受贿的证据。 上面提到的受贿金额袁自立详细的看了一下，要数童志明的最多，对方给他的儿子户头一次性打了一百万人民币，这笔金额数目不小。童志明居然这样糊涂，省里领导的灰色收入都是不少的，可是也是在一定的基础上，明目张胆的收取严重存在问题工程的贿赂，而且还被对方留下了把柄。 信件是电脑打印的，落款上正是魏老二。 这件事情还真的而被李兵说对了，真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魏老二看来是有些小聪明，早就准备好了受贿官员的犯罪证据，等到他们收了钱不给自己办事的时候反咬他们一口。 袁自立笑了笑，魏子方有这样的儿子，可真的是老天爷对他的厚爱，这种二货就算真的想要做生意人，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了，这次的事情被他一下子拉下马的就是十几个，这些人辛辛苦苦谋划了一辈子，最后倒在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手里。 “自立你怎么认为这件事情？” “有检举信，而且有录音，造假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没人喜欢玩这种把戏，而且按照魏老二的性格极有可能做出这种脑@残的事情，我觉得可以让纪委参与查处，顺便可以把天龙地产存在的猫腻查一查，单单偷税漏税这方面估计问题就不少。” 不过这件事情真的让纪委和监察厅查起来，华沙市市委书记赵公明和李兴国的责任在所难免，这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不过袁自立想了一下，华沙市在这方面本身就存在问题，这次也算给他们一个教训。 “自立，让纪委去查吧，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查一下是不可能的了，不过魏家的人也不是好东西，受贿的是犯罪，行贿的也跑不了。”李兵有些生气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同志出了问题，但是这个魏老二做事情太不地道了。 袁自立离开李兵的办公室，他想清楚了一件事，这件事情不能姑息的态度处理，既然魏老二实名举报，那就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查一下华湘省的蛀虫。领导虽然都不喜欢处理人，查违规事件，可是真出了事情，不查一下是不行的。 省纪委拿到检举信和录音笔立刻展开了调查，这次牵扯到的人有13个，职位最高的要数童志明，按照举报上面的他受贿金额也是最多的，达到一百万，最少的也是拿到了几万块，纪委就这件事情专门召开了常委会，然后对一些人实行了双规。 魏老二放出话来，拿了自己钱不给自己办事的都是要进监狱的，但是很快，魏老二就被逮捕了，涉嫌巨额行贿罪，按照刑法规定，一般行贿罪也是有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严重一些的，对国家造成损失的就要受到五到十年的罪行。袁自立知道在量刑上面法院必然会考虑到省里的建议，所以从魏老二这里找出天龙地产的突破口也未尝不可。 根据受贿罪第三百八十三条对犯贪污罪的，根据情如轻重，个人贪污数额在十万元以上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按照童志明的情况，袁自立知道他这次算是玩火自焚了，魏家也绝对加快了衰败的速度，因为毕竟是魏老二写的检举信。 魏子方很快得到了消息，为了天龙地产的事情，他在京城可以说一点也不轻松，而且家族在京内的一些业务也趁这个机会扩大一些，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做了这样的蠢事。 检举信因为已经发出去了，而且其中还包括录音笔，可谓证据确凿，现在想要反悔已经是来不及了，魏子方想了好久，他立刻花钱打通了一些关节，了解到了纪委的一些动作。 省委把事情汇报给了中纪委，童志明在调查中始终没有承认自己知道这笔钱，而且录音笔中最奇妙的一点是没有童志明的直接证据，按照检举信中所说，钱是直接汇到童志明儿子的卡里，童志明坦言自己根本不知道这笔钱，而且在中纪委人员面前，表现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情。 （有追求才有成功不是，大家多多提意见） 第732章 童志明的态度很嚣张 面对中纪委的责问，童志明表现的相当无辜，而且多次提出自己是这次是遭人陷害。 因为天龙名下工程的事情，自己才和魏老二闹翻，这个傻货把自己写检举信举报了，现在童志明回头一想，好像这些都是袁自立主导的一样，他甚至怀疑袁自立了解魏老二的性格，所以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 你不仁我不义，在中纪委的调查中童志明同志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他联想起来袁自立曾经对凯悦酒店的关照以及和柳美丽的关系似乎有些密切，童志明立刻添油加醋的把袁自立举报了出来。 同时，魏子方已经通过联系到了自己的儿子魏老二，无论如何，也要一口咬定钱的确是打给童志明儿子的，童志明实际上这件事，同时魏子方立刻联系到了童志明的妻子把这笔巨款上缴了，而且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童副省长家里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收到了这笔钱，现在终于明白缘由，所以把这笔钱上缴给组织。 “童志明同志，关于你反映的情况，我们会调查的，但是现在时说明你情况的时候，请你配合我们。”中纪委的人轮流询问，童志明已经有十八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他现在极度困乏，但是中纪委的人就是不让你睡觉。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这笔钱打到了我儿子的账户上，如果知道我会立刻让他们退还的。”童志明苦*着脸说道，外界的事情他现在不清楚，但他猜测这件事情魏子方已经知道了，只要魏子方出面事情还是有回旋的余地，再者，魏子方是老江湖了，一定可以想出办法，自己现在只有一口咬定，理直气壮。 “对于组织对我的不信任我感到很无奈，我们的同志需要团结，不是勾心斗角，袁自立同志自己就存在严重的问题，却攻击我们这些清廉的同志受贿，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组织上可以调查。” “袁自立同志有什么问题？” “安国市的凯悦酒店，袁自立收取巨额保护费，而且他和老板柳美丽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中纪委的几个同志笑了笑，这次的事情几个政治局委员在关注了，牵扯到了副省长童志明，而且受贿金额巨大，至于童志明反咬袁自立一口，这倒是让中纪委的人没有想到的，现在省纪委书记刘世亮已经配合着中纪委在搜集罪证，而且省市其他受到牵连的基本上都已经招了，接下来就是检察院公诉了，可是童志明不仅不交代，而且反咬袁自立一口，难道他疯了么？ 对于童志明，他的哥哥是国务委员，纪委的同志没有采取特别严酷的措施，这反而助涨了他的嚣张气焰。 省部级的官员更要注意党内团结，对于童志明提到的问题，中纪委的的同志要调查，但是这种情况大家都见得比较多，就童志明提到的问题，含糊不清，中纪委猜测他是胡诌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中纪委不会调查，如果查出了结果，另行处理，如果查不出结果，童志明还要加上几条罪行。 袁自立不知道这个童志明已经打了自己的小报告，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柳美丽了，心里有些想念，但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现在柳晋已经长大了，而且跟着徐不为他学到了不少以前在学校学不到的，这让袁自立感到很欣慰，即便是为了自己这个儿子袁自立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经常联系柳美丽。 魏子方的动作袁自立已经知道了，魏家的人狂妄自大，省委也不是吃素的饿，既然这次的事情已经搞大了，袁自立就不介意搞几个人下去，而且趁机收拾天龙地产，被省纪委带走的官员已经基本交代了一些情节，对我宣布已经移交检察院了，实际上李兵和袁自立还有刘世亮商量了，趁热打铁调查出关于天龙地产的问题。 市里相关部门被调查的官员见到省纪委领导的时候早就腿软了，谁都知道这个门进来的时候容易，出去的时候可就是万人唾弃，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他们在心里斗争了不下几千次，交代这次的情况之后，省纪委在刘世亮的指示之下继续调查，很快一些官员就坦白了，而且刘世亮根据他们交代的材料很快就联系到了童志明，有些问题上面必须他签字才能开展，而这些正是明显犯罪的行为，刘世亮很快找到了李兵汇报了这项情况。 “世亮同志，这件事情你什么意见？”李兵问道，关于袁自立被反咬一口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并不担心，袁自立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对自己的政敌从来不会下狠手，这次正是教育他的机会，而且李兵猜测袁自立的做事方针绝对会因此做出改变。凯悦酒店的事情他之前早就了解过，李兵实际上早就认出柳美丽，这个柳美丽曾经为易国军工作过，李兵猜测袁自立是因为易国军的关系这才对柳美丽比较客气。要说受贿，李兵知道谁做出这种事情也轮不到袁自立，袁自立身上独特的气质决定他不会因小失大。 “既然你觉得根据这些材料可以抓出童志明的把柄，那就安心的去做吧，这个童志明仗着自己的哥哥童建国是国务委员就目中无人，既然犯了错误就要有思想和觉悟承担。” 李兵心里是有怒气的，袁自立是自己的人，童志明这不仅仅是举报袁自立这么简单，如果袁自立出了事情自己这个省委书记能逃脱干系？所以童志明是在挑战自己这个省委书记的底线，这件事情如果不拿出一点颜色给他看看，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了，不过似乎他以后也没有位置了。 刘世亮不知道李兵为什么这么生气，中纪委根据童志明的举报调查袁自立这件事情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刘世亮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立刻说道：“李书记，您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很快查出结果来的，一定配合中纪委的工作。” 李兵点点头，“不懂事的同志要给他惨痛的教训才好。” 李兵的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刘世亮立刻组织省纪委的人突击调查，纪委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整顿和打错人事件，工作效率比以往要高出许多，而且刘世亮在工作中积极主动，有问题的时候还专门和杨志讨论一些，杨志现在虽然现在担任的是省委副书记，不过在中纪委也有客卿的角色，刘世亮找他商量一些问题，别人也是没话说。 童志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引起了多大的风浪，童建国作为国务委员，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关于童志明的做法，童建国也是比较无语，袁自立现在气势如日中天，没有必要和他硬拼，作为国务委员同时身兼中央政治局委员，童建国当然知道袁自立的一些消息，而且总理在中南海专门接待过他，按照袁自立的年纪无论是一步一个台阶，还是连级跳，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比自己低，自己这个弟弟眼看到了退休的年纪，反而不安分了，之前一直对袁自立有意见和自己唠叨，被说了几次之后安分了，现在居然干了这种蠢事，对中纪委可以乱说吗？说不定自己都要受到影响。 （新书发布了，不影响官场更新，有vip的都收藏下，感谢了） 第733章 我相信党和国家 童建国这么多年下来的关系网也不是摆设，他很快联系了自己的几个老朋友，政治局对于华湘这件事情是比较关注的，童建国这种关键时刻当然不能跳出来为自己的弟弟开罪，唯一的事情是如何把童志明受贿的金额减下去，或者直接抹去，现在魏子方可以做的事情童建国看在眼里，但是他也明白，既然牵扯到了副省级的领导，中纪委绝对不会说带走了人，结果没查出来，要不然中纪委部长在自己面前也不好说这件事情。 “刘书记，您看看这些材料，我觉得现在童志明跑不掉了。” 刘世亮接过一叠厚厚的材料，其中几页他还看到了审计局的大红印章，按照材料上面，天龙地产至少涉嫌虚增建筑开发成本逃税2.3亿元，贿赂国家税务人员以及国土资源厅，主管建设的童副省长等人，而且魏子方还涉嫌贪污单位资金。 这些之中提到了童志明的受贿情况，书面材料有了，接下来就是坐实这件事情，展开对天龙地产的清盘，魏子方这次照顾得了童志明，倒要看看他如何应对法律的制裁。 国税厅司法局相关部门很快就展开了对于天龙地产的清查，其中廖建波马首是瞻，对于天龙地产的许多高层进行了有效地控制。 中纪委对于凯悦酒店和袁自立的关系进行了调查，这件事情袁自立也当然是知道了，他坦然面对，凯悦酒店自己在上面没有一成股份，而且前几次选择召开会议在凯悦都是顺理成章的，安国市星级酒店凯悦是相当著名的，最近自己也没有和柳美丽有过分亲密的行为，中纪委的人也是聪明人，不可能抓住自己的私人事情狠查，只要经济上没有问题，没有涉嫌滥用权利，完全可以行得正坐的端。 “袁自立同志，这次的调查我们也不过是例行公事。”中纪委的人觉得有必要给袁自立一个解释，而且调查现在已经结束，也不过就是按照童志明提供的，进行了经济上的摸底。 “我们的同志要互相信任和理解，我想说的是理解万岁嘛。”袁自立笑着说道，中纪委的人脸色却不是很好，童志明这次反咬袁自立，虽然已经请示了上面，例行调查，而且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摸底，但大家也都猜测到了袁自立可能生气。 “对于不实的检举中纪委会给你交代的，袁自立同志请你相信中纪委是公正的。”这个时候不说出点话，恐怕是过意不去的，毕竟是堂堂省长，以后可能要进政治局的潜力股。 “好好，我相信党和国家。” 袁自立心里实际上早就怒气冲冲了，中纪委的调查虽然只是摸底，但是自己也知道了，对方也给出了解释，但究竟是谁检举了自己和凯悦酒店的关系，袁自立挨个想了想，其他人都是没可能的，每次自己去见柳美丽都是老马送自己过去，老马的嘴那是不用说的，唐骑的事情上，西山那边已经带着中科院考古队的人找到了古唐国大墓，新上任的西山省委书记对于华湘领导班子的无私援助表示了感激，这预示两个人以后的关系也不会差到哪里，能有一个省部级的后援，对以后的发展绝对百利而无一害，这些都是要归结于老马的。 其他人，姜迟才跟着自己的时间不长，绝对不可能看出问题，如果说有心人注意了柳美丽，能够把情况反映给中纪委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柳美丽接触的都是生意人，认识一些省市的小头目还有可能，但是中纪委，没有可能的。 袁自立觉得李兵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但是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找李兵，自己和凯悦酒店和柳美丽的关系，如果被李兵看出来一些肯定不是好事。 省部级的斗争中，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可能都要被挖出来，袁自立自然是清楚其危险性的，但是思前想后，他终于还是决定找一下李兵，被人平白无故的盖上一个帽子，这口气无论如何是咽不下去，中纪委没查出什么还好，如果真的查出哪怕一点点问题，对自己以后的仕途影响也绝对不小。 李兵办公室。 “自立，进来吧。”李兵看到袁自立走到门口笑了笑说道。 “李书记。”袁自立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在童志明的事情上面，是自己开始提出来的息事宁人，现在想起了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在检举信到来之前如果袁自立及早的发现问题，也是可以查出一些东西来的。 “你猜到了？”李兵笑了笑道：“童志明在中纪委的同志面前检举了你。” 袁自立没有料到李兵没有问一下自己就猜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自立啊，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中纪委摸底调查中我是不能告诉你的，这个你应该明白，而且我相信我的老部下老朋友也绝对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李兵笑着说道，“那个凯悦酒店的老板柳美丽是易国军以前的员工？” 袁自立听到李兵提到凯悦酒店，又说道易国军，看来李兵理解错了，他虽然不知道李兵什么时候见过易国军和柳美丽在一起出现过，但是猜测那也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柳美丽的容貌变化不大，而且李兵记忆力自然也不差。 “李书记，您早就看出来了。”既然李兵会错意，自己没必要站出来说明，而且就易国军而言，一个生意人的关系复杂一点，是很正常的，李兵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多说。 “哈哈，你和国军的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照顾一下自己人是可以理解的嘛，只要别烦错误就好了，那个柳美丽我见过，长的不错，在这件事情上面你要把持住自己，虽然在官场上女人少不了，可是尽量克制，能不沾染就不要沾染，这次童志明向中纪委反咬你的事情听说已经在上面传开了，他想拖你下水，反倒让他的哥哥不好帮他说话，单单不团结党内同志这个罪名就让他以后自断后路了，童建国估计这段时间在自己这个弟弟身上要花费的心思不少，所有你也正好有时间处理天龙地产的事情。” 袁自立已经明白了，是这个童志明检举自己确信无疑，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干出这种蠢事，袁自立实在有些想不通，是看自己好欺负吗？ “天龙地产的事情是到了收盘的时候了，有关部门已经介入了，司法局也插手了，在魏子方所有的罪状上面还有一条妨碍司法公正。” “呵呵，这个魏子方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不过现在对于童志明的材料世亮同志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个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我猜测现在应该查出一些结果了。”袁自立想了想说道。 （没人给鲜花我就不要了，可是收藏一下我的新书呗。。《神劫》 第734章 偷税漏税 “李书记，袁省长，我先来说一下天龙地产的情况。”刘世亮一进来就说道。 袁自立猜测刘世亮之所以不直接谈童志明的事情，反而说天龙的事情，看来两者的牵连很大，这样也好，正好一锅端，袁自立已经被童志明激怒了，自己一直采用息事宁人，就算查出问题，也不愿意一棒子打死策略，但是现在有人觉得自己好欺负了。如何对待敌人，袁自立心里是明白的。以雷霆收手段处理是必须的。 “好的，世亮同志，你就详细说一下情况。”李兵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中间的条条框框，笑着说道，他心情不错，自然是看到了袁自立神色的变化，通过童志明这件事能够让袁自立明白一些事情，对他以后的发展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情况是这样的，根据我们的细致深入调查，现在已经确定，天龙地产的魏子方，也就是天龙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一共涉嫌了两笔数额巨大的偷税漏税和四处违法建设。在开发华沙市的龙圆大厦的时候，他通过虚增建设成本、增大开支手段，偷逃外商投资企业和外国企业所得税四千多万。另外一笔是销售天龙地产开发的天龙大厦期间，也就是08年，魏子方利用天龙地产的名义和和泰国的马杰公司签订虚假的天龙大厦代理销售合同，同年底，他指使人以泰国马杰公司破产、售楼款不能收回为由，在会计账簿上虚假列支坏账2.1亿余元，造成多列成本费用5.3亿元，涉嫌逃税1.9亿元。” “为了让上述的虚假坏账通过税务机关审核，魏子方还向华沙市两名税官行贿。08年4月，魏子方在天龙地产向华沙市市国税局直属分局申请处理核销虚假列支的上述坏账损失时，让公司财务部经理向直属分局第二税务所所长杨泽军、税务专管员高昆仑行贿共50万元，以便通过初审。这些情况我们纪委的人已经从杨泽军和高昆仑那里得到了确切的回答。而且在同年六月，魏子方通过童志明的关系获得了华沙市两处开发权，这些都是没有经过正规章程的，几次偷税漏税的行为中，据高昆仑和杨泽军交代，童志明都打过招呼，还让他们收好钱，不要多嘴。” “这个童志明的胆子还真的不小，他一共收取了多少贿赂？”李兵笑着说道。 “从08年到现在的不算这次还未调查清楚的一百万，一共是九十五万，都是有直接证据的。”刘世亮地上材料说道。 “胃口不小。”袁自立说道：“中纪委那边收到消息了吧。” “已经汇报过去了。”刘世亮点点头，关于童志明反咬袁自立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让袁自立不痛快，自己能痛快吗？这个童志明的脑袋真的是让门夹了。 “中纪委的同志表示会立刻出来结果的。”刘世亮补充道。 “嗯。”李兵点点头，掌握了真材实料，即便童志明的哥哥童建国再厉害，也最多是让自己的弟弟轻判几年之后出来，而且国务委员慎言慎行，后面多少人等着抓他的小辫子，他自己也是明白的。 “自立，这次单单魏子方行贿罪也够他吃一段时间的牢饭了。”李兵想了想说道，“这个天龙地产存在的问题还真的不少，检察院那边一旦起诉，华沙市的地产行业发生动荡是在所难免的了，还好现在这个兴隆地产的形势一片大好，自立，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袁自立笑了笑，兴隆地产的老总赵红兵前几天还和自己专门通过电话，详细谈到了兴隆在未来几年的一些计划，自己也把这些整理成材料给李兵看过了。 李兵对于兴隆早就注意到了，袁自立猜测可能是因为庞德义的原因，自己虽然和李兵关系密切，但是有些事情并没有说的多么清楚，而且那也不是自己的做事方针。 “国土资源厅还有市局相关问题人都交代了，童志明我估计着今天下午就要出结果，自立这件事情上面世亮同志干的不错。” “世亮同志在能力方面是不错的，中组部看来也是有印象，所以才把重任交给他。”袁自立想了想说道。 回到办公室姜迟已经拿着一叠材料等着了。 “什么事情？” “医改进度的汇报材料。”姜迟说道，医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先期的工作上面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下面一些干部就把材料汇报给了姜迟。 “市州的领导都有什么意见吗？”袁自立随口问道，一些情况作为秘书，姜迟必然是有所了解的。 “渭山市和安国市率先完成了前期的工作，在领导班子上面进行了相应的调整，华沙市紧随其后，云川市这次的情况也不错，自从上次常务副市长出了问题之后，工作都积极了许多。” “省直单位的人有没有深入基层去查看情况？” “省里组织了一些干部去了各个市州，效果是不错的，配合国家的相关制度和华湘省的措施，农村的合作医疗进展很快，而且农民都表示接受。” 袁自立笑了笑，有好处当然是接受的，农村合作医疗对于看病难，药费贵来说无疑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但是不排除一些卫生所和医疗结构，趁机捞取油水，这个他早就想到了，所以先期的更换一些医院的领导班子就是一个重大的举措。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李兵也曾经和自己多次提到这个问题，袁自立当然要注意到，要不然后面要花费更多的功夫去整治。 “和市州的领导通报，医改中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说情的讲关系的一律拒之门外，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拿谁是问，另外，姜迟你注意一点，就华沙市有什么医改方面的市民反映的重要情况告诉我。” 袁自立毫不客气，而且他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客气，只有自己这里表现出足够的强势，市州的领导班子才会重视，才会把医改中的问题当一回事。 （一天了还没吃饭，晚上八点以后还有一章） 第735章 天龙崩盘 副省长被中纪委双规查出巨大金额受贿的行为，立刻惊动了整个华湘省，副省级官员贪污，其中又牵扯到在华沙市房地产业炙手可热的天龙地产，这其中的曲折立刻被市民传的沸沸扬扬，袁自立并没有让新闻部组织针对这件事情的解释，也是不需要解释的，副省长出了这种经济问题本来省长和省委书记也是有责任的，但是因为同志明的两笔受贿金额，一次还需要调查，另外一次在08年发生的，显然无论如何是和袁自立还有李兵扯不上关系的。 魏子方已经被逮捕了，对于魏子方指使费一群行贿的行为，检方认为应当以单位行贿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除了逃税和单位行贿，魏子方还被控在天龙大厦的转让过程中，用天龙地产的资金收购了天龙大厦的项目。不过，起诉书没有列明魏子方贪污的具体金额。袁自立自然知道检察院的意思，这次的事情只要目的就是查处天龙地产的诸多问题，而并不是通过这种手段打击华沙市的地产行业。 庭审中，魏子方对检察机关指控的三项罪名均提出了异议。对于被控贪污罪，王福生认为，自己不是公职人员，不符合贪污罪的主体身份。 袁自立没有参与后续的问题意见，这些都移交给检察院和法院了，他们会给省政府和省委一个满意的答卷，无论魏子方如何处理，他的罪名足够他在监狱待一段时间了，听说北京的那位正在为魏子方运作，但是很明显效果不大，而且对方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唯一要要求就是能够减缓一下时间上的判定。 魏子方这个华沙市曾经的地产大鳄这次算是废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废了，魏老二还在看守所呆着，整个魏氏家族已经彻底崩盘了，童志明自己现在自身难保，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进监狱是正常的，几个政治局的常委就这件事和省部级官员的腐败问题进行了深谈，袁自立明白这次的事情童建国出来也不能善了，最多就是在刑期上想想办法。 随着天龙地产魏子方被起诉，天龙地产的诸多问题立刻浮出水面，在不少的违法建设还有其他各种小问题之中，纪委深入调查，立刻出现了一些结果。 关于华沙市乃至华湘省一些有些牵连进天龙地产的官员名单很快到了袁自立的手里，这样的名单李兵手里也有一份。是由省纪委书记刘世亮调查之后，递交上来的。 袁自立看了看名单，上面罗列的人是不少的。袁自立作为省长本来是不干预纪委办案的，可是既然刘世亮把名单给自己看，而且李兵也知道此事，那自己就必须出来说些话。 省纪委依照相关规定，对牵扯到天龙地产案子中的渎职人员进行查处，在对华沙市领导干部的处分意见上面袁自立清楚许多人都没有犯太大的错，有的甚至是碍于领导的面子，才做了一些手脚。 实际上袁自立完全可以对李兵说，华湘出了这种事情自己是有责任的，以后强调党风廉政建设云云，甚至说加强思想建设，避免类似情况出现，把出现问题情况的干部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但是袁自立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说，事关华沙市和华湘省的多名干部未来的命运，这些人其中大多数情节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说有的只不过是因为朋友关系或者别人求着帮忙就答应了。 如果这样处理，袁自立也明白许多人肯定心里是不服气的。 袁自立想了一下，自己是省长本来不应该参与纪委办案，现在既然要插手，就应该找李兵谈谈。 “李书记。”袁自立敲了敲门走进李兵的办公室。 “自立，纪委的名单你看到了吧。”李兵想了想说：“你有什么意见，不妨谈一谈。” “这件事情我说自己的意见，倒不如让常委会来讨论一下，人多力量大，而且这次的事情牵扯之广，常委们有必要开会研究一下。”袁自立知道这次的事情如果自己和李兵探讨绝对可以出现结果，但是这样难免落下话柄，最重要的一件事，这次天龙地产的事情和童志明的事情黄大强和庞德义没有参与，两个人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必然有些意见的，不把情况公布出来，省长和省委书记准备独揽大权吗？这样做把常委会置于何处。 “好，是应该召开常委会。” 省委很快召开了常委会，按理说现在还没到时间，这么紧急的常委会一定有问题要说，大家猜测着和这次天龙地产牵扯到的省级和市级领导干部有关，这次牵扯的普通干部太多了，在省市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因为袁自立之前的一贯雷霆作风，而且这次差点被童志明摆了一道，大家猜测这次的干部不会善了，有可能有些机关直接大换血。 研究了医改方面和煤改后续的工作之后，纪委书记刘世亮汇报了关于这次牵扯进天龙地产的干部查出情况。省委常委会议室立刻变得安静了下来，李兵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是袁自立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大家有目共睹。 “纪委按照相关规定，查处了一些人，名单在我和袁省长这里，对于省市干部的处理意见，大家都谈一谈吧，刘书记，是你查处的，就由你先谈谈。” 李兵明白袁自立在华湘的影响力太强大了，这次童志明倒台，锋芒太甚，如果袁自立先说话，其他人很可能就顺着他的意思讲了。 “李书记，那我谈一下我的个人意见，这次的事情牵扯的干部比较多，而且很多干部虽然牵扯其中，但是其中不乏人情因素，说实话，没有涉及受贿和其他严重的情节。有些虽然也有送礼行为，但都是几百块钱的，价值上不太高，所以我希望省委能够考虑一下从轻处理。” 刘世亮的话无疑是大多数人的心声，这次的事情主要还是看省委书记李兵和袁自立的意思，但是刘世亮也是来自西山省的，按照常理说是没有必要和袁自立作对的，他的话一出口，会议室刚刚恢复的一点声音立刻又开始安静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袁自立和李兵，但是在二人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痕迹。 （同志们，你们确定一朵鲜花不给我吗？本来在起@点的书评区被夸赞了一番，心情挺好的，可是这鲜花就是不涨，今天还打算三更的，可是鲜花不够，你们让我怎么办啊。。。。新书还是都市的，但是现在不要看，免得你们又催更） 第736章 治病救人 袁自立想了想这时候自己也该说句话了，“我来说一句吧，省纪委依照相关处罚条例办事，处分干部我是没有意见的，党员干部出现了问题和错误是必须要处分，不过这个我觉得是要看情况的，在不同的情况下，如何对待犯错误的干部。我们不是圣人，在这个社会中有时候不得不因为朋友的关系上司的要求作出一些有违原则的事情，正如有些人所说这些是违反了原则但却并不是做坏事。甚至有些人是好心好意的却做了坏事，他们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做学而优则仕，各位都明白这个意思，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思想大家心里比我更加清楚。纪委为什么要处理干部，实际上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救那些进入迷途中的人，有些人的错误是不可饶恕的，但是我相信大多数人是好的，是愿意为人民做事。小时候，老师要求我们有错改之，无则加勉。一些接受小礼品，或者因为朋友关系等等犯了错误的同志，我相信他们的内心是好的，没有黑心，老百姓们是善良的。 也许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人会站出来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但是我们要问为什么有的百姓不理解我们的工作，那是因为我们留下了太多的坏印象，城管好似土匪，高级领导好似穷鬼，他们一出手爽了，国家为此付出的代价，人民心里的怨恨则是呈几何倍数增长的。 要治病救人，首先不能因为一点小错误把咱们的同志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劳全部抹杀，我相信群众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次省市中涉及的一些普通干部实际上错误并不严重，我觉得还是有挽救机会的。” 袁自立说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认真倾听，李兵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袁自立，这些话中有些本来是不应该在常委会中说出来的，但是袁自立说出来了，而且没有一个人打断他，这说明他的话已经深入人心了。普通干部犯错有些难免有特殊原因的，以往高级领导们为了省委省政府的面子，一概抹杀，开除党籍，这辈子也算是毁了。其中甚至还有冤假错案的可能性。 高级领导犯错，因为他们起的是带头作用，而且手下的人没有管理好你也是有责任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许多事情上面都是高级领导干部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下面的人跟着做而已。 会议室里出奇的安静，袁自立接着说道：“我们的同志犯了错误的，我建议情况不严重的，情节比较轻微的这次留看，如果直接移送司法机关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袁自立的话说完，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会议室依旧安静。 黄大强站起来：“我说两句，这次犯错误的同志不少，袁省长的意见我表示认可，不过在处理意见上我认为纪委的同志可以仔细研究一下他们的情况，如果确定为帮凶的，又收取了好处费的，从严处理，情节轻微，对情况不是特别了解的，可以从轻处理，司法机关肯定不用去了，但是要做出警告处分以观后效。” 对于黄大强的意见，省委常委们都是比较赞同的，袁自立的意见无疑是大家的希望的结果，天龙地产在华湘省的时间不短，牵扯进去的人数更是不少，其中少不了有自己的亲戚朋友，若是省委真的决定严肃处理，大家脸色绝对不会好看，可是现在袁自立说话了，而且省委书记李兵并没有反对，黄大强作为中央指派的常委，话语权上也有一定分量，他说的话也绝对是可以算进重要的参考意见中。 这次的情况比较奇怪，一向喜欢对袁自立提出意见的庞德义没有说话，至于常务副省长杜发强和金光听也没有说话，这些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杜发强的意见肯定和袁自立是保持一致的，金光听大概也是比较咱们袁自立和黄大强的意见，所以没有发言。 李兵看到没有人说话了，这才看了看所有与会的常委点了点头：“纪委按照相关规定做出处理意见是正确的，不过刘世亮袁自立还有黄大强同志提出来的意见我想也是大家正要说的，这次的事情中有些人是真正无辜的，如果移送司法机关处理，很可能就造成了他们政治生涯乃至整个人生的没落，我相信许多干部都是有这种体会的。这次的会议就到这里吧，下去之后纪委再研究一下，有些情况检察院还是要查证落实的，这个过程可以互相了解一下案情。” 李兵的意思很明了了，他是比较赞成袁自立等人的意见，不过暂时来说这些话不能直接说出来，而且检察院那边肯定要落实情况，省委省政府都是不好出面干涉省检察院工作的，所以需要刘世亮和检察院之间通通气，这次的首恶和重要的人员已经处理，而且没有必要搞连坐。 走出会议室，袁自立走到庞德义面前，“老庞，今天怎么不发表一下意见，我实际上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不说话。” 庞德义笑了笑说：“你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不过对于保护自己同志的这种做法我是赞成的，尤其是基本上没犯错误的同志。你今天说的不错，但是这种话咱们常委之间可以说，到了别处可是要注意的。” 袁自立点点头，对于庞德义的意思他是明白的。“老庞你放心吧，我有分寸，公安厅的工作最近不轻松吧。”像天龙地产这种经济犯罪，牵扯进去的企业应该也是不少的，公安厅要对一些处理作出指示，很有可能还要参与一些重要人员的抓捕工作和审讯工作，必然是不轻松的。 （过几天要去别的城市，本来说存点稿子，可是今天看到鲜花榜，我决定三更，谢谢你们的支持，平湖有一段时间是比较沉闷的，这是我个人的心情，但是在书中却不知不觉把这种感觉带给了大家，这可能也是我的书比较压抑的原因，我会尝试着慢慢改变，再次感谢。今天三更） 第737章 七情六欲 庞德义心里清楚，有的领导因为社会舆论导向作出错误的决定，这种事情是再常见不过的，这个社会存在一些喜欢屠美灭日的愤青，诚然庞德义认为愤青是需要的，在网络引导方面他们的存在能够让一些冤假错案得以昭雪，可是有时候正是因为他们起到了一些反作用，大家都知道贪官，出现了错误的干部是要得到处分的，却没有人以他们从前做出的贡献来说两句话，有些官员保护群众的时候一往直前，但是有时候出了一点点错误，立刻遭受万人唾弃，这其中的原因是人们把自己心中完美的理念强加在别人身上，正如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这个世界上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庞德义至今记得美国的一个自由党派人士的衰落，原因很简单，他的政敌为了攻击他从他的女朋友那里花费高额的代价获得了两个人做@爱的录像，然后公之于众，大家看到了，以往他们那个心目中正直完美的形象彻底颠覆了，在床。上他的表现让大家跌破眼镜，所有人认为这是丑态百出的，正如你看见你梦中的女神和一个大肚子秃顶男人ml的形象，那时候你心目中的女神恐怕会立刻倒塌。支持他的人立刻所剩无几了。 大家忘记了生存于世间的人，他们也是人，有七情六欲，他们也要吃饭，领导干部也是人，他们有时候要讲情面，铁面无私，没有一点点私心，亲自把自己的儿子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父母送进监狱，还可以站出来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人，没有人会认为他真正的铁面无私，指挥认为他有神经病。 “我的工作有什么不轻松的，李剑同志做事能力很强，我以前对他个人是有些意见，这个你是知道的。”庞德义一边走一边说道，从他们两人身边走过的人打招呼，二人都是微笑着点点头，对方的心脏却是砰砰直跳。 “天道盟的事情影响深远，这个我是知道的，李剑个人而言，做事很不错，他是属于办事风格容易受到领导者影响的干部。”袁自立不着痕迹的把李剑做事不错归功于庞德义，庞德义笑了笑，“不过相处的时间久了，我发现李剑同志也是有不少的优点的，这些大概也都是在基层培养出来的，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帮助我分担了不少的工作。” 袁自立看得出庞德义和李剑两个人之间的融冰之旅现在可谓是正式完成了，能够有庞德义这样一个上司，袁自立相信李建以后的路要好走不少。 王巍然自从上次和自己深谈以后，市里的一些干部也就位了，他和刘大华二人的工作袁自立也看过，是比较满意的，市长和市委书记配合工作，是很难得的局面，市里的工作做得好了，省里的工作自然也会越做越好。 宋明月和宋水月姐妹两个听说专门去了龙梅县看望宋涛，这些都是宋水月告诉袁自立的，宋涛在龙梅县的工作进展相当顺利，即使有时候有一些小摩擦，凭着他在袁自立身边的经验，也是快速的处理了，龙梅县的太白酒酒厂扩建的奠基仪式袁自立没能够参加，不过云川市的一些领导专门去了，龙梅县委县政府表现的相当积极。 袁自立还记得那个云川市的常务副市长云开来，自从撤掉常务副市长一职之后工作努力了不少，而且云川市在工作开展比较晚的情况下，高效的完成了省委省政府的任务，袁自立已经和杨志通过气，考虑着对其官复原职，毕竟不是不可原谅的错误，而且李兵也就这件事参与过意见，眼看着要退休的同志，没有必要太为难，起到教育的作用就好了。 下午的时候，刘世亮给袁自立打来电话，情节稍微重一些的移交给了检察院，另外检察院一方对于纪委和省委考虑的问题做出了研究。 “袁省长，您今天的话让我感到很吃惊。”刘世亮坦言道。 “哦，哪里吃惊了。” “当然是站出来为省市一些干部说情这件事了，常委会议没开始之前，我估计大家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刘世亮笑着说道。 “哈哈，世亮同志啊，我也是一个人，也是有感情的，咱们的同志出了问题，首要问题是惩前毖后，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要一笔错误而抹杀全图嘛。”袁自立笑了笑，“不过你刚开始认为我会秉公办事，为什么还要提出相反的意见呢？” 刘世亮有些尴尬的说道：“袁省长，我也不过是猜测，而且我认为在常委会上面有自己的意见就要提出来，纪委不同于检察院，外人觉得我们纪委的同志都是老虎狮子，吃人不吐骨头，实际上我们也是愿意帮助自己的同志改正错误的，前提是这个错误不严重。” “你能够这样想，我感到很欣慰，现在省里的情况错综复杂，无论什么时候做一个有主见的人，你是纪委书记，如果你都随风倒了，让其他人怎么做，在市县的时候可以跟着地方高级领导的指示和省委的文件作出判断，可是到了省级，我们就是地方大员，中央不会对各个省做出详细的规划，这些都要我们自己来决定的。” 天龙地产老总魏子方开庭的审理的时候，对于省市干部处理的意见也出来了，情节轻微的留党察看以观后效，严重一些的撤职处分，严重损害国家利益和人民利益的直接移送检察院，这次袁自立没有说话，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不可能说犯了错误不处理，那样以后其他人依葫芦画瓢，肯定还要出事的。 这些事情总算是处理了下来，医改听着汇报上来的情况还不错，袁自立也乐的轻松。 第738章 王巍然的感动 下午出席了省里举办的一个活动，自己事先早就看了一遍，不至于登台的时候出现错误。不过以袁自立的经验，有时候讲话稿中出现了语句不通的句子，他也可以临场发挥的，而且出现错误这种事情少之又少。 第二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一天休息的时间，计生委要参加学习，云海艺出差去了北京，冰倩在学校一切都好，周末报考了学习班，也不回来了，袁自立想了想决定去安国看看医改的效果，华沙市这边市委的领导肯定鉴于袁自立喜欢微服私访的习惯都做好了工作，在省政府眼皮底下，而且省委书记李兵有时候也有这个习惯，华沙市岂敢掉以轻心。 老马开车，随行的还有秘书姜迟，走之前和马建华说过，两人还聊了一会。 到达安国市的时候，袁自立发现和以前的确是有了很大的改观，王巍然以前主持的是计生委的工作，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宣传为主的工作，做出表面的成绩袁自立不担心的，关键问题是医改工作和一些常规的任务，安国市有没有渗透进去。 安国市的经济发展迅速，近几年已经成为了国际上著名的大城市，消费水平相对其他大城市和直辖市来说要低许多，这对于城市的正常发展是有很大好处的，不至于经济过热的现象产生，而且也不至于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安国市委市政府要做出成绩，必须要从根本上下手，没有投机取巧的手段。 随着世界第八大奇迹在安国市的确立，这个城市注定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袁自立想了想让秘书姜迟给王巍然打了一个电话。 王巍然没有想到袁自立不打一声招呼就来到安国市里了，虽然最近的工作都做的比较仔细，但是人非圣贤人谁无过，难保哪个环节出问题，要是让省长看到了，肯定不会好过。 王巍然想了想立刻给市长刘大华打了电话，袁自立既然没有事先通知，而且省里也没有通知，听袁自立话里的意思只带了秘书和司机，应该不属于顺带查看，想起上次在袁自立家里的谈话，王巍然紧张的心情立刻舒缓了下来。 “袁省长，没想到啊，您休息时间还专程到安国市来视察，我们代表市委市政府对您表示诚挚的欢迎。” “呵呵，巍然同志，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嘛，这次我也是随便走一走，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安国了，这次过来逛逛，本来是不想惊扰你们的，但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打一个电话，这次不是来挑刺的，我主要是听听你自己对安国市在最近的改变谈一谈。到达省政府的资料除了数据上的细节，其他都是千篇一律的，我看的也厌烦了。” 袁省长要亲自听汇报，这说明对于安国市他是关注的态度。 王巍然很快汇报了袁自立需要听到的资料，刘大华作为市长也谈到了市政府在这次工作中做出的成效。 袁自立点了点头，总而言之，王巍然是下了大功夫的，虽然说官场上无论什么领导做什么事情都是贯通的，可是从计生委的工作跳到市委书记的职位，袁自立实际上还是有些担心的，这些从他上次和王巍然之间的谈话就可以听得出来。 “巍然同志，今天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安国市的投资环境或者是发展潜力都是在其他几个市州之上的，渭山市的经济虽然强劲，但是老实说难免有强弩之末的嫌疑，王观在渭山市对这种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善，历史遗留下来的影响确实难免存在的，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华沙市房地产业的空前发展带动了经济发展，也带动了消费水平水涨船高，归根结底并不是一件好事，云川靠近西岭山脉，经济发展相对落后一些，而且这种情况在未来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不会有很大的改变，好比沿海城市和内地城市的先天差距。 省委省政府对于安国市是抱有很大决心的，而且天道盟事件解决之后，安国的投资环境有了很大的改善，这些你都是明白的，现在需要的就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班子能够起一个好的带头作用，我相信国际上和中央都对安国市翘首以望的，这些都是需要你和大华同志以及市委的领导班子做出正确的长远的发展计划。 大话同志在市里待的时间比较长，相对于基层的工作比你要熟悉，同样你在省直机关工作期间累积起来的经验也是值得大华同志学习的，市委书记作为一个城市的掌舵人一定要把握好发展方向。” 基于袁自立的话，王巍然内心也是波涛汹涌，刘大华对于袁自立说道的更是唯恐拉下一点，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不好做，但是省委省政府的工作也不好做，童志明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袁自立把两人安排在安国市可以说绝对用心了的，王巍然和刘大华自然心里清楚。 这次天龙地产的事情没有牵扯到安国市，但是省直机关和华沙市的一些干部都是出了问题，袁自立这个关口下来，没有切中要害的谈问题，王巍然明白这是袁自立不想让自己难做，如果袁自立现在提出要求，要不了几天，完全可以在安国市挖出一部分人。 王巍然对袁自立的理解，心里很感动，听说在常委会上袁省长专门针对一些领导干部的小错误讲了一些话，而且这些话不是推波助澜的，相反是希望从轻处理，省市的干部们心里是很感激的，如果袁自立不说话，或者仅仅是和省委书记李兵指示按照纪委的查处执行，很多官员都有可能吃官司，几十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最重要的是家里的整天唧唧歪歪的女人也会因此发难。 （三更，哇哈哈，鲜花，谢谢） 第739章 猜字谜 晚上的时候，袁自立并没有回省里，给老马在凯悦酒店安排了房间之后，袁自立和柳美丽两个人一起去了酒店的天台，天台的钥匙只有柳美丽有，平常别人是根本上不去的。 冰倩一天天长大，却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哥哥，袁自立想着这件事迟早有一天是要告诉她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冰倩可能是不容易接受的。 突然告诉一个孩子这件事，她会觉得自己背叛了她的母亲，到时候事情弄巧成拙就惨了。 天台上面的风相对来说比较大，在房间中的时候根本就觉不出一点冷的感觉，但是此刻柳美丽还是忍不住有些瑟瑟发抖。 袁自立从身上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美丽，人生有三大喜事，一为洞房花烛夜，二是金榜题名时，三为他乡遇故知。这三件事可以说我都遇到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无法补偿你，而且让我觉得亏欠的女人还不止一个，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没有那一夜，我们现在的一切是不是还照旧呢？或者你已经生活的很幸福。” 柳美丽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内心的酸楚，趴在袁自立的怀里发出了嘤嘤的哭泣声。 她心中是有痛的，这么多年孩子的父亲没有在身边，一个女人要承受很大的压力，而今终于在华湘见到了自己久别的恋人，十几年的光阴已经匆匆消逝，自己也已经年华不再。 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一个名分的，柳美丽也不例外，可是她也明白这个时候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使袁自立要给她也不会答应的。 夜晚的和风吹着，两个人静静的席地而坐。 “自立，你的事情我从来都打算管，官场上面的门道，这么多年来我也见到不少，能够做成你这样的官员真的不多。”柳美丽用纸巾擦了擦眼里，此刻的她宛若一个孩子，“但是我也因此而为你担心，权利的纷争有些人可能是用一辈子来拼的，那些突然失去权利的，他们的那种失落感有时候可以疯狂到谁都不认识。这次你被姓童的反咬一口，幸亏没有出什么事情，可是这种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呢，这种事情可能不会是一次，你要处理别人，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肯定也是不希望你好过的。” “呵呵，你为我想到的我都明白。”袁自立点点头，“官场上的事情你其实是不懂的，有些人即便不去动别人别人也会动你的，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一切的根基，许多人喜欢讲关系，讲后台，可是他们自己做不出一点事情，还凭什么站在高位呢。如今的红三代官二代不少，单之中能够成气候的人不多，真正成了气候的人却从来都是无所顾忌的，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有一点魄力和挑战性，这官谁都可以当，但是能不能做好则是另一回事情。” “嗯，我当初就觉得你和别人是不同的，别人可以做的事情，你不一定会去做，但是你能做的事情，别人不一定会做。”柳美丽把身子贴着袁自立，天台的周围是五彩斑斓的彩灯，两个人站着的中间却看起来是一片漆黑。 “诸葛孔明说，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以明志，费宁静以致远。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既然我可以做好，那为什么不去做呢？”袁自立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条路太艰辛了，可是再艰辛也是要走下去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是每一行都不容易。一个朋友以前给我出了一个字谜：烟瘾不大却喜欢抽烟，酒量不大却喜欢喝酒，吃饭不多却点菜不少，色胆不大却色心不小，嘴巴大不大却是个大嘴巴。” 柳美丽听他说着，问道：“答案是什么啊？” 袁自立笑着说道：“你猜猜。” “是你？” “说对了一半。” “你就把答案告诉我吧。” “答案就是当官的。官场上面的人整天要面对各色人物，上有领导，下面有自己的下属，回到家里还有妻子儿女要面对，他们的压力是比较大的，所以烟瘾不大却喜欢抽烟，烦心事情太多。 欢迎领导，或者去下面检查工作，平时大家一起吃个饭，都是要喝酒，而且都喜欢喝酒，因为事情到了酒桌上就成功了一半。” 柳美丽贴着他的胸膛：“我觉得你酒量挺大啊，我印象中你从来就没真正喝醉过。” 袁自立想想似乎真的是这个样，笑了笑继续道：“吃饭不多点菜不少，这个你自己做酒店应该是深有体会的，国人吃饭有两个吃法，一种是为了吃饭而吃饭的，还有一种是为了谈事情而吃饭的，每年我们国家的公款吃喝在世界上稳居第一，这个毫无疑问，而且还不是算总量，就是求个平均数，很多饭菜都是在酒桌上面浪费掉的。” “那色胆不大色心不小说的就是你这种了。”柳美丽娇嗔着问道，袁自立尴尬一笑：“这个嘛，男人都是这样的，谁不希望自己美人在怀，可是有的敢做，有的不敢做而已。权利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在有的人身上他可以无限制的放大自己的私欲，另外一种人身上则是随着权利的增大，克制自己欲望的。” “嘴巴不大却是个大嘴巴，倒不是说为官者多么喜欢说话，只是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讲两句，可是他们内心实际上是谨言慎行的，这也是官场上面的规矩。” 柳美丽靠着袁自立的话里咯咯的笑了，她轻柔的说道：“其实我宁愿对我大嘴巴一点对我色一些，我就很满足了，说实话我挺羡慕海艺姐的，她认识你的时间没我早，但是比我有文化，而且还是个女强人，要说你都是省长了，你的女人完全可以在家里享清福，即便是这样想着巴结她的人也绝对不会少，可是她还是照常上班，为自己的事业奋斗。” （居然是封推啊，也不枉我准备了四章，大家鲜花给力点，咱们不要太丢人了） 第740章 父爱如山 袁自立的大手在她的秀发上顺了顺：“怎么，羡慕了，其实我觉得你们都一样，都是女强人，官场上起码有我在，别人不敢怎么为难他，再好的人也是有脾气的，何况我在华湘官员的印象里面不是一个"好人"，倒是你我是比较担心的，别人不能知道咱们这一层关系，有些生客难免来闹事的。” “我常常在想我和你能够在晒着日光浴，不用躲躲藏藏的多好。”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说着，直到很晚的时候才从天台下来。 柳美丽晚上没有和袁自立睡在一起，虽然心里是有一些渴望的，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现在童志明的案子刚刚有些着落，万一有人有好事者发现点什么，对袁自立影响是不好的。 柳美丽的内心实际上是脆弱的，这一点袁自立也发现了，女人终其一生在寻找可以信赖和托福的女人，但是有的人找到了，这个人却不一定属于完全属于自己。 正如男人对初恋在心中的位置一般，女人觉得一个自己可以托付终生，可以付出所有去爱的男人无可替代，现在柳美丽就是这样，所以她希望袁自立过的好。 天龙地产的事情上让所有人对袁自立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袁自立并不是那么的可恨。 而杨志作为省委副书记，在这件事情上的感触更加多一些，袁自立这次的做法无形中是帮助了自己的，要不然这么一大批官员被移交司法机关去处理，自己这个省委副书记是难逃其咎的。 袁自立做省委副书记的时候，外人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杨志现在也真正体会到了这个位置的难处。 大事小事都是要有一定参与的，可能影响后果比较严重的事情也是不能放过，升值单位的干部任用方面要负责，出了事情第一个站出来承认错误。 袁自立以往给所有人的印象是刚，而现在则是刚中带柔，这次的事情纪委这边和检察院意见统一之后，很多人都来拜访杨志，虽然没有谈到天龙地产的事情，可是杨志心里是明白的，这些人感激的实际上是袁省长，自己是跟着沾了光，不过这个光他是乐意沾的，来的人之中不免有一些权贵，在省里担任要职，家里有人甚至在京城做官的，这些都是资源，多认识一个人总是好的，而且能够笼络一些人心，以后的工作中遇到问题也更加容易处理。 “老杨，最近家里怎么来这么多人？”老婆一把拉住杨志神秘兮兮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你啊，不过看着也不像。” 杨志叹了口气，女人的父亲曾经也是领导干部，但女人因为是在外面企业上班的，政治敏感性还是差了一点，全省的官员，上至省委常委下至村支书对于袁自立帮普通干部说情的事情都听说了，自己老婆肯定也听说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人拜会自己正是因为这件事情。 “是袁省长在天龙地产的事情上面对一些犯错误的同志给机会的事情。”杨志解释道。 “袁省长这个人是不错的，我本来以为你在纪委书记的位置上要到退休了，没有想到还是调动了一下，你和中纪委那些人关系不错，能够帮助袁省长的就一定要多多帮助，我看着他未来前途远大啊。这种高枝现在能攀上就一定不要错过，要不然以后你想抓，还得排队去。” 女人毕竟还是为自己想的比较多，虽然她的话说的浅显一点，但是其中的道理一点不假，不过杨志也知道帮助袁自立其实也是帮助自己，几个常委之中，大家都清楚，自己是站在袁自立这一边的，两个人走的比较近，甚至有些离谱，不过不会有人说的，自己是中纪委的客卿，大事上道理大家都懂得，而且许多人也清楚自己的性格，不会做违反原则的事情，所以是放心的。 女人看着杨志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老杨，你说袁省长以前不是面对有错误的干部好不心软的吗？现在怎么还为他们说起话了，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其中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杨志笑了笑：“隐情是有的，但和你想象的绝对不一样，这次袁省长在常委会议上破格为一些普通干部说话，也是顶着压力的，但是这些话是不得不说的，要惩治贪官，犯了严重错误的官员，也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同志，这样才算是一个好领导，要不然出一点点小问题就立刻做出杀鸡给猴看，哪个干部能够受得了，现在又不是**时代了，常委会就是讲究民主，但是袁省长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这次的事情如果那些官员都被送到司法机关处理，我这个省委副书记也是要被问责，难辞其咎的。” “差点出问题那你还笑，对了，儿子明天要从上海回来了，听说还给你带了礼物。” “那个兔崽子能给我带回来什么，早点带个儿媳妇才是好事。”杨志哼了一声说道：“他在那边过的还好吧，别饿死了。” 儿子高考的时候，他的意见是报考政法或者水利相关的专业，可是儿子偏偏不听话，瞒着自己报考了艺术系，那会杨志想起来真心后悔小时候带他去学习绘画了，儿子的绘画天赋是不错，可和真正的大家比起来差得还是有一定距离，画功不仅仅说你有天赋就可以了，齐白石张大千的画之所以各有各的风格，自成一派，栩栩如生，这与他们在这个社会中的经历有关，岁月的沉淀对于天才也是相当重要的。 按照杨志预想的，儿子毕业之后实在不行也可以安排进省里的机关工作，现在专业不对口的事情多了去了，而且凭借他的关系，考不考公务员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却并没有依照他的意愿，有那么一段时间曾经在家里整天画画，杨志看见了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免不了说几句，但他猜测儿子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很多事情等你真正一接触这个社会才能够明白其中的艰辛。 （儿子和父亲之间的故事，我想每个人都少不了的） 第741章 爸（第三更） 他想着磨一磨儿子的脾气，等过一段时间他的想法改变一点，可是一个月之后儿子去了海南，事先都没有和他打招呼，也许在他眼中自己这个父亲是不理解的，是肤浅的，算了，时间长了他慢慢就懂了，杨志那样想着。 两年没回家，听说全国各地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事情，给老妈打电话也不知道给自己打个电话，不过这个也是自己的脾气，看来他遗传的没错。 有好几次老婆两面说好话，杨志想松口，但是还是忍住了：“有本事让那臭小子永远不要回来。” 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儿子要是能在身边自己有什么事情起码可以和他聊聊，即使他不懂官场上的事情。 “嘴上比谁都硬，还是惦记着你的儿子，我告诉你吧，他今天打电话来给我说自己要回华湘举办画展了，听说还带了一个日本女朋友。”老婆笑着说道，脸上甜蜜无比。 杨志怒道：“日本人？我不答应，日本人歪曲事实，大屠杀事件都不敢承认，而且我最恨日本人，上次和袁省长出席一个中日友好交流的会议，你是没见到他们那副德行，要不是为了服从大局，我当时就想上去抽他们的嘴巴子。 我们中国人热爱和平，但不会忘记历史的惨痛教训，等哪一天我退休了，把他们靖国神社的排位全部给他捣烂，到时候我还要笑着教育那帮龟孙子：“我们要热爱和平” 臭小子，居然带个日本妞回来，他带回来可不要进我家这个门，我丢不起这个人。” “好了，好了，历史肯定要记住的，这个道理我自己都懂，对于不热爱和平的人，对于歪曲事实真相的肯定要严厉打击，但是这影响不到下一代身上啊，再说了，哪里都有好人哪里都有坏人，别像有些猪油闷了心的生意人一见到有利可图，恨不得把日本鬼子当做大爷伺候，那才是真汉奸。” 看到杨志还在生气，女人继续劝道：“你知道吗？儿子的这个女朋友也是画家，他们连个也算是志同道合了，你儿子刚出去那会儿过得并不好，但是人家这个女孩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而且一直陪着儿子走到了今天，听说现在国内一些知名的画家对他都比较看好的，这件事情我可和你说清楚，儿子没打你的名号，而且你的名号在那些不慕名利的老画家眼里也不值钱。” “他明天回来带的东西多吗？我派司机过去接他。”女人的话让杨志心里的怒火小了一些，爱情是不分国界的，也许是自己太顽固了，当年和女人刚认识的时候，她家里不也是极其反对自己这个穷小子，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吗？ “他说自己打车回来，你安心上班吧。”女人想了想又说道：“人家女孩第一次来华湘，你可不要摆出一副臭脾气，你骂那些好战分子和日本右翼我不会说话的，但是人家女孩家里就是平民，因为喜欢中国毕业后就留在这边的。” “知道了，你真啰嗦。”杨志不耐烦的说道，但是很明显的说话的语气弱了一些。 女人知道他已经是默认了，心里叹了一口气，“我给你买了一件新衣服，明天穿上吧，不要让人家外国人说咱们华湘的省委副书记连新衣服都没得穿。” “谁敢说？”杨志气吼吼的，“毛主席当年还穿着补丁衣服顺利解放了全中国，何况我这衣服不过是旧了一些。” 第二天，儿子下飞机的时候，杨志正在华沙市检查工作，这次儿子的电话是打给他的：“爸，干什么呢？” “这边有点工作忙，你下飞机了就早点回家吧，你妈在家等着。” “嗯” “爸。。。。” “怎么了？” “这几年。。。。”儿子在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有些哽咽，“今天你早点回家吃饭吧。” 随行的领导干部看到一向铁血的杨志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华沙市的工作省委关注程度比较高，五步开发区附近的楼盘已经开始销售，而兴隆竞标成功的那块地将会建设成江北最大的商业中心，目前各种规划已经完成，就等着省里的意见。 回到家的时候，儿子正坐在客厅和那个日本女孩看他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杨志还很年轻，在小机关工作，朝九晚五，如今已经二十年过去了。 “爸”儿子看到杨志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他的女朋友有些奇怪，但转瞬就明白了。 “回来就好，外面这几年感觉怎么样？”杨志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现在不要说，一会咱爷俩喝两杯，好好扯一扯。” 女孩看到杨志有些紧张，用生硬的普通话喊了一句：“叔叔好”，说完脸上露出了国际通用语言“微笑”。 杨志点点头：“要称呼“爸”了。” 说完转身走出客厅去厨房帮老婆忙活了，屋子里传来儿子高兴的呐喊声，显然是在庆祝父亲终于还是接受了自己这个“敌国”女友。 他原本想着怎么也得和父亲大吵一架，无论是为了自己的追求或者是这个女友，但是临到下飞机的前一刻，泪水突然滑落，他才想起这么多年，每次自己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那个执拗的老头都不和自己说话，他真的不愿意吗？也许他和自己一样想，但是可恶的自尊心在作怪，电话通了之后，听着父亲苍老的声音，他终于释然了，世界上哪有不疼爱孩子的父亲呢，不过父亲的爱像老鹰对小鹰的爱一般，坚韧却深入骨髓。 儿子回来的第三天，开始筹备画展的事情，但是有些手续还是比较麻烦的，而且要进行画展，自费的话要花去不少钱，杨志有些为难的时候，袁自立打来电话问了一下情况，很快由兴隆地产组织，省政府专门关注的名为“圆梦”的画展活动在演艺基地举办，参加画展的都是一些爱好画画，却不得志的年轻人，杨志的儿子作品就在其中，但是没有采取特殊化。他知道儿子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做。 （写这一章不会有人骂我吧，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客观看事情，勿忘国耻） 第742章 以虎制狼 当天的画展举办的很成功，前来参展的知名人士也不少，其中有些作品被专业人士评价很高，直接把作者推荐到了一些国内著名的国画刊物，而杨志的儿子就在其中。 云开来官复原职的消息很快就在云川市市委传开了，原来大家以为云开来怎么也要凉快一阵子，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云川市委书记因为工作去北京出差了，市里的工作是市长魏泽明主持的，云开来突然官复原职，也就是说本来归他管的工作还是要回到他手中的，可是市长魏泽明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的，一个即将退休的常务副市长，另外一个是市长，而且虽然官复原职了，但至少是被省委省政府“关注”过的人了，影响不好。 魏泽明在常委会议上发表了关于云川市发展水果出口基地的总结。 “我来说一下这次的工作，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是比较重视水果出口基地建设的，如果云川市在能够在未来三年的时间完成既定目标，我们的经济产业链就多了一个发展内容，农民朋友的收入也将会大幅度提高，按照预算至少可以给人均收入带来伍佰元的增长，我希望大家不要小看这伍佰元，努力完成市委市政府发布的各项工作。” 水果出口基地建设的工作本来是由常务副市长云开来提出来的，而且一直都是由云开来主持的，这次云开来出了事之后常委会议研究决定暂时由市长魏泽明负责，等到云开来完成自己的基本工作了再来做这件事。 实际上云开来心里也是比较郁闷，省里布置下来的任务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没怎么关心，自己也没注意，但是这工作本该属于自己负责，出了这样大的疏漏，云开来也不好出来计较这件事，水果出口基地建设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负责的，暂时交给市长魏泽明而已。 这次常委会议之前他本来就想找到魏泽明好好谈谈关于这件事情，自己官复原职了，可以接手原来的工作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魏泽明在常委会议上面的讲话彻底让云开来生气了，这是趁机会夺权吗？自己怎么也是一个常务副市长，魏泽明安排工作，那意思就是说这件工作还是他继续负责，云开来要退休了，好脾气，但是也不是任谁都可以捏的主，而且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省长袁自立和省委书记李兵都让自己官复原职了，难道他市长魏泽明要和省里叫板。 袁省长不是在常委会议中贯彻了“治病救人”的方针吗？云开来心里冷笑一声，魏泽明啊魏泽明，你这是拿豆包不当干粮啊，好吧，咱们就走着瞧。 水果出口基地的事情一直都是自己负责，眼看着现在一切都完成的差不多了，你魏泽明卸磨杀驴，你不仁我不义，云开来知道水果出口基地的事情上面有些实质性的发展数据都在自己手里，本来要交给市长过目的，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云开来早就听说了省长袁自立的左膀右臂——省委副书记杨志正在各个市州检查工作，这正是一个契机，云开来以前的老朋友也不少，毕竟在市里呆了几十年了，提点建议去哪个市还是轻而易举的。 确定杨志下一个检查的就是云川市的时候，云开来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很快详细的再过了一遍关于云川市近期发展的一些产业数据和未来走向，看完这些还不是很放心，下面各县的工作也好好看了一下，龙梅县尤其注意了一下，龙梅的县委书记是袁自立以前的秘书宋涛，不能遗漏了。 杨志来下面检查工作的时候，云川市委市政府也就提前了几个小时知道，比较仓促之间市长魏泽明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就带着一大帮子人风急火燎的去见杨志了，云开来作为常务副市长当然也身在其中，他在等着看好戏。 杨志开始谈了一些无足轻重的话题，无非就是发展和经济问题，这些魏泽明和在场的领导都是轻松应对，接着又谈到了一些常规性数据问题，魏泽明也回答的非常流利。 接下来杨志谈到了云川市已经初步完成的水果出口基地建设。 魏泽明说了几点，然后支支吾吾的，虽然说现在看似自己掌管着水果出口基地建设的事情，可是谁都知道这种事情一般市长是不直接参与，最多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魏泽明的脑袋有些发懵，云川市已经中过一次枪了，要是再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知道回头要出什么事情。 魏泽明不清楚水果出口基地建设的相关问题，其他常委和委员也自然不清楚了。 杨志的脸色有些难看。大家都不说话了。 这时候云开来走上前：“杨书记，水果出口基地建设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由我负责的，魏市长刚刚接手可能不太了解情况。”魏泽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做了一下解释，这时候杨志的脸色才有一些缓和，“那么云开来同志，你详细谈谈水果出口基地建设的事宜吧。” 云开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很轻松的说出了问题的重点，而且相当有条理性，市领导们都知道魏泽明给云开来“减压”的事情，大家心里对云开来是比较佩服的。这招以虎制狼可以说，魏泽明自己恐怕都没有半点话说，谁让自己业务不熟练，让这老家伙钻了空子，大不了把水果出口基地建设这个任务再交还给云开来，他当然不知道云开了为了这件事情早就有所筹备了。 万事俱备，等的就是杨志这股东风。 接着杨志又问了一些下辖各区县的问题，云开来也是对答如流。杨志脸上渐渐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这种情况下，云开来不免有越俎代庖的嫌疑，但是没有一个人有意见，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接下来参观了一些新近正在进行的项目，中午吃饭时间到了杨志心情很好的在云川市吃了饭，和云开来说了不少话，市委市政府的人也终于明白省里的意思了，对待云开来的态度立刻发生了变化。 （四章完毕，今天新书顺便也更一章，呵呵，喜欢官场的给鲜花吧，不要嫌我啰嗦，封面推荐不容易啊） 第743章 小人物 唐骑西山之行很快结束了，中科院的考古队勘探完毕古唐国陵墓之后留下一些保护者，然后摇摇头走了，古唐国的陵墓并不比秦始皇陵墓结构简单。 但是唐骑不愿意放弃，虽然他知道这次回来很可能已经被国安盯上了，袁自立给他机会将功赎罪，却不能保他一辈子。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叫做贺子威的男人。 贺子威比起唐骑要低调许多，年纪三十多岁，脸上的皱纹看起来令他沧桑了许多，穿着一件土灰色的休闲装，脚上则是一双没有牌子的运动鞋，不过这个人全身肌肉很匀称，沧桑之中却不带一丝衰弱感，反而让人不可小视。有些人和你相处一辈子，你未必放心，但有的人只需要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你就可以把后背交给他，无疑这就是唐骑对贺子威的感觉。 唐骑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手机，面带微笑看着贺子威，“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做什么”贺子威的话中透漏着丝丝邪气，这貌似没有好事，“我先声明，我可不会杀人” 唐骑摇了摇头，竖起衣服的领子小声说道：“就算有杀人的事也轮不到你，一会我要去这里的高中拿一件东西，可是难度很大，所以你要去负责把目标引开。”说着，唐骑拿出一个照片，“呶，就是这个女人，她在阳曲高中教学，一会我去拿东西，你把她引开。” 贺子威看了一下照片上的女人，娇好的面容，超s身材，有些眼熟，“怎么是她？”他脱口而出。 “你认识她，那就对了，她叫叶倩，说起她没几个人知道，但他的父亲叶伯庸知道的人就多了，中国考古学界得泰山北斗，中科院考古队的带头人，此人也对我们这次的目标有所研究，他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制作了陵墓的构造图，前不久，也就是我带他们找到古唐国铃木的时候叶伯庸考察地形摔断了一条腿，而且陵墓的构造奇怪无比，所以他们才从太原离开，回到北京养伤去了，据我所知，叶伯庸走之前，他的女儿叶倩就来到了这里，而且是在叶伯庸受伤之后，所以我断定叶伯庸肯定把考察的成果在女儿在保存着，如果能得到一些成果或者资料，对于我们此行有莫大的好处，而且很有可能叶倩也会关注他父亲的成果，古唐国是值得每一个人疯狂的，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你的意思是我引开叶倩，而你去偷·······。”贺子威心中开始打算怎么搞定这个女人，“考古队那帮子人看来是啃不动，但是他们也不好惹。” “怎么能说是偷呢，这是我们对于古文化的一种追求啊，算不上偷，这叫拿。”唐骑笑了笑说道，而且古唐国陵墓本来是我最早发现的，你发就放心吧，我真的只是好奇。 “好奇？”贺子威笑了笑：“会死人的啊，华湘的袁自立为了你的事情听说专门找人蹲点在你女儿学校的门口，如果你真的进去了，对不起我侄女，他可还是还小。” “袁自立有他的打算，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他帮助了我，可是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阳曲中学是一所普通高中，前几年几乎没有几个老师愿意来这里教学，一是环境差，二来许多人对西山的煤老板没有好印象，以至于把整个西山都带上了，这就和骂人的时候骂人家祖宗十八辈是一个道理，简直就是株连九族。 最近几年情况好了许多，在就业压力如此之大的二十一世纪，许多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一个小县城当教师看开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国家主席没做主席之前还不是默默无闻的一个人吗？要是做教师做得好，以后开个补习班，给煤老板的孩子代代课，那一辈子也就快快乐乐潇潇洒洒的过去了。 阳曲中学校长吴长明之所以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很多人都说是因为沾了岳父大人的光，吴长明此人颇有学者风范，他的妻子却是比较邋遢，两人同在一所学校教书，一个是校长，而另一个还是借着老公和老爸的影响才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语文老师，即使这样也被学生和老师在背后骂了不少次。 吴长明的岳父早年做过市教育局局长，后来退了下来，但关系还在，他的许多学生现在是教育局的领导，对于女婿颇有照顾之心。 前几天对于吴长明来说让他相当高兴，先是泰山北斗叶伯庸拜访了他，接着叶伯庸还让自己研究生学历的女儿来阳曲中学教书。 吴长明对于叶倩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一个字美，不过已过不惑之年的他倒也就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其他倒没意思，牡丹花下死的人多了，但绝对不会是他，何况吴长明知道叶倩也不是好惹的人，就是那些年轻男教师要多教育，万一闹出点不愉快，他一个小小的校长可受不了。 叶倩住的房子是以前副校长的房间，那位副校长调走后，新来的是本地人，就把这间腾了出来，这间房子是学校数一数二的好房间，而且临近花园，空气清新，除了没有潺潺溪流，其他却是极佳之地。 “一会叶倩回去下课打开她的房门，然后她应该会去二楼上个厕所，她上完厕所之后，你要在这段时间把她缠住十分钟”唐骑和贺子威两个人站在学校一角，唐骑拿着刚刚花了十几块钱买来的垃圾望远镜一边看着叶倩进入房间一边对贺子威说道。 “我们为什么不趁着她上课的时间进去，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足够充裕。”贺子威分析道，这是他们在这呆了两个钟头得出的成果，叶倩每次上完课喜欢先回住处，再去厕所一趟，应该是夏季喝水多的缘故。 唐骑叹了一口气：“难道你自信可以打开她房门并且不弄坏锁，这种暗锁现在设计的一点无从下手，而且我们两个人对这方面也不熟，所以也只有这样了，这是今天的最后机会了，待会她上完课，门已锁，咱们要是再去，那成功的可能性不仅会降低，而且还容易被门卫注意。你自己选吧，而且东西还要送回去，这是唯一不被她发现的机会了。” “好，按你说的做。”贺子威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对贺子威这种人来说缠住一个女人十分钟的时间是相当困难了，他平时和陌生人说话就比较少，相对于所有油腔滑调的阔少来说，他真的是一个异类。 但是这次为了唐骑，他真的在努力做到。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一会还有课。”叶倩看着这个一会说来学校找孩子，一会又说来找某个老师的男人，心中有些奇怪，父亲叶伯庸走的时候留下了那张图，根据叶伯庸的判断，古唐国的陵墓任何人要打开入口，花费的时间都要在一周以上，把女儿安排在这边实际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真的有人在国家已经干预的情况下还顶风作案，很难想象造成的后果，而且考古队申请防护陵墓的经费还没有下来。 “好吧，那我下次再来。”贺子威笑了笑说道，时间正好超过了十分钟，唐骑应该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 这个心里有些骄傲的女人转身离开了，贺子威站在原地默默的笑了笑，叶倩看来并不认识自己，父亲曾经和叶伯庸是好朋友，但是二十多年故去了，许多事情都物是人非，叶伯庸成为了考古界的泰山北斗，而自己的父亲在古玩界混的风生水起，而且趁着房地产的兴旺捞了一笔，如今已经在福布斯上排进前十了，父亲早年对叶伯庸的评价甚高，这也是贺子威想见一下这个叫做叶倩的女孩，事情往往是这样，上一代的事情影响到下一代直接默默无闻的争斗。 此刻，贺子威笑了，叶伯庸无疑是输了，在他这个女儿身上就可以看得出。 这次来到西山，见到唐骑，本来是想叙旧的，多年以前在父亲举办的拍卖会上两人相谈甚欢，对于贺子威这种人，他唯一的乐趣就是寻找刺激，对于父亲要求他到华湘投资房地产，他心里是不喜欢的，但是谁都看得出，华湘省的房地产业在全国轰轰烈烈的竞争之中，依旧高昂头颅，父亲的眼光无疑是没错的。 趁着这个机会，就陪着唐骑玩玩，这个疯子要是真的能够打开古唐国陵墓，进入到里面，贺子威当然感兴趣。 “图拿到了？” “是的，谢谢你的帮助。” “唐骑，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贺子威笑了笑。“其实我也好奇。” 袁自立坐在办公室，杨志走进来，两人相视一笑。 “那个云开来现在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杨志首先说道，在此之前，袁自立专门谈到了云开来的问题，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干部，没必要为难，既然省里撤销了对他的惩罚，那么云川市也应该遵循这种规则。魏泽明是何许人，袁自立是清楚的，云川市委书记最近去北京开会了，要几天时间才能回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个魏泽明想要趁机把是不是自己的菜都搬回家留给自己，他还是太稚嫩了。 即便云开来不演这么一出戏，而杨志也不配合这么一出戏，魏泽明如此做法在云川市市委市政府也不会被看好，对他以后的路肯定会影响到的。 童志明的和魏子方的案子现在内部结果已经差不多了，两个人吃牢饭是必须的了，但是吃多久，怎么吃，这个还是要看他们的后台和关系。 袁自立笑了笑，这两个人算是彻底的完蛋了，事情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但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 今天早上姜迟来汇报消息：魏老二跑了。 “怎么回事？”袁自立的脸色不好看，魏老二这种人什么事情都敢做，这次魏家失势，他会不会产生报复心理，他袁自立自己当然是不怕的，但是别人呢？父母都在西山不愿意过来，如果让这个家伙流窜到西山省不知道会怎么样，他对于自己是相当的仇恨的，至少袁自立这样认为。 “魏老二今天一早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胃出血，而且很严重的样子，医生检查之后，给他吃了药，然后就开始睡觉了，在移交检察院的过程，车队遇到了堵车，车上的人下午看，当时魏老二还没醒来，结果等看守上来，人已经跑掉了。” “这件事情，市局通知了没有？” “嗯，现在已经在通缉了。”姜迟想了想说道，“华沙市市公安局的廖局长最近对于魏老二的调查显示他在前几年的时候还和一桩命案有关。” 袁自立想了一下，这种关键时刻让这个亡命徒跑掉似乎影响绝对是不小的，问责问题现在还不是首要的，“小姜，你帮我联系一下省厅的庞厅长。” 庞德义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了，袁自立估摸着如果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知道魏老二这个混蛋跑掉了，心情也不会好，在魏老二行贿案和其他各种杂七杂八的案件之中，许多人看着袁自立的面子出来倒行逆施，彻底的家中了魏老二的罪行，他难道会忘记了。 “袁省长，有什么事情吗？” “魏老二出逃的事情你知道吧。” “是的，省厅已经要求封锁主要干道，对其实施抓捕了。”庞德义看来并没有因为魏老二案子相对于杀人案这种事情比较轻松，而懈怠。 “守株待兔是必须的，不过市里的警察行动起来，我猜测这个魏老二跑不远，他身上也没钱，我相信省厅知道该怎么做。” “银行那边已经冻结了他的账户，袁省长您放心吧。” 挂上电话，袁自立听取了姜迟汇报上来医改的进程，这些相关的报告他每天都要看看，华湘省煤矿改革加上医改，许多人已经对袁自立翘首以待，华湘下辖各市州的大企业也希望省委省政府能够推动一轮企业的改革。 此前的会议上袁自立专门和一些领导谈过这件事情，许多人对于企业改革抱希望不大，尤其是一些私营企业的老总表示，一次改革下来，就要掉一层皮，袁自立自然是知道其中的门道，改革之中一些官员趁机捞取好处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 李兵此前多次提到华湘的一些企业是存在很严重问题的，而且关于一些领导干部提到的国有企业改制，李兵也相当关注，袁自立虽然不知道李兵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猜测，以李兵的性格来说，他既然提到了这件事，后面肯定要有一些动作的。 在企业的背后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就拿这次天龙地产的事情来说，如果不是魏子方自毁长城，做过的错事太多，而且魏氏家族除了魏子方之外，其他真正成气候，有能耐的人太少。 李兵，现在时华湘省委书记，有些问题他既然看到了，但是没有采取任何大的措施，这背后必然有原因，外界的压力肯定是不少的，综合这几年的新闻，袁自立感觉这潭水很浑。 （本来写了一个关于唐骑的外篇，但是篇幅有些长，看腻了官场的我觉得看看这些也不错，后面写什么，大家应该看得出来，今天晚上要去外地，所以直接上一个大章，大家慢慢看吧。等到了宾馆，会多发一些。大概到明晚吧。） 第744章 问题很多 在袁自立对于不同的干部对于企业改制提出的不同针对意见，袁自立是有些疑问的，而且他知道李兵应该也是有疑问的，要不然李兵早就和马建华要改制方面的材料查看了，可是李兵没有这么做，这其中的原因，别人看不清楚，袁自立却心里和明镜似的。 如果改制存在问题，即使看那些冠冕堂皇的材料也不一定可以查出一些问题。 袁自立清楚李兵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魏老二在逃，而且袁自立隐隐感觉到很多事情有些方面存在着某种问题，但是他说不上来，廖建波请示过袁自立之后已经抓紧在通缉魏老二。 童志明的老婆找到了童建国。 “哥，志明出了事情你不能不管啊。”女人一边坐在客厅里哭泣一边说道：“而且······。”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童建国一声呵斥止住了：“志明的事情还不是他自己乱来，我现在想插手也插不上，你现在来我这里哭诉就有用了吗？我告诉你，于事无补。” “可是志明的事情？” “志明的事情，你还好意思说，没有你在后面推波助澜，他的胆子敢那么大，和袁自立叫板，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国务委员，也不想和他正面交锋。”童建国怒气冲冲的，女人坏事，女人太容易坏事了，如果不是弟弟这个老婆整天嚼舌头根子，童志明不至于蠢到去举报袁自立。 “袁自立不就是一个省长吗？”女人停止了哭泣，不屑的说道：“他有什么啊？” “袁自立有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你难道不知道整个华湘省现在的局势吗？我敢打赌，他入常未来三年之内是必须的。”童建国作为国务委员，眼光独到，“现在华湘的省委常委里面，你给我找出了和袁自立公然唱对角戏的。” 女人沉默了一下：“那个庞德义以前不是在常委会上和袁自立叫板了吗？”这是他听童志明说过的，当时记得童志明心情还是不错的。 “庞德义是中央指派下去的，一个女人家，看问题太肤浅了，华湘现在常委里面支持袁自立的超过了一半，另外一半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人大副委员长匡思铭一直以来和省委书记李兵还有袁自立的关系不错，而且对于袁自立他是比较看好的。” 童建国说道，“你知道国务委员的存在是为什么吗？当年邓总理刚刚上位，虽然他能力不俗，但是在在威信和号召力方面比起主席他老人家差得还太远，所以设立了国务委员，为的就是分散权力，同时国务委员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总理服务的，我作为国务委员和政治局委员，的确在很多事情上说话还是能够算数的，但是袁自立的背后是人大副委员长和总理他老人家。 而且上次卫生部部长史玉生的和袁自立开始接近，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黄宗圣和蒋少旭一走，华湘的省委常委之中支持袁自立的过半，省直机关中袁自立的威信也相当高，就是下辖各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对于袁自立这颗大树也是以礼相待，我现在站出来和他叫板，局势立刻就可以看出分明，趁机捅我刀子的也不会放过机会。” 女人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难道就这么算了，这个袁自立太嚣张了。” “嚣张也得有嚣张的资本，而且在黄宗圣的事情上他本来就没把事情做绝，要不然人大养老就那么简单，这次志明的事情，我毫不客气的说是他自找的，现在监狱待一段时间吧，我会和里面打招呼的，至于袁自立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童建国掐灭嘴里叼着的黄鹤楼香烟，朝着远处看了看，目光游移不定。 魏老二还没有抓到的情况下，省委和纪委同时接到了一封检举信。信件的内容李兵看了一下，大概如下。 2008年11月国有企业华湘省华沙市船舶厂印发了《华湘省华沙船舶厂企业改制培训学习手册》。其内容为：（一）华沙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华政办发[2004]35号）《关于深化市属国有企业改革的实施细则》；（二）华沙市人民政府办公厅（长政办发[2006]12号）《关于市属国有企业改革若干问题的补充意见》；（三）中共华沙市委办公厅（华办通知[2008]9号）《关于做好2008年度企业办社会职能分离稳定工作的通知》；（四）华沙市交通局（华交企改[2008]221号）《关于同意华沙船舶厂改制的批复》；（五）华沙船舶厂（华船[2008]62号）关于印发《华湘省华沙船舶厂企业改制工作方案》的通知；（六）企业改制政策问答。 而问题就出在改制培训学习手册之中的这五项问题上。根据华沙市船舶厂职工发现，华沙船厂在企业改制所依据的政策最高级别是华沙市政府办公厅、市委办公厅、市交通局的文件，根本没有提及到中共华湘省省委、省政府一级的文件及地方法规，没有国务院的法规及，国务院各部位的法规。而且检举信中提到这些政策文件实施在《劳动合同法》、《物权法》等法律实施之前，所以有些政策规定是和现在的法律相冲突的。 船厂的职工要求省委和省政府有关部门的领导能够依法调查，落实纠正违规违法行为。其中重点提到了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和职工合法权益受损害的行为。 这种事情李兵自然是见得多了，在改制之中难免存在一些问题，一些职工上访也实属正常，另外很多企业在改制的过程中打破了原来的铁饭碗，一些人心里存在意见也是正常的，可是这次的情况中涉及到了国有资产的流失，那就不简简单单是上访职工利益受损失这种事情了。而且关于改制问题，船舶厂一直存在问题，这点李兵是有所耳闻的。 刘世亮拿到举报材料的时候想到了找李兵反映一下问题，纪委归省委书记管，自己常常找袁自立，别人看到了难免要说闲话。 袁自立办公室，姜迟正在汇报在医改之中一些医务人员关于薪酬问题的联名，这个袁自立早就猜到了，随着医改的深入，薪酬问题必然会被抬到桌面上来说，这和以前一些一些老师因为退休金上访的问题是差不多的，袁自立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刚写出一章传了，12点左右还有一章，大家不要熬夜了，早点睡，明天看吧） 第745章 改制战斗 很快，调查组就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在调查千湖湾别墅区的事情上面，卫生部部长史玉生插了进来，事情有些不妙，史玉生是老资格了，听说在卫生部他看到录像的时候当场就骂人了，自己一个卫生部的部长因为一些私事去干女儿家里，正好和袁省长探讨了一些问题，被有心之士跟踪，而且还做成了录像带。 史玉生说话的时候很高调，一些政治局的常委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史玉生这么做，是表示和袁自立站在一条战线上面了么，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有些出乎大家所料。 史玉生既然提到了自己的干女儿，调查组这边也出现了结果，李嘉怡正是史玉生的干女儿。难怪史玉生这么生气，李嘉怡一直有玉女的美称，这些都离不开史玉生的关照，现在有人给自己干女儿身上泼脏水，而且还是作为牺牲者被揪了出来。 调查组很快就有些慌乱了。 “这件事情怎么搞的，怎么把史部长牵扯进来了？他虽然说要退下来了，可是余威还在，政治局的人和他关系不错。” “这个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难道那个录像带真的只是袁自立去见史玉生？” 童建国问道，副总理的侄子在华湘出了事情，他本来还想借着这件事情搞一下袁自立，没有想到把史玉生牵扯进来了，同时调查两个省部级的领导？ “这件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史玉生约见袁自立，被别人举报包养李嘉怡，这个问题上面不要研究了，袁自立和史玉生本来还没有稳定同盟，这次的事情我看有些不对头，咱们这很有可能做了催化剂啊，袁自立处事谨慎，如果没有实质的证据根本就不能让他哪怕是抖动一下，而且据我估计，他也没有到这种见色起意的地步。” 童建国明白，到了袁自立的位置，身边想要献身的女人多了，李嘉怡这种敏感的女人，袁自立是不是回去碰，这很难说，而且比李嘉怡好的女人也太多了，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还很纯洁。演艺圈太黑暗了。 “那现在这件事情怎么办，还要查吗？现在的情况对我们不利啊，资金的问题，我想一个省部级领导有百万，怎么说都说的过去，而且袁自立和秦氏企业的关系不错，秦氏给他一些钱，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不能怎么样。” “查，都到了这个地步，该得罪的都得罪了，史玉生虽然是老将了，但是也不要太担心了，用技术手段查一下那个写匿名信的人，他估计了解一些问题呢。” 副总理在电话里面想了一下说道。 童建国点点头：“商务部的部长已经去了华湘，他和袁自立谈了一下，我估计也没说出什么，袁自立在华湘态度太硬气了，而且他背后的常委们全部是支持他的，没有一点办法。” “这个是他在华湘付出该有的回报，资金上面的问题再查一下，确定资金的来源，我觉得现在查到的还是有一些不靠谱。” 挂上电话，童建国突然对于自己的一直做的这些事情有些疑惑，究竟是对是错，副总理对于袁自立打压，实际上也是为了打压支持他的人，可是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充当了怎么样的角色，是为弟弟出面或者是做别人的大手？无论怎么说这个和自己的身份实在有些出入。 童建国一瞬之间迅速调节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他坐在沙发上面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脸上浮现出沉思的感觉。 华湘省。 调查组对于袁自立的不明资金问题很快就进行了调查，同一时间袁自立自己也对于账户上面的一些资金进行了调查。 调查组的动作要快一些，不过让调查组的人全部愣了的结局。 “什么，全部是正常资金，那怎么会有几百万？” “有一笔一百五十万的资金是云海艺同志在北京教学期间家里给买的一套，因为房价升值，到华湘之后转手倒卖了，差价就是这么多，另外云海艺同志同时还有一笔是汇给父母的，我们也调查了，应该是房子原来买的时候的价钱。” “其他的钱呢？都是怎么回事？” “另外的一笔是袁自立同志在基层工作的时候给家里买的房子，那套房子的价格如今翻了十几倍。。。。” “开始的时候这些都没有调查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们让我怎么交代。”代组长这时候已经火冒三丈了。 “这件事情前面的组长一直负责调查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调查背后的资金流向，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只看到很多树木被记录在册。” “胡闹，给中组部部长打电话，这个事情我一定要反映上去，居然会出这种事情，还有那个写匿名信的人也通过技术手段进行侦查，这次调查组出了事情，是不是有他的责任？”代组长气势汹汹的拨通了电话，然后把情况向上面开始汇报了。对于突然调查袁自立这件事情，他心里本来就有意见，没想到半道上面出了这种事情。 在电话中代组长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申请提前结束这次对袁自立同志的调查，不能因为袁自立同志买的房子升值了，获得了巨大利润我们就展开对他的调查，这样对于以后的党内团结怎么做？”如何让党员同志们相信我们。 这话说得可谓是铿锵有力，第二天早上调查组回去了，中央的一些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一些情况他们已经收到了，可是对于袁自立任然心有不甘，可是事情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倒是商务部部长下去之后无功而返。 最让大家心里有些郁闷的是，这两天网络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些舆论，是关于调查组的事情，而且直指调查组成员有些人存在严重的渎职问题。 袁自立对于这些情况并没有什么惊讶，虽然调查组的伤员是住在军医医院，可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随时随地的新闻就可以发布，有些人清楚一些内情，很快就说出来了。 调查组虽然走了，但是应代组长的要求，省里正在对于写匿名信的人进行调查，中央认为，写匿名信的有不发企图。袁自立清楚，这次无功而返一些人想要把责任推到这个上面，他们既然要做，省里就当然配合，袁自立在会议上面说：“查，调查组的组长还需要一个交代呢，货车司机今天就放了吧，小姜带我致以歉意。” 大家都表情奇怪的看着袁自立。 （免费赠送字数，大家给点花，月底了，要不浪费了） 第746章 局势 李兵说的相当轻松，但是刘世亮感觉到了他说话的时候口中的凌厉气息，少数人富起来了，但是大量的职工陷入困难，这也是省委省政府应该关注的工作，刘世亮猜测这件事情李兵一定会和袁自立打招呼，但是不知道袁自立会怎么做？ 李兵的心情并不好，经历过困难的时期，他当然比较关系那些被强迫下岗的职工，而且这封检举信中还列出了市交通局和市政府一些违法渎职的人员。 他想到了自己亲自去下去华沙市看看，但是省委的工作比较忙，李兵想了想：“刘书记，你和袁省长通报一下这件事情。” 帮助私营企业侵吞国有优质产业，李兵当然是不愿意的，刘世亮明白李兵是打算让袁自立处理这件事情，在面对职工上访的情况上，相对于其他人，袁自立这个铁面无私的省长更加有威信和说服力。 袁自立拿到李兵递给自己的材料，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企业改制的问题他一直在关心着，作为一个上位者，不仅仅要注意到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同时经济时政等等，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国际事件都是要注意的，袁自立认真的看了看材料，检举信中提到的问题不少，如果真的属实，那么市交通局是存在问题的，而且问题绝对不会轻松解决。 华沙市船舶厂的问题袁自立听说过，当年为了企业改制出现了卧轨自杀的事情，这让他感到很心痛，究竟是把职工*到了什么份上，才会造成这种惨剧，市里有些机关部门存在严重问题，尤其是交通部，整改通知一下，立刻见了成效，等风头过去，问题又层出不穷。这其中的猫腻太过明显，袁自立猜测赵公明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为什么没有立刻采取措施的原因也在于，如果按照现代化企业管理的理论进行改，市财政局绝对要出大血的。 “小姜，叫一下老马，陪我出去转转。”袁自立想了想，姜迟和马建华打了一声招呼，通知了老马在后勤那里要了一辆普通牌照的车，袁自立的心思他当然明白，刘世亮刚刚来的时候那表情，姜迟也猜测到出了问题，而且看情形省委和纪委打算把这件事情交给袁自立去办，像这种企业改制的问题，纪委和省委查出渎职的干部和企业资金问题是老手，但是要做好全局工作是非袁自立莫属了。 袁自立决定了亲自去华沙市看看，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一旦走出省委的大门，立刻就有人立刻给市里把电话打过去，一旦市里的领导过来，自己的计划就泡汤了。这次的事情肯定要查看企业和了解职工的反映，而且袁自立知道这些还不是决定性问题，最主要的是查证交通局和企业之中是否存在不可告人的勾当，要不然的话也只能按照领导决策失误来处理，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 “小姜，你会开车吗？”袁自立突然皱了皱眉头道， 姜迟愣了一下：“袁省长，我早就拿到了驾照，早上上班的时候交通比较拥挤一般都是做地铁的，我开车技术还是很好地。” 袁自立笑着点了点头：“好好，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全能型人才，一会有点事情交给你去做。” 姜迟不明所以，但是袁自立的话不容置疑，他还是点了点头。 老马开着一辆普通拍照的车子刚刚走出省委，立刻就有人通知了下面的市州，这倒不是说徇私枉法之人很多，不过官场上面就是能够给别人方便尽力给一些，另外省委上班的人和市里的关系都不错，省长微服出巡，出了问题，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刚刚走出去没多远，袁自立示意老马停下车：“这样不行的，市里肯定已经知道了，刚才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姜迟你开着车把市里的人引开，至于怎么走，你要比我更加清楚。” 姜迟点了点头，不禁为袁自立的想法感到惊讶，市里那帮头头脑脑要是知道被耍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保证完成任务。”姜迟笑了笑说道。 老马立刻拦了一辆的士和袁自立坐了进去，两个人都戴了墨镜和帽子做了进去，的士司机在后视镜笑着看了看他们：“现在华沙都不怎么冷了，你们包这么严实干什么？” 袁自立笑了笑：“刚从外地来，还不是很适应。”他这句话用的是西山的方言，的士司机听到这个以为是西山过来的客商，“呵呵，你们西山的领导都来华湘工作了，还把客商吸引过来投资，这对我们华湘省来说真是好事。” 袁自立没有说话，的士司机继续说：“你们是西山的，那么一定知道袁省长了，他在华湘做了不少好事。” “哦，是吗？” 的士司机一听两个西山的人居然对于袁省长的丰功伟绩都不知道，立刻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车子很快就到了江北的船舶厂，袁自立从车上下来，和老马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老马走到了一边，袁自立单独朝着船舶厂旁边的一个小饭馆走过去。 “老板，来一份炒面。”袁自立想了想说道：“对了向您打听个事情，这个船舶厂听说在企业改制，我有个朋友想投资，不知道有什么门路没？” “你是西山的吧，喜欢吃面食，哈哈，我就是这个船舶厂原来的职工，劝你的朋友趁早打消了念头吧。” 袁自立愣了一下随口道：“这话怎么说？” “你们不知道吗？市交通局已经和华沙伟创房地产签订了合同，丧权辱国，一个小小的私营公司居然就把原来的国有造船厂受够了，这个世道算是坏了。” 老板说着好像兴致来了，“要我说这个伟创房地产老总肯定是喂饱了交通局那些败类，还伟创，要我说就是微创，适合做无痛人流的，华沙市的船舶厂迟早的被对方流产掉。” “哦，那这样怪可惜的，我那个朋友本来还说过来看看呢。” 老板笑了笑：“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何必在这里耗着呢，投资的多了去了，西山的老板们和华沙的老板最大的区别你知道在哪里吗？西山的大多数人有钱了，也吃喝很平淡，可以走进我这个小饭馆，但是华湘的就不同，老板是为了政府的吃喝，要不然就凭交通局那帮狗崽子屁点工资还没我开饭馆赚得多，哪来的钱去五星级饭店吃饭。” （下一章还要一个小时，对不住了，海涵，我努力快点） 第747章 坑爹到家了 饭馆老板很是健谈，这也是袁自立高兴看到的，既然以前是船舶厂的职工肯定能谈出一些问题，袁自立细心记住了他的话，但是此时不能偏听一方。 “据我所知交通局的也不少赚钱，不过进无星级酒店的确档次太高了，记得以前的时候你们华沙市不是出了一件事情吗？交警被直接举报到了国务院。”袁自立对这件事情非常清楚，不过他很聪明，要装出是外省人当然不能太过了解，他清楚的记得这件事情当初是华沙市下面的一个区县发生的，因为无尺度的罚款问题。 “哈哈，这件事情您不清楚，我告诉你吧，当时罚款的是华沙市的清远县，一年清远行，华沙房在手，这句话你肯定不知道，清远县的交警无尺度罚款，人家一个货车经过他们县的国家二级公路，硬是被拦住做出了超载罚款，据说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清远县的交警罚款所得自己可以抽到四成，要是私了的话，基本上都是装进自己腰包了，一般罚款都是三四千，最不济的也是一两千，你想想，这赚钱赚得手都痛。被举报之后，清远县的交警被处理了几个，说实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头头没处理顶个屁啊，现在据说又死灰复燃了。” 袁自立点点头：“这个问题是很严重啊，难道作为清远县的顶头上司，华沙市交通局对这种事情就不管不问吗？” 袁自立暗暗记住了这个清远县，在基层许多工作要更加困难，更加黑暗，这个他是知道的，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就是这个道理。清远县的问题不是个案，但是自己作为省长，手不能伸的太长，就算是省纪委要处理人，那还要经过市纪委，这些都是规矩不能坏了，自己也只能找赵公明谈谈自己的“意见”，至于主要工作还是要市里管，省里管得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 赵公明和李兴国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袁自立觉得问题找他们绝对不会出现敷衍了事的情况，而且他们是了解自己脾气的。 “华沙市交通局，华沙船舶厂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分晓了，难道你没觉察到吗？”老板叹口气：“说起来就寒心，也幸亏我自己投资了点钱开了一个饭馆，要是在船舶上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闹事的人听说死了几个，事情大了才被处理，交通局安然无恙，市政府换届之后，也没怎么过问。” 如果是市政府存在问题，赵公明不可能不知道，袁自立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怎么找市委主要领导谈话了。 袁自立现在觉得市交通局已经是铁板上的问题了，他关心的是下岗职工的问题。 “那么你以前的工友现在怎么生活呢？”袁自立想了想，问道：“他们现在是怎么生活的？”按照相关的法律法规，解除劳动合同后，未能竞争到工作岗位实行社会就业人员以现金支付补偿金，标准为：1、1984年前招收的员工，前10年工龄每年补偿500元，从第11年开始每年补偿900元，最高不超过2万元。2、1984年以后招收的合同制人员，按劳动者在本单位的工作年限，工作时间每满一年发给相当于一个月工资的补偿金。这些钱是不多的，但是国家统筹安排也只能做到这样。 “补偿金本来是应该有，而且可以有的。”老板开了个玩笑道：“但是现在伟创房地产注资之后打算一举买断，这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说着是自愿，其实就是强制解除劳动合同，给的那点钱，真的是坑爹到家了。补偿金只计不发，直到国有职工被迫走投无路，主动放弃自己国有职工的身份，权利和劳动关系时，才能得到补偿。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 袁自立顿时明白了，本来他还报了一点点希望，但是这最后的希望也被打破了，照这样算这个伟创估计目的不纯，三千万注册资金就想在华沙市搞房地产，而且还是华沙市船舶厂这么大的地皮，要是兴隆企业或许可以吃的下，而且袁自立知道船舶厂的地皮都在三千万几倍，伟创当初三千万注册资金，按照房地产业的发展，就算干的再漂亮，现在顶多总价值不超过一个亿，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就好比一个身上只有几百块钱的人，偏偏要拿这几百块钱买一个身上有几千块的人。 随着国有土地资源的价值提升，船舶厂的净资产也是翻倍增长，如果有大客商来投资，一次性就可以帮助企业打个翻身仗，至于这些职工的补偿金问题，在袁自立看来都是小钱，完全没必要克扣，这是他受到了易国军的影响，易国军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比较随意，但是在面对员工方面却一直很认真，听说今年秦氏企业的平均工资已经位居全国百强企业的中的翘楚位置。 企业成为私人之后，对于原来国有员工的不公正对待问题，袁自立以前专门在省级刊物上写过专门的文章，得到过中央领导的首肯。 这次的问题看来真的不简单，一个区县存在问题乃至一个市州存在问题不是自己一眼可以看到的啊。 袁自立吃晚饭，放下筷子，走出小饭馆，老马走了上来：“老板，船舶厂前面还保留着，但是已经破败了，我带您去看看后面的情况吧。” 袁自立知道老马这样说绝对事出有因，他点了点头：“我们过去，小姜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姜迟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华沙市市委市政府的人正跟在他的车后面瞎转悠，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了。” 袁自立点点头：“时间够了，今天了解的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去后面看看。” 走了一段路，船舶厂还是很大的，然后引入眼帘的是冰火两重天，船舶厂的一面正在拆除，另一面则依旧是破败的景象，这看在袁自立眼中就好比吃了一口苍蝇，在江北的开发区居然会看到这种情况，而且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居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汇报上来。 （还差一朵花花一百五了，第三更五点之前修改，谢谢大家，我先吃饭去了，早上吃了点面包，饿死了） 第748章 摸不着头脑 “这是干什么？”袁自立随口问道。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说道：“拆呗，船舶厂被拆除了，职工大楼也要拆，我们这些以前的员工看着曾经工作的地方变成这样，真心痛。” “这边拆了干什么啊？” “这个谁知道啊，我听伟创房地产的工人说他们老板就没打算在这一片盖楼房，不过谁都知道这么一大片地皮价值也不少，兴隆房地产最近动作不小，其他的房地产商肯定不甘落后，这块地还怕没有人要吗？” “老马，我们回去吧。”袁自立说道。 回到省委办公楼刚刚两点多，华沙市的领导也发现上当了，袁自立居然主动出击让司机带着所有人兜圈子，赵公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脸色不善，李兴国同样脸色不好看。市委市政府的人蒙在一片阴影之中，大家心情的灰暗自然不用说了。 “老李，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赵公明主动找到了李兴国，在这种时刻必须要团结起来，而且李兴国办事的能力和关系赵公明是知道的。 “能怎么办？我估计他下到市里估计是临时起意，这其中有没有省委的意思我不得而知，不过这段时间不太平，魏老二出逃还没有结果，袁省长微服出巡必然不是简单的事情，有可能。。。。。。” “老李，你的意思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且可能影响比较大。”赵公明知道这时候必然要采取主动，要不然袁自立怪罪下来情况就不妙了，而且袁自立所代表的寒意，市委市政府心里清楚。 “现在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这样我查一查最近市直机关有没有出问题的，咱们研究一下，一会我就要去省政府，不能耽搁了。” “去省政府？”赵公明有些纳闷。“去省政府干什么？” 就算要负荆请罪，那也要搞清楚问题所在才可以，要不然横冲直撞搞出来其他的问题，事情就大大不妙了，华沙市在医改工作中刚刚获得的那点成绩对于省里的怒火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袁自立如果真的对华沙市有意见，市委市政府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单单省财政厅那边打一声招呼就足够市委的人头疼了。 “今天姜秘书通知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不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怀疑今天去不会有好果子吃，咱们先看看可能问题出在哪里吧。” 两个人在李兴国的办公室研究了半天，结果也不是很明确，虽然现在华沙市表面高歌猛奏，但是真正意义上大大小小的问题，都可能出现，谁知道袁自立关心的是哪一个，赵公明甚至有把摄像头调出来看一下的冲动，不过他没有这么做，凭借袁自立对李兴国的态度，他不会太为难李兴国的。 李兴国很快来到袁自立的办公室了，姜迟退了出去，他注意到袁自立正在吸烟，心里不由得一紧，了解袁自立的都是知道的，袁自立吸烟的话肯定是没好事。 “袁省长。”李兴国轻轻的走过来，做到沙发上面，等待袁自立说话。 “李市长来了啊。”袁自立今天既没有让姜迟泡茶，自己也没有递烟，看来心情是真的不太好。 “华沙的医改进行的还是不错的，今天找你来谈谈关于关于医务工作者的问题，你是负责华沙市全市工作的，对这方面比较清楚吧。” 袁自立说道，他并不打算急着谈船舶厂的事情，而且船舶厂的事情也不是叫李兴国来的本意。但是李兴国会错意了，他以为袁自立是因为医务工作者上访而生气，按理说袁自立的脾气这种事情他不会太过关注，因为医务工作者的问题大家心里都是清楚地。 “医务工作者的问题华沙市的确注意到了，我们现在主打的旗号是实行：“创新医药发展，引领健康未来”的旗号。医改问题之中医药问题是小问题，但是也是我们必须关注的，当然医务工作者之间存在的问题，市委市政府也详细看了有关材料，王副市长已经和他们的代表进行了座谈，但是有些人把这个问题反映到省委省政府我的意见是有些小题大作了，市里完全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 “李市长，我明白你的心情，这个问题我已经让小姜和曹副省长通过气了，市里要注意，但是不要采取不好的措施，这点你盯紧一些，这些问题看着是小问题，却可能造成大乱子，群体性事件在省里发生不是第一次了，市委市政府不要松懈这方面的工作。” “袁省长，我明白了。”李兴国点点头，袁自立这时候的态度有些缓和，这让李兴国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说袁自立今天不过是玩弄一下市委省政府？这绝对不可能的，他现在还记得姜秘书的话：李市长，市里的工作要好好做，跟着我转是没用的。 李兴国记得自己当时老脸就红了，还好市里和姜迟的关系不算差，大家打了一个哈哈就过去了，其他几个市里领导心底里应该有些怨恨姜迟，但是他们哪里知道姜迟已经在点题了：袁省长关注市里的工作了。 袁自立一直都是关注下面工作的，没有什么必须的出席活动，都会看看文件和材料还有新闻。姜迟所说的市里工作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日常工作，一定是哪里出了大篓子，李兴国很郁闷，为什么袁省长不直接说呢。 “兴国同志，你在华沙工作几年时间了吧？”袁自立随口问道。 “是的，从中央办公厅下来之后在下面县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一直在华沙市了。”李兴国对于自己的履历并不隐瞒，而且袁自立绝对是清楚的。 李兴国在中央办公厅做过秘书，这一点袁自立是清楚的，他比起自己来要幸运许多，“中央关注的工作和地方关注的工作你知道区别在哪里吗？” “中央是大局观，地方是有针对性的。”李兴国想了想说道。 （有鲜花的速度的给我吧，求鲜花这种事情真不想干，但是不求就没有，哈哈，还是给一点吧，我发现三章压力也不大，说不定一来劲就四更了，当然是明天，防盗的你们以后估计不会看到了，放心吧） 第749章 怒火 袁自立不置可否，李兴国恐怕知道交通局和船舶厂之间的门道，但是为什么没插手，这不像是他的作风，难道是搞不定？或者这中间有更深的层次，袁自立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才有了以上的问话，对于李兴国的回答，袁自立之所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一方面李兴国说的是实情，另一方面自己这个正是会出现华沙市船舶厂这种情况的原因，地方为了经济发展采取一些手段，有时候对市场经济形态下的一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奇怪。 可是这次的事情明显不是一般的事情，袁自立想了想：“兴国同志，关于华沙市企业改制之中存在的问题你有没有关注过？” 李兴国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了，袁自立实际上打算说的是改制的问题，前面说的不过是陪衬，关于企业改制，李兴国作为市长他比谁都明白，存在严重问题的不只是一个国有企业，华沙市许多国有企业存在比较困难的原因，一些私营企业注资收购，尤其是承债式收购，这种例子并不少见，但其中的问题不少，李兴国原来想着这方面能不沾就不沾，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自己愿不愿意的问题了，袁自立作为省长关注这件事情了怎么都要讨个说法出去的。 按照袁自立说的话，李兴国猜测着肯定事情不妙，但是企业改制这个问题本来大多数企业都是浑水摸鱼的，市里不想插手就交给市直部门全权处理了。 “袁省长，改制的企业当中有些是属于市直部门负责的，市里可能存在一些监督不力的问题。” 袁自立笑了笑：“仅仅是监督不力的问题么，大型的国有企业改制，不仅仅是要市里参与意见，省里也要参与意见，而且严格执行省里下发的文件和国家的法律，华沙市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这顶帽子扣大了，李兴国愣了一下：“袁省长，这是我们的失误，一些工作我可能关注程度不够，那您的意思是？”他想从袁自立这里直接得到明确的答案，回去也好做出有效的处理。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隐瞒企业改制中的问题不是上策了。 按照李兴国的猜测，袁自立应该是没有掌握具体的企业，但是肯定了解到了一些情况，省委书记李兵最近在几次工作会议上向全省通报要加大力度整理企业之间的问题，当时李兴国就有些惴惴不安，现在想来，李兵早就对这方面有意见了，只是没有发作，袁自立作为省长主管全省的工作，却不直接管理纪委，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纪委书记和省委书记已经和袁自立通过气了。 “企业改制中的问题，我今天在提出来都是老生常谈了，你作为市长应该有所了解，下辖各县的工作中这些问题是避免不了的，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实在解决不了的可以给省里汇报，省里处理不了还有中央。” 袁自立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怒意，李兴国此刻已经站起来认真的听着了。 “今天你既然来了，我就点一下，关于华沙市船舶厂的改制问题，市委市政府全面了解一下，存在怎么样的问题，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明天我要听取到客观完整的报告。” 袁自立居然掌握了华沙市船舶厂的问题，李兴国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自己倒是没有想到，华沙市船舶厂是老问题了，之前的霞光企业收购改制中出了问题，这次市交通局提出来伟创房地产的收购计划，市里几个领导又都赞成，所以也就通过了。 “袁省长，船舶厂的问题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的。”李兴国心里早就把市里那几个领导的老爹老妈问候几遍了，这些人一定收取好处费了，自己虽然是市长，但是也有看不到的地方，一叶蔽目，结果造成了现在的问题。 如今袁自立动怒了，袁自立的态度是代表了省纪委和省委书记乃至省委的意思，省委属于华湘省的政治中心，其中的含义让李兴国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回到华沙市，李兴国第一时间找到了市纪委书记张占民。 “占民同志，关于交通局和伟创企业签订收购市船舶厂的事情你知道吧？” 张占明民点了点头：“知道啊，这件事情是王副市长负责的，您点头答应的。” 李兴国看了看张占民，此人对自己一直有意见，而且和市里一些部门领导走的很近。他这话的意思是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想起袁自立的怒意，李兴国当场就一种冲动，扇张占民一个嘴巴子。 “纪委的工作平时是怎么做的，我在船舶厂的合同签订上看到了问题，而且很严重。”李兴国说道，他的口气不善。 “李市长，纪委的工作一直都是赵书记指导的，而且合同上存在一些问题，那也是因为船舶厂历史遗留的问题不好出手，而且厂子里面的国有职工，大多数都是吃闲饭的，要人家收购企业买单，债务也要对方买单，没有一点好处，也没人去做的。” 张占民脸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意思，而且*裸的对李市长的指导意见表达不满，这要是在平时他也不敢，李兴国虽然不过是一个市长，但是身后的人脉听说不少，而且都是有后台的，而且在南方省的一个直辖市有一个做市委书记的老同学。这其中的道理自然不言而喻。但是就在今天他刚刚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南方省的一个常委，这让他不得不激动，南方省在全国的地位首屈一指，比起华湘还要高，所以他现在顿时觉得自己也变化的高大起来了。 “我今天的意见是代表市委和市政府说出来的，你大可以不听，但是造成的后果你要承担，华沙市船舶厂的问题尽快查，挖多深我不管，但是出了问题，把问题归结给历史问题是绝对不行的。” 李兴国这话说的也不客气，张占民感觉今天情况好像不对，市长李兴国虽然在有些事情上面手伸的比较长，可是有时候还是会注意的，毕竟像省长袁自立那种威信高于官位的人是很少见的，其他人就算做出来了也是相当危险。 （十一点修改另一张，等待加更） 第750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李兴国的的话是什么意思，代表市委市政府，这其中是否包含市委书记赵公明的意思立见分晓，张占民有些不知所措，华沙市船舶厂的问题，自己当时看过，而且交通局的几个人都是老关系了，所以也就没怎么过问，而且他们又说了一些好话，最重要的是把南方省的省委常委介绍给自己认识了，这简直让张占民受宠若惊，平时看着市长和市委书记与省里的高级领导打交道，而自己几乎没机会，出了严重的问题一般省纪委就插手了，市纪委也就是配合工作的份。尤其最近天龙地产的事情，不知道什么原因省里就没给市纪委一点面子，这让张占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想要发泄，可是看情况今天势头不对，他立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李市长，纪委的工作是比较繁忙的，有些问题虽然反映了，但是属于空喊，没有实质的证据，纪委的人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下去每一件都调查，如果真的存在问题，我觉得可以查处，船舶厂的事情如果真的牵扯到了私企和交通局的问题，我个人建议让市公安局参与进来。” 李兴国脸色缓和了一下：“说说你的意见？” 张占民打的算盘还是不得罪人，这次的事情看来挺严重，要是真的查出来问题了，交通局的关系，自己是不好出手的，而且这件事上多多少少市纪委的工作没做好，后面再出了岔子，那不是要自己一力承担了，市长李兴国负责全市的工作，出了重大问题，省里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有针对性的处理，张占民心里清楚。把市局的廖建波拖进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廖建波和省里的关系比较近，出了问题至少还有个人挑事。 但是话不可以这么说，“李市长，如果查证属实这其中不免牵扯到国家土地优秀资源的流失，以及私营企业的不法勾当，可能还要牵扯到刑事犯罪，有公安局参与的话我觉得比较妥当。廖局长在这方面是有经验的，天龙地产的事情，廖局长功不可没。” “嗯，这个建议不错，这样吧，我和赵书记商量一下，你先和廖局长通通气，这件事情不要泄露出去了。”李兴国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省里已经关注了。” 张占民心里骂了一句：“艹”。 李兴国看来是清楚自己对他不友善，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说出是省里的意思，市长李兴国说的省里那自然就是省委省政府的意思了，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张占民笑了笑，这次交通局的兄弟们要好自为之了，还好自己虽然和他们走的近，但是没有金钱上的沾染，而且每次出去玩，张占民是唯一一个没有叫小姐的人，作为市纪委的领导人，他自然清楚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而且家里那个母老虎也不好惹，不用怀疑她会不会顾忌颜面来纪委骂街，所以他张占民不敢，也不想这件事。 李兴国的话都说道这份上了，给张占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泄露出去，如果通知交通局，省里增加一点工作难度，市里脸上不好看，而自己这个纪委书记就干到头了。 袁自立去了一趟李兵的办公室把问题详细汇报了一下，既然已经把意见传达下去了，省委书记这里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自从李兵来到华湘省之后，外界一致认为李兵和袁自立是亲密无间的，实际上看起来也是这样，但是袁自立经历了多年的官场纷争，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道，自己和李兵一个是省长一个是省委书记，完全不可能是亲密无间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也是大忌，中央派人下来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庞德义没有说但是袁自立也是明白的。 两个人的分工不明确，在处理省委省政府的工作上多多少少有一些交集，而且李兵初到华湘，许多事情还是要倚重袁自立这个生长的，作为省级领导，两个人的矛盾不突出，但是在官场权利的博弈之中，要更加隐秘更加激烈，李兵即便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但是也是有搏出位的机会。 李兵对于自己的信任，袁自立是相当感激的，但是他也知道越是这样，自己这个省长越要学会尊重李兵这个省委书记。 走进李兵的办公室，袁自立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兵就拉着袁自立坐下：“自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易伯伯的以前一直不是想着写回忆录吗？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袁自立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他是说过。” 李兵从抽屉里拿起一本书递给袁自立：“刚首印了一百本。我们两个人都有。” 袁自立拿起来看了看，精装，不过应该不是大批量的，易祥林的回忆录要是大批量印刷，销量不愁，但是说不定要出事情的。 “好了，华沙船舶厂的情况怎么样？” “的确存在黑幕，船舶厂占地面积不小，单单土地的价值就足以抵消债额而且余下的也比被收购的公司资产多。” “居然是这样，市委市政府那边怎么说的？” “今天李市长刚好来我这有事，我和他提到了，他可能也不太了解情况，市里的分工情况有些复杂，市长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但是已经下去调查了。” “李兴国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赵公明的性格，两个人能够做到没有较大的矛盾很不错了，在对待市里的领导问题上要注意团结。”李兵说道。 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如果直接找李国兴，对于市委书记脸上可能不太好看，袁自立笑了笑：“李市长应该和赵书记提到要来见我的，这段时间他们的两个人办事还是比较放心的。船舶厂是归市交通局直接管辖，问题很大啊，这次我觉得可以好好整顿一下，后面对现代化管理的改制是有帮助的。” 李兵点了点头，“那个魏老二抓住没有？” 袁自立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过已经发布了通缉令，跑不了的。”李兵突然问起这件事情，让袁自立有些惊讶，不过看的出来李兵对自己真的是挺关心的。 “那就好，哈哈，最近微服出巡的事情还是不要干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弱弱的问一句，还有花花么） 第751章 好打算 从李兵的办公室出来，袁自立迅速的找到刘世亮，这件事情要查，当然是要从纪委那里了解一些情况，然后自己再给市里提要求，从李兵的话里不难听得出船舶厂的事情已经被捅到纪委了。 “刘书记，华沙市船舶厂的事情纪委这边的材料多不多？”袁自立想了想问道，这次检举信列出的情况比较详细，纪委注意了，以往也可能存在不少问题，纪委没有注意的。 “袁省长，我们这边接到的材料都是群众直接来信举报的，按照之前的记录没有从市纪委反映上来的情况，所以省里是直接打回市里要求处理的，这中间是不是有消极怠工的问题，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而且船舶厂的问题李兵书记的意思是和你配合着处理，所以纪委现在还没和市纪委打招呼。” 按照规矩，省纪委要调查市里的国家产业，预先是要和市里通通气的，但是如果这样做，就必须大马金刀的干了，看来刘世亮是在等自己这边做准备工作，袁自立不是傻子，刘世亮对自己是比较和气，一方面是因为都是西山调过来的，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和李兵的关系，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每次都为自己身先士卒，这样也不合规矩，天龙地产的事情能够完美的处理，刘世亮功不可没，没有必要每件事情都要他出面帮忙，纪委是掌握了证据再进行查处的，袁自立估计刘世亮这边应该查到了一些什么，但是现在还不会公布。 “嗯，你这样做是对的，我已经和华沙市的李市长提到了这个问题，市里去调查，然后省里把握控制权就好了。”袁自立想了一下说道。 刘世亮露出一些惊讶的表情：“袁省长，这样子做会不会出乱子。”如果交给市里调查，复杂的关系网可能让调查胎死腹中，最重要的问题是市直部门对市直部门的调查不好展开，如果调查出现了问题，卡壳了，造成的结果很可能是造船厂的一千多名职工闹事，这样的问题以前出了一次，如果再出现一次，省委的脸上不会好看。 “那你的意思是怎么处理？”交给市里调查，省里掌控有利有弊，这个问题袁自立清楚，可是如果省里直接参与调查中，是不是会遇到市里的阻碍和一些部门的不配合，表面笑脸相依，背地里打闷棍的事情太多了，不得不考虑全面一些。 “我觉得省里直接参与调查，派出调查小组明察暗访，我就不信抓不到一点交通局的把柄，市里现在应该也开始调查了，交通局顾头不顾尾，这正是最好的时机。”刘世亮很自信的说道，在他看来一个交通局而已，省交通厅的厅长见到自己都客客气气的，想到这里他又说道：“既然事情牵扯到交通局，是不是和交通厅取得联系？” “嗯，这个也可以。”袁自立看的出来，刘世亮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既然他要这样做也是可以的，自己虽然是省长，如果真的强硬要求省里不直接参与，也可以，但是这样就有不给纪委机会的嫌疑，而且省里参与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调查之中第一手信息可以反馈回来，自己这边也可以参与意见。 “船舶厂员工反映的一些问题，尤其是国有资产流失的情况和员工自身合法利益的实现，这两点是重中之重，至于一些员工谈到的年度奖金加入到补偿金中结算，这个我个人认为是没有必要的，企业之间的收购，合同上一般也不会有这种要求，而且这样做会让收购方觉得政府有刁难的嫌疑。”刘世亮突然想起来检举信中提出来的一些不妥当意见，袁自立主管全省工作，这个还是要尽早提一下，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伟创企业已经涉嫌违法收购，船舶厂一波三折，后面还有没有人敢注资或者收购都是很难说的事情，这些都是要早作打算，要不然会让别人以为政府有内幕存在，故意为难企业。 “关于不合理的建议，在事情解决之后，船舶厂重新规划的建议中我会提出来的，市政府那边早先发出的通告估计也是为了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看看：华沙船舶厂拟将现有厂址搬迁至华沙市望城县靖港镇重建。本项目希望通过招商引进投资造船、轻重钢结构领域的战略投资者，共同建设该厂新址，提升企业的经营实力。这简直是变着法子压榨国家的钱，市财政局那边是怎么做的，后面也要调查一下，本来按照原来船舶厂的面积，土地和原来的钢材等等处理之后得到的款项是足够新厂的建设了，毕竟随着郊区的开发，江北那边已经和市中心的土地价值接近了，一个城镇土地能花费多少钱，这工程看起来简直是利国利民，中间的问题实际上是两面收钱，新厂居然试图招商引资来解决资金问题，这件事情我也刚刚了解到，纪委这边注意一下，要综合调查。” 袁自立想起来姜迟给自己汇报上来的消息说到，看来他虽然带着市政府的头头脑脑兜圈，但是也没白跑，带回来了很有价值的信息。 财政本来就在医改中要投资不少钱，市里居然借着船舶厂的事情变化着法子要钱，这于情于理都是和整体进程闹矛盾，负责国有企业的副市长绝对不会好过，刘世亮心里如是想到。对于华沙市船舶厂迁移的问题本来就是无可厚非，但是通过这种办法招商引资实在是太可恨了。 “华沙市新建船舶厂的投资预算我看过了，存在很大的问题，根据财务预算，项目总投资为52201万元，其中建筑工程17936万元，公用工程3747万元，设备购置费17574万元，设备安装费用1196万元，其他费用和预备费11748万元。总投资达到五个亿，是不小的工程，而且其中的其他费用就占去了五分之一，没有明确的解释，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根据预算主要收入是来源于造船和修船，新建项目预计年产两艘2000吨散货船、2艘2000吨集装箱船、2艘3500吨多用途船、2艘2000吨油驳；年修船0.5万载重吨。千吨以上的货运船在我们国家的销路不错，如果真的能达到这个计划，赚钱是闭着眼睛的事情，可是这个就我来看是有待考察。 投资期包含三十个月的建设期，投资利润率达到了百分之十八，却还要在政府公告栏贴出来等着投资人上门，这种生意天下的傻子都看的出事稳赚不赔啊。更为可笑的是后面还加上了一句：从上面的财务指标可以看出，长沙船舶厂的发展前景很好，能够让投资者获取较大的收益。我已经联系了审计厅的专业审计人员下去了，这中间绝对有漏洞。”刘世亮一气呵成的说道，他心里已经熟悉的记住了这些数据，华沙市有关部门看来是把省里当做傻子了。 （有没有花花，来一个呗） 第752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省里的动作不小，至于市里表面一片平静，实则内里已经展开了大规模的调查，市委书记赵公明和市长李兴国私下里进行了多次的探讨，至于调查问题这方面，那是纪委张占民的工作，而且有廖建波这个好手帮衬着效率还是很高的。 “李市长，没想到这次的事情竟然这么严重，我看要出大问题。”赵公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虽然现在这么说，实际上在袁自立关注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对了，袁自立办案从来就没有说无风起浪，这次省委又这么关注，恐怕不能像上次市里的普通干部那般善了了。 “出大问题既成事实，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违规的同志找出来，至于他们是坦白从宽或者是抗拒从严，这个咱们两个做不了主，这次的事情我看不简单，牵扯到几个市委的领导都是有可能的。”李兴国想了想说道：“这事情也是他们钻我的空子，我的空子好钻，因为我太信任自己人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大变化的原因，但是袁省长的空子怎么钻，这就要看他们了，和咱们没什么关系。” 从李兴国的话里，赵公明听出来了，他是不打算为这些人说话了，本来市里如果据理力争也许还能够挽回一些，起码不会搞得太严重。现在一看，严不严重已经确定了，李兴国急于把自己甩干净，对于李兴国的做法，赵公明没什么意见，奶奶的，这些常委之中有几个人是真心听自己在常委会上三令五申的讲话，把自己当做泥菩萨了吗？省委的官员当做摆设了吗？好吧，谁搞出来的事情谁自己去处理，处理不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那要不要召开一个常委会议？”李兴国问道。 “要开会，但是要等到纪委张书记那边调查出来结果，还有廖局长那边现在怎么说的？”赵公明问道，“出了结果在常委会上直接对船舶厂做出重新的规划，当然了之前要检察院那边提起公诉，对这次的参与问题的伟创企业和相关问题人员进行司法程序，现在不是上个世纪末了，不能说做错了事情，市委市政府还要拼了命的保护你，这样让我们这个人民民主**的政府以后怎么做事？” “占民同志那边现在已经出了结果，我的秘书已经过去提取相关材料了，至于廖建波同志已经完成了市委给他的任务，交通局几个软蛋已经被捕，交代了非法售卖国家企业，收受巨额贿赂的问题。” “钱这个东西，拿到手里有命花出去才是硬道理，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早知道应该安排到银行系统去。”赵公明开玩笑说道：“对了，你知道吗？童志明这次真的栽了，童建国帮他私下大点的时候，他的几个情人把他出卖了，二十几岁的姑娘为了他这个老王八多堕胎三次。真是应了好白菜都让猪给糟蹋了这句话。在中纪委所有调查的案件中，他涉案金额达到十几亿，这可真的是大事，听说黄宗圣也被拉去参与调查了。” “这个消息我也听说了，不过省里好像反应不大。”李兴国说道：“有点暴风雨之前的味道。” “省里反应不大是正常的，袁自立来之前调走了一个省委副书记，当时童志明提高警惕了，袁自立上任后逮着谁都敢出手，而且和省长、省委书记都当堂叫板，他那个副省长当然越低调越好，结果被魏家一倒台，立刻查出了不少问题，话说回来这个魏老二真的是个奇葩，现在还没抓到吗？” “看来小聪明最终是坏事的根源所在，一个魏家，要是没有这一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出了这么个事情，连马屁股都算不上了。” 赵公明、李兴国二人当然知道议论这种事情不好，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却是可以畅所欲言的，省里私底下现在估计也炸开了锅。 “廖局长参与抓捕呢，不是还没消息吗？倒是童志明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次的事情是个信号，咱们知道这个消息了，省里也知道了，反腐倡廉工作估计又要开足马力了。” 赵公明一笑：“李市长你不说我还真的把两件事情没有联系在一起，看来这次谁都别想出来说话了。” “反正咱们就记住一句话，无论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就是了。” 关于举报信，市纪委是没有的，张占民立刻调取了以前的一些检举信，但是上面提到的大多数都是线索，没有有力的证据，而且几个举报信件之中大多数时候都是“抒情体”，根本没有涉及到一些数据问题，看来这些组织上访的职工并不是高层人员，话说回来，船舶厂的高层人员恐怕也早就参与其中了。 没有工作指向，是比较难开展调查的，第一就是怕误伤，有些事情本来没有举报上去，查出来了，那就属于误伤了，张占民仔细想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几个人。 廖建波那边已经抓了几个人了，查没查出具体问题，张占民不知道，但他清楚，自己这边要是不快一点，不作出点成绩来，市委把一些责任推给自己，省里估计就直接考虑下一班人了。 三思而后行，张占民也好不马虎，找到交通局一帮人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带人直接过去，先把自己脑海里闪过的几个“有嫌疑分子”双规了，按照他的猜测，应该是没错的，这样的话效率要高不少，要不然等自己这边调查出来，功劳恐怕全都成为廖建波的了。就算查不出船舶厂的问题，也有其他问题的证据，这次活该他们倒霉，死道友不死贫道。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刚刚抓到，“威*利诱，晓之大义”几句话下去，全部交代了。船舶厂的事情上面参与的人不少，打头的的确是交通局的局长还有几个市委的领导。 张占民的心情立刻由阴转晴，这简直是老天爷给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啊，但是这个时候他没有被省里冲昏了头脑，拿了录音带和笔录，张占民立刻就去了市委，上楼的时候几个熟悉的人还和他乐呵呵的打招呼，张占民脸上一副和气的样子，内心实则已经沸腾到了极点，这些人之中有些人的命运现在就抓在自己手里啊。 大家怎么说都是“同志”，本来应该互相帮衬的，可是这次是不行了，你们听天由命吧，我老张只有先保全自己才是大道。 来到赵公明的办公室，张占民详细的汇报了情况，他一边汇报情况一边还在想，交通局那几个兔崽子怎么就没想到和市委的主要领导扯上呢，要是走几个，所不定自己这个纪委书记也可以趁机挪一下位置了，就算是市委副书记也好啊，但他心里的小九九很快被赵公明打断了。 “占民同志，这次的事情做得不错。看来市纪委工作的效率很高嘛，我这就去一趟省委见李书记，这次的事情也该向他汇报一下了，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牵扯的人员不少，纪委的工作一定要做好，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赵公明的话说完，已经在详细的阅读笔录和材料了。张占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赵公明居然没有打算为市委的有关人员据理力争，这情况不对啊，就算是自己这个纪委书记，省里来人要调查也要和自己先“过招”才行的，看来问题是真的不小。张占民不禁为自己聪明的做法而感到高兴。 （需要一朵鲜花，哈哈） 第753章 医改悖论 “今天在这里我就不说大话和废话了，主要说两件事情，医改问题，华湘省的医改可以说是走在所有省市的前列，但是因此而出现的问题也比较多，我们的国家属于发展中国家，所以在许多情况上还是和发达国家是不一样的。 医改政策出发点是好的，而且是必须实施的，不过，我们知道世界上许多国家的医改都是比较困难，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中尤为明显。华湘属于西部地区，经济上比起沿海城市要差许多，所以医改更加困难。省委要关注的几个方面：第一，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做什么？第二，医改的目的在于解决看病难、看病贵吗？第三点，公共卫生是否遥遥无期，药物问题在医改中能否彻底解决。公立医院的改革目的在哪里？” 李兵说完看了看常委们：“大家说说意见。” 庞德义说道：“我就李书记说道的几点说一下。”其他常委心里也在想着关于医改中的问题，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在关注这个问题，可是除了袁自立之外，其他人在医改上面的关注程度实际上都比较低，每天忙于自己负责的工作已经很头大了，哪有闲时间管这些。 “医改的问题中国家希望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能够集合公共卫生和医疗服务为一体，可是这中间的转变是不是很容易，接触过这方面工作的同志都应该是了解的，老百姓希望看到公共卫生的直接作用，但是基层医疗机构思想惯性很大，除了看病不知道做什么，而且基层的社区服务中有薪酬，他们是不是会满意，会不会因此有了消极怠工的思想。 就公共卫生而言，预防疾病比治疗疾病省钱，可是老百姓是不是明白这之中的道理，以前有个寓言故事关于神医扁鹊的，扁鹊可以救人于生死边缘，可是他说他的大哥医术更加高明，他属于病入膏肓才医治，可是他哥哥能够在病情未发作之前医治，但是他哥哥的名气反而没他大。这其实是和公共卫生与医疗的关系一样。 老百姓没看到效果，是不会买账的，财政投入这么大的资金，但是最终落下了一个无所作为的公共设施，所以这方面的工作就需要负责这方面的同志协调，至于怎么协调，这个我想我就不用说了，总之要记住不能让投入了资金的设施成为摆设。” 庞德义说完，看了看其他人，“这些不过是我的一言之意，大家可以说说自己的观点，这方面的工作我个人还不是特别熟悉。” 实际上庞德义的话正中要害，但是他的意思在袁自立耳朵里是有打算通过协调的方面来解决意义不大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这个问题袁自立先前已经想到了，但是社区卫生服务的工作不好做，却也是最容易见效果的。但是他不急于反驳庞德义，而且庞德义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相反，客观的来说是很有意义的，可是牵扯到群众的利益的时候，有些问题不能看的太理想化，要想财政全部实现价值，也是空话大话。 “庞厅长既然说到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问题，那我谈谈药物问题和医院的问题，众所周知，我们国家的基本药物制度是不错，可是不能满足老百姓多层次的健康需要。政府采购药物之中，有没有吃回扣？价格为什么会增加，所以这也造成了社区治疗患者的无能为力，有些地方放宽基本药物，医改中的有关政策就显得后劲不足了。 前一段时间有义务工作者联名写信要求提高薪酬，这件事情我没有去处理，公立医院的盲目改革使得一些医院经济苦难，土地财政能够支持这一方面的缺失，可是房地产业的改革也在进行，这个问题没有摆到桌面上而已，房地产改革，地方政府的财政也会越来越吃力，也许有人说了，禁烟令实施之后，烟草的税收增加了，财政收入要涨，可是我们国家的财政在烟草上的收入在七百亿元左右，卫生部史部长和我谈过，每年财政因为吸烟引发的疾病要支出一千多亿，所以贵根到底还是国家买单，再向下看，这些还是要地方政府自己买单的，医务人员要求涨工资有错吗？他们也是人，白衣天使也要吃饭，可是但是让医院追求利润的话，我们的初衷就被改变了，医疗行业整体收入不高，卫生人员积极性不高，素质低下，收入低，医德医风改变难上加难。所以有人提出来，这是不可能平衡的，这是一个悖论。” 袁自立说道这里，在座的常委已经猜出来他要说什么了，要说起人民的物质需求和科技生产力之间也是永远无法平衡，但这并不算是悖论，悖论也是人力可以解决的。 笑着看了看众人，袁自立说道：“龟兔赛跑的悖论大家都应该听说过，但是最终兔子还是能够跑得过乌龟，所以理论是一方面，现实的去做事另一方面，作为省委省政府，还是希望大家在这个阶段，共同努力的。” 袁自立的话和庞德义所说道理上是有区别的，庞德义等着袁自立说完，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他的工作主要是负责公安系统，在医改方面虽然有所了解，和袁自立一比较，还是显示出了一些差距。袁自立和卫生部部长史玉生的关系不错，想到这一点庞德义就释然了，有史玉生在背后参谋，袁自立在医改上的担子至少要轻松一些，李兵一直没有提出主要的针对意见，这次提出的也是让所有人讨论，看得出他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并不是理论就能解决，还是要确定指导思想后坚定不移的进行实践，至于谁的意见是正确的，或者说大部分有价值，这就要时间去证明了。 接下来几个省委常委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也不尽然和袁自立的相同，但可以听得出都是用心考虑了，省委常委作为华湘省的政治中心，常委们作为中心里的“人”，要做到的必须是纵观全面，不可能说负责哪一方面就对其他充耳不闻，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常委，实际上许多常委在自己领域外的涉猎可能还要多一些。 第763章 反腐问题 其他常委的意见也无怪乎要加大医改政策的大力实施和监督，这些方面可以说是老生常谈了，李兵没有说话，等众人讨论的差不多了，他才点了点头，“医改的问题主要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沟通，下面的同志在这方面有出色能力的，在这次医改结束后要得到提拔，大家也都留意下。” 李兵这句话没说之前有人心里已经按着煤改的思维在思考了，但是李兵和袁自立没有说什么，这话也就是心里想想，即便是只有一定几率，可是许多人还是把自己的关系户安排到了医改小组负责人的位置上了，大家心里的打算是宁肯错杀也不能放过，李兵的话一出口，这些人心里的想法成了现实，大家心里当然还是有些兴奋的，即使是到了常委这个位置，下面多一个自己的人，也是绝对没错的，常委中的几个：杨志、杜发强、曹发云虽然看起来都是唯袁自立马首是瞻，可是私底下也是有自己的人，要不然在政治舞台上孤军奋战，迟早得死的很难看。 李兵再次环视下面的人，继续说道，“下面提一件事情，本来这种事情不打算说了，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听到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那这次就起一个警醒众人的目的谈一谈。” 看到李兵这么说，大家立刻联系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李书记这是要说童志明的事情了，常委之中和童副省长都有过照面，但是谈不上熟悉，而且童志明平时的架子比较大，这次想要被魏老二那个傻货举报，想要拉袁自立落马，没想到没有拉下袁自立，反倒把自己折进去了，从开始牵扯的涉案金额一百多万到上亿金额，这次他彻底的栽了，据说其中牵扯的不止是金钱问题，还有几个*，而且倒他的就是其中几个*，对于漂亮的女人，男人都是第一感觉喜欢的，所哟也导致了漂亮女人被祸害者，成了大家的众矢之的，网络上现在消息还没有出来，但是估计要不了多久了，总之可以说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李兵说话的时候，杜发强把目光投向了袁自立，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不正确的做法，自己这么做是不是让别人以为是袁自立在后面做的手脚，所以他迅速把头转了过来，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脸上露出了疑问的模样，袁自立都是笑脸相对，看不出来什么。 李兵很快的说了一下关于童志明的事情，和大家听到的消息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在于，李兵嘴里说出来数据上面更准确一些，这些数据犹如一剂强心针一般刺激着下面的常委，一个副省级干部居然做出了这么出格的事情，大家心里幸灾乐祸还是有点的，可是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袁自立等着李兵说完，这才说道：“反腐倡廉一直是我们坚持的工作，可是有些同志偏偏就要试试法律是不是真的众人平等，童志明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惩前毖后，治病就热的方针还是不会改变，但是如果病入膏肓，那么我只能说你无药可救了，这次会议结束后，各部门加强这方面的工作，房地产发展蒸蒸日上，医改也取得了成绩，发现了问题，那常规的工作更不要出漏子。在反腐方面，纪委的刘书记前一段时间做了详细的规划，我希望大家都能够下去多看看。” 袁自立的话意思很明白，这次估计要借着童志明的事情整治不正之风，这件事情也是在意料之中了，这种工作内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来宣扬一下，有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不过袁自立的话完全不像是放水，有可能是来真的。 用意难测，这是很多人的第一感觉，大家以为这件事情说完就没什么事情了，结果袁自立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接下来请刘书记通报一下关于华沙市船舶厂的问题。” 听到华沙市船舶厂，常委们脸上都是表情古怪，华沙市船舶上在上个世纪末可是出了大名气的，被告到国务院了，后来下令处理，一些人虽然没栽进去，却毁了大好的仕途生涯。 所以今天听到这件事情，常委们心里都感觉到要有事情发生。 刘世亮站起来把材料通过秘书给常委们发过去，然后讲了一下华沙市船舶厂涉嫌的违规*作和国有资产的大量流失，并且有通过新建厂敛财的嫌疑，这个问题在调查中。 之后，刘世亮着重通报了一下目前已经被市纪委发现问题的干部，以及涉及的金额等等。 众人联想起来袁自立刚刚提到的反腐工作，看来不是单单就童志明的事情而言啊，感情早就抓到了华沙市交通局和市个别领导的把柄，市纪委一般查处市直部门的干部，省里怎么都会有一点风声的，可是这一次情况不同的是，居然没有一点响动，大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散会之后，几个常委立刻拨通了电话，明确告知这次的事情不要瞎搀和。 袁自立刚刚回到办公室，交通厅那边的材料就送上来了，交通厅厅长洗东海就市交通局存在的问题专门写了一份报告，言辞之中有自责的成分，也有愿意配合省里共同处理好这件事情引起的后果，袁自立对于洗东海的做法心里是比较赞同的，这个时候如果只是一味的自责，他袁自立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事情出了，就要像解决的办法，现在看来交通厅还是不错的。 看完材料和报告，袁自立说道：“交通局那边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交通厅，而且咱们的政党也没有连坐的说法，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这种时候越要敢于发现问题，和提出问题，交通局不是个案，你报告中提到的关于下辖市州存在的问题，我下去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些不是说交通厅凭借着一己之力就可以解决，省委和省政府会派出专门的调查组参与的。交通局存在的问题不是一方面，其他方面厅里也要注意嘛。” 洗东海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点头，心里的触动却是比较大的，袁自立看来已经了解到一些问题了，幸亏自己没有打哈哈，要不然省长嘴上不说什么，下去了给你一个“指导意见”，前程什么的就毁了。 （需要鲜花一朵，以求鼓励，还有一章，明天看吧） 第764章 调查组嫖娼打人？ 洗东海从袁自立的办公室刚刚离开，刘世亮就给袁自立打来电话了，根据省委书记李兵的意见，这次华沙市船舶厂的事情主要问题还是要派省委的调查组下去，主要是公安厅的人和纪委的人员组成，袁自立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刘世亮之前就提出过省纪委全权负责这件事，而且李兵既然点头了，自己没必要和他为难。 刘世亮表示调查组查出问题第一时间会汇报上来。 姜迟汇报上来材料，天龙地产在魏家老三掌管之后，很快又被查到了非法集资的问题，而且就目前已经知道的数额大约有五十多亿，这个数目不小，自从魏子方进去，魏老二逃跑之后魏家真的是树倒猢狲散，就是京内的那个后台一直也没有出来说话。 童志明的事情，听说童建国忙的焦头烂额，目的就是要保下自己弟弟的一命。袁自立知道自己真的是得罪童建国了，不过从童志明举报自己的时候，事情就已经不能善了了。 童志明被翻出旧帐，很多人以为是袁自立从中作梗，实际不然，童建国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自己这么多年也是树敌不少，想要刨他墙根的人数不少，而且童志明的事情很明显不会是一件，这样做的好处第一可以说是致命打击童建国政治上的威信，另外还可以卖给气势很强的袁自立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不过这件事情还没有到抬到桌面上来说的地步，现在袁自立后面的路还没有确定，有些事情不能cao之过急。 “袁省长吗？我是纪委调查组的组长王学名。”袁自立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知后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纪委调查组？”袁自立想了想，立刻明白了，应该是刘世亮把自己的电话直接给他们了，“有什么情况吗？” “是这样的饿，袁省长，我们在华沙市遇到了一些困难。” 听着对方的声音，袁自立就气不打一处来，肯定有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直接说，我派人过去处理。”袁自立明白调查组的组长是纪委的一个办公室主任，一般的事情他是完全可以压得住的，直接给自己打电话看来问题不小，纪委书记刘世亮派人出面恐怕都不好解决。 “我们的几个同志被栽赃陷害了，说是涉嫌嫖@娼。”王学名想了想终于还是说出了口，“他们拿出了纪委的工作证，对方说话了，就是省纪委的也没用，而且公安厅的几个同志和对方打起来，两个被电晕了。” 袁自立早就想到了省里直接接手这件事情，是有困难的，毕竟许多情况不了解，市里的有些机关部门关系错综复杂，他们才不会管你是谁，和他们过不去就黑你，嫖……娼，袁自立笑了，纪委的人和公安厅的骨干，想要女人，还要去**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亮出了纪委工作证明对方还不依不饶，看来问题不小，是被阴了，袁自立怒了，华沙市的部门倒是聪明，不过他们看来是不了解自己的脾气，越是遇到阻挠的事情，越要做下去。 对方动手了，看来是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被宣扬出来把省里惹恼了，他们也知道没有了协调的筹码。 袁自立想了想拨通了老马的电话：“老马，你听着，省里派出去华沙市调查的小组出了一点问题，这件事情不能闹大，你联系一下蒋刚，带几个人过去处理一下，尽量低调。处理完了，把调查组的人全部带回来。” 老马在电话一头点了点头，袁自立和铁雄保安公司的老总蒋刚一直有联系，这件事情只有自己知道，自从赵元稹帮着处理了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的主角王度之后，袁自立对于铁雄保安公司一直比较关注，前一段时间还专门介绍了一些生意给他们。 蒋刚没有想到老马会给自己打电话，老马是袁自立的亲信，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袁自立对自己是不错的，在不违反原则的基础上常常对自己进行帮助，这其中的原因虽然有自己特殊能力的原因，很大程度上蒋刚觉得自己和袁自立说话的时候很亲近的感觉，就好比战场上可以后背交给的人。 “马哥，我准备带五个人过去，你看可以吗？”蒋刚挑了五个人，他们的水准和特种兵相比也是只高不低。 “老板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了，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你那里的人都很不错，我知道，这样吧，你带人直接过来，咱们直接去华沙市。”这件事情现在王学明那边估计已经没有周旋的余地了，如果自己这边去的迟一些，对方感觉出来，问题就严重了。 在袁自立身边多年，老马自然明白一件事情，这次调查组绝对是被阴了，袁自立在电话中没有说内容，但是他也猜得出一些，要说纪委和省厅的人组队这种规模算是比较浩大的了，市里居然有部门敢打主意，看来是真的想鱼死网破了，或者说他们很怕省里的调查，市委目前被调查出来的领导，老马知道，就目前而言，最多是监督不力的罪名，这背后要是没有文章，自己都不信，省纪委的刘书记大概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要直接插手，不过这样市纪委估计脸上不好看。 省里委派的调查组刚刚到华沙市，就出现了问题，**还打人，这种事情怎么都说不过去。 老马坐在车里迅速的有了一些计划，蒋刚的人也很快过来了，两辆改装越野车。 “马哥，现在我们过去吧。” “好的，你的人准备没问题吧。” “这个你放心吧，市里这种情况我以前遇到过，能够处理好的。” 听到蒋刚这样说，老马点了点头，“铁雄服务过的公司我都听说过，你们应急处理的能力不错，袁省长还说准备把你们介绍给兴隆的老总呢。” “兴隆地产？” “是的，赵红兵这个人还不错。”老马说道。 “和我们公司的一个老兵认识，我见过几次，是个能人，以后会有机会合作的。”蒋刚脸上露出了笑容。 （有花花么，来一个，唉，今晚我一定要把欠你们的补回来） 第765章 被阴事件的背后 老马和蒋刚感到天天宾馆的，只用不了不到十几分钟，即便是这样调查组几个想要反抗的已经被绑了起来，还有两个居然用手铐铐了起来，是公安厅的同志，他们的拳脚还是不错的，但终究敌不过高压电棒。 看到老马走进来，站在外面的几个手持警棍的立刻紧张起来：“你干什么的，站住。” “哦，是这样的，我找一下宾馆的王经理，他在吗？”老马笑了笑说道。 对方眼珠一转，“王经理不在，他刚刚出去了。”现在我们警方在这办案，你没事快走吧。 “哦，你们是哪个分局的，这边分局的局长我认识。” 其中一个人笑着看了看老马，然后转头对身边的人：“那个调查组的组长怎么样了，搞不定就算了，反正这些人的照片都拍下来了，还怕他们跑了不成，那个组长是纪委办公室主任，还是不要碰了，要是出了事情，咱们手上没东西，要出问题的。” 然后又说道：“这个家伙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跑过来拉关系，你们两个在外面看着，我进去和那个调查组的组长说明一下事情的严重性。” 说完脸上带着笑容进去了，老马看着这一幕很明显对方这是希望调查组的组长妥协，**和打人的他们可以处理，可是没有闹事的，要是打了，或者威胁了，以后事情搞到省里也不好解决，而且这并不是目的。 对方进入一个房间后，老马看了看，然后走到门外的两个人身边：“兄弟，抽根烟。” 对方接了过去，老马脸上露出了笑容：“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事情发生啊。” “不管你事情，不要多问。”对方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福新分局办案。” 老马点了点头，这个福新区在记忆里面有些熟悉，他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以前又一桩杀人案，福新区处理的时候没处理好，后来袁自立亲自过问，这才解决好了。老马有些生气，看来这个福新区问题很大啊。 估计这蒋刚他们的人已经从窗户上锁定了目标，老马这才笑着向和他说话的两个人身后一看：“唉，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老马的动作，其中一个人迅速回头，但他没看到任何人，正要回来骂老马，后脑勺就是一下重击，而另一个还在乱看的人也被老马一下打晕过去。 这些人时公安局分局的，没有必要太狠，但是让他们昏迷一会是很简单的。 耳朵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马哥，屋子里面搞定了，你进来吧。” 老马闻言立刻走进屋子，令他感到吃惊的是自己都没怎么听到响动，蒋刚他们已经把屋子里面的四个人全部放倒了。 “哈哈，你们干这种事情倒是轻车熟路的。” “便宜行事嘛。” “对面房间还有咱们的同志吗？”老马朝调查组组长问道，王学明这时候已经惊呆了，刚才窗户上突然就进来五个人，房间里面的四个人只顾着和自己还有另外的另个同志说话，并没有注意外面，五个人要想制服四个人，而且对方还都是经过训练的警察，这难度是不小的。可是就在王学明惊讶的目光中，四个人全部被敲晕了。 “这次调查组的人对面房间还有五个，本来是开了四个房间的，出了事情以后就被绑到两个房间了，看来市里不像我们查这件事情啊。” 王学明在纪委工作的时间不懂，当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在一阵时间的慌乱之后立刻就调整过来了，“我觉得你们可以直接敲门破门而入，这个门是三合板的，一下就能打开。” 蒋刚笑了笑：“不用这么麻烦，小五，这个交给你了，你打开门，我们几个进去，不要拖泥带水。” 老马笑着看了看王学明，然后转身安慰了一下旁边的两位调查组人员，“这次的事情省里会处理的，看来市里有的人是挖好坑等你们跳，这件事情不怪你们，对了，你们两个是公安厅的吧。” 对方有些委屈的说道：“本来对付和几个杂碎没问题的，没有注意到他们有电棒。” 看来是被电晕了，老马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小杂碎的可怕之处正在于此啊，他们不会和你讲游戏规则，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冲动。” 老马年纪比他们都要大，而且常常跟在袁自立身边，比起姜迟这个贴身秘书的位置实际上还要高，他这样说包括王学明在内的人都放下了提起来的心。 虽然是对方设的套子，可是有人跳下去了，而自己这一方没有考虑好就出手也是有责任的。 “这属于*裸的陷害，但是袁省长的意思是低调处理，回去以后记得要保密。”老马郑重的说道：“这次调查组下来的事情就不要追究是谁走漏风声了，可能市里的神经也比较紧张，经过这件事情，我猜测一些部门会参与进来的。” 房间里的几个人点了点头。 蒋刚他们中那个叫小五的人从兜里摸出一张磁卡就打开了宾馆的房门，几个人一下冲进去，这次不用担心太大动静，房间内的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只有一个配枪了，应该是个小头目。 还没来得及打开保险就被蒋刚一下子打晕过去，其他几个人也是如法炮制，直接打倒在地。 老马走进来看了看：“扫黄行动，不错嘛，扫自己人身上来了，全部捆起来，扔这里吧，一会给他们局长打电话过来。” 其他几个人也笑了笑，房间里面的人看到是老马，袁自立身边的红人，当下心情就紧张了起来，而且那股子委屈劲更是不用提了。 “这次的事情回去以后都不要说了，车在下面等着了，都走吧，这里的事情会有人处理的，把他们的照相机全部带走，这些都是证据，至于胶卷就自己处理吧。” 听到老马的话，那几个被拍了照的同志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如果真的算起账来还是他们出事了，连累了调查组，人家就是真的挖个坑等你跳，可是你跳了，就是另一回事情，老马的意思很明白了，迫害自己同志这件事情要查，但是拍的照片全部毁掉。 老马的意思无疑就是代表了袁自立的意思，大家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袁省长还是帮着自己人的。王学明也有开始的阴郁表情变成了晴空万里，看来给袁自立打电话没打错，如果是省委书记李兵，或者纪委书记刘世亮，能不能有这样的解决方法很难说。 （免费赠送字数，算是补偿的了，加更的记着呢，有鲜花就给吧） 766章 李逵李鬼？ 调查组暗查失败了，无疑照这样进行下去已经不行了，如果省纪委和省厅直接下去查，能不能查出问题，这很难说，袁自立想了想拨通了华沙市市委书记赵公明的电话：“赵书记，有个事情需要你们市里去做一下，我不希望出什么问题。” 袁自立简单的把继续深入调查的事情说了一下，赵公明立刻明白了：“袁省长，请您放心，市里的工作我一定做好，张占民同志作为市纪委书记也是有责任调查出深处的问题。” 对于张占民，赵公民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对方虽然是纪委书记，可是怎么说呢，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显得规规矩矩，所以也没有特别的事情记住，不过似乎他真正做事的时候还是不错的。 前几天李兴国找张占民谈过，然后对方把材料交给省里以后，省里大概是调查组介入了，也就没有市里的事情了，现在袁自立突然打电话过来似乎很是蹊跷，但是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赵公明不知道，等着看吧，既然省里重新把任务交给了市里，纪委这边脸上也好看一些。 “占民同志啊，我和袁省长商量了一下，他和李书记专门谈过之后决定这次船舶厂的事情还是交给市纪委进行调查，市里的情况要熟悉，依旧是廖局长配合你，但是绝对要有效率，省里在常委会上专门提出了反腐的问题，这次不是简简单单的说唱，是要真正实施的，我希望华沙市里能够争这个先进。” 对于赵公明，省里究竟是什么打算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袁自立的决定既然是这样，没有必要让下面有省委解决不了问题才想起了市里的感觉，反正自己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问题，按照他的预计，张占民不会怀疑真实性，反而会因此而加大查处力度。 赵公明接着说道：“对了，占民同志啊，省里这次袁省长对你提出了口头赞扬，这件事情你就和别人不要说了，做了事情的人省里都记着。” 这样说与其说是帮助袁自立笼络人心，倒不如说是帮着自己笼络人，纪委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在袁自立身上，赵公明看到了希望，如果市委常委中自己可以做到人心所向，以后还怕不动一动吗？ 张占民在市纪委的位置已经快五年了，一般官员到三年之后心里就有些躁动，可想而知张占民此刻的心理，省里交给市里调查，这说明省里还是记着自己的，省领导记着自己，那以后还愁不动动吗？ 张占民详细的分析了一下赵公明的话里有多少水分，最后他得出结论，无论赵公明的话水分多大，自己这一次都应该好好的查一下，纪委是得罪人，袁自立应该能看到，市里的官员如果要调动，纪委的人应该是打头阵。 前面报上去的材料牵扯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大家都看得出袁自立这次是不会客气了，要动真格的了，省委的李书记年纪大了，眼看着要退休了，袁自立恐怕还是要升一升的，就算去了直辖市，以后入常，肯定也是要带一些人走的，大家的眼镜不瞎，张占民虽然在李兴国的事情上开始有些傻瓜，但是到了正经的事情上还是很用心去揣测的。 省纪委对于华沙市几个主要领导已经在审讯了，这个工作本来是应该由省公安厅来做的，可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纪委掌握了一些材料，还是要双规调查的，刘世亮在纪委会议上再三强调这次船舶厂的事情一定不要客气，无论牵扯到了谁都要查出来，几个交通局的领导和市领导究竟是怎么搭上线的，这些都是要调查的。 按照刘世亮所说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侵吞国有资产行为。 市里的调查展开的同时，省里对已经问题明了化的华沙市领导和干部调查也结果也出来了，其中牵扯到了南方省省委的领导，按照市领导的交代，这次的事情实际上是南方省的省委领导刘某一手*作的，而且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市领导本来还抱有希望，等着南方省省委领导解救自己，但是眼看着审讯工作的证据越来越充分，在强大的压力之下，他们还是交代出了这个幕后的主谋，并且一再坦言事情都是刘某提出来的，他们当时并没有接着船舶厂的事情捞钱。 袁自立和李兵接到报告，立刻进行了研究。 “自立，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李兵想了想，牵扯到了南方省省委领导，这件事很是蹊跷。 “李书记，我看有问题，南方省的省委领导再笨蛋也不会把手伸到陌生的领域，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几个市领导完全可以应付过来的事情。”袁自立眉头紧皱，牵扯到省委的领导，不比一般的副省级干部，而且主要问题在于对方还是南方省的省委领导。“不过市里的人听着不像是说假话，而且他们也不傻。” “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是很不正常的，就算咱们是西山省过来的也不会傻到把手伸到西林市去捞钱，这简直是自寻死路嘛。”李兵笑着说道，“这个省委领导我看要查一下，南方省委领导里面姓刘的有几个？” “好像只有一个。”袁自立想了想，“对了，我记起来了，只有一个，而且绝对不是他，是南方主管纪委工作的同志。” 李兵笑了笑：“哈哈，这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怀疑咱们的市委领导让别人耍了。” 袁自立似有所悟：“李书记你的意思是有人假冒？”“不过也只能这么说了，我下去确定一下。” 袁自立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南方省属于经济强省，一个纪委书记绝对是不会傻瓜到把手伸到华湘这个地方来捞偏门，看来交通局和市委的有些人被欺骗了，不过这个人的胆子是真的不小。 回到办公室，袁自立和老马说了一下可能存在的情况，“老马，明天你和小姜和我去会一会这个省委领导吧，是不是真的，或者是其他领导假冒，可以去看看。” 老马想了一下：“袁省长，要不要和蒋刚他们说一下，派点人过来，我担心您的安全，这个魏老二现在还没有抓到。” 袁自立笑了笑：“老马，生死有命，再说了，在华湘我的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你放心吧，明天省厅的庞厅长和我一起过去，顺便提一下指导意见。” （有鲜花么，还有一件事鸟，好像年会预选赛快开始了，大家注意下啊，记得到时候给我投票，这一章是加更的，明天估计更新不会早，大家可以等到第二天早上看） 第767章 人在江湖 对于袁自立打算去见一下这个传说中的南方省省委常委，李兵并没有什么意见，他笑着对袁自立说：“估计这次你去可能会很有趣。” 第二天，袁自立处理好一切之后，给庞德义打了一个电话，前一天他就已经和庞德义通过话了，谈到了今天的事情。 “老庞啊，一会省委门口见吧。” 庞德义在电话里笑了笑：“那几个市委的领导都放了？” 袁自立点点头：“放了，问题都交代清楚了，还怕他们跑得了吗？廖局长那边会对他们进行监视的，而且现在的情况打算将功赎罪，聪明点的人都不会乱走动的。” 庞德义在电话另一边笑了笑没说什么。 十五分钟之后，两个人的车在省委门口碰面，庞德义走上前来：“袁省长，你和那些市委的是怎么交代的，你确定对方会上钩？” “呵呵，他之所以能够骗得了华沙市交通局的和市委的一些人，是因为对方太傻了，一个市里的领导绝对不会怀疑省委常委对自己的关照，要是对方说他是中央来的，或许华沙市的人真的会怀疑，但是这种时候，出现这样的人，市里的人反而有些相信，在他们看来一个天龙地产都可以牵扯进去副省级的领导，自己这些人受到省委常委的青睐实属正常。” 庞德义接过话：“但是他们错了，第一，天龙地产的关系是几十年累计下来的，第二点，南方省的省委领导都是封疆大吏，绝对不会这么高调的和市委的领导打交道。” 袁自立不置可否，笑着说道，“老马去市里解决事情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市里的那些部门有多傻，显然他们的头目在政治上的盲目葬送了他们。” 老马点了点头，如果是别人，两个省委高级领导谈话，绝对有阶级的存在，可是老马不一样，袁自立一直都把他当做朋友，庞德义心里清楚，自然也和他比较亲近，他看了看袁自立：“袁省长，市里的领导估计是被冲昏了头脑，还有那个“南方省省委常委”，问题很大，我按照你的交代给市里的同志说，有人想要拜会他，而且送了礼金，对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猜测中间也许说了一些客套话，但是他的目的还是露怯了。” 庞德义拍拍手：“老马，你说的非常对啊，我看问题也是这样，就算真的是南方省常委，我们华湘省的两个常委也足以和他过过招了。” 袁自立哈哈大笑，不要说自己，就是庞德义，也是有资格和南方省的大员正面相对的，庞德义背后的关系，袁自立不是特别清楚，可是也听过匡思铭提起过，庞家不像魏子方魏氏家族，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别人都着急把关系撇清，庞家是华夏比较古老的家族，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几个人聊着，很快就到了天元酒店的门口。 天元酒店的人最近心里都比较兴奋，最近南方省来了一个大员，似乎很牛气冲天的样子，市委的几个人一直陪着，虽然没见到市委书记和市长出现，但也足以证明这个省委常委很重要，而且对方派头十足，这是让酒店的服务人员感到最激动地，开的车子奥迪a6，这是政府公务用车的标准，然后几个保镖清一色都是路虎。 市交通局的人，还有其他部门的最近天天忙着拜会领导，说白了还是腐败。原来省委领导就是这样的，大家眼里不免有些鄙夷。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门口又来了两个奥迪，难道又有人来见领导？ 酒店的经理是聪明人，立刻就出来迎接，市直部门的领导官不大，脾气却一直很大，这次好不容易把欠着酒店的所有费用一次性付清，见到他们当然要客客气气。 但是经理走出门口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那表情让门迎彻底惊讶了，接着的事情大家更是难以想象。 “袁省长，庞厅长，有失远迎啊，你们快请进。” 袁自立和对方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我们约好的，在雅间888.” 经理说话的时候声音激动的都有些哽咽了，天元酒店不过是一个三星级的酒店，何德何能让省委领导接二连三的到访，想到这里经理突然有些感谢那个南方省的领导了，对于他来说，只要不是华湘的官员，除非说国家总理来了能够激动一下，南方省省委领导怎么了，还不是吃饭要给钱，而且看那个德行和我们华湘的领导范差的太远了。 “服务生一会就不要进来了，我们说会话，马上就走了。”老马对经理说了一下，一会对方被拆穿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这话在经理的耳朵里却好像得到了保守机密的指令，立刻严肃的对手下的服务员和领班吩咐了下去。 袁自立在经理的带领下很快就走进了888雅间，他心里笑了笑，这个省委常委还真的会挑时间，如果不是现在船舶厂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而且反腐的问题有纪委刘世亮撑着，怎么说自己最近也不太忙，所以才和庞德义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别人究竟是怎么把市里的领导骗了的。 “两位怎么称呼？”几个和袁自立一起进来的戴罪之身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但是还是勉强挤出微笑看着这位南方省省委大员，这家伙连袁自立都不认识，也是自己这些人眼睛瞎了，不认识袁自立，庞德义也不认识，庞家和南方省走的比较近，这就说不过去了。 “我姓袁，在市计生局工作，这个是我的朋友，庞德。”袁自立笑着说道。 “哈哈，姓袁啊，和省长一个姓，我和自立兄也是熟识已久，你既然是他的本家，有机会我帮你引见一下。”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脸不红心不跳义正言辞的说道，几个市委的“戴罪之身”恨不得给他一耳光，袁自立就在眼前居然还在吹牛，这玩笑开大了。 “那就多谢了。”袁自立说话间就和庞德义坐下来，对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了，看得出他觉的袁自立没有给自己面子。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骗子的事情还是很多的，栽了的领导也真的不少。。） 第768章 王大牛 市委陪着的几个心里都笑喷了，这个骗子的道行真是肤浅，袁自立坐在他面前，他居然叫嚣着介绍对方华湘省省长，这口气可真的是大的吹破了天。 “刘政委，南方省那边整天没事做？”袁自立笑着看了一眼对方那微微发亮的秃顶，“来华沙检查工作也不招呼一声？” 对方咳嗽了两声：“王副市长，你这次请上来的朋友好像不够和气啊。” 华沙市的王副市长被对方骗的够惨，心里怒气不小，但是碍于两个真正的省委常委在场，他笑了笑：“袁老兄就是这脾气，就是在省里也一样的，这个庞老哥是知道的。” 对方似乎有些尴尬，平时这些市委的听到自己有一点点生气的意思立刻就惊吓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庞德义他心里有一些打鼓，对方的气势上来看隐隐超过了自己，这个姓袁的更为奇怪，气势上分辨不出来什么，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在认真聆听。难道是华沙市的市长和市委书记，但是想了一下，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华沙市的李兴国照片还有那个市委书记的他都看过，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像。 “对了，小王，你今天还没介绍一下这两位呢，我只知道是市里的同志，却不知道是什么职务，咱们官场中讲究还不要乱了。”， 袁自立摆摆手，笑着对“南方省省委常委”道，“我们都是小科员，不值一提，呵呵，对了，刘政委听说您在南方省常委中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有机会要帮我们两个动一动，人往高处走不是？” “这个简单，不过你也知道关系虽然好使，也不过是帮你们提供一个门路而已，其他的你们还是要自己解决。”刘政委笑着说道，对方的脾气虽然不是很好，还是谈到正事上了，前一段时间通过华沙市船舶厂狠狠的诈了市里那些笨蛋一笔钱，最近一直在做“买官卖官”的旧业，还别说华沙的官员都比较富裕，一出手就是十几万，几十万，比起来做船舶厂收购生意这种事情来钱更快，风险更小，只要拖过了这一段时间，带上钱，远走高飞，这些官员到时候恐怕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钱嘛，这都不是问题，刘政委你说个数吧。”袁自立依旧很温和的说道。 “这位同志很直爽嘛，来喝酒，喝酒。”“刘政委”心里早就想直接报个数了，但是碍于场面，还是忍住了。 “哈哈，你不说，我们怎么好举杯呢？”庞德义“劝解”道。 刘政委的眼珠转了转，脸上笑容宛若朝阳一般绽开，“好说好说，你们是要去省里，副厅级别的，起码得这个数。”说完亮出一个巴掌。 袁自立心里真想一巴掌抽过去，一个副厅居然五十万就能卖了，对方心里的想法不是一般的幼稚。 “哈哈，刘政委也太小看我们了，正厅，你说个数。”说完话，在座的人都笑眯眯的看着“刘政委”。 “这个，这个。”刘政委好像在苦苦考虑，“一百万，这个价很低了。” 袁自立笑了笑：“是很低了。”然后他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老马，“刘政委的话都记住了吧。” 老马点了点头：“记住了，正厅一百万。” 刘政委这时候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慌忙说道：“我说的正厅，是客厅的厅啊。” 王副市长站起来，拍了拍刘政委光秃秃的脑袋：“在袁省长面前玩这套把戏，你不觉得过时了吗？” 站起身来，在门外等候已久的便衣走进来，直接给“刘政委”拷上手铐，“你被捕了。” 回到省政府，刚刚坐下，姜迟走了进来：“袁省长，那个刘政委交代了。” 袁自立笑了笑，等着姜迟继续说下去。 “这个刘政委原名王大牛，南方省人，只读过小学六年级就辍学了，二十多岁的时候和别人合作搞参观结果亏了，六万块证据钱砸进去，血本无归，之后一直在一家小餐馆做厨师，偶尔干一些偷鸡摸狗的行当，骚扰妇女，被群众举报过几次，派出所也是拿他没办法。之后他不甘寂寞，又出去闯荡世界，开过舞厅，旱冰场，经营过酒店，一事无成，而且其中还牵扯到诈骗，但是一直没有直接证据，南方省那边就一直没有逮捕。 随后的几年时间内，经过堂弟的介绍给领导开车，为期大约五六个月时间，因为头脑灵活，善于察言观色，又说一些领导开心的话，混的如鱼得水，但是跟着领导的几年时间里面，他发现我们国家的体制存在的一些漏洞，花了一些钱改了个名字，也就是现在的刘政委，确切的说，他为了试验自己这一套好用不好用，现在南方省某个小县城冒充市委领导买官卖官，捞了一大笔好处。 然后就进入华沙市，今年年初，他得之华沙市想对船舶厂就行改制，另一方他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伟创企业的老总属于暴发户类型，心里一直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于是王大牛准备了一下，每天熟读大量的政府文件，并且观察领导们视察的电视录像，确定自己已经熟悉这些流程之后，他通过无意之间用假证件骗过交通局的一些人，之后又接着交通局骗取了市委一些人的信任。 然后王大牛派自己的"秘书"给伟创企业的老总打电话，详细谈到了华沙市船舶厂的事情，然后先从伟创企业得到不少好处的前提之下，又给市委的人想出了 船舶厂两头开工的主意，交通局干部住房一直没确定下来，趁这个机会也可以套取一笔资金买房。于是就有了船舶厂改制和迁移的做法。” 听着姜迟说完，袁自立思考了一下：“这么简单的办法居然把市委的一些领导骗的团团转，王大牛得到不少好处吧？” “他是三方拿钱，而且还兼职卖官，空手套白狼，赚的不少。” 袁自立叹了一口气，这种人还真的不少，他记得以前某个自治区一个农民冒充港商，骗的市委把刚刚建成的公安局大楼炸掉，这次的事情还好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诈骗的资金听说已经回收的差不多了，相比对方消费掉的不过是九牛一毛，也都是花在了租车和雇佣保镖上面了。 船舶厂的事情和伟创企业的合同自然是不算数的，而且这个伟创企业应该也存在问题，市里肯定会接手调查的，船舶厂问题从新处理，怎么做，这些已经不是自己该关心的问题了，市委经此一劫，应该能解决问题。船舶厂肯定要迁移了，新厂房确定了，也不能玩花枪，旧厂房拆了发展房地产，这已经成为既定的规律。 （年会评选活动，大家看看，投我一票吧，首页右上角，或者书页右上角，点进去就是了，有鲜花的也给一下吧） 第769章 袁自立要来检查工作 华沙市的事情很快了解了，王大牛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事实上当他知道自己见到的是真正的省长，而且还是名声大噪的袁自立的时候就已经腿软了，袁省长名声在外，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王大牛当然也是听说过，不过袁自立一直比较低调，很少上镜头，所以这次可以说是栽到自己最怕的人手里了。 听说是袁自立亲自关注这件事情后，王大牛没有唧唧歪歪半句，立刻就交代了。 华沙市的几个市委领导因为参与到了船舶厂的事情之中，可以说也是有严重过错的，袁自立的意思是酌情处理，毕竟这些人也是着了“刘政委”的门道，交通局一直存在问题的人直接被检察院起诉，其中涉嫌受贿行贿的丝毫没有客气，这次的事情，袁自立自然是清楚的，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调查组被黑的事情事后老马去调查过，那个分局的局长也是交通局的同谋之一。 赵公明专门来过一次省政府，和袁自立进行了深谈，主要还是谈到华沙市的未来发展，袁自立进行了提点。 按照日程安排，接下来是要进行云川市的工作检查，宋涛在云川下面的龙梅县工作突出，据说已经受到云川市市委市政府的重点关注，袁自立笑了笑，市委的人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要不然市里绝对不会把目光放在一个小县城上面。 云川市接到袁自立下来检查工作的消息，市长魏泽明专门主持召开了会议，因为市委书记去北京学习还没有回来，他专门针对袁自立下来检查工作做了一些安排，之后就着令干部们下去做了。 因为云川水果出口基地的事情和云开来搞的关系有些欠妥，老婆和自己专门提到这件事情了，最主要的还是岳父大人，他以前是市委的老人，对于自己也是一手提拔上来，所以比较了解情况。 云开来的脾气很多人是了解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岳父大人说，尽力不要和老同志，尤其是要退休的同志闹出别扭，他要是出了问题，可以选择提早退休，或者到人大养老，你呢，你现在才不惑之年，还有接近二十年的时间等你奋斗，如果真的要斗，也不是和老同志斗，官场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要退休的，大家都同情心还有领导的关心程度都要重那么一点点，要不然任由别人欺负老同志，我们党的先进性如何体现。 魏泽明心里不是特别舒坦，偏偏自己在老婆和岳父大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几年前，自己有一次喝酒喝得多了，和办公室的秘书发生了关系，偏偏当时老婆刚好来找自己，被发现了，当时魏泽明以为按照自己老婆的脾气，起码也要指着自己的额头痛骂，但是想象中的暴风雨没有下来。 一个月后，自己升官了，而那个秘书也被岳父大人趁机派到了偏远的小县城。 时至今日，魏泽明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老婆那一段时间的温柔，一个女人真的是不是对你好，出现了小三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机会。平时那个一本正经的女人为了把自己的心收回来，竭尽全力的变换花样，从厨房到床上，甚至到生活的每一处，魏泽明猜测其中有岳父对妻子的指示，但是即便这样已经让他感到相当的感动了。此生得此女足矣。 时至今日，魏泽明依旧记着自己和岳父的对话。 “泽明，以后切忌，官场上面的女人都是毒药，尤其是你身边的人。” “她以后不会来找我吧。”魏泽明实际上还是有些担心的，在办公室做出了那种事，当初可是给了她好多许诺的，人生真的是很奇怪的，那个女人和自己亲热场面还历历在目。 “呵呵，我的用意你没看出来吗？送她去偏远县城做一个不高不低的职位，她一个女人既然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是对象不同而已。她要往上爬，除了这个本钱还能有什么？所以她不会来纠缠你的，这点你放心吧。” 是啊，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交易工具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用怕了，魏泽明记得自己当时心中的苦笑，岳父大人毕竟还是棋高一筹，时隔几年，那个女人终究没有找自己，恐怕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吧。 此时此刻面对岳父大人的话，他还是觉得那么精辟，恐怕这么多年，没有这些话自己早就被淘汰了，更不用说做到市长这个位置，云川落后了一些，但是省长袁自立为什么还把自己的秘书送到这里，这其中有很大的文章，落后的地方往往容易做出成绩啊。 “爸，那你说云开来这件事情怎么办，上次我还奇怪，省委副书记杨志为什么问那么多问题，还专门问到了云川水果出口基地的问题，看来是有意为之啊。” “呵呵，杨志在华湘的时间不短了，他那么做当然是有道理的，不过你不必放在心上，省委副书记也就是顺便，绝对不会把你和云开来的问题记在心上，这次袁自立要下来视察，说是视察，实际上还是找问题的，这个是袁自立的性格，华沙市的船舶厂问题顺利解决，谁敢保证这只是个别的问题，所以你要尽早把自己能够注意到得问题解决，至于其他的不是还有市委书记吗？他去北京学习了，但是一些担子还是要担的。云开来，老了，但是也不可小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这次可以趁机和他结成同盟，作为常委副市长，他绝对是乐意的，不要觉得有什么丢面子，实际上一些老同志很好相处的。” 听着岳父的话，魏泽明心里的迷雾立刻敞开了。 袁自立要下来视察，市委市政府都比较重视，是主攻场面问题还是主攻经济企业问题，大家研究了好久，魏泽明心里这次算是确定了。 （年会投票，似乎有些艰难，实际上我最近也写得比较艰难，大家随意吧。） 第770章 魏泽明的改变 从岳父家里出来，魏泽明心里已经豁然开朗了，关于袁自立他早有耳闻，却称不上熟悉，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有些怕袁自立的，云川的经济落后，这虽然不是他的问题，但是作为市长脸上无光实属正常，本来以为市委书记不在，自己的责任更大，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他现在还明白了一个问题，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面前没必要耍什么花样，尤其是袁自立这种人面前。 云川的经济落后状态不是一年两年了，这其中大部分原因和山地占全市的面积过多有关。 但是在水果出口基地建设的同期，云开来经过调研发现云川有一种澳大利亚的水果适宜生长，这种叫做炫龙果的水果在国际上的销量也不错，如果能够把这个作为水果出口基地的一个重点对象来做，肯定可以出成绩。 云开来正在想着这个问题，秘书打电话进来，市长魏泽明过来了，因为上次的事情，云开来心里还有一点不爽，魏泽明过来干什么，他想不出来，但是省长袁自立要下来云川考察，这件事情不是小事，现在不是起矛盾冲突的时候，所以想到这里，云开来决定笑脸相迎魏市长。 “魏市长，你怎么有空过来，袁省长要下来了，咱们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好啊。”云开来此举意在提醒魏泽明要识大体，省里的二把手要下来，这不是小事情，这个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私人矛盾一定要抛开。 “老云同志。”魏泽明这个称呼一出口，云开来受到的惊吓不小，这么亲昵的称呼平时只有自己的老婆这么称呼，魏泽明这小子一天不见，这是怎么了，自己可对男人没兴趣。 “今天来呢，主要是和你商量一下关于袁省长下来视察的问题，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云川出了问题，这结果咱们两个可是直接承担。”魏泽明这话说的不假，市委书记不在，照情形看，的确是这样，但是云开来有一点搞不清楚，这个魏泽明昨天见到自己的时候还一脸忧郁，怎么一天的时间变化这么大，他自己想清楚了？ 云开来看人还是比较准的，魏泽明这是在向自己示好，这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该变的心理，尤其是面对一个在上级领导面前让自己丢份的仇人。 但是事实胜于雄辩，魏泽明的态度改变之大，着实让人惊讶。云开来不好把握情况，决定现行试探一下。 “袁省长要下来视察，云川的情况就是如此，咱们只有先行做好场面上的事情了，其他的也没有太大的改进的。”云开来笑了笑说道，“不过其他问题么，咱们也不是不可以谈谈，当然了魏市长的意见我会认真聆听的。” 魏泽明心里对于云开来的老奸巨猾着实感到郁闷，看来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魏泽明想了想说道：“老云，这次袁省长要下来检查工作，如果是其他人做做场面也许是可行的，但是这个也要看对象，我觉得袁省长的脾气，应该是着重于实体，经济和云川未来发展有关的，云川的经济是比较落后，但是也不能全盘否决，还是有一些企业表现不错的，相对于华沙市船舶厂这次的问题，我们市的改制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就我所知道的秦岭水泥，红星果汁厂，这两个企业都是比较典型的例子，秦岭水泥，在最近几年的发展中市值不断上升，而且在改制之中，员工基本都是非常满意的，现在厂子的经济效益很不错。红星果汁厂，基于云川山地多的情况，水果运输苦难，加工果汁，远销海外，为税收做出了巨大贡献的，而且采用的都是国际上标准生产果汁，在对国内销售的平价果汁中也不存在以次充好的现象。既然最近改制的问题比较突出，咱们就继续打改制的牌，在上面扳回一局来。” 魏泽明的话说完，看了看云开来，等他说话，这些话可都是他掏心底的。 云开来此时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震动，如果以前魏泽明在自己眼里只是一个靠关系吃软饭的，现在的魏泽明则是一个真正拥有掌舵能力的市长。 袁自立的脾气了解的人很多，但是能够把理论运用于实践则是另外一回事情，袁自立在华沙市因为船舶厂的事情恼怒，处理了一批市里的干部，交通局更是因此基本上全部换人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可是敢在这件事情上面打主意的人真心不多，就是云开来他自己也没有过这种想法，可是这些话从魏泽明嘴里说出来，让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还是不免惊叹了一下。 不过惊叹归惊叹，话还是要说。 “魏市长，在改制上做文章，有吸引眼球的能力，但是我担心的一点是弄巧成拙，云川的房地产商比不过华沙和安国的，这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你打算另辟蹊径，也是没错的。红星果汁厂和秦岭水泥作为对象也没错，可是这中间要考虑两点问题，第一就是准备工作现在做是不是来得及，另外一点，省长是不是会买账。” 不得不说，云开来提的问题是比较尖锐的，省长下来考察，如果是一般人也许早就定了行程，可是袁自立不是一般人，这次市里能够得到省长下来的消息已经很不错了，按照袁以往的脾气，和下面打不打招呼都很难说。这次真的算是不错了，难道下来了，你还拉着省长非要参观果汁厂和水泥厂，而且水泥厂的工作做得就是再好，也可能存在附近的烟尘比较严重的问题，这样的话省长会怎么看，省里的领导会怎么看？ 魏泽明低头沉思了一下，“老云，主管这方面工作的李副市长叫来一起商量一下，我觉得有戏，首先，准备工作想要做，是绝对来得及的，下面一些部门领导真正的办事效率你比我清楚，第二点，省长买不买帐，就要看咱们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按照袁省长的脾性，不一定会按照我们的思路走，但是也不排除他对于一些企业比较感兴趣，这一方面的工作你放心，我会着手去做，现在就是找一个熟悉的人来商量一下具体*作的环节。 云开来点点头，既然魏泽明已经提出这个意见了，而且就自己感觉风险大了一些外，其他的，魏泽明说道的还算靠谱，也不是信口开河，做其他方面的工作，云开来反正是不能保证省长不大发雷霆，袁自立的脾气，谁摸得着了。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现在也只好这么做了。”云开来点了点头，拿起电话给秘书打了过去，“联系一下李副市长，我和魏市长有些问题要找他谈一下。” 挂上电话，云开来看了看魏泽明：“说实话，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不错。” （说实话，这一章开始没打算这个时间点写的，不过真的被那个叫炫龙的作者的梦之队感动了，在老书每天更新的情况下推荐票如此惨淡，他给了我信心。一个手臂写作的少年，带着他的梦之队给我的只写了一个开头的新书评论加咖啡还有推荐票。） 第770章 大彻大悟 李副市长很快来到云开来的办公室，对于魏泽明提出的意见，相当的赞同，云川市现在能够拿得出手的产业实际不多，有比较才会有进步，这句话亘古不变，云川市如何做出和其他市州有变化有进步的这是重中之重。 魏泽明清楚这个状况，他笑着听完李副市长对于秦岭水泥和红星果汁厂的情况介绍，斩钉截铁的对二人说：“秦岭水泥不用说了，红星果汁厂曾经有和国外有过官司，并且赢了，这是一点，证明我们的标准还是很正确的，而且在国内企业和国外发生纠纷胜率不高的情况下，能够有这样的表率，实属不错。” 云开来点了点头，“魏市长说的不错，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汤书记那边还是要打个招呼，他虽然不在云川，但是许多事情还是要点头答应才行的啊，尤其是省长下来视察这种事情，出了差错谁都难以承担。” 市委书记，汤业能够被调到云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在改革和经济发展方面的贡献突出而且经验丰富。他的名气在圈子内都是众所周知的，可是唯独一个问题上面，他拥有卓越的才能和远见卓识，唯独自负过头，下面的人提出来的意见他虽然表面上在听，可是心里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许多人在这个上面吃了不少亏，以致到后来大家都不想办法了，直接听取市委书记汤业的想法。魏泽明的习惯也是那会养起来的，所以当他提意见的时候，云开来心里不免惊讶，这么大胆的想法很久没人提出来了。 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一件事，有一次，市委书记汤业单独召见了自己的秘书，秘书提出了一个方案，尽管他觉得自己这个建议是天衣无缝的，而且对于市委书记以后开展工作来说会更加容易，所以他和汤业谈到的时候心里充满期盼。 汤业没有提出主要的意见，也没有点头答应，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的秘书，对于任何人，汤业似乎都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有些独断 但是让秘书感到惊讶的是，在一段时间之后，汤业主动在省委办公厅主任面前提出了这个方案，而且这个方案实施之后，和秘书预料中的一模一样，相当成功。 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秘书基本上就明白了，汤业并不喜欢别人给他出主意，领导大凡有些脾气，这也许就是汤业的脾气吧，没有人心里不舒服，但是提意见的人真的从那以后很少了。 魏泽明看了看云开来和李副市长笑了笑：“很多建议的本身并没有问题，而是我们提出的方式不够完美恰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你们先着手准备一下迎接领导前奏，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要不然就算这次再成功，也不会好看。” 云开来二人郑重的点了点头。 二人走之后，魏泽明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汤业的性格其实每个人都有，只是有的表现的突出，有的不突出而已，向市委书记提出建议的最好办法他已经想清楚了，那就是靠拢，而且要低调，就好像自己和云开来的问题，在不知不觉中解决了，岳父大人果然英明，这是魏泽明此刻的唯一想法。 这次的计划如果强调是自己想出来的，汤业一定不会接受的，即便他和云开来一样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市长和市委书记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魏泽明一直想着办法解决，这次何尝不是一个契机呢，要让汤业觉得这次的提议就是他自己的想法。让汤业为这个计划买单，他就不会怀疑这个计划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了。 想到这里，魏泽明立刻拿出电话，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 “汤书记啊，最近在北京学习还好吧？”魏泽明先客套的说道，“有什么需要的一定给我电话，保证给你安排妥当。” 汤业有些纳闷，魏泽明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自己打电话，但他很快脑子就转过弯了，虽然自己在北京学习，可是许多功课还是没有落下，袁自立要去云川市视察的消息他早就得到了。 “老魏，云川有什么事情吗？”汤业笑呵呵的说道：“小事放开，大事你做主就行了，不用什么都问我。” 如果魏泽明真的这么做，拿他就是真的傻瓜了。 魏泽明笑了笑：“汤书记，有个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袁省长这两天要下来云川视察工作，云川的情况您也清楚，咱们要和其他市州在经济发展上作比较，那是不明智的选择，我记得前一段时间您和我提起过秦岭水泥厂和红星果汁厂，这两个产业在咱们市是中流砥柱，一个市场占有率达到百分之十，另外一个远销海外，走的是国际前端的水准，你是知道的。所以我这次考虑着袁省长能够去这两个企业检查一下工作。” 汤业哪里记得自己有没有提到过，每天的工作那么多，谁有空记住这些，既然是自己提到的企业，而且魏泽明态度如此诚恳，汤业在电话里面咳嗽了两声：“云川有缺陷存在，既然注意到了就要改进，这次省里来考察工作，争取先进是义不容辞的，就这样做也是可以的。” “那我们就按照汤书记的提议着手准备了，云川的工作随时准备接受您的监督。” 魏泽明挂上电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对于目前的形势来看，魏泽明对于自己在云川的势力还是比较满意的，势力的形成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便能够做到的，他的影响力和辐射面也需要众多的人。魏泽明虽然有些妻管严，但是在用人方面他还是有些把握的，势力扩充必须注重人的选择和运用，这一点上他一直都是谨慎对待的，童志明的事情就是因为自己的盟友敌友不分，结果连锁反应，引起了整体的崩溃。 对于市委的领导他采取的方式都是谨慎对待，不盲目扩张，经过云开来的事情，加上一条，不轻视每个人的因素。魏泽明突然感觉自己很有把握应对省里的检查。 （每次写完一看，刚好两千字。战攻非先啊。。。。） 第771章 小麻烦 袁自立正在办公室考虑关于医改的一些问题，这时候电话响了，史玉生打过来的，作为卫生部部长，史玉生对于自己照顾有加，其中的原因，袁自立当然是知道的，史玉生的两个儿子都在京内，如果他退休，史家就没有人庇护了，袁自立年轻有为，被作为不二人选来扶持也实属正常。 但是作为一个上位者，史玉生明白一个道理，要想真正的让袁自立和自己成为同盟，单单是提前告诉一些政策倾向肯定不行的，要交朋友就要深交，要不然就不要交，这个道理史玉生还是知道的。 如果以后退下来，至少有些事情可以找袁自立帮忙。 “自立，有些京内内的情况我想和你谈一谈。”史玉生在电话里说道。 听到史玉生这句话，袁自立虽然早就这种思想觉悟，未免还是吃了一惊，看来这次史玉生是要和自己掏心窝子了。 “你说个地方吧，我过去。”袁自立想了一下说道。 史玉生说了一个地方，华沙市的，袁自立没有去探究为什么史玉生在华沙还有据点，省部级的干部的据点多已经习以为常了。 招呼了老马过来，开上车子，袁自立很快就到了史玉生说的地方。 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这里的是华沙市刚刚开发出来千湖湾别墅区，史玉生还真的会找地方，走到门口的时候老马亮了一下省政府的车证，对方立刻就放行了，看到保安眼里的敬畏之色，袁自立不免有些感慨，都说官民一家亲，真的能亲起来吗？恐怕还是有一些隔阂的。 沿着主道再往前走，老马开车开的非常平稳，突然从旁边的小道窜出来一个女人，袁自立吓了一跳，还好老马刹车踩得相当及时，车子还没有挨上女人就停了下来。 出于善意，袁自立还是吩咐老马下去看看，但是让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老马刚刚走上前去，那女人却一下子扑到在他怀里，然后就是哭天喊地，袁自立乐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这种情况。 对方没有受到伤害，却装出一副被撞了的样子，袁自立心里不免叹气，社会风气败坏和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老马对于这种情况也有些无可奈何，正在耐心劝导，没想到女人直接从自己胳膊上面的lv皮包里面逃出来一个高档手机开始打电话，并且指着老马骂道：“你现在离我远点，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话，一会打断你的狗腿。” 看来这女人完全把老马当做一般的司机来对付了，袁自立被对方嚣张的气焰激怒了，但是这里是别墅区，省市的领导有些就住在这里，袁自立觉得没有必要做的太难看。 女人冷笑着说：“现在赔姑奶奶十万块钱，给我跪下，就饶了你们，你说没撞我就没撞啊，我说撞了，你没碰到我下车干什么？” 袁自立彻底被这个女人的说辞打败了，老马此时已经站到了袁自立身边，女人站在车前面挡住了路。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一辆宝马车就开了过来，从上车上走下来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走到女人身边。 听着女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袁自立没有仔细听，但是他也知道女人绝对没有好话说，他冷冷的看着女人即兴表演。 因为和史玉生私下见面，不想表现的太过高调，但是没想到对方这么无耻。 其中一个男人走上来：“你们两个老家伙没长眼睛啊，撞到人还不赔钱，今天不赔钱你这两商务车就压在这里了。” 袁自立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对方一边说着竟然手扬起来准备指着袁自立开骂，老马没有等他手抬起来，已经把他的手打了下去。 。”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她自己是清楚的，如果真的撞了人，我们愿意送到医院检查，但是根本没有碰上。”袁自立想了想还是息事宁人，老马刚才拿一下对方应该感觉到一些什么。如果识趣的话，就自己滚蛋了。 “艹，你个老王八还敢动手，兄弟们都过来给我打，打死人我负责。” 看着对方嚣张无比的气焰，袁自立向后退了一步，老马得到了默许，走上去一拳就把站在前面叫嚣的男人打倒在地。 其余三个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头，老马的眼神看起来分外吓人，但是他们也不是好惹的，直接从兜里摸出了匕首，这时候老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出刀就是要人命啊。这些人太猖狂了。 老马也不客气了，一个胖子的匕首刚刚朝着自己插来，老马一个反握，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而对方也抱着手腕疼的嗷嗷直叫。 其中一个人意识到老马是个硬手，立刻改变了策略，转身朝着袁自立跑过来，还没到袁自立身前，就被老马一脚踢到两米开外了，在地上呻吟。 ，老马对付这些人并没有出全力，按照他在部队学的理论这些人足够死三四次了。 两分钟，四个人全部被打倒在地。女人这时候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出其貌不扬的老马居然这么厉害，而且至始至终袁自立都没有惊吓到的样子。 看了看被打倒在地的人，袁自立笑着走到女人面前，“还要赔钱吗？” 女人愣了愣，按照她的逻辑思维袁自立可能要为难自己，但是没想到对方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转身上了车子。 老马和袁自立并没有注意到女人脸上露出憎恨的神色，对于她来说袁自立这种做法更加让她感到丢人。 两人上了车，老马才问道，“袁省长，刚开始就应该教训教训，我看那几个人干这种事情恐怕都不是第一次了。” 袁自立看着别墅区的风景对老马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你都教训他们了，希望涨涨记性吧，现在有权有势的人和普通人的想法有很大的区别，他们是以踩踏别人为荣，你说说谁出来的时候身上会带那么多钱，其实那个女人还是想让我们在她面前服软，可惜他碰到的是你。” 老马哈哈大笑：“女人的心理都比较奇怪，我反正是看不透，她碰上我倒没什么，真不知道她知道您的身份会有什么想法。” “这个就不是我们想的了，没想到来见一下史部长，还搞出了这个幺蛾子，这件事情你一会不要提了，要是史部长知道了，估计又要查了，没必要麻烦他。” 老马点了点头。 走进史玉生在的地方，袁自立还是有些惊讶的，这些别墅外面已经看着相当豪华了，没想到到了里面则是更加华丽，也不知道一平米需要多少钱。 第772章 史玉生是什么意思？ 和史玉生进入书房，两个人聊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对于华湘现在的形势，京内，甚至是南方省的形势。 袁自立发现史玉生在一些事情上面非常有见地，和匡思铭还有李兵不同的见地。 “史部长，今天你能够说道这些，我感到非常高兴，我虽然是华湘的省长，但是有些情况你也知道，必须关注到，匡委员长对于我的帮助已经太多了，很多事情都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你在京内还要多多帮助。” 史玉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有些事情该怎么做我是明白的，华湘现在的情况你不要太乐观，这一点一定要记住，当然了你在华湘的人脉是相当重要的，把握好这一点，以后的路会更加好走。” 说道这里史玉生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沉吟了一下：“你岳父家的情况我最近一直在关注，你也不必太*心，京内虽然高官多一些，但是相对于程识益这种老前辈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两个人相约走出书房。 这时候从二楼走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一身ol办公装，袁自立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惊讶，史玉生的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搞起了金屋藏娇的把戏，而且就算要证明和自己盟友的关系也用不着这样做，把自己的二奶漏出来。 对于官场上一个领导有几个女人这种情况，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但真正的看到一个二十多岁，性感漂亮的女孩从史玉生的据点出现，袁自立还是有种跌破眼镜的感觉。 “哈哈，自立，忘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干女儿李嘉怡，她就在华沙的，对你是久仰大名，你上次搞的水窖活动，她还专门参加了义演。”史玉生笑着走到女孩面前给袁自立介绍。 袁自立这才记起来，对方似乎有点面熟，是演艺圈里面的人，不过女孩长得真的很漂亮，还有那种脱俗的气质，让人不免有些感触。 “嘉怡今天正好来看我，她父亲以前是市文工团的老人，后来自己也就走上了演艺事业，拍了几个电影，在华沙还是小有名气的。” 袁自立摸不清楚史玉生打的什么主意，介绍这么年轻漂亮的干女儿给自己，算是怎么回事，筹码或者交易？ ，李嘉怡见到袁自立有些紧张，但被史玉生一感染，立刻就变了一副模样，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袁省长，您好。” 史玉生拍了拍李嘉怡：“叫省长多生分，你们聊着，一会一起吃饭，我已经让阿姨在做了。” 史玉生拔脚开溜，这让袁自立有些惊讶，这个老家伙真心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的女人已经不少了，现在还给自己介绍干女儿，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个男人都会有感觉的。 不过对于演艺圈的女人，袁自立天生就有一些抵触感。 对于李嘉怡，今天早就接到了自己干爹的电话，然后赶过来了，老头子交代一定要和袁自立处好关系，对于李嘉怡来说，自己能够在华沙市有一席之地，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老爸和史玉生以前是同学的原因，但是这并不代表史玉生就有帮助自己的责任，从学校毕业，到现在片酬百万，这其中没有史玉生的帮助是不可能的。 李嘉怡长的漂亮，在上大学的时候，追求者就无数，那时候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被男人碰过了，大学毕业后，现实社会让她明白大学时候的爱情真的太纯洁了，太梦想化了，但是这个社会并不缺少这样的爱情。 袁自立是省长，史玉生的意思很明白，要帮助袁自立，要让袁自立成为自己人，这样也算是给自己这个干女儿一条路吧，李嘉怡在电视上见过袁自立，很亲切，真实见到感觉变了一些，多增了一些英气和果断的感觉。 作为一个演员，她心里并不清楚袁自立的想法，而且省长这个名头让人听着多少有些只可远观的感觉，但是在演艺圈呆的时间久了，他也明白，大多数省部级的高官都是不止一个女人，中纪委会查贪污，违纪，女人上面查的却比较少，就是这个原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如果拒绝史玉生，他还可以找别人做这颗牵线搭桥的棋子，但是自己呢，没有史玉生的支持，李嘉怡真的很难想象怎么在那些让人恶心的导演面前生活下去，圈子内的一些姐妹听说为了演一个女一号，都被导演潜了，或者是被导演送给投资方作为玩物，到时候伺候的恐怕就不是一个人了，那样的生活和妓@女恐怕区别都不是很大，最为可恨的是有些人把那种事情拍成录像，以此为要挟。 袁自立是省长，年纪不过四十岁，已经是绩优股中的精英了，从内心深处来说，李嘉怡是渴望被这种男人呵护的，他可以带给自己一切，袁自立的女人，即便是幕后的，或者说只是一个玩物，也比起很多人要强得多。 李嘉怡以前听说过干爹和干女儿之间的龌龊事，当时他在想，如果真的和史玉生这种老头子到了那种地步，自己也许会反抗的，但是对于袁自立，真的有了那种关系，好像也没有什么。 史玉生收自己做干女儿，还不是看着自己长得漂亮，以后可以做一颗政治棋子，这一点李嘉怡再清楚不过，就算不和袁自立套近乎，以后也难保自己不被拿来和其他人套近乎，而且比起那些心理变态的导演，李嘉怡觉得袁自立起码靠谱多了。 袁自立正坐在客厅的茶几旁喝水，李嘉怡想了想便座了过去，听史玉生的意思，袁自立心里怎么想的，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不过李嘉怡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靠着袁自立坐下之后，李嘉怡心里宛若小鹿乱撞。 她身上的芳香也感染到了袁自立，是那种淡淡的香水味，让人的精神有些振奋，心神激荡。 袁自立心里有些郁闷，这个史玉生看来真的是打算拿女人送给自己，现在站起来走了未免有些失礼，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除了云海艺以外，自己的女人真的不少。 （年会票票真心纠结） 第773章 汤业的秘密 云川市市委书记汤业有一个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只有他和老婆李小玉知道，汤业那方面能力很差，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抗洪抢险，他当时做秘书，身先士卒，下到了冰冷的水里呆了几个小时，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但是汤业的样子功夫比别人做的都要出众，最后导致的结果是他那方面产生了问题，不能满足老婆李小玉。 中间吃过不少药，但是作用都不大。后来汤业回家的次数少，李小玉也就慢慢不关心这个了，她实际上和汤业的司机早就野合在一起了。 这次汤业去北京学习的时间不短，司机李明把汤业送到机场然后就回来了，确切的说是去了汤业的家里，因为是司机的关系，怀疑的人也比较少，而且汤业四十多岁了，李小玉才正好三十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司机李明一来二去就被这个女人叫道床上去了，这件事情极为隐秘，汤业自然是一点没有觉察到，不仅如此，那些爱八卦的官太太也没有感觉到一些什么风吹草动。 汤业本来是16号晚上才回来的，但是因为袁自立马上要下来检查工作的原因就提前回来了，当天晚上并没有打电话给司机，他直接打的回家了，虽然那方面不行，但是如花似玉的老婆想一想就感觉不错，心里不免有些冲动。 汤业开门的时候司机李明正和老婆李小玉办完事情，两个人累的气喘如牛，李明平时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是不怎么抬得起头的，但是到了市委书记的夫人面前，干劲十足，李小玉被他搞的服服帖帖的，李明心里实际上有些害怕的，但是这也加强了刺激因素，让他在那方面的能力更强了一些，艹市委书记的女人，也就是市委书记戴绿帽子，别人想都不敢想，我李明却做到了。 汤业进门的时候，李明正在冰箱里面找吃的，而李小玉还在床上体验那种感觉，在她的靠垫背后放着一只假*，是*用的，但是因为李明好像一头牛，那玩意根本没用上，现在摸着那个玩意，回想着刚才的风雨同舟，李小玉有这莫大的满足感，云川市第一夫人不仅仅是名头上的，肉体上精神上要双重达到。 下面湿哒哒的，还没来得及擦一下。 汤业开门的时候，李明听到了动静，他被吓了一跳，在床上的时候他表现的无比男人，可是走下床，他还是那个小司机，来市委书记家里的能是一般人吗？汤业去北京学习了，其他人，市长或者汤业的亲戚，自己都吃嘴不起，一个市委书记弄死一个小司机，或者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李明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简直太容易了。 李明心里迅速的做出了反应，一只手快速的关上了冰箱，另外一只手迅速的提好裤子，然后迅速跑进了主卧，李小玉还是迷离之中，她猛然意识到有人开门，不像李明已经吓傻了，她得出一个结论，汤业回来了，家里的钥匙只有汤业有。 李小玉把那个假玩意迅速塞到了靠垫背后，然后把内裤向上套了套，努力做出一种自己正在睡觉的模样。 她的心脏此时也是砰砰直跳，体验那种前所未有快感的时候，她真的想一脚把汤业踩死在脚下，见鬼去吧，但是此时此刻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女人，尤其是自己这种家庭妇女，谁给了她一切，如果没有了市委书记夫人的头衔，做一个小司机的情人，她真的难以想象自己怎么活下去。 没有了权势，没有了金钱，自己还剩下什么，那些出来卖的也比自己身材好多了。 李小玉把刚才的情景又想了一遍，她在想汤业是不是在门口呆了一会，然后再进来的，但是她迅速的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卧室的门关着，而且汤业不喜欢住小区，所以在这边工作一段时间后，市委就给他在千山湖这边安排了住宅，这边的住宅都是独院，也就是说站在门外绝对不会听到屋子里面的响动，而且主卧的门是关着的。 空气中有一股*靡的味道，李小玉用鼻子嗅了嗅，连忙从床头柜里面摸出香水喷了一点，然后她又觉得这样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索性拉起被子扇了几下，这时候脚步声已经近了，李明这个王八蛋事到临头只知道给床底下钻，想到这一点李小玉就不舒服，不过谁让他只是一个司机呢，自己平时骂汤业义正言辞，因为他那方面不能满足自己，但这也不过是在家里啊，出去了还是小鸟依人状，汤业心里有愧，也基本不反驳，但是现在，李小玉感觉自己又羞愧，又害怕。 想起刚刚和李明ml的情景，李小玉感觉自己的脸蛋就有些绯红，下身就有些痒痒的。 “李小玉，你真是一个贱女人。”她心里这样骂自己。 这时候汤业走到了床头，李小玉则是在假装睡觉，她等着汤业叫她，但是没有，虽然心跳很快，但是还是得忍着，要是现在醒来，装睡的事情就败露了，装睡败露了，那自己和李明的事情恐怕也有可能败露。 她不知道汤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说话，汤业的细心，在做市委书记期间是得到过多次证实的。 但是李小玉这次错了，汤业进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些空气中的味道，女人在睡觉，床头上还放着一本两性杂志，这种地摊货汤业是懒得看的，他不知道的这个杂志并不是李小玉看过的，而是自己的司机李明无聊在自己家里找出来的。 女人的脸蛋有些红扑扑的，被子有些凌乱，裹在女人的身上，露出了粉白的小腿，汤业感到自己丹田之中一股无名火起，他突然想到了某个岛国电影中的情节，一个女人在家无聊，然后。。。。。。。 自己那方面一直有问题，解决不了病根，想起来当年的事情就郁闷，现在有女人，而且到处都是如花似玉的女人等着自己，却碰都不能碰，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这个市委书记那个不行，这也是他只忠于自己意见的原因之一。 女人一个人在家看来是寂寞了，然后自己解决，想到这个问题，汤业慢慢俯下身，抱着李小玉开始亲吻起来，李小玉正在装睡，被这突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然后是李小玉热情的回吻，这种湿吻的感觉两个人好多年没有体验过了，李小玉虽然和李明做了那种事情，但是李明抽烟，嘴巴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而且他似乎不懂得什么前戏，直入正题，也就省略了那个环节。 汤业的吻很有技巧，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花花公子，这么多年，倒是顾此失彼了，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面。 第774章 保安——看门狗？ 袁自立有些心猿意马，但是意识到这是一场交易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眼前的女孩不那么漂亮了，而且对方看着气质高雅，干爹史玉生出去之后她还留在这里，说明女孩子心里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照着做了。 袁自立的感觉不是特别良好，想起演艺圈里面的一些事情，心里突然就不怎么舒服了。 不过不可否认李嘉怡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史玉生还真的是人老心不老，现在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过早的决断，走着看吧。 这时候突然别墅的院子里面传来了汽车的警报声，袁自立示意老马去看一下，他自己也走到窗户边向外看了看。 在别墅外面站了十几个人，为首的还是刚才的女人，不过这时候跟在她身后的人数增多了而已，看到老马从别墅走出来。 女人走了上去：“刚刚你们的车撞我不算，你打了我的人，是不是应该算一下。”她看来是料定了老马不会打女人。 老马笑了笑：“车是你砸的？” “不这样做你们会出来吗？”女人狡猾的一笑。这时候别墅的保安才走了过来，也有十几个人的样子，看来刚刚守岗的人大概是看到对方来着不善，跑去叫人了，这效率还真很快。 保安们都带着挂在耳朵上的对讲机，不过女人带来的人也全部都是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且老马注意到他们手里都拿着钢管，在千湖湾别墅群这边居然有这么多管制武器，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袁自立在窗户里面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史玉生这时候从房间里面出来了，他显然也很聪明，看了看袁自立，再看一眼窗外的情况，立刻就明白了一些问题。 袁自立是华湘的省长，发生了这种事情自然不好看，这些人居然堂而皇之的带着管制武器闯进了别墅里面，那这样算下来，整个华湘的治安该有多差。 对于史玉生，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栋别墅还是自己的干女儿李嘉怡买的，当初他做了参考意见的，本来李嘉怡想去北京买房，但史玉生考虑到袁自立在华湘，以后打交道的时间也不少，而且照华沙目前的演艺事业发展，成为第二个北漂聚集地也不是不可能，千湖湾别墅区的升值潜力巨大，所以史玉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而且这个意见被干女儿欣然接受了。 史部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别墅的维护费用去除，李嘉怡在这套别墅上目前来看已经赚钱了。 但是史玉生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和袁自立走动一下，结果就出了这种幺蛾子，对于这种具有黑社会性质的事情，史玉生年轻的时候见到的倒是不少，他得脾气当然是不小的，史玉生在卫生部组织过几次改革，而且都比较成功，这其中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他从来不会和自己认为不靠谱的人客气。 老虎嘴上拔牙，在省部级官员的眼里，眼前这些气势汹汹的人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国内某走私大鳄见到史部长还要客客气气，他手下人数，或者说为他卖命的数以千计，但他也明白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的道理，很显然史玉生属于不该惹的，袁自立同样也是。 “自立，出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对不住，我马上叫人过来处理，你不要出去了，让老马也回来吧，他们不敢硬来的。”史玉生毕竟是老人了，这种情况见的不少，袁自立不能受伤，司机老马也不能受伤，要不然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华湘，自己和袁自立见面也就会被挖出来，高级官员私下见面还是有一些忌讳的。 史玉生的意思很明白，躲在屋子里面不出去，这些人绝对是不敢砸别墅的，千湖湾别墅是市政府主持修建的，受到市委市政府和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高度关注，一些人心里都是知道的。 等公安局的来处理，袁自立笑了笑：“老史，我看没有必要叫公安局的人，这些人不敢怎么样，而且叫人过来，事情就大了。” 史玉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都晕了，你说的对。但是现在的情形怎么办？老马毕竟只是一个人，对方十几个人，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肯定是要吃亏的。” 袁自立笑着看了看那些保安制服上面的标记，笑着说道：“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回头看了看史玉生的疑问眼神，“刚才也是我太善良了，进来的时候，和那个女人差点撞上，对方就耍赖皮，我让老马教训了一下她叫过来的几个人，没想到还不长记性，既然他们要玩，就陪着他们玩玩吧。” 史玉生在一瞬间有些看不懂袁自立，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种怪怪的感觉，自己这一生从来都是不会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能够制得住的一定不会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即使是那些没有能力反击的人，对于没有办法的，他也从来不会想象有朝一日把对方踩在脚下，那样看来是不切实际的，可是袁自立的做法，让他想到了一件事情，袁自立无论是对待怎么样的对手，都从来把对方当做一个对手来看的。 保安们围过来的时候，女人厌恶的看了一眼：“我也是这里的业主，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不快点滚出去。”保安从来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最低贱的职业，或者说许多人把这些他们称之为看门狗的没放在眼里。 保安队的小队长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女人：“业主既然花钱请了我们保安公司，我们就有责任负责他们的安全，还有财产不受侵害，你们进入别人的住宅已经属于不恰当了，而且这辆车子被砸了，是应该赔偿的，如果有个人纠纷，我建议你报警，不要伤人，也不要在这里闹事。” 保安队长的话说的简洁而快速，着很多人感觉话语这么繁琐的情况下可以说说的不想唐僧那么雷人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保安队长的话说的充满力量，同样让人感觉没有半分妥协的感觉。 袁自立掏出电话给老马：“你回来吧，这件事我会有人解决的。” 商务车并没有被砸，只是被几个人踢了几脚，嗷嗷直叫，老马看了看那些保安，然后转身往回走，女人大声喊道：“事情还没完，你别走，还有你的老板，让他给我滚出来，做什么缩头乌龟？” 保安队长继续劝说着：“请你们出去好吗？” 女人看着老马头也不回的走进别墅里面，脸都绿了，自己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无视过，在这边别墅本来住着心情挺好的，今天被那个人甩了一耳光，出来又难受了一次，而且对方把自己的小弟挨个揍了，一个打四个。 这个仇一定要报。 看着保安，女人突然决定把怒气转到对方身上：“你们这群狗给我滚出去，老娘花钱住在这里，是让你们来干扰的我的自由活动的？” “女士，请你说话注意。”保安队长眯了眯眼睛说道，他后面的十几个人眼睛中都燃烧着怒火。 （其实保安这个职业真心伤不起，我觉得有些保安很厉害的，以前在北京见到一个属于特种退下来的，很钦佩啊，大家有花花给吧，不要钱的，年会真心伤不起） 第775章 重振雄风 从汤业抱住李小玉，然后给予热情激吻的时候，李小玉就已经动情了，两个人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汤业脱掉外衣，然后把眼睛拿起来放在床头柜上面，别人都知道汤业是近视眼，却不知道他近视度数有八百多度，属于高度近视，下乡的时候别人还可以装模作样的帮助老农干活，但是汤业不敢，一来眼睛到了这个度数，是不适合从事体力劳动的，可能造成视网膜脱落，另外一方面他也怕眼镜掉了惹出笑话来。 拿掉眼镜，汤业开始摸索，两个人体位的缘故，一不小心就把靠垫背后那个假玩意给摸了出来，汤业虽然在家里不行，但是他也有着些经验，以前想着和老婆玩玩这些东西，但是又怕被骂，所以只好作罢，没想到李小玉有这个爱好，看来自己是真的对不起她，一个女人，尤其是如狼似虎年纪的女人真心不容易。 汤业把假*放到眼睛底下看了看，李小玉被吓了一跳，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不止一百倍，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要是这时候汤业起来找野汉子，一下就把李明从床底下找出来了，而且李小玉自己也知道刚刚两个人办完事，用过套套还在垃圾桶里面呢。 没想到汤业笑着亲吻了一下自己，然后说道：“小玉，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有这方面的需求应该和我说，就算是用工具，我也不介意的。” 李小玉被汤业的想法给搞懵了，过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其实我也是有那方面需要的嘛，你在家的时候我看着你心里起码还有着落，你去北京学习一走就是接近一个月，我一想起你就忍不住。。。忍不住。。然后看网页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怪东西，就买了下来。其实也就用过一次。” 李小玉感觉自己的话更添了故事的真实性，这时候想起床底下还有个李明，心里不禁怪怪的，李明的那个玩意可是比这个好用多了。 “哈哈，是真的吗？”汤业一边摸索着李小玉内衣的扣子，一边问道，他说话的时候习惯了那种打官腔的样子，一瞬间，李小玉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怎么的，难道发现了，不肯能啊，按照汤业的脾气，他的自尊性极强，如果发现一点问题就不是这样给自己说话了，李小玉可以想象，他会把自己以前对他的辱骂千倍百倍还之。 以前他是觉得对不起自己，也许会容忍，可是要让他发现老婆给带了绿帽子，绝对不会这么容忍了，李小玉可以想象结果。 她脑筋急转了一下，然后装出含糊不清的样子：“你。。。。说。。什么。。？”她清楚汤业也是一个色鬼，或者说男人哪个不色呢，四十多岁的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已经减少了许多，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种感觉，所以李小玉大胆的把手伸到了自己丈夫的后背，轻轻抚摸。 汤业果然对这种做法很是享受，以前李小玉不会这么做，两个人前奏或者是战斗都是草草结束。 汤业笑着捏住李小玉的下巴：“小玉，我是问你真的那么饥渴么？” 他说完这番话，丝毫没觉得有问题，然后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而且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李小玉的饥渴正是自己带来的。 由于汤业家的床是那种距离地面不高的，或者说高度只有一个人身体厚度那样的，所以李明在下面呆着相当的辛苦，好在床底下还比较干净，大概是因为李小玉比较喜欢整洁的原因。 但即便是这样，李明在下面感觉都有些呼吸困难，想着市委书记，自己的大老板，就在床上面的时候，心里恐惧异常，他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走，逃走，这简直是一个是非之地，汤业认识的人杀死自己十次都够了。 他考虑着汤业会不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想到这里一个哆嗦，连忙去摸裤兜里面的手机，还好摸到了，因为平时跟在汤业身边，所以手机是震动模式，这让他感到了一丝安慰，立刻把手机关机，关机之后他还觉得不妥，连忙把电池拿了出来，这样心里才觉得妥当了一些。 汤业在床上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就是两个人的喘息声他也听得相当清楚，想到李小玉在自己身下销魂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些好笑：“你老婆是饥渴，还不是我培养出来的？” 李明不禁为自己的大家伙感到自豪无比。 他心里一高兴，感觉自己出气的声音好像有些重，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连忙屏住呼吸，慢慢的把呼吸一点点调均匀。 汤业感觉自己今天状态不错，尤其是刚刚他的一番话，李小玉的呼吸明显更加粗重了一些，他哪里知道老婆不过是心里紧张而已。 李小玉在褪尽衣衫之后，轻轻的躺在了刚刚和李明风流过得被褥上面，汤业这时候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呆呆的顶住了李小玉，他今天才发现李小玉的胸部很挺。 全身*的李小玉，皮肤葱白，柔嫩，身上散发着香水味和女人身上那种特殊的体味，她此刻看起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红霞满面，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嘴唇因为湿了一些，更显诱惑，汤业感觉到自己最原始的欲望都被激发了，他连忙把李小玉按到在床上，毫不客气就准备上去大战一番。 在汤业的奋力耕耘之下，李小玉有生第一次和自己的老公汤业达到了*，她全身急剧颤抖，银牙紧紧的咬住嘴唇享受着那种销魂的快感，好像飞上了云端，大脑一瞬间的空白，简直美妙到了极致，甚至比起李明给自己的还要欢快，灵肉结合的快感。 这种感觉李小玉期待了十年，然而姗姗来迟，甚至在一度她已经绝望了，和自己这个有点问题的市委书记老公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体验那种感觉了，但是终于还是来了，李小玉一阵痉挛之后慢慢的躺在了床上，眼神迷离，今天的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汤业长途奔波，虽然是坐飞机，烦心事也不少，终于做了一次正常男人，在巨大的快感中躺下睡觉了。 实际上汤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病主要是心理问题，那次在水中的时间过长，的确给自己带来了一些影响，不过那都是一段时间，慢慢已经恢复了，心理上却因为这种阴影存在而有了障碍，而且李小玉对他的态度，更是酿成了这种悲剧。 李小玉和汤业动作的时候心里有些紧张，想着自己的情人，或者称不上情人，也就是一个人体工具就在床底下，突然感觉到无比刺激，在这种情况下她早就把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样是他和汤业能够这么快体验幸福的一大原因。 李明在床底下被床上巨大的动作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他心里则是在诅咒李小玉，妈的，这个贱女人，还说汤书记那方面不行，我看他比我能干多了，奶奶的，时间比我都要长一些。 此刻，李明心里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以后再也不来汤业家里了，惹女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事情，李明在床底下开始回忆自己小学到高中学过的历史，后来他得出一个结论：再出色的男人沾染上要命的女人都没有好结果。 （我也不和你们客套了，我晚上不睡觉，写东西，就是想要订阅和鲜花，年会的票要一块钱，这个坑爹了，你们给不给纯属自愿了，我不会满地打滚哭鼻子的，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让我看到动力就好了，给个书评也行） 第776章 保安们的霸气 保安队长的语气还有他后面那伙人的态度彻底让女人生气了，她眼光闪烁，最终好像下了一个决定，然后转身对后面的人喊道，“给我教训他们。” 女人在袁自立和老马面前已经吃亏了，而且老马头也不回的走开，让她内心更加生气，保安队长的不识时务，更加激发了这股子怒气。 后面的人全部冲了上来，保安队长看了看后面的人：“千湖湾别墅区闹事者怎么处理，你们比我更加请吃，既然他们动手了，兄弟们就不要客气了。” 他说话间，一拳头就把冲到他身前的一个汉子打倒在地，对方手中的武器也被他抢到了手中，袁自立在屋子里面注意到这群保安手上全部戴着手套，他脸上露出了微笑，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他们手中的**也不是吃素的，那个打在身上，不会有太严重的外伤，但是那种伤没有十几天是好不了的。 “自立，你怎么看出来这伙保安敢还手的？”史玉生看到保安和对方厮打在一起，脸上已经出现了震惊的表情，在他的记忆中，保安从来说没有敢和别人，尤其是人数不少的敌人动手的事情，他们的地位决定了他们做事的风格，史玉生记得自己以前见到十几个保安被三个年轻人一边打一边吐口水，却是丝毫不敢还手。 “呵呵，其实我早就看到他们的制服上面的标志，是铁雄保安公司的。”袁自立笑了笑说道，也许别人不一定敢和这群黑社会模样的人动手，但是铁雄保安公司的人一定敢。 “为什么这么说？”史玉生追问道，这个铁雄保安公司自己没有听说过，难道是国家有名的金牌保安公司，不过要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是不是会屈就来华沙市的别墅区做小保安？ “他们的老板我认识，是属于无番号小队的特殊人才。”袁自立想起那个赵元稹，心里不免有些感叹，这些人究竟是什么做成的，蒋刚训练出来的保安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啊。 “你是说。。。。。”史玉生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袁来是这样，看来这些找茬的家伙要倒霉了。” 袁自立注意到史玉生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看向窗外，保安们训练有素，对方虽然的确有两个比较能打的，但还是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袁自立估计着这群保安平时的训练课程中恐怕这种打斗都是很简单的。 保安们有两个人挂彩，都是轻伤，但是反观对方，十几个大汉，刚刚来的时候全部都是西装革履，有的还戴着墨镜，没想到刚刚一接触，就溃不成军，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打架，和那些混社会的打架，你的刀砍过去，他们会知道躲闪，或者后退，有的胆怯的直接跑开。 但是眼前这群保安，刀还没有落下，对方的一只手已经把你挥刀的手抓住了，而且在同一时间迅速的给予你一个**，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真心让人忍无可忍，堂堂男子汉，也是要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这些人也终于明白了，原来电影中演的有些东西并不是假的，那些被打倒在地嗷嗷直叫的真的很疼啊。 袁自立站在窗口露出了笑容，这样的结果和他猜测的一模一样，蒋刚手下的人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史玉生也饶有品味的看着，就是那个干女人李嘉怡此刻也走了过来：“这些保安真的很厉害啊，但是他们这样做，恐怕会惹出麻烦的，再者，那个女人我见过，也是这里的业主啊，他们这样做属于殴打业主，聚众斗殴啊。” 史玉生笑了笑没说话，袁自立看了看李嘉怡：“以暴制暴罢了，再说了他们从踏进这个袁自立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业主了，保安是有责任有权利在恰当的时候进行反击的。” 李嘉怡这时候才想起来省长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袁自立都这样说了，那还能有什么事情。 “袁省长，您这是要帮他们？”李嘉怡问道，她说话的时候吐气如兰，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相信他们可以自己解决。”袁自立看了看李嘉怡说道：“虽然这个麻烦是我惹出来的，但是我现在是这里的客人，保安们是有责任保护客人的。” 袁自立提到客人二字的时候，史玉生的老脸不由得一红，“是啊，保安们就是保护业主的嘛，我看他们做的不错。” 李嘉怡听到袁自立的话不禁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她原本以为袁自立属于那种真正做官的，所以说出的话从来都是打官腔，不会有任何的倾向性，现在一看，原来省长也是有感情的话，铁血真汉子，好像是这样的，李嘉怡看着袁自立不禁有些心神动荡。 十几人被打倒在地，这次女人的脸上真的挂不住了，她想要气势汹汹的指着保安们的鼻子骂人，但是被保安队长的眼神看了一下，立刻就退缩回去了，远远的喊道：“你们殴打业主我要去告你们，我要提取监控录像，你们死定了。” 保安队长拍了怕衣服上面的灰尘，他笑着回头朝身后的保安们问道：“监控有拍到吗？拍到的话立刻把录像带给这位女士，还有把这些武器上面的指纹送给这位女士进行鉴定。” 这时候站在最后面的一个矮个子保安走上前来，“报告，队长我犯错误了。” “什么错误？” “这栋别墅的监控今天坏了，我忘记汇报了。”小个子保安一副委屈的样子。 女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保安们嘲笑自己这伙人一样在演戏，那些武器上面的指纹要是真的去鉴定，那也没有保安门的，他们今天全部戴着手套。 而且似乎这些东西全部是自己的人带过来的，女人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上了这群保安的大当。 保安队长笑着问道：“既然犯了错误就要处罚，选择体罚还是扣工资，你自己选吧。” 那些被打倒的人全部惊讶的看着保安队长，看着样子不会是来真的吧，这个小个子明显就是配合保安队长的。 “我家里穷，刚刚退伍时间不长，还有个弟弟在上学，我选择体罚。”小个子委屈的说道，保安们全部露出奇奇怪怪的表情。 “好，事实会证明你的选择是没错的，晚上加班，加班费另算。”保安队长拍了拍小个子保安的肩膀，保安们全部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你这个也叫做处罚？”女人的智商从来都是不可捉摸，她明明知道保安们在演戏，但还是走上前来问道。 “这个是我们的决定，女士，你现在可以走了吗？”保安队长转身对身后的保安说道：“全体回归各自岗位，有情况立刻反映，我们的规则是不要向任何一个敌人手软，我要让你们明白做保安也是很光荣的职业。” “全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走。” 保安队长发号施令完毕，也跟着走了出去，他完全不担心女人带着这一帮子斗败公鸡一样的人还能够做什么。 “自立啊，你发现没有，这些人还有些受到部队习惯的影响，凡事都不要找理由，严格遵守指令。”史玉生感叹道：“这样的保安公司在华沙可惜了，要是去北京，估计立刻就能够有很多的拥护者。” “史部长，你这话可不对啊，你现在可是在华沙，我们有这样的人才，你应该替我们高兴，如果真的想挖墙脚，我倒是可以帮着介绍两个给你，不过你的保卫人员我觉得也不少吧。” “你早就看出来了我要挖墙脚？”史玉生笑着说道：“这样的保安公司，手底下的保安都是这样的素质，我估计到了上面，恐怕和特种兵基本是一个档次的，而且保安公司培养出来的人才有一点比较好，怎么说呢，就好像老马在你身边待的时间长了，不会像刚刚走出部队的人那般死板，也不会只是银样蜡头枪。” “铁雄的人才估计着不少，做私人保镖我觉得也是不错的，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史玉生点点头：“我是老了，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以前得罪的人也不少，要几个自己信得过的，称心如意的保镖是真的不容易。” 袁自立并没有觉得史玉生有倚老卖老的嫌疑，相对于自己史玉生是真的老了，而且袁自立清楚一件事，现在许多人退下来之后，因为牵扯的关系很多，安全方面自己都还是很重视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史玉生就是考虑的这种问题。 李嘉怡站在两个人身边：“爸，您和袁省长坐下来说话吧，饭菜现在应该做好了，我让阿姨弄上来。” 史玉生点点头，“自立，要不要和喝点酒？” 袁自立想了一下：“那就喝一点吧，不过不要太多就好了。” 史玉生思索了一下：“老马呢，要不要过来一起吃个饭？” 袁自立摆了摆手：“老马自己会解决的，而且他也不能喝酒，我们不要管他了。” 自己和老马的关系虽然很好，但是也是在私下，在史玉生面前没有必要请老马一起吃饭，而且这样的话让老马也感觉不是很舒服的。 （终于写出一个大章，今天看了一下年会票居然涨了十个，不知道是哪位兄弟，在这里感谢一下，明天早上你们应该还可以看到几章，现在不要等了，没事干的可以去看看我的新书，都市文《神劫》） 第777章 酒与女人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到没有什么惊讶的，史玉生吃的东西和自己平时吃的区别不大，不过他貌似比较注意养生中的食疗，而且饭菜的味道都相当不错，袁自立猜测这顿饭菜可能是李嘉怡从华沙市专门找来的御用厨师给做的饭。 李嘉怡拿过来的是一瓶十五年的茅台，这让袁自立有些惊讶，虽然说现在市面上这种年份的很难找到，但是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很难买到，这个李嘉怡看来倒是为了迎接自己的干爹史玉生做出了重大的牺牲，她在这边陪着，恐怕一些新戏都是要耽误的。 “自立，我可是听说了，你是千杯不醉啊。”史玉生笑着说道，“咱们就天就来了一醉方休，反正你从来都不开车。” 袁自立笑着摇了摇头：“哪有千杯不醉的道理，就是我的酒量大一些。”他心里实际上有些惊讶的，这个史玉生看来也是不简单，自己平时的生活习惯估计都被他摸的很清楚，但是袁自立还是有一些自信，自己的性格脾气他把握的并不是很准，今天这个李嘉怡就是一个例子，恐怕袁自立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这种女人。 袁自立和史玉生喝了一杯，然后李嘉怡又敬了袁自立一杯，袁自立都应允了下来，还没开吃两杯白酒已经下去了，而且喝的比较猛，史玉生脸上露出了笑容，作为卫生部部长他对于医学还是相当懂的，人喝酒之后，大脑皮层就有些兴奋，这也是有些人为什么喝酒后胆子就大了许多的缘故。 只要袁自立喝酒了，说不定就对李嘉怡有了感觉，这样才能显示出来袁自立的真实想法。 李嘉怡虽然是个女人，但是酒量一点不差，史玉生以前带她见朋友灌趴下几个都不成问题，别人肯定是很难想象其中的问题，毕竟李嘉怡看起来和酒量大相去甚远。 “袁哥，今天我还要敬您一杯，刚才那一杯算是见到华湘的父母官喝的，现在这一杯表达我对你的敬重之意，感谢您为华湘省做出的努力。” 李嘉怡的小嘴一动，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出来了，袁自立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李嘉怡打的什么主意，酒桌上，而且是私下的，史玉生看来是打算自己身上压大筹码，袁自立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一边吃饭，时不时的史玉生和李嘉怡都向袁自立趁机敬酒，袁自立都是一一应下，他的酒量自己都不清楚，常常喝酒反正基本上是没醉过。 李嘉怡到了最后，眼看着三个人喝了三瓶酒，其中大多数都是袁自立喝的，但是袁自立好像只有一点醉意，不是特别严重。 史玉生也有些纳闷，这个袁自立看来酒量真的不小，他听说袁自立从来都没有在人面前喝醉过，当时还有一些疑问，现在一看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难道袁自立属于特殊体质的人，史玉生想起自己以前遇到的案例。 很快他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测，袁自立仔细看，好像是有些醉意的，大概是酒劲还没有上来。 史玉生使了一个眼色，李嘉怡站起来，“袁哥，我扶您去卧室休息一下吧。” 袁自立其实虽然喝的有点晕，但是真的还没醉，就是一点醉意也不过是他装出来的，眼看着李嘉怡和史玉生都要喝醉了，自己还一副清醒的样子，别人岂不是把自己当做怪物了，以后谁还敢和自己喝酒，而且底牌什么的从来不要轻易的展示出来。 “没事，咱们再喝点？”袁自立挥了挥手，他装的极像，就是史玉生也被蒙骗过去了，但是他的“醉酒状态”属于文质彬彬的，酒品即是人品，史玉生心里对他的评价不禁又高了一些。 “您休息一下。回去的时间还早呢。”李嘉怡笑着说道，她实际上也有点醉意。 “呵呵，那也行。”袁自立点了点头，两个人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史玉生早就撑不住了，他觉得自己错误的估计了袁自立的实力，酒桌上的实力。站起身来也立刻进房间去躺着了。 李嘉怡扶着袁自立走进房间，因为是她扶着袁自立的，姿势还是有些暧昧的，门刚刚观赏，李嘉怡就紧紧的抱住了袁自立。 袁自立并没有拒绝，这个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身边，直接推开那才真的是傻子。 李嘉怡也是有些醉，史玉生为了树立她的玉女形象，平时对她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所以李嘉怡已经好久时间没有拍拖过了。 她心里也是有些渴望的，那股劲头被酒意激发了出来，她抱着袁自立，两个人热情如火的开始了激吻，在袁自立厚实的胸膛中，李嘉怡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她想要是以后跟着袁自立也不错的。 袁自立在感觉着那团饱满的同时，突然脑袋一震，他想了想，轻轻的推开了怀里的李嘉怡，“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史部长的意思？” 李嘉怡有些不知所措，要是惹到了袁自立，她不知道怎么和史玉生交代，而且恐怕对自己以后的发展影响也不小。 “刚开始是干爹的意思，他希望我能够跟着您，服侍你。”李嘉怡红唇微动，声音好像蚊子一样说道，“演艺圈里的生活您也应该知道，我也想了一下，这个也算是我的决定。至少我是喜欢您的。” 李嘉怡都没有想到自己这番话说的如此大胆，袁自立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有这种想法，我还是应该谢谢你的，今天喝的太多了，你还年轻，跟着我这个老头子没什么前途的，我一会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干爹那边我知道怎么说，你不用太担心。” 袁自立拿起刚刚被脱下来的外套，然后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他摸出手机给老马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出了别墅。 李嘉怡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感觉怪怪的。 来到外面，老马已经在等着了，对于袁自立在里面干了些什么，老马是从来都不会问的。 回到省里的时候，姜迟已经把关于云川的情况汇报了上来，下去之前这些问题都是要看一下的。 云川因为是袁自立第一次下去，省政府办公厅也是比较关注这件事情的，袁自立带队，对于云川来说也是一个信号，省长如果开始一关注云川，对于以后的经济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袁省长，云川的问题您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姜迟把所有的资料给袁自立之后，继续问道。 “小姜，把云川市市委书记汤业的资料给我拿上来看一下吧。” 姜迟有点纳闷，袁自立怎么想起来看汤业的资料，实际上对于省长对于下面市委书记的资料都是有的，不过袁自立就要看汤业的资料，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个人资料了，肯定是要把一些事情牵连起来看的。 （这个属于二十号的第一章呢，呵呵，需要花花鼓励，有同志问新书，书页的左边有个此作者写的小说，就直接看到了，或者直接搜索，神劫，vip收藏一下，最好啦，还是都市的，我试图写出科技的最高端和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很铁血的男人之间的故事） 第778章 云川的情况 袁自立很快就到了云川，他早就得到了市委书记专门从北京赶回来的消息，见到汤业和魏泽明的时候，袁自立和他们进行了握手：“云川最近的工作我都有看到，做的还是不错的。” 袁自立的话让汤业和魏泽明心里多少有了一点着落，他们面带微笑的看着袁自立，汤业说道：“这还是要感谢省委省政府的支持。” “袁省长，云川的发展离开省里的支持决定是不行的，云川的经济状况我已经写了一份详细的材料，稍后会给您过目。”汤业不失时机的说道。 袁自立点了点头：“云川比起其他市州虽然地理条件上不占有优势，但是也可以因地制宜，我听说你们这里的炫龙果还是不错的，如果能够在国际上打出名气，给云川带来经济发展上的飞跃而不是没有可能。” 魏泽明笑着说道：“炫龙果已经作为水果出口基地的一个重点项目来做了，这个是由云副市长负责的。”云开来朝着袁自立点点头，他当然清楚这些事情袁自立是不会详细询问的。 袁自立想起来这次来云川的目的，“汤书记，你们市里的工作做的都还好吧，你专程从首都赶回来，不会是担心我找你们的问题吧。” 汤业说道：“袁省长您亲自带队来云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云川的问题是需要大家及时发现，市委市政府正在对这方面进行大力度的改革，还是需要省里的监督，这样才能和其他市州齐头并进。” 袁自立道：“没有原则性的问题就好，经济发展不是一两天就可以解决的，企业发展的同时一定要注意用工的问题，市里要多关注这方面的问题，老百姓的生活安定了，所有的努力才是有效的，不要搞出太多的无业游民，这样也不利于云川的长久稳定和繁荣发展。” “招商的时候要注意吸纳下岗人员和无业人员，我觉得水果出口基地这个创意是不错的，如果能够和外商谈妥当了，对于市里的经济就有促进，至于和外商的合作一定要有清醒的认识，不要有崇洋媚外的思想，怎么样的方案是有利于自己的，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汤业点点头，市长魏泽明连忙说道：“拒绝崇洋媚外这点云川市有企业是做出了表率的，市里的红星果汁厂，做的就是国内外的生意，去年的时候因为外商怀疑有质量问题，然后对他们销售的产品进行了拒收，但是红星果汁厂立刻就申请了有关国际标准的鉴定，事实证明完全合乎标准，而且还高出了规格不少，对于外商起诉后，红星企业胜诉。” 袁自立耐心听完，笑着说道：“好，不错，这个红星果汁厂看来很不错，外国人也是人，谁有错误就要承担，这属于扬眉吐气，我们有问题别人可以说，如果是故意找茬，那就要狠狠的用事实抽他们的脸。” 魏泽明这样一说，汤业趁机说道：“袁省长要不要去这个果汁厂走一走，算不上是大企业，和房地产之类的比不了，但还是不错的。” “好啊，那一会就去看看。” 袁自立点头答应着，云川的情况他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企业要发展离不开他们的环境，云川的经济相对落后这是一个目前的死局，没办法改变。 “企业的发展离不开自身的精神面貌，就王巍然他们市来说，在企业重组中做的相当的不错，没有出现较大的问题，不仅没有增加下岗员工，而且还吸纳了不少待业人员，就企业而言，支出肯定是增加了，但是就长远来说，着其中的好处你们应该明白，人是决定一切的主要因素，云川企业的改制就要多学习学习这种风貌。” 云川市委市政府的头头脑脑都点头哈腰，表示这方面是值得研究值得学习的，袁自立笑了笑没说什么，之前下来的时候就看过了市委书记汤业的有关资料和一些事情，他发现汤业这个人虽然喜欢做表面的功夫，但是能力是不错的，而且在之前的市州做副书记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极大地才能。 看着云川远远望过去正在崛起的高楼大厦，袁自立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只要云川的问题慢慢随着时间解决，以后全省的发展还要上一个台阶。 大家热情的和袁自立探讨工作上面的事情。 袁自立看着眼前这群人突然有些感触，自己到华湘省的时间可谓不短了，但是真正算起来下来的时间也不多，利用别人没有做的事情，在全省树立了一个高大形象，在省委常委里面又占据着核心的位置，可以说形成的势力比起来省委书记李兵还要强大，袁自立一直考虑着能够把有能力的人进行提拔，但是回头一看自己的圈子还是太小了，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发展先进干部，尤其是在市里的实际上还是要指望这些市里领导的。 刚开始来的时候那股子压力如今也早就消失了，自己在华湘省可谓是如玉得水，袁自立心里相当的自信。 “袁省长，这次我去北京学习，听说南方省发生了一些事情。”汤业突然说道。 听到汤业这样说，魏泽明也说道：“看新闻南方省好像不是很太平啊。” 两个人的意思袁自立是明白的，最近南方省出了一些问题，中央直接派人下去，听说还动用了秘密部队，专门抓捕一些人。两个人看来是想从自己挖出一点消息来，袁自立对这件事情是有些了解的，和汤业还有魏泽明一样，作为一个政治人物，必须时刻关注这方面的问题，而且袁自立猜测自己以后可能还要进入南方省。 袁自立也是清楚的，南方省出现问题可能直接就影响到全国范围内的政局，这也难怪汤业和魏泽明会关注，他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袁自立也没有什么避讳的，但是有些问题他觉得现在说出来有些时机不当。 魏泽明说：“南方省这次动了几个人，空缺出来的位置是中央直接派人过去兼任的，也就是说这个位子后面还是要空出来的。” 袁自立想了想，魏泽明的话也不无道理，也难得云川的市委市政府领导敢和自己谈这些问题，他们心里想知道的，袁自立也明白，实际上另一层面来说，这两个人还是关注自己的。 “这些问题中央是有安排的，华湘该如何发展应该不会受到影响，云川的官员也不要听到一点小风雨就激动。”袁自立看了看汤业说道：“目前的情况是如何发展云川的经济，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 汤业不知道袁自立这里的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袁自立已经有消息自己要调任了，不过他心里立刻否决了这个，中央为了官员的团结和安定绝对不会提早露出内幕消息的，大家知道的时间其实都是差不多的，而且袁自立刚刚成为省长的时间太短了，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变动的了。 汤业心里关心的是一旦产生变动，云川的经济模式还能不能按照现在的步子走，这一点他倒是多虑了，袁自立说的也很明白。 不过一个市里的经济规划要延后几年，对于汤业的稳重想法，袁自立并没有什么反感。 （新书已经三万字了，马上就要签约了，我承认风格估计不是大众喜欢的类型，不过是真的想改变一下，这个以前的想法，先发了试试吧，推荐票都给新书吧，老书订阅就好了） 第779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袁自立正在云川市检查工作的时候，中央接到了反映袁自立在职期间贪污受贿，乱搞女人的信件。 匿名举报，这种中央有关人员也是不会关注的，而且另外一方面省部级的领导，就是实名举报，中央都要好好进行考虑的，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情况，大家看起来都挺重视的，童建国刚刚搞定弟弟童志明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笑容。 举报信件中的内容还有录像，是一段袁自立进入华沙市千湖湾别墅的影响。另外就是关于袁自立大批量资产不明的问题，还有就是袁自立任人唯亲。 看到这封举报信，中央都有一个共同的认定，那就是对方对袁自立不是很熟悉，但是对于袁自立资产情况的清楚数据来看，对方应该是掌握了袁自立资金流动问题，袁自立的账户上有一百多万不明资金。 童建国对于袁自立的事情自然相当关注，一方面因为童志明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有人觉得袁自立现在的势头太猛，决定要打压一下。 中纪委的有关领导这次居然专门召开了会议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讨论，这在以前几乎都是没有的，就是因为一个匿名举报，没有必要搞的这么隆重。 中纪委的书记立刻就给李兵打了电话，要说单单凭借一百万的不明资金定袁自立的罪根本是不肯能的，但是政治局委员中有人对于袁自立有意见，要提出这件事情，中纪委没有必要否定。 李兵接到电话还是有些惊讶的，袁自立目前的情况来看，在华湘已经落实了脚跟，有人举报，偏偏数额是一百多万的不明资金，要是想根据这个把袁自立放倒，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对方看来是不了解情况，李兵猜测到。 “李兵同志啊，关于有人反映袁自立同志存在的问题，我觉得省委有必要配合调查。”中纪委书记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中组部的部长也很关心，谁都知道袁自立现在的分量，偏偏想要动袁自立的人也不闲着，趁着他不在省里想搞出动作。 李兵想了一下：“这件事情我注意一下。” “作为华湘的带头人，你们的个人问题一定要处理好，不要让人说我袒护徇私。” “不过匿名举报，而且根据您的意思来看，对方对于袁自立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是不是有调查的意向？”对于无风起浪的原因，李兵自然是清楚的，看来上面有人已经忍耐不住了，想趁着这个机会搞一下袁自立，就算在势头和名气上打压一下也是好的，毕竟华湘现在可以说袁自立威信太高了。 “匿名举报，这个我觉得要理解，关键现在的问题是有副总理和政治局的人关心了。”中纪委书记说道。 李兵明白了，看来有人要趁机浑水摸鱼，而且现在医改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状态，要是在这个上面再查一下，难保不会阴沟里翻船，把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毁之一旦。 中纪委书记刚刚放下电话，主管干部组织的副总理打电话过来了：“袁自立同志的事情要严格关注，这件事情就要查一下，这样吧，选几个人人成立调查组下去进行调查一下。” 副总理的意见，中纪委书记心里也是明白的，有人既然想要抓这件事情，那要堵住他们的嘴，最好的办法是下去调查。而且一百多万的不明资金要搞袁自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还有个问题抽调的人选问题上面要不要和政治局那边商量一下。” “这个可以让他们选人过来嘛。”副总理笑了笑说道。 关于中央派人下来调查袁自立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内传开了，而且因为录像带的原因，大家对这件事情都是相当的关注，对于录像带上面的别墅，据调查是华沙市一个一线演员的，平时素有玉女之称的“李嘉怡”。 许多人意识到这次袁自立很可能要被搞臭了，官员，无论是处级干部，或者是省部级的干部只要和演艺圈的沾染上都没有好事，而且袁自立也太胆大了，进入别墅居然被拍下来照片，另外临走前照片上显示，李嘉怡目送袁自立走出来的。 经过技术鉴定，录像带是真的，而且照片也是真的。 匡思铭知道这个消息实际上是最早的，他考虑了一下，然后给李兵打了电话，详细询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又给袁自立打了电话：“自立，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云川，有什么事情吗？”袁自立想了一下，匡思铭不会没事给自己打电话的，看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有人匿名举报你了，你账户上有一百多万资金。”匡思铭在电话中说道，他实际上也不知道这一百万资金袁自立是怎么来的，虽然一百万资金要把袁自立赶下台是不可能，可要是因为这件事来个抹黑，那是纯属正常，另外童建国联合了一个副总理还有政治局的几个委员正在对这件事情煽风点火，匡思铭猜测着如果调查组下来，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上述问题了，没有问题可能都要找出一些问题。 “一百多万？”袁自立想了想，“这个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我虽然有些存款，但是也没有这么多。” 对于自己账户上面的存款袁自立一向都不是很关注，因为省部级的领导许多问题都有办公厅负责，所以基本上也不花钱。不过一百多万怎么来的他却是说不清楚。 “那就好，对了，有件事我要问你一下，你去过千湖湾别墅区？” “去过。”袁自立觉得没有需要隐瞒的。 “那个叫做李嘉怡的和你是什么关系，中央在调查这件事情。” “没关系，她是史部长的干女儿，我上次去的时候见过面。”袁自立想了一下说道，难道有人看到了，或者房间内有摄像头之类的，史玉生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吧，另外一方面自己和李嘉怡并没有干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既然是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匡思铭考虑了一下，你在云川安心考察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袁自立点了点头，除了账户上面的一百多万是个问题外，其他自己还真没错误，不过那些钱是哪里来的，他根本就不用关心，如果是有人栽赃，那手法就太过拙劣了。倒是匿名举报自己的人，袁自立猜测他应该不是搞政治的。 “自立，你在华湘威信太高了，而且一直都是一帆风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这次既然上面要下来调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不会出事情的。” 挂上电话，李兵的电话就过来了。 李兵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不过告诉袁自立一定要安心工作，省里不会出什么问题。 第780章 袁自立的问题很严重 针对袁自立被调查的事情，除了省委书记李兵之外，省里知道内情的还有刘世亮，不过很快这个消息就慢慢在圈子里面传开了，有些人早就想看袁自立笑话了，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透漏着对于事情的预料性，但是省里的官员，尤其是厅级以上干部都清楚一件事情，单单要靠这点证据告袁自立，那无疑于痴人说梦，这种事情都可以栽赃，那省里的干部没有一个干净的。 云海艺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被调查，但是她感觉到上班的时候气氛有些不对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现在中央的调查小组还没有下来呢。 大家对于袁自立被查的事情都有一些思考，有的人觉得是袁自立太顺了，有人自然想要搞他，另外也有人认为，在袁自立处理童志明的事情上面，没有给童建国面子，现在童建国肯定要抓住举报信，毕竟举报袁自立的信件太少了，而且这次牵扯到了一盘录像带，录像带的内容被传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上面有有袁自立和某一线明星的做&爱录像。 云海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她虽然政治敏感性比起袁自立要差一些，但是在官场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看出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了解之后，原来是袁自立被中央调查了。 云海艺有些慌了，她觉得中央调查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立刻就给袁自立打了电话，在电话里面两个人什么话都怎么说，倒是云海艺的哭声把袁自立吓了一跳。 以至于有些袁自立想要问的问题都给忘记了。 对于袁自立和一线某演员上床的事情云海艺听了之后虽然有一些不舒服，但是男人难免有犯错误的时候，而且外面如花似玉的女人太多了，相对中央调查来说，云海艺更希望自己丈夫没有事情，即便他和别人发生了那么一点让自己小尴尬的事情，回想起来，当初唐玉珠和自己竞争的时候，袁自立选择的是自己，云海艺就明白，袁自立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不会属于自己一个，不过这一点上她倒是误会袁自立了。 倒是袁自立主动问道：“如果那上面说的是真的，你会不会恨我？” 云海艺想了一下：“我会罚你跪搓衣板。”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破涕为笑了，在袁自立面前她身上没有一点点官太太的气概，更不像是计生委的大领导，完全和小孩子一样。 “哈哈，好吧，要是我真做了，就跪搓衣板。”袁自立接到电话说着。 袁自立挂上电话，他的心情好了一些，有人想要搞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了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对于云海艺的担心，袁自立感觉到很温暖，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是自己也许就算失去一切，云海艺还是会陪在身边的。 正好在果汁厂视察，果汁厂的老板专门请袁自立品尝了刚刚生产出来的原味果汁。 “很酸啊。” “呵呵，是的，出来之后还要进行勾兑才能够成为成品，都是按照国际标准生产的，另外我们计划在两年之内对于基础设施再进行升级，至于生产厂房会进行一些扩展，但是不会太大。”果汁厂老总笑着说道，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袁自立毕竟是省长，压力还是有的，要是这次搞不好，市委市政府对以后的工作支持力度肯定会减弱，反之，想到好处，老总还是很期盼的。 “哦，为什么不进行大面积的扩展呢，这样不是更利于资金积累？”袁自立随口问道。 “果汁厂和其他企业是有些不同的，而且我觉得盲目扩展的话，不利于长久的发展，而且对于*作标准来说，盲目夸张会导致一些新问题，比如不达标，或者质量层次不一的情况。” 听着果汁厂老总的细心解释，袁自立点了点头，果汁厂生产的果汁浓度等等，袁自立自己是清楚的，国外要求不仅仅是达标，还要划分出来各种层次，比如一种质量要求，你果汁浓度高了，对于国内小企业来说，可能觉得是我给你加成了，但是大企业和国外需求客户就不这样看，这样做，你还是没达到要求的。 袁自立在检查工作的同时，中央的调查组已经下来了，这次调查组下来的时间省里也不是很清楚，袁自立并没有着重关心这些，从匡思铭的话里，他感觉到了一些自信，匡思铭一定会去处理这件事情，而且自己背后不仅仅是匡思铭，如果调查组把事情走的太难看了，总理也会提出参考意见的。 这次带队的是和童建国一系主管工业副总理的侄子，但是成员也有中纪委的人参与。 到了华湘省，很快就联合省纪委调查开了，对于省纪委刘世亮的一些意见，调查组进行了听取，不过刘世亮也明白自己现在说太多的话，也是没有用的，袁自立也不是泥菩萨，单凭一个匿名举报，纯属无稽之谈。 调查组的组长查看了汇报上来的一些资料，其中包括袁自立父母现在的住所，还有袁自立的妹妹资金流动也进行了调查。 “这套房子要不少钱吧？”调查组组长对省里的官员问道。 “是不少，估计至少得二三十万。” “袁自立同志账户这多出来的八十多万现金怎么出现的查了没有，是不是和工资没有牵扯的？” “这些都要好好调查。” 调查组的领队是副总理的侄子，他看着袁自立的账号上的问题，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没有想到在袁自立的名下，北京还有一套价值两百万的住房。 “这个要好好查一查，有些同志把不法收入转化成为房产，还有他们的亲戚也是要进行调查的。”组长耀武扬威的说道，下来之前，叔叔就已经说过了，这次的事情，能沾上就一定要沾到袁自立的头上，反正就是和稀泥了。 “王组长，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妥吧。”刘世亮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挖下去，恐怕袁自立和秦氏公司之间也要被找出问题了。 这个做法实在是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明显是故意给袁自立找茬。 “刘书记，这个我们的同志有问题，一定要客观的对待，你和袁自立同志共事的时间比较长，可能受到了一些蒙蔽，调查组的同志一定会在公正公平的情况下对待问题的。” 刘世亮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当天晚上，省纪委的主要领导就主动提出了退出配合调查的决定。 调查组当天晚上又在袁自立的一个户头上面找到了一些资金流转的问题。这更加坚定了大家调查的决心，袁自立同志的问题不简单，看来还是很严重的。 华湘一些领导看到中央调查组深入调查，而且气势雄伟的样子，立刻就关于计生委的一些工作不那么关心，云海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多出来四百多字，免费赠送的啊，大家鲜花，年会票支持一下，没充值的朋友，弄个会员进入逐浪网支持一下） 第781章 省里的情况怪怪的 对于省纪委撤出对于袁自立的调查，中央小组并没有什么意见，本来全部的工作几乎都是由中央全权负责的，而省纪委最多就是协助找一些资料和技术上面的支持。 对于袁自立调查的同时，一些省里原来主动和袁自立套近乎的同志主站出来配合调查工作，不过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这让调查组的组长和苦恼，这次下来的时候可是寄托了叔叔和国务委员童建国的殷切期盼，这件事情要是没做好的话，以后有肥差的话就很难轮到自己了，毕竟家族里面的子弟竞争激烈还是很大的。 “嗯，晚上住酒店吧，省里的招待所就不要过去了。”调查组的组长看了看时间对省里负责接待的人员说道。 这次来查袁自立，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大家都是有点剑拔弩张的，但是除了省纪委之外，其他部门居然没什么反应。 这个事情让调查组的组长相当郁闷，他立刻就拨通了童建国的电话。 “这个事情很正常的，省里的对于袁自立的期望值过高，你不要担心，要说袁自立在省市的威信还是很高的，但是站的越高摔的越惨，只要抓住他的经济问题和女人问题，一定可以搞到他，好了没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童建国的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袁自立毕竟在华湘省组织了煤改还有医改 “童叔叔，有件事情我现在不是很清楚啊。” 童建国在电话那一边皱了皱眉头，你说。 “袁自立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来调查他，可是为什么还没有进行反击呢，或者说怎么不回到省里，现在省里的情况很乱，有些人听说袁自立被调查了，立刻就倒戈了，这样对他来说是不利的啊。” 童建国笑了笑：“这就是袁自立的高明之处了，你想啊，要是他立刻放弃考察工作赶回来，这不是正是说明内心有鬼吗，我猜测他现在应该在搞一些动作，再说了，你们下来之前，中纪委和中组部一些人的态度你就没发现一些什么吗？我猜测袁自立背后的人已经开始动了，这次要是搞不了袁自立，后面想要搞他就难了，你的位置也会很危险，他要是上位了，第一个那你开刀也说不定，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自己也清楚，关你几年都轻了。” “童叔叔啊，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童建国估计他说不出什么好话，连忙说道：“省里的那些人，你自己不清楚么，现在倒戈的都是一些小兵，小兵知道么，就是他们和你说，你觉得谁会信，而且捕风捉影之事太多了，调查出现了方向性的错误，你觉得中央还会让调查组继续么？” 调查组的组长有些愣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说你太嫩了，你还每次犟嘴，你哥哥是比你的政治觉悟要高，你要记住，现在省委之中绝对不会有人出来帮你的，有些人也许还要观望，你就需要点一把火，这把火怎么点，你自己看着办，在金钱和女人上面，随便烧一下，只要网络上产生了舆论，一定会由支持调查组的，现在的民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捣蛋的还是不少的，咱们就需要这些人，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考虑的。” 调查组的组长悻悻的挂上电话，而童建国在电话另外一面这时候也算是想清楚了，主管干部组织的副总理为什么会同意调查组组长的人选了，很明显这家伙就是一个草包啊，要他查袁自立还真的很难，童建国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下一步部署了。 调查组的工作进行了一下午，晚上还加班加点的干了一会，但是主要还是资金上面的问题，对于千湖湾别墅区的那盘录像带现在还没有调查结果，今天下午调查组派人过去的时候，那群保安居然要搜查证，当时调查组的组长脸就绿了，立刻给华沙市打过去了电话，但是得到的答复是那片别墅区因为是省市主管，而且保安都是由专业的保安公司派出的，市里也没有特别的办法。 资金倒是越查越多，足足有三百万，当然其中包括了大量的固定资产估算。 “领导们现在都九点多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去吃饭吧，明天工作继续。”省里负责接待的同志说道。 调查组的组长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去吃饭，布置下来的任务，这边安排着人继续做，虽然是一些小问题还是要认真调查的。” 调查组组长走出去之后，省里负责接待工作的一个同志给另一个说：“这哪里是在调查省长啊，我反正是看不出一点紧迫性，倒像是上面的人来玩了。” “这个事情不能乱说啊，不过我估计不是根本意向上面的问题，中央除了派出调查组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也许是有的人故意想要搞出一点事情吧。” “那袁省长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呢？我听说调查组一下来，纪委的检举信倒是不少，现在的人心真是坏了，袁省长在省里的话，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么？” “哈哈，这个倒是，不过写检举信的还不是为了迎合中央，表现出来他们的坚定性，不过要我看这是很显然是不靠谱的，中央要是想真的调查袁省长，就不是这样的小打小闹了，而且绝对会是雷霆之速，暗地里进行的。” “说的也是啊，这样调查的，感觉有点像是对待科级干部的力度。。。” 两个人说这话，渐渐的走远了。 在酒店里面调查组的人十点进去，十二点才出来，这次下来之前，调查组的组长是受到家族里面的严重嘱咐的，下去可以胡吃海喝，但是一定不要沾染女人，否则袁自立在这个上面做反击的话，就悔不当初了。 调查组的组长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的，袁自立作为省部级的领导自己虽然一直不看在眼里，但是中央还是有许多人关注的，而且这次来到华湘的情况隐隐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有说不出来，所以心里感觉怪怪的。 （第二章，十二点之前。。天气真心很冷啊，同志们你们要穿暖和呢，感谢给我年汇票的同志，还有推荐票，花的。） 第782章 出事情了 “调查组出事情了？”袁自立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些惊讶的，这次调查自己纯属胡闹，童建国他们的人想要借机会打击自己，想法是很好，但是属于冲动性做法，在政治层面来说太幼稚了，可是这个关头，调查组出了事情，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袁自立想了想立刻给金光听打了电话，他本来是想找杨志或者庞德义的，但是想了想，作为杨志，这个时候自己找他，明显是有些问题的，庞德义那是更不好了。 “老金啊，调查组的车出事情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袁自立在电话里面问道。今天云川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动静，但是从省里给自己汇报情况的来看，省里的有些部门并不是那么平静，袁自立当时笑了笑，现在感觉问题要是真出在这个上面，就不好了。 “袁省长啊，这个事情正要和您通报一下，事故的原因正在调查呢。”金光听说道，“不过应该不涉及人为因素，调查组的人喝了不少酒。” 袁自立想了想吗，这个时候，就算是不擦出一些屎，也要沾上屎，这不是说简简单单把责任归咎于调查组就可以了。 “这个事情现在知道的人多吗？”袁自立想了想问道，无论责任在哪一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传开了，另外调查组喝酒这也不是一个好事情，很可能和省政府办公厅牵扯上关系，接待的通知，袁自立还是有些了解的。 “现在已经封锁了消息，省厅正在参与调查事故原因，估计很快就出现结果了，另外李兵书记已经把这件事情报上去了，出事的路段由监控，正好记录下来了。”金光听在电话里面解释道，他当然也知道袁自立心里有些担心，这次的事情可是有人受了重伤。 “这样吧，既然出了事情，云川这边我也不能呆着了，我今天晚上就回去了，省里的工作你和李书记多多沟通一下，千万记得善后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 “袁省长您放心吧，对了，现在调查组出了事情，那边关于您的问题。。？”金光听在电话中问道。 “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吧，调查组不是还有其他人吗？我估计他们不会轻易放手的，就去查吧。” 对于袁自立的态度，金光听实际上是有疑问的，袁自立居然这么自信，听说可是事关女人和金钱，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袁自立的自信让金光听有些无所适从。不过现在金光听也有了一些想法，这次的事情，凡是厅级以上的干部基本都可以看的出来，对于袁自立不能造成基础性的伤害，袁自立好不容易碰到一次调查，有人趁机落井下石，但是自己应该是这个时候表现表现，自己和袁自立的关系算是很不错的，但是还是有更上一层楼的希望。 不过袁自立的话，这是不给自己机会啊，不过机会是自己找的，这次的调查组出了事情，自己这个组织部长怎么说都是出的上力的。 “袁省长，你回来要不要我派人过去接？” “算了，你好好处理这件事情，我马上就回去了，这件事情恐怕不好办啊。” 袁自立被调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愁善感，现在居然说事情不好办，调查组出事情，那个调查组的组长金光听是见过的，没看出有什么城府的样子，另外其他成员看起来。。。。。。。想到这里，金光听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在，这次是谁要搞袁自立。 童建国的名字很快就出现在了脑海里面，不过如果单单是童建国一个，单凭借他的势力还是差了一些，想起调查组的几个人，金光听立刻就有了一些眉目，袁自立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啊。 挂上电话，金光听先挂上电话，然后迅速的又打了几个电话，很快他就确定了一些事情，怪不得李兵听说调查组出事情了，脸色那么难看，原来这次的调查组的人都不简单。 伤者都被送到了省军医医院，因为两个人可能伤到了肺部，要做手术，其中几个倒是轻伤，问题不是很严重，医生做了一些处理，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事故调查原因已经查清楚了，调查组的两队人，实际上也就是代表了两个派系，以调查组组长为首的，也就是童建国一系的人因为喝酒不少，在驾车的时候车速过快，冲撞到了在前面行走的一辆大货车上的尾部。 两个人受伤不轻，货车司机也正在接受调查，现在的情况来看，调查组应该是全责，货车司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撞到自己，但是整个调查期间的二十多个小时，先后有三四队人马轮流过来查看调查的情况，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一些问题，说话的时候都紧张的有些罗嗦了。 “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走在他们前面的，我也没想到他们怎么就撞上来了，如果真的要赔偿，我挨罚，但是一定不要抓我啊。”司机说着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 “这个事情基本上已经调查出了一些问题，你不要紧张，政府会给你一个满意答案的。”省公安厅的同志说道，本来事故的责任调查已经很清楚了，可是现在还不能把话说的太慢，调查组的背后是什么，省厅也不是很清楚，虽然庞德义已经在过问这个件事情了，但是还不能证明现在就可以完全解决事情，也就是这个司机可能承担“莫须有”罪名。 “我真的是不知道，我家里还由一家人就指望着我开长途货车赚点钱，同志，可不可以先让我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我怕他们担心我。” 省厅的同志想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递给了司机大叔。电话很快接通了。 “家里的，我现在快回去了，你们不要担心。” “哦哦，毛孩又被老师夸了，好好，好着就好了，电话费挺贵的，我先挂了啊。” 听着通话，虽然很简单，但是在场的人全部都沉默了。 （我突然脑子不是很混乱了，感谢大家的鲜花，今天真的很猛啊。） 第七百八十三章 史玉生发火了 中央调查组的车在华沙市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不过调查组的工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袁自立是晚上回到省里的，他第一个就去见了李兵。 “这次的事情真是奇怪了，他们醉酒驾驶难道负责接待的同志就不知道吗？”袁自立问道，一些情况他知道李兵远远比自己清楚许多。 “调查组的那个组长，你最近应该有所耳闻吧，嚣张跋扈，不知所谓，查你就查，既然是上面来的就要以礼相待，但是他做得太过分了，本来是安排在省里的招待所，接待办的同志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吗，那个组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决定要去酒店，听说一起去的同志看到他死盯着人家服务小姐的胸部，后来从酒店出来，本来省里安排了专门的司机，可是这个组长非要自己开车，速度太快一下自己就钻进人家大货车的屁股下面去了，货车司机招谁惹谁了？现在还被扣着，那个组长坐在驾驶的位置受伤最重，反正暂时是站不起来了。”李兵说话的时候也很生气，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无端的灾祸。 袁自立这时候意识到看来受伤的两个人伤情一点不乐观，要是以后落下来残疾，恐怕就是童建国那一伙更要有话说了。 “建华同志已经去看望了，不要太悲观，现在你回来了，正好可以看看他们是如何调查你的，你现在要是不干预一下，我估计着他们把这件事情扩大到西山省都是有可能的。” 袁自立冷笑了一下：“他们调查我，我没有意见，如果去我父母和妹妹那里搞什么配合调查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李兵看了看袁自立：“自立，你就是太善良了，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你也不会沾上关系，这也是一件好事。” 李兵的意思袁自立是明白的，如果自己真的在调查组一下来的时候就回到省里做一些手脚，出了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人会把矛头直指自己，但是现在自己的干系起码要小一些。 “童建国可能会有一些后续的动作，你要小心一点，不要在小事情上被他摆一道。李兵想了想说道。 袁自立点点头，在危急关头，李兵还是把筹码放在自己身上的，看来李兵对于自己的信心也是不小。 回到办公室，姜迟已经把袁自立要看的资料拿上来了。 袁自立详细看了一下，医改的进程上存在一些问题，医疗器械购置上面似乎存在着一些漏洞，这可能给医改带来障碍。 曹发云打来电话，详细的说了一下关于上次医疗工作者上访要求加工资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对于工资不会加大，这样的话对于其他行业来看会造成不平衡，但是财政上面可以拿出一笔资金针对住房补贴和餐补对于医疗工作者来说也不过是为了争取利益，如果省里真的动怒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于曹发云的处理意见袁自立感到很好，这已经不错了，而且就他自己来说如果真的处理大概也是这样的意见。 袁自立看了看资料，让交通厅的厅长过来一下。 袁自立明白中央的调查组在交通上面出了问题，无论怎么样，交通厅厅长也要承受莫大的压力。 “这件事情你什么意见？” “事故发生后，我们派了痕迹检测专家去现场勘查了，调查组属于全责，不过货车司机也有一定的责任。” 交通厅厅长也是聪明人，要是把醉酒驾驶和超速的罪名给调查组安上而且没有一点余地，那自己这个厅长也差不多就到头了。 “出了问题就要敢于承担，谁出了问题就是谁的责任，这件事情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处理，这次不要余地也不要讲什么人情，货车司机虽然只不过是个平民，但是他遭受无妄灾，难道应该承担责任吗？” 交通厅厅长不知道袁自立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次调查组的矛头是直指袁自立的，袁自立能不生气吗？ “那这件事情我们的处理意见上面？” “不一定要写在档案上面，但是有些人要问这件事情，大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藏着掖着，好像是我们的错误。” 袁自立想通了，李兵刚刚的提点让他明白这是一个打击童建国等人气势的不错时机，调查组的组长不知死活的做事情，上面肯定是童建国和一些人在指使，作为国务委员和政治局委员，童建国同样是不好惹的，李兵猜测他有后招，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要是一直处于被打压状态，真的查到了问题，自己恐怕连反击的力量也没有。 反正人已经得罪了，也不差这一点了，袁自立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目前还是要保密，就由你亲自处理吧，至于档案什么的就不要写了。写一份报告直接交给我” 交通厅厅长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因为调查组的事情牵扯到袁自立，倒戈的小兵倒是不少，但是省里的大员基本都是支持袁自立的，他本来想直接找李兵的，但是袁自立既然找了自己，那应该也是李兵的意思，就按照这样处理。 调查组出事之后，中央的反映还是比较大的，很快就有人下来了，不过并不是官方派出来的，是调查组组长的家里人，是主管商务部的部长。 袁自立想了想，李兵是不适合出现这种场合的，而且自己已经绕进去了，就直接去见他吧。 到达医院的时候，手术室外面的人依旧很多，许多人见到袁自立过来了，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大家都记得问声好。不过这种时候拍手欢迎的人倒是没了。商务部的部长也站在手术室的外面，他是调查组组长的哥哥。 “袁省长，这次的事情省里打算怎么处理，肇事司机怎么办？” 商务部部长一开口就针锋相对，袁自立看了看他，从姜迟提着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你自己看看吧，司机的处理意见省里也要参考一下家属意见的，不过。。。。” 后面的话袁自立没有说，商务部的部长老脸却已经绿了，“袁自立同志，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袁自立摇了摇头：“调查组出事的人省里会承担医药费，另外我个人代表省委省政府表示歉意，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 商务部的部长已经怒了，他没有想到袁自立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家里的关系，上面还有一个副总理在撑着，平时政治局的常委见了他也要面子上过得去的说话，可是袁自立这是什么态度。 “如果这样简单的处理，我不同意，而且人是在华湘出事的，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另外袁省长这次调查组的调查对象是你，我觉得你有回避这件事情的必要。” 袁自立心里冷笑一下，如果在京内，也许自己和他说话还要考虑一下，但是这里是华湘，而且自己这次的事情行得端做得正，一个商务部部长而已。 那盘录像带他已经知道了，是在史玉生和自己谈话的地方的千湖湾别墅区，史玉生估计着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也不是好热的，有人把录像拍到了他干女儿的家里，这件事情不会善了的。 商务部的部长这时候也意识到这次调查组的矛头是针对袁自立的，袁自立就算脾气再好，也是有些火气的，袁自立一直没有说话，并不代表他不会借着这次的机会进行反击。 “我想有一件事情大家必须清楚，我既然还是华湘的省长，那就有责任对于省内的所有事情负责，调查组虽然针对我，但是出了这种事情我还是要出来处理的，现在网络的舆论太严重了，我想在商务部工作这件事情你自己心里比我更加清楚。” 袁自立的意思很明白，虽然现在我被调查，但是你弟弟在华湘省出了事情，我就有权利查看。 商务部部长想了想：“但是袁省长觉得这样处理恰当吗？” 袁自立笑了笑：“这个你放心吧，我觉得给个别人公平，倒不如给所有人公平，而且是满意的答复，这不是大家需要的么？” 两个人站在医院的贵宾室，外面的一干领导全部都在猜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袁自立是不是会和商务部的部长吵起来，有些好事者甚至想，要是这两个boss在里面打起架来，今天这医院就热闹了。 不过两个人很快就出来了，脸上都是古井无波的样子，大家心里暗暗有点佩服的冲动，大领导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着派头，吵完架走出来和没事人一样的。 调查组的工作力度不仅没有因为组长住院而耽搁，而袁自立一直在省里注意着所有事情的动向。 （鲜花真的很猛，今天因为停电耽搁了，对不住大家了，这张三千字的，下面一章等明天刷新再看吧，不知道十二点上不上的去，我先传废章节） 第784章 事故责任 很快，调查组就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在调查千湖湾别墅区的事情上面，卫生部部长史玉生插了进来，事情有些不妙，史玉生是老资格了，听说在卫生部他看到录像的时候当场就骂人了，自己一个卫生部的部长因为一些私事去干女儿家里，正好和袁省长探讨了一些问题，被有心之士跟踪，而且还做成了录像带。 史玉生说话的时候很高调，一些政治局的常委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史玉生这么做，是表示和袁自立站在一条战线上面了么，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有些出乎大家所料。 史玉生既然提到了自己的干女儿，调查组这边也出现了结果，李嘉怡正是史玉生的干女儿。难怪史玉生这么生气，李嘉怡一直有玉女的美称，这些都离不开史玉生的关照，现在有人给自己干女儿身上泼脏水，而且还是作为牺牲者被揪了出来。 调查组很快就有些慌乱了。 “这件事情怎么搞的，怎么把史部长牵扯进来了？他虽然说要退下来了，可是余威还在，政治局的人和他关系不错。” “这个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难道那个录像带真的只是袁自立去见史玉生？” 童建国问道，副总理的侄子在华湘出了事情，他本来还想借着这件事情搞一下袁自立，没有想到把史玉生牵扯进来了，同时调查两个省部级的领导？ “这件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史玉生约见袁自立，被别人举报包养李嘉怡，这个问题上面不要研究了，袁自立和史玉生本来还没有稳定同盟，这次的事情我看有些不对头，咱们这很有可能做了催化剂啊，袁自立处事谨慎，如果没有实质的证据根本就不能让他哪怕是抖动一下，而且据我估计，他也没有到这种见色起意的地步。” 童建国明白，到了袁自立的位置，身边想要献身的女人多了，李嘉怡这种敏感的女人，袁自立是不是回去碰，这很难说，而且比李嘉怡好的女人也太多了，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还很纯洁。演艺圈太黑暗了。 “那现在这件事情怎么办，还要查吗？现在的情况对我们不利啊，资金的问题，我想一个省部级领导有百万，怎么说都说的过去，而且袁自立和秦氏企业的关系不错，秦氏给他一些钱，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不能怎么样。” “查，都到了这个地步，该得罪的都得罪了，史玉生虽然是老将了，但是也不要太担心了，用技术手段查一下那个写匿名信的人，他估计了解一些问题呢。” 副总理在电话里面想了一下说道。 童建国点点头：“商务部的部长已经去了华湘，他和袁自立谈了一下，我估计也没说出什么，袁自立在华湘态度太硬气了，而且他背后的常委们全部是支持他的，没有一点办法。” “这个是他在华湘付出该有的回报，资金上面的问题再查一下，确定资金的来源，我觉得现在查到的还是有一些不靠谱。” 挂上电话，童建国突然对于自己的一直做的这些事情有些疑惑，究竟是对是错，副总理对于袁自立打压，实际上也是为了打压支持他的人，可是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充当了怎么样的角色，是为弟弟出面或者是做别人的大手？无论怎么说这个和自己的身份实在有些出入。 童建国一瞬之间迅速调节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他坐在沙发上面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脸上浮现出沉思的感觉。 华湘省。 调查组对于袁自立的不明资金问题很快就进行了调查，同一时间袁自立自己也对于账户上面的一些资金进行了调查。 调查组的动作要快一些，不过让调查组的人全部愣了的结局。 “什么，全部是正常资金，那怎么会有几百万？” “有一笔一百五十万的资金是云海艺同志在北京教学期间家里给买的一套，因为房价升值，到华湘之后转手倒卖了，差价就是这么多，另外云海艺同志同时还有一笔是汇给父母的，我们也调查了，应该是房子原来买的时候的价钱。” “其他的钱呢？都是怎么回事？” “另外的一笔是袁自立同志在基层工作的时候给家里买的房子，那套房子的价格如今翻了十几倍。。。。” “开始的时候这些都没有调查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们让我怎么交代。”代组长这时候已经火冒三丈了。 “这件事情前面的组长一直负责调查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调查背后的资金流向，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只看到很多树木被记录在册。” “胡闹，给中组部部长打电话，这个事情我一定要反映上去，居然会出这种事情，还有那个写匿名信的人也通过技术手段进行侦查，这次调查组出了事情，是不是有他的责任？”代组长气势汹汹的拨通了电话，然后把情况向上面开始汇报了。对于突然调查袁自立这件事情，他心里本来就有意见，没想到半道上面出了这种事情。 在电话中代组长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申请提前结束这次对袁自立同志的调查，不能因为袁自立同志买的房子升值了，获得了巨大利润我们就展开对他的调查，这样对于以后的党内团结怎么做？”如何让党员同志们相信我们。 这话说得可谓是铿锵有力，第二天早上调查组回去了，中央的一些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一些情况他们已经收到了，可是对于袁自立任然心有不甘，可是事情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倒是商务部部长下去之后无功而返。 最让大家心里有些郁闷的是，这两天网络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些舆论，是关于调查组的事情，而且直指调查组成员有些人存在严重的渎职问题。 袁自立对于这些情况并没有什么惊讶，虽然调查组的伤员是住在军医医院，可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随时随地的新闻就可以发布，有些人清楚一些内情，很快就说出来了。 调查组虽然走了，但是应代组长的要求，省里正在对于写匿名信的人进行调查，中央认为，写匿名信的有不发企图。袁自立清楚，这次无功而返一些人想要把责任推到这个上面，他们既然要做，省里就当然配合，袁自立在会议上面说：“查，调查组的组长还需要一个交代呢，货车司机今天就放了吧，小姜带我致以歉意。” 大家都表情奇怪的看着袁自立。 第785章 小人 调查组既然回去了，也就预示着事情基本告一段落了，但是省里大多数官员对于这件事情后续还非常关心。 省厅的技术小组很快就查到了关于匿名信的出处，是华沙市千湖湾小区发出去的，袁自立心里立刻就有了一些眉目，没有想到上次的事情，那个女人还不肯罢休，而且对方知道自己是袁自立之后，居然还写举报信，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无法忍耐。 庞德义很快就查出了一些眉头，原来这个女人在华沙市有几家歌舞厅，还有一些其他实业，但是都是打着正规公司的旗号，做非法的事情，华沙市公安局已经查了几次了，最让庞德义感到吃惊的是女人居然和魏氏家族有牵扯，应该是某种利益上的纠葛。 庞德义很快就拨通了袁自立的电话，本来这种事情他自己就可以处理，直接抓人，但是既然牵扯到了天龙地产的魏家，魏老二现在还在外逃。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袁省长，您看我们现在要不要立刻采取措施，省厅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庞的德义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对于袁自立这次在调查组的事情中占了上风，庞德义早就猜到了，调查组的组长都是一个饭桶，上梁不正下梁歪，还能指望他们做出什么事情，而且袁自立在华湘的势力也不是随便玩的。 袁自立看着庞德义想了一下：“魏老二一直没有消息的话，既然这个女人和魏家有关系，之前也没有发现，那么也就是魏老二有可能藏到这个女人那里，千湖湾别墅区的话那边无疑是最安全的，保安措施是不错的，这样你立刻调查一下他们的通话记录，核对一下，要是有牵连，立刻就对千湖湾别墅区那边进行搜查，魏老二这种大家族出来的没有受过什么苦，绝对不会说躲到外地不出来游荡，现在看来在华沙的可能还是很大的。对了铁雄保安公司那边我会打一下招呼的，到时候你带人直接过去。” 袁自立想起来有好久没有见到李剑了，他随口问道：“李剑同志最近在忙什么？” 庞德义看得出袁自立对于李剑还是很关心的，毕竟在安国市打黑除恶期间李剑还是深得袁自立青睐的。 “李副厅长最近正在负责查意见跨国走私的大案子，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走私？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庞德义笑着点了点头，他清楚袁自立的意思，“走私这种事情利润太大，现在一些企业家发家之后就寻找来钱更快的门路，不过他们不清楚一件事情就是钱这个东西可以帮助人也可以害人。” “对了，老庞，你有没有想过关于在华沙市一些歌舞厅的整顿，随着社会发展，出现了一些非主流还有一些喜欢混迹于娱乐场所的男孩女孩，前不久我看了一个新闻，小女孩居然都被卖到了这种场所，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而且我猜测其中不免有些是被引诱而非自愿的，扫黄打非虽然常常进行，但是力度有限。” 庞德义点了点头：“这方面省厅正在想办法，出台相关措施。” 庞德义走后，金光听走了进来。 看到金光听，袁自立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金部长，最近省内的干部队伍出了一些问题，你有没有发现？” “袁省长，这个问题我已经注意到了，正准备和您商量一下，一些机关的同志出现了基础性的错误。”金光听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袁自立的意思，前几天，袁自立去云川考察，调查组的人下来，一些机关的的同志出现了倒戈的问题，胡乱猜测，袁自立当然有些生气。 “这方面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要好好关注一下，组织部对于干部的任用问题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等到纪委出面就有些为时过晚了。” 对于金光听袁自立一方面采取怀柔政策，另外也是在暗地里面进行观察的，金光听总之还是一个不错的干部，起码在对待事情上面很有见地。 “袁省长，这次调查组下来，厅级以上干部都表现的比较镇定，唯一遗憾的就是一些人不分形势，趁机摸黑，对于这种党内不团结的因素，组织对会对他们保留意见的。” “呵呵，浑水摸鱼的人总是能够在时间的冲刷之下被暴漏出来的，不要有什么不舒服，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华沙市市委的班子因为上次船舶厂的问题，现在还有些空缺，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市委作为一个城市的政治中枢，千万不能出现问题。” 袁自立想了一下华沙市船舶厂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市委常委的一些位置不能常常空着，一些有能力的干部还是要加紧任用的，而且华沙市现在发展势头很快，不加大监督力度可能导致一些其他问题也不一定。 “袁省长，关于华沙市领导班子问题我想谈一下自己自己的意见，您看看怎么样？”金光听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一个机会，自己不说，到时候袁自立和省委书记李兵就要拍板决定了。 “有意见就要说出来嘛。”袁自立笑了笑，“咱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金光听愣了一下，这是袁自立对自己示好么，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市委书记赵公明同志和李兴国同志都是比较有能力的，但是正是因为这样造成了一些问题，就好像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的关系因为您的制衡有了一些调整，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不利于团结，而且对于常委领导的核心有不确定因素。” 金光听说的，袁自立自己也考虑过，华沙市市委市政府的确存在这种问题，李兴国的实力不容小觑，赵公明同样也不是软柿子，这两个人之间必须要有一个能够全权做主的。 “华沙存在的情况，市委一些领导被卷进去，就问题的根本来说是因为政法委书记第一参与了船舶厂的事情，政法工作做不好，对于开展工作或者锦上添花，都是有很大困难的，作为主管政法的工作，我觉得从公安系统里面可以抽调人员兼任，这也是我们一直采取的做法。当然了，我不过就是一孔之见，主要决断还是要看您和李书记。” 金光听准备推举廖建波，看来他比较明白袁自立心里的意思，作为袁自立，对于廖建波也是比较看好的。廖建波来兼任政法委书记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另外廖建波进入常委，对于赵公明来说是一个强有力的助力，大家都清楚，市委书记赵公明和廖建波已经属于老关系了。 （多送点字数，下一章你们等我考虑一下，明天修改） 第786章 朋友 “华沙作为华湘省的枢纽，发展问题我一直是比较关注的，有利于支持发展的我肯定会大力支持的，你说的意见不错，只有市委的班子团结了华沙发展大计才能更加有效的开展，要发展必然要具有一定的制衡，在这个问题上面赵公明同志作为书记必须掌握第一权利。” 金光听听到袁自立直言不讳，心里也是有点钦佩的，本来按照他自己的推算，袁自立会提到这个问题，但绝对不会说的这么露骨，因为袁自立现在可以说和李兵之间也存在这种关系。 很明显，金光听已经把目光放在了廖建波身上，一般来说就算要推荐，也会选择两个系统的人出来考虑，这次金光听直接推荐廖建波，看来也对华沙市的市委有些不满，华沙市纪委书记张占民袁自立记得，办事能力就是不错的，可是省里没有大动作，下面就不动一下，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必须想办法改一下。 ”金部长，无论省市的干部能够做到一局或者一厅之长都是不容易的，作为组织部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我希望能够全面客观的看待问题，只有干部问题搞好了，华沙的发展才能够提到天面上去研究。作为省长，我也在这里表个决心，对于后面要狠抓发展，必须把两改期间拉下的步子提起来。” 袁自立很少做表决心的事情，他要表决心那就是真的要动手做了，袁自立前几天下去云川这件事情关注的人不是很多，但是金光听清楚，袁自立下去必然看到了一些实事，云川的发展就是华湘省的一个重中之重，袁自立不会不明白这种道理。 “袁省长，请您放心，这一点上面我自己最近也有些想法，我相信省委省政府在您和李书记的带领下会更好更快发展的，我会全力支持您的工作。” 对于金光听的话，袁自立没有太多变化，现在自己和常委之间的关系都是不错的，在华湘长时间待下去，越是容易造成这种局面。要想听到他们真正的想法也是比较困难。 想着金光听说的话，袁自立陷入了沉思，金光听能够成为华湘省的组织部长，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对于华沙的情况他比自己要更加清楚，昨天和杨志谈一些问题的时候，杨志还把目光放在市里的几个一把手上面，可是金光听直接就针对自己关注的人提“意见”，长远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金光听离开之后，袁自立想了一下，廖建波如果被提起来的话，华沙市的政局会发生一些重大变化，就好像一架天平，一旦天平两端倾斜，这就可能导致这种不平衡的增加。 金光听的意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很完美，他是有些专注自己了，卫生部部长史玉生因为录像带雷霆大发，这件事情，在很多人看来史玉生是对袁自立的靠拢，可是袁自立清楚，史玉生这其中也有*着自己统一同盟的意思，但是袁自立清楚越是这个时候，常委的态度越是模糊，自己越要镇静。 在云川的时候汤业他们都提到了关于南方省的事情，也就是说南方省一旦发生了政局上的变化，必然会影响到自己这个华湘的省长，所以自己必然考虑长远一些，因为南方省的变动，中央出台了一些人物的调动，全国的政局也是因此而有了很大的变动。 自己看问题也必须要看长远一些，至少在目前一定要把握好暂时的平静。 省委常委之中大多数人看似是站在自己一方的，那是因为自己现在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比较占优势的，可是一旦这种优势没有了，对自己将是彻彻底底的打击，童建国抓着住一份匿名检举信就敢对自己动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在京内自己的势力还是太薄弱了，就算总理对自己有手谕，可是在某种程度上面，总理也是要把握大局的。 这次商务部部长因为弟弟调查组组长的问题，已经被得罪了，还好的一点是统战部部长和自己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如果后面能够拉住这条线和史玉生做同盟也不错，但是现在袁自立没有这种紧急靠拢史玉生的打算。 这种事情，谁站在主动的低位，后面好处要多出许多，袁自立不傻，当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袁自立现在回忆起来，自己到华湘之后，得罪的人还是不少的，如果到达一个临界点，这些人对自己爆发了，自己一旦不能掌控局面，中央采取的措施绝对会是对自己进行一段时间的冷藏，而这种时候，一棵稻草也是可以压死骆驼的。 想到这里，袁自立立刻就拨通了匡思铭的电话。 “自立，怎么想起来现在给我打电话？”匡思铭在电话另一端笑着问道，在他看来童建国对于袁自立的后续动作估计要延迟，而袁自立现在没有什么担心的，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匡委员长，有件事情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袁自立一边说着，一边在电话里面提到了南方省的政局变动，把自己的一些看法说了出来。 匡思铭听到袁自立的话沉思了好久，对于南方省的问题他自己也有想过，但是因为这种政局变化牵扯到的首先是地方上面，但是现在一想，似乎，可能导致一些中央政局的变化。 “自立，南方省局势是比较复杂的，不过在我看来中央不会把你调任过去的，南方省现在的发展情况，你过去我觉得有些不适合的。” 对于匡思铭说道的，袁自立当然也是有感触的，而且南方省有总理指定的人选在，自己根本不可能过去。 “不过，我觉的后面有其他方面的变化也不是不可能，就目前你在华湘的局面看似很和谐，但是这次调查组下去也暴露了一些问题，也许到了时间会发生一些变动的。” 匡思铭继续说道。 袁自立愣了一下，他很快就在电话一端想明白了问题，的确是这样的，也许后面会被调动到其他省也是有可能的。 （谢谢大家的鲜花啊，下个月准备恢复万字更新了。。。手头的事情轻松了一些年会票还是需要的，嘿嘿） 第787章 宋明月出事了 周梅有了一个孩子，她的前夫认为孩子是他的，为了这个事情找过周梅几次。 袁自立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他本来想着这辈子就和云海艺还有柳美丽孤独终老，既然选择的是走政治这条路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也许当初从商就算有几个老婆也没事的。 袁自立响起了在淮阳市和周梅在一起短暂而幸福的岁月，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周梅的容颜，他原来想着自己不过是周梅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是现在他知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遭遇，最后擦肩，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心却是在一起联系的。 那个孩子，袁自立猜测就是周梅和自己的，云海艺现在也怀孕了，自己现在的心情真的难以形容。 曾经那种准备潇洒一些的情感这时候又涌上了心头，自己又有了一个孩子，袁自立感觉自己平静的心又开始躁动了一些。 周梅，那美丽的容颜，依旧在脑海中浮现。 袁自立坐在办公桌前面，点燃了一根香烟，他看着窗外，华湘省远远近近的高楼，自己和曾经那些女人居然隔的如此遥远。 都还好吗？这么多年中，从那个小县城到如今的省长，这中间经历的风雨又有谁知道呢。 现在才想起来好久没有去看看程蔚蝶了，她一个人该有多么孤独啊，在那寒冷的地下长眠。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沉倾在工作中，那种痛苦甚至都没有机会想起来，可是现在突然就很奇怪的涌现了出来。 姜迟走进办公室本来想汇报一些情况的，看到袁自立萧索的背影，文件放在桌子上面，默默的退了出去，他知道，袁自立有时间就会看这些的。 袁自立在在办公室呆了良久，周梅不管怎么说都是结过婚的，这件事情自己就算不管也有别人管的，还是好好工作吧，而且他猜测这个时候自己去找周梅只会添乱。 袁自立心情恢复了一些这才看到桌子上面的文件，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姜迟进来，兀自笑了笑，然后这才详细的看起文件来。 刚刚看完文件，袁自立接到了电话，打开一开是宋涛的，他脸上露出疑问，这个时候宋涛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呢？ 一接通电话，袁自立就听到了宋涛的哽咽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工作上面的还是？”袁自立猜测着，工作上面出再大的问题，宋涛也不应该这种表现啊，至少还有自己撑着。 “袁省长，有件事情本来不想麻烦您了，但是现在也只有你能够帮上忙了。” “什么事情？”袁自立问道。 宋涛是聪明人，他想了一下，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袁自立，但是不能说的太过直白，这样会显得自己有些滥用和省长之间的关系。 宋明月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调查组出车祸，现在宋明月又出了这种事情，宋涛怀疑袁自立因此而动怒也不是不可能。 两个人之间的利益是息息相关，宋涛不希望袁自立太过生气，只要能够出面平衡一下这件事情也是好的。 “袁书记，明月出事情了。” 袁自立听出来了宋涛说话的时候口气有些不对。他连忙问道：“明月在公司上班能够出什么事情？” 袁自立有些纳闷，宋明月又没有参与政治，稳稳定定上班，怎么还出事情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说一下。” 宋涛想了一下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宋明月下班的路上碰到一辆车停在干道上面赌赛了交通，她当时也没有考虑什么就走下去，说了对方几句，没有想到等她上车之后没走出多远，对方几辆车子就追上来横冲直撞，宋明月的车子是小轿车，不比对方的越野车，而且路虎的力量比较大，车子直接冲出了人行道，翻了过去，而宋明月也受了重伤，在半天之前就送进了医院，已经做了一个大手术，后面还有做腿骨矫正。 袁自立仔细的听了一下，他猜测到背后肯定有隐情，要不然凭借一般人，宋涛在省里也是有些关系的，直接就可以摆平。 “查到是谁做的了？”袁自立正色道，宋明月这个女孩子还是不错的，居然出了这种事情，“你怎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宋涛在电话另一边嗫嚅了几下，还是没能说出话，袁自立可以想象自己的秘书心中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是黄部长的儿子和他的一帮朋友。”宋涛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袁自立在电话一边沉思了一下，“宋涛，你先给明月看病，通知家里人，钱不够的话告诉我一声，这件事情我会来处理的。” 居然出了这种事情，虽然黄大强自从来到华湘之后比较低调，而且在各种意见上也比较配合自己，可是袁自立对方毕竟是从中央调任的，也就是说以后的摩擦必不可少，黄大强是笑面虎，这个正是他的可怕之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即将和黄大强迎来的第一次激烈碰撞居然是在这件事情上面。黄大强的儿子，袁自立没有见过，应该也是京城阔少，怎么就来华湘了呢，袁自立有些纳闷。而且居然因为一点小事就蓄意制造车祸，这种直让人太难以理解了，但是想想现在一些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起宋明月正是他帮助自己引荐了宋涛，虽然其中也有私人感情，但在自己初来乍到的程度下，的确算是帮自己做了实事。 袁自立打电话给老马准备去医院看看，至于其中牵扯到黄大强的儿子，袁自立直接给庞德义打电话过去。 “旁厅长，有个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啊，我的老部下，也就是前任秘书的妹妹出了事情，车祸是人为的，这中间牵扯到一些官二代，而且听情况，还不是一般人，这个事情我不好直接插手，不知道你能不能出面监督一下。” 袁自立在电话里面笑着说道。 庞德义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这么不长眼为难袁自立老部下的妹妹，但是后面一听是高官，袁自立这么说至少也是一个厅级以上干部了，庞德义在电话一边迅速的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人为因素就是刑事案件了，我可以直接插手。” 第788章 领导意见 庞德义也不笨，袁自立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这种事情，说是监督执法公正，实际上还是希望自己出面解决的。 不过他并不知道对方是黄大强的儿子。 宋涛打完电话，华沙市市长李兴国就站在他旁边，因为这件事是发生在华沙市市里的，因为牵扯到了黄大强的儿子，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宋涛而轻举妄动，这个宋涛自己心里也是清楚地，黄大强是中央指派，而且作为华湘的宣传部部长，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宋涛打电话的时候，李兴国就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袁自立已经上心了，要不然宋涛不可能在电话这边陈述事情的主要内容。 袁自立关心这件事情了，按照他一贯的做事风格不要说是黄大强的儿子，几个京城官二代，就是黄大强来了，袁自立也是可以叫板的，毕竟黄大强虽然是中央指派，但是在某种程度上面还是要受到袁自立的管辖。 李兴国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市委书记赵公明的电话，同时通知了市交通局的人，上次交通局出事刚刚换了一些人，这次正是表现的时候，袁自立既然关心这件事情了，就一定不能出现错误。 李兴国在电话里严重强调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同时对于交通局当时因为黄大强儿子和一些京城阔少在内没有立刻采取原因憋了一口气。 “赵书记，我看这件事情必须立刻召开常委会，事情的侧重点说一下。” “李市长，看来是要召开常委会，免得一些不长眼的家伙坏事。这次是帮理不帮亲了。” 赵公明在电话里面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的事情必然要得罪一个人，说白了，省委领导之间的碰撞，吃亏的还是市州的领导，尤其是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 宋明月的名字之前没有人听到过，但是中间牵扯到了宋涛，很快就有有心人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初袁自立初来华湘的时候为什么能够发现宋涛，找知情的人一问，这才知道，原来之中有一个女孩子给牵线搭桥。而这个女孩子就是宋明月，市委的人很快意识到袁自立和宋明月的关系比较不寻常，虽然有些人不免往那个方面想，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蓄意造成交通事故，这中间就涉嫌了故意谋杀罪。 这件事要真正的追究起来，恐怕不仅仅是袁自立和黄大强之间的战斗，黄大强为了儿子绝对会出来说话的，到时候袁自立如何处理，没有人知道。 赵公明也是极聪明的人，他看了看常委们，然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华沙市出了一起交通意外，这很可能是一起故意制造的交通案件，在查办的过程中我们的队伍遇到了一些阻力，但是在这里我希望说明一点的是，阻力是肯定有的，但是我们一定要秉公执法，不能让受害者含冤。” 赵公明没有提到实质性的内容，但是大家都知道了，是黄大强的公子制造的这起交通意外，而且受伤的女孩子是认识袁自立的，而且就目前来看关系不一般。 张占民作为纪委书记，看了看其他常委，说道：“华沙市的组织纪律一直存在很严重的问题，这个上面纪委是有责任的，不过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经验和教训，我觉得是该大力整顿的时候了，这次存在交通事故蓄意制造，我觉得可以由市公安局和市交通局联合调查，给受害人一个交代。” 廖建波对于张占民一推二五六的做法心底不是很满意，不过这次是必须要得罪人了。 但是廖建波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觉得现在应该先进行调查，据我所知，事故发生后，交通局碍于肇事者的后台没有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肇事人员就由我们公安局控制，至于现场勘查的工作就交给交通局的同志，事故现场是冲出了人行道，痕迹应该还在保留。” 交通局局长此刻已经满头黑线，今天事故发生的时候，他本来还想大展宏图，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现在代字还没有去掉，但是内心的干劲是实实在在的，但是没想到对方是省委宣传部部长黄大强的儿子，这算是怎么回事，对方打了一个电话，是黄大强的秘书接的，自己只好乖溜溜的放人走了。伤者被送到医院后，袁自立的秘书宋涛过来询问，自己就感觉出一些不对劲，宋涛已经调到云川的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做县委书记了，怎么就突然回到省里了，这事情中间透漏着奇怪。 就在刚才交通局局长这才明白，原来受伤的背后居然还是袁自立，这也难怪，袁自立和宋涛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廖局长的意见也不错，不过是不是先控制住对方，听说是从北京过来的，要是这边调查着人走了，那还要跨省追击，这样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李兴国想了一下说道，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其中牵扯到了黄大强的儿子，那其他几个人做事这么嚣张，很有可能家里也是有背景的，要是到时候去北京拿人，问题可就不仅仅得罪一个黄大强了。 李兴国的话一出口，一些心里有些担心的人有些惴惴不安了，不过很多人立刻想到了袁自立，刚刚提起来的心又放下了。 袁自立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也了解到了详细的情况，庞德义知道是黄大强的儿子之后似乎也有些惊讶，但是还是详细汇报了这个情况，就是李兵看到袁自立比较紧张也过问了这件事情，黄大强知道儿子这件事情的时候几乎省委已经人人知道了。他心里也不好受，今天儿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自己以为只是一般的事情，就让秘书和市里的人说了一下，没有想到牵扯到故意谋杀，你谋杀谁不好，袁自立的人也动。 自己下到华湘，和庞德义实际上都有一个担子，就是监督华湘的工作，和袁自立必然要起摩擦的，但是这么早起摩擦，而且还是因为这种事情，就黄大强自己来看怎么都是不值得的。 第789章 黄大强的心事 黄大强这一夜几乎没有合眼，妻子在京内没有过来，他就一个人住，白天的时候上班后，小保姆会过来收拾一切，下午回来有时候还能见一两面，和小姑娘聊聊天，女孩子长的水灵灵的，黄大强不知道省里是怎么安排的，不过自己对于女色方面也没有什么要求，看着赏心悦目好一些罢了，对于小保姆，黄大强虽然表现的和蔼，但是从来没有那个意思。 早上六点多起床，平时他会多睡一会，这也是他多年的习惯，以前有个医国圣手告诉过黄大强，他的心脏有些小问题，所以最好不要起床太早，早上太阳没出来之前的空气是比较浑浊的，容易诱发心脏病，尤其是五六点钟的时刻，黄大强喜欢权力的感觉，同样他对于自己的健康也是相当的重视。起的早并不是他心里情愿的，或者说有些违心，他实在睡不着了，天微微亮了，就穿上了衣服。 来到书房翻看了一下平时喜欢看的书籍，但是看不进去，其实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着，儿子的事情让他感到头疼，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要大义灭亲他真的做不出来。 黄大强多少年来都是严以律己做事，中央空降自己下来，这其中的含义他也是清楚的，自己和袁自立之间早晚都会产生一些不可避免的矛盾，虽然他常常通过自己做的事情在回避这种矛盾的触发点，他不是一个爱“惹是生非”的人。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但是自己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儿子，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本性去做，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听说那个叫宋明月的姑娘摆脱了生命危险，黄大强稍微平静了一些，但是他很快明白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快揭过去。 袁自立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出了这种事情，本身的责任就在儿子身上，而且车祸会不会对对方造成心理阴影谁也不知道，袁自立关注了这件和他有关系的事情，黄大强不信按照袁自立的脾气会不发表一下意见。 来华湘省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也有一些自己能用之人，事情是在华沙市发生的，听说当时交通局局长还专门应儿子的要求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可惜是秘书接的，当时自己也没有问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本以为就这么揭过，现在看来不然，很可能这是一个导火索。 说起袁自立，黄大强凭借自己的势力也并不怕他，一个正省级的领导，但是此前一直都是呆在地方上的，毕竟不同于在政治中心浸*多年的自己，但是不怕不等于就要与之为敌，而且为这种事情为敌，黄大强突然就发现自己之前作出的一切努力是那么的可笑。 他想拿起电话给自己的那些老朋友打个电话，和他们说说这件事情，看看能不能调和一下，但是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官场上这么多年有那么多的利益同盟，却没有一个真正可以为自己提供真心意见的人。 在书房坐了良久，还是没有想出结果，黄大强感觉自己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要去上班就必须要面对这件事情，自己的一些人已经说了，华沙市已经调整了刚开始的解决方案，正在重新调查，估计太阳出来的时候也许华沙市去抓自己的儿子也不一定。 他没有给儿子打电话说这件事情，按照儿子的脾气，最多就是和他犟嘴，他哪里会体会一个父亲的艰难，和袁自立某些时候的“不近人情”。 要是儿子再干出一点傻事，自己还怎么活？ 已经快八点多了，黄大强想了想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今天可能会晚点去。秘书在电话另一头答应了一下，然后问了一下他有没有其他事，黄大强说自己就是有点私事。 秘书奇怪的挂了电话，显然黄大强有些答非所问，平时的他绝对不会这样的，至少他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口气，秘书的意思实际上是关心他，竟然被曲解了，而他自己居然回答了被曲解的问题。 小保姆是九点钟过来的，本来黄大强正准备走，事情是要去面对的，逃避也不是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个逆子，他长长的站在客厅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小保姆穿着休闲装走了进来，看到黄大强的时候有些惊讶，转瞬老老实实的问道：“黄叔叔，你怎么没去上班？” 她问出这个问题就后悔了，因为当初招她来的人据说就是看她单纯，而黄叔叔是省里的大领导，平时没有问只有问题的资格，只有领导问了他才能回答，所以大多数时候黄大强说话的时候，两人都是你一句我一句，今天实在是有些出乎所料，好在她感觉自己进门的什么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黄大强这时候虽然心态已经好了一些，这个小保姆叫张秀儿，她的年纪和自己的儿子年纪相仿，很朴实但是也是非常容易接受新事物的一个女孩，所以黄大强还是比较喜欢她的。 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有点事情，正准备去呢，你就来了。”小保姆平时来的时候都是黄大强不在的时候，或者下午抽空过来，她还有别的工作，当初省里安排的时候，意思让她只做这一份，张秀儿是个倔脾气，不同意，而且大官们虽然遥不可及，不过在她的理论范围村长对于自己的威胁才更大一些，所以对于省里领导提出的意见不同意，她弟弟还在上学，要多挣钱。黄大强当初听了她的理论，笑着点头，这个年头很难碰到这种朴实的姑娘，有时候省委干部的一个小保姆只要靠消息就可以卖钱，哪里还有做两份工作的，他笃定小姑娘不会“出卖”自己，就笑着答应了，允许她可以自己选时间过来，反正也就是做做家务，黄大强有需要就做一顿饭。 （早上六点多起来的，并不是自己习惯起早，实在是一夜没睡，睡不着，然后就看书，没想到一夜就过去了。我只能说时间过得真快啊，登上qq发现书友在说传废章节的事情，其实写书无所谓对的起对不起谁，我也不会因为是作者而绑架自己） 第790章 小保姆 “水秀，问你一个问题。”张秀儿的小名叫做水秀，这还是她自己告诉黄大强的，这时候从黄大强嘴里叫出来，张秀儿还是不免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好奇的问道：“叔叔有什么问题啊，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黄大强想了一下问道：“你说如果你的亲人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你又不想他因此而为过错承担后果，这个怎么办？” 张秀儿笑呵呵的说道：“每个人都会犯错误啊，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偷偷拿了人家小摊上的吃的，小贩追到我家里，我妈妈知道了，狠狠的揍了我，每个人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而且我觉得，有什么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严重，我现在都记得，当时自己吓得要死，结果妈妈揍了我之后，反而就觉得没什么了。之后我再也没犯过这种错，想起来还是一件好事呢，前几天我记得您不是也说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致。” 对于张秀儿的学习能力黄大强还是有些吃惊的，听她说没念过几年书，能记住这么一句话，而且明白意思很不容易了。 张秀儿的话，也让黄大强有些明悟了，也许事情真的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严重。 对于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他做错事情自己和妻子一直在背后擦屁股，这也许正是导致他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事情的根本原因，想到这里，黄大强觉得也许是该给儿子一个教训了，要不然他以后惹出惊天的祸事，恐怕不仅仅是他，整个黄家都要被牵连，可叹自己的父亲已经年逾古稀，要是出个事情真的不好。 “水秀，你自己想没想过上学啊？”黄大强看着这个充满灵气的女孩子问道。 “我这个么大年纪，那个学校敢要啊。不过我弟弟说是要学一些东西，我挺喜欢看书的。好书真多，可是我看不完。”张秀儿认真的回到道。 黄大强愣了一下，笑道：“你这年纪上学是大了点，改天给你报个学习班去听听课吧，要看书，我书房就有，不要放乱了就好。” 然后他脸上阴霾一扫而光，面带微笑走出了家门，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平时基本不会对人真正关心的他怎么突然大发善心。不过黄大强清楚，正是这个张秀儿教会了他最简单的道理。 他嘴里喃喃道：“福兮祸兮。。。。” 去办公室的途中见到几个一起省委领导，黄大强热切的打了招呼，大家都有些纳闷，眼看着黄大强和袁自立要起摩擦了，没有想到黄大强自己一副大大咧咧的感觉，大家对于这件事情又有些猜测。 袁自立在办公室听着姜迟汇报关于省公安对于上次检举自己那个女人和魏老二的审讯结果。 魏老二是在前天晚上抓到的，他的确就躲在千湖湾别墅区，好吃好喝，还有女人陪伴着，对于警察的从天而降，他脸上有一些惊讶，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天天躲在屋子的他，正是因为那个女人才被发掘出来的。 女人的几个实业，包括歌舞厅和几个大型会所也被查了，涉嫌**，涉毒还有聚众赌博，这个倒不是下面为了袁自立陷害栽赃，确有其事，而且女人手下的一众打手也全部被抓到了。 袁自立笑了笑没有发表具体意见，省厅自然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不过得到了一个消息，让袁自立有些疑问，听说发现古唐国陵墓的唐骑再次去了太原，当初那批中科院的考古专家都回京内了，他可不要惹出事情来，袁自立有些担心，国家级重点文物陵墓自己也不得不关心。 宋明月的事情已经基本落实了，的确是黄大强的儿子和一帮狐朋狗友干的，大概是以为京内的到了地方上没有顾忌的，而且父亲还是省委大员。 本来华沙市的意思是昨天下午就对罪犯实施批捕，但是廖建波是聪明人，他给袁自立打了电话，毕竟是关系到了省委常委黄大强，这件事怎么都不能马虎。 袁自立想了想，否定了市里的决定，黄大强的儿子还在华沙市里，听说去郊游了，袁自立不担心他跑掉，他还在等，而且他觉得自己必须等一等。 宋明月的事情让人痛心，袁自立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昨天他想了很久，才发现自己有些急躁了，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黄大强，牵扯到了自己的朋友，所以事情闹大了，究其根本还是现在社会上对于官二代犯事的憎恶，以至于自己都产生了一些想法，可是这件事情根本说起来和黄大强是没有直接关系的。 袁自立不知道交通局局长当时怎么说的，不过想想一般自己的电话都是秘书接的，也难怪，所以他在等黄大强自己来谈一下这件事情，实际上只要宋明月没有生命危险，住院一段时间又活奔乱跳，袁自立是希望给黄大强儿子一点小惩戒张长记性就不追究这件事情了。前提是宋明月没大事，黄大强把这件事情当回事，不单单只顾着袒护自己的儿子。 这时候袁自立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响了，他拿起听筒，是黄大强的声音：“袁省长，我有点事情准备去你办公室谈谈。”黄大强最终还是决定来谈他儿子这件事情了，无论结果怎么样，袁自立感到很高兴，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可能因为和黄大强有一些摩擦，而且他也准备了应对这种摩擦的措施，昨天晚上和庞德义通话，作为公安厅厅长的庞德义在电话另外一头表示绝不姑息，但是袁自立也知道，庞德义要真的定黄大强儿子的罪，他自己百分之百是有压力的。 黄大强电话中的声音很客气，而且袁自立感觉，事情也许有了转机，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宋明月在医院一切安好，要不然这件事揭过，还真的有些困难。 还是要看看黄大强的意思，袁自立心里想。 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微笑，说话的时候语调也有了一些变化，黄大强能够给自己打这个电话，也说明了他对于自己的肯定，至少目前的态度像那么一回事。 “我在呢，大强同志直接过来吧。” （本来早写完了，一直卡主进不了后台，网速的原因吧，晚上没睡居然不瞌睡，刚刚还去关注了一下赵文卓。。。） 第791章 转机 赵公明站在办公室沉默良久，刚刚得到消息，袁自立的意思是黄大强儿子的抓捕工作稍后进行，没有人会傻傻的跑过去问这中间的原因，但是赵公明猜测着袁自立和黄大强应该已经有一方妥协了，他心里还是有点吃惊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妥协的很可能是黄大强，只是现在自己还不明白其中的情况，但是市局那边的工作的确是要缓一缓了。既然黄大强可能站出来了，那就暂时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会闹僵了，等着看吧，应该上面有处理的办法，再者，就宋涛和袁自立的关系，赵公明自己也是明白的，宋明月这件事情真的是可大可小，他一直对于空降下来的中央官员心里有些不妥当的想法，但是现在看来至少黄大强让自己的想法产生了一些改变。 赵公明在办公室又徘徊了良久，这其中秘书一直在边上等着他说话，赵书记这徘徊，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重要的是他思想上还在观望现在的局势，目前虽然出现了一些希望，可是还不能拍板，他是这样认为的。 “小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一下。”赵公明想了一下说道，然后他把黄大强儿子的事情交代了一下，赵公明打算让秘书去亲自找一下黄大强的儿子。 秘书听完话，心里还是有一些或者打鼓的，黄大强的儿子这次做的事情来看，为人太过高调了，自己去不知道能不能把赵公明的意思传达过去，如果这件事情搞砸了，秘书知道意味着什么。 “小刘，这件事情你单独找他，不要有什么压力，你说明我的意思就行了。” 赵公明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是无缘无故的，同样他见过不少别人觉得官二代富二代的蛮横子弟也不是仅仅有差的一面，至少在他知道的圈子里面，一些官二代表现的相当出色，不过他们的行事作风上的确有时候存在一些问题，就好比黄大强儿子这种人，按照赵公明的推测，他做下的事情，只要秘书呈请利弊，他自己也应该揣测一下怎么做的。 另外赵公明此前已经得到关于黄大强父子关系的调查，这种调查在某种程度上是不礼貌的，但对于分析一个人来说这也是必要的，黄大强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一直都算不上特别好，其中也正是因为他母亲的娇惯，但赵公明明白一件事情，但凡是有血性的男人，实际上对于父亲也是有一种特殊感情存在的。 宋明月的事情本来重视的人算不上多，可是袁自立查看之后，甚至袁自立都没怎么提这件事情，他只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接听了宋的电话，并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第二点当然是和省公安厅厅长庞德义说了一下这件事情，甚至没有表达自己的主观意见。 对于华湘省，面对南方省政局动荡引发的全国震动，华湘是唯一一个受影响较小的省，听说调查组事件之后，挺袁一派和倒袁的局势已经明朗化了，甚至在政治局一些问题也搬到台面上来说了，究其根本还是袁自立表现出了他该有的霸气。 商务部部长吃瘪的事情，甚至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童建国在幕后被打击的事情，让许多人对于袁自立的期望隐隐又更上一层楼。 华湘，袁自立已经稳稳的占据了上风。 不过发生转变的愿意在于黄大强去了袁自立的办公室，两个人谈了一个多小时，黄大强出来之后，脸上没有沮丧之情，当然也没有其他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省委省政府是不会把这种官二代制造车祸的事情搬到台面上来说的，要是这样做，恐怕一些没体会立刻大着胆子来采访，但是在搬出台面之前他们是没有这个胆子的，现在一些新闻报道某地方记者如何如何英勇，临危不惧，其实真正身在政治漩涡中的人心里是明白的，真正的勇士做事情之前绝对是不会带摄像机的，所以从侧面说明了他们做的这种事情某种程度是被默许的，只是大家不愿公开出来而已。 哪里都有他运行的规则，同样官场也是如此，而且规则在这里显得尤为重要。 黄大强走进宋明月的病房是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医院还没有正式上班，只有几个值班护士在，同时过去的还有宋涛和袁自立，能够劳动省里两位大员一起去看望的，中央调查组的那位也不过如此。 宋明月虽然还是在icu，但病情好了许多，腿上打了钢钉，不过以后会取下来的，即便是这样对于一个女孩子造成的伤害也是巨大的，黄大强一个走进去的，他介绍了一下自己，问了一些情况，没有打官腔，也没有哭天喊地来表达自己心中的痛苦之情，不过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有些铁青，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有些颤音，即使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这种颤音的存在。 国内有四大名爹，皆是放纵儿子，造成大祸的，黄大强突然有些悲哀，养不教父之过，自己的确是有责任的，没有想到宋明月的伤情这么重他可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是就道义而言，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起码此时此刻，他想起了小保姆张秀儿的那句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 黄大强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宋明月心里对于黄大强并没有怨恨之感，她就是要恨也是恨他的儿子，这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老人此刻的表情需要承载多大的感怀才有的，作为一个女孩子宋明月心里是有感触的。 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还安慰起了黄大强，在宋明月身上表现出来的乐观，让黄大强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上午的时候，黄大强的儿子去市公安局自首了，这件事情廖建波早就得到了市委书记赵公明的提点，要不然纵使他经验丰富恐怕也会有些措手不及额。 （早上穿着风衣出去买键盘，突然就有种豪气冲天的感觉，可惜手里拿的是键盘，要是两把沙鹰。。。。那是不是。。。修改的有些迟了，已经有稿子了啊，下个月看表现吧，我什么都不求。。。。） 第792章 决断 赵公明的秘书是在凤凰山下的饭店见到黄大强儿子的，就是他自己都不清楚，这种临危受命的嘱托能不能搞定这个看似纨绔的年轻人，甚至他自己也不比对方年长几岁。 但是两个人的交谈出乎意料的顺利，甚至秘书以为自己有可能要被放鸽子，毕竟他说完整件事情和这件事中黄大强所处的位置，对方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那句话，秘书是真的不会相信这个纨绔子弟已经被自己说服了，或者说是被赵公明说服了。 他说：“我不会欠姓黄的什么，一会我自己去自首。” 秘书回到市委，半个小时后之后就传来消息，黄大强的儿子自首了，很多人猜测这其中有袁自立施压，甚至黄大强自己劝说了儿子，不过赵公明自己清楚这些都是他努力的结果，袁自立知道这件事情不敢说百分之百高兴，但是至少不会和黄大强因为这件事发生意外的冲突。 黄大强听到儿子自首的消息，心里已经有些乱了，他强自镇定，但是毕竟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黄大强想起了和袁自立在办公室的谈话，他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拨通了市局廖建波的手机，号码是袁自立给他的。 “廖局长啊，我是黄大强。”黄大强自报家门，让廖建波有些受宠若惊，他明白黄大强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想了一下说道：“黄部长，您儿子的事情我们正准备开会讨论，好在他已经自首了，如果受害者能够康复，市局这边会考虑从轻的，检察院那边也可以低调处理。” 黄大强明白，市里的公检法从来都是一家之言，他想了一下对廖建波道：“建波同志，逆子的事情做得不对，我已经去看过受害人了，会做出赔偿，他做出这种事情不要求能够有多大的宽大，但还是希望市局能够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量刑上面不要太重了。” 廖建波听出黄大强的意思了，黄大强应该是和袁自立达成了某种协议，他说道：“自首本身就是一个从轻处理的依据，另外其他方面暂时只有尽力而为，还有就是低调处理，尽力不要引起社会舆论了，这方面的工作黄部长您留心一下。” 廖建波言简意赅，现在只能这样处理，而且如果说直接放人，这道理没有的，恐怕他黄大强和袁自立也没有这个打算，只能先处理了，后面再捞人出来，只要判决结果出来，其他事情都是很好处理，黄大强的关系，过几个月动动手脚，人就出来了，袁自立也应该明白，惩戒的效果达到就好了，对于这种官家子弟，在那里呆几个月应是很大折磨了，黄大强自己听小保姆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对儿子略施惩戒，廖建波的意思是以后直接可以捞人出来，现在一些王孙贵族杀了人，也是这种做法，黄大强不禁有些自嘲，他在电话一边灿灿的说道：“那市里就多麻烦廖局长了。” 廖建波前几天已经兼任了政法委书记，同时正式成为了市委常委，检察院和法院那边由他去打招呼，是再合适不过的，自己作为省里的常委，要是手伸的太长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挂上电话，黄大强马不停蹄的拨通了宋明月父亲的电话，两个人约了一个时间，然后见面了。 黄大强见到宋天来的第一个反映就是上去紧紧的握住了对方的手，“天来老弟，对不起啊，我专门去了一趟医院看望了一下明月，好在她没有了生命危险，让我这个同做父亲的有了一些安慰，那个逆子已经自首了，我希望能和您商量一下看看还需要除了医药费上面的其他补偿没？” 这些都是袁自立当初和他在办公室敲定的，袁自立也明白，如果人真的出了事情，黄大强的儿子就是枪毙也没用，宋明月的父亲是一家企业的技术主任，工资算不上高，物质上的补偿总之是应该付给一些的。 黄大强这个名字，宋天来当然是听过不止一遍，中央空降下来的两位大员其中一位，省委宣传部部长，省委常委，这种核心人物，像自己这种人根本是见不到的，听宋涛说因为女儿的事情，袁自立动怒了，差点就要和黄大强发生冲突，宋天来心里是有一些愧疚的，要是袁自立真的和黄大强干起来，对于袁自立以后的仕途也有影响，袁自立能帮忙，能管这件事他已经很感激了。 不过宋明月的事情还是让宋天来心里不好受，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骨肉连心，现在她还在医院，自己如果和黄大强谈“交易”，怎么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天来老弟，事情已经出了，我想的是如何挽救这种事情造成的后果，明月以后还要生活，不知道会不会造成后遗症，即便是有我也会负责，我的想法是尽量能够帮助你们家，听说你们厂马上要提干了，你在技术主任的位置也呆了不短时间，我觉得可以动动，另瓦你老婆我也可以给他谋个差事，当然了你们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我尽己所能。” 黄大强说话的时候非常诚恳，而且他说话的时候天生就有一种亲和感，让人听着不是打官腔，也生不出厌恶感觉。 宋天来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也是聪明人，虽然只是一个工厂的技术主任，但是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平时最一个文学爱好者还读读鬼谷子，三十六计什么的，对于黄大强提出来的意见，他心里其实也愿意接受，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 “黄部长，我。。。。” 黄大强拍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显得特别亲切，“老宋，这件事情你不必急着答复我，我先做，你看看再决定。” 黄大强是聪明人，要让宋天来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是不容易，宋天来最好的答案就是不再追究这件事，自己和袁自立那边也好说，至于其他的黄大强觉得自己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嘿嘿，你没吃饭的快去吃饭吧，我自己都饿了，最近实在太忙了，我什么都不求，下个月再说吧。。。我怀疑我可能要爆发一下。加油。） 第793章 风云再起 省委办公厅主任向前进上班的时候随手打开了自己经常浏览的一个论坛，当他点进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置顶的标题：“官二代制造车祸欲私了。” 向前进联想起来黄大强儿子的事情，心头一紧，立刻就点击进去了，里面有很大一段详细叙述，的确是黄大强儿子的事情，最让他感到心惊肉跳的是这件事情后面居然有录像。 向前进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袁自立和黄大强不是已经说和了吗？这段录像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向前进点燃一根烟迅速的想了一下这件事情，但是依旧判断不出结果。 向前进和黄大强的关系是不错的，黄大强刚刚下来的时候，在省里没有什么交情比较好的人，向前进以前在北京呆过一段时间，两个人的话题比较多，而且黄大强对于向前进比较提拔，有些事情都会和他说，所以两个人就渐渐走在了一起。 对于黄大强儿子的事，向前进因为知道牵扯到了袁自立，自己也就没怎么参与，如果仅仅是一个龙梅县县委书记宋涛，他根本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是袁自立过问了这件事情，那事态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了，向前进想了一下，又看了一下下面的回帖，骂声一片，而且有个帖子中居然贴出了黄大强和宋明月的父亲宋天来见面的照片。 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向前进心里明白，这种论坛上的浏览量每天估计至少也有几万，而且像这种有图的帖子，转帖的速度很快，他立刻点击了一下其他论坛，果然发现已经有人转帖了看，也许这是幕后黑手故意为之，但是这样做已经扩大了事态的发展性。 向前进猜测要不了多久，一直处事比较低调的黄大强这次因为儿子的事情，可能要火了，他想了一下立刻打电话给黄大强了，详细的把事情给黄大强描述了一下，最后千叮万嘱不要激动，但是他知道黄大强的脾气，不可能不激动。 不过向前进自己都觉得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也是袁自立，事故现场的录像带本来是交通局保存的，后来因为袁自立关注了，所以直接由省厅保管了，能够拿到录像带拷贝下来的人不多。 而且因为牵扯到了黄大强的儿子，能够接触到录像带的人也没有几个，袁自立自然是其中一个。 黄大强接到向前进的电话，毫不迟疑的打开电脑，果然是儿子的事情，他只有一个感觉五雷轰顶，这件事情闹大了，意味着什么，他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下来地方上按照规矩待几年是要回去的，但是如果犯了错误，京内一些势力的排挤，绝对不会说轻轻松松的衣锦还乡，而且帖子上面就是自己的录像也上去了，黄大强是主管宣传工作的，没有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立刻打电话给秘书，很快论坛上的帖子就被删除了，但是黄大强知道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已经无法估量了，几个大论坛之中的点击量成千上万，这种事情，必然会是一传十十传百，说不定要不了自己也要出大名了。 秘书那边已经派人在查发帖人的ip了，估计还要一会，可是黄大强也清楚这种事情就算查到ip地址也没多大用处，对方很可能是在公共网络发送的。 和宋天来见面的时候，自己觉得袁自立这边已经搞定了，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就算不上事情了，警惕心稍微下降了一下，没注意到被人偷拍了，要说偷拍的人，他第一个想起来的是宋天来，也许宋天来对于自己的处理方案有意见，但是回想起来当时两个人谈话的情景和宋天来的，表情，黄大强立刻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他可以肯定宋天来已经差不多要答应他了，而且单单凭借这件事情根本就搞不倒自己，宋天来心里也应该清楚，所以他做事的时候必然要衡量一下，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秘书走进来的时候，黄大强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结果怎么样？” “对方是在网吧发送的，而且注册的账号都是新的，查不出什么问题。”秘书对于这件事情也很郁闷，当初交通局局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心里没当回事，而且也没有死人，所以就大意了，黄大强亲自找袁自立，已经是放下身段了，这对于黄大强这种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本来眼看着事情就要解决了，没有想到现在节外生枝，出了这样的事情，秘书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掉了，如果事后黄大强因此而怨恨自己，自己这仕途算是走到头了。 他想了一下说道：“黄部长，ip虽然是网吧的，但是录像带只有省厅保管，我觉得从这上面可以查一下。” 现在这件事情不仅仅是黄大强的责任了，如果黄大强弃车保帅，要自己来承担责任，那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当时接电话的就是自己，现在只好想办法查一下了。 黄大强看了看他：“你先查吧，我出去一下。” 黄大强走出办公室直奔袁自立的办公室。 “黄部长，什么事情？”袁自立以为他是因为宋明月事情的善后工作来的，所以也没当回事，只是有些奇怪，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对。 “袁省长，您看看xx论坛的帖子吧。”黄大强想了想说道，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在他看来这件事情，一定是袁自立在后面搞鬼，如果不是袁自立，他想不清楚是谁要故意整自己。 袁自立愣了一下，他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老黄，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 “袁省长，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只想知道论坛的帖子是怎么回事，我按照你提的要求都做了，现在怎么帖子被贴出来了，还有我和宋明月父亲的照片，这些当初都是你安排的。” 黄大强一点不客气的说道，自己作为空降官员之一，袁自立对自己有些意见，或者有矛盾是正常的，但是他看不惯正面对自己想办法，但是回过头来捅自己一刀的做法，而且就他儿子这件事来打压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自立迅速的回味了一下黄大强的话，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事情被贴出来了？” “袁省长是明知故问吗？事故现场的录像带也被放上去了。”黄大强没好气的说道。 袁自立脸色变的有些铁青，黄大强的意思是怀疑自己了，这件事情眼看着就要解决了，现在居然出现了这样的结果，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黄部长，如果你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那也没有办法，但是请你冷静的想一想，不要这么冲动。”袁自立有些生气，感情自己一直做好人，现在出事了，黄大强第一个盯上的是自己。 黄大强被袁自立这样一说，顿时脸膛也红了，“我冲动？现在牵扯到的是我，现场的录像带已经在省厅保管了，怎么就被传上去了？你给我一个理由。”他说话的时候也是老大不客气，袁自立是省长，而且在华湘威信颇高，但自己这个省委常委，也不是纸糊的。 “黄的部长，请你安静一下，这里是省长办公室。”袁自立心里很气愤，这件事情他心里串了一下，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帮助黄大强处理，出了事情黄大强来找自己也无可厚非，但是黄大强作为省委常委，另外又是宣传部长，如此的不冷静，在办公室就有和自己针锋相对的意思，让他很不感冒。 “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不仅仅是你，还有省委省政府的荣誉，省委常委的威信，你先回去吧，我找李书记谈一下这件事情，我们现在第一点想到的应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情造成的恶劣影响和妥善的处理措施，而不是站在这里吵架，让人看笑话。” 袁自立说完，看了看有些目瞪口呆的黄大强，直接走出办公室，黄大强跟在他后面出来了。 姜迟听到了一些动静，看到袁自立面色铁青，黄大强脸色不善的从办公室出来就知道出事情了，袁自立现在肯定有事情要自己办，他立刻走了上去。 “查一下最早发帖的ip，找到那家网吧，调出摄像头，或者附近的摄像头，网吧现在实行的是实名制了，我相信找一个人不难，实在不行让老马找到当天的网管，我相信可以查到些什么”袁自立分析道。 对方只要上网，就一定留下蛛丝马迹，这种帖子一般都是找别人发的，也许幕后的人是很有心机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发帖子的就很聪明。 “查到有问题的人，直接交给老马去办，他知道怎么处理”袁自立想了一下，补充道。 回头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后的黄大强：“录像带那边你的人在查了吗？” 黄大强点了点头，袁自立的确想的比较周全，自己刚才觉得网吧是查不出来线索的，但是听到袁自立的话，立刻就有了一些醒悟，在网吧上网的人要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一个网吧，一般网管对于一些生面孔是比较熟悉的，要是熟面孔的话自然更加简单了。 “录像带的泄露已经在查了。”黄大强讷讷的说道。他性格有些冲动，现在才想起来，袁自立就算要真的害自己，也没有必要这样做，省委常委脸上无光，袁自立这个做省长的脸上难道就有光了，而且省里出了事情，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省长的工作还没有做好。 “老黄啊，你这冲动的毛病要改一改了，你平时冷静下来处理事情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看这次是有人要利用这件事情搞事。”袁自立看了看黄大强略微有些缓和的神色继续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抑制网络舆论，这些论坛的帖子是很好删除的，省里的新闻也可以不报道这件事情，但是就网络的力量，一些人是不会和你讲道理的，可能因此而被别人当枪使，这件事情要是真的单单看表面，要我说好像真的像是官二代嚣张跋扈，官老子私了犯罪这么回事，不过还有回旋的余地，这件事情还是要感谢赵书记。” “赵公明？”黄大强问道。 “是啊，你忘记了前两天你儿子去自首是谁的主意了，不过这孩子是要给一些教育了，他的性格可能有你的冲动成分遗传啊。”袁自立想了想说道，“我看你们父子有必要坐下来谈一谈。” 黄大强被袁自立说的一番话顿时就击中了死穴，他这个冲动的性格的确和儿子是有些相像，不过想起儿子制造车祸这件事情，还是让他有些不能释然。 这时候市局的廖建波打电话过来了。 “黄部长，有个事情需要和您说一下。” “哦，什么事情？”黄大强想了想，廖建波的语气中好像带着一丝愉悦吗，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令子的事情我们专门做了调查，这件事情实际上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严重，根据做笔录的调查结果，他当时只是想给宋明月一些教训，没有想到路虎和小排量的车子力量根本就不能比，两车相撞，宋明月的车子直接就撞出了人行道，导致车子翻了过来，其实您儿子事后也是有些后悔的，因为一句话杀人这个也谈不上，另外我们对比了当时的录像，的确是这么回事，虽然有刻意的碰撞，但是没有置人于死地的意向。” 廖建波说完，继续道：“黄部长，这件事情我可是实话实说吗，其中不存在为令郎开罪的意思，您不要曲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好好管教就可以了，他这几天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我觉得故意杀人罪是完全谈不上的。” 黄大强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砰砰直跳，他又想起了小保姆的那句话，看来福祸总相依这句话是没错的，他一直期望儿子故意制造车祸并不是事实，但是没有想到现在梦想成真了，这样说明他的本质起码是不坏的。 相对于论坛帖子的事情，黄大强觉得听到这样的消息真的令他感到很欣慰。 在电话里他声音有些变化的道：“廖局，太感谢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对不住了，下个月开始不会传废稿，日更恢复一万） 第794章 直播 在众人意料之中，论坛虽然速度的删除帖子，但是这并没有堵住网民的悠悠之口，一些论坛很快就重新公布了视频，显然是一些人早就下载了，而且一些人根据自己的推测，详细的分析了这件事情，把这件事情架上了一个官二代仗势欺人，无视法律的高度，黄大强自然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更是有一些评论家专门在自己的专栏对这件“交通事故”进行了详细的描述。 幕后必然是有人做推手的，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闹的这样严重，很显然对方并不是一般人，袁自立丝毫没有轻视这个对手的心理，黄大强自然是丝毫不敢松气，秘书已经在调查录像带的事情了，但是没有发现特别重要的线索，这件事情看来对方早就有准备，现在只好把线索放在网吧了。 而在这时候一些人居然组织起来了游行队伍进行抗议，袁自立在办公室得到消息，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黄大强。 “老黄，这件事情看来不简单呢，这是要给咱们省委省政府出难题，不过你不要太担心，我已经和李书记汇报了这件事情，他详细的听了整件事情之后觉得我们是可以自己处理好的。” 袁自立颇有些大将风度的说道。 黄大强也意识到了是有人想要整自己，只是这样强大的对手太多了，他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而且当务之急看来并不是揪出幕后的元凶，而是能够堵住网上的千万网民之口。 “袁省长，网络上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黄大强这时候完全一副谦卑的态度，他知道袁自立这种强势的领导自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应该是有办法的。 “呵呵，这件事情还要在你儿子身上想办法，我已经派人着手做准备了，另外下午会有个新闻发布会，是针对这件事情，省委省政府的回应，你到时候可以听一听。” “好的”黄大强不知道袁自立是什么办法，但是从袁自立的语气来看他对这件事情是有一定的自信。 袁自立挂上电话，立刻就去了李兵的办公室，他递给李兵一份资料，李兵详细的看了看，然后回头看了看袁自立：“自立，没有想到你能够这样看问题，我们的同志家属犯了错误，没有必要连坐，而且这件事情很明显是有人在幕后捣鬼，想要整治我们。给我们出难题，省委省政府的态度千万不能软弱回应，你去做吧，我看行。” 袁自立正准备走，这时候李兵突然叫住他：“中央办公厅的王运涛通知你还记得吗？” 袁自立点了点头：“他是渭山市市委书记王观的哥哥，我当然记得，听说是一个不错的同志。” “呵呵，你帮了他弟弟的忙，他也记着呢，刚刚他个人给我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情可能和童建国有些关系，要我们小心应对。” 李兵笑了笑说道。 王运涛在中央办公厅工作，对于一些事情当然是有第一手消息，这一点丝毫不用怀疑，而且现在虽然是和平年代，但是国家的特工机构还是相当活跃的，对于一些人做些什么事情，国家主要的领导人心里都是有数的，只是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都不会参与进来，而且太过平和的政治场面也是不正常的。 “王运涛果然不错，他能说这件事情，而且这么主动，看来是考虑了很久的啊。这次的事情既然是童建国搞出来的，那许多事情就好解释了，我一直很纳闷在我把这件事快要摆平的时候，怎么突然出现了帖子爆料这件事，宋明月的父亲是知道我在背后努力，断然是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其他人自然是不用说，看来童建国倒是用心良苦，以他的性格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这次有九成的把握让他吃瘪，倒是要感谢他，这次王运涛既然有意搭上我们，后面估计这道路起码会平坦一些。” 袁自立直言不讳，李兵心里自然明白，袁自立的意思，王运涛是中央办公厅的人，肯定是有人盯着他的动向的，这样就有可能导致一定的蝴蝶效应，一些人因为王运涛的立场可能根本立场也会发生动摇，对于这个局面虽然很早以前就想到了，但是现在还是有些让人感到出乎意料，毕竟是在这个火烧眉毛的关头，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可以解释的，王运涛恐怕等的就是这个雪中送炭的机会。 “王运涛是个聪明人。”李兵说道。 下午的时候，省委省政府新闻部很快就召开了记者会，一些早就憋着劲的报社和电台很快就过来了，这件事情的影响是深远的，因为牵扯到省部级领导，很难让人不想到这是一起政治斗争。 面对记者的提问，新闻办发言人很详细的按照袁自立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应对。 “首先我希望记者同志们能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黄部长，古语有云养不教父之过，在这件事情上黄大强同志已经做出了检讨，现代社会没有连坐的说法，我们的法律也没有这项规定，省委省政府的意思是希望大家能够客观面对事情，不要因为牵扯到官二代就把整个问题想的复杂化，内幕化，李书记和袁省长对这件事情一开就表现了强大的监督力度，事后黄大强同志也立刻就采取了措施。” “请问黄部长采取的是什么措施？另外网上的舆论这件事情背后有以权谋私的行为，请问是不是这么回事。” 记者们言辞犀利，既然牵扯到了官二代这件事情，那话题还是很多的。 “以权谋私的事情是谈不上的，这件事情最开始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下面交通局因为牵扯到黄部长，而没有对肇事者采取措施，这件事情立刻就被黄部长知道了，他立刻就找到了袁省长详细谈了这件事情，事后，肇事者立刻就投案自首了，当然这一点是他自愿的，其中谈不上什么政治阴谋，这一点大家可以看看公安局的记录，根据黄某的交代，并没有网络上一些人传的那样置人于死地的意思，只是想吓吓对方，但是越野车的力量和普通轿车的力量相对而言差距过大，肇事者估计不足，结果导致小车被撞出人行道，造成侧翻，而受害者也受伤不轻。根据肇事者的交代，我们立刻派出省厅的专家进行了痕迹鉴定，并且对于录像进行了研究，证明肇事者交代的确属于事实。录像带会后会进行公布，民间高手也可以进行评测，看看省里是不是有包庇的嫌疑。” 基于发言人已经把话讲到这个事情上了，记者们也不能揪着这个问题研究了，而且太过无理取闹的话是要分清场合的。 “这件事情之中是不是因为有李书记和袁省长的干预才有现在的局面，另外黄部长亲自去见受害者家属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李书记和袁省长对这件事情肯定是关注了的，但是主要的问题还是由负责的机关来处理，这一点上面是没有丝毫值得质疑的。出了这样的事情，省委省政府是有责任的，我们不能推脱，只有积极地面对。黄部长去见受害人的家属当然是希望在私人方面给予一些帮助，这件事情虽然是一起人为的交通肇事案，但是对于受害者家属的补偿应该和对方商量一下，黄部长作为省委常委的同时，他也是一个父亲，应该对儿子犯下的错误做出正确的处理方式，关于网络上的舆论，我觉得应该在看到官二代的同时，注意到一个父亲为犯错儿子在法律范畴下做出的努力。” 下面记者的提问顿时就少了一些，凶手早就自首了，这件事情挖出来也没有多大价值了，这时候黄大强也站了出来，下面的记者瞬间就骚动起来了。 “黄部长，您怎么来了？”按照袁自立的交代黄大强这个时候没有理由站出来。 黄大强面色肃穆，他深深的朝众人鞠躬，“儿子的事情我相信法律会秉公处理，希望大家监督，我黄大强如果犯了错误，自己会给自己带上手铐。” 黄大强的话让台下的记者有些不知所措。 事后有相关评论人说，黄大强无论说什么，相对于这一次在直播面前鞠躬带来的震撼力都是没有的，同样的，这一次鞠躬，很多舆论的导向也发生了改变。 网络上就官二代犯罪是不是应该和普通人受到一样的待遇，包括法律，舆论等等的待遇一样，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的问题是省委省政府新闻部这次的记者招待会举办的相当成功。 袁自立在办公室当然是看着这次直播的，但是没有想到黄大强在最后杀出来，不过黄大强所做的他很感动，如果先前黄大强面对所有人只是想把儿子的事情压下去，那现在他是真正的为儿子所犯下的错误像公众道歉。 “哈哈，李书记，没有想到这次的发布会这么成功，网络上的一些舆论现在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其实网民的想法也是没有错误的，但是因为一些幕后推手而把这件事情搞复杂化了。” 李兵笑道：“何尝不是呢，官员，官位再高级，他也首先是一个社会形态下的人，人谁无过，这个问题大家自己都明白，可是经不起一些表面看起来让人义愤填膺的影响，官二代仗势欺人的事情太多了，也难怪这次童建国会抓住这件事情来搞事，这些事情以后我们都要加大力度关注啊，如果没有了这种以权谋私的事情发生，我相信，人民群众也不会抓着我们官员的辫子不放了。” 李兵的话不无道理，袁自立点了点头，现在社会形态下面，市场经济的发展也带来了贫富差距大，独裁化的体制，这也就造成了当下社会主要矛盾的发展，一些人努力的炫富，而一些人还苦苦挣扎在温饱线上，就这个现象在中国还是比较轻松的，相对于那些非洲儿童，他们百分之七十以上还没有解决温饱。袁自立想起了一件事情，前一段时间他看了余秋雨的千年一叹和山居杂笔，文化苦旅等合集，里面的内容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一些非洲小国家的一个部长的周薪相对于当地的消费水平只够买一个苹果。 相对于国内天天嚷着要加薪的公务员，袁自立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幸福很多了。前段时间有人做了统计，中国这么多人口，平均下来一百多人就要养一个公务员，这足以证明国内的公务员现在何其多。 袁自立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虽然舆论问题暂时缓和了，但是幕后的人一定要找到，既然是童建国的人，那也要找到到底是谁在给童建国做事，“对了，童建国的人我已经找姜迟和老马调查了，至于追踪还要老马去做，这件事情还是他比较有经验的。” “老马办事能力不错，这次一定要把下面乱搞事情的人找出来，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在发生了，政府的公信度会因此下降的啊。” 李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省厅那边录像是怎么泄露的，你找一下庞德义同志，好好查一下，我怀疑有内鬼。” 袁自立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的确是很蹊跷，摄像头居然都没有拍到。而且对方复制完之后居然又放回去了，上面也没查到一点痕迹。 老马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袁省长，我让小姜回去了，对方发帖子的几个人已经查到了，是一帮混混，他们应该只是负责发送，我现在在跟踪他们，希望查一点问题出来。” 袁自立在电话一头吸了口气：“混混？看来是有人写好，然后给他们的，不过对方还真的很奇怪，你跟着看看，注意安全，现在的一些混混也不好惹，千万注意你自己的安全。” 老马在电话另一头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迅速的挂上了电话，能够和童建国搭上线的人一定要注意，而且对方也相当狡猾，不得不提早采取措施。 老马跟着几个混混走了一段路，发现有些不对，对方少了一个人，虽然自己是特种兵，这些人一个打五六个也不是问题，可是最怕的还是这些三教九流的家伙，蚂蚁也是可以啃死大象的。 （今天和一个书友深谈了一下，自己这个月的确是对不起观众，大家看下个月吧，这个月啥都不说了） 第795章 局势的变化 站在老马对面的是十几个人，其中有十**岁的青少年，还有二十五六的青年，老马这才意识到今天自己有些大意了，如果是仅仅凭借自己的本领来跟踪这些人，他们的确不会发现，但是自己疏漏了一点，那就是这些混混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看来是有人注意到自己了，所以去通风报信，难怪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按照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要刀刀致命的对付这十几个人也不一定没有可能，但是现在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要是真的一下子杀几个人恐怕就有些不好办了，给袁自立至少回带来无尽的麻烦。 十几个人当中有六个手持钢管，剩下的几个有一个人看来是老大模样的在玩刀，其他的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玩刀的邪气的一笑，看着老马：“大叔，我说你跟着我们干什么？要不是李哥让我们最近小心一点还真的不会发现你。你跟踪人的技巧不错啊，兄弟们，今天把他的腿给我废了看他以后怎么跟踪。” 老马谨慎的看了一眼周围，这是一个两头开的胡同，自己被困在中间，要想冲出去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笑着看了看那个玩刀的：“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跟踪你们的人吗？” 老马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让对方有些狐疑起来：“为什么？”他顺口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像拖延时间？” 老马哈哈一笑：“老子当年混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呢，老实告诉你们这次你们李哥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我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见他一面，谈一谈地盘的事情。” 老马知道小混混之间的争地盘问题比较严重，而他们上面既然有人在政府内工作，肯定平时也回管这些事情的，自己糊弄一下也许还有机会。 果然对方中计了，“地盘的问题你找我就是了，李哥忙着，没空理你，大叔你说你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要我说早该退休了，还是早点回家抱孙子比较好，江湖的事情就不要参与了。” 对方说话的时候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老马听了他的话并不生气，“还不是为了钱吗？大家都一样混口饭吃而已，你们李哥最好能够见见我，这件事情不小，我知道他上面有人，可是我大哥也不是吃素的。” 玩刀的青年沉思了一下，他大概是在想谁的手下有老马这个年纪的人，但是一无所获，这反而让他对于老马的身份有些顾忌，他想了一下从兜里面掏出一个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老马注意青年的脸色变了变。 要出事，看来这个李哥不简单，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自己的想法。 老马毫不迟疑，立刻就一脚踢到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伙子，从对方手中夺过来一个钢管，同时为了保险起见，插在腰间的军刀也拔了出来：“小兔崽子们，今天大叔陪你们玩玩。” 老马这时候已经靠墙站着了，对方虽然有十几个人，但是看到老马的架势没有一个人冲上来，老马的军刀还是陪着袁自立一起出去的时候，一个专门做刀的师傅送给他的，质量上乘，比起真正的瑞士军刀也不差一点。 玩刀青年有些生气，指了指老马，然后怒视着自己的一帮小弟，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第一个冲上来，老马毫不客气，一钢管摔出去，重重的打在对方身体上面，同一时候左手边一个人已经冲了上来，老马不敢迟疑片刻，用军刀隔开钢管，一刀扎在了对方的大腿上面，而他一闪身，躲开了另一个攻击，双拳难敌四手，今天可谓是真正的认识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得一钢管，重重的砸在了老马的后背，老马闷哼了一声，一刀刺在了对方的右臂，他趁势一滚，跑出了包围圈。 原来只是想着调查一下幕后的人和童建国在华湘的棋子，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样穷凶极恶，老马这时候也不客气了，玩刀的青年看他的神色也有些犹豫了，立刻有拿出了电话，拨通了刚才的号码。 老马正打到了一个人，准备后撤，突然感觉到头被重重的一击，就晕过去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套间内，屋子看起来比较破烂，应该是在华沙市的郊区，老马有些纳闷，对方穷凶极恶的样子居然没有杀自己，看开始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就有些奇怪了。 他躺在屋子内，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屋外面好像有几个人在打牌，老马细心聆听，听一个人说：“开始见到这个老家伙那么厉害，我还以为道上出了新的人物，没想到来头tmd这么大，是省长的司机，我靠，我这辈子要是能和省长站在一起，我就幸福死了。” 另一个人一巴掌拍在说话的人脑袋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二蛋，你是真傻，没救了，咱们几个把人看好了，要是出了事情李哥估计要弄死咱们。” “波波哥，你说咱们绑省长的司机干什么啊，这事情要是被省长知道了，咱们还不都得死翘翘。” “二蛋，闭上你的臭嘴，李哥说的，咱们照办就好了。对了，耗子哥去哪里了？” “找他那个教师女朋友了吧，那个娘们真骚，上次耗子哥玩完以后扔给大亮他们几个，轮了，我听大亮说味道不错呢。” “那她愿意啊？” “开始不愿意，后来就愿意了，对了，今天要是带过来，说不准还有咱们的份呢，反正耗子哥就是把他当做免费得野鸡，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们穿穿也没事。”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马在隔间听着，感觉脑袋轰轰作响，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女教师被肆意玩弄，居然听这个意思，还逆来顺受了。 接着是开门的声音，老马听着是那个玩刀青年的声音，然后屋子里的人都叫道：“耗子哥，你女朋友啊？” 对方答应着，然后就进了隔壁的卧室，老马在这边听着，很快就传来了两个人干那事的声音，女人的声音不大，但是房间隔音不是很好，听得还是很清楚。 在外屋的几个人听着那声音也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光顾着兴奋了，把老马都给忘记了。 老马小心翼翼的动了一下，绳子绑的比较紧，但是相对于一些专业人士绑绳子来说，这些人的技术还是太差了，五分钟之后，老马已经摆脱了绳子的束缚，脑袋还有点晕晕沉沉的，看来那一下着实不轻，他轻轻的站起身子在房间看了看，总算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工具，一根空心钢管。 老马仔细听着隔壁屋子的动静，很快那个叫耗子的就出来了，然后和其他几个在外屋的寒暄了几句，最后露出了邪邪的笑容：“你们几个兔崽子忍了很久了吧，好了，现在进去可以来玩了，一个一个来，要是把她惹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老马在这边听着特别来气，居然会有这种男人，不过很快想清楚了，对方并没有把那个女教师当一回事情。 隔壁屋子里面很快传来来女教师的尖叫，几个人显然说了一些好话，对方没穿起来的衣服又被扒光了，接着是女人的娇喘声。 那个耗子在外面呆了一会，然后朝屋子里面走来，老马躲在门口，一下子就把他打晕了过去。 其他几个人估计都是玩女人去了，老马想了想从对方的包里摸出了一个手机，然后立刻就把电话打给了廖建波，这次的事情要秘密解决，这边的地址比较好确定，老马在窗户上看了看就直接和廖建波说了。 廖建波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也是相当的惊讶，今天老马突然失踪，虽然市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自己这些人已经忙疯了。 趁着警察没来，老马迅速的看了一下耗子电话上的一些号码，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在屋子里面看了看，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屋外的门就一下子被撞开了，而屋子里面的人也全部被抓了起来。 老马这时候才看见那个女教师，衣衫有些不整，被两个女警察看着，长的还不错。 老马走过去问道：“她好像是老师，具体情况你们查一下。” 廖建波这时候走上来：“马哥，那个女的应该是在吸毒，这伙人看来害人不浅啊。” 老马立刻明白了一些事情，很可能是耗子让女人染上毒瘾的，然后通过毒品控制住他。 “廖局长，电话查出来没有？” “查到了，是市政府秘书长李文辉的，我们正准备对他采取措施。” “好，那我先回去给袁省长汇报工作，你们这次的行动很快。” 廖建波听着老马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回到省里，袁自立看到老马：“你一失去联系，我当时就怀疑出事了，没有想到这伙人知道了你的身份，反而有所顾忌。” 老马笑着说：“袁省长，我福大命大，市委秘书长居然就是背后的保护伞，这伙人看样子恶名昭彰，要不是他们趟黄部长儿子这趟浑水，还不一定什么时间发现，就目前看到的涉毒，*，恶意伤害，太让人气愤了，那个年轻的女教师才二十多岁，就染上了毒瘾，这辈子很可能因此就毁了。”说道这里老马的神色有些不快。 袁自立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要太难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那个女教师已经送去戒毒中心了，希望有所帮助吧，庞厅长那边听说也是在秘书环节上出了问题，这次的录像带泄露就是常常跟在他身边的一个秘书，这个人的做法虽然说不上犯法，但是事后调查，生活上面，存在很大的问题，而且收受的钱财也不少，不能轻饶了，不过都是刘书记他们的事情了。” 袁自立也是没有想到，市里的害群之马居然就是市委秘书长，看来赵公明的工作上还存在着一些纰漏。 不过随着廖建波进入市委常委，兼任政法委书记以后，慢慢一切就会成熟起来，这次也算是拔掉了一个大毒瘤，袁自立的心情不错，童建国因为这件事后面也要注意一下了，袁自立心里笑道，刚刚省委书记李兵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专门谈到了南方各省的情况，袁自立知道可能后面要产生一些变化了，他的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华沙市这次因为市委秘书长被抓，恐怕也要引发一点小地震，不过这些都不是袁自立关心的，南方各省因为南方省政治局面的改变，许多人都把目标放在了那里，可是袁自立清楚，接下来无论无核都不能趟这趟浑水，一旦一个地方成为聚焦点，就比较容易出现问题，如果黄大强儿子的事情此刻在南方省上演，袁自立猜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还要引发新一轮的政治战争，但是在华湘这件事情的影响已经被渐渐的淡化了，尤其是华沙市市委秘书长李文辉出事，大众的目光立刻就聚焦在那里了。 而且市委的宣传上面还专门提到了老马，同时在李文辉手下的一干小型贩卖毒品，私养打手，欺负妇女的事情已经被完全连根拔起，华沙市的一些小混混在这次失态的影响下，也比起以前有了很大的收敛。 赵公明专门找到了省委书记李兵谢罪，这次的事情要是袁自立的司机老马折进去，恐怕就不是这么简简单单处理一些干部就可以解决的，自己弄不好也要受牵连。 李兵并没有提老马的事情，他自然清楚，如果老马真的出了事情，袁自立恐怕回前所未有的动怒，两个人相处了几十年时间可不是一朝一夕，但是现在不是批评的问题了，南方各省局势变化莫测，就是北方的几个省市都受到了影响，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必须谨慎面对问题。 自己就目前的情况恐怕要动一下很难，所有的期望都压在袁自立身上了，李兵觉得一些变动可能要发生了，但是他自己也不确定这种变动袁自立会去哪里，不过有匡思铭和总理的关注，李兵猜测袁自立的恐怕接下来要有大作为了。 （年会票和基础花（下个月的），嗯，我觉得是这样的） 第796章 重大调整（1） （平湖在此向诸位读者大大郑重道歉，三月份给大家太多失望了，也是因为平湖遇见了很多的事情，从今天开始，平湖将恢复以前的速度，不上传废章节。有部分读者大大虽然能够理解平湖的懒散，但平湖自己是不能原谅自己的，码字不容易，追看《官场铁律》的读者大大更是不容易，按照如此的速度上传，连平湖自己都感觉到窝心，更不用说读者大大了，痛定思痛之际，平湖亦是明白了，读者大大对平湖的厚爱，平湖不能无动于衷，越到后面，难度越是有些大了，今天一共会上传5章，作为对以前懒散的道歉。此外，逐浪的年会投票眼看就要结束了，因为前些天的票数，一直是在前面，所以，平湖还是动了一些心思，想着参见年会，也希望能够得到读者大大的支持，恳请读者大大投票，平湖不敢说抱歉之话语，昨日看了以前所做出的承诺，兑现总是有些迟缓的。之后的思路，平湖尽量使出最大的气力，多说也是无益的，重点在于平湖的表现，唉，努力吧，平湖自己给自己加油，更希望得到读者大大的支持。） 袁自立进入李兵的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有着一丝很奇怪的感觉，这一刻，他感觉心跳有些加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按说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在淮扬市的时候，袁自立就跟着李兵工作，后来，在西山省，李兵出任省长，还很认真的教诲了袁自立，这一幕幕，都仿佛发生在昨天，是那么的清晰。 “自立，坐下吧，好长时间没有和你谈话了，今天有时间，我们两人好好谈谈。” “李书记，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每天都是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调整心态，时间长了，有些受不了，能够和您谈谈，我非常高兴啊。” “自立，苏轼的有一首诗词，《定风波》，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这首诗词，写的很好啊，这是苏轼因为反对新法，在遭遇贬斥的时候，感受到大自然的壮丽，写下的诗句，其中寓含的意思是非常深刻和豁达的。” “你看的书真是多啊，那么，这首诗词，你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句啊？”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袁自立随口就念出来了这句诗词，不过，仅仅过去了几秒钟，徐少杰的脸色就显得严肃了，今天谈话的内容不简单，李兵对这首诗词是非常熟悉的，自己刚才念出来的这一句，其中包含着不要太看着眼前困难的意思。 “自立，你可能知道，今天我找你来，不是一般的谈话啊。” “李书记，有什么需要说的事情，您尽管说，该我回答的地方，我会认真回答的，绝对不会有欺瞒组织的地方。” 李兵认真看了看袁自立，袁自立的眼神里面，透露出坚毅的光芒，到了这一步，李兵也不会绕弯子了，他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自立，中央来调查你的事情，最终的结果，我是非常满意的，通过这样的调查，证明了你是党的好干部，是合格的共产党员，在如今的新形势下，你可以成为我党高级领导干部的典型了。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凡事有利既有弊，这次的调查，反映出来了什么情况，你清楚吗。” 袁自立点点头，没有说话。 “社会在朝前发展，在快速进步，新的时期，出现了很多新的问题，如何应对这些问题，有些时候，中央领导也在探索，就更不用说我们下面的省市了，当然，我们在实际的工作中，得到了一些实际的经验，是可以供中央领导参考的，老子曾经有一句话，治大国如烹小鲜，就是反映了执政的复杂，很多的事情是循序渐进的，是不能过于着急的，你40出头，就是一省之长了，说起来很不简单了，你想着做好所有的工作，这样的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且，我也是赞成你采用一些较为激烈的手段的。” 李兵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袁自立已经明白李兵的意思了，自己担任省长期间，做事情的手段可能过激了一些，已经触动了官场上的潜规则，引发了很多大规模的反弹了，到现在，李兵出面做不少的协调工作，已经显得筋疲力尽了。袁自立并不是很莽撞的领导，为什么采用较为激烈的手段，也是因为华湘省的情况，过去特殊了，以前在西林市的时候，徐少杰都是采用较为温和的手段，但华湘省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有些病入膏肓的滋味，所以，袁自立才下重手的。 “你没有做错，但是，我对你的要求，在以前的基础上，是更高了，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担任领导干部，到了一定的位置，就要全面正确的对待所出现的问题，你在华湘省这些年的时间，做了很多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说，华湘省不如正确的发展轨道，你是功不可没的，但是，你也要注意到，在这几年的时间，你的不足的方面，那就是对华湘省的整体发展思路，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在思考，就是煤改工作，前期你做的非常好，但是，后续有些无力，华湘省是产煤大省，煤矿的收入，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如果在煤改之后，你更加关注到下一步的发展，不仅仅是注意到安全生产的问题，还考虑到提高生产效率的问题，就很完美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在反思自己，你我都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起来的，我们都没有在中央工作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完人，我们没有在最上层工作过，所以，看问题的时候，在前瞻性方面，自然有着一些不足。” “自立，我之所以说这些，意思就是要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年纪大了，很有可能在华湘省退休了，或者说，到中央去休息了，但你的情况不同，有些话是不应该说的，你将来可能不止是主政一个省的，所以说，你要有更多的工作经验，要有更加成熟的政治素质，要有更加全面的发展观念。” 袁自立每一次和李兵的深入交谈，都能够有所领悟，今天的谈话，袁自立已经知道不简单了，从李兵的话语中，袁自立感觉到了殷勤的期盼，在淮扬市工作的时候，袁自立就有着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袁自立，和那个时候，已经不能比较了，很多时候，面对事情，能够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了。 “李书记，谢谢您的教诲，我一定会努力的，在全局性的工作方面，我已经在努力改进了，从全省的战略发展高度出发，统筹兼顾，不局限于一事一人，有关华湘省的全面发展规划，以及华湘省有哪些优势项目，如今，我都在考虑。” “嗯，自立，也许你觉得，政治上的斗争，过于复杂了，这次你遭遇调查，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我常常想，我们前进的每一步，都是充满了这样那样的挑战，我想到了如今老百姓中间流传的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说的太好了，老百姓中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在官场上，你我都是高级领导干部了，放眼全国，那么多的人中间，省部级以上的领导，能够有多少人，遭遇到问题是正常的，我一直相信你，能够正确应对这些问题。” “李书记，您说的这件事情，我已经没有在意了，这次的调查，相对来说，也是对我的一次提醒，告诫我要好好把握，身处这样的位置上，权力大了，能够看得见的利益也就很多了，做事情的过程中，总是要触动一些既得利益者，出现矛盾和斗争也是正常的情况，只是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在采取的手法上，是不是要更加艺术一些，避免出现大的波动，如果做好了这一点，我觉得，就应该没有多大的遗憾了。” “你能够这样想，我非常高兴，每次和你坐下来谈心，我都感觉到精神愉悦，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每一次进步，思想认识上的进步，有些问题，总是存在的，不管在任何的地方，包括中央，要求我们共产党员都是圣贤，没有一丝的七情六欲，不出现一点的错误，是不现实的，我们不迷信，党章的要求是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个人服从组织，但并没有说个人服从个人，有些明确存在的错误，我们要理性的去分析，也许我们会接受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但我们还是要坚持原则，不能因为某些人的权势显赫，就屈从了，这些年来，你做的很好，超过了我，从这方面，我看到了希望啊。” 李兵说到的话题有些敏感，袁自立没有回答，袁自立知道，话说到这个时候，李兵谈话的真正目的，马上就要出来了，袁自立的心情已经很平静了，无论面对什么，都可以应对。 果然，李兵的神色开始严肃了。 “袁自立同志，省委机要局接到了中共中央组织部的绝密传真，要求你马上到中组部去，相关领导要和你谈话。” 袁自立有些难以维持镇定了，按照目前的格局来说，自己被提拔的可能，几乎没有，中央刚刚派出了调查组，调查自己的问题，虽然结论是好的，但是，遭遇调查，就说明中央的看法，有些不一致，这样的敏感时期，自己是不可能被提拔的，难道说要离开华湘省了，到中央或者是其他的省去工作了，从中央来说，调整省委书记或者是省长，都是大事情，不会马虎的。 “李书记，我知道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要求，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不必了，我已经安排杨志同志，着手处理了，中央要求很急，你马上出发，到北京去，具体什么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李书记，怎么说呢，和您在一起工作，我感觉到特别愉快，这次我有预感，可能要离开华湘省了，我没有其他的遗憾，就是和您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李兵站起来，和袁自立握手，没有说话，李兵一定是知道有什么事情的，但李兵不会说，这是组织原则，李兵和袁自立都明白的。 （解释一下后面的思路，对于在华湘省的描写，平湖感觉到，大的方向出现了一些误想，所以，从现在开始，做出了重大的修改和调整，袁自立将离开华湘省，到南方省去做一番新的拼搏，之前出现的一些问题，平湖也注意到了，后面需要对袁自立办实事的过程，做出更多的描写。平湖很长时间没有征求过意见了，有很多的读者大大在群里发表过意见，因为平湖的懒散，大家估计没有信心了，从现在开始，期盼着读者大大提出来意见建议，平湖将虚心接受，一段时间的思考，平湖也想到了很多，《官场铁律》写到现在，已经得到了诸多读者大大的肯定，如若不然，大家也不会提出来意见建议了，也不会发脾气了。平湖说一下4月份上传的思路，每天要保持三更，不上传无关的章节，如果因为特殊情况，平湖会做出解释，致以诚恳的歉意，平湖已经发现了危机，逐浪的编辑已经对平湖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在这里，平湖向独、大秀、王运涛、九天揽月、sswz、挑衅110、yirenguo、18092481等读者大大之一诚挚的道歉，对《官场铁律》所有的支持者致以诚挚的道歉，向逐浪的编辑疯狂的虫虫致以道歉。） （依旧啰嗦几句话，逐浪年会的投票，马上就要结束了，平湖不敢过于期望诸位读者大大的支持，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帮助平湖一把，平湖将以最大的热情回报诸位读者大大，无论能不能参加逐浪的年会，平湖都要对得起读者大大，更为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官场铁律》上传以来，平湖从未段更过，如今，平湖重振雄风，让袁自立在官场中大显身手，平湖的表现，请读者大大拭目以待。） 第797章 重大调整（2） 坐在飞机上，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参加工作这么多年，经历的大风大浪够多了，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忐忑，华湘省的事情还有很多，医改、煤改、船舶厂的问题，华沙市土地拍卖的问题，要说都没有彻底完成，因为和李兵的关系不同了，很多时间，袁自立做事情是敢于施展手脚的，大胆发言，大胆决策，这样的机遇，不是在什么地方都可以遇到的，这次的谈话，用绝密的传真发下来，不用说，就是涉及到调整的问题了，如果是因为中央调查组的事情，谈话是不需要这么神秘的。 有关下一步的安排，袁自立觉得，自己是不是会到中央部委去工作了，乡镇、县、市、副省级城市、省，一级一级上来，自己都工作过了，唯独没有在中央工作的经历，如今，中央不少部委的领导，直接到省里去出任省委书记，这样的情况很平常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兵说到的前瞻性的问题，是一个方面，隐藏的一层意思，就是资历的问题，如果干部的履历上，每一层都工作过了，也表示出来丰富的阅历。 袁自立这次是单独到北京的，任何人都没有带，包括老马。老马的事情，袁自立一直在思考，老马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要稳定了，长期这样，跟着自己颠簸，不是事情的，如果这次离开华湘省，到北京工作，可以将老马带走，让老马在北京彻底安稳下来，如果是到其他地方工作，就不要带着老马了。如今，老马的级别已经解决了，省政府办公厅后勤处的处长，级别也不可能弄得很高了，免得引发大家的意见。 当然，对于家里的事情，袁自立也做的认真的思考，这就要看是怎么样调整了。 飞机在机场降落之后，徐少杰走出机场大厅，一眼就看到了中组部干部局的副局长，副局长几次到华湘省考核干部，已经和袁自立比较熟悉了。 “袁省长，请上车吧，首长正在等着你。” 袁自立点点头，进入了黑色的奥迪a6的轿车里面，上车以后，袁自立索性闭上了双眼，这个时候，他知道，中组部的领导绝对不会说什么话的，组织部的干部，就是掌握原则的干部，从机场过去，还有一段的距离，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和中组部部长握手以后，袁自立感觉到有些不真实，中组部部长是中央政治局委员，党和国家领导人级别的，亲自和自己谈话，是不是显得级别太高了一些。到中央来，谈话分为两种，一种是工作上的谈话，袁自立不会陌生，总理都找到他谈过，这并不会有特别大的什么政治意味，一种是工作调整上的谈话，这样的谈话就不同了，中组部部长一般都是和省委书记谈话的，至于省长，大都是常务副部长谈话的，组织部的官员，代表组织的时候，本来就是见官大一级的表现。 袁自立瞬间想到了很多，自己是不可能被提拔的，部长亲自谈话，意义重大，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呢，看来，到中央部委工作的可能性是不大了，而且调整也是明确的，否则，部长不会和自己谈话的，尽管表面上神色自如，但袁自立的内心里面，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袁自立同志，通知你到这里来，是有关你工作调整的事情，现在，我代表中共中央和你谈话，这次的谈话内容，涉及到了一些机密的问题，希望你能够遵循组织原则，注意保密。” “首长，我知道了，请您放心，我接受组织培养这么多年，在原则性的问题上，是能够把握的，我一定会保密的。” “首先，我要说到你在华湘省的工作，从西山省调入华湘省之后，你的工作成绩，中央是满意的，你为推动华湘省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也经受住了很多的考验，你的政治上是合格的，意志是坚定的，是一名优秀的高级领导干部。” 袁自立的脸上没有笑容，这样的结论，虽然是很不错的，但是，谈话总是要涉及到一些不足之处的，自己重点要听到的，就是不足之处在什么地方，中央的看法和意见，是盖棺定论的意见，是个人必须高度重视的意见。 “袁自立同志，既然说到工作，就要说到不足之处，你是从基层一步一步上来的高级领导干部，有着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在面对工作和矛盾的时候，能够冷静应对，妥善处理，但是，你也要重视领导艺术的问题。” 袁自立眨了眨眼睛，这样的话语，一天前，李兵已经说过了。 “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因为肩负的责任不同了，所以，工作中的艺术很重要，什么时候需要坚持原则，什么时候需要协调，什么时候需要适当的妥协，这都是领导艺术的问题，必须要掌握的。说到领导艺术问题，必然涉及到个人的观念问题，你有着很强的大局观念，服从中央的领导，这些都是中央掌握的，但是，你要注重全局的发展，说的透彻一些，就是战略发展眼光的问题，如今，我们国家正在大发展，面临的问题和矛盾越来越多，所以，我们对自己的要求，就应该越来越严格，我们不能局限于做好一地一处的工作，做出每一项决策的时候，都要看到全局的发展，看看我们的决策，会对全局产生哪些重大的影响，我们不能仅仅看到问题和矛盾的本身，要透过这些问题和矛盾，发现深层次的问题。” 部长看了看袁自立，发现袁自立已经在开始思索了，部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稍纵即逝，袁自立甚至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你是不是经常上网，如今是互联网的时代，人民群众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在网络上反映出来自身的需求，对国家的发展提出自身的意见建议，有些见解，过于偏激，有些见解，显得不是很成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的？” 部长突然提出来问题，袁自立有些吃惊，稍微思索之后，开口回答了。 “首长，现在，人民群众通过微薄，反映出来了大量的心声，其中很多都是涉及到民生的，里面有很多好的意见建议，当然，也有一些过于偏激的说法，甚至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通过微薄，散发一些蛊惑人心的反面消息，我个人认为，这都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我们要正确面对，要以平和的心态来对待这些问题，如果我们一味的打压，是不成立的，我们不予理睬，更加不可取，好的意见建议，我们予以吸收和采纳，过于偏激的意见，我们予以适当的解释，至于反面的蛊惑，我们要采取相关措施，予以一定的打击。” “嗯，我们已经查明，有些微薄，是从国外发过来的，涉及到了其他一些国家和政府，这是我们必须高度重视的，我问你一个问题，现在，很多人质疑党的领导，你是怎么看待这样的事情的，我希望你实话实说。” 袁自立早就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有群众质疑党的领导，无论他们出自于什么目的，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工作，还有不少没有做好的地方，我们的干部，可能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损害到了群众的利益，我认为，有人质疑党的领导，是好事情，说明大家关注着我们，龚自珍老先生曾经有一句话，百花齐放需有时，万马齐喑终可哀，有人说话就是好事。我们的国家这么大，人这么多，工作中间出现问题，是正常的，关键看我们怎么去应对矛盾和问题，我们党走过弯路，但是，每次都能够及时发现自身的问题，所以，我们的党能够不断的进步。中国需要共产党的领导，这是历史的选择，现在的很多年轻人，没有能够静下心来读书，如果他们能够多看一些历史书籍，多回味一下中国的历史，就会明白共产党的伟大。” 部长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这次，袁自立看见了。 “袁自立同志，你的回答是很不错的，这说明你经常在思考问题，社会在不断进步，我们遇见的问题和矛盾，也越来越复杂，这需要我们有着高超的政治智慧，去解决这些问题，去发现其中的本质，总书记说过了，群众利益无小事，不要小看这句话，是我们工作的指南，如果我们时时刻刻心怀群众的利益，还有什么做不好的事情，还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拦我们。” 说到这里，部长脸色重新归于严肃，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材料，认真看了看袁自立之后，继续开口说话了。 “袁自立同志，我这里有一份材料，你好好看看，看完之后，你会明白，今天我和你谈话的重点内容和意思是什么，我已经说过了，今天的所有谈话内容，都是要保密的，你切切记住。” 袁自立点点头，小心接过部长递过来的材料。 （第二更，求年会推荐，拜谢了。） 第798章 重大调整（3） 醒目的题目引入袁自立眼睑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关于南方省存在的重大问题的调查报告》。 袁自立很清楚，南方省在全国的重要地位，是全国最早的经济发展中心，曾经是龙头，快速发展的步伐，令很多人眼花缭乱、羡慕不已，这些年来，随着形势的发展，南方省的经济发展速度有所减缓，但以前打下的雄厚的经济基础，还是令南方省傲立在潮头，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也不敢小觑南方省。袁自立一直都是羡慕南方省的领导的，在经济条件这样好的地方工作，想着办成大事情，是顺风顺水的，就算是党委政府办事，也要遵循经济规律，有钱才好办事，时代进步了，不可能要求大家做无偿的贡献了，经济杠杆的作用，在日常生活中，已经凸显出来巨大的力量。 袁自立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开始仔细看这份调查报告，报告的字数不多，但内容震得袁自立有些恍惚了，报告中间，说到了南方省存在的八大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触目惊心的，都会动摇党的领导，袁自立知道，部长不会随意让自己看这份报告的，其中的深意，袁自立已经有所了解了，所以，他看得特别仔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 南方省存在的八大问题分别是：第一、黑社会势力已经渗透到党政部门中间，掌握着权力，依靠七强大的经济实力，左右着党委政府的决策；第二、党委政府领导层中间，存在拉帮结派的问题，为着各自的利益博弈，严重影响到政权的稳固；第三、南方省干部群众的道德水准大幅度滑坡，已经背离了社会发展的基本准则；第四、贫富分化问题严重，超过了国际公认的警戒线，致使社会的仇富思想蔓延；第五、干部群治大部分失去了信念，没有明确的思想认识，党的威信受到了挑战，政权的稳固遭受威胁；第六、社会治安形势严峻，百姓生活缺乏必要的安全感，富裕人员大量移民，财富流失严重；第七、干部群众思想混乱，一切向钱看，世界观发生了扭曲；第八、各级政权机关背离了党的宗旨，失去了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干部贪腐严重。 看第一遍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胆战心惊，看第二遍的时候，袁自立开始思考，看完第三遍，袁自立的脸上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袁自立同志，你怎么看这份调查报告？” “我不相信，这份调查报告夸大其词，显然是别有用心的。” “哦，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会这样看，依据是什么？” “首长，前面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在执政的过程中，可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误出来了，我们及时发现、及时改正，但这篇调查报告，明显有以偏概全的论调存在，更有夸大其词的意思，南方省的经济发展速度和取得的历史性成绩，已经得到了全国人民的承认，他们走在历史的前列，在摸索的过程中，一定遇见了大量的问题，在解决问题和矛盾的过程中，也可能走一些弯路，但我相信，绝大多数的干部和群众是好的，是相信共产党的，是拥护党的领导的，如果南方省的问题，真的有报告上说的这样严重，早就应该采取组织措施了，再说，有了这些问题，应该表露出来，依照我的观察，南方省这些年的发展情况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是形势的发展，速度有些迟缓，当然，在发展的过程中，南方省一定是存在一些问题的，需要我们高度重视，需要我们实事求是，解决问题。” “很好，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就放心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篇报告，是某国的一个调查机构写出来的，中央很重视，当然，我们都不会相信问题到了这样的程度，不过，我们必须要引起高度的重视，报告中间，有些问题是一定存在的，说到的八个方面，多多少少是有所表露的，我们需要辩证的看待这份报告，要理性的分析，要从中间发现真正的问题，你没有叱责这份报告，没有加以口诛笔伐，我认为，你的思考是理性的，是看到了报告背后反映出来的实职问题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有关的工作。” 部长将报告收起来之后，说出来了袁自立预料中间的话语。 “袁自立同志，经过中共中央研究决定，任命你为南方省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副省长、代省长，免去你在华湘省的所有职务，希望你能够认真工作。对组织上的调整，你有什么看法和意见，现在可以说出来。” 袁自立稳住了心态，不疾不徐开口回答了。 “首长，感谢中央领导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组织上的期盼，做好工作，做出实际的成绩，接受这样的任务，我感觉到压力很大，南方省的位置特殊，经济块头大，地位重要，我不敢有丝毫的疏忽。我有三点要求，恳请组织上予以考虑：第一，我不带家属到南方省上任，但我已经离开华湘省，家属继续在华湘省工作，不是很合适，恳请组织上将我的家属调到北京工作，这个要求很唐突，请组织上考虑；第二，恳请组织上能够给予我充分的时候，同时，给予我一定的权力，刚刚我认真思考了首长的话语，刚柔相济的领导艺术，是我所缺乏的，面对具体事情的时候，应该做出怎么样的决策，我会认真思考，思考之后在行动的，我可能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南方省的情况很特殊，不同于内陆省份，我需要谨慎，以前一直是在经济发展处于中游和中下游的省份工作，缺乏在先进省市工作的经验；第三，我恳请能够带着个别的干部到南方省上任，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不过我还是提出来了，我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我是主抓经济工作的，相关的人事调整，我会有自己的意见，但是，我的意见，不是决定性的意见，我会尊重省委的决定，发展经济需要保驾护航，我希望能够在个别的领导岗位上，有依靠的力量。首长，我的话说完了。” “你的要求，组织上会考虑的，在这里，我可以答复你两件事情，第一，你的家属，华湘省计生委的云海艺同志，可以调到北京工作，组织上立刻办理，调到国家计生委工作，就是这几天的时间就能够办理好；第二，南方省省委书记楚雄同志，马上到中央党校学习，时间是一年，这一年的时间里面，中央指定你负责南方省的全面工作。” 部长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说话了。 “袁自立同志，通过你提出来的要求，我感觉到，你已经在考虑南方省的事情了，还是那句话，中央是信任你的，希望你能够好好工作。” “你稍微准备一下，今天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我送你到南方省上任，相关的移交工作，上任以后再来进行。” 部长站起来了，表示谈话已经结束，袁自立站起来，伸出双手和部长握手，袁自立感觉到了，部长很用力，这里面的意思，是不用明说的。 离开中组部的时候，袁自立看了看这栋灰色的建筑，这里是组织的象征，是权力的象征，从这里发出来的指示，代表着中央，能够对国家的发展产生真正的震动。 奥迪轿车将徐少杰送到了组织部招待所，这里的条件很好。 进入房间之后，袁自立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这次的调整，可以说是袁自立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到发达省市去工作，意味着袁自立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上，以前工作的西山省、华湘省，都属于内地省份，可南方省就不同了。袁自立清楚，自己这次是得到了重用，袁自立联想到了中央调查组的事情，或许这次的调查，促使中央下定了决心。 袁自立想到更多的，是今后的发展，在南方省工作，如果工作上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绩，下一步，就有可能主政一方，甚至是进入中央政治局了。不过，这些都是遥远的事情，袁自立只是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就很快打灭了。他拿起了手机，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云海艺，让云海艺有思想准备。 “海艺，我现在在北京，出发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我可能有两天时间，才会回来的，刚刚领导和我谈话了，我的工作已经调整，到南方省担任代省长了，明天到南方省去上任。” “老公，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真的没有思想准备啊。” “海艺，你听我说，还有一件事情，我已经向领导提出了要求，你马上要调到国家计生委工作了，冰倩在不能颠簸了，马上就要读高中了，不能因为我的调整，影响了，儿子袁天宇还小，你的工作不能太辛苦了，北京的条件好，今后，你就不要四处奔波了。” （第三更，再次期盼支持） 第799章 也无风雨也无晴（1） 电话那头传来了云海艺低低的啜泣声，袁自立知道，云海艺是舍不得和他分开，两人都是40多岁的年纪，这份感情来之不易，已经深入骨髓了，云海艺生下袁天宇之后，对家庭的感觉，更是上升了一个层次，在她的生命里，袁自立、袁冰倩和袁天宇是最为重要的，至于说工作，云海艺已经没有考虑那么多了，现在，袁自立到楚南省担任省长，两人又要面临着牛郎织女的生活，云海艺刚刚生孩子的那段时间，晚上不靠着袁自立，就睡不着觉，云海艺年纪大了，是破腹产，身体也吃了一些亏，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想到这些，袁自立感觉到有一根针在扎着心脏，可是，这样的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相信云海艺能够想明白的，袁自立绝对相信，自己到南方省上任，面对的不是花团锦簇的局面，否则，中央不会要求省委书记楚雄到中央党校学习一年的时间，自己到南方省上任，一定是面对着严峻的形势，调查材料不是空穴来风，如今，发达的地方都有一个较为严峻的问题，就是黑恶势力的问题，发达省市的黑恶势力，远远不是华湘省那样的反映了，他们已经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开始谋求权力的平台，不仅仅是中国，世界上许多的国家，都曾经面临这样的问题。有些黑恶势力，经过若干年的经营，将自身漂白了，所以，袁自立将面对一个全新的环境，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扫除发展过程中的障碍。 “海艺，有些情况我不能说，不过，你不是还记得秦观的鹊桥仙吗，我现在念给你听，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电话那头的云海艺，哭声更大一些了，袁自立也感觉到了伤感，这么多年了，因为工作，袁自立欠家里的太多了，以前是程蔚蝶，两人结婚以后，长时间两地分居，程蔚蝶走了以后，袁自立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和云海艺相处的过程中，两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本来以为，能够这样平平安安下去的，可这次的工作调整，打乱了一切。 云海艺的哭声小了一会，不一会，袁自立听到了云海艺的话语。 “老公，我知道，你的工作重要，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冰倩和天宇的，不过，你要记住，有时间的时候，多回家，楚南省的条件好，交通方便，家里不缺钱，只要有时间，就坐飞机回家来看看。” 云海艺的话语，令袁自立有些心酸和好笑，这次遭遇中央调查组的调查，最为紧张的就是云海艺了，云海艺不是太相信所谓的公正，认为是有人想着对付袁自立，所以为袁自立抱不平，以至于调查结束以后，云海艺要求袁自立，今后用钱的时候，尽量从家里拿，免得外面有些风言风语的传闻，袁自立知道，自己是省长，如果坐飞机还要自己掏钱，这样的话题，一定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利用，制造出来新闻，到时候，就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可云海艺不相信这些，今天又说出来了。 “海艺，我知道了，今后，家里就辛苦你了，到北京工作以后，买一套房子，现在想起来，你以前的房子处理了，还是有些可惜的，我们的存款，买房子还是足够了，我知道北京的一些政策，只要你能够在北京工作，购买住房的时候，还是可以享受到优惠政策的，这次调整，时间很快，你不要对外声张，悄悄离开就可以了。” “老公，我知道了，你到楚南省上任之后，早点回来看我。” 云海艺的口气带有一些暧昧的情绪，令袁自立有些心旌动摇，迅即，袁自立感觉到了心酸，如今的袁自立已经非常理性了，他想到了很多，为了工作，常常听到一种说法，顾大家舍小家，袁自立根本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小家不顾，何来大家，如果人人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安全感，作为社会最基本的单位的家庭都不能稳固了，还谈什么社会的稳定。虽然说在某些时候，因为形势的需要，会偶然做出这样的选择，体现出来了人性的光辉，但是，违背人性的东西，袁自立不赞成宣传，那样的宣传多了，恰恰表现出来了宣传的虚假面。不得不说，袁自立在长期的工作中，已经形成了自己一套特别的观点，有些观点，和现在的宣传形势是不相符的，袁自立只能是憋在心里。 “海艺，辛苦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之间，从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从来就没有分开过，千言万语汇成了三个字，海艺，我爱你。” “呜呜呜。。。老公，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听到你说这样的话语，今天是第一次听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着很多的事情，我就是要你知道，家庭是我的全部，你是我的全部，到了楚南省，注意身体啊，不要累着了，万一挺不住了，就回家来，我们不做官了，我们过普通的生活，我们什么都不要求了。” 这一刻，袁自立终于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普通的生活，他做梦的时候都想过，可是，现在，他已经无法过普通的生活，高处不胜寒，两人卿卿我我、山盟海誓，虽然纯洁的爱情已经遭遇了太多的调整，可是，人间真情永远不会磨灭，袁自立最佩服的，并不是那些成功人士，袁自立最为佩服的，是在经历风雨之后，依旧携手相依的夫妻，他们支撑起来了这个社会，他们是这个社会中最可贵的人，不管他们的身份高低贵贱。 放下电话之后，袁自立走进了卫生间，他有很多年没有流过眼泪了，几乎忘记了流眼泪的滋味，上次流眼泪，还是程蔚蝶离去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政治可以磨练人的心智，可以使人变得理性和严酷，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是可以感动自己的。 刚刚走出卫生间，手机响了，袁自立看了看电话，是李兵打来的，这个时候，袁自立已经彻底明白了，李兵为什么会和他有着那样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 “李书记，您好，我已经住进组织部的小招了。” “呵呵，自立，我知道，谈话一定结束了，你应该很快去上任了，先前，有些话，我不好说，我希望你不要忘了华湘省，更不要忘了西山省，这些地方，都是你工作过的地方，虽然经济不是很发达，但是，都留下了你的足迹，你调离华湘省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大部分的干部都不知道，具体的消息，要等到你到南方省上任之后，才会发布出去的。” “李书记，谢谢您对我的教诲，我明白了很多，做事情，如果是带着感情，总是能够考虑到方方面面的，我们是共产党的干部，不是执政的机器，您提醒的话语，我完全明白了，今后的工作中，我会时时刻刻牢记的。” 李兵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自立，我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用通俗的话说，当官是一时的，做人是一世的，孰轻孰重，不用明说的，但有很多的领导干部不明白，在台上的时候，呼风唤雨，高调显示自己，最终的结果，不会很好的，春雨润无声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古人都知道，这都是因为权力思想、官本位的思想作祟，我也时常反省自己，担任领导这么多年了，不会说话了，和家人交谈的时候，都是官腔，听着就不舒服，其实，看透了其中的关节，我们就应该知道，生活和工作，并不是完全相连的。” “李书记，我刚刚和海艺通话了，我想到了很多，古人都知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所以，我的有些认识，可能是和现在的宣传口径不相符的，我不赞成违背人性，做一些看来不可理喻的事情，我认为那是虚伪，共产党员是人、领导干部也是人，过分的宣传，会产生很多的负面效果，如今的有些矛盾，和我们的宣传口径，不无关系，过分强调奉献，忽略了人性的基本要求，致使老百姓将领导干部看作了圣贤，不食人间烟火，不能做一点点自己的事情，这是不可能的，我反对这样的宣传。”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兵的叹息声，袁自立知道，这样的叹息声意味着什么。 “李书记，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恢复人性一些本来的东西，这次到南方省去，在这样的经济高度发展的省份，树立一些正确的认识，是非常重要的，我的做法，有可能引发一些轩然大波，但我不在乎，我讲求实事求是，我不敢期盼，能够让所有群众都热爱共产党，但我至少要说实话，要做真实的人，表达真实的感受，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发展南方省的经济。” （第四更，什么都不说了，看平湖的表现） 第800章 也无风雨也无晴（2） “自立，你走的，是一条不一般的道路，你的想法，我是明白的，这条道理很坎坷，你可能会遇见很多的麻烦和质疑，我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能够找到一条好的发展道路，你现在做的事情，很伟大，也许你自己体会不到，你可能会找出来一条全新的发展道理，为大家树立榜样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的，但你一定要记住，遇见任何的事情了，都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心态能够决定很多的事情的。” “李书记，我记住了，您也要保重身体，我离开华湘省了，不能在您的身边工作了，不能接受您的教诲了，我赶到遗憾啊。” “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推陈出新是必然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工作，我年纪大了，守成有余，创新不足了，今后就看你的了。” “对了，南方省省委书记楚雄，您熟悉吧。” “不是很熟悉，只是认识，在一起开过几次的会议，都是在北京开会的，没有真正交谈过，不过，楚书记的名气还是不错的，有手腕，做事情雷厉风行，在全国都是有一些影响的，在我的印象里面，楚书记做事情，是有些高调的。” “中组部的领导告诉我，楚书记在中央党校学习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我主持南方省的工作，所以，我感觉到压力非同一般啊。” “有这样的事情啊，自立，你不能小视啊，我想不到中央这样安排，你不熟悉南方省的情况，以代省长的身份主持工作，省委书记到中央党校学习，这样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正常，其中一定是有些问题的，这么说，你没有调整的时间，可见中央领导对你能力的高度认定，你一定要格外珍惜的。” “李书记，我想过了，以平常心应对，欲速则不达，天大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您还记得我和您交谈的时候，说过的苏轼的诗句吗，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我就是这样的心态啊。” “不错啊，自立，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机遇，让你的认识忽然上升到一个很高的层次了，可我为你高兴，以这样的态势去管理楚南省，没有任何的问题，我知道，你一定成功。” 挂了电话之后，袁自立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时间还早，他想着出去转转，到北京来的次数多了，好多地方都去过了，不过，每次到北京来，有一个地方袁自立总是要去的，那就是天安门广场，每次到广场，袁自立都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平凡。 走出了招待所，袁自立不愿意动用组织部的车辆，像他这样住在招待所的高级领导干部，招待所是会派出车辆的，袁自立走到了大街上，挥手挡下一辆出租车。 天安门广场上的人很多，大都是外地人在这里来游玩的，四周的故宫、毛主席纪念堂、历史博物馆以及人民大会堂，一天的时间，还看不完，很多人将天安门广场看作国家的心脏或者是象征，无数的外国人来中国游玩的时候，天安门广场和长城是必须要到的，否则就不代表来过中国。 袁自立在广场上慢慢踱步，看着四周的人，这些人的脸上，大都写着欣喜、惊奇和满足，这是游客心里真实想法的反映，袁自立第一次到天安门广场的时候，是带着崇敬的心理，用顶礼膜拜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袁自立对南方省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那里是他的老家，小时候读书，填写的籍贯就是南方省，因为父亲是南方省的人，还有，秦老爷子也是南方省的人，秦氏集团公司的总部，在南方省，这次到南方省，一定可以得到易国军的大力支持的，自己的妹妹袁自梅也在南方省，父母也回到南方省去居住了，虽然没有在省城。所以，在南方省，也不是丝毫没有基础，至少有亲情的支持，袁自立和易国军之间的交情，几十年的沉淀，已经转化为亲情了。 另一方面，这也是劣势，干部一定会知道袁自立的所有关系，到时候打亲情牌，也是不好应对的，袁自立想到云海艺的同时，也想到了父母，父母的年纪大了，本不应该转来转去的，但袁自立决定，还是将父母搬到北京去居住，北京的条件好，父母适应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再说了，首都的交通条件好，人文环境也强于其他地方，父母到北京去居住了，袁自立也就放心了。袁自立到南方省上任，要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不利因素。 电话一直都没有再次响起，这在平时是不可能想象的，袁自立知道，一定是李兵想到了什么办法，所以，大家知道袁省长在外地办事情，不能够打扰，这个时候，袁自立很想给马建华打电话，在和部长提出要求的时候，袁自立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马建华，希望能够带着马建华到楚南省去上任，马建华可以出任楚南省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厅长，袁自立到楚南省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掌控政法机关，下一步才考虑纪委、组织部的问题，如今，自己以代省长的身份，主持楚南省的工作，责任非同小可。 多年的工作，袁自立已经掌握了一些基本的规律，到一个地方主持工作，重点在于用人，但用人是需要一个过程的，熟悉干部需要过程，袁自立到楚南省工作，起码在一年的时间内，是一把手，如果利用这一年的时间，袁自立要认真考虑。肯定是要做出来一些事情，究竟从什么地方着手，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是很关键的。 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打断了袁自立的思索，袁自立有些气恼，拿出了手机，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这个电话是北京地区的电话。袁自立本来不想接听的，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您是袁省长吗？” “我是袁自立，请问，你是哪位啊？” “袁省长，您好，我是楚南省驻北京办事处的孙雪健，得知您到北京来了，想着给您汇报一下相关的情况，不知道袁省长您是不是有时间。” 袁自立有些吃惊，很快释然了，驻京办事处的能力是不要小觑的，他们神通广大，知道方方面面的消息，自己出任楚南省代省长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只怕华湘省驻京办事处也知道了，估计不要多长时间，数不清的电话就会打来了。 袁自立本来想着拒绝，可是，他很快想到，自己到楚南省工作，需要掌握一些情况，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了解情况，李兵说的很正确，袁自立没有调整的时间，到任以后，所有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孙雪健一定是楚南省驻京办事处的负责人，这样的干部，是知道很多真实的情况的，就看说不说了。 “哦，我在外面有事情，办事处的具体地址，我不是很清楚，你说说地方，有时间，我直接过来了。” “袁省长，您能来，我太高兴了，这样吧，我开车来接您，您说时间和地点。” 袁自立微微笑了一下，到了现在的位置，很多的事情都是下面为你考虑的，自己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下面却认为是大不敬，如果不要孙雪健来接自己，只怕这个时候的孙雪健，好长时间都吃不好睡不好，胡思乱想，所以说，当领导的，也要体会下面干部的想法。 “也好，一个小时之后，在历史博物馆来接我吧。” 袁自立的预计没有错，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而且很快传到了华湘省，这个消息，在华湘省，无异于是一场地震，袁自立在华湘省的势头正盛，突然调到楚南省担任省长，表面上看是平调，其实是典型的重用，楚南省和华湘省，在哪个层面都不具有可比性，南方省在全国占据的位置，也不是华湘省可以比拟的。当然，在华湘省，对于袁自立的调整，也有人高兴，袁自立离开之后，他们面临的压力要小很多的，有些事情，也许就无人继续追查了，成为了永久的秘密。 第一个打来电话的是马建华，从袁自立这里得到证实之后，马建华真心向袁自立表示了祝贺，接下来，数不清的电话打来了，以至于广场上的人，都看着袁自立，这人怎么这么忙，到天安门广场来专门接电话了，最后，云海艺也打来电话了，说已经回家，家里的客人太多了，都是来恭喜的。 孙雪健将车子开到历史博物馆后面之后，准备给袁自立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他走到了前面，发现了袁自立正朝着历史博物馆走来，边走还在边接电话，孙雪健赶忙上前和袁自立握手，袁自立正在接电话，只能对着孙雪健点点头，讲到这样的情景，孙雪健离开到博物馆的后面去开车去了。 （第5更，平湖今日已经说到做到了，希望读者大大相信平湖的诺言。） 第801章 意外的遭遇（1） 上车以后，依旧是电话不断，袁自立很久没有这样接过电话了，以前不少的电话，都是秘书帮着接的，这次到北京来，没有带秘书，只能是自己接电话。 轿车进入南方省驻京办事处的时候，袁自立注意看了一下，感觉果然不同，有钱的省就是不一样，办事处占地面积大，里面的楼栋装饰看着富豪，几乎所有的办事处都带有宾馆，这里也不例外，院子里有假山和树木花草，居然是别有一番洞天，袁自立知道一些办事处做事情的手法，为了能够争取到项目，争取到钱，想尽了一些办法，后来还引起了中央领导的关注，做为腐败存在的典型予以了整治，很多的地级市的办事处都撤销了，当然，省市驻京办事处是不会撤销的，某些情况还要继续演绎下去。 办事处设立的初衷，是便于领导到北京来之后，做好接待和协调工作，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办事处的职责渐渐多起来了，不仅仅是接待了，有些时候，办事处的负责人可以代表省委省政府和中央部委发生工作关系，这也是工作的需要。 办事处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在当今的实际情况下，了解不少的情况，也可以说是不少的秘密，因为到办事处来休息和住宿的，大都是本地的领导，所以，对领导的情况，甚至是领导之间的矛盾，办事处负责人是很有可能了解的。办事处的负责人，还必须学会察言观色，做的都是接待和服务工作，如果不能掌握领导的思想，怎么能够做好工作。 袁自立下车以后，本想趁着孙雪健停车的时候，在办事处里面走一走、看一看，这也是他正式上任以前，到的第一个属于南方省管辖的单位，想不到孙雪健很聪明，看见袁自立下车之后，立刻熄火下车了。 “袁省长，我带您到贵宾楼去坐坐。” 袁自立本来想到办公的地方去看看，但是，还没有正式到南方省上任，这样到办公的地方去看，似乎就带有工作视察的性质了，有些不合适。 “孙主任，明天我要到南方省去，有些消息，还没有正式宣布，所以，我不想张扬了。” “您放心，我知道的，我带着您到贵宾楼去。” “好了，你将车子停好，我先进去坐着，车子停在门上，总是不好的。” 孙雪健脸上带着笑容，连连点头，但还是没有动，带着袁自立进入了贵宾楼的大厅，大厅里面还是有一些客人的，大家看见了孙雪健，点头和孙雪健打招呼，这个时候，不能暴露袁自立的身份，孙雪健的动作很是滑稽，和打招呼的人握手的时候，总是用余光看着袁自立，看见袁自立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神色，才稍微好一些。 袁自立在大厅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孙雪健走到了袁自立的身边，袁自立低声说要孙雪健去停好车，办事处代表了省里的形象，尽管是在办事处里面，车子乱停乱放还是很不好的。孙雪健听见袁自立这么说，连忙说袁省长坐一下，自己去停好车，马上就过来。 服务台里面的服务员，脸上带着微笑，为袁自立泡好了一杯茶，放在了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面，袁自立看了看四周，贵宾楼里面，打扫的很是干净，给人舒服的感觉。 “你这个流氓，放开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不稀罕你的钱。。。” 突然出现的喊声，破坏了大厅里面和谐的气氛，很快，袁自立看见，大理石铺设的楼梯上下来了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头发有些乱，衣服也有些皱褶，女孩子的后面，跟着三个男人，走在前面的两个男人，似乎是想拉住这个女孩子，后面的一个男人，带着墨镜，慢慢跟在后面，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带着墨镜，看不清楚容貌，不过，袁自立感觉到，这个男人年纪应该不大。袁自立感觉到有些愕然，这是在贵宾楼，南方省驻京办事处的贵宾楼，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再说，大厅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客人。 令袁自立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大厅里面的人没有任何的反映，好像没有看见这一幕，在服务台值班的女孩子，看见了男人之后，也低下头了，没有人说话。就在两个男人捉住了女孩子，女孩子发出绝望的哭声的时候，大厅里面的客人都迅速离开了，仿佛不愿意看见眼前的一幕。袁自立有些愤怒了，现在，他是南方省省委副书记、代省长，中央已经宣布了，这里就是他管辖的地方，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袁自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起来了。 “住手，放开这个女孩子。” 袁自立的气势是不一般的，多年的领导生涯，袁自立已经有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度，所以，喊出来这句话之后，两个捉住女孩子的男人不自觉的松手了，女孩子挣脱之后，迅速跑到了袁自立的身后，双手捉住了袁自立的左胳膊，袁自立感觉到了，女孩子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着，嘴里出着粗气，一定是遭受很大的惊吓了。 “你是什么人，我和女朋友发生了争执，现在请她回到房间去，你管什么闲事。” 戴墨镜的男人开口了，袁自立听见，这个男人的语气带有霸道的味道，看看男人，大拇指上的金戒指，几乎遮住了整个手指，右手还拿着雪茄，因为带着墨镜，不知道眼睛看着什么地方。先前两个扭住女孩子的男人，大概是跟班，看见主子这样说话，也就不客气了。 “去你妈的，管什么闲事，活的不耐烦了。” 袁自立的心态很平和，但是，听见这样的话语，也有些脾气了，光天化日之下，在南方省驻京办事处，居然看见了这样的情况，对方是什么人，南方省有钱的人很多，但也没有嚣张到这样的程度，那么，就只有一种情况了，这个年轻人是官家子弟。如今的官家子弟，有出息的非常多，正在成为社会各阶层的精英，但也有一些不成器的，做出来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不过，徐少杰很少看见高级领导干部的子女出现这样情况的。 “说话注意点，既然你们是朋友关系，为什么会在这里吵闹，这里是南方省驻京办事处，不是在你们家里。” “我们不是朋友，我才刚刚认识他，就到这里来了，他就说要上床，还说可以给我好多钱，我不同意，他就骂我是贱女人。。。” 袁自立身后的女孩子开口说话了，袁自立看了看这个女孩子，脸上的稚气显然还没有完全消去，估计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妹。 “姑娘，你多大了？” 或许是袁自立的气势震住了对方，戴墨镜的男人一时间没有说话，但他身边的两个男人根本不在意，准备上前再次动手了，这次，他们要推开袁自立，再次抓住女孩子。 “叔叔，我今年18岁。” 袁自立的确有些愤怒了，在这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办事处的人居然漠不关心，这说明了什么，难道起码的是非意识都没有了吗，可惜，老马没有在袁自立身边，凭着袁自立的身手，是无法对付面前三个显得年轻的男人的。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孙雪健跑过来了，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想不到自己离开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安荣山这个太保又在惹事了，安荣山是南方省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安松轮的儿子，一直都是不争气，这次大概是在南方省呆不住了，跑到了驻京办事处来，孙雪健非常头疼，这小子好色，看见大厅里面的服务员，都要调戏一番，这次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女孩子，惹出来事情了。安荣山到办事处的这些日子，闹得办事处鸡犬不宁，可孙雪健知道，安松轮表面上打骂训斥安荣山，骨子里还是疼爱的，否则，依着安荣山的一些表现，早就进局子里面去了。正是这样的原因，孙雪健不敢怎么训斥安荣山，只期盼着安荣山早点离开办事处，到别处去做祸害。 “哟，是孙叔叔啊，有什么事情吗，我和小娟谈朋友，没有闹什么事情啊，只不过我们两人之间，闹了一些别扭，孙叔叔，你就不要管这件事情了，孙叔叔，你该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我老爸吧。” 孙雪健脸上的表情非常尴尬，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一边是新上任的省长袁自立，如果说得罪了袁自立，估计他这个办事处主任不仅不要想着提拔，可能很快就卷着铺盖到那个地方去歇着去了。 “安荣山，你不要在这里胡闹了，还是早点回到南方省去，和人家女孩子谈朋友，也要人家愿意，你看你，闹得这是什么事情啊。” 安荣山摘下了墨镜，看着孙雪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孙雪健，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叔叔，我的事情，你他妈的不要管那么多了，与你有什么关系，老子不过在办事处住了几天，又不差你的钱，老子有的是钱。” 安荣山说着，从衣服里面拿出了一叠百元钞票，甩向孙雪健，只看见空中飘着红色的钞票，整个大厅里面，除了安荣山的声音，异常安静。 （求鲜花，跪求鲜花） 第802章 意外的遭遇（2） 四个保安进入了贵宾楼大厅，看见是安荣山在闹事，都低着头，没有说话，不过，安荣山的态度，过于嚣张了一些，无论怎么说，这里都是南方省驻京办事处，孙雪健是办事处的主任，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要买面子的，想不到安荣山这样不懂事。几个保安都暗暗捏着拳头，他们不是不想动手，是不敢动手，安荣山没有什么可怕的，可安松轮就不简单了，要对付他们几个保安，和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不说话了，他要看看，孙雪健准备怎么处理，袁自立不怀疑，要是自己没有在这里，情景一定是不同的，说不定身后的女孩子就要吃亏了，还没有地方申诉冤屈，因为两人是在谈朋友，现在的社会，有权人说出来的话，大都是真实的，至于弱势群体，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说话的资格了。袁自立还不清楚安荣山的真实身份，但判断已经成立了，安荣山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而且纨绔的出奇，简直什么都不知道。 孙雪健的脸色变白了，嘴唇抖动了一下，似乎是想发脾气，说出来的话语，语气却不一样了。 “安荣山，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是办事处，你还是注意一下形象，不要在这里整出什么事情，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住宿的几天时间，也不要你结账了，你赶快离开吧，你还年轻，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措。” 孙雪健的话语，可能激怒了安荣山，大概是安荣山听不得这样的话语吧，袁自立看见，安荣山的脸色变红了，又变白了。 “孙雪健，去你妈的，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子，弄烦了，老子连着你一块收拾，你们几个下贱保安看着干什么，哪里凉快滚哪里去，信不信老子给老爸打个电话，拔了你们身上这层皮，还有你，他妈的，装什么正经，。老子谈朋友，关你屁事，妈的，今天真他妈的不顺，老子等一分钟，你们快消失，否则老子发脾气了，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孙雪健的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办，四个保安在努力压住火气。 “孙主任，这个王八蛋的老家伙是干什么的？” 孙雪健听见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差点没有反映过来，不过，他知道意思，马上开口回答了。 “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安松轮。” 袁自立暴怒了，这是典型的给共产党抹黑，人家会怎么看，认为是什么，如今好多人都在说是拼爹的年代，想不到眼前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是什么性质的事情，大厅里面的人看见，会怎么想，传出去会怎么说。 袁自立对着四个保安说话了。 “你们是办事处的保安，维护办事处的秩序，是你们的责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是应该出面制止的，不管这个混账东西的老头子是干什么的，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现在，我命令你们，狠狠教训这几个王八蛋，只要不打死打残，我替你们担着。” 安荣山确实笨的出奇，也许不是笨，而是长期嚣张惯了，没有遇见真正的麻烦，所以，看一切都是不在乎了，他根本想不到，今天已经大祸临头了。 “你侮辱我，侮辱我老爸，老子告诉你，老子叫你不得好死。” 孙雪健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微笑，安荣山自己找事情，就怪不得他了，他已经有了非常强硬的靠山，而且，孙雪健知道，通过今天的举措，不要说安荣山，估计安松轮都有麻烦了，孙雪健在北京这么多年，在知道袁自立出任南方省省长的时候，就打听清楚了情况，跟着这样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是绝对正确的选择。他对着四个保安开口了。 “叫你们动手就动手啊，愣着干什么啊。” 南方省驻京办事处的保安，都是挑选的身体素质非常好的，有些甚至是从特种部队出来的，说起打架，不过是小菜一碟，刚刚袁自立开口的时候，几个人还不敢动手，要是袁自立走了，他们承担不起责任，不过，孙雪健开口了，他们就不会犹豫了，毕竟，在办事处里面，孙雪健的官是最大的，他们就听孙雪健的。 四个保安迅速上前了，他们训练有素，三人对着安荣山身边的连个男人，一人走到了安荣山的面前，对着安荣山的腿部就是一个扫荡腿过去，毕竟，安荣山的身份不同了，他们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也不能下手太重了，否则，孙雪健也不好交代。 杀猪般的声音叫起来了，安荣山的人哪里是保安的对手，不过一分钟，安荣山身边的两人已经被制服了，安荣山倒在地上，安荣山并没有吃什么亏，却傻猪一般的嚎叫，双腿在地上乱弹，嘴里喋喋不休的骂人。 这个世界就有这么奇怪，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人给安松轮打电话了，很快，孙雪健的手机响了，孙雪健掏出了手机，发现是安松轮打来的电话。孙雪健的神色再次显得尴尬了，毕竟安松轮是省委领导，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再说了，孙雪健不熟悉袁自立，不知道袁自立会怎么说，领导为了改善关系，推卸责任的事情，比比皆是，自己要是落进这样的圈子里面，就难以解脱了。 “孙主任，怎么不接电话。” “是、是安书记的电话。” 地上的安荣山听见了，叫声更大了，嘴里骂人的话语和威胁的话语也更难听了。 “接，用免提键接电话。” 孙雪健按下了免提健，安松轮的声音传过来了，语气不是很好。 “孙主任，小山在办事处不大听话，你要耐心说服啊，就当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够动手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这个政法委书记都要遵守法律，怎么能够随便打人啊。” 安荣山的尖叫声通过话筒传到了安松轮的耳朵里面，安松轮的声音再次变化了。 “孙雪健，这件事情，你要负责任的，随随便便就动手打人，你还是共产党员吗，还是党的领导干部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办事处工作的，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现在要小山接电话，我有话要说。” 安松轮甚至没有要孙雪健解释，没有要孙雪健说话，这个时候，四个保安的脸色已经变了，虽然他们押着两个男人，注意这地上的安荣山，但是，他们的气势已经泄了，权力的重要，他们是知道的，在办事处工作，待遇优厚，这样的工作很不好找的，就这样失去了，今后去哪里找工作啊，而且，他们找工作的难度，比一般人还要大一些，在档案里面留下一个污点，根本不要想着找到好的工作。 袁自立其实就是想看看安松轮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事情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安松轮在不了解任何过程的情况下，就说出来了这样的话，可见这个政法委书记的素质，在这样关键的职位上，如此袒护自己的儿子，已经超出了袁自立估计的限度。 安荣山站起来准备过来拿电话的时候，袁自立一把拿过了电话。 “你是安松轮书记吧，我是袁自立，是我要教训安荣山的，你是政法委书记，安荣山的行为，希望你好好反思一下，他为什么会这样嚣张，我更希望你好好想想，你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主管一方的政法工作，你这样的表现，令我非常失望，我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做工作的，我希望听到合理的解释，但不是现在。” 袁自立掐断电话的时候，大厅里面死一般的寂静，一般人不知道袁自立的身份，不知道袁自立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口气，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简单，袁自立身后的女孩，遭遇的刺激太大了，不自觉的靠到了袁自立的身上，这个时候，袁自立就是他最大的依靠。 “你们把安荣山带过来。” 安荣山这个时候，已经发现不对了，能够这样对着他老爸说话的人不多，除非是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可安荣山不认识袁自立，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后悔药吃了。 两个保安将安荣山架到了袁自立的面前，袁自立刚才的话语，令他们信心倍增，他们明白，安荣山触到霉头了，不仅仅是安荣山，恐怕安松轮也遇见麻烦了。 “啪、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再次惊呆了，唯有孙雪健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已经发现了，新任的省长袁自立不是一般人，做事情干脆利落，而且敢于承担责任，跟着这样的领导做事情，下属是最为舒服的，难怪袁自立在西山省和华湘省能够有那么高的威望，看来传闻不是假的，孙雪健甚至知道，省委书记楚雄到中央党校学习的事情，袁自立负责全面的工作，意味着什么，孙雪健认为，袁自立很有可能要入主南方省了。不要说安松轮，就是楚雄，恐怕也是知道袁自立的来势的。 （二更求鲜花，求打赏） 第803章 真实的情况（1） “孙主任，通知派出所的干警过来，将安荣山带到派出所去，调查清楚情况，我会给相关领导汇报的，一定要调查清楚，彻底查清楚。” 孙雪健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马上要求服务台的服务员，给辖区派出所打电话，如果说先前袁自立的做法，是忍不住气愤，现在，袁自立的做法，就非常老辣了，估计直接指向的目标，就是安松轮了。 孙雪健低着头，不敢看袁自立了，袁自立今天的作为，已经得罪了安松轮，两人肯定有意见了，虽然说安松轮处于弱势，但是，袁自立毕竟是新官上任，需要得到支持，这个时候，得罪省委常委，不是什么好事情，袁自立一定想到这一层，既然得罪了，就彻底得罪，想办法收拾安松轮，从安荣山的身上突破，是最好的办法，这样的纨绔子弟，不经吓，稍微采用一点手段，什么都会说出来的。但孙雪健还是有些担心的，普通的派出所是奈何不了安荣山的，说不定安松轮稍微活动一下，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孙主任，你拨通一个电话。” 袁自立报出了电话号码，孙雪健立刻拨出了这个号码，同时将手机递给了袁自立。 “不为吗，有一件事情，你回来办一下，有个叫做安荣山的年轻人，在南方省驻京办事处闹事，遇见我了，估计问题有些严重，要彻底调查，现在，我们将人交给辖区派出所，你今天回来处理，该怎么办你知道，有情况随时报告我。” “袁省长，我明白了，需要上手段吗？” “你看着办，我需要的是结果。” 袁自立面无表情挂了电话，孙雪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的接过了电话，这个时候，四个保安中间的一个年轻人眼睛亮了，他壮着胆子，走到了袁自立身边。 “您、您刚才安排的是徐不为中尉吗？” 袁自立有些奇怪，看了看这个很精明的年轻人。 “你怎么知道徐不为，你也是在部队上干过的吗？” 年轻保安用力点点头，有些激动的开口了。 “我在部队5年时间，但是，我没有资格进入南院，可我们都知道徐不为中尉。” 这个年轻的保安不知道袁自立的真正身份，但是，他知道，安荣山完了，永远五出头之日了，不仅仅是安荣山，恐怕安松轮也完了，进入了南院以后，所有的调查情况，都是可以直接通天的，从安荣山的作为来看，不知道有多少的劣迹。 年轻保安走到了安荣山的身边，看着安荣山嘿嘿笑了。 “安荣山，你应该相信恶有恶报，现在，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自作孽，不可活，以为有个好老爹，就为所欲为，你等着瞧吧。” 报警电话已经打了好一会了，迟迟不见干警出现，袁自立脸上带着冷笑，他还是佩服安松轮的，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安松轮的反映够快的，都在政法系统工作，在北京肯定是有熟人的，说不定已经商议好了办法，如果不是自己想到办法，今天的事情，很有可能不了了之。袁自立不是莽撞之人，也就是刚才安荣山从衣服里面掏出钞票，扔向孙雪健的时候，徐少杰就知道，能够从中间查处端倪了，钱是哪里来得，刚才安荣山扔出来的钱，大概是一万元，这样不在乎钱，安荣山有多少钱，通过这件事情，查证安荣山，就是牵扯不出来安松轮，安松轮也不要想着在南方省立足了。 孙雪健不知道具体情况，在一边干着急，想不到请袁自立到办事处来，遇见了这样的事情，想在还是不能暴露袁自立的身份的，女孩子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服务员正在安慰着女孩子，安荣山老实多了，大概知道遇见厉害人物了，他到北京来，之所以进入办事处，就是想到了，在办事处安全，北京藏龙卧虎，如果碰撞了什么不该碰撞的人，总是要吃亏的，在办事处就不同，等于是在南方省，想不到今天遇见了硬茬。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两个干警进入了贵宾楼，看见了一行人，一个干警开口询问是谁报警的，准备看看是什么情况，另外一个干警看见了脸上有着手指印的安荣山，马上问是谁打的，是不是打架斗殴闹事的，袁自立脸上表情漠然，根本就没有理睬两个干警。袁自立这种气势，令两个干警不敢造次，怕惹出什么事情来，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化解一切的事情。 就在两个干警准备开始询问，甚至准备带走安荣山的时候，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传进来了，一批穿着军服、但没有佩戴任何徽章的军人跑步进入了大厅，大厅里面的气氛骤然紧张了，两个干警脸色煞白，这些没有佩戴徽章的军人是什么地方的，他们太清楚了，不知道是谁吃了豹子胆，敢于得罪他们。这些人军人进来的时候，徐少杰已经站起来了。 为首的一个军人，看军衔是少校，他快步跑到了袁自立的面前，啪的一个立正。 “报告首长，xxx奉命前来，接受首长派遣，请首长下达任务。” “辛苦了，这是闹事的安荣山，还有他的两个跟班，你们带走吧，记住，彻底调查，这个女孩子是受害者，你们好好照顾，问清楚情况之后，送女孩子回家，记住了，小姑娘受到了惊吓，问情况的时候注意一下。” “是，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少校的动作干脆利落，挥手指挥战士。 “按照首长的指示进行，带走，来两人，扶着这位小姑娘，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军人给人的就是安全感，小姑娘一点都不害怕，竟然站起来了，没有要两个军人扶她，直接就准备跟着走了，在离开大厅之前，小姑娘走到了袁自立面前，深深鞠躬。 “叔叔，谢谢您了，今天，是您救了我。” “好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到了地方，说清楚情况，实话实说，不要有什么害怕的，今后交朋友的时候，要谨慎，你还小，重点任务还是读书，弄清楚了社会上的一些基本情况之后，再考虑交朋友的事情。” “叔叔，我记住了，今天的教训，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孙雪健早就说不出来话了，这些军人的身份，他太清楚了，能够调动这些军人的，都是通天的人物，如果说这些军人要查谁的问题，祖宗八代都可以查清楚，更不用说安荣山这样的软包了，这可真是高射炮打蚊子了，袁自立的手段太厉害了，这个时候，就是安松轮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安松轮还没有这样的能力护卫自己的儿子。 军人退出去以后，大厅里面恢复了平静，两个警察脸上恢复了颜色，他们走到了袁自立的面前，低着头说话了。 “首长，今天的情况，我们不知道，您不要怪罪。” “我知道，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了。” 两人赶忙告辞了，千万不要留在这里了，还好刚才没有发飙，否则，现在可能穿不成这身警服了，两人走出办事处的时候，头上冒出了冷汗，感觉到万分庆幸。 “您看，下午是不是在这里吃饭，我来安排。” 孙雪健很小心开口了，今天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他已经在想象，南方省也许要发生很多的大事情了，眼前的袁自立，做事情低调，但计划周密，简直是天衣无缝，如果安松轮倒下了，在南方省会引发多大的震动，谁都是知道的。 “既然来了，当然在这里吃饭了，不过，不要铺张浪费，就做几样南方省的家常菜吧，煲汤不要太多了，我不习惯喝汤。” 袁自立很快改变了态度，脸上带着微笑开口了，袁自立态度的变化，令孙雪健放松了很多，看来，袁自立对自己没有多大的意见，没有意见就好，孙雪健招手叫过来了服务员，低声安排，服务员很快出去安排了。 袁自立一直坐在大厅里面，他也不想到房间里面去了，很快就是吃饭时间了，不过，袁自立没有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办事处的干部早就知道了，当袁自立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在外面办事情的办事处两个副主任接到电话之后，拼命往回赶，一定要在办事处见到新任的省长，这是最好的表现机会，他们是不想错过的，至于说办事处的干部，还不是太清楚袁自立的身份，知道的也不敢随便说。 袁自立坐在大厅的时候，不断有办事处的干部过来打招呼，袁自立有些奇怪，如果是孙雪健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在外面关系广泛的原因，难道办事处的干部也知道了，办事处的干部有这样大的神通吗，看着孙雪健带着微笑而又透露出恭敬的神情，袁自立明白了，这就是最好的宣传，想到这里，袁自立不想坐在大厅了，免得后面麻烦，他最终在孙雪健的带领下，进入了房间里面。 （三更求鲜花，求打赏） 第804章 真实的情况（2） 进入房间之后，袁自立感觉到眼睛有些发花，房间里面的装饰，显得过于豪华了一些，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毯，顶上的豪华吊灯彰显出来金碧辉煌的感受，家具估计都是进口的，颜色淡雅，显示出高贵，住在这样的地方，整个人的格调都显得高了很多。 不过，袁自立不是很习惯这样的格调，袁自立素来喜欢淡雅。 “袁省长，您请坐。” 孙雪健站在袁自立的身后，语气显得低调恭谦，长期做服务工作，整个人的气质会发生很大的改变，袁自立知道，孙雪健短时间是不会发生什么改变的，这种气质，在办公室工作的人员身上，也能够看见，凡是在领导身边工作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有如此的表现。但是，拥有这样气质的人，同时也拥有野心，只要有他们施展的舞台，就要得到回报，因为他们曾经付出过，明白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的感受，他们会要求自己的下级也是这样的表现。袁自立身边，曾经有这样的人，但袁自立不是很看好这样的工作态度，和袁自立关系最为亲近的人员中，没有类似性格的人。 “孙主任，不要客气，也不要过于拘谨，坐下说话吧。” 孙雪健很小心的在袁自立的旁边沙发上坐下了，不过，坐得并不踏实，好像随时准备站起来的样子，这样的坐姿，让人看着难受。 袁自立笑了笑，慢悠悠开口说话了。 “孙主任，南方省的经济发展速度和经济规模，在全国都是有着很大的名气的，当然，最近几年有下滑的趋势，这也是因为市场等方方面面的原因，想必你是有所了解的，我想，你应该是南方省的人吧，对省里的情况，相对是熟悉的，同时，你在驻京办工作，见过一些局面，知道一些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感受，我对南方省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悉啊。” 孙雪健显得有些紧张，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证明想从他这里了解一些真实的情况，刚才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孙雪健已经大致明白，眼前的袁自立不是简单的人物，看上去和蔼可亲，骨子里有着不一般的霸气，或者可以说是乾纲独断，跟着这样的领导做事情，要么就是有着很强的能力，要么就是忠心耿耿，努力做事情，弥补能力上的不足，在这样的领导面前，千万不要耍什么小心眼。 “袁省长，南方省的情况，我大致是知道一些的，您说到的经济发展速度下滑的问题，有国际国内市场的原因，也有一些其他的因素，这些年来，我也做过一些思考，我认为，经济发展速度下滑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劳动力市场的疲软和东部省份的迅速崛起，南方省已经失去了诸多的优势，加之这些年，南方省作为龙头，用足用活政策的同时，没有来得及做后面的一些相应的部署，就好比说是一个鼓足干劲的年轻人，前面的劲用完了，后面想着使劲，可是，有心无力啊。” 袁自立看了看孙雪健，看得孙雪健有些发毛。 “孙主任，市场的原因，到处都是一样，就说劳动力市场，现在，工价提高了，民工没有以前那么好找了，以前可以大把招来的民工，现在不可能了，南方省面临这样的问题，东部的省份也面临这样的问题，按说南方省的基础要好一些，为什么会出现经济发展速度的下滑，至于说用足用活政策，无非是给予投资商人政策的优惠，你的意思，我们已经首先将桃子拿出来招待人家了，现在家里没有存货了，东部的一些省份，现在可以从容的拿出好的水果招待客人，所以他们的发展速度上去了，这也是不成立的，南方省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有着丰富的积淀，这都是优势，是很多地方所没有的，经验是非常重要的，别的省份学习这学习那，都可以立刻出来效果，唯独经验，是需要时间来积累的。” 袁自立说到这里的时候，孙雪健的头上已经冒出来了汗珠，刚刚想着带过这个问题，就被袁自立指出来了，袁自立说的话，语气是非常柔和的，但是，其中的意思是非常明确的，就是孙雪健没有说实话，或者说工作这么多年，对很多的问题，没有系统性的认识。 “袁省长，您说的很对，是我考虑不全面，您让我仔细想想。” “嗯，你考虑考虑，吃饭以后我们再谈吧，不过我的时间有限，明天就要到南方省去上任了，下一次来的时间，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孙雪健感觉到脊背发凉，千万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此刻，孙雪健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着将内心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孙雪健脸上出现了无奈。 “孙主任，不要着急，好好想想，我说过，吃饭之后，我们还有时间交谈的。” 门开了，一男一女出现在屋里，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红润，看见两人，孙雪健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好的神情，但很快消失了。 “袁省长，我给您介绍一下，办事处副主任周云春，主要负责宾馆的管理和对外的联络，办事处副主任宋大川，主要负责机关的管理。” 袁自立站起来和两人握手，握手的过程中，袁自立感觉到眼皮有些发烫，周云春太漂亮了，看见了周云春，袁自立想到了唐玉珠，周云春也可以说是女人中间的极品了，南方省驻京办事处是正厅级的部门，周云春是副厅级的领导干部，这样的身份，也不简单了，看周云春的年龄，应该是30多岁，正是女人最为成熟、最有魅力的时候，袁自立小小的猜疑了一下，周云春的经历一定不简单。 宋大川看起来要朴实很多，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老实人的行列，一个单位，要有这样的干部，如果个个都是猴精猴精的，领导是要累死的，宋大川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应该是50出头了，能够成为副厅级的领导干部，也不简单了，估计是靠着实干精神拼起来的，驻京办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单位，在这里担任副职，没有很高超的手腕，不会有出头之日。 “袁省长，您好，我们刚刚听说您到办事处来视察工作了，宋主任和我在外面办事情，刚刚孙主任安排办公室通知了我们，我们就赶回来了，没有来得及迎接您，还请您原谅。” 宋大川没有说话，在一边嘿嘿笑着点头。袁自立发现，孙雪健的神色不大自然，这段时间，孙雪健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哪里安排办公室通知他们，看来这个周云春很会说话，但这里面也暴露出来，办事处的班子不是特别的团结，而且，这个周云春有些强势，似乎是有着不一般的依仗。 “没什么，我不过是过来看看，你们不要搞的太隆重了，现在，我也是南方省的一员了，今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是随便一些好，我没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更没有什么约法三章的爱好，严肃之余，也需要活泼。” 周云春笑了，笑的很甜，但是，这种微笑，带有一定的应付成分，袁自立不习惯这样的笑容，就好比是官场上的面具，戴的时间长了，也就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人的本性反而淹没了。袁自立想到了，组织部门的干部，因为长期从事干部工作，脸上也是带着微笑，为了展示亲和力，也是为了显示尊严，服务部门的干部，更是要微笑，他们的职责就是面带微笑，做好服务工作。 “袁省长，您这样平易近人的作风，值得我们学习的，刚刚我们准备进门的时候，都感觉到了紧张，现在，我们感觉到了亲切。” 袁自立笑了笑，周云春太会说话了，有着如此迷人的面貌身材，有着如此甜蜜的言语，想要不被提拔都困难啊。 “好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到餐厅里面去吃饭吧，第一次到办事处来，印象深刻啊，我还没有正式上任，就到办事处来报到了，看来我和南方省有着很大的缘份啊。” 孙雪健和周云春一左一右在袁自立的身旁，宋大川走在后面。走向餐厅的路上，周云春简单介绍这办事处接待的大致情况，这些情况，袁自立可以了解，也可以不了解，真正管理驻京办事处的，是省委秘书长和省政府秘书长，还不需要袁自立来直接管理，但这些情况，袁自立也是需要了解的，从办事处的规模上，可以发现一些东西的，袁自立已经发现，南方省驻京办事处的规模和格调，要远远强于西山省驻京办事处和华湘省驻京办事处，这就说明了，南方省的经济条件，远远强于西山省和华湘省。 吃饭的气氛还是不错的，也就是四人，办事处的三个负责人陪着袁自立，袁自立本来想着叫那个年轻的保安也来吃饭的，但后来改变了注意，办事处的一切情况，估计南方省的某些人都是知道的，办事处这么多的干部，估计也有不少的耳目，随时向领导通报情况的，如果吃饭叫上了年轻的保安，岂不是更加刺激安松轮吗。 （一更求鲜花啊） 第805章 真实的情况（3） 吃饭的发展态势，远远出乎了袁自立的预料，不断有人瞧着包间的门，站在一边的服务员时不时打开包间的门，进来的人都是南方省的官员，有的是进来敬酒的，有的是进来做自我介绍的，谁都知道，袁自立到南方省上任以后，是没有那么多的机会见面的，一般的官员是见不到省长的，除非是省长点名道姓要见到你。 袁自立这个时候才想到，这里是南方省驻京办事处，不少的到北京来办事情的干部，都是住在这里的，当然，要进入办事处住宿，也需要有一定的资历，否则不会自找无趣，袁自立只能是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心里想着，发达地方的官员就是不一样，看看进入包间的官员，哪一个不是一张巧嘴，说话张口就来，而且这些官员知道进退，进来打过招呼，敬酒之后便离开了，敬酒的时候，一再强调领导随意。 吃饭的时间，延续了一个多小时，到后来，周云春已经站到了袁自立的身边，就在帮着给袁自立倒酒，因为来拜访的官员太多了一些，袁自立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本来是想着清静一下的，谁知道闹得这么复杂。吃饭结束之后，袁自立离开包间的时候，跟在旁边的周云春开口说话了。 “袁省长，办事处的歌舞厅刚刚装修过的，我盼望着您去检查一下，看看我们是不是考虑周到了，您试一试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袁自立不会继续停留在办事处了，否则，会招惹来更对的干部拜访，不要想着安宁了，再说了，孙雪健很有可能是有重要情况要说的，也必须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面，了解一下情况，眼下还是办正事要紧。 “我就不去看了，今后有时间再来看看，你们都去忙吧，孙主任陪陪我，孙主任喝酒了，不能开车了，安排司机开车。” 袁自立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周云春脸上的神色变了一下，一边的宋大川倒是没有什么反映，孙雪健在一边跟着说话了。 “袁省长，我送送您，周主任，宋主任，你们去忙吧。” 开车的司机居然是刚才的年轻保安，袁自立不动声色，对孙雪健有了新的看法，论起察言观色，孙雪健真是不错的，居然能够掌握自己的心思，这样的下属，也是一般领导很欢迎的，他能够为领导考虑到很多的事情，下属中间不能少了这样的人。 袁自立之所以要离开办事处，好考虑到了，办事处是一个很复杂的地方，什么消息都是很快泄露出去，就说安荣山的事情，那么短的时间内，安松轮就知道情况了，就打来电话了，恐怕自己在办事处吃饭的事情，南方省的不少领导都知道了，如果继续留在办事处，和孙雪健谈话，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新闻来。袁自立很快感觉到了压力，如今的通讯太过于发达，什么事情都难以保密，当然，袁自立最为记挂的事情，就是安荣山和安松轮的事情，这算是自己上任以后，做出来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袁自立早就考虑，将政法机关牢牢捏在手里，政法委的负责人，要和自己是一条心，所以，袁自立才会出手，对付安松轮，南方省的人际关系，一定是非常复杂的，从安荣山的情况，可以看到，安松轮不是什么好鸟，袁自立也隐隐的明白了，首长要自己看得那份材料，意味着什么，所以，袁自立必须掌握真实的情况。 开车的过程中，袁自立在沉思，没有说话，孙雪健同样没有开口说话，孙雪健也在紧张想着事情，刚刚袁自立的意思，孙雪健已经明白了，到了这一步，孙雪健已经完全下决心了，向袁自立和盘托出南方省的实际情况，领导上任之后，最需要了解的就是一个地方的人际关系，至于说其他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工作的做法大同小异，因人而异，不能掌握干部的情况，很多的事情，做起来就是事倍功半。孙雪健还明白，眼前自己已经遇见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掌握了这个机会，说不定就能够改变命运，驻京办事处主任，没有多大的意思，孙雪健做了好几年了，自从周云春到办事处之后，孙雪健的日子就不是很好过了，周云春的强势和背后的关系，令孙雪健很不舒服，又无可奈何，有些领导到驻京办事处来了，孙雪健只是配角，主要的接待都是周云春负责了。 轿车在中组部招待所里面停下来之后，袁自立下车了，下车之后，袁自立没有说话，孙雪健连忙安排司机，在这里等着，然后跟着袁自立下车了。 孙雪健跟着袁自立进入房间之后，忙活开了，找到了开水壶烧水，同时找出了茶杯，到卫生间认真清洗一边，本来不用清洗的，茶杯都是消过毒的，但孙雪健还是要洗一遍，接着，孙雪健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小包的茶叶。 “袁省长，这是顶级的西湖龙井茶，您品尝一下。” 做完一切，水已经开了，孙雪健放好茶叶，首先往茶杯里面倒进去一点开水，来回摆动一下茶杯，将开水倒去，接着倒了半杯的开水，将茶杯放到了茶几上面。 “孙主任，你对茶道还有一定的研究啊。” “袁省长，我懂得不多，都是听炒楼里面一些茶博士说的，他们说，再好的茶叶，上面也有灰尘，首先要冲洗茶叶，还有，第一杯水，不要续水太多，茶叶的汁不会出来，重点在于第二次续水，这个时候的茶叶汁就完全出来了，喝茶也只能是两遍，后面就相当于白开水了，其水质还不如喝白开水。” “呵呵，在北京能够学到很多东西，不过，我听说了，南方省是很讲究茶道的地方，或许是经济条件好了，追求生活质量了，有着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比如说这饮食，南方省就是非常讲究的，吃饭之前，一定要先喝汤，这样可以防止暴饮暴食，也可以保护脾胃，对于带有刺激性的调料，都是拒绝的。” “袁省长，这是生活习惯，我倒是没有考虑到，南方省的饮食习惯主要有两大特点，一是煲汤，对汤是非常讲究的，他们认为营养都在汤里面，加之身体容易吸收，其次就是海鲜，大部分都喜欢吃海鲜。我在驻京办事处工作好些年了，已经改掉了这些习惯，现在，我吃饭的口味，也偏向于辛辣了，以前都是以清淡为主的。” “呵呵，环境决定一切啊，我在西山省和华湘省工作的时候，遇见过一些南方省的人，这些人，基本上都同化了，吃饭改变了习惯，所谓入乡随俗啊，要保持自身的习惯，总是要有一定的基础，很多时候，人是很难坚持自我的，人的改变也是最快的，最能够适应环境。” 孙雪健还在仔细领悟袁自立说出来的话语，品味其中的深意，袁自立已经端起了茶杯，慢慢品尝西湖龙井了，喝茶方面，袁自立根本不讲究，甚至很少喝茶，孙雪健说出来西湖龙井的时候，袁自立想到了一些事情，特别是在办事处的一番经历，袁自立很有感慨，所以说出来了这番话，就看孙雪健能不能够领悟了，如果下级的理解能力太差了，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所有的工作都需要领导考虑周全，下面去执行，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此全能的领导。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孙雪健的头上再次冒出了汗珠，袁自立的意思，他感觉到，自己已经领悟到了，领悟到的同时，孙雪健也感觉到胆战心惊，追求享受，在南方省已经是普遍的情况了，不仅仅是普通的老百姓，干部也是这样的看法，而且老百姓好像也习惯了干部这样的态度，刚刚袁自立说的话，对这样的情况，好像不是很满意。 “袁省长，南方省的经济发展，起步早，不少的群众利用一些优势，发家致富，家里的条件慢慢好了，所以，现在不少的百姓生活是富裕的，有钱了，就要追求生活质量，整个的南方省，都是看重高品质的生活的，干部的认识也是一样的，比如说喝早茶，我到过不少的地方，都没有这样的习惯，大家早上起来，吃点早餐就去上班，可是，南方省不少人很看重喝早茶，认为这是养生之道，上几样小吃，泡着一壶好茶，浪费时间不说，还花费了不少钱，我也认为这样的习惯不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就这样浪费了可惜了。” 袁自立笑了笑，孙雪健的确不错，能够领悟意思，袁自立的本意，不是想着改变南方省的生活习惯，袁自立自忖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只是有些反对铺张浪费，反对讲排场，老百姓花自己的钱享受，这也是促进消费的一个举措，政府去干涉，就显得可笑了，孙雪健虽然没有能够完全领悟其中的意思，想到这一步，也很不简单了。 （二更求鲜花） 第806章 真实的情况（4） 话题很快要转入正轨了，袁自立需要了解的情况，就是南方省的人际关系情况，说白了，就是领导之间的情况，虽然说孙雪健不可能是完全清楚的，但是，能够说多少就说多少。面对孙雪健这样的下级，袁自立没有必要动心眼，一般来说，需要动心眼，是面对平级或者是上级的时候，面对相差太大的下级，领导是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 “孙主任，下午有些话，你似乎很想说，现在说说吧。” 袁自立这样直接，孙雪健已经习惯了，所以稍微思索之后，准备开口说话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扔过来了一包香烟，示意孙雪健抽烟，但孙雪健没有抽烟，直接开始汇报了。 “袁省长，您下午说到的南方省经济发展速度下滑的问题，我想过了，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人的因素，南方省有着很好的基础，前些年的发展速度是惊人的，在全国都有着很大的名气，有些地方甚至将南方省看作是经济上的领头雁。” “经济发展速度下滑，已经持续了三年以上的时间了，其中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我认为，重点还是人为的因素，在您的面前，我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我认为是各级领导的发展思路出现了问题，所以导致了这种局面的出现。” 袁自立面不改色，不过，还是有着一丝丝的失望，孙雪健的认识有限，没有从大局上去考虑经济发展速度下滑的原因，从刚刚汇报的思路来看，限于了人事上的纠葛，干部是决定性的因素，可有远见的干部，汇报的时候，不会涉及到个人，而是描述一种想象，以及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快，袁自立调整了自己的想法，他眼光太高了，自己毕竟是担任过省长的，要求下面的干部都有这样的远见卓识，显然是不成立的，想想自己担任德阳市委书记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想到西山省的全盘发展思路的。 “袁省长，我对省委省政府领导的领导不是很熟悉，我知道有两种发展的思路，或者说是工作思路，省委认为，南方省要继续坚持改革开放，花大力气整顿经济秩序，清理经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一些不好的现象，省政府认为，南方省的经济发展思路，还是要以发展为主，两种意见没有能够很好的融合，所以出现了一些矛盾，经济工作本来就是以省政府领导为主的，但人事上又是省委直接掌握的，所以，下面的干部有些无所适从。我说的这种情况，已经是三年多以前的事情了，之后，因为发展思路不明确的事情，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了后来经济发展的速度下滑了。” “省委省政府领导的观点不统一，下面的干部意见也就不能够完全统一，其实我认为两种观点是可以融合的，一方面整顿，一方面发展，并不是很矛盾，可能是因为坚持自身观点的正确与否吧，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总是不能统一意见，于是就发生了一些争执，一方面，省委提出的思路，整顿秩序，一方面，省政府要求大力发展经济，从容面对经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这样那样的问题。” “当然，省委主要领导是核心，一切的工作，都要按照省委的指示要要求执行，可是省政府的要求不一样，所以，在执行的过程中，常常遇见麻烦，所谓的整顿和发展，一样都没有兼顾到，致使经济发展的速度大幅度下滑。” “到了后来，这种对立延续到了班子中间，我是说市州的班子中间，出现的问题就更大了，以前，我是认为需要适当的整顿经济秩序的，经济发展了，出现的矛盾和问题也渐渐多了，一些不好的现象出来了，虽然是个别情况，但是，对南方省的影响很大，在群众中间形成的影响很不好，我听说，一些有钱的商家，随时可以邀请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互相称兄道弟，这些大商家，手下的马仔多，常常惹事，但都不会出现什么麻烦，因为用钱可以摆平，所以，南方省盛行用钱可以摆平的事情，不算是事情这样的说法。” “先前打电话的安书记，以前是支持对经济秩序进行整顿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也放弃了这样的想法，表面上强调要大力整治，实际上没有见到多少的行动，按说楚书记是有着不小意见的，但楚书记也没有表露出来什么。” “省里的领导，大都是支持省委决策的，也有一些支持省政府意见的，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办事处的时候，听说了一些。” 袁自立看了看孙雪健，不紧不慢开口了。 “南方省这些年经济快速发展，干部群众功不可没，他们有着先进的法治理念，思想解放，这都是内地的部分省市干部缺乏的思想，当然，在解放思想的同时，也要注意一些不好的东西，不能让这些不好的思想占据了头脑，那样对自己是很不利的，因为南方省经济块头大，普遍比较富裕，说白了，腐败的机会多，到处都可以看到钱，如果干部出现问题，就不是小问题，同时，南方省的群众，和内部一些省市的群众看法不一样，他们不要求干部特别的清正廉洁，对有些吃吃喝喝的行为，相对是看得很淡的，这就会使一些干部放松了警惕，认为没有什么大不了，一旦思想上的这根弦放松了，以后发生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如果干部的主要心思，没有在工作上，而是在于享受上面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面的干部同样会跟着学，时间长了，形成这样的风气了，就是真正的麻烦了，孙主任，不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 “袁省长，您说的太对了，就是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总结不到这样的高度，只能是就事论事，看不到这么远。” “好了，这些场面上的话，就不要在这里说了，说说你还有什么看法。” 孙雪健习惯性的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香烟，抽出来一支，准备点燃的时候，才想到对面坐着袁自立，孙雪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准备收起香烟。 “不用客气，你随意，我也是抽烟的人。” 袁自立拿出一支香烟，孙雪健很快给袁自立点火，。 “袁省长，省里的一些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这些年，一直在办事处工作，回去的时间不多，南方省很不的部门，和北京的相关部委联系很是紧密，到北京来的领导很多，所以，我们办事处的工作，相对还是比较忙碌的，这些天稍微好一些。就说我们办事处的情况吧，班子成员，您都看见了，周主任和宋主任，周主任很年轻，才36岁，到办事处工作一年多时间了，以前是省妇联的一名干部，很有能力，到办事处工作以后，挑起了重担，我的工作轻松了很多，宋主任在办事处工作很多年了，办事处成立的时候就来了，可以说是老资格了，办事处所有的情况都清楚，宋主任为人很朴实，话语不多，但办实事非常得力，安排的工作任务，是不折不扣完成的。” 孙雪健突然转移话题，袁自立明白，有些话，孙雪健是不敢说的，已经是正厅级的领导了，经历了很多的风雨了，起码的素质还是有的，袁自立也不会强迫孙雪健说出来更多的事情，其实，孙雪健说的话语中间，表露的意思已经很丰富了。 “说说安荣山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您说的安荣山啊，确实很不争气，我看还是家庭的溺爱，才造成了这样的情况的，安书记平时的工作忙，来不及管教，导致安荣山缺乏必要的教育，就知道恃强凌弱，在花都市是有着不小的名气的，这小子好色，看见漂亮的女孩子，就不愿意放过，总是以谈朋友的名义，和人家交往，一段时间之后，又不要人家了，中间还惹出来过不少的事情，但都能够轻易摆平的，这次到驻京办事处来，据说是得罪了哪个女人，人家的背景可能也不差，家里非常有钱的，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不爱去打听这些事情的。” “哦，也算是不争气吧，不过，我看安荣山很有钱啊，他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安荣山没有正式的工作，就他那样的脾气，在单位上是不行的，我知道的情况，安荣山好像在开什么公司，也没有看见做什么业务，可能就是做一做转手的生意吧。” “孙主任，你不如直说，就是开皮包公司，空手套白狼，难怪这么有钱啊。不过，我有些奇怪，做生意总是需要一些能力的，安荣山这样的表现，他的公司怎么经营啊？” 孙雪健脸上有些茫然，看来是真的不知道情况，袁自立以为，安荣山这样的性格，就是依靠家里的势力，做一些强买强卖的事情，有可能会涉及到驻京办事处，看样子安荣山没有将手伸到驻京办事处来，或者说安松轮没有将手伸过来。 （三更求鲜花） 第807章 上任（1） 清晨起来之后，袁自立感觉到精神很好，晚上给云海艺打电话了，想不到已经有人到华湘省去办理手续了，这样快的速度，袁自立的确没有想到，也就是说，就在袁自立上任的时候，云海艺已经可以到北京来工作了，当然，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办理，包括袁冰倩转学的问题等等。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有说出来这样的事情，孙雪健已经拍着胸脯说，将袁冰倩转到北京最好的学校读书，一切的事情他来办理好，包括联系住房等等，孙雪健本来建议，云海艺到北京来之后，首先住在办事处的，但袁自立不同意，孙雪健在袁自立的面前直接给宋大川打电话，安排了事情，特别提到了住房和学校的问题，说出来的地方，袁自立都是知道的，算是最好的地方了，估计现在，宋大川已经在开始忙碌了。 袁自立感觉到悚然心惊，孙雪健几乎知道所有的情况，一切都安排的很到位，这说明南方省的干部，认识非同一般，有着非常敏锐的意识，到这样的地方去工作，很容易陷入到温柔窝里面去，如同三国时期的刘备一样，娶了孙权的妹妹，迷恋江南的富贵荣华，差点忘记了匡扶汉室的大业。 袁自立直接要求孙雪健跟着回到南方省去，参加干部大会，有关的安排，中组部的领导打电话告诉袁自立了，到了南方省的省会花都市之后，首先参加省委常委会，接下来参加干部大会，时间都安排好了，分别在下午的两点和三点的时间，如今的通知，全部都到位了，干部大会参加的人员，就是南方省正厅级以上的领导干部。 有一个细节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那就是孙雪健没有接到参加会议的通知，为什么会这样，是省委办公厅的失误，还是有人压住了这个通知，袁自立不知道，但压住通知的可能性是不大的，因为分管机关的宋大川不是这样的人。 晚上，华湘省驻京办事处的负责人也过来了，袁自立显得很客气，已经离开华湘省了，就没有必要维持以前的严肃了。 吃早餐的时候，袁自立见到了中组部的部长，部长看着袁自立笑呵呵开口说话了。 “袁省长，昨天到驻京办事处去视察工作了啊，感觉怎么样？” 袁自立知道，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首长，昨天我到办事处去吃饭，了解了办事处的情况，条件好的地方到底不一样啊，西山省和华湘省的办事处，条件都比不上南方省的办事处。” “呵呵，这样的情况很正常，要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大力发展经济啊。” 吃饭的过程中，部长再次开口说出了具体的安排。 “袁省长，今天我送你到南方省上任，吃过早餐之后，我们到飞机场去，10点钟的飞机，下午的会议结束之后，我要直接回北京，华湘省的班子，暂时没有调整，到南方省报到之后，你自己到华湘省去办理相关的移交工作。” “首长，您可以在南方省歇息一夜，明天回来的，这么安排太辛苦了。” “呵呵，你还没有上任，就行使主人家的权力了，要留下我们这一帮客人啊，谢谢你的好意了，明天上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必须要及时赶回来的。” 袁自立不再提出要求，中央领导的日程安排，都是非常紧凑的，多说也没有什么用处，袁自立现在，需要考虑自己的日程安排，到南方省报到之后，要迅速回到华湘省的，还有一些必要的移交工作，再说了，这个时候，袁自立特别想念云海艺。 前往机场的路途中间，袁自立和中组部部长乘坐同一辆车，上车之后，部长按下了隔音玻璃，这样的车辆，袁自立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轿车的前后座位中间，有一层隔音玻璃，这样，后面说话，前面的司机就听不见了，当然，省里是没有这样的车辆的，也不需要这样的做法，袁自立清楚，部长一定是有话要说的。 “袁自立同志，这次你到南方省去上任，中央是寄予了高度的期望的，昨天你看了南方省的有关情况的调查报告，其实，中央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应该说，南方省的形势还是比较严峻的，经济高速发展的地方，有着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特别重视经济发展，相对忽略了其他方面的工作，出现了人民生活富裕了，信仰缺失的情况，这种情况的出现，引起了中央的高度关注，你到南方省上任之后，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首长，我明白了，我一定要高度注意这方面的问题的。” “昨天，你是不是将安松轮的儿子安荣山送到了南院啊？” 袁自立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瞒不过领导的，袁自立内心的想法，首长也有可能是知道的，但袁自立是绝对不会承认某些想法的，尽管首长明白。 “是的，安荣山昨天在南方省驻京办事处闹事，面对一个才18岁的女孩子，强迫人家交朋友，还威胁小姑娘，我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身为领导干部的子女，应该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安荣山的做法，在群众中间，会形成恶劣的影响，让人民群众看向我们的态度发生很大的改变，如今，网络上到处都在流传拼爹门的事件，安荣山这种作为，应该得到及时的处理。” “你说的道理是正确的，有些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相关的处理措施，很快就会出来的，这次你到南方省去上任，正好是楚雄同志到中央党校学习的时间，下午，楚雄同志将和我一起到北京来，所以说，你面临的任务是很重的，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情况，要依靠省委省政府的班子成员，共同做好工作。” 袁自立听的非常仔细，不错过一个字，部长说的话是非常重要的，表明了中央的态度，袁自立到南方省上任，需要得到中央的大力支持。 “有关人员的配备问题，我们研究讨论过了，认为你提出来的要求，算是合理的，接下来，你需要认真考虑一下，在那些岗位上需要加强，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中央调整省部级领导干部，也是非常谨慎的，不会轻易做出决定，同时也需要时间考核。” “云海艺同志工作调动的事情，昨天已经办理妥当了，可以到国家计生委上班了，云海艺的一些特殊情况，我们是清楚的，已经给计生委领导说过了，在原则范围内予以照顾。” “你到南方省上任，虽然是省委副书记、代省长，但是，实际上是负责全面工作的，我到南方省会宣布这个消息的，中央决定在楚雄同志学习期间，你负责南方省的全面工作。” “你提出来的要求，中央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位了，剩下就看你的表现了，能不能在短时间内，让南方省的经济发展速度提升起来，同时解决部分发展过程中暴露的问题，是对你最大的考验，中央相信你能够取得很好的成绩。不过你也要记住，任何事情的发展，都有其自身的规律，我们做事情，必须要遵从这样的发展规律，欲速则不达，不要着急，将发展规律和效益有效的结合起来，找寻到最佳的办法。这是中央对你的期望和要求，也是我对你的要求，关键时刻才能够显示出来英雄本色。” “在目前省部级正职的领导中间，你是最年轻的，这意味着什么，我不多说了，你在华湘省担任了一段时间的省长，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华湘省是事情比较多的地方，你能够从容应对，说明你有着很强的办事能力和协调能力，到了南方省，要保持这样的优点。” “最后送你一句李白的诗词，行路难里面的诗词，总理也曾经引用过的：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袁自立感到了激动，也感受到了信任，部长说出来这样的话，是不简单的，有关安荣山的事情，部长一定是知道一些情况了，南院的调查，是瞒不过中央领导的，再说了，安荣山的问题，如果牵涉到了安松轮，绝对会引起上层的关注，袁自立可以想办法安排南院的军人调查安荣山，但不能随时去询问调查的结果，南院有南院的规矩，在合适的时候，他们会说的，再说了，有徐不为的参与，最终是可以知道情况的，袁自立相信，安荣山一定说到了某些秘密，也一定牵涉到了安松轮，只是不知道，安松轮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 说完这些之后，部长按下了按钮，隔音玻璃收回去了，袁自立知道，谈话结束了，这是真正的上任之前的谈话，有什么要求，部长说的非常明确了，接下来就是自己大力施展手脚的时候了，袁自立内心默念着“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诗句，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正好和李白的行路难有些相似吗，李白遭遇排挤，期盼实施政治抱负，写下这首著名的行路难，而自己到南方省上任，也是面临异常复杂的局面，要从中间杀出一条血路。 （一更求鲜花啊） 第808章 上任（2） 飞机在花都机场降落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了激动，今后，他就在在这里工作了，袁自立内心升腾起来一股雄心，他要主宰南方省，要带领南方省的干部群众，走好美好的新生活，还要荡涤一些污浊的东西。袁自立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将工作做的尽善尽美，但会尽最大的努力，创造出来一个全新的局面。 很快有机务人员带领，将中组部一行带到了贵宾室，贵宾室里面，早有一帮人在等候了，都是南方省的几个主要领导，省委书记楚雄站在贵宾室的外面，看见中组部部长过来的时候，赶忙和部长握手。楚雄的长相，完全不像他的名字形容的那样雄伟，相反是一副标准的书生像，带着一副金丝眼睛，脸色有些白，看上去大约是50多岁的样子，言行举止透露出来了沉稳和老道。 楚雄很快注意到了袁自立，伸出手来和袁自立握手。 “自立同志，欢迎你到南方省来啊。” “楚雄同志，谢谢你了。” 因为有部长在路途中间的交谈，袁自立不会说出来多余的话，放在以前，有些话是一定要说的，比如什么多多关照、向你学习之类的话语，但现在不能说，楚雄马上就到中央党校去学习了，你向他学习，难道也准备到党校去深造吗。 袁自立不傻，中央安排楚雄到党校学习，一定是对楚雄的工作，有不满意的地方，可能是碍于什么事情，没有调整，省长刚刚调整，如果马上调整省委书记，必须要考虑到一个地方的稳定，南方省的地位太重要了，新任的领导需要时间熟悉情况，于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楚雄就要到中央党校学习了，袁自立来主持南方省的工作，袁自立相信，学习结束以后，楚雄不会回到南方省了，一定是面临着调整，而调整的结果，就看自己一年来的工作情况了，能够保持稳定，工作上出现一定的成绩，很有可能接任南方省的省委书记。 高级领导干部，在公开的场合，称呼是很重要的，职务的称呼，那是在办公室的时候，表示尊敬这样称呼的，按照中央的要求，党内称呼同志，包括很多的正式讲话中间，都是以同志相称，省部级这一点是醉的比较好的，市州和县市很少坚持这样的称呼，至于中央是如何的，袁自立不知道，从来没有在北京工作。袁自立就是清楚，中央领导来了，你绝对不要按照同志的要求进行称呼，中央政治局常委来了，你一定要称呼职务，中央政治局委员来了，你一律称呼首长，这是不会出现错误的。 进入贵宾室以后，楚雄一一介绍前来迎接的领导，袁自立很快记住了前来迎接的几个人，分别是省委副书记费广轩，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包晨波，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祁宏朗，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孔友权，省政府秘书长樊家彬。 这迎接领导，也是有一定的规矩的，中央政治局常委级别的领导来了，包括一些元老级别的退休领导来了，省委书记、省长和省城的市委书记是一定要出面迎接的，其余就看领导是来视察哪方面的工作，分管领导出面迎接，中央政治局委员来了，省委书记和分管的领导出面迎接，其余的中央领导来了，分管领导到机场迎接，遇见省委省政府领导的调整，如果是主要领导调整，省委省政府的主要负责人到机场迎接，副职的调整，省委或者是省政府的主要负责人到机场迎接。 在机场停留的时间不长，很快，一行人坐车离开了机场，一辆豪华大巴车，所有人都坐上去了，前后各有一辆警车开道，闪烁着警灯，并没有拉响警报。车辆直接到了香格里拉酒店，这里是省委省政府指定的接待地点，以前是花都宾馆，后来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名字也改了，袁自立记起来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县委书记，为了水泥厂改扩建的事情，到了香格里拉酒店。 中午吃饭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其他的领导前来，吃饭的时候，没有喝酒，下午要开会，吃饭之后，楚雄陪着中组部部长进入房间，一定是有事情交谈，祁宏朗陪着其他的中组部领导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樊家彬陪着袁自立到房间里面休息。 袁自立躺下休息了一会，时间不长，很快，敲门声就响起来了，袁自立看了看手表，1点20分，他估计是要出发前往省委了。袁自立起身之后，到卫生间洗脸之后，打开了房门，等候在外面的是孔友权和樊家彬。樊家彬很自然的从袁自立手里接过了公文包，一行人走向了电梯间，乘坐电梯下楼去了。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其余的省委领导，早就在会议室等候了。 主持会议的是省委书记楚雄，中组部部委委员、干部局局长宣读了中央关于袁自立的职务任免，接着，中组部部长做了简单的讲话，大意是袁自立同志思想坚定、政治可靠，能力强等话语，最后，部长说了，根据中央的安排，楚雄同志到中央党校学习，为期一年，这一年的时间，袁自立同志主持南方省的所有工作。 中组部部长这番话语说出口之后，袁自立发现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有了微妙的改变，袁自立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就很注意安松轮，当时，安松轮的表情没有什么不自然的，脸上带着微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部长宣布袁自立主持南方省的工作之后，袁自立敏锐察觉到，安松轮的脸上抽搐了一下。 楚雄接着发言，表示省委省政府拥护中央的决定，同时代表省委省政府对袁自立的到来表示欢迎，楚雄的讲话很简单，没有多说，也没有延伸，最后是袁自立讲话，袁自立的讲话更是简单，用的时间是两分钟。 会议结束之后，已经是两点40分，离召开大会的时间不远了，在楚雄的提一下，中组部部长同意到大会议室去，因为所有的干部都在大会议室等着，省委通知的时间是两点半钟。 进入大会议室的时候，里面所有的干部都站起身来，鼓掌欢迎，袁自立脸上带着微笑，他走在中组部干部局局长的身后，袁自立已经感觉到了，无数的眼光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调整了，大家自然是要关注的。 主席台上面，摆放了4个牌子，上去就坐的分别是中组部部长、干部局局长、楚雄和袁自立，大会的气氛要隆重很多，楚雄依旧是主持会议，干部局局长宣读了中央关于袁自立有关职务的任命，接下来是中组部部长讲话，这次的讲话，和在常委会上面的讲话不同了，部长拿出了稿子，按照稿子开始了讲话，部长对南方省的工作予以了高度评价，对取得的成绩予以了高度的肯定，接着说到了中央决定调整南方省的班子，是工作需要，南方省的干部要拥护中央的决定，自觉服从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共同做好工作。 楚雄到中央党校学习的事情，是不需要在干部大会上说的，在省委常委会上面宣布了，就算是可以了。 接下来是袁自立表态，这次，袁自立没有马虎，他早就做了准备。讲话中间，袁自立感谢中央对自己的信任，同时高度肯定了南方省的工作，表示自己在西山省和华湘省工作的时候，一直将南方省当作学习的榜样，现在到南方省来工作，感觉到压力很大，不过，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有信心和所有同志一起，做好工作。 大会的时间大约一个小时。 会议结束之后，楚雄就要跟着中组部部长到北京去了，直接到中央党校去学习，飞机票是下午六点钟的，时间还来得及，不过也马上要出发了，部长乘坐飞机，走得是贵宾通道，可以省去很多程序上的麻烦。楚雄大概早就知道中央的安排，已经做好了准备，袁自立还是有些遗憾的，没有能够很楚雄交谈，至少交谈能够获得一些信息。 袁自立来不及做其他的事情，就要送中组部的领导和楚雄到飞机场去了，一帮常委还在等着他的安排，现在，袁自立的身份，相当于省委书记了，甚至比省委书记的权力还要大，省委省政府的事情，都管着。 “孔秘书长，请办公厅通知，晚上8点钟召开四大家领导联系会议，请军分区负责人、法院、检察院主要领导参加，会议地点你确定。费书记、包省长、祁部长和我一起去送行吧。” 袁自立安排完毕以后，准备下楼了，其他人热慢慢离开会议室，有关楚雄到中央党校学习的事情，早就传开了，以前，有些人不相信，以为不会出现这样的安排，要不中央可以将楚雄调走的，想不到这件事情是真的，很多人瞬间明白了袁自立的份量，目前的安排看，袁自立很有可能在一年后，全面主持南方省的工作。 （二更求鲜花） 第809章 告别华湘 袁自立再次上飞机的时候，心情已经有些不同了，现在是到华湘省去，和众人告别，移交工作没有多少需要办理的，昨天晚上，有一个消息，令袁自立的内心动了一下，安松轮请病假了，说是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晚上的四大家领导联系会议，这个消息，是孔友权报告的，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 袁自立没有想到，刚刚到南方省，麻烦就出现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了解全面的情况，安松轮请病假，是一个信号，下午参加常委会的干部大会的时候，安松轮的身体好好的，为什么晚上就病了，就不能参加会议了。袁自立有些鄙视安松轮了，因为安荣山的事情，现在就开始想着和自己为难，散会之后，袁自立安排樊家彬代表自己去看望安松轮，看看安松轮的病情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 南方省的工作效率的确是不错的，袁自立的住宿地方已经收拾好了，在省委住宿区，一栋单独的别墅，里面的东西都是齐全的，前任省长已经离开一段时间，所以，袁自立直接就住进去了。进入别墅之后，袁自立迎接的第一个客人就是省政府秘书长樊家彬，樊家彬报告，没有见到安松轮，安松轮的爱人说安松轮病得很严重，不适宜见外人，樊家彬说明来意以后，安松轮的爱人没有任何的表示，没有说谢谢，甚至没有留樊家彬喝茶，不过，樊家彬还是坚持询问了安松轮的病情，说是流感引发了肺炎、高血压，而且还在发烧，马上就要住进医院里面去了，要好好治疗一段时间。 早上上飞机之前，袁自立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安松轮病了，需要住院治疗了，那就好好休息，在下一次的省委常委会上面，提出一名政法委副书记主持政法委和公安厅的工作，同时，将省委常委会形成的决议，上报中央政法委。袁自立想好了，你安松轮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等到做出了这个决定，你安松轮如果身体好了，就在省委常委会上面好好解释一下，省委会将你解释的情况，继续上报中央政法委。袁自立相信安松轮知道其中的厉害祸福，不敢轻易发飙的，只能是老老实实在医院里面呆着。 袁自立本不需要这样做，领导生病住院，是常有的事情，也不需要指定谁负责工作，但袁自立和安松轮之间，已经没有调解的可能，袁自立的目的明确，就是要扳倒安松轮，要任用信任的干部出任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袁自立不认为自己做的很过分，南方省的情况本来就特殊，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一年时间转瞬即逝，没有好的工作成绩，什么都是白说，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袁自立想到了父母和妹妹，他们都在南方省，一定知道袁自立出任南方省省长的消息，还有父亲老家，一定也知道这个消息了，袁自立上任以后，还来不及见到父母和妹妹，今后的工作会很忙，这些天要挤出时间来，安排好一些事情。 李兵居然在华沙机场等候袁自立，袁自立感觉到很吃惊，紧紧握着李兵的手，好久都没有松开。 “自立，祝贺你啊，主持南方省的工作，现在，你可以大展宏图了。” “李书记，我感觉到压力很大，南方省的地位太特殊了，我真的有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啊，如果做不好工作，愧对您的期望和教诲啊。” “自立，你就不要这么说了，此一时彼一时，事在人为，你现在面对的形势很好，代省长，主持南方省全面工作，明眼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你首先的任务，是任用一批干部，当初得知你的调整以后，我曾经为你担心，省委省政府的职责是比较明确的，省政府以经济工作为主，后来知道了安排，我才替你感到高兴，有些话，我就不明说了，无论什么地方，决定性的因素都是在干部的身上，只要你能够掌握一批好的干部，遇见再大的困难，你都是可以克服的，不多说了，我知道你很忙，今天专门召开干部大会，为你送行，感谢你这些年来，为华湘省做出的贡献。” 袁自立很不好意思，召开干部大会，可不是一般的隆重了，自己已经离开华湘省了。 “李书记，是不是显得太隆重了一些，我已经离开华湘省了，到南方省上任了，今天来，是向您办理移交工作的。” “自立，不要说了，这是你应该享受的待遇，至于工作移交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相关的材料，早就整理好了，对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直接说出来。” 袁自立知道，这次他走的急，秘书都没有来得及安排，不过，这样的事情，李兵会想到的，自己也不需要多*心了，还有老马的事情，看来，老马是难以轻易说服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关系早就不一般了。 “李书记，我没有什么多的要求，秘书的事情，麻烦您处理一下，安排一个好一些的地方，还有老马的事情，我有些犹豫，老马的年纪不小了，不应该这样奔波了。” 李兵笑着点点头。 袁自立首先还是回家里去了，再次回到家里，袁自立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不过三天的时间，家里很多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马建华和肖容都在这里，还有老马，云海艺正在指挥着大家帮忙，按照时间要求，云海艺也马上要到北京去报到上班了。 看见袁自立进门的时候，云海艺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屋里的人和袁自立打过招呼之后，都自觉的退出去了，儿子袁天宇正在卧室里面睡觉，云海艺很快扑到了袁自立的怀里，紧紧保住了袁自立。两人都是40对多岁的人了，很少有过这样的拥抱了。 “海艺，我到南方省工作，家里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苦的，你一定注意身体，有时间回到北京来看看我们。” “哦，我准备将父母也安置到北京去居住，不要住在南方省了，我在南方省工作，他们住在那里，不是很好，到时候，也要麻烦你帮着照看一下，父母的年纪都大了。” “没有问题的。” “海艺，你的家人怎么安排啊，你的两个弟弟，还在西山省工作，你考虑过这件事情吗？” “我想过，就让他们在西山省工作吧，我们常常联系，他们也习惯了，不愿意到处奔波了，他们过的都不错，工作也很舒心的。” 中午，老马开车接袁自立，到了宾馆，华湘省四大家领导，包括华沙市的领导，都到了宾馆，大家给袁自立敬酒，不过，都是点到为止，到了这样的位置，喝酒喝醉了，是影响不好的事情，再说，下午还要召开大会。 中午，袁自立吃饭之后，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会，两点钟的时候上车，直接到省委去了，袁自立乘坐的依旧是2号车，华湘省的省长，中央还没有任命。 进入大会议的时候，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站起来了，袁自立显得很淡定，一路走过来，和不少人握手，这些干部，他都是很熟悉的。 李兵主持会议，议程很单一，就是为袁自立开的欢送会，不过这次会议的规模大了一些，袁自立已经离开华湘省，工作上的事情，是不会说什么的。所以说，会议的时间不会很长。 李兵的讲话很简短，高度评价了袁自立，代表华湘省省委省政府，对袁自立做出来的贡献表示感谢，祝愿袁自立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取得更好的成绩。 轮到袁自立讲话了，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 “同志们，因为工作上的需要，我离开了华湘省，到南方省去工作了，在华湘省工作的这几年，我已经认为自己是华湘人了，今后，无论我在哪里工作，我都不会忘记华湘省的，工作了这些年，我有一些感慨，想起来很多很多，说出来没有多少话，华湘省能够发展到今天，不容易，是无数干部群众共同努力的结果，华湘省的经济发展已经走上了快车道，前途无限光明，我到华湘省，担任副书记、省长，做了一些工作，尽了一些绵薄之力，但我要说的是，仅仅我袁自立，是无法改变华湘省的面貌的，这都是集体努力的结果，华湘省这些年的发展，依靠中央的好政策，依靠所有干部群众的共同努力，华湘省的干部，有着充足的智慧，我相信，华湘省的明天，一定是无限美好的。。。” “我非常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无论以前我们之间是合作愉快，还是产生了矛盾，我们都是一个目的，为了做好本职工作，我们没有什么个人的恩怨，在离开华湘省之际，我真诚的说一声对不起，就用一句诗词概括吧：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下午的酒宴，热闹了很多，袁自立已经办完了移交，云海艺也参加了酒宴，因为云海艺马上也要到北京去工作了，气氛尽管热烈，但酒没有多喝。 回到家里之后，袁自立告诉女儿袁冰倩，准备到北京去读书，袁冰倩虽然有些高兴，也知道袁自立今后的工作可能更加忙碌了。 这一夜，袁自立和云海艺都很疯狂，他们的激情甚至超过了年轻人。 （三更求鲜花） 第810章 家人的安排 清早，袁自立醒来后，感觉到脚有些发软，看看躺在身边的云海艺，脸上还带着红晕，想到昨天夜里的疯狂，袁自立笑了笑，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还是不假的，还好自己的身体不错，否则真的吃不消的。 袁自立动了动，云海艺很快醒了，睁开眼睛，准备下床给袁自立煮早餐吃，这些年，袁自立大都是在家里吃早餐的，袁自立按住了云海艺。 “算了，我出去吃早餐，早上要坐飞机到南方省去，我的时间很紧，搬家的事情，你不要太劳累了，马建华会负责办好的，到北京之后，南方省驻京办事处的主任孙雪健和副主任宋大川会和你联系的，房屋他们已经联系好了，还有冰倩上学的事情，他们也联系好了，到北京之后，多休息一些日子，上班的事情，不要太着急的。” 云海艺点点头，现在，她已经没有上班了，人事关系和工资关系都转走了，包括户口都转走了，也是马上就可以离开华湘省的人了，省委已经下了文件，免去了云海艺计生委副主任的职务，只是文件还没有下发。 “老公，我不去送你了，我怕自己坚持不住，掉眼泪了不好。” 袁自立亲了一下云海艺。 “好了，我走了，有时间我就回北京的，再说了，一年那么多开会的机会，现在交通方便，坐飞机，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算什么的。” 袁自立出门之后，看见老马开着车，在外面等着，其实，袁自立还有些事情，但来不及处理，也不能公开处理，好在柳晋已经高考了，据说成绩不错，要到北京去上大学了，在徐不为的教育下，柳晋几乎是脱胎换骨，显得特别低调了，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至少明白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袁自立上车之后，手机响了，袁自立还没有更换手机号码，不过，这次到南方省之后，就要换了，不然在南方省打电话，等于是打长途，不划算的。 袁自立看了看，是柳美丽的电话。 “自立，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我不想在安国市了，我也要到南方省去，我到花都市去做生意，我不能离开你啊。” 袁自立不知道说什么好，凯悦酒店是有秘密的，尽管过去很长时间了，可袁自立知道，这个秘密是不能轻易暴露的，否则，会直接牵涉到柳美丽的，袁自立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袁自立也知道，柳美丽就是豁出命来，也不会牵扯到他袁自立的，但对柳美丽的安排，袁自立是早就有了决定的。 “美丽，你还是在安国市坚持一段时间，酒店的管理离不开你，现在的交通很方便，再说，柳晋马上到北京去上大学了，你一个人还是很自在的，花都做生意不容易，遍地都是商人，你也在花都呆过一段时间的，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们现在的重点，是柳晋的前途问题，你说是不是啊。” 电话那头的柳美丽叹了一会气，接着就低声哭泣起来，柳美丽清楚，现在跟着袁自立到南方省去，肯定是不成立的，袁自立刚刚上任，不知道有多少的工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袁自立，如果出现麻烦了，可不是好事情。 “自立，我知道了，你刚刚到南方省，短时间内，我不会去找你的，你安心工作，我听说，海艺姐到北京去工作了，你一人在南方省，一定要注意身体，宾馆的饭菜，现在的质量都不高，我是知道的，你一定少在外面的小餐馆吃饭，要在五星级的酒店吃饭，知道吗，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你是柳晋和我的依靠啊。” 袁自立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明白了柳美丽的意思，从现在开始，柳美丽会转变身份了，开始认真做生意了，袁自立下一步的主要工作，就是柳晋的事情了，柳晋大学是四年时间，四年以后，柳晋的安排，才是袁自立需要应对的大事情。 “老马，你是什么想法啊？” “袁书记，我还是跟着你到南方省去吧，我已经习惯了。” “不，老马，我不是这么看的，你我的年纪都不小了，这样来回颠簸，不行的，我是工作需要，否则，我也不会这样来来回回折腾，谁愿意折腾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有妻儿老小，你是他们的依靠，跟着我到南方省了，家属小孩都要跟着动，谁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南方省啊，人一辈子几十年，白驹过隙，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同了，我视你为家人了，我替你考虑过了，在最近一段时间，安排你到北京去工作，包括你的家人都跟着过去，这些年，你存了一些钱，下一步，就是在北京买一套房子，钱不够不要紧，我要易国军帮帮你，在北京就安定下来了，不要四处跑动了，如果想着和我见面，交通方便，坐飞机就到南方省来了。” 袁自立说完之后，老马沉默了，一直没有说话，老马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也是有想法的，年纪大了，反映就慢下来了，这是自然规律，谁也免不了的，继续跟在袁自立的身边，发挥的作用有限，再说了，袁自立的身边需要年轻人。 “老马，就这样定下来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就给你办手续，你做好准备，到北京之后，好好享受生活，过舒心的日子。” 轿车到机场的时候，袁自立看了看手表，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老马拿着身份证去办理手续了，这些事情，长久以来，都是老马做的，袁自立正正被找个地方坐下，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了。 “老袁，我就知道你是这趟飞机。” 袁自立扭过头，看见了易国军，易国军的身边，还有几个人，袁自立知道，这些人是保护易国军的安全的，现在的大商人，几乎都是这样的派头了。 “怎么，你也回南方省去啊。” “是啊，这几天忙的，总是在天上飞，今天早上，你离开家之后，我去了一趟，北京的住房总算是落实了，唉，真不容易啊，要说孙雪健还真的是不错，工作做的很好啊。” “老易，你给我们家里买房子了吗？” “老袁啊，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是预售房，不是现成的房屋，预付了80％的资金，按照最低价格购买的，不过也快竣工了，在三环以内，所有的发票都交给了云海艺，你放一百个心，所有的手续都是没有问题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手续的问题，免得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知道的，你放心，该怎么做，还需要你说吗，这次中央调查组到华湘省，调查出来什么了，我就觉得，如果你都有问题了，那天底下就没有好官了。” “老易，不要这么说，怎么准备回到南方省去了，这里的演艺基地不是正在修建和使用的过程中吗，名气很大啊，你怎么不主持了。” “秦川已经熟悉了，我就是偶尔来看看，具体的事情，都是秦川办理，我不需要过问的，我也是这趟飞机，会南方省去，秦睿知道你调到南方省的消息，高兴坏了，这两天，她约上了袁自梅，商量着什么时候宴请你啊。” “都是自家人，宴请什么啊，对了，有一件事情，我还真的需要你帮忙啊，我准备将父母安置到北京去居住，北京的条件好，加上冰倩也在北京，还有天宇，住在南方省，不是很好，其中的理由，你也是明白的，这件事情，你帮着我办办，我实在是抽不出来时间的。” “没有问题，这件事情，我很快会办好的，我就是不明白了，人家当领导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担任领导了，还要父母回避，看你做的这事情，对了，这次我到北京，见到了程老，程老很想念你啊，什么时候到北京去了，看看程老。” “我知道，爸这些年老多了，身体也不是很好，上次病了之后，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你时间稍微宽裕一些，时刻记得去看看，对了，易老的身体还好吧。” “呵呵，你放心，老爸的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了，吃喝没有问题，每天还参加很多的活动，比我的身体都好。” 马上就要登机了，袁自立想到了什么，继续对易国军说话了。 “回到南方省之后，我可能要找到你好好谈一次的，这里不是地方，如果今天来得及，就晚上吧，我刚刚到南方省，两眼一抹黑，做好省政府的工作不说，还要主持省委的工作，我简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了，可时间不等人，我不能耽误，边熟悉情况，一边就要工作，不了解情况是不行的，你在南方省这么多年，一定知道很多的情况，可能还有不少的机密情况，先前我没有想到，是我的失误。” “我一直在等着你这句话，我还以为你掌握情况了，呵呵，说的情况不全面，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易国军拿出了一个u盘，递给了袁自立。 “我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在里面，你认真看吧，会有收获的。” （感谢读者大大的支持，平湖拜谢了，三月份，平湖因为有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没有能够好好的更新，本月恢复了以前的更新速度，就是参加逐浪的年会，平湖也不会断更的，有了读者大大的支持，平湖有绝对的信心，好好码字了。） 第811章 第一刀（1） 上飞机的时候，袁自立和易国军并没有在一起，易国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袁自立很快就明白了，这一切，是为了避嫌，易国军在南方省的名气很大，鼎鼎大名的秦氏集团公司，谁都知道，关注的人很多，袁自立现在是南方省的省委副书记、代省长，刚刚上任，主持全面的工作，两人尽管关系很好，可袁自立还是需要特别注意的，看来，南方省的情况，真的不简单啊。 袁自立很快想到了安松轮的事情，易国军交给他的u盘，袁自立已经放进了贴身的衣兜里面，有了易国军提供的资料，袁自立有了很大的信心，依照秦氏集团公司在南方省的势力，易国军提供的情况，一定是非常详细的，而且也是实际的情况，袁自立清楚易国军的脾气，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之后，易国军已经变得非常沉稳，说出来的话都是负责任的，加之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同了，袁自立到南方省主持工作，易国军一定是会尽最大的力量帮助，这是不用怀疑的，袁自立根本不用担心和易国军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心心相印，感情已经得到了升华，相互之间，都是可以无偿的付出的。 如果说南方省的情况过于复杂，那么，袁自立就要加快脚步，拿安松轮开刀了，这是形势发展的需要，安荣山到目前为止，没有听到说释放的消息，袁自立知道，一定是发现了重大的问题了，否则，安荣山现在应该在家里，南院办事情虽然果断，但也是很守规矩的，绝对不会乱来的。 在不断的思考过程中，飞机抵达了花都机场，袁自立在前面下飞机，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等候在大厅的孔友权和樊家彬，袁自立现在的身份很是奇特，省委副书记、代省长，可是同时也是主持南方省的全面工作的，所以，孔友权和樊家彬都来迎接了，袁自立感觉到复杂，官场上就是这样，一定要讲究规矩的。 “孔秘书长，我先到省政府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袁自立现在需要回到办公室去，看看易国军提供的材料，通过材料上面反映出来的事情，做出准确的判断。不管是中组部领导，还是李兵，说到的都是一个核心的事情，人的问题，袁自立想要做任何的事情，都需要有一帮人，如果不能掌握情况，懵懂做事，很有可能被架空，而且在火上被煎烤的时候，得不到任何的帮助。 孔友权似乎是有什么话需要说，看了看樊家彬，樊家彬是很聪明的，见到这样的情形，连忙走到一边去了，袁自立有些奇怪，自己才离开一天时间，上任也不过两天的时间，难道会发生什么大事情，应该不存在的。 “袁省长，安书记的身体不好，到北京去看病去了，给费书记说了一下，费书记是主管政法工作的，因为您没有在省里，所以，费书记想着，看看是不是给您汇报一下。” “哦，有病就要治疗，这是没有什么话说的，只是以前出现这样的情况，省委省政府是怎么处理的啊？” “一般都是给主要领导说一下，或者是主要领导没有在家的时候，给分管的领导说一下。” “我知道了，安书记的具体病情怎么样，你知道吗？” “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是安书记的家属直接找到费书记的，说是需要到北京的大医院去看一看的。” 袁自立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了，不过，个中的蹊跷，袁自立已经明白了，安松轮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到北京去干什么，袁自立是明白的，看来这个安松轮不是一般的嚣张，首先是请假不参加会议，接着就是趁着自己到华湘省办理移交手续的时候，给费广轩请假，目的就是要避开自己，其中包含的意思，也就是不大在乎自己这个临时的负责人。 袁自立知道，省部级的领导，都是中央直接管理的干部，从一定程度来说，省委书记是不能随意处理的，变动工作岗位，需要中央做出决定，省委书记不过是班长，具有一定的建议权，安松轮这样的态势，是不是背后有着什么特别过硬的依仗呢。袁自立不得不沉思，知道了这样的情况，袁自立更是要弄清楚南方省班子成员的情况了。 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告诉樊家彬，今天之内，不要有人打扰，自己有一些事情需要思考，樊家彬答应后，离开了办公室，同时，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袁自立从办公桌里面拿出来了笔记本电脑，桌上的台式电脑是上网的，这台笔记本电脑没有上网，因为省委书记或者是省长掌握的有些情况，是保密的，是不能泄露的，电脑不上网才能够保密。当然，现在这台笔记本电脑里面，只有一些南方省的基本情况的相关材料。袁自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之后，插进去了u盘，打开了易国军准备好的材料。 易国军前面有一段话：老袁，这份材料，涵盖了省委省政府班子成员的大致情况，其中一些情况，是秦氏集团公司才掌握的，主要涉及到了人际关系和背景等等，都是真实的材料，所有的风闻材料，里面都不涉及，南方省的情况有些复杂，特别是楚雄担任省委书记以后，没有能够很好的掌控全局，致使班子出现了诸多的问题，拉帮结派的情况有些严重，所以，你的担子很重，需要秦氏集团公司出力的，不要客气，随时开口。 袁自立笑了笑，看样子，真正办事情的时候，秦氏集团公司是最大的助力。 接着往下面看材料的时候，袁自立的神色有些严峻了，首先涉及到的人物，袁自立更是想不到，居然是政治局委员童建国，在楚雄之前的省委书记，就是童建国，童建国在南方省工作的时间比较长，袁自立是清楚的，顺着材料的脉络往下看，袁自立发现了三个名字：祁宏朗、安松轮，还有省委常委、花都市市委书记洪光发，这三人都是童建国提拔起来的，算是童建国的心腹，虽然说童建国离开南方省好几年了，但是，童建国毕竟是中央领导，所以，祁宏朗、安松轮和洪光发在南方省，还是很吃得开的。接下来是省委书记楚雄，楚雄的名字下面，涉及到的关系很可怜，就是孔友权，袁自立不会想到，堂堂的省委书记，在省委常委中间，居然只有一个支持者，这样的书记，怎么开展工作。其次就是省委副书记费广轩，费广轩是土生土长的南方省人，长期在南方省工作，还是有着一些人脉的，令袁自立想不到的是，常务副省长包晨波居然和费广轩是一起的。 看到这里，袁自立发现了易国军写下的一段解释文字：老袁，费广轩和包晨波，都是跟着前任省长的，已经离开南方省的人，我不再提及了，除了以上这三派，还有省人大和省政协，都有各自的圈子，但是气候都不大，主要就是这三股力量，省委常委中间，大都是支持前省长的，具体原因你接着往下看。 继续看的过程中，袁自立终于明白了，楚雄的境况，为什么会这么惨，因为在南方省的发展过程中，一直有着一双大手暗中遥控，就是童建国，不可否认，童建国为南方省的发展，呕心沥血，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正是这样的原因，童建国得以进入政治局，成为了党和国家领导人，但时代总是进步的，童建国离开南方省之后，东部的省市迅速崛起，四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楚雄这个时候接任省委书记，实际上是肩负重任的，楚雄是从外省调来的，上任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研究，认为南方省要放缓发展的速度，整顿经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楚雄的建议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楚雄忘记了南方省的实际情况，忘记了前任书记童建国，所以，矛盾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楚雄的建议，并没有得到实际的落实，起码在省政府就行不通，如今都是需要经济发展速度的，放缓速度，显然想不通，中央都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楚雄表面文弱，骨子里是很刚强的，一定要推行整顿的政策，矛盾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楚雄在上任一年后，实际上已经不能完全掌控南方省的局势了，省委省政府政策的不统一，南方省的经济发展遭遇了极大的挫折，整顿工作没有做好，发展工作没有做好，加之人为形成的一些矛盾和意见，整顿和发展的关系，得不到有效的统一，致使局面越来越糟糕，到后来，省委常委也是各自为政了。 看完这一部分的内容，袁自立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楚雄还是很想做出来一番事情的，也想着整顿经济发展过程中暴露的问题，但楚雄太心急了，提出了一个谁也不愿意接受的概念，将gtp增长的幅度从11％下调到8％，这是非常致命的，在如今人人都追求政绩的时候，提出来这样的目标，没有人会赞成。 第812章 第一刀（2） 袁自立很快开始佩服楚雄了，楚雄的前任童建国，因为政绩突出，进入了中央，这应该是楚雄学习的榜样，可是，楚雄从实际情况出发，并没有局限于升官，而是想到了实实在在做一些事情，但是，楚雄这样的想法，并不会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尽管楚雄本人淡漠升官的意愿，一心一意想着办实事，可其他人是想着进步的，于是，在发展的理念上面，就出现了诸多的冲突，想进步的官员当然是居多的，楚雄本来就处于弱势，就是童建国不从中间插上一脚，楚雄的想法，也难以得到贯彻实施。 看到这里的时候，袁自立开始沉思了，自己到南方省，机遇是不错的，三年多时间的折腾，所有想着进步的官员，都遭遇了沉重的打击，前任省长更是直接调走了，属于平调，到一个并不是很重要的部门去了，楚雄也不会有很好的结果，无论怎么说，省委书记不能掌控全局，这本来就是不足的表现，其他的都不要说了。作为高级领导干部，一个省市的主要负责人，要有高超的领导能力，要做好协调，让班子团结一致，起码在大的原则问题上，不能出现偏差，楚雄不能做的这一点，结果可想而知。 袁自立索性站起来，在办公室里面踱步，他点燃了香烟，思考着当今社会的一些认识，很多人都将省委书记和省长看得很神秘，至于中央领导，更不用说了，几千年来的官本位思想，已经深入人心，在短时间内，难以消除，无论是愤青还是有怨气的百姓，看见大领导之后，都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来尊重，这是从小教育的结果，其实领导没有什么神秘的，不少人将官场上的规矩，总结的头头是道，这些总结的人，一定也是官场上的人。任何人都希望得到重视，都希望展现抱负，都希望体现自我价值，只不过千百年来的思想，禁锢了很多人的思维，到如今，金钱和权力是男人成功的体现，几乎成为绝大部分人信奉的真理。 袁自立感觉到，这种认识是有些问题的，最终是会影响到社会的发展和进步的，一个追求金钱权力的群体、一个膜拜崇尚权力的群体，算是浮躁的群体，不消除这样的浮躁，不能够用平和的心态是应对和解决问题，想要进步是很难的。 袁自立无力去解决这样的矛盾，就好比说是楚雄的结果，楚雄就是有着天大的抱负、过人的精力，在他提出gtp的数字的时候，就注定了失败。袁自立强压下自己的感慨，走到桌前坐下，继续看材料。 接下来的材料，令袁自立有些变色了，他想到了在中组部看到的那份调查报告，原来以为是危言耸听的，在西山省和华湘省都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在南方省，却真的是存在某些情况的，就说地方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很多的地方，在花都市做生意，收取保护费的地方比比皆是，而缴纳了保护费之后，受到的保护，甚至强于政法机关的保护，所以，不少的商家，心甘情愿缴纳保护费，无形之中助长了歪风邪气。小到收垃圾的事情，都有人插手，现在，收垃圾已经是一个比较赚钱的行业了，所以，也存在了竞争，于是，社会上就出现了一股势力，对生活区、工作区划定范围，固定某一个人到某些地方去收垃圾，其他人不准插手，否则就要遭遇打击报复，当然，地方有好坏远近，中间就存在竞争，出得起价钱的人，占据了好的位置，管理的人也得到了好处。 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有源头的，那就是政法机关的涣散和软弱，或者是不管事，反正拿着国家的工资，还能够得到不少的孝敬，不愁吃不愁喝的，就没有必要那么*心了。 看到这里的时候，袁自立的脸色发白，手也微微颤抖了，这些情况，表面上看，似乎对经济的发展，不会产生多大的负面影响，其实不然，这样情况的出现，已经给人民群众灌输了一个假象，恃强凌弱的情况是合理的，有钱的就是大爷，有钱就可以为非作歹，没有钱的就是弱势，就应该遭遇欺负，于是大家的胆子都大了，想尽办法去赚钱，不择手段，什么正常竞争，在他们看来都是扯蛋，只要能够弄钱，什么事情都敢做，因为有钱之后，可以摆平很多的事情，有钱就不用害怕了。 这个时候，袁自立更加坚定了决心，一定要彻底改变南方省政法机关的形象，这可能是第一步，迫在眉睫的工作，政法机关的涣散和腐败，形成的冲击是非常大的，领导干部的腐败，有些时候，造成的冲击还有可能不是很大，因为他们没有直接面对群众，可公安干警是直接和群众打交道的人，如果得不到群众的信赖、不能够保护群众利益了，老百姓会怎么看怎么想，这样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 安荣山名字出现的时候，袁自立大吃一惊，易国军的材料里面，居然会出现安荣山的名字，看来这个安荣山不简单啊，不过，慢慢看下去之后，袁自立才发现，易国军将安荣山归类为草包，是很容易整治的，将组织部长祁宏朗的儿子祁玉川归类为厉害人物，易国军认为，安松轮溺爱安荣山，致使安荣山没有本事，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是典型的草包纨绔，可祁玉川就不同了，自小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做事情很有心机，祁玉川以前是有工作的，但是，主动辞职下海经商，短短两年时间，创办了玉川股份集团公司，这在商海中间，算是神话了，有意思的是，玉川公司的法人代表不是祁玉川，是祁玉川的女朋友谭丽，谭丽的长相一般，偏偏让祁玉川很是珍爱，易国军怀疑，祁玉川一定是做了不少违法的勾当，短时间就集聚起来了巨大的财富，如今的南方省，就是有政策的支持，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集聚到巨大的财富。 看到这里，袁自立笑了，看来易国军做生意的时间太长了，对官场上已经完全生疏了，他不知道，权力在很多时候是无价的，只要攀上了权力，短时间暴富有很大的可能，祁玉川的父亲祁宏朗是组织部长，想要为祁玉川找门路，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袁自立看完了材料，里面的情况，他已经牢牢记住，不需要看第二遍了，袁自立小心取出来了u盘，放进了公文包里面，这个u盘，必须要放回家里去，不能落在办公室，里面的情况，都是需要保密的。 袁自立回想起来在中组部看见的材料，其中的贫富分化严重、干部思想混乱、群众缺乏、道德水准滑坡等情况，易国军是不会说的，因为易国军本来就是大老板，生活在高层，注意到的事情，也就是高层的事情，底层的事情，易国军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关注，想从易国军那里得到这些情况，几乎不可能。 看完材料之后，袁自立感觉到有些心烦，没有想到会遇见这么多的麻烦，班子中间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自己到南方省上任，实际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大家都在观望，直接的表现就是安松轮的事情，安松轮的儿子安荣山在南方省驻京办事处闹事，省委常委一定是知道的，安松轮做出来这样的姿态，索性到北京去，名义上养病，实际上为儿子的事情去说情，大家一定都看着袁自立，看你怎么处理，过不了这一关，袁自立的结果，不会比楚雄强多少的，说不定比楚雄还要惨，楚雄是省委书记，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袁自立站起身来，继续踱步，他好几次掏出电话，准备找到徐不为，问一问具体的情况，最终还是忍住了，有情况的时候，徐不为一定会打电话的，袁自立听说了，徐不为已经调整的工作岗位，离开了华湘省军分区，回到北京去了，军衔也上来了，现在应该是少校军衔了，能够在南院做到少校，很不简单了。 对付安松轮的事情，袁自立已经做好了充作的准备，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计划的，在中组部谈话的时候，袁自立想到的第一个职位就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不要小看这个职位，在常委中间是排名后面的，在党委序列中间没有多大的话语权，但是，这是掌握**机关的职位，辅佐主要领导施行权力是很关键的，说的不好听一些，就是古时候的打手，所以，袁自立想到了马建华，想到了马建华出任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后来，机缘巧合，遇见了安荣山，袁自立下定了决心，从安荣山的身上开刀，弄垮安松轮，彻底清理掉安松轮的势力，达到自己掌握政法机关的目的，为了在南方省立足和更好的开展工作，铺平道路。 政治博弈的残酷，令袁自立没有考虑到这样做有什么不好的，何况安松轮确实有软肋，袁自立的计划是步步为营的，一步步将安松轮*入绝境，只是现在的安松轮，还没有察觉到，还在暗中和袁自立叫板，还在想着在北京去，通过关系，救出儿子安荣山，然后找机会羞辱袁自立，破坏袁自立的威望。 （三更求鲜花） 第813章 第一刀（3） 手机响的时候，袁自立还在思索安松轮的事情，按照时间推算，安荣山在南院有好几天的时间了，该说的事情，也说出来了，从易国军的材料上看，安荣山是个草包，不足虑，安松轮聪明一世，可能想不到，最终会栽倒在儿子的手上。 “哥，我们等你好久了，我接来了爸妈，我们都在等着你吃饭啊，是家宴，在我家里，你快点来啊，有什么宴请都推掉。” 袁自梅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袁自立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了。 “是小梅的，好的，我一会就过来，不过还要一会，现在是5点钟，一个小时之后，我一定赶到的，对了，晚上我有事情和爸妈说的，正好在你那里的。” 袁自立挂了电话之后，拨通了樊家彬的电话，很快，樊家彬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樊秘书长，有两件事情，要马上完成，一件事情，政法委的宋书记生病了，到北京去住院治疗，这期间的工作，必须要有人主持，接下来有不少的事情，需要政法机关出面的，不能因为宋书记生病了，耽误工作，你将政法委几个副书记的有关情况整理一下，明天早上给我，第二，我的秘书，要尽快配备，有关秘书的要求，其他的不说，要灵活，能够思考，我不需要传声筒，具体人选，你去确定。” 樊家彬点头应承下来，退出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内心的震惊是不言而喻的。袁自立在驻京办惩处安荣山的事情，已经在省委省政府传开了，安松轮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什么到北京去治疗啊，根本没病，治疗什么啊，无非是想着和袁自立对着干，无非是想通过关系，保出儿子安荣山。面对省委书记楚雄的时候，安松轮都敢于发飙，何况是主持工作的代省长袁自立，安松轮和童建国的关系非同一般，有童建国出面，还有什么事情摆不平的。 政法委有常务副书记，按说安松轮有什么事情，常务副书记理所当然的主持工作，可是，袁自立依旧要副书记的材料，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樊家彬的心里有些忐忑了，樊家彬不希望出现以前的局面，这些年过去，樊家彬总算是看明白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如果南方省继续出现以前那样的情况，可能就要发生官场地震了。 樊家彬很想向袁自立反映情况，不过，他不了解袁自立，也就不会轻易说实话，可樊家彬是省政府秘书长，如果新上任的代省长吃瘪了，他这个秘书长首当其冲，无论怎么样，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想到这里，樊家彬在办公室里面坐立不安。 几分钟之后，樊家彬下定了决心，该说的话，一定是要说的，如果事情发生了之后，再去表明自己的意见，一切都晚了。当然，樊家彬还是就事论事，仅仅针对安松轮和政法委的事情，发表自己的意见，至于说其他的事情，樊家彬不会轻易发表意见，他的身份不同了，在袁自立没有了解和掌握情况的时候，就发表意见建议，不仅仅是在政治上显得不成熟，一旦袁自立有了不同的认识，对他的人品也要产生怀疑。 樊家彬再次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正在电脑上查看什么，看见樊家彬进来，袁自立没有显得奇怪，点点头，示意樊家彬坐下说话。樊家彬没有坐下。 “袁省长，我有一些不成熟的考虑，想着给您说说，不对的地方您批评。” “有什么想法是直接说出来吧，你是秘书长，谨言献策是你份内的工作。” “关于政法委的工作问题，我是这样考虑的，政法委有常务副书记，一般情况下，安书记出门有事情了，都是常务副书记杜海涛主持全面工作的，安书记出门的时候，一定也做出来了这样的安排，政法委的工作，有一定的特殊性，每个副书记都是分管一块工作的，平时也是按照分工来执行的。” 袁自立听见了杜海涛三个字之后，很快想到了在宣施县工作的时候，遇见的黄海涛，这两个名字，只不过是姓氏不相同罢了，袁自立内心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不过，脸上是不会表露出来的，人家取名字是父母做出的决定，不能因为名字的事情产生怀疑。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要求其他的副书记来主持全面的工作，会产生一些负面的作用，比如说就人事调整方面产生联想，比如说影响到了政法委班子团结的问题，比如说某个副书记不好开展工作的问题，毕竟安书记指定有人负责全面工作，是不是这个想法。” 樊家彬点点头，继续开口了。 “有这方面的意思，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省委办公厅、纪委、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统战部，包括省政府办公厅等单位，都存在这样的情况。” 袁自立笑了笑，这样的情况，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这次的安排，袁自立是有所考虑的，安松轮已经摆出了架势，那么，袁自立就要有所回应，将政法委的工作，拿到省委常委会上面去讨论，而且是讨论谁暂时主持工作，就是一种回应，袁自立清楚，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常务副书记杜海涛主持工作，可有了这样一个过程，袁自立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给中央政法委汇报，对付安松轮，仅仅依靠省委省政府的力量，还是不够的，安松轮毕竟是省委常委。 “我知道了，樊秘书长，谢谢你了，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樊家彬再次离开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官场上，不会察言观色，不能够预知到某些即将发生的变故，没有起码的敏锐性，肯定是吃不开的，这个时候，樊家彬已经感觉到了，袁自立虽然刚刚到南方省上任，可是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而且也准备开始动手实施了，动作一定是不小的，上任之后的矛头，就对准了安松轮，安松轮是省委常委，背后还有童建国，如果说袁自立没有周密的计划，没有充足的信心，是不会贸然行动的，到了这个层次的领导，做事情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更何况，袁自立以前就是华湘省的省长，不是什么愣头青了。 看完了一些南方省的基础材料之后，袁自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5点40分了，过了下班时间，他收拾好公文包，准备直接到袁自梅家里去了，打开办公室的门，樊家彬等候在外面，接过了袁自立的公文包，陪着袁自立下楼，还有一些干部没有下班，看见袁自立之后，侧身到了一边，看着袁自立和樊家彬离开。 上车的时候，袁自立开口了。 “樊秘书长，今天我有一点私事，你就不用陪着我了，这两天辛苦你了，老是跟着我跑来跑去的，考虑一下秘书的人选，秘书早点到位，你就能够轻松很多了。” 袁自立进屋的时候，看见了一番热闹的情景，父亲袁术海和母亲刘清妹，还有宋达宏的父母都坐在客厅里面，易国军正在陪着他们说话，厨房里面传来一阵阵的笑声，明显是袁自梅和秦睿的笑声，宋达宏在客厅和厨房穿梭，显然是后备部队的人选，有什么事情做什么事情的。大家看见袁自立进来之后，都看向了袁自立。袁自立赶忙上前，一一打招呼。 “自立啊，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调到南方省来工作啊，本来我们在南方省好好的，这下好了，你到南方省来了，我和你妈就要搬家了，不过，就是你不说，我们也要搬家了，我惦记着刚刚出生的孙子，早就准备华沙市去的，你妈更是着急，上次去住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就没有安宁过，三天两头的催促，如果不是你到南方省来了，我们早就过去了。” 易国军在一边笑呵呵开口说话了。 “袁叔叔、刘阿姨，这次，您们到北京去了，就安定下来了，冰倩和天宇都在北京，北京的条件好啊，搬家的事情，您们就不需要*心了，我全部都安排好了。” 袁自立正想着如何给父母说的，想不到袁术海主动说出来了，袁自立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袁天宇的出生，或许搬家的难度大一些，现在，袁天宇出生了，请保姆照顾，显然是不周全的，袁术海和刘清妹也是不放心的，上次已经在华沙市住了一个多月，照顾云海艺和袁天宇，刘清妹就不想走了，要照顾袁天宇，好不容易回到南方省，这时间还没有多长。 “爸、妈，云海艺、冰倩和天宇这两天就到北京去了，今天上午我打电话了，明天的飞机，您们年纪大了，我考虑还是找保姆照顾天宇，海艺要上班，不能总是呆在家里的。” “这可不行，国军啊，你早点安排好，明天我们就到北京去，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帮着办一下了，现在的保姆，和以前不能比了，我不放心，还是要照顾孙子，天宇可是我们袁家的单传啊，一定不能受委屈。” 从厨房里面出来的袁自梅听见这话，开口了。 “妈，您就是封建思想，重男轻女，什么单传啊。” 第814章 宋达宏的想法 吃饭的时候，刘清妹不断询问云海艺、冰倩和天宇的情况，刘清妹吃饭的速度很快，吃完之后，拿着手机给云海艺打电话，询问云海艺是怎么安排的，而且，在电话里面就说了，明天也赶到北京去，这次到北京就不离开了。 易国军看见这样的情形，连忙给北京设立的办事处打电话，重新做出了布置，想不到刘清妹这样着急，本来还以为，可能过几天，两位老人才会离开的。 吃饭还是要喝酒的，主力就是袁自立、易国军和宋达宏，应该说，宋达宏的酒量是最大的，宋达宏一直在花都市公安局工作，几十年都没有调整过地方，公安局有着很多吃饭喝酒的机会，宋达宏早就锻炼出来了，因为袁自立的关系，宋达宏还是占到了一些便宜的，工作轻松，因为宋达宏不爱去跑关系，所以，也没有出任什么有实权的领导职位，图了一个清闲，公安局的人，也不会有谁去得罪宋达宏，加上袁自梅管得紧，所以，宋达宏也就是在外面吃饭喝酒，其他的事情是不敢做的。 易国军的酒量最差，所以，喝酒的过程中，易国军首先提出了要求，既然是家宴，就不要敬酒，各自喝各自的酒，面前就是一个大玻璃杯，一人一杯，不要扯皮，宋达宏本来拿出来了两瓶茅台酒，有些还是袁自立给的，按照宋达宏的工作关系，没有谁会送这样好的酒。 既然定量了，也就好说了，大家边吃边聊，最后，就剩下三人，其余的都吃完了，袁术海和刘清妹是要在袁自梅家里歇息的，家乡住的地方的房屋钥匙，他们已经交给易国军了，易国军负责搬迁，实际上，易国军安排的人已经拿走了钥匙，去准备去了。宋达宏的父母和袁术哈、刘清妹说着话，亲家要离开南方省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估计聊天的时间是不短的。 吃饭结束之后，易国军和秦睿告辞了，这个时候，易国军是很聪明的。 袁自立进入了书房，宋达宏跟在后面进来了，袁自立想不到，袁自梅也跟着进来了，还没有等到袁自立开口说话，袁自梅就开口了。 “哥，我一直都埋怨宋达宏，在公安局工作这么多年了，不思进取，整天想到的就是随波逐流，就是舒坦，快40岁的人了，现在才是正处级的干部，在花都市，随便抓一把出来，好多都是厅级领导了，我说他的时候，他总是说没有机会，现在的社会很复杂，没有关系升不上去的，现在你到这里来了，我看他怎么说。” 宋达宏在一边搓着手，嘿嘿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袁自立是非常疼爱袁自梅的，就是两兄妹，一般来说，能够满足袁自梅的事情，袁自立不会犹豫，哪怕是自己钱不够用，也要让袁自梅过上舒心的日子，不过，袁自梅今天说的话，太直接了，本来是家人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 “小梅，我知道了，我现在要和宋达宏谈一谈，了解一些情况，你先去忙吧，宋达宏这样的态度是不错的，他真的担任领导了，怕你的意见还要大一些的。” “我不怕，他担任领导，也就是小萝卜头，和你怎么敢比啊，有你在这里，他敢乱来吗。” 袁自立笑笑，没有说话，袁自梅也是快40岁的人了，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隐隐还显示出来了不小的优势，这种态度不是很好，也难怪，因为秦氏集团公司在南方省，因为易国军的照顾，袁自梅自然有着一种优越感，现在，袁自立到南方省来担任省长了，优势更加突出了，说话的语气自然强硬了很多。 袁自梅出去以后，袁自立看了看宋达宏，递给宋达宏一支香烟。 “今天是在家里，我们说话直接一些，你在公安局工作了这么多年，说说你的看法，不要有什么顾忌，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当然，传闻的一些事情，就不要说了。” 宋达宏点燃了香烟，神情有些严肃。 “哥，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袁自立点点头，没有说话。 “南方省公安机关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听说了一些，但花都市公安局的情况，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我在里面工作接近20年时间了，南方省的经济发展以后，公安局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最突出的感受，就是公安干警的意识形态发生了改变，以前是想着做好工作，现在大都是向钱看了，几年前，南方省就有这样的问题了，不仅仅是公安局，现在的人，谁有钱跟谁跑，女人傍大款，男人也傍大款，说的不客气一些，一些领导也傍大款，公安局的干警不能免俗，毕竟生活在现实社会里面，我在公安局工作了这么多年，家里的条件，和有些同事是不能比较的，他们的钱从什么地方来，我也知道，但我不会那样做。” “现在最为突出的问题，就是有钱的人，什么事情都敢干，这些有钱的人，认识早就发生变化了，光是有钱已经不满足了，开始追求权力了，公安局是他们最先看上的地方，哥，你知道，有些反映，比如什么公安局成为黑恶势力的保护伞，直接为他们服务的事情，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了，有些人已经直接进入了公安机关，虽然现在还没有在显赫的位置上，但用不了多少年，就会是重要的领导了。” “我在警务督察室工作了两年，实在是不愿意干了，要求调整了岗位，根本就管不好，与其看着受气，不如眼不见为净，就说最常见的事情，有关女人的事情，我知道的好几个干警，在生活作风上面，根本就不注意，你要玩女人，偷偷摸摸玩啊，再说了，你玩情人啊，可有些干警，居然到夜总会去玩，到保健中心去玩，不给钱不说，还要玩最漂亮的，看上的女孩子，连续去光顾，根本就不顾及到影响，前些日子，局里说要打击卖***的，也行动了好几次，我知道，那些真正有背景的夜总会，是查不到的。” “再说打击卖***的事情，我也看不惯，好几次行动，我根本就没有参加，还是在网络上看见的，我知道有一次的行动，局里的同事在一个娱乐场所抓住了现行，居然不准人家穿衣服，摄像长达几分钟的时间，听说还要人家摆出什么姿势来，这像什么话啊，抓住以后，还有人说要在大街上走一趟，让这些女人曝光，我就公开表示反对了，局里召开党委扩大会，研究了这件事情，大概是考虑到影响，最终作罢了。” “花都市现在有一些势力，很是嚣张，收取保护费，划定经营场所，都是一些什么人啊，都是地皮无赖，依附在某些有钱人的周围，耀武扬威，比公安局的架子还要大，偏偏他们的关系好，去年还发生了一件轰动花都市的事情，派出所的一个干警，在大街上遇见有人欺负一个做生意的老头子，上前去制止，要知道，干警是穿着制服啊，谁知道，干警居然被几个收保护费的人打了，说是多管闲事，还扬言要干警去告状，影响闹大了，我以为要处理的，谁知道，也就是赔钱了事，不了了之。” “我虽然是正处级，实际上也属于在基层，没有什么权力，不可能知道很多的事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觉得简单，那些为非作歹的人，背后有人保护，出事情之后，可以拿钱来摆平，我现在每天就是上班点卯，接下来该做自己的事情，就去做自己的事情，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什么都不管，过自己的日子。” “我也不愿意这样的，可我有什么办法，无权无势的，谁在乎我啊，虽然说易哥很关照我，可是，易哥毕竟格了一层关系了，有些要求，我也不好意思说，我想过的，如果说整顿干警的作风，易哥不一定能够挺得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不会去做的。” 宋达宏看了看袁自立，继续开口说话了。 “哥，你到南方省来了，而且是负责全面的工作，我想，你一定是想着做事情的，只要你有这个决心，我就跟着干，我什么都不怕，在公安局工作了这么多年，关系还是有一些的。” 袁自立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你说了这么多的情况了，我没有听见，你准备想什么办法来改变这种状况，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解决问题。” “说起来复杂，牵涉到很多的理论，可我知道，那都是找理由的，做起来简单，两个方面，一是上面正气，以身作则，下面自然知道怎么做，毕竟公安干警还是有热血的，二是下手处理几个人，只要动真格了，谁不害怕啊。” “嗯，你看得恨透，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能够快速解决问题，那你说说，需要多长的时间，能够达到效果。” “这不好说，只要动手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很快可以出现，但要扭转这样的风气，估计半年时间以上，只要上面坚持，过一段时间，谁都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傻子。” （更新足以进入网站前十了，大家鲜花给力一点，最近心力憔悴啊 第815章 震慑的效果 “好，看来你还是经过了一些考虑的，是不是我到南方省来的时候，你才产生这样的想法啊。” 宋达宏有些不好意思，这当然是真的，袁自立不到南方省来，宋达宏的想法属于空想，没有实际意义的想法，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啊。 “是这样的，想法要有作用啊。” “嗯，想当官不是坏事情，有这样的思想很正常，你说了这么多，我本来是不想你去冲锋陷阵的，毕竟袁自梅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就顾及不到那么多了，最近几天的时间，你明确一下思路，拿出来一个行动方案，一定要保密，还有，侄儿宋晓波暂时到北京去住一段时间，在北京读书，今天给他准备一下，冰倩也在北京去读书，他们在一个学校，半年后，晓波回来读书。” 宋达宏猛的站起来了。 “哥，你放心，好多的事情，我早就看不惯了，想着整顿一下了，我会珍惜这次的机会的，一定要做出来成绩。” 门忽然打开了，袁自梅站在门口，眼神很是复杂。袁自立看了看袁自梅，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让亲人去冒险，估计这样当领导的，没有几个人。 “小梅，你都听见了，要是你有不同的意见，早点说出来，我去找别人干。” “哥，让他干吧，我要是反对了，宋达宏也就不是宋达宏了，一辈子就这么飘下去了，再说了，你要开展工作，我们不出力，还有谁会出力啊。” 袁自立险些说不出话来了。 “那好，给晓波收拾一下，明天跟着爸妈到北京去吧，那边的安排没有什么问题的，明天后天是双休日，一切都可以安排好的，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过去看看。” 袁自立回到家里以后，没有打算休息，他准备给樊家彬打电话，下午安排的两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情，相信樊家彬已经准备好了，晚上将事情定下来，双休日的时候，抽一个时间，召开常委会。袁自立也不想这样，可是时间太紧张了，不可能按照惯常的手段来做事情了，这头一炮，一定要打响。 袁自立有些无奈，上任之后，首先考虑到的，不是怎么抓经济发展，而是要考虑到人际关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目前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 家里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很奇怪，谁这么早就知道电话了，电话是刚刚开通的，袁自立要求更换了号码。 “喂，是自立吗？” “李书记，您好，你怎么将电话打到这里来了啊。” 今天是周末，袁自立知道，家里有两部电话，一部是保密电话，一部是普通电话，更换号码的是普通电话，保密电话是不能随便更换号码的，说的不客气一些，保密电话是24小时监听的，自动录音，保密电话在书房里面，卧室里面有分机，客厅里面没有，保密电话很少响起来，如果响了，就说明有大事情了。 “呵呵，我想着说话方便一些，对了，你应该是刚刚回家吧，半个小时以前，我打过一次电话。” 袁自立看了看来电提示，果然有一个未接电话，但电话县显示，是从北京打来的。 “李书记，我是刚刚回家，您打电话来，一定是有什么指示的。” “呵呵，也不能说是什么指示，自立，你的语气要改一改了，不然，我都不敢说话了，你现在是南方省的负责人，处的地位比我重要很多，我是不敢有什么指示了。” 闲聊了两分钟，李兵突然说到了一个人。 “自立，徐义松这人，你还记得吧，在北京做生意，蔬菜生意，现在很不错了，种的无公害蔬菜，都进入了中南海了。” “我记得，徐义松很会做生意的，有头脑，以前我在北京见过的，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哦，昨天我到北京来，遇见了徐义松，徐义松不好意思找你，委托我祝贺你啊，他说到了一件事情，我认真想了想，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 “是什么事情啊？” “徐义松有个堂弟，在南方省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名字叫徐义玺，我知道，你可能还没有配备秘书，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熟悉一些的人，便于说话的。” “李书记，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考虑的。” 省长的秘书，严格说起来，不需要做很多的具体工作，大部分时间属于生活秘书，讲话稿有政府办公厅直接负责，重要的讲话，政研室要审核、法制办要审核，省长的讲话，不是信口开河，就是在部门去参加工作会议，省长的讲话，也是早就准备好的，所以，秘书主要是跟着，但秘书有两个最为重要的职责，一是安排和规划省长的日程，将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安排好，请省长过目，同意以后就执行，二是上传下达，及时通报情况，包括整理材料，将一些重要的材料，送给省长批阅。 这两项任务，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稀奇的，其实中间有着不小的奥妙，省长的时间有限，想着见到省长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可能都见到，这就有赖于秘书的安排，秘书安排了，你就能够见到，不安排，就有困难，当然，特别重大的事情除外，还有材料的事情，省长每天需要看的材料太多了，不可能面面俱到，否则就不用干其他的事情了，24小时看材料，时间都不够，秘书必须将材料整理好，必须要看的材料，当然，第一道的工作，是秘书一处负责的，实际上，秘书一处的处长，也就是省长的秘书，现在，秘书一处的处长空缺，前任省长调走之前，秘书一处的处长，已经到市州任职去了。 秘书有了这两方面的职权，位置就显得很重要了，加之每天都和领导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是有感情的，在某些事情上，也能够提出来一句两句话的建议，那些所谓的秘书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参政之类的话语，都是屁话，领导开口问你了，难道你不说吗。 前途更是不用说的，把握好，随着领导的进步，也跟着进步。 袁自立沉思了一会，拨通了樊家彬的电话，很快，樊家彬过来了，刚刚进门，樊家彬就开口说话了。 “袁省长，屋子很大，我还是觉得，派一个服务员给您打扫一下房间，照顾起居饮食。” “算了，谢谢你的好意了，我没有那么多讲究的，一个人住在这里，显得清静，可以多思考一些事情的，对了，下午说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政法委四个副书记的情况，我已经整理出来了，具体情况您看看，关于秘书的问题，我很慎重，拟出来了一份名单，上面有五个候选人，这些都是他们的基本情况，您根据工作需要，在里面挑选一人。” 袁自立没有说话，接过了材料，仔细看起来，材料内容不复杂，不到10分钟，袁自立就看完了，在五个秘书的候选人中间，袁自立发现了徐义玺的名字，一时间，袁自立有些浮想联翩，现在的世界太小了，通讯发到了，有些事情的进展，出乎你的预料。 沉思了一会，袁自立开口安排了。 “安排徐义玺做我的秘书吧，你通知一下，明天上午就上任了，叫小徐做好相应的准备，宋书记在北京，政法委的工作，不能耽误，明天下午召开常委会，开个短会，一会我给孔秘书长打电话，通知各位常委，时间定在3点钟吧，常委会没有其他的议程，就是专题讨论政法委工作的事情，明天下午你列席会议，到时候要形成一个纪要的。” 樊家彬已经说不出话来，袁自立的动作太迅速了，看来是准备着和安松轮好好干一干了，本来，袁自立主持南方省的工作，安松轮是不敢公开挑战的，但是，袁自立毕竟刚刚上任，还不是很熟悉情况，这样的情况下，安松轮有了活动的空间和余地，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如果袁自立稍有不慎，引发了新一轮的博弈，就太不划算了，毕竟，袁自立和安松轮的身份是不相同的，袁自立以后的前途也是不相同的。 樊家彬离开的时候，没有说出来这些担忧，这些担忧，也不是樊家彬现在的身份可以说的话。 樊家彬离开之后，袁自立点燃了香烟，现在时间还早，来到南方省几天时间，袁自立甚至来不及到大街上去看看，如今的行动，不是那么自由，因为秘书没有到位，袁自立是不会要樊家彬陪着自己到大街上去看看的。 看着空荡荡的房屋，袁自立想到了云海艺，现在，云海艺一定做好了准备，马上就要乘坐飞机，到北京去了，袁自立可以想象，孙雪健是非常忙碌的，一定是将这件事情，作为大事情来办理的，想到孙雪健，袁自立的心里动了一下，下一步干部的安排，可以考虑到孙雪健，这样的干部，毕竟还是有一些优势的，懂得察言观色，最主要的是忠心。 （修改了一下，呵呵，名字错了） 第816章 秘书的荣耀（1） 时间往前推一天。 徐义玺在大街上闲逛，这个时候，他的心情糟透了，老婆正在和他闹离婚，家里是不要想着清静了，前些天，徐义玺隐约知道了，老婆好像有了外遇，在南方省这样的地方，特别是在花都市，有权或者有钱的男人，才算是真正的男人，很多时候，就算是夫妻之间，也是看着这一条的，古时候那种琴瑟相合、糠糟不弃的美好爱情，在如今的年代里面，已经成为了稀罕物。回想起接近36年的岁月，徐义玺仿佛是在做梦。 当初分配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时候，徐义玺满怀信心，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好的运气，那个时候，国家已经不包分配了，徐义玺通过自身的能力，考取了公务员，居然就进入了省政府办公厅。于是，徐义玺想到了好好干，想到了今后美好的前途，男人都是这样，谁不想一展抱负啊，当时，徐义玺是抱着一种崇敬的心情，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 现实的情况，令徐义玺是没有想到的，办公厅很大，里面的工作人员很多，不是外人想象的随时都可以见到省长、副省长的，也不是所有在办公厅工作的人，都是前程远大的，办公厅退休的干部很多了，有些干部在里面工作一辈子，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出息。徐义玺尽最大力量，努力工作，很无奈的是，他被分配到了机关事务管理局，从事后勤的工作，徐义玺根本就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不能够想办法调整，一辈子可能真的就和后勤打交道了，于是，在工作5年、管理了省政府的小车5年之后，徐义玺找到了表哥徐义松，帮忙调整了工作岗位，到了秘书处。 秘书处的区别也是很大的，省政府办公厅的秘书处，设置比省委办公厅的还要复杂一些，供设立了五个处，从秘书一处到秘书五处，当然，前途也是随着数字来的，越是前面的，希望越大，秘书一处的处长，都是省长的秘书，一处的主要工作，就是直接为省长服务的，秘书二处的处长，一般都是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二处一般情况下，也是为常务副省长服务的，三处和四处的班子大一些，为其他的副省长服务，副省长的秘书，有正处级的，也有副处级的，至于五处，主要就是打杂，是干着最苦最累工作的，就说起草文件或者是领导讲话，五处的一帮秘书，熬更守夜，好不容易写出来的东西，说不定一句话就遭到了否决，重头再来。但秘书五处也是很锻炼人的，能够从五处熬出来的人，都是不错的。 徐义玺一直在秘书五处熬着，守着这种看不见未来希望在哪里的日子，徐义玺还是在坚持，正是因为内心有着一份信念，徐义玺的水平提高很快，在五处的大部分秘书都在想着找门路的时候，徐义玺能够静下心来写材料和看材料，徐义玺的这种坚持，有性格使然，也有无奈的成分。 徐义玺的爱人黄淑琪在花都市园林局工作，两人的相识有些偶然，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认识的，因为徐义玺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引起了黄淑琪的关注，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黄淑琪长得非常漂亮，也是花都市本地人，在花都这个地方，漂亮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外来妹，如同黄淑琪这样漂亮的实在不多。 结婚以后，徐义玺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说实话，家里有一个漂亮的老婆，不是什么好事情，徐义玺是深深的体会到了，漂亮不能当饭吃，长期看着，也会出现审美疲劳，而且，漂亮女孩子，无论结婚没有结婚，都是男人重点关照的对象，徐义玺必须要拼命奋斗，为漂亮老婆营造一个温馨的环境，遗憾的是，现实情况不是这样。徐义玺在省政府办公厅的工作情况，最终大家都是知道了，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科级干部，没有多少的背景靠山，等于是白混了这么多年。 夫妻之间的矛盾，出现在结婚三年以后，徐义玺结婚的时间晚，30岁才结婚，他是真心诚意对待黄淑琪的，在黄淑琪的面前，徐义玺总是有着一种感恩的心情，黄淑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能够成为他的老婆，人家是做了贡献的。家里的事情，全部是徐义玺做的，不要黄淑琪动手，甚至连黄淑琪的卫生巾，都是徐义玺去买的，平时，徐义玺身上的钱不多，徐义玺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购买住房的时候，占到了一些便宜，加之当时徐义松也支持了一些，所以，解决了最大的问题，如今的生活也不是很困难，可以说，家里80％以上的开支，都是在黄淑琪的身上。黄淑琪为了保住身材，也是嫌生活的麻烦，暂时不愿意要孩子，打算做丁克家族，徐义玺不会有这样的打算，但还是依了黄淑琪，认为时间长了，黄淑琪会发生改变的，但三年时间过去了，黄淑琪依旧初衷不改，每次的性生活，都要带上避孕套，危险期的时候，带避孕套都不行。渐渐的，徐义玺有些明白了，黄淑琪可能是心思有些改变了，因为徐义玺没有能够出息，两人有小孩以后，麻烦会多很多。 没有小孩的家庭，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家庭，小孩是感情的纽带，夫妻两人的联系会因为小孩增多，渐渐的，徐义玺发现了，黄淑琪开始回家晚了，有时候甚至直接说单位要加班，园林局的事情，徐义玺是知道的，什么加班啊，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单位，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做。再后来，徐义玺悲伤的发现，黄淑琪好像结婚以后，从来没有关心过他，都是他为黄淑琪付出的。 黄淑琪经常说到的一个观点，男人就是要做大事情的，女人就是要依靠男人享受的，女人只为应该付出的男人付出。开始，徐义玺将这句话看作是对自己的鼓励，但时间长了，徐义玺发觉了不对劲，黄淑琪说到做到，不是开玩笑的。 直接爆发冲突，缘于徐义玺的一次生病，那次，徐义玺感冒了，重感冒，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中间，黄淑琪回来了，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徐义玺，同时发现饭菜还没有做，就数落了徐义玺，徐义玺相信，自己当时的脸色是非常难看的，重感冒的人，脸色当然差了，黄淑琪居然没有想到，后来，徐义玺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黄淑琪的话语令徐义玺心灰意冷，黄淑琪说徐义玺为什么不注意，为什么要感冒，小孩子都知道预防感冒，话语中间，根本没有陪着徐义玺到医院看病的意思，也没有嘱托徐义玺注意身体，多休息，直接出门，回娘家吃饭去了，以后好几天没有回来。 徐义玺的感冒好了以后，和黄淑琪说话的时候，黄淑琪还半信半疑，说是不是好了，感冒是传染的，那一次，徐义玺发了脾气，结婚4年多时间，第一次发了脾气，不过，黄淑琪根本不在乎。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跌入了冰点，徐义玺不再回家做饭，一般都是在省政府食堂吃饭，很多时候回家，根本看不见黄淑琪的人影子。 黄淑琪和某人好的消息，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了，徐义玺还是不知道，一次和朋友喝酒，或许朋友是喝多了，说出来这件事情，当时，徐义玺心如死灰，联系到结婚以后，特别是最近一年多来黄淑琪的改变，才发现了事情不对，女人心里有其他人了，才会舍弃老公的。 徐义玺感觉到悲哀，男人活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思，黄淑琪已经不属于他了，强扭的瓜不甜，心死了，留住身体有什么用，徐义玺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想到去调查，恰好最近一段时间，黄淑琪提出来了离婚，徐义玺也就想着结束两人的婚姻。 想不到黄淑琪的要求太过分了，几乎要求徐义玺净身出户，房子本来就是徐义玺的，黄淑琪提出了什么青春损失费，因为跟着徐义玺过了5年多时间，浪费了美好的青春。徐义玺当然不会同意，如今花都市的房价，属于天文数字，一套房产的价格，超过百万元了，徐义玺不是神仙，没有那么多的钱，于是，两人为房产的事情，拗上了。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徐义玺看了看，是黄淑琪打来的，他不想接，可两人总是这样僵持，也不是事情。 “喂，离婚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 “我早就同意，只是财产分割的意见要明确，说清楚了，合理了，我马上签字。” “你还算不算是男人啊，眼里就看着财产，我不陪你耗了，好，我搬走，你补偿我50万元，我们签字离婚。” 这个数字，对于徐义玺来说，还是天文数字，不过，比起以前的条件，好很多了，徐义玺想到了表哥徐义松，徐义松很有钱，可以找到徐义松，借50万元，今后想办法还钱。 “好的，我同意，我现在就回家，我们签字，明天给你打钱。” （大封的时候都没有人给点鲜花，所以咱们每次只能封推一天，大家给力点，编辑很注重鲜花的） 第817章 秘书的荣耀（2） 徐义玺赶回冷冰冰的家里，看见黄淑琪坐在客厅里面，茶几上面摆着离婚协议书，这份协议书，徐义玺看过很多遍了，其他的条款好说，两人没有小孩，关键是财产分割的条款。徐义玺没有说话，看了看后面关于财产分割的意见，已经修改了，就是黄淑琪刚才说的意见，徐义玺没有犹豫，拿起笔准备签字。 “等等，你哪里来的钱，难道想就这样了解吗？” 徐义玺没有理睬黄淑琪，掏出手机，拨通了徐义松的电话。 “松哥，我是徐义玺，有件事情求一下你，我和黄淑琪离婚了，不过，我要补偿他50万元钱，现在我没有钱，找你借，我想办法，一年之内还钱。” “义玺啊，你拿什么还钱啊，你的情况我知道，就是那点工资，没有其他的收入，还钱的事情，暂时不要说了，你说帐号，明天一早，我给你打50万元钱。” “松哥，谢谢了，我就是卖房子，也要还钱的。” 徐义玺挂了电话之后，很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黄淑琪，明天上午，我们到街道办去拿手续，你放心，钱不会少你一分，明天上午，我在办事处等你。” 黄淑琪没有看徐义玺，直接在协议书上面签字了，协议书有两份，一人一份，黄淑琪拿着自己的那一份，面无表情的说话了。 “明天早上将钱打到这个卡号上面，我们去那离婚证。” “对不起，离婚证拿了以后，我会给你钱的，我们一同到银行去转账。” 徐义松接到了表弟徐义玺的电话之后，大为吃惊，他和徐义玺的关系很不错，这都是因为徐义松受到了徐义玺父母的恩惠，徐义松在徐义玺家里生活了8年时间。所以，徐义玺工作的事情，徐义松也尽力了，想不到徐义玺现在是这样的情况。 之后，徐义松很快给徐义玺打电话，知道了徐义玺的处境，产生了再次帮着徐义玺的想法，恰巧袁自立到南方省工作了，徐义松不好意思直接找袁自立，在李兵到北京之后，委托了李兵帮忙，当然，如果事情办好了，徐义松还要专门到南方省感谢袁自立的。 徐义玺拿着离婚证，有些麻木了，五年多时间，付出了感情，付出了金钱，现在，背负着一身的帐，又是单身汉了，自己的条件，表面看是不错的，其实很糟糕，家里没有什么存款，钱大都被黄淑琪用了，鬼知道是用了还是怎么样了，徐义玺不想去追究这些问题了，他暂时想不到以后怎么办，但还是要感谢徐义松的，徐义玺很想到北京去一趟，但工作上分不开身，只能是等到放假以后去了。 门上的锁，徐义玺已经找人换了，黄淑琪没有交钥匙，徐义玺想清静，所以，直接换锁了，家里空空荡荡的，这段日子，黄淑琪进行了大搬迁，没有剩下多少东西了。 晚上，徐义玺坐在家里，什么都不想做，手机响的时候，他甚至不想去接，今天的情绪很不好，早上拿了离婚证，50万元钱也没有了，想到了这些年的生活，完全是付出，徐义玺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无用的男人。 看到电话是秘书长樊家彬打来的，徐义玺慌了手脚，赶忙接电话。 “樊秘书长，您好，刚刚上厕所去了，手机放在了客厅里。” “我知道，呵呵，通知你一件事情。” 樊家彬的语气，令徐义玺有些奇怪，他这样的小萝卜头，根本不会引起樊家彬的注意，今天樊家彬也太客气了一些。 “樊秘书长，有什么任务，您尽管安排。” “嗯，现在我正式通知你到秘书一处工作，相关的手续上班以后办理，你担任袁省长的秘书，明天上午到袁省长的住处去，有关工作要求，我就不多说了，在袁省长的身边工作，自己多注意，好好干。” 徐义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着说开什么玩笑的话语，猛然想到了对方是樊家彬秘书长，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樊、樊秘书长，感谢组织和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工作，完成工作任务。” 挂断电话之后，徐义玺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人生的大喜大悲，一天之内感受到了，徐义玺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徐义玺，马上就是36岁了，可是，没有家庭，没有小孩，还背负了巨额的帐务，看不见有什么出息，就在这种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却突然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出任省长秘书，而且，袁自立省长是主持南方省工作的，一定层面说，一年时间，自己就相当于省委书记的秘书，不用说，做好了是什么前途。徐义玺只是想到了在秘书处慢慢熬，熬到了一定的资历，想办法到花都市的区县去担任领导，就满足了，想不让天上掉馅饼了，还是一个巨大的馅饼，出任省长秘书，徐义玺做梦都没有梦见过。 徐义玺有些怀疑，刚才的电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自己麻木过头了，产生的幻觉，他拿起电话，翻出了以接来电，樊家彬秘书长的字眼真切的反映在上面。徐义玺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模糊了，看不清楚东西了，很快，冰凉的眼泪出来了，控制不住，徐义玺没有去控制，任凭眼泪流下来，10多年时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希望，在走入最低谷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阳光，还是刘欢那首歌唱得好啊，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半个小时以后，徐义玺想起来了什么，赶忙走进了卧室，开始在衣柜里面找衣服，这些年，钱大部分给黄淑琪用了，自己很少买衣服，不过还是有一两件备用的，应付一些比较重要场面的，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当配角的时候多，一切场合，要穿着得体、端庄，尽管没有人会注意你的。 两套拿得出手的衣服，也不需要有什么犹豫的，徐义玺赶快去洗澡，洗澡的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徐义玺想着，彻底洗掉身上的晦气，从现在开始，一个全新的徐义玺就要出现了，经历了生活的煎熬，经历了事业的低谷，徐义玺已经明白了很多，他会好好工作。 洗澡的时候，徐义玺忽然想到了黄淑琪，不知道黄淑琪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反映，也不知道黄淑琪的情人是哪一位，是不是比自己强很多。 早上六点半钟，徐义玺已经到了省委宿舍区，一个晚上，他几乎没有怎么睡觉，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居然很好，这可能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表现。宿舍区外面有派出所，还有门卫管理，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但是，徐义玺到宿舍区的时候，门卫看了一眼徐义玺，脸上马上就充满了笑容，笑嘻嘻和徐义玺打招呼了。 “徐秘书，你早啊，今后多多关照啊。” 徐义玺笑了笑，连忙进去了，同时有些奇怪，门卫怎么认识自己的，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这么多年，徐义玺记不清楚自己到过这里，因为没有机会。 徐义玺不知道，夜里的时候，他的照片就发到了门卫室的电脑上，注明是袁自立省长的秘书，包括他的最基本的情况，派出所和门卫都知道了，这是管理的要求，徐义玺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秘书要陪着领导回家，有不少的工作就是在家里做的，今后，他将是这里的常客了。 时间太早了，徐义玺不知道该怎么办，找了一个地方站着，他不敢站在道路中间，这里面住着的，都是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挡住了领导可不好。 手机响了，徐义玺赶快拿出来了电话，看看是樊家彬打来的。 “小徐，你现在在哪里啊？” “樊秘书长，我已经到了省委宿舍区了。” “哦，你等着，昨天晚上没有通知你，我准备要辛师傅来接你的，想不到你已经到了，我马上到了，你在外面等一会。” 10分钟之后，2号车进入了省委宿舍区，徐义玺看见樊家彬下车了，连忙迎上去了。 “樊秘书长，您好。” “呵呵，很早啊，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的7点钟，辛师傅会到你的楼下，你和辛师傅去接袁省长，如果袁省长有其他的安排除外，双休日和节假日，一律以袁省长的安排为主，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一定做好的。” “好了，跟着我到袁省长的家里去，看看你，眼睛周围有些发青，一定是没有休息好，今后要注意，跟着袁省长，要适应袁省长的时间，时时刻刻考虑到袁省长的要求，你在办公厅工作这么多年，应该清楚一些情况的。” 徐义玺打起精神，跟在辛师傅的后面，不过，辛师傅将徐义玺推到了前面，徐义玺不好再次推让，跟着樊家彬，走到了别墅前面。 几分钟之后，别墅的门开了，这是徐义玺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袁自立，袁自立看上去年纪不大，气质祥和平静，脸上带着微笑，这一刻，徐义玺忽然感觉到，自己一定能够做好秘书工作。 第818章 秘书的荣耀（3） 徐义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以前一直以为，省委省政府领导一定是非常严肃的，也是充满睿智的，说话是命令式的语气，说一不二的，因为领导的责任重大，权力大，当然应该有足够的威严和架子，可近距离接触袁自立之后，徐义玺发觉，根本不是这样的情况，袁自立的态度很好，说话没有命令式的语气，很柔和，没有重话，袁自立说话干脆，不拖泥带水，也没有说什么秘书工作的具体要求。 早上，徐义玺陪着袁自立吃早餐的时候，还是聪明的，赶快去结账了，袁自立问了徐义玺，哪里有辛辣味的早餐，徐义玺带着到了一家四川人开的早餐店，他发现袁自立很高兴，点了一碗肥肠面，要老板放辣一些，吃早餐的过程，袁自立还说了，南方省的饮食习惯，主要就是海鲜和带着甜味的清淡，汤中间都带有海鲜味道，实在是吃不惯。徐义玺暗暗想着，从现在开始，自己要锻炼吃辣椒的能力，西山省和华湘省都是能够吃辣的，同时，自己还要注意，哪里有上档次的四川人开的酒家，徐义玺知道有两个地方，是西山省的人开的餐馆，他小心的说出来之后，袁自立非常高兴，说下午就去吃饭，不过不要惊动大家。 徐义玺的工作，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万事开头难，特别是整理文件的事情，第一个晚上，徐义玺几乎没有睡觉，好多的文件没有及时清理，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徐义玺慢慢熟悉了工作，他发现，自己和袁自立之间，虽然地位悬殊，但是还是有共同语言的，比如所袁自立喜欢看足球比赛，当然不看国内的比赛，喜欢看世界杯，徐义玺也喜欢看，说到球星的时候，徐义玺也发表看法，两人的有些看法都是一致的，都是痛斥国内的足球不争气，伤了广大球迷的心。徐义玺觉得，省长其实也有诸多的爱好，只不过责任重大，无法去享受。 黄淑琪拿到了50万元，急切想着到情人的那里去，要不是想到表忠心，黄淑琪是不会这么快放松条件的，依照黄淑琪现在的年龄和身价，想要找到手握实权的领导，基本上没有可能，做领导的二奶甚至是三奶，黄淑琪不会干，黄淑琪很实际，定位也很准确，她的情人，是一个建筑商人，年纪40多岁，离婚不久，有很多钱，黄淑琪认为，这辈子，只要有钱用，就满足了，徐义玺有什么好，无钱无权，就是每天给自己端洗脚水，自己也不会正眼看的，真不知道年轻的时候，怎么会看上徐义玺的。 黄淑琪没有想到，得知她离婚的消息以后，情人不是很高兴，情人的反映，黄淑琪是能够敏感捕捉到的，黄淑琪不是小女孩了，不是那么好骗的，但情人的态度的确变化了，这两天的联系也少了很多，黄淑琪气不过，正在想办法应对。 离婚的消息，黄淑琪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父母是疼爱黄淑琪的，但对黄淑琪的一些做法也不是很赞同，经常给黄淑琪说，要学会过平淡的生活，徐义玺非常不错了，这样疼人的男人，不是随便能够找到的，所以，和徐义玺离婚之后，黄淑琪并没有给父母说，这几天依旧住在家里，父母也习惯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离婚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黄淑琪在单位上也没有说，尽管单位的同事都羡慕黄淑琪，找了一个会疼人的好男人。 黄淑琪正在上班的时候，对面的刘会计忽然对着黄淑琪笑了，刘会计可不是对谁都这样的，老公是花都市计划局的一名处长，手里有实权，所以，平时是比较高傲的。 “小黄，恭喜你啊，今后的日子一定舒坦了。” 黄淑琪大吃一惊，难道刘会计知道自己离婚的事情了，这有什么值得恭喜的，难道说刘会计是冷嘲热讽吗。黄淑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小黄，今后多多关照我们家里的，你看你，这么大的好事情，都不知道说出来，我还是在电视上看见的，你可不够意思了。” 黄淑琪更加吃惊了，不知道刘会计说的什么，黄淑琪在单位上的表现，还是很淑女的，和同事的关系都不错，但今天刘会计说的话太奇怪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黄淑琪不好得罪刘会计，暗自腹议，我离婚和你家里的那位可没有什么关系，什么上电视，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见黄淑琪不说话，刘会计的脸上笑意更加浓厚了，她家里也是这么要求的，在外面不要炫耀，要低调。 “小黄，今天下午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和家里的请你们吃饭，一定请徐秘书参加的，这个面子你可要给啊。” 这个时候，黄淑琪感觉到了什么，但有些不敢确定，她含含糊糊的回答。 “刘会计，我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徐义玺很忙，看不见人的。” “那是，那是，徐秘书当然忙了，估计晚上才会回家的，你不知道啊，我家里的在电视上看见了徐秘书，连连说徐秘书前途无量啊。” 这个时候，刘会计不说话了，因为副局长过来了，副局长看见了黄淑琪，也是笑呵呵的。 “小黄啊，今后单位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一定要出力啊。” 副局长看见刘会计在这里，也不好多说，给了黄淑琪一个亲切的微笑之后，就离开了。看见副局长离开之后，刘会计继续说话了。 “小黄，要看住男人，其实也简单，拴住他的胃，以后有时间，我教你做饭，做几样好菜，只要徐秘书吃了，保证不想在外面吃饭了。” 黄淑琪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徐义玺不过是省政府办公厅的一个科长，这样的人，在省政府里面，一抓一大把，就是最底层的办事员，能够办什么事情，园林局的领导和同事都是知道的，为什么今天突然改变态度了，还说什么电视。黄淑琪不好追问，推说有事情，匆匆离开了单位，不过，她发现，好多人看向她的眼神不同了。 刚刚走出办公室，黄淑琪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手机，是情人打来的，黄淑琪立刻接通了电话，开口说话了。 “你在什么地方，我正要找你，想着商议结婚的事情，你可不许耍赖啊。” “哦，我正在办事情，我们之间的事情，到此为止吧，我会给你补偿的，一会给你卡里打50万元钱，求你一件事情，千万不要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啊，你和徐秘书离婚，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对不起了，我很忙，以后有时间联系。” 就在黄淑琪目瞪口呆的时候，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好一会，黄淑琪才反应过来，拨打对方的电话，提示是正在通话，打了10分钟，还是在通话，后来变成了不在服务区，黄淑琪知道，自己的电话，在情人那里，已经列入了黑名单，今后不要想着打通了。 黄淑琪实在是不明白，今天为什么都提到了徐义玺，她在大街上慢慢走着，路边有一家商场，黄淑琪漫步走进去，看见电视机开着，有一台液晶电视，正在播放南方省的新闻，黄淑琪站在那里看了看，不一会，省委副书记、代省长袁自立的身影出现了，播音员的声音清晰，介绍着袁自立视察工作的情况，接着，出现的画面，令黄淑琪几乎要奔溃了，站在袁自立的身后的，竟然是徐义玺，手里提着公文包，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黄淑琪当然明白了，徐义玺成为了省长秘书，难怪单位上的人会说出来这样的话。黄淑琪看着徐义玺熟悉的面容，忽然有了一种冲动，她想砸了电视机，想砸了整个的商场。情人的态度也很明确了，不敢暴露身份，否则，不要想着在花都市做生意了。 黄淑琪像一个木偶走出了商场，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以前的家门前，她掏出了钥匙，却发现门锁已经换了，这个时候，黄淑琪的身体开始颤抖，开始流泪，她知道，自己做了这一辈子以来最愚蠢的选择，而且是无法挽回的选择。 黄淑琪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了，父母看见黄淑琪这个样子，很是心疼，都在开口说话了，意思是徐义玺工作忙了，地位提升了，也不能这样做啊。黄淑琪的心里有一根针在刺着，她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反锁房门，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一大早，黄淑琪起来之后，发现父母都在客厅，没去早锻炼，看见黄淑琪的模样，父母吓坏了，连忙要给徐义玺打电话，黄淑琪再也忍不住了，在父母的面前，她是无法隐瞒的，一个晚上的痛苦折磨，黄淑琪几乎要发疯了，她不知道怎么应对单位的同事，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黄淑琪制止了准备打电话的父亲，边哭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黄淑琪说的很彻底，没有丝毫的隐瞒，她没有注意到，父亲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在黄淑琪说完之后，一言不发的倒在了沙发上。 （大家来点鲜花吧，感谢了，我努力码字，写出好文章） 第819章 秘书的荣耀（4） 徐义玺接到了岳父突发高血压住院的消息以后，心情很复杂，岳父岳母对他还是不错的，经常说价黄淑琪，所以，徐义玺对两位老人还是有感情的，但是，黄淑琪在徐义玺的心里，已经死了，现在，徐义玺的心里，没有黄淑琪一丝的位置。出任省长秘书不过几天的时间，徐义玺就知道了，黄淑琪是有情人的，对方是一个建筑商人，而且在得知了徐义玺出任省长秘书以后，已经和黄淑琪断绝了关系。 徐义玺现在的身份不同了，要了解这些事情，不需要花费什么气力，自然有人主动汇报的，放在以前，徐义玺一定是恶狠狠的想着报复的，可现在，徐义玺听说这些事情以后，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晚上八点钟，下班之后的徐义玺仔细考虑了一下，在商场里面买了一些营养品，直接到医院去了，老人病了，他还是要去看看的。 进入病房的时候，徐义玺发现，病房里面很安静，好像还没有谁来看过老人，看样子，黄淑琪和自己离婚的消息，随着老人的病倒，已经传开了，这样的时候，没有谁会来看望老人的，人都是这样，很实际的。 两个老人看见了徐义玺，眼神随即变得黯淡了。徐义玺走过去之后，仔细询问了老人的感受，要老人一定注意身体。 “义玺啊，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们恨不得将黄淑琪这个死丫头撵出屋去啊，这么好的婚姻，她不知道珍惜，使我们没有教育好啊，义玺，这些年，你吃苦了，我们对不起你啊。” “您们不要这么说，我已经没有想这些事情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今后重新开始生活，您们一定要保重身体，这些年来，您们很关照我，我的父母都在外地，要不是您们的照顾，我会吃很多苦的，谢谢您们的照顾了。” 徐义玺准备告辞了，两位老人，严格说起来，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和黄淑琪拿离婚证的那一刻，和两个老人的亲戚关系也随之解除了，没有小孩，这一层关系解除的非常彻底。 徐义玺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黄淑琪，不过几天时间没有见到，黄淑琪已经变像了，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憔悴，眼神有些恍惚。黄淑琪看见徐义玺之后，眼睛亮了一下，袁自立对着黄淑琪点点头，直接离开了病房，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徐义玺知道，黄淑琪撵上来了。徐义玺没有停留，没有进电梯间，免得黄淑琪在面前哭，大家看见了不好，他直接从楼梯下去。走出了大厅，到了外面，徐义玺终于停下了脚步。 “送到这里可以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老人还需要照顾。” 徐义玺没有回头，没有转身，他知道黄淑琪在身后，他的心里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就是这样的感受吧。 “呜呜呜。。。。” 背后传来了哭声，徐义玺不想过去刺激黄淑琪。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追究的，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也不会追究了，现在，我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你们大可以安心生活在一起的。” “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机会了吗？” “覆水难收。” 徐义玺准备离开了，这里和他没有关系了，来看了老人就已经尽心了，何况，最近一段时间会很忙的，徐义玺可以感觉到，上次召开省委常委会，专门研究政法委工作的事情，居然是安松轮到北京去养病，谁主持工作的事情。徐义玺不是傻瓜，明白中间有问题。看看袁自立这几天，正在了解一些情况，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你、你不给我机会，难道话也不愿意多说了吗？” “有一句诗词你应该知道吧，杜甫的《佳人》，里面有四句诗词，送给你，好好想想吧，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好了，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祝你今后的生活美满幸福。”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个时候，徐义玺的心里也不好受，女人追求生活享受，无可厚非，男人不争气，女人在家里耍脾气，也说得过去，但是，不忠于家庭、不忠于爱情，在外面和其他人在一起的事情，不是男人可以忍受的，稍微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何况，徐义玺知道了，黄淑琪已经和那个男人有了一年多的联系了，这样的事情，徐义玺不能原谅，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也许今天的结局就不一样了。基于这样的原因，徐义玺没有回头。 离开医院之后，徐义玺感觉到浑身轻松，仿佛彻底卸下了包袱，其实，徐义玺还是有些担心的，虽然说外界大都知道徐义玺和黄淑琪离婚的原因，但是，徐义玺不敢肯定，是不是有别有用心的人，眼红徐义玺成为了省长秘书，从中间造谣言，这对徐义玺是有损害的，今天看见了黄淑琪，徐义玺感觉到，他完全解脱了，没有那种压力了。 手机响的时候，徐义玺正在大街上慢慢踱步，他掏出来看了看，是袁自立打来的电话，徐义玺迅速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小徐，到我这里来一下。” 电话是从袁自立家里打来的，徐义玺赶忙挡了一台出租车，直接往省委住宿区而去，出租车在门口就停下了，徐义玺付钱之后，急匆匆走进去了。 “小徐，坐吧，是不是已经休息了？” “袁省长，我到医院去了一趟，看了一位老人，是我以前的老丈人，因为高血压发了，在医院住院，您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大街上散步。” “哦，说说是什么情况啊。” 袁自立看了看徐义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袁省长，具体情况有些复杂，我早就应该给您汇报的，考虑到影响，我一直没有敢说，恳请您能够原谅我，我和黄淑琪是前几天才离婚的，正是我接到樊秘书长通知，成为您的秘书的那天早上，我们结婚5年多时间了。。。” 徐义玺讲述了所有的情况，袁自立听着听着，脑海里面冒出了马建华和肖容的身影，目前徐义玺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徐义玺和黄淑琪之间，没有小孩，本来就没有能够维持关系的纽带，所以，两人之间结束关系，是很正常的事情了。袁自立知道，黄淑琪现在一定是非常后悔的，可惜，这样的后悔来得太晚了，一年多以前，黄淑琪就种下了今天的苦果。 “情况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心情。” “袁省长，我一定不会耽误工作的。”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就是想知道这件事情，今天听见了一些议论，现在知道情况了，你还年轻，总是要成家的，最近一段时间忙过来之后，我会适当调整时间的，给你时间去找对象。” 徐义玺离开的时候，背上冒出了冷汗，南方省的复杂，徐义玺还是知道一些的，想不到会到这样的程度，如果自己今天稍微起了一丝隐瞒的心思，结果可能就大不一样了，总是有些人为着自己的前途，拼命排挤打压他人的。 走在路上，徐义玺忘记了时间，他不断反思着这几天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而且是刚刚担任袁自立省长的秘书，背后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那么，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代省长，主持南方省的工作，说起来不满意的人可能更多，那么，会不会有人从背后发射暗箭的，回答是肯定的，一定是会有的，想到这里，徐义玺觉得自己成熟了很多，至少知道分析问题了，以前在秘书五处的时候，就知道处里的诸多秘书挖空心思的想着到一处和二处，听说过一些互相倾轧的传闻，现在是自身经历了。 徐义玺想到了安松轮的事情，这个时候，他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分析了，安松轮的儿子安荣山，典型的纨绔子弟，可以算是败类了，在花都市的名气太大了，袁自立在驻京办事处收拾安荣山的事情，一定是真实的，现在，安松轮在北京看病，按说应该不会有很长的时间，可是，袁自立居然主持召开了省委常委会，专题研究了谁暂时负责政法委的工作的事情，最终负责工作的，还是常务副书记杜海涛，但召开会议就不同了，有常委会议纪要。 徐义玺接着想到了安松轮，大的方面，徐义玺不敢想，只是领导生病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省委常委会研究决定了杜海涛暂时负责政法委的工作，如果说安松轮的身体好了，没有病了，回来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给袁自立报告，身体已经好了，要主持政法委的工作了。省委是不是再次召开常委会研究一下。 徐义玺慢慢感觉到了里面的蹊跷，这件事情的确不简单，可能会引发冲突，当然，徐义玺是相信的，袁自立一定已经有很好的办法应对了。 第820章 正面对决（1） 安松轮根本就没有病，之所以要请病假，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关心安荣山的情况，二是表示对袁自立的不满。袁自立刚刚到南方省上任，不过是省委副书记、代省长，虽然说主持南方省的全面工作，但是也要低调啊，你袁自立刚刚到南方省来，根基不稳，就毫不留情面，安松轮当然不会买账了，安松轮背后有童建国，当然不会惧怕。说起来，主要的原因，还是担心安荣山。安松轮没有想到很多，无论哪里抓住了安荣山，不过是和女孩子谈朋友出现的问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谁问都是这样的事情。在驻京办事处发生的事情，以及所有的经过，早就有人告诉安松轮了，无奈家里的心疼安荣山，一定要想办法，无奈之下，安松轮只好到北京来了，名义上是看病。 安松轮找到了童建国。 童建国现在是政治局委员，不是随便可以见面的，安松轮也是在单位上才见到的，见面之后，安松轮就是诉苦。 “老领导，您给评评理，袁自立还没有到南方省上任，就抓住一点、不计其余，好歹是在一个班子里面工作，这样不讲情面，想要立威啊，我知道，安荣山这个家伙不争气，尽是惹事，可是这次，安荣山是和女孩子谈朋友啊，再说了，安荣山不知道袁自立是南方省的领导，言语中间有什么冲撞了，袁自立大人有大量，安荣山毕竟是晚辈啊。这次我到北京来，也是被家里的给*来的，家里的心疼安荣山，都给宠成什么样子了。” 童建国内心暗暗叹气，安松轮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件事情哪里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袁自立的计划周密，安荣山乃至于安松轮可能很快就有麻烦了，在华湘省的南方省的事情上，童建国已经吃亏了，他也不敢继续做出来什么事情了，还是保持稳妥的好，再说了，政治局常委中间，有两人看好袁自立，因为调查袁自立的事情，某位常委已经表示出来了不满意，这样的事情，童建国不会有任何的异动，也不敢对安松轮说什么。 “老安，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安荣山做的过分了。” 看见童建国这么说，安松轮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不管安荣山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只要童建国出面，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老领导，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见一见安荣山，在您的面前，我都不好意思说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家里的总是不放心，我还是想着得到您的帮着，哪怕看一眼，也放心了。” 童建国有些气恼了，安松轮为什么会这样幼稚，难道是这些年顺风顺水，忘乎所以了，眼前的事情，稍微用一下脑筋就可以分析出来，一定是有问题的，可笑安松轮，还想着见到安荣山，还想着摆平这件事情。当然，很多话，童建国不好明说，也不会说。 “老安，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不过，还是要以工作为重啊。” “我知道，老领导，单位上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童建国已经不想继续交谈下去了，在他看来，安松轮过于跋扈了，忘乎所以了，面对危险，已经失去了起码的警觉，安松轮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是因为南方省班子的调整，因为楚雄到中央党校学习的事情吗。童建国已经有了警觉，在中央工作好几年时间，童建国早洞察很多的事情了，今天见到安松轮，就是一个错误，安松轮借口身体不好，到北京来看病，实际上是为了给安荣山说情，安松轮太过于胆大妄为了，为什么不想想中央这次的安排，为什么不看看是谁送袁自立上任的。 “老安，我还有些事情忙，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这样的情况下，安松轮一定要告辞了，他站起身来，和童建国握手。 回到宾馆的时候，安松轮是非常高兴的，他以为，童建国已经表态了，说明很快就可以见到安荣山了，安松轮也想到了，这次要好好收拾安荣山，太过分了，惹事惹到北京来了。安松轮没有在驻京办事处住宿，他不想见到孙雪健，今后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收拾孙雪健，不过是驻京办主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晚上，安松轮坐不住了，他接到了电话，袁自立居然主持召开省委常委会，专题研究政法委的工作，而且是谁主持政法委工作的事情，自己虽然是到北京来看病了，但请示过费广轩，也安排了杜海涛暂时负责工作，袁自立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安松轮开始感觉到，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了，他在房间里面转来转去，急速思考着，爱人在一边还在喋喋不休说着安荣山的事情。 “够了，不要说了，明天我们回花都市去。” “不行，见不到荣山，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呆着。” “你懂个屁，袁自立已经在南方省动手了，我还在北京装病，难道等着人家拿刀子收拾我吗，头发长见识短，你就知道溺爱儿子，看看这次惹出什么事情来了。” 女人听到安松轮这么说，也不敢做声了，男人的职位，在女人眼里是天大的事情，一切的待遇都来自这个职位，如果说失去职位了，一切怕都没有了。 安松轮拿起了房间的电话，给秘书打电话，要秘书想办法订到明天上午到花都市的飞机票，秘书也跟着住在宾馆里面。 晚上，安松轮开始思考了，继续去找童建国，显然是不成立的，安松轮考虑着有利和不利的局面，最大的有利条件，就是自己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回到单位，主持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不利的条件是，家里的已经说了，自己身体不好，到北京来看病了，基于这样的情况，袁自立研究政法委的工作延续性问题，袁自立这是典型的找问题。 安松轮想到了，自己就这样回去，还真的有些不好说，总不能说病重了，坐了一趟飞机到北京了，就万事大吉了，回去活蹦乱跳的主持工作，谁看着都是笑话。不过，有一种可能是存在的，那就是袁自立不计较了，自己回去照样工作。 安松轮必须要直接面对袁自立了，这是绕不过去的一关，不过，安松轮不会这么快就屈服的，你袁自立刚刚到南方省，不要做的太过分了，否则，今后你就不要想着能够很好的开展工作了，你袁自立在南方省也休想立足了。 安松轮在南方省的资历是很老的，首先就是在省政府工作，接着到基层，从县里到地区，接着到省里，一级一级干上来的，最终出任了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在南方省的人脉关系是很厚重的，前几年，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出现了矛盾，安松轮是偏向于省长的，不过，也没有公开反对省委书记楚雄，因为楚雄也清楚，安松轮在南方省是有些关系的，而且是童建国的得力下属，童建国在南方省主政的时候，安松轮是做过贡献的。基于这样的原因，安松轮在省委常委中间，虽然排名靠后，实际权力不小，就是分管政法工作的省委副书记费广轩，在安松轮的面前说话的时候，也是很注意的。 睡觉的时候，女人总是在一边掉眼泪，安松轮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不要看安松轮是省部级领导，其实是非常迷信的，女人总是掉眼泪，安松轮就觉得预兆不好，不过，安松轮也不好出言训斥女人，毕竟，两人都是有些担心安荣山的情况的。 清晨起来之后，安松轮走出了宾馆，他想着再次去拜见童建国，说说自己的感受，也算是变相的汇报和取得支持，只要有童建国的支持，安松轮就不怕什么，到时候抬轿子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令袁自立晕乎起来还没有话说。 在外面等候了一会之后，安松轮得到了消息，童建国离开北京了，到外地去视察去了，据说是两天的时间，安松轮有些沮丧，极力想着，可能是领导的事情多。 上飞机的时候，安松轮内心很不是滋味，这次到北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办好，身边的家人眼睛还显得有些红肿，因为没有见到安荣山，安松轮以为，见到了童建国，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可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尽管童建国离开北京是因为工作，可安松轮总是有些不放心的，谁知道童建国是不是回避啊。 安松轮的心情很不好，想多了，心情是不可能好的，尽管安松轮见多识广，可是事到临头了还是保有幻想的，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幻想，也可能是存在一定的恐惧心理吧。 这一趟的飞机，安松轮觉得时间格外的长，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尽管是坐在头等舱，安松轮还是感觉到了憋气，他努力是自己镇定，认真考虑着，怎么和袁自立谈话，怎么样能够争取到主动。 第821章 正面对决（2） 下飞机，走出了机场大厅以后，安松轮看见了等候在大厅的杜海涛，一肚子的郁闷终于有地方发泄了，杜海涛是安松轮的心腹，能够出任省委政法委常务副书记，也是安松轮鼎力举荐的，杜海涛以前不过是花都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按照资历，根本就不够格出任政法委副书记，更不用说常务副书记了。安松轮想不到的事情，自己就离开几天的时间，省委召开常委会，指定杜海涛负责政法委的工作，安松轮当然是有些想法的，自己就是要求杜海涛负责日常工作的，难道杜海涛没有做出过解释，难道费广轩在省委常委会上面没有做出说明。 “安书记，一切还好吧。” “很好，这把老骨头还是受得住煎熬的，怎么，省委指定你负责政法委工作了，不错嘛，都要求省委授权了，政法工作受到了高度的重视了，这可是很好的局面，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你还是要珍惜这次机会。” “安书记，我真的不知道情况的，昨天召开了省委常委会，接到通知之后，我才知道的，马上就给您汇报了，您是知道的，我没有资格参加会议的，更不可能在会议上发言的，我也不清楚其中是什么原因啊。” “老杜，你就实话实说吧，不知道原因，你会不知道原因吗，这件事情还不简单吗，有人看着我不满意，早不病晚不病，这个时候生病了，是不是想着挑衅权威啊，这就要给我好果子吃了，呵呵。” 安松轮在杜海涛的面前说话，是没有什么忌讳的，加之一夜的郁闷，这个时候说话，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有什么不愉快的，总要找地方发泄，免得憋坏了身体。 “安书记，您先到单位上去看看吧。” “老杜啊，你是怎么想的啊，刚刚召开常委会，指定你负责工作，我现在就到单位上去，我去干什么啊，我生病了，在北京去看病了，回来就到单位上去工作，那我成什么了，欺骗组织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安松轮的话说的有些重，杜海涛已经受不了了，脸上都出现了汗珠。 “安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到单位上去看看，掌握一下单位上的情况，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变化的，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布置开展工作的。” “我知道了，先送我回家吧，坐飞机够累了，哦，你看看，袁省长什么时候在办公室，告诉我。” “好的，我得到消息马上就通知您。” 安松轮回到南方省的事情，袁自立已经知道了，不过也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杜海涛是安松轮的心腹，以前是花都市公安局副局长，依靠着安松轮的提携，才担任政法委常务副书记的，这是大恩，杜海涛当然死心塌地。所以说，政法委的工作，实际上还是按照安松轮的安排进行的。袁自立现在的注意力，暂时没有在工作上面，而在于人上面。这就好比是大海上行船，你已经指出了正确的航向，可是掌舵的人不听你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换掉舵手。袁自立其实很着急，他浪费不起时间，真正的第一步工作，是整顿政法队伍，在社会上引发大的反响，借着这股东风，推进其他的工作。 袁自立到南方省来，不过几天的时间，已经选准了突破口，这一步的工作非常重要，缺口打开了，一切都好说，第一步工作受挫了，浪费的不仅仅是时间。现在，宋达宏已经写好了报告，袁自立看过了，觉得还不错，下一步就是在花都市实施，可是，掌舵的人如果是安松轮，想都不要想。 袁自立相信，安松轮已经知道召开省委常委会的事情了，之所以回来，一定是因为这次的常委会，而且，安松轮很快就要找到自己的，安松轮虽然嚣张，却知道轻重，不会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现在，袁自立就在等着安松轮。 安松轮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看见袁自立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觉得袁自立的微笑具有很大的杀伤力。 “安书记，听说你病了，这段时间工作有些忙，没有来得及去看，安书记不要有意见啊。” “哪里，袁省长，谢谢你的关心了，我年纪大了，身体毛病多，比不得袁省长年轻，我看着真是羡慕啊，这次到北京去检查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医生说了，没有什么问题，这不，我就回来了。” “哦，是这样啊，这还真的是麻烦啊，安书记的病情，我们不是太清楚，听你的家属说非常严重，到北京去住院检查了，所以，召开了常委会，研究了相关的政法综治工作，明确了杜海涛同志暂时负责政法委的工作，省委常委会议纪要也出来了，已经上报到中央政法委了，这还真是麻烦事情啊。你看，我刚刚到南方省来，又是暂时主持工作，也害怕出现什么偏差啊，对所有的工作，不得不重视啊。” 安松轮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根本没有想到，袁自立会使出这样的一招，可现在不好发脾气啊，家属是按照自己的意思说出来的，总不能说是假话吧，不过，见多识广的安松轮还是能够找到理由的。 “袁省长，真是不好意思了，这可能是我的家属心里着急，说话没有注意的，老夫老妻了，她关心我的身体，大惊小怪的也有可能，想不到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啊，现在，我的身体检查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完全可以工作嘛。” “安书记，你家属的大惊小怪，令我们的工作也跟着打喷嚏啊，省委召开了常委会，可不是儿戏，你是清楚的，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我们怎么收场啊。” 安松轮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袁自立这已经是在批评了，安松轮内心的火气更大了，要不是你袁自立揪住安荣山的问题不松手，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现在，你想着赶尽杀绝，想着给难堪啊，我安松轮偏不买你的账。 “袁省长，我知道省委常委会形成的决议很严肃，可是，召开常委会，也是要慎重思考的，政法委有常务副书记，就算是我生病了，有常务副书记主持工作，也不需要研究的，设立常务副书记的意思，就是在主要领导外出的时候，主持单位全面工作的，如果以后哪个领导生病了，单位上的工作，都需要常委会研究，有些太不严肃了。” 袁自立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说话的语气已经有所不同了。 “安书记，我作为南方省主持工作的负责人，认为南方省的政法工作处于重要的位置，不能有丝毫的闪失，研究一下有什么不对吗，而且我是刚刚到南方省上任的，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上任的第二天，安书记就生病了，作为一个经济高速发展的省份，政法机关要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保驾护航的作用，基于这样的目的，我主持召开了省委常委会。还有一点，安书记，你是有着很高政治觉悟的领导，对家属的一言一行是应该起到监督作用的，省委秘书长和省政府秘书长都到家里去看望了，见不到你本人，家属说你的病情很严重，如果用老夫老妻之间的关心，以至于大惊小怪来解释，是不是有些不好理解啊。” 袁自立的话语，令安松轮脸色发白，好一会才稳住了心神，这个时候，安松轮觉得，没有必要维持那样一张纸了，虽然说官场上最怕的是撕破脸皮。 “袁省长，我现在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回来了，无论怎么说，就算是我的家属说错话了，可不代表我不能工作了，估计也没有这样的规定吧。” “谁也不能阻止你的工作，你身体好了，当然就要开始工作了，不过，省委会向中央政法委做出书面的解释，否则，常委会就真的不严肃了。” 安松轮睁大了眼睛，看着袁自立，一扎都不眨，长期从事政法工作，安松轮的眼神还是有些犀利的，不过，袁自立的眼神似乎更加的厉害，没有犀利，平静淡雅，却能够化解一切，安松轮泄气了。 “袁省长，你刚刚到南方省上任，还有一个熟悉情况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可以慢慢了解我的工作情况，看看我能不能配合做好中心工作，当然，我可能有很多的不足，但我还是想到做好本职工作，在一个班子里面共事，你现在是班长，对上要有交代，对下要有包容，袁省长觉得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安书记，你说的很对啊，我就是按照这样的思路进行的，我们之间如果有什么意见了，可以像今天一样，坐下来交流啊，工作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影响私人之间的关系，说不动我们退休以后，还会在一起娱乐打牌啊。” 安松轮很想冷笑，可是无法笑出来，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安松轮不会提到安荣山的事情，那样就彻底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袁代省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本职工作，让全省人民满意的。” 第822章 秘密调查（1） 徐不为到花都市之后，直接找到了一家旅馆住下了，这次抓到了安荣山，想不到会捅开一个大窟窿，涉及到了南方省政法机关的好多问题，因为事关重大，徐不为甚至不敢给袁自立打电话。问出来的材料，以最快的速度报上去了，这些都是绝密材料。 现在，徐不为得到了指示，中央暂时不会有任何动作，口说无凭，需要得到证据，哪怕是一个方面的证据，掌握证据之后，就可以动手了，所以，徐不为和他的一个战友肩负使命，来到了花都市，到了花都市，他们唯一可以接触的领导，就是袁自立。 徐不为这次到花都市，重点的目标就是富天俱乐部，富天俱乐部的老板宋小刚，名气是很大的，远在北京的徐不为都知道，而安荣山交代的情况中间，直接涉及到了宋小刚，宋小刚是公安部关注的人物，涉嫌黑社会组织，但是，南方省政法委和公安厅却一直认为宋小刚是优秀青年，乐善好施，是青年人中间的杰出代表，所以，几次想着查处宋小刚，都不能够如意，这次，安荣山说出了宋小刚，立刻引发了高度关注。 徐不为算是见识了安荣山，这样的草包，令徐不为又气又恨，安荣山的父亲安松轮是省部级领导，安荣山是标准的高干子弟了，和徐不为也算是同类了，按说应该有基本的素质，起码能够从容应对各种的问题，能够判别基本的政治风向，面临大事不惊慌，就算是到南院来了，只要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就是承认和女孩子交朋友不对，这点小事情，出不来多大的事情。想不到的是，安荣山进来之后，还没有开始问话的时候，就吓瘫了，等到审讯人员开始的时候，安荣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令大家好气又好笑。这个时候，徐不为才明白，袁自立看人的眼光确实独到，知道安荣山是草包，什么都会说的。 安荣山的纨绔，令徐不为咬牙切齿，如果说自己以前的纨绔，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话，和安荣山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圣贤了。安荣山的确不是东西，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这都是家教不严的后果，如果说仅仅是吃喝嫖赌，这样的纨绔子弟，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可是，安荣山后来说出来的事情，令所有人都变色了。 安荣山的父亲安松轮是南方省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算是大权在握的领导了，安荣山也和很多的领导子女一样，开始做生意，依照安荣山的性格，参加工作是静不下心来的，做生意有优厚的条件，不过，安荣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严格说，安荣山根本就没有做生意，开了一家皮包公司，并且出道的时候，就得到了宋小刚的大力支持。宋小刚这种支持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明白，如果安荣山没有一个好父亲，宋小刚怎么会支持一个完全的草包。宋小刚的生意，安荣山当然不会知道，但安荣山说出来了几件事情，引起了大家的高度重视，富天俱乐部里面，有几套高级豪华的包间，一批长相靓丽的女孩子在包间里面服务，专门用来接待官员，颇似民间盛传多年的红楼，包间里面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安荣山实际上没有做什么事情，皮包公司挂靠在富天俱乐部，每个月都是定期拿钱，安荣山的任务，就是专门给宋小刚介绍一些政法系统的要害人物，或者是到富天俱乐部玩耍，或者是和宋小刚一起吃饭，安荣山本人有个爱好，每次在富天俱乐部玩耍的时候，都喜欢录像，事后自己看录像带，安荣山甚至豪言，这辈子要玩够女人，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是看得上的，千方百计弄到手里。 富天俱乐部最大的本事，是能够请到一些当红的歌星或者是影星到俱乐部里面玩，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些官员到俱乐部里面，和歌星明星面对面，这样的聚会，需要花费不少的钱，都是宋小刚负责的，有一次宋小刚和安荣山一起喝酒，酒后说过一些话，大意是现在的世界上，谁都是看着钱来办事的，不管名气多大的人，有足够的钱就能够摆平，不要看那些女歌星和女影星了不起，钱多了，照样脱衣服上床。 安荣山说完之后，徐不为等人敏感的意识到，这里面有大问题，依照安荣山的纨绔和草包，不可能知道很多的内幕，但是，已经可以表明宋小刚有着重大的问题，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宋小刚不会无缘无故的付出。 袁自立接到了徐不为的电话之后，感觉到有些吃惊，想不到徐不为到花都市来了，稍微思考之后，袁自立回家去了，在办公室见徐不为，明显有些不合适，人多嘴杂，家里稍微清静一些。辛师傅和徐义玺去接徐不为了，袁自立在家里思考，徐不为下来调查，意义非同一般，可能是有什么问题了。 徐不为和他的战友进入屋里以后，徐义玺泡茶之后，就出去了。 “袁省长，您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您了，看您住的地方越来越好，什么时候，将我调到您的身边，为您服务啊。” “好了，不要油嘴滑舌了，柳晋的事情，谢谢你了，说吧，这次到南方省来，需要得到什么帮助，需要做什么事情，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好的，这次我们到南方省来，主要是调查宋小刚的，还有富天俱乐部，根据安荣山的交代，富天俱乐部的管理很严格，有几套豪华的包间，专门接待不一般的人员的，我们怀疑这里面存在*易的事情，宋小刚属于争议很大的人物，我们必须得到一些证据，找您有两件事情，需要得到您的帮助，一是有人介绍，我们进入富天俱乐部秘密调查，我的战友可以负责拿到想要的东西，二是我们的身份和行踪不能暴露，一定要保密。最后说一下，我们的时间很紧，安荣山长时间在南院里面，难免有人怀疑的。” 袁自立点点头，宋小刚的大名，他听说过，好像很有钱，不过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太清楚，既然调查，就说明存在问题。 “嗯，保密的事情不需要强调，没有什么问题的，要想进入富天俱乐部，倒是有些难题，我刚刚到南方省，不是很熟悉情况，这样吧，我介绍宋达宏带你们进入富天俱乐部，想必宋达宏现在也是宋小刚眼里的红人了。” 徐不为有些吃惊，也有些担忧，宋达宏的身份，他是清楚的，这次到南方省来，行动带有一定的危险性。 “袁省长，能够安排其他人吗，这次的行动，可能有危险的，宋叔叔出面，不是很好啊，我害怕宋叔叔受到牵连。” “不用考虑那么多了，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列好计划，宋达宏不干涉你们的具体行动，他带着你们进入富天俱乐部，其余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办，你们时间很紧，今天晚上就去吧，不过，我可提醒你，要把握好啊。” 徐不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袁省长，您放心，我们这次是来调查的，担负的有任务。” 袁自立立刻给宋达宏打电话，宋达宏在单位上班，最近，宋达宏的境况大为改变，袁自立到南方省上任之后，局里的领导找到宋达宏好几次了，意思是给宋达宏调整一下岗位，都被宋达宏拒绝了，吃请也多起来了，这个时候，宋达宏反而很少在外面吃饭了。 宋达宏很快到了袁自立的家里，袁自立到南方省之后，他和袁自梅来过好几次了，门卫已经熟悉他们了，袁自梅曾经感慨，省委省政府领导就是住的好地方，以前从来没有进来过，袁自梅在这里歇息了一个晚上之后，感慨环境太好了。 宋达宏见到了徐不为之后，大为吃惊，当袁自立说清楚事情之后，宋达宏很快严肃了，刚好，这两天他接到了宋小刚的邀请，请他到富天俱乐部去看看，检查一下俱乐部相关的设施，看看是不是存在什么安全隐患，宋达宏知道意思，还没有表态。 “好，就利用这个机会，你们到富天俱乐部去看看，不过，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徐不为笑了笑，说出来一件事情，原来，安荣山的录音资料，就放在富天俱乐部，其中还有一些其他的影像资料，徐不为这次的任务，就是拿到这些资料，安荣山已经说了详细的地方，他们只要能够拿到这些资料，任务就完成了，其余的事情，暂时是不可能调查的。 袁自立听完徐不为说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中间，通过徐不为的话语，可以看出来，这次安荣山的交代，暂时没有涉及到安松轮，或者说没有直接涉及到安松轮，这给他的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不过，安荣山出现问题了，如果继续查到了宋小刚，那么，安松轮在南方省的威信一定就受到打击了，请求调走安荣山，也就有理由了。 第823章 秘密调查（2） 袁自立安排徐义玺陪着徐不为等人去吃饭，尽量找隐蔽一些的地方，将宋达宏留在了屋里，宋达宏明白，袁自立一定是有话要说。 “宋达宏，这次的调查，可以说是很危险的，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是最为重要的，徐不为他们的身份不同了，身手也不同了，自我保护的能力是很强的，我对南方省的情况，只是掌握了书面的一些东西，但是，具体的内幕，不是很清楚，但我印象不是很好，这里的经济发展速度快，多年以来，人们形成的意识不同了，和内地是不能比较的，在做事情的时候，看着钱的人多了一些，为了利益，疯狂的举措出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古时候有一句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本来我们是带着批评的眼光看待这句话的，但今天偏偏遇见这样的实际情况了，南方省的公安机关，凭着我的直觉，一定是存在不少问题的，要整治这些问题，其实也简单，关键在于领导干部，关键在人，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今天的行动，就是一个开始。” “有关你的安排，我已经考虑过了，建议你出任花都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常务副局长，主抓全面工作，也就是说，你是有权力全面整顿花都市的公安队伍的，我给你半年时间，整顿出一支像样的公安队伍，无论是警风警纪，还是干警个人，都要达标，这个要求比较高，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接下来的工作会很辛苦的，抽时间我给小梅说说，如果可能的话，工作开始的时候，你和小梅暂时搬到我这里来住，反正晓波没有在家里了。” “你的思考和拟出来的方案很好，但重点在人，特别是刚开始工作的时候，重点是在于有一批得力的干部，要大公无私，我是不大赞成要求干部大公无私的，这有些违背人性，可也要看具体的场合，特殊时期，必须要做到这一点。” “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可还是要说出来，你没有担任过领导干部，或者是说没有担任过主要领导干部，出任常务副局长之后，不是说要求你在前面冲锋陷阵，那样做，你就算是失败了，必须要依靠下面的干部来开展工作，对于表现突出的干部，大胆提拔，公安局党委不能做主的，上报市委，我来给你撑腰，提拔干部，让干部觉得自身价值得以体现，就能够激发出来干部的工作热情。” 宋达宏连连点头，得知自己可能出任的职务之后，宋达宏是非常激动的，如果袁自立没有到南方省，宋达宏一辈子都不要想着到这样的位置上去，不过，宋达宏也知道，刚刚开始的时候，这个位置是不好坐的，必须要做出来很多的工作。 “今天晚上的行动，我总是有些担心的，你说说，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你该怎么样来应付，或者说准备做些什么。” “哥，你不用担心的，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不能够成功，被宋小刚发现了，宋小刚也不敢轻举妄动的，现在我的身份不同了，宋小刚是聪明人，不过，如果行动暴露了，今后的查处工作，就会有很大的难度了，据我知道，局里有好些领导和宋小刚都是称兄道弟，关系非常亲密的，所以说，今天的行动一定要成功。” “嗯，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宋小刚就是想见到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好了，你有这样的认识，我就放心了，千万小心啊。” 宋达宏离开的时候，袁自立还是有些郁闷的，身为南方省的实际负责人，到目前位置，还不能调动更多的人手，却要自己的妹夫出去冒险，袁自立感觉到有些孤独的感觉，是不是自己太心急了一些，或者说可以缓一缓，不要那么着急。旋即，袁自立想到了中央领导的嘱托，想打了目前掌握的南方省的一些情况，时不我待，处于这样的情况下，没有缓和的时间。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袁自立没有心情看材料了，他在屋里转来转去，辛师傅带来的饭菜，袁自立不想吃，他现在考虑到的，就是宋达宏和徐不为等人的行动。 袁自立回想起自己到德阳市的时候，下去微服私访，发现的诸多问题，可现在不行，他的身份不同了，不能够下去调查了，到了一定的位置上，做这样的事情，就属于不理智的行为了，再说了，袁自立已经是南方省的实际负责人，如今查处出来的问题，也算是自己的问题了，如果不是为了工作，袁自立不会这么做的。 富天俱乐部在花都市的名气很大，花都市各式各样的俱乐部很多，富天俱乐部算是名气最大的一家，无他，因为老板宋小刚的名气太大了，花都市的百姓可能不知道省委书记和省长是谁，但都知道宋小刚，宋小刚太有钱了，百姓对宋小刚的印象也是多种多样，褒贬不一，宋小刚的很多举措，被青年人崇拜，比如说敢拿着酒瓶子，在大街上和人打架，敢于和警察对着干，对员工非常关心等等，宋小刚的发家史，也是大家津津乐道的，依靠着在社会上单打独斗，到后来的创建下一份巨大的产业，而且，宋小刚和很多官员的关系很好。宋小刚为人大方，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在大街上遇见他，博得他的欢心，给你一叠钞票，曾经有一个擦皮鞋的，为宋小刚才一次鞋，得到了1000元钱，到处炫耀。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宋小刚渐渐低调了，这也是有钱人的共同特点，有钱了，地位提升了，就要注重自身的形象了，何况，宋小刚现在是花都市乃至于南方省的有钱人了，据说还在争取当然市政协委员。宋小刚已经是花都市天鹅区的政协常委，到了这样的身份，宋小刚就要注意自身的形象了。 宋小刚的乐善好施，在花都市是很有名气的，在南方省也是佼佼者，希望工程以及地震灾区，都可以看见宋小刚的大名，宋小刚的捐款，有着一般企业没有的风格，宋小刚不宣传自己的企业，都是以个人的名义捐款，这让很多的企业不理解，如今，做好事是一个方面，宣传自己的企业也是一个方面，两者不矛盾。 宋达宏带着徐不为等人进入富天俱乐部，消息很快就被宋小刚知道了，在富天俱乐部里面，到处都是宋小刚的眼线，任何一个要害人物的到来，宋小刚都会亲自出面接待的，这次更是不能错过。宋小刚非常聪明，宋达宏第一次到富天俱乐部来，宋小刚不会安排什么特殊项目，吓跑了人家，今后就不好接触了，这样的事情要慢慢来，再说了，宋小刚以前没有注意过宋达宏，不知道宋达宏是不是到过富天俱乐部，没有作用的人来，宋小刚不会注意，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注意，富天俱乐部的生意很好，但不是宋小刚的主打生意，这里只是宋小刚用来结交关系的地方，算是赔钱的地方，不要看富天俱乐部的生意好，收入高的同时，开支也是非同一般的，宋小刚养着的一些女孩子，花费的代价不菲，这些钱花的很值得，为宋小刚牢牢挽住了一批关系，有些女人，宋小刚甚至是送给了某些官员做二奶了。 花小钱套大钱的事情，一般的商人都明白，但不是人人都会做的，这方面，宋小刚是高手，宋小刚一般不给领导送钱，直接送女人，这些女人，都是经过了秘密培训的，有着一种天然的蛊惑力，能够令男人上钩的，到目前为止，宋小刚还没有失手过，这样的办法，令宋小刚得到了很多的好处，财源滚滚。要知道，做建筑生意的，关系就是金钱啊。 宋达宏是第一次和宋小刚近距离接触，虽然两人都是同宗，说的不客气一些，以前的宋达宏，入不了宋小刚的法眼，现在情况不同了，宋达宏的背后是袁自立，早已经成为了众人准备追捧的对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接近宋达宏，要见到袁自立，没有那么容易，可要见到宋达宏，容易很多的。 宋达宏感觉到，宋小刚的身上有着一种霸气，这是他的第一感觉，虽然宋小刚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态度也是非常低调的，但宋达宏记住了这第一印象，有霸气不是坏事情，宋达宏知道，袁自立也有霸气，但是，两者有很大的不同，袁自立的霸气，很纯正，让人感觉到心里服气，宋小刚的霸气，带着一丝的邪恶，令人不舒服。也就是说，和宋小刚接触，宋达宏会有一种天生的警惕的感觉。 宋达宏有时候很得意自己这样的敏锐感觉，一般人都没有他那样敏锐的观察力，当初宋达宏和袁自梅结婚之前，见到袁自立之后，就感觉到袁自立非常不简单，要知道，那个时候，袁自立还没有发迹啊。 第824章 秘密调查（3） 宋达宏的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身边的徐不为等人的脸上，带着微笑，徐不为的身份，宋达宏知道一些，红色子弟，背景是很不简单的，这样的年轻人，眼光是非常高的，却是非常佩服袁自立，宋达宏可不希望徐不为在富天俱乐部出现什么麻烦的。 宋小刚在寒暄的过程中，将宋达宏等人带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面的豪华，令宋达宏都有些吃惊了，宋达宏是见过世面的，包间里面的装潢和一些用具，都是高档的，音响设备更是不在话下，可以用来组织大型的演出了，宋达宏发现，徐不为的脸上都有些动容了。 坐下之后，进来了三个女孩子，分别在宋达宏等人的身边坐下了，一个女孩子进来泡茶，一个女孩子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面是进口的洋酒。 “宋老板，你太客气了，这样的消费，我承担不起啊，今天我带着两个兄弟来，就是想着在俱乐部来见识一下的。” “宋大哥说什么话啊，你能够到俱乐部来，是瞧得起小弟，还有这两位年轻的兄弟，我们能够见面，就是有缘分，四海之内皆兄弟，今天的所有开销，都是我负责的。” “这可不敢当啊。” “宋大哥，继续说就是见外了，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尽情潇洒，工作娱乐两不误啊，我记得有一句话，不会生活的人就不会工作，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我是这么看的。” 宋小刚很忙，很快，就有一个年轻人进入了包间，在宋小刚的耳边说着什么，看见这样的情形，宋达宏开口说话了。 “宋老板，你去忙，就不要陪着我们了。” “呵呵，那就对不起了，破事情多，没有办法，来了几个兄弟，我去应付一下。” 宋小刚笑着说宋达宏尽情娱乐，在这里什么都可以玩，泡澡、包间、保龄球、唱歌跳舞等等，都可以的，随意一些。说完之后，宋小刚离开了。其实宋小刚完全可以一直陪着的，宋达宏现在的身份很重要，不过宋小刚有自己的理论，第一次不要显得太黏糊了，让人家看轻了，就没有意思了，所以，宋小刚不会一直陪着，不过，他会时常来看看的，已经做好了安排，宋达宏想玩什么都可以。 宋达宏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身边的女孩子太漂亮了，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男人的荷尔蒙都会升高的，但宋达宏还是有理智的，女孩子也没有做出来什么过分的举措，坐在一边显得很是文静，宋小刚已经特意吩咐过了，宋达宏和两个小兄弟都是贵客，要仔细招呼，所以，宋小刚离开之后，女孩子建议大家唱歌。 徐不为不经意看了看宋达宏，大声叫好，徐不为身边的战友这个时候，站起来了，说是出去上厕所，身边的女孩子说包间里面有厕所，徐不为赶忙说，出去上厕所，还没有开始娱乐，就使用包间的厕所，显得晦气，说的几个女孩子都笑了。 宋达宏和徐不为的歌都唱的不错，但女孩子的歌喉更好，宋达宏唱歌的时候，女孩子站在旁边，点的歌曲都是两人合唱的，女孩子挽着宋达宏的胳膊，靠的很近，却没有过分的动作，宋达宏感觉到了兴奋，暗暗的想到了，袁自立是省长，要是遇见了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应付啊，难道是铁打的。 宋达宏发现，徐不为的脸色显得有些严肃，虽然也带着笑容，宋达宏的感觉是非常敏锐的，马上知道出去的小伙子是干什么去了，他想到了一个词，艺高人胆大，利用这样的时候去行动，没有本事是不敢这么做的。 宋达宏感觉到额头上冒出了汗滴，真想不到徐不为会这个时候就行动，看来对这里的环境是熟悉的，要不然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明白了这点之后，宋达宏感觉到冷汗都出来了，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情，否则，还真的不好说啊。 大约20分钟之后，年轻人进来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行人继续唱歌跳舞，不一会，宋小刚也过来了，给宋达宏等人敬酒，在包间里面呆了10多分钟之后，再次离开。就在宋小刚离开之后，年轻人借故说肚子吃坏了，还在埋怨下午不该在小餐馆吃饭，一定是吃的东西有什么问题了，再次离开了包间。这个时候，宋达宏知道，年轻人要采取行动了，先前是去观察地形了，现在一定是有所动作了。 徐不为已经放开了，唱歌跳舞，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和女孩子聊天的时候，还说自己的兄弟没有福气，放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顾，总是往卫生间跑，是不是和女孩子开玩笑，宋达宏受到了徐不为的感染，显得轻松了很多。 这次的时间长了一些，年轻人再次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年轻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正好能够印证下午肚子吃坏了，可宋达宏和徐不为都是知道的，刚才的情况，一定是万分凶险的，不是花前月下。 接下来的气氛就轻松很多了，喝完了两瓶洋酒之后，徐不为提出来很累了，要回到宾馆去休息了，宋达宏要求服务员买单，正在这个时候，宋小刚进来了，挽留宋达宏一行，看见众人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强留，不过，结账的事情是不用说的，根本不存在。 喝酒之后是不能开车的，所以，宋小刚特意安排了代驾，为宋达宏一行开车，将众人送到了酒店，宋达宏表示了感谢。 进入酒店的房间以后，徐不为迅速走到窗户前面，看看司机是不是离开了。宋达宏是得到了袁自立的吩咐的，不会问任何的事情，这个时候，也准备离开了。 “宋叔叔，不要着急，坐一会再走不迟啊。” 宋达宏很快想起来了，既然是自己的小兄弟，怎么可能到了酒店就离开啊，这不是做的太过于明显了，宋达宏笑笑，在一边坐下了。 “宋叔叔，您今天一定很担心吧。” “有些担心，主要是你们的胆子太大了，第一次去，就敢采取行动。” “宋叔叔，其实今天的机会是最好的，我们第一次到富天俱乐部，宋小刚一定认为，我们不熟悉情况，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俱乐部丢了什么东西，他自然怀疑不到我们的头上，还有，第一次去，我们是陌生的面孔，当然了，是跟着宋叔叔沾光，我们是贵客，直接进入了豪华包间，是没有人注意的，有些情况，我们是知道的，富天俱乐部外面的警戒，是比较严密的，但豪华包间的周围，等同于真空，采取行动是非常方便的，这次我们完成了任务，还要感谢宋叔叔的帮助啊。” “呵呵，这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我是没有想到啊，我还以为你们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 “宋叔叔，您真以为我们会调查富天俱乐部啊，那可不是我们的工作，调查会有其他人做的，与我们无关了，再说了，我们出面调查，名不正言不顺的，说不过去的。” 宋达宏点点头，这的确不是部队里面的事情。 “你们给袁省长汇报情况吗？” “不用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坐飞机回北京去了，晚上我会给袁省长打电话的，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上面要得急，我们不会耽误了，再说了，我们去见袁省长，次数多了，就可能有人怀疑了。”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宋达宏离开了酒店，乘坐出租车直接到省委宿舍区，开出来的车辆，放在酒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现在抓酒后驾车很厉害，宋达宏可不想违规，明天去开车也是一样的，现在，宋达宏要赶到袁自立家里，说说情况，他没有看见徐不为的战友拿什么东西，究竟他们是去找什么东西。 袁自立还在客厅里面，看神色很是安详，宋达宏进去之后，还没有说话，袁自立开口了。 “做的不错啊，不为来电话了，圆满完成了任务，看来，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你要早点做好准备，这次的行动，可能声势不小，早点做好准备，也能够应对一些事情的。” “哥，徐不为找的是什么东西啊，我没有看见他们带什么东西啊。” “呵呵，这就不要过问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就可以了，现在的科技这样发达，你以为还是抱着一大叠的材料进出的那一套了啊。” 宋达宏恍然大悟。 “哥，我今天接触了宋小刚，这个人不简单啊，难怪能够做成这么大的生意，还真是有些本事的，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这个人。” “呵呵，恐怕我们不会发生什么交集了。” 宋达宏没有继续说什么，坐了一会之后就离开了，今天过的很平凡，无非是到富天俱乐部去唱了几首歌曲，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但是，产生的深远影响，是宋达宏没有想到的。 第825章 再次进京 保密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徐不为早上就坐飞机回到北京去了，按照袁自立的理解，可能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可能有结果的，想不到，下午保密电话就响起来了。这些天，保密电话还是第一次响起，袁自立的办公室和家里都有保密电话。 “袁自立同志，你马上到中组部来一趟，首长要和你谈话，到北京之后，有人在机场接你的。” “好的，我乘坐晚上7点钟的班机到北京来。” 袁自立没有说多的话语，放下电话之后，袁自立掏出了香烟，点燃之后，给徐义玺挂电话，要徐义玺马上订晚上七点钟到北京的飞机票，他看了看手表，已经4点多钟了，需要马上出发了。稍稍准备了一下，袁自立就离开了办公室，他没有告诉樊家彬，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好怎么说的，再说了，袁自立预感到，这次到北京的时间不会很长。 坐在轿车上，袁自立想到了这些天来的情况，自己到了南方省，仅仅召开了一次的常委会，没有安排布置多少工作，也没有提出多少的新举措，更没有到下面的市州去看看。常委会之后，下面有了一些反映，话语虽然委婉，但不一定好听，大致的意思，是说袁自立到南方省来了，是握着尚方宝剑的，是来清算的，袁自立明白，出现这样的话语，里面一定是有安松轮的功劳的。安松轮已经上班了，袁自立也没有上报安松轮已经上班的消息，姿态做出来就可以了，何况，中央政法委已经收到了省委常委会议纪要，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做事情不需要画蛇添足的。 下一步怎么办，袁自立在等待机会，徐不为到南方省来秘密调查，就是袁自立期盼的机会，当然，如果这一步不能成功，袁自立也有应对的办法，扶持宋达宏上位以后，从政法机关打开突破口，清理一些黑恶势力，接着扶持一批做事情的干部上位。但是，如果到了这一步，遭遇的阻力会大很多的，有些调整，在省委常委会上面得不到支持，也是很麻烦的。 现在，袁自立心里有了一些底气了，这次的谈话，一定是很关键的，不会是自己的工作应该怎么做，最大的可能就是涉及到南方省的班子的事情。袁自立想到了，徐不为上午回到北京，下午自己就接到了电话，这种效率，是神速。 徐义玺跟着袁自立到北京去，下车之后，徐义玺提着公文包，跟在袁自立的身后，通过了机场的安检之后，袁自立直接朝着贵宾通道走过去，徐义玺紧紧跟在身后，袁自立不愿意在机场耽误过多的时间。 走出北京机场的大厅，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依旧是中组部的常务副部长等候在机场，和袁自立握手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就上车了。 再次进入部长办公室，袁自立感觉到了亲切，部长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候着。 “袁自立同志，辛苦了。” “谢谢首长的关心，我还好。” “坐吧，今天找你来，主要是谈两件事情，第一，中央已经做出了决定，调整安松轮同志的工作岗位，安松轮同志暂时到北京来工作，马建华同志出任南方省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决定明天就传达下去了，当然，这次的调整有些突然，马建华同志已经到北京来了，明天和你一起到南方省去上任，中组部干部局局长跟着你们到南方省，宣布中央的决定，第二，南方省的有些问题，已经慢慢暴露出来了，特别是黑恶势力猖獗的问题，中央高度重视，要求你将打黑除恶作为最为重要的工作，不彻底清除这颗毒瘤，南方省的经济发展是一句空话。” 袁自立内心的兴奋是无法形容的，安松轮调整了，其实就是中央准备开始调查安松轮的事情了，异地交流之后，便于查清楚事情，基于这样的前提下，自己今后就好开展工作了，可以说，目前自己博得了一个最好的开局。 “袁自立同志，你做出来的有些决定，现在看来是很正确的，担任高级领导干部，很多时候，是需要政治智慧的，我们不赞成猛冲猛打的形势，找准实际，彻底解决问题，才是上上之选，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很好的完成打黑除恶的工作。” “请中央和首长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好，预祝你取得成功，明天上午的飞机票，已经订好了，我知道，云海艺同志刚刚到北京来，你们牛郎织女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回家去看看吧，这是马建华同志的居住地址。” 袁自立有些感动，来到北京的时候，袁自立根本没有想到，还能够回到家里去看看，领导这样关心，袁自立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工作。 下楼之后，袁自立拨打了云海艺的电话，告诉云海艺，自己很快就要到家了，现在从中组部出来，电话里面的云海艺显得很激动。 不得不说，易国军是非常会安排的，袁自立的住处是在小区里面，房屋的建筑面积150多平方米，算是中等偏上的，关键是袁自立的父母也在同一个小区里面居住，这样就方便很多，每天上午，袁术海送冰倩和晓波到学校里面去上课，当然是乘坐公共汽车，刘清妹到家里来招呼天宇，家里请了保姆，主要的职责是打扫卫生和买菜做饭，小孩大都是刘清妹带着，袁术海回来之后，老俩口带着天宇和保姆到超市去买菜，超市地方不远，买菜之后，袁术海到小区的娱乐室去，和众多的老头子下象棋去了，刘清妹带着天宇在小区里面闲逛，小区面积很大，环境不错，居住时间不长，袁术海和刘清妹就喜欢上这里了，现在，宋晓波跟着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也是很方便的。 这些情况，袁自立都是听云海艺说出来的，他知道，易国军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对人的需求摸得透透的。 回家的时候，袁术海和刘清妹都在客厅里面，冰倩和晓波在书房里面做作业，房屋的设计，四室两厅，主卧室连着书房，还有一间单独的大卧室，余下的一间屋子是保姆睡觉的地方，书房和主卧室都是冰倩用着的，云海艺历来如此，家里最好的都是给冰倩使用的，要不是袁自立不同意，云海艺是准备每天早上开车送冰倩和晓波到学校去的，袁自立是绝对不准冰倩有什么特殊化的感觉的。 袁自立进屋以后，所有人都到客厅来了已经睡下的天宇也出现了心灵感应，突然醒了，哇哇大哭，刘清妹赶忙到卧室去抱着天宇出来了。 一个小时之后，袁术海和刘清妹带着宋晓波回去了，按照时间要求，冰倩和晓波每天11点钟之前是要睡觉的。 袁自立看了看云海艺，有些抱歉。 “海艺，我还要耽误一会，去见见马建华，马建华已经调到南方省了，出任政法委书记，明天跟着我一同到南方省去，我要提前说说工作上的事情。” “嗯，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 孙雪健一直在小区里面等着，他和徐义玺聊了好长时间了，袁自立上任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几乎都知道，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可今天知道安松轮被调整的事情之后，孙雪健明白了，今后南方省将是袁自立的天下了，这次到南方省上任的政法委书记马建华，是袁自立大学同学，跟着袁自立工作多年，这说明中央是完全支持袁自立的。孙雪健已经想好了，一定将马建华接到办事处去居住，马建华目前还在华湘省驻京办事处，这可不像话。 看见袁自立下来，孙雪健连忙迎上去了，袁自立没有说什么，直接上车了。 华湘省驻京办事处，袁自立也是非常熟悉的，不过，袁自立没有打算进去，不愿意耽误时间，他直接拨通了马建华的电话，说是在外面等着马建华。 马建华见到袁自立之后，有些激动，袁自立给他介绍了孙雪健和徐义玺，孙雪健连忙开口说了，马书记要住到南方省的驻京办事处去，不然就是办事处的工作没有做好，马建华有些犹豫，按说离开了华湘省了，住在这里有些不合适，可马建华到北京来，根本不知道是调整了工作岗位。见到这样的情形，袁自立开口了，说马建华应该到南方省驻京办事处去，否则真的有些说不过去的，也免得孙主任不安心。 孙雪健非常聪明，连忙从马建华的手里接过了房卡，去收拾东西，徐义玺也跟着去了，晕资料和马建华在外面抽烟，不过几分钟时间，孙雪健和徐义玺就出来了，跟着出来的，还有华湘省驻京办事处的负责人，袁自立笑着握手。 车子启动以后，袁自立发现，马建华仔细看了看华湘省驻京办事处，或许心里还有些不舍吧，这是人之常情。 第826章 一切就绪 轿车没有直接到办事处去，袁自立知道，在办事处谈话，不是很好的选择，那个地方，人多嘴杂，毕竟现在还没有开始做事情，谨慎一些，还是不错的。 袁自立还是在飞机上吃了一点东西的，感觉到有些饿，要求孙雪健找一家宵夜的地方，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孙雪健很快找到了地方，和徐义玺两人去点菜，包间里面，就是袁自立和马建华两人。 “袁省长，这次我又跟着你工作了，想起来时间好快啊，弹指一挥间，南方省的条件好，华湘省是没有可比性的，我感觉到压力很大，不过，跟着你干，我有信心。” “呵呵，有信心就好，不过，这次到南方省工作，你可要准备吃苦了，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我们要齐心协力，做一番大事情啊。” 孙雪健和徐义玺很快进来了，告诉袁自立，菜已经点好了，接着两人再次出去了，带上了包间的门，两人在另外的包间吃东西，这个时候，袁自立和马建华明显是有事情要谈的。 点燃香烟之后，袁自立慢慢说出来了南方省的一些情况，期间，服务员来上菜的时候，停顿了一会，酒是孙雪健带来的，茅台酒，外面的假酒太多了。 马建华听完之后，脸上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 “袁省长，我没有什么压力，跟着你干，我不担心，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想，只要省委省政府的班子团结一心，整治南方省的一些歪风邪气，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呵呵，好，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来，我敬你一杯，祝贺你调到南方省工作了。” “袁省长，这杯酒应该我敬你，我知道，调到南方省是你点我的将，这么多年过去了，跟着你从西山省到华湘省，这次到了南方省，从中等地方到一般的地方，再到发达地区，我的感慨是很多的，如果不是有你，我这辈子，可能就郁闷下去了，时也命也。” “不要提过去的那些事情了，肖容怎么办，怎么安排，是留在华湘省，还是调到南方省，还是到北京去工作，你考虑了吗？” “跟着我到南方省工作吧，要是在其他地方，我估计整天都是她的电话，唉，肖容对我是不错，可就是疑心太重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袁自立没有说话，肖容的心思，可以想到，以前出现了那么大的错误，马建华原谅她了，接受她了，现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肖容一定不会忘记过去的经历，害怕马建华抛弃了她，时时刻刻过问是一种内疚或者是不安全的表现。 “你到南方省工作，有关的政法工作，我只会提出大的方向，具体的部署和计划，还是你的事情，这方面你要做好准备，你担任过主要负责人，对政法工作也是熟悉的，这次到南方省，没有调整的时间，你没有，我更没有，我的考虑，南方省的政法机关，在一个月时间内，发生转变，在半年时间内，发生彻底的转变，你到了南方省，这就是你的工作任务，我的妹夫宋达宏，你是认识的，我计划让他出任花都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常务副局长，所有的工作，就从花都市开始做起。” 马建华有些吃惊，很快开口说话了。 “这不好吧，我建议，还是让其他同志出面，好一些的，做这些事情，有一定的危险的，我认为不合适。” 袁自立摇摇头，神情坚定。 “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做，宋达宏出面，有几个好处，宋达宏的身份，谁都是知道的，所以，宋达宏采取一些严厉的措施，没有人敢公开反对，这样能够很快取得突破，至于安全方面，我已经说过了，老马啊，我没有办法啊，我到南方省，用的人，你都看到了，你是我的同学，长期在一起工作，配合默契，宋达宏是我的妹夫，是我的亲人，我们必须用最快的时间、最为便捷的办法打开突破口，扭转这种局势，时间长了，我们就不好开展其他的工作了，这是不得已为之的事情。” “袁省长，你放心，有你领导，这次的行动一定能够成功的。” 袁自立没有到办事处，直接回家了，云海艺还在家里等着，袁自立发现，冰倩、天宇和保姆都没有在家里，他有些奇怪。 “都到爸妈那里去了，妈专门过来接走的。” 袁自立有些感动，母亲总是为儿子考虑的，在这样的小事情上，都想的这么周到。 激情之后，云海艺喘着气，靠在袁自立的胸前，袁自立双手搂着云海艺，抚摸着云海艺细腻的皮肤。 “老公，今天说到马建华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大学的时候，好多的事情，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啊。” “海艺，你想到什么了啊？” “当初我们上大学的时候，谁敢说谈朋友的，不到大四，根本就不敢想这样的事情，我一直在努力回忆，你在大学时候的模样，看见合影照的时候，你那个样子，真是越看越可爱啊，嘻嘻。。。” 袁自立有些奇怪，自己在大学时候照的相片，都好多年了，有什么看头啊。 “有什么可爱的啊，我在大学的时候，就是老实人，没有谁注意我的。” “老公，不许说这样的话，你是最优秀的，这段时间，我联系了一下同学，呵呵，你知道吗，我就联系了两名女同学，谁知道，这些天我的电话多得不得了，都是和我联系的同学，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将你看作神了，而且，好多的同学都知道了马建华的情况，知道马建华和你在一起工作，有些同学请我帮忙，将来家里的孩子安排工作的时候，请你照顾一下，有的同学做生意艰难，想着请你适当的时候关照一下，还有的同学干脆说跟着你工作，我感慨很多啊。” 袁自立笑了，女人就是多愁善感一些。 “老婆，你说说，有什么感慨，还有，你要发出什么样的最高指示了。” “老公，你真聪明啊，你看，我现在到北京来工作了，完全安定下来了，这次买房子，本来还准备着花光积蓄的，想不到都是易国军负责办理了，所以，我要想着给冰倩和天宇存钱，不能让他们吃苦，特别是冰倩，是我的心头肉，不能吃一点亏的，冰倩长大以后的婚事，我要亲自把关的，天宇还小，今后可以吃一些苦的，男孩子就是要吃苦。” 袁自立静静听云海艺说着，没有打断，云海艺明显说偏题了，说到了孩子们的身上去了，这些年，云海艺为冰倩的付出，得到了冰倩的完全认可，冰倩已经将云海艺当作了亲生母亲看待，冰倩的确很懂事，每天回来，都要抱抱弟弟天宇，逗弟弟笑，毕竟是血浓于水，天宇很喜欢亲冰倩的脸，也喜欢冰倩亲他的脸，两人常常亲的哈哈笑。 “老公，你看我，又说到其他地方去了，这次，这些同学打电话来，就是一个意思，想着再次一起聚聚，毕业之后，大家就是聚过一次，过去这么多年了，想着再次相聚，当然，我应该是主持人了，他们在电话里面都说了，先到北京，再到南方省，我还没有答复，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要是工作忙就算了。” “嗯，应该聚一聚了，我们如果推掉了，同学会以为我们面子大，瞧不起他们，答应吧，不过时间要推一推，最好是长假的时候，方便一些的，平时我的工作太忙了，现在肯定不行，我刚刚到南方省，忙的一团糟啊。” “老公，我知道，跟着你这些年了，我当然知道，你工作忙了，对了，我在单位上听说了，南方省这些年的社会治安情况不是很好，老公，你一定要注意啊。” “老婆，你真是糊涂了，社会治安形势不好，如果我都没有安全感了，那南方省就真的麻烦了，要派部队去了，说孩子话。” 清晨醒来的时候，云海艺抱着袁自立，迟迟不愿意起来。 “老公，今后多回来，不然我会想你的。” “呵呵，你也可以到南方省去玩玩啊，马上就有三天的假期，到花都市看看，景色很好的，气候也不错的。” “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啊，就是害怕打扰你的工作。” “你这话说的，感情共产党的高级领导人都不要家庭了，只要工作了。” 云海艺咯咯笑着，咬住了袁自立的嘴唇。。。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发现马建华已经在车上了，一共是两台小车，中组部干部局局长坐着一台车，车子是直接到飞机场的。 到了机场之后，袁自立发现，周云春居然在飞机场的候机大厅里面等着，看见袁自立之后，周云春上前问好，同时和徐义玺一道，帮着办理登机手续，袁自立这个时候在知道，周云春跟着回到南方省去，有一段时间的休假。 上飞机之后，袁自立很快集中了精神，思考着到南方省之后，该采取一些什么样的措施了，该如何开始动作了。 第827章 松动的局势 进入常委会议室的时候，袁自立发现，安松轮的脸色很是难看，消息一定传回来了，安松轮也知道了，其余常委的脸色，也是存在惊奇的，谁都不会想到，袁自立上任几天的时间，就调整了班子，这么快的速度，说明了什么，大家都知道。 会议的时间不长，宣布任命之后，袁自立代表省委省政府讲话，拥护中央决定，认真开展工作，马建华表态，服从领导，认真开展工作。散会的时候，袁自立要求，所有常委，下午继续开会，也就是关于公安厅厅长的任命，必须一并研究。 费广轩的心情是复杂的，作为省委副书记，他的位置是很关键的，在干部任免事情上面，有着很大的发言权，袁自立出任南方省的代省长，费广轩的心情是复杂的，虽然说中央明确袁自立暂时主持全面的工作，费广轩还是不太在意，官场上的事情，说不清楚，从眼前的形势看，中央准备启用袁自立出任南方省的省委书记了，不过，一年时间，能够发生很多的事情，南方省的局势复杂，不是那么好开展工作的，再说了，袁自立的劣势也很明显，刚刚到南方省来，省委书记楚雄就到中央党校去学习了，袁自立没有机会熟悉情况，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够进入状态。 袁自立主持召开的一次省委常委会，费广轩是有些意见的，专题研究政法委的工作，安松轮身体不好，自然就是常务副书记杜海涛主持工作，哪里需要研究啊，再说了，安松轮也专门给自己汇报了，身体不舒服。费广轩知道安荣山的事情，安荣山这小子，也太无法无天了，该吃亏，因为安荣山的事情，安松轮和袁自立对上了，袁自立是主要领导，应该想到团结半只脚成员，开展工作，哪里想到，袁自立直接和安松轮干上了。 费广轩是等着看戏的，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出头，两边都不会帮助，费广轩清楚，安松轮是有根基的，上面有童建国的支持，下面有一帮心腹的干部，袁自立虽然是主要负责人，不一定能够讨好，说到底，费广轩是动了心思的，谁不想着进步啊，费广轩也希望能够前进一步，出任省长不是不行。 昨天晚上得知了安松轮被调整的消息之后，费广轩几乎一夜未眠，他感觉到，自己的政治敏锐性有些迟钝了，没有看清楚中央的意思，袁自立本来就是华湘省的省长，出任南方省的代省长，中央一定是有深意的，而且，来到了南方省，就主持全面的工作，这至少说明，中央是坚决支持袁自立放手开展工作的，自己还在做着梦，想着接任省长的事情，如果继续这样想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是自己被调整了。 费广轩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全力支持袁自立的工作，现在做出来决定，还来得及，袁自立还没有提出具体的工作思路。 送走了中组部领导之后，费广轩直接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现在是中午时间，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表态是足够了。 “费书记，请坐，中午不休息一下吗。” “袁省长，你也没有休息啊。” 笑过之后，费广轩开口说话了。 “袁省长，下午是不是研究公安厅厅长的任命事宜啊，我觉得，南方省的有些干部职位，应该适当的调整一下了，近几年时间，干部基本上没有经过什么调整。” 费广轩说出来这句话之后，袁自立已经明白了意思，费广轩表态了，袁自立内心虽然有些意见，但想想，费广轩是省委副书记，在南方省也是重量级的人物，排名仅仅在自己的后面，再说了，自己现在也是副书记，党内的级别是一样的。 “费书记，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我看，还是等一段时间，我们首先考虑如何开展工作，组织部最好是近段时间整理一线干部的相关情况，然后我们通盘考虑，你认为怎么样啊。” “我同意袁省长的意见，我看这样安排，组织部一个星期之内，整理出来比较详细的干部材料，给袁省长报一份，我那里留一份。” “嗯，这个办法好，对了，有时间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好好聊聊，我对南方省的干部情况，还不是很熟悉，费书记在南方省工作多年，又是主管干部工作的，一定是很了解情况的，到时候我们交流一下。” “没问题，组织部的材料完成以后，我专题给袁省长汇报。” 袁自立笑笑，要在以往，费广轩这么说，袁自立一定会反驳的，副书记给副书记汇报工作，走到哪里都说不过去的，但袁自立主持南方省的工作，听取汇报，就说得通了。 省委常委会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有关马建华兼任公安厅厅长的任职，还需要省人大召开会议，举手表决通过，这样的程序是不能少的。不过，人大也就是走一个程序，如今，主任没有在家，是楚雄兼任的。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袁自立的办公室开始热闹了，首先是包晨波来汇报工作，和费广轩比起来，包晨波更加不好解释，包晨波是常务副省长，可无论怎么说，你都是副省长，必须要给省长汇报工作的，袁自立依旧没有在意，打击了安松轮之后，现在，袁自立的任务是团结其余的常委，只要服从领导了，以前人家怎么想，你不能去较真，要允许人家改正错误、转变姿态。 袁自立关注的有两人，组织部长祁宏朗和纪委书记柴邵。说起来，纪委和组织部，是党委职能的最大体现地方，纪委负责查处干部，组织部负责考察干部，如果掌握了这两个方面，基本上就掌握了一个地方的形势，不管是省、市、县，都是一个道理，所以，在诸多的人汇报工作的时候，袁自立特别注意这两人的汇报。柴邵的情况汇报，袁自立是比较满意的，因为柴邵不仅仅是汇报了现在的情况，也汇报了今后的工作思路，重点说明了纪委教育为主、惩处为辅的工作思路，这是袁自立比较赞成的。 祁宏朗的汇报，令袁自立感觉到有些微妙，从易国军提供的情况来看，袁自立判定，祁宏朗也是童建国的心腹，因为祁宏朗是在童建国的手里出任省委常委的，难道说祁宏朗看不清楚形势吗，或者是有些为安松轮鸣不平。祁宏朗的汇报，表面看起来，洋洋洒洒一大篇，什么组织部的机关内部情况，什么开展的这样那样的活动，包括什么党员的教育学习活动，干部的情况，中间汇报不是很多，袁自立想到了，自己又不是组织部长，你汇报机关的情况干什么，同时，袁自立也想到了，祁宏朗的儿子祁玉川的事情，祁玉川在南方省的名气，丝毫不亚于宋小刚，不过祁玉川低调很多。 最后来汇报情况的，是花都市委书记洪发光，洪发光汇报情况的时候，袁自立没有绕弯子，直接说出来了宋达宏的事情，花都市公安局的班子，除开局长需要省委直接研究决定，副局长都是花都市委研究的，上报省委审批和下发文件的。洪发光一口应承下来，表示回去之后就研究的。 接着，就是副省长相继来汇报工作，其实，相关的情况，袁自立已经掌握一些了，哪些是需要掌握的，哪些是可以忽略的，袁自立早就考虑过了。 汇报结束之后，袁自立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工作的进度可以加快了，当然，袁自立没有那么天真，不要以为省委省政府的班子成员，通过一次的汇报工作，就会团结一心，就会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如果是那样的话，官场上就不需要智慧了。 袁自立主要是感觉到了中央的支持，有了中央的支持，就不应该有什么迟疑了，虽然下一步工作的难度很大，但也是必须开展的。 这天，袁自立刚刚回家，就接到了徐不为打来的电话。 “袁省长，您好，有件事情，给您汇报一下。” “不为啊，什么事情，你直接说。” “宋小刚今天到北京来，我们到机场去接他了，现在，他已经到了南院，估计不要多长的时间，就会有行动了。” 袁自立马上严肃起来了，这不是小事情，后面发生的震动是可以预见的，而且，南方省还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不为，我知道了，谢谢你透露这个消息。” 袁自立马上要马建华到了自己的家里，两人商议之后，袁自立接着给费广轩打电话，费广轩来了，听到袁自立通报的消息之后，目瞪口呆，很快脸上出现了笑容。看着费广轩的表情，袁自立知道，费广轩和宋小刚应该是没有什么牵连的，袁自立可以断定的是，宋小刚和安松轮之间的关系，一定是非同一般的，除此之外，不会牵涉到其他的省委省政府领导，宋小刚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结交很多的省委省政府领导。 第828章 意料之外的事情（1） 云海艺这几天在加紧准备，到花都市的飞机票早就预定好了，人过40以后，心态就不一样了，和年轻人比起来，夫妻双方的感情变得醇厚，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双方是随时牵挂的，很少会出现什么卿卿我我或者是说出来什么我爱你之类的话语，这个时间的段的感情，一般是不被年轻人理解的，云海艺在计生部门工作多年，因为涉及到计划生育政策的事情，也曾经看过一些有关国人婚姻状况的资料调查，在目前的离婚率偏高的情况下，40岁以上离婚的比例是最低的，30岁以下离婚率是最高的。 云海艺还有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情，很多晚上，她睡觉的时候，都想着袁自立在身边，生下了天宇之后，云海艺发现自己很希望时常得到袁自立的爱抚，哪怕是拥抱一下，感觉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云海艺一定是要到花都市去的。 云海艺记得袁自立出任华湘省省委副书记的时候，自己到华沙市去，结果，被安全厅的误以为是袁自立在外面找女人了，最后的结果是安全厅厅长被撤换了，想起那次的遭遇，云海艺就感觉到好笑，内心也有一丝丝的得意，这是男人在乎自己的结果，也是女人最高价值的体现，所以，这次到南方省去，云海艺事先是不会通知袁自立的。 袁术海和刘清妹完全支持云海艺到南方省去，两个老人放假的几天时间，在家里照顾几个孩子，冰倩和晓波的学习紧张，没有时间玩，云海艺生下天宇以后，奶水不好，天宇一直都是吃的进口奶粉，很多时间，刘清妹都是亲自带着天宇睡觉的。云海艺的父母过一段时间，也是准备到北京来玩一段时间的，看看外孙。再说了，家里还有保姆，云海艺到南方省去，没有丝毫的问题的。 宋达宏的任命很快就通过了，一时间，很多的人羡慕宋达宏，出任了花都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常务副局长，要知道，局长马友明是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还有其他的工作，一般情况下，公安局的工作，都是常务副局长负责的。再说了，宋达宏从正处级干部，跃升到副厅级的领导，这是一步质的飞跃，成为了副厅级领导，正厅级就不远了。 一段时间，宋达宏家里的客人很多，袁自梅都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哥哥袁自立担任领导那么多年，可不是有着一般的涵养的。当然，袁自立也给袁自梅打了电话，宋达宏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不能由着性子来，以前怎么样不管，但是，现在家里有客人，必须要注意形象，袁自梅肯定是听哥哥袁自立的，所以，耐着性子招呼客人，安静下来之后，告诫宋达宏，不要忘乎所以。 袁自梅接到母亲刘清妹打来的电话，说放假的时候，云海艺要到南方省来，袁自梅接到电话之后，想起来了，还有两天的时间，就是一个小长假了，现在，花都市的天气很好，正处于上半年的黄金季节，到这里来，当然舒服了。 云海艺到南方省的时间不多，所以，袁自梅高度重视，想要哥哥照顾云海艺，几乎是不可能的，就是宋达宏，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下班之后，很晚才回家，袁自梅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当官之后，有那么多的事情啊。所以，袁自梅也没有想着将消息告诉袁自立和宋达宏，在家里琢磨着，买什么菜，在哪个餐馆里去吃饭，白天在哪些地方游玩等等。 袁自立得知云海艺到南方省来的消息的时候，云海艺已经在飞机上面了，云海艺乘坐的是下午5点钟的班机，到花都机场是傍晚7点钟左右，袁自立一面埋怨袁自梅，一面准备安排吃饭的事情，哪里知道，袁自梅早就安排好了。 袁自立不可能亲自到机场去接云海艺，他要秘书徐义玺去接云海艺，宋达宏知道消息以后，快速赶来了，坚持和袁自梅一道去机场迎接云海艺，袁自立点头同意了。为了避免引起麻烦，袁自立要求徐义玺找到机关事务管理局，另外要一台车，最好是面包车，坐着舒适，徐义玺要车，局长亲自安排，一台豪华的进口中巴车开到省委宿舍区，这下，宋达宏也不需要开车了，座位足够了。 袁自梅一行到了机场以后，还有一会的时间，飞机才会在机场降落，宋达宏一点都不着急，袁自梅急的团团转，徐义玺只好在一边陪着袁自梅说话，转移袁自梅的注意力，很快，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看来是到了。 宋达宏一直都很注意，因为袁自立强调了，要低调，不要高调，宋达宏明白意思，徐义玺也明白意思，跟着袁自立大半个月时间了，徐义玺看出来了，在个人生活上，袁自立是相当低调的，一点都不讲究，甚至可以说是马虎。 机场出口处，袁自梅很快看到了慢慢走出来的云海艺，扬起手，云海艺也看见了袁自梅，脸上有了笑容，细心的宋达宏发现，云海艺的脸色有些阴沉，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很快，宋达宏发现了云海艺身后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宋达宏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女孩子恶狠狠的盯着云海艺，似乎两人之间有着深仇大恨。 宋达宏看见女孩子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看向云海艺的目光，显得有些得意，见多识广的宋达宏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女孩子准备干什么了。 袁自梅一把保住了云海艺，这个时候，云海艺脸上露出了笑容，徐义玺见过云海艺一次，也是认识的，宋达宏就更不用说了，几个人正在说着话的时候，大厅里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这是很整齐的脚步声，10来个年轻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了，穿着时髦的女孩子跟在旁边，看来是准备找麻烦的。 宋达宏不动声色的拨通了机场派出所的电话，带头迎上去了，敢在机场闹事，看来这些人不简单啊，不过，宋达宏是不会惧怕的。 周围的人纷纷躲开了，谁也不愿意自找麻烦，时髦的女孩子还是知趣的，远远指着云海艺，大声叫嚷着叫云海艺出去，在外面说清楚。 “嫂嫂，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和徐处长，你跟着我们就可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嫂嫂到花都市来，遇见这样的事情了，我们一定狠狠收拾对方的。” “没有什么，我以前遇见过的，不过比这些文明一些罢了。” 袁自梅气的脸色发白，眼看着就要发脾气了，宋达宏知道，自己是劝不住袁自梅的，赶忙看向云海艺，云海艺笑了笑，搂着袁自梅的肩膀说不要生气，生气了会变丑的。 “宋达宏，你今天要是不好好收拾这一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我就找你不依帐。” “老婆，你放心，我是坚决完成任务的。” 宋达宏这么说，袁自梅扑哧笑了，眼前的事情，袁自立没有放在心上，不知道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子，敢在这里发飙，因为今天是袁自梅来接嫂嫂云海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袁自梅觉得没有面子，所以才发脾气的，云海艺都开口说话了，再说，宋达宏答应处理了，袁自梅也就不想什么了，说说笑笑和云海艺往大厅外面走去。 “站住，你个老女人，你今天一定要给我道歉，要不然，老娘要你当场出丑。” 宋达宏根本没有看女孩子身边的一帮人，他冷冰冰的开口了。 “小姑娘，你说话最好注意一些，否则，老子不管你是谁，连着你们所有人都扣起来，关上你们几天，到时候看你们还嚣张不嚣张。” 女孩子被宋达宏训的一愣一愣的，在花都市，她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这次从北京飞过来，就是想着和男朋友聚一聚的，依照男朋友在花都市的势力，女孩子觉得，还没有谁干这么说话的，再说了，对方要是是非常显赫的人物，怎么会这样低调，只有几个人来迎接，所以，女孩子不会买账的。 “你们自找苦吃，不道歉，就不要怪我了，给彪哥打电话，就说我遇见麻烦了。” 马上有一个年轻人开始拨电话。 宋达宏心头一震，难怪看着女孩子有些面熟，原来是马彪的女朋友，马彪是马友明的儿子，在花都市是很有名气的，也是很高调的人物。 这个时候，几个机场派出所的民警过来了，宋达宏是刚刚上任的副局长，几个民警还不是太熟悉，因为在一个系统，只是见过宋达宏。 看见民警过来，女孩子笑了，原来以为对方有多大的本事，原来是叫了机场派出所的民警过来了，几个小警察算什么啊。 女孩子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迎上去，和几个民警低声说话，大概是在表明身份，宋达宏暂时没有说话，想要看看这几个民警准备怎么处理。 第829章 意料之外的事情（2） 几个民警接过了年轻人递过来的香烟，脸上有了笑容，大概他们见过宋达宏，想着平息事态，走过来之后，开口说话了。 “一点小事情，就不要在这里闹了，这位大姐，道歉就完了，不就几句话的事情吗？” 女孩子的态度更加嚣张，得意的看着宋达宏和云海艺，这个时候，宋达宏的火气上来了，几个小民警他还没有看在眼里。 “道歉，呵呵，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子，想要得到道歉，笑话，叫你们所长过来，我不和你们说话。” 有一个民警不服气，梗着脖子说话了。 “你是什么人，叫我我们所长过来，我们来了，就是解决问题的，你这样的态度，我们可以带着你到派出所去解决问题。” “哈哈，老子管着无数的派出所，今天要到派出所解决问题，告诉你们，老子是宋达宏，叫你们所长过来，今天这件事情，不搞清楚，你们所长就不要干了。” 几个民警脸上的颜色变了，宋达宏任职的文件，他们已经收到了，前两天还在议论，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正在这个时候，机场的负责人也过来了，毕竟，这么多人站在机场外面，还有派出所的民警，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负责人不是很熟悉宋达宏，但看见了徐义玺之后，脸色变了，连忙上前和徐义玺打招呼，连声说对不起，不知道徐处长到机场来了。徐义玺很负责人打招呼之后，依旧守在云海艺的身边，神色显得很小心。 机场负责人见多识广，看见徐义玺如此尊重一边的女人，徐义玺是袁自立的秘书，能够如此尊重一个女人，而且到机场来迎接，这说明了什么，很快，负责人发现了云海艺身边的袁自梅，袁自梅是袁自立的妹妹，也到机场来迎接了，云海艺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了。负责人的脸色变了，快步走到了云海艺的面前，弯腰恭谦的自我介绍，同时也向袁自梅自我介绍，说是在机场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自己有着重大的责任，一定严肃处理。 派出所的民警不笨，宋达宏是什么身份，袁自立的妹夫，徐义玺是什么人，袁自立的秘书，两个女人中间，一个竟然是宋达宏的老婆袁自梅，他们能够来迎接什么人，傻瓜都知道了，三个民警迅速走到了云海艺的面前赔礼道歉，说机场的治安一向是很好的，只是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另外一个民警拿起对讲机，请所长迅速过来。 这个时候，轮到女孩子的脸色变了，女孩子身边的这些男人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就在女孩子感觉到尴尬的时候，一辆跑车进来了，一个男人从跑车里面下来，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女孩子看见男人，仿佛看见了救星，扑向了男人的怀抱。 “是谁欺负我的女朋友了，老子来看看，真他妈的反了天了。” 来的人正是马彪，其实，马彪就在机场外面，这样的事情，马彪不愿意出面，兄弟们就帮着应付了，不过，左等右等看不见人，马彪就进来了，他没有看见宋达宏和徐义玺，人还没有走近，就开口说话了。 马彪搂着女孩子，气势汹汹走过来，看见了宋达宏，愣了一下，表情显得难看起来，看见徐义玺和袁自梅之后，马彪的脸色已经变了。 “宋叔叔、袁阿姨，徐处长，都是我女朋友不懂事，得罪您们了，您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马彪怀里的女孩子不服气，正准备说话，想不到马彪反手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女孩子的脸上。 “不懂事的婊子，宋叔叔和徐处长是看着你不懂事，要不然，早把你抓起来了。” 女孩子被打的不知所措，这个时候，所长过来了，宋达宏知道，云海艺的身份不能保密了，他给所长和机场负责人介绍了，云海艺是袁自立的爱人，这次专门到南方省来看望袁自立的，机场负责人和所长一边擦着汗，一边说机场的保安工作没有做好，一定要原谅。 马彪更是表现突出，连忙走到了云海艺的面前，叫着云阿姨，说自己的女朋友不懂事，云阿姨千万不要见怪，边说边要女孩子过来道歉，同时询问女孩子身边的人，有没有谁动手，有没有谁说不干净的话语，要是说了，马上站出来道歉。 女孩子吓得脸色发白，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云海艺的身份，马彪在云海艺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自己居然得罪了云海艺，就是马彪的父亲马友明，都不敢在云海艺的面前高声说话的，女孩子这个时候顾不上委屈了，在北京长大的她，知道得罪云海艺意味着什么，连忙走上前来，准备道歉。 到了这一步，云海艺不得不开口说话，应该说，她和袁自梅的自尊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早就没有什么气了。 “算了，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要闹这么大了，女孩子还小，不懂事，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后注意就是了，大家都散了吧。” 派出所所长亲自开车，送云海艺一行到了省委宿舍区，机场负责人也坐在车里面，不过，机场负责人和所长是不能随便进入袁自立的家里的，机场负责人和所长一再给徐义玺说，请求徐义玺给袁省长解释一下，看见这样的情形，宋达宏索性叫两人进入了别墅里面。 正在等候云海艺的袁自立看见进来的人，大为吃惊，宋达宏介绍了机场负责人和机场派出所所长，负责人和所长在袁自立的面前，小心的说清楚了在机场发生的事情，请袁省长一定原谅，今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袁自立很快明白了宋达宏的意思，笑呵呵说没有什么事情的，以后注意就是了，同时要宋达宏给了两人各一条香烟，感谢他们送云海艺回来。 两人千恩万谢的离开了，袁自立看着宋达宏笑了笑，人心就是这样聚集起来的，不要小看今天的事情，机场负责人和所长一定会大为宣传，这对于抬高袁自立的威望，是大有好处的，袁自立感觉到，宋达宏很快变得成熟了，知道思考问题了。 袁自梅的情绪很好，虽然在机场遇见事情了，但是，人家机场负责人、派出所所长跟着到家里来道歉了，还有那个马彪，在她们面前跟孙子一样，还有什么可说的，袁自梅大声嚷嚷，嫂子一定是饿了，洗漱一下就出去吃饭，哥哥一定要陪着，工作在忙也要陪着。 云海艺上楼去洗漱，袁自梅跟着上去，因为云海艺是第一次过来，还不熟悉，众人在客厅里面等着，准备出去吃饭。 很快，徐义玺的电话响了，原来是门卫上打来的电话，说是花都市政法委书记马友明专门来拜访袁省长，徐义玺看了看袁自立。 “叫他们进来吧，小徐，你去带他们来，老宋，你也去。” 一会，云海艺和袁自梅下楼了，就看见袁自立在客厅里，两人有些奇怪，袁自立苦笑着说马友明来了，一定是因为今天机场的事情，专门来道歉了。 很快，马友明带着马彪、还有那个女孩子进来了，宋达宏和徐义玺跟在后面，徐义玺给众人泡茶以后，在外面去等着了。 “袁省长，云主任，我带着孽子和他的女朋友，专门来给您们道歉了，小女孩不懂事，马彪更是混账。” “马书记，你不要这么客气了，你和宋达宏在一起工作，今后，将工作做好了，比什么都强，小孩子不懂事，云海艺是他们的长辈，怎么会计较啊。” 云海艺也开口说话了。 “马书记，不要这么客气，小女孩也是无心之过，在机场我就说过了，没有什么事情的，你这样做，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马彪将一个大黑口袋放在了地上。 “云主任，您到南方省来，孽子和他的女朋友让您的精神受到了损害，这是一点心意，用来补身体的，您千万不要推辞，回去以后，我还要好好教训他们的。” 袁自立正准备开口，想不到云海艺开口说话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小梅，我从北京带来了一些营养品，你去帮着拿一些来，小姑娘和我发生了摩擦，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不该和小女孩计较的，也送小女孩一些营养品，压压惊，马书记回去就不要批评他们了，都是孩子，以后就明白了。” 袁自梅当然聪明了，赶忙上楼去，楼上有东西，随便拿几样就可以了。马友明搓着手，脸上表现出来感激的神情，连声说不好意思。很快，袁自梅就提了一个口袋下来了。 出去吃饭的时候，袁自梅是心直口快的，连声说佩服嫂子，太会应对了，做的太绝了，袁自立脸上带着微笑，看来，云海艺也是做领导的料子，只是跟着他袁自立，没有机会罢了。今天云海艺应对的方式，就达到了最高的境界了。 吃饭安排在香格里拉酒店，酒店的负责人已经知道了消息，站在大厅门口等候，袁自立有些泄气，一顿家宴，再次成为了官场上的酒宴。 第830章 必要的应付 吃饭之后，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了，袁自梅和宋达宏坐了一会，就告辞了。袁自立告诉徐义玺，回家去休息，明天早上过来，徐义玺答应后，也回去了，屋里就剩下了袁自立和云海艺，云海艺迫不及待的坐到了袁自立的身上。 “老婆。看不出来啊，你还真的会应对啊，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说啊，马友明提着东西来，拒绝不好，不拒绝更不好，你要是不跟着我啊，说不定到北京去做大领导了，到时候，我做你的跟班。” “老公，你瞎说，我现在就是袁自立同志的好老婆，下辈子也是。” 说到这里，云海艺忽然有些伤感了。 “老公，我想到了程蔚蝶妹妹，这些天，我常常想到她，特别是到北京去了之后，我去看了程伯伯，还有林阿姨，他们年纪都大了，现在，我要求冰倩，一个星期过去一次，看看外公外婆，爸妈也经常过去的。” 袁自立紧紧抱着云海艺，没有说话，得妻若此，夫复何求，袁自立庆幸自己遇到了云海艺，是这一生最大的幸事。 遗憾的是，敲门声再次响起来了，袁自立皱了皱眉头，云海艺摸了摸袁自立的脸，站起身来，准备去开门了，虽然刚刚到不长时间，云海艺已经知道了，要进入这里面，一般人是不行的，就是马友明想着进来，也要事先通报，现在能够来敲门的人，一定是住在宿舍区的人，也就是说，一定是省委省政府领导。 “是云主任吧，你好，我是费广轩，听说云主任到南方省来了，特意过来看看的。” “费书记好，谢谢你的关心。” 袁自立连忙站起来了，和走过来的费广轩握手。 “袁省长，云主任到南方省来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说一声，可不对啊，云主任在北京工作，过来一趟不容易的，我刚刚听说了，就过来看看，家里的老婆子跟着单位出门去了，刚刚打电话来了，叫我一定过来的，她不能过来了，表示歉意。” “费书记，你太客气了，海艺这几天休息，过来看看的。” 云海艺给费广轩泡茶，费广轩连忙站起身来接过了茶杯。 “袁省长啊，其实云主任可以到南方省来工作的，花都市的条件不错，虽然比不上北京，不过气候很好的，云主任是女中豪杰啊，我刚听说的，很早就是领导干部了，到南方省来工作，一定会成为袁省长的得力助手的。” “费书记，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没有什么能力的，以前主要就是照顾自立的生活，现在在北京工作，照顾孩子，工作上就是应付了。” “云主任太谦虚了，不过说的是实话啊，我们辛辛苦苦工作，希望孩子都有出息，一方面，我们努力为百姓办实事，一方面，我们不能够照顾到家庭，这是一对矛盾啊，袁省长工作这样繁忙，云主任在袁省长的身后，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我真是佩服啊。” “呵呵，费书记，你这么说，我看海艺可以参加中国人物的评选了。” “怎么不是啊，要不是袁省长身份的限制，我看就是可以参加评选了，我们这些领导干部，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家属都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的。” 寒暄了一会，费广轩起身告辞，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当然，领导之间互相拜访，带来的东西，是符合规矩的，绝对是一些礼品，不会有钱之类的，袁自立站起身，和云海艺一道，将费广轩送出了门，费广轩也住在这里面，过去不远。 很快，包晨波、柴邵、祁宏朗、孔友权、洪光发等人都来了，还带着家属过来问候，所有人坐的时间都不长，一会就离开了，大家都带来了礼品，云海艺将礼品提到了楼上。 最后过来的是马建华和肖容。 马建华调到南方省的第二天，袁自立就安排组织部和人事厅的干部，到华湘省去，给肖容办理了调动的手续，肖容更是积极，带上家里的一些衣服，和女儿直接到了花都市，具体搬家的事情，省委机关事务管理局帮着具体办理了。袁自立曾经暗地里取消马建华，外面一定有人了，否则，肖容为什么这么着急过来啊。 马建华和肖容过来，情况就不同了，相互之间太熟悉了，肖容问云海艺的日程是怎么安排的，得知云海艺要在花都市游玩的时候，马上说陪着云海艺，在花都市好好看看，刚刚到花都市来，还没有来得及看看，正好放假。 接着，肖容开口说了，明天下午在家里做饭，请云海艺过去吃饭，还有袁自梅，当然，袁省长有时间，也过去吃饭，这是家宴，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再说了，也是为云海艺洗尘的，袁自立笑笑，没有说什么。 袁自立、马建华和云海艺是同班同学，所以，云海艺说到了同学聚会的事情，马建华连声说好，现在，秦川在华沙市也做的很不错了，演艺基地的规模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好，秦川上电视的机会很多，名气也是越来越大了，加之有一个外国的老婆，如今，在八卦新闻中间，都能够看见秦川的名字了。 马建华和肖容坐的时间不长，肖容走的时候，说早上九点钟过来，一起出去吃早餐，花都市时兴喝早茶，可以去见识见识。 所有来的客人，唯独马建华和肖容没有提东西。 已经是11点多钟了，两人上楼之后，准备洗澡了，云海艺坚持和袁自立一起洗澡，要帮着袁自立搓背，在华湘省的时候，云海艺习惯为袁自立搓背了。 两人一起洗澡的时候，云海艺若有所思的开口说话了。 “老公，我没有想到，南方省的局势这样复杂啊，来得时候，我还想着，今后，天宇长大了，冰倩上大学了，我是不是到南方省来工作，现在看来，我是不会过来了，我要是过来了，可能真的是麻烦啊。” “老婆，为什么这么说啊，说说理由。” “你看看今天遇见的事情，在机场的时候，事情并不大，可是，机场负责人和派出所所长上门来承认错误，其实他们有什么错，还有马书记，带着儿子和女孩子来认错，这些都不说吧，事出有因，你是省里的负责人，他们不来不安心，可后来费书记他们来，就很是说明问题了，南方省的领导不简单啊。”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人家表示关心嘛。” “老公，你少考我了，我知道这些情况的，南方省的领导，心太细了，如果在西山省，或者是华湘省，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不会这么快，而且说话的语气，和这里的领导有很大的不同。我的感觉，南方省的领导很厉害，看来每天都在思考问题，难怪这里的经济发展这么快，富裕不是没有道理的。” “老婆，你终于知道了啊，当初我为什么在中央领导面前提出来，要将你调到北京去工作，你说的很对，南方省的领导很厉害，这样的心思，如果用在工作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可这样的心思用在其他的地方，就是灾难啊。” “老公，南方省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这次省委书记楚书记到中央党校学习，你负责省里的工作，我就知道不简单了，要不然中央不会这么安排的，老公，你放心，家里我一定打理好的。” “海艺，谢谢你了，先前我还想到了一句话，得妻若此，夫复何求，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下辈子，我做女人，你做男人，我们依旧在一起。” “老公，不要瞎说了，下辈子，我还是做你的女人。” 袁自立紧紧的保住了云海艺，两具*的躯体融合在了一起。。。 清晨起来的时候，袁自立看了看手表，才七点钟，云海艺已经起来了，在卫生间洗漱，袁自立无法睡懒觉，这个时候，徐义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估计一会之后，宋达宏和袁自梅也要过来了。 忙完一切，已经是七点半钟了，门铃响了，云海艺去开门，袁自梅和宋达宏进来了，后面跟着徐义玺。 “哥，你今天是怎么安排的？” “小梅，你陪着嫂嫂在在花都市转一转，中午就在外面吃饭，下午回来吃饭，对了，马书记那里安排了，我们下午都过去吃饭，一会你们出去的时候，和肖容一块去，车子还是用面包车，方便，老宋，你今天也陪着她们吧，小徐，你跟着，有什么事情随时和我联系。” “哥，我就知道，你去不了的。” “不是我不去，我要是出去了，警卫局的人跟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你们出去玩，自由，想到哪里去看看，都是很随意的，我就不行啊，行动受到限制了，不过，你们出去玩，还是要低调，千万不要高调啊。” “哥，知道了，嫂子比你厉害多了。” 云海艺已经给肖容打电话了，几分钟之后，肖容就过来了，马建华也跟着过来了，询问袁自立，是不是安排一下安保的事情，袁自立说不必了。 第831章 不长眼睛的人（1） 花都市的早茶是很有名气的，有很多种历史版本的说法，具体的情况，没有谁去考究的。花都人喜欢喝早茶，不是为了追求时髦，而是为了喝茶的那种感觉，生活的节奏很快，平时人们都是忙忙碌碌的，为了各自的生计奔波，喝早茶是一种放松的表现，当然，也有很多人趁着喝早茶的时候，谈生意，更多的人在喝早茶的时候侃大山，看报纸，或者诉说着各自的见闻，喝早茶的时间不短，远远不是一般吃早餐的概念。 花都市喝早茶的地方很多，不过，袁自梅早就做好了安排，在陶然居去喝早茶，徐义玺清早就赶到了陶然居，订下了座位，在这里等候着。陶然居之所以名气大，除了这里的小吃味道好，环境好，还在于老板最近引进了专门唱评书的项目，每天早上七点半钟开始，到10点钟结束。虽然后来很多的茶楼模仿陶然居的做法，但是大家都认为，陶然居的评书是最为正宗的。 陶然居的生意很好，云海艺和袁自梅、肖容以及宋达宏进入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了，茶楼中间的小戏台上面，说评书的人已经在开始准备了。 云海艺是第一次到陶然居来，感觉到有些新奇，茶楼里面的顾客，大多数脸上都是平静的神色，说话的声音很小，很注意自身的形象，不会因为谈话影响到他人，云海艺很满意这里的环境，一行人坐下之后，早就有徐义玺点好了小吃。 “嫂子，喝早茶不需要着急的，慢慢来，边喝早茶，边吃小吃，听听评书，评书一次半个小时，我们听完这段评书，再去逛花都市。” 肖容也是刚刚到花都市，只是听说了花都市的早茶，脸上一样表露出来惊奇，肖容没有在行政单位工作，比较西林市、华沙市和花都市，感觉花都市的条件还是最好的，她有些不理解，云海艺为什么会在北京工作，其实在花都市工作，也是一样的。一路上，肖容和云海艺聊天的时候，说到了这个问题，云海艺知道肖容是处于好心，和南方省的一些领导说法是不一样的，所以，告诉肖容，在北京上班，是为了孩子。肖容感慨很深，因为家庭出现的变故，女儿囡囡受到了较大的影响，所以，肖容的全部精力，都在家庭上，一方面照顾囡囡，一方面照顾马建华，听见云海艺这么说，深表同意。 祁玉川在花都市，重点也是做房地产的生意，如今最来钱的项目，就是房地产生意，虽然有着限购令和房价的诸多困扰，不过，房地产生意，依旧是最好的选择。祁玉川做了好几年的房地产生意了，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很是低调，生意上出面的事情，大都是女朋友谭丽去处理的，公司的法人也是谭丽，谭丽长得不是特别出众，但有着不一般的眼光和能力，将公司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对祁玉川是死心塌地，可以说，公司发生了任何的事情，谭丽会毫不犹豫的承担下来，为了祁玉川，宁愿把牢底坐穿。 祁玉川最大的优点就是谨慎，他从来不做歪门邪道的生意，也不刻意去结交官员，公司背后的关系运作，祁玉川出面一两次之后，也是谭丽安排其他人去具体办理的，黄赌毒的生意，祁玉川本能的排斥，自己也不去沾惹。公司的人每天看见祁玉川和谭丽在一起，身边没有出现过其他的女人。谭丽也知道祁玉川的这个优点，所以，对祁玉川是死心塌地，如果有谁在背后说祁玉川的坏话，谭丽比祁玉川还要激动，为想尽办法去对付对方。 宋小刚和马彪都是祁玉川的竞争对手，不过，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过激的火拼行为，祁玉川总是能够想办法打压宋小刚和马彪，不过人各有路，宋小刚和马彪也想到了不少的办法，做了不少的生意，这方面，祁玉川一直是有些头疼的。 马彪在机场得罪云海艺的事情，祁玉川已经掌握的清清楚楚，这样的机会，祁玉川是不会错过的，清早，他和谭丽进入公司办公大楼以后，没有耽误，直接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谭丽知道祁玉川想的什么，将四个心腹铁杆叫到了祁玉川的办公室。 “各位兄弟，马彪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我仔细想过了，我们的机会来了，趁着这次的机会，好好打击一下马彪的气焰，如果我们*作好，可以令马彪退出花都市的建筑市场，大家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啊。” 祁玉川说完之后，谭丽在一边将机场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众人听的很仔细，沉默了两分钟之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开口了。 “祁总、谭经理，我认为，我们可以从后面烧一把火，利用马彪的名义，再次去骚扰一下云海艺，这样，马彪就彻底完了，最好是弄伤一两个人，事情就闹大了，到时候，马彪有口难辩，惹怒了袁省长，马彪还怎么做生意啊。” 年轻人提出了这个办法之后，祁玉川的脸上露出了赞赏的色彩。 “办法是不错，不过，人家不是傻子，不会轻易相信的，再说了，马彪怎么会这么愚蠢啊，还是要想到好的办法啊。” “这没有问题的，马彪一向高调，做事情很少考虑后果的，他的社会关系复杂，有好多的小老弟，我们想办法，找到几个人，冒充马彪的小老弟，就说是为马彪出气的原因，而且首先不要暴露身份，隐隐透露一些信息，如果被抓住之后，死死咬定马彪，就说是为马彪出气的，这样一来，由不得人不相信啊。” 很快，所有人围绕着这个目标，开始讨论，办法越来越周密，最终大家想好了对策，实施之后，马彪是有口莫辩。 “好，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虽然我们兄弟之间亲密无间，不过我还是要打招呼的，今天的事情，上不告诉父母，下不告诉妻儿，绝对保密，永远烂在肚子里，谁如果说出去了，可不要怪我祁玉川不讲情面啊，当然，我是相信大家的，先小人后君子，强调一下。眼镜，这件事情你去落实，要快，云海艺早上是到陶然居去喝早茶，找准机会，一定要谨慎。” 其他人离开之后，祁玉川看着谭丽，他发现，谭丽后来很少说话，知道谭丽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小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提醒我的。” “玉川，我总是有些不踏实的感觉，最近一段时间，风声好像是有些变化的，也许是我敏感了，你看，袁省长来了之后，安叔叔调走了，这么快的时间，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原因，最近一段时间，我打听了一下，袁省长以前在华湘省的时候，就是很强势的，在西山省的时候，更是不用说的，昨天晚上，袁省长的简历，我们都仔细看过了，我总感觉到袁省长有些神秘，就是当初楚书记上任的时候，我也没有这样的感觉，我们今后做事情，还是注意一些。” “小丽，你是不是不赞成今天的行动啊。” “不是，今天的安排，应该是天衣无缝的，找不到我们的头上，马彪以前太狂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是应该有人收拾他了，你不是说过吗，强中更有强中手，不需要我们出手，自然有人会收拾马彪的，现在是很好的机会，我认为，袁省长不会相信是马彪动手找事情的，但是，这样的举措，表现出来了马彪的狂妄，只要袁省长顺着这条线查下去，马彪的所有行为，都会暴露出来的。” “小丽，我也考虑过了，马彪虽然狂妄，但是，做生意也是非常注意的，没有沾惹什么非法的事情，查来查去，本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马彪太高调了，被手下一些人捧到天上去了，马彪没有什么城府，也没有什么承受能力，这次的事情，一定会给马彪致命的打击，只要马彪退出建筑市场了，我们公司的生意会多好多的。” “玉川，我一直在注意宋小刚，这两天没有看见宋小刚，听说是到北京去了，我有些奇怪啊，宋小刚历来是风风火火的，这次到北京去了，几天都没有消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啊，要是那样，我们公司就遇见大机遇了。” “嘿嘿，小丽，你不知道，宋小刚的女人很多的，说不定到北京去，和哪个女人幽会去了，这样的情况，没有什么稀奇的，上次宋小刚带着女人出国去，不是足足玩了半个月吗，这才几天的时间啊，说不定心血来潮，再次出国去逛一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玉川，总之我们还是要小心，今天的事情，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可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了，你千万不要出面，一切都有我来应付。” “小丽，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再说了，我已经强调了，千万不能够弄伤人，云海艺是绝对不能够碰到的，大家会注意的。” 第832章 不长眼睛的人（2） 听着评书的时候，云海艺显得很安静，这样的环境中，坐着喝茶，吃小吃，还真的是一种享受，看来，花都市的人真是会享受啊。 跟着云海艺一同出来的人，感受就不相同了，袁自梅和肖容和云海艺一样，都在欣赏着评书，心情和云海艺差不多，袁自梅作为主人家，看见云海艺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当然高兴了，甚至比云海艺更加高兴，先前云海艺已经说了，要袁自梅到北京去住一段时间，单位上可以说说的，现在，宋达宏的工作也很忙，袁自梅可以到北京去陪陪父母，顺便看看晓波的情况，袁自梅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准备不久之后就到北京去的。 宋达宏和徐义玺的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两人是有些紧张的，花都市的情况，他们是清楚的，表面上看起来舒适祥和，实际上不是那么美好，昨天在机场遇见的事情，他们都记得很清楚，宋达宏甚至想到了，袁自立为什么不陪着一道出来看看啊，就算是视察花都市的市容，也就是那么大的事情，这样，警卫局的人出动了，安全方面是不用*心的。徐义玺更加紧张，作为袁自立的秘书，他是了解过袁自立和云海艺之间的感情的，两人的遭遇曾经令徐义玺唏嘘，也知道了袁省长和云海艺之间的那份深厚感情，是非同一般的。 好在到目前位置，茶楼里面的顾客都在注意听着评书，也有一些在窃窃私语，低声说话，大概是在谈生意的，茶楼里面相对显得安静，喝早茶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坐在包间里面，喝早茶本来就是感受的气氛，如果到包间里面去了，还不如进入大宾馆去吃早餐的，所以，条件好的茶楼，都是没有包间的。就是有包间，也不是喝早茶用的。 评书结束了，云海艺不自觉跟着众人鼓掌，以前只是在电视里面看见过评书，现在听到了，别有一番滋味，徐义玺已经准备起身去结账了。 茶楼里面有一些顾客离开了，毕竟，好多人还是要上班的。顾客没有减少，随着一些顾客的离开，另外一些顾客进来了，几个年轻人进入了茶楼，看他们的打扮，就不是很舒服，都是染了头发的，穿着也是五颜六色的，看不出来稳重的感觉，最为奇特的是，他们都带着墨镜，到茶楼来喝茶，很少有人戴墨镜的。 如今的花都市，有这样一帮年轻人，学习一些嬉皮士的作风，这些年轻人，大都是帮着收取保护费，依靠在某个组织或者是公司名下的，花都市的百姓对这些年轻人的看法是很不好的，也正是这些年轻人大摇大摆的出现，打架闹事，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令百姓没有安全感，令百姓对政府的意见很大。 几个年轻人在云海艺旁边不远处坐下了，其中一个年轻人高声开口说话了。 “妈的，昨天彪哥吃亏了，你们知道吗，我他妈的就不服气，我们跟着飙歌这些年，哪里听见过表哥吃亏的，什么时候，我们替彪哥找回场子。” “我也听说了，对方好像说很有来头的，彪哥惹不起的，还是注意一些好。” “切，什么惹不起啊，彪哥是注意身份，生意上的需要啊，我们怕什么啊，彪哥平时这样关照我们，关键时刻，我们就是要出面，为彪哥出气，妈的，算什么啊，老子什么没有见过，管他是谁，先教训了再说。” “是啊，找场子的事情，我们做的多了，到时候，在派出所蹲两天，彪哥会接我们出来的，你说说，我们怎么找场子啊，我们又不认识人家。” “这有什么啊，有几个兄弟见过对方的，我们问问，就知道了啊。” 一个年轻人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另外一个年轻人赶忙制止了。 “打什么电话啊，明明彪哥吃亏了，你打电话去问，找抽啊，我们多注意就是了，遇见几个老哥了，暗地里问问，什么都知道了。” “好，今天我们准备好家伙，到时候好好教训，管他妈的是什么人，在花都市来了，敢嚣张，老子叫他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云海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袁自梅的脸色却变了，准备站起来开口说话的，徐义玺赶忙拉了拉袁自梅的袖口，这里是茶楼，如果在这里闹事情，传出去了，影响不好的，但是，听见了这些话，影响心情是一定的，特别是袁自梅，气的脸色发白，好不容易带着嫂嫂云海艺到陶然居喝茶，居然听到了这样的话，她看着宋达宏，眼睛里面有了怒火。 宋达宏百思不得其解，按说马彪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就是马友明，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如果今天的话，马友明听见了，估计要打断马彪的腿，但是，刚才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人家就是这么说的。以前，宋达宏就是听说过马彪，名气大，高调，有很多兄弟，具体的情况，宋达宏不知道，难道马彪的人缘真的这么好，有人给他出气。 机场发生的事情，宋达宏知道，是不可能保密的，那么多人看见了，一定是早传开了，普通百姓是不会关心的，真正关心的人，一定是有利益纠葛的。 袁自梅的面容，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似乎是发现了，最先说话的一个年轻人恶狠狠的盯着袁自梅，开口说话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老子心情不好，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找事情啊。” 袁自梅准备发脾气的时候，云海艺拉住了袁自梅，大家都有些奇怪，云海的神色特别平静，没有丝毫的怒气。 “我们走吧，已经喝完早茶了，该出去逛逛了。” 云海艺开口了，大家都不好说什么了，徐义玺已经结账了，一行人站起来，走出了陶然居茶楼，袁自梅气的脸色发白，不过，今天她主要是陪着云海艺游玩。 花都公园的名气也是很不错的，现在，里面有很多的奇花异草，可以好好观赏的，看见云海艺波澜不惊的样子，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云海艺没有什么意见，能够有心情游玩，大家也就不会找什么事情做的。 不过，这种平静很快被打破了。 公园里面的人很多，大家都在看花，就在云海艺等人慢慢散步的时候，刚才在茶楼遇见的几个年轻人又出现了，这次，几个年轻人直接过来了，走到了云海艺等人的面前，都是恶狠狠的样子。 “哼，刚才闹得老子心情不好，看着你们就是不爽，中午我们哥几个没有地方吃饭，你们要是摆一桌，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要不然，我们脾气上来了，闹出了事情，大家脸面上就不好看了。” 宋达宏已经走到前面了，今天的事情，过于蹊跷，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另外一个年轻人开口了。 “哪里来这么多的话，一句话，拿2000块钱出来，算是赔礼道歉，否则，老子就动手了，手里的家伙是不认人的。” 周围的人已经发现了这一伙年轻人，早就躲开了，免得自找麻烦，这样的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是最不好招惹的，下手也不知道轻重，连公安局都头疼。 “你们太狂妄了吧。” “你他妈的说什么，老子狂妄，老子就是狂妄，你能够怎么样，老子不仅仅是狂妄，老子还要收拾你，妈的，今天真他妈的不爽，早上起来眼皮就跳，彪哥吃亏了，老子也跟着遇见事情了。兄弟们，动手。” 这明明就是找麻烦的，宋达宏已经明白了，再狂妄的年轻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情，宋达宏已经做好准备了，几个年轻人，能够应付，关键是云海艺不能吃亏，还有肖容，不然真的不好交待了。 不过，宋达宏不需要动手了，很快，四周走动的行人中间，出来了10数年轻人，已经将准备动手的几个年轻人包围了，这些人的脸上透露着刚毅，看上去就是训练有素的人，拳头打到身体上的声音出来了，几声惨叫之后，几个年轻人全部趴下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居然有人跟着他们。 宋达宏已经认出来了，这些人是警卫局的人，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定是袁自立和马建华做出来的安排，宋达宏顿了顿，对着云海艺开口说话了。 “嫂嫂，肖大姐，你们在公园里面好好玩玩，徐处长，你陪着介绍，我处理一下事情，这些人是警卫局的人，有他们保护，没有任何问题的，一会我和你们联系。” 云海艺已经明白宋达宏要干什么，今天的事情，处处透露着稀奇，宋达宏一定是要弄清楚的，否则肯定不甘心，云海艺笑着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一边的袁自梅开口了。 “老宋，好好问问，看看这几个臭小子是干什么的，也太嚣张了。” 几个年轻人躺在地上，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了，眼前的局势，他们已经明白了。 “嫂嫂，你们先去游玩吧，派出所的干警一会就要过来了，免得引起了波动。” 第833章 不长眼睛的人（3） 进入派出所之后，所长看见宋达宏来了，大为吃惊，连忙做出安排，刚刚接到报警，说是公园里面有人闹事，想不到有人敢惹宋局长，派出所长感觉有些紧张。 “找一件审讯室，我好好问问这几个年轻人，外面守严实了，不准任何人靠近。” 最嚣张的年轻人被带进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一些无所畏惧的神情，这种神情，宋达宏见多了，根本不是什么强硬的表现，真正的硬骨头，是那种眼神漠然、没有任何感情表现的人，这类人是心智坚定的人，轻易不会开口说话。 “说说吧，今天为什么闹事，谁指使你们做的。” “没有谁指使，我自认倒霉，遇见硬茬了，我们没有大打架，你不能怎么样。” 宋达宏一言不发，走上前去，突然伸出手，开始狠狠打年轻人的耳关，年轻人被锁在椅子里面，无法躲避，宋达宏很用力，打的年轻人嘴里出来了鲜血。年轻人开始还拼命的叫，可是这是徒劳的，没有任何作用的。 “现在你知道了，说不说。” 年轻人脸上出现了害怕的神情，不过，还是彰显出来了硬气，盯着宋达宏，一言不发。宋达宏冷冷一笑，从桌子上拿起了警棍，在门背后取下了警察擦汗用的毛巾，开始包着警棍。 年轻人的身体开始发抖，这样的手法，他是清楚的，用毛巾包裹警棍，用厚衣服垫着，打在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可是，身体内部的器官会受到伤害，比外伤厉害太多了，自己不过是一个社会上的混混，被打残了，哪里去诉说冤情，况且，自己心里本来就有鬼，被对方看出来了，年轻人想到了，自己硬抗着不说，谁知道其他几个人说不说。 “叔叔，不要打了，我说、我说。” 年轻人嘴角淌着血丝，说话有些含糊，不过，神态是急切的。 “有人给我们钱，要我们专门找麻烦的，就是找您的麻烦的。” “谁给你们的钱？” “叔叔，我真的不认识啊，对方开着轿车，给了我们10000元钱，就是要我们找麻烦的，还说不能打伤人了，我们看不清楚对方，他没有下车带着墨镜，看样子也是年轻人啊。” 宋达宏笑笑，继续包着警棍，年轻人身体开始筛糠。 “叔叔，我真的不认识对方的，我赌咒发誓，对方就是说了，说我们和彪哥是好兄弟，彪哥吃亏了，机场发生的事情，我们听说了，可是，具体情况，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是什么车，牌照是多少？” “是广汽本田轿车，没有牌照，我们注意到了，叔叔，我们就是冲着钱做事情的，我真的没有说谎啊，叔叔，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宋达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稍微思考了一下，走出了审讯室。 半个小时之后，宋达宏得到了准确消息，年轻人说的情况是真实的，因为几个年轻人都是这么说的，宋达宏考虑了一下，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掏出了手机。 “马书记吗，我是宋达宏啊。” “哦，宋局长，今天不是陪着云主任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宋达宏简单说了事情，他是认真考虑过的，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马彪做的，刚开始他就怀疑，马彪是识时务的，不会这么愚蠢，里面一定有蹊跷，在机场的时候，马彪能够出手扇女朋友的耳光，就是表明了态度，晚上马友明带着马彪来道歉了，事情已经了解，马彪会格外小心的，继续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岂不是找死。马友明是宋达宏的上级，直接领导，两人今后在一起共事，这样的事情，还是要通报情况，说清楚的好。 宋达宏听见了马友明粗重的呼吸，他知道，马友明是真的发怒了，遇见了这样的事情，马友明不可能冷静。 “宋局长，谢谢你了，你稍等一会，我马上就过来。” 一刻钟之后，马友明带着马彪进入了派出所，所长更加吃惊了，今天局长和常务副局长都到派出所来，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他看见马友明的脸色很不好，不敢多说，带着马友明进入了办公室。马彪低着头跟在后面，从马彪的脸上，可以看到已经处于狂怒的边缘。 马友明进入办公室之后，紧紧握住了宋达宏的手。 “宋局长啊，我将孽子带来了，交给你处置。” “马书记，已经调查清楚了，我认为这件事情，不是马彪做的。” 马彪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面含着眼泪，脸上隐隐能够看见手指印。 “宋叔叔，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今天我没有出门，在家里，宋叔叔，我是被冤枉的，我可以和那几个王八蛋当面对质的。” “马彪，你不要激动，就是知道不是你做的，我才给马书记打电话的。” 宋达宏递给了马友明香烟之后，继续开口说话了。 “马书记，我们是不是去看看那几个年轻人，他们提供的情况很模糊，背后的人显然是经过了精心准备的，从现在的线索看，要找到背后的人，有很大的难度。” “嗯，我去看看，会会这几个小子，妈的，污水泼到我的头上来了，老宋，我们一起去看看。” 一边的马彪抬起头，看着宋达宏，眼神里面充满了哀求，意思是很明确的，他也想见见那几个年轻人，看见这样的情形，宋达宏开口说话了。 “马书记，带着马彪一起去看看吧，说不定我们能够从中间发现什么。” 马友明点点头，看向宋达宏的眼神已经不同了，他也想带着马彪去看看，当面澄清，可自己是不好开口说这样的话的，现在宋达宏说出来了。 “混蛋，你记住了，今天是宋局长给你的机会，以后注意一些，不要瞎混了，待会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准动手，明白吗？” 马彪连连点头，走到了宋达宏的身边，掏出了香烟，帮着宋达宏点燃了。 留置室里面，几个年轻人都关在里面，他们面如土色，知道今天惹下大麻烦了，不是以前的小事情了，都有些垂头丧气的。 马彪看见这几个年轻人之后，最终没有忍住，开口说话了。 “王八蛋，是你们啊，为什么冤枉我，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们了，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们了，你们要是不说实话，出来之后，我一定找你们说清楚的。” “彪哥，我们错了，是人家给我们10000块钱，要我们找麻烦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不是故意的，彪哥，我们不敢了。。。” 宋达宏从马彪狂怒的情绪中间，以及几个年轻人的表情中间，已经明确了，这件事情，不是马彪做的，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现在不过是更加肯定了。 宋达宏要干警带着马彪出去，马友明问话的时候，马彪是不能在场的。 这个时候，宋达宏发现，马友明特别冷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刚刚的询问笔录，马友明已经看过了，几个人说的都是一致的，应该没有什么怀疑的，不过，宋达宏发现，马友明一直在沉思，似乎在想着什么。 接下来马友明的问话，令宋达宏真正的佩服了，马友明问的都是细节，包括车辆的型号、排气量，车辆有那些细节，有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车里的人虽然带着墨镜，有什么特征，大致的长相，大致的年龄，突出的特征，长没长胡子，头发是什么样子的，脸型是什么样子等等，都后面，宋达宏明白了，马友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找到幕后的人，马友明一定是察觉到了，这是一个阴谋，背后人的目标不简单。 足足一个小时之后，马友明才问完了所有的问题，几个年轻人是认识马友明的，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拼命的回忆，提供了很多的细节，就连宋达宏都觉得，凭着这个线索，找到那个给钱的人，还有那辆车，是有希望的。 “宋局长，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理吧，我亲自抓这个案子，这件事情不简单啊，原因我不多说了，马彪这个混蛋，真的不争气，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案件有什么进展，我们随时通气。” “马书记，你客气了，这件案子，其实可以我来办理的。” “呵呵，还是我来办，局里的全面工作，你暂时负责一下，上班以后，我会召开党委会，专门说到你负责全面工作的事情，我这段时间，查一查这个案子。” “好的，我服从马书记的安排。” “老宋，你客气了，袁省长那里，还麻烦你解释一下，不破掉这个案子，我不好意思给袁省长解释了，拜托你了。” “没有问题，这件事情，我来负责。” 宋达宏离开派出所的时候，想到了很多，他忽然想到了云海艺在陶然居茶楼的淡然表现，这个时候，宋达宏有些明白了，云海艺为什么会那样平静，看来，云海艺已经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是不简单的，宋达宏感觉到了沉重，真正深入了，才知道，南方省的情况，还真的有些复杂啊。 第834章 马彪的选择 马彪虽然狂怒，但没有失去理智，在派出所坐了一会之后，马彪开始考虑了，几个混混冤枉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去插手，老爸一定会搞定的，现在老爸比自己还要着急，昨天在机场发生的事情，马彪现在还后悔不已。 马彪很高调，但是，没有多少的心眼，说起来，也就是被他人抬在半空中，有些事情，马彪也明白，但是被人尊崇的那种感受，马彪很是享受，但这样的享受，来自什么地方，马彪格外清楚。马彪经常接受马友明的教育，在外面胆子很大的马彪，在家里是很听话的，严格说，马彪出面，替他人摆平的一些小事情，马友明好多都是不知道的。 机场发生的事情，是马彪遇见的第二起吃瘪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和祁玉川发生的冲突，那一次马彪被马友明狠狠的修理了，躺在床上有半个月时间，一直是记忆犹新，所以，和云海艺发生了冲突，马彪非常紧张，好在袁自立和云海艺都不计较，马友明也就没有动家法。 接到父亲马友明的电话，马彪甚至来不及管还在睡觉的女朋友，马上到了老爸的办公室，今天是休息的时间，进去之后，接挨了一记耳光，路上听到马友明说出来事情之后，马彪的肺都要气炸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居然还有污水泼过来。 马彪一直在等着宋达宏，他知道，宋达宏一定是和云海艺在一起的，这件事情，还是要给云海艺解释一下，官场上的事情很微妙、很复杂，马彪常常听到父亲这样说，如果这些事情牵涉到了马友明，马彪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宋达宏很快给袁自立打电话，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电话里面，袁自立没有说什么，要宋达宏好好陪着云海艺和肖容，在花都市玩玩，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宋达宏处理完了派出所的事情，回到花都公园的时候，已经快上午10点钟了，见到了宋达宏的时候，云海艺病没有问事情的经过和怎么处理的。宋达宏很是佩服，袁自立和云海艺都没有追问事情是怎么处理的，仅仅是这一份镇定，宋达宏就觉得，自己应该要好好学习。 因为是放假期间，公园里面的人很多，有不少的娱乐项目，大部分的娱乐项目，都是适合小孩子玩耍的，云海艺见到了这些娱乐项目的时候，禁不住想起了冰倩和天宇，和袁自梅、肖容聊天的时候，不自觉就说到了孩子，小孩是女人的共同话题，三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同时，还大有兴致的玩起了一些娱乐项目，宋达宏和徐义玺有些吃惊，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到公园来的次数多了，提不起什么大的兴趣，徐义玺负责照相，还要好一些，时时刻刻拿着数码相机，照下一些照片，宋达宏纯粹就是陪着闲逛，是不是跟在一边抽烟。 不多一会，宋达宏就发觉有人跟着了，宋达宏还是很警觉的，虽然说有警卫局的人员按照保卫，可自己还是要注意的，昨天和今天上午，都遇见了事情，千万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要不然，云海艺就真的没有心情游玩了。 宋达宏慢慢走在了后面，开始注意四周的情形，他很快就发现了马彪。宋达宏的心情有些复杂，马彪平时的所作所为，宋达宏也知道一些，结交的年轻人多，好出头，喜欢帮着人家摆平诸多的麻烦，而且也起到了作用，马彪和安荣山、祁玉川一样，都是在做生意的，马彪和祁玉川做的是建筑生意，从做生意方面来说，马彪还是规矩的，宋达宏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好话语，这方面，马彪和祁玉川都是不错的，不过，祁玉川比马彪有能力，生意做的大一些，公司的规模也大很多。 因为马友明的关系，宋达宏比较注意马彪的情况，反而有些忽略祁玉川，宋达宏很少和马彪正面接触，大部分的情况都是听说的，马彪的本性不坏，不算计人，做事情也是点到为止，就是机场发生的事情，马彪的处理办法，也就是强势的要他人道歉，马彪的身边，弟兄不少，很多时候，也就是凑凑人数，真正的打打杀杀的事情，宋达宏很少听说，所以，宋达宏对马彪的印象不是太坏。 相对来说，宋达宏一点都不了解祁玉川，祁玉川很低调，外面关于祁玉川的传闻也不多，就是公安局内部，也很少有人知道祁玉川的具体情况，宋达宏只是偶尔听说过，祁玉川非常有心机，做事情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且后事处理干净，休想找到祁玉川的把柄，所以，宋达宏觉得祁玉川很神秘，加之祁宏朗是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实权派的任务，比马友明要高一个档次。 看见马彪远远的跟着，宋达宏知道马彪的意思，这小子一定是想着给云海艺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从开始发生的时候，宋达宏就感觉到里面有内容，一定不是马彪做出来的，基于这样的考虑，宋达宏做了后面的处理，当时马彪带着眼泪的情景，给了宋达宏不小的震撼，只有在极度委屈和遭受不白之冤的时候，男人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嫂嫂，马彪在后面跟着，已经好长时间了，你说怎么办？” “哦，刚才发生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我估计不是马彪做的吧。” “是的，应该是其他人做的，目的可能是要诬陷马彪的，不过是谁指使的，还需要时间调查，马彪跟在后面，可能是想着解释一下的。” “这个马彪还有些意思啊，既然调查清楚了，不是他干的就可以了，还想着什么解释的事情啊，我们出来玩玩，弄得这么复杂干什么啊，你去叫马彪过来，我和他说说，今天是休息的时间，他一个年轻人，跟着我们也不是事情啊。” 宋达宏点点头。 马彪站在云海艺面前的时候，显得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云海艺的脸上带着微笑，袁自梅和肖容正在玩游戏，两人正在比赛，关心不到这边来，宋达宏站在云海艺的身边，徐义玺替比萨中间的袁自梅和肖容牌照。 “马彪，事情我都知道了，不是你做的，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也不要想着给我解释什么，你女朋友好不容易过来了，去陪陪女朋友。” “云阿姨，我就是想给您解释一下，事情不是我做的，我绝对没有那么混账的，宋叔叔调查过了，我有很多时候不懂事，但我做过的事情，是不会耍赖的。” “嗯，我相信你，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要跟着我们了。” 马彪对着云海艺，深深的鞠躬之后，转身离开了，云海艺看着离开的马彪，眼神里面有了一些深意，宋达宏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 马建华一直在袁自立的家里，这两天，没有中央部委的领导过来，更没有中央领导来，所以，袁自立和马建华都是可以在家里休息的，因为涉及到了下一步的工作，所以，袁自立和马建华商议着，下一步要采取的具体措施。 关于马彪的事情，袁自立本来是没有怎么注意的，一个小孩子，依靠着老爸的权力，耀武扬威，现在这样的事情很多，只要不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大家最多谴责一番。接到了宋达宏的电话之后，袁自立大为吃惊，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机场的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普通百姓是不会注意的，什么人这么关心，而且还准备在上面做文章。 “袁省长，知道是谁做的这样的事情吗？呵呵，庙小王八多啊。” “老马，不简单啊，这里的人很聪明，知道拿这样的事情来做文章，在西山省和华湘省，一般是遇不到这样的事情的，我可以肯定，不是马彪做出来的，计划这件事情的人，大概就知道昨天机场的事情，所以做出来了这样的计划，你不知道，马友明昨天晚上，带着马彪来道歉了，马彪就是脑袋进水了，也不会做出来今天这样的事情。” “我还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曲折啊，还真是有些复杂啊，不过无所谓的，我们一样是可以查清楚情况的。” “我还是有些着急的，现在，你已经上任了，宋达宏也是副局长了，按说我们应该有所动作了，可突破口不好找，安荣山和宋小刚的事情，就是突破口，但我不知道，上面什么时候有结果，按说是很快的，到了这个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撕开一个口子，我们的工作不好开展，我们不是什么万能的人才，也不是经济学家，只能够是按照一般的手段来开展工作，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至少要烧一把火起来啊。” 两人都沉默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清楚，寻找到突破口是非常重要的，这个突破口，一定要选准，要具有真正的作用，否则，今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南方省的情况特殊，按部就班有可能没有什么效果的。 第835章 云海艺的观点 下午吃饭的时候，马建华拿出来了好几瓶茅台酒，笑呵呵说好久没有这样喝酒了，也好久没有在家里喝酒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喝酒。肖容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囡囡也在厨房里面，给妈妈帮忙，今天出去游玩，囡囡没有去，在家里温习功课，老师也来辅导了一会，因为转学，囡囡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不过，囡囡已经提出了要求，翌日要跟着出去玩的。囡囡很熟悉云海艺，在云海艺面前，没有什么害羞的，云海艺也说了，带着囡囡出去看看，不要整天闷在家里。 袁自梅在厨房里面帮忙，云海艺坐在客厅里，肖容坚决不要云海艺帮忙，还是袁自立开口说了，袁自梅的手艺很不错，所以，肖容才同意袁自梅进入厨房的。 云海艺和马建华聊天，说到了同学的事情，他们都想起来了李海燕，那个活泼的女孩子，现在也应该是中年女人了，离开西山省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李海燕的生意做大了没有，情况怎么样了，李海燕是南方省人，到西山省做生意，还是袁自立在担任宣施县县长的事情，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云主任，你和李海燕联系过，一定知道她的情况，说说吧，呵呵，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同学聚会，我记得很清楚啊，咱们的袁自立同学，是宣施县县长，保持低调，现在是袁省长了，我还记得办事处的招待我们的时候，袁省长那个肉疼啊。” 袁自立在一边呵呵笑着，也就是那次的同学聚会上面，云海艺下定了决心，后来到宣施县工作了，如果没有那次的同学聚会，可能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云海艺的神情比较专注，大概也在回忆第一次的同学聚会，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年轻，朝气蓬勃，自己正是个人感情上吃亏的时候，在团省委工作，遇见了袁自立，不知道为什么就动心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跟着到了宣施县，后来发生了很多的波折，或许是心有灵犀，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海艺，你说说李海燕的情况，她和你通过电话，我们都等着呢。” “哦，海燕现在是大老板了，生意做大了，是淮扬市的风云人物了，这次给我打电话了，听说自立到南方省来了，海燕也想着回到老家来了，在淮扬市好多年了，想念家乡了，海燕在电话里面说了，找时间来拜访，她知道，现在情况不同了，想要见面不是随随便便的，所以很想再次的同学聚会。” “呵呵，李海燕是大老板了，回来我欢迎啊，回到家乡来投资，是大好事啊，我肯定支持的，你可以给她说说的。” 云海艺点点头。 “我们都不年轻了，到了这个年纪，女人就盼望着能够安宁了，我理解海燕的想法，早就给海燕打过电话了，同学聚会安排在下半年，我委托海燕组织联系一下，这个年纪的时候，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要出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还有经济上的负担，不得不考虑啊，像我们这样条件的，毕竟不多啊。” “嗯，这个情况倒是实际情况，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总之，能够在一起聚会，机会难得，现在时间还早，慢慢组织吧。” 袁自立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易国军打来的电话。 “好你个老袁啊，云海艺来到了花都市，你居然不告诉我啊，秦睿在家里发你的脾气了，我知道以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我想，云海艺今天一定是在花都市游玩，这个时候应该回家了，说说，在哪里吃饭，我知道有人请，秦睿带着我来凑热闹。” “不是，老易，你的生意忙，我不敢随意打扰你啊，本来想着明天来拜访的。” 电话里面传来了秦睿的声音，嚷嚷着说袁自立不够意思。 “好了，那你们赶快过来吧，在省委宿舍区，马书记的家里，马建华书记的家里，我叫小徐到门口去接你们。” 挂了电话之后，袁自立告诉云海艺，是易国军和秦睿，因为云海艺到花都市来了，没有告诉秦睿，秦睿在家里发脾气了，现在两人都过来了，估计明天的活动，就是易国军和秦睿安排了，云海艺笑着说袁自立考虑不周，居然没有告诉易国军和秦睿，自己还以为他们出门了，没有在南方省。 秦睿进屋的时候，瞪了一眼袁自立，立刻拉着云海艺的手，亲热的打着招呼，袁自立和易国军之间、以及秦家之间的关系，云海艺是清楚的，云海艺和秦睿之间，关系很不错的，这个时候，袁自梅也从厨房里面出来了，过来和秦睿说话，肖容不是很熟悉秦睿，但是知道易国军，连忙准备泡茶，秦睿说不用了，拉着云海艺和袁自梅，进厨房去了，说是看看有什么好菜，帮着参谋参谋。 易国军和马建华握手打过招呼，连声说找麻烦了，不好意思，马建华说请都请不来的客人，千万不能这么说，此刻，袁自立忽然有了感慨，易国军执掌秦氏集团公司，正是商场上最大的支持者，马建华掌控政法机关，能够有力打击黑恶势力，这几股力量联合起来，岂不是能够做很多的大事情吗。 “老袁，你可真的是不够意思啊，今天得到了消息，秦睿好好数落我了，说是你到南方省来担任大领导了，就怕找麻烦了，我一再解释，说你可能是有其他的安排，秦睿不信，一定要过来，你看这事闹的。” “呵呵，老易，我们是真的准备明天去拜访的，我可不会说假话啊，不过是时间的安排上没有注意，见谅见谅啊。” 很快，秦睿和云海艺出来了，秦睿的脸上，带着笑容，很高兴的样子。 “袁大哥，虽然我错怪你了，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云姐到花都市来了，我作为主人家，都不知道，所以我一定要怪你的，不过谢谢云姐和你了，云姐给我的礼物，我很高兴啊，我也给云姐准备了礼物，明天就可以看见了，今天保密。还有，云姐明天的日程，我来安排，我陪着云姐，明天我们去泡温泉，到外面去看看。” 袁自立笑着说不好意思，应该要早通知的。不过，袁自立是真的感谢云海艺，云海艺是真正的贤内助，这么快就化解了秦睿的怒气。 吃饭的时候，秦睿拿着白酒，说今天全部都喝白酒，有能力的多喝点，没有能力的少喝一点，反正就是要喝白酒，不能喝饮料。严格说，云海艺、袁自梅、肖容和秦睿都是能够喝白酒的，多少都能够喝一点，所以，大家没有反对秦睿的提议，袁自立、易国军和马建华是一起的，徐义玺帮着倒酒，做服务工作，没有和大家一起喝酒。 回到家里，袁自立看着脸色红扑扑的云海艺，感觉到了冲动，不知道为什么，云海艺在身边的时候，袁自立总是想着拥抱云海艺，这些天，他感觉到了云海艺的体贴，当然，以前也是有那样的感受的，只不过现在两地分居了，这样的感受浓烈一些。 一番肉搏之后，云海艺躺在袁自立的怀里，轻微的喘息着，尽管生孩子了，云海艺的身材依旧是很好的，只是肚子上多了一条线，那是生天宇的时候，破腹产留下的，医生说过了，过一段时间之后，就看不出来了，袁自立摸着这条线，很是感慨。 “老公，今天早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回来之后，宋达宏告诉我了，上午宋达宏就打电话了，我和老马分析了这件事情，感觉到南方省的情况有些复杂，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老公，我知道你能行的，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要注意身体，在茶楼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几个年轻人是有意图的，装作不认识我们，其实早就盯着我们了，马彪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马书记昨天晚上带着马彪来过的，所以我们直接离开了，想不到那几个年轻人的胆子那么大，我想着他们是激怒我，让我发怒之后，要求你整治马彪的，他们太小看我了。” “老婆，我早说过了，你比我厉害啊。” “说什么啊，今天马彪向我道歉，做了说明，我注意了马彪，这个年轻人的心地不坏，做事情应该是知道轻重的。” 袁自立点点头，没有说话，其实他已经在开始考虑南方省的干部问题了，今年的人事还没有调整，袁自立不准备大动，但个别地方还是需要调整的。 “老公，明天陪着我去吧，我想你陪陪我，你不再我身边，我感觉空落落的。” “好吧，明天我陪着你，我倒要看看，秦睿是怎么安排的。” 云海艺搂着袁自立的脖子，神态很是娇柔，虽然已经是40岁的人了，但云海艺一点都不显得老，看上去漂亮成熟，袁自立情不自禁的将云海艺抱在了怀里。 第836章 不得安宁 袁自立听说秦睿安排的地方是云川市的云和市的时候，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云和市的温泉，的确有名，在露天的环境里，那些天然的温泉，被修建成为了一个个的池子，根据温度的不同，在旁边树立有牌子，标明了温泉的温度。 袁自立一直还没有到市州去视察工作，云川市距离花都市不远，如今的南方省，高速公路四通八达，到所有市州，都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到云川市，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从云川市到云和县，高速公里，也就是20来分钟。 云川市不久前出事情了，当地的工商银行出了大事情，爆发出来了贪污案，工商银行的班子成员、以及部分的中层干部几乎都陷进去了，在后来的调查中，竟然牵涉到了云川市的党政领导，在袁自立到南方省任职之前，云川市的市委书记和常务副市长都被查处了，而且，到现在也没有任命书记，市长柳东来主持全面工作。 到这样的地方去，袁自立还真的有些不好说，不过，云和市的温泉是南方省最好的温泉之一，距离花都市距离也是最近的，所以，一般人的首选，都是云和县的温泉。 到云和市去，是三家人，袁自立和云海艺、袁自梅和宋达宏、易国军和秦睿，另外，就是徐义玺和囡囡了，马建华和肖容不会参加的，再说了，两个省领导一起行动，影响也不是很好，云海艺带着囡囡去泡温泉，囡囡是非常高兴的。易国军安排了公司里面最好的车辆，因为是私人出去游玩，袁自立没有使用省政府的车，徐义玺本来就是一个人，所以，到云和县去，袁自立也就带上了徐义玺。 上午在秦氏集团公司参观，秦睿陪着云海艺、袁自梅去看，宋达宏和徐义玺都跟着，袁自立和易国军坐在办公楼里面，秦氏集团公司，袁自立来的次数不少了，今天不是什么工作视察，不必要一定去看的。 “老袁，到云川市去，可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啊，我知道云川市刚刚出了事情，不过，现在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老百姓都是见怪不怪了，再说了，云海艺到南方省来了，不去泡泡温泉，不合适，秦睿安排地方之后，我也考虑到了，你刚刚到南方省，去云川市不合适，所以，今天的行动是保密的，安全方面，公司负责。” “呵呵，迟早是要下去看看的，不过，今天是私事，海艺到南方省来一趟，不容易的，我可不能因为工作忙，不陪陪她，那样我心里不舒服的。” 面包车直接到了云和市的温泉，温泉距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路面非常好，到温泉来的人多，所以，市委市政府是非常重视的，这里是市里的品牌，每年因为温泉，大量的人到云和县来，带动了很多产业的发展，特别是餐饮业和服务业，泡温泉之后，人很容易感到饥饿，泡温泉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地方吃饭，当然，晚上还有一些娱乐活动，所以，云和市的服务业是非常兴旺的。 下车的时候，袁自立看了看手表，是下午的三点多钟，泡温泉一般都是一个小时以上，加上洗澡等过程，算起来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出来以后，找个地方吃饭，接下来就可以回花都市了，晚上，袁自立一般是不会在外面有什么活动的。 云海艺的兴致很高，从来没有泡过温泉，云海艺听说了，泡温泉能够包养皮肤，温泉能够使人消除疲劳，加速新陈代谢，含纳元素的碳酸水有漂白软化肌肤的效果，随着年龄的增长，云海艺和其他女人一样，也是越来越注意自己的容貌了。女为悦己者，和袁自立的感情越来越深，云海艺也变得越来越爱美了。 到温泉来的人很多，袁自立的身份不同了，所以，看见了很多人之后，袁自立告诉云海艺，自己就不去泡温泉了，在四周看看，等着大家，云海艺表示理解，于是，云海艺、袁自梅、秦睿和囡囡进去泡温泉，秦氏集团公司的几个年轻人跟着进去服务。 温泉外面四周都是一些小山，当然，出来温泉的地方，早就被分割包围起来了，所有的温泉水都通过一些管道引到了一个地方，袁自立想着到四周去看看，易国军和宋达宏都表示同意，时间还早，大家可以在四周转转，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正好合适。秦氏集团公司的一个年轻人在前面带路，易国军解释说，这个年轻人就是云和市本地人，对这里很熟悉的，袁自立点点头，这方面，易国军历来是很会安排的。 四周的景色不错，山也不是很大，众人慢慢走着，袁自立一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也没有特别注意四周的景色，易国军没有打扰袁自立，和宋达宏小声说着话，徐义玺跟在袁自立的身后，前后就是秦氏集团公司的三个年轻人了。 上了一个小山坡之后，袁自立远远的看见好几台的小车朝着温泉的方向来了，起初他没有在意，到温泉来的小车不少了，人家来泡澡，总不能走着来啊，不过，一会之后，袁自立就知道了，来的人不是泡澡的，是专门来汇报工作的。 徐义玺的手机响了，他掏出电话，不过一分钟，徐义玺给袁自立报告了。 “袁省长，云川市市长柳东来带着云和市的负责人来了，说是给您汇报工作，他们害怕打扰您，说在外面等着。” 袁自立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在这里，不需要隐瞒什么情绪的。 “下去吧，叫柳市长等着，我们马上就到了，如果我在泡澡，让市长在外面等着，传出去就是大笑话了，我这个省长，架子也太大了。” 一边的易国军莫名其妙，行动一直是保密的，怎么柳东来知道袁自立到云和市来了，而且急急忙忙赶过来了，这才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啊。这次倒是没有谁泄密，源于泡温泉的云海艺和秦睿，还有袁自梅，有人认识秦睿和袁自梅，看见云海艺之后，马上判断出来，一些女人听到三人的讲话，还有囡囡的话语，得知云海艺是新任省长袁自立的老婆，而且袁自立也到这里来了，马上就有人给柳东来打电话了。 “呵呵，看看，今天泡汤了，要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进去泡温泉，现在没有机会了，不过下午吃饭的事情，不需要老易你安排了。” 易国军也是苦笑着摇头。 “老袁，你这领导可真是不好当啊，怎么就没有自己的时间啊，看看，想着出来放松一下，偏偏不可能，市里的领导来了，汇报工作，可不是一下子的事情，再说了，云川市现在正在敏感过程中，你可够为难的。” 柳东来正在温泉外面等候，温泉的负责人看见了柳东来，连忙迎候上来，准备请所有领导进去泡温泉的，柳东来的心里正在忐忑，如果袁自立正在泡温泉，自己这个时候打扰，肯定是不好的，不过不打招呼也是不好的，袁自立到云和市来是私人的事情，纯粹是来游玩的。柳东来非常为难，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是非常恼火的，不来吧，如果有人将这个消息报告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 柳东来没有进去，徐义玺在电话里面说的很明确，在外面等着。温泉的负责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连忙拿来了香烟。 袁自立从下面上来的时候，柳东来正在原地散步，看见袁自立从下面上来了，并没有从里面出来，很快明白了，袁自立没有泡温泉。 “袁省长，您好，这两位是云和市市委书记李林，市长朱灿。” 袁自立微笑着和众人握手，这个时候，在袁自立身边的，只有宋达宏和徐义玺了，易国军已经闪到一边去了，这样的场合，他是不会参加的。 “柳市长，李书记，朱市长，我这次到云和市来，完全是个人的事情，所以没有打扰你们，呵呵，你们可不要有什么想法啊。” “袁市长，是我们打扰您了。” 李林和朱灿显得有些激动，他们一般是见不到省长的，想不到今天能够这样近距离的看见袁自立，两人都显得非常的拘谨。 “不算是打扰，既然来了，就要了解一些情况，这样，我们在这里四处走走，边走边谈，不要打扰其他的顾客。” 柳东来连连点头答应了，陪在了袁自立的身边，李林陪着宋达宏说话，朱灿陪着徐义玺说话，分工很明确，市县的干部陪在后面，看上去人不少。 袁自立慢慢走着，听柳东来介绍云川市的情况，其实云川市的经济块头是非常不错的，群众的生活普遍比较富裕，这里的外来打工人员很多，工厂更是不少，近些年来，因为缺乏劳动力，市委市政府曾经想尽办法，招募农民工，也起到了一些效果，如果不是银行出事情了，工作应该是很不错的。银行出事情，对云川市经济的影响不是太大，损失是国家承担的，所以说，财政收入没有问题的。 第837章 北京的消息 云海艺离开花都市的时候，很是舍不得，三天的时间太短了，不过，云海艺也惦记着冰倩和天宇，这种矛盾的心理，很是折磨人，云海艺知道，南方省的情况复杂，来了三天，就感受到了，在机场的时候，遇见了马彪的女朋友，在花都市游玩的时候，遇见了莫名其妙的挑衅，在云和市泡温泉，最终当地的官员给袁自立汇报工作，最后一天，云海艺索性守在家里，陪着袁自立，可到家里来汇报工作的人还是不少。 云海艺知道，袁自立的确很忙，要应对千头万绪的工作，所以，她不要袁自立送她到机场，傍晚七点钟，云海艺乘坐飞机离开了花都市，回到北京去了。 云海艺走了，袁自立独自坐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面，有些伤感，谁都想着一家团聚，可自己就是做不到，难道领导都是这样吗，都这样忙吗。 保密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袁自立有些紧张，打到家里的保密电话，一定不是小事情，这三天是休息的时间，没有重大的事情，保密电话是不会响起来的。 袁自立快速拿起了电话，电话是中纪委的领导打来的。 “袁自立同志，安松轮涉嫌违法违纪，中纪委已经决定对安松轮进行双规了，目前，我们初步掌握了一些证据材料，本来想请你到中纪委来，有些问题，我们需要当面交流，可领导考虑到你工作繁忙，所以在电话里面通知你，有些情况，你记一下。” 袁自立赶忙拿起了纸和笔。 “花都市的富天俱乐部，有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宋小刚已经正式被警方批准逮捕了，根据宋小刚交代的一些问题，中央经过了研究，决定委托你采取必要的行动，第一，查封富天俱乐部，取得必要的证据，第二，迅速搜查宋小刚的住处，据宋小刚交代，大量的证据都在他的家里，第三，控制省政法委副书记杜海涛，花都市副市长xxx，公安局副局长xxx，花都市检察院副检察长xxx，法院副院长xxx，这次的行动，建议武警战士触动，公安局暂时不要参加，可以请南方军区配合，有关领导已经通知了南方军区，调派一部分的部队，听从你的指挥，中央要求，行动要迅速，要干脆利落，不准出现泄密和毁坏证据的情况。” 袁自立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请中央和首长放心，我一定按照中央的指示，不折不扣完成任务。” “中纪委将成立综合的办案组，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和公安部都有同志参加，办案组最迟明天下午赶到花都市，到时候你们移交所有的证据材料。” 放下电话之后，袁自立点燃了香烟，在屋里走来走去，刚刚的旖旎思绪，早就飞的无影无踪了，现在是晚上八点钟，还可以采取行动，在夜间采取行动，影响小一些，明天是上班时间，如果采取行动，必然要造成重大的影响，袁自立现在是南方省的省委副书记、代省长，不得不考虑形成的影响，在自己的任内出现这样的事情，只能是自己倒霉，好在安松轮已经调整工作了，否则形成的影响会更大。 保密电话再次想起来，袁自立揣测，应该是南方军区打来的电话，他拿起了电话，果然是这样的。 “袁省长，你好，我是南方军区的胡明江，我们接到了中央军委的命令，抽调一个营的战士，听从你的指挥。” 胡明江是南方军区的党委副书记、副司令员，袁自立到南方省上任之后，到过一次南方军区，见到了军区的诸多负责人，袁自立记得胡明江，因为胡明江很能喝酒，胡明江是东北人，很是豪爽大方，和袁自立喝酒的时候，是用碗喝的。 “胡司令员，谢谢你了，我计划晚上就要动用部队的，这样吧，一个小时之后，我在办公室给你打电话，请战士们做好一切的准备。” “好，爽快，我就喜欢这样的作风，不过下一次到军区来，我们要好好喝一次酒，不醉不归。” 袁自立禁不住苦笑，论喝酒，他肯定是喝不过胡明江的。 “胡司令员，喝酒的事情，我是甘拜下风啊，现在我要召开相关的会议，做出部署和安排，事关重大，我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好，袁省长，你忙，地方上的事情，我们不过问，不过，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比如说要调用飞机什么的，有时候到北京去，时间不合适，可以乘坐军用飞机的。” “谢谢了，胡司令员说了，我一定会找麻烦的。” 徐义玺进屋的时候，看见袁自立的脸色非常严峻，知道事情肯定不小。 “小徐，通知所有的省委常委，8点半在常委会议室等候，马上召开紧急常委会，请人大和政协的主要负责人列席会议，樊家彬列席会议，开会之前，请费广轩、马建华两位同志到休息室等候，我找他们有事情商议，通知中间特别指出，今天的会议需要保密，如果有谁泄露了会议的秘密，要承担政治责任。” 袁自立上车之后，迅速来到了省委大院，这个时候，省委办公厅的好些办公室的灯都亮了，省委召开常委会，办公厅有不少事情需要忙碌。 袁自立进入休息室的时候，是8点18分。 “广轩同志、建华同志，刚才，我接到了中纪委领导打来的电话，电话的具体内容如下。。。” 费广轩和马建华的脸色都变了，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绝对不是小事情，一定会对南方省的局势产生影响的。 “刚才我已经考虑过了，计划在今天晚上采取行动，尽量缩小影响，具体的步骤，一会在常委会上面研究，时间很急，南方军区调拨的部队，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这次行动，总负责请广轩同志具体考虑，具体的工作建华同志去做，所以，你们先考虑一下，等会召开会议的时候，你们提出来具体的方案。” 费广轩和马建华脸色愈发严肃，这样重大的行动，是不能有丝毫的疏忽的，出现了任何的差错，都是负有重大责任的，两人开始低声商议，这个时候，袁自立已经离开了休息室，直接进入会议室里面了。 所有的常委，包括人大政协的负责人，还有樊家彬都来了。 8点28分，费广轩和马建华进入了会议室，对着袁自立微微点头，袁自立知道，两人已经商议出来了行动步骤了。 “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紧急会议，在会议召开之前，我提出来一点要求，我们在座的都是省部级的领导，都是高级领导干部，政治觉悟是不用说的，樊家彬同志，你是省政府党组成员。按说我是不应该提出来这样的要求的，但我还是要说，今天的会议内容，要绝对保密，如果谁泄露出去了，承担政治责任。” 袁自立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大家都知道，袁自立是不会轻易说出来这样的话语的，既然说了，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我刚刚接到中纪委领导打来的电话，安松轮同志被中纪委双规了，宋小刚被北京警方正式逮捕了。” 仿佛丢进了一枚炸弹，会议室里面出现了低声的惊叹，大家的脸色不一。 “至于说下一步省委省政府需要采取的行动，请费广轩同志介绍一下，马建华同志补充，大家共同商议。” 费广轩开始讲话，一枚又一枚的炸弹抛出来，会议室里面越来越安静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会议的重要了，没有谁接听电话，更没有人打电话，所有人都将手机拿出来，放在了桌上，放在了大家可以看见的地方，大家都是聪明人。 接下来的讨论，不能算是讨论，每个人都发言了，主要是表态，对费广轩和马建华提出来的行动方案做一定的补充。不到九点钟，方案就确定下来了。 “好了，我提几点要求，第一，所有人在常委会议室等候，通知涉案的人员到常委会议室开会，请费广轩同志和祁宏朗同志代表省委，宣布决定，行动结束之前，大家不要离开会议室；第二，柴邵同志、马建华同志和孔友权同志按照会议的安排，各负责一块，所有的行动，地方上的人员不参与，一律由南方军区的部队战士负责；第三，搜查行动结束之后，所有证据材料汇总到省委办公厅秘书处，派专人看守；第四，这次的行动，命名为雷霆行动，所有省委省政府领导，人大和政协的主要负责同志，都是行动中间的一份子。” 袁自立说完之后，看了看费广轩，费广轩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话说了，袁自立看了看其余的参会人员，大家都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可说的。 “好，现在开始行动。” 散会之后，柴邵、马建华和孔友权离开了会议室，费广轩和祁宏朗到了旁边的休息室，樊家彬在会议室里面，拿起了手机，通知相关人员，到省委常委会议室来开会，这个时候，会议室里面依旧是安静的，大家都明白，这样的电话是什么意思。 第838章 雷霆行动 中纪委联合调查组走出花都机场的大厅的时候，柴邵、马建华和孔友权已经在机场等候了，这次，大家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一夜的工作，在宋小刚的住宅和富天俱乐部搜查出来了大量的证据材料，包括和宋小刚有过联系的一些干部的记录，宋小刚是很精明的人物，每一次送出去的钱、送出去的女人，都是做了详细的记录的，拿到这些证据之后，袁自立几乎是一夜未眠，涉及最多的就是花都市政法战线的干部职工，根据证据材料显示，有近百人牵涉到里面了。令袁自立感觉到欣慰的是，花都市的领导干部，很少涉及到其中，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马友明没有牵涉到，这倒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半夜三点钟的时候，马友明和宋达宏都到了省委常委会议室，面对着这样严峻的局面，马友明脸色惨白，看着一边的市委书记洪光发，说不出话来。 马友明感觉到万念俱灰，马彪刚刚惹出事情来，还没有查清楚，就出来了这样惊天动地的案件，花都市政法系统出现这么大问题了，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有着重大的责任，不要说继续担任领导，纪委不查处、不追究责任，就是好事情了。看见洪光发阴沉的不能再阴沉的神情，马友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问题的，当然，这些问题，有待于进一步的查证。 所有人的感觉都不是很好，到半夜两点钟，雷霆行动的第一步结束了，费广轩和祁宏朗没有预料到的是，杜海涛进入休息室，得知了省委的决定之后，哭的像个小孩子，如今，所有被暂时扣押的人，都在看守所，整个的看守所戒备严密。 造成的影响还是出来了，特别是富天俱乐部被查封，引发了诸多人的猜测，上班之后，很多的干部都是议论纷纷的，省委省政府工作的干部，手机都是响个不停，不少人大厅消息，知道一些事情的干部是不会开口说的，不知道的干部反而在打听，但发现了办公厅的严肃气氛之后，没有谁打听了，所以，事情一时间还是很严密的，也显得更加神秘。 联合调查组的组长是中纪委常委龙在明，和袁自立还是比较熟悉的，要在以往，；两人遇见之后，一定是笑呵呵的打招呼，今天的情况不同了，在众人的面前，龙在明是很严肃的，袁自立同样严肃，龙在明介绍了调查组其他成员，和袁自立一一握手。 调查组的食宿早就安排妥当了，在南方军区招待所，这里的条件很好，戒备森严，一般人是不准进去的，南方军区副司令员胡明江和众人见面的时候，也收起了微笑，见到了龙在明，胡明江也明白事情复杂了。 袁自立陪着龙在明进入了房间之后，龙在明很快开口说话了。 “袁省长，有关的行动，我们都知道了，领导认为你们做的很不错，时间控制很好，调查组需要得到省委省政府的配合，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看看怎么办好？” “龙常委，我已经考虑过了，抽调省纪委、省高院、省检察院和省公安厅的得力人员，配合调查组的工作，柴邵同志具体负责做出安排，你看怎么样？” “好的，我们的时间有些紧，大规模开始调查之后，影响一定是很大的，我清楚，你刚刚到南方省上任，事情很多，这次的调查，必然会带给你一些麻烦的，可这不是我们所请愿的事情，北京有一部分办案人员正在调查，我们在这里得到一定的证据之后，立刻就会回到北京去的，涉及到的厅级一下的干部，一律交给你们直接办理，我们查处的对象，就是目前暂时扣押的这些人员，相关的手续，我们已经办好了，一会我们去搜查办公室，还有他们的家里，看看能够获取到什么证据。” “我马上安排，所有被暂时扣押的人员，家里我们都采取了监控，防止出现任何的意外，我建议，搜查行动，还是由南方军区的战士执行。” “好，我同意，我看马上采取行动，不要引发大的波动。” 不引发波动是不可能的，随着搜查行动的开始，花都市已经是议论纷纷了，目前，袁自立顾不上那么多，具体的行动，柴邵参与，袁自立已经想好了，趁着这次的行动，彻底整顿一下全省政法队伍，具体的行动，当然是马建华负责。 就在调查组开始行动的时候，费广轩、马建华、孔友权、洪光发、樊家彬、宋达宏等人在袁自立的办公室，众人在一起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雷霆行动刚刚开始，中纪委领导已经明确了，厅级以下的干部，省委省政府直接查处，我考虑，通过这次的机会，认真整肃一下政法队伍，特别是公安系统，有些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们南方省的黑恶势力，为什么会这样猖獗，有领导的原因，但是，政法队伍的涣散，信仰的缺失才是最为主要的原因，所以，通过这次的雷霆行动，我们必须要扭转过去的那种不利的局面，这次行动的重点，就是花都市。” 马友明的脸色一直都是白色的，上午回去之后，马友明没有到单位上，直接回家去了，打电话叫来了在外面租房子居住的马彪，马彪进门之后，马友明一个耳光扇过去，马彪当时就愣住了，看见马友明的脸色不好，没有敢说话，马友明看着马彪，几乎说不出话来，叮嘱马彪，以后要好好为人，要洁身自爱，马彪感觉到了什么，如今到处都在传闻，说是花都市的很多干部都出问题了，马彪以为，父亲马友明也出现麻烦了。 再次接到通知，到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马友明已经恢复了平静，大致情况他已经知道了，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调整干部也是很正常的，说不定这次到袁自立办公室去，就是接受这样的现实情况的，马友明想到了这么多年的工作，自己还是兢兢业业的，但是，安松轮出任省委政法委书记之后，自己就慢慢失去了掌控了，不少的事情，公安局还在调查的时候，安松轮和杜海涛就打来电话了，杜海涛是从花都市离开的，以前就是常务副局长，到省委政法委出任常务副书记，严格说，是可以对花都市公安局做出工作上的指示的。这些年，公安系统存在的问题，马友明是知道的，马友明最为痛苦的事情，就是马彪的不争气，马彪爱好逞能，喜欢出头，又不敢明着找马友明，好几次解决事情，居然找到了杜海涛，马友明知道后，气的浑身发抖，可马彪长大了，不可能像小的时候那样教训了。 袁自立安排完了任务以后，单独留下了费广轩和马友明。这几天，袁自立和宋达宏交谈了很多次，重点就是说到马友明，按照宋达宏的评论，马友明还是不错的，自身是比较正直的，公安系统出现问题，马友明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与安松轮和杜海涛有着很大的关系，很多时候，马友明也是有心无力，毕竟省城就有着这样的难题，需要协调的关系更多。 袁自立是下定了决心的，准备要启用一批人了，不过，袁自立对干部的情况，不是太熟许，所以，调整的步骤，还是需要慢慢来，驻京办的孙雪健进入了袁自立的视线，另外一个进入袁自立视线的，就是马友明了。 使用马友明，袁自立是慎重考虑过的，当然，袁自立首先考虑的是拥护上级决定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听不听话的问题，这是谁都不能避免的问题，其次就是能力问题，马友明继续在花都市工作，显然有些不合适了，公安系统出现这么大的问题，虽然事出有因，但马友明是主要负责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天，袁自立就是要和费广轩一道，和马友明谈话，之后，和费广轩商议马友明的职务调整的事情。 “老马，花都市公安系统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你是怎么考虑的？” “袁省长，费书记，公安局出现这么大的问题，我是局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接受组织的任何处理。” 袁自立看了看费广轩，费广轩开口了。 “老马，这次的事情，你的确有很大的责任，你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主动承担责任，认识是很好的，不过，继续担任花都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显然不合适了，回去以后，你认真考虑一下，在继续担任局长的这段时间，还是要扎实工作，有关的工作安排，多和宋达宏同志商议，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一定要做好所有的工作。” 袁自立没有说话，费广轩已经代表组织说出来了意见，袁自立不会说什么了，看着马友明慢慢站起来，离开办公室，袁自立和费广轩对视了一下，目光中饱含深意。 第839章 特殊的考虑 马友明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之后，马友明有很多的感慨，话说起来都是好听的，在南方省工作这么多年，目睹了南方省一步一步的发展，自己也算是抵制住了诱惑，可是，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局，马友明怨恨，可是怨恨有什么用，当初，安松轮出任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之后，自己也想到了去结交关系，可是，安松轮后来的所作所为，马友明实在是看不惯，也就淡了这份心思，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权力的缩水。公安局的人，包括法院和检察院的干部都是知道的，安松轮对马友明不是很满意，如果不是市委书记洪光发力挺，估计早就换人了。 马友明想到了马彪，这是自己最大的失败，妻子的身体不好，只有这样一个儿子，太宠爱了，自己的工作忙，没有更多的时间教育，就是教育，也是打骂居多，所以，马彪的情绪中间，存在一定的自卑心理，马友明赶到庆幸的是，因为这些不多的管教，还是懂得哪些事情是不能做的，马友明看不惯安松轮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安荣山的表现，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公安局有了好多安荣山的告状信，最终都是不了了之，公安局甚至没有开展过调查。 坐在客厅，马友明默默的抽烟，这个时候，马彪从屋里出来了，女朋友回北京去了，马彪看见马友明的神色，知道事情不对，准备继续回到屋里。 “马彪，你过来，坐下。” 马彪老老实实的在马友明的对面坐下了。 “马彪，这么多年了，想起来我对你的教育，主要是打骂，我工作太忙了，忽视了和你的交流，花都市盛传的四大公子，我是知道的，你看看，安荣山现在是什么结局。中纪委的调查组到花都市来了，安松轮已经被双规了，以后的情况，都是可以预见的，我这一辈子，最担心的就是你啊。” 马友明说到这里，手逗了一下。 “你做生意，我不反对，你的性格，应该遭受一些磨砺，可你看看，你每天都做了一些什么，周围的那些狐朋狗友，看的是你的什么，表面上将你捧着，还不是想从你这里得到利益啊，加入有一天你出事情了，谁会帮助你，机场的事情发生以后，接下来遇到了什么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年纪大了，无所谓了，可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啊。” “做官是不容易的，会遭遇很多的坎坷，以前我给你说过，花无百日红，时时刻刻都要警惕，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就是不理解啊，我行我素，想着潇洒，想着面子，这次出事情之后，你看看，有哪个朋友来安慰你了，来帮着你说话了。” “人心不可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惜，你没有机会认识真正的人心，患难之中见真情啊，你没有遭受过逆境，对人生没有完整的认识，你们这些90后，面临的压力虽然不小，但抗压的能力还是有所不足啊。” 马彪一直没有说话，见到马友明的说话告一段落了，抬起头来说话了。 “爸，我已经想到了这些事情了，我考虑了，适当的时候，结束花都市的生意，到其他的地方去发展去，我不会继续做那些出头的事情了。” “唉，你看看祁玉川，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花都市的这么多传闻，哪一条牵涉到祁玉川了，人家低调，做事情处处都很小心，和你比较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到祁玉川，马彪有些不服气，嘟嘟囔囔说出来了一句话。 “爸，在公园发生的事情，我就怀疑是祁玉川做的。” 马友明有些吃惊的看着马彪。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我就是怀疑，祁玉川、宋小刚和我，都是做建筑生意的，要说宋小刚的名气是最大的，祁玉川一定是想着排挤竞争对手的，出现了这样的机会，依照他的性格，一定是能够抓住的，现在，宋小刚倒了，我如果离开了花都市，他岂不是如愿了，我们的公司，和秦氏集团是不能够比较的，做一档生意就是一档生意，没有充足的实力，我们这样的公司，人家都叫做暴发户的，现在，祁玉川最先想到的转型，想着向秦氏集团靠拢，他的想法，我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祁玉川是业内的笑面虎，谁都知道他阴险，杀人不见刀的。” 马友明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他根本想不到这些，也想不到马彪能够有这样的认识，生意场上的事情，马友明从来不去关心，有时候也是因为马彪在做生意，想不到在公园发生的事情，有这样的可能性存在。 “发生事情之后，你为什么不说出来这样的想法，都过去好几天了，你才说出来。” “我也是刚刚想到的，社会上的那些兄弟，一般人是不屑于和他们为伍的，知道他们脾气的也不多，再说了，明明知道云阿姨的身份，还专门去挑衅的，就一定是抱有一定的目的，祁玉川具有这样的优势，其他人做这样的事情，没有道理，我在这里，没有什么仇家，我平时也很注意的，根本就不去得罪谁，前两天，头脑里面有些乱，昨天我考虑，是不是宋小刚做的，可宋小刚已经出事了，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想来想去，就是祁玉川了。” 马友明感觉到懊恼，这两天，没有和马彪交流，这件事情，自己本来就是想查个水落石出的，可惜没有机会了。 “我还想过了，依照祁玉川做事情的风格，是不可能查出来的，就是找到了证据，最终承担责任的也是谭丽，祁玉川根本不会有事情，想到了这些之后，我也想到了报复，不过现在明白了，我不能这样做。” “你为什么想到不能够报复，说说理由。” “我说不清楚理由，就是觉得不能够报复，以前我做事情，就是太张扬了，太高调了，没有想到，这其实是被人抬轿子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反思了，安荣山的所作所为，我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他迟早都是会出事情的，依附着宋小刚，宋小刚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安荣山用钱，比我和祁玉川都要潇洒，没有看见安荣山做什么生意，开的是皮包公司，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所以，我们很少和安荣山接触的。” 马友明感觉到了欣慰，马彪虽然没有说出来具体的理由，但是，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认识了，转变就出来了，谁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马友明了解马彪，性格是不错的，没有什么怪脾气，无非是高调了一些。 “马彪，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替你高兴，你的转变，是我最大的收获，希望你以后能够坚持下去，你的认识转变了，你就能够体味到许许多多的道理，明白很多为人的准则，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你的本性不坏。” 马彪低着头，没有说话。 “马彪，花都市这次可能要发生一些事情，我是要承担一些责任的，所以说，今后一段时间，你要特别注意，也不要离开花都市，如果我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我们父子两出去转一转，好好放松一下。” “爸，您能够有什么问题啊。” “呵呵，领导责任啊，总是要有人承担领导责任的。” 费广轩看着袁自立，慢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袁省长，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建议，对下面市州的班子，做一些微调，以前曾经有一个调整的方案，组织部为你提供了干部的基本情况，我认为，还是等到这次的调查结束了，我们具体考虑班子调整的事情。” “嗯，我也是这个意见，有两个位置，是一定要考虑的，一个是云川市市委书记的位置，已经几个月时间了，必须要配备了，另外就是政法委常务副书记，还有一点，花都市公安局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马友明应该调整一下了，这样有利于工作的开展。” “我同意，袁省长，你是什么意见？” “我看这样吧，马友明同志出任云川市市委书记，到地方上去施展手脚，云川市现在的情况，也是有些特殊的，需要一个铁腕人物，去盘活整盘棋，马友明同志的素质还是不错的，在花都市的表现，有目共睹，相信他能够做好云川市的工作，花都市政法委书记的职务，我建议驻京办的孙雪健同志出任，现在的花都市政法队伍，需要得到安抚，需要耐心细致的工作，一方面，我们清理腐烂的肌肤，一方面，我们也需要认真的调养。至于政法委的职务，你去考虑，当然，还涉及到其他一些职务的变动，你考虑好了，拿出来一个整体的调整方案，这个星期就拿出来，越快越好。” “好的，我通知祁部长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 第840章 惊人的枪声 枪声响起来之后，震惊了中纪委调查组、震惊了省委省政府。 花都市天鹅区公安分局的治安支队支队长开枪自杀了，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在晚上，治安支队长在自己的办公室开枪自杀了。 随着调查组工作的展开，省纪委专案组也随之成立，柴邵的工作重心，慢慢转移到专案组这边，不断有涉及到的干部被带到了省纪委的培训基地，根据事情的大小，各自交代问题。 花都市天鹅区公安分局是重灾区，天鹅区是花都市最为繁华的地方之一，很多公司的总部都设在这里，富天俱乐部以及宋小刚的建筑公司的总部，也是在天鹅区，治安支队长被通知到省纪委培训基地谈话以后，郁郁寡欢，周围的同事都没有太注意，自从中纪委调查组到达南方省之后，天鹅区公安分局的气氛就特别紧张，不断有人被叫去谈话，有些回来了，有些没有回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宋小刚的富天俱乐部被查封了，家里也被搜查了，上面一定是掌握了大量的证据。 治安支队长留下了一份遗书，上面对自身的工作做出了回顾，重点说到了堕落的过程，语气中间充满了后悔，执法者是清楚的，罪行到什么样的程度，会受到什么样的法律制裁。 枪声响起之后，袁自立极为震怒，当即找到了纪委书记柴邵，询问案件是如何办理的，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为什么还会允许人回去，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柴邵也是极为气恼和后悔，具体的办案过程，他是不会参加的，每天就是听取工作情况汇报，做出一定的指示，想不到问题严重的治安支队长居然能够回到办公室，居然能够开枪自杀。 柴邵没有争辩，回到了纪委之后，立刻召开了相关负责人的会议，在会议上明确指出，要追究责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治安支队长是在到纪委之前开枪自杀，那么，一切还可以解释，可以说是支队长因为自感罪孽深重，自绝于人世，可是，到了纪委之后，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负责直接查办案件的副书记在会上做出了检讨，同时，将查办案件的几个干部留在了办公室。 柴邵直接询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最终结果出来了，原来，其中的一个办案人员，和支队长的关系不错，考虑到要支队长做好相关准备，所以，准许支队长回去半天的时间，第二天一早到达省纪委培训基地。 柴邵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省纪委在花都市办公，人员之间关系熟悉，特别是在查办案件的过程中，和公安机关的接触是比较多的，如果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是不好交代的，现在已经造成了重大的影响了。 第二天，柴邵主持召开了省纪委干部大会，袁自立和费广轩都参加了大会，柴邵在大会上做出了严格的要求，所有办案人员，一律实行封闭办公，在办案期间，不准和外人有联系，犯错误的办案人员，清理出专案组，暂时停职。 袁自立和费广轩在大会上都提出了要求，现在是敏感时期，纪委的干部，肩负重任，一定要做好本职工作，彻底查清楚事实。 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和柴邵专门到了南方军区招待所，给中纪委调查站汇报相关的情况，争取得到谅解，龙在明没有特别追究这件事情，言语中间还是说出来了，在办案的过程中，要注意手段，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 枪声令袁自立下定了决心，要马上采取行动，整顿花都市的公安队伍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马建华和宋达宏再次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雷霆行动的第二期步骤全面展开了。 按照计划，所有涉及到案件的干部，全部都到省纪委培训基地接受调查了，接下来的重要事情，就是打击在花都市招摇的那些社会混混，从这个混混的背后，发现更深层次的问题，要借着这次的机会，彻底打掉那些收取保护费、左右市场的黑手。 这一次的行动，声势是非常浩大的，主要的警力是武警，宋达宏通过一段时间的准备，早就掌握了大量的资料，依照这些资料，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即将开始。 晚上10点钟，大量的武警战士在公安局的大院里面集中，这个时候，马友明还是局长，依旧是这次行动的副总指挥，到了这个时候，马友明已经无暇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了，马彪的转变，给了马友明莫大的信心。 “同志们，今天的行动，是非常重大的，关系到我们花都市的社会风气，关系到我们南方省今后的经济发展，我们完全可以将这次的行动，看作整顿社会秩序的一次严打，我们肩负重任，要保证完成任务，大家有信心吗？” “保证完成任务。。。” 马友明感觉到了热血沸腾，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今天的讲话，他本意是让宋达宏来说的，但宋达宏不同意，从宋达宏的态度中间，马友明感觉到了什么，或许今后的结局，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做好了眼前的事情，一定是大有希望的。当然，马友明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感觉，一切都等到行动结束以后再说吧。 花都市公安局的干警，在中纪委调查组到来之后，一度精神萎靡，眼看着分局的不少同事都被带走了，天鹅区治安支队长的自杀，令所有警察赶到了耻辱，当初，他们当警察的目的，就是包围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可是，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警察在老百姓的眼里，成为了什么样的形象，第一次的雷霆行动，是南方军区的部队执行的，第二次的雷霆行动，主要是武警部队执行的，几天的时间过去，很多的干警憋不住了，严格说，大部分的干警还是好的，大形势如此，不少人随波逐流，但良知还是存在。 马友明说话之后，准备命令开始行动了，这个时候，他和宋达宏突然发现，大院里面出现了另外一支黑压压的队伍，这些人，他们是熟悉的，平日里朝夕相处，所有的人都身穿警服，没有人说话，他们站在了武警战士的身后，大院里的空气显得压抑。大院里开着灯，可以看见，这些干警的脸上，有耻辱、有不平，本来应该担任主力的他们，被抛弃在行动之外，没有人舒服，他们没有约定，自动来到了这里，雷霆行动是保密的，但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有着一些不同的，下午，不少干警就发现了异常，局里的领导没有看见，跟随局长的几个干警也不见人影，大院里面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武警支队的负责人来去匆匆，不断在传达着命令，所有这一切都表明，有大行动了。 干警在大院集中，没有人组织，下午吃饭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干警都没有回家，默默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当一车车武警战士进入大院的时候，大家知道，今天晚上，一定是有重大的行动了，雷霆行动的称号，所有的干警都清楚，这是一场充满着硝烟的战斗，这是一场整顿花都市社会秩序、整顿警察队伍的重点行动。 马友明看着宋达宏，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的眼里，隐隐看见了光亮，他们都是警察，明白警察的心思，经历过痛苦的警察才是真正的警察，经历过迷惑、能够保持自我的警察，才是优秀的警察，这次的雷霆行动，对花都市警察队伍的打击是巨大的，马友明和宋达宏的心里都不好受，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的问题没有答案，警察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学校中间传授的知识，远远不能够满足社会的变化和需要了。 “老宋，你来说说吧。” 宋达宏摇摇头，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集合的队伍看，几乎全局的干警都到了，这些干警在等候领导的决定，如果说他们不能够参加今天晚上的行动，那将是花都市公安局全体干警的耻辱，也是马友明和宋达宏的耻辱。而且，士气遭遇打击之后，对于今后的整顿队伍，也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空气仿佛是凝固了，所有的行动计划都已经确定下来，线路也明确了，负责人也指定了，剩下来就是到花都市的各个角落去抓人，想不到出发之前，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马友明感觉到了不安，所有站在前面的班子成员都感觉到了不安，武警战士站的很整齐，等候下达命令，以前，他们是协助执行抓捕任务，这次，他们成为了主力军，而且是大规模的抓捕行动，面临着未知的诸多危险，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两种颜色的服装在马友明的眼里模糊起来，他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控制情绪了，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却不知道怎么应对眼前的事情了。 第841章 整顿从现在开始 两台黑色的奥迪轿车进入了公安局的大院，引发了不小的波动，从车牌上看，大家就知道，袁自立省长的马建华书记来了。 马友明带着所有的班子成员，赶忙去迎候，所有人都感觉到奇怪，袁自立和马建华两位领导为什么会来，就是要来，也是早就来了马友明看见站在后面的黑压压的干警之后，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可能就是袁自立和马建华赶来的原因吧。 袁自立一直非常关注这次的行动，虽然不能指望一次行动，就彻底打掉花都市存在的歪风邪气，但这次行动的意义，是非同一般的，表明了省委省政府的态度，也表明了决心，让所有百姓明白，警察究竟是干什么的。接到了电话之后，袁自立沉思了两分钟，就通知马建华，和他一起到花都市公安局去。袁自立没有想到，花都市公安局的干警会集中起来，在这次暴露的问题中间，有不少的干警因为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落马了，两天时间，省纪委收集到大量的证据，也完善了第二次的雷霆行动的细节，要求武警部队具体负责这次的行动，说实话，袁自立没有预料到有这么大的问题，对公安队伍的现状感觉到了担忧。 要不要干警参加这次的行动，路上，袁自立一直在思考，他没有和马建华交换意见，马建华对南方省的政法机关，也不是很熟悉，袁自立不会征求其他班子成员的意见，那样，意见一定是非常统一的，公安干警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特别是花都市公安系统，参加抓捕行动，显然是不合适的。袁自立想到了宋达宏说过的话，公安干警队伍，大部分人是好的，他们不去参加一些有损干警形象的活动，随大势，吃吃喝喝是有的，偶尔利用职权，帮朋友一些小忙的事情也是有的，但在原则问题上，大部分干警分得清楚轻重。 袁自立知道，马友明和宋达宏是无法做出决断的，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唯有自己才能够最终拍板，所以，他很快赶到了公安局。 马友明将手里的话筒递给了袁自立，袁自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接过了话筒，走到了临时搭建的木台上面。大院里面的灯很亮，虽然黑压压站着很多人，但是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站的笔直，包括公安局的班子成员。 “今天我到公安局来，看见了很特殊的一幕，这样的一幕，或许在电影中可以出现，但现在在我们花都市公安局，真实的发生了。大家都知道，这次中纪委调查组到南方省来调查，我们的政法队伍是遭受了重创的，特别是我们花都市公安系统，涉嫌违纪违法的干警，接近百人了，这是什么概念，这表明了什么，大家可以想想，我们的公安干警在人民群众中间的形象，已经是什么样子了。” 大院里面更加安静了，甚至没有人动一下。 “我的记忆很深刻啊，小的时候，我们时常唱着一首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那个时候，我们的警察，在人民群众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是人民群众的依靠，是小朋友眼里的英雄，不知道有多少的孩子，长大以后的梦想，就是成为人民警察，惩恶扬善，声张正义。” “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我们看看，也许有不少人说，形势变化了，社会发展了，要与时俱进，可说这样话的人，忘记了警察穿着什么，头上带着什么，警帽上面有什么，那是国徽，我们的警察，曾经被誉为金色盾牌，现在，这面盾牌，正在经受着污染，正在慢慢改变颜色，等到它完全变黑了，也就是我们彻底失去民心的那一刻。” “我很高兴，你们还有着警察的良知，还有着警察的荣誉，你们还知道自己的职责，看见了今天的情形，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公安队伍，将发生巨大的改变，将再次成为人民群众的依靠，记住你们的职责，不要被诱惑迷住了心智，你们和群众的联系最为紧密，从一定程度上说，你们代表了党委政府，你们的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我今天来，就想说这些，同时，我代表省委省政府，批准你们参加这次的雷霆行动，希望你们能够坚决完成任务。” 这个时候，马友明和宋达宏快速走到了袁自立的面前，抬手敬礼。 “请首长放心，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坚决完成任务，维护警察荣誉。。。” 台下的所有人都抬手敬礼了，整齐的回答显得气壮山河，马友明感觉到眼睛越来越模糊，脸上有了冰凉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终于流泪了，控制不住眼泪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好长时间没有流泪了，更没有这种神圣的感觉了。 全局的干警都疯了。 无数的警车从四处开出来，闪烁着警灯，飞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宽阔的马路上，到处都是执勤的民警，更有一些民警，铁青着脸扑向了全市所有的歌厅、娱乐城、洗浴中心、保健城、宾馆，一个一个的年轻人被揪出来，更多的武警战士，直接扑向了诸多的住处，将一个个在被窝里面的年轻人揪出来。 一处住所前面，一个年轻人被带出来了，年轻人脸上带着狂傲的神情，似乎无所畏惧，边走边摆头，免得染黄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你们干什么，我叔叔是刘大柱市长，你们今天抓我，明天就要你们送我回来，还要给我赔礼道歉。” 一男一女两人从屋里出来，男人手里拿着香烟，给武警战士递烟，看见了一边指挥行动的花都市公安局的某位负责人，眼睛很快亮了。 “哎呦，搞错了搞错了，怎么抓我家的伢啊，他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两天都没有出门的，一直呆在家里的，一定是误会了，我这就给大柱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解释一下。” 女人的态度没有男人那么好，在后面拉住了儿子的手臂，不准武警战士带走，嘴里还在破口大骂，说公安局乱抓人。 这位负责人犹豫了一下，刘大柱是花都市市委副书记、市长，虽然说行动是统一的，可谁知道后面会怎么样，要是某些领导在背后暗箱*作了，吃亏的还是这些干警，不过，他很快想到了袁自立在公安局说的话，这个时候，不是犹豫的时候。 武警战士和公安干警都在等候命令，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刘大柱，但是，刘大柱是干什么的，他们当然知道。 “执行命令，抓人。” 年轻人的母亲瞬间也爆发了。 “你叫什么名字，就这样抓人啊，你吃了豹子胆了，不过是在公安局工作，披着一身狼皮，有什么来了不起啊，信不信明天就扒了你的这身皮，让你滚的远远的。” 负责人火了，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现在谁都不认识，如果你继续这样说，我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直接逮捕你，我他妈的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都不怕。” 女人被震住了，一边的男人见势不好，连忙劝阻女人，不要继续闹事了，赶快回家，以后想办法，干警和武警战士受到了鼓励，一鼓作气将年轻人押上了警车，这个时候，年轻人双腿已经在哆嗦了，想不到遇见了这样的情况。 周围不少群众都在看着，这个年轻人，做了太多的坏事，*人家女孩子之后，还上门威胁，要求私了，*得人家女孩子上吊自杀，被抢救过来之后，现在还在医院里面，大家都认为，年轻人有背景，不会出现什么事情，大家悲愤之余，感慨世道变了，想不到今天，公安局动真格的，刘大柱的侄子也抓了，就在年轻人被带上手铐，押上车的时候，不少的群众鼓掌了，这一次，他们感觉到，公安局的干警是爷们。 花都市的空气变得躁动起来，很多人都走出了房门，看着那些平日里嚣张的年轻人，一个一个被带上手铐，押进了警车里面，不少人都在叫好，当然，也有担忧的，有些年纪大的干部开口说话了，不要看现在做的热闹，到时候人家稍微走走关系，就出来了，如今中纪委办案组的在花都市，这样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说的不少人都在点头，是啊，这样被抓了，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放出来了，到时候，只怕更加嚣张，进入公安局都没有什么事情，今后还有什么可怕的。 无论怎么说，通过这样的一次行动，公安局的形象，在老板姓的印象中间，得到了很大的改变，特别是那些做生意的，是最为高兴的，收保护费的团伙，几乎被完全收拾了，个别落网的，短时间也绝不敢冒头了。 最大的担忧也随之出来了，这样的行动，是不是虎头蛇尾，能不能坚持下去，老百姓需要得到切实的安全保障。 第842章 定心丸（1） 袁自立早就考虑到了后续的问题，在这次的行动中，抓获的不少人，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在如今这样的关系社会里面，袁自立不得不注意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面的，如果说引发了大规模的反对，省委省政府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就更不用说花都市市委市政府了，所以，在行动之前，袁自立一再强调，要固定证据，要稳准狠，不要出现模棱两可的事情，避免以后出现扯皮的事情。 当然，袁自立不会屈服于众多的关系网，南方省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就是因为存在这样厚厚的一层关系网，导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第一步的行动已经基本上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如何惩治的问题了，证据清楚的，好说，按照法律条款进行审判，公开审判，需要进一步调查的，迅速取证，固定证据，用最快的速度进入相关程序。 行动结束一天之后，袁自立就从徐义玺的嘴里，得知了大家的担心，以前也有过这样的行动，但往往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几个没有关系的人得到了严厉的惩处，有关系的人通过这样那样的办法，完全出来了。 袁自立一直没有接到说情的电话，但是，宋达宏被说情的电话淹没了，宋达宏的身份特殊，好多人都看准了他，不过，宋达宏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也明白袁自立的想法，他绝不松口，但是，也必须要应付一些关系，包括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侧面询问。 “哥，我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你想想办法啊，这说情的我无法应付了，继续这样下去，局里的干警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家查办案件的积极性也要受到很大影响的。” “哦，我知道了，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啊。” “这，这是有些为难，现在，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不会直接找你的，就找到我了，继续这样下去，我要得罪无数人了，今后还怎么开展工作啊。” “呵呵，你也知道为难啊，领导不是那么好当的，遇见这样的事情，必须要面对，躲是躲不过的，你坚持几天时间，告诉局里的干警，认真查办案件，凡是符合移交程序的，一律移交到检察机关，以最快的速度起诉。” “我知道了，工作上的事情，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关键是大家心里不安稳，没有吃到定心丸，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害怕半途而废，劳民伤财的，结果不好看。” “你要转变观念了，你现在不是普通的干警了，有这样的想法是不错的，但你要从全局的高度来看问题，特别是在查办案件的过程中，谁都不能保证不出现错误，公安机关打击犯罪是目的，但是，维护社会治安、树立良好的风气，也是重要的工作，你是常务副局长，多思考，下面的干警，都看着你的表现，他们有火气是正常的，遭遇了这些事情，谁的心里都不舒服，但你不能有火气，你的态度出现问题，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办案件失去了理智了，你说说，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宋达宏离开之后，袁自立认真考虑了一会，直接到南方军区招待所去了。 胡明江正好在招待所，这些天，胡明江来检查生活和招待的事宜，中纪委调查组和南方省省委省政府都表态了，承担生活费和住宿费，被胡明江挡回去了，胡明江很不高兴，这用不了多少钱，关键是瞧不起部队，部队接待的客人，什么事情要人家出钱了，再说，这次来的客人，是中纪委调查组的。胡明江说话直爽，对着龙在明直说了，说他知道，中纪委的领导清正廉洁，可是这吃饭和住宿还是需要的，生活是要保障的，每天工作很疲劳，喝点酒，提一下神是应该的，部队条件有限，只能做到这些，如果这样做都是腐败了，那也说不过去了，弄得龙在明连连解释，说这是上面的规定，胡明江也梗着脖子说，这是中央军委的命令，一定要招待好中纪委调查组的领导，龙在明只好作罢，不再提生活费的事情。 胡明江看见袁自立之后，老远就哈哈大笑，走进之后，胡明江拍着袁自立的肩膀，连声说佩服佩服，袁自立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战士上街都说，这两天感觉好多了，看不见在街头游荡的那些混混了。 “袁省长，我知道你到调查组有工作要说，不过，今天下午，我们可是说好了，在军区吃饭，我出面专门招待你和龙常委，还有调查组的几位领导，不准推辞，否则就是瞧不起我胡明江了。” “呵呵，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事先说好啊，龙常委和中纪委调查组的领导才是客人，人家从北京来的，为了南方省的事情呕心沥血，你我都是主人家，可不要亏待了客人啊，胡司令，你说是不是。” “哈哈，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啊，那就说定了，下午一起吃饭，我不打扰你了，到食堂去安排一下。” 袁自立走进龙在明的办公室的时候，龙在明正在看材料，见到袁自立进来了，赶忙起身了，招呼袁自立坐下，亲自给袁自立泡茶。 “袁省长，你们这次的雷霆行动，效果很好啊，调查组都听到附近的一些战士反映了，才两天时间，秩序好了很多，看来，你这次是下定决心了。” “龙常委，说实话，今天我就是来汇报思想的，希望得到龙常委的支持。” “袁省长，你这话说大了，我怎么敢说支持你的工作啊，配合你的工作还是说得过去的，你现在是南方省的负责人，抓全面工作的，中央领导才可以说这样的话语的。” 袁自立笑了笑，没有深说，其实龙在明就是代表中央来到南方省的，按照一般的办案要求，龙在明出面之后，就可以回到北京去的，一直没有离开，不可能是专门来办案的，调查组有那么多的精兵强将，省纪委几个办案最为得力的干部，都抽调到这里来了，哪里需要龙在明*心，可以说，龙在明就是代表中央，来看看南方省的工作是如何开展的。 “龙常委，我们现在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如今的社会就是这样，许许多多的关系网，我们不敢小视，弄得不好，自己都有可能栽进去，详细情况，我就不说了，这次抓了不少人，主要是针对黑社会性质的组织，还有一些带有暴力倾向和犯罪倾向的社会组织，他们中间有些人，就是某些领导干部的亲戚，或者是有着深厚关系的。省委省政府既然下决心采取行动了，就绝对不会手软，要扎扎实实做好，而且还要形成一套长效的机制，促使花都市的社会治安形势，产生根本性的改变，最大程度消除安松轮等人留下的问题。” “袁省长，是不是考虑到后续的打击问题啊。” “是这样的，我不得不说啊，我不说，龙常委也是知道的，说情风不仅仅是南方省存在，以前我在西山省和华湘省工作的时候，也遇见过这样的问题，我必须要高度重视，我刚刚到南方省来，肩负的责任重大，每走一步，都要慎之又慎，不敢出现丝毫的偏差，如今打击黑恶势力和整顿警风警纪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不少的工作需要开展的，如果这一步不能取得圆满成功，后面的工作将受到重大的影响。” “袁省长，我个人是支持你的，一定要打击有力，彻底整肃社会上一些不良的风气，为经济发展创造宽松的环境，你可以适当的想一些办法，表明省委省政府的决心。” 袁自立点点头。 “得到了龙常委的支持，我就有了很大的信心，敢于大胆的抓工作了。” 龙在明笑了笑，没有接着说话，作为高层领导，龙在明明白，南方省还有童建国的影子，袁自立投鼠忌器，如果不能得到中央明确的支持，说不定真的半途而废了。 “龙常委，下午胡明江司令员请客，你可一定要参加啊，就在军区招待所吃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军区有钱，吃他几顿没有问题，胡司令员不会心疼的，就是要多喝一些酒，部队里面，就是这样的作风啊。” “袁省长，我当然要参加了，不过，你可不要忽悠我，先前和胡司令员说的话，我是知道的，什么我们是客人啊，你就是想着转移喝酒的目标，告诉你，我是在纪委工作的，喝酒也是讲求原则的，大家齐头并进，谁的酒量差，就该吃亏，能力不行嘛，所以啊，吃饭之前，我可是要说清楚这样的观点的。” 袁自立脸上露出了笑容，龙在明答应喝酒，就是一种很好的姿态，这个时候，时间不早了，但袁自立会腾出时间，龙在明是一定会给北京打电话的，不出预料，吃饭之前，龙在明会有明确的态度。 “好，龙常委，你先忙着，我去看看胡司令员准备怎么样了。” 第843章 定心丸（2） 进入食堂之前，龙在明果然将袁自立拉到了一边，袁自立率先开口了。 “龙常委，先前汇报的事情，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在电视台发表一个讲话，明确一下思想，当然，我这次的讲话，时间会很短，什么要求、重要性之类的话语，我都不会说的，就事论事，说说省委省政府的态度和决心。” “嗯，我也是在考虑采取什么样的方式，你的这种办法很好，公开提醒了很多人，不要抱着这样那样的幻想，说情是没有什么用的，那些关系网，就是因为我们在平时的工作中，考虑太多了，不是以工作为重，而是以背景和后台为重，过于看重头上的这顶官帽子，才会大范围出现的，我个人不反对搞好关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身边工作的人，感情深一些，这是正常的情况，一定范围内照顾也是正常情况，但涉及到原则问题的事情，我们如果也凭着关系来办事，就肯定有麻烦了。” 袁自立听的很仔细，龙在明先前没有说这些话，就是还没有得到领导的指示，龙在明现在说出来的观点，就代表了中央领导的意见，这是不需要怀疑的。 “我还是支持你的观点，大胆开展工作，需要我协助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喝酒的时候，胡明江的豪爽，令袁自立叫苦不迭，胡明江完全同意龙在明的意见，大家齐头并进，所有的秘书都在外面的包间吃饭，可以代酒的人都没有，袁自立的酒量算是不错的，好在调查组中间，最高法院的以为负责人酒量差一些，否则，袁自立也是当场就要出洋相的，饶是这样，出来的时候，袁自立也是摇摇晃晃的。 翌日，花都市委召开了常委会，专题研究了雷霆行动后续的打击处理问题，省高院、检察院以及花都市政法机关的负责人都列席了会议，马友明汇报了调查的情况，以及处理的建议，会议整整开了一天，形成了综合意见，袁自立听取了洪光发的汇报，对花都市常委会的结果表示满意。 下午，袁自立和费广轩等人交换了意见，专门说到了电视讲话的事情，大家都表示支持，没有谁提出来反对的意见。 晚上七点钟，袁自立到了省电视台，这是袁自立第一次到电视台。 电视台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按照安排，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结束之后，袁自立会有五分钟的讲话，袁自立没有要政研室准备讲话稿，长篇大论的讲话，没有谁爱听，这不是召开人大会和政协会，不需要汇报工作。 七点二十分，袁自立进入直播间的时候，看见了很多的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都在直播间的外面等候，他们不知道袁自立要说什么，都有些奇怪。省长来电视台发表讲话，这是第一次，以前，有一些副省长，因为耨一个方面的工作，在电视台来发表过讲话，但也不是现场直播，而是经过了剪辑和整理的。 袁自立这一刻想到了很多，这次的电视讲话，完全可以由马建华出面来讲，可以要求政研室拿出正规的稿子，照本宣科，那样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可袁自立否决了这样的想法，雷霆行动的意义深远，对南方省今后的发展，将产生重大的影响，可以说，袁自立今天的讲话，就是一份宣言。 袁自立清楚，这份宣言，带有很大的轰动效应，同时也存在着一定的危险因素，自有人类以来，政治就成为了一个最为复杂的系统，很少有人能够完全把握，袁自立也不能，但是，袁自立要为推动政治进程做出自己的努力，不管这个过程中间，充满了什么危险，袁自立抱定的一个目标，就是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舒心的日子，尽管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也许终身奋斗，也难以达到目标。这个时候的袁自立，眼光已经上升到了一个一般人难以达到的高度，这也是袁自立不断进步的必然体现。 七点三十五分，直播正式开始，全省的机关单位都接到了通知，消息传播是非常快的，甚至有人在网络上面预测，袁自立会说些什么，所以，这个时候，绝大多数的家里都在等待着电视直播，大街上的巨大电视屏幕，也转到了南方电视台的频道，直播这次的讲话，大街小巷都在注意着。 南方军区招待所，乃至于北京的高层，也在关注着这次的电视直播，中纪委调查组的所有成员，在收看电视直播，包括被调查的对象，也获准观看这次的电视直播。 袁自立的形象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显得很是年轻，不少人都惊叹，省长看起来很是年轻啊，和网络上的照片比起来，显得更加有神采。 “同志们，今天，我代表南方省省委省政府，在这里发表电视讲话，主要就是阐明党委政府的决心，不久前，省委省政府组织开展了雷霆行动，针对我省某些地区存在的黑恶势力，进行了全方位的打击，目前行动已经告一段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也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可和支持，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对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袁自立的开场白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没有废话，直接点名了主题，语调是平和的，话语是通俗的，大家都感觉到了不同。 “南方省的经济发展速度，一直都是位居全国前列的，这些年以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的经济发展速度，有所减缓，这里面是存在一定客观因素的，各级党委政府做了大量的工作，效果依旧不明显，这就说明了，我们的工作存在不足，我们的努力方向存在问题。共产党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让广大人民群众过上富裕的生活，这是我们终生为止奋斗的目标，绝对不会动摇的，无数的共产党人，为止奋斗，无数的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我们这些后继者，要牢记宗旨，我们不能忘本。” “经济发展了，社会进步了，我们的党员干部的观念也随之发生了一些改变，这是正常情况，我们的群众，观点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没有群众要求我们领导干部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了，因为他们认为我们做不到，欧阳修的那句古诗，我们读书的时候就学习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曾几何时，我们认为这是我们党员领导干部必须做到的，可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群众对我们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低到将我们视作和他们一样，也是需要追求过上好生活的标准了，但我们有些党员领导干部，连这样的要求都做不到，难道你们还想着有群众会支持你、拥护你吗。” 喧嚣的花都市安静下来了，街上的行人都在盯着大屏幕，倾听袁自立的讲话，这样的讲话，他们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听到了。 “渣滓洞里面有一句名言，那是里面的革命先烈用鲜血总结出来的，注意防止高级领导干部的腐化，现在，我不得不重提这句话，不管是哪一级的领导干部，都要牢记，你们的权力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不要提出脱离实际的要求，你们有工资，可以享受生活，但是，请你们牢记自身的职责，牢记你们是要做事情的，牢记你们不是老爷，这之中，包括我自己。” “这次的雷霆行动，还远远没有结束，刚刚开始，我就听到了很多的担忧，群众担心我们是虎头蛇尾，热过这一阵子之后，就不会继续了，是做做样子，说实话，我也有这样的担心，虎头蛇尾的事情，我做过，我不否认，所以，我现在要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相信，我们的党员干部、我们的公安干警都有信心，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尽力扫除社会上的诸多丑恶现象的。” “最后说到一件事情，在我们的雷霆行动中，抓获的人不少，其中有些人，可能有一定的背景，我们国家本来就是人情社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在平时，我们可能就认了这份感情，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不过，这次的行动，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想要说情也可以，你一定是有官职、或者是有钱有势力，领导干部出面说情，带着你的官帽子来，我们算算你这个官帽子有多重，有钱的商人来可以，带着你的钞票来，我们看看你多么有钱，到时候我们算一算总账，算算你们这样的行为，给我们党委政府造成的负面影响是什么价格，让我们失去了人民群众的信任是什么价格，我看你们赔不赔得起。” 袁自立的神色一直很平静，说话不疾不徐，丝毫看不出来是在发脾气，吐字很清晰，不过，大家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今天的讲话，我就说这些，希望得到广大干部群众的认可，希望得到全体南方省人民群众的支持，谢谢大家了。” 第844章 小麻烦 袁自立的电视讲话，引发了巨大的反响，产生的效果，袁自立都没有估计到，按照袁自立的理解，现在的百姓，包括很多的干部，信仰缺失，根本就不是几句话可以说动的，真正遇见事情了，不要说几句话，你就是递一根金条过去，也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的，所以，袁自立没有很在意，依旧考虑如何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首先产生作用的是花都市的政法机关，公安局的干警，包括一些关在看守所的嫌疑人，都看了袁自立的讲话，干警的信心大增，开始全力搜集证据，向检察院移交侦查终结的案件，看守所里面不少的人，本来还心存幻想，看了袁自立的讲话之后，不少人不再坚持，痛快的承认问题，当然，也有顽固的，自认为见过世面的，一定是有机会的，其中就包括刘大柱的侄子，拒绝配合，在铁的证据面前，都不愿意开口。 其次是检察院和法院，在以往的起诉和审理的过程中，发生过很多的有趣的事情，其中的利益关系，当事人心知肚明，只是不会拿到台面上说，现在的形势就这样，雷霆行动第一阶段的风波，已经在慢慢过去，执法人员是清楚风潮的，也认为看透了这一切，但他们发觉自身的判断有了失误，这次上任的省长袁自立似乎知道一些蹊跷，讲话中间，隐隐点到了这些问题，这样的时候，他们要求自保了，没有谁会去触霉头，弄得不好就是掉饭碗的事情，而且是在风头上，说不定做出来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会进入牢房。检察院和法院的人，拒绝说情，态度非常坚决。 再次的变化是干部，普通的公务员对袁自立的讲话表示欢迎，领导干部的态度多种多样，有的表示支持，有的表示沉默，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但不会有人认为袁自立幼稚，袁自立用最好的办法堵住了人情，在电视上公开发表讲话，令想着说情的人无法开口，这样一来，能够促进工作有序开展，大家佩服袁自立的心机和办法，南方省的干部都知道，袁自立已经出手了，不要多长时间，南方省就要发生一些根本性的改变了。 最后的变化是老百姓，老百姓总是最为纯朴的，官场上的一点点承诺，一丝的变化，都会令普通百姓高兴，更不要说是省长袁自立在电视上公开发表讲话了，大家在街头巷尾热议，预计着南方省即将发生的变化，预计下一步将会有什么样的行动，等等。 袁自立得知了这些情况之后，的确感觉到了吃惊，想不到一次讲话，真的有那么大的效果，当初自己认为这次的讲话，可能会对南方省今后的发展产生重大的影响，讲话之后，自己都感觉到这样的理解，显得有些一厢情愿了。 刘大柱侄子的案件，被作为特殊的案件，逐级上报，最后到了马建华的手里，马建华有些为难，刘大柱是花都市市长，实职副省级领导，以前是南方省的副省长，后来出任了花都市市长，两人的级别是相同的，一直到现在，刘大柱都没有任何的表态，这说明了什么，在看守所的刘大柱的侄子，态度依然嚣张，这个年轻人的父母，根本就不管袁自立在电视上的讲话，四处活动，希望儿子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 马建华看了材料，根本就没有可能，按照目前掌握的证据，刘大柱的侄子坐牢可以超过10年的时间，想着轻松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以前一定是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的。 马建华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激动，来到南方省之后，作为袁自立最为信任的部下，马建华时时刻刻都要为袁自立考虑，刘大柱的地位不低，如果说不是目前这样的局势，或许他的侄子可以通过很多的办法减轻罪责，比如说*，可以令对方改口说成是通奸，比如说故意伤害，可以改口说成是普通的打架斗殴，理由太多了，就看怎么理解，怎么说。 马建华考虑到的，是刘大柱的态度，刘大柱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封锁再严密，也会有人给刘大柱通报情况的，何况，目前的主要工作，还是花都市政法机关在做的，这些单位，都是在刘大华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马建华有些着急。 袁自立目前做的事情，是很多领导干部都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想做好人，谁都不愿意得罪人，所以形成一些不好的局面，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必须有人出面来解决，偏偏袁自立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官场上，称呼这样的官员是倒霉蛋。 马建华很想亲自去找找刘大柱，最终还是没有去，刘大柱不表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公安局的做法有意见，但不能开口明说，干脆不表态，看你公安局怎么处理，如果大公无私，我记下这笔账，今后有的是时间算，办事情的人，不会不考虑到这个方面的，二是我不支持也不反对，大势所趋，人人都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我表示理解，目前是不可能特殊化的，等过了一段时间，局势有松动了，再来想办法。 马建华相信，刘大柱绝对没有支持的想法，如果刘大柱支持，看守所的年轻人就会开*代了，没有希望之后，谁会扛这么长时间。 马建华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似乎知道是什么事情。 “老马，坐吧，是不是为刘大柱侄子的事情来的啊？” “是这件事情，我一直不愿意来给你汇报，可是，这个案子不能拖了，很多人都看着这件案子怎么处理，身份背景都很特殊，甚至有些人说了，这个案子办不下来的。” “外人怎么说我不管，嘴在他们脸上，想怎么说怎么说，我想知道，你是什么看法，或者说是什么意见。” “我的确是很矛盾的，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书上是这么说的，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这是目前存在的实际情况，我们不可能短时间就彻底纠正过来的，刘市长的侄子，罪行是很严重的，我们不可能网开一面，否则，我们的形象就会因为这个案子，毁于一旦，我曾经想过，如果刘市长的侄子罪行不严重，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进行必要的通融，但现在我们没有退路。我可以要求花都市政法机关，依法处理这个案件，但我必须要从大局上考虑，必须要为省委省政府今后的工作考虑，不到万不得已，我希望得到刘市长的支持。” “老马，你说的是实话啊，我们不可能取得方方面面的支持啊，有些党员领导干部，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的有觉悟，不过，牵涉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我们要允许人家思考，允许人家犹豫，但我们做事情也是有底线的，我们不能违背原则，我虽然负责南方省的工作，但我也要全方位的考虑啊，安松轮已经被双规了，聪明人就知道其中的关系，刘大柱同志是中央管理的领导干部，我只有建议权，可我不能继续这样做了啊。” 马建华点点头，高级领导干部，协调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在班子成员中间，出现了不同意见，你就建议调整人家，中央会怎么看，你是不是准备高一言堂，你的能力从什么方面体现出来，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袁自立也只能是做工作。 “袁省长，要不然，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来承担责任，下午我到花都市公安局去，明确意见，依法办事，迅速提交检察院起诉。” “等一等，下午我和刘大柱同志谈谈，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我们的工作，做到仁至义尽，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也没有想到，一个这样明确的案件，居然需要我出面来做工作，老马，我们今后的路子还长远啊。” 刘大柱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很清楚是什么事情，刘大柱很疼爱这个侄子，侄子犯错误以后，刘大柱也气的不轻，甚至拿起了皮带抽打，但总是是自己的亲人，刘大柱希望侄子能够吸取教训，今后不出现问题了，可这个侄子太不争气了，出现了很多的问题，有的问题已经不是违法那么简单了，已经是犯罪了。弟弟和弟媳到家里好几次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求自己救救孩子，刘大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内心里，刘大柱还是有些意见的，处理可以，可袁自立在电视上的讲话，岂不是将自己摆在了风口浪尖吗，所以，这些时间以来，刘大柱不过问公安局、检察院和法院的事情，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袁自立的召见，早就在刘大柱的预料之中，刘大柱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对这些套路，是很清楚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就是不表态，依法处理没有问题，自己目前就是这样的态度。 第845章 协调的作用 “刘市长，请坐吧，小徐，给刘市长泡茶。” 袁自立的语气很平和，没有显得激动，和那天在电视上发表讲话的时候一样，刘大柱还是有些佩服的，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控制自身情绪的领导，还是不多的，相信这个时候的袁自立，内心和他刘大柱一样，都不是很舒服。 徐义玺泡茶之后，离开了办公室，带上门。 袁自立继续开口说话了，没有看着刘大柱。 “今天请你来，为了什么事情，你可能清楚，我们都是领导干部，工作了这么多年，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为了一个证据确凿的案子，我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谈话，有些话，我说不出来，也不愿意说，我知道你心里有看法，对省委省政府、对我个人，不管你承认不承认。” “袁省长，我没有任何看法的，我服从省委省政府和你的领导。” “谢谢你这么支持我的工作，既然你这样说，我们就没有什么谈话的必要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你如果有什么看法或者是想法，可以说出来。” 袁自立的直接，大大出乎刘大柱的预料，高级领导之间的谈话，讲究点到为止，讲究意会，很多领导将这样的讲话当作一种水平的体现，但是，袁自立不是这样，很直接，似乎对南方省这种官场上的风气，很不赞同。 “袁省长，我的意思，是坚决支持省委省政府的决定，和省委省政府保持高度的一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怎么说，我也担任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干部了，在西山省的西林市，我担任过市委书记，当然，西林市的条件，和花都市是不能够比较的，说实话，我不大赞同说话深奥，很多时候，我们的这种深奥，导致出现了诸多的问题，大家理解我们说话的意思，猜测我们说话的目的，想尽千方百计来揣测领导的意图，有些领导干部，满足于这样的表现，以为这样一来，自己就显得非常神秘了，甚至是非常有水平了。” 袁自立没有顾及有些脸红的刘大柱，继续开口了。 “我想到了战争年代的时候，上级传达作战命令，如果也是这样的含糊，也是需要下级去猜测意思，恐怕这个部队早就垮掉了，就是不垮掉，也在战争中消失了，现在，社会进步了，各行各业都在飞速发展，那些开公司的，集团公司，下达任务的时候，也是越清楚越好，我就闹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说话就这样含含糊糊，生怕说透了。” 袁自立看着刘大柱，刘大柱看了看袁自立，低下头，仿佛在想着什么。 “刘市长，所以我说话很直接，今天找你来，就是想着知道你的态度，雷霆行动的目的，你是清楚的，省委给全省厅级以上的领导干部都发了材料，说清楚了，在请你来之前，我考虑了和你的交谈，预计了两个结果，而且我预料，有很大的可能是这两种结果。” “第一，交谈的过程中，你不会发表任何的意见，不赞成不反对，一直到我们的谈话结束，第二，内心里实际上是不以为然的，不会服气。” 刘大柱没有说话，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刘大柱不可能公开表示反对，袁自立既然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必要谈话，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也许你觉得我们之间这样的谈话没有必要，但我也明说，有些观点，我还是要说出来，到南方省之前，我的很多认识，和宣传口径就是不一样的，我不赞成树立高大全的形象，我们领导干部也是普通人，也有享受生活的权力，特别是在对待家人的问题上，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疼爱自己的孩子，望子成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领导干部也不能例外。所以，我感觉到今天的谈话，有些困难。” “你很疼爱自己的侄子，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你也严厉教育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我不会说什么大道理，我们常常讲话，大道理都是明白的，关键是到具体的事情上面，我们应该怎么处理，我和马建华同志专门说过你侄子的案子，我们很想通融，但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通融的可能了。” “人的一生，谁都会犯错误，就看错误的大小，有些错误，个人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如今的通讯发达，不瞒你说，在华湘省的时候，我就遇见了这样的情况，我们一个省委领导的儿子，因为一时间的激动，或者是逞能吧，开车和他人撞车，结果将对方撞成了重伤，小孩子是一时之气，做出了错事情，我个人的看法和大多数人是一样的，努力平息这件事情，让孩子吸取教训，不过事情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只能是公开处理，在处理的过程中，我们尽量把握，不要闹出大事情来。” “现在，很多的百姓都是看着我们领导干部的，看看我们如何处理自己家庭的事情，家庭里面出事时了，大家恨不得用放大镜来找寻其中的问题，这次的雷霆行动，你也看见了，全国许多的媒体都来报道了，网络上的消息，更是满天飞，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们领导干部应该做出来怎么样的选择，在简单不过了。” 袁自立说完这些话，再次点燃了香烟，看着刘大柱。 刘大柱有些犹豫，本来是抱定了沉默的态度，不过，袁自立已经明确指出来了，不说话、不表态也是不合适的，再说了，袁自立并没有表现出盛气凌人的样子，也没有提出来什么批评的话语，说的也都是实际情况。 “袁省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侄子的事情，政法机关秉公处理，我没有什么意见，我说的是实话，犯错误了，犯罪了，自己就要承担责任，我们天天给下面的干部职工说这样的道理，轮到自己头上了，也应该是一样的。” “呵呵，我很赞同你这样的看法，案子已经调查清楚，最近就要移交了。” 刘大柱的身体轻微抖动了一下，神情有些黯淡了。 “情况我都知道了，我会做工作的，希望侄子能够在态度上好一些。” 两天之后，刘大柱的侄子开口了，开始慢慢承认犯下的罪行，随即，这个案子引发了新闻记者极大的兴趣，一时间，各路记者纷纷到花都市公安局采访，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内部的消息，但是，公安局全部都以案件尚在侦查过程中，消息不宜披露为由，拒绝了采访。 袁自立没有觉得高兴，到南方省来，开展雷霆行动，也是迫不得已，整个雷霆行动，袁自立清楚，都是自己手段中间的一步，如果不是为了工作，袁自立不会采取这样的手法，人生一辈子，谁都不愿意得罪人，过于高调的人，最终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所以说，一段时间的高调，不过是为了工作的顺利开展，如果不是情况特殊，袁自立不会到电视台去发表什么讲话，也不会大规模开始什么雷霆行动。 马建华兴冲冲走进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袁自立正在沉思。 “袁省长，侦查工作基本上结束了，准备陆续移交起诉了，不简单啊，宋达宏的工作能力还真是很不错的，前期的工作做的很好，所以说，这次的侦查很顺利，有些已经开始审理了，这次的雷霆行动，影响很大啊。” 袁自立微微一笑。 “老马，我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啊，目前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有关经济发展的思路，我们已经有了隐隐的体现，我实际上是支持楚雄书记的观点的，在发展的过程中，要适当进行整治，要不断反思，总结经验，以前楚书记遭遇什么样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们现在做的所有工作，都是在打下基础，我一直认为，经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就要适当的反思，看看政治经济学，想想这些年发展走过的路子，我们可能要遇到一个大家都没有遇见的问题啊，今后工作的难度会很大。” 马建华当然明白袁自立说的是什么意思。 “袁省长，难度一定是有的，发达地方就是这样，发展速度快，矛盾和问题也就多，前些年，我们以为强调发展的速度，忽视了其他方面的建设，也可能是有些时候，不愿意想到其他方面的问题，所谓一白遮百丑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已经到了这一步，下一步的发展，要找到合适的道路，要想到好的办法，如果我们不能淌出来一条成功的路子，我们就算是失败的，中央对于南方省，是寄予厚望的，就看我们的表现了。” “袁省长，那些大的理论，是有专门的人研究的，我们就不需要想那么多了啊。” “呵呵，我明白，我是说，在具体的工作中，我们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是理想的，还是实际的，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第846章 干部的微调 雷霆行动第二阶段基本上结束了，到了这个时候，干部的调整事情，就提到议事日程上面了，晕资料和费广轩已经交换了意见，只不过在雷霆行动开展的时候，袁自立建议暂时缓一缓，费广轩知道一段时间的工作重点，也没有提及。 “袁省长，有关干部调整的事情，我已经初步考虑了方案，和祁部长也交换了意见，统一了观点，我认为，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 “嗯，我也是这么看的，就在最近几天研究一下吧，方案我已经看了，没有什么意见，考虑都很周全，费书记，辛苦你了。” “袁省长，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谈不上辛苦的，雷霆行动开展这么长时间了，你倒是要注意休息啊，我看，你回家去一下吧，要不然云主任有意见了，工作生活两不误啊。” “没有时间啊，事情还是有些多的，最近一段时间，我准备到下面的市州去看看的，一直没有下去看，心里都有些慌了，不知道下面的具体情况，就是从汇报中间掌握的情况，研究干部调整的事情之后，我就下去看看，估计要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你负责一下省委的日常工作，楚书记在中央党校学习，我们的压力都很大啊。” 马友明这段时间的工作，还是非常忙碌的，每天亲自督查案件的侦查，还要做出诸多的指示，作为政法委书记，马友明负责全面的协调，案件多了，市区的检察机关、法院都要忙碌好一阵子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非常关心案件的查办和审理情况，马友明要经常做出汇报，花都市的百姓更是关心案件的查处情况，刘大柱的侄子移交检察院，起诉的时候，法院的审判庭坐满了旁听者，连过道都站着人，法院的法警花费了很大的气力维持秩序，很多案件的审理，都出现了审判庭爆满的情况，现在，花都市的百姓总算是相信了，政府这次动真格了，没有谁因为关系硬、后台硬，就可以逃脱法律制裁的。 抓警风方面，主要是宋达宏负责，也真的奇怪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干警的作风大为转变，以前经常出现的吃吃喝喝、到娱乐场所去潇洒的情况，大为减少，几乎看不到了，所有人上班的时候，都是着装整齐，以前，很少有人愿意穿着警服上班的，基层派出所的转变是最大的，他们和百姓的联系最为紧密，一些收取保护费的组织被打掉之后，派出所的治安巡逻队就开始真正发挥作用了，维持治安，处理纠纷，到派出所求助的百姓明显开始增多，一时间，警力的配置问题，也成为了一个必须要考虑的实际问题了。 马友明和宋达宏一起，规范了以前的一些制度，比如说110接警制度，严格规定了出警的时间，在多长的时间予以答复的时间，处理应急纠纷的制度，等等，这些制度的贯彻，都是非常顺利的，公安局党委召开了几次会议，任命了一些新的领导人。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花都市的百姓，对警察的信任度大为提高，这得益于雷霆行动的效果，共产党做事情，只要认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好的，按照这样的良性循环，半年的时间，袁自立提出来的目标是可以达到的。 马友明很满足，在离任之前，能够做好这些工作，算非常不简单了，下一步，公安局党委已经研究了，将开展大接访的活动，处理以前的一些积案和群众上访的问题，当然，这些事情，马友明知道，自己是不会去做了，雷霆行动第二阶段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按照正常的安排，他也要被调整了。 马友明想了很多，调整到什么地方，在马友明看来，最大的可能性是到人大政协等单位，算是退居二线了，或者到一些研究型的机构去，省里有不少这样的部门，无论到什么地方，马友明都不会提出什么意见，当然，马友明还是想着做事情的，权力这东西，谁都想着拥有，失去权力的滋味，马友明也是清楚的。 马彪确实懂事很多了，好像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彻底长大了，做事情也知道规矩了，一心扑在公司的事情里面，从来不到外面去招惹什么是非，退掉了外面的出租房屋，搬回家里住了，马友明知道，依照马彪现在的经济实力，买一套住房还是没有问题的，马彪能够回家居住，马友明当然高兴了，老伴晚上睡觉的时候，几次都哭了。 马友明虽然工作很繁忙，但是每天都抽出时间来，和马彪平心静气的交谈，两人的交谈，涉及到了很多方面，马友明将自己的一些见解说出来，不是命令的语气，而是交换意见的方式，比如说马彪准备离开花都市的事情，马友明就不是很赞成，在花都市这么多年了，离开这里，在外面发展很艰难的，马彪也同意父亲的观点，在很多做人的道理上，马友明说出来了肺腑之言，对马彪的震撼是很大的，毕竟老爸见多识广，很多的认识，是实际生活中间得到的，照着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费广轩、柴邵、祁宏朗和孔友权坐在袁自立的办公室，上午10点钟就要召开省委常委会，专题研究人事调整的事情，现在是最后统一意见，因为楚雄到中央党校去学习了，所以，在人事调整的问题上，袁自立是很慎重的。 祁宏朗通报了所有的调整方案，这次的调整，没有提拔的对象，都是平级调整，根据平时的考核情况进行的调整，没有派出专门的考核组，这也是袁自立的意思，不想弄得动静太大，调整干部的时候，一定是会出现一些小情况的，谁都无法避免，既然无法避免，就将影响降到最低。 这次的调整，的确是风平浪静，或许是大家还在关注雷霆行动，没有想到这么快的时间，就开始研究人事调整的事情了，要不然，早就出现了一些跑动的情况了。 袁自立之所以这么快做出来决定，还有内部的原因，祁宏朗担任了好些年的组织部长了，权势还是有些大的，作为组织部长，有时候甚至敢于否定省委书记提出来的调整意见，这种情况不多见，这次，祁宏朗就是有些看法的，关键是对于马友明的调整，祁宏朗有意见，虽然祁宏朗没有在袁自立的办公室反映，但袁自立知道，祁宏朗一定会提出来不同看法的。 干部调整，需要征求纪委的意见，看看调整的干部，是不是存在违纪的问题，或者是纪委正在注意的干部，或者是举报信太多的干部，袁自立不愿意自己在这方面出现问题，冒出来干部带病提拔的事情，所以说，之前就和柴邵交换了意见。 袁自立非常注意保密的问题，一再要求不要透露消息，现在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讨论的过程中，费广轩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祁宏朗果然提出了看法，虽然很委婉。 “这次的调整，整体方案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关键在于个别人的调整上面，出于对省委负责任的态度，我提出来个人的看法，马友明同志拟出任云川市委书记，我有不同的意见，花都市的政法机关，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马友明同志是负有一定责任的，恐怕他本人也想到这件事情了，我们的调整，会不会给干部造成错觉，认为工作上出现了问题，可以不用承担什么责任，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袁自立看了看众人，所有人都已经发表意见了。 “祁宏朗同志提出来的意见，代表了一部分干部的看法，所以，省委有必要做出来一定的解释，一些领导干部工作上出现问题，我们必要要认真分析，看看是主管因素，还是客观因素，花都市政法队伍为什么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具体的原因，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当然，马友明在坚持自身意见方面，做的不是很好。但是，如果因为这样的原因，我们就否定一个干部，是不是显得我们省委就明察秋毫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实际情况我们不得不承认，南方省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曾经做出了很多大胆的决策，这是优点，我们要坚持，很多的具体情况，作为省委省政府的班子成员，是清楚其中的道理的，既然清楚这些情况了，那么，出现了问题，应该负责任的地方，我们毫不姑息，不应该承担那么多责任的地方，我们更不能含糊，所以，有关马友明同志调整的事情，我认为是合适的。” 袁自立说话如此直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领教过的只有刘大柱，如果不是涉及到具体的问题，或者是原则性的问题，袁自立也不会轻易说出来这样的话。如今，袁自立的话，等于是一锤定音了，说的非常清楚，其他人也不好反对了。 第847章 感激之情 干部调整会召开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开了，这年头，没有研究的东西，都可以传的到处都是，更何况已经研究了人事调整，先前，有关干部的调整的方案，出来了好多套了，其中一些传闻，和社会组织部长说出来的还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其实，这些传闻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不会出现那么大本事的人，将领导的心思、组织的意图，掌握的清清楚楚的，消息来源是有途径的，其实就是来自某些领导平日里的言行。 马友明听到干部调整方案的时候，呆若木鸡，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出任云川市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从一定程度上说，比他目前的位置还要重要。花都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说起来不过是负责一个方面的工作，但市委书记就不同了，负责全面的工作，责任重大很多。马友明明白，自己这次能够出任云川市委书记，就是袁自立的功劳，当然，其中还有宋达宏的功劳。 孙雪健一样想不到，自己会出任花都市市委常委，虽然级别是一样的，但是，意义大不一样了，以前是驻京办主任，说来数去，就是做服务工作的，可今后就不同了，是真正的领导干部了，孙雪健人一直在北京，可是，消息是非常灵通的，调整的消息传来之后，周云春和宋大川都是特别羡慕的，知道孙雪健出头了，而孙雪健出头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得到了袁自立的注意。 干部调整会开的很平淡，远远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波动，因为这次调整的干部不多，基本上属于微调的性质，没有出现被提拔的干部，所以，南方省的干部明白，更大的调整，会在不久以后出现的，因为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还需要熟悉情况。 袁自立回家以后，告诉了徐义玺，做好下去视察的准备，如今下去视察工作，没有那么简单了，省警卫局的人员是要陪同的，这一关是少不了的，袁自立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限制人员的数量，下去两台车足够了，一台中型的面包车，一台警卫局的车，袁自立也不准备多带些人下去，他在考虑，带着樊家彬下去就可以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樊家彬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 徐义玺去安排了，袁自立准备上网浏览一下相关内容，接着就休息了，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回到北京去了，袁自立和云海艺几乎每天都会通电话，云海艺不喜欢上网，和女儿冰倩的交流，也是通过电话的，冰倩在北京读书，适应很快，冰倩在电话里面说了，北京的学校，学习比西山省和华湘省都要轻松，袁自立当然知道这样的情况，北京是首都，那么多的名牌大学，在招生的过程中，都是偏向于北京地区的，这也是一种优势资源，其他地方学习成绩非常好的学生，不一定能够进入北京去上大学，在北京的一个中游的学生，就能够进入不错的大学读书了。 袁自立才打开电脑几分钟，徐义玺就打来了电话。 “袁省长，我在外面遇见了马书记，马书记说，是来拜访您的。” 秘书是一定要理解领导的意图的，马友明来拜访袁自立，是什么目的，徐义玺当然清楚，这是一种态度的表示，是一定要表示到位的，否则，马友明就是上任了，心里也会有些忐忑的，徐义玺接到了马友明打来的电话之后，就清楚了。 “我知道了，你带马书记来吧。” 袁自立也没有办法，不见是不行的，再说了，自己本来就对马友明寄予厚望，单独的谈话本来是计划明天上午，谈话之后，费广轩带着马友明去上任的。 “袁省长，您好，打扰您休息了。” 马友明的态度显得非常恭谦，袁自立感觉到有些不适应。 “马书记，你已经是云川市委书记了，责任重大，云川市发生的一些事情，你是很清楚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迅速进入角色，把工作抓起来。” “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今天来拜访袁省长，就是想着汇报一下思想的。” “呵呵，你也不用汇报什么思想了，关于云川市的工作思路，我是有一些考虑的，本来准备着明天上午和你谈话的，今天就一并说了，云川市的经济结构，有自身的特点，企业很多，而且是以加工企业居多，这样的地方，外来务工人员多，我记得，云川市是外资企业最多的地区之一，所以，你去了之后，重点还是要抓经济的，目前的重点，我认为，要让老百姓尽快富裕起来，在财政收入增加、gdp大幅度上升的同时，如何让人民群众的生活更加富足，是我们重点要考虑的问题，现在，群众有不少的反映，财政有钱了，但是，存在单位和百姓争利的问题，这可能是我们今后要特别关注的问题之一，你的任务很重，要结合云川市的实际情况，拿出来切实可行的发展思路。” 马友明连连点头，如今，单独负责一个地方的工作了，对自己是很大的考验，抓经济是不用说的。 “花都市出现的问题，你是有着切身体会的，之所以要你到云川市去负责，就是考虑到你已经有了一些比较成熟的深入的认识，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会出现不少的问题，我们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保证良性循环，我相信你能够找到很好的办法。” “楚书记提出的整顿经济秩序的建议，本来是没有什么错误的，但是放缓经济发展的步伐，一段时间内不会为大家所接受，所以，我希望你在解决问题的时候，保持经济发展的速度，这是很重大的任务，你的担子不轻。” “袁省长，我到了云川市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好的发展思路的。” “嗯，你有了这样的决心，就是很好的开始了，时不我待，要有紧迫感，大家都看着你，希望你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出来成绩。” 马友明离开之后，袁自立索性等着另外一个拜访者，他知道，孙雪健一定会来拜访的，这是官场上的一种态度，如今，马友明和孙雪健都会不自觉将自己视作是袁自立的人，外人也会这么看的。袁自立想见到的，也就是这两人，其他人，袁自立暂时不会私下里见面的。 孙雪健果然来了，态度和以前是一模一样的。 “袁省长，我来拜访您，打扰您休息了。” “呵呵，你在驻京办工作了不短的时间了，需要很快适应现在的工作，对了，有关南方省的案件，你听到了什么反映吗？” 中纪委调查组已经结束了在南方省的工作，回去了，临走的时候，龙在明向袁自立通报了相关的调查情况，具体如何处理，还要看集体研究的意见，袁自立知道，调查组提出来的意见，是最为重要的，但袁自立不会直接问的。 “我听说了一些消息，安荣山也被批准逮捕了，宋小刚的事情，在上面引发的反响很大，大部分的意见，都是要严厉惩处的，安松轮的事情，据说还在调查的过程中，不过结论很快会出来了，按照我的分析，双开是免不了的，移送司法机关是肯定的。” 袁自立点点头。 “孙书记，你的工作岗位调整了，出任了花都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的任命，也就是这两天，就会出来了，如今花都市的情况，你应该是清楚的，因为安松轮的缘故，花都市的政法机关伤了一些元气，在外面的影响也不是很好，所以，你到任之后，主要的任务，就是振奋精神，将所有工作有条不紊开展起来，你做过不少的服务工作，观察问题很细致，上任之后，你要充分发挥这方面的优势，注意到政法干部的举动，大致明确大家的想法，做到有的放矢，我希望花都市政法系统在你的努力下，能够成为南方省的典范。” “袁省长，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袁自立关心安松轮的事情，实际上是在考虑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雷霆行动带来的负面效果，在一定的时候，也是会体现出来的，起码对省委省政府的质疑，就不会少，省委省政府平时是怎么管理干部的，为什么会爆发出来这样那样的问题，而且是集中爆发出来的，表面上看，似乎是干部自己要犯错误，实际上，这里面是牵涉到了领导能力，如果说省委能够严格把关，注意到方方面面的苗头，就可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袁自立不是这样想的，要说普通干部和领导干部对着干的事情，是少之又少的，不会有那么多的愣头青，大家做事情的时候，还是有些理智的，但如果领导干部我行我素，周围的人谁会傻头傻脑去提醒啊，等到问题大了，上级来处理了，一切都晚了，所以说，平时就要注意到方向问题和教育问题。 第848章 视察的计划 到南方省上任快一个月之后，袁自立终于有机会下去视察工作了，当然，想要依靠视察工作掌握真实的情况，可能性不是很大，袁自立想起来自己在华湘省上任的时候，下去视察工作的那一幕，那个时候自己还是省委副书记，是副职，相对来说行动自由一些，后来担任省长之后，下去的机会就很少了。如今虽然是南方省的代省长，但实际上负责全面的工作，应该说下去视察工作，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到底应该如何视察，袁自立也是考虑了很长时间的，让省政府办公厅通知下面，下面完全做好了准备，这样下去看到的，完全都是一片大好形势，没有多大的意思。可不通知下面，也不行，显得不大严肃，至少警卫局的人一定是会跟着下去的，这是规定，袁自立不能违背，可袁自立需要掌握一些真实的情况，他时刻不会忘记在中组部看见的那份调查报告。 徐义玺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袁自立正在沉思，他默默将刚刚整理出来的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面，准备出去了。 “小徐，等等，你坐下，我考虑有件事情，我们商议一下。” 徐义玺有些惶恐，袁自立和他商议工作，责任重大的。 “小徐，你不要紧张，我就是在考虑下去视察工作的事情，南方省的交通条件很方便，高速公路四通八达，到最远的市州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所以，我想着带着车子下去看看情况，来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下去看看，坐不住了，你说说，我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下去啊。” 徐义玺明白袁自立的意思。 “袁省长，我觉得，要了解实际情况，还是不要惊动地方的好，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可以看看相关的情况，接着通知市州领导。” “呵呵，小徐，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我们是下去微服私访啊，如果我是市委书记，可以这样做，因为我可以自己支配时间，可以带着秘书就下去看情况了，可现在可以吗，显然是不行的，你的这个建议不成立啊。” 徐义玺有些不好意思。 “袁省长，是我没有说清楚的，下去的规矩，我是知道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通知的时间方面，打一个时间差，比如说我们到云川市去，我们可以上午出发，说是下午上班时间到，这样，中间的一些时间，我们可以了解一些实际情况的。” 袁自立摇了摇头。 “小徐，你还是想的有些简单啊，想要了解真实情况，不是半天时间可以做到的，我们这样做，有可能不能了解情况，还会形成一些误解，有些情况，我们看见了，但其中的原因，我们不知道，真正想要了解情况，需要一定的时间。” 徐义玺明白了，袁自立其实已经有想法了，他隐隐有些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了。 “呵呵，小徐，这次下去视察，可能要依靠你了解情况了，我考虑，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樊秘书长，还有一部分省直单位的负责人，到市州去看看，听听汇报，你单独行动，看看下面到底存在什么问题，我这次视察的时间，大约是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面，你可以重点带几个市州去看看，不要找地方政府，最后形成一个综合报告，情况一定要真实，我不听成绩，成绩不需要你下去看的。” 徐义玺有些激动，袁自立这样安排，充分表现出来了信任。 “袁省长，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好的，这几天你做一下准备，想一想从哪些方面着手，重点在什么地方，应该怎么做，这次的调查，很重要，一定要调查到实际的情况。有什么情况说什么情况，不要有任何的忌讳，有些问题，可能是很严重的，这次花都市发生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有些问题，如果我们长期不掌握，不想到解决的办法，时间长了，会出事情的。” 徐义玺刚刚离开办公室，袁自立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响了。 “袁省长，你好。” “老马，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跟着你干，我想到南方省工作，还是给你开车，老婆孩子的事情，问题不大，可以到南方省来工作的，小孩子还在读书，到南方省问题不大。” “老马，我不是说过吗，想办法将你调到北京去工作。” “袁省长，如果你觉得我年纪大了，在你身边工作不合适了，我就不提这件事情了，就留在华湘省了，也不到北京去了。” 袁自立闷了一会，叹了一口气。 “好吧，你到南方省来工作，还是在我身边工作吧，老婆孩子也过来吧，你和我的情况不同，家人过来了，有时候，我们还有地方可以吃饭的，下午我要人事厅去办理手续，对了，家人在什么单位工作好啊，你说说。” “在你身边工作，事情很多，我想着爱人到轻松一些的单位，主要是要照顾小孩，单位的好坏，我不在乎的。” “知道了，安排到政协工作吧，我给他们打个招呼，上班不要安排多少具体的工作，主要是照顾小孩，不过，钱你自己要准备好啊，这边的房价不低的，来了总是要买房子的，下午我给易国军打个电话，房子他能够想到办法，价钱比市面上便宜很多的。” 放下电话之后，袁自立想了想，给易国军打电话，还是有些不合适，他要徐义玺做好准备，马上到秦氏集团公司去。 易国军早就在办公室里面等候了，袁自立不愿意打扰其他人，直接进入了易国军的办公室，两人见面之后，袁自立没有多少客套的话语。 “老易，有件事情你帮一下吗，老马一定要到南方省来工作，要跟着我，我想到老马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早就建议老马带着家人到北京去工作的，安稳下来，可老马不干啊，从华湘省过来，老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住房的事情。” “好说啊，我送老马一套房子，这样的伙计，不多了，我真是羡慕你啊。” “呵呵，不行，我之所以过来和你说这件事情，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你送我的房屋，在北京，问题不大，只有你我知道，绝对是不会泄露出去的，可老马过来了，你不能送他房屋，老马跟着我工作，盯着他的人也不会少的，如果因小失大了，今后不好交待的。” “是我考虑不周啊，听你的，老马买一套房屋，我收取他的成本价，这总可以了吧。” “这没有问题，是你的权力范围内的事情。” 说完这件事情，袁自立的神色严肃起来了。 “老易，下面说的事情很关键，你一定要说实话，你说实话了，有些事情，我想着和你商议，到南方省来工作，我时时刻刻感觉战战兢兢，来了一个多月了，我没有一天是轻松的，压力太大了，花都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都有些晕头了。” “老袁，你尽管问，有什么事情，我绝对说实话。” “两件事情，第一，秦氏集团公司和黑社会组织是不是有什么来往，如果有，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不仅仅是黑社会组织，包括一些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第二，秦氏集团公司和南方省的官员，是不是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是不是利益攸关的，你可以不说官员的名字，但你一定要说实话。” 易国军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 “老袁，你说的事情，一针见血啊，我猜想，你是带着任务到南方省上任的，而且任务不轻，秦氏集团公司不存在你说的这些问题，这主要得益于秦老爷子打下的牢固基础，但我知道，南方省的很多企业，都存在你说的这样的问题，这些年，秦氏集团公司的业务，大都转移出南方省了，这里只是公司的总部，有些象征意义的滋味，并不是主要生意的地方了，比如是西山省和华湘省，都已经成为了公司重要的子公司了。和南方省的官员，联系是有的，这样的问题，不可能否认，但联系不是很紧密，我的生意重点没有在这里了，就不需要特别去打点，有着一般的关系就可以了。” “你这样说，意思是不是秦氏集团公司，在南方省的地位有所下降了。” “有这样的意思，和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肯定是不能比较的，但是，秦氏集团公司在南方省的影响，很少有其他的建筑企业可以比较，毕竟是老牌子了，再说了，老爷子的关系，在关键时刻，还是有作用的，这些年，我主要考虑了西山省和华湘省的关系，对南方省的关系，有所忽略，现在想到了搞好关系，毕竟你到南方省来了，有了你的关系，其他人更是不敢小看公司了。” “这我知道，老爷子临终的安排，我不会忘记的，公司现在的经营，都不如正轨了，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心了，所以，我也不是很着急。” 第849章 详细的计划 “老袁，你有什么考虑，尽管直说，如果需要了解什么其他的情况，也直说，上次我给你提供的情况，都是我仔细思考过的，而且你也针对其中存在的问题动作了，动作幅度很大啊，你在我的眼里，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了，我是说实话的，我一直认为，你是少有的官场蛟龙，但你的性格温和，你与人为善，和你共事的官员，应该是很享福的，我想不到你会到南方来，我之所以给你提供那些情况，就是害怕你在南方省心软啊，南方省的问题多，不下狠心是难以得到扭转的，这些年，很多的公司离开了南方省，到东部的省市或者是内地省份去发展了，这不是没有原因的，表面上看，好像是劳动力的缺乏，以及有些地方提到的环境污染等问题，其实我认为，南方省的领导，还是有着不小的责任的。” “老易，谢谢你提供的那些情况，让我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啊，不过，我感觉到，你说的不是很详细啊，是不是还有一些情况没有说啊。” “确实有些情况没有说，但我现在不会说，做事情是一步一步来的，解决了一些问题，才能够提到后面的事情，如果我将南方省的情况，说的过于黑暗了，你还怎么工作啊，再说了，总是我说，你也不能完全相信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了，我知道，很多的事情，你都是需要下去调查，了解真实的情况的。” “老易，你是知道的，我现在的身份，这么下去调查啊，越是到高位了，越是难以掌握真实情况了，我现在就好比是走在一条充满希望，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这条道路上，有着不少的地雷，诸多的考验，需要我去辨别，我要一面清除这些地雷，但又不能够耽误赶路，难度确实很大啊，我早就准备下去看看的，但就是没有时间。” “我赞成你下去看看，你管着这么大的南方省，当然要掌握真实的情况了，就说秦氏集团公司，如果哪天我不能掌握下面的情况了，公司就有危险了，或者说我就有危险了，说吧，是不是需要我帮什么忙。” “我是不能看见实际情况了，我也不可能那样做，我现在负责南方省的全面工作，就是下去视察，也要按照预先安排的线路，下去听情况汇报的，否则我就是异类了，官场上，到了我这个位置，是不能出现异类的，所以，我想着，要秘书徐义玺下去了解一些情况，今天找到你，我就是想问问，你认为南方省的最大问题，究竟在什么地方，你我都不是真正的南方省人，看问题相对是客观一些的。” 易国军没有马上开口说话，思索了好一会，才开口。 “老袁，怎么说呢，你在西林市的时候，重点抓了精神文明建设，取得了重大成绩，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的方向正确了，看看西林市现在的发展速度，看看百姓的素质，你在华湘省的时候，重点抓了煤改的事情，又是全国震动啊，所以，我放心的到华湘省投资，建设演艺基地，现在，你到了南方省，我的重点，也要跟着转移到南方省了，你在什么地方干，我就放心的跟着投资，说实话，我不完全是看着和你的关系，生意做大了，完全依靠关系，是不能够长久的，而且也是要出事情的。” “呵呵，老易，我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要我自己考虑啊。” “有这个意思，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毕竟，我从来没有真正在官场上混过，有些事情，我没有亲身体验，就没有发言权，我有一个很简单的看法，秦氏集团公司为什么得到了荣誉，等到了大家的支持，对外，我们牢固建立关系，对内，我们用制度管人管事，员工待遇也是较高的，处于这样的情况下，你想想，大部分人都是舍不得离开的，都是努力工作的。官场上，有一条，我认为是没有多大的区别，凡是官员，都是想着得到提拔和重用的，都需要得到肯定，南方省的好男人，标准简单，有权的或者是有钱的，在此基础上，相貌英俊的，年轻一些的，性格很好的，就是极品男人了，说实话，我认为，你现在就是南方省男人中间，极品的极品啊。” “好了，40岁的人了，说这些没有意义了，对南方省的情况，我还是有通盘考虑的，存在的问题大，但是，因为基础好，所以机遇也是很多的，前途也是光明的，只要能够找准方向，现在，我已经明确了大致的方向，就需要去贯彻实施了，在这之前，我还需要彻底弄清楚详细的情况啊。” “老袁，怎么说呢，你在华湘省，抓了一些大事，我记得，华湘省的医改工作，好像也准备进行的，你离开之后，我听秦川说，华湘省的医改，暂时停止了，当时，我替你捏了一把汗啊，华湘省的条件不是很好，进行医改工作，阻力巨大啊，如果你在南方省想着打开突破口，我建议，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老易，你说详细些。” “南方省的财力，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医改的问题，在你提出来以后，我也了解了一些，里面存在的问题不小，都不是小问题，牵涉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说白了，需要政府拿出来大量的资金，这件事情，是老百姓可以得到实际利益的事情。的确，南方省存在的问题不少，但是，我认为，解决问题，总是有一个突破口的。” 袁自立笑了，易国军果然不错啊。 “老易，我小看你了，以为你在商海时间太长，不知道官场上的事情了，看来你还是清楚的，理解是深刻的。” “老袁，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南方省是存在不少的问题，所有的问题，落到实处，解决之后，最终的目的，都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只要我们抓住这个重点了，就能够取得成绩，官场上一直有一种不好的倾向，群众的利益，嘴上说的无比的大，落实起来，总是在最后的，官员眼睛里面看到的，都是上级的意图，这种观念存在的时间长了，很多的矛盾和问题自然就出现了，所以，我到南方省之后，抓住牵涉到群众切实利益的事情，做出来实实在在的成绩，在打好基础的前提下，开始整顿干部队伍，整顿歪风邪气，那样，老百姓就能够知道重要性，而不会出现漠不关心的局面了，就好比是这次的雷霆行动啊。” “老袁，说实话，我没有想到那么多啊，我想不到那么远，我不是政府官员，这些事情，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的，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徐义玺下去了解情况的事情，刚才我没有说意见，其实我认为，是没有必要的。” “你说说原因。” “徐义玺是你的秘书，他下去，多半也难以掌握实际的情况，谁不认识他啊，只怕到了一个地方，早就被注意了，如果说暗地里调查，可能还会形成一些不好的影响，难度大了一些，再说了，你下去视察工作，秘书没有跟在身边，人家会怎么想。我是这样看的，当然，我说出来的，仅仅是建议啊。” “呵呵，幸亏和你今天交谈了，否则，我出现错误了，自己还不知道，你说的情况是存在的，下面的干部，时时刻刻都在关注上面领导的行踪，秘书是他们最容易接近的，也是最为熟悉的，说不定徐义玺比我还要不方便，好了，我一会告诉小徐，不要想着调查的事情了，实际上，情况我们大致都掌握了，下一步，就是继续掏出来你知道的情况了。” 易国军哈哈大笑，很快，秦睿进来了。 “袁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为什么不通知一声啊，好了，中午在这里吃饭，我来安排，叫厨师专门给你做几个可口的菜，云大姐没有在这里，你这么大的领导，过着单身汉的生活，真不知道你这个领导，当着有什么意思啊。” “秦睿啊，我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不敢打扰你啊，你看看，我马上就准备离开的，这下你来了，安排好了我的一切活动，我还不能反驳，否则遭遇的埋怨更多，什么事情，你给海艺打个电话，告我一状，我可吃不消啊。” “哼，谁告状啊，说好了，中午在这里吃饭，我不耽误你们聊天了，12点钟准时吃饭，到时候我来通知你们，你们继续聊天。” 秦睿离开之后，易国军忍不住，继续哈哈大笑。 “老易，你笑什么笑啊，看看秦睿现在关心你的生活，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啊，我现在比你有优势，瞧瞧我多自由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谁在我耳边唠叨，在看看你，估计你已经不是秦睿的下饭菜了。” “老袁，你这样的想法不行，我可要给云海艺打电话了，要她到南方省来照顾你。” “行了行了，你什么时候成为长嘴婆了。” 第850章 史玉生来访 回到省城的时候，袁自立的公文包里面，装满了材料，这些都是市州的汇报材料，10天的视察，相当于走马观花，孔友权和樊家彬都跟着下去了，视察完全按照日程的安排进行的，行程匆匆，袁自立感觉到完成了一个重要任务。 袁自立通过和易国军的交谈，明确了重点的思路，就是在南方省启动医改，在华湘省的时候，袁自立启动了医改，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并没有能够深入进行，其中最大的原因，无非是财力的承受能力有限，如今，在南方省来了，可以考虑启动医改的事情了。袁自立清楚，医改涉及到的范围是非常广泛的，百姓看病吃药，或者是住院，花费的钱财是不少的，在华湘省的时候，袁自立就知道，医院存在着巨大的黑洞，围绕其中的利益，各方都沾惹了，已经成为了一个利益集团，要真正实行医改，让老百姓从中间得到好处，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过，医改有一个较大的有利之处，就是牵涉到行政官员不是太多，在这个利益链条中间，主要受益的是医生和庞大的医疗集团。 启动医改，一定会遭遇到巨大的阻力，特别是在经济发达的地方，这些年的发展，似乎是形成了一个怪圈，越是有钱的地方，越是显得吝啬。南方省的经济基础很好，但如果施行医改，需要投入的资金不是小数目，需要省委省政府下决心，花费大力气推行，才有可能真正贯彻执行下去。从医改中间，得到最大好处的就是老百姓。 在华湘省的时候，袁自立得到了李兵无条件的支持，可以做好很多的事情，在南方省，袁自立的条件更好，直接主持了省委的全面工作，加上前期安松轮的事情，让袁自立在南方省的威信已经逐步升高。 徐义玺进来了，手里拿着电话记录。 “袁省长，前卫生部部长史玉生老先生准备到南方省来，刚刚打了电话。” 徐义玺不是很清楚袁自立和史玉生之间的关系，按照一般的接待规格，史玉生已经退下来了，这样的老领导到南方省来，卫生厅出面接待一下，分管的副省长出面接待，就算是高规格了。袁自立有两部手机，其中一部工作上联系的手机，一直是徐义玺保管，但史玉生直接打电话来了，徐义玺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 “哦，你说说史部长的行程安排。” “史部长乘坐上午10点的飞机，从北京出发，中午到达花都机场，至于其余的行程安排，史部长没有说。” “嗯，省委出面接待史部长，我看这样安排吧，史部长喜欢清静，就不要弄得声势太大了，你代表我到机场去迎接史部长，另外，通知卫生厅杨磊厅长，你们一起到机场去迎接史部长，住宿安排在香格里拉酒店，中午我陪着史部长吃饭，看看下午是怎么安排的。” 徐义玺瞬间明白了，史玉生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很不简单，袁自立这样的安排，是非常高的规格了，自己到机场去迎接，实际上就是代表袁自立，前一次到机场去迎接的是云海艺，那是不用说的，今后云海艺到花都市来，自己都要去迎接的，袁自立的身份不同了，到机场去迎接不方便。 “好的，我马上通知杨磊厅长，现在就出发，到机场去。” “嗯，你不认识史部长，不过杨磊是熟悉的，老马和你一起到机场去迎接史部长，一定要注意态度，要尊敬史部长。” 徐义玺连连点头，老马到了南方省之后，徐义玺很快和老马熟悉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老马虽然是司机，但是，和袁自立的感情非常深厚，从相互之间的态度和称谓，就可以看出来，老马态度温和，和袁自立的态度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徐义玺虽然没有大厅，可能够感觉到老马的份量，所以，他非常尊重老马，称呼的时候，都是用您来称呼的，老马不习惯这样的称呼，要徐义玺改口，好在徐义玺也不是年轻人了，能够很快适应。 徐义玺给杨磊打电话了，电话那头的杨磊，连声说马上到省政府来，言下之意，是需要在袁自立的面前报到，看看袁自立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下面负责人的这种心理，杨磊是很明白的，一般情况下，都会做出来安排的，现在时间还早，史玉生是从北京出发之前，打来的电话，现在应该还在登机，飞机到达花都机场，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还来得及。 杨磊出现在徐义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徐义玺连忙站起来，准备给杨磊泡茶。 “徐处长，不要客气了，我请示一下袁省长之后，就出发的，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还来得及，到机场去，最多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的，杨厅长，你等一下。” 徐义玺报告杨磊到了，袁自立点点头，示意请杨磊进来。 “袁省长，史部长是卫生部的老领导了，这次到南方省来，我们一定会隆重接待的。” “呵呵，杨厅长，史部长已经退下来了，相对低调一些的好，仪式就免了，史部长在南方省逗留期间，你代表我全程陪同，史部长需要到什么地方，有哪些生活上的要求，全部都要满足，另外，你给分管的副省长刘军同志直接汇报一下，中午我们一起陪着史部长吃饭，史部长是卫生部的老领导，退下来的时间不长，退休之后的老领导，在这些方面是非常敏感的，礼数上一定要周到。” “好的，我全程陪同史部长，您看，是不是请省委或者是省政府联系卫生工作的秘书长陪同一下，显得对史部长的尊重。” “不用了，史部长到南方省来，主要的目的是休养，同时过来看看，南方省现在的气候很好，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出面陪着就可以了。” 老马开的是南方省的二号车，这台车是很受关注的，各级官员都知道，省委书记楚雄到中央党校去学习了，真正主持全面工作的，就是坐着二号车的代省长袁自立，所以，二号车开出省政府的时候，大家都是会注意到的。 徐义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感觉到有些不适应，主要是袁自立没有坐在后面，袁自立说是老马和自己一起到机场去迎接，但没有说开什么车，徐义玺不会问，他知道，老马是知道的，看见老马开着二号车，徐义玺虽然吃惊，也什么都没有说，按说老马的手里，足足有三部车，开其他的车去迎接，还是低调一些啊。 “徐处长，你一定是奇怪吧，我为什么开着二号车。” “马师傅，您还是叫我小徐吧，您这样称呼，我不习惯的。” “哈哈，好，我们都改一下，我叫你小徐，你叫我老马，以前，袁省长的秘书，都是这么叫我的，也不要说什么您不您的，我听着不习惯，我就是开车的。” “老马，我可不这么看的，你和袁省长的关系非同一般，从言行举止中间就可以看出来了，我敢说，在整个南方省，包括袁省长工作过的其他地方，还没有谁和能够超过你和袁省长之间的关系的。” “小徐，你很会观察啊，看样子，你在袁省长身边工作，是合格的，袁省长是重情重义的领导，你在袁省长身边，好好干，前途的事情，不需要自己去*心的，主要就是做好工作，呵呵，这些事情，本不是该我说的。” “谢谢你，老马，这些话，都是金玉良言啊。” 徐义玺将点燃的香烟递给了老马，他发觉，老马的烟瘾不小，自己抽烟，偏偏袁省长也抽烟，而且徐义玺发觉，老马在袁自立面前抽烟，很随便，没有什么拘谨的感觉，每次和袁自立一道出去，老马都站在袁自立身边不超过一米的距离，随时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那个时候的老马，浑身都充满了警惕。徐义玺相信，就是有子弹来了，老马也会冲到前面，替袁自立挡子弹的，这样的感情，就不是一般的感情了。 “小徐，我们很投缘，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你很不错，你一定是经历过生活的波折的，所以，很多话，我就直接说了，袁省长和史部长的关系很不错的，今后袁省长的客人来了，你看着我开什么车，就知道客人是不是重要了，这件事情，就是你知道。” 徐义玺连连点头，如今，他珍藏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了袁自立一些特别重要的关系，当然，都是用的代码，徐义玺自己才能够看懂的，比如说云海艺、袁自梅、宋达宏、易国军等人，都是最为重要的人物，袁自立的亲情，徐义玺已经是充分感受到了。 二号车到机场之后，已经惊动了机场的负责人，机场的负责人和派出所的负责人全部都迎候过来了，看见了徐义玺下来之后，就知道有重要客人来了，袁自立不会亲自到机场迎接的，徐义玺来了，就代表袁自立了。 第851章 必要的推心置腹 史玉生是带着想法到南方省来的，在华湘省的时候，史玉生和袁自立之间，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为了李嘉怡的事情，史玉生内心是很不舒服的，如今，社会上的传闻，都说干爸和干女儿之间的关系，是暧昧关系，可史玉生和李嘉怡之间，是真正的父女关系，从来没有其他的关系，中央调查组在华湘省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史玉生是非常愤怒的，就算是袁自立和李嘉怡之间有关系，也不算什么的，如今谁还关心这些事情啊。 华湘省的医改停摆了，史玉生非常遗憾，也知道这件事情难以成功，华湘省的条件不是很好，启动医改，是难以取得很大的成功的，史玉生知道袁自立的想法，也是支持袁自立的，作为曾经的医疗卫生系统的最高负责人之一，史玉生是知道医改的难度的，这次到南方省，一方面想着见到袁自立，看看袁自立有什么想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其他的一些事情，袁自立目前是南方省的实际负责人，做事情要方便很多了。 看见杨磊在外面等候，史玉生知道，这一定是袁自立安排的，他到飞机场的途中，给袁自立打电话，谁知道电话是袁自立的秘书接的。 “史部长，您好，我是袁省长的秘书徐义玺，袁省长安排杨厅长和我到机场来迎接您。” 徐义玺的话语，令史玉生松了一口气，按照袁自立目前的身份，安排分管的副省长接待就算是非常不错了，史玉生已经从部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了，到南方省来，属于个人的游玩，不带有办公的性质了。 走出机场大厅，史玉生看见了二号车，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这说明了袁自立的态度，一时间，史玉生的信心起来了，相信这次见到袁自立，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到了香格里拉酒店，一切都安排好了，史玉生在房间洗漱之后，杨磊敲门，请史玉生到餐厅去吃饭，史玉生点点头，和杨磊一道进入了电梯。进入包间之后，史玉生的心有些下沉，包间里面暂时没有看见其他人。 “史部长，您稍等一会，袁省长和刘省长马上就到了。” 或许是看出来了史玉生的神态，杨磊连忙说出来了有关的安排。 “哦，杨厅长，真是谢谢你这样周到的安排了。” “史部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在南方省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史玉生点点头，这一定也是袁自立安排的。五分钟之后，袁自立和刘军进入了包间，史玉生连忙站起来和两人握手。 “史部长，你是稀客啊，我到南方省来了，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你。” “袁省长，刘省长，不好意思啊，我已经退下来了，到南方省来，完全是个人的旅游，给你们找麻烦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闲聊着，史玉生在聊天的过程中，时不时看着袁自立，袁自立知道，史玉生这次到南方省来，一定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的。吃饭的过程中，史玉生的行程安排下来了，在南方省三天时间，有两天时间会到下面的市州去看看，顺便到云川市去泡一泡温泉，史玉生每年都会到南方省来泡温泉的。 吃饭之后，刘军有事情离开了，袁自立陪着史玉生到房间去，袁自立的时间很紧，不可能有很多时间陪着史玉生，所以，中午的时候，就是两人交谈的时候，杨磊是知道这样的安排的，没有跟着进入电梯间。 进入房间以后，史玉生和袁自立都坐下了。 “袁省长，到南方省来工作，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啊。” “史部长，这没有什么值得恭喜的，我在华湘省的工作，很多都是正在进行的过程中的，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完，还是有些遗憾的。” 史玉生从袁自立的语气中间，听出了端倪，要说最大的遗憾，就是医改工作了。 “袁省长，你在南方省的气魄，我是领教了，很是干净利落啊，我相信，南方省的状况，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发生改变的。” “呵呵，史部长过奖了，我现在压力很大，工作上的事情，只能是一步一步来，史部长这次到南方省，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做出安排的。” “哦，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了，不过，有几件事情，我是在北京听到的，虽然退下来了，还是有一些老伙计知道情况的，这次到南方省来，就是要和袁省长合计合计啊，在华湘省的时候，袁省长提出了医改的工作，在卫生系统的震动是很大的。” “史部长来传经送宝，我很感激啊。” 袁自立和史玉生的脸色都有些严肃了，史玉生从老伙计那里得到的消息，不会是普通的消息，这段时间，袁自立几乎没有和北京联系过，也没有给匡思铭打电话，刚刚到南方省上任，就急着给匡思铭打电话，很多话是不好说的。 “南方省这次发生的事情，震动还是有些大的，据我知道，在经济发展快的省市，不同程度存在一些问题，毕竟，人人都想钱多啊，越多越好，人们的思想认识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要不然，为什么说内地一些不是很发达的省市，群众的觉悟还要高一些呢，袁省长做出来的事情，可以成为大家学习的样板啊，在发展的过程中注意到很多的问题。” 袁自立点燃了香烟，看来史玉生很快要说到重点的方面了，史玉生不会来上课，也不会仅仅是说到这些大家都知道的情况的。 “南方省的渊源，袁省长一定清楚了，大发展经历了好几任的省委领导，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童建国了，童建国现在是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党和国家领导人了，我们之间说话，我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在华湘省的时候，袁省长和童建国之间，就不是很对路，其中的原因，无外乎打黑除恶形成的矛盾，上次中央调查组的调查，我回到北京去之后，打听了一下，和童建国有着很大的关系。” 袁自立点点头，这件事情，他也知道了，不过，童建国的安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凭着一封举报信，对省长展开调查，这样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如果不是高层有人支持这样干，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到南方省，不长时间，安松轮就落马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举措，虽然说安松轮已经调走了，但其中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而且，在北京，不少人都清楚，安松轮是童建国担任南方省省委书记的时候，重点使用和提拔的人，楚雄担任省委书记，对安松轮是很尊重的，你到南方省来了，主持全面工作期间，就动手做出来这样的大事，所以，我还是有些担忧的，担心你再次遇见什么麻烦啊。” “史部长，谢谢你的关心了，这次的事情，证据是很明确的，再说了，安松轮已经调到北京去工作了，在他调走之后发生的事情，省委省政府也不好表态啊。” 史玉生轻轻点头。 “我不是担心其他的方面，童建国长期担任领导人，现在是政治局委员，属于核心领导层了，对你有所偏见，不是好事情啊，你是为了工作，我是清楚的，但你也要注意上面的一些反映，你到南方省来，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是明白的。” 袁自立面带微笑，史玉生能够说到这一步，非常不简单了，这些话是有忌讳的，越是到上层，越是要注意政治问题，方向是最大的问题。 “史部长，我是坚决和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的，但某些个人不能代表中央，所以，该怎么做，我会考虑清楚，该坚持的地方，我也是必须坚持的，南方省的工作，严格说比华湘省要复杂，举个例子说，华湘省的黑恶组织和势力，特征很明显，就是勾结一些党政领导，为着自己谋取利益，还不一定有很大的气势，或者说自身的不足之处太多，但南方省就有所不同了，这次查办的案件，暴露出来了其中的问题，有些党员领导干部，不仅仅是参与的事情了，和那些黑恶势力勾结在一起，已经形成了共同的利益集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也是很不好查处的事情，黑恶势力的手伸进了党政机关，他们不仅仅是要钱，还要权力，到了这种态势，就不是简单的打黑除恶的斗争了。” “这些情况，我也听说了，所以说安松轮的案子，在高层引发的震动是不小的，我恰恰认为，这就是你的机遇啊，到了南方省之后，开门红做的非常好的，我不赞成那些将领导干部看作神仙的论断，似乎领导无所不能，在一片废墟之地，依靠自身的能力，就可以建起一栋高楼大厦，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这样的看法，不合适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领导能够扎扎实实做好几件难度大的事情，就非常不简单了。” 第852章 李嘉怡的固执 李嘉怡在影视圈的发展还是不错的，不过，因为影视圈内部的一些潜规则，李嘉怡也是很烦躁和郁闷的，如果不是干爹史玉生的支持，李嘉怡不可能在影视圈发展下去，如今影视圈内部一些乱糟糟的景象，李嘉怡是有些看不惯的，但李嘉怡必须要去适应，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女影星，而且是长相漂亮的女影星，李嘉怡还是少不了诸多的烦恼。 史玉生到南方省去的消息，李嘉怡很快就知道了，自从在华湘省见到了袁自立之后，李嘉怡再也不能够平静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袁自立吸引住了，袁自立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气质，在影视圈，李嘉怡没有见到过，那是一种睥睨天下和春风化雨气质的柔和，和袁自立在一起，李嘉怡感觉到了温馨，感觉到了依靠。 李嘉怡的认识，早已经是跟上了时代的潮流，李嘉怡觉得，在影视圈里面的女人，对感情的追求，不同意一般的女人，注重的感情和感受，如今，袁自立就是李嘉怡的感情追求，李嘉怡已经清楚，袁自立和爱人云海艺是大学同学，感情很好，所以，李嘉怡没有想到破坏袁自立的家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李嘉怡也认为，真正成功的男人，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现在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 史玉生出发一天之后，李嘉怡决定到南方省去，这次去的目的，是见到袁自立，李嘉怡知道，因为上次在华湘省的调查，她和袁自立，已经有了扯不清楚的关系，虽然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袁自立因此承担一些污蔑的事情，李嘉怡觉得很是不舒服，没有发生的事情，大家传来传去的，李嘉怡甚至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嘉怡戴着墨镜和帽子，到了飞机场，飞机票是在网上预定好的，她准备直接就上飞机了，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她，北京的名人太多了，特别是出现在飞机场的名人，更是很多。 飞机起飞的时候，李嘉怡想着，到了花都市之后，首先怎么办，总不能直接给袁自立打电话，李嘉怡想到了，还是给干爹史玉生打电话，不过，李嘉怡没有想到，应该在上飞机之前，就给史玉生打电话的。 下飞机之后，走出了候机大厅，李嘉怡感觉到了茫然，现在是中午的时间，李嘉怡没有乘坐机场大巴，她掏出了手机，打开之后，直接给史玉生打电话了。 “干爹，我在花都机场，您现在在哪里啊？” “什么，你到南方省来了，怎么不早给我打电话啊，我已经离开花都市，到松林市了，我在松林市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办理的，你现在一个人在机场吗？” 李嘉怡心里凉了半截，早就应该给史玉生打电话的，至少安排有人来接一下自己的，李嘉怡从来没有乘坐过机场大巴，现在，机场大巴还在不远处停着，要去乘坐，也来得及，李嘉怡想了想，还是朝着机场大巴走去，带的行李不多，就是一个小皮箱，住宿在宾馆，不需要带那么多的东西的。 李嘉怡脸上带着委屈，准备朝着机场大巴走去。 “嘉怡，你乘坐出租车，先到香格里拉酒店，接下来我找人安排一下，你看怎么样，现在去接你，也来不及了，从市区到机场，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干爹，我知道了，我乘坐机场大巴就可以了，直接到香格里拉酒店。” 李嘉怡打电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辆奔驰车慢慢跟在后面，李嘉怡挂掉电话之后，奔驰车在李嘉怡的身后停下了，车窗摇下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了。 “这位女士，是到花都市去吧，上车吧，送你一段，我们也是到花都市去的。” 不认识的人，李嘉怡是不会上车的，所以，李嘉怡没有回答，径直朝着机场大巴走去，这样的讨好方式，李嘉怡见过，对方一定是有钱人，而且是很有钱的人。李嘉怡想不到的事情，她的容貌和身材太突出了，走到哪里，关注的人都是不少的，虽然说戴着帽子和墨镜，但是，还是会有人关注的。 车里的男子看见李嘉怡没有任何的反映，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关上了窗户，这个时候，有两个小青年走到了李嘉怡的身边，问这问那的，弄得李嘉怡很是烦闷，极力想着避开，好在两个年轻人没有什么恶意，李嘉怡有些后悔了，到南方省来得太急促，没有想到带着两个保镖，以前和干爹史玉生一道出门的时候，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虽然说不大可能遇见什么麻烦，但是，总是感觉到安全一些的。 机场大巴已经启动了，李嘉怡穿着高跟鞋，不可能跑上去呼叫的，眼睁睁看着机场大巴开走，她准备在停车坪叫一辆出租车，可是，李嘉怡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似乎没有出租车原因载客，李嘉怡上去问的时候，都说已经有客人了，问过几个人出租车司机之后，李嘉怡发觉，先前和自己聊天的两个小青年就在附近，她明白了，一定是这两人说了一些什么，导致机场的这些出租车不愿意搭载她。 李嘉怡有些着急，以前经常到南方省来，都是专车接送的，想不到这次遇见了麻烦。到了这个时候，有关南方省的一些传闻出现在李嘉怡的脑海里，李嘉怡不假思索掏出了电话，没有打给史玉生，而是直接拨通了袁自立的电话。 “袁省长，有一个叫做李嘉怡的女士说是到了花都机场了，遇见了一些麻烦。” 袁自立愣了一下，李嘉怡的面容很快飘进了他的脑海。 “哦，她说了一些什么啊？” “李嘉怡女士到了花都机场，她是从北京出发的，很仓促，错过了机场大巴的时间，现在乘坐不到出租车，我有些奇怪，不过，我开口之后，她就挂了电话。” 李嘉怡的电话，并没有在袁自立另一个手机上面，袁自立自己掌握的手机，上面主要是家人的号码，其次就是关系最好的和北京一些领导的号码。 “我知道了，我给她打电话，问问情况，你稍等一会了。” 徐义玺马上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袁自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可他想不起来李嘉怡的电话，于是，再次叫进来了徐义玺，问清楚了电话号码。 徐义玺也感觉到奇怪，原来以为袁自立和这位名字叫做李嘉怡的女士熟悉，谁知道，袁自立连电话号码都记不住，看来关系算是一般。 电话通了，一秒钟之后，有人接听了。 “是李嘉怡吗？” 袁自立不会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的，不知道李嘉怡的身边有什么人，也不知道李嘉怡在什么状态下接听的电话。电话那头，转来了李嘉怡着急的声音，隐隐带着哭泣的意思。 “袁省长，我被几个人缠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他们开着一辆奔驰车，说是要带着我到花都市，我不同意，现在我坐不到出租车，这里的出租车都不愿意搭载我啊。” “你不要着急，说出来奔驰车的车牌号，同时到机场派出所去，不要着急，我马上派人到机场去接你。” 袁自立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了李嘉怡的一声惊呼，手机被挂断了，估计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袁自立气的手有些发抖，他再次拨通号码，提示已经关机了。袁自立没有考虑，直接拨通了马建华的电话。 “马书记，我是袁自立，李嘉怡到南方省来了，刚刚在花都市机场下飞机，不过，她可能遇见麻烦了，没有乘坐到机场大巴，也没有乘坐到出租车，据说是一辆奔驰车要带着她到市区，我怀疑其中有问题，现在，李嘉怡的手机打不通了，你马上安排布置，拦截这辆奔驰车，一定要保证李嘉怡的安全。” “袁省长，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花都市刚刚打击过，按说没有谁会这么嚣张啊，真想不到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马上安排，机场有监控录像，很容易查清楚的。” 李嘉怡做梦都没有想到，奔驰车开到她身边的时候，两个男青年将她推上车了，而且拿走了她的手机，上车之后，很快有一个年轻人用胶带封住了李嘉怡的嘴，让李嘉怡说不出来话，接着，这个男人拿出了绳子，将李嘉怡绑起来了。 李嘉怡的帽子和墨镜被摘下来之后，男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大哥，我们发了，这个妞好靓啊，不知道能够挣多少钱啊。” 李嘉怡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露出了惊恐的眼神，眼泪眼看着就出来了，她知道，今天是真正遇见坏人了，刚刚和袁自立的说话，还没有说完，对方一定是最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李嘉怡很快想到了妓院的字眼，据说南方省有这种情况出现，一些单身的女孩子，被当地的一些人强迫卖*的事情，难道自己也遇见这样的事情了吗，难道运气这么差吗，要是出现了那样的情况，李嘉怡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第853章 难以抗拒 奔驰车副驾驶座位上的男人扭过头，看看李嘉怡，眼睛好半天没有离开，脸上露出了*笑，开口说话了。 “嘿嘿，这个妞确实不错，到了地方，老子先来享用。” 奔驰车离开了机场，朝着花都市的方向驶去，车里的李嘉怡，已经开始全身发抖，一边的男人不敢动手，大概是忌讳副驾驶座位上的男人，从机场到市区，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不过，男人还是有想法的，自己迟早可以享用身边的女人的。 孙雪健接到了马建华的电话之后，亲自给机场派出所打电话，因为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机场派出所迅速调出了监控录像，很快就发现了这辆奔驰车和李嘉怡、以及那两个年轻男人，一组民警迅速询问尚在机场的出租车司机，得知两个男人曾经威胁这些司机不要载客，而且司机反映，这两个男人经常出现在这里，一个司机指了指候机大厅，说两个男人可能还在里面的，警察迅速赶到候机大厅，也是这两个男人的运气不好，正好出来，遇见了警察，他们感觉到事情不好，准备跑的时候，被警察抓住了。 情况迅速反馈到孙雪健这里，孙雪健感觉到了事情严重，立刻给机场附近的公安分局打电话，要求他们拦截这辆出租车，一再告诫，奔驰车里面有人质，一定要注意，最好用检查的方式，抓捕车里的人。 袁自立得知了情况之后，气的脸色发白，机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想不到，他想起了外面传闻，有些单身女人到花都市之后，被胁帕卖*的事情。 “小徐，和老马到机场去，看看情况，随时告诉我。” 奔驰车里面的三个男人抽着烟，脸上笑容堆积，今天可发财了，身后的女人，无疑属于极品女人，到了地方，灌上一些药之后，今后就是一棵摇钱树了，反正是外地来的女人，无所谓的，也不会担心造成多大的影响。 李嘉怡快要失去知觉了，她知道，到了目的地之后，迎接自己的，一定是厄运，不知道打给袁自立的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作用，如果袁自立没有在意，自己就彻底完了，李嘉怡不知道袁自立会怎么安排，也不知道时间是不是来得及，真的等到出事情了，就太晚了。 机场高速路的出口就在前面了，李嘉怡几乎要绝望了，走出了高速路，就是有人查，花都市是大都市，道路四通八达，到哪里去查这辆车，又到哪里去找这辆车啊，先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还要注意车牌号码的。 “把女人按下去。” 李嘉怡还没有看清楚前面的情形，就被压下去了，男人的手很不老实，在她的胸前趁机揉捏，李嘉怡感觉到车子停下了。 一分钟之后，李嘉怡终于忍不住痛哭了，三个男人全部被警察控制了，蹲在地上，李嘉怡嘴上的胶带已经被撕下来了，她很想上前去踢脚，可是，身体却无力。这个时候，李嘉怡不知道相信谁，哪怕眼前的警察，她也不会相信。很快，李嘉怡看到了老马，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李嘉怡快步走到了老马的身边。 警察本来是准备带着李嘉怡到分局去做询问笔录的，徐义玺走上前去，给警察看了自己的证件，低声说了几句话，接着，警察接到了上级的指令，先拘捕男人，女孩子是南方省的贵客，千万不要为难了。 坐在老马的车上，李嘉怡身体还在发抖，刚才的一幕，仿佛是做梦，车子在香格里拉酒店停下来，李嘉怡努力下车了，慢慢走进了大厅，进入电梯。 在房间里面稍微洗漱之后，服务员过来提醒李嘉怡吃饭了，李嘉怡实在没有胃口，不过，想到这一切可能是袁自立安排的，李嘉怡勉强出来了，走路的时候，双腿依旧在颤抖。 进入包间之后，李嘉怡瞪大了眼睛，袁自立在包间里面，包间里面没有其他人，就是袁自立，这里也就是一个小包间，看见了袁自立之后，李嘉怡什么都不顾了，跑上去就扑进了袁自立的怀里，呜呜哭起来了。 袁自立本来是想着，站起来安慰一下李嘉怡的，到了花都机场，遇见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是不好想的，袁自立已经下了命令，彻底调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相信下午就可以得到准确的消息了。袁自立轻轻抱着李嘉怡，李嘉怡的身体还在颤抖，紧紧抱着袁自立。 李嘉怡曾经让袁自立心动，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不动心，现在，李嘉怡受到了惊吓，袁自立也绝对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李嘉怡哭够了，终于抬起头，泪眼婆娑看着袁自立。 “袁省长，我天天都在想你，你想我吗？” 袁自立猝不及防，李嘉怡居然问出来了这样的问题。 “想，当然想了，好了，你受到了惊吓，吃一些东西，压压惊。” 吃饭之后，李嘉怡回到了房间，这个时候，李嘉怡感觉到疲倦了，她倒在了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梦里面，还在回味今天的情况。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这一班人，从来不乘坐飞机，每天都到机场去，注意那些单身的女性，一旦明确目标，就找借口，送女人到花都市，实际上就是用这些女孩子卖*赚钱，他们在机场作案不多，主要还是害怕造成了大的影响，再说了，乘坐飞机的女人，都是有一定身份的，只不过是李嘉怡太漂亮了，他们动心了，才不顾一切动手的。这是一个犯罪团伙，作案最多的地方，是在火车站和汽车站，这些地方，外地来花都市打工的女孩子比较多，他们哄骗女孩子，说是找工作等等，乘机作案。 袁自立震怒了。想不到花都市居然有着这样一帮败类，做出来这样的事情，马建华不会疏忽，要求花都市公安局彻底摧毁这个犯罪团伙，一定要一网打尽。因为这件事情，后来牵涉出来打击卖***的事情，那是后话了。 下午，醒过来的李嘉怡，终于恢复了元气，这次，李嘉怡没有犹豫，直接拨通了袁自立的手机，既然在袁自立面前表露了心迹，李嘉怡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李嘉怡要求在外面去吃饭，不想在酒店吃饭了，而且要和袁自立两人在外面吃饭，袁自立一口答应下来了，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袁自立还在后怕，花都市存在这样一个犯罪团伙，如果不是李嘉怡的出现，还不知道会残害多少的女孩子。 下午吃饭，老马开着车，徐义玺自然是不会参加了，车子开到了花都市市郊一处农家乐，袁自立下车之后，李嘉怡跟着下车了，很自然的挽着袁自立的手臂，李嘉怡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两人进入了一个小包间。老马守在包间外面，其他人是进不去的。 进入包间，袁自立和李嘉怡坐下之后，服务员很快上菜了，农家小炒，看上去色香味俱全，这在花都市是很难见的，不是本地人开的餐馆，都是外地人来经营的。服务员拿来了红酒之后，说是酒菜都上齐了，如果有需要，随时吩咐。服务员离开包间之间，李嘉怡站起来，走到了袁自立的面前，直接在袁自立身上坐下了，李嘉怡脸上有着一些红晕，嘴里说今天就这样吃饭。 接下来吃饭的场面有些香艳，有时候，李嘉怡给袁自立喂着吃，喝酒的时候，李嘉怡一定要将嘴里的酒喂给袁自立，两人吻在一起的时候，李嘉怡紧紧抱着袁自立，喃喃的说，晚上一定要袁自立陪着她，不然就睡不着的。 袁自立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眼前的一幕，袁自立记得，和云海艺在北京的时候、和唐玉珠在上海的时候，都出现过很香艳的一幕，袁自立的自控能力是非常不错的，只不过李嘉怡太漂亮了，一边还在喃喃说着做袁自立的情人，为袁自立生孩子之类的话语。 晚上回到香格里拉酒店的时候，袁自立送李嘉怡上楼去，袁自立知道，这次送李嘉怡，一定会发生什么故事的，可李嘉怡坚持，必须要上楼去。进入房间之后，李嘉怡迅速关上门了，直接扑进了袁自立的怀里，接着开始脱袁自立的衣服。 袁自立再次体会到了冲锋的感觉，那种忽上忽下的感觉，让人觉得精神振奋，身下的李嘉怡，微微闭着双眼，双手搂着袁自立的胳膊，舌头伸进了袁自立的嘴里，到处搜索。 最终发泄的时候，袁自立害怕李嘉怡怀孕，谁知道，李嘉怡紧紧抱着袁自立，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袁自立最终在房间里面住下了，外面是老马，袁自立不需要担心，老马知道怎么处理，根本不需要袁自立打什么招呼，这个夜晚，袁自立体会到了好久没有体会到的风情，李嘉怡的大胆超乎了袁自立的想象。 早晨醒来的时候，袁自立和李嘉怡一同进入卫生间洗澡，袁自立仔细为李嘉怡擦洗身体，李嘉怡白皙的皮肤、完美的身材，在袁自立的眼里，仿佛变成了艺术品。 第854章 医改的谈话 李嘉怡在花都机场的遭遇，史玉生并不知道，回到了花都市之后，史玉生看见了活蹦乱跳的李嘉怡，还是很高兴的，而且李嘉怡的精神很好。 史玉生经过了仔细的考虑，决定劝说袁自立在南方省实施医改，如今，医疗系统存在的问题，全国都是有的，必须要有一个地方带头进行医改，彻底纠正医疗系统中间存在的一些黑幕，否则，吃亏的总是老百姓。当然，医改不是小事情，恰好，杨磊这两天都在跟着考察，史玉生和杨磊交谈了不少时间，得知了南方省医疗系统存在的问题，甚至比内地的还要严重，南方省的医保覆盖很全面，范围达到了90％以上，除开拿财政工资的干部职工，参加了公费医疗，其余的居民和农民都参加了城镇医保和农村医保，应该说，财政上每年还是要拿出来一大笔的资金的，参保的范围越是广泛，医改的措施越是好落实，因为所有的干部职工以及居民农民都能够从中获得收益，得到实际的好处。 下午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和刘军都过来了，史玉生非常高兴，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正好可以说到医改的事情，吃饭的时候，是最好说这样的事情的。 “袁省长，刘省长，感谢你们的盛情招待，更是感谢杨厅长这两天都陪着我的，真是给你们找麻烦了。” “史部长可不要这么说，到南方来了，就多住一些日子，可以到云川市去住几天的，云川市的温泉很不错的，多泡温泉，有好处，特别是李嘉怡女士，泡温泉真的可以美容的。” 李嘉怡睁大了眼睛，连声说要到云川去泡温泉，其实，李嘉怡泡过温泉，只不过是想着在南方省多停留一些时间，继续和袁自立的恩爱罢了。 话题渐渐提到了医改上面，史玉生以前是卫生部门，三句话不离本行。 “唉，我现在没有担任部长了，还是很遗憾的，主要就是医改的工作，因为条件不成熟，全国不能一盘棋，所以，一直没有能够启动啊，想到里面存在的问题，我心里堵得慌，医疗机构，本来是救死扶伤，为百姓服务的，现在，已经改变了这样的味道了，变成了某些人谋取利益的地方，真是心疼啊。” 袁自立笑了笑，他明白史玉生的意思。 “今天机会很好啊，刘省长是分管医疗系统的，杨厅长是卫生厅负责人，史部长虽然退下来了，是医疗系统的权威啊，我们就好好说说这医改的事情，我在华湘省曾经准备动手，进行医改，目前半途而废了，很是可惜啊，医改必须要和财政的好坏联系起来，才有可能取得成功的，我看这样，杨厅长，你详细说说，医疗系统到底存在哪些非常突出的问题，就说南方省的情况。” 杨磊没有想到，商议工作居然会在这里进行，不过，医疗系统存在的问题，杨磊是很清楚的，今天史玉生说出来了医改的事情，袁自立要自己说情况，那么，很有可能要在南方省施行医改了，这可是一项非同寻常的任务。 “普遍的情况都是是存在的，比如说药品价格过高，老百姓为看病支出太大，干部家庭里面，如果有人患上了慢性病，家里都吃不消的，何况说居民和农民了，大病救助机制的不健全，令很多人望而兴叹，各地的标准不统一，最高的三万元，最低的几千元，这些钱，在大病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有一些依靠社会救助，获得了治疗，但毕竟是少数，很多家庭，为了看病，甚至是倾家荡产啊。” 包间里面安静下来了，谁都知道，有些病的治疗，花费是天文数字，比如说白血病，癌症的化疗等等，这些大病，确实可以拖垮一些家庭。 “南方省医疗系统最为突出的问题，就是收入两极分化的问题，到目前，医院各个环节都是存在利益共沾的问题，牵一发动全身，一般来说，医生分为两大类，一类名气大的医生，技术确实是不错的，收入高得惊人，一年收入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而一般的医生，一年的收入，在10万到50万元之间，也算是不错了，但护士和医院里面的新人，收入是很低的，平均都在10万元以下，当然，特级的护师是除外的，这样一来，区别就出来了，在南方省，门诊的医生，技术一般，高水平的医生，名气大的医生，都在病房里面，生活好了，心脑血管疾病特别多，我知道的一件事情，就说心脏支架的手续吧，一个支架手续，主刀的医生可以拿到一万元以上，一次手续一万元，一个好的医生，一天可以做出来5到6个手续，做的最多的，一天做12个手术，你说他们的收入是多少，动手术的利润太大了，简直有些超乎普通人的想象了，还有一些所谓的专家门诊，挂号费大都是100元到120元，更不用说后面的治疗了，看病的群众，出于一种心理作用，就是相信有名气的医生。” “最严重的是药品的价格问题，电视上曝光的不少了，有些药品的价格，上升超过百倍了，几十倍的事情，是很平常的，为什么出现这些问题，养活医生是一个方面，回扣的盛行是最大的问题，我曾经听到一个制药厂的负责人诉苦，人家是大老板了，在医生面前，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各个医院的权力很大，可以用你的药，也可以不用，所以，不送钱是卖不出去药品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最终吃亏的，都是老百姓。” “最可恨的是有一些有名气的医生，接受了制药厂的好处，或者是得到了其他方面的恩惠，在用药的时候，予以倾斜，这种情况，谁都找不到毛病的，老百姓迷信有名气的医生，同样治病，有名气医生开出来的药，花费超过10万元，患者拿的心甘情愿，普通医生花费超过千元了，患者就有意见了。” “还有一种情况，医闹，专门到医院闹事情的，有这么一帮专业队伍，这个队伍的形成，也是有部分医生道德沦丧，根本不是想着为百姓看病，没有责任心，闹出来了诸多的医疗事故，指使专业的医闹队伍生意很好的。” “有关的医疗鉴定，更是乱成了一团糟，很多时候，鉴定的意见互相矛盾，鉴定机构都是在卫生部门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倾向性，出来的结果，当事人就不是很相信，也不排除在鉴定过程中做手脚的问题。” “大医院的负责人是非常牛气的，卫生厅里面，除开我这个厅长，他们还是相对尊重的，就是一般的副厅长，他们都有些不在乎了，有钱了，怕什么啊，再说了，他们的名气大，很多人愿意找他们看病，就是我的家人病了，也是找到他们看病的。” 杨磊一口气说出来了这些话，袁自立和刘军的脸上，说不清表情，杨磊能够说出来这些事情，一定是与史玉生有关的。 “杨厅长，存在的这些问题，卫生厅是什么意见？” 袁自立问到这些话的时候，刘军的脸上有些不好看，医疗系统根本就不好管，很多人都不愿意分管这一块，专业技术的事情，本来就不懂，管不到那么多。 “暂时没有好的办法，出现一起问题，就查处一起问题，还要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关系，有些时候，查处还会不了了之的，当然吗，这个中间，卫生厅也是存在不足的，有工作没有做好的地方。” 杨磊的回答很简单，不过，此刻杨磊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的，这样的回答，是史玉生提出的建议，史玉生在下面考察的时候，两人就说到了这些事情，史玉生建议杨磊不要有什么隐瞒，以前的工作，是没有做好，就是没有做好，大胆承认就是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工作没有做好吗，谁都有工作失误的时候。 看着袁自立的脸色，似乎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不过，刘军有些忍不住了。 “杨厅长，工作没有做好的地方，今后我们讨论，现在，我们要说说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的事情，存在的这些问题，我们都是知道的，但没有一套系统的制度来纠正这些问题，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袁省长问到这里了，我想，你作为卫生厅长，一定是考虑过解决的办法的。” 史玉生不失时机的开口说话了。 “刘省长的考虑是非常正确的，要彻底解决这里面存在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彻底的医改，明确相关的制度，如今，医疗系统存在的问题，全国各地都是存在的，但真正成功的医改，还没有出现，所以，卫生系统总是在做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事情，其实，南方省的条件是很好的，可以考虑进行医改的事情，医改还是要依靠一定的财力的。” 第855章 拍板 刘军看着史玉生，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原来先前说到的这一切，都是铺垫，史玉生真正的意思，是想着在南方省进行医改啊。说到医改，刘军不是没有考虑过，去年华湘省提出医改之后，刘军是非常关注的，作为分管这一块工作的副省长，刘军当然想着做出来成绩，可惜，省委书记和省长在经济发展方面的意见不统一，卫生工作，根本就拿不上议事日程，更不要说做出来什么成绩了。 刘军更明白，要实施医改，会遇见哪些问题，他看向了袁自立，这件事情，主要还是看袁自立的意见，南方省存在的问题，刘军还是知道一些的，如今，袁自立的事情，多如牛毛，会关心到医疗系统的事情吗。 “史部长，看来是有备而来啊，我在华湘省，曾经实施过医改，但还没有正式铺开的时候，我就离开了，现在到了南方省，再次遇见了这件事情，医改是一项系统工程，如果不投入巨大的人力和财力，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半途而废的事情，我们千万不能做，南方省的情况，和华湘省有着很大的不同，财政收入是华湘省的许多倍了，按照我的判断，华湘省发展30年，也不一定能够有南方省现在的规模和水平，差距太大了，这也是我在华湘省的时候，没有急着推进医改的根本原因，华湘省的财政，不一定能够承担。医改是一项需要长期坚持的工作，改革之后，得到最大好处的是老百姓，所以，这项工作，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也是我们必须要做的工作，至于南方省的条件是否成熟，我还没有考虑清楚，史部长，说说你的具体意见建议吧。” “袁省长，刘省长，杨厅长，这两天下去看了，我有很多的感慨啊，南方省外来打工的人特别多，在有些地方，占据了人口的8成，本地反而不多了，但不管是什么地方，医保的政策都要落到实处，有些企业的管理不是很规范，没有落实，在落实医保政策的时候，本地人和外地人也存在一定的认识分歧，我认为，只要是到南方省来务工的人，都应该要纳入医保体系的，这些人为南方省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改革的成果，他们没有享受到，他们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层，拿着最低的工资，做着最苦的事情。” 史玉生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史部长，听你刚才的话，我都怀疑，你不是卫生部的领导了，说的都是民生的事情了，这些情况，的确是存在的，贫富悬殊越来越大，已经成为了一个存在危险的区域了，我们都知道，现在的仇富思想越来越严重，这都是因为贫富悬殊的增大啊，最早到城市来务工的那些农民工，或者是其他的人，他们在城市里面扎根了，他们的子女慢慢长大了，可还是生活在底层，一位大学教授发出过感慨，寒门难处贵子了，如果我们的社会，因为阶层固化的问题，靠努力拼搏，不能改变自身的命运，那就真的危险了。史部长，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万丈高楼平地起，开头总是艰难的，但只要迈出这一步了，今后的事情，就容易很多了，刘省长，你是什么意见。” “袁省长，我是支持这件事情的，不瞒你说，以前你在华湘省提出医改的事情之后，我就考虑过，南方省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来医改的工作，但医疗改革的工作，必须得到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仅仅我个人高度重视，是不行的，只要袁省长重视这件事情，我相信，南方省的医改工作，一定能够顺利开展下去的。” 袁自立笑了笑，看向了杨磊。 “袁省长，刘省长，我是完全支持医改工作的，只要省委省政府做出来了决定，卫生厅所有干部职工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这项系统工程的。” 袁自立没有直接表态，反而要求大家都吃菜，不然菜凉了，说话的过程中，袁自立为史玉生夹菜，也为李嘉怡夹菜，在这个过程中，史玉生是有些敏感的，李嘉怡几乎没有怎么吃菜，大部分时间都是盯着袁自立看，李嘉怡的心思，史玉生当然是知道的，像袁自立这样突出的男人，确实不多，李嘉怡一定是有想法的，不过，经过上次的调查之后，史玉生心有余悸，绝对不会再次提到这样的事情了。 史玉生笑呵呵端起了酒杯，众人都端起了酒杯。 “袁省长，刘省长，杨厅长，今天，我史玉生就听你们的表态，我说过，工作中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够做好医改工作，这个遗憾，我希望得到弥补，在有生之年得到弥补，不管是哪里进行医改，我都是全力支持的，而且身体力行的。这杯酒，就是我的态度，我一口干了。” 史玉生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面的白酒，其余人都看着袁自立，袁自立没有说什么，也跟着喝完了，其余人一次喝完了白酒，李嘉怡同样喝的白酒。不过她有些为难。 “李嘉怡女士就随意吧，女同志可以特殊的，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嘉怡，袁省长说了，你就随意吧。” 史玉生的心情很好，袁自立喝完了，也就是表态了，下面要看袁自立怎么说了，李嘉怡喝了一小口，笑着开口说话了。 “小女子酒量有限，谢谢袁省长的关照。” 袁自立笑了笑，开口说话了。 “我在华湘省的医改，严格说起来，是不成功的，就是我继续在华湘省工作，这项工作，也需要考虑到实际情况，到南方省来了，虽然情况不同了，但是，医改工作，是一个系统工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容易，今天，虽然我下定了决心，还是有忧虑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的干净彻底，就做成功，刘省长，你是分管文卫的省政府领导，杨厅长，你是卫生厅厅长，你们明确表态，有没有信心。” “袁省长，你放心，省委省政府决定了，我一定做好医改工作。” “袁省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袁自立再次开口说话了，神态有些严肃。 “刘省长，如果启动医改工作，你是主要的负责人，具体的工作，都是你去协调指挥的，我不会参与到具体的工作中间，当然，需要省委省政府出力出政策的地方，我来协调，杨厅长，你是做具体工作的，医改工作面临的难题，你是清楚的，从你刚才的谈话，我就知道，你已经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你会遇见很多的具体问题，甚至是来自高层的压力，你要有坚定的决心，要迎接挑战。” 刘军和杨磊都点头了。 “好，从现在开始，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就正式启动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很多，需要提出来具体的医改方案，这个方案非常重要，杨厅长，你具体负责，刘省长，你负责协调，一旦方案出台之后，省委召开专题会议进行研究，通过之后，你负责到北京去上报方案，得到国务院的批准，这个过程不要着急，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方案，方案一定要详细，我现在就考虑到了，关于外来务工人员今后的医保问题，关于医疗鉴定的问题，关于医疗责任事故追究的问题，以及处理医闹等具体问题，都要拿出来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目前的规章中间没有的，省人大负责通过地方性的法案和条例。刘省长，需要抽调哪些方面的负责人参加方案的起草工作的，你具体决定，下一次的省委常委会，你列席参加，我在常委会上面授权，你直接负责全省的医改工作。” 史玉生有些激动，想不到袁自立这么快就拍板了，而且考虑如此细致。 “袁省长，你下定决心了，我就豁出去了，我不走了，就在花都市住下来了，我参加方案的起草工作，虽然能力有限，但还是可以提出来一些建议的，你刚才说到的有两个问题，是如今的难点问题，一个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医保问题，一个是医疗事故鉴定和纠纷的解决问题，我早就考虑过，有一些不成熟的建议，和杨厅长一起协商。” “好啊，我也陪着干爹，在花都市好好玩玩，袁省长，您没有意见吧。” 袁自立真的没有想到，史玉生是真心的，想着为医改尽力，不过，李嘉怡的心思，袁自立再清楚不过了，恨不得永远不离开南方省，只要自己还在南方省工作。 “呵呵，史部长，真是谢谢你啊，李嘉怡女士愿意在南方省住一段时间，我们也是欢迎的，杨厅长，具体的接待工作，就是你们负责了，史部长参与了方案的起草工作，你们要考虑具体的报酬问题，这是史部长份外的工作啊。” “袁省长，待遇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我一个老头子，也不缺什么钱用，有退休工资，厅里负责我和嘉怡的吃住，我就感激不尽了，这次，我能够发挥余热，已经是非常高兴了。” 第856章 首长的医疗费 吃饭结束之后，袁自立准备离开宾馆了，他是代省长，需要关心的事情很多，但医改是一个大动作，是袁自立在南方省突破的一个重大方面，如果说医改能够成功，或者是取得重大的成绩，那么，很多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如今，百姓中间的怨气很大，说到官员，开口闭口就是贪官，大家几乎不相信政府会为老百姓办实事了。袁自立来到南方省，同样会遇见这样的问题，但袁自立无法着急，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慢慢做。 “袁省长，我想和你单独交谈交谈。” 史玉生走到了袁自立的身边，小声开口说话了，南方省准备进行医改工作，是一件大事情，史玉生的考虑是很多的，当初华湘省的医改，史玉生并不是很看好，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南方省的医改，史玉生是准备倾尽全力的，否则，也不会留下来，参与到方案的制定中间去，要知道，制定方案是很大的工作，耗费精力的。 袁自立和史玉生进入了休息室，刘军先离开了，杨磊在外面等着。 “袁省长，关于医改的事情，我可是要说实话的。” “史部长，我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啊，医改是一件大事，我是清楚的，当初在华湘省推行医改，遭遇了相当大的难题，现在，南方省准备进行医改，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其中的一些具体的问题，我不是太清楚，想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啊。” “袁省长，你说笑了，你不需要特别熟悉医改工作的，只要你下决心了，拍板了，大力支持医改的工作，一切的事情就好说了，下面有人专门做这样的事情的，不过，医改可能遇见的难题，是明显存在的，比如说医药集团和医院的关系问题，回扣的问题，药品价格过高的问题，医院医生的收入差距太大的问题，如何协调这中间的关系，改正一些存在的黑幕，保证群众看病少花钱，是我们医改的核心目的，而且，南方省的医改，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就是保证自身的成功的同时，要成为全国医改的领头羊，你想想，如果仅仅是南方省的医改成功了，全国其他地方不进行医改的工作，南方省的财政情况再好，也承受不住的。” 袁自立点点头。 “史部长，你说的情况，我考虑过了，的确是这样，医改需要财政拿出大量的资金，南方省改革了，如果全国其他地方不进行改革，大量的人员进入南方省，我们是承受不住的，我已经想到了，改革的初期，财政需要拿出不少的资金，改革成功以后，财政的负担相应就要减少很多了，但这笔钱，必须要拿出来，不仅仅是省财政，各级财政也要拿出来资金，支持医改的工作，我最担心的事情，不是在这里啊。” “我知道袁省长担心什么地方，医改工作，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特别是医生的利益，而参与改革的人员，大部分都是专业人士，外人是不太清楚其中的利益关系的，也不熟悉医疗系统需要注意的问题，以前多次进行过医改的工作，都是自己担任裁判员、自己担任运动员，这样的*作方式，难以成功，南方省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你放心，我已经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了，先前和杨磊商议的时候，就在考虑了，进入医改小组的人员，需要特别慎重啊，否则，我们的方案不行，整个的改革，就难以取得好的成绩。” “史部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既然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同意进行医改的工作了，就会努力做好的，需要什么人，需要多少钱，需要采取哪些方面的措施，你尽管提出来，这方面，杨磊或许有些缩手缩脚的，你可以提出来。” 史玉生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袁省长，我想，你可能从来没有掏过药费吧。” 袁自立仔细想了想，这是实际情况，好多年了，袁自立从来没有想到过药费的事情，有时候，身体出现了小毛病，都是秘书或者是老马帮忙联系的，自己很少住院，拿药的时候，袁自立准备掏钱，但秘书和老马都不要。记得在华湘省的时候，有一次感冒，到省人民医院去输液，上至院长，下至医生护士，忙得不可开交，自己以为医疗费用是云海艺去结账的，最后也没有关心。 “史部长，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啊，从来没有关心自己的医疗费用。” “呵呵，你是不需要自己掏钱的，在华湘省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况了，按照现行的报销办法，正省级以上的领导，在中央的，医疗费用，卫生部直接负责核销，副部级的领导，单位负责核销，在地方上，就是卫生厅直接负责核销了，现在地方上不是很规范，一般来说，省委书记、省长、省人大主任和省政协主席的医疗费，卫生厅负责核销，其余省领导的医疗费用，需要单位自行核销，但一般情况下，都是卫生厅直接核销的，目前施行的办法，都是实报实销的，到下面的市州、县市，我做过调查，很多也是这样的情况，你是正省级领导，按照规定，不需要自己支付医疗费。” 袁自立有些明白史玉生的意思了。 “你是说领导医疗费用的核销，也需要进行规范，必须按照中央的规定，从源头上卡死，这样一来，就可以做到公开透明了。” “有这个方面的意思，医改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我们说到的医疗系统的改革，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医疗费用的报销问题，按照上面的规定，我可以这样说，南方省省级以上的领导，在医改过程中，按照上级的规定，是可以报销医疗费用的，但下面的领导，就必须按照规定，自行承担应该承担的医疗费用了。” 袁自立很快就想到了其中存在的问题。 “史部长，你说到的范畴，已经不是医改能够完全涉及到的范畴了，举个不巧当的例子，某位市委书记或者市长身患重病，拿不出来医疗费用，是不是也需要社会来进行救助，老百姓是不是会相信，几千年的官本位思想的延续，如果市委书记和市长都看不起病了，下面的干部会怎么看，据我知道的情况，他们的医疗费用，都是财政上解决了，这样的情况，我们必须要认真考虑一下，先前我们说到的大病救助机制，姐牵涉到了这些方面啊。” “袁省长，我说到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我的意思是说到了里面存在的一个方面的问题，我没有说通过这次的医改，解决全部的问题，那不现实，如果我们考虑过于全面，可能医改就不会成功的，医改工作一定要尊重实际情况，很多的东西，我们不能照抄照搬国外的一些做法，我们国家的体制不同，民情民意也不相同的。” “史部长，我明白了，在华湘省的时候，我的确没有过多的关注到医改方面的事情，总是觉得进展缓慢，困难很多，也认为医改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加上精力有限，不可能去全身心的关注医改工作，到南方省来了，重新提到了医改的工作，还希望史部长大力支持啊。” “袁省长，你放心，我一把年纪了，说到就是要做到的。” 袁自立其实还是有担心的，主要就是对于南方省干部情况的不熟悉，医改工作，无论喊得多响，说起来多么的重要，最终都是需要人去做工作的，如果人不合适，一切的工作都有可能走偏方向的。 “这次南方省的医改工作，重点还是卫生厅负责的，刘省长还有其他的分管工作，所以我有些考虑，史部长是不是准备帮着我们挑大梁啊。” “袁省长，重点的工作，还是杨磊负责的，你到南方省的时间不长，杨磊同志，我是了解的，很不错的，熟悉业务，以前我到南方省的时间比较多，南方省的医疗系统，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这几年的工作，是受到了部里的好评的，在外来务工人员的医疗费用方面，南方省做过尝试，有一些经验，这都是杨磊的功劳啊。” “呵呵，史部长，我对这些方面，还真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考虑过了，医改工作，重点还是在于干部的得力，如今做任何工作，都离不开得力的干部，医改工作，说的不好听一些，就是需要唱黑脸，可能会遭到很多人忌恨的，如果人人都想到了不愿意得罪人，不愿意去接触实职的事情，那就不用做了。” 史玉生脸上带着笑容，他想不到，自己最为忧虑的事情，袁自立居然直接点出来了，涉及到利益的事情，是最为难办的事情，何况，医疗系统的人员，并非大家所说的弱势群体，他们现在有实力，可能想出来方方面面的办法，来阻挠这次的医改工作。 第857章 人选的确定 说到人员问题的时候，袁自立有些沉默，医改的人选，不比其他方面的人选，如果是不熟悉情况的人，起不来多大的作用，对医疗系统不熟悉，就难以发现根本的问题，只能是看见表面的问题。袁自立想到了一个人，海归王友明，当初在华湘省的时候，王友明是表现不错的，但王友明也存在不足，在国外的时间长了一些，对国内近些年的发展情况，不是很清楚，在国内进行的任何改革，都要符合国内的实情，否则，就是无法延续的，或者说不可能取得成功的，所以，袁自立还是有些犹豫的。 将王友明调到南方省来，是很简单的事情，对于袁自立来说，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调过来容易，谁知道王友明是什么样的想法，如果王友明仅仅是凭着一腔的热血，来从事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很难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人无完人，袁自立也知道，没有全才，都是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王友明还是有一些优点的，首先，王友明属于海归，对国内情况的不熟悉，看上去是不足，但从改革的角度来说，也算是优点，可以摒弃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心一意从事改革的工作，其次，王友明在华湘省，已经接触过医改的工作，知道存在那些问题和难度，虽然说华湘省和南方省的情况不同，但医改的大方向是一致的，最后就是从人心的角度出发，王友明是一定会倾尽全力完成袁自立安排的工作的，知识分子都有一个特点，士为知己者死，他们有素质，骨子里还是存在着感恩的思想的，很多时候，他们做事情不求回报。 想到了这些之后，袁自立下定了决心，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看史玉生是什么想法。 “史部长，我想到了一个人，王友明，你也是认识的，在华湘省的时候，王友明就参加了医改的工作，现在，南方省的医改工作，重点就是在于人员的组成，如果说领导小组的人员合适了，工作很快能够取得突破，我考虑将王友明调到南方省来，专门从事医改的工作，你看怎么样啊。” 史玉生没有马上回答，点燃了香烟，显然是思考了一会。 “袁省长，我说实话，调王友明到南方省来从事医改工作，有利有弊，我个人认为，是利大于弊，首先说不利的方面，王友明的情况，袁省长是很清楚的，年轻，做事情有朝气，这样的朝气，在从事行政工作的时候，不一定是很适合的，特别是从事改革方面的工作，有些话，我本来是不应该这样说的，袁省长是知道的，能够从事改革工作的干部，都是被大家称作老狐狸的人选，做群众工作，或者是面对难题的时候，能够想到好的办法，很多的问题，我们不一定正面回答，王友明年轻，做事情总是喜欢刨根问底，这样是不行的，有些事情，是不存在辩论的，我们就是需要下面按照我们的做法去执行。” 袁自立微微点头，史玉生不需要将话说透，里面的意思，两人都明白，有些话，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不利的方面，主要就是这一点，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有利的方面，我也强调一点，王友明年轻，如果说我们安排了什么任务，王友明一定是会不折不扣完成的，这方面是不需要担心的，王友明不存在三心二意的问题。” 袁自立没有想到，史玉生说话会这么直接，不过，袁自立很快明白了史玉生的心思，史玉生已经退休了，不存在说还要遮掩什么了，以前在官场上的时候，是需要说官话的，现在没有必要了，史玉生考虑到的，就是如何能够做好南方省的医改的工作，至于其他弯弯拐拐的东西，史玉生不会想那么多了，如果说在南方省的医改都不能够取得一定的成绩，史玉生这辈子的心愿，估计都是难以得到实现了，一个人，不管到什么位置，一旦想着做好一件事情的时候，想法都是一致的，对于完成工作有利的地方，会完全采纳，对于完成工作不利的地方，会想方设法的予以排斥。如今的史玉生，已经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南方省的医改工作中间去了，史玉生已经将南方省的医改工作，看作了自己的事情。 “袁省长，我是有些心急了，不过，我已经退休了，不存在继续打官腔了，那样做，对南方省的医改工作，没有任何的好处，说实话，对于医改工作，我是心存愧疚的，在我看来，卫生部已经成为了典型的官僚机构了，按说是不应该这样的，卫生部里面有很多的人才，特别是一些专业的人才，他们是不应该去从事行政工作的。南方省的医改，涉及到干部是必然的，王友明的情况，我知道和清楚，我认为，将王友明调到南方省来，是有着很大的好处的，对南方省的医改工作，也是有利的。” 袁自立点点头，决定之后，反而不需要着急了，有关的手续，可以要求杨磊协调办理，王友明到南方省来，最好是直接进入卫生厅工作，这样做，便于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 正事说完之后，袁自立和史玉生开始闲聊，说到了在华湘省的时候的一些趣事，和史玉生的聊天，袁自立感觉到了轻松，毕竟，已经退下来的干部，说话就要直爽很多了，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走出史玉生的房间之后，袁自立计划着回到家里去，袁自立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呆在别墅里面的感觉了，客人不多，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部分的时间，史玉生在家里，都相当于在上班，总是在看文件。 李嘉怡出现在了走廊里面，袁自立有些吃惊，他和李嘉怡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发生了质变了，袁自立说不清楚是后悔还是兴奋，毕竟到了目前的职位了，能够沉住气了。 “袁省长，我有事情请教您。” 李嘉怡一脸的严肃，毕竟这里是在公共场合，两人之间的表现不可能过于亲昵，否则被外人发现了，就会引发波澜了。袁自立点点头，跟着李嘉怡到了房间里面。李嘉怡迅速关上了房间门，扑到了袁自立的怀里。李嘉怡的身体在微微抖动，袁自立没有说什么，紧紧抱着李嘉怡，要说他和李嘉怡之间，能够在一起的时间是不会有很多的，袁自立到南方省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引发了高度的关注，今后的工作会更加忙碌的，不可能有很多的时间，陪着李嘉怡的。 李嘉怡很主动，扑在袁自立的身上，喃喃说着，要袁自立抱着她，袁自立抱着李嘉怡，放李嘉怡到床上的时候，自己也被李嘉怡直接拉到了床上。 一番激情是不用说的。 袁自立搂着赤条条的李嘉怡，李嘉怡确实太漂亮了。 “哥，以前我在北京的时候，在演艺圈里面，总是想着依靠一些关系，演艺圈里面没有什么意思，我不想干了，爸也退休了。” “说说，你想干什么，我来帮着你安排，但是有一件事情不能做，就是做生意的事情，我说的意思是明确的，你做生意，我不可能不帮助你，那样，你能够赚很多钱，但这些钱，拿着不安稳，下面的很多干部，会想方设法投其所好，到后面，没有谁敢于保证，说是不出现什么问题，演艺圈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听了很多方面的传闻，都不是很好，你不想做了，也是好事情，我支持你。” 李嘉怡仰起头看着袁自立。 “哥，你放心，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做生意了，我不愿意*心，再说了，我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不懂那些方面的事情，我还是想着能够找一个地方，安安心心上班，不过，我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上班的时间长了，可能也会不耐烦的。” 袁自立感觉到哭笑不得。 “好了，你这不是想上班，你这是想找寻刺激，我看还是算了，你在演艺圈这么多年了，最害怕的事情，估计就是遭遇束缚了，所以，你想到上班，不过是想着追求那种宁静的滋味，一旦过于平静之后，你又会改变主意的，你想好了就找我，我来帮着你想办法，不过，你变动的时间不要过于频繁啊。” 李嘉怡嘻嘻笑着，往袁自立的怀里钻，在演艺圈的时间长了，李嘉怡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想法了，和袁自立说出来的时候，不过是兴之所至，想不到袁自立根本就没有犹豫，到了这个时候，李嘉怡已经感觉到很满足了，上次在华湘省的时候，李嘉怡想着和袁自立在一起，还是有着一些其他的想法，这次想着和袁自立在一起，完全是自愿了。当然，李嘉怡也明白，袁自立不可能长时间和她在一起的。 第858章 否决公捕公判 雷霆行动第二阶段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任务了，马建华产生了一个想法，想着借助这次雷霆行动的余威，召开一个大范围的公捕公判大会，借以震慑那些宵小之徒，促使南方省的治安形势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任务安排给了花都市政法委，刚刚上任不久的孙雪健迅速落实，很快拿出来了计划安排，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难度，以前有过很多次的公捕公判大会，有的是在室外举行的，有的是在室内举行的。方案确定之后，马建华很快就拍板了，按照以前的思路，召开公捕公判大会，马建华是可以直接拍板的，其实，花都市自己就可以拍板的，不过雷霆行动是省委安排的行动，花都市上报省委政法委审批。 袁自立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这一刻，袁自立的想法是很复杂的，公捕公判大会，袁自立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看着那一个个被押到台上去亮相的嫌疑人或者是犯罪分子，下面很多人仔细看着，似乎是受到教育了，其实，袁自立清楚，与其说是受教育，还不如说是看热闹。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属于一种看热闹的心情，用幸灾乐祸来形容，都不算是很过分的。 袁自立一直是反对进行公捕公判的，他认为这实际上是侵犯人权的一种做法，人家是犯罪了，可也不应该拉出来示众啊，国外好像没有这样的做法，得知马建华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之后，袁自立内心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他觉得这样做不好，可又不好直接提出来反对的意见，很多的地方，还是有着这样的做法的。 经过了认真的思考，袁自立觉得，自己还是要拿出来意见，否则，公捕公判大会召开了，形成了影响了，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作用了。 马建华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根本不清楚是什么事情，这段时间，马建华一直在督办雷霆行动，抓了这么多的人，必须要尽快查处，花都市政法机关是非常忙碌的，公安局侦结后，移送到检察院，检察院按照材料核实之后，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大部分的案件都是区法院直接起诉的，有些案件，涉及到的资金太多了，市中院也可以直接审判。 “袁省长，是不是有什么工作安排啊。” 在袁自立的面前，马建华还是比较随意的，说话不需要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工作上的安排，马建华按照安排，落实到最好。 “老马，今天找你来，可不一定是好事情啊。” 马建华显得有些吃惊，仔细考虑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袁自立这样说话，是有一定的深意的，因为只有工作上有着不同意见之后，袁自立才会这样说的。考虑了一会之后，马建华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袁省长，我考虑了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啊，如果我有什么失误，你尽管指出来，我考虑改进。” 袁自立轻轻摇头，马建华这样说，就没有认识到公捕公判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认识到这样的事情的，特别是上位者，想不到公捕公判是人格侮辱。 看见袁自立的表情，马建华仔细想了一下，猛然间明白了。 “袁省长，你是说公捕公判的事情吧。” “是啊，我个人认为，公捕公判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啊，尽管如今有很多地方还在这样做，但我是不大赞同的。” 马建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老马，一般来说，公捕公判都是要将犯罪嫌疑人或者是罪犯押上台示众的，一方面是为了震慑一些蠢蠢欲动的人，另外一个方面是为了减少犯罪，出发点是好的，但我的考虑，就算是犯罪了，也是有人格的，将来，他们也是要融入社会的，人一辈子不可能不犯错误，只是错误的大小，这样将人家示众，不是好的意见啊。” 马建华隐隐明白袁自立的所指了，如今，对公捕公判的争议是很多的，普通老百姓是不用说的，在法律界，存在很大的争议，但有些事情，因为是行政负责制，下面做出来了，上面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就说明这样的事情，是可以做的，例如说公捕公判大会，上面还没有表示反对的意见，下面做的就是有些多的。 “袁省长，这件事情，我马上做出来安排，原来计划的公捕公判大会，马上取消。” “老马，我不仅仅是考虑取消的事情啊。” 马建华再次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这次，马建华直接说出来了自己的顾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上面没有明确的政策，而且，好像还有支持公捕公判的意思，如果我们南方省独树一帜，是不是会引发某些猜测，或者是不好的议论啊，我的考虑，在今后相关的会议上，强调一下，南方省不要有这种公捕公判的形式了，也就达到目的了。” 袁自立还是摇摇头。 “老马，我们南方省一直是处在前沿的，当初改革开放的时候，就是走在最前沿的，现在，有些事情，我们已经慢慢在落后了，发展经济之后，必然引发一系列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有明确的态度，比如说公捕公判大会的事情，将人押上台亮相，这样的做法，究竟有多大的好处，我们以前做事情，往往陷入了一个误区，只要我们做事情，出发点是正确的，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的，就是好事情，就不需要考虑后果，可现在的形势不同了，我们侵犯了小部分人的利益，一样有做的不全面的地方。” 袁自立说着话，点燃了香烟，他是有感而发，要将其中的道理说透。 “从法律的角度看，我不是专家，不好进行分析，但我总是觉得，从大义的角度出发，处理事情，是不大妥当的，很多的时候，我们为了大义，忽略了很多的东西，说的不客气一些，有些干部，举着大义的招牌，做出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情况，比如现在大家都很关注的拆迁的事情，但这个过程中，就存在不少的问题。” 马建华频频点头，马建华和袁自立是同学，在认识上，是能够和袁自立保持高度一致的，特别是在一些敏感的问题上面，更是能够很快跟上节奏和步伐。 “老马，说说你的看法。”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不过花都市提出来了公捕公判大会的事情，我没有考虑那么多，就表示同意了，主要的想法，还是想着展示我们做出来的成绩，这些方面，倒是有些忽略了，袁省长，你说的观点，涉及到了一些敏感的问题，上面虽然有了呼吁，但是，没有明确的政策出台，我觉得，如果南方省想着走在前列，也是不错的，我安排政法委，对这方面的事情，进行通盘考虑，是不是出台一个政策。” “不简单啊，出台一个政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袁省长，这件事情，我来办，我在常委会上面，直接提出来，如果有什么责任，我直接承担，这是好事情，我感觉到，改变南方省的形象，必须要从这些具体的事情着手，仅仅是提出大的方面，好像不会有很大的作用的。” “嗯，你考虑的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情，既然是在常委会上面提出来了，也就是省委省政府的事情了，不是政法委单独承担责任的事情了，你可以考虑一下方案的事情，拟定了初步的方案之后，我看看，接下来还是要广泛征求意见的。” 马建华离开办公室之后，袁自立陷入了沉思，如今，很多的事情，大家都习惯了，但有些习惯性的认识，恰恰是不好的习惯，大家的思想固定了，短时间很难发生什么改变。这是执政最大的难度，袁自立想着改变南方省的一些不好的习惯认识，就必须要从小事情做起，从尊重个人的权力做起，人人都是有尊严的，不管是干部还是百姓，哪怕是乞丐，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不要说乞丐，就是社会中的弱势群体，都难以有个人的尊严，很多人看着他们的时候，眼光是不同的，要命的是，他们自己也放弃了自己的尊严，这方面，有社会的原因，也有政府的原因，一些领导干部，嘴上说着尊重个人，实际上，还是高高在上的，认为自己是优于他人的，于是，这个社会就形成了一个特权阶层，方方面面的推动，指使这个特权阶层开始固化，形成了很多的问题。 袁自立感觉到自己想的有些远了，但这种情况，是存在的，也是袁自立想到要改变的，很多时候，袁自立赶到郁闷，就是因为这样一些认识，短时间无法改变的认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才能够将这些认识，从大家的思想中去除掉。 （给读者大大解释一下，因为明天就要出发，去参加逐浪的年会了，来去时间算起来，是一个星期，不知道那边是否能够上网，所以本星期的上传，改为一天两章，我其实很着急，但出门带着笔记本电脑，也是非常不方便的，请读者大大谅解啊，此外，官场铁律也进入了后半阶段了，后面的情节，可能有很多个人的观点融合其中，期盼得到读者大大的意见建议。） 第859章 打击卖淫嫖娼（1） 按照上级关于打击“黄赌毒”的要求，南方省也开展一系列的活动，清查旅馆、酒店等地方，这样的事情，袁自立不是很关心，反正是按照上级的要求行事，如今，袁自立主要考虑的事情，还是医改的事情，这是一件大事，是必须要做好的一件大事。方案正在起草的过程中，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杨磊成为了大忙人，医改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杨磊是卫生厅厅长，相对来说，好找一些。 杨磊专门给刘军汇报了好几次有关医改的一些认识和看法，当然，这些看法，都是和史玉生商议之后提出来的，因为牵涉面很广，所以，刘军几乎都给袁自立汇报了，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关于药价的问题，这是医院最大的一块利润，也是滋生腐败最多的问题之一。药价牵涉到了医院、药品生产的公司，中间商等等，有的时候，政府也插手药价的事情，袁自立听到了一个真实的汇报，感觉到很是惊奇，某医药公司的推销员感冒了，到药店去买药，最终花费了几块钱，就买到了满意的药品，而普通的百姓去买药，很有可能花费几百元，甚至是打针吃药，消费上千元，还是不见好转。另外就是医生的公德心问题，在利益面前，你是很难要求医生一切都是从患者的利益出发的。 在汇报的情况中间，难点的地方，大都想到了好的办法，但还是有一个方面，方案中间，暂时没有提出来好的建议，那就是关于医疗鉴定的事情。多年来，医疗鉴定都遭遇到各方的诟病，发生医疗事故的单位是医院，可参与鉴定的人员，也是医院里面的医生，无非是各方面有一些权威的医生，这样就致使鉴定带有很多不能够预测的因素了，甚至是被鉴定的人员，对于公正的鉴定都产生了怀疑。但医疗鉴定又是专业性的事情，非专业的人员是无法进行医疗鉴定的。 袁自立不是专家，对于提出来的这些事情，只能是听着，不会提出来多少具体的意见和建议，所以，袁自立最终的要求，是方案的草案出台以后，面向广大的群众，专门征询意见，当然，必须要等到中央批准南方省进行医改之后。 袁自立有很长时间没有四处闲逛了，不是袁自立不愿意，实在是身份限制了，也没有什么机会到外面看看，到南方省之后，袁自立还没有单独出去过，这里所说的单独，也不可能是袁自立一个人出去，起码要带着老马和徐义玺，不能有专门的安排。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袁自立吩咐老马做好准备，长期跟着袁自立的老马知道袁自立的意思，就是想着出去看看，这样的看主要是以走路为主，花都市的情况，老马不是很熟悉，所以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袁自立没有说不要徐义玺跟着一道出去，老马也就知道了，徐义玺是可以跟着袁自立，一道出去闲逛的。这么多年了，老马也知道，这样的闲逛，对于袁自立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放松身心，袁自立的身份不同了，基本上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主要还是工作太多了。 老马迅速找到了徐义玺，和徐义玺商议如何安排的事情，徐义玺得知了袁自立的意见之后，很是吃惊，自从出任袁自立的秘书之后，徐义玺显得非常忙碌，关注他的人非常多，徐义玺现在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处长了，按照袁自立在南方省的发展前景来看，徐义玺得到重用是迟早的事情，徐义玺现在就是绩优股，任何人都不会小视的。 徐义玺有些不大同意袁自立的安排，当然，徐义玺是秘书，不仅仅是工作上的联系，还有生活上的照顾，袁自立的家人没有在南方省，很多时候，徐义玺都是袁自立休息之后才回家的，进入袁自立家里次数最多的，就是徐义玺和老马了。袁自立决定出去看看，徐义玺明白有放松心情的意思，也有掌握下面一些实际情况的意思，但徐义玺担心袁自立的安全。自从离婚以后，徐义玺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如何做好自己的工作方面，几乎没有考虑其他的事情，也有一些人，计划着给徐义玺介绍女人，依照徐义玺的条件，想找到好的，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但徐义玺没有时间，同时，也总是感觉到有些怪怪的。 主要原因还是来自黄淑琪，这么长的时间，黄淑琪一直都没有上班，据说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有些精神恍惚了，想想也是，良禽择木而栖，如果说徐义玺一直没有出息，没有谁会责怪黄淑琪的选择，可惜的是，徐义玺出息了，黄淑琪无法面对单位上和社会上的议论，而且父亲的生病，也是黄淑琪无法原谅自己的重要原因。 徐义玺主要放不下的，还是黄淑琪的父亲，要说岳父对徐义玺是非常不错的，包括岳母，他们历来都是教训黄淑琪，要知足，要平静，徐义玺的老家在外地，放假的时候，岳父岳母都是要徐义玺到家里吃饭，偶尔岳父还陪着徐义玺喝一些酒，安慰徐义玺，这事情，徐义玺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徐义玺暂时放开了这些想法，和老马说到了安全方面的问题，谁知道，老马却说安全方面，是不要过于担心的，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主要就是在时间的安排上面，不能够有人陪着，最好是能够彻底放松，不带着任何的任务，四处走走看看，现在是冬天，戴着帽子和墨镜，也不会有谁认出来的，南方省这样的装束，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听见老马这样说，徐义玺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不大放心，袁自立是不能出现任何的安全问题的，否则，他这个秘书走到哪里都无法交差，所以，徐义玺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也就是要求暗地里还是要有人保护的，老马犹豫了一下，对南方省的情况，老马没有太大的把握，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以前在华湘省的遭遇，老马记忆犹新，如果继续遇见那样的问题了，老马可不敢保证了，毕竟徐义玺的年纪也不小了，考虑也是很周全的。 老马和徐义玺很快就消除了顾虑。 易国军给袁自立打电话了，听说了袁自立的安排之后，易国军非常高兴，立刻说陪着袁自立一道在花都市转一转，可以给袁自立介绍情况，易国军的身边，有好几个保镖，有了易国军陪在袁自立的身边，一般人是近不了身的。 下班之前，袁自梅打来了电话，说是周六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到她家里吃饭，如今，只要袁自立有时间，都是到袁自梅的家里去吃饭，家里做的饭菜，吃起来总是比宾馆里面的舒服一些，趁着吃饭的时候，宋达宏也说一说公安局的情况，袁自立也是能够了解的。 袁自立答应了，同时说，准备带着易国军过来吃饭，袁自梅当然是欢迎了，最近一段时间，云海艺打电话过来，说到了袁自梅的事情，建议袁自梅到南方省驻北京办事处去工作，可以照顾小孩，侄儿在北京读书，已经习惯了。 袁自立已经认可了云海艺的意见，所以说，袁自梅也是马上要到北京去工作了，再说父母都在北京，年纪大了，身边没有至亲的人照顾，也是不行的，如今，刘清妹的所有心思，都是在照顾袁天宇，父亲袁术海倒是被忽略了，这个时候，袁自梅多陪陪，一定有好处。只不过宋达宏今后也是麻烦，过惯了家庭生活，突然之间没有人照顾了，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下班之后，老马依旧将车停在了楼栋前面，袁自立下楼之后，直接上车了，不过，这次老马没有直接将车子开到省委宿舍区，而是直接开向了天鹅区，那里是花都市最为繁华的地方，袁自立和易国军越好了，易国军在天鹅区等着。 袁自立刚刚下车，就看见了易国军等候着，易国军的四周，有几个年轻人在闲逛。 “呵呵，老易，你现在的警戒程度，比我都要强啊，不过，我们说好了，你的保镖，可不能干扰我们的行动啊，我们的行动是自由的，除非遇见了危险。” “不说了，得知是和你出来闲逛，秦睿恨不得要我带上所有的保镖，唉，秦睿好像不怕我出什么麻烦，倒是怕你出什么问题，你在华沙市的遭遇，我早就听说了，那一次太危险了，在花都市，可不能出现这样的危险，要不然，大家知道省长和我出来闲逛，居然出现了什么问题，秦氏集团就麻烦了。” 袁自立还是有些愧疚的，到南方省之后，几乎没有照顾过秦氏集团，相反，在华湘省的时候，还时常关照秦氏集团，现在，他和易国军两人的身份都不同了，确实不能够出现任何的闪失。 第860章 打击卖淫嫖娼（2） 沿着繁华的街道，袁自立和易国军慢慢走着，身后不远处，跟着老马和徐义玺。老马早就按照规矩，换了车辆，如果是2号车出来，袁自立不要想着安稳，谁都认识的。易国军带来的保镖，分散在四周，严密监视着周围的动静，这些保镖，出来的时候，都接到了命令，今天首要的保护对象是和易国军一起闲逛的人，不少的保镖是认识袁自立的，看见了袁自立之后，才知道易国军和秦睿为什么这样安排，所以，他们比平时更为小心。 “老易，公司里面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啊？” “呵呵，还是老样子，最近几年的业务，暂时是收不回来的，发展的重心，大都集中到外地去了，南方省的优势已经不明显了，主要是劳动力匮乏的问题，再说了，公司的想法，也是将南方省作为主要的领导机构所在地，大部分的业务，都是到西山省和华湘省去了，在这些地方，做的还不错，对了，秦川说了好几次了，希望能够到南方省来看看你，我同意了，不过秦川很忙碌，一时半会走不开，演艺基地现在正在大发展的过程中，承接了许多的业务，慢慢成为中南五省的娱乐界龙头了。” “哦，秦川想着过来看看啊，也好，什么时候，他有时间了，你说一下，我们在一起聚一聚，一晃就是这么多年了，当初的老同学，很少联系了。前些天，云海艺说过了，老同学还是要找时间见个面的，我当时答应了，现在看来，不是很现实啊。” “老袁，你想过没有，我们达到了现在的高度，从人生来说，是到了顶峰的位置了，我相信，我的同学中间，做生意到我这么大气候的，很少很少，做官，到你这样位置的，我相信没有，当初在淮扬市的时候，我们初次相识，那个时候，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今天的位置，我曾经和你说过，小时候的一些朋友，都出来做生意了，看上去很是有钱，其实，真正的深入其中，才明白，想要做大生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其中需要遭受的艰辛，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但我更是佩服你，官场上，难啊，需要应付的事情更多，稍有不慎，可能就要栽跟头的，云海艺说到同学聚会，我觉得不简单啊，能够想到这样的事情，就了不起了，如今的社会，要想人不势利，几乎没有多大的可能性。” 袁自立笑了笑，掏出了香烟，两人点燃了香烟，慢慢沿着街道往前面走。 “老易，如果要我现在选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人的一生，看上去就是几十年的光景，很快的，特别是程蔚蝶出事情以后，我看得更加淡然了，我和程蔚蝶一起那么多年，可是，我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后来你去做生意，我们之间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我们到了现在的位置，不可能去体味寻常百姓的生活了，我现在想到的，就是如何为老百姓实实实在在做一些事情，我的这种想法，是发自内心的，有时候，我想到了，很多，到了目前的位置上，我想出来的话，不一定能够说，只能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说说自身的感受，我们其实都是很孤单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党员领导干部，必须要严格要求自己，你想到了什么，就直接和我说，我们之间，算是最为安排的。” “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就算我说出来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语，大不了就是不要这顶乌纱帽了，虽然这顶帽子很重，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是什么人吗，无欲无求的人，那些人，对事物没有多大的追求了，无欲则刚啊，我自忖做不到这一步，内心牵挂的事情太多了，小的时候，看见了领导，总是觉得高不可攀，不知道他们有多厉害，那个时候，我生活在县城，和你是不能比的，见到的领导，顶多是县处级的领导，或者是科局领导，和我的现在比起来，职位很小了。” “老袁，你似乎是话里有话啊。” “呵呵，你还是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的，的确是这样，我觉得，人还是要存有畏惧之心，那样才便于自我约束，社会才会安宁，现在的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几乎什么都不在乎，就是起码的尊老爱幼，我看他们做的都不是很好啊。当然，我指的是一部分的年轻人。由此，我想到了现在的领导干部，领导干部，一定是要求为老百姓办事情的，百姓不敢苛求领导干部全心全意为他们做事情，可有很多的领导干部，心里想的事情，似乎不是为老百姓做事情了，更多的是将自己归结为普通人了。” “老袁，有些事情，我也是有一定的想法的，就说这做生意吧，我刚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忙脑子想到的事情，就是赚钱，其余的什么事情都不会想，可做事情的时间长了，渐渐显得成功了，想到的也就不是完全的赚钱了，就要想到自己的社会责任了，所谓取之于民和用之于民，生意做大了，就要开始关心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了，这是一种很自然的体现，不能够获得成功的时候，想不到这些事情。” “我说的意思，就是有关这些方面的认识的，担任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干部了，我忽然觉得自己的看法，变得过于苛刻了，现在的很多的领导干部，为自己想到的太多了，以前我认为，不为自己考虑的干部，不为家人考虑的干部，就不会考虑到群众的疾苦，现在，我发现自己的看法，有偏颇的地方。” 两人不再说话，。慢慢沿着大街散步，这个时候，两人的神情都是很放松的，看上去很是惬意，交谈的时候，脸上也是恬静的表情，身后不远处的老马和徐义玺看见了，也显得很是轻松，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很少看见袁自立有这样的表情。 孙雪健上任之后，一直致力于自身的工作，从驻京办主任到花都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其中的改变，不是简简单单的说的清楚的，虽然都是正厅级，但其中的含义，完全不同了。前任书记马友明调到了云川市担任市委书记，完全是重用，和自己的意思一样。孙雪健对自己的定位是非常准确的，就是省长袁自立的心腹，一切的事情，都要以袁自立的意思为准。花都市市委书记洪光发也是省委常委，省委领导，市委政法委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工作，另外一个方面，和省委政法委的联系也是非常紧密的，这方面的协调工作，是非常重要的。 这次的打击“黄赌毒”工作，就体现出来了协调性。 市委书记洪光发和市长刘大柱布置安排工作的时候，都是要求非常严格的，要求花都市的政法机关，必须要严厉打击卖***的行为，还人民一片宁静的天空，省委政法委也提出来了工作要求，按照中央的部署，统一行动。 孙雪健在布置工作的时候，要求也是不一般的，南方省的卖***有些泛滥，这与以前打击的力度，可能有一定的关系，再说了，南方省外来务工人员居多，很多两地分居的情况，是存在的，有需求，就有大量的供应。 孙雪健也有犹豫的地方，因为他了解袁自立的脾气，从规定上说，卖*、**行为，是我国法律严厉禁止的行为，查处卖*、**案件，也是治理社会丑恶现象的重要内容。实践中，查处卖*、**案件往往成为一些地方公安机关治安管理部门首要关注的内容，这其中自然有打击卖*、**活动的重要性，但更深层次、更直接的原因，却是由于这些地方公安机关向治安管理各部门下达了具体的罚款指标。公安民警为了完成罚款指标所规定的数额，便把注意力集中在能够对行为人施以最高为5000元罚款的卖*、**行为上。然而，不容忽视的是，一方面，民警们查处卖*、**行为的积极性很高，另一方面，如何认定卖***，以及办理卖***案件所应遵循的法定程序却被民警个人、乃至各级治安管理部门搁置一旁。这就导致了实践中在查处卖*、**行为时，违法办案、滥用职权等现象异常突出。不少的公安机关，将打击卖***，和创收结合起来，甚至出现私了的情况。 南方省有规定，四星级以上的酒店，除非是有人举报，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随便去查处的，但是，在这次的安排布置工作的过程中，市委市政府对这方面的要求予以了否定，要求进行全方位的查处，一些高档酒店，往往藏污纳垢，成为了卖***最为厉害的地方，所以，这次打击“黄赌毒”的工作，规模是空前的。 第861章 打击卖淫嫖娼（3） 所谓的侦查工作，几乎不需要怎么进行，各级公安机关，对如何打击“黄赌毒”都是很了解的，也有一套特别的手段，南方省的公安机关，也不是一片净土，上次的雷霆行动，牵涉到了那么多的公安干警，其中是有深意的。 孙雪健充分了解其中的缘故，一般的大酒店，都是要寻求公安机关的保护的，害怕有人闹事是一个方面，另外，也是为了生意能够很好的做下去，试想想，如果某个酒店常常遭遇公安机关的查处，还会有什么客人去住宿，谁都想着清静。一些酒店就是公安机关从后面予以保护的，孙雪健以前在驻京办事处工作多年，和公安机关有过接触。这是一种到处都存在的情况，谁都避免不了的，所以，孙雪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花都市打击“黄赌毒”的行动，主要就是集中在打击卖***事情上面，有关吸毒贩毒已经是涉及到刑事方面的案件了，一般都是缉毒支队的工作，至于说赌博的打击，更是难以区分，如何界定赌博的范围，到至今都存在争议。 具体的工作布置和安排方面，孙雪健没有抓在手上，下面有分管治安工作的副局长，再说了，局里的一般工作，都是常务副局长宋达宏负责的，如今，宋达宏在北京去开会去了，兼带着培训，一共是半个月的时间，包括参加几个相关的会议，已经快要年底了，会议相应多起来了。 布置了工作之后，孙雪健就没有关心这件事情了，这不是什么大事情，不需要孙雪健是时时刻刻关心的，但是，孙雪健没有想到，后来他必须要高度重视这件事情了。 袁自立和易国军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一直在繁华的大街上走着，没有到其他地方去，袁自立开始的想法，还想着了解一下下面的情况，后来也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既然出来转转，就好好的放松一下，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两人走路的速度不快，所以感觉不到劳累，不过，吃饭的时间到了，人是铁饭是钢，肚子饿了，还是能够感觉到的，走到了一处酒店的前面，易国军停下了脚步。 “老袁，机会难得，今天我请你到酒店吃饭。” “老易，还是找一处小餐馆吧，我们都喜欢在小餐馆吃饭的，吃的舒服，又便宜。” “呵呵，现在情况不同了，再说了，这个地方，小餐馆不好找，也没有什么好一些的小餐馆，还是到酒店里面去吃些东西，我还想着请你吃一次西餐啊。” “免了，我吃不惯西餐。” “也好，我们就在大厅旁边的咖啡厅里面吃些东西吧。” 袁自立对酒店里面的布置不是很熟悉，点点头，管他怎么安排，不就是吃饭吗，喝一点酒，随意的吃些东西。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走到了易国军的身边，易国军低声吩咐了几句话，年轻人点点头。 “老袁，老马和徐处长在另外一边吃饭，我们两坐在一起，好好谈谈，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呵呵，刚刚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进入酒店之后，袁自立才发现，酒店的布置是不一般的，大厅的旁边就是咖啡厅，咖啡厅里面，坐了不少人，两人进去之后，早有年轻人带着袁自立和易国军到一处地方坐下，袁自立和易国军都是带着墨镜的，在咖啡厅里面也不显得突兀。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快速走到了旁边，询问着需要什么东西，服务员的手里拿着单子。袁自立和易国军都没有说话，一边的年轻人帮着点了几样东西，都是一些小吃。 服务员离开之后，袁自立皱着眉头。 “老袁，不要着急，我们在这里喝点咖啡，一会到楼上去吃饭，这里坐着比较舒服，四周都能够看见，坐在这里，观察一下到处的风景，也是一种休息啊。” 咖啡厅里面，可以看见外面的大街，也可以看见大厅，四周都是擦得非常透亮的玻璃，咖啡厅里面的灯都亮了，外面的路灯也打开了，看上去很是舒服。 坐了10来分钟，袁自立就有些坐不住了，咖啡厅里面的人不少，但显得很安静，袁自立和易国军不好说什么话，看见了袁自立的神情，易国军也明白了，很快从身上掏出了钱包。 “老易，你还带着钱包啊，我以为，你不需要自己带钱包的。” “呵呵，今天请你吃饭，我不带钱怎么行。” 看着服务员拿过来账单，易国军抽出了三张百元大钞，要服务员不用找了，袁自立有些吃惊，看着桌上几样并不是很昂贵的小吃，还有两杯咖啡。 “老易，这里的消费，怎么这么高啊？” “老袁，你这就是官僚主义了，这里是五星级的酒店，所有的基本上都是高消费啊，你到酒店，不会也不可能关心到价格的，不过，这里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每一种的消费，都是迎合一定层次的人群的，以前，我们两人在大排档去吃饭，300元钱就是大数目了。” “还是有些高了，南方省的干部职工的收入，并不是很高啊，要到这样的地方来消费，还是有些吃不消的，如果我依靠自己的工资，是不敢到这里来消费的。” 易国军笑了笑。 “那你说说，北京饭店的消费高不高，偏偏还有很多人去啊，这就是名气啊。” 两人慢慢朝着电梯间走去，到二楼去吃饭，易国军看样子对这个酒店很熟悉，给袁自立介绍，酒店的二楼和三楼是餐厅，顶楼是旋转餐厅，问袁自立是不是有兴趣到顶楼去看看，袁自立知道，顶楼一定是很贵的，笑着说不必了。 “老袁，机会难得，就到顶楼去看看吧。” 袁自立想了想，对于易国军来说，这些钱都是小钱，不算什么的。所以，他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有钱就是要消费，如果不消费，也就不能促进经济的发展。 进入电梯间之后，电梯间里面刚好没有人。 “老袁，看来你真的是没有时间出来啊，体验一下寻常百姓的生活，也是一种享受啊，比如说花都市的早茶，我就爱上了，每次喝早茶的时候，可以谈生意，可以休息，可以调节自己紧张的神经，刚刚到南方省来的时候，我也是不适应的，那个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赚钱，对于喝早茶这种习惯，很是不屑，后来，陪着客户喝过几次早茶之后，才知道，喝早茶不简单，为什么会流传下来。” “呵呵，能够流传下来的东西，一定都是不错的，我到南方省的时间不长，对这里的情况，只能说是了解了一些皮毛，虽然父亲是南方省人，这里是我的故乡，但是，从小就没有在这里生活，还是有不少地方需要慢慢了解的。” 说话间，电梯停下了，两人走出电梯间之后，迎面一个漂亮的服务员，用流利的普通话对袁自立和易国军的光临表示欢迎，这个时候，老马和徐义玺在二楼吃饭，他们没有跟着上来，跟着上来的，是易国军带来的几个年轻人，早就有年轻人首先上来了。 旋转餐厅里面的人不多，餐桌都是靠近玻璃的，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其实也没有多少可看的东西，无非是一些璀璨的灯光，在旋转餐厅来消费，无非是体现出来了身份。 易国军点的菜不多，看起来很是舒服，南方省的饮食习惯，不同于西山省和华湘省，袁自立喜欢吃辣的，这里很少，一般都是以清淡为主，而且喜欢喝汤，经过了这段时间，袁自立慢慢也就习惯了，不过喝汤的习惯，袁自立还是不适应，特别是在饭前喝汤。 易国军点了一瓶茅台酒，两人慢慢喝着酒，看着下面的景色，这一刻，袁自立感觉到特别放松，年纪大一些了，希望平静的心情也多一些了，长期在官场上，见过了太多的沉浮，不自觉的形成了一些习惯。 “老袁，我感觉到，你到南方省来了，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啊，前些年，南方省的节奏是非常快的，经过了这些年，早起来创业的老板，大都是选择了轻松的生活节奏，只是一些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感觉到生活的压力很大，有时候，我在大街上，看见行色匆匆的年轻人，就想起了刚刚到南方省的时候，那种拼劲，其实我还是羡慕现在的年轻人的，官场上的事情，我知道一些，越是在经济发达的地方，官场上越是复杂，所以，我建议，你要多找到这样的时间放松，好好思考，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南方省存在的诸多问题，要想改过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说，你要学会放松。” “老易，说起来容易啊，做起来不简单，我也想放松，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不爱忙忙碌碌，参加工作以后，就想着要学会休息，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越来越忙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我到南方省来，背负的任务大，无法轻松啊。” 第862章 打击卖淫嫖娼（4） 袁自立和易国军喝完了一瓶茅台酒，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了，两人起身，离开旋转餐厅，乘坐电梯，下来了。 刚刚走出电梯间，袁自立忽然感觉到大厅里面的气氛不对，先前看见的和谐气氛全然不见了，旁边的咖啡厅里面，竟然没有什么顾客了，两人走出电梯的时候，也没有服务员过来，而且前台服务员的脸上，透露出来了紧张，大厅里面非常安静，袁自立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马和徐义玺都在大厅里面等着，看见袁自立出来，徐义玺马上迎上去了。 “袁省长，花都市公安局在这里来检查了，据说是按照市委市政府的部署，打击黄赌毒的，这里是五星级宾馆，以前，一般是不到这些地方来检查的，这次的安排好像例外了。” 正在徐义玺低声汇报的时候，几个警察走进了大厅，为首一个警察开口大声说话了。 “我们按照上级命令，例行检查，请大家配合一下。” 袁自立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直接走出大厅，难免引发一些询问，所以，袁自立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咖啡厅走过去，易国军稍微怔了怔，也跟在袁自立的身后，朝着咖啡厅走过去。警察朝着袁自立和易国军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袁自立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看着大厅里面的情景，徐义玺看着袁自立面无表情，知道袁自立的心情不好，他和老马没有坐下，站在了袁自立的身后，跟着易国军来的一些年轻人，也散落在咖啡厅和大厅里面，易国军没有什么表现，这些保镖明白易国军的意思，也没有什么动静。 很快，有大批警察朝着楼上而去，有的坐电梯，有的走楼梯，大堂经理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大概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呆在那里。不过一分钟时间，几个男人从楼上下来了，和警察说着话，他们说的是南方话，袁自立听不懂，一边的易国军小声给袁自立翻译，下来的男人，是宾馆的负责人，正在和警察反映情况，说自己这里是正常经营的，没有什么问题。警察的态度很是强硬，说是执行公务。 袁自立从经理和警察的态度，已经看出来了，打击“黄赌毒”，袁自立是知道的，但袁自立预料不到，这次竟然涉及到了五星级以上的酒店，一般来说，五星级酒店，大都是涉外的酒店，这些地方，的确存在一些卖***的活动，如果说在这里来检查，一定是可以发现问题的，对于检查五星级酒店的事情，袁自立的态度是不明确的。 “老易，你对检查五星级酒店是怎么看的？” “老袁，我说出来了，你可不要有意见啊，我也不想影响你的判断。” “你直说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不大赞成这样的做法，对于打击卖***活动，我早就有看法，好像就是一种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做法，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在国外，妓院早就合法化了，可在我们这里，明明是有这样情况的，还要大力打击，我说的不客气一些，现在的大老板包二奶甚至是包三奶的行为，属于什么行为，不就是有钱吗，和卖***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就不能打击，这种自行矛盾的事情，总是做的津津有味，说白了，打击卖***活动，可以增加一些收入，我是这么看的啊。” “老易，你还没有说完，包括有些官员，同样存在包情人的事情。” 袁自立想到了很多，这一块，他的思绪竟然有些出神了。一边的老马和徐义玺看见了，都没有说话，不过，袁自立和易国军的窃窃私语，还是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也该警察自找倒霉，明明袁自立和易国军都没有什么表现，他们却因为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看见了袁自立和易国军都不是很在乎，警察的权威是不能受到质疑的，他们被刺激到了，所以，有两个警察走进了咖啡厅，来到了袁自立和易国军的身边，他们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徐义玺和老马，大概是在揣测对方的身份。 很快，一个警察对着袁自立开口了。 “身份证拿出来我检查一下，快点，带着墨镜干什么，看上去就不是好人。” 迅速有年轻人开始往咖啡厅集中，他们的职责是保卫袁自立的安全，可不会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就是警察，在关键时刻，他们也会出手的，保镖的职责促使他们要做出来行动。两个警察大概是发现了情况不对，其中一个警察拿着对讲机开口说话了。 “咖啡厅需要支援，这里有情况。” 很快有警察进入了咖啡厅，跟着进来的还有宾馆的负责人，负责人的脸上带着苦相，大概是在考虑，今天是一定要吃亏了。 这个时候，袁自立有些着急，出来散步，哪里会想到带身份证，你总不能说警察检查身份证是错误的行为，再说了，省市的负责人马建华、孙雪健都是自己信任的干部，更不用说宋达宏了，袁自立必须要开口说话了，否则，事态闹大了，总是政府的颜面不好看。 “我们是到酒店来吃饭的，没有携带居民身份证。” 袁自立开口之后，年轻人安静下来，他们知道，袁自立一定是不想将事情闹大，老马早就站到袁自立的身边，几个警察还不在他的眼里，这个时候，只要有任何人敢于动手，老马都不会客气，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徐义玺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他站在老马的身边，用眼神暗示着几个警察，可惜的是，没有警察注意到他的眼神。 “什么，没有携带身份证，好啊，我们今天正在开展打击卖***活动，我们怀疑，你到酒店来，就是从事非法活动的，请你跟我们到派出所去，我们要仔细调查。” 袁自立有些恼火，经过了上次的雷霆行动，难道这些警察的执法手段，还是这么差吗。 “呵呵，我没有看见有这样的规定，如果没有携带身份证，就要到派出所去接受调查，这是谁规定的这样做，你们拿出依旧来，你们是警察，代表政府执法，难道就能够随意执法吗，难道就能够不遵守法律规定吗？” 袁自立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可惜，这次参加执法的，都是分局和派出所的警察，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袁自立，再说了，袁自立戴着墨镜，他们也看不见袁自立真正的容貌。 “我们已经说过了，怀疑你们在这里从事非法的活动，所以，我们要求你们到派出所去接受调查，如果你们不遵照执行，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而且要告你们妨碍执法。” 袁自立突然站起来了，老马知道，袁自立真的生气了，他站在袁自立的身边，看着几个警察的眼神很冷，也显示出来了怜悯。 正当袁自立准备发脾气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一些警察下来了，跟着几个男男女女也下来了，这些女人，都显得年轻，低着头，关键是身上穿得太少了，虽然说宾馆有中央空调，她们看上去还是穿得太少了，几个女人赤着脚，甚至有两个女人，还是裹着厚厚的被子，显然是被抓住了现行。 接下来的一幕，彻底激怒了袁自立。 到了大厅之后，几个警察要男男女女都站好，一个警察开始摄像，大概在上面已经摄像过了，其中一个女人因为慌张，裹着的被子滑落了，竟然没有穿上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些记者，有几个记者也进入了大厅，开始照相，好几个女人开始哭泣，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宣传出去之后，她们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大厅里面的警察面色漠然，显然没有想到这些人也有尊严，甚至有几个警察，要所有人都站好，一个警察嘴里冒出来的话，很是难听，虽然是南方话，但袁自立还是听懂了记歌词，什么婊子、不要脸之类的话语。 一个警察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其中的几个女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得到了多少的收入等等。 袁自立的脸色变得铁青。对公捕公判的事情，袁自立都是存在不同看法的，这样的执法，在袁自立看来，不叫做执法，警察的素质到哪里去了，女人卖*的确做错了，但是，她们也是有人格的，不能够受到这样的侮辱，这样的做法，如果传出去了，警察是什么形象，政府是什么形象，如今，有很多的网络上，已经对警察的执法提出来了很多的异议，要知道，这里是五星级酒店，涉外的酒店，国外有很多的议论，就是说到人权问题的，这些方面，正是他们常常攻击的目标，不知道这些警察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第863章 打击卖淫嫖娼（5） 袁自立强忍住了发脾气，他开始询问面前的警察。 “打击黄赌毒，是市委市政府安排布置的工作，你们身为警察，执行上级的决定，没有做错，不过，你们这样的执法手段，是为什么？” 袁自立面前的警察有些发愣，不知道袁自立为什么会说出来这些话语，按说说这些话的人，应该是非同一般的。不过，在前面，袁自立强硬的态度，已经引发了警察的不满意，加上有一些警察已经进入了咖啡厅，所以，领头的警察没有在意袁自立的问话，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我们是按照规矩执法的，我倒是奇怪了，我们执法关你什么事情啊，你不配合我们的调查，是不是和这些妓女有关系啊？”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袁自立，这个时候，大厅里面的行动更加突出了，有警察竟然决定了，让这些在酒店里面卖*的女人示众，也就是在现场进行教育，让广大的群众都来看看，酒店外面围观的人已经很多了，袁自立看见了玻璃外面已经围满人在看着，有很多人拿出了手机，正在进行着拍摄，只有两个警察站在酒店的门口，没有人阻止拍照的行为。 酒店的负责人，已经被带到了一边，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家酒店，应该是接受罚款的处理了，酒店外面的警车警灯正在闪烁。 袁自立愤怒了，他不自觉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扔向了地面。 “砰”巨大的声音震惊了所有人，大家禁不住朝着这边看过来，见到了这样的情形，易国军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做出了手势，这个时候，10多个年轻人迅速上前，围住了袁自立，外面已经看不见袁自立了，就是警察，也不要想着靠近袁自立了。 “徐义玺，通知孙雪健，马上到酒店来，今天所有参与执法的警察，全部都记下名字，我倒要看看，警察究竟是怎么执法的。” 几个进入咖啡厅的警察，听见了袁自立的安排，脸色已经变了，直呼孙雪健的名字，就是傻瓜都知道，袁自立会什么什么身份。 这个时候，袁自立已经摘取了墨镜，电视上和网络中间，袁自立的照片是很多的，已经有警察认出了袁自立，先前询问袁自立的警察，身体开始发抖，站立不稳了。如果说要求袁自立出示身份证，算不上什么错误，可是，后来的行为，就无法解释，居然说省长袁自立和妓女有关系，这岂不是自己找死。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已经有警察首先反应过来了，到现在，要马上维护秩序，争取后面的处理轻松一些，于是，有两个警察，看来是这次的负责人，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徐义玺的身边，他们是没有资格直接请示袁自立的。 两人低声给徐义玺汇报，徐义玺脸色很不好，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看得出来，神色是愤怒的，刚刚的情景，令徐义玺感觉到恼火。 马上有警察领着被抓获的男男女女上楼去了，这次，有警察堵在了一楼的楼梯口，不准任何人上楼，同时有警察开始疏散外面的人群，刚刚对袁自立出言不逊的警察身边，出现了两个同事，意思就是暂时看管着，等候处理。 几分钟之后，外面的人员已经疏散了很多了，一些记者被很有礼貌请出了大厅，但是，这些记者依旧不愿意离去，他们有着不一般的职业敏感性，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警察的态度，不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继续呆在咖啡厅，已经不合适了，10多个年轻人将袁自立和易国军包围在中间，慢慢朝着一楼的休息室走去，外面的记者根本无法看见袁自立，也没有警察会透露出来袁自立在这里的消息。 15分钟之后，孙雪健赶到了酒店，看见了酒店大厅里面的众多警察，脸色很是不好，这里是五星级酒店，而且打电话的是徐义玺，孙雪健已经知道，可能是出现什么事情了，几个警察上来敬礼，但却不说一句话。 徐义玺在休息室的门口，孙雪健连忙走上前去，看见徐义玺的脸色很不好，孙雪健的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是不好了。 走进休息室，孙雪健看见袁自立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易国军坐在另一边。 孙雪健进来之后，易国军站起身来，和孙雪健握手，离开了休息室，同时关上了休息室的门，这样的场合，易国军在这里是不合适的。 “袁省长，我不知道您到酒店里面来了，刚刚听到了汇报。” 袁自立摆摆手。 “打击黄赌毒，我是知道的，都是按照中央的部署进行的，这不是错误，可我今天看到的情况，有些不理解，你可以叫今天执行任务的负责人进来汇报。” 很快，两个警察走进了休息室，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孙雪健知道，袁自立的脾气是很好的，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脸色，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脾气。所以，孙雪健的脸色很不好，直接开口询问，要求两人汇报今天是怎么执法的。 袁自立在这里，所有的情形都是看见了，两人根本不敢说谎，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了今天的行动过程，所有的安排部署，在酒店的所有的行为，袁自立在一边抽着烟，没有说话，孙雪健气的手在发抖，想不到竟然有警察准备将袁自立带到派出所去，原因就是袁自立没有带身份证，而且还怀疑袁自立的妓女有关系，对于袁自立询问的执法依据，根本就不予理睬。孙雪健感觉到自己被狠狠的扇了耳光。 如果不是袁自立在现场，孙雪健早就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了。 “你们很有执法水平啊，出去等着。” 两个警察敬礼之后，走出了休息室。 “袁省长，这是我的责任，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一定会做出自我检讨，同时，严肃处理今天发生的事情。” “老孙，不要这样说，警察执法，是他们的职责，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尊重人权的问题，你应该知道，我和马书记已经交谈过了，对于召开公捕公判大会的事情，我不是很赞成，人家犯罪了，有法律的惩处，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将人家拉出来亮相，南方省在改革前沿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不尊重人的做法，今天的执法，我感觉到痛心，我们的警察，脑海里面缺乏尊重人的思想啊。” 孙雪健实在是想不到，袁自立居然是这样的想法，孙雪健主要想到的，是警察对袁自立是这样的态度，至于说警察的执法手段，孙雪健暂时还没有想到，所以，袁自立这样说了以后，孙雪健第一时间没有回答。 “老孙，我们应该好好反思，中央领导提出来的以人为本，是什么意思，不是嘴上说说的那么简单的，我感觉到，我们的工作中，并没有考虑到贯彻执行，我们依旧是用老眼光去认识所有的事情，似乎我们执法，就永远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我们执法的对象，就是十恶不赦的，卖***，是国家需要打击的范畴，但是，我们必须要公开吗，我对这样的做法，有不同的看法，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孙雪健总算是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 “至于说出言不逊的警察，也不需要格外处理，他不知道我是省长，所谓不知者不为过，但是，他的思想是存在问题的，执法不是面子，如果需要维护自己的面子，而利用职权，这样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想必你也是明白的。” 很快，徐义玺进来了。 “老孙，这件事情的处理，你直接和徐义玺联系，我的建议，在干警队伍中间，包括政法队伍中间，要展开思想教育了，特别是我们的执法者，一定要明白以人为本的实职是什么意思，他们如果不真正明白以人为本的思想，在今后的执法过程中，还会出现诸多的问题。” 半个小时之后，袁自立从后门离开了酒店，直接上车了，本来是一次出来散心，却想不到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袁自立感觉到，自己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体察民情了，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袁自立有些郁闷。 连续两次的雷霆行动，应该说，对政法队伍，产生了很大的震撼，可想不到，还是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这种不尊重人的做法，可能在公安机关，已经是深入很多人的骨髓了，如果不下重拳整顿，可能今后还是会出现问题的。 所以，在处理出言不逊的警察的问题上，袁自立没有特别强调，这样的事情，一定是要严肃处理的，要让执法者知道，他们必须尊重人权，不管对方做错了什么，能够惩罚他们的，只有法律，所有人都要按照法律的规定来办事，包括执法者自己。 第864章 打击卖淫嫖娼（6） 令袁自立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打击“黄赌毒”，是全省的行动，所以，市州都采取了行动，而诸多的消息，通过网络，也表现出来了。 归纳起来，出现了两种情况，一是将卖***者的名字公开，做出治安处罚的同时，将公告张贴，某市某区的派出所，抓获了卖***人员之后，做出了治安处罚的决定，“小姐”周某20岁，嫖客杨某31岁，二人被处以一年收容教育。老板因收容妇女卖*被治安拘留15天，后因涉嫌收容卖*罪被转入刑事拘留。收容卖*的休闲屋老板娘李某逃走，已被列为网上逃犯全国通缉。派出所这种举措出来之后，引发了很大的议论，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议论吩咐。二是要卖*的女人公开游街的行为，某地派出所一组卖*的女人，带着手铐，被绳子牵着，在大街上指认从事卖*活动的场所的照片，在网络上也公开了。 袁自立已经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了。 马建华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看见了袁自立的脸色很不好，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端倪，这些天，马建华已经在网络上注意这些消息了。 “老马，警察队伍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不尊重人权的做法啊。” “我也没有想到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看到了网络上散发出来的照片，已经给下面打过招呼了，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 “仅仅打招呼，有什么作用吗，我不相信会有作用。” “这都是一些干警粗暴执法的后遗症啊。” “老马，我们要探寻原因啊，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反映出当前一些基层公安机关和民警片面追求打击效果、轻视保障人权的观念根深蒂固，不能正确、公开、公正、文明、理性执法，执法方式严重违反国家规定，侵害了违法人员的人格尊严。这个问题，不是小问题啊，如果我们不能正确对待，今后还会出现更大的问题啊。” “好的，我一定严肃处理。” “你知道吗，老百姓是怎么议论的，他们说了，如果是官员的事情，敢不敢这样公开，为什么我们执法的时候，针对弱势群体的时候，手段总是显得雷霆万钧，出现这样的情况，背后的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就连法院审理这类的案件，都是采取不公开处理的方式，为什么我们的公安机关，连这样的基本道理，都不是很清楚。” “袁省长，这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我想，一定是要严肃处理的。” “我想，各地在执法办案过程中，要严格按照法律及相关规定的要求，切实改进方式方法，坚决纠正简单执法甚至粗暴执法的问题。既要严格、公正，又要理性、平和、文明、规范；既要坚持执法公开，又要充分尊重和保障人权。在查处卖***违法犯罪活动时，要坚决制止游街示众等有损违法人员人格尊严的做法，努力实现执法的法律效果、社会效果和政治效果的统一。” 马建华频频点头，他知道，袁自立一定会提出来具体的处理意见的。 “关于做出来这种事情的派出所，我的意见，主要责任人一律免职，而且要向全省进行通报，我们不下重拳，这样的事情，今后不能够制止，还有，对于遭受游街和被长斑公布的人员，要赔礼道歉，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什么下一次，上一级的公安机关，如果经过调查，是相关领导做出来决定的，一样免职，如果是集体做出决定的，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免职，这种免职，是作为一种处分结果。” 马建华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老马，有什么顾虑就说出来。” “袁省长，我觉得这样的处理结果，是不是有些重啊，以前大家都是忽略了这方面的事情的，就说张榜公布的事情，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有过，可这次就撤职处理了，下面会不会产生什么不服气的想法，在今后的工作中，会不会有什么负面的影响啊。”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该处理的就是要处理，做错了事情，就一定要处理，这次我们不处理，就会有下一次，以前的事情，我们管不到那么多，但这次我们遇见了，就一定要处理，这件事情，省纪委直接负责，进行查处，这一次，我们只是做出撤职的处理，今后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了，我们就不是撤职这么简单了。” “我想，还是公安厅党委自行处理吧，我们一定会认真调查落实的，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来处理的意见。” 袁自立想了想，省纪委出面和公安厅党委出面处理，肯定是有着很大不同的，马建华是公安厅厅长，关键时刻，当然是想到了下面干警的颜面。 “好吧，就按照你的意见办理，不过，这件事情，要召开全省公安机关局长大会，在大会上进行通报，这次的大会，我参加。” “我想，是不是给公安部汇报一下。” “有关的处理决定出来以后，我签字，上报公安部，既然我们做出来了这样的决定，就承担相应的责任。” “袁省长，这不行，我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这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再说了，我们是给公安部上报，还是我来签字，这次我会坚持自己的意见的，如果是给中办和国办汇报，我不会要求自己签字的。” 处理决定做出来以后，在南方省引发了巨大的震动，谁都想不到，省委政法委会做出来如此严厉的处分决定，有三个分局局长、两个分管副局长、六个派出所所长被直接撤职了，很长时间以来，许多的干警都认为，卖*的女人是没有地位的。而且，这次，事件的直接处理者，还要给卖*女直接赔礼道歉，这样的赔礼道歉，不是做的形式，是真正的赔礼道歉。其中有一个干警不服气，认为自己没有做错，认为自己这样做，目的就是教育其余的人不要做这样的坏事情。这个干警坚持不认错，坚持说自己没有做错，最终的处理结果，是这位干警被直接除名了，其档案移交到了劳动部门，自己去找接收单位。 公安局长大会召开的时候，袁自立参加了大会，在这次的大会上，袁自立讲了一个多小时的话，主要的内容就是说到了执法的以人为本的思想，这次的大会上，诸多的公安局长第一次看到袁自立震怒了，说到了人的尊严问题，痛斥某些执法人员的心目中，根本就想不到尊重人权的问题，披着执法的外衣，做出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执法人员应该做的事情。袁自立在大会上，还说到了刑讯*供的问题，一再告诫全省的公安干警和所有的执法人员，不管其他地方是怎么做的，南方省就是要坚决贯彻以人为本的思想，如果今后发生了此类的问题，引发了重大的影响，将考虑直接开除，当然，如果有干警因为不服从此类规定，采用消极的态度对待，不执行公务，处理的结果，将更为严厉。 袁自立的讲话，等于是给执法人员上了一道紧箍咒，今后，执法机关做事情的时候，必须要考虑清楚了，什么事情能够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袁自立的这番话语，出台的过程，还是有波折的，在先前召开的省委常委会上面，有关如何处理干警的事情，就产生了一些争议，大部分的人坚持还是下不为例，这次就不要处理了，但袁自立坚持自己的意见，认为一定要处理，袁自立的观点很明确，很多的事情，就是因为下不为例，才出现了问题的，有问题及时处理，才能够让大家警醒。 袁自立在省委常委会上面的发言，直接很多，而且，袁自立列举出来了干部中间存在的特权思想，直言不讳的指出，这样的特权思想，已经影响到了政权的稳固性，如果我们不能够正视这方面存在的问题，今后会出现大问题的，具体的体现，干警不尊重人权就是一个方面，这次的处理，不仅仅是针对干警的，也是面向全省的干部职工的，让大家知道，省委省政府是下定了决心的，一定要制止干部的特权思想。 因为袁自立的坚持，常委会通过了处理决定，这在南方省还是第一次，讨论不属于省委管理的干部的处理决定，但大家都明白，这次的常委会，在南方省的历史上，是一个里程碑，若干年之后，这次的会议，一定会被大家记住的，因为在这次会议上，已经显露出来一个重要信息，省委省政府要向特权思想开刀了，这不是小事情，这样的事情，引发的轰动，可能在全国都有影响的。 经过了这次的会议，不少干部开始慢慢了解袁自立了，为什么袁自立在西林市的时候，自诩为草根书记，看来，袁自立是下狠心，维护普通人的权益的。 第865章 如出一辙（1） 徐义玺接到岳父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吃惊，他和黄淑琪离婚好几个月了，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工作很忙，也就没有考虑到个人的问题，早就听说黄淑琪有些沮丧，具体是什么情况，并不是很清楚，也的确不是很在意。 岳父在电话里面说的有些含糊，但语气比较急促，几年的时间，徐义玺还是了解自己的岳父的，历来都是有些承担能力的，一般的事情，都是压在内心里面，独自承受，就是上次的住院，如果不是听到外人说，徐义玺也不会知道的，而且，那次住院，身体稍微好转之后，老人就要求出院了，徐义玺还想着去看了看，劝劝老人的，但最终没有时间。 岳父的意思是明确的，要求徐义玺去看一看黄淑琪，大概是说黄淑琪的精神不是很稳定，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是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总是不能够解脱出来，大概也是自尊心过于强烈的缘故。 徐义玺很为难，黄淑琪的想法和性格，徐义玺都是知道，离婚以后，徐义玺就想过，如果说一个男人，一辈子都难以有出头之日，应该找什么样的女人，这个世界上，不能够出头的男人太多了，也就是说，平凡才是生活的主线，如同徐义玺这样的，能够有这么好运气的男人，还是不多见的，按照徐义玺自己的估计，开年之后，自己很有可能出任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成为副厅级的领导，37岁的年纪，能够成为副厅级领导，也就是很不简单的事情了。黄淑琪的心太高了，有一句话形容黄淑琪这样的女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因为长相姣好，因为出身在家庭条件好的地方，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也因为在南方省生活，见到的太多了，所以，不自觉形成了这样的认识。 到后来，徐义玺认为，黄淑琪这样的女人，不是一般的男人所能够驾驭的，以前的自己不行，因为黄淑琪已经有了一颗不平静的心，在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和虚荣心的同时，黄淑琪是不会满足的。有这种想法的女人很多，少女大都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的，不过，很多的女人结婚之前或者结婚之后，大都抛弃了这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徐义玺的运气很不好，黄淑琪这种想法不仅没有削弱，反而显得更加强烈。 这也是与徐义玺工作的单位有关系，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一般人都会认为，徐义玺一定是有出息，外人不会知道办公厅里面激烈的竞争，只是认为省政府里面是非常神秘的，在里面工作的人都是不简单的，在这种认识的驱使下，省委省政府自然显得神秘了。 徐义玺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时候，自身也是抱有这种想法的，想想当初和黄淑琪谈朋友的时候，也是有着出人头地的想法，男人如果没有上进的想法，是不正常的，谁都想着轰轰烈烈，不过，实际工作的压力，一点点的打消了徐义玺不现实的想法，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并非完全是机会，里面也没有外人看见的那么神秘，实际上，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辛苦程度远远大于其他单位。 徐义玺答应了岳父的要求，说抽时间过去看一看黄淑琪，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徐义玺不是绝情之人，人家身体不好了，还是要去看看。徐义玺也是动了心思的，没有说什么时候去看，他并不知道黄淑琪究竟是什么样子。 两天时间，徐义玺终于知道了黄淑琪现在的境况。 徐义玺万万想不到，黄淑琪承受的压力，根本不是他想到的那么简单，因为黄淑琪主动和他离婚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在这方面，黄淑琪表现还是不错的，主动说出来了和徐义玺离婚的事情，完全是自己的原因，要知道，如果说别有用心的人借机说到徐义玺喜新厌旧，社会舆论也够徐义玺喝一壶的，毕竟徐义玺成为了袁自立的秘书，已经是众人关注的对象了，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不少人是盯着这个位置的，希望徐义玺犯错误，自己好有机会成为省长的秘书，将来前途无量。 势利是人的本性，大家清楚了徐义玺和黄淑琪离婚的原因之后，各种冷嘲热讽都过来了，黄淑琪已经无法在单位上正常上班了，依照黄淑琪现在的能力，要到其他地方去工作，也是不现实的事情，所以，黄淑琪选择了长期休假。不仅仅是黄淑琪，就是黄淑琪的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受到了影响，哥哥和嫂嫂这个时候，面对黄淑琪，也没有什么好的脸色，在单位工作的时候，也是抬不起头来。黄淑琪本身的想法，既成事实的事情，通过时间来慢慢抹平，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事情根本抹不平。 休假的时间长了，单位的领导也有意见了，主要是下面的工作人员提出来了看法，长期不上班，照样拿工资，单位领导也不好说，所以，一个月之后，黄淑琪上班了，但黄淑琪回到单位上班之后，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适应了，以前关系好的同事，这个时候，都显得有些淡漠，大家本来还以为，黄淑琪是属于受害者的范畴，可实际情况是黄淑琪抛弃了徐义玺，几千年的思想，对女人的要求是非常苛刻的，黄淑琪必须要承受住更大的压力。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黄淑琪出现了精神抑郁的症状，她的父母发现事情不对，专门到单位，给黄淑琪的领导做了说明，领导看见了黄淑琪的情况，也就同意黄淑琪继续休息了，黄淑琪再次回到家里之后，父母严格的看护着，生怕黄淑琪出现什么轻生的念头，以前那个活泼自信的女儿已经看不见了。 黄淑琪到医院去检查了一次，医生的诊断结论是很明确的，黄淑琪需要自我调节，需要开阔心胸，不能老是沉浸在郁闷之中，这种时间持续长了，最终是会出现问题的，在这种情况下，黄淑琪的父亲给徐义玺打了电话。 袁自立发现徐义玺这两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所以，抽了一点的时间，袁自立叫徐义玺到了他的办公室，询问徐义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徐义玺家庭的情况，袁自立知道一些，但知道不多。 “小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或者说家里有什么事情啊。” 徐义玺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局促，大概是心里有事情，徐义玺第一次显露出来了这样的神态，同时，徐义玺也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主动关心他的生活情况了。 “袁省长，我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些小事情，您放心，我不会影响到工作的。” “小徐，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我知道，你离婚的时间不长，在个人的生活上，有不适应的地方，人的一生，总是会遇见很多的事情的，这些都需要自我调节，现在，你跟着我工作，一定是很忙碌的，就更需要调节心态了。如果是因为家庭的问题，或者说是单身的问题，直接说出来，我会给你一定的时间，处理终身大事的。” “袁省长，我、我是家里有一些小事情，不过这都是我自己的私事，您这样关心，谢谢您了，我真的能够处理好的。” “小徐，我已经说过了，其实，家庭的事情，对个人的影响是最大的，任何成功的男人，必须要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当然，这个家庭，有好有坏，家庭生活的好坏，只能是自己知道，外人是不大好干预的，你现在的情况，还是有些特殊的，年纪不小了，要考虑个人的问题了，如果能够有人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你会感受到不一般的帮助的。” 徐义玺有些茫然，这方面，他还真的没有体会到，结婚以后，几乎都是付出，没有想到过回报，也没有体会到支持，家庭生活，在徐义玺看来，有些可有可无，当然，徐义玺也曾经自我安慰过，那些成功的男人，那些世界著名的人物，其中也不乏家庭生活不幸的人，所以，徐义玺不是很在乎，今天袁自立说出来了这样的观点，徐义玺感觉到鼻子发酸，这样的支持，徐义玺的确没有体会到，可对面的是袁自立，是南方省的省长，是负责南方省全面工作的领导，自己家里的事情，拿出来说，合适吗。 徐义玺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了这样的认识，家里的私事，是不要拿出来在领导面前说的，自己是袁自立的秘书，主要的责任，就是为袁自立服务，严格说起来，自己是没有什么私事的，包括自己的所有时间，都是围绕着袁自立的时间进行安排的，这是领导的要求，也是做秘书必须要做到的，否则，就不是合格的秘书。 这一刻，徐义玺很是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说出来。 第866章 如出一辙（2） 徐义玺的表情，袁自立也是看见了，很久以前的感觉，袁自立再次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刚刚参加工作，是县委书记赵天然的秘书，后来成为了市委书记李兵的秘书，说来说去，对秘书工作的要求，袁自立是知道的，但袁自立对有些看法，不是很赞同，中国几千年的官本位的思想，教育下面的干部，必须要服从上级，一切都是以上级的意志为转移，几乎没有独立的人格，这样的思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如今的领导，大都是从这样的环境下出来的，所谓的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成为领导之后，对下面的干部也是这样的要求，一级一级传下来，这已经成为了官场上的定势。 官员那种唯我独尊的意识，已经深入到骨子里面了，袁自立的经历是很特殊的，所以，对这方面的看法，和很多的官员是不一样的，袁自立清楚，要想徐义玺说出来真实的情况，必须是自己来揭开这样的心结。 袁自立认为，徐义玺是很不错的干部，在这么多的秘书中间，徐义玺算是比较突出的，年龄合适，经历颇多，能够提出来不少的好的意见建议，徐义玺不希望自己的秘书成为奴才，要成为有独立思想的官员，这样，在今后的工作中，就能够发挥出来更大的作用了，不管是作为秘书、还是作为领导。 “小徐，有些认识，你需要改变，领导的秘书，很多时候，都是有着固定的规定的，什么事情能够做，什么事情不能够做，这中间，很多的固定是多少年总结出来的，是好的，但有一些就不一定了，我参加工作的时候，很快就成为了县委书记的秘书，后来还成为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对如何做好秘书工作，是有自身一些认识的。” 袁自立点燃了香烟，轻轻叹了一口气。 “很多时候，我们误解了秘书的意思，至少我是这么看的，实际上，每一个干部的成长的过程，都是不容易的，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形成了很多的意识，最终用这样的意识来指导工作，秘书的时间是领导的，秘书是完全为领导服务的，秘书不能有自身独立的想法等等，这些观点，我都不是很赞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都要有自己独立的认识，当然，如果发现自己的认识错误了，需要及时改正。” “你是我的秘书，但是，你要记住，你将来可能是要独当一面的，对所有的事情，你要自己独立的认识，在具体的工作中，我们是典型的上下级关系，你是要服从我的决定的，但在生活中间，我们是朋友，领导并不是很神秘的，也没有必要将自己完全神秘化，那样做，只能让别人对你敬而远之，所以，你要记住我的话，我们是上下级，但我们首先要成为朋友，这样，你才能够更好的开展工作。” 袁自立说完这些话之后，没有继续说什么了，办公室里面，一时间有些沉静了，徐义玺坐在沙发上，脸上显得很是严肃，他在仔细体味袁自立说出来的话语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徐义玺终于开口了。 “袁省长，我一直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接触到了很多的领导，在您的身边工作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能够和领导成为朋友，就是在您的身边工作了，我也认为这是自己的工作，根本不敢想和领导成为朋友，您今天的教诲，是我第一次听到，也是让我受益终生的事情，我的确想到了，我首先将您视为朋友，才能够更好的开展工作，士为知己者死，没有感情的共鸣，是难以做到的这点的。我知道您教诲的意思，您是要求我以后也做到这样，只有将这样的观点慢慢灌输出去，官场上那种冰凉的气息，才会得到很大的改善的。” “呵呵，小徐，你能够领会到这些意思，不错了，你应该记住，一个人，不管他出身多么的高贵，或者是低贱，他都有自己的尊严，很可惜，现在这样的观点，得不到大家的承认，这是现实社会造成的，我们要努力贯彻这样的观念，我们的工作，说来说去，无非是一个目的，让生活好起来，不管是百姓的生活还是我们自己的生活。” 徐义玺抬起头看着袁自立，他想不到，袁自立居然说出来了这样的观念，一个领导，如果不是想着为百姓办事情，如果不是将群众的利益真正放在心里，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语的，也想不到这些事情的，这些话语，说起来简单，但是，要做到，非常不简单了。 徐义玺想到了袁自立做出的几个决定，一是公捕公判大会的事情，袁自立否决了召开公捕公判大会的决定，要说那些上台亮相的人，有些是十恶不赦的，但是，就是对这些人，袁自立依旧认为，他们有自尊，他们有尊严，我们同样要维护他们的尊严。二是针对打击黄赌毒中间出现的问题，面对公安机关处理那些卖*的女人的时候，袁自立表现出来的愤慨，对这种漠视人权的做法的愤慨，而且下重拳，处理了好几个公安机关的领导，在全省产生了极大的震撼，据说，公安局的领导带着干警，给卖*女承认错误的时候，一些受到处理的卖*女哭的一塌糊涂，估计她们是第一次感受到，人是有尊严的。 这些事情，如果袁自立没有真正的认识到，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做出来了这样的决定之后，袁自立还要考虑到上面是什么看法，现在材料已经报上去了，不知道公安部会是什么意见，对于南方省做出的处理决定，是不是有什么意见。网络上公布了南方省做出来的决定之后，在社会上引发了轩然大波，不过，叫好的是占据主导的，花都市市长刘大柱的侄儿被判重刑、省委否决召开公捕公判大会的决定、省委省政府严肃处理大家黄赌毒行动中间出现的不尊重人权的做法，一切的事情，都显示出来，袁自立观念中间，是真正具有草根思想的，是将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徐义玺不会认为这些是小事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在点滴的小事情上面，都显示出来了这样的认识，在今后处理大事情上面，是更不用说了。 “袁省长，我的确遇见了难题，您是知道的，我离婚的时间不长，前期黄淑琪在花都市园林局工作，可能是离婚的事情，受到了一些刺激，现在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岳父打来电话，希望我去看看黄淑琪，接到这个电话之后，我很犹豫，岳父一般是不会打电话的，何况我和黄淑琪已经离婚了。” “哦，家庭情况，我一般是不过问的，你说说，自己是什么看法。” “我的前妻长得很漂亮，总是有很强的虚荣心，这也难怪，一般的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偏偏以前，我工作一般，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总是我付出多，得不到什么回报，在成为您的秘书的前一天，我和黄淑琪离婚了，岳父岳母对我很好，我和黄淑琪两个哥哥的关系也不错，我曾经很奇怪，黄淑琪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这次岳父打来电话，情况一定很严重了，我还没有最后做出来决定，怎么处理黄淑琪和我之间的关系。” 袁自立马上想到了，马建华和肖容，这是如出一辙的事情啊，感情问题上，应该做出来什么样的选择，袁自立的确是不好说的，这都取决于个人的认识，个人的感受。 “小徐，你说出来的事情，我不好给提出什么具体的意见建议，家庭生活的好坏，都是自己做出来决定的，你年纪不小了，应该做出来什么的决定，我想，你可能已经有所考虑了，我只是提醒你一点，如果已经做出来了决定，就不要犹豫，也不要让外人轻易动摇你的观点，你自己做自己的决定。” 徐义玺点点头。 “袁省长，我已经打扰您很多的时间了，今天和您的谈话，我会受益终生，能够成为您的秘书，是我一生的幸运。” 袁自立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徐义玺慢慢走出了办公室，袁自立知道，今天的话语，还需要徐义玺自己去理解，去琢磨，去取舍，看看自己今后是不是应该这样做。 徐义玺受到的震撼，的确是不一般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徐义玺点燃了香烟，足足有几分钟，一句话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当然，徐义玺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独自沉默，来找袁自立汇报工作的领导，很快就到了他的办公室，徐义玺只能是打起精神来，按照袁自立的日程安排，开始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落实了。 在这个过程中，徐义玺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了，无论是对工作生活还是对家庭的看法。 第867章 如出一辙（3） 徐义玺进入岳父家里的时候，是说不清楚内心的感受的，和袁自立谈话之后，徐义玺思考了不长的时间，下班之后，袁自立督促他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早做决定，早做处理，徐义玺于是来到了岳父的家里。 这个地方，徐义玺太熟悉了，几个月没有来了，可进门之后，屋里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但是，气氛还是有变化的，以前自己来的时候，岳父岳母总是笑呵呵的，屋里透露着一种亲情，这次来了，什么都体会不到，屋里的气息有些冰冷。徐义玺进屋之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两位老人显然没有想到，徐义玺接到电话之后，下班就过来了，他们对于黄淑琪的选择，已经不做什么评论了，可是，黄淑琪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无论女儿做错了什么，老人都是会原谅的，为了女儿的将来，他们不得不求助于徐义玺，解铃还需系铃人，黄淑琪的有些心结，还是需要徐义玺来打开的。 岳父陪着徐义玺在客厅里面坐下了，岳母进入了黄淑琪的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徐处长，你能够到这里来，我没有想到啊，真的是麻烦你了。” “爸，您不要这么说，我来看看您和妈，您们的精神很不好，要注意休息啊。” 徐义玺发现岳父的脸色显得很是憔悴，以前那种满面红光的情景看不见了，头发也几乎全白了，岳父的年纪不大，才刚刚退休，按说正是精神好的时候，可现在看上去，似乎是七十八十的老人了。岳父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 “你能够这样尊敬我们，我很高兴啊，淑琪是自作自受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是这样的性格，从小我们都是严格教育的，可想不到，长大了，居然是这样的结果，怎么说呢，错误还是在我们的身上啊，现在，淑琪老是想不开，以前，你对她够好了，可她自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老人的眼睛有些红，徐义玺是想不到的，他从来没有看见老人这样的表情，这一刻，徐义玺的心被刺痛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您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注意自己的身体。” 徐义玺想不到好的话语，他自己都感觉到，这些话语显得苍白，如今的解决办法，徐义玺也是明白的，要解决目前的情况，很简单，只要自己和黄淑琪复婚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可是，徐义玺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这段婚姻，给徐义玺的伤害太大了，徐义玺不知道，今后如何面对黄淑琪，如果不能解决心理问题，两人就是复婚了，今后的生活，可能会更加痛苦的。 很快，黄淑琪卧室里面发出来的声音惊动了老人和徐义玺，几声咚咚的沉闷的响声传出来，传来了惊呼声。 “老头子，快点过来帮忙。。。” 老人赶忙起身，快速走到了卧室门口，打开了门，进去了。徐义玺稍微犹豫一下，也站起来，跟在后面，进入了卧室。 眼前的情景，令徐义玺险些站立不稳了。 两个老人死死的拉住了黄淑琪，黄淑琪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最为令人吃惊的是，黄淑琪赤身裸体，什么都没有穿，头上看见了渗出的鲜血，原来是黄淑琪正准备撞墙，徐义玺看见窗户已经安上了钢筋，黄淑琪就是想着跳楼，也不行。 看见徐义玺进来之后，黄淑琪的脸上显露出来的狂乱的神态，眼神也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了，整个的神态是非常可怕的。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你们都不让我好好生活，我就死给你们看。。。” 两个老人已经拉不住黄淑琪了，眼看着黄淑琪要再次撞向墙上了，这个时候，徐义玺无法再次犹豫了，他走上前，拦腰保住了黄淑琪，黄淑琪的身体虽然柔软，可是很冷，毕竟是冬天，赤身裸体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 大概是感觉到徐义玺抱住自己了，黄淑琪拼命挣扎，可是，徐义玺的力气很大，挣扎了半分钟之后，徐义玺索性抱起来了黄淑琪，将黄淑琪抱到了床上，为黄淑琪盖上了被子，两个老人在旁边帮忙，按住了被子。 徐义玺感觉到头上出汗了，屋里没有开暖气，大概是两位老人不敢开暖气，徐义玺坐在床上，帮着压住了被子，黄淑琪在床上挣扎了一会，终于感觉到没有什么力气，停止了挣扎，可是，黄淑琪的眼神，依旧显得狂乱，这个时候，徐义玺感觉到了危险，可能是他的到来，彻底刺激了黄淑琪，弄得不好，今天可能真的出现危险了。 10多分钟之后，黄淑琪安静了很多，除了眼神狂乱，已经没有多少动作了，这个时候，徐义玺必须要做出来决定了，他对着两位；老人开口了。 “您们出去一下吧，我单独和黄淑琪谈一谈。” 老人眼睛里面终于流出了眼泪。 “都怪我啊，我想不到，请你到家里来，居然刺激到了淑琪啊，都是我的错啊，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您们不要伤心了，先出去吧，我来处理。” 两位老人默默走出了屋子，关上了卧室门，屋里只剩下徐义玺和黄淑琪了。 徐义玺没有说话，点燃了香烟，看着躺在床上的黄淑琪，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两人结婚的时间不长，可是，徐义玺体验到了太多的心酸，应该说，徐义玺没有感觉到婚姻生活的温暖，可是，现在这样的处境，徐义玺也是明白的，如果他撒手不管，黄淑琪多半是会出现问题的，现在的黄淑琪，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黄淑琪冷静的话语，令徐义玺身体颤抖了一下，徐义玺一直在沉思，没有想到，黄淑琪竟然主动开口说话了，看见黄淑琪掀开被子，准备起来的时候，徐义玺终于开口了。 “屋里很冷，你还是躺在床上，免得着凉了。” “着凉有什么啊，你可以好好看看我啊，呵呵，今后说不定就看不见我了。” 徐义玺猛地看向了黄淑琪，黄淑琪的眼神里面，依旧显示出来了狂乱，而且还闪耀着火花，徐义玺知道，黄淑琪这个时候，思绪是特别混乱的，这个时候，徐义玺没有想到那么多，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清脆的耳光声音，让徐义玺自己都吓了一跳，要知道，结婚以后，或者是离婚的时候，徐义玺从来没有动过黄淑琪。 客厅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一记耳光的效果还是明显的，黄淑琪显然清醒了很多了。眼神也没有先前那样狂乱了。 不过，黄淑琪还是赤条条的站在床沿的旁边，徐义玺知道，这个时候，要黄淑琪继续在床上躺着，也不是很现实了，很久没有接触过异性了，看见黄淑琪的**，徐义玺还是有些冲动，不过，他克制了自己，看见了床边散落的黄淑琪的衣服，默默找到一件一件的衣服，帮着黄淑琪穿上了。 黄淑琪的神情有些木然，似乎是一个木偶，任凭徐义玺摆布，没有丝毫的感觉，这个时候，徐义玺发现，黄淑琪的眼神还是不大自然，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很不好，这个时候，徐义玺知道，黄淑琪的心结，可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打开的。 半个小时之后，两位老人终于走进了卧室，看见穿得整整齐齐的黄淑琪，以及坐在一边，闷头抽烟的徐义玺，两人都叹着气，什么都没有说，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多大的作用，老人的心里，当然是有想法的，可他们不能够说出来，这是黄淑琪自己的选择，怪不到任何人，两人看了看，准备出去了。 徐义玺站起身，跟着岳父出去了，留下了岳母和黄淑琪在卧室里面。 “徐义玺，麻烦你了，今天，要不是你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唉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啊，我老了，想管也管不了了。” 徐义玺知道老人的想法，但是，徐义玺还没有最后下决心，所以，他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徐义玺需要等候一段时间，看看黄淑琪是不是情绪稳定了，如果说因为他的到来，黄淑琪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客厅里面其实很是沉闷，不一会，老人站起身，到卧室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老人的脸色很不好，但什么都没有说，徐义玺感觉到不是很好，等到老人坐下之后，站起身来，再次来到了卧室，看见黄淑琪呆呆站着，也不坐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根本看不出来有活人的气息，仿佛整个人都是毫无感知的。 徐义玺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做出来决定了，他忽然想到了袁自立说出来的话，人一辈子，也就是那样的情况，说白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人都是要遭遇挫折的，就看自己怎么去应对了。 第868章 如出一辙（4） 再次回到客厅之后，徐义玺发现，岳父竟然在抽烟，要知道，岳父已经戒烟好多年了，看得出来，老人的心里是很痛苦的。 “徐义玺，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感谢你能够来看看淑琪，你回去吧，你的工作很忙，能够来看看，我就很感谢了。” “爸，黄淑琪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啊，我听说到医院里面去做了检查，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的，看今天的情况，似乎很不好啊。” 老人摇摇头，暂时没有说话，徐义玺也点燃了香烟，陪着老人坐着，大约几分钟之后，老人终于开口了。 “本来，淑琪已经在尽力调整了，已经是这样的情况，只能是尽量想办法适应，我们也时常劝淑琪，但是，我们的劝解比不上社会的影响啊，淑琪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月时间，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她的两个哥哥也是埋怨的话语居多，我曾经训斥过，人这一辈子，谁不犯错误啊，犯错误了，今后注意就是了，总是要活下去的，淑琪的精神好了很多，到单位去上班的时候，基本上能够适应了。” 老人说到这里，再次摇了摇头。 “可我想不到，淑琪到单位上了，却出现了问题了，园林局是行政单位，我不敢苛求大家怎么想，可淑琪的感觉很不好，可能是单位上的风言风语太多了，女人啊，感情方面是支柱啊，本来就后悔不已了，加上话语的刺激，能够承受的有几人啊。后来，我发现淑琪的情况有些不对了，首先是晚上睡不着，整晚的不睡觉，不知道想些什么，接着是情绪不对，独自在一边的时候，又是哭又是笑的，所以，我去找到了园林局的领导，如实反映了淑琪的情况，给她请假，领导总算是体贴，准假了。” “我们带着淑琪到医院去检查，医院的结论，令我们都惊呆了，竟然是重度抑郁，这种病，最终的结果，谁都是知道的，所以，我们开始注意了，时时刻刻守着淑琪，害怕发生什么意外，这两天，淑琪的情绪反常，所以，我才想到请你过来看看的。” “淑琪有很长时间睡不着了，我想着，这样的心病，没有多少办法可以医治的，所以想着你过来看看，我和老伴能够尽力的地方，已经用尽全力了，请你过来看看的意思，一方面，看看淑琪能不能好一些，如果有了好转，总是好事情，另外一个方面，如果不行，也就是让你来见见淑琪，你们毕竟曾经是夫妻，见一见，我也就安心了。” 徐义玺看见老人再次流出了眼泪，这个时候，徐义玺已经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了，原来老人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看来，黄淑琪的情况，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 “淑琪有好长时间睡不着了，这样折腾下去，就是身体健康的人，也顶不住的，更不用说淑琪了，所以，我们已经尽力了，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我现在时常在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女儿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时候，我想到了一些，但是，毕竟精神不是很好了，想不清楚了，我是过来人了，对这些方面，总是有着一些感受的。” 老人抖抖索索再次点燃了香烟，这次，徐义玺也跟着点燃了香烟。 “我曾经想过，淑琪和你离婚了，如果你的身份还是没有变化，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淑琪会幸福吗，答案是否定的，淑琪的这种性格，必须要遭受到重大的打击，才会有所改变的，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一帆风顺的，谁都说要遭遇挫折的，一个男人在前面奋斗，后面总是有着一个女人支持的，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想着要去坐享其成，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很好的，我老了，认识总是有局限的，或许社会情况不是这样了。” “淑琪后来的相好，我去了解过了，商人，算是有钱人，小伙子长得很不错，不过，人家和淑琪在一起，想到的不是结婚，估计也就是玩弄感情的意思了，可怜世界上的女人，总是有执迷不悟的，我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也走到了这一步。” “只要是男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情况，老婆瞧不起自家的男人了，在外面有想好的，人都是有自尊心的，这是男人的底线，千百年不会变化的，我想，淑琪最大的错误，就是在这个方面，后来的遭遇，也就是自作自受了。” 徐义玺终于开口说话了。 “爸，您不要说了，这些事情，我都是才知道的，我想不到您会有这样的想法，您和妈的身体都不是很好，黄淑琪这样的情况，您跟着会承受不住的。” “承受不住能怎么样啊，淑琪是我的女儿，养不教父之过，我没有教育好淑琪，就要承担责任，就要照顾好，尽力照顾好。” 半个小时之后，徐义玺终于想明白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到了这个时候，徐义玺才明白袁自立的意思，所谓的人都是要犯错误的，就是说到了核心的地方，徐义玺隐隐感觉到，袁自立是了解情况的，或许是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袁自立的态度就是选择原谅，但袁自立没有明确的说出来。 徐义玺想到了方方面面，虽然说现在想有些急促，可黄淑琪的实际情况，令徐义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考了，如果说不理睬黄淑琪，或许今后的发展方向是明确的，那就是黄淑琪很快就会出现问题，这个时间，几乎可以掐着指头算出来，徐义玺不是凶手，谁都不是凶手，完全是黄淑琪自身的责任，也就是说，黄淑琪就是自杀了，也没有谁会责怪徐义玺，但徐义玺知道，自己会背上沉重的报复，再说袁自立的看法，或许袁自立也不会说什么，但袁自立一定会有想法的，对待亲人是这样的态度，一切都从自身的利益出发，不给人改过的机会，那么，今后的前途，也不一定是那么光明了。 接纳黄淑琪，徐义玺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前面受到的伤害太大了，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黄淑琪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种代价，几乎是以生命为代价的，人与人之间的仇恨有多大，黄淑琪已经付出来了这样的代价，还需要她做什么啊。 徐义玺想到最为重要的事情，是袁自立的态度，以及袁自立的教诲，到了现在的地位，徐义玺必须要注重自身的事业了，男人没有事业的时候，可能是一辈子随波逐流，可是，一旦有了事业，就要不顾一切的为事业去奋斗。 徐义玺这个时候，忽然明白了袁自立的一番苦心。 袁自立为什么说两人首先要成为朋友，为什么会说出来人生都是要遭遇波折的，袁自立是省长，和自己谈话的时候，为什么不强调事业的重要性，就是因为袁自立已经看透了这一切，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成熟人士的肺腑之言了。 徐义玺感觉到不可思议，袁自立不过40出头的年纪，为什么会看得这么深远，而且在不知不觉中间，对自己潜移默化，徐义玺感觉到了差距，先前，对于袁自立的草根思想是忠心佩服的，现在，徐义玺发觉，袁自立身上的优点，不仅仅是这方面，还有很多的方面，徐义玺感觉到了袁自立的博大，这种博大，不仅仅是来源于工作，更是来源于生活中的认识，这样的认识，自己如果不是遭遇到实际的挫折，根本就体会不到的。 老人静静的看着徐义玺，徐义玺的脸色很平静，波澜不惊，以前，老人没有看见徐义玺有这样的表情，时时刻刻都是处于焦虑之中的，现在，看见徐义玺这样的表情，老人忽然有了不一般的感觉，徐义玺可能是真正的成熟了，这种成熟，是心智的慢慢成熟，不是外人随意形容的和吹捧的成熟，今后，徐义玺做出来的所有决定，可能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能都是自己真正的选择。 老人不是没有想过，让徐义玺接受黄淑琪，可是这样的要求，老人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的，黄淑琪的做法太过分了，只要是男人，都会承受不住的，都不会忘记的，男人无用的时候，总是瞧不起，不知道去珍惜，现在男人有出息了，却想着去沾光，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 老人也知道，唯一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徐义玺选择接受黄淑琪，这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其余是没有什么办法的，黄淑琪总是要生活在社会上，这样的年纪了，辞去工作，出去拼搏，不是很现实，何况，带着这样的心结出去，更不用说会是什么结果，今后，黄淑琪总是要依靠自己生活的。 老人已经尽力了，想不到其他好的办法了，自己的身体就不好，到现在，还要为女儿*心，这样的命运，说不出口了，外人的冷嘲热讽，老人可以不在乎，可是，女儿的情况，令老人无法淡然。 第869章 如出一辙（5） 徐义玺终于站起来了，他对着老人开口了。 “爸，黄淑琪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我再去劝劝她，该怎么处理，我自己有想法了。” 徐义玺进入卧室的时候，老人连忙叫老板出来了，这个时候，黄淑琪依然站在床边，这么长的时间，黄淑琪居然没有动一下。 徐义玺轻轻关上门，看着一动不动的黄淑琪，目光非常复杂，这里面的意思，徐义玺自己都说不清楚。奇怪的是，黄淑琪这个时候，有了一丝的动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徐义玺赶忙走上前，扶住了黄淑。 黄淑琪的手是冰凉的，徐义玺将黄淑琪的手捧起来，习惯性的放到了自己的胳膊下面，这个动作，在以前的是经常出现的，黄淑琪的手进入了徐义玺的胳膊窝以后，身体开始抖动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控制不住了。徐义玺发现，黄淑琪的眼神依旧是带着狂乱的。 足足5分钟之后，徐义玺终于说出来了一句话。 “黄淑琪，跟我回家吧。” 徐义玺的话语刚落，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黄淑琪突然站不稳了，身体开始向地面倒下去，好在徐义玺夹着黄淑琪的双手，这个时候，徐义玺眼疾手快，一把将黄淑琪搂进了怀里，这一次，黄淑琪非常听话，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的扑在徐义玺怀里，什么都没有说。 黄淑琪虽然穿着衣服，可是，身上的寒气，徐义玺能够感觉到，这个时候，徐义玺知道，自己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付诸行动了，说的再多，都没有什么用处的，黄淑琪这么长时间的失眠，不知道回去以后，能不能睡好。 徐义玺扶着黄淑琪到了客厅以后，简单的对两位老人说了一句话，带着黄淑琪回去试试，看看黄淑琪能不能睡觉。 离婚之后，屋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徐义玺也没有时间打理，屋里显得有些零乱，床单和床罩洗过，但还是以前的，没有换新的，徐义玺进屋的时候，显得有些累，在电梯里面的时候，黄淑琪还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走出电梯之后，黄淑琪迈不动脚步了，徐义玺只好背着黄淑琪，打开了房门。 徐义玺准备打开客厅灯的时候，背上的黄淑琪居然伸手开灯了，徐义玺背着黄淑琪直接到了卧室，将黄淑琪放到了床上，帮着黄淑琪脱去了皮鞋，脱掉了外衣，为黄淑琪盖好了被子。徐义玺准备到客厅去的时候，发觉黄淑琪死死拉着自己的手。 “我去烧一点水，你睡觉之前要喝点水，对身体有好处的。” 徐义玺这样说了，黄淑琪才松开手，看着黄淑琪准备起身的时候，徐义玺连忙再次开口说话了。 “你不要动，我很快就回来了。” 10分钟之后，徐义玺再次进入了卧室，手里端着一杯温开水，里面有蜂糖，以前，黄淑琪睡觉之前，都是要喝下这样一杯蜂糖水的。 黄淑琪什么都没有说，一口气喝完了蜂糖水，再次抓住了徐义玺的手。徐义玺放好了杯子，脱了皮鞋，到了床上，被子依旧是双人被子，很大的，徐义玺也就是脱去了外衣，钻进了铺盖里面，这个时候，黄淑琪迅速保住了徐义玺，徐义玺感觉到，黄淑琪的身体，总算是有了热度了。徐义玺搂着黄淑琪，不过几分钟之后，他发现，黄淑琪的呼吸变得均匀了。 徐义玺实在是想不到，黄淑琪这么快就睡着了，他不敢随便动，害怕惊醒了黄淑琪，模模糊糊中间，徐义玺也睡着了。。。 徐义玺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黄淑琪已经是赤身裸体了，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衣服了，黄淑琪的脸上带着潮红，身体很热，靠在自己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徐义玺感觉到，这个时候的黄淑琪，特别漂亮，他也顾不上什么了，抱住了黄淑琪，两人亲吻在一起的时候，身体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宣泄之后，两人都感觉到有些累了，再次徐义玺再次沉沉睡去的时候，黄淑琪早就睡着了，徐义玺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六点半钟，他必须起身了，每天都是这样，除非是双休日。这个时候，黄淑琪睡得特别香，徐义玺亲了一下黄淑琪，起身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徐义玺每次回家，都感觉到家里开始变得清爽，而且，黄淑琪以前搬走的一些东西，在慢慢放回来，不是一次性的，是慢慢搬回来的，显然，黄淑琪还在试探，但黄淑琪的态度完全变了，没有了以前那种高傲了。 家里的气氛还是有些奇怪的，毕竟徐义玺和黄淑琪已经离婚了，这种生活是没有任何的保障性质的，两人之间，没有名分，但黄淑琪的身体慢慢发生了改变，失眠已经彻底消失了，虽然还是有些沉默，脸上也有了血色，黄淑琪依旧没有上班，但四周的人都知道，黄淑琪搬回去居住了，这样的信号，大家是不会错过的。 这天晚上，徐义玺终于决定，和黄淑琪好好谈一谈了。 徐义玺坐在客厅里面，这段时间，黄淑琪一直都是呆在卧室里面的，徐义玺白天要上班，不知道黄淑琪在家里忙些什么，黄淑琪从来没有和徐义玺坐在一起，大概还是不好意思。 “淑琪，到客厅里面坐坐，我有些话要说。” 黄淑琪走进客厅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张。这几天，黄淑琪想的很多，她不知道，徐义玺这样做，是怜悯还是可怜自己，今后会怎么样，黄淑琪也是不知道的，前面已经走了弯路，黄淑琪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资格了，这样的生活，能够维持，黄淑琪已经感觉到暂时的满足了。今天，徐义玺有话要说，会是什么话，黄淑琪不知道，黄淑琪感觉到害怕，她心愿暂时维持这样的生活，慢慢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明天上午，我已经请假了，我们去复婚吧，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以前，我们两人都有错误，你的错误大一些，我曾经很生气，说实话，我几乎彻底忘记你了，不过，我们以前是夫妻，是不可能完全忘记的，以前的一切，就当是没有发生的，就当做是一场梦。” 黄淑琪本来是坐在徐义玺的对面的，当徐义玺说出来这样的话语的时候，黄淑琪有些不敢相信，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复婚了，和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两人就是夫妻了，也就是说，这里就是黄淑琪真正的家了，尽管不久之前，这里是黄淑琪的家。 看见黄淑琪呆坐着，徐义玺站起身来，走到了黄淑琪的身边坐下了，抱住了黄淑琪。 “我说过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黄淑琪终于明白了徐义玺的意思，突然扑到徐义玺的怀里，开始放声痛哭，男人的胸襟，和女人还是有不同的，黄淑琪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的时间，反正徐义玺的胸前，全部都打湿了，这期间，徐义玺一直抱着黄淑琪，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起来之后，黄淑琪穿上了最好的衣服，挽着徐义玺的手出门了，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不少人看见了在一起的两人，大家笑着和两人打招呼，脸上的表情很是自然，没有谁追问什么，如今这样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稀奇的。 黄淑琪的父母已经知道了徐义玺做出的决定，黄淑琪的父亲老泪纵横，徐义玺做出来这样的选择，老人没有想到，应该说，这都是黄淑琪做错了，徐义玺选择了原谅，这样的胸襟，不是几个人具备的。 袁自立知道了徐义玺的选择，他再次将徐义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和徐义玺交谈了一个小时，至于说谈话的内容，外人都不知道，徐义玺出来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微笑的。 黄淑琪很快就做出来了选择，首先，她将情人补偿的50万元钱全部打回去了，什么都没有说，接下来，黄淑琪将以前搬走的家具，全部搬回来了。再次拿了结婚证之后，黄淑琪很快上班了，单位上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一些人笑着和黄淑琪说话，谈论，黄淑琪已经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很自然的面对大家。 黄淑琪没有想到的是，袁自立很快到他们家里来吃饭了，黄淑琪正在上班的时候，徐义玺打来电话，说袁省长下午要到家里来吃饭，黄淑琪没有思想准备，显得手忙脚乱，刘会计已经知道了袁自立要到黄淑琪的家里吃饭，自告奋勇帮助黄淑琪，说是陪着黄淑琪赶快去卖菜，包括买菜，都是有讲究的，做法更是不用说了。 黄淑琪给自己的父母打了电话，等到黄淑琪和刘会计卖菜回家的时候，两位老人已经在门口等待了，中午，几个人随便吃了一些，一整天，都是在准备着做饭，袁自立到家里来吃饭，显示着什么，黄淑琪是明白的。 （鲜花不求难道就没有了吗？年会很开心，推荐抗战之血色残阳，很好的书。大家花花加油） 第870章 童建国的态度 徐义玺跟着袁自立到自己家里的时候，都是有些恍惚的，他想不到，袁自立居然提出来了到他的家里来吃饭的事情，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马建华书记和老马，徐义玺从来没有接待过领导，一般来说，现在都是在外面吃饭。回到家里的时候，打开门，徐义玺就闻到了香味，后面的袁自立和马建华都笑了。 “呵呵，好香啊，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很尊重两位老人，两位老人是徐义玺的岳父岳母，袁自立第一次见到两位老人，马建华的态度是一样的，老人的精神很好，破天荒的要求喝酒，不过，袁自立和马建华都知道，老人血压不好，前不久住过院，所以，老人要求喝酒，大都是徐义玺代酒了。受益最大的是刘会计，刘会计帮忙做饭之后，本来是在厨房的，黄淑琪介绍了刘会计，得知刘会计的爱人是花都市计划局的处长，袁自立专门询问了名字，刘会计显得特别高兴，端起了酒杯，给袁自立和马建华都敬酒了。 因为这次的遭遇，刘会计的爱人很快得到了提拔，这都是后话了，不过，刘会计后来是非常关照黄淑琪了，工作上的事情，只要是黄淑琪有什么事情，刘会计都是帮着黄淑琪完成，让黄淑琪去做自己的事情。 不久之后，黄淑琪怀孕了，她的母亲干脆搬过来了，专门照顾黄淑琪，黄淑琪的两个哥哥和嫂嫂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当然，这之中的意思，黄淑琪是完全明白的。 处理材料上报公安部不长时间以后，公安部向全国下发了通知，要求各地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今后一定要严禁出现侵犯人权的做法，如果出现了，一定会追究领导的责任。到了这一步，应该说，南方省的做法是得到了上面的肯定的，但袁自立知道，没有那么简单，有一个很关键的东西，上面没有表态，也就是南方省撤销了一些领导职务的事情。按照公安部的要求，也是属于下不为例的范畴。 袁自立给易祥林打了电话，易祥林对袁自立的做法表示赞赏，不过，多的情况，易祥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易祥林提醒了袁自立，联系政法工作的领导，童建国算是其中之一，能够得到这样的意见，已经算很不错了。 袁自立马上引发了警觉。 童建国一直在关注南方省的情况，当初自己在南方省的时候，正是经济发展的关键时刻，童建国使出了浑身解数，总算是让南方省的经济飞速发展，应该说，在南方省的发展方面，童建国是有着很大的功劳的，这方面，童建国也得到了南方省干部职工的认可，虽然说离开好几年了，但提起南方省的发展，大家都记得童建国。 童建国对袁自立的做法感觉到恼火，特别是对安松轮的事情上，当然，安松轮的不自重，也令童建国感觉到气恼，童建国的身份不同了，想到的还是发展经济，还是认真做事情，至于说小的错误，童建国是可以原谅的，但安松轮的错误太大了，是无法原谅的范畴了。 袁自立在南方省，动作是有些大的，特别是雷霆行动，引发了很大的震动，童建国一方面是佩服的，袁自立在南方省，这么快就打开了局面，后来的打击黄赌毒，袁自立居然撤销了几个分局局长，这件事情，虽然是马建华签字上报的，但童建国知道，一定是袁自立的意见，没有袁自立的点头，马建华是不会签字上报的。 袁自立的处理是合情合理的，公安部认同了这样的做法，但在肯定南方省撤销干部的事情上，童建国有保留意见，正是因为童建国的保留意见，公安部没有直接肯定这样的做法，童建国也知道，袁自立迟早是会知道这样的意见的。 童建国并不想大动袁自立，到了现在，童建国也没有那样的能力了，不可能动袁自立了，袁自立已经引发了最高领导的注意，出任南方省的省委书记，估计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可童建国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袁自立升上了高位，对童建国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童建国甚至有些懊恼，不知道为什么回和袁自立发生冲突，这种冲突，是没有见面的冲突，是上层冲突，显得很微妙，但是确实重大的。 童建国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如果在南方省的问题上，发表自己的意见，组织部长祁宏朗已经打过了几次的电话了，问好的同时，态度也是明确的，开年以后，南方省一定面临着干部的再次调整，随着袁自立慢慢掌握情况，一定会有更多的干部被调整的。在这个问题上，童建国未置可否，虽然袁自立还是代省长，但是，中央的意思，好像是一年之后，袁自立会直接出任省委书记的做法。 这种绝密的消息，童建国当然不会说出去的，如果说泄密了，追查起来，颜面上不好看。而且，上面的领导如果当真了，产生的影响，是无法估计的。 祁宏朗每次打来的电话，都是请示汇报思想，从来不说工作上的事情，到了这样的高位了，祁宏朗也是明白其中的厉害祸福的，不会轻易说到工作的事情，再说了，祁宏朗是南方省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直接归南方省委领导，童建国是不会对祁宏朗有什么指示的，上次安松轮到北京来请示汇报，就险些令童建国被动。 说起安松轮到北京来，童建国就觉得心惊肉跳，那一次，还好自己事先知道了一些消息，安荣山的德行，自己是清楚的，知道安荣山在北京被扣住了，而且是南院扣住的，问题一定是非常大的，绝对不会是小事情，后来，安松轮找来了，童建国赶忙打电话询问祁宏朗，安松轮为什么到北京来，南方省是什么情况，得知了安松轮为什么到北京来，以及采取的手段之后，童建国立刻选择了回避，到那个时候，他明白，安荣山一定有重大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很大程度上，可能是牵涉到安松轮的。 所以，童建国选择了离开北京，安松轮说的事情，实际上，童建国没有刻意去打听，在这样的情况下，童建国不会去询问了，实际上，童建国的态度已经明确了，只是安松轮爱子心切，没有体会到童建国的态度罢了。 后来，安松轮被调到北京工作，童建国就知道有问题了，一直到安松轮出事情的时候，童建国都没有接触过安松轮，这点起码的政治敏锐性，童建国还是具备的，作为中央领导，保持政治敏锐性，是最为基本的要求。 安松轮所有的问题暴露出来之后，童建国想到了祁宏朗，祁宏朗的儿子祁玉川也是在做生意，但祁玉川比安荣山强很多，安荣山就是一个草包，祁玉川有心机，做事很稳当，所以说，童建国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安松轮出问题，曾经令童建国很是没有面子，自己提拔和信任的干部，最终出现了问题，按照如今的干部任用条例的规定，搞得不好还要追究责任的，当然，安松轮出现的这些问题，大都是自己离开南方省之后，就是追究，童建国也没有责任的，但掉面子是少不了的。 现在，随着祁宏朗电话的增多，童建国也不是很放心了，难道说祁玉川也有什么心思吗，要知道，做生意的人，切忌跟着官场上做事情，做生意的人，只管赚钱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搀和到政治斗争中间去，如果掺杂进去了，等于是自己找死。到时候，谁都救不了的。 有关南方省下一步的动作，童建国已经知道了，南方省准备实施医改的工作了，童建国是真的有些欣赏袁自立了，在华湘省的时候，拿下来了煤改的工作，现在的华湘省，得益于煤改工作，经济快速发展，更早以前，袁自立在西山省的时候，致力于发展经济，取得的成绩，更是不用说了，做事情，会抓住重点，就是揪住了牛鼻子，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啊。 童建国明确了自己的心态，不会主动和袁自立为敌，但是，也不会帮助袁自立，袁自立有能力，就自己去发展，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童建国不会客气。抱着这样的态度，所以，童建国很是重视南方省的工作。 最近一段时间，南方省渐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特别是在这次的打击黄赌毒的工作，出了风头，处理几个公安干警，在上下都引发了轰动，议论很多，有些议论，最高领导层也注意到了，童建国压住了南方省上报的汇报材料，这是给公安部的专题汇报材料，公安部已经按照要求，向各省市区的公安部门下发了要求，要求今后不准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所以说，公安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南方省给不给中办和国办汇报，那是南方省的事情，童建国没有必要做这样的好事情。 第871章 楚雄的意见 袁自立到了北京，这次到北京，袁自立主要有两个任务，一是回家看看，冰倩和天宇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袁自立还真的非常想念，同时，抽时间见一见柳晋，看看柳晋的学习生活怎么样，二是需要见一见楚雄，无论怎么说，楚雄现在还是南方省省委书记，应该有的尊重，袁自立还是知道的。 回到北京之后，袁自立见到了袁冰倩和袁天宇，天宇还小，冰倩看见了袁自立之后，流泪了，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见到了，袁自立有些愧疚，想起来，还是工作太忙了。 袁自立约见了柳晋。 柳晋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对于父亲的疑惑，一直是柳晋挥之不去的心结，但是，柳美丽一直都不告诉柳晋，柳晋现在懂事很多了，也没有勉强的问自己的父亲是谁，这么长时间过去以后，柳晋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袁自立如此的关心他，一定是有理由的。 两人的见面，是在饭店里面，袁自立专门点了一些菜，等着柳晋来吃饭，按照袁自立的身份，这样等着一个人来吃饭，情况是很少见的，徐义玺和老马都跟着到北京来了，徐义玺是袁自立的秘书，当然要跟随，如今，徐义玺和黄淑琪的关系，已经是很亲密了，黄淑琪完全改变了过去的那种态度，对徐义玺非常关心，从来不过问徐义玺工作上的事情，尽心尽力照顾徐义玺的生活，徐义玺总算是体会到了袁自立说到的所谓的家人的关怀。老马更是不用说了，袁自立到什么地方，老马就到什么地方。 约定的时间到了，袁自立看见一辆军车停在了饭店外面，袁自立知道，徐不为也来了，徐不为现在调到了北京，已经成为了少校，在南院的少校，身份是不一般的，柳晋和徐不为之间的关系很不错，柳晋在北京的一切，都是徐不为照顾的，按说有了徐不为的照顾，柳晋应该是很嚣张的，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得罪柳晋。 看见柳晋和徐不为走进饭店的时候，袁自立放心了，柳晋的身上，有着一股很沉稳的气息，这是袁自立希望看见的，袁自立不希望柳晋嚣张，尽管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有这样的毛病，但柳晋的身份不同了，坚决不能够纨绔。 吃饭的过程中，柳晋显得很平静，话语不多，似乎对袁自立非常尊重，袁自立的话语不多，感谢徐不为对柳晋的照顾，徐不为连声说是应该的。吃饭结束之后，袁自立嘱托柳晋，在学校里面，好好学习，多看看历史书，对历史书中间的一些事情，要多分析，明白社会上的诸多情况，为将来立足社会打下基础。 柳晋默默点头，这一切的照顾，柳晋也感觉到奇怪，他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当然，袁自立的身份不同了，很多的事情，就算是实际情况，现在也是不能泄露的，只要袁自立不断的关照他，在他今后的发展道路上，多多予以支持，就是很好的事情了。柳晋最后问了一个问题，是关于就业的问题，在从政和经商方面，柳晋一直是有些犹豫的，母亲柳美丽一直都是经商的，柳晋必然受到一些影响，可上大学以后，和徐不为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柳晋才发现，在目前的情况下，从政才是最佳的选择。袁自立的回答是很干脆的，建议柳晋从政，而且要从基层做起，不要想着好高骛远，一步一个脚印，不要着急。 离开饭店的时候，柳晋已经下定了决心，袁自立的建议是不会错的，他现在是大二的学生，还有两年的时间，就要面临就业了，时间是过的很快的，两年不过一转眼的时间，到时候，报考公务员，按照袁自立的意见，首先是报考中央机关的公务员，工作一到两年的时间以后，争取到基层去工作，必须要熟悉下面的情况。 看着柳晋和徐不为上车，袁自立暗暗舒了一口气，柳晋的发展途径，没有出乎袁自立的预料，今后，自己就是尽最大的力量，让柳晋的仕途尽量顺利一些，当然，必须要受到的磨砺，柳晋是不能少的，毕竟，受过了磨砺，才会明白生活的艰难。 晚上，袁自立继续在饭店等候，按照时间约定，楚雄会到饭店里面来，下午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没有喝酒，现在柳晋还小，能够不喝酒，尽量不要喝酒，可晚上楚雄来了，就一定要喝酒了，所以，袁自立是做好了准备的。 楚雄出现在饭店里面，身边没有其他人，看样子，楚雄也知道，这次和袁自立一定是有不少的话语需要交谈的，南方省的情况，楚雄不可能不关心。 袁自立站起身和楚雄握手，两人同时坐下了，还没有等到袁自立开口，楚雄首先说话了。 “袁省长，我真的是佩服你哦，现在的南方省，名气慢慢出来了，我在党校学习，听到了好几次有关南方省的情况了。” “楚书记，我们之间就不需要说这些了，我到南方省的时间不多，做事情的时候，考虑肯定有不周全的地方，前些时间有些忙，没有来得及专门给你汇报工作，今天一方面汇报工作，一方面也是想探讨下一步的工作。” 楚雄连忙摆手，边摆手边说话了。 “袁省长，千万不要提到汇报工作的说法，你现在受中央领导的委托，直接负责南方省的全面工作，我是脱产学习，不会对南方省的事情发表什么议论的。” 楚雄的这种态度，在袁自立的预料之中，应该说，楚雄这次到中央党校学习，实际上是一种郁闷的表现，这说明中央对楚雄的工作，是存在有不好的看法的，直接委托袁自立负责南方省的日常工作，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少见的，楚雄的不舒服，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袁自立当然要做出解释。 “楚书记，南方省的情况，我了解了一些，还不是很全面，毕竟我到南方省的时间不长，南方省的经济基础很好，不是内地的省份可以比较的，楚书记提出的工作思路，我认真考虑过了，感觉到很符合南方省的实际情况，下一步，我准备贯彻这样的思路，楚书记是南方省的省委书记，有关的工作，我是必须要做出汇报的。” 袁自立说出来了这样的话，楚雄不好说什么了，心里尽管不舒服，可这样的局面，不是袁自立造成的，在袁自立面前耍态度，也显得素质太低了。楚雄毕竟是省委书记，很快端着了自己的态度，开始认真听取袁自立的有关工作的汇报，已经做了的工作，楚雄没有表露出来什么态度，对袁自立坚决要处理违纪公安干警的做法，表示了赞同，认为袁自立敢于下决心，不姑息不迁就，这样的态度是可取的。 说到今后的工作，楚雄很关心医改的事情，楚雄是清楚的，在南方省工作了三年，老百姓看病贵的传言，一直是沸沸扬扬。 “老袁，关于医改的事情，我认为，一定要慎重，不能够掉以轻心，南方省的经济基础是比较雄厚的，这是和其他地方相比体现出来的，但也不是高枕无忧了，我非常赞同你说到的观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果我们财政收入和gtp都增加了，可老百姓的实际生活水平下降了，这就是我们的失败，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观点，所以，寻求经济整顿，今天听了你的观点，才知道，当初我也有些矫枉过正了。” 楚雄叹了一口气。 “我应该要想到的，财政收入的增加是不能够忽略的，如果南方省的经济发展速度停滞了，很多的事情，就无法做好了，这方面我的考虑出现了问题，你将两方面有效的结合起来，按照有所侧重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做法，而且，你从具体的事情着手，并不是提出大的宏观的思路，这才是南方省的发展路子啊。以前，我一直认为，省委省政府主要是宏观调控，不需要考虑诸多的细节，现在看来，真的不正确啊。” “楚书记，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是从基层出来的，总是想着做一些实际事情，在大的宏观调控方面，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 “老袁，你就不要谦虚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做什么事情，都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从小的方面着手，妄想着一天建成高楼大厦，是不能够成功的，我是真的服气了，你给我上了一课啊。” 袁自立端起了酒杯。 “楚书记，我一直认为，大人物才有大气魄，很多的人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认识自身的失误，能够从中间吸取教训，不断前进，我很佩服你，到了我们这样的位置，见过了很多的事情，头脑里面，很多的观点，已经固定下来了，有自己固执的地方，但你也让我明白了，敢于正视自身的不足，才能够不断的进步啊。” 第872章 楚雄的选择 楚雄端起了酒杯，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了。 “老袁，不要这样说，我这人，很少佩服谁，但我是真正的佩服你的，你年轻，有能力，这次到南方省主持工作，看样子中央的眼光是相当准确的，你到南方省的时间不长，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大家都是认可的，所以说，这杯酒，是我敬你。” 楚雄不等袁自立开口，一口气喝完了一杯酒，袁自立也只能跟着喝完了杯里的酒。 “我们都是高级领导干部了，说话的时候，自然是要注意到方方面面的事情，很多的话语我们是不会说的，我曾经不习惯这样的氛围，我感觉到，有话就需要说出来，就说安松轮同志的事情，早就有反映了，我找到安松轮同志谈话，希望他能够注意到自身的问题，身为省委领导干部，一言一行是有着许多人关注的。老袁，你的有些观点，我是清楚的，我也有一些看法和你的相同，在对待领导干部的时候，我不苛刻，特别是南方省的领导干部。我不会要求大家大公无私，虽然在会议上这样说出来，但在实际的工作中，我不会实实在在的落实，因为我认为，没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要求大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可我也清楚，大家做事情的时候，总是带有其他的想法的，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广大的党员干部，大部分还是考虑到自身的工作，愿意做事情，也愿意为人民服务的，少部分的党员干部，完全丢掉了自身的宗旨，全心全意为自己服务了，今天，我们之间，是坦诚相见了，所以，有些话，我就直接说出来了。” 看见楚雄摆开了长谈的架势，袁自立从餐桌上拿起了香烟，和楚雄两人都点燃了香烟，楚雄愿意说话就是好事情，现在能够倾心交谈，求之不得啊。 “我的认识，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这些认识，应该说是大众的认识，没有什么创新，我历来认为，如何当好领导，道理谁都知道，只是看能不能做到的问题。” “第一个方面，我认为身居高位的领导干部，不但要做工作和生活的典范，还要站在更高更远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样的说法，很多的领导都不认可，认为领导干部，只要按照中央的要求，做好份内的事情，不必要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所谓的考虑更高更远的事情，就是在中央的统一要求下，落实工作，自己是不能随意创新的，因为要和中央保持高度的一致，处于这样的心态之下，不少的干部缺乏创新，想到的大都是固步自封，而且不愿意越雷池一步，我不认同这样的认识，我觉得，创新是有必要的，而且是一定的，就说南方省这几个月来的工作，我就认为，是很大程度上的创新。” “第二个方面，担任领导干部，要成全下属，这方面，我不想多说，很多的领导干部，都缺乏这样的认识，认为下属没有切实的成绩，就不会举荐下属升迁，而且，如今的举荐追究制度很是厉害，大家都不愿意沾惹麻烦，我们不少领导干部，可以严格要求自己甚至是自己的亲属，崇尚踏实和诚挚，当然，一些买官卖官的不在我说的行列，我这样说的意思，是要大力举荐下属，就是一些不符合条件和要求的下属，也可以通过这样的举措来激励他们，人无完人，金无赤足，说实话，在官场上，大家的愿望就是升迁，通过升迁来体现自身的价值，体现自身的能力，如果大家做到了无欲无求了，还需要我们这些领导干部来干什么，随波逐流只能是一种内心的生活态度，我们官员无权拥有这样的态度。” “第三个方面，注重自身的*行，明代人杨继盛有一段话：宁让人，勿使人让，吾宁容人，勿使人容，吾宁吃人亏，勿使人吃吾之亏，宁受人气，勿使人受吾之气。人有恩于吾，则终生不忘，人有仇于吾，则随时丢过。” “这段话虽然说的有些过分了，但是，其中包含的深意还是不简单的，我们知道吃亏是富的道理和说法，可我们真正遇见事情的时候，很少会如此冷静的思考。” 楚雄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袁自立的确感觉到有些奇怪，这样的话语，不应该由楚雄说出来，楚雄是省委书记，理解能力是非同一般的，经历更是非同一般的，就是要交谈，也不至于说如此简单的道理，看来，楚雄说这些话，一定是有所指的。袁自立经历了无数次的谈话，第一次感觉到了困惑。 “老袁，我知道，你可能有些迷惑，为什么我会这样说话，其实我要说的事情很简单，也是大家都不愿意说出来或者是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目前的很多人，包括干部，都失去了信仰啊，我曾经想着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最后才发觉，我根本做不到，如果你能够在这方面做出来一些成绩，就是伟大的人了。” 袁自立轻轻摇头。 “楚书记，我也做不到，你说的信仰问题，我同样考虑很久了，现在社会上的信仰危机，已经不是新鲜事情了，可我们无法去强迫大家做什么，强迫大家相信什么，我们只能够通过实实在在的做事情，才能够让大部分的人支持我们，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同了，有些事情，或者是说有些意见，我们看不见、听不见，我们干着急，至于说到深层次的问题，恐怕有些事情，我们都是无法理解的。” 楚雄的表现有些惊诧。 “老袁，我没有看出来啊，你怎么这么唉说实话啊，这样的敏感问题，你完全可以不开口说话的。” “呵呵，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场合了，有些场合，我什么都不会说，但今天的情况不同了，你的一系列思路，实际上是和我的想法很一致的，只不过你的运气不是很好，南方省的问题不少，有些问题，实际上是两种或者是更多的思路形成的问题，需要慢慢改变的。” 楚雄暂时不说话了，两人端着酒杯，慢慢喝酒。 吃饭快要结束的时候，楚雄突然开口了。 “老袁，我已经想好了，准备向中央提出辞呈，我继续担任省委书记，已经不合适了，南方省在你主持全面工作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我觉得，你有能力改变南方省存在的一些问题，应该说，南方省整个的发展势头是很好的，存在的一些问题，不过是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我希望南方省的明天越来越好。” 袁自立已经预料到楚雄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作为省委书记，被安排到中央党校学习，不能够做具体的工作，内心的苦闷，是可以理解的。 “楚书记，我不赞成你这样的选择。” 袁自立再次点燃了香烟。 “中央的安排，是有道理的，我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代省长，主持南方省的工作，说的直白一些，我对南方省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我不敢保证，能够将南方省建设的更好，我们今天谈话的范畴，已经超越了普通的范畴，说出来了不该说的话语，如果说因为我们两人交谈之后，楚书记提出来了辞呈，恐怕我们两人都会离开南方省的。” “我在南方省所做的一些工作，我自己并不是太满意，就说是雷霆行动，我倒是希望没有这样的行动更好，医改工作还没有开始，至于说我们自身的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还需要慢慢一步一步的解决，处于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们需要的是稳定。” “楚书记现在的心情，我是能够理解的，谁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都是要遭遇一些事情的，到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做事情，必须从大处着眼了。” 袁自立一直将楚雄送到了中央党校的门口，看着楚雄进去之后，才回到家里。 云海艺早就在家里等着袁自立了，长时间见不到袁自立，云海艺很是不适应，她和袁自立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一起的，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默契。 在云海艺的面前，袁自立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他和云海艺说到了与楚雄见面的事情，同时也说到了自己的担心，楚雄的心情不好，这样的时候，如果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能会惹出一些事情来的。云海艺安慰袁自立，说楚雄书记一定是能够认真考虑的，能够做出来正确的选择的。 第二天，袁自立赶到了火车站，准备回到南方省去，这次到北京来，袁自立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任务，至于说童建国那里，袁自立暂时不去关心，也关心不到，童建国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和袁自立不在一个档次上，再说了，童建国在南方省做出来的贡献，也是值得袁自立学习的，无论怎么说，袁自立还是佩服有能力的领导的，童建国的确是有能力的领导。 第873章 火车上的遭遇（1） 袁自立本来的安排是乘坐飞机的，从北京到南方省的花都市，距离是很长的，但袁自立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乘坐火车回到南方省，在一天的时间里面，好好思考一下，包括今后应该如何开展工作。 袁自立想不到，楚雄居然到了火车站来送他，袁自立发现了，楚雄一样是不爱张扬的人，两人在火车站的外面，默默的握手，什么都没有说，从楚雄平静的脸上，袁自立已经知道了，楚雄思考有了结果，接受了他袁自立提出来的观点。 徐义玺为袁自立购买的是软卧的车票，不过，因为时间的问题，并没有购买到一个包间的软卧车票，徐义玺本来的意思，是购买飞机票的，办事处能够将这件事情办好，谁知道袁自立突然改变了主意，要乘坐火车，这样以来，办事处想尽了办法，才弄到了三张软卧车票，按照以前的规矩，办事处是要购买一个包间的软卧车票的。 袁自立在贵宾候车室等候上车的时候，发现贵宾室里面，有很多的年轻女孩子。在南方省的时候，袁自立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情况，开着高档轿车的人中间，有不少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这中间蕴含的意思，袁自立是明白的，现在在贵宾候车室里面，看见的同样是这样的情况，袁自立摇摇头，略微苦笑。 上火车的时候，徐义玺和老马跟随在袁自立的身后，三人的行李都不多，和众人大包小包的行李箱比较起来，是很特别的，而且来到车站送袁自立的人不少，所以说，袁自立还是比较受到关注的。从北京到花都市，还没有高铁和动车。 上车之后，换了乘车牌以后，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小徐，吃饭之后，我到硬座车厢去看看，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滋味了，去看看，听听大家说些什么，了解一些情况。” 徐义玺有些着急，硬座车厢的人很多，去了之后，没有座位，能够见到什么情况啊，他看着老马，目光中充满求援的意思，徐义玺知道，老马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再说了，袁自立出来的时候，没有带着身份证，万一遇见了查身份证的警察，岂不是不好解释，如果说暴露了身份，也不是好事情啊。 老马明白袁自立的想法。 “袁省长，我跟着你到硬座车厢去看看，不过，软卧车厢晚上七点钟到八点钟关门，到时候，袁省长是一定要回来的。” “我也跟着去看看。” 火车启动了，袁自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老马和徐义玺走出了包间，两人到外面去抽烟，实际上在说着袁自立准备到硬卧车厢去看情况的事情了，两人必须要做好一切的准备，有备无患。说起来老马也不是很熟悉，很长时间没有乘坐过火车了，跟着袁自立的时候，要么是开车，要么是乘坐飞机，很少乘坐火车。 三个小时之后，袁自立等三人到餐车去吃饭，火车上的饭菜，和宾馆的是无法比较的，徐少杰吃了一碗饭之后，就不想继续吃了，徐义玺和老马也是匆匆吃完了饭，看见袁自立站起身，走的方向，两人就明白，袁自立一定是要到硬座车厢去看看了。这个时候，老马从身上掏出了一副深色的眼睛，递给了袁自立。 进入了硬卧车厢之后，袁自立感觉到了另外一番的天地，想不到这列火车，人员会如此的拥挤，中间的过道上，站满了人，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更是人满为患。好不容易穿过了一节的硬座车厢，袁自立简直不想继续走下去了。 来到了15号车厢与16号车厢的连接处，袁自立发现了洗漱台的下面，坐着两个穿着很脏的小孩子，周围有几个人正在看着两个小孩子，眼神里面充满了怜悯。因为袁自立等人要走过去，一个个头很小、看上去大约12岁到13岁左右的小孩站起来了，他显得很是沉默，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脏太旧了，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袁自立摘下了眼镜，仔细看了看站起来的小孩子，满脸的污垢，这样的年纪，应该是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为什么会乘坐火车，长途奔袭，而且看上去满脸的疲惫。小孩子抬起头的时候，袁自立发现，小孩子的一只眼睛有些问题，似乎是对眼的模样。 袁自立站在了小孩的面前，小孩裤子上的拉链没有拉起来，袁自立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肩膀，想着提醒一下小孩子，要将拉链立起来，想不到，袁自立拍了小孩子的肩膀，小孩子看了看袁自立，什么都不说，在袁自立的面前蹲下了，显得特别顺从。 一瞬间，袁自立的心被刺痛了，身后的老马看见了这样的情景，连忙开口说话了。 “小孩子，你们是什么地方的人啊？” 年纪大一些的孩子站起来了，他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开口回答了，说到的地方，袁自立是知道的，但袁自立对那个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等到小孩子回答完毕之后，袁自立开口说话了。 “你们乘坐火车，到什么地方去啊？” “我和弟弟到花都市去。” “哦，你们到花都市去干什么啊，对了，你们有多大了？” 这个时候，周围有两个人开口说话了，看样子，两个孩子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冬天的，两个孩子穿着单薄，如果不是在火车上，一定是受不住的，他们的衣服上有很多的污泥，两人的脚上都穿着解放鞋，都没有穿袜子，冬天穿着这样的鞋子，可以看出来，他们的条件一定是非常不好的。 通过周围人的话语，袁自立总算是知道了，两个孩子是兄弟，大的孩子16岁，已经出来打工两年了，小的孩子13岁，出来一年了，是跟着哥哥出来打工的。众人正是注意到了两个孩子，已经开口问过了。 “你们在什么地方打工啊，具体是做什么工作？” 大的哥哥说了好半天，袁自立才听清楚，原来他们在窑场里面打工，主要就是生产砖瓦等建筑材料的。袁自立的心有些下沉，两人的年龄都不大，在窑场里面打工，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再说了，从弟弟的表现，已经可以看出来，窑场的老板一定是很厉害的。通过小孩子简单的表述，袁自立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乡下的私人窑场里面打工。 “你们每天工作多长的时间啊？工资是多少？” 哥哥的诉说，令周围人都沸腾了。 两兄弟在窑场做工，每天需要工作20个小时，休息4个小时，哥哥的工资每月2000元，弟弟的工资每月1000元。正是因为弟弟年纪太小，实在是吃不消了，所以，哥哥带着弟弟，想着到花都市去找工作。 大家都在议论着，老板也太心黑了，使用童工本来就不合法，还要这样用。 “你们为什么不读书啊，正是读书的年纪，你们的父母在家里吗？国家现在有补助的资金，包括你们的生活补助，难道你们不知道？” 袁自立说完之后，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开口了。 “哼，说的好听，国家的政策是很好的，弄下来了那么多的补助，可是，经过了县乡，层层盘剥，下面还能够得到多少，都叫那些贪官拿到口袋里面去了。” 袁自立很想解释，这样的转移支付，是有条件的转移支付，专款专用的，没有谁敢动这样的钱，可想到如今查处的诸多腐败案件，袁自立感觉到，自己好像无法解释，群众其实是很宽容的，只是有些干部，做的太不像话了。 年纪大一些小孩子还是开口回答了，说是他们的父母都在，家里还有一个10岁的弟弟，他们都没有读书，从小就没有读过书。 这个时候，火车上卖盒饭的过来了，袁自立开口问两个小孩子，是不是吃饭，两个孩子都是摇头，不过，看得出来，他们的眼神里面，还是充满了期待的，袁自立身边的老马知道，两个孩子出来打工，一定经历太多了，老马没有说话，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钱，对着卖盒饭的开口说来两份，主要是饭要多一些，不能太少了，盒饭是20元一份，卖盒饭的列车员说饭可以加，但是要补钱，老马递过去一张50元的纸币，说是不用找了，但一定要两个小孩子吃饱，列车员专门用一个盒子盛下两大碗的饭，菜装在另外的一边。 火车上不乏有好心人，靠近车厢边上的两个人站起来了，要两个小孩坐着吃饭，这个时候，两个小孩没有犹豫，坐下来开始吃饭了，正好卖饮料的过来了，老马掏出钱，买了两瓶饮料，叫两个小孩子慢慢吃。 袁自立的举措，令周围人有些感动，如今的社会上，这样的好心人不多见了，不过，袁自立想到的，远不是那么简单，看见两个小孩现在的情况，袁自立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行。 第874章 火车上的遭遇（2） 两兄弟的年龄，就是到花都市去打工，也不要想着能够进入工厂里面，到了花都市，如果进入了那种黑工厂，结果一样会很惨，特别是那些私人开的小企业，谁知道里面是怎么用人的，这些地方都有些偏僻，查起来的难度是非常大的。正规的厂家，不敢使用童工，如果被查处了，麻烦是非常大的，所以说，两兄弟的出路是很不明确的。 看着两兄弟在埋头吃饭，袁自立想到了资助两人，直接出面是不行的，袁自立知道，造成了影响，一定会有很多的记者会来采访，这样的事情，只能是悄无声息的做出来。现在的资讯是很发达的，徐义玺带着笔记本电脑，里面随时能够查到两个孩子的家乡情况，而且，电脑和公安网站是直接连接的，说不定能够查到两兄弟家里的情况。按照道理说，现在的家庭，就是家里的负担大，可是，送小孩读书不是太大的问题，有了国家的补助，读书不成问题，至于今后的生活，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趁着两兄弟吃饭的时候，袁自立细声询问两兄弟的名字，所在的村是什么村，两兄弟都不是很识字，问起来的难度还是很大的，徐义玺拿出了纸和笔，一笔一划的写出来了两兄弟所在的市县以及所在的乡镇和村的名字，好长时间之后，两兄弟才点头说就是这个地方，至于两兄弟的名字，就简单一些了，做哥哥的歪歪扭扭写出来了自己的名字，袁自立发现，他们居住的地方，已经靠近藏区了。 笔记本电脑是不能在硬座车厢打开的，所以，核实完所有的情况，袁自立便站起来了，这个时候，他要返回到软卧车厢去了，否则，等到锁门了，还是有些麻烦的，总不能继续叫列车员开门，本来就要保密身份的。 老马很细心，叫两兄弟好好休息，天亮以后来找他们，两兄弟大概觉得袁自立是好人，点点头，没有说话，而周围的人也帮着说没有什么问题。 回到软卧车厢，徐义玺开始调查两兄弟的家庭情况，通过公安网，徐义玺找到了两兄弟的家，这个时候，袁自立才发现，原来两兄弟说的情况是真实的，这个家已经处于散了的状况，家里一共是七口人，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加上三兄弟，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是父亲和母亲，可兄弟三人的父亲因为犯罪，目前正在服刑。看见了这样的情况，袁自立很快明白了，为什么会出现自己看见的那种情况，不过，好的是两兄弟看起来并没有学坏，相反，还显得很是单纯，知道出来打工，靠挣钱养活自己，养活家里的人，这样的情况是非常难得的，在农村，家里有人犯罪了，都是低人一等的，袁自立估计，三兄弟都是没有读书的。 “小徐，三兄弟的事情，我个人出面来资助他们，两个小孩子的年纪不大，可以读书，老二我看就在花都市读书吧，要求学校关照一下，老大已经15岁了，读书的可能性不大了，小的还在家里，也要读书，每年寄去生活费，具体的落实情况，你可以和当地的领导联系一下，当然，需要保密。” 徐义玺毫不犹豫的开口了。 “袁省长，我也资助一个吧，您看，今天的情况，我也看见了，如果不能出力，我感觉到不舒服的，您看这样好不好，最小的我来出面资助，这样好说一些，具体的*作，我来想办法，两兄弟看起来太可怜了。” 老马也接着开口了。 “袁省长，我负责老大吧，具体怎么办，还要想办法，老大15岁，可以到一些技工学校去学习一门具体的技术，这样，这个家庭的问题，就能够彻底解决了。” 袁自立点点头，这样的安排，也是可以的，不过，需要细致的安排，如果能够做到最好，至少这三个孩子，今后会抱着感恩的心理进入社会的。 晚上休息的时候，袁自立想到了社会贫富差距的扩大，在南方省花都市，这方面显得非常突出，有钱人很多，可是贫穷的人也不少，南方省在全国来说，是属于很富裕的地方，但是，一样有贫穷的人，就说在城市里面，生活在底层的人也是不少的，这些人内心的怨气很大，一旦遇见什么事情了，总有爆发的时候。 天亮了，袁自立洗漱之后，想到了兄弟俩，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到花都市了，花都市是终点站，袁自立有些不放心，决定去看看兄弟俩的情况。 三人走出了软卧车厢，朝着15号车厢走去，硬卧车厢显得愈发拥挤，到花都市的人很多，沿途也有很多上车的，三人好不容易挤到了15号车厢，但却没有发现兄弟两人，袁自立的心有些下沉，难道昨天晚上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周围的人，已经变了几个面孔，不过昨天下午看见的人还有两人没有下车。两人看见袁自立一行人过来之后，其中一人连忙开口说话，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说了好一会，袁自立才听明白意思。原来，昨天下午，袁自立一行人离开之后，车上的乘警开始差身份证，兄弟俩没有身份证，可现在的火车票，是通过实名制购买的，所以，兄弟俩的火车票，一定是存在一些问题的，乘警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大概是兄弟俩的火车票，是通过他们的身份证购买的，所以，乘警带走了兄弟俩，走得时候，兄弟俩很害怕，什么都不敢说，周围有人帮着说了几句话，不过，起不来多大的作用，大家的意思是很明确的，兄弟俩看着就很可怜，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孩子，就不要太认真了，乘警也犹豫了一下，他早就看出来了，兄弟俩的情况肯定不好。很快有人开始说到兄弟俩的情况，说是兄弟俩家里条件不好，出去打工，年龄不够，在乡村的窑场里面做事情，每天工作20个小时，休息四个小时。正是因为承受不住了，才想到到花都市，看看能不能找到事情做。在这个过程中，小的弟弟承受不住了，大概是受惯欺负了，一举一动都显得如同受惊的绵羊，兄弟两人都是瑟瑟发抖，说不出来话语。周围的乘客，已经有些气愤了。 乘警已经准备算了，这样的情况，他也很少见到，偏巧这个时候列车长过来了，列车长是个女人，乘警看见列车长过来了，不能够隐瞒了，说到了这件事情，列车长要求按照规定处理，虽然情况特殊，一样需要处理。所以说，两兄弟最终还是被带走了。 袁自立对列车长有一些印象，一个女人，袁自立在餐车吃饭的时候，列车长坐在餐车里面，正在看着笔记本电脑，旁若无人，按说兄弟俩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能够放一马的地方，为什么要那么认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时候，袁自立对列车长的印象很不好了，已经知道情况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说到这些情况的时候，大家只是摇头，都为兄弟俩感觉到委屈，想必这个时候，兄弟俩可能已经被送下火车了，袁自立却知道，兄弟俩不会下车，铁路上不比地方上，这个时候，兄弟俩有可能还在火车上，移交到地方公安机关，没有时间，因为查身份证是晚上的事情，晚上是不好处理这样的事情的，按照规矩，首先处理的单位，应该是铁路公安。 “老马，小徐，我们直接去找列车长，看看兄弟俩在什么地方，早知道会节外生枝，我应该直接将兄弟俩带到软卧车厢去的。” “您去休息，我和徐处长来处理这件事情吧。” “也是啊，袁省长，您去休息吧，我们来处理就可以了。” 袁自立轻轻摇头，这样的事情，他必须要亲自出面，倒不是以权压人，而是感觉到兄弟俩实在是可怜，兄弟俩的家境已经够悲惨了，不能够再次遭遇到惊吓了，如果因为人为的问题，指使兄弟俩再次遭遇到心灵创伤，今后遗留下来的，就是社会问题了。 三人慢慢走到了餐车里面，袁自立坐下来了，这个时候，只能是到餐车里面，在餐车里面，是最好找人的。老马明白袁自立的意思，准备起身去想办法了，徐义玺认为，应该是自己去找人，老马在袁自立的身边。 袁自立笑了笑，开口说话了。 “老马，你在我身边等着吧，让小徐去办理，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没有坐过火车了，对火车上的情况，不是太熟悉，小徐熟悉一些。” 老马做事情是非常干脆的，听见袁自立这么说了，马上就坐下了，餐车里面是可以抽烟的，袁自立点燃了香烟，看了看四周，都是准备吃早餐的乘客，没有谁注意到袁自立三人，毕竟，没有人相信，南方省的省长这个时候就坐在他们中间。 第875章 火车上的遭遇（3） 徐义玺很快走出了餐车，这个时候，应该在什么地方找到列车长，袁自立还真的不知道，不过，他一直记挂这兄弟俩，整夜都没有睡好。虽然说袁自立有着充分的自信，但也不敢肯定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如果两兄弟下车了，今后还不知道到什么地方能够找到，兄弟俩的情况很特殊。 几分钟之后，列车长和乘警都走向了餐车，列车长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乘务员，餐车里面，有几个乘务员，正在忙碌着早餐的事情，看见列车长带着乘警过来了，大家也是感觉到有些奇怪的。 40岁的袁自立看不出来年纪很大，列车长的年龄，看起来也不过30多岁的样子，她走到了袁自立的面前，首先开口了。 “小伙子，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袁自立有些哭笑不得，这位列车长看来架子还是不小的，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小伙子了，这样称呼自己，无非是体现出来了列车长的优势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这是在列车上，虽然说这辆列车属于花都市铁路局管辖，但袁自立不想暴露身份。 “列车长，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你们检查的两兄弟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找他们有些具体的事情需要办理，还需要了解一些情况的。” 列车长看了看袁自立，没有说什么，列车长后面的乘警走上前来了。 “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份证。” 徐义玺和老马的神色都变了，袁自立还真的没有携带身份证，上飞机的时候，袁自立走的是贵宾通道，机场的人都知道袁自立是省委省政府领导，没有检查，现在到了火车上面，想不到要检查身份证，这也是袁自立长期没有被检查身份证的后遗症，忘记了出门应该携带身份证的规定，尽管说袁自立是领导，但也应该遵守这样的规定。 “我没有携带身份证，请问应该怎么处理？” 袁自立用眼神制止了准备开口说话的老马，看着列车长和乘警，袁自立的态度很是坦然，话语中间流露出来的气息，有着上位者的威严，看见袁自立这样的态度，列车长和乘警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两人看着袁自立，一时间没有开口。 “好了，我没有带身份证，显然是有些不合适的，不过，我想知道，那两个小兄弟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想见见他们，列出到了花都市之后，你们自然可以检查我的身份证，我会请人将我的身份证送来，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列车长看了看袁自立，终于开口说话了。 “小兄弟两人，暂时安置在乘警室，他们的情况，我大致也知道了，两人很可怜，所以，到了花都市之后，我会想办法处理的，你没有携带身份证，能够上火车，是我们管理中间出现的漏洞，但我们检查身份证，也是工作职责之一，希望到了花都市之后，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进一步核实你的身份。” 袁自立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先前的预计还是没有错的，兄弟俩暂时还没有下车，只要是这样，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袁自立想到了，火车到达花都市的时候，就不会存在什么问题了，到时候想办法，列车长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好的，我替两兄弟感谢列车长了，到了花都市之后，我们会带走兄弟俩的，他们的情况的确很特殊，现在，你们给兄弟俩送点早餐过去，我来付钱。” 袁自立的话语刚落，身边的老马就掏出了50元钱，放在了餐桌上，跟在列车长旁边的徐义玺也准备掏钱，但没有老马的速度快。这个细节的动作，列车长和乘警都是看见的，他们断定，袁自立的身份不简单，可看上去，袁自立的年龄并不是显得很大，两人绝对想不到，眼前的袁自立是南方省的省委副书记、代省长。 “到了，南方省之后，我会配合你们检查的，我看，还是请两兄弟到餐车来吧，列车很快就要到达花都市了。” 袁自立的语气不容置疑，列车长很想提出来反对意见，可却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袁自立的面前，总是说不出来重话，袁自立这样说了，列车长只能是点点头，身后的乘警迅速离开了，几分钟之后，乘警将兄弟俩带过来了。 兄弟俩看见袁自立之后，眼神里面透露出来了依赖的神情，尽管是初次见面，可兄弟俩感觉到了袁自立的关怀，他们在外面也是好长时间了，有自己一套看人的办法，在他们看来，袁自立是好人，是真正关心他们的人。 “你们快点吃早餐吧，已经是早上了，小徐，拿出洗漱的用具，带他们去洗洗脸吧，洗完脸之后过来吃早餐。” 徐义玺点点头，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餐桌上，带着兄弟两人朝着软卧包间走去，公文包里面，准备有洗漱工具，都是崭新的，办事处准备好的。 袁自立拿出来了笔记本电脑，准备打开之后，看看有什么新闻，在火车上，看不见内参，只能是通过网络，掌握一下有什么新闻，他正准备打开电脑的时候，看见列车长和乘警都在旁边，还没有离开。 “你们先去忙吧，我在列车上，逃不到哪里去的，下车的时候，我一定会配合你们的检查的，有什么问题吗？” 看见袁自立这样说，列车长有些气鼓鼓的，列车长长得还是不错的，当初袁自立见到这个列车长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个列车长这样年轻漂亮，就成为领导了，是不是有着什么不一般的能力，现在看来，这位列车长的心不坏。 “餐车营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是不是应该到其他的地方去打开电脑了。” 列车长好不容易说出来了这句话，袁自立感觉有些好笑，这个时候，的列车长，似乎就是遭遇了委屈的女孩子，总是要找一个地方搬回来一点面子。 “好吧，我到座位上去上网，这样可以了吧。” 列车长还是有些不依，继续开口说话了。 “马上就要到花都市了，我们还要检查你的身份证，你回到座位上了，到时候直接下车离开了，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检查啊。” 袁自立仔细看了看列车长，慢慢开口说话了。 “那好，你说我现在呆在什么地方，我听从你的安排。” 列车长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我看你还是在餐车里面吧，这样下车的时候，我们也好来检查的。” 列车长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了餐车，袁自立摇摇头，打开了电脑，在电脑上浏览新闻，如今的互联网，上面什么消息都是有的，就在袁自立看新闻的时候，徐义玺带着两兄弟过来了，在餐车里面吃早饭的人很少，因为列车快到到达花都市了，这个时候，一般人是不会到餐车来吃早饭的，再说了，火车上的饭味道实在是一般。 两兄弟坐在一边吃着早餐，袁自立看新闻，老马和徐义玺坐在袁自立的身边，他们没有打扰袁自立。 时间过的很快，眼看着列车就要进入花都市火车站了，徐义玺已经通知了省政府办公厅，前来迎接袁自立，按说是不需要这样安排的，可袁自立没有携带身份证，到了花都市火车站之后，不能够迅速的离开，也是麻烦，这样的时候，徐义玺作为秘书，要做好一些的安排，至于说列车长，徐义玺还没有在意，最好是不暴露袁自立的身份。徐义玺相信自己的安排是非常不错的，没有一点的问题的，如今做事情，徐义玺一切都是从袁自立的角度出发，只要是方便袁自立的工作和出行，徐义玺就不会犹豫的。 列出进站的时候，列车长带着乘警进入了餐车，看来列车长还没有忘记这一茬，袁自立感觉到好笑，所有的行李，徐义玺都收拾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行李，就是几个公文包，里面也没有放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出门的时候，袁自立是不会携带重要文件的，这是上面的要求，也是保密的重要性，所以说，众人的行李是非常简单的。 列车长在袁自立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了，看样子，是准备着检查袁自立的身份证了，乘警也是跟着列车长，其余人都在准备下车了，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继续看着电脑里面的新闻，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相信，徐义玺一定是做好了所有的安排。 兄弟俩也一直在餐车等候着，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是要跟着袁自立走了，虽然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们知道，袁自立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他们的，兄弟俩出来打工，几乎就是受欺骗和受凌辱的，袁自立和蔼的态度，让他们感觉到了亲切，这个时候，他们唯有信任袁自立。两人的年龄都还很小，打工也不可能进入正规的厂家。 第876章 兄弟俩的安排 袁自立没有急着下车，这个时候，徐义玺已经掏出了手机，袁自立的身上有一部手机，但这部手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电话的，那里面的号码，全部是属于关系特别亲密的人员的号码，袁自立工作用的手机，在徐义玺的身上，工作电话，大都是徐义玺接听的，如果需要袁自立做出什么具体的指示，就是另外的情况了。袁自立在办公室的时候，这部电话同样是徐义玺帮着保管的。 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孔友权和省政府秘书长樊家彬到火车站来接袁自立，袁自立乘坐的轿车，已经开到了火车站的外面，孔友权的樊家彬是可以直接进入火车站的，两人的身份不同了，看见两人到火车站来迎接客人，火车站的负责人感觉到，火车上一定是有领导，再说了，这列火车，是从北京过来的，不过，火车站的负责人也有些奇怪，什么领导会乘坐火车啊，一般的领导，都是乘坐飞机的，方便很多的。 袁自立站起身的时候，两兄弟也跟着站起身了，袁自立看了看徐义玺，徐义玺明白意思，领着两兄弟，走在后面，老马一直是紧紧跟着袁自立，当然，跟着袁自立的，还有列车长和乘警。这个时候，旅客已经都下车了，袁自立走下列车的时候，看着有些空荡的火车站，没有说什么，慢慢朝着出口走去。 列车长走在袁自立的身边，袁自立感觉到有些好笑。 “列车长，你的工作很尽职啊，真的要看我的身份证啊。” 列车长满脸严肃，到了火车站，她当然要负责查清楚袁自立的身份，还有两兄弟的事情，也是必须要处理的，这个时候，她可没有心思和袁自立开玩笑了。工作还是需要完成的。 很快，列车长看见火车站的负责人陪着两人走进来了，好像是来迎接谁的，火车站的负责人看见了袁自立之后，脸色有了一些变化，很想上前打招呼，却碍于身边两人的身份，只是脸上堆满了笑容，列车长很快知道，身边的袁自立身份不简单。 “老孔、老樊，你们来了。” 孔友权走在最前面，伸出手和袁自立握手。 “袁省长，我们不知道您是乘坐这趟火车回来的，先前和办事处联系了，才知道。” “呵呵，没有什么，休息很好，我给办事处说了，不要泄露消息，只不过是坐一趟火车，不必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火车站的负责人这个时候才伸出手来，和袁自立握手，袁自立微笑着和负责人打招呼，没有多说什么，一行人直接朝着出口走去。 列车长已经停下了脚步，袁自立的名字，她是知道的，南方省的省委副书记、代省长，实际上负责南方省的工作，想不到袁自立会乘坐这趟火车，在火车上的时候，就感觉到袁自立的气势不简单，可袁自立一直很平和，没有表露身份的意思。 走了几步路之后，袁自立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到了列车长的面前，伸出了手。 “列车长，对不起了，给你添麻烦了，我出门不带身份证是不对的，不管我是什么职务，出门之后，都应该遵守规矩的，下次有机会乘坐这趟列车，我一定会携带身份证的。” 走出火车站的时候，袁自立看见徐义玺带着两兄弟，上了一辆出租车，这个时候，两兄弟还是不要暴露的好，当然，列车长知道了袁自立的身份之后，不存在继续处理兄弟俩的事情了，不过，对两个孩子，袁自立是一定要安排好的。 袁自立直接回到了办公室，暂时没有回家，他考虑处理完两兄弟的事情之后，再来考虑其他的事情，如今，云海艺在北京，南方省没有袁自立的家，上班和下班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总之就是一个样子。 桌上的电话响了，袁自立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徐义玺打来的电话，接了电话之后，袁自立才知道，徐义玺带着兄弟俩回家去了，徐义玺提前通知了黄淑琪，所以黄淑琪在家里等着，这个时候，正在安排兄弟俩洗澡，洗澡之后，给兄弟俩购买衣服，他们身上的衣服实在是穿不出去了。袁自立很是满意，看来徐义玺还真的是会安排，知道带着兄弟俩回家，至于说其他的事情，徐义玺一定是能够安排好的，袁自立需要*心的，就是兄弟俩今后的出路问题，说不定徐义玺心里已经有数了。 老马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刚刚打完电话。 “袁省长，两兄弟的安排，刚刚我考虑了一下，你看是不是我来出面，包括三人的所有安排，我和徐处长一起来处理，你就不出面了。” “老马，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袁自立知道，老马说出来的话，都是经过了认真考虑的，不会轻易说出来的，今天说出来这样的意思，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考虑，刚刚从火车站回来的时候，我想到，一定有人看见了兄弟俩，再说了，你乘坐火车回到南方省，和火车上的乘客有接触，特别是列车长，这件事情，迟早是要传出去的，你喜欢低调，不喜欢宣传，这件事情，如果你出面处理，媒体一定会想尽办法当作新闻报道的，那个时候，形成了影响了，总不是很好。” 袁自立笑着点点头，到现在，袁自立已经考虑到了，自己乘坐火车回到南方省的事情，一定已经传开了，想要保密是不可能的，至于说兄弟俩的事情，也需要慎重处理，不能好心办了坏事情，兄弟俩的本性还是很纯朴的，今后，作为普通人活下去，对他们有好处，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如果追捧的人多了，三兄弟的本性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谁都无法预料，这世界就是这样，看似简单的事情，很多时候，因为人为的*作，就可以令事情复杂化。 “老马，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和小徐出面处理，还是不太合适，你们的身份，大家都是知道的，自然要联想到我身上的，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由易国军出面处理比较好，易国军的身份，处理这样的事情，不算什么的，你看怎么样。” 老马点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易国军是大企业家，做善事是受到舆论的好评的，再说了，易国军处理这样的事情，容易很多，出面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老马，这件事情，你去办，兄弟俩现在在小徐的家里，正在收拾，做完这一切之后，你和小徐带着兄弟俩，直接到秦氏集团公司去，直接找到易国军或者是秦睿，告诉他们意思，请他们出面处理，另外，在家里最小的那个，也请易国军或者是秦睿，派出人去处理，不过，你们要随时掌握情况。” 老马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老马，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啊。” “袁省长，我只是猜测，还不是很准确，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说出来。” 老马要说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情，袁自立脸色有些严肃了。 “老马，尽管说，听到什么，就说什么。” “花都市刘市长的侄儿被法院判决之后，刘市长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这段时间，和祁部长走得很近，我听到了一些传闻，据说刘市长对省委省政府的决策，不是很满意，至于说后面会做出来一些事情，我还在打听。” “老马，这不是小事情，说说你的消息来源。” “袁省长，我是干什么出身的，你是知道的，我有不少的战友，分布在很多的地方，得到这些消息，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不过，我暂时没有时间去核实，对南方省的情况，我不是很熟悉，在你的身边工作，我也是要时时刻刻注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徐处长和我，所以，我做事情是很小心的。” “嗯，我知道了，老马，有些消息，你多掌握一些，我的时间受到很多的限制，行动也受到了很多的限制，不可能掌握下面的所有情况，到南方省来了，一年时间以内，我们都是新兵，方方面面都要注意的。” 老马点点头，出去了，老马离开办公室以后，袁自立陷入了沉思，想要南方省上下同心，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工作中间，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和想法，开展工作，总是要牵涉到部分人的利益，就说这次的雷霆行动，就牵涉到了不少人，还有医改的事情，更是会令有些跳起来，如果不能够掌握情况，背后总是有人暗中下绊子，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只有做到了心中有数，才是最好的情况。 到现在位置，袁自立能够完全信任的人，还是很少的，官场上，有很多的事情，和以前是一样的，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一帮得力的心腹，很多事情是不好做的。 第877章 灵敏的嗅觉 袁自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直接给易国军打电话，谁知道，易国军没有在南方省，已经到香港去了，大约一天后才会回家，弄清楚了大概的情况之后，易国军说这件事情，可以直接找到秦睿，秦睿会处理好的，秦睿心细，能够处理的更好。袁自立接着给秦睿拨了电话，秦睿得知了事情之后，马上说自己来处理。 几分钟之后，徐义玺再次打来电话，说秦睿和他联系了，已经准备派车，到他的住处来接兄弟俩了，袁自立要求徐义玺，将兄弟俩交给秦睿就可以了。 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后，袁自立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情，至少三兄弟今后的道路会明朗很多了。袁自立明白，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可能还存在诸多这样的情况，但对于三兄弟本人来说，就是巨大的转变了。 袁自立准备回家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来了，还是徐义玺打来的电话。 “袁省长，祁玉川找到我家里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祁玉川得知了兄弟俩的情况，他提出来，由他个人负责一个小孩的安排。” 袁自立大为吃惊，要说外人知道这件事情，不算什么稀奇的，毕竟，从火车站离开的时候，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一定会有人注意的，不过，从火车站回到办公室，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祁玉川就知道了消息，这不得不令袁自立感觉到震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祁玉川的嗅觉不是一般的敏锐啊。 “哦，你现在还在家里等着秦睿吗？” “是的，秦大姐打电话来了，她亲自来接兄弟俩，不过，祁玉川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我的考虑是，是不是由祁玉川负责还在家里的那个最小的，这样也好说一些，祁玉川总是想着做好事，不好直接拒绝的。” 袁自立没有时间思考了，祁玉川这么做，袁自立不好妄自揣测，就是觉得祁玉川一定是有目的的，袁自立感觉到有些恼火，三兄弟最终还是避免不了一些外部的干扰的。 “好，就按照你的意见办理，不过，我的要求是，让三兄弟好好成长，不要利用他们，更不要有什么媒体报道，任何人遇见这样的情况，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都会伸出援手的，你把我的意见转告给祁玉川。” 不长时间，秦睿也打来了电话，秦睿大概是见到了祁玉川，电话里面有询问的意思，这件事情，本不是什么大事情，对于秦氏集团来说，不算什么事情，可祁玉川却从中间插上一脚，袁自立只好给秦睿解释了情况，祁玉川的出现，是突然的情况，祁玉川也是做生意的人，愿意献出爱心，总不能直接拒绝啊。秦睿在电话里面的话语，令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间，秦睿特别提到了，献爱心是好事情，施恩如果抱有目的了，就失去了原来的价值。 袁自立对祁玉川并不是很熟悉，听说过，但没有见过面，到了南方省之后，袁自立很少见企业家，和易国军的关系不同了，不属于这个行列，南方省的生意人非常多，包括柳美丽原来的爱人黄延安也是在南方省的。袁自立的认识，和一般干部有所不同，生意人总是要做生意的，需要赚钱的，如果说在生意上需要优惠政策，政府可以想办法，至于说平常的生活中，大家属于不同的领域，不需要相互掺杂，再说了，现在的官商勾结的情况太多了，袁自立不会在这方面留下把柄，南方省的情况，并不是天下太平。 秦睿的提醒，令袁自立想到了祁玉川的目的，多年的工作经历，令袁自立不得不多心，祁玉川的身份很特殊，父亲祁宏朗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祁玉川对官场上的认识肯定是有着独到见解的，而且一定是会利用方方面面的关系的，袁自立忽然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过早的做出了决定，当时就应该直接拒绝祁玉川的要求的。 袁自立进一步想到了徐义玺，应该说，徐义玺的建议，不会为自己找麻烦的，和徐义玺相处这么长时间，袁自立对徐义玺已经有了很好的认识，徐义玺的本质是很不错的，做事情的时候，第一考虑就是从秘书的角度出发，不过，徐义玺提出来这样的建议，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秦睿会提出来这样的看法。 袁自立上车之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回家。 半个小时之后，徐义玺来到了袁自立的家里，袁自立已经洗漱完毕了。 “袁省长，祁玉川已经派公司的人出发了，他已经说过了，随时汇报相关的情况，同时保证让孩子好好读书，不受到其他的干扰。” 袁自立点点头，没有说话。 “袁省长，我有一些想法，专门来给您汇报的。” 看着袁自立点燃了香烟，徐义玺替袁自立泡好了茶，坐在一边开口说话了。 “祁玉川的身份很是特殊，在南方省的影响是不小的，虽然祁玉川尽量低调，但是，在南方省还是有些议论的，以前，我是比较佩服祁玉川的，祁玉川经常做善事，每次的募捐活动，都少不了他的公司，但祁玉川从来不亲自出面，祁玉川的年纪不大，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也是感觉到惊奇的，这次三兄弟的事情，祁玉川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我更是感觉到奇怪，我提出建议，主要的考虑，还是能够和祁玉川有所接触，了解一下祁玉川的情况。” 袁自立点点头，他知道，徐义玺是不会轻易做出决定的。 “袁省长，我认为，南方省的诸多事情，最终还是离不开商家的，南方省和内地省份的情况有一些不同了，这里的商人很厉害，不少的上商人，在公司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急于表现自己的价值，甚至想着能够到政界来做事情，这方面，我是非常佩服易老板的，前些年，省委曾经有意，让易老板出任省政协副主席，但易老板拒绝了。我对商界也不是很了解，想着通过祁玉川，能够掌握尽量多的情况。” 听到了徐义玺的解释，袁自立笑了笑，看来，徐义玺经历的磨砺并不是很多，对很多的事情，还是没有想到后果，徐义玺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样的事情，发展到后面，不是徐义玺可以控制的，商人能够想到任何的办法，为自己谋取利益的。 “小徐，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要注意一个方面的问题，自古以来，商人都是追逐利益的，如果离开了这个支撑点，就不能称之为商人，在你和他们的接触过程中，想着了解他们，但他们更会想办法了解你，了解你的爱好，我们不是圣人，有些诱惑，我们是无法完全拒绝的，所以说，到了这一步，就是尽量少和他们接触，这样的接触，到了后面，商人就是想着从你的身上获得好处了，这是很现实的事情。” 徐义玺的脸色有些变化了。 “关于祁玉川的事情，暂时不要去想那么多了，只要祁玉川答应照顾小孩子，就可以了，今后，你还是不要和商人发生过多的接触，南方省经济基础很好，我们尽量顺其自然，特别注意一下，不要让商人干政，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为自身的利益考虑的。” 徐义玺离开袁自立家里的时候，情绪很是不好，今天的事情，他感觉自己*作是有些失误的，关键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失误，袁自立是非常信任他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徐义玺就要替袁自立把好关，如果说今后出现麻烦事情，总是要袁自立出面来摆平，他这个秘书，就是不合格的，从哪个方面说，都是不合格的。 徐义玺回家之后，黄淑琪还在等着，黄淑琪知道，徐义玺还没有吃法，要说中午在家里吃饭的事情，好像是第一次发生，看见徐义玺的情绪不是很高，黄淑琪连忙进入了厨房，为徐义玺做饭，想不到徐义玺也跟着进入了厨房，从后面抱住了黄淑琪，将头埋在了黄淑琪的后背上，黄淑琪知道，徐义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这样的表现。 黄淑琪没有问，只是告诉徐义玺，自己怀孕了，刚刚怀孕，在医院里面检查了，得知了这个消息，徐义玺情绪马上改变了，连声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要知道，徐义玺已经36岁了，做梦都想着做父亲了，这个时候，听见黄淑琪怀孕的消息，哪里会不高兴啊。看见黄淑琪准备做饭，徐义玺连忙说不用了，今后有时间，自己来做饭，另外，是不是考虑将父母接过来，陪陪黄淑琪，自己的工作很忙，有时候是照顾不到的。黄淑琪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害怕徐义玺不高兴，想不到徐义玺得知了消息，就提出来这样的消息。 徐义玺再次抬起头的，看见黄淑琪双眼都有泪光。 第878章 医改的矛盾 副省长刘军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叠材料。自从医改筹备工作开始之后，刘军是有苦自己知，大家都以为，他是副省长，主管医改工作，具体的事情，有下面的人去做，可实际情况根本不是这样，作为分管医改工作的领导，如果说对医改工作完全不熟悉，说出去是笑话，而且，下面提出来的方案，也是无法拍板的。所以，这段时间，刘军的大部分经精力，都投入到医改方案的起草工作中间去了，刘军不需要动手，但是，必须要了解方案中每一款条款产生的原因，毕竟是分管的副省长，很多时候，刘军站的高度是不同的，是具有全局观念的。 比如说对目前医疗政策一个最为根本性的东西，刘军就有着不同的看法，觉得有些过激了，那就是收费的问题，主要是有几个方面的意见，一是收取挂号费的问题，很多人认为，为什么还没有看病，就要收取挂号费，而且，挂号费高低不同，专家的挂号费高的离谱，有些时候，达到了200元甚至是300元，这种收费的依据，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是不是医院的强制条款，二是医生检查的问题，生病之后，作为普通人，是不知道情况的，可医生就不同了，是专业人士，通过望闻问切可以知道大概的情况，可以大致判断出来是什么问题，当然，遇见了疑难杂症，那是特殊的情况，通过医生的判断，可以就某一个方面进行专业性的检查，但现在很多的医院，动辄让病人做全面的检查，病人花钱不说，担惊受怕，最终的检查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感冒了，钱是医院赚去了，病人花费了时间和金钱，心里还很不舒服，如果今后出现了这类的检查，是不是应该处理这样做的医生，三是提前收费的问题，诚然，现在拖欠医疗费用的问题，不同程度的存在，但医院方面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为什么会出现不同层析的拖欠现象，如果不是天价的医疗费用，谁愿意拖欠医疗费用，那是就自己的命，或者是让自己脱离痛苦的钱，医疗问题和商场上的买卖是有所不同的，商场里面，购买者可以讨价还价，可以，医院就是一口价，从来没有听说过讲价的情况，所以说，在收费问题上，必须要做出切实的改进，四是收费的名目，以及医生开出来的诊断书，很多时候，患者看不懂，也看不明白，但大家最典型的感受，就是所有的费用，都是患者承担的，不管什么名目，大到检查的费用，小到ct的片子，反正都是患者出钱。 在杨磊主持起草的医改方案中间，这一部分暂时没有能够确定下来，医院收费的办法，延续了好多年了，如果要从这方面予以改变，无异于医疗系统的地震，所以，杨磊和史玉生商议之后，没有提出来具体的办法，只是将这方面作为一个问题，上报了，刘军明白杨磊的意思，既然这样上报，也就是说，在今后出台的医改条款中间，可能不会出现这方面的内容。 从华湘省调过来的王友明，引起了刘军的注意，王友明是有些见识的，而且，在医改方案起草的过程中，王友明甚至和史玉生的见解发生了冲突，比如说医疗鉴定机构的问题，王友明建议，医疗鉴定机构，成为社会中介机构，隶属于司法机关管理，这样以来，将医疗鉴定和司法直接挂钩了，这样的建议，是很新颖的，但也是很激烈的，史玉生不同意这样的建议，关键是医疗机构的鉴定人员，他们也是医生的身份，不是医疗专家，是不能够进入医疗鉴定机构的，这些专家，都是医疗系统各个领域的精英，无论他们归属于那个系统，最终的身份，还是医生，所以说，对于医疗鉴定事宜，最好是采用一套严格的制度予以管理，还是要信奉以制度管人、以制度管事的原则。 引发最大争论的，还是医疗费用的问题，王友明建议实行全免费的政策，应该说，看病全免费政策，大部分人都是赞同的，但要实行这样的政策，是非常不容易的，面临的现实问题太多了，如果说在一个县或者是一个乡镇实行这样的政策，可能*作的过程，要简单很多，但是，在南方省实行全免费的看病制度，难度是非常大的，在全国还没有形成这种制度的前提下，南方省是无法承受这种财政压力的。大家最终的讨论结果，还是没有通过看病全免费的意见。 刘军的想法是不同的，医改主要的对象就是医院和患者，两者之间需要平衡，过于压低一方，迎合另一方的方案，都是不长久的，不要期盼着通过一次的医改就解决所有的问题，就是国家的宪法，也有需要修改的时候，更不要说南方省的医改方案了，但刘军最大的想法，就是这次的医改，必须要符合老百姓的利益，必须体现出来为老百姓办实事的思想，刘军算是看出来了，袁自立到南方省上任之后，主要的精力，就是在办实事方面，袁自立不喜欢长篇大论，但是，非常注重细节和做事情所产生的效果。 刘军想到了，袁自立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升起来的领导，曾经自诩为草根书记，从袁自立办实事的作风看，这种情况是真实的，袁自立和上面下来的领导确实有所不同，很少从宏观方面进行总结。 这次的医改，刘军也是下定了决心，方案尽量完善，在省委常委会研究通过之后，就到北京去，给卫生部汇报，给分管卫生工作的副总理、国务委员汇报，争取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在来年年初就开始全面铺开。刘军知道，这是实实在在的政绩，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是抹不掉的成绩，担任省领导了，想要做出来一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而医改，就是一个最好的契机。 袁自立正在办公室等候刘军，医改是袁自立最为关心的事情。 “老刘，是不是又遇见了什么问题了啊。” “袁省长，医改牵涉到的具体问题太多了，一些主要的方面，我已经汇报过了，目前的方案，大致的雏形已经出来了，在下面征求意见，引发的议论非常广泛，意见也是非常多的，但有一个矛盾是最为突出的。” “是不是医疗机构工作者和普通老百姓的意见不一致的问题啊。” “对，就是这个问题，医疗机构的人员认为，医生的职业，本来就是知识产权的代表，他们是依靠着自身的技术吃饭的，所以说，他们的收入，不能够和普通劳动者比较，如果按照那样的标准进行比较，医疗机构的专家都要离开南方省了，普通百姓也同意医生的收入高一些，但是，要在一个范围内，不能高的离谱，毕竟，他们的收入，是来源于患者。” 袁自立摇摇头。 “老刘，这方面，我是偏向于平衡收入的，医生也是劳动者，尽管说他们靠技术吃饭，但是，其收入也要符合当下的实际情况，一方面是老百姓看不起病，一方面是医生开着豪车，两下比较，我们是什么想法，我对于医疗系统的事情，不是很熟悉，在华湘省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医改，到南方省来了，也是你在具体负责医改工作，但我从一般的角度出发，认为还是要平衡，前段时间，看了一些国外的资料，国外的有钱人，看不起病，而普通老百姓的医保，是做的很好的，这就是一种调控的手段。” 刘军脸上出现了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目前欧洲不少的国家，因为高福利的问题，国家已经面临破产，你是担心我们的医改，可能会走这样的老路，其实，不用那么担心的，我们做的任何事情，都是要结合财政的实际情况，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开始实施的，我们中国人的消费观念，和国外很多的国家都是不同的，我们习惯于为自己铺后路，包括现在一些90后，也在慢慢接受这样的观念了，所以说，我们暂时不会推行高福利的政策的，我们国家的人太多了，承担不起啊。” 袁自立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萧瑟。 “很多人都有这方面的议论，国家穷了，老百姓富裕了，这才是正常的情况，但是，熟读历史的人都是知道的，没有一个富饶强劲的国家，老百姓就是富裕了，又能够怎么样啊，以前的教训太多了，所以，我们的道路还很长啊，要做到老百姓富裕，我们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有些事情，可能是牵涉到政策的限制的，就看我们的能力和魄力了，这次的医改，就是我们最先迈出的实质性的一步，你的压力不小，但是，一定要坚持下来，搞好这次医改。” （没人给鲜花吗？求安慰啊，照片被贴上去结果换来了一句：一脸愚昧样，好吧，咱们月初给力点，我真的很愚昧么，看起来。如果真的是，请不要说出来） 第879章 收入的矛盾 刘军在袁自立的办公室足足呆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期间，徐义玺进去了，做了一些记录，都是有关医改方面的具体政策的，袁自立并没有下什么结论，自始至终，袁自立都是那句话，自己不是医疗方面的专家，对于医改的事情，是没有多大的发言权的，所谓的领导，就是承担责任的，袁自立要求，杨磊要全面负责，多多征询史玉生的意见，同时，归纳总结大家的想法，在中间找到最好的办法，医改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今后就是改革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照样是可以不断纠正的。 刘军熟悉了袁自立的作风，也非常佩服袁自立的胸襟和气度，难怪袁自立如此年轻，能够走上高位，放手让下面去做事，而且承担一切的责任，这样一来，下面的干部，都会尽力做好工作的，袁自立敢于承认自己不足的态度，让刘军深有感触，刘军觉得，自己就是分管文化教育和卫生，也不敢说自己就是专家了，行政管理和专业人士，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刘军刚刚离开办公室，袁自立再次叫徐义玺进入了办公室。 “小徐，有一件事情，你去了解一下，找到相关的部门，还有干部职工，主要就是南方省干部职工的收入问题，包括市州的干部职工收入的多少，需要有详实的材料，我们的目的是掌握干部职工真实的收入情况。” 徐义玺点点头，准备离开办公室了，说是了解，其实也就是电话联系，让相关的部门准备好材料，这方面的材料，徐义玺相信，能够很快拿到的。 “小徐，这次我了解收入的情况，是准备有所动作的，所以说，你要亲自去督办材料，一定要真实，不仅仅是工资收入，最为主要的是福利、津贴的多少，工资水平，全国都是差不多的，没有什么区别，但福利和津贴的差距就很大了，最近，我听到了一些议论，说到了收入差距的问题，看来，我们要高度重视这个问题了。” 徐义玺本来以为，这次需要了解的材料，不是什么大事情，可袁自立这样强调了，徐义玺知道，这就不是小事情了，袁自立需要的是准确的材料，如果不能够提供相对准确的情况，就是失职了。 “袁省长，有关这方面的情况，我很想找到审计部门去了解一下，您看这样行不行。” 徐义玺这样说是有道理的，能够掌握到准确情况的，大都是审计部门，因为审计部门审计所有的账目，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干部职工个人的收入问题。但是，到审计部门了解情况，容易引起大家的误解，特别是徐义玺的身份特殊了，突然到审计部门去了解情况，如果下面的人胡思乱想，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嗯，你就到审计部门去了解一下情况吧，可能也就是审计部门有这方面的情况，你说说，你准备了解那几个部门或者是系统的收入情况。” “袁省长，我考虑到几个部门，一个是具有收费职能的部门，这些部门，自身具有的经费是很多的，二是权力较为集中的部门，这些部门，或者是掌握了钱财支配的权力，或者是具有决策的权力等等，三是普通的单位，没有收费职能，纯粹的服务性质的部门。” 袁自立点点头，看来，徐义玺还是明白自己的想法的。 看着徐义玺离开办公室，袁自立有些感慨，很多年钱，那还是在县里工作的时候，袁自立曾经关心过干部职工收入差距的问题，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担任省长了，还是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不要小看这方面的问题，造成的影响是非常大的，部门之间的收入差距过大了，干部职工根本就没有工作的积极性。 袁自立知道，有些省市，采取了规范津补贴的做法，但是，普遍都是比较低的，内心里，袁自立认为，目前干部职工，主要是普通的干部职工，收入还是比较低的，和有些行业是不能比较的，大家普遍认为公务员的工作清闲，收入高，这是因为某些方面的误解形成的，南方省的经济是比较发达的，商人比比皆是，应该说，公务员的收入，在整个收入群体中间，属于中间档次，不高也不低。 袁自立到南方省上任之后，才发现公务员的收入，是很不规范的，津补贴以及福利都没有统一标准，这大概是因为南方省的市州收入不均衡导致的，南方省好比是一个大家庭，子女的条件有好有差，条件好一些的，过的日子就要舒心很多，条件差一些的，过的日子就要窝囊一些。 袁自立对这种情况，有不同的认识，如果说是因为干部自身的原因，指使差距出现了，那么，也不好多说了，能者多劳，收入也要增加，但如果因为地域条件的限制，拉开了收入差距，这样的差距要求干部职工来承受，还是有些不公平的。最大的体现，就是单位之间的差距，有些职能部门，确实有钱，可有些服务部门，就是清水衙门，这样的情况存在很多年了，严重打击了干部职工的积极性，可这样的情况，到目前为止，也不能完全解决。 南方省的经济基础雄厚，但是，也不能和国外某些发达国家比较的，所以，在解决干部职工收入差距的问题上，袁自立还是需要慎重的，如果因为这样的动作，引发了多方面的效应，到时候，袁自立可能是无法交代的。 例子是很明显的，南方省的干部职工的津补贴，普遍高于其他的省市，这已经引发了不少的议论了，现在，袁自立考虑再次提高干部职工的收入，不得不考虑所造成的影响，外省会和南方省比较，这样的传闻，对袁自立绝对不是有利的，所以说，袁自立只是考虑这个方面的问题，并不一定会真正的有行动的。 易国军从香港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袁自立，兄弟俩已经安排好了，老大目前在秦氏集团公司实习，并不是参加工作，但是有工资，这样可以规避使用童工的嫌疑，老二在学校里面读书，所有的费用，都是秦氏集团公司负责，相关的情况，徐义玺已经给袁自立汇报过了，至于说小的，在家乡读书，因为家里还有老人。 “老袁，你怎么关心到了三兄弟啊？” “呵呵，火车上遇见了，总不能说不管啊，再说了，这两兄弟最大的优点，就是还没有学坏啊，家里是那样的情况，他们能够保持自身的本性，已经很不简单了，不知道有多少的小孩子，因为家庭的原因，愤世嫉俗，最终也跌落到深渊里面去了。” “别说，我和你的认识是一样的，秦睿给我打电话了，专门说到了兄弟俩的事情，她都很是佩服啊，不过，老二的眼睛有些问题，在医院里面去检查了，需要动手术，也不是什么大手术，还有，老二的心理有阴影，总是不自觉的怕人，这些天和秦睿熟悉了，才开口说话，原因还是以前在窑场打工的时候，老板打骂造成的，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了，这么小的孩子，你欺负他干什么，算什么本事啊，不是我说啊，这是政府的失职啊，前些年看到过报道，一些农村里面的黑窑场，什么坏事情都敢做，那些老板的眼里只有钱，人命根本不算什么的，这样的情况，必须要狠狠的打击啊。” “这我知道，可国家这么大，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很多的事情，只能是一步一步来的，我们都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啊，想想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情景，再看看现在社会发展的态势，不得不说进步了很多啊。” “老袁，我不是这么看的，确实进步了，但是，中间出现的失误也是很多的，不说其他的，就说人的思想，包括个人的信仰，已经出现了重大的问题，那个时候，我算是新潮的人物了，但是，在我的内心，还是有着信仰的，这种信仰，就是希望国家越来越富强，舍小家为大家的思想还是很浓厚的，可看看现在的情况，谁都是为了自己，道德水准大幅度的滑坡，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择手段，大家都不感觉到奇怪，这是很可怕的情况，长期这样发展下去，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不敢说了。” 袁自立有些奇怪，易国军为什么会说出来这些话语，这可不多见啊。 “老袁，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商人做到一定的程度上，就要开始考虑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可能是和自身的生意有关，也可能是无关的，如今，商人中间的移民情况是非常多的，大家都感觉到了压力，感觉到了不安全，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这个担任南方省主要领导的官员，可有着不小的责任啊。” （求点鲜花安慰，被点名批评我长的愚昧了，这个看来只有下辈子投胎，要不咱也学袁自立穿越下，长好看点 第880章 北京的态度（1） 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和易国军的交谈，令袁自立明白了，如今面临的问题是很多的，南方省的事情，必须要一步一步来，一步一个脚印，着急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比如说医改的事情，比如说收入差距的问题，包括前面尽心的雷霆行动，不要想着通过一件事情就彻底改变南方省的情况，有些问题，是成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袁自立做事情，历来是比较干脆利落的，看不惯拖拖拉拉的行为，也不习惯找理由找原因，在官场上这么多年，袁自立明白其中的玄奥，很多的事情，就看领导的态度，如果说领导重视，落实起来就快，领导忽略了，就不一定能够办好。下面的干部做事情，就是这样，都是老江湖了，不是愣头青，谁都想着清闲，不愿意自己找事情做，领导安排的任务，特别是涉及到改革之类的任务，下面的干部是要审时度势的，这也不能怪下面。 医改的事情，风声闹得很大，但是，至今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响，因为大家见多了，不知道这次的医改，是不是真的就会执行了，各方都在观望，特别是南方省的医疗系统，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是很关心这样的事情的，如果改革真正的开始施行了，那么，他们的态度，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杨磊好不容易找到了时间，专题给袁自立汇报工作。 杨磊是卫生厅厅长，想要见到袁自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了，医改的工作，是刘军主管的，很多的时候，有关的工作，刘军就直接给袁自立汇报了，袁自立虽然是代省长，但是，支持南方省的工作，平日里还是很忙的。 进入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杨磊是下定了决心的，一定要争取到袁自立的最大支持，医改不是小事情，如果得不到党委政府的高度重视，最终的结果，不一定好的。杨磊给刘军汇报了很多次，大都是专业方面的事情，这次给袁自立的汇报，杨磊要抛开那些专业性的术语，从行政的角度来分析这次的医改。 杨磊非常感谢史玉生的大力支持，在这段时间，史玉生可以说是倾尽全力了，从方案开始起草，到如今的大致成型，都浸透了史玉生的心血，史玉生可以算是专业方面的总负责人了，对于情况都是很熟悉的，所以，在提出来诸多的意见的时候，都是一针见血，说到了方方面面的利弊。杨磊对王友明的印象也是很深刻的，这位海归，思想活跃，不失激进，这些年来，海归已经不吃香了，大不如从前了，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太多太烂了，有些所谓的海归，在国内的时候，成绩不好，借着有钱，到海外去镀金，其实没有学到很多真正的本事，杨磊接触到的海归，甚至有上高中的时候，就直接到海外去学习的。 王友明的情况有所不同，是有真知灼见的，当初袁自立推荐王友明的时候，杨磊就知道，王友明一定不简单，袁自立的身份不同了，没有学识的人，是不会引发袁自立的注意的，在小组里面，王友明提出了大量的观点，有些观点，虽然失之偏激，但是，可以看出来，是经过了认真的考虑，分析了全盘的情况提出来的。 令杨磊惊奇的是，王友明居然参与了华湘省的医改试点工作，虽然华湘省的医改工作没有成功，杨磊通过王友明，看到了华湘省的医改方案，那是经过了北京批复的方案，具有很高的借鉴性，这份医改的方案，杨磊通读了几遍，华湘省的医改为什么没有成功，杨磊需要从这里面找到原因，华湘省的医改方案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并不激烈，比起南方省的医改草案，要柔和很多，看了华湘省的医改方案，杨磊甚至产生了犹豫，南方省起草的医改方案，是不是过于触及了医疗系统人员的利益。 大家最终讨论的结果，令杨磊下定了决心，各省有不同的情况，华湘省的医改方案，可以借鉴，但是，不能盲从，南方省的情况和华湘省有着很大的不同，至少经济条件就不一样，南方省的医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成为全国的一个试点地方，因为杨磊清楚，袁自立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杨厅长，你来了，请坐吧。” “袁省长，我专门来汇报一下医改的事情，医改的草案已经大致完成了，初步的修改工作，也大致完成，下一步的主要任务，就是征求方方面面的意见了，不过，我考虑，是不是到北京去，争取到上面的批复。” “你说一说原因吧。” “目前的讨论，就事论事，大家不会结合南方省的全盘工作和实际情况来考虑，因为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尚未向上面汇报，没有得到上面的批复，这就说明，医改有可能进行，也有可能不进行，这样的条件下，很多的人在讨论的时候，并没有完全投入进去，大家考虑的，仅仅是方案应该如何尽善尽美，我认为，医改的方案，不可能有完美的方案，事物是发展变化的，医改的方案也处于不断调整的过程中间，只有迈出了实施的一步，大家才会结合自身的情况，充分予以考虑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看你的意思，目前需要给中央汇报了，争取得到中央的批复，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样的意思，我已经给刘省长汇报过这样的观点了，史玉生部长也是支持这样的意见的，任何的工作，只要我们实实在在准备实施了，所有的意见建议，才会显露出来的。” “杨厅长，如果我记得不错，你担任卫生厅厅长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你属于医疗方面的专业人才了，毕业于医科大学，像你这样的行政官员，是不多见的，现在我问你，抛开一切的其他因素，如果你是一名医生，你怎么看这次的医改。” “我是坚决反对的，按照您刚刚说到的观点，我一定反对，因为我是既得利益者，如果我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医生，有着不菲的收入，对于这次的医改，我就是反对的，因为医改会减少我的很多收入，在可能的情况下，我甚至考虑离开南方省，到其他的地方去工作。不过，这类的人才不多，而且，就是推行医改，他们的收入，也会比一般的医生高出很多的，只不过在刚刚开始医改的那段时间，他们会有着一些不同的想法，真正的贯彻下去了，他们也会明白，这次的医改，是让利于老百姓的。” “既然你都是这样的认为，那么，我可以预见，这次的医改，一定会引发不小的波澜的，我的态度是很明确的，涉及到改革，想要平稳，是不大可能的，至于说其中引发的波动，我们正确对待，不要大惊小怪，这方面，省委省政府的态度是明确的。” 杨磊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需要的就是袁自立这样的态度。 “杨厅长，你想过没有，从什么地方打开突破口。”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杨磊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过来，在杨磊看来，医改的工作，在完成了方案之后，到北京去，请示中央批复，接着就在南方省全面铺开，就好比是安排其他的工作一样，不存在找到什么突破口的意思，为什么袁自立会提出来这样的问题。 “袁省长，我考虑按部就班进行工作，没有考虑到其他的事情。” 袁自立摇摇头，不紧不慢开口说话了。 “杨厅长，你是学者型领导，在工作中，大部分时间，关注的是具体的工作，就好比你是卫生厅厅长，你就注意到了医疗系统的事情，就事论事来说，你的这种观点是不错的，但是，从你的职务来说，这样的考虑是存在不足的，我们做任何的一件事情，都要考虑到周围的形势，都要考虑到有利和不利的因素，最为关键的，是如何利用这些有利或者是不利的因素，让它们为我所用，推动我们的工作顺利开展，医改是大事情，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完成的，在进行医改工作的过程中，需要我们投入极大的努力，如果说到北京去汇报工作，等候上面的批复是热身运动，那么，在热身运动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裁判和对手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应该怎么样来利用这些因素呢。” 杨磊稍微考虑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他由衷的佩服袁自立，也为自己沉浸到事物中，没有关注全面的事情而感觉到羞愧，作为行政负责人，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学术方面的问题，更需要考虑如何最好的完成工作，这些日子以来，杨磊主要考虑的，就是医改的方案了，根本就没有想到其他的方方面面。 第881章 北京的态度（2） “袁省长，这方面的考虑，我的确是欠缺了，这段时间，仅仅是考虑到了医改的事情，考虑到方案的问题，没有注意到其他的方面。”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对于医疗方面的专业来说，我一样是不熟悉的，所以，我考虑的就是其他的方面，既然大家都知道，在进行医改工作的时候，会遇见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那么，我就要想到，如何避免这些问题大规模的出现，我们不能够堵住问题，但是，我们可以避免这些问题影响到我们的工作啊。” 足足过了两分钟，杨磊再次开口说话了。 “袁省长，我考虑到了一个方面，就是医疗系统药价偏高的问题，这个问题，。因为牵涉到了很多方面，一直都没有得到有力的治理，有政策的原因，更有个人的因素充斥其中，是不是利用这次的机会，好好整顿一下。” 袁自立脸上带着微笑，杨磊的理解能力还是不差的，不过，考虑还是缺乏全面的观点，但杨磊这段时间，主要就是在从事医改方案的工作，短时间也是难以考虑全面的。 “你说到了一个方面，药价偏高，有医院为了自身的利润，提高药价的问题，有医院个别人员收受回扣的问题，在这方面予以打击，是不错的，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但是，医改是两方面的事情，仅仅是抓一个方面，还是显得有些不妥当的，我的考虑，是两个方面的事情，一个方面，就是你说到的药品价格的问题，还有一个方面，就是医闹的问题，从这两个方面入手，抓重点，予以严惩，为南方省的医改拉开序幕，当然，具体的工作，你重点考虑，这是综合性的工作，仅仅某一个单位，是无法完成的，时间要抓紧，到北京汇报的事情，我和刘省长商议一下，就是最近这几天，你做好准备。” 刘军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刘省长，我建议，两天以后，你带这杨磊同志，到北京去汇报南方省的医改工作，这次的汇报非常关键，一定要得到中央的支持，从全国的情况来看，南方省是第一次吃螃蟹的地方，而且，这次的医改工作，我们是下定了决心的，一定要贯彻落实，你有什么要求和意见，说说看。” “袁省长，我服从省委省政府的安排，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筹备，可以到中央去汇报了，接下来的工作，我认为，就是要造势了，如果中央批复了，我们是不能长时间拖着不办的，所以说，我们的准备工作，更为重要啊。” “嗯，这方面，我们想到了一起，我的意见，已经给杨磊同志说过了，在医改工作正式铺开以前，一定要找寻突破口，一方面是药价偏高的事情，当然，药价的整顿是医改的一部分，但我们可以从这件事情中间，找到一些贪污腐败的情况，狠狠的予以打击，从而为医改的开始铺平道路，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医闹的问题，我发现，医闹的问题是很严重的，已经影响到了医院的正常秩序，我听说，已经有这样的组织，专门从事医闹的工作，从中间谋取利益，对于这样的情况，也要予以打击。这样一来，我们从两个方面着手，下一步的医改工作，就要顺利很多了。” “袁省长，这方面的工作，我来筹划，不过，其中涉及到部门协调的问题啊。” “呵呵，你准备准备，重点考虑到北京去汇报的事情，这方面的工作，我安排相关人员，进行调查摸底，你从北京回来的时候，我们坐下来好好的商议。” 下午吃饭的时候，在省委的食堂，马建华看见了袁自立。袁自立是很少在食堂吃饭的，省委领导吃饭，一般都是在包间里面。 “老马，最近的工作很忙吧。” “也不是很忙，主要是雷霆行动的后续工作，如今，我考虑，在政法系统开展一次大教育活动，主要是提高政法系统的干部的认识，方案正在筹划中。” 袁自立点点头。 “政法队伍的教育非常重要啊，他们都是直接和老百姓打交道，很大的程度上，代表了政府机关的形象，而且他们有执法权，在平时的工作中间，稍微不注意，就会引发老百姓很大的看法或者是意见，开展这样的教育活动，非常有必要啊。” 马建华知道，袁自立找到他，或者说到食堂来吃饭，找到他一定是有事情的。匆匆吃完饭之后，马建华看见袁自立站起身，也跟着站起来了。袁自立转头吩咐徐义玺，他要和马建华慢慢走一会。 省委大院里面，已经看不见什么干部了，袁自立和马建华慢慢走着，马建华暂时没有说话，等着袁自立安排任务。 “老马，医改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后天，老刘就要到北京去汇报了，说实话，我的压力很大啊，华湘省的医改事宜，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面盘旋，医改不是小事情，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我们都是从华湘省过来的，有些情况，都是清楚的。” “袁省长，医改的事情，我认为，南方省一定能够成功，有了好的基础和条件，下一步，就是看干部的落实情况了，难度是有的，困难也存在，不过，现在的工作，都是存在难度的，就看上面是不是重视啊。” “嗯，南方省的情况，的确有所不同，华湘省当初的医改，还是考虑单纯了一些，在条件不具备的情况，强行启动，结果很不好啊，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想来，我还有些不好意思，留给了李兵书记一大堆的麻烦，对了，你知道李兵书记最近的情况吗？” “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华湘省的经济发展的速度大幅度提升了，我听说，影视基地形成的影响是很大的，不仅仅在税收方面提供了大笔的收入，而且对于促进华沙市的旅游业，也产生了良好的效果。” “华湘省的基础比较薄弱，做事情的时候，总是感觉到捉襟见肘，李兵书记一定是非常辛苦的，现在，我在南方省负责全面的工作，才考虑到难度啊。” “袁省长，医改是系统工程，不是卫生厅一家能够完成的，政法机关已经抽点了一些人员进入了到筹备小组了，我考虑，下一步，可能要抽调一些人员，从各个方面保证医改的顺利实施啊。”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两个方面的事情，都是需要最近来完成的，一个方面，打击药品交易过程中的腐败现象，另外一个方面，打击医闹的行为，这两项工作，我希望你亲自抓在手里，医疗系统的事情，不比其他方面，有一定的专业性，所以，一定要掌握政策。” “袁省长，医改是不是马上准备开始实施了啊。” “嗯，老刘从北京回来之后，省委就计划开始实施了，老刘从北京回来之后，我计划召开省委常委会，全面启动医改工作。” “我明白了，袁省长，你放心，这两件事情，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落实的。” “我知道，今天提醒你，就是要求你加快工作的进度的，我想，你那里一定有这方面的检举信，可以从这些检举信里面，找寻突破口，要成立精锐的专班，我看，让宋达宏具体负责这件事情吧，这两件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出现闪失，我们做的事情，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如果说下面的干部好大喜功，在工作的过程中，不遵循规矩，最终会不可收拾的。” 马建华点点头，如今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了，上级下达了任务，下面千方百计想办法来完成任务，一些细节被忽略了，最终形成的矛盾和问题，还是需要上面解决，何况，马上就要进行医改的工作，在这之前形成了矛盾，对医改工作，是很大的冲击。 “老马，工作了这么多年，我都有些迷信了，这次的医改工作，成功与否，就要看你这次的行动了，如果你这里的行动干脆利落，我就认为医改会很顺利，否则，我不敢想啊，医改不是小事情，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不能够成功，我们会消耗大量的财富，到时候，我们就是南方省的罪人啊。” “袁省长，你不要想的太多了，一定没有问题的。” “老马，我不得不多想啊，我现在是代省长，主持南方省的工作，潜意识里面，我认为自己能够稳住，是最好的施政手段，可是，看见南方省存在的方方面面的问题，我就是忍不住，这不是成熟的表现，我走的是一步险棋，上次打击黄赌毒的事情，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们直接处理了相关的责任人，撤掉了几个局长，但是，上面并没有做出来相应的评价，那个时候，我心里就有疙瘩，我总是想着将事情做完美，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这实际上不可能啊。” 第882章 北京的态度（3） 袁自立深层次的担心，还是在北京方面，他在华湘省进行的两项改革，其中的煤改，取得了很大的成效，至今的华湘省，还在得到实惠，另外一个改革就是医改，无果而终，华湘省的医改，也是袁自立从政以来最大的败笔，这是不可否认的失败。 刘军和杨磊一行已经出发到北京去了，袁自立等着消息，他知道，这次的汇报，可能不是那么顺利的，果然，刘军到北京的第二天，就打来了电话，说是国务院的领导已经听取了简单的汇报，因为时间安排的问题，暂时还需要在北京等候一段时间，最终等待中央领导的意见。刘军的语气很平和，但是，袁自立还是听出来了，南方省医改的事情，中央非常重视，可能需要进行详细的研究。 就在袁自立忐忑不安的时候，匡思铭来电话了。匡思铭很长时间没有打过电话了，袁自立到南方省出任代省长之后，匡思铭是第一次打电话来，袁自立曾经邀请匡思铭到南方省来修养视察，匡思铭答应了，不过要求袁自立在工作稍微清闲的时候，到南方省来。 “小袁啊，你怎么想到了在南方省进行医改的事情啊？” 匡思铭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袁自立的心里有些发紧，但是，他还是要给匡思铭做出详细的解释。 “匡委员长，我是这样考虑的，南方省的经济基础是比较雄厚的，目前具有医改的条件，经济发展了，如何让老百姓得到实惠，只能是从我们日常的工作实际出发，如今，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情况是普遍存在的，所以，我考虑到从这方面，让老百姓体会到经济发展带来的好处，这也是我经过了仔细的思考，做出来的决定。” 电话那头的匡思铭沉默了一下，很快再次开口了。 “小袁，你的想法是很不错的，这样做，能够得到老百姓的拥护，但你现在是南方省的主要负责人了，眼光不能仅仅局限在南方省，将来，你到中央来了，就要知道综合协调的重要性了，南方省的经济条件，的确是可以进行医改的，但其他的省市怎么办，你认真考虑过吗，南方省进行了医改，老百姓得到了实惠，其他省市的老百姓，是不是会有什么看法，甚至是引发一些抗议等等的情况，这些都是大趋势啊，所以，在你们的汇报材料中间，一定要注意提到这些方面的问题，南方省在医改方面做排头兵，这个主意是不错的，就是中央批复了，你们在*作的过程中，也要注意慢慢来，不要过于激进。” 袁自立的心更加紧了，这方面，他的确没有想到，当初准备医改的时候，主要还是考虑到了老百姓能够得到实惠，并没有怎么注意其他的问题。 “你到了，南方省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雷霆行动的所有过程，我都注意了，我认为你做的很好，但是，你也要注意低调，至于说打击黄赌毒中间处分人的事情，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你不要在意，如今就是这样，做工作的领导干部，承受的压力更大，不做事情的领导，相反很安稳，我清楚你的性格，就是做事情的，中央的一些领导，对你的看法也是这样的，认为你能够做事情，能够做好事情。” 袁自立没有彻底明白匡思铭的意思。 “老领导，您的教诲，我都记住了，现在，刘军同志和杨磊同志都在北京，等着中央领导对南方省医改方案的批复，我认真考虑过了，医改还是要进行的，能够让老百姓切实体会到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带来的好处，也能够让大家更加支持政府的工作，我一直记着您的教诲，做工作不要好大喜功，不要急于求成，从小事情抓起，一件一件事情来，只要认认真真做好每一件的事情，效果自然会出来的。” “小袁，你的理解是非常不错的，这样的认识是施政所必须的，你是南方省的主要负责人，一段时间，南方省是桥头堡，很多的省市，都向南方省学习，现在，你在南方省做的一切工作，同样引发了上面的关注，越是这样的时候，你越是要注意做好每一件事情，其他的方面，我没有什么提醒的，唯独在处理同僚之间关系的，我想多嘴几句。” 袁自立没有说话，等待着匡思铭的教诲。 “安松轮的情况，我是非常关注的，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进入了尾声了，安松轮的处分结果，很快就要出来了，接下来就是移送司法机关了，这样的情况，令人痛心，安松轮是高级领导干部了，南方省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影响是很不好的，所以，你要高度重视，切不要认为，腐败是个别情况，我总是有这样的感觉，腐败的根子在上面，但腐败的高发地带还是在下面，安松轮的案件，你按照以前的做法，不予大规模的扩散，这是吸取了在华湘省工作时候的教训，但这样做了，你就必须有后续的措施，在防止腐败上面下功夫，千万不要因为南方省的腐败案件多了，影响到你执政了。” 袁自立的头上冒出了冷汗，匡思铭的话语中间，说到了至今大家最为恼火的事情，如何惩治腐败的问题，说起来，这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问题了，实际上的处理，远远不是这样，目前是人情社会，没有谁是生活在真空中间，领导干部要做事情，就必须有人力物力的支撑，仅仅依靠行政命令的做法，下面的干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领导无可奈何，但干部也是普通人，也想着过好日子，那种要求干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要求，可以在大会上说，要求大家真的去做，不大现实。所以说，目前灰色地带、灰色收入大范围存在。 袁自立知道，自己的认识，和中央的要求是有差距的，这样的差距，来自于几十年从政的认识，来自于对实际生活的体会，这种认识，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只能是藏于内心的，在实际的工作中，抱有这样的认识。 “老领导，我现在一直是按照以前的认识去对待下面的干部的，包括我们的班子成员，南方省的情况，我还没有完全掌握，但一些工作必须要推进，这中间，存在困难和问题，但我一定会克服的。” “小袁，有些话，我们因为身份的限制，不好说，但是你要明白，你是高级领导干部，要有独立的判断能力，你做的所有的决策，一方面是符合南方省的实际情况，一方面是符合国家的大政方针，最为重要的还有一个方面，不能引发非议。” “老领导，您看，是不是最近到南方省来视察和修养啊，我到南方省这么长时间，您还一直没有来视察工作啊。” “好啊，南方省医改开始实施的时候，你就给我的秘书打电话，到时候，我到南方省来看看，你有时间，也多到北京来，我们这些老头子，都很想看看你，人老了，年纪大了，很喜欢怀旧啊，老程的身体不是很好，你要多多关心，海艺这个孩子，真的是不错啊，常常到老程家里去，冰倩现在越来越漂亮了，我看到好多次了，懂礼貌，老程每次看见冰倩，精神都要好很多啊。唉，冰倩越来越像小蝶了。” 袁自立感觉到眼睛发热，是啊，随着老人的年龄增大，越来越怀念过去，自己也是要经过这一个步骤的，程蔚蝶已经离开好几年了，可袁自立怎么都不会忘记，女儿的相貌和程蔚蝶太像了，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袁自立每次回到北京去，都要到程识益那里去专门看看，吃一顿饭。 “老领导，您放心，我会经常会北京的，到北京开会的时间也是很多的，等到南方省的医改方案批复之后，我专程到北京来接您，请您到南方省视察工作，老领导，谢谢您了，没有您的大力支持，我不会有今天的位置。” “小袁，这与你自身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我见过太多的年轻人，你确实是很突出的，以前，我对草根这一次，不是很清楚，甚至是有些模糊，或者说有一些不大好的看法，但是，从你的身上，我明白了草根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当下对草根的解释，是有些不合适的，出身草根的人太多了，只有在自身到达一定的位置，依旧不忘记自己出身草根，为老百姓实实在在做事情的人，才有资格称呼自己为草根，你是当之无愧的草根书记啊。” 袁自立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在西林市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自己在大会上说出来的，过去了这些年了，匡思铭依旧记得清楚，而且，自己的这个称呼，慢慢在开始重新流传，大概是因为在南方省做了一些工作，令下面的百姓看到了，来到南方省的负责人，确实是为老百姓做事情的。 第883章 北京的态度（4） 刘军忽然回到了花都市，留下杨磊在北京等候，袁自立有些奇怪，难道说这次中央不打算批复南方省的医改方案吗。 “袁省长，我感觉到，这次中央非常重视南方省提出的医改的事情，有可能召开国务会议专门予以研究的，到了这样的时候，我继续在北京，不是很合适了，我产生了这样的理解，所以，专门回来给你汇报一下的。” 刘军详细说到了在北京汇报的情况，袁自立听的非常仔细，没有错过任何的一个细节，袁自立历来都是非常重视细节的，从刘军的汇报中间，袁自立感觉到了，这次国务院如果召开国务会议，研究南方省的医改方案的时候，可能会存在争议，这样的时候，自己必须到北京去了，如果能够列席会议，做出相应的说明。 “老刘，你辛苦了，今天休息一下，还是到北京去等待消息，一旦得知国务院要召开会议，研究南方省的医改事宜，马上通知我，我到北京去，进一步争取中央对南方省医改工作的支持。” 刘军点点头，他回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袁省长，下午我就回到北京去，得到通知之后，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刘军没有在花都市休息，乘坐下午的飞机，回到了北京，袁自立也做好了相关的准备，他安排徐义玺，起草了南方省为什么要进行医改工作的材料，徐义玺起草之后，袁自立认真看了，做出了一定的修改，接着，这份材料，在省委常委中间，进行了传阅，大家都提出来意见建议，袁自立没有打算召开会议研究。期间，费广轩和包晨波都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专门提出了一些看法，补充了材料里面的观点。 袁自立的考虑是有所不同的，中央的决策是非常慎重的，哪怕存在很少的争议，都会认真考虑得失，如果说南方省的医改存在的争议大了，一定是不会通过的，既然国务院要召开会议研究南方省的医改事宜，就说明了存在一定的麻烦，这个时候，袁自立必须要做出详尽的和有说服力的理由。 史玉生专门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方案起草完毕之后，史玉生一同跟着到了北京，一方面是争取到一些必要的支持，另外一个方面，也是想着回到北京好好休息一下，史玉生是没有预料到，南方省的医改方案，国务院暂时没有批复，在北京工作多年的史玉生，是知道其中的奥妙的，所以，他要专门找到袁自立。 不仅仅是史玉生来到了花都市，这次，李嘉怡也跟着到了南方省，回到北京之后，李嘉怡怎么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想着袁自立，好几次，李嘉怡都想着独自到南方省，可是，考虑到影响，还是没有来，这次，史玉生到南方省，是很好的机会，所以，李嘉怡也跟着过来了，他们依旧住在香格里拉酒店。 “袁省长，我已经知道，南方省的医改方案，可能会遇到麻烦了，你是怎么看的。” “南方省的医改必须要实施，这是有关老百姓切实利益的事情，无论遭遇到多大的阻力，我都要想办法实施的，说实话，这是我到南方省以后，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所以，我会想尽办法的，我已经决定了，必要的时候，直接到北京去，期盼得到中央领导的支持。” 史玉生显得有些激动，先前，他还是担心的，袁自立如果不能够坚持，那么，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很有可能流产。 “好，我拼了老命，也要支持南方省推行医改工作，不过，从中央的态度来看，不容乐观啊，按照道理说，医改是南方省的事情，人大召开会议，通过之后，就可以实施了，但是，这次国务院准备召开会议研究，说明中间存在不小的争议啊。” “这我知道，在华湘省实施医改的时候，中央很快批复了，但是，那次的医改，并没有结果，所以，这次南方省的医改，中央慎重一些，也是很正常的，再说了，在我们前期的方案中间，没有考虑到会形成的影响，这都是需要做出说明的地方，只要我们做出了充足的说明，我想，南方省的医改，还是能够全面铺开的。” 史玉生点点头。 “其实方案中间，已经考虑到这些问题了，比如说地域和户口的限制，都提出来了，一般来说，在理论界，是不支持这样的限制的，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南方省不可能因为医改的事情，耗尽所有的财力啊。” 袁自立面带微笑，没有说话，看来，史玉生已经将自己融入到南方省了。 “最为困难的就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医疗保险问题，我们也是采取比较柔和的措施，对他们的考虑，主要就是在大病救助机制上面，给予了一些优惠政策，至于说日常的看病，只要南方省启动医改，整体的医疗费用下降了，他们就得到了实惠。最大的问题，我已经想到了，也就是全国一盘棋的问题，这方面，是无法全面协调的，就好比说南方省的经济基础雄厚，但你不能要求所有的省市都达到这样的条件，改革，总是一步一步来，必须要有走在前面的省市，南方省迈出了这样的一步，其他的省市慢慢来。” 袁自立频频点头，史玉生说到了很关键的地方，这说明，史玉生是了解情况的，也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的。 “袁省长，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说，希望你能够引起高度的重视啊。” “史部长，你尽管说。” “召开国务会议，童建国的意见是比较重要的，他曾经是南方省的主要负责人，熟悉情况，而且，童建国在南方省工作期间，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可以说，现在南方省的干部群众，都记得童建国，我很担心，童建国会提出来不同的意见，到时候，他的意见，可能会得到其他一些领导的支持啊。” 袁自立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了，因为在华湘省的事情，袁自立和童建国之间，一直都是不大对付，高层领导之间，同样存在矛盾，这种矛盾，如果延续到工作中间，是非常可怕的，因为这样的矛盾，引发工作上的失误，就不是小的失误，是有可能影响到全局性的失误，袁自立是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史部长，你说的情况，我想，可能是存在的，童建国在南方省的工作成绩，是无法抹杀的，南方省如今的局面，童建国功不可没，所以说，他应该更加体会到医改的重要性，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南方省已经是存在一些矛盾和问题了，我们必须要正视，光是嘴上说说，没有什么作用的，必须要有实际行动啊。” 袁自立说话的时候，并不是很自信，如果在列席国务会议的时候，必须要说出来一些慷慨激昂的话语，袁自立认为，那就是失败。 陪着史玉生和李嘉怡吃饭之后，袁自立暂时走不了，李嘉怡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袁自立估计，自己就是离开了，李嘉怡说不定跟着找过来了，袁自立安排徐义玺去陪着史玉生，自己陪着李嘉怡进入了房间里面，这个时候，老马是非常注意的，凡是袁自立单独活动的时候，老马就是守护神，任何人都不要想着打扰袁自立。 刚刚进入房间，李嘉怡就迫不及待的扑到了袁自立的怀里，两人亲吻了很久，还是袁自立提议，两人到歌舞厅去唱歌，李嘉怡当然答应了。 很久没有唱歌了，袁自立想着唱歌，想着放松一下，到南方省来了之后，袁自立没有进入过歌舞厅，在华湘省的时候，基本上就喝歌舞厅告别了。 唱歌是在包间里面，史玉生也来了兴趣，到了歌舞厅，反正是酒店的歌舞厅，里面装饰是非常豪华的，酒店的副总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亲自陪着唱歌，当袁自立开口唱歌的时候，包间里面很是安静，袁自立的歌声是不用挑剔的，用不少熟悉的人说的，可以录制唱片了，当然，这也仅仅是笑谈，李嘉怡确实想不到，袁自立歌声如此优美，她和袁自立合唱了好几首歌曲，当然，史玉生也是要唱歌的，都是唱的一切老歌曲。 晚上，在房间里面，李嘉怡很是疯狂，袁自立明白李嘉怡的想法，这么多年了，袁自立身边的女人不少了，有些女人，已经慢慢淡出了视线，有些女人，在袁自立的内心永远刻下了烙印，还有一些女人，袁自立都不知道目前在什么地方去了。 李嘉怡和所有女人一样，同样提出来了生小孩的想法，袁自立确实有些心惊胆战了，女人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就说明了，在她的内心里面，已经是自己为男人的妻子了，愿意为男人生孩子，今后多半不会嫁给其他人了，在国外的唐玉珠就是这样的情况，想不到眼前的李嘉怡也是这样的想法。 第884章 北京的态度（5） 刘军到北京两天后，打来了电话，告诉袁自立，国务院马上就要召开会议了，秘书长已经告诉他了，南方省的负责人需要列席会议，做出一定的说明，具体的时候，等候通知。接到电话之后，袁自立立刻做出了安排，他带着徐义玺赶赴北京，省里的日常工作，请费广轩同志负责，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上飞机的时候，袁自立考虑到了楚雄，如今楚雄是省委书记，做出来这么大的决策，楚雄是应该参加的，虽然说楚雄在中央党校学习，但是，按照中央的安排，楚雄依旧是省委书记，依旧要对南方省所有的事情负责，这个时候，袁自立当然不会主动去邀请楚雄，因为这样的安排，是中央考虑的。 有的时候，袁自立感觉到，体制上的一些要求，个人是没有多少发言权的，就说南方省的安排，楚雄是省委书记，在中央党校学习一年时间，这一年的时间，袁自立负责南方省的工作，但袁自立只是省委副书记、代省长，有些事情，还是不大好表态的，虽然说中央明确了袁自立负责全面的工作，按照袁自立的理解，中央调整人员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为什么迟迟不调整，让袁自立做起事情来，名不正言不顺。 狡兔三窟，人人都要为自己考虑后面的事情，袁自立也是有顾虑的，如果是大刀阔斧的做事情，得罪了太多的人，自己是不是会成为所谓的替罪羊，不是说中央领导会产生这样的看法，而是南方省的一些干部职工产生这样的看法。 马上要开始的医改，不是小事情，很有可能在开始的时候，引发一些波动的，袁自立秉承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但是，这句话为什么做起来有许多的难度，其原因就是老百姓总是弱势的群体，为老百姓做事情，得到的是荣誉，可是其他方面会有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当然，这些想法，是隐藏在袁自立的内心的。 下飞机之后，走出机场大厅，袁自立看见了周云春，如今，周云春是南方省驻京办的主任了，孙雪健调到花都市去之后，周云春被提拔了，成为了驻京办的主任。刘军和杨磊都到了机场，迎接袁自立，因为时间紧张，袁自立没有回家，直接到了驻京办。 刘军很快开始汇报情况，原来，联系卫生工作的国务院副秘书长通知了刘军，国务院马上就要召开会议，研究南方省医改的事情，按照领导的意见，南方省的负责人需要汇报医改的工作思路，材料上面已经反映出来的情况不需要汇报了。 听到刘军的汇报，袁自立马上想到了匡思铭打来的电话，看来，匡思铭打的那个电话，是有所指的，这就说明，国务院相信，南方省提出医改的工作方案，一定会贯彻落实的，到了这一步，国务院必须要考虑南方省医改带来的一系列的后遗症，毕竟，国务院推行工作的时候，考虑到的是全国一盘棋。 正在杨磊补充汇报的时候，刘军的手机响了，刘军走出了小会议室，不一会，刘军进入了小会议室，告诉袁自立，副秘书长来电话了，询问南方省参加汇报的人员名单，汇报在翌日下午三点钟，汇报时间为10分钟，南方省列席会议的人员为三人，目前确定两人。 袁自立来不及思考其他的事情，随口说出来，自己和杨磊参加会议，刘军作为副省长，如果和袁自立两人都参加会议，显得重复了，这样重要的会议，袁自立是一定要亲自参加的，专业方面的，会议室是不需要汇报的。 刘军点点头，再次走出了会议室，回电话去了，五分钟之后，刘军进入了会议室，报告袁自立，明天下午两点钟赶到会议召开的地点等候，三点钟的时候，正式汇报。袁自立表示知道了，国务会议，袁自立仅仅是汇报，至于领导怎么讨论的，是什么意见，袁自立只能是等候通知，没有资格参与讨论。 晚上，袁自立哪里都没有去，给云海艺打了电话，告诉云海艺自己已经到了北京了，因为明天要参加国务院召开的会议，需要做出来一定的准备，所以，暂时不会回家，等到会议结束之后，才会回家的，云海艺在电话里嘱托袁自立，安心准备，参加会议的时候，好好说，不要*心家里的事情。接下来，袁自立分别给父母和程识益打了电话，大家都是要求袁自立认真准备，参加会议的时候，好好表现。南方省准备进行医改工作，袁自立的亲人都知道，也知道袁自立这次到北京来，就是医改的事情。 袁自立进入休息室的时候，看见了楚雄。 那一刻，袁自立内心充满了惊骇，楚雄看见了袁自立，站起身来和袁自立握手，工作人员泡茶之后离开了，休息室里面，剩下了楚雄、袁自立和杨磊三人，杨磊很聪明，借口方便，到了休息室的外面。 “楚书记，想不到你也来参加会议了。” “我是今天上午接到的会议通知，知道你到北京来了，没有联系你，免得打扰你思考了。” 袁自立想到了国务院的安排，汇报是三点钟，两点钟到这里来等候，休息室不止一间，召开国务会议，需要研究的事情很多，单位的负责人都是在休息室等候的，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袁自立正好可以和楚雄交换意见。 “楚书记，你对南方省医改是什么意见啊？” “我的意见早就明确了，上次我们两人交谈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对你在南方省做的一切工作，我都是表示支持的，希望你取得好的成绩，希望南方省能够快速发展，我知道，医改面临的问题不小，需要慎重*作，但是，所有的工作都是这样，都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够完成的，南方省的情况，我知道一些，在医改的工作中，很有可能遇见一些强势的反弹，所以，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啊。” 袁自立没有说话，看着楚雄。 “我主要考虑到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方面，南方省医疗系统的人员，对医改的支持率是多大，他们中间的很多人，可能会因为自身的利益受到了侵害，转而抵制这次的医改，如今的医生，流动性是非常大的，一旦出现了医生大规模的离开，应该怎么应对，第二个方面，医改受到实惠的，主要是老百姓，可是南方省的情况太特殊了，外来务工人员太多了，看看现在有些地方实施医改，都是县一级的单位，他们的医改方案中间，对户口是做了严格限制的，能够得到实惠的人，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南方省的医改，需要普及，不可能只考虑本地人，这与南方省的发展规划，不协调，第三个方面，透明和公开的问题，这是最为关键的，关系到医改是否能够持续下去，是不是能够取得成功，我们做的很多工作，本意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的，但是，因为在*作的过程中，出现了不公开不透明的事情，老百姓不是很理解，好事情办成了坏事情，这样的教训是非常深刻的，医改尤其显得重要，所有的*作过程，如果出现了暗箱，结果难以预料啊。” 袁自立的神情很是严肃。楚雄点燃了香烟，继续说话。 “当然，对这三个方面的问题，我也考虑过了，方案上面提及了，但不是很明确，好像是讨论的过程中，存在争议，我认为，医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传的问题，必须大规模的宣传，告诉大家，医改的实施，老百姓能够得到实施，医生的利益不会受到太大的侵害，只是有些腐败的行为，将受到扼制，比如说医疗器材、药品采购过程中的回扣问题，医改方案中间这一条做的很好，要求制药厂公开药品的价格，按照成本计算办法，适当的提高药价，这样一来，采购药品的人就失去了拿回扣的机会了，第二件事情，就是医改得到实惠的人员问题，方案中间有涉及，但是不是很明确，比如说在南方省务工的时间达到两年以上，开始享受医疗优惠政策，达到五年以上，视同本地人，这种规定，表面上看，似乎很严格，但其中存在的漏洞有些明显，时间的确定，不好明晰，我考虑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这是一个难题，回去以后，这一条还是要多加考虑，要征求下面的意见，看看大家是什么样的意见，集思广益，第三件事情，医改实施的单位和部门，这是非常关键的，我建议，省委省政府亲自拿在手上，不能让部门负责，否则，有很多的工作难以推行，医改涉及到的敏感地方太多了，涉及到的部门也不少，很多敏感的问题，单独的部门是难以实施的，我的建议是，刘军同志直接负责，卫生厅作为主要的执行部门。” 第885章 北京的态度（6） 袁自立没有想到，楚雄的考虑，竟然是这样的详尽，点到了医改最大的难题所在，看来，这段时间，楚雄一直是在思考的。 “楚书记，医改的事情，我也感觉到了难度大啊，你是知道的，我在华湘省的时候，曾经提出了医改的方案，但是，最终没有什么结果，难以实施，除了经济上的原因，还与领导的重视程度，群众的参与程度有一定的关系，我最为担心的事情，就是老百姓的期望值过高，说到了医改，大家的第一感觉，就是看病不要钱，这种理解，在我们的医改中间，是无法贯彻的，南方省的条件还达不到这一步，就是达到这一步了，也要服从上级的要求，做的太过于突兀了，影响了中央的安排，就不是好事情了。” 楚雄点点头，接过了话语。 “这方面我早就考虑过了，相信你也考虑到了，国务院这次为什么如此重视南方省的医改工作，专门召开会议进行研究，恐怕就是考虑到影响的问题，南方省的经济基础好，有条件做一些事情，让老百姓得到实惠，但中央的考虑是全面的，这恐怕是今天召开会议研究的重点，如果南方省实施医改了，其他的省市怎么办，是不是也跟着来，本来，我的考虑是简单的，南方省作为试点，办好了，其他的省市，可以依据自身的实际情况，能够进行的，开始进行医改，不能够实施的，有选择性的进行医改，这是有利于老百姓的事情，我们就应该做，不需要过多的考虑影响。” 袁自立心头震动了一下，楚雄的话语，说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方，政府本来就是为老百姓办事情的，能够让老百姓得到实惠的事情，就大胆去做。 接下来，两人开始商议一些细节方面，发言当然是袁自立，因为袁自立目前主持南方省的工作，楚雄还在学习期间，袁自立不禁感慨，中央的考虑就是细致，楚雄是南方省省委书记，这样的会议是要参加的，哪怕在学习期间，也要参加，这就体现出来了安排的细致，体现了中央的全面考虑。 杨磊和国务院的工作一同进来了。 “楚书记，袁省长，请您们去开会，时间到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小时转眼过去了，袁自立没有想到，抬腕看了看手表，三点还差5分钟，工作人员在前面带路，楚雄走在最前面，袁自立在中间，要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袁自立忽然感觉到了紧张，不知道这次南方省的医改方案，是不是能够通过。 进入会议室以后，袁自立看见了总理、副总理和诸多的国务委员，主持会议的总理脸上没有多少的笑容，大概是需要讨论的事情太多。工作人员安排三人坐下之后，打开了袁自立面前的话筒，看来汇报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个时候，主持会议的总理开口说话了。 “南方省的医疗改革，国务院是非常重视的，今天专门进行研究，医疗改革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我们的医疗改革，进行了多次，但是，还是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如今的老百姓，依旧为高额的医疗费用所拖累，甚至有老百姓，因为生病而重新步入贫困，所以说，南方省提出来进行医疗改革的工作，可以看作是一个试点，国务院希望南方省能够淌出一条路子，下面，请袁自立同志汇报一下南方省为什么要进行医改的考虑，楚雄同志和杨磊同志可以做一定的补充。” 袁自立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汇报材料，这样的场合，袁自立可不会随意发挥，这次会上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的，说出来的话语，要经得起历史的考验。 “尊敬的总理、副总理，尊敬的国务委员，今天，我代表南方省，汇报省委省政府准备进行医改的一些思路。” “南方省之所以进行医改，主要源于三个方面的考虑。” “第一个方面，让老百姓得到最大的实惠，南方省曾经是国内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改革开放的目的是什么，发展经济，让老百姓的生活富裕起来，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南方省已经有了一定经济基础，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老百姓的生活压力也是越来越大，医疗和住房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压力，这是经济发展之后，必然出现的情况，人民群众的生活质量提高了，追求生活质量，所以，我们的工作思路，也要随之发生变化，如今的人民群众，主要考虑的不是吃饱穿暖的问题了，省委省政府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医改，就是工作思路的变化的具体体现。。。” “第二个反面，预防腐败的必要，医疗系统存在的腐败情况，近些年来，已经有不少曝光的事件了，省委省政府考虑到了，医疗系统产生的腐败，最终买单的都是老百姓，老百姓的意见是很大的，腐败问题引发的问题是很严重的，它让老百姓对我们执政党产生了怀疑，让大家的信仰出现了危机，不可否认，南方省这几年来，经济建设方面取得的成绩，是令人瞩目的，但是，为什么群众富裕了，却对党的领导产生了质疑，省委省政府认真分析了其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反思，存在的问题是多方面的，腐败的问题，是全世界性的问题，所以，我们通过这次的医改，首先铲除医疗系统中间存在的腐败情况，接下来，通过医改的契机，一步步对其他方面存在的腐败情况进行彻底的清理和打击。。。” “第三个方面，全国一盘棋的考虑，南方省在改革开放中间，就是排头兵，如今，我们的经济工作重心，已经发生了转移，以前是让老百姓吃饱穿暖，现在，我们在为老百姓生活质量的改变努力，在这个转变的过程中间，总是需要迈出第一步，医改的工作，一些县市在逐步推进，在全国形成了一定的影响，但省市进行医改工作，目前还没有出现，南方省愿意在这方面，做出探索，为今后的全面医改淌出一条路来，先前，楚书记与我已经商议过了，我们的一个最为主要的信念，就是我们的工作，只要是有利于老百姓的，只要是让老百姓得到实惠的，我们就要大胆的去做，不过多的考虑个人的得失。。。” “最后总结，南方省的医改方案，还有不完善的地方，省委省政府认为，任何一项改革，都需要探索，没有现成的道路，我们在改革的过程中间，发现问题，及时进行改正，希望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得到中共中央、国务院的支持，省委省政府一定按照中央的要求，做好工作，我的汇报结束了。” 袁自立说完之后，关掉了面前的话筒，这个时候，楚雄打开了面前的话筒。 “总理、副总理，各位领导，我补充一点，南方省的医改方案，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讨论的，前卫生部部长史玉生同志，自始至终参与了方案的制定，在这个过程中，省委省政府征求了诸多的意见，如果方案能够得到认可，省委省政府还将大范围的征求意见，力求使方案尽善尽美，在医改的态度上，省委省政府班子成员的认识，是高度一致的。” 总理听的非常仔细，包括其他的副总理和国务委员，面前都放着南方省的医改草案，应该说，南方省实施医改工作，还是产生了不少的争议的，主要是考虑到影响的问题，还有方案中间一些需要完善的地方。 汇报结束之后，楚雄、袁自立和杨磊准备离开会议室了，接下来的讨论，三人没有资格参见了，国务院开会，不同于地方上的会议，保密性要求是非常高的。 “你们等等，我有几句话。” 总理挥挥手，示意楚雄和袁自立等人暂时不要离开会议室。 “听了你们的发言，我感觉到，南方省省委省政府是经过了认真考虑的，医改工作，是我们下一阶段面临的重要工作，南方省能够在前面做出探索，是很好的事情，你们把握住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我们做任何的事情，都要从百姓的角度出发，只要是有利于老百姓的事情，我们都是可以去做的，我们党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们能够抓住这个重点，我相信，今后的工作，是能够取得不错成绩的。”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楚雄和袁自立都没有说话，身后的杨磊本来想着说些什么，看见两人的神情，没有开口，上车之后，楚雄终于开口了。 “袁省长，从汇报的情况看，我相信，南方省的医改工作，一定会通过的，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工作了，这项工作，牵涉面很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能就不简单了，我在北京学习，一切的事情，都拜托了。” “楚书记，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医改工作的。” 第886章 省委常委会（1） 楚雄和袁自立回到了驻京办之后，继续讨论了南方省医改的事情，楚雄说出来了很多自己的认识，这些认识，与南方省的实际情况有关，与楚雄掌握的实际情况也有牵连，楚雄一再告诫袁自立，一定要大刀阔斧，千万不要犹豫，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已经引起了总理的高度重视，一定要成功。 袁自立还是有些惶恐的，医改工作，下决心容易，贯彻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袁自立暂时没有说出来自己的安排，也就是马建华正在做的事情。如今，袁自立期盼的突破口，就在马建华准备做的事情上面了，特别是药品价格中间的猫腻，这方面，老百姓意见是最大的，以前，老百姓不清楚，进入信息时代以后，互联网上面，暴露了太多的消息，老百姓都知道了，责问政府为什么不作为。 内心深处，袁自立对医改的认识是另外一回事情，要彻底解决医疗系统存在的问题，最好的办法是将医院推向社会，推向民办，如今的大部分医院，都是国家办的，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认识问题，医院的负责人，将医院看作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使用国家的投资和设备，赚自己的钱，而且还有很大的意见，医院的领导，源于官本位的思想，有行政级别，时时刻刻将自己看作是领导，无形之中，削弱了救死扶伤的思想，至于说下面的医生，因为工资的构成问题，国家没有全额拨款，也认为工资是自己挣来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劳动得来的，与国家没有多大的关系。如果不能从根本上理顺这样的思路，医改依旧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要动手做到这一步，不是简单的事情，南方省也不敢提出来这样的思路，其中的奥妙，袁自立是非常清楚的。 等待国务院的批复，还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当然，这项工作，就是刘军去完成了，这个时候，袁自立可以回家去看看了，下午，袁自立不会在办事处吃饭了，按说袁自立应该陪着楚雄吃饭，楚雄也知道，袁自立回到北京之后，还没有到家，家里的老婆孩子一定是等着的，所以，要求袁自立回家，刘军和杨磊等人陪着他吃饭就可以了。袁自立没有推辞，直接回家去了。 敲门的时候，袁自立有些愧疚，工作太忙了，很少回到北京，就是回到北京了，家好像是旅馆，匆匆呆一会之后，就要去忙其他的事情。开门的是云海艺，看着风尘仆仆的袁自立，云海艺的眼眶有些发红，久别胜新婚，云海艺时时刻刻都想着袁自立。 女儿放学回家了，知道袁自立要回来，袁冰倩放学之后就回来了，儿子袁天宇还小，一直都是奶奶刘清妹带着。 袁冰倩已经上初中了，学习很紧张，袁自立抱着袁天宇，看着袁冰倩做作业，刘清妹在厨房里面忙着做饭，云海艺在袁自立的身边，一家人这个时候，才能够体会到团聚的温馨。看着女儿的容貌，袁自立禁不住想到了程蔚蝶。 “海艺，吃饭之后，我们到爸爸家里去看看吧，带着冰倩去看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双休日的时候，冰倩都是到外公家里去吃饭的。” 吃饭的时候，刘清妹和云海艺都给袁自立夹菜，袁术海在一边看着，袁自立很少有机会在家里吃饭，也很少吃到这样的饭菜，长期都是在宾馆和食堂吃饭，袁自立对生活的要求很简单，能够吃饱就可以了，而且袁自立吃饭的速度很快，一顿饭下来，顶多10分钟。 刘清妹一面要求袁自立慢些吃，一面告诫袁自立，年纪大一些了，吃饭一定要注意，不要太快了，比不上年轻人了。 吃饭之后，趁着收拾的间隙，袁自立和父亲袁术海简单交流，袁术海今天过来吃饭，也是因为袁自立回家了，如今，袁自梅调到了南方省驻京办工作，袁术海和刘清妹很多的时候，都是帮着袁自梅照顾家里，相对来说，云海艺对北京熟悉很多。 程识益看见袁自立的时候，脸上带着微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袁自立了，程识益以及退休了，每天在外面散步一段时间，这是林凯茵要求的，雷打不动，不过，今天的时间缩短了，因为袁自立过来了。 程识益基本上不关心政治了，但是，对南方省的事情，还是格外关心的，云海艺陪着林凯茵聊天去了，看见程识益准备和袁自立交谈，林凯茵带着袁冰倩和云海艺，出门散步去了。 “自立，我听说，南方省的情况有些复杂啊。” “还好吧，我不是很注意这些情况，主要考虑的是将几件事情做好，至于说其他的，在做工作的过程中，慢慢来改进。” “自立，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一些事情，如今的理论界，对今后的发展道路，存在不少的争议，有些东西，我都觉得有道理，但是中央一直没有表态，这就说明，上面还是需要通盘考虑，认为有些好的意见建议，需要时间来贯彻执行，南方省在做事情方面，一直都是走在全国的前列，所以说，你会遇见一些事情的，我希望你在对待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冷静。” 程识益说到这里，袁自立的神情有些严肃了。 “自立，你出身普通家庭，内心有着天下大一统的思想，作为普通人，有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但是，你的身份不同了，需要克制自己这样的想法，你要知道，你是决策者，你的话语，不仅仅是对自己负责，更是对南方省和中央负责，这些话，我本来是不愿意说的，我们做很多事情，看起来都是应该做的，都是能够让老百姓得到好处的，可为什么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为什么有些事情，中央没有表态，这就是时机的问题，你一定要认识到这一点。” 袁自立点点头。 “爸，您的意思我明白。” “自立，你不是完全明白啊，你的思想，我已经知道一些了，你时时刻刻想着为老百姓办实事，这样的想法当然是好的，是符合党的要求的，可是，你需要考虑更多一些，有那么多的领导干部，难道他们不知道，当官需要办实事吗，我们的社会，是在摸索中进步的，南方省的医改，实施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南方省的百姓，思想普遍比较进步，在医改之后，你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你是否考虑过，如今议论最多的，就是关于体制改革的一些事情，而且在南方省，持有这种思想的人，不在少数，到那个时候，你才会面临诸多的问题啊。” 袁自立感觉到了心惊，也感觉到程识益的远见，姜是老的辣，这些问题，程识益看见了，提醒了自己，自己必须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爸，我有过这方面的考虑，政治体制改革的问题，是非常敏感的事情，在县级一下实施，是可以试行的，但是，上到市州就不行了，到省一级就更不能提到这件事情了，南方省的一些情况，我掌握了，这方面，我会严格控制的。” “自立，你有这样的认识，我就放心了，国家的体制，决定了很多的事情，有的时候，老百姓所处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高度不够，总是喜欢就事论事，但是，作为领导干部，切切不能人云亦云，以前，你可以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现在，你必须要考虑了，我想，很快，你就要成为南方省的主要负责人了，省委书记和省长是有区别的，书记多要把握方向，而且，出现了原则性的问题之后，书记是背负重大责任的。” 袁自立知道，程识益今天说出来的话语，寓意是很深刻的，也就是在告诫袁自立，做事情的时候，或者是做工作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要考虑到大局，以前，袁自立是省长，不是主要负责人，在原则方面，服从省委的决定，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成为了主要负责人之后，情况就有了很大的不同，必须要负责，必须要把握好方向。 袁自立知道，程识益退休之后，基本上都不关心政治了，可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老人还是专门提出来了这些观点，袁自立很感动。 “爸，您放心吧，我会把握好的。” “自立，我知道你能够把握好，我也相信你能够做到，你现在还不是主要负责人，中央做出来这样的安排，是有着特殊的意义的，你要注意自身的一言一行，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要多方面的听取意见建议，你担任领导已经是很多年时间了，对所有的事情，都是熟悉的，现在，你马上就要到一个新的高度，面临一些新的情况，在这个过程中，你要加强学习，工作上有小的失误不可怕，方向上出现问题，才是最为致命的。” 第887章 省委常委会（2） 回家之后，袁自立一直在想着程识益所说到的意思，晚上，袁天宇跟着爷爷奶奶走了，袁冰倩做完了作业之后，也休息了，袁冰倩现在的学习成绩很不错，云海艺花费了大量的心血，辅导袁冰倩的学习，也是想着袁冰倩将来能够上好的大学。 上床之后，激情是免不了的，好长时间之后，云海艺的脸上还有潮红，袁自立睡不着，点燃了香烟，看见袁自立的样子，云海艺知道，袁自立一定在想着工作上的事情，云海艺准备起身为袁自立做宵夜的时候，袁自立拉住了云海艺。 “海艺，现在，我真的很想你在我的身边啊，南方省的情况有些复杂，我第一次作为一个省的主要负责人，开展工作，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害怕犯错误。” “自立，那我调到南方省去工作，南方省的条件，比北京也差不了多少的“不行的，海艺，我也就是说一说罢了，当初调整我工作岗位的时候，我就想到这方面的事情了，将你调到北京，是我慎重思考之后，向组织上提出来的要求，现在，你要求到南方省去工作，上面会怎么看，再说了，冰倩的学习很紧张，北京的教育条件好，转来转去的，不利于冰倩的学习，一家人到北京的时间不长，到南方省去，是不大成立的，只是家里辛苦你了，我照顾不到啊。” “自立，你不要说了，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心了，安心做你的工作吧，我的工作任务不重，能够做好家里的事情的。” 袁自立刚刚回到办公室，马建华就进来汇报工作了。 “袁省长，有关药品采购的回扣问题，我们已经经过了认真的研究了，主要还是宋达宏具体负责的，我们的重点是省第一人民医院，在接到的举报信中间，有不少反映人民医院采购科的问题，我们对举报信进行了梳理，准备展开调查了，就看你是什么意见，还有医闹的问题，花都市公安局早就掌握了市里的一个专门从事这项活动的团伙，但一直没有深查，大家主要是有着一些不同的认识。” “说说大家是什么认识吧。” “如今的医疗费用偏高，群众很有意见，加上一些医生不负责任，造成了一些的医疗事故，不少同志认为，医闹的存在，对医院也是一种制约，所以，大家也没有特别注意到医闹的问题。” “说说你的看法。” “我是有不同意见的，虽然说医院存在这些问题，但是也需要通过正常的途径解决问题，医闹的存在，和打架有着本质的不同，医闹的主要目的，就是盈利，虽然在行动上，为患者拿到了补偿，这种风气，如果蔓延，会形成很大的危害的。” “老马，你的考虑是正确的，放在以前，我也有这样的看法，你说出现医疗事故了，患者还是处于弱势的，医疗鉴定是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但是鉴定不一定能够保持公正，在疑难杂症的治理过程中，医生不可能是神仙，出现一些无法判断的情况，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一些简单的症状上，出现事故，就不好说了，我在网络上看见了几起曝光的医疗事故，竟然是在手术的过程中，疏忽大意，甚至有医生将手术器械，落在了病人的身体里面，这就不是一般的失误了，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是支持对医生采取一定的处罚措施的，医闹的产生，值得我们深思，医闹的行为是不对的，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群体，难道仅仅是经济利益吗，我看不一定。” 马建华频频点头。 “袁省长，我是赞同你的观点的，老百姓在很多时候，都是弱势群体，他们遇见了事情之后，总是息事宁人的做法，这样的做法，表面上看，是阻住矛盾激化的好事情，但是，老百姓在遭遇了不公平对待之后，对社会的看法，就会发生改变的，我问过宋达宏，不少的市民，对医闹的事情，还是持有保留态度的，虽然认为医闹的做法，已经背离了最初为患者讨回公道的宗旨，但并不认为医闹有多大的错误。” “好了，不多说了，按照准备的情况，彻底查清楚情况，南方省实施医改的时候，就要动手了，一定要做好所有的准备。” 马建华点点头。 “下午到我家里去吃饭吧，看看你，在南方省，过的就是单身汉的日子啊，要是云海艺能够到南方省来工作，你会轻松很多的。” “老马，没有那么简单啊，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家里的客人很多吗，有利有弊，我一个人在南方省工作，轻松很多，至少不需要考虑家里的情况，下午下班的时候，你提醒一下我，到你家里去吃饭，好好喝酒，这段时间，很劳累啊。” 下班之前，袁自立接到了刘军打来的电话，南方省的医改方案，国务院原则同意了，但还是提出了要求，要求南方省慎重*作，多方面修改方案，尽量做到尽善尽美，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已经被国务院作为全国医改的一个试点，到时候，卫生部会有专家赶到南方省，全程参与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在时间上，国务院也提出了要求，医改工作，不要拖得太长，最好是在两个月之内完成。 袁自立显得愈发冷静了，每逢大事情的时候，袁自立都强迫自己冷静，考虑到方方面面，现在，国务院南方省实施医改工作，而且将南方省的医改工作，作为全国的试点，这就不仅仅是南方省的事情了，这次医改的成功与否，会有很多人关注的。 到马建华家里的时候，肖容已经做好了饭菜，囡囡也放学回家了，看见袁自立之后，囡囡叫了袁叔叔，显得有些害羞，袁自立哈哈大笑，说囡囡长成了大姑娘了，知道害羞了，什么时候到北京去，好好和冰倩一起玩玩。说到袁冰倩，囡囡的眼睛就亮了，连声说放假之后，就到北京去找袁冰倩。 袁自立感慨，如今的孩子，学习压力太大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前些年提出来的素质教育，基本上被否定了，还是应试教育，虽然好多学者嘴上不认账，实际上大家都是明白的，中国的学生，学习压力太大了。 开始吃饭的时候，马建华拿出了三瓶茅台酒，和袁自立一人一瓶，此外徐义玺也要负责一瓶酒，袁自立连连摇手，说年纪大了，不要这样喝酒，身边的徐义玺脸上出现了苦涩，袁自立喝不完的就，一般都是他代劳的，今天的情况不对，本来就是一瓶茅台酒了，继续喝，徐义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承受。 “小徐啊，你今天苦脸也没有用，我和袁省长说好了，今天要好好喝酒，所以说，你的责任重大，不过你放心，我清楚袁省长的酒量，这一瓶茅台酒下去，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不过，我喝不过袁省长，喝不完的酒，就要请你代劳了。” 徐义玺连忙站起来，帮着给袁自立、马建华开酒，今天老马家里有些事情，没有过来，徐义玺暗自埋怨，不知道老马为什么关键时刻不在这里吃饭了，老马的酒量大，况且，今天不需要开车了。 酒过三巡，袁自立还是忘不了工作。 “老马，你负责的两件事情，要马上开始实施了，国务院已经批复了南方省的医改方案，不过还需要继续完善，我的考虑，目前征求意见，尽量完善方案，人大会的时候，通过这个医改方案，以前没有这样考虑，现在必须这样做了，国务院将南方省作为全国医改的试点地方，我们一定要做好的，刘军同志分管文卫，但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足的，省委要成立领导小组，我的意思，费广轩同志出任领导小组组长，包晨波同志、你和刘军都是副组长，抓好这次的医改工作，你们的侧重点不同，你看怎么样？” “袁省长，我同意这样的安排，我的主要工作，还是保驾护航，如果医改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政法机关责无旁贷的做好维护稳定的工作。” “老马，我不是这么看的，保驾护航是一个方面，还有惩治腐败的问题，本来，我是想着纪委加入进来的，不过我觉得，纪委过早加入进来了，这个领导小组的重点，似乎有些偏离了，所以，反腐败的工作，暂时会由你负责的。” 徐义玺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以前以为，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有可能贯彻实施，想不到速度有这么快，袁自立到了南方省之后，工作是一项接着一项，几乎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跟随袁自立有一段时间了，徐义玺明白，袁自立不是那种喜欢等待，或者是做事情不着急的领导，一旦明确了工作思路，袁自立推进的速度，是非常快的，这样的态势，在高级领导人中间，不是很常见。 第888章 省委常委会（3） 刘军和杨磊很快回到了花都市，国务院已经同意南方省进行医改工作了，这个时候，他们明白，下一步的工作，才是真正面对压力的时候。袁自立详细听取了刘军和杨磊的汇报，包括国务院领导要求的一些细节，渐渐理清了脉络。 史玉生也到了南方省，令袁自立想不到的是，史玉生竟然是国务院派来参与南方省医改工作的代表之一，这次带队的是卫生部的一位副部长，将全过程参与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工作组会根据南方省医改工作的进展情况，在医改工作正式开始以后，进驻南方省的。 袁自立单独和史玉生进行了交谈，袁自立明白，史玉生是有着一些独到的见解的，这个时候，有关的工作，已经不能够耽误了，必须马上召开省委常委会，研究医改的工作，至于说医改的方案，可以提请人大常委会讨论通过。 史玉生没有说过多的意见，在南方省的医改工作准备开始实施的时候，史玉生的态度也变得非常严肃了，特别是知道了袁自立的相关安排之后，史玉生更是考虑了许久，才开口说出来意见，史玉生对袁自立的安排表示了钦佩，政府做任何的改革事情，都是需要造势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做，改革的事情，需要有群众基础，得不到群众的支持，这样的改革，必然会面临方方面面的问题。史玉生最后给袁自立提出了一个建议，袁自立最好是扮作普通的百姓，到医院去看看相关情况，亲身体验一下老百姓看病过程中遭遇的问题，这样才会有切实的感受，也才会知道医改的迫切性和重要性。 袁自立对医改工作没有直观的认识，主要就是将医改认同为一项工作，自从参见工作以来，袁自立就没有受到过这方面所谓的煎熬，身为领导干部，这些事情，都是有人*心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过问，所以，袁自立对看病难和看病贵，认识是模糊的。 袁自立赞同史玉生的建议，想要做好某一个方面的工作，能够有所体会，当然是最好的，也不是说领导需要什么都精通，那也没有人可以做到，但是，基本的情况还是需要掌握的，还有一条，袁自立是相信的，就是召开省委常委会，参加会议的所有人，对看病难和看病贵也不一定有着亲身的体验。 袁自立选择了到省第一人民医院，这是南方省规模最大的医院，目前是三等甲级医院，拥有诸多的专家，也是平时最为忙碌的医院之一，住院部经常都是爆满，很多的时候，心血管科和内科还需要增加床位，南方省第一人民医院，在附近几个省都是具有很大影响的，这主要是南方省在经济投入上，曾经花费诸多，医院的综合条件都是非常不错的。 袁自立到医院去，专门通知了王友明，王友明是专业性的人才，能够看懂一些问题，也可以随时给袁自立做出来相关的解释，针对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来说，王友明还是陌生的面孔，至于说杨磊等人，医院的医生是比较熟悉的。 王友明到南方省卫生厅工作之后，曾经到花都市的大部分医院去看过，对于第一人民医院拥有的条件，都是惊叹不已。这次接到了通知，跟随袁自立暗访第一人民医院，王友明的心情是复杂的。说到底，王友明还是医务工作者，希望医生能够尽职尽责，做好工作，王友明对第一人民医院的印象是很好的，拥有了如此先进的条件，还有诸多的专家，这样的医院，应该是全省医院的典范。王友明清楚，越是大医院，面临的问题越是多，一些细小的问题，很快就能够发现的，袁自立到第一人民医院暗访，一定会注意到不少问题的，有些问题，是不能够将责任划归到医院的头上的。 王友明下定了决心，还是需要帮着第一人民医院说一些好话的，正是王友明做出来的这个选择，帮助袁自立正确认识了不少的问题。 一大早，袁自立、徐义玺、王友明和老马四人就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刚刚进入大厅，袁自立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袁自立带着墨镜，但王友明还是从袁自立微微皱着的眉头，看出来了袁自立的不满意。 大厅里面的人太多了，好多人甚至带着铺盖等候在这里，挂号处显得特别忙碌，都是排着长队，特别是专家门诊的挂号处，长长的队伍，不少的人翘首望着，这个时候，挂号处已经开始工作，大厅里面的人开始骚动了，看样子，很多人清早就到医院等候了。 “老板，医院里面的专家很忙，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几乎没有时间休息，中午吃饭都是盒饭，不超过10分钟的时间，每天的专家门诊，到医院门诊来看病的专家就是三人，根本忙不过来的，群众普遍相信专家，就是有一些小的病痛，也是找到专家看的，主要是花都市本地的群众，外地到花都市来的，大都是一些疑难病症，当地的医院拿不准了，所以到这里来，他们才是应该看专家门诊的。” “这样是浪费资源啊，小毛病不需要到这里来看专家门诊啊。” “是这样的，所以在我们的医改方案中间，对这样的情况，主要就是进行宣传，你不能强迫群众怎么样做，其实有些医生的事情不多，特别是社区的一些医院，病人不多，社区的医院，也是有着很好的条件的，一般的毛病，完全可以到社区医院去看的。” “仅仅是宣传，还是不够啊，医生的水平有高有低，大家都相信有名气的医生，这样的认识，短时间不好转变的。” “这里面是存在问题，只能是慢慢的转变，我们在讨论这方面问题的时候，大家的争论是很多的，有的建议，看专家门诊需要开出来证明，我认为是不妥当的，就好比是在商店里面购买商品，你不能强迫大家做出选择，你不能给予限制条件，还有，如果这样做了，必然会有一些人想到办法，在专家门诊上面想办法，很有可能构成一个新的问题源。” 袁自立点点头，只要出台了相关的规定，总是会有人想到应对的办法的。如果说对专家门诊进行了限制，到时候，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关系，这里面存在供求关系，南方省做生意的人多了，头脑精明的人也多了。 袁自立走到了大厅咨询处，大厅设有三个咨询处，这些咨询处，都是回答来看病的群众的诸多疑问的，越是大医院，越是重视这方面的工作，普通的小医院，是没有这类设置的。咨询处旁边有一大块牌子，对医院的构成情况都进行了详细的说明，但是，到医院来的患者，不一定都是识字的。 以前，第一人民医院对家属探视病人的时间，做了一些规定，但是，后来家属提出了意见，按照医院的要求，病人的护理，都是护士完成的，每一个病人，允许一个亲人照顾，医院里面还有很多的护工，每小时的费用不菲，一般的人根本承担不起，所以，前年，医院废除了这条规定，允许病人家属随意探视和照顾，但是，对病床做出了严格的规定，也就是医院的病床，不提供给家属，以前探视时间规定的时候，医院可以给家属提供病床，收费是很便宜的。 袁自立仔细看着牌子上面的说明，王友明在一边低声给袁自立解释相关的情况，包括牌子上面标注的科室等等，王友明知道，医学是具有很强的专业性的，袁自立不一定了解这些情况，坐在咨询处里面的两个护士，见多了这样的情况，多袁自立仔细看着牌子毫不为意。 第一人民医院的主楼，有30层高，修建的时间不长，医院的面积很大，后面大都是高干病房了，里面环境优美，有关探视的规定，在后面依旧是有作用的，也就是说，按照牌子上面的标识，有部分的检查科室，还是在后面的，至于说高干病房，牌子上面标出来了区域，当然，牌子上面不会说是高干病房，只是有禁止入内的标识。也是王友明介绍情况，袁自立才知道，禁止进入的地方，是高干病房。袁自立没有住过医院，对里面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到医院的高干病房，袁自立倒是去过一次，那是一位南方省离休的正省级老领导住院了，袁自立曾经去看望过。 袁自立的眉头再次微微皱起来了，王友明知道袁自立想了一些什么，在袁自立的身边低声解释，高干病房是必须要保留的，不仅仅是南方省，全国各地都存在高干病房，包括北京的一些医院，就是国外，都存在这样的情况，对于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人，或者是专业性的人才，在医疗方面，必须要予以适当的照顾。 第889章 省委常委会（4） “我的看法有所不同啊，高干病房应该设立，无论是从国内的传统，还是大家的理解，都是应该设立的，但是，对于能够进入高干病房的患者，是不是做出来一些具体的规定，比如说专业性的人才，科学家是不用说的，包括大学教授、包括特级教师，他们都是做出了很大贡献的，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 王友明有些吃惊，在讨论医改方案的时候，有人提到了高干病房，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大家都有些忌讳，没有畅所欲言，经历了诸多事情的王友明，再也不是愣头青了，在这方面，出乎意料的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可今天袁自立已经明确提出来了。 “小王，医改的方案，还需要进一步修改，我希望你在下一次讨论的时候，提出来这些意见，高干病房的称呼可以不变，很多的地方，还有这样的称呼，但是，需要尽量忽略，群众对这样的名字是有些意见的，只是不会说出来，能够进入高干病房的患者，需要你和大家多考虑，不要局限于过去的那些老的认识，有些各个领域做出贡献的人，不客气的说，地位远比我们有些干部重要。” 按照规定，能够进入高干病房的患者，级别在副厅级以上，都是可以的，国家对高级干部的规定，是有依据的，按照国家的规定，正厅级干部和省部级干部，为高级干部，副总理级别以上的领导，就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了，中央政治局委员成为核心领导层，政治局常委就是核心中的核心了。但医院在执行的过程中，显得有些模糊，包括一些县委书记，也是可以入住高干病房的。 袁自立看完了标识牌上面的说明，准备进入电梯间了，他的计划，先到普通的住院部看看，接着到后面的高干病房去看看，正在这个时候，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慢慢走到了咨询处来了。可以看出来，两个老人是从农村来的，身上的穿着和气质，都表现出来了这一点，两人大概是不大识字，所以过来询问的。 老人开口询问，用的是南方省的方言，一般的方言，袁自立是可以听懂的，但是两个老人说的太快，袁自立竟然没有听到，他看了看身后的徐义玺。徐义玺在南方省工作的时间长，应该可以听懂这些话。 “老板，两位老人是询问怎么上楼，他们的儿子在上面住院。” 咨询处的两个护士正在笑嘻嘻讲话，对老人的询问，不是很在意，其中一个女孩子随意指了一下电梯的方向，回答了一句话，要老人去乘坐电梯，直接上楼去，两个老人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袁自立示意徐义玺帮助一下两位老人。 徐义玺上前去搭话，询问两位老人需要到哪一个病房，其中一个老人拿出来了一张字条，上面写有地址，徐义玺接过了纸条，仔细看了看，原来老人的儿子在外科，应该是在大楼的17层。见到这张纸条，徐义玺禁不住问了老人几句话，谁知道，两位老人竟然有些激动了，说了不少话，徐义玺不断的点头。 咨询处的两个护士，虽然停止了说笑，不过，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是很在乎，袁自立听不懂两位老人说的话，也有些茫然。 “老板，两人老人的儿子在花都市打工，在建筑工地做事情，可能是受伤了，两位老人刚刚得到消息，很着急，到这里来看看情况，他们从来没有出过门，不是很清楚，一路问到这里来的。” 听到了徐义玺的介绍，袁自立看了看咨询处的两个护士，正巧，两个护士也看着他，大概是袁自立的气质，引起了两人的关注，袁自立没有说话，示意徐义玺将纸条递给了咨询处的护士，这是护士应该做的事情，袁自立要看看，咨询处的护士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很快，一个护士比较仔细的回到了老人，应该怎么做，可两位老人还是有些彷徨，袁自立估计，从家里到这里来，两位老人在路上，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罪。 “你们可以将老人带到电梯里面，告诉*作的人，老人要到17楼，就可以了啊。” 一边的徐义玺开口说话了，这次说话，是说给两个护士的，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护士没有说话，其中一个护士站起来，按照徐义玺说的，扶着两位老人，慢慢朝着电梯间走去，袁自立微微点头，跟在后面，朝着电梯间走去。 王友明已经出了一身汗，如果两个护士的态度不好，一定会给袁自立留下很不好的印象，说不定两人的工作都保不住了，不仅仅是这样，就连医院也要受到影响的，毕竟在咨询处上班的护士，也就属于医院最底层的工作人员了。 电梯还在运行中，等候的人还是不少的，趁着这个时间，袁自立和咨询处的护士说话了，袁自立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医院的服务，看来还不是太差，从护士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至少护士愿意为老人指路和服务，所以，袁自立可以从护士嘴里得知一些医院的情况，当然，有些话语怎么说，袁自立需要考虑，特别是涉及到收入的问题，个人是不是满意的问题，个人有什么样的意见等等。 说话不是很顺利，护士明显有些回避这些问题，护士在等候电梯的时候，总是偷偷看着袁自立等人，袁自立和她说话的时候，护士是比较注意的，涉及到敏感的问题，护士都不说话，交谈了几句话之后，袁自立显得有些泄气。 “据说马上就要进行医改了，你对医改是什么看法啊？”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袁自立已经没有抱什么希望了，袁自立和护士说话的时候，王友明、徐义玺和老马都不好说话，免得打扰了袁自立的思路。 “你是说医改啊，我们议论可多了。” “哦，都有一些什么样的议论啊？” “我们都是护士，就从我们本身的收入来看的，我们的收入，比医院里面的勤杂人员高一些，如果进行医改了，一定要考虑我们的收入，医生拿多少，我们不知道，人家比我们有本事，但我们也很辛苦啊，每个人都要上夜班，医生上夜班的时候，可以睡觉，我们就不行了，必须要坚守岗位，特别是外科的和心血管科室的，特别辛苦，随时要注意病人的情况，现在找工作不容易的。” 护士还没有说完，电梯已经到了一楼，电梯开了之后，老人进入了电梯，护士准备回到咨询处去了，那里是她的工作岗位，袁自立只好问了最后一句话。 “你们赞成医改吗？” “说不清楚，大部分人都是观望的。” 袁自立不能够问的太多，如果引起了人家的怀疑，这次的暗访，可能就会成为工作汇报了，就失去意义了。电梯里面的人不少，袁自立站在靠近电梯门的地方，老马还是站在袁自立的身后，很注意周围的一举一动，王友明似乎在思索护士说出来的话语。 到了17楼，袁自立走出了电梯，王友明、徐义玺和老马也跟着出来了，袁自立示意，徐义玺帮着两个老人找一下老人儿子所在的病室，趁着这个时候，王友明开口了。 “老板，医改的总体宗旨，还是尊重知识的，一般的护士，和医生收入的差距很大的，除非是护师，收入高一些，医改重点考虑了医生护士的收入问题，还是要和工作量和效益挂钩的，只不过对于过高的收入进行了一定的限制，依照我的理解，这次的医改，对医疗系统大部分的医生护士不会形成大的影响。” “那你说说，依照你的认识，对什么人形成了最大的影响。” “第一个群体，就是专家群体，如今的专家群体，收入过高了，不瞒您说，我们调查中间，专家最高的年收入，已经接近千万元了，这样的收入，明显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少的也是百万元以上，在南方省，就是生意不错的商人，要达到这样的收入，也是不简单的，第二个群体，就是手里握有权力的管理人员，他们在药品采购、医疗器械采购和收入提成方面，占有很大的优势，至于说他们的收入达到多少，我们无法调查，还有医院的工程是比较多的，特别是三甲医院，必须要不断的进行相关的建设，工程建设中间，得到好处的大都是医院领导，至于说普通的医生和护士，收入不会有多大的影响的。” 袁自立点点头，没有说话，目前最为担心的，也就是医疗系统专家的事情，这专家，的确是有能力的，在医改中，必然要触及他们的利益，这就看对他们的利益造成了多大的损害，如果这些专家承受不住了，离开南方省也是有可能的，个别情况，袁自立不在乎，但是，出现大规模的离开的情况，袁自立就要高度重视了。 第890章 省委常委会（5） 外科住院部里面，显得很是热闹，省第一人民医院，外科和内科都有两个科室，分别是外一、外二和内一、内二，外一科的住院地方在16楼，袁自立一行来到的17楼，是外二科的住院部。 走道里面人来人往，人人脸上都透露出来焦急，没有看见谁是喜笑颜开的，有人在走道尽头抽烟，低声聊天，住院部显得比较安静，袁自立慢慢朝着右边走去，看着病房里面住院的患者，几乎都是缠着纱布的，按照王友明汇报的情况来看，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是非常忙碌的，大量意外受伤的患者，都是到这里来就诊，外科是动手术最多的地方，也是医院医生护士收入最高的科室之一。当然，外科的医生护士也是非常忙碌的，上班之后，几乎难以有休息的时间。 袁自立注意到的是医院的卫生以及医务人员的服务态度，这个时候，袁自立的内心还是有些复杂的，按照马建华的安排，药品采购中间存在的回扣问题，第一人民医院是存在的，从王友明的反映看，对这家医院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说在大厅里面看见了人潮汹涌的情况，但袁自立感觉到，这家医院整体还是不错的，从感觉上看还是不错的。 徐义玺很快就回来了，已经帮着老人找到了地方，袁自立已经不想在医院继续看下去了，他突然感觉到，作为主要领导，不应该关心这些细节，这方面的工作，应该有下面的干部去做，史玉生说的话，也不完全有道理，就算是袁自立在医院发现了问题，还能够怎么办，难道说直接处理吗，显然是不存在的。 王友明和徐义玺似乎都理解袁自立的想法，再次进入电梯之后，众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了一楼的大厅，王友明才开口说，是不是到后面的高干病房去看看，袁自立摇摇头，直接朝着医院的外面走去。 咨询处的护士看见了袁自立，竟然直接走过来了，袁自立有些奇怪，身边的老马看见对方是女孩子，也就没有特别在意。 护士走到了袁自立面前的时候，突然开口问，袁自立是不是领导，怎么会问到这样一些问题，袁自立感觉到有些好笑，不过，袁自立没有注意自身的打扮，戴着墨镜到医院的人还是不多的，加上徐义玺、王友明和老马都是围在袁自立的四周。袁自立笑着开口说，如果是领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护士也笑了，说自己今天遇见了领导，反映出来了实际的问题，说了就说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袁自立突然问了一句话，是不是医院的领导交代了，不要随意说出来医院的情况，护士愣了一下，说袁自立真是聪明，看来还真的是领导啊。 回到办公室，时间尚早，王友明跟着进入了办公室，袁自立没有客气，直接开口了。 “小王，我看你对第一人民医院的印象很不错，似乎害怕我发现什么问题，能够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袁省长，我对第一人民医院的印象的确是不错的，可以说，华湘省目前还没有这样高规格的医院，我是医生，知道建设这样的一座医院，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因为细节上一些管理的疏忽，就导致出现问题了，是很可惜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在这次的医改中间，对一些特别突出的医院，需要区别对待，也是为了保住这些医院的优势啊。” “袁省长，我有这样的想法，任何一个领域中间，都有做的很好的，特别突出的，就从国家法律来说，对于那些科学家和做过特殊贡献的人，都予以了一定的照顾的，我们的医改，如果不尊重这样的实际情况，执行起来，会有一定的负面影响的，所以，我认为医改要实事求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袁自立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据他的了解，王友明纯粹是学术型的人才，对政治根本就不关心的，想不到现在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这也说明王友明聪明。袁自立到南方省第一人民医院去检查，或者说是暗访，其实也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的，对于任何一个领域的顶尖人才，或者是单位，适当的保护是有必要的，这和社会上普遍认为的特权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你说的有道理，这方面应该考虑，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如果说我们的医改方案绝对公平了，也就失去可*作性了。” 王友明离开之后，袁自立要徐义玺下发通知，下午召开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医改的事情，这个时候，袁自立明白，省委常委不一定统一思想了，大家对医改的认识，很有可能存在一些误解，医改的专业性太强了，不要说普通百姓，就是领导，也不一定能够理解其中所有的含义。刘军和杨磊是要列席常委会的，至于说史玉生，是应邀参加省委常委会。 徐义玺很快去办理会议通知的事情了，因为讨论的议题单一，所以，不需要做很多的准备，袁自立考虑着，在常委会上面，需要大家统一认识，尽最大的能力去做协调工作，千万不要干涉医改的事情。 杨磊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正在考虑常委会上面，应该强调那些方面的事情。 “袁省长，马上要研究医改的事情了，我有一件事情，想着给您专题汇报一下。”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下午就要召开会议了。” “我有一个朋友，名字叫翟占平，是花都制药厂的老总，您可能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对南方省的医改特别关注，一直都在向我打听医改的事情，因为这次的医改，涉及到了制药厂的切身利益，所以我考虑，您如果有时间，可以听一下他的汇报。” 袁自立没有说话。 “袁省长，我的要求有些唐突，不过我以为，制药厂在这次的医改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我是从医改成功的角度考虑的，长期以来，制药厂都是较为弱势的一方，为了推介自己生产的药品，他们的推销员会想尽各种的办法，让医院接受他们的药品，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出现一些这样那样的举措甚至是一些违法的举措，翟占军经常和我说到这些事情，他认为，在医改工作实施的过程中，要保护制药厂的利益，因为制药厂的推销员，几乎习惯了一些潜规则，短时间内是不会相信任何的政策的，药厂对推销员的考核，也是从推销药品的多少角度出发的，所以，就是进行医改了，制药厂从自身的利益考虑，还是会做出来一些违法甚至是犯罪的事情来的。” “我之所以想着您见见翟占军，就是想着能够让翟占军明白，这次的医改，省委省政府是下定了决心的，是不会动摇的，制药厂不必存在过多的顾虑，今后，制药厂必须要从提高生产质量上面下功夫，而不是在关系上下功夫。” 袁自立面带微笑开口了。 “杨厅长，你的考虑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你是卫生厅厅长，医改涉及到了所有的制药厂，包括医药公司，我可以见一见翟占军，但是，你需要考虑的，就不仅仅是花都市制药厂了，南方省的各级医院，需要使用的药品和器械，一家花都市制药厂，也是不可能满足的，还有，这次的医改方案，还需要进一步的明确和修改，这是你需要主要考虑的事情啊。” “袁省长，我已经考虑过了，下一步，就是征求意见的环节了，这个步骤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很有可能引发大的波动的环节，一旦群众和医院以及制药厂知道南方省的医改真正的准备实施了，一定会有着各自的想法的，所以，卫生厅现在是严阵以待。” “呵呵，也不需要那么紧张，工作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只要大家高度重视医改的工作，我们就一定能够做好的，下午的常委会上面，你重点介绍一下医改方案，主要是说明其中有一些什么问题，需要做出来好的解释，我们都不是专家，就是从行政领导的角度去看待医改的事情。” 杨磊离开办公室之后，袁自立才想到了，在这次的医改方案中间，似乎没有怎么提到制药厂，就是在药品和医疗器械的采购过程中，才提到了制药厂和医药公司，而且，药品的鉴定，是卫生部负责的事情，从一个方面说，这是监管有些脱节的意思，杨磊来汇报的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自己见这个翟占军，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马上就要召开常委会了，袁自立集中精神，暂时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召开会议，只是一种形式，工作需要大家都落实，如今，宋达宏正在加紧调查案子，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而这次的案件调查，有着特殊的意义。 第891章 省委常委会（6） 袁自立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看见大家都在认真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南方省医改的方案，当然，这个方案是草案，国务院召开会议的时候，也是认为，南方省的医改方案，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是，这个方案，已经大致说明了南方省医改的步骤和办法。 会议正式开始，杨磊代表卫生厅，专门汇报了方案起草的环境、过程，以及方案中间的一些重点地方，刘军做了适当的补充，史玉生的发言比较长，说到了医改的大环境。 三人的发言结束之后，会议室里面出现了小声的议论，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同志们，楚书记和我，还有杨磊同志，参加了向国务院领导汇报的相关会议，国务院领导非常关注这次南方省即将实施的医改工作，要求我们南方省成为全国医改的试点地方，这个任务不轻啊，可以说，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同志，都是承受住很大压力的，如今社会上的议论，大家都是知道的，医疗费用和住房一样，已经成为了背在老百姓身上沉重的负担，医疗费用太高，老百姓看不起病的情况，经常出现，很多的社会救助，就是医疗方面的，我印象最深的，是白血病的治疗，不知道拖垮了多少的家庭，动辄几十万的治疗费用，今天，我们开会讨论医改的事情，不是说能够一次性的彻底解决这些问题，但是，我们至少要缓解和减缓这样的情况，我一直认为，医疗系统就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可现在的实际情况不是这样，我们的医疗系统，已经很难看见是为着老百姓服务了，我们的很多医务工作者，追求的已经是利益最大化了，至于说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在他们的眼里，变得渺茫和不切实际了，当然，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能仅仅怪我们的医务工作者。” 袁自立看了看四周，会议室里面很安静。 “我想着多说几句，今天是讨论医改工作，我的话题，可能已经越过了这个范畴，从医疗系统目前存在的问题，我们可以感受到，我们的社会，正在发生巨大的改变，在这个改变过程中间，因为经济利益的关系，很多人的认识开始变得模糊，不少的人，包括我们的一些干部，眼里看到的，就是利益，说的在直接一些，就是钱，追求美好的生活是没有错的，在如今的条件下，没有钱，也的确是办不好什么事情的，但我们能够因为这样就丢掉一些理想和信念吗，我们的国家正在大踏步发展，政府的主要工作，就是让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可能正是这样的认识，让我们仅仅注意到了经济建设，忽略了一些其他方面的工作。” 袁自立端起了杯子，没有喝水，放下了杯子。 “一个没有信仰、没有追求的民族，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敢妄下评论，但我觉得，前景绝对不是很美妙的，普通的老百姓，可以不考虑那么远，但是，我们领导干部，特别是我们在座的干部，就一定要思考这些问题，这是我们的责任，历史赋予我们的责任。” “医改工作，大家不要简单的认为，就是改革医疗系统的工作，省委省政府希望通过这次的医改工作，来推动我们诸多的工作开展，不久前的雷霆行动，产生的效果，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中间暴露出来的问题，更是值得我们总结。” “所以说，这次的医改工作，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期望出现的效果，也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我认为，这次的医改工作，我们要展开大规模的宣传，要让老百姓知道，政府进行医改的目的，更要让医务工作者明白，为人民服务的理念是不能丢弃的。” 讨论进行的很热烈，杨磊回到了很多的问题，包括大家关心的医疗费用、药品价格等等，还有医疗鉴定、医闹的处置等等，大家最为关心的事情，就是这次的医改，老百姓究竟能够得到多大的好处，看着这一切，袁自立的思绪已经转移了，想到的不仅仅是医改的问题了，更多的是今后的工作如何开展，南方省的经济发展势头，如何才能够更加的走向前列。 会议的时间很长，从下午上班的时候开始，一直延续到了晚上的八点钟。 医改工作领导小组重新调整了人员，省委副书记费广轩担任领导小组组长，常务副省长包晨波、副省长刘军出任副组长，卫生厅厅长杨磊出任办公室主任，医改领导小组办公室设立在省卫生厅，具体的协调工作，由省政府秘书长樊家彬负责。 常委会确立了医改的每一个步骤，第一步就是完善方案，计划用一个月的时间，包括征求意见，大规模的宣传，第二步是实施阶段，计划时间是两个月，第三步是检查验收和总结的阶段，将对医改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和值得总的的经验，进行归纳。 到了这一步，袁自立明白，南方省的医改工作，算是正式开始实施了。 晚上，袁自立到了办公室，他感觉到了兴奋，召开了省委常委会，虽然只是通过了南方省进行医改的事情，但是袁自立不这么看，他认为，这是自己上任以后，真正大动干戈的开始，以前的雷霆行动，不过是为今后做事情，打下铺垫。 马建华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还在沉思。 “老马，有什么好消息吗？” “调查已经基本结束了，专案组掌握了不少的具体情况，可里面涉及到了一些专业型的人才，我还是感觉到有些为难的。” “你说说，涉及到了什么人。” “主要是对第一人民医院的调查，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有两名系主任和一名副院长参与到事件中间来了，目前，我们已经秘密拘捕了采购科的两名工作人员，其中一人几乎掌握全部的情况，我们从他的办公室里面，查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载了很多的和医药公司、制药厂联系的事情，这两名系主任和副院长，都是相关领域里面的专家，我感觉到非常心痛，给你汇报之后，我们就准备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了。还有医闹的事情，我们掌握了花都市最大的一个专门从事医闹的团伙，取证的过程很艰难，目前正在进行的过程中。” “老马，你是什么意见？” “我认为，应该采取强制措施，至于说后面怎么处理，法院怎么判决，可以考虑，但是，只要是触犯幸福了，就要采取相应的措施。” “好吧，我同意你的意见，不过，事情到此为止，不要继续追查了，医疗系统在药品采购和医疗器械的采购过程中，存在回扣的问题，可能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有制度方面的缺陷，我们如果不进行医改，很难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有了这样的土壤，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铲除这样的土壤。” 马建华点点头。 “袁省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本来就没有深究，如果说继续追查下去，可能会牵连到很多人的，包括一些药品销售人员，和医生之间有联系了，在开药的时候，专门销售一种或者几种药品，这样的情况很多。” “嗯，通过这次的行动，我们要提醒一些医务工作者，随时注意自身的行动，如果说在我们进行了医改工作之后，还是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可以严惩，唉，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尽量卡住源头。” “好的，袁省长，你这段时间太累了，注意好好休息一下啊。”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手机响了，在袁自立身上的手机，能够打来电话的人，是非常少的，徐义玺赶忙下车去了，袁自立这类的电话，徐义玺是需要回避的，包括老马，都下车去了。袁自立拿出来手机，看见是李嘉怡打来的电话，袁自立苦笑着摇摇头。 “老公，今天我要到你家里去，我不管了，我住在宾馆，没有什么意思的，我就是到你住的地方去看一看，我一定要来的。” 回到家里之后，袁自立要徐义玺回家去休息，翌日是双休日，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在家里休息，等候电话通知。徐义玺离开之后，老马开车去接李嘉怡，袁自立知道李嘉怡的脾气，表面上看着温柔，其实是很倔的。 李嘉怡进入别墅之后，脸上露出了惊叹的神情，这类古色古香的别墅，已经不多了，袁自立陪着李嘉怡，仔细介绍了屋里所有的房间，两人最后落脚的地方，还是卧室。到了袁自立的家里，李嘉怡显得特别的兴奋，动作也很大，撩拨的袁自立也特别的兴奋。 李嘉怡起身到厨房去的时候，甚至没有穿衣服，袁自立害怕李嘉怡感冒了，连忙起身为李嘉怡披上了睡衣，李嘉怡靠在袁自立的胸前，蹩脚的为袁自立准备宵夜，袁自立抱着李嘉怡，默默看着李嘉怡做着一切。这个时候，袁自立想到了和自己有瓜葛的诸多女人。 第892章 意外事件 对于女人袁自立从来都是不怎么抗拒的，曾经在华湘的一段时间，他多次告诫自己一定要远离女人，但是后来也渐渐习惯了，女人是有时候就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但只要能够控制住，在生活中也是很重要的调味剂，在南方省的工作并不轻松，或者说，自己的工作从来就没有轻松过，如果没有女人偶尔调剂一下，估计就是自己也受不了的。 医改上面的问题让袁自立心里产生了很多想法，对于第一人民医院存在的问题，袁自立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问题在全国都是存在的，对于和马建华暂时商议的结果其实并不是他的本心，但是没有办法，现在有些东西还不能过早触动，而且作为医疗工作者，许多人一辈子尽心尽力，临了随大流，袁自立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 李嘉怡静静的看着袁自立站在窗户前面望着外面，一根接一根的吸烟，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史玉生对一些问题从来都不会和她说的，就是说也是无足轻重的，官场上面的问题李嘉怡自己并不像牵扯其中，而且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容易给干爹和袁自立带来麻烦的。 “老公，想什么呢，过来，躺会儿，我给你做按摩。”李嘉怡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袁自立哈哈大笑：“看来今天不是想问题的时候，这都影响到你了，你要做按摩可以啊，不过不能忽悠我，要正宗的按摩技术啊，我可是听你干爹说了，你以前专门学习过的。” 李嘉怡撅了撅嘴，“那还不是为了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说话间，她拉着袁自立躺下来，将他的头垫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开始揉捏起来，女人的手都属于比较柔弱无骨的感觉，袁自立感觉被揉捏的麻麻酥酥，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才起身。 看着李嘉怡如花的面庞，袁自立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真的饿很难幸福，很幸运，能够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其中幸运的成分不少。 也许从穿越回来的那天就开始了，如果有一天没有了眼前的一切，身边的女人也许比起自己来说更加不好过，所以只有珍惜现在了。 王友明对于第一医院的评价，袁自立是记在心头的，这个年头，说假话的太多了，有些人的可以听，有些人的却一定要听到，王友明作为一个学术人才，他的观念是最纯粹的，医改的目的是让更多人享受的医疗的好处，虽然是改革，但是改比革更加重要。 就现在的国情而言许多东西并不是一下自己就能改掉的，就医药代表这方面，医药代表本来是应该受过医学或者药物学的专门课程教育，具有临床理论知识以及实践经验的医药专业人员，然后才可以经过市场营销的知识从事药品推广以及宣传工作，但是就目前国内的现象而言，尤其是在基层，很多并没有落实，在这方面医药代表也就没有能够很好的体现他们的职能。 “嘉怡，你对医改现在有什么想法？”袁自立想了想随便问道，在这些问题上他没有偏听一语的武断，但是私下来说，也是想听听各色人群的意见。 “我看这次的医改力度很大。”李嘉怡认真的说道。 “嗷，你怎么看出来的，不会仅仅是因为我最近在关心这个问题吧。”袁自立笑着说道。 “国务院不是都专门派了卫生部的小组来南方省了吗？南方省的重要性虽然突出，但是这样做，而且干爹也作为南方省医改工作代表之一来了，他都快退休了，国务院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做的。” 李嘉怡想了一下说道，袁自立听着她的话愣了一下，李嘉怡说的的确不错，国务院对于南方省的医改工作重视这点谁都清楚，可是就这次的史玉生态度而言，袁自立也感觉到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 南方省省委书记楚雄脱产学习在北京党校一待就是一年，这一年中会发生多大的变化，袁自立比谁都清楚，作为一个省委书记，肯定不会是光杆司令的，他的背后有多少人支持，也是可以管中窥豹而知全身。 中央作出这种决定是把筹码压在了自己身上，相比较而言，自己到南方省虽然有点势单力薄的意思，不过因为华湘的经历，很多人已经对于自己重新认识了，而且有中央领导的支持，就是童建国这个国务委员对自己也没有办法。 医改造势很大，但绝对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袁自立突然有些明白，楚雄当初被派去中央党校学习，为什么就心甘情愿了，恐怕他自己也是没有办法，被*上梁山了，南方省的工作并不好做，问题层出不穷，与其问题不断，等自己上任再摩擦不断，倒不如隔岸观火，休息一段时间，中央党校就是提供了这样的机会啊。 袁自立笑了笑，省部级的领导还真的没有太笨的，好像除了当初童建国的弟弟童志明意外，真没发现其他人，要说童志明也是太依赖于自己的哥哥，目中无人，才得到一个不好的下场。 对于南方省的工作袁自立一直都是不敢掉以轻心的，尤其是医改上面如今发现了问题，革命不是最终目的，改革才是最重要的，袁自立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医改工作上面，是不是要一些专家参与其中，他曾经想过，如今的局势看来是不可能了。 专家教授有他们的分量，但也有人民群众不接受的理由，医改工作涉及额范围太广，有些意见可以听取，但也不过是听取，作为一省执牛耳者，袁自立很清楚这一点，最终的决断还是要自己来做的。 医改问题拖得久了，直接影响到的将会是整个南方省的形象，想起第一人民医院的事情，袁自立又把王友明对于自己说过的话捋了一遍，看来就是这种三等甲级医院问题也绝对不少，一些时候看病就医要排队，但是却有一部分人在上班期间上网偷菜，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如何做好分工也是相当重要的。 袁自立想了想拨通了史玉生的电话，李嘉怡看到他有事要说，立刻就进了卧室。 袁自立还没有开口，电话那边史玉生就已经说话了，看来他比较着急，袁自立有些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自立，出事情了。” 现在最大的事情应该是在医改上面，袁自理迅速问道：“怎么回事？” 史玉生既然这样说到了，那问题看来是不小，不过为什么自己没有看到一点风声。 “央视的一个记者发了一个微博，现在已经隐隐有些动静，我怀疑这件事情要搞大，甚至直接牵扯到其他问题上面。”史玉生说道。 原来，央视的一个记者在微博上说了一句：同志们：不要再吃老酸奶（固体形态）和果冻，尤其是孩子，内幕很可怕。作为央视，是全国人民都关注的，自从新浪在网易之前开发了微博这个工具，新浪微博已经风靡全国，甚至一些世界级别的明星为了开发中国这一块市场专门开通了微博，一些商业大户，企业家，更是通过微博对自己最新的动态进行发布，一些名人动辄几百万的粉丝，所能够引发的反响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可以揣测的了。 “老酸奶的问题，何以会牵扯到医改上面，难道说药物也存在这种问题。”袁自立想了一下。 史玉生分析道：“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其实老酸奶的问题一直都是许多记者在调查的，其中肯能有工业明胶添加剂，但是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中国人的猜疑能力和联想能力都是不差的，而且许多人觉得自己知道内幕，我认为这次可能要一石激起千层浪，因为此前一些药物上卫生厅就发现过一些问题，而且早就有人打算在这一点上面做文章，事情又本身存在，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 袁自立想了一下立刻打开电脑，上了微博，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微博上面对于这位央视记者的言论已经转发了接近十三万条，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 袁自理想了一下，这位记者这样的言论，虽然没有具体指出，但是相对于具体指出要更加恐怖，网民的力量随着社会的发展已经渐渐有逆天之举。 袁自理想了一下，对史玉生说：“这件事情看来的确已经有些出格了，刚才我看了一下，记者的微博已经删除了，但是这并不能阻止网民的热情，老酸奶和果冻都是很多人食用过的，而且人群都集中在孩子身上，这件事情是不能善了了，卫生厅有什么最新动向的话，你告诉我一声吧。” 史玉生点点头：“这次到南方省，我的工作实际上也是配合你的工作，就华湘的经验而言，许多问题并不是一下子能够解决的，所以我们只有在事态夸大化之前作出反应，倒是删除微博这个欲盖弥彰之举让人感到很无奈，这个记者看来这次要倒霉了。” （有鲜花的给一些吧，好久没有求鲜花了，大家今天不错，最近可能上传会有些晚，可以早上上班的时间再看。天气热了，小心中暑。） 第893章 深思 袁自立笑了笑：“这种事情，就是我这个外行人都清楚，许多记者肯定都在调查这件事情，这个央视的记者一句话，可以说让众人的幸苦付之东流，不过凡事有利有弊，一些企业的确存在问题，单单凭借政府要去动他们也不容易，加上民意的支持，正好可以做一些事情。” 央视记者微博受关注，倒不如说是大众已经对食品安全产生了疑问，食品药品向来受到关注程度是同等的，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之中。 史玉生的话中不难发现，药品中一些可能也是存在问题的，卫生厅也许早就已经有所接触了，但是已经没有做出措施，大概也是怕造成不必要的风波，这也是考虑问题多了带来的恶果。 袁自立笑了笑，如果楚雄知道这种问题的存在，恐怕依他的性格也许真的要做出一些事情，上次和楚雄的谈话，袁自立记忆犹新。 楚雄这个人，现在想来也是有一定能力和胆识的，如果没有童建国，当初南方省的工作他能不能搞定还是另外一回事情，之前自己和童建国数次交锋，对方都是从吃瘪遁走，心里也没有感觉什么，不过到了南方省之后这种认识有了很大的改变，童建国不是一般人，就能力而言更不比自己差一点，而且能够稳稳当当凭借经济告诉发展的险棋进入国家领导人行列，不是一般人有魄力做到的，也许楚雄也可以效仿这种做法，把问题留给别人，至少不用要求下降gdp这种极端的做法，不过这也是个人的信仰问题，袁自立想到了这里走进了卧室，问题太多了，看微博的情况，明天恐怕杨磊也是要专门过来找自己的。 国家卫生厅不是吃素的，南方省卫生厅自然也不是一帮泥人蜡像，袁自立好不怀疑，一些问题自己虽然不清楚，但是下面的人一直都在做。 医改的工作主管上面是刘军，不过杨磊自从上次和自己见过面，可以说私下沟通已经不成问题了，而且还有史玉生在中间周旋。 袁自立现在的担心的是药品行业出比较大的问题，南方的产业很多，在这一点上面被曝出大料并不是没有可能。 第一人民医院违规*作的时候，袁自立就猜到了一些关于药品行业的问题，但是并没有深究，卫生厅肯定有人插手这方面，但这个时候，看来问题有严重的趋势。 史玉生在卫生部的时间不短，在这一方面相比较杨磊这个海龟一族，他的实力和经验要更加丰富一些，很多时候外国人在中国吃不开，实际上也是因为不了解国情的原因。 袁自立不禁有些感慨，前一段时间和父亲袁术海聊天，可以说是深谈，袁术海提到了一个他遇到的科员，十年的时间，还在科员的位置混着，这其中的意思，袁术海没有直说，但是袁自立也知道是告诫自己，在基层的时候，有多少人是被领导忽悠了，有的人一辈子奋斗在乡镇，但是他们偶尔也会有雄心壮志，但是大多数时间都各种各样的忙碌，迎接领导检查，饭局，各种各样的忙碌，市县一级这样的人不少，很多人一辈子只是个科员，或者混一个处级干部就不错了，自己走到今天的位置可谓是不容易，中国的国情吧，也许很多时候寄机会是留给有想法的人，在省政府上班，袁自立有一个最大的发现，如果你不刻意的去突出自己，也许十年以后，甚至还有人叫不出你的名字，当然说的是高级领导和低级干部之间的关系，就杨磊这个卫生厅的厅长而言，即便是学富五车，如果不懂得在关键时刻留下印象给老板，可能和自己的交集也不会很多。 对于徐义玺，他和马建华的遭遇当初就有惊人的相似点，官场上每个不如意的人背后必然有一个不满的官太太，这一点袁自立可谓深有体会。 袁自立不禁想起来当初在人员选择上面把王友明调任过来从事医改工作，很多小人物，如果给他们机会，谁说不能做出一些远远超出预期的事情呢，老酸奶的问题现在想来也不是自己担心的了，药品的问题出来以后，有王友明和刘军，杨磊，史玉生等人的协助，也不是特别大的困难，而且既然打定了注意进行医改，医闹是一方面问题，药品来源当然也是改革中的一个重点，问题没出之前，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既然出了问题，自己这个省长、副书记就有责任扛起大旗，华湘的医改不仅仅是一次教训，同样也是经验。 袁自立联想到了花都市的雷霆行动，相同的做法在适当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用在医改上面，这看来还是一个值得商榷的方法。 （求花花） 第894章 林倩 第二天早上袁自立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省政府，现在很多事情，单单坐在办公室里面看文件已经不是明智之举了，而且史玉生刚刚打来电话，说要带他去见一个人。 史玉生搞的什么鬼，袁自立有些不明白，不过他既然没有说是什么人，自己也就没必要问，等到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从车上下来之后，史玉生带着袁自立，走进了一家诊所，袁自立看着这个诊所，似乎也算过的去，上下两层楼，装修的比较精致，走在过道也没有那种刺鼻的药水味道。 “自立，今天带你见这个人并不是针对工作中的事情，对方是我一个同学的女儿，就在昨天我碰到她了，感到有些心痛，带你来看看。” 袁自立听着史玉生的话，知道他的目的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进了诊所的大门，袁自立看了一下，现在因为是早上，几乎没有看病的，至于床位，也大都空着，诊所留下来观察住院的是很少的。 史玉生敲了一下侧面办公室的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确切的说对方有些妖媚，这是袁自立的第一个感觉，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是袁自理可以感觉这个女人的作风一定有些问题。 “史叔叔啊，你来南方省我母亲都不知道，你们三十多年没见面了，昨天我给她说，她还记得您呢，昨天我倒是问了，您做的是什么工作，我母亲现在都退休了，整天在家里闲着。”女人言语妖娆的说道。 袁自立从她的话中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史玉生和对方的母亲是同学关系，大概因为什么事情，遇见了这个女人，不过史玉生并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要不然这个女人现在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很显然她现在这种热情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那种热情。 “我们三十多年没见了，也不着急这一会儿，我最近在南方省要多呆一段时间，这不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认识，你在这边熟悉，以后史叔叔有什么事情还是要找你办的。” 对方笑着答应道，然后把目光看向了袁自立，袁自立有些后悔就这么跟着史玉生来了，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史玉生被人认出来的几率不大，但是自己这个省长难保不会有人记住了模样。 女人笑着说道：“史叔叔，你们还是忘年交啊，不过你这朋友我看着不一般。”说话间，还朝着袁自立抛了个媚眼。袁自立有些尴尬，但没有任何做作的表现，女人见的多了，而且各种各样的，自然也就了解她们有些时候的态度只是假象。 史玉生笑着说道：“林倩，我这朋友是看着年轻，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比你要大不少，对了，我昨天听你说你是医药代表，药企和医院之间的桥梁可就是你在中间啊。” 林倩摇了摇头：“我做医药代表也不过是为了我的诊所着想，现在什么样的钱都不好赚，我以前是高级护理的专业，现在难道去做护士吗？一天累死累活的也赚不到钱，而且我老公也不争气，整天只知道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林倩看了看史玉生：“史叔叔你莫非在这一方面有些门路？不过现在医改闹的很激烈，有门路也没用，我的这些关系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失灵，昨天在医院碰到您的时候就是被批评教育了一顿。” 林倩说道这里的时候，袁自立注意到她的神色稍微有些变化，但是很快就缓和过来了，这一点很奇怪，按理说他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在意一点点批评呢？ 袁自立笑了笑：“医药代表这方面和患者还有医药公司，医院三个方面都是有交流的，是不好处理，改天让你史叔叔给你找个好的工作。” 史玉生知道袁自立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哈哈一笑：“就怕我我这大侄女不愿意。” 林倩又是花枝招展的一阵乱颤，袁自立心里摇摇头，这个女人看起来对任何人都没有防范心理，实际上内心恐怕想法也是不少，不过和这种人打交道并不累，这大概也是史玉生叫自己过来的原因，他现在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史玉生说他有些心痛了。 袁自立想起了很多人流传的一个潜规则，女医药代表就好像做鸡一样，稍微有点权力的都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睡多少就睡多少。 袁自立对于这种说法一直都是有疑问的，但是他也明白，在巨大的利润下面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出现的，医药代表虽然看起来规矩很多，实际上就是把药卖出去，和搞销售的有点类似，吃吃喝喝在所难免，有些超过正常限度也不一定。 史玉生喝了一口林倩倒的茶水接着问道：“林倩，我听朋友说药厂生产的药品，实际上价格是很低廉的，有的药品到了医生手里可以翻上几十倍，是不是有这种事情啊？” 林倩听到史玉生的话，点了点头，袁自立注意到她的表情，似乎这件事情已经是公开的事情了，至少在他们这些医药代表里面已经被公开了。 袁自立想到了现在一些搞直销的企业，之所以能够和整个业界打价格战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一般无论是什么商品都要经过厂商，经销商，零售批发商等等环节才能到消费者手里，就生活中的一些食品物品买卖，国家没有任何限制，任何人都可以买卖，加大了竞争，其中的阴暗面就少了一些，但是药品一直是国家重视的，对于一些存在问题的，相关部门一直都是严厉打击和取缔的，所以这也就早就了物以希为贵，医药代表在全国有二百多万人，但是比起做生意的，搞其他经销的人来说，二百万并不多，也就有了垄断的意味，对于很多医生来说，我凭什么要买你的药，这中间有没有好处恐怕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林倩的点头，表明了这中间巨大的利益，同样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巨大的利益背后，猫腻是很可能存在的。 医药代表以推销出的药品数量提成，而这一切医生或者医院的领导是掌握了生杀大权的，用不用这个药品，用哪个公司的药品，其实和搞地产的一样，我用不用你的建筑队，用不用你的材料是一个道理。 袁自立想到这里突然有些豁然开朗，秦氏集团这么多年的关系，让他对许多建筑行业的事情有了许多内幕的接触，触类旁通，药品行业为什么就不能有这种问题。 （有花花的给我一下，拜谢了，没有在逐浪网看书的过来注册个账号收藏下） 第895章 史玉生的心痛 史玉生今天不可能无风不起浪，就他认识的一些人想要调查林倩的一些来往关系，恐怕是相当简单的，他肯定是发现了林倩背后的一些关系，不过袁自立猜测史玉生心里必然有些生气的，不过这个也是在所难免，史玉生三十年时间还能记着的老同学，当年的关系肯定也是不同寻常，现在看着她的女儿居然为了生活沦落到这种地步，而自己在卫生部干了这么多年，同学的女儿还要为了这类问题出卖肉体，这怎么能不让他心痛。 林倩看着袁自立和史玉生都没有说话，笑呵呵的道：“史叔叔，这方面的工作，你们男人是不好做的，不过你要是有药厂的关系，能够低价进一些药品，咱们也是可以互惠互利，你是我母亲的同学，我对您的第一印象也不差，您这位朋友看起来也是明白人，有事情都是可以找我的，我在南方省这边也认识一些医院的人。” 史玉生没说话，但是袁自立知道他现在心里非常震怒，林倩为什么说男人做这方面是不行的，可能第一点上面，林倩把他们两个人已经归类为没有关系的人，没有关系又不是女人，在林倩看来是做不成这方面工作的。 此刻史玉生想起了一件事情，以前在卫生部一个同僚告诉自己，一些医药代表的目的很简单，上床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拿到钱，至少可以卖个高价，而且要伺候的人也不多，有时候就是几个。 医药代表之中，一些个别的女同志自我安慰和男朋友那个，另一方面医生却把医药代表当做不要钱的鸡。 医生的回扣是可以找任何人吃的，是不是选你，是不是指定用某某药厂的某某药，都是他们说了算。 史玉生摸了摸鼻子，袁自立知道他这时候所有的感情都在忍着。 “林倩啊，你说的一些史叔叔反正是不信，对了，第一人民医院你有没有认识的人？” 史玉生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看袁自立，发现袁自立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激动了。 “第一人民医院是南方省的大型医院，每年需要的药品数量巨大，怎么会没有认识的呢？史叔叔有空我介绍你认识吧。”林倩说道。 袁自立想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的两名系主任和副院长，这次的事情他们都是有参与的，史玉生脸色不善，本来自己做出的指示，这件事情就此收手，暂时不要查了，但是现在看来问题已经渐渐浮出水面，林倩既然是医药代表，有史玉生这层关系，一些问题也正好可以查一下，配合上第一人民医院采购科人员的问题交代和老马他们对于专门从事医闹的团伙取证，袁自立俨然感到了一些希望。 就医闹而言，很多人对于这一点并不是很清楚，对于医闹团伙的存在更是不理解。 实际上医闹是指受雇于医疗纠纷的患者方，与患者家属在一起，以破坏正常医疗秩序、扩大事态给院方施加压力从中牟利的组织或者个人，但是就目前情况下，大多数都是以团伙存在了，在南方省这个经济大省，这些问题更加不用说，是很严重的，就目前掌握的一些情况，有些医闹组织是两面通吃，既在患者方拿好处，在院方也是牟取暴利。 两人从林倩的诊所走出来，走出很远，都没有说话，等到了车上，史玉生这才开口：“林倩这孩子，和她母亲长的挺像的，我昨天碰到她，再听到的她的口音，就有些猜测，后来上去一了解，真的是我那位同学的女儿，当年那个比较特殊的时代我和她母亲也曾经相恋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被家里分开了，我这么多年回到北京，一直忘不掉他。都说人老了就容易念旧，现在想来果然是那么一回事。可是我想不到，我曾经亲手执掌的卫生部下面一些部门真的是这么的肮脏，就连她也是深陷其中。” 史玉生说道这里的时候，袁自立明显感到他有些自责，很多事情，没有牵扯到自己的时候，所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但是真正到了自己的身边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放下，何况史玉生似乎对对方的母亲有着深深地愧疚。 袁自立想到了前一段时间一个上访局局长退休后因为女儿的死亡去上访，世间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很难说。 “林倩的事情，恐怕不是个案，我以前认为一些事情只不过是空穴来风，现在看来真的很严重。” 史玉生点点头：“昨天见到她以后我就专门找人调查了一下，发现在第一人民医院她和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虽然调查的人没有明说，可是我也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十几年前，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为了能够提干，为了能够在北京有套房子，甚至在领导的要求下，把自己的老婆贡献了出去，这件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很多事情就是一层窗户纸，咱们看不到，并不代表别人做不出来。” “老史，看来对药品采购这一方面的问题还要重新审视，医药管理部门和定价部门看来这次要” 袁自立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己作为一生之长，这些人都是自己治下的群众，看着他们成为这样，心里也是不好受。 史玉生摇头道：“医生不用“坐大腿药”，他们又能用什么药？问题的关键自然是在医药管理和定价部门，可是，有几个人能经受得了诱惑？只不过届时“医药代表”很可能将坐在药物价格和管理部门负责人的大腿上！最重要的还是要改变这些人的一些不正确的想法，作为一个医生，一个从医者，必须要有他们的信仰，有人曾经说我们国家最神秘的部门是有关部门，为什么，因为大多数部门并不做实事，大多数时候事情发生了，各种各样的部门就出现了，并没有对责任明确化。这不仅仅是民众的悲哀，更加是在这个时代背景下面我们这些执政者的悲哀，要改变这些，看来是必须动用一些大手段。” 史玉生说道这里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远处。 刚刚回到办公室，袁自立就接到了徐义玺的电话，没想到只是一个晚上，史玉生的话一语成谶。 （想到了一些问题，有些内容大家不要乱想，我相信大多数人还是好的，哈哈） 第896章 震惊 袁自立很快就找到了刘军，有些问题自己现在必须要和刘军沟通一下。 “袁省长，这次的事情我们先前也注意到了，但是没有想到失态发展的这么快。现在许多问题一出现，医院那边和一些药厂都慌了神，对于省卫生厅这边许多事情也还要调查，不过幸好杨磊他们早就有过调查，所以面对民众至少有些问题还能够做出一方面的解释。” 刘军说话的时候，心里也是颇为郁闷，在他看来这次的事情完全是被提前爆发了，央视记者的言论不得不让很多问题提前被爆料了出来，对于南方省的医改来说这次的事件可以说是一次挑战。 既然是挑战就是机遇与危险并存的，这一点刘军自然是明白的。 “袁省长，这次的情况虽然发生的比较突然，但是我认为借着这个机会我们正好可以做一些事情，当然这其中的许多事情，还是需要省委省政府的支持的。” 袁自立点了点头，刘军的意思他是明白的，今天早上得到消息，央视已经在早间新闻对于《胶囊里面的秘密》进行了报道，内部消息到达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当时新闻还没有播报，袁自立看了看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引起了一些反应，这件事情也不是央视非要在这次的事件中出镜。 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记者提前泄露，导致一系列问题出现，作为全国最权威的卫视，这件事情调查了这么久，一直对于民众隐瞒是何居心，央视领导自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这才立刻采取了紧急措施，与其说是质量报道倒不如说是对自己错误的一次补救。 袁自立和刘军谈话结束，见到他还站在身边没有离开，知道还有事情。 “什么事，你说吧。” “还是医疗纠纷，是花都市的一个医院，失态有些扩大化，在网络上面造成了一些恶劣的影响，因为与死者家属的纠纷，医院医生集体下跪。” 袁自立手指在桌子上面敲了两下：“下面怎么说的？如果涉及的非正常的医闹可以直接采取措施，虽然我们国家专门成立了一些调节组织，但这中间也是不可避免，有一天流于形式，最终成为医闹组织的模板，这一点一定要注意到，医生给患者下跪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有人说困难就像弹簧，同样的，我认为一些难缠的人，你表现的强硬一些，他们自然就会软一些，医院作为公共设施，不是为某一家提供方便的，出了事情一定要解决好。” 袁自立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实在不行就采取一些强硬的措施，这个也是刘军当初想的。 袁自立看了看刘军：“如今孙雪健通知刚刚出任花都市的市委常委，任命也下来了，正是该做出一些事情的时候，以孙雪健同志为核心，政法委的工作还有公安局的日常工作都是可以为医改进行服务的，这一点我相信你也是清楚地，遭遇到什么困难不要有压力，大胆去干，无论如何我是支持你的，而且这次国务院对于南方省的医改报的希望很大，这其中的原因我不说你恐怕都是清楚地。” 听着袁自立的话，刘军频频点头。 毒胶囊事件早上在新闻播报之后，立刻就在民众之间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很快一些医药公司就被卫生厅首当其冲的列了出来，这个时候是关键时期，杨磊虽然是卫生厅厅长，但是在这一方面他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的，毒胶囊的产生在另一方面还是说明了卫生部的监察有问题，当然了这个问题要真的说起责任，药监部门和其他安全监测部门，说的更为严重一点，有关药品的部门机关都是跑不掉的，但是现在出了问题，公众要的是一个答案，一个结果。一些医药公司很快就被推到了第一线，这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第一人民医院仅仅是存在药品之中吃回扣这个问题，作为省政府，可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的纠葛，对于一些医学的领军人物，政府一直采用的是宽大处理的态度，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似乎并不仅仅是宽大处理的问题。 袁自立站在办公室联想起来史玉生和林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史老爷子是退下来了，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他的余威还是在的，林倩这一类型的医药代表，他既然看到了一定会采取手段的，自己现在还需要再等等，就到了最佳时机。 杨磊在对于一些毒胶囊企业的处理和公布上，不仅仅在卫生厅专门召开了相关会议，会议之后还就这件事情请示了袁自立，要不要把这些有问题的企业公布出来，花都市甚至是整个南方省，存在问题的药企，是不是要上黑名单？ 在引起舆论的同时，杨磊就得到了处理毒胶囊事件的，一种是能拖就拖，等这件事情淡出公众的视角，再决定是不是要采取措施公示一些对于南方省药企影响无足轻重的企业。 杨磊也考虑到了如果单单是想滞后是不可行的，袁自立听了他的话后，思考了一下做出了决定：“有严重问题，在毒胶囊事件中充当了比较重要的角色，不要有所顾忌，那一批次出现问题也注明一下，不要全盘抹杀，至于问题较小的可以暂时不公示出去，采取观察后效的方式，这一可以由药监局负责，卫生厅在后面督促。” 这样做的结果直接导致的将会是南方省一大部分药企都会成为被攻击对象。不过相对于不明不白的，让公众对所有药企怀疑，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就现在的情况好比是一伙人中间出现了几个盗贼，如果这几个人不被揪出来，那么被怀疑的对象就会是大家，南方省的药企不被公示出来，恐怕就是整个省都要被怀疑。 出现这样的事情，宋达宏和孙雪健等人已经采取了措施，当然还是遵照袁自立的指示，第一人民医院的两个系主任和一个副院长，首当其冲。 宋达宏开始也有些没想到，按照袁自立的性格就算真的是出了毒胶囊这种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采取这种激进的方式，但是很快一些风声就让他明白过来了，因为袁自立的关系，孙雪健对于宋达宏的态度一直都是不错的。两个人专门就一些问题进行过讨论。袁自立的要求虽然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但也不是无的放矢，毒胶囊再加上第一人民医院这个招牌以及背后的肮脏交易在一起，形成的网络，恐怕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会生气，而且袁自立一直都是以民生为重点开展工作的。 宋达宏想清楚问题以后，立刻和孙雪健进行了一些问题的研究，专门针对一些医药代表做出了调查，当然这些都是以公安局和卫生部门配合做出的，上面的命令不会详细到任何一件事情上，但是大体方针已经明确了，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做，那就真的是笨蛋了。 孙雪健本人来说，对于袁自立的好感不用说，宋达宏和袁自立的关系摆在那里，所以对方提出的许多意见他都会进行考虑，宋达宏能力是不错的，就前一段时间来说，警纪警风的巨大变化和这个常务副局长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不过今天一个内部消息让孙雪健感到了神经的一丝紧张，在北京的一个朋友打来电话告诉他，医药代表这次可能要进行严格整顿，和医药代表沾上不正当关系的人都是要严肃查处，有关部门，一些纪律调查组已经下到南方省了，当然不局限于南方省。 孙雪健感到了一丝紧张，这个情况根本就没有听说啊，不过北京那位朋友的消息自然是不用说的，绝对不会出问题，孙雪健想了一下，给徐义玺打了一个电话，徐义玺作为袁自立的秘书应该了解一些内情的，宋达宏最近在忙一些事情，估计是指望不了的。 徐义玺对于孙雪健突如其来的电话并没有感到震惊，前天袁自立专门和他说到了官员医药代表的一些资料，还有一些可能出问题被医疗机构利用的漏洞，当时徐义玺就感觉可能在这方面要有一些事情，今天早上袁自立来上班的时候面色不善，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袁自立又谈及了关于医药代表和医院之间的一些问题。 按照一般情况，省长，尤其是袁自立还这么年轻，事情都是不会重复的，第一次说出来，手下的人就要专门针对领导提到的问题进行联系处理，徐义玺这边接到消息，传达下去，至少办公厅那边要忙活一下子，其他人自然更是不能轻松，而且医药代表的事情，卫生厅也正在进行调查，这是医改的一个必修课程，没有人会落下。 徐义玺接到孙雪健的电话就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他在电话另一边沉吟了一下，笑道：“孙书记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孙雪健道：“是北京的朋友告诉我的，我是想找你了解下，看看袁省长是什么意思，我们这边也有个先手准备。” 孙雪健对于徐义玺自然是没有什么隐瞒的，而且徐义玺这个人以前没有跟在袁自立身边的时候还没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等对方真正的到了这个位置，省里许多人发现他这个人真的是不可轻视，这也证明了袁自立的确很厉害。 徐义玺想了一下，孙雪健到了花都市，局长这个位置和政法委书记还有就是市委常委，像在南方省这种经济大省下面的市里入常，也就意味以后的路是阳光大道，没有必要不卖给孙雪健一个人情，他语气稍稍有些沉重的说道：“袁省长关于这件事情提及了两次。”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孙雪健在电话另一边赶忙答应道，“徐秘书，这件事情那就多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挂上电话，孙雪健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然而，在第一人民医院发生的事情，却在整个医疗界引起了一些不小的波动，虽然仅仅是在一个圈子里面，但是其他医院的一些人已经感觉到了风声不对。 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今天直接请假，两个系主任也没有来，都是假条，一些有心人看在眼中，自然就联想到了一些，前几天两个采购处的同志被带去调查，事后没有什么大动静，所有人都以为事情过去了，而且第一人民医院的高级领导都是行业内的高端人才，有时候出了问题，也是可以蒙混过关，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出了毒胶囊的事情，是药企的问题，可谁能保证不牵扯到医院内部。 听说一些在省人民医院就医的官太太知道自己的用药里面一些药品的原材料，当场就对老公开始嚼舌，数落自然是不用说的。 医院最近的讨论也是比较多，一些人刨根究底甚至援引袁自立上任，楚雄去中央党校学习的事情，再后来医改在华湘省的失败，可谓是引经据典，进行了多方位的论证。 得出一个结论，这次医改是要来真的了。 医院和其他行业其实是一样的，都只是一个小圈子文化，就袁自立到南方省上任，官场上的震动不小，但是对于医疗界来说就没感觉到什么变化，因为大家针对的方向是不同的，这次的事情终于牵扯到了医院，而且同时消失的还是南方省医院之中的带头大哥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和系主任两名。很多人猜测恐怕医院院长都在考虑自己的出路。 第一到人民医院副院长昨天下班之后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头，刚刚走出办公室没多远，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停了一辆车，是很大众的奥迪，但是联想起最近几天的情况他心里还是紧张了一下，医改的小组对于采购科的两个科员带去调查，虽然当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自从省长袁自立的一次雷霆行动之后，副院长背后的人就已经对他提醒过，最近一段时间很多事情做得都是相当低调了，采购科都是自己人，而且一直没有出过事情，也就没有换掉，被调查后，副院长心里就有些后悔了。 黑色奥迪里面走下来两个人，对方直接亮了证件，是调查组的人，副院长本来还想辩解几句，但是看到对方的眼神，立刻就软蛋了下来，这些人是刘军麾下的得力干将，在某种程度上受袁自立的直接管辖，他们行驶对于省里领导的义务，自然也就被赋予了领导给予他们的权利，自己一个小小的副院长也就是个副厅级，说白了，花都市的一些官员都可以上来踩自己一脚，何况是省里的常委们，更不用说袁自立。 被带进一间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人等候了，副院长看了一下，有两个面孔并不陌生，是卫生部下来的，前一段时间自己后面的人还专门和自己提到过，他的心里有些发虚，毒胶囊事件怎么影响这么大，而且医院吃回扣是自古有之，没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吧。 不过副院长注意到其中一个人看自己的眼神，突然有些明白点什么了，事情远远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当然不会知道，史玉生和袁自立见过林倩，更不会想到史玉生这个前任卫生部部长对于一些事情已经达到了刨根问底，怒不可遏的程度。 几个轮流审问下来副院长就全部撂了挑子，对方的口气来看这次的事情不能简单了事，副院长说了不少内幕，但是看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像开始那样，就明白了，自己说的和人家调查到的还差不少，这也难怪，采购科的被抓了，过了几天才来提自己，看来是早有准备的，而且准备的材料充足。 其实，副院长说的时候，调查组的几个人心里也是颇为震惊，本来按照上面的指示，是主要了解医药代表和医院、详细到个人之间的联系，还有就是药企之间，是不是有别的勾当，其中当然是少不了要交代女人的问题。 可是副院长显然是误会了众人的意思，竹筒倒豆子，好长时间没有说到点子上，不过很多事情，还有吃野食获利数额巨大，已经让调查组人动容了。 几个调查组的恨不得直接告诉对方要问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正式刷一些内幕证据的好时机，没有人会放过。 （现在是六点半，修改完毕，一会不想休息了，争取把今天的也写出来，这大章可是有免费字数增送的，貌似不少呢，大家给鲜花吧，这两天花不少，很感激） 第897章 肮脏交易 林志走进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后背已经湿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次了，他还依旧有这种感觉，而且还是那么的强烈，那样的充满抗拒。 今天早上听大家说医院副院长被叫去调查了，他当时心里有些担心林倩，他老婆，很妩媚的一个女人，但是只有林志自己知道林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林倩和林志通常是住在诊所的，那个诊所是去年的时候林倩开的，花了不少钱，每个月的租金自然也是不少的，住在诊所，所以林志下班之后有时候也不得清闲，而且有时候被同事看到了免不了一阵闲言碎语，医生的家属开诊所多多少少被一些人看不惯，觉得其中有猫腻，不过这一点林志从来不会否认，他只是希望自己犯得错误少一点，林倩也许会好受一些。 今天加班的时间不长，但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单位的小王告诉自己，主任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他原以为这样的关键时刻，主任是不会找自己的，但是没有想到。 主任办公室的门，微微的敞开着，林志站在门外想了一下，鼓起勇气敲了一下门进去了，微微有些秃顶的主任看着他笑了笑，这笑容在林志的眼里有些恶心，但他还是堆着满脸谄媚的笑容：“主任，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主任再次笑了笑：“今天晚上有领导过来，我的意思是让林倩去作陪你下，你也是知道的，领导们都洁身自好，夜场里面的人太乱了。” 秃顶的主任推了推自己鼻梁上面的眼镜：“毒胶囊的事情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副院长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林倩是医药代表，你又是咱们医院的主要医生，到时候我要顶着多大的压力，还有你能在三级甲等医院做主刀医生，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也是知道的吧。” 林志想要做出勉强的微笑，但是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一些。 秃顶主任看在眼里，摆了摆手：“你不会笑就不要笑了，这都不是第一次了，你家林倩如果长得不漂亮，还轮不到你呢，科室的几个医生家属，还有护士，都在后面排着队，现在一个处女才多少钱，医院很快要分房子了，你考虑一下，你一直住在诊所也不是个问题，而且林倩医药代表是怎么来的，不又不是不清楚，如果不是领导们的口味特殊一些，也轮不到你家里啊。” 看到林志还在思考，主任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你觉得阿娇怎么样？” 阿娇这个名字林志并不陌生，在第一人民医院的时间比起自己要短一些，但是很吃得开，和领导们的关系都不错，不过平时看起来有点冰山美人的感觉，科室许多医生觉得有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意思。林志有些纳闷，每次主任找自己，都没有提及过其他人，这次是怎么了。 林志想起来了自己当初和林倩认识的时候，林倩当时还是一个小护士，不过是在中医院，一来二去有些熟了，有一次，出去唱ktv，林志趁着一些醉意大胆的搂住林倩的腰肢，然后两个人在包房里面就成全了好事，那时候林志觉得林倩如论如何骨子里是有些风骚的。 他可以在自己身体下面大声喊叫，刺激自己的欲望，让自己觉得好像是一个特别猛的男人，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在林倩成为自己老婆后，和越来越多的男人发生关系后，林志突然就没有了这种想法。因此他也越来越抗拒主任每次提出来的要求，虽然他也清楚其中的门道。 后来从中医院进入第一人民医院，可以说是相当难得，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少不了林倩，林志自己是知道的，而且那次的事情是在他默许之下，恐怕林倩到现在也不知道很多事情他是知道的。 主任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后面才可以稳稳的控制住林倩，因为她自己也怕被林志知道，虽然主任一再强调是为了丈夫的前途。 林倩的确是一个很漂亮，而且讨人喜欢的女人，她不同于阿娇那种女人，看似一座冰山，长得漂亮，但是旁人也就是看看，林倩属于那种每个人都乐于接触的女人，至少在林志看来是这样的，医院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做主刀医生麻烦事情也不少，但是每次林倩出马都能够把事情办的稳稳当当的，几个同事也常常很羡慕林志。 林志对于听着主任的说，想了一下：“阿娇好像不好接触，这段时间医改很严格，听说新上任的省长相当厉害，主任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她主意，我们几个男医生都给他送了一个外号叫做。“石女”。” 主任继续说道：“那你老实说，觉得他怎么样？” “很漂亮，很有气质。”林志想了想说，这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把林倩和对方做了一下比较。 “有种强烈的征服感。”林志觉得自己今天的胆子真的是大了，和主任讨论女人，而且还是阿娇。 “有没有想过。。。。”这时候主任露出了邪气的笑容。 林志内心似乎挣扎了一下，终于慎重的点了点头。 主任笑着站起来，今天的事情完了之后，估计林倩可以好好和你过你们的二人生活了，对了，你们可以要个孩子啊，等有了房子，一切都会好起来，而且林倩做医药代表，诊所赚的钱也不少呢。 主任似乎在画一张很大的饼给林志，这个饼他曾经无数次的给各种各样的人画过，没有失败过，林志自然也是一样的，他哼哼唧唧的答应着。 秃顶主任这时候看了看门外，有几个医生正在走过，他在办公桌上前面庄重的敲了敲桌子：“林医生，这次的手术做得不错，家属反响很好，你要加紧努力啊。。。。。” 等到几个医生走过去，秃顶主任这才站起来贴着林志问道：“林倩今天交出来，其实也不用你干什么，这也不是第一次，你到时候出去就行，找个好点的理由，我们自然有办法的，你也知道，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肩负着救死扶伤的责任，不会用强的。至于说阿娇，你们说她是石女，只要是个女人就有办法，今天晚上你去找她，就说是我让你过去的，自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阿娇想给他的老公动一动。” 林志听到这话心里还是露出一些惊讶的表情：“阿娇的老公不是在交通局吗？” 在他看来主任的手就是再长，也和交通局搀和不上关系的，医院虽然油水比较大，尤其是办公室主任这个职位，可真的要是和交通局这些实权部门比起来还是有些差别，再者，主任这样说，除非是和局长有关系。 “哈哈，小林啊，你在医院这么久了，一些潜规则还不清楚吗？医院说小一点就是医生和护士的圈子，但是说大了点，做官的都是要看病的，生意人也是要看病的，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看到林志没有说话，主任继续说道：“我觉得以你的聪明还是能够猜出啦一些的，你听到阿娇的事情不也没有大惊小怪吗？对了，你的那篇论中老年冠心病的论文不错，我帮你修改了一下，已经发出去了，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有点目标，你和那些实习医生不一样，就是这样人家的老婆都是主动来找我，不过我也有自己的原则，需求还是尽咱们老同志来。” 林志被主任的话说的有些懵了，他原来以为这些规则仅仅是在医疗上面，看来牵扯到的有些出乎自己的所料，想到这里他也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尸位素餐的主任了，副院长可能出事了，他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淡定，看来他也明白一些事情背后的利害关系，省里是不是会严肃处理，还是仅仅借着这样的做法，转移大家在毒胶囊和医改问题上的聚焦点，谁也不知道。 林志的手在办公桌上搓了几秒钟，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目光顶着主任：“前段时间上班的那个小米护士怎么后来不见了？” “她怀孕了。”主任不咸不淡的说道，“怀孕之后，就找了一个人结婚去了，是领导们给安排的，婚礼我还参加了，很气派，有咱们医院的风格。” “那怎么可以？”林志问道。 “怎么不可以，南方也是医疗工作者，让他做个假老公，有房子住，其他的事情，医院也会给他办好，他还有什么不满足，要不然实习期满了之后，直接让他滚蛋，就是这么简单，前一段时间公务员考试第一名因为性格内向被退了，这个为什么，你也知道原因吧，很多事情都是一样的。” “小米护士在一次“工作”之后，发生了一些意外，领导的老婆肚子又是一直没货，这次正好是一拍即合，小米生完孩子，就是妇幼医院的护士长，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到林志嘴巴歪了一下，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时工作期间也没有见到你话这么多，关心起来八卦倒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改天找johson问问你是什么情况。” “johson？”林志道。 主任笑了笑：“是个国外的心理医生，很有两下子，对你们的心理分析的头头是道，你要想做心理测试可以找他，上手术台的医生千万对自己压力不要太大，对了，你去找阿娇吧，她电话号码你应该知道，本来想让她第一次直接见领导的，但是她的性格，又怕出其他事情，所以便宜你了，今天的事情办好了，咱们医院什么好处都少不了你的，住在诊所实在是太闹心了。也许你也是可以不答应这件事情，那你之前的。。。嘿嘿，阿娇，也就留给别人了。。。” 林志似乎想明白了一些问题，脸色变的灰暗了一些，但是说话的时候又变的红扑扑的：“这次是。。。。？” 主任摇摇头：“我不能总是霸占着你家林倩，而且你也知道，我也就有过一次，是其他院线的领导，有两个是北京过来的，我介绍了几个人，唯独选择了你家的。这种事情说开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你说是不是。” 短暂的沉默，林志终于再次道：“林倩一直都不了解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们也没告诉过她？” 主任摸了摸秃顶笑着道：“要是真的说了，我们的思想工作做起来就麻烦了，自从有了第一次，而且提到你的前途，她就立刻答应了，女人嘛，自尊如果被践踏之后，就慢慢的开始逆来顺受了。阿娇那里你可以去了，整个科室的医生她都可以冷冰冰的对待，今天唯独对你不能拒绝，这件事情她找我的时候，我已经说明白了，而且几个医生里面你也是最合适的，其他几个又老又丑的，要么就是太年轻，做事让人不放心，万一一激动就容易坏事的。” 主任想了一下又对林志说道：“玩时间长一些，最好是十二点以后再回去，这样的话你家里那位心里的内疚感也许会少一些，根据心理学研究她会怀疑你在外面拈花惹草。阿娇那里，你提出要求就可以了，还有一点就是你和阿娇在一起，事后你们两个都要向我说明情况的，这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林志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这是打算把自己拖下水，毕竟许多事情的情况自己也清楚一些，而且说起林倩第一次被拉去作陪，被主任他们的人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这件事情，林志心里一直都记着，可是林倩没有说出来，自己也不好意思提出来，就算说了能怎么样，难道撂挑子走人？ 林志想了一下，他心里还是有点抗拒，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开始那么严重了，想了一下，掏出了电话，主任笑着看着他把电话打完，电话是打给林倩的，说他今天晚上回去晚点。 主任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像比较好，林志猜测着可能是副院长出事情了，主任还顶着上面空缺出来的位置。 “给阿娇也打个电话吧，她应该还没有走。”主任有些命令的语气。 这是一颗定心丸，林志心里清楚，他突然感觉这个社会有些可笑，自己的老婆拿出来给别人玩，自己去玩别人的老婆，真的很可笑，但是自己不也是很可笑吗？ 这他妈的就是生活，他心里恨恨的骂道，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阿娇听到林志在电话一边说的话，嗓音明显是变了一些，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两人约定在宾馆见面。 （有花花的给点花花，谢谢啦，封推呢，嘎嘎） 第898章 叫板 手机是开着外音的，主任听的很清楚，等到林志把电话打完，他才拍了一下手掌，示意可以了。 “那个。。。林倩要是不愿意，你们不要勉强她。”他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有些哭腔。 走出主任办公室，林志想起这一年的生活，他突然就感觉自己生活真的很荒唐，医改现在进行的相当激烈，可是副院长出事了，下面还有主任，有人出事，就有人顶上去的，新来的那个省长真的可以扭转乾坤吗？他对于前途开始迷茫了。 刚刚给林倩打电话的时候，林倩在电话另一头说，晚上有个叔叔要见，可能回诊所晚点，后来听他说晚上也回去的玩，直接决定交代诊所的小护士几句，其他就不管了。 林志心里有点期盼老婆晚上不要回去，哪怕是和要见面的叔叔去一个主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也好，那样她就不用糟践自己了。 走出医院很久，他还觉得神情有些恍惚，主任说要他去见阿娇，但是他现在又不想去了，看了一下后面也没人跟着自己，想来领导说话大多也就是说说，不会真看着自己。 走出去没多远，背后走上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这位同志，你是林志吧，我们老板是你老婆的朋友。” 看对方的装束和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带同志二字，林志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人肯定是政府机关的人，他在第一人民医院的时间不长，经历的事情不是特别多，但是也明白对方没有恶意，更不可能是因为林倩的那种事情来找自己，当下也就放心了。 “有什么事情吗？”林志想了一下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想请你们夫妇一起吃个饭，希望你能赏个脸。”对方说话相当恭敬，林志点了点头。 对方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走上车的时候，林志心里有点小感激，对方的车是奥迪a8，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的话，应该也是当官的，一会林倩能够不被叫去陪领导，他心里的愧疚也许会少一些。 车子走的不快，大约十分钟到了香格里拉酒店，林志虽然早就料到开这种车子的肯定不会是一般人，但是没有想到吃饭居然是在这里，五星酒店象征的是身份和地位。 酒店内富丽堂皇的布置让他有些激动，自己第一次进这种地方，酒店的接待看到他们两个人过来，立刻就迎了上去：“赵秘书，史老先生他们已经上去了，我带你过去吧。” 林志这时候已经隐隐感觉到一些什么了，对方的来头绝对不小，如果仅仅是市里一般的领导，酒店接待室绝对不会有这种态度的。 两个人走进包房，林志看到林倩正坐在里面，主人位坐的是一位老先生，看起来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林倩坐在贵宾席位，而刚刚和自己一起进来的赵秘书坐到了翻译的位置。 林志来不及欣赏桌面上餐巾形态各异，先朝着老人点了点头，对方脸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示意他坐下来。 史玉生在见到林志之前本来心里已经决定了要发火，林倩和第一人民医院的关系他已经了解了一些，而且知道作为丈夫的林志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史玉生虽然没有告诉林倩，但是心里对于林志也产生了憎恨，不过见到林志之后，心里的怒意才稍稍舒缓了一下。 “坐下来吧，不要客气，都是自家人。”史玉生抬了抬手道，林志这种人他看了第一眼就明白过来了，绝对没有自己刚才认为的那样不堪，而且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的老婆拱手送人，唯一确定的是他的性格有些懦弱，或者说医院的那些老狐狸太狡猾了。 昨天对于副院长的调查，对方为了争取宽大处理，把自己捕风捉影的一些事情也说了出来，之后医改专案组进行了调查，史玉生直接联系了现在的卫生部部长说到了一些情况，对方听了他的话也是相当生气。 林倩看到自己的老公坐下，这才笑着对史玉生说道：“史叔叔，上次我还说给你介绍生意，现在看来是完全没必要了啊，林志当医生还行，在酒桌上可是不行，一会你们就不要喝酒了。” 史玉生摇了摇头：“怎么可以不喝酒呢，喝一点吧，这样小赵你让服务生拿一瓶茅台就够了。”今天袁自立没过来，要是对方在，起码也得两瓶，史玉生现在想起，每次和袁自立喝酒，似乎都没有把对方灌醉过。 史玉生这么多年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一个男人真的不喝酒的话，他就很难成长，林志和林倩二人的感情通过他的调查还是不错的，宁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史玉生思前想后，最终放弃了惩罚一下林志的决定，只要自己这个小侄女好，其他的他已经不想关心了。 几个人，就是林倩也喝了一些酒，这时候林倩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林倩接通电话以后，脸色有些变化，林志明白是主任打过来的，他喝了一点酒，虽然一点醉意也没有，可是看着林倩此刻的表情，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史玉生放下酒杯：“小倩，有什么事情吗？今天你可是答应了史叔叔的，专门陪陪我，我一会还想了解一下你母亲这几年的现状。” 林倩扭捏了一下，然后把电话挂上，但是谁都可以看得出，她脸色变化很大。 “史叔叔，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个朋友让我过去一下，他那边才出了一些事情。” 史玉生看了一眼林志，然后转头问道：“什么事情，我能不能帮上忙？你和史叔叔可不要客气，这样就生分了。” 林倩尴尬的连忙摇头，这时候她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豪放和妩媚的感觉。 “那咱们继续喝酒。”史玉生斩钉截铁的说道。 林志感觉自己被史玉生看得耳根子都有些红了，但是他现在还是没有勇气。 过了一会儿，开始上了一些冷菜，看得出，除了史玉生之外，其他人吃的都不是很好。 期间，林倩的电话短信提示音响了一下。林倩吃菜的时候都开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林志猜测着主任肯定以自己为要挟了，要么就是提起以前的事情，他想要站起来，告诉林倩自己不会在意这件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因为叫了鲍鱼和鱼翅，而且鱼翅是正宗的九天翅，花费的时间要长一些，这时候，包房外面敲门声响了起来。 赵秘书打开，是服务生站在外面，说外面有人找林倩。 服务生看史玉生的时候脸上似乎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谁都知道这几个人里面史玉生资格最大，但是酒店的经理虽然打过招呼要好好招待，可是大家都不清楚对方的身份，现在站在包房外面的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办公室主任，而且一同来的还有花都市公安局的一个科长。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吵闹声：“里面的是谁啊，我倒是要看看，林倩你出来一下。” 秃顶主任这时候正好站在了门外，看到林志也在里面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他看来今天无论如何也可以把林倩带走了。 这时候隔壁包房走出了三个人，都带着墨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秃顶主任和花都市公安局的那个瘦杆子科长。 主任冷笑着看了一眼对方三个人，直接走到林倩跟前就要拉她走，但是刚刚走过来，脸上就被甩了一巴掌。 一个老头子居然敢打自己，主任今天真的是怒了。 “你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吧，就算是上班时间，你也无权管林倩，她不过是一个医药代表，有足够的人身自由，何况现在是下班时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史玉生厉声喝道，主任只感觉自己的秃顶凉飕飕的，这个老家伙什么来头，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这么嚣张，不过他很快明白了，不在系统内的都觉得医院的领导和一般人没什么，主任心里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头子。 “李科长，你过来，这个老家伙打我，你刚刚是看到了吧。”主任摸着自己的脸蛋说道，他心里已经想清楚了，让这老头蹲几天号子，自己要占着有理得位置，公安局才好帮自己说话。 李科长走进来一看：“宋主任，我看的很清楚，这个老头先打你的，你现在可以正当防卫。” 李科长心里有些得意，医疗系统的不懂法，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学习了法律就要在规则内正当运用，这样才能够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同时，对于门外的三个保镖，李科长心里是不屑一顾的，这些保镖看着人高马大，在警察面前就是孙子，他肯定自己一会亮出身份，对方立马就哭着求自己了，要是真的打架也不用怕，李科长在市局去年的比武大会上还是散打亚军，几百号人里面脱颖而出的。 “哈哈，李科长，知我者你啊，正当防卫，不错。”宋主任心里非常高兴，本来说只要能够让老头进局子，自己挨一巴掌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听着李科长说了正当防卫，他立刻就来劲了，冲上去就要给史玉生一巴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林倩这时候在一边已经要哭出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史叔叔脾气这么火爆，眨眼间就给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办公室宋主任一巴掌，而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平时见到主任好像猫见了老鼠的林志，此刻居然在旁边面带微笑的看着，好像因为宋主任被甩了一巴掌而感到高兴. 林志心里突然有一种轻松，刚刚史玉生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无来由的感觉到愧疚，那一刻大脑有些缺氧，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真的是充满愧疚，此刻看到这个老头，狠狠地抽了宋主任一巴掌，然后言语如此犀利，林志感觉自己被颠覆了，如果不是身板弱小，他甚至想冲上去助阵.长期以来的压抑，此时此刻突然就有种轻松，没有人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宋主任听了李科长的话，眼看着就要冲着史玉生出手，没有想到的是老头子居然看着巴掌呆住了.林志看在眼里，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宋主任的一巴掌可不是好受的.这时候一只手伸出来，直接抓住了宋主任的手臂，轻轻的一捏，一甩，然后一百六十斤重的主任就倒在地上嗷嗷直叫了.“什么，你们居然敢袭警？”李科长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失言了，感情把宋主任当做自己同事了，“你们在警察面前打人，还有没有规矩，把法律当做什么了？” 李科长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子身边，戴着小眼睛，拿着文件包，秘书摸样的人居然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宋主任摔到在地上，这时候他看到门外的三个保镖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难道自己猜测错了？”李科长对于自己的认识第一次产生了怀疑，“现在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先走出这个门，吃亏了就不行。”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就在这时候，门外的三个保镖已经把门关上了，李科长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 地上的宋主任还在狼嚎，刚才那一些有多么严重，足可以看出来，要是按照以往的脾气他已经把枪拔出来了，因为最近办案的需求，枪一直都是带在身上的，而且刚刚其实就是在上班，因为在酒店这边查一些事情，恰巧碰到宋主任的，两个人私底下关系不错，立刻就来助阵了，事情他根本就不清楚。 局里新任的局长，花都市政法委书记，市委常委孙雪健是不好惹的，李科长心里想着，最终决定现在不是掏枪的时候，要是出人命了，可能要惹麻烦，可是难道就白白被打吗？这时候他浑然忘记了自己散打亚军的身份，不过话说回来，双拳难第四手，何况个个都是硬手，李科长怀疑自己这次来错了。 就在这时候，刚才对宋主任动手的秘书手伸进了左胸的衣服里，电影中的一个桥段。。。。饶是办案经验丰富的李科长一下子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拔出了枪套里面的手枪。 手枪直接正对着对方，这时候他才看到对方拿出的是一个苹果手机，手指轻轻一按，一个照片已经出现在了屏幕上面。 “哈哈，李科长，你法律学习的不错，正当防卫都懂，不过这个算是什么？”史玉生笑了笑，对付这种角色，身边的赵秘书已经足够了。 （如果我说我中彩票了，你们一定不信。反正是中了。好吧，有鲜花的可以送点么，昨天就一个呢。另外书友群，大家都进来吧，看盗版进来我一般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记住再也不要说看书是给我面子之类的话了，呵呵） 第899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李科长呆呆的看着苹果手机上面的画面，他一下子就懵了，这个时候只要对方轻轻按动手指，这张照片就可以传送到网络空间，自己今天就算抢到手机也没用了。 “你们以为骗我举枪就有用吗？”李科长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心慌，他笑道：“我保险还没打开，你就算要告我滥用枪械也没用。” 史玉生就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他，赵秘书将手机收回上衣口袋：“李科长是吧，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我的身份，忘记和你说了，我刚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是a大队的队长，你的枪是不是打开了保险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就算保险没打开，在这种场合你拔枪也是违规的。” “是你们诓我的。”李科长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诱骗过多少人再次犯罪，然后借机抓他们。 赵秘书并没有反驳他，他淡淡一笑：“讲道理和讲规矩**律这种事情都是在双方等级同等的情况下，李科长。”最后三个字他咬的特别重。 林倩和林志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已经是惊呆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赵秘书这么强势，a大队，似乎李科长知道这其中的含义，最让林倩感到惊讶的是自己的史叔叔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模样。 就在所有人惊讶的关注下，史玉生抬起腿狠狠的，就像踢死狗一样在宋主任的腹部踢了一脚，他早年也是医生，这一脚下去，对方至少一个月都不能干那种事情，但这个是不足够解心头只恨的，刚才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他可以容忍，可是想起林倩，以前这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史玉生无从想象，但绝对不会好过。 李科长这时候已经默默的收起了手中的枪，没有想到这个赵秘书居然是部队退下来的人，看来老家伙也一样是退休的，这种组合确实有点走出去出其不意，但是这还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这个时候就看谁先下手为强了，李科长心里想，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后来，他想起此事，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不跌，如果说宋主任倒霉，那是注定的，但是自己根本就是因为没有很好的审时度势，才倒了大霉。 李科长这时候并没有想着从包间走出去，他拿起电话开始打电话，孙雪健最近对于公安局的干警三令五申的强调要注意纪律，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自己千万不能向这两个人服软，要是事后被孙局长知道了，自己绝对要倒霉。 市长刘大柱和自己的关系不错，两个人说起来升迁路线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李科长一直记着，而花都市市长刘大柱一样铭记此事，这件事情使两个人真正的成了一条绳上的蹦跶的蚂蚱。 十年前，刘大柱还是一个县财政局局长的时候，有一次和几个领导一起出去吃饭喝酒，当时李科长也有幸作为县里领导的跟班参加了。 时至今日，还记得那的一幕，刘大柱因为喝的有点多了，其他几个人就安排他早点去睡觉，刘大柱那时候还不太了解官场上的尔虞我诈，酒桌上的都是兄弟，是他一直挂在嘴边的话，财政局局长的位置也是岳父时了大力才有的结果。， 睡觉的时候，刘大柱感觉自己的怀里钻进来一个女人，其实那个女人是城关镇上一个长得很水灵的寡妇，寡妇的作风一直都有问题，和县里一个领导勾搭着，那天她的任务很简单，搞定刘大柱，然后县里领导就可以带人来抓现行，领导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花样百出的，刘大柱自然是没有料到。 怀里的软玉温香让他很有感觉，刚开始心里还有点紧张，以为是外面的流莺，要是得病就不好，到了后面，越来越有感觉，因为酒劲上来，恨不得立刻就飞上天，和俏寡妇在房间你摸我我摸你，眼看就要干柴烈火，这时候李科长，当时还只是领导司机，他敲门进来了，说是刘大柱停放在外面的新车玻璃被谁砸烂了，其实这件事情就是李司机干的。 县里领导对于财政局局长刘大柱同志早就积怨很深，凭着岳父的关系，挤掉了几个同志，做了财政局这个油水极大的位置，做事的时候又从来都是一副任人唯亲的样子，其他几个县里常委早就有意见了，都知道寡妇一直和县里领导有绯闻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偏偏大家不知道具体是谁，就是新任的县委书记也听说过这件事情，专门拍了桌子，这次正好把屎盆子扣在刘大柱头上。作为领导司机的李科长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而且对于很多事情他早就知道部署。 李科长早年在镇上工作的时候，也是司机，凭借一己之力，举报了当时的镇书记，所以他心里也是想着上位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而且知道自己底细的人也都知道他当过兵，为人却有些问题，举报自己上司的事情在那个时候被许多人看的是比较重的。 李科长早就注意刘大柱了，这个人任人唯亲这一点他是相当喜欢的，不像县里那些常委领导，谁给的钱多，谁的后台硬就买谁的帐，这些问题看在李科长眼中，他就有了一个决定。 今晚他早就想好了一切，要让刘大柱记住自己的恩德，时间上面不能太早，要让县委领导觉得事情没成只是个意外，一切就都要自然，这符合自己的性格，他想了一下。 刘大柱正在床上缠绵，俏寡妇也估摸着抓现行的人很快就要到了，没想到出了这个事情，眼看着刘大柱提上裤子就要走了，俏寡妇急眼了，自己今天不能白白被摸了，她软磨硬泡，但是门外的李科长也是聪明。 “刘局长，车子砸的挺严重的，我意思您最好来看看，然后再办其他事情。” 当官的，有人砸你的座驾，这和领导贴眼药一样也是一个信号，所以刘大柱不敢大意，寡妇这时候在他面前也变成了红粉骷髅，他心里暗想，难道是有人知道自己要睡了这个寡妇，这一会就去砸自己的的车了，当下他立刻穿好衣服，走出了屋子。 （昨天提了一下，鲜花很多啊，感谢感谢，你们很强大，更新我会努力一下的，检查完了。） 第900章 往事 两千年左右的时候，县领导对于有个车是很得意的事情，毕竟汽车还没有普及，李科长带着刘大柱立刻就去看车了。 刘大柱摸着车窗被砸的稀巴烂的桑塔纳，心里别提多心疼了，买车的钱是硬挤出来的，当时因为买车的事情还得罪人了，现在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周末的时候，还指望带着老婆孩子还有岳父大人去市里风光一下，没成想搞这个样子在他心疼的时候传来了吵吵声，刘大柱看到几个县委领导，也就是刚刚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家伙正带着县委书记朝自己在的那间房子走去。 刘大柱当下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惊出一身冷汗，要是真的被抓了现行，那绝对要倒霉。 县委领导们正走过来，看到刘大柱和李司机站在车棚这边，县委书记脸色变了变，走了过来：“刘大柱同志，听说你们晚上在这边吃饭，我来凑凑热闹，你怎么在外面。” 刘大柱演戏的本领是一点不差的，他立刻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书记，您不知道，晚上就喝了点酒，在房间休息了一下，出来练练嗓子，你也知道我就那点爱好，结果不知道惹谁，新买的车子被砸成这样。” “刘大柱同志，你喜欢音乐这点我不可否认，但是晚上有扰民的嫌疑，车子被砸了不是，这样，公安局的赵局长今天也在，正好勘察一下现场。”县委书记笑眯眯的说道，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太较真了，不过这个刘大柱也真的下得了本钱，自己新车这样砸，公安局要调查，那还不是朝着他得罪的人方向调查，他得罪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常委们恐怕就有人。 后来事情不了了之了，刘大柱自然是记住了李司机，经历了那件事情，他做事也狠辣了不少，加官进爵，一直到了南方省省会花都市二把手的位置，就是当初的李司机，如今也是公安局的李科长了。 一转眼多年过去了，两个人之间的友谊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是不断升温，而且李科长作为刘大柱的眼线，以往都是为刘做下了不少事情。 孙雪健刚刚上任市局局长的时候，注意到李科长这个职位来的有点不妥当，至少在文化程度上，李科长的文凭并不是正规的，这一点孙雪健凭借经验和自己的了解很快就知道了，在常委会上孙雪健提出来有些公安干警不太合格，最后被刘大柱否决了，刘大柱作为市长，在常委会上还是比较说得上话，而且市委书记洪光发因为一方面在市里是一把手，二来到省里已经成为势在必得了，所以市里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刘大柱说出意见的，他是不愿意过分干涉的。 李科长想起来后来刘大柱和他说起这件事情，心里对于孙雪健产生了一些忌惮，毕竟对方是袁自立看重的人，但是同时，他的内心第一次产生了膨胀心理，刘大柱的支持吗，让他终于开始产生了一些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和第一人民医院宋主任勾搭上就是一点。 李科长掏出电话直接拨通了刘大柱的电话：“刘哥，我现在正在香格里拉这里调查一宗案件，可能是遇到了咱们的同志，他们的态度不是很好，您看。。。。” 说道这里他想让刘大柱表个态，电话另一头的刘大柱正在办公室看医改的文件和一些其他下面反映上来的问题，他本人虽然刚开始的政治觉悟不高，但是几十年下来，也有了很大提高，做事能力方面至少可以和市委书记洪光发这类人物同台竞技，刘大柱的电话让他有些疑惑。 最近一年里面，刘大柱有一些变化，具体说起来还是因为那次孙雪健谈到公安干警中存在一些不合格的人员被自己否决了，当时这件事情又透漏给了老李，没想到对方就有了些变化，和一些市里省里一般官员开始来往起来，这并没有什么，但是有些场合也开始出现起来，刘大柱就开始警惕起来，毕竟老李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了，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既然是咱们的同志，人家不清楚你的身份，态度有些不好可以理解嘛，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客气一点说话，别太冲。” 李科长被刘大柱的话说的有些纳闷，他想了想说道：“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但是他们还没有一点收敛。”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一副抱怨的样子，实际就是火上浇油，刘大柱不咸不淡的态度让他有些不舒服，现在是自己被欺负了啊。 刘大柱听到他的话，想了一下，老李在市局做科长，说起来这官职不大不小，一般人知道后，起码也要给点面子，可是听这意思，对方竟然不买账，刘大柱警惕起来，他挥了挥手让秘书出去，然后才问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你看清楚了没有，不要招惹到不该惹的人，最近中央的领导，北京的人都在南方省活动，真的惹出了事情，不要说我，就是省里也兜不住。” 李科长看了一眼一副悠闲样看他打电话的众人，后背打了一个啰嗦，他想了一下，我明白了，然后挂上了电话，给其他在酒店的同志挂了电话。 至始至终，史玉生都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很快就有几个市局的同志也过来了，几个人走过来先和李科长说了一下话，然后这才查看了一下宋主任的伤势，手臂居然骨折了，几人都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秘书。 这时候一个警察看到史玉生，眼睛突然移不开了，感觉有些眼熟，但是有点记不起来是谁，在他看史玉生的时候，对方也看了他一眼。 警察立刻想起来对方的身份了，前任卫生部部长，和南方省省长袁自立的关系不错，他迅速走到李科长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遍，这时候李科长已经慌了，现在才想明白，一个a大队的退下来做秘书的，老板能是一般人吗？ 李科长愣楞的站在原地连接下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其他几个警察已经明白史玉生的身份了，默默的从房间走了出去，门口的三个保镖也没有说什么，几个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史玉生这时候才开口了：“李科长，这样吧，这次的事情希望你能记住，还有我希望以后宋主任这种人你就不要和他打交道了。” 史玉生今天主要针对的是宋主任，而且现在自己已经退休了，虽然余威犹在，但是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的太难看，这个李科长和市长刘大柱认识，嚣张跋扈，也是要迟早收拾的，不过这个不是自己的任务了。 （求鲜花，我上传了，然后订阅去看看错别字，在后台看真难受啊，希望你们现在没点开看。完毕，上班班） 第901章 反腐矛头 躺倒在地的宋主任已经明白什么了，官场上面的一些门道他是清楚的，眼前的老头绝对不是一般人，看着李科长夹着尾巴从包间走出去，他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无边的冰窖。 在医院工作的时候，他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是谨小慎微的，就是这次副院长被调查，采购科的两个同志出了事情，他表面上处事波澜不惊，心里实际上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刚好有两个北京来的朋友，想请他们帮帮忙，前提是把林倩送出去，但是没想到现在搞成了这幅摸样。 “我错了，林倩的事情。。。。”说道这里，宋主任感觉自己还完好的一只手生疼，原来是被赵秘书踩在了脚下，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以前自己做副主任的时候，主任都一脚可以踩死自己，眼前这个老头就李科长的神色而言绝对不是副院长那个层次的，这个时候他已经慌乱了，完全顾不得一切，甚至记不起眼前这个相貌平平却不怒自威的老人正是前任的卫生部部长，若是在任期间，出行一趟地方，武警全程陪护的角色。 史玉生笑了笑，他这笑容多半带着讽刺：“你没错，是我错了，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下面的情况，养了你们这一批混蛋。”他说话的时候，一脚踢开了抱住他大腿的宋主任。 “蛀虫我从来都不怕，但是姑息养奸，大罪大恶，我一样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过。” 三个保镖在史玉生的指示下，拉起宋主任就朝外面走去，刚刚的几个市局警察都还在，看到包间里面的人出来，脸上已经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刚刚他们已经给宋达宏打过电话，详细描述了这边的情况，领导之间的最讲究的还是关系和后台，这个时候告诉孙局长，相对而言，还是宋达宏比较合适。 “这次的医改问题是公安局和卫生部门协同查办的，这个人你们带走吧，具体材料很快就会递过去的。”赵秘书这时候走出了包间，对门外的几个警察说道。 “史老，我们宋副局长马上就到，您要不要等一下，他会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宋达宏？”史玉生奇怪道。 “嗯。”几个人默许的点了点头。 史玉生摇了摇头，“今天的事情你们和他说一说就行了，我还有事，就算了。” 史玉生带着林倩二人和三个保镖从包间走出来，酒店的经理已经赶了过来，在门口看到宋主任的惨状，并没有大惊小怪的表情，只是让几个服务生处理了一下现场的情况。 他早就知道史玉生的身份，早就吩咐过下面的人要细心对待，还好酒店方面这次没有惹出什么大乱子，就是这样他还是粘了上去：“史老先生，这次我们服务不周，你多多海涵，吃饭的钱就算我们请了。” 史玉生没有说话，赵秘书直接摆了摆手，“吃饭的钱还是要付的，至于餐具损坏的，就找宋主任出钱赔偿吧。” 五星级酒店，而且还是南方省最著名的香格里拉，一些人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一些熟人是记着的也迅速赶了过来，到场的时候，包间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就是地毯已经换成崭新的了，心里正失望之余，领导打来电话一阵训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灰溜溜的回去准备别的材料了。 史玉生在酒店发威的事情传的很快，即便是仅仅限于官场上，但是很多人已经看出了一些风向，最近市局和省公安厅还有就是卫生厅都没有闲着，这个时候又单独出了这样的事情，有心人就把这些联系起来，综合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医改渐渐有愈演愈烈的情况，事情恐怕要从第一人民医院开刀。 宋达宏正在办公室看材料，有举报材料，也有调查出来的一些材料，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局里的人打过来的，他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立刻就明白过来事情有些严重，史玉生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公众场合发脾气，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踩一个医院主任。 真正要说起来，就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史玉生恐怕都看不上眼，何况是一个主任，警察的描述让他联想到了一些事情，而且孙雪健前两天给徐义玺专门就最近的一些情况打过一个电话，袁自立对于医药代表着方面的事情提及了两次，事后这件事孙雪健还和他单独谈过。 两天时间的调查，出现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之中有些甚至都是宋达宏以前从来想都不敢想的，第一人民医院一些领导把个别医务人员当做自己的肉yu工具，更有甚者，以威*利诱的方法让医药代表，一些药品公司的销售人员成为自己的*宠物。 这其中牵扯最主要的还是一个字：钱。 宋达宏不敢掉以轻心，他挂上电话正准备驱车前往酒店，又被告知，史玉生已经走了，他想了一下，史玉生估计袁自立的身份，就是自己去了他也不好发威，反倒尴尬，想明白了这层问题，宋达宏并没有从车上下来，最近的一些问题实在是很多，这段时间人大委员们又开始把反腐败问题推了上来，这其中的意思他是清楚的，花都市市长刘大柱的儿子在市里开了一个繁华地段开了一家洗浴中心，事情就出在这个上面，市里的几个领导之间都有些不对付，市长刘大柱现在俨然有点大权在手的感觉，然而市委书记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又不怎么关心，矛盾便出来了，大家矛头直指刘公子的洗浴中心。 要说起，这种借老子名头经商做生意的刘公子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可是让宋达宏记忆深刻的是，刘大公子这个人的性格，怎么说呢，太过耿直了，和刘大柱截然相反，这也是宋达宏为什么在多次接到举报之后都没有采取撒网式的搜查，见过刘公子的都可以明白一件事，这家伙搞不出什么门道，歪门邪道。 不过凡事挂上官二代就很难说了，就算是自己和袁自立的关系，宋达宏也清楚，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朝着自己吐口水，这个事情还真的是中国国情。 反腐败的劲头在市里是一天比一天高涨，就在昨天晚上刘大柱亲自作出了批示：洗浴中心，不管是谁的，都要严格查处，有问题的可以直接由市局处理。 作为常务副局长，宋达宏是第一个得到指示的，当然其中较早知道消息的，恐怕办公厅的人，还有几个市政府的处长都是知晓的。 对于这样的指示，宋达宏自己都是有些为难的，刘大柱的性格，就算儿子真的有问题，也能够事先通知，何况这个刘公子是真正的在做正规洗浴中心，那里宋达宏最早的时候去微服私访过一次，的确是比较干净的。 不过这种事情好比寡妇门前是非多，不是黑的也能给你说成黑的，刘大柱这次的指示恐怕就是要打那些市委市政府攻击自己的领导，宋达宏想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他决定去找找袁自立，已经几天没有见了，拜访一下也是好的，想了一下不能空手而去，宋达宏开着车子，回到家专门带上了前几天别人给他送的“朵贝之春”茶叶，这种茶叶是产自贵州一个山区的，属于原生态绿色食品。 （求一下鲜花，怎么说呢，昨天睡过头了，晚上睡了会，起来两点多了，废章节忘记传，全勤都没。。今天又忘记保存，晚点还有一章。有鲜花的给一下，马上爆掉上面的） 第902章 生日 袁自立回到别墅并不想休息，想了一下就准备出去走走，经过生态园的时候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似乎正是李嘉怡。 他就走了过了去，看了一下果然是李嘉怡，袁自立问道：“在这里干什么呢？” “拍电影啊，不过他们都进去了，我出来透透气。”李嘉怡说这些话的时候开始脸色有些不好，后面就恢复正常了。 想起每次李嘉怡看见自己的神色，袁自立心里有些微微不舒服，女人表情变现在脸上的时候男人真的有些不爽，不过他不想说什么。 “有什么事情吗？”袁自立问这话有些一语双关的含义。 李嘉怡想了一下：“我的戏份已经玩了，而且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我给导演打个电话吧，我想回家。” 袁自立点了点头，最近不知道是压力越来越大还是怎么回事，没事就想起李嘉怡。 到李嘉怡那里的时候，袁自立看到房间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蛋糕，他有些纳闷：“今天谁过生日？” 李嘉怡嘟囔了一下嘴：“你说呢。” 袁自立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她的生日。 “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我出去给你买。”袁自立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感觉没有多大的用心，官场上面的时间久了，说一些话，做到和说出相差的时间往往太远了，而且最近几年都是下面的人去做事了。 “不要了，反正蛋糕已经有了，你就好好陪我过生日吧。” “那好吧。”袁自立后面本来想说，今天不能留在这边了，因为他也知道，最近的事情很多，下班之后难免有人要找自己。 两个人进入房间，方才感觉屋子里面的温度有些上升，李嘉怡已经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在了袁自立身上，两个人靠着卧室的强一阵激吻，袁自立已经是此道高手，并没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倒是李嘉怡显得气喘吁吁的，等到袁自立把她从怀里放下来，芬芳的香气还在四处弥漫。 袁自立想女孩子大概就是这样会可爱一点吧，他们富有激情，至少比自己懂得享受生活。 “我记得你有一段时间没去剧组了吧。”袁自立想了一下问道。 “有一段时间吧，我也不知道干爹有没有告诉你我的生日，反正他昨天也没有来看看我，他最近好像挺忙的，我就在屋子等你给我打电话，可是你也没有打电话，剧组的导演又说有个戏希望我特别演出一下，剧组的都是新人，想要走出位不容易，如果开头我能够露个脸也许会有不同的效果，这也是很多导演这么做的。” “所以你就来拍戏了？” 袁自立笑了笑：“你干爹说你这前一段时间导演打电话过来从来都说自己没空，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做演员这个事业，知道的人都应该明白，长时间不上镜，很快就被粉丝遗忘了，不是有句歌这么唱来着：新人更比旧人多。。” 李嘉怡挥舞着小粉拳在袁自立的胸膛上面捶打了一下，但很快就觉得有些不妥，收手了。 “你真坏，不过你能给我过生日，我就非常高兴了。” “你如果早点告诉我的话，兴许我还能够给你带点礼物。” 仅仅是如果，袁自立也明白，一切都是假设上面。 李嘉怡轻轻一笑，“南方省省长能够给我一个人过生日我也知足了，以后等我有了儿子，我还可以告诉他，妈妈当年。。。。” 李嘉怡说道儿子两个字，袁自立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尴尬了，女人心海底针，他不知道李嘉怡是不是有那种想法，但是谁能保证呢，自己已经撒种满天下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到了南方省，想要攻击自己的人不少，童建国更不是善茬，以前是自己低估他了，现在全国严重打击的就是官员养情人，这件事情要是给云海艺知道，兴许没什么，但是真的要给中纪委的头头脑脑知道，面子上毕竟是不好过的。 袁自立不禁又想起了柳晋，还是一切重点放在他身上吧，不求辉煌无数，但求独一无二。 李嘉怡说着，声音就有些不对了，袁自立知道她心里有时候也会苦闷一下，这种生活并不同于常人，上次吃饭的时候，办公厅一个同志开玩笑说，所谓正常人的生活，就是性生活。 袁自立后来想了一下，有那么一层含义，但是人和人之间的交流也不是那么简单可以描述的，尤其是亲密的人之间。 两个人的嘴唇再次挨在一起，袁自立感到这次李嘉怡温顺的好像一只小绵羊，两个人的嘴唇轻轻的挨在一起，很温馨。 有那么一分钟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然后开始给李嘉怡过生日，点了红蜡烛，关了客厅的灯，袁自立突然感觉有些轻松，以前的时候，他常常喝酒，但是每次都仅仅有点醉意，那种感觉是他最喜欢的，可是这么久过去了，现在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能够思想上面放松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喝点酒吧。”李嘉怡打开了一瓶红酒，袁自立没看上面的牌子，但也知道价钱非常昂最，像李嘉怡这种女人也很喜欢收藏一些洋酒，他是知道的。 袁自立拿起高脚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味道很好，但是说不上来那种很另类的感觉。 点了蜡烛之后，袁自立想了一下：“许个愿吧。” 李嘉怡变很虔诚的开始许愿。 袁自立本来想唱个生日歌给她的，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如果是十年前，或许自己真的会干这种事情，但是现在不行了，四十多岁的人，就要做出一点同一年纪段人该做的事情。 “生日快乐。”两个人吃下一口大蛋糕。甜甜的奶油味让他有些不知名状的感情。 袁自立想起了自己小一点的时候，那时候，奶奶过生日，父亲便会买一个大蛋糕，上面有很好吃的奶油，袁术海从来都不让袁自立先吃，倒是奶奶每次说她人老了，不喜欢吃这些甜甜的东西，现在想来那是奶奶撒的一个谎，但是那个谎言陪着袁自立一直走过了整个少年时期。 （对不住对不住。。。） 第903章 刘大柱的狡猾之处 宋达宏去找袁自立的时候，一个影响重大的案子被花都市公安局接管了，这件案子本来是分居调查的，只是到了最后，一个线索，让所有人的呼吸开始凝重。 “袁哥，你刚刚回来？”走进屋子的时候，宋达宏看到袁自立正坐在客厅喝茶。 “是啊，刚刚出去了一趟呢。”有些事情他并不想去否定，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否定，宋达宏也许在某种意义上知道自己和李嘉怡的关系，正如袁自立想的一样，让童建国抓住这个把柄，最多让他在中央领导面前面子上不好过，宋达宏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宋达宏作为市局的副局长，本来也是有这种特权的，做官的如果真的只有一个女人，那才有些奇怪呢，如果不是袁自梅的身份，宋达宏会不会有个小情人，也说不定，不过袁自立对这件事并不太关注。 “前几天有朋友送了一些茶叶，我听自梅说您也喜欢喝茶，就带来了一些，都是原生态的农产品，贵州那里产的。” 宋达宏为了让自己的茶叶拿得出手，特意加重了原生态三个字，在他看来袁自立的好东西肯定不少，但真正绿色的却不多。 袁自立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看着宋达宏：“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能给你解答的就点一下，不过你的位置，许多问题不必太担心。” 袁自立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宋达宏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在方向上都错了，他以前也是努力的工作，甚至有一段时间比现在更加努力，但是一直郁郁不得志，知道袁自立从市委书记到省长，这中间自己的待遇才隐隐有了上升，袁自立到南方升之后，自己更是因为表现突出成为了常务副局长，作为他自己，心里突然有种明悟，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努力就一定会有上升的空间，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错了。 想通了这些，宋达宏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心里快乐的笑了笑，公安局的事情并不好做，有些时候，甚至让他感到很烦，那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也许应该轻松一些，他想。 两个人随意聊了一会，宋达宏已经渐渐放开了。然后他就说到了关于刘大柱儿子的事情，刘公子开的洗浴中心现在已经进入了市委的重点关注对象。 袁自立笑着问道：“刘大柱同志怎么给你说的？” 宋达宏有些惊讶，他还没有提及刘大柱的指示，作为袁自立，南方省省长更不会去关注这件事情，难道说是徐秘书告诉他的，宋达宏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看着宋达宏一脸不解的样子，袁自立问道：“刘大柱同志有一个爱好，市委市政府，包括人大政协的都知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达宏点点头，“刘市长这几十年时间据说每天早上要早起半个小时去练嗓子，有时候还拉一下二胡。” “但凡爱好音乐的人，都属于文艺范畴了，他们爱好自己的名声就好像动物爱护他们的皮毛，即使是他们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那我按照他的意思应该也查不出来什么，还要白跑一趟？” 袁自立摇了摇头，“花都市经济发展速度在全国屈指可数，就繁华地段的商业价值而言也相当高，刘公子的洗浴中心开办起来没有多少时间，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他洗浴中心，这其中的原因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实际上这也是他的过人之处，这次你去查，我估计他肯定会找你的。” 袁自立现在已经是一方大员，从政者的家属从商并不少见，虽然国家三令五申但是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屡禁不止的，刘大柱的儿子虽然相对于其他公子少爷要耿直一些，但是他的商业头脑一点也不比刘大柱的钻营头脑差。 一个市长，袁自立现在还没有空理会他，花都市的很多情况据说都是由刘大柱负面*纵产生的，唯一能够直接去干预这种局面的只有一个人，花都市市委书记洪光发。 宋达宏有些云里雾里，对于袁自立的指点，他还是有些不明白：“那到时候他提出什么要求，我要不要答应？” 袁自立笑了笑：“达宏，其实我知道你在花都市时间也不短，有那么些人自认为掌握了你的脾性，刘大柱的儿子如果找你，你一定记住正面推脱掉，不要怕拂刘市长的面子，洗浴中心花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刘公子肯定想卖个好价，这是必然的，恐怕他老子也清楚这件事，才会给你下达这种命令。” “要卖掉？”宋达宏低头想了一下，很快暗赞刘大柱这步棋走的高明，洗浴中心要卖掉的话，那一切就说的通了，自己去查，刘公子说起这事情，自己必然感觉有些惭愧，以自己的性格兴许会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到时候，他就可以借着省长妹夫从中周旋这个旗号把洗浴中心给高价倒卖出去，而且他又是刘大柱的儿子，没有人愿意得罪他的。 想起来此之前的迷惑，一下子就拨云见日，这次来拜访袁自立果然是没错的，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可是外面的人就是看不进去。 袁自立没有在说话，两人喝了一会茶，宋达宏想起来史玉生发怒的事情，他想了一下还是告诉袁自立了。 “史老爷子那边的事情早前了解一些，你查你的案子，违规严重的该抓就抓，这件事情就不要管了，总的来说还是有些复杂，史老估计是不想让其他人搀和。” 袁自立说完这些话，宋达宏才感觉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省部级的领导，就算真的退下来，在很多事情上面也是有发言权的，对于领导不怕他找你提出问题，就怕领导对你产生看法，官场上面的事情，无数条关系纽扣在一起，有的人可以连升三级，有的人一辈子可能就是个科级干部。 第904章 意外事件 宋达宏的电话响的毫无征兆，甚至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平时因为工作的原因电话铃声调的比较大，今天才发现有点丢人。 电话另一边是孙雪健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这让宋达宏的眉角不由得一跳，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猜测。 六年前。 林远是在十字路口看到那起车祸的，当时和他一起目睹车祸发生的还有自己的一个表弟，他们两个人那会在同一所高中上学，车祸是表弟先发现的，他的眼镜比较好，而先比而言，林远有些近视。 车子是在很短的一瞬间撞到了一个行人，那个人在天空盘旋着飞出好远，掉在地上的时候嘴角不断溢出血来。 司机撞人之后，立刻掉头准备从林远他们所走的这条道路上冲过去。 林远和表弟喊叫着，他们希望司机停下来，在新闻中，大多数交通肇事者的不负责任直接导致了受害者的死亡。 那个司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汽车吼叫着冲了上来，林远什么都没有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站在身边的表弟。 交通肇事者最终还是跑掉了，表弟没有任何事，甚至是一点擦伤也没有。 而林远则因此而全身瘫痪，他的伤病一直折磨了他六年，在这六年中，他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而且渐渐开始恶化，他的父母因为工作把他放在了养老院里面，即便是这样还是花了钱走关系才进去的，真正的康复中心，一年几十万，他们根本承担不起。 六年的光阴冲淡了一切，林远的表弟甚至都去了国外上大学，直到在那里谈了女朋友，可是林远一个人静默的坐在养老院的轮椅上，甚至太阳晒得他皮肤生疼，他自己都不能动一动，脊椎坏了之后，他大部分器官已经开始退化，因为没有人帮助活动身体，六年的时间，他甚至看起来已经融入了那个养老院。 直到有一天，领导要来检查工作，养老院的院长给他们放了电影，那个电影中一幕车祸，让林远的手动了起来，然后他开始醒过来了。 养老院很快向上级领导汇报了这个奇迹，并大加赞扬的表述了他们工作中心的护工是如何悉心照料这些老年痴呆者，还有林远这种没人要的孩子，如何获得重生。 养老院在一段时间内变的极度活跃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林远似乎又昏睡了过去，不过他的皮肤开始渐渐有光泽起来。 直到案件的爆发，花都市公安分局首先接到报案，然后他们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最后上报了市局，由孙学健他们接手。 市公安局，宋达宏坐在首位，孙雪健已经因为那件事去了省公安厅。 “说说是怎么回事？” 案件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可是宋达宏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他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再听一遍，就好像看恐怖电影，很多人心里非常害怕，可是他们还是硬着头皮去看。 “凶杀案是最先在养老院发生的，那个院长和他的助理，凶杀现场应该是在办公室，凶手用手术刀把尸体切成了接近两千多片。”说道这里解说员停顿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宋达宏。 宋达宏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什么叫做应该是？分局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血液痕迹恢复没有做吗？手术刀是怎么来的？这些都没有线索吗？” 他说完这些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本来从袁自立那里回来，心情挺好的，可是听见这件案子，眉头不由得还是紧锁起来，分局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没有立即上报。 宋达宏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并不是分局不想提早上报，今年有个政策是关于社会与法制的，分局的局长大概还想争一下，但是真的是恶性案件的话，是绝对没有可能荣获此等殊荣的。想到这里，宋达宏的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想到一会要看尸体碎片，他就忍不住有些反胃，以前这种案例在全国各地都有过发生，但是真正降临的时候，恐怕没有一个人心情会好。 “你继续说吧。”宋达宏点了一根香烟，然后他才想起来这是在开会，迅速把烟头捏灭，放进了烟灰缸。 “抛尸地点是在垃圾堆，不过这些都是分局后来用警犬才找到的，尸体切成碎片煮熟，又长时间暴漏在高温下，已经被蝇蛆腐蚀的差不多了。不过分局的侦察组后来在林远的房间发现了死者的血迹，所以把目标放在了他身上。” “林远的脊椎六年前就出现了问题，也就是说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成对身体的恢复，而且根据分局的调查，疑点都出现在了林远的身上，他醒过来的那段时间，对院长和助理的眼神并不怎么友善。并且院长和助理遇害之前的一段时间，他的恢复很好，所以猜测他可能恢复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解说员的声音已经小了下来，宋达宏的脸色阴郁，一起两命的碎尸案，而且是在发生在公共福利设施场所，其造成的影响比那些个别的凶杀案更加让人胆战心惊，凶手既然可以在那么多人的范围内从容的杀人，离开，也就是说，他要杀那些单独的人更加容易。 人的脊椎一旦异常，可以出现诸多看上去与脊椎毫不相关的内脏疾病。这些疾病涉及内科、外科、神经科、内分泌科、妇科、儿科、耳鼻喉科、眼科、口腔科及皮肤科等。许多病人辗转多家医院，多个科室，疾病未能得到根本的诊治，就是由于未能解决脊椎病变的原因。 林远也是一个病人，而且比以上的更加严重。所以他可能全身都是病。 宋达宏作为一个警察对这些都是有了解的，而且在前几年，他专门还去受过特训，人体的穴位都是比较清楚的，何况是最重要的脊椎，要说林远的身体真正的恢复，宋达宏感觉有些不可能，而且他感觉林远的案件隐隐约约和医改中有那么一点牵连，但是是什么地方串不起来。 林远的脊椎出事之后，只是接受过常规治疗，这种治疗，让他最多可以在能力爆发下，身体稍微移动，所以更不用说是杀人，还把尸体切成碎片，这耗费的人力，就是正常人估计一天时间也做不完。 （估计不少读者讨厌我写这类情节，其实我个人认为调剂一下也好，而且医改的问题上面，或者是服务于民众，主要还是展现出那些无数生活在底层，黑暗下的人。要是真不喜欢，在书评区提出来，我就不写这方面了。） 第905章 敬老院 孙雪健去了省公安厅，不过省厅最近一直都在忙着配合卫生部调查关于医院医药公司，还有一些相关的医务人员，这其中当然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一些相关领域的专家教授，下面部门根本是没法做出决定的。 人手相当紧张，而且这样的案子按照程序来说只能先由市局处理，虽然孙雪健言辞恳切，还是没能请到人，省厅的痕迹专家，还有犯罪心理学的教授都是相当宝贵的，但是孙雪健也明白，只要省里没发话，这些人现在甚至可以在家里睡大觉或者参加那些毫无营养的会议，也不会来调查这种案子。 院长和院长助理的死亡现场虽然确定了，甚至是凶手也几乎确定了，不过林远自从案发之后也消失了，分局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参与调查，就是卷宗也堆满了几个档案柜子，分局当然是明白这种影响比较大的案子办成以后的效果，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办成，除了死亡现场和林远那极少的资料，一无所获，就是照片也没有，养老院当初为了规避嫌疑并没有将他算在62个老人之中，档案自然是无法调取，虽然市局在林远家里找到了他六年前的照片，不过对于瘫痪了六年的人来说，那根本就没有作用。 “他父母怎么说？”宋达宏想了一下问道。 “似乎他们已经忘记了有这个孩子，当初养老院的时候，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林远可以活六年时间，所以和养老院采取的是一次性了结，而院长只需要把林远归入养老院的负责名单中。” 宋达宏想了一下，这样来做并不是很难，对于养老院的领导，大多数都是县里升职上来，没有任何希望在市里进一步上升可能的官员。 林远的命运的确够悲惨，宋达宏想，六年前，也许他还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车祸现场的情况描述清楚，但是到今天，他想要说一句话恐怕也是相当困难的。 以前宋达宏陪着领导们去养老院检查过工作，那些护工们看人的眼神中充满的并不是爱，而且对于他们来说，长久的压抑生活，照顾老人们的吃喝拉撒，微博的工资，都是他们无法对这项工作产生眷恋的理由。 “也许正是当初司机逃匿之后造就了他如今的惨剧。”宋达宏心里想，当时的卷宗他看过，那个司机开的是一辆跑车，价值大约上百万人民币，如果能够支付医疗费，哪怕是一些赔偿，林远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究其根本还是人心的问题。 不过宋达宏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这个问题，晚上回去的时候他没有和袁自梅说起这件事，袁自立更不可能。 一个瘫痪六年的人，也许他最近有了一些起色，可是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站起来的。 客厅的桌子上面放的是一些国内外典型的变态虐杀案件调查汇总，这些都是局里的内参，因为影响深远，甚至一般的警员都不能接触到。 宋达宏是第二次看这个，不过是第一次认真的看，上面的杀人手法骇人听闻，相对而言，尸体切片已经成为比较普通的了，上面将这种手法归结为虐尸，也就是犯罪嫌疑人可能有虐尸癖这种精神病，当然也可能不是精神病，上面介绍的最凶残的犯罪手法还是活着的时候折磨人，各种各样的折磨手段，但是保住受害者不死，吊着一口气，直到犯罪者满意才杀死他，再次过程中，受害者会有不止一次的求死，所以上面又有专家把这种实施犯罪的杀人者归结为那种长期生活在压抑，在生活中无比卑微，习惯性的满足别人各种要求的人，他们很可能已经丧失了尊严，所以在看到别人求自己的时候，会有一种特别的快感。 看到这里，宋达宏突然笑了一下，他不禁觉得这些犯罪心理学专家也是普通人，他们上面描述的，在花都市那些棚户区，甚至是很多地方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在这个社会中，似乎有些情况已经再说难免了，而且就是他宋达宏，花都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有时候也要丧失尊严，不过上面说道的这种情况他也明白指的是那种特别严重的，不过这种人也很多，妓女或者那些常年在外风餐露宿行乞的乞丐，大多数人恐怕已经没有了尊严。 林远会躲到哪里去呢，他心里想，这样一个全身基本上已经瘫痪，有着伤病，随时享受着病魔折磨的人，应该一直都是很清醒的，当然那只限于思想，对于他杀人，宋达宏心里给了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就是他否定了这一点，但是是谁杀的人呢。 宋达宏想了想，再想了想，一无所获，袁自梅已经做好饭了，她走过来拍了一下宋达宏：“老宋，吃饭了，想什么呢？” “有些事情，现在没有胃口，我想出去走走，对了，敬老院离这里不远吧。” “不远，你要去那里，那些老人真的挺可怜的，不过估计这方面的工作要等医改以后吧。”袁自梅叹气道。 其实宋达宏直到敬老院在哪里，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老婆，听着她的声音，心里就感觉舒服了好多，华夏人口老龄化问题已经日趋严重，那些常年为了自己的生活而把父母寄养在养老院的人不少，宋达宏心里想，这些也许真的是个问题呢。 不过市政府是不怎么关心这些问题的，他自己又不想让别人感觉到越俎代庖。 从家里出来，不知道走了多久，宋达宏终于看到了那大门上面足够有气势的几个字，反哺堂敬老院。 门口的保安不知道哪里去了，他顺着大门一直走了进去，现在已经是七点多了，虽然天还没黑下来，不过已经有些冷了，两个老人还坐在轮椅上，宋达宏感觉他们有些冷。 大概是案发之后，护工们怕晦气都不在这里干了吧，他们这这里干活最多也就是图个安稳，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谁心里都怕，何况是这种惨无人道的凶杀案，分局的无力恐怕也是加剧这种恐惧的根源。 宋达宏走过去，他想了一下，推起来其中一个轮椅，超里面的休息区走去。 对面走过来一个女人，两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女人脸上露出了微笑：“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宋达宏点点头，女人长得很漂亮，但是没有胭脂水粉的感觉，相反，莫名其妙的感觉和这些老人一样历经风霜。 “今天随便走走，结果就走了进来，上次和几个同事一起来看过，这些老人家太可怜了。” “是啊，自从。。。”说道这里女人突然不说话了。 “你是说凶案吧，我也听说了。”宋达宏笑了笑，但是他感觉自己的笑容有些勉强，在局里，谈案子的时候为了舒缓气氛已经习惯了这种动作，可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他感觉自己的笑容似乎有些可恶。 没有想到对方并没有在意。 “那件凶案之后，敬老院的护工差不多都走完了，本来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了，但是副院长找我谈话之后，我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怕了。” 漂亮女人说道，这时候宋达宏才判断出他的年纪大约有三十岁左右，比自己要小很多。 “我是不是很自私呢？”女人问道，宋达宏距离这么近，隐约闻到了她身上的一股香味，但是不像是女生香水味，倒像是沐浴露那种味道。 也许她刚刚洗过澡，他心里想，在这种地方，也可以理解，女孩子嘛。 “只有你一个人吗？”宋达宏突然想起她刚才的话，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话，笑着帮一个老人把放在了轮椅外面的手重新放好，“警察局的人来了几次以后，这里的老人，大多数都已经被家里人接走了，剩下的也不多了。二十多个，不过我一个人忙活起来，还是有些麻烦，太阳下去的时候开始送他们回房间，一直要忙活到现在，天气冷了，老人们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了。” 宋达宏习惯性的愁了一眼轮椅上老人的衣服，似乎还是单衣，这也难怪，天气没有绝对转冷，恐怕敬老院对于这一点有时候也无能为力，财政上面在有些事情上从来都是大手大脚的，但是针对这种福利性的东西，总是要再三审查，有时候托一两个月，那都不算什么。 宋达宏本来想骂一句：“市政府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但是他最终还是沉默了一下。 “你家里人同意你在这里面做吗？”宋达宏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怜香惜玉起来，甚至有点自相矛盾，这样出色地女人真的不应该呆在这种地方，正常人感觉有些委屈了，即便是去幼儿园那种地方也不错，人总是对于落幕和开幕有不同的见地，也许这就是自己渺小的自私的想法，宋达宏心里想，他一方面有些期盼女人换个地方，但是另一方面真正的为这些老人感到心痛，他们之中有些是没有子女的，但是绝大多数呢，甚至他们之中可能还有战争时期的优秀战士，等到他们垂垂暮年的时候却要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度过。 漂亮女人脸色突然变的有些难看，她主动岔开了这个话题：“你以后有空吗？我一个人在这里挺无聊的。” 宋达宏感觉脸微微一红，“抱歉，不过说起空闲时间来，我还真的很多的，我的工作。。。。是销售，没什么实质内容，有生意就去谈，在外面跑的。我以前想过来做义工，但是好像没有这方面内容，也就放弃了，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他本来想说自己是公务员的，但是想了一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这里的人都对这类人已经不感冒了，院长根本上还是个公务员，而且不用丝毫的怀疑，一发生这种事情所有人立刻就走了，那就说明这个院长在所有人印象中真的不好，他们之间都是只有利益的驱使。 （需呀一朵鲜花，嗯，就是这样的，谢谢，没收藏的记得收藏下，我想看看到完本能不能到达两千收） 第906章 洪光发的思考 洪光发坐在办公桌前面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些资料，市长刘大柱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己作为花都市的一把手，虽然对有些事情上放开了，可是这并不代表着自己不管了。整个花都市市委里面刘市长的资格算是比较老的，他手下的李科长在市局本来说都不合规矩，上次孙雪健在常委会上提出来这件事，刘大柱否定了，事后，有人专门给洪光发提起过这件事，孙雪健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花都市公安局局长，分量并不轻，刘大柱丝毫没有顾忌他的面子，直接否决已经让一些常委看不过去了，而且谁都知道孙雪健现在的位置是谁给的。袁自立也不好惹，刘大柱的事情他难道就没有关注过吗？ 洪光发可以忽视任何人的态度，可是作为省委常委，袁自立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一直都不可抹去，不怒自威，平易近人，这两个本来看似完全不想当的特点集中在他身上，已经说明袁省长不是一般人了。 刘大柱在市委常委中一直都是比较高调的，这其中的一些情况，洪光发曾经专门研究过，一来是自己恐怕在花都市待的时间不会太长，二来，刘大柱这个人任人唯亲这一点虽然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是也培植了一批自己的势力。 刘大柱作为市长和自己分管的工作内容不同，但是作为市委书记，省委常委，洪光发还是比较关注这些的，人大和政协一起提出来反腐败的时候，洪光发早就知道，对于刘大柱之前的一些想法他不是很清楚，所以他想要借着这件事情，看一看刘大柱的表现，结果他的确高兴了那么一下，但是很快，洪光发就感觉自己的老脸挂不住了，这个刘市长还真的是自作聪明，他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他儿子那个洗浴中心虽然没有乱搞，可是他现在打的算盘是怎么样的，洪光发已经看出来了，借机发横财，花都市作为南方省的省会，集荣耀与一生，同时也是各界关注的焦点，这么做实在是太不低调了，就算他儿子的洗浴中心卖掉了，反腐败前期成功了，实际上骨子里还是算是失败，而且绝对是很大的败笔。 宋达宏作为刘大柱亲自点名的人去了刘公子的洗浴中心扫黄，回来的时候还专门给自己汇报了工作，这是刘大柱的意思，宋达宏是袁自立的妹夫，谁都知道，刘大柱是想借着宋达宏，确切的说是借袁自立来让政协还有人大那些老家伙闭上嘴，可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宋达宏在政治方面的天赋不是很高，主要原因是因为多年从事的是刑侦工作，可是袁自立不能忽视，刘大柱这招以虎制狼的招数自己以前不知道用过多少次，官场上面自己能量不能足够施展的时候，这一招的确不错，可是要看对象。 宋达宏给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并不仅仅汇报关于洗浴中心的事情，杂七杂八的事情不少，甚至还有一件碎尸案，不过这些都不是洪光发关心的，他在宋达宏汇报完工作之后，专门和对方聊了一会，就当下的一些问题，洪光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宋达宏绝对已经找过袁自立了，至少在理念上面，他不小心透漏出来的东西，让洪光发吃了一惊。 洪光发这么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很不容易，他之前在省办公厅呆过，之后去了下面县里做书记，也算不容易，但是这样的升迁历程都还是像他这种官二代专属的，花都市真正从基层爬上来的官员不少，可是核心官员也不多，常委之中，就他目前知道的，刘大柱是一个。 从基层上来的同志能够吃苦，洪光发记得自己以前在党校和一位同学聊天的时候谈到，但是基层上来的人，也有一个很大的诟病，他们有时候，头脑一发热，就觉得自己现在的同志和下面的同志没有多大区别，这一点错误直接决定了他们对待对方时候的从一般的智商出发。 在基层的时候，你想要做什么，只要比自己的对手多想那么一层就可以达到目的，可是越往上，你要面对的都是身经百战，至少能够进入常委核心班子的，都不是简单的人。刘大柱是真的错了，洪光发痛心的想，他不喜欢刘大柱，一方面是自身的优越感，另外一方面当然还是对方的为人处世。 可是花都市的常委班子说白了就好像一个班级，自己算个班长，刘大柱好比副班长，副班长出了错误，班长也是跑不掉的，刘大柱手下那个市局的李科长则是更加离谱，在香格里拉酒店里面公然的得罪了前卫生部部长史玉生，这个消息还是另外一个副书记告诉自己的，这是找死，想到这里洪光发就感到有些头大。 花都市的常委会会议之前，洪光发参加过几次，让他最记忆犹新的还是前段时间，袁自立刚刚上任南方省省长的时候，由刘大柱主持的医药会议，这方面是刘大柱主管，在市里的常委基本都参加了会议，市委的两个副书记还有自己，当时华湘的医改刚刚失败，相对于袁自立初来乍到，这个时候有些话说出来都要注意一些的，至少洪光发觉得是这样的。 洪光发现在还记得，刘大柱铿锵有力的声音不止一次说道，华湘的情况只不过是一次经验，而作为南方省的省会，花都市必须走在前面，做出好榜样，这样的话，怎么听都感觉有些大逆不道，这是要拆袁自立的台吗？这种回忆，最多就是发发宏远，讲讲励志，老生常谈，市委常委重要的会议大都是按照中央的文件中心思想，老生常谈，一般没有人打破这条定律，说错话的后果有时候很严重，可是刘大柱偏偏不这样做，洪光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打断刘大柱的话，讲了一些其他内容，这都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习惯了，以往他从来不会这样做。后来，常委会议他就很少参加了。 后来，对于刘大柱的情况他就不怎么关心了，下面的人也知道他的意思，对于刘大柱的态度渐渐开始明朗了起来，但这些刘大柱丝毫没有觉察到，倒是越来越关心省里的动态，洪光发听说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谢谢你们的鲜花，呵呵，非常感谢了。本来接着昨天的内容写了一段了，然后还是看到不喜欢信号，就删掉了。） 第907章 一把手和二把手的谈话 刘大柱给洪光发汇报工作事情的时候，洪光发并没有表现出来有什么不妥，刘大柱上次在会议上的讲话他都可以忍，何况是他现在一些无关痛痒的表现呢。 “洪书记，今天我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是给您汇报一下关于最近市政府的一些工作；第二件我想说说自己对最近政协和人大一些同志的看法。” 刘大柱的话相当不客气了，看来他心里虽然对于儿子开洗浴中心不太赞成，但是实际上早就对政协和人大一些老同志看不惯了。 “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你坐下好好聊聊工作了，坐下吧，在我面前不必这样等级分明，你知道我的性格。”洪光发笑了笑，递给刘大柱一根烟，对方立刻就给他点上了，然后才坐下来，不过表情上隐隐有些变化。 洪光发一直都是相当和气的，无论是面对任何人，他都始终是保持着微笑，在市委他有一个外号，叫做笑面佛，笑面佛这个外号不同于笑面虎，掌中刀之类，这也就决定了一些人在心里实际上对他不太赞同，当然大多数人并不惧怕洪光发，虽然这些局限于他们的思想里。 洪光发说道等级分明四个字，实际上就是说给刘大柱听的。 刘大柱一家出去玩，在市公园见到了几个市委的科室同志，还有财政厅的几个同志，这几个人平时和洪光发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好，但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站在市委书记的立场说话，而且表现也算是中规中矩，对待市政府的同志也从来没有任何愉悦。 刘大柱看到几个人的时候，几个同志也看到了他，大家很友好的握手，这是官场上最习惯性的一个动作，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人握手，刘市长也能免俗。 刘大柱当场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是上班之后，就表示了自己的看法，看法还是对市委秘书长表示的，言简意赅的说，就是市委这几个同志没大没小，见到自己的时候没有一点尊敬的感觉，秘书长处理过各种各样的棘手事情，可任然不清楚这个不尊敬感是如何体现的，他虽然不在当场，但也能猜出来一些情况，很可能，刘大柱这次是对人不对事。 市长的意见和看法还是很重要的，很快这几个人过了几天就因为一点小事被狠狠地批评了。 后来才知道，因为刘大柱和几个同志握手的时候，对方一个人的个子比他高，长得也要比他看起来大气一些，有个市里的八卦周刊的小记者拍到了这情景，放到了报纸上，刘大柱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恼羞成怒。 洪光发是刚刚知道这个事情的，刘大柱这段时间相当注意省里的各种情况，却完全不知道重视市里的一些事情，而且他一贯以等级分明著称，让一些同志很吃不消。 刘大柱颤颤的给洪光发点上香烟之后，洪光发终于开始变得严肃了一些：“老刘，说说吧。” 洪光发没有任何指向性的说话，让刘大柱有些难堪，这种情况都是级别差距比较大的领导给下属说话语气。 洪光法这是在给自己示威么，刘大柱想了一下说道：“最近在医改中，一些医疗机构，还有干部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的建议是全盘清扫，响应省委的号召，不过这中间还是遇见了一些问题，在常委会议上一些声音提出了反对，这中间我猜测可能牵扯到个人利益。” 洪光法心里已经骂开了，前面全tmd说的是废话，要是没有出问题的那才叫奇怪呢，关键问题是作为市长，这些情况中比较特殊的例子都是要汇报给自己的，主管干部这一项是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负责的，就是袁自立作为省长，现在又全盘代理着省委书记的工作也不会说全盘清扫，现在刘大柱却这样说，这是要和全市的领导干部为敌，当然不可能，刘大柱只是想要清扫掉一些和自己意见不合，恰好出现了错误的人。 洪光法能够成为省委常委也不是草包，对于说什么响应省委号召的话，他一直都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省委能号召什么，还不是中央下达出来的文件，如果一味的只做不思考，还要他们这些领导干什么。 就好像写故事，一个好的作者可以从平平淡淡的事情中让人感到内心深处的震撼，而一个庸俗者无论什么样的选题都只能做出糟粕。 花都市的工作说起来也是如此，全国各地都做一样的事情，关键看谁能够做出独特的，让上级部门叫好的策略。 “个人利益？”洪光发弹了一下烟灰，眯了眯自己的小眼睛：“可以具体说一下是某些同志？” 洪光法眯眼睛的时候，会让很多人感到不爽，但是同样大家对这种行为还有另一种感觉，恐怕不太妙，这种动作太像是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思考另一件事。 刘大柱想了一下，说了两个名字。 他其实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在洪光法面前贴别人的眼药，会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要是不说出来，恐怕洪光发会觉得自己欺骗他，反正自己是二把手，市委书记的确在某种意义上要比自己高出一些档次，可是市委书记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刘大柱显然是在紧张情况下忘记了洪光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省委常委，而且作为南方省的省会城市，洪光发的前途一片光明。 “我们的同志，有不同的意见是正常的，干部这方面你就不要太费心了，我会注意的，反腐的事情你也不要参与了。” 洪光法这话说的就很直接了，刘大柱思维型的追问道：“为什么？” 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妥。追问原因，这是大忌。 “刘市长，我觉得你最近有点迷失自己了，市委的工作核心是什么？政协和人大都是一些老同志，很多事情如果市委决定了，他们的投票表决那都是做做样子，你比我更清楚这点，现在医改如火如荼的进行，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干部渎职问题，腐败问题，医疗机构黑幕，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们关注的核心，如何做好医改，如何给省委一个满意的答卷，如何给国家和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卷？政法工作和刑事案件都是有专人负责的，能成为花都市市委常委的我相信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 （有鲜花的给一个，前十五吧） 第908章 变化 宋达宏的心情现在算不上好，市委书记洪光发和自己这个常务副局长语重心长的谈话了，说的就是目前的一些市里的治安情况，洪光发作为市委书记和自己本来完全没有什么交集的，找也是找孙雪健，宋达宏虽然做事上面政治觉悟差一些，可是也能看出来，洪光发这是故意想要和自己贴上，洪光发是省委常委，花都市市委书记，比起刘大柱已经不是一个档次，这也让宋达宏对这个市委书记比较看重。 从市委大院走出来，宋达宏觉得后背有些湿湿黏黏的感觉，现在天气并不是太热，反倒有些冷，对于自己的这些反常，他心里很清楚，暗自苦笑了一下，有个目前在省里实权第一的大哥，许多事情似乎都和从前变化了许多。 “宋局。”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宋达宏觉得有些耳熟，停下脚步转过头去，刘大柱正一副招牌式的微笑对着自己。 宋达宏心里暗暗叫苦在，这个时候怎么就碰上了刘大柱，刘公子洗浴中心的事情已经解决，但是自己当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刘公子提出的建议，这件事情刘大柱应该也知道了，一个洗浴中心少卖几百万没什么，但是刘市长的面子折了，心里恐怕会不舒坦，县官不如现管，要是真的给自己穿小鞋，那也要谨慎对待。 “刘市长，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宋达宏伸出手，不管刘大柱一会是什么态度，自己该做的一定要做好。“哈哈，小宋啊，犬子的事情多亏你了。”刘大柱笑眯眯的看着宋达宏：“检查之后，这小子自己就顶不住了，他那个洗浴中心我早就看着烦了，这次自己转手卖了，虽然价格上面低了一些，可这小子总算是回归正途了，我让他去移动公司上班了。” 宋达宏心里笑了笑，刘大柱说什么价格低了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不过刘公子去上班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难道刘大柱有了另外的想法。 “刘市长，刘公子的洗浴中心本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市局也不过是例行检查而已，他可能是为您着想的目的，这才放弃了经商的念头。”宋达宏不疼不痒的说道。 刘大柱笑着打哈哈：“好好，宋局说的不错，这小子看来是有长进。” “对了，宋局，你是刚刚从洪书记那里出来吧，最近市局一定要做好全盘的掌控工作，其次在医改和其他工作中出现的黑恶势力一定要注意，当然了比较单一的恶性刑事案件，作为常务副局长你也要注意。”刘大柱一把拉都说完，这才等宋达宏说话。 “刘市长，政法工作方面有孙局的领导，洪书记和您在文件中提到的要求市局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没有涉及到的小事也会抓起来的。”宋达宏小心翼翼的说到。 刘大柱并没有针对他的话说什么，反倒是神色一变，从手里的提包里面拿出来一沓厚厚的文件，在宋达宏的一片茫然中，刘大柱拿起文件直接递给了他：“最近一些材料，你看看，对于市局工作是有帮助的，我专门让小刘整理出来的。” 宋达宏有些拿捏不准，在市委大院门口，刘大柱此举是什么意思，是要借着和自己拉关系，给市委书记洪光发示威？这显然不可能，虽然袁自立现在如日中天，可是刘大柱断然不会为了巴结自己，去和洪光发交恶，省委常委，市委书记，这两个身份，洪光发以后前途无量，未必就会在袁自立之下。南方省省会这种城市，谁也说不定市委书记会不会有可能连升三级，一切都在中央派系之间过招说了算。 宋达宏立刻就接过了材料，有些文件最近他也在找，市公安局的侦查工作上面，一些犯罪者的口供其实是相当容易拿到，但是相对而言，机关内部的一些材料不好拿到，这其中牵扯的太多，一个医改初期倒下去不少人，大家都人心惶惶，自然一些部门就比较难说话，宋达宏不可能每件事都自己亲力亲为，更不可能因为调查案件得罪太多的人。 刘大柱这次倒是帮了大忙，宋达宏连忙扫了一眼，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包里。 “刘市长，相当感谢啊，市局的工作最近有些停滞，看来您也注意到了，你对下属部门的关注我们铭记在心，一定会好好工作。” 刘大柱心里笑了笑，这个宋达宏倒是说话周全，把自己对他的帮助全部推回自己大公无私，体恤下属的角度上说话，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关心了。 “好吧，就这样，我正好还有些事情再和洪书记谈一谈，你去忙吧。” 送走刘大柱，宋达宏没有立即看手里的材料，他想起了一些事情，给局里的小王打了一个电话。 花都居然又发生了恶心杀人案，宋达宏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但是说不上来，花都市最近几个大型药企被查出，几十批次的胶囊被查处，反而让他没什么感觉了。 到了事发现场，这次是一个医院退休干部被杀，奇怪的是凶手虽然也同样对尸体进行了碎尸，不过已经完全没有上次那么细致，现场看起来有些凌乱，基于上次的经验，一些女同志都没有到现场。 “宋局，问题很严重啊，这已经是第三个人了，外媒有介入的可能，今天孙局去省厅，省厅终于派了专家下来，不过于事无补，那些专家我看也没什么太厉害的手段。” 宋达宏摇了摇头：“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专家要是没有点本事，你以为国家机关都是傻瓜不成。这样吧，前几次的情况你再和他们说说，一会我再去找他们谈谈。” 三十分钟后，宋达宏走进临时的办公地点，孙雪健已经去处理其他事情了，这里他就算是最高指挥者了，几个专家正坐在里面，看着他们的表情，似乎为某些问题进行了争论。 （断更也是没有办法，以后这种情况尽力避免，需一朵鲜花） 第909章 线索 刘大柱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次把一些文件交给宋达宏他也是想了很久，那些文件最下面还有一份花名册，是按照从高到低，宋达宏在工作中可能要用到的人，甚至他把自己也列在了上面。 见到宋达宏的时候是刘大柱第二次去洪光发办公室，上次的谈话隐隐还在耳边回荡，后面的话刘大柱大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可是洪光发的当头棒喝，现在还是记忆犹新，政协和人大那些已经是烈士暮年了，纵然他们再有雄心，年纪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去处，自己现在四十多岁，接近五十，要是能够抓住机会进入省里，或者成为花都市的一把手，以后的路还很长。 官场上面讲究之一就是关系，宋达宏在这方面明显有些后天不足，纵然有袁自立的先天帮助，但是未免也显得有些力道不足，袁自立已经是真正的高层领导，再进一步，就是进入国家领导人的行列也不是没有可能，作为花都市，虽然是省会城市，可是一个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毕竟差别太大，就是有心想要帮，也不一定能出力，相对而言，自己这个市长，对于花都市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宋达宏要真的想出头，就必须在人脉上面做文章，尤其是在袁自立在南方省的时间上面做出成绩。 那份花名册上面并没有什么隐秘或者内幕，这样的东西刘大柱自己纵然胆大包天也不敢写出来，何况是交给宋达宏看。 简简单单的人物关系和一些性格分析，不过都是刘大柱最近几年自己研究出来的，而且全部都是手写的，天地之间只此一份，刘大柱回忆起自己早年的时候甚至还不如宋达宏如今的敏感度，那时候还相当喜欢音乐，是从骨子里喜欢的，现在有空也吼两嗓子，但是毕竟只是习惯了。 之所以这样做出决定，是因为洪光发的一些话真的是令自己太震撼了，花都市不是以前自己在的小县城，更不是一般的城市，如果还按照以前的老套路走，自己这个市长一定会输得很惨。 ****宋达宏看了看几个在办公室等着自己的专家，尽量使自己的表情变得妥帖一些，这个案子现在造成的影响太大了，所以更加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这些省厅下来的专家表面上看着不属于实权派，但是在省厅绝对是能够说得上话，就好比华夏的国手一样，普通人总是认为，一个医生顶天了就是在省级医院做一个院长什么的，最高荣耀了，可是手掌身边那些杏林高手，就是省部级领导见到也一样要给面子，这些人明面是下来协助工作的，暗地里也许还会带回去一些话，一些意见，这就是官场。 “几位老同志辛苦了，这次的事情实在棘手，市局无论在技术支持上面还是对于犯罪者的心理分析上都没有一定把握。所以还是要依仗你们，对于你们的到来，我代表局里表示欢迎。”宋达宏客套的说着，他知道在此之前，孙雪健一定已经和他们进行过一些沟通，当然不包括案情，这些人能够下来之前肯定已经了解了案情，甚至做出了一些判断，要不然以他们的性格，绝对不会说闭着眼睛向前冲，那样教授专家的名头早就被丢到爪哇国去了。 “宋局，事情紧急，也不用客套，我们这些人平时就是干这个的，一些人民群众对于专家教授不理解，你们刑侦出身的应该清楚，步入正题吧。”为首的一个人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又把目光朝向其他几个人看了看，大家一致点了点头。 宋达宏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但很快又提了起来，站在他旁边的是市局几个主要负责案情调查的，作为常委副局长，本来这些事情自己是不掺合进来，但是这次情况有所不同，而且自己的身份有些特殊吗，孙雪健就让自己来做这个“组长”了，实际上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我们看了一些调查结果和案发现场的情况，现在做出了一些假设，说给大家听一听。”还是为首的一个人说道，宋达宏看的出，他在几个人中属于资格比较老的。省厅的专家，就资历而言一般都是和能力挂钩的，宋达宏把目光投向他，认真听了起来，其他几个市局与会的也丝毫不敢放松，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小看这些专家教授，但是他们不能，也许破案还得靠这些人。 “如果凶手真的是林远，那他就算是要肢解一个人，花费的时间也绝对超过了几个小时，而真正的做到碎尸起码有需要一天的功夫，林远完成两具尸体的碎尸之后迅速的离开了敬老院，然后分局发现了尸体碎片。之后林远再休息了几天，又开始顶风作案，杀害了一名医院的退休干部，是不是这样。” 其中一个负责调查的同志点了点头：“分析起来，应该是这样的步奏。” 老专家笑了笑：“林远在敬老院生活，基本上是全身瘫痪，我们查看了一些你们调取的资料和一些护工的调查，在此前一个月时间他的身体发身了一些变化，但是仅仅限于表面，他实际上还是瘫痪的，也就是说，要完成上述的所有事情，林远必须在半个月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一个瘫患者，脊椎五六年时间坏掉，突然好起来，这个有没有可能？” “但是那些护工说，那段时间他真的恢复很好，医院一些人专门还去看过。” 老专家摇了摇头：“一个垂死的人，突然有一天护工发现他产生了一些变化，这个变化是不是一天之内完成的，只要想一想当下的情况就明白，朝夕相处的人，有一天仔细看的时候，也许会发现他长高了，帅气了，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平时生活中我们忽略的太多了，所以可以肯定一点林远身体的变化要在一个月之前，甚至更久一些。” 宋达宏低头想了一下：“也就是说，林远杀人基本上是不成立的，花费一个月以上身体才有了一些被人发现的变化，可能仅仅限于皮肤上面，状态上，要真正能够再恢复花费的时间则要更长。” “是这样的。”专家组的人都点了点头。 “然后是来看一看，这些受害人，如果仅仅是敬老院的院长和助理受害，我们也不可能发现一些问题。”专家组一个人说道这里，宋达宏知道，肯定有了一些线索，他紧皱的眉头不禁舒展开了一些。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懂。。搞得复杂了。。好吧，我承认，谢谢大家长久以来支持，我会完本的，求鲜花一朵朵、、） 910章 女人 专家说道这里继续说道：“刚刚遇害的一个人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退休干部，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你们有没有调查？我们的同志查看了一些档案，敬老院院长和这个受害者十年前在同一家医院就职，根据进一步调查，两个人近年也有走动。” 宋达宏明白，案情到了这一步可能有一些事情要渐渐浮出水面了。“那么受害者是和这两个人认识的？” 专家摇了摇头：“接连做下两起碎尸案，凶手的心理素质一定是相当好，而且相当有耐心的，我们猜测凶手可能是女人。” “为什么？”专案组的其他几个成员也惊讶的张开嘴，这样的凶案如果真的是女人所为，那真的有点骇人听闻。 “这个目前只是猜测”专家想了想：“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另外我们还查到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已经交给省厅去处理了，当然到时候还需要市局配合。” 宋达宏有些不舒服，这件案子上面的问题既然已经交给市局了，怎么相关的问题还要交给省厅，这样说起来有些不合规矩。他疑惑的看向专家组的带头人。 “宋局，这个问题还要感谢你们的前期调查，我们这才有了进一步斩获，不过因为牵扯比较大，现在就不多说了，后面我们会给市局一个满意答复的。” 这么客气，倒让宋达宏有些受宠若惊。 “现在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凶手和林远之间的关系，他们两个人藏身何处？”宋达宏知道，要是现在不抓紧一点，等专家们把案情完全侦破，市局不管怎么说都是脸上无光，而且医改进行的如火如荼，自己起码也要给袁自立争点气。现在南方省看似全力进行改革，实际上改革派和保守派之间的斗争一直都在持续着，也就是说，如果医改不成功，袁自立面临将是巨大的打击。 “凶手在整个作案过程中，处理敬老院两具尸体，花费的时间至少在两天以上，我们进一步推测，可能凶犯在敬老院附近居住。”专家组一人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要是能够推测出凶手所在地，距离案情告破也就不远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抓获嫌疑人，只要搞定了这一点，其他都可以审讯得出结果。 “可是案发之后，分局早就调查过周边的住户。”专案组一名成员疑问道，因为之前分局早就进行了调查，市局后面也就没有在这方面动手脚，而且一般人思维来看，凶手杀了人早就跑了，但就目前情况来看，似乎的确还在花都市。 “我们来设想一下，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瘫患者，这个瘫痪六七年的人丧失了行动能力，可能说话都说不清楚，而且他不能够乘坐正常人使用的交通工具，就是私家车也不行，前段时间因为凶案，市局和分局查处力度都是相当大的。” 宋达宏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不过他现在脑海里面有了一个更大胆的假设，在案发之后，也就是凶手做下凶案，立刻转移走林远，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这其中的难道，恐怕就是在敬老院附近租房也不一定。 专家组一个成员解释道：“此前调查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就范围上面来说出现了误差，我这里说的时间范围，林远比预期恢复的早，也就是说，凶手很早就潜伏下来了，之前调查的对象只是最近的流动人口，而且都是在居委会那里得到的名单，所以又不具有准确性，而且女性犯罪者是不是被无意识的排除掉了？” 宋达宏心里基本有了一些确定，刑侦工作上面他虽然说不上是特别精炼，可也有自己的见解，心里的那个猜测他现在还不敢说出来，他决定自己去调查一下。 他甚至希望自己是错了。 回到办公室，宋达宏小心翼翼的翻开刘大柱给自己的材料，那上面没有触目惊心的东西，却还是让他的心跳有些加快，他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关上了门，外面办公室同志也没有觉察出有什么不妥，最近案情专家组牵扯进来，有些隐秘也是正常的。 材料上记载的人脉关系很明显是分为两类的，宋达宏不用想也明白刘大柱表述的意思。 第911章 嘲笑 材料上记载的人脉关系很明显是分为两类的，宋达宏不用想也明白刘大柱表述的意思。 无论是在花都市还是南方省，现在存在着两类人，一种当然是大力支持改革，和改革开放之前的改革派一样，接受新事物，另一方面就是保守派，这其中牵扯到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利益关系，也有各种干部之间的观念问题，而且改革在某种程度上要摒除掉旧事物就可能直接伤害到原有事物的运行规律。 宋达宏对于这一点深知，作为妹夫，他是支持袁自立的，可是就目前而言，无论是在省里还是市里，唱反调的人依旧是不少的，医改牵一发而动全身，牵扯到的不仅仅是医疗体系，甚至整个政治圈子，包括公安局，乃至刘大柱的假想敌人大政协，所以不支持改革的人仍旧相当多。 宋达宏仔仔细细的看完了手里的材料，然后把那份名单放回最下面，等了一会，他有感觉有些不妥，打开办公室的保险柜放了进去。刘大柱给的材料自己看一遍，然后有些问题就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但是这份名单绝对是值得长久回味，甚至回味无穷的东西，上面的圈圈点点都是刘大柱一心一意记录下来的。 作为一个从基层爬上来，宋达宏也明白，自己好歹早就有这袁自立的树荫，即便是在最早那会，袁自立这个名字已经在政治圈子里传开了，草根式的人物，的确能够讨许多人喜欢，何况是有能力的人，那些真正的高级领导，说起来，向上一两代也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所以他们骨子里喜欢的并不是高调出场的红三代乃至阔少，这些人一出场就注定了他们只能唱配角。 宋达宏从办公室下来，今天出其不意的没有开车，虽然自己的配车和司机都在下面待命，不过他还是摆了摆手：“小刘，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去家里接我。” 司机点点头走了。宋达宏站在公交站牌下面，在花都市好久没有坐过公交了，但是311的站牌他记得还是相当清楚，他跟着许多人后面上了车，在车上甚至见到了市局的一些熟悉面孔。 “宋局好。”对方打着招呼，甚至有些拘谨，看那神情，恨不得抓起身边的大龄妇女，给宋局让座。 宋达宏点点头，如果十年前，自己坐公交，恐怕可以和所有人聊天，肆无忌惮的谈论当下发生的一些事情，从而在案情的死胡同中找到出口，可是现在不行了，这些人看到自己的眼神，听到自己“局”带头之后，已经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庄严和肃穆感，宋达宏感到有些可笑，或者是可悲，他静静在车上站着，没有说话，甚至眼睛并不像其他坐公交的领导那样朝着每个人示意微笑，他开始沉思起来，自己这过去十几年时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车子很快就到了敬老院门口，宋达宏走了下去，车上的人热情的和他说再见。“宋局一路走好”。 这句话听着有些别扭，但这时候他已经没有空闲去深思。 然后他顺着站牌朝前走，进了敬老院，公交车上于是有人开始记住这里的地址，有的人开始看现在的时间，他们考虑到的仅仅的是宋局的行踪，甚至完全没有和最近的凶案联系起来，因为在他们眼里，炙手可热的宋局是不会真正为了破案而破案的，而且当初花都市公安局局长孙雪健安排他做这个专案组的组长，很大原因是因为宋达宏特殊关系的原因。 其实宋达宏自己也不清楚今天究竟是为了私事还是公事，他在脑海中想过百遍千遍，但是那道身影依旧挥之不去，这种感觉已经多少年没有了。 顺着大门进去，几个老人懒洋洋的的坐在椅子上面，偶尔动一下，好像死了一样，夕阳的余晖照射在他们苍老的脸上，绽放出最后一丝活力。 宋达宏轻轻走过去，一个老人费力的伸出手，他紧紧的握住老人的手，是真正的握在手掌之中，而不是领导见面那种握手，这枯瘦的手，盈盈一握。 那个女人现在没在，这时候门卫才看到了宋达宏，他不知道刚才干什么去了。 “你上次来过，美幸可能在房间，我去帮你叫一下？”门卫说话的时候，紧紧的盯着宋达宏，这个面孔有些熟悉，却记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原来他叫美幸，宋达宏心里笑了笑，的确是很美的名字，名如其人，那个女人给自己的第一感觉，是很熟悉，是很思念，这种感情他一直都想不清楚，直到刚刚在公交车上，他终于记起来，十多年前，经过市立交桥的时候，一个陌生女人对着他一个微笑之后，抱着怀里的婴儿纵身跳下，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那微笑是对这个世界的嘲讽，几年前他和一位留学海外的心里学家聊天的时候才知道，但是他真的记住了。 是的，上次在敬老院，美幸给自己的感觉是对这个世界的嘲笑，那种微笑中透漏出来的。 宋达宏有些怔怔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假设中最缺少的东西可能要成立了。 如果没错。。。事情很可能是这样的。 林远和美幸。 “没事，我自己去找她吧，是在那边的吧。”宋达宏露出和蔼的笑容，他内心深处感到自己的笑容真的很假，但是似乎有些迫不得已。说话间，他顺手指向最左边的那栋宿舍，一排排低低矮矮，现在还记得上次作为领导来参观的时候，院长助理还提到了住房分配问题，谈到了敬老院的压力，而当时的市委办公室主任只是一句又一句的官话：“政府会帮你们解决的。” 他想，如今真的解决了。现在那里住的只有美幸。 （鲜花，有的给我一下，今天出去的时候急了，就传了一章字数少的对不住了，我在尽力，鲜花给一下，最后。。了不要被爆菊） 第912章 器官车间 出事情之后，敬老院所有护工都不在这工作了，案子侦破了也许还会可以淡化这种恐惧感，但是至少目前在那些人眼中来看，市局分局下了很大的力度都没有告破，很有可能成为死案，就像多年前这里发生的那起交通事故造成了林远如今的结果，肇事者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门卫笑着说道：“是啊，没想到您居然知道，以前来过吧，最里面的那间房，你自己去找她吧。” 宋达宏不置可否，从兜里掏出来黄鹤楼，抽出来一根递给保安，保安受宠若惊，这种烟他在电视上面听说过，真正的有钱人才可以抽到，当然有权利的也是一样。 宋达宏信步朝里面走了一段，最里面的那个门虚掩着，宋达宏走过去敲了敲门，他本来想直接推开，但是他心里有些担心，天使化作魔鬼的样子如果真的被自己看见，自己是不是可以对她动手。 屋子里熟悉的声音传出来，然后是美幸开了门：“是你啊？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只是敷衍我，以前来过许多人，要说来帮忙，倒是没真正的见到过。” “我叫宋达宏。”他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了，这个名字，整个花都市大多数人都应该知道。 美幸依旧是温和的笑了笑，他仔细的去观察这笑容，看不出来一点嘲讽世界的味道，但是却有着让人怜惜的感觉。 “很大气的名字啊，我叫美幸。对了你今天既然过来了，一会我带你去敬老院转一转，这边不太大，不过还是熟悉一下。”她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让人很舒服。 宋达宏鼻子吸了一下，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异味，清香中弥漫在整个屋子。他的心开始沉了下来，也许他希望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美幸带着宋达宏走出屋子，在树荫下面的长椅上坐下来。 “六年前，在这一带，一个从国外刚刚回国的女孩子开着父亲买给自己的跑车，因为喝了一些酒的缘故，意识有些迟钝，结果因为而撞到了别人，女孩慌张极了，她甚至忘记了立刻踩下刹车，国外学习的一切知识，此刻似乎都是苍白的，她曾经就读于美国最著名的医学院，如果那时候下去救人，对方的伤绝对不会太严重，然而在那一刻，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猛打方向盘，从旁边的道路上就要掉头跑掉，在那条路边正有两个高中生路过，她咬着牙，汽车一瞬间加速到了七十码以上，她没有想到对面的少年冲了过来，试图拦住车子，车子没有停下来，她眼睁睁的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少年颓然的倒在地上，然后另外一个少年茫然的站在一边。” 说道这里的时候，宋达宏看到美幸的脸上流下来了泪珠。 “后来呢” “后来，女孩子的父亲动用自己的关系，商场的官场的，交警改了录像，于是一切似乎风平浪静下来，女孩子也被安排出国，在国外的几年时间她考取了医学博士，而父亲因为金融危机破产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听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从公司大楼上跳了下去。在父亲的办公室，她看到了遗书。父亲坦言，在自己人生即将落幕的时候才明白一生中最对不起的是那个女儿车祸中的少年，因为当初是他为了女儿不必负法律责任而在少年住院期间没有任何资助，以至于少年脊椎永久瘫痪，而五年之后，他在敬老院已经到了垂死的地步，父亲曾经派自己的秘书去看望过，但终究已经晚了，他希望女孩可以弥补自己的错误。” 宋达宏静静的听着，脑海中的一切似乎开始明朗了起来，他看着美幸，花都市一年前自杀的地产商他知道，他的女儿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想了很多种结果，但是还是没有想到这些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宋达宏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魔鬼和天使，一切都是一念之间吧。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吧，宋局。”美幸凄然一笑，宋达宏终于捕捉到了那股浓浓的嘲笑味道，对这个世界的嘲讽。 “我想知道的是即便是那样也不足以使你杀人，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你真的欠林远的，也不应该是这种方式回报。”宋达宏鼻子吸了一下，他明白自己真的是心痛吧。 “医改是袁省长主持的，你作为他的妹夫不可能不知道一些情况吧。”美幸说道。 宋达宏皱了皱眉头，她明白美幸能够自己把事情说出来是最好的，他真的不敢把眼前这个笑容如花的女人和碎尸案的主谋联系在一起。 “你听说过器官车间吗？”美幸问道。 “你是说。。。？”宋达宏说道这里却问不下去了，“你说吧。”他知道美幸一定知道了一些什么。 “一个脊椎瘫痪的人，会不会真的到了那种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地步，即便是六年的时间，如果调养好的话，是不是会到了垂死的地步，我父亲以为这全部都是他做的错事，但是真正算起来，林远的父母，这个敬老院的院长。。他们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美幸说道这里，开始抽泣起来：“杀人凶手，所以我要以百倍还给他们。” “难道你还准备杀林远的父母？”宋达宏突然觉得美幸有些真正可怕了。 “没有，只要能够杀了这三个人渣就足够了。父母就算再错，也是他们带你到这个世界上的，而且林远并不恨他们，即便在他垂死之际，他也没有恨过他们。” |“我曾经想过很多种和罪犯见面的场景，但是终究没有想到会是你，既然林远的父母你都可以原谅，那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如果他们真正做了错事，还有法律，你为此把自己牵扯进去对吗？” “我欠他的，我会用命来还。”美幸眼睛中闪过一次光芒，我早就想过了，说起来这些人的错误都是因为我的错误在先。 宋达宏没有说话，美幸的手有些发抖，他清楚，这个时候她一会会把整个事情说出来的。 “那三个人是我杀死的，我还想杀更多，但绝对不会包含林远的父母，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我第一次偷偷的走进林远，然后与他最近距离的接触，我发现他两只眼睛原来已经失明了，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只有一颗肾。我是学医的，医学博士，但是我走过很多地方，从来没有见过，身体残疾成这种地步的人可以坚强的活下来，我想也许他正是在等我。” 宋达宏脑海中突然闪现过刘大柱交给自己的一些材料，其中就牵扯到花都市一个大型器官贩卖组织，活体移植，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对象是这样一个苟延残喘的人。 “他肚子上面的伤疤，让我开始愤恨，我恨自己，那种感觉真的比杀了我还痛，他本来有美好的生活，如果没有车祸，就不会被父母抛弃，那样就不会被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改造成为一个器官供体，那个院长还有助理，哼哼，我只是以一个海归博士的身份找他们搞一些活体做研究，他们就上当了，父亲虽然在一年前破产了，但是在美国留学期间，他打给我的钱我并没有怎么花，几百万美元，你没见到当时那个院长，我想钱真的可以换回一切吗？在我给他和他的帮凶下药之后，慢慢的一刀刀的割他们的肉，他们不断的求饶，要把所有钱给我，但是事实证明钱真的换不来一切，最终他们被我切成了碎片。” 宋达宏明白了，原来敬老院院长和助理是从事器官贩卖的，利用职务之便，敬老院中一些特殊患者的器官被他们摘除卖掉，获取高额利润。 “那个被杀死的老干部也是器官车间的人？”宋达宏心里深深的震撼，如果是自己，也许不一定有美幸杀人的勇气，但真的会忍不住杀人，这些王八蛋。 （更新不是特别给力，但是看到鲜花，我还是非常感谢大家，全国各地都在下雨，同志们千万不要感冒了，更新我会尽力的，月底了有鲜花的给点鲜花，看书都来逐浪看吧，投个票也算支持） 第913章 谢谢 花都市警察局接到宋达宏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在这之前宋达宏陪着美幸把所有在外面的老人送回房间，然后两个人又聊了好久，知道宋达宏知道所有事情。 直到最后美幸说：“你打电话吧。” 宋达宏才下定决心，美幸早就报了必死的决心。 公安局的接到宋达宏的电话，虽然是休息时间也立刻赶过来了十几个人，但是当他们听宋局说面前这个女人就是碎尸案的凶手时，脸上也同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美幸被带走了，临走之前，她告诉宋达宏林远就在自己住的房间里面的隔间。 在现场全部封锁的情况下，宋达宏走了进去，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好像老头子一样的少年，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但是宋达宏猜测他已经还是有意识的，而且美幸做的事情也许都已经告诉他了。 宋达宏轻轻走过去，揭起他的衣服，下面肚子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而当他抬头再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一滴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 “宋局，这个是林远？”跟进来的人问道，显然他们也想不到一个年级只有二十多岁的人会苍老到这种状态。 宋达宏点了点头：“叫救护车。” 晚上九点钟，花都市公安局的所有案情参与人员基本到位，在此之前敬老院周围的住户被调查过，也没有找到线索，就是专家们也有些脸上无光，而此刻案情告破，专家的表情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大家的心情终于开始轻松了一些。 “林远死了。”送林远去医院的同志汇报道。 宋达宏叹了口气，林远之所以还活着恐怕也是因为美幸的缘故，他早就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宋局，要做尸检吗？”法医科室的负责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家都看的出来今天宋达宏心情很不好。 “林远直接送去火化吧，对于凶手我的意思是不要提送检察院了。”宋达宏说道，这种事情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都应该是被避讳的，民众不希望看到这样恶劣的凶杀案，同样高层也更愿意看到这种因为社会原因造成的巨大犯罪，而且对象还是一位知道很多事情的人。 “省厅的同志马上就要下来了，这个问题一会大家一起研究一下。”宋达宏的语气中透漏出来的是不容置疑，在场的几个专家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没有说什么，这件案子如果真的提起公诉，花都市的治安情况打分恐怕要大大降低，对于市民们来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喜闻乐见的。 “派三十个人迅速查一下这个地址。”宋达宏送手里拿出一个纸条，那时美幸提供给自己，器官车间的所在，在此之前美幸除了照顾林远，杀人，剩下的事情就是调查这个事情，她凭借着留美医学博士的身份很快就成功的搭到了这条线，但是她还来得及动手。 宋达宏其实在一小时之前一直在想，如果美幸真的动手的话，也许这些人全部都要死，作为一个海归医学博士，她掌握在手里的东西太可怕了，在之前所有人为什么没有把怀疑对象放在女人身上，因为死者虽然被碎尸，但是没有找到任何和药物有关的残留物，所以直接没有怀疑到用药这一步，但是美幸清清楚楚的告诉宋达宏，她的的确确是用药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 “我想去见一下她。”宋达宏说道，他知道就目前而言恐怕局里的人也已经问不出什么了，美幸这种人就算她已经是一个杀人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这样是为什么她会主动和宋达宏说。 “宋局。。。”秘书想起碎尸案的凶手，有些迟疑，她显然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美幸。 “有什么问题，不要忘了，我已经从她那里了解到一些案情了。这样，给我们单独安排一间房间，我和她谈谈。”宋达宏说话的时候，他手里的公文包已经拿到了一些东西。 “宋局，这个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按照我说的去做。”宋达宏的话不容置疑。 美幸此刻正在审讯室，这种影响特别严重的案子，就是不休息也要继续，这几天，恐怕专案组的人谁的心也没有轻松过。 “你们都出去吧。”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了一眼宋达宏，然后朝外面走去，宋达宏补充道：“摄像也关掉吧，我的安全不必担心。” 审讯的人此时还没有采取什么强硬措施，这让宋达宏稍微感到了一些安慰，这种案子局里的人也明白，万一被狗仔们插进来说警察动用私刑就不好了，其实就是宋达宏自己也清楚真正审犯人的时候，有时候也采取特殊手段，这已经是潜规则了，港台片里面明明知道凶是谁，却没有证据指控的事情，也就只能在电视里面表演，至少警察是不会等着你犯罪。 “你还好吧。”宋达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些后悔，“我手里有些东西，我想应该给你看看。”他把那些文件递过去，这是在过去的几年里面，整个公安系统对全国一些人体贩卖组织和对社会上面存在影响巨大事情的统计和处理，这些事情有的甚至没有被搬到台面上，为了社会的安定，很多问题私下里就直接处理掉了。 美幸那种嘲笑世界的眼神，宋达宏明白，那是因为她心中的恨意，当你意识到所有的人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如何如何美好，却没有见到事情的另外一面，而这一面被你看到了，那里面全部都是魔鬼。 “我不期望着就你的性命，林远死了，是在icu病房，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宋达宏轻轻的说道。 美幸的眉毛抖了一下，虽不经意，但是还是被宋达宏看到了，恐怕她早就知道林远活不了多久，他的内心那点唯一的火苗也是由眼前这个女人点燃，可是当他意识到她为了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恐怕就猜到了结果。 “过去的几年里面，就我知道的，整个公安系统暗地里投入的人力远远要比明面上进行的多，上面的东西你应该看起来没有任何压力，我只是想告诉你的是世界就是这样，有好人有坏人，警察里面有败类，也有真正做事的人，而医生，他们大多数并不是为了谋取患者的器官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道理吧。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不要怨恨了。” 宋达宏说完这些话，似乎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哽咽了。 “谢谢。”美幸说道。 （这一段情节总算是差不多过去了，当初也是看了一本书突发奇想写点这类元素，毕竟如果只走官场元素，我自己都觉得看的久了会丧失兴趣，后面回归正途，呵呵，六一，有空的都带孩子出去玩玩，童年一去不复返啊，月初鲜花，你懂得） 第914章 市委书记请客 随着宋达宏从审讯室出来，案情很快就***了，六年前，美幸作为一个海归硕士，一个富二代，导致了林远的悲剧，一年前父亲的自杀和林远在敬老院被卖掉器官真正的让这个已经是医学博士的女人愤怒了，一把手术刀，杀了三个人，但是造成的影响比起以往死掉五六个人的命案更加受到重视，这其中牵扯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凶手的对这个社会的报复。 宋达宏自己也明白，如果没有那些人给林远的身体雪上加霜，恐怕美幸也不会杀人，而且林远至少可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过的稍微好点，不过这些现在显然已经成为如果了。 宋达宏很快主持召开了花都市公安局对于这次案件告破的会议，但是这次会议并不是歌功颂德，相反提到了许多现存的社会问题。一度会议的气氛很压抑，市公安局的人都明白一些，但却还是搞不懂宋达宏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 省厅之前的几个专家专门还找宋达宏聊过，因为他是和罪犯最近距离接触过的人，所以省里也有些担心他的心理状态，心理问题一直是高危事业人群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美国对伊拉克的战争之中，大多数士兵自杀都是因为心理问题，现在这种问题普遍存在于国际国内，对于宋达宏这种特殊人物，省里也不得不上心。不过聊过之后专家们很快就回省里去了，至于结果也不置可否。 会议完毕之后，市里几个干部，包括市长刘大柱，市委书记洪光发，就是孙雪健也专门对于宋达宏这次的快速破案给予了高度的赞扬。下午的时候，市委书记洪光发在花都市招待所请客，宋达宏也在应邀之列，按理说这种场合一个常务副局长，根本就没有资格，不过综合起来，宋达宏的影响力比起市委常委们现在丝毫不逊。 宋达宏官比较小，当然是最早到的，然后来的是孙雪健。 两个人正在说这话，一人推门而入，宋达宏看了一下，对方带着金丝边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远远看来就好像是文人墨客，不过他却不敢小觑，这个人是市委秘书长，比起自己的发言权来说要强许多，能够在这种场合坐一个桌子，也是沾了袁自立的光。 “洪书记今天说请客，我就知道少不了宋局，这次的案子省厅特别重视，宋局能够按期破案，而且审讯工作也做得漂漂亮亮，这个是值得我们公安干警学习的。” 孙雪健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宋达宏心里清楚，秘书长这样说还不是给自己面子，说白了就是找个理由，不过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是足够了。 作为市委秘书长，宋达宏不得不小心对待：“刘秘书长，以前就听说过您在市委做了不少实事，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见到您才感到您真的是做事情的人。” 宋达宏的常务副局长还是袁自立一手提拔起来的，要说以前，完全没有和市委领导打交道的机会，但是这个秘书长在市委工作期间配合洪光发发布的几个文件，宋达宏都仔细看过。 “呵呵，宋老弟开玩笑了。” 宋达宏摇摇头：“刘秘书长在新京报上面发表的文章《论现下三农问题》其中提到的几个问题，我感同身受，真的是很好。” 宋达宏这话如果是在以前说出来，不免会让别人觉得你算是哪根葱，妄言品评秘书长的文章，但是现在不一样，刘秘书长这篇文章当时发表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国家下发相关文件，立刻被省里领导关注，并提出了表扬，在这种场合被提出来，脸上还是相当有光彩的，他立刻笑哈哈的摆摆手：“谬赞谬赞。宋局太客气了。” 然后两个人握了握手，刘秘书长的手握的很重，朝着宋达宏严肃的点了点头。 然后孙雪健和刘秘书长开始聊了起来，其他人没到，两个人都是市委常委，说起来也算有共同语言，而且孙雪健刚刚上位时间不久，刘秘书长对于他还是很看重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孙雪健是宋达宏的上司。 很快又走进来一个人，是市财政局的局长，刘秘书长笑着站起来，然后给宋达宏相当正式的介绍了一下，刘秘书长这样正式的介绍，宋达宏不免多看了对方几眼，财政局把握的是全市财政支出的命脉，也难怪刘秘书长对他这么客气，宋达宏也不矫情，他在官场上面最讨厌的就是扭扭捏捏的人，像个小姑娘似的，如何指望成大事。 两个人热情的握了握手，就差没有拥抱了，显然财政局局长也明白也前这位是谁，脸上始终淡淡的笑容。看来也是在揣摩今晚自己被邀请过来的意图。 时间不大，市委书记洪光发和市长刘大柱就进来了，花都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自从前段时间一起出现过之后，很少再出现这种情景，而且洪光发主管省里工作，对于市里的也就是起个主导作用，基本上一些事情都不出面，以至于后面显得都有些神秘了。 市招待所的经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不施粉黛，但却有沉鱼落雁之姿，在座的人大概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家也就没多说，按照美女的安排来，花都市所有重量级的人物基本都到齐了。 真正说起来，在座的人都明白市委书记和市长之间本来是有点嫌隙，但是今天因为宋达宏的缘故能够一起出现也算是相当给面子了，不过也只有宋达宏明白，如果他没猜错，洪光发和刘大柱之间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要不然以这二人的性格，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走到一起。 花都市虽然洪光发是一把手，可要真正的算起来如果洪光发不在，刘大柱在后面做些家门不幸的事情，倒霉的是整个市委市政府的班子，大概洪光发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会容忍刘大柱，而刘大柱上次给自己的小册子上面罗列的人物关系看，他也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 宋达宏等着几个人坐下，在说话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观察了一下，孙雪健和洪光发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不过刘秘书长有些看不出来，至于财政局局长，明显是和刘大柱一个战线的。 市委市政府的虽然一直是连着叫，但是真正算起来，也有各自为营的道理，而且有矛盾是很正常的，宋达宏是在清楚不过了。 洪光发看着人都到齐了，这才朝着经理点了一下头，女人立刻把菜单递给了洪光发，洪光发笑了笑，递给了宋达宏：“宋局立下了大功，今天的菜就由你点吧，而且你在花都的时间比较长，知道哪些菜好。” 洪光发祖籍并不是南方省人，宋达宏当然没有接，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比他官大，但是也不能直接拒绝，他知道今晚这些人谁都不能得罪，而且尤其不能让他们心里落下不舒服，要给足面子。宋达宏打了个哈哈：“洪书记太客气了，我看这样吧，让经理做介绍，我们大家一起决定。” 其他几个市委常委都点头说好，刘秘书长五十多岁的人了，平时不苟言笑，今天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月初的鲜花记得给平湖啊，起码挂在榜单上，每天保底两更吧，五十朵鲜花加一更，也算是对自己的督促） 第915章 刘大柱碰了一个软钉子 漂亮的女经理开始介绍，她每念一个菜名，在座的人都说好，这种场合吃饭，已经不简简单单的是吃饭了。 洪光发看着菜点的差不多了，对服务生说：“上酒吧。” 贵州茅台，大家出来基本已经习惯了。服务员挨着把每个杯子倒满，洪光发笑着看了看宋达宏。 宋达宏站起来说道：“今天的酒我们就一起喝，不过第二杯，由我敬各位领导，后面大家随意。” 刘秘书长笑说着：“小宋这个提议不错，我看就这样办吧。” 听说刘秘书长是一个酒罐子，酒桌上从来没有醉过，宋达宏不敢轻视，万一一会喝多了，还是显得有些不好，不过来之前他已经吃了一些东西，喝一两瓶还是没有问题的。 大家喝酒都很顺溜，谁也没有主动说事情。宋达宏自然也就落了一个清闲，他知道要是真的说起来，还会到自己的身上。 大家你来我往很快就喝的有些多了。 财政局的局长因为是挨着宋达宏坐的，他悄悄的对宋达宏说：“要说起喝酒，听说袁省长那是一个海量。不知道是不是？” 按理说下级是不应该打听上级的，不过酒桌上面这话就被当做玩笑说了出来，他这话虽然说得是悄悄话，但是众人听到袁省长三个字已经竖起了耳朵，听到内容之后，洪光发也饶有趣味的问道：“小宋，是不是？”显然他的猎奇心理也在酒桌子上被催发出来。 宋达宏还真的很少和袁自立喝酒，两人平时就算是喝点酒，也从来都不会多喝，但是宋达宏从来没有见到袁自立醉过。 他想了想说：“我和袁哥喝过几次，不过都没喝多少，他在家里一般都不怎么喝酒的，不过好像没真的喝醉过。” 洪光发立刻乐呵呵的说道：“袁省长为民请命，酒桌上当然不会喝醉，都说喝酒误事，不是这样吗？不过咱们今天不谈正事，就喝点小酒，吃点小菜。” 其他几个人包括刘秘书在内，听着宋达宏称袁自立袁哥，颇有些羡慕嫉妒恨的味道，都是一脸羡慕的看着宋达宏，恨不得自己代替他，能够和袁自立这种角色一起喝酒的巨大幸福感已经包围了他们。 说是不谈正事，但是还要谈到，刘大柱端起一杯酒朝着宋达宏示意，宋达宏立刻给自己斟满一杯，两个人酒杯碰撞的时候，宋达宏主动将杯子降低了些，虽说是刘大柱主动敬酒，但是自己也不能得势猖狂，而且他也明白自己是如何得势。 宋达宏知道刘大柱接下来要说话。 刘大柱笑着说：“今天孙局也在这里，我就不客气了，他是主管政法的，而这次的案子是你主要负责的，在凶手的处理问题上面还是要征求一下两位的意思，检察院那边和法院那边的人今天都过来找过我了。” 孙雪健点点头：“这件案子的问题还真的比较特殊，小宋，你说说想法吧，案子主要是你负责的。” 宋达宏这才想起，自己和省厅的专家沟通过，但是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做出决定，或者做出决定了没有和市里沟通，宋达宏便把自己的意见说了一下。 “要我说，这次的案子就不要移交检察院，然后由法院进行公开处理了，可以抽调一些人专门来处理一下，类似我们公安局的专案组形势，而且凶手是必死无疑了，我建议不要在社会上造成恶劣的影响，另外一方面，由凶手提供的情报，我们局已经将器官车间的人全部抓住，这个到时候可以做的大张旗鼓一些，也就没人关注这件事了。” 宋达宏这样说，一方面是于公，另外一方面，他也明白，美幸不过是这个社会的牺牲品，她最该致死，但是已经完全没必要再让他面对那些道貌岸然者的审判，否则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刘大柱郑重的点了点头，“宋局这个提议我看不错，这件事情是关系花都市的，所以在座的我建议都说说自己的看法，洪书记，您看呢。” 洪光发摆手一笑：“刘市长，这方面的工作是你主管，你和雪健同志商量就好了。” 其他人听着洪光发这样说，也立刻附和。 宋达宏注意到洪光发说话的时候相当大气，这大概也是洪光发能够容忍刘大柱的原因吧，毕竟观点上如果真的有不同，骆驼也不会和马一较高低的。 孙雪健现在作为花都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说起来也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如果真的算起来和财政局的局长也算是对手，宋达宏现在也想明白了，孙雪健为什么站在洪光发这一边，看来他也是深谋远虑，不过到这个位子上面要想更进一步，难度不小，看来双发都把宝压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孙雪健刚刚上位，说起来和财政局局长的关系影响也不是特别大，另外一方面花都市作为南方省省会有两个副书记，如果到时候这两个人同时做出调整，争端自然就没有了，这种事情以前也有过例子。 宋达宏听袁自梅说起过袁自立在华湘省任省委副书记的时候和省委书记叫板的事情，现在一想，顿时觉得有些羡慕，花都市的两个副书记看来是没有那种手腕，要不然这种场合他们不可能不来，市委副书记表现的弱势了，其他常委自然也就强势了，宋达宏估摸着那两个副书记应该和其他部门干部自成一系，但是和洪光发冲突不大，但是和刘大柱绝对有矛盾，这倒是一个切入点，他暗暗记了下来。 几个人又喝了几杯酒，这时候刘大柱和宋达宏说话已经一句老弟老弟的叫了，洪光发脸上不假颜色，但是分明有些不舒服，官场上面最忌的就是称兄道弟，这一点作为官宦家族的子弟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刘大柱喝了两杯酒就和宋达宏称兄道弟，这是什么意思，宋达宏是袁自立的弟弟，他这样说话是将自己提高到和袁自立一样的高度吗？ 洪光发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刘大柱自然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不过他这人角色转换极快，立刻就转过头来对财政局的局长说：“王局，这次医改，市财政的表现不错，办公厅的同志向我汇报过有关工作了，你提交上来的材料我也看了，很不错，财政局工作人员的福利问题上面可以想想办法嘛，不要说咱们市亏待了自己人。” 刘大柱话锋一转，甚至没有承上启下这就为财政局请命了，洪光发是聪明人，这其中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清楚。 “大柱同志，都说了不要谈工作了，来喝酒喝酒。”他这一招无影手使的无声无息，就是刘大柱也没有二话，而且今天大家都是冲着宋达宏来的。 刘大柱碰了一个软钉子，就是财政局的王局长脸色也不太好看，虽然自己和刘大柱一起站队，但是官场上最忌的就是站错队，而且完全把对手得罪死了，他立刻潺潺的说道：“财政局工作人员的福利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保证不影响医改工作的顺利进行。” 刘秘书长莞尔一笑：“王局长说的不错，现在我们都应该以大局为重，这大局自然就在医改上面了，我们这些两道干部只要做到了一心为民，还怕没有回报吗？财政收入增加了，福利自然就会好起来嘛。” 刘秘书长这话说了基本和没说差不多，但是在座的人脸色大都缓和了一些。 （最近在看张小花的史上第一混搭，可惜一个月才更新一次，颇为无奈，也就想到了自己最近的更新，读者朋友们也应该和我一样的心情，所以还是拼一拼吧。对了，需要一朵鲜花，攒够五十朵，我就加更一章三千字的） 第916章 花都市主宰者（求花） 不过刘秘书长这样一说，大家就都放心了，看来市委已经表明态度，财政局是可以自给自足，也就是自己想办法解决，真正说起来这个难度并不是很大。 不过刘秘书长说的相当含蓄，通过增加财政收入增加干部的福利，说白了还是要在不违反国家法律，不影响到人民群众的基础上进行。 财政局的王局长立刻站起来和刘秘书长碰了一下酒杯，他心里还是心存感激的。 在座的除了宋达宏之外都是市委常委，不过说起来，宋达宏是副厅级了，更进一步难度也不是大，进入常委也是迟早的事情，无论如何，大家的关系以后还要更近一步，所以显得更加融洽了。 洪光发笑着看了看财政局局长：“希望医改之中，能够使一些存在问题的企业得到取缔，正规合法的公司得到发展，市财政的收入更上一层楼。” 王局长立刻谦卑的和洪光发走了一杯。 说起来，这个王局长，洪光发是有几次印象的，作为市委常委，这个人虽然一直站在刘大柱的一方，但是也架不住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权势，说话的时候还是比较注重自己的态度，做事上面也是无可挑剔，听说市财政的几个不错的举措都是这个人提出来的，洪光发眯着眼睛又看了看王局长，似乎在想此人是不是能为自己所用。 宋达宏注意到这一点，这个王局长他也知道，虽然没有打过交道，可是花都市大力发展经济的外壳之下，也是能够嗅出一些味道，财政支出这几年一直都比收入要高，财政赤字也是因为楚雄在任期间努力恢复，现在才渐渐趋于缓和。 想到这里，宋达宏不由得想起来市中心那个奥林匹克体育馆，当初奥运会在建设鸟巢的时候，市里迫不及待的要赶上国家的潮流，也造了那么一个小鸟巢，说白了就是浪费了大量材料，本质上和国家奥林匹克体育馆的鸟巢相差甚远，当时在圈子里颇有贻笑大方的味道，好在最近一两年政府又出资改造了一下，也算是物尽其用，不再是个摆设了，但是宋达宏记得自己每次从那里经过的时候都要乐一乐。 刘大柱喝的有些多了，又看到洪光发盯着财政局的王局长看，拉着刘秘书长：“老刘，咱们算起来也是本家了，就凭这个也是要喝一杯。” 刘秘书长不置可否，两个人又喝了一杯。 刘大柱和洪光发实际上还是在较劲，这是宋达宏自己看出来的。 现在想起来自从袁自立来到南方省之后，自己的变化真的是相当大了，升官不用说，就是在说话做事方面，匪气也也去除了不少，以前在警务督察室工作的时候，生气的事情不少，总是习惯于把老子挂在嘴边，现在也在潜移默化中改掉了，想起来在花都市公安系统也呆了二十年的时间了，真有一种隔世之感。 以前的时候不明白圈子文化，现在也清楚了，高层交集的人不同了，水准也就不同，连带着自己也会有所改变，也就是相同的人处在经理职位的远远比处在职员地位的进步要大的原因。 洪光发今天请客，一方面是要把宋达宏推出来，另外一点自然也是希望宋达宏能够再趁热打铁的承自己一个人情，一个饭局没什么，关键的是在饭局上面接触的是什么人，以后如何接触。洪光发猜测按照宋达宏现在的特殊身份，未尝没有可能中和掉自己和刘大柱之间的派系问题，这样说起来，对于花都市的发展也是一个好的方向。 洪光发现在对于宋达宏的印象又好了一些，而作为刘大柱，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自己那份小册子看来是没有白给，如果宋达宏还是以前那样匪气，恐怕就是再使你也是扶不上墙，自然也就不能帮自己了。 刘大柱想起以前袁自立找自己谈话，那次是因为侄子的事情，这次洪光发的谈话，这些说起来也都应该听一听，而且在儿子的事情上面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 这顿饭吃的也算欢乐，而且作为市委常委一部分成员的聚会，可以说来之不易，刘大柱也看出来了，这个宋达宏如果以后干的好，也是成大事之人。 吃的差不多了，洪光发说：“今天我看时间有点晚了，要不改日再聚。”这句话还是要他来说的，虽然改日再聚这都是扯淡，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够。 洪光发第一个走出包间，后面跟了一溜的人，宋达宏站在洪光发的右侧，当然这还是被推让到前面的。 刘大柱看了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洪书记，要不要安排房间，时间晚了些。” 洪光发没有说话，他把目光投向宋达宏，这里几个人之中，除了宋达宏没有住在市委大院，其他人都在里面，距离市招待所也不远，只要一个电话司机就过来了，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宋达宏苦笑了一下：“刘市长，我是必须得回去，要不然家里会担心的，孩子不在这边，自梅一个人在家里。”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话，未免会被觉得怕老婆，或者没有大丈夫气概，但是宋达宏的老婆是袁自立的妹妹，这话当然是不能说。 “宋局，不错不错，那就早点回去。”洪光发招了招手，大堂经理就把耳朵贴了过来，只过了一小会，就过来了一个司机。 看来招待所也是有专职司机预备的，宋达宏倒是第一次见。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洪书记，刘市长，大家今晚也早点休息吧。”宋达宏走出门口上了汽车。 “洪书记，这个小宋我看还是不错的嘛。”刘大柱看着宋达宏远去的背影说道。 “哈哈，大柱同志这话说的对，破案是个能手，饭桌上也表现不俗，公安系统里面这种同志越来越少了。”洪光发叹了一口气。 洪光发说的自然是实情，真正破案能手一般都是性格有些古怪，难堪大用，市委市政府为了全市人民的好评也就默许了下面在主要职位上安排一些善于做面子工作的人，导致了现在这种能破案的没官职，有官职的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雪健同志，你有什么意见，提出来听听，大家共同探讨。”洪光发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孙雪健。 孙雪健说道：“现在公安系统内部的确是存在着相当多的问题，前段时间雷霆行动，肃清了一部分人，但是并不能连根拔起，一些同志无作为，但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导致基层一些真正有所作为的同志反而郁郁不得志，这样一来基层的一些同志真正出了力，却得不到好的结果，再加上各种各样的家庭原因，他们的性格也对于一些咱们内部同志排斥，这样造成的恶性循环直接是内部矛盾增大，从而让一些不好想法的人趁虚而入。” 孙雪健看了看洪光发继续说道：“我的建议其实很简单，对于公安系统内部真正敢于做事，立下汗马功劳的同志进行提拔，同样尸位素餐的可以进行观察然后做出决定。” 刘大柱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孙雪健说的公安系统内部就小范围而言还不是说花都市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很大部分就是和自己牵扯上关系的。 洪光发想了想：“这个建议不错，我的意思是可以做出实质性的奖励，公安这个工作本来就是为了公共安全做努力，这样导致的是将个人的安危下降了许多点，前段时间我们的同志查处有涉毒的歌舞厅，几个马仔出来直接将我们一名毫无防备的同志打成了重伤，这其中的医疗费组织上报销是毫无置疑的，但是造成的后果，听说那位同志的行动能力受到了很大影响，但是局里没有钱，也是毫无办法，我们三令五申执勤人员出勤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但是有行动就要面对危险。” 财政局的王局长也有一些尴尬，市局和分局的财政支出还是要财政上面出的，这也同样说明了财政工作没做好。 “王局有什么话要说？”洪光发看着对方想说话，问道，这个时候对方也是应该表态。 “洪书记，财政工作上的难度我也不说了，这个是自然而然的，公安系统内部的同志出问题，究其本质还是为了人民大众的安全，我有个小提议，除了孙局提到的职位上面的提拔，可以建立一个基金，花都市经济发展在全国名列前茅，我想只要提出来这个问题，市里的一些大型企业一定愿意提供赞助，那些钱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于咱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基层同志来说绝对是不错的福利。” 如果说孙雪健提出的只是治标，王局长提出的则是治本了，警察怕死很大原因并不是自己怕死，而是担心死了以后家里没人照顾，或者自己受伤之后遭到组织的抛弃，如果有基金的创立，这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老刘，你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刘秘书长低头想了一下：“可以，不过我建议将管理权放在市委，一定要做到收支公示，一切透明化。” 洪光发点了点头：“这事情不麻烦，我看就这样，管理权在市委，也就是起个监督作用吧，刘市长你觉得可以吗？” 刘大柱刚刚因为提到警察内部问题的时候有些尴尬，所以没有插话，现在洪光发问自己，他当然是满口称赞，以前感觉主宰整个花都市的时候，别人说的这种问题，自己也没什么压力，现在看来，还真的是自己错了，真正的主宰始终还是洪光发。 （等了一下午，就一朵鲜花。。。不在首页有时候看书都有些麻烦，大家给几个吧。今天抽出空，翻了一下前面，发现出现了一个错误，815章应该是徐义玺，被我写成徐义海了，刚刚去改了，有错误的大家一定记得提出来，因为我也看书，有时候一两个字纠结好久） 第917章 医改政策的根本问题 袁自立对于宋达宏的事情早就听说了，实际上袁自梅的警惕心过高缘故，在宋达宏第二次去敬老院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袁自梅在花都市的时间也不短，认识的人自然不少，而且因为袁自立的关系，想要巴结她的人挺多，只一个电话，宋达宏就已经被跟踪了，这点宋达宏自己都没有发现。 袁自梅这么做实际上也并不是疑心重，而是宋达宏表现的太明显了，作为老婆自然也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当时了解到敬老院的凶杀案，袁自梅专程去找过袁自立说起这件事，袁自立笑着说，也许达宏是为了工作呢，事情是敬老院出的，他要接触有关的人，你做家属的要理解，这几十年的时间不都是这样吗？ 袁自立的话说的不是很露骨，但是袁自梅也明白了一些，也许正是因为哥哥做了南方省的一把手，自己的性格上面就有了一些优越感，而这种感觉尤其对自己的丈夫是不应该表现出来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心理上有一定压力，而且身体也处于衰弱期，想到这点，袁自梅，当时就有些释然了，这才两天的时间案子告破，袁自梅嘴上梅花什么，心里对于宋达宏还是很肯定的。 宋达宏主动去了袁自立家里。 “达宏，今天怎么想起来拜访我？” “袁哥，我心里有些疑问的，这次的案子。”宋达宏说道。 “你说说看。”袁自立早就猜到了一些问题，不过不敢肯定，上次之所以那样对袁自梅说，是因为袁自立也是男人，宋达宏不会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但是如果袁自梅做出什么意外之举，对一个家庭来说就是巨大的影响。 “这次案子的凶手之前我是去敬老院的时候无意间接触到的，后来省里的专家来判断出凶手时女性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可能是她，那时候我对那个女人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后来我才明白，十多年前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跳下立交桥死掉，就是她回眸一笑的那种感觉，我说不清楚是喜欢还是其他原因。” “达宏，你是不是心里是有些同情美幸的？”袁自立问道。 宋达宏有些惊讶，袁自立居然能够记住她的名字。他嗫嚅着说道：“是的。” 袁自立点了点头：“说实话，这样的女人我也很同情，我想男人都有一种保护欲吧，见到需要保护的人，不过他们更明白，家庭的责任。一个美丽的医学女博士如果没有杀人他可以和在医改小组工作的王友明博士一起工作，可以和史老这种医疗界的老前辈进行交流，而同样的，整个南方省的医疗工作可能因此而提高一个点，但是既然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我想你比我明白这一点。” 看了看宋达宏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自立继续说道：“今天早上，刘省长给我拿了一份材料，是有关医改的，你看看。” 宋达宏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罗列的是整个南方省医院收受红包的比例，详细的还有第一人民医院一些主刀医生的名单。 他疑惑的看了看袁自立，袁自立点上一根烟：“这些东西按理说在医改中调查出来了，而且都是很详细了，你知道为什么不公示出来吗？其实原因我不说你也明白，和你在美幸案子上面的想法是一样的，的确这些东西公示出来告诉大众的坏处要比好处多，一个凶案最多牵扯到的是几条人命，如果警察得力一些，可能数字还要减少，但是如果是在手术台上面，医生不尽心，他们每个月只能拿到一定的工资，在给患者做手术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手套什么的忘记在患者的肚子里，或者因为思想开小差而导致患者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这样说起来，医生收红包反而能够让患者家属放心，起码会觉得尽心尽力。” 听着袁自立说完，宋达宏想了想：“可是，这样。。”显然他对这一点并不赞同。 袁自立笑了笑：“这些东西只能说是时代发展的产物，这次医改中一些材料不仅仅是我们看到了，那些重量级医院的头头脑脑也看到了，至于怎么做，他们心里是清楚地，红包这一项只要有所遏制了，医闹这种事情也会同期减少的。” 这时候宋达宏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袁自立，袁自立点点头。 宋达宏接上电话：“你好，我是宋达宏。” 电话那头说道：“宋局，器官车间的主要负责人已经抓获归案了，不过我们现在怀疑他们中有人和各大医院的中层领导有所勾结。” 宋达宏明白，花都市乃至南方省的医院都是有一定背景，市局要调查，不可能横冲直撞，搜查令如果是他们去办，拖的时间也可能比较长，这样直接导致的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毁灭证据。 “负责审讯工作的同志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这样，我现在就联系孙局。” 等到宋达宏挂上电话，才对袁自立说道：“哥，出了些问题，器官车间真正的负责人可能还在大医院。” “哦，这样的话，我给建华同志打个电话，上次史老的事情牵扯到的人供认了一些问题，但是没有谈到最重点的，器官车间一直广泛存在于全国，我听说过一个肾全国的收购价只有三万五，甚至要结算快的只有两万，那些供体大多是年轻人不懂事，一个肾可能没事吗？身体机能下降，以后治病花掉的钱也不止这些钱的几倍，人体肾上腺素是相当重要的，一个肾，要是真的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刻，死的绝对会很快，这个问题一定要严查，既然他们可以向林远还有敬老院的人下手，说不定受体还有其他一些弱势全体，用什么样的手段，你自己决定。” 袁自立话说道这里基本上已经说明下定了决心，宋达宏也不客气，立刻就给孙雪健打了电话，详细说了事情，而袁自立同时给马建华去了电话，省厅和市局联合起来进行全面调查，就是有漏网之鱼，那也绝对是很小的例外了。 袁自立给马建华打完电话，又给徐义玺去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一些问题。 袁自立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分管省长刘省长和包省长已经在等着了。 “老刘，这次的医改现在落实的问题已经差不多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这次主要负责人是刘军，袁自立也不客气，作为一个坚实的改革派他还是比较看好刘军这个人的，相对于省市的保守派，他的表现相当不错。 “我研究了之前华湘的医改方案，可以说方案之中所有的细节问题都被模糊了，医改要成功，关键在于政府该负担的责任，同时又能做到有的放矢，该放手的地方适当性放手，全国八千伍佰亿的医改资金中央负担了三分之一，说起来也是杯水车薪，不过这也表明了一个问题，中央的目的还是把这次改革的主动权和责任放在地方上面，这一点不难理解，我国的人太多了，全民医保实际上我们自己也明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全民，否则就不用走那么多的形势，直接全民覆盖不是更简单，所以当前形势下，我认为实现全民医保是不太现实，中央的文件这样说明，也是为了地方尽最大努力的去做，所以我们这次主要目的是把医改的重点放在有需要的人民群众身上，而这些主要还是以农村和城乡结合部为主，外来民工也是一个重点。” 袁自立点点头，就是站在一边的包省长也露出深思的神色。 “老包，你说说看。” “就基本药物制度而言，我之前就有过了解，在过去的医改之中，这种制度的目的性很明显是好的，但是去医院看病，医生是不是会给你开基本药物，而稍微有些钱财的患者是不是愿意接受低廉价格的药物，真正疗效好价钱贵需要报销的进口药物很难进基本药物目录，在当前形势下面，要进这个目录，要和相关部门打交道，外企的负责人是不喜欢干这种事情的，而且价钱太高的药品也不可能进入目录，地方财政的能力是为大多数人服务，举个例子，白血病艾滋病这种患者一个人的医药费可能就有上百万之巨，但是这些钱如果放到普通患者身上，要救助多少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国家现在一直没有完善相关方面的一些政策，大多数都是依靠红十字会的捐助，但在信任危机的时代，红十字会也不免受到波及。再说说医药分开，这在目前不得不说是一个最好的举措，但是这些也仅仅是限于目前，医药分开在某种程度上能够降低收费，但是如果这些医院和药店暗地联合起来提高价格，医药分开的意义也就丧失了，医药本来就是一个圈子。医药代表不是傻子，医院更不是傻子，我们这次关于这方面的重点调查起了不错的作用，所以我认为，监管力度是必须要上去的，规则有千千万万，道理如何讲都可以，但是硬性的措施还是要颁布下去。” 包省长提到的问题，袁自立之前就想过，医改之中措施出台了，下面的人能不能遵守是一个问题，遵守之后能不能坚持下去同样是一个问题，医药公司卫生局向来都是互相往来的，如果医药分开只是为了增加人力物力，那根本目的也就丧失了。 （还差四五个鲜花就上首页了，大家顶一顶，平湖拜谢了，昨天朋友们去钓鱼，我在家硬憋着没出去，今天有同事过生日，下午是必须出去一趟了，我觉得我很给力了，求大家也给力） 第918章 袁自立的沉稳 两个副省长说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很有针对性的，袁自立明白，医改之中最重要的因素还是要以人为本，措施规则都是人制定出来的。 就目前的管办分开，这个是最应该的也是很好的，就是基层一些同志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出现了一个问题，之前的医改方案中并没有详细的表达，在外人看来有些含糊不清，这一点袁自立曾经专门和史玉生进行过交流，有些语句中明明分开了，但是有些问题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个实际上是和当下的国情联系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上面，袁自立想到了当前的多点执业，但是现在执业医师法还是明确规定不准多点执业，就之前的医改方案来看的确失败是很正常的，老百姓的体验没有改进。 袁自立看了看刘军：“老刘，你是分管这方面工作的，这次我们的新医改实际上和之前的变化不大，但是我有信心成功，你知道为什么吗？” “新医改中，融入的是更多的人为因素，卫生部对这件事关注了，下面的压力减小了，实施难度也会减小，而相比之前的医改，宣传上相对来说还是闭塞了一些，这次有了上次的经验，而且各个部门都投入了很大的精力，最重要的一点，我个人认为是处理了几个医药公司的老总和省医院的领导，发现问题立刻就能够查处，所以目前来看还是相当成功的。” 袁自立耐心的等着刘军说完，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国务院刚刚下来的文件。 “你们看看，看来这次的事情中央领导是相当重视，不树立几个典型看来是不成的。”袁自立笑着说道。 “这些事情怎么会被上面知道？”刘军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国务院想知道的事情，恐怕还没有不能知道的。 包省长脸色沉重：“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采取主动吧，这段时间都是被动的查，既然中央都发话了，而且网民的舆论你们也应该明白，国内最大聊天软件的头条虽然在搜索量上已经尽量采取手段压制了，但是引起的反响还是不小，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还有主任的犯罪证据也被一些人传到了网络上面。” “这个是我们内部人做的？我下去一定会严查的。”刘军明白一些材料，无关人员根本就接触不到。 “悠悠众口，如何堵住，这一点你们还不明白吗？与其堵，倒不如疏，都江堰的道理而已，既然舆论在这个上面，那咱们就在这上面做文章。” 包省长心里明白，袁自立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袁自立最近一段时间有些情况是了解的，但是一直没有采取强硬的措施，至于纪委的工作也没有怎么插手，刘军和马建华的工作似乎也不怎么过问，如果没有和袁自立接触的人一定觉得这是一种妥协，目的是为了医改，实际上，包省长自己是清楚，袁自立一直都没有妥协过，而且他的性格也不会妥协，但是今天看到国务院的文件时，他才真正明白袁自立一直在朝着哪方面努力，上面的支持。 是的，童建国作为国务委员国家领导，以前又在南方省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影响，包省长以前不止一次听到袁自立对童建国的赞叹，当时有些不理解，在已经知道的资料里面，这二人绝对是是敌非友，为什么袁自立还要那样说，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英雄惺惺相惜之感，不过也让他对袁自立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所以今天许多话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袁省长，国务院文件上面提到的几个问题我看是很有针对性的，也是防患于未然的必要举措，医药问题和器官车间这两点上面既然能够关注，很可能是卫生部那边已经在调查了。”刘军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呵呵，这个情况，那边和我说过的，卫生部之前的事情一直有插手，至于器官车间的事情在网络上面引起了强大的反响，卫生部上报给中央是无可厚非的，之前一些邪教组织多次在人体器官贩卖上面做文章，更有甚者，在海外一些报刊和电子杂志上面指名道姓的意图将这些问题栽赃嫁祸到执政党身上。中央既然有反应，这当然是好的，我们下面的工作可以进行的更加轻松一下。” 袁自立说话间，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而这些问题似乎也不是问题，刘军愣了一下，内参上之前的确提到过这些问题，在边境问题，甚至邪教问题上面，一些非法的组织完全蓄意抹黑，尤其是在网络发达的今天，网络警察也不可能把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抓了，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政府在这方面表现出来应有的力度。 袁自立的大气沉稳让刘军内心有些震撼，作为省委副书记，省长，楚雄又去了中央党校学习，在某种程度上，袁自立直接兼职的就是省委书记，最近听说政治局常委的提名也有他，虽然是小道消息，但是也不得不让刘军心里有些酸酸味道，但是现在一看，袁自立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实在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 “杨磊同志最近的工作怎么样？”袁自立点了一根烟，同时把烟递给了身边的两位副省长，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袁自立看来真的是有些平易近人的。 杨磊作为卫生厅的厅长，在医改工作中虽然和卫生部的人可以直接接触，但是实际上许多问题还是和刘军汇报的。 刘军想起省纪委书记柴邵和自己提到袁自立对于杨磊还是比较看重的，当下他立刻答道：“杨磊同志那边的共组进行的很顺利，这次毒胶囊事件中，省卫生厅起了很大的作用，除了目前已经披露出问题的药品之外，一些潜在存在影响消费者健康的药品也下架了，而且在医药代表问题上史老应该和杨磊同志具体谈过，我看他的见解很成熟。” 袁自立点点头，因为林志和林倩夫妇的问题，史玉生和杨磊接触过，现在林志在第一人民医院的已经被作为下一批的干部候选人，名单也提交了上去。这中间当然还是史玉生出的力，相对于落马的副院长和办公室主任位置，这个人情许多人还是很乐意卖给史玉生。 （下午出去见了几个朋友，晚上过生日又在饭店呆的很晚，脑袋有些晕还是写出了这章，鲜花来点吧，后面要来点*了） 第919章 费广轩被枪击 刘大柱刚刚回到家里，老婆就说，老李来看你了。 刘大柱愣了一下，儿子今天也回家了，不过一回来就呆在书房上网去了，他最近正在做网络上面的工作，自从洗浴中心卖了几百万之后，这小子整天脸上光彩照人的，西装革履，比自己这个老子还混得要好。 |“老李啊，你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啊？”刘大柱客套的说着，但是听到老婆说对方来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在打算了。 李科长站了起来：“刘市长，这还不是有事情找您，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孙雪健今天有分配下去开始审核干部的资格了，我看他这次的模样似乎连我都不能放过。” 刘大柱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在洪光发请客的时候提到过一次，既然孙雪健提到了要奖励优秀同志，那资格不够的肯定要空出位，这一点他早就猜到了。 “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孙局长越来越不像话了，有些事情也不和市政府打招呼，起码先通通气嘛，我也好给你安排个位子，万一要是市局不行，可以调去分局。” 刘大柱的儿子从书房走出来，刘大柱看了他一眼：“快过来见过李叔叔。” 儿子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虽然不稳重，但是很多事情还是做得很到位，听父亲这样说，脸上立刻露出了愉快的表情：“李叔好。” 李科长感到很有面子，点了点头，这才对刘大柱说道：“分局可以吗？” 刘大柱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不可以，前面分局那边在凶案上面查了一段时间没有结果，我看一些闲人也可以给他换换位置，到时候你去就可以，不过老李啊，我可事先声明，那边和市局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李科长忙点头哈腰：“我明白明白，只要差不多就行了。” 刘大柱说：“那行，我明天和宋局打个招呼，这个主他是做的了的。” 刘大柱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有些疙瘩，李科长算是自己的老朋友了，但是这些年变化有些大了，市政府那些自己的人平时还知道收敛，这家伙倒是好，连前任卫生部部长都敢得罪，还玩什么法律，看来这个人以后是不能做棋子了，不过说起来宋达宏那边现在关系看着不错，但是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小卒子去欠人情，宋达宏也许会同意，但是孙雪健刚刚和洪光发说过的问题，自己这样做，不是自己找抽吗？ “李叔叔，我看你那个市局的科长也不要做了，和我做生意，每个月至少也有你几万，我准备在市郊开个ktv，正缺一个经理呢。” 李科长愣了一下，一个月几万确实不少，但是和自己这个位置来比较，他更加喜欢当科长，就算是去分局也行啊，做官坐久了，再去做平民，心里难免不是滋味。他尴尬的笑了一下。 刘大柱装作生气的样子：“兔崽子，和你李叔叔谈正事，不要瞎捣乱，怎么才几天时间又玩起来ktv，你老子我还不够烦？人大和政协那些老家伙都恨不得我中招，你天天拖后腿。” 刘大柱虽然一副生气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儿子做生意的头脑的确要比自己强，自古以来讲究的就是钱权，自己现在权利有了，儿子那边钱再多一些，就更美妙了，以后退休了，直接移民国外还是不错的。 “唉，爸，你放心吧，这次我不会给你惹事了，企业的法人是我朋友，我就是一投资商。”刘公子嬉皮笑脸的说道。 刘大柱脸色严肃起来：“说话的时候正经点，你李叔叔都要笑话我教子无方了，你出了多少钱？” 显然这个时候刘市长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 “爸，不多，也就几百万，都是我自己挣的。对了，我在市郊那边还买了一栋房子，有空接您和我老妈过去住。” 刘大柱脸上乐开了花：“李科长见笑了，这小子从小就喜欢做生意，这些年倒是我惯着他了，做投资那就好多了，我以后也少*心，你说是不是。” 李科长忙不迭的点头。 这时候腰里的电话响了，刘大柱看了一下号码，立刻就脸色变了，这么晚他显然不知道这个电话打过来有什么事情。他迅速的走进书房把门顺便带上了。 “老王，什么事情，这么急？” “出事情了。。”财政局王局长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立刻就给刘大柱汇报了，这消息还是他今晚出去见朋友，刚好撞见了围观群众，打听之下才知道。 “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快点说。”刘大柱听到出事情三个字当场就知道有些不对。 “费书记今天晚上在花都市遭遇了枪击，目前消息已经封锁了。” 刘大柱只感觉自己的冷汗直冒，他现在甚至来不及顾忌其他人，立刻想起来自己能够用上的人，这件事情在花都市发生自己是逃脱不了干系的。费广轩是省委副书记，这个头衔，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事情查的怎么样？”刘大柱急忙问道。 “我哪里知道啊，这次可真的是神仙打架。”王局长心里也郁闷，去见个朋友，结果正好碰上了这件事情，自己没事上去打听一下，结果就被几个封锁现场的警察带进去做笔录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几个警察更是神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最后登机了名字和单位才让他离开，当时王局长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前几天看甘罗十二岁为宰相，其中有一段写到就是关于看热闹的问题，一定要远离，没想到自己偏偏在这个上面栽了跟头，倒是后这些警察要是调查到自己头上，那事情可就不好了，就算没有，上面领导看见，能给自己好印象吗？要是让费广轩知道了，以后还有好果子吃？看热闹果然不是好看的。 “唉，就这样吧。”刘大柱听到王局长的话，知道他后面又可能要说些不该说的话，当下就主动掐断话头了。 那边的王局长本来还想诉苦，但是听到刘大柱这样说，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他刚刚还想起自己有宋达宏的电话，这种事情还是问问宋达宏，自己会不会被牵扯进去，他毕竟在公安系统二十多年了，有些经验。 （还差几朵花到首页，刚刚有时间写，抱歉了，上传后突然想起写错了，已经改正，费广轩是省委副书记，幸亏我自己记录了） 第920章 谭丽 刘大柱挂了电话，从书房走出来，看到在外面的李科长，他脸上又露出那种平易近人的笑容：“老李，我这还有些事情，今天就这样吧，改天咱们再聊。” 李科长想了想，刘大柱刚才已经答应帮自己了，在这里呆着也没啥用，而且刘大柱一直都是有事没事，脸上都挂着笑容的主，万一真有什么事情，自己呆在这里还不是要倒霉。 当下就放下礼物告辞了。 另外一边财政局的王局长拿起电话正要打给宋达宏，这才想起这次的警察好像全部都是特警，找宋达宏不一定有作用，但是他还是有些六神无主，电话拨通之后，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宋达宏正忙着，听着他嗫嚅了两句，就知道什么事情了，心里还是有点好笑的，自己以前在市局警务督察室的时候，像王局长这种人见到自己还不是趾高气昂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听着声音，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 宋达宏在电话一头一边指挥现场工作，一边宽慰王局长：“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特警队那边有我朋友，我到时候说一声，也免得到时候再找你，做笔录这种事情的人多了，你宽心吧，这次事情特殊我就不多说了，改天一起吃个饭。” 王局长听着宋达宏的话，当下心里就舒坦多了，原来以为宋达宏要推辞一下，没想到在现场工作还要帮自己，心里顿时暖洋洋的，想了想也没什么事情，费广轩是省委副书记，仅仅次于袁自立，楚雄不在，可谓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知道是谁动了这个念头，这事情和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差的太远了，想到这里，他也不多想了，回到房间陪着老婆去睡觉了。 李科长刚刚走，刘大柱立刻就把儿子叫到了书房。 “今天我问道的话，你老老实实回答，不要问原因。”他说话的时候微微带着一丝颤音。 儿子沉默的点了点头，今天晚上老头子接完电话有点怪怪的，这个时候他可不想朝着枪口上面撞。 “这段时间有关费书记有关的事情，你有没有听过，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一下，明面的就算了，就说小道消息。” 儿子有些纳闷，平时刘大柱最讨厌的就是空穴来风，今天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问题了。 “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关于费书记的事情，我们这个圈子就那么大，谁发生点事情还能不知道，不过费公子前段时间倒是提到最近和祁公子有些不对头。” 刘大柱心里一怔：“怎么回事，你仔细给我说说。” 儿子想了想：“前几天吧，也就是宋达宏刚刚破了那件凶案的时候，费公子说这个祈玉川靠着一个女人挣了不少钱，迟早要找个机会整治一下他，但是后面的事情我也就不知道了，不过圈子里没有听说什么，前天见到祈玉川那个女朋友，就是那个叫谭丽的，这个死女人仗着自己有点生意头脑，居然连我鸟都不鸟，完全装作没看见我，以前的时候，大家一起出去玩，看着比谁都热情，都tm是装出来的。” 刘大柱沉思了一下，“这个谭丽你是在哪里遇到的？” “云山区那边啊，她当时刚好从一栋新建成的大楼上面下来，我刚好在那边看地皮。”儿子讷讷的说道。 刘大柱想了一下：“你出去吧，今晚的谈话谁都不要说，最近不要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了，还有市里省里的公子哥也暂时不要解除了。” “老爸，当初不是你专门让我注意这方面的事情，这次怎么。。。” 刘大柱一个眼神，儿子立刻闭上了嘴，“省里出事情了，你自己注意点。” 袁自立刚刚走进中纪委常委龙在明的办公室，就注意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不是特别好。 “自立同志，这次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这次可是直接接到了首长的电话，这是在医改进行中发生的事情，国务院和政治局的领导们都是很关心啊。”龙在明说道这里脸上现出无奈的表情，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专程去一趟中南海了。自己在南方省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枪手实在太猖狂了。 “龙委员，事情太突然了，建华同志和花都市特警队负责人已经带人封锁了现场，凶手带的是狙击枪，现在有关的专家已经在查了，只要能够计算出弹道痕迹，如果能够找到一些枪手体貌特征，并不是很困难，但是这是最好的结果。” 袁自立也是顶着压力，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费广轩居然会遭遇这种事情，实在有些出乎意料，刚刚得知出事情之后，他第一个想起来铁雄保安公司的蒋刚，如果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帮忙的话，兴许可以找到枪手的位置，他们的小队应该是玩枪的祖宗了，但是远水解不了尽可，好在省厅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医改中发生了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感到很心痛，这件事情如果解决不好，政府的脸面上也是不好看的，作为省委副书记，费广轩同志在医改工作中也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如果有人恶意猜测这是因为执政上面出现原因造成的打击报复，我们的同志以后如何安心工作，给马建华同志通知一下，就说我说的，按期破案，立下军令状。” 龙在明一点也不含糊，袁自立也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作为中纪委常委，这种案子中往往牵扯的都是官员违纪问题，所以中央是相当关注的，而且作为国家强省，南方省省会，省委副书记都会被枪手搞暗杀，其他人的安全置于何地。 “龙委员，有件事情，我想是需要向您汇报的，这次的器官车间调查中，幕后真正的负责人刚刚调查出来了一些眉目，和祈玉川的女朋友谭丽有些关系，这个祈玉川是祈宏朗同志的儿子。”袁自立想起马建华汇报给自己的情况，现在感觉还有些惊讶，在他印象中那个谭丽根本就不像是挺而走向做器官生意的人。 “牵扯到省委重要领导的调查一定要慎重，但是调查出来结果也不必有压力，中央首长是在南方省寄予厚望的，自立同志你是明白的，祈部长儿子的女朋友，这更没什么压力了，他马建华我想是可以办好的。”龙在明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中央三令五声官员不能参与商业，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情况出现，有些时候我们干部的家属不了解情况，做了别人的嫁衣，让人感到很心痛。我来南方这些日子也听说那个谭丽了，女人能到这个份上绝对有一定能力的，但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在哪里都是适合的，祈玉川小看了自己的女友，但是这个谭丽心里的想法应该还要比他看到的复杂些，牵扯到器官车间这种事情上，我并不感到惊讶。” 龙在明的分析听在袁自立耳中，想起自己这些年经历的人事，也的确是如此，很多女强人都是在能力冲突中忘记了责任这两个字，以为控制住一些政府官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实际上他们还是太肤浅了。 （有鲜花的送一下，平湖拜谢了，呵呵） 第921章 欲盖弥彰 省医院，高干病房。 省委副书记费广轩静静的躺在床上，房间外面的人挤了一大堆，但是都在门口警卫的阻拦下，站在了外面，屋子里面只占站了一个人——袁自立。 袁自立看到费广轩并没有说什么话，拿着医生刚刚给自己拿过来的病例，他详细的看了一下道：“广轩同志，还好没有什么事情，不过这两天你就呆在这里吧，你的运气不错，子弹居然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费广轩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当时自己和一堆人，保镖虽然就站在身边，但是也没有想到枪手胆子这么大，而且狙击枪的子弹就是保镖真的用身体上去挡，恐怕也是无能为力，最多加一条人名，而费广轩当时感觉腰间疼了一下，当场就吓的倒在了地上，虽然仅仅是擦破了皮，但是还是流了一些血，不过现场一度混乱，就是最后特警插手封锁现场，恐怕也没有人知道费广轩的伤情到底怎么样，而费广轩住院之后，袁自立已经下了命令，让樊家彬专门派人过来医院，二十四小时守卫，外面想要看望的人无一不被挡驾。 “袁省长，没想到您能够亲自来看我，可惜这两天的工作就要放下了，在医改这样紧要的关头，我实在是。。。。” 袁自立当然明白费广轩的意思，他现在觉得安全了，当然就考虑自己的官了，一般重大改革中也是最容易权利被释放的时间，费广轩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安松轮之前就是着了自己的道，费广轩虽然觉得受伤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难免对自己有了一些戒心。 “费书记，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我看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你的工作成绩，很好，医改上面的问题实际上也是因地制宜，没有你们这些老同志的帮助，我也会感到无力，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昨天我看报纸说，有个学校的教师自杀了，因为觉得学校给他的任务太多，工资太少了，而且学生时不时的恐吓自己。我当时想了很多，后来明白是他们给自己压力太大了，任务太重可以提出来，如果你不说出来，领导怎么会不知道，如何给一些需要压担子的同志机会，说不说是一回事，领导解决不解决是一回事，教师们的工资基本是按照工龄和职称来计算的，这一点上面问题也不大，学生恐吓更是谈不上威胁了，现在的个别学生不明事理，完全不知道老师是为了自己好，如果实在管不了了，可以暂时放手，让他们去自身自灭嘛，当然这话说的太没责任了，要我说教师不做也是可以干点别的。” 费广轩不知道袁自立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应证了自己内心的猜测，试图下放自己手中的权利？但他转眼一想，似乎这样说有点杞人忧天，省里两个副书记，袁自立兼任一个，剩下就是自己，省委书记不在的情况下，就是中纪委恐怕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何况龙在明还在南方省。 “袁省长，您的意思是？” “呵呵，费书记，我也就是想起了这么个事情，做人完全没必要给自己压力太大，无论遇到了什么情况，都不要以自己为中心的绕进去，想想朋友，想想自己的盟友，这些压力根本不算什么。”袁自立说完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费广轩。 费广轩楞了一下，他迅速就明白了袁自立话里话外透漏出来的意思。 枪击案之后，自己在病房里面一直想的是自身的安全和受伤后的权利归属，完全没有考虑到其他问题，这个时候自己其实真的没必要想太多，一方面自己的政敌心里绝对不会舒服，另外一方面自己的盟友恐怕也要考虑更多的问题，如果自己真的在这次枪击中挂了，他们会怎么做，相对而言，自己现在进可攻，退可守，想到这里费广轩不由得对于袁自立暗暗佩服。 费广轩躺在床上忍着腰间的隐隐痛楚，“袁省长，是我想的太多了，这样吧，工作上面的事情您直接让徐秘书和我的秘书进行沟通一下，大事上面您做主就可以了。” 费广轩突然觉得自己太累了，以往遇到稍微重要一点的事情，自己一定要亲自处理，然后再给袁自立汇报，现在想起来绝对不是那么一回事情，袁自立在南方省的工作被中央寄予厚望，但是实际上就掌控权而言自己起码有很多的老部下和老战友，完全没必要担心，说起安松伦的事情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做的太过分了些。 “好，广轩同志，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探望的人就免了，暂时也不要和家里人沟通了，组织上面会好好调查这件事情。” 袁自立从病房走出去，站在门外的战士立刻就关上了门，本来守候在外面的人看到袁自立一出来，立刻就主动让开道路来，徐义玺已经和老马走到袁自立身边。 “费书记的伤不要紧，大家都回去吧，探望就免了。” 人群中的声音迅速扬起了一些，但很快就自动压制了下去，显然袁自立的话在外面这些人看来是有水分的，如果费广轩真的没事，那高干病房的一些规格也不必按照重症监护室来布置了，之前早就有人打听到消息，费广轩所住的高干病房里面基本上应该用到的医疗器材都被搬进去了。 但是袁自立说出来了，至少明面上不容置疑的。 外面一些人不免费广轩的追随者和朋友，就是省委的人也来了几个，无一被挡驾，袁自立之前作出这样的决定，和几个省委常委专门沟通过，而且省里主要领导探望也都是秘书代劳的，被挡驾，面子上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袁自立上了车，等到车子缓缓开动之后，老马才问道：“费书记的情况不是要保密吗？为什么还要告诉外面那些人真实的情况？我想就算不说，政局上面也不会引发大的波动。” “哈哈，老马啊，你现在也越来越不错了，问题分析的不错，但是你忽略了一点，费广轩现在的位置是很特殊的，两个省委副书记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他，这下面盯着的人就不少了，而且这次的枪击案直接可能把费广轩的政敌*到狗急跳墙的份上，难免要背水一战，当然了这些是我沉默可能导致的结果，但是我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是轻伤，另外一方面又禁止探视，效果就不同了，小徐你说说。” 袁自立看了看徐义玺，自从做了自己的秘书之后他的表现还算不错，而且徐义玺很聪明。 徐义玺没想到袁自立和老马谈话会突然叫到自己，好在刚刚的问题他也在想：“袁省长，我觉得禁止探视有两层意思，一方面现在领导一住院，送礼的不少，这样做可以杜绝这种情况，第二点，费书记已经是高层领导了，所以伤情重不重是很多人关注的，无论怎么说，外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除非让他们亲眼看到。政府部门一直以来在应对这种事情上，采取的都是尽量息事宁人，所以我认为您的欲盖弥彰正好达到了这个效果，另外正好可以稳定当下的情况，不至于打乱医改的计划。” （我写写书，听听歌，生活不错。） 第922章 女人的想法 袁自立回到办公室，几个副省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袁省长，费书记。。。”常务副省长包晨波站在最前面，这种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一方又在医改中属于保守派，可以说厕所里摔跤，不是屎也是屎了。采取主动一点的还是比较好，无论严重或者是不严重，都要做两手准备，包晨波甚至打算去京里一趟。 “费书记没什么事情。”袁自立微笑着说道，“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袁自立这话说的颇有些不客气，几个副省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样难怪，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高级领导应该表现出来的是镇定，如果高级领导们都乱套了，下面的人会怎么想，袁自立有些生气，几人早就想到了，但是唯独想不清楚为什么袁自立这么爽快的告诉了大家费广轩的病情，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要知道省委副书记出了事情，袁自立的位置也是相当刚尴尬的。几个人心里不免有了一些想法。 包晨波想了想：“那行，袁省长，有什么工作要我们做的可以直接让小徐说一声。我们先回去了。”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一个副省长问包晨波：“老包，你说这是怎么个情况啊，袁省长说的可信吗？” “可信不可信就是那么一回事，我想大家也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是各安天命吧，最近行事都低调一些的好。” “不过话说回来，袁自立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大动作，恐怕是在等待时机，这次也许要出点乱子，老包，你说如果费书记真的出了事情。。” 对方的话没说下去，但是意思很明显了，作为常务副省长，如果省委副书记出了事情，也不排除自己上位的可能，但是这次的枪击案让事情可能要复杂些，中央空降也不是不可能的。 包晨波摇了摇头：“袁省长都说了费书记没事，大家不要乱猜疑了，都回去好好工作吧，医改上面不要松懈了，到时候卫生部那帮人查处什么问题，咱们一损俱损。” 他这话算是说道点子上了，其他几个副省长听了，立刻就告辞了。 等几个人走远，包晨波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这种时候想着上位的话，自己恐怕在南方省也呆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到达今天的位置。想起袁自立的神色，包晨波不知道如果童建国现在在南方的话出了这样的事情会是什么动作，一方面组织查找凶手，另一方面去北京走一趟。这样激烈的做法恐怕童建国绝对是做的出的，如果楚雄，他想不明白，一来是和楚雄实际上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但是想起来袁自立的做法，和童建国的虽然不同，还是很震撼的，至少能够冒着得罪不少人的风险，完全封锁费书记的伤情，甚至隐瞒了他家里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祈玉川的办公室。 “事情怎么样？”谭丽这时候脸上有些沮丧的神色。 祈玉川摇了摇头，现在情况还不知道，袁自立派人在费广轩的病房门口设置了警卫，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而且我听老爸的意思，袁自立这次准备大动作，你说会不会查到我们的头上来。 谭丽冷笑了一声：“玉川，这件事情和我们说起来也没关系，完全是那个洪帮的家伙自己整出来的事情，他以为自己在京城里面有一些根基，就跑到南方省来耍威风。” “小丽，这件事情实在是影响大了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不太清楚啊。”祈玉川对于谭丽的信任度还是相当高的，但是想起来最近费广轩家里那个败家子也就和自己有过冲突，要是警察查起来，找到自己问题可是不小。而且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谭丽刚刚才告诉他，器官车间的负责人此前都是和他们合作的，对方是京城帮派的，因为利润巨大，做的时候又比较低调，没有告诉祈玉川，没成想现在还是出了事情。 谭丽详细的把事情说了一边，祈玉川脸色不是很好看，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就目前来看把自己牵扯进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另外祈玉川也明白，那些器官买卖如果没有谭丽从中帮助恐怕单单凭借京里的帮派小头目根本就不可能把生意做起来。 “你那边负责人的嘴严实吗？” 谭丽摇了摇头，“不过我只去过那里一两次，虽然洪帮那个家伙提到过我，但是他们不一定知道是谁，这种事情在国内每个地方都有人做，我们不是第一个，但是撞在了医改的枪口上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医改，对方也不一定和我们合作。但是他们找枪手。。。” 说道这里谭丽也明白滋事体大，“前几天的时候我想起费广轩那个儿子仗着老子因为咱们挣到钱在洪帮那个小头目面前说了几句话，本来想让他找找那龟儿子的麻烦，没想到他直接瞄准了最终目标，费广轩那时能动的吗？” 祈玉川奇怪道：“你怎么肯定是他们的人？” 谭丽想了一下：“当时我说的时候，对方其中一个笑着说不就是一个费广轩在背后撑着吗？”我当时也是心里郁闷，就随口笑他们自不量力，毕竟费广轩也算的上南方省的头几号人物了。 祈玉川低头沉思了一下，显然他现在也不知道做什么样的决断，器官车间和枪击案多少都是和自己有些关系，如果真的查出来，到时候恐怕要出大事，父亲祁宏朗如果因为这个而被降职，那结果可就。。。想到这里，祈玉川转身对谭丽道：“小丽，这件事情现在有些复杂了，我建议直接告诉父亲。” 谭丽想了一下，这个想法她也想过，与其现在这样下去，倒不如想想办法，祁宏朗见多识广，这种事情也许可以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昨天的，更新完了，抱歉） 第923章 坦白（求花） 开始前说点***，今天群里有个读者问，袁自立最后是不是被免职了，甚至被判刑，我心里苦笑，前不久有个官员玩学生，查到的说是十几个，实际上绝对上百了，后来会枪毙吗？不可能的，所以，袁自立也不会因为“正常”的男女关系落马。 祈宏朗现在的心情一点都不好，他甚至有种暴走的冲动，记得自己年轻的那会日本有个暴走族，类似于内地的飞车党，那会儿祁宏朗还想如果自己不从政，按照自己的匪气恐怕组建一个暴走族也不是没有可能，最近几年，国内的形势日益紧张，暗流涌动，对于那个国家也有些排斥，偶尔感到喜欢的也放置了，今天祈玉川告诉自己的消息，实在是出乎意料。 当初祈玉川和谭丽在一起，祁宏朗并不赞同，但是架不住儿子的死缠烂打，而且不得不说谭丽的确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可是她的身上毕竟缺少了那种世家女子所有的远见，最重要的是有政治头脑，一个成功的商人如果不能很好的体会政府的威慑力，那么就距离死不远了。 祁宏朗有些感叹，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工作上面了，以至于很少关心过儿子，以前上学那会，祈玉川没有接触过社会的现实，毕业第一年还和自己同学谈着恋爱，到了后来，对方不知道他是官太子，因为一点小事情和他分手了，祈玉川那会有些改变了，但是很快就认识了谭丽，两个人坠入爱河，谭丽是那种可以共患难的女人，本来这样的女人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很好的帮手，可是祈玉川不同，自己的身份不同。 谭丽有些小聪明，但那仅仅是小聪明，祁宏朗想到这里立刻打电话给秘书，他迅速的了解了一下费广轩的情况，在此之前他并没有真正的用心去调查，就是器官车间的事情也没有刻意去插手，但是牵扯到了儿子，这件事情就不能掉以轻心，这种事情无论任何一个都足以置人于死地，如果自己因为这件事情倒台，可想而知，自己的家庭在未来几年内绝对不会安宁，要是有人趁机想要搞自己，落井下石，就是自己的靠山也不一定能够帮助自己的。 秘书很快就进来了，是从办公厅那边调过来的一些资料，办公厅主任听说祈部长要资料，立刻就送过来了。 祁宏朗认认真真的打开这些资料看了起来，这些材料看似平淡无奇，但是绝对可以看到一些问题。 一个小时候，祁宏朗觉得自己后背有些湿透了，他想了想拿起来电话打给了袁自立。 “袁省长，有件事情我想要向您反映一下。”祁宏朗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 袁自立在电话另外一头沉吟了一下：“好吧，你过来我办公室。” 到达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已经坐在沙发上面等着了，祁宏朗有些疑惑，袁自立和自己说话，一般都是习惯于站起来或者坐在办公桌前面。 “宏朗同志，有件事情，我想还是要告诉你一声的，费书记在医院估计还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省公安厅，建华同志那边遇到了一些问题，枪手现在还没有找到。” 祁宏朗的眼皮跳了一下，不由自主的。 袁自立拉着他在沙发上面坐下，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烟递给他：“老祈，最近压力挺大的吧，医改过后就会轻松一些了，今天我见到了龙委员，他还专门问起你的工作怎么样，我向他说了，宏朗同志在组织部的工作是我走遍三个省见到最好的一个，在干部任用方面组织部是出了大力的。” 祁宏朗没想到袁自立和自己开始闲聊了，想来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医改期间，作为省委袁自立一方面要兼顾自己的工作，另外一方面楚雄的工作也要关注，是绝对不会轻松地。 这样的闲聊是什么意思，而且还是暗中给自己较好的意思，祁宏朗感觉压力小了一些，袁自立看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肃。 他想了一下，“袁省长，今天是有件事情要和您说一下，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怪我教子无方啊。” 袁自立说：“你说说看。” 祁宏朗想了一下说：“器官车间的事情和费书记的枪击案，我怀疑是一个组织做出来的，而这个组织很可能还是来自京城的。” 袁自立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玉川有个女朋友您是知道的，叫谭丽，这个女孩子人还是不错的，但是唯一一点就是太注重利益，穷苦人家出来的，这无可厚非，但是因为我的身份特殊，这就有些不同了，我今天听玉川说，谭丽前不久和那个组织的人有过利益上面的纠葛，这次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两个人才觉得有些问题，过来问我。”说道这里的时候，祁宏朗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绝对是一场赌注，如果袁自立不打算帮自己，只要把这件事情直接汇报给龙在明，自己这次就真的死定了。 祁宏朗紧紧的盯着袁自立，等他回复，如果袁自立采取置若罔闻，不想牵扯进去的态度，他也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省里那些高层领导盯着自己这个组织部部长职位的不在少数。 “宏朗同志，你能来主动找我，说明你对我还是新任的，年轻人不懂事，参与进这样的事情，很可能是被当做了棋子使用，实际上建华同志在调查中设计到了一些谭丽的内容，但是我看了，她算不上主谋，至于玉川这孩子，我还是了解的，要说他真的作奸犯科，我也是不信的，目前，我想要了解的就是这个组织背后的人，不知道谭丽是不是能够帮助引出来，省公安厅那边耗费的时间太多了，而且如果枪手抓不到，费书记出院后的安全是不是有保证，这很难说。” 要说枪手再次出手，除非背后的人事傻子，袁自立这样说的目的其实祁宏朗是明白的，费广轩顺利出院了，凶手还没抓到，时间拖的越久，无形中对于政府的声誉影响就越大。 （。。无论是在空中还是塔读或者盗贴的，都来逐浪看书吧，给个花我就感觉很棒了，一会吃饭，下一更会比较晚。） 第924章 各怀鬼胎 袁自立这是给自己立功赎罪的机会，谭丽的事情单单从法律上面来说绝对是影响不到自己的，但是官场上不会和你**律，更不会和你人情，至少处于被动局面的时候，这种人情是绝对不会讲的。 “宏朗，有些事情你是比我更加明白的，南方省的情况你更是比我清楚。” “袁省长您不要说了，我明白，关于枪手背后组织的事情，我很快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卷，同样的，我希望您在玉川的事情上面多费心。” 祁宏朗这个时候已经明白过来了，袁自立的话很明白，祈玉川只要一口咬定不知道此事，到时候也就没他的事情，同样自己也就不会因此被牵连，但是谭丽是不同的，袁自立刚刚的话，祁宏朗还是明白的，谭丽很可能因此要坐监狱。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保住儿子不受影响了，至于那个谭丽，祁宏朗想了一下，器官车间的事情或者枪手的事情，谭丽能够和那个京城里的组织牵扯进去，保不准以后还要惹麻烦。 袁自立看了看祁宏朗：“祈部长，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和位置不说更进一步了，起码我认为要保证家人的的健康和安全，自古以后，官商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相互勾结的，同样的，官商也是不可以同时存在的，他危害到的利益太大，造成的影响太大了。作为经济大省，过去的几年里，楚雄书记为了南方省我想也是尽力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好的成效，这其中的原因你比我更加清楚些，根深蒂固的影响，一时半会的清楚不了的，我不期望可以凭借一次医改一次改革让南方省有新的局面出现，但最少的目前的局面得到改观，这些都是离不开你们这些老同志的支持。” 袁自立的年纪比起祁宏朗来说要小十岁左右，但是此刻的祁宏朗感觉袁自立就好像自己的长辈一样，即便他的内心对于袁自立还有一些敌意，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开始认同袁自立。 祁宏朗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激动了，“袁省长，南方省的事情我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改革固然不能完全进步，但是保守不前一定不是顺应历史潮流的，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 袁自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祈，那行，就这样吧，下去查查这件事情，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祁宏朗知道这次谈话算是结束了，他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袁自立，然后起身告辞了。走出门口，心情才调整的正常了一些，没想到今天袁自立的话说的这样露骨，而且显然袁自立已经对于谭丽的事情有所掌握了，祁宏朗感到有些心惊，看来袁自立这是准备闷头一击啊，如果今天自己不主动去说出来这件事情，恐怕自己也许步安松伦的后尘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越想越感到心惊，雷霆行动似乎就是这样的啊，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走了一次悬崖边。想到这里安松伦对于谭丽恨的有些牙痒痒。 刚刚在袁自立办公室，他说话的时候，掺入了一些水分，感情上表现的也相当真挚，一个好的政治家，必然也是一个好演员，这是祁宏朗对于自己常常说的一句话，不过方才似乎有些太过入戏了，现在想来，幸亏没有说出来太过的话，要不然就不好收场了，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谭丽涉及到的那个组织头目，就算对方是一跳过江龙，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有办法让他变成死蛇。 他现在正在思考袁自立的所有举动，从一开始并没有很正式的和自己做到办公桌前面谈话，到时候主动递烟，拍肩膀，甚至安慰自己，坦言费广轩的伤情只是小伤，这些动作练成一串，让他也有些吃不准袁自立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这其中传递的信号，自己有任何一个理解错了，恐怕造成的就是自己政治生涯打上一个大大的x。 袁自立会不会和自己说完话，然后立刻就去找龙在明“说明问题”，祁宏朗不清楚，中央给袁自立是自己布置任务的，他也更加不清楚，甚至袁自立的后面都有哪些人，祁宏朗现在想起来也有些搞不清，但是他知道如果袁自立要故意整自己，只要把两人对话的录音交给中央任何一个政治委员或者中纪委常委，自己就很可能要倒霉。 想到这里，祁宏朗又开始去想袁自立身上是不是带了窃听装置，想了一下，没有线索。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刘大柱的电话，祁宏朗沉吟了一下，然后接上了。 “怎么了？”他说话的时候习惯这样问，语气中略有质问的意思。 电话那边的刘大柱显然知道他的习惯：“祈部长刚刚我听说，孔秘书长连夜去了包副省长家里。” “这个消息你怎么知道的？”祁宏朗问过之后，觉得似乎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孔友权去包晨波的家里，你确定没看错吧。” 刘大柱讷讷的说：“应该是没错的。” 刘大柱心里其实现在也是由想法的，祁宏朗现在恐怕还不太清楚情况，但是这个情况自己也不能和他说，那自然是儿子那个太子圈里面说省里已经查到了谭丽，这样的消息是不是空穴来风，刘大柱不知道，但是他却明白，早在之前儿子和自己在书房的对方，他已经有些怀疑枪击案和那个叫谭丽的女人至少是有些牵连的，更让刘大柱感到有些奇怪的是，祁宏朗刚刚接电话似乎有些迟疑，平时祁宏朗做事雷厉风行，是绝对不会等着电话响很久的。 难道说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孔友权这个人作为省委秘书长，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是弱不到哪里去，审时度势自然也不差，包晨波作为保守派的领头人，和费广轩没少发生争斗，这个时候孔友权这个中立派去见他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难道费广轩在医院不治身亡了。刘大柱为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而感到吃惊。 （一年的时间，唯一锻炼了一个异能那就是无论在多么吵闹的环境下我都可以码字。） 第925章 刘大柱是一只狐狸 对于自己的猜测，刘大柱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这样的假设太大胆了，要是费广轩真的死了，那么南方省要迎来的将是一次大整顿，而袁自立的医改计划，也可能因此受到比较大的影响，至于这种影响是好是坏，刘大柱自己无从得知。 祁宏朗的说话语气让刘大柱稍稍有些不爽，洪光发现在也是省委常委，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盛气凌人，祁宏朗每次却好像对于自己的能力充满怀疑，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不舒服是一码事，心里的疑问还是要问。 “祈部长，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祁宏朗皱了皱眉头：“什么事情，你说说看。”这时候他的心态已经恢复正常了，对于孔友权和包晨报可能走一起的这种猜测，让他暂时放弃了对袁自立用意的猜测，袁自立毕竟是真正的一把手，现在应该还不屑用下三滥的招数整治自己，而且从以前的行为习惯来看，他应该也不是那种人。 倒是要防着孔友权和包晨波这些人，俗话说防君子不防小人，这些家伙要是整出一点事情，自己此刻焦头烂额，是不是还有余力去组织，这还很难说。 刘大柱看了看办公室的门，然后压低声音：“费书记的病情。。。” 他话没有说完，但是祈宏朗已经明白他指的是费广轩的情况是不是严重。 刘大柱虽然是花都市市长，可是眼界有时候也是不差的，祁宏朗知道这个时候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关心的，刘大柱最近和洪光发走的比较近，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变数，还很难说，祁宏朗现在必须注意所有的情况，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淡定，他常常对自己说，在电话另一头沉思了一下，他说道：“老刘，这件事情是怎么样的情况我想你应该能猜出来，不过现在有件事情我需要你派人去干一下。” 祁宏朗说的不明不白还没说更加让刘大柱疑惑，他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您说。” “前一段时间，有个京城洪帮的头目来花都市了，你帮我查查他的资料，最好的话，能把他的落脚地方找到。” 刘大柱愣了一下，祁宏朗说这句话的时候透漏着森森寒气，他有些搞不情况，一个小头目怎么就得罪了祁宏朗，而且要真的是过江龙，自己都可以摆平对方，京城里除了红三代比较厉害一些，其他人过来，该怎么样还是怎样，没有特殊例外。 “祈部长这件事情没什么问题，对了，前几天我和宋达宏吃了个饭。”刘大柱故意没有说其他人。祁宏朗果然愣了一下。 宋达宏的名字祁宏朗是记得很清楚的，刘大柱看来果然还是有些能力的，祁宏朗原来以为按照刘大柱的臭脾气和架子是不会主动去结交对方的，而宋达宏的性格他也早有耳闻，不是那种特别适应政坛的人，不过听刘大柱的话来看，似乎情况有改观。 “嗯，我知道了，那今天就这样吧。”祁宏朗挂了电话，他这样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刘大柱明显是来邀功的，但是这种时候自己能对他说什么，而且刘大柱这种人还是不能给太多好处，毕竟自己的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刘大柱拿着电话坐在椅子上面沉思了很久，直到秘书进来向他汇报情况，刘大柱才打着哈哈说：“今天太累了，想了个问题，就走神了。” 看了一下秘书递上来的资料，袁自立翻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关心的主要问题，还是民生，医改，一些比较常见的问题，还有一件器官车间调查进度，这方面的工作本来是孙雪健主管，但是事情影响有些大，据说省里相当的关注，所以办公厅那边便把调查结果给洪光发和刘大柱各递了一份。 刘大柱拿起来翻了一下，很快就注意了，这次的案件还是由宋达宏主办的，虽然常委会研究之后说是因为宋达宏从美幸空中审讯得到的结果，但是刘大柱明白，这是一干常委主动卖给宋达宏的好处。 器官车间的案子刘大柱之前本来是不打算搀和的，因为在之前的调查结果中说后面藏有巨头，甚至有可能牵扯到省里的领导，所以这趟浑水还是不沾比较好，而宋达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要真的牵扯到了别人，宋达宏就算第一个顶上去，也不会出事的，袁自立不可能眼看着他吃亏。 一般情况下，刘大柱这个时候会让秘书下去的，但是这时候看文件甚至忘记了身边的人，秘书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刘市长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刘大柱看完了这个案情汇报，脸上险些出了汗珠，他抬头一看，看了一眼秘书还没走，这才想起来自己太投入了：“小刘，你先下去吧，对了，让宋局来我这里一趟。” 等到秘书走到了门口，他又想现在叫宋达宏过来能说什么，还是找孙雪健吧，顺便把祁宏朗给自己任务探究一下，孙雪健这个人虽然是跟着洪光发，但是这种事情他应该不会推脱的。 “算了，我直接打电话给孙局吧。”刘大柱叫住秘书说道。 孙雪健很快就上来了。 “刘市长。” “孙局，抽烟。”刘大柱抽出烟递给孙雪健，孙雪健立刻接住，然后给刘大柱点上这才给自己点了。 “器官车间的案情调查我看了一下，有些疑问，案子似乎还没有完。” 孙雪健点了点头：“牵扯到京城一个帮派的头目，而且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京城有牵扯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宋局长在调查的时候是和省厅一起进行工作的，一些问题，市里也是没有权利知道的。” 刘大柱笑了笑，孙雪健看来是摸到了一些自己的意思，祁宏朗让自己调查京城洪帮的头目，说实话这种关键时刻还是有些担心，要是到时候真的出了事情，祁宏朗这个老狐狸把责任全部推倒自己身上，又是私下交谈，难免惹祸上身，还是先问问情况比较好，刚才那件案情总结让刘大柱有些明白，恐怕这个小头目很可能要牵扯到器官车间的事情，原来自己想的是怕牵扯到费广轩身上，现在想来倒是多虑了，他大胆猜测，难道器官车间背后的大boss是祁宏朗，似乎这样的事情不是他的作风。 ps:推荐一本书《超级异化》，作者和我无话不谈，很有趣的一个人，所以我觉得看久了官场书可以看看这类进化型的书。我最近有空也在翻看。 第926章 豪赌 刘大柱心里充满疑惑，但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孙雪健说什么没有权利知道很明显是怕刘大柱提到什么过分点的要求。 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孙局其实你也不用担心，违反纪律的事情我是肯定不会问的，我就了解一点，那个牵扯进去器官车间案子的洪帮小头目没有其他问题吧？” 孙雪健听他这样问，想了一下：“目前调查结果现在还没有其他问题，不知道省厅那边有没有新的线索，难道刘市长有新情况？” 刘大柱愕然了一下：“雪健同志，不要把你办案的那一套带到我这里来，我也是有朋友让帮着打听一下，偏偏对方的官比我大，老实说，你老弟也知道我这个位置，上头的人又得罪不了。” 孙雪健笑着叹息了一下，“刘市长您说的不错，我深有体会，这个小头目的情况我们也在调查，到时候我可以给您一些信息，但是怎么处理，我首先要声明一点，决定权不在我手里。” 孙雪健这话说的相当坦白，刘大柱自己心里也清楚，以前的时候因为牵扯到大案要案，一些人在警方刚刚查找到线索就立刻被灭口，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孙局长，你的担心我明白，岂止是你，我也非常担心，这种事情掺合进来你说还有我的好？何况是这种时候。”刘大柱两手一摊，表现出无奈的样子。 孙雪健心里想：“没有好处你还搀和进来？不过刘大柱的神色让他有些疑问，是谁能够让他必须搀和进来这件事呢，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 “刘市长，那行，我们这边一有结果我立刻通知你。” 孙雪健走后，刘大柱想了一下，立刻给刘科长打了一个电话，这家伙现在还没有正式的调动，而且市局对于这方面的问题还要讨论，这种事情通常会持续上半个月左右，不会耽误自己的正事。 祁宏朗之所以给他刘大柱电话，让他想办法，实际上也是双管齐下的办法，实际上他抱的最大希望还是在明面上的调查，有他这个组织部部长的严格监督，相信很快会水落石出，给袁自立一个满意的答卷。 祁宏朗一刻也没有松懈，在刘大柱找孙雪健的同时，他已经联系了南方军区副司令员，眼前此人就在南方省，马建华那边的地调查不知道怎么样，而且说起来是有一定不可控制性的。 胡明江这个人能够做到副司令员的位置，能力不错，关系网也很庞大，他认识的好多人里，祁宏朗都是认识的，所以祁宏朗认为找他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对付这种狙击枪手的角色，非军方的人莫属，和公安系统不同的是，他们大多只听命于自己的上级领导，而且不会玩太多的套路，一个目的就是让敌人毙命。 祁宏朗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他没有隐瞒太多，费书记住院情况不明，器官车间的牵扯，所以必须要早日破案，要破案，那个小头目是必须找到的，所以需要两名特战队员。 胡明江没有犹豫，对于他这种级别的人，卖给别人人情也就是能够靠着手下这些兵了，而且这些特战队的人他自己也清楚，做事从来都不会问理由，就算出了事情也不会惹到自己身上，而且胡明江觉得他们根本就不会出问题。 祁宏朗派自己的司机把两个人接了过来，看起来很平常，不过古铜色的肤色还是让祁宏朗略微有些羡慕，军队走出来的人气质上面也是有些不同的，隐隐透露出来一种肃杀之气，祁宏朗相当满意。 胡明江给两个人的是绝密任务，所以祁宏朗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把自己通过渠道搜索到的小头目照片给对方，那个小头目留着一撮小胡子，眼睛里面似乎无时无刻不透漏着狡黠的感觉。 “没问题吧。” “没” 对话就这样结束了，两个人直接受到祁宏朗的指挥，但是双方没有留下电话，特战队员表明在必要的时候会主动来找祁宏朗。 祁宏朗笑着点了点头，这种做事风格他还是比较喜欢的。 袁自立那边一上午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让祁宏朗复杂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袁自立落井下石，就真的只有背水一战了。 祁宏朗给让秘书去接祈玉川回家，他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这两天起码要让祈玉川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要是真的出了事情自己还可以顶一顶，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懂政治机关给自己的棒棒糖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吃，一点威*利诱，连哄带骗就把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 祁宏朗想起了马友明，前一段时间调到了云川市去做市委书记了，在此之前马友明那个儿子马彪切切实实的的罪过云海艺，但是袁自立不也表现的很豁达。祁宏朗想了一下，自己除了前朝遗老的身份似乎和袁自立也没有太大的过节，这让他那种压迫感也渐渐的减少了许多。 费广轩在还在医院，南方省的地方论坛上已经对这件事情展开了大讨论，其中不乏许多五毛党，甚至有些人还是省里准备看祁宏朗好戏的人故意为之，这个时候的祁宏朗绝对是在风口浪尖上面的，如果论坛的影响能够扩大一些，到了新浪或者猫扑甚至是天涯这种比较大的论坛，这些人相信，袁自立一定会出来让祁宏朗好看的。 祁宏朗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袁自立先前和刘包两位省长的谈话被刘军提起过，在动员大会上面，疏胜于堵，所以祁宏朗也明白，现在这种时候要是真的找人和对方在论坛上面进行争论，反而会让事情走入不好的一面。 他想了一下立刻联系了省委新闻办的办公室主任。 “费书记的情况可以进行一下通报嘛，这种情况是隐藏不了的，作为人民公仆，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必要隐瞒。” “哦，要请示一下袁省长，好吧，我也是从袁省长那里得到消息的，我的建议还是召开一下新闻发布会，给媒体和公众一个答复，当然了破案期限也给一个答复嘛。” 祁宏朗知道这样无疑把自己推到了一个必须一战的位置，而且有可能得罪袁自立，但是这步棋必须走，一是看看袁自立的反应，判断他所说的费广轩的病情是不是真的，如果费广轩真的情况严重，这样的发布会是自己打脸，袁自立不会同意的。 至于限期破案，自己已经在袁自立面前无形中立下了军令状，这也是不得已的说法，到时候就算媒体不着麻烦，袁自立那边也不会饶了自己，到了自己和袁自立这种级别真的斗起来，恐怕也没有人胆敢帮自己，所以这次是一次豪赌。 （昨晚实在没状态，好了，谢谢看书的同志，没事投个推荐票吧，鲜花没有就算了。） 第927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祁宏朗在办公室焦急的等待着新闻部那边的消息，只要袁自立的答复一下来自己心里起码就有底了，但是他也在担心一件事情，这样的试探是不是会真的把袁自立惹怒，不过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以后好好表现表现。 袁自立的消息还没有来，省医院那边又出事情了，听说是几个医生被打了，而且还是采购科的干部。 祁宏朗有些头大，如果在平时这种事情自己完全都不用管的，但是他了解了一下，除了几个医院的医生外，当时正在那边工作的王友明博士也遭受了无妄之灾，受了伤。 王友明是袁自立从南方省带过来的，专门为医改服务的，当初就为这个事情还专门研究过，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医院那边脸上是相当不好看的，而且对方打了人之后叫嚣着下次还要来。 现在对方势力的身份还不清楚，但是祁宏朗毫不怀疑这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刘军和杨磊先后给自己来过电话，主要汇报这件事情的，主要还是王友明现在受了伤，他的工作安排，实际上也是向祁宏朗商量处理的意见。 祁宏朗马不停蹄的招呼秘书：“走，去医院。” 到了医院，祁宏朗先去看了一下几个医生，杨磊和他一起去的，卫生厅厅长和组织部部长为了这件事情大驾光临，院长脸上的颜色却比谁都难看，省医院最近出的乱子太多了，关键时刻院长把林志带了出来，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林志在医院也算是一个小官，杨磊是和他认识的，这个林志性格稍微有些懦弱，但是品行还是不错的，史玉生打过招呼，杨磊就注意起来了，祁宏朗看到两人认识，也就没多说什么，大概看了一下几个医生，握了握手，医院的医生脸上的笑容已经挤的眼睛快没有了。 到了王友明的病房，祁宏朗看到对方正靠在床上看书，护士已经出去了。 “王老弟啊，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没有想到啊。”祁宏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代表组织上面来看望你，希望你安心养病。” 王友明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轻伤先是被医院院长强行留下一定要做全面检查，然后卫生厅厅长和组织部部长都专程来看望自己了，这于情于理都是不正常的，但是他很聪明，立刻就想明白其中的关键问题了。 “祈部长，杨厅长，非常感谢，我没什么问题，医院这边太热情了，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样吧，你们给院长说说，放我走吧，我真的没什么伤，背上有一点点的瘀伤，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是吗？我看看”，祁宏朗不亏是官场老将，这种时候是最能够收拢人心的表现。他立刻说道：“来来，我看看。”说话间已经仔细检查起来王友明的背部。 看了一下：“王博士啊，这都有淤血了，伤到筋骨了，虽然你也是医疗人员，可是身体还是要放到第一位啊，这样，你再观察观察，要是没问题，我保证给你出院。”王友明既然住院了，要是自己带他出去，这是真的不合规矩的，而且医院这边已经够难看了，他们既然想要将功赎罪，那就去做好了。 王友明苦笑了一下：“那就多谢祈部长了。” 祁宏朗说道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那这样，你先休息，我去院长那边问问情况。” 和杨磊走出病房，祁宏朗还没有走出两步，医院的领导已经聚了一大批。跟在了祁宏朗后面，杨磊则走在他的右边。 “打人的人看到没有？”祁宏朗走了两步随口问道。 “看到了，但是都是不认识的”院长此刻背上已经湿透了，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祁宏朗都亲自来了，看来王友明的地位的确是不低。 “那有些什么调查结果？”祁宏朗的声音依旧是不咸不淡的。但是好像重锤敲打在了院长的心房上，好在早就有了准备。 “一个采购科的医生本来和一家医药公司谈妥了，但是了解之后，才知道在一些仪器上面花了太高的价钱，所以吃完饭之后和另外一家公司直接签订了合同。事后，那个医生可能说了一些不妥当的话语激怒了对方。”实际上，还是回扣的问题，但是院长知道这种场合下要真的老实汇报情况，自己乌纱不保不是没有可能。 “是这样子，警方那点没有问题吧，这样，一定要快速找到打人者，给医生们一个交代，他们奋斗在第一线工作，光天化日的这种事情影响太恶劣了。” 这时候消息灵通的记者已经带着摄像机来了。 祁宏朗看了一下，继续说：“医院方面开个例会吧，我看就以严肃作风，严以律己，培养医德为主题。” 院长忙不迭的点头，祁宏朗又说：“一定要深刻，我们的医改不是给人民群众去看的，要做出成绩来，医改要成功，采购方面的工作一定要做好，不能再出差错了。” 这时候腰间的手机响了，是秘书的。祁宏朗看了一下，暗了挂机，然后继续说，今天就这样吧，无论到什么时候一定要记住你们救死扶伤的同时，政府也会尽己所能的帮助你们。 走出医院上了汽车，司机关了车窗，祁宏朗才把电话拨过去。 “祈部长，袁省长同意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祁宏朗感觉自己的心脏震动了一下，这个消息目前是听到最好的了，到目前已经可以确定费广轩问题的确是不严重的。 “好的，我知道了。”祁宏朗不动声色的挂了电话。 “祈部长，现在回去吗？”司机在前面问道，杨磊的车子已经开走了。 “不，现在去马厅长那边。”祁宏朗低头看了一下刚刚发过来的短信息，脸上露出了微笑。 第928章 棋差一招 （下班之后写东西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在电脑桌前睡着了，三个小时，醒来写了一章，然后感觉晚上没有了睡意，看了一下电影《我愿意》，感觉挺有意思的，电影中的理念和我生活中一位朋友挺像的，深有感触的还是孙红雷扮猪吃老虎的功力，言归正传，现在开始写书。） 马建华没有想到祁宏朗主动来找自己，更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他看到的祁宏朗略有些不同，这种感觉不同于他平时那种嚣张跋扈的感觉，也没有费广轩中枪之后的颓废感，很奇特的气质。 “祈部长，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祁宏朗紧紧的握住马建华的手：“工作任务重，家里还有一个败家子，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主要还是来说正事的。” 马建华看着他等他继续说话。 祁宏朗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器官车间的案子省厅我知道已经调查出来一些问题了，至于费书记遭遇的枪手袭击，我想省厅也早就有线索了，今天我主要还是来把我知道的情况反映出来的，你可以问我为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玉川的生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牵扯进了这个组织之中，所以我必须尽力而为，这里是我找的线索。”祁宏朗说完，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了上去，马建华接过来看了一下，脸上显出凝重的神色。 然后他立刻掏出电话，信息转发到自己的手机上面，然后直接传达给了副厅长，这件事情牵扯到的是机密。 “谢谢马厅长。”祁宏朗终于感觉自己扳回一局，脸上的笑容喜不自胜，那两个特战队员反馈回来的消息应该是没有错的，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省厅的结果，只要抓到那个小头目，一切事情就都搞定了。 “关于费书记枪击案的新闻发布会召开了。”马建华打开笔记本。 电脑屏幕上面正在直播省新闻办发言人的讲话。 费广轩没有大碍，预计很快就出院。 下面的记者提问刁钻：“费书记身体没有问题，为什么不准探视？” 坐在电脑旁的祁宏朗现在心里也有些紧绷绷的，这个新闻发布会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袁自立对自己的态度。 新闻办公室主任点了点头，“不准探视是袁省长格外要求的，目前主要有两点原因，第一枪手还没有抓到。第二，领导住院送礼之风日趋严重，作为高级领导人，省委专门就此类问题经过研究，这才做出了这项决定。 又有记者发问：“枪手何时抓到，副书记被袭击背后是否藏有政治斗争的结果。” 这记者的发问显然有些过头了祁宏朗坐在电脑前面脸色阴晴不定，而马建华此刻已经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阳台外面给接听电话去了。 新闻办的发言人这次并没有点头，他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个记者：“医改的问题上为什么前面没有成功，民众猜测政府的用意，然后借机出对策，这中间包括一些医疗机构，趁机发横财，同样枪手能不能抓到，何时抓到，这也是民众对政府办事能力的怀疑，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是有不可推卸责任的，但同样恳请在这个信任危机的时代，做到政治互信，这位记者朋友提到的政治斗争演化到枪击，我认为是不现实的，不了解，没什么，现在一些电影小说中讲述党的高级领导为了斗争在办公室打架，其实只要是真正的政府工作人员，都明白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我们为什么阻止这样的小说和电影出现，社会需要人，人需要社会，政府也是一样的嘛，所以希望大家能够在这种时候表现出足够的镇定。相信党和政府。” “费书记身边有保卫人员的情况下尚且遭遇了枪手的袭击，是不是说明普通民众的安全已经没有了保障？” 新闻发言人并不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这样的枪手是亡命之徒，因为个人利益攻击高级领导，首先亡命之徒是不常见的，其次我认为有危险的事情政府始终是走在前列接受检验的。” 他这话说的极漂亮，几个本来还打算继续刁钻话题的记者也住了口。 新闻办发言人有些话说的特别隐晦，甚至一些意思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下面的记者发言很快就正式了一些，祁宏朗一边擦汗一边看完了整个直播，短短的十分钟，彷佛过了几个小时。 等到画面切换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过分的紧张了，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从新闻办将申请递交上去，到袁自立批复下来，这中间耽搁了一段时间，现在可以想明白这中间的时间浪费在哪里了，显然袁自立恐怕早就想到了一些特殊的问题，所以新闻办发言人才能够对答如流，既做到让组织内的人明白上面的意思，又做到安抚民心的用意。 祁宏朗合上电脑，马建华这时候走了进来，“老祈，人抓到了，还有一些涉黑组织的，你的人不错，选择的地方正好是对方在蒸桑拿，全部光着，给我们省了很大的麻烦啊。” 祁宏朗笑了笑：“马厅长，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了，我想对方肯定是想要多拉几个垫背的，省厅一定要做好工作，真正牵扯到的，有问题的，我那边交给也是问题的。” 祁宏朗弃车保帅，马建华心里不禁有些佩服，谭丽的名气他早就听说过，实际上印象并不是太好，这样的女人往往太容易出现在所有人眼中，一旦真的出了事情，就是众矢之的。 袁自立之前已经和马建华专门谈过这里面的问题，南方省的国安局是直接隶属于国家安全部门的，在情报方面的工作没有一点问题，祈玉川的问题自然也是一目了然，无论是器官车间的事情，还是枪击案无论如何都是和他扯不上关系的，但是因为祈玉川，谭丽在无形中是借助了政府高级领导的名头，袁自立这次无疑是给祁宏朗一点教训。 但是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人全部押送回来，洪帮的小头目却没有在其中，祁宏朗联系了特战队的人，原来实施抓捕工作的时候，对方正好没在桑拿室，等警方再杀回马枪，对方已经跑掉了。 （现在午夜三点二十四） 第929章 眼皮一跳 祁宏朗得到消息，脸上的神色变了变，这个叫做陈耀扬的小头目还是让他有些担心的，洪帮的势力虽然在南方省的影响不大，自己可以摆平，实在不行，最多为了儿子，和洪帮的人搞的关系不太好，这些都没有什么，这辈子自己已经是没有机会去北京了，也没有必要考虑的太过深渊，纵然自己真的有朝一日成了中央领导，没有了儿子其实也没意思。 这个叫做陈耀扬的家伙什么来头，居然能够在省厅抓捕过程中逃走，祁宏朗有些郁闷了，他想了一下，打了一个电话给刘大柱。 刘大柱接通电话后立刻汇报到自己知道的情况：“祈部长，那个洪帮的人已经被省厅抓了。” 他这个消息他自己都知道太过迟了，但是刘大柱虽然是花都市的市长，他也不知道实际上省公安厅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失败了。陈耀扬跑了，而且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和他通话的祈宏朗。 “陈耀扬跑了。”刘大柱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人应该是洪帮的那个小头目，是牵扯到费书记遇刺和器官贩卖事件之后的大boss。 “那，祈部长，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找人。。。。”他的话没有说出来，祈宏朗也明白，刘大柱的意思是找道上的去干掉这个人，但是作为省委领导他明白一个情况，现在这个陈耀扬就是再嚣张，也已经受到了惊吓，不可能这么容易找到了，而且混黑的人说讲义气，真正的时候，讲义气的没有几个，要是出了意外，事情恐怕比现在闹的还要大，这是意见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柱同志啊，这样的话不要说第二次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想就算真的抓不到这个人，影响也不是很大，袁省长那边我会去解释的，我打电话给你的目的主要还是要你手下的人留意一下，万一碰到了，对了，你和宋局长也说说情况吧，前一段时间那么棘手的案子他都能破了，也许这次有希望也不一定。” 刘大柱知道祈宏朗说的自然是美幸的那件杀人案，他不知道祁宏朗是不是真的不清楚案子的内容，还是故意模模糊糊的提了一下，不过他猜测，祁宏朗八成是对这件事情大致关注了一下，甚至连内容都不知道，刘大柱心里啐了一下，但是在电话另外一头连忙点头：“祈部长，你放心吧，花都市也是我的治下，有这样的犯罪分子在，威胁是花都的安全，明天早上我就安排进行一次大检查。” 祈宏朗在电话另外一边沉吟了一下，刘大柱知道这是祈宏朗有些不高兴，连忙改口道：“我看还是今天下午就开会说说这件事，花都的治安问题也是需要解决的时候了。” 祁宏朗在电话另外一头开心的笑了：“小刘，我没看错你。” 祁宏朗挂了电话，他又想给樊家宾打一个电话，费广轩病房的大门是由他的警卫守着的，应该知道一些内情，必须赶在费广轩出院之前，把陈耀扬抓到。 他心里正想着怎么说，然后再电脑前面看到一条新闻，疑似黑社会组织袭击医院从业人员，犯罪团伙全部被抓获。 祁宏朗不知道是出于哪种原因，也许是王友明牵扯到这件事情的情况。他细心的看了一下，一线记者的报道，其中有一跳吸引了他，案犯之中一人被警察抓获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热裤，显然刚刚从洗浴桑拿的地方风流回来，记者的目的大概是在指出无事生非，出入这种场所的好人不多，但是祁宏朗突然想起来马建华提到的情况，陈耀扬逃跑的时候应该就是穿着这种桑拿时候的热裤，这种穿着打扮一般是洗浴中心的特色。 祁宏朗感觉自己有点误打误撞的感觉，但还是把秘书叫进来了：|“小刘，这个案子你帮我联系一下负责的同志，把主要案犯的资料拿过来看看。” 祁宏朗知道陈耀扬这种老油条，现在可能连过江龙的算不上，但是他们的身份证绝对有几张，而且全部都是真的，下面局里的人就算真的抓到，也不会联想到几个在医院打人的会牵扯到两件大事中。 秘书出去以后，祁宏朗看了一下时间，他拿起桌子上面的一些材料看了一下，组织部部长这个职位并不是闲职，所以一定要做出成绩来，而最容易出成绩的时间莫过于这段时间了。 材料上面的一些问题反映的相当明显，只是还没有点名，祁宏朗笑了笑拿起笔在上面做了一个批示，然后他站起来站在窗外吸了一根烟，脑海中闪过儿子的身影，二十多年前，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公务员的时候，和老婆的生活多么惬意，那时候小家伙整天一看到自己就缠着自己，时间过得真快啊，如今自己已经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但是儿子还没有成家立业，他眉头不禁皱了皱。 对于孔友权和包晨波之间的勾当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管了，这个时候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省组织部部长祈宏朗都没有出去，呆在办公室看文件，省委最近的风向是越来越奇怪了，很多人明白这背后不仅仅是医改的影响，童建国作为南方省的前前任的省委书记，恐怕在政治局和国务院那边没有少抹黑袁自立，袁自立掌管的是南方省的大权，这样直接影响到的就是南方省整个官场圈子奇怪的形态了。 “祈部长，这些案犯的资料全部在这里了。” 祈宏朗摆了摆手，秘书下去了。 祁宏朗开始翻看这些资料，这么多年在官场，让他对于生活有一种深刻的认识，同时对于生活中的人也有了一种同样深刻的感受，这种感受不同于任何感情，但是让他能在第一眼看到一种人的时候做一个最近接于对方本性的判断，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袁自立和童建国这种枭雄。 他随手翻看着，现在想来几率也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大，但是看到一个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腮帮子上面的肌肉跳动了一下。 “刘秘书啊，给我安排车。” 祁宏朗并没有去市局或者省公安厅，他到了省政府。 “袁省长，有件事我有了一些眉目，现在来和您通个气。” “哦，你说一下。” 袁自立说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平和，但是字字珠玑，可见他此刻并没有打算给祁宏朗好脸色，器官车间的事情，谭丽还是利用了祁宏朗的声望的，而且可以说直接参与了内部的事情，省委省政府为了这方面的工作，花费了不少功夫，即便是这样只是让影响暂时的减小一些。 （今天表示很郁闷的，其实很多道理想一想就懂了，世间相像的人太多了） 第930章 生命只有一次 祁宏朗终于还是眉开眼笑了，刚刚从袁自立办公室回来，袁自立对于他能够凭借一点点猜测就锁定洪帮那个陈耀扬正是被以寻衅滋事，扰乱公共场合抓了。这说明祁宏朗这个人还是有一些眼力的，对于官场上面的规矩，袁自立自然是清楚，自己身兼省长，副书记的职位，同时省委书记的工作现在也是自己来做，如果做得好，要不了多久，再升一级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袁自立想起前段时间和中央领导的谈话，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南方省之行绝对是一次镀金之旅，所以工作上面是马虎不得的。 先不说费广轩的事情和器官车间的事情主谋不是祈玉川，不管祁宏朗的事情，而且祁宏朗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祁宏朗有所隐瞒，但凭借这个还不能把他怎么样，而且中央领导需要的是安定繁荣的南方省，绝对不希望自己走的时候是一帮烂摊子，到时候还要中央空降领导。 在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对祁宏朗坦言了：“祈部长，这件事情现在就交给建华同志去处理吧，之前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剩下的事情你也不要参与了，好好的进行手头上面的工作，南方省现在的发展势头和经济状况并不容我们乐观啊。” 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祁宏朗一准要拍桌子，但是袁自立不同，地位不同带给别人的感觉就不一样，这是袁自立关心自己啊，而且他交给马建华处理，看来真的是对自己不错了，马建华是主管政法工作和省厅所有工作的，别人到时候就算要说闲话，单单袁自立现在强势也足可以搞定所以嘴巴。 祁宏朗知道在袁自立没有来南方省之前，自己要说做的事情还真的不少，儿子祈玉川开过酒楼，自然黄赌毒这些东西有些沾边，但是他从来都没有仔细过问，官场上面的事情祁宏朗看透了，整个政局也让他明白，趁着现在不捞一笔，以后恐怕还真的没机会了，自己充其量就是单枪匹马，比不得那些大家族，但是袁自立来了之后，他这种想法有些改变了，袁自立的草根出身他是知道的，而且袁自立在很多事情上面的处理结果虽然严厉了些，但是不作为的官员少了很多。 费广轩下午就要出院了，袁自立的意思是让祁宏朗去接一下，一方面要面对媒体的朋友，去的人官位不能低了，另外一方面也是一次说明，费广轩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工作可以继续，至于外面传闻的费书记和祈部长不合那自然也是不攻自破了。 祁宏朗屁颠屁颠的去了，他心里乐开了花，自己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等得就是这一天。 不过省委那边有几个人则是心里非常不舒服，眼看着连祁宏朗这个强硬派也倒在了袁自立的脚下，这不，只几天的功夫，硬是成了一条好狗，而且是那种最贱的，不过这都是误会祁宏朗了。但是祁宏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表现出来的东西，让几个同盟之间产生了一些裂缝。 费广轩还没在省委屁股坐热，马建华那边的消息就过来了，这次牵扯包括以陈耀扬为团伙的成员全部被省厅一举攻破，基本上案情是板上订钉的事情了，陈耀扬交代因为费广轩的严查猛打让兄弟们的工作进行的很不顺利，另外从犯罪嫌疑人谭丽那里得到消息，费广轩的儿子对于自己很不尊敬，由头自然是仗着有一个好老子，加上最近器官车间的事情，让他们损失达到几百万，所以陈耀扬急眼了，做出了买枪手刺杀费广轩的事情。 袁自立知道，器官车间这一项的收入恐怕一年达到千万以上都不是问题，按照国内一颗肾的收购价格只有三万五，卖的时候达到三五十万，还是有价无市，这样的利润，任何人恐怕见了都会眼红，一个月时间如果有十个人卖肾收入就上百万了，而且这绝对是会纯收入。 费广轩出院之后，这种事情报纸上面登了一下，很快就过去了，老百姓们记性都不是特别好，尤其是这种事情，大家生活还要继续，再说了，袁自立的到来，让一些人觉得以前的费书记可有可无了，华湘不就是袁自立一手在全国搞出了名气吗？虽然说后来的医改失败了，但是在老百姓的印象中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南方省这种经继虚高，贫富差距大要来的好。 常委会例行召开，这是袁自立来到南方省之后的第三次常委会会议。 大家随便聊了下医改的问题，袁自立提到了现在的经济适用房问题，在政府方面能够供给的实在是有限，在想到这个问题之前他早就和易国军进行过讨论了，易国军表示愿意提供一部分的廉租房，这其中当然有商业的味道，当然这也是一种慈善，老百姓关心的还是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睡在最后，但是确实最重要的。 袁自立提出来提供廉租房，财政厅厅长的脸立刻就苦了下来，这样说下来财政今年的收入又要大出血了，而且袁自立说出来的事情，并不像其他省委书记那样没有重点，相反的他是就大局讨论之后，得到一些消息再进行具体安排的。 财政厅的收入不少，但是除了教育科技恐怕最大的就是民生了，现在还要加大支出，财政厅厅长自然有些老大不愿意。 省委秘书长孔友权对于廉租房这方面的工作前不久刚刚写过一篇论文，这个时候本来还轮不到他发言，但是大家的目光都面对着他，这时候就是明知山有虎，也必须硬着头皮上了。 其他几个常委心里则是有些纳闷，医改还在继续，投入的人力物力不少，最重要的是大家关心都还是自己的利益，真的要搞廉租房的话，恐怕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到自己等人的利益，既然你孔友权是始作俑者，那么你来说吧。 孔友权心里也是郁闷，廉租房的建设直接就影响的是政府土地出让金的收入，这样说来自己的部门出了大血，到时候减少的还是自己的收入，国家早在九八年的时候开始这方面的工作，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多大的进步，除了地产商觉得利润微薄，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此了。 最近几年廉租房的呼声越来越高，原因自然是因为贫富差距的加大，一些超级富豪可以有几十栋豪宅空着，但是一些生活在底层的人，可能几家三口就挤在十平米的房子里面，在城市中，这些情况屡见不鲜。 孔友权心里爆了个粗口，这他妈的算是怎么回事。 孔友权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觉得是祁宏朗使的坏，自己前几天和包晨波见面，被对方的人看到了，这件事还是事后才知道的，包晨波这个保守派对于改革是向来持反对意见，但是因为大势所趋也就从了，用他的话说，既然弓虽女干不能反抗，倒不如好好享受*的到来。孔友权当时找他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包晨波这个人虽然和袁自立意见不合，但是在常委里面算是底子比较干净的人，费广轩出了事情，祁宏朗似乎有些危险，孔友权当时一糊涂就去找了包省长，没想到祁宏朗的狗无处不在，硬是看见了。 孔友权明白，祁宏朗和包晨波是有些不对付的，两个人性格差距大，包晨波脾气有些倔，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开始的时候不能做到大势所趋，从了袁自立的意见。 现在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孔友权想了想，暂时看来也没办法了，好在祁宏朗这家伙貌似投诚袁自立了，而且他这次为了儿子，把祈玉川那个聪明能干的女朋友的都送进去了，应该短期不会有大的动静了，想到这里孔友权脖子一转，看了一眼袁自立，站起来：“袁省长，那我就说几句。廉租房的事情，省里早就研究过几次了，作为我国的一项重要的住房制度，面临的困境是不少的，建立时间不断，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很好的体现。当然我个人认为这是与当前的大环境有关系的，这样的话，调控房价是一个让廉租房制度顺利实施的措施，另外一点当然还是要加大投资的力度，同时进行大力监管，据我所知，在一些县市，经济适用房在某种程度上面是被官员瓜分了，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当地官员竟然指出，公务员的收入只有两三千元，属于低收入群体。这样无疑是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现如今，廉租房等饿制度在全国657个城市之中覆盖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这远远不够，因为在这百分之九十中，覆盖率还是太低了，前年我去法国出差专门参观了当地的廉租房，政府追加的资金是不少的。” 孔秘书长说完话，会议室短暂的时间内有些安静，财政厅的厅长脸色有些微微变化，孔友权话中不断强调着加大政府投资力度，这句话是个人都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看来下半年的财政预算要勒紧皮带过日子了。 孔友权的话刚刚说完，费广轩看了看他，“孔秘书长，花都市有多少达到条件入住经济适用房的人，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符合条件的，你知道吗？而且我始终认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是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国外的经验不一定适合。” 很明显，他这句话是有些针锋相对的，而且廉租房根本就扯不到国家本质问题上面去，贫富差距在哪里都是有的，谁管你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但是费广轩刚刚出院，就和孔友权对着干，让在座的常委都有些看不明白，两个人以前的关系算不上这么紧张啊，实际上费广轩作为省委副书记，现在除了袁自立之外，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深思了，自己后面应该何去何从，这次枪手的袭击虽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但还是让他胆颤心惊的，如果自己真的牺牲了，恐怕连个革命烈士的的称号都没有。 出院之后是祁宏朗去接自己的，两个人以前素有罅隙，祁宏朗看不上费广轩，费广轩踩着祁宏朗，但这次的迎接还是让费广轩很惊讶的，这一定是袁自立故意安排的，能够让祁宏朗和自己站在一起微笑的面对镜头的除了袁自立恐怕就只有中央领导了，但是龙在明绝对不会管这件事情。 费观选沉思了良久，做出了一个决定，站在袁自立这边，听说祁宏朗已经投诚了，自己也没必要死撑着，包晨波那几个人要撑着，就让他们去玩吧，至于被袁自立是不是玩死，就不管自己的事情了，当务之急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要是自己不做出头鸟，谁还会找狙击手干自己啊。说来说去，生命只有一次。 （生活啊，生活，我最近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对了，那谁给的鲜花太谢谢了，要是哪天花花贡献超过八朵，我挤时间也给你更一章，感谢对我的支持） 第931章 袁自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会议室现在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费广轩向孔友权发飙了，这情况真的不多见，事实上省委常委一直都在斗，但是大都是在暗地里，眼见着孔友权的脸色一下子绿了，就是祁宏朗也有些不明白，费广轩这么一出是干什么，这个提议是袁自立提出来的，孔友权顺着话往下说，虽然说加大资金的支出这种说和没说一样，可是费广轩完全没必要和孔友权闹不愉快啊。 省纪委书记柴邵心里还是有些纳闷，前几天本来祁宏朗眼看着要阴沟里摔跤，自己把网撑在那里，就等着他掉下来，因为柴邵心里有一些笃定，凭借袁自立的脾气，不可能说忍受别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犯错的，如果南方省的省长换了任何一个人也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些问题是一直存在的。 但是柴邵听到消息，祁宏朗去见马建华的时候就自己的网没用了，纪委虽然说是负责着官员违纪问题，可是说白了，龙在明在南方，自己这些人充其量打打下手，要是真的祁宏朗出了问题，那也是中纪委的事情。 祁宏朗没有事情，但是今天费广轩在会议上公然的和孔友权叫板，这件事情就有些不好说了，无论怎么说，这战火无论如何都燃烧不到孔秘书长身上啊，而且作为副书记，费广轩完全没必要这么做，这样反而让外人小看了他，面子上也过不去，官场上最讲究的是面子啊。 柴邵纳闷了，他深思了一下，难道这是袁自立的意思，他心里想了一下，顿时感觉到自己猜对了，费广轩明明没事为什么在医院呆了两天才出来，这中间肯定是和袁自立打成了某种协议，然后给祁宏朗一点打压，让祁宏朗顺顺利利成为他的走狗之后，再在常委会上向孔友权发难。至于为什么对象会是孔友权，柴邵想明白了，孔友权是秘书长，和省委的头头脑脑关系都是不错的，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这个秘书长肯定是一个很大的变数，所以要让孔友权明白自己的处境。 其实柴邵这样的想法倒是他误会了袁自立，今天的事情完全是费广轩知其所以然自己想出来的妙招。 孔友权想要反驳，但是要真的说起花都市或者南方省符合经济适用房的人员数量他自己是不清楚，他最多就知道大约占了多少成，可是这样的话在常委会上说出来那就是找死，他心里想费广轩肯定是看到大势所趋，拿自己找不痛快，想了一下孔友权看了看费广轩，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忍不住反唇相讥的时候，孔友权说道：“这个情况我也是说说自己的见解，至于主要决定权我觉得还是由袁省长审核，各位决定。” 孔友权直接把事情推到了袁自立身上，倒是让费广轩有些郁闷，这样看起来自己还是没有估算好失态的发展，而且孔友权居然这么冷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袁自立并不是神，虽然他是穿越回来的，但是这几位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还是真的不清楚。 “呵呵，大家各抒己见嘛。”袁自立看了看众人说道。 柴邵心里更加确定了，袁自立肯定是发现常委会议上面现在的讨论话题有些被动，这才故意让费广轩这样做，但是孔友权显然不知道内情，所以袁自立才有这么一句。 柴邵心里确定了自己想法之后，立刻说道：“袁省长，我看廉租房或者经济适用房实际上面存在的问题主要还是大多数干部的作风不正，导致了这项措施到了基层之后难以实行，甚至在花都市这种省会城市也是走不开去，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研究这个问题，专门写了一个报告，表明我们纪委在上面的决心，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去动手严打，所谓实践出真理，我相信这样下去，廉租房的计划一定会更好的实施。” 祁宏朗看了看，差不多也是自己该讲两句了，“最近几年，不正之风大行其道，也是找个机会整治整治了，医改中发现的问题不少，但是也仅仅存在于一方面，一些基层的干部对待问题完全是和省委文件背道而驰，这也就导致了老百姓的不理解，要我说，柴书记的话不错，纪委只要搞出一些动作，廉租房的问题就差不多可以解决了。” 祁宏朗说话的时候，下面骂娘的常委不少，谁不知道祁宏朗的一直都是行的不正之风，你丫的现在说别人怎么连上就不见红呢。柴邵也是心里不爽，什么叫做我的话不错，纪委虽然有一定的能力应对干部的渎职受贿问题，可是也不是说一出手就见效啊，到时候要是出了问题，祁宏朗是不是可以把屎盆子朝着自己的头上扣了。 “各部门相互配合吧，纪委最近的工作也是不轻松，至于财政上面的问题，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资金问题算不的问题，既然今天在座的都表态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但是出了问题，是谁的责任，到时候也不要推脱，这是干系到全省廉租房的实施的大计划。” 袁自立款款说完，财政厅厅长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感情自己是白担心了，早知道就不那样说了，孔友权和费广轩对看了一眼，大家表情也是奇奇怪怪的，祁宏朗有些拿不准情况，不过袁自立说资金上不是问题，倒是让他大大的吃了一惊，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大动静啊，袁自立自己就已经搞定资金了？ 他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的时候，自己的老龄到打电话过来说，袁自立同志的工作一定要配合，另外医改上面一定要用心。 老领导对于自己的知遇之恩祁宏朗是永远也忘记不了的，而且他老人家现在已经退下来了，但是在京里的消息还是相当的灵通，老人的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祁宏朗还是感觉出一些问题，因为是中央领导人的缘故，虽然现在退下来了，但是老领导的电话估计有时候还是会被监听的，他这样说大概也是为了避免误会。 袁自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是祁宏朗现在的感觉。 南方省全省开始下雨，下了几天之后，天气又开始阴沉沉的，包晨波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是现在的天气一般低沉。 第932章 副省长见义勇为 南方省全省开始下雨，下了几天之后，天气又开始阴沉沉的，包晨波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是现在的天气一般低沉。 今天大孙子说了一句话，让包晨波更加心里郁闷。 大孙子今年才六岁，他看喜洋洋和灰太狼的时候说，这个动画片最有意思的就是羊和狼总是有很多办法对付对方，但是狼最终还是狼。 包晨波叹了一口气，是啊，狼毕竟是狼啊，说起医改这件事情，自己这个保守派当初是不同意的，但是袁自立为什么可以拿到国务院的首肯，这其中的道理恐怕不仅仅是关系问题，南方省面临的问题一个楚雄解决不了，并不代表袁自立不能解决，现在看来一定是首长们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而且自己一个副省长，实在是没必要争来争去，以卵击石，他苦笑了一下。 以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说，官场上的规矩是什么？有能力的人制定出来的，基层的人可以讲规矩，高层的人也可以讲规矩，但是作为地方首脑，要是屡次陷入规矩的漩涡，那就距离失败不远了。 包晨波一口口的吸着烟，最近烟瘾特别大，而且他还迷上了斗地主，不过每次玩的时候他都是在自己的书房玩，老婆也不知道这件事，堂堂副部级干部居然喜欢上了这种打发时间的游戏，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恐怕要笑掉大牙，但是包晨波却明白了很多。 他现在思绪翻江倒海，坐庄的人永远都不会输的，而什么叫做赌徒心理，就是输了一次，还想继续赢回来，但是每次输，每次都想要赢，这样的情况他以前碰到过无数次，这样的道理也听说过无数次，可是这次才算是真正的深有体会。袁自立毕竟是省长，许多事情上面没必要和他杠。 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包晨波来到南方省工作的，一晃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现在还记得那会儿花都市还只是一个小渔村，要说起经济繁荣，那根本就是扯淡，如果不是后来国家对这里进行了关注，恐怕花都市甚至是南方省都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作为南方省的省会，花都市的地位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 袁自立在花都市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事情，包晨波可以看出来，但是如果医改真的进行的通畅，后面再来几次改革，包晨波不难想象，自己绝对是要倒霉的，花都市的官员中有一批中坚力量都是自己一手提拔下来的，他心里自然是清楚地。 想了一下祁宏朗和费广轩的动作，包晨波叹了一口气，本来还说找刘军去商量一下，结果看来是没戏了。 包晨波想了一下，把目标放在了天南市，这个城市是一座仅仅次于花都市的第二大城市，如果花都发展不下去，自己那帮人中跟着自己时间比较长的放到天南也不是没有可能，袁自立对着这种问题应该不会横加干涉的。 不过天南的经济相比花都市还是要差一些，天南的政法委书记和包晨波比较熟悉，自从袁自立调到南方省之后，两个人的走动基本上是很少了，一来大家不了解袁自立的脾气，这种事情一般人看来没什么，但是高级领导看到了难免还是会有些不快的。 包晨波心里想着天南市，结果袁自立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说是要去天南走一走，天南的问题相对花都市实际上是要更复杂的，袁自立的意思包晨波不太明白，但是他清楚一件事情，几位副省长中，天南市自己比较关心的，也可以说在省里是间接负责的。 袁自立突然提出来要去天南市走走，而且这边他的司机老马这久过来了。 包晨波当然不敢怠慢，他一边和老马说话，一边已经拿着手机把短信发出去了。 今天的天气是不错的，虽然还有些寒冷，但是街面上的人还是不少的。包晨波和袁自立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老马今天开的是一辆普通牌照的车子，似乎开始的时候只顾着通知下面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好在市里的领导们都应该知道袁自立的样子，而且这种外企刚刚出产的商务型的车子虽然看着不那么扎眼，但是却真的很少见，全省也就十几辆，包晨波现在期盼的只是天南的干部领导能够把眼睛擦亮一点，不过让他有些感到安慰的是，袁自立似乎也只是随便看看，并没有故意找茬的意思，要不然车子就不会停在市政府前面不远处的步行街上面了。 步行街上面来来往往的人不在少数，摩肩接踵的，不过老马走在袁自立右边，包晨波和徐义玺还有他自己的女秘书走在左边，能够碰上袁自立的人真不多，说起来特立独行，袁自立这次给包晨波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包晨波把手机早就调节成为静音了，不过他刚刚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了，恐怕市里的人早就忍耐不住了，包晨波郁闷了一下，自己心里现在可是紧张的不行，早知道就应该多带点人，要是袁自立在天南有一点问题，自己是担不起责任的。他完全没有想到袁自立会来到步行街上面。 “老包，天南的发展你是怎么看的？”袁自立带着众人走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直观的看到街上的所有情况。 包晨波不知道袁自立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如实答道：“天南的高端企业不多，所以在经济上面稍微弱一些，人口流动量比较大，但是犯罪率同样递增，所以现在的发展上还是有些畸形的，如果能够有时间好好整顿，未来的前景还是不错的。”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眯着眼睛，正好看到一个男人把手伸进一个女孩的挎包里面，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袁自立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没有遇到犯罪的时候，所以人恐怕都没什么比较深刻的感觉，但是真的遇到了，恐怕就不是这样的道理了。 包晨波循着袁自立的目光而去，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微服出巡，想都没想喝问道：“小伙子，你干什么呢？”包晨波说话的时候，还朝着前面走去。 袁自立苦笑了一下，包晨波这个年纪见义勇为也是无可厚非，毕竟当年也是老兵一名，有些火气是相当正常的，但是他忘记了现在的处境，如果在他的办公室，或者是省公安厅，多么凶残的罪犯恐怕他都不用怕，可是这是在大街上。 袁自立使了一个颜色，老马已经跟着包晨波上去了。 包晨波的女秘书还想说话，看到袁自立的表情，立刻就站在了一边。 偷东西的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小伙子，上身穿着黑色西装，下面则是休闲裤，听到包晨波喊话，他慢慢的把手掏了出来，那个背着挎包的女孩此刻也发现了自己差点被偷，他看了一眼包晨波，脸上没有一点感激之色，反正准备着扭头就走。 “唉。”包晨波叹了一口气，看了那个小偷一眼，对方已经淹没在人流之中了。他心里倒没有憎恨那个小偷，只是女孩子的反应让他颇为尴尬，要是见义勇为的人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谁还愿意做这种好事。 他有些颓唐的走到袁自立面前：“袁省长，没想到啊，世风日下。” 袁自立心里冷笑了一下：“你包晨波居然会说出这些话，这几年的灰色收入不少倒是实话。”这话他不会说出来。 “老包啊，见义勇为的事情有年轻人嘛，以后千万不要莽撞。” 袁自立缓缓说完，几人刚刚朝前面走了几步，就看到刚刚的小偷正在和一个金黄色头发的中年男子说什么。中年男子身后正站着几个小混混。 包晨波这才想明白刚才袁自立说让自己不要莽撞的意思，他心里一阵愤怒，什么时候这贼比好人还嚣张了，看那个小偷的意思是要找人教训自己了。 他这时候也管不了什么了，这就要掏出手机打电话，天南的领导干部一定要好好批评一下，而且距离这里最近就有一个天南警官学校，是属于国家重点大学，就这样小偷还如此放肆，这简直就是在袁自立面前抽自己的老脸。 “老包，不要急，等等看。”袁自立直接否决了他打电话，这让包晨波心里有了一些压力，要是真的出了事情，自己真的就逃不了干系，袁自立可是中央领导看重的人选。 包晨波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大概是六个，袁自立身边的老马是特种兵出身，自己的对付一个肯定是没问题的，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的，堂堂副省长竟然想着和别人在闹市打架，他想想似乎真的有些荒唐，但是就目前的局势是不得不为了。 他现在心里期望着自己一会儿可以安全的护送袁自立离开，或者袁自立突然就改变了注意，同意求援，当然这是最好的办法，这里距离市政府不远，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肚子有些饿了，没人做饭） 第933章 李警官斥责包省长 让包晨波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刚才那个小偷和对面的几个人说着话，就被对方狠狠的踢了一脚，扑到在地上，右手显然已经是出血了。 袁自立笑了笑，继续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估计着有事情发生。 果然几个人把小偷拳打脚踢一阵之后，其中带头的摸出了手机，显然是打电话。 包晨波也有些纳闷，难道他们内讧了？ 几分钟之后来了几个警察，刚刚距离几个人还有距离，带头的警察呵斥道：“怎么回事？不是都说了今天都把你们的人管严实一些，出了事情，你们负责不起。” 方才带头打小偷的中年男人笑着道：“李警官，你这可是冤枉我们了，虽然这儿是我们的人活动区域，但是今天可是老虎他们的人过界，您说在这种时候他小子居然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不把天南市局放在眼里。” 李警官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个小偷的身份现在还不确定是哪面的人，但是龙黑子既然说是老虎的那就不错，但是龙黑子是有些黑道背景，李警官也是知道的，这年头老鼠给猫送礼物的事情不少，姓李的警察在这一行干了多年，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龙黑子虽然是混黑社会的，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洗白了，和市局的关系也算过的去，听说前几天他就和老虎那帮人不对付，现在出这样的事情，显然是借着局里的手段故意整老虎。李警官想起那个老虎，除了一身蛮力，自称非常讲义气外，实在没有见过他干出过什么事情，看来这次被龙黑子摆一道，说不定他都要牵扯进去局子里面，要知道这种混社会的人在警局的材料都是不少的。 “天南市局办事，还轮不到你龙老板指示，老虎的人这次要找事，局里当然也是不会放过的，当然了你也不要高兴，让你的人都收敛一些。”李警官说话的时候瞪了一下龙黑子，在他的眼里，这种依靠犯罪积累原始财富的人，就算是真的有天发了财，那也是不义之财。龙黑子笑了笑：“李警官，你何必生气呢，与人为善也是给自己方便，今天这家伙是自己找死，你带走就是了，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想知道，咱们天南市来了什么样的大人物，我今天去给我儿子办理身份证的时候看到市政府可是庄严肃穆感极强。”龙黑子说话的时候，被踢到蹲在一边的小偷脸色则是十分不好看，要不是龙黑子在这里，他早就跑掉了，至于李警官倒是没有什么，警察天生就是和小偷对着干的，也不用怕事后会惹出什么大事。 李警官看了看步行街驻足观看的群众，瞪了龙黑子两眼：“市政府作为国家公务机关，自然是庄严肃穆的，我说的事情你不要忘记了，擦亮眼睛，管好你的人。”他心里则是一阵诽谤，今天局长一个电话下来，全局的人都出动了，只留下政委和局长，为了就是迎接大人物到来，但是临时的好像出了些事情，现在还没有接上头，所以大家的心情都是相当紧张的，说白了，李警官也是不知道，但是在龙黑子这种人面前是没必要露怯的。 龙黑子讨了一个没趣，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李警官招呼一声，身边的两个小警察就给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的小偷戴上了手铐，这家伙虽然没有偷到东西，但是既然被抓到了，而且这是在天南市，警察不会和你讲什么香港警察的那一套。证据什么的都是扯淡，而且天南的混混小偷们都知道，进了警局，最好是老老实实的交代，要不然这些警察可以把你折磨疯掉。 包晨波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几个人的勾当，这个李警官的做法他倒是没有觉察出来什么。 袁自立饶有意味的看着龙黑子几个人，从几个人身上的痞性不难看出，天南的组织和社团是绝对不会少的，很显然龙黑子就是其中一个，袁自立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眉毛微微朝向上，看着有些奇怪，原来是眉角那块没了，但是感觉有一股凶相。但是这些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袁自立见过的黑社会多了去了，当年在安国雄踞一方的天道盟和四海帮，都是在自己的影响力之下慢慢土崩瓦解，相对于眼前这几个小毛贼来说，实在入不了他的眼，倒是听李警官说这个龙黑子还是个生意人，袁自立不由得又想起了唐维，廖学兵还有萧远山等人，这些个枭雄人物当初和自己敲定条件，进了监狱，估计这现在应该是快出来了，袁自立知道自己也许可以利用他们对一些自己不好处理的事情管制一下，就目前而言，这个天南市就是一个试验点，不过这个似乎有些太疯狂了，以黑制黑，这个办法以前也有人想过，但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袁自立毫不怀疑，凭借那三个人的能力，一个天南也不是拿不下，到时候政府就可以间接控制这些社会不稳定因素了。 此刻的包晨波倒是和袁自立的思想不同，他正准备上前和这个李警官随便聊聊，谈谈天南的情况，包晨波心里是有好打算的，自己在这个李警官面前这样表演一番，一方面袁自立可能会对于自己的印象提高一点，因为袁自立本人就不是非常喜欢摆架子的人。 李警官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正站在街角打量自己，心里有些不快，龙黑子刚才有些话已经惹的他有些不舒服了，现在冒出个肥头大耳的人看着自己，李警官顿时怒从心中起，完全忘记了局长的叮嘱，“看什么看？”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批评，还有些辱骂的味道。 两个小警察看到李警官这是没处撒气了，拿眼前这个老家伙玩，要知道平时李警官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将军肚，他一直认为只有在最前线工作的人民警察才是最可敬的，但是那些整天坐在办公室的蛀虫就会吃吃喝喝。 包晨波心里有些郁闷，没想到自己想和一个小警察低调，对方反而不把他看在眼里，包晨波感觉自己的嘴气的直哆嗦。 “不服啊？不服进局里说话，看着你就不像是好人。”李警官得意的说道。他这时候说话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劲，但是任谁听见都感到不舒服，袁自立在一边皱了皱眉头，一个小警察没什么，但是在这个人身上可以看得出天南市的警风警纪存在很严重的问题，这样间接的一想，就知道天南的治安不怎么好，袁自立感到有些不解，天南警校在全国都是出名的，每年输送出去的警察不少，其中成名的人自然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可是为什么天南的情况没改善一点。 包晨波有些生气：“这位同志，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平时要是他说出这话来，市里的头头脑脑早就吓的两腿发抖了，包晨波也最喜欢看到他们这样的状态，只有让别人感到自己的威严，他心里才会舒服。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李警官说话间就把腰里的警棍拿了出来，今天虽然出勤，但是并没有带枪，一来是局里规定，二来，要是枪丢了，事情就大了，而且带着枪也不一定用的。 （本来以为可以写到两个女人的情节了，看来还要下一章） 第934章 太慌张了 袁自立本来站在后面，这时候走到距离包晨波还有姓李的警察不远处，两个小警察感觉情况有些奇怪，把那个小偷铐在汽车旁边然后也走了过来，袁自立注意到小偷并没有被放在车子后面专门关押的地方，而是在警车前面保险杠上面锁着，那个小偷老老实实的蹲在警车前面。 李警官看到袁自立和老马，徐义玺看起来就是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有些精明的样子，倒是袁自立旁边站着的女秘书似乎长得很漂亮，这个女人正是包晨波的秘书，今天出来的时候穿着的是超短裤，下面是黑丝，女秘书本身就身材不错，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很漂亮。 李警官的眼睛在上面停了几秒钟然后就挪开重新回到了包晨波身上：“怎么，想闹事？快点滚蛋，老子今天没空理你。”李警官要是在平常怎么也不能让包晨波好过，但是今天的情况则是不同，他平时不喜欢看新闻，自己年前的时候瞎猫撞上死耗子，逮了几个跨省的罪犯，也不注意省里的大人物，包晨波自然是不认识的，倒是袁自立感觉有些面熟，却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袁自立眉宇之间有股英气，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而且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李警官，但是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即便是这样李警官已经比刚才的语气缓和多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女秘书今天自己也算是大饱眼福了。可怜的包晨波此刻在李警官眼中沦为了袁自立手下的二号人物，虽说可能位高权重，但逃不过狗腿子三个字。 包晨波现在极度生气，但是袁自立在身边，而且既然是微服私访就没必要暴漏身份。 好在他经过刚才一会儿已经恢复了常态，另外他的忍耐心实际上还是不错的，当下也不在说什么，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只要一会见到天南市的市委书记李万豪，第一个上去指点指点发展。 “文明执法，难道在天南没有这样的规矩吗？”袁自立淡淡的说道，但却仿佛置身事外，丝毫不把李警官放在眼里。 李警官当下心里更加肯定袁自立必然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要说起讲规矩，那莫过于身份地位的人，讲文明执法的必然是不谙世事的，但是这两者结合起来，对方的身份就值得自己细细回味了。 “文明执法自然是会的，但是要看对什么样的人，你们刚来天南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些小偷都是有组织的，我们警察当然要提高警惕，虽然烈士光荣，但是性命同样重要。” 他这话说完，饶有异味的看了看包晨波，显然意思就是包晨波有可能是对方的同伙，对于袁自立，自然也是警告，外面的人要是话太多了，我说你是同伙，你还是得乖乖和我进局子。 袁自立笑了笑：“你这说法实在新奇的很，看来我们今天不服软你就要把我们当做他的团伙了。”他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蹲在警车保险杠前面的小偷，那小偷一副委屈的样子，因为是在步行街，来来往往的人看笑话的倒是不少。 李警官楞了一下，袁自立居然把话挑的这么明白，不是有势力就是一个愣头青，但是看他的样子第二种可能已经排除了。 李警官完全没有把袁自立和省里的大员联系在一起，这倒不怪他，市委书记说有大人物下来，大家第一个印象自然就是前呼后拥，而且包晨波在电话里面说的又不是很清楚，所以产生了误解。 袁自立完全不打算和一个小警察费嘴皮子，所以说出了这些话，李警官却以为他是挑衅，招了一下手，就准备让身边的两个小警察过来拿人。 这时候显然已经有人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市政府的人了，很快过来了一个秘书，他本来就是过来看看情况，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放过去了，今天听说袁自立下来，大家都是将心跳提高了一百八十倍。 秘书平时喜欢揣摩领导的用意，远远的就感觉一个人霸气外漏，当然了这是他自己后来说出来的感觉，袁自立并没有注意到他，秘书却已经屁颠屁颠的跑上来了，听到那么一两句话，感觉自己出现的正是时候，袁省长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南方省大佬级人物，要是居然发现这么就还没一个认识自己的人出现，还不知道以后怎么看待天南市的官方。他心里有些激动，当下就喊了起来：“袁省长” 袁自立没有预料之下回头一看，当场这局面就算是僵持住了，两个小警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前的这个秘书正是市委书记李万豪的贴身秘书，市委秘书长，他说出来的话大概是没错了。 袁自立有些郁闷，这个秘书看到自己估计是兴奋过头了，完全忘记了现在是在步行街，他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李警官站在那里久久不动，秘书这时候已经反映过来了，幸好大家都没听清楚，天南市秘书长就这样走了过来，等走近一点才看到包晨波，当下也是吃了一惊，早就听到市委书记李万豪说了包副省长和袁省长一起下来的，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而且看着情况，包晨波似乎有些神色不对头，他是在天南一号人物李万豪面前呆久了的人物，心里早就成了精。 “袁老板，对不起啊，我太紧张了。”秘书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但是站的笔挺。 袁自立笑了笑，这个人倒是老实，也不是油腔滑调的，而且这么远就能注意到自己，显然眼光很到位。 秘书说完话看到袁自立笑了一下，没什么话说，立刻就把把头转向包晨波：“包老板您也来了，我心情很激动啊。”说话间已经握手了。 说起袁自立的身份，要等市委书记李万豪过来，自己一个秘书长这次情况有些特殊也就和包副省长握握手可以了。 包晨波显然心情立刻就阴转晴了，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李警官：看看别人的眼光，丫的难怪你就跑外勤的命，另外一方面让他感到很爽的事情是这次秘书长显然为了隐藏二人身份，直接称呼他们老板，间接的说自己和袁自立也算是平起平坐了，脸上顿时很有面子。 秘书长看到两位大佬点了点头这才把目光看向旁边的李警官：“什么情况？”他这话一出口，根本就不给李警官机会，连珠炮道：“像什么样子，还不滚蛋，这件事情我会和你们局长说的。” 虽然两位省长在身边，但是姓李的是天南市的人，而且现在批评的话显得有些越位和表演性质了。 李警官站在那里没有动，脸色却好像是哭一样，但是努力维持笑容看着袁自立，两个如此位高权重的人，今天自己近距离接触，却他娘的实实在在的得罪了，而且他早就知道包晨波和市委书记李万豪是旧识，自己这次绝对是没好果子吃了。 秘书长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已经打通，说完话，回头一看，姓李的还站在旁边，那两个小警察看到自己老大没动，自然也是丝毫不敢动一下。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秘书长有些生气，这是把自己说话当屁放了？难道等着省长亲自给你说，一个小警察也真的配，他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 “脚麻了”李警官讷讷的说道。 秘书长摆了摆手，两个小警察走上前来，这才把自己的老李警官带上车了，远远看去就好像是架着死刑犯似的，这个家伙哪里是腿麻了，根本就是腿软了。方才差点就吓尿了。 袁自立心里笑了笑，小公务员之死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种小人物没有见到自己这种级别的领导可以肆无忌惮的吹牛，但若是真正有一个领导在他面前，他恐怕巴不得立刻贴上去。 李万豪只用了五分钟就赶过来了，脸上干笑着，但是在这种场面任谁都看的出他是硬挤出来的。他早就有经验了，要是大人物微服私访不出点事情，那都是怪事，看到包晨波李万豪立刻就把自己询问的目光对了上去，想从老包的眼神里面获取一点点情况，但是包晨波完全不理他，他顿时感觉自己老脸通红，好在也是心里的感觉，实际上像他在官场上面几十年的时间脸色早就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了。 “袁省长，包副省长，欢迎欢迎，快上车吧。”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说太多的废话了，只要不出一会儿这儿的情况就可能被人留意。 袁自立摇了摇头：“这边的路我看距离市委也不远，咱们走着过去吧。” 李万豪愣了一下，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朝后面的秘书打了一个颜色，显然已经去前面招呼着看情况了。 几个人走着，袁自立随便说这话，后面的人不是李万豪回答，就是其他专项主管领导回答，也算没有大的问题。 像天南这种二线城市，省部级的领导是很少光临的，而且还是这种没事来走走的领导，这和走亲戚是一样的，去富亲戚那里收获远远大于穷亲戚，就算是报道了也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几个领导跟在后面，心里顿时想着自己可能着了道的地方，这个时候不求完美了，但是面面俱到还是必须的。 袁自立走着走着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太慌张了” ps：最近的写作环境心情都不是很好啊，今天一章了，那位书友给偶提供个写作的地方多好啊。那样一天万字也不是问题了 第935章 两个女人的命运 马建华和徐义玺坐在咖啡厅，如果外人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如此的谈笑风生一定会感到很惊讶，虽然徐义玺和袁自立的关系可能早就和马建华的关系，但是马建华毕竟是政法委书记，省厅的厅长。 “马哥，昨天袁省长去天南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你知道吧。”徐义玺喝了一杯卡布奇诺说道，这家店据说是英国一家百年老店的分店，传统的卡布奇诺咖啡是三分之一浓缩咖啡，三分之一蒸汽牛奶和三分之一泡沫牛奶，喝在口中的味道有些怪怪的，但是回味无穷，牛奶的芳香和咖啡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感觉很不错。 马建华抬头看了看徐义玺：“但是我们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解决啊，天南市的情况早就听说了，这次包晨波被一个小警察冲了一下，在加上天南警察把人家一个骑摩托的栓在交通局的门口这两件事情足以让上面真怒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事情是一回事，我们的事情却是另一回事，就算告诉袁省长，应该问题也不大的。” 徐义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是真没有想到肖容和黄淑琪会走到一起。我原来以为原谅一个女人之后他就不会再犯错了，而且那么久的时间，百年修得共枕眠，可是现在一转眼，就把一切忘记了，当初她在我面前哭的那么伤心，现在是忘了痛处了，在他们局升职之后更是有点飘飘然。参加一个酒会就搞出来这种事情。” 马建华笑了笑：“我们的命运类似啊，被女人背叛过，原谅了他们，但是我们都错误的估计了女人，尤其是背叛成性的女人，酒会之后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手下的人查案亲眼所见，我自己都不相信，肖容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去叫什么牛郎，我自己的工作是忙了一些，但是平时我觉得做的还是不错的。” 肖容和黄淑琪前一段时间认识，本来袁自立听马建华说过之后，是有些反对的，但是马建华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但是就在今天马建华的的亲信在酒店看到肖容和黄淑琪和几个年轻男人在一起，马建华得到消息之后认真的查了事情，对方有一个是牛郎，也就是**，至于两外几个都是社会上的混混，长得年轻帅气，却无所事事。马建华在酒店下面等了一夜，他坐在车上甚至都没有合眼，想了很多，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才看到肖容，黄淑琪还有两个男的出来了，而且是相当亲密的样子。 马建华很快就通过身份调查了肖容最近的消费，省厅要查一个人是相当简单的，顺便黄淑琪的情况也查到了，两个人在外面养小白脸，马建华甚至都有些不相信，但是想起最近一个月的事情，他才明白这些都是真的，肖容最近的变化太大了。 以前的时候她是一个欲望很强大的人，最近明显的有些减弱了，马建华都还有点纳闷，女人四十如虎，自己难道是猜错了。 早上把消息告诉徐义玺，他作为一个已经被背叛的男人能够理解徐义玺，如果现在不告诉他，恐怕他以后会更加痛苦，在袁自立身边还不一定出什么事情呢。 徐义玺得到消息，说了谢谢，他也是一个谨慎的人，通过自己的手段查了之后，马建华说的情况是没错的，甚至马建华还说的轻了一些，徐义玺当时脸就绿了，他在办公室转了几圈，渐渐才释然了。 至于两个人约在这里见面，也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和袁自立说一下，毕竟一直以来袁自立对两个家庭都是很关系的。 徐义玺看了一眼马建华：“南方省最近不是有政策，关于两轮摩托，没有驾驶证的政府可以优惠办理？怎么还会因为证件不对而抓人，据我所知，扣车已经很严重了。”全省摩托中黑户是很多的，甚至就是袁自立都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在前段时间出台了这个规定，就算是真的抓到了没有办证的，一般情况下都是协助车主补办证件。” 马建华诧异的看了一眼徐义玺，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说道其他事情上面了，黄淑琪的事情难道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对他造成巨大的打击。 但是他转眼一想，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自己如今都看开了，徐义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很快马建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马建华看了一下消息，把手机收回包里，然后说道：“徐义玺同志，请你去看一出好戏。” 徐义玺有些纳闷，但还是跟着马建华上了他的车，经过半个小时之后，车子进入了花都市的一家酒店门口，这家酒店以前徐义玺来过，每天消费大约要在一千元左右，算是比较贵的了。两个人下了车，马建华上了酒店对面的一家大楼，信步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马建华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望远镜递给徐义玺，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酒店最上面的几间房间的情况。 徐义玺愣了一下，接住了望远镜，他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模糊。 酒店房间的窗帘并没有拉起来，而这种望远镜是抗反光的，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把室内的情况看的很清楚。 徐义玺好奇的看着室内的情况，他发现了黄淑琪的身影，在她对面坐的正是她的情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起来有几分帅气。 两个人好像在说话，然后过来一会儿，突然那个小伙子站起来给了黄淑琪一巴掌，黄淑琪显然愣住了，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徐义玺可以感到他那种歇斯底里，显然作为第一秘书夫人，她最近的生活太过惬意了。 徐义玺突然在办公室笑出了声，他看到黄淑琪和那个男的厮打在一起了，这种高级酒店，里面这种动静外面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黄淑琪毕竟是女人，很快就开始求饶了，她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自己的情郎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看着她安静下来，男人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徐义玺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动起来了，他想了一下，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哭腔：“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思做了，求你们放过我吧。”然后徐义玺注意到电话转到了黄淑琪手中。 这时候的黄淑琪似乎反映过来一点什么，她看了一眼手机号，顿时就愣住了。 徐义玺并没有说话，相反他嘴角带着意思微笑，这倒并不是他冷酷，只不过一个男人被女人两次背叛以后，他早就一定相当的淡定了，而且在袁自立身边的一段时间，徐义玺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情况下，说不说话都是无所谓的，相对啰嗦一大堆，沉默更加具有杀伤性。 这个时候黄淑琪已经奔溃了，在电话另一边她开始故技重施，哭了起来，徐义玺挂上电话，笑了笑，然后和对面的马建华笑了起来，两个人哈哈大笑，心中的郁闷之气，在那一瞬间打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马建华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袁自立的：“建华，你现在在哪里？” 马建华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说，很明显袁自立的口气中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马建华没有打算隐瞒袁自立。 袁自立了解马建华的性格，他也许没有和自己打电话之前有千言万语要诉苦，但是要是真的通话了，反而就不说话了。 “建华啊，这件事情我也是有错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吧，不要有所顾忌，一切我都会担着，你们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很多事情应该想明白了，这次的事情是不可原谅的，另外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和徐义玺在一起的，请你转告他，我这次完全支持他，至于影响上面的问题我会帮你们解决好的。” 马建华挂上电话，泪水已经流出来了，多少年了，袁自立都没有这样直白的下过保证了，就是面对中央领导恐怕都不会这么掏心，可是为了自己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徐义玺，显然对方也明白了一些情况。 “袁省长怎么说？”徐义玺感觉自己这时候无比的平静。 “一切都支持我们。”马建华郑重的说道。 “今天这一切是您安排好的？”徐义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马建华笑了笑：“那些年轻人，我手下的人叫去问了几句，就已经吓得屁股尿流，不知所措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也竹筒倒豆子的说了出来，说起来袁省长在中间没有任何问题，他当初还提醒我肖容和黄淑琪的关系，我完全没放在心上，两个臭蛋在一起，果然是干不出好事。” “离了？”徐义玺问道。 “呵呵，黄淑琪和肖容会去国外度假，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了。”马建华说完，看了一眼徐义玺：“杀人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送她们到国外，是生是死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徐义玺注意到马建华的眼神，那里面突然充满了一股凄凉感。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她们识趣的话，就会乖乖的自生自灭了。”徐义玺看了一眼窗外，模模糊糊已经看不见对面的情景了。 （好吧，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大家看书吧） 第936章 霸气 徐义玺的老婆和马建华的妻子肖容据说一起出国了，党内职务也早就自动递上了辞呈，这个事情整个官场还是有些反应的，不过大家都没有在茶余饭后瞎扯这件事情。 袁自立下去天南，一些事情发生在之后，省里很快就派了专门的调查小组下去了，天南的情况许多官场上面的老人都是知道的，但是从来都没有人主动提出来要插手的意思，但是这一次省里的动静似乎有些大了。 天南市委书记李万豪据说专门去了自己的恩师老洪教师家里一趟，老人家早年曾经在国外多年，对于李万豪的工作提供过很多帮助，天南的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李万豪上任之前就已经是乌烟瘴气，就这个问题李万豪和恩师老洪教师专门谈过这件事情，两个人研究出了很多有针对性的问题，李万豪在某种程度上对于袁自立这个爱找茬的省长没有太好的印象，可是恩师多次提过不要得罪袁自立，李万豪清楚其中的问题，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要是还没有丝毫的表示，恐怕就是真的找死了。 省里的调查组成员不多，但是都是副厅级别和正厅级别组成的，这样的组成相对于一个二线城市来说是相当不错了，天南市暗流涌动，但是有一个情况大家都注意到了，省委常委之间似乎关系有点微妙，祁宏朗作为组织部部长这个时候应该是发表立场，在天南的问题上面就是做样子也要做出来一些的，但是祁宏朗还没有说话，省委副书记费广轩已经把自己的得意门生放进了调查组里面，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费广轩做事向来都是比较稳重的，这样做很多人猜测都是有深层含义的，倒是秘书长孔友权表现的很淡定，整天跟着袁自立出席各种各样的回忆。 省里这几天来了世界五百强企业的一个外商，名叫丹麦斯，是个欧洲人，作为省长袁自立是要代表官方出席这次的会议。 刘军不在，袁自立和樊家彬一起去的，随行的是省委省政府的一些人。 这次为期三天的外商洽谈活动周，南方省是相当重视的。南方省各厅局的人则是比袁自立等人来的早一些，和一些外商互相递交名片，这样的活动吸引了不少外商，而且袁自立作为三代官员中比较名声在外的，一些外商更是想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除了外商，本土的一些商人自然也是出息了，包括南方省五大财团的负责人也全部到场，秦氏企业易国军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样的省会，而且很多方面政府只是起一个引导的作用，这次欧洲最大的财团，卡尔斯家族的带头人按照先前的安排也是要来的，不过袁自立到场之后并没有发现卡尔斯家族的人，直到基本上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袁自立上台讲话的时候，卡尔斯家族的人才来了，本来这样的场面，袁自立开头发表完讲话差不多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易国军笑着招呼他，两个人站在一起聊了一会，袁自立并不介意一些记者拍到自己，秦氏在全国都是出名的，作为一个商业上的门外汉，自己和他了解一些情况在外界看来并没有什么，虽然国家严禁政府官员参与商业，但是官商却是一直都不分家的。 “这个卡尔斯家族据说是欧洲最富有的家族？”袁自立看了看易国军问道。 易国军笑了笑：“老袁，欧洲一些财团比起卡尔斯他们可是更加有钱，不过要说起来高调却没有人比过他，他这个人商业头脑不错，但是骨子里有些高傲，最近几年在我们国家挖了不少人才，于是就有些膨胀，甚至政府的一些人员都不放在眼里。” 袁自立笑了笑，从开场他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一些厅局为了争取绩效，上去和卡尔斯家族的人谈话，都是被很不客气的拒绝了。 “这个人还真的有一些意思，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一会肯定还会向我发难的。”袁自立自信笑道，易国军知道他还是有一些把握的，只是跟着笑了一下。 果然卡尔斯带着几个助手走了过来，他看了看袁自立然后说了一句话，秘书很快就翻译过来：“卡尔斯先生说很高兴见到袁省长，不过南方省的情况并不像他心中想的那样好。” 秘书是一个中国人，说话的时候有些顾忌，但还是把意思表述了出来，卡尔斯虽然不会说中文，但是却能听懂中文。 袁自立笑了笑：“南方如果房展的足够好了，你们还怎么赚钱了，现在正是说明潜力巨大。” 卡尔斯听了袁自立的话并没有反驳，他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南方的企业环境不是很好，难道政府就没有打算在这一方面改进吗？” 易国军站在一边并没有说话，袁自立再次笑道：“环境是一方面，但是人才才最主观的因素，南方拥有足够的人才，这一点已经弥补了不足，未来十年时间不说寸土寸金，但是绝对要跨越一个很高的台阶。政府在着手改善这种环境，但是作为一个投资者同样应该认识到好的环境应该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我们总是听到有人议论国人如何没有素质，某些自认为高等的人如何高贵，实际上谁都知道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袁自立的话可谓针锋相对，卡尔斯只知道对方是一个省长，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中国通，对于国内的实际行情还是有一些不了解的，以前其他的省长碰到这种情况都是唯唯诺诺的，甚至主动用英语和他对话，这样反而让他有些看不起这些人，一个地方大员都没有一点气魄，作为投资者如何能够满意。 现在袁自立的一番言论，倒是让他内心有些惊讶，都是省长，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而且袁自立和他说话的始终是流利的汉语，让他感到有些惊讶，这个省长从来就没有想过为谁而去改变自己，在自己的地盘上足够霸气。 卡尔斯突然觉得自己有了选择。 他正要说话，没想到袁自立接着说道：“环境如何，企业要去改变，但是作为政府，我想有一点我们可以保证，那就是我们投资者的最高利益，当然这个利益是合法范畴内，最好的还是合作共赢。” 袁自立的话说的相当坦荡，自己来中国不就是寻找最大利益的吗？以前的时候那些头头脑脑说了半天都不直奔主题，而且最让他郁闷的是，说的时候大义凛然，好像一切全包了，但是真的开展工作之后反而处处碰壁。 但是在袁自立的气势下，卡尔斯看到的是决心，他心里暗暗想这个省长果然不是一般人。他除了卡尔斯家族的负责人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欧洲商业联合会荣誉主席，这个身份除了在欧洲，基本国内都不知道，卡尔斯本来还想趁着这次盛会侧面爆料一下自己的身份，以便在这个身份地位很重要的国家更具有主动性，但是袁自立的一番话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袁自立说完话，然后转身和其他的外商聊了一下，这些人中虽然有些比起卡尔斯在这样的大家族来说资产要少的多，但是在高新科技建设方面，他们带来的技术是不容置疑的，而且在他们身上更能了解到问题，从而出台有针对性的解决措施。 卡尔斯看着袁自立和其他人谈话，这些人之中一些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但是这个奇怪的袁省长都是客客气气的对待，听他们提出来的意见。 袁自立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经让这个外商彻头彻尾的服气了。他这么说倒并不是做样子，实际上袁自立一直对于国人对外商的卑躬屈膝有些成见，如果一个外商完全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就算真的要国内的企业接受投资，到时候吃亏的也是南方省的建设。如果这个人能够明白事理，自然不会和自己计较这个问题，而且这些外商如果认为自己有几个钱在中华大地上面乱来，袁自立自然想好了对策。 说完话，袁自立在几个人护送下正要离开，这时候卡尔斯走了上来：“袁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冒昧，刚刚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准备在原有的计划上面追加一倍的投资。” 看到袁自立笑了笑没说话，卡尔斯心中又下了一个决心，“这次回国我会把在南方的感受带回欧洲商业联盟协会分享，同样希望袁省长能够支持。” 袁自立没有说话，站在旁边的秘书徐义玺道：“只要是真正来南方做生意的，都会支持的。” 卡尔斯呆呆的站在原地，感情人家不仅仅是省长霸气就是身边的秘书也是气势恢宏，相比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人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 “走。”卡尔斯大喊道，后面的跟班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老板，连忙跟了上去。 卡尔斯虽然是欧洲第一财团，但是全世界投资的项目众多，相对而言，在南方省的投资，虽然比较高，但是和只专注于国内的秦氏企业还是有一定差距，秦氏在华湘省安国市的演绎基地在过去几年的投资之后，已经开始盈利，而且随着演艺事业的发展，原来投入的相对现在的收获实在微不足道。 而且秦氏为了支持袁自立专门搞出来几千套的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以低价格和0月租提供，这其中给政府的财政减少了很大的压力，而且秦氏在全国的名气更胜从前。 所以卡尔斯的财大气粗实在算不上什么，除非他把欧洲总部的阵地转移到南方，兴许袁自立才会动容。 （这个月的稿费悲剧的，今天表弟给做了一顿饭，相当感动啊，种种郁闷突然就烟消云散了。有个好兄弟的书《超级异化》的书上架了，大家去支持首手章订阅，就当是帮助我了，我可是做了掌门的，以前受过他的帮助） 第937章 叶紫薇 南方省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申请程序已经由省委发下去了，毕竟易国军是以秦氏集团的名义做这个件事情的，而且秦氏建筑负责的楼盘开发，如果秦氏这一次的善举进行的好，很可能后面其他超级富豪或者财团效仿也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是在目前情况下面，省里正在组织人的外商洽谈有关事宜，这个时候省里的把关必须做好。 袁自立从商洽会上回来之后，走进办公室，突然想起来柳晋，自己这个儿子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想想四十多岁的人身边没有一个男人有时候还真的感觉有些无助，袁自立想了一下给徐不为打了一个电话，徐不为说柳晋现在很好，他学习的专业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是国内最好清华大学计算机系。 袁自立有些感触，说起来柳晋的聪明恐怕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关系，可是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前一段时间自己不太忙的时候，他还主动给自己打过电话，只是后来自己说过让他好好学习，然后柳晋的电话渐渐就少了，如今算起来已经有一个月没联系了，倒是柳美丽常常给自己打电话。 医改的进程不错，全省大大小小的医院自从省第一人民医院几个重要领导被双规之后，渐渐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而且随着后面费广轩遇袭的事情，整个省纪委政法委，以及祁宏朗主管的组织部都发生了很大的震动，有了这种压力，工作做起来并不是很苦难。 徐义玺从在办公室忙活了一周，目的就是给袁自立准备资料，这些资料都是很简单的，从数据上面可以清楚明了的看到南方省的变化，甚至是财政上面支出，包括gdp等都是少不了。 老马早就在车里等着袁自立了，袁自立刚刚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老马就准备好了，等了一会儿，还没有见到袁自立下来，于是刚刚准备点一根烟抽一下，徐义玺毕竟是第一次做袁自立这种角色的秘书，要在平时袁自立指点一下还是知道的，但是碰上去首都，他自己都有些紧张了，虽然这次情况不是召见，只是简单的去汇报一下工作，可是徐义玺还是感觉到了压力，所以后面的一些东西都是袁自立帮着弄得，在上面耽搁的时间长了一些。 老马正掏出打火机，正准备点上，听见开车门的声音，袁自立已经坐进来了。 老马有些尴尬，立刻把手里的烟放了下去。 袁自立笑了笑：“没事的，一会去机场休息室还有时间，开车的时候暂时就不要抽了，要注意安全，今天看到新闻说有个自行车队被一辆汽车撞上，全程的十几个人死了五个人，交通事故猛于虎啊。”说道最后不免有些伤感。 老马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到了自己和袁自立这个年纪虽然看起来对生命看淡了，但是真正遇见这种事情，心里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车子很快就到机场了，这次是依旧是徐义玺还有老马陪着，因为要等一会儿，老马就去了休息室抽烟，这是机场工作人员专门为贵宾安排的，袁自立一行人当然是必须在这里意思一下。 今天有个台湾的明星听说是要来大陆，机场外面一片热闹的景象，不过据可靠消息是在下一个班机，袁自立想起来刘美丽给自己说起这件事情，当时自己还开玩笑说要是碰上了一定要好好聊聊，柳美丽则是在电话里笑出了声，不要说大明星，就算是四大天王来了，袁自立也不见得会上去主动打招呼，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目空一切，实际上袁自立并不喜欢明星，而且在他看来对于自己喜欢的明星要是真爱护，首先应该给他们的是平常人的生活，这几年的生活，多多少少也见到过不少明星，但是说起来他们也是一片水深火热，如果是国家领导，他们就算在民众心中深入人心，但是也有国家专门的部门负责他们生活，不给那些八卦杂志机会，而且报社等一些刊物发行的部门也知道一些官员是根本不能随便拿来调侃的。 至于明星则就不一样了，对有些希望出位的来说，越炒作他们越喜欢，当然这中间也有一些明星深受其害，就袁自立知道的，香港四大天王之中，刘德华就为了这件事情深受其害，甚至为了避开狗仔，专门花费一亿购买豪宅。 老马在休息室抽烟，贵宾室里面有空气净化装置，但袁自立还是出来了，刚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朝自己这边溜过来了，看到自己注意到她，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 袁自立笑了笑没说话，这小姑娘还真的看起来古灵精怪，应该是在躲什么人吧，这时候门口的保卫人员看到了她，立刻走上去就准备让他离开，女孩和两个保卫人员刚刚说了几句，脸上就现出颓丧的表情，自己跑到这里就是怕被别人认出来，现在倒好，没一个人认识自己，人家还要赶自己走，看到袁自立好像是管事的，她想了想灵机一动：“他让我的。” 她说话的时候指了一下袁自立，两个保卫人员刚才看到她和袁自立好像说过话，而且袁自立就站在外面并没有说什么，还以为对方是省长的什么人，顿时说话客气了起来，说了几句，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面。 “大叔，谢谢你啊。”女孩子笑着说道，袁自立注意到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脖子上面的项链应该是法国天资珠宝公司刚刚推出的，上面镶嵌的是二十八颗南非钻石，可以说高贵典雅，柳美丽给当时就给自己买了一条，还专门通过手机把照片给袁自立看了。 “谢谢我？为什么？” 叶紫薇愣了一下，自己第一次给别人说谢谢，虽然说是因为眼前的大叔给人感觉好像爷爷那种气势磅礴的感觉，可是居然被对方问了个为什么。她提前了时间到达南方省，但还是没有想到这些狗仔队的在机场外面早就埋伏好了，幸亏她跑的快，几个助理顶了上去，否则还不知道要起多大的波澜，虽然八卦周刊上面说自己要来南方省，但是报社那边并不确定消息，即便这样因为自己身份已经影响很大了，要是真的拍到照片还不知道怎么样。 她想现在机场躲一会儿等天色晚点再给助理打电话接自己。 叶紫薇的眉毛动了动，想要说话，但还是忍住了。 袁自立看了看她的装束应该是刚刚从飞机上下来，身上并没有行李。 “如果要躲人，去里面休息室吧，就说是我说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走了，直接走就行了。” 叶紫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让人压力山大的大叔居然这么和蔼，连忙谢谢了一声，就进了休息室，门口的保卫人员看到袁自立已经应允了，也不再说什么，老马和徐义玺两个人坐在里面正在说话，突然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走了进来，而且直接坐到了袁自立刚刚坐过的沙发上面，嘴里还嘟哝着：“大陆的机场还有这么好的休息环境，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说话间，她摸了摸沙发，“还是名牌的。” 机场的领导因为要等候吩咐，所以也在休息室，听到这话脸上已经有些红了，按照南方省的规定，就算是机场的贵宾室，造价也要严格控制，这些沙发木料全部是上等的红木真皮，而且是国外生产的，最便宜的都是上万的价格，自己这些领导平时累了就在这里假公济私的休息一些，那感觉也是相当不错的。 领导心里有些紧张，这女孩子年纪不大，没想到眼光这么好，要是后面再说出来是哪个牌子，袁自立虽然不在这里，自己这老脸也没地方摆了，好在女孩子好像有些累了，很快就靠在沙发上面休息了起来。 机场领导这才想起来，那女孩坐的地方正是袁自立坐的，相到这里心里不禁又紧张起来，这位小姑奶奶可真的是太不怕地不怕，对于高级领导来说座次是很重要的，同样自己的座位也是相当重要的，这里面有一语双关的意思，领导出去一会儿这座位就被别人占了，会不会让领导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就有人抢位夺权？ 想到这里机场的秃顶领导连忙走到徐义玺身边，老马和袁自立的关系很亲近，不过这个徐义玺是秘书，有些事情还是问他比较好。 “徐秘书，这个女孩子是谁啊？” 徐义玺被他一问也是愣住了：“不是你们的人吗？” 其实刚刚徐义玺也有一些生气，这些机场的领导怎么让别人坐在袁自立的位置上面，这明显是不尊重省长啊，不过他又想了一下，反正袁自立也不会坐，他整天在办公室，坐的时间又长，一有机会都想站起来走动走动。 机场领导摇了摇头：“要是我们的人我还问您干嘛呢？这样子我去问一下保卫吧。” 徐义玺这时候也开始注意起女孩子来，他今年三十多岁，要是平白无故注意一个女孩子有些不礼貌，但是为了袁自立的安全也是不得不这样做。 机场领导很快就回来了，“徐秘书，是袁省长放进来的，应该没事。”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是舒了一口气，这女孩子看着有二十多岁，现在一看也长得挺漂亮，不禁有些羡慕袁自立，做省长就是好，走到哪里都可以和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说上话。 徐义玺想了一下，这才坐下来。 袁自立进来的时候，叶紫薇已经在沙发上面睡着了，老马根本就没有打算问女孩子的来历，他是特种兵出身，但是没有平常人这么神经质，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是明显只是一般女孩子。 至于徐义玺，作为秘书，他还是很谨慎的，所以也没有问。 袁自立看到女孩子在沙发上就睡觉了，显然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了，想起袁冰倩和柳晋两个人都没有自己在身边照顾，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袁自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孩子身上，还好没有惊醒他。 机场领导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袁自立好像有话，他立刻走上前来。 “等她醒了问一下要去哪里，你们派个车送一下吧。”袁自立说完，然后出了休息室。 飞机很快就到了北京，袁自立以前来北京的时间不少，但是真正像这次这么有目标的还是一次，首先要去一趟中南海，不过这件事情安排在大后天，南方驻京办的人和袁自立商量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反正对于袁自立来说没什么事情，最近在南方这么长时间，自己离开几天正好可以检测一下成果，是不是自己一离开就又不太平，另外他早就得到匡思铭的消息，最近几天首长们的日程安排很紧张。 第938章 疯狂的陈耀辉 袁自立之所以决定迟一点去中南海，实际上还有一个原因，他这次的主要目的来实际上还是关于儿子和女儿，袁冰倩一直是跟在自己和云海艺身边和自己身边，他作为父亲并不是很担心，而且现在袁术海他们也去了北京，有空的话还是可以管的，袁冰倩对于爷爷的话还是比较听的。而且作为女孩子，袁冰倩从小都是符合富养的道理，这样不容易被物质诱惑。 在驻京办呆了一会儿，袁自立和驻京办的主任打了一声招呼，找了一些比较普通的休闲装，平时出去都穿的是正装，这次去儿子那里没必要搞得太过正式。而且虽然是在京里，各种各样的大人物都有，但是也还是有可能被认出来，袁自立和驻京办的主任商量之后，直接让老马找了一家酒店，然后三个人住进去了，要是呆在驻京办的话肯定是要被烦死的。 袁自立从酒店出来之后，直接就让老马开车去了柳晋的学校。车子是驻京办提供的，本来还有几辆好车，袁自立为了低调，直接把驻京办的一个工作人员的科鲁兹借了过来，这款轿车的价钱只有十万多一点，可以说是相当平民化的车子了。不过三个人坐确实足够了，老马开车，徐义玺和袁自立坐在后面。 “老马啊，这次你就做一次袁老板的保镖兼职司机。”袁自立坐在车里笑着说道。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影响到柳晋，而且男孩子多吃一点苦袁自立认为是必须的，否则遭遇一点挫折就可能导致一蹶不振。 徐义玺在接过话茬：“袁省长，马哥做老板的保镖我看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一会儿他的衣服要换一下，现在看起来未免有些霸气了。” 老马打着哈哈：“我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徐秘书你可要注意坐在你旁边的现在是袁老板。” 徐义玺楞了一下，老马进入角色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老马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当年我们在缅甸执行任务，对方是极其凶残的毒贩，他们那些人一旦被抓住，绝对是枪毙，所以根本就不会和你客气，而且缅甸那一带的大毒枭就是火箭炮都是有的，我们那次一队六个人，扮演的角色是缅甸平民，目的就是麻醉毒贩，然后等待一些咱们驻守当地的部队来配合解决任务，在常人的眼光中，特种兵无所不能，但是实际上再特殊的能力也是需要团队的力量。” 老马这样说，徐义玺不仅没有感到他有些倚老卖老，相反的，老马是真正把自己当做朋友来对待，徐义玺追问道：“那后来呢？” “我们的一个战友是刚刚来的，看到一个当地老乡当时也没注意自己的身份，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暴漏了自己的身份，后面大部队过来直接遭到了伏击，后来毒贩虽然也损失惨重，但我们在那一战中死去了十几个战友，这些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 徐义玺愣了一下，他明白老马说的，有些刚刚进入特种部队的新人，是特别渴望把自己的身份让别人知道的，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平民。 车子很快就到了北京西北郊繁盛的园林区，清华大学就坐落在这里。袁自立是中文系毕业的，对于清华大学是相当清楚的，元任等为代表的清华学者，主张“中西兼容、文理渗透、古今贯通”，形成了著名的“清华学派”，对清华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培养出了一大批高水平的学术大师，在中国近现代学术史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可谓光耀西山。在之后的清华大学也是一直走的这种三个人停好车，在门口做了登记之后就进去了，袁自立给柳晋打了电话之后才知道他在图书馆。 袁自立和徐义玺三个人在外面等了一下就柳晋就出来了，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子，袁自立注意到女孩子着装很朴素，但是长得很清纯，就好像未经雕琢的璞玉。 “袁叔叔好。” “袁叔叔您好。”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喊道。 袁自立笑着问道：“你们两个是一个班级的吗？” 柳晋抢先答道：“叶静琪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和我同级，我挺喜欢这门课的，她有空做我的老师，我早就答应我请她吃饭了，不过一直没时间，袁叔叔今天既然来了，正好一起去。” 袁自立笑了笑没说话，柳晋如今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自己也老了，说起来自己的孩子真的不少，但是柳晋就目前而言是自己最关注的一个了。对于大学谈恋爱袁自立并不禁止，而且这个叶静琪让人看了心里很舒服，柳晋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对于柳晋的做法袁自立心里并没有不被受到重视的感觉，相反他知道柳晋是真的拿自己当最亲近的人了。 这时候袁自立才看到柳晋身上的衣服穿的很普通，并不像高中那会穿的都是名牌，而且现在给人的感觉是稳重成熟了好多。 “袁叔，您穿休闲装看着真帅。” “哈哈。”袁自立大笑道：“先上车吧，既然你要请客，今天就吃点好的。萨尔利兹国际酒店怎么样？”袁自立知道柳晋虽然看着穿着很一般，而且根据徐不为那小子的报告说他在学校为人低调，但是要真的说起来他的腰包里钱绝对不会少，柳美丽对于柳晋是很放得开的，柳晋用的银行卡很可能就是柳美丽银行卡的附属卡，账面上有个几百万都是很正常的。 柳晋看了看袁自立：“袁叔叔您说了算。” 站在一边的叶静琪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显然他为柳晋有些担心。 “我说了算，到时候你可要准备好钱包啊。”袁自立笑着说道。 徐义玺和老马站在后面并没有参与，酒店早就是徐义玺订好的，至于最后付账，谁都一样的，而且徐义玺出来的时候驻京办主任专门给了一张卡是供给袁自立他们消费的，徐义玺当时并没有拒绝，这样的做法在是很正常的。 到了酒店，袁自立并没有去点菜，这些早就是徐义玺安排好的，他并不担心，就是柳晋也清楚，袁自立出来恐怕身边的人都是挤着为他安排，倒是叶静琪并不清楚袁自立的身份，只是感觉眼前的这位袁叔叔有种很奇怪的气质，虽然他好像在克制着不流露出来，但还是瞒不过叶静琪的信息观察。 柳晋在学校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表现已经让她感到很惊讶了，没想到这位叔叔更加奇怪。 几个人聊着天，当叶静琪得知袁自立已经四十多岁的时候，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还以为袁叔叔只有三十多岁。” 她这话倒不是奉承，平时一般人看起来袁自立和徐义玺的年纪是差不多的。官场上面整天要想的事情很多，而且喝酒不少，在某种程度上身体的老化程度比起一般人还要快，但是这在袁自立身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相反袁自立看着比一般人还要年轻。 几个人正聊得高兴，就是老马和徐义玺今天作为根本也是坐在了酒桌上面。 这时候包间的门响了起来，袁自立招了招手，徐义玺就去开门了，进来的是服务生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袁自立第一反应是对方来找自己的，但很快就否定了，这小子一进来就盯着柳晋。 老马也看到了对方，尤其是这个男的脸上露出那种欠揍的笑容。 “柳晋，叶静琪，真的没想到啊，你们居然来这里吃饭。”这个男的完全没有把袁自立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三个大概是柳晋的穷亲戚，因为他注意到三人身上的衣服很普通。 “陈耀辉，有什么事情吗？”柳晋问道，他在学校一般都是比较低调的，但是这个陈耀辉仗着自己在京城一个帮派的关系，在学下里面目中无人，而且屡次骚扰叶静琪，已经让他有些发怒了。 “没想到你知道我的名字啊，知道老子的名字还这么大胆，这种酒店是你可以来的吗？快点带着你的穷亲戚滚蛋吧。”陈耀辉说话的时候脸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感觉。 袁自立看了一眼徐义玺和老马，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他主要还是想看一看柳晋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在袁自立的心里，只要柳晋毕业了，自己就把他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 叶静琪站起来走到陈耀辉面前：“酒店本来就是用来吃饭的，我和柳晋只是普通朋友，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但是我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陈耀辉要是在以前根本就不会做出在别人面前称呼自己为老子的无礼事情，他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因为学习，在学校里面也是老师最看重的，甚至上高中的时候就有女生主动献身，哥哥陈耀扬在京城洪帮里面的地位也让人不敢惹他，到了大学之后，他反而对那种追求物质的女孩子不怎么喜欢了，相反的喜欢上了叶静琪这种灰姑娘。 不过叶静琪最近和柳晋的关系相当好，让他心里一阵郁闷，上次本来找了几个混混去耍流氓，在他的想法里，一般男的这个时候会表现出他们懦弱的一面，自己到时侯上去英雄救美。 没想到柳晋把那几个混混打的满地找牙不说，更为郁闷的是，不知道柳晋用了什么手段，其中一个人禁不住严刑*供直接就把自己招了出来。叶静琪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现在见到自己理都不理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陈耀辉记住了柳晋的名字。但是今天在以特色和浪漫服务周到的萨尔利兹国际酒见到了他们二人，心里如何能够不愤怒。 （感谢还在支持我的同志，某人们都去健身房了，偶还在码字。。。） 第939章 装13要看好对象 袁自立对于叶静琪和柳晋的关系不是很关心，柳晋长大了，很多事情是应该自己做主了，可是对于想要伤害柳晋的人他不可能不管，眼前这个陈耀辉的名字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这更加让他有些警惕，如果对方的目标不是柳晋，实际上是因为自己导致了柳晋受到这种攻击，袁自立就感觉心里不舒服了。 陈耀辉是陈耀扬的弟弟，因为哥哥的前一段时间去南方省之后出了事情，现在听说已经被省公安厅抓捕了，京城里面的关系动用了不少，但是都不顶用，而且陈耀辉自小就聪明，善于察言观色，那些人哪里是出不上力，根本就是没有打算出力，这一点让陈耀辉感到很不舒服，自己的哥哥是什么身份他当然清楚，但是也不至于让这些人一个个像是躲瘟神似的，好在洪帮一个黑旗的老大地龙知道陈耀扬的事情之后主动找上自己。 陈耀辉这几天没有好好的去上课，一直跟着地龙到处玩，而且地龙虽然在洪帮的位置不高，而且黑旗因为是主管内务的，见到的人不少，地龙吹牛的本领也不差，忽悠的陈耀辉觉得自己已经靠上了真正的黑社会大哥，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完全没有顾忌，今天在酒店看到柳晋和叶静琪，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他找了个机会去问酒店的服务生，服务生完全不知道他的目的，以为是朋友，而且陈耀辉的模样看起来很文静，也就没有隐瞒来客的外貌。 柳晋看到叶静琪走上去打算和陈耀辉理论，看陈耀辉今天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也走了上去，袁自立笑了笑没有说话，柳晋的拳脚功夫都是跟着徐不为学习的，要真的说起来，这种学生类的，一个对付五六个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陈耀辉，今天我家里来人，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吧，如果真要找事，明天直接来我宿舍找我就是了，酒店这么热闹，你在这里稍微惹点事情出来，说不定明天就上头条了，要是再冠上咱们学校的名字，清华的百年清誉可就毁在你手里了。你快点走吧，今天你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柳晋说这句说的时候有几分调侃，在他看来陈耀辉这个人本质并不像一般高富帅那么无耻，至少不会干出强抢女人的事情，而且今天袁自立在场，柳晋摸不准袁自立的脾气，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才有点半分恐吓半分玩笑的说出这句话。 陈耀辉听在耳朵里面，他自己却不是这样想的，柳晋上次教训了自己的几个朋友，心里肯定是洋洋得意，这次在酒店说这话，在陈耀辉眼里，这简直就是*裸的挑衅，和说滚没有丝毫的区别。 柳晋说完拉着叶静琪坐回了作为，叶静琪脸色也有一些不好看，因为争风吃醋，一个男孩子闯进包间还是为了自己，一般家里人看见都不会有好印象，他虽然不知道袁自立和柳晋的关系，但是很明显两个人挺熟悉的，叶静琪很欣赏柳晋，自然也不希望在他家里人留下坏的印象。 “柳晋，你。。。。”陈耀辉感觉自己当场就想上去和柳晋厮打，但是想了一下场合，再想想柳晋上次给自己几个狐朋狗友留下的伤疤，最终还是站住了脚步。 “年轻人，喜欢一个人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但是对方喜不喜欢你，这就要她说了算，天底下单相思的人多了，如果人人都要自己喜欢别人的时候，别人也要喜欢自己，世界还不是乱套了，丑的喜欢美的，美的不一定喜欢丑的，同样，不同性格的也是这个道理，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可以心底里问问自己到底爱她有多深，可以给她什么，能不能让他幸福，这些起码是应该做到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小叶同学，但是你在这种场合让她感到难堪了。” 袁自立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陈耀辉心里却已经动摇了。刚开始他以为袁自立可能是柳晋的父亲或者什么，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定位不一定准确，而且现在听他的话完全是和自己讲道理，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硬闯而生气，这个人涵养已经让陈耀辉感到震撼了，他心里有两种猜测，第一袁自立没有脾气，第二他是属于那种隐而不发的人，这种人是比较可怕的。 袁自立的一番话当然不仅仅是给陈耀辉说的，一边的柳晋这时候已经开始沉思了起来，就是叶静琪脸上的愤怒之色也渐渐弱了下来，不过眼神里尽是疑惑之色，他的父亲是一位人民教师，在他们那个落后的地方，是被很多人敬仰的大人物，现在叶静琪感觉袁自立能够把道理做到这里，也真的是一个人物。 地龙最近心情还是很不错的，陈耀扬那个家伙胆子也真的是很大，之前几个社团里的人早就提醒过他，南方省换了天，那边的生意最好还是放一放，陈耀扬一意孤行，最终还是折进去了。陈耀扬一进去，有些生意自然就要重新分配，洪帮也叫三合会，讲究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之意，如果到时候自己能够把陈耀辉收到自己的旗下养着，社团里的人谁还能够和自己竞争，对于陈耀辉这小子，以前陈耀扬总喜欢在自己这些人面前夸赞，自己把他这个清华高材生收了，以后吹牛的资本算是更足了，奶奶的，谁有老子牛叉，助理都是清华大学的。 要是以后等他毕业了，再搞个研究生或者博士的头衔玩玩，在京城黑道里面自己手下就是高学历的了，台湾那边的竹联帮高层学历都是很高的，最近几年随着经济全球化，大家的交集都很多，竹联帮的白狼张安乐也到了内地做生意，据说他硕士的头衔就有几个，而且还都是国外名牌大学的。 陈耀辉的性格和他的哥哥陈耀扬并不相同，他有时候做事情有些冲动，地龙当然是清楚这一点的，对付这种冲动型的人才只要投其所好就行了，所以才有了来酒店吃饭的道理，而且地龙心里还想着给陈耀辉介绍一个女朋友，到时候有女人拴着他的心，不愁他这个清华学子不帮助自己做事。 刚刚陈耀辉说要去上厕所，走开了一会儿，好久没有回来，地龙叫来服务生问了一下，服务生支支吾吾的，原来这小子是跑去找朋友了，要打心理战，得先从他的朋友出手。 地龙到了包间外面并没有直接走进去，他站在外面听了一会，这才算是搞清楚事情了，感情陈耀辉是为了一个女人和别人争风吃醋，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自己这次帮助他了，还怕他不感恩戴德？ “耀辉，怎么回事？”地龙带着自己认为的自信笑容信步走进来，这时候酒店的楼层主管已经走了过来，看到地龙，他自然是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但正是因为这个，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上去劝地龙离开，洪帮在京城里面的影响实际上还是不小的，只要不牵扯到重要的人物，扯进去自己这个主管绝对没好下场。 陈耀辉看到地龙走过来，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他心里实际上还是喜欢叶静琪的，要是地龙来把事情搞砸了，自己就不好收场了：“龙哥，没事，我们走吧。”陈耀辉咧了一下嘴说道。 地龙笑了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刚才听到袁自立说话，心里感觉这个人看着年纪只有三十多岁，说话却老气横秋的，你以为你是领导啊？所以地龙直接推开陈耀辉走了上去，门外站着自己的七八个跟班，对付三个人没一点问题，至于那个小兔崽子，一会交给陈耀辉，他还不得感动死。不过考虑的是酒店方面一会会不会横插一脚。如果事情闹大了自己面子也不好看，回去可能还要被上面批评。 地龙走上去就准备给袁自立一巴掌，他心里想的当然是要镇住场面，以前这一招用过无数次，很多人被自己一巴掌下去就软蛋了，跪在地上一个龙哥龙哥，叫的那是比亲爹还要亲热。 手刚刚抬起来，还没有落下，站在袁自立旁边的老马直接就走上前来牢牢握住了对方的手腕，他用了七成的力量握了一下，地龙感觉自己的手腕就好像要被捏断了，“你，，你，，放手。” 老马并没有理他，把目光看向袁自立。 地龙看到老马把头转过去，就要一脚踢出去，没想到老马和他一点没客气直接一个过肩摔，地龙就倒在了地上呻吟起来。 旁边站着的陈耀辉已经看傻眼了，刚刚他完全没有注意袁自立身边坐着的老马，他现在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和柳晋动手，要是真的走上去，自己这个小身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地龙一百五六的体重，硬是被摔在地上，好像抽筋了似的。 老马啐了一口：“装比要先看看对象。” ps：总算是赶在十二点前完成了，感谢hbjmwjy的打赏，没想到啊，在这么艰难的时刻还能看到。。平湖泪奔了。。以后多多爽快。谢谢一路走来许多朋友的支持啊 第940章 首长好 看到地龙的惨样，几个站在门外的混混这时候也走进了包间，楼层主管看到事情似乎可能要闹大，对方不知道是什么角色，居然和地龙硬干起来，他这个人平时做事很谨慎，连忙去找经理了。 袁自立笑着看了一眼地龙：“你和陈耀辉同学是什么关系，学生之间的事情我认为还轮不到社会上面的人插手。”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声音震撼每个在场的人心底，就是几个刚刚闯进来的混混这时候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刚刚老马露出的一手完全符合一个金牌打手的水准，看看地龙的摸样就知道，面子那是老大的，但是命是自己的。 地龙感觉到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而且他突然想起来刚刚自己巴掌要落下的时候，袁自立坐在座位上并没有打算挪动，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能成功，想到这里他感到更加震惊了，但是后背和刚刚被老马抓住的手臂好像裂开一样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够安全的从这里走出去，自己过来的时候还有些顾忌酒店方面，可是眼前这几个人好像根本就不把酒店放在眼里，这里是京城，是天朝帝都，难道说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你是什么人？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就算今天你们在这里打死我，我也不会求饶。”地龙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有些臆测了。 袁自立笑了笑：“我们并没有打算让你求饶啊，我只是问你事情，到哪里我想都是**律的，今天在酒店里面我们遭受了不法之徒的攻击，这些只是自卫而已。” 看了看旁边忍着没有笑出声的徐义玺，袁自立继续说道：“我的秘书是法律系毕业的，对这方面是比较熟的，你要是真的要告状，可以先咨询一下他，到时候警察向着谁，至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之说，首先我不认为自己是龙，你更不是蛇，充其量就是一个泥鳅吧。” 柳晋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说话，他心里却是震惊到了极点，刚刚袁自立表现出来的气势完全镇住了地龙的几个手下，如果自己之前有这种气势恐怕陈耀辉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这样放肆，多次找叶静琪和自己的麻烦了。 柳晋在徐不为身边跟了一段时间，见了不少人，尤其是军人身上那种气势，他明白是经过长时间磨练出来。对于袁自立不怒自威的这种气势柳晋也明白，没有时间和环境的磨练也是达不成的。 柳晋隐隐的有些羡慕袁自立。 站在一边的叶静琪开始还把袁自立和自己的父亲相比，现在突然就发现自己错了，袁自立表现出来的哪里是自己的父亲可以比的，叶静琪记得自己所在那个落后山区最德高望重的人表现出来的也没有眼前这个袁叔叔表现出来的气势强大。 袁自立正在说这话，酒店的经理走了进来，这种场面他见的多了，而且刚刚老马和袁自立的表现他没机会看见，自然心里没什么压力，看了一眼袁自立，经理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自立没有说话，站在一边的徐义玺已经说话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看不见吗？我们在这里用餐受到了骚扰，过了十几分钟居然没有人过来管一下。”徐义玺本来想骂：“你们是属警察的？”但是他这话还是忍住了，虽然知道现在很多警察的办事效率低下，但自己和袁自立都是政府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酒店经理心里有点郁闷，眼前这几个人穿着都是普普通通的，自己也没什么大的压力，不过之前早就从服务员那里了解到几个人的饭菜都是预定好的，而且那些菜的价值不菲，一般人绝对不会为了耍酷来这里。 不过徐义玺的话还是让他感到不爽，尤其是被袁自立无视，自己的老脸更是有些挂不住，在京城这块地装13的太多了，但是真正有实力装的并不是很多。经理看了一眼徐义玺：“酒店只不过提供的是就餐，现在事态还不清楚，而且服务员之前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你们的朋友，有这种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 徐义玺问道：“照你的这个意思，一会还要找警察和我们谈谈责任到底是谁的？” 经理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个也不是没有必要。” 就在这时候包间的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是身着军装的徐不为，看了肩膀上的标志，经理愣了一下，接着另外一幕震惊他的是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高级军官迅速走到袁自立面前敬了一个礼：“首长好。” 徐不为听说袁自立约了柳晋他们吃饭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而且这次袁自立来京，自己正好要和他见一面，本来想来一个惊喜，不请自来，没想到到了酒店发现出了事情，袁自立虽然只是地方大员，可是这样一个酒店要是真的惹到了他，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北京这种xx国际酒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个分区的局长就可以让他们倒霉，袁自立在京虽然一直都没有刻意培植自己的势力，但是暗中支持他的人确实不少，匡思铭支持袁自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但是匡思铭在副委员长得位置上面眼看着就快退下来了。而且另外几个一路和袁自立走过来的高级官员眼看着年龄都够了，但是这样并不能说明袁自立就没有扶持的价值，相反因为总理和总书记的看重，袁自立在众多中央领导眼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史玉生在临退休之前抱住了袁自立这条腿，现在看来他的投资已经得到了回报，所以有更多的人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南方省新任省长。 徐不为之所以喊首长好，当然就是给这个经理听的，说起袁自立的和徐不为的上级领导级别是差不多的，叫一声首长也不为过，而且首长也是相对来说。 但是徐不为的这一声首长造成的效果却是惊呆了经理，吓破了地龙的胆，站在包间内的几个小混混想要遁走，但是袁自立没说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几年前一个军方的大佬因为饭前问题，三砸酒店的事情，做酒店生意的许多人都是知道的，眼前这个高级军官叫袁自立首长，也就是他的级别要更高，而且想起刚刚袁自立身边老马的身手，秘书徐义玺说话时候的那种嚣张，这些无疑不证明了他们的资本。 袁自立刚刚被经理的一番话说得有些怒火，徐不为这一冒出来倒是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这个徐不为倒是真的会称呼，知道的人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对于这些社会上的人，当然是对首长两个字讳莫如深。 此刻地上的地龙心里灰暗到了极点，几年前东北黑社会大佬乔四是怎么被枪毙的，他当然知道，只要牵扯到军方或者政治人物，牛气冲天的黑社会只有死路一条。 （今天晚上有些胃疼。。。一章了，有票的给点票，鲜花就不求了） 第941章 免费大餐 袁自立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酒店的经理感觉汗水已经从后背潺潺流下，他心里想上前去和袁自立认错，但是想起自己刚刚的表现，自己上去要是被眼前这个青年军官狠狠的揍一顿就郁闷了，他现在才感觉到袁自立的脾气很好，至少刚刚是认真的在讲道理。 袁自立没有理闻讯赶来等在包间外面的几个酒店领导，今天的事情他生气只是在京城天子脚下黑恶势力居然如此强大，就目前而言袁自立一直都没有放弃想过黑恶势力的事情，无论是当初在安国或者是前几天下去天南市，最近几天晚上社会上各种各样的非法组织更加让袁自立感到触目惊心。 作为年轻人，陈耀辉能够进入清华大学恐怕不仅仅是学习好，袁自立曾经上大学的时候品学兼优，自然明白很多时候，学习好的学生心理上对于自己的行为准则是要高于常人的，学校里面常常听到这些人受欺负，但是遇到大事表现出来的能力确实比较强大，而且他们的一些行为习惯实际上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们的品德和成绩，就世界上目前知道的几个天才人物，他们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做出的事情往往都是有自己的行为准则，而且大都是站在正义的一面，就现在知道的中国诺贝尔奖的创办者，当年以天才的能力研究出来炸药，虽然在他自己看来炸药带来效率的同时也带来了战争，可是谁都不能否认诺贝尔奖创建者的丰功伟绩，以及他对后世的影响。 袁自立心里思绪万千，他从座位上面站起来，现在闹成这样眼看着饭是吃不成了。 “不为，这个地龙，我看可能牵扯到黑社会组织，你看着处理一下吧。” 徐不为点了点头。袁自立把头转向一边一只愣着的陈耀辉：“你是柳晋的同学，你们能够在一个学校是缘分，这种缘分我觉得是应该把握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子，应该是公平竞争，古代最伟大的剑客对决，明知道必死无疑，却依旧有拔剑的勇气，如果你连这个勇气都没有，我这个老家伙都是要鄙视你的。” “现在的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你还很年轻，想想当年你进入这所百年名校时候，所有人对你抱的期望，你心里可以没有压力，甚至去放下自己的包袱，可是永远不要忘记那些对你最好的亲人给你的帮助。” 袁自立站在一边沉吟了一下：“你叫陈耀辉，陈耀扬是你的什么人？” 他之所以在这样问，因为就在刚刚说话的时候徐不为已经在自己的耳边告诉了地龙所属的组织，袁自立联想起眼前的一切立刻就想起了陈耀扬这个角色。 陈耀扬是组织部部长祁宏朗为了将功赎罪，费劲脑筋才抓到的，袁自立实际上当时也是给他一次警告，祁宏朗的儿子祈玉川并没有做过什么重大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作为省委重要常委，祁宏朗一直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对待自己儿子经商的事情，以至于造成他一直都很自大的状态。 “陈耀扬是我哥哥。”陈耀辉此刻感到有些惊讶，袁自立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外地口音，但是能够知道陈耀扬应该是南方省的人，陈耀辉感觉自己有些害怕了，但是想起袁自立刚刚在亮出“首长”身份之后还和自己讲道理，他心里顿时很感动，这种道理已经很多年没有和自己讲过了，当年爷爷说话的时候也是这种口吻，还是有些亲切的。 袁自立顿时明白过来，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地龙，要想挽救这个陈耀扬，单单凭借自己的说教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必须在他面前把这些所谓的义气道破才可以。 “你知道地龙为什么接近你吗？据我所知道的，你哥哥在南方省出了事情，他想要在你哥哥进去以后把他原来做的那块蛋糕拿给自己做，就必须掌握一定的关系，另外的当然是在组织内部他需要你这道护身符。” 陈耀辉是聪明人，袁自立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袁来时这样。”他嘴里喃喃道。 徐不为这时候对袁自立汇报道：“这边分局正在找地龙呢，我刚刚告诉他们消息之后，他们答应这就派人过来。” 袁自立笑了笑，徐不为办事情他还是放心的，分局的话肯定是借口了，但是徐不为应该是透漏了一些问题，而且分局就算再笨蛋，也应该明白能让地龙吃瘪的人绝对不好惹，作为暴力执法机关只需要的是抓人就可以了。 “袁先生。。。。。”酒店的经理眼巴巴的跟上来。 “怎么了，还有事情吗”徐不为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经理，他身上本来就有一股戾气，对方顿时吓的缩了缩脑袋。 但是话还得说，在京城这块地方丢了工作倒没什么，寸土寸金，凭着自己在这个行业混迹多年，还是没问题的，可是得罪了人就不好说了，尤其是一些重要人物，他早就断定袁自立不是帝都的人，可是话说回来，虽然不是帝都人，但是能够劳烦一个高级军官做跟班，那也是封疆大吏级别的人物。 “抱歉，袁先生，刚刚的事情我承认酒店方面做得是不够好，甚至是很失礼，但是我还是希望您给我一个机会道歉。” 袁自立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徐不为刚刚表现的强势他自然明白是做样子的，过两天要去中南海，哪里还有时间和一个酒店过意不去，要是真的让圈里的人知道了，未免会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但是这个经理刚刚着实可恶，不教训一下实在是不舒服。 “你要道歉，我肯定要接受的，这样吧，今天的饭。。。”袁自立后面的话没说，笑着看了一眼经理。 “我请，我请。”经理显然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这样好打发，他心里都有些奇怪了。 “你请谁请我当然是不管的，不过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说今天的饭，可不仅仅是指我们的啊，酒店里吃饭的都有。” 经理感觉自己的脸色有些白了，要是真的这样算起来，保守估计今天至少要亏损几十万，但是这个时候不容他说不。 “好，请，按您说的算。” 袁自立笑了笑，从包间走出去，柳晋和叶静琪跟在后面。 “柳晋，没想到你这个人奇怪，你这个叔叔还更奇怪，要是他刚刚直接要钱，恐怕这个酒店也是要给的，倒是白白便宜了今天在这里吃饭的人，不过你说这些人真的会按照答应的做吗？” 柳晋笑了笑：“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还想要带你的朋友过来是免费大餐。” 叶静琪抿嘴笑了笑：“你这个建议不错，我考虑考虑。” 两个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跟着袁自立走出去。 （刚刚突然才发现在封推，表示自己很无知。先上传一章，生活真的。唉） 第942章 洪老的异常 从酒店出来，袁自立想了一下，刚刚饭都没有吃，他脸上无奈了一下，旁边的徐不为笑着说道：“袁老板，我知道一个吃饭的地方还是不错的，大家一起过去吧，两个小同学要是饿坏了可就不好了。” 徐不为把重心落在柳晋二人的身上，袁自立还是很高兴地。 徐不为刚刚到酒店看了情况就明白饭是没法吃了，想了想之间联系了最近的一家饭店，环境和地理位置都是上佳的。 几个人吃过饭之后，袁自立想了一下直接去了柳晋的学校。 徐不为自然也是跟着去了。 柳晋的辅导员之前见过徐不为，但是袁自立倒是第一次见，袁自立给人的感觉初时印象并不深刻，但是稍微留意一下就会发现他那种隐藏的气质。 “袁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啊，柳晋在学校的成绩很好，而且我发现他的综合能力是很强的。”作为辅导员，第一次见到袁自立，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袁自立还没问，他就已经自己说起来了。 “呵呵，太客气了，坐下说吧，你就把我当做他一家长，不要太拘谨。” 辅导员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座位。 不过袁自立站着别人坐着说话的场合还真的不错，就算是遇见中央领导，他们大多数时候也是站起来对话的，只有很少是坐着。 辅导员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眼前这个家长也没什么，自己怎么就有些紧张了，倒是柳晋他自己是记得比较清楚的，前段时间在运动会上给他们这个阴盛阳衰的班级争了一口气，而且这个学生平时表现出来的镇定，让他也是记忆犹新的。 袁自立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递上去，他自从做省长之后，很少给别人点过烟，今天确实破例了，这个辅导员说的一些话都是老生常谈的，袁自立听得有些不耐烦，要是南方省的领导都是这个样子，恐怕全省就没办法发展了，但是他细细一想，又觉得自己苛刻了一些，这些做老师的也是真不容易，眼前这个辅导员年纪看起来刚刚三十出头，应该还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做事有些套路也实属正常范畴。 辅导员一说就是半个小时，袁自立中间除了问了几个问题外，都是听着，坐在椅子上面也是有些难受，平时在办公室，最多也是三十分钟就起来活动一下。 袁自立想了一下：“刘老师，你们学校非常好，我很放心，第一次来拜访，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时间比较紧，想去参观一下你们学校。” 刘辅导员刚刚接到袁自立的烟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这种特供的烟他以前只是听说过，虽然是在名牌大学任教，可是说白了没有权利，更没有钱，就是这些学生，也是不能惹。对于袁自立赞扬心里当下也是暖烘烘的，对于袁自立提出来去外面参观，刘辅导员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只顾着说话，坐下来的时间太久了。 袁自立和刘辅导员刚刚从办公室走出来，一个人拿着一叠资料急急忙忙的朝反方向走，一时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袁自立身上，老马就站在不远处，这一幕当然是落在了他眼中，他距离袁自立的距离只有十几米，只要有突发时间一下子就可以走上前来。 拿资料的是一个老头子，对方似乎因为着急脾气有些差，带着冲冲的语气：“走路也不看着点。” 袁自立还没有说话，站在一边的刘辅导员已经脸色有些难堪了，待到看清楚对方之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是老洪教授，他昨天有事情刚刚赶过来，是咱们学校脾气不好，人缘和威望确实极好的人。” 这话显然是解围的，袁自立也知道这种人的存在，没放在心上，看到老头在地上去捡资料，也蹲下来帮他捡，等到两只手落在一张纸上面，四目相对。 老洪教授的老脸一红，“袁。。。。” 作为天南市市委书记李万豪的老师，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袁自立。但是这个后面的话显然已经是说不出来了。 “您认识我？”袁自立感到有些纳闷，在京城自己认识的人不多啊，而且这个年纪的人更是没有。 “祖籍天南，退休之后一直在那边颐养天年，最近几年身体好了些，又加上学校邀请，就偶尔回来讲讲课。”老洪教授笑着说道，他心里已经后悔刚刚口不择言，自己常常告诫徒弟要谨言慎行，没想到今天自己犯了这个错误，而且对方还是自己一直相当关注的人物。 “哈哈，不错不错，老先生老当益壮啊。” 袁自立笑着说道，站在一边的刘辅导员这时候却已经傻眼了，这还是老洪教授吗？印象之中这个老头子校长也没有这么激动的笑容，他哪里知道，老头心里是有些佩服袁自立，另外更没有想到自己最近帮徒弟算计的人物出现在了面前，而且表现出来的大气，和自己预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类人实在不好蒙混过关，现在应该给自己那个学生担心了。 刘辅导员对于人情世故还是懂一些的，看到洪老教授明显是认识袁自立，而袁自立表现出来的是刚刚认识，这样老洪教授明显没有任何不自然，反而表现的有些过，看来袁自立是有来头的，他心里想。 “袁先生有没有空，一会一起吃个饭吧。”洪老教授后面的话更让刘辅导员心惊，这个老小子以前副校长请他吃饭，他可是摆谱来着。 袁自立不知道这个老洪教授到底在天南市什么角色，天南的情况自己还是有些陌生，现在吃饭未免有些为时过早，“呵呵，这次来京实在是有事在身，不敢叨扰，老先生回家乡，我请客吧。” 洪老教授心里有准备，但还是没想到袁自立直接回绝了，想了一下，似乎现在和袁自立搭上线并不是好事，万一因此而让他对天南殷切关注起来，倒霉的绝对是李万豪，他哪里知道这次袁自立心里已经在想着整顿天南了，而且准备把这件事情直接提给中央领导。 （后面情节想好了，不过十一点多了，再写影响某人睡觉了，先撤了。。。） 第943章 对话总理 袁自立还是和上一次走进中南海，还是上次的秘书带自己进去，不过这一次没有史玉生的陪同，另外袁自立感觉自己的心态明显是不同了，如果上次是力求完美的回答总理提出来的各种问题的话，那么今天可能自己决定提出一些问题了。 袁自立随着秘书走进去，然后秘书就告辞了，袁自立随口说了一声谢谢，这才坐下。 作为国务院总理是日理万机的，所以平时就是很自在的笑容都是难以露出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但是总理看到袁自立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袁自立还没有说话，总理已经开口了：“自立同志，你刚刚通过秘书给我的材料和报告我都已经看了，南方省的医改进程让我感到很震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做出如此的成绩，至少我认为你目前是成功了，未来三年的时间国家财政将会在医改上面超过万亿的投资，你的前期试验至少让我看到了很大的希望啊，他日医改在全国完成之日，你功不可没。” 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南方省从基本医疗保障制度到基本药物制度、基层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再到南方省各级医院的试点改革。这中间的细节暂且不说，就袁自立刚刚提交上来的资料上面一些数据的对比已经说明了很大问题，就是总理这种整天管着国家大事的人也不得不动容。 袁自立说道：“新医改还存在很多缺陷，即便这次是在整个南方省进行，可是还是有不能覆盖到的地方，这一点上是个遗憾。” 总理笑了笑：“虽然做事要力求完美，可是这种事情是不能避免的，这就好像我们社会主义最主要的矛盾，永远都不会平衡的，要是真的有一天平衡了，社会主义那就到了最高层次，可是作为一个政治家我想你应该明白，即便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在最近几十年时间都不会有巨大的改变。新医改之所以能够“破茧成蝶”在于突破了存在基层几十年的“以药养医”制度，建立了新制度，这一点我感到很高兴，南方省地处沿海城市，在全国完成改革中起的作用是很大的，在你之前楚雄同志是做出了努力，可是一些保守派同志的阻挠和改革派同志意志力上面不坚定，导致医改不能进行，但是你能够以一人之力改变这种局面说明当初是真的没有看错你。” 听着总理说话，袁自立已经陷入了沉思，以药养医的制度，总理的话可谓是说到了重点上面，以社会主义为例，都是要分开始和最终，医改现在也不过是取得了刚刚的胜利，开了一个好头，但是并不能说明自己以后可是放松对这方面的监管，另外一方面对于总理透漏出来的国家财政在未来几年时间在医改上面超过万亿的投资，袁自立虽然相信，但内心还是有些震惊的，这说明国家在民生上面已经准备下重手了。 想到民生问题，袁自立不得不想起来之前见过洪老教授，想起天南市情况的恶劣性，在天南恐怕存在的不仅仅是黑恶势力作祟，最严重的可能直接是国家机关部门的无作为，乃至为虎作伥，这样导致的将会是直接的民生问题，古语有云苛政猛于虎，如果黑恶势力比作老虎，那么一个糜烂的政府机构是完全称得上苛政。 “在医改上面能够取得成绩主要还是在之前积累了经验，南方省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都是有先进的工作意识的，这也足以让之前的经验得到实际工作中的运用。”袁自立说道。 总理看着袁自立笑道：“你这样说我感到很高兴，之前楚雄同志去了南方省工作不好开展，有一个原因是南方省本身存在的问题，这其中包括了政府的执政能力和民意问题，这第二个原因嘛，和当下全国的局势是离不开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的，华湘的改革虽然失败了，可是中央的一些领导并没有给你泼冷水，就是我自己也是对你的表现有些惊讶，你知道为什么吗？” 袁自立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就是自己知道那么一点也是没有必要说出来的，倒不如不说。反正看总理的样子已经是准备告诉自己了。 “百日维新运动当年虽然失败，但是让清廷感到了压力，让革命党人心中有了火苗，在历史上起了重大的转折。华湘的医改虽然说不上占有多么重要的角色，但是你在医改工作中所表现出来政府强大的能力和对于民众足够的公开度已经让很多人接受了你。接受了你的改革方案和措施。除了中央领导中一些不赞成改革的，在南方省也有不少高级领导并不赞成，但是中央一直都没有管这一点，实际上在国家建立初期，这种保守派都是从存在的，但是不能说这种阻挠改革的人都是错的，而且在不断的进步下，这种保守派的存在也让国家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贪功冒进是兵家大忌，同样在政治上面这一点也是值得肯定的。” 总理说完话，然后把头转向袁自立：“这是我要先说出来的，也是为了你以后在工作中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我想无论官位到了何种都不要忘了这点，而且不要把自己的同志当做敌人，当然这一点你做的是相当好的，在祁宏朗同志问题的对待上面，你做的很好，中央一些领导看了都是很是赞赏的。现在你可以谈谈你关于南方省发展是的个人意见了。这就当做我们二人之间的交流。” 总理是放低姿态，但是袁自立可是完全明白，不过总理说的话还是让他有些触动，祁宏朗的事情上面自己坚持的原则就是在不犯错误的前提之下保护自己的同志，但是没想到中央领导都关注这件事情了，袁自立想不明白是器官车间或者费广轩的事情让中央领导关注到这一点上面了，还是祁宏朗背后有人，不过能够在南方省工作的领导，尤其是重要的领导都应该有一些背景，可是祁宏朗为什么在关键时刻不搬出这尊保护神，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袁自立暂时想不清楚，他想起以前在华湘教育厅厅长，后来被调去渭山市做市委书记的王观，前天他还和自己通话来着，王观的哥哥王运涛就在国务院办公厅工作，这件事情有空倒是可以问问他，他应该是了解一些问题的，至于匡思铭，袁自立暂时不打算麻烦他了，南方省省长这个位置，从刚刚总理的话中细细揣摩一下，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能都是在关注之中，对于这种类似监视的待遇袁自立并不感到反感，相反他感到有些庆幸，这说明自己在现在的位置上面还是很安全的，在中央领导的关注之下，童建国至少是玩不出来花样了。 袁自立想了一下，既然总理让自己提意见，自己当然要说一些。袁自立整理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思路，然后说道：“很多人在提到南方省往往都会忽视一个重要的产业——农业，南方作为一个沿海大省，另外一方面在工业发展上到了一定的程度，可是在农业上面还是存在问题，我看了最近几年的材料，耕地严重减少，这样下去直接影响到的是农副产品价格的递增，对于消费行业造成的负面影响。所以我想在这一点的基础上施行全省耕地责任保护制度。” 总理点了点头：“这点的意见详细说明我刚刚看了，很实惠，以前的人都是提到经济方面的发展，却忽视了农业这个最基础的因素，实际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是这个道理说起来容易做到确实很难，你这个耕地责任保护制度很好，不过我想在这个建议的基础上面减少农民负担计划也是要全面实施。” 袁自立心里有些高兴，总理虽然说减轻农民负担是随口一说，但这已经算是对自己的一句承诺了。 “另外一方面我认为民生要得到健全，社会制度是一方面，但是执政能力和各种客观因素也是起着很大的作用，在来京之前我去了一趟天南市，情况让我很震惊，来到南方省的几个月时间下辖各市还是没有关注到，这是我个人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对于政府工作人员有必要做出规范的书面通知，另外网络现在相当的发达了，但是网上办公这个最简单最有效率的工作方式还没有流通出去，现在许多公司建立了这项制度，网上客服解决问题，这一点效率还是很不错的，因为民众的事情很多都只是需要一种答复，或者说一个事情需要几个部门协同解决，跑到有关部门并不能得到解决，网上办公如果协同好，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掉。还有一点我认为要树立基层干部做实事的榜样，南方省的公务员是不少的，可是归根结底能够和老百姓正面接触的还是我们的基层干部，我是从基层走上来的，知道一些情况，很多基层的干部并不是不努力，只是他们找不到重点，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总理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思考，然后看着袁自立：“基层的同志工作努力了为什么做不好工作你说说看。” 袁自立点点头：“以乡镇为例子，很多干部错位的以为亲民爱民的方式是多接触多沟通多帮助，以至于起早贪黑的去组织各种各样的劳动，但是实际上这种人民大众可以完成的劳动并不需要他们的付出，很多人认为努力得不到上面领导的重视，实际上我觉得这种努力本身方式就是错误的，如果一些市县级领导片面关注还可能产生误解，一个政府人员不好好工作，去干什么农活，这是太闲了。相对而言，如果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培养一批正确观念的基层领导，以此作为带动，这种问题会绝对减少的。” 袁自立的问题说的很朴实，很简单，但是总理却听得很认真，袁自立在经济上面没有做出努力吗？很显然不是的，医改虽然在进行，但是南方的招商引资工作进行的仅仅有条，就是外国的一些大型企业和财团，以前从来没有涉足国内的，也是宣布了决定，在南方进行投资建厂。 总理心中其实也是有些感到有趣的，在常人眼中自己是高不可攀的，就是袁自立现在可以说是地方上面大员了，可是同样对自己要客客气气的答话，但是私下里面总理的几个老朋友确实不拘束的，那些老家伙里面，对袁自立褒贬不一，虽然有些那贬低和褒奖听起来没什么区别，袁自立到南方省才一个月的时候，南方省省政府的一些官员就已经如坐针毡，那些人之中免不了一些红三代或者是和一些中央领导有关系的，自然这个消息就传到了上面，袁自立当初在华湘把黄宗圣搞到人大终老这个消息可是很多人都知道一些内幕的，在许多官员的潜意识里面，无论如何，一个省委副书记和书记之间的鸿沟都是不可跨越的，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之间是没有平等的，但是现在明显处于弱势的干倒了强势的，这就有点让人掉眼球了，而且国务委员童建国在袁自立面前吃瘪，很多人是知道的，当然免不了闻名即恐的地步。 对于袁自立提到的问题总理也是感到很严峻的，虽然袁自立在话中没有提到这个问题，可是按照年度平均的通货膨胀率，这几个问题将会在今后的几年逐渐表现的越来越突出，到时候就真的捡不起来了。 “自立同志，你认为南方省几个市，哪个可以当做重点来做出你上述几点的实施？”总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已经表现除了严肃的表情。 袁自立明白，看来总理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也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风险，在之前总理提到的话里，已经表明了这种态度，这也是保守派一直处于竞争的劣势状态，却能够安稳存在原因之一。 “天南市，作为二线城市，天南市有着很特殊的角色，相对于花都市他的政治意义要稍微薄弱一些，但是作为珠江三角洲一带的经济中心，作为最有潜力的城市之一，另外一方面航运、文化、教育、科技中心，全国综合交通枢纽之一，内陆出口商品加工基地和扩大对外开放先行区，国家重要的现代制造业基地、高新技术产业基地，同时又是社会治安相对较差，贫富差距较大，历史遗留问题众多的城市，天南完全可以作为这些问题的代表。” 袁自立之前早就做过天南的资料研究，实际上在他从天南市回来就已经注意这个问题，并且做了一些深入的了解，现在说出来却没有丝毫压力。 总理笑着点了点头，“可是这其中的难度你明白吗？天南虽然是二线城市，可是无论在国际上或者是国内的关注度都不会弱于任何一个一线城市，如果问题不能解决，看笑话的不止是我们国家的媒体，一些外媒会借机“研究”我们国家的制度，或者直接把问题归结到你的头上，到时候。。。” 袁自立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有过考虑了，风险上是存在的，但是如果天南因此而能够一举跃入一线城市，或者在实质上有了提高，影响到的也将会是全国范围内的。当然我老实说，跨越式的提高我现在是不敢考虑的，天南的情况我了解了一些，却并不详细，但是有进步，这点我可以保证，而且应该是看的见的，以天南为中心改变南方省的发展局势。” 如果是别人说这些话，总理一定会认为他这是疯了，但是袁自立却不同，花都市作为省会城市，占有的地位自然是不用说，但是抛开省会城市，几个直辖市也是不敢说以一个市带动整个广东省的。 但是总理想了一下，袁自立的话却也有些根据，天南他是熟悉的，最近几年在国内也是尤为出名，当然都是很多的负面新闻，新上任的市委书记李万豪虽然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能力也是比较强，但是现在看来也是丝毫改变不了这种局面，总理自己也是很费心。 作为省会城市花都市上面文章做的再大，也已经盈余之色，可是天南市就不同了，这种二线城市在某种程度而言是最容易冒尖的。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天南市，自立同志，我代表国务院，希望在后面看到你在南方做出更巨大的成果，另外国家主要部门会对你的努力提供一定帮助，放手去干。” （不知不觉就五千字了，一大章，大家慢慢看吧，偶去休息一会） 第944章 陈耀辉的决定 总理对于袁自立提出的问题曾经也进行过研究，自然也明白他讲的是大实话，这种大实话由一位省级官员嘴里说出来，总理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天南市多次因为社会治安时间进入新闻报道，虽然政府部门为了面子问题，着重讲了出警速度以及当局整治的力度，但是在普通民众眼里，尤其是那些知道事情真想的人眼中这样的做法和说法无疑是皇帝的新装。 最近几年南方省的发展飞快，但是说起治安来，却远远不如其他内陆省的城市。 袁自立从总理办公室出来，这才发现这一进去，不知不觉中已经谈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后面总理提到的一些问题，袁自立感到很尖锐，有些甚至是他之前没有发现的问题。 秘书笑着走过来，袁自立他早就认识了：“袁省长看来这次收获不小，最近几个月时间，总理会见客人很少超过半个小时的，你这次可真的是破纪录了。”其实秘书心里也是很惊讶的，他明白到了袁自立这种级别，只要总理有稍稍的暗示谈话结束他就一定会主动起身告辞，也就是说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理和袁自立一定谈了不少问题，而且问题都是总理很重视的。 袁自立笑了笑：“这次倒是我自己不注意耽误了总理的宝贵时间。” 两个人说笑着，然后由秘书送袁自立走出去，等在外面的专车送袁自立离开中南海。 在车上的时候袁自立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柳晋打过来的，袁自立按了接听键。 “袁叔，今天下午陈耀辉找我了。” “哦，什么事情？”袁自立问道，他心里并不担心陈耀辉对柳晋做出出格的事情，单单凭借柳晋的身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听到陈耀辉找柳晋，袁自立心里实际上是有些高兴地，陈耀辉在酒店里面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肯定想明白了一些问题，这样就可能导致他的人生信念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发展，袁自立想起自己在酒店里面苦口婆心说的一些话，也是为了这个学生。像陈耀辉这种跟着社会上的人混了几天的内心并不坏，相反都是有柔弱点的，这才能够让地龙这样的人成为利用对象。 “这个问题我先不回答你，袁叔，你知道不，你这次可是给我惹了麻烦来啊。”柳晋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笑意。 袁自立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你在酒店给陈耀辉讲的道理，我估计很大程度上触动了他，今天他看到我的时候表情都有些不对，我还以为他来找我拼命的，没想到我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说了，他这两天想明白了，叶静琪的事情上面他之前做的不对，但是之后他会和我公平竞争的。从他眼神里面闪烁的光芒我看这小子定然是把您当做了偶像，袁叔你还是赶紧回南方吧，要是被他缠上，可就。。” 袁自立哈哈大笑：“怎么样？” 柳晋神秘兮兮的说道：“您知道他三番两次找茬我为什么没有下重手，就是他找来的几个小子我也痛揍了一顿，我虽然知道他哥哥是混黑社会的，但是让我对这小子看好的是他为了一个问题缠着我们学校脾气古怪的老头三天，老头子被他惹的烦了，最后才说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会，后来这小子直接把这个问题递给了剑桥大学的一位教授，教授回答他之后，他就和我们学校那怪老头两个屁颠屁颠的研究问题去了，不过之后好像说他还提出过许多化学和物理上面很有重量的问题，就是剑桥大学的那位教授都对他刮目相看，邀请他去剑桥完成学业，但是之后一直都没有动静，显然是拒绝了。” 袁自立听着他说话算是明白了，不过听着柳晋的心情很不错，应该心里也是为陈耀辉感到高兴，能做到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面对上这样的事情，只能尽力而为罢了，能够有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出人意表，而且证明自己开始的决策上面是没有错误的。 “这样听你一说，你袁叔叔我还真的赶紧得走了，南方的工作也是很忙，就是你不说这件事情我也不能多呆一天了，你在学校的表现我会和你母亲沟通的，当然了，大学期间谈恋爱我也是不禁止的，但是不要荒废了学业，用这四年的时间做一个未来规划吧，我也就不多说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大学毕业之后不会去上研究生或者硕士了，至少不会专门攻读了。” 柳晋在电话一边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 袁自立之前没有专门去见袁术海和云海艺就是想等着中南海之行结束后再去的，老马直接开着车就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云海艺早就知道袁自立要来，袁自立刚刚来北京的时候就和他通过电话的，至于父亲袁术海，在袁自立还在南方省的时候就已经下达了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抽时间来看看他们，这次却是势在必行。 袁术海看到儿子很高兴，自己现在已经是白发苍苍了，六十多岁的人，人生基本也已经满足了，可是唯一担心的还是儿子，袁家虽然包括自己在内在过去的几百年时间出过秀才和政府公务员，但是并不是什么官宦家族，更不是比较大的家族，现在出了一个袁自立，而且位置已经到了南方省的省长，这个位置可是全国很多人都在盯着的，到了这一步，就是袁术海这个政治上面涉足不深的人也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发展了。 袁自立看到袁术海居然主动来接自己，顿时眼眶有些湿润，在四十岁之前父亲给自己的印象是坚强稳重，面临泰山压顶，而脸不变色，但是现在看来父亲真的是老了，而且渐渐对自己这个儿子有了一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爸。”袁自立喊道，然后拉着袁术海的手：“回家里吧，外面太凉了。” （还有一章，在写，先上传一章，大家看着，以免像昨天，写着忘记了） 第945章 天南惊变 “自立，南方接下来还要有大动作？”袁术海一进屋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爸，这件事你怎么知道？”袁自立诧异的问道。 “呵呵，你可不要小看基层的干部，我每天出去和那些老头子聊天，打牌，他们虽然退休了，但是对这些都是很关心的，这次你来北京的事情知道以后就明白国家找你一定有事情。”袁术海说道。 袁术海的想法不错，唯一错误的一点却是这次是袁自立主动去中南海汇报工作的。 “你的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是明白了，老爸是不应该多说什么了，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的想法还是你不要太激进，南方的工作环境毕竟和西山还有华湘是不同的，以前如果你出了问题，有你那些老领导在后面支撑着，而且不至于处在风口上面，总之还是有退路的，但是南方省就不同了，全国的人可都是看着你的，如果你顺顺利利就可能直接进京，但是只要出了一点问题，就是万丈深渊，这些问题我本来是不应该说出来的，但是你程叔叔和我打电话提起来，我思前想后还是和你说一下，至于是不是动摇军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就不管了。” 袁术海现在说话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至少袁自立感觉父亲已经有了一种老骥伏枥，烈士暮年的感觉。 自从袁术海到北京以后，程识益常常来家里，儿子每天要工作，随着年纪渐渐增长，他的内心也是有些寂寞，袁术海的性格和袁自立有些相像，而且在很多见解上面让程识益感到很聊得来，所以两人平时也常常通电话。 “爸，您的话是对我当头棒喝，怎么会动摇军心呢，南方省的工作环境是复杂了些，领导班子表面上比起任何一个省都要团结，可是要是真的探究起来，确实经不起琢磨，前面发生的一些事情，我相信您已经听说了，我在工作上的确是太过激进了，以至于很多问题都没有顾及上，无论招商引资做的多好，改革做的多么具有先进意识，只有老百姓真正的富裕了才是最实在的。” 等着袁自立说完，袁术海叹了一口气：“自立，我听说费副书记在前段时间遭遇了枪击，你以后的工作一定要小心啊。” 袁自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自己这二十年的轰轰烈烈说起来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二十多年前没有那次奇遇，自己的人生恐怕还是另外一番景象呢。自从四川大地震之后，那个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也再没有预警的信号出现，袁自立开始有些不解，但是后来很快就想通了，即使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存在，恐怕个人的努力要更重要一些，这样命运也会帮助你的，想起来自己前世四十年的时间碌碌无为，这并不是天命，只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找过问题。 “爸，你对天南的情况有没有了解过？” 袁术海想了一下：“听说过一些情况，天南市的情况是比较特殊的，作为一个拥有三百多玩常住人口和庞大的流动人口城市，治安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是政府部门似乎表现的不是很有力量。另外一方面南方省本地的人性格都是属于遇强则强，天南市一带在明清的时候就是现在的三合会组织落脚点，当地民风彪悍自然也是有些彪悍的。” 袁术海说道的问题，袁自立何尝没有想过，实际上三合会就是现在的洪帮，这样的组织能够进入京城占据一定地位，而且在台湾一带也是发展的顺风顺水，陈耀扬的事件上面，袁自立也是明白了一些，而且南方因为贫富差距较大，有钱的孩子早早就休学做生意，至于穷一些的人，就去工厂打工，这也是造成社会上治安案件较多的原因之一。 云海艺已经把饭做好了，这时候袁冰倩也刚刚接到电话从学校回来，袁自立发现父亲和母亲真的都是老了，一家人做到饭桌上面总算是正式的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间没有人说话，但是气氛却相当融洽，袁自立想起回到南方又要面对这种这样的情况，不禁感到现在真的是很幸福。 临走之前袁术海告诫袁自立：“遇见事情一定要稳重。” 袁自立郑重的点了点头。 回到南方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南方省办公厅的人来接机。让袁自立意外的是包晨波居然也来了，想起上次和包晨波的天南市之行，袁自立隐隐感觉有事情发生。 从贵宾通道出来以后，袁自立直接坐上车，包晨波也跟着上了袁自立的车。 袁自立按下隔音玻璃，“说吧，什么事情？” 包晨波尴尬了一下：“天南前天发生了一起社会治安案件，然后事件闹大，今天已经引起来聚众斗殴，规模已经达到上万人。”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这么大的聚众滋事事件之前是发生过的，造成的影响自然是不用说。 “事情调查的结果呢，是怎样造成现在的局面，天南市市委书记李万豪同志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前天下午六点左右，在天南市怀沙镇一所中学门前，一名外地籍社会青年和殴打一位十七岁的学生。之后有两名村名上去阻止，在劝架的过程中发生了撕扯，村名于是将这位社会青年进行了捆绑，并且因为矛盾将对方的脸打伤。随后怀沙镇的治安员赶到现场将改名社会青年控制然后报警。怀沙镇公安局在接到报警之后十五分钟赶到现场进行处置。而在这个时候，社会青年的三十多名亲友到达现场，聚集在怀沙镇政府门前理论，之后围观的人数不断上升至三百多人，为了维护现场安全，分局多次派警力现场进行秩序维持，但是收效甚微。今天中午事情进一步扩大化，一些人民群众不了解情况，进行了一些过激的行为，随后警方进行了一定才程度上面的正当防卫，市里接到情况反映之后已经派了数千警力下去。” 袁自立耐心的听着包晨波说完，他心里恨不得一脚把包晨波踢下车去，出了这样的事情，居然等着自己下了飞机才说。而且李万豪的做法采用国家暴力部门的镇压是没错的，可是目前要做的仅仅是这些吗？ 另外一方面在包晨波的陈述里面，袁自立发现了一些问题，作为外地人，因为一点小伤聚众闹事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而且袁自立搞不清，社会青年和学生打架，村名是如何搀和进去的，并对对方进行殴打的，而且看着包晨波有些闪烁不定的眼神，袁自立怀疑社会青年的名头是有待商榷的，但是他现在并不打算研究这个问题，包晨波提到的公安局在接警后进行现场处置，两个人打架，在年轻人中间是相当正常的，而且听包晨波的描述，这个十七岁的中学生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样一说，外地籍社会青年又如何被警方现场处置，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包晨波后面提到的警方实行正当防卫，让袁自立就想在车里骂娘，很显然下面的警察已经动手了，这样无疑是导火索，把事情闹大。 包晨波可能在撒谎，这样漏洞百出的话难道他自己就察觉不出问题？ 袁自立看了一眼包晨波：“包副省长，下面有没有说明为什么没有在群众聚集的时候立刻采取有效手段解决问题？” 包晨波眼神躲躲闪闪：“袁省长，现在已经不是讨论责任问题了，我们要立刻处理问题。” 袁自立冷笑一声：“处理问题首先是要知道原因，要给群众一个交代，出了问题的就要付出代价。” “应该是采取手段了的，只是那些外地人太难缠了。” 包晨波的说法让袁自立感到有些愤怒。 包晨波作为副省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实在让袁自立很难理解。 “外地人难缠，我记得曾经有人以农民难缠为理由进行谋杀，难道包省长是赞成这种做法的？” 包晨波知道说错话了，连忙闭上了嘴，他在袁自立面前想要表现出来一些脾气，奈何总是把自己搞的很没脾气，上次天南市之行，更是让他现在回忆起来还有点丢人，虽然天南市不是归结给自己管理的，但是实际上省政府几个副省长在全省都有一个自己主要做工作的城市，天南就是包晨波应该负责的。 车子快速的行驶着，袁自立心里却在不断向着对策，他早就料到天南不会太平，因为之前早就有例子的，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这次看来是真的对自己一次考验。 （唉，写着就已经快十二点了，时间过得也真的快，想法很多就是没时间写，下班之后要吃饭，自己好像放松一下，不过感觉每天这样也算充实，大家多多订阅，呵呵，平湖拜谢） 第946章 李万豪的想法 省长办公室。 袁自立正在看着听着下面的人汇报情况，天南市的事情已经造成了上万人的聚集，在怀沙镇政府无力压制滋事的情况下，县里和天南市先后派出专业化的防暴队进行组织失态进一步扩大化。 袁自立明白一个道理，即便是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人民的生活水平相对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人民内部的矛盾和这个时代物质需求的矛盾还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面对一些不公正的事情，更有可能激发这种事情。 “徐秘书，李万豪人呢？”袁自立看了看最新的汇报，眼中闪烁着精光。 徐义玺连忙回答道：“李书记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让他进来吧。” 袁自立挥了挥手，然后点了一根烟，坐在了椅子上面，天南的情况远远比他预料中还要眼中，而且按照自己的猜测造成这场暴乱可能不仅仅是一方面的因素。 李万豪进来看到袁自立，在桌子前面的板凳被搬到旁边去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袁自立看来今天是真的很愤怒，这种事情发生一件就足以让一个市委书记背上处分，省长脸上自然是不能好看的，现在的李万豪已经关注的不是自己什么时候被处分，而是事情可以在哪种情况下被组织，昨天晚上打了十几个电话，得到的答复都是先处理好手头上面的事情，不要自乱阵脚，出了这样的事情，李万豪怎么能不乱，他心里也是很郁闷，最近的事情好像都赶趟了，袁自立之前下来天南市，出了一点乱子，但是市委市政府的实际上心里都是已经有准备了，要知道袁自立下来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后面肯定要大整治，与其让袁自立找上门来，倒不如自己解决问题，市委市政府的材料搞了几天，还没有下发出去，文件更是没有来得及颁发，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实际上李万豪自己心里也是有想法，两个人打架，怎么可能造成在这样严重的事情，他想起自己在是事情出现后和包晨波通话，包晨波当时就就冷笑的问他：“你觉得袁自立会相信这样的说辞，你现在立刻组织人下去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袁自立到时候要是自己调查出来结果了，咱们就都等着倒霉吧。” 包晨波的话如当头棒喝，让李万豪顿时明白过来一些问题，县里领导汇报情况的时候，李万豪虽然发了火，但是他心里想的是这件事情全部责任可以推给下面，至于他们的说辞，自己完全可以一口推脱掉，现在想来是真的幼稚了，到时候真的被调查出来后面的这个猫腻，自己作为市委书记就是不察之罪，到时候这个书记恐怕也就当到头了。 李万豪就这样站在袁自立办公桌之前，徐义玺已经退了出去。 袁自立把烟蒂在烟灰缸里面狠狠的按灭，然后又点上一根烟：“说吧。” 袁自立没有说说什么事情。 李万豪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事情基本已经控制了，这次天南又要出名了。”袁自立不咸不淡的说道。 李万豪听到又字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些，在他之前的天南市委书记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离职，其实他自己到达天南之前也是由一番抱负的，可是来了一个月时间后他发现事情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到了三个月时间，李万豪感觉自己的万丈豪气已经消失殆尽了。 天南这个城市自己真的是小觑了。 “怀沙镇的事情发生之后，市里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警方出动警力，对聚集在怀镇的人员进行清场，并将为首滋事的20名违法犯罪嫌疑人强制带离现场，整个清场行动秩序平稳，无人员伤亡。”李万豪汇报到。 袁自立笑了一下，“那么下面呢？” “之后围观的人全部离开，整个事态现在已经基本控制，几个在事后闹事的也已经被控制。”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沉吟了一下：“负责这件事情的是谁？” 李万豪回答道：“市公安局副局长常德怀同志带队。”多余的话他没有说，而且袁自立也是不可能要见这个副局长的。 “现在天南市新闻部发言人是否已经对外宣布消息。”袁自立问道，这时候他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还没有，袁省长，我考虑了两个问题。” 袁自立看了看他：“你说说。” “就目前的情况我认为存有一些疑点，简单的小孩打架事件不可能造成这样的问题，所以我觉得背后是有问题的，在这件事情，市委市政府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首当其冲，可能受到了下面干部的蒙蔽，所以我的意见是能够进行调查。另外一方面事情无论是怎样，已经得到了控制，但是为了避免类似问题的发生，有必要把存在的问题找出来。” 李万豪这句话憋了好久，他本来是不想说出来的，毕竟这话由自己口中说出来感觉还是有些问题。 但是刚刚看到袁自立的神色和说话语气，李万豪觉得自己要是真的不说出来，袁自立肯定要找自己秋后算账的。这次的事情省委到时候要找一个替罪羊出来，这个人角色不能太低了，当然也不会涉及高层，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可能是首当其冲的。 “呵呵，我还以为你没有看出问题。”袁自立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在李万豪看来这完全是在嘲笑自己耍小聪明。 他连忙擦着自己脸上的汗：“袁省长，请给我一天的时间，我相信可以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李万豪实际上心里是有一些想法的，一天的事件无论调查组的结果出没出现，他都有办法弄出来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自欺欺人的解释。 袁自立摇了摇头。 李万豪没有想到袁自立摇头了，他原本想着既然袁自立前面的都没有提出太大的质疑，而且自己主动的提出了问题，之后要派出调查组，袁自立应该是完全赞成的。 这不科学。李万豪心里想。 “调查组就不用派了，这样吧，天南的事情你写一个报告上来，至于这个报告怎么写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袁自立款款的说道，然后看了看时间，现在快要到下班时间了，“李书记今晚是连夜赶回去还是？” 李万豪说：“天南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是紧要的关头，我这一走，就怕乱掉了，晚上还是回去比较好。” 袁自立提到报告的事情，李万豪心里的神经动了一下，袁自立的意思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一方面拒绝了自己派调查组下去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却要自己写报告，难道自己要按照下面的人汇报上来的经过写，这样显然是不合理的，这样无异于自己打自己脸了。 袁自立无异于给自己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李万豪明白出了这种上万人聚众滋事的事情，自己这个市委书记难逃其咎是一方面，但是真的说起来，后面的工作除了要应对媒体，当然还是要处理一批人，袁自立要书面报告，这个报告中应该包含一些什么，李万豪自己是明白的，起码真正的事情经过要汇报上来的，这种东西可以不流出去，但是作为貌似内参的东西自己一定要去做，另外下面涉嫌违纪的人当然要处理，至少怀沙镇的副书记绝对要倒霉，其他人么，李万豪现在自己也没有一点头绪。 告别袁自立，李万豪从办公楼上面下来，他远远看到包晨波钻进自己的汽车，本来想上去和他说几句话，但是还是忍住了，省委秘书长孔友权刚刚看到自己还打了一个招呼，省委的人他李万豪也是有几个认识的，至少作为省委的常委，下面的市委书记认为都应该留一个好印象给他们。 孔友权和李万豪打招呼的时候，李万豪迟疑了一下，很快就回了一句：“孔秘书长好。” 后面自己说什么话，现在也已经记不清楚了，看来头脑是真的太混乱了。 作为天南的市委书记，李万豪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进入常委的角色，虽然这个位置很多人都在期望着，他现在又想起了天南的情况，头似乎有些更加晕晕乎乎了。 正当他有些眩晕的时候听到有个人喊自己：“万豪同志，你没事吧。” 李万豪回头一看是纪委书记柴邵，他心里顿时有些暖洋洋的，现在的南方省似乎和以前有了一些变化，似乎更有人情味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人人都应该躲开的啊，看柴邵的脸色没有半点隔阂。 “柴书记，我没事情，呵呵，最近有些太累了，你现在是回家吗？”李万豪礼节性的问道。 “是啊，万豪同志也早点回去吧，工作要紧，身体也更加要注意。” 李万豪第一次感觉自己在面对省纪委的大佬时候没有那么紧张了。 （不要等了，早点休息，下一章不知道一会能不能写出来，明天早上看吧） 第947章 投名状 实际上袁自立之所以拒绝了李万豪提出来要派调查组下去调查事情真相，完全是因为省里已经派人下去了，另外袁自立对于李万豪能够耍出什么把样还是能够猜测到那么两三分的，毕竟自己曾经也是从那个位置上来的，不过李万豪能够坦白的讲疑惑说出来，袁自立感到还是有些惊讶的，他这样做无异于在某种程度上让包晨波有些难做了，毕竟当时的情况是包晨波直接汇报给袁自立的，一个市委书记都可以发现的问题，副省长却置若罔闻，这说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作为李万豪现在没有必要太为难他，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上级领导袁自立也是有些头疼，如果这个时候再给李万豪施压，说粗俗一点，他狗急跳墙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恐怕就不仅仅是市里的事情了。调查组下去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也是怕他到时候坏事。 费广轩从医院出来，这几天已经恢复上班了。费广轩是主管组织工作的，袁自立想了一下，自己是必须要找费广轩谈谈了，要不然一方面显得有些孤立费广轩，毕竟他这个位置有些特殊，另外袁自立觉得这次的事情如果另外有真相，那就是整个干部群体的事情了，基层的工作没有做好，高层当然是难逃其咎的，组织上的工作当然也是要硬抓上去。 作为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刚刚送走天南市那个倒霉书记李万豪，就叫自己进来，让他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这个时候进去能有好事吗？作为省委副书记，费广轩的位置可以说仅仅在袁自立之下，但是除了上次常委会议上面费广轩稍微表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之外，其他时候都没有惊人举动，而且自从那次之后，费广轩也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这让袁自立不得不猜测他心里可能后悔过早的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费广轩是省委副书记，自己是省长，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对自己有一些提防之心都是可以理解的。 袁自立突然有些怀念当初在华湘的日子，省长蒋少旭的处事上面表现的有些懦弱，以至于让黄宗圣完全牵制住，回想起来，如果自己仅仅站在省长的位置上睥睨这些下属，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是不会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同时他们可能为自己考虑的利益比较多，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 费广轩走进袁自立的办公室，看到徐义玺正在和袁自立说话，所以稍微在旁边站了一下，袁自立看到了他，有眼神打了一个招呼，作为副书记，费广轩直接走进来也是没有什么的，而且是自己专程叫他过来的，完全没必要通报什么的。 徐义玺看到费广轩进来，连忙把话说完，然后就告辞了。 袁自立直接让费广轩坐下。 费广轩看到袁自立没有说话，直接打开话说道：“袁省长来南方之后咱们两个一直没有好好谈谈，前面本来想找个时间，结果住了医院，这期间还要多多感谢袁省长支持工作。” 袁自立呵呵一笑：“老费同志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人人能够尽自己最大所能去工作就好了。” 袁自立没有在枪击案上大肆渲染，趁机把自己架空，其实费广轩是有些感激之情的，不过这种感激之情在官场上面尔虞我诈的氛围之下，也是立刻就被压制了下去，现在费广轩想的问题是袁自立今天找自己来主要想谈谈什么事情。 “南方的工作没有做好，我是有很大责任的。”费广轩看了看袁自立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话怎么说？”袁自立问道。 “在过去的几个月来，因为医改工作，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和您好好沟通一下，在我住院前实际上就一直在调查一些问题，我觉得，最近有必要汇报一下，至少把我自己发现的问题提出来。” 费广轩把自己和袁自立没有好好交谈，推到医改工作上面去，这话说的谁都是不信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偏偏就可以做一个借口。 袁自立也明白费广轩的意思，天南市的事情基础上面，作为这个副书记，他不得不给自己一些料了，说从住院前就开始调查，很明显是不可能的，袁自立怀疑费广轩早就掌握着一些东西，这个时候提出来不过就是当做一种筹码展示了出来，袁自立想起了刚刚李万豪的做法，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相对而言费广轩果然还是要老练一些。 “南方省的干部存在两个比较突出的问题，还有另外一个值得一说的问题。我觉得都是有必要提出来的，医改工作的初期工作已经基本完成，省委省政府的工作相对来说要轻松下来，这个时候有必要在干部的任用上做一些文章出来。”费广轩深思熟虑的说道。 “干部突出存在的问题上面，作为省委领导是一定要注意的，只要值得说的问题都是要提出来，至于干部的任用问题上面，我和柴书记也是沟通过这方面的工作，他现在的意见还不是很明确。” 费广轩听到袁自立的话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柴邵的观点不是很明确，也就是柴邵还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柴邵正在和天南市委书记李万豪打招呼，那么他现在准备怎么做，作为纪委书记，牵一发而动全身，柴邵是个成精的人物，怎么可能不懂这些，这个时候大家都必须自己来上一封投名状。至少费广轩是这样认识的。 “呵呵，柴书记那边我觉得可能是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干部任用上面的问题本来就比较多，多多考虑一下还是对的，而且医改上面的工作，不少医疗机构的高级领导因此而受到处分，这个时候如果紧锣密鼓的准备在这一方面动手也是有些*之过急啊。”费广轩说完话，看到袁自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秃噜了一下，明白过来，自己刚刚还说要在干部任用上做文章，这一会立刻就说不能着急。 他顿时有些尴尬，好在袁自立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费广轩暗暗骂了一句，自己的性格上面还是有些薄弱点，没想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就暴露了出来，袁自立如果真的有工作交给自己那也是绝对不会放心的。 （算是补昨天的吧。呵呵，现在出去吃饭，晚上还有两章，今天天气不错，正好晒晒太阳） 第948章 真相的公开 对于费广轩说的话，袁自立无可厚非，以前这些话他听说过很多遍，而且更加经历过好多，但是费广轩今天说出来干部的问题，并不能保证他明天可以做到这些事情。 “现在的干部都存在着很大的误区，我自己也是知道一些的，前一段时间我专门和一些基层同志聊过天，一些人的做法让我感到很有趣，基层同志们做事努力向好处做，但是却是不得要领，这种人起码表现还是不错的，但是一些基层同志，做事让人感到很担忧，为谋私利而不顾及任何人。” 袁自立看着费广轩缓缓说道。 费广轩并不知道袁自立什么时间找过基层同志，按理说到了他这个级别也是不会贸然和基层的人进行谈话的，一般来说没有说出问题，那当然是大家都好，但是真的说出问题了，袁自立脸上不会好看，而且一个省部级的关于去踩一个县级或者乡镇干部，是个人都会觉得大材小用了，而且官场上面有自己的规矩，一般不到迫不得已，袁自立是没必要亲自*刀的。 袁自立当然不会去找这些人聊天，但是他开着自己的微博，这个事情除了秘书徐义玺之外是没有人知道的，而且一般袁自立都是不用微博的，完全放手交给徐义玺去*作，但是偶尔他自己也登陆上去，因为一些事情分析的都很透彻，以至于不知不觉间收听的听众都已经达到了数千人，这些人之中一些人就是基层的领导，听了袁自立的精辟理论当然是屁颠屁颠的前来讨教问题。 袁自立有空的时候也在微博上面回复几句。袁自立说聊天，其实就是这样聊天的，不过费广轩倒是误会了，早就听说袁自立有微服出巡的习惯，没想到到了南方省居然还没有改掉。 费广轩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袁省长，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您沟通一下，作为南方省的省长，我觉得下去这种事情还是少一些好，说实话，咱们南方省的治安相对于其他省都是有一定距离的，而且这边一些帮会组织猖獗。” 袁自立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这时候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响了起来，费广轩站起来退后到沙发上面坐下，袁自立接通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就挂上了。 “广轩同志，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 袁自立看了看费广轩。 费广轩刚刚也在思考电话里面究竟说了什么，但是袁自立说话的时候就是嗯嗯，或者我知道了。完全不给自己一点信息。 费广轩从来都没有在袁自立旁边听过他讲电话，不知道他是想要故意避开自己还是习惯这样做的，他心里突然有点郁闷，自己之前做的工作现在看来还是太少了。 “袁省长，您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不要客气，我能够出力的一定鞠躬尽瘁。” 袁自立摆摆手，哈哈大笑：“鞠躬尽瘁谈不上，也就是为民请命罢了。” 费广轩没有直接答应，就怕事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袁自立现在这样说，倒是让他很难做，要是不答应，直接得罪了袁自立，要是答应了，为民请命这个四个字可是不好承担的。 不过费广轩仔细的想了一下，袁自立这样说恐怕已经不在乎自己答应不答应了，他已经决定要去做，自己也是阻止不了的，所以这才有了小事情的说法。 袁自立缓缓开口说道：“天南的事情你应该也是了解了，下面汇报上来的问题我不相信，所以专门让马建华同志组织了一个专案组下去调查了，事情的结果刚刚出来了。” 沾上天南市现在是绝对没有好事，费广轩心里暗暗想，不过包晨波和那个李万豪狼狈为奸，两个人是老关系，自从李万豪到了天南包晨波的气焰嚣张更甚从前，所以费广轩作为副书记是看不惯这一点的，包晨波作为副省长，平时有些高傲自大，最近似乎和省委秘书长孔友权有了一腿，要是真的让两个人联合在一起，加上他们两边的力量，自己绝对是要吃亏的，但是要是完全拜倒在袁自立脚下那是门也没有，本来以为袁来的省长调走了，自己就可以趁机上位了，而且还有一个副书记的位置，自己到时候可以趁机拉拢新人，成就一番霸业，倒是袁自立的突然来临怀来好事，虽然这事情是中央安排的，可是要不是你袁自立做事情太高调，中央怎么会调任你过来？ 袁自立不知道费广轩心中的想法，他继续说道：“下面反应上来的事情忽略了很多的问题，这次调查组已经查清楚了，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既然是怀沙镇发生的，那就把事情交给县里去解决，另外一方面天南市和省里派几个人下去处理这件事。” 费广轩闻言说道：“袁省长，这个事情您自己做主就可以了，没必要和我说，下面的人做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之前上报过来的情况我都不信，骗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袁省长我建议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查，借助这次机会可以正好打击一下天南的不正之风，一些渎职虚报情况的干部一定要严肃处理，情况严重的完全可以进行双开。” 费广轩顺势而下话说的极其圆滑，天南的事情他早就猜到下面的人瞒不住袁自立，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袁自立竟然速度这么快就派人下去调查出来结果了，现在的马建华作为袁自立的左膀右臂可是出尽了风头，这一点让省委省政府的一些常委感到羡慕嫉妒恨，但是大家同时也是有一些忧虑，如果袁自立不断壮大，是不是会把南方变成另外一个华湘，到时候他全盘掌控，搞出一些大动作，自己这些人还不得倒霉。 袁自立这时候却摇了摇头：“老费，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我的意思是愚民政策是不是正确，我们是不是有必要把事情的真想进行公开。” 费广轩第一个念头就是袁自立脑袋让门夹了，第二个念头是恐怕眼前这个袁省长疯了。 “这个事情恐怕就是我答应，其他常委也是不会答应的。”费广轩并不像得罪袁自立，他只好这样说。 袁自立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他看了一眼费广轩：“费书记，作为省委常委第二领导，我觉得这个时候你是有必要先进行发话的，如果这个时候你都不表明自己的意见，其他人怎么做呢？我这样说或并不是说要你给出一个决定，我是觉得，无论在面对是肯定要面对的，这样吧，这个问题大家讨论一下，毕竟要是真的公开，民众的反响还是很重要的。” “袁省长，这个问题还是请您多想一下，要调查要处理人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但是千万不要因此把南方搞臭了。”费广轩因为远自立的话也动了肝火，自己虽然是副书记，可是也也是受中央管的，袁自立要想因为自己反驳他的问题给自己穿小鞋他费广轩也不是好惹的，而且费广轩认为袁自立这个公开事情内容的做法实在有些骇人听闻了，过去几十年间共和国发生了多少事情，要是按照袁自立的做法，是不是到了中央之后还要把国家秘要公开？ 费广轩觉得自己怎么说都是占理的。 第949章 区别对待，一视同仁 想起几天没有见到李嘉怡了，袁自立给李嘉怡打了一个电话，自己前两天在北京的时候宋达宏来过一次电话，谈到的还是祈玉川的事情，祁宏朗自己应该是明白祈玉川的事情现在还不算完毕，谭丽这个女人心机很深，虽然为了祈玉川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这中间是否存在真正遇到事情会拉一个垫背的，谁都说不清楚。 宋达宏电话里面提到的还是祈玉川以前做过的一些生意，这些中间不可避免的掺入了一些原罪，即便祈玉川没有负责这件事情，只要谭丽到时候出庭能够出示足够的证据，也能让祈玉川一起下水，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袁自立不是很了解女人的想法，祁宏朗也是如此。 宋达宏的意思找个机会先和谭丽沟通一下，到时候避免出乱子，但是袁自立估计祁宏朗早就想过这个办法了，可是谁能保证谭丽不出尔反尔呢。 袁自立感到有些烦闷，这本来是祁宏朗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己因为去中南海见到总理的时候，总理提到了这么个事情，自己就有些过分关心了，说白了，他祁宏朗自己儿子做的事情还是自己处理比较好。 袁自立见到李嘉怡的时候，她正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朝自己笑吟吟的挥手，袁自立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马建华给自己的一些资料，是关于那次敬老院案子的调查结果，因为宋达宏是主办的，所以自己看了其中的一些材料，那个叫做美幸的姑娘，也许他真的不该死，但是法律是无情的。对于宋达宏心里的想法，袁自立能够猜测到一些，所以那件事情之后他专门叮嘱过袁自梅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面过分胶着，自己虽然是一个省长，但是同样是一个男人，男人有时候的念头也就是一瞬间，也许宋达宏真的喜欢过那个美幸，但这些事情是不能纠结的，省长也是不能左右一个男人思想的。 宋达宏在那件案子之后有一段时间的沉寂，但后面很快就恢复了，袁自梅的性格上面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袁自立认为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袁自立不知道自己看见李嘉怡的时候怎么就想起来了这件事情，自己身边的人，马建华还有徐义玺，他们爱着的人却不爱他们，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肖容和黄淑琪，袁自立想了想，突然想笑出声，这两个女人是真的出乎自己意料了，不过徐义玺和马建华最近的工作状态让袁自立感到很满意。 黄淑琪出国的事情徐义玺已经告诉过了两位老人，他们得知后都没有什么太过惊讶的表情。之后，徐义玺就把两位老人接到自己住的地方了。 李嘉怡看到袁自立笑，小跑过去：“袁哥，你现在还笑的出来，最近工作怎么样。” 袁自立没有说话。 李嘉怡很聪明，谈起来自己最近见到有趣的事情。逗得袁自立哈哈大笑。 两个人走进房间就立刻热吻起来，李嘉怡感觉自己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投入一些，袁自立手上面的力量更是比平时增大了一些，颇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袁哥，今天干爹打电话本来说找你有事情，后来又说没什么事情了。” 李嘉怡躲在袁自立的怀抱里好像小猫一样说道。 “一会我给他回个电话吧，他退下来之后倒是比以前客气多了，让我感到有些不适应。” 李嘉怡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里面荡漾开来：“那是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难道你自己没有发现吗？” 两个人疯狂一番，李嘉怡身上已经大汗淋漓，吐气如兰，袁自立微微闭着眼睛躺在船上。 “袁哥，累了吗？” “没有，我想点事情。” 李嘉怡已经习惯他这样了，也不再说什么，收拾了一下，然后去洗澡了。 袁自立这个时候是真的在想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习惯，每次疯狂之后总是感觉到大脑异常的清醒，而且完全没有疲惫感，这让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二十年前第一次和柳美丽干这种事情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但是现在却想不起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袁自立还以为身体出了问题，直到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才去医院检查了一次，医院的结果出来之后，没什么问题，倒是那个医生拿着结果似乎有些惊讶。 李嘉怡洗澡回来，袁自立还是半眯着眼睛，好像入定了一样。 李嘉怡躺下来，在他的耳朵上面轻轻啃了一下。 “袁哥，你真的不累么？” 袁自立点了点头。 李嘉怡自己也是有些纳闷的，她作为明星是很少和别人去交流这种事情的心得的，但是在自己了解的知识里面，男人干完这种事情应该是很疲劳的，袁自立这种地位的人应该表现的更加明显，到那时结果显然不是这样的，袁自立不是失眠，而是精力旺盛。 而且李嘉怡感觉袁自立在这方面能力丝毫没有和自己第一次的时候减弱，相反还有增强，四十多岁的男人什么都到了黄金时刻，唯独在性能力上面减弱了不少，在李嘉怡知道的一些演艺圈事情里，那些玩潜规则的男导演多半是在几个月没碰过自己老婆，所以才会在演员身上找刺激。 徐义玺刚刚汇报给自己的材料表明卡尔斯财团已经正式在南方盛租了一间办公楼，虽然不是花都市比较著名的大厦，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个消息刚刚国家商务部也已经获悉了，准备专门派代表过来，袁自立本来想回绝，国家在外国友人的态度上一度都是过分的亲热，直接导致了后来连朋友都没得做，在这件事情上面，越南和缅甸甚至老挝都是典型的例子。相对而言，袁自立觉得扶持本土的集团要更加靠谱一些。 秦氏集团在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上面投资巨大，商务部也不见说什么。这就是差别的对待。 不过袁自立仔细一想，既然商务部要主动找卡尔斯财团，这样也不是不可以，起码到时候这个卡尔斯在国内遭遇到的阻力会减少一些，这些外国财团投资起来总是利大于弊的，没有必要让他们吃太多的亏。 在袁自立眼里，外国人和国内的民众虽然要区别对待，但是也同样要做到一视同仁。 天南的事情他暂时不想去想，明天常委们的意见必须碰碰头，想起费广轩的态度，他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说通这件事，而且总理的话突然就萦绕在了心头，这种保守派其实不应该完全抹杀，他们的意见有时候也是应该听听的。 （总算是完成了，已经一点了，睡觉去） 第950章 各抒己见 这次会议直接由孔友权进行组织的，费广轩昨天和袁自立发生争论之后就直接找了秘书长，他现在只能孤注一掷，如果袁自立没有绝对的说服力，那些常委是绝对不会被说服的，到时候自己的担心也就是多余的了。 现在袁自立已经是中央委员会委员了，按照从华湘省长到南方省执牛耳者的连级跳，最近已经隐隐有进入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趋势，实际上就是费广轩自己也是清楚的，到了袁自立现在的位置，虽然名义上还是省长，但实际上和省委书记已经没什么区别，政治局委员被选拔上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费广轩考虑的事情是袁自立在南方省扶正的时候是不是也面临着直接进入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名单。 南方省十一位常委，除了个别几个之外，其他人看起来脸色都不是很好，在会议召开之前袁自立提出来的意见已经被印发下去放在了每个人座位面前。 作为常务副省长，包晨波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袁自立会打算这样做，这样的事情要是真的公开了，是不是会影响到自己以后进入中央候补委员的行列，他心里当然是明白的。 看着在怀沙镇发生的事情经过，包晨波心里也是郁闷，下面的基层干部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份报告是袁自立派出的调查组反馈的结果，自然是不用怀疑其真实性，但是上面写出的东西实在是骇人听闻。 怀沙镇镇长讲价值上亿的土地以几百万的价格卖给非法商人，并且这几百万随后流失的不知所踪，怀沙镇的人多次寻找政府相关部门无果，之后在县里多次进行举报，不过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就在几天前外地籍的少年和当地小孩发生冲突，而且这名少年根本就算不上社会青年，发生冲突的理由实际上是很简单的，因为少年摘了在路边的芒果，小孩过来抢，没成功，就就叫来两个村民为自己报仇，两个村民对这位外地少年进行了长时间的殴打和辱骂之后，叫来了当地治安员，治安员直接用麻袋把对方少年装进去殴打，直接导致的这位外地籍的少年重伤，之后抢救无效死亡。 在报告上面详细提到了治安员殴打少年的原因：因为小孩的父亲是当地的治安员，这种治安员在天南市比起来警察要低一个级别，专门进行治安巡逻的，一般来说就是真的犯罪了，审问也是轮不到他们的。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怀沙镇政府不仅没有采取措施，惩治殴打这，反而想要将大事化小，小时化了。 随后就发生了外地籍的民众对于政府的围堵，而本地民众因为政府领导非法出售土地的事情对于政府积怨已深，也是趁着这次机会涌现出大量的人来闹事。 在政府派出防暴队之后，一些村民为了反抗甚至自制燃烧弹进行反抗，在整个过程中直接或者间接死亡的人数达到了六个。 省委常委们早就想到事情可能不像下面汇报来的这样，但是和事实差的实在太远了。 这也让省委想明白了袁自立为什么会打算做出这样一个惊人的举措，实际上天南的事情已经不是首例，而且天南前任市委书记被调离就是因为贪污事件。 袁自立出其不意的从座位上面站起来，他看了看每个常委。 “情况了解的怎么样？有什么疑问可以提出来的。” 袁自立说话的时候不怒自威，祁宏朗看着袁自立，祈玉川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完全搞定，谭丽后面要出庭的，所以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再树立强敌，袁自立要这样做，自己也不能阻止。但是这个时候袁自立把目光投向了他。 祁宏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省委副书记费广轩，这个家伙居然好像不关他的事情一样在慢悠悠的喝茶，实在是让人感到气不打一处来，按理说要说话也是费广轩先说啊，自己就看自己，这不是故意把自己往风口上推吗？ 祁宏朗知道自己沉默着没什么问题，但是只要一说话绝对就要出问题，很可能成为众矢之的，省委常委之中除了马建华，支持袁自立的肯定还有人，否则袁自立不会这么*裸的把这个问题提到桌面上面来说。 但是支持者是谁，他是不知道的，但是另外一方面反对的人肯定也是大有人在啊。祁宏朗心里暗暗叫苦。 “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辩证的看嘛，没有搞得剑拔弩张，我看到一些同志看了材料脸都红了，的确下面的人这样隐瞒省委省政府胆子实在太大了，要好好的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愚民政策国家已经明令禁止了，其实我们可以想一想如果这些死了的人其中有我们的朋友和亲人，这个被称为社会青年的少年如果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在面对不公正的时候心中是否有愤懑之意，首先我认为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另外一方面作为一个执政者，我想我们要考虑到大多数人的想法和看法，网络上面很多人对这次的事情提出来了异议，我们国家的网民不少，但是这些参与这次事件讨论的人在全民中占了多大的基数？我们出面要解决冤屈，还天空一个晴朗，但是没必要让更多的人因为自己特立独行的看法而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种悲观主义。” 祁宏朗说的话实际上还是比较公正的，其他常委大眼瞪小眼。 袁自立说道：“这件事情我和广轩同志专门谈过，但是现在讨论的结果我觉得可以先不说出来，大家各抒己见，祈部长考虑的问题，我也是考虑过的，的确是一部分。” 袁自立对祁宏朗进行肯定之后，很多人心里刚刚开始的想法就有一些动摇了，同时袁自立的话也让大家心里有了一些底，既然费广轩和袁自立已经研究过了，那这次的提问顺序也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袁自立肯定祁宏朗的问题只有一部分，这一部分包含了多少，还是没有人知道。 洪光发作为花都市市委书记，中央候补委员，今天的会议自然也是缺少不了的，刘大柱最近的表现已经让他有些满意起来了，花都市的情况进行的不错，在医改工作中更是表现出了作为南方省省会的作为。洪光发的心情当然是不错的，在天南市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早就听说了，只是今天这个发言实在让他有些为难。 洪光发内心里是倾向于支持袁自立的，但是袁自立这个做法实在是有些疯狂了，因为一些报纸媒体已经按照市里发布的情况把整件事件报道了出去，如果省里这时候再另行发出说明，恐怕还要再起风波。 洪光发的心思现在自然不仅仅是在花都市了，能够进入省委常委，能够和刘大柱稳稳过招，并取得上风，他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说的。 “我有个意见，怀沙镇的事情天南已经发布出去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另行论证，未免有些出尔反尔之意，既然是县里和乡镇出了问题，而市里在没有调查清楚情况就向上汇报，是有不察之罪的，可以直接处理违法违纪的同志，至于在这次事件中被打死的外籍少年，可以还他家属一个公道，打死人的治安员直接处理，该负刑事责任的就直接抓人。怀沙镇政府领导重大违纪，可以查一查谋取了多大的非法利益，依法处理。但是在真相和披露真相面前我觉得可以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事实可以在内参中提到，引以为戒，毕竟政府领导违规*作，并不是造成打砸事件的理由。” 洪光发说完话，看了看其他常委，马建华看了他两眼，没有说话。 纪委书记柴邵这个时候也沉默了，洪光发说的相对于祁宏朗的更具有*作性。 （有基础鲜花的给一个，谢谢了，白天出去了，晚上更新，呵呵。最近太宅了，被批评了） 第951章防微杜渐 如果有人在南方省问省委常委中有没有依靠关系上位的，恐怕没有一个人可以坦荡荡的说自己没有，这就是官场。 自古就有官官相护之说，实际上倒是很多人误会了，如果为官者不自护，这个社会造就乱了，当官的有没有可能犯错，那答案自然是两个字，当然，他们也是人。 洪光发的话让袁自立沉思了一下，这个建议为什么就没有可能，做成内参让很多人看看，让他们反省难道不是一种措施吗？ “做成内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目前的情况而言，是不是已经必须到了这个份上，建华同志你说说看。” 作为省公安厅厅长，政法委书记，袁自立的嫡系部队，马建华当然是有发言权，而且他的发言权一点都不弱。 “洪光发同志提到的建议我觉得是一方面，政法工作还是存在漏洞，有些问题上面没有处理好，到了下面就是造成违规和犯罪的源泉，在天南事件爆发之后我做过深刻的反思，按照中央文件上面针对天南进行的一系列措施之后我们还要重新拾起来，把工作重心移动上去，天南市委书记李万豪同志我听说过，在其他市州工作的时候，工作是相当突出的，有成绩的，但是到了天南之后就有了很大变化，很多人对我说，我们的李书记不思进取了，其实我也是从县里到市里一步步走上来的，这中间的问题我认为不仅仅是在市委班子的问题上面，而是整个大环境上，天南警校的校长我相信很多人都是不陌生的，我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作为副部级的校长，我们国家的确是不多，徐长虹同志是我们地地道道的南方人，英国阿斯顿大学物理与电子工程专业博士研究生毕业，天南警校教授、博士生导师，2009年12月当选中科院院士。天南警校另外一个人物我也是不得不提，党委书记张绍刚同志，作为曾经的南方省教育厅厅长，在座的恐怕一点都是不陌生，偏偏天南警校最近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更是传出来一些骇人听闻的事件，当然了我这样说并不是说两位同志不负责，我想要阐述的是这个大环境已经出问题了，目前无力回天的不仅仅是李万豪书记。” 包晨波终于等到人说李万豪好话了，这个时候他真的想从座位上面跳起来鼓掌，马建华这番话说得实在太好了，简直就是不吐不快啊，和李万豪和自己说得几乎是一个意思，天南的政体存在问题，大环境更是要命。 对于马建华的意见，作为军区司令的樊家彬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天南的大环境既然出了问题，我认为和这次发生的事件没有必然的联系，至于李万豪书记，有必要承担起来自己的责任。” 樊家彬话语简洁明了，他的意见当然也是代表了一部分领导干部的意见。如果因为有了大环境就可以无作为并不是理由。 樊家彬是故意的，孔友权心里想到，樊家彬没有必要得罪袁自立，他这么做的一个必然原因当然是和袁自立暗中一唱一和了，如果官员出了错误，仅仅把问题归结于大环境，这样造成的影响就是很坏的了。 袁自立没有说话，自己提出来公开这个事件的问题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至少在所有常委没有发言之前，这种想法没有任何错误。 今天这样的会议也就是一种变相的投票选择权利，至于不发言的只能说是选择了弃权，而弃权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得罪支持袁自立此举的人和反对此举的人，说白了，只要你今天的会议上沉默了，你就必须面临双发都得罪的可能。 作为常务副省长包晨波依旧是没有说话，秘书长孔友权则是把目光抛向别处，这个会议讲话自然也是有讲究的，先说的可能会在气势上强一些，但是在作答的完美程度上面就要差一些。宣传部部长和统战部部长这个时候还没有必要说话，他们的座次相对要靠后一些。 袁自立看了一眼柴邵，柴邵苦笑了一下，袁自立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这个时候这样做如果自己站在这些常委的角度想一想，也是有一定难度的，就是自己要表示权威和对下面人隐瞒事实的情况作出惩罚也是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呵呵，前面几位同志我看的都是说的不错的，这样吧，现在大家自由讨论一下。” 听到袁自立这样说，很多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就是费广轩的脸色也是好看了一些，如果没有人说话，自己这个副书记也是要顶上来的，但是怎么说？难道要在这么多的常委面前和袁自立顶牛，他自认自己是干不出来这样壮举的。 一般自由讨论之后再进行发言的，可是自由讨论之后袁自立并没有这个打算。 袁自立说道：“相信大家已经讨论到了这个问题，而且有自己的想法，也许大家都是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了，这件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上面来说，都只是一个小镇发生的事情，没有必要把这个问题搬到常委会议的桌面上讨论。我想大家肯定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南方省的犯罪率和治安环境在全国是如何排名的，更不知道外地人对于我们南方省是怎么看的，的确这里是一个工业大省，所以劳力是大量需要的，这样造成了人口流动量增大，但是另外一方面我认为这样也就增加了治安的难度，尤其是面对这种不问是非，完全像一个土匪一样制裁小孩子的治安员，一个治安员犯错可以是违法乱纪，处理一两个人，但是一个警察呢，甚至是一个高级领导犯错呢，防微杜渐的并不是从大事件上面抓，更要从细微处着手。” 袁自立说完话，就端起茶杯站了起来：“我看这次会议就到这里吧，下去该反省的都反省一下问题，拿出一点气魄，不要让别人小看我们。” 然后袁自立转身出了会议室，留下一班子常委面面相觑。 （给个鲜花呗，现在排在鲜花榜49位。还有一章） 第952章 史玉生的问题 和史玉生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上午的常委会议召开之后，每个常委显然都是感受到了袁自立的用意，至于天南事件是不是要公开，大家已经不做太大的猜测了。不过这次会议之中，几个常委的表现都是让大家感到很吃惊的，这几个人之中花都市市委书记洪光发当然是首当其冲的。 洪光发进入常委之后基本上都是很少讲话的，但是在这次的会议中却是一下子切中要害，很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但是袁自立的想法明显都是只和费广轩进行过讨论，随后就召开了会议，洪光发显然是没有办法了解到情况的。 也就是说洪光发之前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常委们心里都是有些小九九的，对于洪光发这个人物以前有很多人关注，这次的常委会议这种关注度明显要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洪光发对于自己的表现是相当满意的，他和宋达宏几次沟通之后感觉工作没有少做，渐渐了也从宋达宏的交谈中了解到了一些袁自立的脾性，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洪光发第一感觉就是袁自立可能要大发雷霆，这种感觉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但是很快他就否决了这种猜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事关的不仅仅是省长袁自立，其他几个常委也是要拿下面问话的，这样一分析袁自立插进去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而且洪光发早就了解到袁自立对于包晨波汇报的情况有些怀疑，所以他根据宋达宏曾经和自己描述的袁自立的一些性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袁自立会着手调查这件事情，而且事情调查出来之后绝对会让省委常委们难看一番，因为在一个省，能够进入常委，一般都是相当核心的人物，是完全有必要和责任肩负起来这种发现问题的责任。 做一件事情并不一定是要达到某种结果，洪光发猜测着，但还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他的话头没有针对谁，却说出了这次问题的根本性，如果案件真相披露了是不是会造成另一波聚众闹事，在这种时刻唯恐不起哄的人绝对是不少的，袁自立对于洪光发的发言没有表现出来相对决断的肯定或者否定，但众人也看出来了一点苗头。 洪光发在常委会议当天下午直接回去市里了，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史玉生找袁自立当然是有一些事情的。 林倩现在已经不做医药代表了，而且全省的医药代表都有一定程度上的精简。 在史玉生的帮助下，林倩开了一家餐馆，生意不错，林志虽然升了职称，但是林倩的饭店开张之后，他也辞去了工作，史玉生后来才知道原来林志也是不喜欢做医生，倒不是讨厌这份职业，只是那中间的关系他自己没有办法维系，索性直接辞职了，饭店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每天进账大约有几千块，除去必要的开支还是能赚不少钱。 袁自立和史玉生就在饭店的包间里面坐着，饭店不大，只有两层，但是环境卫生很好。 看的出林倩是个相当细心的人，就是饭店的墙壁上面都有一些画作挂在上面。 袁自立刚开始觉得这些画应该都是赝品，和史玉生聊了几句这才明白过来，都是几个国内的大家画作，这些人如果去世了，这些画的价值还会有一次升值，史玉生的三个儿子，做生意的，在北京市政府工作的，甚至是史家其他门人字弟，在中央各个部门工作都是不乏少数，这些画作自然也就是轻松得到。 史玉生早年也是医生，而且曾经专门学习过八卦掌，很是注重养生，退休之后，也常常去拜访一些有名气的画家，画画的人都是心平气和的，家庭医生专门和史玉生提到过这个问题，在部长的位置上面他的脾气并不好，所以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 “史老，没有想到啊，你为了林倩这个饭店可是做了不少工作。” 史玉生笑了笑，“如果真的喜欢过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话，我想你也会这样做的，林倩得到的东西相对于我那些败家子们都还是很少的，我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没有必要一定要让他们爬到高的位置，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好了。有一件事我可是要和你说一声，马建华是你的老同学了，等肖容在他的印象里面稍微浅一些，你记得给他张罗一下，四十多岁的男人，身边没有一个女人总是不行的。” 袁自立点了点头，徐义玺现在还年轻，他每天都把大多数时间花费在工作上面恐怕就是要忘掉一些东西，人本来就是有感情的动物，黄淑琪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自己才会给他造成二次伤害的，现在虽然说他自己不表现出来，但是自己也是要多多关心一下，至于马建华则是更应该重视的。 “史老，你今天找我还有其他事情吧，你说说看。” 袁自立和史玉生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而且两个人一般有事情都是开门见山的，如果史玉生不直接开门尖山反而是让袁自立感到有些不舒畅。 “好吧，那我就说一下。”史玉生想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 “南方省最近重修897国道，有个多年前的老朋友找到我，希望他的儿子能够把接一个标段，我想了一下，所以问问你的意见。” 史玉生对于老朋友没有详细的说明，袁自立感到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老朋友让史玉生专门来找自己呢。 一个标段其实也没什么，自己只要打一个招呼，基本事情就算是成功了。 897国道是国家比较重视的一条道路，因为途径花都市，所以洪光发前几天还专门就这件事情向自己汇报过，至于施工的公司到时候也就是洪光发一句话，恐怕宋达宏都可以办这个事情，不过相对来说就要麻烦一些。 袁自立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史玉生，想看看他下面说什么，史玉生既然能够直接找自己，很显然他对这件事情还是比较势在必得的。这样的事情只要自己发话了，百分之百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有个老领导，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对越南的战争中，他因为受伤之后就离开了部队，之后很多年没有见了，在前段时间我终于找到他了，他现在也已经是儿孙满堂了，不过他并没有和儿子们生活在一起，倒是对于儿子们很关心，这次求我帮忙的就是他，他的儿子早年和别人打架受伤了，一条腿有些跛，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但是工程这方面的活还是需要关系的。老头儿子的公司我看了一下还是比较正规的，对于这种工程没有多大问题，至于设备方面，更是没有问题。” 袁自立认真的听着，史玉生看来对自己的老领导感情还是很重的，现在也可以想来，那次受伤之后，对方很可能就复原了，到了史玉生这个年纪越是念旧，好不容易预见到了当年的老领导当然是想要好好帮助一下，否则他绝对不会小题大作，为了这件事情来找自己的。 但是袁自立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史玉生和自己的关系，单单凭借李嘉怡就已经可见一二了，而且袁自立觉得就算真的把这件事情拒绝了，也是没有什么，史玉生也不会为了这件事情让自己不好做的。 （花花，基础的，有没有。。。。。。） 第952章 老兵的儿子 省委对于天南事件最先是在内部进行了通过，然后很快的又在下级各个部门进行了通报，这次事件相关闹事的和应该妥善处理的，由市委市政府相关领导出面。、袁自立在讲话中着重提到了关于部分干部渎职的情况，这次的事件造成源头实际上并不仅仅是一次简简单单的闹事，更是一场民怨的积累。 对于怀沙镇政府，镇长和镇党委副书记直接做了开除公职的决定，对于在怀沙镇书记，已经按照相关的法律进行了刑事拘留。纪委书记在随后的讲话中着重提到了有关干部粗暴执法的问题，这件事情在袁自立去天南的时候已经进行过相关的研究，对于工作方法简单，随意调动警力的县公安局也是做出了处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怀沙镇政府的所作所为是令人气愤的，对于县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柴邵也做了眼里的批评，不过具体的处理方案已经是交给市里去处理了。 李万豪会不会从宽处理，省委的人心里都是明白的，这次的事情，如果李万豪不下狠手，很可能要下狠手的就是袁自立了。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关心的已经不是李万豪如何处理下面的领导了。 市委市政府在这个工作上只要稍微动一动脑筋就差不多了，不过大家都仅仅等着看看袁自立在李万豪的处理上面做什么意见。 祁宏朗心里的想法倒不是很多，昨天专门找了一个负责谭丽案件的领导去和她谈了一下，谭丽说的话，祁宏朗后来研究了一下，还是像那么回事的，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之所以没有亲自去谈，做到完全把握谭丽的想法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谭丽不是南方省的人，但是跟了祈玉川之后基本就没有见她身边有别的人，她这次进去了，难保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会不冒出来，到时候只要被拍一张照片就麻烦了。 费广轩对于自己的态度并不是太好，前几天大概是因为远自立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眼看着融冰之旅就要展开，但是祁宏朗在常委会议上讲话之后，费广轩的态度似乎又有了一些改变。 通说费广轩听到别人谈起祁宏朗在常委会议上面的发言，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不过这个微笑很快就传到了祁宏朗的耳朵里面，他了解费广轩，这老小子显然是对自己有些看不起，不过话说回来，想起会议上面的发言，马建华是袁自立的人，没什么说的，但是洪光发和其他人的发言，明显要比起自己更加有力度和角度一些。 包晨波找过徐义玺两次，专门问起关于对于市委书记李万豪的意见，这件事情是天南发生的，这个天南市委书记说起来，并不是躺着中枪，着实应该付出一点代价。 不过当所有人伸长脖子等着看李万豪遭殃的时候，省里的决策下来了，天南市委书记李万豪被做出记党内处分一次。 这样的处分每年在天南发生的次数不少，很多人以为单单凭借上次袁自立下去遭遇的不快，外加这次的事件，就是弄个留职查看都是正常的，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史玉生也找过一次徐义玺，大致还是问897国道的事情，袁自立当天没有给他直接答复，后面也没有说过什么，刚开始史玉生找了一次徐义玺，徐义玺的意思是等等再看，其实这种事情他自己也是有些纳闷的，为什么袁自立就不答应，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史玉生为了这么屁大的一个事情来找袁自立，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徐义玺心里想，大概袁自立并不想纠缠在这种小事中，所以才会拖得久一些，反正到时候一个标段，无论如何都是好争取的。 史玉生却有些焦急的样子。 徐义玺在史玉生第二次打来电话了解情况的时候，直接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袁自立，他猜测袁自立是不是把这件事情已经忘记了，不过想了一下也是完全不可能啊。 袁自立笑着看了一眼徐义玺：“史老的事情我当然是记得的，其实能来南方省他也是出过力的，不过这次的这个标段我是不准备给他。既然他这次主动来找你了，你给回一个电话，让他来我办公室吧。” 史玉生在电话里面感觉徐义玺这个小秘书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怪怪的，不过他自己做到省部级的级别，所以也是没有问什么。 等到袁自立办公室，看到袁自立正在看一份文件，就直接做到了沙发沙面。 袁自立这时候才抬起头，让徐义玺出去了。 “史老，我看这个标段的事情就算了。” 袁自立语出惊人。 倒是让史玉生有些纳闷，袁自立并不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主啊。 “你先听我说，我找人去调查了一下你说的这位老领导需要帮助的小儿子，他曾经也是当过兵的人，很有趣的是樊司令也是对这个兵听说过的。” “樊家彬？”史玉生问道。 袁自立笑着点了点头。 史玉生有些搞不明白，自己这个老领导找到自己帮助儿子，应该也是知道儿子人脉关系的，怎么就扯上樊家彬了，要是真的认识樊家彬完全不用找自己了啊。 “樊家彬同志倒是给我说了事情的缘由，这个老兵曾经在演习作战的时候凭着一个人硬是凭借地形干掉了地方的一个排，并且把人家排长的脖子摸了，要是别人也没什么，关键是这小子当时还只是一个新兵，人家特种大队演戏，就是让他去当个炮灰，搞到最后别人倒是龙套了，这家伙在人家那个排长脖子上面做记号的时候，就是那位已经做了教官的排长也是记忆深刻。” 袁自立说道这里史玉生的眼眶有些红了，“哈哈，那是虎父无犬子啊，当年我们老领导在越南自卫战中可是生擒了当时对方号称战斗力最强的野战团团长。我倒是没想到他儿子居然这么厉害，不过这小子做生意倒是有些可惜了。” 袁自立笑道：“史老啊，你这话我可是不赞成的，现在是和平年代了，虽然帝国主义依旧是虎视眈眈，但是生意人还是很需要的嘛，他们公司的资质我调查了一下，做国道的话，一个标段我帮助拿下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他们肯定还要借助别人，这样可能对工程总体质量有所降低，现在秦氏集团正在着手建设经济适用房，这方面的工作，他是完全可以胜任的，而且我到时候和易国军说说，可以争取到最大利润给他们。” （居然写出来一章。还有人没睡觉的么） 第953章 越狱 易国军专门派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去和是余生老领导的儿子谈了，史玉生离开袁自立的办公室时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袁自立明白史玉生心里对于自己是相当感激的。 这两天袁自立都没有出去走动，李万豪找过一次徐义玺，想要见袁自立，但是都被袁自立推辞掉了，李万豪想来说什么袁自立当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和他说太多的话，这次的事件袁自立觉得完全可以让李万豪好好反省一下。 袁自立派老马专门去了一次华湘，回来的时候老马带来了三个人。 “袁省长，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其中一个人盯着袁自立，他心里非常震撼，在狱中的时候就听说了袁自立的传奇事迹，但是没想到出来之后，和袁自立能够面对面说话，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异色。 “这次找你们来当然是有特殊任务，不过有件事情我可以明确的和你们说一下，这次把你们带出来不仅仅是提前出狱，如果事情做得好，就可以将功赎罪，以后再也不用回到高墙之内。”中间一个人虽然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还是有些惊讶，他们曾经都是著名的黑社会分子，名噪一时，袁自立这样做，一样不好就可能把他都牵扯进去。 “唐先生不愧有诸葛之称，大概已经猜到了一点点我想干什么吧。” 唐维看了一眼袁自立，堂堂南方省省长，未来可能还是省委书记，按理说他的话是一言九鼎的，但是自己此刻还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焦虑。这种感觉似乎发自内心，袁自立如果真的想用人，为什么不用铁雄公司的人，那个蒋刚，唐维听廖学兵说过，如果一对一，廖学兵这样的人物也最多和他打个平手。 唐维把目光投向廖学兵，虽然他有军师之称，但是在另外一种程度上，廖学兵还是处于主导地位的。 至于萧远，他从来都不怎么喜欢说话，这种时候意见完全不必问他，三个人相处的时间超过十五年以上，当然是把对方揣摩的清清楚楚，至少脾气秉性是了解的。 唐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担忧从何而来，袁自立自从在华湘通过老马找到他们，达成条件送他们进去之后，基本上还算讲信誉的，至少在离开南方省之后他们在监狱的待遇也是不错的。 “袁省长，你的真实用意我还是没有猜透，我只知道你这次给的任务绝对不会简单，至少和把我们送出监狱是对等的。” “哈哈，这话让我想起了这次的目的，送一些人去监狱，换你们的自由。”袁自立说完话，看着三个人继续说道：“当然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我的要求是给你们三年的时间能够还天南的一个太平盛世。” “天南的黑社会发展时间长，规模也相对于内地要更大一些，而且当地黑帮组织黑内地的黑帮组织容易发生各种各样的摩擦，据我所知，天南警校之中都是有人参与进去的，所以这次的目的很简单，通过你们的努力，肃清黑社会，当然了，除了你们三个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不过我暂时不会告诉你们的。” 唐维明白了一些，“可是这件事情，还有我们现在的身份，这恐怕都是一个问题。” 廖学兵站在旁边看着袁自立笑了笑，他这个人看起来大气而不失风范，举手投足之间颇有老大的风范。 老马笑着看了看三个人，“你们的身份问题，袁省长已经想好了，你知道你们这次是怎么出来的吗？” 唐维眼珠子转了转，他扶了一次鼻梁上面的眼镜：“难道是越狱？” 袁自立点了点头：“是的，不仅如此，你们还杀了一个狱警。”袁自立说话的时候已经打开了房间的电视机，这个时候正好是午间新闻，大概是为了避免影响，新闻只简单的说了一下，而的确提到了一名狱警被杀害的事情。 廖学兵虽然听唐维说也是明白了一些，但是真正看到上了新闻还是不免有些变色。 袁自立看了他一眼：“现在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 唐维莞尔一笑：“我们还有选择吗？” 袁自立说道：“从你们走上黑社会这条路就已经没有选择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先和你们说一下，如果这件事情做的好，你们以后的生活起码有选择。” “成交。” 本来袁自立想的是让马建华直接和他们三个人谈，作为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厅厅长，刑警总队队长也不过是他的副手，这样*作起来要更加容易一些，不过袁自立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送三个人离开的时候，唐维已经了然于胸，他们这次对抗的应该是天南的整个黑社会组织。不过袁自立给他们安排的身份也是不错。 至少这一战还是有机会成功的。 廖学兵早年曾经来过南方地下拳场，对于南方一些黑社会组织也是有了解的，这个时候他摸出手中袁自立交给他的电话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老九，有件事情找你。” 十分钟以后，廖学兵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小酒吧，在吧台上面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看到他，脸上已经露出了微笑：“兵哥。” 廖学兵笑着拂了一下额头的头发，“好久不见。” 随着女孩子直接就走进了酒吧里面的一个房间。 “老九。” “兵哥。” “这次找你来有事情，帮我找五只勃朗宁，这是定金。”廖学兵干脆利索，说完话，直接把钱扔在了桌子上面，然后就从房间走出来了。 等到廖学兵走后，女孩子走到老九面前：“九哥，兵哥怎么出来了？” 老九沉思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真是一个噩梦，来南方能有好事？” 旁边一个男人问道：“他没问题吧” 老九一个爆栗过去：“有你妈的问题，他要五只威力大的手枪，看样子要干一票，应该是他们三兄弟出狱了。五只勃朗宁，相对于别人要干一票是少了，但是廖学兵这个家伙我看是没什么问题，他这次找咱们拿枪，矛头至少不会指向咱们。有机会倒是要和他多沟通沟通，现在这社会挣钱是越来越难了。” 说完话一声长叹，站在他后面的几个人心里则是酸溜溜的，老九这个称号也就是廖学兵可以这么叫，他素有九千岁之称，在南方黑道之中实力雄厚，如果廖学兵没有一身本领，恐怕也不会入他的法眼，两个人倒是有种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 （一会应该还有一章，大家早点休息，有花花的给点，谢了） 第954章 诬陷 张志龙今天面临毕业，在天南警校学习的四年时间，他的个人本领已经相当不错，在全校竞技大赛之中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二十二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父亲曾经是一名优秀的公安干警，在一次意外之中被队友出卖，结果遭遇了伏击，身重多枪死亡。 张志龙永远都记得小时候父亲带着自己走进靶场的一幕，从那时候起他就立志做一名优秀的公安干警。 天南警校校长徐长虹，对于张志龙多有帮助。 张志龙拿到毕业证书之后正准备离开学校，手机响了，是徐长虹的电话。 上次离开学校到这次回来领毕业证，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到这位亲切的徐叔叔了。 徐长虹电话里面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和蔼可亲，他约张志龙在学校外面的酒店包房见面，张志龙感到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在电话里面答应了下来。 即将出校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学校党委书记张绍刚。 “张书记好。”张志龙和张绍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姓的关系，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志龙啊，今天是来领毕业证的吧，出去好好干，我看好你的。”张绍刚说话直来直去，肚子里面也没有花花肠子，他享受的是副部级的待遇，但是常常去学校的食堂吃饭，所以张志龙对他的影响相当不错，在他眼里，这个书记不仅仅是一名国家公仆，而真正的把教师这个职业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感觉，以身正业。 张志龙点了点头，两个人临了别过的时候，张志龙把徐长虹找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张绍刚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去吧，说不定你徐叔叔有重要任务给你呢，你们毕业了以后不也是要进警队的嘛，你预期慢慢上去，倒不如你徐叔叔一句话。他曾经是中科院院士，这点忙是没什么的。” 张志龙没有进入过官场，也不懂说话要如何小心谨慎，点了点头，然后走了。 到了酒店的时候，张志龙自己直接上去了，他有个习惯，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一般都不会让别人来做的。 酒店今天的生意有些冷清，学生们大都已经离校，就是来领毕业证的一般都不耽搁多久的时间，张志龙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面虽然一直没有进入刑警队，一方面是自己考核通过后，时间还没有到，另外一方面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研究犯罪心理学和反侦查手段，在学校里面一个警察应该学习的他都学习了，可是父亲当年也是全优毕业的，所以张志龙认为要想真正干好学习刑警这门工作，这两样是必须学习的。 往常的时候张志龙会在这里看到校友男男女女的进出酒店，大都是星期天，大学生周末开房已经是这个酒店生意的很大来源。而这间酒店也是造成他伤感的来源之一。 进电梯之后到了四楼，想了一下房间号，四零八，张志龙在门外敲了一下，没有人回答，他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开了，里面有些安静的诡异。 张志龙有些紧张，不过想起徐长虹他感觉自己的紧张感小了一些。不知道哪里好像传来了一声咚的闷响声。 “徐叔叔，徐叔。”张志龙连着喊了两声，然后走进了房间里面，他看到徐长虹正站在窗户前面，此刻他的背影有些苍老。 “徐叔。” 徐长虹转过头来。 “志龙，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张志龙下意识的回答道：“挺好的。” 徐长虹笑了一声：“现在有件事情要你去做。你过来。” 张志龙不疑有他，走到窗户前面，他的手落在了窗柩上面，然后向下一看，张志龙顿时感觉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凉，下面有一个人，鲜血流了好多。 张志龙一个闪身就躲过了背后的一击。 徐长虹此刻正在冷冷的看着他。 “徐叔。你。。” 张志龙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步入了一个圈套，不，他完全已经落入了这个圈套之中。 徐长虹冷笑着看了看他：“你知道下面的人是谁吗？你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都喜欢的女孩子，你不是一直都恨她吗？他和别的男孩子在这间酒店开房间，将你拒于千里之外。好了，现在徐叔叔帮你杀了他了，不过到时候这个责任可是要你来负的。” “你为什么这样做。”张志龙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似乎太幼稚了一些。 他脑中浮想起那个女孩，他曾经喜欢了整整六年，或者说到了今天他依旧难以释怀。原来以为毕业之后再也没有纠葛，但是没想到现在，她的尸体就在这座酒店的后面。 张志龙心里素质还是很不错的，他瞥了一眼徐长虹，徐长虹之所以被调到天南警校，一个原因是他原本是中科院院士，另外一个身份，他一直从事于国内外犯罪学研究，不过他的身手很少有人见过，张志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个看似和蔼，一直被自己当做长辈的人手中走过一分钟，所以他第一个印象就是桌子上面那把枪，他现在背对着那里，但是进入房间之后他早就把所有物品的摆放习惯性的记住了，那把枪应该可以在徐长虹前面拿到。 徐长虹看了一眼张志龙：“为了一个女人，你实在是不应该啊，你在窗户前面把她推了下去，然后把我叫来帮你想办法，徐叔叔虽然感觉你是一个人才，但是也只有选择大义灭亲，当然了你现在可以选择逃走，从此以后亡命天涯。” 张志龙心乱如麻，在徐长虹说话的时候，他一个闪身已经拿到了桌子上面的那把枪，瞄准了徐长虹。 “呵呵，志龙，你从小就聪明，刚刚我和自己打赌，你能不能拿到枪，我赌赢了，你的确是拿到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她不是被摔死的，而是被这把枪里面的子弹杀死的。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徐长虹看了一眼张志龙：“现在走，还来得及。” 这时候房间的门响了起来，徐长虹笑了笑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站在外面的是张绍刚。 “老张，你怎么来了？”徐长虹的脸有些微微变色。 “老徐，你怎么了？”张绍刚作为学校党委书记，早年在省厅工作，观察也是达到了入微的境界。 “呵呵，没什么事情。” 张绍刚推开他，一眼看到了里面站着的张志龙。 “志龙，怎么了。”张志龙此刻的脸色相当差，在刚才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了自己可能直接由一名优秀的警校学生沦为一名杀人犯，徐长虹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计算好了一切，就算他不这些手脚，到时候自己也是百口莫辩，为了爱杀人，这个理由似乎已经足够了。何况是六年追寻却没有得到认可的单恋。 张志龙很快把徐长虹要诬陷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徐长虹在一边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老徐，志龙说的是真的吗？” 徐长虹冷哼了一声：“人不是我杀的，是他，这小兔崽子学了几天反侦察给老子戴帽子。”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又恢复到了那种义正言辞的强调，就是张绍刚都有些相信了。 相对于张志龙亢长的解释，似乎徐长虹的话更有说服力。 张绍刚把头转向张志龙，一眼就看见了他还握在手中的枪，他直接冲上前去，张志龙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枪已经被一脚踢出去，他整个人也被张绍刚临空一脚*到了墙角，这是张志龙第一次面对张绍刚，不得不说，张绍刚的散打完全没有一点花架子，而且速度极快，完全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应该有的。 张志龙这个时候已经被激怒了，张绍刚居然都不相信自己，还能指望别人信，恐怕面前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这个时候窗外的警笛声已经猎猎作响。 张志龙被张绍刚的鞭腿猛击了一下，后背就好像火烧一样，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一切了，一个闪身就跑到了门口，打开门直接进了旁边的安全通道。 到第三层的时候，张志龙心里想起了什么，他并没有顺着楼梯向下跑，而是直接跳上楼梯口的窗户，身体紧紧的贴在了外面的排水管道上面。 （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你们发现没有。。。其实陈耀辉以后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至于张志龙，你们猜猜看） 第955章 逃出重围 酒店的大楼外面已经被警察围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电视台的记者已经到了现场，张志龙注意到甚至有一批的特警已经站在外面蓄势待发了，从他这个角度透过一个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排水管道的坚固程度完全可以承受自己的体重，而且这种在下降过程中主要靠的是一股巧劲。从三层到一层这个过程难度并不是很大。 如果张志龙刚刚顺着安全通道跑下去，只有一种结果，被警察们包围，举手投降。 对于徐长虹为什么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张志龙不知道，但是在张绍刚对自己出手的时候，张志龙才明白过来一个道理，自己有些小觑这个张书记了。恐怕他进来之后听了张志龙的话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一个年轻人因为冲动杀人，多么合情合理啊。 张志龙身体贴在墙壁上，他现在还不敢从上面向下移动，如果现在这样做，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必须等待时机，到特警们冲上来的那一刹那间，至于将徐长虹杀人的事情真相公布出来，他现在完全没有时间想这件事情。 看着那些特警，张志龙感到自己突然就有些可悲，很多年前，他们也是天南警校毕业的，成了最优秀的警察，可是自己那个曾经的全优生，现在已经沦为了杀人犯，虽然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没有机会把徐长虹的面孔揭露出去。 张志龙眼睛眨了眨，从裤兜里面摸出一个手机。 这款手机还是自己前一段时间宅在家里看各种各样书籍的时候，远在外地经商的叔叔送给自己的。 张志龙想了一下，打开了手机。 手机上面有一个功能是本地新闻。 “前线记者火柴为您报道，我们现在正在现场，摄像师傅镜头向上一点，恩，好的。现在所有的警察已经就位，我们可以看到他们都是荷枪实弹，现在现场的情况还不是很明了，天南警校的校长徐长虹先生还在酒店里面，而这起案件很可能和他最喜欢的学生张志龙有关。刚刚我们得到消息，天南警校党委书记张绍刚同志也已经在警察到来之前上去了。” 张志龙看着手机上面的画面，脑海之中思路急转。 现场的特警至少已经有二十个，大概徐长虹已经把自己在警校成绩全优告诉这些警察了。 张志龙擦了一下额头上面的汗水，手机差点从手中脱落，他吓了一跳，幸亏反应迅速立刻就抓住了。 手机画面晃动了一下，年轻的女记者已经把手指向了另外一边的高楼。 “现在刑警大队的几个同志正在训话，我们可以想象徐老一定是痛心疾首的，但一会两个狙击手很可能要上到前面的两栋大楼上，其他特警们直接进入酒店大楼。电梯现在已经关闭了，他们即将行动。” “啊，我们可以看到徐长虹校长和张绍刚书记已经从电梯上面下来，徐校长好像受伤了。。。。。” 女记者说话的时候，语调抑扬顿挫，让张绍刚也不由得一震，手机上面的声音他们刚刚已经调节到了最大程度，也就是说，如果张志龙在学校的时候就记忆力超强，曾经作为优秀学生更是参加过全国比武大赛，获得亚军。他很快就在脑海中锁定了两个狙击手可能要防守的位置，这个叫火柴的女记者倒是帮了他的大忙，他心里想到。 至于那些特警，他刚刚也看出来了，十八个人，并不是最精英的那种，刚开始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徐长虹很可能向市局恶人先告状，但是天南公安局的那些人并不会把自己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放在眼里，或者说没有接触过自己的人，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就是从高中到大学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孩，如今在酒店后面已经死去的女孩子可能也从来不会想象自己可以承受多大的挑战力。 他心里又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警察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张志龙虽然有一些把握，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警察们的部署是不是会改变，要是现在有个无线电就好了，他心里想到，手里的这个手机其实也可以改装一下，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他知道作为一个即将面临逃亡的人来说手机是多么重要，他此刻身上的钱只有不超过一百元，银行卡他心里已经不去想了，徐长虹是什么样的人，恐怕已经考虑到这方面了。 只有先逃了，然后才能回来说理。 身体急速下降，两只手抓着的排水管道因为这种高速摩擦已经出血了，手掌中央几个水泡分外明显，但是这个时候张志龙的身体已经落到了地面，这里是酒店的侧面，警察要不了一分钟就肯定会封锁这里，他心里想到。 好在酒店侧面向前走不了多远就是大街，街上人流量巨大，完全没有必要担心逃不掉，张志龙对于自己的伪装术至少是很有信心的。 他看了一下手机，然后开始快速的奔跑，在狙击手到位之前已经要跑出酒店侧面的巷子，否则那些有鹰眼之称的家伙是不是会发现自己很难说。 事实证明他最终还是成功了。 在人群中他很自然的脱掉了外套，头发用手拨了几下，就已经是另外一种德行，在天南警校他曾经试着为自己制造过32种造型，当然不仅仅包含的是发型。据说国际刑警组织中一些变态的家伙可以最多变化四十一种造型，徐长虹曾经去过美国和法国，张志龙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这种能力，但是他猜测，那个自己一直都不是特别注意的党委书记张绍刚一定有这个本事，可惜以后没有时间领教了，他叹了一口气。 等到站在人流之中，随波逐流，张志龙才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记者报道中徐长虹受伤了。 徐长虹既然可以诬陷自己杀人，那么制造他受伤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张志龙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党委书记张绍刚可是和徐长虹在一起的，徐长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受伤，这一点张绍刚肯定是清楚的，可是徐长虹还是这样做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张绍刚和徐长虹属于同流合污的。 一个党委书记，一个校长，张志龙突然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寒冷。 回想起来，张绍刚朝自己出手的那一瞬间，张志龙觉得自己想的一切都已经合情合理了。 （这种情节有朋友不喜欢看，下一章回归正题，求花花） 第956章 叶紫薇的倔强 “袁省长，我们得到消息宝岛民进党主席叶南天先生的的女儿到了南方省，而且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徐义玺一走进袁自立的办公室就立刻汇报到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 “叶南天先生的女儿？怎么现在才得到消息。”袁自立知道叶南天这个人，而且对他相当熟悉，叶南天是法律系出生，在宝岛法律协会任会长一职，而且曾经担任民进党常委，更是第三届的立法委员。 叶南天在民进党促进两岸关系中起着不可或缺的关系，而且叶南天对于大陆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抗拒，所以袁自立觉得这个人是可以结交的。 最近几年各省大员和各个民主党派人士的交流日益增加，袁自立自然也是不例外，而且他猜测随着国家在宝岛问题上面的重视，以后这方面做的文章还是很重要的。 “袁省长，我们也是刚刚证实这个消息，外界也是不知道的，叶主席有个小女儿从小都没有在他身边，最近母亲去世之后才从澳洲回到国内，而且一直都是以著名歌手的身份出席这种场面，所以甚至很多宝岛高级官员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袁自立点了点头，叶南天的小女儿既然是以歌手身份出现，那就没有必要打扰她，他刚开始还以为她有别的事情来南方，那样的话下面的人倒是可以去结交一下。 “既然是以歌手身份出现，那就不要太过关注了，不过一定要保障安全。”徐义玺点了点头。 “对了，她的名字叫什么。” 袁自立知道爱屋及乌的道理，既然叶南天这么疼爱自己的小女儿，甚至她做歌手都不怎么干涉，对其有点了解也是好的，以后说不定还要见面的。 “叶紫薇。” 叶紫薇到达南方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所以这次呆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一方面是因为比较喜欢南方好吃好玩的地方，另外一方面，上次在机场见到的大叔给自己盖上他的外套之后就离开了，机场的人知道是袁自立的外套，另外一方面女孩子又坚持一定将衣服亲手归还，于是机场方面也就没有干涉。 叶紫薇后来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一下大叔的名字。 经纪人和秘书这几天也是在帮着她找，秘书的身份实际上是叶南天安排在叶紫薇身边保护她的，不过对于找人的事情他当然是有一些特殊能力的。 内地的官员很多得知他的身份之后办起事情来都是很顺畅的，这其中有物以稀为贵的元素，不过秘书刚刚找了几个花都市的领导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给小姐盖衣服的可以是任何人，但是唯独袁自立这个身份让他感到有些棘手。 在来南方省之前，叶南天就曾经多次叮嘱过，一定不要和南方省现任省长袁自立有任何的纠缠，当时秘书并不以为然，但是到了今天去了解情况，知道只有袁自立才能够享受那种在机场的待遇，这才意识到叶南天的话不假，倒不是因为机场的待遇问题，而是秘书刚刚一提起叶紫薇遇到袁自立的地方和时间，几个市领导就用很有趣的眼神盯着他。 秘书从饭局上面回来，消息是得到了，可是要不要汇报给叶紫薇，这个情况他还真的不好把握，叶紫薇对外的身份虽然只是一个歌星，而且因为以清纯的气质在青少年中有较大的杀伤力，但是如果和政治扯上关系，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表现，叶南天大概就是基于这点因素才会提出早先的忠告。 秘书思前想后都没有把外套主人是谁告诉叶紫薇。 而叶紫薇这次好像真的牛脾气上来了，呆在南方省干脆不走了。 最近几天住的酒店门口多了一些人，秘书在宝岛是经历过天堂之路的合格军人，立刻就知道很可能是南方省派出的人。 对于袁自立没有找上门来他倒是有些好奇，作为南方省省长如果能够解决民进党和大陆的关系，对于以后的仕途绝对有莫大的影响，只要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人物都会抓住这种机会。可是袁自立居然只是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之后就没有关注了。 秘书想了一下给叶南天打了一个电话，叶南天叹了一口气，他之前考虑的是袁自立是只要给机会就一定能够真正进入中央的人，而且绝对会占有一席之地，但是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叶南天不想和袁自立过早的接触，一方面会使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另外一方面，民进党中很多人对于大陆政府还是存有意见的，这样做直接会影响到自己的绝对掌控力。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能再坚持了。 叶南天在电话里面给秘书吩咐了一下，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在叶紫薇的房间。 “什么，张叔叔你找到那个人了。快点告诉我是谁，我就差一点跑回机场问他们的工作人员了。”叶紫薇说话的时候自然的蹦起来，张秘书很久没有见到这种情况了，但是遭遇到这种状态，一般来说都是叶紫薇心情相当好的时候，她率真而单纯，也是二十多岁能够凭借自身情况，甚至不需要叶南天的帮助就可以在宝岛明星中直接成为一线歌手。 张秘书尴尬了一下：“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想他应该是不会在乎一个外套的，他仅仅是把你当做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张叔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快告诉我把。” “是袁自立，南方省省长。” 叶紫薇听到这个名头也是愣了一下，歪着脑袋：“父亲好像对于接触大陆的官员有些意见。不过这个袁省长好像人不错。” 张秘书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好跟着点了点头，实际上在政治层面呆过十几年的他明白叶南天这种表现并不过分，只是维持了一个正常领导应该有的立场。叶南天曾经在当选后是否会找机会赴大陆交流？做过专门的讲话，民进党从不回避与大陆接触，未来将自信与大陆互动，让大陆了解宝岛、民进党也要了解大陆；这部分“态度是开放的，将自信且积极来做”。张秘书的爷爷曾经就是从大陆去宝岛的，直到去世之前也曾经叮嘱过他有时间一定要把骨灰送回故土，这也是张秘书心甘情愿帮助叶南天呆在叶紫薇身边的一个重要因素。 “大陆的情况有些不同，就算我们真的去找他，他也是不可能见我们的，我们要不通过别人转交给他吧。”张秘书想了想说道。 他把目光投向叶紫薇，却看到叶主席的小女儿此刻正带着坏笑死死的盯着他。 张秘书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了？” “张叔叔，有件事情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你是我父亲派来我身边的对不对。既然我没有说穿你，你是不是应该帮我一个小忙，让我亲自把外套还给袁叔叔。在我眼里省长，主席都是一样的，只要对我好的人，我都要当面感谢一下。” 张秘书嘿嘿一笑，叶紫薇虽然在澳洲长大，但是从小就很聪明，要不然她的普通话也不会说的这么好了。要知道对于一个外国语人学习汉语花费的精力和时间远远要比一个中国人学习外语花费的时间高。 “好吧，张叔叔就帮你这个忙。”叶南天在电话里面早就叮嘱过，如果叶紫薇非要亲自归还就满足他的要求，袁自立既然没有派人打扰叶紫薇，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写这个不会被和谐吧，纯属虚构啊。） 第957章 浅谈辄止 常务副省长包晨波上班的时候，看到政府大楼下面停着一辆宾利轿车，心里感到有些奇怪，难道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他快步的走进办公室，秘书小刘正在整理文件，包晨波随口问道：“下面那辆车是谁啊？”他问出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气势上面有些弱。 小刘摇了摇头，包晨波责备道：“你不知道，不会去问问别人，做秘书一定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个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 说完话，他觉得自己气势似乎又回来了。 “天南好像又出事情了。”包晨波看了一下桌子上面的文件，自言自语的说道。 秘书了解包晨波的性格，这个时候要是不跟着说上两三句，他会觉得自己受到轻视，秘书想了想说道：“是天南警校的一个学生，好像叫什么张志龙，我听说还是一个成绩特别好的学生，今年刚刚毕业，在领毕业证书的时候杀了自己暗恋六年的同学，好像是从酒店房间打了一枪然后推下来的。天南警校校长徐院士和党委书记张绍刚同志在案发后第一个赶到现场，听说徐院士还因此受伤了。” 包晨波说道：“现在的学生才多大点就学大人就去酒店开房间，一言不合就向别人出手，枪支来源查到没有？不过这种事情应该是徐院士怎么会和张书记第一时间和张绍刚同志赶到现场，市局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秘书回答道：“我看网上的言论，那个叫张志龙的学生父亲曾经是一名优秀的警察，后来在一次事故中牺牲，所以一直都得到徐院士的照顾，而且他成绩不错，张书记也对于他另眼有加，可惜了。” 包晨波心里有些高兴，他对于在教师圈子里面混的人都有一种穷酸的认识，徐长虹以前是中科院的院士，所以在包晨波眼里他肯定是眼高于顶的，至于张绍刚曾经在南方省是副部级的官员，大概也是政治仕途走到了头才去做什么破书记。 “既然徐校长这么看好一个学生，他的眼光应该是错不了的，张书记也是奇怪什么和徐校长走的这么近了，这两个人都是副部级的待遇，上次袁省长在会议上面提到过。因为两个人的缘故，李万豪书记在天南的工作可能因此而不好开展。没想到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秘书没有说话，包晨波开始工作，时间已经九点三十多了。 徐义玺听说有人找袁自立，接通电话之后才知道是叶紫薇。和袁自立说了之后，直接让叶紫薇和张秘书两个人进来办公室了。 “你好，小叶歌手。”袁自立伸出手和叶紫薇握了一下手。 叶紫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袁叔叔好。” 张秘书在旁边尴尬的笑了笑：“紫薇见到亲近的人都喜欢叫叔叔。” 袁自立露出爽朗的笑容：“那天有事情，所以没有等到她醒来，一件衣服没什么的。” 叶紫薇小嘴一嘟：“对于您来说没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帮助过我的人我都要当面感谢一下的。不过我来之前虽然听张叔说您很和蔼，没想到在您的办公室见面之后还是这么随和，和大陆的许多官员都不一样。” 几个人说了一些客气话，然后叶紫薇和张秘书就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 袁自立从桌子上面的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递给张秘书，徐义玺已经倒好茶水。 “张先生看起来很不错啊。”袁自立笑着说道。 张秘书当然明白袁自立的意思，笑了笑：“和大陆的幅员辽阔相比，宝岛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只是希望以后能够多多交流，改善这方面的关系吧。”张秘书在叶南天的时间不短当然明白今天见到袁自立肯定要漏一些底出来的，这样非官方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叶南天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叶紫薇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倒是死死盯着袁自立，好像是要把他记住，袁自立好歹也是见过的女孩子不少，而且像是叶紫薇，虽然二十多岁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小，就好像是袁冰倩一样，袁自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然，对于叶紫薇来说，在澳洲长大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礼貌。 “宝岛的情况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大陆也是在尽力做这方面的工作，不知道张先生对于目前的局势是怎么看的。” 作为宝岛第二大党派，民进党占有了很重要的地位，他们的的口号是反对独裁，自然和作为宝岛执政党的国民党一直是持有对立意见，而且民进党内部思想开放，对于回归的问题上一直都是表现出来极强的肯定性，当然这个问题就袁自立了解，短期内只能作为一种口号。 相对来说，亲民党和新党势力就要薄弱。 袁自立提到了目前的局势，张秘书也是知道，袁自立肯定要他交一些底的，这种事情来说并不过分，而且如果真的有一天完成统一大愿，各党派自然还是要在大陆寻找依附者，袁自立目前的形势来看，绝对是最佳人选。 “叶先生曾经说过我们讲究的是民主进步，就要首先做到民主，在党内很多同志还是愿意支持叶先生的，不过在另外一方面，上一任主席遗留下来的问题还是需要时间来解决，独立的称号现在已经不是主打了，当然了宝岛任何一个党派现在打这个口号已经不现实了，但是目前而且作为独裁党派内部依旧有这项方针，而且在大多数掌握主动权的人手中有绝对的选举权。” 张秘书说完话，喝了一口水，袁自立已经从他的话中分析出来了一些问题，今天和叶紫薇见面能够获得这些情况，实在是出乎他意料的，不过宝岛方面看来还是相对坦然面对问题的，这点让袁自立感到很满意，再深入的接触他是不打算做的，这样不仅对自己不好，更可能影响到中央领导对自己的看法，各司其职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虽然对台委员会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可是这种事情还是以他们为中心负责的。 袁自立知道接下来不宜在这件事情上多谈，把目光投向叶紫薇，叶紫薇正在看袁自立，被他的目光一扫视，脸蛋顿时就红了一些。 “叶子南方的演唱会我看了，很成功，不过没能亲临现场，呵呵。” 叶紫薇显然有些惊讶：“叶子这个名字还是我在澳洲的时候别人这么叫的，现在好久没人这样称呼了，不过依旧感到很亲切。”显然她的话是出自真心实意的。 袁自立很细心，张秘书心中暗暗肯定到。 “叶子好不容易来一次南方省，我就尽一下地主之谊，一起吃个饭吧。”袁自立想了一下说道，叶紫薇二人应该是一大早就过来的，他们显然并不是很了解准确到达的时间，和自己的日程安排，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早饭都没吃。 张秘书笑着说道：“袁省长太客气了。”他的肚子其实也是饿了，今天一大早起来跑完步准备去吃早餐，直接被拉上了宾利轿车，以至于现在还没吃饭，不过他自控力极好，没有一点表现出来。 叶紫薇的肚子已经呱呱叫了。显然在自己相当尊敬的两个人面前闹出这么一个笑话，她还是感到很害羞的。 “叶子肚子现在已经饿了，要不我带你们去食堂吃点东西吧，我感觉还不错，而且挺有特色的。” 副省级以上官员吃饭的地方是在六层，没有酒店那么豪华，但是做饭的两位厨师都是从北京饭店出来的，对于全国各地的菜系都能掌握的好，袁自立来南方之后，后勤上面就直接聘请了这两位大厨，袁自立经常去吃，他也明白，后勤上面想的估计不仅仅是为他考虑，很可能是其他副省长早就打过招呼的。 不过这些他并不在意，而且常常在饭店吃饭他也是不喜欢，这两个大厨做出的菜很有家的味道，这也是他喜欢的原因之一。 “食堂吗？”叶紫薇奇怪的问道。 袁自立笑了笑说道：“算是吧。” 他当然不会解释政府高级领导吃饭的地方和食堂的区别。 袁自立吃饭的时间有时候因为工作缘故并不稳定，所以一般都是厨师也是知道这个情况，除了有时候要特殊招待的人，也算是习惯。 看到袁自立走进来，厨师们还是很高兴的，袁自立常常来这边吃饭，以至于常委和副省长们基本都来这边吃东西了，自己做到东西，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赞同，心情当然是不错的。而且袁自立明显是那种发自内心喜欢的食客。 （今天又有一位同志进群了，有能力支持的订阅一下，平湖谢谢了。周一又要远行，希望能存点稿子，现在看来问题不大） 第958章 包副省长的好打算 整个吃饭的过程相当融洽，袁自立在南方省以后见过各种各样的场面，对两个人的特殊对待倒也不仅仅是因为两岸问题。 自己也有女儿，所以他是真心佩服叶南天的能够从小把女儿送到澳洲去的决定，现在很多官员走出国门，中间除了贪官以外，很多人更喜欢外国安逸的生活，相对于国内官场退休之后的人走茶凉倒不如在外国享受清闲的最后时光。 袁冰倩现在不知道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但是袁自立明白，在自己和云海艺的熏陶之下，她以后走上政治这条路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袁自立对于袁冰倩并没有这种期望，官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难了。 叶紫薇从小被送去澳洲，也许这也是她能够坚持自己的梦想原因之一吧。 袁自立和叶紫薇聊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叶紫薇对于袁自立也是很亲近，这让袁自立感到很高兴，冰倩和自己很少有深入的沟通，了解一下叶紫薇的想法对于袁冰倩的想法也是一种揣摩。 “袁叔叔，我想在南方省再组织一场演唱会，这次就以义演为名，邀请一些大陆的演员过来一起。”叶紫薇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张秘书在旁边听着他说倒是笑了：“紫薇，大陆的情况和宝岛还是有区别的，你想进行义演，但是别人不一定愿意。” 袁自立点了点头，这个张秘书说的话倒是实话，他自然是清楚的，不过自从华湘水窖行动之后那次敲打，演艺圈的人基本上都要给自己一些面子。而且叶紫薇提出来的义演，袁自立也明白，北方各省今年遭受了旱涝灾害，粮食收成普遍都有所下降，一些贫困地区吃饭已经成为了目前最主要的问题。 “不过叶子这个想法不错，我觉得有必要支持一下，不过你们现在的时间安排不紧迫吧？” 袁自立想起张秘书之前的话，问道。 张秘书听着袁自立这样说，明白袁自立应该是答应帮这个忙了，演艺圈中许多明星想要做好事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大多数都是做不成的，一方面是因为一些利害关系，但是另外一方面当然还是因为一些政府部门的阻挠。 “时间上面没有任何的问题。”叶紫薇已经抢先答道。 “那这样吧，我安排一下，北方一些地区的经济并不是十分发达，所以经济也是有些相对落后，今年的灾害对他们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演唱会时间定在后天时间吧。” 袁自立说话的时候完全是相当自信的，如果是别人绝对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没有任何问题，安国的演艺基地让易国军赚了不少，同时一些大型的娱乐公司也被吞并不少，现在易国军已经在国内演艺圈的幕后占有一定的主导地位。 想起易国军，袁自立记起上次易国军对他说起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一个导演竟然要安排一线演员过来陪他，易国军当然明白一般陪的意思，不过那个演员他平时也很喜欢，导演这样说，他也就没有拒绝。 不过让易国军吃惊的是那个国内著名的导演竟然真的请来了那名一线演员，这倒没有让他感到惊讶，而是吃晚饭之后，女演员跟着他进了房间，然后就准备脱衣服，易国军当时被吓了一跳，后来直接让女演员走掉了。 易国军把这件事情说起来的时候，袁自立并没有太多惊讶，以前在淮扬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种事情，一个演员可以被政府人员抓住把柄从而控制，那对于一个导演来说就更不是问题了。 张秘书站起来握住袁自立的手：“谢谢袁省长。” 袁自立呵呵一笑：“叶子既然叫我叔叔了，肯定是要一个做叔叔的样子，现在很多明星大腕在公益事业上还有待提高，叶子能够这样做，我感到很欣慰，大陆和宝岛之间的关系也一定会有极大改善的。” 袁自立给徐义玺吩咐了一下，很快就通知下去了。 包晨波早就接到了秘书汇报上来的情况，两个人据说是进了袁自立的办公室，包晨波感到很有兴趣，后面听说袁自立带着两个人又一起吃了饭，而且还是在省政府的领导食堂中就餐的，他就感到更有兴趣了。 包晨波心里想袁自立年纪不大，云海艺不在身边，是不是有可能和对方有某种关系，要是自己能够抓住关系，那就可是相当于抓住了袁自立的把柄。尤其是袁自立即将成为政治局委员的特殊时期。 包晨波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很高兴，听说女孩子长得挺漂亮，而且开的车子既然是宾利，那么一定也是很有钱的。 祁宏朗最近忙着在搞定儿子和谭丽的事情，其他的好像都没有大动作，包晨波想了想给秘书吩咐了一下：“准备点材料，我去找袁省长汇报工作。” 拿到资料之后包晨波习惯性的问道：“刘副省长那边医改方面有没有最新的进展，也一并给我资料。” 秘书知道他没安好心，不过也感到奇怪，对方就算真的是袁自立的女人，怎么可能直接走进省政府大楼，而且还这么招摇。 不过这种问题是和包晨波讨论的，而且包晨波在政治圈子呆了几十年的时间，经验还是有一些的。不可能这么莽撞，秘书猜测他一方面是兴奋过头了，另外一方面当然想去看看那个漂亮的女人。 包晨波拿着汇报资料走进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袁自立正准备送张秘书和叶紫薇一起离开。 看到包晨波，再看一眼他手里的汇报材料，立刻就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了。 “老包，来汇报工作啊，你最近工作可是越来越努力的，一定要注意身体。” 袁自立说话的时候饶有味道的看了一下包晨波，这一眼让包晨波感到很不爽，不过他也仅仅限于此。 “既然你来了，刚好有点工作交给你。” 包晨波看着站在袁自立身边的两个人脸上挂着的习惯性笑容。 张秘书朝着包晨波笑了一下，然后用闽南语说了一句你好。 包晨波愣了一下，然后看到叶紫薇在旁边露出微笑，他顿时觉得自己被娱弄了，是的，就是这种*裸的感觉。 袁自立笑着介绍道：“这两位是宝岛过来的客人，张秘书，叶小姐。” 包晨波顿时就感觉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的，袁自立的资料中从来就没有显示出来他和台湾方面有过任何交涉，很可能是那种关系，这个张秘书明显就是干爹之类的人物嘛。说起干爹，包晨波不由得想起了史玉生，中央当时派出的调查组不仅没有抓到一点袁自立和李嘉怡的把柄，反而还把商务部长的侄子给弄伤了，后来童建国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而因为那件事童建国和商务部部长的关系也明显没有以前那般铁桶似的坚固了。 不过这次包晨波不知道他真的是看错了。 他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徐义玺把两个人送走。 包晨波恨不得现在就掏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让他跟上两个人，可是袁自立已经带着他走进办公室，准备听他汇报工作了，这个过程最少也是需要五分钟，包晨波心里顿时就难受起来了，可惜了这个机会，只要抓拍到那两个人在省政府出现的照片，再能抓到袁自立和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的照片，一定会有人重视的，而且对方还是宝岛的人，这种情况是最敏感的，既然有女人，这其中是不是会牵扯到政治，这是极有可能的，到时候搞出他一个通外的罪名，中央绝对会注意的。 包晨波汇报工作的技术已经相当老练了，心里想着事情，嘴上却是一点都不闲着：“秦氏的廉租房已经开始向一些特困户承租了，现在面临的问题还是土地，秦氏搞定了一些地皮，另外我看还是要省政府从中进行一定的协助，当然了这个工作我觉得可以交给孔秘书长去处理。还有就是医改的问题上面，刘军同志已经更上一层楼，这里是详细的数据。” 包晨波尽量的想要把话说的简洁一些，袁自立看出他神色有异，大概猜出来一点事情。 “这件事情交给孔秘书长有点小题大做了，你给刘大柱同志在电话里面说说情况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就找老洪同志解决一下问题。他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袁自立说道。 包晨波听到袁自立对于洪光发的赞扬，心里有些不舒服，同时为政，受到表扬的和没受到表扬的总是心里感觉不一样的。 “老包，还有些事情我想还是要和你说一下的，北方地区今年遭遇的旱涝灾害你一定是清楚具体数据的，为什么不把这个情况反映上来，中央提出来的先富带后富，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主张我想你应该没有忘掉吧。省里决定搞个义演，我已经安排小徐去组织了，你这个常务副省长可要好好表现一下。” 包晨波：“。。。。。。。” （两章了，我觉得自己速度挺快，居然花了四个多小时，我是存稿呢，还是一次写多少发多少呢？） 第959章 天南的问题很严重 包晨波从袁自立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那辆停在楼下的宾利车早就离开了。 “小刘，去帮我调查一下进出省委车辆的录像，立刻给我送过来。” “包省长，这恐怕有些不妥吧。”秘书讷讷的说道。 “有什么不妥的，你去门卫那边说，就说是我说的，办公室丢了东西，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而且就是拷贝一份录像，你去吧。” 秘书出去以后包晨波已经在想了，是不是要和孔友权谈谈，两个人的关系现在算不上多么好，但是至少相对于其他常委能够和气一点，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和孔友权通个气。 在办公室徘徊了良久，包晨波最终否定了这个决定，孔友权现在和自己没有什么出格的利益关系，要是到了关键时刻把自己给卖了，就不合算了。 刚刚李万豪打电话过来，天南事件已经被作为内参分发下去了。 袁自立在会议上面并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指示，但是后面还是按照洪光发的意见把这件事情处理了，而且想起刚刚在袁自立办公室，袁自立对于洪光发的赞誉至少要强过自己的。 花都市市委书记洪光发同志已经隐隐有把自己踩在脚下的感觉，包晨波切切实实的感到，宋达宏就在花都市工作，袁自立是不是有提拔洪光发的意思这很难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一举两得一方面为自己争取人才，另外一方面可以帮助宋达宏趁机上位，而且不用主动出手的好事情袁自立肯定愿意干的，包晨波肯定到。 他坐在办公室想起来早上秘书说道的天南警校事件，看来自己正好找个理由去一趟天南市，一方面可以找人大胆的追踪那辆宾利车的主人，这样也不会有嫌疑。 天南警校的事情涉及到了两位副部级的领导，这种事情当然省里还是要关注的，自己这个常务副省长可谓名正言顺，而且可以趁机去考察一下天南市。 秘书走进来手里拿着录像带的拷贝件。 包晨波拿到手里看了看，你去找找那辆宾利车的车牌号码，知道怎么办吗？秘书点了点头。凭借自己的能量想要找一辆车那还不简单。 包晨波给直接给袁自立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了一下天南警校的事件，他故意在电话里面把张志龙说的相当厉害，随时都可能对社会造成巨大危害，对各种反侦察手段极其娴熟的警界高手。 袁自立在电话里面听了他的话好像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这感觉就淡化了，袁自立没有反对这件事情，不过主动问道了包晨波是不是要借此机会去天南视察一下。 包晨波本来想在最后提出来，没想到被袁自立说了出来，他直接就点了头，不过挂上电话想起袁自立的意思，顿时感到有些无地自容，袁自立大概隐晦的意思是说上次的事件。 包晨波想了一下，他直接给费广轩打了一个电话，其中提到了天南市警察局常务副局长，主要还是表达不满，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提上次自己被顶撞的事情，而是说到了这次张志龙在刺伤徐长虹逃跑的事件，市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徐长虹是从中科院下来的，省里有必要重视这件事情。 费广轩点了点头：“老包啊，这件事情我看可以，天南市局的常务副局长我是知道的，有一定的问题，这样吧，先调查一下，发现一些问题再进行处理，要不了多长时间，对了，祈部长那边你和他说过没？。” 包晨波暗想，费广轩果然是老狐狸，听说是常务副局长立刻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过收拾一个常务副局长，还需要什么调查，而且天南市本来就劣迹累累，随便找个由头，也可以让副局长吃瘪。为了这个屁大点的事情还要去找祁宏朗？ “费书记，我看这件事就没有必要麻烦祁部长了。听说徐院士的伤情不是很重，不过我想中央可能都已经有人注意了，罪犯还跑掉了，要是我们这边不表示一下恐怕有些不太好。” 费广轩当然是没有打算拒绝包晨波的，几个常委之间有一些罅隙，可要是真的到了要帮忙的时候，还是相当团结的。而且在省委常委看来，一个二线城市的副局长并不入眼，费广轩费这么多话，目的还是让包晨波难受一下。 另外一方面他的意思当然是表明自己现在的立场，就目前而言还是和祁宏朗在一条战线上面的。 “既然包省长这样说了，那行吧。”费广轩总算是点了头。 包晨波知道事情这算是搞定了。 “那就这样吧。”费广轩说完，挂上电话。 对于今天早上的宾利车他也看到了，但是他并没有像包晨波那样直接去查看录像，相反的，这件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在死亡边缘走了一次，他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没有必要那么冲，尤其是自己这种即将退居二线的人物，很多人都想在这个年纪冲上去，但是人太多，位置太少。所以很多事情还是要看缘分。 包晨波派秘书干的事情他知道，费广轩猜测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包晨波要做这个出头鸟挑战袁自立的权威，尽管让他去吧，袁自立中央调查组都不怕，还能怕他一个小瘪三。 要是包晨波能够搞出一点东西，自己这个副书记也是绝对可以得到第一手的资料，没有必要太较真，包晨波很明显打的是用女人来抓袁自立的软肋，可是中国那么多的官员，养着小三小四的更是不计其数。中央是不是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一个童建国能不能搞定袁自立这还很难说，而且如果中央没有什么表示，袁自立到时候再反戈一击，那倒霉的当然是他包晨波。 包晨波如愿以偿的解决了事情，直接给办公厅那边打了招呼，就直接去了天南市。 到达天南的时候，包晨波想了一下直接让秘书给天南市电视台的台长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视台的记者就赶了过来，记者叫火柴，显然是艺名了，不过包晨波感觉叫着很顺口。 而且这个记者表现让包晨波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提问的时候大方得体，而且明显知道包晨波的意图，尽说一些歌功颂德的事情，就是让包晨波自己都有一些激动。 本来站在采访车方便，旁边是一栋科技大厦。 秘书可能觉得有点热，然后就让几个人像旁边站一些。正好让包副省长站在阴凉下面，在摄像头上看不出来问题，这样既能够体现包省长工作的辛苦，又能在新闻上面展示出来天南的繁荣发展。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突然从旁边跑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 他走到火柴记者面前，恶狠狠的说道：“跟我走” 包晨波的秘书急眼了，正在采访呢，这个人是哪里冒出来，正要走上来说话，被对方一脚就勾倒在地，来了一个狗吃屎。 “你是。。。”包晨波话没有出口，显然已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过他心里有些纳闷自己这个常务副省长没有人认识，可是电视台的记者应该有人认识吧，他采访的能使小人物，再看看自己的气质。 天南的工作看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缺少教化啊。 （定时发布的。） 第960章 又见食堂 包晨波正想在这个时候亮出自己的身份，看到对面的青年直接给拉着火柴朝大路的一边走去：“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火柴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恢复了记者的特性，她能够成为天南电视台的首席记者，对于这种情况遭遇到不少，不过在省长面前抢人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包晨波眼睁睁的看着记者被拉出十几米了，这才劈头盖脸的骂道：“怎么回事，你们谁给我说说？” 秘书的脸都绿了，顾不得刚刚摔倒在地上手肘现在还疼着。咧了一下嘴，今天本来以为很快就可以碰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然后不会出什么意外，这才让那些护卫的人员休息去了，袁自立平时下来身边不带人也没事啊，怎么碰上包省长事情就这么多。说起来要不是包晨波临时改变主意，找来记者搞个采访工作也不会遇上这件事情。 “老板，要不我直接给市局打电话派人过来吧。”秘书想了想说道。 “算了，我看这个人找记者好像有点事情，不过真没眼光，找我比找记者管用多了。” 包晨波笑了笑说道，“你们电视台方面注意一下这位小记者的安全，让李万豪直接过来吧，我知道他等久了。” 很快，秘书打了一个电话，李万豪就从大厦里面走了出来：“包省长，这么巧，我今天刚好组织人来科技大厦检查一下工作。” 李万豪在大厦里面带着一班子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早就躲在大厦里面等着了，刚刚的一幕自然也是看见了，但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包晨波问道：“这个叫火柴的记者在你们天南怎么样？” 李万豪不知道包晨波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对人家小记者有意思，不过这话说的也太露骨了些，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很不错，能力强，做事的时候能够抓住重点。” 李万豪如实汇报道。 关于这个小记者他以前也是有印象的，为了找自己，可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有一次专门等在市委门口做采访工作。 而且让李万豪感到比较满意的是，火柴做新闻的时候并不是那种冲动型的记者，天南的事情上面她也进行了报道，但是却完全配合政府的工作进行的。 “这样的记者很不错，看来那个小伙子刚刚是有事情找他，对了，徐院士现在在哪里，我准备见一下他。” 李万豪明白包晨波说的徐院士应该是徐长虹了。 “受了点小伤，在医院包扎了一下就回学校工作了。” 李万豪不知道包晨波对于徐长虹是什么态度，但是他上次听包晨波说袁自立在会议上面提起过徐长虹和张绍刚二人，虽然没怎么说，但是也看的出省里对两个人在天南的存在是有一定关注，至于是正面还是负面的关注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他只能这样回答道。 “这样吧，其余的人都回去工作吧，李书记你和我过去一趟吧。” 包晨波想了想说道。 他当然不会是真的无比善良的去看徐长虹，在徐长虹的事件上面他看出来一点蹊跷，却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而且自己下来了，要是明明知道徐长虹受伤了，不去探望一下，未免说不过去。 几个人一个插曲，刚刚青年冲撞自己的事情也就忘记了，只有秘书在一旁边揉着胳膊，李万豪看到包晨波没有提这件事情，自己也就没提，刚刚那个人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一时半会也没想清楚，只当做是上访的群众。他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和信访局的局长谈谈这件事情，工作一定要抓起来，要不然省里的领导下来检查成何体统。 到达天南警校的时候，门卫看到李万豪当时眼睛就擦亮了，看到李万豪跟在一个人身后，心里转了一个弯就认出这个人市场常务副省长包晨波，包晨波常常出席各种各样的会议，露面的机会自然是不少，很多市里机关的门房虽然对不上名字，但也知道是省里的大官。门卫立刻就放心了，另一边立刻就给上面的领导打了电话。 徐长虹在办公室接到电话说李万豪带着人过来了，很可能还是省里的高官，看了一眼手臂上面包扎起来的伤口，他笑了笑，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很快秘书就进来说包省长和李书记来了，徐长虹这才从座位上面起来示意性的走到门口。 “有失远迎啊，包副省长，李书记，稀客稀客。” 包晨波心里却是不大舒服，自己一行人从门口进来，门卫室那边恐怕早就把消息给了徐长虹，但是徐长虹还是没有动弹，直到秘书进来报告这才站起身来，架子未免有些大了。 党委书记张绍刚现在也没有看到，明明是不给自己面子。 包晨波心里想着袁自立既然曾经提到了两个人，肯定已经是注意这二人，袁自立注意到的人，比如祁宏朗，以及前面的调到云川市任市委书记的马友明都是自身有些问题的，这次恰巧有警校学生杀人事件把这两个人卷了进去，这中间也许可以找出一些问题。 “徐校长客气了，天南警校肩负着莘莘学子的教育重任，以工作为重嘛。”现在学校正是放假的时候，要真的说起来工作还真的没有多少，他说这话是故意来嘲讽徐长虹的。 包晨波在几个省委常委中虽然有一定地位，但是自从袁自立来南方之后这种地位有明显的下降，这一点徐长虹当然是注意到的，无论是省市的领导干部一天工作的八个小时里，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研究关系地位层面的问题。 包晨波表现出来的风度实在是太差劲了，徐长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听到包晨波的话，心里不免对他有些鄙视，这样的领导在京城高官里面是绝对无法存活的。相对于袁自立表现出来的儒将之风，包晨波这辈子拍马也是赶不上了。 “袁省长多次提到要我们关注大学生的就业情况，天南警校作为全国重点本科院校更是重中之重，我这次是完全没有想到歹徒居然会伤害到徐校长，如果市局一周时间还是没有结果，我会和省厅马厅长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一定要将罪犯绳之以法。” 徐长虹摇了摇头：“我受的伤并不严重，倒是我们学校有一名女孩子在这次的事件中因为受伤过重死亡了。天南警校毕业生的就业率还是不错的，甚至有些成绩特别好的，领取到毕业证书后，参加考核就直接准备金市刑警队的。实话实说，歹徒实际上就是这批毕业生中一名特别优秀的学生，这件事情我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包晨波点了点头：“徐校长也不必过于自责，这样吧，小刘在徐校长这里带一份遇害者的资料和罪犯的资料，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下来了，回去之后总是要汇报一下情况的，袁省长对这件事情很关心啊，临走的时候特别叮嘱了我好多次。” 对于包晨波这种向自己脸上贴金的表达方式徐长虹不以为然：“资料我这里就有，也不是什么机密，我让秘书去复印一份。 看到包晨波满意的点点头，徐长虹看了看几人：“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学校的饭菜还是不错的，我常常和这些学生一起吃饭，现在虽然放假了，但是还有几个窗口是开着的。” 听到徐长虹这样说，包晨波不由得想起袁自立的请人吃饭也是在食堂，不过那是星级食堂，徐长虹这个明显要弱了一些，不过总归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饭菜，但是这个时候拒绝就显得自己有些小气，并且不能体现出自己与民同乐的亲民性。 包晨波大大咧咧的说道：“徐校长这个想法真是不错，想我们当时上大学那会，吃的窝窝头，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很怀念的，放佛这辈子吃过的饭菜也就那会儿最香了。” 徐长虹颔首道：“窝窝头这种杂粮对于我们这种常常避免不了应酬的人的确是好东西，我没记错的话，食堂那边也是由窝头的，一会我请客。” 他这说完，看到包晨波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心里应该已经在打退堂鼓了，再看后面的李万豪，脸色都绿了。 “呵呵，玩笑话玩笑话，包省长李书记你们可千万不要当真了。学生食堂的饭菜也是不错的，我刚刚听到消息说，省电视台的几个实习小记者正在采访几个来领取毕业证的学生，包省长没问题吧。” 李万豪在旁边看出来了，这个徐长虹明显是把包晨波当猴子耍，看来他不仅仅是对自己一点不客气，对于包晨波也是没有好印象，李万豪顿时心中就升起一股同仇敌忾的豪气。 包晨波这时候也觉出徐长虹调侃的味道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让秘书吩咐电视台台长让记者过来的消息怎么就偏偏让徐长虹知道了。 而且省电视台也真是的，偏偏这个时候派实习记者下来，正好让徐长虹抓住机会笑话自己了。 “我们吃饭的时候和普通人也是一样的，影响谈不上的。”包晨波看了一眼徐长虹，这个家伙自己算是记住了。 （更新也恢复正常了，咋就不见鲜花呢，唉，即将远行，这两天稿子放存稿箱了） 第961章 张志龙的出现 包晨波这顿饭吃的算是相当艰辛，从天南警校临走之前他心里狠狠的发誓找机会一定要敲打敲打徐长虹。 带走火柴的正是张志龙，他知道自己现在直接去公安局根本就揭露不了徐长虹的真面目，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也找不到理由，徐长虹陷害自己的必要理由，另外一方面他暗地里去调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徐长虹和刘青筝之间有什么关系，想起六年时间的单恋，张志龙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他心底里面发誓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刘青筝也要找到证据证明徐长虹是个杀人犯。 但是这条路注定太过艰难了，张志龙刚开始的时候想到去找袁自立，袁自立来到南方省之后南方有了很大的变化，而且张志龙觉得这件事情告诉袁自立，他未必不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但是怎么样能够见到袁自立，他自己现在还没有把握，而且只身去省政府，要是闹出来一点动静，可能就会把整个事情搞大，这种牵扯到前中科院院士，两位享受副部级待遇的高校校长，事情一旦到了那一步，政治层面上自己是不是会成为一个小卒子，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即将召开，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相信没有一个成熟的政客愿意自己出来搅局。 袁自立可能心底也是不愿意的。 张志龙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唯一一点线索还是他昨晚在徐长虹家门前不远处蹲守，看到他送走以前警校毕业的一个师兄，这个师兄张志龙是认识的，几年前因为打架斗殴曾经在天南名噪一时，后来自己搞了个建筑公司，最近几年钱没有少赚，据说和天南的本地黑社会还有国内著名的三合会都是有关系的。 张志龙曾经听徐长虹提起过这个人，说是早就断绝了关系，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假的，他注意到徐长虹送对方走的时候脸蛋上明显是挂着笑容的，而且对于一个享受副部级待遇的官员来说能把一个商人送到门口是莫大的赞誉了。 张志龙一夜未眠，现在天南市已经开始对他进行通缉了，警察出现的频率明显比以前要多出许多，但是这些并不能难倒他，在警校的四年时间，很多人谈恋爱，尽情玩耍的时间他都在研究各种各样的案例，而且四年时间单单教自己散打和拳术的老师就换了几位，曾经徐长虹在他面前也赞扬过。他现在身体素质和心里素质可以说正好在巅峰状态，如果不是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情，很可能在下一周的考核通过之后他就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警察，但是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了。 想起那天在现场报道的记者，张志龙记起来刘青筝对于那名叫做火柴的女孩曾经赞不绝口，那个时候他躲在她注意不到的角落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当然只是那种喜欢上的关心，没有一点其他的心理。 火柴好像在天南是比较著名的记者，而且他父亲曾经是市刑警总队的队长，所以她骨子里面也是有些锄强扶弱的意识。 早上起来，张志龙跟着火柴上班，他本来想直接走进她的办公室找她，没想到的是火柴接了采访任务。包晨波第一眼他并没有认出来，带着火柴走出十几米的距离，霎那间两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中，通缉令现在刚刚下发，而且自已稍微化了妆，一般人是绝对人不出来的。 “你想带我去哪里，有什么事情我觉得现在可以说了。”火柴有些生气的说道，像她这种在公务员家庭长大的人，对于包晨波这种级别的领导还是有一定敬畏心理的。 “徐长虹是杀人凶手。”张志龙并没有因为说话，而停下脚步，两个人在人流之中快速的穿梭。 徐长虹，火柴当然知道徐长虹指的是谁，徐院士，她楞了一下，你是谁？ “我是张志龙。” “你不要想着抓住我，你和你父亲学的擒拿格斗，我曾经正好花费时间研究过天南前任刑警总队队长的格斗技巧，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张志龙语气淡定，但是每句话透漏出来的信息都让火柴明白眼前这个比起自己还要小几岁的青年并不是好惹的。 “你有证据吗？或者说我仅仅认为这是你推脱自己责任的一种手段。” “徐长虹在中科院就职期间曾经遍访名师，八卦掌，太极拳，散打格斗他都是相当精通的，而且你认为他和张绍刚两个人是我能伤的了的。”张志龙一口气继续说道：“外界传闻我们情同父子，所以我在案发后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但是如果是你，你杀了人，会不会告诉你的父亲。第三点，徐长虹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愤怒。” 火柴等他说完，“这些论据我觉得都是可以推翻的，你有没有杀人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在天南已经被通缉了，你跑不掉的，通缉令很快就会分发全国，你能跑到哪里去，现在的司法程序，我觉得完全可以还给你公道。” “够了，这些话我现在不想听。”作为一个优秀警校生，张志龙明白一旦和对方陷入到这种亢长的争论中去，自己就犯了最低级的错误。 “我只是想把这些告诉你而已。”张志龙身体一转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火柴想要追上去，但是已经找不到他了。 对于张志龙说道的徐长虹杀人，火柴并不敢肯定，也许这只是转移视线的做法，自己的父亲是前任刑警队队长，曾经主持侦破过很多的大案要案，张志龙肯定能够猜测到现任的刑警队长抓不到他的话一定会去找父亲商量分析情况，而自己只要把这种情况告诉父亲，有可能直接对他的判断做出影响。 徐长虹曾经是中科院院士，虽然现在退下来做天南警校的校长了，可是余威犹存，徐长虹享受的是副部级的待遇，也就是说真的要查他，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天南市市局可以插手的。 这种事情一牵扯到中央同样就会变得危险起来。 火柴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想起刚刚张志龙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开始有些迷茫了。 也许另有隐情也不一定。火柴心里想到。 （负责人的告诉你们我现在在火车上，谁昨天给的两朵鲜花，感谢了。） 第962章 王友明的自动离职 南方省又发生了一件让众人始料不及的事情，一段关于海归博士王友明的视频。 袁自立得到消息震惊的程度不小，实际上并不是因为视频上面说王友明工作如何不认真，面对患者的求职如何不理睬。 刘军把这件事情汇报给袁自立的原因也是很简单的，录制视频的人是袁自立的妹妹袁自梅。 这件事情就是袁自立都没有想到，妹妹跟着宋达宏之后的表现都是不错的，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情。 王友明作为袁自立在医改中的得力助手，功不可没，袁自立本来还商量着等过一段时间可以给医院的领导打个招呼，给提一下职称，王博士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在医改工作中做出的努力却是每个人都有目共睹的。 当天的事情袁自立很快就了解了，袁自梅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因为要排队，王友明是省人民医院的金牌医师，袁自梅也是想找他看病，但是是吃饭时间，王友明晚上本来就加班到两点钟才休息的，中午又专门抽出吃饭的时间安排患者就诊，但是袁自梅病没有考虑到这个情况，在王友明停下工作开始在办公室吃饭的时候，袁自梅毫不客气的就进去用手机拍摄了。 王友明知道袁自梅是袁自立的妹妹，当下也不好说什么，而且看袁自梅的样子当下也没有理论，这反而让袁自梅觉得自己占理。叫嚣着说了一些话，王友明忍不住理论了几句，然后袁自梅就掏出手机给老公打电话了。 在电话里面宋达宏问清了一些情况，看了一下时间，知道是医院的午餐时间，袁自梅这样闹下去也是没用的，而且作为妹夫，宋达宏也是知道袁自立希望袁自梅这种脾气能够改改的，于是也就劝了几句，没想到这样直接让袁自梅更加生气了，当天回来之后就直接把视频传到了网络上面，事后很快就有一些省政府的领导知道了这件事情。 省人民医院的院长当然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虽然王友明是占理的，可是毕竟是省长的妹妹。 院长找到王友明谈了一下，说了一些自己的观点，很多人都想看看袁自立的妹妹和得力干将发生了矛盾他会怎么处理，院长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个事情要处理的好，就是一件小事，要是处理不好，很可能因此成为袁自立的一个污点，不管怎么说都对南方省是有影响的。 王友明在国内呆了一段时间，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对于袁自立，那是知遇之恩。 而且院长的话也让他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于是王友明直接知道了袁自梅主动道歉了，袁自梅当然也是把这个视频就此撤销了。 但是网上一些好事者已经把视频转了起来，而且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立刻出来把袁自梅和王友明的关系说了出来，网络上面立刻出现了很多人打口水战，一方面觉得医院在医改期间，医生还能这么嚣张，实在是太引起公愤了，另外一些人却注意了细节，因为袁自梅录制视频的时候用的是智能手机，上面显示了视频的录制时间，于是就有人提出质疑，医疗工作者也是有休息时间的。 两方在网上口水大战，其中还夹杂这一些五毛推波助澜，事情已经在论坛里面成了头条。 袁自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才知道王友明已经在省医院主动离职了，王友明这样的做法让袁自立感到很震惊，自动离职也就代表着他这一段时间在南方做出的努力彻底的放弃了。 袁自立在一瞬间觉得自己以前有些高看王友明的承受力了，他还是太年轻了，但很快刘军给袁自立汇报了一些情况之后，袁自立明白王友明的想法了。 一个海归博士，他心里还是有些自己的骄傲的，而且占着道理，还要去赔礼道歉，对于已经三十多岁的人来说面子上面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另外妹妹在王友明去道歉的时候还说了一些不太客气的话。 至于不太客气的话具体是什么，袁自立不知道，刘军更是没有明说，但是袁自立明白这些话绝对给王友明造成了伤害。 袁自立猜测王友明自动离职恐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王友明的离开是自己的工作失误，袁自立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件事情自己早知道，恐怕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因为自己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而王友明会认为自己默认了这件事的发生，心里肯定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袁自立给徐义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找老马查一查王友明现在去了哪里。 老马的工作能力袁自立没有丝毫的怀疑，而且他知道，老马一定不仅仅会带回来王友明在哪里的消息，肯定会把他人也一起带回来。 “小徐啊，天南的工作和花都市的工作上面你有什么看法？” 袁自立矢口不提王友明离职的事情，倒是提起天南，这让徐义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刚刚他猜测袁自立肯定要问自己怎么看王友明的事情，本来准备好的说辞，现在看来却没用了，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袁自立之所以不在这件事情上面问自己的意见，倒不是他不重视自己这个第一秘书的意见，相反袁自立作为省长肯定也明白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 “花都市有刘市长全面主持，一些小问题不可避免，但是就目前看至少没有大问题，而且花都作为南方的盛会，省里面很多领导都是极度关注的，洪书记的办事能力强，有责任，所以短期时间内绝对可以有条不紊的进行。至于天南的情况，我认为有那三个人的帮助，至少在以后的一段时间不会很平静。” “有他们的帮助反而会不平静，怎么说？”袁自立饶有意味的问道。 徐义玺点了点头回答到：“我大胆的猜测，这种平静袁省长你可能已经预见到了，天南在这个时候与其安静一点倒不如乱一点的好，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阻挡不了，但是可以找一些宣泄的地方，把这种不平静提前进行释放。天南的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其中不仅仅是一些干部不作为，更多是干部本身的认识问题上，以李书记而言，他这个人在过去几十年时间做事的能力有目共睹，要不然也不会被调到天南这样的二线城市来发展，可是在天南才几个月的时间，在做事上面李书记就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一点是可以感觉到的。” 袁自立点了点头，对于李万豪的蜕变他又何尝不知道，实际上上次天南事件爆发之后，李万豪来找自己，袁自立就已经想对他当头棒喝了，可是作为现在南方的一把手，袁自立没有这样做，杀人，远远要比救人更容易，李万豪的老师是清华大学的洪老教授，他的知识水平和见识可见一斑，绝对若不到哪里去，如果可以把他培养起来，袁自立豪不怀疑，李万豪可以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下面的剧情想好了，可惜没时间写了，几个小时后又要坐车。唉真的是在某地火车站花4元每小时写字的，大家给点鲜花和订阅安慰下呗。） 第963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老马很快就回来了，在花都市一间小酒店里面，老马和王友明一起走了进去，然后给王友明开了一间房，老马笑了笑离开了。 袁自立得到消息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和王友明谈话，他知道这种时候去谈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有些事情，年轻人毕竟还是冲动了一些，给个台阶下，他自己想想事情基本也就解决了，不过这次的事情也让袁自立注意到了一个自己以前差点就忽视的问题，袁自梅作为自己的妹妹，应该做到的不仅仅是政治觉悟上的一种改变，更应该在为人处世上面做好工作，这个一点自己这个哥哥绝对是负责任的。 袁自立这边正准备找妹妹谈谈，祁宏郎找到了袁自立。 “袁省长，以前的工作中间我这个做部长的问题很严重，最近想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有必要承认错误。”祁宏郎走进袁自立办公室一边拿起一份文件给袁自立，一边承认自己的错误。 袁自立笑着接过文件，他并没有看其中的内容，包晨波作为常务副省长，一些做法让袁自立感到很不舒服，他也是没有想到包晨波居然派人去跟踪叶紫薇他们的汽车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袁自立感到还是有些惊讶的，这个包晨波看来是没有吃到苦头。 “祁部长严重了，工作中的事情不可避免的要遇到一些问题，小川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袁自立随口问道，祁宏郎这次来应该是这个问题，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和谭丽谈了，但是她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承诺。”祁宏郎说道这里显然下面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 袁自立笑了笑：“我的承诺？这个恐怕是有些问题的。” 祁宏郎心里有些颤颤的，谭丽可能是个变数，也就是说在法院她可以成为一条疯狗，袁自立不想牵扯这件事情进去也是自然，反正谭丽这条疯狗到时候咬的人是你祁宏郎和祁玉川，不管我这个省长半点事情。 祁宏郎稍稍的尴尬了一下，然后脸色恢复了常态：“袁省长，如果这件事情成了，子明日后一定肝脑涂地的尽职尽责协助您的工作。” 子明是祁宏郎自己起的雅号，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但是袁自立算是其中一个，有一次省委常委一起吃饭的时候，祁宏郎一激动就说了出来，袁自立记忆力很好，一下子就记住了，对于祁宏郎的态度袁自立也是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惊动了中央，而且听说审判结果出来之后还要交由国务院有关领导审查，祁宏郎当然是急眼了。不过官场上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袁自立自己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也知道像祁宏郎这类人可能现在信誓旦旦，转身之后就是另一种说法了，用他自己的话那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关于祁宏郎成为组织部部长之前曾经把一位副省级的官员送去吃牢饭的事情他有所耳闻，据说那位和他当时商定了攻守同盟，但是事情结果是祁宏郎直接让他一个人去死了，不过祁宏郎这个人也是聪明，就是后来对方的人组织调查组下来也是没查出大的问题。 不过要不要帮助祁宏郎，袁自立还是有了决定，去中南海的时候总理提到了祁宏郎这个人物，袁自立当时感到听惊讶的，总理可以说是国家最高级领导之一了，官场上的很多道理更是清楚，在袁自立面前提起祁宏郎这个组织部部长总之还是有些怪怪的。 不过袁自立想了一下，祁宏郎这件事情就算谭丽想要反咬一口估计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样吧，祁部长你的诺言我就不要了，电话给我我给小谭通个话吧。” 袁自立这算是答应了，不过祁宏郎也是听出来袁自立的话中之意了，感情他就没把自己的小伎俩当做一回事。 袁自立等了几分钟，电话就接通了，估计祁宏郎早就在检察院那边把关系疏通好了，谭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袁自立虽然没有在看守所呆过，但是也知道一些情况。 “袁老板，是你吗？” “小谭，你还好吧。”袁自立淡淡的说道。 谭丽这时候已经知道是袁自立了。她在电话一边轻声哭泣了起来。 谭丽并没有像泼妇似的质问袁自立是不是帮着祁宏郎，她小声哭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只希望我提给祁叔的意见，袁老板到时候能够了解下，其他的事情就没了。” 袁自立挂断电话。 祁宏郎听着袁自立就说了一句话，然后电话另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挂断了，还以为事情谈崩了。他心里也是有些震惊。不过看到袁自立转过头来对自己说道：“老祁，你给小谭的保证我可以了解下吧。” 祁宏郎顿时就明白了，连忙点头。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今天参加了两个会议袁自立感到还是有些疲劳。 宋达宏陪着袁自梅早就已经过来了，袁自梅早就做好了饭菜，等着袁自立回来，祁宏郎在客厅走来走去，想着见到袁自立该说些什么。 “哥，你回来了。” 袁自梅先前就给徐义玺打过几个电话，袁自立那边刚刚结束，他就已经重新热菜去了，现在刚刚准备好饭菜。 “小梅，达宏都过来坐下吧，今天太累了，就不喝酒了。” 宋达宏坐下来，袁自立从包里摸出烟，点燃，吸了一口，袁自立梅看到：“哥，你怎么又吸烟了，上次你不是答应我的，在家里就不吸烟了？” 袁自立笑了笑：“我记得我答应了你，可是前提也是你要听我的建议啊，上次达宏的事情上面我和你谈了很多，对待人要有一颗宽容之心，你的脾气和我有些相似，好强，外婆在世的时候也是这个脾气，但是她老人家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故意为难过别人。” 宋达宏眉角颤动了一下，不知道袁自立是因为什么事情和袁自梅谈到自己，不过看袁自立的意思是已经对袁自梅批评教育过了，宋达宏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但是也明白一个情况越是亲近的人越溺爱，可能有些事情就不愿意说，没想到袁自立为了自己当面说过袁自梅，事情经过他不了解，但还是感到相当的感动。 “哥，你别说了，外婆都过世很多年了。” 袁自立摇了摇头：“说，为什么不说，外婆在世的时候你觉得你敢这么做吗？一个医生用自己的吃饭时间来工作，不分青红皂白就一顿臭骂，如果是陌生的人我也不会这样说你了，免得你说我老生常谈，王博士，你是见过的，我也和你提起的，是不是以后哪个副省长惹怒了你，你也要上去臭骂人家？” 袁自立说道这里，袁自梅轻声的抽泣了起来。 “人和人的交往之中，不要看高别人更不要以自我为中心。说起来王友明这个人在我面前也从来都是不卑不亢，有事情说事情的，反倒是被你气走了，他的一个职称并不好拿啊。我现在是省长，南方省的工作你也是清楚的，我站在顶端，但这样也是很危险的，歌功颂德的人不会少，但是谄媚之嫌是不能避免，我没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人心最是难懂，这个道理你比我清楚，医改已经算是小成功了，小王博士始终能够和我保持一定距离，表现的足够镇定，这种同志我们是相当需要的，说白了，人家一个博士生从军医医院来南方为什么，天气这么热，一不小心还得担心中暑，刘副省长作为这次总指挥，省里的头头脑脑都有参与，就算医改以后论功行赏也是轮不到小王博士身上，你觉得他容易吗？” 袁自立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没有那么严厉了，相反是以发牢骚的口气说出来，袁自梅听着听着也是擦干了眼泪：“哥哥，我知道错了，这件事情我太冲动了。” “要是真的发现有问题的医疗工作者，我并不介意你们进行举报，但是如果是一些小问题，或者本身就冤枉了人家，以视频的形式传到网上进行公布，这个让别人怎么想，人总是好面子的嘛，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宋达宏和袁自梅认真的听着。 袁自立继续说道：“我已经让老马带王博士回来了，他没在这几天，省医院的领导也是怨言颇多，这个是我找人实地了解的，你们不必怀疑其中的水分，王博士是脑科的专业人才，这种人才在国内不超过十个，大多数都去了一些发达国家，我这个省长全国还有几十个，说起来并没有他珍贵。最近白天是太忙了，一会十点多，你们准备一下，一起出去吃个饭，小梅的脾气我也知道，这次不为难你，但是吃饭的时候你该怎么表现还是表现一下，小王小你好多岁，你做姐姐都是够了，姐姐怎么可以让弟弟难堪呢？” 徐长虹在学校领导会议完毕之后，邀请了市里主管教育和财政的领导吃了一个便饭，李万豪也是在邀请之列。 说是便饭，但是一点都不随便，吃饭的地点定在市凯仁达大酒店，这座酒店是除了天南酒店之外市内档次最高的一个了，四星级。 徐长虹和张绍刚一起过去的，以往这种场合张绍刚并不喜欢出席，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有些不近乎人情，但是在学生面前一直都表现的很和蔼可亲，这次倒是有些出其不意的就答应了徐长虹的邀请。 李万豪至今还记得上次包晨波在天南警校那顿饭的脸色，倒不是饭菜和窝头有多么的不合胃口，而是徐长虹在吃饭的时候真的让学校餐厅给弄了两个窝头出来，那窝头就摆在徐长虹和包晨波的中间，徐长虹当时捏起一个就吃了，包晨波那个时候脸色就不好看了，李万豪知道其中的原因，包晨波在车里叫嚷这个徐长虹也太不知好歹了。 这次吃饭的目的，徐长虹自然是盯着市里财政的和教育局的相关款项，虽然说天南警校是由国家主管，就是徐长虹和张绍刚的津贴那也是从中央财政支出的，可是苍蝇再小他也是肉，市里的财政能够弄点钱过来也是好事，而且教育局的很多相关政策还是要多多协商一下，最近几年天南警校已经表现的大不如前了，如果这种劣势的状态不快速改变，很快就会沦为二流院校。 徐长虹作为一校执掌牛耳者，可谓是*碎了心，张绍刚虽然和他享受的待遇是差不多，但是工作要轻松的多，毕竟他代表的是党，党委书记的工作在各大高校中都是相当轻松的。 天南警校作为全国知名的警校之一，很多高级警察甚至都是从这里毕业的。天南警校是一个班级，那么徐长虹必然就是班长，平时看着很得意，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这个班级的发展甚至等等一系列的工作都是要靠他解决的。 天南警校作为一等院校，在资金方面并不是特别紧缺，毕竟有中央的财政在支持，可是话说回来，居安思危，作为校长徐长虹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尤其是人才竞争越来越激烈，院校的排名在国际上的数值不断下降的情况下，这并不能怪他，在国内，这种情况遍及整个国内高校。 就是最著名的清华大学最近几年的排名也是不断降低，甚至被香港的大学踩到了脚下。 徐长虹在学校的资金调配上面常常都会让财务想办法留下一小部分的流动资金用来表彰学生和维持学校的各种突发事件。尤其是教师们的福利待遇他也是相当关注的。 徐长虹从来都不去想其他的学校是怎么处理问题，但是在他的管辖下一定要稳妥的处事，这样自己才能算是起码的合格，所以徐长虹总是能够抓住机会，对于包晨波这个常务副省长的得罪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上次，包晨波一直克扣省里对学校拨的相关款项，数目不大，但是徐长虹了解一些后还是相当生气的。这个事情李万豪知道，他和包晨波提起过，包晨波自觉被捏住了短处，在这件事情也没有做太大的计较，两人就一直在互掐着。 “老张啊，上次的事情多亏你了。” 徐长虹一边走进酒店一边说道。 张绍刚笑了笑：“老徐，有些事情我也能揣摩到那么一点点，不过谁让咱们都是这种地位的人呢，志龙是我一直都在关注的学生，我爱护他你也是看出来了，这次“大义灭亲”，你也明白我的心里实际上是多么痛苦。” 不知道的人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还以为是攀交情和怀念张志龙，实际上徐长虹明白，这是张绍刚在向自己出示他的筹码，是的，的确如此。 张绍刚当然知道徐长虹那天的伤势是伪装出来的，而且他更加清楚一件事情，究竟谁才是凶手，但是他选择的是帮助徐长虹。 “呵呵，张书记，以前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一直都是深藏不露。”徐长虹这边说这话，那边已经和市里的领导们开始打招呼。 “李书记，快请进，自家人，不要客气。” 徐长虹说完话，张绍刚已经站在了他边上，用两个人能听清楚的声音叹气道：“徐校长，你这脾气还是没有变，不过到了外人面前咱们还是要表现出来一点凝聚力的，当然了，我张某人也是懂得游戏规则的。” 原来，两个人早就有一些罅隙，但是这次张志龙的事件却发让这层关系发生了一些转机。 张绍刚自以为抓住了徐长虹的把柄，自然觉得自己略胜一筹，不过在前天他派人对于去调查关于在酒店死去的女生时候发现自己的猜测出错了。 他早年参加过一些国内外的刑侦大案，自然就觉得徐长虹和死去的女生有些关系，要不然也不会杀人嫁祸给自己的宝贝徒弟，张绍刚甚至猜测徐长虹一直以来爱护张志龙就有所图谋，张志龙至始至终只是为了作为一个替罪羔羊出现，那样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事情就可追溯到四年前。 可是张绍刚感到奇怪的是，手下的人找遍了相关材料，也没有发现关于徐长虹和被害女生之间有任何的关系。 这让他感到很奇怪，所以他这才有了今天酒店之行，顺便敲打一下徐长虹：内情我还是知道的，起码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你我清楚。 徐长虹表现出来的符合猜测，这一点上看来问题不是很大，现在唯一要调查的是被害女生和徐长虹究竟有哪种牵连。 走进凯仁达酒店的时候，张绍刚一眼就看到了在酒店走廊上面的照片，标题是大大的几个字：天南警校学子为我是增光。 那上面的照片就有张志龙的照片，张绍刚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的抽了一下，这方面的工作按理说是由他这个党委书记来做的，但是他一直都是把工作布置下面的人员，没想到在市里屈指可数的大酒店里面照片还没有撤下来。 要怪酒店吗？显然是不可能的，酒店也是想做好事，估计知道今天来天南的领导和市里的头脑人物，没有注意太多，而且照片上面是张志龙为首的人代表参加全国警察大赛。一般人实在是不可能把一个通缉犯和优秀学子联系起来，而且市里为了避免影响扩大化，并没有详细的报道情况。 李万豪没有注意到张绍刚的脸色，看到他停了一下，目光在墙上扫了一下，循着望过去，当即笑哈哈的道：“张书记，天南警校工作搞得不错嘛，能够在现在人才紧张的情况下获得全国性的大赛冠军，实属不易。” 李万豪没有注意，而且他根本就没记住张志龙长什么样子。 徐长虹却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看了一眼张绍刚，张绍刚这时候脸色有些发紫：“李书记过奖了。” ps：这些都是这几天断断续续写的点，我差点就又食言了，因为在这边只住两个月，不知道是移动还是电信的不能包月算，没办法我也不好说什么。晚上直接在网吧开了会员，希望十二点前能够回去。是你们在我断更五天后鲜花还前进了六名，给了我动力。真诚感谢 第964章 徐长虹是个硬钉子 一般子跟随的人看着李万豪李书记如此的客气，再看一眼张绍刚的表现就差强人意了，虽然大家不明白一个市委书记为何要这样讨好以一个过气的副部级，但还是跟在后面一脸笑容的注视着几个主要领导。 教育局的局长和财政局的局长心里也是有些郁闷，这个张绍刚好不容易出席一次这样的饭局，但是架子看起来却颇大，得罪包晨波倒是没什么，包晨波作为常务副省长，虽然看似权倾天下，可是市里的领导也明白鞭长莫及的道理，除非你下来了我给足你面子，平时还是唯李万豪马首是瞻，把李万豪当作唯一的领导。 现在李万豪的脸色也因为张绍刚的原因而产生了一些变化，领导心情不好了，下面的人怎么能不生气，财政局的局长看了一眼徐长虹：“张书记今天身体不舒服吗？我看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教育局的局长看到财政局的局长说话了，这种情况下自己再不说说话，万一李书记怀疑自己的战斗阵地那就问题大了，他连忙跟在后面说道：“我看张书记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安排一个房间休息一下吧，毕竟身体重要，工作是第二嘛。” 从政的人都明白一个情况，那就是身体实际上就算有病了，那也不能说出来，有病就要减轻担子，那就是变相的夺权，现在两个局长这样说，让张绍刚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两位很会给李万豪拍马屁的局长，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要是在平时他早就发作了，但是这次不同以往，张绍刚心里还盘算着趁着这次的机会接触一下李万豪，另外把徐长虹真正的拿下，最好也是从他嘴里知道一些情况。 两位局长看到张绍刚冷哼，没想到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当下也是有些手足无措，倒是李万豪豪气冲天的笑道：“大家都是为党为人民做事，今天徐校长和张书记过来也是肩负着天南星星学子的重担啊。” 李万豪错误的把莘莘学子读作星星学子，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人指出其中错误。实际上他是故意的，大家心里都有心事，倒不如自己添点乐趣，这些人脸上表情一本正经，心里恐怕已经鄙视自己了，但是没什么，能够挽救天南的局面就好了。 李万豪这样的表现也不是他有多么豁达，而是洪老先生这次从清华大学回来后和他深谈了一次，袁自立不好惹，但是天南的问题又是相当严峻的，现在这种情况下唯有一个办法和天南警校的两位副部级领导达成同盟，这样可退可守，也多一个人顶着。 李万豪觉得老洪教授说的不错，而且他早就有意接触这两位人物，当初到来天南的时候，有些情况查到了两个人头上，自己束手束脚的，然后直接导致一些很好的计划失败了，洪老的话可谓是醍醐灌顶，顿时让他清醒过来，要改变目前的局势，看来在这两个特殊的人物身上做文章也是可以的。 “哈哈，李书记高义，大家身上都是有担子的人，来来，一起请。”徐长虹变化颇快，这种情况下他一般都有救场的习惯，虽然是中科院前院士，但是他也明白，如果真的一直都表现对所有人像包晨波那样，不仅自己的价码上不去，还可能把所有人得罪光，所以交际学中的一些手腕，他玩的还是相当好的。 财政局的局长看了一眼徐长虹，心里暗想中科院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当下也跟在李万豪后面，“各位领导，今天这饭一定要吃好，市里的部门一直想跟着李书记认识一下咱们天南官阶最高的两个大人物，现在终于是得偿所愿，所以，今天吃饭的腰包，我们由财政出。” 李万豪心里笑了笑，这个财政局的局长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实在是不应该带出来，可是几个市长最近都太忙，饭局的腰包说白了还是酒店请客的，哪里能够轮到他财政上面，这是硬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教育局的局长脸上鄙视之情油然而生，他是搞文化工作出身的，对于财政上面的工作本来就有一些意见，而且因为一些款项的问题，和眼前这位也是面和心不合。 在这种场合，两个享受副部级待遇的领导面前居然谈起谁请客，掏腰包的事情，实在是太俗气了。教育局局长心里想到。 几个人走进雅间，几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已经排成一队站在那里，看到几个人走进来：“欢迎各位领导光临。” 然后等到几个人走到座位面前，女孩子们站到椅子的后面，把椅子小心的抽出，然后送领导们安心的坐下。 这顿饭从一开始气氛并不是很好，但是到了中间，张绍刚喝了几杯酒下肚，就拉着一位旁边站站着的女服务员要喝一杯。 女服务员见过不少这种场面，自然是委婉的拒绝了，在座的人都明白这是张绍刚心里有些不快，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不过这位也不是简单人物，人脉据说是相当广阔，李万豪就打圆场：“小姑娘，你们酒店规定服务生不能陪酒，这个无所谓嘛，但是张书记好不容喝一次酒，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吧。” 李万豪这招化解的毫无痕迹，就是徐长虹也不由对他多看了两眼，李万豪已经不是走进袁自立办公室想着推卸责任的李书记了。 经理早就在门外等着了，得到消息立刻就走了进去：“徐院士，张书记，李书记。” “今天荣幸之至能够和张书记喝一杯，我们酒店以后的生意估计要因此更上一层楼，这酒是必须得喝的，不过我进来迟了，先自罚三杯。”说完话，在众人的注视下，酒店的经理红着脸直接倒了三大杯的五粮液一饮而尽。这些杯子基本都是倒的八分满，每一个都是有一两左右，而且喝的相当猛，这样算是给足了张绍刚的面子，而且李万豪今天的表现相当不错了，张绍刚也不好意思再纠缠，又站起来和经理对饮了一杯，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 经理本来就是酒店专门找的酒量好的，关键时刻撑场子，酒店实际上有三个经理，一正两副，正职负责酒店所有事物和管理，副职一个负责餐饮和客房，另外一个则是专门陪酒和处理突发事件的。在这种星级酒店这样的布置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经理喝完酒，就告退了，他的样子酒量好，但是喝的太猛，估计一出去就要送医院洗胃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是值了，任务完成。 “张书记酒量不错，不错。”李万豪笑着说道，好像刚刚痛饮四大杯的是张绍刚一样。 张绍刚看了看徐长虹，然后把头转向李万豪：“李书记，今天咱们喝个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李万豪站起来说道，他的脸膛有些涨红，但是语气中充满着坚定。 教育局长和财政局长也一起举杯。 几瓶酒下肚，大家话开始多了起来，但是都是谈感情，却没有一个人把正事搬出来说，徐长虹老而弥坚，喝了几杯酒，嘴巴却不见漏半点风声，不仅仅是张绍刚有些急了，李万豪心里也是没底，这两个人要一同站在自己这边才能算是胜利，可是徐长虹似乎不打算交底，说来说去都是谈发展谈建设谈教育。 徐长虹是个硬钉子，张绍刚和李万豪心里同时想到。 （鲜花能不能首页？推荐票先顶上去吧。平湖在想，以后咱的粉丝就叫“湖人”、、 第965章 鱼儿上钩 饭基本吃的差不多了，实际上也就是喝酒，桌子上面的九天鱼翅和老鳖等等几乎都没吃一些。 李万豪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徐院士的工作也不轻松，张书记今天喝酒爽快，小李我记住了。”让自称小李倒是有些委屈自己，不过相比刚刚和张绍刚在席间的对话，李万豪今天还是很满意的，张绍刚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徐长虹他可以帮着搞定，不过这个中间的筹码，张绍刚没有明说，这顿饭基本也算成功，财政局和教育厅自然不用说，该拨的款项绝对不会少，另外今年由本市进入天南警校的份额会进行下调，在另一种程度上面来说全国进入天南警校的人数会大幅度的增加，到时候学校的人才肯定也是能够充分挖掘到。 几个人刚刚走出酒店，然后张绍刚的手机响了起来，张绍刚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然后就挂掉了。 “张书记，工作重要啊，不用管我们的。”财政和教育两位局长已经看出来李万豪的意思了，当下也是相当的客气。 徐长虹笑了笑：“李书记你们太客气了，老张就是劳碌的命，要是他一会没有电话，我才感到奇怪呢，行了，你们先上车走吧，让司机开车小心点。注意安全。” 徐长虹的话让李万豪感到很受用，他乐呵呵的笑道：“徐院士也早点回去吧。学校的事情压力不要太大，天南警校虽然不属于市里管辖，但是应该尽的责任市里一定不会推卸的。” 张绍刚正在把手机装回衣兜，徐长虹回过头来，笑道：“张书记有电话就接了吧，免得下面的人太担心你。” 张绍刚摇了摇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通电话之后，张绍刚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喜色。 他回头得意的看了一眼徐长虹，这时候李万豪等人已经走了。 徐长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事情上车说吧。” 两个人上了车子，隔音玻璃按下来之后，张绍刚先说了：“徐老哥，有些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想咱们两个之间没必要非要说谁把谁送进监狱，这些根本不至于，而且你虽然对我一直都是有意见的，但是我真的哪件事情违法了你也可以说出来。” 徐长虹没有说话，张绍刚看了看他：“凡事都是那样嘛，身在官场总是有些不可不为，不过我也是没想到徐院士在二十多年还有这么一段感情，说实话我是重感情的人，所以我是尊敬同样重情义的人，当年的事情，徐老哥你是绝对够情够义了，不过这个女孩子是不应该出现的，现在一了百了了，正好，以后咱们好好合作，一切还是和往常一样。” 张绍刚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徐长虹的脸色终于有些发白了，这些和他想的差不多。 他早就觉得徐长虹和被害的女孩子之间有关系，但是却并不知道是什么牵连，直到刚刚派去的人打电话，查了一些早起的档案得知徐长虹曾经去过一趟西山农村，然后和当地的一个女人发生了点暧昧之情，张绍刚早就得到消息死去的女孩子是西山人，核对了一些情况，他立刻就有了一个思路，徐长虹为了名声杀人灭口，他试探着说了两句，果然看到徐长虹的脸色变了。 张绍刚心里已经笑了，任你徐长虹清清白白半辈子，现在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徐老哥，其实有些我的事情我以前和你没有交底，不过现在嘛不同了，咱们是统一战线了，有空我带你去见一些人。” 张绍刚脸上哂笑道。 徐长虹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你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吧。” 张绍刚冷笑一声：“那是当然的了，你放心吧，调查的人只有一个，我会找人处理掉的。”他说话间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眼神间凶相毕露。 “张书记。。你？”徐长虹在车子里面后靠了一下。 “老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动你的，你以后和我熟悉了就了解我了，其实我是一个很好的人，尤其是对自己人。”张绍刚肆无忌惮的在车子里面笑起来，车子外面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徐长虹在车子里面看着张绍刚得意忘形的笑容，脸上却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就是张绍刚也不曾注意到，徐长虹的眼神中划过意思犀利。 张绍刚下车之后，徐长虹看了看四周，关上了车窗，掏出怀里的手机：“袁老板，鱼儿终于上钩了。” 然后电话另一边传来爽朗的笑声：“老徐，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这次我们面对的是极度凶残的敌人。” 徐长虹点了点头，然后挂上电话，放下隔音玻璃，对司机道：“回学校。” ### 袁自立放下电话，脸上已经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时候老马已经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老马，情况怎么样？”袁自立问道。 “袁省长，不出咱们所料，张志龙这小子去找记者了，但是那个叫火柴的记者显然遇到了什么困难，并没有对他提供帮助，看来不用咱们插手，他都会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了。” 袁自立摇了摇头：“这次也算是对他的一次考验吧，他父亲的资料我曾经看过，对他的影响应该是很大的，如果张志龙能够在黑暗社会中坚持自己的良知，回归之日就是他功成之时啊，他的安全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吧。” 老马笑了笑：“这小子身手不错，脑袋瓜也是机灵，而且他的心理学学习的不错，在火柴这里得不到帮助，已经把目光放在了徐院士的身上，我们设计的人物他也是渐渐开始接触，要不了一段时间恐怕就真正的进入天南的黑社会中了，这次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赌注。眼睁睁的看着一些同志被害，却无能为力。”老马说道最后脸上笑容已经完全被怒气代替。 袁自立看了看窗外，深吸了一口气：“涅磐重生，这次不仅仅是张志龙啊，还有廖学兵他们三人，整个天南的重生。” （我一直觉得真正好的故事一定要给读者一点线索，看到一点希望，不至于一头雾水，这一章，好好看，应该很多人能够明白情况了，我感觉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鲜花，还是召唤下吧，呵呵） 第966章 耳光 走进酒店的时候，袁自梅心里实际上是有些不愿意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真的是错了。 袁自立说的话有些也许说的太过公正了些，但是袁自立作为自己的哥哥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着想的，至少袁自梅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一名公务员，宋达宏还是花都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所有的眼睛都在紧紧的盯着自己这个南方大员的妹妹。 “哥哥，一会要是见到王博士，我就不多说话了。”袁自梅想了一下对袁自立说道。 袁自立摇了摇头：“学会正视错误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想说什么，就按照你的意思，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一点。” 王友明正在房间内用笔记本在论坛里面聊天灌水，房间敲门声响起，他立刻就放下电脑去开门，这里只有袁自立和徐秘书还有老马知道。 打开门之后却吓了一跳，站在门外的几个人并不认识。 “你们是什么人？”王友明张口问道。 对方中带头的人笑了笑，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把王友明推进去房间：“老实点，免得吃什么苦头。” 王友明有些发愣，难道老马把自己安排进酒店就是为了享受这样的待遇，或者是控制自己的人身自由，可是想想老马之前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不是这样的啊。应该是有人故意的，但是为什么呢？ 他心里有些纳闷，但是另一只手已经摸索到身上的手机，上面有一个快捷键设置的是老马的，这还是刚刚来南方的时候为了方便起见设置的，没想到现在倒是用上了，电话拨出了，然后接通。 几个人长的五大三粗，老马为了隐蔽，并没有把王友明安排在太过大型的酒店，这家酒店的只能算是一般，但是没有想到治安居然差到了这种地步。 王友明看了看几个人，对方一个人扣了扣鼻子，“你知道得罪谁了吗？” 王友明摇了摇头。 对方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我这次是代表别人来教训一下你小子。”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给我打残这小子，我负责。” 显然对方知道王友明和袁自梅之间的恩怨，不过这借刀杀人太明显了一些，王友明在海外的时间不短，却明白其中的门道，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在几个人准备动手的时候本能的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谁敢动他？”这时候一个声音宛若晴天霹雳，在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厉声喊道。 刚刚老马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王友明的来电，但是接通之后不见有人说话，老马感觉可能有什么情况，果然电话另一边传来了一些，而老马也明白了情况，他本来和袁自立等人都在楼下安排饭菜，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一起走上楼来到王友明的房间。 结果正好看见几个人准备暴打王友明。 袁自立的话一口出，房间中的几个人已经愣住了，他们都是知道袁自立的，而且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位南方省的省长。 老马站在袁自立身边，他刚刚在楼下已经通知宋达宏带人过来了，现在没有要让袁自立以身犯险。 “袁省长。。。。”带头的人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明显腿已经有些软了。 “你们都是什么人？”袁自立朝前走了几步，“来这里想要搞什么事情？” 袁自立说话间隐约带着一股子威严之气，几个人立刻就软蛋了：“是强哥让我们来的。” 原来袁自立在北京教训了地龙之后，地龙有次和南方省的向华强谈起这件事情，大家都是道上的人，地龙说起这件事心里完全是一种虚荣，虽然说是被踩了，可是踩自己的人毕竟是南方省实际一把手，而且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人物。这种事情说出来不仅不丢人，而且还是一种荣耀，而且地龙把袁自立夸的相当厉害，放佛已经成了神仙一般的人物。 在场的人中向华强自然是有些看不惯，他在老九手下是头一号的金牌人物，单挑自然是不用说，南方排进前三名，而且他这个人不仅仅是有些武力高强，智谋也是有一些。 向华强这个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好面子，当下就笑着对地龙说：“袁自立虽然是南方省长，我向华强只要想玩，还不是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下面的人只当作是开玩笑，也是跟着起哄，地龙感觉向华强是不给自己面子，针锋相对：“要是你强哥能够真的把袁自立玩弄了，我地龙以后改名叫地蛇。”玩笑到这种程度上就算不得玩笑了，何况向华强对自己本身有些高估。 向华强和地龙的话很快就被道上很多人知道了，就是老九都知道了，向华强这才觉得自己有些骑虎难下，他就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情，这次王友明和袁自梅的事情刚好让他抓住了机会，老马送王友明回来住进酒店的时候，向华强手下刚好有一个小弟在酒店工作，把这个消息立刻汇报了。 本来以为老马刚刚离开，时间正好，羞辱一番王友明，再留点伤势，只要稍微宣传下，让记者们了解到，到时候这屎盆子可就是扣到了袁自立身上，毕竟很多人关注袁自梅也是因为袁自立的关系。 但是酒店的小弟也是不知道，老马出去是迎接袁自立的，刚刚走就回来了。 袁自立听完事情的经过，笑了笑，把头转向妹妹：“看到了么。” 袁自梅的脸已经红透了，老马走上去扶着王友明站起来：“刚刚谁动手的？” 带头的人慢慢的走到老马面前。 “王博士，君子斗口不动手，不过他先打你的，情况就不一样了，这样的情况送到局里也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你直接加倍还给他。” 王友明倒是有些吃惊，看着老马这个老大哥级别的人物这样的处理方法，实在出乎意料。他也知道仅仅因为这点情况想要把几个人关进去，也最多是拘留，不过老马这样却是给足自己面子了，他看了一眼袁自立，袁自立对这种做法不置可否，他并不迂腐。 “马哥，我愿意接受惩罚。”说着，带头的已经把脸蛋凑上来了，脸上还堆着笑容，他看的出今天袁自立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啪。啪”清脆的耳光响起。 带头的人脸上实际上并不是很疼，王友明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第一下用了点力气，第二下根本没用力，王友明看到袁自立对自己的爱护，心里已经相当感动了，哪里还管脸蛋疼不疼。 看着几个人连滚带爬的出去。 袁自立走到王友明面前，握住他的手：“友明，你受委屈了。” 王友明这时候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下。 （嗯，今天的最后一章，晚点我再写，然后放存稿箱，明天九点前发出去，鲜花，谢谢，真的很猛啊） 第967章 老马的担心 等到几个人下楼吃饭的时候酒店的老板才走出来，脸上一脸抱歉的神色，袁自立微笑着把目光转向王友明。 “呵呵，吃饭吧。”王友明摸了一下右边的脸颊，还有些疼痛，这时候老板一招手，服务员就找来了热手帕，王友明接过来敷了一下，然后又还回去了，他是医学博士，虽然是脑科的，但也明白脸上这种瘀伤很快就好消失掉，想想自己最近以来也真是运气不太好，但话说回来，在某种方面运气却要比很大一部分人好得多。 “小王，上次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袁自梅这时候也是忍不住了，刚刚王友明在楼上流下泪水，她是注意到的，想想自己，身份不同，即便只是做了和普通民众一样的事情，影响还是相当大的，当时她就决定要当面道歉了。 “那件事情也是我没解释清楚，没关系的，而且这次的事情让我也发现了一个自身的问题。”王友明说道：“这是我一个很大的缺陷。” 袁自立把目光看向王友明：“说说，哪种缺陷。” “这次的事情不可否认，梅姐是有错误的，但是我在工作期间不能放下私人感情，而且直接放下了手头的工作，采取了相当极端的做法，直接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医院，这样是极其不负责的。” 王友明显然已经和医院的领导通过电话了，而且他应该在酒店想了很久自己的问题，袁自立猜测王友明可能跟着老马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明白问题了。 “呵呵，你梅姐人实际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次的事情我好好的说了一下她。” 王友明眼睛已经有些发红，“梅姐对我也是不错的，以前我刚刚来南方的时候房子还是她帮着张罗的。” 袁自梅心里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件事情王友明还记着，看来袁自立说的不错，像王友明这样的人的确不多了，因为当初王友明是袁自立安排过来的，宋达宏就和袁自梅商量帮着王友明找一个环境好点上班方便的住处，可谓是无心插柳，但是这件事情王友明却记住了。 “唉，批评她的，你结果夸她的好处了，行吧，进去吃饭。”袁自立笑道。 老马跟在袁自立后面：“袁老板，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查查向华强，我感觉这几个人应该是了解一些情况的，老九既然是向华强的老大，这样也是可以顺藤摸瓜。” 袁自立笑了笑：“向华强自然有人对付，你忘记廖学兵他们了，这个向华强在南方的道上名气不低，要是廖学兵能够先把这个人搞定，要想真正的进入老九他们的圈子就容易了，这也算是考验他们了。” 老马陪着袁自立坐下来：“向华强这个人也有自己的势力，而且似乎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廖学兵不知道有没有把握对付，不过要是真的和向华强发生摩擦，我担心会影响计划，老九可是很看重向华强的。” 袁自立坐下来喝了一口水：“老九这个人看重向华强我猜测有两种原因，一是因为向华强在他身边跟的时间久，有感情了，但是这种做法并不是自认为可以成大事的人做的。第二种因素自然就是向华强自身因素，想必你也是听说过，几年前向华强犯了案子，全市进行通缉，但是他站在警察的眼皮底下看报纸吃西瓜，两个警察硬是让他蒙混过关，这说明他的心理素质很好啊，因为他有的实力，就算真的被发现，两个警察还是可以对付的。老九更加看重的应该是他的实力，最近几年公安部一直都对老九这个人有所关注，但是一直都没有抓住太突出的把柄，因为老九周围的人换的很快，可是向华强一直跟着他，因为他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将才，当然了，只要走了错的路，是将才也是可惜了。” 老马点了点头，社会上面有能力的人太多了，但是一些人因为受不了现实的枷锁或者而走上了邪路，或者说不能说谁的路是正确的，谁的路是错的，可是这个社会有他的规则，既然存在于社会就要学会遵守规则。 袁自立分析的不错，老马是从正规部队出来的，对有些情况还看的并不是很透彻，在他看来作为战友，不能因为战友弱小了就抛弃对方，但是袁自立一针见血，直接告诉他：混社会的重情重义实际上是虚假的。 数百年前，满清有名的大贪官，和珅说来来往往，无非利字当头。正是这个道理，老九对于向华强有这层意思，在老九身边时间久了，向华强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袁自立和老马说这些话的时候，王友明已经被袁自梅拉着走进包间去点菜了。这些话两人自然是没听到，袁自立两人谈话的时候其他人都是没有注意，只以为老马在汇报工作。 饭吃的算是相当满意，袁自梅也是被王友明一个梅姐叫的很是高兴，她和袁自立一样也是本科毕业，但是没有继续深造，对于学历较高的人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的，毕竟能够在成年后继续攻读学位本身就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袁自立破天荒的没有喝酒，至于王友明他天生就不怎么喝酒，老马喝了一点果汁。但是看得出大家的心情都是很不错的。 走出饭店，进入汽车里面，老马又想起了张志龙，按照之前的预计，张志龙和廖学兵他们是有可能碰上的，但是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却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即便是提出整个计划的袁自立。 张志龙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徐长虹当初和袁自立举荐的时候信誓旦旦，老马看得出徐长虹是希望通过这件事情让张志龙得到一次前所未有的锻炼，另外能够解除他心中因为父亲当年事情对战友留下的阴影。 这次的事情袁自立早就安排好了廖学兵他们，当初和徐长虹谈的时候也是希望能够在两方都进入老九内部之后，协同作战。 可是老马还是不免为张志龙这个优秀，但是新嫩的警校毕业生担心。 （花花，有吗？收藏记得啊） 第968章 向华强的震怒 天南北市场。 一辆面包车急速驶来，坐在面包车副座上面的人看到前面不远处出现的摩托车，然后朝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 这时候面包车没有减速，反而朝着摩托车撞了上去，摩托车上面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当场就从车子上摔出好远才落到地上，嘴里吐出鲜血，另外一个人刷到了路边的垃圾堆上面。 面包车停了下来，然后车上几个人带着砍刀走到路边，在从摩托车上摔下来的人身边看了看，返回面包车扬长而去。 向华强正在房间和几个朋友打牌，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通之后，是自己的一个小弟，声音有些焦急：“强哥，出事情了，老鼠他们三个被人撞了，两个死了，老鼠在医院也剩下半条命了。医院方面正在抢救，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向华强挂上电话，然后直接把派摔到桌子上，几个朋友明白他的脾气，知道出了事情。 “强哥，需要我们做的，你说吧。”其中一个人说道，也难怪向华强会这么生气，今天早上一直以来的跟班抱着脸蛋走进办公室，本来想给袁自立制造麻烦，结果被袁自立狠狠的踩了一脚。小弟虽然抱着脸显得有些夸张，但是也是怕向华强发怒，听说了整个事情之后，向华强并没有多么生气，毕竟小弟做的还算不错，至少袁自立当场让王友明甩耳光已经证明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情了。但是认识向华强的都知道他内心是忍住了，毕竟袁自立这样的人物九哥都没胆子得罪，何况是他呢。 “算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这牌看来是没法玩了，改天再聚吧，我去处理一下事情。” 向华强亲自出马，几个人脸上还是有些震惊的，不过很快想通了，向华强在天南纵横十数载，可不仅仅是因为御下有方，根本的一个原因是他敢出头，讲义气。 向华强很快就联系了道上的几个朋友，知道了一些情况，但是仅仅限于当时的情况，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下手的也不知道是谁，天南这边的帮派组织太多了，西山的，华湘的还有本土的帮派，甚至就是三合会在这里也是根基稳固。 “强子，这次下手的人心狠手辣啊，而且做事的时候完全不打招呼，我们也是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啊。”一个头目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下，“你那个重伤的兄弟，老鼠，我可是听说了，在抢救室救活也就是个废人了。” “强哥，老鼠他们做的事情太多，得罪的人也是太多了，这个实在是没办法查啊。” 老鼠和另外两个人恶贯满盈，早年间因为杀人案牵扯其中，后来因为证据不足释放之后，常常以高利贷和收保护费生活，得罪的人的确不少，向华强之所以重视，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和老鼠关系不错，而且老鼠最近一直都是给自己做事情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要是不站出来，以后很可能就会被看不起了。 “查，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给我把这几个人查不出来。”向华强在电话里向下面的人吩咐道。 廖学兵回到住处，看了看唐维：“这个办法是你当初和老板提出来的，现在毕竟是死了人，不会引起什么乱子吧。” 唐维笑了笑：“兵哥，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不要小看袁老板的做事能力，你知道我当时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怎么说吗？” 萧远站在一边，点燃一根烟：“老唐，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样小孩子脾气，不过袁自立的确是杀伐果断的狠角色，要是这件事情被捅出来，那可是真的要捅破天的，你知道不知道。” 廖学兵想起当时自己有任务要做，萧远和唐维与袁自立谈的，当下问道：“到底是怎么说的，你们说给我听听。” “袁老板说，这三个人的罪行早就够枪毙十次了，制造车祸让他们死亡也未尝不可，而且非常之事可以行非常手段，这次我自己都有些相信我真的只是来南方争霸黑暗场所的执掌权来的。” “袁自立的气魄，当年我就看出来了，唉，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虽然有唐老弟这个智囊，可是我觉得老九可能还是很聪明的。” 廖学兵想了想说道。 对于唐维计划的方案，其实他自己也有一些想法，但是现在还没有必要说出来。 一天很快过去，晚上的时候，老九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廖学兵的声音。 “兵哥啊，怎么想起来我了？” “九哥，你太客气了，我记得十年前你曾经和我谈起过一件事情，不知道你现在还记不记得？”廖学兵在电话里面问道。 老九在电话另一边愣了一下，十年前的事情很多自己早就淡忘了，当时一起出来打拼的兄弟死的死，退隐的退隐，如今已经屈指可数了。但是和廖学兵的事情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我当然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在地下拳场败在了你的手下，当时我邀请你和我一起打拼，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当时的事业分一半出来给你，可是你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我，后来你回到安国，我还专门找你谈了几次，尤其是在你处于危难之际，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挺下来了，而且能够和四海分庭抗礼，如果不是袁自立，我不敢想象天道盟在几年以后会发展成为怎样的状态。” 老九并不打算否认，虽然他现在对于廖学兵来天南是不是有抢自己生意有一定怀疑，可是老九更加明白一个道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是两人现在实力正好相反。 廖学兵再强大，他也只有三个人，可是自己，兄弟遍布天南，乃至南方各个市州。 一个人的力量永远都不会强大过一个团体，这是老九在道上二十多年得出的一个结论。所以他觉得自己已经把廖学兵吃的死死的，但是现在要廖学兵投靠自己显然是有些不可能，还需要时间。 （人生就是欢乐，上班和几个人一起上网，下班和几十个人一起上网、我讨厌孤独，所以我要融入集体） 第969章 地下拳场的对决 张志龙在狂奔，在黑夜中狂奔，就在刚刚他和一个人谈了一个小时，对方愿意帮助他，帮他把徐长虹的丑恶嘴脸揭发出来，但是有一个要求，张志龙必须进入他们的帮派。 张志龙从来没有想过帮派组织可以这样的肆无忌惮，那个人指着咖啡店对面的一栋大楼说：“那是我们老板的私有财产，每次省里来人都会进去参观。” 张志龙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沉冤得雪，但是看到徐长虹和省里市里的高官一起进进出出，他突然觉得自己想要放弃了，没想到警校刚刚毕业，自己就沦为了一个通缉犯，他想起来父亲，当初被背叛，恐怕不会比自己心里好受，至少在他生命弥留之际，他肯定恨过这个世界，张志龙心里想着。 “张志龙，你有一个选择，跟着那个去，从次走上黑暗的生活。” “张志龙，你不能那样，你是未来天南乃至全国最优秀的警察之一，不可以和他们同流合污，即便你身处黑暗，但是你的内心永远都是朝向光明的。” 两种思想在他脑海里不停的闪现，直到气喘吁吁，再也没有力气跑动，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气。 这就是结果么，他心里想着，想着自己的那个决定。 命运，呵呵，他心里笑着，却发现自己的笑声已经嘶哑掉了。 汽车的灯光照亮了他身边的黑暗，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上车吧，我们老板等你好久了。” 他走上车。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候才到达市郊的一栋别墅。 “张先生，这边请。” 张志龙跟着走进去，在客厅里面他看到了向华强，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和这个黑道大亨见面时候的场景，最平常的莫过于自己带着枪来实施抓捕。 “志龙？哈哈，来了就不要生分了，坐下来吧，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替你感到惋惜啊，不过你放心，我可以给你一份承诺，你是个人才以后跟着我，我保证可以让你亲手把徐老贼的踩在脚下。” 向华强笑着说道。 他之前早就知道张志龙的事情，而且手下的人早就汇报过张志龙的情况，这是一个在正义和邪恶边缘行走的危险分子，向华强前天分析过。 张志龙因为父亲的原因，对于很多人都是缺少信任的，虽然这次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向华强也猜测可能张志龙是冤枉的，不过这种冤案对于一个黑道老大来说当然是越多越好，他要把张志龙培养起来，向华强曾经这样想。 可是他刚刚得到九哥给自己的消息，老鼠他们的事情是廖学兵等人做下的，廖学兵没有说明原因，但是事情的结果只有一个，恩怨是要解决的。 到了廖学兵这种地位，就算没有一兵一卒，他还是大哥，还可以和向华强平起平坐的谈，何况这中间现在有了老九的搀和。向华强并不聪明，但绝对不是笨蛋，老九的意思他当然是明白的，金牌打手永远只能有一个，江湖上面疯传廖学兵和自己都可以进入南方省地下拳场的前三名，可是两人一直都没有交手，恐怕就是淡定如老九这样的人物也是渴望看到两个人交手的。 向华强没有选择，但是他不想和廖学兵交手，曾经有人把藏獒和狮子相提并论，于是有人就觉的让他们可以打一场，看鹿死谁手，狮子并不同意，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就算赢了，别人也会说藏獒是连狮子都敢咬的凶猛动物，狮子输了，那结果自然不用说了，别人会说狮子都败给了藏獒。 廖学兵是过江猛龙，但是另外一面说，廖学兵在南方没有丝毫的根基，很多道上的新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老九他们年轻的时代逝去了，廖学兵在南方地下拳场创造的辉煌已经被太多人遗忘了。 如果廖学兵此战赢了，那么他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老九的座上客，另外一方面廖学兵会控制主动权，地位会直接飞跃到天南的一流地位。 而自己绝对会输的很惨，到时候墙倒众人推，老九最近几年对自己相当重视，但是作为老大，向华强更加明白一个道理，这种明面上的重视，实际就是一种扼杀，老九和官方一些人有着勾搭，却从来不让自己知道，这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自己名声太响，关键时刻被作为弃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九为什么能够这么快接纳廖学兵，并且有意安排这场对自己不利的对决，看来是廖学兵他们三个人对老鼠动手让老九下了决心。 向华强不由得有些佩服廖学兵他们的手段了，看来天道盟当初的崛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向华强在这个时候想到了一种转嫁的方法，张志龙现在是通缉犯，要是这场对决让他来，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张志龙曾经在全国警察比武大赛荣获青年组冠军，很多人肯定喜欢观看这种比赛，另外一方面向华强知道一件事情地下拳场，观众不仅仅是一些大亨级别的人物，一些高级官员，尤其是那种和黑暗社会有勾结的，更喜欢观看。 但是要给张志龙一个合法的地位，这个地位向华强想了好久。 张志龙现在作为通缉犯危险是危险了一点，但是也可以拼一把，向华强想到了一个方法。 “向先生，你好。”张志龙面无表情的问候道。 “志龙，我决定了帮你一把，不过现在你的身份有些问题，我怕有些人还会打你的主意，毕竟你这次的事情可能得罪的地位不低。” “向先生直说。”张志龙看了看客厅里面柔和的灯光说道。 “成为我向某人的拜把子兄弟，我保证南方没有人能够在我眼皮底下动你一下，”向华强笑着说道，这个诱惑没有人能够拒绝，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张志龙会不会答应，很难说，而且自己实在太直接了些，之前派去的人和他应该谈了不少，希望事情不要搞砸了吧。 第970章 可怕的女人 对于向华强一上来就是如此开门见山的说法，张志龙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一个人有了足够的实力之后他想说什么都可以说出来，何况是南方黑道屈指可数的人物。 向华强实际成名的时间并不能说特别长，但是在人们的印象中，这个人似乎一直在天南乃至整个南方黑道占有一定的地位，相反老九的名气都要比他在圈子外差一些，很多人都是只知道向华强，而不知道老九这种社团的巅峰人物。这也是为什么省公安厅一直对于南方黑道没有动手的一个重要原因。 袁自立坐在办公室，他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中央没有把楚雄直接调走，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恐怕是南方的黑道猖狂，医改只是一部分，黑社会组织的查处袁自立是有经验的，这样的事情最后总是要有个人来承担后果的，中央看来为自己想的不少，楚雄恐怕也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但是袁自立猜测他无怨无悔，只要能够还南方一片盛世，似乎也没什么，楚雄是干大事的人，可是他太过正直了一些，所以导致很多事情无法实施，袁自立和匡思铭之前深入的交谈过，到了他这种级别要是还和乡镇领导一样唯唯诺诺，那就真的没有人听自己号令了。 包晨波很有意思，张秘书打来电话已经向袁自立说了情况，包晨波派出去跟踪叶紫薇的人他已经发现了，但是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 袁自立在电话里面叮嘱张秘书还是小心一些，这样的事情包晨波不可能干出太出格的事情，但是也保不住这个老小子会以为叶紫薇和自己有某种关系而试图控制叶紫薇，他可以成功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绝对会试试，这样就可能直接影响到叶南天对于整个大陆的看法。 挂了电话之后，袁自立联系了一下包晨波：“包省长，前天我谈到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吧。” 包晨波一时半会记不起是什么事情，但是袁自立既然问到了，不可能说是自己忘记了，那样的话真的是把袁自立得罪了，现在还没有抓到袁自立和那个女人的把柄，这无异于是自找苦吃。他含含糊糊的答应道：“都准备好了。” 好在袁自立没有再问什么问题，接着和他谈了眼下南方经济建设上面的一些细节问题，这些问题包晨波之前有过研究，虽然不是特别深入，但是面对袁自立的提问也是侃侃而谈。 在谈话结尾，袁自立对包晨波说：“天南的情况注意一下，就这样吧。” 包晨波挂上电话苦苦思索袁自立前天和自己说的是什么事情，事实上北方受到旱涝灾害，准备进行义演的事情他早就安排下去了，但是偏偏那天的目的不在这件事情上，回来和秘书简简单单的吩咐了一下。 现在这件事情却是想不出来，而且袁自立末尾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天南难道又要出什么乱子，袁自立是中央在南方设置的实际一把手，一些内幕消息是知道的，而且国家安全部门有些存在就是为了发现问题，天南前面既然出现了问题，很有可能国家安全部已经派人盯着了。 包晨波想了一下给省安全厅厅长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情况，最近安全厅是否有比较大的动作。 安全厅厅长有些郁闷，省里的部门包晨波显然是有权利过问的，自从费广轩上次出了事情，安全厅的工作量可是加大了很多，但是说起来大动作，还是没有啊，只是加强了人员调配。 “难道上面已经注意到了一些问题。”安全厅厅长想了想说道：“包省长，省厅没有什么动作，不过上面就不知道了。”他一推二五六，这样一来包晨波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安全部部长也就是一个正部级的领导，但是说起来却是真正掌握实际权力的，地方上面的官员基本很少搭上线，而且安全部的工作中不免掌握了一些官员的某些证据，在发生政治**的时候起的作用是相当大的，自己是无权无能力过问的。 包晨波挂上电话，然后秘书就走了进来：“包省长，义演工作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全部安排好了。” “什么义演。。。”包晨波话一出口，才想起来：“好的，我知道了。” 秘书递过来名单，包晨波没有心情看，大概的看了一眼，然后就放到了桌子上面。 想起天南他最近也是有些生气，李万豪这个龟儿子，以前和自己关系多好，现在却是和张绍刚还有徐长虹那个老家伙走在了一起，他准备干什么？包晨波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想了一下，难道袁自立指的天南需要关注是因为这件事情，也是，两个副部级待遇的老东西和天南市委书记突然勾搭上了，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事情。 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包晨波给负责跟踪叶紫薇的人去了一个电话。 叶紫薇接触的人都很简单，而且相当的固定，倒是花都市有几个演艺圈的经纪人和她交流过，但是跟踪的人汇报的情况也就于此了。 而且让包晨波感到很惊讶的一点是，洪光发昨天晚上下班以后去见了叶紫薇的跟班，就是那个张秘书。 难道洪光发也和这个叶紫薇有一腿，他常常听说一些有能量的女人和高官勾结在一起，从而在背后控制着他们。 当初包晨波听到这个传言，他就笑了，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太荒诞了，他的本性里面有些看不起女人，而且他认为女人在政治的舞台上面从来都不会站稳脚跟，只能依附于男人，前不久宝岛议会上面有个议员用高跟鞋扔另外一个议员更加坚定了他这种想法。 女人不能成大事。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由得让他想起了那种传说。难道真的是这个女人和省里高级官员有关系？可怕的女人啊。 （某人叫了，我先撤了，回来继续码字） 第971章 袁自立讲话 袁自立看了看包晨波递上来关于义演的汇报，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常务副省长包晨波还是有些能力的，上面的一些名单很显然是包晨波后来加上去的，但是袁自立知道这些人的重要性。 他想了一下给易国军打了一个电话，“老易啊，这次有一件事情找你帮忙。” 易国军笑着问道：“什么事情？”他在电话另一边正在听李红兵汇报上来的工作，这个李红兵就是老兵的儿子，史玉生当初通过袁自立才让他进入经济适用房的施工中。 易国军本来只是有些感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原来李红兵是个厉害角色，李红兵在工人的组织上面非常有效率，易国军细心观察之后发现因为李红兵的协助，经济适用房的一部分工作直接节省了大量开支，直接把一些只混时间的工人剔除掉了，易国军一狠心，就直接把整个工程的管理权给李红兵了，而且对方没有问工资就直接接受了，这让易国军感到很震撼，经济适用房因为数量的问题，实际上也是一块大蛋糕，盯着这块肥肉的人不少。李红兵能够一口答应下来还是让袁自立感到挺心惊。 袁自立把事情说了一下，易国军叹了口气：“老袁，工作之外的事情没必要太劳累。” 袁自立在另一头笑了笑挂了电话。 关于援助北方旱涝灾害的义演在花都市如期举行。 在举行前三天人民日报，南方日报大版面进行了宣传，尤其是百位明星同台演出，让很多人感到很有兴趣。 义演这次并没有在室内举行，相反是在花都市最大的花都国际广场举行。 刚刚一些南方的富商被邀请过来，看了现场心里有些郁闷，但这件事情据说是省委组织部安排下来的，等走到前面自己的座位，看到坐在第一排的是袁自立的时候，这些人脸色全部都变了，袁自立居然出席了这样的场面，这代表着什么，虽然袁自立所坐的位置距离舞台很近，可是也是在露天之下的。 这时候省委宣传部的人走了过来，安排一些有比较著名的人物一一就坐，演唱会开场就是一位南方当红歌星致辞，虽然致辞中一再言明是为了北方旱涝灾害献上一份力，但是坐在前面的几大富豪还是想到了自己的腰包。袁自立出席了这样的场面，出多少钱，这恐怕是个问题，要是少了，容易得罪人，现在省里和市里都是有一批袁自立的忠实拥护者，要是多了，心疼。 演唱会进行到*，叶紫薇走上台，她的嗓音宛若九天仙乐，在场的人都是被震撼了，叶紫薇的一些粉丝群更是开始疯狂的叫嚷起来，但是很快就安静下来，到演唱会开始半个小时的时间，在花都国际广场已经聚集了不下五万人，这在整个南方省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尤其是演唱会现场袁自立的保卫都不在的情况下，在他的周围没有一点骚乱。 叶紫薇的歌声非常好，袁自立合着她的拍子也开始轻轻拍起手来，一石激起千层浪，后面的人很快也跟着拍了起来，五万人的广场已经有些拥挤了，而且一些人听说了现场的情况还在不断的赶过来。 叶紫薇唱到*，这时候现场的气氛已经被彻底的点燃了起来。 叶紫薇用清纯无比的声音说了一句很大胆的话：“这次的义演是袁省长努力得到的结果，作为宝岛的歌星，我忘却不了大陆很多歌迷的支持，还有像袁省长这样优秀执政者提供的无私援助，所以我今天想请袁省长和我同台唱完这首《今生最爱》。” 袁自立站起来看了看舞台，工作人员很快就赶了过来，作为常务副省长包晨波也是出席了这次演唱会，听到叶紫薇的话，他开始还被这无比动听的声音小小的震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乱弹琴，这完全是乱弹，邀请省长上去唱歌。要是出了事情谁负责？ 包晨波看了一下左右：“快去把台上的人换下来，乱弹琴。”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唱歌的女人有些眼熟，这个女的不正是那个去袁自立办公室的吗？自己还怀疑她有很大的能量，能够把袁自立和洪光发勾上，现在看来是自己误会了，派出去的人怎么连这个女人是台湾的歌星都没有调查出来，简直就是草包。 包晨波想到这里连忙喊道：“算了” 袁自立这个时候已经站起来了，似乎正在说什么，后面的人群有些小小的骚动，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出现邀请省长唱歌的。 包晨波等着看好戏，袁自立看来和这个女歌星是有一腿，就是不知道洪光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了，看来这个还要继续调查。 袁自立走到台上，台下已经开始安静下来。 现在现场已经超过七万人，而且还在急剧增加，尤其是听说一个宝岛的明星邀请袁自立上台合唱，许多正在喝茶吃饭的官员直接就把东西喷了出来。 “叶小姐的歌声非常甜美，宛若天籁，合唱就算了，我想和叶小姐共同传达一种理念，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理念，她献给大家的是美好的歌声，我袁自立今天只能老生常谈，改革开放二十年的时间，我们国家执行的是先富带后富，如今沿海地区，整个南方省的经济都发展到了巅峰时刻，可是在很多地方，尤其是在西北地区，我们的同胞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旱涝灾害，很多地方颗粒无收，我们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生活在经济发展迅速的南方，很难想象一年时间没钱吃肉，没钱上学的惨景，但是我曾经看到过，心痛，看着那些孩子的眼神，作为一个领导，我觉得我愧对他们。 善的理念，如果一个人只有一份善心，但是如果有一百个人，一千个，或者像今天，我们有接近十万人，我们可以做出什么？我们可以做出改变吗？四川大地震的时候，很多人说国家拨款太少，国家的财政有计划，因为他要对全国人民负责，但是全国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每人向灾区捐款一百元，十个人我们就可以挽救一个生活困难的家庭，十万人，我们将拯救的是一个小县城，这种力量传播开来，我们就可以用十万人的力量帮助百万人。 这是小善吗？大善。 。。。。。。。 袁自立的讲话持续时间不长，十五分钟，但是结束之后，现场的掌声久久不息，一浪高过一浪，花都市电视台负责摄录的几个女记者眼睛都红了，她们的家乡也是这次的受灾严重的地方。 （感觉有些不满意，后面有空再斟酌下） 第972章 没有误会 袁自立致辞完毕，走下台来的时候，他身边的一帮官员已经靠过来了，包晨波直接兴高采烈的走到了记者的摄像机前面：“现在北方一些地区正在面临着百年不遇的挑战，作为他们同胞，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尽一份力，善无大小，积善就是大善，我决定把这个月工资全部捐出来。” ，包副省长这样一说话，首先跟在他后面的一干领导都是忍不住站了出来：“我也愿意出一份力，向包省长学习。”“我也愿意”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袁自立笑着走到距离易国军不远处给了他一个眼色，作为袁自立的老朋友，易国军当然知道袁自立所要表达的意思，这件事情袁自立已经和他说过了。 易国军从第二排的座位上面站起来，很快就有记者围了上去，易国军作为秦氏集团的掌舵人，而且在南方廉租房中投入了大量的财力，另外一方面经济适用房现在正在紧急建设之中，除了这些很多人都知道易国军和袁自立的关系不错。 “易先生今天有什么感想？” “能够碰到这种场面，我很感动，南方的领导们没有忘记北方受灾地区，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在南方这块经济繁荣的土地上获得了不小的成功，我觉得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这次秦氏集团认捐九百万，我个人出一百万。” 易国军代表秦氏捐款九百万，代表自己出一百万，很多人都是有些看不明白，但是聪明的一些生意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个人捐款和公司可是分开的，而且凑整数，你们看着办吧。 南方有钱人不少，而且这次的省会还吸引了不少当地的外国企业领导，易国军的表态直接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不少人也进行了表态，有些人本来只是想仅仅开嘴炮，等到事后，反正也没人记得，但是没想到今天好想记者特别多，刚刚说话，摄像头就对准了，这些人都是一些大公司的头脑人物，认识他们的人不少，这个时候如果只是随便说说，但是也不敢保证时候就没有人提起来，到时候整个公司的名誉受损，而且很可能造成更大的影响，万一一个不好直接得罪袁自立，就算袁自立不屑于和自己计较，但是下面的工商局，审计局，想要找你的问题会很难吗？ 整个现场的气氛异常热闹，整个广场已经完全被民众占住了，很快就有市政府的领导组织的志愿者带着募捐箱出现了，虽然很多人怀疑是不是省里早就想到了这个情况，但还是禁不住掏了腰包，尤其在捐款的过程中组织的井井有条，很多群众也是自发的组织起来。 袁自立做到座位上面。 包晨波已经跟了过来：“袁省长，这个叶紫薇唱歌不错啊。这次的义演很成功嘛，我都是没有想到，袁省长您这是可是出了大力，这样做很利于我们和北方各省之间的友好往来。” “是吗？”袁自立笑了笑。 “老包啊，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说，这个叶紫薇的身份是相当特殊的，所以你有什么想法还是做法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去做，南方的工作不好做，作为常务副省长，你这几年的努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过来之后也是听说了很多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产生不好的后果。” 袁自立非常淡定的说道。 包晨波却是已经慌乱了，在官场基本有些话说的不必太明白，也是能够了解需要表达的意思，袁自立是什么意思，包晨波还需要想想深意，但是话传达的表面意思已经相当明白了，第一叶紫薇的身份很特殊，第二点袁自立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一些情况。 叶紫薇的身份？难道这个女孩子是某个国家领导人的孙女，姓叶的，想了一圈之后，包晨波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有些加速了，但是很快她经济缓和过来了，很显然不会是那位首长的孙女，到了那样的位置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孙子辈做一个唱歌的。 可是袁自立既然这样说，绝对不会仅仅是为了吓唬自己啊。 “袁省长，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这个事情。。”包晨波说话的时候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袁自立摇了摇头：“包副省长，没有任何的误会，好了，你去做事情吧，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发生一次就够了，有时候我没说什么，但是别人也会说话的，天南的情况现在不太好，你的工作还是要努力努力，担子也是太重了，可以和我打招呼。” 袁自立这话说的简直是毫不客气，包晨波愣了愣，袁自立现在掌握着整个南方省的大权，中央领导都是支持他的，就是国务委员童建国都是拿他没办法，最多在背后使坏，自己一个副省长能干什么，在普通人眼里可能已经顶天了，但是真的到北京去估计还是一只小蚂蚁。 可是袁自立不同，他背后的那些人，包晨波不敢想象。 义演还没有结束，包晨波已经离开了，袁自立在中途也是离开了，但是现场捐款的热情并不能阻挡，袁自立并不知道在之后的几天时间内，南方掀起了一股捐款的热潮。 离开广场袁自立并没有直接回去，袁自立给宋达宏打了一个电话，十五分钟后宋达宏开车过来了，袁自立让老马和徐义玺直接回去休息了。 宋达宏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了，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和几个月前自己刚刚来南方的时候有了很大的改变，身上那股子警察的匪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给人一种正气凌然的感觉。 袁自立坐进车里，宋达宏把车门关上。 “达宏，有件事情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啊。”袁自立看了看宋达宏说道，现在的宋达宏已经有能够担当而且给用于重任的时候了。 “天南的事情相信你已经早就听说了，徐长虹和张绍刚的学生因为杀人被全国通缉，你也是听说过吧，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些都是我策划的，这件事情还没有和马建华打招呼，徐长虹和国家安全部的人直接协助我。天南的警察已经受到了腐蚀，这次的事情我决定派你去点一把火。” 宋达宏神色庄重的点了点头，马建华作为公安厅厅长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袁自立实际上也并不是怕马建华泄密，只是省厅还有一大部分人，包括副厅长都是和天南市公安局甚至是张绍刚有些关系的，这件事情中牵扯到四个人的安全，袁自立不敢丝毫的大意，这次明刀明枪的干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只能点燃矛盾。 “三合会和向华强在本地的手下今天会有一批生意在花都市和天南交界的码头，我的要求是把人全部抓回来，抓不回来也要让一方损失严重。” 宋达宏露出一个会意的微笑：“虽然向华强也算是三合会的成员，但是三合会的一些成员和向华强的手下一直都是水火不相容，这个计划肯定可以成功，我得到消息今天晚上天南的地下拳场要有一场比赛，应该是关于张志龙和安国过来的廖学兵的擂台，听说这次向华强为了这次比赛可是花了不好心思，张志龙现在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弟弟了。” 袁自立点了点头，这个消息他也是听说了，这样的比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张志龙和廖学兵的孰强孰弱袁自立不知道，但是这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出事了，结果都不会好。但是怎么样阻止这场比斗？官方派人临检肯定是不行了，老九是何种人物，这样的幌子只会把廖学兵和张志龙置于危险中。 （推荐铁杆新书《王小贱的变态人生》新书期，有vip的给收藏下） 第973章 对决 张志龙走进地下拳场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所有血液似乎都在燃烧起来，向华强答应了自己提出的要求，张志龙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扳倒徐长虹，虽然徐长虹让张志龙直接背负了杀人犯的罪名，但是张志龙并没有真正的恨过徐长虹，就算以前的种种都是他假装出来的，但是自己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父爱，对于一个在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那是多么的不容易。 当场内的一些人看到向华强出现，已经开始骚动起来，向华强在地下拳场是真正的金牌打手，最近一两年他已经不参与其中，但是当年的传说依旧被许多人传的津津乐道。 “是向老大啊，后面那个是谁呢？” “不知道啊。” “切，这个都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怎么混的，向华强刚刚收的义弟，今晚这场对决就是由他出场。” 几个人议论着，然后看一些老大到场渐渐闭上了嘴，在这种地方像他们这种人眼睛一定要擦亮，但是嘴巴和耳朵都要闭合起来。在地下拳场出入的人当中，任何一个大佬都是可以让一般人凭空消失的。 “向大哥，你可算是来了，想死小弟我了，咱们算起来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没见面了，能够在这种场合见到你，真的让小弟倍感荣幸，要是今天能够欣赏到向大哥在擂台上面的英姿，小弟就真的不虚此行了。” 这个说话的人是地下拳场的一个股东，但是和向华强之间有些罅隙，而且老鼠的事情刚刚出的时候，向华强手下的人因为冲动，和此人手下的打手发生了冲突。 向华强笑着看了看他：“我老了，不比当年啊，说起来，不过今天有一场比赛你看了之后肯定是死也瞑目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义弟阿龙，要说起真正的金牌打手，我是不如他啊。” “是吗？向大哥说话总是这么风趣。行了，那边还有几位前辈过来，我去招呼一下，一会九哥来了，我还得亲自出面去迎接呢。” 对方看到没趣，而且向华强这个人有时候说话的时候看着是开玩笑，但是背后是不是真的会做出来也是另外一说，没必要闹得太僵，他还打算多活几天，于是立刻闪人。 向华强听到九哥两个字却是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了，想起这些年自己没有功劳也总是有些苦劳的，老九到了最后却这样对自己，向华强感觉自己的心隐隐作痛。 “强哥，你没事吧。”一个小弟走上前来。 “我有事？我有你妈的事情。”向华强大声的骂道。 这时候门口传来骚动，很多本来坐下来的人也是站了起来，这些人当中有一些人都是在黑白两道通吃的狠角色，可是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人脸上，都表现的相当温和。 “九哥。”“九哥好” 老九一袭唐装，刚刚走进来就直接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在地下拳场中有一些女眷，都是一些老大带来见世面的情人。 “老公，那个人是谁啊，好大的气派。”女人吐气如兰的问道。 男人直接转过脸去，心里却是已经打定主意，下次再也不会带女人出来了。 “华强，哈哈，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啊，给你介绍下，这是兵哥。” 廖学兵笑着走上前来，和向华强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向华强注意到跟在老九身后的除了他自己的人，只多了两个，一个是廖学兵，另外一个应该是萧远，据说还有一个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他现在关心的事情已经不是这个了。 如果张志龙输了，自己这次恐怕在外围**要赔的倾家荡产，就算自己不赌，向华强也明白自己输了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与其坐着等死，倒不如拼死一搏。如果张志龙赢了，外围**要拿到不少钱，而且借着这个机会脱离老九的控制也不是很难的事情，而且今天晚上会和三合会有一桩生意，谁都看得出这桩生意是自己故意卖好处给三合会上面。 老九，向华强心里笑了笑，他把头转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张志龙耳边：“有几成把握？” “五成”很简单的回答，还是让张志龙脸上露出一些喜色，张志龙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对上廖学兵也不过是五成的把握。 “擂台上面变数还是很大的，有五成的把握不错了，我希望你能赢，你这次不仅仅代表的是你自己。”向华强说道：“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很快地下拳场的主持人就登上了擂台：“今天晚上我们的黑拳赛场将带来的是两位重量级的比拼，究竟鹿死谁手，我想还是看结果吧。” 平时，就算是有比赛，基本上主持人都会花十分钟讲话，煽动现场的激情，但是今天晚上他说的话很少，现场的每个人都是攒足了劲头，而且向华强的身份和老九的身份，他们派出的人主持人不敢有太多的评价。 廖学兵看了看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袁自立早就和自己说过情况，但是对方却不知道，而且到了这种擂台基本都是你死我活的，唐维已经去想办法解决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来的及，廖学兵苦笑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里，还真的是可笑，当年自己正是凭借着武力值才能够在安国占有一席之地，善泳者死鱼水的道理？ 他有一百种办法把眼前的年轻人置于死地，但是这样美好的生命真的值得么？ “廖学兵。”“阿龙” 张志龙的年轻力壮，所以向华强早就提出来的意见是和廖学兵打持久战，按照张志龙的抗击打能力应该有一定系数坚持下来，到了最后就是真正的一边倒的情况，廖学兵四十多岁的年纪，毕竟已经和年轻人不能比了。 廖学兵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一脚踢出，他这一脚已经用尽了力道，而且速度极快，张志龙躲闪的方向也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个重拳击出，冒着被抓住的危险，挡住了张志龙想要闪身的跃动。 这一脚算是切实的击打到了张志龙的小腿肚上了，要是一般人基本上就可以骨折了，但是张志龙在一上场，全是的肌肉就在不断的放松，从而在对方攻击的时候能够迅速的做到把刚力集中到一处，这一脚让他疼的有些呲牙咧嘴，但是这个念头也就是在心里一闪而过，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机会去想，只能本来的做出反应，回击，化被动为主动，这是他唯一的出路，廖学兵太聪明了，他恐怕也猜到了向华强的打算，所以一出手便是尽了全力。 第974章 突发事件 老九悠闲的坐在下面的贵宾席上面，他笑眯眯的和旁边几个今天来做见证人的前辈说这话，好像对台上的情况毫不关心，相反向华强则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台上上面的情况，廖学兵一出手就已经占了上风，现在的张志龙只有防守的份，而且因为开始小腿被踢中，现在移动速度已经减弱了不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场擂台赛七成以上的概率已经在廖学兵身上了。 向华强明白张志龙对上廖学兵还是有些相形见绌，但是没有想到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就已经让廖学兵完全占了上风。 “向先生不压一些彩头么，在场的大佬可都是很看好后起之秀的。”地下拳场的负责人走过来，这个时候外围可能已经展开了，但是地下**还没有开始，这个导火索还是要向华强来点。 向华强明白其中的道理，笑了笑道：“既然大家这么看好阿龙，我就意思一下，压一百万吧。” 向华强说完看了看负责人，加了一句：“美金。” 一百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也要有六七百万，现场的人都知道向华强在外围买了不少，看到他的举动还是感到有些震动，唯独几个公证人和老九一直都是坐在座位上闲扯着，几个保镖站在后面，面无表情，但是精神高度集中着。 向华强一出手，而且出手绝对算是大方了，地下拳场拿到手里的彩头有百分之十，也就是几十万的人民币了。 很快一些原本还处在观望状态的人都开始押注了，但是明显压在张志龙身上的人不太多。 这个时候地下拳场的负责热电话响了起来，一般在这种场合为了避免里面的情况被外泄，只有三个龙头可以携带通讯工具，而且还是只有出了紧急事情的时候。 负责人接通电话后，脸色变了变，然后挂上了电话。 “什么事情？”老九笑着看了看他，他手下几十个金牌杀手今晚全部在外面待命，真的要有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愿意插手进来看看情况的。 负责人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前几年跟着我的一个兄弟，前一段时间出狱之后，找回来了，我已经让手下的人去处理了。” 负责人说话不是很明白，但是老九已经基本明白情况，像这种为老大顶缸进监狱的人很多，但是大多数因为一些琐事出狱后闹事，结果都没有好下场，这个地下拳场的负责人老九是认识的，按照他在道上的威信，这种人恐怕早就被杀了几次，能够活下来看来还是一个狠角色。 “这种事情还是妥善处理吧，实在不行就采取一些特殊的方式，这种人总是有家人的，不要因为小事情影响到了大事，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小梅，她可以帮着你处理。” 负责人点了点头，然后去忙事情了。 老九手下的人他当然不会去用，刚刚一个小插曲，老九实际上也是为了缓和气氛，台上还在打，如果因为一个电话让在场的人产生不安全的想法，这场比赛的许多收入恐怕就流失掉了。 张志龙多次被廖学兵*退到擂台的一角，但是他的身体柔韧性不错，有好几次凭借着这股子柔韧性从廖学兵身子底下像泥鳅一样的滑出来，廖学兵每一拳击出，似乎整个空气都在震动，这种拳速现场的摄像机拍摄起来都是一连串的影子，向华强在摄录机里面看了一下，还是感到了惊讶，然而让众人感到惊讶的还是张志龙，被廖学兵击中几次，居然都没有倒地，相反看起来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小伙子不错啊，可惜了。”老九笑着说道。 向华强走到他身边坐下来：“九哥，阿龙刚刚出来，但是结果还不知道，我觉得年轻人应该多给机会，我现在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想拼斗了，总是要找个继承人的。” 老九摇了摇头：“年轻人是要给机会，但是太冲动了，急功近利总是不可以，而且尊老爱幼的道理还是要遵循的，走上我们这条路的，永远不要有把老人家踩在脚底的想法。” “华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向华强笑了笑：“九哥说的也有道理。” 张志龙终于是有些坚持不住，被廖学兵多次击中头部之后，似乎已经有些晕头转向，嘴角也是一丝鲜血流下来，每次出拳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一个踉跄。 向华强脸色此刻已经难看极了，他心里已经后悔自己的决定了，也许自己出手也不一定会输给廖学兵，但是到了这个位置似乎有些贪生怕死了，这次要是可以平安的留下一条命，也许以后真的应该改改这个养尊处优的习惯了。 就在这个时候，地下拳场的负责人身后站起一个男人，直接从袖子中摸出一根长针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面。 “都好好看比赛，我今天来不过是处理一些私人恩怨。”男人一只手握着银针，另一只抓住负责人，看了看老九：“九哥，我是有家人，不过都被这个混蛋杀了，我当年为了他坐牢，他奸杀我妹妹，杀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老九的眉头皱了皱：“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是他不仁不义了，你真要杀他，我也没什么说的，不过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出来之后花了半年的时间调查，这个混蛋还想干掉我，可惜天不亡我，今天晚上还让我混进了这样的盛会。要杀了他太简单了，我要得到黑色笔记本，如果不行，我就干掉他，你们再干掉我。” 老九眉头皱了皱，黑色笔记本上面记载的都是地下拳场和政府人员之间的一个勾当，当初只是为了制约一些权力人物，但是后来一直没有毁掉，以至于圈内很多在大佬身边跟着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笔记本的存在。 “黑色笔记本现在在不在还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你觉得在场的人会在乎一个地下拳场的负责人性命？你还是太幼稚了，黑暗世界的规则从来没有人能够破坏。”老九站起来，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带着的已经是淡淡的冷笑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放你一条生路，我老九的信誉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数三下，三。。。” “好，我答应。”男人放下手里的银针，然后放开负责人，嘭，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男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到死他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老九冷笑一声：“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我面前刷手段的我从来不讲信誉，这点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出来威胁人。” 老九将手里的银色小手枪递给旁边的见证人，然后回到座位上面。 向华强愣了愣，他不由得有些佩服老九，通过这一手整个现场无疑已经在老九的掌控之战中了。向华强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个男人这么好骗，自己早就出手了，现场的情势也绝对不会这么被动了。 第975章 龙在明的去留问题 袁自立坐在办公室看着时间，对面坐着的是龙在明，作为中纪委常委，南方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处理的一部分，本来他今天准备离开了，但是被袁自立邀请过来。 “自立啊，南方的工作现在基本都上正轨了，医改有很大的成效，在南方这些日子我没能够帮上你什么大忙，我觉得也是差不多该回去了。” 龙在明一边吸烟一边说着，他的脑海里面现在也在思考着，到底是在南方多呆一段时间还是回北京？ 帝都最近似乎又开始不平静起来，前些日子一批人落马，风云变化的，作为中纪委的常委他现在可以选择立刻赴京，出现在领导的面前，还有一种选择，在南方留下，和袁自立共进退。 龙在明不止一次的思考过，但是现在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 “南方的工作是稳定了一些，但是我希望龙常委能够继续留一段时间。”袁自立笑着说道，“亮剑，自古名剑相遇，明知必败，却还是要选择拔剑，但是我认为适当的时候能够避开对方的剑芒，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世事难料，谁知道结果呢，最终也许根本就不用拔剑。” 龙在明明白袁自立的意思，现在回到帝都，这种亮剑的局势，可能必须遇到，作为龙家二代人之中，也就自己还算有些成就，这个时候也许就必须顶上去了。 “自立啊，我年轻的时候很冲动。时至今日，我依旧清楚的记得，看到不平之事，我都想站出来，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后来我发现，很多时候并不是世界不公平，机会很多的，可是有的人把握住了，有的人就没有把握住。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想什么时候中央这么开明了，你是草根出身，能够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可是我是不同的，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要退居二线了。南方虽然是一个据点，但是火线绝对不会燃烧过来，可是如果我留在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也许没有人对我拔剑之前，就有人先对你出剑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应对？” 龙在明说完话，喝了一口茶水，表情充满淡然之色。 袁自立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他开始想到了龙在明留在南方的好处，但是完全忽视掉了京城的变故，想起在内参上面看到的事件结果，袁自立突然发现自己也有一些难做起来。 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就是一缓。 “龙常委，其实你说的问题我想了一下，我突然想起一个典故。”袁自立笑了笑说道。 龙在明疑问道：“什么典故，说说看。” “司马迁曾经写过《报任安书》，是给他好友任安的，汉武帝的儿子反叛，结果叛军大败，太子当时求助于任安，任安觉得是皇室的事情，于是两不相帮，后面太子畏罪自杀，汉武帝因为任安坐山观虎斗，直接把他下了天牢。” 袁自立说完看了一眼龙在民：“其实汉武帝雄才大略，任安原本想要明哲保身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选择这种事情上面永远都不会有最好的，有时候最好的选择相反才是最差的，汉武帝儿子上吊自杀之后，有两个老夫妇帮他收尸，后来汉武帝还大大奖赏了这二人，如今京城的形势不明显，作为南方省的省长，我也想到了要有一个好的选择，龙常委有一个好的决定，不过共同奋战在南方未必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呢？” 龙在明沉吟起来，袁自立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在南方省说不定还真的是一步好棋，可是以什么理由继续留下来？ 袁自立的电话响了起来，袁自立并没有丝毫的掩饰，直接接通了电话。 “袁省长，我们的人和三合会这次来交货的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对方成员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死伤，现场已经处理了，向华强的人全身而退，只有一人受伤。” “好的，我知道了。”袁自立挂上电话。 “老常委，今天看来我要送点见面礼给你。”袁自立说道：“要留在南方也并不难，而且南方真的有什么事情，中纪委也是不会受到影响的，你大可安心留下。” 龙在明有些奇怪，但是袁自立没有明说，他也就没问。 秘书徐义玺中间进来过一次，给两个人送来一些水果盘，袁自立的办公室有个不小的休息室，两人就在里面先聊着。 “天南的情况龙常委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吧，今天晚上我派人去搅合了三合会和向华强之间的勾当，如果没有猜错，现在向华强的人安然回到天南，而三合会这次派来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这样做恐怕会被对方看穿吧。”龙在明沉思了一下说道。 “如果在平常，肯定会被看穿，但是向华强失势了呢，墙倒众人推，至于这背后的人恐怕也没有人去关注了，今天晚上老九派人和向华强在天南的地下拳场进行比赛，外围据说超过一个亿，向华强无论输赢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袁自立缓缓说道，龙在明的脸上却挂着一丝惊讶的表情。 “老九和向华强的确不是一个等级的，自立，你的目的恐怕不会仅仅为了一个向华强吧。”龙在明是聪明人。 “张绍刚这个人你肯定知道吧。”袁自立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作为中纪委的常委，龙在明曾经在纪委工作超过十五年的时间，应该说是有一定能力的。自己如果想要在这件事情上面进行调查，很可能触动到一些人的利益，到最后也许不一定能够坚持下去，可是有龙在明在后面撑着，情况就不一样了。 “张绍刚我知道一些，此人在天南警校任职。还是有些作为的。”龙在明说道。 “我的计划和张绍刚实际上是由很大关系的，我说一下。。。。。”袁自立开始说起来最近的一些情况。 龙在明的眉头却是渐渐舒展开来。 第976章 计划达成 天南市电视台报道。 昨日在我市警察在追击一名凶犯的时候意外在地下场所抓获数名非法集会分子，这些人中间多名曾经或正在参与黑社会组织，进行犯罪，线市公安局高度重视，此案后续过程将有省公安厅参与破获。 在报道的同时电视下方一条字幕，我市公安局局长辞去局长一职。 非法集会，黑社会分子能够引起省公安厅的注意已经让大多数人感到很惊讶了，因为黑社会在天南市是相当正常的存在。 公安局局长辞去原有职务，这一点很多人也是看出来了问题。 但是背后究竟是怎么样的问题没有人知道。 但是同一时刻，天南市地下组织又发生了一件令许多人感到震动的事情，第一社团，三合会的人和向华强手下的人在交易地点被叛徒出卖，三合会多名成员遭遇警察伏击，非死即伤。而向华强手下的人却安然脱逃。 天南的事件让整个南方省的大佬们都感到很惊讶，除了三合会，南方省帮派组织众多，但是大家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但是这一次三合会中招，向华强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又失踪了，现在手下的人全部由最近结识的义弟带领，向华强组织的人也基本算是消失殆尽，街头多次发生砍杀，其中多人受伤，更有甚者被挑断手脚经脉。 宋达宏一大早就给袁自立打来电话：“袁省长，昨天抓到的人已经全部交代，向华强现在已经出逃。” 袁自立在电话另外一头笑了笑：“向华强现在走了正好，他要是留下来反而容易坏事，昨天晚上天南我们的人也是硕果累累，不仅仅组织了张志龙和廖学兵的生死战，而且让老九这个老狐狸对现在的局势产生了一些怀疑。” 宋达宏疑问道：“怀疑？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廖学兵他们三个人的发展。” 袁自立摇了摇头：“老九生性多疑，若是真的一丝疑问都没有他反而会防着点廖学兵他们，对了，昨天晚上我们的同志不知道情况，这个廖学兵跑的也快，要不然他被抓到了我还不知道怎么把他放回去呢。” 经此一役，基本上向华强离开天南，而另外一方面，廖学兵很有可能成为老九的左膀右臂，但是袁自立比较看好张志龙，很多道上的人都知道张志龙是向华强临时弄来的棋子，不会迁怒于他，但是那天晚上见到他的身手，都有收归旗下的想法，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袁自立挂上电话，深深长叹，一直以来都是考虑着如何按照规矩办事，但是真正到了这种事情上面，反而要打破规矩，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他反而是有一些不习惯。 昨天晚上和龙在明摊牌自后，龙在明也是感到袁自立的计划不错，至少现在从徐长虹处传来的消息可以确定张绍刚已经在露出马脚了，袁自立相信天南甚至南方省黑道组织的核心很可能就是在张绍刚和老九这条线上，经过这几日的诸多举措，很多人很可能都看清楚了是袁自立已经对南方的各种非法组织产生了想法，人人自危，这正是廖学兵等人上位的好时机。 义演的成果昨天常委副省长包晨波已经过来汇报了，筹集到的善款居然过亿了。 这样的情况在国内真的不多见，袁自立在和匡思铭通话的时候，匡思铭也是提到了这件事情，对袁自立大加赞赏。 袁自立并没有向匡思铭说叶南天女儿叶紫薇的情况。 昨天送叶紫薇离开南方省，临走的时候叶紫薇这小妮子还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眼睛里面闪着晶莹的泪光，看来是有些不想走，但是张秘书说了一些话，她很快就笑逐颜开了。 袁自立笑了笑，几日的相处虽然时间不多，但是他发现叶紫薇在澳洲学习到的知识不少，这些知识有些在国内很多都是难以接触到的，叶紫薇虽然是一个歌手，但是在各个方面的造诣都是不低，袁自立想着柳晋都快要毕业了，而自己今后的一段日子可能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挑战，不知道能不能有时间教授他，但是袁自立并没有想过让柳晋去外国留学镀金，他心里倒是做了一个决定，要让柳晋以后多多接触这些有些的人才。 李万豪找过一次包晨波，包晨波和袁自立说过，但是袁自立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以为天南的事情，李万豪已经记过一次，李万豪找包晨波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看看袁自立是什么意思。 袁自立知道这个时候就算想要和包晨波好好谈谈，也是不适合的，领导的谈话如果是千年等一回下面的人会感觉到珍贵，但是如果天天找谈话，下面的人也会产生抵触心理的，而且李万豪作为一个二线城市的带头人，没有必要给予太多的关注，花都市刘大柱就是例子，这段时间刘大柱的工作袁自立从来都没有过问过，洪光发倒是偶尔来汇报一下，袁自立也就是点点头。 但是刘大柱的工作作风有了很大的转变，宋达宏因为和袁自立的关系，从来都不会在他面前主动提起市里的人事关系，除非袁自立问，但是袁自立感觉的出，宋达宏对于刘大柱也是相当肯定的。 袁自立为了安全起见，和廖学兵并没有联系，天南的社团组织要得到好的解决方法就必须由政府掌握大局，这个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 袁自立现在办公基本上都是省政府和省委两头跑，刚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了费广轩，袁自立可不认为这是一种巧合。 “袁省长，有个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汇报一下。”费广轩自从上次中枪事件之后看起来似乎有些越发老态了，但是脸上那种自信感最近似乎又恢复了。 费广轩作为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一直都是很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走，去办公室说吧。就你的办公室吧。”袁自立说道。 费广轩有些愣了愣，袁自立居然会去自己的办公室，不过袁自立最近的一些做法本身就让他感到挺意外的了，而且袁自立能够去自己办公室谈事情真的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了。 第977章 费广轩的意见 袁自立和费广轩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秘书正在里面整理文件，看到二人走进来，连忙道：“袁省长，费书记你们坐着，我去倒茶。” 秘书心里有些惊讶，这是袁自立第一次来费广轩的办公室，这代表了什么意思，秘书在省里已经混迹了十几年的时间了，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茶水很快就倒好了。 “袁省长，费书记，那我先出去了。”秘书轻手轻脚的走出办公室并带上了房间的门。 袁自立笑了笑：“广轩同志啊，我第一次来你的办公室，感到很惊讶啊，你这样可是不行的。” 费广轩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他的办公室看起来是单调了一些，墙壁上面除了一副南方省某个著名书法家写的“廉政”两个草书之外，仅有的是一幅山水画，袁自立稍稍扫了一眼旁边的休息室也是发现相当简单。而且房间的痕迹来看，这样的状态绝对不是做做这样子这么简单。 “袁省长，其实我这个人就喜欢简单一点，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而且每天办公，有这样的条件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现在不比以前了，凡事都要手写，有了电脑之后网上办公很方便嘛，我以前不怎么学习，医改期间有了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发现也很容易上手，而且网上办公下面的领导们也不比战战兢兢的。” 费广轩颇有些感慨的说道，袁自立点了点头：“自己喜欢就行，不过你要是喜欢书法名作，改天去我家里嘛，我那里有几位北京的领导送的字画，虽然珍惜，但是也总是有的，而且君子之好，可以共享。” 费广轩听到袁自立的话，立刻就联想到袁自立和北京一些领导关系不错，一些领导虽然喜欢写字画画，但是不轻易送人，一来是怕被看轻，二来自然也是不希望自己的作品在官场上被糟蹋了。除非关系极为亲密的，一般绝对不会赠送的。 袁自立说要送自己，依照他的性格应该不是随口说说这么简单，费广轩的确是有喜好字画这一点，索性也就不拒绝了，否则显得太矫情，袁自立看不上自己做事，以后也没好日子过，当下颔首道：“袁省长，那改天等您有空，我一定上门叨扰，好的东西欣赏一下也总是不错的。” 袁自立点了点头：“那可说好了。” 两人又抿了一口茶水，然后费广轩知道应该说正事了。 “袁省长，今天我来主要是想谈谈关于花都市和天南的一些情况。” 费广轩想了一下说道，他此前已经深思熟虑。基本上把自己今天要讲的问题都在脑子罗列清楚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和袁自立的巧遇了。 “广轩同志有话直说就行，我兼任副书记一职，但是很多工作都是不到位的，平时还需要你多多担待。” 袁自立的话刚刚出口，费广轩就感觉这客气话说道自己心里了，袁自立是省长，主管的工作大多数还是要压到自己这个副书记身上，费广轩平时虽然劳累，但是毫无怨言，因为在官场上就是需要担子，不过内心终究还是有些压力的，听到袁自立的话不免有些感触。 “袁省长，最近花都市和天南都发生了一些情况，我建立在你原有的基础上面，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花都市作为省会，在南方省乃至全国都是占有一定地位的，另外一方面花都市的洪光发书记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刘市长这个人虽然有些唯利是图，但是在执政上面也是大有作为的。天南的情况最近我也是看到了，市纪委汇报上来一些情况我也是认真的和柴书记谈了谈，李万豪书记为什么之前在其他市都干的不错，但是到了天南就出事情了？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觉得出了**的事情，以及最近的一系列变化，市委书记应该被撤职查办，我始终认为是不应该的。这不仅仅是一把手的问题，还有整个市存在的问题。” 费广轩一口气说了很多，袁自立耐心的听着，费广轩还是有些眼力和能力的，而且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在向着自己靠拢，袁自立感到很满意，这说明自己在南方省的一些举措目前看来至少都是成功的，有效果的。 “关于天南的事情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不知道广轩同志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大可以说出来听听。” 袁自立明白费广轩找自己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夸赞花都市贬低天南为李万豪说几句好话这么简单，费广轩对于天南可能已经产生了自己的独特想法。 对于费广轩能够想到哪一点上去自己现在还不好确定，因为自己和徐长虹合作，在国家安全部的帮助下，目前搞出来的一点细微动静省市的一些领导可能已经注意到了，大多人绝对不会想到背后有什么内情，或者将来要有什么动作，但是作为省委常委，南方省暂时的二把手，费广轩不可能不看出一点点问题，即便他自己并不能猜透其中的关键之处。 “天南市局局长无作为和一些地下场合勾结的事情我已经从纪委了解到了，这次省里直接参与的心情我也是能够理解的，天南的地下组织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都想着要连根拔起，奈何一己之力，无从下手，所以我的意见是希望省里能够安排一位足够得力的公安局局长去天南工作，这样有助于后面工作的开展。另外一方面，天南的班子必须做出调整，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很多同志都是不够清清白白的。” 袁自立有些心惊，费广轩想到的问题正是自己想到的，但是要怎么下手，袁自立目前也是没有好的想法，如果能够从黑社会组织和官方组织同时下手，未尝就不能够还天南一片清白，但是这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度极大的事情他也没有一定的把握，借助军队？这一点袁自立曾经想过，要对付一些黑社会组织，军方一旦介入其中，事情就会很好办，但是这中想法也只能想一想，南方军区副司令，樊家彬自己都是没有任何权利调动驻军的，而且这样完全有小事变大的趋势。 “费书记，你说的不错，不过天南市局局长的人选你看谁最合适呢，如果天南市局的工作能够做到位，花都市的工作我是没有必要担心的，可以全心全意的好好治理天南。” 袁自立的话一出，费广轩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袁自立并没有把宋达宏放到天南做局长的意思，那样的话的确是镀金有望，但是回头想想，宋达宏的对于花都的情况刚刚熟悉就立刻调动显然也是不妥当的。 第978 螳螂捕蝉 李万豪闭上双眼，今天参加了三个会议，自己表现出来的魄力基本上已经足够让很多人对一些想法有效的隐忍了。但是心头却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时候手机响了，李万豪拿起来看了一下，是张绍刚打过来的电话。 “张书记啊，有什么事情吗？”李万豪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他想要等等看张绍刚说什么话。 “李书记，这次的财政拨款还是要感谢市委市政府的同志们，我代表天南的学习对你们致以崇高的赞扬。”张绍刚在电话另外一头笑着说道。 李万豪心里暗笑，张绍刚这个人享受的是副部级待遇，没有一点实力断然是不可能的，要说道谢，什么场合都是可以的，最近天南警校方面和市里有很多次的接触，完全没有必要专门打一个电话来说这件事情，但是张绍刚是什么想法，李万豪心里感觉还有些不清楚，上次和张绍刚和徐长虹接触以后才发现张绍刚这只老狐狸并不像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市委市政府许多人显然和他都是认识的，而且一些人看到张绍刚的眼神有些奇怪，想起最近事情颇多，李万豪现在也是禁不住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张绍刚搭上线，现在市委一帮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出错，本来借着这条线希望有所帮助，顺便可以缓和一下市里的情况，但是没想到以虎制狼，狼还没有赶跑，自己已经感觉到了这只老虎似乎不怀好意了。 “张书记，你太客气了，这件事情完全是按照市里的财政规划来进行的，没有什么赞扬不赞扬的，只要天南警校出名了，咱们天南市未来的发展也总是好的，教育兴国，这个道理我李万豪是明白的，而且绝对是全力支持的。” “呵”张绍刚在电话另外一头突然就冷笑了一声，“李书记，说的好，按照市里财政规划，但是我想知道的一件事情是您刚刚到天南的时候有一笔经济支出完全都不在计划之内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你记不记得。” 李万豪感觉张绍刚在电话另外一头已经是厉声质问了，他在电话另外一边气的七窍生烟，当场就想要摔了电话，但是脑海中突然就咯噔的响了一下，然后摔电话的想法就没有了，他这个时候必须听对方说下去。 “张书记，不在财政规划之内的支出是正常的，我想你也不是第一次吃国家这碗饭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的道理应该是明白的，而且财政方面的工作虽然是我主管，但是很多事情我觉得财政局局长还是比较清楚的，如果学校方面有任何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找找财政局嘛，不过我想不出市财政支出和天南警校能够沾上多大关系。” 李万豪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心惊，自己刚刚来天南的时候有个自己的老部下要动用一笔资金当时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等到自己事后发现的事后，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财政局那边的关系其实也是在那个事后打下基础的，那明显就是一个圈套，让自己的人跳下去的。偏偏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当时直接说明自己这个是市委书记绝对是难逃干系，在官场上面很小的资金，在纪检委那些人眼里绝对会无限的放大，到时候可能影响到自己的政治仕途，但是这件事情现在怎么偏偏就给张绍刚知道了？ 听着张绍刚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李万豪气不一处来，当场就想直接给财政局局长打电话质问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走漏了风声。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否定了，这件事情就目前来看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如果真的到了这个份上电话就绝对不会是张绍刚打过来了，而是省纪委直接介入了，最近几天省纪委的人可是在天南蹲点守候。 张绍刚在电话另外一边轻轻的吸了一口烟，烟圈在半空散开：“李书记，我想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你应该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我是不是有证据我不知道，但是省纪委我还是认识一些朋友的，如果今天你非要一意孤行，我想我不介意动用自己多年的关系，我张绍刚的性格你应该是明白的，如果不能合作那就算了，这件事情当做我没有说。” 张绍刚心里计算着，李万豪现在的问题其实算不上严重，而且这件事情就算把他牵扯进去，如果包晨波一旦插手，事情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变化，袁自立是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情把李万豪撤了，张绍刚心里也没有数，而且李万豪如果到时候反咬一口，自己绝对也不会好过，袁自立一旦盯上自己，那可不简单的是利益问题了。 现在的唯一的计划是能够把李万豪在天南最后的那点信心击碎，如果快速的掌握了一些问题，到时候他反应过来也是没有多大用处了。 “不知道是怎么个合作的办法，我李万豪也不是好惹的，我希望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李万豪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间已经有一种怒焰，如果张绍刚在他面前，是不是会扑上去都很难说。 张绍刚笑了笑：“李书记，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这样吧一会我让下面的人去你那里拿一点东西，你帮着走个方便，其他事情么，就算了。” 张绍刚挂上电话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可以想象，等到自己拿到某些资料，李万豪意识到上当之后那种恼羞成怒的表情，曾经有多少人在自己手下，一一中招，到后来全部都成为自己的走狗，张绍刚笑了笑，人一旦犯了错误，就会一错再错，到最后就是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已经坠入深渊了。 李万豪放下电话，缓缓在手机上面按了一个保存按键，然后很快的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秘书很快就按照指示去忙碌了。 放下电话的时候，李万豪才擦了擦冷汗，他突然感到有些心惊，如果不是早上有人早就来找过自己，也许自己是完全没有预备的，手中的录音，还缺点东西，他心里开始有些佩服省委的一些人了，以前做过各种各样的正职，从来就没有想过省里的人会仔细观察过下面的动静，现在想起来是自己打错特错了，也许省里和中央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下面的观察。 以前还是自己太大意了，这次的事情过后，希望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吧。他心里默默的想到。 （一号了，求个鲜花，这个月的打算是能够完全恢复更新） 第979 为黄雀者 香格里拉酒店。 一间包间里面，李万豪见到了老马。 “李书记来了，里面坐吧。”老马客客气气的说道，李万豪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今天这种情况下，客套话注定是不用说了。 “袁省长还有什么吩咐的，我一定都照办，这次的事情太感谢他了，我本来打算是去当面道谢的，但是他日理万机，我也就不好打扰了，我完全没有想到张绍刚这个人会是这样，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李万豪知道老马和袁自立的关系，这种情况下自己不指望他可以把自己说的话全部转达给袁自立，但是最起码自己不能做恶人。张绍刚的关系必须撇清楚，这个老小子居然还想着算计自己，没想到被袁自立已经算计了，想到这里李万豪不禁又想到了徐长虹，他和张绍刚可是一起的。 “呵呵，其实袁省长让我过来就是和李书记说明一下，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张绍刚也不简单，所以省里和国家相关的部门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本来这件事情省里知道的人也就几个，之所以把事情像李书记透漏一些，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你了，袁省长说李书记本来是不错的干部，不能因为一次小的错误，一错再错，造成很大的影响，国家的干部每一个都是很重要的，能够做出改变改正过去的错误，党和人民还是愿意接受的。” 老马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我相信李书记应该明白我的道理，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事情的后果我们都是无法预计的。” 李万豪听着老马的话，刚刚开始对一个司机的轻视之心也已经完全收敛了，对老马的内心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这个人不简单，看来不仅仅是因为和袁自立的关系影响。他心里想到。 省里采取措施，知道的人才几个，龙在明本来应该早就回去了，但是一直都滞留在南方省，他应该是知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中纪委常委这个名头可不是白叫的。相关的部门，纪委已经参与了，但是老马没有言明，那肯定不止是纪委这边，联想起来张绍刚的身份，李万豪心里已经确定国安部门很可能已经参与进来了。 “马哥，有件事情我还有些疑问，徐长虹这个人和张绍刚也是有关系的，但是为什么我们不双管齐下，我觉的这样更加有把握去做，天南的情况其实我一直也是有苦难言，我估计着张绍刚和市委的一些人已经勾搭上了，而我们现在的证据似乎还对他造不成任何的伤害。”李万豪刚开始不知道怎么称呼老马，本来想直接叫马师傅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直接称呼了一声马哥，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自己好歹也算是市委书记，在省长的跟班面前没有必要这么卑躬屈膝。 老马摇了摇头：“李书记叫我老马就好了，徐长虹同志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现在主要是针对张绍刚，另外一点，张绍刚和市委的人勾搭上了是很正常的，这方面的问题，中央已经考虑到了，所以现在要连根拔起，所以才有了直钩钓鱼的办法，张绍刚这个人急功近利，一定会通过这个办法来控制你的，到时候李书记只要稍微出点力，就可以了。” 李万豪皱了皱眉头，副部级的领导中央参与进来是正常的，但是张绍刚不过是享受副部级的待遇，毕竟和正规的副部级还差了一些。这样说起来的话，中央这样高度关注是不正常的，另外一方面龙在明就在南方省，按理说是没有必要惊动国安那些人的。不过老马主动提出来的称呼让他感到很妥帖。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马，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一下，袁省长对我以前的错误有没有提到。” 李万豪知道这种机会真是不容易，自己这次参与进去这件事情的布局，总归还是有些危险的，万一张绍刚狗急跳墙，到时候自己还有可能受到伤害，到了副部级这种待遇，上面都是有些关系的，到时候袁自立没事情，自己就可能倒霉，随便一个名头就可以收拾自己。 “这个问题，袁省长想到了。” “我就知道袁省长一定考虑的很周全。”李万豪忙不迭的说道，袁自立没有避开自己的问题，说明还是准备给自己机会了，这是一个好的苗头。 “这次的事情办好了，前面的事情一笔勾销，另外其他的问题省里也会考虑考虑的，天南在未来两年内的发展，袁省长已经在规划了。” 听到老马的话，李万豪心里是乐开了花，童建国在位的时候对于天南的情况一直都是有觉察的，但是一直只是单纯的注重经济的发展，却从来没有想过从根本问题上解决，楚雄这个人不错，但是也仅仅限于不错，童建国离开的时候，南方各省的问题都已经渐渐表现了出来，作为省委书记的楚雄对于天南更是没有足够的掌控力，鞭长莫及。可以说在过去的几年时间内，天南都没有得到省里的重要关注，不求功，但求无过，开始袁自立对于天南关注，李万豪还有些奇怪，以为只是针对性的查看，但是没有想到袁自立已经对天南的问题下了很大的决心。 李万豪联想起来以前袁自立在华湘省，安国市的演艺基地，现在可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占据了很高的地位，另外云川市，马友明被调任去做市委书记了，听说袁自立以前的秘书就在下面的县里工作，云川的本来存在的国家级贫困县也是消失了。 李万豪顿时就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只要省里愿意动手，愿意做出改变，天南绝对可以做出成绩。 第980章 局长人选 “如果让你选，老费你觉得应该需要怎么样的人来做这个局长？”袁自立看了看费广轩似乎是在随口问问。 费广轩低头想了一下，他的脑子快速转动，袁自立既然提到了这个人选，而这个人选现在看来不会是宋达宏了，自己手里也没有比较好的人推选，看来还是得把这个问题继续推回到袁自立手里，而且按照天南的情况，自己派人下去是不是可以掌控的了局面，那还很难说，如果一个不好，很可能就引发出来其他问题了，费广轩凭借直觉似乎有什么事情，但是他却是猜不出。 但是这个时候必须回答袁自立，费广轩作为南方省副书记，不可能直接回答不知道，那样他这个副书记也干不了多长时间。 “袁省长，天南现在的局面表面平静，实际上却是波涛汹涌，继天南的小**发生之后，全国其他各省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这些事件之中除去故意引起骚乱的人，这样的**影响并不好，现在的人民群众有时候想法是好的，但是却容易干出不好的事情，尤其是面临一些突发事件，政府的领导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实力，绝对是要出问题。天南的要派一位能力卓越的人，但是这个人一定要在省里的掌控之中，通过李书记来指导工作，我觉得毕竟是有一些隔阂的，如果能够直接指导工作，很多问题就可以一举攻克，甚至天南的一些猫腻也可以被浮出水面。有这种能力的人我现在没有具体的人选，袁省长如果有的话，我可以直接安排一下。” 袁自立微微思索了一下，笑着说道：“广轩同志啊，有个事情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记得以前有一个同志是不错的，廖建波，以前在华湘省下面的市里做公安局的局长，这个人的能力是有的。” 费广轩知道袁自立不是仅仅提一下自己的老部下，当然按照袁自立的口气也并不是直接打算推举廖建波的。 “廖建波这个人我听说过啊，很有能力，好像还是天南警校走出去的，而且这个人做事相当的细心，我记得前一段时间还上过卫视的新闻。”费广轩沉吟了一下说道，对于廖建波的了解他也是止步于此，当时正好知道有这么个人袁自立比较看好，于是就顺便调查了一下相关的资料，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袁自立点了点头：“你说的都不错，我也有把他调任过来的意思，毕竟天南的情况要做到绝对的掌控，仅仅依靠一两个人是不行的，现在中央的派系斗争更是日益严重，天南虽然只是一个二线城市，但是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却不少，尤其是以张绍刚等人为首的一批高级领导，让人感到很担忧，如果廖建波过来不能迅速投入工作，组织有效的反击，到时候只怕自己都可能搭进去。” 费广轩明白这不是一个好差事，但是这个时候必须需要这么一个人，可能下面市局的人看到别人做这个局长未免有些眼红，可能不服气，但是自己却又绝对不会上这个烂摊子，如果人选由华湘省调任过来，悠悠众口应该还是能堵上的。 “廖建波同志我觉得可行，这样吧，袁省长，我后面做一下准备工作，相信华湘那边也是没有太大的难度。”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差不多了，费广轩明白天南的人选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至于说廖建波如何调任过来这些都是自己去做了，没有必要去纠缠袁自立，虽然只是一个级别差，但是差距还是存在的，这些都是自己需要正视的。 袁自立和费广轩刚刚停下说话，这时候桌子上面的电话响了起来，费广轩抓起电话来，是老婆打来的，似乎是儿子在外面惹事了，他眉头皱了皱，袁自立在场，他不好说话，妻子的大嗓门，让他感到震耳欲聋，不知道袁自立听没听清楚，他咳嗽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虽然强忍着，但是脸色还是不免有些变化，袁自立笑着问道：“老费啊，什么事情？” 费广轩摇了摇头：“还不是那个败家子，一天总是惹是生非，我现在都管不住他了，说起来他母亲也是太溺爱了，现在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谈了几次恋爱，都是吹了，从国外回来之后整天和一帮子狐朋狗友在一起，我一说他比我声音还大，讲究什么圈子文化，我是真不想管他了，就怕他惹出什么事情，现在一听到他母亲的电话就好像催命似的。” 说话间，脸上那股子怒色渐渐已经消散开来，袁自立点了点头：“现在的年轻人是做事全凭自己性格，不过现在他们都成年了，只要不闹出大事情就由着去吧，圈子文化我也是明白，总之来说现在的官二代中许多后生晚辈的能力和见识都是不错，认识一些人总是好的。” 袁自立辩证的看问题，费广轩心里有些微微触动，仔细想起来，自己这个败家儿子实际上还是不错的，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还拿过奖学金，那可不比国内，全凭借的是真材实料，他想了一下，已经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晚上回去要好好和儿子谈谈。 “袁省长，听说您爱人现在在北京，一个人在南方还习惯吧，其实南方省还是有些好玩的地方的，有空的话我带你去看看。”费广轩说道。 袁自立笑着看了看窗户外面：“恐怕最近都会没有时间啊，工作还是太忙了，我有时候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不过看到南方现在的一片大好形势，心头那股抑郁的感觉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天南让我想起了安国的情况，当初省里动用了很强大的手段，但是打黑除恶这种事情最终的结果是没有人得到明显的好处，反而容易得罪一些人，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一个城市的长治久安离不开当政者的一些雷霆手段，天南的情况对我触动很大，前一段时间的暴动，说起来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渐渐的等到一些问题开始表露出来，我才发现我们从一开始都放错了重点，花都市作为省会，另外有洪光发和刘大柱这个两个人一内一外的配合，实际上是不错的，相反的天南的问题，李万豪来说毕竟是外调的，对情势有些错误的估计，而且利益集团之间的问题也是不好解决，相信这一点上费书记你也是有体会的。” 说道这里袁自立觉得今天讲的有些多了，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费广轩是省委副书记，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和他交一下底的，而且党内同志之间的和谐是相当重要，袁自立明白处于自己这个位置，如果说费广轩没有一点点想法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鲜花从一朵到没有再到一朵，再没有，这什么情况？） 第981章 双雄会 天南地下场所几乎是在一夜直接就洗牌完毕，原来归向华强所有的全部由张志龙和廖学兵等人接受，这四个人中张志龙属于通缉犯，另外三个以前北方鼎鼎大名的大佬。 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样大的动静，老九完全掌控着整个天南的地下至尊令，他的一句话几乎没有人反对，而且向华强走后树倒猢狲散，留下来的人基本也是老九留在向华强身边的人，作为向华强临走之前收的义弟，张志龙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相反的在第一时间被推举了出来，不过也只是名义上面的，暗地里老九已经让廖学兵等人接手了向华强以前的地盘。 地下拳场的那天晚上，廖学兵为了掩护老九他们先走，被流弹击中，所幸受到的伤害并不重，而且老九发现廖学兵在对待那些警察的时候还是和当年一样，雄心然在。 老九坐在竹椅上面吸着雪茄，脸上露出邪气却内敛的笑容，昨天晚上那个人来找过自己，天南如今控制力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老九当时并没有猜透一夜之间那人可以把天南差不多控制在自己手中，不过他并没有问，当初合作的时候，早就商谈好了的，自己只要负责地下场所秩序的*纵，从根本上掌握帮派之间利益的枢纽，这几年时间做的都不错，天南的经济不如花都，但是在地下场所，黑暗世界之中，能够和天南的地位相比的却是相当少见，甚至在国内也是屈指可数。 今天晚上老九让廖学兵去接管北山街一带的娱乐场所，他并没有给廖学兵人手，相反的老九早就知道那一带现在的大哥正是向华强十年前的一个好朋友，而且最重要的是向华强曾经在十年前救过他一命。 混社会的讲究的是一个义字，虽然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时代已经过去，但是欠下来的人情基本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要永远铭记，如果有一天有适当的时机，必然加倍的奉还。 廖学兵从车上走下来，他一个人开车过来的。 从汽车上面走下来，然后走进一家混沌店，北方人吃饺子比较习惯，但是混沌这种薄皮饺子，大多数人也是喜欢吃的，店主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脸上还有一点学生妹的味道。 “两碗混沌。”廖学兵看了看混沌店的对面，语气中略带玩味的说道。 “先生不是本地人吧？”女孩子把混沌送上来的时候轻声问道，本来眼前这个大叔级别的人物总是给自己一种奇怪的压迫感，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和他说两句话，而且做小生意的想要留下客人，一般的交际是必须的，只有让对方记住了你这个人，才能更好的记住你的店。 “我是华湘人，来这边做点生意，南方这个地方我挺喜欢，天南也是不错的，遍地黄金啊。” “其实要做生意去花都市还好点，天南的治安比较差，而且。。。。” 女孩子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廖学兵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两个流里流气的黄毛正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小妞，我们的安保费是不是该交了？”高个子的黄毛说道。 “这条街现在是我们段虎堂接管了。所以要重新交。”另外一个矮一点的补充着说道。 女孩子脸上露出一种厌恶的表情，但廖学兵注意到她很快就压制了下去：“可是最近没什么生意，我也没钱拿给你们。” 段虎堂廖学兵还没有听说过，在这几天他已经按照唐维的意见，把所有在天南甚至是整个南方省有些名气的帮会名字和堂口的核心人物都记下来了，这个段虎堂应该是趁火打劫，现在向华强的刚刚离开，有些地方交接没有完成，一些小混混就趁机打秋风，这种事情是相当常见的，所以廖学兵并不感到惊讶。 “你这里不是还有客人吗？怎么说没生意，你要是不给我就自己拿了。”高个子黄毛刚刚因为矮个子多嘴的解释心里已经有些不爽了，现在自己是收保护费的，一定要表现出来足够的气势，要不然怎么能拿到钱呢。而且现在这种时机，可是千万不能错过的，现在的情况正好是神仙打架，小人物正好捡便宜。 “真的没钱啊。”女孩子说话间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你说没钱就没钱，好，那我们就把你卖去当小姐，这样总有钱了。”黄毛摆出一副很冷酷的摸样说道。 廖学兵心里笑了笑，这种人估计是没有真正的混过黑道，所以说话的时候已经是露怯了，但是用来唬人，这种小姑娘绝对是够了。 廖学兵自从跟着和袁自立接触之后，对这种路见不平的事情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这两个黄毛要是胆敢在自己面前打女人，他绝对可以让他们今天知道花儿为什么别样红。 心里正想着，一会要不要出手，然后就看到混沌店内几乎在一瞬间就涌进来十几个人，以至于这点小地方看起来都有些捉襟见肘。 一个个子比较高大，国字脸，四十多岁的人中年人看了看两个黄毛，然后对后面的人吩咐道：“把这个两个人给我带回去好好教育。”此人说话间不由自主的带有一股子戾气，廖学兵微微侧目，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人自我介绍道：“贺子威，想必阁下就是廖学兵了，久仰大名。” 廖学兵站起来：“幸会。”他说话的时候快速决断，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在场的几个人早就得到过大哥的吩咐，没有打算动手，但是现在看到廖学兵这种表露出来的气质，原来有点想法的也立刻被扼杀掉了。 “坐下谈吧。”贺子威笑了笑说道，廖学兵这个人第一眼的感觉自己就相当的喜欢，虽然向华强十年前救过自己一命，但是该还的他也已经还了，向华强离开天南的时候是自己一手安排，为此搭上了几个兄弟的性命，如今他安全离去自己也没什么必要再树敌，此前贺子威早就想过老九会怎么处理这个烂摊子，如果真的打起来，谁都得不到好处，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谈。 第982章 道不同 贺子威的名字廖学兵之前就听老九提到过，他原来以为今天要摆平这个人也要有一点难度的，但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简单。 贺子威的资料上面显示他曾经在金三角当过长达十年的雇佣兵，足可以想象他的生命力是多么的顽强，金三角混过的人廖学兵并不是很喜欢，因为他们有些嗜杀，把人命完全不当做一回事。 现在的社会并不是谁杀的人多就是老大了，要学会互惠互利，帮派之间也是这么回事，如果关系网不够强大，可能一梦醒来，自己就已经成为囚犯，玩政治的永远都要比混黑的心狠手辣，你整天闹事不合作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廖学兵花了不少时间去研究海外一些帮派和宝岛的帮派管理方式，就最近竹联帮的白狼和鸭子他都是相当佩服的，这种枭雄的人物做出来的事情让人感到很震撼，如果天南能够得到那样的管理，帮派不仅无害，很可能还可以对政府提供帮助，廖学兵猜测袁自立的最终目的应该也在于此，如果真的说把帮派收拢起来一网打尽，那是完全不现实的，打掉一个还有下一个，这不是一件有尽头的事情，但是只要能够掌控，绝对掌控，这些问题就真的没什么了。 “贺老大，你的表现今天还是让我感到了一些小惊讶，很感谢，至少现在我们没有兵戎相见。”廖学兵重新和贺子威坐下来，然后其他人全部走了出去。 贺子威摇了摇头：“不止现在，甚至以后我觉得都不会，现在的帮派不比以前了，华强最近几年的确发展的不错，但是任何一个人到了他这个位置都可以做到这一点，这不是我虚夸，老九究竟掌握了天南甚至南方多少份额，我不知道，我相信你也不清楚，华强说白了就是一个牺牲品，不过是因为你们的到来加快了这件事情的发生，我已经把他送走了，恩情也算是还了，如果没有这一次的事情，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直接进监狱，或者在狱中死掉，或者被仇家杀死都是正常的，现在的社会不讲究谁的人多，谁打架厉害了，有一些手段差不多就行了，赚钱才是最重要的，这条街上有三十多家娱乐场所，其中半数以上是ktv和酒店，以前我和向华强每人占一半。” 廖学兵点了点头，南方的经济发达他自然是清楚，但是这样一条街上娱乐场所居然就达到了三十多，还是有些微微吃惊，基本上按照百分之十的红利算，这样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你们各占一半，倒是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看来向华强还是很看重你的，你的实力也不差吧。”廖学兵抽出一根烟递给贺子威，然后又给自己点上。 “手下几个兄弟跟着混饭吃而已，不过我在缅甸和老挝一带混迹的时间比较长，虽然现在是离开了，但是一些人还是有联系的，他们都是相当不错的好手，而且是真正杀过人的。”说道这里，贺子威微微抬头，似乎有些怀念那些日子，“我这一辈子真正的兄弟有几个？也许别人觉得向华强算是其中一个，但是老实说，他只能算是我半个朋友。真正的兄弟，其实只有一起经历过生死，患难与共，可惜向华强永远不会懂这个道理，所以地下拳场的事情发生以后，三合会那边又因为表面上着了他的道，被警察打死打伤不少人，直接导致了墙倒众人推。” 廖学兵此前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因为最近一直没有和袁自立联系，所以详细情况并不清楚，但是他很快明白应该是袁自立出手的，不过地下拳场当天晚上突然进来一个杀人犯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意外，然后警察们以这个为理由进去搜查，那自己的运气真的是不错了。 “既然你知道他和三合会的事情很可能是被人设计了，其他的帮派老大应该也是能看出来一点问题吧。” 贺子威哈哈一笑：“混黑社会的都不是傻子，只懂得砍人杀人，有些道理还是能够想明白的，三合会的事情明显是有人想要摆他一道，但是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件事情，为什么，其实理由很简单，向华强的大哥老九都把他当做弃子了，向华强去年一帆风顺，甚至把老九都有些不放在眼里，当时我就和他说过其中的问题，但是他丝毫没有理会，一意孤行，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我，恐怕所有帮派的老大们都知道，但是没有人去说，得罪老九还是帮助没有多大前途的向华强很多人心里都是有自己的决定。” 廖学兵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他当然明白，“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心里也是这么认为向华强的？” 贺子威看了一眼已经躲到后厨的女店主，道：“的确，这一点你没有说错，不过他毕竟是我的半个朋友，不过如今大势所趋，我怀疑政府已经注意这方面了，帮他按照他的性格实际上却是害了他，不如不帮。他和我的路不同。” “说白了，你们终究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廖学兵站起身来。 第98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廖学兵看了看站在门外等着的一众人，今天实际上并不是他一个来的，萧远此刻应该在这里对面的任意一个楼顶上。 幽灵一样存在的萧远携带一把德国造的大口径狙击枪，配合上艺高人胆大的黑道王者，足够了，这是之前唐维提出来的设想，既然比拼不了人数，还要在观感上面给老九一个震撼，那就只有这样做了，但是事情永远是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贺子威没有传言中那样凶悍，那样低智商，相反，廖学兵感到的是睿智，这种感觉多年之前他曾经在四海帮的老大身上看到过，这样的人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不做枭雄倒是有些可惜了。 “我们走吧。”廖学兵站起来，很多事情没有绝对把握的他都不喜欢做夜长梦多的事情，只有最终拍板了，白纸黑字了，事情才能算是完成一半了，否则之前再好的形势都可能在一瞬间逆转，甚至廖学兵自己对于纸上写出来的东西有时候也是不相信的。 “不急这一会儿，这里的馄炖我以前也是喜欢吃，味道还是不错的，吃完再走。” 贺子威说话的时候，后厨的女孩子这才发现他正是每周都喜欢来自己这里吃馄炖的大叔级人物。 等廖学兵吃完，两个人走出馄炖店外，这才发现远处已经站了几十个人，而且手里都拿着家伙。 廖学兵皱了皱眉，这些人明显和贺子威带来的人是不一样的，天南现在正处于势力交接的状态，很多小帮派也是涌现出来，想要分一杯羹。 “贺老大，向华强的跑路了，他的地盘虽然说不能是我们的，可是一个外人，而且不是我们天南的人，要是让他占了这里，我第一个不服。”带头的人说完话，然后他后面几十个人一起喊起来，不服，不服！颇有几分声势。 廖学兵笑了笑，这种情况他早年遇到过不少，但是最近几年倒是很少遭遇了，这种人出来喊的人要么是不怕死的，要么就是傻瓜。 廖学兵心里在思考着，贺子威的话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如果他真的准备把半条街的管理权拱手想让，以此示弱，老九那边也是好交代，但是就怕贺子威贼心不死，现在这个时候却不失为一个鉴定他内心想法的好时机。 “你过来。”廖学兵勾勾手。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微微笑容，让人感觉有些故意讨好的感觉。 带头的小头目没有丝毫的胆怯，直接走了上去，自己身后有几十个人，这个外乡人有什么，安国天道盟，早就成为历史了。廖学兵的名字也随之成为历史了。 “有话快说，我还忙着收保护费呢。”他说话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的跋扈，昂起头把目光斜向上四十五度看向天空。 “咯嘣。斯”然后是惨叫。。 一瞬之间完成了这个动作，廖学兵还是像刚刚那样保持着笑容。 而对方已经在地上打滚了，在他的旁边有一只齐腕而断的手，撕心裂肺的惨叫，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贺子威没有说话，剑拔弩张的时刻，但是没有一个人赶上前来，刚刚廖学兵所展现出来的心狠手辣，让在场的人全部心惊。 “不服气可以来找我，但是下次绝对不会是手了。” 廖学兵看了一眼远处，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冲上来，在远处的萧远绝对会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幸好，没有，杀人必须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是袁自立的命令。 “今天的。。。仇。。我一定会报的。”躺在地下疼的打滚的小头目还不忘记放狠话，但是眼睛里面已经流出泪来了。 廖学兵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对方就立刻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贺子威贴在廖学兵的耳边道：“看来这些人是别的帮派故意派来为难你的，刚刚其实没有必要那样做。” “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哈哈，如果是我，我就去公安局查查他们的户口本。”贺子威说话的时候嗓音由小变大，在场的人几乎全部听到了。 有些刚刚出来混的，腿已经有些发软了。 贺子威打着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我是守法公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廖学兵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话了，也许现在这样的局面是老九最愿意看到的吧。 “要不要去你的产业看看？” “好啊。” 两个人走进一家酒店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年轻小伙子在和老板说话。 “这个月的保护费是不是该交了，老刘，我的人品可是一向很好的。” “老妖，你个王八蛋，上次场子被砸了，你的兄弟才过来，我损失可是高达十几万，你说这算怎么回事，这个月还敢来厚颜无耻的要钱，赶紧滚蛋。”老板大约五十多岁，一副守财奴的样子，廖学兵和贺子威坐到了一张桌子前面，两个人相视一笑，继续看着。 老妖厚颜无耻的说道：“老刘啊，话可是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后来我们的人到，你能拿到赔偿？而且我们要的钱也不多。对了，最近黑头那边可是过来了几个妞，都是长得。。。相当漂亮。” “黑头？那小子的眼光是不错，我们这边的货色是差了一些，好吧，我去给你拿钱，奶奶的，下次你小子要是再不帮我做事，只知道要钱，我就掐死你。”老刘笑着啐道，然后去柜台里面取钱去了。 那个老妖收完钱，直接朝着贺子威走过来：“老大，今天怎么想起来到老刘这里来，我刚刚差点就没看到你，还好老大你有一股子霸气扑面而来。” 贺子威摇了摇头：“老妖，你是混黑社会的，什么时候能正经点，不过你收钱是比其他人来的利索，这个老刘五十多岁的人了，没想到还是喜欢那一口。” “廖老大好，以后还指望你多多照顾。”老妖端起一杯酒：“我敬你一杯，我特别敬重您这种真汉子。” 廖学兵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身份的，但转眼一想，这个人既然有功夫去了解这些娱乐场所老板的洗好，要了解自己应该也是不难，虽然在天南真正的出场也就是地下拳场那一次，但是暗地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不过他一下子能够肯定自己的身份，只能用聪明来形容了。 廖学兵端起一杯酒，和老妖一饮而尽，这样的感觉很多年前，自己曾经在南方也拥有过，直到后来地下黑拳日益猖獗，而自己逐渐被腿上巅峰，他才选择了回到老家安国发展，身处巅峰突然坠落，会摔的很惨。 如今那些岁月似乎已经距离自己相当遥远了，人生四十多年，真正的朋友也就唐维和萧远二人。 第984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 经过袁自立的关注，天南最近似乎又开始恢复平静了，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是相当忙碌的，袁自立两头跑，每天上班的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甚至到了家里，有时候还要不断的听下面的人汇报工作，以前没有这么忙，心情还能好一点，但是见见忙碌起来之后，发现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是真正忙碌起来，做好的事情却并不多。 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工作都是相互协调的，就是主管的工作也是有个轻重缓急的，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袁自立心里明白了一个问题，这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以前自己做副书记的时候，是明白省委省政府一号人物除了必须出席的各项会议外，工作是怎么产生的。 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包晨波还是另有其人，袁自立不清楚，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查，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得了主的，看来南方的高层领导对于自己还是有些担心，所谓无事生非，这些人恐怕是担心自己再搞出什么事情来，毕竟按照安国当初的情况，很明显天南又是一个做榜样的“好城池”。 袁自立回到家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去论坛上面去看了看，却是有人提到了自己，南方省一号人物，日理万机，政绩何在？医改究竟是谁得了实惠，对方引经据典，对于自己的改革方案提出了多方位的质疑，而且让袁自立感到不忿的是，对方对于自己的工作时间进行了否定，袁自立在南方实际无甚作为。 对于这种公知类型的人物，袁自立并没有打算去为难对方，而且这种帖子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很快就会被屏蔽掉。 如果是别人看到了这样的质疑，也许真的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怀疑，医改虽然产生了历史性的变革，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说起来，还是得益于财政的大力支持。但是袁自立清楚，一个改革想要切实有效的感受到他的成就，并不是短短一年时间可以完全达到，真正到了高位，并不是说一定要做出多么具体的工作，就算是这样的改革其实在某种程度上面也是起一个引导的作用，民众没钱看病，实际上还是主要在于国家和地方保障措施的完善。 不过让袁自立的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帖子居然很快的就被很多人转载了，而且他注意到下面很多人在浑水摸鱼，这些人的马甲全部都是胡乱打出来的拼音字母，这些人人数不多，但是却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回复，管理员刚刚关掉这边的帖子，另外一个转载的已经在其他论坛开始了，而且讨论渐渐呈愈演愈烈的形势。 袁自立苦笑了一声，这些回复的人没有任何的心思，但是却是已经被帖子的内容占据了先入为主的思想，而且网络上很多人有时候并不会去认真探究，而是人云亦云。最让袁自立感到记忆犹新的是在奥运会期间有个国家运动员得了第一，外媒便开始质疑，而某微博直接发了一个直钩钓鱼的言论，运动员的教练已经承认该名运动员服用了一种由两个h原子和一个o原子组成的兴奋剂。国内一名教授立刻就站了出来：如果真是是这样，那我们的民族应该彻底的反思了、、、、云云。 这样的教授袁自立觉得真的是可以去吃大便了，如果水都可以称作是兴奋剂的话，那哪个运动员没有服用这种兴奋剂。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袁自立想了一下，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是不能够搀和进去，这种事情是省委宣传部应该去处理的，到了自己的这个位置已经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了，要时时刻刻的设身处地的想问题。 帖子的事情还没有顾得来，这边包晨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袁省长，晚上有空吗？带你见一个人。” 袁自立想了一下，家里也没有人在，包晨波已经不是第一次邀请自己了，也不好拒绝，毕竟以后还要长期打交道，作为上级，下面的人心理一定要把握好，要做到这一点自然是要多多接触。 “行啊，老包可不要让我失望。”袁自立在电话另一边点了点头，包晨波是什么想法，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上次他被自己将了一军，而且在北方旱涝灾害的义演上面，自己和他说过一些话，应该会收敛一点，常务副省长这个位置中央也是高度关注的，龙在明现在南方省期间，也多次提醒过袁自立一定要注意包晨波等人，柴邵现在不能完全说是自己的人，政法系统有马建华撑着，但是财政和纪委，自己的掌控并不是十拿九稳的。所以在常务副省长这方面，袁自立知道还有很多工作要去了解，就现在而言，他认为自己并不是很了解包晨波这个人。 包晨波专门派了司机过来接袁自立，老马因为有事出去了，袁自立也就没有告诉他。 车子开进了一家娱乐城的后面，包晨波看到袁自立从车上走下来，立刻欢快的走了上去：“袁省长，真是没想到，今天你居然没有拒绝我，这个天马娱乐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吧。” 袁自立是知道的，但是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没有必要说出来，要不然包晨波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当年天马娱乐城可是包晨波的政绩之一，但是袁自立清楚，这个天马娱乐城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骨子里已经被腐蚀掉了，这样的娱乐城当年由省委和省政府一力促成，但是随着时间的迁移，还是离不开发展两个字，这种场所要有发展，里面的内容袁自立自然是不用说也知道，以前这种地方他并不是没有来过，但是袁自立发现自己对这种地方并不是特别喜欢，而且身边有了像李嘉怡这样的女人，怎么还会看上这里的，到了这种地方无疑就是吃喝玩乐，玩，自然是玩女人，乐，那就是赌博了，袁自立对于这些都是有些了解的。 “没想到包副省长对这种地方也是感兴趣。”袁自立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堂经理早就在那里等候着，看到袁自立到来，诚惶诚恐的样子。 “哈哈，袁省长有所不知，家里的母老虎啊，平时别的女人多看一眼都不行。”看到袁自立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并没有生气，包晨波已经为自己的打算竖起了大拇指，到了这种地方袁自立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抗拒，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上次义演的事情记忆犹新，如果不是袁自立提醒自己，真的得罪了叶南天，说不定自己就要被扣上破坏两岸团结的大帽子，不管袁自立是出于班子团结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包晨波认为自己都必须紧紧的抓住这条线。 袁自立心里叹了口气，包晨波的老婆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北大校花，当年包晨波为了追他还演绎了一段佳话，如今人老珠黄，却得到了母老虎这么一个评价，不知道女人听见心里做何感想。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怀念程蔚蝶了。 想想时间过的也是真快，如今两个人的爱情结晶冰倩也是逐渐长大成人了，而自己的儿子柳晋也走进了全国最知名的学府。 却不知道他以后是不是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走上官场这条路荆棘丛生的路。 第985章 乔依 天马娱乐城装修的金碧辉煌，纵使袁自立在此之前早就有心理准备，还是不免惊讶。 相对于袁自立，包晨波则就显得相当淡定了，走到这里就好像到了家里一样，很随意的给经理吩咐着，当然他没有忘记袁自立这个大boss，也是不忘记介绍给大堂经理，这里的经理以前就是在省政府工作办公室工作过的，后来下面的一个市委常委出事了，被牵扯其中，也就从自动退了下来，见到袁自立，经理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奇怪的，袁自立的身份实际上就是等同于省委书记，见到省委书记，这位曾经在省里工作超过六年的公务员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 袁自立看了一眼包晨波脸上的表情，在包晨波和服务生的指引下进了后面的贵宾雅间。这里的消费按照时间计算一个小时就要近万元，以前包晨波进来的时候会专门有几个曾经在电视上出境次数不少的明星过来作陪，这次因为是带着袁自立来的，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必要搞得太过高调，袁自立虽然开始没有表现出太过反感，但是做的要是太过了，他心里怎么想谁也猜不透。 纵然是这样，雅间还是走进来几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进来服务，袁自立看到包晨波的痴迷的表情皱了皱眉头，这个细微的动作，在场没有一个人发现。 “袁省长，这些女孩子相貌气质可都是在南方省排的上号的，客人看在眼里首先就是赏心悦目的，这样心情就会好很多，而且在这里客人至上，其实是一个休闲的好地方，这些水果和吃的，都是很有特色，精挑细选出来的，天马几个特级厨师是以前专门服务过国家领导人的，这其中还包括一些外籍的名厨。”包晨波洋洋得意的说道，他今天来这里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袁自立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上等人的生活。 之所以这么做，包晨波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袁自立虽然是省部级的大员，而且还是政治局委员，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草根出身，所以在消费和娱乐上面，包晨波自认袁自立绝对是没有享受过特别高档的，只要让他慢慢的接受这种场合，以后说不定他就会喜欢上。 包晨波自己是喜好女色的，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把袁自立也划分在这一类人物中了。 其实包晨波也并没有猜错，袁自立的确也对女色从来不拒绝，但是他是有自己的规矩，从来不会在这种场合玩女人，第一，是内心并不接受，第二点，作为一个高级领导，袁自立明白很多人实际上都是栽在了这种女人身上，女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忠诚度，比如李嘉怡，唐玉珠和柳美丽，这些女人在和自己认识之前不能说没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过，但是自从他们跟了自己以后，其他男人的交往就全部断了，这一点上袁自立感到相当安慰。 袁自立对于刚刚进来的几个女孩子的确是多看了几眼，这样的女孩无论到了哪里都是相当抢眼的，但是也仅仅限于此，而且包晨波暴发户式的介绍让袁自立感到相当的反感，而且话说回来，在包晨波口中客人至上的原则，不难想象，如果有客人提出过分的要求，这些女孩也是来者不拒的，看着很清楚，但是实际上呢？也许还不如一切坐台陪客的干净，而且这种女人背后都是有庞大的利益集团，就好像看电视剧，如果仔细想想，剧情都是导演安排好的，哪还有什么感人之处呢？这些女孩子的笑容可以面对自己，也是可以面对任何花钱消费的人啊。 “天马娱乐城我听说当年可是花了不少钱。”袁自立随口说道，他并不想在包晨波说的问题上面纠结太久，天马娱乐城是当初童建国在任的时候建立的，距离现在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但是要说起娱乐场所的影响力，天马娱乐在南方省足可以位列第一。 “当然是花了不少钱的，不过我认为这些钱都是值得的，如果在内地，就算建成了这样的娱乐城，也没有天马这么赚钱，南方的消费比较高，这一点很重要，而且有钱人比较多嘛，省财政每年从天马得到的税收可是不少的。” 包晨波笑着说道，袁自立说白了就是运气比自己好些，在华湘的时候能够把省委书记搞到人大去养老，包晨波只能把这些归结于运气，因为在他想来无论如何省委副书记和省委书记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袁自立如果不是运气好到逆天，单凭借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这么强势。 “财政收入企业和公司的税收，究其根本还是国民税收，南方的人均收入和消费水平的确是要比起内地来说高出不少。”袁自立结果服务小姐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说道，服务小姐的手艺不错，自己去北京的时候曾经在匡思铭那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不过茶叶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味，让袁自立感到有些小小的奇怪，以前自己竟然没有喝到过这样的茶叶。看来是有些小看这个天马娱乐城了。 包晨波碰了个软钉子，没有继续自讨没趣，闭上了嘴巴。 袁自立却发问了：“我一直喜欢喝茶，不过这个茶叶的味道还是感到有些奇怪，应该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却和我以前喝过的味道略有不同，那种渗入心肺的味道要更加重些，还有微微的苦味，之后化为甘甜。” 包晨波没有想到袁自立会主动提问，立刻笑着说道：“袁省长，你有所不知，这个武夷山大红袍其实是可以分类两个种类的，第一种当然是我们平时喝的，第二种就是三棵母树上面采摘的茶叶了。” 袁自立想了想，武夷山三颗母树他早就听说过，“母树上面的茶叶06年之后就不采摘了，原来只是一个说辞，我当年听到这个消息还略微感到有些遗憾，没有想到啊，我们这个社会还真是奇怪。” 包晨波笑了笑：“社会就是这样，有些暴发户，觉得有钱了就能过的上上档次的生活了，那根本就是妄想，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就比如母树上面的茶叶，我也是通过关系才能够搞到一些，黄金和这点茶叶比起来都是差远了。喝茶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包晨波说这话，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很沉醉其中的模样。 包晨波说话的时候袁自立静静的听着，等他说完，袁自立才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道：“看来包副省长以前常常来天马娱乐城玩啊。” 袁自立带着笑声说话，但是包晨波却感到了一些压力，袁自立的意思让他有些不能体会：“袁省长，其实也没有来多少次，但是在南方呆的时间长了，这些地方自然都是要常来走走的嘛，发现问题，主要还是为了工作。” 包晨波说完话，用手抹了抹额头，室温很适宜，根本就不可能出汗，倒是他心里因素。 袁自立哈哈笑道：‘对啊，天马是纳税大户，要常常注意一下，有什么情况可是要及时反映的，不过包副省长这种事情你其实不用费太大心，身体重要，太劳累了不好，不过你今天说要带我见一个人，却不知道是谁？” 包晨波一拍额头：“唉，刚刚只顾着说话，却差点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您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袁自立不怕包晨波搞出什么花样，如果在市县级，也许可以趁这种机会给别人下套，但是到了省级，下套这个办法就落入俗套了，而且中纪委查案从来都不会以女人为案件审查的参考对象。 包晨波乐颠颠的出去，等过了大约四五分钟的样子，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袁自立觉得这个女的有些眼熟，但是说不清楚是在哪里见过。 “袁省长您好。”女人走上来很客气的和袁自立轻轻的握了握手。这个时候袁自立感觉这种熟悉感愈发有些重了。 女人奇怪的看了看袁自立。 “你好。”袁自立说道。 包晨波连忙走上前来介绍：“袁省长，我们南方省省委常委中年级最轻的一个，但是能力却是最强的。这位是欧洲卡尔斯家族在中国区的代表，也是卡尔斯先生的妻子，她有一个非常好听的中国名字——乔依。” 这个名字，袁自立感觉好像在脑海深处突然闪过，但是却是一时半会记不起来，想想自己穿越回来都过去了二十年，很多说起你给是真的忘得差不多了，要不然08年地震的时候就不会忽略掉了。 “卡尔斯财团目前是欧盟最大的一个财团，单论经济实力，足以抵得上有些国家一年的生产总值。此前我就一直在考虑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后来幸运到认识到了乔依女士，关于对于南方省的发展，乔女士有自己很多的看法，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她看到了我们南方省的实力和潜力。” 包晨波说道。 乔依红唇微动：“包副省长谬赞了，卡尔斯家族一直对中国大陆寄托很大希望，现在也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今天唐突的来见袁省长，其实也是想借这个机会谈谈今后的发展方向。” 袁自立听她说话声音动听悦耳，这才仔细看了乔依两眼，这个女人不能说惊艳，但是她坐在自己身边那种淡定从容感衬托出来的气质，真的是很少见，就是雅间刚刚出去的几个服务小姐都是完全不能媲美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袁自立觉得这个乔依至少也有三十岁了，不可否认保养的是真不错。 而且让袁自立感到满意的是对方虽然说话冠冕堂皇了些，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表现出一点轻浮感，这种女人如今到了自己这个位置真的是不多见了。 乔依在包晨波的带领下来见自己，实际上是卡尔斯觉得上次的商业交流上面表现的有些过分了，而且袁自立能力不错，多接触对于以后好处绝对是有的。 乔依是卡尔斯在中国区最大的倚重，自己这个中国妻子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表现出不同凡响的能力，所以当想到这个问题后，卡尔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让妻子前来谈谈，而且中国人之间用汉语沟通毕竟要更加亲切些。 包晨波不过充当的是牵线搭桥的角色了。不过在乔依眼里，这个常务副省长，也是财团日后在南方发展一个很重要的影响因素。 但是袁自立为什么刚刚看到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难道这个袁自立也是一个好色之徒？并不像老公说的那样，但是刚刚袁自立的第一印象很好，再结合以往的事情，乔依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人生自古谁无死。。。。。最近都干嘛呢，也不来发书评） 第986章 缘分和信任 缘分和信任袁自立平淡的喝着茶水，但是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刚刚乔依挨着自己坐下来的时候，袁自立感觉自己莫名的心跳有些加速，这样的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了，平时就算遇上大事情，也最多就是心烦，从来不会说心跳加速到这种地步。 乔依看到了袁自立的脸色有些变化，当然包晨波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包晨波不动声色，然后站起来从雅间里面走了出去，袁自立并没有站起来留他，他感觉自己今天有些奇怪的感觉。 “乔依？”袁自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老家是哪里的。 “西山省洛宜县。”乔依想了想说道，自己的老家，好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离开，如今已经时隔三十年，三十年前，家里从西山搬离就去了海外，这么多年，直到父亲去世，乔依才重新回到中国。 “袁省长也是西山省的，不过我们那地名应该是没有听到过的。”乔依笑着说道，她的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看在人的眼里，放佛要融化了一切寒冷，“父亲在世的时候常常提起家乡，不过我却是忘记的差不多了，算起来有三十年的时间了，父亲一生算是相当成功，他在欧洲一手打造了华人的经济圈，但是这一生却错过了回家路上的决心，曾经有那么几次，他差点就可以回到西山，但是最终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过。” 乔依商业头脑相当精明，但是说道父亲的时候，眼睛还是不免有些红了。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状态，“袁省长，我失态了，抱歉。” 袁自立叹了一口气：“其实老爷子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千禧年之前国家虽然已经改革开放了，但是还是经历了一些特殊的时期，那个时间回来其实本身就存在着很大问题，而且一些资本主义国家，对于能够做出贡献的华人都是有一些国内政策的，等到真正有时间有机会回来的时候，年纪大了，却不宜远行了，儿孙们拦着，那份梦想也就渐渐在心里被埋葬了。” 乔依盯着袁自立：“您怎么知道，父亲当年的确是有过这样的经历，后来等他去世之后，母亲才意识到有时候阻拦并没有让他幸福，反而是留下了遗憾，这是母亲一生的痛楚。” 袁自立摇了摇头：“也许你父亲走的那一刻已经妥协了，人生本来就是妥协，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但是到了弥留之际，他那种想法应该也是彻底的烟消云散了，他有儿女可以帮他完成心意却已经足够了，你母亲为这件事情伤心，我想你父亲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乔依愣愣的看了看袁自立：“也许我今天应该给母亲打一个电话。” 她心里已经有些被袁自立颠覆掉了，似乎袁自立此时此刻说出的就是父亲的心里话，乔依重新审视起来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她打扮看着很年轻，实际上自己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袁省长，我有一点不太理解，为什么父亲的的心理，你把握的这么准确呢？”乔依自然不会怀疑袁自立有同样的经历，他明白中国的体制，这种情况绝对是不存在的。 袁自立露出了笑容：“当年我父亲虽然没有远走异国，但是也是背井离乡，我常常和他聊天，他那种心情我还是能够体会的。” “我小时候是生活在西山洛宜县的。”袁自立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乔依，乔依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有些奇怪了。 她轻声的开始嘀咕起来，袁自立这个名字，似乎一下子就那么熟悉了，三十年前的事情很多人都不会记得太清楚了，而且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是你。。。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念书，没有幼儿园，是学前班，我们曾经一起上过学，直到后来家里走出国门。”乔依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声音不免有些发颤，“袁自立，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刚刚应该是第一眼就觉得我熟悉了吧。你不介意我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吧。”乔依笑着说道，但是眼睛里面分明有些泪花，在这种场合能够遇到三十年前童年伙伴，真的是不容易了，人的一生中遇到的人有几千万，但是能够在三十年之后重逢，并且认出那种熟悉感的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你怎么认识包晨波的，据我所知他这个人和外商并没有多大的沟通。”包晨波作为一个从政者，从骨子里对于生意实际上是有一些看不起的，而乔依这种气质独特的，他也最多就是不讨厌，他的唯一目的应该就是为自己的政绩做工作，如果没有乔依联系包晨波，袁自立很难想象，包晨波会主动去联系乔依。 袁自立记得小时候，乔依的父亲当时是县里有名的生意人，而且相当有文化，对于那个时候能够说上一口流的外语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但是乔依的父亲却做到了，就是袁术海当时也是很喜欢和他交流的，但是到了后来，他们一家三口就离开了小县城，如今一晃已经是三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而更让袁自立想不到的是小时候的玩伴如今已经成为一个母亲，成为欧洲最大的卡尔斯财团中国区的代表。 乔依看了袁自立一眼：“包晨波这个人我觉得感觉有些不好，按照如今的格局你至少要在南方省待一年，所以这个人一定要有所防备。他认识我是通过一个朋友介绍的，听说了卡尔斯财团之后主动找上门来，我还感到有些奇怪的，因为卡尔斯说过，你之前和他有过交流，但是他表现的态度并不是太妥帖，本来也是要我亲自登门拜访的。” 袁自立认真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女人：“这些话你不应该和我说的，对你自己不好，而且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让你对我这么信任。” 乔依笑了笑：“很多人在生命中相识除了缘分还需要信任，对于久别重逢的人来说，我认为信任感是尤为重要的，有的人认识一辈子，也许都是狼狈之象，不值得成为信任，但是有些人，有时候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包晨波在门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袁省长，乔理事，你们久等了，呵呵，年纪大了就容易上卫生间，袁省长你们谈的还愉快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一起去吃点正餐吧。” 乔依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看向袁自立：“袁省长留下一个电话可以吗？一会要是酒足饭饱了，只怕我就不好开口了。” 袁自立笑了笑从上衣口袋掏出烫金名片，包晨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987章 车上 有包晨波在场，袁自立和乔依两个人都表现的相当的淡定，甚至没有过多的谈话，不过包晨波还是看出来了一点问题，这个疑问倒不是袁自立身上表现出来的，乔依来之前和现在判若两人，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是包晨波是谁，大大的狡猾人物，立刻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联想起来两个人在雅间的时候，那么长的时间也许可以干一点什么出来，再联想乔依的神色当时有些奇怪，难道袁自立并不是不好女色，只是不喜欢太嫩的，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好像一条毒蛇缠绕着包晨波让他吃饭也没了心思，嘴上一边劝着两个人多吃一点，但是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搞袁自立，最好是能够抓住省长的把柄，想到这里他就感觉自己快要乐开花了。 席间，包晨波专门出去了一趟，借口去卫生间，实际上是给自己的手下打了电话，上次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袁自立不是傻子，要是派去的人能力不行，就真的要出事了，想想义演的那一次，袁自立可是真的没有和自己客气，袁自立这种人平时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厉害，但是真正的发威的时候，却不是任何人可以接的下的。所以包晨波觉得这次真的打算抓把柄就一定要小心为上，表面上仅仅给袁自立一种为了工作介绍乔依认识，然后大家吃顿便饭的感觉。 包晨波走出包间的时候，乔依笑着看了看袁自立，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你这个副手和你比起来是真的差得远，怪不得卡尔斯会对你产生敬畏之情，要不是回忆起我们十岁以前的童年都是在一起玩耍的，我还真的不敢这样放的开。” 袁自立手指微微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对于乔依对包晨波的评价不置可否，“不在其位不谋其事，真的到了这个位置，威严还是要表现出来一点的，我自己也谈不上多严肃，平时感觉还好吧。” 乔依用芊芊玉指轻掩小嘴：“这种气质很奇怪，就算是表现的足够和蔼了，还是让人感到有些小压迫感呢。” 袁自立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还是单纯恭维的，只是笑了笑，就不再研究这个问题了，两个人谈话间，包晨波已经回来了，袁自立看了看他，包晨波立刻就会意：“袁省长，乔历史，先坐一会，我去结账。” 他出去又转了一圈，然后在大厅等了一下，袁自立就出来了。 袁自立和乔依正谈着话，包晨波刚刚走过去打算仔细的听一听说什么，却发现袁自立和乔依两个人停止了说话。 包晨波走出酒店的大门，问袁自立：“袁省长，我送您回去还是坐酒店的车？” 他说话的时候一副请示的样子，毕恭毕敬，袁自立还没有说话，乔依在旁边已经说开了：“包副省长，我今天刚刚认识袁省长，就让我送他回家吧，这么晚了，作为南方省的父母官，我不亲自送他回去，心里实在不放心。” 乔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包晨波看着心里很舒服，却不知道这笑容是给袁自立的还是自己的。 “这个看袁省长的意见吧，反正我是坚决拥护的。”包晨波颇为大气的说道。 等到袁自立上了乔依的车，包晨波才感觉到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回头一想，这不是正合自己的心意吗？袁自立上了乔依的车，细细品味，似乎已经有那么一点味道了。 等到乔依的红色法拉利走远之后，包晨波才走上自己的汽车，司机问他：“包省长，直接回家吗？” 包晨波哼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心里却在想着刚刚在雅间和吃饭的情况，似乎这次总是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 等汽车经过市区电视塔的时候，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他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袁自立让自己去结账，那是相当自然的，但是这一次同在的还有乔依，卡尔斯财团的最高夫人，同时也是财团理事，这次自己算是帮着她认识人，结账这种事情是很有讲究的，现在一想，这次自己倒是有些示弱了，而这个乔依是真不懂国内的规矩还是装作不懂，包晨波心里越想越生气。 袁自立上了车，才发现车上没有司机，原来是乔依亲自开车的。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乔依汉语说得挺好的，让袁自立还是感到有些意外，一个在国外呆了多年的人，能够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是不容易了。 “08年的时候回来过一次，那时候四川发生了地震，我作为财团代表专程赶了过来，说实话，也就是那个时候产生了回国大干一番的想法，当时父亲还没有去世，我心里就已经立下了帮他完成愿望的想法。” 乔依说道，“那时候父亲在欧洲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但影响不是特别大，卡尔斯家族对我们提供了帮助，说起来他是一个好丈夫。” 乔依说道这里的时候，袁自立感觉他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却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很多年前，这个小女孩还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玩耍的时候，自己是真的喜欢过她的，没想到的是这种感觉过了三十年居然没有遗忘。 “在欧洲的时候，生活还好吧？” “挺好的，唯一就是那边没有国内的小孩多。”乔依离开的时候，国内农村小孩是相当多的，有的家庭六七个都是正常，直到后来计划生育，这种情况才得以改善。 “你现在怎么样？”乔依从反光镜里面看着袁自立的表情：“除了政治上面的成绩，生活上面怎么样？” 袁自立愣了愣，国外的成功人士不仅仅把成功定位于简简单单的财富和权力，“有个女儿，已经上大学了，我们是真的老了。” 袁自立坐在后面，看不到乔依脸上的是什么表情，但是车里恢复了安静，两个人开始沉默起来，谁都没有说话。 第988章 深情一吻 车子走到一半的时候，乔依似乎有些不舒服，袁自立在后面不能看到她的脸色，但是听到她干呕了两声。 “想吐？你停下车吧，这样开车太危险了，我以为你的酒量不错呢，没想到喝了一瓶啤酒就这样了。”袁自立说道，他的言语中听不到一点其他感情，不过这却让乔依感到很安慰，袁自立没有嘲笑自己。 “我还以为你会看不起我呢？”乔依停下车，笑了笑，“以前喝过酒，都是红酒，比较习惯，啤酒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喝不惯。” 车子停在路边，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昏黄的路灯亮着，袁自立扶着乔依走到路边。 “吹吹风就好了，憋着是难受。”看着乔依在寒风中冷的有些瑟瑟发抖，袁自立脱下外套披到她的身上，乔依没有拒绝，不过看袁自立的眼神已经有些改变了：“自立，谢谢你。”她直呼袁自立的名字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合规矩的，但是两个人曾经是同学，现在又没有上下级的约束，这样叫也无可厚非，不过若是马建华就不可能这样做了。 袁自立的关怀让乔依感到心中有些温暖，她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听说你在南方省的工作虽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但也是困难重重。” 袁自立点了点头：“是啊，南方的工作现在还是有些复杂，我虽然接触了一段时间，有了一定的改善，但是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啊，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感到很好奇，你们这种财团应该不会太关注政治局势。” 乔依笑了笑：“这就是你小看卡尔斯家族了，实话说吧，他们家族的人虽然说不上是中国通，但是家族里面专门有一批人是研究各个国家发展财团所要受到的制约因素，还有各种各样的优势，都是考虑进来的，在我们国家政治上面的影响当然也是要牵扯进来的，要是这一点都做不到，还怎么立足呢。” 袁自立恍然大悟：“这么说接触包副省长也是这个想法？” 乔依笑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卡尔斯给我的任务是最终一定要接触到你，按照他的想法接触到你难度并不大，但是能够给财团提供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他还是没谱。” 袁自立心里已经开始有些赞许这个卡尔斯财团了，以前他对这种财团并不是很感冒，只是真正做大的财团面子上面还是要过得去，但是听乔依这样说，他们强大起来也是有理由的，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卡尔斯财团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也是真心不容易了。 袁自立摇了摇头：“外国的资本家都把国内的投资环境想的太差了，这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误区，我们国家地大物博，自然就有一些自认为山高皇帝远的官员，但是这样的政府这样的官员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官员还是好的，所以提供给外商投资者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这是必须的，但是前提是卡尔斯财团也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乔依看了看他，拢了拢自己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这一点上财团当然是明白的，在南方开始做，肯定要有所表示的，卡尔斯财团有个基金，你应该还不清楚，以前只在其他国家实施，但是依照我的猜测，理事会几个成员应该会赞同进入南方，这对南方来说是不大不小的好处，对于全国来说就是一个契机，当这个基金全面走入我们国家，救助的人数和范围绝对什么红十字会要多得多。” 听着乔依这样说，袁自立微微有些动容，他明白国内红十字会建立的时间和基础，如果真的存在另外一个可以与之抗衡，甚至超越的基金会，国内失学儿童等一些需要援助的对象将会有很大的改观。 红十字会是一个遍布全球的慈善救援组织，目的是为推动“红十字运动”（或称“红十字与红新月运动”），是全世界组织最庞大，也是最有影响力的类似组织。 相对来说中国的红十字会则是成立于1904年，虽然历史不短，但是在目前腐败成风的局势下，就是红十字会这种公益组织也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一些贪污和腐败现象。 如果真的有一个基金可以在国内起到主导性的地位，国内的民众捐款就有了选择，有了比较，这样的话，对于慈善事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推进。 “这样的基金会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有时间可以和卡尔斯先生好好谈谈这方面的问题，不过不急于一时。”袁自立这样说，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卡尔斯家族源自欧洲，对于亚洲是从本质上有一种排斥，这种排斥感并不仅仅是存在于种族歧视，更多的是因为国家文化和历史的原因，如果自己听到国内即将多出一个基金组织可以和红十字会相抗衡，这种喜悦感感染到乔依，到时候他和财团理事会的人接触的时候说不定就容易产生变数，倒不如看得淡一些，船到桥头自然直。 乔依有些奇怪袁自立的答复，不过这种政治家心里的想法她也不想明白。 “自立，你知道吗？”乔依轻轻的靠在袁自立身上，袁自立并没有推开，她接着说道：“其实我曾经幻想有一天可以回到祖国，可以和儿时那些玩伴就这样靠着，看天空的星星和月亮，都说家乡的月亮比较圆呢，现在我这愿望也算是基本实现了，要谢谢你。” 袁自立叹了口气，乔依这种心情他是明白的，两个人轻轻的挨着，乔依的个头大约有一米六五，不过穿着高跟鞋和袁自立也差不多了。 袁自立正在想着是不是应该送她回去了，乔依踮起脚跟，轻轻的袁自立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她吐气如兰，让袁自立不免有些沉沦其中，但是两个人很快就清醒过来。 “对不起，我失态了。”乔依不好意思的说道，脸上已经飘起一朵红云，像她这种在国外生活，商场上面的女强人，遭遇害羞的机会还真的是不多，但是遇到袁自立就不免有些奇怪了。 “我送你回家吧。”袁自立没有接她后面的话，今天已经太荒唐了，虽然这种事情就算是被别人看到也不会起什么大风浪，但是凡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而且乔依现在已经结婚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多多考虑的。 第989章 狼狈为奸 张绍刚坐在办公室里面看着手里拿着的一叠材料，这些东西都是今天从天南市市委书记李万豪那里得到的，其中详细的记载了市委一些官员的“问题”，对于李万豪能够交给自己这些材料，张绍刚还是有些意外的，但是他并不感到奇怪，市委书记手里有这些东西算不上特殊，按照李万豪现在的年纪，以后可能还要进入省里，当然要有一些东西在手里，官场上面你不整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觊觎你的位置。 张绍刚不敢肯定李万豪现在是不是因为一点小小的经济问题就完全倾倒在自己的威慑下面，李万豪表现的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偏偏这样，让他感到一些不舒服，有些东西太容易得到了并不是好事，就好像现在手里拿着这些东西，相当于控制了整个天南政治的中心，但是张绍刚却高兴不起来。 他想起了徐长虹，两个人共事的时间超过了五年，但是自己一直感觉输徐长虹一筹，直到徐长虹出了事情，而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按照张绍刚的猜测，那个叫张志龙的学生没有杀人，但是却成为了替罪羊，而徐长虹现在虽然对自己表面上服服帖帖，大多数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把柄，如果张志龙死了，这件事情可能就真的死无对证了，在某种程度上张绍刚觉得张志龙必须活着，所以在天南这次大洗牌过程中，他已经吩咐下去了，张志龙谁也不能动。 喝了一杯茶，张绍刚心里开始计算最近的事情，先是徐长虹在意料之中被自己掌握住，接下来李万豪也成为了傀儡一个，似乎胜利有时候来的太容易，反而没有那么快乐了。回想这么多年和老九合作的时间不少，赚到的钱自然也不少。而自己作为幕后最高层，在南方省地下黑道也成了实际上的王者，但是没有人知道自己这个王者，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 张绍刚叹了一口气，自己账号上面的资金都存在国外，用的名字也是假的，最近不太平静，在这件事情上却是不用担心，但是自己几次见老九的场面，虽然仅仅是两个人会面，但还是有些担心被别人拍到照片，现在侦查技术是相当高明的，作为一个警校的书记，在这一点上面，他自己相当清楚，永远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聪明。 “张书记，有您的快递。”秘书走进来，双手递上来一个包裹。 张绍刚接过来放到桌子上面，等秘书出去以后，他才关上门，看了看再没有别人来打扰，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个很小的黑色口袋，口袋口是用金线扎起来来的，整个袋子看起来相当的不起眼。 “很不错的货色。”张绍刚讲袋子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钻石，一颗颗大小相当的钻石此刻就摆在自己面前，这些小东西的价值在千万元以上，如果拍卖，可能价格还要更高。 和老九合作的时间长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喜欢上了钻石，这些晶莹剔透的东西看在眼里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爽感。 张绍刚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东西我已经收到了，还不错，卫星电话联系以后也不是特别安全了，最近我们的步子比较大，为了谨慎起见，以后我们就尽量少联系吧，反正你记住，不要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张绍刚说道，在电话另外一边的赫然正是天南地下黑道霸者——老九，他的脸皮上堆起了一些笑容，但等到挂上电话，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站在旁边的小弟被他的表情吓把刚刚准备讲的问题都忘记了。 “总有一天，要把你踩死在脚下。”老九心中咬牙切齿，所有的人都看到自己无比风光，每年单单在走私这方面赚到的钱就有过亿元的收入，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也是给别人做事，这就是这个社会，混黑的再厉害，说白了，要是没有一个人在上面顶着，迟早都是要出事情的，对于张绍刚这种基本退居二线，但关系犹在的人自己现在还需要依靠，但是张绍刚这种口气实在是可恨。 “有什么担心的？我们的联系绝对是安全的，现在这样的步伐才对得起我们的努力，那么多关系网不用太浪费了，虽然说钱这个东西是赚不完的，但是没有人拒绝金钱的诱惑。”老九在电话另外一边笑着说道：“要我说咱们都是单线联系，下面的人也是单线联系的，根本就不会出问题的，姓李的不是已经被你拿下了吗？以后咱们还怕什么？” 对于老九这样大大咧咧，张绍刚并不是很感冒，如果自己真的认为老九就是这样的人，那自己就真的傻了，老九是不是老狐狸，这次向华强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以前自己曾经多次在老九面前提起过向华强这样做事迟早都是要出事的，倒不如趁早做了弃子，但是老九一直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却丝毫没有动静，后来才明白，向华强最近一两年做大，天南的事情很多都是他出面的，如果老九废掉向华强，可能给他造成损失，当时张绍刚觉得老九有些太过小气了。 可是地下拳场的事情，三合会和向华强的人交易被阴了，张志龙作为一个通缉犯被扶上位，这三件事情结合起来，就不难发现，老九其实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是计算好的，而且相当的精密。 张志龙的身份决定了他可以上位，但绝对成不了大气候，充其量就是一个傀儡，但是向华强在之前因为地下拳场的事情认了他做义弟，这样老九安排起来就是名正言顺，别人就算明白其中的猫腻也是说不上话了。 “天南的事情可能不仅仅是省里的人在盯着，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袁自立在盯天南的时候，安全部那些人已经在行动了，袁自立是不是做事的人，相信我不用和你多说了吧。” 老九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袁自立这个人我还真的有些吃不准，那我就尽量低调些，不过张书记啊，天南的事情上面就多靠你了。” 张绍刚对于老九称呼自己这么明显，有些不舒服，很容易暴漏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这样说下去，说不定自己就卖了破绽，老九要是真的有一天出事了，反咬自己一口，在这样的前提下面，那成功率绝对要增加许多。 挂上电话，老九脸上露出阴狠的神色，和张绍刚合作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他以为自己要完全依靠他了，也许是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第990章 廖建波的到来 星期六早上的省政府办公楼并没有比往常冷清，相反有些热闹的感觉，就在刚刚廖建波进了省长袁自立的办公室，对于廖建波的身份很多人都是清楚的，之前在华湘省会担任过局长一职，而且颇得袁自立的赏识。 这次的调任和以往更为受到关注的原因有两个，第一自然是因为牵扯到了袁自立，第二个原因却是因为一个局长的调任却是省长的司机去接过来，这样不太和规矩，按照常理也最多也就是市委组织部派人过去，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很明显，天南市完全不太明白情况，如果在以前也许有人会抨击袁自立这种做法，但是自从出来天南**和后续的几件事情之后，这种话自然是没有再去说了。 徐义玺这次并没有出去，袁自立让他留在办公室里面，袁自立知道省政府里面很多人都想要知道自己和廖建波说些什么，既然他们想要知道那就索性让徐义玺告诉他们，一方面可以让一些人明白情况，看清形势，廖建波是自己鼎力扶持的，另外一方面可以让徐义玺以后的仕途走的更加容易些，官场上有时候一些消息的获得也是恩德的一部分。 在廖建波走进办公室之前，费广轩打来电话告诉袁自立：谭丽的案子已经在检察院审理了，这样的话，祁宏郎儿子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对于第一个告诉自己消息的不是祁宏郎本人而是费副书记，袁自立并没有感到太过错愕，现在祁宏郎估计还在收拾其他烂摊子，而且由他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合规矩的。 廖建波坐在椅子上面，再次见到袁自立，他已经稳稳有进入国家权力中枢系统的模样，像自己这种小官，心里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廖建波坐的笔挺，他心里在考虑袁自立讲话的时候自己是要盯着他的眼睛呢还是把目光投向别处，看着别人似乎有些不礼貌，但是领导讲话，要是不看着也是不礼貌，廖建波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见到省里领导时候那种状态，但是他差点想破脑袋也没有记起来到底当时是怎么样的情况。 袁自立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等他一开口，廖建波却感觉自己那种被压的喘不过气的感觉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建波同志，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最近还好吗？”袁自立和廖建波握了握手，因为最近工作繁忙，袁自立同志老马去接的廖建波，所以在此之前两个人也没有接触。 “袁省长，我都很好，工作生活上面都好。”廖建波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小的紧张，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袁自立点了点头：“这次调任是我考虑在三的，你在华湘的工作是有目共睹的，本来以天南在南方占据的地位，平调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降职了，我觉得你工作干得很不错，但却还是把你调过来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廖建波摇了摇头：“我服从上级领导安排，没有必要知道原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有些纳闷的，虽然在此前也得到了一点点消息，但是道听途说毕竟是不可靠，而且听袁自立现在的话，他还是有些不理解。 “服从领导安排是一方面，但是我也要体会下面人的感觉，你这次调任，可能华湘一些官员是不了解情况的，觉得你降职了，甚至你家里人可能也是有些不了解情况，但是我袁自立可以保证一点的是，只要在工作上面我认为可以的干部，我都不会让他吃亏的。” 廖建波听着袁自立的话，顿时就有一种来自心底的感动：“袁省长，原来你都知道了。” 袁自立拉着廖建波坐到沙发上面，廖建波看到袁自立的眼神并没有推辞。 两个人坐定，徐义玺立刻就把茶水送上来了。 “包副省长送我的茶，小徐都还没有喝过，你尝尝。”袁自立笑着说道，“据说是武夷山母树上面的大红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廖建波知道袁自立喜欢喝茶，而且情有独钟，但是拿起茶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是武夷山母树上面的，听到袁自立这样一说，还是常务副省长送过来的，心里顿时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一个省部级的领导对自己到这个份上，那真的是没什么话说的了，此刻家里人和华湘一些官员的嘲笑立刻就抛之脑后了。 “茶水味道怎么样，你好好喝一喝告诉我。” 袁自立笑着说道。 廖建波这时候才细细的品起来，这可是袁省长交给自己的任务，必须认认真真的去完成。 一分钟以后，廖建波放下茶杯：“袁省长，我觉得这茶水和别的茶相比起来，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味道的回味上面，最差的茶水喝在嘴里只有苦味，相对好一些的，有一种甘甜的味道，而这个茶，我细细的感觉到有三苦三甜，在口中变化，等到全部咽下去了，口齿之间又好像存在着无数苦味和甜味的变幻。” 袁自立拍了拍手：“说的很好。这种味道是很奇特，但是我第一次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体会到其中的变化，因为太过于关注他的外表了，抛开他的荣誉和外壳再继续喝，味道的确要远远超过之前。从以前很好的环境把你调到天南这个烂摊子上面，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别人不理解其中的情况，可能嘲笑廖建波做事不错，却被我袁自立明调暗降了，可是另外一方面我们要看到，天南虽然乱，但是潜力无限，另外一方面，天南的地位在南方省相当重要，我之前有考虑把你调到南方来，但是后来否定了自己这种决定，这其中的原因其中很简单，没有好的投名状，未免会让别人觉得名不如人，这次如果你做好了，我想动起来难度也是并不大的。” 徐义玺听到袁自立的话，看廖建波的眼神也是和之前不一样了，能够让袁自立这么信任的人，在南方省以后前途无限啊，自己虽然是秘书，但是以后肯定要下去工作的，按照以前在袁自立身边工作过的人安排原则，以后这些人可能都是自己需要倚靠的对象。 徐义玺从桌子上拿起一叠材料递给袁自立：“袁省长，这是您要我为廖局长找到的材料，上面对于天南的情况和人事关系有详细的记录。” 廖建波双手从徐义玺手里接过材料，徐义玺在观察他的时候他也同时小心的注意了一下袁自立的这位秘书，袁自立是怎么样的人，廖建波自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一些精髓，而且他觉得现在已经足够了，再深层次的就没有必要了解了，了解的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好。 第991章 困难重重 拿着手里的材料，廖建波大概的看了一下，脸色立刻产生了巨大的变化，触目惊心，此时此刻他的心情难以形容，如果这上面的东西是自己亲自查出来的也许他还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这是袁自立交给自己的，那意义就大不一样了，上面详细的列到了市委常委们包括市委书记李万豪在职期间的违纪问题，不过廖建波注意到在李万豪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特殊符号，他猜测应该是袁自立已经把李万豪完全掌控了，或者李万豪直接投奔袁自立了，这两种可能都是有的。 “袁省长，这上面的情况如果都是真的，那可就真的可怕了。”廖建波说这句话并不是怀疑材料上面东西的真实性，在他看来袁自立既然能够找到这些东西，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而且这其中牵扯甚广，没有人恶意做这样一份材料来诬陷抹黑别人。 “不能说全部都是真实的，但是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惊动了中纪委的人，而且其中牵扯甚广，单这个张绍刚的身份就很不简单，他享受的是副部级的待遇，在关系网上面还是相当庞大的，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没有采取特别的行动，还要收集证据等他自己狗急跳墙。” 袁自立缓缓的说着，不温不火，但是廖建波的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了，其中牵扯到副部级的领导，虽然只是享受同等待遇的，但是这也说明了人家的层次，转身看看，自己好像真的是难以对抗。不过袁自立不会做傻事，更不会做没有计划的事情，廖建波把目光投向袁自立：“张绍刚虽然享受副部级的待遇，但是不属于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班子，这样的话难度会减小一些，但是一直没有动他，袁省长您的打算是不是准备通过比较先蚕食他的势力和同党？” 廖建波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有种豁出去的感觉了，今天自己在这里看到的这些材料和了解到得情况，都算的上是相当高的机密，如果没猜错，省委里面肯定一部分人都是不知道情况的。知道了这样的机密，也就预示着骑虎难下了，要想保全自己只要实干了，廖建波感到了一丝压力，但是想到和一个副部级的领导较量，心理顿时有种激动的感觉。 袁自立听着他的分析，赞许的点了点头，“廖建波同志，现在天南的情况还不是很明了，我对你的要求不是去抓人，只需要掌握证据和相对的把你的上任弄的高调一些，这些经验你比我要清楚的多，按照以往的惯例，官员尤其是重要位置的官员刚刚上任都可能要被摆上一道，如果之前没有李万豪的投诚，我想你可能还要同时兼打入内部的工作，但是现在看来这方面的努力可以放弃了，直接展示出来你的手段，要知道天南越是有很大的问题，顾忌这个问题的人就越多，同样对你也会产生顾忌，他们要想法设法的拉你下水，可能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无论遇到任何的困难，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错误最怕的就是小事变大，大事逆天。李书记在这方面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在出现问题后，第一时间和我通报了情况。这方面的问题我也和中纪委的龙在明常委，他现在就在南方，会很支持你的工作的。” 廖建波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点点头。没想到袁自立居然把这样重要的工作交给自己，看来这次真的和自己开始想的不一样，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和机遇，这样的机会在一个官员的一生中能够遇到一次也算是值了。如果能够把握住，这可是上位的大好机会。中纪委常委，这是什么样的概念，省委领导也要受到他们的监督，想到这里廖建波就感觉自己的腰杆挺直了，强大后盾这么多还怕什么，而另外一方面，廖建波对于袁自立的背景则更加感到惊奇了，袁自立真的是一个草根阶级的领导吗？ 袁自立绝对不可能单单派了自己去天南完成任务，按照以往的风格，比如在安国的事情上面，廖建波猜到应该还有一队人员，但是他们现在存在于哪里，廖建波想不到，这件事也没有必要问，知道的太多了，有时候反而容易招惹麻烦。 “建波同志，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没有？”袁自立问道。 “想法我是有一些的，但不是很详细，按照张绍刚以往的内部材料上面，他是一个报复心理机极强的人，02年得时候天南的一位副市长因为坚持原则得罪了他，张绍刚借用当时洗浴城案件专案组组长的权利，直接对这位副市长进行了栽赃嫁祸，让此人在一个月后直接就卷铺盖去了政协工作，而且在后面，他还采取了一系列的报复措施，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作为一个切入点，首先案件的时间距离现在说不上特别长和短，无论是时效性和敏感性都要相对降低一些，当时张绍刚的关系网是怎么样的，是如何能够在专案组通过自己的组长身份达到一手遮天的能量，另外一方面，按照材料上面所说，我猜测张绍刚手头上应该有一笔不小的流动资金或者同等价值的物品，因为他的关系网要运营，单单凭借自己副部级的待遇这顶帽子是完全达不到如此效果的，所以钱方面也要查，但是他自己反侦察手段相当高明，那就只能从他身边的人查起，以家人为重。” 廖建波大胆的分析让袁自立感到很满意，“廖局长说得不错，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至于其他问题我一力承担，这次的任务主要负责人还是我。” 廖建波明白袁自立的意思，当下立刻否决道：“袁省长，既然是我调查，那事情肯定由我负责，我觉得我可以的，不过解决不了的问题还需要您的帮助。” “你负责？不行，你只是听从我的指挥办事，就这么决定了，这次牵扯进来的已经有副部级的领导了，事情看来不小啊，我先前已经有所准备了，把你大胆去做就是，其他的不要顾虑。” 袁自立要负责这件事情，也就预示着自己在天南出了任何的问题，别人也是要牵扯到袁自立头上，这样他的压力就很大了，而且自己和袁自立的关系，出了问题，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置于风口浪尖。廖建波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是这样，按照袁自立的意思，自己要是成功了，那就是升官和各种好处，要是真的出事情了，也没有自己的事情。 但是袁自立的决绝，让廖建波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改变不了决定了，当下郑重的点点头：“袁省长，我明白了，后面的事情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做，请组织上放心。” 走出袁自立的办公室，廖建波觉得自己突然有一种空灵的状态，这种感觉很多年不曾有过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可以说压力大到了极致，却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徐秘书一直把自己送到了省政府的门口，看着廖建波上了车，这才返回。 廖建波刚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天南市委组织部部长的电话。 廖建波来之前就已经把这些人的号码存了起来，现在正好看到，这个组织部部长的消息看来真的很灵通，应该在省里也是有他的眼线，要不然自己一上车，对方怎么就知道了。 “廖局啊，今天新官上任，因为老马同志先一步带你走了，组织部只能先等等了，我们的车现在在丽都酒店的门口等你，你直接让司机开过来吧。” 如果在平时，廖建波也许二话不说就过去了，但是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资料和袁自立告诉自己的，看来市委的人还要搞一些小动作。 第992章 奇怪的上任之旅 廖建波在电话另外一边良久没有说话，天南市委组织部部长心里开始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觉了，自己还是太粗心大意了，袁自立既然选择了面授机宜，这个廖局长是能一句话就可以说过去的吗？之前组织部的人想的是给来个下马威，但是他这个做部长的明白，这种下马威也是要看时机的，比如廖建波今天是从袁自立办公室走出来的，这个威是断然不能立的，省里的那几个支持自己的人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爽袁自立是绝对不能和他真刀真枪的干，只能在背后使用些手段，这是这些人的想法，而且袁自立不比之前的省委书记楚雄，若真的把他惹火了，可能上面就真的罩不住了。 “廖局长，你还在听我说话吗？”市委组织部部长在电话另外一边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但是这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廖建波笑了笑：“在听啊，林部长说的很对，请继续。”*裸的敷衍，而且笑声之中明显带着的是嘲笑，还是浓浓的嘲笑味道。 林正南有些怒了，但是想起之前某人的交代，他还是强制性的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廖建波同志我的话已经讲完了，接下来是市委组织部由我做代表接你去上任。” “林部长，市委组织部的工作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吗？在电话里面的事情也不好说，我已经在酒店门口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廖建波沉稳而不失风范的说道。林正南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时间了，没想到这个廖建波的速度这么快。 招呼了一声身后的几个人，几个人走出酒店，酒店外面停着的是天南的公务用车，其中有一辆是宝马，还有两辆奥迪a6，廖建波脸上露出不悦，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他应该管的。 林正南面带世故的笑容走上来：“廖局，新官上任，天南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所以就提前订了酒店，你务必赏光啊，吃完饭组织上会和你谈谈工作的事情。” 廖建波没有接他的话，眯着眼睛看了看跟在林正南身后的几个人，好像是要把他们的样貌全部记住，那几个人刚开始看到廖建波粗狂的外表就已经有些怕他了，现在再看到对方的目光投向自己，顿时心里就有些不对味。 “我听说天南的餐饮业在全国名列前茅，其中茅台酒每年的消耗量则更要靠前些？”廖建波看了看酒店旁边两个巨型化的茅台商标。 林正南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没好气的说道：“廖局，这个事情我觉得你如果想要深入研究，可以自己好好研究一下。” 廖建波没说话，然后转身说：“还是先回天南吧。” 林正南看了看时间说，赵副处长还没有过来，先等等吧。这次廖建波上任袁自立的意见是一切从简，按照指示，市里的人当然要照办，祁宏郎作为省委组织部部长也明白这次的情况不同以往，如果太过高调，很可能就把廖建波推上了一个风口浪尖上面。虽然是这样，省委组织部还是派了二处的赵副处长代表省委组织部宣读省委任职决定，并代表省委领导讲话，说是讲话，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而且这个赵副处长虽然名气不大，但是能够由祁宏郎指派过来，实际上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而且相当会处事。 现在赵副处长还没有过来，廖建波就着急着走了，林正南完全把他当做一个傻子看了，他对于廖建波的印象因此也是相当的不好了。 廖建波没有说话，赵副处长很快就在省委组织部的几个干部陪同下过来了，几个人热情的握了握手，林正南和这位赵副处长是老关系了，他今年虽然只有四十多岁，但是接触的人不少，其中飞黄腾达的诸如祁宏郎之类，差一点的在市委市政府也是个头头脑脑。 赵副处长看到廖建波：“小廖啊，以后的工作可是要努力了，祈部长对于你寄予厚望。” 他本来这样说，是想表现出来自己是直接受祁宏郎的指示前来送廖建波上任的，一方面拍了祈宏郎的马屁，另外一方面直接拔高自己的位置。 廖建波看了看他，目光是那种直勾勾的。 赵副处长当然感觉到了这种异样的目光，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比如林正南，也是感觉到了这股子灼灼的目光。 “有什么问题吗？”赵副处说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蔼可亲一些，廖建波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一个正厅级干部，对于见惯了省部级领导的他自然是不看在眼里的，但是他背后有个袁自立撑着，这个廖建波看起来人长的粗犷，可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绝对是那种粗中有细的人物。 “很大的问题啊。”廖建波笑了笑说道，林正南在一旁憋了一股子劲，一方面他希望廖建波刚刚上任多的罪点人，另外一方面当然是希望自己朋友和自己能够同仇敌忾，这种思想几乎每个市里的主要干部甚至是升斗小民都有的。 廖建波接着开口说道：“赵处长的身体最近应该不是很好。” 赵副处长以为廖建波要语不惊人死不休，但是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个话来，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想起来昨天晚上和小蜜大战的时候是有那么些不舒服，而且最近总是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难道这个廖建波还学过医，不过他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现在是绝对不可能把这种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的，但是他立刻就从廖建波的话语找到了为自己脸上贴金的方法。 “五十多岁的人了，每天工作太累了，当然是不如以前身体壮了，记得年轻那会儿，有一年下乡工作，有个老农拉着一车的麦子，在土坡上面卡在小坑里走不动了，同行的几个人帮着推了几次都没有出来，我当时一出手车子直接就跑出来了，那一车麦子，起码也要上千斤啊。”说道这里，赵副处长好像把自己想象成了大力水手一样，在场的人当中林正南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了，赵副处长说的自己形象高大无比，但是明眼人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的味道了，大家一般都是笑而不语的，但是林正南知道，赵副处长是最不喜欢这种人的，他当下也开始回忆起来：‘那个年代生活是很艰苦的，而且领导阶级和群众之间的隔阂很大，赵处长能够做到这个份上，着实是不容易啊。要是人人都有这样的精神，我们当官的就不是这样的形象了。” 赵副处长这次却不是得瑟自己的丰功伟绩，不过是没话找话，之所以说这个就是因为太熟悉了，心里想其他的事情，却可以顺溜的说这件事，还说的像模像样，他在想廖建波怎么看出来自己的身体不行的，根本就没去听林正南讲的什么。 林正南说完话等着被“微微一笑”的表扬，却是没有等到，赵副处长已经和廖建波上了省委组织部的座驾，他心里有些郁闷，和其他几个人也上了车，想想心里颇为有些不舒服，市委的那些王八蛋们不知道怎么想的，让自己做代表，现在是丢人丢大了。 第993章 官场厚黑学 到了天南市，一大帮子人严正以待，无论怎么说廖建波这个新任的市局局长，另外还要兼任市委常委，在天南还是一个不小的角色。赵副处长心情愉悦的宣读了就职文件，等他走下台让廖建波走上去发表就职演说的时候，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对看了一眼，这一眼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赵副处长是祁宏郎的人，众所周知，祁宏郎这个组织部长对于袁自立无论如何心里都是应该有些芥蒂的，现在手下的人怎么和袁自立下面的人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很多人把目光投向了林正南，人是他接的应该知道一些情况，林正南无奈的两手摊了摊，算是做了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两个人以前肯定是不认识的，真正交流的时间也就是车上那会儿功夫，可是这个廖建波看着一幅楞样，为什么就这么快搞定赵副处长了，要知道省委组织部的人都不是简单角色，一般马屁虽然受用，但绝对不会到这种程度，比如自己，和赵副处长算是都相互知道，也算相对熟悉了，但是也没有到这层关系啊。 廖建波走上台，照旧是洋洋洒洒的谈了一堆，还是老生常谈，市委市政府还有市直部门，包括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翘首以待想看看这位被省长亲自点名的得力干将究竟是怎么个不同法，但是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特别。 唯一让大家印象深刻的是这个廖局说话的时候相当豪放，粗声粗气的。 廖建波很快就讲完了，刚刚下来，市委书记李万豪就迎了上去，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市委市政府的头脑们，除了一个常委和委员有事不在，其他人都到场了。 “廖同志啊，以后天南治安的工作要多多依靠你了。”李万豪握手的时候相当用力，不过在廖建波看来也是松松垮垮的。 “坚决服从上级领导工作安排。”廖建波笑着说道。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七点多了，昨天晚上喝的虽然不多，但是从华湘到南方本身就有些劳累，廖建波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就感到有些好笑，那个赵副处长，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以前自己这种人见得多了，五十多岁了，依靠药物维持那方面的能力，最大的因素还是找的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子，消耗的体力自然大，精力亏损，在眼神上就可以看出来，虽然说说，其实本来是想调侃他，没想到上了车，这老家伙还追着自己问了起来，廖建波作为刑侦专业毕业的，对于一些日常常识还是比较清楚的，提了几点建议，赵副处长就立刻眉开眼笑了。 实际上，对于林正南，廖建波也并没有打算摆什么架子，但是对方把自己当傻子玩了，那就给他彻底的装一次傻子，让他自鸣得意去，天南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情况，说白了，这个组织部部长是存在很大问题的。 对于李万豪的角色廖建波是清楚的，但是按照袁自立的指示，自己现在是没有必要和他有太多的接触。 天南市市公安局临近市政府，廖建波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办公室里面环境相当不错，在桌子前面一刻青翠欲滴的发财树。秘书走进来把以前的工作文件送来就准备出去了，廖建波把她叫住：“市局的名单给我拿一份过来。” 刚刚过来有些要了解的还是必须知道的。 秘书愣了愣：“廖局长，市局的调动比较大，所以我手里现在也没有完整的名单。” 廖建波笑了笑，没有必要为难秘书一个女孩子，市局的名单秘书手里居然没有完整的，那肯定是存在很大问题的，天南的公安系统管理可见一斑。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等到秘书走出去，廖建波直接给省厅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一份名单就到手里了，廖建波仔细的看了一遍名单，他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常务副局长还没有来找过自己，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找了一些照片，廖建波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市局最基层的警察办公条件有些太差了，有的办公室居然连空调都没有装，而且办公电脑很明显已经是在淘汰品了，但是还在工作中。让廖建波更感到疑问的是，按照他以前的经验，市局对一些疑难案件都应该有个记录档案的，但是现在居然没看到，这一切都透漏着相当古怪的气息。 廖建波刚刚了解到昨天自己初来乍到的时候，请假的两个一个财政局的王局长，另外一个是教育局局长，廖建波了解到情况之后，心里已经想明白了，天南因为天南警校的缘故，市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也是水涨船高，能够和财政局的狼狈为奸，故意找借口不来，看来也是有些得意的地方，但是廖建波明白这两个人绝对得意不了多久了，财政局的情况他之前就了解到一些，发现负面的新闻相当多，另外一方面去年这个时候财政上面一笔资金曾经被挪用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但是一直没有人提，但是到了天南真正大换水的时候，这种情况还能不能持续就很难说了。 在廖建波一生中最让他感到难以忘怀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就是自己的一个叔叔以前在做市委书记的时候被专职司机背后捅了一刀，然后整个仕途从那以后就开始灰暗，后来还因为查贪污的事情而被席卷进去，被调查后虽然不了了之，但是也双开了。第二件让他感到难以释怀的事情是以前自己的一个老领导，因为安排家里人进入机关工作，当时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而且这种情况相当正常，但是因此被政敌攻击，后来一蹶不振，几年后进了人大，再后来得了心脏病去世了。 所以廖建波明白一个问题，官场上面不仅仅要“阴险”一点，有时候必要的心黑也是正常的，否则根本就不可能上位。市几个厅局的领导平时看起来嚣张跋扈，现在袁自立既然已经动手查了，自己这边再掌握一些情况，剩下的事情基本上自己都不用调查，自然有大把大把的举报信上来。 廖建波正在看文件的时候，马建华的电话打过来了，在之前两个人并没有联系过，这次马建华则是得到了袁自立消息。 对于马建华，廖建波一直以来都是比较佩服的，这个人做事相当果断，平时看不出来，但是仔细的研究他以前任职期间的政绩，不难发现这个问题。马建华和袁自立是同窗好友，从西山到华湘再到南方，两个人基本都是有联系的，不过唯一让廖建波感到遗憾的是马建华在感情的事情上相当被动，这一点在袁自立的秘书徐义玺身上同样可见，想起袁自立的女人缘，和这两个人比起来真的是天差地别。 “马书记，没想到你居然给我打电话来了。”廖建波的声音不免有些激动。 马建华笑了笑：“我这个政法委书记的工作现在可是指望着你来协助，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廖建波知道他下面还有话要说，继续认真的听着。 “袁省长今天和我谈了谈现在天南的局势，一些情况我也是刚刚了解到，我们的决定是省厅尽力协助你的工作，但是在大原则和方针是不会做出改变，还要你自己去想办法。” 马建华说的大方针和原则还是官场政治上的规矩，自己虽然是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长，但是一些限制因素还是存在的。 第994章 实在话 廖建波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天南市公安局下班的时间是晚上五点半，此刻办公楼还剩下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 省公安厅厅长马建华的电话挂了之后，廖建波自己想了很久，天南的的管理上存在很大问题，至少在公安系统看来有很大的问题。 当天晚上市局常务副局长和市政府办公厅接到了廖建波的第一个任务，连夜整理出来天南现近几个月最大的事件，搞成正式的材料提交上来。 市委市政府的人等着廖建波搞出一些动作，但是没想到一整天过去了没有动静，等到晚上的时候才搞出来这么个情况，很多人对于廖建波就有些不屑了，让下面的人整理材料那还不如不去管这方面的事情。 这些人心里等着看笑话，但是常务副局长心里却在想着究竟自己该怎么做，他和组织部林正南的关系不错，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找过去问问的，但是仔细一想，也就是那么回事，这些事情不可能太小了，也不能太严重，最好就是搞来搞去都没有定论，但又不会牵扯到重要人物的事件。 第二天早上在廖建波的办公桌上就多了两份资料，一份是市政府办公厅送来的，廖建波大概的翻着看了一下，很显然市政府办公厅的人平时事情虽然接触的多，但是在治安系统的事情并不算熟悉，所以材料上面就有些杂乱无章，相对来说副局长整理出来的东西含金量就稍微大了一些，其中还牵扯到了天南警校张绍刚和徐长虹的事情，就是牵扯到通缉犯张志龙的那件事情，这件事在之前廖建波就已经知道了，所以现在看到也没有什么惊讶的，从袁自立的谈话中，他自然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再往下看，是关于扫黄打非的事情，在张绍刚来之前的几个月，天南上了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节目，这个事情在天南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很多人都是讳莫如深，天南经济发展迅速，导致了色情服务发展速度的突飞猛进，包括一些当地妇女和外地妇女在内的色情行业很快就兴盛起来，再加上之前市公安局采取的办法一直都是罚款了事，所以这些人一直没有丝毫的退却，从开始拦着外地一些司机主动动手通过色诱来提供服务，到后来只要在车前面一站，司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其中低一些价格的快餐和价格较高的更是满足了不同阶层的人消费。 第三点，天南的黑社会问题很严重，之前黑社会曾经攻击过天南下属的一个乡镇派出所，造成两个民警轻伤，而且多次发生一些社会闲散分子挑衅社会治安的事情，让袁自立感到最可笑的事情是一个社会青年曾经被体育老师使用武力教训过，之后去学习了散打格斗，就堵在学校门口，只要体育老师一出来就和其大打出手，学校的领导们出来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直到后来派出所没有办法直接给市局打电话求援，市局的一位老警察主动前去，故意让社会青年攻击自己然后用袭警的罪名才把这个青年带走了。 对于色情行业和涉黑的一些组织，袁自立和自己谈过，廖建波还专门学习过当初袁自立撰写的关于非法行业若干处理意见的文章，但是他明白这一次面对的情况远远要比之前的更加复杂化。 在最后还有常务副局长一些自己的分析，廖建波仔细的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一些微笑，常务副局长姓李单名名大海，这个名字听着粗糙，但是没有想到做事还是比较细心的。 李大海是前任刑警队队长的得意弟子，还是天南八卦掌传人，这两个身份若是常人肯定会多加留意，但是廖建波不同，如果不是这份材料，他根本对这个常务副局长没有抱太大的信心，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而且公安局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常务副局长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 “小刘啊，让李大海来我办公室一下。”敢直呼李大海大名的在整个公安局也就只有廖建波了。 过了大约几分钟，秘书过来说，李副局长没有找到，应该是有事出去了。 廖建波心里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麻烦了，刚刚秘书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提李大海可能出去的事情，秘书这点觉醒肯定是有的，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李副局长之前绝对是在办公室的，只是不想见自己，所以才找了这么个理由，秘书那边，相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新局长，副局长应该是要更加亲近一些。 “李副局长的工作还真是不轻松啊，工作如果太忙了，可以给组织说说减轻一下担子，给你十分钟时间，我要见到李大海本人，如果他没有来，你可以滚蛋了。”廖建波笑着看了看秘书，然后说道最后直接拍了桌子，现在这个时候要是不表现出来一点威严，以后的工作肯定是没法开展了，要是别人都把自己当做软柿子，那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秘书被廖建波这样一吼，刚开始还有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等到想明白问题之后立刻就小心的退出了廖建波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廖建波办公室的敲门声响起来了，“廖局长，我是李大海。” 等到李大海走进来，廖建波笑着指了指沙发：“坐吧。” “工作上你提出来的材料和后面的意见我都看了，不错，比起办公厅那边送过来的东西要更加真实一些，我不喜欢空洞的东西，老百姓同样是不喜欢的，所以提到的问题一定要具体，要有针对性，天南的工作不好做，这个我是知道的，如果好做，可能也就轮不到你了，前任局长犯了错误，说句实话，可以把你直接调任上来，但是组织部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我相信原因你比我更加清楚，因为天南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局面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不说别的，单单在市政府每年的公费支出，全市的犯罪率都可以看出一些东西。在你进来之前我看了你的简历，本来没有看材料之前我是没有这方面打算的，看完之后我就觉得应该和你谈谈，天南市局的局面必须做出改变，这是我现在想到的。” 李大海出乎意料的笑了笑：“改变，谈何容易啊，说句实话，李书记来天南做市委书记在第一次致辞上面说的也是令人热血沸腾，市局之前的局长也曾经专门策划了扫黄打非专案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但是很快这个专案组就解散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我当时没有想清楚，但是现在想来，很多事情说起来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李大海说完话，看着廖建波，“这些话本来我是不应该说出来的，至少不是我这个市局的副局长说出来，但是我憋不住，要降职或者是记过我也是没有办法。” 廖建波静静的听着李大海把话说完，这才拍了拍手道，说的很好，我也是没有想到你和我第一见面，能够说出这么多话，而且有些都是实在话，你既然说了实话，那我肯定也是要说两句，首先，我认为工作上面的问题，存在意见差异是正常的，我们要研究的就是谁的想法更好，更能服务群众，第二点，不要总是用老眼光去看一个要求进步的人，或者一个城市。 第995章 意外来访 廖建波说道的两点让李大海有些自愧不如，同时对于这个新上任的局长有了一定的认识。 他看了看廖建波，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廖建波明白，两个人谈到这里，基本上算是最关键的时刻了，如果李大海愿意配合自己，工作上面的难度至少要降低一个星级，相反可能就是无限度的增加难度，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人不是神，很多事情都还是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来达成，就好像袁自立，虽然在南方省权利最大，但是凡事也不可能亲力亲为。 根据之前和袁自立的交谈，廖建波猜测在张绍刚背后可能还有别人，甚至只要自己这里出现了任何问题，张绍刚都可能直接去北京寻找自己的依靠，到时候袁自立面对的将会是一个被动的局面，而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正面的关系固然是重要的，但是私底下上下级之间的团结协作也是成功前提的很重要一部分。 对于张绍刚可能有什么关系，廖建波没有猜测，到了省部级之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搀和不了了，而袁自立之前的态度很明确，这些事情也根本不用他进行参与。 李大海看着廖建波，其实他心理思绪万千，却是不知道有些话现在说是不是对的，而且对于廖建波到天南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还不清楚，省里给市公安局空降局长这种事情之前并没有发生过，天南警校的存在也在一方面影响到了局长的人选。 省里必须考虑到这一点，但是现在看来情况远远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廖局长，我今天说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问题我想再考虑考虑，然后再给你汇报，你到天南的时间算起来才刚刚一天，我的意思是不要心急，我发现的问题可以主动提出来，至于怎么解决，这个我是做不了主，还要看你，其实我之前就研究过天南的局势，天南为什么黑恶势力横行，各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层出不穷，除了表面上看到的经济状况，文化教育恐怕还有很深层次的问题。” 廖建波点了点头，李大海看来肚子里是藏不住话，不过他说的的确是实情，而且猜测的也是既定的事实，天南的领导班子已经被别人从内部腐蚀了。 “袁省长之前和我提到过，天南的干部领导思想存在一定的问题，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天南发展很快，但是他们忘记了一个市场经济必须有的前提，那就是干预要尽量的减少，政府现在是不参与了，但是一些依靠政府的蛀虫，或者一些各种各样关系的人，他们的存在是不是会影响到整个市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但是市场经济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社会要安定下来，要不然招商引资之类就是空谈。”李大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天南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之前暴乱，然后是警校学生杀人通缉事件，这些影响都是相当恶劣的，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面，我专门做了这方面的工作报告出来，之后专门列出了一些任务，可是上面布置下去了，下面的人不动弹，总不可能牵着他们的鼻子走吧。” 廖建波好奇道：“有这种事情？” 李大海叹了一口气：“的确如此市，都说大城市的公安干警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但是他们的工资提不上去，干劲就不足，尤其是年底的奖金问题，我这个常务副局长很是头疼啊，局里除了事业编制的，还有一些其他渠道输送过来的，说起来都走得是正规线路，不可能把人家开掉，这样僧多粥少，到了年底，发不出奖金，很是头疼。” 廖建波心里有些郁闷，以前的时候这方面问题他倒是没有注意过，而且是在省会城市工作，财政相对宽松，但是现在有这样一个问题摆在面前，实在让人不舒服，他找了一下资料，看了一下，新干警的工资都是两千多块钱，在天南这样的工资说起来是比较低的。 “人员方面有没有办法精简？”廖建波想了想问道。其他办法现在看来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市局的工作他是清楚的，远远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之前有过精简，但是后来组织部林部长干预之后，工作就没法进行了。”李大海说道。 廖建波心里有些恼怒，这个事情居然牵扯到林正南身上了，也难怪，他在组织部工作，一些关系户的人要进来肯定是和他打过招呼才运作的，要是让他们下岗，那是断然不可能的，而这部分人不剔除，其他人也没有办法精简，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了。 看到廖建波在沉思，李大海说道：“组织部对于这方面的工作有参与，在市一级说起来也是正常，要是真的能养的了这么多人，当然是没关系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财政支出的根本不够用。” “不管是出于个人关系还是情感因素，组织部对于这方面的工作首先是没有做好的，组织工作没有开展好，工作怎么会有效率呢？别的市州都是搞个典型的正面示范作用给别人看，到了天南倒好，反面教材从自身挖掘出来。这样吧，我和林部长直接谈谈这个问题。” 廖建波说完，李大海沉默了一下，语气凝重的说道：“如果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 从廖建波的办公室走出来，李大海摸了一下脑门，全部是汗水，看来自己还是紧张了一些，秘书走过来拍了拍胸口，一副惊吓的样子，李大海一个微笑就回了办公室。 送走李大海，廖建波立刻就给给市刑警队队长打了电话，从今天下午开始对于各个娱乐场所进行突袭检查。而且叮嘱一定要严格保密。 这边刚刚放下电话，秘书就走进来的汇报，市报的首席记者要来采访。 廖建波注意到秘书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应该是刚刚李大海出去的神态出卖了他。 廖建波想了一下，就让秘书去请记者进来，但是前提是只是做独家采访，不录音和摄像。 进来的首席记者有些出乎廖建波的意料，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穿着一身紧身的运动服，看起来朝气蓬勃的样子，这样的女记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您好，廖局长，叫我火柴就可以。”美女笑着说道。 廖建波点了点头：“廖建波。” 第996章 火柴 对于火柴的意外来访，廖建波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这样的美女记者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父亲是上任的刑警总队队长，而她自己的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短短几年的时间已经成为天南的首席记者。这样的记者无论是看到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把他们当做自己的新闻素材，自然廖建波这个空降的局长也是不能例外。 廖建波笑着请火柴坐下来，对于办公室现在自己还是感觉有些陌生，没有以前那种舒坦尽头，但是主人的身份还是要做到位的。 “廖局长，你新官上任，我猜测应该没有时间理我的，但是我还是想来试试，没想到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廖建波笑了笑：“有些事情总不是表面那样的能够尝试一下总是好的，天南很多重磅新闻，我可都是从你嘴里听到的。如果当初你不尽量尝试一下，我想很多有趣的东西可能就被隐藏了。” 听到廖建波这样说，火柴的眼神开始犀利了起来：“廖局长，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关于上次天南警校学生杀人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自己的看法。” 廖建波在公安系统干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对于很多案件都是见识过的，天南警校的事情他来之前早就做了这方面的工作，当时就感觉有些疑点，张绍刚和徐长虹那样的人物，能够让一个学生从杀人现场从容离去，这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徐长虹不清楚，但是张绍刚这个人如果单打独斗，廖建波猜测自己在他手底下也许都过不去，何况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学生。 来到南方省之后，一路上和老马交流，再到袁自立的办公室，谈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知道了张绍刚扮演的角色，袁自立整个过程都没有怎么提到徐长虹这样一个关键的人物，廖建波就猜测到了一些，当时学生杀人的事情据说是徐长虹报警的，既然袁自立可以让市委书记李万豪做卧底，假作被抓住把柄，那为什么徐长虹就不可以，而且据说当时徐长虹和张绍刚可以一起从酒店出来的。 现在这个记者问到了这个问题，她难道看出来了一些什么？ 廖建波心里想了想：“天南的事情我初来乍到并没有太多的了解，所以看法也是谈不上的，天南警校的事情我恰好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新闻的，据说那个学生现在还在通缉当中，这是一起简简单单的杀人案，主要还是要抓到犯罪嫌疑人，案情基本上是相当明了的。” 廖建波知道碰上这种事情自己纵然知道一些情况也是不能和眼前的美女记者去透漏的，一颗棋子在整个战争中可能引起蝴蝶效应，要是这个记者查下去，万一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那个叫做张志龙的学生就真的危险了，如果调查表明他真的只是单纯的被诬陷，到时候想要杀他的就不仅仅是地下势力的人了，老九或者张绍刚甚至都可能把他灭口，在某种程度上面通缉犯的身份比无罪的身份更加安全。 火柴心里有些不甘心，上次张志龙找过自己之后已经隔了一个星期，之前她拐弯抹角的和父亲谈过这个问题，父亲也有一些想法，结合上张志龙说的情况，很可能他就是被诬陷的，但是这其中牵扯到两个副部级的干部诬陷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相信的，火柴想了很久，这才准备找廖建波试探一下，也许这个新上任的局长会插手，听父亲说他是省长点名派来天南的重点关注人物，但是现在听他的话，火柴心里不禁有了一些鄙视感，这个新局长究竟是看出问题了或者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廖局长，这个案件有很多的疑点，你没有发现吗？一个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去杀人，单纯的是因为一场暗恋，我想这说出去任何人都不会信的，而且这个学生和徐校长的关系就算真的亲如父子，也断然不可能在杀人之后第一时间想到他，要知道徐校长的身份相当特殊，张志龙既然是警校优秀毕业生，不可能不参考到这一点。”火柴睁大着眼睛盯着廖建波，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睛肿抓到一丝敷衍自己的慌乱感，但是没有，廖建波笑着说道：“罪犯也是人，再高智商的罪犯也有出错的时候，虽然这个学生是警校优秀毕业生，但是说白了，他只是一个学生，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暗恋的女人的时候他也会有冲动，一言不合杀人，这种情况没有什么不可能。” 廖建波一口气说完，然后用手指在桌子上面敲了敲：“火柴记者，如果今天你找我来仅仅是为了探讨案情，我建议你还不如直接回家找你的父亲谈谈，公安局的局长并不代表可以洞悉一切，你说呢？” 火柴潺潺的一笑：“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也许您说的是对的。” 廖建波点了点头：“现在你可以提一些在我回答范畴内的问题了。” ................ 今天的省委省政府和以往有些不同，天南的新任局长走马上任之后这股本来就弥漫在省市干部头上的疑云就越来越重了，市州的工作压力增大，省里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天南市委相关领导向常务副省长包晨波反应现在天南很不正常的情况，当然大多数都是来告状的，告的是廖建波。 这种情况之下，想要把一个初来乍到的市局局长，市委常委搞臭，告状无疑是一个相当好的办法。 包晨波下午接到几个电话之后，直接就把电话关机了，秘书打电话之后也没有拨通，就直接找过来了：“包省长，市里来了几个同志想要见您，其中一个是市组织部部长林正南同志。” 赵副处长昨天回来的时候据说心情不错，省委组织部那边祁宏郎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目前看来他下面的人至少没有打算才采取什么行动，其实包晨波自己也感到相当的郁闷，怎么这边袁自立刚刚放出话来，廖建波走马上任，下面的人就主动来挑衅了，看来市州的干部消息还是不够灵通，或者脑子不够灵活。 林正南的名字包晨波自然是比较熟悉的，他一直以来都是祁宏郎的忠实走狗，这次怎么跑来找自己了，而且按照规矩，现在亲自跑来告状，也未免太心急了。 包晨波看了看秘书，然后脸色就黑起来了：“没说是什么事情？” 秘书在常务副省长身边，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很多问题都要考虑到的，所以早就问了情况，“林部长说是来汇报一下天南市委组织部的工作进度，还有聆听省里对于市组织部的意见指导。” 包晨波听了之后脸色缓和了一些，“你让他们进来吧，就十分钟的时间吧。” 林正南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廖建波下来之前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提前就给他们打过预防针，在路上也是体会到了廖建波的强势，但是廖建波到天南如今眼看一天时间都过去了，按照以往应该展现出来的高*况丝毫没有动静，就是市委书记李万豪和市长那边也没有看出来任何的端倪，于是；林正南等一部分人就猜测是不是把廖建波和袁自立的关系想的太过头了，省里的领导谁说不会说一套做一套呢？祁宏郎作为省委组织部部长，虽然和自己在工作上有过来往，但是两个人毕竟不是一个档次，这种时候要是去找他，要是廖建波真的后台是袁自立，自己二人的过节，祁宏郎因为儿子祁玉川的事情，给袁自立面子趁机给自己一脚也是说不定，至于常务副省长包晨波，市委组织部的工作来找他汇报，这个看似有些越级，但是实际上在很多时候都是行得通的。 第997章 包晨波的说法 这是林正南第二次见到南方省大员之一的包副省长，他的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如果因为今天的事情，包晨波对自己没有留下好影响，那么祁宏郎那边到时候会怎么看自己，这个问题很难说，而且今天的主要事情还是为了廖建波而来的。 林正南站在包晨波的办公桌前面战战兢兢的说道：“包省长，有个情况我想向您反映一下，就是刚刚在天南上任的廖建波同志。” 林正南说话的时候注意着包晨波的脸色，只要对方有一点点变化，他立刻就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可是让他很失望，包晨波脸色如常，他只是微微的侧目看了一眼林正南：“廖建波同志出什么事情了？还是天南市组织部对他的调任有什么想法？” 包晨波在官场上的时间不短，所以林正南刚刚走进来，他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按理说是袁自立钦定的人选，别人是插不上嘴的，尤其是自己这种身份特殊的人物，可是林正南作为天南的组织部部长，就不同了，有些情况该反应还是需要反映的，至于自己去袁自立或者省委常委那里借机唱红脸还是唱黑脸那都是自己的事情了。 林正南搞不清楚包晨波对于廖建波是什么想法，不过袁自立到来之前包晨波就已经是常务副省长了，要是运气好的话，扶正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事与愿违，偏偏来了一个袁自立，当然这中间袁自立不来可能还会来其他人，但是为官的就是看个眼前，所以林正南猜测着包晨波对于袁自立肯定是有些意见的，而且这个意见一直在心里萦绕。 “廖建波同志到天南之后工作劲头很足，这个包括我在内的常委们都是看的出来的，但是有一点让我感到很惊讶，公安系统人员安排问题一直都是存在的，昨天不知道廖局长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硬是说组织部安排了一些不具有资格的人员进入公安内部，并且希望我能给一个交代，如果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肯定是好说话，但是组织部的同志们心里很不舒服，而且违反纪律使用干部的事情说小很小，但是往大了说也是证明一个干部清白的问题。” 包晨波笑了笑：“天南的公安系统人员问题我听说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作为组织部部长，小林同志你应该是有些了解的吧。” 林正南愣了一下：“这个当然，当然。”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说话的颤音已经出来了，不过还是得硬撑着，包晨波的话是什么意思？作为常务副省长用听说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管理下的市州，这明显是有调侃的语气，很明显包晨波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包晨波喝了一口茶水：“林部长啊，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是天南的组织部部长，不要动不动就来省里告状，这也不止是我，省委省政府的同志们无论是谁看到都不会有好的想法，廖建波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是你说他新官上任就给你难堪，这点我是不同意的，最多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为天南市委常委，你们是整个天南市的政治核心，一个班子是要学会互相帮助互相协作，他要放火，你帮助他一把又有什么？实话告诉你吧，袁省长对于廖局长可是给予很大的关心，省委组织部部长祁宏郎同志也是全面支持此项工作的。” 包晨波顿了顿：“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林正南嘿嘿笑了笑：“包省长，谢谢指点，我已经明白了。” 包晨波点了点头：“明白就好，天南的公安系统存在的问题本来就不少，现在有个人来整治一下也是好的，要是真的给查到违纪问题，那就不是你找我来诉苦了，省纪委的人会亲自和组织部的领导干部们谈的，照目前的形势，大换血也不是没有可能。” 包晨波说道这里已经是相当明白了，你林正南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楚自己的分量，和廖建波孰轻孰重，自己应该想想清楚。 林正南心里此刻却是震撼不已，组织部大换血？也许包晨波只是随便说说，但是按照目前的局势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中央派系之间的斗争据说已经白热化了，龙在明龟缩在南方省不回帝都去，很多人就猜测袁自立上面的人已经占据了主动权，龙在明虽然是中纪委常委，但是真正的算起来，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如果袁自立真的在这个时候打算动一下天南组织部，这个真的不是什么难题。 林正南有生之年，第一次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担心起来了。 回想起昨天下午，廖建波直接给自己打电话，要林正南通过组织部安排进公安系统的人员名单，当时林正南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直接拒绝了。在电话里面为了体现出自己强龙的气势，他还略带装13的语气好好的说了几句廖局长几句，诸如刚刚来天南要做到团结班子领导之类的话语，现在想起来那几句话，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要是廖建波到时候和袁自立提起这件事情，自己恐怕就是第一个牺牲品。 林正南拿出电话想着给廖建波回个电话，说说关于组织部当初安排人进去的初衷，那些人说起来都是市里一些领导干部塞进来的，自己也当然是得到了一些好处的，但是这种灰色收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反正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他心里想的当然是省纪委的人不要找到自己，纪委书记柴绍，这个名字个人感觉听着就印象深刻，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但是真正的说起来，整个南方省恐怕没有一个领导干部不忌惮这位的。 反正林正南知道的，以前几个省里的干部出现了问题，被纪委带走之前就定了攻守同盟，但是事到临头，最后都是老实交代了，据说这些负责审讯工作的纪委人员都是学习过柴绍写的“纪委工作必读”一书。这本书林正南从来没见过，据说圈子里面有手抄本，但是也是千金难求，大概也不过是传说罢了，但是越是这样，柴绍就传的越神乎其神。 林正南还没有打电话呢，结果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市委副书记打过来的：“老板那边问你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廖建波的底子摸清楚了没有？” 林正南想起幕后这位老板顿时就感觉胆子壮了起来，但是想了想袁自立，他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胆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摸底的工作好像不是我应该去完成的吧，廖建波这个人感觉是软硬不吃，我建议对付他先暂缓。” 市委副书记笑了笑：“我说老林啊，你这个人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老板是什么样的人，不就是一个厅级干部吗？我就不信他还能飞上天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李书记那边是什么反映，你注意观察没有？” 林正南苦笑了一下：“他上任那天你不在，一些情况还不是很清楚，等你回来再说吧，这其中牵扯的不仅仅是一个厅级干部的问题，李书记那边能有什么反映，很正常，对这个廖建波他没有表现的太过接近，当然也不像我刚开始就给他找事情。” 视为副书记在电话那边似乎在想什么问题，大约过了一两秒钟，才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我就回来了，到时候再看看吧，老板那边肯定是要有个交代的。不能因噎废食，既然软硬不吃，就想其他办法。” 林正南挂上电话，朝着地上催了一口浓痰：“什么玩意” 他现在心里也开始想廖建波的事情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走了好远，这时候才想起来让司机在省政府大楼外不远处的小茶馆等自己，想想好长时间没有走过路了，当下直接给司机说了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今天放他假，自己迈着步子继续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脚丫子都有些痛楚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比二十年前那种状态了，拦了一辆出租车，车上正在放新闻，说的是一个“表哥”，华湘省某安监局局长拥有十一块名表，因为在车祸现场微笑而被网友抓了痛脚，要在平时，听到这种新闻，林正南一般都会说：“那些记者啊，整天就是闲着没事干，难道我们为国家工作连点爱好都不能有吗？” 但是今天做出租车也没有人听他讲，讲给司机听，这种常年奔波的人懂什么呢？ 没想到他没有说话，这位司机就先开口了：“现在的贪官太多了啊，听说我们现在省长就是从华湘省调过来的，他在的话发生这种事情应该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他来到咱们南方之后，可是陆陆续续干了不少大事情。” 林正南反驳道：“要真的有能力也是从源头处堵死，没有贪，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司机哈哈大笑：“要是我做官，我也想贪，但是处理的方法却可以看得出一个执政党的决心啊，这样的局长纪委调查还遮遮掩掩的，搞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还没有个结果。” 林正南摇了摇头：“班子要团结，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 司机不同意他的话了：“你这个人真是很奇怪啊，合着这些王八蛋该坑老百姓和纳税人的钱，合着坑了钱还这么理直气壮？老百姓供他们吃供他们喝，临走了他们还要赚个盆满翻翻，最重要的是不干实事，说实话，我最讨厌这种人，老兄，你呢？” 第998章 胖子 林正南第一次开始沉思了，以前他做的是组织部部长，下面的人从来都是唯命是从，虽然组织部只是考核工作，可是毕竟还是掌握了一定的实权的，如果说人大和政协那是派极少数人代表大多数人的意志力，组织部则不相同，一个人的意见很可能影响到很多人。 出租车缓缓的行驶着，林正南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包副省长说的那些话。 出租车道天南步行街的时候，林正南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来亲自走走了，老婆孩子都去了国外，自己一个人似乎也百无聊赖了许多。 “司机，就在前面停车吧。” 司机笑了笑说道：“天南的步行街不错，我以前喜欢陪着老婆过来走走，买衣服，吃东西，都是不错的选择，政府投资了七千万在上面，还是有些效果的。” 林正南想起来当初步行街建设的预案刚刚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持有反对意见，但是现在看来，真的好处不少，现在是下午三点多一些，步行街上面的行人不少。 林正南从车上走下来，人流密集，他很快就感觉自己无力在沉淀在人流之中了，平时作为市委组织部部长，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的，身边的人会帮自己把别人拦在外面，而自己身在那个圈子里面，似乎接近群众，却是在本质上远远的隔离了他们。 “同志，这是你的钱包吧。”后面走上来一个穿着联防队服的中年男子，林正南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的钱包，他愣了一下，很快就感觉嘴角在抽动了。 联防队员正抓着一个小偷，在教育，小偷还想反抗，很快就被一拳打在腹部，两下子就老实了起来。 “新来的公安局局长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之前有言在先，你说怎么办吧？” 林正南在后面看着，一些群众并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要是在以前，这些联防队员绝对是抓住小偷直接敲诈点钱了事，但是今天不同，对方居然把钱包给了自己，那就说明，他们没有打算走老路子。 “王哥，我真的是不知道情况，前一段时间我刚好不在家里。”小偷哭丧着脸：“这真的是第一次啊。” 其中一个联防队员直接生气了，一脚踢在小偷的屁股上面，差点就把对方踢了一个屁蹲，不过林正南看的出，对方只是让小偷受一些皮肉之苦。 “不在家，你小子还敢说，你们那点脾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遇到了外地人就装黑社会，你家王哥我好怕怕，遇到了我们这些就装可怜，我今天给你一次机会，天南道上的都给我通知到，你家的地址我是知道的，如果让我再发现一次这种事情，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后果。” 看着联防队员要放人，林正南急了，这样的小偷怎么可以轻易放掉了，他立刻走上前去：“同志，这种小偷小摸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们这样的教育我觉得是不行的，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说道后面，教育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林正南心里也有些郁闷，今天自己正在想着做出改变，被这样一个人偷钱包影响了心情，现在心里那点感悟一下子就全部没有了，不在他身上撒气怎么可以。 “这位同志，你的钱包既然我们帮着找到了，就算了吧，大事化小，今天的情况实在有些不同。”一个联防队员说道，站在他右前方的王哥则是眯着眼睛打量起来林正南。 联防队员的工作也是不容易，公安局对于娱乐场所和治安管理进行全方位的管理，人手不够就让他们替上来了，不过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利，这样的小偷抓住了，教育教育，一般暂时不会犯第二次，但是交到警察手里就不一样了，警察拿了人能给你轻易的放了吗？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明白，今天宁可阻止犯罪一百次，但是犯罪千万不能发生，因为一旦有消息，那个刚刚上任的廖局长就可能会给你搞点其他事情出来，上面检查不希望看到事情是一个道理。 一个省市，并不是说你抓到的罪犯最多就最好，这样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你们的犯罪率在提高。 一个小小的联防队员教自己怎么做，林正南心里有些不爽，廖建波一个命令下来，这些人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相比而言自己这个组织部部长也做的太窝囊了。 林正南还想说什么，步行街的一边吵吵闹闹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在巡逻的警察走了过去，几个联防队员趁机也放了小偷，赶了过去。 林正南自然是不甘落后，这几个联防队员太拿自己不当回事情了，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别人不认识自己，但是市局的警察一定认识的。 林正南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胖子正站在中间，一副趾高气昂的看着两个警察，两个警察正在和对方说着什么话，胖子就指着鼻子骂了起来：“你们两个是不是找打？信不信明天撤了你们的职。” 林正南看到那个胖子，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当下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了两下，这世界上面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 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常务副省长包晨波的大侄子。 包晨波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这个侄子自然在他眼中就像儿子一样培养了，不过这个胖子当年高考的时候虽然是以全省前十的成绩进入南方大学的，但是后来因为劣迹斑斑，又因为调戏校花而惹怒了当时的校长，那个时候胖子的父亲也就是包晨波的哥哥，正好因为一件站队问题被调去休养生息，校长二话不说，就直接开除了胖子，这件事情在圈子内部传的很广，林正南自然是清楚不过的，后来胖子因为喝黑社会勾搭，致人重伤，消失了一段时间，而在他消失的时间，省里组织了轰轰烈烈的打黑除恶专项行动，其中南方省最猖獗的几个黑社会分子直接就被枪毙了。 现在这个胖子又出现了，林正南感觉肯定没有好事发生，不过他心里有些幸灾乐祸，看今天的情况，胖子指着警察的鼻子骂，如果廖建波不是一个孬种，一定会出来，而且林正南怎么看廖建波都不会按兵不动。 胖子还在大声骂着，林正南却已经通过身边围观的群众了解到了整个事件的始末，原来这个胖子在公车上玩偷拍，被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发现了，对方立刻进行了指责，胖子不仅没有一点羞愧感，反而直接一拳打过去，等到车停下来的时候，警察赶到，没想到被偷拍的女孩子已经走掉了，而那个大学生也被胖子奚落了一顿，等到两个警察上去，胖子立刻就对警察开始动手动脚起来，而且亮了一个证件两个警察也是面面相觑的不敢有大动作。 林正南笑了，这个胖子现在做事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他自己并不笨，这几年，那种直接自报家门的傻瓜看来真的是很难遇到了，不过这样的话有好戏看吗？ 作为天南市委组织部部长，林正南不知道省委大员之间有什么样的约定，但是他猜测，这个胖子之所以几次能够没事，还是和包晨波有很大关系，要不然凭借他那个站错队的父亲，这辈子真的是没戏了，而且他小子绝对不敢这样的嚣张。 （人生啊） 第999章 意外之举 “廖局长过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围观的人群迅速就推开了，林正南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廖建波刚刚来天南只有三天的时间，但是很多人已经对这个公安局长有了深刻的认识。 胖子正准备离开，但是被两个警察拦住了。 几个联防队员站在人群的最里面，维持着治安，在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发生意外情况，人民群众对于官二代一向都是没有好印象，穷山恶水出刁民，天南虽然称不上如此，但是很多人隐藏的性格基因中还是相当有暴力倾向的，这也是为什么向华强那样的人会出生在天南，他从小打架的次数比别人一辈子吃过的饭还要多。 林正南眯着眼睛看着廖建波从警车上走下来，他脸上挂着那种淡漠的笑容，林正南猜测他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胖子的身份，但是他还是来了。 这种场合自己碰到廖建波似乎有些不妥，林正南正准备向后退，站在廖建波不远处，却距离林正南比较近的一个小警察喊道：“林部长，你什么时候到的？” 廖建波的目光转过来，林正南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林部长，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首当其冲，我回去一定和李书记好好说一下，有你这样熟悉天南情况的领导在场，工作就好做多了。”廖建波眯着眼睛粗声粗气的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嘴里有股子烟味，林正南有些不适应，干咳了两声：“我正好路过，看到出了事情就过来看看，千万不能让咱们的同志吃亏了。” 廖建波笑了笑没说话，站在最外面的一个警察已经凑上去了：“廖局。现在已经确定了，对方真的是包副省长的侄子，而且那个被偷拍的女孩子似乎觉察出对方身份不凡已经离开了，见义勇为的学生还在。”警察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压低一些，旁边的人民群众大多数不认识胖子，但是要真的有人知道是副省长的侄子，这个事情就可能闹大了，偷拍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某种程度上是挑战妇女同志们的尊严。 “没有受害者作证，对方的背景还这么雄厚。”廖建波似乎是在沉吟，他把目光看向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林正南，“林部长，如果是你不知道会怎么做？” 林正南笑了笑，这个廖建波看来总算是识时务的，这个事情还懂得来参考自己的意见，他摆了摆手：“这个问题很明显了嘛，学生大多数都是近视，公交车上人那么多，人家玩自己的手机，说不定就被误解成为偷拍了，人民群众总是不太了解情况，面对和咱们为官者沾上边的事情都是太冲动了啊，如果真的被偷拍了，那个女孩子怎么会走掉呢？我们人民公仆都是讲究证据的嘛。” 廖建波点了点头：“是要讲究证据的。”他说完这句话，然后把头转向身边的小警察，那个被偷拍的小姐呢，还有人记得长得什么样子么？ 小警察自告奋勇：“我记得她的模样，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想起现在情况特殊在自己面前的是省长亲自点名的市局新任局长。表情有些尴尬，但是看到廖建波脸上并没有不快，反而笑着对他说道：“那行，就由你去找她。” 小警察下意识的问道：“这个怎么找。” 廖建波这时候脸色开始严肃起来，抬起手来指了指街边的一个摄像头：“天南街边三万摄像头都是干什么的，坐公交的基本都是上班族，找个人并不难。” 下面几个警察这才心领神会。林正南却感觉自己的脸放佛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很明显廖建波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打算妥协。 胖子还不老实，被几个警察围着，外面的围观群众不少，他还担心自己跑出外围被暴打，这些妇女同志们你平时可以和他们打情骂俏，可以玩暧昧，但是一旦涉及底线，就绝对不会客气，而爱屋及乌他们的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自然也就讨厌公车色狼了。 廖建波看了看胖子两眼，常务副省长的侄子挤公交，不知道的人也许还真的以为这是体察民情来了。 那个学生好像有些颓丧，表情不是很自然，大概在廖建波来之前他心里也在做着思想斗争，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场来了不少警察，联防队员脸上的神色也是比较紧张，学生本身的想象力也是比较丰富，他心里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之前那个联防队员中姓王的走到学生身边大致的问了一下情况，他和几个警察似乎挺熟悉的，然后说了几句话，就站在一边继续维护治安了，看起来是一个挺有能力的人。 廖建波对于林正南至始至终都是不感冒的，他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又看了看时间，大约过了五分钟这才走上前去，林正南紧紧的盯着这里的事态发展，他本来想要给包晨波打电话，但是牵扯到了廖建波这就涉及到了一个站队的问题，今天包晨波自己的意思不也是表达的很明显，尽量不要招惹廖建波，袁自立是强大后台，而且林正南猜测胖子也自然会给人打电话，这种场面就是后台再牛叉，也没有人愿意多逗留，而且林正南知道那些官二代都有一个圈子，说不定，现在胖子已经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了。 胖子急着离开，廖建波走上前去：“带走。” 林正南正要走上前去阻止，要是让包晨波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在场却不说一句话，以后肯定会记恨自己的，被一个副部级的领导记恨，林正南舔了舔嘴唇，感觉有些干燥。 他没有想到廖建波这样干净利落，至少也应该先展示一下自己的神探技能，罪证确凿了再说带走，不过话说回来，偷拍，算是侵犯别人隐私权，重一点也就是拘留十五天，五千元以下罚款，没收作案工具。 第1000章 诡道 廖建波带走刚刚说出口，胖子就已经怒气冲冲的伸出手，准备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了，手还没伸出来，就被廖建波一下子打回去了，摸了摸，火辣辣的疼。 “你......”这个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种情况对方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身份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实在让他有些想不清楚，胖子看了看旁边的人，一眼就发现了林正南，把目光投向了他。 “林叔叔，这件事情有些误会。”胖子以前性格无比倨傲，这次看到廖建波不是善茬，居然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林正南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就是刀山火海自己也得向前冲了，“廖局长啊，你看这个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听说马副市长快赶过来了，要不等等吧。” 常务副市长马德来，在天南也算是一个角色，而且一直都和林正南走的比较近，省里也是有些关系，和包晨波虽然没有正面往来，但是一直都是以对方为自己尊崇的对象，这在官场上面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常务副市长一方面盯着市长的位置，另外一方面却以常务副省长为自己的目标。 马德来四十多岁，能够到达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廖建波看了一眼林正南没有说话，要说这个胖子要是不认识林正南估计他还能够好说话一些，但是现在搬出林正南算是怎么一回事，让自己给面子吗？今天这个例子是千万不能开的，很多天南的人民群众看着，如果此例一破很可能就是后面一大堆来谈关系的，到时候自己就无形中走进了一个布局之中。 廖建波摸着下巴的沉吟了一下：“林部长，这种事情还要马副市长过来，未免小题大做了，市公安局内部我觉得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这样说，是打算不给自己面子了，林正南笑了笑：“廖局长，你刚刚上任，有些事情处理不好，组织部起一定的监督作用，，马副市长主管的干部行政问题，这件事情，怎么说他也是有权利过问的。” 廖建波冷冷的看了看林正南，林正南顿时就觉得自己有些怕眼前这个人。 “这两天处理的事情很多了，但是怎么就偏偏在眼前这个人身上要过问了，据我所知，他是省委省政府某个领导的侄子，如果要讲人情，是不是组织部先把公安系统内部吃闲饭的清理干净，免得我亲自动手。” 林正南已经不是第一次处于下风了，但是廖建波在这种场合居然直接指出胖子的身份，在场的围观群众顿时明白了一些，很多人看廖建波怎么处理这件事。 马德来由几个人簇拥着，越过人群：“什么情况？交通都拥堵了，廖局长，你刚刚上任，这是要干什么？” 马德来生气的时候，脸部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林正南走到马德来身边耳语了几句，自然是添油加醋的一番说话，马德来作为常务副市长，和廖建波都是市委常委，指导工作是说不上的，但是他和市长走的比较近，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代表了市长的意思。 “小刘，给马副市长汇报一下情况。”廖建波看了一下身边的警察，然后走到姓王的联防队员身边，“都没有问题了吧。”看到对方点了点头，这才走到马德来身边：“被偷拍的姑娘已经找到了，我想现在找她来正好对质。” 说道对质，林正南有些心虚，他看了一眼胖子，这家伙看到马德来和林正南以一对二，底气似乎又上来了，不过马德来听到廖建波的话不动声色。 “好，那就把对方找来。” 林正南这才想起来，似乎刚刚说那个被偷拍的女孩子已经走了，廖建波你就算是又三头六臂，一时半会连受害者都没有，看你还不放人，这时候他看向廖建波的眼神也有些得意了。 廖建波挥了挥手，从后面走上来一个警察：“女孩子已经找到了，她愿意配合工作。” 马德来和林正南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起来。 廖建波看了看马德来：“马副市长，我们去后边谈吧。” 马德来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群，廖建波的建议也不错，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要是事情搞砸了丢人的是自己这个常务副市长。 几个人顺着走进旁边的一家茶座，算是临时办公场所了，外面围观的顿时就有些意兴阑珊，胖子在后面被带了进来。 女孩子能够从现场离开，说明内心已经产生了不想多事的想法，这个情况不仅仅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城市，在整个大环境下面，全国都是这样的情况，廖建波之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女孩子从摄像头里面一经锁定，几个警察找到他整个过程都是有专人陪同，这件事情看似是一个小事件，但是从某方面来说是自己和天南市委市政府某些腐败渎职官员对抗的一个起点，如果这次自己占据主动的位置，还输的彻头彻尾，那后面的困难肯定要增大，而且公安系统内部的凝聚力也要因此而受到影响。 马德来走过来看了看女孩子，然后又看了看那个学生，他依旧是原来的表情，但是内心却已经思绪万千，廖建波这种情况可以归结为党内不团结，但是在另外一方面，胖子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廖建波是要挑战目前天南这种官官相护的格局。 袁自立是怎么像的，居然把廖建波这样的一个火种扔到了天南，廖建波虽然不是一个炸药包，但是一旦廖建波抓了胖子，包晨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马德来有些看不清楚袁自立是什么打算了，一旦常务副省长和省长之间的矛盾最大化，到时候直接吃亏的其实是袁自立这个即将晋级政治局常委和主政南方省省长的一号人物。 马德来最近得到了一些消息，为什么龙在明作为中纪委常委迟迟没有回到帝都，帝都最近没有传来什么新闻，但是统战部部长和中央办公厅主任都换人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马德来一瞬间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体系庞大的政治格局中，在这个格局中，自己现在暂时处于上风，但是敌人很明显在暗处。在这个政治体系中，自己这个常务副市长只是一个小卒子，就是袁自立和童建国这种大人物也不能算是中心人物。 对于女孩子来说被偷拍是羞耻的事情，眼前这个女孩子自然是不能例外，站在里面的一个老警察，走到女孩子身边，廖建波没有在意。 老警察对女孩子说：“这位虽然是省领导的公子，但是我们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一向都是一视同仁的，廖局长还有林部长，马市长他们都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老警察说话的时候，廖建波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被眼前这个看起来还算老实敦厚的警察给坏事了，不用想对方肯定刚刚是受了马德来或者林正南的唆使，自己把目光都放在了学生和女孩子身上看来还是大意了，只希望这个女孩子不要在这种时候倒戈，但是任谁基本在这种略带威胁语气下都会有些不安，何况这个女孩子本身就不想惹事。 马德来走上前来，眯了一下眼睛，正准备说话。 廖建波连忙说：“等等。” “什么事？”马德来转过头来。 “哦，没事没事。”廖建波摆了摆手，然后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 “恩，你好，我是廖建波。” “恩，很好，这次的事情你们立了大功。” “警民合作，非常感谢，有了录像就好办多了，市局也是讲究证据的。” 廖建波挂上电话，脸上笑容绽放无疑。马德来本来还要走上前去叮嘱女孩子说话认真点，现在听到廖建波的电话，顿时心里就已经没有想法了，录像一旦存在，基本上这种事情就算女孩子不作证，已经定了，他无奈的看了看林正南，林部长此刻也是灰头土脸的样子，没想到机关算尽，还是被廖建波这个楞子赢了。 女孩子也听到了电话，本来心里还想着要不要直接否定被偷拍的事件，现在也没有什么犹豫的了。 “就是他偷拍的我，省委省政府领导的儿子居然是这样的素质，真感到恶心。”女孩子说完，然后几个警察现场办公做了笔录，就直接离开了，那个学生倒是比较认真的回答了一些细节问题，廖建波猜测他早就把细节回忆了好多遍。 马德来没话说了，廖建波看了看老警察：“带走吧。” 老警察自然明白廖建波是要借机让自己难看，你要无来由的插上一脚，这次就由你带回去。 看到胖子进了警车，围观的群众拍了几张照片，大多数就散去了。 市电视台的几个记者本来还想要来采访采访，奈何台长早就下了禁令，但是还是有人把这则消息传到了网上，一天之间，天南新任局长居然成了一个热词。 （热烈庆祝一千章。感谢长久以来你们的支持） 第1001章 迷雾重重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纪委书记柴绍走进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柴绍这次的到来，袁自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奇怪的，他之前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柴绍要求找自己汇报情况，作为省长和现在主政的一号人物，袁自立没有拒绝，廖建波到天南已经眼看快一周的时间了，要是还没有搞出来一些风波，真的是有些奇怪了，常务副省长包晨波侄子的事情前两天廖建波给自己在电话里面谈到的时候，袁自立是比较惊讶的，但是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惊讶，常务副市长马德来和组织部部长林正南竟然都想要依靠关系来解决胖子偷拍这种触犯妇女隐私权的违法行为，更让袁自立感到奇怪的是，廖建波在电话里面讲述了治下一个老警察临阵反水，如果到最后不是自己灵机一动，相出假装接到公交车公司的电话，都则肯定要被将一军。 柴绍本来早就想找袁自立汇报工作了，但是因为袁自立最近工作也是相当的忙，所以在他下班之后也没有打扰，一直推迟到了第二天早上。 柴绍走进袁自立办公室的时候，神情严肃，他手里没有任何的东西，甚至一张纸都没有带，这样汇报工作的情况不多见，等到柴绍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徐义玺倒好茶水之后，主动走了出去，纪委书记找省长谈事情，这种情况可是和新任一个市公安局局长不一样的，而且不同的内容传出去，可能造成的反响也是大不相同的。 袁自立看了看柴绍，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是还不好说，柴绍是纪委书记，能够找自己汇报的事情，可能不仅仅是牵扯到市一级的领导了，否则单单是下面市州的问题，作为纪委书记他完全可以做主，除非到了市委书记的层面，但是袁自立知道李万豪和洪光发都不属于柴绍要汇报的内容范畴。 袁自立看了看柴绍，看来真的是有大事情，“柴书记，有什么情况，说一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柴绍笑了笑，“要是袁省长的办公室都不安全了，整个南方省就真的没有安全的地方了，我今天没有带任何材料，咱们的谈话时间也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袁自立点了点头，柴绍的考虑他是明白的，一方面没有带任何的材料，另外在袁自立的办公室待的时间不是特别长，这在某种程度上面是麻痹敌人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话说回来，袁自立有个习惯就是一旦有重大事件基本谈的时间都会比较长而已，看来柴绍已经注意到他这个弊病了。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告诉柴绍自己之前养成那样的习惯，实际上就是为了后面摈弃习惯打基础的，那些自以为聪明掌握了自己做事风格的人绝对会大吃一惊，但是到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是来不及了。 “袁省长，廖建波局长在天南抓了包副省长的侄子，本来只有市局参与其中，但是队对方身上携带的一个手机我们的人拿到了，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一个小警察留意了其中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在天南是有备案的。” 有备案的号码，看来是有角色的，袁自立看了看柴绍，“是谁？” “张绍刚的私人号码。” 袁自立沉吟了一下，如果单单是这样的问题，不能说明什么，柴绍绝对是掌握了其他的什么证据。 “柴书记，有什么问题，你一口气全部说出来吧。” 柴绍神色再度严肃起来：“在我们调查两个号码之间关系的时候，发现通过胖子，间接联系的有天南黑道的老九，而另外一方面，按照通话记录来看，老九和包副省长可能是有一些牵连关系的。” 牵扯到省部级的干部，这些都是相当严重的问题了，之前一个祁宏郎儿子祁玉川的事情已经让袁自立感到很不舒服，没想到现在直接是常务副省长自身可能出了问题，这样难怪纪委书记会这样紧张兮兮的，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就是一颗重磅炸弹，虽然张绍刚和老九之间的牵扯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和包晨波继续牵扯上这是两个人都所料未及的，一旦牵扯上包晨波，很可能就是说，不仅仅是地方的问题了，包晨波在帝都是有人的，他牵扯其中是不是就是说，帝都的权利中枢系统已经有人牵扯其中了。 天南的黑道不简单，袁自立心里暗叹道，柴绍所说的话可能还没有完全落实，但是纪委能够和自己谈这个问题，那只能说明真的是有铁证的了。 “柴书记，这个事情如果牵扯到包副省长，情况就相当严重了，我要求你一定严格保密，纪委的人可以去调查，甚至可以动用安国驻南方省的部分人员，但是记住，现在仅仅是去调查，还有后续的调查尽量要避开包副省长。” 柴绍想了一下：“这样的想法我也是想了，我这次来找您，其实主要是一个关键问题，如果真的省委省政府有人牵扯其中，我们采取怎么样的措施，中纪委一旦来人这将是整个南方政治核心要面对的问题。” 柴绍在这个问题上是为自己着想了，如果包晨波出了问题，中央的领导绝对不会说因为你袁自立来南方的时间不长而摆脱关系，相反常务副省长出了问题，省长难辞其咎，南方省常委们是一个核心的领导班子，一旦出现了问题，就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问题，面对即将到来的大会，袁自立知道在调查中一旦出现问题自己入常可能就要泡汤了。虽然袁自立现在年纪算起来是相对年轻的，但是一代天子一朝臣，如果这次入常失败，后面优秀的人才辈出，可能后面要进入国家政治权利中心地带就更加难上加难了，所以这次的机会是要把握的，对于袁自立现在的状态，就是背水一战，如果入常了什么话都好说，柴绍的意思大概是准备把包晨波的情况放一放，但是袁自立刚刚一出口就是尽量不要牵扯包晨波的调查，同时又让纪委和国安插手，那就表明袁自立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很明显了，绝不姑息，只是决定一下子放狠招，一招制敌而已。 与其说是南方省政治核心的问题，倒不如说是袁自立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天南的问题一旦公诸于世，很可能就是震惊全国，柴绍已经隐隐感觉到袁自立在隐瞒什么重要的细节，这个细节肯定和天南是有关系的，但是具体是什么问题，他一头雾水，纪委很多时候并不是调查工作，而是如何收场，就目前知道的张绍刚是存在严重问题的，而老九这个绝世枭雄，在南方省能够隐隐成为老大级别的人物，牵扯到的问题可能要更多，想到这里的时候，柴绍感觉自己胸腔中那早就归于平淡的跳动似乎又激烈起来了。 壮怀激烈尘与土，三十里路云和月。 是跟着袁自立大干一场还是委曲求全，此刻的柴绍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 第1002章 女人的力道 袁自立是什么样的人，很多人可以说清楚，同样很多人又说不清楚。 柴紹从袁自立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心情是有些沉闷的，但是这种心情完全要隐藏在心里，很多事情知道就可以了，袁自立既然打算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对付包晨波，也就是说很多事情是无法掩盖了。 乔依第一次走进省政府大院，很多领导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从一辆路虎车上走下来，都是从心底不由得赞叹，这样气质的女人走进南方省省政府很难不让人留意。 乔依刚刚从车上下来，就有人向包晨波汇报了，包晨波上次已经在留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最近袁自立一直都在忙工作，而卡尔斯财团在南方省的工作也随之展开，两个人直接都没有空闲，见面的机会自然是没有，可是今天乔依居然走进了省政府大院，而且是单独前来的，这样的情况很奇怪，大凡是生意人走进政府办公楼的时候都是习惯随身带一名秘书的，暂且不说是男秘书还是女秘书，但是正式和庄重性起码是能够体现出来的，而且正常人一看，这是为了公事来的，起码表面上是比较说的过去的。 乔依的穿着算不上艳丽，也说不上朴素，但是那种感觉让很多人记忆深刻。 乔依走进来的时候包晨波才想起自己和眼前这个女人是第一个打过交道的，这件事情差点就忘记了，看来是太关注袁自立了一些。 包晨波自然是没有想到乔依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了，前两天侄子因为搞偷拍被抓进市局了，包晨波过了一天的时间才派人过去把这个胖子提出来，廖健波没有说什么话，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基本就算是差不多了，廖健波要杀鸡给猴看，胖子就无缘无故的做了鸡，说起来自己这个侄子一直都挺疼爱的，没想到被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局长带走了，而且包晨波了解到廖健波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就是常务副市长马德来的面子都不给，更遑论前几天在自己办公室待过的组织部部长林正南，马德来和市长走的相当近，这样的情况在其他省市是不常见的，偏偏在天南出现了这样的格局，廖健波一直也没有发表意见，市委书记李万豪到了天南之后基本算是废了，他表面没有说，但是心底里比谁都清楚，这种情况下市长和常务副市长穿一条裤子也就没什么了，廖健波新官上任三把火，其他不说，单单说拿自己的侄子开刀这一点就让人心里非常的不爽，但是包晨波歪着脑袋又在办公室一想，顿时林正南来自己办公室的事情浮现在脑海里，那天林正南这条狗没有去找祁宏朗这个主人，偏偏来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预谋，或者说是祁宏朗授意林正南，据传闻，袁自立的秘书徐义玺曾经透漏消息，袁自立对于廖健波的上任是充满信心的，并且给与了很大的权利，至于权利到了何种地步倒是没有人说。 “乔理事，真是没想到啊，你今天居然.....。”包晨波面带微笑的说道，“来省政府谈工作啊。” 乔依叹了一口气。 “包省长，卡尔斯财团出现了一些问题，我必须要解决，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包晨波脸上露出疑惑：“苦难是有的，尤其你们这样的大财团刚刚进驻南方有些问题是在所难免的。” 乔依点了点头：“到了我这个位置，财团的发展是必不可少的，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面不可能说我们要止步不前，在南方省因为遇到一点点困难，而停止手头的工作。 我这里有一个五年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开始之前，财团必须花三个月的时间去了解国内情势，卡尔斯财团的财力是无可置疑的，但是在收购方面我们遇到了政府的问题。” 包晨波听到乔依提到的五年计划，心里暗暗有些震惊，这样一个财团的计划，势必影响到国内股市，自己要是了解到一点内容绝对百利而无一害，三个月的时间来了解，包晨波心里明白，卡尔斯财团只是试着向国内一些产业出手收购，这样的尝试在国内是相当常见的，而国内当地政府采取一些阻碍措施趁机捞钱，也是相当正常的，这个问题是相当容易解决的，包晨波自然不会傻到认为乔依不了解国内的形势，只是她要自己一个答复，因为这种问题可能后面还会遇到，包晨波心里不愿意做这个老好人，而且因为袁自立的关系，他更加不愿意去这样做。 “乔理事，财团方面遇到的困难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当地一些政府遇到的困难希望你们也能够理解，省政府不好直接插手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有些产业收购了，采取什么样的政策应对以前的老员工，或者对选择下岗的员工福利怎么发放，这些都是问题。” 乔依笑了笑：“财团出暂时只是收购一家医院已经遇到了这样大的苦难，只怕这样一来后面的工作更不好开展。包晨波现在等的就是乔依去找袁自立大开绿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袁自立能够众望所归，怎么就不可能成为千夫所指，这中间只要自己动动指头，包晨波大学的时候是新闻系的，明白舆论导向对于一件事情的影响，他心里已经暗暗的有了一个想法。 “乔理事，这件事情我真的是帮不上忙，你看我马上还有个会议。”包晨波看了看手腕上的达翡丽机械表，“这件事情也许袁省长那边可以帮上忙的。” 乔依从包晨波办公室走出来，却直接上车，离开了。 当天下午收购方案就初步达成，签约仪式也定在了第二天中午，收购的医院是一家市级中型医院，包晨波得到消息的时候脸都绿了，如果说乔依找袁自立了那还说得过去，但是乔依当天下午可是从自己这里出去的，之后就是收购的消息达成了，这样巧的事情，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想到一些问题的。 乔依拨通袁自立的电话，“自立，这次我可是帮着你让包晨波那个小人难看了一下，现在全省都传闻包副省长和卡尔斯财团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袁自立苦笑了一声，“你想要帮助我，我能够理解，不过这样的事情以后就算了，基金会的事情你还是多多关注一下，这次是包晨波大意了，让你摆了一道，以后他会小心了。” 对于乔依的做法，袁自立不置可否，现在掌握的一些情况，包晨波肯定是有些问题的，而且中央出现的一些问题，已经把目标再次对准了地方上的一些官员，袁自立了解到总理在这次的斗争中稳占上风，而以童建国几个国务委员和以前老顽固都是临阵出现了问题，童建国在后面不知道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但是包晨波绝对会受到影响。 龙在明再过几天就要返回帝都了，袁自立还有写不舍，中纪委常委坐镇南方省心里毕竟要踏实不少，但是包晨波的情况已经出现了端倪，一旦对方和张绍刚等人之间的牵连弄清楚，中纪委也是要再次来南方省的，想到这里袁自立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有聚有散，官场上本身就是如此。 龙在明回到帝都对于自己以后了解一些情况也是有帮助的，而且自从上次从中南海回来，袁自立就对帝都这个权利中心产生了新的看法。 第1003章 天人合一 徐义玺走进袁自立办公室说龙在明离开南方的时间已经敲定了，明天早上十点钟的飞机。袁自立虽然早就从龙在明那里得到了消息，但还是心情有些复杂，徐义玺出去之后，他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上面透过玻璃向外看，天气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了，袁自立不知道帝都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但是龙在明回到那里绝对不会轻松，而随着龙在明的离去，自己的工作压力也会增大。 包晨波的事情，袁自立还没有正式汇报，只是两个人在内部通话的时候提了一下，龙在明没有说太多的话，袁自立猜不出他是什么想法，但是他自己下定决心干的事情绝对不会说因为别人而左右的。 想起天南的情况，袁自立不由得又想起了在华湘的日子，似乎自己的生活一向都是困难的，生活一直都在继续，乔依的出现已经不能影响到自己的一些思想了，这么多年女人太多了，临到现在突然发现已经有些麻木了，仅存的那点感情也只是偶尔在心中荡漾。 袁自立给龙在明打了一个电话，作为中纪委常委，很多事情龙在明比起自己的惊讶是要丰富很多的，天南的事情或者南方省的事情，现在一想似乎有些复杂了，廖学兵他们三个人最近一直没有和自己联系，张志龙更是不知道情况，说实话，他这次只不过是天南整改的一个马前卒，这个马前卒如果能够活下来，日后也许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如果这个马前卒牺牲了，或者黑道生涯让他彻底迷失了自己，那这个优秀的警校毕业生就只能他和父亲一个下场，英年早逝。 徐长虹昨天汇报情况已经初步接触到了张绍刚团伙的一些核心内幕，包括一些账目问题，张绍刚和老九合作黑白两道最近几年得到的巨额财产，但是这些证据他也仅仅是看了一眼，张绍刚并没有交给他保管或者哪怕给他一分钟的时间去复印。 张绍刚还是有戒心的，一个副部级的干部他想要怎么做到完全腐蚀，袁自立不知道，但是徐长虹绝对不是他下手的第一个对象。 廖学兵那边什么样的情况，袁自立不知道，但是最近的地下势力明显要低调了许多，在这种权利交接的过程中，这样的情况明显是不正常的，昨天得到最新的消息，向华强去了泰国，因为做毒品买卖，已经被国际警方通缉了，这样的消息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向华强匆忙离去，居然在泰国做起来最危险的生意，足可以证明他贼心不死，不可否认这样的枭雄，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重新杀回天南也未尝可知，老九是老江湖了，黑道两道通吃，但是碰上这种不要命的角色，恐怕也会有一些担心，何况是为自己做牛做马多年的金牌打手，在地下势力，金牌打手还有令一个名字，刺客，这些打架没有任何招式，却招招致命的人，永远是活在黑暗里最可怕的敌人。 袁自立和龙在明约在香格里拉酒店，来南方的时间算起来并不是很长，但是这里已经是第三次来了，大厅经理看到两个人走进来，饶是见过各种各样的大场面，还是免不了心脏怦怦直跳。 “龙常委，袁省长，包间已经安排好了。” 袁自立点了点头，龙在明微微颔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走进包间，洪光发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龙在明见到洪光发笑了笑：“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洪光发道：“算起来有三年多的时间了。” 洪光发和龙在明认识，袁自立没有太过吃惊，像洪光发这样的人物，如果后面没有人支持，怎么可能进入省委常委，常委南方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 “袁省长，你好。” 三个人坐下来，袁自立看了看洪光发和龙在明，一个市委书记，一个省长，一个是中纪委常委，居然坐在了一起，这样的格局是很难见到的，但是他明白，也只有这样才能深入的了解到一些情况，并且当下做出判断和决定。 “今天主要是说一下天南的事情，天南虽然是二线城市，但是占据的地位举足轻重，洪书记你是在市里走出来的，对于一些情况要更加了解一些，就现在省纪委已经查出了不少关于天南的问题，一些问题我相信你也看到了，龙常委也在这里，不要有所避讳，直接说出来你的看法。” 洪光发想了想，说道：“天南的情况我在之前就有过关注，楚雄书记在南方的时候也曾经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我综合前人的经验得到了两点想法，第一就是天南的势力问题，天南是三合会在南方城市发展的一个据点，所以大多数地下势力云集于此，单方面来说造成的影响力是无法估计的，直接影响到的是天南的治安和经济发展，另外一方面就是领导干部层面，很多问题我相信省委已经注意到了，天南的官员官官相护已经到了一个让正常人官员无法容忍的程度，这样的情况是可怕的，在任何一个城市班子都应该注重团结，却不应该是一味的袒护，这样势必从内部造成腐败。” 袁自立和龙在明都在认真的听着，中纪委最关注的就是官员的纪律问题，自从安松轮事件采取雷霆行动之后，对于南方沿海城市的领导关注层面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龙在明思考了一下笑道：“马德来同志上次偏袒包副省长侄子的事情我注意到了，后来看了一些材料，才发现其中的问题很严重，马德来这个人不简单呢，他有个外号叫做马百万，那还是在基层的时候，最近国安局的副局长给了我一些照片，触目惊心，一个常务副市长所拥有的东西，让人心惊，官官相护，说得好，我们的班子要团结，要互相爱护，但是如果狼狈为奸，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袁自立和洪光发从龙在明的话里立刻就捕捉到了一个信号，对于马德来可以出手了，龙在明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这是袁自立想象不到的，中纪委常委的能力和关系网让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渺小，只有依托好这些关系，才能够在官场上面走的更久远。 “龙常委，马德来现在如果要动会不会造成打草惊蛇的情况？”洪光发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他猜测这也是袁自立的想法，有些时候做话筒也是有好处的。 “打草惊蛇还是敲山震虎，这要看你们怎么做了，做得好，敌人一紧张就露出了马脚。做得不好自然就成了打草惊蛇。” 龙在明的分析的确有道理，现在的局面胶着，如果不采取一些措施，后面的情况谁也是说不清的，收拾了马德来，天南市市长至少是孤掌难鸣了，张绍刚摆下的棋子至少有一成以上就瘫痪掉了。 下棋的时候多吃掉别人一个小卒子，就等于自己多了一个马前卒，反过来，现在的局面就是如此。 “黑恶势力的问题，自立同志你怎么看，这方面你是老江湖了。”龙在明把问题交给袁自立。 袁自立笑了笑：“这方面的问题材料我今天带来了，计划如果不出现太大的失误，天南现在局面必将得到改善。” 龙在明接过袁自立从随身公文包掏出的文件，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凝重了起来：“袁省长，之前你虽然告诉过我一些想法和做法，但是现在看来，我之前还是太小看你了，这样的想法恐怕也就只有你能够相出来了，天南黑道必将铲除。” 龙在明把材料递给洪光发，洪光发接过来细细一看，顿时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黑恶势力不能做到除恶务尽，这是当前社会状态下必然出现的情况，袁省长这样的计划，天人合一之计，天时地利人和，人和才是王道啊。。。” 第1004章 车祸 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须让红光发知道了，关于针对通过廖学兵三个人来控制天南后面的地下势力局面，目前看来是最好的办法了，有些事物是永远必能做到彻底的消除的，如果能够通过自己的办法控制，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龙在明早就听过袁自立的计划，但是详细的看到草案还是有些震惊，他看了看袁自立：“你的想法让我想起了宝岛台湾，竹联帮你应该是清楚的，他们的规模相当大，在早些年的时候宝岛的地下势力混乱不堪，陈鸭子做了扛把子之后这种局势就被彻底的扭转了，而且后面竹联帮能够在复杂的帮派斗争中存货下来并且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管理方针，其实根本原因就是竹联帮的头目包括白狼等人都是高级将领的后代，就拿右护法白狼来说他自己有事双料学士，他现在的生意做遍全球，就是陈启礼去世之后依旧春风得意，他们这些人懂得退让和政府合作，懂得遵纪守法，很多人说了黑社会懂什么遵纪守法，其实放眼国内外，真正成规模的黑帮都是有自己的家族生意，收保护费，砍人，这些都是落于下乘了。” 袁自立对于竹联帮曾经的管理模式研究过，自然是清楚的，作为一个执政者必须做到的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从根本上治理天南的黑社会，还是要多了解其中复杂的情况。 “其实我这样做看起来是一局最完美的棋，实际上要是到了细节上面的问题，还是不够妥帖的，老九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信任廖学兵他们三个人，就算老九真的对他们产生了信任，是不是会把一些渠道的东西交给他们，这些情况现在都还不清楚，但是我相当清楚一件事，如果他们三个人的真正目的被发现，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条了。” 龙在明点点头：“现在的罪犯都是凶残的，但是他们三个人为什么知道就死一生，还是答应去做，去尝试了，而你作为一省执牛耳者，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据我所知，凡是你没有把握的事情基本都不会提出来的。” 袁自立笑着应到：“这种事情必须还是要有一定把握的，龙常委你不用多说了，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既然去做了，有成功的可能，我袁自立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这样就对了，我离开之后也能够放心南方的情况，现在帝都的情况很不稳定，说不定哪天还要来你这里避难，到时候可不要让我失望。” 龙在明这话到时客气了，昨天袁自立就已经接到了王观哥哥王运涛的电话，中央现在的大局已经尘埃落定。 袁自立当时有些好奇，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还对弹丸之国没有采取丝毫的措施，王观倒是在电话里面听出来他的意思，只让他静候佳音，其他的话都没有说了。 作为南方省省长，袁自立当然清楚最近时间闹得很凶，他一直都是刻意避开这方面的问题，这种牵扯到外交和主权领土的事情，自己这个地方大员如果不能进入政治局常委，就永远不会有发话的机会。王运涛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缠，袁自立也不好多问。 “自立啊，刚则易折，但当刚则硬才是人生之大道，我对你的脾气了解，也不想多说什么，中央的首长们既然对你在南方发展如此看重，就一定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的，同时，也希望你能够改变现在南方省这样的局面，如果在这种进程中真的出现了一些同志违规，中纪委一定会支持你的工作的。” 龙在明关于包晨波的问题已经了然于心，袁自立一点都不用猜，就知道纪委书记柴邵已经找过龙在明了，柴邵是中纪委委员，常常参与讨论一些典型的案例，而且他经验也比较丰富，和中纪委的官员关系都是不错的，遇到包晨波这样的问题，提前和龙在明通气，这才是正常的现象。 话说道这里，龙在明给袁自立的基本引导算是已经完成了，至于接下来包晨波的问题，或者是省委省政府任何一人的问题，都是由袁自立负责先期的调查工作了。 从酒店出来，袁自立就给廖健波打了一个电话，常务副市长，省纪委出手就已经差不多了，但是袁自立没打算直接让柴邵派人去带马德来调查，马德来的问题按照龙在明来说已经相当详细了，是可以直接拍板的，所以袁自立知道自己要等的就是材料问题。 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秘书就走进来：“袁省长，有您的快递。” 袁自立笑了笑，打开之后，果然和自己猜的没错，是关于马德来最近几年犯下的问题，单单这上面任何一条就已经够让他开除公职和党内职务了，一个常务副市长被双开，天南接下来将面临的是什么？ 袁自立看了看资料，然后就让徐义玺去送给柴邵了，柴邵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材料，徐义玺打电话给纪委之后才知道柴邵因为家里有事情下午回家了，柴邵的家就在花都市，徐义玺想了一下，决定亲自把材料送到柴邵的家里。 为了避免麻烦，徐义玺出门之后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车上之后，他感到今天好像隐隐有些不对头，但是在哪里有说不上来，这份材料他没有看，但是从袁自立的表情来看应该是相当重要的。 出租车在行驶着，到了一个交叉路口，司机看到是绿灯眼看就要过去了，这时候突然一辆大卡车横冲过来，看着方向正是撞向出租车，事发突然，司机没有任何准备，方向盘急速旋转，就是这样大卡车还是撞上了出租车，徐义玺感觉自己被撞的头晕脑胀，一条腿也被夹在了座位前面。 袁自立从省政府办公厅得到徐义玺出事的消息，连忙打电话问了门卫之后才猜测到了情由，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柴邵既然回家了，送材料的事情就应该由老马去，毕竟他是特种兵出身，对于应对突发事件有一定的经验，现在还不知道徐义玺的身体怎么样了。 想想这个秘书跟着自己之后虽然得到了很大的荣耀，但是同样也顶着压力上岗的，就是他妻子的事情，现在想来袁自立任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秘书生死未仆，袁自立又得到消息，现场没有发现那份马德来的材料，他立刻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第1004章 反补一刀 徐义玺还在手术室，这边又传来一个让袁自立和柴绍都感到震惊的情况，常务副省长包晨报接到材料反映马德来的问题，上面反映到得问题比起来国安那边拿到的材料甚至要更加详细，最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包晨波直接把检举材料发给了纪委书记柴绍。 这是袁自立没有预料到得情况，按照最先的猜测，徐秘书出了车祸，幕后的主使人可能是马德来，甚至也有可能是包晨波，如果他们得到材料只要销毁就达到了一定目的，像这种材料基本上都是独一份的，马德来想要垂死挣扎，把材料拿到手才是王道，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复杂起来了。 马德来如果拿到了材料，就绝对不会有这样一份更加详细的检举材料出现，而且这份材料出现的时间太过准时了，尤其检举信还是直接发到常务副省长包晨波手里的，虽然包晨波是常务副省长，但是真正的说起来在，这方面的材料就是发到祁宏郎那里也是轮不到他的，除非说有人发疯了，把材料给省委常委人手一份，那样也许包副省长受到材料就不足为奇了。 袁自立立刻就想到了一个问题，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是包晨波自导自演的，但是这样冒的风险不得不说很大，但另外一方面给自己的棋子反补刀，战绩算在自己名下，这样的做法却是真正的枭雄才会去做的，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包晨波肯定考虑到了，但是为什么敢这样肆无忌惮，其中的原因袁自立现在还猜不出来，难道他是觉得自己拿他没有办法么，或者说因为乔依上次的事情，导致他开始急不可耐的来树立自己的正面形象了。 马德来的问题材料柴绍已经受到，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迅速传开了，而且天南也传来情况马德来准备跑路了，但是很快廖建波就传来消息，马德来副市长在机场被安检人员控制。 这样的消息袁自立不是第一次听到，现在混黑社会的跑路还知道偷渡或者越境，国家干部领导都低能到这种程度了吗？情况明明已经败露还跑路跑到机场去，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马德来的智商怎么样，没有人研究过，但是这个常务副市长当年是复旦大学政法系毕业这一点来判断，智商绝对是够用了。 马德来被抓获之后，似乎神色坦然，对于自己做的事情刚刚开始还死不承认，但是面对证据很快就老实交代了，而且还多交代了一个曾经公费**被外地警察拘留的情况，省纪委几个委员和常委李克就对马德来的话进行了分析，其中很大一部分至少是真实的。 袁自立直接和柴绍谈了马德来的问题。 柴绍：“这样的情况不多见呢，纪委从建立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官员。” 袁自立笑了笑，我以前听人说男人在说自己谈过几次恋爱的数字上减一是真实的数据，而女人则要加二，马副市长这样交代问题，而且就多了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不能不让人深思啊。纪委那边有新的进展吗？ 柴绍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件事情背后，我怀疑。。。” 袁自立摆了摆手，眼睛中露出一丝精光：“先别过早的下判断，这次的事情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在我们的正常想法中，犯罪者都是应该被正义者发现，处理的，但是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反补一刀，如果我们敌人远远要比想象中更加的狡猾，更加了解我们心中的想法，那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被对方突然袭击自乱阵脚还是猛追猛打？” “徐秘书离开省政府的时候，事情比较紧急，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为什么后面遭遇了车祸，而且材料还丢失了，这其中的问题值得揣测，现在看来至少背后有人策划的可能性比较大，对方狗急跳墙想到了这样的解决办法，如果我们继续查，我怀疑很多证据都可能要被销毁掉，马德来在任副市长期间犯下的事情不少，这些内情不可否认有很多人知道，也就是说他的同党很多，纪委工作力度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到全部带来一一进行审查，而且这样对于班子的团结问题也是很大的影响，现在要做的我觉得有两件事情比较重要，第一我们要查到那天的卡车司机身份，第二点，保护马德来的家人，然后从他这里为切入口。” 柴绍详细的说出了自己想法，袁自立点了点头，“卡车司机的身份现在是没办法确定了，那辆车本来是偷的，失主反映卡车已经丢失了几天时间了，发生车祸之后卡车司机就已经离开，等到交警调出录像，进行全市的检查时候，已经找不到对方的人影了，暂时看来这一条线索已经断了，另外一方面马德来交代问题的时候已经得到了某人之前的交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个世界上谁都是有家人的，何况马副市长有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儿子，今年正好参加高考进入大学，听说他疼自己的儿子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你这样的想法倒是不错的，人只要有软肋就可以成为纪委帮助的对象，对待马副市长这样的人，我认为更要如此。” 不说包晨波是不是用家人威胁马德来自动做弃子，马副市长疼爱儿子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纪委从这方面下手也未尝不可，世界上有很多人，不顾自己的死活，但是却把身边人的性命或者自己的亲人性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小徐秘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柴绍想了想问道，徐义玺作为袁自立的秘书，老婆离开之后在工作上面的能力更是得以突出，现在岳父岳母也对他赞不绝口，省政府的干部们和徐义玺之间的交流也是越来越多了，虽然政治层面的斗争都是主子牵扯着奴才，但是平时的关系都是不错，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要关心一番。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颅脑受到了碰撞，现在还在昏迷中，身体其他部分都没什么问题，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在发生车祸后，因为流血过多死亡了。”袁自立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司机倒是遭受了无妄之灾，我今天已经联系了秦氏集团那边给予一定的帮助。” “徐秘书的事情也不要太担心，秦氏集团在南方最近可是风头正劲，因为经济适用房的事情，现在他们建成的小区别墅都是相当抢手，易先生可真是做到了仁义行天下，却不知道秦氏还会搞出一些什么大事件来。”柴绍笑着说道，他知道袁自立和易国军的关系，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了解一些关于秦氏集团发展的最新动态，自己虽然身在官场又在纪委任书记一职，但是家族里面对于房地产这方面一直都是虎视眈眈，想要下手，但是却没有很好的投资计划，现在的社会官员是不能参与商业活动，但是领导干部的亲戚朋友中做生意的不少，就是因为为官者的优势所在。 袁自立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秦氏集团后面的计划我却是不知道，不过应该还是在房地产这方面活动，按照以往的惯例，应该是向市郊发展了。”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相当明了了，柴绍也不再多问，袁自立能够透漏这样的情况很不错了，而且秦氏集团这样的大型企业一旦牵扯到地皮，基本上都不是亲自动手的，一般是通过二次交易，这样的情况比较常见，郊区发展的这块地皮，要赚钱的人必须是有的，倒不如把人情卖给柴绍，袁自立虽然不喜欢太过贪心的人，但是能够靠自己的能力获取的，那却在自己讨厌的范围之外。 第1005章 决策 徐一玺颅脑受损，可能留下后遗症，这是医院院长亲自打电话过来给袁自立汇报的，这样的结果袁自立还是感到了一丝庆幸，卡车撞上出租车没有伤害到身体其他部分，对颅脑也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已经很不错了。 想起柴绍临走之前的话，袁自立不由得开始沉思起来了，自己本来打算等待时间，然后再对包晨波动手，但是现在看来包晨波已经急不可耐了，刚刚国安部三十器局传来消息，包晨波在调查自己的过去，袁自立感到了愤怒，国安部门了解的情况无奇不有，但也不是自己一个省部级干部可以横加干预的，如果不是龙在明通过他的关系，在临走前给自己留下国安这条线，可能自己被暗地里搞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包晨波的调查让袁自立又想起了柳美丽，似乎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李嘉怡现在和自己见面的机会也是相当少了，这样关键的时期，史玉生已经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带李嘉怡去了北京，昨天传来消息李嘉怡和林倩还有林志夫妇去了一趟长城，玩的非常愉快，一些照片李嘉怡还传给袁自立看了，非常美丽，这样的生活袁自立也曾经期盼过，但是在其位就要谋其政，现在南方省看似表面平静，但是面临的将是一个巨大的困难，华湘省的医改让袁自立明白了一个问题，有时候机会就要抓住，然后迎难而上，否则错过了就可能是一辈子也无法弥补失误了。 华湘医改的失败，虽然中央首长们都没有发表意见，但是袁自立在官场立足多年，明白他们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为自己说话的，鹰派和保守派之间的斗争从来都不会结束，而作为地方大员，尤其是受到中央关注的，自己一个不好就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秦氏集团在南方省现在名声大噪，但是易国军和袁自立提到过，企业就算强大到了他们这种地步，也是步履如冰，安国的演艺基地现在已经是日进斗金了，尤其最近在易国军的安排下，一步展现安国过去几十年人民生活的电影开始在各大影院上映，网上好评如潮，业内虽然是褒贬不一，但是票房收入一举就突破了两个亿，这样的情况在秦氏支持下的演艺基地是第一次遇到，以往都是国内大腕导演，再加上名声最亮的投资方，这次秦氏的低调投资和导演的籍籍无名，。让这部电影更加添上了神秘色彩，在票房突破两个亿之后，易国军为了庆祝还专门和袁自立一起吃了一顿饭，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接近半百之数，但做到一起还是不免精神奕奕的模样。 吃饭的时候易国军曾经专门提到了国内和国际的形势，甚至包括宝岛的情况易国军也和袁自立提到了，新民党主席叶南天据说最近已经完全抛弃了过去一届主席秉持的岛独理念，而在口号上面则开始放在问题上，而倭国则在不断挑起事端，因为这个原因，国内反倭情绪高涨，秦氏在安国的演艺基地一些倭国的演员也受到了波及。 易国军说者无意，袁自立听者有心，倭国已在挑事，但是国内早前一直采取的都是息事宁人的态度，如果说帝都权利中心不打算和倭国过招，这一点袁自立无论怎么说都是不会相信的，刚刚上任的副主席在铁腕执政上面很多人都是看到的。 想到这里袁自立突然意识到可能帝都这次斗争远远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当时袁自立就做了一个决定，和帝都的领导电话汇报南方现在的情况。 国家领导人对于南方省的情况一直都是很关注的，袁自立做事不喜欢绕太大的弯子，这次通过廖学兵等人来试图掌握天南的地下势力已经超出了他以往的做事风格，而这次把包晨波牵扯进来纯属意外之举，国家领导人关注并不等于无条件同意自己这个南方暂时带头人的各种做法，尤其是在包晨波的问题上面，万一到了最后汇报上去迟迟得不到解决，可能自己直接就陷入被动了，这样的事情袁自立曾经是遇到过的。 但是如果自己能够现在把南方的情况汇报上去，把包晨波为首的人下面一些棋子清理干净，在天南做了成绩，改善了天南甚至整个南方省的政治格局和人文环境，到时候中央领导看到了成绩，能够毫不迟疑的助自己一臂之力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自立想到这里直接拿起了电话，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是有些沉重的，这个电话如果打出去了，可能做决定的就不一定是自己了，当然袁自立也想到了中央可能会直接给派中纪委的人下来调查这件事情，但是这样的可能还是太小了，在之前雷霆行动之后，袁自立明白，如果自己还想要在南方省整治一些人就要必须通过自己的手段来搞定了，不能把希望仅仅寄托于中央。 电话拨通之后，总理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自立同志啊，我早就说过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一定要和我提出来，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总理和蔼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来，袁自立愣了一下，连忙道：“总理，您已经知道了南方的情况？” 这句话出口才意识道自己多此一举了，国务院总理如果真的要关注一件事情恐怕没有看不到的，南方作为国内重要的省市，而且加上自己的分量，受到关注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方的情况我接到了很多的汇报，我已经知道了你要反映的问题，我不想干预太多，这件事情还是主要靠你自己，想来我的答复你已经猜到了，南方省的情况现在还是比较复杂的，如果中央直接干预，你的主导地位好不容易建立，就立刻倾覆了，下面有些人直接向发改委反映了南方的问题，这些材料我都没有批复，国家信访局最近一段时间也接到了不少的材料，有些是和你有关的，这些材料其中一些可以给你瞧瞧。” “总理，我。。”袁自立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南方省现在看似平静，但是看来已经有人在下面进行大动作了，在自己发现别人问题的同时，已经被告到国务院去了，省部级的官员被上告，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袁自立知道的，李兵在西山担任省委书记，就被搞过几次，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但是能够从总理口中得到这样的情况，袁自立还是感到了压力，能够让总理关注到的，一定是有一定地位领导的材料。 可是在南方省自己的敌人还有谁，袁自立现在不知道，老九和张绍刚还有包晨波，这三个人是已经知道的，还有不知道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对自己发起进攻。 “自立，你不必说太多话，你的情况我是清楚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的考虑是你在南方已经树立了一批敌人，这些敌人当中一些人可能是你曾经敌人的朋友，既然这些人已经开罪了，就不要再有什么犹豫的地方了，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中央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神秘莫测，有时候一些政策和做法，凭借你的聪明才智是可以想象到的，不要怀疑自己的想法，作为一个领导，你一定要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总理今天一口气居然说了这么多，袁自立实在没有想到，和接下来南方牵扯到的人太多了，马德来在省纪委被调查，徐秘书在医院接受治疗，老马则想办法和廖学兵他们联系，还有那个年轻而优秀的天南警校毕业生任然在黑暗势力中挣扎。。 第1006章 吃进去吐出来 包晨波看了看窗外，最近隐隐感到哪里不对，所以在看到徐义玺匆匆走出省政府大院，上了门外的出租车，他当时就决定冒险试一试，袁自立身边有能力的人太多，徐义玺就是其中一个人，这个秘书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道什么原因，工作起来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模样，所以包晨波当时就下定决心拿他动手，秘书这么急匆匆的出去，身上肯定带资料了，那个司机是天南黑道上面一个小头目的跟班，用的卡车也是前几天偷过来准备倒手的，这样倒是省事，最让包晨波没有想到的是，得到了一份相当有价值的材料，这样的材料掌握在任何人的手中都是烫手山芋，但是自己拿到手就不一样了，最让他感到吃惊的是，档案袋上面有安全部门的印章，包晨波猜测南方省安全厅已经把马德来的情况调查的很清楚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要不要保住马德来，只在一瞬间，他就下了一个决定，要想要保护马德来现在是看来不行了，思前想后，包晨波决定自己来个“大义灭亲。” 马德来很快就被带走了，效果暂时还没有出现，但是包晨波在楼道看到袁自立，嘴里虽然还是客客气气的打招呼：“袁省长早上好。”但是心里已经觉得自己赢了一筹，袁自立发现马德来的情况，不就是想通过马德来这条线抓出背后的人吗？现在自己这样一出手，恐怕是个正常人都要怀疑当初的想法是不是对的，实际上包晨波倒是想错了，纪委书记柴绍已经在包晨波侄子拘留的过程中掌握了他和老九联系的铁证，所以对于他的定位可以说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了。 “小王啊，办公厅李副主任的材料你看了没有？” 秘书点了点头：“已经看完了，李副主任主要提出了让省会城市花都市和天南市和华湘省达成经济旅游开发的战略合作事宜。” 秘书言简意赅的把李副主任上报过来的材料详细内容总结了一下，告诉包晨波。 包晨波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小李不错，能够有这样的想法，我都是没有想到的，华湘是袁省长的第二故乡，又是他从政做出大政绩的北方强省，花都和天南都是经济和旅游的主线城市，十一黄金周看着再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了，如果能够达成合作，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情啊。” 王秘书站在原地没有动，准备聆听包晨波下面的吩咐。 包晨波沉吟了一下：“小王，你告诉李副主任一声，这件事情我还要好好安排一下，这样的工作一定要注重细节，后面半期事情来才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等到秘书出去了，包晨波看着桌子上的那份材料，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有了这个计划，何愁政绩干不出来。” 从秘书把材料中的计划讲出来的时候，包晨波就已经打算将这份功劳据为己有了，到了常务副省长这个位置，如果干的出成绩，就可能继续走上去一步，和费广轩袁自立成为一个等级，如果干不出成绩，这一辈子就算是差不多完蛋了，以后只有领退休金的份。 想到这里包晨波不由得想起了张绍刚，天南警校的党委书记，享受副部级的待遇，这样的级别算不上高，但是因为是全国重点高校的书记，关系就非常广，即便是这样包晨波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些看不清张绍刚这个人，当初自己在南方省主管工业，七位副省长，而自己能够上位，单单凭借以前的资历还是有压力的，但是在完成了一定的交易之后，张绍刚通过他背后的关系给自己加了一把劲，直接成为了常务副省长。 能够认识张绍刚，其实并不是巧合，恰恰相反，包晨波觉得是必然的，自己在做副省长的时候就已经和天南地下势力的头目老九称兄道弟，不过这些情况除了自己之外，老婆和女儿都不知道，说起和老九的关系，是有些特殊的，三十多年前，两个人一起下乡，成了很好的朋友，当时两个人都是高干子弟，后来各自回去之后，联系就渐渐减少了，没想到到南方省之后，包晨波遇到了老九，而这个时候自己成了高官，老九成了地下势力的大哥大，即便是这样也没有阻断两个人关系，因为包晨波在一次意外中了解到老九在京城也是有很大关系的，当时他就很震惊，后来遇到张绍刚，中间人自然就是老九，两个副部级的领导坐在一起畅谈，中间坐着这个城市可止小孩啼哭的黑帮老大，说不出的滑稽。 包晨波坐在办公室详细的研究了计划草案，只用笔改动了几个错别字，然后亲手重新打印了一遍，签上自己的书名去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袁省长，这个事情还需要您的帮忙，华湘的官员您毕竟是熟悉一些。”包晨波说道。 袁自立看了看上面提出来的想法，经济旅游合作开发，如果说南方省和华湘达成这样的合作，袁自立都不用考虑就直接拒绝了，两个经济跨度太大，地理位置跨度特大的城市达成了这样的合作，实际意义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花都市和天南市不同，花都市和安国本来就是友好城市，而云川和天南也是如此，两个城市都是有直达的交通工具，这样下来的战略合作意义不可小视。 “呵呵，晨波同志，你是老干部了，有些情况应该比我了解的多，华湘虽然是我的第二故乡，但是在某种程度上面，我在南方执政了，有些要避免的还是要避开的，这样的合作很好很不错，作为常务副省长，我认为你完全有能力去搞定，可以先让专家们进行论证嘛，如果论证成功了，再联系华湘的主管人员，我相信只要计划是好的，大家都愿意接受。” 袁自立打了一个笑太极，包晨波站在原地矗立了一会，“袁省长，马德来同志的情况现在调查的怎么样了，我作为常务副省长有一定的责任，他说起来还算是我的学生，现在出了这样的情况，我感到很惊讶，所以纪委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前去协助工作的。” 包晨波主动请缨，袁自立摇了摇头：“马副市长的情况纪委已经掌握了大多数证据，已经是铁案了，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查缺补漏，纪委的工作就是那些死程序，你自己比我清楚的。” 袁自立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包晨波，包晨波顿时就感觉自己十分不舒服，“纪委工作又不归我管，我当然不是特别了解了，呵呵，那我回去再让专家组的进行论证一下这个方案。” 包晨波正要转身出去，袁自立叫住了他：“这方面的工作省办公厅李副主任之前有提到过，省政府的工作是比较忙的，我建议，直接让李副主任暂时当这个负责人吧。” “这个好像不妥吧，李副主任的工作也不轻松。”包晨波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倒手的肥肉不能拱手送回去了，要是李副主任真的做了这个负责人，那到时候自己想要占据这个政绩的算盘就落空了。 “包副省长已经有人选了？可以提出来。” “赵副省长主管旅游工作我看不错，负责这方面应该没有问题。”包晨波想了想，既然抓不到自己手里了，就给自己下面的人手里抓，赵庆生和自己的关系是比较好的。 “呵呵。”袁自立又是一声轻笑，包晨波顿时感觉自己就被这个笑声搞的很不舒服，“如果我们省主管旅游的副省长来做这个负责人，华湘省怎么应对，这样在后面势必会造成困扰的。”袁自立说话的时候相当严肃，包晨波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李副主任来负责，后面有个回旋余地，而且这方面的工作他一直都是有研究的，这个无可厚非。”袁自立已经不想和包晨波多言了，这个人有些可笑了，在这种博弈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回头开始把下面的人提出的方案据为己有，做政绩，这样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实在让人无法理解，如果说之前徐义玺遭遇车祸，材料丢失，包晨波兵行险路扳回一局，那这次就真的太傻了，这个包晨波是真的觉得自己把马德来全部掌握了？ “针对马德来同志的问题，最近常委之间要召开一次会议了，这方面的问题必须展开讨论，包副省长，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还是尽早的准备这方面的工作报告，在常委会上，必须给各个常委一个明确的交代，马德来同志的事情是天南之不幸，是南方之大过。” 这时候袁自立的电话响了起来，袁自立直接接通了，是马建华打过来的电话，“袁省长，我们在马德来情人的住处搜到了一些东西，其中有些材料上面证明，马副市长和王市长直接一直都是有不正常的经济甚至女人的往来。” “女人的往来？”袁自立在电话中问道。 “就是马副市长和王市长可能有相同的情人，我已经准备了照片，准备下午来省里直接汇报情况。” 袁自立点了点头：“好吧。” 包晨波站在不远处，他听不到电话里面的声音，但是袁自立说道的女人两个字他还是听到了，脸上的颜色不由的变了一变。 第1006章 制服诱惑 包晨波灰溜溜的从袁自立的办公室走出来，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又输了，原本打算依靠李副主任手里的计划博得袁自立的好感，从而通过袁自立来牵线这次南方省和华湘两个特别城市之间的经济旅游和发展，现在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怎么吃进去李副主任的成果，临了还是怎么吐出来了。 走出袁自立的办公室，包晨波心里很是郁闷，他在楼道上面徘徊了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走进了省政府办公厅。 “小李啊，你那个计划我仔细的研究了，很不错啊，现在我们的革命队伍就需要你这样的同志，穷则变变则通，南方的经济虽然发达了，但是更上一层楼总是好的，你这个提议不仅仅能够促进南方的旅游业发展，另外还能够带起来华湘的局部经济发展，想法很好啊，为了这件事情，我专门去找袁省长谈了谈，最后我们达成了一致的意见，这方面的工作专门成立一个专家组进行论证，论证之后，直接成立发展小组，暂时由你全权负责。” 李副主任的年纪其实也不小，但是包晨波面前被称作小李，自然也是没有办法，今天这个计划出来的时候，思前想后，按照一般程序是需要常务副省长包晨波先看看的，但是李副主任明白，包晨波这个副省长当初是怎么爬上来的，被他成为利用对象，很多别人的成果占为己有的，这些事情李副主任都是听说过的，自己一个办公厅的副主任，说起来胳膊拗不过大腿，但是这样的一个设想还是自己突发灵感想出来的，要是憋在心里实在不舒服。 后来李副主任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一方面把材料递给了包晨波，另外一方面则希望袁自立能够给一些意见，如果袁自立是别人，这个意见给的就唐突了些，而且有些说不过去，但是袁自立是从华湘出来的，这就顺理成章了，而且李副主任和徐义玺两个人私下的交往不错，帮这样一个小忙，对于徐义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所以包晨波去找袁自立的时候，袁自立就已经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了。加上之前的事情，对于他的讨厌已经差点就要表现在脸上了，包晨波自己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李副主任看着包晨波说的眉飞色舞，连忙点了点头：“包副省长这次的事情还要多多感谢你，现有伯乐而后才有千里马啊，我这个方案可能是不错，但是没有您的大力举荐，也是没有露脸的机会。” 包晨波笑着握了握他的手：“你还别说，说起来真的是这么回事，这次你做负责人可一定要尽心尽力，至于后面需要的人手，我和袁省长已经商量过了，你到时候自己选人，市局的人你随便用，但是有一个前提，必须干出点成绩来。” 李副主任使劲的点了一下头，包晨波很满意，他要的就是对方这种谦逊而不失庄重的态度，这样的人到了后面才能够更好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自从袁自立到南方省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包晨波还没有明白自己是要怎么样选择，但是前段时间和张绍刚的谈话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下面有马建华，上面有袁自立，自己如果不背水一战，很可能自己的政治生涯到现在这个位置就算是彻底的终结了，对于当官，包晨波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要是让自己退休，那还不如去死。 从省政府办公厅室出来，包晨波的电话响了起来，包晨波看了看电话号码，是张绍刚打过来的。 包晨波没有接电话，并且迅速把这个条电话记录删除了，他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给秘书招呼了一声，等着车过来，径直上了车。 车子很快就到了市郊，这里是包晨波一个情人的住处，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就是这样成了张绍刚和包晨波还有老九秘密见面的机会。 今天张绍刚能够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包晨波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马德来现在还在纪委接受调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不出所料，第四天早上一般就移交检察院那边了。 张绍刚和天南的王市长还有副市长马德来都是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就是包晨波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次之所以自己出手举报马德来，也是和张绍刚之前有过交流的，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张绍刚就提到过，马德来这个刺头可能要倒霉，如果除了事情，直接做弃子，当时包晨波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情况，现在一想，那个时候不正是自己的侄子因为偷拍被抓，而马德来和廖健波叫板，后来被反将一军的时候。想到这里包晨波就开始有些怀疑张绍刚了，既然马德来被归纳为刺头，可以做弃子，那么自己呢，因为侄子的关系，或者自己自身的问题，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会面对这同样的处境而被成为弃子。 情人白天去逛街了，并不在住处，司机是一个很有警觉性的小伙子，是自己专门花钱请来的，当初就是看重对方的身手和反映，送包晨波到达住所之后，就去停车了，包晨波从包里掏出几张毛爷爷递过去让吃个饭先，小伙子连忙摆了摆手。 包晨波脸上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心里却有些高兴的，他喜欢的就是这种不贪小便宜的年轻人，自己给的工资不低了，而且做自己的司机本身就是一种荣誉，如果几张毛爷爷都不放过，以后什么事情还指望靠得住他？钱是小事情，关键的是这个态度。 走进房间，张绍刚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他也是有这里的钥匙，当初这个房子还是他送给包晨波情人的。 两个人一个是副部级官员，另外一个享受副部级的待遇，高下立判，但是包晨波见到张绍刚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发怵，倒不是怕他，只是担心又没有什么好事情，自己最近的神经实在有些紧张了。 “老张，有事情吗？”包晨波看了看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面的张绍刚，此时此刻的张绍刚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呵呵，包老板，没有事情就不能请你过来了吗？知道你最近的工作很忙，可是马德来那个混蛋的家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还担心他在纪委乱说话吗？明天移交检察院之后一切就搞定了，等他进了看守所，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听着张绍刚这样说，包晨波愣了一下，在脖子上面比划了一下：“老张，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还不懂，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就马德来在外面得罪的人，单单不说别的，他玩过的很多女人都是下属的，甚至公安局内部一些干部的老婆他都是有过沾染，现在进去了，你说那些人会怎么整他，看守所内的生活有时候让人感觉生不如死，你说那种情况下，他会不会出卖我们？” 包晨波感觉张绍刚这个人越来越邪气了，但是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张绍刚接着说道：“现在天南市委书记李万豪还有徐校长都在我的彻底掌控之中了，后面我们的路会越来越好走的，袁自立最近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老九那边一直在找能够搞他的证据，推到了袁自立这个大树，南方省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了算？” “袁自立，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包晨波有些不爽，张绍刚说话也太虚了，袁自立那么好搞的话，安松轮就不会中招了，但是他现在不想提起安松轮，于是说道：“华湘前任的省委书记黄宗圣你知道是怎么去人大的吗？” “年纪大了就退下去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呵呵，如果没有袁自立和他斗，他要是能去人大就怪了，有时候太小看一个人未必就是好事，他做副书记的时候就可以和书记斗，现在做了一把手，楚雄那个老王八都主动给他让开了位置，你说还有谁是他的对手，要推到他，我看你还是忍一忍。” “一个人自然是不行，但是我们三个联合起来呢，而且据我所知，黄宗圣去人大之后并没有完全沉寂下去，他在中央有人，你可能不清楚，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那谁去做第一个人？”包晨波反问道，张绍刚谈到袁自立的时候也太嚣张了，至少现在袁自立对于南方的情况还在掌控之中，中央更不可能坐视不管。 “这个问题，哈哈，包老板，你可是考虑的太多了，今天你既然过来了，我有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 张绍刚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门外就传来敲门声，然后对方就直接推开门进来了。 包晨波看了一眼，对方居然穿着一身警服，但是上面的几个扣子都是解开的，最让包晨波感到血脉膨胀的是，这个女人似乎没有穿内衣，随着她走动的步伐，两只巨大的白兔一晃一晃的，诱惑无限。 （有花的送一下，上次情人节听说有人提前一个月买花，结果发霉了，可见鲜花一旦有了就要送人的，虽然平湖是个老男人） 第1007章 送上门来的警花 包晨波看到女人第一感觉就是警惕，因为之前张绍刚的一些话已经让他不由得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一些罅隙了，但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警花，他感觉自己那点不满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女人他以前在看电视的时候见到过，好像是天南公安局一个很有能量的女人，虽然包晨波明白一个女人一旦在官场上能量很大意味着什么，不过看到这个女人就这样大胆的走进来，他还是感到自己的略略有些激动。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到了这个年纪，对于很多东西看淡了，混官场一是为了得到权力，第二点嘛当然可以玩很多的女人。 女人叫什么名字，包晨波已经不记得了，作为一个成功的政治家，他一直认为能够将和自己有染的女人全部忘记掉这是最好的选择。 “老张，你这是什么意思？”包晨波并没有动弹，他坐在沙发上面看着走进来的女警花，没想到张绍刚官位没自己大，能量这么大，天南市局廖建波进驻之后居然还能搞到这么漂亮的女警花，而且她胸前的那团呼之欲出，让包晨波心里很不平静。 “我能有什么意思，你那个朋友我已经让她离开南方省去了香港工作，最近天南的工作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关心，这位是市公安局负责宣传工作的小李同志，这方面的工作他自己都是最清楚的，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们一起谈谈。”张绍刚看到包晨波把目光看向他，脸上露出了微笑，“我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了。” 说完话，就像门外走去，包晨波想要说话，但是张了张嘴竟然还是没有说出来，这时候才感觉自己心里也有点蠢蠢欲动的，下面那个小弟弟此刻也是昂首挺胸，他哪里知道张绍刚早在两个人喝的茶水里面下了微量的春@药，要不然他现在身体，就算真的要了这个警花，可能也是硬不起来。 “包老板，我一直很仰慕您呢，我们去楼上谈工作吧。”警花的声音很甜，很温柔，包晨波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一直对于女人都是相当随便的，所以到现在这个位置玩过的女人也是不少，就像这么多年来灰色收入不少，但是黑色收入几乎没有，他玩过的女人也基本都是自愿的，用他的话来来说，女人天生就是被男人压在身子底下的，没有必要硬来。 “呵呵。”包晨波没有说话，站起来，走到门口，检查了一下门是不是关好了。 “去楼上干什么，就在这里谈吧。”他说话间已经坐下来，双手摸上了那对大白兔，这个女人身上的香味很奇特，尤其警服的刺激，让包晨波感觉自己欲火焚身，上手一边摸索着大嘴已经凑上了对方粉白的脖颈上面，两个人具是喘着粗气，一时之间都倒在了沙发上面。 女警察很有经验，发出那种低低的呻吟声，让人感觉是压抑着发出的，这样似乎更具真实性，包晨波感觉自己已经久未活动的身体又重新焕发了生机，“小李，你真美啊，这皮肤很不错。” “那也是。。。要在包老板。。的呵护下啊。”女人声音断断续续的，偶尔发出一声叫声，来证明包晨波的雄壮威武。 “宣传工作做得还好吧？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包晨波一边抚摸着对方的身体，一边问道，了解对方的一些生活让他觉得这样的经历更加真实，更加有趣，女警察到来之前似乎早就从张绍刚那里了解了他的癖好，娇嗔道：“你真坏，我有个儿子，还有老公，他在市组织部工作的，你应该认识。” “哦。我认识吗？”包晨波说道，“你说说看。”对于这种事情他一向都是乐此不疲的。 “林正南。”女人嘴巴从他的身体上挪开，吐出这三个字。 “林正南？我记得他今年差不多四十有五了，你最多三十岁的样子啊。”包晨波听到林正南的名字感觉心里有些激动，他心里想怪不得马德来喜欢玩下属的女人，感情是寻找刺激啊，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品貌都是上佳，除了刺激也是一种享受。 “我是被他给骗了，他老婆出车祸死了，后来就娶了我，不过知道我们两个人结婚的人不多，也就内部一些人清楚。” 包晨波笑道：“这倒是便宜了林正南这个小子，可惜了你这么漂亮，身材有这么好。”女人下身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短裙，包晨波手已经摸进去了，感觉里面湿湿的，他心里想，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极品，也不知道林正南拿下她之前给多少人干过。 “这都是我的命啊，现在新来的那个局长，还想着把我这个宣传科副科长的位子给下了，林正南像一个死狗一样，我告诉他，他就会嗯，知道了，什么表示的都没有。” 包晨波意识到女人是想借着这次献身的机会向自己求援，说起来一个宣传科的副科长，没有什么实权，平时的时候自己也就是动动手指头，但是现在是在关键的时刻，廖建波是和袁自立通着气的，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去招惹他，有了官位，女人招手即来，但是有了女人官位却招不来，所以犯不着冒险。 他没有去接女人的话茬，一把揭开裙子，露出里面白色的丁字裤，一把就把女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用嘴在她耳边吹着气，“你说说，是你老公威武还是我厉害？” 女人娇笑着：“包老板，现在还没有开始呢，我怎么。。。。”女人话还没有说完，包晨波已经提枪就上了，对方嘴里立刻就发出一声“啊”，然后就是短暂的哼哼声，包晨波很享受这种突入起来的刺激，女人半张着嘴，双眼迷离，一只手却紧紧的抓着他的后背。 包晨波看着他面庞上那种红晕，下面**泛滥，心里暗道：“感情也是一个*。”于是他开始大力的运动起来，似乎要把自己平生的气力全部用进去，把眼前这座堡垒攻陷下来。 微量的春@药起了关键的作用，半个小时以后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女人瘫倒在沙发上，包晨波已经提起裤子，站在一边吸烟了，自己宝刀不老又一次被证明了。 他现在心情大好，就是女人也看出来了，她试探着问道：“包老板，你看我要是离开了市局，是不是换个其他工作。” 包晨波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心里只顾着想到袁自立，怎么就没有想起来，直接给对方换一个工作这么简单的做法，那样既不得罪袁自立又不失自己的掌权风范。难道自己已经从内心怕了袁自立？包晨反问自己，不过这种哲学上面的问题，究竟还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市局你应该是不能呆了，换一个工作吧，这个事情我和王市长打个招呼，到时候反正你的调动还是要你家里那位来负责的。”包晨波笑着吐了一口烟圈说道。 过了大约一会儿，他感觉自己又有些缓过劲来，双手开始在女人的大腿上面摩擦起来，这一次女人没有激烈的回应她，反而慢慢跪在了包晨波的面前，包晨波明白她的意思，脸上露出微笑，这样的女人着实很聪明，刚刚一场大战，自己已经算是激发潜力了，要是继续身体肯定受不了了，现在她用嘴帮自己解决时最好不过了。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女人的膝盖，可惜晚了一步，对方已经跪在了地毯上面。包晨波用手按住她脑袋上面的秀发。 过了两三分钟，终于忍不住喷发出来，女人咳嗽了两声，然后嘴里的东西并没有吐出来，包晨波知道他是吞下去了，虽然说脸上高兴，但是心里已经将对方定位于母狗似的人物，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种女人以后坚决是不碰了，说起来，还没有天马娱乐城里面的货色干净，谁知道他伺候过多少人，想到这里包晨波就又有些不满张绍刚了，似乎自从开始对张绍刚产生不满之后，这种不满的情绪就一直萦绕在心头。 “包老板，那我先走了？” 包晨波看了看时间，你等等再走吧，我先走了，你收拾一下。 沙发上面已经有些凌乱了，包晨波喜欢干净整洁的环境，他想起来张绍刚之前提到把情人送到香港去了，难道接下来准备干一把大的了？不过话说起来，最近不安感越来越凝重了，他收拾了一下衣服，然后走出门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小伙子好像一直都在周围没有离开，只过了两分钟就到了。 “老板，回家里？” 包晨波点了点头，他想起了一个问题，张绍刚一定背着自己干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情自己虽然不知道，但是很可能和自己是有关系的，否则送上门来的警花，还有张绍刚找自己居然没有谈到任何实在的事情，这些情况不太正常，现在必须去好好查查，否则自己极有可能落入一个阴谋。 第1008章 叶天南来访 叶天南来访回想起来总理说的一些话，还有包晨波最近急不可耐的表现，袁自立意识到很可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自己将要面对的是绝对严峻的局面，总理在通话的过程中提到过自己敌人的朋友，这句话深有含义，袁自立想了良久，终于明白了一个问题，自己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眼下包晨波和天南市整个政治层面的问题，最危险的还是那些对自己一直有心存不轨的人。 细细一想，黄宗圣去了人大，但是他的那些关系还是在的，而且黄宗圣在最后离任前没有临死反扑，其中必然和上面的人打成了某种关系，袁自立考虑到得问题是，如果自己现在一心想着怎么搞定包晨波怎么搞定天南，而半道上如果被摆一道中了别人的埋伏，到时候可能直接影响到自己后半生的去留，这样的问题他不得不谨慎。 包晨波是常务副省长，自己就算真的要对他动手，也不可能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袁自立思考了良久，也没有想出一个头绪。 这时候桌子上面的电话响了起来，有人在调查马建华。袁自立得到这消息，当时就感觉自己的猜想验证了，马建华是自己多年的朋友兼同学，如果别人想要搞自己，那么一定先对马建华下手，因为历史的经验来说，马建华一直都是跟着自己的，这在某种原则上是不被允许的，领导换届手下的人几乎都是不能带走的，所以有心人肯定猜想到了其中的猫腻。 马建华能够出什么问题，袁自立想了一下，就得出了一个结果，这些人应该调查不出什么结果，但是他还有些不放心，想了一下，给马建华一个电话：“建华啊，干什么呢？” 马建华最近正在处理廖建波递给自己的一些材料，工作到很晚才离开办公室，因为没有了老婆，女儿又由父母照顾的原因，精力还是很旺盛，接到袁自立的电话，他第一点就是觉得对方肯定是来关心自己的工作，天南最近呈上来的资料让马建华感到了震惊，而这些还仅仅是冰山一角，最近省公安厅更是在南方省发现了一些走私汽车的蛛丝马迹，很可能和天南有着关系。 马建华正想着把这个消息汇报给袁自立。 “最近发现了一批走私汽车，我怀疑和天南脱不开关系，目前还在调查，但是我估计最多这周周末就可以出来结果。我们已经掌握了强硬的证据。” 走私汽车，一般这种情况是不归省公安厅管辖的，但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而且省公安厅能够关注到得走私汽车情况，一是这其中牵扯到了其他的严重违法问题，而且是团伙性质，第二，就是走私的量前所未有的大。 “嗯，我知道了，这方面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但是省厅的同志工作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袁自立在电话里面说到，“还有个事情我要问你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马建华有些纳闷。 “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在调查你，我怀疑他们的目标实际上是针对我。” 马建华在电话另一头凝重的点了点头：“最近我也感觉气氛隐隐有些不对，按照常理来说我们既然对姓马的采取了措施，明天早上就要移交检察院了，但是对方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反应，这一点很奇怪，原来他们是想温水煮青蛙，不过调查我，这反攻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袁自立明白马建华的意思，马建华是政法委书记，又是省公安厅的厅长，要说有人真的想从他这里下手，可以说几乎是无人可用的，让中纪委来调查？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这些人要真的想对付马建华，只能搞些特殊的东西出来，马建华老婆自从被送到国外，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在国内出现了，袁自立猜测他们会从女人下手，所以才有之前的一问。 马建华这个同学他是了解的，洁身自好这方面甚至要比自己做的好，所以只需要问问有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凡事还是小心一点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现在对手已经被我们掌握，但是他们会搞出什么样的，怎么搞花样，我们还是不知道。” “好的，袁省长，这方面我自己会注意的，你的安全工作有没有问题，我派一些人跟在您身边。”马建华和袁自立没有什么客气的，把自己想到的问题直接说了出来。 袁自立笑了笑：“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安全出现过问题，有老马在身边呢，他虽然是老马，但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那些一般的宵小都不是他的对手，要相信人定胜天。” 挂了电话，袁自立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好了一些，这些人要真的想攻击自己，只能攻击自己身边的人，而且是罪亲近的人，徐义玺住院之后，直接安排了三批保卫人员进行三班倒换岗，这样的防护措施，外人根本进不去，电视上面演的那些犯罪分子装扮成医生进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徐义玺的病房里面，专门安排了一位曾经获得散打冠军的女同志照顾他。 徐义玺是袁自立的秘书，省里现在就是费广轩也是想着和他打好关系，毕竟楚雄已经去了党校学习，这次虽然是给袁自立让位，但是实际上也注定了他的政治生涯差不多到头了，也就是说在袁自立如果进入政治局常委，在省长的位置上更进一步成为省委书记，那么省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目前看来费广轩和祁宏郎甚至是常务副省长包晨波都是有可能上位的，而最终人选如果不是空降也是必然从这三个人中选出一个。说起空降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一来袁自立已经是横空出世了，要是再来一个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费广轩对于徐义玺是相当关注的，尤其是他最近住院期间，费广轩多次带着自己小侄女前去探望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次调查马建华的关系很可能是受了中央个别领导的指示，袁自立想到这一点就不由得想起来童建国，还有林副总理，林系的人一直都是对自己抱有成见的，这其中和童建国有很大的关系，这方面的关系是不能挽救了，所以只有预防，预防这些人会想着办法对自己动手，女人方面袁自立想了一下，没有人会傻到现在来和自己讨论女人的问题，那样要真的讨论起来中央一些大员是不是也要被牵扯到内，而且自己现在如日中天，女人问题最多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方面没有什么担心的。 心里想着关于有人调查马建华的事情，袁自立走进了办公室。 省办公厅的李副主任一直在协助自己处理一些工作，看到袁自立从办公室出来，李副主任立刻就迎了上去，“袁省长，刚刚有电话过来声称是找你的，但是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就挂了。” 袁自立想了一下，没想出来是谁，李副主任开始去处理文件了，袁自立回到办公室，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开，居然是叶紫薇的号码。 袁自立才想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这个妮子了，接通电话以后，正要邀请他来南方玩玩，最近乔依说基金会的落实工作已经在逐步进行，预计下个月剪彩活动就可以在南方省进行，袁自立一方面感慨外国人办事效率高，另一方面已经在想着这个基金会形象大使的问题，这个人一定要选择中国人，而且一定要够清纯，这样才能起到好的作用，形象代言人的情况，之前和乔依谈过，形象大使的事情可以由自己来决定。卡尔斯财团那边一般只会考虑到他们基金的发展，袁自立的精明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怀疑他找到的人。 “袁叔叔，我父亲要和你通话。” 袁自立这次真的是感到惊讶了，叶南天居然直接找自己了，而且没有任何委婉的余地。 “袁先生你好，早就听紫薇提起过你，能够和你通话感到万分荣幸。”叶南天的声音很淳朴，说话的时候带有一点闽南语的味道，但更加让袁自立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叶南天讲话的时候有这个习惯。 “叶先生，太客气了，紫薇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上次义演还要多多感谢她的支持。” “呵呵，这个张秘书和我提起过，叶家一直都有这方面的教育，紫薇也是继承他爷爷在世的遗志，能够帮助我们自己的同胞，又是举手之劳，幸甚至哉啊。”叶南天出身律师，但是文学修养很高，说话的时候颇有儒家风范。 “叶先生有什么事情？”袁自立想了问道。叶南天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找自己。 “我来南方了，想见袁省长一面。”叶天南直接呼出了袁自立的身份，而且丢出了重磅炸弹，新民党主席居然已经到了大陆，而且还是南方省。 （又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六千字完毕） 第1009章 会面 袁自立没有想到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会见到新民党主席叶南天，早就听说过这位办事风格自成一系，现在看来这些话还真的说对了，自己也算是相当特别的人了，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宝岛和新民党的主席聊聊，这其中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政治原因，虽然大陆和宝岛之间的关系随着最近几年的交往已经渐渐缓和，但是作为一个**派存在，民主已经发挥到极限的宝岛，一些争端是不可避免的。 袁自立想了一下，直接和叶南天约在了省委招待所，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保卫措施到位，而且要是真的有人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不会引来太大的波澜。 叶南天跟着袁自立走进会客室，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同行的张秘书和叶紫薇叶也是保持沉默，老马则是警惕的跟在袁自立身后四十五度的角度，始终保持三十到四十厘米距离。 张秘书看到老马脸上露出了比较惊讶的表情，虽然上次来南方省的时候和老马有过交集，但是那次两个人并没有一起走在严肃的场合，所以大家都是比较随意，当时给老马的第一感觉就是对方年纪比较大了，如果在宝岛这样的年纪也该退休了，就是在印象中的大陆，领导身边的跟班也很少见到这么大年纪的了，第二个感觉就是老马这个人眼睛透漏着精光，那种光芒很少见，却让人记忆深刻。 走到会客室，老马直接就走出去了，张秘书也主动走到外面和老马去聊天了，他闽南话讲的不错，普通话也是极其标准，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没有一点障碍。 袁自立之前也曾经想过和叶南天能够坐下来畅谈一番，但是想到种种制约，这种做法还是放弃了，在政治的角度来说，自己如果和叶天南是官方的交流，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私底下，很可能引起中央保守派的一些反感，不过这次叶南天主动来南方省，袁自立倒是没有任何的避讳，他相信国安的人可能已经盯上叶南天了，而且绝对在暗中采取了保护措施，叶南天作为新民党主席，而其先进的理念在三大党派之中一直被引为经典之谈，如果能够搭好这条线，统一之说叶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袁自立猜测，中央高层其实心底里是愿意接受这种接触的，虽然是私底下的接触，不过自己目前还要做一件事情，毕竟和叶南天见面可不是小事情，而且政治上面永远没有真正的朋友，叶紫薇的确很单纯，但是他这个老爹，究竟是怎么样的的人，袁自立心里还没有把握，所以这个防护措施还是要做的。 叶天南走进会客室和袁自立坐下来，叶紫薇也没有客气坐在了旁边。 “袁叔叔，张秘书说你应该希望见到我父亲，这次我就把他给您带过来了，上次没有吃到什么好吃的，这次你可要尽地主之谊。”叶紫薇嘟着小嘴说道，她的年纪也有二十四五了，但是看着和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差不多，让人感到怜爱之心顿生。 看的出叶南天对于叶紫薇很爱护，听到她说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毕竟是亲生女儿，小时候又不在自己身边，长大后还得四处漂泊，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生活了，怎么能不疼惜。 “呵呵，吃肯定是要吃的，而且叔叔肯定要用最好的招待你。”袁自立笑着说道：“不过你这次过来准备呆多久呢？” 袁自立问这话，其实还是想要探探叶南天的老底，对方来南方是不是单纯的见自己一面，还是另外有其他的事情。 叶南天久经沙场，自然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他叹了一口气：“当年家父离开大陆，一直想要回家乡看一眼，但是却没有机会，直到几年前他老人家得了胃癌去世，临终前他托付我一定要把骨灰送回来，之前几年，因为身份敏感，一直没有机会踏进大陆一步，两岸人民之间的交往虽然已经算是完成了，可是诸如我们这种头头脑脑的想要回来一次还要小心翼翼，牵扯甚广，今年，国家的政策总是在大方针上面改变了一些，而且因为保钓事件的发起，同仇敌忾，我这才有此一行，妮子硬是要带我来见见你，而且我个人也一直很认同你提出的一些观点，索性就叨扰了。 叶南天说话倒是给人感觉很实在，不过听他说是送父亲的骨灰回来，难道说新民党主席的故乡在南方省，这个自己以前可是没有听人提起过，国民党和亲民党甚至是民进党的领导人袁自立心里对他们的故乡都有一些印象，叶南天一直比较低调，倒是不太清楚。 现在听到叶南天提起来，袁自立突然就想起了天南市。 “叶先生祖籍却不知道在哪里？” 袁自立想了想问道。 “天南市。”叶南天笑了笑说道：“我的名字其实就是取自天南，不过倒过来念而已，之前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要送父亲回归故土，直到前一段时间，我去了一趟北京，有位首长告诉我说天南将要发生一些变化了，其实作为我身体内留着天南的血，还是希望家乡能够发展的好一些，父亲就是泉下有知，也能够感到欣慰。” “天南会越来越好的。”袁自立说道，他直到叶南天最想听到这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不过让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叶南天居然已经和中央领导有了联系，而且还亲自会面了，这样严肃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开玩笑，不过想一想很快就觉得释然了，大陆一直对宝岛采取各种各样的措施，如果说真的没有得到一点控制力，那也是不太现实。 袁自立不由得想起了卢文渊，香港光大集团主席，现在已经是政协外事委员会主任的卢先生，之前在华湘的时候对方就给他透漏过一些消息，虽然听着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后来事实证明都发生了。可见到了自己这个层面也有太多东西接触不到。 “有袁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叶南天似乎长长舒了一口气，袁自立清楚，这不是他装出来的，宝岛的人都比较迷信风水之说，如果天南的未来还是暗无天日，对方绝对不会把父亲骨灰放回来的。 看到叶南天，袁自立不由得想起来的问题，但这个时候民间保钓活动和游行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在北方各省市，甚至出现相当激进的表现，安国市更是榜上有名，一边保钓爱国，一边进行打砸抢活动，震惊中外，更有著名评论家指出这是一场打着爱国幌子实际进行着法西斯侵略的活动。 袁自立两世为人的经验，对这方面的工作做得比较好，宣传部和统战部组织能力也是不错，虽然南方各市州也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游行，但是基本没有出现太出格的行为，唯一一次抓到两个游行砸东西的还是日本人。 袁自立最终还是没有提这方面的问题，叶南天大概也了解一些情况，并没有说太多的事情，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我来南方之前听到了一些关于省委省政府的情况，对于袁先生的做法感到很钦佩。”叶南天静静的说道，“北京的首长们一直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所以我希望袁省长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一定要坚持住，南方的希望在你身上。” 这句话说道最后怎么感觉就有些严肃起来了，绝对不是单纯的恭维，而且袁自立明白对方完全没有恭维自己的必要，保守派为了能够得到宝岛方面的示弱，无所不用其极，鹰派强硬一些，但也是该满足的要求都满足的，何况叶南天刚刚提到首长，袁自立猜测应该是副主席或者总理，可见总理一系对于宝岛方面也是能抓则抓的。 袁自立细细的揣摩叶南天的话，他从开始为了避嫌直接称呼自己袁先生，到最后却改了称呼，加上职位，这中间有些曲折，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袁自立猜测他直到一些事情，只是不便告诉自己，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要坚持住，这句话值得深思啊。 叶南天提到的困难可能不仅仅是来自于下面了，很可能来自中央，中央有什么人为难自己，袁自立说不上来，商务部部长和童建国一系，好友林副总理，这些人都想着抓自己的把柄。 袁自立打着哈哈笑了两声，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自己没有必要想得太多，“现下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叶子帮忙。” 叶紫薇听着两个人谈话，差点就睡着了，听到说自己，立刻精神就来了。 “袁叔叔，有什么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我啊，我一定为人民服务到底。”叶紫薇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看着袁自立，他最近一个月常常在父亲的书房乱砍，毛主席语录这样的书自然也就被翻找到了。 “卡尔斯财团准备在国内建立基金会，相当于红十字会这种类型的机构，所以我想着要找一个形象品貌俱佳的形象大使，我看你比较适合。” 叶紫薇嘻嘻笑道：“那是当然了。”她已经转过头征求父亲的意见了，叶南天叹了一口气，“你要做可一定要做到最好。”卡尔斯财团，叶南天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连这样难缠的财团都能够搞定，这样一个基金会，相当于给国内扔钱，当初自己也想着在宝岛发展卡尔斯财团的基金会，但是到后来都没有结果，没想到卡尔斯财团刚刚走进大陆不超过三个月，理事会就已经通过了基金会的建立方案。 （谢谢给鲜花的同志了。依旧两更，不过第二更估计在两点以后了） 第1010章 检举材料 叶南天来去匆匆，袁自立让老马陪着他和张秘书还有叶紫薇去了一趟叶家的祖坟。 张秘书的能力袁自立可以猜测出一二，和老马比起来应该是有过之而不无不及，毕竟老马的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差了好多。但是在南方省的地界，这样的人不容出问题，安全部那些人肯定早就盯着的，但是和自己会面之后还会不会跟着，或者说叶南天去祖坟的时候会不会跟着，这个一点很难说。 叶南天离开之后，祁宏郎走进了袁自立的办公室。 袁自立知道他所为何事，也不多言，摆摆手坐下。 “天南常务副市长，宏郎同志有合适的人选？”袁自立想了一下说道，和祁宏郎之间没有必要太过转弯抹角，毕竟祁宏郎是组织部部长，要说常务副市长这个人选眼下看来是相当重要的，其中要参考进来的意见，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能决定的。 “袁省长，天南的副市长人选我还真的想过了，但是没有想到合适的，你也清楚，跟着我那帮子人现在大多数都在省直部门工作，天南的情况一直都是包副省长主要负责的，对于领导干部的任用，我还没有他清楚。”祁宏郎大概是嗅出了什么味道，有意把这件棘手的事情推到包晨波身上，现在谁都看得出，袁自立想要通过调整人员来改变天南现在的状况，可是市委书记李万豪那里看不到一丝端倪，市长很明显是站在袁自立对立面的，很明显在这种主要人员敌我未清的情况下，袁自立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自己的对手安排人进天南的班子。 祁宏郎主要还是想看看袁自立对待包晨波的态度，之前他早就感觉到一些不对，但是一直没有确定，官场上面最讲究的是察言观色，如果袁自立真的准备对付包晨波，自己横冲直撞，到时候一不小心被查出来点什么东西，可能就要跟着倒霉，所以队列一定要站好。 袁自立笑了笑道：“包副省长最近工作比较忙，不知道他有没有空，让广轩同志和他研究研究这个问题，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也是可以报上来的。” 袁自立的话说的中规中矩，祁宏郎老奸巨猾也是没有听出其中的对于包晨波的态度，等他走出门之后才想起这是袁自立的一贯作风。 祁宏郎从袁自立办公室出来，直接去找了樊家彬，这个事情自己可以找别人谈，都可能引来非议，樊家彬就不一样了，谁都知道他和省委常委都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这其中的原因第一是因为他是军区的，另外一点，樊家彬当初是做了中央一位大员的乘龙快婿，他那个岳父大人死了之后，在官场上面就低调了许多，不像其他常委之间还有那么一两个是走的比较近的。 “老樊啊，你看这个人选怎么来啊，袁省长可是和我打过招呼了。”祁宏郎这话讲得相当有技巧，樊家彬不会去追问袁自立的意思。 樊家彬面带微笑，看了看祁宏郎，祁大部长就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常务副市长的人选，我觉得这次我们要选择退让。” “怎么个退让法？”祁宏郎心里憋屈，袁自立到任后感情人人都学会了退让，只有自己差点撞了一个头破血流。 “天南既然要改变，以前的班子领导肯定是不能沿用了，以前的人不能用了，这人怎么找，第一是从省里下去一个，但是现在公安局教育厅，财政厅，基本上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关键是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不高不低，又在天南，一般人绝对不会去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祁宏郎眯着眼睛看了看樊家彬，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的分析能力这么好呢，要说起来南方省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袁自立一家独大，自己这些常委们因为见了胡明江和龙在明，现在走在袁自立面前都感觉有些低人一等，实际上想想也真不是那么回事，关键是把袁自立想得太可怕了，话说回来他也没有搞什么，安松轮当初是自己找死，那不在范围之内，天南的情况是有目共睹的，聪明人都知道要想让南方有个新面貌，必然先从天南下手，所以袁自立的工作是无可厚非，对任何人没有针对性的。 “这样说来，袁省长的工作我们大力支持就是了。”祁宏郎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樊家彬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才道：“今天是周五了吧，那个马德来移交检察院的日子。” 祁宏郎这才想起纪委之前双规了马德来，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糊涂了，原来时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快，马德来这不是刚刚移交检察院吗？那天南的副市长人选完全可以推迟一下再研究。这样一想，祁宏郎就想起了自己在袁自立办公室那些急切的表现，不知道袁自立现在是怎么看自己的了。 “你不说我差点就忘记了，不知道纪委那点查出什么结果来没有。” 祁宏郎嘴里说着，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马德来应该什么都没有说，要不然现在绝对不会这样平静了。 这样平静的感觉有很多年没有经历了，现在突然放松去体会这种感觉，非常不错，放佛这世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祁宏郎打了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是最近太累的缘故罢，他站起来，走出樊家彬的办公室，楼道上面正好有几个部门的人经过，看到他立刻问好，祁宏郎微微点点头，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能轻松起来，总感觉好像要有大事情发生。 省纪委接到了举报信，政法委书记马建华，省政府办公厅徐义玺两人涉嫌谋杀，按照材料上面反映的，不仅详细的描述了两个人的作案时间，动机以及抛尸现场，甚至连尸体被处理之后的图片都附带上了。 柴绍是第一个收到材料的人，作为纪委书记，理论上来说是有权利和职能监察同等级领导干部的，但是实际上诸如马建华出了问题是要中纪委来做决定的，徐义玺要简单一些，但是也不是省纪委能动就动的。 接到这样的材料，而且说得有板有眼，上面详细指出马建华的妻子肖容和徐义玺的老婆黄淑琪都曾经做过背叛的事情，马建华和徐义玺相遇之后两个人合谋杀妻，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柴绍心情相当沉重，马建华和徐义玺相当于袁自立的左膀右臂，如果展开调查，也就是直接和袁自立为敌，但是另外做了多年的纪委工作，柴绍明白，这份材料绝对不仅仅自己这里收到了，很可能已经送达中纪委了。 这种情况下，省纪委只有一个选择，秘密展开调查，等待中纪委的消息，柴绍想了良久，准备给胡明江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最终还是放弃了。 马建华和徐义玺的妻子是好久没有见到了，刚刚他了解了一下，按照材料上面说的杀人时间，基本上和两人消失的时间基本吻合。虽然是这样，柴绍还是不敢妄下断言。 柴绍看着材料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和马德来的对话。 “德来同志，我希望你多多考虑你的家人，如果你进去了，你后面的人是不是会遵守承诺。” “我的问题已经讲得很清楚了，纪委难道就可以乱扣帽子了。”马德来牛气冲天的说道，但是看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几天来几个纪委人员轮着问，他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以前听说过各种双规的案例，当时还想这些人真是孬种，现在真正碰到了自己，才发现自己也是个孬种。 “学会审时度势，现在是什么样的局势，不说远的，就近的，你觉得你死撑下来会有什么结果，***眼看着就要到了，八三年的严打你是经历过的，所以劝你还是能够坦白就坦白一些，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个人问题影响到家人。” 马德来当时就想起了八三年，他最记忆深刻的是有个堂哥，去舞厅跳舞，和一帮男男女女一起玩，结果被判了一个流氓罪，五年。正好后面又赶上第二批严打，直接判成了死刑，家里不服气，要求上诉，上面批下来了，判决书叶改了，直接改判成了死刑。 “其实德来同志，有些情况你是清楚的，做领导干部有些灰色收入是可以理解的，关键是思想一定要成熟，敢于和正义之士站在一条战线上面，邪不胜正的道理你是清楚的，今天你可以被作为一个棋子扔出来，是不是明白，你就可以做替罪羔羊？人的一生不能犯错误，如果真的犯了错误一定要及时的改正。” 柴绍想着，如果说徐义玺和马建华杀人的情况属实，他们是不是有改正的机会？很显然没有人会给他们机会，袁自立一系的可能为了保袁自立入常，落井下石，大义灭亲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去今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各位看官们，看完书给个票） 第1011章 特殊召见 马德来最终还是都撂了，张绍刚和市委几个常委之间的关系都不同寻常，老九他倒是不清楚，可是包晨波和张绍刚是认识的，而且两个人关系不错。柴绍得到结果的时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再没有说其他什么，这次参与双规马德来的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纪委副书记中资格最老的一个，还有三个纪委委员。这些人都是办案高手，马德来这种人以前见得多了。对他来说真正对自己和自己家人安全的措施，实际上只有一个，就是幕后的人全部被搞掉。 柴绍心里想着事情，又把检举材料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能够表明检举人身份信息的证明，而且材料是用快递邮寄过来的，柴绍还专门派人去调查过，快递公司那边也不清楚发快件的人，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情，这样的材料自己想要压下去也是可以的，毕竟来源现在还不清楚，大有破坏班子团结的意图。 不过柴绍想起来对方胆敢这样做，能量肯定是有的，而且就在昨天中央刚刚下达了最新的文件，纪委工作在未来一个月将要被拉到一个高峰，显然对方是早就知道这个文件的，这样的保密文件，因为是纪委内部的，就是一般的省部级领导可能都不清楚，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反映了背后之人的能量。 这样的问题不允许出任何的小差错，必须慎重对待，下午的时候柴绍直接和省委副书记柴绍对于最近纪委的工作进行了交流，然后就把手头的工作交给了一个纪委副书记，坐上飞机去了北京。 南方省纪委书记的神经是不是敏感了些，这样一份材料，如果上面写的都不是事实，为这样的事情进京就不值得了，还有小题大作的样子。 柴绍刚刚走，祁宏郎就已经坐不住了，马德来已经移交检察院了，柴绍为什么还要进京，这其中的意味很值得揣摩。作为组织部部长，祁宏郎一直以来都清楚一个问题，如果天南有一天真的有人出问题了，绝对会有新闻大爆炸，但是这样的大爆炸没有迎来，柴绍在这种时候反而去了帝都。 想起樊家彬的话，祁宏郎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天南常务副市长问题上自己必须动动脑子，很好的物色一个人了，组织这个时候的能力要是没有体现出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柴绍走后，省委省政府似乎开始恢复了平静，袁自立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越南主席访华，走到了南方省，袁自立和副省长刘军进行了会见工作，后面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情况。 马德来移交检察院之后天南的官员都喘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袁自立会见完毕越南主席之后，要天南市长来一趟省政府。 老马专门开着车去接王市长的，这一点早就安排好了，李万豪之前早就接到过袁自立的通知，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 王市长也被老马突如其来的到来以及袁自立的口谕吓了一跳，难道说马德来已经把自己撂了，但是转眼一想应该不是这件事情，否则迎接自己的可能就不是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省长贴身保镖了。 “李书记，我来告个假，袁省长有事情我需要过去一趟。” 李万豪最近一直被张绍刚多次试验，尤其是这个市长，在旁边助威，说实话，打心里是有些恨他。 “省里有事情就快点去吧。”李万豪笑着说道，“有什么精神记得给兄弟传达一下，”官场上面最忌讳的就是称兄道弟，但是私下感情这样的称呼就让人感到很亲近，王市长听到李万豪的话，想起此前张绍刚对自己交代的，他已经确定李万豪是真正的投诚了，王市长心里暗暗猜测应该是张绍刚抓住的把柄起了大作用。 “哈哈，那是当然，我去了。”然后王市长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办公楼，他心底里对于袁自立的突然邀请也感到了一些期盼，抛开坏的不想，省长召见，分量是相当足够的。 王市长刚刚离开，李万豪就按照袁自立的吩咐，拨通了张绍刚的电话。 “张书记，马德来同志这次算是真的栽了，好在天南已经债多不愁了，我这个市委书记脸皮也厚。我提前透漏给一个消息给你吧，这次常务副市长应该还是在天南下面的领导干部中选出来。” “这个你怎么知道？”张绍刚问道，按照常理来说现在省里应该还没有召唤谈这个问题，而且天南政治混乱是很多人都看到的问题，马德来这次栽了，新任常务副市长应该不会从下面直接来，很可能就是空降了。 “今天早上袁省长来电话，要我和王市长好好研究一下关于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人选，然后搞个名单上去，你知道的，我来天南的时间比较短，资历方面和王市长一比就相去甚远了，我和袁省长提到了这个问题。” “然后呢？” “没说什么了，但是在刚刚王市长被袁省长的司机老马接走了。”李万豪好像混不经意的说一件事情。 马德来出事了，张绍刚的码就压在了王市长身上，现在和老九的生意很大一部分需要市里主要负责人的协助，李万豪现在还需要继续考察，所以王市长不可缺。 听到袁自立的专职司机接走了王市长，张绍刚顿时就感觉心里一跳。 “这件事情现在还有谁知道？” “不超过三个，老马的车并没有进市政府。王市长离开的时候也相当低调。” “好，这个我知道了，袁自立那边有什么情况，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吧，不过记得不要用你自己的卡。” “我明白。” 张绍刚挂了电话开始沉思起来，他心里在想袁自立的意图，但是想了几分钟还是没有想到其中的关键，心里顿时无名火起，王市长离开前也没有和自己说一下，按照之前的约定，张绍刚会根据情况来决定是不是要窃听。 王市长坐进汽车里面，老马才说道：“王市长，这次的情况不好意思了，因为袁省长说过要保密，我才拿了手机电池，还希望你能够理解。” “老马同志太客气了，为人民服务就是相互理解嘛，却不知道袁省长这次请我去，是什么事情？”王市长心里也有些郁闷，老马一上来就拿掉了电池，想要打电话也是不可能了。他在天南做市长很长时间，各种各样性格的领导都有过接触，谨慎小心一点的拿掉电池也是正常的。不过他这样问，并不指望老马能说什么，这种时候是凸显自己无知，所以才有此一问。要是给领导一种感觉，自己一切了然于心，那就危险了。 “有缺就有补嘛，你在天南是老资格了，这次的事情请你去了解一下。”老马开着车说道。 王市长立刻就明白了老马的话中之意，常务副市长的人选，而且还顺带解释了为什么人选不是找市委书记李万豪谈，却找上自己，这样说来，为了班子的团结，保密情况做到这样，就无可厚非了。 王市长开始沉默起来，老马的话让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跟着张绍刚一条路走到黑是不是对的，或者袁自立实际上已经对李万豪产生了意见，这次的特殊召见就可以看出来嘛，张绍刚和李万豪搭上了关系，那自己这个市长想要更进一步，能够进到哪里去？张绍刚为了自己踢开李万豪？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第1012章 导火索 走进袁自立的办公室，王市长的心情就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在到来之前，省长办公室外面一共有六七个人在等着，李副主任看到王市长过来，“王泽明同志，今天袁省长专门准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和你谈谈。” 对于这样的安排显然是有深意的，一方面前面去的人基本上都不需要谈多久，事情也是有缓和余地的，也就说今天可以批示或者明天也可以批示，而靠后的谈的事情就相对的要重要一些，可能存在不同的意见，要达成统一的意见，这些都是比较重要的。 王市长本来想要和李副主任聊聊天，他知道对方是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现在只是暂时在袁自立这边照顾着，等到徐义玺从医院出来，他还是回到省办去工作。这样的情况下一般都会愿意做顺水人情的。 但是等候的人挺多的，王泽明想了想还是算了，好在李副主任主动攀谈起来：“王市长，袁省长看来对天南的事情很上心，这次马德来同志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影响很不好，李书记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 李副主任说这话，就比较明显了，王泽明仔细的听着唯恐错过一个字。 “天南的情况省办公厅几个政策研究科室一只都在关注，可是你知道的，一个市州需要的是强有力的领导人。。。。。。” 大约过了一刻钟，李副主任带着王泽明进去了。 袁自立看到王泽明，并没有说话，五十岁的年纪能够攀爬到市长这个位置也着实不容易了，官场上面的竞争毕竟太过激烈，马德来被移交检察院之前已经交代出了眼前这一位，但是现在还不能动他，对于王泽明，袁自立觉得有更大的用处。 等到王泽明坐下，袁自立才说道：“泽明同志，最近天南的工作还忙得过来吗？” 王泽明想到了马德来被带走，要说忙，那是肯定的，常务副市长的工作要是交给其他人一方面不合规矩，二来嘛自己也不愿意放手，张绍刚那边的意思肯定是全盘掌握着天南，想要扶持自己的人上位，现在听袁自立这话头是不可能的了。 工作忙这样的话是千万不能说的，一旦开口，万一袁自立商量着给自己减轻一下担子，那事情就麻烦了。 “袁省长，工作都还好，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就一定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泽明同志，天南现在的情况你是清楚的，马德来同志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不是包副省长将情况及时的反映到纪委就是我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袁自立是来问责的，这是王泽明的第一个想法，他立刻解释道：“马德来同志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们也是纪委的同志去了之后才知道，没有想到一个常务副市长居然腐败了这样的程度，作为市长我这方面有责任，我愿意做出深刻的检讨。” 袁自立笑了笑道：“要说责任天南市委常委都是有责任的，这样的害群之马居然掌管一个市的工作，省委组织部也是有很大责任的，祁宏郎同志的工作做得不够到位，不过王泽明同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说天南的领导干部当中是不是存在一些有问题的同志。” 袁自立的话掷地有声，饶是王泽明久经历练，还是不免心头一震，袁自立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如果是别人打个马虎眼就算过去了，但是面对袁自立不可能。 王泽明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泽明同志你不要紧张，这件事情没有问责你的意思，现在中央的大环境在不断改变，你应该是清楚的，天南作为南方省的重点关注对象，理应作出一点表率，李万豪同志的一些做法我不是很满意，我希望你能够在干部的管理和引导问题上多做一些文章。” “袁省长，李书记。。。” “马德来同志在天南的时候和谁走的比较近，有什么样的社会关系，还有他的家庭关系，市委市政府都关注一下，今天找你来主要是谈一下常务副市长的人选，对这方面你有什么意见，在天南你的经验是相当丰富的。” “在袁省长面前，我还是很稚嫩的，我谈一下自己的想法，我认为天南要引进新鲜的血液，常务副市长这样重要的职位应该找一个有担当，有铁腕手段的同志来干。” “下面各个厅局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这个我暂时还没有确定的想法，这样吧，等我回去写一份完整的报告给您。”报告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份候选名单。 “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要善于大胆启用，组织部这边我会和祁宏郎同志好好谈谈，做到严格的把关。” “天南的问题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没了。” “好吧，那今天的谈话就到里。” 王泽明站起来开始朝门外走去，袁自立也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李副主任迎上来，袁自立握住王泽明的手，“泽明同志啊，你这一次反映的情况非常好，省委省政府会做出认真研究。” 袁自立的态度让在外面的一干人很惊讶，王泽明是天南的市长，现在马德来出事了，怎么他一下子俨然成了袁自立的红人，这不科学。 王泽明握住袁自立的手大力的摇了摇，脸上表现出一副恭敬的神色，袁自立的话则完全没有细想，“袁省长，你放心，天南的工作我一定会一手抓起来的。” 王泽明刚刚走出省政府大院，专职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来省力听领导训话一般都是管接不管送，而且袁自立能够出门送他已经算是做到了最高礼仪，要是再用车送回市里，估计第二天就成为了天南甚至南方的头号大新闻。 刚刚走上车，汽车没有开多久，王泽明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司机已经说话了：“王市长，好像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看车牌号码应该是天南的。” “甩掉他。”王泽明皱了皱眉头，是谁想要跟踪自己，这一点他想了一下，心里无法确定，车牌既然是天南的回去调查一下就好了。 “王市长，要是突然加速对方恐怕会明白我们发现他了，前面有个红绿灯，甩掉不成问题。” 司机建议到。 王泽明当下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小张，不错。” 这话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褒奖了。 到达十字路口，后面的车不敢跟的太紧，司机擦着红灯之前过去了。 王泽明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小张啊，你是华湘师范不学毕业的吧，全国五十强的重点大学啊，让你来给我做司机委屈你了。” 司机不安的露出微笑：“王市长，能给您开车，我感到很荣幸了，我们同期的一些同学都很羡慕我呢，我女朋友听说是给您开车，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干。” 车子快到达天南市区了，突然前面冲出一辆大货车，王泽明的专车差点就被装上，好在司机小张的技术不错，一个急速漂移躲过了一劫，等到两个人转过神来，大货车已经消失了。 王泽明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色。 回到办公室，他立刻叫来秘书，把刚刚跟踪自己的车子号码递过去：“立刻查查这个车牌号的来路？” “好的，我马上去办。” 王泽明内心已经把那辆跟踪自己的车子还有突然窜出来的大货车归结为一类。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王泽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接下来打了一个电话，得到了一个确定的答案，他开始愤怒了。 在袁自立办公室，老马坐在沙发上面休息，“袁省长一切事情都按照您说的办了，这次如果能够达到效果，他们内部一定会乱的。” 袁自立笑了笑：“王泽明的小聪明一定不会去查大货车的来路，这种貌似准备置人于死地的车子基本都是偷来的或者套牌，他对这方面应该有经验。不过这就是人类的固定思维方式了，之前负责跟踪的车子也是套牌，他却想不到，一辆天南警校常常出现在公众视野的车子，再加上相同的车牌号，呵呵，再加上张绍刚采取的霸气掌控策略，他们内部不出问题，很难呢。”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觉得袁自立不会主动出击，而且这样的手段绝对不会用在下面的人身上，越到高层的斗争方式越是无声无息，实际上高层领导也是普通人，只是采取的策略更加注重大局观。 “袁省长，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吗？今天开这个大货车，我发现自己在部队学习的技能一点都没有退步。” 袁自立摇了摇头：“等待李万豪那边的消息吧，如果不出所料，王泽明和张绍刚一旦产生想法，一些证据很可能就要浮出水面。” 袁自立提到的证据，老马是清楚的，账本或者一些存款，王泽明在这方面肯定是有的，这是每个官员都保持的习惯，倒不是说他们做了事情还要记下来这么傻，只是到了关键的时刻，这种证据有时候会成为保命的盾牌。 第1013章 局势变动 王泽明坐在办公室，从省里回来他打电话就已经调查清楚了，那辆跟踪自己的汽车正式天南警校的公务用车，而使用权限在徐长虹和张绍刚手里。 徐长虹和自己没有什么交集，那自然就是张绍刚了，王泽明给秘书打了电话，让张绍刚来市政府一趟，然后就挂了电话，如果在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做，但是今天真的太生气了，甚至彻底的愤怒了，张绍刚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消失吗？是因为李万豪的原因吗？大不了到最后大家来个鱼死网破，没有必要和张绍刚废话。 在办公室等了良久，中间秘书进来递过两次咖啡，等到秘书第三次进来的时候，“王市长，市局的李科长说有事情找您。” 王泽明有些出乎意料，但旋即就明白了这个李科长所谓何人，林正南的老婆，上次张绍刚把对方介绍给自己，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面，王泽明没有把持住，和对方行了那云雨之事，当时看女人挺年轻的，而且床上的经验相当丰富，怎么也没有想到是林正南的女人。 秘书看到王泽明没有反应，试探着问道：“王市长，我说您忙着？” 王泽明沉吟了一下，摆了摆手，让她进来吧。 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感觉上次那种柔情已经不再，反而看到对方有种冲动的欲望。但是王泽明很快就把这种感情给压制了下去，今天早上他接到电话，包晨波的指示，专门问道了这个女人，而且提了一下林正南，说如果公安系统内部调整，领导干部的家属一定要给安排一个恰当的位置。 这样的意思自己要是不明白就真的傻了，想想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和包晨波认识？转瞬之间，王泽明就明白了，张绍刚把对方送给自己玩过之后肯定还送给包晨波玩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解气，王八蛋的副省长，你草的女人不过是老子干过的二手货。 但是他心里这话出口，又觉得不对，林正南应该是在自己前面搞了这个尤物，但是官场上面的事情很难说，尤其说林正南和对方这种老夫少妻的情况，这个女人在和林正南结婚之前究竟跟过几个男人，没有人清楚。 到这里王泽明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典故，说的有个高官对自己的小蜜烦了，就像甩掉对方，但是小蜜不干，高官当时一生气，就下了杀人的心，好在他有个聪慧的军师，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出十万块钱给小蜜上一个mba，十万块对于高官来说平时也就是给小蜜一个礼物的价钱，自然是乐意，小蜜年轻漂亮，到了mba遇到了很多有钱人，年轻多金，最重要的是够甜蜜，她很快就沦陷了。而那些mba攻读学位的人觉得捡了一个大便宜。典故很简单，主要的就是一个包装的过程。 “王市长，今天工作忙吗？”李科长此刻穿的是休闲装，王泽明猜测她下面有没有穿内裤，张绍刚自己不来和自己谈，派一个女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张书记让你来的？”王泽明不动声色，眼前这个女人自己现在已经开始讨厌了，也许他就是张绍刚穿剩下的内裤然后送给林正南，而且张绍刚试图通过这样一个货色来控制自己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我自己来的。我想你了。” 销魂而美好的声音，好在办公室的门已经关起来了，而且秘书在外面把关，平时听到什么声音也懂得装聋作哑。 “不要装了，张绍刚是什么意思，你回去告诉他，我王泽明不是好惹的，他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还有就是记得给他说一声，袁省长已经找我谈到了天南的问题，让他好自为之。” 王泽明激动之下，为了向张绍刚证明自己的实力，把袁自立都抬了出来，反正在省长办公室谈的是什么没有其他人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告诉张绍刚，袁自立已在常务副市长的人选上让他全权负责，也没人怀疑。 “王市长，你太激动了。”李科长走上前来，身体就要贴进王泽明的怀里，巨大的白兔让王泽明感觉自己下面一下子就顶起来了。 “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王泽明感觉自己的怒火变成了欲火，他一下就把这位市公安局宣传科副科长抱到了自己独有的休息室里面，天南市政府当初在建设的时候，设计师考虑到的是领导干部的休息，所以市长办公室就是个套中套的模式，然后在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休息室，有一张水床，据说是德国进口的，沙发是红木的，连带茶几下来一套六万元左右。 王泽明感觉自己想要发泄，但是情急之下，竟然就找不到解开李科长的腰带头，手忙脚乱了几下，这位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女人娇笑一声，已经自顾自的脱下裤子来了。 王泽明果然猜得没错，里面是真空的。 “没想到，你还真是大胆。” “其实人家胆子很小的，刚刚您的话都吓到我了。” “我的话，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王泽明说完话，也不搞什么前戏，直接提枪就上，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搞定收工了。女人在床上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王泽明冷笑一声：“婊子，回去告诉张绍刚要是他想要以你为筹码来要挟我，我告诉你他就错了，今天玩也是白玩。” 王泽明擦了擦下面然后提起裤子，在休息室里面来回踱步，女人则穿起来自己的裤子：“看来我今天是来错了，你的话我一定带给张书记。” 女人从办公室出去以后，王泽明开始看文件，看了一会感觉不能专心工作，说起来和张绍刚合作的时间不短了，张绍刚上面有人，本来还指望他对自己以后的前途有所帮助，现在看来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都很难说，万一对方杀人灭口。到时候岂不是自己找死。 想到这里，王泽明在抽屉里面开始翻找起来，过了几分钟，在抽屉最下面的一套磁带里面找到一盘录音带，终于担忧放松了一些。 发生了这样重大的变故，张绍刚一早就感觉到了一些，老马来接王泽明去省里的时候他就觉得可能要出事，没想到对方一回到天南就发威了，虽然不知道他的怒从何来，但是张绍刚还是打算用软方法来处理，这个时候女人的作用应该是很重要的。 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王泽明居然干完女人还让说出那么一些话，女人是不是添油加醋了，张绍刚凭借自己多年的处事经验还是能看出来一些，那也就是说王泽明去了一趟省里就不想和自己合作了，袁自立给了他什么样的筹码，居然让他胆敢这样做。 王泽明一定是疯了，张绍刚心里如是想到。 要对王泽明动手，虽然整一个市长难度说不上特别大，而且袁自立本身就在调查天南的事情，借着这股子反腐之风，想要让王泽明轻松落马并不是很难，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先不说袁自立相当精明，就算是王泽明手里也是掌握了一些资料的，这些资料如果透漏出去自己和包晨波九死一生，这辈子就算是报销了。 贴身的人一定要贴心，王泽明无疑在天南是最贴身的人了，就是林正南这个天南组织部长之前都不知道王泽明已经为自己所用。 可是现在出现了意外，张绍刚开始沉吟起来，这时候办公室想起了敲门声，张绍刚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脸色，请进。 “徐校长，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徐长虹不苟言笑：“老张，我觉得学校的财政情况有很大的漏洞，这中间是不是你搞的？” 张绍刚前天从财务那里就已经知道徐长虹去查账了，借着学校洗钱这种行为一般人基本上是想不到的，但是张绍刚凭借自己惊人的才智办到了，之前和徐长虹交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账目问题，作为校长迟早要发现其中的情况。 “老徐，你太敏感了，你知道的，我的一些朋友是做生意的，有些钱在教育机构这个渠道走一遍，就少交不少税款，现在赋税太重了，而且这个不违反大原则的嘛，财务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可是，可是数额是不是太大了。” 张绍刚记得自己把其中两笔比较大的资金设计成学校学生在校期间研究成果被某国外机构购买，凭空多了一大笔前，研究成果暂且不说，但是当初为了做这方面的工作，还专门在海外注册了一个公司。 “数字而已，多一个零，少一个零的问题，老徐啊，你这么多年工作兢兢业业得到了什么，副部级的待遇是不错，老实说，人家街边卖糖葫芦的都年赚几百万，到老了是该为子孙后代考虑了，我听说你的儿子马上要大学毕业了，现在大学生多如牛毛，就你的文化程度，儿子起码也得去国外读个博士，做个海龟什么的，省里现在用人，那个王友明，学了个脑外科回国，省长都相当重视，前段时间医改工作，可是露脸了。相比而言我们这些老头子有什么？” 徐长虹咳嗽了一声，“老张，你还是自己多注意一些吧。”然后走出了书记办公室。 张绍刚阴阴一笑，看着徐长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暗道：“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还来管我的事情，为了地位，你的私生女都敢谋杀，让一个学生去背罪名，还跑来质问我。” （这么晚还有人送花，谢谢啊，最近收藏总算又动弹起来了） 第1014章 暴风雨前夕 袁自立安排徐长虹去天南警校的账目，实际上不过是多次一举的，但是这样的动作必须搞出来，张绍刚既然愿意把自己作为渔翁，就和他玩玩，徐长虹当然不会告诉他，当初刚刚上任天南警校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问题，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推迟到袁自立上任才反映这个问题，和徐长虹杀“私生女”这个苦肉计一样，实际上查账也不过是为了补足戏份。 可惜这些张绍刚根本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为王泽明的事情头疼。 王泽明之所以能够成为市长，这中间张绍刚当初是出过不少力的，但是到了他们这种关系其实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而已，哪怕一点点矛盾都可能让这种关系崩塌。当初在天南有位姓朱的常务副市长和王泽明同期为政，说起来那位朱副市长的政绩或者能力都要远远超过王泽明，只是这位因为是海外归来，而且性格有些倔强，以至于得罪了不少人，说起来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真正的发生还是在95年的时候，当初两个人同时当人常务副市长一职，关系上面却比较疏远，96年的时候，朱副市长处理了两起和王泽明有直接关系的违法事件，事情真的说起来是相当严重了，但是在官场上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却没有人说出来的。 姓朱的副市长当初却没有顾忌这些，因为市委工作分工的调整，王泽明当初分管的市劳动局划归朱副市长分管，有一次，市劳动局的局长带着副局长到朱副市长的办公室把王泽明给委婉的告了，提到在审计过程中，市里两千多万的劳保金被挪用，借给民营企业搞房地产。 当时姓朱的副市长对王泽明的一些行为早就看不惯了，听说了这件事情，严重的违法违纪问题，分管工作不同了，劳动局局长怕自己要担责任，就想了这么个招数，实际上姓朱的市长倒是被当做枪了。朱副市长立刻找到了王泽明详细的谈了谈这件事情，当初王泽明心里就已经不爽了，但是还是把钱退了回去。 之后因为竞争越来越严重，而王泽明当时又因为市政府分房子的事情和这位朱副市长搞的关系相当不愉快。 王泽明当初找张绍刚谈到这件事情，希望他能够拿一个注意，当初张绍刚和省纪委的走的比较近，基本上市能够说上话的，而王泽明在省里还有个靠山。于是后面很快就在朱副市长的家里发现了巨款，随后朱副市长和某个女星搔首弄姿的照片也被传到了网上，就这样这位朱副市长在那年的竞争中直接失败，不像其他人输了最多就是去人大养老，这位人缘不好，又没有靠山，能力太强，得罪的人海了去了，落井下石的倒是有不少，直接就被送到检察院提起公诉，那段时间本身就查的比较严，领导干部的作风问题就像现在的经济问题一样严重，省里的办成了铁案，王泽民就这样上位了。 王泽明做了市长以后，张绍刚还是和他保持着相当亲密的关系，两个人平时有问题也在一起研究研究，但是越到后来在一起交流的机会就越少了，张绍刚一直以为王泽明不过是一直温顺的绵羊，可是今天他听到林正南的老婆说的话，立刻就觉得自己失算了，林正南这位年轻的夫人当初是他在天上人间被关门的时候，自己进去碰上的，因为是新人，面孔陌生，张绍刚给包装了一下，麻雀变凤凰，在林正南在强烈攻势之下，很快两个人就结婚了。 但是按照张绍刚的计划，女人虽然也在市里担任了官职，却还是一个公共厕所，如果自己有用到，对方就必须随叫随到，张绍刚年逾花甲，玩女人的本钱自然是不行了，但是这样一个“身家清白”的女人只要出去，就是镇宫之宝，还真的让他猜对了，在过去的几年，凭借良家的名号，女人帮他办成了不少事情，可是今天吃瘪了。 张绍刚猜测女人是不是年纪大了，毕竟她已经有孩子了，万一出去应酬的时候婆婆妈妈，肯定是不行的。 最近几年他专门花费时间研究女人，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女人的底线和男人喜欢女人的感觉一样，是循序渐进的。 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辛辛苦苦一个月工资两千多元，你和她算一笔账，按照最普通的房子首付十五万算，这样的工资，不吃不喝要多久才能攒够，如果让她陪一个长相和谈吐权利都有的男人一夜，还给她相当于几个月工资的钱，她心里会怎么选择，每个人可能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线，但是一旦打破了，就势如破竹了。张绍刚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追过的一个校花，那时候对方很骄傲，直到有一次，酒醉被下药了，之后校花就失去了矜持，只要谈了男朋友就可以上床，再过了几年，校花成熟了，被男人玩过许多次之后终于破罐子破摔，做了高级小姐，只要有人掏得起钱就可以打一炮。 这样的蜕变，张绍刚最近几年见得不少，所以就习以为常了。也许王泽明不喜欢这样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的文化程度虽然是大学本科，但是有时候说话缺脑子。 张绍刚思考了良久，决定自己去找王泽明谈谈，王泽明是一个变数，接下来还有一批大生意要谈，如果真的出了问题，那就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可是这样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一旦搞出来，就是大杀器，而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天南系统将会在省里的全面打击下崩盘。 在袁自立办公室，马建华正在来回踱步，就在刚刚省纪委常委龙在明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有人在省纪委和中纪委同时发去了举报信，内容是有关马建华和徐义玺二人夫人的事情” 袁自立这才想起柴绍去北京的情况，似乎马上回来了，这样的情况恐怕柴绍也意识到是一个烫手山芋，这才有进京的举动，暗中有多少人注视这这份举报信，袁自立暂且不知，但是马建华听到这个消息，显然已经激动了，当初两个人的老婆被送到国外，是袁自立提出来的建议，而且是他吩咐人去办的，如果真的查起来，可能之间牵扯到得是袁自立，先不说自己现在的成就，袁自立作为南方省省长一旦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势必会影响到以后的大前途，马建华对于徐义玺的印象不错，但是也仅仅限于两个人的正常关系，出了这样的情况，他却没有大公无私的去考虑徐义玺怎么应对，要知道这是一盘保帅的棋局，一旦大帅出了问题，车马炮都得挂掉。 袁自立却坐在窗户前面轻轻地吸烟，他始终没有说话。 “老袁，这件事情如果不好解决，我来扛了，现在你即将面临入常，千万不能被牵扯进去。”马建华心里万分急切，他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查到了袁自立的头上，就自己承担，反正黄淑琪自己是认识的，至于肖容，自己以前被戴了绿帽子，虽然时过境迁，可是动手还是正常的。 “建华，不要激动，坐下来。” 袁自立笑着说道：“尝尝武夷山的大红袍，味道可是不错的。” “袁省长，中纪委插手的话，我怀疑可能中央已经在监控我了。”马建华作为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厅厅长，对于一些手段是最清楚的，柴绍还没有从北京回来，否则他现在就已经准备好对策来面对一切可能遇到的危机，要知道虽然自己是副部级的干部，可是中纪委如果打算对自己立案调查，省纪委一定会做先行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建华同志，你的脾气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改，你知道肖容和黄淑琪现在怎么样了吗？”袁自立笑着说道，“既然有人要和我们斗一斗，那就和他们好好玩玩，我实在想不到，张绍刚在这种时刻居然选择主动出击，看来某位同志对我的意见很大呢。” 袁自立的话顿时就让马建华有些转不过弯来，要说肖容和黄淑琪的归属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袁自立的安排究竟是怎么样的，他现在尚且不清楚，只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肖容了，肖容的父母不过是隔一段时间受到女儿的照片，这些照片马建华是看到过的，只是他猜测如果袁自立当初真的下了狠手，这些照片也不过是之前拍的，分批邮寄回来，暂时稳住局面而已。 所以他从已得到检举信的消息，第一个想法就是如何规避这次事情的责任，而没有想到对方的检举信不过是空穴来风。 “建华，我问你一句话，肖容是不是我送出国的？”袁自立问道。 “这个，是的。”马建华不知道袁自立何意，“我安排的保密性你相不相信，检举信上提到了杀人的具体细节，甚至分尸的情况也提到了，很详细啊，建华同志，你经手的案子是不少吧，在省厅一些主要卷宗你都是有权限看的，有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这个。。。”马建华开始迟疑起来：“如果是犯罪人自己描述，就有，如果是旁证，除非同案犯。可是。。。” 马建华此刻已经想清楚了，袁自立安排的事情，绝对不会让政敌去知道，而且袁自立大没有必要把两个人送到国外去分尸，这明显和当初的计划不一样。 （你离开后的天空，期待雨过天晴。一人过，hbjmwjykql1973太秀，王运涛，那些以前喜欢逛书评区的同志你们去哪里了？） 第1015章 淡定从容者马建华 看着袁自立神态自若，马建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老袁，是不是事情还有缓冲的余地，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虽然两个人一个是上级一个下级，但是在独处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比较随意的。 袁自立笑了笑：“建华，现在有些因素我还没有确定，但是你放心吧，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这些人想要玩整人的把戏，就先让他们吃吃苦头吧。” 这时候桌子上面的红色电话响了起来，袁自立沉吟了一下，好像在猜测对方是谁，马建华主动坐到了沙发上面。 “柴绍同志啊，这次的事情我听说了，多谢你了。” 袁自立在电话一头颇有大将之风，“好，有空一起吃个饭。” “嗯，我知道了。” 电话挂上，马建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柴绍说什么了。 “作为南方省纪委书记柴绍同志据理力争，中纪委已经做出了决定，必须将举报人进行实名化，即便是国安部门专门抽出人来保护也行，不能单单凭借一封举报材料就对副部级领导展开调查。” 马建华脸上已经掩饰不住的笑了起来，“也就是说暂时没办法查下去了。” 袁自立摇了摇头：“只要实名举报了就还有机会，中纪委其实应该也是看出了其中的一些问题，懒得和稀泥，但是牵扯到人命案，这个情况就要另当别论，所以等到对方实名以后，省纪委的工作就要正式展开了。” 袁自立也没有什么掩饰的了，看了看马建华，他说道：“肖容和黄淑琪现在都活的很好，你放心吧，我的本意是让他们在国外自食其力，然后终老一生。借着这段风波正好把你们的离婚手续给办妥了。” 马建华感激的点了点头，这样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肖容毕竟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了好长时间，还生了孩子，要是真的被杀了，心里总归会觉得有些对不起女儿的。 “检举信现在先不要管，廖学兵他们那边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最近将要有一笔大生意，张绍刚等人的走私生意做得相当大，如果能够一网打尽，这对你以后的工作是很好的政绩。” 袁自立看了看马建华，“这批货本来需要王泽明在中间帮着批手续，然后以偷梁换柱的方式流进天南市里，但是现在王泽明出现了情况，张绍刚应该差不多已经对他有意见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猜测这样还不足以使他们完全反目，等到他们意识到真正的互利共生，就又会抱成一团。” “我听说王泽明自己是有些不规矩的，在市里从他名下走掉的资金不少，以前有位朱副市长曾经因为告他被整进去了，而帮助他把对方搞进去的人就是张绍刚，根据可靠的消息张绍刚当初从朱副市长手里拿到了一份特殊的账本，上面是对王泽明所犯罪行的记述，虽然时间比较早了，但是可以作为一个点火的材料，那位朱副市长后来虽然放出来就卸甲归田不问世事了。” 袁自立叹了一口气，“现在正派的领导干部太少了，懂得良好方式和有问题的干部作斗争的就更屈指可数了，那位朱副市长的事情我以前也听说过，后来事情平反了，但是没有想到和王泽明牵扯到了，看来省厅的工作强度和纬度都很大啊，能够让这样一位市长做官到现在，看来张绍刚的能量不小。你去联系一下朱同志，搞一本账本出来。” 王泽明和张绍刚合作这么多年，当然也是明白一个道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鱼死网破的事情，但是袁自立清楚，一个上位者最怕的就是有人想完全掌控自己，或者要挟自己，他们疯狂的时候可以杀人，所以是相当可怕的。 马建华走出袁自立办公室，在外面正好看到祁宏郎，祁宏郎也是刚刚得到了一些消息，自然就是马建华和徐义玺的事情，所以看到马建华的时候脸色就不由得有些变化，他从来都不相信空穴来风的事情，而且知道事情以后，他专门派人去打听了一下，马建华的妻子肖容和徐义玺的老婆黄淑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消失的。 “马书记，有几天没看到你了，工作很忙吧。”祁宏郎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安好心，如果当初不是安松轮被袁自立一脚踢下台，哪里轮的到他啊，政法委书记，可是掌握了南方省的政法工作，指导公安、法院、检察院、司法局、民政局，五个部门的工作，公检法三家的指导不用说，自然是好处多多，而司法局和民政局，本身油水相当多。 马建华没想到祁宏郎这个组织部长居然首先开口和自己打招呼，但是听到他的语气之后，就明白是为什么了。看来对方已经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他不知道袁自立的话是安慰自己还是真的，但是听袁自立的口气应该是没事的，所以这个时候气势一定要表现出来，越是到这种关键的时刻，越要足够高调的出现在公众的视野，让他们无话可说，作为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自然是不用关心网络，那些论坛可以容忍一些好事者谈论任何一个常委，但是马建华绝对是个例外，网监没饭吃了，这些论坛自然是日子不好过，而网监只是省厅管理到最底层的一部分。 马建华在常委中的地位来说是略靠后的，但是因为和袁自立的关系，基本上也没人上来找不痛快，但是祁宏郎很明显是个例外。 “祁部长最近是越活越年轻了，看着容光焕发的。”马建华脸上带着笑意，根本就没有顺着祁宏郎的话茬往下说。 越活越年轻，在一个饱经风霜，年逾五十的革命党人身上绝对是*裸的讽刺，越活越年轻在官场上面的另外一层含义自然是越来越没有脑子了。 祁宏郎被马建华的噎住说不出话来，过了几秒钟，才一语双关的说道：“建华同志老婆不在身边，自有人了，活的比我还要年轻呢。” “祁部长，虽然嫂子现在年纪大了，可是不能因为她呆在你身边就是压力，就觉得不自由，这样的思想是绝对要不得的。”马建华淡定从容，说完话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留下祁宏郎在原地发愣。 马建华表现出来的态度太嚣张了，他刚刚看到祁宏郎是从袁自立的办公室出来，这样一想，马建华自然是知道有个举报自己的事情了，可是他凭什么这样狂妄，甚至比起平时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祁宏郎想到这里内心就有点不踏实了，他有些后悔刚刚和马建华正面交锋，而且当初谭丽的事情说起来马建华肯定是从中帮过忙的，虽然这种帮助是班子内部的，可是自己也应该记下来的。 省委秘书长孔有权最近似乎有些淡出眼球了，祁宏郎感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柴绍差不多从北京回来了。 北京那边是什么消息，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暂时还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一封匿名举报信，也许根本就不是问题，而且祁宏郎记得匿名举报信的事情袁自立已经不是第一次应对了，中央调查组撞了一次墙绝对不会轻易有第二次了，除非袁自立在中央一点背景没有，而写举报材料的人又后台极硬，显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祁宏郎想起之前和樊家彬的谈话，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最近查了不少档案，天南常务副市长的人选算是有数了，接下来就是把名单交给袁自立过目了，像他这种聪明人当然不会一次性只搞出来一个，做样子也要有三个人的。 祁宏郎走进袁自立的办公室。 “老祁，坐吧。”袁自立正在批示某个文件，抬头看了一下祁宏郎然后又低头开始看文件，他是那种工作起来专心致志的人。 这种随意的态度反而让祁宏郎之前的担心减少了一些。等到袁自立批示玩文件，祁宏郎这才站起来，从公文包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份名单。 “袁省长，您看看，这三个人都是年富力强的同志，马德来的情况组织部已经作为一个典型的案例做出了课题，大胆启用有能力有见识有经验的年轻人，革除老油条似得不正之风现在已经成为我们目前工作的重点之一了。” 名单上面有三个名字，一个是天南的副市长，另外一个是厅局的书记，还有一个名字是宋涛，袁自立在华湘的秘书。 袁自立笑着看了看祁宏郎：“宏郎，你查了不少档案吧。” 祁宏郎有些尴尬，但是立刻就恢复了平静，“袁省长，举贤不避亲，而且宋涛同志的情况我已经从马友明同志那里了解到了不少，这样的人才是难能可贵的，既然是袁省长的老部下，当然是挖到咱们的手下工作，对天南的发展很有必要，另外您也是清楚的，这个人既然要空降，就肯定要出一些成绩的，否则也不好看，我这个做组织部长的，既然有权利对领导干部的调整提出意见，自然就要提出好意见。” 祁宏郎的话说的颇为严肃，充满正义，袁自立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点了点头：“名单留下吧，我和费副书记研究一下再做决定吧。” 费副书记，祁宏郎想了一下才知道袁自立说的是费广轩，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他太多的交流了，自从上次枪击案之后此人就低调的让人忘记的份了。说是商议，其实主动权还是在袁自立手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差不多板上钉钉了，祁宏郎站起身来：“那行，袁省长，你定了之后和我打声招呼，我安排进行考核工作。”实际上这话都是场面话，这种跨省调动，牵扯到副厅级一下领导基本上都是无足轻重的，南方省组织部自然是不可能跨省去华湘考核这样一个无足轻重，却在袁自立曾经红极一时的秘书，这个工作就由组织上面转交给华湘组织部去代为考核了。 祁宏郎本来还想到检举信上面的内容牵扯到了袁自立左膀右臂，就算马建华没有任何表示，袁自立也应该迫不及待的展现自己的中央集权，但是显然让他失望了，袁自立看到宋涛的名字虽然有惊喜，但是只是正常的，并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感情的证明。 ps：三千五百字了。看到一段很有意思的话，找了半个小时没找到了，发现了另外一句话，大家一起乐乐，保卫的口号之一：养贪官，做房奴，决不放弃。 第1016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 柴绍对于去北京的情况，虽然过去了几天时间依旧还是记忆犹新，当他提到举报材料的时候，中纪委的几个常委脸上都露出了不太好的神色，柴绍一眼就注意到了，这种毫不掩饰的态度，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封举报信的事情中纪委不想要插手。 当时中纪委委员胡明江看了看柴绍说道：“柴绍同志，这里都是咱们的同志，你老实说，对于这份举报信上说的东西，你有几分相信。” 柴绍当时愣了一下，举报材料上面的人看似是针对马建华和徐义玺的，但是仔细一想就知道最终的矛头是指向袁自立的，这伙人的用心良苦，去其羽翼，而后图之。 “胡委员，中纪委现在是什么看法？”柴绍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几个委员，这个几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商务部部长的亲信，但是此刻也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胡明江没有回答柴绍的话，把头转向商务部部长的亲信，“老王，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王委员笑了笑：“我们的同志应该怎么对待，需要有一个行为准则，不可能说有人举报，我们就立刻派调查组下去，这样置中央的权威于何地？” 王委员心里其实也郁闷，自从上次调查组去调查袁自立，没搞出什么结果，反而被袁自立将了一军，至此之后商务部部长就提出来，以后遇到和袁自立有纠缠的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这次的举报信。王委员看到过，但是他心里有一个想法，现在南方省表面一片平静，谁知道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呢，别的不说，单单说牵扯到袁自立的左右手，这如果不是袁自立政敌准备背水一战，就可能是袁自立自己玩的把戏，让两个女人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再到某个特定的时间出现在公众的眼球，这样的打脸方式，可谓是耳光清脆。 胡明江没有说话，王委员的话算是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其实调查组如果要组成中纪委和组织部肯定都要出人手的，得罪袁自立，再查不出什么结果，明年大家的日子怎么过还很难说。 几个常委当中倒是有不怕事的，除了龙在明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外，其他几个常委都是各自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对于中纪委常委当然不可能说遇到这种敏感事件就直接放过，而且之前的话虽然是那样说，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既然有了举报信，肯定是要慎重对待的。 “先让技术人员查查举报信上面的照片吧，尸体腐烂程度和杀人事件是不是对等的，然后再了解一下马建华同志的妻子肖容的去处，还有徐义玺老婆现在身在何处。” 要是在平时常委之间讨论问题，柴绍这个中纪委委员是不会说话的，但是这次牵扯到得是自己的老板，要知道如果马建华和徐义玺真的被调查了，袁自立难逃其责，后面还不一定出什么幺蛾子，柴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这样的做法我不同意，如果直接开展核实了，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已经开展了调查，班子的团结是相当重要的，我们暂时没有任何证据就对自己的同志进行怀疑和检查，以后如何指望自己同志之间相互爱护？” 龙在明深深的看了一眼柴绍，没有想到柴绍跟了袁自立一段时间，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要是在以前，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的。 “匿名举报副部级的领导我看是不行的，先采取实名吧，实名之后我们再插手，可是由国安部门提供一定的保护措施，这样举报人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胡明江在几个常委中资格比较老，而且后台强硬，这个办法也不错，自然没有人反对。 柴绍回到南方省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袁自立，在他看来，自己这次去北京没有和袁自立打招呼，就已经有一些不妥了，如果袁自立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柴绍同志是不是去北京告状了，所以柴绍直接和袁自立挑开了说话。 袁自立的答复让柴绍感到了希望和动力，省纪委的工作在未来一段时间力度将会很大，这是袁自立私下告诉柴绍的。 风云涌动，南方面临着一场激流战斗，而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同样面临着一场暗战。 童建国作为国务委员和政治局常委，多次提到关于南方省的建设问题和未来的发展规划。童建国之前是在南方省做省委书记的，有着绝对的发言权，但是现在不在其位，这样说就有深层的含义了。 风雨欲来风满楼，匡思铭已经坐不住了。 匡思铭主动去了一趟中南海，童建国的人最近又开始活动，他意识到袁自立将要面对一些必要的困难。政治局常委的位子，无论是保守派和鹰派都是死死盯住的，虽然两方之前早就对于占有的比例达成了一致，但是暗地里还是争斗不断。 匡思铭没有去总理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他的住处，过了三道哨岗才到达总理住的地方，匡思铭之前来过两次，但是相比这一次来说，前两次的心情都要轻松许多。 总理的生活秘书把匡思铭带进书房然后就出去了。 “思铭同志，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啊。”总理正在翻看一本书，匡思铭注意到前苏联总理的尼古拉？雷日科夫的传记体书，这本书之前匡思铭曾经看过。 “两个月时间没见了，总理最近身体看来不错。” “我们都老了，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情，不要拐弯抹角的。” “是关于袁自立的事情，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在入常之前，他将要面对是各种各样挑战底线的情况，” 匡思铭丝毫没有隐晦，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南方省的情况比较复杂，而且您是清楚的，某些同志对袁自立抱有意见。” “袁自立这样的官员现在是不多见了，我最近也是听到一些不好的情况。中纪委的龙在明同志在南方省呆了两个月，回来之后和我详细的谈到了南方目前面临的情况，袁自立同志面临的困境，作为国务院，这方面的工作肯定是需要改进的，但是有一点，国务院是不会主动插手中纪委和中组部的事情，我之前在自立来中南海的时候就说过，不过，随时欢迎他来找我提供个人层面的帮助。” 匡思铭点点头，总理能够说这些话，也就是说在心底里已经肯定了袁自立，而政治局常委的事情，总理用默认的方式给了一个回答，这样算是非常乐观的情况了，他连忙点头：“总理您的意思我明白，自立同志的性格是刚强一些，他能够自己解决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尽力而为，如果不是龙在明同志和我说这次的事情，有些情况我都是不知道。”袁自立左膀右臂被举报，匡思铭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在这一批人中，鹰派的首长直接点名中央需要袁自立这样的人才，虽然只是一提，但是也表明了意见，如果袁自立进入中央政治局，未来就进会达成什么样的成就，匡思铭不敢想象。 总理在书桌前面抓起自己刚刚看的书：“的尼古拉.雷日科夫这个人你知道吧。” “前苏联的总理。” “他曾经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我们监守自盗，行贿受贿，无论在报纸、新闻还是讲台上，都谎话连篇，我们一面沉溺于自己的谎言，一面为彼此佩戴奖章。而且所有人都在这么干——从上到下，从下倒上！” 匡思铭没有说话，他等着总理继续说。 “社会主义的国家是什么样的国家，他说的情况是不是事实，这一点我很难去探究。我曾经听到有人说，虽然我的祖国有诸多缺点，但是我依旧深爱着她，这是从我们人民群众的嘴里说出来的，但是现在有很多的愤青，直接将我们的国情和国外一些资本主义国家相比，外国人在他们眼中成了神一样的楷模，倒是国内的很多官员被各种冷嘲热讽，有些公知，为了让一些基层机构难看，就自己把自己弄伤，甚至在家里给自己戴上手铐，跪在地上，在字幕上写着，xx派出所打人事件，更有一些人将汶川大地震时候城管救人的照片，ps成为城管打死人不偿命的现场。南方是华夏最重要的省份之一，而袁自立是年轻一辈中我的佼佼者，南方出了不少人才，同样贪官污吏横行，当初把自立同志从华湘调任到南方我遭遇到了很大的阻力，但是最终还是达成了，如今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 “出什么样的成绩，老匡，你心里有把握吗？”总理微笑着问道。 匡思铭严肃的回答道：“总理放心，我对袁自立同志相当有信心，最重要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好。”总理哈哈大笑：“我也相信。” 第1017章 米娅娜的电话 匡思铭打来电话的时候，袁自立有些意外。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匡思铭提出来下个月来南方省，然后谈话到此为止。袁自立清楚匡思铭的意思很明白了，总理是希望在下个月之前能够在南方省搞出一些事情，一举把现在一些违法渎职眼中，一心直盯着黑色收入的领导干部打落下马，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当有难度的工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时间是紧张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袁自立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是不认识的，袁自立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特殊的时期，事情就要特殊的对待，万一要是耽搁其他事情就不好了。 “你好，我是袁自立。”接通电话之后，等了那么两三秒，对方没有说话，袁自立直接开口了。 “哥哥，是我。”电话一头传来特别熟悉的声音，袁自立愣住了，是米娅娜，自己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米娅娜和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有一段露水之情的，对于这个小女孩子，袁自立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小米，你在哪里？”袁自立不知不觉中对于米娅娜的称呼已经发生了改变，就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米娅娜在电话另外一边哭了起来，袁自立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 等了一会儿，米娅娜才抽抽噎噎的说道：“哥哥，我想要见您。” 袁自立沉思了一下，现在这个时候他不知道和米娅娜见面对不对，乔依昨天还来和自己谈过卡尔斯基金会的事情，而叶紫薇在张秘书的陪同下去了卡尔斯在南方的办公大楼，当时乔依看着袁自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良久，袁自立知道她是想和自己多说说话，但他还是把脸转过一边，没有正视乔依。 “小米，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吧，如果需要帮助，我让老马去找你。”袁自立想了一下说道，徐义玺还在医院，要过两天才能够出院，现在的李副主任办事不错，但是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米娅娜是很聪明的女孩子，但是这不能保证外人猜到什么。 袁自立话说道这里，米娅娜就明白了，她在电话另外一边说了一下自己在的地方，然后就挂了电话。 电话里面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好说的，如果米娅娜因为自己的话而有所误会，袁自立也是无话可说，而且米娅娜现在芳华正茂，自己的年纪差不多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常常和她在一起，终究不是个事情，女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嫁人，找个独一无二真心疼爱他的男人，而作为自己女人，尤其像柳美丽和米娅娜甚至周梅，唐玉珠这些女人，他们都不会得到什么。 但是自己终究对他们横不下心来，自己离开华湘的时候没有和米娅娜打招呼，而以前用的电话号码也换了，相信她也感觉到了一些什么，袁自立希望她能够在冷静时候想清楚一些事情，但是没有想到，时隔这么久，米娅娜终究还是找到了自己。 这样的女孩子心里一旦下定了决心，基本上就不会有改变了。 老马去了天南估计着现在差不多回来了，因为举报信的事情，省政府一些人闻到了味儿，就是李副主任的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袁自立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 今天总算是抽出一些自由的时间了，袁自立这才想起来徐义玺进医院之后，自己还没有去看过，按照规矩上面来说，秘书进医院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省委常委估计也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做，但是徐义玺不一样，如果不是去送材料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住院期间照顾的人不少，按照自己的指示，只留下来一个护士和省政府后勤处得一个男同志。马德来的案件由省高院审理之后基本上罪行已经确定，尤其徒刑十五年，这样的量刑说起来不算高，主要是考虑到马德来后来全盘托出的结果，而且一个副市长，进监狱就已经是他人生的句号了。公检法是马建华这个政法委书记负责指导工作的，法院做出判决意见之后专门请示过他，马建华没有表示什么特别的意见，省高院那边就准备择日宣判了。 虽然是临时决定，医院院长还是早早就接到通知守候在大门口，省医院门口也被铺上了红地毯。走进医院，袁自立不由得又想起来了林倩和林志夫妇，二人现在已经辞去了工作，陪在史玉生身边到处旅行，再过几天应该就回来了，看着在医院来来往往穿行的白衣天使，袁自立突然感觉到心头有些阵阵的难受，如果不是医改，有些问题永远都不可能发现。这次医改无疑是相当成功的，但是可以维持多久，医生和患者之间的关系可以走多远？袁自立不清楚。 站在省医院院长旁边的一个面孔很熟悉，袁自立看了一眼，就立刻认出来了，是省卫生厅的厅长杨磊，居然会在这种场合碰到他，袁自立猜测他应该是专程赶过来和自己反映一些问题的，平时卫生厅的厅长想要见自己这个省长，难度是相当大的。 杨磊看到袁自立注视自己了，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 “都散了吧。”袁自立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一长溜人群，身边的李副主任立刻就心领神会。 走出两步，袁自立回头看了看杨磊，“小杨等我一下。” 杨磊心领神会，在老院长的带领下去了院长办公室。 袁自立走进病房，看到徐义玺和护士正在说话，他的精神状态很不错，医院方面应该是没有把袁自立到来的这个消息告诉他，这里又是高干病房，和外面交流的比较少，自然是不知道。 “小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袁自立走到床前挨着徐义玺坐下来，徐义玺的身体已经恢复的相当不错了，跟在李副主任身后的一个院方主任一招手，护士就带上门走出去了。 徐义玺没有想到袁自立竟然亲自来看他了，立刻就站起来：“袁省长，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现在急切希望投入到工作中去。”作为省长——未来省委书记的秘书，这份荣耀是任何的东西不能代替的，而且徐义玺担心自己如果真的在医院休息的时间长了，省办公厅可能就要给袁自立安排新的秘书了，到时候自己回到财政厅去工作吗？ “小徐，你不要太着急，我和院长已经打过招呼了，过两天出院，然后给你放一天假，就恢复工作。”袁自立笑着说道，徐义玺的年纪比自己小十岁左右，但是在自己面前就好像一个晚辈，这份模样是装不出来的，徐义玺是真的尊敬自己。 “袁省长，最近住院我想到了很多事情，所以迫切的希望回到工作中去，把这些想法实现了。”徐义玺解释道。 袁自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车祸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马德来的省高院判决马上就下来了，虽然那份材料没有送到柴书记手里，却是起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狗急跳墙了，就是让你忍受巨大的身体痛苦了。” 徐义玺已经从袁自立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他现在虽然在高干病房里面，但是任然在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了解着外面的局势变动。 从徐义玺的病房里面走出来，袁自立直接在主任的带领下去了院长办公室。 杨磊已经在里面等了有十五分钟左右，而他紧张的心情也持续了这么久。 “小杨，南方的医改工作，你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我最近观察省医院和下辖市里的医院都有很大的变化。你功不可没。” 袁自立常常在网络上面看一些信息，这倒是杨磊也没有想到，他却不知道袁自立从哪里得到消息，只是以为袁省长微服私访了，顿时紧张的心怦怦直跳，但是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来和袁自立说。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袁省长，我有个问题想要和您反映下。”杨磊看了看袁自立说道。 袁自立点了点头。 “医改现在最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但是我发现了两点问题，药价的变相调整和冒充病人和医院之间的用药问题。”杨磊说道，“省卫生厅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医改资金挪用。” 袁自立听到前面的问题还没有感到什么愤怒，毕竟这些情况无论是前世今生，自己都遇到过，解决起来的难度也不大，至于损失也是可以通过罚款追回来的，在这方面，国家暴力机关绝对不会和这些医疗机构客气。但是涉及到资金挪用，这就不是一个小问题了，要知道医改中任何一笔资金基本都是主要由国库直接拨出来的，这样的话，涉及的问题就相当严重了。 第1018章 市委书记的贺电 宋涛完全没有想到袁自立居然还会记得自己，要知道自己在梅县担任县委书记，虽然先后让梅县的太白酒业在全国的销售渠道打开，并且窖藏酒也大量发展起来，而梅县因为临近秦岭山脉，依靠当地的丰富的矿藏，采矿业和水泥厂先后也达成规模，这些都是不小的政绩，云川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多次提出表扬和物质上的奖励，但是关于挪位子的想法，还没有人表现出来，市里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宋涛曾经是袁自立的秘书，一旦进入云川市里，可能就会成为各个常委最大的竞争对手，而且袁自立虽然把马友明发放到了云川市市委书记一职，却没有传达任何自己关于宋涛这个县委县委书记的想法，于是很多人猜测袁自立已经不太记得自己这个秘书了。 县里的工作，大大小小，先前刚刚下来的时候，因为有袁自立秘书的名头，自然没人主动招惹，可是时间长了，在民众之间的威信逐步建立，市里感受到了压力，梅县在去年一年的时间不仅仅摆脱了贫困的帽子，而且跻身全市的十强县，所以市里的领导们压力都是不小，自然和县里的一些领导干部不经意间开始打压起来宋涛，这一点让宋涛格外的郁闷，但是这种郁闷之情却不能表现出来，共作还是要继续下去，他本来想着给袁自立打个电话，但是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打算，自己直接越级找袁自立，会不会造成比较恶劣的影响，而且如果以后在云川发展，因此会不会得罪人。 现在梅县的经济产业链已经基本形成规模，自己的工作反而难度更加增大了，没有人支持，华湘省里的人虽然也有关系不错的几个，但是宋涛也没有去找。 就在这个时候云川市市委书记马友明的电话过来了。 接通电话以后，宋涛还没有说话，马友明已经主动开口了，“宋涛同志，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啊。” 宋涛对于马友明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当初这位新任的县委书记刚刚上任的时候专门来过一次梅县，对自己的工作给予了很大的肯定，而之后也不仅仅是口头上说说，直接从市财政进行了拨款，支持酒厂的机器更新，让宋涛迅速的解决了资金不足的难题。以前马友明给宋涛打电话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小宋，今天反常的称呼，和他口中的话，让宋涛立刻猜到一些。他强自压制着内心的喜悦，“马书记，什么好消息？” 这话要是在平时有些无礼，但是这个时候更显得两个人亲近。 马友明在电话另一头笑着：“南方省点名要你去天南做常务副市长了，现在常委已经确定下来了，考核工作将由华湘省委组织部门代为进行，人大那边也是没有任何问题。” 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宋涛意识到肯定是袁自立点头了，要不然无论如何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动弹，都不会让马书记这样激动的，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袁自立还在关注着自己，关注着云川的发展。 “呵呵，马书记，考核组还没下来，你这恭喜太早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比较大。梅县的县政府办公楼格局比较简单，秘书之前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后来情况好转了一些，也没有多此一举。讲电话的声音秘书立刻就听到了，显然有些惊讶，虽然早就知道宋涛以前在袁自立身边呆过，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考核组下来，看来是要升官了。 马友明这个时候却变得实诚起来：“哈哈，现在恭喜是早了些，我明白，要低调，这样吧，等组织部的考核完成以后，我请你吃饭。” 挂了马友明的电话，很快几个电话又响了起来，有些人不知道宋涛的电话，但是县委书记办公室电话一直在政府办公网上公开的，立刻秘书那边就已经忙了起来，省市里一些部门之前和宋涛打过交道的都是打过来电话贺喜，这样的调整倒不是说有多么惊世骇俗，这样的提拔却是传达了一个信号，袁自立还记得自己这个秘书，而且在用人方面没有避讳也同样说明了袁自立在对待自己亲信上的强势。 一大早县委大院就开始热闹起来，基本上有点能量的都得到了这个消息，而没有什么能量的，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了宋书记将要升官的事情，传言传的多了，就发生了误区，开始还是常务副市长，到后面就传成了省委组织部考核去省里做常务副省长，这样的传言，行家里手一听就知道是误传，明显级别就不对称但即便是这样整个梅县的领导干部和云川的政治圈子都发生了一场不小的波动。 县长黄秋明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宋涛居然这么快就要进去市里做常务副市长了，关于天南的消息之前他早就听到过一些，这是袁自立要送一个大馅饼给宋涛啊，不过老实说起来宋涛不愧是在省委副书记身边呆过的人，做起事情来和自己就不是一个档次，最重要的是遇到什么事情说干就干，完全没有拖拉。 宋涛一走，县委书记的位置肯定要空出来，黄秋明此刻不能淡定了。 黄秋明想了一下，走进了宋涛的办公室。 “黄县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宋涛坐在椅子上面并没有起来，有时候该拿的架子还是要拿的，而且宋涛心里实际上是有些不舒服的，接了不少电话，让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个道理还真的没错，如果没有这次袁自立的提携，这些人可能永远不会想起来给自己打这个电话。 在梅县的一段时间说起来不长不短，黄秋明虽然对自己有些敌视的心态，但是在酒厂提前见到效益之后就立刻改变了一些做事方法，水泥厂的工作上面，黄秋明作为县长是出了不少力的，单单投资方面，的确是他拉来的，宋涛作为县委书记，这件事情是记得很清楚的，当初黄秋明为了能够拉到投资，和对方喝酒喝到胃出血了。 不说别的，就他这个干劲，宋涛在内心已经肯定他了，而且黄秋明已经快五十岁的年纪了，在位置上面待不了多久了，县委书记的工作交给其他人他还有些不放心，黄秋明倒是不错的人选。 “宋书记，我这个人说话心直口快，您别介意。”黄秋明主动坐到沙发上面，“我刚刚听说省委组织部的考核组要下来了，县里是不是要准备一下接待工作？” 黄秋明没有上来直接恭喜，让宋涛对他的印象分数大大提升，今天除了马友明第一个恭喜听着还有点味道，后面的听在耳朵里面已经变味了。 黄秋明说道的接待工作，宋涛刚刚还在考虑，不过他考虑到的却是如何借着这次机会让太白酒进入官员的消费行列。 “老黄，你有什么好的打算没有？” “省委组织部门的领导平时都是山珍海味的，我建议咱们搞一个小清新点的菜肴，野味和绿色无公害食品，还有就是梅山县的特色小吃。”黄秋明看来在这个上面动了不少心思，“特色小吃不能像民众平时吃的那样随便，尽量的搞得洋气一些。” 黄秋明提到的这个问题，让宋涛眼前一亮，“老黄，你这个想法很好，咱们特色小吃走不出去的原因之一就是卖相，这个情况，你下去和工商局的赵局长记得说一声，争取落实下去，还有就是酒厂的酒。” 听到宋涛的话，黄秋明明白，宋书记又开始在食品加工上面做文章了，心里顿时有些黯然，自己和宋涛看问题的着力点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不过宋涛提到酒让他有些转不过弯来。酒的品相这些一时半会是做不出改变的，而且平时饭桌上面，县一级基本上市里的领导来了都是五粮液，茅台最近是不敢上桌了。 “酒厂的酒包装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黄秋明直接说出了问题。 宋涛摇了摇头：“老黄，我的意思是这次的酒我决定直接用我们县里的太白酒。太白酒的历史源远流长，比起茅台的时间都要长，而且李白曾经有云：一地太白酒，十里草木香。现在我们的这个广告就打的很成功，但是介于各种原因还没有全方位的展开销售渠道，我看就借助这次的机会来给打一个大广告。” 听到宋涛的话，黄秋明顿时就明白过来了，省委组织部过来进行考核工作，在饭桌上面肯定是要给宋涛面子的，毕竟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是由袁自立提拔的，而华湘组织部部长金光听，和袁自立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这个好当然要交，如果在饭桌上面用上几瓶太白酒，再在省里领导走的时候送上几瓶酒，这些人里面有喜欢酒的，一定会喜欢上太白酒。 黄秋明脸上立刻就乐开了：“宋书记，你这个想法真好，这样一来咱们县里的酒在华湘省至少可以做到真正的占有市场了。”黄秋明作为一个老酒鬼是清楚太白酒好处的，而作为官场中人他更清楚，想要让一种酒迅速占领市场，就一定要先占领领导干部的嘴。 这个事情算是定下来了，宋涛看了看黄秋明继续说道：“老黄，如果我的事情确定的话，市里就要选择新的梅县掌舵人，我想了一下这方面的问题。”说道这里，宋涛卖了一个关子，“老黄，你有没有信心做好梅县的工作？” 宋涛居然会直接问这个问题，不过话说回来，云川市的领导现在应该都变着法子巴结他，未来县委书记的人员配备，其实一定程度上还是宋涛做主的。 “宋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如果我接手了梅县的工作，我黄秋明没别的话说，但凡我活着的一天，就一定不会放弃增加梅县人民的收入。” 黄秋明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激动了，自己苦苦奋斗了一辈子，其实就是想尝尝一把手的位子，眼看着如果再错过一次这辈子就算是没戏了，如何能不感慨伤怀。 “好吧，老黄，等考核小组下来工作完成以后，我和马书记说一下梅县的具体情况。” 宋涛笑着说道，黄秋明意识到宋涛这算是答应帮着自己说话了，马书记必然是马友明，而马友明当初是因为犯错，秋后算账的时候被袁自立不降反升到云川担任一把手的，所以马友明必然对袁自立充满感激，这样一来，宋涛的话绝对是事半功倍。 第1019章 用心良苦的话 黄秋明从宋涛的办公室出来，县委大院又开始热闹起来了，之前的消息如果说有一些怀疑，那么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了。 几个常委已经暗自给黄秋明发信息询问了，大家都得到了消息，但是还是要听着从黄县长嘴里说出来才放心。 “老黄，没想到啊，宋书记居然这么快就要走了，这次考核组可是大有来头，咱们怎么办？”毕竟这种事情几年可能才碰上一次，一般省委组织部的人根本是不会下来的。 “慌什么，省里的领导干部又不是神仙，我已经和宋书记商量过怎么安排了，我现在来说一下分工，你们都给我搞漂亮点，这次谁要是砸我饭碗，我让他全家都没饭吃。” 黄秋明环视了一下办公室内的几个常委，开始详细的说起来。 宋涛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感觉有些闷，就出来了，县委办公室的人已经帮着自己整理一些文件了，这些问题宋涛现在并没有太大必要的关心，上面领导下来主要还是老生常谈，这样的考核工作基本上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刚刚从县政府的大楼上面下来，就远远的看到酒厂新建起来的厂房，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自己来的时候，酒厂的厂址那块地还是荒废的，后来在自己的建议下，挪动到了现在的地址上面。 黄秋明安排完了工作也从大楼上面下来了。 “宋书记。”黄秋明走上前来，“我想和您谈谈。” 宋涛有些惊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回想起来之前自己和他在办公室的时候，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这也就不奇怪了。 “那就说说。我在这个地方呆了几年时间，却还没有机会和你好好聊聊，今天不抓住机会，以后恐怕就没有了。”宋涛心里其实有些感触，得知自己要调走的时候，之前的一些怨气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相反现在看到自己的这些政敌，反而有种别样的亲切感，也许就是因为这莫大的压力才能让自己力争上游，才能得到袁自立的赏识。 黄秋明沉吟了一下说道：“到了今天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承认，你在龙梅县刚刚上任的时候，我产生了很大的抵触，因为在之前我想这个县委书记应该是我当得，而你不过是在省里大人物身边做过跟班，不会有什么能力。我不知道今天说这话你会对我产生什么样的看法，但是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出来。你来龙梅的前两个月，我觉得你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但是在第三个月我感到了一丝不安，我走在县城里面，听到一些人民群众在议论，新上任的县委书记不错，给我们县亏损多年的酒厂拉来了投资，太白酒的销路在本县之外全面打开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于是我努力去做，但是我发现能力真的不及你，这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些佩服你了，但是我还是没有真正的臣服。” 宋涛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些同样激动，黄秋明说道的话，不能说百分之百是真实的想法，但是起码有百分之八十以上，自己已经答应了和马书记提新任县委书记的事情，他还愿意冒险和自己说这些话真的是不容易了。 黄秋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说您将要调任到南方省的天南市，天南的情况我曾经有些了解，官员腐败，各种各样的问题相当复杂，我们平时做领导干部的有一些灰色收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有时候觉得这些收入都有些烫手，可是在天南据说问题要更加突出，权力中交织着女人，巨额金钱，甚至是各种各样的斗争，所以我觉得你现在的处事方法要改变。” 宋涛没想到黄秋明作为龙梅县的县长居然会去了解南方一个二线城市，这很不正常。 “老黄，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宋涛一边问着，一边已经沉思了起来，他也发现自己在龙梅虽然做出了不少成绩，但是很明显在某种程度上被孤立了，之前他还认为自己是外来人的缘故，现在一想，还真的不是那回事。 “现在市长王泽明是我的老同学了，我当然清楚一些，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们两个上学那会还是情敌，这么多年过去了，谁都没有想到过，那一届还能保持联系的是我们两个，我在龙梅的时候他曾经和我提到过要拉我一把，其实这种情结我们自己都是清楚的，就好像当官一样，我们之间为了那个女人争了好多年，但最后还是都输了，等我们明白那条路上没有赢家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在龙梅做财政局局长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南方一个地级市做市长了，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帮助，我太了解他了，以至于每年我们两个小聚的时候他给我说一些事情，我就猜到了他在走什么样的路，说起来他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在我眼中他也不是一个坏人，只是路走错了。” 黄秋明好像在讲一个很长的故事，宋涛认真的听着，唯恐错过任何一个字眼，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和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而且还和自己的敌人有着同窗之谊。 “你的这次调动我猜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这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不过今天主要不是说他，而是说你，在龙梅几年时间里面，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的一些问题？”黄秋明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问题。。很多，可是。。”宋涛迟疑了，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黄秋明笑了笑：“其实每一个理想化的官员都想要像你这样，但是每一步走的太过困难了，如果没有那些可以帮助你的人，你仔细想想单凭自己的力量可以走多久，毛主席说在打击敌人的时候一定要恰当保存自己的实力，我们做官其实也是一样，有时候要抱团，要斗争，而有时候就要大公无私，杀伐果断，这个道理，我却是知道的太迟了。王泽明曾经在做常务副市长时候，有位朱姓平级官员，一味冲突激进，最后钻进了他的套子，后来就进了四面墙之中。我们做官的，其实和国家一样，就好像外交上面一样，弱国无外交，一个人太弱了，所有的人都可以欺负他是一个道理，如果我们的国家不选择正确的方式，应对一些问题，面对一些挑衅，直接按照一些激进人士的想法，出兵打仗，现在我们就不会有这样的生活了。一个好官却被所有人围观，劣马驱逐良马，这样到底算不算是赢家呢？” 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县政府前面的大路上。 宋涛认真的点了点头，“老黄，谢谢你。”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宋涛已经通过网络查看了一下关于天南的情况，王泽明是市长，市委书记李万豪最近一直没有什么表现，隐隐之中王泽明已经掌握了主动权。黄秋明居然会认识王泽明，而且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毫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黄秋明刚刚提到自己问题的时候，宋涛的心脏就被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寻找问题，却一直都是不得要领，但是黄秋明的话却正好解答了自己心中一直在纠结的那个问题。 宋涛在一瞬间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从县委大院出来，这条路并不长，却是自己人生道路上的一个转折。 宋涛回味着黄秋明的话，终于下了一个决定，给袁自立打电话。 “小宋啊，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接通电话之后，宋涛嘴角挂上了微笑，自己和袁自立好久不联系了，但是袁自立还保留着自己的电话号码，电话刚刚接通就喊出了自己。 “袁省长，我一直想着和您联系，但最后还是。。。。。”宋涛的话没有说下去，袁自立却已经心领神会了，“是怕别人说闲话，别人说你宋涛是靠我袁自立上位的？” 宋涛在电话另一边已经着急了，但是袁自立说道的话却是实情。 “袁省长，我。。。”宋涛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小宋我是了解你的，所以我知道这个电话你并不是因为要调动了，才和我联系。我一直没有和你主动联系，就是希望你能找我，可是一等却是几年的时间过去了，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你能力很好，但是却一直放不下身段，一直明白为官者真正的含义，但是我想你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应该想清楚这些问题了。其实做官有关系，有后台这些东西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你实力的一部分呢？能够合理的运用他们，造福人民才是最好的，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但是后来我的老县长赵天然同志和我谈了一次话，让我大彻大悟，天南的情况很复杂，甚至你来这里任职可能要担负着生命危险，所以我希望你抛开自己的妇孺之心，抛开自己身上传统的框架。真正的做出一番事业来，让天南的人民群众看看我们北方男儿的壮志雄心。” ps：这个月就不求花花了，本月消费满四百逐浪币，下个月就有一朵保底鲜花，大家都预备一朵吧，今天可怜的一个人过生日。谢谢smj明天的打赏 第1020章 朱国庆 老马走进这间普普通通的四合院，有些惊讶，这样的院子随处可见，但是眼前的这个四合院却让他感觉到了与众不同，几盆花花草草，还有一条中华田园犬躺在树荫下面。 “你找谁？”一个长相颇为清纯淡雅的女孩子刚刚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看到站在院内四处看的老马，脸上却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似乎突然到访的陌生来客让她这颗年轻的心起不了任何的涟漪。 “请问朱老先生是住在这里的吗？” “你找我爸爸，进来吧，他在书房看书。”女孩子叹了一口气，领着老马进客厅。 精致，这个老马的第一个感觉，第二就是感觉古朴。 “爸爸，有人找您。”女孩子说完话就主动走出去了，朱国庆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外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请坐” 老马反而有些惊讶了，他做到椅子上面，“朱先生，我从南方省来，这次想要您帮一个忙。” 朱国庆却摇了摇头：“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袁省长在西山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他了，这么多年很难看到像他这样有作为有能力的好官了。如果当年我要有他一半的睿智，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老马没有说话，他听着朱国庆继续说道：“王泽明在天南的所作所为我也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了一些，当年的那份证据我一直保存了一份副件，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等到一个可以交付的人。” 朱国庆说道这里的时候，泪水已经不可抑制的留下来了：“监狱的生活让我明白了一些问题，这些年眼看着儿子和老婆都去了国外，只有收养的这个小女儿还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感觉自己当初太错了。” 老马也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自然是能够体验亲人不在身边的感觉，朱国庆应该是在狱中遭遇了不小的痛苦。 “朱先生，这次的事情结束后，袁省长说希望你能够给天南的下一步规划提出意见。”老马看了看朱国庆说道，要知道当初这个常务副市长可是外国回来的著名经济学家，当时他研究的经济课题，在经济危机期间得到了证明，和他同期的人物基本上现在都是著名大学的教授，可是因为那次事情，朱国庆却很少有人关注到这样一位天才人物。虽然当初说是案件解决了，但是没有被这个社会认同，对朱国庆来说和坐监狱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老马的话让他眼睛一亮，神色中已经充满了希望。 “这是袁省长说的。”朱国庆虽然不在其位，但是和袁自立有关的新闻一直都有看。 老马点了点头，朱国庆看来心里还是不能释怀，不过得到这样一个实力派经济学家指导天南甚至整个南方省的经济问题却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老马走出四合院的时候，女孩子把他一直送到了门口，“马叔叔，谢谢您和袁省长。” 老马没有说话，他知道女孩为什么感谢自己。 拿到材料，老马开着车直接去了米娅娜提供的地址，米娅娜比以前更加成熟了，穿着一身ol套装，戴着墨镜，老马第一眼差点没有认出来，倒是米娅娜已经欢呼着跑上来：“老马。” 米娅娜和袁自立的关系老马是清楚的，这个女孩子看来还是很聪明的，她这样的打扮一般人还真的是难以认出来，首先自己就没有认出来，袁自立的意思是先把米娅娜带到花都市安排一个住处，常常住酒店肯定是不行的。 老马上前说了一下袁自立的意思，米娅娜已经嘟起了小嘴，“哥哥是不是不打算见我？” 老马笑着说道，“当然不是了，老板比较忙的。” 米娅娜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这次来南方省最怕的就是袁自立直接把自己扫地出门，毕竟之前袁自立就谈到过这个问题。要是真的这样做了，自己也无话可说。 等到米娅娜上了车，才神神秘秘的对老马说道：“老马，你知道我以前在哪里呆过吗？” 老马摇了摇头，这方面的资料袁自立从来没有让他去调查过，当初主要是查看了一下米娅娜的社会关系，现在听她一说才问出口：“难道是花都市？” 米娅娜笑着点了点头，“我在花都市市郊有一套小房子，是以前爸爸妈妈帮我买的，后来他们去了国外，房子就一直对外出租的，前段时间，我打算回来的时候已经让房客让出来了。不过房子是简陋一点，你直接把我送过去吧。” 后面袁自立肯定要过来，老马来认认路也是必然，车子很快就到了地方，老马有些惊讶，米娅娜说的简陋房子是一家小别墅，而且距离市中心不远，当初这块别墅区建成的时候，可是汇聚了全市最有钱的人，现在虽然时过境迁，但是房子看起来依旧很不错。 袁自立接到老马的电话，才感到有些头疼，眼看着李嘉怡马上就要回到南方省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得不和米娅娜打交道，实在有些心力憔悴。 “老马，你先回来吧，我晚一点再过去看她。” 举报信的事情实名认证已经发出去两天时间了，还没有回复，柴绍还专门来和袁自立说这件事情，看来对方胡编乱造，已经心虚了。 袁自立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要我说，他们既然下了这么重的手，肯定是不会轻言放弃，我现在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麻烦。” 柴绍笑了笑：“谈不上麻烦，什么事情，您说一下。” 袁自立弹了一下烟灰，这才缓缓说道，“举报材料中的尸体照片给我弄一份副件出来，我准备交给马厅长。” 听到袁自立的话柴绍已经明白过来了，袁自立当然不是担心对方举报自己的左右手，而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图片上面已经被毁容，惨不忍睹的尸体照片，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很可能牵扯到另外一桩真正的凶杀案呢。 “袁省长，没有想到，您这样细心，这个细节问题我还真的疏忽了，如果查的好一点，甚至可以查出来背后的人。” “柴绍同志，有件事情我想现在有必要和你详细的说说了。”袁自立回到办公桌前面从桌子里面摸出一张纸，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数字。 “这个是。。。”柴绍已经有些惊讶了，上面详细的记述了天南一些领导干部的犯罪证据，比起来从马徳来口中了解到得更加详细。 “包副省长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但是中央一直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这一点上，我想你是清楚原因的。我掌握了一下证据，而且随后将会有更多的证据，对于省纪委我只有一个要求，改查的一定要一查到底，无论是牵扯到谁，我在上面顶着。” 袁自立深深的明白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道理，这些人现在就已经开始想着对自己身边的人出手，可见其用心，如果一旦查处了，会不会引发其他连锁的效应现在尚且不知，到时候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全市乃正省里不少害群之马，而纪委的工作做不到位，影响的必然是自己的威信，一旦威信丧失了，后面想要继续开展工作的难度就会增大不少。 “最近纪委有什么新的问题吗？”袁自立想了一下问道，作为纪委书记，柴绍既然已经向自己这边靠拢了，没有必要让这个人站到对立面去。 “有一件事情，有人举报医改资金的问题，我看了一下，对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在材料中并没有详细的提及” 这个消息相当有用，袁自立想起了卫生厅厅长杨磊在医院和自己谈话，当中涉及到了那个人，袁自立当时感到挺惊讶的，现在又听到柴绍这样说，看来对方的影响还真不小。 “你什么打算？”对于这种没有什么特别证据的举报问题，纪委的工作难度相当大，总不可能直接出面抓人。 “我的意思是先让建华同志安排省厅的公安人员进行调查一下，最好能够找到一个切入点，然后纪委的就可以比较轻松的应对下面的问题了。”柴绍抬头看了看袁自立，征求他的意见。医改是袁自立提出来的，虽然副省长刘军是总指挥，但是涉及到医改资金挪用的问题上，袁自立还是掌握绝对的主导意见。 “这个想法不错，可是还面临一个问题，如果省厅调查进度太慢，资金挪用之中是不是会造成流失，我建议由审计局先做一下审计工作，如果能够查出问题就直接处理，如果问题复杂化了，纪委和公安再双管齐下。” 南方省虽然是经济大省，但是也经不起蛀虫，如果对方闻到了气味，提前将钱转到海外账户，就算是枪毙一千次都挽回不了损失，一个贪官的狗命值不了什么钱，可是医改的资金牵扯到得是整个医改行动中惠民工程。 第1021章 事情正按预料中发展 袁自立从汽车上面下来，直接给米娅娜打了一个电话，“小米，我到楼下了。”袁自立说完话之后，就主动挂了电话，电话那边的米娅娜已经激动的去开门了，在米娅娜眼里袁自立比起任何人都要重要，虽然老马早就说过袁自立会过来看自己，但是米娅娜还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来了，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但是屋子里面很敞亮，这栋小别墅建成的时间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现在看来颇有些别样的味道。 米娅娜看到袁自立推开门走进来，已经迫不及待的关上门，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在袁自立心中，这个出色的女记者，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是上乘的，自己从一开始不想让她陷得太深实际上也是因为心里太喜欢她。年轻漂亮懂事的女人，而且米娅娜总是能够给自己一种年轻人的活力，这是云海艺和唐玉珠不能给自己的。以至于现在见到已经有好久时间没见的米娅娜他内心已经忍不住有些冲动起来了。 “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到了楼下才给我打电话。”米娅娜一边问着，脸上已经写满了幸福感，对他这样的女孩子来说事业心是很重要一部分，找一个自己爱的男人更是相当重要，真正的爱一个人在性上面就考虑的很少了，而且袁自立每次给予自己前所谓所的快感是任何人不能给予的。 两个分开的时候，米娅娜带着袁自立走到客厅，晚餐刚刚做好，自己一个人吃起来没什么味道，就准备了一瓶酒，现在袁自立到了，正好合适，袁自立酒量不错，米娅娜是知道的。 “哥哥，今晚你可一定要多喝点。”米娅娜抱着袁自立的脖子，身体已经做到了他的腿上面，袁自立闻着怀里这种熟悉的香味，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这样的女孩子正是欲望鼎盛的时候，可是米娅娜从来对自己没有一次要求，就是在物质上面也从来没有花过自己的钱，男人很少用钱去衡量自己喜欢的女人，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钱却可以衡量一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爱你。 米娅娜喝了几杯酒脸蛋已经开始红了起来，她轻轻的伏在袁自立的肩膀上面，檀口中吐出来的阵阵热气喷到袁自立的脖子上，让这位南方省的一省执牛耳这顿时也有些吃不消的感觉，袁自立的双手搂住米娅娜的小蛮腰，一只手放到了她胸前的突起上面，“小米，今天晚上我就不说什么话了，好好陪陪你。” 袁自立趴在米娅娜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怀里的女人已经留下泪水来，“哥哥，我需要别的，只要你能抱抱我，不要嫌弃我，我的身子永远只是给你一个人的。” 袁自立叹了一口气，男人如果说没有自私的心理，想要所有的女人都只是自己身体下面的俘虏，那是假的，可是作为一个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中年人，他更加清楚，眼前这多盛开的玫瑰不可能永远属于自己，“小米，终有一天我会老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哥哥，你想的太多了，要是真的有一天，你老了，我就替你守活寡，不过我看一些书上说，男人到了四十岁那活儿就开始衰弱了，但我感觉你反而越来越强了，也许你和别人不一样呢。”米娅娜为了宽慰袁自立，但是却让袁自立有些感触，自己的确是和别人不一样，自己是穿越回来了，而且无论是酒量，还是那种事情上面好像都有着无限的潜力。 “小米，你喝得有些多了，我抱你去房间吧。”袁自立抱起已经有些醉意的米娅娜走进主卧室。 这里自己是第一次来，没有想到房子外面看起来只是一般的小别墅，但是走进来一看装修和各种布置比起自己那里都要更加精致。 走进房间里面，袁自立刚刚把米娅娜放到床上面，脖子就被一双玉手勾住了，米娅娜柔软多汁的红唇已经吻上来了，这样深入的接吻袁自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了，和李嘉怡相处的时候，两个人也最多就是简单的亲吻，从来没有深入的舌吻，但是米娅娜给自己的是这种激情如火的体验。 袁自立这个时候也没有正人君子的做派了，自己虽然是省长，是南方省的父母官，可也是一个有感情有冲动的男人，这样一个可人儿在身体下面躺着，软软的身体贴着自己怎么会没有冲动呢。他已经不由分说，就把米娅娜压在身子下面，如痴如醉的亲吻起来，两个人的舌头在口腔里面婉转的缠绕起来。 米娅娜的身体有些发烫，袁自立伸手脱掉她的外裤，里面是一件白色的丁字裤，只有布片那样大小，堪堪遮住要害部位，这样的诱惑让他心中久未释放的欲火更加激烈的燃烧起来。 短暂的抚摸之后，米娅娜那里已经泥泞不堪，嘴里发出微微的呻吟声，袁自立开始粗暴的接触最后一层防卫，随着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房间内开始了有节奏的运动。 一个多小时候，袁自立站起身来走到客厅吸烟，而米娅娜在刚刚一场大战之后，得到完事之后的安抚，和袁自立继续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沉沉的睡去。 在客厅转了一圈，袁自立看了看，米娅娜并没有把自己的照片放在显眼处，但是在电视柜的下面他还是看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照的照片，照片还是在华湘的时候，有一次采访任务，米娅娜和自己站在一起拍的，晚上的xx门太多了，袁自立一直没有说这方面，米娅娜作为记者却已经注意这方面了。 在客厅看了一会儿书，卧室的门打开了，米娅娜穿着粉红色的睡衣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袁自立，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哥哥，不好意思，我刚刚太累了。” 袁自立笑了笑：“今天晚上你的表现和以前还有些不一样啊。” 米娅娜的小脸这时候通红起来：“哥哥，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怪我，我想你以前的勇猛，所以就吃了一点那种药，只是微量的，主要是让你高兴就好了。我是不是很荡？”米娅娜说道最后的时候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 袁自立这才醒悟过来，怪不得米娅娜和自己在床上的时候表现大胆奔放而且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原来是早就吃过药了。这个小妮子大概是想起以前几次和自己在一起，没有让自己尽兴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他走到米娅娜身边拉着她坐下来，“小米，你知道吗？你还年轻，这种药物对身体不好，如果你的身体不好了，我怎么能高兴呢我希望你像爱护我一样爱护你自己。” “哥哥，我知道了。你晚上留下来陪我吧，我还想要。。。。” 米娅娜咬着嘴唇轻轻的说道。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钟了，平时袁自立都是六点就起床的，没想到昨晚还真的是折腾时间太长了。米娅娜还在睡觉，袁自立没有叫她，她睡觉的时候这种模样让袁自立内心感到很踏实。 老马的车已经准时停在了楼下，袁自立上了车之后，看了看老马：“那件事情办好了？” “我按照您的吩咐，在天南警校附近找了一家快递营业部直接发出去了，那件材料是当年的副件，真实度就是张绍刚自己恐怕也分辨不出来，预计今天早上就会到达，如果王泽明看到这份证据的话，我猜着和你预料的轨道就差不多接近了。”老马汇报着情况，“另外朱国庆同志我已经和祁宏郎同志打过招呼，安排恢复党内职务薪金，预计就在这个月内办好，挂名在省建设发展委员会任常务委员，等到一切都恢复了，我就去接朱国庆同志。” 袁自立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天南的事情是越来越紧迫了，朱国庆的资料让我感到很震惊啊，这几年时间他写了几十篇经济发展方面的论文，都是发表在国外著名经济月刊上的，甚至在内参里面我还看到了一些国外大型财团的邀请信，这样的人才我们不重视就是最大的错误。 建华那边现在和廖学兵他们直接联系了，在这一点上面我已经放开了，廖学兵和唐维甚至萧远这三个人我都不担心，我现在唯一想要知道情况的是张志龙，这注定是一场残酷的斗争，这个孩子既然牵扯进来了，就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南方地下势力的九千岁，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千万不可小觑。” 根据最新的情况，廖学兵三人已经在老九手下的堂口立足，而且掌握了不少的机密情况，但是张志龙的轨迹却和预料中产生了一些误差，老九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把向华强以前控制的一些地盘抢过来，而张志龙顺理成章的做了新一代扛把子，就在几天前，向华强以前手下的一部分兄弟叫嚣着要为老大报仇，而这个时候张志龙这个扛把子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面。 第1022章 最后一根稻草 一大早，花都市市长刘大柱就走进办公室了，开始哼了两声最特别热爱的一首曲子，秘书正在外间的办公室整理今天需要用的文件和日程安排的确认。 “老刘，兴致不错啊。”秘书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市委书记洪光发什么时候走进了刘大柱的办公室，刘市长立刻停下嘴里的曲子：“洪书记，你怎么有空来老弟我这里，听说最近省里的工作可是相当的忙啊。”虽然两个人一个是一把手一个是花都市的二把手，但是洪光发已经是省委常委了，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刘大柱来主持了。 “有个事情找你了解一下，国家下拨的医改资金出现了一些问题。”今天省公安厅厅长马建华同志直接联系到我了，所以我想问问这个事情。 刘大柱笑着看了看洪光发：“洪书记，会不会是弄错了，市里的医改资金一直我都是有关注的，出了问题我应该会第一时间发现啊。”刘大柱一副迷茫的样子。 “是省纪委柴书记和袁省长都接到了情况反映，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现在医改资金的主要管理人是谁？”洪光发昨天晚上就接到了电话，一晚上打了不少电话，仍然不知道医改资金到底是在哪里出现了问题，资金挪用这种事情，一般案情进展的差不多，审计局才会插手。今天找到刘大柱本来是想了解一些情况，马建华在电话里面的口气让洪光发有了不好的想法，可能是有人监守自盗，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事情想到了刘大柱头上，但是现在一看似乎也一定是那么回事。 “主管医改资金的是财政局的李局长，他那边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刘大柱一副自信的模样，洪光发没有说话，在沙发上面做了下来，刘大柱主动站起来把门关上。 “老刘，如果你真的了解一些情况，要立刻反映，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资金挪用立刻补上这个窟窿，省里应该不会怎么深入调查的，主要就是找到责任人就行了，但是如果医改资金出现了问题，出事的可就不是处理一个人这么简单了，可能连我也要牵连进去。”洪光发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没走一步，没说一句话都要好好斟酌，现在眼看着要离开了，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只要牵扯到国库资金的，事情查起来就相当麻烦了。 “洪书记，这件事情我也是从你口中知道的，如果你今天不说，可能我都不会知道。资金挪用的事情，我找财政局的李局长来了解一下情况，让他尽快给我一个答复，然后我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刘大柱看了看洪光发。 “刘大柱同志，这说明你对于花都市的掌控力度还有待增强，要给一个答复，但不是给我，是给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和广大人民群众。”洪光发心里也郁闷，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把手伸向国家拨下来的专项资金上面，这种钱一旦吃进去，就不是吐出来这么简单了，弄不好还要进监狱。 刘大柱脸上露出微笑，“洪书记，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立刻查清楚。” 洪光发回到办公室，立刻就马建华打了一个电话，“建华同志，这件事情看来还有些复杂，我去找刘市长探了探口风，似乎暂时还没有线索，要不直接由省里插手？”洪光发也是由压力的，这样的一笔资金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处理了相关人，到时候窟窿还要从自己市里的财政上面补充。市长不说，但是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绝对是要被中组部点名的，就在前几天自己还和袁自立深谈了一次，袁自立就提到了花都市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直言不讳的说到了洪光发未来的前途。 马建华看了看时间，刚刚八点钟，看来洪光发很重视这件事情，刚刚上班就去找市长刘大柱了，不过看来没有什么结果，如果说是别人，马建华绝对相信，但是想起之前和市长刘大柱的接触，心里顿时就产生了一些其他的想法，“老洪啊，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太着急，资金在谁的手里出事情了，谁肯定是要负全责的，刘市长是什么态度？” 说起刘大柱的态度，洪光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似乎大意了，刘大柱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太过镇定，自己不仔细想这件事情还没有什么，现在听到马建华的话，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差点就被刘大柱给骗了，作为这项资金的主要负责人，医改资金是如何管理的，他这个市长肯定是清楚的，而且这样一想，资金在哪里出现了问题，刘大柱也必然是清楚的。 “刘市长已经让财政厅的李局长过来了解情况了，这样，建华同志，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在市里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一会李局长来了好好了解了解情况。”洪光发一想明白问题，立刻就放弃了回省里的想法，自己一旦回到省里，恐怕市里就会做各种各样的手脚，要知道如果财务上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不可抗力问题，自己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刘大柱和自己共事多年，他的这点想法还是能够猜出一个大概的。 “老洪，凡事不要太过着急。”马建华挂上电话，刚刚自己的提点，洪光发已经醒悟过来，这件事情一旦市委书记插手，应该可以搞出一些重要的证据来，但是刘大柱那边的情况让马建华还是有些奇怪，按照常理来说刘大柱家庭环境不错，而且儿子又是生意人，上次的洗浴中心，卖了多少钱，马建华是清楚的，这样算来，这个刘市长已经是千万富翁的老爸了，他还真的不太缺钱但是如果是别人动用了这笔资金，刘大柱作为市长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就有些奇怪了。 这时候电脑的邮箱响了一下，马建华立刻打开邮件一看，是柴绍发过来举报材料上面的图片，采用了双重加密的格式，马建华输入自己的生日和姓名立刻就打开了。 根据自己的经验，尸体拍照的时候还很新鲜，新鲜这个词语很多人是不愿意用在尸体上的，尤其是眼前照片上鲜血淋漓，不过照片上面的尸体从遇害到拍照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天。 马建华给秘书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照片就立刻送到技术科去了。照片上面是有背景和拍摄时间的，大概拍摄者是为了让证据更加真实，恰恰这样就成了技术科下手的切入点。 马建华自己也坐在办公室研究起来这张照片，毕竟是牵扯到自己的事情，而且刚刚得到消息北京那边的举报材料已经完成实名认证过程，想起来袁自立说过的话，马建华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次的事情看来真的是一场针锋相对的局面，鹿死谁手？对方肯定没有十全的把握，但是自己不一样。 就在马建华看照片的时候，天南市市长王泽明收到了一份快递。 秘书把快递送过来的时候，王泽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摸了摸，快递里面只有几张纸，王泽明关上门拆开一看，顿时就愣住了，这上面的一些数据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很快他就弄明白了，这是当年那个姓朱的常务副市长整理出来自己的罪证，现在居然出现了，而且这几张纸明显是经过了好多年份，有些微微变色。 “快递员还在吗？”王泽明走到外面办公室向秘书问道。 “应该还没走，今天是星期一收快件的人不少。”秘书说着已经朝门卫处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了之后，很快快递员就回来了。以前常常送快递，但是从来都是秘书签收的，没想到今天天南的市长王泽明居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小同志，不要紧张，我了解一下这个快递是从哪里收的？”王泽明尽量使自己表现的和蔼一些。 “这个有时候发件人会写地址的，你这个快递应该是市内而且是由我们营业部直接签收的，因为外面的话会有路线登记。”快递员想了一下说道。 王泽明点了点头，顿时就明白了。这封快递的用意应该是相当简单，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份证据当年似乎。。。。事情有些久远了，自己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起来，王泽明皱了皱眉头回到办公室。 当年的事情一幕幕浮上心头，当初张绍刚帮着通过威胁朱国庆的家人拿到证据，当初事情了解之后自己还找到张绍刚想要要回那份证据，毕竟谁都清楚把柄捏在别人的手里感觉不是很好。 张绍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答应着把证据给他，后来再次去找的时候，张绍刚说自己已经毁灭了证据，王泽明心里虽然有怀疑，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这份证据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王泽明心里开始愤怒了，张绍刚莫非真的以为自己是吃素的不成。 王泽明从外面把秘书叫进来，然后开始整理一些材料，这些材料看起来只是一般的物品进出口登记，实际上里面却记录着老九团伙走私的证据。秘书一边整理着资料，心头却布满了疑云，他这个秘书当初是张绍刚通过各种关系弄到现在市长王泽明身边的，一直以来秘书以为王泽明和张绍刚之间的关系仅仅是非比寻常，两个人共同依靠，从来没有想到过张绍刚有朝一日会和自己的老板翻脸，张绍刚的权势秘书是知道的，他的后台比起市长王泽明来说甚至要强硬许多。王泽明现在整理这些资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知道平时这种事情王泽明从来不会主动去做，甚至也不会让自己去做，可是现在。。秘书心里产生了一些怀疑，他整理了一会儿资料，想到借口出去上卫生间，然后实际的目的是给张绍刚打电话通报情况。 “王市长，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出去上一下卫生间。”秘书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平时就是这种表现，王泽明也不会怀疑，不过今天神经有些紧张的王市长还是指了指自己办公室里面的卫生间，就在这里解决吧。 秘书尴尬的解释道：“王市长，这个恐怕不太好吧。”他这样一说，王泽明就开始打量起他来，然后王泽明笑了笑：“好吧，里面是味道不好，那你就快去快回吧。” 秘书出去之后，王泽明的脸色开始变得冷起来，他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黄秋明接通电话以后，“泽明同志，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两个人一个是县长，一个是市长，这样调侃的语气却维系了几十年的时间。 王泽明在电话里面声音都有些变化：“秋明，这次我的事情恐怕不能掩盖了，那个人大概想要把我做弃子了，我要倒台了，但是他也别想好过，你立刻来一趟南方省，什么，当然是坐飞机了，机票我给你报销。” 平时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王泽明此刻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了，黄秋明静静的听着没有直接答应他，“老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想过一件事情吗？我知道你想要把一些东西给我，可是我得了这些东西能怎么样，的确，我们两个的关系几乎没人知道，比起你妻子女儿他们得到这些东西要更加安全，可是对方如果以你最亲的人威胁呢，这个世界上谁没有亲人？而后我想要用这些东西给你报仇，可是找谁帮忙呢？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级领导。” 王泽明拿着电话，手开始发抖，不经意间后背都开始流汗：“老黄，你不要吓我。” 黄秋明笑了笑：“说不定现在九哥已经带人来杀你了。” 顿了顿，黄秋明道：“其实你不想死也有办法，就是看你自己了。” “我们的关系你不要藏着掖着，有什么话直说吧，我时间有限，屋漏偏逢连阴雨，办公室似乎出内鬼了。”王泽明在电话另外一边耐着性子说道，如果是别人和自己这样说话，早就开口大骂了，可是面对黄秋明却从来没有这种暴躁的念头，也许两个人早就过了那种年纪。 黄秋明回想着宋涛给自己说过的话，王泽明现在的局势无论如何，袁自立都肯定要对天南出手的，而张绍刚的问题不过是时间问题，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如果王泽明找到袁自立，愿意协助调查，肯定还有一条生路，他在电话里面沉声道：“找袁自立。” ps：感谢昨天送花的同志，写到黄和王之间的这种关系其实是有些感触的，不过在这里不能太过详细的写，一号，求一下保底鲜花。 第1023章 主动交代 王泽明在办公室想着黄秋明的话时，卡尔斯财团正式宣布，关于卡尔斯在南方省的设立基金会的形象大使人选已经初步确定为叶紫薇，接下来就是总部理事会过来完成考核。 对于黄秋明的话，王泽明其实自己也曾经想过，袁自立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来对天南整顿，不可能说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些年来自己劣迹斑斑，如果被袁自立抓到了，就是一个字死。 王泽明在电话里面问过黄秋明，袁自立能不能保证自己活着，当时黄秋明并没有回答他，他只是笑了笑对王泽明说，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谈条件的资本吗？王泽明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是啊，自己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资本，背水一战，凭自己的能力根本就应对不了张绍刚遑论袁自立，袁自立在中央可是作为预备役的，这样的人要想让自己完蛋就好像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秘书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王泽明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 “王市长，我昨天晚上在路边摊吃了一些烧烤，应该是不卫生吧。”秘书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开着王泽明的车去酒吧找女人，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 王泽明盯着他看了一会，“小李啊，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肠胃炎啊，这样吧，我给你放一天假好好去看看，别耽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李秘书愣了一下，“王市长，没事的，我身体还吃得消，上完卫生间已经舒服多了，工作要紧，我先帮你整理文件。” 秘书说着话已经开始干起来了，刚刚在电话中，张绍刚专门吩咐他做一些检查，确定是不是那种材料，于是他就装作不经意的开始留意那些数据，没有张绍刚提到的数据，他还不放心，等到王泽明进休息室去喝茶的时候，详详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这不是一份暗本，真的只是下面上报来的普通账本。 秘书哪里知道王泽明在他出去的时候已经把账本调换了，王泽明的性格，一旦怀疑起来一个人，尤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会立刻采取措施，不会说我来检验检验，相比张绍刚而言他要更加雷厉风行，而就是这两种不同的性格，成败在这里分晓了。 王泽明看到账本差不多快整理完毕了，对秘书说：“小李，我去里面休息一会，有人来了你先让他在外面等等。” 里面的休息室对外面是完全隔音的，平时的帘子也是放下来的，秘书还在整理最后一点，王泽明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休息室了。 他掏出电话，直接在信息提取里面提取到徐义玺的电话号码，此刻他的心情是非常沉重的，徐义玺是袁自立的秘书，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和自己说，但是作为二号首长，可以先试试口风。 “徐秘书，我是天南的王泽明，有件事情想要和袁省长汇报。”王泽明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和袁自立说。 徐义玺在电话另外一边语气严肃起来：“王市长，大老板一直说想和你了解一下天南的情况，你现在有空吗？” 徐义玺这样一说话，反而让王泽明感觉有些震惊，看来自己对局势太过乐观了，如果今天自己不打这个电话，很可能就要步马德来的后尘，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庆幸，袁自立要和自己了解天南的情况，只要自己把知道的说出来，应该起码可以保住性命，袁自立的做事方针，王泽明早在廖建波去天南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了，比较护犊子，只要自己有了皈依的心态和充分的对敌证据，起码不会不明不白的死了。 “徐秘书，我真的可以和大老板当面谈吗？我现在要直接坐车去省里吗？”王泽明感觉自己的小命只要在天南多待一小时，危险就多一份，他说话的语气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了，“徐秘书，您告诉大老板，我一定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就是希望省里能够保护我的家人和我的生命安全。”从这句话里面可以看出来，诸如王泽明这种人，对于自己的家人生命安全也是摆在自己前面的。 “王市长，实际上我老实告诉你吧，大老板对一些情况早就已经了解到了，但是你手里有些东西是相对独特的，所以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希望你能够抓住，大老板说过，我们自己的同志，就算出了问题，也要有勇气面临审判，对于能够及时悔改的同志，会最大限度的来争取一些保障。” 徐义玺的话，让王泽明终于确定了一些因素，如果说他之前还在动摇，那么现在已经相当的笃定了，跟着袁自立干倒张绍刚，挖出老九，自己将功补过，不说其他，起码不会听到判决书上面直接予以枪决这些话。 “徐秘书，谢谢，我现在就去省里。”王泽明在电话另外一边点头道，而在休息室外面，秘书掏出手机在账本上面照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老九，王泽明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要走，就要趁着张绍刚举棋不定的时候，否则鬼知道他会干出一些什么事情，等到了省里，有专门的人保护自己，起码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了。 “王市长，你先不要着急，先待在办公室里面。”徐义玺在电话令外一边说道，“几分钟以后，你走出市政府大楼，门外将会有一辆车接你，车牌号是962635” 王泽明挂上电话，在休息室沉吟了一下，然后用手机拨通自己办公室的电话，电话铃声响了接近十几秒以后，他才从休息室走出来，接通电话，“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下来接你吧。好的，就这样。” 秘书在外面办公室还纳闷，是什么样的人需要王泽明来迎接，就在这个几分钟时间，天南市长王泽明已经从电梯上面下去了，在外面果然有一辆车，走上车之后，徐义玺居然就坐在后座。 “徐秘书，您。。。”王泽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徐义玺会来亲自接自己，更没有想到省长秘书居然就在天南市，自己却不知道。 “呵呵，不要惊讶了，袁省长在之前早就和我打过招呼，只要王市长打来电话，就一定要用最安全的方式把他护送到省里。”徐义玺笑着说道，“之前宋涛同志提到了你和黄秋明同志的关系，袁省长同意了他的建议，说起来你应该感谢你这位老同学，张绍刚等人想要临死反扑，省里那位现在也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搞出一些小动作，但是大局已定了，张绍刚背后的那位现在也已经无力回天，袁省长刚刚和我通过话了，你的问题主要还是看自己的表现，如果满意的话，公检法那边都是好处理的，而且只是减轻一点罪行并不是太大的难度，最重要的是为国家挽回损失，把这次行动的付出的代价降到最低。” 到了此刻，王泽明才想到宋涛是借助黄秋明策反了自己，他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 徐义玺却不知道他说没想到是指代什么，也许黄秋明和宋涛能够在离任之前化干戈为玉帛是他没有想到的吧。 车子开动，很快就穿过了几条大街，让王泽明意外的是，车子居然进了市委常委们住的丹桂苑。在错愕的表情中从车上走下来，王泽明跟着徐义玺朝前面走去，进了一号人物的住所，而在进来的时候，王泽明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岗哨和平时自己看到的完全不同，这里虽然是常委们的聚居地，也是市里专门花大价钱建设的，但是王泽明很少来这里，他在市郊还有一栋别墅，那是一个建筑商送给自己的，老婆就在那里，而儿子出国留学了，他现在还不是特别担心。 走进去之后，王泽明第一眼就看到了市委书记李万豪，此时他才真的意识到徐义玺在车上说的话所言非虚，看来袁自立一定掌握了大多数东西。 其实在走进这里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了，那些护卫很明显就不是一般人，如果这里真正的一号人物没有换人，这是断然不可能的。 “袁省长，您好。”王泽明看到李万豪却不知道怎么说，他平时和李万豪是有些针锋相对的感觉，却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拿自己没办法的李书记，居然早就和袁自立这样的大靠山靠在一起了，只有自己这个傻瓜还在前面唱戏给别人看笑话。 袁自立点了点头：“东西带来了吗？” 王泽明立刻点了点头，如果见到的是别人，向他要证据，他也不会太放心，可是袁自立不同，“袁省长，都带来了，上面有最近几年我和张绍刚，老九的一些生意往来，主要是走私的账目，其他的都在老九那里掌握着。” 站在袁自立面前，王泽明感觉自己平白无故的就矮了一截，也许是那种气势上面的威压。 李万豪看了看王泽明有些疑惑的眼神：“老李，那次大事件之后我就完全接受袁省长的领导了，人一辈子容易犯一些错误，但是千万不要走的太远。” 李万豪这样说，无疑就是把袁自立部署的大概时间说出来了，王泽明睁大着眼睛，就就回不过神来。 徐义玺已经准备好茶水，给三个人每人倒了一杯，除了袁自立以外，李万豪和王泽明都是主动站起来，双手接过杯子。 袁自立看了看账目，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然后把头转向李王二人笑道：“不要紧张，今天是来了解一些情况的，又不是上公审大会，你们怕什么？万豪同志的事情，基本上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主要是敌人太过狡猾，至于王泽明同志，你的问题，你自己应该是清楚的。” 听到袁自立这样说，王泽明连忙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中脸上已经出了豆大的汗珠，“袁省长，我。。。”后面的话已经是说不出来。 袁自立看了看他：“今天你把这个账本交给我，说名还罪不至死，后面的事情我会和马书记谈谈的。” 马建华是掌管公检法头脑人物，只要袁自立愿意去说话，自己起码不会性命不保，而最有可能的是内部处理，双开之后直接省掉检察院提起公诉这一环节，由法院直接量刑，这已经是最好和最低调的处理方法了。 “谢谢袁省长。”王泽明压抑着不让自己流出泪来。 袁自立招了招手，老马已经过来了，“王市长的家人今天早上我已经妥善安排好了，他的儿子我刚刚了解到在英国上学。” 在国外，袁自立想了想，自己在这方面的关系还是太少了一些，突然想起来乔依来，卡尔斯财团在国际上面各个国家基本都是有分部的，尤其是英国这种经济发达的国家。 和乔依说了一下，很快就得到消息，在王泽明儿子上学的地方正好有他们的人，袁自立想了一下说，王泽明的儿子先安排在卡尔斯财团的分部，那里有全世界最好安保措施，算是相当安全的。 “王泽明同志，这些事情算是我个人帮助你的，等事情结束以后其他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 王泽明明白袁自立的意思，怀着感激的眼神朝着袁自立点了点头，然后王泽明主动的开始和廖建波谈一些问题，而在旁边，徐义玺已经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了。 王泽明说的很详细，除了账目上面已经提到的东西，还有现在自己知道的生意，基本上廖学兵他们提供的相符合，尤其是天南郊区的几百两高档走私车更是让廖建波的眼球一亮。 老九和张绍刚就是再聪明，一旦走私的事情抬到桌面上，罪名就算是坐实了，而常务副省长包晨波不会因为灰色收入和一点黑色收入被中纪委调查，最大的文章还是要在走私上面做，这是袁自立一开始就提出来的方向。 ps：求鲜花，另外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四千字一章还是两千字两章，或者其他的建议？在书评区说即可。 第1024章 曾经的天之骄子 今天早上马建华那边已经确定了两组尸体照片的来源，是在天南市郊一家废弃的化工厂内拍到的照片，现在专案组已经介入调查了，另外一方面中纪委在严格保密对方资料的情况下已经对举报信上面提到的展开调查。 得到这些消息袁自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怒哀乐，对与他来说至少现在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看到王泽明，袁自立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王市长，听说你是中央财经大学毕业的？” 王泽明点了点头，恐怕自己穿上囚服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是曾经的天之骄子。 “这里有份账目你来看看，我刚刚拿到手的。”袁自立拿出今天洪光发给自己的医改资金进出账目统计，本来这样的账目需要专业的审计人员来进行审计，不过眼前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正好让他看看，而且王泽明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好心态来调节，无论任何一个人真正的想一想，自己下半辈子要在监狱中度过，心里都会产生一些疯狂的想法。王泽明既然是一个人，那么他肯定也不能免俗。给他一点事情做，总比闲着好。 王泽明恭敬的接过账本看了看：“袁省长，这是医改的账目，做的很详细，比我们市里的要好许多。” 袁自立看着他：“天南的医改资金有动用的情况吗？”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隐晦的了。 王泽明摇了摇头，医改的资金是国库出来的，这方面的钱我还不敢动用，而且其他人也没这个胆量。 “你说这个账目要比你们市的做的好，却不知道好在哪里？”袁自立看了看他随口问道。 “详细了好多，而且看来来对很精确，这个账本我还要研究研究，一时半会得不出结果。”袁自立点了点头，他隐隐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现在等待的就是确认，对于王泽明，现在没有什么必要提放，而且这样的东西到他手里也不会出现什么风浪了，王泽明从走进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一个事实，自己的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 “你知道是谁告诉我你的情况吗？”袁自立问道。 “省里不是早就开始注意我们这些人了吗？”王泽明有些疑惑。 “注意是注意，但是得到确切的问题汇报又是另外一回事。”袁自立说道，“是纪委的柴书记告诉我的。马德来早在被双规的第二天就已经老实交代了，现在营造的不过是一个假象，张绍刚还以为控制着他的家人，然后等他进监狱就可以让他自己主动闭嘴，如果我猜的不错，他现在已经在故技重施了。” 老马拿过手机，递给王泽明，手机通过彩信的方式发送了几张照片，王泽明立刻就长大了嘴巴：“这个人好像是老九手下的人，听说他一直在国外，没想到是专门对付我来准备的。” 就在几分钟之前，卡尔斯财团的人从英国传过来照片，并且告诉袁自立需要保护的人他们接到了，而还有另外一帮人似乎也在找王泽明的儿子，他们使用了一些小手段，对方就被警察请去喝茶了，其中一个在拘捕的过程中袭警，已经被开枪击毙了。 袁自立看了看李万豪，“李书记，现在张绍刚应该已经马上就要狗急跳墙了，这最后的工作还需要你来做。” 李万豪站起来：“袁省长，您放心，我一定正常工作。 “廖建波同志已经在外面等你了，注意安全。”袁自立严肃说道。 ps：平湖在这里抱歉了，这一章本来是后天才发的，还在写，出去的时候匆忙了点，结果时间设定错了，大家再看看 第1024章 乌龙事件 李万豪出了自己的住处，廖建波果然已经开着公安局长的专用汽车在等着了。 廖建波走上来，“李书记，现在市委已经被严密的监控了起来，你牵扯到得核心问题几乎没有，暂时不是对方攻击的目标，只要正常工作就好了，你的休息室我们的同志已经进去了。” 李万豪擦了擦汗，钻进了汽车。车子到市委大楼的时候，廖建波并没有下去，李万豪从车子上面走下去，然后就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人，正是组织部部长林正南。 “李书记，请等一等。”林正南走上前去。 “林部长，有什么事情吗？”虽然袁自立已经承诺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李万豪心里还有一点担心，万一张绍刚找来狙击手对付自己，站在这种暴漏的地方简直就是找死，林正南是不是张绍刚的人，李万豪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他和张绍刚的关系好像是不错的，另外林正南一直都是主动靠近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包晨波的，这个时候不得不小心他点。 “是这样啊，我是来谢谢您的，我老婆的调动工作，非常感谢您的关心。”林正南一本正经的说道，组织部接到消息的时候，林正南还有些纳闷，不知道是谁在帮忙，市长王泽明说是市委书记李万豪帮助提携的，林正南就感到很激动，所以专程来道谢。但是没有想到李万豪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档子事情，王泽明是按照包晨波的意思办的，没想到林正南居然会主动找李万豪。 李万豪大概猜出了怎么回事：“林部长啊，你可能搞错了，这个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啊，可能您夫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同志的家属在调动方面的确是有优先权的，凭借个人关系只是一方面。” 李万豪这样一说，林正南的脸顿时就绿了起来，李万豪难道知道一些什么情况，个人关系，说起来老婆认识有点权力的也就张绍刚，可是张绍刚打交道的人谁会理会一个科级干部的调动。除非自己那位背着自己搞出来一些个人关系，林正南此刻放佛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呵呵，李书记，那可能是我自己搞错了。”林正南迟疑了一下说道，既然这件事情不是李万豪打的招呼他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妥了，“李书记，这件事情我回去了解一下，要是不符合规定，随便安排一下就算了。” 李万豪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南同志，原则性要讲，但是要看在什么时候，班子内的团结不仅仅是依靠原则来维护的，令妻的事情你看着安排就好了，我既然知道了肯定也是没意见的。” 看着林正南消失在走廊的背影，李万豪惆怅的出了一口气，这个林正南是组织部部长，但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他和张绍刚之间的关系，现在一看，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了，羊毛出在羊身上，看来林正南和张绍刚的关系很可能是因为他那个娇妻。 李万豪想了一下用手机给廖建波打了一个电话。 “李书记，我这刚刚离开，你怎么就打电话过来了，有什么急事吗？”廖建波刚刚回到市公安局，王泽明提到的有些问题自己现在就要开始着手布局，张绍刚一旦发现王泽明反水肯定要采取一些动作的，而且王泽明刚刚提供的消息看，在天南市郊区，张绍刚有一个大型的仓库，里面有几百辆的走私汽车，仓库平时是由老九下面的黑社会成员提供保护的，一般巡逻的人有十几个。 “有一件事情，算不上急，但是需要查一查，你那边现在忙开了，我总是要找点生事情给自己做的，要不然有愧老板的大恩啊。”李万豪笑了笑说道，廖建波现在去干什么，自己能够猜到一些，但是袁自立并没有把这里面的任何情况告诉自己，和袁自立接触的几次，他明白，袁自立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性格，这样做显然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市委市政府一旦发生变故，大局还是需要自己来主持，如果天南因为老九和张绍刚引来第二次**，这样大的责任是任何人都不能承受的。 李万豪压低声音在电话里面说道：“我想要你帮我查查市公安局宣传科的李副科长，就是市委组织部部长林正南同志的妻子。” 廖建波有那么几秒钟没有说话，李万豪咳嗽了一声：“有难度吗？”廖建波这样的态度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毕竟对方是袁自立的嫡系部队，而自己现在最多就是个戴罪立功，弃暗投明，这中间的差距可不仅仅是因为职位就可以划分出来的。 “李书记，你看邮箱，我已经把具体的资料发给你了。”廖建波在电话里面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在来到天南的时候，就已经把公安系统的在职人员名单过了一遍，这个李副科长是林部长的妻子，又是组织部之前硬塞进来的。不过这两天我把一些人事调动安排之后，那边倒是没有说什么话。” 李万豪顿时就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他有些大跌眼镜的是廖建波进入工作状态竟然真的这么快，要知道一般刚刚上任的基本上都没有具体的事情来做，平时也就是开开动员大会，或者打黑扫黄，寻求自己的得力手下。廖建波的话，让他感到有些有趣，林正南作为组织部部长就是再笨蛋，也应该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其他不说，在他老婆这件事情，就看得出他从一开始并不打算插手，只是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包晨波打了招呼，王泽明借了自己的名头，最意外的当然是林正南错误的以为自己这是在拉拢他，乐呵呵的跑去道谢，结果闹出一个大乌龙。 “他能有什么话说，组织部部长林正南在之前和马德来走的比较近，双规的时候也许还有些念想，毕竟这些不是最后的结果，现在法院已经判下来了，他当然得赶紧撇清，把自己表现的公正无私。”李万豪想想，自己刚刚在天南的时候在这些常委中间没少吃亏，搞得当个书记还很被动，现在总算是扭转局势了，心里顿时就有些完全释放的感觉。 廖建波笑了笑没有直接接他的话，两个人又扯了一会儿，然后挂上电话。 市局常务副局长兼政委是一个从华夏政法大学毕业，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姓曾，说起来这个姓氏来，廖建波就不由得想起来一件事情，有一年，中央电视台搞了一个幸福调查，记者问一个在菜贩：你幸福吗？菜贩很有内涵回答：我姓曾。这个故事当时在单位里面流传了好久，大概人们的生活水平真的提高了，但是幸福感却降低了，就是唯一敢讲真话的电视台也成了作秀的节目。 廖建波刚刚来的时候就感觉这个曾局长比较平淡，现在看起来除了做事的能力尚可之外，还缺少的东西太多，至少作为常务副局长，没有表现出掌控大局的风范，以至于现在市局的管理相当混乱，市委组织部在干部的任用上是占有很大的意见，但是话说回来，市公安局担负着一个市的治安，而且市局局长一般都是兼任政法委书记，掌管着公检法，司法局的指导工作，可以说是相当强势，就是常务副局长也不应该表现的这样孬种。 刚刚市委书记李万豪就是在自己的护送下回到天南政府大楼，按照正常情况，市委肯定有人已经把这个消息传到张绍刚耳朵里，连续王泽明的消失，劫持人质失败，张绍刚必然要迅速的转移走私车辆，几百辆高档汽车，价值上面来说可能上亿，这样的损失无论是老九和张绍刚恐怕都承担不起。所以一定要做到人赃并获，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打击天南黑恶势力的存在。 廖学兵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廖建波不免有些担心，但是走私车的转移不是说几个人就可以搞定，一旦帮派内部有什么动静，廖学兵一定会得到消息。 这时候曾副局长走进来：“廖局，我刚刚听说你紧急召回了在外执勤的同志，下午有什么安排吗？”廖建波终于在他的眼神里面看到一丝愠怒，但是很快就消失在他严肃而古板的表情之下。 “曾副局长，下午是有安排的，我决定召开一个动员大会，市局现在工作状态还有待改进，天南近期的犯罪率虽然下降了，可是所占的比例还是很小。”廖建波心里斗争了一下，还是没有把下午的计划告诉对方，当初从袁自立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各种各样的陷阱，所以现在可以信任的人还是太少。 王泽明的秘书已经被市公安局控制住了，廖建波从早上回去到下午三点钟之前一直都呆在办公室没有出去，就是中午吃快也是叫快餐解决的。 公安局内部已经隐隐被一种沉寂的气息笼罩，王泽明和秘书在市政府先后消失已经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但是两个人因为都采取的是秘密处理方式，公安局内部知道的人除了参与的基本没外人知道，这次参与逮捕秘书的警员干部全部都要求对任务进行严格保密。 曾副局长下午三点钟的时候走进局长廖建波的办公室，“廖局，动员大会的时间差不多了。”他心里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所以时间一到就跑来催促廖建波，廖建波从椅子上面站起来，看了看曾副局长：“老曾，你先坐一下，市局职能方面我有些问题要请教你。” 曾副局长看了一眼廖建波，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廖局，太客气了，谈不上请教。”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觉得廖建波也的确太年轻了一些，没有自己经验丰富，搞什么动员大会，下面的人一开会基本都是睡觉，没有任何的价值和意义。 “老曾，市局管理、指导维护全市道路交通秩序和交通安全工作，以及机动车辆、驾驶员管理工作，指导、监督全市消防工作，但是为什么我没有在具体的报告中看到这两方面的内容。”廖建波随口问道。 曾副局长尴尬的笑了笑：“廖局，有些情况可能你不是很清楚，虽然这两项职能在工作职责当中，但是市局基本上是不涉及，主要由各分管单位来完成，每个季度才总结一次这方面的工作。” “哦，原来是这样、”廖建波似乎有些领悟，“老曾同志在市局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了。” 廖建波点了点头，“好吧，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我们一起出去。” 刚刚在廖建波的授意下，秘书借着两人谈话的空闲已经把紧急集合的消息发布出去了。天南市市局的主要干警集合完毕。 廖建波和曾副局长一直走到集合地点，这时候廖建波注意到跟在自己后面的常务副局长脸色已经有了微微变化。 “今天要开动员大会，你们肯定以为我要长篇大论，但是我廖建波只说一句话，今天的任务必须完成，一分钟以后你们将得到这次行动的目标。”廖建波脸色突然由开始的面带微笑转为非常严肃，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就是站在廖建波旁边的曾副局长也是因此动容。 很快文职人员就已经把这次行动的目标发放到每个人的手里。 廖建波看了一眼众人，“为了此次行动的保密性，现在所有人把手机主动上缴。”说完话，他已经把自己的诺基亚放在了桌子上面，廖建波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曾副局长，对方立刻会意，摸出兜里的手机也放上去了，局里的一把手二把手都表率了，本来一些有怨言的人也没什么话说。 曾副局长也笑呵呵的说道：“希望同志们配合工作。” （有鲜花的就给一下，谢谢了） 第1025章 意料之外的惊喜 看着曾正的神色，廖建波已经确定对方有问题了，刚刚手机收了之后，他特意留意了一下对方，曾正果然想着开溜，大概是想着去通风报信，不过这样的机会廖建波自然是不会给他了，“老曾，这次的行动，我们两个人一起带队，一定要拿下这个走私集团的主要骨干。” 市局的警察们个个神色开始严肃起来，因为是涉黑的走私集团，没有一个人此刻对于将要面临的任务有轻视之心，廖建波刚刚的举动一些聪明的警察已经看出来一些什么了，曾副局长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在局里对他有好感的人并不多，廖建波的举动无疑是把他已经当做了怀疑对象，在一个机关有私心者的朋友往往只是一小部分，所以大多数警察对于曾正还是相当有意见的。前任局长离开的时候，相当冷清，虽然不是直接处理，可是市局只有几个文职人员出去送了一下，甚至连一个欢送会都没有举行。 郊区的路面渐渐开始尘土飞扬起来，廖建波看了一眼窗外，如果不是王泽明透漏恐怕谁都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根据地图上面显示，废弃的仓库占地面积相当大，这里以前应该是军工企业之类，到了最近几年才搬离。 负责侦查的几个同志很快就发送回来消息，前方两公里处发现目标，暂时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为了谨慎起见已经派出先遣队员进行近距离的侦查。对于这样的做法，廖建波是思考了很久的，一旦最前端的侦查人员暴漏，面临的可能是犯罪分子的残忍手段，甚至直接打草惊蛇，影响到整个布局的安排，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现在才到了真正放火的时候，如果这次仅仅只是缴获了几百辆走私车，对于廖建波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不够的。 廖建波在对讲机上发布了命令：“全体队员立刻下车小跑前进。” 两公里的距离并不是特别远，郊区的土路上面，如果汽车靠近仓库，必然会出现漫天的尘土，到时候就成了活靶子，恐怕那些黑社会成员为了这价值上亿的走私车什么事情都是干得出来的，这些车单单偷税漏税仅仅在海关就超过了三千万，天南的地下势力风气相当彪悍，这种和警察硬干的事情以前就有过发生，廖建波必须注意这一点。 曾正和廖建波坐在同一辆汽车里面，他脸上这时候开始冒出汗水：“廖局，我这身体你看，两公里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廖建波笑着看了看他，然后在耳麦上呼叫，阿华阿勇，你们过来一下。 这次的行动，廖建波特别申请了阿华和阿勇过来协助自己，就是为了对付曾正。 “你们两个带曾副局长去附近休息一下。”廖建波脸色严肃的说道。 曾副局长看到阿华和阿勇的便衣装束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廖建波，你要干什么？你没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两个小兔崽子想要干什么？” 要是在平时他这样的厉声怒斥，普通的警察早就软蛋了，毕竟局长对副局长是没有权利处置的，这样的事情最容易殃及池鱼，因为已经下车了，旁边还有几个科室的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们大概已经猜到了廖建波想要干什么。 “廖局，这件事情。。。。”其中一个警察很明显想要说不妥，但在廖建波的注视下很快就说不出话来，最近几天廖建波所表现出来的强大能量他们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这次很明显他占了上风，就算违规处理干部，功过相抵也没有什么事情，依照袁自立的性格，廖建波可能还要升官，省里组织部的领导肯定也没什么话说，至于人大，谁都清楚那不过是个摆设。 “曾副局长，可能有一些情况你还不太清楚，你的手机现在已经在技术科开始恢复一些被删除的文件了，苹果手机，我相信技术科就喜欢和智能机打交道，另外站在你面前的这两位不是我的手下，他们只是这次省里派出协助执行一些特殊任务的同志，希望你对他们客气点。”廖建波淡然的看了一眼曾正，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太多的话和他说了，多说无益。 曾正这时候已经暴跳如雷：“廖建波，你这是公报私仇，是窥探他人隐私。”听到廖建波的话，他内心已经震惊到了极点，早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了，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而且现在面临的不是单方面的损失，而是牢狱之灾，想起马德来的事情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 廖建波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对阿华阿勇说道：“带走。”至于旁边站着的几位干部，廖建波并没有理会他们，这几个人的情况早就了解过，有不少的灰色收入，但是黑色收入几乎没有，平时在局里也走的不过是中庸之道。 曾正已经把阿华和阿勇当做纪委的人了，他曾经身手不错，看到两个年轻人走过来想要抓自己，顿时就身体一弯，想要掏出腰间的枪，但没有想到，自己的手很快了，对方的手却比自己还要快，阿勇已经掏出枪指在他的太阳穴上：“曾副局长，我劝你最好老实点，我们是带了省里的文件的，你现在拒捕，我们有权利直接开枪。” 廖建波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曾正到了现在还不清楚局势，居然想和阿华和阿勇动手，真是太傻了，阿华和阿勇的身手可是不比自己差，何况现在年轻力壮的。 “文件，我看你们是故意想要整我，我要求申诉，我要找李书记。”曾正还准备大喊大叫，“你们。。。。”嘴巴已经被阿华堵住了，“文件李万豪同志已经签字。” 省里要处理市里的干部，一般都是要和直接负责人打招呼的，就算曾正是常务副局长也是如此。 带走曾正之后，跟在廖建波身边的几个人心里已经产生了新的想法，王泽明的事情大家私底下都开始议论，很多人猜测，王泽明已经被控制住了，所以才有这次的走私车查处，现在看到廖建波的处理方法，立刻就意识到现在是表决心的时候了。 刚刚说话的那个警察走上前来：“廖局，我去协助同志们。”说完，已经跑步朝前去了，其他几个警察一看，也立刻想着仓库的方向进发。 有请求通话的消息，廖建波接通后，是负责侦查的小组组长，“廖局，我们的同志已经进入仓库内部，但是面积太大，侦查工作还有些困难，对方的防守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严密，粗略估计有四十到五十人在现场。” “好，你们的队员现在不要全部退出来。”廖建波下达了命令：“二组三组现在听我命令，每组抽出十人，五个人为一组守住四个出口，其他人员待命，等待攻击。” 这样的大局面，就是廖建波也是第一次面对，里面的黑社会成员肯定是有枪械和各种其他武器的，如果遭遇近战，发生枪战，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有人员伤亡情况，一旦在行动中死了人，这次行动就算不上成功了，现在最重要的办法还是采取威慑，如果能够达到这个效果，至少让一半以上的人能够正确意识到自己现在局面，就算成功的打开了一个缺口。 剩下的警察分为五个小组由五个包括廖建波在内的组长带队进行突击，廖建波作为总指挥，第一时间控制住的人越多，也就预示着后面的工作越容易进行。 警察们贴着仓库里面巨大的废弃箱子向前面靠近，很快就在一角堵住了十几个人。几十个警察一拥而上，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全部被拷上了手铐。这些人全部由一部分警察带出去。 这样的作战方式讲究的就是速度，能够最大的减少伤亡，但是同样面临着一个问题，就是容易引起同伙的注意，很快，在对方对讲机联系的时候，发现了问题，技术人员已经把一个波段内的频率干扰了，但是对方还是通过电话开始联系，显然这里准备在晚上进行转移，并且加派了人手。但是没有料到警察来的这么快。 这时候阿华阿勇通过对讲机告诉廖建波，老九地下集团专门负责走私这方面的骨干已经到达这里了。 这些人来的比预料中居然迟了一些，这让廖建波感到有些郁闷，如果对方发现一些情况很可能就会直接退走。 果然侦查员发现在仓库外面飞奔过来几辆高档轿车，廖建波拿着望远镜在仓库里面向外看去，对方刚刚下车就掏出了电话。 这时候的局势是最紧张的，对方肯定是在向里面打电话，一边打着电话已经慢慢走近了，这才看到对方已经挂上电话，而站在领头的人旁边一个人正在说话：“五哥，现在乌鸦他们几个电话打不通，老牛刚刚又说情况有些不对，我看咱们是不是。。。？” “滚蛋，里面放着的可是一亿，大哥的意思你们不明白吗？那些警察有什么，我还不知道，老曾那家伙靠不住了，但是咱们可以发展新人，就算市局的人真的来了，今天晚上集合弟兄们和他们干一仗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九哥说话了的，如果今晚这次东西能够转移，每个人奖励十万。”被称作五哥的人说道。 廖建波听在耳朵里面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老九对这上百辆的汽车势在必得，不过对方的谈话让廖建波感到了一些希望，这次的目的就是抓到几个高管，这个被称作五哥的肯定是老九的直系人马。 等着老九走进仓库，廖建波直接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向他们靠拢。 “五哥，真的有些不对劲。”一个小喽啰说道，“老牛他们的对讲机已经被干扰了。” “兄弟们，拿家伙。”老五心里终于有些后悔，没想到自己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国家的暴力机关，市公安局的人比起自己的人可是要多出许多，现在仓库里面只有一部分人能够联系上，只剩下不到二十人，还是躲藏了起来。 廖建波看了看远处，招了招手，他今天穿的并不是警察局局长的专用衣服，只是普通警察装，就是为了避免对方狗急跳墙，专门对自己下手。之前几个进来的侦查队员已经在abcd一直到g一共八个点上面放置了摄像头和窃听器。 廖建波看到被称作五哥的人已经和几个残留还没有抓到的汇聚在了一起，现在正是最佳的时机，慢慢已经开始包围起来。 躲在集装箱后面的一个警察开始喊话：“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反抗，黑社会罪名只要不是带头的最多处三年的刑期，走私的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是你们的。。。”话说到这里，一声枪响，对面看来已经明白警察的意思了，即便是这样通过摄像头还是能够看到几个人脸色有了变化。 “行动。”廖建波一声令下，烟雾弹和催泪瓦斯就已经扔了出去，这些东西不仅仅特警才有，这些人应该是没有想到，很快就响起几声枪声，但立刻就安静下来，警察里面除了三个受了轻伤之外，其他的都没碰到子弹，真正开枪的只有三个人，就是被称作五哥的和他身边的两个人象征性的开了几枪。 这次的行动算是结束了，廖建波拿起电话给袁自立首先打了一个电话。 “袁省长，我这边的工作顺利完成，抓到对方一条大鱼，不过被我们的同志打伤了，马上会送到省人民医院。” 袁自立微微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注意收尾工作。” 对于袁自立来说廖建波的消息并没有给自己太大的惊喜，相反在省纪委传来了消息，王泽明失踪之后几个小时，有人已经坐不住了，纪委专门设置的网络举报信箱收到了五封举报信，其中一个更是提到了王泽明和老九的关系。 惊喜总是在意料之外的，就在刚刚洪光发打来电话，花都市的医改资金挪用问题已经出现了转机，市局抓了几个人正在调查。 ps：感谢老王看书包的打赏，有鲜花的同志送一下，谢谢 第1026章 指导一二 晚上七点钟，天南市公安局负责这次现场走私车辆查验的同志点清楚了车库当中所有车辆的数目，经过统计，这些车辆里面有宝马，保时捷，雷克萨斯，路虎等品牌汽车一百多辆，从价值来说最低也在一亿元以上，廖建波负责总结了这次工作成果，而曾正已经已经被纪委带走问话。 廖建波谨记袁自立之前和自己叮嘱过的事情，现在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反而不能松懈，在曾正被纪委带走的同时，局里发现有问题的警察达到了二十多个，而且是违纪问题比较严重的，按照袁自立的意见，这次除了将功赎罪的在内部做出处理意见，然后移交相关的部门处理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采用公开的处理方式。 这样的做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廖建波是承担着巨大压力的，市局这次的行动虽然在天南的人民群众中间已经造成了良好的印象，但是就历史的形象来说，市局还是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的地位，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如果一旦全部公开处理，势必会造成相当不好的影响。 但是廖建波明白这是一次挑战，既然是挑战就是机遇和风险并存的，这次处理至少可以让一部分人认清形势。市局在紧锣密鼓开展工作的同时，省里已经开始了动作，省纪委先后对天南市市委市政府的多名常委进行问话，甚至进行双规，而省里常务副省长的也被告知近期内不得离开南方省，所有需要离省的行程取消，这已经预示着省里将开始对包晨波下手了。 袁自立办公室一早上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包晨波怒气冲冲的走进袁自立办公室，“袁省长，我需要您给我一个说法。” 袁自立笑了笑说道：“包晨波同志，希望你能够明白现在的情况，天南市出现了较大的问题，纪委可能接到了一些问题的反映，和你打一下招呼要配合工作这是相当正常的，作为常务副省长，天南现在在调查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次走私单单在汽车一方面涉案金额就超过一个亿，我们必须给广大民众一个交代，给党和国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于袁自立的说法，包晨波不以为然，他此刻内心已经饱受煎熬，就在昨天晚上自己给张绍刚打去电话对方居然直接挂断了，然后第二次打过去的时候，张绍刚说，没有问题，天南的事情完全可以解决。但是包晨波清楚这件事情恐怕真的解决不了了，也许自己在之前就走了一步错路，至少马德来的事情上面自己是不应该插手的，王泽明消失的同时家人也跟着消失了，开始的时候包晨波还以为是张绍刚动的手脚，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显然被钻了空子，昨天袁自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省政府去了天南市，当时包晨波就怀疑王泽明的消失和他有很大关系，现在一看，果然是那么回事。 “纪委我管不着，但是我是副部级的干部，要是真的牵扯到一些和我相关的问题，也应该是中纪委来处理，而不是省纪委插手。”包晨波冷冷的说道，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才发现自己吃了一个大亏，袁自立早就挖好了坑让自己往里面挑，可怜自己居然傻乎乎的落入了全套，马德来那里肯定是问出来了一些什么，要不然王泽明不会出事，王泽明如果不交代，天南市郊区的仓库也不会被发现。 “晨波同志，关于纪委对你的要求我觉得并不过分，这件事情柴书记和我打过招呼，我是同意了的，中纪委那边我也已经和龙在明同志打过招呼了。”袁自立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带一丝的感情，天南的问题不仅仅是一个官员无作为，而是有包晨波这样的保护伞才造成了他们现在的肆无忌惮，就在今天早上李万豪上班的途中受到了袭击，而纪委收到了检举李万豪的材料，张绍刚这个老狐狸到了现在终于是明白过来了，但是为时已晚，李万豪并没有受伤，而纪委对于这样的检举材料不过是一笑而过。 袁自立和中纪委已经把自己的事情报上去了？包晨波感到自己一阵阵眩晕，袁自立虽然是省长，是省委副书记，纪委的工作平时不会怎么插手，但是他和龙在明的关系不错，而最重要的是袁自立在中央有强有力的后台，比起自己的后盾要更加强力，如果依靠背后的势力，自己完全不是对手，现在陷入被动，难道要等着挨打，包晨波想起了那封张绍刚通过别人送给中纪委和省纪委的检举信，他脑海里面迅速有了一个决定，想要扭转局势，必须先打掉袁自立身边的两个人，徐义玺和马建华。 “袁省长，你这样做未免太过紧张了，既然省纪委要配合工作，那我去指导一二也在常理之中。”包晨波面带微笑的说道。 袁自立并没有说话，到这个份上，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已经到了一个爆发点，大家都是忍着，做最后的博弈。 回到办公室包晨波什么都没有做，他直接给张绍刚打了一个电话，这次张绍刚很快就接通了他的电话：“老包，情况现在发生变化，你最近还是少给我打电话吧。至于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会和你说的。” 包晨波心里想说你要是能够和我说，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了，但是现在有求于张绍刚说话自然没有那么硬气了。 “老张，上次马建华的和姓徐的事情上面我想要做做文章。”他虽然是说出来，但是完全没有征求意见的语气，不过是想拿到那份伪造的证据，然后去网络上面搞一搞事情。 张绍刚在电话另外一边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才说道：“行吧，我一会直接把图片发到你信箱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咱们赌一赌吧。”曾经有人告诉张绍刚对敌的时候最好的方法是进攻，当进攻的一种境界的时候，敌人的进攻会被完全化解，甚至自己都不用防守。 包晨波笑了笑挂了电话，张绍刚本来开始还指望着用这封伪造出来的证据来整整袁自立身边的人，然后把袁自立在南方省搞臭，但是现在情势发生了大逆转，袁自立站在了最高处，控制了制高点，而且自己的兵已经大半失去，不是被对方俘虏就是投靠了对方，这样的情况任何一个人压力都会很大，张绍刚当然不例外。 徐长虹在办公室一整天没有动静，想起李万豪，张绍刚就感觉心头隐隐作痛，袁自立这一手玩的太好了，今天派出去解决李万豪的人也是铩羽而归，显然廖建波已经在防着这一手了。 张绍刚还在思考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试图整理出来一个头绪，结果办公室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老张，是我。” “请进” 徐长虹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有些踹踹不安的神色，“我听说天南的局势似乎已经开始了一些变动，最近盛传省里已经派了调查组下来了，学校财务方面的情况你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吧。” 张绍刚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老徐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清楚，你说我和袁自立相比，我输在哪里了？” 徐长虹笑了笑：“你们的道不同。” “何为道不同，其实大家追求的还不是钱权美色。”张绍刚冷笑着说道：“我得到了这一切，跟着我的人得到了自己应该得的，这些已经足够了，老徐，袁自立这样的人在官场上面走不远的？到了权利中枢机构，记恨他的人绝对不少，据我所知，中央已经有人盯上他了，我已经想好了，包晨波去顶着吧，我准备先撤了，至于剩下的事情你帮着我照看一下，除了那件事情，中纪委就算要调查要查不出来你问题，因为你本身就没什么问题。没想到啊，我居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说到这里，张绍刚脸上显现出来一些颓然之色：“终究还是输了，一步走错，全盘皆输，天南的生意总涉案金额超过五十个亿，却朝夕尽毁。” 徐长虹在屋子里面来回走了几步：“你什么打算？后面还回来吗？” “你希望我一去不复返，也许天南以后真的不回去了，那个张志龙我临走之前帮你干掉，也算了了你一桩心愿，以后这件事情世界上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真相了。” 张绍刚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坐到办公桌前面打电话了：“小王，帮我订一张机票，飞往美国的，我要参加一个国际性的盛会，好，那就尽快吧。” 张绍刚打电话的时候在看徐长虹，李万豪的事情已经让他不得不开始谨慎起来，徐长虹他不是特别担心，何况自己手里有他的把柄，但是对方会不会趁机给自己一刀，这个谁也说不好，天南警校的负责财务的办公室主任是自己的人，但是徐长虹要是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自己就真的要倒霉了。所以必要的试探是必须的，实际上他并没有打算跑，对于一个已经拥有这辈子都花不完财富的人来说，抛弃这笔财富无异于是要了他的命。 这时候桌子上面的红色电话响了起来，是包晨波打过来的，“你去网上看看吧，这次鹿死谁手真的还未可知。” 张绍刚挂了电话，打开笔记本，这款苹果最新款的笔记本还是当初自己和包晨波去天马娱乐的时候，对方送给自己玩的。 很快论坛上面一个标题就吸引了张绍刚：“省长秘书，公安厅厅长杀妻的背后。” 这则帖子刚开始只是发在贴吧的，很快就被一些好事者转到了论坛，因为上面附带的照片非常清楚，而且感觉相当真实，很多人都开始有点相信了。论坛上面的帖子删除的相当快，但是新的帖子很快就出现了，这些都是包晨波派人动的手脚。 马建华得到消息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些难看，省厅现在正在调查天南的事情，根据王泽明的反映，其中张绍刚和包晨波老九是三大头目，而在最近几年，自己利用职务之便帮助三个人走过的生意就有四五个亿，这些仅仅是一项，而老九的产业涉及到得不仅仅是汽车走私，什么赚钱他就敢做什么，而**和各种地下产业也是赚钱的最大源头，就是省里最著名的天马娱乐也是有包晨波和老九的股份，但是张绍刚是不是参股，王泽明还不是很清楚。 对于包晨波那点小九九马建华早就猜出来了，中纪委办事就算要调查自己，那也是内部调查，现在闹到网络上面去，网民可不会去搜集证据，下面回帖的什么样的都要，贴吧管理上面向来要松散一些，很快一些人就钻了空子，在上面到处发，马建华并没有采取什么强制性的措施，袁自立刚刚给自己带来了一个消息，肖容和黄淑琪回国了。 但是这个消息现在是严格保密的，知道的只有袁自立老马和自己，就是徐义玺现在都还不知道。袁自立这样的做法，马建华明白其中的一些关键，网络上面的力量已经成为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到了这种地步这种力量必须得到制衡，都则极容易出现一批不明事情真相的人来搅屎棍，真正的将网络的民意转化为网络暴力。 现在帖子后面的一些回复，说话很难听，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当官的都没有好东西，这些内容马建华并没有太意外，如果要是下面全部是为自己说话的，那才真的要怀疑是不是看错了，网民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但是却并不知道有些时候看用眼睛看到和用耳朵听到的恰恰欺骗了自己。 要等待，等待网络上面的局面彻底展开，让包晨波看到一点甜头，要不然他怎么舍得下本呢？这是袁自立告诫自己的，同样也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想法。 第1027章 决战在即 “马厅长，网络上面的东西你都看到了吧，老板有没有新的指示，张绍刚还在试探我，我猜测他应该没有打算离开，但是机场方面你们的人还是要注意一下，以防万一。”徐长虹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袁自立今天没有和自己联系，省政府的工作应该很忙，谁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呢。 “老徐，不要太紧张，越到这种时候我们越要表现出来儒将之风啊，张绍刚之流到了这种覆水难收的地步都还在做挣扎，我们还有什么要担心的，网络上面的帖子我看了，稍后我会上传一些东西，是关于所谓证据上面的照片尸体来源，两个遇害人的家属省厅已经联系上了。”马建华波澜不惊的说道，徐长虹认真的听完：“需要我这边帮什么忙吗？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战斗在前线，我还要在学校装作任何事情都不知道。”徐长虹明白一个情况，他五十岁的年纪还想要动一动，就必须在这个时候干出点事情来。 马建华笑着说道：“老板说这次你身边的那位可能才是最大的黑手，所以你现在就是呆在学校里面。” 挂上电话，秘书走进来说，包晨波和纪委的人闹起来了。 常务副省长和纪委的人闹起来，柴绍要是不在现场马建华打死也不相信，他找秘书了解了一下，果然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省纪委找包晨波了解一下他最近的各种活动，本来这样做是有些越位了，但是现在这种局面考虑的就没有那么多了，柴绍的亲信也明白，包晨波要完蛋了，所以对他的忌惮就有些减弱。 当时包晨波就指着一个纪委常委的鼻子骂起来：“你这像是了解一下吗？这分明是调查我，我告诉你，我就算不做官我也是公民，有我自己的隐私权你知道吗？问我的出行计划，你有胆子告诉我你的工资多少，我算算你买一栋房子需要多少年？” 让包晨波没有想到的是刚刚碰到了一个纪委清贫常委，这位在南方这种房价相当高的地方还真的没有买房子，现在住的也不过是单位，环境不是很好，这一点无论如何是包副省长，在他眼里纪委的常委手里起码都要有几套房子。 “我在南方没有房子，老家有一套单元房，01年买的，每平米八百块钱。”那位常委当时就怒气冲冲的说道，但是事情到了这里还没有结束，常委在包晨波两只手晃动的空闲看到了他袖口的百达翡丽，“包副省长，我的问题你还算满意吧，我的工资欢迎你随时去纪委找会计了解，不过我有一些纳闷，你什么时候把您儿子的手表戴出来了？”这位常委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个典故的，在前不久有个官员因为在事故现场微笑而被发现了不少的名表，在面对网络提问的时候，对方直接说明这些手表不过是戴自己儿子的，后来纪委的介入工作，在他家里搜出七十块手表，人民币七百多万。 纪委常委的这句话当时就把包晨波噎住了，他心里一阵无语，自己怎么就把这块百达翡丽的王者至尊戴出来了，这块表的售价在一百五十万以上，是一个地产商送给自己的，平时也就喜欢在家里戴上玩玩，今天出来的时候，心里有事，把这茬给忘记了，而此刻他注意到纪委书记柴绍正在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柴绍是和两个常委一起过来的，出了情况立刻就出现了，他兼任中纪委常委，实际上就是中纪委在南方埋下的一个定时炸弹，包晨波清楚，表面上柴绍对于任何人都没什么脾气，但是只要让对方抓住了，就是袁自立也要害怕，何况是自己。 “百达翡丽？”柴绍笑着问道。 那位纪委常委说道：“是王者至尊系列的，这是一款限量发售的。。。”他后面的话硬是憋着没说，但是现场的人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本来这边出问题的时候还有省委省政府的办公室领导在这边，但是一看到着情况立刻就撤了，马建华的秘书也是这时候走的，后面的事情自然是不得而知。 “没想到啊，包副省长居然这样财大气粗，那个常委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马建华心里有些疑惑，百达翡丽那样的名表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是能够在看不太清楚的情况下一眼认出来的，真还不多，要说这方面的经验省厅的也要比纪委的多一些。 “马厅长，我听说那个常委的弟弟现在的工作就是名表工程师，专门和世界各种各样的手表打交道，做哥哥的应该也跟着学了一些。”秘书笑着说道，恐怕无论谁都不会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合。 马建华正在想着这件突发性事件会不会影响到整个事件的提前，如果中纪委插手，省里就一些问题就很难在继续调查了，没想到柴绍居然直接打电话给自己了：“建华同志刚刚发生了一点意外，你应该已经听说了，我们的这个常委我已经批评了，不过我的意思是包晨波同志的情况现在可以正式给中纪委上报了，这件事情劳烦你给袁省长汇报一下。” 王泽明现在相当于软禁在李万豪住处，对于李万豪来说市委大院他平时也不会那里休息，这次正好被合理的利用一下，王泽明已经就袁自立提供的账本给出了一些问题，也就是说财政局局长给洪光发的账本实际上是后来做上去，王泽明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账本上面记录的东西太详细太准确了，显然这并没有错误，但是在实际的医改调用中，这些资金不可能一次到位，就是后面有些地方批注改动都是相当正常的，袁自立得到消息之后微微颔首，就直接给柴绍打电话，王泽明的人现在纪委已经可以带走了。 王泽明在离开之前和把一个小本通过徐义玺转交给了袁自立，袁自立拿到小本之后并没有打开看，直接放进了保险柜，王泽明的意思很明显，纪委那边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情况还不知道，甚至后续面对的一切都是未可知的，这样做可以保护自己，另外可以让袁自立感受到自己的真心实意。 天南这次一共有副县级以上干部一共二十五位受到纪委的调查，其中有三个市委常委，这个数字是包含了王泽明的，但是即便如此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了，其他的几个常委平时也沾过一些黑色收入，但是没有涉及到根本性原则问题，袁自立考虑了一下，只是进行了党内批评，而这些工作都是让省里下去的人私底下进行的。 柴绍既然做出了把包晨波的情况上报到中纪委，也就预示着老九和张绍刚的抓捕工作差不多可以进行了，张绍刚虽然享受的是副部级待遇，但是高校任职终究和政府是有差距的，所以经过协商之后，直接由国家安全部门进行逮捕，这件事情袁自立和龙在明直接打的招呼，张绍刚无比狡猾，根据徐长虹的汇报，大有让包晨波做替死鬼的嫌疑，如果包晨波生命受到了威胁，而老九又是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头目，这三个人牵扯到得一些问题，包括一些钱财很可能永远也没用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包晨波即便现在表现出来多么自信，但是袁自立和龙在明协商之后一致认定，如果中纪委决定对他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这位养尊处优多年的高官一定会老实交代的，毕竟在有些问题上面不到万不得已中央不会非要采取公开的方式，或者一定要走刑事处罚的道路，对于包晨波这样的人物，把他放到人大养老对他来说已经是这辈子最凄惨的事情了。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包晨波不会简简单单的去养老了事，老九既然是南方省重要的黑社会头子之一，中央目前正在严厉打击这一方面，肯定不会轻饶他。 在袁自立办公室，马建华坐在沙发上面，听着袁自立说话。 “目前的形势来看中央肯定会采取一些必然的措施，是直接双规包晨波还是下来接受省纪委的调查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有一点省厅的工作一定要做到巨细无遗，对了，两名受害者的家属和作案者现在怎么样了？”袁自立看了看马建华说道，包晨波团伙表现出来的狠辣让袁自立感到了一丝揪心，如果包晨波仅仅是因为钱财的问题，也许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一旦牵扯到多名人命案和雇凶杀人，再加上一条黑社会组织罪，问题就要严重了许多，为了搞自己，把无辜人牵扯进来杀害，单单就是这一点，自己也不能放过他。这样的人，就是退休了也不会安分，一定会利用手里的权利搞出更多的事情。 “受害者的家属今天中午已经到了省厅，dna的鉴定结果还要等两天才能出来，但是目前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两名作案者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其中一个名是社会闲散人员，另外一名在当地的工厂上班，他们一直都和天南市区的混混有联系，这次是以劫财为目的杀人，不过给他们出主意的人却是道上混的，就是家伙也是对方提供的。另外我们提审了被称作五哥的头目，此人已经交代他一直是负责走私活动的，至于其他生意则是其他人负责，老九手下除了我们派去的廖学兵三人之外还有四大金刚，分别主管各项事宜，死人直接互相不交涉，而老九是他们直接领导。”马建华把这两天的调查结果直接说出来。 “你办事我是放心的，网上的情况已经愈演愈烈了，这次因为牵扯到了包晨波我就不难为调查组的同志了，直接把肖容和黄淑琪带去和他们见了一个面，至于你们之间的情况我已经说明了一些，她们两个都是向往国外的生活，这次回来本来也是打算办理你们的离婚手续的，你看这样行不行？”袁自立笑着说道，这样的做法就可以借着这次的危机直接让双方直接离婚，而影响也可以减到最小。 马建华点了点头：“我一切听您的安排。”袁自立慎密的计划让他感到心头一震，对于肖容的情况，在之前马建华就一直瞒着自己的岳父岳母，他们年事已高，如果知道女儿的事情一定会气到吐血，这种事情不告诉他们还能好些，现在离婚之后，自己给两位老人养老送终也正好。 “那中纪委那边？”马建华还是有些迟疑，毕竟中纪委之前已经调查了，举报信中间不可能仅仅是举报杀人的事情，可能还有更多其他的事情，中纪委若是直接罢手，在他看来还是有些不可能。 “纪委的同志见到两个“被害人”当时脸都绿了，胡明江和龙在明同志又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就是童建国下面的人本来也是墙头草，不想从这方面下手，他们还能说什么，这种事情做第一次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要是做得多了，得不出什么结果，总理就要找他们问话了。”袁自立爽朗的笑了起来，“这次借着这个机会正好打压一下网络上一些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官员一阵臭骂的公知，这件事情我看就由省委宣传部来办吧。你什么意见？” 毕竟是关系到自己的事情，马建华不关心那是假的，袁自立这个时候主动问自己的意见，还是让他有些感激的，“袁省长，我建议这次的事情就不要公布省厅对两名真实受害人的调查结果了，这件事情影响太恶劣，民众的思想都是很活跃的，如果中纪委到时候处理包晨波，联系起来，省委省政府就有不查之过了。” 袁自立叹了一口气：“是啊，这是省委省政府的过错，我这个省长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行吧，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做，你们离婚的事情就不公布了，让内部的人明白一下情况就好了，这样也利于后续工作的开展，你不能总是一个人，身边是需要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照顾的。” 领悟到袁自立的意思，马建华饶是经历颇多，还是不免老脸一红：“老袁，你又开我玩笑了，现在工作这么忙，我自己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的，而且我眼看着就本五了，还能有人要吗？” 袁自立哈哈大笑：“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这个年龄倒是最适合，别自己丧失信心，拿出工作上面的干劲来。” ps：有能力的同志订阅下，逐浪小说网官场铁律 第1028章 好自为之 中纪委和中组部联合调查组马上就要来到南方省了，包晨波得到消息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最近自己可是一直在等这个消息，可是在办公室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他那点好心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根据上面那位的说法，调查组这次的目的并不是针对马建华而来的，这个时候包晨波才明白过来，如果是因为艰巨性而要调查马建华，首当其冲的应该是徐义玺啊，马建华是副部级的领导，可是徐义玺不过是处级干部，要是真的调查，省纪委就完全可以动手。 当他哆嗦着手问出这次调查组来南方所为何事的时候，自己上面那位冷哼一声然后对自己说了四个字：好自为之，然后就挂了电话。包晨波心里那种不好的想法越来越浓重，他想起来网上那篇帖子，网民现在大多都在议论马建华，但是这些网民也就是呈口舌之利，包晨波打开网页看了一下，一条新闻吸引住了他，有个大学生领着电视台的人给省里写了一封信，希望马建华出来解释一下这件事情，看到这里包晨波乐了一下，谁说现在的大学生不行了，只会贪图享受了，这位同学的叫板就很好嘛，他当即给省电视台打了一个电话。 电视台台长表示自己不太清楚这件事情，问一下然后给答复，等了一会儿，包晨波就得到了自己有用的消息，这个大学生是复旦大学新闻系的，父母都是著名房地产商，而他的叔叔在花都市电视台工作，这次的事情完全是背着自己叔叔做的，台长以为包晨波要责骂自己，没想到包副省长从侧面肯定了一下这种行为，最后还说了一句话，少年强则中国强。这句话让电视台的台长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省电视台说起来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因为经常和省市直属机构的领导干部打电话，自然这方面的关系还是很多的，电视台台长立刻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并没有把包晨波的话放在心上，直接就给花都市电视台打去了电话，立刻让那几个跟着瞎起哄的记者混蛋，这件事情参与的全部开除。 下午的时候省委省政府新闻办召开了一个简短的现场记者会，负责这次新闻发布会的是省办公厅的李副主任，听着记者们的问话，李副主任眼眶有些发红：马书记和徐秘书自从来到南方之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因为无暇照顾家庭，而夫妻之间因为个人理念问题产生了一些分歧，于是两位移民去了国外，马建华同志和徐义玺同志原本为了双方家庭想低调的处理此事，没想到被人恶意栽赃，更是被指名道姓成为杀人凶手。 在末尾李副主任提到：我们的领导干部为了南方的繁荣而无私付出的时候，我想问那些在网络上昧着良心说话的人你们有没有替他们想过，随后李副主任请出了肖容和黄淑琪，“这次袁省长专门派人去了一趟纽约，就是要给大家一个证明。 在场的记者们脸色都有些难看，本来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是省委主动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他们还以为有新闻线索可以挖掘一下，最近局势虽然日益紧张起来，但是明面上的火热新闻却是相当缺少，至于天南市的情况，有能力得到消息的记者现在还没胆量采访，至于得不到消息的就打一些擦边球吸引公众的眼球。 但是现在省委办公厅的李副主任这样一番话，在场的人开始怀疑起来，马建华到南方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是袁自立的得力干将，而且南方省的公安系统自从这位马厅长来了之后，就明显的有了很大的改变，以前新闻记者出去采访，遇上一些穷凶极恶的就要动手，现在这些人都要考虑考虑，然后警告一下就没事了。 这样的小型新闻发布会很简单，很快就结束了，省电视台的台长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沉思了好久，然后问了一下首席记者的意见：“这个案子你们事先计划好的，怎么就不干了，我建议改改切入点，说坏话不好说，说好话还不简单？” 首席记者恍然大悟，“台长，我明白了。” 电视台台长这样做也是有些原因的，按照马建华现在的地位，如果自己得罪了他真的是厕所里摔跤——找死了。 很快在新闻频道关于马建华的这件事所有新闻的删除了，肖容和黄淑琪离开的时候都想要和对方的老公见一面，袁自立没有答应，直接和老马说了，带两人去办理了离婚证，然后直接送她们出国，对于徐义玺和马建华，被女人伤害的次数已经太多了，袁自立不允许他们再受到这种内心的煎熬，与其双方都难受还不如尽早相忘，古人不是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么。 很快新闻上面对于整个南方从去年到现在的治安环境等等一方面做了一个新闻专题，虽然没有直接说马建华的好话，但是在多个角度阐述了南方的巨大变化。 在省里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花都市发生了一件事情。 市公安局局长孙雪健找到了洪光法：“洪书记，有个情况我要向您汇报一下。” 洪光发的工作说起来最近并不是很轻松，作为省委常委和市委书记，现在省里出了情况，花都市现在也不得安生，市长刘大柱在医改资金上面存在嫌疑，这件事情完全不能全权交代给他来处理，所以还要自己出手，省里传来了一些不好的情况，这个消息在常委之间基本已经流传开来，而作为事件主角的包晨波并不知道，按照调查上说，包晨波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进行着卖官的勾当，一个局长十万，一个县委书记三十万，市局的局长开价一百万。 根据目前的消息，调查组下来将要调查的主要有三点：涉嫌卖官、帮助亲属承揽德州重大工程谋利、充当保护伞，以及生活作风问题。 看到孙雪健的到来，洪光法就知道肯定是和医改资金挪用有关系，南方省的医改资金总投入仅仅去年就在125亿元，国务院办公厅日前发布《“十二五”期间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规划暨实施方案》。规划提出，“十二五”期间政府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投入力度和强度要高于2009-2011年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投入，加强资金监督管理，提高资金使用效益，切实防止各种违法违规使用资金的行为。如果要是调查不出来结果，单单说责任，自己和刘大柱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都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孙局，说说什么情况？”洪光法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这个问题要是不尽快解决，自己给上面留下的印象估计都要减分。 “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和袁省长指出的调查方向，现在已经确定了，账目出问题的责任现在已经明确在财政局局长和一名副局长身上，目前还锁定了一名主管财政的副市长，但是就目前而言，这位身上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孙雪健没有明确的指出，但是责任人已经清楚了，财政局局长的责任也就是刘大柱的责任，作为主管这笔资金的市长，这方面绝对是有控制权的，如果下面的人动用了这样一笔巨额资金上面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在花都市凡是牵扯到专款专用的都要专门负责人审批才行。 “刘市长那边有没有最新的动向？”洪光发笑着说，他这里当然指的是私下的，孙雪健很快就领悟了他的意思：“刘市长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看起来很关心的样子，现在资金已经全部回笼，但是这样的事情。。。。”孙雪健没有接着说下去，谁都清楚一个事实，钱偷走用完了，没有还回来就可以完事的。 洪光发沉思了一下，“这件事情我看就由省厅介入调查吧，纪委那边柴书记我就不用打招呼了吧？” 孙雪健点了点头：“柴书记那边应该已经得到情况了，具体的事情还要等等再看，我听说中纪委的同志已经下来了。” 他这话也不是十分确定，其中有疑问的意思，倒是洪光发不拘小节：“如果准点应该是今天下午就到了。” 中纪委的到来，别人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作为洪光发的心腹爱将，孙雪健自然是知道的，最近这段时间，宋达宏在工作方面的成绩做的很不错，以至于孙雪健想要找他来揣测一下袁自立接下的计划都没有机会，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揣测已经没有必要了，袁自立必然是要双管齐下。 孙雪健想了想把宋达宏还是叫进了办公室。 “达宏同志，有个事情要向你说明一下，中纪委的领导今天下午应该就到了，落脚点肯定还是省招待所，到时候你可要做好市局的工作，千万不要出了什么漏子，还有就是最近因为天南的事情，可能不太太平，我的建议是进入严打时期，凡是故意寻衅滋事的不要客气，直接抓进来，就当做创收了，年底了，同志们的奖金也应该多预备一点。” 宋达宏笑了笑：“那些官二代黑二代的现在都是很嚣张，不过我不会和他们客气的，要不然真的还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现在的主张是遇到这种屡教不改的就是重罚，要不就等着吃牢饭。” 宋达宏的想法，要是被人提出来，估计孙雪健当场就要骂人，官官相护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但是宋达宏不一样，有袁自立这个强硬后台，就算罚了他们，这些人还要笑着接受。 “按照你的想法干吧，花都最近没什么大事情，但是不要放松警惕，交通局那边你也注意和他们沟通一下，不要出了乱子。”显然孙雪健心里还记着以前调查组下来出了车祸的事情。 “孙局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宋达宏说道：“天南的事情我估计也差不多了，怎么省里还没有下达命令进行大扫除？” 中纪委都已经下来了，包晨波眼看着就要出事情了，而且从袁自立那里宋达宏自己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张绍刚和老九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现在按照常理下面的市州也应该采取一下行动，集中警力挂着扫黄打黑的名头搞掉一些刺头的势力了，但是不仅市里没有一点动向，就是省里也没有。 孙雪健点着头肯定了宋达宏的话，而后做出了解释：“这次牵扯到两个副部级的领导，当然不能和以往的惯例一样了，这次不在乎要抓多少人，而是看能不能搞定主要的目标，包晨波现在的状况在外人看来极其的被动，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手段呢，作为副部级的官员，后面势力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孙雪健接通以后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达宏有件事情需要你带队了。” 很快在宋达宏的带领一下，市局的警察快速的突袭了财政局局长的家里。 财政局最近出了问题，财政局长也就没有去上班，纪委已经展开调查了，要是现在还去上班不是找抽吗？只好抱病在家，看看那位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刘大柱的电话没有等到，市公安局副局长就带着人直接敲开了自己的家门。 要是别人带队，财政局局长当时就直接让滚出去了，但是宋达宏是什么人，这样的话要是真的说了，自己就没法混了，可是面对这么多的警察，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要是让他们真的进来一搜查，难保那些东西不暴漏出来。 “宋局，有什么事情吗？”财政局局长明明知道这是废话，但还是忍着性子问道，宋达宏直接推开他上来准备握的手，“张局长，我们现在怀疑你和医改资金的挪用有关系，现在对你的住宅进行搜查。” “这个好像不符合规矩吧。”财政局局长这时候镇定了一些。 “这是搜查令，请配合工作。”宋达宏压根就打算理他，这个财政局的局长以前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每次走路都是眼睛不看脚底下，目中无人，如果不是因为袁自立的关系，他今天恐怕直接给自己大嘴巴子都做得出来，对这种人没有必要心软。 宋达宏直接进入客厅，十几个警察分成四队进行搜查，很快又一组回来报告发现了一个保险柜，宋达宏冷笑了一声，这次的目标就是找这个保险柜，按照被纪委双规的财政局副局长的交代，重要的证据就在保险柜里面，这是财政局局长的习惯，已经几十年了。 （有鲜花的不要吝啬啊，呵呵） 第1029章 案中案 一个人一旦养成某种习惯是很可怕的，以前有位教书先生每天都喜欢用自己的手指头在桌子上面敲打，时间久了，桌子上面居然被敲打出来一个小凹陷。 财政局的局长这个习惯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只要来他家里进他书房都都能看到有那么一个保险柜，平时和局长聊天，对方不经意间的提到一些事情，联系上来，就猜到他肯定是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存放在保险柜里面了。 宋达宏笑着看了看保险柜，然后转向财政局的局长：“保险柜的钥匙呢？” “这个我弄丢了，正好说去配一把，要不我去找找。”这个保险柜里面的东西要是真的暴漏了，自己这个局长肯定是当不了了，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想起了刘大柱，妈的凭什么事情要自己来扛着，他心里虽然抱怨但是并没有到疯狂的地步，只是沉默着看着宋达宏。 “呵呵，钥匙丢了没什么，我们现场有开锁的专业人员，小王，你过来一下。”宋达宏笑了笑，他早就想到了对方要玩什么把戏，所以提前就专门邀请了一位开锁专家，这个开锁专家以前的时候是个小偷，专门搞别人的保险柜，后来被市局的人抓住之后，因为对方只并没有贪图多大的钱财，平时去开锁也不过是为了练习自己的技术，所以宋达宏就商量了一下，让这位专门帮着市局干活了，成绩倒是不错。 “这位是我们局里刚刚进来的开锁专家，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打开你的保险柜。”宋达宏瞅了一眼保险柜，只是一般的双向锁，并没有指纹识别这种东西，这个保险柜的年龄不小，两千年以前估计着那时候的财政局局长还没钱买太过高级的。 财政局局长的脸色这时候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宋局长，今天的情况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这是我私人的东西，虽然你们携带了搜查令，但是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受到这样的待遇我一定要申诉，如果你们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你需要对这件事情负责。” 宋达宏平时办事就不拘小节，要不是袁自立平时对他指点一二，他当场就发怒了，还让自己负责，财政局局长的事情，宋达宏已经从孙雪健那里听说了，现在省里正是多事之秋，刘大柱和财政局的局长还搞出一个医改资金挪用的问题，这明显是给袁自立的脸上抹黑，让袁自立难受，那就是给自己不好看，还能和他客气。 不过今天他压制了一下自己的脾气，对付这种人就是一句话，不见棺材不落泪。 “张局长，这个问题你如果有意见可以去纪委反映，小王你可以开锁了。”宋达宏看了看财政局局长。 财政局的局长心里也是无比郁闷，谁不知道宋达宏和袁自立这层关系，要是真的去纪委举报了，自己第一个就要倒霉，前几天马建华和徐义玺的事情就是例子，何况就是这点问题，根本不可能成为举报的依据。 过了几分钟，保险柜打开了，宋达宏刚刚看到小王在开锁，就有一个想法，要是打不开，直接找个切割机直接给他切开，保险柜这玩意不就是钢铁做的么，看到保险柜打开了，其他人都没有动作，就是负责开锁的小王也没有看里面的东西，这是他师父当年告诉他的经验，开保险柜的不要看里面的东西，否则这条路绝对走不长。 宋达宏蹲下来，直接朝里面看了看，在保险柜最外面的居然是不少钱，足足有几十万现金，而在角落里面还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小袋子，这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张局长发现对方脸上已经露出了冷汗。 “张局长，这个我可以打开看看吧。”宋达宏笑了笑说道，然后他就开了那个小袋子，里面居然是几颗品质相当好的钻石，这些钻石虽然还没有经过加工，但是至少也价值在三百万元以上。 “张局长，现在这件事情先不和你讨论。”宋达宏说完话，继续在保险柜里面翻找，在下面又发现了一些古玩玉器。不过让他郁闷的是要找的那个小账本并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几个其他小账本，其中有一个似乎是其他人受贿的记录，宋达宏对于这样的账本并没有感到惊讶，作为财政局的局长肯定要掌握一些其他人的把柄，但是这些都不是自己要找的。 “宋局，查看完了吗？这些东西我会给组织一个交代的。”张局长这时候神色有些古怪，宋达宏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他是在装腔作势的镇定，看来自己一定是哪里没发现，宋达宏又低头在保险柜上面敲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个夹层，这个张局长看来是花费了功夫，夹层里面有好几个账本，宋达宏大概翻看了一下触目惊心，这些账本上面甚至有刘大柱的名字，医改资金的挪用也有很详细的记录，是分批挪用的，每笔数目都在三百万以上，一共是一千两百万的数目，而在一个账本中宋达宏发现单单财政局的局长给刘大柱送的钱就超过了两百万，这还是明面上的。 “张局长，和我们走一趟吧。”宋达宏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这种最喜欢不义之财，和刘大柱狼狈为奸的人他向来都是不喜欢，何况是医改资金都敢动，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这时候财政局的局长脸上已经显现出来了颓然的神色，他知道这个账本暴漏了，不仅仅是自己，就是刘大柱这个市长恐怕都要调任，刘大柱还好是有上面的人罩着，可是自己呢，这次的事情算是狠狠的把刘市长得罪了。 “宋副局长，有个事情我想和您私下谈谈。”张局长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宋达宏挥了挥手，旁边几个人都从房间退了出去。 “张局长有什么事情，你说吧。”宋达宏点燃了一根香烟。 “宋局，我知道你们调查的是医改资金调用的事情，我老实说这次的事情我是受人指使的，相信你们也能够猜出是谁，但是这个黑锅我不想背，我个人私下给你三百万，只需要您帮我说一下话，得到一个公平的处理方式。” 对于这位张局长，宋达宏明白，如果真的要处理，刘大柱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刘大柱不是好惹的人，医改资金的事情虽然是他主要负责，但是他只要想推脱，然后加上后面的人支持，这个案子的替死鬼就是这位财政局的局长了。 “三百万？我怕拿这些钱烫手，你应该清楚你有些事就算不交代，某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有句话叫做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很多事情也许市里和省里调查不出来，但是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办法解决，国安的人办事作风你应该听说过。” 宋达宏毫无忌讳的说道，花都市虽然也有国安的人，但是基本上副厅级一下干部都没有接触过，最近几年国安传的神乎其神，官员听到了都有些恐惧，这正是他们的软肋，其实宋达宏明白国家真正厉害的是安全部，而安全部直接管理国家安全局。 财政局的张局长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达宏：“你的意思说只要。。。。我就没多的事情。” 宋达宏笑了笑：“这个事情主要是你自己想清楚，想清楚然后再说。” 张局长问：“这个是谁的意思？”他想要知道到底是袁自立的意思还是孙雪健的意思，宋达宏迎着他的目光脸上露出了微笑：“是洪书记的意思。”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张局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是洪光发的意思：“洪书记之前不是了解之后还找那位了，怎么没有什么动作？” 宋达宏知道他说的是刘大柱，这个张局长倒是变化角色够快，这一大会功夫已经称刘大柱为那位了，显然想要和对方尽早撇清关系，恐怕他自己都知道再继续和刘大柱扯在一起就真的是找死了。 宋达宏装作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个事情实际上是洪书记得到了一个账目给袁省长过目了，然后剩下的事情我相信你是聪明人应该能够想明白。” 宋达宏说的不清不楚，张局长却是正好就吃这一套，他显然已经把自己角色代入和袁自立站在了，一起，但是宋达宏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东西太容易得到就不是好东西了，同一样一件事情也是如此，财政局局长的事情其实是洪光发的意思，但是不能这么快告诉眼前这位。 “张局长，恐怕你这几天先要带走接受接受调查，如果你配合的好酒没什么大事。”宋达宏笑着说道，“所以说生死还是在你自己手里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有隐瞒的，到时候想要帮你这就难了。” 两个人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外面的警员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脸上都没有表现出来，宋达宏的为人很多人还是相当清楚的，而且有袁自立这样一个大靠山，根本不会去主动犯错误。 回到市局。 张局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写成了一个小册子交给了宋达宏，宋达宏看了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次只顾着研究医改资金挪用的情况，没有研究过这样一笔大资金挪用干什么了，他很快就联系了银行方面，果然显示这笔钱进入到了一个账户中，这个陌生的账户当中还有三千多万，宋达宏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要知道这种储蓄账户实际上也是一种资产，一般时候这种进进出出的账目，目的就是为了担保，宋达宏很快查了一下工商银行在花都市的贷款情况，很快一个房地产公司贷款落入了他的眼皮。 这时候宋达宏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刘大柱的儿子，让刘市长这样甘冒巨大风险动用的资金除了他儿子的事情还能有什么，贷款的数额宋达宏查看了一下，当时就愣住了，居然有五千万，按照刘大柱儿子的资产评估绝对贷不到这么多钱，他很快就想明白一个问题，这中间肯定有做样子的成分，搞些自己的固定资产然后作为担保。 房地产的投入就目前而言谁都知道是相当赚钱的，但是这样的借贷肯定是存在问题的，宋达宏立刻询问了工行在花都的行长，对方表示这件事情自己一无所知，宋达宏在听到他说话的时候，显然也是有些惊讶，要知道钱真的流失了自己这个行长也是难逃责任的。 宋达宏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立刻就打电话把这个问题反馈给了孙雪健。 “孙局，这个问题现在怎么处理？就我所知目前的情况恐怕还有内幕，这中间还有牵扯到地皮的问题。”宋达宏知道出猫腻的地方最容易在地皮上面，贷款存在猫腻，地皮上面肯定也有问题，遇到这种问题肯定要请示一下孙雪健的，要是自己一个副局长横冲直撞就有些逾越了。 “工行那边的消息先等等，不过这个时候你不能闲着，先把银行有权限动用五千万资金的负责人盯住，这些家伙的消息都很灵通，要是财政局这边的事情听说了，恐怕第二天就能跑出国门，涉及到五千万的违规贷款，这问题就很严重了，要是再让卷走一些，就出大事了。” 孙雪健也有些头疼，今天洪光发专门和自己提到了最近时局紧张，要特别留心一点特殊的情况，没想到就在花都市出了篓子，而且还是大篓子，刘大柱这次恐怕真的罩不住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刘大柱因为这个事情被搞倒台，他就真的算是比较倒霉的，花都市市长这个职位虽然不过是正厅级，但是在以后的潜力相当大，如果不出意外混个省部级退休都没有问题，因为经济问题自毁前程那真的是很少见了。 ps：求花花 第1030章 一个女人 包晨波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面坐着，他在沉思一个问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中纪委下来的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他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头，但这种感觉隐藏在内心深处又说不上来，平时自己的消息是相当灵通的，不过现在却得不到太多有用和有价值的信息。 在沙发上面一个姿势久久的不动，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才站起来，不过腿有些发麻，敲门的是王秘书，包晨波看到他进来，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色，“怎么样，有什么情况？” “包省长，现在得到了两个有用的消息，第一：调查组的人在省委招待所已经安排下了，今天我遇见了几个朋友，面色都有些不对。第二，马建华和徐义玺最近似乎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听说了一些消息，天南的事情现在已经由他们两个人主要负责了，市长王泽明现在确定是省纪委的人带走了，天南市委书记李万豪已经投奔了袁自立，现在鞍前马后，就在昨天遇到了袭击，不过并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秘书说完话，就看着包晨波，等着他说话，他相信凭借自己这位老板的聪明应该能够猜到这次中纪委到来的指向，但是这样的想法他并没有说出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希望峰回路转了，自己这个秘书和别人不同，要是临阵倒戈也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跟着主子拼个鱼死网破。 诬陷马建华和徐义玺的事情无疑已经胎死腹中，而且中纪委和中组部的人不是吃素的，他们就算没有在这方面做深入的调查，恐怕也能够猜到这背后的内幕，包晨波想了一下决定给童建国打一个电话，如果中纪委的目标真的是自己，电话应该已经监控起来了，另外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上次那个省纪委委员发现了自己手腕上面佩戴的百达翡丽至尊系列的手表，这个事情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和中纪委透漏，往往一个鸡蛋坏掉是因为一条小小的裂缝，同样一个高官落马，很可能就是因为一个细节，这次自己的细节没有做好，但是他不想就此认输。 找了一个预备的特殊手机卡，包晨波拨通了童建国的电话：“首长，我这边可能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想找您帮帮忙。”他说这话的时候最担心的是童建国说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但是出乎意料，童建国只是反问道：“晨波同志，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还要对我说是一点小问题吗？我劝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如果晚上之前你还没有给我想好说辞，就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了。” 说完之后，童建国那边就主动挂上了电话，包晨波一瞬间感觉自己有些那种神游物外的状态，似乎整个人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感觉背脊乃至全身有些发冷，一直以来他都把希望寄托于自己这位老首长，可是刚刚的电话，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以前童建国给他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官场上的客套话，不过是相互剩余价值的利用，但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把这些客套话当真了，把这些高高在上的领导当做一诺千金的君子了，原来官场上面没有真正的君子，他懂了，但似乎有些晚了，包晨波想起了一句箴言：真正的盟友之间一定是利益交集最为密切的。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环顾办公室四周，在墙上有四个刚劲有力，却颇为行云流水的毛笔字：是法平等，无有高下。这八个字乃是出自佛教宝典金刚经第二十三品，以前来包晨波办公室的人都要站在这幅字前面细细的品味一番，然后一副不懂装懂的模样，其实包晨波对于字上面要表达的意思从来没有研究过，今天一看，脸色却有些难看，有些事物你明明知道他的意思不是那样，但是当自己真正的置身于这种境地的时候，发现原来这种意义自己早就已经应该体会得到。 他走到墙边站定，用手抚摸着墙上的毛笔字，然后闭上眼睛，一瞬间感到自己有些眩晕，童建国的意思很明白了，保命可以，但是想要打翻身仗却是难上加难，当初南方省的生意，包晨波没有和童建国说过，其实童建国的子弟门生都有一些这样的生意，不过是大是小，有没有被人盯上。 童建国是想把自己做弃子？包晨波在心里咯噔的想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壁上了眼睛，他心里有些怕，自己还没有太多的思想准备，名义上调查组只是来南方省例行公务，可是谁都清楚，这次中纪委常委龙在明据说也要到了，龙在明到了南方，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情。 包晨波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翻看了一下电话薄才发现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树枝一样，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关系，但都是同出一源。 他想了一下把秘书叫进来，“小王，你去帮我办几件事。”包晨波从桌子底下拿出几个小本，“记住，一定要见到本人才能把这些东西给他们看。” 这些小本上面都是自己平时和张绍刚账目记录，这样的记录如果在平时被别人发现了，恐怕很快就会成为致命的把柄，但是在现在这样的关头，却可以做很多事情，上次徐义玺车祸的事情虽然是自己主动策划的，但老实说起来，如果这个问题真的调查，没有一点证据是指向自己的，真正的搞起来，只要张绍刚那边不出卖自己，对自己就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要知道虽然在省里天马娱乐这样的大产业都有自己股份，但名义上的股东却从来都是自己的弟弟去做的。 常务副省长包晨波今天因为身体不舒服，请了一下午的假，然后回家休息了，这个消息只用了十分钟就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干部之间传开了，生病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正的身体上面生病了，第二种是他这个官做不长了，很多人这个时候就想起了安松轮当初的抱病在身，后来被袁自立一脚踢下台，在南方省省委省政府，从那以后很少有人“生病”了，这样的代价任何人都付不起，即便是知道真正的内幕，可是很多事情玩不起就是玩不起。 包晨波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婆今天出奇的没有和几个官太太打麻将，看到他回来：“老包，你出什么事情了？”老婆的这一句突兀的话让包晨波意识到一个问题，今天下午回来看来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个时候要让那些人看看自己选择是如何的退让，是如何的不堪一击，可是在自己老婆面前，这个现如今已经麻木，蠢笨如猪的女人面前，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在她面前如果有一天他不强势了，这个家就算彻底的算了。 “我能出什么事情，女人家管好你自己，整天不要品味那么低下，高雅一点行不行。”当一个人身处绝境，当他感觉不到光明的时候，谁就着他这个问题要是真的研究起来他绝对会暴怒的如同一个狮子，恰好包晨波就是这样的人。 包晨波永远也不会想到就是自己这句话，成了一个导火索，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后院起火，这句话在他身上的到了一个很好的印证。 “你高雅，你高雅三十年前就不应该我就不应该嫁给你这个高雅的人。”女儿上班去了，家里没有别人，老婆这时候也没有顾忌，若是平时女儿在她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表现，面前的这个男人除了新婚的时候，基本上男人生命中那些让女人欢愉的时刻他大多数都给了别人，别的女人老公是送报纸的，起码也算到了门口，可是在她生命的最近十年时间，他甚至都没有碰过一下自己，女人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白脸，还是大学生，平时也不怎么花钱，在这个小白脸身上她体验到了这一辈子从未有过的欢快，那种感觉让她每天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他们两个大多数都是去酒店滚床单，小白脸平时很关心她，看到她表情不对就会想办法逗她开心，这也许是职业道德，她这样想，我毕竟是花了钱的，可是自己的老公连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他就是一个混蛋，她是一个傻女人，有此她和自己的小白脸说起自己的老公，对方并不知道她是省长夫人，她说我老公年轻的时候也没法和你比，她猜测这个年轻的男人肯定会自豪而卖力的夸自己本钱，但是没有，对方淡淡的说，姐姐你真傻，男人如果在外面交粮多了，当然没有在家里交的了，你要清楚，女人一生中那种时刻几次加起来甚至比男人一辈子都要多。 自己是一个傻女人，此刻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上面火辣辣的疼，就在刚刚挨了一个耳光。 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她这样想。三十年前，作为一个女人，自己不应该只有简单的追求，只有纯粹的追求，三十年的时间，原来女人一生中真正需要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女人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知青，家里虽然条件不错，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攀龙附凤，有一次两个知青相遇了，他们相爱了，当时农村的条件是相当艰苦的，在野外在草场上面都成了他们作战的战场，他当时抱着她说：亲爱的，我要爱你一辈子。他们从老乡那里弄来一些酒，两个人对饮，当时包晨波叹了口气，就是现在环境差了点，等我回城里就好了，这样的佳人美酒在这种地方太可惜了些，女人当时拉着他的手，足矣。 但是现在她感到自己有些悲哀，这样的一耳光让她感到了屈辱，以前包晨波在外面玩女人，她就想着自己找男人，心里也算平衡一些，可是他一意孤行，非要和势头大好的袁自立作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女人看问题的时候想法很简单，那些麻友们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声音中的那股子颤音消失了，她就知道他要完蛋了，他有钱也绝对不会给自己，他收受的贿赂不少，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多少，有一次他在书房里面打电话，他听见和别人谈钱，对方说能赚个几百万，他就说，那点钱，语气中尽是鄙夷。 作为自己的男人有什么样的习惯，女人还是清楚的，她摸着自己已经长满皱纹脸蛋半晌没有说话，然后打开门拿起自己手机从家里出去了。 “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包晨波大声的喊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这样绝情，她还要讲什么情面呢，她想起了自己接到的那个神秘的电话，如果能够把包晨波的一些资料拿给自己，可以得到一笔足够她后半生用的钱，还有她的那个小白脸可以有一条活路，对方让她拿什么东西，她并没有仔细的研究，但是那个年轻的大学生，他还是花一样的年纪，也许是因为自己害了他，别人为了对付自己家里这位，显然把自己的小情人当做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而这个棋子虽然是个车，可是一枚小小的车却可以撼动大局。 她在电话里问：“你们把他怎么了？”她觉得一个年轻的，至少目前还很简单的学生和一个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比起来前者的价值要大于后者，既然包晨波已经注定走进了死胡同，自己何必要同情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这也算是做好事了。 对方电话里面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很好，我们明白规矩，只要拿到东西就好了，大家各取所需，我们拿到东西放了他，你们可以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就是这样，人的一生不仅仅是悲剧性的前半生，后半生也可以很愉快，那些外国老夫妻，你看他们活的多滋润。” ps：晚了点，睡醒已经九点多了，抱歉 第1031章 人性弱点 人有时候很奇怪，那些和你一生感情的人不去珍惜，偶尔给你一丝关心的人却可以打动你，这是人性的弱点，包晨波的妻子犯了这样一个错误，电话里面那个小情人的求救声让他感到心里晃动了一下，相对于一个年轻的生命而言，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头似乎无足轻重了，尤其是这个男人伤害过自己无数次，甚至现在回忆起来，自己这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真的没有快乐过。 “我要见他一面，确定他的安全之后再给你们那些东西。”女人当然能够猜到自己交出去的东西相对于包晨波或者对方来说有多少分量，她虽然是个老女人，但是曾经也是一个干部，虽然提前退休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些自己的计较的，只要拿到那笔钱，她心里想，就可以离开包晨波了，他讨厌她，觉得她人老珠黄了，她也同样认为他和一个猪没什么两样，一个三十年在那方面从来没有真正满足过自己的男人，似乎这一辈子都毁在了他的手上，如果当初，也许自己已经儿孙满堂了，可是没有当初。 对方在电话里面沉吟了一下，她明白这是在考虑，她在电话另外一边等了那么几秒钟，听到的是对方坚定而铿锵有力的声音：“先见到东西，你用手机拍张照片就可以。”这样的条件一点都不过分，这个世界大家都信任危机了，谁又能信得过谁呢。 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客厅的灯已经熄灭了，她叹了口气，三十年前热恋那会儿，她在国企上班，晚上回来多玩，家里的灯都亮着，远远看着心里就感觉暖暖的，真是应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老话。 包晨波已经睡下了，他最近心力憔悴，不过这种情况下令人感到出奇的是睡眠质量倒是提高了不少，而且晚上睡得早了，也不出去应酬了。 女人没有吃东西，她在次卧的床上躺下来，然后回忆着绑架自己小情人的那些人说的话，似乎就在耳边飘荡，她站起来去了书房，家里的每个角落作为一个女人她都很熟悉，虽然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让她碰过他的任何一件东西。没有费多大的周折，她就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一个小本子，她以前常常看那些贪官落网，就觉得他们特别傻，做了之后为什么要留下证据呢，后来她总算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一个是人老了容易健忘，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有些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发挥的作用在某种情况下很大，虽然自己可能也会因此而危险。 找到东西之后女人就去睡觉了，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醒的时候感觉下面湿了，出去洗了一个澡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包晨波这个时候已经醒来了，不过他还在床上躺着，因为高血压的缘故，上次省医院的副院长建议他早上醒来不要直接起床，这样对身体好一些，起来的时候有个缓冲的过程，女人想起来上次有个医院主任还说早上起床之后不要先叠被子，因为晚上被子中的污秽之气太多，叠被子的时候容易吸入有害气体，包晨波都是照做了，她想他年纪越大却越爱惜生命了，不过自己这几十年的时间叠被子的时候到底吸入了多少的有害气体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你早上不做饭啊？”包晨波醒过来的时候嚷嚷道，她没有理他，在她眼里包晨波已经是空气了，她感觉他气数已尽了。 “你出去吃吧。” “怎么出去吃？早上有什么吃的，路边的小摊，恐怕我第二天就会上头版头条的。”包晨波说完这句话，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问题，然后就闭上了嘴。 “国家主席还不吃饭了？”女人没有理她，背起挎包打开门出去了。 包晨波感到有些生气，他想着要是这次能够挺过去无论如何都要找个年轻漂亮学历高气质好的女保姆，恶心死家里这位，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女人终究还是靠不住的，现在已经展露无疑了，自己这里还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女人就已经想着要和自己叫板了，要是自己进了四面墙里面，恐怕她第二天就会找个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男人的想法是很奇怪的，无论自己在外面多少彩旗飘飘，家里的领土主权一定不会忍让半分，同样女人也是奇怪的，和各种各样的男人玩暧昧，却把自己如何重情重义挂在嘴边，这两个都是矛盾综合体，这次包晨波猜对了，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女人把他的最后一点希望踩踏掉了。 从家里出来女人开着奥迪穿过几个红绿灯之后，对方的电话过来了：“东西带来了吧。” “你以为我闲的，人呢？”女人在电话里面表现出了强大的自信：“你们不要玩什么花招，他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但是对你来说作用很大是吧。”电话一边好像换了一个人，声音有种阴测测的感觉。女人听到之后没有说话，她沉默了一下：“我在前面等你们。” 电视剧里面这种和绑匪做交易来说是相当危险的，绑匪可能会花几十种花样和你玩，玩死玩残你为止，虽然最终的结果是人质得救了，可是中间必然要经历相当惊险的过程，让观众好好的提醒吊胆，恨不得自己去做主角搭救人质，甚至为了救人，整个城市的卫星和所有无线电都被监控了，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首先绑匪不会和你耗费过多的时间，这个过程越短暂越好，对于狩猎者来说和猎物长时间的纠缠没什么好处，同样对于猎物也是一样。 女人很快就见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对方站在人群里面好像和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传说中的墨镜，没有礼帽，甚至他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是她清楚东西应该是给他，电话响了，对面的男人朝着他招手，大家都是喜欢聪明人，她走过去好像擦肩而过一样，东西就到了对方手里，而她手机上面也得到了一个短信息，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地址，就在距离这里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省公安厅，观察室。 “马书记，我们现在要不要动手，市武警支队的同志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待命。”站在马建华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干部请示道。 马建华笑着摇了摇头：“事情现在越来越有趣了，看来张绍刚同志还有自己的想法，让他大胆实施嘛，最好是狗咬狗，咱们最后去收拾残局，对了，你们这几天注意一下，保护包夫人的安全。” “现在还没有到最佳的时机吗？”省公安厅政委看了看马建华问道。 “不能说没有到，但是张绍刚这个人藏得很深，袁老板的意思是再等一等。”马建华说道，对方点了点头，“既然是袁老板的意思，那就再看看吧，我也觉得还有东西可以捞。” 最近几年时间内天南的地下势力扩张不断，各种新型毒品也不断涌入，一个吸毒人员可以整垮一个家庭，这句话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的意思，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无论是廖学兵三个人掌握的情况还是马建华从省厅掌握的情况来看，还没有这方面明确的线索。 “毒品渠道有没有咱们的同志？”马建华看了看政委，这方面的工作他从来都是不插手的，那些卧底基本上都是单线和省厅的主要领导联系，如果没有到特殊情况，这些暗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暴漏的，因为他们的暴漏就意味着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那些常年从事卧底工作的同志，不仅仅是个人，甚至有的已经结婚生子，就是自己的家里都不知道，如果被那些黑帮查到他们的真实身份，恐怕老婆和孩子都是攻击的对象之一，这样的情愫马建华当然是清楚的，当年自己在基层工作的时候，有个卧底进入警察系统内部，提供了错误的情报信息，结果在一次战斗中导致当时参战的十五名武警受伤，六人死亡，这样惨痛的教训他们记得相当清楚，这还是仅仅是一次，最近几年时间警察系统安排到地下势力的卧底越来越多，真正感到人人自危的应该是这些人。 政委想了一下：“有个人，我联系一下她，应该有这方面的渠道。” 观察室里面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几个隐藏在暗处观察包晨波妻子的人已经离开，视角本来还在切换着跟踪包晨波的妻子，这时候政委走上前去关掉了屏幕，他知道接下来将要看到的是什么，马建华是不是会因此受到影响，这一点自己这个政委必须考虑到。 “老马，这件事情忙完了，你自己的事情要考虑考虑了，孩子们眼看着都大了，不要一天到晚只扑在工作上面。”政委笑着说道，对于马建华来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太过熟络，但毕竟是在一个系统内部工作，而且马建华的行事风格在他看来相当不错，沉稳不失霸气，这是主观公检法的政法书记应该具备的品质，更是负责全省人民安全的公安厅厅长义不容辞的，应该体现出来的品格之一。 马建华微微抬了一下头，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过了半晌才似乎有所感触：“政委，你说咱们这一辈子为了什么，为了梦想？那玩意在踏上官途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为了钱，我平生觉得钱足够就用了。” 政委沉思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马建华会扯到这个问题上来，“无愧于心。”四个字，两个人一起走出观察使，政委拨通电话：“老刘啊，你那边可以撤了。” “这个老刘什么路数，你们似乎挺熟悉的。”马建华随口问道。 “当年的同窗，我们是那种特别憎恨对方的敌人，他全面发展，我就是学习好，后来他当了兵，做了武警，我考了省公务员，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说起来这些年他比我活的快乐多了。”政委感慨道。 这时候马建华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阿华打过来的：“马书记，有个事情我和您说一下，市局的曾正已经交代了一些问题，牵扯到了毒品。” 马建华脸上露出了喜色，这个问题是他现在最纠结的问题之一，没想到被阿华解决了，但是很快阿华就给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不过曾正的意思他没有参与这方面，只是平时给老九的管理范围行个方便，他应该说的不是假话。”阿华能够说没有说假话，那就肯定没说假话了，这个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马建华相当相信阿华的能力，这种信任源自于袁自立。 “有了这个样一个消息就很不错了，你们两个辛苦了。袁省长怎么说？”马建华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袁自立在这个问题上面的真实想法。 “袁省长的意思是天南继续调查，继续挖，花都的情况现在也不容乐观。”阿华在电话另外一边说道，“根据孙局那边的情况，这次的医改资金挪用只是一个方面的问题，可能还涉及到数额巨大的诈骗，市工行的一个副行长今天早上已经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袁省长的意思是省厅现在要快速行动起来。” “纪委柴书记那边呢？”马建华有些疑问，按理说这件事情省纪委早就应该直接插手了，现在却没什么动静。 阿华顿了一下说：“省纪委已经动手了，不过很隐秘，这次针对的对象除了财政局的局长之外，还有花都市的市长。” 刘大柱，马建华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预料到省纪委已经在暗中动作了，也是中纪委下来了，事情看来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像花都市这样的省会城市，一个市长的职务并不简单，中纪委也许还会给出一些参考意见，毕竟柴绍可是中纪委的委员。 ps：有票给票，无票送花。 第1032章 林正南的绝决 林正南坐沙发上面，张绍刚正在他眼前晃悠，徐长虹站在窗户前面吸烟，眼圈飘上去在空气中逐渐消散开来。 “林部长，天南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啊，袁自立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已经在搞**了，你现在的情况，与其坐以待毙，我建议倒不如放手一搏，王泽明就是例子，马德来的现在听说已经内部处理了，后果相当严重啊，遇到袁自立你们要明白不仅仅是双开这么简单。” 张绍刚说着，林正南心里却没听他的话，上次老婆被王泽明提拔的事情他就感觉到一些猫腻了，后来查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些情况，这也难怪，王泽明是张绍刚的心腹，现在都叛变了，官场上面最讲究的一件事情就是一臣不侍二主，一旦一个官员把自己主子出卖了，那么别人对他的信任感就丧失了，今天可以出卖这个人明天就可以出卖自己，所以官员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境界绝对不会干出跳槽的事情。可是王泽明在这种时候背叛了张绍刚，林正南对于有些情况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听说天南的一个走私车库被查处了，他怀疑后面肯定和王泽明的反叛有那么一点关系。 “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能出什么力啊，张书记，你可能不太了解袁自立的做事方针，这个时候我看谁出头，估计一下子就被打掉了，廖建波也不是吃素的，曾正是老干部，警惕心应该是有的吧，这才两下子就被搞掉了，我听说省纪委已经插手这件事情了，不过这次市纪委得到了消息，却只有几个主要的人员参与其中。” 林正南说完话，徐长虹盯着他看了看，然后吸了一口烟：“林部长，纪委那边你的关系怎么样？” 对于徐长虹的意思张绍刚当然清楚，他是想要借着纪委这条线索查查袁自立的下一步动作，上次自己无意间透漏出来的决定，事后证明徐长虹是一个可靠的盟友，今天站在这里的两位都是和自己关系算不上特别亲密的人，张绍刚明白自己在这一次博弈中算是输掉了，就在昨天他的人拿到了包晨波手里捏着自己的证据，其中还有一些包晨波自己的犯罪证据，这样的东西搞到手里，张绍刚就想着自己败退之前怎么也要搞搞袁自立的人，就算他们顺风，自己逆风，可是临撤退之前搞点事情还是可以的。 林正南沉吟了一下：“纪委那边和组织部的关系面和心不合，你们是知道的，在过去一年安排工作方面，以及我们进行的考核工作，纪委的赵书记就不是很满意，而且他平素对我很有意见。” “那现在怎么办？林部长，组织部对于市级官员的任免是有一定知情权的，马德来同志双规之后，常务副市长的人选省里已经定下来了，组织部考核通过，人大那边基本不会有什么意见，接下来的困境才真正的到达，这个新任的常务副市长我可是知道，袁自立以前的秘书，在云川担任过县委书记，摘掉了当地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能力不错。” 张绍刚的话让林正南多少有一点心里不爽，不过想起张绍刚这么多年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心中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自己在外面玩女人，家里那个年轻漂亮，在外面乱搞他也猜到了一些，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老婆不仅仅是和一个人有特殊的关系，他怎么能不愤怒，以前听官场上面的老前辈说那些吃得开的女人在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游走都是游刃有余，当时林正南并不相信，做官这么多年，他清楚一个问题，一个省市的一把手二把手之间永远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怎么会共用一个女人，而且到了省级官员一般年纪到了五十多岁，按照常理应该对那方面已经没有太大的需求了。 不过后来他就有些相信了，也许自己的老婆就是这样的女人，马德来出事之后，他的老婆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和一个地产商人搞在了一起，这个事情不仅仅自己知道，很多市级的官员都清楚，那个地产商人后来听说了马德来的事情，第二天就和女人分手了。 “张书记，我一直以来没有什么严重的错误，可是要是省纪委的想要搞我，我也可以告诉你，相当简单，这年头冤假错案也不是没有，而且谁能说自己很干净，省里既然插手天南了，咱们行事还是低调一些，我这个组织部部长就算不做了，还想去人大养养老。”林正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透漏出来的光彩也黯淡了一些，好像他真的可以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过徐长虹一眼就看明白，林正南恐怕已经对张绍刚产生了一些想法，而这个想法产生的后果就是张绍刚这次的小九九要落空了，他想要借着林正南这个组织部部长去引开省纪委的视线，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如果在两年前，这样的做法的确无可厚非，甚至还是很聪明的，可是现在两年过去了，纪委也在不断的进步，对于出什么样的手段都是相当简单的，王泽明被纪委带走之后，张绍刚想托人和王泽明见一面，他还抱着最后的希望，如果王泽明可以翻盘，至少推翻前面说的，自己除了经济上有些损失，其他损失不会特别大，可是张绍刚忙活了两天时间，居然就没找到纪委的人把王泽明带到哪里去了，等他后来通过一些渠道得知王泽明被安排在了湖心小岛，就连夜安排了人过去，岂料过去之后才发现人已经转移了，纪委现在是越来越滑头了，张绍刚当时这样想着。 张绍刚听明白了林正南的意思，林正南不想沾这件事情，不过现在局势也明朗，天南市委常委谁和袁自立过不去，谁就是主动找死了，大家心知肚明。 张绍刚有些生气：“林部长，那你的意思是？” “这件事情，不关注不参与不评论。”林正南有个三不原则，在市委常委流传很广，这还是三年前的时候，有此有个央视的主持人通过自己的力量举办了一个教师培训的活动，当时的林正南还是市教育局的局长，这个央视的主持人平时在人民群众当中很有威望，于是就在微博上面给教育局发了一个函，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得到支持。林正南看了之后就做了这个三不回复，在他看来一个主持人如果能够左右教育局的那就有些托大了，而且这样的民间培训活动每年有很多，没有必要一一关注。后来这个主持人也做了回复，无耻无畏无知，当时在网络上讨论的挺激烈，两方支持的人都有。 “正南同志，那你就好自为之吧。”张绍刚看出来林正南这次是真的不想参与其中，他脸上有些不高兴，正如他自己知道的，林正南虽然是刺头，但是这些年真正能够威胁到他的东西还不多，如果林正南现在不站队，到最后应该也没什么事情。 张绍刚想了一下，做官的和鸟一样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林正南也是一样，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徐长虹笑了笑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张绍刚已经黔驴技穷了，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张绍刚还认为自己有一战之力的话那就真的是不识时务了，袁自立对于张绍刚抱有很大的成见，当然这种成见是基于包晨波和老九甚至天南各个官员的身上，天南的问题在袁自立看来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张绍刚的幕后鼓捣导致的，就在昨天柴绍还来请示他关于王泽明的处理意见，袁自立当时淡淡的说，你自己看着办吧，留他一条命就够了。 这样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外人看来袁自立没有给出意见，实际上却是相当明确的，王泽明将要面对的是至少十年的牢狱生涯，而马德来呢，在进看守所的第三天有个和他关在一起的混混给他教了一个办法，吞刀片，然后保外就医，马德来相信了，但是那个刀片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他的胃因此而被切除了四分之一，这辈子只有喝稀饭了，那个混混的情况后来调查清楚了，是别人给了他三千块让他这么干的，他当时听警察说对方是天南的常务副市长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现在的当官的真傻。”是啊，真傻，当他们看到钱的时候就忘记了一切可能带给自己的灾难，当他们看到一丝自由希望的时候，就傻乎乎的用自己的命去赌了。 马德来没死，张绍刚明白这还是一个心腹大患，如果自己出事了，这些人都可以是证人，目前马德来和王泽明甚至曾正知道的东西联合起来，自己被双开那只是小事，很可能要面对的是死缓，这样的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 林正南出去之后，张绍刚冷冷的对徐长虹说道：“现在的官员没有以前淳朴了，出事了就立刻和你分道扬镳了，不过想从我张绍刚这里走出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张绍刚会杀掉林正南？不可能，这是徐长虹的判断，张绍刚虽然做是狠辣，但还没有到达顶风作案的地步，前两天老九和张绍刚联系说，最近很多货已经出不去了，每天的损失都在几十万以上，当时张绍刚笑着给他回答，要是命都没了要那么钱还顶什么，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来张绍刚还是很理智的。 “你不行就撤吧。”徐长虹看了看他说道。 张绍刚盯着他看了良久：“老徐，没想到到了最后只有我们两个并肩战斗了，我是想走，可是天南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我还要做最后一步，昨晚我就走。” 张绍刚看了一眼窗外高楼大厦林立，下了一个决定，他给包晨波主动打了一个电话：“包老板，我们之间的协议你还记得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牵扯上我。”包晨波接到这个电话心里就肯定了一些事情，他也是聪明人，“张绍刚，你老实说中纪委这次是不是针对我来的。” 张绍刚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包晨波就拿起自己新买的苹果4s摔在了地上，“王八蛋，感情是我最后一个知道。” 秘书这时候正好拿着包晨波要的东西走进来了，看到地上已经摔裂了的手机，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意识到了些什么，“老板，这些是您要的，对了，三省联合经济旅游开发的专题省办公厅的李副主任说还要向您请示一些问题，在门外等着。” 包晨波皱了皱眉头，秘书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然后装到袋子里面放在了抽屉里，“那我去请他进来。” 李副主任走进来的时候，包晨波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小李啊，现在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可是听刘副省长说了，你这个组长干的不错啊。” 李副主任客气道：“包省长您工作指导的好，我这方面的经验还是相当欠缺的，现在有个问题就是来请教您一下的。” “你说说看。”包晨波笑眯眯的说道，他心里却在想一个问题，中纪委的人如果是奔着自己来的，什么时候来，自己该做什么准备，他内心还是很盲目的。 “旅游经济战略合作，我的想法是旅游在和经济结合的同时，能不能做到文化内容的镶嵌，现在的一些旅游景区在这方面的工作还是很欠缺，专家组讨论的意见也是不一。”李副主任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说了出来，包晨波点了点头：“文化内容的镶嵌，这个是双方友好城市的一个发展，很不错的想法，专家组有问题无非两点，一来就是文化的差异，二来还是投入问题，预算是一定的，我建议你在这方面想想办法，可以在出租车或者公交车上面做文章嘛，现在的游客总是要乘**通工具的，不要仅仅在宣传单上做文章，侧重点是文化。” 包晨波作为常务副省长，两把刷子还是有的，李副主任很快就有所领悟了，他今天来请教包晨波也是考虑到当初这个命题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开始是包晨波过目的，现在有所发展，遇到问题，请示一下还是比较符合规矩的。 在这个时候省纪委书记柴绍领着两个人进来了，李副主任连忙出去了，包晨波脸却已经绿了，这两个人他并不认识，但是很明显来者不善。 第1033章 问题轻重缓急 纪委的工作其实并不好做，尤其是中纪委的执行部门，一直以来在袁自立看来中纪委各个部门当中的认识是存在一定的偏差的，对待包晨波，龙在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袁自立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惊讶，中纪委既然到了南方省，就不可能只是来观光旅游，来随便看看，目标早就瞄准了包晨波就断然没有可能这样放弃。 龙在明在电话里笑着说：“自立，包晨波是你下面的人，这个事情上面你有什么意见？”袁自立在电话里面摇头：“我虽然是南方省暂时的主事人，不过在纪委工作上面不发表自己的任何见解，这个问题您主要还是和柴邵同志打声招呼吧，我认为这个案子上面中纪委还是要多多听取省纪委的意见，毕竟这件事情你清楚，柴邵同志一直付出了很多的。” 龙在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哈哈，自立，你太小看我了，你放心吧，中纪委工作无论如何都不会抢省纪委的功劳，而且柴邵同志是中纪委的委员，他也不是那种把好处留给别人自己无私奉献的人。” 袁自立笑了笑没说话，柴邵既然是和自己一起在南方省工作，能够帮助他争取的好处肯定是不能放过的，而且袁自立一直认为纪委书记这个职位本来就注定了以后不可能有太大的发展，给柴邵一些好处也是正常的。 龙在明的声音开始严肃起来：“自立同志，双规执行的时间我就不告诉你了，具体后面的工作你安排一下，虽然这次是秘密双规，但是知道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不要影响到南方省的工作，我听说你们省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还有一批廉租房已经投入使用，反映相当好，你有空给易国军带个话，谢谢他。” 一个中纪委常委就算再不济，袁自立也明白这其中的分量所在，龙在明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让袁自立感到莫大的震惊了，易国军的安国演艺基地发展迅速，产值城北的扩张，中央肯定有所关注，但是对于任何一个政治中心，权利中心的人物，都不可能把一个商人真正的放在心上，官商官商，官永远在前，商永远在后，虽然现代社会商人的地位得到了提高，可是真正的说起来，当官的永远要高出一等。 “好的，我会的。”袁自立挂上电话，直接给马建华去了电话，让他准备一下把上次牵扯的杀人事件卷宗提交给省纪委的同志，既然到了收网的时刻，就万万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花都的情况并不是很好，随着调查的深入，发现这次牵扯的涉嫌诈骗的资金已经超过八千万，这样的数目，对于洪光发来说还是很震惊的，要说数额，这笔钱并不算太大，现在诈骗资金达到五六个亿的都是正常情况，可是那也得看在什么时候，现在眼看即将迎接的是一个举世瞩目的盛会，可以说不仅仅国内人人自危，就是国际上许多国家都密切关注着这场大会，在这个时候要是在自己手里出了篓子，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就真的没法做了。 洪光发心里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向中纪委的同志提出反映，说起来刘大柱是副部级的官员，如果真的要处理那也是中纪委才能够做主的，可是如果说仅仅是因为挪用这个问题而治刘大柱的罪，洪光发觉得不太现实，中纪委的人不是傻瓜，要是在这个问题上面开刀，全国不知道要有多少的官员落马，关键现在问题是医改资金已经追回来了，至于花都市工行的情况，自己完全可以避开，可是这个问题袁自立已经在关注了，如果现在自己松懈，如果袁自立问起来怎么办？ 洪光发想了想袁自立是什么目的自己暂且还不知道，但是刘大柱的目的现在已经很明确了，刘大柱帮助自己的儿子进行了一次诈骗活动，这个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却在调查当中装糊涂，现在财政局的局长是一个很大的变数，虽然市局已经对他进行了审问，并且做好了笔录，但是洪光发清楚，一旦涉及到省部级的官员，只要结果没有出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要说起来袁自立不是年轻人了，更不是一个幼稚的政治家，这个世界不可能完全的朗朗乾坤，更不可能永远都是政治清明，刘大柱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袁自立在第一次第二次都采取了宽容的态度，这一点洪光发是明白的，如果说袁自立想要对付刘大柱早就下手了，不用急于这一会，可是为什么这一次面对医改资金的挪用，袁自立发了这么大的火，很显然袁自立已经对刘大柱这种态度产生了意见，这种意见不仅仅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一种震慑，更加是党内官员对其他官员的一种监督。 就在这个时候，洪光发得到了一个消息，袁自立将要去天南市下辖的一个县去视察，主要是针对当地的轻工业进行调研。 南方省的重工业很是发达，但是在轻工上面还有一定的欠缺，袁自立作为省长，下去县里说起来也不算太让人大跌眼镜，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袁自立要离开省里，不由得不让人浮想联翩，天南的工作现在还没有终结，花都市的工作也没有太大的进展，如果涉案人员不交代，诈骗这个罪名就算不上，而且依靠刘大柱的关系想要把这件事情搞定，算不上太大的难度。 洪光发给袁自立的秘书徐义玺打电话确定了这个消息，袁自立的确是要下去，而且时间已经定了，就在明天，省里主管工业的本来是包晨波，但是得到消息说袁自立只是带了刘副省长，洪光发就感觉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别的不说，这个带的人明显很不对调。 洪光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中纪委的人就在昨天下午已经到达了南方省，是袁自立亲自去接待的，说是中纪委，其实包含了中组部和中纪委的两方人马，昨天到达南方省的时候，袁自立把一些材料直接给中纪委常委龙在明提交了，这些材料只是一方面，剩下的材料需要省纪委书记柴邵去搞定，袁自立没有打算深入的参与。 看了一些材料之后，龙在明已经相当震惊了，这次本来下来是先进行调查工作的，可是刚刚到南方省就得到了这些当头棒喝的资料，龙在明当时拉着袁自立：“袁省长，这些情况怎么现在才通知我们，很被动啊。” 龙在明所说的被动无疑就一个意思，这次本来是进行调查工作的，如果要进行双规的话，明显是准备不够充分的，面对省部级的官员，中纪委在工作的时候也是要相当谨慎的，于是接下来很快就开始了两方面的争论，作为胡明江一方的意思，立刻对包晨波进行双规，当然了这件事情是需要向中纪委副书记请示的，就目前而言纪委双规也是有了严格的要求，已掌握其严重违纪事实及证据，具备给予撤销党内职务处分的条件，但仍有重要问题需要深入调查的；涉嫌严重违纪的党员有串通行为，或有逃匿可能，或有隐匿、销毁证据以及其他妨碍案件调查行为的；重要涉案党员不如实提供情况并涉嫌严重违纪的，具有这些条件之一的才可以提起双规。 包晨波而言无疑具备了这样一个条件，但是对于另外一方的意见，包晨波的问题上面暂时只是一方提供的材料和调查线索，省纪委在包晨波的个人问题上有一定的参与权，却不具备决策权，所以对于包晨波的问题，省纪委提供的材料还需要中纪委进行核实，对于这样的意见龙在明表现的不是很高兴，这些人明显是针对袁自立才说出这样一番话的。 龙在明立刻打电话请示了中纪委副书记，让他感到很高兴的是，双规的申请得到了批复。 包晨波在看到柴邵的时候脸都绿了，如果不是现在年纪大了，他恐怕打人的想法都有。 “7号文件”和“28号文件”首次对“双规”时限做出约束，即“不得超过案件调查时限”。据《中国共产党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案件调查时限为三个月，必要时可延长一个月。办案不得对被调查人打骂体罚。也就是说如果在三个月的时间内调查不出来有效的证据，就要放人，但是很多官员都清楚一件事情，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一般规定三个月，但是最多的能够撑到一个月就算好的了，被双规的官员基本上在一段时间内你能够做到死扛着，但是过了这段时间他们的性情就有些喜怒无常，对于这种高负荷高压力的调查正常人都是受不了的，包晨波现在后悔没有给童建国打最后一个电话，现在就是想要找童建国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他心里有些郁闷。 “柴书记。” “包副省长，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中纪委执行的两个人并没有表明身份，包晨波已经明白了，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我拿一下衣服。”包晨波走进休息室去拿衣服，这个过程两个纪委的人紧紧的跟着他，一般的官员有时候面对这种巨大反差的时候甚至会产生自杀的想法，包晨波到了省部级的位置，内心的想法肯定要成熟了一些，可是面对纪委的人两条腿还是忍不住的发抖，虽然双规只是调查，但是很重要的一点，双规在某种程度上面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犯罪事实，即便自己能够全乎的走回来，以后也绝对不可能再在地方权利枢纽上面角逐了，更不可能进入政治中心。 秘书站在外面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到了这一步，包晨波被双规，也许自己也将要面临着被调查，想起来以前帮着包晨波做过的事情，他脸色也变得相当不好看，一个副省长，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享受尽了荣耀和辉煌，突然迎来无尽的灰暗，任何人都是难以忍受的。 包晨波被实施双规的时候，袁自立已经去了下面的县里。 商县，据说很早以前这里时代经商，但是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这里遭受了一场浩劫，不过在改革开放之后，经济重新发展了起来，看一个省，不如看一个县。 陪同袁自立这次下来的包括省发改委的主任和一个副省长，南方省建设厅的厅长也随行其中。 商县是徐义玺的家乡，本来包晨波被双规的时候，袁自立就想要避开，另外花都的情况知道后面的情况之后也不想插手其中了，涉嫌诈骗，说起来简单，但是如何处理刘大柱那还是要中纪委的去费心，对于刘大柱的情况，袁自立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中纪委没有得到一点点的消息，既然得到了消息，中纪委没有任何的表示，自己何必要冲锋陷阵，本来的意思就是仅仅在医改资金挪用的问题上面对刘大柱进行一定的制约，花都市作为南方省的盛会，袁自立明白其中的莫大作用，如果花都因为刘大柱而搞臭了，自己这个省长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现在面临的不是推卸不推卸的问题，上面的不想难堪，不想去处理一个副部级的官员，自己如果一意孤行就有些不识时务了，官场上面的道理很简单，要斗争也是要看对象的，如果因为一些影响不大，事情不言中的问题，比如作风问题去搞一个官员，大多人都不会太看得起你，因为大家的作风本来都有一定的问题，但是如果因为经济问题而牵扯出来作风问题，这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同样相对于包晨波的罪证，刘大柱的问题就相对来说轻松了很多。 第1034章 官场上有三种人，一种是天生嫉恶如仇的，另外一种是处事圆滑，八面来风的，最后一种当然是介于两者之间取舍的。朱国庆曾经就是第一种人，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里面，甚至更加久远，他都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王泽明当年有很强硬的背景，但是他从来没有惧怕过。 袁自立让老马来接他到南方省的时候他却有些不害怕了，自己相对于袁自立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王泽明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袁自立给出的处理办法，朱国庆也知道，他本人是赞同的，可是他还是有些怕见到袁自立，多年前自己是常务副市长，那时候自己的职位比起袁自立还要高一些，现在却成了这样的局面，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愚蠢。 袁自立到商县的时候接到老马的电话，朱国庆不想来南方省了，袁自立在电话里给老马说，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他来的，然后他就挂了电话，对于朱国庆这样的思想，袁自立是理解的，和自己上辈子的有些思想是重合的，朱国庆当初觉得自己在王泽明事件上算是立了大功，心里对于自己目前处境的落差感就减弱了一些，所以兴高采烈的接受了邀请，但是后来他应该了解到，有没有自己的证据，恐怕王泽明都撑不过这个月月底。 “小徐，商县人民的主要收入在靠的什么？”袁自立看了看站在自己前面战战兢兢的县长和县委书记，笑了笑问道。袁自立没有问两个主事人，而是看着徐义玺，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看的出这是袁自立想真实的了解商县的情况，而不是仅仅听听官方的汇报。 徐义玺连忙汇报道：“主要还是依靠工业上面的收入，商县的轻工业发展的很不错，销售对象都是针对全国的，另外一方面当地的按照“城区现代化、乡镇特色化、村组宜居化”的整体要求先后建成了商贸，金融生活区，工企业区。” 徐义玺说完话，县里和市里陪着的领导已经瞪直了眼珠子在观看袁自立的颜色，不过可惜的是看不到一丝的变化。 县委书记就说，袁省长，我们县最近正在加大工业园区的建设，您要不要过去看看，现在一些已经建成了。 南方的县市比起来北方的明显是有很大的区别，袁自立之前就看到过一些材料，现在听到县委书记说，就点了点头：“走，去看看吧。” 徐义玺一边走已经开始给袁自立介绍了，本来市里也来一位副市长，这还是袁自立点头之后才让来的，但是徐义玺是土生土长的商县人，自然介绍工作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好在徐义玺和这些县里的人物都没有少打交道，名字都是能够叫上来的。 一一介绍完毕，袁自立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太多的话，很快就到了正在建设的工业区，袁自立远远看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周围的人都捕捉到了，脸上也都洋溢出来欢快的笑容，省长能够来县里，这样的荣耀已经是巨大了，毕竟一个省那么多县市，这样的调研来之不易，袁自立站定之后听了工业区主要负责人的工作汇报。 徐义玺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袁省长，吃饭的时间差不多了。” 袁自立笑着看了看他：“这里可是你的家乡，我这次来已经不虚此行了，要是能够吃到一些独具特色的食物就更好了。” 徐义玺向县委书记递了一个颜色，对方已经严肃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吃饭方面很有信心。 吃饭的地点安排在县委招待所，这算是相当的不平常的，一般省里主要领导检查都不在县里吃饭的，一来是因为规格问题，二来是级别的上的落差。 第1035章 一杯茶，饮尽世间酸甜苦辣（第一卷完） 官场上有三种人，一种是天生嫉恶如仇的，另外一种是处事圆滑，八面来风的，最后一种当然是介于两者之间取舍的。朱国庆曾经就是第一种人，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里面，甚至更加久远，他都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王泽明当年有很强硬的背景，但是他从来没有惧怕过。 袁自立让老马来接他到南方省的时候他却有些不害怕了，自己相对于袁自立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王泽明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袁自立给出的处理办法，朱国庆也知道，他本人是赞同的，可是他还是有些怕见到袁自立，多年前自己是常务副市长，那时候自己的职位比起袁自立还要高一些，现在却成了这样的局面，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愚蠢。 袁自立到商县的时候接到老马的电话，朱国庆不想来南方省了，袁自立在电话里给老马说，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他来的，然后他就挂了电话，对于朱国庆这样的思想，袁自立是理解的，和自己上辈子的有些思想是重合的，朱国庆当初觉得自己在王泽明事件上算是立了大功，心里对于自己目前处境的落差感就减弱了一些，所以兴高采烈的接受了邀请，但是后来他应该了解到，有没有自己的证据，恐怕王泽明都撑不过这个月月底。 “小徐，商县人民的主要收入在靠的什么？”袁自立看了看站在自己前面战战兢兢的县长和县委书记，笑了笑问道。袁自立没有问两个主事人，而是看着徐义玺，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看的出这是袁自立想真实的了解商县的情况，而不是仅仅听听官方的汇报。 徐义玺连忙汇报道：“主要还是依靠工业上面的收入，商县的轻工业发展的很不错，销售对象都是针对全国的，另外一方面当地的按照“城区现代化、乡镇特色化、村组宜居化”的整体要求先后建成了商贸，金融生活区，工企业区。” 徐义玺说完话，县里和市里陪着的领导已经瞪直了眼珠子在观看袁自立的颜色，不过可惜的是看不到一丝的变化。 县委书记就说，袁省长，我们县最近正在加大工业园区的建设，您要不要过去看看，现在一些已经建成了。 南方的县市比起来北方的明显是有很大的区别，袁自立之前就看到过一些材料，现在听到县委书记说，就点了点头：“走，去看看吧。” 徐义玺一边走已经开始给袁自立介绍了，本来市里也来一位副市长，这还是袁自立点头之后才让来的，但是徐义玺是土生土长的商县人，自然介绍工作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好在徐义玺和这些县里的人物都没有少打交道，名字都是能够叫上来的。 一一介绍完毕，袁自立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太多的话，很快就到了正在建设的工业区，袁自立远远看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周围的人都捕捉到了，脸上也都洋溢出来欢快的笑容，省长能够来县里，这样的荣耀已经是巨大了，毕竟一个省那么多县市，这样的调研来之不易，袁自立站定之后听了工业区主要负责人的工作汇报。 徐义玺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袁省长，吃饭的时间差不多了。” 袁自立笑着看了看他：“这里可是你的家乡，我这次来已经不虚此行了，要是能够吃到一些独具特色的食物就更好了。” 徐义玺向县委书记递了一个颜色，对方已经严肃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吃饭方面很有信心。 吃饭的地点安排在县委招待所，这算是相当的不平常的，一般省里主要领导检查都不在县里吃饭的，一来是因为规格问题，二来是级别的上的落差。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注意了一下，商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在开始上菜的时候，身边来了一个人说了什么话，然后他们的脸色就变了。徐义玺作为袁自立的贴身秘书，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并没有说话，也许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应该和袁自立的安全没有关系，虽然说这次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保卫人员，可是市里和县里的特警们已经进行了一定的闲杂人员清理，既然不是安全的问题，徐义玺立刻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应该是饭菜的问题。 自从徐义玺在袁自立身边做秘书之后，商县的县委书记就去过省里几次，专门拜访徐义玺，对于这个县委书记，徐义玺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刻，但是确确实实的了解到他在商县上任之后做过几件事情，虽然不能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在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一个好官，一个成功的领导干部。 “李书记，出什么事情了。”徐义玺低声问道，县长和县委书记脸上都冒出了冷汗，隔了几秒钟才回答道：“本来准备的野生刀鱼出了问题，不知道被谁把漂白粉弄在里面，全死了。” 徐义玺听他说完，想了一下：“那就换别的菜吧，刚刚上来的几个菜已经很不错了，平时袁省长在省里也难以迟到。” 县委书记和县长这才脸色好转一些，第一次招待省长就出了这个不大不小的事情，市里的领导又都跟着，弄不好自己就要受到批评，严重一些可能直接影响到的是自己以后的升迁。 除了预先准备好的野生刀鱼，好在县里还准备了两样特殊的菜品，袁自立吃完以后，笑着问道：“县委招待所的厨师是什么级别？” 县委书记脸色变化了一下，才说道：“是普通的厨子。” 袁自立问道：“那这个菜是谁做的？”粤菜的种类繁多，但是袁自立也吃过不少，刚刚吃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厨师和省委那位特一级厨师的功力相当，在一个小县城，县委县政府雇佣的是特一级的厨师做饭，这就有些太过了些。 县长看到袁自立的眼神脸上已经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袁省长，今天做饭的不是我们的厨师，是一位从北京回来的老师傅，他听说今天您要来就自告奋勇了，办公厅的同志在安排上面鲁莽了一些，当然了，这主要还是我的问题，没有和书记及时沟通。” 面对县长的措辞，袁自立没有说话，在场的人一时间都屏住了呼吸，好像空气在这时候都凝固了一样，虽然北京的老师傅手艺肯定不错，但是省长用餐，按照内部的规定一定是要县内的在职人员，一方面是为了菜肴的口味，重要的还是为了领导们的安全。 袁自立是从基层上来的，自然明白县长这样做的意味，他过了一会儿脸上才多云转晴：“这次就算了，老师傅我还是要见一见的，趁着这个时间去搞清楚漂白粉进入刀鱼的事情。” 省长在用餐问题上面就算出现了问题，基本上都不会针对性的提出来，都是秘书和后勤的人员负责，但是袁自立提到了这个问题，县长就不得不立刻第一时间处理了，很快几个电话过去，已经基本上了解到情况了，商县的领导阶层和其他市县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县长和县委书记多年前曾经是大学同窗，虽然多年未见，但是学生时代的友情，老而弥坚，前几年在商县两个遭遇到了一起，县长当时就认出了自己的老同学，两个人一拍即合，就决定搞出一些东西，但是副县长却对于县长的到来有些不舒服，因为在他看来商县将会在未来几年的楼盘开发中占据主要的地位，而如果没有个横空出现的县长，自己就是一县之长了，不说别的，起码算是扶正了，本来他想要借着书记来让这位新上任的不舒服，结果发现两个人的关系远远胜过了自己和县委书记的关系，当下就出现了一些小心思，随着这几年商县轻工业区的发展，投资商日益增多，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政绩自然也是盆钵俱满，唯有自己却还已经走开了下了路，先是分管工作渐渐被代替，后面是在今年犯了两个小错误，多事之秋，儿子开着汽车撞死了一个老头，老婆因为这件事情住了医院，副县长一时糊涂居然想到了搅局，结果得到袁自立真的发现了刀鱼的问题后，两腿已经软了，调查还没有开始就主动交代了问题。 袁自立听到情况回馈之后，知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吃饭，这顿饭不知道为什么吃的感觉特别奇怪，有种很熟悉的味道，似乎二十多年前自己也曾经吃过这样的味道，饭菜的香味在自己的生命中一直贯穿了一般。 看着县长和县委书记，袁自立突然想起了赵天然，还有李兵，他们都是最早提携自己的人物，而且现在依旧身居要职，虽然在以后的道路上可能没有自己走得远，但是给自己的人生提供了一个基点，还有廖主任，他们都是自己穿越之后的贵人。 袁自立看了看时间，按照前世的经历，现在正是自己最浑浑噩噩的时候，但是现在，自己眼看着就要成为南方省的掌舵人，入常，后面迎接自己的更是康庄大道。 原来命运真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前世今生最大的区别恐怕就在于自己开始，开始错了，就步步错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一旦从一个点上面入手，扭转过来，那么无论是运势和人生都有一个很大的转变，这恐怕就是穷人越穷，富人越富的道理吧。 这时候商县的县委书记站了起来，“袁省长，这里我本来是不该冒昧的，但是老师傅有个不情之请，他熬了一杯茶，说是专门送给你品尝的。” 袁自立感觉有些奇怪，想起刚刚饭菜的味道，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今天这顿饭给自己的惊讶已经太多了，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居然又一次震荡了，而且居然透彻的开始了思考过去的道路。 茶水是用景德镇特制的茶壶装着的，徐义玺接过茶壶给袁自立倒上，倒完的时候才发现，茶壶里面的茶水恰好能够装满袁自立面前的茶杯。 茶水很清澈，甚至在里面看不到茶叶的存在，但是在场的人真实的闻到了茶香的味道，袁自立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只感觉喉咙涌过一股苦涩，之后的感觉还没有出来，他已经放下了茶杯，在场的都是市县的领导，甚至省里的大领导，都眼巴巴的看着，袁自立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美好的回忆。 第一口茶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刚刚去宣施县报道的场景，那时候他特意带了两包红塔山，在人事局办公室，袁自立面带微笑，态度恭谦，言辞柔和。 当时给他办理手续的年轻人姓崔，叫崔明辉。 第二口茶的时候，袁自立脑中闪过和易国军初识的场景，那时候谁能够想到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在二十年之后居然会成为秦氏集团的掌舵人，而且成为自己在商场上面唯一的至交，柳美丽的面庞不断浮现，接着是程蔚蝶，袁自立想如果不是那次大地震自己疏忽了，恐怕她将是相伴一生的人，后来的唐玉珠和云海艺，甚至米亚娜都替代不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之后是自己辗转于西林市，后来成为西山的常委，华湘的副书记，在安国的黑社会问题上面和黄宗圣斗智斗力，渭山市甚至云川在自己后来努力下的巨大改善，后来到南方省的副书记兼任省长，中央领导为了协助自己的工作，让省委书记去党校学习，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电影回放一样在脑海中浮现。 七杯茶下去，袁自立的眼眶有了一些雾气，吃饭的市县领导们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杯茶，袁自立七口才喝完，喝完之后显然已经震撼了，这样的茶是什么茶，武夷山山母树上面的茶叶恐怕也到不了这个地步。 袁自立还呆立着，徐义玺已经有些紧张了，刚刚他本来就不想让袁自立喝这杯茶，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心情当然是紧张了起来：“袁省长，袁省长，您没事吧。” 袁自立顿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我们回去吧。” “回南方省。” 一杯茶，饮尽世间酸甜苦辣，两轮回，看破红尘喜怒哀乐。 这辈子遇到的女人太多太多了，斗争也太多了，以至于在不停的斗争中有时候甚至被某种规则束缚住了，南方和华湘都是大蛋糕，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啃得动的，袁自立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进京，一定要做出巨大的改变，而那时就是自己指点江山的时候。 袁自立终于明白，送自己茶的老师傅恐怕和自己以往梦境中警示自己的人一样，是在自己迷茫的时候给自己指点迷经的，他隐隐感觉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出现了，以后的路真的全部要靠自己走下去了。 回到南方省一个月之后，袁自立和李兵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把自己的感悟分享了出来，李兵看着他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两个人站在南方的苏门大桥上望着滚滚的江河流水唏嘘不已。 三个月后，袁自立被任命为南方省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随后卡尔斯财团在华夏的第一个基金会正式对南方贫困山区的儿童进行帮助，叶紫薇作为形象代言人在内陆掀起了一番艺人捐助的热潮，南方省由秦氏集团捐助的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因为惠及人口广泛，被提名为当年的感动中国团体奖，随后宝岛新民党主席叶南天开始了为期一周的大陆之行，两岸融冰之旅再创辉煌，同年七月份，柳晋毕业于清华大学。 而随后，袁自立被提名政治局常委，这个情况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中间龙在明给他来过一次电话，电话中龙在明说了一件事情，袁自立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面临着的将是更加严酷的斗争。 第1033章 问题轻重缓急 纪委的工作其实并不好做，尤其是中纪委的执行部门，一直以来在袁自立看来中纪委各个部门当中的认识是存在一定的偏差的，对待包晨波，龙在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袁自立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惊讶，中纪委既然到了南方省，就不可能只是来观光旅游，来随便看看，目标早就瞄准了包晨波就断然没有可能这样放弃。 龙在明在电话里笑着说：“自立，包晨波是你下面的人，这个事情上面你有什么意见？”袁自立在电话里面摇头：“我虽然是南方省暂时的主事人，不过在纪委工作上面不发表自己的任何见解，这个问题您主要还是和柴邵同志打声招呼吧，我认为这个案子上面中纪委还是要多多听取省纪委的意见，毕竟这件事情你清楚，柴邵同志一直付出了很多的。” 龙在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哈哈，自立，你太小看我了，你放心吧，中纪委工作无论如何都不会抢省纪委的功劳，而且柴邵同志是中纪委的委员，他也不是那种把好处留给别人自己无私奉献的人。” 袁自立笑了笑没说话，柴邵既然是和自己一起在南方省工作，能够帮助他争取的好处肯定是不能放过的，而且袁自立一直认为纪委书记这个职位本来就注定了以后不可能有太大的发展，给柴邵一些好处也是正常的。 龙在明的声音开始严肃起来：“自立同志，双规执行的时间我就不告诉你了，具体后面的工作你安排一下，虽然这次是秘密双规，但是知道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不要影响到南方省的工作，我听说你们省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还有一批廉租房已经投入使用，反映相当好，你有空给易国军带个话，谢谢他。” 一个中纪委常委就算再不济，袁自立也明白这其中的分量所在，龙在明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让袁自立感到莫大的震惊了，易国军的安国演艺基地发展迅速，产值城北的扩张，中央肯定有所关注，但是对于任何一个政治中心，权利中心的人物，都不可能把一个商人真正的放在心上，官商官商，官永远在前，商永远在后，虽然现代社会商人的地位得到了提高，可是真正的说起来，当官的永远要高出一等。 “好的，我会的。”袁自立挂上电话，直接给马建华去了电话，让他准备一下把上次牵扯的杀人事件卷宗提交给省纪委的同志，既然到了收网的时刻，就万万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花都的情况并不是很好，随着调查的深入，发现这次牵扯的涉嫌诈骗的资金已经超过八千万，这样的数目，对于洪光发来说还是很震惊的，要说数额，这笔钱并不算太大，现在诈骗资金达到五六个亿的都是正常情况，可是那也得看在什么时候，现在眼看即将迎接的是一个举世瞩目的盛会，可以说不仅仅国内人人自危，就是国际上许多国家都密切关注着这场大会，在这个时候要是在自己手里出了篓子，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就真的没法做了。 洪光发心里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向中纪委的同志提出反映，说起来刘大柱是副部级的官员，如果真的要处理那也是中纪委才能够做主的，可是如果说仅仅是因为挪用这个问题而治刘大柱的罪，洪光发觉得不太现实，中纪委的人不是傻瓜，要是在这个问题上面开刀，全国不知道要有多少的官员落马，关键现在问题是医改资金已经追回来了，至于花都市工行的情况，自己完全可以避开，可是这个问题袁自立已经在关注了，如果现在自己松懈，如果袁自立问起来怎么办？ 洪光发想了想袁自立是什么目的自己暂且还不知道，但是刘大柱的目的现在已经很明确了，刘大柱帮助自己的儿子进行了一次诈骗活动，这个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却在调查当中装糊涂，现在财政局的局长是一个很大的变数，虽然市局已经对他进行了审问，并且做好了笔录，但是洪光发清楚，一旦涉及到省部级的官员，只要结果没有出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要说起来袁自立不是年轻人了，更不是一个幼稚的政治家，这个世界不可能完全的朗朗乾坤，更不可能永远都是政治清明，刘大柱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袁自立在第一次第二次都采取了宽容的态度，这一点洪光发是明白的，如果说袁自立想要对付刘大柱早就下手了，不用急于这一会，可是为什么这一次面对医改资金的挪用，袁自立发了这么大的火，很显然袁自立已经对刘大柱这种态度产生了意见，这种意见不仅仅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一种震慑，更加是党内官员对其他官员的一种监督。 就在这个时候，洪光发得到了一个消息，袁自立将要去天南市下辖的一个县去视察，主要是针对当地的轻工业进行调研。 南方省的重工业很是发达，但是在轻工上面还有一定的欠缺，袁自立作为省长，下去县里说起来也不算太让人大跌眼镜，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袁自立要离开省里，不由得不让人浮想联翩，天南的工作现在还没有终结，花都市的工作也没有太大的进展，如果涉案人员不交代，诈骗这个罪名就算不上，而且依靠刘大柱的关系想要把这件事情搞定，算不上太大的难度。 洪光发给袁自立的秘书徐义玺打电话确定了这个消息，袁自立的确是要下去，而且时间已经定了，就在明天，省里主管工业的本来是包晨波，但是得到消息说袁自立只是带了刘副省长，洪光发就感觉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别的不说，这个带的人明显很不对调。 洪光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中纪委的人就在昨天下午已经到达了南方省，是袁自立亲自去接待的，说是中纪委，其实包含了中组部和中纪委的两方人马，昨天到达南方省的时候，袁自立把一些材料直接给中纪委常委龙在明提交了，这些材料只是一方面，剩下的材料需要省纪委书记柴邵去搞定，袁自立没有打算深入的参与。 看了一些材料之后，龙在明已经相当震惊了，这次本来下来是先进行调查工作的，可是刚刚到南方省就得到了这些当头棒喝的资料，龙在明当时拉着袁自立：“袁省长，这些情况怎么现在才通知我们，很被动啊。” 龙在明所说的被动无疑就一个意思，这次本来是进行调查工作的，如果要进行双规的话，明显是准备不够充分的，面对省部级的官员，中纪委在工作的时候也是要相当谨慎的，于是接下来很快就开始了两方面的争论，作为胡明江一方的意思，立刻对包晨波进行双规，当然了这件事情是需要向中纪委副书记请示的，就目前而言纪委双规也是有了严格的要求，已掌握其严重违纪事实及证据，具备给予撤销党内职务处分的条件，但仍有重要问题需要深入调查的；涉嫌严重违纪的党员有串通行为，或有逃匿可能，或有隐匿、销毁证据以及其他妨碍案件调查行为的；重要涉案党员不如实提供情况并涉嫌严重违纪的，具有这些条件之一的才可以提起双规。 包晨波而言无疑具备了这样一个条件，但是对于另外一方的意见，包晨波的问题上面暂时只是一方提供的材料和调查线索，省纪委在包晨波的个人问题上有一定的参与权，却不具备决策权，所以对于包晨波的问题，省纪委提供的材料还需要中纪委进行核实，对于这样的意见龙在明表现的不是很高兴，这些人明显是针对袁自立才说出这样一番话的。 龙在明立刻打电话请示了中纪委副书记，让他感到很高兴的是，双规的申请得到了批复。 包晨波在看到柴邵的时候脸都绿了，如果不是现在年纪大了，他恐怕打人的想法都有。 “7号文件”和“28号文件”首次对“双规”时限做出约束，即“不得超过案件调查时限”。据《中国共产党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案件调查时限为三个月，必要时可延长一个月。办案不得对被调查人打骂体罚。也就是说如果在三个月的时间内调查不出来有效的证据，就要放人，但是很多官员都清楚一件事情，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一般规定三个月，但是最多的能够撑到一个月就算好的了，被双规的官员基本上在一段时间内你能够做到死扛着，但是过了这段时间他们的性情就有些喜怒无常，对于这种高负荷高压力的调查正常人都是受不了的，包晨波现在后悔没有给童建国打最后一个电话，现在就是想要找童建国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他心里有些郁闷。 “柴书记。” “包副省长，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中纪委执行的两个人并没有表明身份，包晨波已经明白了，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我拿一下衣服。”包晨波走进休息室去拿衣服，这个过程两个纪委的人紧紧的跟着他，一般的官员有时候面对这种巨大反差的时候甚至会产生自杀的想法，包晨波到了省部级的位置，内心的想法肯定要成熟了一些，可是面对纪委的人两条腿还是忍不住的发抖，虽然双规只是调查，但是很重要的一点，双规在某种程度上面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犯罪事实，即便自己能够全乎的走回来，以后也绝对不可能再在地方权利枢纽上面角逐了，更不可能进入政治中心。 秘书站在外面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到了这一步，包晨波被双规，也许自己也将要面临着被调查，想起来以前帮着包晨波做过的事情，他脸色也变得相当不好看，一个副省长，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享受尽了荣耀和辉煌，突然迎来无尽的灰暗，任何人都是难以忍受的。 包晨波被实施双规的时候，袁自立已经去了下面的县里。 商县，据说很早以前这里时代经商，但是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这里遭受了一场浩劫，不过在改革开放之后，经济重新发展了起来，看一个省，不如看一个县。 陪同袁自立这次下来的包括省发改委的主任和一个副省长，南方省建设厅的厅长也随行其中。 商县是徐义玺的家乡，本来包晨波被双规的时候，袁自立就想要避开，另外花都的情况知道后面的情况之后也不想插手其中了，涉嫌诈骗，说起来简单，但是如何处理刘大柱那还是要中纪委的去费心，对于刘大柱的情况，袁自立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中纪委没有得到一点点的消息，既然得到了消息，中纪委没有任何的表示，自己何必要冲锋陷阵，本来的意思就是仅仅在医改资金挪用的问题上面对刘大柱进行一定的制约，花都市作为南方省的盛会，袁自立明白其中的莫大作用，如果花都因为刘大柱而搞臭了，自己这个省长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现在面临的不是推卸不推卸的问题，上面的不想难堪，不想去处理一个副部级的官员，自己如果一意孤行就有些不识时务了，官场上面的道理很简单，要斗争也是要看对象的，如果因为一些影响不大，事情不言中的问题，比如作风问题去搞一个官员，大多人都不会太看得起你，因为大家的作风本来都有一定的问题，但是如果因为经济问题而牵扯出来作风问题，这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同样相对于包晨波的罪证，刘大柱的问题就相对来说轻松了很多。 第1034章 官场上有三种人，一种是天生嫉恶如仇的，另外一种是处事圆滑，八面来风的，最后一种当然是介于两者之间取舍的。朱国庆曾经就是第一种人，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里面，甚至更加久远，他都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王泽明当年有很强硬的背景，但是他从来没有惧怕过。 袁自立让老马来接他到南方省的时候他却有些不害怕了，自己相对于袁自立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王泽明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袁自立给出的处理办法，朱国庆也知道，他本人是赞同的，可是他还是有些怕见到袁自立，多年前自己是常务副市长，那时候自己的职位比起袁自立还要高一些，现在却成了这样的局面，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愚蠢。 袁自立到商县的时候接到老马的电话，朱国庆不想来南方省了，袁自立在电话里给老马说，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他来的，然后他就挂了电话，对于朱国庆这样的思想，袁自立是理解的，和自己上辈子的有些思想是重合的，朱国庆当初觉得自己在王泽明事件上算是立了大功，心里对于自己目前处境的落差感就减弱了一些，所以兴高采烈的接受了邀请，但是后来他应该了解到，有没有自己的证据，恐怕王泽明都撑不过这个月月底。 “小徐，商县人民的主要收入在靠的什么？”袁自立看了看站在自己前面战战兢兢的县长和县委书记，笑了笑问道。袁自立没有问两个主事人，而是看着徐义玺，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看的出这是袁自立想真实的了解商县的情况，而不是仅仅听听官方的汇报。 徐义玺连忙汇报道：“主要还是依靠工业上面的收入，商县的轻工业发展的很不错，销售对象都是针对全国的，另外一方面当地的按照“城区现代化、乡镇特色化、村组宜居化”的整体要求先后建成了商贸，金融生活区，工企业区。” 徐义玺说完话，县里和市里陪着的领导已经瞪直了眼珠子在观看袁自立的颜色，不过可惜的是看不到一丝的变化。 县委书记就说，袁省长，我们县最近正在加大工业园区的建设，您要不要过去看看，现在一些已经建成了。 南方的县市比起来北方的明显是有很大的区别，袁自立之前就看到过一些材料，现在听到县委书记说，就点了点头：“走，去看看吧。” 徐义玺一边走已经开始给袁自立介绍了，本来市里也来一位副市长，这还是袁自立点头之后才让来的，但是徐义玺是土生土长的商县人，自然介绍工作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好在徐义玺和这些县里的人物都没有少打交道，名字都是能够叫上来的。 一一介绍完毕，袁自立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太多的话，很快就到了正在建设的工业区，袁自立远远看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周围的人都捕捉到了，脸上也都洋溢出来欢快的笑容，省长能够来县里，这样的荣耀已经是巨大了，毕竟一个省那么多县市，这样的调研来之不易，袁自立站定之后听了工业区主要负责人的工作汇报。 徐义玺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袁省长，吃饭的时间差不多了。” 袁自立笑着看了看他：“这里可是你的家乡，我这次来已经不虚此行了，要是能够吃到一些独具特色的食物就更好了。” 徐义玺向县委书记递了一个颜色，对方已经严肃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吃饭方面很有信心。 吃饭的地点安排在县委招待所，这算是相当的不平常的，一般省里主要领导检查都不在县里吃饭的，一来是因为规格问题，二来是级别的上的落差。 第1035章 一杯茶，饮尽世间酸甜苦辣（第一卷完） 官场上有三种人，一种是天生嫉恶如仇的，另外一种是处事圆滑，八面来风的，最后一种当然是介于两者之间取舍的。朱国庆曾经就是第一种人，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里面，甚至更加久远，他都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王泽明当年有很强硬的背景，但是他从来没有惧怕过。 袁自立让老马来接他到南方省的时候他却有些不害怕了，自己相对于袁自立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王泽明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袁自立给出的处理办法，朱国庆也知道，他本人是赞同的，可是他还是有些怕见到袁自立，多年前自己是常务副市长，那时候自己的职位比起袁自立还要高一些，现在却成了这样的局面，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愚蠢。 袁自立到商县的时候接到老马的电话，朱国庆不想来南方省了，袁自立在电话里给老马说，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他来的，然后他就挂了电话，对于朱国庆这样的思想，袁自立是理解的，和自己上辈子的有些思想是重合的，朱国庆当初觉得自己在王泽明事件上算是立了大功，心里对于自己目前处境的落差感就减弱了一些，所以兴高采烈的接受了邀请，但是后来他应该了解到，有没有自己的证据，恐怕王泽明都撑不过这个月月底。 “小徐，商县人民的主要收入在靠的什么？”袁自立看了看站在自己前面战战兢兢的县长和县委书记，笑了笑问道。袁自立没有问两个主事人，而是看着徐义玺，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看的出这是袁自立想真实的了解商县的情况，而不是仅仅听听官方的汇报。 徐义玺连忙汇报道：“主要还是依靠工业上面的收入，商县的轻工业发展的很不错，销售对象都是针对全国的，另外一方面当地的按照“城区现代化、乡镇特色化、村组宜居化”的整体要求先后建成了商贸，金融生活区，工企业区。” 徐义玺说完话，县里和市里陪着的领导已经瞪直了眼珠子在观看袁自立的颜色，不过可惜的是看不到一丝的变化。 县委书记就说，袁省长，我们县最近正在加大工业园区的建设，您要不要过去看看，现在一些已经建成了。 南方的县市比起来北方的明显是有很大的区别，袁自立之前就看到过一些材料，现在听到县委书记说，就点了点头：“走，去看看吧。” 徐义玺一边走已经开始给袁自立介绍了，本来市里也来一位副市长，这还是袁自立点头之后才让来的，但是徐义玺是土生土长的商县人，自然介绍工作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好在徐义玺和这些县里的人物都没有少打交道，名字都是能够叫上来的。 一一介绍完毕，袁自立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太多的话，很快就到了正在建设的工业区，袁自立远远看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周围的人都捕捉到了，脸上也都洋溢出来欢快的笑容，省长能够来县里，这样的荣耀已经是巨大了，毕竟一个省那么多县市，这样的调研来之不易，袁自立站定之后听了工业区主要负责人的工作汇报。 徐义玺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袁省长，吃饭的时间差不多了。” 袁自立笑着看了看他：“这里可是你的家乡，我这次来已经不虚此行了，要是能够吃到一些独具特色的食物就更好了。” 徐义玺向县委书记递了一个颜色，对方已经严肃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吃饭方面很有信心。 吃饭的地点安排在县委招待所，这算是相当的不平常的，一般省里主要领导检查都不在县里吃饭的，一来是因为规格问题，二来是级别的上的落差。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注意了一下，商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在开始上菜的时候，身边来了一个人说了什么话，然后他们的脸色就变了。徐义玺作为袁自立的贴身秘书，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并没有说话，也许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应该和袁自立的安全没有关系，虽然说这次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保卫人员，可是市里和县里的特警们已经进行了一定的闲杂人员清理，既然不是安全的问题，徐义玺立刻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应该是饭菜的问题。 自从徐义玺在袁自立身边做秘书之后，商县的县委书记就去过省里几次，专门拜访徐义玺，对于这个县委书记，徐义玺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刻，但是确确实实的了解到他在商县上任之后做过几件事情，虽然不能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在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一个好官，一个成功的领导干部。 “李书记，出什么事情了。”徐义玺低声问道，县长和县委书记脸上都冒出了冷汗，隔了几秒钟才回答道：“本来准备的野生刀鱼出了问题，不知道被谁把漂白粉弄在里面，全死了。” 徐义玺听他说完，想了一下：“那就换别的菜吧，刚刚上来的几个菜已经很不错了，平时袁省长在省里也难以迟到。” 县委书记和县长这才脸色好转一些，第一次招待省长就出了这个不大不小的事情，市里的领导又都跟着，弄不好自己就要受到批评，严重一些可能直接影响到的是自己以后的升迁。 除了预先准备好的野生刀鱼，好在县里还准备了两样特殊的菜品，袁自立吃完以后，笑着问道：“县委招待所的厨师是什么级别？” 县委书记脸色变化了一下，才说道：“是普通的厨子。” 袁自立问道：“那这个菜是谁做的？”粤菜的种类繁多，但是袁自立也吃过不少，刚刚吃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厨师和省委那位特一级厨师的功力相当，在一个小县城，县委县政府雇佣的是特一级的厨师做饭，这就有些太过了些。 县长看到袁自立的眼神脸上已经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袁省长，今天做饭的不是我们的厨师，是一位从北京回来的老师傅，他听说今天您要来就自告奋勇了，办公厅的同志在安排上面鲁莽了一些，当然了，这主要还是我的问题，没有和书记及时沟通。” 面对县长的措辞，袁自立没有说话，在场的人一时间都屏住了呼吸，好像空气在这时候都凝固了一样，虽然北京的老师傅手艺肯定不错，但是省长用餐，按照内部的规定一定是要县内的在职人员，一方面是为了菜肴的口味，重要的还是为了领导们的安全。 袁自立是从基层上来的，自然明白县长这样做的意味，他过了一会儿脸上才多云转晴：“这次就算了，老师傅我还是要见一见的，趁着这个时间去搞清楚漂白粉进入刀鱼的事情。” 省长在用餐问题上面就算出现了问题，基本上都不会针对性的提出来，都是秘书和后勤的人员负责，但是袁自立提到了这个问题，县长就不得不立刻第一时间处理了，很快几个电话过去，已经基本上了解到情况了，商县的领导阶层和其他市县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县长和县委书记多年前曾经是大学同窗，虽然多年未见，但是学生时代的友情，老而弥坚，前几年在商县两个遭遇到了一起，县长当时就认出了自己的老同学，两个人一拍即合，就决定搞出一些东西，但是副县长却对于县长的到来有些不舒服，因为在他看来商县将会在未来几年的楼盘开发中占据主要的地位，而如果没有个横空出现的县长，自己就是一县之长了，不说别的，起码算是扶正了，本来他想要借着书记来让这位新上任的不舒服，结果发现两个人的关系远远胜过了自己和县委书记的关系，当下就出现了一些小心思，随着这几年商县轻工业区的发展，投资商日益增多，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政绩自然也是盆钵俱满，唯有自己却还已经走开了下了路，先是分管工作渐渐被代替，后面是在今年犯了两个小错误，多事之秋，儿子开着汽车撞死了一个老头，老婆因为这件事情住了医院，副县长一时糊涂居然想到了搅局，结果得到袁自立真的发现了刀鱼的问题后，两腿已经软了，调查还没有开始就主动交代了问题。 袁自立听到情况回馈之后，知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吃饭，这顿饭不知道为什么吃的感觉特别奇怪，有种很熟悉的味道，似乎二十多年前自己也曾经吃过这样的味道，饭菜的香味在自己的生命中一直贯穿了一般。 看着县长和县委书记，袁自立突然想起了赵天然，还有李兵，他们都是最早提携自己的人物，而且现在依旧身居要职，虽然在以后的道路上可能没有自己走得远，但是给自己的人生提供了一个基点，还有廖主任，他们都是自己穿越之后的贵人。 袁自立看了看时间，按照前世的经历，现在正是自己最浑浑噩噩的时候，但是现在，自己眼看着就要成为南方省的掌舵人，入常，后面迎接自己的更是康庄大道。 原来命运真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前世今生最大的区别恐怕就在于自己开始，开始错了，就步步错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一旦从一个点上面入手，扭转过来，那么无论是运势和人生都有一个很大的转变，这恐怕就是穷人越穷，富人越富的道理吧。 这时候商县的县委书记站了起来，“袁省长，这里我本来是不该冒昧的，但是老师傅有个不情之请，他熬了一杯茶，说是专门送给你品尝的。” 袁自立感觉有些奇怪，想起刚刚饭菜的味道，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今天这顿饭给自己的惊讶已经太多了，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居然又一次震荡了，而且居然透彻的开始了思考过去的道路。 茶水是用景德镇特制的茶壶装着的，徐义玺接过茶壶给袁自立倒上，倒完的时候才发现，茶壶里面的茶水恰好能够装满袁自立面前的茶杯。 茶水很清澈，甚至在里面看不到茶叶的存在，但是在场的人真实的闻到了茶香的味道，袁自立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只感觉喉咙涌过一股苦涩，之后的感觉还没有出来，他已经放下了茶杯，在场的都是市县的领导，甚至省里的大领导，都眼巴巴的看着，袁自立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美好的回忆。 第一口茶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刚刚去宣施县报道的场景，那时候他特意带了两包红塔山，在人事局办公室，袁自立面带微笑，态度恭谦，言辞柔和。 当时给他办理手续的年轻人姓崔，叫崔明辉。 第二口茶的时候，袁自立脑中闪过和易国军初识的场景，那时候谁能够想到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在二十年之后居然会成为秦氏集团的掌舵人，而且成为自己在商场上面唯一的至交，柳美丽的面庞不断浮现，接着是程蔚蝶，袁自立想如果不是那次大地震自己疏忽了，恐怕她将是相伴一生的人，后来的唐玉珠和云海艺，甚至米亚娜都替代不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之后是自己辗转于西林市，后来成为西山的常委，华湘的副书记，在安国的黑社会问题上面和黄宗圣斗智斗力，渭山市甚至云川在自己后来努力下的巨大改善，后来到南方省的副书记兼任省长，中央领导为了协助自己的工作，让省委书记去党校学习，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电影回放一样在脑海中浮现。 七杯茶下去，袁自立的眼眶有了一些雾气，吃饭的市县领导们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杯茶，袁自立七口才喝完，喝完之后显然已经震撼了，这样的茶是什么茶，武夷山山母树上面的茶叶恐怕也到不了这个地步。 袁自立还呆立着，徐义玺已经有些紧张了，刚刚他本来就不想让袁自立喝这杯茶，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心情当然是紧张了起来：“袁省长，袁省长，您没事吧。” 袁自立顿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我们回去吧。” “回南方省。” 一杯茶，饮尽世间酸甜苦辣，两轮回，看破红尘喜怒哀乐。 这辈子遇到的女人太多太多了，斗争也太多了，以至于在不停的斗争中有时候甚至被某种规则束缚住了，南方和华湘都是大蛋糕，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啃得动的，袁自立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进京，一定要做出巨大的改变，而那时就是自己指点江山的时候。 袁自立终于明白，送自己茶的老师傅恐怕和自己以往梦境中警示自己的人一样，是在自己迷茫的时候给自己指点迷经的，他隐隐感觉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出现了，以后的路真的全部要靠自己走下去了。 回到南方省一个月之后，袁自立和李兵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把自己的感悟分享了出来，李兵看着他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两个人站在南方的苏门大桥上望着滚滚的江河流水唏嘘不已。 三个月后，袁自立被任命为南方省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随后卡尔斯财团在华夏的第一个基金会正式对南方贫困山区的儿童进行帮助，叶紫薇作为形象代言人在内陆掀起了一番艺人捐助的热潮，南方省由秦氏集团捐助的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因为惠及人口广泛，被提名为当年的感动中国团体奖，随后宝岛新民党主席叶南天开始了为期一周的大陆之行，两岸融冰之旅再创辉煌，同年七月份，柳晋毕业于清华大学。 而随后，袁自立被提名政治局常委，这个情况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中间龙在明给他来过一次电话，电话中龙在明说了一件事情，袁自立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面临着的将是更加严酷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