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异能小子》 01 遇美 “开车了开车了,还有五分钟啊。” 售票员象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 李福根给她叫得晕了,闭上眼晴,却突然听到一声叫:“是到化县的吧。” 那是个女声,特别的圆润好听,李福根忍不住半睁开眼晴。 为什么只是半睁开呢,因为他有过经验,好多嗓子好听的,长得其实不怎么样,他打了几年工,见过不少妹子,这种当上过不少。 “是咧是咧,马上就开了啊,还有五分钟。” 售票员的表,永远差五分钟。 随着话声,一个女子上了车。 李福根眼晴刷的一下,整个儿睁开了。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穿一条黄裙子,带着个包,身上并没有任何饰品,却吸引了车里面所有人的目光,就是那个中年胖司机都扭过头来。 车上空得很,那胖司机却献殷诚:“坐前面吧,前面这位置好,不晕车。” “我不晕车,谢谢你。” 黄裙女子道了声谢,看了一眼车厢,居然就坐到了李福根前面。 李福根那颗心啊,猛烈的跳了两下。 说起来,他见过的女子也不少了,这几年,换了几家厂,最大的一家厂,有三万多工人,女工两万多,上班下班,那真的是姹紫嫣红,各种模样的都样。 但李福根觉得,都没有这个女子漂亮。 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脸蛋啊,身材啊,气质啊,他也搞不清楚,反正心里就这种感觉。 黄裙女子带过来一股子香风,李福根悄悄的吸了一口,然后又吸了一口,那种香,沁人心脾。 班车的坐椅不高,黄裙女子坐下后,李福根可以看到她一侧的脖颈,浅浅的毛发掩映着,那脖颈嫩得啊,真就仿佛是刚打出的豆腐。 “她可真漂亮。”李福根在心中暗暗的叫:“我这一辈子,要是能娶个这样的女人,就少活二十年都干。” 车子终于开了,李福根半闭着眼晴,其实是装睡,他就一直盯着黄裙女子的脖子看。 都说这里性感那里性感,李福根觉得,黄裙女子的脖子最性感。 车子时开时停的揽客,差不多也就有大半车人了,上来一个染了一撮红毛的年轻人。 那红毛一眼看到黄裙女子,眼光一下就亮了,这时前后都还有位子,他却偏偏到黄裙女子面前:“美女,到里面去点罗。” 这座椅说起来可以坐两个人的,黄裙女子没办法,只好往里面移了一下,红毛就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来了。 “啊呀,给你坐得好热。”红毛自来熟的叫:“美女,你屁股上有火啊。” 他流里流气的,黄裙女子不理他,扭头看着窗外。 红毛不甘心:“美女,到哪里罗,我们说不定是老乡呢。” “跟你做老乡才倒霉呢。”李福根在心里暗叫,因为听口音,这红毛还真跟他是老乡,到是黄裙女子先前说的普通话,不知是哪里的,人长得这么漂亮,又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是城里的吧。 黄裙女子不搭理,红毛自说自话也没了意思,不吱声了,李福根以为他消停了,却突然发现,这小子在搞鬼。 他把手搭在车靠背上,然后借着车子的摇动,突然就在黄裙女子肩上摸了一下。 “啊呀,对不起啊,车子摇。” 黄裙女子看他,他就嘻嘻笑,又把手指到鼻尖前闻了一下:“美女,你身上好香呢。” 黄裙女子不好吱声,往里又坐了一点点,但整个座位只有那么宽,那往里,人靠着窗子了,进不了多少,而红毛明显是故意的,他的手又移了进去。 随后,随着车子一晃,他又在黄裙女子肩上摸了一下,黄裙女子恼怒的看他,他这会儿甚至都不解释了,就是笑嘻嘻的看着黄裙女子。 他一脸的流气,黄裙女子敢怒不敢言,而这时候偏偏前后的位置都满了,黄裙女子就是想要换个位置都不可能了。 眼见黄裙女子只是扭过脸,不过吱声,红毛得了意,再次伸手,这次居然直接是摸向黄裙女子的脖子。 那在李福根眼里,最性感的脖子。 李福根早就看得眼里出火,到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暴叫一声:“你耍流氓。” 叫声中手一伸,一手揪着红毛的头发,另一手就用胳膊弯卡着红毛的脖子。 红毛一下给他卡住了,出气不得,双手抓着李福根的手,拼命的想要扳开,但李福根在外面打了几年工,身上的劲出来了,红毛根本扳不开,憋得面红耳赤。 那售票员吓到了:“你要卡死他了。” “停车。”李福根叫:“开门。” 他红着眼,那司机也有些怕,停了车,李福根卡着红毛的脖子,到拖到门口,猛地就往车外一推,红毛摔到车下,摔了个狗吃屎。 那司机到也有趣,立刻关上门,一轰油门,车子飞一样窜了出去,那红毛跳起来大骂,又还扯开脚来追,哪里追得上,车上的人看着,发出轰然大笑。 “谢谢你。”黄裙女子给李福根道谢。 “不客气。”李福根脸到是胀红了,慌忙坐到自己位置上。 坐好了,才觉得手在发抖。 活了二十一岁,这是平生头一次这么有勇气。 李福根确实不是个有多少勇气的人,甚至说,他是个有些懦弱的人。 这不怪他,说起来,李福根命苦,十五岁的时候,爸爸把卡车一头开进了沟里,再没有起来,没三年,她娘撑不住,跟一个熟的司机跑了,后来给他寄过几次钱,还隐约说生了个弟弟,再后来,就没信了,也不知在哪里。 别人都有依有靠,他却是孤身一个人在世身,做什么都没人相帮,他胆子就要小得多,轻易不敢跟人家吵架打架,碰上有什么事,他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挨两下也算了。 象今天这样主动出手,而且手对方明显是个小流氓,这样的勇气,还真是第一次。 他甚至不知道,那股子勇气是从哪里出来的。 到县城的时候,黄裙女子下了车,下车前,还又给李福根道了谢,李福根客气了两句,看着黄裙女子的身影消失,心中突然就空落落的。 “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李福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天,他就见到了黄裙女子,黄裙女子还成了他的师娘。 李福根到也不完全孤零零一个人,他还有个姨,这一次是他姨父五十岁整生,他刚好辞工了,去姨父家庆生。 到姨父家,他姨看到他,就有些伤感,拉着他说:“外面这么混,不行啊,万一有点什么事,要个送信的人都没有。” 姨父就给出个主意,说:“要不去学门技术吧,前几天苛老骚还跟我说,要收个徒弟呢。” 姨却反对:“莫跟那个老骚公子。” 姨父翻白眼:“那有什么关系,苛老骚技术好,现在养宠物的又多,学得两年出了师,自己开个那什么来着,对了,城里现在叫宠物医院,那针打得,比人还贵呢,贼有钱。” 说着对李福根道:“莫信你姨的,明天跟我去,拜个师,学门手艺,比在外面混着强。” 李福根在外面混了几年,也觉得苦,姨父又是为他好,想想也就答应了。 他姨也就没再反对,只跟李福根说:“根子啊,你莫乱来。” 李福根要懂不懂的,记下了,后来他才知道,他姨为什么对苛老骚印象不好。 苛老骚跟姨父他们是一个镇的,文水镇,住得也不远,姨父住镇里,苛老骚住镇外,三里路,叫文白村。 第二天,李福根跟在姨父后面,提了礼去拜师。 苛老骚家在村里,一个院子,没有院门,里面一幢三层的小洋楼,不过是瓦屋的顶,这地方流行这种,凉快,也好看,纯西方的那种,上面也是平顶,看着象个碉堡,李福根就不喜欢。 苛老骚五十左右年纪,精干拉瘦,头发半灰半白,一撮山羊胡子,就是个小老头,可眼晴却特别精神,一对不大的眼珠子,仿佛会放光。 苛老骚跟李福根姨父很熟,让李福根两个坐,又扭头叫:“来客了,泡个茶。” 然后一个女人出来。 李福根眼珠子猛一下就瞪圆了。 这个女人,居然就是车上遇到的黄裙女子,只不过今天穿的不是黄裙女子,而是白短袖蓝裙子。 黄裙女子也认出了李福根:“是你。” “怎么,你们认识。”姨父和苛老骚都有些好奇,苛老骚的眼中更是带着狐疑之色。 “他就是前天帮我在车上打那个流氓的伢子啊。” 黄裙女子解释。 “这还真是巧了。”姨父听了,呵呵笑,对苛老骚道:“这徒弟,你不收也得收,先可就是帮上师娘了。” “收,收。”苛老骚也乐了:“月芝回来还跟我说呢,有机会要谢谢人家,想不到就上门了,行,李福根是吧,我就收了你做弟子。” 李福根当真是惊喜交集啊。 学不学手艺的,其实另说,关健是,黄裙女子居然是师娘啊。 他立刻站起来行礼,叫了师父师娘,然后也知道了师娘的名字:吴月芝。 02 师娘 苛老骚五十了,吴月芝才二十五,有一个四岁的小丫头叫小小,还有一条狗,叫黑豹。 说是叫师父师娘,其实现在没以前的规矩了,拜师什么的都没有,就跟学校里上学一样,也要交学费,不便宜,三千块,说好,三年之内,苛老骚教满出师,师父家里的事,都要做,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管饭,不给钱。 李福根就在苛老骚家里住了下来,正式开始了他的学徒生涯。 在苛老骚这里,李福根有一种家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苛老骚给他的,而是吴月芝,或者还有小小,还有黑豹。 李福根很勤快,什么事都做,外面回来,或者做事累了,吴月芝总会递上一杯凉茶,说一声:“辛苦了。” 她的声音很柔和,听在耳朵里,就象凉茶一样,能一下透到心底里去,她的笑容很美,李福根每次都觉得眼花,每次都想看清楚,却好象总也看不清楚。 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才会清晰的想起吴月芝的笑脸来,心中就美美的,想:“师娘一直会这样的吧,我做活回来,她就会递碗茶,说一声,辛苦了,要是一直到八十岁都这样,该多美啊。” 吴月芝其实不喜欢李福根叫她师娘,说把她叫老了,她让李福根叫她姐,小小也不喜欢,听到李福根叫师娘,她不明白,就紧紧抱着吴月芝脖子,小眼晴满是敌意的看着李福根。 不过李福根本身是孩子王,特喜欢孩子,也特会逗孩子,所以没几天,小小就对他亲热了,然后有一天跟他说:“我把我娘分一半给你。” 把李福根乐傻了。 黑豹也跟李福根亲,李福根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偶尔李福根跟着苛老骚出去,黑豹没有跟着,回来,远远的就会上来迎,直接往身上扑,那个亲热劲儿,总让李福根心里觉得美美的。 李福根以为,一直会这样下去,但变故却突然而来。 苛老骚不喜欢在家里坐诊,他喜欢出去巡诊,文水镇挺大的,几十个村子,每一个村子苛老骚都熟。 苛老骚不仅仅是兽医,其实人的病他也医,例如接骨啊,鱼骨头卡了喉咙啊,无名肿毒啊什么的,他都能治,也包括信迷信请神中煞解煞做媒唱夜歌子,苛老骚都拿手。 哪怕接生他都会,而且真接过生,他还不屑一顾:“不就是跟生猪娃子差不多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在文水,很多人不知道镇长镇党委书记是谁,但一提起苛老骚,那是尽人皆知。 对苛老骚的本事,李福根一度佩服得不得了,而对苛老骚的勤快,他也无比敬仰,这才是养家的男人啊,后来他才知道,这里面,另有猫腻。 李福根跟着苛老骚出诊,给苛老骚背箱子,打下手,顺便也学了手艺。 兽医这种活,技术性不高,只要师父肯教,学起来还是快的,大半年时间,李福根跟着到处跑,也着实学了不少东西,到后来,苛老骚一般就是看一眼,说一嘴,然后动手就全都是李福根的事,给药打针,接骨驳骨,开刀缝针,诸如此类,李福根全都能上手了。 苛老骚的猫腻,就是跟着出诊发现的。 那是一个叫七里坡的小村子,睡在一户姓马的人家里,入秋了,蚊子还特别多,李福根一般倒床上就睡的,这晚却给蚊子咬得睡不着,身上也闷热,索性就到外面凉快一下。 马家侧后有块晒谷坪,地势较高,有风,李福根走上去,凉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稻草堆里有动静。 “不会是兔子吧。”李福根起了兴。 不过细一看不对,那是人,一男一女,正搂在那里亲嘴呢。 “野战啊。”李福根吓一跳,又有些想笑,又还有些好奇,就把身子放低一点,悄悄的看着。 远了点,看不太清楚,月光下,就仿佛两条大肉虫子,偶尔还有声音传过来,女人的叫声,男人嘿嘿的笑声,奇怪,这声音有点熟,好象是苛老骚的,不过那怎么可能呢。 “不会吧。”李福根觉得不可能。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人分开了,女的先往这边屋里走,居然就是马家的媳妇,李福根有印象,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不是很漂亮,但很健壮,胸部丰满。 “不是说马家大哥出去打工去了吗?难道马家嫂子在家里偷人?”李福根吓一大跳,把身子缩到晒谷坪一角的稻草堆后面,生怕给马家媳妇发现了,到不是害怕,他是替马家媳妇丢人。 那男的一直没走,穿了衣服后,居然在稻草堆那里吸起了烟,火光一亮,一下看到他脸,李福根惊呆了,居然真的是苛老骚。 “怎么会这样?” 李福根回到屋里,几乎一晚上没睡着。 他听到苛老骚回屋的声音,苛老骚从来不跟他一个屋子睡,农村里屋子多,苛老骚又是四处吃得开的,多要间屋子睡觉,小菜一碟,苛老骚说他晚上打鼾,但李福根现在知道了,不是他打鼾,只怕是另外的原因。 当天李福根就没吱声,他想着,也许是偶尔一次吧。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第二天继续巡诊,到了另一个村子,李福根先装睡,听着苛老骚屋里的动静,大约九点多钟的时候,苛老骚又出屋去了,李福根跟着出去,苛老骚到一户人家,敲了两下门,那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女人,穿着细花的短褂,苛老骚嘿嘿笑着,伸手就在女人身上掏了一把,那女人啐了一声:“讨厌,快进来。” 把苛老骚扯了进去。 “师父真的在外面有女人,师娘知不知道?”李福根身子发僵,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 这是第二次,却不是最后一次,李福根跟着一路巡诊,就看了一路,李福根数了数,七天时间,苛老骚睡了八个女人。 敢情他不是巡诊,是下种呢。 李福根看了一路,也憋闷了一路,他也不敢问苛老骚,他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那些女人还好一点,男人出去打工了,守着老人孩子,需要这个,可苛老骚为什么要这样呢,别的不说,他对得起吴月芝吗? 回来两天,李福根特地留意了一下,他睡二楼,苛老骚吴月芝一家三口睡一楼东侧的,每次睡下后,他就去听房。 苛老骚在外面玩女人,响动很大,喜欢嘿嘿的笑,一种很得意很变态的笑声,所以李福根肯定,只要苛老骚上吴月芝的身,必然会有响动,可李福根听了两个晚上,屋里一点响动也没有,每次听到的,都是苛老骚巨大的呼噜声。 这让李福根非常的失望,他心里其实痒痒的。 “师娘,是什么样子呢?”可惜听不到。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苛老骚又开始出去巡诊,跟前面一样,一路巡过去,就是一路睡过去,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他相好的女人,有的村子甚至好几个,有时他一天晚上,甚至要爬几个。 而只要回来,他就呼呼大睡,碰都不碰吴月芝。 这种情形,大约维持了一个多月时间,李福根终于忍不住了,有一天晚上,等苛老骚幽会回来,他坐到了苛老骚床上。 看到他,苛老骚到是愣了一下:“怎么还没睡,坐我床上做什么?快睡去,明天赶早还要去新竹呢。” 李福根不动,苛老骚奇了:“你小子怎么了?发什么愣症呢?” 李福根憋了一口气,抬头看苛老骚:“师父,你为什么这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师娘?” 苛老骚愣了一下,看着李福根眼晴,他的小眼晴仿佛一下子发出光来:“你小子知道了?” 李福根也不怕他,气鼓鼓看着他,也不应声,憋半天才道:“师娘那么漂亮,比所有女人加起来都漂亮,比所有电影明星都漂亮,你为什么这样?” 他气鼓鼓的样子,到把苛老骚逗笑了,拿出酒葫芦,喝了口酒,笑道:“家花哪有野花香,小子,这个以后你结了婚,就会明白的。” 这话让李福根气愤,但他不知道怎么反驳,道:“可你祸害了别人家女人。” “什么叫祸害。”苛老骚又笑了起来:“你小子啊,屁事不懂,你一路看过去,现在农村里,还有几个男人,都是老人女人带着孩子在家里,那些女人们,上有老,下有小,一天田里土里做到头,到夜里,好不容易歇下了,却孤零零一个人,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想啊,我这是帮她们做好事呢?你即然看见了,那你说说,我强迫过哪一个,她们哪一个不是高高兴兴的?” 苛老骚那张嘴,吃八方的,李福根根本说不过他,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那些女人,有些真的好象比苛老骚还要骚上三分。 李福根哑口无言,回到自己屋子,想了半夜,没想出个因果,只是想到了吴月芝,得出个结论:“无论怎么说,他都对不起师娘。” 在床上翻了一夜烧饼,第二天早上,顶着个黑眼圈出来,苛老骚看着他,嘿嘿一笑,把酒葫芦递给他:“喝一口。” “不喝。”李福根扭头。 他这是第一次跟苛老骚赌气,不过苛老骚到不生气,只嘿了一声:“小犟牛,我这酒,一般人喝不到呢。” 李福根不理他。 到新竹村,治了两条猪,一头斗架的牛从田埂上摔下来断了腿,给接了一下,都是李福根动手,苛老骚就动动嘴,本来说好下午回去的,但吃了中饭后,苛老骚一直不动身。 “他在新竹肯定也有女人。”李福根咬着牙生闷气,可也没有办法,赌赌气就算了,真跟苛老骚发脾气,他还不敢。 苛老骚回来,又说要去竹尾转一圈:“有两头猪要去看一下,从那边回去,从竹子桥,也近。” 他说的也有道理,最主要的是,他答应今天回去,李福根便背着箱子跟着。 苛老骚发现李福根没精打彩,他到是高兴了,不住的逗李福根,问他还想不想,李福根根本不答他。 到竹尾村,让李福根坐着,不动,苛老骚也不怪他,自己去跑了几户人家。 近中午的时候,苛老骚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扯一把李福根:“快走,回去。” 03 狗王蛋 看他脸神慌慌的样子,李福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苛老骚走了两步,回头看他:“快走啊你个蠢宝。” 把箱子往地下一放:“你背着,快跟上来。” 说着,他急匆匆的就往外走,一不小心,绊着块石头,还差点摔了一跤。 李福根这才觉得不对,慌忙背起箱子跟上去。 走竹子桥要翻大竹山,爬到半山腰上,李福根听到后面叫,回头,只见一个男子,手里摸着根扁担,在后面急如流火追上来,嘴里还在大叫:“骚老狗,你偷了我婆娘,今天我非打死你喂狗。” 听到喊声,苛老骚一张老脸更是煞白一片,真摔了一跤,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这下李福根明白了,苛老骚睡人家婆娘的事发了,人家汉子追上来要拼命呢。 看着苛老骚狼狈的样子,李福根一时间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活该,但眼前突然闪过师娘吴月芝的脸,心中又想:“他真要给打死了,师娘就要伤心了。” 这么想着,对苛老骚叫道:“师父,你到这边林子里躲一躲,我引他们上山去,我跑得快。” 说着,他背起箱子飞脚就跑,苛老骚则毫不犹豫的钻进了旁边的竹林里。 李福根年轻健壮,本来就是农村娃子,这大半年又跟着苛老骚爬山涉水的,腿脚飞快,到不信那汉子能追上他,可想不到的是,那汉子带了一条狗。 人没追上来,狗却追上来了,李福根刚爬上山顶,那条狗猛窜上来,一下就咬住了他脚。 李福根猝不及防,惨叫一声,那狗还不松,他抡起箱子,一下砸在狗背上。 狗给砸了这一下,也给砸痛了,见李福根又抡起箱子,怕了,痛叫着逃下了山。 李福根怕那汉子追上来,忍着痛,又翻了一个山包,到岭上看了一下,那汉子没追上来了,这才到边上的林子里坐下来,搂着裤脚看一下,不由啊呀一声叫起来。 那狗咬得猛,两排牙洞,血把裤脚都打湿了。 “遭瘟死的。”李福根骂了一句,打开箱子,却又叫一声苦,先前砸狗,里面的酒葫芦倒翻了,酒全洒光了。 一葫芦酒倒光了,没关系吧,治脚要紧啊,李福根叫的什么苦呢? 原来苛老骚这酒,有名堂,苛老骚这酒,名叫狗王酒,苛老骚偶尔透过点口风,说他这酒里,泡着一枚一百零八岁的狗王蛋。 狗王蛋是什么,其实就是狗的卵蛋,但狗的寿命不长,一般也就是一二十年,能活到一百零八岁的狗,不得了,那是狗中之王,用狗王的卵,再配一些特别的药,泡的酒,有一些特别的功用。 人人都知道,狗咬了,要打狂犬病疫苗,否则一旦染上狂犬病,无药可治。 但苛老骚治狗咬伤,不打疫苗,就用狗王酒,用酒洗伤口,然后再喝一口狗王酒,包都不用包,三天就好。 这不是迷信,而是铁一般的事实,苛老骚曾跟人打过一个赌,一条疯狂咬了人,有一个去打疫苗,另一个,只用苛老骚的法子,酒洗伤口再喝三口,结果打疫苗的折腾了半个月,喝酒的,第四天就下田插秧了。 苛老骚一战成名,他之所以名闻文水,尽人皆知,就是这一战的功效。 这个狗王酒其实还有一个功效,壮阳,苛老骚五十一了,到处跑不算,还天天晚上玩女人,有时一晚上要玩几个,借的就是这狗王酒,也是苛老骚无意中炫耀过,李福根才知道的。 给狗咬了不要紧,有酒就行,可现在酒倒了,所以李福根才叫苦不迭,到不是洒了酒怕苛老骚骂,酒嘛,倒了再泡一壶好了,关健是,现在无酒洗伤口。 李福根倒过葫芦底子,好不容易滤了几点出来,勉强抹了一下伤口,还真神奇,才一抹上,马上就不流血了,慢慢的渗出黄水来。 还要喝一口才行,李福根摇了一下,里面好象还有点儿底子,他倒过葫芦,嘴含着嘴,用力在葫芦底部拍了两下,一个东西滑进嘴里,抿一下,软绵绵的,好象是一料枣子,稍用点力,有酒水挤出来。 有酒水出来就好,李福根高兴了,含在嘴里,伤口也不包,就任他晾着,等着苛老骚。 差不多过了大半个小时,苛老骚才跟上来,李福根听到响动出来,还把苛老骚吓一跳。 “他舅爷的。” 看到是李福根,苛老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他这会儿的情形狼狈,平时总是耻高气扬,象一只老公鸡,这会儿满头满脸的汗,老脸也一片煞白,仿佛突然间老了十岁。 “该,吓你一次也好。”李福根暗叫。 “把酒葫芦给我。”苛老骚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伸手,一眼看到李福根的腿:“你脚怎么了?” “刚那人的狗追上来,把我咬了,我用箱子砸他,结果酒也洒了。” “一口都没有了?”苛老骚拿过酒葫芦,嘴对嘴吸了一下,又倒过底子,脸色一变:“里面的狗王蛋呢?” “什么狗王蛋?”李福根脑中灵光一闪,猛地叫了起来:“那个是狗王蛋?” “什么?”苛老骚狐疑的看着他。 李福根却到一边干呕起来,原来不知不觉,口里含着的那枚狗王蛋,没有了,吸得只剩一点点,他无意中吞进了肚子里,那是狗卵子,他居然生吞了狗卵子,想想都要恶心死。 苛老骚有些明白了:“你……你把狗王蛋吃了?” “狗咬了,不是要喝口酒嘛,没酒了,它掉我嘴里,我还以为是粒枣子,呕。” 呕不出,李福根憋得面红耳赤,苛老骚却愣在那里,一张老脸,时而红,时而白,似乎想要发火,却似乎又有些无奈,似乎,又还有些别的意思。 “师父。”看苛老骚情形不对,李福根叫了一句。 苛老骚看着他,神色变幻不定,突然间,他嘎嘎嘎的笑了起来:“你吃了狗王蛋,你居然吃了狗王蛋。” 他笑得有些怪,李福根也不知苛老骚到底笑什么,只以为就是在笑他,面红耳赤,心下有些懊恼:“居然吃了粒狗卵子,太丢人了,师父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苛老骚,不过他好象觉得,苛老骚这笑另有意思,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也没明白。 李福根脚上有伤,但苛老骚也没有把箱子接过去的意思,自个儿往前走,李福根背着箱子跟在后面,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狗王蛋的原因,脚伤居然不痛了。 还要翻一个岭子,中间却下起雨来,有越下越大的架势,苛老骚道:“到白长子家躲一下。” 白长子是看林子的,一家人住在山上,喂得有两条狗,平时只要听到人声,老远就叫了起来,今天奇怪,没叫,到地坪中一看,一黑一黄两条狗趴在那里,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好象见到了老虎。 李福根还奇怪了,道:“这两条狗怎么了?” 苛老骚瞟他一眼,嘿嘿两声,没说话。 雨一直下,只能在白长子家睡下了,李福根一睡下,就做起了怪梦。 他看到无数的狗,黑狗白狗花狗黄狗,大的小的,数都数不清楚,这些狗来来去去,都在跟他说话,而他好象也听得懂。 狗会说人话,或者说,他听得懂狗话,世上哪有这样的怪事? 后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狗,站在高高的山顶上,汪的一声叫,天下所有的狗全都趴伏在地,口称大王。 他心中得意,哈哈大笑,却突然醒悟:“我怎么成了狗了呢。” 心中一吓,猛地醒了过来,一眼看到苛老骚站在床边,手中还拿着一把阉鸡的小刀子。 “啊。” 李福根骇得一下子跳起来,他发现他的声音好象有些怪,竟好象有些狗叫的味道。 随着他这一声叫,屋外突然响起了狗叫声,是白长子喂的那两只狗,叫得非常疯狂,而且就围着这边屋子叫,一下子跑到前门,一下子跑到后窗,似乎想要冲到屋子里来。 狗这么一叫,李福根有些清醒了,看着苛老骚,道:“师父。” 苛老骚脸色有些怪,听到他叫,僵了一下,摇摇头,在床边坐了下来,手中刀子一扔,扔到了桌子上,这一扔的姿势,给李福根一种颓然的感觉。 好象做一件事,有心无力,又放弃了的感觉。 “师父半夜拿着阉鸡的刀子做什么?”李福根莫名其妙。 狗还在叫,白长子醒了,吼了两嗓子,狗却不肯停下,苛老骚道:“让那狗莫叫了。” 李福根还没明白,苛老骚扭头看他,他才醒悟过来是喊他,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狗叫总有原因吧,白长子都喊不住,他怎么喊得住,不过还是叫了一声:“莫叫了。” 奇怪,他这一出声,两条狗一下就闭了嘴,仿佛突然间给掐住了脖子一般。 天地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去,岭上没扯电,点的油灯,有风从屋缝里刮进来,灯火摇曳,照得苛老骚的灰暗不明。 李福根心中突然打了个寒颤,可是为什么,他却又不明白。 “师父。”他叫了一声,想说点什么,一时又张不开嘴。 苛老骚没应他,过了一会儿,说:“你摸一下胯里。” “啊?”李福根没明白。 “你摸一下,看你有几粒蛋蛋?” “啊。”李福根又啊了一声,这下明白了,却也糊涂了,几粒蛋蛋是什么意思,一般人,都是两粒蛋蛋啊,不过据说有些人只有一粒。 04 三粒蛋蛋 李福根愣了一下,才犹豫着伸手,又还把被子拉上来一点点盖住,羞人呢。 手一摸,他猛然觉得不对,那里胀胀的,就象一个鼓足了气的小皮球。 “这是怎么了?”李福根吓一大跳,脱下裤子,勾着头看了一眼。 可不,那个袋袋,确实胀起来了,又红又肿,摸一下,微微发热,按一下,弹力十足。 李福根吓得要哭了:“师父。” “嗯?”苛老骚眯了眯眼。 “它肿起来了。”李福根眼泪到了眼眶边:“是不是给狗咬了。” 苛老骚哈的一声:“狗咬一口,卵子怎么会肿起来,给我看看。” 李福根有些怕丑,但这袋袋肿得太可怕了,他只好掀开被子。 苛老骚俯过来看,口中啧啧有声,他白天给吓了一下,本来有些颓然的,这会儿竟然又精神了,眼光亮得吓人。 苛老骚伸出手,捏了几下,李福根又有些羞,又有些怕,眼泪不自禁的就流了下来:“师父。” 苛老骚没应他,却啧啧连声:“三粒蛋蛋,果然是三粒蛋蛋,那个老不死的,没有骗我。” “什么?” 他这个反应,到让李福根听愣了。 “你有三粒蛋蛋了,你自己没摸到?” “没有,我没敢摸,怎么会有三粒蛋蛋?” 李福根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摸了一下,确实好象有三粒,他还不相信,用力重了一点,痛。 他痛得吸气,心中慌神:“师父,我怎么多了一粒。” 说着,眼泪又到了眼眶边上。 苛老骚皱一下眉头:“多一粒就多一粒呗,你哭什么?” 李福根给燥得脸红:“可是,三粒……。” “三粒怎么了?”苛老骚瞥他一眼,那一眼很古怪,似乎竟然带着一种妒忌的味道,这道眼光,很久以后李福根才想明白,当时他是不明白的,完全慌神了,就那么摸着蛋蛋,看着苛老骚。 苛老骚却不看他了,往床上一倒,闭着眼晴,不过他没睡着,过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侧身睡着,突然念叼了一句:“天下的女人啊,嘎……。” 一声怪笑,随后就扯起了呼噜。 苛老骚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睡了,李福根眼泪一串串落下来,心里叫:“师娘。” 他觉得委屈极了,遭了这么大的罪,生了三个蛋蛋了,可却没人管他。 如果师娘在这里,师娘一定会问的吧,她的脸上,一定会一脸的担心,她那好看的眼晴里,也一定会透着焦急的。 李福根没办法,也躺下来,一个晚上,就那么摸着蛋蛋,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先以为是做了个梦,一摸,袋袋小了一些,没那么肿大了,颜色也恢复了正常,不过还是气鼓鼓的,跟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差不多。 反正也不痛,大小就不管吧,李福根最担心的,是蛋蛋,一摸,还是三粒。 李福根突然记起,昨夜苛老骚站在床前,手中是摸着一把阉鸡的刀的,他脑中就想:“师父莫非是想象阉鸡一样,帮我取掉一粒。” 这么一想,到又感念起苛老骚了,师父还是关心他的啊,虽然想着要开刀,一定痛,不过他平时也经常阉鸡,到也不觉得怕。 苛老骚起得早,在外面跟白长子聊天,李福根起来,雨停了,有白长子一家人在,李福根也不好跟苛老骚说要他帮着动刀取卵的事,吃了早餐,动身回家,李福根想,回家再说也行。 到山下,落一夜雨,竹子河涨水了,淹了竹子桥。 所谓的竹子桥,说白了,就是竹子架的桥,三根竹子扎一个架子,上面架上竹板,十多米宽的河面,一共架有五个竹墩,晴天还好,要是涨水,人走在桥上,就有些摇摇晃晃的,好象站在船上一样,一般胆小的不敢走。 今天的水更大,把桥面都淹了,不过淹得不深,大约也就是淹到脚踝的样子,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桥面,只是浊黄的水,看着有点儿吓人。 苛老骚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一眼李福根:“敢不敢过?” 水一涨,河面就宽了,浊流滚滚,上下看,有些吓人,不过李福根急于回去,道:“没事吧,现在应该还过得去。” 他就怕苛老骚转回去,又到哪个村子里去找相好的女人,他还想着苛老骚回去帮他取蛋呢,苛老骚犹豫了一下,说:“好。” 上到桥面,苛老骚伸手:“你走前面吧,搭我一把手。” 竹子桥给水冲击,摇摇晃晃的,本来一个一个过最好,但人在上面站不稳,必须得互相扶着。 李福根便也跟着上了桥面,苛老骚手搭他肩上,两个人扶着过去,水只漫到小腿,虽然桥在摇,对人的冲击力到是不大,慢慢的,眼看到了对岸,突然上游下来一股大水,竹子桥一歪,居然倒了。 李福根一惊之下,不知哪来一股大力,往前猛地一冲,本来上了岸,左脚却给一个东西扯着,还好河边有一株柳树,垂着一根柳枝,他一把扯住了,回头一看,扯着他脚的,原来是苛老骚。 “师父。”李福根又惊又喜,忙叫一声,把脚往上缩。 他这会儿也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而苛老骚更是整个人泡在水里,头都淹了,只留一把头发,只是死抱着他脚,没给洪水冲走,李福根一缩脚,苛老骚脑袋露了出来。 苛老骚呛了两口水,惨白着脸叫道:“拉我上去。” “好。”李福根应着,却没办法,他本来上了堤,是给苛老骚生生扯下来的,就顺手扯着了一根柳枝,河岸较高,又没什么就手之物,他一边勾着脚,洪水冲击力大,他怕苛老骚抓不住松手,一面双手扯着柳枝想要往上爬。 柳枝柔软,李福根虽然有力,却只把柳枝扯弯了,人却没上去多少,要命的是,堤岸又高又陡,而且又湿又滑,李福根费半天力,只把苛老骚扯到了岸边,苛老骚整个人还是泡在水里,没东西抓,仍然只能扯着他的脚,而李福根也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就吊着柳枝,河水还在涨,上游可能还在下雨,水的冲击力越来越大。 这会儿苛老骚脸上的水少了点,眼晴能全部睁开了,看清了情况,急了:“你小子往上扯啊,吊上去。” “好。”李福根胀红了脸,双手用力往上吊,可柳枝本身就是个软的,他身上又吊个人,脚也不能踩着堤岸助力,根本上不去,到是把整株柳树扯得弯了腰。 苛老骚一看,李福根是尽了力了,他如果松手,李福根一个人,借着脚踩,到是可以上去,可他能松手吗?岸边要有抓的东西,他松手,让李福根上去,再折一根柳枝来扯他,两个人都能上去,可他不能松手啊,他也会一点儿水,可这会儿是洪水,只要松手,一个浪头就能把他卷得没影。 “叫人。”苛老骚叫。 “有人没有,来个人啊。”李福根给提醒了,扯着嗓子叫。 竹子桥附近比较偏,偶尔放牛的才会来这边,天雨湿滑,又要下雨的样子,这会儿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师父,没人。” “你大声喊啊,喊救命啊,喊句救命你会死啊?”苛老骚火了。 李福根确实有些面嫩怕丑,给苛老骚一骂,扯开嗓子大叫:“救命啊,来个人啊。” 但周边确实没人,叫了半天,雨下来了,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李福根脚一直勾着,有些发麻,手也麻了,不过他最担心的是苛老骚,水越涨越高,时不时就有浪花打过苛老骚头顶,感觉中,苛老骚的手好象也没什么劲了。 “师父,你千万莫松手,我再试试。” 喊人是不可能了,李福根鼓着一口气,双手扯着柳枝往上吊,突听得咯的一声,柳枝的根部居然裂开了,虽然没有完全断开,但要继续用力的话,可就难说了。 苛老骚老脸一片煞白,李福根也慌了神,不敢再用力了,一只手松开,抓着堤岸,全是泥巴,他手虽然插了进去,但泥巴一抓一团,根本借不到力。 “师父。”他叫。 “没救了。”苛老骚猛地一咬牙,死死盯着李福根:“根子,你应我一件事,我就松手,否则我死扯着你,我师徒俩死在一起。” “师父,你莫放手。”李福根反到是急了,前后看了看,道:“师父,要不我放手,我会游泳,你莫松开,我带着你,到下面那个拐弯地方,那边堤矮一些,应该能上去。” 苛老骚到底想活,回头看了一眼,眼光又黯淡了下去:“你扯鬼哦,到那边起码几十丈,这么高的浪。” 一个浪过来,把他脑袋淹了,再露出来,他眼中露出一种绝望而凶狠的神色,死死的看着李福根,道:“你应我一件事。” 李福根其实也有些绝望了,带着哭腔:“师父。” “应我。” “好。”李福根只好点头。 “你起个誓,做不到,逢水必死。” “好。”李福根起誓:“我做不到,车撞死,水淹死,雷打死。” 农村娃,咒得凶,李福根却是真心的。 突然打了个雷,苛老骚嘎嘎一笑:“雷公听见了。” 05 把师娘许给你 他眼光一凝,死死盯着李福根:“我把你师娘许给你。” “什么?”李福根身子重重一震,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把月芝许给你。”苛老骚又说了一遍,牙齿咬着,眼中有一种凶狠的光,仿佛一个守财奴,要把全部的财产交给另一个人。 “师父。”李福根这下听清了,也听呆了。 师娘,那个月亮一般的女人,李福根只要想到她,就觉得眼晴都睁不开,直到今天,他好象都没有看清她,可苛老骚说,要把她许给他。 “但是,你跟你师娘生的第一个崽,要姓苛,跟我姓。” “师父。” 李福根彻底明白了,苛老骚是说真的,他急了。 “你不会死的,我带你上去。”李福根心中一急,突然不知哪来一股大力,左手扯着柳枝,右手一下深深的插进河堤里,这下借到了劲,他一弓腰,把苛老骚扯上来一截。 李福根心中一喜,左手上却突然一松,那根柳枝一下子裂开了,只剩一点点皮吊着。 “天意如此,你是狗王。” 苛老骚嘎嘎一笑,突地松手。 他手松得毫无征兆,李福根大惊之下反手急捞时,只扯下苛老骚一把头发,洪水一卷,苛老骚身子一下没了影。 “师父。” 李福根惊叫。 苛老骚身子却突然从水中窜了起来:“应我?” 这一刻,他的眼光是如此凶悍,李福根不由自主,哭叫道:“我答应你。” 苛老骚好象是憋着一口气,李福根一答应,他气松了,嘎的一声怪笑,一下给卷进了水中,再没有露过头。 只有那一声怪笑,回荡在水面上,那声笑是如此的怪异,李福根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师父。”李福根哭叫一声,不知哪来一股力,双手插进堤岸里,交错着爬了上去,顺着河岸往下跑,希望能看到苛老骚,可洪涛滚滚,雨也越下越大,再没了苛老骚的影子。 苛老骚的尸体,后来是在下游二三十里的地方找到的,挂在一株老树根上。 出殡,下葬,第二天雨就停了,天反常的热,而且苛老骚是淹死的,说是有煞,第三天就下葬了。 吴月芝哭得很厉害,小小不懂事,妈妈哭他也哭,吴月芝的娘段老太过来了,段老太抱着也哭,到是李福根抱着不哭。 李福根有些呆傻。 师父死了。 师父还把师娘许给了他。 这天大的变故,让他脑子里一团浆糊。 然后他还发现了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他听得懂狗说话。 是的,往日黑豹含义不明的叫声,这会儿到他耳朵里,变成了可以听得懂的话语。 他听得懂黑豹的叫声。 听得懂小花的叫声,哦,小花是隔壁张麻子家的花狗。 他听得懂大黄的叫声,听得懂老九点的叫声。 村里所有的狗,它们的叫声,他都听得懂。 也就是说,他听得懂狗语。 这个还好说,因为以前他看过一个故事,说古时候,有一个叫公冶长的人,听得懂鸟语。 听得懂狗语,和听得懂鸟语,在性质上是一样吧,所以李福根还觉得自己没有变态到独一无二。 但是,有一件事让他恐怖,他从黑豹它们的话里听到,它们叫他为狗王。 每一只狗,只要远远的闻到他的气味,都会恐惧的趴伏在地,或者夹着尾巴远远逃开,或者仰面朝天躺倒,这是狗类表现绝对臣服的意思。 “可我是人,不是狗啊,我为什么成了狗王?” 李福根想哭。 他又想起了苛老骚临放手前的那句话:天意如此,你是狗王。 也记起了在白长子家里那夜,做的那个梦,他变成了一条狗,站在万山之颠,纵声长啸,四野八方,无数的狗趴伏在地。 所有这一切,都透着诡异,以至于让他有些恼恨起苛老骚来,苛老骚叫他狗王,明明是知道些东西的,可就是不告诉他。 还有一件事,就是三个蛋蛋,李福根估计,自己之所以生了三个蛋蛋,应该跟吃下的那粒狗王蛋有关,后来的一切,狗王梦,听得懂狗语,以及黑豹他们叫他狗王,应该也都是狗王蛋的原因。 “第三粒蛋蛋肯定就是狗王蛋,阉出来,我就不是狗王了,也不会再听得懂狗话了。” 李福根下定决心,要自己给自己动个手术,取一粒蛋蛋出来。 他不害怕,也有信心,平时阉狗阉鸡,很简单嘛,自己摸着也简单,就那一层薄薄的春袋,割开皮,取掉一粒蛋蛋,然后再缝上不就行了,最多去打几天消炎针,多简单的事情。 出了头七,家里慢慢安生下来,李福根也下了决心,吃了两天素,辣椒都没吃,要准备动刀了,黑豹却告诉他,段老太看他不顺眼,要赶他走。 “那个死老太太赚你吃饭吃得太多。”黑豹气愤愤的,不是叫,而是用一种低沉的呜呜声告诉李福根:“说没有道理养着你,必须要赶你走,三千块钱也一分不退。” 段老太家在三十多里外的老樟村,不过苛老骚才死,段老太当然要多住一段时间,她跟吴月芝私下里说话,李福根是听不到的,但人防人,不会防狗,谁会注意边上一条狗啊,加上狗的耳朵又尖,哪怕屋里说话,屋外也能听到,所以黑豹就知道了。 黑豹的消息,让李福根有些慌了手脚。 照道理说,苛老骚死了,李福根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在吴月芝这里,走是应该的,最多最多,吴月芝讲理的,退他一点学徒钱。 可在黑豹给他通风报信之前,李福根根本没想过要走的问题。 在心底里,他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这里有吴月芝在啊,这时才突然想起,他不是这个屋里的,苛老骚在,还有个学徒的名份,苛老骚不在了,他不可能跟着吴月芝啊,必须得走。 可李福根不想走,不仅仅是自己心底舍不得吴月芝,而且,苛老骚也把吴月芝许给了他,他也答应了苛老骚,跟吴月芝生的第一个男孩,要姓苛的。 他无法想象,看不到吴月芝的日子。 可是,他却找不到留下的理由。 李福根想不到办法,就问黑豹,黑豹也想不到办法,却说:“我去问问村头的老四眼吧,它在我们一群里,从来自号智者的。” 老四眼是村头代销店王跛子家养的一条老狗,养了有十多年了,眼晴上方两点黑,看上去象有四只眼晴,李福根见过一次,没想到居然是狗中的智者。 李福根也是病急乱投医,答应了。 黑豹屁癫屁癫的跑了去,回来告诉李福根,老四眼有些怕了他,不敢来见李福根的面,不过出了几个主意。 村里的代销店,人来人往的,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老四眼活得年头长了,见得人多,听得事多,随便就可以找几个现成的法子来。 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装做中煞,说苛老骚的魂回来了,上了李福根的身,然后就借苛老骚的嘴,让李福根留下。 李福根一想,也是个主意,虽然他打死也不愿骗吴月芝,可骗骗段老太,他没有什么心理障碍,跟了苛老骚大半年,苛老骚说话的腔板,他也能学得来,即便不完全象,五六分是有。 黑豹这时却又告诉李福根一个消息,苛老骚有一坛银元宝,是以前巡诊时,在一座雨后荒塌的老坟头里发现的,苛老骚拿回来后,埋在屋后的桂花树下,连吴月芝都不知道。 不过苛老骚瞒了人,却没有瞒狗,所以黑豹是知道的。 “老四眼跟我说,大王装做中煞,然后报出这个秘密,段老太不信也要信,只要她信了你是苛老骚,你再借苛老骚的嘴说让你留下,她自然就没办法赶你走了。” “这个主意好,不愧是狗中的智者。”李福根一听,也不禁点头赞叹。 黑豹传报消息,吴月芝不好开口,段老太在逼她呢,如果吴月芝不开口,段老太自己就要开口了。 李福根本来还有些犹豫,骗吴月芝,他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到这个份上,不采取行动,真等段老太说出赶人的话来,他再装苛老骚上身,就有些假了。 李福根决定采取主动,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他对吴月芝说:“姐,打扰了这些日子,我也该走了,临走前,我想再给师父上柱香。” 吴月芝不喜欢他叫师娘,叫老了,所以私下里,都是叫她姐。 听说李福根要走,吴月芝好看的眼晴里,流露出一丝不舍的神情,不过她看一眼边上的段老太,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你师父去了,也是没缘份,记着姐,以后有空的时候,来姐这里看看小小。” 说完,她又想起件事:“还有那个学费,说是三年的,一年不到,加上餐费什么的,就收你一千块吧,我退两千给你。” 听说退钱,边上的段老太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但吴月芝根本不看她,自己起身到里屋拿钱。 06 骗骗师娘 段老太赤急白脸,抱着小小跟了进去。 “师娘真的是个好人啊。” 李福根心中感叹,下定了决心,突然仰头往后一倒,眼晴一翻,全身抽搐起来。 黑豹就在边上,还赞了一句:“装得真象,不愧是大王。” 还好它这是狗话,除了李福根,别人听不懂,不过也让李福根脸红了一下。 屋外的响动,惊到了吴月芝,出来一看,李福根在地下抽鸡爪疯呢,吓到了。 “根子,你怎么了。” 吴月芝急跑过来扶李福根,段老太叫道:“莫去扶他,他这是发羊癫疯,当心他抱着你。” 听到这话,李福根心中跳了一下,要是能抱着吴月芝在怀里,那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不过李福根只敢想一下,不敢真个去抱。 吴月芝并没有听段老太的,还是抱着李福根上半身,把他扶着坐了起来,她力气小,半跪在地下,就让李福根靠在她怀里,李福根感受到她绵软高耸的胸,心中一时怦怦作跳。 “掐他人中,我来。”段老太到是个有决断的,走过来,照着李福根人中,死命的就掐了一把。 这老太太留着老长的指甲,这一下,血都掐出来。 李福根吃痛不过,也觉得差不多了,主要是他第一次装神弄鬼,有些发虚,只好睁开眼晴。 “妈。”他对着段老太叫了一声,模仿苛老骚的腔板,自己听着,有些假,大概也就是三四分象。 段老太愣了一下:“这孩子,抽疯抽傻了是吧。” 这时黑豹冲着李福根汪汪狂叫起来,给李福根帮忙呢,李福根便又学着苛老骚的腔板,喝了一声:“豹子,叫什么,是我呢。” 黑豹一下不叫了,到他身边又摇尾巴又摆脑袋,亲热得不得了,就跟以前苛老骚回屋里来一样。 他两次用苛老骚的声音,无论是段老太还是吴月芝,都听出了不对,再加上黑豹这一帮忙,更加重了这种气氛。 段老太脸色一变,叫了声啊呀,退了两步,吴月芝脸上也有些变色,不过她人好,到是没放开李福根,还是扶着他。 “月芝。”李福根冲吴月芝叫了一声,吴月芝扶着他,就在他身后,李福根好象还没有这么近看过她,那张脸,仿佛会发光,李福根有些眼晕。 “你是哪个?”段老太骇叫一声。 “我是老四啊。” 苛老骚名叫苛四,对辈份够年纪差不多的人,一般自称老四。 “呀。”段老太又叫了一声。 吴月芝的身子也抖了一下,手也移开了。 李福根怕吓着了她,忙道:“妈,月芝,你们莫怕,我是临时想起件事,回来说一声,马上就要过奈何桥,过去了我就不回来了。” 人死了要进鬼门关,过奈何桥,这里信迷信,都讲这些,也都信。 “你,你要讲什么。”段老太更怕了,吴月芝也怕了起来,抱着小小,到了段老太边上,一脸惊魂不动的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不想她担惊受怕,快刀斩乱麻,道:“月芝啊,你的名不好,你姓吴,口在天上,太大了,名中有个月,月光是流动的,留不住,偏偏你名中还有个芝字,芝是走之的底,本来是光,还走了,所以你命不好。” 苛老骚帮人信迷信,经常编鬼话,李福根听得多了,好象自然而然就会编了,不过说吴月芝口在天上这个话,却是苛老骚以前的旧话,说过一嘴的,李福根记住了,当时不以为然,这会儿到用上了。 “啊。”吴月芝啊了一声,好看的嘴张了一下。 段老太嘴巴也张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说了,只一脸惊怕的盯着李福根,不过老眼里好象又有几分狐疑的样子,这老太太是个厉害人物,也就是苛老骚能对付她,一般人都不是她对手。 不过李福根是想好的话,他不看段老太,只看着吴月芝,道:“所以你婚姻不好,二十岁嫁给个快五十的,走了一段,我还撒手走了,你以后带着小小,也不好嫁。” “她怎么不好嫁了。”段老太终于嘟囔了一声。 李福根本来有些发虚,但说到吴月芝嫁给苛老骚,却来了气,都是段老太的手尾,他看着段老太,说道:“老女嫁残夫,何况是个寡妇还拖着条尾巴,你说呢。” 他这么一喝,到真跟苛老骚平时的腔板差不多了,段老太一下给喝住了,不再吱声。 吴月芝脸色发白,哽咽着道:“是我八字不好。” “你是八字不好。”李福根就等着这一句,道:“不过没关系,你让根子留下,他是个福星,名字就叫福根,你让她在这屋里,住满一年零三个月零三天,他的福气,就补了你八字中的缺,你后半生的福气就不会走了。” 李福根到底心里虚,不敢直接把苛老骚曾把吴月芝许给他的话说出来,只暂时找个借口留下再说。 “真的?”吴月芝眼中露出喜色,段老太脸色却阴晴不定。 农村里信迷信的多,什么中煞的,关魂的,驻灵的,都有,也有信得死的,也有要信不信的,段老太也信迷信,但更为现实,钱看得紧,属于那种信得轻的人。 李福根知道她不太信,立刻把杀手锏拿了出来,对段老太挥手:“妈,你先出去,我有句私底里的话跟月芝说。” “你要说什么?”段老太却不肯动:“你说就是了。” 吴月芝也有些怕,她挨着段老太,对李福根道:“你有话就说嘛。” “好。”李福根本来就是故意的,这时也就借势下台,道:“我以前得了一坛银子,埋在后面的桂花树下面,向东埋的,月芝你去挖出来,算小小以后的嫁妆。” 说着,又狠狠的看着段老太,模拟苛老骚的眼神:“妈,这是我留给月芝和小小的,你要是敢拿一个银元宝回去,我就上你的身,磨死你。” 听到有一坛银子,段老太脸色已经变了,立刻点头:“好好好,我不拿,不拿。” “那我走了。” 李福根往后一倒,双眼紧闭,牙关也咬得紧紧的,这些情形,农村里信迷信常见,他也看得多,以前不知真假,这次自己演了一次就知道了,全是骗人的。 “老四。”吴月芝反倒哭起来,小小见李福根躺倒不动,也叫了起来:“根子哥,根子哥。” 黑豹也叫,拿舌头来李福根脸上舔,李福根吁的一声,出了口气,睁开眼晴,自己坐起来,摸着脑袋,道:“咦,我怎么了?” 他装得蛮象,主要他平时是个老实人,这还就是他的本象,吴月芝开口想要说什么,段老太却道:“没事,你可能累着了,晕了过去,你起来吧,先也莫走了,等几天,免得回去了,说在师父这里累出了病。” 这老太真是厉害,两句话,不但把事情带了过去,还把李福根留下来了。 李福根故作犹豫,看着吴月芝:“师父也不在了,我还留着,不好吧。” “那也没什么。”吴月芝道:“根子,你先留下吧,师父的手艺你也有几分了,顺便再练练手,而且家里没个男子的,我也害怕,你留一段时间,陪陪姐。” 她说得恳切,李福根就势便答应下来。 这时刚好村里有个人来喊,说他家的猪不吃食,虽然苛老骚死了,但李福根跟了苛老骚大半年,远的不说,附近村子的,后期其实都是李福根去,苛老骚轻易不会跑的,所以扯了李福根就走。 李福根就背了苛老骚的箱子,到那一家,给猪打了针,又有一户鸡放在外面,吃了老鼠药拌的稻谷,一二十只呢,李福根又给鸡动了手术,好简单,就是把鸡食袋剖开,把药谷拿出来,洗了食袋,放点药,然后缝上。 这到又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三个蛋蛋,他的春袋跟鸡的食袋,就一个样子,同样剖开就行了,取一粒蛋出来,然后再缝上,多简单的事。 这天事还真多,才忙完这边,又有人叫给小牛种痘的,好不容易忙完了回家,已经天黑了,黑豹远远的迎上来告诉他,他一出门,段老太哄着小小看动画片,扯着吴月芝就把那坛银元宝挖了出来。 有多少银子李福根不在乎,最担心的,是他演的有没有穿梆,段老太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黑豹把狗头乱点:“看到银元宝,那老太婆都笑癫了,只说你师父终于做了一回好事呢,然后还说,你真是个福根,留得住,就要多留一段时间。” “信了就好。”李福根吁了口气,看着暮色中的屋子,想着灯光下,吴月芝柔柔的脸,他心中满满的都是开心。 回到家,放下箱子,小小就要他抱,吴月芝也一如往常的倒了杯凉茶给他。 这凉茶不是广东那种凉茶,就是水烧开了,放了茶叶,然后在一边凉着,也就是凉了的茶。 一杯凉茶下肚,那种沁人肺腑的凉意,爽啊,仿佛把一天的劳累全洗去了。 07夜病 “饭菜都好了,吃饭吧。” 吴月芝早煮好了饭菜,没吃,等李福根回来。 李福根哎了一声,看着桌上的饭菜,心里暖意融融,他特别喜欢这种家的感觉。 “师娘,今天收的钱。” 吃饭之前,他先把今天收的钱拿了出来,交给吴月芝,一共有八十多块,以前苛老骚在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他出诊收了钱,回来就交给吴月芝。 吴月芝今天却有些犹豫,道:“你师父也不在了,这个钱,你自己拿着吧。” “那怎么行。”李福根摇头:“当时说好的,我三年不拿钱的。” “可你师父不在了。” “我手艺还是跟师父学的啊,又没出师,怎么就能拿钱呢。”李福根脑袋乱摇。 段老太是个见钱眼开的,立刻就接口:“即然先前有这个话,别人又是冲着老四的名头来的,那月芝你就接下来,最多以后补贴根子点钱就是了。” 她这么说了,李福根又一脸坚决,吴月芝就把钱接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又有来喊出诊的,还是邻村的,说是牛软了脚。 李福根立刻出诊,吴月芝也起来了,跟到门口,李福根这么忙着,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可李福根只要看到她的柔柔的眼神,全身就充满了力气。 这一天又忙到天黑才回来,赚了一百多块钱,他把钱交给吴月芝,段老太嘻嘻笑。 不过兽医这个行当,有时忙,大部份时间都是比较清闲的,动物跟人不同,抵抗力强得多,轻易不生病,所以连着几天,李福根没接到一桩生意。 吴月芝还是老样子,段老太脸却扳了下来,黑豹告状,死老太婆在背后嚼舌根,说李福根吃得多,做得少,赚的那几个钱,还不够他自己嚼谷的呢。 黑豹气愤愤的,人以为狗什么都不懂,其实狗什么都懂,只是人不知道狗懂人话,以为狗不知道,黑豹坚定的站在李福根这一边,气愤是理所当然的,李福根自己却有些脸红,可没生意就是没生意,他也没办法啊,除非学苛老骚一样去巡诊。 “要多赚钱,不能让师娘为难。”他在心里这么想。 晚间,睡到半夜,黑豹突然叫起来,别人只以为狗乱叫,李福根一听却知道,原来小小突然发烧了,吴月芝要背她去打针呢。 苛老骚也给人治病,不过是一些土方法,刮莎啊,拨火罐啊,草药子治无名肿毒啊,或者接接骨什么的,西医他不会,也不会允许他行医,那个要考证的,所以打吊针什么的,要去邻村的李医生那里。 李福根急忙爬起来,到楼下,吴月芝已经穿了衣服起来了,抱着小小,段老太跟在后面。 李福根忙道:“姐,小小怎么了,感冒了,去李医生那里是不是,我来抱。” 段老太却在后面嘟囔:“根子也起来了,我都说了,让他弄片退烧药,过一晚上再说,再黑灯瞎火的,万一摔了不得了。” 吴月芝不应她的,感激的看着李福根,道:“根子,你跟我去也好,我来抱好了。” “我来抱,你打着手电吧。” 李福根接过小小,碰了一下额头,热得烫人,道:“这是发高烧了,要去打吊针才行。” 拿衣服给小小遮了一下,免得吹了风,李福根在前面,吴月芝跟在后面,最前面则是黑豹,一起去相邻的大白村。 其实也不远,两里多路,不过中间要过一个林子,一般人夜里不敢走。 镇上也有卫生所,但乱七八糟的收费高,而且李医生技术好,边上几个村子,有病都是去李医生这边。 敲门把李医生喊起来,量了一下体温,大致看了一下,就是感冒了,打了吊针,慢慢的烧就退了。 吴月芝放下心来,有些歉意的看着李福根道:“根子,瞌睡了吧,把你喊起来,不好意思。” “没有。”李福根摇头:“你是我姐嘛,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 吴月芝就对他柔柔的笑,李福根总是觉得,她笑起来,是世上最好看的女人,他甚至都不敢多看,只会摸着脑袋嘿嘿笑。 回来的时候,黑豹看到只兔子,跑过去捉,吴月芝照了一下,没注意路了,突然一拐。 “啊呀。”她叫了一声,一下子蹲在了地下。 “怎么了姐。”李福根慌忙回头。 “我脚扭了。”吴月芝蹲着,手抓着左脚,一脸痛苦。 “我看一下。”李福根也蹲下来,看吴月芝的脚踝,扭得还不轻,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飞快的肿起来。 “这是岔了气,没事,我给你松一下。” 李福根让吴月芝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下来,小小也给她抱着,把吴月芝的脚架到自己腿上,揉了两下,然后猛地一推,啪的一下轻响,吴月芝呀的叫了一声,随即便展开眉头,道:“好多了,里面不痛了。” 李福根心下想:“师娘这么叫着的声音真好听。” 这么一想,突然间就有些面红耳赤。 那段时间他跟踪苛老骚,老是听那些女人鬼叫鬼叫的,但没有一个人有吴月芝好听。 “师娘要是叫起来,一定特别好听。” 不过他马上就收起念头,因为吴月芝试图要站起来,李福根忙止住她:“姐,现在不能动,现在一动,就会伤上加伤了,你至少得休息一个晚上,回家还得敷点药,明天早上就好了。” 吴月芝一听发起愁来:“那现在怎么办啊,不能在这里呆一晚上吧。” 李福根一想也是,四下看看,这是半夜两三点钟了,也不可能找得到个人来帮忙,想了一下,道:“姐,要不我背你吧。” 吴月芝脸红了一下,道:“还有小小呢,你怎么背啊。” “这个容易啊。”李福根胸有成竹:“我把衣服脱下来,做个兜兜,小小挂在我胸前,我再背着你。” 说着就脱了外面的夹客衫,不过一件衣服有些短,他里面到还有件衬衫,但要是衬衫也脱下来,就打光胳膊了。 要他背,吴月芝有些害羞,可也实在想不到好办法了,她外面也穿了件蛾黄色的罩衫,也就脱下来,两件衣服接上,小小身子小小的,到刚好睡在兜兜里。 把小小兜好,李福根半蹲下身子,道:“姐,来。” 吴月芝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到了他背上。 她有些怕羞,到了李福根背上,手还撑着一点,身子也僵着,李福根道:“姐,你手伸到前面来啊,顺便兜着点儿小小,万一要是衣服松了,把小小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是李福根的真心话,到没别的意思,吴月芝想想也有理,也顾不得羞了,全身趴到他背上,手伸到前面来,扯着了兜小小的衣服。 李福根心中却猛地跳了一下,原来吴月芝晚间睡觉,是不戴胸衣的,赶着带小小来看病,起得急了,也没戴胸衣,这么往李福根背上一趴,丰满的胸就整个儿的杵在了李福根背上。 李福根心神不守,甚至往前跄了一下,吴月芝道:“背不起是不是,我太重了。” “不是不是。”李福根忙收摄心神,双手到后面,搂着了吴月芝大腿,心中却又跳了一下。 “师娘身上,到处都是软绵绵的啊,真好。” 他在心里暗叫一声,迈开大步往前走。 吴月芝中等个子,虽然生过小孩,身材却依然保持得非常好,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而腰身却跟姑娘家差不多,李福根把她背在背上,一点也不觉得费力,只是心中火烧火燎的。 月光荧荧的照着大地,天地间一片蒙胧的白,秋天了,稻谷黄了,带着田野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这条路要是永远走不到头,那该多好啊。”他这么想着。 不过事与愿违,通共也就是一里多路,很快也就到了。 段老太守着电视在打瞌睡,看到李福根背着吴月芝回来,讶叫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知道是扭了脚,她看了一眼李福根,也没说什么,不过李福根心下却有些发虚。 第二天一早,有人喊,说是猪病了,李福根忙背起箱子出去,索性就在外面跑了一天,到天黑才回来,也赚了有七八十块钱,交给吴月芝。 吴月芝埋怨他:“你昨夜又没睡好,就别在外面跑了。” 段老太却不以为意:“年轻人,打熬一下好,钱可是要赚的。” 李福根嘿嘿笑,也不吱声。 第二天却没人来喊,李福根也背起箱子出去,到附近的两个村子转了一圈,赚了二十多块钱。 他有些不甘心,先回来,准备吃了中饭再出去转转,才到村口,黑豹却远远的迎上来,告诉他,吴月芝给人欺负了。 原来吴月芝一早到镇上去割肉,那个卖肉的王屠户居然出言调戏她,说她原先嫁给老的爬不动,现在养个小的,又太嫩,不如买根猪鞭回去,自己弄呢。 吴月芝给气哭了,肉也没割,回来还不好意思跟段老太说,一个人在生闷气。 08 猛打王屠 李福根一听,气冲脑顶,把箱子往人家一寄,扯开腿就往镇上来,黑豹更在前面飞跑。 “就是他。” 王屠户的摊子在镇口,李福根平时不买菜不割肉,不熟,黑豹熟啊,一见就叫了起来。 王屠户五大三粗的,个子不高,横坯大,天热,他敝着衣服,胸口一撮黑毛,仅论个子,李福根虽然高一点,却只有他一边大,但李福根完全没想到这些,这时王屠户跟几个人在打麻将,也没注意到李福根,李福根冲过去,揪着王屠户一把头发,猛地往后一扯。 王屠户啊呀一声,仰面朝天就跌翻在地。 “哪个鬼。” 王屠户给摔得啊呀叫,摸着头顶,一脸恼怒,翻身就爬起来。 李福根不大会打架,爸爸死得早,没靠山,不太敢跟人打架,这时也不会挥拳头,见王屠户爬起来,他冲上去,抱着王屠户,猛地一甩。 他这不是成年人打架的方法,而是少年时跟人打抱箍子架的方法,就是抱着摔。 这种打法,一般就是把人摔倒,然后压翻在地,服不服?服了就松手,不服就压着,一架打完,除了一身泥,也不见血,小时候都是这么打。 但今天,李福根不知哪来的神力,这么抱着一甩,居然把王屠户甩过了麻将桌,王屠户体量又大,这一甩又远,落到地下,竟然发出轰的一声闷响,更带翻了一桌麻将,唏里哗啦的。 “啊唷,啊唷。” 王屠户这一下摔得重了,半天爬不起来,这人也是个凶的,叫了半天,还是撑着手爬起来了,他到这会儿还没看清楚人呢,红着眼晴瞪着李福根:“你是哪个鬼,老子捅了你娘啊?” 李福根不认识他,他也只听说过李福根,知道苛老骚有那么个徒弟,并不认识,不搭边啊,他杀猪的,不需要给猪打针。 “你调戏我师娘。” 说到这里,李福根又火了,猛又冲去,又来抱王屠户。 王屠户这会有反应了,也叉起手来揪李福根,两个人抱着,照道理来说,李福根绝不可能是王屠户对手,真的只有一边大呢,就仿佛电线杆抱着了水泥墩子。 可李福根不知哪来的神力,嘿的一声,具然把王屠户举了起来,一拧腰,又甩了出去,直甩出有四五米远。 王屠户差不多两百斤呢,田里一担湿谷,也就是两百斤,担得两百斤湿谷的,那就是条汉子,但李福根居然能将两百斤的王屠户一下甩出四五米远,周围看的人都看傻了,一片吸气声。 王屠户这一下真的摔重了,胸前三两气好象都摔了出去,躺在那里,翻着眼,张着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把他摔成个半死人,李福根胸中一口气才慢慢落下去,指着王屠户道:“下次再敢调戏我师娘,我要你死倒。” 王屠户也不知听到没听到,一声儿不吭,李福根带了黑豹离开,身后议论声一片。 “……哪里,就是老骚狗带的那徒弟啊,叫什么福根的。” “好大的力哦。” “老骚狗不是死了吗?他怎么还在这里。” “莫大声,吴月芝养在家里呢,当心他打你,王屠户就是上午讲了两句,你看打得,都打死了呢。” ……! 李福根出了镇子,回到村口,刚好有个人喊他给猪打针,他拿了箱子,却突然发现手有些抖,针筒都套不上,这才发现,全身衣服都湿了,手在抖,脚也在抖,整个人好象都有些发虚。 黑豹却一直在边上感叹:“大愧是大王,好生神力。” 它不提还好,它一提,李福根自己也想起来了:“我怎么那么大力气?” 他仿佛记起,先前用力的时候,好象有粒蛋蛋一下吸进了肚子里,然后肚子里又热又涨,鼓满了力气一样。 “不会真把蛋蛋吸进肚子里了吧。” 他这么想着,到平静下来了,先给猪打了针,收了钱,然后回来,绕到个没人处,装做撒泡尿,然后自己摸一下,一时间又惊又喜,果然一粒蛋蛋不见了,三粒蛋蛋变成了两粒。 他还以为摸错了,反复摸了几遍,确实只有两粒。 “原来不要动刀,就会自己消掉的啊。” 他心中高兴,又有些疑惑:“可我还是听得懂黑豹讲话啊,怎么回事呢?” 先不管这些,回去,吴月芝听到响动出来了,依旧先给他倒了杯凉茶,李福根留意了一下她眼晴,果然好象是哭过的样子,心下恼火,不过他不是个太会劝慰人的人,而且把王屠户打了一顿,也不太好说,没说话,只把赚的钱给吴月芝,段老太在一边见了,有些嫌少,李福根就说下午还出去。 下午到东边的村子转了一圈,又赚了二十多块,回来,他打王屠户的事,吴月芝却知道了,又是感激又是埋怨:“说两句就算了,你怎么跟人去打架,他那么大架子,力气大,你啊,没受伤吧。” 看着吴月芝关心的眼神,李福根心中暖洋洋的,道:“没事,他那是一身蠢肉,不会打架,没伤着我。” 吴月芝放了心,说:“你下次莫跟人打架了。” 李福根却摇头:“我自己不跟人打架,不过哪个要欺负你,姐你告诉我,我打死他。” 吴月芝嘴里虽然嗔怪着,眼里却透着了喜色,死了男人的女人,最怕人欺到门上,家里有男人撑着,她心里当然开心。 段老太在一边冷眼看着,却不吱声。 李福根也高兴,不过吃了晚饭,在外面晒谷坪里坐着歇凉的时候,他又不开心了,因为他无意中摸了一下,那粒蛋蛋居然又落下来了,还是三粒。 这是怎么回事呢?李福根莫名其妙,又有些恼,想塞回肚子里,又做不到,到是真可以塞回去,可一下又滑下来了,火了,捏一下,痛得吸气,只好算了。 “总有一天,我一刀子割了你。”他咬牙发狠,其实心底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惊惶,不太想动刀了,三粒就三粒,不痛不痒不费钱,有什么关系呢。 然后黑豹又告诉他另外一个消息,王屠户趁夜去他老表家里了,他老表也姓王,有个儿子,叫王义权,在镇派出所当警察,王屠户要他来抓李福根,而且发狠说,等把李福根铐到派出所里,他要自己亲自去抽呢,要抽死李福根。 李福根听了,又有些怕,又有些恼,道:“随他,不信他敢在派出所里打死我。” 黑豹却不干了,跑开去,没多会,引了一条四眼老狗来,那老狗前膝跪地,居然学人下跪一样,对着李福根拜道:“老四眼叩见大王。” 李福根认了出来,就是代销店的老四眼,忙让它起来,差点让它坐,后来想想它是狗,一时到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老四眼道:“大王,听黑豹说,有人要欺辱大王,简直岂有此理,请大王下令,召集村中甚至四乡八野所有的狗,保卫大王,明天只要派出所的人敢来,咬死他们。” 它呲着牙,满眼凶光,黑豹也在一边气愤愤的,连声道:“就是,只要他们敢来,咬死他们。” 李福根可就吓到了,连连摇手:“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想一想又解释:“这是人的事,狗不要掺和,而且有法律的,我就不信他们敢在派出所里打死我。” “那可不然。”老四眼连连摇头:“派出所里打死人的事,我听得可多了,就算不打死,打残打瘫的也好多,打死了,还把你往楼下一扔,说是你要逃跑,跳楼自杀的。” 这样的事,李福根也听说过,但想想一群狗咬人,他还是不敢,只是摇头。 老四眼是一条老狗,而且是代销店里的,见的人最多,看李福根这个样子,它狗眼一转,道:“大王仁义,我还有一计,人与狗不同,狗只会用力,人却还讲个势,王屠户借王义权来压你,这是借王义权警察的势,但大王你也可以另借一个势,去压王义权,让他不敢对付你。” “哦。”李福根眼晴一亮:“借什么势?借谁的势?” 李福根不知道,就从这一声哦起,拉开了他犬吠天下的序幕,一个传奇,就此诞生! 老四眼道:“王义权就是个小警察,其实屁也不是,管得到他的人太多了,所长啊,副所长啊,都可以管到他。” “我又不认得他们。”李福根摇头:“他们怎么会管。” “要认识很容易。”老四眼道:“大王不知道,派出所的副所长,叫林子贵的,打小没爹,他娘拉扯他长大的,所以特别孝顺,他娘有个歪嘴风的老毛病,看遍了治不好,其实很简单的,把刚入地下的老蝉挖出来,煮了水喝下去,一碗水就好。” 李福根到是奇了:“真的,你还会给人看病?” “我是不能。”老四眼摇头:“是四方山后面有一只老药狗,他主家姓单,十几代的老中医了,大王听说过吧。” 09 犬吠天下 “四方山单家啊。”李福根点头:“听说过,以前据说出过几代御医的,不过现在好象也不行了。” “现在是不行了。”老四眼点头:“老单头死了,儿孙都不学中医了,经的经商,出的出国,但他们家喂狗,十几代都喂,因为有药会看病,所以喂的狗寿命都长,他们的方子瞒得紧,但瞒人不瞒狗,一代代狗传下来,所以单家的一些方子,儿孙不知道,他们家的狗却知道,治这种歪嘴风,就是老药狗说的。” “真的?”李福根起了好奇心,苛老骚死得早了些,他一直恨自己没学出师,这要是新学一招,到是不错。 “肯定错不了。”老四眼点头:“这是简单的病,老单家治这个,就是一碗水,不过他们瞒得紧,不开方子,病人只能在他们那里吃药,所以别人不知道。” 李福根点头:“是啊,有些老医家,都有给药不给方的。” 老四眼道:“大王明天可以找到林老太太,一碗水下去,她那歪嘴风准好,林子贵又孝顺,治好了他娘,这个人情不就结下了,难道他还会放任王义权在派出所欺负大王。” 李福根一想有理,他虽然说不怕,但其实打小没进过派出所,想想还是怕,只是激于义愤而已,为了吴月芝,死了也甘心的,不过要是能结识林子贵,压住王义权,那当然是好的,谢了老四眼。 “不敢当大王相谢,以后大王若有事,一声召唤,老四眼随时效命。” 它说得谦恭,李福根心里却多少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也没有多想,又跟老四眼聊了一会儿,这才睡觉。 狗聊天不是汪汪叫的,是一种低沉的呜呜声,李福根也把嗓音放低一点,别人即便看见了,也只以为他在逗狗,不会起疑心。 第二天早起,黑豹就来告诉他,林老太已经起来了,在菜园子里忙乎呢,林家就在镇子外面,林子贵是公务员,林老太却还是分得有田土的,田当然不做了,林老太却坚持种菜,有多的,还挑去镇上卖,林子贵也劝过,没办法,说多了,林老太还打人。 李福根便要去会林老太,先要挖地里的秋蝉,黑豹却说昨夜老四眼就带着它挖了,果然墙角有一堆。 李福根便谢了黑豹,选了十几只老的,背了箱子,往镇后来,到林家,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婆子在菜园子里忙着,李福根不认识,黑豹认得的,知道那就是林老太了。 李福根走过去,叫了一声林阿婆,林老太抬头看他,微眯着眼晴:“哪个啊?” 先前低头不觉,这时一抬头,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李福根发现,她的嘴果然是歪的,往一边抽,闭上嘴巴正常,一说话就歪了,这里的土话叫歪嘴风。 李福根陪着笑脸道:“林阿婆,我是李福根,是苛老骚的徒弟呢。” 一提苛老骚,林老太立刻就知道了:“原来是老四的徒弟啊,好,好,你师父可惜了,去得早,你这是到哪里去啊。” “我是专程来看你呢。”李福根想好的话:“我师父临走前曾跟我说,阿婆你的病,他问了一个单方子,本来说好要亲自来给你治的,后来突然出了事,我也是昨天突然才想起的,所以把这个药给你送过来。” 林阿婆一听,老眼晴亮了:“真的啊,老四有心了,我就说他是个好人,你那个药是什么方子的,我去抓药。” “药我带来了,不过煎的法子比较独特,林阿婆,我跟你去家里吧,我帮你煎了,再给你按摩一下,见效快些。” “好,好,好。”林阿婆高兴了,从菜园子里出来,带了李福根到家里。 林子贵在家里,时间还早,还没去上班,他三十多岁年纪,单单瘦瘦的,听说李福根是苛老骚的徒弟,特来给他妈治病,很热情。 李福根亲自到厨下,拿药罐子装了水,把老蝉放进去,亲自守着煎了,然后把老蝉倒出来扔掉,这是昨夜老四眼说的,单家的经验,见药不见方,见水不见药。 林老太喝了药,李福根又给她在腮部按摩。 苛老骚对于刮莎按摩接骨这些,手法还是不错的,他也肯教,其实就是教会了徒弟好偷懒,李福根也肯学,所以这些手法都会。 服了药,按摩了十几分钟,李福根便跟林老太闲聊,林子贵果然是个孝子,到上班时间了,他也没去,就在一边守着,猛然就叫了起来:“妈,你嘴好了呢,不抽了。” “真的?”林老太闲聊着,先还没想到这个,拿镜子来,自己照着说话,果然就不抽了,一时间老眼都有些湿了,扯着李福根的手连声道谢:“福根,多亏了你,要不到死别人都说我是个老歪嘴,背个名声呢,谢谢你了,还有老四,好人啊。” 林子贵也连声道谢,先前只是稍有点热情,这会儿可就是十分热情了,又问药费,李福根想好的话,只说还要几次,事后一总收费就是了。 其实老药狗传来的这个单方子,管用就管用,不管用,再多吃也不管用,但李福根昨夜跟老四眼聊,知道要做人情,要是太说简单了,不见人情,所以才说还多要几次。 林子贵当然不知道,他顺便上班,就一直把李福根送到镇外。 埋下林子贵这个桩子,李福根也就不急了,回到家,没人喊,他就在家里调几味药,苛老骚为了节约成本,很多药都是自己配的。 十点钟左右,王义权来了,就一个人来的,屋外的时候还冷着脸,进屋看到吴月芝,眼珠子一下就亮了,脸上也带着笑,磨叽了好一会儿,这才让李福根跟他走,说得还好,只说就是昨天打架的事,去问一下,做个笔录,又连声安慰吴月芝,只说他知道了,王屠户也有错,他会禀公执法什么的。 李福根却看出来了,这王义权是个色鬼,看到吴月芝美色迷住了,所以虚言哄骗呢。 “哼。”他在心里哼了一声,也不吱声,跟着王义权走。 到派出所,才进大门,林子贵却从一间办公室里出来了,一眼看到李福根,眼晴一亮,叫道:“根子,你怎么来了。” 早间他一直送李福根到镇外,直接叫上根子了。 李福根趁机就叫起来:“王屠户昨天调戏我师娘,我气不过,跟他打了一架,今天王警官叫我来问话呢。” “王屠户调戏你师娘?”林子贵皱了下眉头,瞟一眼王义权:“是怎么回事。” 李福根却又补一句:“我师娘去割肉,王屠户调戏他,边上好多人听到的。” 王义权本来还想找话来解释一下,这会儿不好说了,只好应道:“王屠户昨天报了案,所以我叫了他两个来问问,调解一下。” “嗯。”林子贵点点头:“那王屠户不是个好货,经常聚赌的人里就有他。” 林子贵是个有眼色的,王义权跟王屠户是老表,他也知道,所以点一句,那就是表明立场了,王义权不是傻瓜,当然听得出来。 王义权本来受王屠户之托,要把李福根关一天,到夜里下班,王义权值班,王屠户来把李福根抽一顿,吓唬一下,明天再放出去。 而今天见了吴月芝,王义权甚至另外起了心思,想着关了李福根后,晚上还要去苛家走一趟,跟吴月芝聊聊,连吓带哄的,或许能一亲美色,可给林子贵点了这一句,所有的心思全白费了。 他带李福根到屋子里,随便问了几句,做了笔录,然后让李福根签个字,就让他走了。 李福根才走到镇外,却一眼看到了吴月芝,吴月芝正往这边急走,她穿一件月白的衫子,下面是一条酒红色的长裤,除了头上一个红发卡,没什么饰品,可那么远远的走来,却象一朵白荷花轻盈的漂过来,让人情不自禁的眼晴一亮。 “师娘真漂亮,难怪王义权那眼珠子一下就亮得跟电灯泡一样。”李福根暗暗的想。 他迎上去,叫了一声:“姐,你怎么来了。” “根子,你出来了,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吴月芝看到李福根,眼中透出惊喜,在他身上看。 “没事。”李福根摇头:“没打我,就只问两句,是王屠户起的头,凭什么打我。” “这就好。”吴月芝看他身上脸上确实没什么事,放了心,道:“都说那王警官喜欢打人,看起来还是个好人呢,我就是怕他打你,所以来所里看看。” 李福根知道吴月芝是担心他,心中感动,道:“姐,谢谢你。” “是姐要谢谢你呢。”吴月芝笑。 两个一路回去,听着吴月芝轻柔的说笑,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儿,李福根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想起来都是老四眼的功劳,晚间,李福根让黑豹叫了老四眼来,谢了它,老四眼一脸的受宠若惊。 10 老药狗 然后又聊到老药狗,老四眼便说叫老药狗来一趟。 四方山离这边有七八十里呢,但老四眼到高处叫了几声,然后远处有狗叫,老四眼回头就说消息传出去了,老药狗听到了,自然会过来。 李福根听了好奇:“这么远,老药狗怎么听得到。” 老四眼道:“老药狗当然听不到,但沿途都有狗,会把我的话捎过去,这么一路传过去,最多顿饭时光,也就传到了,我们这法子,为狗类独有,名为犬吠天下。” 李福根听了目瞪口呆,这才想起,沿途的村子,都是有狗的,即便中间有一段没村子,前面的狗也可以翻山过去,把消息再往下传。 “这跟打电话差不多啊,比邮递员送信还要快。” 他感概着,到十一点多钟的时候,老药狗果然来了,闻到他的气味,很恭敬的下拜,口称大王。 李福根始终不习惯这个,他自己也有些拘谨,让老药狗起来,先谢了老药狗,然后聊起单家和单家的方子,不过一聊之下,却颇为失望。 单家的方子确有独到之处,但也不过如此而已,真正了不起的,是单家诊病的能力,方子其实到处都有,你到新华书店,各种医书药方,能把人堆死,可有什么用? 治病,首先要诊病,确诊了是什么病,然后才可对症开方,照方抓药,方子是个死的,人才是活的,没有活的人,死方子再神也没用。 所以,老药狗虽然装了一肚子方子,它也不保守,它又不是人,不必为单家保守这些方子,可拿给李福根,却根本没有用。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用,一些单方子,例如治歪嘴风的这种,还是有点用处的,但也就是这样了。 李福根虽然失望,但还是谢了老药狗,聊到半夜才睡。 虽然从老药狗身上没有得到预期的收获,但李福根发现,这一日后,吴月芝待他的态度却又有些不同了,以前亲切中究竟还带着一点疏远,这一次后,吴月芝看他的眼光里,就带着亲近了,仿佛他是她的弟弟一样,这让李福根非常开心。 可惜没开心多久,回去三天的段老太突然跑来,说给吴月芝看了户人家,要吴月芝再嫁。 李福根听了,犹如一个霹雳,打在头顶,一时间又悲又苦。 段老太看中的那人,是个小煤窑老板,叫章祖铭,特别有钱,前不久老婆死了,有人说起吴月芝,看了相片,惊为天人,知道吴月芝才死了老公,央媒人跟段老太来说,段老太一听到钱字,眼珠子都亮了,所以急匆匆跑了过来。 苛老骚才死没多久,吴月芝暂时还不想嫁,说出去名声不好呢,可她性子软,一切听她的娘的,以前吴月芝之所以二十岁嫁给四十多的苛老骚,就是段老太做的主。 吴月芝兄妹三个,有个哥哥叫吴奇,脚有点跛,讨老婆有点为难,看中一个,说至少要起一幢大屋才进门,段老太就放出风,苛老骚听到了,十万块彩礼,五六年前的十万块,起幢大屋足够了,所以,吴月芝等于是让段老太用十万块卖了。 这事李福根知道一点点,所以特别恼火段老太,没想到,段老太又来了,可他却还没办法阻止,因为章祖铭答应,二十八万八的彩礼,这么大一笔天财,对段老太来说,别说卖了吴月芝,就算搭上她自己,她也心甘情愿的。 李福根躲后面的竹山上发呆,黑豹是知道的,呲着牙发狠:“敢打师娘的主意,我叫上一群狗,咬死他。” 李福根不应,黑豹没办法了,把老四眼叫了来,老四眼是代销店的狗,各色人见得多,各种事听得多,眼光脑子也就灵泛得多,就对李福根道:“大王,我有一计,可用八字不合来阻止。” 李福根眼光一亮:“八字不合。” “是。”老四眼点头,说了它的计策,李福根连声感叹,都说狗聪明,还真是聪明啊,尤其是老四眼这种默默听默默看,见多识广的狗。 李福根甚至由此想到评书里常用的一个词:狗头军师。 军师为什么叫狗头,说是骂人,为什么不叫猪头,莫非古人早就知道了狗的聪明灵泛? 依计而行。 章祖铭第二天就跟着媒人来了,四十多岁的一个大胖子,大脑袋,没脖子,大肚子,一般怀孕七八月的女子,没有他那么挺,脖子上戴一根巨大的金链子,足有小拇指粗,十个指头上还戴了七八个戒指,一脸的暴发户气象,李福根看了想吐。 章祖铭见了吴月芝,就如狗见了肉骨头,只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吴月芝其实也想吐,但她听段老太的,章祖铭当场摆出两万块的见面礼,还有一块金表,段老太一把就捞到了手里,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缝。 李福根强忍着恶心在一边陪坐,正式说到结婚时,李福根适时插了一句:“姐跟章老板的八字不合,犯冲。” 段老太一听,眼珠子都红了,手指头几乎直戳到李福根脸上去:“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李福根就抱了小小躲到外面去,不跟她辨,老四眼的计策里,李福根的作用,就是点出这一句话就够了。 章祖铭一直磨到天黑才走,而且说好了,半个月之后就要成亲。 吃了晚饭,兴奋的段老太走街串户去了,李福根在地坪里歇凉,吴月芝拿了条椅子,坐到他边上。 为了避嫌,吴月芝从来没这么近的跟李福根一起坐过,她才洗了澡,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飘过来,特别的好闻,李福根几乎话都不会说了,只是时不时的偷眼看一下吴月芝,心里好象有火烧着一样。 吴月芝看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道:“根子,姐知道你的心思,姐不配的,你年轻,又勤快,以后一定可以找到比姐强十倍百倍的黄花女。” 李福根一听急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抓住了吴月芝的手,叫道:“姐,我不要什么黄花女,我只喜欢你,真的。” 吴月芝轻轻的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任他握着了,她转过脸,看着李福根,眼光有些幽幽的:“根子,姐知道你好,姐看到那个大水缸,心里也想吐,可是,没有办法,是姐命苦吧。” “不。”李福根死命摇头:“姐,你命不苦的,你放心,那个大水缸娶不到你的。” 听到他这话,吴月芝眼光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显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李福根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这桩婚事。 李福根当然也不敢说,听得懂狗语,甚至可以让狗帮忙,这是妖怪呢,跟聊斋差不多了,他怎么敢说,只是紧紧的握着吴月芝的手,吴月芝也任他握着,直到听到段老太的声音,吴月芝才回房睡觉。 李福根却兴奋得睡不着,让黑豹把老四眼叫了来,问起情况,老四眼信心满满的道:“大王放心,我传下大王旨令,群狗踊跃,已在布置,明天太阳落山时分,章家祖坟前,会上演一出好戏,黑狗戴孝,白狗哭灵,连哭三夜,我看章祖铭吓得死,吓不死?” 章祖铭发了财,重修祖坟,巨大的坟堆,象一个地堡,周围还彻了围墙,栽了柏树,一座坟墓,几乎占了半座山,老远就能看到,而看到的人,也无不羡慕。 这一天,傍黑时分,章家祖坟,却出了一桩奇事。 太阳落山的时候,章家祖坟前面,突然来了一群狗,这群狗古怪,是二十四只大黑狗,每只黑狗头上,还系了一块白布,这二十四只黑狗,在章家祖坟前面,列成两排,就仿佛往日里祭祖时,排列的章家子孙。 然后又有一只大白狗,跪在章家祖坟前,放声惨嚎,那声音之凄惨,简直无法形容,不象狗嚎,到有点儿象人声,有些耳朵灵的,隐隐约约听出,叫的好象是一句话:“吴女进宅,章家灭门。” 这出活剧,连演三天,第一天看到的人还少,第二天起,看到的人就多了,本来章家祖坟就修得高,站在村子里就可以看到的,有心看,人人可见,听得白狗嚎,黑狗拜,个个毛骨怵然。 这也实在太诡异了。 而且那句话,也得到了所有人的确认,白狗嚎的,就是八个字:吴女进宅,章家灭门。 段老太嫁的是老樟村,章祖铭住的,叫小樟村,无论老樟小樟,其实都是以章姓为主,而章祖铭想娶吴月芝的事也传了出来,这下章家的族老们不干了。 因为章祖铭开小煤窑发了财,平日里,老人们见他还要客气一点,这一次却绝不客气,直接让他退了吴家的亲事,否则就要行族规,直接打死他完事,老族长说了,打死章祖铭,他去抵命,死他一个,比章家灭了门强。 其实不用族老们来逼,章祖铭自己已经吓得半死了,越有钱的人,越怕死,越迷信。 11 又来一个 章祖铭有得是钱,什么女人玩不到,他曾经花三十万一夜,睡了一个电视上的女明星呢,吴月芝再漂亮,也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为一个女人,搭上一条命,他可没那么傻。 没错,章家灭不灭门,他其实管不着,但他自己怕死,第四天,他给媒人捎话,退亲,定钱也不要了,发财吧,实在是怕了,自己甚至不敢在小樟村呆了,跑去了省城,那边他其实还包着个小演员呢。 段老太接到这个信,目瞪口呆,她这些天看李福根,就象看日本鬼子,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感觉,这会儿却不得不问了:“福根,月芝跟章老板的八字,就这么犯冲?” “是。”李福根老气横秋的点头:“他们的八字,单独的还好,凑到一起,那是双煞,就是青龙配白虎的意思,非得有一个死,不死不休。”然后又补一句:“师父以前专门跟我说过这种八字。” 苛老骚那个人,比较邪性,段老太心里一直还是有些畏服的,听说是苛老骚生前就排过,她再也没话说了。 到是吴月芝不怎么信,因为事前听李福根漏过点口风啊,晚上歇凉的时候,她又搬条椅子出来了,稍坐得远了一点点,看着李福根,脸上的神情,要笑不笑的:“根子,没想到你这么诡。” 李福根不敢解释狗语的事,但也不愿骗吴月芝,就对着她嘿嘿傻笑,吴月芝脸上红了一下,嗔道:“傻笑傻笑的。” 她轻嗔薄怒,娇美无限,李福根心中一热,把椅子搬过去,伸手又一下握住了吴月芝的手。 “呀。”吴月芝轻轻叫了一声,挣了两下,没挣脱,其实她也没用什么力,她的手软绵绵的,握在手里,就象握着一块软玉,而她那一声轻叫,更直钻到李福根心里去。 李福根心里热火得厉害,不过他也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只看着吴月芝傻笑。 “就只会傻笑。”吴月芝羞嗔一声,却轻轻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么一来,四村八里都传到了,姐以后真的要嫁不掉了。” 李福根心中一热,冲口而出:“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吴月芝幽幽的看着他:“姐是个寡妇。” 看到吴月芝这种微带着凄苦自怨的眼光,李福根一下子冲动起来,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猛一用力,一下把吴月芝拉了起来,一把抱在了怀里:“姐,我不嫌的,我就喜欢你,天下所有的黄花女全加起来,都赶不上你一根头发。” “呀。”吴月芝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听到他这话,又羞又喜,看着李福根,道:“根子,你说真的?” “是。” 她娇羞的神情,还有那一声轻叫,让李福根心中一炸,仿佛魂儿都飞起来了,他不由自主的,紧紧抱着吴月芝,一下就亲住了她的嘴。 吴月芝的唇,软软的柔柔的,微带着一点点凉意,就象一块糯米糕儿,又香又甜,或者说,她整个人,就是一块糯米糕儿,抱在怀里,那个软啊。 吴月芝给他亲了一下,慌忙就挣开了,羞嗔道:“小小在呢,给人看见。” 她是个脸嫩的女子,说着就站起身来,抱起一边跟黑豹玩儿的小小,进了屋子,到屋门口,她又回过来看了李福根一眼,那眸子里,含着羞,带着喜,就那么一眼啊,李福根整个人就好象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章祖铭退亲的当天,段老太就回去了,但没隔两天,她又来了,居然又给吴月芝找了个对象,是市公路局的局长,姓马,叫马克理,新死了婆娘,看了一眼吴月芝的照片,迷死了呢。 “这可是局长,局长啊。”段老太说得口沫子飞溅,脸上的皱纹仿佛给熨斗熨平了,整个人都年轻了五岁。 李福根心中发苦,那夜亲了吴月芝后,吴月芝怕羞,没再给他机会,他也没敢强逼,但心中满溢着幸福,走路都象在云里飘着一般,但段老太这一下,却就象是照头往他身上浇了一盆冷水。 局长,那是局长,吴月芝嫁过去,那就是局长夫人,而他是什么?一个小农民而已,他有什么,一幢到处漏雨的烂房子,还有八分多田,再也没有别的了。 晚上,段老太又出去吹嘘了,吴月芝搬条竹椅子出来,坐到李福根边上,看他不吱声,她主动伸手握着了李福根的手。 “姐。”李福根叫,有些想哭的感觉。 吴月芝不应他,就只是看着他,那眼光里的情意,就象天上那月亮的光,怎么装也装不完。 李福根明白了,吴月芝拗不过她妈,如果李福根只会哭,那么,她真的会成为局长夫人,但如果他肯努力,或许还能留她下来。 她握着他的手,就是无声的鼓励。 “姐,这件事你交给我,我一定要娶你,一定。” 吴月芝的鼓励,让李福根心中涌起千万倍的斗志。 吴月芝柔柔的一笑,身子俯过来,在李福根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李福根身子象触电一样,幸福感刹时又填满了整个心胸,不过他没有抱吴月芝过来。 这个时候,他不要勉强吴月芝,不要让她为难。 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打败那个什么马克思的道理。 段老太回来后,吴月芝就回屋睡觉了,李福根立刻让黑豹请老四眼来。 “局长?” 老四眼虽然是一条见多识广的老狗,但到底只是一条乡下的狗,一听到是个局长,可就有些发懵了,不过他狗眼一转,对李福根道:“要不请老药狗过来商量一下,以前单家老爷子在的时候,经常有高官请他出诊,据说里面还有中央委员呢。” 李福根当然不会反对,黑豹到竹山高处叫了几声,远处有狗应,到快十二点钟的时候,老药狗气哈哈的跑过来了。 “大半夜请你来,不好意思。”虽然是狗,李福根也做人看,先道了歉,然后把事情说了。 “这个。”老药狗没直接给出主意,却道:“大王,我有个建议,请大王下令召唤大官人吧,大官人以前的主家,是个大老板,天天来往的,都是官员,这方面,它最有主意,不过后来他主人出国了,没有带它,现在在外面流浪呢。” 老四眼也在一边点头,对李福根道:“大王,老药狗这建议好,官员是一群很独特的人,一般的狗,不太了解他们,我们出的主意,可能不太好。” 李福根立即点头同意,老药狗便去竹山顶上叫了几声,远处有狗应,消息也就发出去了,犬吠千里,传得很快的。 老药狗当天晚上便没回去,它说,自单老爷子过世后,它在单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回不回去,都无所谓,李福根便让黑豹陪它。 当天晚上,大官人没有来,第二天,那个马克理却来了,也是四十来岁的人,同样一个啤酒肚,只是没戴金链子,戴了块金表,进门官样十足,不过一见吴月芝,立刻就跟哈巴狗一样了。 这一次,段老太事实就警告了李福根,不许开口,李福根索性就不在家里呆着,远远的看了马克理一眼,背着箱子出去了,当然,黑豹留在家里,有什么消息,黑豹都会通知他,而且黑豹也向他保证了,那个马克理若敢当场发狂,调戏吴月芝,那它绝不会客气。 第一次见面,马克理再色胆包天,也不会怎么样的,吴月芝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这个李福根到是放得心,不过有黑豹这么保证,他心里也安稳。 马克理急色,段老太心热,还好吴月芝左推右推,推到了一个星期后去扯证,黑豹把这个消息告诉李福根,李福根心里仿佛揣着一团火。 晚间,歇凉的时候,吴月芝又坐到了李福根边上,主动握着了他的手。 吴月芝的手,居然有点儿发凉,而且好象微微有些颤抖。 李福根双手握着她的手,不敢用力,仿佛是在守护这世上最珍贵的一朵花:“姐,我知道你尽力了,剩下的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你留下来的。” “嗯。”吴月芝看着他,眼眸中,是无限的情意。 段老太回来的时候,吴月芝立刻就进了屋,现在段老太防着李福根呢,防贼一样,吴月芝不想李福根为难。 李福根也不理段老太,就坐在地坪里,老四眼老药狗都来了,到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大官人终于来了。 “叩见大王。” 闻到李福根身上的气味,老药狗又打了招呼,大官人比当日的老四眼更加恭敬。 李福根忙请它起来,大致问了一下,正如老药狗所说,大官人的主人,原来是个亿万富翁,而且是百亿级别的,而他之所以赚到这么多钱,基本上都是官商勾结的结果,整天跟官员打交道,大官人跟着,也见了无数的大官小官,对官场确实非常了解。 “什么鸟局长。” 听李福根说了事情经过,大官人一脸的不屑。 12 日记 “三交市隶属于月城,月城虽然因为是省城的缘故,属于副省级城市,但三交市,却只是个县级市,市长也就是处级吧,局长,顶天副处了,十有八九是个科级,芝麻绿豆大的官。” 它说的,别说老四眼和老药狗黑豹几个,就是李福根也完全不懂,人眼加狗眼,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它。 大官人有些得意,不过到也不敢放肆,道:“大王,这事简单的,对付官员,一个字,查,中国的官员,没有几个经得起查的,就算他自己干净点儿,他们的亲属子女也绝不会干净。” 大官人指出路子,老四眼随即就放出消息。 三交市离文水镇二十多里,犬吠千里,用不了几分钟。 大官人说的查,不是靠人查,是靠狗查,马克理自己没养狗,但他周围总有人养了狗,而人是不防狗的,所以总会有各种消息。 当天晚上,消息就来了。 马克理是个色中饿鬼,大嫖客,他老婆是给他气死的,他在三交市和月城,包得有三个情妇,还借着局长的权势,玩弄女下属,甚至下属的老婆,这些都还不够,他还经常去嫖,是三交市和月城一些风月场所的常客。 最有趣的是,这人年轻时是个文学青年,至今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不过写的是风流日记,无论是玩了下属的老婆,还是嫖了什么小姐,他都会记下来,时间,地点,人物,次数,什么姿势,全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一些,甚至还拍有视频。 他发誓要玩足一千个女人,至今已将近九百之数,不但是李福根,就是老四眼几个,也听得啧啧称奇。 而他所有的艳遇风流,都记在那本风流日记里,不是传统的日本记,而是笔记本电脑,他的电脑当然设有密码,而且比较复杂,可是他情妇中的一个养得有狗,而他设置的密码,虽然瞒了情妇,却没有瞒过那条狗。 “他死定了。” 大官人毫不犹豫的给出判断,看着李福根,道:“让他情妇的狗,把笔记本偷出来,然后打开风流日记,发到网上,他就是死路一条。” 听说马克理会死,李福根到是犹豫了:“让他死,这样好不好?” 大官人一听,狗头连摇:“大王仁德,官场最是残酷无情,可不会对敌人施仁义,不过大王你放心,我说的他死定了,是他的仕途完蛋了,作风问题,不会要他的命,他这种人死不要脸,也不会自杀什么的,最多可能会查他钱的来路,坐坐牢而已,也没有判死刑,死不了。” 它这么一说,李福根放心了。 当天晚上,马克理刚好睡在他的情妇那里,笔记本电脑随身带的,他情妇的狗把电脑叼出来,塑料袋子装了,天没亮,笔记本就到了李福根手里,依照那狗提供的密码,李福根打开电脑,找到那本风流日记,不说文字,只那些视频,就看得他面红耳赤。 李福根照着大官人的提点,把风流日记拷下来,跑到紧挨三交市的双龙市下面一个乡镇上,找了间网吧,发了出去。 风流日记一上网,立刻暴红,三交市反映迟缓,到第三天,才传出免去马克理公路局局长职务,并立案调查的消息。 得到消息,段老太光着眼晴看李福根,就仿佛看鬼一样:“也是八字犯冲。” “我不知道。”李福根这下摇头了:“我都不知道马局长的八字,不过师父曾说过,芝姐八字大,一般人受不起。” 段老太气呼呼又回去了,晚上,歇凉的时候,吴月芝坐到李福根边上,小小跟黑豹玩儿,吴月芝就看着李福根,脸上浅笑呤呤,月光下,她好看的脸宠,仿佛会发光。 李福根忍不住,伸手握着她手,她手软绵绵的,握在手里,特别的舒服。 吴月芝脸红红的,轻轻挣了下:“小小看见。” “在跟黑豹玩呢。”李福根把椅子拉近了一点点。 吴月芝看他一眼,细白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叹了口气:“我八字这么大,以后真的嫁不掉了。” 李福根心中象火一样,突然伸手,一下搂着吴月芝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吴月芝挣了一下:“小小在呢。” “没事。”李福根紧抱着不放:“好芝姐,让我抱一下。” 吴月芝就不动了,不过扭着脸,不让他亲,她耳垂儿都红了,月光下,晶荧如玉。 “姐,你嫁给我好不好?” 李福根喘着气问,紧紧抱着吴月芝柔软的身子,不过手不敢乱动。 “姐不配的。”吴月芝摇头。 李福根急了,叫道:“姐,我只喜欢你,真的,全天下哪怕所有的黄花女都堆在我面前,我也不看一眼。” “我就这么好了。”吴月芝看着他,眼眸儿软软的,羞中带喜。 “是。”李福根用力点头:“只要跟姐在一起,我每天饭都要多吃三碗。” 吴月芝扑哧一笑。 原来李福根自从有了三粒蛋蛋后,饭量突然增大了,平日里,也就两大碗够了,最多菜好的时候加半碗,现在一餐五大碗,增加了差不多一半,段老太每日看见李福根端饭就眼中出火,所以吴月芝笑。 她这一笑,如月初霁,如花乍放,李福根再忍不住,伸嘴就去吻她,吴月芝把脸藏在他脖子后面,低声道:“不要,小小在呢。” 李福根亲不到她嘴,就在她耳垂上亲了一下,吴月芝呀的叫了一声,本来还撑着李福根胸膛的手,一下就软了。 可惜李福根是个笨蛋,不知道他亲到了吴月芝的敏感点,还以为吴月芝是害羞不愿意呢,到是不敢再亲了。 吴月芝好一会儿才回过劲来,嗔他一眼,站起身来,抱了小小进房,到门口,却又回头:“要我妈答应才行呢。” 李福根到底不完全是傻的,听懂了她这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是答应了,不过要段老太点头才行。 “耶。”李福根猛握拳头,兴奋得仿佛一个随时准备炸开的爆竹。 不过段老太才回去,短时间内只怕不会过来,也不急,吴月芝是个很怕羞的女子,尤其是定了情,反而更怕人笑话,总是避着李福根,李福根也不敢强逼她,不过只要吴月芝在眼前,看着她的一频一笑,他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这天吊扇出了点毛病,挂得高,李福根搬了两条凳子迭着才能弄,就是换个起伏器,很简单的,他会弄。 吴月芝在下面扶着凳子,仰着头看,不想吊扇上有灰,一下落到眼晴里,她呀的叫了一声,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回事,忙低头看她,不想动作幅度大了,凳子一摇,他站不稳,急跳下来,把脚扭了一下。 “啊呀。”他坐在地下,先看吴月芝:“姐,你没事吧。” 吴月芝能有什么事,眼晴揉一下就行了,到是担心他的脚:“你脚怎么样,啊呀,跟我那天一样,肿起来了。” “没事。”李福根怕吴月芝担心,忍着痛,还想站起来,脚却痛得点不了地,吴月芝忙伸手扶着他:“你别动,我喊李医生来看看。” “这要李医生看什么?”李福根摇头:“就是於了股气,我自己松一下就行。” 坐在凳子上,咬着牙,自己松了一下骨,不过松得不太好。 吴月芝帮他拿了药来,道:“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这几天哪儿也不要去。” “好。”听着她关心的言词,李福根非常的开心。 真就哪里都没去,也没人来喊,到晚上,李福根上楼,吴月芝说扶他上去,说:“你别乱动,我倒了水来你洗脚。” 她倒了水,李福根要自己洗,吴月芝说:“你别动,我帮你洗。” 她蹲下身,帮李福根洗脚,感受着她柔嫩的手在自己脚上擦洗,李福根心中暖暖的,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怎么了?”吴月芝看他一眼,笑。 “姐,你真好。” 看着吴月芝站起来,李福根心中激动,突然伸手抱住吴月芝。 吴月芝伸手撑着他胸,红着脸道:“别,小小还在下面看电视呢。” 李福根这时心中冲动得厉害,用力抱着吴月芝,吴月芝躲来躲去的,还是给他在脸上亲了两下,有些急了,道:“根子,你再发蛮,姐生气了。”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不敢再强逼她了,只好放开手。 吴月芝端了水到门口,回头看他一眼,突然扑哧一笑:“傻瓜。” 她端着水下楼去了,李福根一颗心啊,却一直在空中飘着,半天没有落下来。 第二天脚就好多了,不过吴月芝还是不让他乱跑,到晚上,又给他倒了洗脚水来,帮他洗了脚,她起身要端洗脚水下去的时候,李福根伸手在后面抱住了她。 “根子,别闹。”吴月芝吃吃笑着挣扎。 这一次,李福根不听她的了,李福根是坐在床沿的,一用力,把吴月芝翻倒在了床上,他一个翻身,压到了吴月芝身上。 13两个条件 吴月芝呀的一声,双手撑着他胸膛,但李福根整个人压下去,她根本撑不住。 李福根喘着粗气,捧着吴月芝的脸,一下就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软软的糯糯的,象一块烤软了的糯米糕,李福根拼命的亲吻着,也不知道做别的动作。 好一会儿,吴月芝撑着他身子,把脸扭开了,喘着气嗔道:“你要闷死我啊。” 李福根嘿嘿笑:“姐,你的嘴真甜。” “傻瓜。”吴月芝羞红了脸,白他一眼。 李福根心如潮涌,这才发觉手放压在吴月芝胸上。 吴月芝是先洗了澡的,因为小小随时可能睡着,所以只要吃了晚饭,就会带着小小洗澡,然后想睡就睡了,而女人一般睡觉前,是不戴胸衣的,吴月芝当然也一样。 “呀。”吴月芝羞呤了一声,抓着了李福根的手:“根子,别。” 李福根这时脑子里激动得一片空白,俯唇又去吻吴月芝。 吴月芝猛地往床里一翻,翻了开去,李福根还要扑上去,吴月芝抓着他手,喘着气道:“根子,你再闹,姐真的生气了。” 她的样子,不象开玩笑,李福根不敢逼她了,道:“姐,我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吴月芝点头:“但是,你不能欺负我,等哪天我妈来了,你托人跟她说媒,她要是同意了,姐就随你的意,好不好?” 她一脸的认真,李福根也知道,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子,虽然心里揣着一团火,还是点了点头,放开了吴月芝。 吴月芝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他有些呆呆的样子,到又有些不忍,伸过嘴来,在他脸上嗒的亲了一下,随即端起脚盆走了开去,到门口,却又回头一笑:“好好睡一觉,不许胡思乱想的。” 李福根的魂儿,又给她这一笑勾走了。 过两天,段老太来了,黑豹告诉李福根,是吴月芝给段老太打了电话,李福根听了耳根子发热:“姐是真心喜欢我了。” 段老太神情却不太对,斜着眼看他,象两把冷刀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段老太说:“福根,我知道你喜欢月芝,男追女,也没错,我也不反对,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她眼光象刀子又象钻子,扎得人肉痛,李福根又是喜,又是怕,偷瞟一眼吴月芝,吴月芝脸红得象傍晚的落霞,他一下子有了胆气,勇敢的看着段老太。 “月芝前一截吃了苦,后一截,要亨点福才行。”段老太说着语气一高:“我也不要你百万千万,两年之内,你交三十万给月芝存着,这是一。” “妈。”吴月芝叫了一声,脸有些白。 两年三十万,一年十五万,一个月一万二,以前苛老骚最赚钱的月份,一个月也就是四五千吧,何况是李福根,怎么可能? “你不要说话。”段老太瞪她一眼,吴月芝不敢说了,悄悄的看李福根,眼圈儿有些发红,有些悲,更带着几分欠疚。 李福根脸也有些白,但看到吴月芝的眼光,心中一股血气直冲到脑顶,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段老太看他一眼,嘴角翘了一下,一丝冷笑,就象是树梢上挂的霜,若有若无。 “二,我也不要你局长科长,只要你做了公家人,那也可以。” 所谓公家人,就是吃公家饭的,也就是公务员了,这比两年三十万更不现实,吴月芝脸色惨白,叫道:“我再也不嫁人了。” 李福根鼓起的勇气,同样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一个小农民,高中都没毕业,成为公务员,这真的是天方夜谭了,段老太纯粹就是刁难他嘛。 看着吴月芝捂着脸哭,他心中刀绞一样,可却没有一句话能安慰她,因为他根本做不到,而他不是那虚言骗人的人。 看着他的样子,段老太嘿嘿笑了起来:“你不是福根吗?老四说你福气大,你真有福气,就让月芝跟着你亨福。” 这话没错,李福根心里,是想要吴月芝跟着他亨福的,他看一眼吴月芝,心中暗暗咬牙:“要让姐亨福,一定要让她亨福。” 晚上歇凉的时候,吴月芝没有出来,李福根知道她心里难过,他心里同样有火烧着一样。 黑豹气愤愤的,把老四眼叫了来,大官人本来跟着李福根的,不过白天跑老药狗那边去了,没在。 老四眼同样气愤:“这老太太,最市侩了。” 它狗眼一转:“说到赚钱,我到是听老药狗说,他们那边有个煤老板,三百万买了两条藏獒,可能是水土不服吧,病了,大王去给治一下,应该能收不少钱。” 李福根一听,眼珠子亮了,光痛苦没有用,段老太那个人,见钱眼开的,公家人是不敢想,但如果一年真能赚个十几万,说不定就不提第二条了。 “它们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我能不能治?”他连声追问,老四眼也来了劲,道:“我就听老药狗说了一嘴,不过这容易,把老药狗叫来就行了。” 它到竹山上汪汪叫了几声,远处有狗应,也就行了。 李福根心中有了希望,一时间坐立难安起来,不过老药狗它们来得快,原来老药狗跟大官人本就是来这边玩儿的,尤其是大官人,对李福根这个大王,特别的热切。 见了老药狗,李福根一问,老药狗点头:“就是单家村的,四方山下面,挖煤窑赚了钱,买的两条藏獒,那病也好治,就是水土不服,单老爷子有这样的方子,其实若隔得近,药都不用,就从它老窝里铲堆土,放在狗窝里就行,不过西藏就远了,但用单老爷子的方子,也容易。” 李福根一听搓手:“那我明天上门去治。” 大官人在一边听着,出主意:“大王,这个收费不能低了,两条狗,至少得两万以上。” 李福根吓一跳:“那怎么行,有两百,那就不错了,那不行的。” 大官人似乎想劝,眼珠子一转,又没说了。 第二天,李福根起个绝早,到四方山七八十里呢,得坐车,不过李福根没坐车,翻山过去,五十里不到。 李福根现在想省下每一分钱,另一个,则是他发现一个怪现象,他现在吃得多,精力也特别好,尤其腿脚格外有劲,一天无论走多少里,翻山涉水,居然不知道累。 老药狗大官人老四眼都跟着,黑豹本也想跟着,不过李福根让它留下来守着吴月芝,其实村里的狗现在都听李福根的,黑豹在不在无所谓,但李福根这么说了,黑豹也就听。 李福根走的,就是老药狗它们来的路,四十多里,两个小时也就到了,他的脚程甚至快过老药狗它们,老四眼几乎都有些跟不上。 这煤老板全名单永贵,确实是发了大财,建的屋子,就跟王宫一样,居然还有石狮子守门。 单永贵长得五大三粗的,一脸横肉,正在园子里逗狗,身边跟着个穿超裙的女子,长得漂亮,李福根没怎么太看清楚,就看到两条雪白的腿,还有胸,半边儿露外面呢,晃得人眼晕。 不过单永贵对狗的兴趣,明显大过美女,全副心神都在两条藏獒身上,可惜两条藏獒半死不活的,对他的态度,就如他对那长腿美女的态度。 “苛老骚?”单永贵听李福根说了,皱了皱眉头:“好象听说过,你是他徒弟?” 他脸上肉多,眼珠子也粗大,白比黑多,眼光在李福根身上扫来扫去,让人很不舒服。 “你确定你能治?”语气中也不知是怀疑还是不屑,李福根陪着笑:“我试试看。” 他说着就向两条藏獒走过去。 “呀,别过去。”长腿美女惊叫起来,叫声很娇,很好听。 “你叫什么?”单永贵却喝叱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福根。 藏獒凶猛,尤其是陌生人,根本无法靠近,那不是咬人的问题,那是会把人往死里咬的问题,长腿美女显然是知道的,所以惊叫,而单永贵却觉得有趣,不说咬死李福根,吓吓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小子也好嘛,所以喝住了她。 李福根当然也知道单永贵这种有钱人的恶趣味,心下暗暗摇头,径直就走过去,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两条藏獒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乖乖的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把尾巴轻轻的摇着。 “咦,这小子还真有点邪性呢。”一边等着看笑话的单永贵可就傻眼了。 李福根走到两条藏獒面前,抚着它们的脑袋,低声抚慰了一番,他不太会劝人,劝狗也不拿手,无非就是即来之则安之,到了这边,那就好好呆着吧。 单永贵听不懂李福根那低沉的呜呜声是什么意思,他只看到,两条凶猛的藏獒在李福根手底乖得要死,简直比长腿美女在床上还要乖,然后等李福根抚摸了一阵,两条藏獒居然都站了起来,狗眼里也有了精神。 李福根安慰好了两条藏獒,也听它们诉了一阵苦。 14 一犬三万 狗的思想简单,无非就是想念那蓝蓝的天,那可以放纵着乱跑的草原,还有原先的主人,这些东西,劝劝,也就好了。 他回身对单永贵道:“单老板,这两条藏獒没什么大碍,只是远来内地,有些水土不服而已,你平时多跟它们交流,然后我再开点药,也就好了。” 如果说刚来的时候,单永贵不相信李福根,这会儿可就信了,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啊,两条藏獒正精神抖擞的围着李福根摇尾巴呢,完全不象生病的样子。 “你还真有两手。”单永贵忍不住夸赞了两句,长腿美女也在边上娇声凑趣,她又露胸又露腿的,李福根一直不敢多看她,只嘿嘿笑,开了点药,然后说到收费,单永贵问多少钱,李福根老实了,道:“没什么大碍,单老板你看着给吧。” 他心里想着,单永贵买狗花了三百万,刚进来时,单永贵脸上的神情,也跟死了娘老子一样,是真心爱狗的,那么,出手不会太小气吧,多了不少,两三百得给吧。 “或许三五百呢,也许一千。” 他心里幻想着,但单永贵却兜头给了他一盆冷水,浇醒了他的美梦。 “我们这边给狗啊猪的什么打针,也就是八块十块,你医术不错,又是文水过来的,我给你一百吧,大家交个朋友。”单永贵递给李福根一张红票子:“电话留给我一个,以后有事我还找你。” 李福根攥着那张百块的出来,脑子里有些晕晕的。 按理说,一百块确实不少了,只是,它跌破了李福根的心理预期。 来的时候,满怀希望,走路带风,回去,那路突然就遥远起来,一直走到将近天黑,看到屋前的竹山,还有竹山下小楼的一角,李福根突然没了力气,在山岭上坐了下来。 他头枕着手臂,遥望着远山的落霞,迷迷糊糊的,听到老四眼几个在吵。 老四眼说:“这些富人最不是东西了。” 老药狗也跟过来了,说:“确实小气了点儿,三百万的狗,给他治好了,才给一百块。” 大官人哼了一声:“官和商都一样,我先前想劝大王的,但大王是个实诚人,他有哮天的实力,却没有哮天的雄心,所以得让他吃点儿亏,他的雄心壮志才出得来。” 它们的话,李福根要听不听的,眼前恍惚起来,不知如何一吸气,感觉一料蛋蛋给吸进了肚子里,就如同那次打王屠户一样。 然后肚中一下就热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热,仿佛有巨大的热气,向着四肢百骸膨胀开去,似乎生生要把他一个身子胀破。 突然间脑中一震,天地一片赤红,他发觉自己变成了一条狗,巨大无比的狗,在天地间咆哮,脚踩处,山开石裂,爪到处,天地变色。 “嗷。” 他猛地纵声长啸,霍地睁开眼来。 原来不是天地赤红,而是远山的落日印出的红光,回头,却见老四眼三个趴伏在地,不住的颤抖,口中还一片声的叫:“大王雄威,大王雄威。” 李福根摇了摇头,看了看自身,好好的,并没有变成狗。 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好象有些变了,只是具体的,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回家。” 他一挥手,声音洪亮,隐隐有金石之音。 到家,吴月芝煮好饭菜在等他,李福根一气吃了六大碗,还想吃,没饭了。 吴月芝说:“我再给你煮点。” “不必了。”李福根摇摇头。 段老太一直在边上冷冷的看着,李福根也不看她。 晚上吴月芝还是没出来歇凉,在屋里看电视,段老太也没出去窜门,李福根坐在地坪里,听着里屋熄了灯,吴月芝三个睡了,他又坐了一会儿,对老药狗道:“发消息过去,让那两条藏獒三天后开始装病,装得严重点。” “遵命。”老药狗还没应,大官人却先兴奋的叫了起来,抢先跑上竹山去发消息,不过它跟这边的狗不熟,还是老药狗上去又叫了几声。 连着三天,李福根都没出去,段老太先只冷眼看着,后来就冷笑了,然后黑豹告诉李福根,段老太在背后跟吴月芝说他,饭吃得多,事做不了,不过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也是好的,以后就不会再打吴月芝的主意了。 又说吴月芝在背后偷偷的哭。 其实吴月芝伤心,李福根也看得出来,他心中绞痛绞痛的,但没有跟吴月芝说话,空口白舌,说了没用的。 第四天,他终于等到了单永贵的电话。 单永贵还气势汹汹的:“小李子,你这病怎么治的,三天又病了,我可是花了一百块呢。” “你可以让别人治啊。”李福根冷着声音。 “你什么意思你?”单永贵愣了一下,声音高了起来,怒了。 李福根不理他,道:“要一次治好也容易,三万块,少一分不行。” “三万块?”单永贵在那边暴叫:“你怎么不去抢?” 李福根直接挂了电话。 真以为老实人好欺负啊。 随后让黑豹给老药狗发消息,让藏獒开始间歇性装死。 当天晚上单永贵就打了电话,李福根不接,让吴月芝接。 “姐,你就说我不在,要治,明天把狗带过来。” 吴月芝不明所以,照着他的话说了,到半夜时分,单永贵居然又打了电话来,吴月芝还起床接了,她是个老实女子,居然喊李福根接电话。 李福根只好下楼来,接了电话,单永贵的腔板小多了,叫得客气:“李医生,我的狗快不行了,你有空不,我派车来接。” “你明天早上过来吧,我今晚上不想动了。”李福根挂了电话,然后把电话线还拨了。 吴月芝在一边看着:“根子。” 她里面一件碎花的睡衣,外面披了件衫子,胸鼓鼓的,身上带着一股暖暖的香气。 李福根很想抱到怀里,亲她,摸她,但却克制住了。 他若没本事,就娶不到吴月芝,即然娶不到,又去亲她摸她,那是欺负她。 他不干这事。 “没事。”李福根摇摇头:“夜深了,姐你也早点睡吧。” 第二天上午八点不到,单永贵过来了,开着一辆宝马越野车,载着两条狗,还有那个长腿美女。 他初下车,还有点儿气势,不过李福根在楼上应了一句:“等一下,我涮个口。” 然后半天才下楼,单永贵的一点气势就全没了,见了他,陪个笑脸:“李医生,你帮我看看,我这狗还有救没救,三百万呢。” “心痛三百万,你买狗做什么?” 李福根瞥他一眼,到车上,摸了摸两条藏獒,口中发出呜呜的低音。 这其实是在谢两条藏獒呢,单永贵听不懂,还只以为这是李福根的一种独特的治疗方式,因为给李福根摸了一阵,本来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趴着的两条藏獒,居然又有了精神,跳到了车下,而且摇起了尾巴。 “它们好了?”单永贵又惊又喜的叫。 “狗跟人一样的,也有气血经脉,我刚只是帮它们疏通了一下经脉。”李福根嘴中的瞎话张口就来,仿佛突然一下就开了窍。 “但这个不治本,不下药的话,最多三天,又是老样子,最多一个月,必死。” “啊。”单永贵吓一大跳:“李医生,你千万救救它们,要什么药,你尽管说。” “药我有。”李福根瞟他一眼:“钱呢?” “哦。”单永贵愣了一下,伸手去拿车上的小提箱,又还问一句:“真的要三万块啊。” “三万块一条。” “什么?”这下单永贵暴叫了:“你前天不是说三万吗?” “只带了三万的话,你选一条吧,喜欢哪条留哪条。”李福根瞥他一眼,进屋拿药箱子。 单永贵气愣了,瞪着李福根背影,胸脯一鼓一鼓的。 而在一边看着的段老太,却也着实愣了一下。 “这人平时是个肉头,怎么突然狠起来了。”她心中暗暗的叫:“苛四眼有贼光,都说是个吃肉的人,他刚那一眼,可比苛四的眼光还要神,莫非也是个吃肉的?” 段老太一直瞧不起李福根,尤其李福根性子软,总是笑嘻嘻的,看人都不硬气,她就加倍的看不上,但突然间,这个印象好象就改了。 单永贵气了半天,没办法,在此之前,为了两条狗,他可是请尽了医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还就是李福根,出手见效,这会儿虽然李福根坐地起价,说话又哽死个人,但正如大官人说的,他们这种人,永远把利益放在前面,其它的反而不在乎。 他也真有钱,手提箱里随随便便就装着小二十万,掏了六万出来,李福根随手递给吴月芝,吴月芝还从来没一次拿过这么多钱,双手捧着,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还是段老太老辣些,立刻扯了她进屋去,财不露白呢。 李福根就当着单永贵的面,配了几味药,单永贵付了钱,他到是客气了些,道:“单老板,看到没有,不是我要价高,实在是这些药太难找了,就是人,也用不了一半的药呢,全给你的狗用上了,你想想看,价钱高不高。” 15 好药 单永贵哪里看得懂,不过他这会儿给李福根整得没脾气了,只在一边点头:“是好药,是好药。” 又有些担心:“我那狗狗吃了没事吧?” “呵呵。”李福根呵呵笑:“你莫担心,吃了有事,你去告我,我一条人命,抵一条狗命。” 单永贵就不应声,在他眼里,李福根十条命,也抵不过他一条狗,不过李福根都这么说了,他也无话可说,心里也还有点气,暗想:“真要我的狗没了,你小子就等死吧。” 可惜他这狠白发了,一碗药下去,两条狗精神得不得了,活蹦乱跳的,逗得长腿美女娇叫不已。 长腿美女今天穿的一条水洗白的牛仔裤,上面一件藕荷色的衫子,里面一件同色的抹胸式内衣,有四分之一的胸露在外面,李福根那天没敢看,今天到是多看了一眼,暗里比了一下,想:“跟芝姐的差不多大,但肯定没芝姐的软和。” 李福根承诺,一年之内,两条藏獒有任何毛病,都给免费治,单永贵这才兴匆匆的走了,而段老太也仿佛吃了喜鹊屎一样,笑得见眉不见眼,亲手捉了一只鸡杀了,又让吴月芝去土里摘辣椒,说屋里辣椒不够了,李福根爱吃个辣的。 吴月芝这几天一直悲苦的脸,也突然象给熨斗熨平了一样,隐隐的发起光来。 她竟然叫了李福根一声:“根子,要不你也去吧,就势把辣椒浇一下。” 她以前去外面的时候,怕人说,从不敢叫李福根同行的,今天转性了,而段老太也没反对。 “好。”李福根喜滋滋的答应了,挑了一担水,跟吴月芝到菜园子里,吴月芝摘辣椒,李福根就浇水。 菜园子在竹山后面,中间要穿过竹林的,回来的时候,走到竹林中间,李福根说:“姐,歇一下吧。” “累了吗?那坐一会儿。” 吴月芝放下篮子,柔柔的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也看着她,吴月芝脸慢慢红了起来,微嗔道:“这么看着我干嘛啊。” “姐,你说我能娶你不?” 吴月芝低下头,脸红红的,轻声道:“我死也不嫁的。” 李福根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李福根不能娶她,她就死也不嫁。 李福根心中激动起来,拉过她的手,搂着她腰,把她搂在怀里,她的腰肢软软的,就象一枝春天才生的竹子。 “姐。”李福根低声叫。 “嗯。”吴月芝轻轻嗯了一声,看他一眼,又垂下了头。 李福根嘴伸过去,吴月芝轻轻推他一下:“别,有人看见。” 李福根不理她,还是吻住了她的唇,吴月芝身子一下就软了,伏在他怀里。 李福根这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吻一个女人,他吻了一会儿,松开,看吴月芝。 吴月芝脸如满月,红霞遍染,闭着眼晴,嘴唇微微张开,轻轻的喘息着,她的唇辨儿特别的漂亮,李福根读书不多,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特别的好看。 他又吻了上去,吴月芝的身子微微有些抖,李福根搂紧了她,细细的吻着。 李福根手往下滑,摸着了吴月芝的臀。 “别。”吴月芝有些怕了起来,挣开唇,微喘着道:“等会有人经过。” “没人。”李福根不舍。 吴月芝给他揉得身子发软,道:“根子,晚上好不好。” 李福根知道她怕羞,尤其又是年轻守寡的,最怕人说闲话,即便段老太答应了,她也还是怕,到也不好勉强她,放开了。 这晚上段老太却没出去,都在地坪里歇凉,找话跟李福根说,她教李福根,专找那些养好狗的,象单永贵这种,不说五万六万,三千五千就好了,一个月只要做成两三桩生意,那就是上万的票子。 说到钱,段老太眼里放光,李福根只嘿嘿的应着,吴月芝坐在段老太那一边,他够不着,即便够得着,有段老太在,吴月芝也不会让他碰的。 后来段老太去睡觉,吴月芝也抱着小小去了,李福根心中还期待,或许吴月芝还会起来,等到半夜,终于死心,自个儿上楼睡觉。 虽然晚上没亲到,但第二天早上醒来,躺在床上,想着段老太也改了态度,这么着下去,今年只要再挣得个几万块钱,段老太说不定就松口了,年底或许就能娶到吴月芝。 想着每天晚上,抱了吴月芝睡着,早上起来,睁开眼,吴月芝就在他怀里,对着他柔柔的笑,心里一时间就象吃了蜜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却突地觉得肚子里有股气一松,有个东西滑了下去,他急忙拿手按着,正是那粒蛋蛋,这几天,居然一直在肚子里,今天一早才滑下去。 他摸了一会儿,三粒蛋蛋确实有些怪,但现在心思也岔开了,并不怎么特别在意,想着:“三粒就三粒吧,我要是不懂狗语,没黑豹它们帮忙,还真治不好那两条藏獒的病,赚不到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给别人娶走。” 想到吴月芝给别人娶走,他心里象火烧一样,这时别说三粒蛋蛋,就是变成妖怪,他也绝不犹豫。 早间,吴月芝看到李福根,微红了脸笑,后来找个机会,轻声说:“我妈睡得轻,我不敢起来。” 李福根便笑,吴月芝脸就红了,掐了他一把,李福根仿佛全身都酥了,整个一天,他都好象在云里飘着,脚踩在地上都软绵绵的。 到晚间,仍然没机会,不过这没关系,不一定要抱,也不一定要亲,只要看到吴月芝弯月一般的眼眸,李福根就觉得幸福满满。 晚间大官人和老药狗都来了,李福根听它们在不远处说话。 老四眼说:“今天好了,前几天,好吓人呢,我到大王面前,脚都不自禁的发抖。” 黑豹道:“我也有这个感觉,以前没有的,就这几天,好怕人。” 大官人道:“那叫王者之威。” 老四眼道:“还是这样好些,王者之威太可怕了。” 大官人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人类社会是最残酷的,你不踩人,人就踩你,大王现在这个样子,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老实憨厚,固然看着舒服,可别人就会欺到他头上呢,惟有拿出王者之威,威凌天下,别人才不敢欺负他,就是我们也有好处,什么叫狗仗人势,首先主人要有势,象我以前的主人,手眼通天,别人看见我,就都得捧着,谁敢骂我一句试试,更莫说碰我一下。” “是啊。”老药狗感概:“人类社会,最现实了。” 老四眼也出声赞同,却奇怪的问:“大王的王者之威,今天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黑豹说不知道,老药狗也说不知道,大官人解释了一句:“可能是给本性掩盖了吧,大王本性来说,是那种最憨厚老实的人。” 它们后来说起了别的,但这话题却引起了李福根的思绪,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前几天,胸间好象有一股气撑着,但到今天,这股气突然就没有了。 “莫非是蛋蛋的原因。”他想:“蛋蛋进了肚子,肚子就发热,就气胀,所以也刚性一些。” 回想那天对单永贵,他以前从来没有那样子对人的,而且话也敢说,直接要六万块,如果要他现在说,他真的出不了口。 东想西想的,没想清楚,到是后来黑豹又找他告状,说段老太又在说他坏话了,说他前几天狠些,这两天又肉头了,怕是给女人迷住了,要吴月芝不要搭理他,让他自觉去赚钱。 “我平日是不是真的肉头啊。”李福根想了想,好象也真是,爸爸死得早,他都不太敢跟人打架的,碰到事情,也一般都是往后缩。 “不能给老太婆小瞧了。”李福根这么想着,吸一口气,可有意吸气,那粒蛋蛋却吸不上来,就算用手压进腹腔,它自己也滑下来了,试了几次没办法,李福根也就死了心,只想:“反正哪个要是欺负我姐,我就跟他拼命。” 说来也奇,这么一想,那粒蛋蛋居然就有发热的迹象,隐隐约约好象要往上跳。 李福根摸了摸,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这不会是粒跳蛋吧。” 自己也笑了,还好边上没人,摸着蛋蛋笑,给人看见,非笑死了不可。 但象单永贵那样,花几百万养狗的人,到底不多,虽然李福根让老药狗它们多打听这方面的消息,但一连几天,没有什么收获,段老太的脸好象又有些发冷,李福根陪的笑脸也越来越多,而他越是陪着笑脸,段老太的脸就越冷。 李福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本性肉头了些,对段老太这种人,就要象苛老骚一样,拿出点儿刚气甚至是刁气来,狠狠的剌几下,段老太就老实了,可他知道是知道,却刚不起来,更莫说刁了,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啊。 16 秘密 没有父亲的孩子,尤其是在青春期失去父亲的孩子,不是太野,就是太肉,很多人是前者,而李福根却是后者。 这天,老药狗突然带了条狗来,自称阿黄,跪在李福根面前,流着眼泪,求李福根帮忙。 原来,阿黄的主家遭了大难,它的主家是一对母女,母亲叫白银花,女儿叫肖应儿,是双龙市人。 肖应儿今年十三岁,长得高挑漂亮,有天晚自习的时候,她一个同学要她帮着出去买一下东西,她答应了,她同学却带她进了一家酒店,酒店里有五个男人,**了她。 白银花知道了报警,但那五个人,身份都不简单,四个是公务员,还有一个是小有身家的商人,为首的一个,叫朱成龙的,自己就是法院的,有个表哥在市刑警队当副大队长,还有个叔叔在月城,是财政厅的一个主任,另外几个人,也各有关系。 第二天晚上,就有公安局的人找到白银花,要她自己承认报了假警,否则就要把肖应儿做特殊服务抓起来,说她是自己主动去金钱交易的,否则为什么晚自习不上,跑去酒店。 白银花当然不干,公安局以证据不足拖着不立案,她就到处去告状,处处碰壁不算,有一天回来得晚了些,突然冲来一辆面包车,把她拖到车上,居然就是朱成龙几个人,车开到偏僻处,要给她钱,让她停止告状,白银花不干,朱成龙几个恼怒起来,竟然又**了她,还拍了视频,威胁她,继续告,他们就会把视频发出去,污蔑她母女俩都是妓女。 白银花受了这绝大的欺辱,叫天不应,叫地无门,就买了农药,写了传单,准备把传单撒出去,然后母女俩一起死,以死来证明母女俩的清白,也以死来控诉朱成龙等人。 阿黄看到了这一切,虽然很愤怒,但也没有多少办法,不过文水出了狗王的事,传到了它耳朵里,所以它就一路问了过来,请求李福根帮助。 李福根听了,又惊又怒,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把老四眼大官人几个都召集拢来,老四眼老药狗几个虽也愤怒,但跟李福根差不多,没有太多的主意,而黑豹是个暴力份子,它就是一句话,请李福根下令,召集群狗,咬死朱成龙几个,这样当然不行。 大官人先不开口,到李福根问它,它才不屑的一笑:“这个容易。” 李福根大喜:“大官人,你有什么主意,快说,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去做。” 大官人对李福根到始终很恭敬,微微垂首,道:“大王,人和狗不同的,我上次就说过,狗凭的是力,而人是可以借势的,那个朱成龙为什么这么肆无忌惮,借的就是势,他是公务员,他家有亲戚当官,他有人脉,就可以用一张网来网住白银花母女,而要对付他,也跟上次对付王义权一样,弄一个更大的势,把他的势,压扁就行了。” 李福根一听皱眉:“这个怕有些难吧,朱成龙自己是法院的,他老表是刑警队的,叔叔又还在省里,到处认得人,这要怎么样一个势才压得住他啊。” “哈。”大官人不屑的笑了一下:“他这些,都只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我前段时间认识了一条狗,名叫大宝的,他的主人,乃是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副省级,那才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个官了呢。” 在李福根眼里,镇长已经很大了,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他无法想象,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砸巴了一下嘴巴,道:“就算他官大,可他也不会帮忙啊。” 黑豹在一边帮嘴:“是啊,我可听说,人类都是官官相护的。” “不必他帮忙。”大官人打个哈哈,摇头:“大王可下令,让他来管这件事。” “下……下令。”李福根都傻了。 “没错。”大官人点头,见李福根不明白,它诡异的一笑,很奇怪,它这个笑,真的很象人。 然后大官人说出一番话来,惊得李福根呆若木鸡。 这个省委副书记,叫庞庆春,是个大贪官,以前做市长市委书记的时候,捞了大量的钱财,资金过亿,庞庆春做得很隐密,没人知道,可他喜欢养狗,他的秘密,瞒着人,却不瞒狗,所以大宝都知道。 “大王,你可以先给庞庆春打电话,报一报他捞的那些钱财,送他好处的那些人,还有他当年为了升官,又送了好处给哪些人,给他清清楚楚报出来。” 它说着笑了一下:“大宝说,这人捞钱的时候胆大,平时其实胆子极小,经常做恶梦醒来的。” “打电话……给他。”李福根有些结巴,他从没做过这种事啊,更何况,人家是个省委副书记。 “没错。”大官人点点头:“先什么都不要说,看看他的反应,让大宝实时回报就行了,等吓得他差不多了,大王再给他打个电话,这时你就把白银花的事告诉他,让他来处理。” 说到白银花的事,李福根到是精神一振:“他会处理吗?” “会的。”大官人毫不犹豫的点头:“而且会非常的快,非常的彻底,非常的尽心尽力。” 说到这里,大官人笑了起来,对李福根道:“我以前的主人说过,这世上最有效率的,就是贪官。” 居然有这样的理论,李福根完全听傻了,到是老药狗点头:“这个有道理,他怕大王你举报他,自然会尽心尽力的为大王效力。” “可是,可是。”李福根想半天仍有些犹豫:“万一他不听呢,万一他去自首呢,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大官人笑着摇头:“大王,你不了解官员的心态,不曝光,他是堂堂的省委常委,副书记,前呼后应,一呼万诺,威风凛凛,可他所有的威风,都来自头顶上的那顶帽子,一旦曝光,这些就全都不存在了,我的主人曾说,如果在死亡与官帽之间选择,十个官员中,至少有七个宁愿选择死亡,尤其是那些贪财好色的,官帽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所以,很多官员自杀的,他们根本不怕死,只怕掉帽子。” 见李福根仍有些犹豫,阿黄就给李福根叩头,它流着眼泪,极为可怜,李福根终于鼓起勇气,答应了下来。 大官人却是个心眼玲俐剔透的,知道李福根还担心什么,一手都是它策划,跑到市里,捡了部手机,然后又告诉李福根打电话时,舌头底下含粒枣子核,李福根平时说的家乡方言,这时改用普通话,这样的音调,说句实话,就是吴月芝也听不出来。 然后又通过大宝摸清楚庞庆春的情况,在晚上,庞庆春差不多睡下的时候,拨打庞庆春的私人手机。 即便大官人策划好了一切,但李福根第一次做这种事,仍是有些发虚,喉头紧张,音调都变了,可他本来就含着粒枣核,这么一变音,更妙了。 庞庆春可能已经睡下了,李福根打进去的又是个陌生号码,庞庆春有些着恼,怒气中透着重重的官威,以至于李福根呆了好几秒钟,才想起要说什么。 不过等他照着大官人的话,报出庞庆春所收受的一连串贿赂,人名,地点,时间,数目,以及存折所用的名字,甚至他家老宅里埋藏的二十个金球都报出来,庞庆春在那边就发起抖来,手机里,可以清晰的听到庞庆春沉重的喘息声,还有格格格的声音,那是牙关上下撞击造成的。 大官人也尖起耳朵在边上听着,听到这种格格声,他拨了拨李福根的手,李福根便挂了机。 “可以了。”大官人笑道:“先看看他的反应再说,让大宝盯着。” “那好。” 它说可以了,李福根也吁了口长气,一阵晚风吹来,只觉背心凉凉的,摸了一下才发觉,一件背心加一件衬衣,居然全都湿透了。 大官人又让李福根把手机交给它,叼了扔到公园的人工湖里。 为了跟大宝通消息,准确的摸到庞庆春的行踪,李福根特地带大官人几个进了月城,文水到月城,也就是七八十里,尤其文水大桥建好后,通了高速,还是很方便的,他们是在月城公园打的电话。 当然,所有这一切,都是大官人策划的,老四眼都没怎么插嘴,官员们的事,只有大官人最熟,老四眼虽自负多智,但它一条乡下土狗,插不进嘴。 第二天,李福根就在月城呆了一天,说是省城,也没什么逛的,公园里呆半天,又上了半天网,就到了晚上,大宝传来消息,庞庆春一天没去上班,犹如惊弓之鸟般呆在屋里,而且他好象准备要自杀了,在写遗书了。 “我说了就是吧。”大官人收到消息,哈哈笑,对李福根道:“大王,可以了。” 白天,老四眼它们又捡了手机来,城市里,到处都有手机捡,不过大官人建议下,李福根没有用原机主的卡,而是去买了个神州行的卡。 17 腿断了 大官人说,用一个固定的号码,方便以后跟庞庆春联系,再一个,用捡的手机号,万一机主顺着这个号查,打到庞庆春手机上,那就有暴露的危险,它这考虑有道理,所以李福根全都听它的。 李福根把电话打进去,好半天庞庆春才接电话,与昨天的官威凛凛相比,今天庞庆春的声音几乎都在发抖了,李福根照着大官人教他的,道:“你去做件事,将功赎罪吧。” 简单的说了白银花母女的事,随即就挂了机,一句废话都不多说,事实上,今夜的李福根虽然比昨夜好了一点点,其实还是很紧张,要他说废话,他也说不来。 照大官人说的,卡留下,手机扔湖里,李福根长长的吁了口气,他即紧张,又害怕,又还有几分兴奋。 “有省委副书记出面,朱成龙他们应该会受到惩罚了吧。” 他有些没信心,大官人则是断然点头:“那是肯定的,朱成龙撑死是个副科,哪怕他当主任的叔叔,撑死也就是个处,一个省委副书记要碾死他们,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更费力。” 兴奋之下,李福根连夜走路回来,走高速,也就是七十多里,对别人来说有些难,以李福根今天的脚力,三个多小时就够了,而且并不吃力。 回到三交市,李福根又应阿黄的请求,用公话打了白银花的手机,撒了个谎,说他是记者,白银花母女的事,他已经通过关系,发到了内参上,中央领导都知道了,已经组成了调查组,明天就会下来调查,要白银花保存证据,全力配合。 他是照大官人的指点说的,说得似模似样,电话那边,白银花哇的一声就哭了,连声道谢,李福根听到她那悲凄的哭声,眼圈也不自禁的湿了,挂了电话,他咬牙对老四眼几个道:“要是庞庆春不动手,那我就给他们一个报应,到时召集一群狗,咬死那几个畜生。” 黑豹一听大喜:“就是这样。” 大官人在一边摇头,对老药狗道:“狗重力,人重势啊,以势压人,才是人类社会的规则,你掌握了它,就会发现它妙用无穷,而且非常有趣。” 这话,李福根当然也听到了,不过他不大赞同,因为他总觉得这有些鬼鬼祟祟的,见不得光。 庞庆春的动作非常快,第二天中午,就有人带走了白银花母女,到晚上,朱成龙五个也全给带走了,公安厅直接来的人,三交市公安局甚至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而仅仅是第三天,媒体就开始报道朱成龙等人的兽行,网上也开始凑热闹,事情的真相也彻底揭开了。 朱成龙几个的兽行,并不是第一次,那个带肖应儿去酒店的女孩子,最初也是给他们强暴的,这样的有十好几个的,都是学生,有的爱慕虚荣,他们给点钱,买件漂亮衣服,哄一下,也就过去了,甚至成了他们的帮凶,而那些不好哄的,他们就连哄带凶,家长找上来,也是一样,最多给点钱。 他们势大,这事闹开来,也不好听,毁了孩子的名声,很多家长就只好选择忍气吞声,让孩子转学了事。 这样的忍气吞声,更助长了朱成龙几个的兽焰,直到肖应儿的事发,他们已经**了将近二十个女孩子。 真相揭露,舆论一边倒,朱成龙几个死定了,李福根跟黑豹几个也在家里欢呼,阿黄也特地跑来谢李福根,李福根让它谢大官人。 “都是大官人的主意。” 大官人也很得意,笑得狗脸稀烂,嘴上到还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借势而已,不费吹灰之力,我主人早就说了,贪官最好用。” 它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不接腔,这些日子大官人反复在他耳边说,贪官多,抓是抓不完的,抓贪官,不如用贪官,海量的贪官,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李福根若是把这张网抓在手里,那会是一股不得了的力量,翻天覆地,无所不能。 但李福根想想就害怕,仅是庞庆春一个,他就吓到了,即便现在要他打电话,他还是会紧张,更莫说再用把柄去控制其他贪官,形成大官人口中所说的什么贪网,他想想心里就怦怦跳。 这几天关注白银花母女的事,也没接到什么生意,段老太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黑豹气愤愤的:“这个老太婆,是不是每天要给她赚五六万她才开心啊,真是的。” 李福根到是没有这么多牢骚,他看着段老太发虚,就多陪笑脸,段老太对他的笑脸看都不看,还好吴月芝会偷偷的安慰他,小小上幼儿园,有时候段老太去窜门了,吴月芝就会在一些角落里让李福根亲一下摸一下。 她脸嫩怕羞,又是大白天的,不敢亲久了,每次都是蜻蜒点水似的,飞快的亲一下就跑了,但越是这样,越让李福根期待。 “要赚钱。” 赚了钱,段老太就不会盯着,就可以抱了吴月芝在怀里好好亲了,李福根明白这一点,暗暗给自己鼓劲。 这天老药狗告诉他一个消息,说市里有一条狗病了,这是一条比较名贵的小狮子狗,它的主人很爱它,也舍得在它身上花钱。 李福根立刻赶到三交市,病好治,因为他懂狗语,狗狗哪儿不舒服,一说就明白,治起来也就简单。 不过他没敢多要钱,就收了三百块,那也相当不错了。 回来的时候,见路边围着一堆人,还有狗的痛叫声,他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女子牵着一条狗,一手还揪着一个人不放,那狗是一条金毛狗,挺漂亮的,这会儿哇哇叫,李福根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它的一条腿给打断了。 这时警察也来了,那个牵狗的女子叫:“这是蒋市长的狗,这个人无缘无故把狗腿打断了,把他抓起来。” 那人应该是个进城卖东西的农民,听说是市长的狗,早吓白了脸色,连声哀求,可那两警察听说是市长的狗,那没什么客气的,扯了那人就要走,铐子都亮了出来,不走就要铐了走。 李福根看了觉得可怜,就走过去,说:“这位大姐,狗受得伤不重,我能治,就不要铐人了。” 牵狗女子看他一眼,一脸不屑:“你谁啊你,你说不重就不重啊,这是蒋市长的狗呢,你知不知道。” 李福根陪着笑脸,道:“我是个兽医,专治这些病的,所以我知道它不重,我摸一下,它就不痛了,不信你看。” 他说着,蹲下来,把金毛狗抱起来,在它头上摸了两下,让它不要叫,那金毛狗果然就不叫了。 牵狗女子到是极为稀奇,咦了一声,因为她牵的这狗很凶的,一般人莫说抱,逗一下都不行,而且也真的不再痛叫了,似乎伤得真的不重。 她哪里知道,李福根是给金毛狗下了令,让它忍着痛,不要叫,金毛狗闻到李福根身上的气味,骨头都吓软了,自然是说一不二,一声儿也不敢出。 “大姐,你让这人走吧,这狗我包治了。” 李福根恳求,那人也哀求,两个警察则无可无不可,就看着,显然要等那牵狗女子的指示。 牵狗女子还有些犹豫,这时她手中手机忽然响了,她接通叫了一声:“蒋市长,有人把狗打了,不过有个人说不重,他是个兽医,能治……是,好的。” 她收了手机,指一指打狗的那人,恨恨的道:“蒋市长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下次你小心些。” 然后又对李福根道:“你抱了狗跟我来吧,看看金毛到底伤在哪里,治好了,有你的好处。” 她说完了,转身就走,对两个警察不理不睬,李福根就抱了狗跟在她后面。 不远处就停着一辆车,牵狗女子让李福根坐前面,她自己坐后面。 车门打开,李福根上车,前座是司机,后座是个女子,李福根眼晴闪了一下。 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到三十左右年纪,梳一个齐肩的发型,戴一副很秀气的金丝边眼镜,瓜子脸,皮肤很白,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不过她眼光很冷,不仅仅是冷傲,更给人一种特种犀利的感觉,李福根与她眼光一对,仿佛就感觉到两枝冷箭射过来,心中不自禁的打个突,眼光慌忙就垂了下去。 “蒋市长。”牵狗女子进来,叫了一声,就哇哇的说开了,说她带了狗狗出来买菜,狗狗拨了一下菜担子,那个菜农反手一棍子就打在了狗身上。 这女人话多,嘴也利索,哇拉哇拉的,事情到是说得清楚,李福根则在心中暗叫:“是了,她就是蒋市长,电视上看过的。” 蒋市长大名蒋青青,有个外号青蛇精,其实还不是市长,是副市长,可问题是她年轻啊,有人说她甚至还不到三十岁,当然也有说三十多了的。 蒋青青在三交市,算是一个名人,一般老百姓,其实不关心市长是谁,但三交市,却没几个人不知道蒋青青的。 18 蒋青青 原因有几个,一是蒋青青年轻,这个年轻当到副市长,又是女性的,非常少见。 二是蒋青青漂亮,甚至有人说她是三交市的第一美女。 三是蒋青青的性子,特别冷,几乎从来不笑,尤其是一双眼晴,看人的时候,特别厉害。 有人形容说,她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毒蛇的眼晴,因为她名叫青青,又特别喜欢青色或者绿色的衣裙,人也特别能干特别厉害,所以就有人叫她青蛇精,说她就是白蛇传里的小青转世。 即便是李福根,也听过蒋青青的名号,市里的领导,什么书记市长,他一个也不认识,但蒋青青在电视上露过两面,他却记住了。 “她眼光真的好厉害。”李福根转身对着前面坐好了,不敢再看蒋青青,心里却还怦怦跳,一是因为跟市长坐一个车,二嘛,是真的给刚才那一眼吓到了。 牵狗女子气焰嚣张,其实只是蒋青青请的一个保姆,她哇拉哇拉说了过程,又说李福根能治,所以把李福根带了来。 蒋青青一直没吱声,听牵狗女子说完,她道:“把金毛抱过来。” 李福根忙转身,把金毛狗递过去,蒋青青伸手接过,她的手修长细白,很漂亮,但无意中碰了一下她的指头,感觉很凉。 “她手怎么这么冷,不会真是一条蛇吧。” 李福根心下暗暗好奇,吴月芝的手,任何时候都是软软的,热热的,象个热包子,李福根握在手里,总是觉得特别的舒服,要是蒋青青这样的手,他可不想握。 当然,蒋青青的手,也不是他能握的,他同时想起传说中蒋青青的一个习性:她从不跟任何男人握手。 金毛给蒋青青抱过去,触到痛处,哇的叫了一声,蒋青青眉头一皱:“这腿是断了啊。” 牵狗女子顿时急了,指着李福根道:“他说伤不重的,他说的。”几乎就要指到李福根脸上来。 李福根忙陪笑脸:“是断了,但一下就可以接好,不重的,没事的。” “你说没事就没事了,你说没事就没事了,这是蒋市长最喜欢的狗狗呢。” 牵狗女子手指着他,口水飞溅。 蒋青青眼光却在李福根脸上扫了一下,道:“你是兽医?” “是。”李福根连忙点头,喉头有些发紧,市长加美女,而且是个特别厉害的美女市长,他不自禁的紧张起来:“我是兽医,我叫李福根,住在文水镇下面的文白村,我能治的。” 牵狗女子哼了一声:“文水下面的是吧,治不好你等着。” 蒋青青没有出声,她抱着金毛,手轻轻抚摸着,脸上线条到是柔和了些,李福根只敢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心下想:“她对狗到好象还不错。” 车子开出市区,在一幢绿萌掩映的房子前停住了,房子是别墅结构,李福根也看不出个道道,只看到周围有围墙,然后树很高大,差不多把整个房子都掩盖了起来,很隐蔽。 蒋青青抱了金毛下车,下车的时候,触着痛处,金毛又叫了一声,声音还不敢太大,它怕了李福根。 “金毛伤很重,你马上给它治。” 蒋青青把金毛递给李福根,李福根又在她手指上碰了下,还是那么凉。 牵狗女子叫花姐,对李福根咋唬:“你到底行不行,我告诉你,这可是蒋市长的狗,治坏了,你赔不起。” 李福根忙陪笑说不会,心里到也悬了一下,还好他懂狗语,给金毛检查了一下,仔细问了金毛,确实就是腿挨了一下,打断了,其它地方没事。 清楚了伤处就好办,李福根安抚着金毛,先接好了断骨,上了药,然后从箱子里拿了夹板绷带,给金毛绑上,再又给它喂了点儿止痛消炎的药。 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蒋青青一直守在边上,花姐又还咋咋呼呼的,时不时来一句你轻点,要看仔细了什么的,这让李福根很紧张,一脑门子的汗。 尤其他发现,蒋青青似乎多看了他几眼,这让李福根更加紧张,不过后来他知道毛病出在哪里了,因为金毛在他手里,不但特别听话,而且碰到痛处,哪怕呲牙咧嘴的也不叫,相比于在蒋青青怀中,稍稍一碰就叫,相差太大了,蒋青青眼光厉害,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怪异处。 绑好绷带,喂了药,金毛没那么痛了,李福根又抚慰了几句,金毛知道摇尾巴了,蒋青青抱了金毛上楼,花姐让李福根等着,她上楼问了两句,下来,拿了五百块钱给李福根,道:“你跟我来。” 狗治好了,还要做什么啊?李福根莫名其妙,不过花姐气势嚣张得很,他也不敢问,跟在后面。 花姐带他走了有五六百米,指着马路对面一家小旅馆道:“狗狗伤得很重,蒋市长不放心,你今晚上就住到旅馆里,哪儿也不许去,叫你你就赶紧过来。” 说着,扫一眼李福根腰上:“你没手机?” 李福根苦着脸,居然还要住旅馆守夜,也太夸张了吧,可人家是市长,有什么办法,摇头:“没有。” 花姐从手包里拿了一支崭新的手机出来:“这手机你拿着,随叫随到啊,敢乱跑,你试试。” 李福根敢跑吗?只好到旅馆里订了房间,一个标准的双人间,要六十块,李福根肉痛得吸气。 时间其实还早,李福根坐在房间里闷气,玩了一会儿手机,试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吴月芝接了,听到那柔柔的一声喂,李福根所有的烦恼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不过他也没说自己是用手机打的,只说晚上还要治个病,要在市里住一晚。 吴月芝叮嘱了几句,心疼电话费,也就挂了。 街上就有网吧,李福根上了两个小时网,又花了五块钱,然后找个摊子吃了一碗面,三块钱,三分饱都没有,算了,不吃了,想着最多呆一晚上吧,明天回去可以吃。 网也不上了,回到旅馆里看电视,迷迷糊糊差不多要睡着了,忽然听到什么响,他看看门外,好半天才明白,是手机在响,慌忙拿起来,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金毛痛得叫,是怎么回事,你马上过来。” 李福根愣了一下才明白,这是蒋青青的声音,忙应了一声:“是,是,我马上过来。” 心下奇怪:“怎么会痛得叫呢?难道断骨没接好,不会啊,也绑得好好的,那药里有麻药的成份,除非是把绷带拆开了,否则不会痛得很厉害的。” 胡乱想着,飞快的背了箱子,往蒋青青别墅这边来,顺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原来已经快十点了,这边不算繁华,但路灯却很亮,估计是蒋青青这个市长住这边的原因吧。 到蒋青青别墅前,大铁门关了,开了扇小铁门,李福根敲了两下,没人应声,自己走进去,过了院子,到门口,他叫了一声:“花姐,我是李福根,我来看狗的。” 花姐不在,蒋青青却在楼上窗口应了一句:“你上来吧。” “哦。” 李福根应了一声,进屋往楼上走,估计金毛是在楼上,下午走的时候,也是看着蒋青青把金毛抱到楼上去了,不过这会儿却没听到金毛的叫声。 上了二楼,左拐,一扇门开着,李福根不好直接进去,叫了一声:“蒋市长,我是李福根,狗狗在哪里。” “你进来吧。”蒋青青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李福根推开门进去,房间很大,蒋青青歪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穿着一件睡衣,却不是绿色的了,是淡粉色的,她头发散披在肩头,睡衣下摆处,露出雪白的双腿,即高贵,又性感。 她一手端着一杯酒,另一手斜搭在沙发扶手上,冷冷的看着李福根,李福根可不敢看她,叫了一声:“蒋市长。” 很奇怪的是,花姐没在房里,金毛也不在,这是怎么回事? 蒋青青看着他,好一会儿没吱声,李福根心中局促,额头上汗都出来了,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蒋青青,目光相对,蒋青青眼光打闪,李福根吓一跳,忙又低下头,道:“蒋市长,狗狗呢。” “你把箱子放到门外去,我有两句话问你。” 蒋青青语气不对,李福根心中跳了一下:“难道金毛死了,不可能啊。” 依言把箱子放到门外,蒋青青又道:“把门关好。” 李福根心中又跳了一下,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仿佛是进了虎笼,然后还亲手关上了笼门。 “你坐吧。”蒋青青让李福根坐。 李福根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一点点边,腰肢挺得毕直。 突听得咯的一声,出名不爱笑的蒋青青居然笑了一声,李福根本来就紧张,这下脸更是红到了耳朵边。 “你别那么紧张啊。”蒋青青声音中也带着了一点笑意:“你是叫李福根是吧,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这是拉家常的口气,李福根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一点。 19 躺着 不过还是不敢看蒋青青,道:“这名字是我爷爷取的,就是福根,有福气的意思。” “哦。”蒋青青哦了一声:“你有小名吗,让我猜一下,是不是叫根子?” “是。”李福根点头。 “根子,根子。”蒋青青念了两声,语气有些怪,李福根不敢看她,当然也不敢应。 蒋青青道:“你成亲了没有?” “没呢。”李福根脸又红了一下。 “农村里,不是成亲比较早吗?” “我没有。”李福根只能摇头。 “你别紧张啊。”蒋青青又笑了一下:“你喝酒的吧,那里有红酒,自己倒一杯。” “我不喝酒。”李福根摇头。 “喝一杯吧,那酒不错。” “我真的不喝。”李福根摇头,他其实能喝一点儿,一瓶啤酒还是没问题的,听说红酒也不醉人,可他哪敢在这屋里跟蒋青青喝酒,这可是市长呢。 “叫你喝你就喝。”蒋青青却恼了,声音也冷下去。 李福根吓一跳,抬头看她一眼,见她一脸冷峻,不敢再拒绝,忙起身倒了一杯红酒。 他坐下来,蒋青青让他喝酒,他也不敢不喝,蒋青青又问他家里人,知道他爸爸死得早,妈妈也改嫁不见了,到还感叹了一句。 聊得一会儿,一杯酒也喝完了,蒋青青让李福根再倒一杯,她自己的酒杯也空了,让李福根顺手给她倒上,她睡衣有些宽松,李福根在侧面给她倒酒,眼光稍稍一瞟,就可以看到她衣领里去,一抹雪腻的隆起,晃得李福根眼花。 又喝了一杯酒,李福根头微微有些发晕了,胆子稍稍大了一点,道:“蒋市长,狗狗在哪里,我看一下吧。” “再喝一杯吧,不急。”蒋青青摇头,她似乎也有些醉意,眼光有些也斜。 “不能再喝了。”李福根摇头:“再喝我真要醉了。” “是吗?”蒋青青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儿道:“你进来吧。” “原来狗狗在里屋。” 李福根放下杯子,想着是不是要到门外去拿箱子,蒋青青却道:“不要拿箱子,你先进来。” 李福根应了一声,进去,里面是一间卧室,很大,绿色的落地纱窗,中间一张双人床,墙上却居然挂了一柄剑。 屋中的布置,简洁,雅致,带着一点淡淡的香气,只是微觉有些清冷,跟蒋青青的人非常的相象,尤其是加上那把剑,恰如蒋青青的眼晴。 但狗狗并不在屋里,花姐也不在,李福根甚至没看到蒋青青,急回头时,才发现蒋青青站在门背后,这时顺手把门关上了。 “蒋市长。”李福根发现蒋青青的眼神好象有些不对,心下惊慌,狗狗不在屋里,她又关上门,这是要做什么? “到床上去,仰天躺着。” 蒋青青指了指床上。 “啊。”李福根莫名其妙,这肯定是蒋青青的床,一个市长的床,一个美女市长的床,叫他躺上去,什么意思? “我叫你到床上去躺着,没听清吗?”蒋青青眼光一冷。 李福根吓了一跳,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蒋青青眼光太冷,他不敢反对,只好爬到床上,犹犹豫豫躺下。 “睡中间,手张开。” 蒋青青走近来,李福根只好听她的,心下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他实在不知道,蒋青青要对他做什么?突然眼前一黑,却是蒋青青用一块枕巾盖在了他眼晴上。 看见还好,看不见,李福根真的心慌了,急叫道:“蒋市长。” “手不许乱动。”蒋青青低喝一声:“无聊,让你陪我玩个游戏,你怕什么?” 她这么一喝,再这么一解释,李福根到是不好动了,心下想:“她难道要跟我玩捉猫猫的游戏?可她是市长啊。” 胡乱猜测中,却发觉蒋青青好象在绑他的一只手,他又吓一跳,叫道:“蒋市长。” “不要怕。”蒋青青道:“这个游戏很好玩的,你不要害怕。” 不害怕是假,最主要的是,李福根完全不知道她要玩什么,可又不敢动,感觉中,蒋青青把他的两只手都绑上了,他试了一下,扯不动,确实是绑上了,然后眼前一亮,蒋青青把枕巾拿开了。 李福根看自己双手,果然是给绳子绑到了两边的床档上,绳子还是红色的,挺好看,但绑得也挺紧,他稍稍挣了一下,挣不动。 双手被绑,他心下害怕起来,看着蒋青青道:“蒋市长?” 蒋青青突然笑了。 传说中,她从来不笑,李福根留意过的,电视上偶尔的几次,也确实没见她笑过。 她很美,讲话的时候,给人的却是一种犀利的感觉,就仿佛二月的桃花开了,却遭了倒春寒,鲜艳的花芯上,挂着冰人的寒霜。 刚才两个闲聊的时候,她声音里带着笑意,可李福根用眼角余光留意过,她脸上还是不笑的。 但这一刻,她笑了。 就仿佛冰霜解冻,鲜花绽放,那种美,无可形容。 她实在是一个顶尖的美女。 雪一样的肌肤,配上那副细细的金丝边眼镜,更给她平添一种知性的美感。 在这一刻,李福根认定,除了吴月芝,这世上,不可能再有人比她更美了。 但不知如何,这种绝美的笑,却让李福根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真的,他觉得自己好象在发抖。 然后,他真的发抖了。 因为,蒋青青上了床。 “蒋市长。” 李福根叫,带着颤音。 他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这实在太怪异了。 这是蒋青青,一位美女市长,是市长啊,天爷,祖宗,她要干嘛?她怎么可以做那种事,她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在害怕?”蒋青青一直在笑,看着他的眼晴:“你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李福根摇头,声音好象颤得更厉害了。 他这个样子,生似大恶狼爪底下的小绵羊,蒋青青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她笑得非常的畅快,可李福根却觉得有妖气。 事实上,她无处不美,不说那张脸,就是脖子以下,李福根看得到的,她的胸,她细白的胳膊,还有那细细的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锁骨,都是那般的美丽。 如果换了其他男人,看到这样的一个美女,一定早就兽血沸腾了,可李福根不是这样,他只觉得害怕。 蒋青青是市长啊。 一个市长,如此怪异的行为,太可怕了。 那无法揣测的后果,让他难以控制心中的恐惧。 “蒋市长。”李福根不敢回答他害怕什么,他的声音里,甚至微微带着了哭腔。 段老太说他肉,他性子确实是比较肉,男人一般不哭,但李福根,说句害羞的话,他确实比较爱掉眼泪。 然而他越是这个样子,蒋青青笑得越欢畅,她伸手轻抚着李福根的脸,笑意盈盈:“你害怕我强暴你,是不是?” 李福根很想说不是,因为那实在太怪了,一个美女市长,会来强暴他一个小农民吗? 如果蒋青青是男的,他是女的,那到是有可能,可他是男的,蒋青青是女的啊,蒋青青是罕见的美女,而且是美女市长啊,怎么可能。 可他的心底,却隐隐的猜到了真象,颤抖着叫:“是,蒋市长,你别。” “咯咯,咯咯。”蒋青青笑,欢畅之极,尤其是她的眼光,是那般的可怕。 李福根全身的都抖了起来。 然而他越这个样子,蒋青青就越开心,在李福根眼里,蒋青青是个怪物,而在蒋青青眼里,李福根这样的表现,又何况不是一个极品。 20 不可思议 男人逮到了一个极品美女,会激发出他的兽欲,女人呢?是不是也一样? “你不错,我喜欢。”蒋青青咯咯的笑着。 “不,不要。”李福根拼命挣动起来。 那红绳子极为结实,李福根最近饭吃得多,力气也增大了不少,但如果蛋蛋不吸进肚中的时候,并没有那股神力,所以挣了两下,居然没能把绳子扯断,不过也扯得绳子吱吱作响。 “你敢动。” 蒋青青脸上突然一下就恢复了冷峻的神色,眼神如冰,带着刀锋一样的锐利,这正是她平常的眼神。 李福根一愣,不敢动了,又惊怒又委屈的看着蒋青青。 蒋青青脸上掠过一抹笑意,她要笑不笑的看着李福根:“如果我现在叫来警察,说你半夜闯进我屋里,意图强暴我,而且脱掉了我的衣服,你说,警察会不会信我的话?” 这还用问,别说她是市长,就是普通的女孩子,警察也肯定会信啊,大半夜里,又是在她的屋子里,当然是李福根意图闯进来强暴她啊,更何况她还是市长,那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福根傻眼了,嘴巴颤抖,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中只觉委屈之极,叫道:“你……你是市长,你欺负人。” “强暴一个市长,至少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是无期徒刑到死刑,你信吗?”蒋青青要笑不笑。 李福根当然信,只下午花姐那种嚣张,那两个气也不敢出的警察,李福根就彻底的相信,如果蒋青青一个电话叫来警察,他立刻就会陷入灭顶之灾。 他不敢动了。 他想到了吴月芝,心中流泪:“姐,是她欺负我。” 害怕不说了,他特觉得对不起吴月芝。 “姐,是她要欺负我,她还是市长,不能怪我的。” 李福根走的时候,蒋青青给了他一叠钱。 李福根真想把钱甩到她脸上,可那是厚厚的一叠,至少能有五六千块,他终于没舍得,心下想:“她欺负了我,应该的。” 拿了钱,背了箱子,出了蒋青青的别墅,外面天青月白,回望绿荫掩映的别墅,李福根竟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竟然有这样的市长。” 李福根一分钟也不敢在市里停留了,背着箱子,径直往家里走,他想要见到吴月芝,只有看到吴月芝柔柔的眼光,他受伤的心,才能得到抚慰。 三交市到文水十多里,文水镇口到文白村三里,如果走文水大桥,不要进镇,还可以省一截,李福根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了回来,可走到屋后的竹山下,他却犹豫了。 “我不能跟姐说,她不会信的。”李福根悲摧的想:“一个市长,怎么可能会强暴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变态,她就算要玩,也会去玩那些电影明星,就象男人玩女明星一样,怎么会找上我这个小农民?” 他坐在竹山上,只觉得怎么也说不清楚,也不能对任何人说,一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起来。 黑豹听到了他的声音,过来了,看到他哭,急了,又把老四眼老药狗还有大官人全叫了来。 “大王,是谁欺负了你,你说出来,我们帮你报仇。”黑豹气愤愤的叫。 老四眼也怒叫道:“是啊大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尽起天下之狗,哪怕是一支人类的军队,我们也能把他们撕碎。” 到是大官人不开口,它看着李福根,狗眼中带着寻思。 跟人不好说,但跟狗是可以说的,李福根就把蒋青青强暴他的事说了。 这下黑豹几个傻眼了。 “只有男人强暴女人吧。”黑豹古怪的叫:“哪有女人强暴男人的,就是我们狗类,也只有公狗强暴母狗啊,母狗怎么可能强暴公狗?” 老四眼则一脸惊叹的叫道:“而且那还是个市长啊,市长呢,比村长可大多了,她怎么会强暴你啊?” 李福根想不清楚,它们也弄不明白,惟有大官人哼了一声:“就是市长才不奇怪,普通人到是稀奇了。” 它这话让李福根几个都愣住了,李福根甚至忘了心中的悲摧,道:“大官人,你为什么说市长反而不奇怪?” “因为很多官员都比较变态的。” “为什么?”这下,连老四眼几个都有些好奇了。 “因为权力。”大官人眼中居然带着一种深遂的味道:“我的主人曾说,权力是这世上最奇怪的一个东西,它会扭曲人的心灵,让最正直的人,变得最扭曲,让最干净的人,变得最肮脏,让最善良的人,变得最恶毒,也会让最聪明的人,变得最愚蠢。” “可是。”老四眼有些傻:“权力让人变得暴力是真的,可这是变态啊。” “这算什么变态。”大官人摇头:“蒋青青这个说起来,还算是人类的一种正常欲望,有些真正变态的你们不知道呢,例如,有的男官员,他戴胸衣的……多了,你们要听,我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它不屑一顾,李福根几个却完全听傻了。 “原来有些官员这么变态的。”李福根回想蒋青青的神情,想着她平日冷若冰霜的样子,再想到她在他身上欢笑媚叫,仿佛困了三千年的妖怪终于得到自由一样的那种欢乐,突然间,居然有些可怜蒋青青了。 “她这个市长当得,也不容易啊。” 这么一想,心里到是好过些了。 不想惊醒吴月芝,就在竹山上跟大官人几个聊了半夜,也不觉得困,天亮后回家,把钱交给吴月芝。 段老太看到一叠红票子,脸上一下就有了喜色,吴月芝却看出李福根神情不是太对,说:“辛苦了,钱赚不完的,不要太累着自己。” 听着她温柔的话语,李福根心里不自觉的就酸了一下,段老太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说先要睡一觉。 吃了早饭睡一觉,没多会,吴月芝上楼来了,原来段老太送小小去幼儿园了。 “根子,你昨夜是不是吃亏了啊,有人欺负了你是不是?” 吴月芝到李福根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问。 “没有。”李福根摇头,见吴月芝眼光柔柔的看着他,心中突然冲动起来,伸臂抱住吴月芝。 吴月芝没有拒绝他,任他压翻在床上,李福根吻着她的唇,吴月芝没有拒绝,只不过当李福根的手往衣服里去时,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摇头道:“不要,根子,现在不要。” 李福根不勉强她,有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非常的满足了,他搂着吴月芝,细细的亲她。 吴月芝也有些激动,回吻他,后来她问:“根子,你告诉姐,昨夜是不是受委屈了。” 李福根昨夜委屈大发了,但得了吴月芝的抚慰,突然就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了,摇着头,道:“没有,就是走路回来,有点儿累了。” “傻瓜。”吴月芝打他一下:“你赚这么多钱,怎么不会打个的回来。” “打个的,不到二十里路,至少要三十块钱,他杀猪呢,我才不干。”李福根摇头。 吴月芝又爱他,又恼他,假作生气,扭过身子道:“你下次再这么节省,亏了自己身子,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李福根连忙答应:“我下次一定打的,不走路了。” “那还差不多。”吴月芝转嗔为笑。 李福根便涎着脸道:“好姐姐,再给我亲一下。” “就没个够。”吴月芝羞嗔,但还是答应了他,而且是主动的吻上了他。 估摸着段老太快回来了,吴月芝才下了楼,李福根所有的委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美美的睡了一觉,到中午吴月芝喊他吃饭,他才起来。 过了两天,晚上九点多钟了,吴月芝都带着小小睡觉去了,李福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蒋青青打来的。 李福根讨厌蒋青青,但蒋青青给他的手机他还是没扔,为什么要扔掉啊,怪可惜的不是,只不过他真没想到,蒋青青还会打电话给他。 他依稀记得蒋青青的号码,吓一大跳,本来不想接,但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他有些害怕,又怕吴月芝听到铃声起来问,只好接了,话筒里传来蒋青青独特的清脆中微带一点冷厉的声音:“我在文水大桥下面,你出来。” 21 你要干什么 李福根吓一跳:“你要干什么?” 蒋青青咯的笑了一声:“你短裤忘穿了,我还给你。” 那天李福根迷迷糊糊爬起来,没找到短裤,也就没穿了,没想到蒋青青居然给他送过来了。 李福根不敢去,道:“我不要了。” 蒋青青又咯的一下笑,道:“那好啊,我交给警察好了,这上面还有你喷的一些脏东西,警察一定很感兴趣的。” “不。”李福根又惊又怒又委屈又害怕,忍不住叫起来:“你是市长,你不能欺负我这小老百姓。” “你不小,挺大的。”蒋青青笑得欢畅,突然声音一冷:“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不到,我就叫警察了,说你借帮我医狗的机会侮辱了我,你就等死吧。” 李福根终于还是去了,他不敢不去,他甚至不敢叫上黑豹,怕它们看见他给欺负发怒。 到文水大桥下面,看到一台小车,蒋青青从车窗里露出半边脸来,扫他一眼:“上车。” 李福根只好上车,不过他上的是车后座,蒋青青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咯的笑了一声,语气中透着得意。 她发动车子,沿着文水开了出去,她是往山区这边开的,一直通到文水水库,到大坝上,蒋青青停下了车子,扭头看一眼李福根,咯的笑了一下:“看你这样子,那夜里回去,肯定哭了是不是?” 李福根咬着嘴唇看着她,不应声。 他这个样子,惹得蒋青青欢笑起来,不知在哪里扳动了一下,李福根靠着的椅背突然往后倒了下去。 李福根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急忙坐直身体时,前排的椅子也倒了下来。 “脚抬一下,笨的。”蒋青青拨一下他脚,李福根不敢不听,两排椅子随即全部放倒,成了一张床的样子,蒋青青爬过来,李福根忙往后躲。 蒋青青咯咯笑,伸手托他的下巴:“小乖乖,你就这么怕了我?” 大官人那夜其实跟李福根分晰过,蒋青青应该是长期的精神压力之下,有些变态了,对付这种变态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她更变态,不是想玩她吗?你索性反过来玩她,甚至虐她,那她就不敢惹你了。 反而你越是害怕,越是觉得委屈,她就越亢奋,越想欺负你。 李福根心里觉得大官人分晰的是对的,可真正对上蒋青青,想到她市长的身份,再看到她冷电一般的眼晴,他心里一下子就虚了,怎么也硬气不起来。 “不。”看到蒋青青伸手来解他衬衫的扣子,李福根抓着她手,叫。 他只敢拒绝,不敢反抗。 蒋青青眼中带着一种戏谑的笑,看着他:“怎么,上次把你弄疼了吗?不要怕,这次我温柔一点。” 见李福根仍不肯松手,她脸一沉,眼发冷光:“松手,或者你报警,告我强暴你,或者我叫来警察,说你强暴了我还胁迫我,你选一样吧。” 李福根再次屈服……。 回去的时候,到桥下,李福根下车时,要把手机还给蒋青青,蒋青青瞪他一眼:“拿着。” 又给他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叠钱。 “我不要。”李福根想要推辞。 “那你就交给警察叔叔。”蒋青青咯的一声笑,开动车子,扔长而去。 李福根在桥下呆了半天,拿了钱回来,数了一下,又是五千块。 “这女人还真有钱。”李福根暗暗摇头,不过想想她是市长,也就不以为异。 他不敢跟吴月芝说,第二天到市里跑了一趟,回来才把钱交给吴月芝,段老太看到钱,笑眯眯的,说:“城里人就是大方,所以我说,变狗都要变到城里。” 吴月芝也没察觉到什么,自从那日后,她对李福根更温柔了,只不过她怕羞得紧,白天一般不肯答应李福根,而晚上,段老太在,小小也回来了,机会也不多,虽然捞不到嘴,可她看李福根的眼光,就象蜜水汪着一样,这让李福根特别的开心。 烦恼的就是蒋青青,李福根不知道,蒋青青还会不会找他。 虽然第二次后,他从蒋青青身上,其实也亨受到了一点愉悦,尤其是后面那一次。 但就是心里觉得委屈,同时又觉得对不起吴月芝,所以生怕蒋青青再找他。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会主动去找蒋青青。 那是第三天的事了,上午,段老太送小小去幼儿园,吴月芝上楼来帮李福根收拾房间。 吴月芝弯着腰收拾床铺,李福根就在后面看着,吴月芝给他看得有些羞起来,嗔道:“看什么呀,傻不愣登的。” 李福根笑道:“姐,你屁股真好看。” 吴月芝的屁股又圆又大,尤其这么弯着腰的时候,真就象一弯满圆一样。 “呀,你说的什么流氓话。”吴月芝羞到了,回头羞红着脸瞪他。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诱人了,李福根心中火烧一样,再忍不得,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吴月芝。 吴月芝呀的叫了一声,身子一下软倒在床上,脸扭过来,口中叫着别闹,不过李福根亲她,她也回唇相就,又任凭李福根把她衣服撩上去,这时却听到下面房里的电话铃声,吴月芝忙推李福根:“我去接电话。” 李福根舍不得:“不管它。” 吴月芝红着脸抓着他,喘着气道:“根子,好人,姐下次尽着你,好不好。” 她这么柔柔的恳求,李福根就怎么也拒绝不了,只得放开手,任由吴月芝下楼去。 李福根一个人躺在床上美美的回味,吴月芝突然在楼下叫了起来:“根子,根子,快下来。” 她叫得急,李福根吓一大跳,三步赶做两步下楼,见吴月芝一脸焦急的样子,道:“怎么了姐?” “我爸给牛顶了,现在送医院呢。”吴月芝语气中已带着了哭腔。 李福根也吃了一惊,道:“姐你别急,哪个医院,我们赶快过去。” “还要等妈。”吴月芝平时是个娴静的性子,这会儿却慌了手脚。 “没事。”李福根忙安慰她:“我们往幼儿园那边去,租两个摩托,然后一起去医院,小小先放到幼儿园,晚上把一个人赶回来接就行了。” 吴月芝这会儿已经慌了手脚,全听他的,李福根又问:“哪个医院。” “市人民医院,说顶得好重呢,人都死过去了。”这下吴月芝真的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 李福根一面安慰她,一面就锁了门,村里出租的摩托车到多,租了两个,半路上碰到段老太,段老太一听,拍着巴掌就叫起来:“死老头子,我说那牛卖了吧,他就是不信,这下好了吧,这下好了吧。” 咒是咒,她其实也慌了神。 老樟村远一些,李福根这边三个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那边也刚刚到,一个小四轮送来的,吴月芝的爸爸吴水生躺在凉床上,已经晕了过去,身上有血。 段老太吴月芝一见就扑过去,哭叫起来。 “还没死呢,嚎什么丧。” 一个人吼了一嗓子,是吴月芝的哥哥吴锋。 段老太有两个克星,一个是苛老骚,苛老骚又刁又狠,他生前,段老太极少来吴月芝这里,不敢见。 另一个,则是她儿子吴锋,吴锋生下来脚就有点跛,又是惟一的男孩子,从小给段老太惯着,惯出个好性情,半点本事没有,脾气却牛大,一家人都怕了他,他一吼,段老太两个都不敢哭了。 跟吴锋来的,还有一个汉子,加上司机,加上李福根,四个人抬了凉床进医院,挂了急诊。 一番急救,人到是醒了过来,拍了片子,说骨头没断,只是里面的内脏可能伤了,要看情况,也许要做手术,也许不要,这些都是医生说了算,李福根这个半吊子兽医是一句嘴也插不上的。 22 打个电话 不过医生说情况还算好,段老太几个也就落了心,但随后恼火的事情来了,没有病房,住不了院。 人民医院不大,病人却出奇的多,要是一般的感冒什么的,走廊里吊个水也就算了,吴水生这么重的伤,不住院怎么行。 段老太顿时又哭叫起来,又找医生,又扯着主任,逮谁扯谁,又哭又叫,又哀求又诉苦,这是她的泼辣处,虽然不好看,但有些时候,人就得放下面子,象吴月芝脸嫩,虽然也哭,却做不出来。 不过没病房就是没病房,她求也好哭也好,甚至最后威胁说,老头子死了,她要一把火烧了医院,全都不管用。 吴水生在走廊里吊着水,吴锋有些不耐烦,在李福根脸上打量了几眼,道:“你是李福根。” 李福根还是第一次见吴锋,吴锋也就是二十六七岁,中等个子,没有李福根高,瘦瘦的一张脸,个子也瘦,五官长得还可以,就是眼光有些斜着看人,有些刁,跟苛老骚有些类似,不过苛老骚刁,是真有手段,而李福根平时听段老太念叼,这吴锋,却只会跟家里人放刁,最多就是打打牌耍耍赖,没什么真本事。 这些跟李福根无关,他惟一要想到的是,吴锋是吴月芝的哥哥,陪着笑脸:“是,你是锋哥吧。” 又递了烟,他自己不抽烟,但总是揣一包烟在袋子里,偶尔给人发一根。 吴锋接了烟,看了看,有些瞧不起的意思,说:“我妈说,你收入不错啊。” 李福根便陪笑。 他这种过于憨厚老实的性子,不对吴锋的胃口,两个也没什么话说,段老太还在那边哭闹,吴锋烦了,走过去吼一嗓子:“嚎什么丧呢,就在走廊里吊着水,又不会死。” 这话真不好听,不过人家是亲的,段老太就能听进去,果然声音就小了些,过来,跟吴月芝两个守着吴水生,吴月芝只会掉眼泪,看到她哭,李福根心里闹得慌,可他也半点办法没有。 这时突有一个人叫:“吴月芝?” 李福根抬眼,叫的是一个年轻人,二十五六岁年纪,单单瘦瘦,戴副眼镜,穿着衬衫,下面却是皮凉鞋加丝袜,这个打扮,跟农民就不同了,应该是市里面的人。 “你是……顾同。” 吴月芝也认出来了。 “还真的是你,六七年了,你一点也没变啊。” 吴月芝认得他,顾同整张脸都放起光来,李福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对吴月芝有想法。 随后吴月芝跟顾同聊起来,李福根在一边听着,明白了,原来吴月芝跟顾同是高中同学,吴月芝没有考上大学,在家里闲了两年,嫁了人,而顾同则考上了大学,现在回来了,在市政府上班呢。 听说在市政府上班,段老太眼晴就亮了,在边上插嘴:“啊呀,那是市长也认得了,牛气啊。” “我哪有资格认识市长,不过见到是经常见的。”顾同嘴里谦虚,脸上其实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然后他问起吴月芝的事,吴月芝不太想说,段老太却直接,说吴月芝八字不好,男人死了,现在守着呢,听说吴月芝成了寡妇,顾同眼珠子明显亮了一下,然后就说他一直没结婚什么的,段老太那耳朵,一丝丝风都能听出来,立刻就很热心的跟顾同聊了起来,顾同也同样的热情无比。 李福根在一边听着,越听心就越凉,他不是傻瓜,段老太的意思,明摆着在那里,她看上顾同了,只要顾同愿意,不嫌弃吴月芝是个寡妇,那真的是一句话的事,她绝对愿意把吴月芝嫁给顾同。 “人家是公家人啊。”李福根心中发苦,不敢往前冲,反而往后缩了缩身子,如果边上有个地缝,他会一直缩进去,把自己深深的藏起来。 吴水生突然咳了一声,咳了口血出来,段老太这下吓到了,几个人围着吴水生,又请医生来看,医生看了,说是先前喉咙里的余血,没大事。 段老太这才放心,顾同跟着在边上问,段老太就跟他叫苦,说农民住个院都难,顾同一听,立刻自告奋勇去跟院里交涉。 “我直接找高院长,阿姨你放心,吴叔住院的事,包在我身上。”顾同拍着胸脯去了。 吴锋在背后哼了一声:“人模狗样的。” 段老太这次到是反驳了一句:“人家可是公家人,而且在市政府上班呢,市长也天天见的,你以为是你哦。” 说到市长,吴锋撇撇嘴,也不吱声了。 没多久,顾同回来了,一脸为难,对段老太道:“阿姨,实在是没办法,这段时间天气反常,病人特别多,所有病房都塞满了,五人间塞了八个,加塞都塞不进了,实在没办法。” 段老太有些失望,到是不想为难顾同,道:“没事的,实在不行,我们等等吧。” “这不行。”顾同看看段老太,眼光落到吴月芝脸上,一脸不甘心的样子:“阿姨头一次托我做点事,我一定要做好的,这样,我再打几个电话看看,托托同学同事。” 他打了几个电话,口里咋咋乎乎的,这个科长啊那个主任的,一片儿熟,段老太在边上听得,一脸的艳羡,眼珠子都差点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吴月芝却偷眼看一眼李福根,李福根注意到了她的眼光,可是不敢看她。 他没本事,帮不了吴月芝的忙,那么,就只能祝福她,让有本事的人去照顾她。 顾同打了半天电话,喜滋滋的对段老太道:“我反复托了人,有个同学,是市委秘书处的,说呆会跟他们主任打个招呼,让主任跟医院里说一声,最多今天下午,一定要住院。” 段老太早给他咋乎得头都晕了,连声道谢,一张打皱了的老脸,又带着了三分鲜南瓜花的滋润了。 吴月芝道:“顾同,你不要太为难了,即然没有病房,托人也没用,难道把别人赶出来啊。” “你知道什么?”段老太立刻训斥她。 顾同嘿嘿笑了一下,把身子凑近一点,一脸神秘的道:“病房还是有的,不过是干部病房,在后面呢,一般人,再有钱也不给住的。” 段老太一听,眼珠子都鼓了出来:“干部病房啊,那不得了啊,得是市长住的吧。” 顾同点头:“就是给市领导留的,万一市领导有个头疼脑热的,难道还跟别人来挤一个房间?” “那是,那是。”段老太连连点头:“市长住的啊,我家老头子要是能住上一晚,那可是祖上都沾了光啊。” 李福根本来在一边悲苦的听着,但左一个市长右一个市长,他突然想到蒋青青,他想到了前天夜里,蒋青青强迫他时,那变态的笑脸。 那在月光下,混和着天使与魔鬼的脸,那无所顾忌的尖叫,所有这一切,都让他怎么也忘不掉,心中突然冲动起来,凑过去道:“顾同志,你说医院里是有空房的,不过是给领导留的是不是?” “你轻点声。”这几天因为李福根拿回大把的红票子,段老太的脸象就还不错,但这会儿有了顾同做对比,她又变了脸:“你问什么,那是市长住的呢。” 李福根涨红了脸,不看她,只盯着顾同:“顾同志,是有空房间的,是不是?” 顾同不知道他是谁,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福根个头还行,这两年长起来了,身板也还壮实,五官不俊也不难看,不过常年在乡野间奔走,那种农民特有的日光红,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顾同不知道李福根是什么人,但只扫一眼,就大致摸到了李福根的身份,点点头:“是有。” 后面的就不说了,眼光淡淡的看着李福根,那意思很明白,病房是有,你问了有用吗?你要得到吗? 吴月芝也在看着李福根,她眼里,到有几分热切的神色,很显然,她是向着李福根的,如果李福根能创造奇迹,能要到病房,她会非常的开心,虽然她心里知道那几乎完全不可能,但恋爱中的人,总都会有这样的盼望。 李福根却没敢看她,因为李福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他说了声谢谢,走开到了一边,掏出了手机。 顾同看见他掏手机,到是有两分讶异,问段老太道:“阿姨,他是你什么人啊?” “他不是我什么人。”这些方面,段老太是最有杀伐的,果断的撇清跟李福根的关系:“他只是个帮忙的,小顾你不要管他。” 说着又狠狠的瞪一眼吴月芝,那意思,清楚明白,不许吴月芝多嘴,说话也要小心。 吴月芝心中悲苦,但在段老太积压之下,只能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出,惟有用眼角悄悄的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拨通了蒋青青的电话。 “什么事?”蒋青青的声音,比往日里更加冷厉,大概是白天的原因吧。 李福根本来是鼓着勇气的,给她这一声问,脑子里嗡的一下,几乎把要说的话会忘光了。 23 你认识市长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牙一咬,不管不顾,就说自己叔叔给牛顶了,在人民医院,没有病房,住不到院。 “知道了。” 蒋青青听完,也没说帮不帮忙,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长音,李福根一颗心仿佛闪在了半空,上不去,下不来,他是背对着吴月芝他们的,这会儿也不敢转回来,就那么僵立在那里。 他背上没生眼晴,但他却知道,吴月芝在看着他,在期盼的看着他,盼望他创造奇迹,这是一个把心许给了他的女人,对她的男人的盼望。 可他却不敢转身。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在李福根的感觉中,仿佛一辈子那么长,突然就有脚步声杂沓,几个医护人员从楼上下来,最前面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下来就问:“哪位是李福根,哪位是李福根。” 李福根还在愣着,一时没反应过来,段老太也有些发愣,到是顾同认得那人,是医院的高院长,忙迎上去,笑着打了声招呼:“高院长。” 高院长瞥了他一眼,眼光四下看:“哪个是李福根。” 顾同也就帮着叫:“哪个是李福根啊,应一声啊。” 他一叫,段老太到是反应过来了,叫道:“福根,叫你叫,你死人啊你。” “哦。”李福根也终于清醒了,转过身来,道:“我……我就是,我是李福根。” “你好你好。”高院长立刻上来跟他握手,而且是双手握着他一只手,道:“蒋市长跟给我打电话了,那个病人在哪里?” 他的热情,让李福根又愣了一下,才猛地反应过来,忙道:“在这里,是我叔。” 高院长立刻一挥手:“送三号房。” 跟着的医护人员蜂涌而上,完全不要李福根等人搭手,飞快的把吴水生抬到病床上,推了就往医院后面去。 李福根吴月芝几个连忙跟上,顾同在一边发呆:“蒋市长,蒋青青?” 段老太也有些发呆,落在后面,他追上一步,道:“阿姨,你们家有人认识蒋市长?” 段老太哦了一声,本来有些迷糊,这前后的变化太大,精明如她,也有些晕呢,尤其是高院长双手握着李福根的手,那一脸热切的样子,完全让她看傻掉了,顾同这一声,她才清醒过来,眼珠子一转,道:“哦,好象是吧,回见啊顾同志。” 小顾又成了顾同志,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去了,留下顾同在那儿站成一尊化石:“那个农民,居然认识蒋青青,怎么可能?” 后面的干部病房,与前面完全不同,整洁,清雅,完全不是前面那种闹哄哄的样子,甚至护士妹子都要漂亮得多。 高院长亲自安排了检查,吴水生伤得其实不是太重,骨头没断,内脏伤得也不重,就是有点儿内出血,也不必动手术,高院子一直守着,又亲自安排了治疗计划,最后说到医疗费,居然也说大部份可以减免,只要家属签个字。 吴锋一直跟着,听到签字,就说他去,这个跛子脚不方便,小学初中,到是练得一手好字,可惜高院长瞥他一眼,再没看第二眼,而是请李福根签了个字。 前前后后都安排好了,高院长才离开,段老太一把就把李福根扯了过去,道:“根子,你认识市长?” “那个蒋市长我知道。”吴锋热切的插口:“电视上见过,比很多电影明星都漂亮,就是太冷,从不对人笑,人称小青,说她是白蛇传里的青蛇精转世。” “你闭嘴。”段老太戳他一指头:“找死啊你,市长也是你乱说得的。” 她扯虎皮做大旗,吴锋只涎着脸笑,也不恼,看着李福根道:“根子,你真认识蒋市长。” 段老太也一脸热切的看着李福根,就是吴月芝的眼光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李福根看一眼吴月芝,心中还有点儿发虚,要是吴月芝知道他跟蒋青青有那种事,就算他是给蒋青青强暴的,也会不高兴吧,而且,她也不会信吧,一个市长,来强暴他一个小农民,说给谁也不信啊。 “也不是说认识,就是前段时间,她养的狗,腿给打断了,我给治了一下,还没好全,她给留了个号码,其实手机也是她给的,狗狗有事,她就找我,所以我知道她电话。” 说着,他又解释一句:“刚才听到有病房,我就试一下,也没想到能成。” “原来你是帮她治过狗啊,我就说呢。”吴锋嘘的一声,又有些不屑了。 段老太也有点儿失望,不过眼光随即又亮了起来,看着李福根道:“根子,蒋市长蛮好说话啊,那你要好好结交,以后说不定就靠得上呢。” “哈。”吴锋在一边打哈哈:“人家一美女市长,好好结交,哈哈,哈哈。” 笑得李福根脸红,段老太则气得瞪他,不过想想也是,心思一时又有些冷了。 院住下了,吴锋回去,段老太留下陪护,李福根吴月芝没什么事,干部病房虽然宽敞,他两个也不可能住下来,加上小小还在幼儿园呢,到下午也就回来了。 晚上,吃了饭,到地坪里歇凉,小小在一边跟黑豹还有大官人玩儿,吴月芝就悄悄牵着李福根的手,就那么柔柔的看着他,李福根也不说话,就傻傻的笑,后来吴月芝扑哧一声笑了:“傻笑傻笑的。” 李福根嘿嘿笑道:“姐,我看到你,真的就跟傻了一样。” 吴月芝微有些羞,嗔道:“净说傻话。” 她这个样子,特别诱人,李福根伸手抱她,吴月芝微微挣了一下:“小小看见呢。” 不过还是顺从了他,坐到了他怀里,一只手勾着了他脖子,脑袋伏在他耳边,道:“今天亏得你想了个主意,要不是爸爸还在走廊里吊水呢。” “也就是运气吧。”李福根一肚子话,可是不敢说,说了他也怕吴月芝不信,换了他,他也不信啊。 一说到运气,吴月芝眼晴到是亮了一下,道:“福根,你是个有福的人呢。” 李福根嘿嘿笑:“我就是条福根嘛。” 吴月芝身子软软的,脸就在他面前,他一时忍不住,调笑道:“姐,你知道福根是什么意思吗?” 吴月芝马上就明白了,俏脸儿一下变得通红,打他一下:“不许胡说。” 李福根给她打得身子一酥,手一紧,伸嘴就吻住了吴月芝的唇。 他手有些作怪,吴月芝慌起来,用力按着他手,道:“根子,不要,小小看见。” 见李福根手不肯出来,她红着脸道:“呆会儿哄小小睡了,我到你房里来。” “你上次都哄我。”李福根不信。 吴月芝吃吃笑,红着脸道:“上次是妈在。” 这话李福根信,刚好小小跑过来了,吴月芝忙站起来,随手就抱着小小,进屋去了。 李福根心中揣着一团火,也不歇凉了,上楼,到屋里,却是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住,偏偏吴月芝老半天不上来,后来他实在等不得了,到楼道口去望,刚好看到吴月芝上来。 “姐。”李福根迎下去。 吴月芝脸也红红的,就是看着他笑,李福根心中热切,猛一下把吴月芝拦腰抱起来。 吴月芝呀的一声叫,手勾着他脖子,看他一眼,羞起来,把脑袋埋到他脖子下面。 李福根抱了她进房,就手放到床上,人就要扑上去,吴月芝却是个害羞的,道:“你先关上门。” 李福根忙回身把门关上,急了点,门撞得怦的响了一声,吴月芝扑哧一笑,李福根一个虎扑就扑了上来。 四唇相接,两个心中都热起来,互相拼命的亲吻。 “根子,不要。”发现李福根不对,吴月芝慌神了。 李福根忍不得了,求道:“姐,给我,求你了?” 说着就去脱吴月芝的裤子,睡裤是松紧的,他力又大,一下就扯到了腿弯处。 “根子,不要,不。”吴月芝挣扎着,眼见扯不过李福根,她突然呜的一下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给烧热了脑袋的李福根顿时清醒过来,一时间手足无措,忙道:“姐,你莫哭,是我该死,我不为难你了,要不你打我,好不好。” 他说着,抓着吴月芝的手,要她扇他耳光。 见他这个样子,吴月芝到是不哭了,扑到他怀里,抱着他,道:“根子,不是姐舍不得,姐愿意把身子给你,任着你揉搓,可是,姐八字不好,姐害怕啊,怕煞着了你,到时让姐怎么办啊。” “不会的。”李福根摇头:“姐,那些迷信信不得的,而且我是一条福根呢,八字硬,不怕。” “姐知道你是一条福根。”吴月芝看着他,眼眸里满是柔情:“姐要搭你的福呢,根子,你答应姐,先不要碰我,等你住满了一年零三个月零三天,用你的福气把姐的煞气冲掉了,那时候,姐就什么都给你,任着你揉搓,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李福根这才记起,当时自己装着中煞骗段老太,是说了一年零三个月的,而吴月芝明显是信了。 24 答应你 这会儿他也不好再说穿,否则吴月芝就会无所适从了,只好点头答应:“姐,我答应你。” “根子,你真好。” 吴月芝脸上漾开了笑,她吻一下李福根:“根子,姐信你,由着你亲,好不好。” 这下李福根开心了,抱着吴月芝,两个在床上滚来滚去,给他亲着,吴月芝细细的轻叫,如泣如诉,好听极了。 两个亲热一会儿,说一会儿话,又亲热一会儿,一直到下半夜,吴月芝怕小小醒来哭,这才回自己房里去。 虽然并没有真个得到吴月芝的身子,但跟吴月芝在一张床上滚了半夜,李福根已觉得非常满足了,闭上眼晴,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居然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送了小小到幼儿园,又到人民医院跑了一趟,段老太到说李福根不必来,赚钱要紧,李福根就先回来了,吴月芝到下午才回来,小小必须她去接才行的。 到了晚间,两人都有些期待,才八点多钟,就早早的哄着小小睡了,李福根就在外屋等着,吴月芝出来,李福根一下就抱住了,吴月芝脸红红的,带着喘息,道:“别把小小吵醒来。” 李福根嘴里喷着热气,道:“不会。” 突然生出个主意:“姐,我背你上去好不好?” 吴月芝又羞又笑:“猪八戒背媳妇吗?” “是。”李福根笑:“我是最有福气的猪八戒。” 吴月芝便吃吃笑,果然就爬到他背上,李福根背着她,双手搂着她腿,道:“姐,你身子真软。” 吴月芝又羞又喜,道:“真的吗?你喜不喜欢。” “喜欢。”李福根点头:“我喜欢得心都要炸开了。” “傻话。”吴月芝羞嗔一声,话音里却透着开心。 到楼上,李福根关上门,抱着吴月芝,道:“姐,把衣服脱了吧。” 吴月芝害羞不肯,但李福根真个去脱,她也并不抗拒,只看着李福根道:“根子,你要答应姐,不要碰我,求你了。” 李福根跪在床上,举手立誓:“姐,我答应你,保证不碰你,否则就让我雷打死,车撞死,火烧死,刀……。” “不要你发这么重的誓。”吴月芝翻身一下爬起来,捂着他的脸,好看的满月脸这时一片煞白,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谁要你发这么重的誓的,谁要你发这么重的誓的。” 看她真急了,李福根忙道:“姐,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所以再重的誓,我也不怕。” “那你以后也不许发这么重的誓。” “好。”李福根点头。 “根子,好人,姐爱你,爱死你了。”吴月芝扑到他怀里,抱着他亲,两个人紧紧的搂在一起,虽然没有真个销魂,却是抵死缠绵,四手八脚,就象搓草绳一样,牢牢的搓在了一起。 一直到下半夜,吴月芝才回房里去,身子却有些发软,李福根就又背她下去,一直送到房里,抱到床上,吴月芝都给吓着了,生怕小小醒来,还好小小睡得沉,李福根还顽皮,还压着吴月芝又亲了一个,吴月芝一声儿也不敢出,到他松开,便一脸羞嗔的捶他。 李福根嘿嘿笑,笑得无声,把吴月芝也逗笑了,悄声道:“跟只黄鼠狼似的。” 李福根笑,也悄声道:“黄鼠狼偷到了鸡,开心呢。” 吴月芝便笑得身子发颤。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李福根不跑市里了,白天零散接点儿生意,下午吴月芝回来,把小小接回来,然后早早的吃了晚饭,早早的把小小哄睡下,然后两个上楼,死死的缠在一起,只恨不得彼此融化了,变成一个人才好。 段老太没在家,不给李福根脸色看,而这几天,蒋青青也没再找李福根,李福根都快把她给忘了,每天眼一闭就能睡着,睁开眼晴,就觉得满世界都是阳光,开心极了。 不过这么快乐的日子不长,大约过了七八天的样子,这天下午,李福根突然接到蒋青青电话,让他晚上九点准,在文水大桥下面等。 吴水生住院的事,让李福根更进一步见识到了蒋青青的能量,现在的他,对蒋青青又恼又怕,却实在是不敢拒绝。 再一个,吴水生的事上,蒋青青帮了忙,他又觉得欠了个人情,也不好意思拒绝蒋青青。 恰好这天吴月芝来了月经,她是个传统型的女子,怕这个脏了李福根的身子,给他带来霉运,就不让李福根碰她,晚间也早早的睡下,不跟李福根上楼,李福根到是有机会偷偷的溜出去。 李福根到文水大桥下面,没多久,一辆下车就开了下来,到李福根面前停住,车窗摇下一半,果然是蒋青青,戴着一副墨镜,对李福根道:“上车。” 李福根上车,还是上的前后座,蒋青青咯的一声笑,李福根脸一红,不过他是真怕了蒋青青,真不敢坐车前座去。 到大坝上,蒋青青把座位放下来,这一回,李福根到是知道自己抬起脚了。 蒋青青取下墨镜,要笑不笑的看着他:“这会儿乖多了。” 她穿的一套淡青色的套装,容颜如画,身姿如柳,李福根即便对她怀着复杂的观感,可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 但她也真的很变态。 她直接就开始脱衣服,还命令李福根:“自己把衣服脱了。” 李福根犹豫了一下,看着蒋青青脱了外衣,他脸有些发红,见蒋青青瞪着他,他迟迟疑疑的伸手去解扣子,却还是把心中的一个疑惑问了出来:“蒋市长,你为什么……那么多人,你为什么挑我这个小农民。” 蒋青青咯一下笑了起来,伸手托着李福根的下巴,她这个动作,李福根在电影里见过,不过一般都是男人去托女人的下巴,女人反托男人,她是第一个。 “因为金毛害怕你。” “什么?”李福根一下没听明白。 蒋青青哼了一声:“金毛从不喜欢任何人,也从不怕任何人,可它却怕了你,后来又对你摇尾巴,明显喜欢你,这让我觉得非常奇怪,所以,征服你,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她说着,把李福根的脖子勾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而李福根却彻底晕菜了。 蒋青青,这个变态的美女市长,强暴他,竟是因为一条狗,这到哪里说理去? 一如前两次,蒋青青在李福根身上疯狂的折腾,不过李福根渐渐的,也有些亨受了。 回程,到文水大桥下面,蒋青青放李福根下来,又给他一个牛皮纸信封,李福根不接,道:“我叔叔住院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蒋青青到是笑了:“看不出来,你还知道感恩嘛,不过你只是我的玩具,玩具不必对主人感恩。” 说着,把牛皮纸信封扔在他怀里,车子一溜烟开走了。 她这话,李福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剌耳的,蒋青青肯定是拿他当玩具啊,未必还拿他当情人,他可是给她强暴的,他盼望的是,她早点玩厌了他才好。 蒋青青极美,也极疯,可是,跟她做,李福根却觉得极不自在,甚至说极为害怕,蒋青青如果不来找他,他真的要烧高香的。 看了一下信封,厚厚的一叠票子,数了一下,又是五千块,出手还真是大方啊,不过想想也不稀奇,三交市虽然只是个县级市,但市长,永远都是高档的存在。 李福根回来,先把钱收起来,第二天撒谎说治了一条贵妇狗,钱是狗主人给的,吴月芝一点也没怀疑,喜滋滋的收了起来。 第二天蒋青青没有再打李福根的电话,李福根吁了口气,他总结出个规律,蒋青青这个疯症,打一针,能管个三五天的样子,这就好,天天来,真受不了。 第三天,吴月芝去医院了,李福根出诊回来,经过镇上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林子贵,他后来给林子贵他妈去看过两次,然后收了十块钱,林子贵跟他妈都很感激的,李福根本想上前打声招呼,可看林子贵皱着眉头,好象心事满满的样子,就没上前。 黑豹跟着他的,还有大官人,大官人现在正式呆在吴月芝家里了,吴月芝也同意,回到家,李福根顺口问了一句:“林所长家里好象也有狗吧,他怎么了,他家的狗知不知道。” 黑豹立刻自告奋勇去问,大官人也跟了去。 李福根本来并不是有心探询别人的私事,只是随口问一下,看到黑豹两个跑出去,他愣了一下,心下低叫:“啊呀,以后可不要这么问了。” 黑豹两个没多会就回来了,告诉李福根,这段时间林子贵确实比较烦闷,因为老所长要退休了,准备提一级调到市里去,林子贵这个副所长也当了四年多了,却没希望提正,估计上面局里会给派个所长下来。 “林所长家麻尾说,林所长是个好人,孝子呢,三十多了,他妈说打就打,他还不敢躲,所以,如果大王帮得上忙的话,还请帮他个忙,这次要是没当上所长,下次就很难找到机会了。” 麻尾是林子贵家里的狗的称号,黑豹说着,也一脸巴巴的看着李福根。 25 帮林子贵升官 李福根注意到,狗都很热心,而且特别喜欢管闲事。 李福根笑着摇头:“我哪里帮得到林所长的忙。” 听了他的话,大官人在一边哼了一声:“小小一个所长扶正,那有什么难的。” 李福根明白它的意思,不接腔。 这段时间,大官人一直在收集三交市甚至是月城官场的消息,尤其是家里养得有狗的,情况基本上都给它摸清了,它好几次跟李福根提过,让李福根学它以前的主人,利用官员来谋利,但李福根根本不敢听,只庞庆春那一次,他现在都心惊肉跳呢,生怕庞庆春利用权势,查到他身上来,又哪敢再去招惹另外的官员。 大官人到是个有眼色的,见他不接腔,也就不再多说,后来老四眼过来了,跟黑豹它们闲聊,李福根以前常见狗儿扎堆,懂了狗语才知道,狗儿们也跟人一样,喜欢聚一堆聊天呢,交流各种八卦什么的,他也懒得管。 老四眼知道了林子贵的事,过来跟李福根献计:“大王,其实要帮林子贵升所长,另外还有个办法的。” 李福根心里,到是真心想帮林子贵的,那一次要是没有林子贵,他给王义权铐到派出所里,只怕有一餐饱的打呢,心里是真心感激,只是大官人的主意,他实在是害怕,不敢听,老四眼这话,让他眼晴一亮:“有什么主意。” “林所长他们公安系统的,要升官,有一条最好的路,立功。” “立功?” “就是抓罪犯,破大案,抓重犯。” “破大案?”听到这三个字,李福根眼光又黯了下来:“林所长是派出所所长,他都破不了的案,我们能帮什么忙?” “大王别说,这个忙还真帮得上。”大官人突然插口。 李福根以为它又是老主意,也不应声,却听大官人道:“就昨天,我无意中听到个消息,说有一个全国通缉的罪犯,躲三交市来了,在四方山东边,洼儿岭一带的山里蹲着,是这边的黑社会给打的掩护,要躲一阵才出去。” 李福根一听叫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大官人点头:“那黑老大是个煤霸,养得有狗,他们家狗说的,而且还是那黑老大亲自带着上的山,狗跟着的。” 这就假不了了,人撒谎骗人,狗却不撒谎骗狗,李福根一时间又惊又喜,却又迟疑道:“不过就抓个罪犯,升不了所长吧。” “那不然。”大官人摇头:“要看是什么样的罪犯,如果真的是抓了重犯,副所长升个所长,那还是不成问题的,就一个所长,多大点儿官嘛。” 官场中的事,它明白,李福根不明白,即然它这么说了,李福根想想,也只有这一个法子能帮到林子贵,动了心,就让大官人几个再去打听清楚,把事情落实了。 狗儿们都是行动派,闻风即动,很快就有了详实的消息。 那个罪犯叫光头强,两次坐牢,这一次,他不但杀了人,还抢了一个金店,外面查得厉害,呆不住,这才跑这边来,托以前的牢友打掩护,藏身地点,全都打听清楚了,不过有一个消息让李福根惊了一下,光头强身上有枪,而且有两把。 黑豹几个却不以为意,道:“枪怕什么,我们悄悄的摸过去,就我跟老四眼两个好了,一个咬着他一只手,他有枪也白搭。” 老四眼却有点儿担心,眼珠子一转,道:“让林所长也带上枪不就行了。” “林子贵没有枪吧。”大官人在边上哼了一声。 见李福根几个不解,它又解释。 “就我所知,派出所一般就是一把枪。”它道:“一般在所长身上,林子贵是副所长,他要用枪,要打报告的,那就得把理由说出来,一漏了风,功劳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我可听说,所里的教导员,也想当所长呢,是他最大的竟争对手。” 还有这样的说道,李福根一听愣了,道:“那怎么办?” “就是黑豹的法子啊。”大官人不以为意:“光头强防着人,哪会防狗,趁着他睡觉,我们偷偷摸过去,一个咬一只手,然后林所长马上进去铐人,十拿九稳。” 李福根想一想,没别的办法了,想:“我跟林所长说一声,看他自己愿意不吧。” 中午时分,等到林子贵下班,他招呼了一声:“林所长,我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跟你说多少次,叫我贵哥。”林子贵看到他,还是还亲热,揽着肩膀,道:“你这是出诊回来?” 李福根嘿嘿笑了一下,道:“贵哥,我们到那边说话。” “好。”林子贵看他一眼:“什么事啊?” 跟李福根到镇外偏僻些的地方,看李福根迟迟疑疑的,林子贵到是笑了,拍一下他肩膀:“我说根子,你没出师啊,你师父的腔板,你完全没学到。” 李福根只好笑,苛老骚那又刁又狠又贼又滑的性子,哪是他学得来的。 “有什么事,你说,贵哥我做得到的,一句话,做不到的,你也莫怪。”林子贵当兵回来的,直率。 “是这样。”李福根想了想,还是直说了:“我出诊,无意中听到个消息,说洼儿岭那边山上,躲着个通缉犯,叫什么光头强的。” 他说着,还有些迟疑:“贵哥,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啊。” “光头强。”林子贵一听就叫了起来:“真的假的。” 他看着李福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确信你没听错。” “应该没错。”他这个样子,到让李福根有些儿紧张了,又有点兴奋,道:“听人说他是光头强,是洼儿岭下面那个姓郑的煤霸子,带他到山上着的,听说还有枪,有两把。” “郑大虎是吧。”林子贵点头,眼中发光:“那家伙坐过牢,也养得一帮子牢友。” 他又盯着李福根:“你确定没听错。” 黑豹大官人都跟在李福根边上,黑豹但有些恼火,呜呜了一声,李福根胆气壮了,道:“我确定,而且我知道光头强就藏在洼儿岭半山腰老看林人的屋子里。” “你跟我去派出所。”林子贵扯了李福根就走。 大官人在后面叫了一声,李福根醒过神来了,扯着林子贵的手,林子贵回头看他,李福根道:“贵哥,听说那个光头强,举报或者抓住的人是有奖金的是吧。” “是,五万块。”林子贵点头:“放心,只要真是光头强,抓到人,奖金包在我身上,一分不会少你的。” 他又要扯了李福根,显然有些急不可待了,李福根却还是不动,林子贵急了,瞪眼:“根子。” 李福根迟疑了一下,道:“贵哥,别叫人了,就我两个去行不行,我……我不想跟人分。” 他是怕人分了林子贵的功劳,但不好直说,只说怕别人分了他的钱。 “我两个去怎么行?”林子贵也急了:“那个光头强穷凶极恶,手中还有枪,我两个抓不到的,还有危险,不叫人绝对不行,你放心,五万块奖金包在我身上,少一分,你问我要。” “有枪不怕,我有狗。”李福根指了指黑豹两个:“让狗咬着他手,我们再冲进去,按着他就行了。” “狗怎么行。”林子贵急得跳脚。 “狗行的。”李福根先跟老四眼商量过,知道要取信林子贵,不露一手不行的,他退开一步,叫道:“黑豹,咬着林所长左边的裤脚,大官人,你咬右边的。” 黑豹两个立刻扑过来,一左一右,同是咬住了林子贵两边的裤脚。 林子贵都给吓一跳,愣了好一会才道:“根子,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一手啊,把狗训得这么听话。” 李福根脸有些红,嘿嘿笑:“我是兽医嘛。” “那是。” 林子贵想了想,又看看李福根:“根子,你真有把握。” 李福根知道他也不想把功劳分出去,只是担心光头强手中的枪,点头:“我们先摸过去,等光头强睡着的时候,让黑豹两个溜进去,一边咬一只手,他手咬着了,三把枪也白搭。” 林子贵低头沉吟了一下,终于一咬牙:“好,根子,就听你的,我哥两个去,你等一下。” 他说着,跑回派出所,拿了两根电棒,还有一副手铐,骑了个摩托车来,不过警服换下来了,就穿个常服,也不回家了,就在路边吃了两碗面,李福根一碗面不够,不过对着林子贵,不好多吃,填一下算了,随后两个动身。 到洼儿岭有三十多里,开得快,半个小时也就到了,到山下寄了摩托车,两个上山。 黑豹几个先上山去看了下,回来告诉李福根,光头强就在看林人屋后的林子里,在看小说呢。 林子贵自然听不懂狗语,看到黑豹几个跑出去,又跑回来,冲着李福根呜呜叫,他也不明白。 李福根当然也不能告诉林子贵,说知道光头强在看小说,那林子贵要当他妖怪了,只说黑豹几个看到了人,应该是光头强。 26 光头强 林子贵一听,兴奋得满脸通红,道:“我们摸过去,根子,你跟在我后面,要是情况不对,你就赶紧跑,下山来打电话。” 他仍保持着军人的风格,李福根心中佩服,也不多说,只应了一声:“好。” 却与黑豹几个商量,黑豹跟老四眼两个先跑上去,大官人居中通消息。 看林人的屋子在半山腰一块坪上,屋后面就是林子,李福根两个把脚步放轻了,从侧面摸过去,远远的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靠在树上,捧着一本老厚老大的书在看,李福根知道,现在的盗版小说,都是这样的,老大老厚一本。 光头强似乎还看得很入迷,根本没注意周围的动静,也没看到枪在哪儿。 李福根还想听林子贵指挥,结果黑豹几个急了,悄悄摸近后,突然窜出去,一左一右,同是咬着了光头强的两只手,分别往两边拖,而大官人也猛然窜出去,它却是个灵泛的,在光头强腰上,分别叼出两只枪来,甩到一边。 李福根还愣了一下,林子贵反应到快,一见黑豹两个咬着光头强的手,林子贵猛一下就跳了起来,口中厉声叫:“光头强,你被包围了,动一动,一枪打死你。” 光头强确实在挣扎嚎叫,他痛啊,听到林子贵的叫声,他傻了一下,本来往回抽的双手,一下又松开了,给黑豹两个扯成了大字。 林子贵这时已冲到面前,他动作飞快,一下铐住光头强一只手,黑豹还死咬着不知道放,到是老四眼灵活些,忙松了嘴,林子贵把它这边的手扯过来,双手铐到一起,随后把光头强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又搜出把匕首,连着枪,全收了起来,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李福根什么忙也没帮上,就在后边傻看着,事情完结,风一吹,背心发凉,却原来后背心衣服全湿了。 说起来林子贵衣服也湿了,他也紧张啊,不过李福根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林子贵则对黑豹几个赞不绝口,尤其是大官人,居然知道把光头强腰上的枪给叼出来,这个太神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夸了,只能对李福根竖大拇指:“兄弟,你这狗驯的,神了。”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光头强给押下去,轰动一片,奖金暂没到手,到是有很多人夸李福根,不过吴月芝知道了,有些埋怨,晚间把李福根脑袋紧紧的压在她柔软的胸前,喃喃的道:“我不要你做英雄,我也不要那个奖金,我只要你天天晚上这么抱着我就好。” 她的情痴,感动得李福根心中热烘烘的一片。 到是段老太心气强些,大大的表扬了李福根一番:“男子汉,第一就要有胆,你这个人,平时畏畏缩缩的,上不得台面,这一回,到是做了桩硬气的事,好。” 随后又补一句:“奖金你要盯紧了,哪个敢贪你的,老娘我去骂他。” 吴水生的伤没大碍,慢慢调养就行,住了几天院,不想住了,到底是农民心理,不习惯,段老太拗不过他,只好接了回去,不过要在家照顾吴水生,没有到这边来,李福根还有得逍遥,有一晚上,吴月芝给他亲得迷迷糊糊的,居然睡着了,到天亮时才醒来,小小居然也没醒来,没哭。 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抱着吴月芝睡了一整晚,把李福根美得,走路都是飘的,这时到时恨起来了,当时为什么说是一年零三个月,还零三天,为什么不说一年呢,若是一年,那就只有几个月了,只要日子一到,吴月芝没有心理障碍,铁定会把身子给他。 蒋青青虽说是强迫,但也让他真切的体验到了女人的滋味,想着真个上了吴月芝的身,吴月芝拉长腔调吟叫起来……只要这么一想,他血都是热的。 这几天,林子贵有事没事就叫李福根去派出所,那个亲热,没得说了,就是王义权见了李福根,也堆了个笑脸,明摆着啊,林子贵这所长是铁铁的了,林子贵看得起李福根,他跟李福根过不去,那不是抽林子贵脸吗? 他客气,李福根当然也热情,到是都混熟了。 这天林子贵又把李福根叫了去,说是局里有个表彰会,李福根要去一下,李福根上不得台面,连连摇头,不敢去,正说着,突然听到狗叫。 林子贵王义权等人听不懂,狗跑派出所里来叫,找死呢,王义权跳起来,捋袖子道:“看是哪家的,要是野狗,打了搞狗肉火锅吃。” 他话未落音,却见李福根倏一下跳起来,一闪身就出了门,那速度之快,王义权根本没看清楚人是怎么出去的,只觉得耳朵边风声倏的一下,然后人就不见了。 他一时有些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甚至不确定是李福根跑出去了,因为太快了啊。 林子贵也呆了一下,到底当兵的出身,反应快些,急追出去。 派出所外面有院墙,他追出去,李福根已出了院子,追到院子外面,这才看到李福根,在前面发疯一样的跑,只这一会儿,居然就跑出了老远,至少到了一百多米开外。 “我的个娘啊。”王义权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他怎么跑那么快,狗也没那么快啊?” 他说得没错,跑来叫的是一条黄狗,也撒开四条腿在跑,却落在了李福根后面。 “快去看看。”林子贵觉得不对,骑上摩托车就跟了上去。 狗没李福根跑得快,林子贵的摩托车居然也没追上李福根,当然,如果是笔直的大路,人还是跑不过摩托车的,不过苛老骚的房子不在正马路边上,李福根在田间小路上飞窜,摩托车可走不了,得绕路。 所以林子贵等人到的时候,李福根早已经到家了,站在那里呼呼喘气,他前面躺着一个人,头脸上有血,好象已经死了,而吴月芝则死死的抱着李福根的手,似乎生怕他再去打躺着的那人。 林子贵叫:“兄弟,什么事?” 看一眼地下的人,好象有些脸熟,多看一眼,讶叫出声:“罗镇长?” 这人,居然是文水镇的镇长,罗爱国。 “这是怎么回事?” 林子贵一眼就看出来,罗爱国是给李福根打了,他蹲下去,摸了一下罗爱国脖子,还好,人虽然晕了过去,到还有气,同时闻到一股巨大的酒味。 李福根呼呼喘气不说话,吴月芝哭着道:“我在家里,罗镇长突然跑了来,一身的酒气,说要我泡茶给他喝,我泡了茶,他突然来抱我,说要跟我睡觉,只要我应了他,他就把我招到镇政府去,想办法给我转正,我不答应,他就强行来扯我,后来福根就回来了,把他摔了一下,他就晕了。” 吴月芝这话,林子贵信,罗爱国爱财好色,在镇里是出了名的,而且这情形也明摆着,罗爱国是晕在吴月芝家里啊,人家一个寡妇,你跑别人家里来做什么?不问自知嘛。 但无论如何,罗爱国是镇长,李福根打了他,这就有点子麻烦,林子贵到不怕罗爱国,派出所是派出机构,配合镇政府工作的,罗爱国管不到他,但他得为李福根着想,看了一下罗爱国伤势,还好,不重,晕过去,可能是摔的,酒喝多了,只怕也是一个原因。 “赶紧给卫生院打电话。” 林子贵让同来的王义权打电话,心中却琢磨着,怎么把这事尽量缓下来。 罗爱国肯定不愿闹大,但给李福根打了,也绝对不会甘休,以后报复不管,眼前先得把事给平了,只要李福根不吃了眼前亏,以后都好说。 他正想着怎么开口呢,外面进来了一个人,老远就叫着:“罗爱国,你跑一个寡妇家里来做什么?” 林子贵扭头一看,心中一喜,来的这人,是副镇长江城子。 江城子名牌大学毕业的,要回报乡梓,头两年还行,很快就当了副乡长,后来乡改镇,又当了副镇长,但他性子直率,看不惯一些阴暗面,偏偏他还爱嚷嚷,所以虽然有才,却给打入冷宫,十多年了,始终就是个副镇长。 但他性子直,敢说话,见不得乱七八糟的事情,尤其开口就问罗爱国跑人家寡妇家里来做什么,这话风好接啊,所以林子贵心中就是一喜,立刻接腔道:“江副镇长啊,罗镇长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吴月芝家里来,借着酒劲调戏吴月芝,给李福根推了一下,好象还喝醉了,晕过去了。” “我就知道。”江城子一听,果然就叫了起来:“今天下来检查计生,在村委会喝了点酒,喝着喝着他不见了,然后有人说往吴月芝这里来了,我就知道不对,这鸟人,就管不住他的鸟。” 吴月芝趁势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江镇长,林所长,你们要给我做主,我寡妇人家的,给人欺负,我不活了。” 听到她哭叫,说到一个死字,李福根眼珠子又瞪了出来,又要来打罗爱国。 27 你要记得 不过吴月芝哭是哭,却死抱着李福根一条胳膊,不让他再打人。 林子贵也防着呢,看李福根攥着拳头,瞪着眼珠子,脖颈子挣得通红,暗暗点头,想:“他平时是最老实不过的一个人,急起来,居然镇长也敢往死里打,果然老实人发怒更可怕啊。” 这时罗爱国轻叫一声,睁开眼晴,爬了起来,他往脸上摸了一把,鼻子出了血,他一摸到血,叫了起来:“你敢打我?” 一眼看到林子贵,他叫道:“林副所长,他打我,给我把他抓起来。” 林子贵心里哼了一声,身子不动,道:“我得到报案,说是罗镇长你意图强暴妇女呢?” “哪个说的。”罗爱国横惯了,横着眼珠子叫:“哪个看见了?” “我就看见了。” 林子贵没开口,边上的江城子叫了起来:“好几个看见你往吴月芝家里来的,你以为没人看见啊?” 罗爱国先前没注意到江城子,这下看到了,气得眼皮子跳,叫道:“吴月芝家里我就来不得啊?” “你要不打主意,跑一个寡妇家里来做什么?” 江城子有一句顶一句。 林子贵在一边看着,又是高兴,又是摇头。 高兴的是,有江城子这个副镇长帮忙,事情就好处理得多,压得住罗爱国,否则罗爱国骄横惯了,上面又有人,哪怕抓了个现场,他也是不会怕的,最后吃亏的还是李福根。 摇头,则是感概江城子这张嘴,还真是敢说。 “难怪他这么多年还是个副镇长,这个性子,怎么爬得上去。” 罗爱国给江城子顶得翻白眼,还没话回,尤其一扭头,看到了怒攥着拳头的李福根,李福根那眼,这会儿通红通红的,跟牛眼一样,他到给吓了一跳,眼见着林子贵也不肯帮忙,他啊呀一声,手摸着额头,往地下一躺,不动了。 见他装死,林子贵暗笑,故意唱止李福根:“李福根,你不许再动手,动手我就抓你,吴月芝,呆会你跟我去派出所,到底怎么回事,做个笔录,把前后经过说一下。” 他这其实是诈唬罗爱国呢,果然罗爱国一听说要让吴月芝去派出所做笔录,轻叫了起来,无论如何,他也不愿这事给闹大的。 卫生院的人到是来得快,罗爱国给抬上担架,几个护士飞抬着跑了。 吴月芝对林子贵道:“林所长,是罗镇长想要强暴我,福根是看不过才打他的,你不要抓他。” 林子贵知道她害怕,摇头笑道:“没事的,你不要怕,罗爱国势再大,他也还翻不了天。” “就是。”江城子在一边接口:“吴月芝你放心,这事好多人看见的,由不得他胡说。” 吴月芝忙又道谢,到是李福根是个闷葫芦,眼晴没那么红了,却也没个话。 江城子先走,林子贵安抚了李福根两句,道:“兄弟,这事包在我身上,尤其还有江副镇长做证,他起不了妖风。” 回头到卫生院,罗爱国果然就跟他说,这只是个误会,他也不计较李福根打他的事了,派出所也要警告吴月芝,不要乱说。 还是横,但林子贵也拿他没办法,能唬得他不再追究李福根打他的事,那就不错了。 林子贵给李福根打了个电话,把罗爱国不再追究的事说了,李福根说了两声谢谢,不过闷声闷气的,跟往日不太相同。 “还生气呢。”林子贵暗中想:“这兄弟,看着老实,其实还真是个有性气的。” 又想到白天看李福根飞奔的情形,到是想:“他怎么就跑那么快啊,对了,他怎么知道的,没见他手机响啊。” 一时心中存疑。 吴月芝知道罗爱国答应不再追究了,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对李福根道:“多亏了林所长呢,还有江镇长,要谢谢他们才行,我晚上杀个鸡,请他们来喝杯酒吧。” 李福根便说好,给林子贵打了电话,林子贵到也不推辞,顺便又帮李福根邀了江城子,江城子老婆是他大学同学,在月城工作,周末回去,平时就吃食堂,李福根请客,他客气一句,也就来了。 酒桌子上,李福根也没什么话,到是江城子话多,他一肚子才华,一肚子设想,在这些年的压抑中,全换成了牢骚,尤其是喝了酒,更是牢骚满腹,连吴月芝听到他那些怪话,似乎都吓着了,到是林子贵了解他,反正也没外人,不当回事,反而给他凑趣。 江城子对罗爱国的意见尤其大,直接骂罗爱国是个大贪污犯,文水大桥建成后,高速通了,文水镇周边的地就值了钱,尤其是大桥周边的,不少地卖了,罗爱国一帮子人,在中间大捞特捞,而文水镇却还是老样子,竹子桥说了多年,要修一条水泥桥,都没修起来,镇上的中学也四处漏雨,没见修一下,说到这些,江城子更是骂不绝口。 突然间,一直不说话的李福根猛拍一下桌子:“这个狗官,必须要搞掉。” 他这一句,到把江城子说成了个没嘴的葫芦,不吱声了。 江城子当然也想把罗爱国搞下去啊,可他知道做不到,林子贵知道里面的根由,摇了摇头,叹气:“哪有那么容易啊,他上面有人。” 不想李福根又冲出一句:“不管他有什么人。” 这话听着,不太对,林子贵讶异的看一眼李福根,他眼光也不对,可能是喝了点酒,林子贵有些担心,道:“根子,你可别乱来。” 江城子这次也叹了口气,道:“是啊根子,莫乱来,你搞不过他的。” 照常理,李福根无非是肚中有气,发泄一下,这么劝得两句,他也就收嘴了吧,不想李福根居然盯着江城子道:“江镇长,你想不想当镇长?” 这叫什么个话?林子贵看他一眼,摇头,想:“他喝醉了。” 江城子估计也是这么想,看一眼李福根,嘿的一声:“不是吹,我要是当镇长,比姓罗的,莫说强一百倍,十倍要强过他。” “那你记着今天的话。” 李福根端起酒杯,跟江城子碰了一下,一仰头,喝干了。 他喝醉了,林子贵两个也有些醉意了,又说了两句,也就告辞,都没把李福根的话当回事。 临出门,林子贵到想:“哦,忘了问他个事,到底是怎么知道罗爱国跑家里来的,难道是心灵感应。” 想想自觉好笑,却又想:“看吴月芝跟他的样子,两个只怕早滚做一床了,看不出,他到是好艳福,吴月芝还真是漂亮呢。” 李福根睡到半夜醒来了,口干舌燥,小腹中,更仿佛烧着一个火盆。 吴月芝没睡在边上,不过细心的她,放了一壶凉茶在桌子上,李福根爬起来,就着茶壶,喝了半壶,口没那么干了,肚子里却仍然热腾腾的,李福根现在有经验了,知道那是什么,不用摸他也知道,有一粒蛋蛋进了肚子里。 李福根下楼,黑豹大官人老四眼包刮老药狗都在地坪里,闲聊呢,一个二个气愤愤的。 林子贵奇怪李福根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是狗报的信,今天黑豹其实不在,它去找老四眼闲聊了,还好边上邻居家有狗,听到吴月芝的叫声,赶过来汪汪叫,同时报了信,黑豹几个飞跑回来,不过吴月芝喝止住了它们,而且李福根也反复说过,不许它们咬人,否则就要把它们赶走,所以黑豹几个只是给李福根报了信,然后李福根回来摔晕了罗爱国。 李福根到椅子上坐下,他气势郁重,黑豹几个都不吱声,只看着他,尤其是大官人,眼光炯炯的。 李福根想了一会儿,转头问大官人:“有没有罗爱国贪污的证据?” “有。”大官人立刻接口:“他家养得有狗,而且他在市里有个情妇,也养得有一只哈叭狗,今天下午,我特地通过它们收集了罗爱国贪污的证据。” 说着,它从旁边的椅子下面,拖出来一个红色的朔料袋。 李福根到是给它的举动惊了一下,接过袋子,道:“这是什么?” 袋子里,是一个粉色的小本子,好象初中女生用的那种,李福根翻了一下,里面记着一些数据。 “这是罗爱国的情妇的日记。”大官人在一边解释:“文水大桥周围土地买卖,一共七千多万,罗爱国一帮子人,一共贪污了近五千万,仅罗爱国一个人到手的,就有一千五百多万,还有其他收受的一些贿赂,他跟他情妇吹嘘,他情妇都记了下来,这是他情妇的哈叭狗给叼出来的。” 李福根一听大喜:“太好了,有这些足够了。” 大官人却摇头:“还不够,这些只是间接的证据,还有直接的证据,罗爱国在市里和月城,都买得有房子,他的存款,还有房产证什么的,都放在月城那套房子的保险箱里,那个才是铁证。” “那个拿不到吧?” “要拿也拿得到,就一套空房子在那里。”大官人点头又摇头:“不过不必去拿,只要上面一声令下,让纪委去查就行了。” 28 有点意思 大官人说完,眼光炯炯的看着李福根,就好比一个士兵,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着长官的一声令下,它就会冲杀出去。 但李福根翻看着那个日记本,却不吱声,好半天,他合上本子,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先去睡,你们也休息吧。” 大官人一脸失望,叫:“大王。” 李福根点点头,却没有应它,自顾自拿了本子上楼。 李福根当然明白大官人的心思,但他有他的想法,他平时没多少主见,但这件事,他另有主意。 第二天,李福根给蒋青青打电话:“我有点子事情找你。” 蒋青青应得很痛快:“你晚上九点后来吧。” 李福根下午先就到了市里,当然找的是出诊的借口,否则要是吃了晚饭再走,吴月芝就要问了。 买了一笼包子,在公园里吃完了,磨到将近九点钟,这才去找蒋青青。 花姐一如既往的不在,金毛到是在,闻到他的气味,立刻迎出来,李福根摸了摸它的头,让金毛在下面,他自己上楼。 蒋青青跟上次一样,穿着一条粉色的吊带睡裙,歪坐在沙发上,秀发在如雪的肩头散披着,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看到李福根进来,她眼中微微露出了一点戏谑的笑意,就如守候许久的猫,看到了偷偷出洞的耗子。 李福根看她一眼,点点头,也没叫她蒋市长,自己关上门,倒了杯红酒,在沙发上坐下来,喝了半杯,他转头看蒋青青,道:“我想请你帮个忙,我们那镇长太操蛋了,你让纪委帮着给查一下,把他搞下去,另外,有个副镇长叫江城子的,外牌大学毕业的,很有能力,让他当镇长,行不行?” “咦。” 蒋青青没有应他,却咦了一声,看着他的眼晴里,露出一丝讶异。 “你今夜很有趣哦?”蒋青青微微笑了一下,说她不笑,可她笑起来真美啊,尤其这么穿着吊带睡衣歪着身子坐着的样子,容颜如雪,粉嫩娇媚,真是说不尽的诱惑,李福根腹中不自禁的就跳了一下。 李福根同样不答她话,举了举手中的朔料袋子:“罗爱国贪污的材料,都在这袋子里。” 蒋青青眼中慢慢漾开笑意,她咯的一声笑:“有趣,有趣。” “让你看点更有趣的。” 李福根笑了笑,手伸下去,然后抓着她脚,一下子倒提起来。 “呀。”蒋青青猝不及防,尖叫一声,整个人头下脚上,窝在了沙发上……。 “我先走了,记得我说的事。”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蒋青青动了一下,但整个身子似乎都给揉散了,就那么摊着,看着屋顶,好半天,她轻声昵喃:“很奇怪,这小东西,今夜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受什么剌激了?” 李福根把资料交给蒋青青就算,他并不知道,蒋青青虽然是一个很强势的副市长,而且是常务副市长,但是,副市长就是副市长,她还没有权利去调查一个镇长,更莫说让江城子替换罗爱国。 大官人虽然跟李福根念叼了不少官场中的秘辛,但这些简单的常识性的东西,反而没说,李福根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蒋青青很厉害,交给她应该就行了。 不过他的猜测没有错,交给蒋青青,确实就可以了,蒋青青自身做不到,但她另有做到这件事的途径。 蒋青青如此骠悍,自然有她的理由。 骠悍的女人,如果不是睡她的人厉害,就是睡她妈的人厉害。 蒋青青是后者。 仅仅在第三天,罗爱国就给省纪委调查组带走了,随后,包括另外几个副镇长和党委书记在内,文水党政领导层给一扫而空,最后就剩下了江城子这个不得志的另类。 市里另派了书记下来,江城子就地提拨,任副书记兼代镇长,小道消息,江城子并不得市委看重,之所以由他出任镇长,是常务副市长蒋青青坚持的结果。 李福根还不知足,给蒋青青打电话:“为什么是代镇长,为什么不直接让江城子当镇长呢?” 蒋青青在那边,沉默了一下,突然就大笑起来:“你果然还是那个小呆瓜,不过那夜的表现,还不错,我欣赏你。” 李福根给她笑蒙了,后来问大官人才知道,政府与党委不同,党委书记权力比镇长大,却可以直接任命,而镇长,一定只能代,然后要过了人代会那一关,才能转正,虽然就是走过场,但过场不走不行。 李福根自己闹了个大红脸,然后,突然间气一松,觉得有个东西从肚子里滑了下去,手一摸,果然又有三粒蛋蛋了。 江城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当镇长的一天,头重脚轻的发了半天呆,突然想起那天夜里李福根的话,当时只以为李福根气愤之中说痴话,而现在细细回想,却越想越不对,尤其是李福根后面说的那一句:“你要记住你今夜的话。” 那句话,实在太怪了。 “难道是他举报的?” 江城子眼光发亮。 “可就算是他举报的,他凭什么就能让我当镇长了?” 越想越不得要领,天黑下来后,索性就拨腿往吴月芝家里来,走到半路,却碰到了林子贵,一问,也是往吴月芝家里去,自然也是去找李福根,林子贵的所长定下来了,五万块奖金也发下来了,这会儿是给李福根送钱去。 “林所长,李福根家是哪里的,你知不知道?” 江城子问。 “就是垫子山后面的啊,他爸死得早,妈改嫁了,听说镇上有个姨。” 林子贵不愧是干派出所的,到是了解得多。 “他家另外没什么亲戚?”江城子想一想,又补一句:“在外面当什么官的?” “好象没有。”林子贵摇摇头,却又犹豫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 文水镇的大地震,震惊了江城子,同样震惊了林子贵,他也同样想到了那夜李福根说的话,所以才犹豫。 跟江城子一样,当时觉得没什么,但事后应景,总有一点儿心惊肉跳的感觉,尤其他对李福根的了解,要多过江城子,那一夜,李福根从眼神到说话的语气,都与平时不同,仿佛变了个人一样,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他有些把握不定。 两个人闲聊着,看到了夜色中吴月芝家的屋子,而李福根这会儿,也刚刚从外面出诊回来。 段老太和吴锋都来了,原来今天是小小五岁的生日,吴水生基本没事了,也不要段老太服侍,段老太就跑这边来了,而吴锋则是想买台摩托车,跟着过来找吴月芝借钱。 李福根进门,把收到的钱交给吴月芝,吴锋听说只有三十多块,忍不住撇了撇嘴:“我下午来前,就站一边买码,还赢了六十多呢。” 李福根只嘿嘿笑。 他这个憨头样子,更让吴锋瞧不上眼,抱了小小往外走:“小小,舅舅带你到竹山上去,河对面,有好多大屋子呢,照的灯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才到门口,外面两个人进来,吴锋瞟了一眼,不认识,也不当回事,直统统往外走,却听得身后的李福根叫:“贵哥,你怎么来了,还有江镇长也来了,快屋里坐。” “江镇长,哪个江镇长?” 听说来人是一个镇长,吴锋停下步子,扭头去看,他虽然也是文水镇人,不过老樟村离镇上远了点,即不认识江城子,也不认识林子贵。 这时段老太也叫了起来:“啊呀,江镇长,林所长,两位可是贵客啊,快屋里坐屋里坐,前几天的事,月芝跟我说了,多亏了你们帮忙呢。” “林所长?”吴锋又吓一跳,彻底的不想走了,脚一拐进了屋子,脸上也不自禁的赔下笑脸去,虽然林子贵两个根本没看他。 29 学员 林子贵江城子跟李福根打了招呼,林子贵把手中的黑朔料袋子交给李福根,道:“兄弟,五万块奖金下来了,你点点。” “不要点不要点。”李福根接过去,顺手就交给了吴月芝,林子贵便笑:“弟妹给点一点。” 吴月芝脸嫩,听到弟妹两个字,俏脸飞霞,都不知道要怎么答复了,吴锋在后面看了,暗暗摇头:“这两个人,也太出不得场面了吧,一个话都不会说。” 到是段老太灵泛,呵呵笑着:“林所长亲自送来的,那还有得差,不用点的。” 请林子贵两个上桌,菜也端上来,林子贵江城子自也不客气,吴月芝抱了小小去,吴锋也上了桌,因为有段老太几个在,江城子虽然一肚子话,没说出来,不过他待李福根那份亲热,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林子贵也差不多。 吴锋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他本来实在有些瞧李福根不上,太木讷了,可这会儿,他却发现,眼前的李福根,与他认知中的李福根,好象并不相同。 而随后林子贵与江城子的话,更吓了他一大跳。 原来林子贵这会儿来,不仅仅是送奖金的,市局要招一批协警,林子贵给李福根弄了个指标。 “兄弟,谢谢的话,哥哥我就不多说了。”林子贵拍着李福根肩膀,这是他表现亲热的一个习惯性动作:“你先去市里培训一下,然后看分配,我争取把你弄得我们所里来,等有机会,我给你弄个指标,就可以转正了,总之这件事,包在哥哥我身上。” 先做协警,然后转正,那就是正式的警察了,这等于是天上掉馅饼啊,尤其林子贵还说得这么热情,包在他身上,吴锋听得一颗心都热了,虽然跟他半点关系没有。 而江城子却又开口了:“我镇里,有三台车呢,根子,你要不想去市里,就去学车,然后来给我开车好了,有机会,我也给你转正。” 这天下的馅饼,一个一个往下掉,彻底把吴锋砸晕了,再看向李福根时,眼中已经有了一种晕晕乎乎的感觉。 李福根却只在那里嘿嘿笑,那神情,象极了栏里憨厚的老黄牛。 到是段老太喜疯了心,她可是有个极有主见的,第二就请了媒婆,让李福根吴月芝两个订了婚,彩礼两万九千九。 她有理,吴月芝是二婚,所以是两万,然后要长长久久,就是九千九。 吴锋也顺杆子往上爬,跟吴月芝借了五千块去买摩托。 对于这些,李福根都无所谓,能跟吴月芝订婚,他简直喜翻了心,别说两三万块钱,就是把他一身的肉全剐了去,他也是不在乎的。 农村里,只要订了婚,女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到男方家住的,只要愿意,所以,这天晚上,段老太带着小小睡,直接把吴月芝支使了出来,让她去跟李福根睡。 吴月芝羞得面皮子通红,李福根则喜得十万八千毛孔都往外冒气,背了吴月芝到房中,搂着吴月芝,求道:“好芝姐,今夜我们把衣服都脱了睡,好不好?” 吴月芝俏脸发红,心中发软,道:“根子,那你要记得你的话,不要碰我,现在日子越过越好,都是你的福气镇着呢,万一你碰了我,让福气漏了,以后就不好了。” 李福根又举手要发誓,吴月芝却捂着了他嘴,道:“不许发重誓,姐相信你。” 侧过身子,就当着李福根的面,把自己脱得光光的,她害羞,衣服一脱掉就想往被子里钻,李福根跟她滚了这些晚上,胆子却大了,一下捉住了她腰,吴月芝呀的一声叫,羞软在床上。 李福根那个喜啊,他真想对着苍天大地,狂叫一声:“师娘是我的了。” “根子,你是不是胀得难过。”吴月芝含羞问。 李福根当然难过,不过他知道吴月芝信这个,摇头:“没事,姐,过一会就好了。” 吴月芝看着他,眼中透着羞意,突然说道:“根子,你闭上眼晴,不许看,好不好。” 李福根没想明白,不过还是一口就答应下来,道:“好。” 然后,果然就好得不得了,吴月芝会这样,是他想都想象不到的,整个人都爆炸了……。 第二天,李福根全身清爽的走进派出所,段老太的意思,镇里转正的指标太少了,还是当协警靠得住一些,若是以后机会好,林子贵又肯提携,林子贵当局长什么的,说不定就提拨李福根当所长副所长呢,那才叫个威风。 林子贵也开心,亲自带他到市里,送进培训中心才走。 这次培训有五十多个人,四人一间房,李福根刚把床铺弄好,后面一声叫:“根子。” 李福根一回头,喜叫起来:“刀子。” “果然是你。” 刀子大名蔡刀,人如其名,瘦得跟把菜刀一样,脸还有些发黄,仿佛好久没磨了,刀面子生了锈,年纪跟李福根差不多,二十刚出头,是李福根高中的同学。 见了熟人,李福根也很高兴,聊起来,原来蔡刀家在市里买了房子,是城市户口了,兵没当上,外面混了两年,不是个事,刚好市局招协管,他有个叔叔在市局,无权无势小警察,但给他弄个协管名额是不成问题的。 “我们又是同学了。”蔡刀跟李福根狠狠的握手,共产党员接头似的,李福根便也很开心。 蔡刀本来要拉李福根去他家里吃饭,反正今天报到,明天才正式开始集训,不过李福根不好意思去,读书时,先没爹后没娘的,条件自然比别人要差些,别人家里总有好东西带过来,他什么也没有,有些自卑,他没什么东西送人,也从来不要别人的东西,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蔡刀拗不过他,聊了半天,自己回去了,李福根到食堂里吃了饭,一个人到街上逛。 三交市是山区县,但文水大桥建起来后,凭借紧靠着省城的优势,这几年经济高速发展起来,而一个地方的经济是否发达,往往跟红灯区有着紧密的联系,越是经济发达的地区,红灯区就越多,反之,越不发达的,红灯区就越少,或者没有,例如文水镇,理发店有,但绝对没有妓女。 三交市也没有违背这个规律,经济发达了,红灯区也就多了,有一条万富街,整个一条街上都是这种店子,露胳膊露腿的小姐,一排一排的,蔡刀跟李福根吹过,他平时有几个钱,几乎都洒在这些小姐的肚皮上了,李福根远远的在街口看了一眼,没敢进去。 红灯区外,步行街那边也还算热闹,李福根也不想买东西,就是一路逛过去,到另一个街口,眼珠子突然花了一下。 对面过来个时尚女子,红头发,短上衣,下面是红色的短皮裙配黑丝袜,腰收得细细的,黑丝裹着的双腿,修长毕挺,加上一个小坤包,就跟广告画上的时髦女郎一模一样。 但李福根之所以眼珠子一亮,是因为这红发女郎的胸,红发女郎的胸,极为高耸丰挺,她里面穿一个嫩黄色的抹胸式内衣,勒得那胸啊,李福根读书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只是忍不住死死的盯了两眼。 红发女郎戴着一副很大的镶白边的太阳镜,遮住了小半边脸,李福根能看到的,只是她鼻子以下的部份,却仍然可以肯定她是个美女。 红发女郎从李福根身边走过,下巴高抬着,眼皮子都没扫李福根一下,极花哨的坡跟鞋嗒嗒的,一阵香风飘过,李福根差点儿打了个喷涕。 “这么漂亮,可惜做了鸡。” 红发女郎这么打扮,李福根认定她就是一只鸡,不免暗暗摇头。 “而且身材这么好。” 他忍不住转身,看着红发女郎摇曳的背影,那臀摇得,十八弯啊。 李福根本来就是闲逛,突然不想逛了,脚一拐,跟在了红发女郎后面。 走出一段,红发女郎拐进了一条巷子里,那巷子有些冷清,而且这时天也全黑了,巷子里虽也有灯光,还是比较暗,李福根犹豫了一下,这么老跟着人家,不太好吧,他到底脸嫩了些,这么迟疑得一下,再到巷口看时,突然不见了红发女郎的影子。 “咦。”李福根心下奇怪:“怎么这么快。” 他追进去,耳边突然风声一闪,侧腰上一痛,却是给人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不轻,踹得李福根跌飞出去,他啊呀一声叫,不及爬起来,身上突然压了个东西,随即手也给反到了背后,压着他的好象是个人,用的力很大,不但压得他背痛,他给反背的手,更是生生作痛,仿佛一下要给拗断了一般。 李福根魂飞魄散,他早听说,三交市里治安不太好,时不时有打抢的,甚至有杀人的,大部份都是些毒品鬼,也有刑满释放的,下手特别残忍。 李福根脑子里一个激灵,猛吸一口气,蛋蛋倏一下窜进肚中,他小腹中一热,猛地发力。 30红发女郎 小腹中那股热劲,仿佛是流动的,随着他用劲,一下窜到手上,他本来是给反关节拗着的,用不上劲,可腹中那股热力是如此的强大,他竟一下反过手来,手上好象还扯了件衣服。 他也不管,就是一个猛力,只听得撕拉一声,那人一下给他甩开了,他手在地下一撑,站了起来。 身子一起,李福根立刻转身,眼珠子刹时就瞪了出来。 在他身后的,居然是那红发女郎,也就是说,刚才袭击他的,居然是这个扭着屁股看上去娇滴滴的红发女郎。 而另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则是红发女郎这会儿的情形,红发女郎的胸围子居然没有了,露出了里面的胸衣。 “这是怎么回事?”李福根愣了一下。 不过随即他就想起来了,一看自己手上,不正是红发女郎的胸围子吗,黄色的,轻薄露透柔,抓在手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红发女郎给李福根那一甩,退了两步,却随即跨前一步,一个侧踢,飞身就向李福根踢了过来。 衣服都不掩上就踢人,骠悍啊。 李福根吓一大跳,转身就跑。 虽然蛋蛋入腹,胸间气足,可他仍然给红发女郎的骠悍吓到了,最主要的是,他撕了人家的胸围子,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可不敢跟红发女郎打架。 “站住,不许跑。” 红发女郎一脚没有踢中,娇叱着追下来。 李福根可不会听她的,发力狂奔,同时回头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又掉出来了。 “带球跑啊,小心犯规。” 李福根这时记起手中还抓着红发女郎的胸围子,忙往后一扔,再不敢往后看了,撒开脚丫子就是一通狂奔,出了这个巷子,再又拐进另一条巷子,也不知拐了几条巷子,看后面,早没了红发女郎的身影。 李福根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松下来,同时觉得腹中一动,一个东西滑了下去。 他知道是那粒蛋蛋,忍不住摸了一下:“今天到多亏你救命了。” 试着吸一口气,蛋蛋根本不理他,也就算了。 眼前不自禁的又浮现出红发女郎的身影,尤其是她追他的那一幕。 “真象一碗嫩豆腐啊。” 李福根能想出的形容词不多,只能想到嫩豆腐,因为在他眼中,那确实就象一碗嫩豆腐,而且是一大碗。 “要是能逮着咬一口。”他脑中不自禁的浮想连翩,自己也有些脸红了,摇摇头,岔开心思,想:“她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不但做了鸡,居然还打抢,太可惜了。” 乱想了一气,从另一面街口出来,一路留意着,还好,并没有看到红发女郎的影子。 到宿舍,睡了一觉,好象做了一夜的梦,一下醒来,天亮了。 上午蔡刀过来了,见面就凑到他耳边道:“根子,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教官,是霸王龙呢。” “霸王龙?”李福根摇摇头:“不知道,他很凶的吗?” 霸王龙这个名字,应该是很凶的,可蔡刀脸上的神情却很古怪,两眼放光,特别兴奋的样子,甚至带着一点儿猥琐,就如以前在学校里,议论某个女同学一样。 “她很胸,特胸。” 蔡刀哈的一声笑,在胸前做了个动作,比划着女人胸部的样子,李福根愣了一下:“女的?” “女的。”蔡刀兴奋的点头。 “女的怎么叫霸王龙啊?” 女教官,不就是个女老师吗?李福根可没多少兴奋的,反有些奇怪。 “因为她有两霸。” 蔡刀低声解释,脸上发着红光。 “一是**,号称月城女警第一大波。” 蔡刀嘿嘿笑着,比划了一个姿势,很夸张的样子。 李福根却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昨夜撞到的红发女郎,想:“那才叫大呢。” “另一霸,则是脾气霸道,你知不知道,她本来是刑警队的指导员,一言不合,居然把大队长给揍了一顿,违反了纪律,所以才发配过来给我们当教官了,怎么样,运气不错吧。” “那有什么运气不错的。”李福根摇头:“她即然是霸王龙,肯定是又凶又丑的,弄一个象以前的政治老师文师太那样的,有什么好?” “文师太,哈。”蔡刀笑了起来,大大摇头:“三交市,三朵花,一蛇一龙伴一凤,难道你没听说过。” “什么三朵花,又是蛇又是龙的,没听说过。” 李福根到底是乡下人,三交市里的花边新闻,他还是知道得不多。 “蛇是蒋青青,号称三交市第一冷艳杀手,对男人从来不笑,因她名字中有个青字,又以冷艳著称,所以大家都说她是白蛇传中的青蛇转世,她时不时上电视的,你不会没看过吧。” “看过。”李福根点头,脸上不自禁的红了一下,他何止看过,甚至都已经吃过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且至今觉得有些难以思议。 他心中发虚,怕蔡刀看出什么,忙问:“那龙就是霸王龙了?” “没错。”蔡刀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李福根会和蒋青青扯上什么关系,根本没注意他的神情,点点头,道:“霸王龙龙灵儿,也就是我们的教官了,就长相来说,她不比蒋青青差,尤其她有一对大波,更要多打三分,不过蒋青青是市长,所以龙灵儿屈居第二,但要我来选,我选龙灵儿第一。” 蔡刀说着,啧啧摇头:“我远远见过一次,那一对大波,啧啧,我要能逮着啃一口,便少活十年也罢。” “没那么夸张吧。”李福根听了笑,脑海中却又不自禁的想到了昨夜的红发女郎。 “什么叫夸张。”蔡刀摇摇头:“男人一世,要玩就要玩几个极品,不瞒你说根子,我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左抱龙灵儿,右搂蒋青青。” 李福根心中一跳,道:“蒋青青冷冰冰的,有什么好?” “这你就不知道了。”蔡刀一脸对牛弹琴的表情:“越是这种冷艳高贵的女人,征服她,就越有愉悦,尤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市长,要是能把她抱上床,啧啧,我少活二十年也干。” 李福根忍不住笑:“为这两个女人,你都要少活三十年了。” “人要活那么长做什么。”蔡刀摇头,一脸落寞:“只可惜,我这一辈子,估计也就是yy一下了的,这样的女人,不是你我这样的小屌丝可以幻想的啊根子。” 李福根嘿嘿笑,一脸老实憨厚的本像,但心中却在回想,蒋青青在他身上甩着头发尖叫的样子。 “征服她?” 李福根暗暗摇头,现在回想,他也没觉得有多少愉悦,到是在心中暗叫:“她到是说要征服我来着,难道她也跟刀子一样,心中也有征服的愉悦,可我不是高高在上,而只是低低在下啊,征服我一根小屌丝,她有什么愉悦了,难道真是因为那条狗?” 想不清楚,也不敢跟蔡刀讨论,这种事,他是打死也不会跟别人说的,哪怕是吴月芝,订了婚了,真正是他的女人了,他都还不敢说,说了吴月芝也不信啊,蔡刀同样不会信,必会大笑他这老实人也做春梦。 这时蔡刀突然扯他一把:“霸王龙来了。” 李福根扭头,看到一个女警走进广场中。 这女警身段高挑,剪着短发,眼光犀利如电,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看那对大波。” 蔡刀啧啧连声,而其他学员也差不多,眼光几乎全停落在龙灵儿胸前,低低的议论声,夹杂着啧啧的惊叹声,还有猥亵的笑声。 李福根却对这一切听而不闻,他眼光直直的看着龙灵儿,因为他发现,龙灵儿象极了昨夜的红发女郎。 可红发女郎是披肩红发,而龙灵儿则是齐耳短发,再一个,红发女郎明摆着是一只鸡,而龙灵儿可是警官,她怎么可能去做鸡? “这是怎么回事?”李福根脑子完全不转筋了,就死死的盯着龙灵儿,昨夜龙灵儿戴了眼镜,但鼻子以下,那唇形,那下巴,真的就是一模一样的。 “立正。” 李福根发呆之际,龙灵儿已经走了过来,猛然一声厉叱。 所有声音立刻静止,包括在李福根在内,所有人都双脚一收,身子下意识挺直。 龙灵儿的喝声其实并不是很高,可她那双眼晴,象刀子一样扫过人群,给她扫到的,心下都不自禁的发冷。 李福根心中突然一跳,因为龙灵儿眼光落在他脸上,不动了。 “他认出我了,难道她真是昨夜那个红发女子?” 李福根心中怦怦跳,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鼻尖。 在这一刻,他几乎百分百肯定了,龙灵儿就是昨夜的红发女郎,真是不可思议啊。 但现在他要考虑的,不是龙灵儿为什么扮成红发女郎的事,而是红发女郎认出了他,他要怎么办的事。 想到他昨夜一把扯下了龙灵儿的胸围子,扯的时候自然还碰了一下,受了这样的耻辱,龙灵儿若不发彪,怎么对得起她霸王龙的外号。 31 龙灵儿 龙灵儿眼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差不多五秒,总算转了开去。 “我叫龙灵儿,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外号,霸王龙。” 龙灵儿声音娇脆,却带着冷咧的寒意,就仿佛一把闪着寒光的冷刀子。 “或许有人奇怪,我为什么叫外霸王龙,那我现在就解释给你们听。”说到这里,龙灵儿声音蓦地拨高,发出口令:“集体向右转,沿操场跑二十圈,跑不下来的,以及最后一个跑完的,自动除名,跑。” 这操场跑一圈至少有五百米,二十圈下来,那就是十公里,而且跑不完的和最后一名,还要自动除名,果然是霸王龙,果然够霸道。 所有学员刹时面如土色,可给龙灵儿一声厉叱,所有人又都如中箭的兔子一般,飞跑出去,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抗议。 李福根当然更加不敢,他天天在外面跑,尤其狗王蛋入腹以后,无论体力速度都增加了很多,十公里根本不当回事,他最担心的是,龙灵儿认出了他,会怎么对付他。 “昨夜天又黑,她也许并没有认出我吧。”李福根一边跑着,一边自我安慰,可他总觉得,龙灵儿的眼光时不时落到他身上,让他一阵阵心惊肉跳。 最后有五名队员中途退出,加上虽然跑完了却落在最后一名的那个,一共六个人,给龙灵儿当场除名。 龙灵儿这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一招,立刻把所有学员的色心压得粉碎,站在龙灵儿面前,个个身子挺得毕直,再没人敢直视龙灵儿的眼晴,或者去偷瞟她的胸部。 李福根自然更不用说,尤其龙灵儿从一个个学员面前走过,最后停留在他面前时,他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生怕龙灵儿当场就给他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揍一顿还算好的,他最怕的,则是龙灵儿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除名,那才是最要命的。 不过他的担心没有应验,龙灵儿即没有揍他,也没有找理由把他除名,只是点了一次名,叫到他名字的时候,稍稍停留了一下,也就过去了。 当天除了跑步,就是站军姿,下午结束训练,所有人都累得跟死狗一样。 蔡刀扯着李福根唉声叹气:“现在就算霸王龙脱掉了,哥哥我也起不来了。” 李福根听了好笑,他也觉得累,这站军姿,还真是要命啊,不过比蔡刀他们要好一些。 “对了根子,你是不是认识霸王龙啊。”蔡刀突然来了精神,一把扯着李福根。 李福根吓一跳,连忙摇头:“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龙警官。” “也是啊,你没道理认识她啊。”蔡刀一脸迷惑:“可我发觉,她好象对你特别有兴趣的样子,为什么?” 李福根心中跳了一下,暗暗叫苦:“龙灵儿果然认出我了,刀子都看出来了,这下可怎么是好。” 吃了晚饭,所有学员基本上都瘫在宿舍里,没有人想动弹一下,李福根仍有余力,可他揪着心,哪里也不敢去。 他不出去,却不妨碍别人找他,七点半,手机突然响起,陌生的号码,接过来,手机里响起龙灵儿冷脆的声音:“李福根,到操场上来,立刻。” 李福根象兔子一样跳起来,边上的蔡刀讶叫道:“根子,你还有力气出去?” “龙教官让我去到操场上去。” 李福根不敢耽搁,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什么?” 蔡刀和另外几个学员全跳了起来,面面相窥。 “根子死定了。”蔡刀哀叫,另几个学员一齐点头,脸上都有些变色,却又有些疑惑。 尤其是蔡刀:“根子最老实不过的一个人啊,怎么就得罪霸王龙了?” 李福根没听到后面的哀嚎,他心中也忐忑,不知道龙灵儿要怎么收拾他,但再忐忑也不敢迟疑。 跑下楼,到操场边,远远的看见龙灵儿站在那里,夜色中,她的身姿挺拨如一棵亭亭的白杨,美女就是美女,哪怕是再黑的夜,也无法遮盖她的美色。 但李福根却视而不见,他惟一的就是担心,一见到龙灵儿,他心中就紧了一下,仿佛有一只手,一下就揪着了他的心。 “龙教官。”李福根跑到面前,照白天学的,并步立正,敬礼。 他还不习惯,心中又紧张,手忙脚乱的,一张脸更涨得通红。 “跟我走。”龙灵儿扫他一眼,转身就走。 “去哪里?” 李福根愕然。 龙灵儿回头,目光如电:“下午的训令怎么说的,对教官说的话,你可以反问吗?明天早上六点,自己来操场跑三十圈,少一圈你就滚蛋。” 李福根心中叫苦,见龙灵儿目光电扫过来,慌忙挺胸,大声答应:“是,明天早上六点,跑三十圈,少一圈自己滚蛋。” 龙灵儿哼了一声,这一次没再挑剌,扭身往前走,李福根慌忙跟上。 操场外面停着一台车,龙灵儿上了车,喝道:“上车。” 还要坐车,这是要去哪里,李福根心中忐忑,但不敢迟疑,更不敢拒绝,上了后座。 车子开了十多分钟,到一座大楼前停了下来。 龙灵儿下车,自顾自走进大楼,李福根犹豫一下,只好跟着进去,到门口看了一下,有牌子,是个什么跆拳道会所,前面的字歪歪扭扭的,是所谓的艺术体,李福根认不出来。 “跆拳道?” 李福根心中转了个念头,他好象听说过,也不敢问,跟着进去,龙灵儿带他拐进一个很大的空房间,没有人。 龙灵儿转身看他一眼,道:“在这里站着。” 说完,她自己转身出去了。 “这是要做什么?”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墙上画的一些图画,没有一个人,而龙灵儿却又丢下他不管了。 李福根心中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他读书不多,小说到是看得不少,还有电影什么的,他首先想到了林冲,误闯白虎堂,然后又想到了陈真,闯进日本会馆,然后四面屋子打开,一群日本武士哇呀呀叫出来。 “有埋伏?” 他心中怦怦跳,身子也不自禁的缩了一下,爸爸死得早,他极少跟人打架,也不会打架,想到打架,首先就是把身子缩起来。 他想转身逃跑,可一想龙灵儿的眼神,他又不敢。 龙灵儿的眼神跟蒋青青的,有点儿类似,都很冷,但蒋青青的冷,是一种冰霜似的冷,剌得人心里嗖嗖的,加上她又是市长,给人的感觉,就象一座冰山压下来。 而龙灵儿的冷,则是一种刀锋似的冷,对着她,就仿佛对着一把寒光逼人的冷剑,敢反抗,立刻就是血光之灾。 这两种冷,稍有不同,但对李福根来说,其实也相同。 一句话,他都害怕。 这时门口身影一闪,龙灵儿进来了,李福根心中怦地一跳,一张脸刹时涨得通红。 龙灵儿换了一身服装,上面是黑色紧身背心,下面是及膝的运动短裤,李福根第一眼,什么都没看见,就看到了龙灵儿的胸,在紧身背心的勾勒下,呈现出完美的球形,惊心魂魄。 “看什么?”龙灵儿一声厉叱,手一扬,一个东西冲李福根打了过来。 李福根吓得一哆嗦,到不是因为丢过来的东西,而是因为盯着龙灵儿胸部,给龙灵儿那一喝吓的。 他手忙脚乱接住,原来是一副拳击手套,他这才发现,龙灵儿手上也戴了一副拳击手套,而龙灵儿换的这一身,不是要展露性感,而是拳击手的装扮。 “我……我不会拳……拳击。”李福根都有些结巴了,又害怕,又不敢跟龙灵儿对视,又还要错开龙灵儿怒突的胸部。 “传统功夫也可以。”龙灵儿目如闪电:“打赢了我,昨夜的事就一笔勾销。” 果然是为昨夜的事,这么一说明,李福根心中到是吁了一口气,他怕的是,龙灵儿开除他,原来是带他来揍一顿,那没事。 “快。”龙灵儿明显等得不耐烦了。 李福根手忙脚乱戴上拳套,他心中有一个疑惑,跆拳道馆,怎么会有拳击手套,不过这会儿想为不了那么多,只能听龙灵儿的。 他一只手还没完全套进去,龙灵儿却等不及了,一声娇叱,一拳就轰了过来。 李福根即不会招架,也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觉脸上一痛,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这一拳不轻,李福根啊的一声,给打得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下。 屁股痛,脸上痛,眼前更是好多小星星,头脑也有些发晕了,却听得龙灵儿叫:“站起来。” 李福根只好爬起来,他才站稳,龙灵儿又一拳轰了过来,李福根没学过拳击,只在电影电视里看过一点点,有点印象,百忙中学电视里的,双手抱着脑袋。 是的,他不是把拳头摆在前面护着脸,而是双手抱头,这个姿势虽然难看了点,到也管用,龙灵儿一拳打在他手上,虽然也打得他身子跄了一下,但没有打到他脸,还算好,受得住,痛一点,不怕。 32 饶了我吧 连着两拳都是这样,李福根正打定主意,就抱着脑袋任她打个饱呢,忽觉得小腹上一股巨力撞来,却原来龙灵儿发现拳头破不了他的乌龟势,用上了膝撞。 李福根一下子给撞翻在地,身子弓起,五脏中翻江倒海,仿佛整个天地都倒过来了,不由自主的啊啊叫了起来。 龙灵儿手抱着胸,冷冷的看着他,等李福根叫声小了一点,她冷哼一声:“装完了没有,起来。” 李福根好不容易缓过口气来,听说还要打,几乎要哭了,看着龙灵儿叫道:“龙教官,饶了我吧,昨夜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说了,打赢我,昨天的一切,一笔勾销。” “可我怎么打得赢你。”李福根真的要哭了:“我又没练过拳击。” “不一定要拳击,其它功夫也可以。” “其它功夫?”李福根愣了一下:“我都不会啊。” “哈。”龙灵儿冷笑一声,突地一声厉叱:“起来。” 李福根给她喝得打了个冷颤,不得已,只好又爬了起来,不等他站稳,龙灵儿一拳轰过来,打在胸口,又把李福根打了个屁股墩,她毫不容情,厉叱:“起来。” 昨夜龙灵儿压住李福根,反剪他的手,人的关节如果反了,百分之一的力气都用不上,正常情况下,李福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的,可李福根偏偏做到了,那反手一甩,不但挣开了龙灵儿擒拿的手,甚至把龙灵儿一个身子甩得跳了起来,压都压不住。 那样的力气,尤其是反关节,能发出那样的神力,只有传说中的民间高手才做得到,也就是那些神乎其神的所谓内家高手,因为除非是内力,仅凭肌肉,反关节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出那么大力气的。 给撕掉胸围子,看了胸部,龙灵儿确实觉得恼怒,但她是现代都市女孩,而且个性高傲强悍,并不太当回事,她瞧不起的人,别说看了她胸部,就把她全身看光了,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羞辱的,就如一只苍蝇,哪怕围着她上上下下的看,她会觉得害羞吗?不会的。 所以,她找李福根麻烦,不是因为昨夜走了光,给李福根看到了什么,而是想试出李福根的功夫,如果李福根真是高手,她不但不会为昨夜的事生气,反而会很高兴。 可结果呢,李福根不但表现得畏畏缩缩,而且绝不还手,只任凭她打,在给她打了之后,还装出一副死狗的样子,这就更让她生气。 “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把李福根喝起来,她又是一拳轰过去。 拳打,肘撞,膝顶,她所有的技法,全部用了上去,而且绝不留手,仿佛李福根是一个沙袋,打破了也不要紧,再买一个就是。 李福根不知道龙灵儿的心理,只为以龙灵儿就是恼怒他昨天撕了她胸围子,也是啊,龙灵儿这样的美女,而且是警官,居然给他看了胸部,心中羞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心中是这么认定的,也自觉理亏,就更加不敢反抗,龙灵儿要打就任她打,龙灵儿喝令他起来,他就竭力爬起来。 一次次打倒,一次次爬起来,鼻子也给打出血来,身上也到处都痛了,在再次挨了一击重拳之后,他脑子也有些昏沉了,迷迷糊糊的想:“她真的要打死我吗?” 这么想着,咬牙吸气的时候,那粒蛋蛋突然就窜进了肚子里,而这时,龙灵儿正双手搭着他肩,准备给他一个凌厉的膝撞。 “啊。”李福根猛地一声狂叫,双手一伸,抱住了龙灵儿,然后扭腰一甩,一下把龙灵儿甩出去七八米远,竟然一直撞到了墙上,怦的一声,才落了下来。 龙灵儿看上去苗条,似乎除了一对大波,身上就没什么肉,其实是她身材比较高挑的原因,她还是有一百多斤的,李福根这一甩,等于把一百多斤的东西甩出了七八米远,而且是撞到墙上才落下来,这份神力,让人嗔目。 龙灵儿呀的一声叫,落下地来,滚了两下,不动了。 李福根抹了一把脸,才猛然想起不对,这一吓,气一松,蛋蛋又落了下去,心中就好象空了一样,骇叫一声:“我摔死她了。” 急跑过去,推龙灵儿道:“龙教官,龙教官。” 龙灵儿其实是给撞晕了,给他一推一叫,醒过神来,挣扎着爬起,李福根想要扶,却又不敢,龙灵儿上半身就一个背心,汗水还把背心大部份打湿了,更崩得紧紧的,胸前两抹雪腻,晃得他眼晕,尤其是那一条深沟,哪怕不是有意去看,随眼扫到,心中也会怦怦作跳。 龙灵儿自己爬起来,脚一点地,忽又啊呀一声,猛然就扶着了墙,坐了下去。 李福根一看,龙灵儿左脚脚踝处,肿起了一块,而且还在快速肿大。 “龙教官,你这是扭着了气。”李福根急叫。 龙灵儿叫了一声,不肯再叫了,双手抓着脚,狠狠的瞪一眼李福根,李福根这会儿也顾不得了,道:“我给你治一下,松一下骨,散开那股气,很快就好了。” 说着,也不管龙灵儿同意不同意,蹲下来,抓着龙灵儿的脚放到自己膝盖上,轻轻扭了两下,猛然一错一推,龙灵儿啊的一声叫,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你想扭断我腿啊。” “好了。”李福根嘿嘿笑,放下她腿。 “好了?”龙灵儿看一眼自己的脚:“明显还肿着啊。” “但它没有再肿大了,不过要消肿,至少要一个晚上,最好再敷一点药,家里有冰袋的话,冰镇一下也是好的。”李福根解释。 龙灵儿其实也感觉得到,虽然肿处没消,但里面不再是那种剧痛的感觉了,李福根的话没有错,她看一眼李福根:“你还是医生?” “我是兽医。”李福根冲口而出,随即一想不对,可就胀红了脸。 “兽医?”龙灵儿果然就恼了,看他一眼,觉得他没有讽剌或者调笑的意思,哼了一声,到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一扬头,道:“把那块毛巾给我拿过来。” “哦。”李福根忙拿了毛巾递给她。 龙灵儿抹了一下汗,就势挂在了脖子上,掩住了深深的浮沟,这个好,说实话,那一条雪白的深沟,让李福根极其的不自在。 “你真的不会功夫?”龙灵儿扫他一眼。 她本来是不信的,但打到后来,李福根一直不还手不说,最后那一甩,力气用上了,明显是给打急了,可却仍然不知道用拳脚,只会抱着人甩,那就应该不是装的了。 “不会。”李福根摇头:“我很少打架的。” 龙灵儿似乎信了他的话,却仍然盯着他眼晴:“那你怎么那么大一身力,而且,昨夜是反关节的,你的力气怎么发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 李福根脸红了一下,因为他事实上知道的,就是那粒蛋蛋的原因,但这不能跟龙灵儿说啊,不过他脸本来就是红的,龙灵儿到也没看出来,而且他又补了句:“可能从小做农活吧,我爸死得早,我要帮我妈做事的。” 听他说到这里,龙灵儿到是点了点头,不再看他了,道:“我下午打了文水镇派出所林子贵的电话,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否则今晚上就不是教训你,而是把你抓起来了。” 李福根吓一跳:“把我抓起来,为什么?” 他昨夜撕了龙灵儿胸围子是没错,可他再不懂法也知道,龙灵儿不可能因为那个把他抓起来的。 “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那么装扮?”龙灵儿扫他一眼:“因为最近三交市出了个**,专门打劫坐台小姐,不但劫财,而且劫色,我昨夜就是想诱他上钩,你却好死不死的跟上来,偏偏给我抓住了,居然还能反关节发力跑掉,所以我以为你就是那个**。” 原来是这样,李福根明白了,张大嘴巴,道:“我……我……。” 一时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看他这个样子,龙灵儿突然扑哧一笑,道:“你这顿打算白挨了,不过这要怪你自己。” 说着狠狠的瞪一眼李福根:“好端端的你跟着我做什么,看你老实,也不是好东西。” 李福根明白她的意思,她也认为他跟其他男人一样,想嫖呢,胀红了脸,却实在没有办法解释。 “扶我起来。”龙灵儿扶着他肩膀,站了起来,李福根送她到另一间房门口,是换衣服的房间,龙灵儿扶着墙,自己跳着脚进去了。 没多会她出来了,还是那身警服,不再露胳膊露腿尤其是露沟的,无形中就消除了李福根身上很大一部份压力,忙又伸手扶她。 “别碰我。”龙灵儿这会儿却又不让他扶了,自己伸手,搭着了李福根的肩头借力,到外面,道:“你会不会开车?” “不会。”李福根摇头。 龙灵儿皱了一下眉头:“那你自己坐公交回去吧。” 33 伤了腿 李福根想了一下,道:“龙教官,我还是送你一下吧,顺便找家中药店,配点药,敷一下,明天就好了。” “真的假的?”龙灵儿有些不太信。 “绝对是真的,一般就是牛摔断了腿,接好了只要敷一夜,第二天基本上就好了。” 话出口,李福根才想到不对,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傻张着嘴,愣在了那里。 龙灵儿瞪他一眼,可看他这傻样子,却又有些想笑,忍住了,道:“那上车吧。” 坐上车,龙灵儿顺便找了家中药店,李福根进去配了点儿药,然后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区,龙灵儿停下车,李福根先下去,借肩膀给她扶,进了楼道,好死不死,电梯居然坏了。 “该死的开发商。”龙灵儿骂了一句,道:“我家在七楼,你要是畏难,就先回去。” “没事。”李福根借肩膀给她扶,走楼道,走了两步就发现不对,龙灵儿左脚完全不能用力,平地可以跳,走楼梯却不行,也不是不能跳,但太费力了,尤其龙灵儿穿的还是高跟鞋,女人就是女人,再凶悍的女人,也爱穿高跟鞋的。 李福根一看不对,道:“龙教官,这样不行,你穿着高跟鞋,这么跳,一个不好,把另一只脚也扭了,那就麻烦了。” 龙灵儿眉头皱起来,她的眉毛很浓,平时看上去英气勃勃,但这会儿,却也带着了一点女孩子的味道,她看一眼李福根:“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李福根四面看了一下,没有办法,想了想,道:“要不我背你吧。” 龙灵儿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脸微微红了一下,她也扭头四面看看,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了,还有些犹豫:“七楼呢,你背得动吗?” “那不成问题。” 李福根心中其实是有些欠疚,昨夜是他不对,而今夜,虽然是给龙灵儿揍了,可他一发蛮,又摔伤了她腿,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能给龙灵儿尽一点力,他心中会好过一些,转身蹲下,道:“我农村里出来的,双抢时,一担湿谷两百多斤,我能一口气担回家呢。” 唉,他也实在是不会说话,龙灵儿在他身后,嘴角忍不住抿了一下,不过没有笑出声来,她却不肯趴到李福根背上,道:“你双手兜着我腿就行。” 双膝跪到李福根叉着的手上,双手扶着他肩膀,这样就不至于整个人趴到李福根背上,尤其她一对大波,要是压上去,她虽然不是很在乎,但还是有些尴尬的。 李福根到是真没想到这个,他就想到为龙灵儿出力,好弥补心中的欠疚,双手反背兜着龙灵儿的双腿,一口气就爬上了七楼,中间不但不歇气,而且爬到上面,气都不喘一口。 “你还真是有力气。”龙灵儿也忍不住赞了一句,李福根便嘿嘿笑,龙灵儿也终于笑了一下。 李福根这种憨厚的性子,让她有几分欢喜,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油滑或者猥琐的家伙。 龙灵儿打开门,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房,家具不多,简洁干净,不过墙上还是挂有一些零星的小东西,配上屋中微微的香气,带着一种女孩子特有的气息。 龙灵儿把李福根当拐杖,到沙发上坐下,道:“那边有水,冰箱里有果汁,还有冰啤酒,要喝什么自己拿。” 李福根微有些拘谨的摇头:“我不渴,龙教官,我给你包上脚吧,不过药我先要捣烂一下才行,不知有什么罐子之类的东西没有。” “罐子?”龙灵儿眉头皱了起来:“那还真没有,要不你到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合用的没有,要不就不敷了吧。” “我看看。” 李福根到厨房里,找到个饼干盒子,说这个可以,又拿菜刀的柄,把药捣烂,拿过来,有点剌鼻的气味,而且黑糊糊的,龙灵儿便皱起了眉头:“啊呀,好难看。” 李福根只好笑:“没事,这药管用呢,你这个伤不太重,敷一夜,明天就好了,然后洗掉,不会有印子什么留下的。” “那好吧。”龙灵儿眼珠转了转,勉强点头。 她这转眼珠子的样子,竟然有点儿可爱的味道,李福根虽然比较迟钝,但还是发现了,回到家的龙灵儿,不象在训练场上那么冷面无情,就仿佛先前戴着一张面具,回到家,面具摘掉了,本来面目就露了出来。 “不过我先要洗个澡。” 看李福根准备药,龙灵儿突然想到个问题。 “好。”李福根点头:“洗了澡再包上脚,就睡一觉,也方便。” 龙灵儿脸却红了一下,道:“你把那个衣叉子拿给我。” 她要洗澡,进进出出的,而且女孩子嘛,里面的内衣什么的要替换,做这些,自然不能再拿李福根当拐杖。 李福根也想到了,忙起身给龙灵儿拿了衣叉子来,龙灵儿又给他开起电视,道:“你自己先看回儿电视吧。” 李福根就坐着看电视,龙灵儿撑着衣叉子做拐杖,起身洗澡。 这种两室一厅的房子,卫生间与客厅是连着的,龙灵儿从里间拿了换洗衣服出来,进了浴室,浴室门虽然是毛玻璃的,但开了灯后,仍然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 李福根不敢多看,但脑子里仍忍不住想象一下,龙灵儿脱了衣服后的样子。 这么一想,腹中就是一热,慌忙转开念头。 浴室里开始有水声响起,这更让李福根想入非非,不过他怕龙灵儿出来听到,就把电视声音稍稍开大了一点。 后来水声停了,龙灵儿应该是洗完澡了,却突听得龙灵儿一声尖叫。 李福根吓一跳,腾一下站起身来,不过马上停住了,看着浴室,叫道:“龙教官,怎么了?” 龙灵儿却还在啊啊的尖叫,不过李福根终于听清了,她在叫:“老鼠,有老鼠。” 李福根听了哭笑不得,老鼠有什么可怕的,刚想坐下,忽听得怦的一声,然后是龙灵儿的一声痛叫。 李福根吃了一惊,心下想:“难道是摔倒了,对了,她腿不好。” 他叫一声:“龙教官,你没事吧。” 里面却没听到龙灵儿的回应声,他连叫两声,龙灵儿都没应,里面一点响动都没有。 李福根走近几步,又叫了一声,客厅本来就不大,他这会儿几乎就站在了浴室门边了,声音也稍稍放大了一点点,照理说,无论如何,龙灵儿都应该听得到,听到了,就应该应他一声,可龙灵儿就是不应。 “怎么回事?”李福根这下有点慌了,叫道:“龙教官,你没事吧,我进来了啊。” 他尖着耳朵听了一下,还是没声音,他手握着门把,拧一下,锁开了,龙灵儿并没有打上暗锁,显然没想到要防备他。 把门推开一条缝,李福根却还是不敢进去,叫一声:“龙教官,你怎么了,我真的进来了啊。” 龙灵儿没应声,却见地下一个黑影一闪,一只老鼠溜了出来。 李福根反应快,一脚就踩住了,老鼠其实不大,是只小老鼠,却把龙灵儿吓得尖叫,李福根想想都好笑,尤其对比龙灵儿在训练场上那凶煞冷霸的样子,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李福根这会儿想明白了,龙灵儿在训练场上的冷酷,其实是装出来的,真的仿佛就戴着一张面具,面具后面,其实也有着其她女孩子一样的娇柔,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到而已。 李福根抬起脚,小老鼠死翘翘了,里面的龙灵儿却始终不应声,李福根没办法了,只好推开门,一看,吓一大跳。 龙灵儿仰面朝天倒在浴缸里,晕了过去,不过浴缸是干的,没水,她应该是洗的淋浴,掉进去的。 她双脚叉开着,双手也搭在浴缸边上,似乎是摔下去时,自然一个双手扶东西的反应。 她身上只穿了一条小内裤,白色的,有一只可爱的卡通熊,上半身就什么也没有,一只手里,抓着一件睡衣,估计是洗完了,要换衣服了,发现了老鼠,然后脚又痛,站不稳,一下摔倒在浴缸里,后脑勺刚好撞在浴缸上,晕过去了。 李福根眼一阵花,第一眼几乎没看清,这个样子,实在太剌激眼球了,不敢看,急忙垂下眼光,叫:“龙教官,龙教官。” 叫了两声,龙灵儿仍在晕迷中。 这下李福根有些担心了,没办法,不敢看也得看,伸手把龙灵儿抱出来。 他不敢多看,把龙灵儿抱到里间床上,飞快的给她盖上被单,然后掐了一下龙灵儿的人中,龙灵儿哦的一声,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顿时就叫起来:“老鼠,老鼠。” 她翻身就爬起来,身上被单滑落。 李福根忙转过身,道:“老鼠给我踩死了,没事了。” “哦。”龙灵儿应了一声,随即又一声尖叫,很显然,她发现自己走光了,飞快的的缩进被单里,又叫:“你出去。” 李福根急忙走了出去,又顺手带上了门。 34 看拳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走,因为药还没敷上呢,龙灵儿刚才摔了一跤,不知又碰到伤腿没有,虽然尴尬,他也不能走。 到沙发上坐下,眼晴盯着电视,脑中却不停的幻现刚才的情况。 “这么躺着,居然也没有软下去,啧啧。”他心中暗暗赞叹着。 好一会儿,龙灵儿在里面叫了一声啊呀,李福根忙叫:“龙教官,怎么了,是不是脚又扭了一下。” 龙灵儿没应声,又过了好一会儿,叫道:“李福根,你进来帮我把药敷上。” 李福根背她上楼时,她说话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些,但这会儿,又好象凶霸霸的了。 李福根应了一声,端了药罐子进去,龙灵儿已经穿好了睡衣裤,坐在床边,一张脸冷着,见他进来,狠狠的瞪着他。 李福根心底发虚,慌忙垂下眼光,不敢与她对视,走过去,把龙灵儿的脚架起来,敷上药,道:“我刚看过了,没事的,敷上药,一晚上就好了。” “那你回去吧,带上外面的门。”龙灵儿声音依旧凶霸霸的。 李福根应了一声,起身,到门口,龙灵儿突然叫道:“忘记今天的事,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是。”李福根用力点头,也不回身,就举手保证:“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到外屋,把门关上,他长出了口气,摸一下额头,一头汗,但想想龙灵儿凶霸霸的样子,不知如何,突然就笑了一下。 因为他知道了,龙灵儿的凶,其实都是装的,训练场上的装,是为了威严,而刚才最后的装,则是因为尴尬。 “啊呀。”他突然想起件事,那只死老鼠,他踩死了在门边,一直没处理呢,龙灵儿看到了,不知又会是怎么样一个反应,想想凶霸霸的龙灵儿,突然尖叫起来的样子,他忍不住又是哈的一声笑,还好龙灵儿听不见,要是听见了,只怕非追杀他到死不可。 回到宿舍,蔡刀还没睡,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惊叫起来:“根子,你怎么了,谁打的?是不是龙教官?” 李福根摇头:“没事。” “什么没事啊,打成这个样子。”蔡刀叫了起来:“不要怕,你说出来,龙教官就算打你,总也要有个理由啊,说不出理由,就投诉她。” 理由是有,却说不得,李福根只摇头:“真的没事,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洗了个澡,闷头一觉,蔡刀几个非常好奇,但李福根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怎么问也不肯说,他们也没办法。 第二天,训练继续,龙灵儿准时出现在训练场上,腿脚利索,看来药有效果,脚好了。 蔡刀站在李福根边上,偷偷扯一下他衣服:“看。” 李福根知道是要看什么,便也瞟了一眼,眼前却浮现出昨夜的情形,心下暗叫:“真是生得好,以后不知哪个男人有福气。” 龙灵儿走过来,训练场上顿时鸦雀无声,队员们个个昂首挺胸,眼光也再不敢偷瞟龙灵儿胸口,因为龙灵儿眼光那个凶啊,真就跟霸王龙一样。 李福根在后排,他也同样不敢看,更不敢与龙灵儿对视,他昨夜差点把龙灵儿看光光,还不知龙灵儿要怎么收拾他呢,只盼望龙灵儿不看他才好。 还好,龙灵儿并没有特别给李福根加餐什么的,算是平平安安熬了过去。 吃了晚饭,才洗了澡,李福根收到短信,龙灵儿发来的:七点半,准时到昨天的跆拳道馆。 李福根苦笑,他就猜龙灵儿不会放过他,前天看了一眼,挨一顿胖揍,昨夜看得更多,龙灵儿自然也会揍得更狠。 但李福根不敢不去,最多是挨一顿揍罗,虽然稍稍觉得有点冤枉,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只要龙灵儿不开除他,一切好说。 蔡刀一眼看到,道:“你又出去啊。” 李福根点头,蔡刀道:“又是霸王龙叫你,她又叫你做什么,昨夜揍了你一顿,难道还没够,简直岂有此理了嘛。” 他真有些怒了,李福根却不能解释,摇摇头,自顾自下楼去。 到跆拳道馆,可以坐公交,李福根过去,早了点,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龙灵儿才过来,依旧是一身警服,身姿毕挺,体若娇杨,脸上也依旧一脸冷酷,看李福根一眼,道:“跟我进来。” 她语气严厉,不过李福根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来的,到也不至于太害怕,最多就是挨揍罗,还能怎么着。 到里面,龙灵儿依旧去换了衣服,黑色弹力紧身背心加短裤,胸前两抹雪腻,一道深沟。 龙灵儿让李福根也戴上拳套,到没象昨夜一样,直接一拳轰过来,而是站在他面前,道:“你真的没学过拳击,也没练过功夫?” “没有。”李福根老老实实摇头。 “嗯。”龙灵儿点点头:“你身体素质不错,晚上我给你加餐,教你拳击,以后对付犯罪份子用得上,今夜先教你防守。” 她居然要教李福根拳击,李福根又惊又喜,叫道:“龙教官,谢谢你。” 不想龙灵儿眼珠子一瞪:“少说废话。” 李福根给她喝得吓一跳,忙收敛心神,听龙灵儿教他防守的基本方式。 拳击的防守,比较简单,不象传统功夫,各种拆法解法一大堆,拳击就几招,防头,防胸,防膝撞,也就是防腹,其它的不管,因为脑袋,身下什么的,反正也不许打。 李福根只是打小老实怕事,但不傻,这么简单的几招,学得还是很快的,看他基本掌握了,龙灵儿一声娇叱:“现在开始攻防训练,我攻,你防。” 话未落音,一拳就轰了过来。 李福根还没反应过来,怦,脸上重重挨了一击,直接给打了个屁股墩。 “起来。”龙灵儿毫无半丝同情之色,厉声娇叱,李福根慌忙爬起来,龙灵儿狠狠的盯着他眼晴,道:“防不住,就挨打,这是拳台上的铁律,没有任何人情可讲,记住了。” “记住了。”李福根大声答应。 “看拳。”龙灵儿不等他话音落下,又是一拳轰过来,这次李福根有了准备,防住了,随后便是龙灵儿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龙灵儿看起来身段苗条,但拳脚却非常有力量,而且组合攻击又凶狠又刁钻,李福根虽然学了防守的方法,但还是时不时的挨揍,只是相比于昨夜,稍微好了一点。 另外心态也不同啊,昨夜纯粹是等着挨打,今夜,好歹是攻防训练,虽然李福根心里觉得,龙灵儿可能也有点儿假公济私,借着机会揍他一顿,以出昨夜给他看光光那口气呢,但只为昨天那一幕,再怎么也值得了。 龙灵儿体力极好,一直训练了一个多小时,紧身背心都汗湿了,却仍不肯停下来,到后来是一个动作大了,突然啊呀一声,蹲下去摸脚,这才停下来。 李福根一看不对,忙道:“龙教官,是不是脚又痛了,你伤才好,动作不宜太剧烈的,若旧伤复发,那就有些麻烦。” 龙灵儿瞪他一眼:“你早不说。”却皱起了眉头,脸有痛苦之色。 李福根忙道:“先坐一下吧,我扶你。” 伸手相扶,昨夜龙灵儿不让他扶,今夜却没说,扶到椅子上坐下,李福根又给她看了看脚,松了下骨,她的脚纤细白嫩,触手微带凉意,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李福根也说不太清楚,只觉得摸到手里,特别的舒服。 “今天就到这里吧。”休息了一会儿,龙灵儿扶着李福根起身,到隔壁换了衣服,李福根道:“昨夜的药还有一点,今夜最好再敷一次。” “好吧。”龙灵儿答应了,上车,到龙灵儿所住的小区,还好今夜电梯没坏。 进屋,老样子,龙灵儿让李福根自己坐,她先洗澡,今夜还好,不必撑衣叉子,不过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李福根小腹中就总是热热的,只好竭力盯着电视机。 龙灵儿洗了澡出来,换了一身睡衣睡裤,带碎花的那种,比较保守,不过胸前依旧荡漾。 李福根也不敢正眼去看,准备好了药,帮龙灵儿包好,正准备告辞,龙灵儿突然问他:“你说,我房里还有没有老鼠?” “不知道。”李福根摇头:“应该没有了吧。” “昨天你打死的老鼠小小的,会不会是一窝老鼠?”龙灵儿脸上明显的透着担心。 “不知道。”李福根摇头,见龙灵儿明显有些惊怕的样子,想了想,道:“要不,我帮你在屋中搜一下。” “可万一搜出老鼠怎么办?” 她装了一天,到这一刻,本相终于露了出来,居然说搜出老鼠怎么办,李福根听了都想笑。 “搜出来就打死它。” 李福根握了一下拳头,龙灵儿却缩了一下身子,犹犹豫豫的道:“那你搜吧,先搜那个空屋子,我屋里应该没有。” 典型的女孩子心理,自欺欺人。李福根想笑,没敢笑出来。 35 不许 “我先搜厨房吧。” 李福根把厨房搜了一遍,没有,又把空屋子搜了一遍,再又搜龙灵儿的睡房。 床头放着一条淡绿色的胸衣,龙灵儿跟在李福根后面的,看到了,脸一红,慌忙拿被单掩住了,然后自己就跳到了床上,站在床中间,看着李福根搜老鼠,却又不许他乱开柜子,这里不许那里不许的,女孩子嘛,就是麻烦事多,也正常,李福根搜了一遍,没看到老鼠。 “可能就一只小老鼠溜进来了,再没有了。” 他这么一说,龙灵儿放心了,手抚着饱满的胸,叫道:“没有了就好。” 她手压着衣服,便呈现出高高的峰峦波谷,李福根瞟一眼,不敢多看,道:“没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出门,下楼,想想龙灵儿的两张面孔,他忍不住好笑,却又想到蒋青青,想:“龙教官这条霸王龙是装出来的,蒋青青却是条真蛇。” 回到宿舍,蔡刀叫起来:“又把你揍了一顿,岂有此理了,根子,你莫怕,明天我回去告诉我叔叔,让他跟局里报告,龙灵儿就算是教官,也不能这么虐待学员啊。” 同宿舍的几个学员也纷纵赞同,齐声叫着要换教官。 这些家伙,先盼着龙灵儿来,欣赏霸王龙的大波波,给龙灵儿训得两天,大波波不想看了。 李福根一看情形不对,心中一动,撒了个谎,道:“不是的,龙教官不是虐待我,是知道我家庭情况不太好,给我找了个陪练的活,两个小时,一百块呢。” 他来之前,吴月芝让他带了点钱,这时就拿了一张百块的出来,说是今夜赚的。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蔡刀切的一声,其他几个也失了兴致,但蔡刀随即又想起件事,道:“龙教官怎么知道你家庭情况不好,你早就认识她啊?” “不认识。”李福根摇头,只好再撒谎:“可能她是看了我的家庭情况登记吧,要不就是她认识我们派出所的林所长。” 一句谎话,果然需要十句谎话来圆,李福根并不怎么善于撒谎,不过蔡刀到也没看出来,彻底对他没了兴致,倒在床上,哀号一声:“还要三个月,天啊,收了这条霸王龙吧。” “她这条霸王龙其实是玩具店里的朔料玩具,并不是真的。”李福根心中暗暗叫了一句,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第二天依旧,训练场上的龙灵儿,依旧凶煞如一条霸王龙,但到了晚间,让李福根在跆拳道馆等她,见了面,到是没有扮起脸了,见面反而笑了一下,道:“你那药,确实管用,对了,不会真是医牛的吧。” “也不一定。”李福根摇头:“牛腿狗腿断了,都可以医的。” “你。”龙灵儿气鼓鼓看着他,李福根这才想起,又说错话了,涨红了脸,一脸的不好意思,龙灵儿到是扑哧一声笑了:“你的才是牛腿狗腿呢,进来,让本姑娘虐死你。” 一顿狂虐,痛并快乐着,痛是真痛,龙灵儿上了拳台,那是真下手,绝不客气,李福根一个防不住,就有可能狠狠的挨上一下。 至于快乐,那就有多种说法了,挥拳,抬腿,跳动,无论龙灵儿做哪个动作,弹力背心下,那一对大波,都在不绝的跳啊跳,李福根想不看都不行,尤其在汗湿之后,整个轮廓更清晰的显现出来,汗水从沟沟里流下去,那份儿诱惑,是个男人都会癫狂。 “如果让蔡刀他们来陪龙教官打拳,再苦,他们应该也能挨下来吧。” 李福根在心里这么想着,不过到底不敢多看,而且要小心翼翼的,拳头也不敢乱伸,因为上了拳台的龙灵儿,没有多少女孩子的自觉,好多时候,她就双手搭着李福根的肩,然后左一膝右一膝的撞他。 两个人挨得这么紧,她那波又丰挺无比,李福根哪怕不伸手,经常都要碰到,要是把拳头一伸,嘿嘿,不敢想,很害怕,他甚至恐怖的想过,万一突然伸拳,把那大波给打爆了,拿什么陪她? 不过最终李福根还是在龙灵儿大波上打了一拳,那是第五天了,龙灵儿说他防守差不多了,以后就是多练,现在可以加上进攻,教李福根进攻的手法。 同样简单,直拳勾拳摆拳,前手剌拳后手重拳,就那么几招。 李福根没打过架,防守还好,却没有进攻精神,要他挥拳打人,姿势对了,力道却是软绵绵的。 龙灵儿恼了:“用力,你的力气哪去了,跟个娘们儿一样,要用组合拳,一击勾拳破开对手防御,随手重拳跟进,继续,来。” 练到后来,李福根有些晕头晕脑了,给龙灵儿一喝,他下意识的做出动作,也用上了力,一记勾拳,一下把龙灵儿遮护的手给打开了,然后后手一拳就轰了出去。 他当然不敢打龙灵儿的脸,女孩子的脸,那是打得的,所以他这一拳是照着龙灵儿的胸去的。 拳头一晃,他才猛然发现不对,面前的胸脯,不是男人的胸膛,而是女孩子家高耸的胸。 他一个激灵,百忙中拳力急收,可也还是在龙灵儿右胸上打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仿佛打在了一个巨大的棉花堆上,却又比棉花堆更有弹力,深深的陷进去,又带着一种坚挺的反弹。 “呀。”龙灵儿一声惊叫,双手抱胸,踉跄后退。 李福根惊呆了,僵着拳头发傻:“龙教官,对……对不起……。” “你往哪里打,混蛋。” 龙灵儿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过身去,她肩膀在动,不是哭,而是在揉,打痛了。 李福根傻立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小时候偶尔打架,打肿了打痛了,只好说给你揉一下,可龙灵儿这个不能揉啊,打在那个地方,除了她男朋友,谁能去揉,他甚至不好问,连道歉都说不出口了,心中只怦怦跳:“千万别打伤了才好,不会破吧。” 他以为女人的胸是个水袋子呢,重一点就会破。 但在这些方面,龙灵儿确实有着男人的坚强,她揉了一会儿,转过身:“没事,来,继续,不过你眼晴睁大点啊。” 没事就好,李福根到是吁了口气,但听到龙灵儿后面这一句,他心里就苦笑了。 眼晴怎么睁大法儿?打脸?女孩子的脸,能打吗?象龙灵儿这样的美女,那张脸,就是她的命,绝对碰不得的。 然后是胸,胸也打不得,是个男人也舍不得打啊。 胸下面是腹,女人没腹肌的,龙灵儿同样没有,弹力背心缩上去,露出一截娇嫩无比的腰,偶尔能见圆圆的肚脐眼,照着这地方来一记重拳,那简直是禽兽啊。 头胸腹都不能打,还能打哪里? 李福根只能苦笑了,道:“龙教官,还是你进攻,我防守吧。” 龙灵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也不客气,挥拳便攻了上来,拳打肘击膝撞,李福根一个没防住,挨了一记重重的膝撞,还真是不客气啊。 连着几天,都是这样,蔡刀等人痛并痛苦着,李福根则是痛并快乐着。 他的快乐,并不仅仅是天天可以看到性感的深沟,而是龙灵儿对他的感觉越来越好,他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外表憨厚老实,内里其实极为敏感,自尊,也自卑,别人对他好,尤其龙灵儿这样的人,肯另眼看待他,真的让他感激涕零。 若换了蔡刀等人,得了龙灵儿另眼看待,铁定会想入非非,想着把怎么龙灵儿泡到手,但李福根没想过,真的,他从来没想过去泡龙灵儿什么的,他心中只有感激,而绝没有另外的想法。 当然,不是说他完全没有冲动,尤其拳台子上,龙灵儿又不太注意,那对胸器也横冲直撞的,经常就挨挨碰碰,不冲动的,那得是土地公公,老二是泥捏的,李福根是肉长的,自然会冲动,不过他马上会岔开心思,甚至会责备自己。 “龙教官对你这么好,你还胡思乱想的,是人不是?” 这么想着,自然而然就缩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左右,这天下午,李福根突然接到蒋青青的电话:“晚上九点,到我这边来。” 李福根都差点把蒋青青给忘了,这一下才记起,还有一个女魔头在盯着他呢,一时间叫苦不迭,但却又不敢拒绝。 他只好给龙灵儿打电话,撒个了谎,说家里有点事,晚上要回去一趟,明天早上赶在七点半之前过来。 龙灵儿到是有点奇怪,道:“你家里不是那个……什么的吗?” “是。”李福根知道她给林子贵打过电话,而且资料上也有,只好解释:“我年前拜了个师父学兽医,后来师父死了,师娘带着一个小孩子,有时候就有些为难,所以我得回去看看。” “哦,师娘哦。”龙灵儿笑了起来:“好古老的称呼,行了,明天七点半之前,必须赶到。” 36 晚上过来 其实集训队在晚上是可以自由活动的,龙灵儿才不管这些,她只管训练场上的事,迟到早退,你就等死,其它的,爱死不死,她根本不管,不过李福根每天晚上跟她去练拳,所以必须得打个招呼。 跟龙灵儿说好了,李福根就先出了集训队,到文水公园去呆着。 文水公园就在文水边上,市里野心勃勃,要打造一个文水风光带,不过成效有限,开发商不太愿意来,到是江堤建好了,成了市民晚间消暑纳凉的好地方,当然也是恋人们约会的绝佳场所,甚至一些野鸡,也会在这里拉客。 李福根在公园里呆到八点四十左右,这才打了个的,往蒋青青这边来。 他一直怕了蒋青青,心绪复杂,主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蒋青青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而他最怕的,就是万一事情暴露,蒋青青肯定反咬一口,说是他意图强暴市长,那他就是个死啊。 心里即担心,又害怕,又恼怒,又无可奈何,百味杂陈,脑子乱哄哄的,打个的就上去,完全没有注意,不远处,龙灵儿也上了车子,紧紧的跟在他车子后面。 龙灵儿怎么在这里呢,原来龙灵儿一直想抓住三交市里的那个**,虽然给调到了集训队当教官,却一直不甘心,李福根第一次跟她相遇,她就是扮妓女钓**,今天趁着李福根说要回去,有了空闲,她又装扮一番出来了,文水公园时常有野鸡活跃,所以她来了这边,不想一眼看到坐在公园里发呆的李福根,她就奇了。 李福根说请假要回去帮师娘做事,却坐在这公园里发呆,什么意思?她就一直远远的盯着,眼见李福根等到半夜,居然上了一辆的士,她是知道李福根的情况的,好好的,有公交的时候不走,这会儿打的,想干嘛,她就开车跟了上来。 李福根到蒋青青别墅,老样子,大铁门关着,小铁门一推就开,李福根推门进去,花姐跟金毛全都不在,李福根估计,蒋青青想玩他的时候,不愿给花姐看见,也怕狗叫吵了人,所以让花姐带着金毛去另外的地方了,她一个市长,这方面肯定有得是办法。 李福根也不管这些,他到是顺手掩上了小铁门,可惜没上锁,然后进屋,上楼。 到二楼,蒋青青依旧是老样子,穿着性感的粉色的吊带裙,平时她喜欢一身青,但在家里,在私下里,穿着还是很性感,色彩很浓艳的。 她斜歪在沙发上,端着一杯酒,好象微微有些醉了,看到李福根进来,她眼中一亮,仿佛有一簇野火,突然就在她眸子里点亮了。 李福根最怕的,就是她这种眼光。 “蒋市长。”李福根叫了一声,有些拘谨。 蒋青青不应,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有趣,有趣,你这小家伙,还真是很有趣。” 李福根不知道她说什么有趣,只好勉强挤个笑脸看着她。 蒋青青眼眸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她一仰头,把杯中酒一口干了,放下杯子,看着李福根道:“今天换个花样,你来强暴我好不好?”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 他去强暴她,他哪有那个胆子? 蒋青青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脸上有一种兴奋的潮红,看着李福根,喝道:“过来啊。” “我。”李福根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蒋青青有些恼了,眼中发出冷光:“你要我收拾你?” 李福根给她冰冷的眼光扫得一哆嗦,走到面前,举了举手,却仍然不敢动。 “抓着我,撕扯我的衣服,用最粗暴的动作制服我,用最羞辱的方式强暴我,快。” 蒋青青眼中又露出兴奋的神色,突然直起身子,啪的一下就打了李福根一个耳光,脸上现出羞恼的神情:“你这个人渣,居然想强暴我,啊,你居然想强暴一个市长。” 李福根给她打懵了,情不自禁退了一步,但随即蒋青青一声冷叱:“快点,快撕扯我的衣服。” 说着,她又伸手来打李福根的耳光,李福根这下反应过来了,伸手抓住她手,蒋青青挣了一下,没用什么力,嘴里叫:“啊,我被他抓住了,我要被他强暴了,不,我绝不屈服。” 说着,她身子反向扭动,仿佛是要挣扎逃脱的样子:“我绝不能给他强暴,绝不。” 见李福根不动,她扭头看他,眼中射出恼火的神色:“快一点啊,你想让我收拾你。” 说着话,她脚一抬,一脚向李福根身下踹过来。 李福根吓一跳,慌忙一闪,蒋青青这一脚就踢在了他大腿上,力道还不轻,这要是踢中身下,绝不轻松。 李福根这下真有些恼了,往前一扑,一下扑在了蒋青青身上,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蒋青青剧烈的挣扎着:“你这个流氓,你这个小农民,人渣,你休息如愿。” 又踢又打,见李福根不动,她却低叫:“快啊,撕扯我的衣服,用最粗暴的方式。” 她的挣扎中,李福根又给她打了一下,虽然不太痛,李福根却真有些恼了,猛一下掐住蒋青青脖子,把她按在沙发上。 蒋青青尖叫着,扭动着,如一条无助的小白蛇,李福根也给剌激到了,伸手去撕扯她的裤子,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叱:“李福根。” 李福根刚刚开始入戏呢,这一声突如其来,吓得一个哆嗦,回头一看,龙灵儿站在门口,鼓着两只大眼珠子,正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呢。 龙灵儿跟着李福根过来,本来在院子外面停下了,不好进来的,可听到蒋青青的尖叫声,好象不对,这才冲了上来,刚好就看到李福根掐着蒋青青的脖子,要去扯蒋青青惟一剩下的小内内,而蒋青青还在挣扎扭动。 这样的情景,换了任何人,都会百分之百的认定,李福根是在意图侮辱,龙灵儿当然也不例外。 “龙……龙教官?” 李福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龙灵儿会在这里出现,刹时间给吓傻了。 “你这个王八蛋。”龙灵儿的惊讶疑惑化成无尽的愤怒,冲过来,一脚就踹在李福根胸口,把李福根踹得飞了起来,翻过沙发,跌翻在地。 龙灵儿随手捡起地下的睡裙丢给蒋青青,翻过身又来追打李福根,蒋青青也非常意外,不过她的反应非常快,猛一起身,一下就抱住了龙灵儿,口中叫:“救命啊,龙警官,快救我。” 一面却对李福根猛打眼色。 李福根翻身爬起,本来是想解释的,可看了蒋青青的眼色,却知道,蒋青青不会如他的愿,不会帮他解释,如果他硬要解释,蒋青青绝对会咬死是他强暴,以蒋青青的疯狂,她绝对做得出来,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绕过沙发,跑出了屋子,事后怎么办,暂时想不了那么多,先暂时逃开再说。 “李福根,你站住,你敢跑。”龙灵儿愤怒欲狂。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福根居然是这样一个人渣,居然会跑来强暴一个市长,心中的愤怒,真的用什么言词都无法形容,李福根只要不跑,落到她手里,非当场给打个半死不可。 但蒋青青死死的抱住了她,不让她追,装出害怕的样子,口中不住的叫:“龙警官,救我,别离开我,我害怕。” 她演得似模似样,龙灵儿信以为真,也不好强行甩开她,只好放任李福根逃走,不过她不相信李福根逃得了,已经知道是李福根了,还能逃得哪里去? “蒋市长,没事了,不要怕。”龙灵儿只好转身来安慰蒋青青。 做为三交市里齐名的一龙一蛇两大美女,两人工作中虽然极少打交道,但绝对都是彼此认识的,对蒋青青,龙灵儿甚至还彼为佩服,眼见蒋青青这个样子,她是即愤怒,又怜惜。 安慰着蒋青青,她又掏手机:“蒋市长,我立刻向局里报告,你放心,那个人渣绝对跑不了。” 37 死定了 “不要。”蒋青青却一把抓住了她手:“不要报告。” 她看着龙灵儿,脸上一脸哀恳的神色:“这件事绝对不能公开,龙警官,拜托你了。” 她演得真象,龙灵儿一想也是,蒋青青素以冷艳不近人情著称,突然出了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那还不越传越广,而人言这个东西,传着传着就会变形,明明是强暴未遂,传到后面,只怕是百人**都有可能,那以后蒋青青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可是,蒋市长。”龙灵儿一时有些为难。 “放过他,求你了。”蒋青青一脸恳切的看着她,眼中甚至含着了泪珠:“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而且你一定不要再去找他,否则,一旦闹起来,我就只要自杀的份了。” 她说得夸张,但龙灵儿不知内情,只以为她是说真的,而且她知道蒋青青的性子,素来强势,说一不二,一旦名声有损,说不定真会自杀,可就这么放过李福根,她又有些不甘心,犹豫道:“蒋市长。” “无论如何,请替我保密。”看到了她眼底的犹豫,蒋青青进一步恳求:“你也是女人,你也知道,女人不易,我的名誉,还有我的生命,就全交在你手中了。” 她说得这么严重,龙灵儿没了办法,只好点头:“好吧,蒋市长,我会替你保密,不向上报告,也不会去抓他,可是,那个人渣,实在太可恨了。” 龙灵儿气得顿足,全没注意,蒋青青眼底掠过一缕光芒,那是巧计得售的暗笑。 李福根则是魂飞魄散,逃出蒋青青屋子,他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跑了半天,没见龙灵儿追来,他才勉强收住步子,四下一看,也不知逃到了哪里,四下无人,只有远远近近,楼宇中的灯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别人合家团聚,一屋人围在一起言笑晏晏,他却苍惶如鬼,而且随后更有着不可测度的命运,他似乎看到,无数的警察正顷巢而出,警灯呜呜,四处搜索他的影踪。 他心中又急又怕又委屈,一时间悲从中来,抱头蹲下,放声痛哭,哭了一会儿,手机却响了,他吓一大跳,只以为是龙灵儿打来的,一看,却是蒋青青打来的。 他又气又恼又怕,一切都是蒋青青搞出来的,她是个市长啊,她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他一个小老百姓。 不想接,恨不得把手机摔了,可又不敢不接,他还不知道后面到底怎么样呢,接通,却听蒋青青咯的笑了一声:“你跑哪里去了,吓坏了是吧,真是没用,没事了,龙灵儿不会抓你的,明晚上,还是这个时间,你过来。” “龙警官不会抓我?”李福根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可是。” “什么可是。”蒋青青哼了一声:“我是市长,你要记住了,我不许她碰你,她就不能碰你,你是我的,在我玩厌你之前,谁也不能碰你。” 这话说得残酷无情,但听在李福根耳里,却不异于福音,他抽泣着叫:“谢谢你,蒋市长。” “明天晚上过来,记住了。” 她今夜显然没玩过瘾,李福根却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求饶:“放过我吧,求求你了,蒋市长。” “放过你?可以啊。”蒋青青冷笑:“那就让你去坐牢。” “不。”李福根哀叫。 “那就明晚过来。” 蒋青青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李福根拿着手机,呆了半天不知道动弹,蒋青青的话他信,蒋青青在他眼里,素来是极为厉害的,而且她是市长,警官当然要听市长的,她说龙灵儿不会来抓他,龙灵儿肯定就不会来抓他。 心中即松了口气,至少不要坐牢了,可想到龙灵儿,他又不寒而栗,明天,他要怎么面对暴走的龙灵儿呢? 尤其是,这段时间,他跟龙灵儿相处得不错,龙灵儿待他挺好的,可这个误会一造成,他在龙灵儿眼里,就是一个强暴犯,流氓,人渣,龙灵儿绝不会再正眼看他。 虽然他从没有对龙灵儿有过什么非份之想,可想到从此失此要与龙灵儿判若路人,甚至成为敌人,他心中就特别的难过。 失魂落魄的,也不知怎么就回了宿舍,蔡刀等人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也没人再理他,上网的上网,睡觉的睡觉,李福根澡也没洗,倒头就睡,又好象一直没睡着,做一夜噩梦,早上醒来,见蔡刀蹲在他面前。 他吓一跳,道:“怎么了?” 蔡刀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根子,你认识蒋市长,就是那条青蛇,蒋青青?” 李福根心中怦地一跳,连忙摇头:“不认识,怎么了?” “不认识?那就怪了。”蔡刀搔头:“你一晚上净喊,蒋市长,饶了我,我就奇怪了,要蒋市长饶了你做什么啊,喊得那个凄切,好象人家要强暴你一样。” 原来是做梦,李福根明白了,摇头:“什么蒋市长,是僵尸,我梦见给僵尸抓住了呢。” “哦。”蔡刀恍然大悟:“我就说呢,你怎么会和蒋青青那条美女蛇扯上关系,不可能嘛。” 说着一脸浪笑:“亏得我昨夜还想,要真是碰上蒋青青那条美女蛇,我就不要她饶我,我喷她一脸。” 他说着,哼着小曲儿打水去了,李福根发了一会儿呆,想想蒋青青,再想想龙灵儿,心中悲苦,不过至少有一点好,龙灵儿果然没有带人来抓他。 “她要是开除我,我就回去给江镇长当司机,再也不来市里了。” 李福根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 集训,龙灵儿来了,平时脸上只是挂了霜,这天却仿佛结了冰,把一干学员训得鬼哭狼嚎。 她没有特别针对李福根,但李福根知道,她这么做,就是因为对他有气。 李福根也不敢看她,跟着学员们训练,但他总是觉得,龙灵儿的眼光一直盯着他,就是针扎在他肉里,让他分外的难受。 一天终于过去了,蔡刀等人在宿舍里叫苦连天,李福根一声不吭,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龙灵儿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找他,他即盼着龙灵儿找他,又害怕龙灵儿找他,心中就仿佛煎了一锅中药,五味杂陈。 七点钟的时候,龙灵儿发了短信来:七点半,跆拳道馆。 李福根心中重重跳了一下,心中无由的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咬咬牙:“她要是揍我,我就给她死死的揍一顿。” 又想:“她要问怎么办?” 他心中其实很委屈,可这份委屈真的说不得,难道他能跟龙灵儿说,其实是蒋青青强暴了他,龙灵儿昨夜看到的,他强暴蒋青青,其实也是蒋青青那个变态闹出来的,那个变态,正常的玩厌了,想亨受一下给小农民强暴的愉悦? 他就敢说,龙灵儿会信吗?谁也不会信啊。 他又不自禁的想到了吴月芝,现在他特别的想吴月芝,想她柔柔的笑眼,想她温暖的胸怀,虽然他同样不敢跟吴月芝说,但只要抱着她,把脸埋进她柔软温暖的胸怀里,他所有的悲苦委屈就都能得到释放。 可他现在不能回去。 龙灵儿让他去跆拳道馆,到九点,蒋青青还要他去别墅呢。 “要是给龙教官打死了,就不要去那条美女蛇那里了。”他咬着牙想。 到跆拳道馆,七点半没到,龙灵儿过来了,黑着一张脸,狠狠的瞪他一眼,就仿佛两道冷箭,狠狠的要射穿了他。 龙灵儿一声不吭,进了跆拳道馆,自己去换衣服,李福根也默默的戴上了拳套。 龙灵儿今天的装扮不同,背心短裤之外,上身还套了一件散打那种防护背心。 “你可以还手。”龙灵儿狠狠的瞪着他:“今天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 说着,她呀的一声,一拳就轰了过来,拳力之重,前所未有。 “我不会还手的。”李福根在心底默默的叫了一声。 双手护头,任由龙灵儿狂轰烂炸,偶尔没防住,给打翻在地,他不要龙灵儿叫,也自己默默爬起来。 一直打了一个多小时,龙灵儿象疯了一样,那力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李福根鼻青脸肿,肚子上也挨了几下好的,翻江倒海,他一声不吭,任由龙灵儿打,打到后来,他脑子已经有些昏沉了,身上又痛,心中又苦,暗暗的叫:“打死我好了,你们都欺负我,打死我好了。” 龙灵儿终于累了,在一拳把李福根打倒后,她也坐倒在地,大口的喘着气,虽然外面套了防护背心,可那饱满的胸,仍然随着呼吸不停的耸动。 “你这个人渣,给我滚。” 她厉声尖叫。 李福根默默的站了起来,脱了拳套,脸上的血也没有抹掉,一步步走了跆拳道馆。 他还要去蒋青青那里,还不能回宿舍,就在路上默默的走,脑子里好象都空了,心中却一阵阵的痛,看到有买啤酒的,他以前舍不得喝,这会儿不管了,买了一瓶,一路走,一路喝,喝光了,又买了一瓶。 38 救她 手机短信响了,他看了一下,是蒋青青发来的:“有事,不要来了。” 李福根心中呆了一下,突然对着手机狂叫起来:“可我现在想强暴你,我要强暴你……!” 他醉了,不知怎么回的宿舍,倒头一觉,早上还是蔡刀叫醒他的。 龙灵儿今天却没来,后来来了个警官,说是龙灵儿另有任务,由他暂代教练的责任,警官姓陈,没有那么凶,训练好象也吊儿郎当的,一解散,蔡刀等人都欢呼起来,李福根却有一种爽然若失的感觉。 以后,再也见不到龙灵儿了吗? 第二天宣布放半天假,李福根叫了个摩托车,回了文白村。 吴月芝看到他,呀的叫了一声:“根子,你怎么这么黑啊,又瘦,啊呀,一定辛苦死了。” 李福根心中的苦,不能跟吴月芝说,脸上装出不在乎的样子:“警察嘛,要抓坏人的,训练当然要辛苦一点,否则以后还跑不过犯罪份子,那怎么办?” 他打起精神,绘声绘色的挑一些训练中的趣事说给吴月芝听,吴月芝信以为真,听得津津有味,心疼他,抓了一只大鸡婆杀了。 到晚上,早早的哄小小睡了,李福根把吴月芝抱到床上,拼了命的亲她,吴月芝在床上扭着,申吟着,每一声里,都透着幸福。 “只要姐过得开心,我就受再多的委屈,也没有关系。” 在这一刻,李福根所有的委屈都得了释放,他也想通了,他当公家人,是为了吴月芝,所以,无论怎么样的委屈,他都要忍下去。 “你别看,不要看嘛。” 后来,吴月芝帮了他,还是羞得厉害,不过李福根没有听她的,嘿嘿的笑着,吴月芝最终也就任由他看了,只是完事后,羞得把脸藏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抬起来了。 “姐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女人啊。”搂着吴月芝软绵绵的身子,李福根黑暗的心理,又觉得充满了阳光。 第二天,租了个摩托车回到市里,一路的风,吹得李福根满心的清爽,不过想到龙灵儿,心中又还是有些失落。 还是那个陈警官,有学员送了烟,陈警官更散漫了,李福根估计,龙灵儿可能永远不会来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李福根吃了晚饭,也不想跟蔡刀他们混,就去外面走,黑豹几个,他没让它们跟来,让它们守护吴月芝,下了命令,紧急时刻,例如段爱国想强暴吴月芝那回一样,它们可以咬,同时给他报信就行了。 市里狗也不少,闻到他身上气味,都对他又敬又畏,有些流浪的狗有病,李福根顺手也给治了,狗儿们对他更是感激,也更亲近,不过李福根不让狗儿们围着他,太碍眼了。 有一条狮毛狗,叫公主的,病得重,李福根治了几天才好,因为带在身边,蔡刀等人到是喜欢上了,天天逗,吃饭的时候,有时还特意丢块排骨什么的,也都鼓励李福根养着,说他们帮他养。 李福根想一想,一条狗没关系,不碍眼,而且宿舍区管理并不严,可能他们只是协警,不是正式的警察,局里就派了一个教练,其他的也不怎么管,李福根养一条狗,也没人会管,反正那张教官从来不到宿舍区来的,当然,龙灵儿也没来过,不过她是女孩子,说得通,至于张教官,不说也罢。 李福根每天吃了饭,就经常带公主出去散步,走到文水河边,再走回来。 他也不跟人打招呼,也不认识谁啊,但公主却是明星,因为跟着他,所有的狗都真当它是公主一样捧着,沿途所过,无数的狗来跟公主来招呼,居然还有献礼的,例如骨头啊包子什么的。 不过公主很高傲,轻易不给狗面子,很是耻高气扬的,看到它翘着尾巴,昂然而行,那些狗对着乱摇尾巴,就是李福根也觉得很好笑。 这天依旧出去散步,走到文水河边,再往回走,公主突然告诉李福根一个消息,说有一伙黑社会份子,设下一个陷阱,要暗算一个警察,那个警察叫龙灵儿。 “什么?” 李福根一听,全身一个激灵,毛发都立了起来:“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哪里,龙灵儿到了哪里?” 公主得了命令,亢奋起来,立刻汪汪尖叫起来。 它一叫,立刻就有狗回应,一声声传出去,恰如接力一般,不到五分钟,一声声狗叫又传回来,李福根也得到了非常准确的消息。 有一个叫大刀头的黑社会份子,一年前给龙灵儿抓进了牢里,现在刑满释放了,却恨上了龙灵儿,发誓要抓住龙灵儿,强暴她,拍下视频,如果龙灵儿屈服,那以后就会成为他们的玩物,如果龙灵儿不屈服,甚至敢要抓他们的话,他们就会把视频发到网上,一拍两散,他们反正一条烂命,不信龙灵儿敢跟他们拼命。 大刀头找了个假线人,说有**的消息,把龙灵儿诱到了郊区一个倒闭的铸件厂里,现在龙灵儿已经赶去了。 “龙教官。” 李福根心若火烧,急忙拨打龙灵儿的手机,但龙灵儿的手机居然停用了,李福根立刻知道,不是手机停用,是那个号子停用了。 “她就那么恨我。” 李福根心中又悲苦又着急,拨脚便狂奔出去。 他速度太快,公主只是条狮毛狗,身矮脚短,根本追不上,不过它到聪明,放声狂叫:“大王来了,给大王引路。” 沿途的狗一声声传下去,李福根虽然跑得快,但无论如何,声音更快,李福根所到之处,沿途都有狗在等着,给他指路。 文水河本来就是到郊区了,铸件厂也在郊区,只不过这边开发得较好,铸件厂那边,周围就还有菜土什么的,路上也没灯,黑灯瞎火的,但李福根眼晴现在特别亮,又有狗指路,不到十分钟,他就跑到了铸件厂,却是从厂区后面过去的,他也不管了,直接翻墙进去。 狗没有跟进来,但李福根自己听到了响动,他扑到一个窗子前,往里一看,眼珠子登时瞪了出来。 铸件厂是国营的,虽然倒闭了,水电却还有,屋顶一盏大灯泡,发着半黄不暗的光,一个角落里,七八条汉子,个个手握长刀或者长铁棍,成三面围住了龙灵儿。 龙灵儿跟初次相遇时一样,红发红衣红裙,一身的红,她手中也拿了一根铁棍,靠在角落里,虽然一时间没给打倒,但想冲却也冲不出去。 那几条汉子也不急,只是围着龙灵儿,时不时的戳一下,口中浪语逗引她。 “这对波啊,啧啧,龙警官,我不瞒你,在苦窑里,我每天都发誓,只要我出来,一定要抓住你,好好的爽一炮。” 这说话的是个高大汉子,脸上有道刀疤,公主它们传过来的消息,大刀头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脸上有刀疤,这人应该就是大刀头了。 “一炮不够吧,老大,至少得三五炮。” “三五炮也不够,打一千炮都不够,真嫩啊,你们看,这么动一下,那个荡啊,这还是戴着罩罩呢,要是把罩罩扯了,那真能荡起浪来。” 手下凑趣,大刀头哈哈狂笑,一众混混则是嘿嘿浪笑。 龙灵儿脸如冰寒,突地一声娇叱,手中铁棍猛地一扫,趁着侧面两个混混往后退,她往旁边一窜,不想厂区里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的,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虽然及时站稳了,却给彻底逼到了一个角落里,眼见着手中的铁棍都舞不开了。 大刀头似乎急不可待了,道:“丢了刀子,划破她脸子就不美了,拿棍子一起上,夺了他棍子,然后再让她尝尝咱们的厉害。” 众混混狼嚎鬼笑,齐往上逼。 李福根看得清楚,心中如有火焚,身子猛然一紧,蛋蛋倏一下升入腹中,全身热气狂涨,他啊的一声叫,双手用力。 窗子上有防盗的铁栏杆,都有大拇指粗细,中间还架有横梁,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摇得动的,但李福根情急之下,双手猛扯,竟然把两根铁护栏从窗梁眼里拨了出来。 李福根闪身就从缺口钻了进去,脚下堆着一些废的铸件,其中有一块,巴掌宽,一米五左右长短,象根扁担一样,李福根没怎么打过架,尤其是操家伙,但以前在家里,扁担却是常用的,这时也没有多想,一下操在手里,入手沉重,至少有七八十斤,他也不换了,狂吼一声,迎着大刀头等人就冲过去。 他先前一声吼,大刀头等人已经回过头来了,眼见他冲过去,其中一个混混骂一声:“找死。” 挺着根长棍子来戳李福根,李福根不管不顾,就是一扫,铁棍相交,铮的一声,那混混一声大叫,手中的铁棍给扫得远远飞了开去不算,自己也一个踉跄,再看双手,鲜血淋漓,双手虎口竟然都给震开了。 39 神力 大刀头几个都给李福根的神力惊住了,大刀头反应快,气急败坏的叫:“围上去,搞死他。” 几个混混三面围上来,李福根也没什么招式,身子往前冲,手中铁扁担就是一路横扫,那些混混虽然握紧了铁棍,但架不住李福根神力,只要撞上了,手中铁棍一定脱手,只舞得几下,七八个混混除了大刀头,其他人都成了空手,个个脸上变色,纷纷后退。 这也是李福根下不了手,不敢对着人戳,否则打脱铁棍,再顺手一戳,这些混混不死也是重伤。 大刀头一看不对,知道不是对手,更怕后面有警察,急叫一声:“走。” 当头就往外跑。 “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龙灵儿可不想放过大刀头,她自己没力气了,柱着铁棍站在那里,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给李福根下令。 李福根一想也对,就是这大刀头为首,若是放他走了,以后他再打龙灵儿的主意,那怎么办?抱着铁扁担往前急冲一步,到了大刀头背后。 大刀头手中有一把日本砍刀,一看不对,反手就对李福根砍了过来,眼露凶光:“老子砍死你个多管闲事的王八蛋。” 可惜啊,李福根虽不会使兵器,但他神力在身,铁扁担虽然重达近百斤,在他手里戳出来,却仍然快得不可思议,大刀头刀子才挥到一半,右前腰已挨了一下,一个身子顿时给戳得倒飞出去,滚出三四米远,刀子也扔了,人也站不起来了,就在那儿惨嚎。 其他混混都给吓坏了,也没人再来救大刀头,抱头鼠窜而去,李福根一时也追不了那么多,他担心龙灵儿,回头问道:“龙教官,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龙灵儿对他的突然出现,有些诧异。 李福根顿时张口结舌,他是狗报的信,这个可不能说,就算说了,龙灵儿也不会信啊。 看他发呆,龙灵儿却想岔了,瞪他一眼:“敢跟踪我,你死定了。” 龙灵儿掏出手机打电话,没多久,警车开来,把半死的大刀头抓走了,龙灵儿却没让李福根上警车,瞪他一眼道:“你先回去,今晚我先抓人,明天我再收拾你。” 警车呼啸而去,留下李福根抱着铁扁担在那儿发了半天呆,沮丧的想:“她以为我在跟踪她,不过也是,这么大半夜的,又在郊区,我突然出现,换谁都怀疑。” 随后却又高兴了:“她没事就好。” 走路回来,腿脚轻快,中途遇到公主率领的一大群狗,李福根抱拳:“多谢多谢。” 想想又补一句:“以后若有龙灵儿的事情,还望诸位多多注意。” 得他感谢,群狗都很开心,一片汪汪叫,自然是请他放心,以后龙灵儿的事,它们会时时留意。 李福根带了公主回来,道:“今天晚了,明天我买份排骨给你吃,算是奖励。”乐得公主围着他转圈儿。 第二天,龙灵儿仍没有来集训队,但到晚饭后,李福根收到她的短信:七点半,跆拳道馆。 李福根就盼着呢,一时间惊喜若狂,早早的就到跆拳道馆外面等着。 七点半准时,龙灵儿的车过来了,下车,仍是冷着一张脸,扫他一眼,不说话,当先走了进去,李福根便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到里面,龙灵儿换了衣服,仍是黑色弹力背心加短裤,到是没有再穿什么防护背心,这个信号让李福根心中跳了一下。 把拳套扔给李福根,看他戴上,龙灵儿道:“你跟踪我?” “没有。”李福根连忙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铸件厂?” 李福根张口结舌。 他其实昨夜想过,想撒个谎,但面对龙灵儿,他这谎话却出不来。 龙灵儿恨恨的看着他:“接拳。” 一拳就轰了过来,李福根一时没防备,一拳正中面门,扑通就打了个屁股墩。 “起来。”龙灵儿娇叱。 “哎。”李福根慌忙爬起来,龙灵儿随即就是一通狂轰烂炸,下手一如往日的重,李福根有时防得住,有时防不住,就给打成了人形沙袋。 “你还击啊。”龙灵儿叫。 李福根看一眼龙灵儿上下,那如花的脸,如柳的腰,实在不知道哪个地方可以打,抱着拳头:“我没学会。” 龙灵儿其实也知道李福根的心思,娇哼一声:“你自找的。”又是一通狂揍。 一拳把李福根轰倒,龙灵儿自己也累了,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随着她大口的喘息。 李福根瞟了一眼,心中暗叫:“难怪大刀头说,在牢里做梦都想,真的长得好。” 不敢多看,坐在地下喘了几口气,他虽然给揍了半天,心情反而不错,体力也够,起身,拿了罐饮料给龙灵儿。 龙灵儿虽然接过了饮料,却不跟他说话,喝完了,站起身,自顾自去换衣服。 李福根一直都没有换过衣服,虽然一身汗,也只得穿着,在外面等,龙灵儿换了衣服出来,自顾自上了车,扭头看一眼李福根,冷冷的道:“不管如何,昨夜的事,谢谢你,但是,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原谅你。” 说着,油门一轰,车子急驰出去。 李福根呆了半天,摇摇头,低叫:“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你不怪我就好了。” 无论如何,心中还是开心的,走路都觉得轻快,甚至哼起了小曲,是一首老歌:“我是一棵小草……。” 蔡刀等人都还没睡,这几天训练轻松多了,这些人也都油了起来,听到李福根哼的如此古老的曲子,蔡刀哈的一声笑,李福根胀红了脸,也不理他,自顾自去洗澡。 第二天仍是那姓陈的教官,龙灵儿好象是真不来了,到晚上,李福根勃子都盼长了,也没等到龙灵儿的短信,他心中黯然:“她是真的不肯原谅我了。” 第三天老样子,李福根便又带了公主出去散步,公主传给他消息,龙灵儿换了衣服头发,背了个包在外面转呢,因为李福根有命令,所以就有狗二十四小时盯着龙灵儿,一举一动,都在狗狗们的眼晴里,及时的就把消息传给了李福根。 李福根一听就明白了,龙灵儿是不死心,想要抓住那个**。 想想初见龙灵儿时的情形,那摩登的服饰,那半露的胸,一切似乎就在眼前,但当日只是不相识,今日,却是形如路人。 不知如何,他心里就觉得特别的不舒服,这时候,公主却又告诉他一个消息,龙灵儿要找的那个**,其实狗狗们知道,那个**甚至养得有一条大狼狗,消息直接就是大狼狗传出来的。 **的身份让李福根难以置信,居然是一个公务员,叫舒改之,还是法制科的副科长,这段时间没行动,不是收手了,而是绑架了两个小姐,关在自己家的地下室里,变着法儿凌辱虐待呢。 “这个消息不会错吗?”李福根实在无法相信,舒改之这样的公家人,而且还就是干法制的,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让公主再问一遍。 公主又问了一遍,不到十分钟,消息传了回来,确凿无疑,而且是舒改之家里的大狼狗亲口证实的,现在那两个小姐,还关在舒改之家后院的地下室里。 “难怪龙教官抓不到他,怎么可能相信嘛。” 李福根摇头,心下一冲动,拿出手机,昨天龙灵儿给他发短信,他有了龙灵儿的新号码,拨过去,好一会儿,龙灵儿才接通,却不说话。 李福根知道她是不愿跟他说话,也不恼,道:“龙教官,我知道你要抓的那个**在哪里?” “真的?”龙灵儿一下子叫了起来:“你没有骗我。” “我不敢。” 李福根这是真心话,他是真不敢骗龙灵儿。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在文水公园边上。” 李福根报了地址,龙灵儿其实离着也不远,没几分钟,龙灵儿的车子急驰而至,她果然还是一身原有的打扮,红色短上衣,短皮裙,黑丝裤沫加一头红色的长发,胸围子也还是粉色的,至少有四分之一的胸部露在外面,就如一碗豆腐乳太装多了,溢出了碗面,稍稍一动,那个荡啊。 “在哪里?” 龙灵儿摘掉太阳镜,盯着李福根的眼光有如利箭。 “我带你去。” 李福根本来想就指个地方,心中突然一冲动,冒出了这么一句。 “上车。” 龙灵儿也没有拒绝。 李福根心中一喜,上了车,指了地方,说了舒改之的名字。 龙灵儿一听叫了起来:“法制科的副科长?不可能吧,你有没有弄错?” “我也不相信,但绝对不会错。”李福根摇头。 龙灵儿疑惑的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李福根可又傻眼,他得到消息,然后脑子一热就告诉了龙灵儿,一直等着龙灵儿来呢,根本就没想好怎么撒谎。 40 有功 而他又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尤其是不愿意骗龙灵儿,可狗狗报信,这种事,无论如何说不得的,说出来,别人会以为他是妖怪,而且龙灵儿只怕也不会信,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还好,有前夜大刀头的事在前面,龙灵儿到也没有不信他,只是狠狠的瞪他一眼:“不说算了。” 她以为他有另外的消息渠道,只是不肯告诉她呢,龙灵儿胸很大,可还是有着一般女孩子的通病,难免小气。 李福根没法子解释,只好不吱声。 三交市不大,不过舒家在另一头,也开了十多分钟才到。 舒家是一幢带院子的五层小洋楼,这个正常,市里很多公务员,只要是本市人,基本都自己建得有房子,而且一般都是这种带院子的小洋楼,甚至有建起十几层用来出租的。 真要查,个个不干净,但就因为个个不干净,所以就不可能查。 舒家的院门是关着的,这也是公务员的好处,一般的农村,象吴月芝家里,虽有院墙,却是没有门的,一扇大铁门,上千块呢,农村里谁愿花那个钱,而城里人则不同,只要有院墙,就一定有门,而且院墙上还镶了碎玻璃,弄得跟鬼子碉堡一样。 “就是这里?” 龙灵儿下车,盯着舒家看了好一会儿,有些疑惑的回头看李福根。 李福根把公主也带来了,公主下了车,直接从院墙一侧的狗洞钻了进去,随即就在院子里叫了两声,里面也有狗回应,是大狼狗低沉的声音。 龙灵儿听不懂,但李福根却听懂了,公主和大狼狗告诉他,舒改之就在屋里,两个小姐给他放出来了,脱掉了衣服,正在陪着他进餐呢。 “就是这里。”李福根点头:“舒改之在家,他还绑架了两个小姐,也在屋里。” 他知道龙灵儿无法确定他消息的真实性,而舒改之又是个公务员,龙灵儿又没有申请局里的搜查令,局里恼了她,根本不让她管这个案子了,她是私自行动,所以有很多顾忌。 “我打开门,直接进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李福根说着,跳起来,攀到铁门上,铁门上也有三角形的尖刺,今夜的李福根却没有神力,扳不弯,只好小心翼翼的跨过去,然后才跳下去打开铁门。 舒改之的大狼狗就放养在院子里,大狼狗的攻击力是很强的,要是换了其他人,绝对会给咬上一口,李福根就例外了,他进来,大狼狗直接就趴在地下,头枕在前爪上,冲他呜呜的叫,即带着畏惧,又带着讨好。 李福根摸了摸大狼狗的头,然后打开了铁门,龙灵儿进来,见了院中的大狼狗,也吓了一跳,可大狼狗不叫不咬,反而摇着尾巴,又让她十分迷惑。 李福根当然留意到了这一点,解释:“我是个兽医,我有土法子,任何狗,见了我都不叫。” 这个解释勉强能行,龙灵儿也并不特别关心这个,看一眼屋里,道:“姓舒的在屋里?” “应该在。” 李福根知道舒改之在,大狼狗不会骗他的,不过他当然不能说得太肯定,一点头,当先闯了进去,推开门,好大一个客厅,屋子里三个人,一男两女,全都脱得赤条条的。 那男的应该就是舒改之,二十七八岁年纪,舒服的坐在沙发上,两个裸女,一边一个,左边的跪在沙发上,一只手举着一瓶红酒,另一只手,端着个杯子,舒改之时不时的就喝一口。 右边的裸女则斜身坐着,端着个盘子,这会儿正扭身夹了一筷子菜,送进舒改之嘴里。 舒改之手都不要动,双手搂着两个裸女的腰,想吃什么,一个眼色就行了。 李福根整个儿看傻了,居然可以这样,皇帝也不是这样吧。 而龙灵儿则是一声厉叱:“王八蛋。” 她骂是骂,还是不敢看,转过身去,厉叫道:“舒改之,你的事犯了,不要动。” 说着从包里拿出副手铐扔给李福根:“把这人渣铐起来。” “哦。”李福根都看傻了,手忙脚乱,还没接住,手铐落在地上,地板不错,钢制的手铐砸得叮铛作响。 不过这一响,到有个意外的作用,李福根就一身发的迷彩服,龙灵儿则干脆是摩登女郎的打扮,舒改之和两个裸女还发呆呢,可一看到手铐,舒改之身子顿时一软,而两个裸女一愣之下,端盘子的跳起来逃开,那个拿瓶子的,性子却要烈一些,丢了杯子,怒骂一声:“舒改之你个王八蛋,敢绑架老娘。” 骂声中,她双手举起手中的红酒瓶子,一下就敲在舒改之脑袋上,当场就敲得血花飞溅。 警察抓了现场,舒改之本来就骇破胆了,再给红酒瓶子这么一敲,直接晕了过去。 后面的事简单,李福根给舒改之穿上裤子套上衬衫,然后才给他戴上手铐,龙灵儿在简单的问了两女后,就打电话通知了局里,不到十分钟,警车来了,全体上车,这次李福根也跟了去,有功呢。 其实到局里,也没李福根什么事,大致问了一下,局领导表扬了他一句,就打发他回来了。 他回来也没说,蔡刀也不怎么关心他了,上网呢,不过第二天,消息传开来,蔡刀等人知道了,立刻围住他听八卦,他们冲进去的时候,舒改之跟两个小姐在做什么?龙灵儿又做了什么?看到舒改之那个样子,龙灵儿是什么表情,问的都是这些。 李福根大致说了,不过他怕乱七八糟扯的事到龙灵儿身上,就说他们冲进去的时候,舒改之跟两女在吃饭,什么也没做,看到他们进来就吓傻了,就这样。 这就没什么好听的了,蔡刀等人都有些失望,于是围着让他请客,这个**,局里到没设奖金,不过多少有一点的,关健是,这是功劳啊,以后转正,这可是重重的一笔呢。 李福根听了也开心,当天就请了一百多块的烤羊肉,虽然有点儿心疼,不过还是觉得值。 “昨夜帮龙教官抓住了**,她应该会稍稍改变对我的看法吧。”他心里这么想着,没把握,不过吃了晚饭后,龙灵儿又发短信来,这会儿就三个字:老地方。 老地方,当然也是老时间了,李福根兴奋得一颗心儿怦怦跳,七点都没有,就到了跆拳道馆等着。 虽然入秋了,天还热得古怪,蚊子也猖狂,李福根这个大傻蛋自己送菜,蚊子们自然不会客气,越聚越多,美国的轰炸机一样,龙灵儿过来的时候,李福根正在打蚊子,打得啪啪响。 龙灵儿一看他手上脚上到处是包,额头上还有一个大的,跟独角龙王一样,忍不住扑哧一笑。 她白他一眼:“不是要你七点半才来吗?你傻蛋啊你。” 李福根就咧着嘴嘿嘿笑,龙灵儿不理他了,进了道馆,龙灵儿扔给他一个朔料袋子,道:“里面有两套衣服,换上了,要不一身汗,臭烘烘的。” 李福根打开,里面是两套运动短裤加背心,可能是龙灵儿买的,李福根心中就是一热。 换上短裤背心,人都清爽了好多,龙灵儿也换了衣服过来了,仍然是弹力背心加大短裤,下面则是雪白的双腿,修长迷人。 不过龙灵儿却扔给他一个防护背心,道:“今天开始教你散打。” “散打?”李福根愣了一下。 “怕了。”龙灵儿瞪他一眼:“就是拳击加腿,很简单的。” 然后她先简单给李福根讲解了,手上招式变化不大,本来是不戴拳套的,但龙灵儿说李福根初练,让他先戴上拳套,她自己也戴着,腿上到是多了些变化。 拳击不用腿,只有步法的变化,散打则用上了各种踢法,李福根先简单学了几招,然后龙灵儿示范给他看,好吧,其实就是一顿虐,不过李福根给虐得笑嘻嘻,这也算是一极品了。 这么着练了两天,龙灵儿告诉李福根,她又回刑警队了,这就意味着,龙灵儿真的不会回来当教练了,李福根虽然有些失落,但看到龙灵儿开心,他心里也觉得高兴。 开心了的龙灵儿,拳重脚重,又把李福根狠狠的虐了一顿。 中间隔了一天,龙灵儿没来,过两天再约李福根来的时候,却黑着脸说,她给抽调进了省厅的一个打击盗卖文物的专案组里,负责三交市这边一片。 “省厅的专案组,好厉害啊。”李福根不明就里,还啧啧称赞。 龙灵儿可就恼了:“你知道什么?他们就是排挤我,把我挤出来,盗死人墓的那些家伙,有什么抓头?” 看龙灵儿暴走,李福根不敢吱声了,然后开练,龙灵儿脾气明显不好。 “鞭腿,就要象鞭子一样,对,就这样,以一脚为轴,另一只脚,象鞭子一样狠狠的抽出去,就这样,再来一次。” 龙灵儿狠狠的叫着,拿着一个皮护具,让李福根踢,摆好姿势又瞪李福根一眼:“用全身的力,别跟个娘们一样。” 41 用力 李福根知道她情绪不好,生怕惹恼了她,心中琢磨了一下,胆子放开,猛地挥脚,一脚抽在皮护具上。 蛋蛋不入腹的时候,他并没有那种特别的神力,但力气也比普通人大得多,而一这脚,他又掌握了要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龙灵儿啊的一声,整个人竟然给他抽飞了,跌出去两三米远。 “啊呀。”龙灵儿落地,一手摸着腰,爬不起来。 李福根吓到了,忙跑过去扶她:“龙教官,你没事吧,伤着哪里了?” “你一会不用力,一会力这么大?”龙灵儿恨恨的瞪他一眼,又啊呀一声,手撑着腰,勉强给李福根扶起来坐下,却是落地时,胯骨先着地,给撞了一下。 “不要紧吧。”李福根麻手麻脚:“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这么撞一下去医院做什么?”龙灵儿摇头,秀眉却皱了起来,显然痛得不轻:“呆会买瓶云南白药好了,对了,你不是会配药的吗?你那药还管效,要不你先给按摩一下。” “按摩?”李福根愣了一下。 龙灵儿撞的是胯骨,其实就是在屁股上头,这个位置有些敏感,他却不好按摩,龙灵儿一看他神情,明白了,哼了一声:“你人不大,毛病到是不少,啊呀,痛死了,管不管用,管用就给我按摩一下。” 她说着,扶着李福根的肩站起来,一边身子不敢用力,身子大半靠在李福根身上。 李福根这会儿到没心思感受那种丰弹,扶龙灵儿到旁边的垫子上趴下,给龙灵儿按摩。 这种按摩,不是直接按压伤处,那会更痛,苛老骚的手法,是按压伤处周边的肌肉,使肌肉放松,以缓解伤处的疼痛,也避免气血於积,但这就有个问题了,这胯骨的周边,其实就是屁股了,这却不太好按。 “快给我按啊。”见李福根不动,龙灵儿到是急了,看来是真有些痛。 李福根没办法,只好按了下去,触手处那惊人的弹力,让他暗暗咋舌:“她这个,真的好象是打足了气一样呢。” 蔡刀他们经常开黄色玩笑,说女人的屁股,就是要有弹力才美,撞一下,弹回来,那才是一种亨受,要是那种扁屁股,撞得骨头痛,那还不如自己撸。 “蔡刀他们说,龙教官的虽然不是太大,但又圆又翘,绝对是极品,还真的是这样呢。” 李福根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不敢多想,收敛心神,专心替龙灵儿按摩,苛老骚传李福根的手法很独特,专重大拇指的力道,带有一种点穴的意思,李福根捏到下面一点点,龙灵儿突然呀的叫了一声。 李福根吓一跳,慌忙停手,龙灵儿脸趴在手上,不动,不说话,也不回头,不过李福根明白了,她是让他继续捏呢。 “这里应该很舒服。”李福根想了一下,又捏了下去,捏得两下,龙灵儿又叫了一声,这次李福根没有停手,一直捏下去,而且力道稍稍加大了一点,龙灵儿的叫声就一直没停过。 “好了,不用按了,你这手法真是不错,你去换衣服吧,我休息一下也换衣服了。”好半天,龙灵儿这才叫停。 “哦。”李福根应了一声,退开到另外的房间换衣服,他敏锐的注意到,龙灵儿的声音有点儿嘶哑,而且脖子后面好象都有些发红,很显然,给他按得申吟,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福根自己其实更尴尬,还好龙灵儿是趴着的,他又是背向走出去,龙灵儿看不到。 李福根故意拖了一会儿,直到龙灵儿叫他,他才出来。 龙灵儿却又冷起了脸:“拖拖拉拉的,象个娘们。” 李福根嘿嘿笑,上了车,先送龙灵儿回去,中途配了药。 回家,龙灵儿先洗澡,李福根把药配好,龙灵儿洗了澡出来,到床上趴着,突然说:“你再给我按摩一下好不好?你刚才的按摩,我觉得好多了。” “好。”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 龙灵儿穿的是带碎花的睡衣裤,料子很薄很软,李福根按上去,手感更好。 这次按的时候,龙灵儿似乎忍住了,没有出声,李福根微有些失望,心中却起了一个念头。 先前按的时候,他发现,手指越靠近尾闾,龙灵儿的叫声就越大,似乎那地方特别敏感,这会儿龙灵儿不肯轻叫,李福根的手指就慢慢移过去,到尾闾部位,猛然用力一压,龙灵儿果然没忍住,呀的一下就叫了出来。 李福根手指压下不停,用暗劲持续揉动,龙灵儿的吟叫声就再没停过。 这样的美人,这样的申吟,这样的情景,李福根只是胆子实在小了点,否则他真想一下把龙灵儿裤子扒下来,然后狠狠的骑上去。 心中起了这个念头,自己却吓出一头毛汗,不敢按了,手指慢慢移过来,过了敏感点,龙灵儿也不再申吟了,过了一会儿,道:“你帮我敷上药吧。” 敷药要把裤子扯下来一点才行,李福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扯下来了,虽然扯下来不多,却让李福根心中怦怦直跳。 他突然才发现,龙灵儿里面没有再穿小内内,如果用力稍大一点点,就可以轻易的把龙灵儿的裤子扒下来……。 不过李福根实在没那个胆子,这时候龙灵儿却突然回头:“你那药,确定不会留下什么印子吗?” 李福根给她吓一跳,慌忙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我保证。” “哼,要是有什么印子,你就死定了。” 龙灵儿威胁他一句,可李福根隐隐觉得,龙灵儿的威胁,与往日并不相同,到是带着了一点撒娇的味道,而且她的脸颊也红红的,眼眸里似乎还有一点水意儿。 李福根没敢多看,敷好了药,替龙灵儿拉上裤子,然后告辞。 他不知道,他一带上门,龙灵儿猛地就在枕头上捶了一下:“龙灵儿,丢死人了。” “他明明是个人渣,可他手按上去,我却怎么也忍不住,难道他有什么诡异的手法,还是我那里特别敏感?”她迷迷糊糊的想着,眼前浮现出李福根嘿嘿傻笑的样子:“不对,他应该是最老实不过的那种人,怎么可能去强暴蒋青青呢?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虽然心中起了念,不过这会儿她身子已经完全软掉了,模模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龙灵儿又发了短信来,李福根跑过去,龙灵儿却不换衣服了,道:“今天你自己踢沙包。” 说着还白他一眼:“神经病一样,一会儿力大,一会儿力小的。” 虽然是白眼,可李福根看到的,不是凶冷,却仿佛带着一丝笑意,他便也嘿嘿笑,心中甜丝丝的。 李福根踢沙包,龙灵儿在边上指点,李福根进展相当不错,龙灵儿心中暗暗点头,不过嘴上却不说。 第三天,龙灵儿没来,发了短信来,让李福根自己练,没钥匙,进不了跆拳道馆,可以去踢树。 进不进跆拳道馆无所谓,龙灵儿不来,李福根心里就觉得很失落,好象少点什么东西似的,发短信问了一下,龙灵儿回他一句:“我的事要你管了,好大的胆子。” 李福根吓得缩脖子,可又开心了。 龙灵儿连着两天没来,第三天来了,板着个脸,进道馆,换上衣服,三不管,抓着李福根一顿狂虐,打累了,坐在地下喘气。 李福根又递毛巾又递饮料,忙得屁股癫起,然后小心翼翼在边上坐下来,道:“龙教官,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龙灵儿斜眼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你揍我,就说明你生气了嘛。” 李福根的回答让龙灵儿扑哧一笑,就如开了一朵花。 她在李福根肩头捶了一下:“我现在揍你,但我没生气。” 李福根便嘿嘿笑。 龙灵儿却又给了他一下:“看见你这傻笑的样子我就来气。” 李福根还是嘿嘿笑,龙灵儿也给逗笑了,仰天倒在地板上,双手摊开。 她这个姿势,极具吸引,尤其是出了汗,身上湿了之后,背心缩上去,露出小半截腰肢,肚脐眼又圆又深,汗水打湿后,特别的嫩。 两条长腿也伸长了,她的腿跟蒋青青的差不多白,但要丰满一些,腿圆滚滚的,线条却并不粗,反而更显圆润。 李福根不敢多看,只望着自己的脚。 龙灵儿叹了口气:“守了两天,兔子都没看到一只,真是气死了。” 原来为这个郁闷呢,李福根不太会劝人,到是下了决心:“回去问问公主它们,看它们有什么消息没有?” 回去的时候,龙灵儿懒洋洋的,似乎开车都提不起劲,问李福根会不会开车,李福根说不会,龙灵儿恼了:“你说你会什么吧?” 李福根便嘿嘿笑道:“我会给狗狗治病。” 龙灵儿哼了一声,突然瞪眼:“啊,你给你治过病,意思说我是狗狗是吧。” 抓着李福根一顿捶,到是开心了,道:“你必须学车,来,我现在就教你。” 42学车 她还真是雷厉风行,真的当场就教,一直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李福根人不笨,而且他有一个优点,自多了一个蛋蛋后,手脚特别沉稳有力,反应也特别灵活,半个晚上教下来,不说有多少技术吧,反正基本能开了。 “行啊。”龙灵儿也忍不住赞一句:“看你整天傻笑傻笑的,脑瓜子到是不笨,你开车,送我回去。” 李福根吓一跳:“万一碰上交警怎么办?” “这个时候有个鬼的交警啊?”龙灵儿白他一眼:“而且哪个交警敢抓我?” 李福根还是怕:“路上车多,我害怕。” “男子汉,不要说怕。”龙灵儿气死了,在他肩膀上狠狠捶了一下:“这大半夜的,没车,开。” 她说着坐上了副驾驶室,李福根没办法,只好提心吊胆的发动车子。 三交市最近几年虽然经济飞速发展,但车子到底不多,而且这会儿至少一两点以后了,路上基本没什么车,李福根虽然战战兢兢的,到也平平稳稳的开了回去。 “我说你行的是吧。”龙灵儿白他一眼:“现在自己滚蛋,明天晚上继续。” 龙灵儿的公寓到集训中心,走路要半个小时以上,但龙灵儿显然不可能再开车送李福根回去,李福根也无所谓,安步当车,心里高兴,两条腿象风一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第二天,李福根让公主把信息发了出去,狗儿们也不是万能的,有些看到了,有些没看到,信息比较凌乱,一时间没个确信,李福根也没跟龙灵儿说,晚上先练拳,然后学车。 第二次摸到方向盘,李福根手上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心里也不再那么提心吊胆了,又练了半晚上,龙灵儿道:“再练半个月,我帮你弄个本本,你就可以自己开了。” 李福根乐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过了两天,准确的消息传来,有一帮盗墓贼,挖掘了一批文物,准备要走水路偷运出去呢。 李福根把这个消息告诉龙灵儿,龙灵儿又惊又喜:“当真?” 李福根点头:“当真。” “你哪来的消息?” 这一次李福根到是有了准备,道:“我以前做兽医的,到处跑,人也熟,也知道哪些地方古坟多,问了一下,就有人给我送了个信。” “有你的。”龙灵儿在他肩膀上重重捶了一下,兴奋得俏脸发红。 当天晚上,龙灵儿就带了专案组的人在河边蹲守,地点是李福根说的,因为有狗传信,他知道盗墓贼会在这里上船,龙灵儿对李福根到是信得过,全听他的,当然也把他带上了。 半夜时分,盗墓贼们如约而至,背的背,抬的抬,盗出来的东西不少,龙灵儿先不让动手,一直到接的船靠了岸,才猛然冲出去,盗墓贼和接应的,一网打尽。 然后龙灵儿就连着几天没出现,自然是审案子了,李福根就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到周五的晚上,龙灵儿发短信来了,还是在跆拳道馆,李福根兴奋的跑过去,见面,龙灵儿就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她实在是个大美人啊,这动作却象个假小子,不过脸上笑得象开了花一样:“专案组成立第一功,是我的了,行啊李福根,不愧你名字中有个福气,我都跟着沾光呢。” 李福根便嘿嘿笑。 龙灵儿今夜特别开心,道:“你要什么奖励,对了,线报有奖,我这边是另外一份,你要什么?” 李福根嘿嘿笑:“要不,你揍我一顿。” 他这话,让龙灵儿大笑起来,狠狠的捶他一下:“行啊,本姑娘今夜就满足你。” 狠狠的把李福根给虐了一顿,这丫头高兴起来,拳脚更重,打法也更灵活,有些招法神出鬼没的,而且不限于拳击,拳肘膝脚齐上,李福根是防不胜防,着实挨了几下狠的,但说来也怪,自蛋蛋入体,他抗打击能力好象也大幅增强了,当时打着痛,过后,也没什么事。 最初的时候,龙灵儿还有些担心,怕他受伤,后来发现,无论怎么揍,李福根都没什么事,也就放开了,该怎么揍,就怎么揍,她是揍得开心,李福根这挨揍的,心里同样高兴。 老规矩,先练拳,然后练车,龙灵儿车技极好,开得疯,教得也用心,当然,她的教,往往是连骂带揍的,李福根万年小受,总是嘿嘿笑,不过学得到也快,主要是有车练,一晚上能让他练几个小时,一个星期下来,龙灵儿开口了:“行了,过两天帮你弄个本本,可以自己开了。” 学了一门技术,李福根非常开心,而最开心的是,龙灵儿似乎忘了他强暴蒋青青的事,不再恼恨他了。 而就在这时候,蒋青青又突然冒了出来,这天下午,李福根接到蒋青青短信:“晚上九点过来。” 李福根又气又恼又怒,打电话过去,哀求道:“蒋市长,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是个市长,我只是个小农民,求你了。” 蒋青青咯咯笑:“你可以不过来,不过明天我就会把你溜进我别墅的视频还有你的内裤交给警方,不过你强暴的不是我,而是花姐。” 李福根后背心一片冰凉,其实他想过,蒋青青未必一定敢报案,到底她是市长,他只是个小农民,真要一拍两散,他最多坐牢,她毁了名声,绝对划不来。 所以他今天想好了,如果哀求不行,他就威胁蒋青青一下,就让她去报案,到看她敢不敢。 结果蒋青青居然想到了,不说他强暴她,却说他溜进去强暴了花姐,她能当上市长,那脑瓜子,果然不是他能比的啊。 花姐肯定无所谓,不怕毁了什么名声,可他呢,却一定会坐牢,想想蒋青青那疯狂的眼神,李福根相信,她绝对做得出来。 蒋青青挂了电话,李福根呆了半天,想不到任何办法,只好给龙灵儿打电话,说要回家一趟。 龙灵儿唔了一声,似乎也没起疑。 但李福根害怕,下午训练结束,他真个坐班车回了文白村,吴月芝见他回来,高兴得又捉了一只鸡杀了,听说李福根晚上还要回去,她虽然舍不得,到没有留,反而鼓励李福根:“好好干,给领导留个好印象,以后说不定就能转正呢。” 真是个好女人,李福根真想抱着她狠狠的亲,每个地方都亲到,不过碍着小小,只偷偷的亲了一下,吴月芝总是很害羞,给亲得俏脸儿通红,生似一盘红月亮,漂亮极了。 八点半的时候,李福根叫了个摩托车,进了市里,可不敢直接去蒋青青那里,到一个超市停下来,说要买点东西,让摩托车回去了,他才步行到蒋青青别墅来。 老样子,大铁门关着,小铁门半掩着,一推就开,花姐跟金毛都不在。 李福根上了二楼,推开门,蒋青青歪坐在沙发上,她平时都是毕挺的腰肢,跟龙灵儿差不多,但在家里,李福根发现,她每次都是歪着的,柔媚无比,只不过就是不能看她那双眼晴。 蒋青青眼里其实带着笑意,道:“来了,自己先倒杯酒喝吧。” 李福根有些赌气,倒了杯红酒,一口气喝干了,又倒了一杯,就那么站着,看着蒋青青。 蒋青青也笑吟吟的看着他,似乎李福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猫戏老鼠的感觉。 “是不是很生气,来呀,强暴我啊,越粗鲁越好,来啊。” 蒋青青笑着,把一边的肩带抹了下来,斜眼看着李福根,红唇微微张开,带着一点酒意,湿润的唇辨反射着灯光,无比诱人。 “你一个小农民,强暴了美女市长,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很得意,你心中,是不是有一蓬黑暗的火,在熊熊的燃烧。” 蒋青青逗引着李福根,眼神迷蒙,她似乎又陷入了自己幻想的情境里。 她眼光突然一亮,嘴里喷着酒气,叫道:“来呀,快来呀,用最羞辱的方式蹂躏我,你不是有气吗,来啊,都出到我身上啊。” 她叫着,竟然跟上次一样,直着身子就来打李福根耳光,李福根一下抓住她手,猛地一推,把她又推倒在沙发上。 蒋青青呀的叫了一声,看着他的眼晴里,仿佛有一缕野火在燃烧:“来呀,你这个小农民,来呀……。” 李福根怒火终于给激了起来,他一口喝干杯中酒,走过去,蒋青青竟又想来打他,他一把揪住蒋青青的头发。 蒋青青一声痛叫:“呀,放开我,你这个小农民,人渣,流氓,我是市长,你知不知道,你想污辱一个高贵的市长吗?” 李福根心中虽有火,但还是有些怕,这种畏惧是在他骨子深处的,短时间内没办法更改,尤其是揪着蒋青青的头发,他手都有些发颤,可听了蒋青青这话,她明显没有生气,而是入戏了。 “她就是个变态。”李福根心中暗叫一声,推着蒋青青往沙发上一扑,撕拉……。 43黑火 黑暗的火,烧成灰烬。 李福根长长的出了口气,穿上衣服,也不管蒋青青,直接就出了屋子,下楼,他还不敢回宿舍去,也舍不得住旅店,打算到文水公园找个角落呆一晚上,拐过街角,路边停着一辆车子,他刚要过去,突然一怔。 这车子好熟悉,回头一看车牌,果然是龙灵儿的车。 他猛抬头,车中一个黑影,虽然有些模糊,仔细分辨,还是能认出来,不是龙灵儿是谁。 “龙教官。”李福根刹时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上车。”龙灵儿的声音冷得象冰一样。 李福根僵手僵脚的上了车,车子随即飞驰出去。 李福根都不知道她要往哪里开,他也不敢看龙灵儿,就那么僵坐在那里,他这会儿,就仿佛一个死刑犯,正在押赴刑场,脑中就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了。 车子停下,李福根这才注意到,龙灵儿把车开到了文水上游的水库大坝上,蒋青青以前带他来过,在这大坝上玩过他两次。 水库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三文水库。但李福根这会儿的心情,却非常的不好。 龙灵儿下车,在大坝上站了一会儿,厉叫一声:“下车。” 李福根身子震了一下,下车。 大坝宽广平直,秋夜的风,哗哗的从水面上刮过来,已经有一丝凉意了,水里的月亮似乎也有点儿怕冷了,颤颤盈盈的,看不清楚。 龙灵儿背对着李福根,她穿着一件长袖的文化衫,在腰间打了个结,下面是一条牛仔裤,包得屁股紧紧的,她的腰肢很细,夜风吹拂,她的身子似乎也在抖动。 “她一定气急了。”这是李福根心中惟一生出的一个念头。 “说清楚。” “什么?”李福根一时没明白。 “把你跟蒋青青的事,说清楚。” 龙灵儿转过身来,冷电一般的眼晴狠狠的瞪着他:“我比你先到,我看着你上楼的,然后,我听到了蒋青青说让你强暴她的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她早就在等着,原来她不但听到了,而且看到了,李福根身子抖动起来,而眼眶也不争气的红了。 “其实,是蒋市长强暴了我……。” 他带着哭腔,把前后经过全都说了,换成其他时候其他人,他是不敢说的,说了别人也不信啊,蒋青青那样的美女市长,会来强暴他一个小农民,碰到鬼了差不多,可龙灵儿即然看到了听到了,他就可以说了。 而龙灵儿也信了他的话,听他说完,饱满的胸一鼓一鼓的:“蒋青青那个变态,她竟然会这样,岂有此理。” “真的不怪我啊。”李福根说完,真的哭了起来。 “不许哭。”龙灵儿一声厉叱:“你还是个男人不是,竟然让女人强暴了,还来这里哭天抹地的,丢人不丢人?” 李福根给他一喝,眼泪回去了,却还是有些委屈:“她又不象个女人,而且她是市长。” “市长怎么了?市长了不起啊。”他越辨解,龙灵儿就越怒。 李福根不吱声了。 他只是个小农民而已,村长已经很大了,镇长几乎就是个天,派出所所长,那就是阎王爷一样的存在,更莫说高高在上的市长了,他怎么能不怕。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龙灵儿还在暴怒中,手指戳着李福根的胸膛:“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太肉了,整天嘿嘿嘿的就会傻笑,你嘿嘿什么啊你,你能把胸膛挺起来不,居然给一个女人强暴了,还亏得你好意思哭?” 李福根脸上火烧火燎的,他性子确实比较肉,段老太也说过,但没有龙灵儿说得这么狠,可他就是这么个性子,青春期养成的,没有爸爸的孩子,没有底气啊,能有什么办法? 他嗫嚅着,想解释,又不知怎么解释。 忽听得轰的一声,远处的水面上,炸起一个高大的水柱。 “有人炸鱼。”李福根心中掠过一个念头。 三文水库里鱼多,钓是可以的,但不准炸,主要是怕炸塌了坝堤,酿成事故,但总是有人炸,一般都选在半夜里,没想到给李福根两个碰上了。 “炸鱼?”龙灵儿猛地扭头,看了一眼,顺着坝堤就冲了下去。 “龙教官。”李福根吓一跳,他没想到龙灵儿这么暴烈,这种事情也会去管,不过随即明白了,龙灵儿是心中有火,要找个人出气呢。 “等等我。”李福根慌忙跟上去。 龙灵儿在月光下跑得飞快,口中还在叫:“不许动,警察。” 远处有几个影子,听到警察两个字,跑得比兔子还快,龙灵儿追得急了,突然一失脚,掉下了堤岸。 “龙教官。”李福根大吃一惊,忙也跳下去。 龙灵儿却会游戏,抹一把脸上的水,对李福根叫道:“你跳下来做什么,追啊。” 她没事,李福根就吁了口气,道:“都跑了,追不上了。” “你就是个笨蛋。” 龙灵儿气得戳他一指头,找堤岸上去。 堤岸较高,又没有借力的地方,龙灵儿试了两次都没上去,恼了,怒瞪着李福根道:“你托我一下啊,怎么那么笨。” 李福根到不是笨,不过要托,就得托龙灵儿的屁股,她牛仔裤打湿了水,更包得紧紧的,让他有些不敢碰。 托着龙灵儿屁股,把她送了上去,然后龙灵儿在上面伸手,再又把他扯上去。 “回去。”身子湿了,龙灵儿就不想呆着了,回到车上,不想车子居然出了问题,怎么也打不着火了。 她明显找不到问题所在,打开车盖看了半天也找不到原由,李福根就更不用说了,他只有一个笨办法,在车后面推,这能起什么作用。 “打不着了。”龙灵儿终于放弃了,却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然后又猛打了两个喷涕。 “冷不冷?”李福根担心的问。 “你说呢?”龙灵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白天热得奇怪,但到底是立了秋了,晚间还是凉了下来,尤其水坝上风大,身子这一打湿了,风一吹,寒意剌骨。 车子发动不起来,这就麻烦了,三文水库建在山区,本就是借着两山夹一谷的地势建起来的,下游要泄洪,而上游则完全是山,周围十多里没有人烟的,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这时龙灵儿又打了个喷涕,双手抱着了胳膊,脸好象都有些白了,女孩子到底还是要怕冷一些,反到是李福根身上感觉不大,腹中甚至有些热烘烘的。 他四面看了一眼,道:“龙教官,我们到那边水泵房里,烧堆火,把衣服烤干了,然后再想办法修车,好不好?” 这到也是个主意,龙灵儿下车,道:“走。” 李福根当先跑过去,也是巧,水泵房里竟然有一堆木柴,估计可能是来水坝上玩的人在里面烧火余下的,李福根身上有打火机,生起火来。 火一起,身上立刻有了暖意,不过湿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李福根道:“龙教官,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烤一下吧,我到外面给你看着。” “外面这么大风,你想冻感冒啊。” 龙灵儿哼了一声,左右一看,道:“你背转身坐着,你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裤子也脱下来。” 李福根一想有理,他背转身坐着,背能烤到火,不冷,却又看不到龙灵儿,然后龙灵儿也可以脱下衣服来烤,那就两全齐美了。 “哎。”他应了一声,把衣服裤子脱上来,然后背转身坐下。 “不许转身,转身你就死定了。”龙灵儿警告他一声,然后就听到了析析的脱衣声,李福根可以想象龙灵儿脱了衣服后,穿着三点式的样子,不过打死他也不敢回头。 两个人背对着背坐着,外面是呜呜的风,火中的木柴偶尔剥一下,却更衬出夜的安静。 龙灵儿凶自凶,其实也有些紧张,要说在泳池里,三点式她也穿过,但这会儿情势不同,虽然她确信,打死李福根也不跟偷看她,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李福根则更加不堪,他本来就不怎么会说话,这会儿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44有蛇 两人就这么坐着,突然龙灵儿呀的一声尖叫,一下子跳起来,她身子是往后靠,顿时就撞在了李福根身上。 李福根给吓一大跳,他本来无论如何不敢转身,但龙灵儿撞到他身上,撞得他跄了一下不算,龙灵儿自己身子还歪了下去,他下意识的转身伸手一抱,抱住了龙灵儿。 “怎么了龙教官。” 他转身急问。 不过不要龙灵儿回答他就明白了,泵房门口,出现了一条大蛇,足有两三米长,照理说,这个时候的蛇,应该都冬眠了,不过今年热得古怪,这蛇可能以为夏天还没过去,然后生物有趋光性,看到泵房里有亮光,就爬进来看,不想就惊吓了龙灵儿这条假霸王龙。 龙灵儿双手吊着李福根脖子,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口中尖叫:“蛇,蛇。” 李福根早就知道,龙灵儿的凶霸,是戴了个假面具,只是想不到,她不但怕老鼠,还这么怕蛇。 而李福根这会儿也看清了龙灵儿的样子,黑色带**的套装,只瞟了一眼,李福根就有些发晕。 因为不仅是看到的,他的手,还搂着她的腰,她的腰极细,却极有弹力,可能是练拳的原因,就象一根柔嫩又韧性十足的春笋,翘臀下面,则是修长美白的双腿。 这样的一身细皮白肉,再配上性感的**内衣裤,李福根怎么可能不发晕。 不过他可不敢多看,瞟一眼就抬起眼光,一面搂着龙灵儿安慰她:“别怕,没事的,这是一条水蛇,捉鱼吃的,不咬人。” 一面又挥手吓唬那条花白大蛇:“滚,快滚,否则我把你抓着烤了吃。” 那条蛇傻不愣登的,却并不怕他,抬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居然往泵房中游了进来。 “呀。” 这下龙灵儿彻底吓坏了,身子一跳,双脚就盘到了李福根腰上,仿佛一只树懒熊,吊在了树干上。 她动作激烈,李福根都有些站不稳,还好靠在了泵机上,一只手搂不稳,另一只手也回过来。 嘴里则吓唬那蛇:“走,滚出去,否则打死你。” 其实他心里,到是盼着那蛇永世不要出去,龙灵儿就一直这么吊在他身上,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滋味啊。 只不过那蛇这一次好象给惊到了,抬起脑袋看了一会儿,嘴中红红的芯子吐出来,伸缩了几次。 这个动作更吓到了龙灵儿,她啊啊叫着,整个人更紧紧的贴在李福根怀里,脸几乎也贴到了李福根脸上,李福根如果有胆子,只要稍稍伸头,就可以吻到她的嘴,不过打死李福根他也是不敢的。 那蛇吐了吐芯子,终于转头爬了出去。 “好了,没事了,龙教官。” 李福根虽然实在舍不得松开,但还是安抚龙灵儿。 龙灵儿却不肯下来,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外:“它还会不会进来?” “应该不会了吧。”李福根其实可以肯定,那蛇肯定不会进来了,不过嘴上到没说死。 “那还有没有其它蛇。” 龙灵儿还是不放心。 李福根很想说:“不一定,也许有。” 要真这么说,他估计,龙灵儿在安心之前,是绝不会从他身上下来的,至少要多吊一段时间。 不过他不好意思骗龙灵儿,道:“应该没有了吧。” 听到他这话,龙灵儿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下来,不过她随即就发觉了不对,轻叫一声,双脚松开,口里同时叫道:“闭上眼晴,不许睁开。” “哦。”李福根知道她是尴尬了,忙闭上眼晴,手也松开了,不想龙灵儿却又是一声叫。 李福根还以为又进来了一条蛇呢,忙又睁眼:“什么,又有蛇吗?” “不是。”龙灵儿叫:“衣服,衣服烧掉了。” 李福根这才注意到,他的衬衣,包括龙灵儿的文化衫,都落到了火堆里,这会儿都已经烧了起来了呢,到是凉在旁边泵机上的裤子没事。 原来龙灵儿想先把衣服烤干,用棍子叉着烤的,结果蛇进来,她一吓,连棍子带衣服都扔了,还扔得不好,直接扔到了火堆里,自然就悲剧了。 “现在怎么办?”龙灵儿没了主意,也没叫李福根闭眼了,只双手绞着,看着火堆中燃烧的衣服发呆。 这下李福根也傻眼了,是啊,现在怎么办?裤子好歹还在,若只是他自己,打个光膀子也无所谓,可龙灵儿不行啊,她就穿了个小罩罩,而且是半杯式的,大半胸露在外面呢。 再说了,即便龙灵儿这样的都市女孩,不把穿三点式看得有多了不起,可她也冷啊,而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车又坏了,又回不去,就算泵房里有火烤,就算烤一夜,明天呢,明天怎么办? 李福根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他本就不是个特别机智有才变的人,再说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即便诸葛亮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借句俗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要不先把裤子穿上吧。”李福根提议。 “好。”龙灵儿双手抱着胳膊,一是冷,二呢,多少也有点儿遮拦。 “你转过身,不许转过来。” 她又给李福根下令。 刚才抱都抱过了,看也看半天了,这会儿又要转身了,不过这是女孩子的通病,李福根也绝不敢有二话,慌忙转身。 龙灵儿自己先穿上裤子,然后把裤子递给李福根,李福根穿上,龙灵儿让他转过身来,双手又抱着了胳膊,道:“现在怎么办?” 李福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想了一下,道:“要不这样,你留在这里,我跑下去叫人来修车或者先拿两件衣服来。” “不要。”他话没落音,龙灵儿就一脸惊恐的拉着了他胳膊,脸上明明害怕,嘴中却还在威胁:“你敢走。” 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了,李福根连忙点头:“好,好,我不走,不走。” 他估计,龙灵儿不但怕蛇怕老鼠,估计还怕鬼,打死也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可要怎么办呢,李福根左思右想,道:“龙教官,留在这里不行,越到夜里,越冷的,柴也不多了,这样,趁着夜黑无人,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到市区有人啊。”龙灵儿有些迟疑。 “不要到市区。”李福根摇头:“到下面五六里,就有人家了,我跟他们买两件衣服,问题就解决了。” 龙灵儿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点点头:“那好吧,你走我前面,不许回头看我。” 李福根依言走前面,到门口,龙灵儿却伸手牵着了他的手,道:“你要牵着我,慢点走。” 到这会儿,虽然还有些死鸭子子嘴硬,不过女孩子娇弱的一面,已彻底暴露无疑。 李福根性子肉,但龙灵儿纤柔的手一入掌中,他胸间突然就涌起一股热流,只觉前面就算有刀山火海,他也要保护着龙灵儿不受丁点儿伤害。 “好的。”他用力点头,牵着龙灵儿走入夜色中。 龙灵儿不死心,又去车中试着打了一下火,一点动静也没有。 “破车,死车,我再也不要你了。”龙灵儿气得骂了一句,下车来,又牵着了李福根的手,李福根在前,她在后面,李福根怕她跟不上,走得慢,龙灵儿却突然猛打了两个喷涕。 “冷吗,龙教官?” “你说呢。”龙灵儿嘟着嘴,说话间,又打了个喷涕。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而她的话,再不是凶霸的龙教官,而就象是李福根的女友,受了委屈了,在向他撒娇求援,要他想办法。 李福根心中一热,道:“龙教官,我背你吧,我身上热,两个人挨着,也不会那么冷。” 他平时肉,做事犹犹豫豫婆婆妈妈缩头缩头,总是别人主动,他自己从来都是被动接受,哪怕男女之事,也是女人强暴他,说起来笑死,但在这一刻,他勇气突然上来了,也不管龙灵儿答不答应,往龙灵儿前面一蹲,双手反过去搂着龙灵儿的腿,一下就把她背了起来。 他突然主动起来,龙灵儿都没想到,猝不及防,呀的一声叫,一下就趴在了他背上,那沉甸甸的胸,也一下就压在了李福根背上,仿佛压扁了两个大水袋子。 “你怎么……。”龙灵儿娇嗔一声,到底有些尴尬,双手撑着李福根的背,李福根却搂着她腿往上抛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道:“走了。” 迈开大步就往夜色中冲去。 龙灵儿怔了一下,本来撑起来的双手,慢慢的就放松了,李福根的体温比她高得多,身子相贴,她觉得特别舒服,先还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肉贴肉呢,她上身就一个小罩罩,肚腹什么的,都紧贴在李福根背上的,但感受到那种温暖,她慢慢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最终双手紧紧的箍着李福根脖子,让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李福根的背。 李福根虽然勇敢了一把,其实心中忐忑,不过龙灵儿即没有坚决反对,后来又慢慢的贴了上来,他就暗吁了一口气。 45背你 龙灵儿的肌肤滑腻香软,不过这会儿他心中没有一丁点儿情欲之意,反到是充满了激情,为龙灵儿对他的信任。 他本性中是一个质朴的人,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就能拿出百分之百的感激。 何况是龙灵儿这样的人,这么美,又是教官,肯这么信任他,他的感激,无法言喻,这一刻,如果让他为龙灵儿死,他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走出几里,龙灵儿到有些担心起来:“你累不累,要不我下来自己走吧。” “不累。”李福根摇头:“没事,我好有力呢,以前在家里做农活,一担湿谷,我能……。” 说到这里,想想不对,赶忙住口。 后面的龙灵儿沉默了一会儿,李福根还以为她生气了呢,暗骂自己:“你个笨蛋,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嘛,把人家女孩子比做湿谷,真是的,蠢货。” 正想着要道歉,龙灵儿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开去,然后越笑越大声,在他背上笑得打颤。 李福根又惊又喜,也嘿嘿的陪笑。 龙灵儿在他的光脊梁上捶了两下:“你这人,还真的是,不许再说了,笑痛了人家肚子,要你赔。” 她说着,却又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在夜色中远远的传了出去,李福根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她的笑声更动听的声音了。 后来,龙灵儿就赖在了李福根背上:“人家小肚子都笑痛了,你就背不起也要你背了。” 李福根嘿嘿笑,心里想:“就算背到明天早上天亮,我都背得起的。” 走了大约有五六里路的样子,路边不远有一户人家,门前地坪里晾得有衣服,好象有女式的。 李福根道:“龙教官,我去把那家的衣服偷两件来,然后给他放一点钱就好了,你说行不行?” “好。”龙灵儿点头:“不过我跟你一起去。” 李福根知道她害怕,见她想要下来,道:“我干脆背着你去吧,有风,你热肚子给风一吹,怕感冒了。” 他这么一说,龙灵儿就不动了,似乎有些害羞了,肚皮微微离开了李福根后背,不过风从中间一过,她立刻又贴紧了。 农村里的房子,一般前面都有一块坪,可以晒谷,可以歇凉,红白喜事时,可以摆酒,而平时还可以搭上竹杆子晾衣服,这家人也是一样,只不过衣服忘了收,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这家本来养得有狗,可那狗闻到李福根的气味,趴在那里,一声儿也不敢出。 李福根背着龙灵儿过去,先拿了件女式的衬衫,龙灵儿下来,却娇嗔道:“背转身,不许看我,敢转身你就死定了。” 李福根心下好笑,嘴上可不敢,点着头,就手拿了一件男式的t恤给自己套上了。 穿上衣服,李福根又摸了一百块钱放到竹杆上,用衣服压着,道:“好了。” “快溜。”龙灵儿咯咯一声轻笑,两个人猫手猫脚溜出老远,龙灵儿一下子笑了起来:“真有趣,跟偷鸡贼一样。” 李福根看着她欢笑的样子,也嘿嘿笑。 龙灵儿却捶了他一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认识了啊。” 说着,自己却有些脸红了,强撑着,道:“快走,都是你害的。” 虽然有月光,四面看上去,仍然是黑黝黝的,龙灵儿还是有些怕,走了两步,就牵着了李福根的手,她穿的是坡跟鞋,硬朔料底子的,走在水泥路上,嗒嗒嗒嗒的,静夜里听来,很好听,不过龙灵儿自己却似乎有些别扭,道:“刚才那家不知晒得有鞋子没有。” “好象没有吧。”李福根看一下她家:“不好走是不是,要不,我还背你吧。” “你背得起吗?”龙灵儿斜眼看他。 李福根其实有点儿试探的意思,他怕龙灵儿生气,结果龙灵儿似乎并没有生气,他心中勇气一下就上来了,往前一蹲,象先前一样,双手搂着龙灵儿的脚,一下就背到了背上。 龙灵儿呀的一声叫,一下趴在他背上。 不过并没有挣扎着下来,随着李福根起身迈开大步往前走,她又象先前一样,双手箍着了李福根脖子,身子也紧紧的贴在了他后背上。 李福根脑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这么压久了,会不会压扁呢?” 不过这问题只能放在心里,若是问龙灵儿,非给追杀到死不可,他再笨,也没笨到这个地步上。 走了十多里,进市郊了,偶尔可见车子开过,居然碰上了一台出租车,龙灵儿这才下来,打了车,回到龙灵儿公寓。 “呀,我先洗个澡,这衣服土死了。” 一回到家,龙灵儿顿时又活蹦乱跳了。 李福根道:“那我先回去了。” “你不饿吗?”龙灵儿看着他:“我弄点东西吃,不过等我洗了澡再说,先说清楚,我只会下面条。” 她说着,急不可耐的找了衣服洗澡去了,李福根到厨房里看看,打开冰箱,找了两个鸡蛋,先把鸡蛋煎了,然后再下了面条,龙灵儿出来,他的鸡蛋面条也端出来了。 “你也会下面条,还会煎鸡蛋,哇,金黄漂亮,我煎的鸡蛋,总是容易焦。” 龙灵儿可能是真饿着了,一面夸,一面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吃,真香,你手艺不错哦。” 她这个样子,就跟邻居的女孩一般,训练场上的凶霸,丁点儿都不见了,又亲切又爱娇,甚至带着点儿萌意,特别可爱。 看他发呆,龙灵儿道:“怎么了,不吃面,看着我做什么?” 李福根笑了一下,道:“龙教官,你要一直是这样子就好了。” “怎么了?”龙灵儿脸一板:“嫌我以前凶了你是吧。” 不过话一出口,脸没板住,扑哧一下又笑了,李福根便也笑,吃着面,龙灵儿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凶。” 李福根点头:“好凶。” “怕不怕?” “好怕。” “你个肉头。”龙灵儿捶了他一下,扑哧又笑了,但随即却皱起了眉头:“蒋青青的事,一定要解决,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说到蒋青青,李福根顿时愁起来,他哪有什么办法,看着龙灵儿,几乎是可怜巴巴的摇头了。 “亏你还是个男人,居然给个女人强暴了。”龙灵儿气得咬牙,想了一下,道:“这事你交给我,我一定帮你想办法,收拾她。” “谢谢你龙教官。”李福根一脸感激:“不过她是市长。” “市长怎么了?”龙灵儿瞪眼。 “还是小心些好。” “哼。”龙灵儿哼了一声,一脸的不服气,李福根也不敢再多说。 吃完了面,龙灵儿道:“我那车子,你明天去给我修一下,开下来,其它一切都不许说,敢说,你就死定了。” “不说,不说,打死也不说。”李福根连忘忙表决心,龙灵儿看他乱点头的,又是扑哧一笑。 李福根发现,她其实蛮爱笑,而且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特别漂亮。 龙灵儿看了一下表,惊叫一声:“啊呀,快三点了,不过明天星期六,还好。” 她侧着头想了一下:“要不,你别回宿舍了,今夜就在我那边空屋子里睡一下吧,我给你拿个靠垫做枕头。” 她说着起身,给李福根拿了枕头被单,却又让李福根去洗澡:“你这么臭,呆会睡得我屋子都臭了。” 李福根哭笑不得,她先前趴他背上,可没说他臭。 李福根要进浴室洗澡,到门口,龙灵儿却又突然尖叫起来:“呀,等一等,现在不许进去。” 原来她洗澡换下的内衣裤没洗呢,就堆在浴室里,女孩子的东西,自然不愿给李福根看见,她到是没想,先前就戴个胸衣,让李福根背了一路。 总之女孩子就是这样的,乱七八糟各种纠结,但她越是这个样子,李福根到越觉得她亲切,这才象女孩子嘛,不再是那条硬梆梆的霸王龙了。 收拾好了,李福根洗了澡,到这边床上睡下,被单抱枕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儿,而今夜的一切,似乎就是一个梦,先给龙灵儿抓住,他以为死定了,结果到最后,反而拉近了跟龙灵儿的关系,现在,居然睡到了龙灵儿的家里,跟她只有一墙之隔。 隔着墙壁,他似乎看到了龙灵儿,龙灵儿还瞪他一眼:“看什么,不许看,闭上眼晴,否则你死定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夜色中,他的嘴,咧得象天上的一轮弯月。 李福根其实没睡多久,不到六点他就起来了,听了听,龙灵儿应该还在熟睡中,他悄悄关上门,到外面,叫上修车的,租了个车赶到大坝上。 还好,毛病不大,很快就修好了,李福根把车开回来,还不到七点呢。 李福根没再上楼,而是给龙灵儿发了个短信:“车子修好了,停在楼下。” 龙灵儿一直到近十点钟才回了短信,三个字:知道了。 “懒丫头,现在才起来。” 李福根笑着说了一句,这会儿正训练呢,边上的蔡刀听见了,道:“懒丫头,谁啊?” 李福根忙道:“我姐的女儿呢。” 46 那个 蔡刀哦了一声,无聊的歪了歪脖子,望着天空,道:“霸王龙也不来了,喂,根子,你猜,霸王龙有没有男朋友,昨夜,她会不会给她男朋友那个……。” 然后他发起了花痴,双手抱胸:“我要是她男朋友就好了……。” 李福根低着头不吱声,蔡刀yy龙灵儿,让他有些恼,但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不止是蔡刀,其他人也全都这样,各种yy都有,他也听多了,不好说什么,到是想到了昨夜的情景,龙灵儿趴在他背上,那丰耸的胸,带着沉甸甸的质感,又充满了弹力。 “真是生得好啊,要是……。” 他甚至也幻想了,不过很快就岔开了心思,他似乎看到龙灵儿站在他面前,叉着腰娇叱:“敢yy我,我杀了你信不信。” “我信。”他在心中低笑。 晚上,龙灵儿果然又给他发了短信:老地方。 李福根心中象放了个鞭炮,喜气儿满怀,早早就到了,龙灵儿今天到来得早了点儿,大概七点二十就到了,一看他那样子,扑哧一下笑了:“我就知道你个笨笨,又在这里喂蚊子。” 李福根便嘿嘿笑,龙灵儿眼一瞪:“你一个男子汉,能不能不要这么嘿嘿嘿的,大声一点,爽朗的笑,行不行?” 李福根还是嘿嘿嘿,龙灵儿气得扭腰:“进来,看我虐不死你。” 抓着李福根一顿狠虐,反正李福根是绝不会攻击她的,放开了打,打得李福根鼻青脸肿,眉开眼笑。 最终龙灵儿自己累了,不顾形象的躺在地板上大喘气。 李福根狗腿的又递毛巾又递饮料。 龙灵儿抹了汗,喘息了一会儿,突然坐起来,恨恨的道:“不行,这件事我一定帮你解决了,蒋青青那个变态,我非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李福根有些担心,道:“她是市长。” “市长怎么了,市长怎么了。”龙灵儿几乎问到他脸上去,看李福根呆着脸哈着嘴,她恨得在李福根肩头狠狠的捶了一下:“你怎么就这么肉呢,气死了。” 李福根便只好嘿嘿嘿,这下龙灵儿更生气了,躺倒在地,突然又转眼:“你往哪里看呢,不许看我。” 原来李福根偷瞄她胸口,给她看到了,平时也不在意,这会儿生气,福利取消了,李福根慌忙转头。 李福根车练得差不多了,龙灵儿生气,车也不练了,直接开了车就走,喷了李福根一脸尾气。 李福根有些担心:“她好象真生气了。” 更担心的是:“她不会真的去找蒋青青麻烦吧,蒋青青可是市长。” 担心什么来什么,第二天晚上,龙灵儿发短信说不来了,李福根还以为龙灵儿在生他气,有些儿沮丧呢,结果到八点多钟的时候,公主传来消息,说龙灵儿到蒋青青那里去了。 “她真的去找蒋青青了,她真的要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李福根又是惊喜,又是担心,慌忙往蒋青青别墅赶,到蒋青青别墅门口,他一时不敢进去,还好今夜金毛在,到是花姐不在,李福根把金毛叫出来,一问,吓一大跳,金毛告诉他,蒋青青故意约龙灵儿坐下谈,然后在龙灵儿的饮料中下了药,龙灵儿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李福根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蒋青青一个市长,不但会强暴他一个小农民,手边居然还藏得有迷药。 “她药翻龙教官,想要做什么?” 李福根脑中闪念,竟想到了水浒,母夜叉孙二娘,人肉包子,他这联想,确实有些无稽,不过他自己是真的给吓到了,再不犹豫,飞步上楼。 到楼上,推开门,进到里间,入眼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 龙灵儿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给脱掉了,就剩下一条绿色的小内裤,仰着身子躺着,眼晴半睁半闭,好象是晕过去了,又好象还有一点点清醒,只是不能动的样子。 说她清醒,是李福根发觉,她眼里,有泪水在不停的流下来,而蒋青青站在床前,正打算脱掉她最后的那条小内裤,至于蒋青青自己,则已脱掉光。 不过李福根这会儿没心思看,骇叫一声:“蒋市长,你……。” 蒋青青一扭头看到了他,眼光一亮,脸上露出一个让李福根心惊胆战的笑:“你来了啊,正好,这条霸王龙,你没尝过吧,我先尝,然后让你也尝尝,不过不急,来,先给我们拍几张照片。” 李福根终于明白了,蒋青青不但强暴了他,居然还想强暴龙灵儿,虽然她不是男人,没有男人的那根东西,可真要是把龙灵儿侮辱一番,以龙灵儿的暴烈,也非气死了不可。 “不。” 如果蒋青青是强暴他,威胁之下,他也就屈服了,但蒋青青要侮辱龙灵儿,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胸中一口气狂涌上来,大叫一声,猛地冲上去,一下把蒋青青拨到一边,用的力大,蒋青青呀的一声,竟直接摔到了床下。 李福根不管她,也不好给龙灵儿穿衣服,就用床单把龙灵儿一裹,衣服也裹进去,抱着就往外冲。 蒋青青又急又怒,爬起来尖叫:“李福根,站住,你是想死了是不是,我会让你坐牢到死,你信不信?” 李福根信,蒋青青确实有这个本事,可这会儿,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心中就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决不能让龙灵儿给蒋青青污辱,只要能救出龙灵儿,哪怕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都绝不后悔。 公主告诉过他,龙灵儿是开车来的,果然在街边看到了龙灵儿的车,龙灵儿的包在被单里裹着,他这会儿也顾不得了,伸手进去一摸,虽然难免摸到龙灵儿的身体,但也找到了手包,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先把龙灵儿放到后座躺下,然后发动车子,开回龙灵儿公寓来。 找个没人的空档,用被单把龙灵儿脑袋一蒙,抱起来就飞快的进了楼,李福根都不敢等电梯,万一来个人,看他被单里这么裹着个人,非报警不可,他无所谓,龙灵儿的脸丢不起,直接爬的楼梯,还好他体力足,爬到七楼也不太费事,找了钥匙,开门进去,一路没人撞见,这让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还好。” 李福根暗叫一声,把龙灵儿抱到床上。 龙灵儿往床上一躺,身子突然一滚,被单打开,一条雪白的身子一下大露出来,李福根看得一呆,慌忙要扯过被单再给她盖上,不想龙灵儿突地双手一伸,一下箍住了他脖子。 李福根身子本来是躬下去的,猝不及防,而且龙灵儿用的力还不小,一个没站稳,趴在了龙灵儿身上。 那种绵软的触感,让李福根有若触电,不过随即醒悟过来,忙要撑起身时,龙灵儿却死死的抱着他不放,而且嘴也吻了上来。 两唇相接,李福根脑中轰的一下,刹时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却发现龙灵儿如癫似狂,不停的吻着他,口中还时不时的发出妙曼的申吟。 “龙教官,龙教官,你醒醒,不能这样。” 李福根手忙脚乱,想要推开龙灵儿,可龙灵儿身上到处软绵绵的,他又不敢用力,龙灵儿又死缠着他不放,而且用的力很大,就如一条蛇缠上身来,李福根一时间根本挣不开。 “怎么回事?龙教官怎么会这样?”李福根心下迷惑:“她只是中了蒙汗药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而龙灵儿这会儿居然开始扯他衣服了。 她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李福根实在想不明白,只是心里觉得这样不行,虽然龙灵儿这么缠着他吻着他,让他全身仿佛都要炸开来了,只想反过手抱住龙灵儿,把她狠狠的压到身下,可他还是不敢。 “龙教官,你别这样,不要这样。” 他猛一咬牙,抓住了龙灵儿的手,身子想要挣开来,不想龙灵儿突地一用力,不但没有挣开,反而一下骑到了李福根身上。 “龙教官。”李福根吃了一惊。 “李福根。”龙灵儿眼眸一直半开半闭的,这会儿突然睁大了,似乎清醒了一下,可出乎李福根意料,清醒了的她,不但没有尖叫着逃开,反而咯咯笑了起来,更说出一句让李福根目瞪口呆的话:“不许动,我要强暴你。” 龙灵儿也要强暴他,李福根几乎有些哭笑不得了,眼见龙灵儿来撕扯他的衣服,他慌忙抓着龙灵儿的手,叫道:“龙教官,不要,你喝醉了,不要。” “不许动。”龙灵儿猛地脸一板,手指着他:“为什么蒋青青可以强暴你,我就不能,不许动啊,敢动你就死定了。” 她这么一威胁,李福根僵住了。 47为什么不可以 尤其是她说的那句话,蒋青青可以强暴他,为什么她不可以,这让李福根彻底的糊涂了,不知道龙灵儿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状况,难道龙灵儿不是喝醉了,是真的想要强暴他? “难道也要给龙教官强暴一次,可是……。” 可是什么呢? 他说不出来,如果说以前那几次,都让他觉得屈辱的话,这一次,他没有这种感觉,他只是有些迷茫,龙灵儿如果真强暴了他,他会很开心,可是,他又害怕,明天要怎么面对龙灵儿。 只不过龙灵儿明显又迷糊了,没多会儿,居然睡着了。 李福根一时间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侧身,看着龙灵儿。 这就是狼嘴边的小白兔啊,要不要下嘴呢? “可万一他醒过来。”李福根又有些馋,又有些怕,犹豫不定。 这时龙灵儿却突然笑了一下:“敢动你就死定了。” 李福根吓一大跳,等了一会儿,龙灵儿却没有什么动作,这才知道,龙灵儿是在说梦话。 他暗中抹了一把汗,突然就想:“龙教官对我这么好,她为了我的事,半夜去找蒋青青,结果还遭了蒋青青的暗算,差点给蒋青青那个变态强暴不说,回来了,我却还要占她的便宜,还是人不是了?” 这么一想,心中羞愧,立刻爬起来,先把自己的衣裤穿上了,看着床上的龙灵儿,想了一想,帮她把睡衣裤找了来,因为如果就这么光身让她睡着,明天早上醒来,她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帮龙灵儿穿上睡衣,再套上睡裤。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心中同样冲动得非常厉害,但他都忍住了。 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或许胆小,但他至少知道感恩。 帮龙灵儿穿好睡衣裤,盖上被单,龙灵儿睡着了,李福根到外面,洗了个冷水澡,彻底清醒过来,想想今夜的事,仍有些后怕:“我要是没有狗狗报信,这会儿,蒋青青那个变态只怕已经把龙教官污辱了,而且只怕会拍下视频。” 虽然蒋青青也是女子,没有男人那根东西,可女人玩弄女人,再拍下视频,龙灵儿同样受不了的,以她的性子,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同果他也更怕了蒋青青:“那个变态,龙教官是警察呢,她居然敢下药迷晕,而且还想要强暴她,真是的。” 对于蒋青青,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只是心中对蒋青青更加害怕。 这时夜已深了,他想回去,又觉得丢下龙灵儿一个人不好,他不知道蒋青青给龙灵儿下的是什么药,担心半夜里,会有反复。 “或许她晚上要喝水也不一定。”李福根想着,带上里间的门,开起电视机,把声音放到最小,看着电视守着。 大约个多小时后,龙灵儿果然叫了起来:“水,水。” 李福根慌忙倒了水进去,龙灵儿眼晴还是闭着的,被单却给踢开了,李福根扶她起来,道:“龙教官,喝水。” 龙灵儿半睁开眼晴,就着他手里喝了半杯水,看他一眼:“李福根?你怎么在这里?滚那边屋里去睡,不许进我的屋,给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说着,她眼一闭,又睡了过去,脸上还带着一个笑意。 李福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暗暗摇头:“这丫头。” 到外屋,继续守着,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还是给龙灵儿叫醒的。 他睁开眼,原来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慌忙坐起来,龙灵儿站在里屋门口,有些迷惑的看着他:“李福根,你怎么在我这里,又不去屋里睡?” “我,我,那个。” 她似乎忘了昨夜的事,李福根一时也找不到话来解释,看看天蒙蒙亮了,道:“我先回去了。” “等等。”龙灵儿却伸手拦住了他:“不对,我想想,昨夜我做什么了。” 她拍了拍额头,猛地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昨夜去找蒋青青那个变态了。” 说到这里,她脸上猛地变色,呀的叫了一声:“不对,她在我茶里下了药,我动弹不得了,那个贱人。” 她骂着,脸上却变了神色,但随即又陷入了迷惘中,显然记忆有些模糊:“她在脱我的衣服,说要玩玩我,可后来,对了,我看到了,李福根,你怎么去了那个变态那里?” 不等李福根回答,她又叫了起来:“我记起来了,你把她打到床底下去了,然后你把我抱了起来。” 她看看身上,又看看周屋,确认是自己家里,抚了抚胸口,看着李福根道:“是你救我回来的?” “是。”李福根胆战心惊的点头,前面的还好,可后面的,如果她也回忆起来了,尤其是,回忆起,她昨夜想要强暴他的事,那要怎么办? 还好,龙灵儿似乎把这一截忘了,却发起发脾气来,柳眉倒竖,暴叫道:“蒋青青,竟然敢暗算我,我要杀了她。” 李福根吓一大跳,慌忙起身:“龙教官,你别冲动,千万不要冲动。” “不要拦着我,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龙灵儿处于彻底暴走的状态,返身往屋里走,明摆着是要换衣服去找蒋青青麻烦,进了屋里,却突然停住了,回过身来:“不对。” 她看着李福根:“昨夜后来是怎么回事?” “什么?”李福根呆了一下。 龙灵儿狐疑的看着他,眼珠子转了两下:“我记得我给那变态脱掉了衣服的,后来你救我,是用被单整个儿把我包了起来,那后来呢,你就那么带我回来了。” “是。”李福根点头,忙上补上一句:“没人看见的,进公寓的时候,我用被单盖着了你脑袋的,而且根本没有碰到人,我没坐电梯,走楼梯,一下就冲上来了,门口也没碰到人,你放心好了。” “没碰到人。”龙灵儿点点头:“后来这衣服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穿上的。” “啊。”李福根这下傻眼了,这才醒悟,昨夜给龙灵儿穿衣服,反是一个败招。 “啊什么啊?说。”龙灵儿脸颊已经发红了,眼珠子却瞪了起来,李福根给她瞪得心底发毛,更不知要如何解释,结结巴巴:“那个,这个,不是的,我,那个……。” 他这个样子,龙灵儿如何不明白,厉叫一声:“我要杀了你。” 却没有冲过来,反而转身进了屋子,怦一下关上了门。 “这下完蛋了。”李福根心中怦怦跳,站在门口,进不得,退不得,想解释,却又实在解释不得,不解释还好,要解释,万一龙灵儿再问起细的来,那更要命。 呆立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也不敢走啊,正进退两难,猛听得屋里一声尖叫:“蒋青青,我要杀了你。” 然后就见龙灵儿气冲冲的出来了,她换了一身警服,脸上杀气腾腾,整个人就如一把出鞘的刀。 李福根吓一大跳,慌忙伸手一拦:“龙教官,你别冲动。” “滚开。”龙灵儿怒瞪着他:“你敢拦我,想死了是不是?” 李福根给她瞪得一个愣怔,却猛然挺起了胸膛,道:“龙教官,你别去,我去,我现在去杀了她。” “啊?”他这话,到让龙灵儿愣了一下。 李福根看着龙灵儿的眼晴,下定决心,道:“龙教官,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也给她欺负狠了,尤其她还敢欺负你,太气人了,我去杀了她,反正我就一个小农民,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说着转身就要开门,龙灵儿到给吓住了,忙一把拉住他:“你等等,你去做什么?” “我去杀了她啊。”李福根做了个拧鸡脖子的姿势:“我找她,她会答应见我的,然后我拧着她脖子,一下就拧死了。” 龙灵儿眼鼓鼓看着他,想笑又笑不出来,咬着红唇,突然一甩手,恨恨的道:“你这会儿这么刚烈了,早干什么去了,她强暴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 “那会儿我不敢啊。”李福根苦着脸。 “那这会儿就敢了。” 龙灵儿几乎直问到他脸上去。 “因为她欺负了你。” 李福根这话出口,龙灵儿顿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算你有良心。” 她说着走回去,坐到沙发上,伸手向李福根一指:“没我的命令,不许乱来。” “哦。”李福根乖乖点头。 他就怕龙灵儿去找蒋青青拼命,所以这么说,到也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当真的。 一则,他也是真觉得给蒋青青欺负狠了,二则,还是为了龙灵儿,只要能保住龙灵儿,他真敢跟蒋青青拼命。 龙灵儿发了一会呆,也不知想什么,脸色变来变去的,好一会儿,似乎想到个主意,眉眼舒展开了,看着李福根道:“这仇我一定要报,不过不能冲动,我想到了个法子。” “什么法子?”李福根问,即有些惊喜,也还是有些担心。 “现在不告诉你。”龙灵儿摇了摇头,向他一指:“听清楚了,没我的命令,不许乱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48 听你的 “是。”李福根点头:“可是,你也不会乱来的吧。” “你以为个个跟你一样笨哦。”龙灵儿一脸不屑:“说了我有好办法了,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我让她再让够不着你,咯咯。” 她说着竟然笑了起来,似乎非常得意。 李福根不知她到底有什么主意,但看到她笑的样子,不由怦然心动,暗想:“龙教官真美。” “看什么看,傻瓜一样。”龙灵儿发现了他的目光,瞪他一眼:“现在给我滚蛋。” “哦,哦。”李福根一脸狗腿的点头。 手摸到门把,龙灵儿在身后道:“昨夜的事,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否则你就死定了。” “是,是。”李福根点头陪笑:“我绝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会。” “哼。”龙灵儿看着他,突然好象又恼了:“你也是个混蛋。” 明明她得意洋洋了,怎么突然又变脸了,李福根莫名其妙,龙灵儿瞪着他:“男人不是女人,男人如果不愿意,根本起不来,女人怎么强暴他,哼。” “啊。” 这一句戳到点子上,李福根一时目瞪口呆,再无一句话可说。 “滚。”龙灵儿看他这个样子,更恼了:“看到你就讨厌。” 李福根屁滚尿流出了屋子,到楼下,慢慢往回走,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又有些担心,不知道龙灵儿到底想出了一个什么主意来对付蒋青青,可这担心好象又有些飘,脑子里,时不时的,就会浮现出昨夜的情景。 “她真美啊。” 李福根在心中感叹着:“要是真做了我的女人,每天晚上这么抱着她,什么都不要做,我也宁愿少活十年。” 不过他随即就想到了吴月芝,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啊呀,你想什么呢,你有了月芝姐,还想龙教官,你也太贪了吧。” 骂了自己几句,到也没有过于自责,他虽老实,不怎么跟人胡混,可社会上的事还是知道的。 不说大官人跟他说过的,什么一个处长,包一百零八个情妇那些,就说老樟村小樟村一带,因为小煤窑多,那些煤老板,哪个不包几个情妇的? 没情妇,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有些甚至就是几个女人住一个屋子里,公开的三妻四妾,农村里也没人说什么,基本就是默认,只会羡慕,没人会站在什么道德的高度去谴责什么的,是这么个风气,潜移默化,所以李福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能娶到吴月芝,那已是天大的福份,他从来没想过,居然还可以有其她女人而已。 “龙教官那么漂亮,又是城市女子,还是官,她怎么可能看上你个小农民,做梦吧你。” 他骂了自己两句,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上午,龙灵儿给他发了短信:我出去办点事,这几天,你不许胡来,否则我回来就杀了你。 一惯的霸王龙风格,李福根不知道龙灵儿要去做什么,他只让狗盯着龙灵儿家和蒋青青家,传回来的消息,龙灵儿确实出门去了,拖了个箱包,好象去得比较远。 而盯着蒋青青家的狗,则说没见到龙灵儿去蒋青青家。 只要龙灵儿不直接去找蒋青青拼命,李福根也就不担心,心中也吁了口气,想:“龙教官这么暴烈的性子,给蒋青青欺负了,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不知她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蒋青青。” 到了下午,蒋青青却发了短信来:九点过来。 接到短信,李福根又气又恼,想要不去,但想想,还是决定去:“我去跟她说清楚,她以后要是再敢象昨夜一样欺负龙教官,我真就杀了她。” 这么发着狠,却突然想到龙灵儿早间说的话,说男人要是起不来,女人根本无法强暴男人,一时间就面红耳赤了。 是的,给蒋青青强暴,他觉得害怕屈辱,可是,正如龙灵儿所说,如果他真的完全不情愿,起都起不来,蒋青青又怎么强暴他。 回想起来,蒋青青的眼晴很可怕,但她的身体,确实也非常迷人,她的身体不象龙灵儿的那么夸张,身材高瘦,偏偏在胸部长成两座高峰,蒋青青的身材非常匀称,白晰纤美,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肌理却又晶莹如玉,真仿佛就是一块美玉经巧手雕成。 男人见了她的身体,如果没反应,那只能是庙里的菩萨,老二是泥巴捏的,或者匠人根本就忘了捏,没有。 跟这样的女人上了床,哪怕就是给她强暴吧,身体也特别亨受,借句俗话,那就是痛并快乐着。 “龙教官说得对,也还要怪我自己。”李福根在自己腿上掐了一下,呲牙咧嘴,但想一想,如果蒋青青晚上再要强暴他,他还是会起来的。 再掐自己也痛,除非把小福根一把儿掐掉了,那可不行,他还想着吴月芝呢。 “她强暴我就算了。”最后,只能退一步:“不过她要是不答应,以后不碰龙教官,我就真杀了她。” 想清了,心下也就释然了,晚上九点,去了蒋青青别墅。 花姐不在,金毛在,李福根摸了摸金毛,上楼,蒋青青还是老样子,穿着性感的吊带睡衣,端着红酒,身子懒懒的歪着,在看电视,看到他进来,她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只不过这样的笑,总让人不自在,就仿佛白骨精笑了,其实是想吃人肉。 李福根先前想得勇气勃勃的,要跟蒋青青说清楚,可一看蒋青青的样子,他心下又怯了,就咬着牙站着。 “站着做什么,自己倒杯酒喝吧。” 蒋青青看到他那个样子,咯的一声轻笑。 她笑得很好听,真的跟银铃也似,可李福根却总是有些怕,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两口,到好象有点儿勇气了,还没开口,却听蒋青青道:“怎么,你谢谢也不说一声?” “什么?”李福根愕然,谢谢她,为什么? 蒋青青看着他:“你昨夜亨受了龙灵儿,今天就忘记了。” 她说着咯咯笑:“我可是在龙灵儿的茶里下了冰火两重天,那还是我去意大利的时候买的,真正的好东西,龙灵儿平时装得厉害,但喝了冰火两重天,绝对比妓女还要骚,你昨夜可美着了吧。” 李福根一直没想清楚,昨夜龙灵儿怎么会强暴他呢,这会儿明白了,原来蒋青青给龙灵儿茶中下的,不仅仅是迷药,还是什么冰火两重天,听起来象催情药呢。 “难怪。”李福根心下恍然。 蒋青青却看出他神色不对:“咦,难道你昨夜没有碰龙灵儿?” “没有。”李福根摇头。 “真的假的?”蒋青青满眼好奇:“龙灵儿喝了催情药,而且我还帮着给剥光了,你也没能上了她,你也太笨了点吧。” 李福根涨红了脸,不知怎么说,只会摇头:“那个,我……没有……。” 心下其实在想:“如果龙教官不是处女,我只怕就给她强暴了,再然后……。” 再然后他也不会客气,龙灵儿实在太美了,其实还不是美不美的事,他对龙灵儿,是敬畏中带着亲切,害怕中又带着仰慕,如果真能进入龙灵儿的身体,那该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啊,几乎都不敢想。 “你这人。”蒋青青摇摇头:“还真是狗肉丸子上不得席面,龙灵儿没来找我,我还以为她给你弄得狠了,起不来床呢,敢情你根本没碰她,那她去哪儿了,奇怪,那条霸王龙,难道一次就给我吓怕了,咯咯,那到是有趣。” 她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一根吊带滑下去,她也没注意,或者说,不在意。 “算了,机会错过就错过了。”蒋青青摇摇头,喝了口红酒,看着他,道:“我昨夜听龙灵儿说,你招了协警,在培训,还立了功,那龙灵儿有没有给你解决编制的问题。”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农村里一般说转正,解决编制这样的说法,他还绕了个弯子才明白,其实他脑子里一直在想另一个问题,怎么跟蒋青青说,以后不要欺负龙灵儿的事,可又不知道怎么说,主要是有些怕,蒋青青突然绕过话题,他反应自然也慢些。 “龙灵儿没帮你转正,不是说你立了几次功吗?” “哦。”李福根摇头:“我还在培训,而且功劳也不能全算是我的,我只是报信,龙教官也没办法吧。” “龙灵儿没办法?”蒋青青咦了一声:“她跟你说的。” “不是。”李福根摇头:“我猜的,没跟龙教官说。” “龙家丫头。”蒋青青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到跟你一样的有些呆气。” 她说着,眼光转到李福根脸上,绕有兴味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不想转正。” “啊。”李福根又愣住了。 转正,他做梦都想啊,别说是他,就蔡刀他们,哪个不想啊,可每个人谈起,都垂头丧气的,现在编制紧张,好多当兵的回来,带着指标的,都当不了公安,何况他们这些社会上招的人,基本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49 编制 而段老太之所以不直接把吴月芝嫁给李福根,而只让他们订婚,就是卡他一下,虽然让他们订了婚,可农村里订婚是可以退婚的,至于说吴月芝跟李福根睡了,这事平常得很,再说了,吴月芝可是寡妇,不是什么黄花闺女,睡一次跟睡一百次,没有什么区别的,退了也就退了。 李福根知道这一点,也最怕这一点,所以做梦都想着能转正,当上公家人,那段老太都不要他催,一定会上赶着把吴月芝嫁给他。 可是,转正有多难,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林子贵应得好,江城子也说得漂亮,可事实上,真要操作起来,难呢,三年五年未必解决得了,就以前段爱国的强势,他的司机还是他亲妹妹的儿子,开了五六年车,也是个编外,派出所也差不多,大部份是协警,想转正,难于登天。 而现在,蒋青青突然就把这么一大块香甜甜的大饼送到了他面前,却问他,想不想吃。 李福根当然想吃啊,可他不相信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张开嘴,就傻愣了在那里。 蒋青青咯的一声笑,慢慢的把杯中的红酒喝干了,冲李福根勾勾手指头:“过来,强暴我,你只要把市长强暴了,你就可以胁迫她,让她帮你转正,明天就给你转……啊,我被他用最羞辱的方式强暴了,他还胁迫我,让我帮他转正,啊……。” 蒋青青美目半开半闭,又陷入了幻想中。 李福根却如同给雷劈了的蛤蟆,不是因为蒋青青的变态自虐,而是因为蒋青青那句话:明天就给你转。 他突然跳了起来,飞快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扑过去,在蒋青青的尖叫声中,粗暴的撕光了她……。 李福根一身的汗,他到外面倒了杯红酒,然后多拿了个杯子进来:“你要喝一杯吗?” 蒋青青的脸趴在床单上,头发披散着,眼镜也掉了,额头上汗津津的,嘴巴微微张开,时不时的动一下,象一条垂死的鱼。 她这个样子,再不是那个冷艳高贵犀利精明的女市长,到真的象一个给暴徒强暴了的女子,又仿佛是一朵给暴风雨摧残了的花。 “给我来一杯吧。”她眼晴睁开来,不过明显没有力气爬起来。 李福根放下自己的杯子,给她倒了杯酒,扶她斜靠在床档上,蒋青青一口气喝了半杯,这才有了点儿精神,看一眼李福根,嘴唇微微咬了咬,似嗔似怒的道:“让你转个正,真就能把你激动到这个样子?” “她不会生气了吧。”李福根心中暗暗后悔,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看着蒋青青,习惯的嘿嘿笑了一下。 蒋青青摇摇头,抿了口酒,道:“你这人啊,一无是处,但就一点好,这方面不错,跟头公驴差不多,要是不叫你停,我怀疑真会给你弄死在床上。” 这不知是表扬还是嗔怨,李福根便又嘿嘿笑。 “行了,别傻乐了。”蒋青青挥挥手:“你回去吧,给我带上门。” 李福根哎了一声,转身找衣服,却又停下,道:“蒋市长,转正的事。” 这种时候,说这个,蒋青青真给他气乐了,不过想想也是,这就是一农民,玩玩就算了,要的就是他那根驴货,其它的还想什么?她嘴角一扬:“我要是说明天不给你转正,你是不是会更加努力。” “啊。”李福根怔了一下,他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道:“要不我再来一次。” 这回答却把蒋青青吓到了,忙道:“不要了不要了,今天无论如何不要了。” 动作太大,杯中的红酒都洒了一点在床上,李福根忙要来收拾,蒋青青却似乎有些怕他了,生怕他凑近来,又往她身上爬,道:“不要管它,你回去等消息吧,明天我就给你办,把你调到开发区去,那边要人。” “哦。”得了准信,李福根也不再停留,找了衣服裤子穿上,细心的给蒋青青带上门,下楼来,又抱着金毛亲了两下,这才回来。 他没打的,一路快走,想着明天就会转正,那真是两脚带风,全身充满了力量,刚才跟蒋青青的那一场大战,不但没有消耗他的精力,反而觉得更精神了。 走到一半他才想到件事:“啊呀,没跟她说清楚,以后不要再欺负龙灵儿。” 不过反过来一想,龙灵儿只是偶尔中了一次迷药,也是大意了,主要是想不到,蒋青青一市之长,又是女的,居然会下药,到下一次,龙灵儿就不可能再上当了,蒋青青也没办法再欺负得了龙灵儿。 “只要龙教官再不去找她就行了。”李福根想得清楚,也就扔到了脑后。 第二天上午,陈教官果然就让李福根去开发区。 蔡刀几个不明所以,扯着李福根问:“怎么回事,根子,怎么回事,不会是把你给开了吧,可又要你去开发区,什么意思啊。” 事情没落定,李福根还不敢说,虽然他心底确信,以蒋青青的强势,一市之长,给他解决个编制问题,那绝对只要一个电话的事,但还是不敢得意,再说了,这也解释不得啊,只说他也不知道,去看看再说。 李福根到开发区,找到主任办公室,开发区主任姓孙,是个秃头中年胖子,名字也有趣,叫孙行,差一字就孙行者了,听李福根报了名,到是很热情,估计是蒋青青打了电话还是怎么回事,问了几句话,然后让人带他去办手续,把他安排在招商办。 招商办主任叫燕飞飞,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皮肤白晰,身材很丰满,长相也不错,理着个短发,眼光很亮,看上去一脸精明利索的样子。 “李福根,欢迎你。”燕飞飞跟李福根握了一下手,简单问了两句,给他在旁边的办公室安排了一套桌椅,说:“周末了,人都出去了,你也别在办公室里坐着,我们这单位,坐家里是不行的,所以你拿上这资料,先回家吧,周一八点半过来开例会,中午给你接风。” 居然还有接风,李福根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拿着燕飞飞给他的资料,出了开发区,在路边一个石凳上坐了半天,才醒过神来:“我真的转正了,开发区,招商办,李福根,我还有办公桌,下周一,燕主任他们还要给我接风。” 想着这一切,他耳朵里面仿佛都在嗡嗡叫,拿出手机,想要给蒋青青打个电话,突然又不敢打了,仿佛一个做梦的人,不敢睁眼,生怕美梦成空一样。 “要是晚上蒋市长还叫我,我就狠狠的强暴她。”下定了决心,这才拨了蒋青青的电话。 蒋青青语气却很冷淡,只应了一声:“知道了,这周不空,下周等我电话。”就挂了。 李福根一腔决心,到突然有一种落空了的感觉,不过随即又抛到一边,给吴月芝打电话,那边响了一声,他猛然就挂断了。 “回去。”他兴奋的叫了一声,坐上班车,赶回文白村,在车上,他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是关于开发区和招商办的。 开发区的事,李福根也多少听过一些,三交市开发区成立有两年多了,最初热热闹闹,要借着文水大桥修通,靠近月城的优势,飞速的发展起来,顺便带动三交市南区的经济。 但事与愿违,因为隔着一条文水,就是月城开发区,人家是副省级城市,吸引力肯定比三交市要强得太多了,仅隔一条文水,哪怕是换了李福根,他也宁愿在月城落脚,不愿来三交市沾泥。 所以成立两年多,也就是不死不活的拖着,编制到是没减下来,人还不少。 至于开发区招商办,很简单,就是招商引资,说白了一句话,把有钱的大爷请进开发区来投资建厂,就是这样。 资料上到是说得花团锦簇,说引进了多少多少,有意向的有多少多少,今年准备怎么样,明年准备怎么样,三年以后要变个什么样,其实都是哄人的。 哄谁呢,还就是李福根这种人好哄,他正兴奋着呢,一路上看得津津有味。 回到家,吴月芝见了他,又惊又喜,迎上来道:“根子,你怎么回来了,这会儿不是正要培训吗?” “以后不培训了。”李福根摇头,心里好象有无数的话,一时间却倒不出来,突然一把抱起吴月芝,道:“姐,到里屋去。” 吴月芝吓一大跳,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手撑着他胸:“根子你发什么神经,现在不要,万一有人来。” 李福根心中激动无比,根本不理她,直接抱进里屋,放到了大床上,因为晚上小小都在,所以他还没在这大床上跟吴月芝睡过呢。 脱了,跳上床,伸手就来扒吴月芝的衣服,吴月芝虽然害羞,但她是个柔顺的女子,李福根真的要,她也就半推半就的顺从了他……。 激情过去,李福根紧紧的把吴月芝搂在怀里,说了自己转正,去开发区上班的事。 50 公家人 “真的?”吴月芝也激动得叫了起来:“你没骗姐吗,根子?” “是真的。”李福根用力点头:“就上午办的手续,不过照片才交上去,工作证还要几天。” “太好了根子,太好了。”吴月芝激动得眼眶都湿了。 她的激动,也更带动了李福根的激动,两个人紧紧的搂着,恨不得彼此融化在一起。 对他们两个来说,转正,做公家人,那真是天大的喜讯,心中的激动,无论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李福根有些忍不住了,对吴月芝道:“姐,给我了好不好,就一次,好不好。” 不想吴月芝一下子哭了起来:“根子,姐知道你想,姐也想,可姐是个漏啊,会漏了你的福气啊,现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万一我把你的福气漏了,那怎么得了啊。” 李福根忙抱着她安慰:“姐,你别哭了,是我不对,我不要了,再等五个月,过五个月我再要你。” “根子,你真好。”吴月芝抱着他,泪水打湿了他胸膛,却突然想了什么,对李福根道:“根子,你等一下,我过一下下就来啊。” “做什么?”李福根不明白。 吴月芝满脸通红,道:“你别问,我过一下就来了。” 没多久,吴月芝回来了,脸如火烧,甚至不敢看李福根,自己到床上趴下了。 李福根一下就明白了,胸间仿佛炸开了一个原子弹,腾的一下,整个人都热了开来。 李福根喜欢上网,有些东西他也知道,也见过,例如成人电影,自然也看过,什么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他当然也知道。 “姐。”李福根激动得叫了起来。 这一个上午,便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中过去……。 完事,心满意足的李福根自己去捉一只鸡杀了,用高压锅炖得烯烂,自己没吃,先端了一小碗进屋,吴月芝斜躺在床上,一缕头发垂下来,盖着了半边脸,就仿佛一个久病卧床的女子,不过听到声音,她睁开眼来,眉眼间,却净是春意。 “姐,好些了没有。” 李福根放下碗,很细心的问。 吴月芝不答,只是嘴里轻轻唔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眸里,满是羞意,也满是情意。 “涂的药管用吗?我帮你看看。” 李福根要掀被子,手却给吴月芝捉住了。 “不要。”吴月芝声如蚊蚋,俏脸儿上,更仿佛烧了一团火:“好多了,不要看。” 李福根在这种时候,永远不会说话,点点头:“应该会好些,这是最好的药呢,就算是牛腿伤了,包一夜也好了。” 吴月芝娇嗔着掐他一下,只捏着细细的一点皮肉,掐得也不重,却让李福根的心都酥了。 “你才是牛呢,就是一条大水牯。” 她的娇嗔,让李福根心尖子都麻了,把吴月芝搂在怀里,嘿嘿笑道:“姐,真好呢,我以后还要的,好不好?” 这下吴月芝真羞到了,重重的掐了他一把,但她眼中的意思啊,明白得很,只要好了,就全都由着李福根。 李福根喜得一颗心要爆炸开来,端起碗,道:“姐,来,我喂你喝鸡汤。” 休息了一夜,这夜李福根就在下面的大床上睡的,三个人睡,小小也很高兴。 到第二天,吴月芝全好了,本来要送小小去幼儿园,却接到段老太电话,说吴月芝妹妹吴仙芝回来了,带了个男朋友,要见见姐姐,要吴月芝回去一趟呢。 吴月芝刚好也要把李福根做了公家人的大喜事,告诉段老太,于是李福根租了个摩托车,带上小小,三个人一起回了老樟村。 吴仙芝今年二十二岁,比吴月芝小三岁,高中毕业,现在在月城打工,卖房子。 吴仙芝有个外号:仙姑。 两个原因,一是她长得漂亮,象天上的仙姑一样。 另一个,则是因为她的性格,几乎跟段老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尖刻,精细,市侩,且特别的能说会道,她喜欢的,嘴里能给你说出花来,不喜欢的,又你把你损得狗屎不如。 别人不说,只说一个吴锋,吴锋养出的少爷性子,爹怕他,娘怕他,姐也怕他,惟有吴仙芝不怕他,反而经常给吴仙芝训得灰溜溜的,就可见她这仙姑的是怎么样的一股子仙气儿。 李福根还是第一次见吴仙芝,眼前一亮,仿佛见到了一个翻版的龙灵儿,就是初见龙灵儿第一面时的样子,不过龙灵儿是红发,吴仙芝是染了一缕黄发,龙灵儿穿的一身红,吴仙芝则是红衬衫加白色的铅笔裤。 装扮虽然不同,却同样的亮眼,同时的摩登时尚,或许吴仙芝惟一不如龙灵儿的,就是没有那么丰满的胸,虽然也不算小,但远不能跟龙灵儿比,那不仅仅是大的问题,而是如天工巧手雕出的完美,一般女子,根本没法比的。 吴仙芝自然听过李福根的事,打了招呼,就把吴月芝扯去里屋说话了,她男朋友关友基也跟了进去,把李福根扔在了外屋,明显没什么兴趣。 关友基高高大大,脖子上戴根巨大的金链子,估计能有一两斤,手指上还有一个硕大的金戒指,就皮带扣也闪闪的发着金光,脸上的神情则反过来,没什么光彩,看了一眼李福根,头都没点一下,估计吴仙芝跟他说过李福根吧,瞧不上。 听段老太说,关友基是富二代,自己还当着经理,瞧不上李福根这种小农民,正常得很,这样的,李福根在城里见多了,也不在意。 关友基开车来的,吴锋涎着脸要了钥匙,在外面开着玩,吴水生放牛去了,段老太忙里忙外,吴仙芝到是极喜欢小小,见面就抱在了怀里,于是就剩下了李福根一个人,在外屋看电视。 他从小没了爸爸的孩子,给人冷落惯了,也不在乎,说实话,他现在开心着呢,只要想到吴月芝,想到两个人真正的融在了一起,他整个人就如一枚装满了药的鞭炮,随时想要爆炸开来,至于外人怎么看待他,他并不在意。 段老太整了一大桌子菜,吃饭的时候,吴锋也没回来,到是吴锋的老婆文小香回来了。 文小香也就是二十三四岁,在镇小学当代课老师,平时中午不回家,也是给段老太叫回来的。 文小香长得不错,虽然不如吴月芝姐妹,也算是一个漂亮女子,全身上下收拾得很精细,不明白的底细的,还只以为她是个城市的女白领,而且应该是政府部门的,公家人,那神情气质,太象了。 文小香性子比较冷,吴月芝跟李福根说过,文小香虽然不象段老太吴仙芝那么尖刻,可也精明厉害得很,小瞧不得,反正无论是段老太还是吴仙芝,都在她手里没讨到好,至于吴锋,虽然外面吹吹擂擂的,其实也有些怕了文小香。 订了婚的,李福根就叫了文小香一声嫂子,文小香要应不应的点了一下头,看着李福根的眼光,有点儿跟蒋青青相象,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看穿似的,李福根都不敢多跟她对视。 饭桌子上,段老太很热情,好吧,主要是对关友基热情,关友基瞧不上李福根,但吴月芝长得不错,文小香也还行,尤其有一种城市女子的气质,让他很来劲,嘴巴就没停,一会儿说外面一顿饭吃掉多少万,一会儿又说跟某某主任在哪里吃饭,跟某某书记又在哪里吃饭。 在真正有识见的人眼里,他这种吹嘘,很浅薄,但文小香到是很爱听,吴仙芝也在一边时不时的插一嘴凑趣。 吴月芝跟李福根坐在一起,她跟吴仙芝进房说话,估计也就是吴仙芝说,她在听,李福根当了公家人的事,她可能还没说,所以段老太吴仙芝等人都不知道。 这个正常,吴月芝性子跟跟吴仙芝甚至跟段老太都完全不同,她是个传统型的女子。 51撞车 吴仙芝她们,有一点东西就往外露,生怕别人瞧不见,而她却是往里缩,无论有什么,先藏起来,生怕别人知道了,尤其有关友基在的时候,她当然不会跟吴仙芝说,李福根怎么怎么样了,那不合她的性子。 李福根到也不在意,他就在一边听着,脸上始终带着笑,没人理他,他就一脸笑,有人理他,他就嘿嘿的笑,跟吴水生有得一拼。 饭吃到一半,电话响了,段老太接过去一听,一下子拍着巴掌叫了起来:“天杀的啊,这下可怎么好?” 一屋人都给她吓一跳,吴仙芝皱了一下眉头,道:“妈,什么事,有话你就说,这么咋咋唬唬的,没素质。” 她虽然是农村出去的丫头,但见了大世面了,讨厌段老太这种村妇的叫嚣,尤其关友基在,给她丢人呢。 段老太给她训了一句,怔了一下,不过脸色还是不正常,道:“吴锋开着小关的车,撞了龚世万的车呢,说是要赔几十万,杀千刀的啊。” “龚世万?”吴仙芝皱了一下眉头:“就那个开小煤窑的?” 一听说是开小煤窑的,关友基叫了起来:“一个开小煤窑的,他什么车啊,赔都要赔几十万,不会是台拖拉机吧,哈哈哈。” 他说着狂笑起来,看一眼吴月芝,又在文小香脸上扫了一眼,大喇喇的道:“去看看,到看是台什么样的豪车。” 吴仙芝问段老太:“在哪里?” 段老太叫:“就在村口,你说他该死不该死,龚世万的车停在那里,他自己一头撞上去了。” “没事的。”关友基毫不在意的挥手:“无非是撞坏个灯,或者撞烂了门,撑死几千块,包在我身上,几十万,哈哈,哈哈。” 于是一屋人出动,段老太打头,关友基吴仙芝跟在后面,文小香又落后一点点,最后面是李福根跟吴月芝,小小没来,吴水生带着她去看家里喂的羊去了,现在喜羊羊流行,小小喜欢呢。 到村口,远远就看到两台车扎在一起,近了点,看清车子,李福根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福根跟龙灵儿学车,当然不仅仅只是学开车,各方面知识也得学啊,认车也是一个方面。 两台车,一台是大,也算是不错的车了,二十多万吧,但不能跟另一台比,另一台,是宝马750,这种车型,一般都是国外进口的,至少要一百多万,将近两百万的样子。 宝马停在路边,大众一头扎上去,把宝马前车身撞得几乎凹了进去,这个情形明摆着,大众是吴锋开的,也就是关友基的车,宝马则是那个开小煤窑的龚世万的,而且绝对完全是吴锋的责任,人家停在路边,你好死不死一头撞上去,你不赔谁赔? 而宝马750这种车,一个大灯至少都要几万的票子,撞得这么惨,说个几十万,绝对不算多。 李福根认识车,关友基吴仙芝当然也是认识的,出来时耻高气扬,漫不在意,看到车子,也全都傻眼了。 吴锋抱着脑袋蹲在一边的石头上,另一边一个男子,三十多岁,装扮跟关友基差不多,脖子上一条粗金链子,手上好几个金戒指,还有红的绿的,估计是各种宝石的,半抬着头,也不怎么看人,自然就是龚世万了。 段老太却是个不识货的,先前关友基说最多赔个几千块,她也信了真,这会儿关友基傻眼了,她到是勇气满满的,上前跟龚世万打招呼:“小龚啊,现在要叫你龚老板了,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我家吴锋做死,说来,你跟他差不多一起长大的呢,他要做死,你就跟我往死里打,打完了我不怪你,还请你喝酒。” 这是典型的乡下拉家常的说话方式,可惜,发了财的龚世万,明显不吃这一套,斜眼看了段老太一眼,道:“段婆婆啊,废话不要说,你自己看,听说车是你家仙芝男朋友的吧,他这车也还行,应该懂,我这车是什么车,撞这个样子,我不说多了,要修好,二十万算是最低的吧,村里村外的,吴锋我也认识,我也不诈他,该多少,就多少,可以了吧。” “二十万?” 看他不象说着玩,段老太又吓到了,回头看关友基:“小关,那个,是不是……?” 关友基脸色变幻了一下,走上去,看一眼龚世万,道:“车是我的,先倒出来吧,别拦着路。” 他说着,上了车,把车子倒出来,倒得好象远了点儿,然后打个倒,探出头来,叫了一声:“我公司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话未落音,车子倏一下窜了出去,眨眼就拐过村口,没了影子。 他如此杀伐果断,所有人,包刮段老太甚至是吴仙芝都愣住了。 李福根更不用说,他张着嘴,都看傻了。 到是龚世万愣了一下之后,嘴角掠过一个笑意,眼光在吴仙芝脸上溜了一下:“城里的王八崽子,果然嘴滑,吃干抹净就开溜。” 他这话里,另有意思,吴仙芝一张白脸胀成红脸,再刷成黑脸,一下跳到吴锋面前,涂了指甲油的手指,直接戳到吴锋脸上:“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啊,天天就一张嘴,吹来吹去,跟个猴子一样,屁本事没有,就一张红屁股,还天天翘来翘去的,你怎么不死倒啊你。” 关友基这么一跑,吴仙芝这么一骂,段老太也明白了,这情形是大大的不好,龚世万口中的二十万,是真的,不是假的,身子摇了一下,随即就扑到吴锋身上,又抓又打又挠。 “杀千刀的呀,雷火烧的呀,我前世做了什么孽,要降下你这个报应来收拾我啊……。” 吴仙芝、段老太骂,吴月芝也就明白了,一张脸惨白,她年纪大些,实话说,龚世万以前追过她的,这会儿走近两步,对龚世万道:“龚……龚大哥,你这个车,修好真的……真的要那么多钱啊。” 龚世万看一眼吴月芝,再瞟一眼李福根,轻轻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吴月芝命苦,心中有些怜惜她,但并不是说,吴月芝一句话,就能让他免去修车的钱。 “月芝妹子,我不骗你的,这个车,是外国的进口车,乱七八糟的价格加起来,要将近两百万呢,哪怕是修,一般的店子都没有零配件,得它们专门的4s店,要说在国外,也便宜,可在国内,真的贵得死,二十万是少的,我估摸着,真的修起来,三十万只怕都下不来。” 他这个数,彻底把吴月芝吓到了,退回来,不自禁的就去看李福根,眼光巴巴的。 龚世万的话,李福根当然也听到了,他听龙灵儿大致说过,宁可撞墙,绝莫去撞豪车,普通百姓,真的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要说三万五万,咬咬牙,赔也就赔了,三十万,段老太是无论如何赔不起的。 段老太哭,吴仙芝骂,文小香在一边站着,不声不响,但身子却在那里发抖,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 这些都不管,主要是吴月芝,那么看着他,那眼神可怜巴巴的,他就怎么也过不得。 不知如何,他就想到了蒋青青,他活这么大,至今的映象里,只有蒋青青最厉害,哪怕龙灵儿都要吃蒋青青的亏。 他走开两步,掏出手机,拨打了蒋青青的电话,蒋青青在那边嗯了一声,她的声音其实蛮清脆的,但这种清脆里,却带着重重的威压。 李福根不自禁的又呆了一下,却一下看到了吴月芝的眼光,吴月芝一直看着他呢。 李福根心头一震,道:“蒋市长,我遇到点事……。” 就把撞了车的事说了,吴锋说成是他表哥,亲的。 跟上次一样,蒋青青只是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李福根攥着手机,站在那里,他突然发现,周围很安静。 段老太没哭了,吴仙芝也没骂了,包括吴月芝,还有文小香,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上次吴水生住院回来,段老太自然是狠狠吹了一番的,虽然吴锋瞧不上,说了真话,说李福根就是治了条狗,结了个缘,但段老太照吹不误,尤其是李福根一个电话,高院长亲自出来,双手跟李福根握手那个情节,段老太是逢人必说,几乎成了她的经典保留节目。 而今天,遇到事了,李福根又掏出了手机,那么,会不会象上次一样,突然的就来个天地倒转呢? 所以,无论是段老太吴仙芝还是文小香,突然之间就都在心里生出了盼望,虽然在此之前,她们都有些瞧不上李福根,然而在这一刻,李福根却成了她们惟一的救命稻草。 甚至龚世万都听说过,虽然他发了财,到底还是村里人,段老太又吹得厉害,多多少少也有风传到他耳里。 因此,甚至是龚世万都有些期待了,心下叫:“这小子,白捡了月芝,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靠山。” 大约等了四五分钟的样子,就在龚世万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52电话 四周很安静,虽然围观的人不少,没人吱声呢,手机响便有些剌耳,所有人耳光就都转到了龚世万身上。 龚世万看一眼,脸色一变,先就堆下个笑脸,接通,说了两句,立刻就点头哈腰了,而眼光,则直接落到李福根身上,两眼都发出光来。 他拿着手机就往李福根这边走,电话一挂,他直接就握住了李福根的手:“根子兄弟,原来你跟邵局长认识啊,你不早说。” 手握着李福根手不放,转头对段老太道:“段婆婆,没事了,看根子面上,这车不要吴锋赔了。” “你……你说真的?”段老太虽然盼望着奇迹发生,但奇迹真的来了,她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了。 因为正如吴锋说的,李福根就给蒋青青治过一回狗,人家一市之长,给点小面子,给医院打个电话,反正是公家的,也不当回事,可龚世万这是私人的车呢,几十万的修车费呢,蒋市长还肯打电话,为一条狗,就一次二次的卖李福根的人情?应该不可能吧,所以她不太敢信。 “当然是真的。”龚世万打着哈哈:“一台车算什么,就当交了根子这个朋友,段婆婆,家里有酒没有,叼扰你,我跟根子兄弟喝两杯。” “有,有。”段老太这下信得实了,飞快的跳起来,莫看她老,十八岁的姑娘家未必有她利索:“现成的酒菜,我再杀只鸡。” 当先就往家里走,顺口叫吴月芝:“大妹子,你回家帮我杀鸡。” 话出口想想不对,忙对改口:“二妹子,你来帮手。” 又看一眼文小香:“叫这杀千刀的回来吃饭,再要到外面,那就干脆撞个死,莫害人了。” 她安排得妥妥贴贴,飞脚前面去了,吴仙芝赶忙跟上,临了看一眼李福根,眼里满满的都是惊讶。 边上的文小香也差不多,看着李福根的眼里,满是讶异,心下转着念头:“龚世万开小煤窑的,最怕的就是安监局和煤管局,邵局长,莫非是煤管局局长邵千山?想不到啊,他这么木讷一个人,又认识市长,又认识局长,一个电话,几十万居然就不要赔了,吴月芝怎么就这么大福气,找到他了。” 莫说她们惊讶,其实李福根自己也有些惊讶,虽然他相信蒋青青无所不能,但蒋青青是不是真的肯帮忙,他不知道,二则,真的一个电话,龚世万几十万就不要赔了,这也是他想不到的,站在那里就有些发愣。 龚世万却一直握着他手,很热情的跟他聊了起来,说到那什么邵局长,李福根根本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他又不善于撒谎,这个根本编不圆啊,他对那什么邵局长完全不了解,只好哼哼哈哈的,龚世万却以为他是不愿说,这个正常,有些人喜欢炫耀,就如那猴子,红屁股时不时的拿出来晾一下。 有些人,却什么都藏着掖着,就如深山之虎,海底之龙,轻易不现身影,可只要露一点毛角,那就是山呼海啸,巨浪掀天。 李福根越是这个样子,龚世万就对他越热情。 到吴家,段老太已经重新整治出了几样酒菜,上了桌,边喝边聊,问到李福根的工作,李福根说调到了开发区招商办,段老太到是咦了一声,问得清楚,李福根居然是转正了,这下喜动颜色,狠狠的拍了吴月芝一巴掌:“你个死丫头,怎么不早说,这是公家人了啊,我们家,也有公家人了啊。” 吴仙芝文小香本来只觉得李福根神通广大有些惊讶,这会儿却满眼里都是羡慕了,公务员,别说她两个,全中国多少人羡慕啊。 到是龚世万不以为然,李福根即然有这样的关系,转个正,那不是一句话的事,说道:“公务员说起来清闲,其实油水也不足,根子兄弟,不如我们合股开煤矿吧,你放心,你随便占点股子就行,干股也可以,也不要你操心,平时你上你的班,分红我自然叫人送到你屋里。” 居然有这样的好事,段老太眼珠子都红了,老樟村小樟村,那些煤老板有多赚钱,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呢,就说这龚世万,一台车碰一下,修都要二三十万,这是发了天财啊,李福根要是跟龚世万合股开煤窑,一年就富了。 但李福根却把脑袋乱摇,无论龚世万怎以说,他都不肯答应。 段老太急得简直要吐血了,扯了吴月芝进里屋去,狠狠的掐她一把:“你就是个木头,你到是在边上搭句嘴啊。” 吴仙芝也跟了进来,道:“是啊,龚世万一年赚几百万呢,要是跟他合股,多了不说,一年至少三五十万是铁定的。” “是啊是啊。”段老太连连点头。 吴月芝却摇头:“我听根子的,根子说不要,那就不要,路边的横财,不要捡呢。” 段老太两个都给她气怔了,却无可奈何,吴仙芝到是对李福根本人更感兴趣,道:“姐,姐夫刚跟哪个打电话啊,就一句话,几十万龚世万就不要了,这面子,大过天去了。” “说是个什么局长。”段老太耳朵到尖,道:“根子又认识什么局长了?” 吴月芝摇头:“我不知道啊,他在市里培训,转了正,也是昨天才回来告诉我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啊。” 吴仙芝气得顿足,道:“啊呀,你真是个糊涂蛋,什么也不知道,当心他给什么狐狸精拐了去。” 吴月芝怔了一下,不过随即就露出个笑脸,带着羞意,道:“不会的,根子不会的。” 昨天,李福根趴在她背上,然后发出牛一样的吼声,她也就深深的知道了,李福根有多么喜欢她。 段老太两个拿她无可奈何,因为她就是这么个人。 外屋,李福根跟龚世万聊天喝酒,突然听到狗叫声,他愣了一下,道:“我起个身。” 他到外面听了一下,吴家也有狗,再让狗去问了一下,明白了,有一座煤矿出事了,而且就是龚世万的煤矿。 虽然龚世万免去吴锋的修车钱,根子是在蒋青青身上,但李福根还是很感激的,这是个大人情啊,天大的人情,这会儿龚世万煤矿出事,他明显还不知道,李福根当然要告诉他,不过转念一想,怎么告诉他呢?不能说是狗报的信啊,那成妖怪了。 这会儿他到机灵了,他这个性子很有趣,为别人的事,他往往机灵些,为自己的事,就木讷得多,马上就想到了个主意。 进屋,他就问:“龚大哥,你那手机有信号没有,我这手机怎么没信号呢。” 农村偏远,基站覆盖不够,信号就比较弱,空旷地方还好,要是往屋角一坐,往往就没信号了,龚世万没收到消息,估计是这个原因。 龚世万有几分醉意了,他一说,看都不看,挥手:“没信号,移动还吹破天呢,天涯海角都有信号,我这屋子里就没信号,只找不到那个姓严的经理,否则我非拖他来看看不可。” 他不动,这个有点麻烦,李福根又想个主意,道:“龚大哥,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段老太在一边插嘴:“家里有电话。”家里的是固话,不受影响。 龚世万立马站了起来:“用我的手机打。” 说着就把手机塞给了李福根。 李福根拿到外面,勉强有了一格信号,龚世万的手机立刻疯狂的响了起来,李福根叫:“龚大哥,你的电话。” “你先打,不管他。”龚世万挥手。 “你还是来接一下吧,这怎么好意思。”李福根急了,直接把龚世万拖出来。 龚世万勉强接了电话,一听,脸色大变:“什么,塌方?压着人没有,全关在里面了,我马上来。” 他扯开步子就往外面跑,李福根是知道情由的,急忙也跟上去,段老太在后面叫:“怎么了,喝了酒再走啊。” 李福根挥手:“可能出了点事,我跟去看看。” “出事了,我也去看看。”吴锋本来象只死猴子一样坐在一边,一听说出事了,立马跳了起来。 跑到村外,龚世万直接上了他的宝马,虽然车后侧给撞凹了,但并不影响驾驶,李福根也跟着坐进去,吴锋涎着脸坐到了后面,龚世万也没空理他,一直在接电话,一下子居然没发动起来。 李福根一看不对,道:“龚大哥,你打电话,我来开吧。” 龚世万这会儿也顾不得客气了,让到一边,李福根给龙灵儿苦训了这些日子,到是有底气了,一下发动车子,开出村口,吴锋便告诉他往哪里走。 在中途,龚世万就放下了电话,一脸惨白,两眼发直,嘴里不停的嘟囔:“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李福根先前只是大致听了一下,狗传过来的消息也比较简单,只知道是塌方,关了不少人,但看龚世万现在的情形,好象非常严重,他只好安慰龚世万:“龚大哥,你莫急,只是塌方吧,人关在里面了是不是,那没关系啊,挖开就行了,人不一定有事的。” 53送车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龚世万没回答,吴锋却插口了:“我们这边的煤矿,有瓦斯的,不过轻一点而已,不塌方,送得进风,就没事,但如果塌方了,尤其是压死了风筒,风送不进去,最多半个小时,里面的瓦斯浓度就会毒死人,我之所以不下井,不是懒,就是怕了个瓦斯。” 他越说,龚世万脸色越不好看,李福根忙打眼色让吴锋莫说了,心下却暗暗摇头:“要是有瓦斯,那就麻烦了,唉,这些煤老板啊,看着一个个腰缠万贯的,其实也不容易。” 煤矿不是很远,说话间就到了,人围了不少,龚世万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去,一问,两腿一软,就坐倒在地。 吴锋本地人,没他不熟的,两句话就问清楚了,井下共有十一个人,突然塌方,把整个巷子堵死了,塌的是中段,里面可能没塌,人暂时应该是没事,可正如吴锋说的,龚世万这矿,有瓦斯,虽然浓度不大,但巷子一塌,巷道密闭,最多最多,一个小时,里面的人就会给毒死,而塌方的情形很严重,巷子又比较长,别说一个小时,就有大型机械,四五个小时也未必抢得通。 一个结论,里面的人,死定了。 现在安全事故抓得严,死一个两个,或者还能遮掩过去,一下子死十多个,那没得说,倾家荡产已经是最轻的了,龚世万这个老板铁定要坐牢,弄不好甚至有可能是死刑。 看着瘫坐在地下,形如死人的龚世万,李福根心中不自禁的感概,刚刚还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买车还要买进口的,修一个车,都能赔得普通人家倾家荡产的,结果眨眼之间,他自己却完蛋了,而且没有任何人救得了他。 事实上,这时候已经有矿工家属闻讯赶过来了,现场已经是一片哭叫之声,有的已经在指着龚世万大骂了,只是暂且人还没死,没上来揪打他,真要见了死尸,这十多户家属,只怕会把龚世万给活撕了。 李福根心中有些惨然,却听到狗叫,他出了人群,一条老麻狗跑过来:“大王,那些人不会死,有另一条老巷子其实可以进去的,他们可以从那边出来。” 李福根又惊又喜:“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老麻狗解释,原来这边小煤窑多,到处挖,山上挖,山下挖,左边挖,右边挖,新矿压老矿,旧矿压陈矿,经常就有互相挖通的,挖通了老矿老巷子怎么办?简单,打个栅栏封一下,自己继续往前挖,土话叫做打补丁。 龚世万这个矿,中途就打了好几个补丁,其中有一个,前不久才打上,差不多到了巷子底,巷子中途虽然压塌了,但只要打开这个补丁处的栅栏,里面的人就可以绕出来。 那么麻狗为什么知道呢,却原来昨天它追一只兔子,一直追到那个补丁处才追到,亲眼看到了巷子里运煤进出的人。 “那现在那个补丁处压塌了没有,你确定可以从那里出来吗?” 李福根虽然兴奋,但还不敢确定,龚世万这个样子了,可不能开玩笑。 “我去看看。”老麻狗转身就跑了出去,射箭一样,狗都是这个性子,碰到一点点事,就特别兴奋。 没几分钟,老麻狗就回来了,跟李福根道:“大王,可以进去,补丁处没压塌,我听到里面的人在哭喊呢。” “即然补丁处没压塌,里面的人怎么不从那里出来?”李福根惊喜之下,生出个疑问。 “那怎么可能。”老麻狗摇头:“这山都挖空了,到处是巷道,天知道补丁处的巷子通哪里啊,一个不好,闯到积了瓦斯的老巷子里,那就是找死呢,没人敢去乱闯的,一般就是封起来,不可能想到后面还有出来的路。” 它说得有理,李福根不敢迟疑,立刻回来找龚世万。 龚世万跟个死人一样,李福根叫了两声,他直着眼晴,根本不会应,李福根急了,他为自己的事,往往畏缩迟疑,为别人的事,到是杀伐果断,扬起巴掌,啪的就在龚世万脸上重重的抽了一巴掌。 龚世万还真给他一巴掌打醒了,眼珠子转动两下,看清是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根子兄弟,我完了呀,哥哥我完了呀。” “没完。”李福根果断的打断他的哭叫:“巷子里面有一个补丁,有一道路,可以进去,不过里面的人不知道,只要去个人,告诉他们,打开栅栏就可以出来了。” “真的?”龚世万是矿主,这样的小煤窑老板,虽然不亲手挖煤,但也经常下井看看的,而且龚世万最初也就是个挖煤的出身,矿井里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一听李福根说得活灵活现,他一下就跳了起来:“根子兄弟,你说真的?” “拿两个矿灯,跟我来。” 李福根还是担心里面,怕瓦斯浓度大了,那即便打开栅栏,人死了也白搭,所以根本不跟龚世万废话,边上还有工人,推煤出进,也要戴矿灯的,李福根随手扯过两只,拉了龚世万就走。 老麻狗带路,就从旁边不远处一个废矿井里钻进去,其实不远,不过拐了几个弯,中间又还绕过另一条废巷子,前后不到一百米,只是七绕八拐的,还好有老麻狗带路,龚世万也不管这些了,死死跟着李福根。 到尽头,果然有一处栅栏,栅栏里面,一片哭叫声。 龚世万却是喜出望外,拿灯往里一照,大叫起来:“老张,张矿长,从这边可以出来,快从这边来。” 带班的,有个安全矿长,姓张,听他这么一叫,里面的人还吓一跳,一时间鸦雀无声,紧接着有人跑过来,拿矿灯照到栅栏后的龚世万,顿时就欢呼起来。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里面的矿工手脚飞快,三下五除二打开栅栏,跟着跑出来,外面早围了一堆人,见到出来的工人,一时间欢声雷动。 “兄弟,根子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啊。”龚世万死死的抱着李福根,在他背上狠狠的捶了几下,道:“你先回去洗一下,晚上我来找你喝酒。” “好。”李福根也高兴,痛快的应承下来,救下这么多人,他也开心呢。 李福根先回来,龚世万还有事处理,死了人,那就万事皆休,没死人,自然要巧妙的遮掩过去,否则给安监局知道了,又要停产整顿,又要罚款,还要送人情,废老了的手脚,龚世万是个精明人,这样明摆着的亏,他是不会吃的。 李福根一路到是想:“晚间龚大哥要是问,到是要想好了。” 龚世万肯定会问的,李福根怎么就知道边上的废巷子可以通巷底呢,难道他是神仙,到时必得有个解释,还好李福根本身是兽医,只说是狗狗灵性,他看出了古怪,所以跟着进去看了一下,这么发现的。 这么解释,不太通,但勉强说得过去,别人也不可能怀疑。 傍黑时分,龚世万过来了,另开了一辆车,是一辆别克,到屋前,先把李福根扯出来,让李福根看车子:“兄弟,我这车,你觉得行不行?” “可以啊。”李福根当然说行:“还是新车啊,没几个月吧。” “半年了,不过没怎么开。”龚世万说着,把钥匙塞到李福根手里:“即然还行,这台车就送你了。” “那怎么行?” 李福根吓一跳,慌忙摇手不接。 龚世万黑着脸看着他,不吱声,李福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摇头:“龚大哥,龚哥,你要说一句谢,我也心领了,可这车子……。” “这车子怎么了?不到十五万,你知道现在死一个人多少钱,不说罚的,只说赔的,国家规定就是二十万,只能多,不能少,今天十一个人,就是两百多万,这样的车,够十台了。” 龚世万说到这里摇头:“兄弟啊,其实不是钱的问题,今天十多个人真要死在里面,我龚世万就死定了,别说几百万几千万,那全是人家的,自己不挨枪子,能有一碗牢房吃到死,都得谢天谢地了,你明白了没有。” 说到这里,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今天没去市里了,钱也不多,就是六十多万,你要不嫌少,那就接着,从此就认了我这个兄弟。” 他们说话,段老太吴锋几个全出来了,车子还好,只吴锋眼红,听说卡里有六十多万,段老太整张脸都放起光来,眼晴就象锥子一样,仿佛恨不得一下扎在银行卡上,一把捞了过去,就是吴仙芝这自号见过很多大老板的,眼珠子也一闪一闪的。 李福根却给吓到了,坚决不肯接,后来见实在推不掉,道:“龚大哥,这样,车子我先开着,钱我真的不要,你要真塞给我,我呆会就送到灶里一把火烧了。” 他说得这么坚决,龚世万也不再勉强他,拍着他肩膀道:“根子,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54傻透了 六十万不接,段老太又气又急,回屋,把吴月芝狠狠的掐了一下:“你男人傻透了。” 吴月芝身上痛,心下却高兴,想:“这才是根子呢,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段老太虽然气得肝儿痛,但还是极热情的招待龚世万,酒桌上,龚世万自然也就问了,李福根到底是怎么知道那条巷子的,李福根就把想好的说了,无非是狗有灵性,而他是兽医,看出了不对,跟着进去先看了一眼,所以确认的。 不论龚世万还是吴锋,都记不清李福根当时是什么样子了,是不是真的先跟狗进去看了一下,这时也不得不信,连声感概,而狗有灵性的事,在农村里还是有不少传说的,段老太再在一边活灵活现的举了几个例子,顿时就坐实了,就是狗有灵性,跟李福根无关。 当然,也因为他是兽医,看出了蹊跷,这才找到了路,这个功劳是不会抹煞的,但也没人再怀疑他。 这酒一直喝到半晚上,龚世万这种人,社会上混的,很能扰络人,李福根也喝得半醉了,说到热络处,就有些轻浮,跟龚世万拍胸脯:“龚哥,我不瞒你,我不认识什么邵局长,其实我就是给蒋市长打的电话,她跟我的关系,那不是一般,多的也不说了,以后官面上的事,你跟我说,一个电话我帮你解决了。” 龚世万是真心感激李福根,但感激归感激,李福根背后真有靠山,他会更高兴,也就真的醉了。 李福根也醉了,他第一次发狂,后来自己也不记得了,但边上的段老太吴仙芝文小香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段老太还好,尤其吴仙芝文小香,眼晴子都通亮通亮的,各自心里打什么主意,却是谁也不明白了。 第二天,李福根睡到中午才醒来,昨夜龚世万也睡这边的,不过他是酒桌上泡惯的,早上就醒来了,一早走了,昨天出了那么大个事,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只留下话,有机会找李福根喝酒。 李福根觉得龚世万人真不错,不过说到喝酒,他有些头痛了,第一次喝醉,感觉很不舒服。 吃中饭的时候,段老太就提出,让李福根正式下聘,把吴月芝嫁给他。 李福根一下就乐傻了,看吴月芝,吴月芝却摇头,她说要到明年五一才结婚。 李福根马上就明白了,日子越来越好过,吴月芝也越来越迷信了,一定要过了那一年零三个月零三天的限。 李福根不好解释得,不过想着,现在反正能夜夜抱吴月芝上床,而且还能进她的身体了,其它的暂时也就无所谓,他也就答应了,只是把段老太吴仙芝急得跳脚。 吴仙芝只说迷信信不得,段老太则说可以请大师做法什么的,而她们越是这样,吴月芝反而越加坚信,是李福根给她带来的福气,坚决不动摇,气得段老太掐她,却也拿好无可奈何。 吴仙芝的男朋友看过了,结果看跑了,明天是周一,李福根要去招商办上班,下午就回来。 龚世万送的别克就停在外面,李福根就开了回来,他还没本呢,不过农村里的村级公路,不会有交警来查本本的,去时摩托,回来小车,到把一村都轰动了,李福根只说是吴家的,很多人喜欢吹,而他跟吴月芝,都不是喜欢吹的,推开了事。 昨天段老太连着杀了三只鸡,还有其它的菜,带了几大碗回来,晚上就吃现成的,吃完了饭,也不要歇凉了,到屋里看会儿电视,哄着小小睡了,吴月芝跟李福根上床。 吴月芝钻到李福根怀里,道:“根子,你怪不怪我。” 李福根知道她问什么,摇头:“不怪。” 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板,笑道:“反正我能进去了,没关系。” 吴月芝羞到了,心里却喜滋滋的,抬头看他一眼,道:“你等一下,我就来。” 李福根就喜透了……。 半夜的轻叫,月儿也羞得不敢露面。 第二天早上,说到开车去,李福根才想到,龙灵儿给说弄本本的,还没下来呢,不能开,只能租个摩托去。 一夜风吹雨打,吴月芝却更加的容光焕发。 她叮嘱李福根要好生上班,不要乱来,吃点亏不要紧,莫跟人争吵,这是典型的小农民心理,不知道外面现在讲究的就是竟争,踩着人才能上位,谦虚一下,到手的面包都给别人拿走了。 但李福根听得进,临了还学电影里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把吴月芝羞了个大红脸。 赶到招商办,比上次多了几个人,招商办本身人也不多,加上李福根,就是六个人,早上开例会,燕飞飞给李福根介绍了,基本上也就认了个脸熟。 他边上桌子是个女的,叫叶纹,挺漂亮的女孩子,打扮也时尚,隆重的香水味,熏得李福根只想打喷涕,她回头看了一眼李福根,问:“你农村的?” 李福根陪笑应了一声:“是,文水镇文白村的。” 叶纹点一下头,不理他了,中午聚餐给李福根接风,一个叫金城的搂着李福根肩膀,大声说:“今年我们的任务,就指望你这条福根了,来,干杯。” 一桌人都笑,举杯干了,李福根也陪着笑干了。 燕飞飞在桌上笑意盈盈的,回到办公室,眉头就挤到了一起。 她想起了孙行的话:“你没成绩没关系,关健是让李福根做出成绩,他出了成绩,就是你出了成绩,这一点,你一定要搞清楚。”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孙行是蒋市长的人,这小子难道是蒋市长的亲戚?不可能啊,蒋青青家可在京里,听说背景深得不得了,而这小子就是文水的,从到到尾就是个农民。” 想不清李福根的来头,最要命的是,李福根的性子,虽然时间不长,但燕飞飞眼光跟针一样,直接就看穿了李福根,是那种特别老实的人,性子老实也算了,不算坏毛病,可问题是,他嘴还木讷,明显不怎么会说话,招商办是要招商的啊,靠的就是一张嘴,把投资商忽悠过来,李福根这号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怎么去忽悠人,忽悠都不会,又怎么可能出成绩? 下午,叶纹金城等人都出去了,招商办,是不能坐办公的,就是得出去跑,坐办公的反而是废物,只李福根正儿八经坐在桌子后面,在那儿看资料呢。 燕飞飞看一眼,暗暗摇头:“这菩萨,果然就这样了。” 别人她可以不管,但孙行特地叮嘱了,李福根她不能不管,只好把李福根叫到他办公室里,问了一下李福根的经历,听说他做过兽医,道:“你做兽医的,到处跑,口才应该不错吧。” 李福根摇头:“一般就是别人叫我一声,也没多少话说的。” 燕飞飞暗暗摇头,想了想,道:“福根啊,你应该知道,我们任务重,今年五千万的任务,才完成四百万,十分之一都不到呢,大家都要尽起责任来才是。” “是,是。”李福根点头,后面也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燕飞飞叹气,知道跟他说这个,无异于对牛弹琴,去抽屉里拿出一张光碟来,道:“这是关于招商所需要注意的一些东西,你拿回去看一看,不,你看三天吧,周四上午来找我。” 李福根虽然老实,不是傻瓜,他其实也意识到了,招商得靠嘴巴说,而他笨的也就是这张嘴,有现成的教材,那太好了,连声道谢着接过。 他并不知道,燕飞飞在背后看着他摇头。 忠厚老实是一种很好的品质,但在现代社会,真的吃不开了,你越老实,别人越瞧不起你。 招商办可没宿舍,李福根还得回文白村来。 吴月芝见他才走又回来了,到是吓了一跳,一问,知道让他在家里学教材,还一学三天,到是开心了,道:“那我晚上杀个鸡。” 李福根搂着她腰,道:“别杀了,天天吃鸡。”又对她挤眼晴:“我只想天天吃你。” “嗯。”吴月芝看一下屋外,羞红了脸,不敢答他,眼眸中却仿佛能滴下水来,看着她扭着圆圆的臀出了外屋,李福根心中满满的都是欣喜:真是一个好女人啊。 家里有dvd播放机,李福根是个好学习的,打开机子就看了起来。 这碟片里面的教材,名字就叫白领公关教材,从自身的素质,穿衣打扮,说话淡吐,个人修养,一直讲到跟社会上各色人等怎么打交道,各种礼节,说话方式,要注意的细节,已经吸引对方注意的心理技巧,全部都有。 李福根简直看晕了,他就是个小农民,哪里注意得这么多,原来穿个衣,说个话,甚至是看人的眼神,脸上笑露到几分,都有讲究啊。 吴月芝闲下来也在边上看,也感概:“啊呀,城里人真讲究。” 说着就有些担心起来:“根子,你以后真要做城里人了。” 55城里人 李福根摇头:“也没有,平时刀子他们,也不是这样的,这好象是那些白领才有这些要求。” 他这么一说,吴月芝也点头了:“是,这里面说的,好象要电视里才看得到,平时谁跟他们一样啊。” 李福根知道她担心什么,搂着她腰,笑:“放心,我永远是个小农民,不会变的。” 吴月芝开心了,却道:“不,我要你变得跟他们一样,文质彬彬的,见了谁都不怯场。” 这就是女人的纠结处了,即怕自家男人变得太优秀,蹬了自己,却又盼望自家男人是世上最优秀的,不过对李福根,吴月芝还是信得过的。 看了一夜碟片,李福根学得到也认真,当然,很多东西不是一学就会的,只是记下个大概吧,吴月芝也用了心,第二天,特地跟李福根到市里,帮他买了几件衣服皮鞋什么的,还有领带。 李福根顺便剃了个头,回家穿上白衬衫系上领带,再挎个公文包,到也人模狗样的,还看得过。 “根子,你跟电视上那些人一样了呢,坐在高档茶楼里,喝着咖啡,对面还要坐一个美女。” “没有哪个美女,能比得上我家月芝姐。” 李福根活学活用,立刻就拍上了马屁,吴月芝果然就笑得象一朵花一样了,到晚上,就加倍的温柔,任凭李福根上上下下的折腾她。 李福根天天在家里练习,周三,龙灵儿突然发短信来:七点半,老地方。 “龙教官回来了。”李福根大喜,跟吴月芝说了,吃了晚饭,租个摩托,到跆拳道馆。 他特地装扮了一番去的,白衬衫外面还罩了件西装,加领带,皮鞋,头发也梳了一下。 同时也记住了教材上讲的话,脸上带一点专业的笑。 到跆拳道馆,等了一会儿,龙灵儿来了,下车,眼晴一亮,围着他前后看了两圈,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且不是笑一下,这一笑开了场,好半天没收住,最后甚至捂着小肚子蹲到了地下。 李福根本来就没什么自信,给她这么一笑,顿时沮丧到极处,涨红了脸,只好也陪着笑,嘿嘿的。 “扶我一下。”龙灵儿笑得没力了,伸出手,玉手纤纤,娇软无力的感觉。 李福根伸手扶她,她半个身子就靠到了李福根身上,硕大的胸贴着李福根胳膊,压得扁了,她也不在乎。 李福根扶龙灵儿到跆拳道馆里,在凳子上坐下,又给她拿了罐饮料来,龙灵儿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笑看着李福根道:“李福根,你搞什么啊,弄得象电影里要去相亲的小二黑一样。”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象,红着脸,嘿嘿笑,想不说,但龙灵儿不甘休,一逼,他不得不说了。 “你去了招商办?给编制了?”龙灵儿大眼晴瞪圆了:“蒋青青给你弄的。” “是。”李福根知道龙灵儿恼了蒋青青,他要接蒋青青的好处,龙灵儿也不会高兴,但这没办法,只能承认。 “气死我了你。”龙灵儿果然就大发嗔怒。 “我,那个,我……。”李福根不知道怎么解释。 “行了。”龙灵儿懒得听他啰嗦,挥挥手,咬着嘴唇,又想开了,道:“反正她快要走了,算是补偿你吧。” “蒋市长要走了?”这到是个意外消息。 “怎么,舍不得。”龙灵儿斜眼看着他。 “没有没有。”李福根慌忙摇头。 “哼。”龙灵儿哼了一声:“去换衣服,你就是喜欢受虐,我来虐死你。” 她自己也去换了衣服,李福根带了短裤背心来的,也换上了。 “这个样子才正常嘛。” 李福根换回了衣服,龙灵儿又笑了一下,道:“其实你这人啊,只有一样要改,就是你的笑,不要嘿嘿嘿,男子汉,要爽朗的笑,大气的笑,嘿嘿嘿,跟个用工市场上的农民工一样,看着就让人讨厌。” 她说得正经,李福根认真听着,脸上却习惯性的陪着笑,嘿嘿嘿。 这下龙灵儿气到了,挥起一拳就打在他脸上:“还嘿嘿嘿。” 李福根一时不防,给一拳打翻,忙又爬起来。 “爽朗的笑。”龙灵儿瞪着他:“哈哈,哈哈。” 李福根听了好笑,也跟着学:“哈哈,哈哈。” “大声点。” “哈哈,哈哈。” “要有阳刚之气。” “阳刚之气。”李福根这下晕了。 龙灵儿自己也学不出来,她声音可以严厉,但是女孩子的嗓子,再严厉,也带着娇脆。 不过李福根自己到是想到了,他记起了高中时候的数学老师,一个帅哥,很多女同学都喜欢他,尤其喜欢他的笑,说他象明星一样,现在想起来,那笑声确实爽朗,而且带着磁性。 他学着笑了两声,没有那种磁性,但有点儿味道了,龙灵儿猛地击掌:“对了,就是这样,再笑一个。” 李福根有些不好意思,但得了鼓励,心下也高兴,又学了几声。 “没错,就是这样,以后就这样笑。”龙灵儿挥拳:“别再嘿嘿嘿了,再嘿嘿嘿,我就揍你,还有一点,你看人的眼光,要有自信,你可以想象自己是太阳,热情而爽朗的照着一切,千万不要躲躲闪闪,畏畏缩缩的,你以前那眼光,别人一看,你这人就不行。” 这话说到了根子上,李福根性子固然老实憨厚,但其实还是没底气,这会儿即便把眼珠子瞪起来,底气也还是不足。 不过龙灵儿觉得还可以了:“慢慢来,要培养自己的自信。” 给李福根上了半天课,然后练拳,当然还是她攻,李福根就是守,绝对不攻,哪里都打不得。 “今天到这里。”练了半个小时,龙灵儿收了拳,眼珠子一转,道:“去换上你的衣服,陪我泡吧去,训练训练你。” 龙灵儿自己也去换了衣服,一件短上装,里面素色的纱衫,下面是一条暗青色的长裤,很简单的打扮,却透露出强烈的时尚气息。 看到李福根换了衣服出来,龙灵儿又笑了一下,看李福根涨红了脸,她笑道:“脸红什么,不要怕人笑,男人就是要有自信,别人笑也好,说也好,都不要放在心上,来,笑一个,爽朗一点,敢嘿嘿嘿,你今天就死定了。”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到是有了信心,调整了一下情绪,学着数学老师的声板,打了两个哈哈。 “不错。”龙灵儿击掌:“话说你这人其实不笨,就是以前环境不怎么样,行了,慢慢调教你,现在陪本姑娘去泡吧。” 上车,到一间酒泡,立觉无数的眼光看过来,当然,主要是看龙灵儿的,但李福根也觉得有些不自在,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 找了个位置坐下,龙灵儿叫了两杯酒,那名字怪怪的,李福根听都听不懂,喝起来,更是怪得莫名其妙,不过他不敢说。 龙灵儿坐在他对面,有一嘴没一嘴的跟他闲聊着,问他去招商办的事,李福根大致说了,龙灵儿也没怎么发表意见。 凶霸霸的她,在这一刻,仿佛奇怪的安静下来。 这样的情景,李福根只在电视电影里看过,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坐在这里面,不是这里面有多贵,而是那种感觉,那种氛围,与农村里的生活,完全格格不入,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喝了一杯酒,龙灵儿问:“你会跳舞不?” “不会。”李福根涨红了脸摇头。 “脸不要红,你脸红什么?”龙灵儿微微瞪他一眼:“时刻记住,要有自信,不会没关系,没有人什么都会的,不会,就学,走,我教你。” 龙灵儿又带李福根到一个舞厅,先教了简单的双人舞,李福根人不笨,尤其是蛋蛋入体后,他脑子特别清醒灵活,学起来快,刚跳有点僵硬,慢慢的就适应了。 “你还可以嘛。”龙灵儿赞了一句。 又跳了一曲,龙灵儿改了姿势,双手搭在李福根肩头,头也伏在了他胸膛上。 灯光幽暗,舞池中,用这个姿势的男女也蛮多,有的甚至更暧昧,但问题是,这么跳的,一般是男女朋友啊,龙灵儿这算什么,而且她胸过于丰耸,人伏上来,整个儿就顶在李福根胸脯上,随着舞步,慢慢揉动,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一曲完毕,龙灵儿突然有些意兴索然的样子,道:“好了,回去了,对了,你那本本下来了,跟我去拿吧。” 见李福根有些欲说还休的样子,疑道:“怎么了?” 李福根吞吞吐吐的道:“我有了一台车?” “你买了车?”龙灵儿大是奇怪:“你哪来的钱?” “不是买的。”李福根就把帮龚世万一把,然后龚世万送了一台车给他的事说了。 龙灵儿顿时又兴奋起来:“行啊,明天开车过来,刚好本本也有了。” 到龙灵儿公寓,龙灵儿把驾驶证行驶证拿给李福根,李福根道:“天晚了,我先回去了,龙教官你也早些休息。” 56 手伸出来 “等一下。”龙灵儿情形却有些怪,她咬着嘴唇,突然对李福根招手:“你跟我进屋来。” 李福根不知她要做什么,跟着进了她卧室。 “手伸出来。” 李福根不知龙灵儿要做什么,依言伸出手,龙灵儿抓着他手,突然一扭腰,一个背摔,一下把李福根摔到了床上。 李福根完全没有防备,啊呀一声,摔得席梦思床咯咯做响。 不等他爬起来,龙灵儿已扑了上来,把他身子一翻,手背过去,压在背上,整个人还骑到了李福根背上,用的力还非常大。 李福根吃痛大叫:“啊唷,龙教官,松手啊,要断了。” “你再反弹开啊。”龙灵儿不但不松,反而更加了一把劲,差不多是把整个体重都压了上来。 “啊。”李福根惨叫:“我弹不开啊,这样怎么弹得开。” “那晚上你是怎么弹开的?” 敢情还记着旧帐呢,李福根哭笑不得,只说男人要大气爽朗,她自己却小气死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叫道:“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以为你是强盗,要杀我呢。” 龙灵儿咯的一下笑,哼了一声:“我现在就是要杀了你。” 李福根当然不会信,苦着脸:“那你得拿把刀来啊。” “你当杀鸡呢。”龙灵儿终于笑了,但随即收住,冷着脸道:“你老实交代,那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哪天晚上?” 她语气不对,李福根怔了一下。 “就是那天,蒋青青给我下药的那晚上。” “啊。”李福根心中怦地一跳,道:“我没做什么啊?” “衣服是你给我穿上的?” “是。”李福根已经知道错在哪里了,这会儿也否认不得,只好老实点头。 “你还做什么没有?” “没有了。”李福根连忙摇头:“我真的没做什么啊?” “你没有趁机强暴我?” “啊。”李福根吓一大跳:“没有没有,冤枉啊龙教官,我怎么敢,我真的就是帮你穿上衣服,怕你晚上感冒了,其它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真的。” “真的。”李福根用力点头。 “那床下的纸巾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有脏东西。” 这下李福根张大嘴做声不得了。 “李福根,竟敢强暴我,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发呆,龙灵儿却以为是他在铁证面前无法抵赖,心中暴怒,用力一压。 “啊。”李福根惨叫一声,他给龙灵儿吓到了,本来不敢说,但这会儿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叫道:“不是我强暴你,是你强暴我?” “啊?”龙灵儿本来怒气冲天,听到这话,到是愣住了,手松了一下,却随即又一紧:“放屁,我怎么会强暴你,你以为你是一朵花哦?” “是真的。”即然说出来了,李福根也就不再隐瞒,直接把那夜的情形说了,而且说了原因:“蒋市长给你喝的茶里,有一种药,叫什么冰火两重天的,说是再贞烈的女子,也会变得又骚又浪,所以你才那样。” “那也不可能。”龙灵儿还是有些不信:“我怎么可能强暴你?” “是真的。”李福根惨叫:“你还逼着我不让我动,说蒋青青可以强暴我,你为什么不可以?” 这话,一下就让龙灵儿信了,她松开手,翻身从李福根身上下来,靠着了墙壁,呆在那里。 “龙教官。”李福根叫。 “呀,好丢脸。”龙灵儿猛地捂住了脸:“我居然强暴你。” “没事。”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不当回事的,没什么关系的。” “你当然没关系啊。”龙灵儿放下手,叫了起来:“可人家是处女呢,啊呀,气死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而且还是强暴……。” “不是。”李福根一看她情形不对,忙又安慰她:“其实只能算一半。” “什么?”龙灵儿没明白,看着他。 “是这样。”李福根有些尴尬的笑:“因为你还是姑娘家,所以,那天晚上,你那个,根本不会……,后来你就说,算了,就这样了,然后就放过我了。” “你是说。”龙灵儿想象那种情形:“我强暴你半天,其实没进去。” “是。”李福根点头。 “呀。”龙灵儿怔了半天,突然又捂着脸尖叫起来:“丢死人了,强暴居然还不成功。” 这叫什么个话?李福根一时给她的话叫得愕住了,强暴不成功,难道还丢人吗? “没事吧龙教官,我不生气的。” 这个方面,李福根确实有些笨,这话说的。 “你当然没事。”龙灵儿气得叫,捂着脸,双脚乱蹬:“滚。” 李福根差点给她一脚踢下床来,慌忙爬起来:“那我回去了。” “滚。” 看来龙灵儿真生气了,李福根屁滚尿流往外跑,到门口,龙灵儿却又叫:“不许说出去,否则天上地下,我也要杀了你。” “是,我绝不说出去。”李福根做了保证,这才了来,搔搔头:“她强暴我没成功,怎么这么生气?” 他就没去想,人家女孩子,不管成不成功,那场面羞人呢,而且龙灵儿是个好面子的,强暴本来就丢人了,居然还不成功,简直都气死了,自然更不好意思,也更羞恼。 回来,吴月芝已经准备要睡了,道:“还以为你晚上不回来了呢。” “我又没宿舍了。”李福根伸手就把吴月芝搂在了怀里,穿着睡衣的吴月芝香香暖暖的,而且全身都软软的,搂在怀里,特别舒服:“而且我喜欢抱着你睡。” 吴月芝脸上带羞,心里甜滋滋的,道:“那你先去洗个澡吧。” “好,你给我拿衣服。” 李福根本来勤快的,这会儿却懒了,他到浴室里,脱了衣服,开了蓬蓬头,吴月芝进来了,道:“衣服放这里。” 她放好衣服要出去,李福根却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呀。”吴月芝惊叫:“别闹了,都湿了。” 李福根不松手,嘿嘿笑着道:“姐,跟我一起洗一个吧,我们还没一起洗过澡呢。” 吴月芝大羞,口中低叫着不要,身子却软了。 “姐,姐,爱死你了。”李福根喘着,在后面抱住了吴月芝。 “哦……。” 哗拉拉的水声里,吴月芝的申吟声如泣如诉,给夜晚增添了一抹奇怪的韵律……。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李福根开了别克车,赶去市里,不过他没有把车开去招商办,而是远远停在了开发区外面的酒店边上,他的想法是,自己才转正的一个小农民,马上就开车去,怕别人说闲话。 龙灵儿让拳头揍着让他自信,他却始终有些不自信。 西装领带皮鞋,加一个斜挎着的公文包,燕飞飞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嘴角掠过一抹笑意,随即收敛了,道:“好,你等我一下,呆会跟我一起去月城。” 李福根本来心中还有些忐忑,得到燕飞飞的鼓励,喜滋滋回自己办公桌来等着,叶纹等人自然是一个不在,他并不知道,看着他背影消失,燕飞飞在自己办公室里扑哧一下就笑了,她没办法不笑,李福根那个样子,仿佛就是一堆干牛屎上插了一枝狗尾巴花,那个味道,实在是太逗了。 好一会儿,收了笑,她到又有些愁了,暗叫:“这小子叫李福根,看他有点儿福气没有。” 拿了包过来,道:“走吧。” 燕飞飞自己有车,途中,她告诉李福根,她得到消息,有一个华侨,叫方兴东,是个亿万富翁,老家是四方山一带的,回乡来探亲,可能有投资意向,不过这个亿万富翁行踪极为隐密,想要说服他,并不容易。 “市里给了政策,如果能成功的说服方老先生在开发区或者三交市的任何一个地方投资建厂,三千万以下,重奖十万,三千万以上,立即升一级,就是说,科员升副科,副科升正科,如果是正科,就升副处。” 燕飞飞说着,看一眼李福根,道:“李福根,你要是能抓住机会,找到并能说服方老先生,你马上就可以升副科。” 李福根连连摇头,道:“我哪有那个能力,要说服方老先生,那也是燕主任你的功劳。” 燕飞飞转过脸,不再跟他说了,她到是想啊,方兴东行踪飘忽,在国内跑来跑去的,到处访友,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点消息,方兴东近几天可能会来月城,她当然愿意一个人去守着,可孙行的话,她不能当耳边风,只能带上李福根,如果成了,那就把功劳分一份给李福根,有好处,没坏处,如果不成,那她也尽力了。 三交市到月城,将近八十里,也就是三十多公里,通了高速后,进月城还是很方便的,几十分钟就到了,先找了家酒店住下,然后燕飞飞出去打听消息,李福根是完全用不上的,她带李福根来,确实就是因为孙行的话,万一成了,分点儿功劳给李福根。 李福根可不知自己就是个搭头,燕飞飞出去了,他一个在酒店里呆着也气闷,就出来随便乱逛。 57 你会跳舞吗 白天逛一天,不见燕飞飞回来,到晚上,他到有些担心了,想联系燕飞飞,这才想起,燕飞飞没有告诉他手机号。 燕飞飞是领导,不告诉他手机号正常,可燕飞飞到底去哪里了呢,他也知道,招商,做业务,那就是得到处跑,可燕飞飞应该就在月城啊,到晚上还不回来? 做业务其实是不分白天晚上的,晚上或许更方便,李福根也知道,但他的思维还转不过来,总是有些不落心,吃了饭,就到酒店门口张望。 大约八点多钟的样子,燕飞飞的车回来了,李福根迎上去,燕飞飞停了车,下来,却扶着车门,弯着腰,好象在作呕。 “燕主任,你怎么了?” 李福根伸手想要扶,马上想到不对,又缩回手。 “李福根啊。”燕飞飞抬头看他一眼,眼神好象有些迷蒙:“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等你啊。”李福根道:“你出去一天都没回来,我有些担心。” “你担心我?” 燕飞飞看着他,咯的一下笑了起来。 李福根给她笑得脸上一红,道:“就是太晚了,我那个……。”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燕飞飞本来很讨厌他木讷的样子,这会儿,到突然觉得有趣了,咯咯笑道:“好久没人担心过我了,咯咯。” 她笑着,身子摇了一下,李福根手伸了一下,还是没敢扶:“燕主任,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燕飞飞摇头:“这点酒算什么。” 她却伸手扶住了李福根肩头,在李福根脸上看了一下,道:“房间里闷,你即然下来了,就陪我走走吧。” 她说着,又有些想呕,自己拿嘴巾抹了一下嘴,手一指,道:“去那边走走。” 她走路到还稳,李福根也不好扶她,只紧跟着。 “李福根,你有女朋友没有?”燕飞飞边走边问。 “女朋友?”李福根摇头:“我订婚了,农村里嘛,说的亲。” “哦。”燕飞飞点头:“漂亮不?” “嗯。”李福根脸有些红,但还是肯定的点头:“漂亮。” 燕飞飞咯咯笑起来,在她想来,农村妹子,再漂亮,能漂亮到哪里去,到是李福根微带着骄傲的神情,如同一只初次打鸣想要到处炫耀的小公鸡,那种神情她看着特别可爱。 高中时候,大学时代,那些追他的男同学,也是这样的青涩吧。 突然之间,燕飞飞就觉得,李福根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他这是年轻啊。 “哎,那边有间舞厅,陪我去跳舞吧。” 燕飞飞也不管李福根同不同意,过了马路,进了旁边的一间舞厅,李福根当然得跟着进去。 舞厅里人不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燕飞飞点了酒水,心中有些燥动:“会不会跳舞?” 李福根昨夜到是跟龙灵儿学了一点点,但当然不敢说会,摇头。 燕飞飞有些失望,道:“那你坐一会儿,我去热热身。”说着脱了外面的衣服,下了舞池。 燕飞飞身材不错,舞也跳得很好,她虽然长得还不错,但远不是龙灵儿蒋青青那样的超级美女,然而舞姿一动起来,却凭空增加了几分韵味,整个人都亮丽了几分。 “她舞跳得真好。”李福根想,却想到了龙灵儿:“龙教官不知会不会跳她这样的热舞?” 想到龙灵儿跳舞,却首先想到了龙灵儿胸前的那对**,要是跳燕飞飞这样的热舞,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啊,几乎不敢想象了。 他正出着神,突听得舞池中一声娇叱:“摸你娘啊。” 随后是啪的一声脆响,虽然有音乐,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夹杂着一声痛叫。 李福根眼光一抬,却是燕飞飞,抬手打了一个小青年的耳光,那小青年染着一头黄毛,给这一巴掌打得又羞又恼,暴叫起来:“臭女人,敢打我。” 冲过来要打燕飞飞。 李福根腾一下站起来,没等他冲出去,燕飞飞边上突然过来一个女子,一个侧踹,把黄毛踢得倒飞出去。 “这一腿有力。” 李福根暗叫一声,看那女子,眼光不由得一亮。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大约二十二三岁年纪,圆脸,秀发垂肩,身材苗条,胸部却很丰满,如果只看胸部,李福根几乎以为她是龙灵儿的翻版。 因为光线有些暗,那女孩子又是侧对着这边的,看不清正脸,不过就是侧半边脸,也可以看出,这女孩子很漂亮。 漂亮女孩会功夫,这又是一条霸王龙? 那黄毛却不是一个人来的,又有几个混混冲上来,圆脸女孩把燕飞飞护在身后,一双长腿,上下起落,一脚一个,一脚一个,竟把几个混混全给踢翻了。 黄毛几个知道厉害,没人再冲上来,这时音乐也停了,李福根迎上去,燕飞飞跟那圆脸女孩道:“谢谢你。” “不客气。”圆脸女孩回她一个笑脸。 这会儿李福根看到她正脸了,她是圆脸,这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她眼晴很大,不过笑起来的时候,却呈弯月的形状,特别有韵味。 有个词叫甜美,李福根可以肯定的说,这个词,几乎就是为圆脸女孩量身定做的。 “到我这边坐一下吧。”燕飞飞发出邀请。 “好。”圆脸女孩也没有拒绝,坐下,彼此介绍了,圆脸女孩名字中却有两个甜字,方甜甜。 燕飞飞又谢了方甜甜,方甜甜打人时很凶,相处说话,却总是在笑,李福根有一种感觉,跟她坐在一起,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只看到她的笑脸,就会觉得心中愉快。 这时灯光亮了起来,门口进来一群人,叫叫嚷嚷的:“那小贱人在哪里?” “搞死她。” 燕飞飞一眼看清了那一群人,尤其是为首的一个,脸色一变。 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披着件西服,嘴里斜叼着一个烟斗,燕飞飞做业务的,经常在月城跑,各色人等知道得也多,这人她认识,名叫马赛,外号马二爷,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马赛他爸爸以前是省计委的一个副主任,现在退休了,但姐姐姐夫都在体制内,一个在法院,一个在公安,都有点儿实权,马赛不务正业,整天在外面混,仗着家里的势力,混了个二爷的名头,在月城的纨绔中,算得上一号角色。 “打了马二的人,这下糟糕了。”燕飞飞反应极快,慌忙把身子一扭,对方甜甜道:“方小姐,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打的主意挺好,趁着马赛的人还没看到她们,躲进洗手间去,马赛虽然嚣张,不太可能到洗手间去搜。 要说,她做业务,见事快,心眼确实灵活,可惜这舞厅虽然不小,可也不大,而且灯光亮了起来,方甜甜到是没拒绝,可她两个一站起来,就给马赛的人看到了,那个黄毛手一指,尖叫起来:“在那里,想跑?” 即然给看到了,哪里还跑得掉,燕飞飞花容失色,拿起手机就打110,慌张之下,手机却掉到了地下,捡起来时,马赛一群人已到了面前。 到是方甜甜不害怕,她先还没明白,以为燕飞飞是真要她陪着去洗手间呢,看到马赛一群人,她终于明白了,挺身就往前面一站,把燕飞飞护在了后面,她人长得甜,笑起来更甜,但遇到事,却很有点女侠的的风度。 “就是这小贱人。”黄毛尖叫。 “闭嘴。”马赛看到方甜甜,眼光一亮,喝住黄毛,饶有兴味的看着方甜甜:“小妞不错嘛,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啊。” 方甜甜根本不理他,马赛嘿嘿笑,走近两步:“这酒窝深的,二爷我最喜欢的就是有酒窝的女人了。” 他说着,伸手来摸方甜甜的脸。 方甜甜突地抬手,反手一拨,顺手一下就打出去。 啪。 脆脆的在马赛脸上打了一记。 马赛啊的一声叫,踉跄后退,捂着脸,这一掌不很重,却让他一张小白涨得通红:“敢打二爷我,给我上,抓住她剥光了,二爷今天就在这里玩了她。” 黄毛等人一涌而上,方甜甜人甜胆大,不但不退,反往前冲,拳打脚踢,一下子打翻好几个,但马赛手下十好几号人,而且基本都是在街头混的,不说有什么功夫吧,打架的经验丰富,四面一围,其中一个突然从后面冲上来,一下抱住了方甜甜。 方甜甜甩两下没甩开,两边又有人冲上来,抓住了她手,马赛兴奋得大叫:“抓住她,看二爷把她剥光了,才发现,这丫很有料呢。” 李福根本来一直在一边发呆,他以前遇到这样的事,就是这样的,呆看着,或者远远躲开,从来不敢参与,这会儿马赛叫有料,刚好方甜甜奋力挣扎,胸前一对大波剧烈跳动,李福根心中一闪,仿佛看到了龙灵儿,他心中猛地一热,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冲了出去。 李福根没有冲向方甜甜,却向马赛冲过去,一脚踢翻挡在前面的一个混混。 58 松手 到了马赛面前,手一伸,抓着马赛胳膊,一个背摔,把马赛摔倒在地,再一翻身,一脚踩着马赛的背,一手就揪住了马赛的头发,扯得他脑袋高高抬起。 这时方甜甜已经完全给围住了,腰给抱住,两只手也给几个混混揪住了,虽然竭力挣扎,到底是女孩子,力弱,挣不开,但马赛也落到了李福根手里,给扯得做鬼叫:“痛,痛,松手。” “叫你的人先放开。”李福根不但不松,反更加了一把力:“否则我扭断你脖子。” 马赛做鬼叫:“快,放了她,啊,松手,痛,脖子要断了。” 他这么一叫,那些混混不得已,只好放开方甜甜。 看方甜甜退到燕飞飞身边,李福根松开马赛的头发,却突地把他双脚一搭,左脚压在他屁股上,右脚又压在左脚上,然后一脚踩着马赛的右脚脚踝。 这是龙灵儿教他的擒拿手法,这么反关节双脚扣压,再踩着上面的脚的脚踝关节,便全身受制,神仙也脱身不得。 李福根脚踩的力有些重,马赛关节剧痛,长声惨叫:“痛,脚断了,这位好汉,高抬贵手啊。” 而黄毛等一帮子混混则围了上来,大声恫吓:“快放了二爷。” “拿刀子来,捅死他。” “你小子死定了。” 方甜甜还真是个胆大的,看这些混混围着李福根,她居然也冲了过来,站在李福根边上,燕飞飞这时也过来了,道:“李福根,你放开他。” 她是领导,李福根犹豫一下,刚要把脚松开,方甜甜却叫:“先别放开,警察来了再说。” 她刚退到燕飞飞边上那一下空档,已经报了警。 燕飞飞心下苦笑:“她看来不知道马二的名头,报警有什么用?进了派出所反而是个麻烦。” 警察来得到还快,省城嘛,几个警察进来,李福根这才松开脚。 几个警察一问,方甜甜报的警,说马赛他们耍流氓调戏妇女,马赛他们是老油条了,辨说舞厅里人多,屁股撞了一下,无意的,这些人就打人,他们的人给打伤了,马赛摸着脖子叫,脖子给扭断了。 脖子真断了,他还能叫,但那些警察都认识马赛,这会儿也不多说,都带上警车,回派出所再说。 燕飞飞方甜甜李福根三个上了一台车,两警察坐前面,燕飞飞上车,低声道:“这事有些麻烦。” 李福根道:“怎么了?” 燕飞飞道:“刚才你打的那个人,叫马赛,外号马二爷,是月城出名的混混,家里势力不小,肯定要赖上我们。” “明明是他先惹事的。”方甜甜不服气。 前面的警察在后视镜里看着他们,眼光主要落在方甜甜身上,听到这话,转过身来,道:“你们家里有什么厉害些的人物没有,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警察主动叫人打电话,这不合规矩,不过规矩是人定的,这不是什么刑事案,打个架而已,当然,最主要的是,方甜甜长得甜而靓,那警察还年轻,明显的对方甜甜有好感,而且燕飞飞长得也不错,帮助两个美女,是天下任何男人都乐意做的事情,这警察当然也不例外。 李福根当然就给无视了,如果就是李福根一个,没人会理他。 燕飞飞看一眼那警察,瘦高个,有点象电线杆,也自然知道电线杆警察是有些怜香惜玉,尤其是对方甜甜,她说了声谢谢,想了一下,转头看方甜甜。 她是体制内的,尤其是国家干部,归党管,没双开之前,警察管不到她的,进派出所也没什么怕的,她也没动手,但她只是个小科长,身后也没有什么势力,身上更没有什么有势力的男人,想求助,也无人可求。 方甜甜长得这么漂亮,却还敢乱管闲事,那应该有靠山,很简单,这是男人的世界,还是那句话,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强横,那么,不是睡她的人强横,就是睡她妈的人强横,否则她凭什么强横?是凭她脸上酒窝深呢,还是胸前波大? “方小姐,你家里……?” 见方甜甜似乎对她的眼光无动于衷,反而对前面的电线杆警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燕飞飞只好开口问。 出乎她意料,方甜甜却摇摇头:“我在这边,不认识什么人。” “那你家里?” “也不行。”方甜甜还是摇头。 这下燕飞飞傻眼了,敢情就一傻大姐啊,什么人也不认识,就敢乱管闲事,便是前面的电线杆警察也是有些失望。 李福根坐在边上看着,他打王屠户的时候就知道了,不是进了警察局就保险了,有关系的人,在警察局里,反而更能把你往死里折腾。 当然,那是乡下小派出所,天高皇帝远,这边是省城,可能会好一些,可这电线杆警察都说了,就证明还是有些不妙。 眼见燕飞飞方甜甜好象都没有办法,尤其是方甜甜,这会儿居然还在笑呢,他都忍不住有些摇头了,想了想,道:“燕主任,要不我打个电话吧,好不好?” 燕飞飞先没想到他,听他主动开口,心中到是一动:“对啊,孙行这么向着他,到看他后面有什么人。” 忙就点头:“好啊,要打你就快,马二背后有人,要是到警察局里,他说是我们打了他,讹上了,那就麻烦了。” “哦。” 李福根忙掏出手机,这次却没打给蒋青青,而是打给龙灵儿,因为昨夜龙灵儿教他的时候跟他说过,男人要自信,要有勇气,要敢于打架,摆不平的,可以找她,但如果当缩头乌龟,给她知道了,她反而要揍他一顿,现在即然闯了祸,那就找她了。 手机响两声,通了,龙灵儿娇脆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事,敢废话,我斩了你。” 李福根给她一喝,吓得一缩脖子,心下暗叫:“她还在生气呢。” 还好隔着电话,到也不怕龙灵儿杀过来,下意识想要陪笑,突然记起龙灵儿警告过他的,不可以嘿嘿嘿,急忙收住,清了一下嗓子,道:“龙教官,我闯祸了。” 就把这边打架的事说了。 “调戏妇女,打得好。”龙灵儿在那边脆叫了一声:“你现在在哪个派出所?” 燕飞飞在边上听着呢,立刻就帮李福根问了:“请问是哪个派出所?” “高桥派出所。” 电线杆回头看了李福根一眼,李福根这身打扮,不象是个有办法的,可他偏偏好象有办法,这世界,还真是难说了。 李福根跟龙灵儿说了,龙灵儿道:“我知道了,不要怕,吃不了亏。” 电话挂断,燕飞飞一直在边上听着,有些奇怪:“姓龙的,而且是女的,那是谁,他背后的靠山难道不是蒋青青?” 这会儿在警车上,她也不好问。 没多会,车子到了派出所,一下车,就听到黄毛在叫:“我大哥脖子扭断了,脑袋也一阵一阵的发晕,想吐,后背也痛,打出内伤了,还有脑震荡。” 黄毛等人没有全来,也只来了三个人,黄毛,马赛,还有一个红毛,两人扶着马赛,马赛则歪着脖子,斜着嘴巴,口里有一声没一声的轻叫,眼光却在方甜甜脸上溜来溜去。 他们摆着这架势,清楚明白,就是要讹李福根几个一把,要是没钱又没势力,嘿嘿,那就有得亏吃了。 所以说,不怕黑社会,就怕社会黑,有些亏,那就是明摆着让你吃,想不吃都不行。 电线杆警察见得多了,当然也是明白的,他只是看着方甜甜漂亮,有些怜香惜玉之心,却也不会公开偏帮,听到黄毛叫,也不喝止,只看一眼燕飞飞道:“先到这边录笔录吧,把事情说清楚。” 先前李福根叫一声燕主任,他就知道,是以燕飞飞为首了,还是个主任,虽然这主任肯定不大,但只要是党的干部,警察局就管不到,想偏帮也没那么容易,所以他先招呼燕飞飞。 话未落音,一辆警车急驶进来,电线杆一看,身子一挺,车上跳下来的,是高桥分局的局长杨昆。 “局长半夜来了?”电线杆警察心中一闪,已听得杨昆叫了起来:“哪位是李福根。” 李福根愣了一下,但有了两次这样的经验,他反应到是快了,忙应了一声:“我就是。” “你好。”杨昆立刻跨步过来,老远就伸出手:“我是高桥分局的局长杨昆。” 李福根下意识的就要陪个笑脸,脸皮才一动,却想起了龙灵儿的话:“不要嘿嘿嘿,你表现得越老实越畏缩,人家就越觉得你好欺负,越看不起你。” 他心思微微一凝,便照着公关教材上说的,稍露几分笑,眼晴睁大一点点,眼光亮一点点,虽然做不到龙灵儿要求的,象太阳放射光芒一样,但把眼神凝定了,不躲闪,不畏缩。 当然,做到这些,固然是有人教,最主要的是,经过吴水生和龚世万两件事,他已经非常明白了,别人不会凭空对你客气,即然对你客气了,那就是某些力量起了作用,放到眼前,那就是龙灵儿的力量起作用了。 59底气 所以他有底气,也迎上一步,伸出手,跟杨昆握了一下,道:“杨局长,你好。” 他脸上神情不卑不亢,声音里带着了点热情,但绝不是讨好,更不是畏缩,燕飞飞在边上,看得到是一奇:“咦?这小子在我面前土里土气的,见了外人到好象不怯场啊,奇怪了。” “你好,你好。”杨昆跟李福根握了一下,转头对电线杆警察道:“谁报的案,怎么回事,你说一下。” 看到这情形,电线杆警察再傻,也知道要怎么说啊,直接就给定性了,马赛他们在舞厅里调戏女孩子,起了冲突,李福根见义勇为,就是这样。 黄毛一听叫了起来:“是她们先打我们的?” 杨昆瞥他一眼:“带进去,明天直接送看守所。” 李福根谢了杨昆,录了笔录,也就没事了,出来,燕飞飞道:“李福根,你打的谁的电话啊?” “龙教官。”李福根想一想,不好瞒,三交市就那么大,瞒不了人,而且燕飞飞是领导,瞒了,以后知道了,不好。 “我来招商办前,在协警培训,培训我们的,就是龙教官,她名字叫龙灵儿。” “原来是她。”燕飞飞点点头:“我知道。” 讶异的看李福根一眼:“你跟她很熟?” 这话,李福根就不能实话实说了,慢慢的,他撒谎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熟练,而公关教材上,更说得清楚明白,所谓公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尽可能华美的包装自己,以吸引别人的眼球,而说白了,就是忽悠人,或者说,骗人。 他摇摇头,道:“也不是很熟,只是培训的时候,她教我们打拳,说我们要见义勇为,如果碰到什么不平的,可以给她打电话,我就试着打了一个,没想到龙教官真的很热情,一下就打电话过来了。” 他这话稍微掺了点水份,燕飞飞当然也不可能知道,龙灵儿只教李福根一个人打拳,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再问什么。 “方小姐,你家在哪里,要不先送你回去?”燕飞飞转头问方甜甜。 方甜甜的一个特性,只要别人看着她,她就是一脸甜甜的笑,她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块鲜嫩的甜点,不过听到燕飞飞这话,她脸苦了下去:“我的包包掉了,打了电话,爷爷还要明天才会来,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这样啊,那你今晚上跟我去酒店住吧。”燕飞飞到是乐了,她挺喜欢方甜甜的,方甜甜长得甜,而且居然还敢见义勇为,这就罕见了。 “好啊。”方甜甜挽着了燕飞飞手手臂,仿佛小妹妹挽着了姐姐,她看向李福根,道:“李先生,你功夫不错哦,最后制住那个马二的那一招,是什么功夫?” “哦,那是我们教官教的,没说名字。”李福根摇头:“就是把犯人打翻后,避免他逃跑,就用一只脚压着另一只脚,然后踩住上面一只脚的脚踝关节,因为关节给踩住了,犯人就无论如何动不得了,更无法逃跑,教官说,这是从传统的擒拿法里学来的。” “真厉害。”方甜甜的声音带着娇甜,眼晴也大大的,再加上大胸,很有一种日本动漫里萌少女的感觉:“你以前是警察吗?” “不是,我只是协警。” 李福根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脸上便又露出习惯性的嘿嘿嘿的笑,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 燕飞飞在边上看着,心中奇怪:“这人怎么变来变去的,还真是有趣了,莫非他见了女人才这样?” 方甜甜似乎对李福根非常感兴趣,一路上都在跟他说话,居然还说有机会要向他讨教功夫。 李福根吓一跳,方甜甜的身材,几乎跟龙灵儿一模一样,那张脸还更娇甜,不是说她比龙灵儿长得更好看,而是看上去更脆嫩,跟她打,打哪儿啊?那还是算了,连连摇头,可惜他越退缩,方甜甜就越上心,最后她一个人说定了,李福根只有傻眼的份。 到酒店,也不必另外开房了,燕飞飞开的本来就是标准的双人间,她也喜欢方甜甜,就两个人睡。 第二天,燕飞飞得到点儿消息,一大早就出去了,李福根照旧留守,不过今天没有那么闷,方甜甜在啊。 方甜甜很快就发现了李福根的特性:老实,不太会拒绝人。 这下她开心了,扯着李福根到处乱转,说她第一次来月城,要多看看呢,然后这姑娘还嘴馋得紧,到小吃街,各种小吃都要试一下,当然是李福根买单。 李福根其实也馋,不过爸爸死得早,手头一直都没什么钱,即然方甜甜要吃,他也搭着吃了个遍,他肚量还大,吃得可多,奇怪的是,方甜甜那小腰小肚子,吃得好象也不比他少。 不过后来方甜甜走不动了,抚着小肚子:“啊呀,胀死了。” 她娇甜的圆脸,却有着跟龙灵儿一样夸张的身材,胸极大而腰极小,这么抚着小肚子,胸前更高高的耸立起来,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李福根就不敢直接看,也摸摸肚子,笑道:“是有些胀了,太吃多了。” “你好象以前没吃过是不是?”方甜甜好奇的看着他。 “是。”李福根点头。 “怎么不来吃呢,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李福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家住乡下,以前很少进城的。” 方甜甜大大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是要陪着我吃是吧。” “那也不是。”李福根笑:“我其实也蛮喜欢吃的。” 方甜甜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甜笑:“李大哥,你是好人,所以。” 她停住不说,李福根疑惑的道:“什么?” “所以,我决定了。”方甜甜很认真的点了一下头:“下午找家拳馆,一定要认真的跟你讨教一番。”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居然是这个,李福根顿时就苦下脸去,看着方甜甜认真中又带着狡黠的眼神,他一脸无奈的道:“我能说谢谢吗?” “咯。”方甜甜一下子欢笑出声,还认真的点头:“不要客气了。” 然后更笑得如花枝乱颤,李福根也笑了。 中午,燕飞飞依旧没有回来,李福根跟方甜甜吃饱了小吃,也不要吃饭了,休息两个小时,方甜甜便扯了李福根去附近的健身会所,里面有空手道的项目。 看着换上的空手道的衣服,李福根到是小小的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会跟龙灵儿一样,穿弹力背心大短裤呢,那对不比龙灵儿逊色的丰乳,打起拳来,一定跟龙灵儿一样,极具观赏性,给空手道宽大的衣服一包,可看性就大大的降低了,还不如她平常穿的衣服呢。 李福根不会空手道,不过跟龙灵儿学了散打,而所谓空手道,其实就是撒打,拳击加腿而已。 李福根绝不还击,任由方甜甜狂轰烂炸,一如对着龙灵儿一样,不过给龙灵儿一番苦训后,还是有效果的,别的不说,防守的功力,那还真不是吹的,面面俱到,而方甜甜到底不会象龙灵儿那样肆无忌惮的揍他,所以练了一个多小时,到也没吃多少苦。 方甜甜还不满意,嘟着丰润的红唇儿:“李大哥藏私,都不肯露一手,是怕我偷学你的绝招吗?” 李福根只有苦笑,你上面的脸长得象一朵花,中间的胸更嫩得象豆腐花,下面的小蛮腰,纤纤一束,露一手?打哪里? 回去,燕飞飞回来了,一脸沮丧的神情,跟李福根说,方兴东根本没来,从北京又飞香港了。 这也没办法的事情,只好回去,燕飞飞退了房,临了才想到问方甜甜:“方小姐,你爷爷过来没有?” “没有呢。”方甜甜摇头:“说是没有买到机票,可能要明天才能过来了。” “啊呀。”燕飞飞叫了起来:“你先没说,我还以为你爷爷过来了呢,房间都退了。” 她眼珠一转,道:“我们是公费报销的,人不在这里,也不好再开房,这样吧,我有个朋友,你到她那儿住一晚上吧。” “不要了。”方甜甜摇头:“谢谢你燕姐,我没事的,呆会晚上晚上找个网吧,随便就可以对付一晚上的。” 这样一个娇甜的小美女,晚上住网吧,可不太安全,不过燕飞飞虽然对方甜甜有好感,但她在社会上混久了,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顺手人情可以做,但专为方甜甜再做些什么,她是不会的,略想一想,也就点头:“那就这样了,我们必须回去了,留个手机号码,你要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不要客气。” “谢谢你燕姐姐。”方甜甜很礼貌的点头,又对李福根道:“也谢谢你李大哥,不过你不肯教我绝招,我心里有一点小小的遗撼呢。” 这个时候还开玩笑,还真是个开朗的女孩子,李福根笑了一下,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来,有一千多块的样子,这是吴月芝给他的。 60用钱 他交给吴月芝的钱,吴月芝都用他的名字存在了镇上的合作社里,存折吴月芝拿着,给了他一张卡,另外给了他两千零用,说公家人在外面走,身上就要多带点钱,今天一天都是李福根在花钱,用掉了几百块,剩下的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李福根把钱递给方甜甜,道:“算我借你的,以后你还钱的时候,我就教你一招。” 李福根的性子,即自卑又自尊,轻易不要别人的东西,但他自己的东西,到是很大方,一直是这样的,所以他的同学,象蔡刀他们,见了他,都很亲热,因为他这人不错。 “真的。”方甜甜先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听到李福根这话,到兴奋了起来,接过钱:“那就一言为定了,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要把这钱还给你的,因为我要向你学绝招。” 李福根笑:“好。” 他这笑,还是嘿嘿嘿,透着憨厚,燕飞飞在一边看着,心中冷笑了一下:“年轻人啊,就是这样了,看到美女,就挪不开步子,她会来找你才有鬼呢。” 李福根跟着燕飞飞回来,招商办除了周一例会,平时是不用坐班的,李福根已经明白这一点了,其实他心中有点失落,公家人,怎么可以不朝九晚五的坐班呢,不过习惯了也好,可以回家去。 回家前,先给龙灵儿打了个电话,谢了龙灵儿,龙灵儿回了他一句:“婆婆妈妈的,好多废话。” 李福根听了暗吐舌头:还在生气呢。 不过想想也是,龙灵儿姑娘家家的,结果居然弄出了一码强暴他的游戏,这面皮子,一时半会,绝对放不下来。 李福根回来,吴月芝当然很开心,又说杀鸡,李福根听了笑:“这么杀下去,鸡都要杀光了。” 搂着吴月芝:“晚上加菜,吃你就好了。” 吴月芝吃吃笑,脸跟天边的晚霞一样。 第二天周五,不坐班也不开会,呆在家里就好了,然后是双休,但周六下午,燕飞飞突然打电话给他:“立刻来办公室。” 李福根正闲得慌呢,精神一振,跟吴月芝说了一声,立刻赶到招商办。 燕飞飞先在等着了,见他开着车来的,到咦了一声:“你有车,行,就坐你的,立刻去月城。” 上了车,中途问起,原来方兴东方老先生突然来了月城,晚间在天香楼有个酒会,副省长秦时刃参加,周围一些得到消息的县市领导也会参加,目地只有一个,拉方兴东去他们那儿投资,三交市这边,则由常务副市长蒋青青亲自带队,开发区招行办当然也要去人,孙行让燕飞飞一定带上李福根,不管成不成,至少让李福根在蒋青青面前露露脸,所以燕飞飞紧急叫上了李福根。 当然,孙行交代的话,燕飞飞是不会跟李福根说的,只是在看到李福根居然有车后,她对李福根的看法又变了一点:“这个人好象有些神秘,到看他跟蒋青青是什么关系?” 到月城,蒋青青的秘书居然已经先给订了房间,却没见到人,七点半,燕飞飞接到电话,叫上李福根出来,先在大堂等,不多会,蒋青青出来了,一袭合体的青色套装,容颜如玉,却没有半点表情,恰如瓦上青霜,远观莹莹,一旦想要接近,却有些寒气逼人。 在身体上,李福根已经对她熟得不能再熟,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下仍不自禁的有些凛然,不敢打招呼。 燕飞飞身姿也明显有些僵紧,迎上去,叫了一声:“蒋市长,我是招商办燕飞飞。” 蒋青青看她一眼,眼眸子扫过她身后的李福根,点点头,没有吱声,自顾自走在了前面。 李福根没敢与她对视,却仍然觉得她那扫过来的一眼,象霜一样带着寒气。 蒋青青的秘书王雪纯紧跟在后面,燕飞飞李福根随后跟上。 蒋青青两个一台车,燕飞飞还是坐李福根的车,跟着到了天香楼。 下车,蒋青青先进去了,王雪纯稍等了一步,对燕飞飞道:“燕主任,这次酒会规格比较高,秦副省长,还有月城市姜市长等一些领导都会参加,蒋市长的意思,你们做好准备,蒋市长叫你们,你们就赶紧过来,抓住机会跟方老先生介绍我们三交市,如果没有机会,就不要胡乱凑上去,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谢谢王秘。”燕飞飞点头。 各地市招商办的业务员,其实跟企业的推销员差不多,为了抓住客商,往往无所不用其极。 但这次酒会,规格高,副省长都要参加,乱七八糟的往前凑,那是不行的,所以蒋青青有这个吩咐。 只能等蒋青青跟方老先生搭上话,叫他们了,燕飞飞他们才能过去,介绍一下,或者只能在边上看着。 燕飞飞回头又叮嘱了李福根一声,跟着进去。 会场里已经有不少人了,男男女女都有,蒋青青进去,自然就有人招呼她。 李福根发现,蒋青青到不象外面说的,完全不笑,她也笑,不过要看什么人,一般是有点级别的领导招呼她,她才会有兴致搭理,脸上也有笑容,但是很浅很淡,那种很肆意的咯咯娇笑或者哈哈大笑,确实没有。 虽然她很清冷,但一则她是市长,二则也确实是天姿国色,容颜如画,所以只要自负有点资格的,都会往她身边凑,争着跟她打招呼,蒋青青则始终淡淡的,即便有个笑,也有瓦上晨霜,天边秋月,淡而悠远。 看着她清冷的脸,李福根却总是想到她强暴他时,那疯狂的样子,这样的两张面孔,他实在无法把它们重迭到一起。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侧面走廊出来了一行人,燕飞飞精神一振,低声对李福根道:“应该是秦副省长跟方老先生出来了,注意一点。” “嗯。”李福根应了一声,跟其他人一样,一齐扭头看过去,能亲眼见到副省长,他心中还微有些紧张呢,虽然秦副省长是完全不可能搭理他的。 但那几个人一出来,他眼珠子一下蹬圆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边上的燕飞飞,燕飞飞的情形,也跟他一样。 前面的三个人,一个是副省长秦时刃,另一个,是个清癯的老者,估计应该就是方老先生方兴东,而方兴东胳膊上,挽着一个女孩子,圆脸,大眼晴,深深的酒窝,尤其是饱满的胸部,高高耸起,不是方甜甜还有谁。 “她也姓方,原来……。” 燕飞飞终于低叫出声。 “原来她是方老先生的孙女。”李福根也在心中暗叫:“听说她家在香港南洋有好几十亿美元,我居然还借钱给她,哈。” 掌声响起来,秦副省长手压了一下,开始讲话,然后是方老先生说了几句场面话,这些都是套路,李福根站在人群后面,偷偷看着方甜甜,方甜甜似乎在找什么,突然间眼光对上,一个甜笑,立刻在方甜甜脸上漾开来。 “李大哥,过来。” 方老先生刚好讲完话,方甜甜便冲着李福根招手了。 她年纪其实应该比李福根大,不过彼此没问过年龄,她长得又娇甜,说十七八岁,也没人怀疑,这时招着手,还雀跃的跳了一下,饱满的胸颤颤巍巍的,吸引了厅中所有人的视线,同样,这些人的视线也跟着她往后转,都在看她在招呼谁。 李福根想不到方甜甜居然会这样招呼他,在这样的大厅里,这么多人,不但有蒋青青,还有秦副省长,心中即开心,又有些慌张,一张脸刹时胀得通红,几乎情不自禁的就要往后缩。 以前就是这样的,班上开班会什么的,要他表演一个节目,或者让他说话,他都坚决的往后缩,这是习惯使然,而他脸上,同时也开始堆放憨厚谦卑或者说畏缩的笑。 但身子才一动,他猛地就想到了龙灵儿的话,心中电光火石的一闪:“我可不能给方小姐丢人,要是她认识的人,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农民,方小姐脸上也不会有什么光彩的。” 这其实是龙灵儿带他进酒吧时说的:“你要是畏畏缩缩,象个小民工一样,我可丢不起那人。” 念头这么一闪,他胸膛猛然一挺,眼晴放光,这是龙灵儿说的,人的精气神,首先就表面在眼晴上,眼晴不畏缩,整个人就能亮起来。 然后他把笑容收一收,那种憨厚的笑,象稀牛屎一样,在脸上堆得太宽,而教材上说的是,笑不要太夸张,著名主持人倪萍后期为什么受到怦击,就是她那笑太夸张了。 笑露三分,带着阳光的味道,他拿稳步子,走了过去,心底其实有些不稳,不过脚下还是走稳了。 别人不知道李福根是谁,但燕飞飞蒋青青都是知道的,看着李福根这个样子,两人眼里同时亮了起来。 燕飞飞还好,她好几次见李福根变来变去了,蒋青青却是第一次见, 61 这还差不多 眼见泛起异彩:“咦,这小家伙,有点意思哦,居然不怯场,方老的孙女,怎么会认识他,而且在这种场合不顾礼仪的大呼小叫,是真的不懂礼,还是存心的?” “方小姐。” 李福根走到方甜甜面前,叫了一声,就这么一段距离,背心上已经有汗了,不过脸上到看不出来。 “嗯。”方甜甜身子扭了一下,娇甜的脸上微带一点嗔:“说了让你叫我甜甜的。” 李福根笑了一下,心中凝着神,没有嘿嘿嘿,带着了一点亲切,却又不夸张,叫了一声:“甜甜。” “这还差不多。” 方甜甜本来长得娇甜,这会儿更仿佛小了几岁,真的是又娇又甜,还带着一点萌意,挽着方兴东道:“爷爷,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李大哥了,他请我吃了我好多好东西呢,然后还陪我练拳,不过他小气死了,都不肯露他的绝招,然后给我噼哩啪拉,狠狠的把他虐了一顿。” 她的声音又快又脆,就象一串银铃声在大厅里回荡,脸上的神情,更象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带着欣喜和雀跃,只不过说话时颤动的饱满胸脯,暴露了她的年龄。 整个大厅里,几十个人,没一个人吱声,都在看着她,听她说话,她这样子有些萌,但她长得娇甜,又是方兴东的孙女,没一个人反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当然,也有人看李福根:这横里杀出的小子是谁?方老先生的孙女居然跟他这么亲近? 方兴东也在看着李福根,人虽老,眼光却仍然明亮,却不锐利,而是带着和颐的温润,恰如傍晚将落的夕阳,是那般的安详平和。 “李先生,谢谢你了。”方兴东居然双手握住了李福根的手:“甜甜顽皮,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李福根摇头:“方小姐挺好的,我也没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就是给我揍了一顿。”方甜甜咯咯笑。 “好,好。”方兴东对李福根的态度显然很满意,一手握着他手,另一手在他手上拍了拍,道:“我老了,想要回报乡梓,但离乡数十年,故土都已经陌生了,李先生,能不能请你给我祖孙俩做个向导,带我们看一看。” “就是他了,不行也要行。”方甜甜在边上脆叫:“李大哥,你带我们去看,你说哪里好,我们就投资哪里。” 如果说,方兴东的话,还带着几分委婉,方甜甜这话,就非常直接了。 大厅中,刹时至少有一半的脸黑了下去,更有无数的眼光,如飞刀一般射在李福根背上,直恨不得要把他当场钉死在地板上。 当然,也有欣喜的,一个是燕飞飞,她简直是喜出望外了,这个转折,太神奇了啊。 另一个,则是蒋青青,她一向冰冷的眼神里,这时也泛起了热切的光芒,如果有心理心家一直观察着她的话,会给她下一个定论:野心勃勃的女人。 反到是李福根自己,一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还在客气着:“欢迎方老先生回老家看一看,我只要有空,一定陪同。” 这话说的,边上的秦副省长都瞪眼晴了:“你小子谁啊,居然还要你有空。” 但他这么说,方兴东却反而觉得更有意思,呵呵笑着,连连点头道谢,方甜甜则不耐烦了,扯了李福根来跟燕飞飞说话。 她对燕飞飞一如那日的热情,但燕飞飞在社会上混久了,自然看得出来,方甜甜的内里,远不象她外表那么娇甜无害,只从刚才她的作派,就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得出来,她撒娇卖萌,即帮了李福根,又决定了方老先生的投资意向,恰如太极高手,举轻若重,一屋子人给她玩得团团转,却还不太好生她的气。 大家之女,如果不是豆奶,往往就是美玉,方甜甜显然是后者。 燕飞飞已经有些后悔了,那天过于世俗,退了房才故意去关心方甜甜,不过还好,李福根这傻小子,傻人有傻福,居然临了还塞钱给方甜甜,区区一千多块钱,却做下了巨大的人情,方家的万方集团投资,至少也得上千万吧,万倍的回报啊。 这次酒会,没开始,等于就结束了,一些不甘心的县市领导,还在秦副省长的介绍下,竭力的推销自己,但那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真正的核心,在李福根这一小堆人这边,因为方甜甜在这边,女孩子娇甜的笑声,时不时的响起。 酒会结束,方甜甜亲自送李福根两个出来,对李福根挥拳头:“你不许跑,明天就过来给我们当向导,敢跑,我揍你哦。” 说着咯咯的笑,丰耸的胸,在笑声里颤得如一团春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回到酒店,蒋青青立刻召见李福根燕飞飞两个。 到蒋青青房间,蒋青青让两人坐下,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认识方老先生的孙女的?” 她问的是燕飞飞,眼光却瞟了一眼李福根。 燕飞飞心眼剔透,而且有些话她还不好说,再说了,她一直认定,李福根是蒋青青的人,就不知是什么关系,所以这会儿她顺水推舟就推到了李福根身上,道:“说起来也是巧遇,主要是李福根的功劳,李福根,你跟蒋市长汇报。” 李福根在大厅里,记着龙灵儿的话,一直拿着精气神儿,但对上蒋青青,他就不行了,没办法,他师父龙灵儿都不是蒋青青的对手呢,给蒋青青眼光一扫,心下立马就慌了,不敢与蒋青青对视,道:“就是巧遇,遇上了流氓,然后帮着打了一架,然后就认识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方老先生的孙女。” 他说得甚至还有些结巴,燕飞飞在一边看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小子怎么回事,大厅里那么多人,还有秦副省长,他到大大方方,这会儿怎么又跟个小农民一样了,难道又走了魂了?这些话说的,真是。” 她偷眼瞟蒋青青,蒋青青的反应,却即在她意料之外,又在她意料之中,蒋青青以精明冷厉著称,下属汇报工作,稍有不对,往往就给她冷刀子一样的眼神剌得全身冷汗直流,而这会儿对着结结巴巴的李福根,她眼光到是没有那么冷,反而有些饶有兴味的样子。 这算是意料之外。 但燕飞飞一直认定,李福根是蒋青青的人,所以,这个反应,又在她意料之中,甚至因为蒋青青略微的反常,而让她更加确定:“这小子果然跟蒋市长有关系,难道是远亲?” 蒋青青只短短问了几句,然后定下调子:“以李福根为主,开发区和市里,全面做好后勤保障,一定要让方老先生把投资留在三交市。” 随后就打发燕飞飞两个离开了,她的工作风格,一向如此,燕飞飞到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订的房间就在同一层楼,燕飞飞的房间还跟李福根是挨着的,出来,燕飞飞吁了口气,对李福根笑道:“李福根,你可真是福将啊,到我房间里坐一下。” “好。”离开了蒋青青眼光,李福根揪紧的心也松开了,到燕飞飞房间,燕飞飞泡了茶,道“李福根,你是不是知道方甜甜是方老先生的孙女?” “不知道啊。”李福根摇头:“她就姓方,然后说等她爷爷,哪个知道她爷爷是方兴东啊。” 看他的样子,不象撒谎,燕飞飞点点头,想想也是,方甜甜只是姓方而已,事先包刮她在内,谁想得到她会是方兴东的孙女啊。 “还真是运气。”燕飞飞笑:“现在方甜甜对你可是很有好感呢,这一次我们招商办,算是大放异彩。” “说起来,还是燕主任你有福气。”人情话,李福根还是会说的:“要不是你说去跳舞,还碰不到方小姐。” 这话燕飞飞爱听,咯咯笑了起来,她胸远不如方甜甜那么丰硕,但也不算小,笑起来同样颤得厉害,李福根不敢多看。 “市里的政策你知道了。”燕飞飞看着李福根,两眼放光:“三千万以上,立升一级,这个机会,不用我再跟你说吧,只要方家投资意向一签,你就是副科,这个政策是上了会的,也是公开的,绝不会改。” 副科,科长,听到她这话,李福根心中也热烘烘的,那是官啊,李福根做梦都没敢这么想过,但这会儿,似乎机会就在眼前了。 “我会好好做的。”他表了一下决心,心中却没底:“就是怕把握不住,燕主任,你教教我。” “我给你打下手,全力配合你。” 燕飞飞当然也不会放心,李福根能升一级,她不说马上升,功劳摆在那里,也是迟早的事,心中其实比李福根还热切,不但把自己的经验一股脑儿倒给李福根,还在各个方面叮嘱了一番,最终一句话,李福根拿不定主意的,问她就对了,不要问别人。 李福根回去后,燕飞飞仍然有些兴奋得睡不着,这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机会,只要把握住了,立功升级,那就是坛子里捉乌龟,跑也跑不掉的事情。 62 偷听 “我先还想着分点儿功劳给他,结果反要沾他的功劳。”想到李福根的样子,燕飞飞忍不住又有些想笑:“难怪他名字中有个福字,还真是条福根了。” 想到福根,身上就有些燥热,她离婚一年多,平时忙还好,这时闲下来,不免有些心浮气燥。 在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喝酒,可房间里没有酒,她想一想没忍住,起身出门,要到下面买瓶酒来喝。 刚一开门,她一眼就看到了李福根,李福根站在蒋青青房门前,因为彼此相隔有几个房间,是斜对着的,但背影是李福根,这绝对没有错。 李福根在房门上敲了两下,门马上就开了,李福根一闪身走了进去,门随即就关上了。 “这个时候,李福根去蒋市长的房间做什么?”燕飞飞心下疑惑,八卦心起,酒也不买了,把门开着一点点,看李福根什么时候出来,她心下估计:“他自己是肯定不敢主动去找蒋市长的,可能是蒋市长找他,奇怪,蒋市长找他做什么呢?谈工作应该不可能,莫非他们真是亲戚?可李福根明明是文水人,而蒋市长家里是北京的啊,这亲戚怎么扯着来的。” 她在门缝里张望着,却始终不见李福根出来。 有一点她没猜错,确实是蒋青青打电话把李福根召去的,至于召去的原因,即不是谈工作,也不是亲戚关系叙旧,只是蒋青青激情了。 燕飞飞兴奋,蒋青青何尝不是如此,最多是程度有轻重而已。 李福根进去,带上了门,蒋青青已经洗过了澡,换上了睡衣,因为在外面,她到是没带那种性感吊带睡衣,是比较保守的睡衣睡裤,白底带红色小碎花的,宽大的睡衣遮掩了她的好身材,脱了高跟鞋后,也显得矮了一些,头发湿湿的垂在肩头,给人一种居家少妇的温馨感,眼镜也取掉了,李福根还是第一次见她取掉眼镜的样子,微微愣了一下。 但蒋青青眼光依旧犀利,扫他一眼,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斜眼看着他。 李福根给她看得心底发虚,道:“蒋市长,怎么了?” 蒋青青抿了口酒,手中把玩着杯子,道:“你今天见秦副省长是怎么回事?” “什么?”李福根愣了一下,没明白。 “你神情跟平日不相同,好象没有以前那么傻乎乎的?” 李福根明白了,心中到是跳了一下:“她眼晴真尖,难怪能当市长。”道:“我进了招商办,燕主任说我太土气了,不行,就给了我一个光盘,是公关教材,说话做事,都学那上面的样子。” “我说呢。”蒋青青这下明白了,到是嫣然一笑:“还以为你一直在我面前装傻呢,敢情是笨狗熊爬树,新学的招儿。” 李福根便有些不好意思,涨红了脸,蒋青青越发觉得有趣,咯的一声笑,道:“还行,学得不错,你还不笨嘛。” 她说着,走到李福根面前,屁股一歪,坐到李福根腿上,见李福根麻手麻脚的,她嗔了一眼:“搂着我腰,笨的。” “哦。”李福根慌忙伸手搂着她腰,不想手忙脚乱之下,另一只手中的杯子一斜,酒倒出来,倒在了蒋青青的衣服上。 李福根吓一跳:“对不起,蒋市长,我给你抹掉。” 急忙放下杯子,伸手来抹蒋青青衣服上的酒水,因为倒在胸口,这一抹,手自然而然就摸到了胸上。 李福根这才知道不对,慌忙缩手,涨红着脸看着蒋青青,蒋青青咯的一下笑,斜眼看着他,眼眸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你是故意的是吧,想这么喝,可以啊,给我解开衣服。”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不过到底跟蒋青青也玩过几次了,知道她玩得疯,也就没有犹豫,帮她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蒋青青扭转身子,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不敢跟她对视,要垂下眼光,蒋青青喝道:“看着我,不要躲开。” 李福根只好看着她,心底又有些热,有些冲动了,这么半裸着的蒋青青,很诱人,但又还有些害怕,蒋青青不下令,他又不敢动。 “其实你别的不必学,只学一样,看人的时候,迎着别人的眼光,不躲闪就行了。” 这个时候,蒋青青却当起了老师:“至于其它的,可以忽略不计,人模狗样的东西多了,反是你这样的,比较少见,别人更愿意相信你,尤其是方家爷孙俩,那都是人精,你表现得老实憨厚些,他们反而更待见你。” 要说,蒋青青的眼光确实远高于燕飞飞,她一下就抓到了重心,李福根愣了一下,也觉得她说得对,点点头:“谢谢你,蒋市长。” “没人的时候,叫我小青。” 她三十了,李福根才二十一,不过李福根知道她有些变态,愣了一下,点头,蒋青青到来了劲:“叫我一声。” “小青。”李福根声音还有些发涩。 蒋青青摇头:“算了,你别叫了,别人拿刀子逼着你一样。” 李福根心中冒冷汗,说句真心汗,他宁可对着一把刀子,也不愿对着蒋青青,虽然她是半裸的。 蒋青青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坐到李福根腿上来,李福根这回乖了,主动伸手接着了她腰,她的腰肌极为细腻,摸在手里,有如丝缎,手感确实非常好,李福根不自禁的摩莎了一下,蒋青青嘴里发出一声申吟。 李福根吓了一跳,手一停,蒋青青却叫了起来:“别停。” 她说着,抿了口酒,看着李福根:“现在你明白我调你到招商办的原因了吧?” “啊?”李福根不明白。 “你有时还真是笨得出油哦。”蒋青青微咬红唇,嗔了他一眼:“当警察,累死累活立点儿小功,最多给你点儿奖金,想升级,不熬个两三年是不可能的,但到招商办,只要你拉来客商,达到了市里规定的数额,升级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这是政策,一切向经济顷斜,你要是真有本事,一年能拉到一个亿,我保你连升两级,从科员到正科,一句话的事。” “正科,科长?” 李福根愣住了。 “到不一定是科长。”蒋青青摇摇头:“但级别可以上来,亨受科级待遇吧,当然,到时我也可以给你调一下,不过你还笨了点,当不了一把手。” 看李福根有些发呆的样子,笑道:“怎么了,吓到了?” “是。”李福根老老实实点头:“我爸爸以前说,我家里,七辈子没出过一个官呢。” 蒋青青咯一下笑了:“那你就当一回官给你爸看看。” 想到自己有可能当科长,那可是和镇长平级的呢,李福根一时间呼吸都有些发紧了。 “兴奋了。”蒋青青眼中闪着火花:“那还等什么,来啊,蹂躏我,来我身上发泄,弄脏我……。” 她逗引的话,如浇在油上的火,李福根猛一下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原来你也是个官迷,太妙了,哦……。” 蒋青青妙曼的吟叫声,刹时在屋中响了起来。 燕飞飞左等右等,不见李福根出来,心中疑惑可就越来越重。 “蒋市长跟下属谈话,最多一次,据说也没有超过十分钟,就算是亲戚,就有这么多话说了?” 燕飞飞百思不得其解,她躲在门缝里看的,脖子都伸长了,想要不看了,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中那份好奇,到后来,这份好奇,甚至转化为浓重的怀疑。 虽然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象,高贵冷艳若万古玄冰的蒋青青,和一身牛屎味的小农民李福根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李福根为什么这么久不出来呢。 他们到底是一男一女啊。 燕飞飞先就注意到,蒋青青跟她的秘书王雪纯是开了两个房间的,虽然李福根先前敲门时她没有看清到底是谁开的门,但蒋青青召见他们的时候,王雪纯就不在房里。 也就是说,房里很有可能,就只有蒋青青一个人。 蒋青青跟李福根,燕飞飞竭尽全力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却还是无法想象,屋子里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形。 好奇害死猫,但在这一刻,燕飞飞心里,却仿佛有一万只猫在挠,那种痒啊,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 她最终一咬牙,拿了个纸杯,装出喝茶的样子,其实就是个空杯子,慢慢的走到蒋青青房门前,看一下前后无人,她耳朵急贴到门上,好象有声音,但又好象没有。 她把耳朵移开,两头一看,没人,她飞快的抠下纸杯的底,然后把杯口压在门上,耳朵套着抠开的杯底,这是她在间谍电视剧里学来的。 耳朵才一套上去,突然就听到一丝尖叫。 “不要停,快……啊……死掉了……。” 是蒋青青的声音。 燕飞飞是已婚女子,她自然明白,这些声音是怎么回事。 燕飞飞耳朵猛然离开房门,动作太大,一下竟然没站稳,慌忙手扶着墙,心中怦怦狂跳,就象擂鼓一样。 63怎么可能 男女之事没什么稀奇的,在这家酒店里,在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做这件事呢,从良家夫妇,到嫖客与妓女,太平常了。 让她如此激动,是因为,这是蒋青青和李福根。 这怎么可能? 那个冷艳高贵,精明狂傲,永远高高在上的蒋青青,居然会跟李福根有这样的事。 那个小农民,虽然进了编制,却仍然一身牛屎味,他们之间,真的就好比癞蛤蟆与天鹅的区别,他们怎么可能粘在一起。 难道真的是时代变了,改革开放了,奥巴马当总统了,所以癞蛤蟆也可以吃到天鹅肉了? 虽然是亲耳听到的,燕飞飞仍然有些不相信,她再把杯子压在门上,里面却已经没了声音,她不敢再听下去,飞快的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胸口怦怦的跳,要用手压住,否则真担心会跳出来。 “李福根,居然跟蒋市长,是那个关系?” 虽然后面一次什么也没听到,但她却已经确定了。 绝对不会错。 可是,为什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真的是打死燕飞飞,她也不会相信。 她突然想起了李福根变来变去的两张脸。 “难道他老实憨厚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是在扮猪吃虎。”想到这里,她凛然而惊:“这人难道竟然是小说里说的那种奸雄?” 如果李福根知道,燕飞飞居然对他生出了这样的看法,一定大叫冤枉。 刚才太激烈,李福根这会儿也才喘匀了气,扭头看一眼床上的蒋青青,她趴在那里,脸歪到一边,头发汗湿了,有一小缕粘在额头上。 蒋青青的这个样子,让李福根头一次觉得,她有了女人味。 李福根起身,放好了水,对蒋青青道:“去洗一下吧。” 蒋青青眼晴微微睁开,手指头动了一下,身子却仍然无力的趴着,她这个样子,到让李福根有些自责了:“太兴奋了。” 也不再问了,伸手抱起蒋青青,放到浴缸里,帮她洗干净了。 蒋青青任由他服侍,她雪嫩纤柔的身子,犹如一块美玉,任由玉工雕琢。 李福根帮她洗干净了,再又抱出来,帮她抹干,这才用大毛巾包着,放到床上,睡衣睡裤暂时就不穿了,盖上被子,然手才回自己房里来。 看到他转身出房,全身无力的蒋青青微睁了一下眼晴,嘴角掠过一抹笑意:“这小家伙,今天居然学会温柔了,哪天还可以调教一下。” 不过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全身仿佛都给李福根捣碎了,轻轻动一下,就会有散掉的感觉,忍不住又轻骂一声:“驴货。” 随即眼一闭,几乎立刻就进入了梦乡。 李福根打了个喷涕,回房又洗了个澡,心中仍是忍不住的兴奋:“蒋市长虽然是强暴了我,但她其实还是关心我的,真要是方老先生投资一个亿,我说不定真能当科长呢。” 想象着自己要是当了科长,吴月芝开心的样子,他差点儿就要给吴月芝打电话了,但看看时间,太晚了,还是算了。 这世间,绝大部份人都是想当官的,包括李福根这老实人在内。 第二天,蒋青青再次拜会了方兴东,代表市委市政府,欢迎老先生回故乡寻亲访故,投资乡梓,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为方老先生服务。 她面对客商时,到不显冷淡,笑容虽然不夸张,但至少会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当然,对象也必须是到了方兴东这个层次,一般的小客商,还是亨受不到的。 李福根在一边陪着,一脸憨厚的笑,昨夜李福根因为兴奋,半夜没睡着觉,反复想蒋青青和龙灵儿的话,龙灵儿的话,核心是要他不要嘿嘿嘿,蒋青青话中的核心,则是眼光不要躲闪畏缩,都有理,都要听。 但在具体分晰之后,他觉得蒋青青说得更有理,尤其是对上方老先生这样的人,象公关教材上那样的,确实太假了点,保持自己的本色,同时坦然一点,自信一点,眼光不畏缩,那就行了。 所以他今天看对着方甜甜爷孙俩,一直就都是很热情的眼神,绝不躲闪,但笑容却没象公关教材上说的那么装,笑三分,微露齿,而就是一脸憨厚。 他觉得自己表现得不错,他却不知道,边上冷眼看着他的燕飞飞,却一直在冷笑:“果然会装,蒋青青会装,他更会装,想不到啊,我身边居然有奸雄一样的人物。” 随后蒋青青告辞,燕飞飞也跟着回来了,因为方兴东说了,暂时只是看一看,不希望有太多的人,只留李福根做向导就好,燕飞飞想留下也没借口。 蒋青青几个一走,方甜甜便兴奋的对李福根道:“呆会你陪我去练拳。” 李福根一听愕然:“不是说去四方山游玩的吗?” “今天不去。”方甜甜笑:“爷爷今天要回香港,明天我才跟你去,我们去找天兵天将,所以,今天先要把功夫练好了,你说过今天要露一手绝招给我看的。” 李福根愁眉苦脸:“我哪有什么绝招。” 方甜甜得意洋洋:“上次你自己说的,反正我不管了,不教我绝招,我就不还你钱。” 方兴东在一边呵呵笑:“甜甜,不许顽皮。” 方甜甜调皮的吐一下粉红的小舌头,李福根便嘿嘿笑。 说是去练拳,等到离了方兴东眼晴,方甜甜立刻便道:“我们去逛小吃街,去吃好吃的东西。” 她鬼马精灵的样子,让李福根觉得大好笑,便陪着方甜甜在城中乱逛,逛到小吃街,方甜甜还真是馋得很,一路吃过去,先说:“今天我请你。” 可这大小姐,吃着吃着就忘了付钱,还是李福根掏的腰包,不过燕飞飞已经说了,这些都是可以报销的,而且李福根本身也不是小气的人,即便不能报销,他也不会让方甜甜掏钱的。 吃饱了,又找了家茶楼,要了茶水,慢慢的闲聊消食,方甜甜便跟李福根问起了天兵天将的故事。 “爷爷说,四方山中,天兵天将谷里,有十万天兵,当年游击队眼看着给日本鬼子追进了谷中,结果天兵天将突然出现,把鬼子杀得大败,游击队打了个大胜仗,是不是这样,是不是真的有天兵天将啊。” “我也听老人们说过。” 方甜甜一脸好奇,李福根就把听来的故事讲给她听。 四方山中,暗藏得有十万天兵天将,并曾助游击队大败鬼子,致使以后鬼子再也不敢进四方山扫荡,这是一个广泛流传于四方山左近的传说。 当时是一九四四年,正是抗日战争最艰难的时候,鬼子加伪军五千多人挺进四方山,要扫平四方山中,游击队的根据地。 游击队加老百姓,总共有两三万人,百姓撤退不及,游击队不能撇下老百姓独自撤走,只好节节抵抗,最终包括上万的百姓在内,一起给堵在了青烟谷中。 青烟谷的地势,形如一条长身千足的蜈蚣,谷长十多里,两边又有无数的小山谷,但都是死谷,平时好藏身,如果在谷口一堵,里面的人,除了翻山而走,没有办法,那时候都是原始森林,可不是那么好翻的,鬼子堵住了口子,包括游击队在内,老老少少几万人,陷入了绝地。 最后游击队和百姓给压到了最后的谷底,青烟峰下,眼见所有人都要死在鬼子屠刀之下,那天的下午,青烟峰上突然射出一枝青烟箭,那枝箭,一下射穿了十里青烟谷,随着这枝箭杀出来的,还有十万天兵天将。 刹时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无数的天兵天将,狂涌而出,红衣红甲,一下淹没了鬼子兵。 鬼子兵给淹没在天兵天将的红潮里,人仰马翻,鬼哭狼嚎,游击队趁势杀出,鬼子大败,最终逃出青烟谷的,只有三个鬼子,二十多个伪军。 这三个鬼子虽然逃出来了,却有两个疯了,嘴里口口声声的只会叫:“天兵天将,天兵天将。” 另一个虽然没疯,不久也病死了。 那些伪军稍微好一点点,不过那一战过后,他们都逃了,有的进了游击队,有的逃进了山中,所有人都异口同声,青烟谷里有十万天兵天将,天兵助力,小鬼子的尾巴长不了了。 吃了这么个大败仗,当时驻月城的鬼子本想报复,听了这个传说,尤其是那个病死的鬼子兵的说法,他们不敢进山了,没过一年,鬼子败亡,而青烟谷里十万天兵天将的故事,也就一直流传了下来。 “一枝青烟箭,十万天兵来相见。” 听李福根说完,方甜甜口中喃喃念叼,一脸神往。 “明天我们就进山去。”她满脸兴奋的看着李福根:“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十万天兵天将?” 她的样子,有些好笑,李福根笑了一下,道:“你不怕天兵天将啊?” “我才不怕。”方甜甜一脸甜甜的笑:“我是中国人,天兵天将是要保佑我的。” 64经验 传说只是传说,不过李福根也不会打消她的兴致,反正他的任务,照燕飞飞的话来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把方甜甜爷孙俩哄开心,他们开心了,投资自然就有了,投资有了,他的副科甚至正科也就有了。 到下午,方甜甜又扯了李福根去打拳,李福根心中很奇怪,龙灵儿是警察就算了,方甜甜这种大小姐,逛逛街看看书吃吃零食再谈谈恋爱多好啊,怎么会喜欢上拳打脚踢这种暴力的游戏,不过方甜甜高兴,他也没办法拒绝,别的不说,挨揍他还是会的,感谢龙灵儿,他挨揍都挨出经验了。 “你又是藏着掖着。” 方甜甜嘟着小嘴儿,大口的喘着气,练功服是对襟开的,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紧身背心,相较于龙灵儿也绝不逊色的丰乳,给背心崩得紧紧的。 说是嗔,其实方甜甜心里蛮高兴的,在李福根递给她一罐饮料后,随即就转开了话题,让李福根晚上悄悄的带她去逛夜屑城。 “还真是个好吃的丫头呢。”李福根心中想,又有些奇怪:“她怎么不长肚子,净长胸部呢?还真是会长肉。” 第二天上午,方兴东飞香港,送了机,方甜甜便蹦了起来:“自由了,我们马上进山去,去找十万天兵天将。” 就坐李福根的车,方甜甜准备了大包小包两个包,到车上,小包打开,哈,满满一包零食,李福根差点儿笑喷了,却想:“龙教官不知道吃不吃零食,蒋市长呢?” 文白村到四方山有七八十里,但从月城直插过去,却只有三十多里,李福根带着方甜甜,先直奔四方庙。 四方山外围,小煤窑很多,但走北面的话,就是说,如果直接从月城插下来,小煤窑到是少一些,北面好象煤少,也可能是山高了,挖进去,成本有些大,小煤窑划不来。 小煤窑老板的心理,李福根不必去管,他主要是担心,看到坑坑洼洼的路,再加上堆尖的煤卡,方甜甜会不舒服,会不愿意投资,走北面,煤车子少,路也没有那么烂,而且可以直抵四方庙下面,沿途景致还可以,方甜甜的观感应该会好些。 老实人,也有心机啊。 四方庙不大,但年头不短了,据说最新一次翻建是在晚清,里面有几个和尚,前后殿,有菩萨,方甜甜很虔诚的叩了头。 李福根先还以为,方甜甜这样的现代都市女孩,而且还是香港的,不会拜呢,后来方甜甜一说他才知道,香港人,应该是中国人里最迷信的,没有之一。 李福根也信,他也拜了。 不过方甜甜献了一千块的香火钱,他就没献了。他待人大方,但在一些事情上,却还是有些小气。 四方庙的后山,就可以看到青烟峰,李福根指给方甜甜看:“那里,看到没有,那座最高的峰,就是青烟峰,峰下面就是青烟谷,东西走向,特别深,以前是原始森林,水也多,常年烟雾笼罩,在这山上看过去,就好象冒烟一样,所以叫青烟谷,现在好些了,不过还是有水气,主要那边人少,除了看林人,极少有人家。” “是哎。”方甜甜抚掌赞叹:“好象真有一片片青烟的样子,真漂亮,我们进去看。” “你真要进去啊。”李福根有些犹豫:“就在这山上看看算了好不好?那边没马路了,要走进去,看着近,真要走到青烟峰下,至少要大半天。” “不怕,我体力好着呢。”方甜甜一攥小拳头。 “可今天就走不回来了。”李福根有些担心:“有些去野营的,都是带帐蓬什么去的。” “我带了啊。” 不想方甜甜居然早有准备,让李福根看她的大包,里面居然有两顶帐蓬,两条睡袋。 “探路者,名牌哦。”方甜甜得意洋洋的炫耀:“怎么样,我准备得很专业吧。” 看着她洋洋得意花一脸的脸颊,李福根无话可说,这种甜嫩嫩的小美人,怎么就喜欢往山里钻呢。 蚊子,蛇,野兽,四方山因为山高林密,虎狼可能没有,但野猪可是成群结队的,而且还有熊,不过看方甜甜兴致勃勃的样子,又提前做好了准备,李福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方甜甜都不怕,他怕什么。 其实他最纠结的是,方甜甜一个女孩子,跟着他一个大男人进山,而且要在外面野营,孤男寡女的,她就一点不在意吗? 不过,想不清归想不清,方甜甜的这种信任,还是让他心里觉得很开心。 “那就快点走。” 李福根下了决心就不拖拉:“到前面镇子上,我再买点儿东西,马上进山。” 山下有个小镇,叫老林镇,一般去野营的,都是在镇子上做好准备后,从镇后进山,李福根以前读中学时,跟同学来过几次,听得也多,到是熟。 到镇上,买了个包,装了一些必备的家什,然后把方甜甜的大包一起背到背上,带路进山。 男人背包是应该的,方甜甜一脸理所当然的跟在后面,背着自己的小包,中途仍然是零食吃个不停,然后还问李福根吃不吃,李福根当然说不吃,不过有时候方甜甜吃到特别得意的,就会硬要他吃,而且直接塞嘴里。 这种感觉让李福根觉得怪怪的,有些新奇,又有些开心,他以前一直都比较自卑的,尤其是漂亮女孩子,别说接近,看都只敢偷偷的看,方甜甜这么性感漂亮的女孩子,却待他这么亲近随便,真有些想不到。 此前有蒋青青和龙灵儿,蒋青青是强暴了他,龙灵儿则是一个误会,惟有方甜甜,才象是生活中的女孩,也让他更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他并没有往其它方面想,到是觉得方甜甜象一个漂亮的女同学,肯跟他打交道,肯信任他,他就非常的开心。 虽然没有进山的公路,但小路还是有的,方甜甜脚力还不错,一直紧紧跟着,还时不时问东问西的,兴致盎然。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上了一个山坡,翻个岭,眼前现出一座高峰,高峰之下,是翠碧幽深的山谷。 方甜甜还是有些累了,气哈哈的,但眼前这么陡然一阔,她还是叫了起来:“真漂亮。” 李福根笑了笑:“那就是青烟峰了,下面就是青烟谷。” “不对吧。”方甜甜叫:“好象方向不对啊,在四方庙那边看,也要雄伟得多,嗯,你骗我。” “没有。”李福根笑了起来:“那边是正面看,没有山峰挡着,这边是侧面看,青烟峰有些显不出来,但你从青烟峰的方向往下看,十里青烟谷,还有远处,壮观吧。” 他这么一说,方甜甜到是信了,点点头:“真壮观。” 她有些疲累的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手撑着腿,看了一会儿,道:“能不能爬到青烟峰上面去看看。” 李福根还以为她累得不想动了呢,居然还要爬青烟峰,到也佩服她的劲头儿,摇摇头:“上不去,没有路,太陡了,就是采药的人也爬不上去。” “从来没有人上去过。”方甜甜有些不信的问。 “从来没有人上去过。”李福根点头,指着青烟峰的山尖给她看:“你看那中间那一段,再看尖子上那一段,岩壁直上直下,连攀沿的树木都没有,猴子也爬不上啊,更何况是人。” “好极了。”方甜甜顺着他眼光看了半天,却猛然一怕拳头,一脸的兴奋。 “什么?”李福根没明白。 “我要做爬上青烟峰的第一人。”方甜甜信心满满的叫。 李福根有些无奈了:“那我在下面给你加油吧。” “哼。”方甜甜对着他象征性的一挥小拳头:“就说你缺乏想象力,爬我是爬不上去的,但可以坐飞机啊,坐直升机可不可以,直接在峰顶机降。” 李福根傻眼了,道理上,确实行得通,可这是中国呢,一个普通人,说坐直升机,就坐直升机,而且只是到峰顶上面玩玩?不过想一想,以方家的财势,以政府的热情,如果扯个投资的名义,要架直升机来,那还真是做得到。 “服了吧?”方甜甜看他不应声,小鼻子一翘。 “服了。”李福根双手抱拳,做个服气的姿势,逗得方甜甜咯咯娇笑。 她外衫敝开着,里面的内衣包裹得紧紧的,就如两个饱满的大柚子,这么笑着的时候,就如一阵风来,吹得柚子前后摇荡,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李福根不是那种色鬼,看女人,专门就盯人的胸部或者屁股,但跟龙灵儿或者方甜甜在一起,却没法子不看她们的胸部,太饱满了,而且老是在颤,眼光想不给吸引过去都不行。 李福根只好转开眼光,道:“一般来野营的,都是在这边山坡上就不走了,坡下有水,那边有块平的地方,靠着那块大岩石,晚上还可以宿营,然后景色又还好,晚上如果有星星的时候,从山坡上看,感觉满天满谷的星星。” 65遇熊 “呀,真浪漫。”方甜甜歪着脖子,双手抚着,放在下巴处,一脸神往:“那我们今天就不走了,就在这里宿营,不过明天我还要去青烟峰那边看的,猴儿岭,板粟坡,我都要去,你说有板栗的,我要摘好多好多板栗回去。” 她说着,双手张开,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 她千金大小姐一个,真要想吃板栗,随便花点钱,拿汽车装都有,她却要摘回去,李福根看了即觉得好笑,又觉得蛮开心的,点头道:“现在正是出板栗的季节,只要你背得动,多少都有,而且说不定能看到大师兄呢。” “大师兄?”方甜甜愣了一下。 “就是猴子。”李福根反手做个搭阳棚的姿势:“孙悟空不是大师兄嘛。” “哦。”方甜甜明白了,一下笑了起来:“那我明天肯定可以看到大师兄的,我要跟它合影哦,敢不跟我合影,我就揪着它的尾巴不放。” “好。”李福根哈哈笑:“那你坐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你不是说晚上要吃竹筒饭吗?我去砍根竹子。” “竹筒饭?”方甜甜喜叫出声:“我随便说一句你就记住了啊,而且你没有米啊?” “有的。”李福根笑:“我先买东西的时候,买了几斤米,朔料袋子塞在包里,你没看见呢,我以前来野营,也是煮竹筒饭的,方便,香。” “我要吃。”方甜甜跳了起来,一脸的小馋虫样儿,可爱极了。 “好,我先去砍竹子,然后过来洗米。” 李福根错开眼光,把买的柴刀拿出来,到另一侧坡后去砍竹子,那边坡下有一片竹林。 他砍了两个竹筒上来,坡上却不见方甜甜的身影。 “方小姐,甜甜。”李福根叫了两声,估计方甜甜可能到另一边坡下的溪水边洗手去了,他一时到不知道合不合适去找,女孩子嘛,总有许多不好见人的地方。 想着先搜一堆柴,堆到大岩石下面,彻个灶,山上晚间风大,煮了东西吃后,就在边上搭帐蓬,也会暖和一些。 找了一大堆柴,这是经验了,晚间哪怕睡觉,也最好保持火堆不灭,这是需要一大堆柴的,不能烧一下就算。 正忙着,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尖叫。 李福根腾一下站起来,风有些大,不太清楚,不过随后的第二声他听到了,确实是人的尖叫声,而且可以肯定是方甜甜的,就在山坡侧后。 “甜甜。” 李福根吃了一惊,飞奔过去,过了坡一看,毛都炸了。 半山坡上,一只狗熊,正在追方甜甜,方甜甜边跑边叫,突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她回身看着狗熊,已经没有了爬起来的机会,只会尖声大叫:“李大哥。” “嗷。” 李福根身子一个激灵,全身仿佛突然就炸开了,身下一紧,一股滚烫的热流。 他口中发出一声奇怪的啸叫,不象人声,有些类似于狗叫,却又不是汪汪的声音,而是一种低沉中略带尖利的嘶叫。 叫声起,他身子闪电般扑了下去,速度之快,肉眼几乎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 从坡顶到半山坡,有五十米左右,李福根只两三个起落,就冲到了狗熊前面。 方甜甜摔倒,狗熊本来要扑她,听到李福根的叫声,狗熊直起身子,转过头来看,李福根速度之快,狗熊甚至也来不及反应,就那么呆站着,任由李福根扑到面前。 李福根跟龙灵儿学的什么散打拳击,到这一刻,全都忘得干干净净,他手一张,一下就把狗熊整个儿抱住了,同时脑袋抵着狗熊下巴,身子借着下扑之势,抱着狗熊就滚下了山坡。 抱着别人的手,抵着他下巴,然后摔翻在地的方法,是他小时候跟小朋友摔打时常用的招法,紧急时刻,用到的,往往就是记忆中最深刻的,或许笨拙,但绝对管用。 狗熊站立处在半山坡,李福根抱着狗熊,翻翻滚滚,竟然一直滚到了坡底。 到坡底停下,李福根脑子微有些晕眩,不过随即清醒过来,急忙跳起,退开两步,看那狗熊时,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装死?还是晕了?晕了没可能吧,人都没晕呢,熊晕了? 李福根有些把握不定,这时听得方甜甜一声尖叫:“李大哥。” 李福根抬头看一眼,方甜甜站在山坡上,正在冲他叫呢,一脸的惊慌。 “甜甜你不要怕,我没事。” 李福根应了一声,才发现嗓子因为过于紧张,有些干涩发紧,见方甜甜又叫了一声,似乎要跑下来的样子,他咳了一下,叫:“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没事。” 他说着话,眼晴一直斜瞟着那狗熊,狗熊躺在那里,始终一动不动,李福根心下奇了,转眼看到边上一根枯枝,有手臂粗细,他拿起来,又退开一步,去狗熊身上戳了一下。 这一戳,狗熊嘴巴张开,老大一股污血流出来,头则软软的歪到一边,居然真的是死了。 “嘿。” 李福根一时间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回想刚才的过程,电光火石间,好象记得,自己双臂如箍,死死的箍着,听到了骨头的碎裂声。 “它难道给我箍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李福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又戳了狗熊一下,确信狗熊死得透了,终于吁了口气。 “武松打虎,福根抱熊,哈。” 他自己心底笑了一声,气一松,只觉腹中一股热气往下一滑,蛋蛋又滑了下去。 方甜甜在上面看着,李福根到不好去摸,不过可以肯定又是三个蛋蛋了。 最初蛋蛋入体,他又惊又怕,到这会儿,心绪却是有些复杂了,想:“还真是要感谢它才行呢,奇怪,好大的力气。” “李大哥。”方甜甜又在上面叫,带着哭腔。 “我没事,上来了。” 李福根怕她担心,再看一眼狗熊,确信死得透了,这才寻路跑上去,快到近前时,方甜甜跑下来一截,大眼晴里,汪着眼泪,看着李福根叫:“李大哥。” “别怕,狗熊死了。”李福根咧嘴笑了一下:“给我摔死了。” “可是你……?”方甜甜眼泪仍在眼眶中滚动。 “我没事啊,好好的,你看。”李福根怕她担心,做了个扩胸运动:“你看,我好好的。” “你脸上流血了。”方甜甜指了指他额头。 李福根拿手一抹,果然有血,估计是滚下去时,刮到了树枝什么的。 “这算什么?”李福根漫不在乎:“我农村里长大的,从小打柴看牛,这点伤,借你们的香港话,洒洒水拉。” “洒洒水不是这么用的。”方甜甜扑哧一笑,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不过脸上已经带了笑,过来扶他,道:“脸上好几处伤,都在流血,我帮你清理一下,小心发炎。” “好。” 这个李福根到是不拒绝,见方甜甜还扭头看了一眼坡下,他也回头看了一眼,道:“别怕,那狗熊已经到它外婆家了。” 方甜甜愣了一下,理解了,却心有余悸:“真的?” “千真万确。”李福根点头。 “李大哥,你真厉害。”方甜甜夸赞:“狗熊都给你摔死了。” 李福根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不能解释,他有一粒奇怪的蛋蛋,蛋蛋入体,神力无敌,拿老药狗的话来说就是,有哮天之能,只能另找借口,笑道:“那狗熊应该很懒。” “嗯?”方甜甜没明白。 “很简单啊。”李福根笑:“懒狗熊嘛,不晒太阳,不晒太阳就缺钙,缺钙骨头就松软,所以我这人没事,它老人家反而把脖子摔断了,去看外婆了。” 他说得有趣,方甜甜咯一下笑了,她是扶着李福根胳膊的,两个人挨得近,这一笑,她身子挤在李福根身上,丰耸的胸在李福根胳膊上挤得变形。 李福根的感觉中,仿佛是一团硕大的棉花挤压在他胳膊上,却又比绵花更有弹力。 “她的跟龙教官的差不多大,弹力也差不多。” 李福根心下闪过一个念头,不过不敢再想了。 “甜甜你是贵客呢,我来这山里也有好多次了,从来没遇到过狗熊,你一来就遇到了,那狗熊还张开胳膊来拥抱你,好热情的。” 方甜甜给他说得又笑了,道:“原来它是想给我个熊抱啊,可我都误会了,太遗撼了。” “是。”李福根一脸认真的点头:“所以下次再遇上,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抱它,否则会给说成没礼貌的女孩子呢。” 他的样子,更让方甜甜大笑,娇甜的笑声,如银铃般漫山遍野洒了开去。 到大岩石下面,方甜甜让李福根坐到一块石头上,她那个大包里,居然有一个医药包,果然是驴客的专用装备,她小心翼翼的帮李福根清理额头上的伤口,还不时小心的问:“痛不痛?” “不痛。”李福根摇头。 “这么长一条伤口,怎么会不痛。” “那好吧。”李福根点头:“给我们方小姐一个面子,痛一下好了。” 66骗局 他这人平时木讷,不过如果是熟人,放得开,尤其意气飞扬的时候,嘴上到也灵泛,也会说笑的,方甜甜一下又给他逗笑了,嘟着嘴儿嗔道:“痛就是痛,什么给我面子,那我宁愿你不要给我面子。” “那不行。”李福根摇头:“方小姐这么漂亮,又是远客,怎么能不给你面子,啊呀,好痛。” 方甜甜咯的一下笑出声来:“原来李大哥你嘴巴其实好油的呢,对了,说了叫我甜甜的,再叫我方小姐,我就不理你了。” 李福根便笑,方甜甜眼珠一转:“你多大年纪了。” “可以保密不?” “不可以。”方甜甜断然摇头。 “那好吧。”李福根装出无奈的笑了一下:“虚岁二十二。” “那实岁就是二十一了。”方甜甜大大的嘟了一下嘴巴:“气死,都叫你李大哥了,比我小这么多。” “不会小很多吧?”李福根装做讶然的叫:“你难道有四五十了,啊呀,还真是养颜有术了。” “你才四五十了呢。”方甜甜气得拿棉纤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随即扑哧一下又笑了:“反正我比你大好多,以后我只叫你李小弟。” “别啊。”李福根一听,苦起了脸:“这也太难听了,要不你叫我根子吧,我们村的人,还有同学,都这么叫。” “根子,那也不错。”方甜甜一下接受了这个称呼:“你以后得叫我姐。” “好。”李福根应:“甜姐儿。” “才不是。”方甜甜气到了:“又不是红楼梦,你叫我甜甜姐,或者甜姐,都行。” “那我叫你甜姐吧。”李福根笑,瞟一眼方甜甜,心下暗叫:“她长得还真是甜呢。” “不。”方甜甜转眼又改主意了:“就叫我甜甜,男孩子叫我姐的,我还没碰到过呢,把我叫老了。” 李福根看到她又娇又萌的样子,心下笑:“叫你甜妹儿最好了。” 不过还是没敢这么叫。 李福根就是给挂伤了两处,额头上丢了一块皮,没什么大事,简单处理了一下,天色不早了,李福根就开始做饭。 这会儿方甜甜不敢跟他分开了,他走到哪里,方甜甜就跟到哪里,这大小姐撒娇卖萌是高手,做事就不行了,洗个米,一半在溪里,看得李福根笑。 菜是买的卤菜,不可能带锅子上山啊,方甜甜好吃,掂一点吃了,辣得哇哇叫,伸出粉红的小舌头,拿手不断的扇,扇完了,却还要吃,李福根只能在一边摇头。 李福根生起火来,然后把竹筒埋进去,方甜甜先还问东问西的,后来就坐在一边,李福根还以为她总算安定了呢,结果没过一会,却发现她在掉眼泪。 “怎么了甜甜?”李福根吃了一惊,忙问。 方甜甜不答他,摇了摇头,却哭得更厉害了,泪珠滚滚而出。 她的眼泪珠子也跟人一样,又大又圆,而她的肌肤却过于光滑,泪珠在脸上根本留不住,一甩就是一串,真如甩落一串晶亮的珍珠。 “你是不是害怕了,想要回去了。”李福根看一下天色:“那我们现在就走,东西都不要了,走得快的话,天黑时分应该能出山,到山外就好走了。” “不是。”方甜甜却又摇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就麻烦了,李福根搔头:“你是不是哪里痛,刚才狗熊追你,摔到了。” “也不是。”方甜甜摇头,背转身对着他坐着了。 这是什么意思,嫌他问得烦了?李福根虽然跟几个女人有过关系了,但大多是莫名其妙来的,没跟女孩子谈过恋爱,这下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只好在那儿傻看着。 美女就是美女,即便只看背影,也挺拨如葱,娇柔似柳,可李福根这会儿看着方甜甜,却如同看一个煨芋子,捧也不是,放也不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还好方甜甜自己开口了,她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道:“根子,我没脸见你了。” 这叫什么话,李福根完全糊涂了,想了半天:“你脸挂伤了,我看看。” “不是。”方甜甜身子一扭:“我是骗了你,没脸见你。” “你骗了我?”李福根还是没明白:“哦,你是说没还我钱是吧,没事,千把块钱,就送你了,不要你还。” “什么呀。”方甜甜这下终于给他气到了,回过身来,大眼晴瞪着,恨恨的看着他:“你这人,真的是,谁要骗你那几块钱啊。” 李福根搔头:“那你骗我什么啊,我只听说过骗财骗色,钱你看不上,难道你看上我这人了。” “咯。”方甜甜一下笑喷了,随即却又抿着了嘴,眼泪慢慢的又出来了。 李福根好不容易才把她逗笑,想不到没笑一下,眼泪又来了,真是没办法了,道:“甜甜,到底怎么了嘛。” “我们是骗你的。”方甜甜看着他:“我爷爷根本不想在中国大陆投资,而是想去越南投资,来大陆高调说要投资,是声东击西之计,这个具体不说了,总之就是骗你的,你明白了没有。” 她话里有些东西,李福根不明白,不过总体意思知道了,方兴东来大陆投资,是个幌子,他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一时还没想那么多,道:“去越南投资,中国大陆不好吗?这边话也听得懂些啊。” “大陆现在人工什么的,都贵多了,而且政策方面,也不象以前那么好操作了。”方甜甜摇头,谈起这些,她到是很专业:“而越南那边,环境还可以,却又特别渴求资金,他们给出的条件就特别优惠,这么说吧,现在的越南等东南亚国家,就相当于中国的八九十年代,正是资本的天堂。” “哦。”李福根对这些完全不懂,想了想,道:“那也正常啊,去那边好,就去那边好了。” “可是我们骗了你。” “也没骗什么吧。”李福根心中确实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特别恼怒,他本就不是个有多大脾性的人,见方甜甜看着他,他笑了一下:“要不你把那一千块还给我就好了。” 方甜甜本来一脸严肃,到给他这疲赖话气笑了,恨得虚捶了他一下:“你这人,老记着那小钱做什么,就不还你。” “那我承认,你确实骗了我。”李福根笑,方甜甜也给他逗笑了,道:“就要骗你,谁叫你傻乎乎的,还要学郭靖,你以为你是靖哥哥啊。” 有华人处,都有金大侠的书,射雕英雄传李福根当然也看过的,不过他知道里面的典故,到是不敢应了,人家黄蓉和郭靖,最后是夫妻呢,他可不敢这么想,只是嘿嘿笑。 方甜甜却幽幽的看着他:“根子,你真的不生气?” “我没生气,真的。”李福根认真的看着她:“每年来开发区考察的客商,也有几十上百的,并没有几个投资的,你这真不算骗人。” “但我知道,你们有政策,是否投资,对你个人影响很大呢。” 三交市拉投资的政策,方甜甜居然也知道了,李福根一时反而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道:“那政策是政策,其实也不太合理的,不要管它了。” “只要能落实到,那就是合理的。” 她到是纠结上了,李福根看她一眼,呵呵笑了起来:“其实我娘帮我算过八字,说要我三十岁以后,才能当官呢,这两天我都说,难道著名的李瞎子居然算错了,现在看来,还是没错嘛。” 方甜甜咯的一下笑出声来,嗔他一眼:“你这人。” 李福根嘿嘿笑,弄好饭菜,竹筒饭喷喷香,方甜甜大呼小叫,吃得小肚子圆鼓鼓的,然后对着李福根撒娇撒赖:“我胀死了,动不了了,怎么办嘛。” 她长得本就娇甜,这一撒起娇来,神仙也难挡,李福根心里也麻酥酥的,一冲动,道:“我吹笛子给你听吧。” “你还会吹笛子?”方甜甜一脸意外。 李福根呵呵呵笑:“我在农村里读的书,没什么课外活动,就是吹吹笛子啊什么的,所以好多同学都会吹。” 趁着天没黑,他砍了根竹子来,把笛子做好,天也就黑了,远处的星星一点点亮起来,宝蓝色的天空,缓缓拉开它的大幕,李福根口中的笛音,也就悠悠扬扬的响了起来。 方甜甜是富家女,听过很多高水平的演奏,她最初以为,李福根所谓的笛子,也就是勉强能吹出调子而已,想不到的是,李福根不仅仅是能吹出调子,而且曲调非常优美。 或许说,不能跟什么大师相比,但确实相当不错,尤其是在这特别的环境下,群山环抱,远天如碧,万籁俱尽,仿佛整个天地间,就是他这一缕笛音,在悠悠的吹奏。 方甜甜双手抱着腿,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天空,眼眶慢慢的湿润了。 李福根一典吹毕,扭头见她神情好象不对,道:“甜甜,怎么了,投资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没事的,真的。” 67 跳舞 “不是。”方甜甜摇头:“我是想起了妈妈。” “哦。” 原来是引发了她的心事,李福根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他想了想,道:“你妈妈……。” 他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不知道方甜甜的妈妈到底怎么样了,是在家里,方甜甜想了,还是过世了,所以想了。 “爸爸妈妈离婚了,爸爸有了别的女人,妈妈也有了别的男人。”方甜甜幽幽的看着远天:“我好想回到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没离婚,吃了晚饭后,一边一个,牵着我的手,我有时会跑开,但我永远也不担心自己会丢掉,因为我知道,背后有两双眼晴在看着我,一双是爸爸,一双是妈妈……。” 李福根沉默下去,他也想起了爸爸妈妈,一直到十四岁,他都是无忧无虑的,跟方甜甜一样,或许没有方甜甜富贵,可对于孩子来说,有了爸爸就有了天,有了妈妈就有了地,其它的,只要肚子不饿,全都可以忽略不计。 直到十五岁的那个下午,爸爸突然过世,世界才猛然坍塌,他才突然发觉,自己跟别人有些不同。 方甜甜突然提议:“再吹一曲吧,欢快些的,要是吹得好,我跳舞给你看。” “好。”李福根笑了,他还真会吹舞曲,有不少是少数民族的,尤其是傣族的,方甜甜一听:“孔雀舞啊,这个太难了。” 李福根便又另换了一曲,方甜甜听出来:“瑶家的舞曲,好,就这个了。” 配着舞曲,她就在平地上跳了起来,不过她跳的不是正宗的瑶家舞,而是乱七八糟的大杂烩,现代舞加民族舞,全都有,她仿佛只是在纾解心中的苦闷,而不是要跳个什么东西出来,虽然没有主题,但舞姿非常优美,李福根感觉,比那些戏台子上跳的,强多了。 一曲吹完,方甜甜意犹未尽,娇叫:“还要。” 李福根笑笑,又吹,这次吹的是苗家的曲子,方甜甜不管这个,自己跳她自己的,连着跳了几曲,方甜甜终于有些累了,停了下来,李福根递给她一罐饮料。 喝着饮料,看着远处宝蓝色的天空,星星象调皮的少女,不停的眨着眼晴,明月升起来,月光下,十里青烟谷,笼罩在一片淡淡的云气中。 方甜甜指给李福根看,道:“真漂亮,我们下午来的时候,山谷里的云雾好象没这么浓。” 李福根点头,道:“今天太阳猛,白天云气自然淡一些,不过我听人说,一年四季,无论哪个时候,哪怕是大夏天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有些最深的谷里,也还是有云气。” “真漂亮。”方甜甜又赞了一声。 “其实要看云气,反而要白天来。”李福根道:“不过这个季节不太对,要春夏之季,刚下过雨,初出太阳的时候,那云海才漂亮,尤其是两边的山谷里,好多的洞子,每个洞子都在往外吐水气,就好象神仙在哈气一样,漂亮极了。” “真的啊。”方甜甜一脸神往:“那我明年春天还来。”看着李福根:“你还给我当导游。” “好。”李福根点头。 方甜甜笑:“还要请我吃好吃的东西。” 看着她咯咯笑,李福根也呵呵笑着点头:“好,不过再有熊抱的时候,我就不代劳了。” “嗯。”方甜甜用力点头:“我会自己给它一个大大的熊抱。” 说着咯咯娇笑,李福根也笑了。 说说笑笑的,方甜甜根本没有睡意,李福根也就由她,自己先把帐蓬搭好了,他本来要分开搭,但方甜甜要求两个帐蓬紧挨着,这种信任,让李福根很开心。 一直聊到很晚,李福根说起明天去板栗坡捡板栗看猴子,方甜甜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睡觉。 李福根把火用石头围起来,就算柴木熄了,余火也能保持到明天早上,甚至几天都可以,需要的时候,只要拨一拨,往里加根柴,火头立刻就能起来。 看了一下没什么再要注意的,李福根这才钻进帐篷里,一时间睡不着,方甜甜似乎也没睡着,过了一会儿,她在那边帐篷里道:“根子,你睡着了吗?” “没有。”李福根应了一声,道:“睡不着吗?冷不冷?” “不冷。” 隔着帐蓬,方甜甜的声音似乎更嫩了,仿佛又小了几岁,也许是夜的原因。 过了一会儿,她问:“晚上会不会有熊?” 这个李福根可不担保,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实话实说,他笑了一下:“要是熊来了,你就给它一个熊抱呗。” 方甜甜咯的一下就笑了,道:“好,晚安。” 李福根说了晚安,那边安静下来,估计方甜甜是要睡了,李福根闭着眼晴躺了一会儿,也有些迷迷糊糊了,突然觉得有异,猛然睁开眼晴。 确实有异声,他心中一凝,悄然爬起来,睡前他把柴刀放在手边的,这时就拿在手里,慢慢的把帐篷分开。 帐篷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方甜甜的帐篷里也静悄悄,应该没什么事。 李福根微吁了口气,但凝神一听,那异声没熄,不过听起来有些远。 “可能是风声。”李福根到是笑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但再听一下,好象又不是风声。 那声音低沉郁重,仿佛是打闷雷的声音,李福根看看天边:“不象要下雨啊。” 他一时间有些捉摸不定,那响声却越来越大了,就仿佛一头愤怒的大水牛,一路低吼着,越奔越近。 正自惊疑不定,突然间身下一震,仿佛整座山都摇了一下,随后就是轰隆一下大响。 这响声有若闷雷,带着极大的力量,但又跟雷声不同,雷声在天上,这响声,却好象是从地底下来传来,感觉中,仿佛地底有一个庞然的巨魔,发出一声低吼,打了个翻身。 “呀。”帐篷里传来方甜甜的一声尖叫:“根子,根子。” 随着叫声,她一下子钻了出来。 方甜甜睡前换了衣服的,宝蓝色的睡衣睡裤,镶着银边,很漂亮的款式,不过她人却有些惊惶不定,还好一眼看到了李福根,神情稍安,道:“根子,刚才是什么?老虎吗?” “我也不知道。”李福根摇头,惊疑的四下看着,月在中天,一碧如洗,并没有什么乌云滚滚要打雷下雨的征象,可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呢。 他看着下面的青烟谷,心下惊疑:“吼声好象是从谷中发出来的,那么大声音,而且那么大力量,好象整座山都给摇动了,难道是什么妖怪,或者,真有什么天兵天将?” 就在这时,地下又猛地一震,确有一种山摇地动的感觉。 “呀。”方甜甜尖叫一声,一下就扑到了李福根怀里,死死的抱住他:“我怕。” 她一下扑过来,李福根慌忙伸手抱住她,身子往后仰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手撑住了,随即抱住方甜甜,只觉胸前柔软一堆。 不过这会儿李福根实在没心思去感受她胸部的韵味,说实话,他也给吓到了,不但地动了一下,随后又是一下巨大的吼声。 “是什么?” 好象没有什么东西冲到眼前来,方甜甜胆子稍稍大了一点,脸从李福根怀里钻出来,惊恐的往外面看,身子却仍死死的抱着李福根,不但不松,甚至抱得更紧。 “不知道?”李福根摇头。 “老虎,熊,狮子。” 她话未落音,却又是一下大动,然后又是一下巨吼。 “呀。”方甜甜又把脸埋进了李福根怀里,但随即就钻了出来:“是不是地震?” “有可能。” 她这一说,李福根到是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以前听说的关于青烟谷的一个传说。 这个传说还是因天兵天将而来,说是为什么青烟谷有十万天兵天将呢,因为青烟谷的最深处,那常年不见阳光的深渊之底,镇压着一个远古的牛头巨魔。 这个牛头巨魔有着无尽的神通,随便什么都杀不死,天帝没有办法,只好把它镇压在青烟谷底,又怕牛头巨魔冲出来为祸人间,所以就派了十万天兵天将看押。 牛头巨魔虽然给压住了,出不来,但却心有不甘,时不时的就会发出怒吼,挣扎一下,尤其是在几个最主要的节气前后,例如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这几个最主要的节气,它就特别的躁动不安,在地底下咆哮怒吼。 他神通无边,力大无穷,他一咆哮,天地失色,山摇地动。 李福根以前跟同学来玩,听说过,没当回事,这会儿方甜甜一说,他想起来了,仔细再一感应,确实是地下动,那巨响也是从地底下传来的,带着沉闷的力量。 知道是牛头巨魔,李福根到是没那么怕了,虽然牛头巨魔也吓人,但传说已经上千年了,再说了,即然真有牛头巨魔,那肯定十万天兵天将也是真的,有天兵天将镇压着,又怕什么呢。 “不是地震。”李福根拍了拍方甜甜的背:“我知道是什么了,不要怕,是牛头巨魔在翻身呢。” 68 牛头巨魔 “牛头巨魔。” 方甜甜显然被这个突然钻出来的神话中的人物惊住了,一脸莫名的看着李福根。 两人的脸隔得极近,她的肌肤嫩滑如丝,大大的眼晴,又圆又亮,即便是在这样的夜里,仍然闪着晶亮的光芒,她的呼吸微有些急促,但口气很清新,带着淡淡的鲜味儿,要是能吻一下,一定很美。 李福根当然不敢,眼光错开一点点,把牛头巨魔的故事说了,尤其是他扯上了十万天兵天将的事,方甜甜顿时就信了。 说这故事的时候,吼声仍在持续,有时是一声停一声起,有时候,则是一连串的低吼,大地也偶尔震动一下,不过没有先前动得那么厉害了。 听了故事,再仔细感觉一下,方甜甜可就信了,立刻就推开李福根站了起来,很好奇的看着月光下云气弥漫的山谷。 “小心地动摔倒。”李福根提醒一句。 “你牵着我嘛。”方甜甜一脸的娇,伸手过来,牵着了李福根的手。 她的手比较圆润,不象蒋青青的那样带着纤细的骨感,握在手里,润润的,如一块软玉。 李福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这时突然又一下大动,方甜甜叫了一声,一下靠在李福根怀里,脸上微带着小惊恐:“好厉害。” “牛头巨魔呢。”李福根一脸夸张。 不过方甜甜惊恐过去之后,对这个传说却并不怎么信,她看着月光下的山谷,突然把一只手拢到嘴边,叫了一声:“喂。” 她突然这么叫一声,把李福根吓了一跳:“别叫,小心把牛头巨魔引出来。” “咯。”方甜甜咯一下笑了,一脸调皮:“我才不怕,它要敢出来,我就跟他来个大大的拥抱,嗯,可以叫牛抱。” “牛抱?” 李福根张大嘴巴,这名词简直酷毕了,方甜甜也给自己创造出的名词笑倒了,索性松开李福根的手,双手拢成喇叭型,冲着谷中叫道:“喂,牛头怪,我是方甜甜呢,你出来,我们来一个牛抱好不好?” 山谷中回他一串低吼,似乎真有牛头巨魔,而且真的听到了她的话。 听到吼声,方甜甜又有些怕了,又回头牵着了李福根的手,身子也挨着了李福根身子,不过下面只有响声,没有什么东西出来,她胆子又大了。 “喂,牛头巨魔,你出来啊,我是方甜甜,我们来一个牛抱,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回应她的,仍然是一声低吼。 低吼声仍然时不时的响起,就仿佛真有一个史前巨魔,在消耗了力量之后,不甘心的咆哮着,不过地动不大再有了,而方甜甜胆子则越来越大了,再不要李福根牵着,叫了几嗓子,牛头巨魔不出来,她就换了花样,又哄又骗,然后又假装生气。 李福根在一边看得大好笑,暗想:“她还真是个小姑娘。” 燕飞飞一眼就看出方甜甜不简单,李福根却在明知受了骗之后,仍然觉得方甜甜天真未泯,这可能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也可能是李福根本身性格的原因,他性格较为平和,尤其不喜欢责怪别人,有就有了,没有,也不会太烦恼。 后来方甜甜有些累了,坐在石块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山谷,李福根道:“风大,夜有些凉,睡吧,没事了,牛头巨魔也累了,我听他们说,一般闹一两个小时,也就不闹了。” “才一两个小时啊。”方甜甜却似乎有些失望。 “怎么了。”李福根到笑了:“你想它天天这么闹腾啊,人家也累不是。” 方甜甜扑哧笑了一下,脸上有思索之色,道:“我是想,如果这种地动和吼叫,天天有夜夜有的话,就可以开发成景观,那投资就有理由了。” 哦,原来她在想这个,李福根心中有些感动,道:“这个不可能天天有,说是要节气前后,现在快要霜降了吧,快要立冬了,所以动得大些,平时也没有的。” “哦。”方甜甜应了一声,又跟李福根闲聊了一阵,问青烟谷的地理什么的,后来就一个人静下来,似乎还在思考投资的可行性,却突然打了个喷涕,李福根忙道:“快进帐篷里去,感冒了就麻烦了。” 方甜甜又连打了两个喷涕,慌忙钻进帐蓬里,李福根在火上又加了几根柴,让火头烧起来,增加一点温度,然后自己才进了帐蓬。 一时却有些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好象听到方甜甜的轻叫声,李福根睁开眼晴,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方甜甜轻叫了一声。 “甜甜,怎么了?” 李福根叫了一声。 “根子。”方甜甜应了一声,有些无力:“我好难受。” “我看看。”李福根慌忙爬起来,打开方甜甜的帐蓬,方甜甜睡在睡袋里,双手和脑袋都露在外面,脸颊红扑扑的,两眼无力的看着他。 李福根伸手一摸她额头,烧得烫手。 “啊呀,你感冒了,发高烧了。” 李福根急了,这大山之上,可就要了命了,想起方甜甜的是正宗的驴客装备,道:“你包里有药没有?” “我没备。”方甜甜无力的摇头。 这下惨了,李福根想了一下,道:“你别急,不要怕,我去扯点草药,也可以退烧的。” “不要。” 不想方甜甜却一把抓住了他:“你别离开我,我害怕。” 她的手软弱无力,但李福根却不敢挣开,可没有药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看着方甜甜这么烧啊,都烫手了,明显是高烧,现在最多两点不到,要是烧到天明才觅路下山,人都烧坏了。 在这种时候,尤其是为别人的事,李福根反应飞快,也很果断,脑子里闪电般一想,眼晴一亮,道:“甜甜,我带你去找医生,就在青烟峰另一面,有个陀道人,他有现成的草药,能退烧。” 说到就做,随便收拾一下,主要是给方甜甜裹上件衣服,发烧之下再吹了风,那就麻烦了,随即把她背了起来,衣服什么就不换了,她那身睡衣也能见人,他也没办法给她换衣服啊。 方甜甜的身体又热又软,背在背上,仿佛背了个软绵绵的热水袋。 李福根把她脑袋用衣服盖上,道:“不要怕,很快就到了,最多二十分钟。” 手电是带了的,只不过下坡不太好走,下了坡,就有现成的山路,翻过坡,下坳,再上坡,一座山峰下,有一幢孤零零的屋子,远远的,就有一条狗迎了上来,闻到李福根的气味,趴伏路边。 这条狗叫黑背,是陀道人养的,李福根让它起来,问了一下,知道陀道人两口子都在家。 陀道人不是正式的出家人,不过他住的屋子,到是叫青烟观,年头比四方庙还早,不大,前后两进院子,以前有道士修行,文革的时候,几个道士也给赶散了,后来有一个没地方去,又回来了,陀道人是道士在路边捡的孩子,跟着道士长大,再后来道士死了,陀道人却不知从什么地方领了个女人来,索性就以道观为家。 陀道人两口子平时自种自吃,也没人来管他们,有游玩的偶尔经过,要吃餐饭什么的,他也招待,愿意给钱就给点,不给他也不要,陀道人跟着道士学了点医术,会弄草药,有游玩生病的,他也给治冶,据说医术还不错,当然也有不信的,李福根听说过,所以就背了方甜甜来。 李福根一近屋子,陀道人就起来了,近六十岁年纪,高高大大,虽然陀着背,仍然不比一般人矮,他婆娘也起来了,当地人都叫她陀太婆,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 听李福根说了来意,陀道人二话不说,让李福根背方甜甜到客房里,他把了一下脉,说:“没事,就是吹了风,受了点寒,吃剂药就好了。” 他随口报了几味药名,陀太婆就去煎了药,李福根说要动手也不让,还真是非常热情,十几分钟,药好了,方甜甜服下,睡了过去。 陀太婆又拿了一床被子来给李福根,说:“你别挤你女朋友,在边上眯一会儿,她要是要水,你别给她喝凉的,我拿了开水瓶过来,你给她喝开水。” 细细的叮嘱了,到仿佛是自己的子女。 李福根心中感动,一一应了。 他也懒得睡了,就在方甜甜床边守着,方甜甜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烧到是退了,中间要喝水,李福根倒了半杯开水,吹凉了,给她喂下去。 方甜甜眼眸软软的看着他,道:“根子,谢谢你。” 李福根笑了笑,摸她额头:“睡吧,烧退了,睡一觉,就全好了。” “嗯。”方甜甜应了一声,眼晴闭上,过一会儿,却流起眼泪来,李福根急了,道:“怎么了甜甜,又不舒服了吗?你别怕,我再请陀道人过来给你看看。” “不是的。”方甜甜睁开眼,摇了摇头:“我是想起了爸爸,我小时候有一回生病,爸爸也这么看着我,给我喂水。” 69你象我爸爸 她说到这里,柔柔的看着李福根,道:“你象我爸爸。” 这话到是把李福根逗笑了,道:“傻话,睡吧。” 陀道人的药挺有效果,第二天,方甜甜就没事了,只是身子还软软的没有力气,陀太婆到是热心,让李福根两个多住两天,又炖了野鸡,给方甜甜补身子,李福根赶早过去把睡袋帐蓬什么的都背了过来,闲着没事,就陪在一边闲聊。 陀道人不怎么说话,陀太婆到是个话多的,说到昨夜的地动,他们当然也感觉到了,告诉李福根两个,是常有的事,尤其是立春立夏前后,那更是山摇地动,有时候弥漫起来的云气,把整个山都遮住了,陀太婆他们坐在青烟观里,都对面看不清人。 然后又聊到牛头巨魔十万天兵的事,陀太婆更是说得绘声绘色,不过她的故事明显有加工,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孙悟空全来了。 李福根只做故事听,中间上厕所的时候,陀道人的那条叫黑背的狗却告诉他,青烟箭是真的,当年的抗日战争,不是什么十万天兵相助,而是青烟观的老道人放青烟箭相助。 李福根听了又惊又喜,细细一问,黑背到是知道得多,一代代传下来的啊,李福根也就知道了原委。 原来青烟峰下面有一个洞子,叫做朝天洞,形如烟囱,只要在这烟囱下面烧一股烟,青烟从烟囱里抽上去,就能形成青烟箭。 而这个洞子,是连通着青烟峰周围数十里山谷大小上千的洞子的,这股青烟一抽上去,带动阴洞子里面的气流,周围所有连通的阴洞子就都会起反应,同时往外吐云气,青烟箭一起,二十分钟之内,云气就会弥漫遮盖整个青烟谷。 青烟观的老道士,发现了这个秘密,当年抗日,就出手助了游击队一把,因为是日落时分,太阳一照,云海翻腾,幻成各种影像,有的象人,有的象马,晃眼看去,真就象红衣红甲的天兵天将。 然后周遭的阴洞子里因为气流搅动,发出各种吼声叫声,听起来,真就象有千军万马一般,就有了十万天兵的传说。 不过青烟观的道士一直保守着秘密,没有说出来,所以外人也不知道,甚至陀道人两口子都不知道,因为文革把养陀道人的那个道士吓怕了,死得急,没跟陀道人说,但青烟观养狗是传统,人不知道,狗却一代代传了下来,所以黑背反而知道。 “那现在我要是去朝天洞烧一灶烟,还能出现青烟箭?”李福根又惊又喜。 “是的。”黑背点头:“只不过九曲洞里要去清一下,老道士们要保守秘密,怕万一有人无意中去朝天洞烧烟,引发青烟箭,他们就在九曲洞里堵死了几个风口,九曲洞是朝天洞连通所有洞子的关健,这里一堵,即便朝天洞烧烟,也只有烟,没有箭。” 还真是想得周到啊,听了黑背的解释,李福根不由暗暗摇头,黑背告诉他,这个秘密,哪怕是以前青烟观里的道士,也不是尽人皆知的,只一代传一个。 因为他们好象也有忌讳,对青烟峰下面连通着的阴洞阴河,好象又敬又怕的样子,不愿透了消息,然后是个人都去放青烟箭,惊了洞中的神仙,那就麻烦了,他们认为,青烟谷中常年不绝的云气,是神仙修行带来的呢。 李福根对迷信,要信不信的,不过黑背跟他说了这个忌讳,他也就想好了,不说出去就是了,到是可以放一枝青烟箭试试。 不是他爱玩,而是因为昨夜方甜甜跟他聊天,说到三交市这边投资,实在是没有什么好项目,但地动之后,她到是说,如果地动和这种吼叫是常年有的,那到是可以投资,搞一个旅游风景区,也说到了青烟箭,要是真有传说中的青烟箭,那就更完美,也绝对值得投资。 而现在,从黑背的嘴里,李福根知道了,确实真的有青烟箭,而且可以操控,他就动心了。 昨夜方甜甜说到骗他,他嘴里说没事,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失落的,眼见着到手的官帽子,生生的没了,怎么能不失落,现在峰回路转,如果真能放出青烟箭,方家愿意投资,那失去的副科,岂非又回来了?他又怎么能不动心? 李福根先也不跟方甜甜说,甚至没去问陀道人,只说昨夜好象丢了个东西在那边山坡上,要去找,然后在坡后会合了黑背,先去青烟峰下的朝天洞看了一下。 朝天洞是个很大的融洞子,看上去仿佛山都空了一半,但往烟囱那一头去,却是条甬道,好象一个喇叭的吹杆,而烟囱真的就是一个天然的烟囱,非常的高,从山腹中仰头看去,天只一点,估计至少得有上百米高,也许还不止。 李福根读过高中,知道烟囱越高,风力就越大,烟囱里侧有一个洞口,微微的冒着云气,黑背告诉李福根,这个洞口通着九曲洞,如果把这个洞口堵死,同样只有烟,没有箭,不过堵死这里就太明显了,所以老道士们没有堵这里,而是去堵了更隐密的九曲洞。 李福根想想有理,又跟着黑背去看了九曲洞。 九曲洞洞如其名,曲里拐弯,又到处是洞口,也不知连通着多少洞子,洞中云气弥漫,仿佛每个洞里都住着神仙,在吞云吐雾,又仿佛是一个个妖怪,在往外哈气。 堵死的洞口主要有三个,这是以前的老道士们反复试验的结果,只要堵死了这三个主要的洞口,朝天洞那边再烧烟,也抽不动这边的气流,无法形成青烟箭,而抽不动气流,就无法影响经九曲洞通着的青烟谷周遭十里的大小风洞群,也就无法让周边的洞子往外吐云气,便无法在短时间内形成云气弥漫整个青烟谷的奇观。 至于地动也好,咆哮也好,都是连通的洞子因大小不一,水气流动所造成的响声,昨夜的所谓牛头巨魔的咆哮,其实也就是气流因为节气的变化,在阴洞中流动造成的。 这些,是黑背的一些叙述,加李福根半通不通的物理知识的一点推测,这个都没用,有用的,是青烟箭,只有能射出青烟箭,才可以形成景观,才有投资的价值,而能拉到投资,李福根的副科甚或正科待遇,才能到手。 只要提了干,那就是国家干部,哪怕只是个待遇,不能真正当科长,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此鱼跃龙门,只要想到这一点,李福根就无比兴奋。 那三个洞口就是用泥巴封住的,李福根带了柴刀来,把泥巴捣开,里面立刻就有云气涌出来,洞口边听一听,嗡嗡的,也不知有多深,李福根甚至害怕起来,生怕突然钻出个妖怪,或者伸出来一只手,一下把他揪了进去。 还好,什么也没有,清开洞口,他也不敢久呆,又绕到朝天洞这边来,朝天洞和九曲洞相隔其实不远,不过要绕过一道山壁,再加上九曲洞里云气弥漫,不熟悉的人,一般不敢进去,不可能联想得到九曲洞与朝天洞的联系,更绝对猜不到,九曲洞是青烟箭的扳机,不松开九曲洞,就射不出青烟箭。 只不过李福根心中还是存疑,黑背说的全对吗?即便它说的全对,也过去几十年了,地形地理有没有改变,在朝天洞里烧烟,真的还能形成青烟箭吗? 心中胡乱想着,手下到是飞快,弄了一大堆柴,先干后湿,然后点起火来,干柴点着了,烧大了以后,再放上湿柴,形成浓浓的烟柱。 李福根看着烟从烟囱往上升,先也没什么异常,但当烟柱升起十余米高后,慢慢的就凝成了一股,开始加速,然后越来越快,耳边有明显的气流在流动,到后来,甚至可以听到气流抽动的尖利的声音。 “成了,快到外面去看青烟箭。”黑背只是听上辈的狗说过,也没亲眼见过,异常兴奋。 李福根当然也兴奋,跟着跑出去,才跑出洞口,忽听得一声异响,这响声极为特异,而且极为脆利,真就仿佛有一张巨大的弓,射出了一枝巨大的箭。 “青烟箭射出来了。”李福根大叫一声,发足狂奔,跑到对面山坡上,眼珠子瞪时瞪大了。 青烟峰顶上,一道青烟,笔直向天,越射越高,而且速度快得异乎寻常。 天是蓝的,烟是青的,那情形,真就如同一枝巨大的利箭,射向宝蓝的天空,是那般的眩目惊心,又是那般的美丽绝伦。 “一枝青烟箭,十万天兵来相见。”黑背兴奋得汪汪叫:“十万天兵马上就要出来了。” 随着它的叫声,已有异样的声响传入李福根的耳中,而且这响声越来越大,跟昨夜牛头巨魔的咆哮,一模一样,然后地面猛地震了一下,李福根一时不防,都差点摔倒。 “成了。”他心中兴奋的狂叫。 “快快快。”黑背也兴奋无比:“快到上面去看。” 70 青烟箭 它在前面跑,李福根跟着爬上山坡,不用到坡顶,他已经看到了,周围的山谷里,到处有洞口在往外狂吐云气,真就仿佛无数的妖怪张开了巨口在哈气一般。 吐出的云气是如此的浓,而洞口又是如此的多,几乎就是眨眼之间,十里青烟谷,前后左右所有的山谷中,便弥漫起浓郁的云气,而且越来越浓。 伴随着云气的,是各种各样的异响,仿佛无数的猛兽在狂啸,又仿佛万鬼的地狱,无数的鬼怪在哀号,但中间又夹杂着刚猛暴烈的吼声,却如天神行法,霹雳惊心。 在异响之中,还有时不时的地动,李福根后来都有些站不住,差不多到坡顶后,索性就坐了下来。 昨夜听过了异声,感受过了地动,而且青烟箭还是自己亲手射出来的,即便如此,李福根心中仍是怦怦直跳,而眼前壮观的景色,又让他挢舌难下,目瞪口呆。 此时十里青烟谷,已给云气盖满,巨大的云气翻腾着,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有的象山,有的象人,有的象动物,有的象鬼怪,这时太阳还没落山,给夕阳一照,云海竟然通红一片,而那些幻出的人物鬼怪禽兽之类,就如披着了一层红甲,又如血海之中,有无数异类在跳跃狂舞,争雄斗艳。 那种瑰丽,那种神奇,无法用言语形容。 “天兵天将。”黑背汪汪的叫,带着兴奋,也带着敬畏,或者说,恐惧。 李福根同样有这种感觉,烧一把烟,居然就会形成如此奇异的景观,天地之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各种异声慢慢的就熄了下去,但云海却没有散开,只是没有翻腾得那么厉害了,到后来更逐渐平静下去,映着夕阳,如一片血海,遥想当年,游击队在这血海中大杀鬼子,将云海杀成真正的血海,李福根不禁为之神往。 “成了。” 呆了半天,他才想起,现在不必再杀鬼子,他却可以借这青烟箭,拉来投资,成就自己的升官梦。 不等云海散去,李福根兴匆匆的跑回青烟观来,方甜甜站在观前的平地上,看到他,哇一下就哭了。 李福根吃了一惊,忙迎上去,道:“怎么了甜甜,又不舒服了吗?” “你混蛋。”方甜甜泪落如雨,狠狠的顿足:“你跑哪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李福根明白了,方甜甜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是为他担心了,心下感动,凑到方甜甜耳边:“我去放青烟箭了。” 方甜甜愣了一下,嗔怒化为惊奇:“你?” “是。”李福根点头,嘿嘿笑道:“青烟箭是真的,不过不能每天都放,估计三天左右可以放一次,当然,要是在春夏季节,也许可以每天放一次。” “你说真的?”方甜甜一下抓住了他的手:“青烟箭可以人工制造,而且几天就可以放一次。” “我刚不是试了吗。”李福根笑:“我先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所以没有告诉你。” “混蛋,下次不可以了。”方甜甜瞪他一眼,银牙轻咬红唇,半嗔半怒,脸上却还挂着泪水,这一刻的容颜,真是难描难画,李福根一时间完全看傻了。 “傻样。”方甜甜嗔他一眼,眸子一转,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以前听人说的。”李福根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九曲洞的事,不必跟方甜甜说,没有必要:“说是在青烟峰下有个洞子,只要烧一堆青烟,就可以放出青烟箭,我刚闲得无聊,听陀太婆说这个,就想试一下,结果真成了,呵呵。” “嘿。”方甜甜也高兴得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福星呢。” 她眼珠子一转,道:“刚才的青烟箭,我都看到了,其实就算没有青烟箭,就现在的夕阳云海,都值得投资,这样。” 她想了一下:“先保密,明天我们再试一下,如果还能成,那就确定了,我们就马上回去,我叫爷爷来看一次,青烟箭这样的奇观,可以开发成世界级的景区,爷爷一定会大力投资,至少三到五个亿。” “三到五个亿。”李福根惊呆了。 “也许还不止,这里离月城并不远,有机场,修一条路过来也方便,看爷爷的意思,至少要一个酒店,三星级到五星级,然后可以建缆车,以及环谷的观景风光带,或许五个亿还少了。” 她说的这些,李福根全都不懂,他只记住了,五个亿,而市里的政策是,三千万以上,升一级,一个亿,升两级,也就是说,他可以从科员,直接升到正科。 这是铁板钉钉的,不是后门,也不是腐败,这是上了会报了备,很多人都知道的,也对任何人开放,不论是谁,只要能给市里拉了这么多投资,就可以亨受这个政策。 所以说,只要方甜甜所说的投资落地,别说五个亿,只要一个亿,李福根这个正科待遇,无论如何跑不了。 李福根脑子里一时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你呆看什么呢,我说的你听见没有?” 方甜甜推他一下,把他推开了,脸上怒中带羞,更显娇美。 她肯定是误会李福根看她看傻了,李福根也不好解释,嘿嘿笑,道:“我听到了,保密是吧。” “是,一定要保密。”方甜甜认真的看着他的眼晴:“青烟箭的事,在正式签订合同之前,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去,你要跟我保证这一点。” “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李福根举手向天:“我向玉皇大帝保证,要是说出去了,就让我烂了嘴巴。” “嗯。”方甜甜摇头:“我不要你发这样的誓,不过我相信你的。” 睡了一晚,方甜甜也彻底好了,本来说第二天还要去烧一次青烟箭的,但方甜甜又改了主意,一早醒来就扯了李福根要出山:“我信得过你,立刻去找爷爷,我等不及了。” 李福根当然也乐意,东西就寄在青烟观,反正还要来的,空着身子,出山就容易了,方甜甜还是背着她的小包,却又是满满一包,都是陀太婆给她的果子,什么核桃啊山枣什么的,她嘴甜会哄,陀太婆没孩子,特别喜欢她,只是塞不下,塞得下,全会塞给她。 李福根看了好笑,替她背着,她就一路吃出去,没停过,李福根真的很讶异,他走在方甜甜后面,看着她腰肢细细的,两条长腿也修长匀称,可以说,全身上下,除了胸,其她地方都没什么肉。 “她吃的东西都哪里去了?难道真的全堆胸口上了。” 到镇子上开了车,回到月城,第二天方甜甜就买了机票回了香港,她跟李福根说:“爷爷杂七杂八的事太多了,老是说话不算数,我亲手去揪他的胡子,他就没办法了。” 那情形,仿佛七八岁的小姑娘,李福根看了好笑。 方甜甜上了飞机,李福根兴奋得一握拳头,他相信方甜甜这次不会骗他,再说了,投资他虽然不懂,但青烟箭这样的奇景,绝对会有人愿意投资的,即便方家坚持不投资,他也不怕,方甜甜就说了,实在他爷爷固执的话,她也会帮着介绍几个香港投资客过来的。 方甜甜的话,他信得过。 他先给燕飞飞打了电话,方甜甜说了,投资的事,先不要露口风,所以他只跟燕飞飞说,方甜甜玩了两天,很开心,回去了,但投资的事要她爷爷才能做主,过几天会跟她爷爷一起再过来。 燕飞飞听了有些失望,细细的问了这两天的行程,还有方甜甜的看法什么的,奇怪的是,方甜甜居然都料到了,先就帮李福根编好了话,李福根就照着她的话回复了燕飞飞,当然,有些细节,方甜甜想不到的,他就自己给圆上。 他以前不怎么撒谎,现在谎话是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熟练。 “难道当公家人,第一个就是要学会撒谎?”他自己都奇怪了。 然后又打了蒋青青电话,这是蒋青青交代的,成与不成,第一时间通知她,蒋青青一如往常,很冷淡,只稍微问了两句,知道还没定,也就挂了。 两边交代清楚,他再也抑制不住了,飞车赶回文白村来,一肚子的话,都要说给吴月芝听。 吴月芝听他说完,果然惊讶得瞪大了眼晴:“五个亿,那你不是可以直接提干了,正科?” “是。”李福根在吴月芝面前就完全不压制自己的兴奋,满脸通红,甚至还有些轻浮了,道:“姐,也许下个月,你就是科长太太了。” 吴月芝也兴奋得脸蛋儿红红的,尤其听到科长太太几个字,更是又羞又喜,偎到他怀里,满脸柔情的道:“根子,都是托你的福呢,你真是条福根。” “给你吃福根,好不好?”李福根便笑。 吴月芝挨着他身子,虽然害羞,却不拒绝,不过她也不应,只是把脸藏到了李福根脖子后面。 71 看拳 李福根哪有不明白的,兴奋的抱了吴月芝进房,吴月芝羞叫:“到楼上去吧,有人来。” “不怕。”李福根哪里还能忍到楼上,对外叫一声:“黑豹,看着院子,不要人进来。” 吴月芝吃吃笑:“黑豹又听不懂你的话。” “黑豹听得懂呢。”李福根这会儿轻浮得狠,不过吴月芝没听出来,也没问,她心中也同样的激情如火。 恰好逢着双休,燕飞飞本来是要他周一去办公室详细汇报的,李福根也想着在家里好好守着吴月芝,食髓知味,还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分开呢。 不想第二天傍晚,龙灵儿却发了短信来:“七点半,到道馆等我。” “她是不生气了,还是要揍我一顿?”李福根有些把握不定,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不敢不去,跟吴月芝说了一声,早早吃了晚饭,七点钟开车去,不用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七点半准时,龙灵儿来了,一身浅黄色的套装,腰肢收了一下,修长的双腿,如骄杨般挺拨,整个人看上去,就如一枝刚刚绽放的黄玫瑰,虽然夜已经黑下去,却仍然让李福根眼前一亮。 龙灵儿却冷着脸,看都不看他,当先进了跆拳道馆,自己去换衣服,李福根也带了短裤背心来,换上了。 龙灵儿换了衣服过来,仍是黑色弹力背心加大短裤,高耸的胸,没有一丝赘肉的坦平的小腹,还有大短裤下美白的双腿,让人不能不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看拳。”龙灵儿走到场中,招呼也不打,一声娇叱,就一拳轰了过来,那气势,就如霸王龙看见了小白兔,绝对的不客气啊。 李福根挨揍挨多了,经验也出来了,护住了头脸,任由她狂风暴雨一通轰,有时防不住,挨上一两下,也没关系,最多就是痛一下下嘛,龙灵儿能来揍他,他很开心,痛并快乐着。 一直轰击了一个多小时,龙灵儿也累了,仰天躺倒,四肢叉开,大口的喘气。 现在她在李福根面前,越来越不顾形象了。 李福根狗腿的送上饮料,眼光不由自主的在她胸上瞟了一眼,龙灵儿却发现了,狠狠的叱道:“往哪里看呢,挖了你眼珠子信不信?” 李福根慌忙扭开眼光,嘿嘿笑,龙灵儿又恼了:“说了不许嘿嘿嘿,你记不住?” 李福根便闭上嘴巴,搔头,龙灵儿恨恨的瞪他一眼:“傻样。” 李福根便咧着嘴笑,不嘿嘿嘿,但在龙灵儿面前,尤其在这个时候,也实在学不来教材说的那种笑,龙灵儿反而看着别扭了,叱道:“滚远一点,别在我面前现眼。” 她心气儿明显不顺,李福根不敢惹她,坐开一点点。 休息了一会儿,龙灵儿自顾自爬起来,换上衣服,到自己车上,却扭头对李福根道:“把道馆里卫生搞一遍才许回去,搞不干净,你就死定了。” “哎。”李福根连连点头,看着龙灵儿车影消失,他忍不住笑了,暗暗摇头:“还生气呢,揍我一顿都没顺过气来,话说,好象是你强暴我的好不好。” 不过他可不敢跟龙灵儿讲道理,公关教材上教他笑露三分,却没教他怎么改变性子,他在龙灵儿面前,一如以往,就是砧板上一块肉,想切切,想剁剁,绝不敢反抗。 其实说白了,龙灵儿想剁他,他开心得要死,反而龙灵儿不理他他才会难过。 挨揍不怕,做事也不怕,他一直都很勤快的,把道馆收拾干净了,这才开车回文白村来,才出市区,手机突然响了,龙灵儿打来的:“你在哪里,我屋里有老鼠。” “我马上来。” 李福根立刻毫不犹豫的掉头,飞快的开到龙灵儿公寓下面,上楼,敲门,门很快就开了,龙灵儿应该是洗了澡,却是吊带式的睡衣款式。 龙灵儿没注意这些,一眼看到李福根,立刻就抓住他手,连声叫道:“有老鼠,我看见了。” “在哪里?” “好象跑我屋里去了,可能在床底下。”龙灵儿拉着他手,身子已经躲到了他侧后,几乎是要哭了。 这还是刚才那个凶霸霸的龙灵儿吗?惟有胸霸依旧,其它的,完全认不出来了。 “我找找看,打死它。”李福根暗暗好笑,不过不敢笑出来。 龙灵儿却叫了起来:“不许打死它。” “怎么了?”李福根莫名其妙的看她。 “不许在我屋里打死它。”龙灵儿一脸恶心的样子:“否则我以后都不敢在这屋里睡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李福根连忙点头:“好,看我生擒活捉了它。” 走到屋门口,龙灵儿却又叫了一声:“呀,你慢一点进来,转过身去,不许看。”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李福根其实一眼看明白了,床上枕头边摆着一条绿色的胸衣呢,估计是放着,明天早上一早起来戴的,自然不愿给李福根看见。 跟龙灵儿打多了交道,李福根这方面到是聪明些了,装出傻乎乎的样子,转过身来,道:“怎么了?” “没事,不许动,不许转身,不许问。” 龙灵儿一连串不许,然后从李福根身边闪过去,把胸衣藏到了被子下面,自己就跳到了床上,叫:“好了,可以进来了,它一定在床底下。” 李福根转身,看一眼龙灵儿,有些想笑。 龙灵儿站在床上,在那儿踮着脚跳,脸上一脸惊怕,仿佛那老鼠随时会跳到床上来一样,她睡衣不但是吊带式的,还有些短,本来就到了膝盖上面,这时站在床上,再一跳一跳的,两条雪白的腿就在李福根眼前不停的晃,晃得李福根眼晕。 “好,我看看。” 李福根不敢多看她的腿,俯身往床下看,床下塞了一些箱子之类的,清了一下,没有。 “没有。”李福根抬头看一眼龙灵儿,到忘了龙灵儿穿得清凉,这一眼,福利可是大大的。 他呼吸一窒,龙灵儿到是没发觉,一脸担心的叫:“你看清楚了吗?会不会藏在哪个角落里。” “看清楚了。”李福根又检查了一遍:“床下东西不多,也很干净,藏不住。” “那会不会跑其它地方去了。”龙灵儿有些把握不定:“反正它在我屋子里,我看到了的。” 她嘟着嘴儿,俏脸上带着害怕委屈恼怒诸般情形,这个样子,突然让李福根觉得,她比方甜甜还要娇了。 其实他发觉了,方甜甜有些故意装娇卖萌,反而龙灵儿表面上虽然装得凶,内里却实实在在是个娇丫头。 李福根又把各个屋子全搜了一遍,还是没有。 “怎么会呢?”龙灵儿一脸小懊恼:“我明明看到一个小小的黑东西一闪而过,肯定是只小老鼠。” 李福根想了想:“也许你看错了吧。” “也许是。”龙灵儿也有些把握不定了,不过随即就一脸担心的道:“可万一是真的呢,我要是睡着了,它来咬我脚趾头怎么办?” 这话让李福根觉得好笑,笑意也不自禁的就挂在了脸上,龙灵儿一眼看见,顿时就发飚了,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李福根:“不许笑,你要敢笑我,我就杀了你。” 好吧,她怕老鼠怕得要死,欺负李福根,却绝对是霸王龙一个级别的存在,尤其她这个动作,单手叉腰,单手指着李福根,那伸出来的手指头,还微微往上翘,如一枝伸出来的兰花儿,配上那一脸娇痴,绝杀啊,李福根完全没有半点抵抗力,连忙举手:“没有,我没有笑。” “哼。”龙灵儿娇哼一声,一脸暂且饶他一命的情形,脸上随即却又转换成惊怕:“你说怎么办嘛,万一你一走,它又钻出来呢。” 不等李福根回应,她眼珠一转,道:“有了,你今夜不许走,睡隔壁屋里,要是有老鼠,你就来帮我打死它。” 她这个主意,让李福根真的想笑了,他本来对龙灵儿又敬又怕,但龙灵儿这个样子,却突然让他心中生出一点恶趣味,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好,要是老鼠来咬你脚趾头,你就大声叫我,我来打死它……。” “呀。”话没说完,龙灵儿已经尖声叫了起来:“李福根,你敢吓我,我杀了你。” 叫声中,她毫不犹豫的跳下床,照着李福根肩头就是一拳。 这一拳不重,却打得李福根心湖荡漾,因为龙灵儿睡衣是吊带式的,拳头一挥起来,肩带先滑下去了。 可惜李福根怕她尴尬之下更生气,实在不敢多看,慌忙就借势后退,连声求饶:“是我说错了,再不说了。” “哼。”龙灵儿一脸再饶他一次的表情,也发现肩带滑下来了,随手抹上去,俏脸上也带着了一抹红晕,还好李福根及时转过了脸,否则龙灵儿羞恼之下,只怕又要追杀他了。 “你睡那边屋里,我不叫你,不许过来。” 龙灵儿给李福根拿了枕头被单过来,娇声下令,李福根自然一一凛遵。 72我饿了 不过龙灵儿才一转身,却又转了过来,抚着肚子道:“我饿了。” 她说着,恨恨的瞪着李福根:“混蛋,都怪你,我越想越气,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李福根傻眼,明明是你强暴我好不好,我都没想不开,你还越想越气? 不过这话李福根可不敢说出口,忙就应道:“要不我下鸡蛋面条好不好,刚好我也饿了。” “好。”龙灵儿一听开心了:“我要吃煎荷包蛋,要煎得金黄金黄的香喷喷的,要是煎烧了,我就杀了你。” 煎个鸡蛋还有生命之虞,李福根听了好笑,嘴上自然连声答应,他手脚飞快,先煎了鸡蛋,每人两个,扭到小火,煎得用心,黄心金边,不说吃,首先一看就漂亮绝伦,再下了两碗面条。 龙灵儿一看,一脸小馋虫的样儿就出来了,抚着手道:“不错,是本姑娘想象中的样子,算了,看在煎蛋的面上,今夜就饶了你。” 她可能是真饿了,俯下头就吃起来。 龙灵儿这房子里,没有餐桌,就一张矮茶几,吃东西,或者端起碗,或者就要俯下身子。 面条还热,龙灵儿只有把身子俯下去,李福根坐在她斜对面,一抬眼,眼光立刻就直了。 睡衣宽松啊,她低头吃面,胸前就风光大开了,她自己却没发觉,或许是,在李福根面前随便惯了,没留意。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真的挺好吃呢。” 龙灵儿吃得开心,一点也没发现自己走光了,更没留意李福根在偷看她,稍一抬头,诧异的看一眼李福根,随即又埋头碗中。 还好她没发觉,李福根暗吁一口气,贪滥的再看一眼,实在太漂亮了,怕龙灵儿发觉,他也埋头吃面。 龙灵儿吃完了面,见他的鸡蛋没动,奇道:“你怎以不吃鸡蛋,挺香的啊,不好吃?” 哪里是不好吃,李福根吃着面条还要偷瞧,根本是神不守舍,把鸡蛋大人给忘了,这时听得问,忙哦了一声,彻词解释:“我来时吃饱了的,鸡蛋又不太消化,所以。” 他见龙灵儿似乎意犹豫未足的样子,道:“要不你帮我吃一个?” “嗯。”龙灵儿红唇儿嘟着,一脸小纠结:“好是好吃,可是,太吃饱了,呆会睡不着。” 她眼珠子一转,道:“这样好了,我帮你把边上一圈边边吃掉,你吃里面的好不好?” 煎荷包蛋,周围那薄薄的一圈,焦黄脆嫩,最是香脆可口,是个人都爱吃,李福根听了想笑:“这丫头,还真是会吃呢。” 不过他当然是不会拒绝的,还很绅士的谢了一下,嗯,公关教材里学来的,在这儿算是小幽默吧。 “如此,有劳龙教官。” “嘴蛮甜嘛。”龙灵儿咯的一声笑,端过盘子,叉了一个鸡蛋的外圈吃了,似乎不过瘾,又把另一个的外边也吃了。 “胀死了。”吃完了,龙灵儿抚着小肚子,斜靠在沙发上,发出娇腻的轻叫,好听极了,而她这个姿势,则是不雅之极,睡衣本来就短,她屁股坐着,身子往下滑,睡衣下摆就缩上去,一双雪白的腿,整个儿露了出来。 “眼珠子往哪里瞟呢。” 龙灵儿这一次却发觉了,瞪他一眼。 李福根吓一跳,忙缩回眼光,道:“我去洗碗。” “明天我自己洗吧。” 龙灵儿明显的有口无心,李福根当然听得出来,即便是真心,这种小马屁,李福根也绝对会拍的。 见他真个洗了碗,龙灵儿开心了,便问起他这几天招商的事,李福根大致说了一下,龙灵儿听得也没多少兴致。 李福根洗了碗出来,龙灵儿还懒洋洋的歪在那里,姿势还是那个姿势,她现在在李福根面前,好象越来越不顾形象了,也许是熟了,也许,是因为她半强暴了李福根,反正什么便宜都占光了,也就不太在乎了。 “怎么办呢?”李福根出来,她不但没有把姿势收敛一点,反而抱着小肚子在那儿发腻:“都胀死了,现在怎么睡得着嘛。” “我也有些胀。”李福根在一边坐下来,不太敢直接看她,没办法,也实在太清凉了点儿。 “嗯。”龙灵儿鼻中发出一个腻音:“都怪你。” 李福根便嘿嘿笑,心中暗想:“龙教官好象不生我气了。” 龙灵儿突然一下坐起来:“对了,你陪我看鬼片吧。” “看鬼片?” “对。”龙灵儿一脸兴奋:“我好久没看鬼片了,下了一大堆,可是都没人陪我看,我一个又不敢看,你陪我。” 她说着就跳起来,拿了笔记本,进了里屋,摆到床上,把片子调出来。 看她跪坐床上,兴致勃勃的调片子,李福根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又害怕,又还要看,这是什么逻辑? 然后龙灵儿又做了一件让李福根更加目瞪口呆的事情,她调出片子,然后从柜子里拿了两条床单出来,给李福根一床,她自己拿一床,拿着做什么呢,她把床单打开,遮在自己头上,把自己从头到尾全遮在被单里,只露出一张小脸。 这是什么怪招,李福根整个儿看傻了,龙灵儿却还在催他:“快上床来啊,你坐外边,拿床单遮着头。” 李福根依言坐到床上,可拿床单遮着头,这也太恶搞了,他有些犹豫,道:“不要这么遮着吧。” “啊呀。”龙灵儿一脸嗔:“这样才有气氛嘛。” 居然是这个意思,李福根傻眼。 “快点儿,要开始了。” 龙灵儿连声催,李福根只好也有被单把自己遮起来,弄得象个偷地雷的小鬼子,看看自己,再看看龙灵儿,实在是想笑,不过龙灵儿杀伤力太大,又不敢笑,差点儿憋出了内伤。 这鬼片还蛮恐怖的,龙灵儿又还特意熄了灯,然后就时不时的尖叫,到后来彻底入了戏,自己的被单不裹了,居然扯开李福根的被单,钻了进来,然后一个恐怖镜头出来,她猛一下就扑到李福根怀里,放肆的尖叫:“啊,啊。” 李福根没防备,差点儿给她扑倒,搂着她肉乎乎的身子,全身有一种放电的感觉,却又觉得特别好笑。 龙灵儿却一点自觉性也没有,脸躲在他怀里:“过了没有,过了没有。” 李福根只好应:“过了。” 龙灵儿这才钻出小脸来,手抚着胸口:“太恐怖了。” 才把身子坐正,不想那恶鬼突然又出来了,龙灵儿呀的一声叫,又一下扑到了李福根怀里。 “过了没有,过了没有,再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李福根笑:“这次真的过了。” “真的。”龙灵儿半转过脸,看了一眼,随时准备着再扑进李福根怀里的架势,看到片子里已转成白天,那个老鬼不会出来了,这才吁了口气,坐正身子。 她要坐正,借不到力,就在李福根身上撑了一把,不想撑得不是地方,居然撑在李福根两腿间。 这么肉乎乎的一个大美人钻在怀里,李福根肯定有反应,好死不死,龙灵儿的手就撑在上面,偏偏她一时没明白,口中还呀的一声:“什么东西啊,这么硬梆梆的。”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明白了,刹时俏脸娇红,飞快的移到一边,恨恨的瞪一眼李福根。 李福根一张脸涨得通红,即有些不好意思,又怕她生气,只好嘿嘿笑着不吱声。 然而龙灵儿一开口,却差点让他一口老血狂喷出来。 “看到这么丑的一个女鬼,居然也会有反应,你还真是变态哦。” 她竟然以为,李福根之所以起来,是因为那个女鬼。 李福根真的无话可说了。 龙灵儿似乎真的鄙视李福根了,看了好一会儿,没有靠过来,中间出了个恐怖镜头,她也只是抱着胳膊尖叫,李福根以为她再也不会扑进他怀里来了,一时到颇有些失落,想不到的是,突然一个镜头,主角进一个空屋子,后面突然出现一个鬼,龙灵儿呀的一声尖叫,猛一下就扑进了李福根怀里。 其实恐怖片最吓人的,就是那种突兀感,突然在背后出现,即便李福根看了也要惊一跳,龙灵儿害怕,也就正常了。 不过龙灵儿这次扑得太用力,而李福根又没防备,一下竟给她扑到了,龙灵儿却还不肯松手,死死的抱着他,不住的发抖尖叫:“呀,呀,过了没有,过了没有。” 李福根根本看不到,他也不想看,龙灵儿这么趴在他怀里,脸就藏在他脖子边上,娇娇的叫着,不住的颤抖,这种情形下,他哪还有心思去看鬼片。 龙灵儿叫了一会儿停下了,似乎发觉情形不对,抬头看他一眼,脸一红,慌要要爬起来,手在李福根胸膛上一膛,却没撑住,一滑,身子往下一栽,好巧,嘴唇就在李福根唇上碰了一下。 龙灵儿轻轻呀了一声,俏脸通红,慌忙再要撑起来,口中还在发嗔:“死人,都不知道动一下的。” 她这么粉脸含羞,轻嗔薄怒,在闪动的荧屏光下,特别的动人。 李福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手一紧,抱住龙灵儿,一下吻住了她的唇。 73 梦中 龙灵儿想不到他有这么大胆,猝不及防,手撑了一下,似乎想要推开他,但用的力并不大,随即就放弃了挣扎,任由李福根亲吻她。 李福根本来只是一个突然而来的冲动,一吻到龙灵儿的唇,他自己心中还吓了一跳,生怕龙灵儿会一下子跳起来,然后狠狠的扇他,结果龙灵儿只软软的推了他一下,随后就不动了,任由他吻。 这个结果,让李福根惊喜交集,他一翻身,把龙灵儿压在了身下,龙灵儿口中出一声娇吟,平时凶霸霸的眼眸,这时却闭得紧紧的,全身也软软的,就如同一只去了爪子的小老虎。 李福根狂喜,再一次吻住了龙灵儿的唇。 在李福根心里,对龙灵儿是又敬又怕的,到不是怕龙灵儿真个打死他杀了他,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的感觉。 在他心里,总觉得龙灵儿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这样的女孩子,是不可能拿正眼瞧他一眼的,所以,龙灵儿凶他,揍他,他反而非常开心,就是觉得自己只有给龙灵儿凶和揍的资格,甚至说,龙灵儿肯凶他揍他,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龙灵儿居然会对他有好感,居然肯让他吻她。 在这一刻,李福根真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其实世间女人的身体,都差不多,让人激动的,是那种心理的满足感,能亲到龙灵儿,能姿意的抚摸她的身子,这样的心理剌激,才是最让人销魂的。 不过当李福根手往下伸,龙灵儿突然一下清醒了,猛地推开李福根脑袋,低叫一声:“不要。” 随即身子往床里一滚,滚到了一边,脸向着墙壁,双手抱住了胳膊。 可惜李福根实在是没有经验,其实女人在这个时候,是没有多少抵抗力的,也并不坚决,如果李福根这时伸出手,把龙灵儿搂回来,或者趴到她身上去,龙灵儿基本上不会拒绝,最终会任由他吃掉。 可惜李福根不知道,跪在床上,就那么傻傻的看着龙灵儿裸背发呆,真傻啊,难道他还想着龙灵儿回过身来,再又扑进他怀里? 龙灵儿给他的,是一句娇叱:“你出去。” 如果李福根是个有经验的,即便在这个时候,仍然来得及,只要过去抱住龙灵儿,轻轻的吻她,龙灵儿仍会软化,最终仍会成为一道绝美的夜屑,躺在他身下,化在他嘴里。 但李福根不但没经验,而且对龙灵儿一直都有些敬畏的,在他心里,觉得这么亲着了龙灵儿,已经是莫大的福份了,哪里还敢抗拒,立刻就一声不吭的下了床。 唉,真是笨蛋啊。 龙灵儿估计都有些气着了,他走到门口,龙灵儿就是一声娇叱,这会儿就严厉多了:“不许走,就睡隔壁,也不许再到我屋里来,敢进来你就死定了。” 李福根若是个疲赖的,这会儿偏就进来,上床来,抱住她,赖着不松手,龙灵儿最终还是会软化掉,可惜李福根不是,他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进了隔壁屋子。 到床上躺下,李福根根本睡不着,甚至眼晴都闭不上。 龙灵儿居然肯让他吻她,亲她,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到现在,他仍觉得犹在梦中。 要知道,她是龙灵儿啊,而他,只是李福根,一个小农民,哦,现在成公家人,甚至过不久有可能是副科,甚至是正科,可在他心里,仍然自卑的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小农民,无论如何,他都不敢想象,龙灵儿居然会可能喜欢他,会让他碰她,吻她。 这就好比童话小说里,卑微的看门人,吻到了公主啊,那也只有童话中才会有那样的故事,现实中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的。 第二天早上,李福根起来,看龙灵儿房门还关着的,他到厨房里,找了小米,加上红豆,熬了小米红豆粥,随后等龙灵儿起来,估摸着她洗漱完了,他又煎了鸡蛋,端出去,陪着笑脸:“龙教官,吃早餐了。” 龙灵儿板着脸,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吃了早餐,李福根又飞快的洗了碗,这才哈着腰道:“燕主任让我星期一早上开例会的时候,跟她详细汇报的,那我先去招商办了。” “滚。”龙灵儿看都不看他。 到门口,龙灵儿却又一声娇叱:“昨夜的事,你必须忘掉,若敢有一丝一毫留在脑子里,我就把你的狗脑袋拧下来。” “是,是。”李福根哈着腰点头,公关教材上什么昂首挺胸,平视对方眼晴,笑露三分,不卑不亢,热情而不夸张,所有这一切,这会儿他忘得干干净净,那点头哈腰的模样儿,象极了电影里小鬼子的翻译。 龙灵儿看着他狗腿的样子,几乎忍不住想笑了,直到李福根小心翼翼打开门,再又轻手轻脚关上门,龙灵儿再也撑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混蛋。”她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轻咬着红唇,慢慢笑意却又漾了开去:“傻瓜蛋。” 李福根不知道龙灵儿在骂他,不过他听到了龙灵儿那一下笑声,本来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一大截,下楼的时候,脚步就又有些轻飘飘的了,到楼下,看看自己的双手,暗下决定:“三天不洗手。” 到招商办,还是那几个人,见了李福根,有的打招呼,有的不冷不热的点下头,李福根现在知道了,进招商办的,往往都是些有办法的,至少是业务上的能人,有些傲气,正常得很,他反正就一个笑脸,对任何人都笑嘻嘻的。 不过这会儿到是记住了,没有嘿嘿嘿,象农民工见雇主一样,而是学的教材上的,其实就是矜持一点嘛,再说白一点,就是装逼,谁不会啊,好吧,李福根确实不太会,但学点毛皮还是可以的。 开了会,众人作鸟兽散,燕飞飞单独把李福根留下来,到她办公室,详细的问了李福根陪方甜甜的情况,也毫不犹豫的许诺,不管成不成,这几天所有的费用都可以报销,当然,有些李福根没发票的,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她语气亲和,许诺也大方,李福根觉得,这样的领导,真是太难得了,太好了。 因此他的笑,又不装了,换成了非常憨厚质朴的本象,是打内心里出来的感激。 他却不知道,燕飞飞一直在观察他,她先注意到了李福根跟金城等人打招呼,是有点装的,笑容有点淡,而这会儿,李福根在她面前,却笑得如此夸张,她心下就暗暗提防:“这小子又在我面前扮猪吃虎了,奸贼。” 燕飞飞也是个厉害人物,她没有什么背景,却能做到能人众多的招商办的主任,可以想见她的手腕,若换了其她人,敢跟她玩这一套,她绝不会客气,可对李福根不行,李福根跟蒋青青居然是那种关系,天爷,那绝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不完全是忌惮李福根背后的蒋青青,她心中最忌惮的是,李福根拿下了蒋青青这个事实。 李福根居然可以拿下蒋青青,拿下那个以冷艳著称的美女蛇,这种手段,太可怕了,燕飞飞打心底里存着忌惮,这样的人物,她真的不敢招惹。 而就在说话之间,李福根手机却响了,李福根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看号码,是方甜甜打来的。 “是方小姐打来的。”李福根征求燕飞飞的同意。 “你快接啊。”燕飞飞催他,心下冷哼:“在我面前装,有意思没有?老娘早看穿你了。” 李福根接通电话,方甜甜在那边一腔娇甜的告诉他,她今天就跟她爷爷一起过来,中午十一点多钟到,下午就要去青烟谷。 李福根连声答应了,跟燕飞飞汇报:“方小姐跟她爷爷今天过来,中午能到,他们说下午就要去青烟谷考察。” “好。” 听到这个消息,燕飞飞也很高兴,道:“还是你接待,有什么需要,你直接打电话给我,这个经费,蒋市长说了,可以走特别通道的。” 说到特别通道四个字,她心中甚至微微有些得意,心下暗叫:“蒋青青身上的特别通道,都给你通过了吧?别以为老娘不知道。” 李福根没有读心术,不知道燕飞飞心里在想什么,而是为燕飞飞的大方通情理而高兴,兴奋得脸通红,跟燕飞飞表决心:“我一定招待好方小姐和她爷爷,给他们留下最好的映象,争取让他们投资。” 他甚至有点儿冲动,是不是要露一点点口风,这样的好领导啊,瞒着她,太不好意思了,不过想到方甜甜的反复交代,他才强行忍了下来。 中午接机,见面,方甜甜就急不可耐的要李福根带他们去青烟谷,李福根其实比她还情急,不过方兴东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走那么远山路,即便坚持着到了青烟观,也到晚上了,没有意义。 “先住下吧。”到是方兴东站在李福根一边:“你爷爷跑不了,青烟峰更跑不了。” 74扮猪吃虎 到酒店住下,吃了中饭,方兴东午睡,方甜甜就扯了李福根出来,这次见面,更亲热也更随便了:“你陪我去逛街,然后去打拳,再然后,就去吃好吃的东西。” 李福根始终一脸笑,一切听她的。 方甜甜玩心极重,下午玩了一下午,吃了晚饭,又扯了李福根出来泡吧,再又去跳舞,知道李福根只会最简单的交谊舞,她大皱眉头:“那么老土的舞,现在谁还跳啊,跟我学,本教练今晚好好教教你。” 找了间舞厅,教了李福根半晚上,李福根以前只是自卑,脑子并不笨,而蛋蛋入体后,身手好象也灵活协调了好多,方甜甜教得用心,他学起来也飞快,到后来,方甜甜都表扬他了:“你是不是以前就会啊,要是敢在我面前装扮猪吃虎,我就把你做小猪猪吃掉。” 她夸张的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点也不凶,反而特别的可爱特别的萌,李福根给她逗得哈哈大笑,方甜甜跟他这么亲近,他心里非常的开心。 他骨子里,总是有些自卑,方甜甜这样的女孩子,肯高看他一眼,真比给他一万块钱,还要开心。 第二天一早动身,方兴东另外还带了两个人,到不是保镖,而是公司里的专业人员,可能是专家吧,李福根也没问。 车子直接开到老林镇,然后步行进青烟谷,方兴东主要是来看青烟箭的,这是投资的关健,就没必要爬那个坡了,从侧面顺着山路,一直走到青烟观。 陀道人采药去了,陀太婆一如既往的热情,尤其见了方甜甜,更是亲热得不得了,听说几个人晚上要住一夜,一迭连声的答应,特别是方甜甜嘴甜甜笑甜甜的叫了几声太婆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青烟观吃了中饭,方甜甜给陀太婆帮忙,李福根打下手,然后休息一会儿,李福根就带方兴东一行先去看青烟峰下的朝天洞。 到洞子里,那两个专家看得很仔细,问得也很多,李福根知道的其实不多,因为他们问的,很多跟物理学地质学有关,李福根哪里知道,他的消息,无非是黑背告诉他的,老道士们可不知道什么物理地理。 知道的他就回答,不知道的,他就一脸憨厚的笑着,直说不知道,方兴东见多了那些地方政府派出来的不懂装懂的精英,反而更喜欢李福根的这个态度,当然,这里面也有方甜甜的原因,方甜甜是直接拿李福根当朋友看的,他当然也就不能太挑剔。 李福根收集了一堆柴草,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太阳到了山尖子上的时候,就在洞子里烧起烟来。 方兴东跟一个专家先到山坡上坐着了,李福根方甜甜和另一个专家留在洞子里,点烟的是方甜甜,她象小麻雀一样的欢蹦着叫:“我来点我来点。” 李福根当然不会跟她抢,而那专家则观察得非常细,而且用手提dv拍了下来。 点了烟,方甜甜立刻叫:“快跑快跑,我们到山坡上去看,根子你上次没看到吧,太壮观了。” 她扯着李福根飞跑,那个专家却留在洞子里,方甜甜当然不会管他。 才跑出洞外,一声脆响,青烟箭已经射了出来,随后便是连绵的异响和地动。 李福根其实有些担心,生怕这次的青烟箭射不出来了,那就一切落空,眼见着青烟箭成功射出,尤其是那种地动和咆哮响起,他一颗心便落到了肚子里,跟着方甜甜跑到坡上。 方兴东跟那个专家直接坐在山坡上,两人都是一脸的惊骇,虽然事前方甜甜已多次跟方兴东形容过青烟箭的壮观,可亲眼见到,亲身感受,那种天地之威,自然之奇,仍然深深的震撼了他们。 前前后后一个多小时,方兴东和那专家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说,到是方甜甜兴奋的说个没停,指着云海变幻的形状,说这个象什么,那个又象什么,要是出来新奇的形状,她还会欢快的蹦起来,真的就象一只兴奋的小麻雀一样。 李福根则在边上给她捧场,她说象什么,那就象什么,让方甜甜更开心。 咆哮声终于彻底停下,只剩下如血的云海,方兴东双手握着李福根的手,道:“根子,谢谢你,给万方找到这么好的投资项目,不过我要拜托你,合同签署之前,青烟箭的事,还请保密。” 在这一刻,他也跟方甜甜一样,叫上了根子。 李福根还没回答,方甜甜先在一边攥着小拳头威胁:“他不敢说出去的,他要敢说出去,我就揍他,根子,你说,你怕不怕我。” 李福根点头:“怕。” 他那样子,让旁边的专家扑哧一下笑了,方兴东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方甜甜则是咯咯娇笑,抱着方兴东的胳膊:“爷爷,这次我立功最大,你要奖励我什么。” 方兴东呵呵笑:“说起来,这次都要感谢根子呢,你要好好谢他才是真的。” “好啊。”方甜甜点头,对李福根一呲小白牙:“回去我请客,请你吃我的拳头。” 那个专家又笑了,方兴东也摇着头笑,李福根则是咧着嘴笑,方甜甜这么对他,他非常的开心。 当天晚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那两个专家自己去堆了柴,又放了一枝青烟箭,方甜甜跟陀太婆说抱歉,因为陀道人好象并不太高兴,不过陀太婆不在乎,满脸笑着说没关系,只要方甜甜想玩,天天来放都没事,她以为这就是个小孩子的游戏。 第二天的青烟箭再次成功,晨阳照耀之下,有一种另外的美丽,方兴东再无任何怀疑,立刻出山,李福根先向燕飞飞和蒋青青汇报,方家有了投资的意向,准备在青烟谷搞一个观光景区,具体的,他照方兴东的要求,暂时不说,尤其是青烟箭,一个字没有透露。 李福根是当着方兴东的面打的电话,方兴东谢了他,方甜甜就直接拖了他出去:“你请我吃好吃的东西。” 永远是他请,但李福根很高兴。 方兴东与三交市的谈判非常顺利,尤其是方兴东报出最少投资五个亿的数字,三交市党政班子几乎全体沸腾了。 五个亿啊,这是怎样的政绩,只要方家提出的条件,全体答应,有些方家没想到的,甚至市委市政府都帮着想到了。 第二天就签署了意向书。 虽然还只是一个投资协议,在三交市把前期工作做完之前,例如重修公路,方家出钱,但两边可能涉及到的拆迁,还有青烟谷没有电,电得送进去,诸如此类障碍没有消除之前,方家资本是不会进入的,但这些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所以说,方家的投资,基本就是铁板钉钉了。 而李福根的正科待遇,也就绝对没跑,消息传出,一时间引发无数羡慕的目光。 “你打算怎么谢我?” 蒋青青的别墅里,蒋青青已经骑到了李福根身上,却还没有动作。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谢,只嘿嘿笑。 “傻蛋。”蒋青青轻嗔了一声,抓着他手,放到她腰上:“好好扶着我腰,让我尽情的玩一次。” 她玩得疯,经常会出轨,所以要李福根抓着她腰才行。 “哦,太妙了……。” 把蒋青青送入极乐,又抱着她到浴室里,给她洗干净了,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李福根这才下楼。 金毛在,上来跟李福根问好,李福根这会儿开始对蒋青青心存感激了,也就多了关心,让金毛多注意蒋青青的安全。 这一带稍为偏僻了些,虽然因为蒋青青住这里,派出所也盯得紧,但还是怕有万一,现在三交市的狗,都已经在公主的统领下,李福根告诉金毛,若万一有事,它可以向公主求援,犬吠天下,消息传送极快,公主听到了,自然会率群狗来支援它,也会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到李福根耳中。 金毛谢了李福根,然后还帮蒋青青说了几句好话,说蒋青青对人冷淡苛刻,但对狗却非常温柔,李福根一时间来了谈兴,问起蒋青青的事,他特别关心的是,蒋青青是不是还有其他男人,或者说,还强暴了其他男人。 因为男人如果有强暴的暴力因子,往往就不会只强暴一个女人,女人反过来应该也是一样吧。 但金毛却告诉他,蒋青青讨厌男人,李福根是蒋青青的第一个男人,蒋青青的处女身子,是去年,她三十岁生日时,自己用黄瓜捅破的,然后她把那条黄瓜切片油炸,再又一片片的吃进了肚子里,金毛一直跟在蒋青青身边,所以它知道。 李福根本来对蒋青青已经有了好感,听到这个故事,可又吓到了。 “居然自己破了自己的身,然后还把那条黄瓜用油炸了吃掉,她是把黄瓜当男人的那个东西了,好可怕。” “这女人还真是个变态。”他在心中暗暗骇怕,不过回去的路上,慢慢的,他又想开了。 75不错 “她对我还是不错的,虽然最初是强暴了我,但帮我解决编制,又把我调到招商办,还是用了心的,而且她也说了,解决了正科待遇后,有机会把我调到哪个行局,先做副局长,然后再扶正,再然后跟着她步步高升,有机会能做市长呢。” 这么一想着,又觉得蒋青青不错了。 回到文白村,吴月芝早得到了电话,甚至段老太都过来了,老脸乐得象夕阳下的老南瓜花,扯着李福根就叫:“那你现在是跟镇长平级了,是不是?放出来就是个镇长?” 看到段老太癫狂,李福根其实蛮开心的,不过还要是解释:“还要等方家签了正式的合同,投资落地,才算得数了,而且也只是正科待遇,不能直接当镇长的,最多能当个副镇长,还要看机会。” “副镇长那也了不起啊。”段老太却已经高兴得打哈哈了:“以后镇长,局长,市长,一级级自然就升过去,祖宗保佑呢,你可是条福根。” 李福根本来吃过了饭,她又让吴月芝炒了菜给李福根下酒,她自己也上桌子喝两杯,老太太酒量还挺不错,李福根还真喝不过她,不过她到也没硬要跟李福根拼酒,自己把自己弄了个半醉,然后抱着小小睡觉去了。 吴月芝跟李福根到楼上睡,到楼梯口,吴月芝突然啊呀一声,李福根吃了一惊,忙道:“怎么了姐?” “我脚好象扭一下。”吴月芝手扶着墙。 “我看看。”李福根忙蹲下去看她的脚,没什么事,道:“没事,我背你上去吧。” 他把吴月芝背起来,吴月芝软软的趴在他背上,突然扑哧笑了一声。 李福根奇道:“笑什么?” “我刚骗你的呢。”吴月芝在他耳朵边笑:“我根本没扭着,就是想让你背我。” “好啊,我天天背你。”李福根乐了,兴致起来了,在楼梯上颠来颠去,颠得吴月芝又是惊叫又是笑。 到屋里,把吴月芝放到床上,然后便笑:“姐,现在轮到你背我了。” 吴月芝满脸的羞,任由他搂着亲了一气……。 有了意向,正式签合约,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方甜甜爷孙两个也回香港了,李福根专跟这件事,其它一切不管,自然也就闲了下来,第二天早上就难得睡个懒觉,吴月芝想要起来,给他抱在床上不松手,一通亲,吴月芝就给亲软了。 最终李福根心满意足下床,吴月芝却手软脚软的起不来了。 还好段老太早早把小小送去了幼儿园,又自己去镇上买了菜,回来得晚,吴月芝也还是羞,娇嗔着掐李福根的胳膊,却一点力也没有,还真是水一样的女子啊。 下午,李福根接到蔡刀的电话。 “根子,牛逼大发了啊。”一贯的语气:“兄弟们还在这里训得要死要活呢,你小子居然科级干部了。” 李福根便嘿嘿笑,这前后的经历,他自己回想,也有些象做梦,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帐慢慢跟你算,不狠狠斩你一顿,兄弟们这气不会顺。”蔡刀在那边嘿嘿两声:“说件事,你有车是吧,后天我老表结婚,连人带车,我都征用了,明天一早你就过来,敢说一个不字,嘿嘿。” “一定,一定。”李福根连声答应。 跟吴月芝说了一声,吴月芝也说:“那明天早点去,别让人说你发达了就忘本。” 段老太却在一边撇了撇嘴,不过没吱声,这一向她在李福根面前收敛多了,见面就是一脸笑,以前的冷脸子是再也见不到了,也轻易不再对李福根指手划脚。 第二天早上七点,李福根就开车进了市区,见面,蔡刀狠狠的就在他肩头捶了一下:“你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李福根只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蔡刀也不细问,抓了李福根当苦力,前前后后的忙乎。 三交市虽然是个县级市,靠着省城呢,这里的人,特别讲面子,结个婚,比月城的人花样还多,李福根这个帮忙的,也给支使得团团乱转。 忙了一天,第二天接亲,雇的礼宾车队,一水的奔驰宝马,李福根这别克还上不得场,他就在男方这边接客,发烟放炮什么的。 到酒店,却出了点岔子,定的酒店居然不让摆酒了,说另外给人包了,要退订。 酒店是蔡刀帮定的,大发楼,算是三交市最好的酒店之一了,当然,也还有其它酒店,不是说,没有大发楼,三交市就找不到个摆酒的地方了。 问题是,这结婚退订,不吉利啊。 新郎官姓官,叫官大器,这会儿却大器不起来了,气得暴跳如雷,给新娘子一说,新娘子也不是个好说话的,直接就叫起来了:“这个能退吗?这个能退吗?你个酒店都订不到,你还有什么用?今天换酒店,明天你是不是要换老婆?订不到大发楼,今天这婚就不结了。” 官大器也给逼狠了,找酒店闹,但酒店老板也是个有后台的,而且也说得清楚,收的订金,双陪退还,另包一个八百八的红包算赔礼,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当然,官大器硬要闹,酒楼也不怕,别说酒楼老板了,就是包这酒楼的人,官大器也惹不起。 因为包的人,是赵都督。 蔡刀是最恼火的,因为酒店是他帮着定的啊,红了眼珠子,一直就在发狠:“今天订下来就算了,敢退订,我不捅两个人在这里,今天就不叫刀子。” 但听到酒楼老板逼急了,说出赵都督三个字,蔡刀傻眼了。 三交市,很多人不知道市长市委书记是谁,甚至有很多人不知道国家主席是谁,但是,没人不知道赵都督是谁。 即便是三岁的小孩子,哭闹得狠了,说一声:“赵都督来了。” 小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能止小儿夜啼,可以想象赵都督的威风有多大。 赵都督大名赵云,跟三国赵云同名同姓,因为戏台子上,赵云是都督,所以得了赵都督这个外号,以后就没人叫本名了。 赵都督最初就是个混子,小学没毕业就在外面混,乱七八糟的搞,派出所里的常客,长大了就混监狱,三进三出,混出一身的烂气,还有一帮子狱友。 有一回发了心,要改邪归正,帮人开车拉煤,拉到双龙市去卖,买家也是个混的,有些不识赵都督,煤卸下了,却说是油土,只给半价,半价不卖?不卖你自己拖走,还得把地方给我扫干净了。 赵都督给气乐了,他也懒得争,丢下车子,回头打个电话,一个小时后,去了十台煤卡,拖了三百人去,那买家直接吓尿了裤子。 赵都督要求不高,连车带煤多少钱,你有一赔一。 买家不敢不赔。 一台车去,两台车回来,赵都督突然就想到了个主意,车霸。 找上几个煤老板,一句话,你矿里的煤,我包运了,不过我现在没车,预借运输款,我买几台车,不借?不借,这条路你就不要走了。 煤老板都知道赵都督是什么人,最要命的,赵都督手下一帮子狱友,赵都督要搞一个人,都要不自己出面,随便找个狱友,就能给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还抓不到他。 煤老板都是有钱人,有钱人惜命,自然不肯跟赵都督拼,借就借罗,也没想他还,权当破财消灾。 就这样,赵都督一夜之间有了个车队,搞起了运输,他真还钱,就从运输费里扣,这人是个混子,但人光棍,讲义气,守信用,说一是一,这也就是他狱友多的原因,服他。 煤老板一则怕他,二则信他,车队也就越滚越大,到后来,整个三交市的煤卡,全都进了他的车队,不一定是他的车,私人买车也可以,交点钱,然后领一面赵字旗,畅通无阻。 不交钱,只要是运煤的,在三交市寸步难行,交了钱,有事你就可以找赵都督,犯了赵字旗的,绝对没有好结果。 赵都督不犯人,但你敢犯他,一定加倍的要还回来,他也不必自己出面,赵都督手下的司机,全都是刑满释放人员,是个人都怕了他这一点,而对政府来说,他能安排刑满释放人员,反而要大加表彰,市委书记见了面,还要笑哈哈跟他握手,感谢他为三交市的稳定做出的贡献,他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政协委员,人大代表。 大混混,三交市的黑社会,公认他老大。 大老板,他的公司,从运输到煤矿到房地产,据说资产已有十几个亿。 大人物,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市长市委书记都跟他称兄道弟。 他不犯事,不惹人,但任何人敢惹他,赵字旗下,加倍回报。 加一倍,这是赵都督的规矩,尽人皆知。 没人敢惹赵都督。 蔡刀当然也不敢,官大器同样不敢,酒楼报出赵都督的名字,表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全都傻了眼。 李福根同样傻眼,他当然也知道赵都督,不过这事跟他没太大关系,到是劝一句:“跟嫂子好好说说,换家酒店。” 76 好好说 官大器打电话,那边听说是赵都督,也吓住了,但那边迷信得厉害。 鞋可以换,衣可以换,锁可以换,车也可以换,惟有一个换不得,就是人。 结婚的大日子,亲戚朋友都来了,都来祝福两口子一生一世白头到老,你先把酒店换了,这是个什么兆头?也太不吉利了。 一句话,要就是大发楼,要么,这婚就不结了。 官大器急得抹脖子上吊,到处找人想办法。 李福根跟蔡刀闷坐,到是听到了些小道消息,赵都督之所以要包下大发楼,是因为他儿子今天拜神师。 说到赵都督的儿子,蔡刀到是骂了一句:“王八蛋,该。” 李福根还不知道,蔡刀说了。 赵都督中年得子,叫赵小龙,今年八岁,去年得了个怪病,脸上生红字,左脸一个王,右脸一个八,额头上一个横写的0,象一个蛋字,这三个字凑一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八蛋。 赵都督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当真想尽了办法,别说月城,就是北京上海全看到了,请了无数的专家,用了无数的药,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且这字极怪,跟着月亮走,月圆时最红最亮最显眼,随着月亮慢慢缺下去,字也会慢慢消下去,到月亮只剩一线边时,字也只剩一点影子,不细看,还看不出来,但月亮慢慢圆起来,字也就会慢慢清晰起来,红亮起来。 专家说什么的都有,而在民间,就是一个说法:鬼神书。 很简单,赵都督坏事做多了,招了报应,鬼神在他儿子脸上写字了。 赵都督也信迷信,医院治不好,就到处请道士和尚高人,更许下重赏,谁只要治好了他儿子的病,一百万现金。 可惜,钱不是万能的,人请了不少,一点用不管,但赵都督还得请啊,最近又请了个神师,要拜师,包了大发楼,好死不好,跟官大器是一天,撞上了。 蔡刀骂,李福根听完,却心中一动。 他以前问老药狗,请教单家的方子,结果很失望,因为不会诊病,刚有方子没用,但单家有很多单方子,专门针对一些特殊的病的,例如林子贵他娘的歪嘴风,一试就灵,而这个所谓的鬼神书,单家也有方子,而因为比较玄奇,老药狗专门跟李福根说了,所以李福根知道。 这时官大器跑了回来,脱下西装往地下一摔:“这婚老子不结了。” 说是不结,却双手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下,人生一世,结个婚这么为难,也确实是悲摧。 李福根本来还有些拿不定主意,说实话,他有些怕了赵都督,不想跟赵都督打交道,这会儿到是心里有些同情起官大器来了,转念一想:“老药狗说得肯定的,单家的方子,一抹就灵,应该不会有问题,赵都督再恶,我给他儿子治了病,他也该谢我一句。” 这么想着,就对蔡刀道:“我可能认识个人,试一下啊,不过你先别跟你老表说,成不成的,我也没把握呢。” 对方是赵都督呢,而且这是为他儿子请神师,开不得玩笑的,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能让赵都督把酒楼让出来,不可能嘛,所以蔡刀要信不信的,挥挥手,让李福根自己去。 李福根出来,找到公主,然后让公主传信,传回文白村,让黑豹去问老药狗,赵都督凶名在外,他不敢冒险,得问清楚才行。 犬吠天下,传信极快,不过来来回回,也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时间,这中间,李福根又让公主摸一下赵都督的底。 赵都督家养得有好几条狗,自然什么也瞒不了狗,顺便还把那神师的底摸清了,那神师姓麻,就是双龙市下面的一个老神棍,据说能跟鬼神勾通,凭空招来神鸟问卦,其实就是个魔术,什么空盒子里突然出现神鸟,根本就是他偷藏着的,只是手法巧妙,别人看不出来,还有几招,都是一样。 而麻神棍家中同样有狗,他这套把戏,人不知,狗却早传出来了,当笑话在谈,所以一问就知道。 老药狗的消息过来,肯定的告诉李福根,单家的药管用,当年单家先祖,还就是因为治好过一例鬼神书,轰动一时,给招进皇宫做的御医。 药也简单,就两味寻常的中药,捣碎,用陈酷一泡,然后滤出醋汁,抹在鬼神书上,当场就能见效,一刻钟,字就消得干干净净。 得到确信,李福根咬咬牙,到药店里买了那两味药,捣碎了,泡上醋汁,然后滤出来,拿个瓶子装了,再买了枝毛笔,直奔赵都督家。 赵都督家在市郊,老大一座庄子,有专门的保安看门,李福根就撒个谎,说是麻神棍的徒弟,给师父送神水来了。 保安当然不敢拦,有专门的人领李福根进去,庄子进去还要走老长一段路,中间还有一块老大的照壁,画着旭日东升,好不气派。 李福根没看这些,一路走,一路就在心中暗暗凝着神。 跟赵都督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完全没底,不过龙灵儿告诉过他,越害怕,越畏缩,或者说,越老实,越厚道,别人反而越欺负你,这就是这么个世道,你要老实巴交的,狗都来咬你一口。 所以李福根就想教材上的话,想到那天他见秦省长,后来蒋青青都夸了他的,不过,他跟秦省长没说话,就装一个表情,跟赵都督,到底要怎么打交道呢,而且还有个麻神棍。 想到麻神棍,李福根到是想到了自己的师父苛老骚,说到装神弄鬼虚言唬人,苛老骚那真是一等一的高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论碰到什么人,他总能占到上风,至少不会吃了亏,中间的拿捏,炉火纯青。 李福根跟了苛老骚大半年,手艺上的东西学得差不多了,什么刮痧点痣,捏筋接骨,上药给药,基本上都会了,惟有这装神弄鬼的本事,是真的没学到,然而这段时间他在社会上打滚,有公关教材,有龙灵儿蒋青青手把手教,再回想苛老骚平日待人接物的说话做派,他到是有了一点点领悟。 虚拟的教材,确实不如现实中的苛老搔生动。 佣人把李福根带进客厅,这客厅给李福根的第一感觉就是,金碧辉煌,大,耀眼,皇宫一般的感觉。 看上去就很贵气的白色的沙发上,坐了三个人,一个是赵都督。 赵都督四十来岁,个子不是很高大,但身坯极横壮,方脸,脸上坑坑洼洼的,就仿佛虫蛀过了的一块木板,眼珠子极大,看人的时候,瞪起来,有些吓人。 因为在电视上见过,所以李福根一眼就认了出来。 另一个是个小孩子,七八岁的样子,低头在玩一个苹果机,头都不抬。 还有一个,也是四十来岁年纪,穿得不伦不类,打扮也不伦不类,头发在头顶扎一个髻,象个道士,手上却又挽了串佛教,说他是佛道双修吧,他另一只手上还夹着根烟。 很显然,这就是麻神棍了。 那个佣人上前说了一句,麻神棍扭过头来:“我徒弟?” 看着李福根,眼晴就眯了起来,带着狐疑。 在进屋之前,李福根一直都是忐忑的,拿不准自己到底要以一种怎么样的方式跟赵都督麻神棍打交道,但与麻神棍眼光一对,他心神突然凝定下来。 因为,苛老骚曾跟一个神棍打过交道,当时苛老骚是占了上风的,把那神棍损得面红耳赤,最终赤脚逃命,拖鞋都扔掉了一只。 四目相对,李福根也不吱声,一直走到麻神棍面前,突然一伸手,五爪如钩,扣着了麻神棍的肩膀,这扣有决窍的,要扣着肩部的麻筋,能让人一只手活动不灵,当然,这是苛老骚传他的。 麻神棍一惊,想挣扎时,却没有李福根那么大力,刚要叫,李福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却是麻神棍那空盒换鸟的手法。 麻神棍身子刹时僵住,就如给雷劈了的蛤蟆,哈着嘴,光着眼,直愣愣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松手,低喝道:“走。” 麻神棍到也光棍,立刻一抱拳,再又冲赵都督一抱拳,转身就走,一句多话没有。 佣人说李福根是麻神棍的徒弟,然后麻神棍也没有否认,所以赵都督就搞不清楚,眼见李福根突然伸手扣住麻神棍肩膀,他到是惊了一下,可随即李福根耳语一句,麻神棍转身就走,赵都督完全弄不清这是一个什么情况,直到麻神棍走到了门口,他才醒悟过来,急叫道:“麻神师。” 麻神棍回头抱拳:“真正的神师来了,惭愧,惭愧。”说着就出了门。 “啊。”赵都督愣了一下,站起来,想要追,又停住了,扭头看李福根。 李福根冲他点点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即不是一脸憨厚,也不是笑露三分,就仿佛空荡荡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他这个表情,却反而让赵都督愣住了,张大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77 鬼神书 李福根不看他,而是走到赵小龙面前,抚着赵小龙的头。 赵小龙玩游戏呢,有些不耐烦,但李福根脸无表情,却把小家伙也吓到了,就那么抬着脸看着他。 李福根看了一下,赵小龙脸上,果然正如外界传说的,左脸一个王,右脸一个八,额头上一个横倒的0,这会儿可能正是发作最厉害的时候,那些笔划都高高隆起,红中发亮,看上去,就仿佛一条条红色的肉蚯蚓。 “不要动。” 确认是鬼神书,李福根点点头,仍然没有什么表情。 他从包里拿出小瓶子,拧开盖,用毛笔沾了醋汁,轻轻的替赵小龙抹上。 他往赵小龙脸上抹时,赵都督手抬了一下,似乎想阻止,但最终又停下了,就在那儿看着。 他不吱声,李福根又板着个脸,赵小龙就有些吓到了,也不吱声。 李福根先抹那个王字,三横一竖抹过,暂时好象没什么反应。 李福根不管,又抹左边那个八,一撇一捺抹过,再又抹额头上那个0。 他把额头上那个细细抹完,边上的赵都督突然咦的一声,凑了过来,叫道:“小了,小了。” 李福根心里其实有些紧张,到没留神,给赵都督这么一叫,看赵小龙左边脸上的王字,果然明显的缩小了下去,刚抹时是高高隆起的,这会儿却已经跟边上的皮肤齐平了,不过字还是看得清,仍然象几条肉蚯蚓,只不过现在钻进了肉里。 果然如老药狗所说,立马起作用,李福根暗吁了口气,这才对赵都督点一点头,微露个笑意,道:“要十五分钟左右,才会完全消失。” “真的?”赵都督坑坑洼洼的麻子脸上,那一瞬间的惊喜,真不知用什么言词来形容,连声叫:“多谢神师,多谢神师。”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赵都督这样著名的凶人,对上自己儿子,也就跟普通的父亲没有区别啊。 不过他这个样子,到让李福根对他多了两分好感,也不吱声,继续去赵小龙脸上抹,再又从左脸的王字抹起,到把三个字全抹一遍,左脸的王字,已经只剩下了淡淡的印子,不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出来了,右脸上的八字也差不多,额头上的0也已经平复下去。 “神师,让我来抹行不行?”赵都督眼见真的有效,惊喜之中,声音都微有些发哑了,却透着喜意。 “好。”李福根把瓶子跟毛笔递给他:“就抹那些字,边上不要抹,到字完全消失了,再抹三天。” “好,好。”赵都督连连点头,又请李福根坐,叫佣人泡茶。 李福根也不客气,学着苛老骚的样子,大模大样的坐下,眼见赵都督专心致志给赵小龙抹字,不再看他,才暗暗的吁了口气。 没办法,苛老骚的作派,他一时半会真学不来,惟有一样,板着脸,装出莫测高深的样子,这一招,容易学一点,这也是麻神棍启发了他,有一次苛老骚就跟他说过,神棍嘛,简单,板着脸不理人,别人问十句你答一句,这一句还不答全了,别人摸不到你的底,自然就觉得你高深莫测了,这就是神气,庙里的菩萨,永远不理人,所以永远有人拜。 李福根真有些怕了赵都督,无论怎么装,都怕给赵都督看穿了,就惟有学这一招,装得跟庙里的菩萨一样,赵都督就看不穿他。 他喝着茶,赵都督专心致志的给赵小龙抹脸上的字,抹了一遍,还转脸看李福根:“神师,是这样吧。” 李福根依旧不笑,只点点头:“抹在字上就行,其它无所谓的。” “唉,唉。” 赵都督连声应着,到真仿佛一个求到了真神的香客,满心里的感激和敬畏,又再细致的沾了醋汁抹字。 赵都督抹了五六遍的样子,赵小龙脸上的字,完全消掉了。 “神师。”赵都督站起来,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也不起身,就看了一眼,点点头:“行了,再抹三天,短期之内,不要吃辛辣,也就全好了。” “谢谢你神师,谢谢你神师。” 赵都督连声道谢,又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收起来,过来赔李福根说话,李福根其实不敢跟他多说话,怕露了底,只想着开口让赵都督打个电话,取消了大发楼台的拜师宴就行,却突然听到狗叫,他微一凝神,猛然叫了起来:“赵都督,你的三夫人上吊了,快去救人。” “什么?”赵都督愣了一下。 “你三夫人上吊了。”李福根急了起来,顾不得装了,站起来叫:“快啊。” “哦。”赵都督本来想问,李福根是怎么知道的,这会儿给李福根一催,也顾不得了,转身就往侧门跑,跑了两步又急转身:“神师,你跟我来。” “好。”李福根忙也跟上去。 出侧门,过回廊,赵都督混混出身,这院子却很有古典味道,进了后面一幢楼,上二楼,到一间门口,赵都督急叫:“小如,小如。” 伸手拧门锁,都推不开,赵都督一时又没钥匙,叫得跳。 屋中有狗叫,李福根听得懂,屋中人已经挂上去了,急了,叫道:“走开。” 赵都督闪到一边,李福根奋起一脚。 怦的一声,结实的实木门,居然给李福根这一脚踢碎了,连着锁飞了一地。 赵都督呆了一下,一脸钦佩:“神师好功夫。” 李福根不理他,飞步进屋,里屋的窗梁上,吊了一个女子,舌头已经伸了出来。 李福根慌忙一把抱起,抱到床上,那女子已经晕了过去,赵都督跟在后面,急得叫:“小如。” 又叫:“神师。” “你快给她做人工呼吸啊。” 李福根急得跳脚,这会儿叫神师有屁用,神仙也没用啊。 赵都督哦了一声,忙上前做人工呼吸,又是吹气,又是压胸口。 还好狗叫得及时,人吊上去没多久,赵都督压了几次,人就醒来了,咳了几声,看到赵都督,她就哭了起来,赵都督慌忙抱住她,一脸又气又急又心疼的样子,叫道:“小如,你何苦要这样呢,你要死了,让我怎么办?” 李福根在一边看着,到是暗暗摇头,外面传得赵都督如何如何凶恶,但从他对儿子的慈爱,还有对这个小如的溺爱,这两方面来看,根本就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嘛。 这世间事,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李福根先到外面来等,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赵都督居然扶着小如出来了,小如脸上泪痕已干,也不知如何就给赵都督哄好了,这时到李福根面前,就深深行了一礼。 她喉咙受伤,说不得话,赵都督在边上替她说:“谢谢神师,若没有神师,小如一命,已归西天。” 这种时候,李福根到是不好再装,不过他也凝了神,绝不露出那种过于憨厚的农民工嘴脸,而是呵呵笑着,伸手虚扶:“这是缘份,三夫人不必客气。” 小如也姓赵,全名赵小如,年级大概二十三四,还真是个美人儿,深深看一眼李福根,让佣人陪着,去医院打针去了,脖子有些肿呢。 送赵小如出去,赵都督回身,双手抱拳,对着李福根又是深深一揖:“神师治好了我儿子,又救了我家老三,请受我这一揖。” 他语气诚恳,李福根忙站起来,客气道:“赵都督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神师请坐。” 赵都督脸上的神情,这时候充满了敬畏,绝不是面对普通人的样子,李福根知道为什么,如果说他用药治好赵小龙脸上的鬼神书,那还只是比较神奇的医术的话,一口说出赵小如在上吊,这就太神奇了,这几乎已是传说中半仙的本事,真正的能掐会算了,如果李福根当时装得更酷一点,露一手把赵小如救醒过来,那就是完完全全的神仙。 但即便李福根没出手,只凭先知先觉这一点,已是不可思议的神通。 这是赵都督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怀疑,这会儿他对李福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祟敬。 反而李福根受不了,他心中始终有些发虚,生怕露底,所以也不再坐下了,道:“赵都督,其实我不是什么神师,我是开发区招商办的工作人员,叫李福根,这次来呢,其实是想请赵都督帮个忙,我老表结婚,订了大发楼,但赵都督要拜神师,把大发楼包了,酒席摆不成,所以……。” 赵都督一直很恭敬的听着,听到这里,明白了,一脸惶恐道:“我立刻打电话,立刻打电话。” 当场掏出手机打了电话。 “神师还有什么吩咐?” 赵都督打完电话,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摇头一笑:“没什么了,多谢你,那我先走了。” 他是不敢久呆,但赵都督一听他要走,可就急了:“神师怎么能现在就走呢,我还没好好谢谢神师呢,我另订一家酒楼,一定要重谢神师。” 他这话一说,李福根反而更有些发虚了,微一犹豫,看着赵都督道:“赵都督,你要真想谢我,那么,就拜托你一件事,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行不行?” 78一百万 赵都督愣了一下,猛然就点头:“我明白了,神师是真正的高人,神技不愿人知,我发誓,今天的事,绝对不说出去。” 李福根是怕赵都督说出去,别人把他当成一根神棍,但赵都督的想法,则明显不同,却以为他是真正的高人风范,反而在心中更加祟敬了。 李福根也不好解释,道:“那我先走了。” “那怎么行。”赵都督忙又拦住他:“神师,即便不在外面摆酒,至少得容我在家里敬神师一杯。” 他态度极其诚恳,但李福根真害怕跟他一起喝酒,生怕喝了酒,最终把底子露出来,他始终非常的不自信,当然,这也是因为赵都督名头实在太响。 “谢谢了,但今天实在不行,我老表结婚呢,我还在那边帮忙,不去可不行。” 李福根解释了一通,看他神态坚决,赵都督不敢拦他,急叫人拿了一张银行卡来,双手递给李福根,道:“神师,这里面是一百万,就是一点小小心意,本来实在是不够的,不过我暂时没准备,神师请先收下,容后我再补报。” 一百万?李福根吓一跳,不过还好,他一直凝着神,脸上到没露出来,随即也记起了蔡刀的话,说赵都督许下重赏,谁能治好赵小龙的病,现金一百万,显然就是这个意思了。 他有些不敢拿,推了两下,赵都督是真急了,李福根到怕他发恼,只好收下,随即告辞,飞步离开赵家,车子开出一段,他才长吁了一口气,只觉背心凉嗖嗖的,后背心的衬衫居然全都湿了。 “没把握好,不行。” 他想想前后经过,摇头。 他看到麻神棍,本来就想装神棍,装出高深莫测的,冷着脸,治好了赵小龙,然后借势让赵都督打个电话,那就行了,不必多打交道,也就不必再有另外的神态拿出来。 结果事发突然,赵小如突然上吊,他一开口救人,事态就完全变了,然后,他就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赵都督了,后面的应对,他自己觉得,很不好,很差劲,尤其是回想苛老骚,待人接物,那种炉火纯青游刃有余的自如,简直有多远差多远。 “以后尽量离赵都督远一点,不再跟他打交道,也就行了。” 他只能这么想,躲着不见面,那就不怕给赵都督看穿了。 他这种不自信的心态,在这一刻,表现得最彻底。 当然,这也跟赵都督的名头有关,若换了其他人,他或许没有这么虚。 那么,他的表现到底怎么样呢? 他一个人说了不算,还得看赵都督的想法。 李福根离开,赵都督立刻打了电话,查到李福根真的是开发区招商办的,而且就是最近谈下了一桩大投资,有可能直升正科。 什么正科不正科,在赵都督眼里一钱不值,这件事,只从另外一个方面,证明了李福根的本事。 “果然是高人啊。”回想李福根的一言一行,说话行事,赵都督暗暗佩服:“高山仰止,不可亲近,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没读过什么书,看得最多的是武侠小说,在他眼中看来,李福根的表现,不热情,不多话,不久留,恰就是那种真正的江湖上的高人,深藏不露,身怀绝世之技,却不愿人知,即便施恩于人,也不愿受人感戴,事情一完,立刻拂衣而去。 高人,这就是真正的高人。 这就是赵都督的看法。 查了李福根的底,他随即下令,三交市黑道上的人物,谁也不许招惹李福根,跟李福根过不去,就是跟他赵都督过不去,一倍不够,十倍回报。 李福根回到酒店,官大器已经接亲去了,蔡刀在忙着,看见李福根,到笑了一下:“根子,不会真是你托了人吧?” 他始终不信,而赵都督退订,当然也不会说原因,李福根立刻就摇头了:“没有,我托的人,听说是赵都督,都不敢回应呢。” 他这个回答,正符合蔡刀的想法,哈哈一笑,安排李福根做事。 吃了酒席,李福根回来,到镇上的信用社,他还是没忍住,查了一下赵都督给他的卡,密码就贴在卡后的,果然是一百万。 他心中怦地跳了一下,慌忙就退了出来。 一百万啊,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的数字。 到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重又发动车子,回到村里。 段老太在,李福根先不跟吴月芝说,一直到晚上,两个人上了床,李福根把吴月芝脱得光光的,自己也光光的,吴月芝以为他要了,在他怀里发软,鼻腔中发着微微的腻音,却突然觉得胸前塞了个冷硬的东西。 这些日子,李福根在她身上折腾,各种游戏都玩遍了,吴月芝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只要李福根想玩,就由着他玩,但现在这个,明显不对。 “什么呀。”吴月芝叫了一声,拿手一摸,是张卡。 李福根喜欢看着吴月芝身子玩她,不熄灯的,拿出来一看,真是张银行卡。 “根子,你这银行卡哪来的?” 吴月芝给李福根办的卡,是合作社的银联卡,而这张卡,是建行的,明显不同。 “姐,你猜,这卡里有多少钱。”李福根嘻嘻笑,先不答她。 “五千块?” “不止。”李福根摇头。 “一万块。” “大大不止。” 跟吴月芝两个人躲在床上,李福根情绪彻底安定下来,甚至是有些轻浮了,嘻嘻笑着,逗吴。 “那是多少啊。”吴月芝猜不到了,在他怀里挤。 李福根嘿嘿笑,不说,吴月芝撒娇不依,李福根便提要求。 吴月芝有什么不肯的,羞笑着,都依他。 李福根心满意足,这才得意的道:“整整一百万。” “一百万。”吴月芝呀的一声叫,吓得坐了起来。 “哪来的。”她看着李福根,脸上没有惊喜,却反而带着了惊惧:“根子,哪儿来的?” 李福根知道她想歪了,呵呵笑着,搂着她腰:“姐,你别怕,你看我象个做坏事的人吗?” 他这话,吴月芝到是信,脸上的惊惧稍去,却仍是一脸疑惑:“可是,这是一百万呢?你说真的,到底怎么来的?” “我给别人治了个怪病,别人谢我的。” 李福根知道吴月芝是那种本份女子,胆小怕事,尤其是担心他,就把赵都督儿子得鬼神书的事说了,当然,治病的方子,他只说是苛老骚以前说过的。 赵都督吴月芝也是知道的,这才信了,确认这钱拿了没事,她也兴头起来,李福根也一样,这一夜也就特别的兴奋,到后来,吴月芝完全动不得了,几乎就死在了他身上。 第二天,蔡刀又给李福根打电话,让李福根去一趟,李福根去,见了面,蔡刀道:“根子,帮我看个人。” 中午,拉着李福根又到大发楼,然后让李福根看一个服务员,大约二十岁左右,秀秀气气的一个女孩子。 “她叫朱宝儿,怎么样,漂不漂亮?” 看蔡刀一脸发情狗的模儿,李福根哪有不知道,点头:“漂亮,你女朋友啊。” “还不是,不过我打算追。” 得到李福根的肯定,蔡刀兴奋得刀子脸发红,看着李福根:“兄弟,这事要你帮忙了,一句话,你那车,借我开一个星期,追到手我就还你,怎么样。” “行啊。”李福根笑:“别说一个星期,一个月都行,到你追到手为止。” “果然够哥们。”蔡刀在他肩头狠狠的捶了一下。 李福根开车去,班车回来,吴月芝问了,笑笑说:“应该的。” 段老太撇撇嘴,到也没说什么,她那刀子嘴,好象给布包住了,挺好,李福根就怕听她的冷言冷语。 当天晚上蔡刀就给李福根打电话,说他约到朱宝儿看电影了,然后到晚上十点多钟,居然又给李福根打电话,说他成功的亲到朱宝儿了。 李福根听了笑,不过到真是佩服蔡刀这家伙的手段,吴月芝听了,到是摇摇头:“第一天就这样,真是。” “真是什么?”李福根笑,伸手就把吴月芝搂在怀里。 李福根专跟方家的项目,不必去招商办坐班,有方家的消息,通知燕飞飞就行,所以他可以呆在家里,这几天蒋青青也没找他,他到是有些想龙灵儿,不知龙灵儿气消了没有,不过公主传给他消息,龙灵儿去省城了,也是,龙灵儿本身是给抽调进了专案组,当然不可能天天呆在三交市。 每每回想那夜抚摸亲吻龙灵儿,李福根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不过事后也就叹口气,龙灵儿那样的天之骄女,就不是他应该拥有的。 “我有姐就够了。”看着吴月芝忙里忙外的身影,他觉得心中特别的满足。 吴月芝见李福根盯着她看,又喜又羞,道:“你看看电视啊,盯着我看什么?” 李福根嘿嘿笑,突然作个怪,摸着眼晴道:“眼晴好象有点痛。” 吴月芝果然就急了,快步走过来:“怎么了,我看看,哪里痛。” 79这里痛 吴月芝在他眼里左看右看,李福根双手搂着她柔软的腰,也看她。 吴月芝本来就长得极漂亮,这段时间又过得开心,脸上的肌肤特别的嫩滑,仿佛会往外放光,鼻子直直的,嘴唇红红的,微微张着,可以看到一点白牙,脖子上面戴了一条金项链,衬得脖子更加修长细腻。 再往下,是细细的锁骨,她比较保守,衣服扣子扣到了第二粒,不过从李福根的角度,还是可以看进去,有一条雪白的沟,虽然不能跟龙灵儿的比,也相当的不错了。 “哪里呀,没看到什么啊,要不我去买瓶眼药水来。” “不要眼药水。”李福根笑:“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吴月芝顿时就明白了,轻嗔:“你个坏蛋,吓人。” 李福根嘿嘿笑,搂着亲,一时情动起来,把吴月芝抱进里屋去了,吴月芝羞到了:“呆会妈回来了。” “没事,妈现在不管。” 吴月芝拗不过他,只得随了他意。 “姐真的是一个水一样的女子。”李福根想。 李福根过了几天特别逍遥的日子,吴月芝也越发给他滋润得油光水嫩,中间林子贵江城子都来了家里一次,喝了酒,段老太的老脸,也因此而放起光来,在外面吹,她这女婿,就是个镇长的架子,李福根听了好笑,知道段老太就是这么个人,也由得她吹,反正农村老太太,没人跟她计较。 蔡刀每天给李福根汇报恋爱进展,抱了腰,亲了嘴,只差最后一步了,还真是进展神速,李福根听了不得不佩服,吴月芝到是不赞同,觉得这样的女孩子,轻浮了些。 李福根便笑:“男女之间,还不就是那么点子事,反正迟迟早早,都是要给男人的。” 他这话,本是闺房中一个玩笑,不想吴月芝有些儿敏感,就有些想不清爽了,觉得李福根在笑她,闷着头生气。 李福根这下慌了,忙搂着她安慰,吴月芝给他哄得一会儿,到也软了,伏在他怀里,突然幽幽的说:“根子,姐知道,亏了你,要不这样,你多娶几房吧,就跟肖老板他们一样,姐做三房也好,四房也好,只要你不嫌了我就行。” 李福根吓一跳,连忙赌咒发誓:“我只娶你一个的,要是另娶,让我把根子烂了。” 吴月芝忙捂着他嘴,道:“说了不准发重誓的。” 李福根急道:“是你逼我的。” 吴月芝便笑:“让你多娶几房还不好啊,象肖老板他们一样,娶了三房,加自己,屋里都能开一桌麻将了。” “我才不要。”李福根摇头:“我只要姐一个。” 吴月芝便不说话了,只抱着他,后来突然一下就笑了,李福根问她为什么笑,她胀红了脸,不肯说,后来给李福根缠得狠了,才说了一句:“我听说,冬天里,他们是四个人睡一张床呢,个个脱得赤条条,还说这样挤着热乎。” 李福根听了也笑。 肖老板大名肖银材,同村的,小煤窑老板,发了财,本来有个老婆,又娶了两个,为什么说娶呢,因为都是正式拜了堂的,只是没有结婚证而已。 四方山周边这一带,因为小煤窑多,煤老板也多,风气就不太好,不少小煤窑老板都是三个五个的包,有的是养在外面,有的则公然带回家里,甚至有象肖银材那样,公开拜了堂,以后要进祖坟的。 这样的事多了,见怪不怪,所以吴月芝有这话,她当然不情愿,也是试探李福根的意思,听李福根答得坚决,就很高兴,晚上就好好的让李福根玩了一次。 李福根玩得爽,睡得香,晚上却做了个怪梦,梦见一桌人打麻将,吴月芝一个,龙灵儿一个,蒋青青一个,还有一个,居然是方甜甜,他自己坐在吴月芝后面帮着看子。 后来不打了,他说:“冬天里冷,一床睡吧。” 龙灵儿四个居然真的就跟他进了屋,五个人挤在一床,还在床上挤来挤去,龙灵儿还笑:“冬天里就要挤一床睡,暖和。” 蒋青青几个都赞同,李福根也觉得特别的暖和,突然就想:“龙教官怎么肯跟我们一床睡。” 一下子醒来,才知道是个梦,天已经蒙蒙亮了,吴月芝软软的趴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呼吸细细的,安静的女人。 “好怪的梦。”李福根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发虚,还好吴月芝睡得正香,李福根微微吁了口气,回想梦中的情景,自己也觉得好笑:“龙教官怎么可能跟我一床睡,还有甜甜,更不可能了。” 但心里却又忍不住想:“要是真能把她们四个都抱到一张床上,那就美了。” 一时间就傻笑了。 第五天,蔡刀突然打来电话,朱宝儿跳楼死了。 李福根大吃一惊,当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李福根连忙租了个摩托赶到市里,在大发楼找到了蔡刀。 蔡刀两眼赤红,手里攥了把杀猪刀,几个一起培训的协警扯着,还来了不少警车,大发楼里围了一堆的人。 李福根一问才知道,朱宝儿之所以跳楼,是给沈大少**,她性子烈,逃无可逃,就从五楼跳了下来,头先着的地,当场就死了。 沈大少不是人名,却是三交市一个著名的人物,本名沈富求,他爹沈百万,挖小煤窑发的家,后来在月城开连锁超市,据说身家上亿,一年前来三交市开了一家大超市,沈大少做总经理。 沈大少出名,不是他钱多,而是因为他的好色,他的超市招女员工,只要稍有点姿色的,他几乎都睡过,用钱不行就用强,小道消息,他来三交市一年多,睡过的女孩子,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了,平均差不多一天一个的样子。 今夜他在大发楼喝酒,碰上朱宝儿,就看上了,当场想要**,不想朱宝儿性子烈,居然跳了楼。 “老子一定要杀了他。”蔡刀象条发狂的公牛,时不时咆哮一声:“老子不捅死他,枉做一世男人。” 几个协警扯着,李福根也劝:“即然报了案,自然有法律处理他,他死定了,你不要冲动。” 边上几个协警也这么说,蔡刀虽然不肯甘休,但给扯住了,也冲不出去。 后来警察带走了沈大少和酒楼老板,朱宝儿的尸体也运走了,李福根几个则把蔡刀劝回宿舍,李福根买了几瓶酒,几个人劝蔡刀喝了点酒,喝醉了,也就睡了。 李福根也没回去,陪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蔡刀醒来,又叫嚷了一阵,不过没有昨夜那么激烈了,其他人要培训,李福根就陪着蔡刀,到局里问消息,问不出来,龙灵儿又不在,还好蔡刀叔叔也是个警察,却也说不知道。 当天下午,朱宝儿的家人来了,农村里的,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有个哥哥,看上去也闷头闷脑的。 看到朱宝儿家人,蔡刀反到不好意思上去了,李福根便劝他:“朱宝儿爸妈也来了,肯定有个交代的,你放心,沈大少绝对跑不了。” 蔡刀发狠:“他就是到了牢里,我也要找人进去捅他一刀。” 说是这么说,到也没什么动作,后来傍黑时分,他家里打电话,让他回去,说他叔叔有话跟他说。 他回家,车也不要了,说开着伤心,让李福根开回来。 李福根回来,跟吴月芝说了,吴月芝是个心善的女子,连连感概,眼圈儿都有些红了,说:“我还说她不稳重呢,到是我嘴贱了,可惜了一个好女孩子。” 又问李福根:“沈大少该会坐牢吧。” “坐牢。”李福根哼了一声:“逼死人命,绝对是死刑。” “该。”吴月芝叫好:“千刀万剐了才好,那个沈大少,真不是个东西。” 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李福根准备睡觉,蔡刀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沈大少给放了。 李福根大吃一惊,急忙赶去市里,在蔡刀家里,见到了蔡刀,蔡刀爸妈都在,还有一个穿警服的,是他叔叔,蔡刀通红着眼晴,却给拦着出不去,象条关在栏里的公牛。 蔡刀叔叔叫蔡奋起,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对李福根道:“你是根子吧,劝劝刀子,不要乱来。” “我要杀了他。”蔡奋起这话,反而剌激了蔡刀,跳起来叫,不想他妈一下子跪在他面前,扯着他哭叫:“你先杀了我吧,你先杀了我吧。” 李福根吓一跳,忙去扶,蔡刀他爸则在边上铁青着脸叫:“这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她又不是老婆,你又没娶她,关你屁事啊,神经病。” 这情形好象有些不对,李福根不明所以,把蔡刀扯进他自己房里,一问,顿时又惊又怒。 原来,案子一夜之间翻过来了,说朱宝儿根本不是沈大少**的,而是自己跳楼死的,说是大堂经理骂了她,要扣她工资,她想不清就跳了楼,然后还找了两个人证,都说是看着她跳楼的,不用说,这两个人,自然也是沈大少买通了的。 80你以为你是谁 本来楼道间有摄像头,朱宝儿是在沈大少包厢里服务,也是在他包厢里跳的楼,这是物证,可酒楼方面却说摄像头刚好坏了,没有记录。 然后公安方面,说朱宝儿衣服没有撕扯的迹象,再检查了身体,更没有什么精斑之类的物证,跟沈大少一起喝酒的几个人,也都帮沈大少做证,说根本就没见过朱宝儿这个人。 而朱宝儿家人方面,据说是给了五十万,朱宝儿他哥哥答应了,连夜火化了朱宝儿尸体,再连夜把一家人连着朱宝儿骨灰送回去了。 人死灰化,人证物证齐消,朱宝儿一命归西,沈大少逍遥出狱,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 现在只蔡刀一个人在闹,局里也知道,所以让蔡刀的叔叔回来劝他,蔡刀的爸爸妈妈当然也不会让蔡刀去给朱宝儿报仇什么的,就是谈个朋友,至于给自己惹祸不? 李福根惊怒交集,这也太黑了,但暂时也只能劝着蔡刀,不能火上浇油啊。 后来蔡刀他妈妈又进来了,又跟李福根哭诉,又对蔡刀哭叫:“你要是敢去惹祸,我就先去跳了楼,免得我来给你送牢饭。” 蔡奋起也进来说:“局里下令封口了,你要真管不住自己,我就把你送到看守所,关你几天,哪天清醒了,哪天送你出来。” 蔡刀红着眼晴,呼呼喘气,后来自己找了瓶酒,一顿灌,把自己灌醉了。 他这个性子,李福根到是知道的,有了气,喝顿酒,酒醒了,人也就莠了。 看蔡刀睡了过去,李福根就从蔡家出来,他心中气不平,开着车,不知不觉就到了蒋青青的别墅门口。 “对,找蒋市长主持公道,公安局休想一手遮天。” 他先给蒋青青打了电话,蒋青青听说他在门外,到是咦了一声:“你进来吧。” 花姐跟金毛都在,小铁门关了,花姐开的门,看清是李福根,眼神就有些不善,李福根只好陪个笑脸。 李福根上楼,蒋青青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跟以往的装扮差不多,吊带式的睡衣,手中端着杯红酒。 李福根发现,她很爱喝酒,而从金毛的口中他还知道,以前的蒋青青,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拼命喝酒,然后把身上衣服脱掉了,拼命砸东西,但自从强暴了李福根后,到是没见她发过酒疯了。 “蒋市长。” 李福根叫了一声。 蒋青青冷冷的看着他,李福根想起来了,但又叫一声:“青……青青。” 蒋青青并没有应他,抿了口酒,冷冷的扫一眼李福根:“你怎么来了?” 她眼光太冷,李福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蒋青青哼了一声:“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记住,我不叫你,你不能来。” “是,是。”李福根连忙点头,解释:“是这样,市里发生了一起冤案,我来跟你汇报。” 蒋青青眼神太冷,他不知道用什么语气说,只好说汇报。 他就把朱宝儿的事说了,说到后来,气愤起来,道:“公安局做得太过份了,居然这么黑手遮天,草管人命,所以我才来跟你汇报。” 他说的过程中,蒋青青一直冷冷的看着他,即不插口,也不阻止他,李福根说完了,她仍是那个神色,李福根一时到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道:“青……青青,这件事,是公安局欺上瞒下,太过份了,我看不过眼,所以来跟你汇报。” 蒋青青站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指头,托着他下巴,四目对视,蒋青青的眼光清澈明亮,却带着森森的寒意,李福根给她盯得受不了,只好垂下目光。 蒋青青却又走了开去,到柜台边,倒了一杯红酒,身子依在柜台上,曲线妙曼,她身材虽然不夸张,但确实是一个极为精致的美人,如果忽略她的眼晴,确实无一处不美,尤其是在这种夜晚的灯光下,香肩如雪,细细的吊带,更带着诱人的性感。 可她眼中的寒意,却让任何男人欲念全消,不敢靠近。 李福根甚至不敢迎视她的目光。 前几天,他觉得蒋青青亲切了些的,尤其是完事后,他抱着她清洗,蒋青青偶尔会给他一个很娇憨的笑,那不是疯狂时的媚与变态,到真象是夫妻子两口之间的亲昵,可为什么今夜又这么冷了呢?她生气了,只为了他来找她? 蒋青青脸上却突然露了个笑意:“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 “是。”李福根点头又摇头:“不是,你是市长,这件事太黑暗了,我希望你能主持公道。” “你希望。”蒋青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你凭什么希望。” “啊。”李福根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你是不是觉得,上两次的事,你一个电话来,我就帮你摆平了,所以,你就可以再三再四的对我提出要求。” “不是。”李福根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不等他说完,蒋青青却冷叱一声:“住嘴。” 她抿了口酒,脸上的笑意无影无踪:“你给我记住了,你只是我的玩物而已,是否赏你点什么,全在于我的心情,要看我高兴不高兴,而不在于你希望不希望。” 她说到这里,眼眸刀锋一眼看着李福根:“滚。” 这一个字,真如刀子一样,狠狠的插进了李福根心里。 没错,上次吴水生住院,还有龚世万车子的事情,李福根一个电话,蒋青青立刻帮他办了,再加上蒋青青帮他转正,再把他调到招商办,也是一片好心,所以在李福根心里,就隐隐觉得,蒋青青心里是真的对他好了,虽然最初是她强暴了他,可在后来,他已经有些心甘情愿了,所以这几次,每次事后,他都会细心的帮她洗干净,帮她盖好被子,关上房门。 在骨子里,他是个传统的人,男女之间有了那种事,那么,她就是他的女人,他也就是她的男人,彼此已经紧密相连。 他没想到,蒋青青会突然这么给他当头一棒,他来之前,想过蒋青青也许会拒绝的,因为沈大少是大老板,超市投资超过一千万,据说还要承包市政府招待所,改建成三星级酒店,那也得几千万,现在的市委市政府,看见投资商,就跟缺奶的孩子见了娘一样,也许蒋青青会为难,不会出面,会委婉的拒绝他。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蒋青青拒绝得是如此彻底,而且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以前她也说过,他只是她的玩物,那会儿李福根没有什么受伤的感觉,因为本来就是嘛,他就是给她强暴的,就是她的玩物嘛,但现在,他却格外的受不了。 尤其,这是为朱宝儿的事,公安局黑手遮天,蒋青青身为市长,不但不管,还如此的冷酷无情。 羞恼,屈辱,愤怒,李福根双拳攥紧,全身颤抖,似乎有一股热血,在胸间翻腾,小腹间倏地一热,那粒蛋蛋,钻进了腹中,就如往火里浇了一盆油,轰地一下,他全身都给烧热了。 “好。”李福根两眼倏地就发出光来,狠狠的点头:“你们官商勾结,不处理是吧,那我就给他一个报应。” 李福根怒发冲冠,蒋青青却漫不在乎,轻轻抿着酒,反而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尤其是他突然之间眼发威光,仿佛在一刹那,变了个人似的,更让她觉得有趣,脸上不自禁的带了笑意:“你要给他一个报应,行啊,我乐观其成,你打算怎么报应他来着,是打算行侠仗义,去捅他一刀吗?” 她脸上的冷笑,让李福根心中怒火更甚,他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咬着牙齿道:“明夜此时之前,我要他死无全尸。”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子凌厉,似乎带着一股风,竟仿佛有狮虎之威。 蒋青青愣了一下,手一抬,想要叫住李福根,最终却又忍住了,走到窗前,看着李福根飞步出了院子,她眼中露出迷惘之色:“这小子,还真象头牛一样,平时老实得要死,一旦发起蛮来,到还真有些吓人呢,上次好象也发过一次蛮,嘿。” 她说是乐观其成,但并不希望再节外生枝,拿起手机,打了两个电话。 朱宝儿的事,李福根只以为公安局黑手遮天,他也太天真了一点,这么大的事,公安局有什么本事黑手遮天,警察,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市委市政府,市委书记王海青亲自拍的板。 李福根只以为蒋青青很厉害,无所不能,其实在体制内,她一个常务副市长,权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象上次换掉罗爱国,她就得借助家族的力量,如果仅凭她自己,那是绝对做不到的,朱宝儿这件事也一样,她要翻案,除非往上捅,否则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而蒋青青并不是龙灵儿,她是个权欲极重的女人,她有强烈的上进心,道德观却非常弱,当官为百姓做主?还是算了吧。 81我来报应他 在她眼里,所谓百姓,一钱不值,如果说她在为百姓做什么事,不如说,她是借做事来积累功绩,根本目地是为了升官。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视百姓为刍狗。 这是道德经里的话,她非常喜欢。 她的眼眸为什么这么冷,就是因为她心中没有什么狗屁道德仁义,当然也缺乏热血豪情,她心中存着的,只有欲望,和算计,以及野性的疯狂。 政治本就是最冷血的,不冷血的人,登不了高位。 李福根驱车到了文水公园,把公主叫了来,朱宝儿的事,公主知道,因为人们在议论,而狗在旁听,所以说,狗的小道消息,远比人类传播得要快速得多。 “传下令去,给我盯着沈大少,同时给我召集市里的流浪狗,最迟明天晚上之前,只要沈大少露面,就咬死他,撕碎他。”李福根眼中光芒如电:“我要他死无全尸。” 公主平日在李福根面前撒娇卖乖,这会儿李福根狗王哮天气一露,它吓得全身发抖,趴伏在地,恭敬的答应:“一切如大王所命。” 随即传下令去,一夜之间,全市的狗乱吠,没有人知道,李福根下了他平生的第一道绝杀令:犬决! 沈大少一个上午没出门,到下午三点多钟,才打算出门去月城,避避风头,别墅里有车库,车到小区门口,他拿卡出来刷卡,旁边突然窜出来一条大狼狗,一下咬住他的手,拼命往外拖。 沈大少失声惨叫,门禁上的保安也大声叫,沈大少吃不住痛,打开车门,突然前前后后,左右墙角,还有马路对面,跑过来无数条狗,大大小小,至少有上百条,一下把沈大少扑翻在地,一通狂咬。 门岗里的保安本来想出来帮忙,看到这个场面,完全吓呆了,甚至于忘了打电话报警,就那么傻看着。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沈大少就给撕咬得不成人形,只剩下了一堆烂肉,很多地方,都见到了骨头,而脑袋,则给叼到了对街的垃圾桶里,肠子拖出来,围着保安岗亭绕了一圈。 死状之惨,即便是那些老法医也没见过,当助理的年轻法医更当场就吐了。 下了令,李福根一直呆在文水公园,直到公主传回讯息,沈大少给碎了尸,他才驱车回文白村。 吴月芝看他神情不太对,问道:“怎么了,感冒了吗。”伸手来摸他额头。 李福根却一下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吴月芝呀的一声叫,羞嗔:“这大白天的,发的什么癫。” 李福根根本不理她,抱到里间床上,一通疯狂的发泄,气一泄,蛋蛋就自己落了下去。 蒋青青是在下午五点多钟得到的消息,刹时惊住了。 昨夜李福根撂下狠话,她并没当回事,只打了电话,让公安方面多注意一下沈大少的安保,还有派人盯住了李福根的车,如果李福根去沈大少周围转悠,那就抓起来,后来知道李福根一直呆在文水公园,她也就没当回事,只以为李福根在生闷气而已,至于李福根说什么让沈大少死无全尸,她更当做一个笑话看。 但在这一刻,她突然就记起了李福根的话,因为沈大少确实死无全尸,即便找到脑袋拼起来,身上也没什么完整的肉了。 “他是说真的?他是怎么做到的?”蒋青青百思不得其解:“一百多条狗,死无全尸,难道狗是他支使去的,可他一直在文水公园啊?”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蒋青青拨打了李福根的电话,李福根的电话却关机了,气得她差点摔了电话。 她不知道,李福根在吴月芝身上疯狂发泄一通后,有点疲劳,加上一夜没睡觉,索性就睡了一觉,一直到七点钟左右,吴月芝煮好饭菜了,才叫他起来吃饭。 李福根习惯性看了一下手机,才发现没电了,充上电,也没再去管,跟吴月芝一起看电视,吴月芝喜欢看言情剧,李福根也喜欢看,看到快九点,手机响了,李福根一看,蒋青青来的。 他先前没有多想,这会儿才突然想起:“呀,我让狗儿咬死了人,蒋市长是知道的,这下怎么好,她会不会怀疑我,也许昨夜的话,她没有信吧。” 一时大是后悔,昨夜为什么那么冲动,要当着蒋青青的面说出来,当然,那也是有原因的,他是给蒋青青气着了,心中冲动,不过这时候就有些怕了。 电话响了几声结束,李福根以为就这么算了,不想蒋青青是那种不达目地绝不罢休的性子,过了半个小时,屋外突然有车响,而且在屋门前停住了,在外面按喇叭。 这情形不对,李福根心中无由的怦怦跳,到门口一看,果然是蒋青青的车。 “蒋……蒋市长。” 他到车窗前,看到蒋青青带动着寒光的眼晴,心中一下就虚了,蒋青青居然知道他住在哪里,而且会直杀到他家里来,他真的吓到了。 “上车。” 蒋青青冷叱一声,李福根不敢不听她的,回头跟吴月芝打了个招呼,只说有同事找,上了车,车子倏一下开出去,到没有回市里,而是上了三文水库的大坝,蒋青青以前带李福根来过的。 中途,蒋青青一直不说话,李福根偷看她的侧脸,微微的灯光下,她的侧脸如冰削,如玉雕,精致绝伦,却又冷若冰霜,让李福根不自禁的觉得心中发寒。 “她肯定猜到了,这可怎么好。” 李福根心中忐忑,不知道要怎么办。 到了水坝上,蒋青青停下车,按动电钮把车椅放倒,扭头对李福根道:“脱了衣服。” “啊。”李福根一直想的,是怎么应付蒋青青的问话,没想到她先让他脱衣服,愣了一下。 “快脱。”蒋青青狠狠的盯着他,眼光象狼一样。 李福根不敢不脱,前几次本来有些自如了,今夜却又有些不自在了,手指打结,仿佛电视里那些给老爷**的丫环。 还好,他脱衣服的同时,蒋青青也在脱了,套裙里面,是真丝的内衣,黑丝裤袜,然后里面是一套的紫色的内衣裤。 蒋青青身子伏下来,双手捧着李福根的脸,手指在他脸上抚摸着,然后俯下唇吻了一下,但不象以前一样疯狂的接吻,吻一下她就抬起头来了,脸上是狐媚的笑。 这个女人,她媚笑的时候,象极了视影剧里的那些狐狸精,真的很媚,但是,不能看她的眼晴,她眼底深处,总有一种让人心中害怕的东西。 恰如美丽的蛇,你永远得提防它,随时会咬你一口。 “你就这么怕我。”蒋青青笑,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这个女人啊,真的是无一处不美,只要把她的眼晴蒙上,就她的声音,便能让世上所有的男人冲动起来。 她是如此的精致如此的美,而且她还是市长,如此精致高贵的女人,如此的媚态,是个男人都会疯狂,但李福根却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蒋青青咯的笑了一声:“怕我什么?” “不知道。”李福根摇头。 蒋青青又笑了一声:“说。” 李福根不敢不说,想了想:“好象都怕。” 又想了想:“尤其是你的眼晴。” “咯咯。”蒋青青笑得欢畅无比,身子前后摇摆,李福根忙扶住她的腰,纤腰一束,触手微凉。 蒋青青似乎身子都笑软了,伏下来,吻他,李福根也就回吻她。 他下午跟吴月芝做过后,直接睡了,也没洗澡,还担心有味道,蒋青青嫌弃,但蒋青青好象并不在乎这个。 看着蒋青青红唇吞吐,这是一个绝美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市长,却肯为他做这些,讨他欢心,李福根心中,一时又升起了丝丝温情。 可惜他高兴得早了些,蒋青青突然抬头,嘴角还带着一丝涎液,眼光中却又已冰冷如刀:“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 李福根刚舒服得眯眼,听到这话,一愣。 “是不是你做的?” 蒋青青又问了一句,她眼光如刀,似乎要把李福根看穿。 她这眼光,彻底把李福根吓到了,不自禁的点头:“是。” 蒋青青眼眸猛然一亮,她其实只是怀疑,这么问李福根,也带着诈唬的味道。 因为这事实在太怪了,李福根人在文水公园,却能让狗在市中心把沈大少咬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完全超出了蒋青青的理解之外,她从来都不是个迷信的人,对所有神怪之事,从来抱着呲之以鼻的态度。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福根竟然真的会承认,是他做的,这就引起了她无限的好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冰寒锐利的眼晴,紧紧吸着李福根眼眸:“说。” 李福根给她喝得一颤,忙道:“是一种药。” “药?” 蒋青青眼眸微微一凝,那眼光,真如利箭一般,狠狠的扎进李福根眼晴里,李福根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在这双眼晴面前做假。 82谎话 还好,蒋青青事前给了李福根时间,他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答案,这时给蒋青青一盯一吓,脑子里几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是一种药,是我师父留下来的,狗鼻子特别灵敏,老远都能闻到,只要这种药抹在沈大少身上,狗闻到了,就会发狂,咬他。” “不对。” 想骗蒋青青并不容易,她稍稍一想,摇头:“你一直在文水公园里,药是怎么抹到沈大少身上的?” “她果然派人在盯着我。”李福根心中吓得一颤,菩萨保佑,他事先也想到了这一点的,这时不必多想,道:“昨夜里,刀子就想要捅死沈大少的,刀子叫蔡刀,是朱宝儿的男朋友,他怕沈大少跑掉,就让我先把药抹在沈大少身上。” 随又加一句:“他们是协警,认识里面的人。” 这解释就天衣无缝了,蒋青青终于不再怀疑,点点头,眼眸一转,道:“那药你还有没有。” “药没有了,是我师父留下来的,本来就不多,昨夜都用光了,不过,我有师父的方子,应该可以配出来。” “应该可以配出来。”蒋青青终于笑了,点点头:“很好。” 她的笑很美,可李福根却有些打冷颤,这样的美女,而且是手握重权的市长,难道她想要这药?她要这药做什么。 “你肯定可以配出来的,是不是。”她对着李福根笑,很媚,甚至带着了一点讨好的味道了,但李福根绝不会天真到认为,她会讨好他,他只敢肯定一点,如果他敢说不一定配得出来,或者拒绝配这药,她一定会收拾他。 “我可以试试。” 他只敢这么答。 蒋青青笑了:“不错,居然敢杀人,我到是看错了你,好,这样更有味道。” 她俯身吻他。 这夜的蒋青青,特别疯狂,比李福根在吴月芝身上还要疯狂,不过也不奇怪,她本就是一个疯狂的女人。 事后,李福根把她抱进车里,她却不肯穿衣服:“别碰我,我要碎掉了。” 她的声音似乎都在发飘,先前的凌厉锋锐,在这一刻,再无踪影,看到她这个样子,李福根一时间竟有些得意了。 “女人,到底只是女人而已。”他笑了笑,穿上衣服,回头看一眼蒋青青,蒋青青四肢摊开躺着,仿如给狂风暴雨吹打过的花儿,竟让他生出一种怜惜的感觉。 “我的女人。”他的眼光在蒋青青双腿上扫了一眼,心中闪过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 车开到蒋青青别墅,花姐跟金毛都不在,李福根问过金毛,蒋青青在市里另有一套房子,她有什么事的时候,会打发花姐带着金毛去那边睡。 李福根在蒋青青包里找到钥匙,车开进去,回身关上铁门,这才把蒋青青抱到楼上,到浴室里帮她清洗干净了,放到床上,蒋青青竟已经睡过去了。 她睡着时的神情,精致秀美中,透着一种平静,李福根一时心动,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不过蒋青青一皱眉头,他又吓一跳,给她盖好被子,再细心的关上门窗,这才下楼,又把铁门关好,租个车回来。 吴月芝还没睡,等他呢,睡眼惺惺的,见了他问:“你同事怎么半夜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李福根摇头:“就是知道我可能要升科级,拉拉关系而已。” 他这话,随口就编出来了,吴月芝却深信不疑,因为现在就是这么个社会风气,别说科级干部,就是那无级的村长村支书,都经常有人半夜摸上去送礼呢,李福根正式要升科级了,以后放出来,那真就是镇长的架子呢,有人半夜拉半系,正常。 吴月芝因此就很开心,腻在李福根怀里,要李福根背她上去,到床上又在他怀里发腻。 换了别的男人,刚跟蒋青青这么疯过一场,肯定是龙阳不兴,但李福根不存在这个问题,吴月芝主动想要,他高兴着呢,开开心心的,又跟吴月芝做了一场。 吴月芝最终也瘫软在他怀里,口中喃喃:“根子,你真好,你真是条福根。” 李福根便很得意。 第二天,蔡刀打电话来,在电话里大叫:“根子,你快来,沈大少遭恶报了,他遭恶报了啊。” 李福根便假装不知道,到市里,蔡刀邀了一帮子玩得好的,在酒楼庆贺,兴高采烈的讨论沈大少给狗咬死的事,当然也好奇,说什么的都有,但沈大少是坏事做多了,遭了恶报,这一点,大家都承认,而并没有任何人怀疑,那些狗是人指使的,那也太玄幻了。 李福根本来还微微有些担心呢,听了这些议论,也就放心了。 酒喝到快中午,蔡刀几个都醉了,李福根还好,他没酒量,只喝啤酒,到是没醉,开了房,把蔡刀几个送进去,也就不必管了,他们不是女孩子,没人会在酒后强暴他们,酒醒了,自然会回去。 李福根开了车,刚要回来,却意外接到方甜甜电话:“我在机场,快来接我,二十分钟不到,我就要给别人抢走了拉。” 李福根听了好笑,他刚好快要开出市区了,车一拐,上了高速,风驰电掣,三十多公里,还真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刚好机场也在郊区,不堵,前前后后,三十来分钟的样子,看到了方甜甜。 深秋大太阳,天气热,方甜甜穿一件白色的长衫,下面一条同色的七分裤,腰间配一条茶色的系带,很简单的装扮,却给人一种很强烈的时尚气息,加上她甜美的脸庞,远比一般女孩子丰满的胸部,站在那里,就如一株盛放的玉兰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李福根看到方甜甜的时候,正有一个高大的卷毛男子站在方甜甜边上,口若悬河的说着什么,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在看着,似乎只要卷毛男子一给方甜甜赶走,他们就会立刻替补上去。 方甜甜脸上带着娇甜的笑,喉间更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让那卷毛男子更加兴奋,满脸都放出光来。 不过他的末日,在李福根叫出一声甜甜后到来。 “根子。” 听到李福根的叫声,方甜甜一下子跳起来,小鸟一样奔到李福根面前,李福根还想跟她握个手呢,她却一伸手就挽住了李福根的胳膊。 “你再不来,我真要给人家拐走了。”方甜甜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儿,冲李福根撒娇,小腰儿还扭了一下,转身对卷毛男子摇了摇手:“跟你聊天很愉快,有缘再见。” 卷毛男子脸上急忙挤出个笑意,方甜甜却已经扭过了脸,又跟李福根撒上娇了:“我小肚子都饿死了,不管了,我要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好,好。”李福根应着,帮方甜甜拖上拉杆提箱,又不好意思的冲卷毛男子笑了一下,他是个厚道人啊,卷毛男子回他的,却是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 上车,到酒店,带方甜甜到外面小吃街吃了东西,方甜甜便说要赶去青烟谷。 李福根不知道什么事要这么急,道“要不明天吧,这会儿过去,到青烟观,天都差不多要黑了,也看不到什么了。” “可以看星星啊,那天晚上的星星好美好美。”方甜甜坚持,抚着手掌:“我们今天晚上不睡陀太婆家,我们还睡青烟峰后面的坡上,好不好。” “不怕大狗熊?”李福根笑。 “才不怕。”方甜甜咯咯笑,双臂张开,做了个拥抱的手势:“真要有狗熊,我就给它一个大大的熊抱,看我亲热不死它。” 她说着,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李福根当然一切听她的,开了车,直奔青烟谷,到镇上停了车,步行进山。 陀太婆看到方甜甜,高兴极了,方甜甜也会做人,她还特地给陀太婆带了礼物,更哄得陀太婆眉开眼笑,李福根在一边看着,也嘿嘿的笑,心下想:“甜甜蛮懂事,到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城里小姐。” 不过方甜甜说晚上要到山上去睡,陀太婆就不太高兴了,但方甜甜嘴甜会哄,最终是吃了陀太婆早早煮好的饭,然后李福根背起背包,两个人上了山。 李福根笑:“陀太婆好象牙疼了。” 方甜甜咯咯笑:“太婆才没有呢,她最理解我了,说我们年轻人,就是要浪漫。” 李福根便笑,道:“甜甜,你这么急急进谷来,到底什么事啊,是不是有了什么疑问。” “不是的。”方甜甜摇头:“我就是想看星星了,然后。”她对着李福根甜甜一笑:“我还想你了。” 李福根嘿嘿笑,方甜甜小鼻子一耸:“怎么,不信我的话,真不够朋友。” 李福根连连点头:“信,信。” “这还差不多。”方甜甜笑得甜,然后就跑起来了:“我第一个上来的。” 高兴的神情,象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生火,我们煨栗子吃。” 到山顶,方甜甜指挥李福根:“陀太婆特地给我准备的栗子,说煨着吃,最香了呢。” 83学乖了 李福根当然不会反对,太阳虽已落山,但远天还有一点余晖,捡柴还是看见的。 方甜甜说是见了狗熊也不怕,但事实上,这次她学乖了,紧紧跟着李福根,或者说,让李福根紧紧跟着她,她捡柴,李福根抱着,抱满了就两个人一起放回来,再又去捡。 捡了一大堆柴,天也黑透了,生起火来,方甜甜兴致勃勃的说她来生火,却不会,凑过去吹,一股风来,熏得她咳嗽起来。 李福根看了笑,把火生起来,方甜甜嘟着嘴生气,不过李福根说可以放栗子了,她才又高兴了。 李福根让她烤栗子,自己先把帐蓬搭起来,偶尔回头看方甜甜,火光映着她的脸,白净秀气,特别的漂亮,不过李福根隐隐约约觉得,她好象有心事。 “莫非方家又不打算投资了?” 他心中有这个猜想,不过他不打算说出来,如果方家真的不投资,他虽然会失望,但他一定不会怪方甜甜,如果方甜甜真的是因为不投资,而跑这么远来跟他说抱歉,他只会感谢她。 李福根搭好帐蓬,坐回火堆边,道:“想什么呢?” 方甜甜摇头:“没有。” 火中的栗子突然炸了,啪的一声。 “呀。”方甜甜吓了一跳,随即就嘟着嘴冲李福根撒娇:“我要吃。” “好。” 李福根拿根木头拨出来,在手中抛了两下,吹冷了一点点,然后趁热剥开,玉白色的栗子肉,冒着热气,看上去就特别鲜嫩。 方甜甜伸出纤白的手指,从李福根掌心中把栗子肉拈起,轻轻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呀,好吃。” 随手竟然递到李福根嘴边来:“你也咬一口,真的好好吃呢。” 她咬过的,让李福根吃,李福根到是不嫌脏,而是因方甜甜的这种亲近,让他有些不适应,同吃一个水果,这只有最亲密的人才有可能出现的情形啊,而方甜甜跟他虽然亲近随便,似乎还没到这个程度吧。 “怎么了,嫌我脏啊。”方甜甜嘴巴顿时就嘟了起来。 “没有,哪里。”李福根连忙摇头,慌忙张嘴咬了一口,栗子本来不大,他又急了些,一下把方甜甜的手指头也咬在了嘴里。 “呀。”方甜甜一声叫,整个栗子肉全塞他嘴里了,甩着手,嘟着嘴:“呀,人家的手指头你也要吃,太变态了吧。” 李福根不好意思的搔头,这时火堆中又啪的一声,方甜甜叫起来:“我还要吃,呀,又爆了两粒呢,快,快。” 李福根把爆开的拨出来,剥了皮,方甜甜拈过去,咬一口,竟然又送到李福根嘴边来,嘴巴还嘟着:“这次不许咬人家指头了,否则我就要咬回来。” 李福根这次小心了,轻轻咬着栗子,不想方甜甜不松手,只好咬下一小块,方甜甜收回手,居然把剩下的塞进了自己嘴巴里。 “我咬过的她还吃。”李福根一时都有些呆愣了,方甜甜却似乎浑不在意,又催他:“真好吃,最新鲜了,再剥嘛,又爆了又爆了。” 李福根定了定神,又拨了两颗栗子出来,都一样,他剥开了,方甜甜拿过去,咬一口,便会递到他嘴边,让他咬一口,然后她再又放回自己嘴里。 李福根嘴里吃着栗子,心里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 方甜甜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这可是真正的豪门巨富之女啊,大半夜的,跟他在这山里烤栗子吃,而且是一人吃半口,这样的情景,只在电视上看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他的生活中出现。 后来趁着方甜甜不注意,他悄悄的掐了一下腿,痛,很痛,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 可是,为什么呢? 吃了一会儿栗子,方甜甜说吃饱了,这时星星都出来了,方甜甜就让李福根陪她看星星,两人有一嘴没一嘴的说着闲话,后来方甜甜突然打了个冷颤,李福根忙问:“冷吗?” 方甜甜点点头:“有点儿。” 她这一身,在山外穿得住,山里,尤其是太阳落山以后,是还清凉了一点,李福根道:“你包里有衣服没有,多穿件衣服吧,要不早点儿睡。” “不要。”方甜甜嘟着嘴摇头:“人家特地来看星星的,根子,你把火灭了好不好,这样看星星最清楚。” 火灭了岂不更冷,不过李福根看到方甜甜期待的眼神,不好拒绝,把柴拿开,火头慢慢就熄了下去,山风一吹,李福根都觉得有点寒意,道:“甜甜,你还是多穿件衣服吧。” 女孩子的包,他不好去乱翻,只能劝,不能代劳。 方甜甜摇了摇头,往他身边移了一下,身子轻轻靠到他身上,道:“根子,你抱着我好不好?” 这话,真的太意外了,李福根僵在那里,一时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在机场的时候,方甜甜直接挽住了他的手,但那个情形不同,更象是向卷毛示威的意思,而且抱着胳膊和整个人抱着,意思也完全不同啊。 方甜甜却似乎没想到这中间的区别,又轻轻的说了一声:“我冷。” 这两个字,特别的娇腻,特别的动人,李福根再不犹豫,伸出胳膊,抱住了方甜甜的肩膀。 方甜甜扭头冲他甜甜一笑,整个人就挤进了他怀里,见李福根动作有些僵硬,要敢抱不敢抱的样子,她扯李福根的手:“你双手这么抱着我嘛,瞧你笨的,连大狗熊都不如,人大狗熊还知道熊抱呢。” 她说着,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 李福根给她笑得不好意思起来,也放开了些,双臂合扰,把方甜甜整个人抱在怀中,方甜甜跟龙灵儿差不多,胸部特别丰满,其它地方却没多少肉,反而显得特别苗条,抱在怀里,有一种非常纤弱的感觉。 方甜甜不说话,李福根则无话可说,鼻中闻到淡淡的香味,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起来。 “以前的古戏里说,那些砍柴的樵子,在山里遇到仙女,是不是也是我这种感觉。” 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化身成了戏台上打柴的刘海,遇上了胡大姐,是焉非焉,不知真假。 方甜甜有时说一句两句,有时不说话,显得特别的安静。 她平时老是在笑,李福根这会儿却感觉到,她其实是个很安静的女子,她愿意笑对生活,但或许更愿意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不要对任何人笑。 李福根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但这个念头就是这么生出来了。 “她虽然是千金大小姐,但也许也有为难的地方,尤其爸爸妈妈还离了婚。” 这么想着,李福根心中竟生出一种怜惜之意,抱着方甜甜的胳膊也紧了紧。 方甜甜感觉到了,扭头冲他笑了一下:“根子,你这么抱着我,真暖和。” 李福根心里,不知如何,那种怜惜的念头更浓了,于是又紧紧的抱了一下她,方甜甜脸上的笑意便更甜了。 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福根说:“睡了吧。” “嗯。”方甜甜点头,跳起来,说:“睡前先要洗脚。” 李福根道:“那我烧一点点热水。” “才不要那么麻烦。”方甜甜摇头,拿了小包,居然还给李福根准备了一条毛巾,道:“我们到下面溪边去洗。” 天一直热,虽然山风有些凉,但也许溪水不是太冷,李福根跟着方甜甜下去,到下面的小溪边,李福根先试了一下,还好,有点凉,但还可以承受。 方甜甜也试了一下,高兴的叫:“好凉爽好凉爽。” 她的样子象个小女孩,李福根看着笑,道:“别泡久了,泡久了还是冷。” 方甜甜看着他:“我想洗个澡,好不好?” “不好。”李福根连忙阻止:“这水太凉了,洗洗脚还可以,洗澡肯定会感冒的。” “才不会。”方甜甜摇头:“我以前还参加过冬泳队呢。” 就上次吹点风都感冒了,还冬泳队?李福根坚决摇头:“你要是感冒了,我可不再背你去陀道人那里,死沉死沉的。” “才没有。”方甜甜大发娇嗔,在他肩上一顿捶,不过最终答应了:“好吧,小气鬼,都不给人家洗澡。” 李福根听了好笑,道:“那我到那边去等你。” 睡前,总要解个手,李福根自己也要解手,可不好在边上看着,不想方甜甜却一把扯住他:“不要,我害怕。” 她眼珠子一转,伸手推着李福根身子:“你转过身,我不叫你,不许转过来,但也不许走开。” 这也是个办法,李福根点头答应,听着方甜甜下了水,她还在玩,哗拉拉的浇水声,与远处呜呜的山风互相应和,但李福根心里,却很暖和。 方甜甜会做一些私密的事,可她却这么信任他,这让他心里,有一股热流在涌动。 方甜甜忙了好一会儿,这才上岸来,俏脸红扑扑的,李福根道:“冷吧。” “嗯。”方甜甜有些乖乖的点头,眼珠子一转:“你背我上去好不好?上次你背我,我觉得好暖和好暖和。” 84夜半 “说了不要泡太久的。”李福根装出怨怪的样子:“好吧,就背你这一次,死沉死沉的。” “耶。”方甜甜高兴了,没等李福根蹲好,一下就跳到了李福根背上,李福根手在地上撑了一下,叫:“小心摔着。” 方甜甜咯咯笑,双手箍着他脖子,饱满的胸部,就如两大团结实的棉花,紧紧的压在李福根背上,修长的双腿也环了过来,缠在他腰上。 这哪象背个人,简直就是只缠人的小猴子嘛,李福根腹中热了一下,尤其反手去托方甜甜的腿,那种温软弹柔,更有触手如酥的感觉。 方甜甜打着手电,李福根背她上来,帐蓬早搭好了,李福根又烧了一堆火,四面用石头围住,这样睡着,让火头慢慢熄下去,就会比较暖和,可以对抗夜风。 方甜甜先进了帐蓬,李福根把帐蓬门给她压好了,才钻进自己帐蓬里,躺下,鼻子里仍然有一股幽幽的香味,李福根摇摇头:“这丫头。” 心中却不自禁的回味刚才背方甜甜上来的感觉,那饱满的象两个压扁了的大水袋一样的胸,还有那结实修长的腿,那种感觉,让他怎么也忘不掉。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叫,好象是方甜甜的。 “难道又感冒了?不会吧。”李福根心神微凝,尖起耳朵,过了一会儿,果然又传来一声轻叫。 这次不会错了,难道真的感冒了,李福根急了,慌忙爬起来,到帐蓬外面,先不好进去,道:“甜甜,怎么了,感冒了。” 方甜甜停了一下才应声,声音无力,又好象有一种特别的柔媚:“我不知道。” “我帮你看看。”李福根问了一句,听方甜甜没反对,这才打开帐蓬门,钻进去。 方甜甜绻着身子睡着,让李福根又气又恼的是,她没有睡在睡袋里面,却睡在睡袋外面,更要命的是,她的睡衣不是上次的睡衣裤,居然是吊带式的睡裙,整个胳膊和胸背的一截都露在外面,下面则是细而毕挺的小腿,很性感,但这会儿却可怜生生的。 “你怎么不睡睡袋里面啊。”李福根急了。 “我怕有老鼠。” 方甜甜给出的理由,让李福根哭笑不得,光线幽暗,她的眼神更好象怪怪的。 李福根没管这些,摸一下她的额头,却好象不热,不过手有些不准,道:“好象没发烧,我用额头跟你碰一下。” 碰额头更准一些,但方甜甜是女孩子,所以得先说清楚。 方甜甜轻轻的嗯了一声,好象是从鼻腔中发出来的,特别的娇腻,不过她平时就爱撒娇,李福根也没想那么多,跪下去,低下头,去碰方甜甜的额头。 额头相触,也不热,甚至微微有些凉,这应该是正常的,女孩子体温低一些,而且方甜甜还穿得这么清凉的睡在睡袋外面,应该是这样的。 至少没发烧,李福根心中吁了口气,额头刚要离开,方甜甜突然一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李福根猝不及防,身子往下一趴,手习惯性的一撑,入手绵软弹柔,正好压在方甜甜胸口。 李福根吓一跳,刚要把手移开,方甜甜却叫道:“根子,你抱着我睡,我冷。”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这样怎么可以,但方甜甜抱得紧紧的,他压在方甜甜胸前的手,甚至都无法移开,稍微动一动,就是一堆软棉花的感觉。 因为抱得紧,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外面有月光,帐篷里虽然没有灯光,光线却仍然不错,李福根看着方甜甜,方甜甜也在看他,眼眸里,带着一层蒙蒙的湿意,这不是哭,而是动情时特有的眼光,就如沾了晨雾的花辨儿。 李福根不是什么情场高手,但到底也有了女人,吴月芝动情的时候,就总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他还是很熟悉的,可是,方甜甜,怎么会这样?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方甜甜红唇中却突然吐出两个字:“吻我。” 不等李福根反应过来,她自己的唇已经凑了上来,一下就吻住了李福根的唇。 她的唇柔嫩如花辨,微微的有些凉意,但她的吻却很热情。 李福根脑中轰的一下,一时间一片空白,他实在无法想象,方甜甜怎么可能会吻他。 她挽着他,还要他背,那只是朋友间的一种信任和亲近,吻却完全不同,这只有恋人和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他跟方甜甜相恋,或者说,方甜甜会喜欢上他? 那怎么可能,两个人相差也太远了吧,一个是真正的豪门大小姐,而他,李福根,却只是才脱了农民身份的一个小市民,说得不好听一点,脚上的泥巴还没洗干净呢,凭什么? 李福根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被动的任由方甜甜吻着,根本不知道回应。 方甜甜吻了一会儿,松开唇,看着李福根,道:“根子,你不喜欢我吗?”她的眼眸里,已经带着了幽怨之意,在这种时候,更加动人。 “不是。”李福根慌忙摇头:“只是,你……我,那个……。” 不等他说完,方甜甜突然一个翻身,一下翻到了他身上。 李福根突然就想到了龙灵儿,龙灵儿那次也翻在他身上,同样的美,同样的娇,不过这种对比只是闪了一下,李福根脑中纷陈杂乱,想得最多的,还是难以置信,而方甜甜身子已经趴了下来,又吻上了他的唇,口中喃喃:“根子,抱我,吻我。” 李福根睁开眼晴,夜色中,方甜甜的脸有如火烧,眼神也有些迷乱,李福根抱住她,道:“方小姐,你……。” “叫我甜甜。” 方甜甜眼中带着幽怨。 “甜甜。”李福根只好顺从她。 “根子,你不喜欢我吗?”方甜甜眼中幽怨更浓,她眼眸是那般的深,就如那黑的夜。 “喜欢。”李福根不自禁的点头:“可是,你跟我,你是千金大小姐,我……。” 不等他说完,方甜甜突然就吻住了他,疯狂的吻。 李福根也终于疯狂了,浑忘一切,抱住了方甜甜,拼命的亲吻……。 李福根直起身子,他喘着气,脱掉衣服,方甜甜躺在那儿,睡裙已经彻底脱掉了,身上只有一条棉质的白色小内裤,边角还绣了一条可爱的卡比龙。 李福根伸手就要脱掉方甜甜的小内裤,但突然就犹豫了一下,方甜甜的眼角,好象有泪滴。 光线不是太亮,他眼光虽然锐利,但泪滴是透明的,看不太清楚,李福根有些不敢确定,伸出手,到方甜甜眼角一抹,果然是湿湿的。 她在哭。 李福根脑中轰的一声,恰如一盆冰水浇落,他反手拿过方甜甜的睡裙盖在她身上,抓了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钻,不想方甜甜却突然起身,一下在后面死死的抱住了他。 “根子,不要走。” “甜甜。”李福根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不是。”方甜甜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在哭,我不是。” “可是。” 李福根明明看到了眼泪,那不是哭,是什么?虽然他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确信那是眼泪,而且,他也实在想不出,方甜甜为什么突然这么对他。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方甜甜摇头,她转到他前面,整个人坐在他怀里,双手箍着他脖子。 李福根不得不环住她的腰,眼光竭力看着方甜甜的眼晴:“甜甜,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尽力,是不是投资的问题。” “不是。”方甜甜摇头:“投资有什么问题啊,而且告诉你,你也解决不了啊。” “那是什么原因。” “没有什么原因拉,就是想要了啊。”方甜甜娇叫道:“你真讨厌。” 她说着,突然一用力,把李福根压翻了。 好一会儿,方甜甜直起身来,看他眼光呆看着她,给他一个羞羞的笑。 李福根脑中本来迷迷糊糊的,但看到方甜甜这个动作,突然电火一闪,他一下坐起来,抱住了方甜甜,叫道:“甜甜,不要。” 方甜甜扭头看他,银牙微微咬着红唇,似乎有些恼了他,到这个时候,居然说不要,他还是个男人吗? “根子,我不美吗?你不喜欢我?” 李福根摇头:“不是的,甜甜,你很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子,我喜欢你,但是,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伤害你。” 说完,他猛地起身,抓起自己的衣服裤子就钻出了帐蓬。 方甜甜一下没抱住,嗔怨的叫:“根子。” 李福根飞快的穿上衣服裤子,道:“甜甜,你睡吧,或者,如果你愿意,你就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要我帮到上忙的,我一定尽力,你相信我。” 帐蓬里静了一会儿,方甜甜才道:“我相信你,根子,你进来,我告诉你。” 李福根犹豫一下:“那你先穿上衣服。” “你个笨蛋。”方甜甜娇嗔一声,却又咯的一下笑了:“行了,进来吧。” 李福根又等了一会儿,才钻进帐篷里。 方甜甜确实已经穿上了睡裙,不过这种吊带式的睡裙,上露胸背下露腿,同样让人眼晕。 不过穿上了,总比完全光着好,李福根不敢看她身子,就盯着方甜甜眼晴:“甜甜,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出气。” 85傻蛋 “我爸爸欺负我。”方甜甜一脸幽怨:“你要帮我出气不?” “啊。”李福根这下傻了。 看到他的呆样子,方甜甜扑哧一笑,伸手拉他过去,道:“抱我,我冷。” 这么叫着,她整个人就坐到了李福根怀里,李福根只好抱住她,道:“你钻到睡袋里啊,这样就暖和了。” “那你一起跟我钻睡袋。” 方甜甜本来就喜欢撒娇,有了刚才的亲热,更是又娇又嗲,李福根看一眼睡袋苦笑:“两个人,怎么钻得进。” 方甜甜反而来了兴致:“钻得进的,冷死了,我要你抱着我钻睡袋,要嘛,要嘛。” 好吧,这撒娇大法实在过于厉害了,李福根只好答应她,结果还真是钻进去了,不过两个人挤着,也就成了两根抻直了的棍子。 “我喜欢这种感觉,太好了。” 方甜甜双手搂着李福根的脖子,咯咯笑着,李福根也只能伸手搂着她,这样挤着,只有一个感觉,舒服与难受并存。 舒服,那不用说了,这么紧紧的抱着方甜甜这样的大美人,还有不舒服的? 难受,那是不用说了,是个男人都能理解。 而且她在他怀里娇笑,又害羞,又顽皮,特别迷人,李福根差点儿就要去吻她了,不过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 他不是什么道德君子,但他是那种传统的小农民性子,保守,自己的东西看得重,却不喜欢占别人便宜,方甜甜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这么的美,却一直信任他,当他是朋友,他的心里,真的非常的感激,他可不愿意做什么对不起方甜甜的事情。 “甜甜,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李福根尽量分散方甜甜身体带给他的冲动,提起话头。 听到他这话,方甜甜不笑了,脸藏到他脖子下面,轻声道:“根子,抱紧我。” 两个人本来就贴着了,不知还要怎么个紧法,李福根只好把搂着她的手再紧了一下。 好一会儿,方甜甜都没说话,李福根突然觉得不对,一看,方甜甜果然在哭。 “甜甜,怎么了,你告诉我,不要哭,告诉我,谁要是欺负了你,我一定帮你……。” 话说到这里,想想不对,方甜甜都说了,是她爸爸欺负了她,这个,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难道去抓着她爸爸打一顿,不现实嘛。 “是我爸。”方甜甜哽咽出声:“他要与泰国的巴山家族联姻,要我嫁给巴家的长子巴岱龙。” “泰国?” 李福根首先就猜,估计就是方甜甜她爸爸逼她嫁人的事,电视里都这么演嘛,不想还真是猜中了,但却心生疑惑:“你爸爸不是去越南投资了吗?怎么又跟泰国那个……。” “去越南投资是假的。”方甜甜摇摇头:“跟中国这边一样,同样是个幌子,骗竟争对手的,他真正的目地,是投资泰国的一个大水电工程。” “越南也是假的。” 这下李福根真的目瞪口呆了。 看他发傻的样子,方甜甜咯的一下又笑了,她爱撒娇,但也确实是爱笑。 “狡兔三窟嘛,生意场上,这个很正常的,也必须得是这样,否则让你的竟争对手提前知道了你的计划,即便抢不了你的,也会尽可能的给你制造麻烦。” “有道理。”李福根点头,他虽然对商场不了解,但这种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生活中也常有这样的事嘛,我干不好,那就扯扯你的后腿,你也别干。 即便公关教材上也是这么说的,对要攻关的客商,在成功之前,尽量保密,免得让同行抢了去,或者被同行下绊子,平白增加难度。 只不过方家的真正投资方向是泰国,那么三交市这边,岂不也是个幌子? 他没问起来,但方甜甜却不仅仅只是胸大,脑瓜子也聪明无比,马上就猜到了,道:“至于三交市这边,本来是个幌子,但因为青烟箭,所以就确定下来了,不过与我爸爸无关,是我爷爷决定的,以后可能会交给我。” 说到这里,她咯咯一笑:“我跟我爸爸,也是竟争对手呢,爷爷说了,我跟爸爸各负责一个方向,谁的眼光准,成绩好,谁以后就是万方集团的掌门人,另一个只能铺佐。” 她说到这里,嘟起了嘴巴:“因为青烟箭,我本来很有把握赢爸爸的,可他赖皮,居然要把我嫁给巴岱龙,那还不是他赢了。” 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李福根无法插嘴,想了一下,道:“即然是你爸爸选的,应该,那个,也不错吧。” “什么不错啊。”方甜甜嘟起嘴巴:“那个巴岱龙我看过视频,跟条狗熊一样,长得丑也算了,身上还到处是毛,说是什么泰拳第一高手,其实根本就是个没褪化的野人,而且我跟他从来没打过交道,怎么可能就这么嫁给他了。” 李福根说是说无所谓,其实心里吊得厉害,他知道自己配不上方甜甜,可如果方甜甜真要嫁人,他心里又特别难受,听到这话,无由的就开心了,道:“那你可以拒绝啊,现在都讲究婚姻自主吧。” “说是这么说,哪有这么容易,尤其是象我们这样的大家族。”方甜甜轻轻叹了口气,眼眸中满是惆怅。 “别说我们香港,就是大陆吧,还不是一样,你们的市长,蒋青青,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啊?”李福根一听愣了:“蒋市长好象没嫁人吧,她结婚了?” “早结婚了。” “不会吧。”李福根想到了金毛说的,蒋青青是在她三十岁生日之夜,自己用黄瓜给自己破的身,人会撒谎,狗不会,金毛说的,绝不会错。 蒋青青即然是处女之身,怎么会嫁了人,如果嫁了人,又怎么可能还是处女之身? “什么不会?”方甜甜摇摇头,一脸怅惘:“蒋市长长得漂亮,人也能干,但其实蛮可怜的,他们家跟张家联姻,他爸爸因此而能在副部退休,他哥哥也当上了司长,只是苦了她,嫁给了一个白痴。” “嫁给了白痴?” 方甜甜不象说假话,可这个消息也太惊人了,李福根忍不住惊呼。 “对。” 方甜甜点头,说了蒋青青的故事。 蒋青青丈夫叫张智慧,原来也还不错,是个正常人,当兵的时候,训练时,脑子受了伤,智力只有五岁了,可张家不甘心,以为可以恢复,一直在努力,张家跟蒋家是世交,说定的娃娃亲,张家不想张智慧恢复后,蒋青青嫁人了,让张智慧受剌激,就提议让他们结婚,先做一对法律上的夫妻。 张家老爷子很有权势,蒋家相对就要差得多了,牺牲蒋青青一个,牢牢的攀上张家,自然也愿意,于是就结了婚,在张家的支持下,蒋青青的爸爸和哥哥在仕途上走得都不错,即便是蒋青青自己,仅仅三十岁,一个女子,就当到了常务副市长,也不能不说是得益于这桩婚姻。 “原来她命这么苦。” 李福根一直觉得蒋青青是个变态,听了方甜甜的故事,他到是对蒋青青产生了同情,那么漂亮的女子,又那么能干,结果为了家族,却做出了那样的牺牲,这种剌激之下,行为有了一些反常,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也不能说是命苦。” 方甜甜却并不赞同他的意见。 “象我们这种大家族的女孩子,生下来,就负有这样的使命。”方甜甜说着,轻轻叹气:“对我们来说,恋爱与婚姻是两回事,恋爱,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但婚姻,却必须是家族同意的,能为家族带来最大利益的那个人,豪富之家如此,权贵之家同样如此,或者说,国内国外,莫不如此。” 她的解释,让李福根沉默了下去,权贵豪富,离他太远,但电视电影里还是有的,只不过以前以为只是电视而已,现在才知道,那就是现实。 “可是我不愿意。”方甜甜却打破了这种沉默,她的眼眸,在夜色中炯炯的发着光:“我要嫁给我喜欢的人,我绝不愿我的婚姻是一场交易,所以。” 说到这里,她看着李福根,眼中闪着彩虹一般的光芒:“根子,你明白了没有,我不是突然的冲动,我特地从香港跑过来,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要把自己给你,即便。” 说到这里,她眼中又掠过一丝迷惘,不过随即眼眸又亮了起来:“即便我不能嫁给你,我的第一次,也要给我喜欢的人,你明白了没有?” 她看着李福根,眼光是那么的亮,那么的美丽,仿佛她眼眸中有一道彩虹,焕发着七彩的光芒。 “我……我不配的。” 李福根心中一片迷惘,忍不住喃喃出声。 “混蛋,什么配不配的。”方甜甜恼了,突地张口,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还真不轻。 然后,她就吻上了李福根的唇,是那般的火热,就仿佛一条缠上身来的美女蛇。 86 主意 李福根有一瞬间的沉迷,但眼前突然闪过方甜甜先前流泪时的样子,心中轰的一下,刹时清明。 “她不愿嫁给那个巴岱龙,所以想把姑娘家的身子给我,可她最后还是要嫁的,没有姑娘家的身子,丈夫以后不会待见她的。” 想到这里,李福根猛一下挣开方甜甜火热的唇,方甜甜星眸如醉,红唇中喷着火热的气息,狂乱的寻找他的唇,口中喃喃的叫:“根子,根子,吻我,要了我。” 李福根把嘴藏到方甜甜耳朵后面,叫:“甜甜,你听我说,甜甜。” 他连着叫了几句,方甜甜终于从沉迷着清醒过来,不说话,只是喘着气看着他,有些迷惘,又似乎微有些欲求不满的恼怒。 李福根微微吸了口气,道:“甜甜,你即然不愿嫁给巴岱龙,可以想想办法啊,难道就真的再没有办法可想了。” 他的话,让方甜甜的秀眉微微的皱了起来,她咬了咬红唇,轻轻叹了口气:“本来爷爷最宠我,什么都听我的。” “是啊。”李福根听了一喜:“你可以跟你爷爷说啊。” 方甜甜脸上却没有喜色,摇了摇头:“爷爷本来是个固执的人,但在爸爸妈妈的婚姻上,他犯了错误,爸爸本来不爱妈妈,爱的是另一个人,爷爷硬逼着他娶了妈妈,结果并不幸福,最终以离婚结束,爸爸甚至在外面几年不回家。” 说到这里,方甜甜又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让爷爷心中生出了悔意,所以,我的事,爸爸坚持,他就不好坚决的反对。” 停了一下,她的眼光望向远方:“当然,也是因为,巴岱龙的家庭不错,人也高高大大,又是年轻人,所以,爷爷觉得我们也还般配,否则,爸爸若是做得太过份,他也会反对的。” 这下李福根听明白了,方兴东之所以不肯坚定的站在方甜甜一边,一是因为当年犯了错,有些后悔,觉得欠了儿子的,不太敢再犯固执的毛病,另一个,则是巴岱龙的家庭不错,在老年人眼里,往往并不看重什么爱情,更看重的是门当户当,巴岱龙家世好,又是年轻人,长像身材也还过得去,老年人自然就觉得不错了。 本来也是,即便在中国,二十多岁的官二代富二代,那也是岳母娘们最理想的女婿对象,方兴东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他即便宠着方甜甜,却也还是赞成这桩婚姻。 方兴东也支持,方甜甜就没了办法,但她也真是倔,即便最后逼不得已要嫁给巴岱龙,她也要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献给自己选择的人。 是的,只是选择的人,若说方甜甜这样的豪门贵女,仅仅是打了几次交道之后,就会爱上或者说喜欢上李福根这样的泥土气还没消除干净的小公务员,那绝不现实,少女心事如花似梦,她梦中的白马王子,肯定不是李福根这号的。 只不过,急切之下她没得选择,所以才挑了李福根而已。 有些东西,李福根脑子比较迟钝,但这一点,他还是能明白的,而且同样很感动,但正因为感动,他反而更不愿意占方甜甜的便宜,在他保守的小农民心里,这是一种落井下石的行为。 “甜甜。”李福根想了一下,道:“即便爷爷也不支持,但你还是可以自己坚持下去的。” 见方甜甜眼光有些黯然,他心中痛涌起一股冲动:“我也可以帮你。” “你帮我。”方甜甜看着他。 “是。”李福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用力点头:“我帮你,如果实在不能说服你爷爷和爸爸,或许,我们可以从另一方下手,让巴岱龙主动取消跟你结亲的想法。” 他这个说法有些异想天开,但方甜甜眼眸却亮了,道:“你有什么主意。” “我还不知道。”李福根却摇头,看方甜甜有些失望,忙又道:“我们可以想个办法去见巴岱龙,或许就会有主意了。” 说是这么说,他心中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只是隐隐觉得,这是一条路子,而怀中的女孩是如此的美丽迷人,无论如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最终投入巴岱龙的怀抱。 但他的话,却给了方甜甜信心,她几乎想也不想,就用力点头:“好,我们一起去泰国,会一会那个巴岱龙,也许我们可以打败他。” 她这一刻,有公主带着武士,去挑战恶龙的悲壮。 当然,言情剧中也常有这样的桥段,豪门千金与送水工冲破家庭的阻力,一起逃婚,然后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那些虚幻的东西,在这一刻,集体加成,深深的感动了她。 “根子,你真好。”她猛地吻上李福根的唇,深深的一吻。 好不容易松开,李福根喘气道:“甜甜,我到那边睡好不好?” “不。”方甜甜这会儿正激动着呢,紧紧的抱着他,一脸娇嗲痴怨:“你不喜欢抱着我吗?” “我喜欢啊。”李福根苦着脸:“可是,我怕忍不住,你实在……太美了。” 方甜甜一听,咯咯笑了起来,这会儿到是有些害羞了,趁着她松开一点点,李福根赶忙拉开拉链,钻出来,又帮方甜甜拉上拉链,方甜甜没有再抱着他,却道:“不过你不许到那边睡的,你把睡袋拿过来,我要你陪我睡。” 声音又娇又嗲,带着笑,又含着羞,这样的女孩子,天下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拒绝,李福根当然更不会拒绝。 他是喜欢方甜甜的,只是自卑而已,或者说,因为感激方甜甜喜欢他,而更不愿落井下石占她的便宜而已,却并不拒绝方甜甜喜欢他,缠着他。 李福根拿了睡袋过来,紧挨着,然后方甜甜就往他身上挤:“要抱着我睡的。” 李福根只好把手伸出来,让方甜甜枕着,方甜甜在他怀中腻了一会儿,也累了一天,终于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方甜甜也就醒来了,钻出睡袋来吻他。 晨光中的她,娇美如玉,李福根几乎就想要抱她了。 但李福根不敢,他不是怕方甜甜拒绝,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万一忍不住破了方甜甜的身子,最终却又帮不到方甜甜,无法取消方甜甜跟巴岱龙的婚事,那么,最后只会害了方甜甜。 现在农村中的婚俗很奇怪,一面是煤老板有钱人三妻四妾,大家习以为常,没人反对反而津津乐道,另一面,却又还守着传统的习俗,娶个媳妇,如果不是黄花闺女,就总会给人说。 李福根受到这种感染,虽然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却也有这种心理,担心着方甜甜,怕她以后吃苦头。 “起来了,早点出山,早点去泰国,还要办证呢。” 李福根强自控制自己,站了起来,先钻出了方甜甜的帐篷。 方甜甜转过身来,他背影已消失在帐蓬外面,方甜甜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下去,眼神有些恍惚,轻嗔了一声:“根子大笨蛋。” 随即摇摇头:“不过你真的是个好人。” 跟陀太婆打了招呼,吃了早饭,赶早出山,不过一时半会走不了,首先就要把护照办下来才行。 李福根向燕飞飞汇报了,只说方家需要他过去一趟,董事会要咨询什么的,这话是方甜甜教他说的,他现在谎话也说得多了,但商业运作到底是怎么样的,他却不懂,得方甜甜给他编借口,至于为什么去泰国,很简单,大股东在泰国啊,反正小小的一个三交市,不可能去调查万方集团这样的国际大集团。 三交市对方家这五个亿的投资,是极为重视的,燕飞飞立刻上报,市政府一路绿灯,很快就把护照办了下来,而且特批了一笔经费给李福根,不少了,五万美金呢,也是方家已经签了意向,否则是不可能的,而且得实报实销,要票据的。 吴月芝听说李福根居然要去泰国,还有些舍不得,不过当然也是支持的,现在在她心里,李福根就是个最有福的人呢,事业自然会越做越大,夜里,也难免一场温柔,李福根趁机提些要求,她也全都含羞应了。 到是她的柔情让李福根有些歉疚,不过这地方就是这种风气,一个男人有多个女人,不丢人,反长脸,而且他也并没有把握最终一定就能得到方甜甜,至今想来还觉得是个梦呢,所以念头一闪,也就撇到一边。 心中歉疚,就在吴月芝身上加倍施爱,把吴月芝弄得如一摊软泥也似。 手续办好,直接登机去泰国。 其实李福根说过,是不是去香港一趟,劝劝方兴东,方甜甜看着他笑,把李福根老脸笑红了,是啊,方兴东是什么人物,人老成精的老怪物了,这样的老姜,认定一件事,轻易不会改变,而李福根又还是个笨嘴的,他去劝,开什么国际玩笑,还是李福根先前的想法,直奔泰国,如果能见到巴岱龙,或许能想出些什么办法。 87去就去 两人脑子里,其实什么办法都没有,但说去就去了,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啊,敢于行动。 到曼谷,下了飞机,方甜甜给李福根订了酒店,自己先去见她爸爸方玉山,两人也没什么计划,走一步看一步。 方甜甜跟方玉山说,李福根是来泰国这边玩的,晚上,方玉山到是见了李福根一面。 跟方玉山见面,李福根同样紧张,不过他现在吸取了教训。 上次跟秦副省长握了一下手,他装得人模狗样的,其实心里虚得厉害,很简单,他样子装出来了,可只要秦副省长跟他多说得两句话,他立刻就会露了原形。 后来跟赵都督见面,更是吓得话得不敢多说,说了两句,立刻开溜。 这不仅仅是自卑的问题,是他肚子里确实没货,不到人家那个层次,硬要学公关教材上的去装,三两句话会就露馅。 所以,见了赵都督那次后,李福根回去就总结,这么装逼不行,完全装神棍也不行,想来想去,还是蒋青青的话对,保持自己的本性,憨厚质朴,就是个老实人,就是个厚道人,这样的人,话不多,或者不会说话,别人也不会见怪。 但是呢,把青春期养成的自卑收起来,眼光直视别人,不畏畏缩缩,自信一点,大胆一点,热情而不跳脱,坦诚却不浮燥,这样就不会惹人反感。 于是这次他见方玉山,他就保持了这样的神态,眼神不躲不闪,迎着方玉山的眼神,热情而坦率,而神情谈吐,则保持着自己憨厚的本色,也不多话,问他就答,不会的,他也不乱说,做一个简简单单的老实人。 方玉山在商场上混,也去各国投资,见惯了各种各样夸夸其谈的人物,个个装得逼一样,其实屁本事没有,李福根这样的,反而少见。 他肯见李福根一面,是因为方甜甜说了,方家在青烟谷的投资,主要是李福根促成的,这是方家的财神啊,要谢他一下,对李福根本人是没兴趣的,没想到一见面,李福根居然是这样的人,让他大生好感,也大感兴趣,回头甚至问方甜甜:“他真是招商办的?国内招商办那些人的德性,我可是见得多了,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 第二天,方甜甜笑着把这话学给李福根听,李福根自己也笑了,而因为方玉山的这番话,更坚定了他的看法,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确定了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也就是说,从公关教材上学来的东西,又给他扔掉了,转了个圈子,回到了原点,只是改了一处,改掉了以前畏缩闪躲不自信的眼神。 “还是蒋市长厉害些。” 他在心中暗暗感概。 他怕了蒋青青,越是怕,蒋青青说的话,就越是管用,而事实证明,蒋青青的眼光,确实比一般人高明,就比龙灵儿也高出一截。 不过龙灵儿的话他也听了一点,那习惯的嘿嘿嘿的笑,他自己听着,也确实觉得难听,不说象龙灵儿说的,哈哈大笑吧,至少呵呵的,也要好些。 十五岁死了爸,妈妈也没怎么教,他可以说,是个没多少家教的孩子,直到这一刻,在两个女人的教导下,他才真正的学会跟人打交道,不卑不亢,保持本性,却又适当圆滑。 但跟方玉山的见面,对方甜甜与巴岱龙的婚事方面,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李福根根本就没敢跟方玉山提,不是他胆小,关健是,两个人初次见面,怎么可能说这个嘛,他以为他是谁?方甜甜也不赞成他提这件事。 还是先前山上的老主意,见巴岱龙一面再说,看有什么法子可想。 其实方甜甜并不认为李福根在见了巴岱龙后,能有什么法子想出来,难道当面去劝或者求巴岱龙,不要跟方家结成,那不是笑话吗?不过方甜甜也没想那么多,到泰国找个机会,带着李福根跟巴岱龙见了一面。 方玉山给方甜甜派了个女助理的,方甜甜招待李福根可以,但这是在泰国,而且有跟巴岱龙结亲的意向,方甜甜一个女孩子,跟李福根一个年轻男子双出双入的,可不象话,所以方甜甜李福根跟巴岱龙见面,中间还多出个女助理。 李福根跟巴岱龙之间,本就不好说什么,多出个女助理,那就更加什么都不能说了。 到是巴岱龙给李福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泰国人的个子,跟中国广西人差不多,一般都是中等个头,偏矮瘦一些,而这巴岱龙,却是将近两米的个子,身坯更极为横壮,说得不好听一点,一般人家的门洞若小一些的,直接可以拿他当门板用。 巴岱龙身坯象狗熊,脸也是一张狗熊脸,方脸,眼眶深,鼻子大,嘴巴还咧着,嘴唇翻得厉害,又特别厚重,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一个猪嘴巴,后来方甜甜私下里跟李福根说,那嘴巴要切下来,至少得有两斤,说得虽然夸张一点,但巴岱龙那两片嘴唇,也确实厚得有些吓人。 除了脸粗躁,巴岱龙身上也不干净,一身的黑毛,胸膛上,双臂上,还有腿上,到处都有,又浓又密不算,还卷着弯儿,如果把他衣服脱掉了,李福根估计,他就是个毛人。 方甜甜若是真跟他结婚,那么娇嫩白净的身子,给这样的一个毛人搂在怀里,真无法想象,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 见巴岱龙之前,李福根本来还有些忐忑,一见到巴岱龙,李福根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决不能让方甜甜嫁给巴岱龙,那太可怕了。 巴岱龙人长得确实粗了些,就仿佛工厂里一件没完工的半成品,就是个粗坯,但有一句说一句,巴岱龙的性格却不错,话不多,看人的眼神也同样坦率而热情。 说起来,巴岱龙的家世很惊人的,不仅财富在泰国排名前列,他母亲据说还是皇室旁支的一个公主,经常能见到泰皇的,这是真正的官二代富二代,却没有那种纨绔气,也没有那些轻浮跳脱的习性,不吹牛,也没有看不起人什么的,说话嗡声嗡气的,却很坦诚,笑起来的时候,也很直率,竟跟李福根有五六分像,当然,他笑起来更自信。 总之一句话,人不错,甚至可以说,挺讨人喜欢的一个性子,如果他把一身黑毛刮掉,脸形再弄细致一点,方甜甜说不定真就能看上他,大块头是优势啊,看上去吓人,但女人还就是喜欢给强壮的男人压着,更有完全感。 好吧,不管巴岱龙这个人怎么样,就李福根来说,他很沮丧,因为完全想不到任何办法。 到是有两个另外的收获,巴岱龙的笑,同样的憨厚中带一点爽朗,一下让他找到了师父,这种笑,他很喜欢,也很适合他,可以学。 另一个收获是,巴岱龙的管家随身牵着一条斑点狗,那条狗见了李福根,对他俯首贴耳,然后李福根发现,狗没有语言障碍。 他来泰国,有一个要命的事,不懂泰语,虽然这边懂华语的也不少,但大街上说的,肯定不是华文,这会儿他却发现了,他可以通过狗,听懂巴岱龙的泰语。 这似乎很奇怪,泰国的狗,听的也是泰语,说的自然也是泰语,李福根怎么可能听得懂呢,却原来狗语自成体系。 中国的狗,叫一声,汪汪,早上好。 英国的狗如何,难道就成了哥得摸你?不是的,同样是汪汪几声。 狗语是通用的,都是汪汪。 其实这跟人的话差不多,不说外国话,就说中国话吧,北京人,就听不懂上海话,西安人,也听不懂广东话,可是,写到纸上呢,都是汉字,无论上海人北京人西安人广东人,一看就明白。 无论方言如何,汉字都是通用的。 狗语就等同于这种例子,无论中国狗泰国狗英国狗,用狗语说出来,就等于用汉字写出来,都是一样的,所以李福根一听就明白。 当然,这里面还有个情况要说清楚,虽然狗语是通用的,但要本地狗,才能听得懂本地人的话。 中国狗,可以听懂泰国狗的话,但绝对听不懂泰国人的话,打个比方,如果李福根把黑豹带过来,那黑豹跟他一样,只能对着巴岱龙瞪眼,不会知道巴岱龙说什么。 但巴岱龙养的狗,就能听懂巴岱龙的话,然后用通用的狗语,翻译给李福根听。 “哈,我以后到任何地方,不用带翻译了,找条当地狗就行。” 发现了这个秘密,李福根一时间开心起来,只不过这份开心,不能跟任何人分亨,方甜甜都不行。 方甜甜若知道他能听得懂狗语,说不定会以为他是狗妖,那么在他与巴岱龙之间,方甜甜说不定反要选巴岱龙了,虽然巴岱龙一身毛,但至少是人不是妖。 不过李福根的开心没有保持多久,因为借狗懂得泰国话,并不能阻止方甜甜与巴岱龙的亲事。 88老同学 虽然方甜甜用了拖延的计策,说要跟巴岱龙交往一段时间再订亲,可她跟巴岱龙见面游玩去了,留下李福根一个人在酒店里,却让他觉得加倍的悲摧。 怎么办? 没有办法。 方甜甜很体贴,她不在,就安排了女助理给李福根,李福根若是逛街什么的,给女姐理打个电话就行,自然一路陪同,也是怕李福根不懂话的意思。 但李福根根本不需要,他也没逛街的心思,虽然确实到了街头乱逛,脑子里面却乱哄哄的,想着办法,却又没有主意,就如一团乱麻也似。 “李福根?” 他正乱逛着,突然听到有人叫,还是个女声。 李福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泰国,不是三交市也不是月城,怎么可能有人认识他,心里正烦,也没想着回头去看,身后却蹬蹬蹬的脚步声响,随即一个女子挡在了他前头。 “李福根,真的是你。” “孙二娘?” 李福根一看,还真认识,以前高中时的同学,本名孙玲玲,不过没人叫她本名,都叫她外号:孙二娘。 一是她姓孙,二嘛,孙玲玲会功夫,性子也风风火火的,虽是女孩子,却就爱打抱不平,动不动就把人揍一顿。 李福根对她印象深刻,一是同班同学,另一个,则是她曾为李福根打过一架,外班的一个同学欺负李福根,李福根不敢还手,刚好孙玲玲碰到了,上前就是两拳,把那外班同学直接打哭了,高中生啊,可见孙二娘的暴烈。 李福根也因此对孙二娘暗生感激,只不过后来他高中没读完,也就没了联系,却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碰到了。 “行啊李福根,都学会装大人了啊,听到我喊,居然敢不应了。” 孙玲玲仍跟以前一样,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伸手就在李福根肩头捶了一下:“发财了还是当官了?” 孙玲玲其实长得还行,身材也不错,练武的人嘛,健美,胸也大,就是这性格有些让人受不了。 “哪有。”李福根笑:“我是没想到,在泰国会有人叫我,以为听错了。” 又诧异的看着孙玲玲:“你怎么在这边,来旅游吗?看来你是发财了。” “发什么财啊。”孙玲玲嗐的一声:“我老公的叔叔在这边开武馆,他来帮忙,我也就跟着来了。” “你老公?”李福根想起来了,笑道:“菜园子张青。” 孙玲玲也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却骂了一声:“不是那死鬼是谁?” 孙玲玲的婚姻说起来很有意思,她因为会功夫,参加了武术队的培训,队里有个叫张青的,听说她外号叫孙二娘,就死缠烂打的缠上了她,说他们名字都相同,前生一定是水浒里的一对,孙玲玲起先不愿意,因为张青矮了点儿,还没孙玲玲高呢,但现在看呢,还是结成一对了。 “真成了啊。”李福根笑。 孙玲玲呸了一声,红了脸:“李福根,你敢笑我,收拾你信不信。” 这么说着,自己到也笑了,然后问李福根:“你来泰国做什么?旅游?” “不是。”李福根摇头:“我在招商办,来这边见一个客户。” “招商办?公务猿啊。”孙玲玲一惊一乍的,随手又给了李福根一拳:“行啊李福根,混得不错。” 她一个女孩子,左一拳右一拳的,还真的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了,还好是老同学,知道她的性子,李福根到也不当回事,只摇头笑:“有什么行不行的,混着呗,对了,你功夫这么好,听说张青功夫更强,武馆生意应该不错吧。” “不错什么呀。” 一说到武馆,孙玲玲皱起了眉头:“这边流行泰拳,虽然华人也很多,但学中国功夫的少,最讨厌的是。” 说到这里,她摇摇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说真的,我都想回去了,随便做点什么小生意,都比这边强。” 说话间,她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一听,脸色大变:“什么,给人打了,王八蛋。” 她挂了机,扭头就跑,又想起李福根,回头叫:“我在青龙武馆,回头有空你过来玩,张青给人打了,我得回去。” “张青给人打了?谁打了他啊。” 李福根印象中,张青功夫不错啊,表演起来,嘿嘿哈哈的,好厉害的样子,以前他不喜欢凑热闹,这会儿到起了心,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快点。”孙玲玲跑得飞快,李福根急忙跟上去。 青龙武馆并不远,一个院子,挂着块牌匾,没进院子,一条狗迎了出来,孙玲玲没理,那狗也没理她,而是趴在一边迎接李福根,李福根摆摆手,也没管,跟着孙玲玲进去。 院子里,十几个人围在那里,看见孙玲玲来了,让开来,李福根也就看到了中间的张青,坐在那里,灰头土脸的,脸上有血,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在给他按摩肩膀,旁边还有一碗黑色的膏药,发着剌鼻的气味。 李福根一闻就知道,这是用来活血化於的。 张青还是老样子,个子不高,单单瘦瘦的,平时挺精神的,不过这会儿痛得呲牙咧嘴的,就有些不耐看了。 “谁打的你,谁打的你。”孙玲玲一片声的叫。 张青没答,边上的年轻人应该都是学员,好几个人开口。 “暴龙武馆的。” “郭又龙。” “说我们的武馆不能用龙字,自己要是不摘了牌子,他下次还来。” “郭又龙,我跟你拼了。” 孙玲玲暴叫起来,跑到边上的兵器架子上就去拿刀。 “玲玲。”那老者喝了一声:“不要胡来。” “怎么是我胡来了。” 孙玲玲攥着刀子,气得全身发抖。 “他来踢馆,我们技不如人,那就得认。” 老者摇了摇头。 这时门口一个声音传进来:“谁来踢馆,怎么回事?” 李福根扭头看,一个壮实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个子比李福根还要高,块头也大,穿着个背心,两臂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仿佛里面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大师兄回来了。” 那些学员一片声叫,围上去,七嘴八舌的说了。 孙玲玲走过来,把那些学员一拨,对那年轻人道:“张武,你要有种,跟我去暴龙武馆踢馆。” 与李福根想象中不同,张武脸色一直比较平静,明白了事由,也并没有表现出暴怒冲动的样子,他看一眼孙玲玲,没有应声,走到张青面前,道:“还好吧。” “死不了。”张青哼了一声,脸色不太好,似乎对他有意见。 张武也不在意,点点头:“没事就好。” 也不再多问,直接进里屋去了,没多会,提了个小箱子出来,对那老者说了一声:“爸,我住馆里去了。” 说完就往外走,到院门口,他停了一下,道:“郭又龙好象也报了名,到时我在拳台上教训他。”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孙玲玲等人都呆在那里,无一人吱声。 气氛有些压抑,李福根看孙玲玲,她饱满的胸剧烈的起伏着,显然胸中有气,但似乎又不好发作得。 这时那老者挥手:“今天先到这里,大家都回去吧。” 说完,又补了一句:“放三天假,有不想学的,也可以来退钱。” 众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先后后退了出去,到也没有什么退钱的。 剩下李福根一个,张青到是看到了他,眼晴眯了一下,李福根忙道:“张哥,我是李福根,国内的,以前跟孙玲玲一个班,不过你可能不认识我。” “哦,你国内来的啊。”一听说是老乡,张青脸上有了笑容,道:“你先坐一下。” 这时那老者给张青涂上了膏药,包好了,也对李福根露了个笑脸,道:“你多坐一会儿,我进屋再配点药。”说着进屋去了。 “你叔怎么就养了张武这么个白眼狼出来。” 看到老者进屋,孙玲玲走过来,叫了一句。 “姑奶奶,你声音小点儿。”张青慌忙拉住她,牵动了伤口,嘴顿时歪了起来。 “我当他面也骂。” 孙玲玲不服气,到是声音低了点儿,又对李福根道:“李福根,你来给我评评理。” 她嘴快,叽哩呱拉的,一气儿就说了出来,李福根到是明白了。 泰国华人很多,能占到泰国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五左右,华人在这边也很活跃,武馆自然也多,但相对来说,泰拳在泰国更流行,即便喜欢武术的华人子弟,也往往去学泰拳,学中国功夫的人不多。 学员少,武馆多,为了拉学员,彼此之间竟争就很激烈,而且武人嘛,偶尔相遇,难免也有口舌之争,彼此结怨的也有。 跟青龙武馆同一条街的,还有一家暴龙武馆,两家同一条街,相互竟争,彼此就看不顺眼,平时就有小冲突,想不到的是,暴龙武馆的大弟子郭又龙今天居然公开来踢馆了,张青应战,结果就给打伤了。 89学武 给张青贴膏药的老者,便是张青的叔叔,也是武馆的馆主张一默,而那个张武,则是张一默的儿子。 张武是张一默从小教大的,功夫相当不错,反正比张青要强得多,然而非常搞笑的是,他来泰国后,却迷上了泰拳,认为中国功夫花架子太多了,实战性不强,居然跑去学泰拳去了。 别人跑来学中国功夫,武馆馆主的儿子,反去学泰拳,这个笑话太冷了点儿,青龙武馆的生意也因此落下去一半多,张一默发过脾气,张青也劝过,但张武执迷不悟,也没有办法。 张武瞧不起中国功夫,连带对中国武馆之间这种踢馆的行为也瞧不起,所以不愿为张青出手,他只相信一条,有本事,拳台上见。 最近,就会有一场大的赛事,龙象大赛,张武报了名,天天在拳馆里苦训,这会儿索性把衣服都带了去,住拳馆里去了,誓要争个好名次。 而暴龙武馆的郭又龙也报了名,所以才有他最后出门时的那句话。 说话间,张一默端了熬好的药出来,张青喝了,张一默心情似乎不太好,跟李福根随口客气了两句,又进屋去了。 孙玲玲这时到时情绪平复了些,给李福根泡了茶,又端了水果来,更留着李福根中午吃饭。 李福根客气了几句,坐下来闲聊,说说泰国的风土人情,又说说国内的人情,最后还是扯到了比武这件事上,而孙玲玲的一句话,突然让李福根心中灵光一闪,涌起一个冲动。 泰国泰拳盛行,各种比赛也特别多,有政府举办的,也有各种商业机构举办的,例如电视台什么的,同时也有私人举办的。 而张武郭又龙他们要参加的这场赛事,就是巴岱龙私人举办的。 巴岱龙是个武痴,特别喜欢打拳比武,他家又有钱,所以每年都会举行这样的一次赛事,当然,毫无例外,每年的赛事他都是第一,但参加者还是特别多,因为巴家有钱,给出的奖金特别高。 除了奖金之外,巴岱龙还有一个承诺,如果谁能在一场赛事之中,直接ko了他,他可以答应胜者一个要求,只要不犯法,什么要求他都可以答应,而如果胜者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则可以拿一百万美元巨奖。 对于所有参赛的人来说,所谓什么特别的要求就别提了,主要还是盯着那个巨奖去的,一百万美元啊,哪怕在美国,那也是百万富翁,更莫说是在泰国了,所以参赛的人才特别的多。 一百万美元,对李福根来说,当然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但让他心中一动的,不是钱,却反而是巴岱龙的这个承诺。 “如果我ko了他,然后让他答应,不与方家结亲,可不可以?” 他心中怦怦跳,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在胸间弥漫回荡,不过他当场并没有说出来,这不符合他的性子,从小到大,他都有些自卑的,对自己缺乏信心,有什么,即便心动也不一定敢做,即便去做,也会悄悄的做,怕做不好,给别人笑话,现在这性子也没改多少。 不过他到是反复问了,巴岱龙这个承诺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有人ko了巴岱龙,他说的话会不会算数。 别说,巴岱龙信誉还挺不错的,无论是张青还是孙玲玲,都说没有问题,巴岱龙十多岁就开始举办赛事,奖金每次都如数发放,有伤残的,巴家也还包治,总之是非常不错的一个人。 至于他的承诺,因为从来没有ko过他的人,所以不知道,但从巴岱龙的风格来看,他即然说了,就不会赖,无非是一百万美元嘛,对普通人来说,百万美元是天文数字,对巴岱龙来说,也就是腰上拨根毛的事情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福根反复的问,到是引起了孙玲玲的疑惑,笑道:“你不会想去拳台子上ko巴岱龙一把吧,哈哈。” “那怎么可能。”李福根只好嘿嘿笑。 虽然张青两个热情挽留,李福根还是没吃中饭,跑回酒店,他也没坐着,开始查泰拳比赛尤其是巴岱龙赛事的消息,甚至还找了巴岱龙的比赛视频来看。 这一看,李福根完全傻眼了。 他挨龙灵儿跟方甜甜揍的时候,只觉狂风聚雨,已经是很厉害了,可与拳台子上的巴岱龙一比,龙灵儿她们那样的拳脚,真的什么也不是。 如果说,巴岱龙在生活中,只是象一只大狗熊的话,拳台子上的巴岱龙,就是一头活生生的熊,而且不是狗熊,是棕熊,暴怒的棕熊,那种力量,那种速度,无法形容。 李福根看之前还兴匆匆的,看完了,全身冰凉。 “难怪孙玲玲说,除非李小龙复生,否则任何练中国功夫的人,想要打败巴岱龙,都绝无可能,确实太可怕了。” 李福根沮丧到极点,晚上饭也没吃,买了瓶酒,喝得半醉,睡了一觉,却做了个梦,梦中,方甜甜请他参加她跟巴岱龙的婚礼,却突然跑过来,让他带着他快跑,她一脸焦急,身上还披着洁白的婚妙,巴岱龙在后面追过来,怒吼如雷。 李福根扯着方甜甜就跑,跑着跑着,方甜甜突然摔了一跤,巴岱龙追上来了,他突然变成了一只熊,咆哮着扑向方甜甜。 李福根惊怒交集,突然间蛋蛋入体,全身气血激涌,眼如电,爪如钢,哮如雷,他大吼一声,猛地扑上去,一把抱着巴岱龙,滚下了山坡,他耳中,听到了清脆的骨裂声。 他站起来,突然发现到了青烟谷,就是那天的山坡下,他抱着熊摔下来,那熊死翘翘了,他心中疑惑,难道巴岱龙真的是一只熊? 这么迷惑之间,突然一下就醒了,一身的汗,肚子里却热烘烘的,仿佛烧着一盆火,他一愣,坐起来,就觉腹中有一股热气滑了下去,却原来在梦中,居然真的把那粒蛋蛋吸进了肚子里。 “对啊,我有三粒蛋蛋,如果这粒蛋蛋吸进肚子里,生出神力,可不一定打不过巴岱龙。” 回想梦中的情景,尤其是那次在青烟峰,抱着那头狗熊滚下山坡,耳中那清脆的骨裂声,至今记忆犹新。 “巴岱龙再强,到底只是个人,不会比狗熊更强吧。” 李福根这么想着,心中又兴奋起来,然而再看巴岱龙的视频,又没了信心。 但是,仰天躺在床上,闭上眼晴,梦中方甜甜来扯他的情景又出现了,方甜甜那披着白色婚妙,却一脸焦急的样子,让他心如火烧,猛一下坐起来:“如果狗王蛋入体,我打不过巴岱龙,至少也可以箍得他求饶,我死也不松手。” 再又想:“我即便输了,巴岱龙应该也不会打死我,总要试一下。” 还是不自信啊,万事先想退路,但这么一想,却也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他就给方甜甜打电话,说要学泰拳,至于参加巴岱龙举办的大赛,甚至想要赢巴岱龙那个承诺,让巴岱龙放弃巴家与方家的婚事,这些他先都不说,那不符合他的性子。 方甜甜听了咯咯娇笑:“学泰拳,好啊,我帮你找个拳馆,有空了我也来学。” 不过听到李福根要去学中国功夫,她就呲之以鼻了:“学中国那种武术,还不如来跟我学跳舞,中国武术,其实就是舞蹈,还没我跳得好看。” 又一个看不起中国武术的,李福根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方甜甜到也没有进一步打击他,她只以为,李福根是想不到办法了,又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有些气闷,所以找家华人武馆凑凑热闹,同为华人嘛,也亲切一些,是个安慰,所以她也就同意了。 打了电话,李福根就跑到青龙武馆,听说他要学拳,孙玲玲张青都挺高兴,李福根跟他们说,他是招商办的,在这边陪一个投资商,他们就以为,李福根是时间大把闲得发闷,学武功打发时间呢,当然不会拒绝。 “行了,两千块,不包吃住,你反正住酒店的是吧。”孙玲玲在李福根肩头兴奋的拍了一记:“学到你回国为止,至少学一两套拳是不成问题的。” 学一两套拳,这话让李福根想到了方甜甜的话:“中国的武术套路,就跟女孩子的舞蹈套路是一样的,真正到拳台子上面,根本用不上,千拳万拳,上了台,都是王八拳,千派万派,打起擂,都是蛋黄派。” 李福根觉得方甜甜这看法有一定的偏见,不过他也确实觉得学套路没有,就跟孙玲玲说:“我不要学套路,我就学打法。” 然后又找了个理由:“我做业务的,到处跑,难免碰到流氓什么的,想学个两招防身。” 他到这会儿,仍然不敢说要参加比赛的事,不过孙玲玲到是接受了他这个理由,很大方的拍他肩头:“别人不行,你可以。” 当天就开始学,张青孙玲玲两个一起来教,可李福根一听,哭笑不得。 90狗拳 因为他们教的,根本就是散打那一套,体力训练,耐力训练,然后就是打沙包踢沙包,至于踢打的招数,也就是拳击加腿,跟武馆所教的套路,半点关系都没有。 中国武术,还真的就是舞术,只能表演,一上拳台,完全无用。 李福根本来不好说,张青到是看出来了,跟他眯眯笑,道:“我们张家的拳,另有一套打法,不过那要入门弟子才教,而且你学了也没用。” 然后他吊着一只手,给李福根大致比划了一下,到把李福根吓一跳。 张青所说的打法,不是挖眼就是掏档,要不就是卸骨反关节或者打软胁什么的,总之招招奔着要害去,只要挨一下,不死也残。 “现在你明白了没有?”张青对着李福根笑:“你是不是觉得中国功夫是花架子没用?中国功夫分三种,一种是练法,私下练的,一种是演法,表演给人看的,再一种是打法,那就是招招致命的,而中国人比较保守,一般人看到的,或者说一般弟子学到的,都是普通的练法和只能表演的演法。” 原来是这样,李福根恍然大悟,张青再细一解说,他终于明白了,中国功夫是花架子的缘由。 中国功夫的打法,另有一套,但下手都比较毒,或者说比较阴,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命,而这些是严格保密的,各门各派,都轻易不会传人,本门弟子都不知道,外人就更不用说了,外人看到的,就只是花里胡哨用来表演的套路。 就如太极,公园里打的,都是第一路,绵绵软啊软绵绵。 真正打人,陈家沟里秘传的却是第二路,不但不软,而且非常的快,不是女人的波,而是金刚的杵。 不过李福根明白了也没用,这些打法杀招,毒招阴招,拳台子上比赛,是不允许使用的,所以,即便张青肯教李福根,李福根也用不到巴岱龙举办的比赛上。 要上拳台,要赢巴岱龙,就只能是拳击加腿。 巴岱龙举办的这个龙象大赛,私人性质的,也就比较开放,不一定要泰拳,拳击也好,中国功夫也好,巴西柔术也好,都可以上,但有一点,你要遵守泰拳的规矩,所以拳击加腿赢了巴岱龙,那也算数,可是,用拳击加腿,想赢泰拳规则下的比赛,谈何容易,尤其还要赢巴岱龙,李福根一时间又有些晕菜了。 孙玲玲给李福根示范了几下基本的出拳出腿的招式,然后就让他自己练,这还不如龙灵儿教的呢,龙灵儿教的,带着军警实用的格斗术,远比这个强。 李福根随便打了几拳,就没兴致了,凭这些,想赢巴岱龙,绝无可能。 孙玲玲张青都走开了,让李福根自己练,边上就是孙玲玲养的那条狗,这狗名字有趣,叫肉包子,还真是孙二娘的嫡传,这会儿却出声道:“大王,张家的功夫,是外门功夫,厉害的内家功夫,他们不会呢。” “内家功夫?”李福根又惊又喜。 中国的内家功夫,电影上放得神乎其神,生活中可是没见过,李福根蹲下来:“你知道这里谁会内家功夫吗?” 李福根感兴趣,肉包子也很高兴,一脸兴奋的道:“我知道,就在曼谷郊区,有一个狗拳大师,练的狗拳,以气劲伤人,手爪抓在人身上,外表无伤,内里骨头尽碎。” “外表无伤,内里骨头尽碎?” 这可是真正的内家功夫了,李福根一时间惊喜交集,当即跟孙玲玲告辞,说是暂时有事,然后在外面等肉包子。 到外面,找个无人处,李福根问清楚了,那个狗拳大师名叫周而复,跟一个华侨学得狗拳的真传,以前在泰缅边境做生意的,后来因为管闲事,得罪了毒贩子,给乱枪打中了,伤了肺,就跑来了曼谷隐居,开着家伤科诊所,这边的人,并不知道他身上有真功夫,但练狗拳的人养狗,而狗嘛,喜欢扎堆传八卦,所以肉包子也就听说了。 李福根问清了周而复的住址,立马就租了个车子,直接赶了去。 到肉包子说的那个小镇,随便找条狗问了下,就找到了周而复的诊所。 一个小院子,门上挂着块匾:周氏骨科。 周而复养得有狗的,但这会儿没见到,可能溜哪儿玩去了,李福根进去,院子屋椽下,一条竹躺椅,上面躺着个老者,应该就是周而复了。 乍看第一眼,李福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老者会功夫。 据肉包子说,周而复年纪其实并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五十多一点点,六十肯定不到,可竹躺椅上的老者,精干拉瘦,头发半灰半白,胡子也稀稀拉拉的,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好几近七十了,这会儿睡在那里,头歪着,哈着嘴巴,到仿佛不是睡着了,而是一具死尸。 “周师父,周师父。” 李福根叫了两声,周而复没醒,甚至动都没动一下,李福根有个感觉,周而复死了,没了呼吸。 他心中惊了一下,走近两步,忍不住就伸手去周而复鼻间探了一下,看他有没有呼吸。 这时周而复身子突然一动,眼皮子微微一睁,手一抬,一下把李福根的手拨开,手爪再顺势一挥,点在李福根肩窝处。 他这一下并不重,就是轻轻一点,李福根却有一种电打了的感觉,啊的一声叫,一下子飞跌出去,摔了个屁股墩。 李福根跌得屁股剧痛,周而复却坐了起来,看他一眼:“你是什么人?” 老眼微眯,衰朽的身子,眼光却如电波一般。 李福根忙站起来,道:“我叫李福根,我是……那个……我。” 他突然想起,肉包子告诉过他,因为周而复深藏不露,这镇上的人,都没人知道他会功夫,这么一来,李福根就不好开口了,他要跟周而复学狗拳,首先一个问题,他怎么就知道周而复会狗拳了? 他正在为难,周而复却突然咳嗽起来,他咳得非常厉害,撕心裂肺的那种感觉,然后哇的一声,居然喷了一口血出来。 李福根吓一跳,他听肉包子说过,周而复负过伤,却想不到周而复的伤一直没好,而且会咳血。 “周师父,你没事吧。”李福根忙去给周而复拍背,又找了热水瓶,给倒了杯热水。 周而复拿了水,自己从袋子里倒了粒药出来吃了,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胸口才慢慢平复。 如果不是刚才亲身经历,李福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个躺在躺椅上的,似乎随时都会死掉的老者,刚才随便的一挥手,就能把他打得飞跌出去。 刚才那一下,他记忆犹新,那不是力,而好象就是一股电流,他以前不小心给电打过,真的是一模一样的,细细的一条线,强而有力,一下子就透了进去。 “这就是内家功夫,这就是内劲。” 如果说来之前,他还有些不信的话,挨了这一下,彻底的信了。 李福根曾经看过一个视频,一个太极高手,他没记住名字,只知道是九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自己都不能走路了,要坐轮椅,可他坐在轮椅上,只要手一搭,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壮实的年轻人放出去。 以前他以为那是骗人的,现在他知道了,那是真的,内家的功夫,确实就有这么神奇。 周而复缓过一口劲,慢慢睁开眼晴,看着李福根,又问:“你来做什么?” 李福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道:“周师父,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狗拳,求你教我吧。” 说着就要叩头。 “你等一下。”周而复却拦住了他。 李福根当然也知道,这种神奇的内家功夫,不是轻易能学到手的,但为了方甜甜,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学到周而复的功夫,哪怕就象杨露蝉一样,在周而复这里呆几年,也一定要学会。 “周师父,我是诚心的,请你一定要收下我。” 他一脸诚恳,但周而复的眼光却很怪异,他挥挥手:“先别说这个,你站起来。” 见李福根有些迟疑,他道:“想拜师,首先就要听话。” “哦。” 这话风好象对路,李福根立刻就站了起来,周而复也站了起来,他让李福根站到院子中间,转着李福根转了两圈,脸上满是疑惑:“你以前练过功夫吗?” “我学过拳击和散打。” “不是那个。”周而复摇头:“我是说传统的功夫,对了,气功,你练过气功?” “没有。” 李福根摇头。 “奇怪。”周而复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道:“你蹲一个马步,对,脚分开,与肩齐平,脚尖内勾,双拳握在腰际,站好了,不要怕,任何事都不要怕。” 周而复说着,转到李福根身后,手搭到李福根肩上,叫道:“放松,不要紧张。” 李福根确实有些紧张,竭力放松自己,感觉周而复的手沿着他后背下一直划下去,到尾巴骨处,突然一按。 91天地根 李福根立觉一股电流透入,这股电流从后背心直冲上来,在后心处散开,他情不自禁的张口,发出啊的一声叫。 这一声叫,竟然拉得很长,仿佛胸间有一股气一直往外喷,竟是停都停不下来。 一家伙叫了三四分钟时间,胸间的气才消失,他才能闭上嘴巴,一时间又惊又疑,但看周而复,却是一脸惊喜,喃喃叫道:“你竟然自己通了天地根,奇迹,奇迹。” “天地根?” 李福根有些莫名其妙。 周而复似乎非常兴奋,点头:“人生天地间,上吸天之阳气,下采地之阴气,天地周流,人始化生,不过一般人的天地根是堵塞的,佛道高人需得以秘法才能打通,可你却天然的通了天地根,太奇妙了,太奇妙了。” 他一时兴奋,竟又咳嗽起来,李福根忙扶他坐下,给他捶了半天背,周而复又倒一粒药吃了,李福根虽是兽医,也多少懂一点,道:“周师父,这药不能多吃吧。” “没事。”周而复依旧一脸兴奋难抑:“一时半会死不了,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李福根这会儿到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了,他本来就不怎么善于撒谎,这时也基本不撒谎,一切直说,自己是怎么回事,方甜甜又是怎么回事,然后他为了阻止方家跟巴岱龙结亲,想要在擂台上打赢巴岱龙,以赢得巴岱龙的一个承诺,这些都是真的。 惟一的谎言,或许就一句,他是怎么知道周而复会狗拳而且隐居在这里的,这个不好编,他来个虚虚实实,就说求师的过程中,得到一个神秘老人的指点,说周而复隐居在这里,是个绝世高手,让他来这里诚心拜师,才有赢巴岱龙的一丝希望。 周而复隐居这里,藏得深,但不是说,就一定瞒过了天下所有人,就如做贼的人,总以为别人不知道,但说不定就有人看见了。 再说了,就算周而复从来没让人看见过他练功,或者从来没出过手,但他给人正骨,有些时候,就要用到一些独特的手法,一般人看不明白,但要是武林中人呢,是行家呢,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名堂,也就猜到了,因此泄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对李福根的这个说法,周而复没有怀疑,当然,主要是李福根前面说的都非常坦诚,想在一个内家高手面前撒谎,不容易的,因为人撒谎,除非是顶尖的撒谎高手,一般都会紧张,这也是测谎器的工作原理,象周而复这样的高手,虽然衰朽,气机同样敏锐,李福根若是谎话过多,心情一紧张,他立刻就能感应到。 李福根前面全是真话,坦荡直率,最后夹个一句把假话,周而复自然也不可能听得出来,就有些许怀疑,也只以为李福根不愿意透露指点他的人,这不是坏事,反而是一种好的品质,随口就把别人卖了的人,不值得信任。 所以,听完了李福根的叙述,周而复点点头,却不吱声。 李福根不知道周而复怎么想的,有些担心,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现在的都市年轻人,傲骄得要死,下个跪好象会死人一样,其实在利益面前,在权势面前,他们连底裤都脱掉了,直接光屁股跪着的。 李福根农村里出来的,每年过年敬神,还有爸爸的祭日,神楼前,坟前,都要下拜的,对于天地鬼神亲人师父,仍然保持着一种淳朴的敬畏,他要拜周而复为师,下跪自然而然。 周而复到也见怪不怪,中国的礼仪,在国内给当牛鬼神蛇扫光了,但在国外却保存了下来,东南亚和海外华人,如果拜师,是铁定要下跪的,所以周而复一点都不意外,李福根要是直着膝盖,那他理都不得理。 “周师父,请你一定收下我吧。” 李福根一脸诚恳。 周而复想了想,又咳嗽起来,不过这次只咳了几声就止住了,他想了想,看了一眼李福根,道:“你也看到了,我病情极重,没几天好活了,收不了徒弟,不过你居然是天生通了天地根的,那就试一下,你也不必拜了。” 见李福根有些疑惑,他解释道:“内家拳,说白了就是练气,把全身经脉打通,经脉通了,气血就可以随时运到任何想要的地方,凝于一处,就可以打人,这就是内家拳的本意,无论太极八卦形意还是狗拳,根本目地,都是通经。” 他停了一下,微微咳了一声:“而你是天生通了天地根,也就是说,人家要苦练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打不通的经脉,你已经预先打通了,那么,中间练拳的过程,就可以省略了,你只需要稍微得到一点指点,告诉你怎么运气聚气发气就行了,这个是很简单的。”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手比划着,似乎想找个例子:“就拿做生意来说吧,别人是没本钱,要从小生意做起,慢慢的才能成为大老板,才能把生意做大,而你呢,怀中就揣着一千万,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告诉你一个进货的渠道,卖货的窍门,你就可以开张了,明白了没有。” “我好象明白了。” 李福根点头,他别的不知道,武侠小说是最爱,周而复的意思,非常明显,他就是《倚天屠龙记》里那个张三丰张君宝的师父觉远和尚,功夫一天没练过,却无意中练成了《九阳真经》,内力高得不可思议,周而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有句话他没说,他不是天生通了天地根,他可以肯定,他之所以通了周而复所说的天地根,绝对是那粒蛋蛋的原因,不过这件事是真的说不得,迄今为止,他没给任何人说过,哪怕是吴月芝。 “你明白了就好。”周而复伸手虚托了一下:“你就起来吧,我就指点你一下,能学到什么,或者说,能悟到什么,就要看你的禀赋了,我命不久长,恐怕真的教不了你什么,这个师,不拜也罢。” “不。”李福根摇头:“师父,你教我一句话,那也是我师父。” 说着,他伏身拜了下去,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 他拜得恭敬,周而复到也没有阻止,脸上露出微笑,点点头:“也好,即然这样,你到镇头去买点酒菜吧,不要买瓶装酒,买那个甘蔗酒,挂得有牌子的,先喝一杯,晚上我看看你到底能到哪一步。” “好。” 李福根开心的站起来,到门外,一条狗跑过来,见了李福根,吓得趴伏在地,口中呜呜低声,说它是周而复养的,名叫老骨头。 这名字有趣,李福根抚慰了一句,周而复隐居这里并且会狗拳的事,应该是老狗头泄露出来的,李福根还有些感激它呢,所以买了酒菜,又还买了两根肉骨头回来,周而复看见他给狗也买了骨头,到是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显然他觉得李福根这个做法不错,本性诚良。 其实冥冥中也真有天意,如果李福根一直照着公关教材上的学,装得跟个逼一样,面露三分笑,牙含七分假,别人不知道,周而复这样的老派人,绝对不会喜欢的。 可李福根在秦省长和赵都督那里吸取了教训,然后在见方玉山时,拿定了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拿出自信,却又保持本性,他的质朴诚恳,一下就让周而复喜欢了。 周而复答应教他,一是他天生通了天地根,让周而复觉得是良材美玉,见而心喜,另一个,则是见李福根本性淳朴,是个实诚的人,所以他也愿意教。 要成事,先做人,无论在任何时代任何行当,都是一样。 其实象方甜甜,难道她少了人追?明星俊男,白领精英,世家子弟,绝对可以拿扫帚扫,可她就千里万里的跑去找李福根,要在青烟峰上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还不就是因为李福根的实诚待人,感动了她,否则以为是什么,真以为他脸上长了花啊? 说句实话,李福根虽然长得不丑,但也真不是什么美男子,尤其他有副厚嘴唇,虽然没有巴岱龙的那么夸张,也比一般人打眼一些,喜欢的固然喜欢,这一看就是个厚道人啊。 但不喜欢的,例如段老太那样的,就觉得这是兜菜,讨厌,有事没事的,就要踩他一脚。 一切都是性格的原因。 这些不必多说,李福根买了酒菜回来,又开火做饭,他勤快惯了的,上手飞快,周而复在竹躺椅上坐着,喝口小酒,嚼粒花生米,或者夹一片猪耳朵放嘴里慢慢嚼着,似乎没看李福根,其实都看在眼里。 看一个人,从小处最能看出来,周而复一看李福根做事的样子,就知道,这就是个做惯了事的,厚的不仅仅是他的嘴唇,本性就是个厚道人。 周而复这样的老派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 吃了饭菜,天也黑了下去,周而复让李福根关了院子门,却把老骨头关在门外,李福根不用问也知道,老骨头是看门的,如果有人听墙根什么的,老骨头首先就会叫起来。 老派人传艺,果然保守。 92哮天桩 周而复先教了李福根一个桩,让他站着,道:“这个桩,名为哮天桩,是我狗拳一门中最基础的桩,要通天地根,首要练此桩,有三起三伏,三啸三隐,你试一下,看你能到哪一步,站着就行,什么也不想,也不必运气什么的。” 李福根学样子站好了,先有些别扭,有些难受,但很快就适应了。 周而复看一眼,咦了一声,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李福根想了一下,道:“很舒服,肚子里热烘烘的,这股热气而且好象开水一样,到了手和脚上,头顶上好象也有,从后脑往上来,一直往上顶的感觉,整个人好象站不下去,要给平空扯起来一样。” “你不要用力。”周而复走到他前面,突然伸手,在他前伸的手腕上按了一下。 这股力不小,而且具有穿透劲,仿佛从李福根的手腕一直透到他身体里来,就仿佛水管中通了水流一样。 李福根手不自禁的往下一沉,但小腹中突然生出一股热流,一下就抵消了周而复的这股劲,身子站稳了,并没有踉跄。 “果然如此。”周而复一脸兴奋:“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强,你不但通了天地根,五根都通了。” 见李福根不明白,他道:“头顶顶心,双手手心,双脚脚心,是为五心,也是五根,天地根通,只在躯体,气能通达五心,这个哮天桩,才真正成了。” 他说到这里,连连摇头,都不是遗撼,而是兴奋的感概:“要站到你这个程度,哪怕是我这样的天才,也用了十年时间,你却天生就成了,还真的是。” 看他这个样子,李福根心中也兴奋,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周而复感概一番,道:“桩你已经成了,不必再站,不过你不要动,我教你怎么运气。” 他说着,教了李福根运气的法子。 李福根站桩时,只能感觉到全身热烘烘的,仿佛给热水泡着,听了周而复运气的法子,把气一运,身体内的热水,却突然成了洪流,具有了刚劲。 “头要顶人,牙要咬人,爪要抓人,脚要踩人,尾要抽人。”周而复声音低沉,一脸严肃:“尤其是这个尾,一般人难以理解,你见过牛斗架没有,牛尾平时垂下的,斗架的时候,尾巴却是翘起来的,那就是力透尾尖了,人也有尾巴,只有把力练到尾尖,才算真正练透了,尾巴骨一抖,力透尘尖,则无所不透。” 他传了具体的法门,李福根依诀运气,只觉尾巴骨热烘烘的,又热又痒,整个人处在一种极为奇特的状态中,真仿佛斗架的公牛,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然后照着周而复说的,双手抓在院中的老槐树上,双指居然深深抓了进去,再一回撕,撕下了老大一块树皮。 仿佛在这一刻,他的手不再是手,而是一对钢爪。 看着扯下的大块树皮,再看看自己的手,李福根一时之间,都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晴。 “不错。” 周而复点头:“我狗拳一门的哮天气,有三个层次,第一层是刚劲,就是你这样的,撕皮裂骨,抓上人身,轻则扯下了一片,重则扭断骨头。” 他说着,捡起地下一块青石子,轻轻一捏,石头就碎了,李福根也捡起一块,也捏了一下,他本来只是试试,结果石子应手而碎,这可是青石子啊,用铁锤都要几下才能砸碎的。 周而复看他发呆,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但有句话,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老子道德经里说,练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所以先练出刚劲,然后就要想办法让它变软。” 说到这里,他从桌上拿起一枚核桃,轻轻捏了一下,外皮好象一点损伤也没有,他让李福根捏开一开,李福根吓一跳,外皮没破,里面的肉却全烂掉了,捏开壳,居然有白色的汁液流出来。 外表如初,内里化粉,这正是武侠小说里说的那些神奇的内家功夫啊,李福根看过一个视频,有些高手,隔着豆腐打红砖,豆腐没事,下面的红砖却碎了,周而复这一手,异曲同工。 “这就是暗劲。”周而复解释:“也就是我狗拳哮天气的第二层功夫,然后还有第三层,就是化劲,所谓化劲,就是出神入化之意,全身劲力,可刚可柔,随心所欲,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能练到化劲的,据说只要创派的师祖,其它人都达不到,我算是不错了,却也差得很远。” 李福根看得出来,周而复一直有些自傲,但这会儿,却明显有些沮丧,他抬头看天,好一会儿,道:“如果再给我二十年阳寿,或许我能练出来。” 他这话让李福根吓一跳,他都练到这个程度了,居然还要再练二十年,这化劲,看来是真的难练了。 不过李福根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人,别说暗劲化劲,突然之间练出刚劲,居然能空手捏碎石子,这对他来说,已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也非常的满足了。 周而复感概一番,看着李福根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得多,行了,可以说,狗拳你已经练成了,剩下的打法,只是细枝末节,就如新房已成,剩下的只是装修而已,简单。” 他当场就教了李福根。 “千招万式,其实无用,最基本的,就是两式,一式扒,恶狗扒山,前扒后扒上扒下扒左扒右扒,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来,扒开就行了,另一式是探,狂犬探爪,扒开敌人的手,你随手就探进去,不管什么牛黄狗宝,一下就给他掏出来。” 教了手法,周而复又教了个身法,身法是配合着步法的。 “你见过狗走路没有,狗一般不会懒洋洋的走,而是走细碎步,又快又稳,我派祖师因而生悟,创出天行步,犬行天下之意,这步法配上狗钻林子的身法,天下独一无二。” “别看这身法丑,灵活,便是千百人中,也可自由来去。” 周而复说着,给李福根演示了身法,确实有些丑,或者说非常丑,他身子伏下去,几乎挨着了地面,前后进退,真就如一条狗进出似的,可身法之灵活,却让李福根瞠目结舌,院中有矮凳,不到李福根小腿高,小孩子要钻过去,也不是很容易,李福根他们以前打牌,输了就钻这样的凳子的,难钻呢。 可周而复身子一矮,在矮凳下钻来钻去,一忽儿过去,一忽儿过来,那速度之快,李福根站在面前,却几乎看不清楚,真就如同一条钻山犬。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周而复演示的时候身法如电,演示完,脸上却明显有些疲态,让李福根自己练着,然后进屋拿了一册老旧的书出来,给李福根,道:“这是我狗拳哮天经,你有闲时看看,多琢磨,我也没什么教你的了,精微之处,全靠你自己练自己悟。” 他说完,进屋休息去了,咳了一阵,好不容易才睡下,李福根去问,他却说不要管,他一直是这样的,以前子弹伤了肺,还有弹片没取出来,没有办法了,让李福根只管练他的,不想练了就早点睡。 李福根心中兴奋,哪里睡得着,直接就练了一夜,周而复醒得早,起来也只点点头,不过显然很满意。 见他起来,李福根就收了功,熬了玉米粥,周而复早上还想喝酒,李福根劝,他想了想,道:“小小的喝两口吧,过几天可能喝不成了,你别管我,先练着吧,看你能练到什么程度,或许还要借你之力呢。” 他这话风不太好,李福根不太会劝人,也不好问得,吃了早餐,休息一会儿,帮周而复洗了衣服,碗筷什么的也洗了,随又练功,上午练了下午练,下午练了晚上练,竟是无早无晚,而学会了运气后,只要气在身体内运转一周,竟没有半点疲劳的感觉。 不过到了晚上,周而复就让他睡下了,道:“功需勇猛精进,但也需适当休息,否则易走火入魔,另外,我发现你体内阳气特别足,燥火重,还好你性子憨厚,否则就是个魔头,不过也要注意,你有女人没有,最好多找两个,以助泄火,当然,也不可天天纵欲,须适当节制。” 他说得直接,让李福根闹了个大红脸,不过恭恭敬敬应了,却想到苛老骚:“他满文水发骚,几乎夜夜睡女人,莫非就是喝了狗王蛋的酒,阳火太燥了?而我直接吃了狗王蛋,甚至变成了三粒蛋蛋,是不是更厉害。” 突然想起苛老骚那夜的怪笑:“天下的女人啊。” 一时间,不免有些迷惘起来。 李福根连续练了七天,除了夜里睡三四个小时,基本上就是没日没夜的练。 周而复睡得早,总是咳,不过到了四五点钟的时候,他好象就好多了,人也有了精神,而李福根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起来了,他就来陪李福根练手。 周而复运起功来,身法倏进倏退,两只手更是快如闪电,起初练手,李福根根本防不住,别说扒了,看都看不清,但慢慢的就看得清了,然后就扒得开了,到第七天晚上,他伸手一拨,居然把周而复拨了个踉跄。 93手快 李福根吓一退,慌忙收手扶住周而复:“师父,你怎么样,对不住,我手快了。” 周而复却不介意,摇头:“没事。” 咳了一会儿,直起腰,道:“行了,你是天才中的天才,远比我想象中要好,自己也肯下苦功,本来想着没指望了,不过老天爷送了你给我,那就要试一下,今天不要练了,休息一下,换身衣服,然后跟我去个地方。” 李福根不好解释,他不是天才,只是多了一粒蛋,依言收功,洗了个澡,天亮了,去镇上帮自己和周而复买了两身衣服,吃了早餐后,坐车出门。 小镇没有出租,坐的是类似国内的那种班车,李福根跟周而复坐在后座,周而复平时一般都在闭目养神,使心平气和,呼吸细细,这样就可以激量不剌激肺部,不会咳,所以有时候看上去就跟死人一样。 李福根却是精力充沛,坐车来找周而复时,他心中忐忑,而到了这会儿,却是心中笃定,神气安闲,仿佛在这短短的几天里,脱胎换骨了一般。 车扶手处,有一根铁条,做扶手的,拇指粗细,李福根闲得无聊,暗运内劲,三指一捏,他本以为那铁条是实心的,这么运气捏,也就是练功而已,谁想那铁条原来是空心铁管,一捏,居然扁了。 旁边座位上,是个粗壮的泰国男子,胳膊鼓鼓的,估计可能是练泰拳的,这不稀奇,泰国男子,练泰拳的人非常多,不说个个都是高手吧,反正都能来两下。 就如中国人,大多都会来两个武术动作,花架子是一回事,但至少样子能做出来。 而这粗壮男子,应该还不是花架子,眼光也比较野,起先上车的时候,听到李福根的华人语言,瞟了一眼,有些儿不待见的意思,偶尔李福根转头,他就会盯着,眼光中带着挑恤,可突然间见李福根三指轻轻一捏,居然把铁条捏扁了,这下惊到了,眼珠子一下鼓了出来。 李福根真的不是存心向这泰国男子示威的,他一直是个本份人,这会儿即便练成了功夫,本性却没有改,他真的就是忍不住,暗暗的运一下气而已,就如小孩子过年袋里多了几粒糖果,总是忍不住摸一下,却没想到一下子摸坏了,他甚至因为捏坏了铁管,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可那泰国男子不这么想啊,等李福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收了手,闭上眼晴装睡,他也偷偷的伸手去捏铁管,车座上的扶手都是一样,可这泰国男子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休想捏得动分毫。 这不奇怪,普通人经络不通,手上脚上身上劲再大,到不了手指上,指头上是不可能有多大劲的,怎么可能捏得扁铁管,要知道那是铁呢,真以为是泥巴啊。 但道理是一回事,事实是一回事,泰国自己捏了之后,更吓出一身冷汗,他中途下的车,到车门边上,他回头朝李福根翘了下大拇指,居然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句:“中国功夫。” 于是一车的人都朝李福根看,李福根不是那种风骚的人,到是给闹了个大红脸,周而复要睡不睡,看到了那个泰国男子的动作,脸上便也要笑不笑的,李福根就更不好意思了,恰如做了小动作给老师抓到的小孩子,这让周而复脸上笑意更浓了。 老派人,还就喜欢李福根这样的性子。 不知道脸红的女人,不是好女人,不知道脸红的男人,同样不是好男人。 坐了一天车,晚间在一个小旅馆住下来,都是李福根掏钱,这些周而复是不管的,到店里就睡下了,身体器官出了毛病,内劲再强也没用啊。 后来吃了点东西,精神慢慢好些了,给李福根讲了他的故事。 他本来学狗拳的,正如他自己说的,是个天才,八岁从师,十八岁练成刚劲,二十八岁练成暗劲,极其的了不起。 后来他遇到了个女孩子,是练虎形拳的,一见就爱上了,于是就装出没学过拳的样子,拜到那女孩子父亲的门下学艺,其实是为了追那女孩子。 那女孩子叫甘凤娘,她父亲叫甘塘,练的虎形拳,其实只有外门的功夫,不会内家的练法,力大劲整而已,周而复以内家的劲再练外家,自然进展飞快,也赢得了那甘凤娘的欢心,两人就偷偷的好上了。 但周而复有个毛病,好酒,有一回,他喝醉了,跟师兄弟吹嘘,露了一**拳,却给甘塘看到了,甘塘立刻知道,他是带功学艺的,本来带功学艺,也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情,关健是,你不能瞒着师父,否则还不定以为你是来干什么的呢。 所以甘塘一怒之下,把周而复逐出门墙。 学不学虎形无所谓,周而复要的是甘凤娘啊,但甘塘性烈,受不得人骗,周而复在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他也不开门,周而复没办法了,只好离开,到了泰缅边境,却因为管闲事闯了祸,挨了枪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肺中仍有弹片取不出来。 他挣扎着回来,还是不死心,想见甘凤娘一面,却听到个晴天霹雳,原来甘凤娘怀了他的孩子,就在他来之前几天,难产死了,一尸两命。 甘唐见了周而复,把他暴揍一顿,差点当场打死了他,然后把他扔了出来。 周而复心灰意冷,从此就到小镇隐居了。 “我一生对不起的人有不少,但最对不起的,就是凤娘,还有我没出生的孩子。” 周而复说着垂泪,混浊的泪水挂在稀疏的胡子上,倍觉苍凉。 “本来我想着,死了也就死了,死后要能见上她们母子一面,就是三生有幸,见不着也就算了,但是。” 他说到这里,咳了一声:“老天爷突然把你送了来,然后你为了一个女孩子,下得如此苦心,也震动了我,我突然就起了心,要活着见凤娘母子一面,如果,能讨回凤娘母子的骨骸,或者,与她们母子葬在一起,那我死也闭眼了。” 他说着,转眼看向李福根:“福根,我求你件事,我死了,你把我跟凤娘母子葬在一起,行不行?” “师父。” 他的眼光,让李福根心中特别的难受,道:“你还会有很长寿命的。” “别说废话。”周而复摇头,定定的看着他:“你只说,你答应我不?” 他的眼光,让李福根无法拒绝,用力点头:“师父,我答应你。” “可如果甘塘阻止呢。” “啊?”李福根到没想过这个问题,一下子呆住了。 “如果甘塘阻止,你能不能帮我把凤娘母子的尸骸挖出来,然后找个地方把我们合葬?” 说到这句话,周而复身子甚至都在颤抖,但他的眼光却是如此的亮,那是带着极度渴盼的眼光。 他的要求,确实让李福根有些发傻,但他的眼光,却让李福根无法拒绝,他用力点头,一脸坚定的道:“师父,你放心,我想尽一切办法,也一定把你跟师娘合葬。” “好,好。”听到他答允,周而复吁了口气,整个人好象都给什么抽空了,躺倒在床上,好一会儿才道:“谢谢你福根,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我为难你了。” “师父,千万别这么说。”李福根连忙摇头,心中也满是感概,周而复这样的高手,命运却如此坎坷,他一直觉得自己命不太好,现在跟周而复比起来,却是好得太多了。 “我已经有了姐,现在又还想甜甜,我要好好珍惜啊。” 他在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 第二天一早坐车,下午时分,到了一个小镇子,找到一个小院子,门口挂着甘氏骨科几个字。 看到匾牌,周而复似乎吁了口气,对李福根道:“我骨科的手艺,是跟甘师父学的。” 大门是半掩着的,周而复直接就推门进去了,里面是个院子,布置跟周而复那个院子几乎一模一样,院角也有一棵树,另一个角落里有一小块菜地,种着葱蒜之类的小菜,只不过这个院子要比周而复的院子大一些,也大不多。 屋椽下,也是一条竹躺椅,上面躺着个老者,个子高大,满头银发,红光满面,在那儿摇着莆扇,边上一个小茶几,放着一个茶壶。 李福根两个进来的时候,老者刚好拿着茶壶灌了一口,手停在半空,转头就看过来,一眼看到周而复两个,他脸色倏地就变了,眼珠子鼓起来,眼中的光芒极为吓人。 李福根可以肯定,他就是甘塘,而他眼中的光,是如此的吓人,仿佛周而复就是他三世的仇人。 李福根非常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把周而复撕成碎片,心中紧张,他忍不住就往前赶了一步。 周而复神色到十分平静,他走到院子中间,看着甘塘,叫了一声:“师父,你也老了。” 听到他这话,甘塘把手中的茶壶放下了,还是鼓着眼珠子看着周而复,不过还好,并没有扑出来。 这时屋子里出来一个老太太,也是满头银发,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周而复转头又叫了声:“师娘。” 李福根便知道,这是甘夫人了,周而复嘴里,甘夫人是个极好的女人。 甘夫人看到周而复,愣了一下,嘴巴张开,似乎想应一声,却没应,回头担心的看一下甘塘,开口道:“周而复,你怎么来了。” 94猛虎 “你怎么还没死。” 她的话,引发了甘塘的怒火,甘塘咆哮起来。 他咆哮的样子非常可怕,真有如一只啸山的猛虎一般,周而复说过,虎形拳,算得上外家拳中顶尖的功夫,练到极处,真有猛虎出山之威,一咆一哮,就能吓人,这种功夫,尤其适合于战场。 这时听甘塘一声咆哮,李福根只觉整个人都震了一下,暗暗点头:“师父说虎形先重气势,狗拳其实也要练出虎威才能成势,这威势还真是惊人。” 他有些惊,周而复却仍是老样子,点点头,咳了一声:“我快要死了,也许就在这几天吧。” “要死就死远一点,别在我面前来碍眼。”甘塘咆哮。 甘夫人眼中到是露出担心之色,道:“周而复,你的病,找个医院看看吧。” “谢谢师娘,看不好了。”周而复摇头:“看得好我也不想看,我活在世间,行尸走肉而已,也没有什么味道。” 听到他这话,甘夫人眼中露出同情的神色,却不知说什么。 周而复扑通一声跪下了,道:“师父,师娘,我这次来,想求两位一件事,看在凤娘曾怀了我的孩子,看在我也将要死去了的份上,把凤娘母子的骨骸给我吧,求你们了。” 他说着,叩下头去。 “你做梦。” 甘塘一声怒叫,随手抓起手边的茶壶,猛丢出来,奇准无比,正打在周而复脑袋上,打得头破血流。 “师父。”李福根吓了一跳。 周而复摇摇头:“不要你管。” 也不抹额头上的血,再又叩头:“师父,师娘,求你们了。” “休想。” 他头才叩下去,院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李福根转头一看,门中进来一个人,这人大概也有五六十岁年纪了,头发已经半白,可满面红光,目光如电,他身躯高大,气势十足,大步进来,给人的感觉,如其说是进来了一个人,不如说是进来了一头虎。 “这人的虎形,已不在甘塘之下,气势都到顶了。”李福根暗叫:“这人又是谁?” 周而复一扭头,讶叫道:“于师兄。” 而甘塘也同时叫了起来:“于飞虎,你来做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李福根顿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周而复昨夜跟李福根说过,他们当年其实是三角恋,周而复之外,甘塘还有一个弟子于飞虎,也极爱甘凤娘,但甘凤娘爱上了周而复,于飞虎心中妒忌,有一次喝了酒,居然想强暴甘凤娘,想来个生米做成熟饭。 不过甘凤娘虽是女子,给甘塘从小教大的,功夫却不错,于飞虎强暴未遂,反给暴怒之下的甘塘揍了一顿,逐出师门,最终便让周而复得了手,结果又发现周而复是带功学艺的,瞒着师父,也不是好人,也赶出去,最终酿成悲剧。 李福根昨夜其实想过,甘塘性子太烈了,如果不是那么烈,最多把周而复揍一顿,而不是赶出去,然后让周而复跟甘凤娘成亲,那么周而复即不会跑去泰缅边境中枪,甘凤娘也不致于心情郁结难产,师徒父女夫妻祖孙,那应该就是一团和气,不会有后来的悲剧。 不过现在也想不得那么多了,李福根到是奇怪:“于飞虎也来了,他来做什么,这么巧?” 于飞虎看一眼周而复,再又扫一眼甘塘,仰天打个哈哈,笑声蓦地一收,目发电光,叫道:“我来挖凤娘的骨骸。” “你敢。” 甘塘周而复两个,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同声怒喝。 甘塘暴怒如虎就不说了,周而复本来衰朽欲死,这会儿一提气,同样目光如电。 狗拳练的是钻山犬的形,就外形来说,没有虎形威猛,但周而复眼光中的那种凌厉,却不在于飞虎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两人的反应,并没有吓住于飞虎,他看看甘塘再看看周而复,复又仰天长笑,笑声一收,他盯着周而复:“周而复,周师弟,我知道你是狗拳门的,内家拳啊,好吓人,可惜你这身子骨,已经打不了人了。” 说着,他一脸怜悯的摇摇头,眼光复又转到甘塘脸上,叫了一声:“师父虎威犹在,可惜,你也老了,你同样阻止不了我。” 说到这里,他身子微微一缩,双手摆在胸前,做一个势,脑袋一顶,蓦地里张嘴发声,嗷的叫了一声。 他这一声,声音并不高,但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风刮过,李福根的感觉中,似乎全身的汗毛都给惊起来了,而旁边的树上,随着他这一声吼,树叶竟是成片的落下来。 “好厉害。” 李福根暗吃一惊:“这是真的练成了虎威了。” 周而复跟他说过,虎形练到极处,气在形外,成就虎威,才是虎形拳顶尖的功夫,泰拳刚猛暴烈,但只有形,没有势,也就是只得皮象,未得真髓,如果同样练到绝顶,泰拳远不是虎形拳的对手。 只不过虎形拳终究是外家拳,功夫越高,精血损耗越烈,往往功夫成了,人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如中午的太阳,一到顶,就会飞速的往下掉,相较之下,狗拳同样能练出虎威,却讲究内敛,与太极等拳一样,不但可以打人,还可以养生。 “师父,怎么样?” 于飞虎收了势,看着甘塘, 甘塘明显愣了一下,眼中有惊讶之色,到不是给于飞虎吓住了,而应该是有些意外,甚或有些欣赏的味道,听到这话,点点头,他神色突然平静下来:“你确实是天才,我当年没有看走眼。” 他眼光转到周而复身上:“你也是天才,我同样没有走眼,但是。”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脸上露出冷笑:“你们都是人渣,这一点,我同样没有走眼。” 于飞虎本来恃威而来,周而复则应势而起,针锋相对,可听到甘塘这话,两人脸上都有些尴尬,周而复身形一松,猛然咳嗽起来。 “师父,我承认你说得对。”于飞虎愣了一下,摇头:“但男女之间,没有什么卑鄙高尚之说,我只恨当年功夫不够,你们又来得太快,否则我当年若是得了手,占了凤娘的身子,也不会有后来的悲剧。”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道:“我能练出虎威,也是凤娘的原因,我觉得她一直在默默看着我,所以,今天,我无论如何,要把凤娘的骨骸带走,生不能同床,死亦要同穴,而且我会把她的骨灰跟我的烧在一起,三生七世,永世纠缠,即便她不爱我,我也要缠着她。” 他说到后面,竟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情到深处,果然爱恨难分啊。 甘塘一时间给他的神情震住了,没有说话,甘夫人却摇头,眼中含泪:“冤孽啊,冤孽啊。” “你休想。” 周而复叫了起来:“凤娘是我的,她怀了我的孩子,是难产而死,她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想要凤娘,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从你尸体上跨过去。”于飞虎霍地转头,眼发电光,嘿嘿一笑:“很难吗?” “等等。” 见他有暴起之势,甘夫人突地举手,看着两人,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当年,我是都当成女婿看的,可最终却闹成了悲剧,所以,我今天有句话。” 她停了一下,似乎在酝酿情绪,道:“你们比武吧,分出高下,但不许伤人,胜的,我可以答允,把他葬在凤娘的边上,算是夫妻合葬,输的,也不必再纠缠,自己走,莫要让凤娘死了还笑话他。”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一眼甘塘,道:“老头子,我一辈子听你的,这一次,我做一回主,你听我的,无论如何,他们是真心喜欢凤娘的,这一点,没有错。” 听了她这话,甘塘嘴巴动了一下,最终没有出声。 “师娘,谢你了。” 见甘塘默许,于飞虎狂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给甘夫人叩了个头,霍地站起,眼光如电,却带着难抑的喜色:“周而复,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丢你出去。” 李福根一下担心起来,于飞虎的虎形,实在太摄人了,李福根生怕他一下扑出来,周而复身子已朽,气在,力却已经没有多少了,就如一块手机的电池板,信号还在,但其实电量已经非常微弱,对付一般不会功夫的人,例如最初找上门的李福根,借力打力,仍然可以轻易的把人发出去,但对付于飞虎这种高手,就绝对不行了。 不过周而复神色却很平静,他没有看于飞虎,反而看着甘夫人,苦笑一声:“师娘,你到今天,仍然偏心啊。” 甘夫人脸上似乎微微红了一下,摇头:“周而复,你莫怪我,你若不来,我今天重外孙也应该抱上了,你即然来了,凤娘也喜欢你,你就该踏踏实实的,可你却又那么轻浮,怪我,不如怪你自己。” “是。”周而复点头:“师娘你说得没错,是我自己的错。” 说到这里,他咳了两声,头一抬:“不过我死也不会放弃凤娘的,当年,我因为酒后轻浮,露了狗拳,酿成悲剧,所以我以凤娘的名字发过誓,终生不再出手。” 95输了是命 他看一眼于飞虎,再又看向甘夫人:“我愧对凤娘,所以,我跟凤娘说过的话,永远不会改,但师娘即然出了这个题目,我得接,我带了徒弟来,让他跟于飞虎试试手,他输了,就是我输了,可不可以。” 甘夫人愣了一下,看一眼李福根,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也是可以的,不过你要想好了,输了,莫又来怪我。” “输了是命。”周而复看一眼李福根:“给我师父师娘叩个头吧。” “是。”李福根上前跪下,给甘塘甘夫人都叩了头,甘塘不理不睬,甘夫人到是抬了抬手,也没吱声,很显然,她并不看好李福根。 李福根起来,周而复看向于飞虎:“于飞虎,就让我徒弟接你几招吧,不过你要小心了,输在我徒弟手上,可就丢人了,尤其让凤娘笑话。” 于飞虎眼光如电,从他脸上,扫到李福根脸上,李福根的感觉中,他眼光中好象有刀子一样,扫在脸上,就如刀子刮过。 “激将法吗?”于飞虎哈哈狂笑,蓦地一收,点头:“好,我就吃你这激将法,小子,准备好了吗,看掌。” 他暴喝一声,一个虎扑,李福根只觉得一股风扑来,一只巨大的手掌,就按到了胸前。 这一扑,不象一个人,真如一只扑食的猛虎。 “凝神聚意。” 周而复同时厉叱:“一扒一探一摇头,全身根力尽在腰,一闪一扭一摆尾,五心聚气意逍遥。” 这是狗拳的总诀,李福根本就凝着心神,给周而复一喝,心如电闪,身子一缩,全身紧凝,双手一前一后,左爪护胸,右爪闪电般的一拨,扒在了于飞虎手腕上。 跟李福根练功时,周而复的探手同样快如闪电,于飞虎拳势虽猛,若说一个快字,未必就强过周而复,但他拳上劲道之强,却超出十倍不止,李福根手扒上去,竟仿佛是扒上了一根铁柱子,又仿佛他手后面长着一座山,几乎有完全扒不动的感觉。 不过内家拳不以力胜,李福根一感觉到于飞虎劲力强悍,立刻身随手动,你不动,那我就动,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顺势就闪开了。 “好。” 他这一扒一闪,快如闪电,于飞虎本来瞧他不起,这会儿到是暴叫一声好:“看你能接我几掌。” 暴吼声中,他跟着李福根身形就扑上来,真如恶虎扑食,步步紧逼。 李福根双手护胸,身弯如弓,带着弹力,左来左扒,右来右扒,步步后退,却不是慌乱的退,而仿佛是一个弹簧,给弹得往后退,不远不近,又似退,又似粘,而双手快如电闪,于飞虎掌出如风,却全都给他扒了开去。 于飞虎拳势之烈,如下山猛虎,招式之快,如疾风暴雨,李福根曾看过巴岱龙比赛中的组合拳,当时惊得目瞪口呆,但若与于飞虎一比,恐怕还要差着一截,中国功夫中的外家拳练到顶尖,果然有顷山倒海之威,李福根虽然每一掌都给他扒开了,感受的压力,却仿佛是顶着一座山,架着一座海,那压力之重,无可形容,他甚至是吸气都没了功夫。 其实他可以用身法躲闪,就如第一式一般,但他怕了于飞虎的虎扑,周而复说过,虎形似虎,恶虎扑食,那一扑之力,最是骇人,他要净是躲闪,于飞虎反而能把虎扑发挥到极致,一个不好,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他虽然边扒边退,但只是一弹一退,不敢完全闪开,即是退,也是粘,不让于飞虎拉开距离,于飞虎的虎扑也就发挥不出威力,这样一来,虽然承受的压力如山,但至少可以把控住形势不至完全被动,当然,这得要他每一式都扒得开,若是扒不开,那就一切都不要说了。 边上的甘塘早已惊咦出声,于飞虎已练成虎威,他今天别说年老,便年轻二十岁,也绝对打不过于飞虎,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周而复这个看上去愣头愣脑的徒弟,居然能接住于飞虎的拳掌。 周而复同样惊讶,他看到李福根不借身法躲闪,却是以一种粘劲边扒边退,他还吃了一惊,不过随即明白了李福根的想法,暗暗点头:“这小子外表憨厚,内里其实极有灵性,但这要是一个架不住,非死即残。” 他心中紧张,眼光死死盯着李福根,身子同时缩了起来,如满弦的弓,或者说,如蓄势的狗,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他的想法很简单,万一李福根接不下,他就要挺身替李福根挡一下,即便输了,也好过眼看着李福根给于飞虎打死,虽然甘夫人说莫要伤人,但于飞虎这种力道发动起来,而且招招直奔胸腹,只要挨一下,不死也是重伤。 但李福根却撑了下来,他边扒边退,退的不是直线,而是斜线,整整围着小院转了一个圈子,也不知接了于飞虎多少掌,眼前霍地一空,压力陡消,却是于飞虎突然收手后退。 李福根还以为于飞虎不打了,却见于飞虎双手前伸,连运三次劲,一声虎吼,墙动树摇,身一弓脚一跨,直扑过来。 “当心。”周而复急叫一声:“这是裂天掌。” 原来于飞虎久攻不下,用上了绝招,其实就是把所有的内力都摧到了掌上,掌一发,有天崩地裂之势,所以叫裂天掌,也叫虎掌裂天。 李福根先前就已经接得极为辛苦,这时候于飞虎再加力,李福根自己也没自信了,而周而复出言提醒,也是这个意思,不必硬架硬扒,最好以游斗为主,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于飞虎这裂天掌虽猛,同样撑不了多久,只要游斗一段时间,泄了气势,也就不怕了。 但李福根见于飞虎扑过来,心中却是一动,决意冒险,双爪一扬,似乎又是硬扒硬开之势,双手堪堪要接上,他身子忽地往下一矮,倏一下从于飞虎跨间钻了过去,随即反身一式黄狗撒尿,一脚踹在于飞虎屁股上。 于飞虎本有一个前扑之势,再给李福根这一踹,一个身子居然飞了起来,凌空飞出五六米远,这才落下地来,踉跄数步,他狂吼一声,霍地转身,一张脸涨得赤红如火,双手前伸,缓慢的连运三次气,周身骨骼竟然发出清脆的啪啪声,犹如过年放了一串鞭炮。 他这是怒到了极致,也是把功力运到了极致。 李福根心中一凝,也把气全提了起来,不过力到脚尖,这次他真有些怕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于飞虎扑过来,他就要用身法游斗,绝不接招,不过面对于飞虎的虎扑,游斗起不起作用,他也真的没有把握,虎扑实在太快了,一个不好,给于飞虎扑上,不死也是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周而复突然指着于飞虎狂笑起来:“居然打不过我徒弟,哈哈哈哈。” 他笑得极为癫狂,身子前后摇摆,指着于飞虎的手指也在颤抖,笑着笑着,突然大咳一声,一口血狂喷出来,身子往后一仰,直挺挺倒在地下。 即便倒在地下,他仍在笑,手指着于飞虎,似乎还想说话,却猛然头一歪,歪到了一边,同时闭上了眼晴。 “师父。”李福根惊叫一声,顾不得提防于飞虎了,急奔过去,抱起周而复脑袋,周而复却已经没了呼吸。 “师父。”李福根狂叫,眼泪滚滚而下。 这突然的异变,也把甘塘几个惊到了,甘夫人奔过来,也试了一下周而复呼吸,摇了摇头:“他没气了。” 转头看一眼甘塘,又看一眼于飞虎,眼中也含了泪光。 甘塘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嘴,呆站在那里。 于飞虎也呆了,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红,好半天,他蓦地一声狂叫,转身出院而去。 周而复都死了,他也确实输了一招给李福根,不好再跟个死人争了。 “师父,师父。” 李福根眼泪滚滚而下,心中茫然,一时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看甘夫人,却发现甘夫人神色有些怪,这是什么意思,这让他愣了一下,细看甘夫人脸色,甘夫人竟也在看他,四目对视,甘夫人居然笑了一下:“你这孩子,还真是实诚。” 突然转头对周而复喝道:“起来吧,别装死了,于飞虎给你气跑了。” 随着他话声,本来没有了呼吸的周而复,居然真的睁开了眼晴。 这是怎么回事,李福根彻底傻掉了,不过周而复没死,他还是挺开心的,叫道:“师父。” 周而复虽然醒来,却没有什么力气,又咳起来,咳的声音都没那么响了,李福根急跟甘夫人讨了热水来,服侍周而复吃了一粒药,周而复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缓过气来,对甘夫人道:“谢谢师娘,你这次总算没有偏心。” “哼。”甘夫人哼了一声:“我只不过看到你这徒弟是个老实孩子,不想他死在于飞虎手底而已,可不是真心想要帮你。” 李福根这下明白了,原来周而复是担心他接不下于飞虎狂怒之下的裂天掌,死在于飞虎手底,所以借笑喷血装死,于飞虎没脸与死人争,撒手而去,而甘夫人虽然看破了,也不愿再酿惨剧,所以帮了周而复一把。 96老到 “师父原来这么狡猾的,甘夫人原来眼光也这么老到。” 他心底暗暗佩服,这些老江湖中人,果然一个比一个老辣,转眼看甘塘,甘塘在那儿黑着脸不吱声,却不知道他事先猜没猜到,他不象甘夫人一样过来试了周而复呼吸,可能没猜到,但也说不准,这些老派人,有时候很质朴,但有时候,也真的很老辣。 周而复嘿嘿一笑:“无论如何,谢谢师娘了。” 他歇了一口气,渴盼的看着甘夫人:“师娘,带我去凤娘的坟前,我拜祭她们母子一番,好不好,求你了。” 甘夫人微一犹豫,扭头看一眼甘塘,甘塘黑着脸坐在那里,但没有吱声,甘夫人叹了口气,道:“好吧。” 她到屋里,收拾了点祭品,周而复又让李福根到外面买了些点心之类,估计都是甘凤娘以前爱吃的,去了小镇后山。 看到甘凤娘的坟,周而复趴在坟头上,放声大哭,甘夫人也忍不住哭,边哭边说。 周而复哭得惨痛,甘夫人说得哀婉,李福根也不自禁的流下泪来,虽然他从来没见过甘凤娘,但周而复他们的哀痛,同样感染了他。 突然他发现不对,周而复趴在坟头上,没了声音,而且姿势好象也不对,他试着去扶周而复,周而复闭着眼晴,居然没了呼吸。 李福根吓一跳,不过想到周而复先前的诈死,又有些侥幸,对甘夫人叫道:“甘婆婆,我师父他。” 甘夫人也吃了一惊,过来试了一下周而复的呼吸,再又抓着周而复的手腕,三指搭着,一个把脉的姿势,随即就摇了摇头:“他死了。” “啊。”李福根一愣。 “他这次是真的死了。”甘夫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终于是死在了凤娘坟前,冤孽啊。” 周而复就这么死了,人死冤散,甘塘出面,葬了周而复,就埋在凤娘坟旁,算是夫妻父子合葬了。 李福根痛哭了一场,与周而复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周而复不但教给了他狗拳,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后又拜谢了甘塘夫妇,这才又坐车回来。 这些天,李福根一直跟方甜甜有电话联系的,他也半真半假的说,是在跟一个老武师学传统功夫,方甜甜每次都咯咯笑,李福根也不解释,因为在跟于飞虎比武之前,所学得的狗拳,到底能不能对付得了巴岱龙,李福根并没有把握。 但坐在回程的车上,李福根知道,他绝对可以打败巴岱龙,不仅仅是跟于飞虎的一场实战,还有周而复的死,仿佛一种神秘的催化剂,把他所学得的功夫与精神锺炼到了一起。 在以前,他永远是个没自信的人,无论是进了招商办成了公家人,还是得了赵都督那一百万,甚或是神秘的狗语,都不能让他心中落底,始终缺一份自信。 但从周而复这里走了一趟,他心中开始萌发自信,别的地方不说,例如官场商场,那些他完全不懂的,层次不够,想自信也自信不起来,但至少在武功上,今天的他,有自信迎战天下任何人。 借助狗拳不好看甚至有些丑陋的身法,即便输了,至少跑还是跑得掉。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其实心里有这个念头,还是缺一点自信,不过相较以前,好多了,老鸟都是新鸟磨出来的嘛,多赢得几次,信心自然就强了。 回到曼谷,李福根直接去了青龙武馆。 孙玲玲一看到他就兴奋的叫了起来:“李福根,你又回来了啊,再来练拳。” 李福根失踪几天,只说有事,孙玲玲几个以为他回国了呢,谁也想不到,他捡了个大宝,学了一门极隐秘的中华绝技,其实就是李福根自己,都有些想不到,短短几天,脱胎换骨,天地一新。 张一默张青都在,都看着李福根笑,象李福根这样的,跟普通学员不同,而且是国内的老乡,即便是张一默这种比较严肃的人,看待他也很亲和。 只不过李福根注意到,学员又少了几个,边上练拳的,只有五六个人了,上次郭又龙的挑战,对青龙武馆的声誉,还是有打击的。 李福根呵呵笑:“我就是来练拳的啊。” 走过来,打了招呼,对张一默道:“张师父,那个龙象大赛,青龙武馆报名没有,我想代表青龙武馆参赛,不知道可不可以,报名费什么的,我自己出。” 他没有正式拜师的,不叫师父,只叫张师父。 本来听到龙象大赛的名字,张一默脸色有些黑,但听到后面,到是一脸讶异,孙玲玲则先就叫了起来:“李福根,你要代表青龙武馆参加龙象大赛,你没睡醒吧,来来来,你先打赢了我再说。” 他话没落音,门外突然有人叫:“青龙武馆都要关门了,还参的什么赛,你要想报名,来我暴龙武馆吧。” 李福根回头,几个人走进来,当先一个,二十多岁年纪,个子也不是特别高大,但极为健硕,一张方脸,斜着脸,一脸冷笑的看着李福根几个,他后面几个人则是嘻嘻哈哈的。 “孙师姐到是可以上台打一场。” “她大屁股一抖,说不定巴岱龙都要让他三分。” “不如让郭师兄给她撞两下吧,保证更圆。” 李福根不用问也知道,这些肯定都是暴龙武馆的学员,最前面这个,十有八九就是郭又龙。 听到暴龙武馆的学员口中的淫词秽语,孙玲玲勃然大怒:“郭又龙,欺人太甚。” 抢身一步,到了兵器架子前,拿了把刀,张青也冲过去,拿了条棍在手里。 “不许胡来。”张一默低喝一声,喝住孙玲玲两个,沉着脸看着郭又龙,道:“郭又龙,你是要把我青龙武馆往死里逼了。” 他年纪虽大,这会儿一脸沉郁,恍如爆发之前的火山,郭又龙到也稍有几分忌惮,神色略略一正,道:“张师父,听说你治跌打不错,何不改行。” “你就是郭又龙?” 不等张一默回话,李福根先站了出来,走到郭又龙面前。 郭又龙斜眼看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刚才是你说要代表青龙武馆参赛是吧,哈哈。” 他笑了两声,笑未落音,李福根突然一扬手。 啪。 清清脆脆的在郭又龙脸上抽了个耳光,狂犬探爪,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这一下,不但郭又龙给打愣了,就是张一默张青孙玲玲几个也都看愣了。 “找死。” 郭又龙一愣之下,醒过神来,勃然大怒,双手拉开架势,反手一掌就向李福根脸上抽来。 张一默几个同时一惊,齐叫:“小心。” 张青还站着没动,孙玲玲却提着刀直冲了过来,但她没跑出两步,却又听得啪的一声。 这一声更响,也更脆,同时还有啊的一声。 不过叫的不是李福根,而是郭又龙。 李福根恶狗扒山,随手扒开郭又龙甩来的巴掌,反手一掌,又扇了郭又龙一个耳光,而且这一巴掌重,直接把郭又龙打了一个踉跄。 这下,孙玲玲也愣住了,张一默眼光则眯了起来,他经验老到,看出了不对,别的不说,就李福根那反应速度,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我杀了你。” 这第二个巴掌,彻底激怒了郭又龙,他站稳了,伸手一抹嘴角的血,双目赤红,暴叫一声,狂扑上来。 李福根冷眼而视,身姿如山,手垂在胸侧,本来狗拳的起手是一前一后摆在胸前的,不过郭又龙功夫差得太远,不够资格让李福根先摆好架子。 看郭又龙拳到,李福根左手闪电般扬起,斜手一扒。 郭又龙的爪子,可不是于飞虎的虎掌,而且横劲扒直劲,本来就不必太多的力,于飞虎的之所以扒不动,是于飞虎身体练成了整劲,拳与体,几乎凝成了一个整体,所以难扒,郭又龙哪有这个本事,轻轻一扒就开了。 武林中有句话,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这话,各种理解都有,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手是护胸的,就如两条看家犬,守着门户,一给扒开,那就是看家犬给诱开了,门户大开,家里的东西,别人想怎么拿,就怎么拿。 郭又龙门户一开,李福根反手就是一甩,又打了郭又龙一巴掌。 不过这一次,他却不是打一巴掌停下来,而是正手反手,一家伙连抽了郭又龙十几巴掌。 他手法实在太快,不但边上的张一默等人看不清,挨打的郭又龙也同样反应不过来,给打得踉跄后退。 李福根脚下迈碎步,这是犬行天下的天行步,如细狗碎步,步子又细又快,步步紧跟,紧紧粘着郭又龙身子,让郭又龙完全没有拉开距离重整的机会。 狗拳,或者说一切内家拳,都是这么打的,紧紧粘着你,手去了肘来,肘过了肩靠,肩打了身撞,身闪了跨击,只要一上手,就好象粘在你身上一样,无处不打,让你防无可防。 李福根连扇了郭又龙十几个耳光,抽得烦了,左手一伸,叼着郭又龙左手一根指头,双指一夹一拗。 97碎打 啪的一下轻响,郭又龙惊天一声惨叫,却是给李福根折断了左手的食指。 狗拳的粘身碎打,其实极为毒辣的,双爪不仅打人,同时抓人,挠人,揪人,撕人,更进一步,则是分筋错骨,戳眼锁喉钻心掏档,总之只要挨上了,绝对不轻松,真就如恶狗咬上了一般。 李福根恼了郭又龙几次三番找青龙武馆麻烦,同是中国人,竟争就竟争呗,把人往死里逼,也太过份了,有本事,上拳台跟泰国人争胜去啊,所以想要给郭又龙一个教训,不过他新学功夫不久,而且本性老实了些,还下不得太重的狠手,所以只夹断了郭又龙一根指头。 虽然只是一根指头,但所谓十指连心,郭又龙痛得大声惨叫,脸上更给抽了十几耳光,眼泪鼻涕血水一齐来,那个狼狈,就别说了。 李福根退开两步,对张一默笑道:“张师父,刚才有人夸你说治跌打不错,这会儿病人有了,你给治治吧。” 张一默愣了一下,随即也呵呵笑了起来,道:“行啊,医者父母心,不论是人是狗,看他可怜,只要求上门来,我总给他治一下就是了,只不过手艺好不好,那就得两说着。” 他跟李福根相视一笑,都看着郭又龙。 郭又龙嚎叫了半天,终于缓过了劲儿,却再不敢逞凶,对李福根狠狠一点头:“小子,你等着。” 一手托着另一手,带着几个学员,仓惶逃走了。 “哦。”青龙武馆的几个学员顿时欢呼起来,看着李福根的眼光里,个个星星闪动,仿佛看明星一样。 李福根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胀红了脸。 “行啊李福根。”张青同样一脸兴奋,在李福根肩头上捶了一拳,还真是有其妻必有其夫了,一样的手法:“你这功夫跟谁学的。” 孙玲玲却气虎虎的,瞪着李福根:“李福根,行啊,跟我玩猫腻是吧。” “没有,哪有。” 李福根知道这里面犯了忌讳,可一时间却不知怎么解释,他这段时间,越在外面混,撒谎的时候越多,但他的本性不长于这个,又事发突然,没有想好的,所以一时不知道要怎么编,只好胀红了脸,有些歉疚的看张一默一眼。 张一默到是呵呵一笑:“福根上次来,我看他步子沉稳,就知道他身上有功夫底子,果然不错,呵呵,福根,你是说,想要代表青龙武馆参赛是吧?” 他一句话,不但掩饰了自己,也帮李福根开解了尴尬,这才是真正的老江湖了,后面的问话也亲切,李福根忙点头道:“是的张师父,我想参加巴岱龙举办的龙象大赛,只不过他们好象只接受武馆拳手的报名,而且我在国内有工作,这边只是来出差,所以我……。” 他这话没说完,其实也算是一个身怀功夫却来青龙武馆学拳的一个解释,尤其说是借出差参赛,这一点上,张一默等人就更好接受一些,就好比借出差的机会,顺便给自己或者亲戚朋友带点私货一样,大家都可以理解的嘛。 果然,听到他这话,孙玲玲先就一拳打在李福根肩上:“你小子,又想打拳又不方便,直说嘛,偷偷摸摸的,只不过我们是老同学,换了其他人,我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李福根便嘿嘿笑,张青几个也笑了,事情也就揭了过去。 而李福根帮青龙武馆教训了郭又龙,这是一件大开心的事,中午孙玲玲就多做了几个菜,张一默也很开心,席间,一口答应了李福根代表青龙武馆参赛的事,还说费用由青龙武馆掏,李福根当然知道怎么做,坚决把费用塞给了孙玲玲,一席尽欢。 解决了报名的问题,李福根也很开心,回到酒店,方甜甜却来了,她穿了一套这边的传统服装,上面是红色方格子短褂,下面是筒裙,别有一番韵味,看得李福根眼光大亮。 只可惜,后面跟着个女助理,不过方甜甜使了个法子,让女助理帮她去拿个东西,算是暂时支使开了。 “漂亮不。” 女助理一走,方甜甜先转了个圈子给李福根看。 “漂亮。”李福根连连点头。 方甜甜咯咯笑,走近来,双手勾着了李福根脖子:“根子,你是不是吃醋了。” “什么?” 李福根稍一犹豫,也搂住了方甜甜的腰。 “这几天,你是不是在吃醋,生我的气了。” 方甜甜又问,又清又亮的大眼晴,仿佛一直要看到李福根心里去。 “没有。” 李福根去学功,她却以为李福根是吃醋了,躲着她,李福根又好笑,心里又有些甜,不过方甜甜不说他没想起,他一说,到是真有这种感觉,想着方甜甜跟巴岱龙在一起,他心里真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笑道:“哪有。” “真的没吃醋?” “真的没有。”李福根摇头。 “哼。”方甜甜却一下子生气了,松开手,转过身去。 李福根忙搂着她:“怎么了嘛。” “哼。”方甜甜又哼了一声。 李福根不太会劝女孩子,忙走到方甜甜前面,搂着她道:“好了好了,我是吃醋了,好不好。” 方甜甜咯一下笑了起来,双手重又勾住了他脖子,笑道:“傻瓜。” 说着,她红唇凑了上来,吻住了李福根的唇。 香唇柔软,美人如玉,李福根全身腾一下热了起来,回吻着方甜甜。 虽然吻着,手却不太敢动,方甜甜嗔怨的瞪他一眼:“你真是个笨蛋。” 李福根给她嗔得脸都红了,嘿嘿笑。 方甜甜又气又笑,跳下他膝头:“好了,我要回去了,好笨的你。” 这会儿,李福根到是福至心灵,一伸手就搂着了她腰,一下吻住了她嘴,方甜甜还装模作样的伸手撑着他胸呢,李福根可不管了,一手紧紧搂着她,另一手作起怪来。 只可惜,手才进去,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方甜甜慌忙推开李福根,嗔他一眼,把衣服弄整齐了,只是俏脸娇红,一时缓不过劲来,但方甜甜有办法,居然从包包里拿出一副阔大的默镜来,这么一遮,就不大看得出来了。 她冲李福根得意的一笑,做个鬼脸,开门跟女助理回去了,到是让李福根一个人回味了半天。 晚上,方甜甜打电话过来,又解释一番,说她其实并没有怎么跟巴岱龙呆在一起的,更绝不会喜欢巴岱龙,让李福根不必吃闲醋。 李福根当然开心,也把自己要参架龙象大赛的事说了,不过他想要赢巴岱龙一个承诺,让巴岱龙自己放弃跟方甜甜结亲的事,他还是没说。 事情没做成前,先嚷嚷得天下人全知道,这不符合李福根的性子。 尤其是,他并不确定,就一定能赢得了巴岱龙,万一没赢呢,岂非让方甜甜失望?所以他就不想说。 他却不知道,如果他说出来,方甜甜知道他这样的苦心,会更感动,会更喜欢他,而爱情,就是因为各种牺牲,各种感动,堆积而成,没有感动,何来爱情,没有牺牲,又何来感动。 所以,方甜甜骂他是个笨蛋,还真是没骂错。 龙象大赛分为初赛预赛决赛三级。 初赛就是各大武馆报名的选手统一抽签,赛一轮,二进一,淘汰掉一半,预赛也差不多,不过预赛还有个挑战赛,就是一些输了的选手,彼此再战一轮,胜出的,还可挑战先前赢了的选手,如果能打赢,就可以取代先前赢了的选手,晋升决赛。 最后的决赛是八名选手,八进四,四进二,然后三四名争夺铜牌,胜者五万美金,输者一万,一二名争夺冠军,胜者三十万美金,输者也有十万。 奖金高,这是龙象大赛最吸引人的地方。 李福根在青龙武馆报了名,却不敢托大,找了家泰拳馆,训练了几天。 泰拳凶狠,但如果仅论拳头,恐怕还及不上拳击中的重拳,更及不上于飞虎的虎掌,但泰拳的肘技和膝技,却别具一格,尤其是贴身的膝撞,极为凶悍。 李福根没有学肘技和膝肢,狗拳的功夫,全在两只手爪上,配上身法就行,再来肘技膝技,反而乱了身法,他只需要熟悉一下泰拳膝肘的打法就行。 训练了一个星期,比赛开始了,李福根无惊无险,即不显山也不露水的过了初赛,进入预赛,或者说复赛,但人家要叫预赛,你也没办法,大概举办方的意思是,初赛只是淘沙子,都不算比赛吧。 初赛没什么可说的,李福根接连胜出,到是让方甜甜极为意外,方甜甜以前跟他打拳,虽然李福根不还手,她还娇嗔着说李福根藏着绝招不露出来,其实真的只是女孩子撒娇,就本心里来说,她并不认为李福根有多么高的功夫的,结果李福根的表现相当不错,正式进入预赛,方甜甜兴奋的对李福根道:“行啊根子,真看不出来,要什么奖励,你说。” 李福根嘿嘿笑,嘴巴吮了吮,这是索吻的意思,尝过了甜头,比赛又顺利,他胆子也大了。 98中国功夫 方甜甜立刻就明白了,俏脸娇红,晚间找个机会到酒店,送上香唇,让李福根亲了个饱,另有小小的福利,当然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上次李福根不敢伸手,这次就敢了。 预赛的时候,李福根遇到了张武。 张武并不知道青龙武馆报名参赛了的,他这一向都没回来过,也想不出青龙武馆有谁能参赛,最强的就是个张青了,可还打不过他呢,报名参赛,预赛都进不了,那不是浪费钱吗? 所以,当看到现场来助威的孙玲玲跟张青,他还以为是来给他加油的,还有些不好意思,跑来跟张青打招呼:“张青,你们也来了啊,谢谢你们。” 谁知孙玲玲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谢我们什么啊,我们又不是来给你助威的,我们是来给李福根助威的。” “李福根?” 张武一问,才知道他的对手李福根居然是代表青龙武馆出赛的,这下脸上就精彩了。 上了台,张武阴沉着脸看着李福根,道:“李福根,你最好自己认输,免得输得太难看,丢的可不是你自己的脸。” 李福根到是笑了,道:“注意你自己的脸吧,小心捧着,别掉地下了。” 他不大会说狠话,也赖得说,做个起手势,虽然戴着拳套,摆出的却是青龙拳的架子。 他没学张一默的青龙拳,但平时看学员们练,摆个最基本的姿势还是会的,至于里面的劲,是狗拳还是青龙拳,甚至是泰拳,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就如国内的武林大会,一起手,各门各派,一个二个,架子摆得威风无比,可真正一打起来,全都是拳击加腿。 张武给他气乐了,摆个正宗的泰拳的式子,道:“那我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这样的花架子没用的,哪怕是我爹教的,没用就是没用。” 说着,他一拳打过来,李福根左手一扒,右拳都不用,一扒再一钻,就一只左拳,啪的就在张武脸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不重,打的却是张武的脸,他话还没落音了,就给抽了,这脸丢得也太快了吧。 张武胀红了脸,大吼一声,身子往前逼近一步,左手虚晃一拳,右拳照着李福根脑袋,狠狠打过来。 李福根仍旧是青龙拳的架子,身法都不用,说实话,张武这点子功夫,与于飞虎相较,有多远,差多远,李福根还真不必换什么身法,甚至手型都没换,依旧是左手一扒,随手一钻。 啪。 又在张武脸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重了点,但还是不够重,李福根就没想着要把张武重打一顿,到底是张一默的儿子不是,李福根只想教训教训他,不是中国功夫不行,只是他眼光太浅而已。 再次打脸,张武彻底给激怒了,尤其孙玲玲在下面肆无忌惮的叫:“李福根,打得好,再给他几拳,让他清醒清醒。” 边上的张青想捂她嘴,又不敢,其实又有些兴奋,那脸上的表情,难描难画,张武听到孙玲玲这话,再看到张青的样子,那个火啊,真是怒冲三千丈,哈的一声大叫,虚晃一拳,猛地扭腰发力,一个鞭腿,扫向李福根。 泰拳中,腿技用得比较少,他这样的鞭腿,其实是吸引了国内散打的精华,如果平心而论,张武确实还是不错的,要是在国内,那至少也是省级散打队的苗子。 但他这一招用来对付李福根,却实在是不管用,李福根看他一起腿,不躲不退,反往前进,一下贴在张武大腿上,这下张武的劲就根本用不上了,而李福根双手一扒,把张武胸前的两只手全都扒开,然后两个拳头,就如过年打年糕一样,在张武脸上连续打了十几拳。 这十几拳其实也都不重,但连续的打击,让张武脑袋充血,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张武晕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犹不肯甘休,咬着牙又扑上来,李福根老招式,好吧,狗拳基本式就是扒与探两招,扒开张武的手,在脸上打了一拳,打得张武脑袋后仰,李福根却没再补拳,他怕打多了,把张武打成个脑震荡,张一默面子上须不好看。 不用拳,到是试了一下泰拳的肘技,一个进身,屈肘横击,狠狠的一肘撞在了张武胁下。 狗拳没有肘技,他也没练过,但内劲通透,这一肘,聚劲而发,却比绝大部份泰拳仅凭肌肉骨骸之力发出的劲道要大得多。 张武惨叫一声,缩着身子,蹲了下去,然后倒在了台上,整个人绻缩起来,就如一只煮熟了的虾米,不停的吸着气。 李福根都给吓了一跳:“不会把胁骨打断了吧。” 不过随即一回想,应该没有,因为手肘当时的感觉,还是有抗力的,没有打断骨头往里陷进去的触感,估计张武是痛得狠了,有些受不了。 下面的孙玲玲本来一直给李福根叫好,见张武缩在台子上不动了,张着嘴,可也傻住了。 虽然李福根是代表青龙武馆的,可归根结底,张武才是他们的亲人,李福根只是外人而已,李福根真要把张武打坏了,这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巴岱龙举办的赛事很正规,现场有医生有护士,医生立刻上台,帮张武看了下,还好,骨头没断,喷了药,就是云南白药,张武痛得也就好些了,看一眼李福根,黯然下台,心里也不知是种什么感觉。 他看不起中国功夫,放着祖传的功夫不练,跑来学泰拳,结果让李福根这个外人,学了个皮毛,却把他打得动弹不得,这还真是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了。 孙玲玲先前惊到了,张武没事,她又兴奋了,比赛完,缠着李福根问:“李福根,你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叔叔说,你出拳快如闪电,却半屈不直,打拳以劲不以力,是典型的内家功夫,可叔叔也看不出来,你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啊。” 李福根知道她会问,而周而复曾经说过,狗拳因身法丑陋,不宜表演,也没有演法,甚至名字都不太好听,易招仇家攻击讪笑,所以除非是亲传弟子或至亲之人,不要露名,也不要露形。 有了周而复的叮嘱,李福根先就想好了说辞,便呵呵一笑:“就是我们村里的老兽医教我的一点乡下把势,平时主要用来驳骨接骨的,所以手法较柔,不用猛力,以快为主,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至于什么内家不内家,我也不知道。” 用这番言词,搪塞过去,他硬不肯说,孙玲玲也拿他没办法,不过轮到方甜甜,就没那么容易搪塞了。 因为李福根的比赛,她每场都看的,前面初赛,李福根掩饰得好,就是个拳击的架势,不过出手够快而已,但对付张武这一场,李福根故意摆出了青龙拳的势子,然后手法半屈不直,也完全是内家拳的手法,方甜甜就看出了猫腻。 “你果然藏着绝招。”有助理不方便,反到是电话方便些,她在电话里狠狠的威胁李福根:“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功夫?” 要是龙灵儿或者蒋青青,李福根就有些怕,方甜甜他是不怕的,嘿嘿笑,引用了金大侠的一句话:“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方甜甜给他逗笑了:“你不会就是那只没毛的雕吧,咯咯,还真象呢。” 李福根也笑,不过这一笑,到也搪塞过去了。 预赛场次多,三十二进十六,十六进八,李福根随后又摆出拳击的架势,稳稳的杀进了前八,或者说是前七,因为前面的初赛预赛,巴岱龙是不参回的,他只参回决赛,也就是从八进四打起,抽签,谁运气不好,第一场抽到巴岱龙,算他倒霉。 这个倒霉的人,是李福根。 孙玲玲等人都傻眼了,张青唉声叹气,张武也在边上叹气,他给李福根揍了一顿,居然不生气,天天跟孙玲玲几个一起给李福根加油,但李福根居然抽中巴岱龙,还真的是让所有人无话可说,张武同样不看好,虽然李福根那天跟他打时,显露的手法很独特,但想赢巴岱龙,完全没有可能。 有这个想法的,不仅仅是孙玲玲几个,方甜甜也是这么想的,抽完签的当天晚上,方甜甜给李福根打电话,请他吃饭。 李福根去了,结果巴岱龙也在,当然那个女助理也在,这个场合见到女助理,李福根到是蛮开心的,如果方甜甜跟巴岱龙在一起,女助理不在,他到是要心理发酸了,虽然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巴岱龙见了李福根,咧着嘴笑,很亲热的样子,这是个武痴,李福根能打,他就引为同类。 他没什么话,李福根话也不多,吃到中途,李福根终于没忍住,因为他总想确认一下。 “龙少,我听人说,龙少有一个承诺,如果谁在擂台上赢了你,你就可以答应他一件事,是不是这样。” 巴岱龙身份贵重,这边的人,没人叫他的名字,都叫他龙少,李福根也就跟着这么叫。 听到他这话,方甜甜眼珠子转了一下,很显然,她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99是这样 巴岱龙咧嘴一笑,他嘴大,唇厚,笑起来,很有点血盆大口的感觉,不过笑容宽厚,看起来就还好一点,可惜脸长得丑,没有几个人愿意多看。 李福根却不在乎这个,他紧紧盯着巴岱龙的脸,其实他相信这个传言不会错,但他总想当面落实一下,说白了,仍是不自信的一种表现,对事情,没信心,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 “是这样的。”巴岱龙点头,嗡声嗡气的,看着李福根笑:“你想赢我吗?” “我想试试。”李福根认真的点头,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如果他赢了,请巴岱龙不要再跟方家结亲的事。 现在说这个,没有意思,他不是这种性子,更何况还当着方甜甜,他绝对说不出来。 但方甜甜外表娇嗲,内里其实聪明之极,只一下就猜了出来,狠狠的看一眼李福根,似怨似嗔,但娇甜的脸上,却放出光来。 随后无话,李福根回到酒店没多久,方甜甜就打了电话来:“你是想赢巴岱龙,然后让他兑现承诺,不与我结亲,是不是。” 她即然猜到了,李福根也就不好否认,只好嘿嘿笑:“我想试试看。” “你早就知道了。”方甜甜却不肯放过他:“你参赛,从头到尾,都是这个目地。” “是。”李福根老实承认:“我也是没办法了,偶尔碰到个老乡,听说有这么回事,所以想试一下。” 方甜甜在那边不吱声了,随后竟然默默的挂断了电话,李福根拿着手机发了半天傻,女孩子的心思,他完全猜不到,不知道方甜甜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并不知道,这是第一次,他真正触动了方甜甜的心。 他从熊口救下方甜甜,方甜甜很感激,但感激不是爱,然后他跟方甜甜来泰国,说要帮方甜甜想办法,在方甜甜看来,也带有一种游戏的味道,年轻人嘛,冲动而已。 直到这一次,李福根为了赢巴岱龙一个承诺,默不吱声的参赛,然后一路打上来,才真正感动了她,原来他为了她,可以默默的去做那么多事。 而且还不告诉她,如果他输了,可能最后都不会告诉她,这说明,他要的不是她的感激,而是真的在关心她,为她着想,为她考虑,为她做出一切牺牲,他都愿意,哪怕她并不知道。 方甜甜这样的女孩子,人长得漂亮,家世也好,又极有心机主见,只冲从小到大追她的人那么多,她却至今保持着处女之身,就可见一斑。 她会对你很娇甜的笑,又撒娇又卖萌,可你想真正打动她的心,太难了,她到青烟峰要把身子给李福根,或许有感激,也或许有些些的喜欢,但不能不说,有一种跟她爸爸赌气的成份在内,说她爱上了李福根,她自己都不会承认的。 但在这一刻,有一颗种子,终于落在了她心里,慢慢的开始生根发芽。 第二天早上,方甜甜给李福根打电话:“输了不要紧,但你不要太拼,我会去看你的比赛,如果你太拼,伤了自己,我就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这话,听在李福根耳里,竟有点儿象龙灵儿了,如果没给龙灵儿打磨过,李福根或许还无法理解,但这一刻,他却明白了。 “甜甜,你放心。” 这一刻,李福根的心里,充满信心。 巴岱龙的第一场出赛,看的人特别多,巴岱龙那方就不说了,李福根这面,青龙武馆所有的人,包刮张一默全都来了,然后方甜甜也带着女助理来了,更莫说其他的观众,赛场人山人海,泰拳在泰国受欢迎关注的程度,远超中国的那什么武林大会。 李福根看到了方甜甜的眼光,冲她点头,巴岱龙也看到了方甜甜,他却也以为方甜甜是来帮他助威的,也点了点头。 方甜甜一脸娇甜的笑,但她对谁笑,却只有她自己明白。 上台,巴岱龙对李福根咧开嘴笑:“赢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用的是中文,不算太流利,又嗡声嗡气的,不过能听懂。 而他眼中的意思,也不是讪笑,但好象真的希望李福根赢他一般。 李福根在情场上比较笨,这里的理解能力偏偏很好,他还真能理解巴岱龙的心思,巴岱龙是个武痴,这么多年赢惯了,是真心希望碰上一个高手能赢了他。 他不是想输,他只是想碰到更高的高手。 李福根看过金大侠的笑傲江湖,里面有个独孤求败,巴岱龙这会儿的心思,就跟独孤求败差不多。 李福根也咧嘴一笑,却没有说话,他的性子,不喜欢把东西挂在嘴上,但他的眼光里表现出了他必胜的决心,巴岱龙看到他的眼光,反而很开心。 他喜欢这样的对手。 捧他马屁的人太多了,有意也好,无意也好,输给他的人也太多了,他真心想碰到一个,敢打敢拼敢赢他的对手。 这是一个真正的武人,眼里只有拳,至于输赢之外,并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比赛开始,巴岱龙眼光霍地一凝,憨厚得有些丑陋的脸上,现出野兽一样的凶光,如果说先前他只象一头熊,这会儿,就完全化身为了一头真正的熊,一头看到了猎物的熊。 李福根刹时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站了个桩,背微微弓起,双手在胸前,一前一后。 双脚十趾扣地,仿佛深入地底,把整个擂台甚至整个地面都扣紧了,尾巴骨处微微凝着一劲,不是紧,也不是松,而是弹簧微微压下去的状态,不紧亦不松。 腰如磨盘,腰以上,却是放松的,双手不象外家拳一样抓紧,而是松松的放在拳套里,十指之间,仿佛夹着棉球。 他的眼晴看着巴岱龙的眼晴,却不象巴岱龙一样紧凝,而是似看非看,竟仿佛有一种出神了的感觉。 仿佛他不是站在擂台上,而是站在高山之巅,独立天地,呼吸阴阳。 行其庭,不见其人! 李福根古怪的神态,让巴岱龙愣了一下。 别人看不出来,但做为武人,做为对手,长期在擂台上打熬,他却养成了一种直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对手很奇怪。 不过他也就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抛开到一边,迈步靠近,前手微微一抬,后手随即就一记重拳轰了出去,竟然试探都没有,上手就是重拳猛击。 李福根似看非看,形松意紧,巴岱龙拳头一到,他随手一扒,就给扒了开去。 拳击也好,散打也好,泰拳也好,一般面对攻击,如果不能用步法闪开的话,就只能护住要害,用拳头或身体硬抗,想象武侠电影里一样,见招拆招,一招一式的把对手的拳头挡开,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反应不可能有那么快。 但李福根却扒开了。 用眼晴,经过大脑再送到手上,那是反应不过来的。 内家拳,讲究的是气机的感应,不是用眼晴看,而是用气机感应,或者说心去感应。 再说白一点,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就象电打一下,手会自动反弹回来一样,不必经过大脑思考。 巴岱龙一拳给扒开,第二拳马上又打了过来,紧接着第三拳,第四拳……。 他的拳头极重,但相较于飞虎,却还要差着一截,他的速度也很快,但相较于飞虎,也还要慢着一线。 李福根虽然满怀自信,但真正上台,还是有些紧张的,而在扒开巴岱龙接连的数拳后,他心中笃定:赢定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巴岱龙的要求是,要在台上ko他,也就是打倒他,让他爬不起来,他才会竞现承诺,如果仅凭点数赢他,由裁判判定,那是不算数的。 不过李福根也不急,此时巴岱龙刚上台,战意体力都在最巅峰的时候,这个时候想要ko巴岱龙,除非他练成了暗劲,内力能透出指尖,从巴岱龙的身体表面打进去,直接打伤他的内脏,否则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而李福根虽然借狗王蛋,打通了天地根,修习时间到底很短,也就是练成了刚劲而已,暗劲是莫想的,气到梢尖,但还出不了尖,周而复捏核桃,外皮不破而里面肉化水,他却只能捏破核桃。 这样的刚劲,当然也很厉害,张武就给他一肘打得失去抵抗力,但巴岱龙不是张武,所以,不能急。 他不急,其他人却急坏了。 因为在孙玲玲方甜甜等人眼里,他就在挨打,给巴岱龙压着打,虽然他好象每一拳都挡开了,但却没有还击一拳,只是在擂台上转着圈儿闪躲,毫无还手之力。 孙玲玲急得又跳又叫:“躲开,还击啊。” 张武则叫:“拉长距离,用腿。” 张一默一声不做,面沉如水,但他放在膝头的双拳,却紧紧握着,可见心中的紧张。 比他更紧张的,却是另一边的方甜甜,方甜甜双手抚在胸前,一手扣着另一手,秀美的指甲,这会儿却几乎要扣进掌心里去。 100守信 “他是为了我,他是为了我。”她在心中不停的叫,平时又清又亮又娇又萌的大眼晴里,这时雾蒙蒙的,竟已含着了泪水。 当然,也有不急的,或者说,绝大部份人都不急,反而在欢呼乱叫:“打倒他,打倒他。” “ko……ko……。” 巨大的叫声,几乎要把擂台掀起来,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李福根虽然步步后退,基本不还手,却始终打不倒,那情形,就如狂风骤浪中的一叶小舟,浪头一起,不见了,但浪头一过,却又冒了出来,看上去是那般的脆弱,偏生却又是那般的顽强。 接连过了两轮,情形都差不多,到第三轮,巴岱龙也开始喘息起来,这样的狂攻下,强壮如他,也有些乏力了。 李福根跟龙灵儿她们练拳,虽然一练一个多小时,中间是打打停停的,不过可能象巴岱龙一样始终这么狂攻,可以说,巴岱龙的体力和身体素质,确实是非常的强悍。 不过到这会儿,李福根也觉得差不多了,而台下会看的,例如张一默等人,也看出了一些名堂,因为巴岱龙一身大汗,李福根身上却基本没什么汗。 第三轮,巴岱龙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上台先不攻,对李福根道:“你,认输,这样赢不了。” 他的中文不流利,不过意思李福根是明白的,打死靶子,他打得不高兴了,让李福根索性认输完事。 李福根咧嘴一笑,道:“这一轮我就ko你。” 他这句话到让巴岱龙眼光一亮,叫了声:“好。” 一拳就轰过来,李福根却是老样子,左来左扒,右来右扒,他两只手,仿佛两只机械臂,总是奇准无比的等在前面,把巴岱龙的拳头扒开。 巴岱龙打了十几拳,李福根还是老样子,他眼中顿时射出鄙夷之色,显然以为李福根在撒谎,气势这么一波动,刚出拳时提起的一股气,就有些泄了,没意思嘛,拳劲也就有些松了。 李福根的气机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知道差不多了,在巴岱龙再次一拳轰来时,李福根左拳一扒,右拳突然往前一探,一拳就打在了巴岱龙脸上。 一拳着肉,第二拳立刻跟上,右拳缩,左掌出,又打在巴岱龙脸上。 巴岱龙挨第一拳没反应过来,因为李福根这么久了是第一次反击啊,实在有些意外了,但第二拳他就反应过来了,立刻缩拳回防,要护着头脸。 无论拳击也好泰拳也好,都是用双拳并在脑袋前面,这样就可以保护脑袋了,因为后脑是不准打的,打前面,只能打到拳头,当然,你可以打胸腹,但这样的职业选后,胸腹都极为抗打,挨个三五几拳,不当回事的。 但巴岱龙想不到的是,他回收的拳头,收到了半,突然就给李福根扒开了,然后脸上又挨了一拳,他另一只手慌忙再回缩,结果也一样,缩到半途就给扒开,再又挨一拳。 拳击也好,泰拳也好,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打法,把人家的人扒开,去打人家的脸,而且也扒不开啊,人的手缩拢后,那力量是很大的,怎么可能扒得开。 但巴岱龙不知道,李福根的这门狗拳,扒的手法极为独特,力量不但特别大,而且用力的线路非常怪,是一种旋转的力,或者往上旋,或者往下旋,而且总是在中途截拦,不等手完全缩回去,中途就给你旋走了,或上或下,总之就是不让你回防。 恶狗扒山,一个恶字,一个山字,就可以想见这一招的威力和猛恶。 而探与扒是紧密相连的,一手扒,另一手立刻就探,速度快如闪电,巴岱龙瞬时间就挨了十好几拳,虽然拳力并不重,这种短促的探,力道用不足,狗拳真正的打法,是不戴拳套的,是连撕带扯,连戳带揪,连抠带划的,主要用的是爪力,拳力不强。 但拳力再不强,连着十几拳后,巴岱龙也给打懵了,先前还想着双拳回防,脑袋一懵,双拳了回不来了,身子到是知道往后退,可李福根碎步粘连,步步紧跟,到后来扒都不要扒了,双拳连环,在巴岱龙脸上,也不知打了多少拳,最后把拳力抢圆了,一记鞭拳,狠狠的打在巴岱龙太阳穴上。 这不是狗拳的手法,这是龙灵儿教李福根的散打的手法。 这是一记重拳,巴岱龙身子一晃,再也站不稳,身子往后一仰,直挺挺的躺倒在了擂台上。 这中间说来繁复,其实李福根拳出如风,前后不过十余秒的时间,巴岱龙就一头栽倒了。 场外给巴岱龙叫好的,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巴岱龙栽倒了,还有给巴岱龙叫好的,然后声音突然间安静下去,短短的一刹间,真的非常非常的安静,就仿佛是一间空屋子一般。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意外了,所有人的脑子,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包刮孙玲玲几个,都瞪着眼晴,傻呆呆的看着台上。 随后轰叫声如潮乍起,却大多是惊呼之声,这样的结果,而且变化如此突然,实在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接受,虽然事实摆在眼前,却一时间都难以置信。 不过拳台上自有规矩,巴岱龙没能在规定的时间内爬起来,于是裁判宣布李福根获胜。 “赢了。”听到裁判宣布,孙玲玲狂跳起来,张青跟着她一起跳,张武却是目瞪口呆:“他真的赢了。” 同时还有一个人在说句话,是方甜甜,她死死的看着台上,心中不住的叫:“他真的赢了。” “你赢了。”巴岱龙醒过神来,对李福根咧嘴一笑,牙龈有血,笑起来更难看了,不过到没有什么阴郁之色,他确实是一个性子憨直的人。 “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会替你去做。”他到是还记得自己的承诺。 这就好,李福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晴,道:“我想请你拒绝与方家的亲事,不要与方甜甜小姐结亲。” 他这话,生怕巴岱龙听不懂,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巴岱龙说中文虽然不太流利,听却不成问题的,只是李福根的这个要求,显然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转头,找到了场外的方甜甜,看了一会儿,再又看李福根,然后,他咧开嘴笑了。 “听方小姐说,你是中国大陆的是吧。” “是。”李福根点头,他不知道巴岱龙是个什么意思,有些紧张,先前不出汗,这会儿拳头却攥出汗来了。 “我明白了。”巴岱龙嘴巴却咧得更大了:“你们是恋人,是不是?” 李福根想否认,他觉得自己不配,不过这个时候,不能否认,他微微一愣,点了下头。 “我就猜是这样。”巴岱龙笑得更开心了:“我看你们中国的电视剧,好多这样的。” 说到这里,他用力拍了一下李福根的肩头:“你是好样的,我答应你了,拒绝方家的亲事,成全你跟方甜甜小姐,祝你们白头到老。” 想不到他这么爽朗,李福根一颗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诚恳的道:“龙少,谢谢你了,你是个好人。” 听到他这话,巴岱龙很开心,又拍了拍李福根肩头,道:“不过我有个要求,有机会,我们再打一场,今天我输得糊里糊涂的。” “好。”李福根也咧着嘴笑了。 然后他转头看向场外的方甜甜,手放在胸前,做了个ok的手势。 方甜甜一直看着他们,他们两个说话,方甜甜虽然听不到,但绝对能猜到,李福根是当场跟巴岱龙提要求了,她也一直悬着心呢,生怕巴岱龙不答应。 她知道自己的美貌有多么迷人,巴岱龙虽然没有什么神魂颠倒的样子,但每次看到她,也明显的眼光发亮,万一巴岱龙迷上了她,不答应,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看到李福根这个手势,知道巴岱龙是答应了,她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一时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心中不绝的叫:“他做到了,他帮我做到了。” 在这一刻,她就如魔爪下绝望的公主,突然看到了心中的白马王子,身披金甲,踏着彩虹,从天而降,把她救了出去。 在这一刻,爱情彻底生根,并顽强的长出了叶片。 至于孙玲玲等人,则彻底疯了,便是青龙武馆,也突然一下就火了,张青等人拥着李福根回去,一路上就有不少人报名,所有人都围着李福根,这到让从未出过风头的李福根极为不好意思。 当天晚上,青龙武馆大摆宴席,光当天报名的新弟子就有五十多人,张一默高兴得满面红光,他是个极稳重的人,当天居然喝醉了。 孙玲玲也喝醉了,她居然拍着李福根的胳膊说:“你小子藏得真深啊,早知道你有这样的功夫,我铁定不会放过你,绝不会嫁给张青这个死矮子。” 张青也喝得半醉,听到孙玲玲这话,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扯着李福根硬要拼酒:“李福根,来,连干三碗,我老婆让给你了。” 这还真是一对极品夫妻,李福根听了哭笑不得,他酒量不行,坚决只喝啤酒,却也喝得晕头晕脑的。 101为了我 不过李福根心中记挂着方甜甜,更担着心事,不知道巴岱龙回去后,有没有跟家里人说,更不知道,他在家里说话算不算数,如果他家里人硬要跟方家结亲,巴岱龙能不能够拒绝得了,所以喝到八点多点钟,只说醉了,坚决回了酒店。 他回酒店没多久,方甜甜却来了,一个人来的,李福根还往她身后看:“那个女助理呢。” “我没让她跟着。”方甜甜说着,一下就扑到李福根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红唇仰起,一下就吻住了李福根的唇。 她激情如火,李福根也同样激动起来,死命的亲吻着她。 激情稍息,方甜甜坐在李福根腿上,告诉他,巴岱龙已经正式退亲了。 “就晚餐时分,他来了酒店,跟爸爸还有我共进晚餐,然后他告诉爸爸,说他请了高僧算了命,我跟他命相不合,不能成亲。” “请高僧算了命。”李福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借口拉,看你笨的。”方甜甜在他额头上戳了一指头,一脸娇嗔。 李福根立刻明白了,嘿嘿笑。 “就只会傻笑。”方甜甜更娇了,眼眸如水,却是柔情无限,更含着隐隐的春情。 “不过我真的好开心呢。”方甜甜双手搂着李福根的脖子,深深的看着他,眼中是无限的深情:“你真的为我做到了,事前,我一直都有些怀疑的,可你真的做到了,根子,你真了不起,我喜欢你。” “我也是。” 李福根眼中同样是如火的深情,两张唇靠近,再又吻在了一起,后来方甜甜情动之极,怨怪起李福根道:“都怪你,叫你在青烟峰上犯傻。” 把李福根狠狠的捶了一顿。 很简单,如果李福根在青烟峰上破了她的身子,这会儿两个就直接上床了,而现在却不行,方玉山正在酒店里大发脾气呢,她是偷跑出来的,如果跟李福根那个后,行动不便,绝对会给方玉山看出来,到时就麻烦了。 李福根也有些后悔,他也想不到啊,没想到真能帮方甜甜断了亲事,早知今日,他当天又怎么会客气。 方甜甜这样绝美的娇娃,那一身细皮白肉,真如刚出锅的豆腐一样嫩,要是能压在身下,细细的品尝她,那真的是人世间第一亨受,尝过一回这样的女人,才真不愧做一回男人呢。 不过这时候,忍不住也得忍,而且方甜甜不能久呆,她是撇开女助理偷跑出来的,找的借口,甚至是巴岱龙退婚,让她心情不好,自然不敢久呆,再口舌纠缠一番,也就回去了。 第二天,方甜甜没有过来,但打了电话来,巴岱龙即然已经退婚,她爸爸觉得没面子,可能要回去了,不过估计还要几天,李福根要是想回去,那就先回去好了。 不过她随即又说了,李福根要是先回去了,她在这里就寂寞了。 这是女孩子在跟恋人撒娇了,李福根这会儿到是福至心灵,就说他再呆几天,反正是公费,不花白不花,惹得方甜甜咯咯娇笑起来。 龙象大赛还在继续,虽然巴岱龙提前战败,爆出了本赛事最大的一个乌龙,但这也让选手们更加疯狂,第一名,三十万呢,以前注定是巴岱龙的,现在巴岱龙提前出局,另外七人,谁都有可能。 虽然李福根打败了巴岱龙,可另外六名选手当时是观摩了李福根与巴岱龙一战的,都不服气,觉得李福根完全就是捡了个漏,前几轮都是给巴岱龙压着打嘛,只要稍注意一点,不给李福根连环出手的机会,赢他,一句话的事。 八进四每天一场,要打出前四,才会重新抽签,李福根这四天等于就是休息,不过也不得空,青龙武馆天天邀他去,不去也不好,而因为他的原因,青龙武馆这几天报名的火爆,已经超过一百人了,必须另外租场地,把孙玲玲几个忙到飞起,却也乐得下牙床找不着下牙床了。 孙玲玲几个,包括张武张一默在内,当然都希望李福根继续打下去,得寇军,李福根却不愿打了,他其实有些怕,得了冠军,万人关注,到时他不知道要怎么应付,只说是出公差,私下打拳,已经犯了纪律,打个第四就可以了,真要得了冠军,关注的人太多,万一传回国内,那就麻烦了。 张一默几个虽然心下特别遗撼,但也只能表示理解。 方甜甜这几天出不来,两人只能电话联系,这天晚上,九点多钟,李福根突然接到电话,是那女助理的声音,让李福根到酒店外面去。 “怎么会是女助理打的电话?”李福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出了酒店,见到那个女助理,女助理让他上车,说:“小姐要见你。” 李福根虽然奇怪,但也不能拒绝,本来想给方甜甜打个电话,但女助理就坐在边上,也不好打,这不抽人脸吗,只好忍着。 车子开了好长一段时间,进入了一个大地下室,下车,一堆的人,其中一个是方玉山,却没有看到方甜甜。 看到方玉山,李福根心中跳了一下,女助理引他过去,他叫了一声:“方叔叔。” 这是上次见面,方玉山为了表示亲和,特意让他叫的。 方玉山点了点头,看着他,镜片后面,他的眼中好象有一种奇异的光。 “李先生,你能帮我个忙吗?” 他用的是问询的语气,但李福根不能拒绝,李福根还是问了一句:“不知是什么事,能帮到忙的,我一定尽力。” “好。”方玉山点点头,道:“跟我来。” 李福根跟着他,到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前面,这个铁笼子,大约跟龙象大赛的擂台差不多大,每根铁条,都有小臂粗细,灯光下,发着淡淡的暗光,给人一种森冷压抑的感觉。 铁笼子一头,坐着一个光头巨汉,不象坐着一个人,就象堆着一座山,李福根估计,这个人,至少得有三四百斤重,但又不显得痴肥,他的手上腿上,跟巴岱龙一样,生满了黑毛,且到处都是鼓起的肌肉。 “李先生,你很能打,能帮我打败这个人吗?” 方玉山指了指笼中的光头巨汉。 李福根惊了一下,道:“方叔叔,你是说,打黑拳吗?我……。” 他话没说完,方玉山边上几个保镖样的人突然抽出枪来,几枝枪齐指着他,一个保镖叫:“少废话,进去。” 李福根心中猛然一跳,看方玉山,方玉山一脸阴冷,李福根心往下沉,给保镖推着,进了铁笼子,笼门随即锁上了,那把锁,几乎有足球大小。 方玉山走到铁笼子前面,冷笑一声:“你个乡巴佬,居然想打我女儿的主意,居然从大陆跟到泰国,还在擂台上赢了巴岱龙,逼得他跟我方家退亲,行啊,你厉害,有股子乡下土农民的狠劲儿,那你就跟暴熊打一场吧,赢了他,不是三十万,而是三百万美金,如果输了,嘿嘿,我可以告诉你,这里面走出来的人,只能有一个活的。” 他说着,嘿嘿笑了两声,转过身去。 他的笑是那般的阴冷,恰如地底吹出的阴风,一直吹到了李福根心底里去。 “原来他知道了,他看不起我,更恼恨我破坏了他的好事,所以要报复我。” 李福根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中一时间又惊又怕,到没有什么恼恨的感觉,事实上,偷偷的破坏方家跟巴家的亲事,他心中一直是有一种负疚的感觉的,现在方玉山知道了,报复他,他就觉得,好象是自己做贼,给方玉山这个主人抓到了一样,心中只有羞愧感,而不是恼恨愤怒。 他的心理,可能跟现在都市里的很多年轻人不相同,现在的都市小青年,极其自我,跟曹操一个德性,只能我负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负我,但李福根不是,他有着一种传统的道德心,至少,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他知道脸红,而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还会脸红的。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福根掏出手机一看,是方甜甜打来的,接通,方甜甜立刻尖叫起来:“根子,快跑,我爸爸去找你了,你千万不要听他的话,赶快跑,实在不对,你就报警,快,快。” 李福根听了苦笑,他已经给关进铁笼子里了,还能快到哪里去,但方甜甜打来的电话,却让他心里甜甜的。 方甜甜可能打电话极不方便,一说完,立刻就挂断了,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李福根心中升起一股欣喜:“甜甜不知道,是她爸爸要报复我。” 意识到这一点,让他非常的开心。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闷哼,李福根回头,那个叫暴熊的光头巨汉睁开了眼晴。 他眼珠子极大,眼中的光芒也极盛,与他眼光一对,李福根心中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这人的眼光,极为凶残狞恶,那不象是人的眼光,更象是一种猛兽的眼光,他看的不是人,而是猎物,带着一种噬血的阴冷和隐约的兴奋。 暴熊盯着李福根,慢慢站起来,巨嘴张开,口中发出类似于猛兽的嗬嗬声,而李福根身后,则传来一个笑声:“方总,你带来的这个,就是打败巴岱龙的那个人,啧啧,看这样子不行啊,这小身板,只怕经不起暴熊一拳,不过暴熊有近半个月没吸人血了,让他饱吸一顿也好。” 102暴熊 吸人血? 李福根吓一大跳,看暴熊,暴熊刚好伸出巨大的舌头,在嘴边舔了一下,那个情形,就仿佛猛兽在饱餐猎物之后,**嘴唇边血渍的样子。 而暴熊的脚,已经迈了出来,一步落下,地板似乎都震了一下。 李福根心血下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全身气血僵冷,毛发戟立,身子抽紧。 “他是真的想我死。” 直到这一刻,李福根才彻底的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方玉山也不仅仅只是要给他教训,而是真的要杀了他,而且这暴熊还是吸人血的,他死了,可能还会给暴熊吸干。 至于事后,以方玉山的权势人脉,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把李福根尸身一埋就行了,没有人会为他出头的,国内不可能,青龙武馆更不可能,最多是方甜甜会哭几场,可又如何呢,杀李福根的,是她的爸爸,她能怎么样? “我要是死要这里,甜甜一定极为痛苦,尤其害死我的,是她的爸爸。” 李福根这会儿想到的,却是方甜甜会为他难过,会因为他的死,而跟父亲生出嫌隙。 他真的是一个厚道人,他的质朴,就如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这时暴熊又踏出一步,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声音虽低,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暴怒狂燥,就如无名的猛兽的吼声。 这一声吼,让李福根心中猛然一跳,全身汗毛立起,身下一紧,烘一下热了起来,这股热流上冲头顶,由后向前,旋转一周,随后分走四肢。 这是李福根学到狗拳后,狗王蛋第一次进入腹中,与以前不同,这次的感觉更热,更强,他稍一运气,头发立刻根根立起,更有气流从指尖脚尖往外胀,似乎要胀破皮肤,射出体外一般。 “气破梢尖,这是暗劲?” 李福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却没有多想,不知如何,蛋蛋一入腹,热的不仅仅是腹,也不仅仅是躯干四肢,还有脑袋,尤其是这一次,他脑中热烘烘一片,眼前仿佛有一片血一样的红,胸间有一股极强烈的气势,要撑破苍天,踢山踏海。 “嗷。”他嘴巴不由控制的自己张开,发出一声低吼,同时闪电般脱下身上的短袖,身子往前一扑,把短袖往暴熊脸上一甩,趁着暴熊去扯脸上的衣服,目不视物的空档,他倏的一下从暴熊身下钻了过去,却没有去踢暴熊的屁股,而是倏地回头,双手合什,呈童子拜观音之势,一下戳在暴熊的尾巴骨上。 人的尾巴骨,称为尾闾,是人身十大死穴之一,即便是暴熊,挨了这一戳,也痛得狂吼起来,身子往前一栽,要知道,李福根的手,可不是一般的力量,暴熊肌肉虽厚,尾巴骨也给戳碎了。 李福根并没有就此收手,他从脱短袖甩出,到钻胯,到戳暴熊尾巴骨,这一连串动作,仿佛不是自己在做,而是由无名中的另一个人在控制,他脑子里几乎就是一片空白,一片狂暴的红云,所有一切,不经过脑子,直接就做出来了。 戳得暴熊往前一栽,李福根双手一下握住暴熊的左脚,暴熊大腿粗如水桶,但小腿近踝骨之处,李福根还是可以双手握住的,随后他身子猛地一起,用肩把暴熊的身子往上一顶,顶得暴熊一个山一样的身体悬空往前一扑,借着这一下悬空,李福根双手猛然发力,居然把暴熊身子提了起来,在铁笼中打起了旋子。 连续旋了三圈,李福根身子一挪,大吼一声,把暴熊脑袋猛然撞在铁栏杆上,撞得皮开肉绽,血光飞溅,他却犹不罢手,松手丢开暴熊的脚,身子一纵,跳到暴熊身上,双手抱着暴熊的脑袋,猛地一旋,清脆的骨裂声起,暴熊的脖子生生给他拧断了。 从头到尾,雄壮如山的暴熊,没有一次还手的机会。 杀了暴熊,李福根仰天一声吼,双目赤红,走到铁栏杆前,双手抓着一根铁栏杆,猛一发力,手攀脚蹬,儿臂粗的铁栏杆,竟然给他扳弯了,李福根回身拿起短袖,身子一闪,从板弯的铁栏杆处钻了出来,看一眼方玉山等人,短袖搭在肩头,扬长而去。 这中间说来啰嗦,其实不过短短一两分钟时间,方玉山等人,本来还在谈笑呢,等着看好戏,结果真正的好戏上场,却把包括方玉山在内的所有人,完全看呆了。 直到李福根走了半天,众人才发出惊呼声,一群人走到铁笼子前,看着板弯的铁栏杆前,个个倒吸冷气。 “这还是人吗?” “暴熊也板不弯吧。” “龙象之力,这只有佛祖才有的龙象之力啊。” 众人的惊呼,落在方玉山耳中,他的脸本来就白,这会儿更仿佛给冰冻着了,一片青冷的惨白。 他回想起李福根离开时看他的那一眼,那种眼光,他从来没有见过,一时间激凛凛的打了个寒战,泰国天热,他却突然觉得全身都冷了起来。 中华有人,一至于斯! 李福根出来,打了个车,回到酒店,手机又响了,还是方甜甜打来的。 蛋蛋一直在李福根体内,李福根整个人也仿佛给一种奇怪的情绪控制着,整个人,就如一条拧紧了发条的弹簧,不过一看到方甜甜的电话,腹中突然一动,蛋蛋滑下去,胸间那股气也猛然就散于无形。 李福根吁了口气,接通电话,方甜甜在那边急促的叫:“根子,根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福根竭力把声音调匀称:“你不要担心。” “爸爸没来找你吗?” 听到李福根说没事,方甜甜在那边明显的吁了口气,李福根甚至能想象到,她手抚着胸的样子,李福根腹中不自禁的又热了一下,想着前天那一次,口手齐上,美美的品尝了一次,那滋味,真的是终生难忘。 “没有,我接到你电话就躲开了呢。”李福根故意这么说:“你爸爸不会杀了我吧。” “那难说呢。”方甜甜叫:“我爸爸是从巴岱龙家里人那里听到的消息,知道是你在拳台子上逼得巴岱龙取消婚约的,巴家其实还想结亲,但巴岱龙性子倔,他们家又只他一个儿子,万事听他的,所以没办法,我爸爸就气死了,他性子一直比较倔傲的,以前恼了爷爷,他甚至几年不回家,倔起来,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所以你千万躲开他,实在不行你就报警,啊呀,爸爸好象回来了,有事你跟我联系啊。” 方甜甜叽哩呱拉说完,也就挂断了电话,听说方玉山回去了,李福根到是吁了口气,有了今夜那一幕,相信方玉山轻易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吧。 “啊呀,我杀了人了。” 李福根突然想到死了的暴熊,心中猛地跳了一下,他其实不是第一次杀人,在三交市,沈大少也是死在他手里的,但那到底是狗咬死的,亲手杀人,却是第一次,心中无由的紧张起来,随后他发现,双脚在不由控制的抖。 “他们会不会报警,警察会不会来抓我,然后,会不会判我死刑。” 他坐在床上,心中一片惊恐:“我要是在这边给抓住了,姐怎么办?还有龙教官,她一定会非常的气恼,会骂我是人渣。” 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一夜,全然就没有合眼。 不过并没有警察来抓他,第二天一早,手机响起,却又是那个女助理打来的,说方玉山有点东西要给他。 李福根不知道是什么,心中想:“她会不会带警察来抓我。” 这么想着,蛋蛋倏地入腹,胸中有一股气,勃勃然的胀起来。 他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什么,好象又什么都没想,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女助理一个人在门外,并没有什么警察。 女助理看见他,竟好象有些骇怕的感觉,眼光躲闪,不敢与他对视,递给他一张银行卡,道:“李先生,这是方总给你的,里面是三百万美元,是昨夜赢拳的奖金,密码贴在卡后,另外,这里还有一封信,也是方总给你的。” 女助理把卡和信递给李福根,立刻转身,飞快的走了,好象李福根是一头猛兽,随时会暴起吃了她一般。 李福根有些发愣,关上门,打开信,就一句话:“离开甜甜,否则不管你功夫有多高,我都会叫人杀了你。” 看到这句话,李福根心中无由的一松,腹中一动,那粒蛋蛋一下就滑落下来,身子一时也有些发软,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居然睡了过去。 给手机声惊醒,是方甜甜打来的。 “我给爸爸押回香港了,他还骂人家,好讨厌。”方甜甜语气中带着娇嗔。 李福根担心的道:“没事吧。” 方甜甜咯一下却又笑了:“回来了就没事了,有爷爷呢,他骂,爷爷就黑着脸看着他,再敢骂,估计爷爷要揍他了,哈哈。” 听到她这话,李福根也忍不住笑了。 “我走的时候,没机会给你打电话,你一个人回去吧,过些日子,等爸爸出去了,我求爷爷,让我负责青烟谷的项目,就可以过来了。” 方甜甜叽叽呱呱,说了一大通才挂掉,李福根一看时间,却原来到了下午三点多快四点了。 103配不上 那封信还有那张银行卡就放在床上,看到信上的话,李福根的心慢慢的又沉了下去。 “是啊,我只是个乡巴佬而已,是配不上甜甜的。” 心情一时黯淡下来。 晚上到青龙武馆打了一转,告了个别,第二天,坐飞机飞回了月城。 下了飞机,他去查了一下银行卡,确实是三百万美元,大约看了一下人民币和美元的比价,一算,吓一跳,近两千万了。 这么大一个月城,街道上红男绿女,有几个人有两千万?但想想方甜甜,他心情并不高兴,两千万,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很多了,但对方家来说,也就是小小的一注赌注而已,输了赢了,都只是淡然一笑。 收好卡,李福根坐快巴回到三交市,虽然揣着两千万,打个车他也还舍不得,脑子里就没有过打车的念头,然后到开发区,燕飞飞自然不在,不过李福根的车在开发区停着呢。 他给燕飞飞打了电话,说方家的投资没什么事,只要这边准备好了,他们就可以正式签协议,燕飞飞很高兴,让他休息几天,星期一例会来报个到就行。 李福根本来还想给蒋青青打个电话,一想算了,还是先回去吧,即便到今天,他听到蒋青青冷冰冰的声音,仍然觉得心里有些发紧,哪怕他突然学会了狗拳,但手上的功夫,并不能改变心中的那种畏怯感。 一回到文白村,看到熟悉的人和屋子,李福根立刻就开心了,他先没打电话,进屋,吴月芝在边摘豆角边看电视,一眼看到他,呀的一声叫,脸上刹时就如开了一朵花一般,一下站起来:“根子,回来了,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 李福根嘿嘿笑,不说话,伸手搂着吴月芝的腰,一下就吻住了她的唇。 吴月芝有些怕羞,手还在胸前推了一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随即就任着他吻了。 吻了一会儿,李福根松开唇,看着吴月芝,道:“姐,想死你了。” 吴月芝脸颊红红的,眼眸带潮,却净是喜色,轻轻的道:“我也想你。” 随即就道:“啊呀,我去称点肉来,不知还有肉没有,要不我杀只**。” “又杀鸡啊。” 听着吴月芝的声音,李福根心里就觉得暖洋洋的,有种幸福得全身发懒的感觉。 “今年的鸡喂得好呢,我前几天,又捉了二十只小鸡,全都活了。” 吴月芝眉眼间,全都是笑,她笑的时候,眼眉弯弯的,象两弯月芽儿,整张脸因此都特别的生动起来。 “行,那就杀鸡。”李福根也突然馋了:“多放红辣椒,多放姜丝。” “嗯。”吴月芝应得甜。 不过李福根要帮手,她却不要李福根动,李福根就在一边看着,吴月芝手脚麻利之极,很快就捉了只大公鸡来杀好了,至少有五六斤,她忙碌的样子很美,蹲下去的时候,臀部扩展开来,特别的圆,李福根以前到没注意。 吴月芝见李福根看她的屁股,微微有些羞起来:“看什么呀。” 李福根嘿嘿笑:“姐,我想你了。” 吴月芝俏脸飞霞,娇嗔着看他一眼,轻声道:“等晚上,小小睡了。” 李福根便笑,这就是自己的女人了,想要就可以有,想怎么要都行,那肉肉的软软的身子,只要搂着,就给人暖暖的感觉。 吴月芝准备饭菜,李福根就去接了小小回来,小小坐他脖子上,路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李福根都笑呵呵应了。 秋深了,天黑得早,到家的时候,天蒙蒙黑了,屋子里透出淡黄的灯光,响着电视机,进屋,饭菜已经摆好在桌上了,腾腾的冒着热气,这感觉,让人特别舒服。 “我要喝一点点酒。”李福根突然有想喝酒的感觉了。 “家里有,我买了一箱啤酒在家里呢,还有米酒。”吴月芝立刻就应了:“你喝啤酒还是喝米酒,米酒放药泡着的呢。” 她说到后面有点儿脸红,那些药,是段老太帮她捎过来的,都是壮阳的,说李福根年轻人爱折腾,喝点酒,别伤了肾,吴月芝想着这话都脸红。 李福根听吴月芝说过,也笑了,道:“那就喝点米酒吧,小半杯就好了。” “我也要喝。”小小举手。 李福根到是惊讶了:“我们小小会喝酒了吗?” “娃哈哈。” 小小大喘气的回答让李福根绝倒,吴月芝咯咯的笑,给李福根倒了半杯酒出来,酒色殷红,灯光下映着,很漂亮,药放得足,酒也不错。 吴月芝给小小拿了瓶娃哈哈,李福根让她也喝点酒,吴月芝说不喝,李福根就硬要她喝一点,就着杯子喝了一小口,脸颊上立刻就红了一片,特别漂亮,小小鼓着小巴掌:“妈妈象新娘子。” 吴月芝就羞羞的笑,李福根嘿嘿的笑,表扬小小:“小小说得最对了,妈妈比新娘子更漂亮呢。” 菜好,李福根心情也好,喝了酒,一口气吃了六大腕饭,在外面,他从来没这么吃过,可以说,这段时间,一直是半饿着的。 吴月芝一碗就够了,看他添了一碗又一碗,脸上便笑得甜,这才是汉子呢,吃得多,才有力气,外面做得活,家里也撑得门户,而到了晚上,熄了灯上床,也能折腾,女人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男人吗。 想到呆会儿跟李福根上床,吴月芝就觉得腰身软得厉害。 吃了饭,吴月芝洗碗,李福根就抱了小小看电视,随后吴月芝也过来了,坐一起看电视,偶尔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两句,很平淡,却也很温馨,就是家的感觉。 看了一集电视,吴月芝先带小小洗了澡,哄她上床睡了,出来,到厅屋里把大门关上了,黑豹跟大官人就放在外面,吴月芝进来,坐到李福根边上,李福根一伸手,就把她搂坐在了腿上,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真香。” 吴月芝有些羞,吃吃笑:“都还没洗澡。” “没洗澡也香。” 吴月芝便笑。 李福根一时也有些忍不住了,对吴月芝低笑道:“姐,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 吴月芝顿时就羞到了,却没有拒绝李福根……。 第二天,吃了早餐,吴月芝送小小去幼儿园,李福根到是记起了身上的银行卡,先想到要交给吴月芝,后一想,这数目实在太大了,上次一百万,说是给人治病,赵都督又有名,吴月芝是信了,这次两千万,怎么说?吴月芝是个胆小的女人,只怕会吓着她呢。 “先不告诉她好了。” 李福根起个心,把银行卡放到吴月芝的梳妆台里面,那里面有个暗屉,家里的银行卡,吴月芝都放那里面的,卡不少呢。 苛老骚心眼多,好几张卡,吴月芝自己也有卡,也帮李福根申请过卡,李福根也不管,混在里面就行了,吴月芝要是发现了问,他就随口混过去,要是没注意,先就不说,免得让吴月芝胆战心惊的。 这个女人,让他越来越喜欢,让他怎么也爱不够,他只想让她好好的,天天幸福的笑着,而不想让她担惊受怕。 周一开例会,就是几句套话,这种做业务的,具体的业务,没人会说的,虽然李福根这个已经是公开了,燕飞飞也就是表扬两句,不会在会上公开问,然后私下里到她办公室,燕飞飞详细问了情况。 李福根事前想好的,捡一些能说的说了,自己在那边打拳,而且打拳是为了赢巴岱龙一个承诺,解除巴家与方家的婚婚,这样的事,他是肯定不说的。 燕飞飞听得很认真,但其实心里在跑马,每次看到李福根,她心绪都很复杂,只想到李福根居然骑了蒋青青,她心里就一片惊滔骇浪,然后李福根还一脸憨厚的样子,这又让她特别想抽他。 在老娘面前装,你继续装。 她一面听着,看着李福根笑得憨厚的脸,脸上笑,心里不住的冷哼。 然后叮嘱几句,无非是让李福根紧紧联系方家,虽然签了意向,然后主要是市里的事了,但在投资真正落地之前,联系不能少,李福根当然也答应了。 随后几天,没什么事,方甜甜时不是打个电话来,说她爸爸气还没消呢,她现在在家里扮乖乖女,好累的,然后就在电话里跟李福根撒娇,李福根便哄,经常哄到手机电池板发热,方甜甜才会开心起来,李福根当然也开心。 又过几天,市里这边协调得差不多了,路本来是现成的,改直一下,也迁不了几户人家,变电站也开始建了,也就差不多了,联系了方家,方甜甜没来,方兴东也没来,到是派了一个小组来,人不少,有各方面的专家,开始正式进行前期的规划考察,市里同样组织了一批人,紧跟着方家的人,一句话,满足方家的一切条件。 方家的人看了十几天,基本满意,认为可以正式签合同了,这个消息一宣布,整个三交市,上上下下都吁了一口气。 就是全不相干的段老太,也天天打电话问,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就赶到吴月芝这边来,对李福根道:“你以后就是科长的架子了。” 吴月芝也一脸幸福的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便嘿嘿笑。 方家的人不是一起走的,最后两个人,是李福根跟燕飞飞送走的,送了机,燕飞飞也一身轻松的感觉,感概的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你还真是一条福根呢,有你这一单,我们招商办,一年不开张都没事了。” 104副主任 李福根便呵呵笑,想到个传言,道:“燕主任,听说你要做副主任了?” 燕飞飞这个主任,是招商办的主任,他听到的传言,是燕飞飞有可能做开发区的副主任,开发区副主任其实也是科级,但开发区的副主任,权力就大多了。 “那还是搭你的洪福啊。”燕飞飞眼眸也也的看着他,好象别有意味。 李福根便笑:“哪里,是燕主任你领导有方。” 这样的话,他现在也会说了。 燕飞飞眼眸转动两下,道:“李福根,你急着回去不,要是不急,帮我做点事吧。” “好啊。”李福根立刻答应:“我不急的,回去也没事。” “那你先开到步行街去吧,我去买点东西。” 月城的步行街,比三交市所谓的步行街,那就热闹多了,李福根停了车,跟着燕飞飞进去逛。 女人爱逛街,这一点是共通的,但有些女人,兴致勃勃的逛一天,可以一点东西不买,而有些女人,看见什么买什么。 燕飞飞基本属于后者,个把小时下来,不但她自己手上提满了,李福根还帮她满满的提了两手。 “到是辛苦你了。”燕飞飞逛足了,对李福根不好意思的笑。 “不辛苦。”李福根摇头。 这鬼天,反常,晚上虽然凉快些了,白天太阳一晒,还是热,李福根一脑门子汗,燕飞飞拿一块纸巾出来,居然就手帮李福根擦了汗。 在公关教材里,有这么一些与客商拉近关系的小窍门,例如假说客商身上有什么纸屑之类的东西,然后帮着拿掉,借这种亲昵的小动作,消除彼此间的生疏感。 李福根学过,没试过,却没想到燕飞飞会在他身上试,而且好象过于亲昵了些,到让李福根有些脸红了。 燕飞飞穿的是一件宽袖的条纹衫,下面则是一条咖啡色的洒脚裤,其实也很简单,但就是给人一种很时尚的感觉,不能不说,有些女人,真的很会打扮。 她抬手给李福根擦汗,两个人靠得便有些近,她条纹衫下的胸鼓鼓的,因为出了汗,脸和脖子处的汗毛细细的,加上淡淡的香味儿,竟有一种别样的吸引。 不过李福根没敢乱想,燕飞飞是领导呢,他一直很尊敬的,这是一种朴素的农民心理,敬上。 “不逛了。”燕飞飞到仿佛随意得很:“再麻烦你一下,送我回家。” 李福根到是好奇了一下:“燕主任家在月城啊。” “以前是。”燕飞飞似乎有些落寞:“后来离婚了,现在就剩下一套房子,也不知算不算家。” 李福根不喜欢八卦,不知道燕飞飞的家庭情况,听说离婚了,到是不好再接口。 照着燕飞飞的指点,李福根车开进一个小区,是小高层,在七楼,坐电梯上去,燕飞飞开了门,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不大,但装修得很精致,李福根忍不住赞了一句:“很漂亮。” 燕飞飞自己似乎也有些得意:“我后来重新装修了一下,这些都是我自己设计的呢。” “原来燕主任还是设计师,了不起,真漂亮。” “真的吗?”燕飞飞在李福根面前,一直端着主任的架子,很亲和,但不亲近,这会儿抚着手掌,一脸开心,甚至带着点儿女孩子的雀跃。 燕飞飞让李福根坐:“喝茶还是喝饮料。” 李福根道:“不麻烦了吧。” 燕飞飞便详装生气:“怎么,第一次到我家,都不肯坐一下吗?那我今天还真要留客了,吃了晚饭再走,行不行?” “这样太麻烦了吧。” 有些女人很会撒娇,尤其象燕飞飞这样的,平时是领导,这会儿突然拿出女人娇嗔的模样来,竟特别的有杀伤力,李福根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了,他本就不擅长这些啊。 燕飞飞却步上逼上来:“你就说行不行吧,我可是好久没在家里自己做饭了,一个人吃着,也没意思。” 她这么半娇半嗔,然后还带着一点点落寞的味道,李福根完全无法抵挡,只好点头:“那就麻烦燕主任了。” “在家里,别叫主任,叫我燕姐,或者叫我飞飞姐也行。”燕飞飞转嗔为喜:“那你坐,我准备菜。” 李福根不是个坐得住的人,道:“我来帮忙吧。” 燕飞飞到有些惊讶的味道:“你会下厨吗?” 李福根点头:“我以前在家里也常做的,只不过手艺可不怎么样。” “哈,这下你暴露了。”燕飞飞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那你今天得给我露一手,我就偷个懒,怎么样?” 她带着小女人的娇嗲,李福根根本没法子应对,只好嘿嘿笑着,做事他是不愁的,燕飞飞冰箱里的菜不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准备的,还说很久没在家里做了,怎么可能,不过女人说话嘛,你不能挑的,真真假假的,你还不能说她撒谎,因为她也许只是撒娇而已。 李福根手脚飞快,他以前是勤快,多了一粒蛋蛋后,手脚灵活了很多,而在学了狗拳后,这种灵活更进一步,燕飞飞在边上打下手,不自禁的就发出一声声的惊叹:“李福根,真看不出来呢,你不会是哪个酒店里的特级大厨吧。” 她这样的赞叹,让李福根很开心,或许男人最喜欢的,就是女人的称赞,尤其是那些看上去很精致很漂亮的女人。 不过李福根偶尔回头,却闹了个尴尬,原来燕飞飞的宽袖衫领口也有些宽松,她坐着小凳子摘菜,姿势低,领口又还松垂开来,李福根一眼,就看进了她领口里面去。 燕飞飞不能跟龙灵儿方甜甜比,不过也不小了,一条深深的沟。 男人看见这条沟,总想往里钻,李福根也不例外,还是看了一眼,才慌忙扭过头。 他闪得快,燕飞飞却发现了,咯咯一笑,她就笑一下,不揭穿也就算了,她却偏偏笑道:“李福根,看你象个老实人,其实也不老实啊。” 这话燥得李福根额头都冒汗了,却还不好说,只好嘿嘿笑。 他并不知道,燕飞飞脸上在笑,心里却在冷笑:“装,给老娘拼命装,今天我偏就要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只是她心里一直奇怪:“这人确实会装,奸雄之性,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接近蒋青青的呢,没道理啊,来招商办之前,他就是个小农民,然后成了协警,他完全没有机会接近蒋青青啊,即便偶尔碰到过一次两次,以蒋青青的冷面冷心,怎么可能给他机会?难道蒋青青会喜欢一个小农民?碰上鬼了差不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不会是找机会进了蒋青青家里,然后强暴了蒋青青,再拍下什么视频,然后胁迫了蒋青青吧?” 想到这个可能,一时到是有些毛骨怵然了,盯着李福根的背影,想:“这家伙奸雄之性,完全做得出来。” 想到蒋青青那么冷傲的一个人,居然给一个小农民侮辱了,然后还给胁迫了,不得不在一个小农民身下婉转娇吟,燕飞飞一时即有些害怕,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搞不清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心理,但就是兴奋了,很奇怪。 李福根完全不知道燕飞飞心里在想这些东西,只是偷窥给燕飞飞抓了现行,让他有些尴尬,还好燕飞飞随后找话题岔开了,只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天蒙蒙黑的时候,饭菜都弄好了,燕飞飞道:“喝点酒吧。” 李福根摇头:“我不能喝酒的。” “做业务的人,怎么能不喝酒呢。”燕飞飞坚持:“不管真假,今天一定要喝点,我陪你喝。” 她拿出来的,居然是一瓶茅台,说是以前一个客商送了一箱给她,还剩几瓶。 还好,是那种小酒杯,李福根没办法拒绝,燕飞飞举杯,他也只好举杯,燕飞飞一口干了,杯口倒过来:“看你的心意了,你不会连我个女人都不如吧。” 她这么半娇半嗔的样子,李福根实在是没办法拒绝,也只好一口干了,他头一次喝这种烈性酒,忍不住咳了两声,燕飞飞咯咯娇笑:“吃口菜,咯咯,你好象真的没怎么喝过酒呢。” 心里却在冷笑:“真没喝过酒吗?还是装的?” 喝酒吃菜,李福根一杯给灌怕了,随后无论燕飞飞怎么劝,他就是小口的抿,再也不肯干了,燕飞飞观察半天,暗叫:“他酒量好象真的不行,也不奇怪,他农村里长大的,平时最多也就是喝个米酒吧,没多少机会喝高度酒,没煅炼出来也有可能。” 燕飞飞练出了好酒量,不过她当然不会多喝,喝到个三分醉,也就收手,然后吃了饭,李福根手脚勤快无比,居然抢着洗了碗,三五分钟就完事了,燕飞飞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飞快的手脚,一时到有些出神:“这个人勤快,到是真的,可能以前在家里,是做惯事的。” 会做家务尤其肯做家务的男人,总让女人有好感,尤其是喝了酒以后,燕飞飞全身都懒洋洋的,脑子里也没有那么尖刻了,突然就觉得李福根还不错,只是有一个疑问:“他到底是怎么骑了蒋青青的?” 李福根收拾完厨房出来,又泡了两杯茶,道:“燕姐,喝杯茶,解解酒。” 105没醉 燕飞飞其实没醉,不过装得有几分醉意,而且她喝酒上脸,长得本来还算俏丽,这时脸带红霞,更增三分艳色。 喝了茶,闲聊了几句,李福根道:“燕姐,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嘛。”燕飞飞装出怨嗔的样子:“我就这么讨厌了,你多坐一会儿都不肯。” “哪里。”李福根连忙解释:“燕姐你可是大美人呢,我是看你忙了一天,又喝了酒,早点休息。” “你说我是大美人?”燕飞飞咯咯笑,站起身来,腰肢软软的,却别有一种诱人的风情。 她开了音响,转头看着李福根:“上次我教你的舞还会吧,来,再陪我跳一曲。” 她音乐都开起了,李福根也不好拒绝,而且她这会儿的神情,特别的诱人,李福根心中也有些痒痒的,起身,搭着燕飞飞的手,再一手轻搂她的腰,随着音乐,慢慢的旋转起来。 先前还比较正规,慢慢的,燕飞飞的身子越贴越近,到后来,居然整个人伏在了李福根怀里。 李福根有些发愣,心下想:“燕主任是喝醉了吧。” 他也不好推开燕飞飞,而燕飞飞却更进一步,双手搭上来,居然勾着了他脖子,抬头看着他,眼眸中带着醉意,脸上是一种迷迷蒙蒙的笑。 李福根给她看得不好意思,燕飞飞脸却越凑越近,突然说道:“吻我。”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这个要求,实在让他有些意外了。 一直以来,他都把燕飞飞当成值得尊敬的领导,很漂亮,而且很亲和的一个人,待他挺好,一直支持他,关心他,而且专门给了他公关教材,让他学习,指点他进步。 他是打心底里,尊敬喜欢燕飞飞的,却从来没有对燕飞飞起过什么歪念头,先前偷看到了燕飞飞的事业线,那真的也只是无意,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去看燕飞飞的身体,更没想过,会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 但燕飞飞却突然冒出这么句话,他真的傻住了。 “燕姐。”他愣了一下,想到一个可能,道:“你醉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燕飞飞身子软软的伏在李福根怀里,李福根几乎是半搂半抱的把她弄进了里屋,放到床上,本来绵软无力的燕飞飞手突然收紧,死死的箍住了李福根脖子,李福根措手不及,身子往下一伏,一下倒在了燕飞飞身上。 燕飞飞全身软绵绵的,李福根手撑着床,刚叫得一声:“燕姐。” 燕飞飞的嘴贴上来,一下吻住了他的唇。 李福根脑中轰的一下,撑着床的手一松,燕飞飞不但手箍得紧,脚也缠了上来,四手八脚,就象一只缠人的树袋熊,她的唇,更喷着灼人的热力,死命的亲吻着李福根的唇。 “燕姐,燕姐,你喝醉了。”李福根勉强挣开。 “我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根子,跟我做,好不好。” 她这就说得非常直白了,李福根愣了一下,道:“燕姐,这样不好,你是领导。” “领导?”燕飞飞半睁半闭的眼眸突然睁开了,要笑不笑的看着李福根:“我这样的小领导,你看不上是吧,要骑,也要骑蒋市长那样的大领导。” “啊。” 这话如一个晴天霹雳,一下把李福根打懵了。 “燕主任怎么知道我跟蒋市长的事,难道给人知道了。” 刹时间,李福根给打回原形,他一脸惊慌的看着燕飞飞,喃喃道:“燕姐,你……你怎么……。” “我什么?”燕飞飞冷冷的看着他,仍是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突然叫了两声:“啊,死掉了,啊。” 她学的是蒋青青的叫声,而且学得非常象,如果李福根不是亲眼看到是燕飞飞嘴里发出的,一定以为叫的就是蒋青青。 这一下更吓到了他,燕飞飞居然连蒋青青叫的声音都学得这么象,那她是真的知道了,她还知道些什么?除了她,又还有什么人知道。 李福根脸色苍白的看着燕飞飞,就如给老师抓了现行的学生。 燕飞飞嘿嘿一声笑,眼中却是要笑不笑的,隐隐的带着一点威胁:“怎么,真的只有蒋青青才配得上你吗?” 她这话,让李福根无话可答。 云收雨散,燕飞飞全身瘫软着,时不时的咯咯笑了一下,李福根给他笑得有些发懵,忍不住问:“燕姐,你笑什么啊。” 燕飞飞又笑了一下,却不答他,道:“那边抽屉里有包烟,你给我拿过来,我动不得了。” 她最后这一句,又娇又腻,有些女人,化了妆穿上衣服更迷人,有些女人却相反,燕飞飞就是后者。 李福根到抽屉拿了包烟出来,给燕飞飞点上一根。 “你自己也抽一根嘛。” “我不抽烟。”李福根摇头:“冷不冷,盖上肚子,小心感冒了。” “看你还蛮好心的啊。”燕飞飞要笑不笑的看着李福根帮她盖上一点被子。 李福根总觉得她的笑容不对,而且心里也有点郁闷,不想答她。 要说,燕飞飞也算一个美女了,虽然不能跟吴月芝比,但胜在时尚知性,身材也好,但李福根总有一种被她强迫的感觉,身体虽然很亨受,心里却不很舒服,有种跟蒋青青在一起的感觉。 燕飞飞却不肯放过他,笑了两声,道:“根子,告诉姐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搞到蒋青青的?” “什么我搞到蒋市长。”李福根心里郁闷。 不过男女之间,有了这回事,一切就都随便了,所以李福根也不想瞒,闷闷的道:“就是蒋市长强暴了我。” “什么?” 他这话,顿时就惊到了燕飞飞,她一下坐了起来,两眼大大的瞪着李福根,她想过了无数种可能,就没想过,李福根是给蒋青青强暴的。 “你是说,蒋青青强暴了你,就跟,就跟……。” “没错。”李福根瞟她一眼,一脸无奈:“就跟你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强暴的你。”最初的震惊过去,燕飞飞涌起了强烈的八卦心,甚至儿扑到李福根怀里,勾着他脖子:“跟我说嘛。” 李福根是那种传统型的男人,两个人之间,有了这回事,他就觉得格外不同,也就不想瞒什么了,把蒋青青最初是怎么强暴的他,全都说了,听得燕飞飞目瞪口呆。 但李福根的话,她信,因为蒋青青还就是那么强势的人,虽然她是女人,但强暴男人的事,她干得出来。 她问得细,李福根也不瞒她,问什么说什么,到后来,燕飞飞算是彻底了解了,也彻底明白了,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滚在李福根怀里,眼泪都出来了。 李福根给她笑得郁闷,道:“笑什么啊,你们这些女人,还当的领导,却强暴男人,亏得你笑。” 他说着穿了衣服,往外走。 “根子,你别走。”燕飞飞在背后叫。 106别走 她这是刚才叫得嘶哑了,李福根心中更多了几分歉疚,道:“我没走,不想睡,看会儿电视。” 看起电视机,声音放到最低,不过李福根其实不想看电视。 最初是有些憋屈,但后来反过来把燕飞飞玩了一通,他心情便又好了起来,这会儿只觉全身通透,就在客厅中练起了狗拳。 狗拳基础的只有扒探两式,但有很多变手,小手法特别多,说起来无大用,但练练总是有好处的,至少也可以煅炼手的灵活性嘛,另外,周而复给李福根的拳谱里,也不仅仅全是拳招,还有一些卸骨接骨,抓筋拿穴的法门,却是周而复综合了甘氏骨科加上去的,这些先前没时间学,回国这段时间,有时间李福根就会琢磨一下。 卸骨接骨,抓筋拿穴,按摩推拿,苛老骚其实也教过李福根一些,不过苛老骚的只是一些最基本的手法,尤其是穴位,苛老骚教的,只是一些最简单的,拿穴按穴的手法同样如此,而周而复给的拳谱上,可就精细多了,不仅仅是起按摩之用,一些死穴残穴,各种用法拿法,也全部都有,看起来怵目惊心。 狗拳在内气有成,至少练成刚劲之前,这些小手法,还有抓筋拿穴的窍门,都是很有用处的,不能以力胜,就以巧赢嘛,打不破你的脑袋,那就戳你的眼晴,撕你的耳朵,同样管用,不过李福根一起手就成了刚劲,到无大用了,反是用来按摩,作用大些。 李福根练了一会儿,想到穴位按摩可以安神舒体的效用,想:“刚才到是给燕姐按摩一下好了。” 这会儿估计燕飞飞睡着了,也不好再进去,练了一会儿手法,筋络疏通了,就在厅中站桩。 燕飞飞睡不安生,小睡一会儿,稍稍缓过口气,也就起来了,见李福根站在厅中,好奇的道:“根子,你在做什么啊。” 李福根正站到周身通透,要是一般人,他也就收了桩,他脸皮子薄,不好在外人面前显,但燕飞飞才成了他的女人,到无所谓了,多站一会儿,笑道:“我站个桩。” “你还会把势啊,看不出来。”燕飞飞笑呤呤的依在门口,似乎是有些无力,又似乎是有些娇柔的看着他。 燕飞飞身上就套了件睡衣,到是长袖的,下面也到了膝盖,不过里面明显什么也没有,露出的一截小腿,俏生生的,加上她这会儿的神情体态,格外的透着一种小女人味。 李福根瞟了一眼,就有些站不住了,缓缓收功,笑道:“就是些乡下把势。” 当地人,把功夫叫做把势的,对那些练功的人,甚至有直接叫李把势,何把势,这样的叫法。 “乡下把势才厉害呢。”燕飞飞笑。 李福根扭头看着她:“现在知道厉害了。” 这话带着调笑的味道,燕飞飞脸一红,嗔他一眼:“你还说,骨头都差点散架了,还以为你是拆迁办的呢。” 李福根嘿嘿笑,心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道:“谁叫你强暴我来着。” “还说我强暴你。”燕飞飞一脸嗔怒的看着李福根,但突然自己就笑了,没力气,笑得软软的蹲了下去。 她的样子,让李福根忍不住,走过去,搂了她起来,笑道:“笑什么呢,对了,你先前就说要告诉我一件事的。” 燕飞飞笑得没力气,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摇头道:“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是吗?”李福根笑着,搂着她腰的手移下去,燕飞飞顿时就给他这个动作吓到了,忙求饶道:“好了,我告诉你,今夜真的不要了,我会死的。” 看她吓得花颜失色,李福根更加得意,抱了燕飞飞到沙发上,就让她坐在腿上,这么软软的一个女人抱在怀里,特别的舒服,到这会儿,李福根心底,是彻底的通透了,再无半丝怨念。 然后燕飞飞给他说了句:“我最初以为你是曹操呢。” 说着她又笑了,笑半天才解释,说她知道她居然骑了蒋青青,又见他待人接物,神态变来变去的,以为他是奸雄之性,扮猪吃老虎,直到今夜,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居然是蒋青青强暴了你,说实话,我事前真的想不到。” 说到后来,燕飞飞到是不笑了,一脸感概:“蒋青青那个人,人称青蛇精,确实是比很多男人还要强势一些。” “何止是强势,简直就是个变态。”李福根哼了一声。 对蒋青青,他的感觉至今很复杂,象燕飞飞,一夜之间,他就翻过来了,燕飞飞反而得向他求饶,无论身体心理上,他都觉得占了上风,到这会儿,燕飞飞就是他怀中的软肉了,高兴了,随时让她哀哀求饶。 可蒋青青呢,经过这么久,直到今天,他仍然有些畏惧,仿佛他是站在山脚上,而蒋青青永远站在高山顶上,他只能仰望,却无法俯视。 不过有些细节,到也不好说得太多,他是个传统型的男人,虽然心中畏惧害怕蒋青青,但无论如何,他总觉得蒋青青是他的女人,尤其他从金毛口中知道,他是蒋青青的第一个男人,这种心理就更加强烈,有些话,就不愿说给别人听,哪怕燕飞飞现在也是他的女人,他还是不愿意说。 燕飞飞到也没有细问了,却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她勾着李福根脖子,看着他眼晴,道:“你说蒋青青虽然是强暴了你,但其实肯帮你的忙是吧,那你也帮帮我的忙嘛。” “你是说,让我跟蒋市长开口,帮你的忙?”李福根到是一下明白了,道:“是怎么回事,你要帮什么忙,不是说你要升副主任了吗?” “哪有那样的好事。”燕飞飞嘴巴翘起,哼了一声:“放出这消息的,就没安好心。” 她一解释,李福根才知道,原来燕飞飞不是他以为的正科,而是副科,这次招商办立下大功,李福根这个直接的业务功臣,固然可直升两级,燕飞飞这个直接的领导,升一级,也是不成问题的,副科转正科,铁铁的事。 但转正科是一回事,职务上提拨又是另一回事,就如同李福根虽然能成为正科,却绝不可能短期内给他一个科长当一样,燕飞飞级别提了,不等于职务就提得上去。 偏偏开发区现在又有一个副主任的缺,燕飞飞就动了心,即想升一级,还想提一级,她的业务是自己拼出来的,也就是因为现在一切以经济挂帅,她才能以副科的级别,当到招商办这个主任,要是在其它部门,基本没有可能,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后台。 没有后台的人,升一级,不错了,再要想提一级,可能吗?不可能,但燕飞飞是个有野心的人,事业心很强,权力欲也很强,别人放出这个风声,确实不安好心,把火力都引到她身上,然后悄无声息的往上爬,她心中恼火,却也动了心,可没办法啊,没人可找,想来想去,想到了李福根身上。 李福根虽然是她下属,可李福根手段通天,居然骑了蒋青青,而蒋青青可是个强势人物,若蒋青青支持,她当副主任,一句话的事,所以燕飞飞策划了好几天,利用跟李福根一起送机的机会,就把李福根勾上了床,先是想用美色引诱的,结果用上了一点胁迫,不过就现在来看,效果也差不多。 因为燕飞飞已经彻底明白了,李福根就是个老实人,根本不是什么心黑手狠的奸雄之性,即便先前在床上,她其实也没那么不堪,但她装出可怜的样子哀求一会儿,李福根就不忍心了,她也就知道了,这个老实人,好对付。 这会儿,她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就双手勾着李福根的脖子,身子就在他怀里扭:“你帮我跟蒋青青说句话嘛,你看,他们故意放出风声,说我要当副主任,结果又不是,那还不给人笑话死啊,你不能看着你的女人这么给人欺负吧。” 她这么软软的娇娇的,两只胳膊也又细又白,象两根软软的白丝带,这么吊着,再配上软语温声,情场高手也受不了,何况李福根只是菜鸟而已,根本拒绝不了,只好点头答应:“好,我找个机会,帮你说说,不过成不成的,我不知道。” 这一点上,燕飞飞到是不逼他,只要借李福根搭上了蒋青青这根线,以后机会大把。 第二天李福根一早醒来,怜惜燕飞飞昨夜的情形,没有惊醒她,自己起床,先站了桩,然后练了狗拳,天差不多全亮了,就做了早餐,他的响动惊醒了燕飞飞,燕飞飞也就起来了。 李福根原以为燕飞飞没精神,不成想,跟他想的完全想反,起床后的燕飞飞,不但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而且容光焕发,格外的精神。 这不能不让李福根感概,女人果然就跟花儿一样啊,狂风暴雨之下,看似芯残花落了,可只要暴风雨一过,太阳一出来,立刻又会叶拨枝挺,甚至更加娇艳。 107如何 现在的燕飞飞,就是一朵花。 “燕姐,你真漂亮。” 跟李福根有接触的女人里,燕飞飞姿色应该是最差的,但这个早晨,李福根却觉得燕飞飞特别的漂亮,丝毫不逊色于蒋青青等人。 “是吗?”听到他称赞,燕飞飞笑得象一朵花,搂着他脖子,甜甜的吻了一个,一脸娇媚的道:“比你的青青如何?” 女人就是喜欢比,李福根再是情场笨蛋,这会儿当然也知道怎么答,笑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但在床上,我觉得你的声音,是世上最好听的,比她强得多。” “小坏蛋,难道你把世上女人的声音都听过了吗?”燕飞飞看似一脸娇嗔,其实眼里满满的都是喜悦,女人嘛,你只要说她好,无论是长相好还是叫得好,她都高兴听。 当然,得看什么人,你是她喜欢的,那就可以,要是大街上逮着个美女就说你叫得好听,当心人家大耳括子抽你。 吃了早餐,燕飞飞勾着李福根脖子,一脸柔媚的道:“根子,陪我几天好不好,我们星期一再回去。” 她这会儿,特别的有女人味,李福根全然无法拒绝,也不会拒绝,点头答应了。 燕飞飞立刻就笑得象一朵盛开了的花儿,收拾打扮了,先让燕飞飞陪她去逛街,两个手挽着手,昨天逛了,今天又逛,女人的高跟鞋为什么这么高,不是为了衬托身高,李福根觉得,她们就是天天想逛街,怕把跟磨平了,所以弄得高一点。 不过李福根没有什么不耐烦,其实人之所以不耐烦,是身体不好,五行脏气不平衡,所以才会产生不耐烦的情绪,真正身体好了,五行顺畅,六脉平衡,时时刻刻心平气和的,就永远都不会不耐烦,当然,你要讨厌那个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逛了一上午,燕飞飞又买了菜,她说她就喜欢在家里做着吃,听到锅子响,一个家就不冷清,李福根到是能理解她这种寂寞的心理,听她的,买了菜回来,李福根主厨,燕飞飞打下手,燕飞飞却顽皮,先拿一块毛巾蒙住李福根眼晴,而且不许他拿下来。 李福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燕飞飞娇柔的小女人味,让他心里特别的亨受,就蒙着眼摘菜,然后燕飞飞说可以了,让他摘下毛巾。 李福根听她声音有些怪,奇怪的摘下毛巾,眼珠子一下就直了。 燕飞飞脱得光光的,所有衣服都脱掉了,却把厨房里用的围裙系在了身上。 李福根喜欢上网,也看过那些小日本的片子,那里面的什么厨娘诱惑,也让他幻想过,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能在生活中看见。 “怎么了嘛?” 见李福根发呆,燕飞飞到是羞着了,又还有一点点担心,双手捂着脸,从指缝里看李福根:“是不是不好看。” “嗷。” 李福根回应她的,是一声类似于猛兽的低吼,然后就是一个猛虎扑羊……。 “蒋青青只是当了市长而已,说到勾引男人,她十个也比不了我一个。”感受着李福根格外的狂猛,燕飞飞心中的得意也无法形容。 随后的几天,燕飞飞花样层出不穷,或娇或嗔,或媚或荡,一会儿淑女,一会儿风骚,一会儿娴静,一会儿狂野,一会儿知性,把李福根迷得神魂颠倒,她长相不是最美的,身材也不是最好的,可她却实在是最会勾人的,最有女人味的。 李福根也尝过几个女人了,可只有在燕飞飞身上,才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是女人,什么是女人味,也真正感觉到了,做一个男人的滋味。 本来说星期一才回去,但星期天傍晚,蒋青青却突然打电话来,让李福根九点钟,去文水大桥下面等她。 蒋青青说完说就挂断了电话,一贯的风格,她是不管李福根的感受的,也不问李福根答不答应。 燕飞飞听说了,赖在李福根怀里,狠狠的撒了一回娇,不过等李福根咬牙说不理会,不去了,她却又不答应了。 她只是撒娇而已,却不想李福根得罪蒋青青,反而盼着李福根牢牢的抓住蒋青青。 当然,这个隐密的心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装出委屈的样子,为李福根考虑的样子,劝着他去,而且绝口不提要李福根帮她说话,让她做副主任的事。 她这几天花了这么花心思,几乎把李福根的魂都掏出来,若还要亲口说出来,李福根才会想到她的事,才会为她考虑,那也太失败了,她对自己的手腕,很有自信,相信只要李福根有机会,一定会帮她说的。 两个人提前吃了晚饭,然后一个车回来,在月城,燕飞飞什么也不管,但到了三交市,她就留了心,话里到是为李福根考虑:“别给蒋青青听到了风声。” 在一个偏僻处,下了车,然后一个人去打车,好象孤零零的样子,这让李福根心里更歉疚,一直跟着她,看到她打了车,这才回头。 燕飞飞其实知道李福根驱车跟在后面,却故意不回头,后视镜里,看到李福根车影消失,她嘴角掠过一抹得意的笑:“蒋青青,你就是当到市委书记,在他心里,你也一定争不过我。” 李福根可不知道燕飞飞暗地里玩的小心眼,他开车回来,先到家,跟吴月芝打了个招呼,说是有同事找,然后提前二十分钟到了文水大桥下面,刚好九点,蒋青青的车过来了。 李福根上车,张了张嘴,蒋青青让他叫青青,他总是不习惯,蒋青青瞟他一眼:“怎么,不认识我了。” 李福根陪个笑脸:“哪有。” “那你怎么不叫我。” “青青。” “哼。”蒋青青哼了一声,扭过脸开车,李福根偷看她的脸,心中暗想:“她好象在生气,出什么事了?” 想一想,自己这边,没什么事,突然想到一事:“莫非我跟燕姐的事,她也知道了。” 心中一时间怦怦跳起来。 他对蒋青青一直存着一种莫名的畏惧,如果他跟燕飞飞偷情,让蒋青青知道了,蒋青青会怎么对付他呢? 车里开了空调,李福根却觉得后背心好象都出汗了。 到水坝上面,蒋青青停下车,却不象以前几次一样,放倒座椅,就让李福根脱衣服,而是开门下了车,李福根愣了一下,跟着下车。 白天热,晚上还是有些凉意了,尤其是在大坝上,水面风吹过来,吹得衣服哗哗作响,蒋青青还是穿的套裙,裙子给吹得紧贴在身上,双腿显得特别的纤秀。 蒋青青看着水面,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倒映在水里,湖风却又把它揉碎了,一层一层银色的波纹,无由的更让人身上生出寒意。 蒋青青一直不说话,李福根担心起来,道:“青青,外面风大,有什么话,到车里说吧。” 蒋青青摇了摇头,道:“你抱着我。” 李福根犹豫了一下,从后面抱住了她,不知如何,他觉得蒋青青的身子特别瘦,以前好象没这种感觉啊,即便在床上,脱掉了,蒋青青给他的感觉,也是纤巧精致而已,并不显得瘦。 “我要走了。”过了一会儿,蒋青青说了一句。 “你要走了?”李福根愣了一下。 “是。”蒋青青点头:“去北京,到经贸委下面当一个处长。” 李福根一时有些愣神,不知道是惊是喜,想了一下,道:“那是升了还是降了。” “升了半级吧。”蒋青青的语气平平淡淡的,无惊无喜:“我现在是副处,到那边是正处。” “哦。”李福根哦了一声:“那恭喜你。” “应该恭喜你吧。” 蒋青青突然转过身来,秋月清寒,她的眼眸却恰如天边月影:“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李福根给她眼光看得一愣。 蒋青青盯着他:“是龙灵儿使力,把我调走的。” “啊?”李福根这下真的愣住了,不自禁的道:“她真的做到了,还能把你调到北京去。” “你事先知道?”蒋青青眼光象刀锋一样。 李福根给她眼光逼得不自禁的一缩,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那个,我先听她说过一次,就是你上次给她下了药,她说要来杀了你,我劝住她,后来她就说,要把你打发走,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更没想到她会把你调到北京去啊,她哪里这么厉害了。” 蒋青青紧紧盯着他眼晴,看他不象说谎的样子,也素来知道他是个老实人,到是信了他的话,哼了一声,嘴角撇了撇:“她有什么厉害的,只不过她龙家有点小势力罢了。” 说到这里,她看着李福根,突然笑了起来,手托着李福根下巴,她比李福根矮一点儿,又是女子,这托下巴的动作,本来应该很别扭,可她做出来,就很自然:“你要小心了,龙灵儿可不是那么好泡的,她爸爸要捏死你,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难。” 李福根对龙灵儿的怕,与对蒋青青的怕,完全不同,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摇摇头:“我怎么敢泡龙教官。” 蒋青青嘴角掠过一丝轻笑:“你到是有自知之明。” 然后不知如何,她神情突然有些落寞了,整个人伏在李福根怀里,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好半天不说话。 “冷吗?”李福根觉得她身子好象在发抖。 “冷。”蒋青青抬起头来:“但是你不懂。” 她突然开始脱衣服,同时也命令李福根脱衣服:“来,痛痛快快的跟我做一次。” 108你不懂 “外面冷,到车里吧。”李福根有些犹豫。 不是他自己冷,他自狗王蛋入体,好象就根本不怕冷了,他是为蒋青青担心,蒋青青却不领情,声音转厉:“快一点。” 这一夜,蒋青青特别的疯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疯狂。 回家,李福根把蒋青青抱上楼,然后放了热水,抱着蒋青青到浴缸里泡着,两个人小腹紧贴,神阙贴神阙,这是以阳助阴的法子,有特别的效果。 心中则有些后悔:“不该在风中跟她这么做,内热外冷,这个风寒逼住了,搞不好会生大病。” 还好,泡了一二十分钟,蒋青青慢慢的缓过劲来了,趴在他胸膛上,好一会儿,道:“不泡了,你今夜不要走。” “好。”李福根答应一声,抱她起来,给她细细的抹干了,然后抱到床上。 李福根又温了一点红酒,道:“喝点酒吧,温的,这样可以驱除体内的寒气。” 蒋青青这会儿多少有点劲了,看他一眼,露了个笑脸,道:“你到是会服侍人,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了。” 说到这里,她眼珠子转了一下,哼了一声:“嗯,也许我以后还会回来的。” 她这话,让李福根不吱声了,温了酒过来,蒋青青躺在他怀里,就着他手喝了半杯酒,说:“你也去倒杯酒好了,我喜欢酒的气味儿。” 李福根依言也倒半杯酒喝了,上床,蒋青青钻进他怀里:“抱紧我。” 她象藤缠树一样,四肢八脚的缠在李福根身上,没多会儿就睡着了,呼吸细细的,若有若无。 她人长得精致,即便呼吸也是如此,很细,不粗鲁。 李福根却好半天睡不着,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却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青青要调走了,而且是远走北京,也许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了,至于她说会回来,基本不可能,北京不呆,跑三交市来,傻了差不多。 想着以后她也不会再强迫他了,可他一时间,却不知是悲是喜了。 一直以来,蒋青青都象一座山一样压在他头顶,让他时时提着小心,可蒋青青真个要走了,头上的山真的没有了,他却突然觉得有点儿不习惯了,甚至可以说,有点儿舍不得了。 不过舍得也好,舍不得也罢,蒋青青的事,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蒋青青醒了过来,她一动,李福根也醒过来了,蒋青青看着他,最初似乎有些懵,随即就笑了,道:“你即然没走,那就再跟我做一次好了。” 李福根有些担心她的身体,道:“青青,你昨夜都脱力了,多休息吧。” “少废话。” 睡了一夜的蒋青青,又恢复了她的冷厉。 疯狂的发泄了一番,蒋青青就打发李福根离开:“以后你不必来了。” 李福根默默的下楼,出了院子,回望小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心中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星期一有例会,李福根没回去,找了个面摊,吃了几大碗面,把面摊老板惊得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看他穿得还行,真以为他是牢房里刚放出来的呢,也许是越狱的也不一定。 李福根这会儿心神不定,懒得理会面摊老板的表情,吃完了面,慢慢的磨到开发区,也就到上班时间了。 燕飞飞一脸的容光焕发,看到他,隐密的给了他一个甜笑,还眨了一下眼晴,很媚,让李福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这几天的光景。 这会儿的燕飞飞装扮很得体,灰色的套裙,一头大波浪垂在肩头,脸上薄薄的化了一点淡妆,显得端庄大气,又微微透着一点女人的性感,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李福根却知道,在私下里,这个女人,有着怎样的风情,蒋青青比她精致,龙灵儿比她性感,方甜甜比她漂亮,吴月芝比她娴静温婉,可她们全部加起来,也没有她会来事,这才是一个真正迷死人不尝命的妖精。 李福根也对燕飞飞笑了一下,不敢笑得太开,给人看出了异样不好。 开完了会,燕飞飞依例把李福根叫到办公室去,这个不惹人怀疑,业务做得好的,自然得领导赏识,而李福根的业绩,实在是太惊人了,燕飞飞对他另眼相看,完全应该,绝对的理所当然。 到办公室,关上门,燕飞飞一下就搂住了李福根,深深长吻,身子也在李福根怀里挤来挤去,其实两人昨日才做过好几次,但燕飞飞那种饥渴的感觉,却似乎有一千年没相见了一般。 李福根一下就给她挑起了感觉,燕飞飞却咯的笑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一脸娇嗔的道:“不要,衣服弄乱了,给人看见。” 说是不要,偏偏红唇微张,眼中更含着隐隐的春情,却更逗引人的心火。 李福根一下就忍不住了……。 “蒋青青昨夜找你做什么?”事后,燕飞飞这么问着,眼眸中还带着一点儿嗔怨和酸气,又仿佛透着天大的委屈。 不过李福根这会儿没心思去细细安慰她,直接把蒋青青要走的消息说了出来,他一直心绪不定,需要燕飞飞帮他理理神呢。 “蒋市长要调走了。” “什么?”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燕飞飞所有的做戏,其实有很大部份,是冲着李福根背后的蒋青青去的,但李福根却告诉她,蒋青青要调走了。 这等于一个百万富翁拿着卡去银行取钱,工作人员却告诉他,他的钱,给别人划走了,没有一百万,只有一百块,一个心理。 “蒋青青要调走了。”燕飞飞身子前顷,整个人都压在了桌子上:“她亲口告诉你的吗?怎么回事,她调去哪里,是高升吗?” 蒋青青是龙灵儿利用家族力量调走的,这一点,李福根当然不会说,燕飞飞本来就表示得醋意十足,再扯出来个龙灵儿,还不知怎么样呢,而且龙灵儿在李福根心里,位置很特殊,他也轻易不会扯上她,只是点点头,道:“她昨夜亲口告诉我的,说是调到北京去,在经贸委做一个什么处长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去北京?” 如果说,燕飞飞心中本来还有点儿盼望,例如蒋青青高升一级,调到月城去,或许周边哪个市,去当市长甚至市委书记,她都不会太失望,总还能借到点儿力,调去北京,那就是彻底落空了,就如风筝,彻底的断了线。 “真是她亲口说的,她没有骗你。” 燕飞飞的话,急促得就象打机关枪。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李福根说着,又摇摇头:“她这样的人,不骗人的吧。” 这话打消了燕飞飞所有的侥幸,确实,蒋青青就是那种性子,她可以什么都不说,但却绝不屑于来骗你,更何况,蒋青青跟李福根是那种关系,李福根也得意的跟燕飞飞吹过,他是蒋青青的第一个男人呢,第一个,总是有些例外的,蒋青青要走了,专门把李福根叫了去,告诉他的这个消息,就绝不可能是假的。 燕飞飞呆了一下,嘴巴张开,似乎还想问什么,却又没有问出来,她身子慢慢缩回去,李福根希望她给开解一下,但看她这个样子,似乎更迷糊,叫了一声:“燕姐。” 燕飞飞还有些出神,点点头,突然就站起来:“你先回去,我去打听一下。” 她急匆匆的走了,李福根有些理不清头绪,自己一个人回村子里来,却有人叫他去出诊,说是牛腿折了,李福根背起箱子就跟着去了。 要是段老太在,一定阻止,科长的架子了,给你去治牛腿,美不死你。不过段老太不在,而吴月芝是不会阻止的,所以李福根又当了一回兽医,得了三十块钱,回来美滋滋的交给吴月芝,吴月芝也顺手就接过了,然后给他倒了杯凉茶。 突然间,李福根又有以前跟着苛老骚时的感觉了,辛苦一天回来,师娘给倒杯茶,透心的凉爽。 只不过,苛老骚已死,而那个温婉亲和的师娘,已成了他的女人。 李福根突然就有一个冲动,喝了茶,把碗递给吴月芝,叫道:“师娘,谢谢你。” 吴月芝俏娘一红,在他胸膛上轻捶了一下:“发的什么神经啊。” 似嗔实喜,扭动的腰肢,好象更有韵味了,李福根看得发呆,一时把蒋青青燕飞飞全给忘了。 109 女神 一天没消息,到晚上,燕飞飞终于打电话来了,告诉李福根,蒋青青确实调走了,而且确实是去了北京,保持了一贯的风格,直接坐早上的飞机就走了,没给任何人送行的机会。 “她以为她是女神呢,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说到最后,燕飞飞终于没能掩饰住心底的酸气和失落,讽剌了一句,当然,听在李福根耳里,就觉得只是吃醋而已,他还嫩了点,并不知道,燕飞飞心底,打翻的,不仅仅只是个醋坛子。 “她一直是这样的,就是这么个性子。”李福根到是帮蒋青青解释了一句,随后燕飞飞问了一句:“她对你怎么说的,强暴了你,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燕飞飞的真实意思,李福根其实还没明白,老老实实的道:“她都去北京了,不会再来找我了吧,昨夜也说了,我不必再去她哪里了。” 燕飞飞在那边停了一会儿,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李福根到是愣住了,发了一会儿呆,也收了电话,吴月芝叫他吃饭了呢,农村里的饭,一般吃得晚些,不过其实好象更有味道,菜也不错,吴月芝是个持家的女子,但李福根事业做起来了,尤其是拿回了一百万,她心中安隐,也就舍得在李福根身上花钱,尤其是一日三餐,她弄得特别精心。 李福根喝着米酒,嚼着卤猪耳朵,十分的惬意,晚间上了床,在吴月芝身上折腾一番,到是突然就想到了蒋青青,想:“呀,没进过青青这里,不知是个什么味儿。” 蒋青青真要在,别说做,他想都不敢想,这会儿到是敢想了,兴头起来,按着吴月芝,闭上眼晴,就想着身下的是蒋青青,着实疯了一把。 事后,吴月芝瘫在他怀里,轻掐了他一下,娇嗔着道:“你今夜怎么这么兴啊,人家都差点死掉了,是不是那个酒的原因。” 李福根不敢说真话,嘿嘿笑:“那个酒,是劲道。” 吴月芝吃吃笑:“我妈给抓的药呢,我爸一直喝的。” 李福根便也笑起来,一觉睡到大天亮,梦都没做一个。 在他的潜意识深处,蒋青青走了,其实是轻松了,不过他自己不敢确定而已。 第二天,燕飞飞没打电话来,李福根到是又接了两桩生意,段老太到处吹他是科长的架子了,找他看猪看牛的,反而多了起来,也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李福根心里也乐意,象公关教材上说的,装着逼跟外面人打交道,太累,他宁可跟村里人打交道,轻松。 第三天下午,燕飞飞又打了电话来,让李福根到高速路口接她,去月城。 李福根以为有什么事,跟吴月芝说了一声,开了车,到高速路口,接了燕飞飞,到燕飞飞的家里。 燕飞飞有些情绪低落的样子,问又不说,李福根就下厨做了几个好菜,燕飞飞喝了点酒,却似乎更失意了,跟李福根做了一次,也没有上次的那种风情,到好象完成个任务一样。 李福根有些担心了,给燕飞飞倒了杯水来,道:“燕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燕飞飞摇头,喝了口水,却自己起了身,拿了酒瓶子来,放在床头柜上。 燕飞飞喝了口酒,看一眼李福根:“你好象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担心什么?”李福根愣了一下。 “你不怕别人摘桃子?” “啊。” 李福根哈着嘴着,看着燕飞飞,不明白。 上次,明白李福根是真憨,燕飞飞觉得很开心,后来还觉得他挺可爱,憨厚的男人,才易于掌控啊,但这会儿,看着李福根哈着嘴发愣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些讨厌了,尤其是那厚嘴唇,挺难看的。 燕飞飞皱了皱眉,转过头,道:“开发区是蒋青青一手扶持起来的,孙主任是她的人,而我则是孙主任一手提拨的,所以,我们都算是蒋青青的人。” “哦。”李福根点点头。 燕飞飞知道他其实不明白,也不看他,继续说:“方家的投资,虽然没落在开发区里面,但是我们招商办拉到的,也就要算到我们头上,也就是蒋青青的功绩。” 她说到这里,李福根到是插了一嘴:“没人能抢蒋市长的功劳吧。” “抢又如何。”燕飞飞嘴巴撇了一下:“她都调北京去了,凤凰飞上了梧桐枝,哪在乎鸡窝边的一口食。” 她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想表达点什么,喝了口酒,看一眼李福根,道:“重要的是,方家的投资,并没有落地,这是一个天大的桃子啊,你明白了没有?” “哦。”李福根要懂不懂的点了点头。 “如果蒋青青在,自然没人能抢,也没人敢抢,蒋青青可不只是一个副市长而已。”燕飞飞说着又哼了一声:“但问题是,蒋青青调走了,而这个桃子还无主,那么,就会有无数的人抢,就好象一块无主的肉骨头,无数的狗在盯着,你说它们抢不抢。” 李福根却还没明白:“那也没事吧,反正蒋市长调走了,她也无所谓。” “嗨。”燕飞飞真给他气到了:“蒋青青是不在乎了,可孙主任呢,我呢,你呢,你想过没有,这块肉骨头本来是我们的,但现在,别人要来抢了。” 这下,李福根终于明白了,却还有些不信:“不会吧,是我们做下的业务啊。” 燕飞飞象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李福根犹自争辨:“而且也签了意向协议。” “哈。”燕飞飞冷笑一声:“意向,开发区哪个月不签几份,百份里,一份成功的都不到,那个也能算数,母猪就能上树了。”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李福根头一次发现,她其实还是个尖刻的女人。 “可是。”李福根还是有些不信:“总得讲个道理吧,我们的业务,不能说想抢走就抢走啊,再说了,也得方家答应啊。” “关方家什么事了。”燕飞飞真要给他气到了:“方家要签,也是给市里签,又不是跟你我签,只要条款不变,中间换个业务员什么的,你觉得,方家会管吗?难道方家会站出来说,我这个投资,是李福根最初引进的,我们只跟李福根签合约?世上有这个理吗?” 她说到后面,几乎是冷笑了,李福根可就有些发傻。 “那……那怎么办?”李福根茫无头绪的问。 “我知道怎么办?”燕飞飞懒得看他了。 她不再说话,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了,直接就睡了,屁股对着李福根,第二天早上醒来,李福根看她情绪不好,也就没碰她,先起床做了早餐,燕飞飞闷声不响的吃了,道:“你先回去吧,我再打听一下。” 李福根就一个人回来,路上到是替燕飞飞着想:“真要给人抢走了这份业绩,她的副科转正科转不了,更莫说当副主任了,也难怪她不开心。” 心中因此恨恨的:“居然公开来抢业绩,也太无耻了。” 虽然恨,却也没办法,本来蒋青青走了,他觉得有些轻松,这会儿,却突然就想:“要是青青还在就好了,看谁敢惹她的人。” 蒋青青那凌厉的眼神,突然就让他怀念了。 随后两天,没有什么消息,或者说,李福根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消息来路,招商办的人,现在见了他,一个个眼珠子通红的,见面到是笑嘻嘻,朋友是绝对没有的。事实上,招商办的人,就没有哪个有朋友,至少彼此之间绝对不是朋友。 然后燕飞飞也没打电话来,于是李福根就什么也不知道,他先前还挂着心,到底会怎么样,后来找他出诊的人多了,也就忘了。 方甜甜也没打电话来,李福根怕方甜甜不方便,所以每次都是方甜甜打电话过来,他不打电话过去,方甜甜大小姐脾气,有时一天可以打几个电话,有时几天不打一个电话,这几天就一个没打。 其实李福根想过,即便方甜甜打电话来,他怕也不好说,三交市的变故,跟投资商说什么,虽然他跟方甜甜的关系特殊一点点,但想到方玉山的话,李福根心中总是一片黯然,不敢有过多的幻想。 又过了一个星期,周一,燕飞飞甚至例会都没有开,李福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她没给李福根打过电话,李福根也就没打她的电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好象不是太对。 周二,傍黑时分,龙灵儿突然发短信来了:七点半,老地方。 李福根大喜。 龙灵儿在他心中,一直比较特殊,只是放在一个角落里,不敢多想,也不敢主动去联系龙灵儿,龙灵儿居然回来了,居然没有生气,还来找他,他太开心了。 “不过也许她有是气不顺了,想揍我一顿吧。” 这么想着,李福根一点害怕的心思没有,反而觉得全身的皮都痒了起来,只恨不得立刻出现在龙灵儿面前,让她狠狠的揍一顿。 七点钟,李福根就到了,不过没等多久,大概七点一十多的样子,龙灵儿的车来了,见了他,不象以前一样冷着脸,到是扑哧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个笨笨,肯定早早在这里喂蚊子。” 看到龙灵儿的笑脸,李福根心中的喜悦几乎要炸开来,嘿嘿陪笑:“都没什么蚊子了。” 110哪来的 “那你脖子上的包哪来的,额头这里也有一个。” 龙灵儿走到面前,居然伸指头去他额头上压了一下,话说秋蚊子咬人,又痒又痛,但龙灵儿手指头压上去,凉凉的柔柔的,李福根居然不觉得痒了,只对着龙灵儿嘿嘿的笑。 “笑得副傻样,进来吧。” 龙灵儿突然把脸一扮,当先进了拳馆,不过她肩膀在耸动,李福根看得出来,她是在偷笑,李福根心中激动:“龙教官这次好象不同,碰上什么高兴事了?” 李福根带了衣服来的,换上,那边龙灵儿却突然一声尖叫:“李福根,快来,老鼠。” 李福根立刻以百米冲剌的速度杀进隔壁换衣间,只见龙灵儿站在凳子上,大短裤换上了,衣服却还没换上,戴着小花胸衣,看到他进来,慌忙双手抱着胸,花颜失色,叫道:“在那个角落里,躲进柜子缝缝里去了。” 她说着跳脚,不想那种塑料椅子不太牢固,突然一摇,龙灵儿呀的一声尖叫,身子摇摇欲坠。 还好李福根就在边上,慌忙一伸手,龙灵儿便整个人跌进他怀里来,龙灵儿个头本来只比李福根矮一点点,这会儿站在凳子上,整个儿扑下来,就给李福根抱了个满怀。 那种香腻柔软的肉感,让李福根一时间有点儿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而他手搂处,是龙灵儿的细腰,结实柔软,却又滑腻如丝煅,搂在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只不过没让他体验多久,龙灵儿一站稳,马上就推开了他,双手又抱着了胸,口中还在叫:“快,在那个缝缝里,打死它。” 好吧,李福根只好去打老鼠,不过到柜子边一看,那后面有条缝,老鼠顺着缝,还不知跑去哪里了呢,想来也是,老鼠多聪明啊,会呆在一个死地方等你来打?何况龙灵儿还这么鬼叫鬼叫的。 李福根搜了一下,道:“跑掉了。” “嗯,讨厌死了。”听说老鼠跑掉了,龙灵儿顿时皱起了小鼻子,却又怪上了李福根:“叫你又不快点过来。” 李福根心下冤屈,他实在已经够快了啊,不过龙灵儿这明显是在撒刁放蛮,他还不能反驳,只好嘿嘿笑,眼光自然难免在龙灵儿胸前瞟两眼。 “看什么看,挖了你眼珠子。”龙灵儿凶霸霸的,霸王龙的本色立刻露出来了:“转过身去,不许看我,也不许出去,就站在那里。” 果然是一贯的风格,内里害怕,面上却还凶得死。李福根心下暗笑,立刻老老实实转身,龙灵儿换上背心,依旧凶霸霸的道:“好了,过来吧。” 到这边屋中,龙灵儿转身,口中娇叱一声:“看拳。” 一拳就轰了过来。 这丫头,明显就是在搞偷袭嘛。 不过李福根自学了狗拳,反应速度比以前快了数倍不止,龙灵儿这样的身手,以前看着还不错,现在就实在不够看了,想偷袭他,基本没有可能。 但李福根没有去挡,结结实实挨了龙灵儿一拳,然后一个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下。 “越来越退步了,果然三天不揍,你皮子就松了,起来。”龙灵儿娇叱着,但眼底其实透着开心。 李福根为什么挨她一拳,就是知道,让她揍了,她会开心,至于说给他揍了有一点点痛,那真的不算什么,这世上想挨龙灵儿揍的人多了去了,但龙灵儿肯揍的人,只有他一个。 她一拳揍过后,那对颤动的**,几个人能看到,只有他而已。 李福根依言爬起来,龙灵儿又是一拳轰过来,这一次李福根防住了,不是用的狗拳扒手,而是拳击的基本式,双拳护脸。 随后就是老样子,龙灵儿狂轰烂炸,李福根闷头挨揍,有时故意防不住,尤其是龙灵儿抓着他肩膀膝撞的时候,他就故意防不住,然后身子一弓,脑袋整个儿就伏到了龙灵儿高耸的胸上。 那不可思议的绵弹,那淡淡的幽香,他真的想趴上一生一世,永远不要起来。 “混蛋,够了没有?” 后来龙灵儿发现了不对,这家伙纯粹占便宜呢,狠狠的一下推开他,李福根给揭穿了,红着老脸嘿嘿笑,龙灵儿狠狠的瞪他一眼,到好象也没有特别生气,有了上一次,也就不太当回事了吧。 她也累了,不顾形象的直接躺倒,李福根慌忙狗腿的拿了饮料过来,又试探着道:“龙教官,胳膊酸不酸,要不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你还会按摩?”龙灵儿斜他一眼。 李福根点头:“是,我以前是兽……。” 说到这里,才想到不对,急忙住嘴,龙灵儿扑哧一笑,嗔他一眼:“混蛋。” 眼一闭,道:“那给我按摩一下吧,不许乱看,更不许乱摸。” “哎。” 李福根到没想她真答应了,立刻喜滋滋的移到龙灵儿身后,给她按揉肩部。 龙灵儿肩骨细细的,触手处的肌肤,滑不留手,肌肉停匀,却又特别的细嫩,捏在手里,仿佛不是肉,而是一汪春水。 “给我按一下腰部,可能坐车久了,酸死了。” 李福根当然愿意效劳,忙移身到她腰部。 龙灵儿的腰特别的柔软而有弹性,捏在手里,似乎稍稍多费一点力,就会捏断的感觉,李福根因此不敢太用力。 却突然记起,上次按捏龙灵儿的胯腰处,近尾骨的地方,一按,她就会轻叫。 李福根心中生出一个冲动:“再给她按一下,她会不会轻叫?”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再难抑制,他手慢慢按压下去,到尾骨的凹陷处,突然稍稍用点力一按,龙灵儿果然噢的一下,轻叫出声。 李福根怕她生气,按一下就松开了,但龙灵儿轻叫了一声后,却没有回头,脑袋反而更深的埋了下去,李福根心中一动,试着再按一下,龙灵儿果然又叫了一声。 “原来她喜欢按压这里。” 李福根心中一喜,照拳经上说的,找着龙灵儿的尾巴骨,这是人身最软的地方,也是人身最被忽视的地方,但其实,这是一切的尖,内家功成不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气能不能透到尾尖。 一切有尾的动物,用力使劲的时候,它的尾巴,一定是高高翘起的,那就是力透尾尖。 人的尾巴骨退化了,但这个最原始的功能却在,而据狗拳经上说,人的尾巴骨其实分节的,气若从骨节中透进去,可以对人身气血进行微调。 李福根没试过自己的,这时起了心思,以手指细细摸过去,找着龙灵儿的第一节尾骨,气透指尖,轻轻一按。 龙灵儿呀的一声叫,这一次特别厉害,甚至脑袋都抬了起来,白嫩的脖子崩得毕直。 李福根心中一动,不等龙灵儿脑袋垂下去,手上一松,再一压,再一松,再一压,连压七次。 他连环七压,中间基本上没有停顿,龙灵儿口中的轻叫就始终不停,脖子也始终崩得毕直,到最后一下,她突然一声高亢的尖叫,身子猛然一震,竟然抽搐起来。 李福根现在有了好几个女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不敢说出来。 他自己起身,拿了罐饮料喝,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否则龙灵儿害羞起来,绝对会发飚。 过了好一会儿,龙灵儿自己爬了起来,闷不吱声就往隔壁换衣间走,到了门口,头也不回的道:“你过来,给我站到门口,脑袋敢往里面伸,你就死定了。” 李福根暗笑一声,嘴上自然应得勤快,跟龙灵儿到隔壁门口,背对着里面站着。 换衣间有小卫生间的,可以洗澡,龙灵儿洗了个澡才出来,短发湿湿的,却突然多了一种女人的柔美,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一种感觉而已。 “我饿了。”龙灵儿却没把李福根赶走:“回去给我下面条。” “好。”李福根当然乐意效劳,开了车,跟在龙灵儿车子后面,这会儿到是后悔开车来了。 到龙灵儿公寓,龙灵儿却说:“街口有个卤菜摊子,麻辣猪脚不错,还有那个海苔什么的,你去买点儿来。” 李福根依言去买了几样卤菜,故意拖了一下,上楼,龙灵儿果然就换了衣服了,只不过,换上的却是吊带式的睡衣。 看到李福根的眼光,龙灵儿眼珠子瞪起来:“不许乱看,否则我挖了你眼珠子。” 不给看,你别这么穿啊,李福根心下嘟囔,不过嘴里可不敢说,事实上,龙灵儿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也就是他,才能看到她这么穿吧,别人肯定是看不到的。 李福根慌忙把眼光错开,嘿嘿笑:“我买了两斤猪脚,还有几样菜,要是有酒才好。” 他其实是没话找话说,不想龙灵儿却一扬脑袋:“有酒。” 还真有酒,而且是好酒,飞天茅台,不过李福根听蒋青青说过,龙灵儿家世厉害,那也就正常了。 两个人坐下,龙灵儿把酒打开,看着李福根:“你喝酒厉不厉害?” 李福根赶忙摇头:“不行,最多一两就醉。” 111半杯 “那只给你喝半杯,我也只喝半杯。” 龙灵儿果然也只给自己倒了半杯,举起杯子:“来,碰一个,祝贺我吧,要调走了。” 李福根一愣,心中重重震了一下:“龙教官,你也要调走了?” “是。”龙灵儿点头,见他杯子不伸过来,她主动过来跟李福根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却伸出小舌头,拿手扇风,李福根一下就知道了,这丫头其实也没酒量。 果然,龙灵儿扇了半天就说了:“我偷爸爸的酒,怎么这么难喝,辣死了。” 见龙灵儿盯着她看,她玉脸一红,娇嗔道:“看什么,我酒量还可以的,不过就是茅台太辣了,要是啤酒,哼,你绝对拼不过我。” 她要强的样子很有趣,若平时,李福根一定就笑了,这会儿却笑不出来,脑子里乱轰轰的:“龙教官要调走了,她也要走了。” 蒋青青调走,李福根心里其实是暗暗高兴的,但龙灵儿调走,他的心中,却仿佛有一种给抽空了的感觉,整个人,突然就悬在了半空中。 “龙教官,你调去哪里。”李福根忍不住问:“怎么说走就走了。” “我当国际刑警了。”龙灵儿有些得意,却又撇了撇嘴:“是蒋青青下的手,我把她赶走了,她就使力把我也调走,不过我一直想当国际刑警,否则我才不走呢,所以啊,我都纠结好几天了,喂,你说,我到底走不走啊。” 她说着,嘟着嘴看着李福根,这情形,到象一个跟恋人撒娇的小女孩了。 “我一直想当国际刑警,不过呢,是蒋青青使的力,我又不想让她觉得是着了她的道儿,喂。”她娇嗔的看着李福根:“你说我到底怎么办嘛。” 李福根哪里知道怎么办,真要他说,龙灵儿不走是最好的,不过这话他说不出嘴,脑子里乱糟糟的,到是冒出来以前看小说时得到的印象,道:“当了国际刑警,就可以全世界抓人了吧,好威风,是不是由联合国指挥。” “哪有。”龙灵儿咯一下笑了起来:“说是国际刑警,其实还是由中国公安部管理的,配合国际刑警组织,处理一些案子,一般来说,主要还是涉及中国人的案子,也可以出国办案,例如中国人在外国犯了案,或者中国人在外国出了事,包括一些偷逃到国外的犯罪份子。” 说到这里,龙灵儿一屈胳膊,秀气的拳头扬了起来:“把外逃的犯罪份子抓回来,比在国内抓犯罪份子,更觉得威风,所以我一直都想当国际刑警。” 她即然这么说了,还配上这个动作,李福根还能说什么,端起杯子,道:“那我敬你一杯,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你了。”龙灵儿跟他碰了一下,小小的抿了一口,又急忙伸出舌头来扇风,道:“要是能跑到国外去,那我终于就可以摆脱我老妈的魔爪了,咯咯。” 她说着得意的笑,恰如终于逃学成功的小女生,李福根看了忍不住好笑。 “不许你笑我。”龙灵儿瞪他一眼,不过自己又得意的笑了。 龙灵儿明显很开心,一直在笑,说说笑笑间,吃完了饭,龙灵儿赖到沙发上,抚着小肚子,一脸娇嗲的道:“好饱。” 李福根便笑,收拾了,又手脚飞快的洗了碗,再泡了两杯茶来,到仿佛他是主人了。 龙灵儿就赖着不动,不过心情明显不错,有一嘴没一嘴的跟李福根闲聊着,不时在笑,肩带偶尔滑下来,她也并不很在乎,只是把肩带抹上去完事。 后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李福根道:“对了,我要走了,还有好多鬼片没看完呢,要不我两个今晚上看通宵,你陪我,好不好。” 一向的风格,不管李福根答不答应,她自己就兴致勃勃的跳了起来,打开电脑调片子,却又对李福根道:“对了,你臭死了,要上我的床,先去洗个澡。” 这话有些暧昧,李福根听得心中一跳,依言去洗了个澡,龙灵儿洗了澡却没收拾,小盆子里,泡着内衣裤,淡绿色成套的,很漂亮也很性感,李福根很想拿起来欣赏一番,不过又怕龙灵儿万一知道了生气,终是没敢。 洗了澡出来,龙灵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床上叫:“快点吗,你怎么比女人还慢的。” 她头上已经披了一条床单,这时就扬开来,道:“就一条床单好了,挤一起,这样有气氛。” 李福根当然乐意,上床,龙灵儿把被单罩他头上,反手按熄了灯,这时片子已经开始了,先就是恐怖的配音,龙灵儿呀的叫了一声,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紧紧的挤着李福根,突然好象想起件事,随手拿过床头的小抱枕,放在李福根两腿间,一脸娇嗔的道:“不许拿开,你个看见女鬼居然会兴奋的大变态。” 李福根哭笑不得。 “呀。” 龙灵儿突然一声叫,一下就扑进了李福根怀里,却原来是屏幕上突然现出一个女鬼来,张着大嘴,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齿,把龙灵儿吓到了。 李福根一下没防备,差点儿给她撞翻了,慌忙伸手搂住她,龙灵儿不管,一片声叫:“过了没有,好丑,丑死了。” “过了。”李福根笑:“丑鬼变成大美女了,是王祖贤呢。” “真的过了?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龙灵儿反过脸来,画面已经换成了白衣的王祖贤,年轻时的王祖贤,确实漂亮,跟龙灵儿有得一比了,只不过胸前远没有龙灵儿有料,惟一强的,可能就是头发比龙灵儿长。 龙灵儿整个儿扑在李福根怀里的,这会儿要坐正,手就要撑一下,到是没有撑在李福根腿间,撑在他腿上。 李福根本来不敢乱动,她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李福根的热血,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抱着龙灵儿纤腰的手一紧,一下吻住了龙灵儿。 “唔。”龙灵儿鼻中娇哼一声,手撑着李福根胸膛,推了两下,根本没什么力,如其说是推,不如说欲拒还迎。 李福根这时什么也不顾了,翻身压住龙灵儿,拼命的亲吻,就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他要抓住了那最后一刻的幸福。 “不要。”迷迷糊糊的龙灵儿清醒过来了,身子一扭,扭到了一边。 李福根这次没有象上次一样放开龙灵儿,手还搭在龙灵儿白嫩的纤腰上,不过也不敢勉强龙灵儿,喘着气道:“龙教官……灵儿,给我。” 龙灵儿不应声,也不转过来,李福根搭在龙灵儿腰上的手,能感觉到,她身子也微微在颤抖,他的手轻轻动了一下,龙灵儿突然微微扭头,道:“你到外面,把酒拿进来。” 李福根拿了酒进来,龙灵儿已经坐起来,她伸出手,接过酒瓶子,直接就喝了一口,辣得吐舌头,却仍不甘休,又喝了一口,这下呛到了,连连咳嗽。 李福根慌忙给她轻拍着背心,心疼的道:“灵儿,你要怕痛,就算了,别灌自己酒了。” 他以为龙灵儿是怕痛,要把自己灌醉了,然后才把身子给他,这让他非常的不忍心。 龙灵儿又喝了一小口,把酒瓶子给他,自己抿着嘴,吞了下去,吐了两下舌头,缓过口气来,瞪着李福根道:“把衣服脱了,到床上躺下。” 李福根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补上一句:“蒋青青是强暴的你,我绝不会输给她,我要你,也只会动你。” 居然是这样,李福根差点一下笑喷了,看他脸上扯开笑意,龙灵儿眼珠子就瞪了起来:“你敢笑就死定了,快一点,本宫要强暴你了。” 说着,龙灵儿又威胁他一句:“不许睁眼啊,睁眼你就死定了。” “保证不睁眼。”李福根立下保证,但眼皮子始终留一线缝。 可惜,龙灵儿最终还是没有成功,但却不让李福根主动。 “不行,我不能输给蒋青青,一定只能是我碰你,你不能碰我。” 她红唇张开,微微的喘息着,拦着的手在轻轻颤抖,很明显,她也即将在激情中迷失,只是,倔犟的她,仍保持着最后的一丝骄矜。 李福根看着她眼晴,这个样子的龙灵儿,真的让他爱到了骨头缝里,他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不碰你,第一次,一定让你碰我。” 吻她,无所不到,但不碰她。 他当然冲动,但是,他不动摇。 因为这是龙灵儿,而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这是真正的天之骄女,这样的女孩子,肯把身子为他打开,他的心中,不仅仅是是喜欢,也不仅仅是爱,还有感动,甚至是感激。 在他心底深处,始终有些自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而已,龙灵儿这样的天之娇女,居然肯为他打开身子,这就好比七仙女下凡嫁给董永一样啊,传说中的事,居然在他身上真切的发生了,他又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感激。 他珍惜龙灵儿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她的娇美,凶霸,刁蛮,还是她最后的骄矜,他全都倍加珍惜,不论好与坏,他都绝不会去破坏,只好好好的珍藏。 即然龙灵儿心中有一丝要强,不愿输给蒋青青,她的第一次,只能是她强暴他,那么,李福根就要成全她,他一定会等到,她强暴他的第一次,然后,他才会彻底的要了她。 112发誓 “但是,灵儿,你一定是我的,我向苍天菩萨发誓,你一定是我的。”他搂着龙灵儿,在心中暗暗发誓。 好半天,龙灵儿才清醒过来,悄悄的睁开眼晴,看到李福根炯炯的眼神,她吓一跳,慌忙闭上,不过随又觉得落了下风似的,示威似的睁开来,瞪着李福根,可到了这会儿,她再又瞪不住了,自己扑哧一笑,在李福根怀中娇嗔的扭了一下:“坏蛋,你简直坏透了。” 李福根便嘿嘿笑,他心中的满足,就如满溢的酒杯,随时可能洒出来。 龙灵儿娇嗔的在他胸前掐了一下,嗔道:“笑笑笑,现在满意了没有?” “没有。”李福根摇头:“还差一点点,就是你还没有强暴我。” “什么便宜都给你占尽了,坏蛋。”龙灵儿把脸蛋藏在他下巴处,娇嗔着掐了他一把。 李福根嘿嘿笑,太得意了,又吻上她红唇。 一夜几乎没睡,差不多天亮时,才稍稍睡了一会儿,手机闹钟声响起,龙灵儿一下醒过来,却迷迷蒙蒙的睁不开眼晴,于是就在李福根怀里乱扭:“坏蛋坏蛋坏蛋,人家眼晴都睁不开了,可是还要去赶飞机。” 给李福根彻底品尝过了的龙灵儿,凶霸的面具已经完全扔掉了,就是一个娇腻如水的娇丫头,李福根心中充溢着无边的幸福,就只会嘿嘿的笑,忙就哄她:“飞机是上午十点吧,到北京又用不了多久,你中午到就行了嘛,先睡一会儿,我帮你去做早餐。” “好吧。”龙灵儿嘟着嘴儿答应了,眼晴闭上,嘴里却道:“要是没赶上飞机,我就只怪你。” “好,好。”李福根哄着龙灵儿睡下,看了看手机,闹钟是七点一十的,车子快的话,三交市到月城,也就是三十分钟的样子,刚好机场在郊区,不堵的话,有时还不要三十分钟。 “可以让她睡到八点半。” 看着呼吸细细的龙灵儿,李福根真是爱到了极处,帮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洗了个澡,龙灵儿的内衣裤还泡在那儿呢,顺便就帮她洗了,到了这会儿,她不会骂了,只会说他贴心吧。 洗了澡出来,又做好了早餐。 龙灵儿没睡多久,睡了半个多小时,自己就起来了,然后在浴室里尖叫起来。 李福根吓一跳,这会儿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拧开门进去,见龙灵儿站在那里,一脸娇嗔。 “怎么了灵儿?” 李福根伸手搂着她,四下一看,没看到老鼠之类的东西:“是老鼠吗?” “你看你看。”龙灵儿指着自己胸前,原来给李福根留下了吻痕:“都红了,都怪你。” 李福根乐得傻笑。 把龙灵儿哄好了,美美的吃了早餐,龙灵儿又开心了,把钥匙给了李福根一片:“碗你洗了,平时帮我打扫,我休假就要过来的,不能有老鼠,要是一地老鼠屎,你就死定了。” 这丫头的口头禅,还真是永远都改不了了,不过这会儿说出来,却是又娇又嗲,一点杀伤力没有。 “向祖国保证。”李福根立正敬礼,龙灵儿给他逗得咯咯笑,一看时间,又惊叫起来:“啊呀,赶不上飞机了拉,妈妈说了等我吃中饭的,这下要完蛋了拉。” “没事,赶得上。” 李福根帮龙灵儿提了箱包,飞快的下楼,飞车直奔机场,二十五分钟赶到了,这也是机场在郊区的原因,要是进了市区,车子堵起来,那绝对不行。 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李福根过不了安检口,在门口腻了一会儿,龙灵儿也就进去了,临分手,龙灵儿又唬起了脸:“你以后再不许那么肉肉呆呆了,要是再给什么女人强暴了,我就把你那东西切下来,真的做甘蔗吃掉。” 她说着,自己又笑了,红着脸,瞪一眼李福根,过了安检。 看着龙灵儿的背影消失,李福根仿佛觉得,自己的心也飞走了,整个人就空空荡荡的,仿佛一根空心菜立在那里。 “嘿,根子。” 肩膀上突然给人拍了一下,李福根回头,却是蔡刀。 “刀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送我表妹。” 蔡刀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仿佛他是火星人。 “怎么了?”李福根摸了一下脸,到是微有些担心。 他在龙灵儿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印子,不但是胸,其它地方也有,龙灵儿都说他是大恶狼了,不过印象中,龙灵儿的吻也很火热,是不是也在他脸上留下了吻痕呢,所以他担心。 “刚才你送的那个人,是龙教官。” 蔡刀话一出口,李福根就明白了,蔡刀这么怪异的看他,不是因为什么吻痕,而是看到了龙灵儿。 提到龙灵儿,李福根心中的喜悦,就如满溢的酒杯,咧着嘴点头:“是。” “真的是龙教官?”得到确认,蔡刀眼珠子瞪得有灯炮大:“你居然泡到了龙教官?” “嘿嘿。”李福根只能嘿嘿笑,龙灵儿若看到了,一定说他傻笑傻笑,不过这会儿,他真的是就是个傻瓜,只会傻笑。 “你小子。”蔡刀跳起来,夸张的掐着他脖子:“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居然真的是龙教官,你小子居然泡到了龙教官,老实交代。” 蔡刀说着,双手捧在胸前:“尝过没有?” 李福根实在不想承认,可咧开的嘴角,又让他实在无法否认,只能继续傻笑。 “呀,你这小子。”蔡刀又跳起来,掐着他脖子狠狠的摇:“美死了吧,靠,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好运气,说,你是怎么泡上龙教官的,龙灵儿对男人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她怎么就喜欢上你了。” 他这话,到让李福根迷惘了,是啊,龙灵儿怎么会喜欢他呢,直到今天,他也想不清楚,这跟蒋青青居然会强暴他一样,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迷。 同车回去,李福根又央着蔡刀保密,自然给蔡刀狠狠的敲诈了一顿,叫了一帮子相好的协警,到大发楼搓了一顿大的,李福根平时是节俭的,这些地方却绝不小气,尤其这是因为龙灵儿,哪怕把袋子掏空,他也是愿意的。 随后的几天里,李福根有些惘然若失,龙灵儿下飞机就打了电话给他,不过也说了,她妈妈盯得紧,以后电话会很少,而且不许他给她打电话,方甜甜到是打了两个电话来,好象也在忙,燕飞飞则根本没打过电话,不过李福根也没怎么想过燕飞飞,直到周一的例会。 到办公室,发现人多了几个,招商办本有八个人,但以往,最多就是五六个,因为有些在外面跑啊,总是凑不齐,这次却好象凑齐了,本来叽叽喳喳的,看到他进来,所有人都不吱声了,全都看着他,眼光怪怪的。 李福根觉得有些不对,这里面,大美女叶纹跟小帅哥金城跟他的关系相对好些,李福根露了个笑脸,跟叶纹打了招呼,叶纹对他笑了一下,没说什么,金城却斜着眼看着他,似乎带着一脸同情的样子。 李福根看出他眼神不对,道:“怎么了金哥?” “你不知道?” 金城依旧斜眼看着他。 “知道什么?”李福根有些愕然的问,又解释:“我住乡下呢,就周一来一次,好多事都不知道,金哥你告诉我吧。” “乡巴佬。” 有人低声嘟囔了一句,也是个美女,不过李福根不知道她名字,也懒得跟她计较,招商办的人,见多了大老板,于是眼光就特别高,虽然他们自己只是个业务员,腰包里也掏不出几个钱,却不妨碍他们翻着眼皮子看人,一般的人,很难入得他们的眼。 李福根只看着金城,又给发了烟,他不抽烟,但总是揣一包好烟在兜里,这个说来其实还是一种农民习气,节俭自己,讨好别人。 金城接过烟,没吸,摇了摇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了,咱们招商办,给人摘了桃子了。” “啊。”李福根张大嘴,呆在了那里。 随后金城说了大概,一时间让他又惊又怒。 燕飞飞的预言应验了,蒋青青一走,趁着方家投资没入地,果然就来了抢功劳的,直接调走了燕飞飞,接替了燕飞飞的主任职位。 这人叫梅自威,原来是下面一个镇的副镇长,真要说起来,副镇长比招商办主任有威风,但问题要分两面来看,副镇长要做出业绩往上爬,那是非常难的,而这个招商办主任,业绩却是现成的,只要方家的投资落地,做为直接引资方的招商办的主任,往上提一级,绝对不成任何问题,等于就是白检。 而且不仅仅是提一级的问题,这个功绩,是要计入档案的,方家五个亿的投资,将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好比市长和市委书记,跟这个完全无关,可在他们的仕途上,也一定会记上一次性引进五亿外商投资的业绩,都是一样的。 这里面的好处,是个人就明白,李福根虽然不是太懂,但金城一说,他也彻底清楚了,也彻底愤怒了。 金城没说他会怎么样,虽然看他的眼光带着同情和隐隐的兴灾乐祸,不过李福根不在乎,他恼怒的,是梅自威抢走了燕飞飞的功绩,这太无耻了,至于自己怎么样,他还真没多想。 113摘桃子 九点半左右,才开例会,孙行居然亲自来了,介绍了梅自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白脸,身材单瘦,长得还不错,笑得春风带雨,跟公关教材上的标准笑容一模一样,可李福根却只觉得恶心。 孙行说了几句,无非是招商办以前在燕飞飞的主持下,成绩不错,相信梅自威会做得更好,反正就是几句套话,李福根也没听进去。 然后梅自威讲了话,同样是套话一堆,他年纪不大,讲起这种官场套话里,却是圆溜得很。 讲完了话,梅自威问:“哪位是李福根,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金城叶纹几个看着李福根的眼光里,都带着明显的同情,李福根却没注意,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这人抢了燕飞飞的业绩,至于自己,他没去想。 到原属于燕飞飞现在归了梅自威的办公室,李福根冷冷的看着梅自威,梅自威先还对着李福根露个笑脸,看到李福根这个样子,他脸上微现尴尬,随即眉头皱了一下,道:“李福根是吧,听说你跟方小姐关系不错,你有她的联系电话是吧,能不能抄给我?” 他说着,推过来一个本子。 李福根心中恼怒,他有一种冲动,要一拳打在梅自威的脸上,不过终究没有做出来,只对着那个本子,重重的吐了一口痰:“呸。” 梅自威显然也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而且这么直接,或者说,这么粗鲁,眼中闪过一抹怒色,道:“不说算了,你去人事科吧,有事找你。” “呸。”李福根又呸了一口,转身就走,到开发区人事科,得到通知,他也调出了开发区,调到地方志办公室去了,让他三天内去报到。 金城几个居然都还没走,一见他出来,拉着他到一边,问得他给调到了地方志办公室,金城大是义愤:“哪有这样的,太气人了,李福根,你不能这么老实,你要去告,市委市政府,你都要去闹,我们支持你。” “对,我们支持你。”叶纹几个也七嘴八舌的,个个一脸气愤的样子。 不论他们是因为真的气愤,还是因为唇亡齿寒的悲凉,或者说就是想看好戏,李福根总之还是说了声谢谢,道:“我想一想。” 其实他什么都没有想,他脑子里只有一个燕飞飞,他甚至不为自己气愤,就是为燕飞飞气愤。 上了车,开出一截停下,他拨打了燕飞飞手机,接通了,李福根叫了一声:“燕姐,你在哪里?” 手机那边稍稍停顿了一下,燕飞飞回答:“我在月城,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招商办的事你知道了吗?”李福根压抑着的愤怒一下就爆发出来:“他们把你调走了,抢了你的功绩,这样太无耻了。” 李福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拳头紧紧攥着,他要帮燕飞飞出这口气,要帮燕飞飞把抢走的东西夺回来,虽然他暂时还没想到办法,但他绝不掩饰他心底的愤怒。 “燕姐,我给调到了地方志办公室,他们把你调到哪里去了。” “我。”燕飞飞的声音里,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愤怒或者委屈,反而似乎比较平稳,她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调到月城了,在园林局计划科当副主任。” “你调到月城了?” 李福根愣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燕飞飞是给调去了哪个旮旯角里,这会儿也一定满腹委屈,躲在哪里暗暗流泪呢,可燕飞飞居然是调去了月城,虽然主任变成了副主任,可那是月城园林局,局长跟三交市这样的县级市的市长平级的,副主任至少也是副科。 最主要的一点是,那是月城,省城呢,如果说三交市仍然多少带有一点泥腿子气息的话,能进入月城,就是真正的城里人了。 “是。”燕飞飞应了一声:“就昨天才办好的手续,我也没跟你说,你下次要是来月城,来找我吧。”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有些幽幽的道:“根子,算了,蒋青青走了,你也别闹了,争不过他们的,到地方志办公室也不错,那里其实更适合你这样的老实人。” “可是,你……。” 李福根突然就有些结巴了,先前的愤怒,仿佛如一个破了洞的水缸,所有的水,都从洞口流出去了,只余下空空的回音,还有缸底的浅汁。 “我还好。”燕飞飞又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她幽幽的说了一句:“你也保重。” 在稍稍等了一下后,她挂断了电话。 李福根坐在车里,脑子一片空白,似乎什么也不能想,又似乎想了很多。 他再傻,也大致能猜到因果,燕飞飞跟他不同,燕飞飞即便没背景,也是副科,实职的招商办主任,凭空就想抢她手中的桃子,那还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能调去月城,应该就是一桩交易,换她放弃招商办主任的交易。 能调去月城,燕飞飞也不能说就是亏了,你到月城买套房子落个户是一回事,但在体制内,尤其是领导干部,想从三交市调到月城的行局,却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职权都不说它,就以后的福利,退休工职都要高一些,更何况,月城人,比三交市人,就名声上也好听一些。 “也好。” 呆了半天,李福根轻轻点了点头,眼光穿越时空,似乎又看到了那些在月城一起呆过的日子。 “我还好。”他突然笑了一下:“燕姐,你也保重。” 然后他发动了车子,直接回了文白村,家里居然有人等着,还有几个电话,不是猪病,就是牛病,接下来几天都差不多,李福根一时忙得晕头转向,脚打屁股,到是把城里的烦心事给忘了。 直到方甜甜打电话来问他:“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样呢?太无耻了吧,你要去找你们领导啊。” 方家在大陆,不是只有青烟谷这一个投资项目,在国内很多地方都有投资的,做为一个成熟的大集团,信息收集,是一个重要的工作,象蒋青青是嫁过人的,甚至婚姻是一桩交易,三交市的人,绝大部份不知道,方甜甜就知道,青烟谷五个亿的投资,方家自然盯得也紧,而梅自威公开摘桃子,传的人也多,所以方甜甜也就知道了。 李福根听了苦笑,燕飞飞好歹是个干部了,而且是实职的主任,他算什么啊,说得不好听点儿,进开发区也不过几个月,身上的泥腿子气味都没褪干净呢,他能怎么闹? “算了甜甜。”李福根笑了一下:“其实我这人,你知道的,比较呆板,而那些当官的人,都特别灵活,我是真当不了官的,现在调到了地方志办公室,搜集地方历史遗迹什么的,其实还蛮有趣的,下次你来,我带你去你们方家的老祠堂看看,虽然现在改了学校,老样子还在呢。” “你怎么这样啊。”方甜甜急了:“你不想当官是一回事,别人抢了你的功绩又是另一回事,我的东西,可以喂狗,我高兴,但别人不能来抢,算了,等我过来吧。” “你要来大陆?”这个消息,到是让李福根有一个意外之喜:“不是说你爸爸不让你来大陆吗?” “也没事。”方甜甜哼了一声:“最多我跟他签几份丧权辱国的条约呗,也别逼我太狠,逼急了,我就逃家,爷爷急起来,揍他。” 她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李福根也忍不住笑,心中突然就有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 方甜甜平时娇得不得了,跟李福根在一起,更是动不动就要撒娇,但行动起来,却是坐言起行,说动就动,第二天早上就给李福根打电话,让中午去机场接她。 李福根大喜,早早的就到了机场等着,接到方甜甜,眼眸子不自禁的就是一亮,酒红色的短袖开衫,配着里面一身绿的羊毛衫和裤子,人美如花,身娇似柳,带着一股浓重的都市气息。 月城人看不起三交市的土包子,可月城的女孩子若是跟方甜甜站一起,也是一身的土气,这才真正是国际大都市出来的天之骄女呢。 不过方甜甜不是一个人,身边跟了两男两女四个跟班,男的一脸骠悍,女的也眼光冷悍,李福根吓一跳,悄问方甜甜,方甜甜嘟着嘴:“这就是我跟我爸签订的城下之盟了,我可以来大陆找你,不过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她们的视线。” 李福根听了心头一黯,不过也还好,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方甜甜却是咯咯一笑:“没事,也就这一次吧,年后爸爸要去泰国了,爷爷也跟我说了,这边的项目,可以交给我负责,到时爸爸就管不到我了。” 她笑得花儿一样,李福根也陪着笑,方甜甜突然神色一变,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欺负人,哼哼,别说门,窗子都没有。” “也别急,先到酒店住下吧。” 李福根想过了,方家投资青烟谷,不但对三交市是件大事,对方家来说,也不是一件小事,不仅仅是五个亿的问题,青烟箭,确实极其值得投资,李福根曾隐隐听方甜甜说过一次,等风景区真正开发出来,方家利用自己的力量,在国际上做做广告,青烟谷绝对会成为方家投资中一个最亮眼的项目,五十年承包期,保守的估计,收入会超过五十个亿。 114回报 这么大的投资回报,而且会是方甜甜负责,李福根当然希望她成功,而不要因为他的事,让她犹豫或者撤消投资什么的,那太对不起方家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万事先为别人考虑,至于自己,吃点苦什么的,到不太当回事,尤其是为自己喜欢的人吃苦,他苦之若饴。 但方甜甜却不依不饶,方家本来有消息,方甜甜又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李福根这种笨蛋,根本就不是她对手,他虽然不太想说,但给方甜甜三问两问,也就清楚了。 李福根还劝:“甜甜,真没事的,我这个性子,也真当不了官,你就别问了,免得耽搁你们的投资。” “什么叫我别管了。”方甜甜气得哼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岂有此理,呆会我去找王海青,直接问他。” 王海青是市委书记,本来投资这块属政府事务,但王海青极为强势,三交市的任何事情,没他拍板,绝对过不去,而只要他定下的,谁也无法推翻,方家要在三交市投资,这方面的功夫自然做得足,方甜甜要帮李福根,找别人都没用,只要找王海青就行。 她这么热心,李福根到是有些为难,他其实始终有点儿传统的农民心理,很多事,能忍就忍了,能熬就熬过去,找领导,他总是有些害怕或者说畏怯,尤其他担心方家的投资,不过也不好直接拒绝,委婉的劝道:“才坐飞机过来,今天就别去三交市了,先住一晚上吧。” “好。”方甜甜到也不急在那一时半刻的,让助理先联系王海青,人家到底是市委书记,却也不是说见就一定见得到的,先约个时间。 “那你今天先带我去吃好吃的东西,然后,晚上陪我去打拳,哈,打败巴岱龙同学的神秘高手,今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他。” 她说着,扬着小拳头,一脸的娇俏,李福根给她逗得哈哈笑。 在酒店休息了一会儿,李福根就带方甜甜出来,后面两个女助理跟着,不过是远远的跟着。 这是方甜甜跟她爸的约定,不故意甩掉两个女助理就行,至于两个人要到哪里玩儿什么的,女助理不会干涉,甚至两人要找个机会亲亲抱抱的,也不是做不到,只不过暂时不着急而已,方甜甜到底是女孩子,大白天的,她多少还是有些害羞的。 吃吃玩玩,满城乱逛,李福根先以为,方甜甜是香港长大的,香港是国际大都市嘛,应该看不上月城,结果方甜甜说,香港就是个笼子,到处挤死人,除了买东西,根本没什么看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人人讨厌堵车,可香港呢,最大的风景,居然是逛车河,什么叫逛车河,就是在路上堵着呗,车多居然成了风景,想想香港有什么东西可看。 “在大陆,这么这么大。”方甜甜把双手大大的张开:“都不要逛,只要进来了,整个人好象一下就开阔了。” 李福根没去过香港,不过大致可以想象一下,其实就是大陆农村和城里的区别,月城人,说起来是城里人了,可一百多个平方,已经算大房子了,而在农村呢,就如吴月芝的房子,在文白村也不算太好吧,中上的样子,上下三层楼,加前后院子,在城里,那是多少户人家住的啊。 而香港和月城比,或者说和大陆比,就是文白村跟月城比的感觉了,方甜甜就说过,在香港,一百多平方,那就是豪宅了,把吴月芝的三层楼搬到月城,不也是豪宅吗,一样的道理。 不过李福根也就是笑笑,没说什么,他跟很多人一样,香港啊,外国啊,总是好的,不亲眼见过,不会心服。 带着方甜甜逛了一下午,回来休息了一会儿,晚上,就陪方甜甜去打拳。 找了间健身中心,方甜甜打发两个保镖去健身,她跟李福根进了拳击室。 李福根往后看:“不是说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吗?” “隔一个屋子而已,又没跑。”方甜甜嘴角翘了翘,眼光在李福根脸上溜了一下:“你想什么呢。” 她问着,自己脸上却红了,李福根心中一热,刚一伸手,方甜甜却咯的一声笑,逃了开去:“不给,你要先打赢了我才行。” 各自换了衣服,方甜甜出来,李福根眼前一亮,她穿的不再是那种宽大无曲线的空手道服装,而是一套紧身的练功服,一色的白,紧紧的裹在身上,将美妙的曲线尽情的凸显了出来。 “看什么,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方甜甜俏脸微红,一脸娇俏,不过却没有拦着,反而把胸更往上挺了一点,眼中即微微有点羞,又带着发自心底的喜悦,李福根为她的身材着迷,她当然开心。 李福根嘿嘿笑:“甜甜,你要是去选美,一定可以当世界小姐。” “是吗。”方甜甜笑着接近,忽然一声娇叱:“看拳。” 一拳就向李福根胸前打过来。 这一点她跟龙灵儿不同,龙灵儿干警察的,更下得手,一般是直接往脸上轰,方甜甜只是业余爱好,一般就不打脸。 李福根虽然是意乱情迷之下,但本能的反应,是可以躲开或者挡开的,不过他即没躲也没挡,任由方甜甜打了一拳,第二拳才用防守的动作挡住,跟对上龙灵儿一样,扒探两式,他是不用的,就是拳击的防守式,摆着一对死拳头,任揍。 方甜甜同样是拳脚齐上,就仿佛他是个人肉沙袋,轰了十多余钟,她有些累了,撑着腰喘气:“你还藏着绝招啊,不来了,这么打没意思。” 她这个样子,特别具有观赏性,李福根看得眼直,嘿嘿笑:“你要我还手?” “是。”方甜甜点头。 “打哪里?”李福根在方甜甜身上到处看,眼光最后落到方甜甜脸上:“要不跟打巴岱龙一样,打脸。” “你敢。”方甜甜顿时嘟起了嘴巴,随即就甜甜一笑:“脸上可以亲,不可以打。” 李福根听了好笑,眼光下垂:“打胸。” “你敢。”方甜甜把胸一挺,差点儿就顶到了李福根胸膛上,眼中羞笑:“这里可以摸,也不能打。” “可以摸。”李福根眼光一亮。 不过不等他伸手,方甜甜咯的一声笑,胸脯就缩回去了。 “那肚子能不能打。”李福根又指指方甜甜的小腹,紧身衣服的包裹下,方甜甜的小腹平坦得几乎没有一丝赘肉。 “只要你舍得。” 这会儿方甜甜不说你敢了,双手护着小肚子,眼光幽幽的看着李福根:“这里以后会怀你的宝宝的,看你舍得不。” 这话一下把李福根打懵了,难道方甜甜真的想要嫁给他吗?她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正自胡思乱想,方甜甜却突然咯的一下笑,双拳连环,一下就在李福根胸膛上打了好几拳,打得他连连后退:“哈,你又上当了。” 看着她如花的笑脸,李福根心中,一时都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了,就仿佛春天在花海里倘佯,反而分辨不出什么味道。 打了一气,方甜甜累了,坐下来休息,李福根拿了饮料过来,方甜甜便对他甜甜的笑,这种甜,真的一直能甜到人的心里去。 休息了一会儿,方甜甜站起来:“再来,不过你不能再藏私了,老是打人肉靶子,才不好玩。” “那打哪里嘛。”李福根纠结。 “我不管。”方甜甜却放刁:“反正我要你陪我玩。” “好吧。”李福根到突然有了个主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才不要你客气。”方甜甜咯咯笑,一拳就打了过来。 李福根看得真切,反手一拨,另一只手伸出去,不是打,却在方甜甜丰耸的胸上掏了一把。 “呀。” 方甜甜一下子尖叫出声,双手护胸,瞪着李福根:“流氓。” 李福根嘿嘿笑:“怎么是流氓呢,是这香港电影里面,那一式著名的绝招,抓那个的什么龙爪手啊。” “呸。”方甜甜娇俏的呸了一声,俏脸通红,眼中却透着羞喜:“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这**贼。” 说着又是一拳打过来,这会儿学巧了,还拿一手护着胸呢,可她不知道李福根狗拳最强的就是一个扒劲,而且劲道特别怪异的,李福根一手扒开她打来的拳头,另一手再扒,把她护胸的手也轻轻松松扒开了,又在她胸上掏了一把。 这一把比第一把不同,第一把就是碰了一下,这一次不但碰了,而且是抓在手里捏揉了一下。 “呀。”方甜甜羞叫,急忙后退,双手护胸,俏脸羞红,不过眼珠子随即一瞪:“我就不信了。” 再又冲上来,这一次,打出的拳力小了,护胸的手却用了更多的力,但狗拳的扒劲特别怪,其实不是用的蛮力,是借劲消劲,借势化势的,方甜甜用的劲越大,反而越容易给化开。 其实如果把动作分解,李福根的手,是先在方甜甜手上碰了一下,就如电击。 115 不客气 方甜甜的手上是崩紧了劲道的,立刻做出反应,然后呢,李福根手再粘上来,就借她这个劲,往相同的方向把她轻轻扒开,其实他自己没用什么劲,用的主要是方甜甜的劲。 借你的力打你自己,这就是内家拳的奥秘。 方甜甜不知道,劲用得越大,手甩得越开,胸前门户大露,一对宝贝儿,又无遮无拦的坦露在李福根的魔爪前面,李福根自然也不会客气,其实他也是后来才想到,方甜甜又不让他打,又让他还手,就是这个意思了,不过女孩子害羞,总是绕着弯子说话,他这个傻瓜明白得迟了一点,不过还好是明白了。 明白了,也就不会客气。 “呀。”方甜甜再次尖叫后退,一脸诧异的看着李福根:“怎么回事,我的手明明护得紧紧的啊,好象迷迷糊糊就给拨开了,就如同喝醉了酒一样,怎么会这样呢。” 李福根笑,这个时候,跟她解释内家拳,才是傻瓜呢,手一摊:“说了我这是高妙无比的龙爪手,女孩子碰到了,就绝对躲不开。” “哼,我才不信。”方甜甜小鼻子一俏:“再来。” 她到是真的起了好奇心,反正她也不怕,又一拳打过来,这次护胸的手,特别留意,但还是跟前面的一样,李福根把她出拳的手一扒,另一手探,在她手上一碰,她一反打,李福根手借势一扒,又扒开了,然后手再往前探。 “嗯,好讨厌。”方甜甜脸带羞红,眼中却透着不服:“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我的手好象会跟着你的手走一样,这是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李福根笑:“反正我这功夫,就是这样的。” 方甜甜眨巴眨巴眼晴:“是有些怪,难怪巴岱龙当时挡不开你的手。” 李福根忙道:“我可没摸巴岱龙。” 方甜甜咯咯一笑:“你要是去摸他,就真的是个变态了。” “是。”李福根点头:“我只摸你。” “呸,才不给你摸。”方甜甜羞呸一声,突然偷袭:“看拳。” 下场一样,给李福根一手扒开,胸前一对宝贝儿,就又落到了李福根手里,这么来得几次,方甜甜情动已极,最后一次,她不往后退,直接就扑到了李福根怀里,双手吊着他脖子,口中喷着热气:“坏蛋,流氓,坏人……唔。” 却是给李福根吻住了。 激情稍抑,方甜甜坐在李福根腿上,拿着李福根的手翻来翻去的看,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手,到底是怎么把我的手拨开的。” “想不清吧。”李福根笑。 “想不清。”方甜甜摇头。 “叫师父。” “师父。”方甜甜一脸娇甜的叫。 “嗯。”李福根装模作样的应了一声:“拜师礼呢。” “这样行不行?”方甜甜在李福根脸上吻了一下。 “这礼也太轻了吧。”李福根皱眉:“现在就我们农村,谢师礼都好重的。” “呀,你好贪的。”方甜甜娇嗔,又嘟起嘴巴,在李福根唇上吻了一下:“这下可以了吧。” “马马虎虎吧。”李福根笑,见方甜甜瞪眼,他慌忙举手:“可以了可以了。” “这样。”他用手指戳方甜甜的手:“我戳你一下,你手有反应吧。” “当然有反应。”方甜甜点头,看着自己的手。 “你这时的反应不大。”李福根摇头:“不大看得出来,但在打拳的时候,尤其是两人对抗,心与身高度紧张,反应就要大得多。” 李福根说着,又戳了一下,这一下戳得突然,而且力用得稍大了一点儿,方甜甜的反应果然就大了好多。 “你这是回缩。”李福根就她的动作解释:“但打拳的时候,你可能反打,也可能上下格挡什么的,而我的动作呢。” 李福根说着,把手贴在方甜甜手上:“我的动作,其实可以分解为两个动作,第一个动作,是先戳你一下,然后我就紧粘着你的手,看你的手反应,你往上,我就往上,你往下,我就往下,然后借着你的势子和劲,把你的手拨开,这里面,第一是借你的势,第二是借你的劲,我只用了一点点力。” “我明白了。”方甜甜一下叫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 “对了。”李福根点头:“内家拳的奥秘就在这里,主要是就是听劲,所以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也可以轻易把年轻人放出去,是他力大吗?不是,他站都站不稳了,是他气足吗?也不是,他说话都气喘了,中间的奥秘,就一个,听劲,听懂你的劲,然后借着你的劲,把你发出去,打你的,其实是你自己。” “哇,真神奇。”方甜甜一脸惊叹,看着李福根:“根子,你居然会这样的功夫,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呢。” 李福根便装出懊恼的样子:“原来你以前跟我说学绝招,是哄我的啊。” 方甜甜咯咯笑:“不过你真的是高手哎,我可真没想到,要教我,一定要教我。” “这个,教你是可以的。”李福根趁机提要求:“不过你这个拜师礼,还是轻了点儿。” “嗯,好坏。”方甜甜大大的撒起娇来,双手吊着他脖子,在他怀里乱扭:“教我嘛,我叫你好师父,好不好嘛。” 这种撒娇大法,李福根完全无力抵抗,不过还是摇头:“可以教,但你学不了。” “为什么呀。”方甜甜一脸不服气:“是说我太笨吗?” “不,你太聪明了。”李福根摇头。 “聪明反而不能学吗?”方甜甜奇怪了。 “呵呵。”李福根笑了,点头:“没错,内家拳,必须是聪明的笨蛋才能练得出来,先要笨,但关健处又要聪明,因为内家拳,首先就要发呆,要象个呆子一样,心死神活,气才能动起来。” “你是说,象郭靖一样。”方甜甜显然也看金大侠。 “你说你象郭靖一样吗?”李福根点她的小脑瓜:“你这个脑瓜子,能呆呆的站一个小时,什么都不想吗?” “再说了。”李福根又补充:“站桩的话,腿会相对变粗,你也不会喜欢吧。” “嗯。”方甜甜这下真的摇头了:“好讨厌,人家腿才不要变粗。” “是啊,这样最好了,最完美。”。 方甜甜的腿,纤长柔美,骨肉停匀,捏上去,就如捏着一团软玉,真可以说是完美无暇,让李福根爱不释手。 一时间又情动起来,再又吻在了一起,至于什么内家拳外家拳,到这会儿,全都变成了龙爪手。 一直在拳馆呆到十点多钟,出来,方甜甜又饿了,于是又出去吃东西,吃了东西,再又去跳舞,年轻人嘛,有得是精力,一直玩得半夜,方甜甜仍有些意犹未足。 第二天,吃了东西,方甜甜坐李福根的车,一起去三交市,跟王海青约好了下午见面。 方甜甜约见王海青,李福根自然不可能跟去,他要是跟着去,就有告状的嫌疑了,借外商要挟政府,无论现在怎么样,最终不会有好果子吃,方甜甜当然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她让李福根在酒店等着,她自己带了助理去见王海青,也没多久就回来了。 “王海青很好说话。”方甜甜回来告诉李福根:“我把情况跟他说了,我明确的告诉他,三交市这种中途换人的行为,非常的不合情理,本来,三交市的事,我们管不着,但我们有理由怀疑,三交市即然可以中途换掉功臣,在我们投资之后,是不是也可以中途变卦呢,这一点让我们非常担心。” 方甜甜说到这里,对李福根一笑:“我非常明确的跟他说了,如果三交市不能就这种事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们万方集团,不敢投资。” 这就是明打明的帮李福根了,李福根心下感动,道:“甜甜,这样,对你们不太好吧。” “哼。”方甜甜哼了一声,小鼻子娇俏的耸了一下:“跟大陆这些政府部门打交道,我们太有经验了,你完全不必担心。” 对于这一点,方甜甜娇甜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一时让李福根看得入迷,一点点打开方甜甜的心,他才发现,这个女孩子,娇甜只是她的外表,她的内里,有着更丰富的内涵,这让他更喜欢她了,却也更没有自信了。 不过李福根发现,有一点,方甜甜跟其她女孩子没有两样,一是爱逛街,二是爱吃零食,忙完了正事,她就扯着李福根在城中乱逛,小小的三交市,她也逛得津津有味,然后只要看到什么好吃的,一定要尝一下。 看着她平坦的小腹,李福根就叹气,方甜甜注意到了,道:“怎么了?” 李福根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奇怪,你怎么就吃不胖呢。” “呀。”方甜甜立刻就撒娇了:“你要人家发胖的吗?发胖了我就怪你。” 李福根呵呵笑。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方小姐在这里啊,到让我好找。” 李福根回头,脸沉下去,是梅自威。 116你比较恶心 梅自威到是笑嘻嘻的,也冲他点了一下头,转头看着方甜甜:“方小姐,先容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梅自威,新上任的招商办主任。” “原来你就是梅自威。”方甜甜手里正拿着一条串串虾,看一眼梅自威,没有停下,尖尖的小银牙咬了一只虾,样子极其可爱,不过姿态就不怎么礼貌了:“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不要到这里影响我胃口,虾不错,但你比较恶心。” 龙灵儿有两面,外表凶霸,内里娇憨。 李福根今天才发现,方甜甜也有两面,外表娇甜,内里其实很有几分辣性。 她如此的不留情面,梅自威一愣,面色也沉了下去,道:“方小姐,你以为你是投资商,就占尽上风是吧?” 方甜甜哼了一声,扇扇了鼻子,尖翘的手指往边上一指:“请你占到下风去,气味难闻。” 连续的讽剌,梅自威终于忍不住了,面色大变,不过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他转身,走出两步,突然回头,眼光肆无忌惮的在方甜甜身上扫了两眼,尤其是方甜甜的胸口,那眼光似乎是一只爪子,要生生把方甜甜衣服撕掉一样。 “方甜甜,现在容你猖狂,不过你很快就会求我的。” 他说完,扭头,走出两步,出声道:“你以为青烟箭的秘密,只有你方家知道啊,哈哈哈哈。” 他说完,迈着大步走了,李福根跟方甜甜却愣住了。 青烟谷值得投资,就是一个青烟箭,方家现在占尽上风,也是因为保住了青烟箭的秘密,但如果别人也知道了这个秘密,方家就再无优势。 青烟箭的投资价值,只要稍有眼光的人,就能够看得到,如果宣传出去,盯上青烟箭的人,绝对不会少,方家立刻就会增加很多对手,这一点,只要不是太傻的人,全都想得到。 梅自威当然不是傻瓜,他说投资五个亿的方家大小姐方甜甜居然会求他,就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一点。 “他怎么会知道的。” 李福根的识见城府到底浅了点,脸色一下就变了,一脸惊谎的看着方甜甜。 方甜甜秀眉轻皱,串串虾停在嘴边,想了一下,道:“我们这边泄密的概率不大,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过我估计,可能是我们先前放两次青烟箭,尤其是后面一次,爷爷跟去看了,以三交市对我爷爷的重视,也许偷偷派人跟着也不一定,看到青烟箭,汇报上去,市政府的人也终于想明白了。” “啊呀。”李福根这下急了:“那怎么办,赶快签合同吧,否则他们说不定会提高要价的。” 方甜甜沉吟了一下,摇摇头,却又咬了一只串串虾在嘴里:“不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急,反正我今天去找过王海青了,看他的回复再说。” 她的淡定,到是让李福根有些佩服了,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女孩子,要镇定得多,他可就差远了。 而且方甜甜说不急,是真不急,扯着李福根到处逛,见什么吃什么,后来吃多了,就挽着李福根胳膊撒娇:“啊呀,人家小肚子胀死了,怎么办嘛。” 李福根笑:“要不我给你揉一揉。” “才不要。”方甜甜把身子乱扭:“你是内家高手来的嘛,这么土的法子,人家才不要,我要你用最神秘的方法帮我解决。” 她不说,李福根还没想到,一说,李福根到是想起来了,道:“那我找个地方,帮你按摩一下吧。” 方甜甜一听,眼晴一下就亮了:“真的有办法的吗?” “试试吧。”李福根不太敢肯定:“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肯定行的,一定行的。”方甜甜脑袋乱点。 她那样子,可爱到爆,李福根看了好笑,一起回到酒店,让方甜甜正坐在椅子上,然后用剑指点在方甜甜的中脘穴上,慢慢按摩,同时试着运气到剑指,左右各按摩了四十九圈。 这是拳谱上的法子,要运气的,如果暗劲成了,就是气可以发到体内了,剑指悬空,以气引气,效果更好,不过李福根现在还不行,他的气只能运到指尖,却发不到体外,除非蛋蛋入体。 不过蛋蛋这个东西很有个性,有意去吸,无论如何吸不进肚子的,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方甜甜连续打了两个大大的饱嗝,抚着肚子就叫了起来:“真灵哎,不胀了,太好了,我还要吃。” 李福根听了哭笑不得:“姑奶奶,你还是歇停会儿吧。” 方甜甜咯咯笑,抚着手掌,歪着脑袋,如雪的脸颊上,两个深深的酒窝,真的是娇甜无比,只不过助理也在屋子里,否则他真要一把抱住,狠狠的亲上两口,虽然下午才狠狠的亲过。 到晚上七点钟左右,梅自威居然打通了方甜甜的手机,邀请她共进晚餐,说有关投资的事跟她商议。 方甜甜哼了一声,对李福根道:“我去听听他说什么,回来,你再带我去吃好吃的东西。” 李福根应了,就在酒店等着,方甜甜带着助理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回来了,气哼哼的对李福根道:“他居然公开向我索赂,说他爸爸是刚退休的梅副省长,可以影响到王海青,而现在知道青烟箭这个秘密的,只有他跟王海青几个人,只要我给他和王海青在瑞士的帐户上,各打进一千万,王海青明天就可以让市政府跟我们签约,否则,市政府将取消与方家先前达成的协议,公开宣传青烟箭,然后公开招标。” “啊。” 方甜甜的话,让李福根又惊又怒,青烟箭的投资价值,方甜甜也跟他说过,他也明白了,梅自威的威胁,确实是有效的,以青烟箭的投资价值,绝对可以吸引到投资商,而三交市前期给出的条件,又是极为优惠的,因为三交市先前不知道有青烟箭啊,如果方家现在签,当然大占便宜,等到三交市把青烟箭宣传出去了,引来了另外的投资商,再公开招投标,即便方家最终得到投资权,条件肯定也会大变。 “那你怎么答复他的?”李福根紧张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自己的事,引来方甜甜,结果事情居然出了这样意外的变化,心中真的有些担心了。 “我啊。”方甜甜哼了一声:“我一个字没说,直接把一杯酒泼到了他脸上。” “啊。” 李福根哈着嘴,彻底呆住了。 他下午已经见识了方甜甜的厉害,没想到,在梅自威的威胁下,方甜甜不但没有屈服妥协,反而更进一步,居然会把酒直接泼到梅自威脸上,这是把梅自威往死里得罪啊。 这个外表娇甜如花的女孩子,心气居然真的这么凌厉。 “可是……方家的投资……。” 李福根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别担心。”方甜甜却反而劝慰他:“最多是不投资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着,方甜甜又摇摇头,道:“刚才我回来时,给王海青打了电话,要想方家投资落地,前期的条件不能变,再加一个条件,让梅自威滚蛋,你做招商办主任兼青烟谷风景区副主任,否则,他就另请高明吧。” 敢情她不但泼了梅自威酒,还威胁了王海青啊,李福根真的无话可说了。 方甜甜看他一脸着急,到是甜甜的笑了:“这是商场的艺术,你不懂的,越是劣势的时候,就越要强势起来,等逼得对手来跟你谈判,那时才可以借势下坡,否则你越弱势,对手越踩你,最终将一无所得。” “可是,万一。”李福根不懂这些,只是有些担心。 “没什么万一不万一的。”方甜甜摇头:“我说了,最多是不投资而已,这世上,可投资的项目多了去拉。” 说着,她对着李福根甜甜的笑:“你是神秘高手,再帮我找个投资项目呗,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投资。” 李福根听了,又感动,又替她担心,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另一面,梅自威则在对王海青表决心:“要玩就玩一把大的,王叔叔,你相信我,有了青烟箭在手,五个亿算什么,十个亿都不稀奇,我调查过了,青烟箭在每年的春夏两季,烟是最盛的,明年二月初二龙抬头,我们现场搞一个招投标会,先把青烟箭放出来,让客商亲眼目睹它的美丽,然后招标,少于十个亿,你就拿我问斩。” 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播放青烟箭的视频。 方甜甜有一点猜错了,王海青等人,并不是派人跟着方兴东进青烟谷,因此发现了青烟箭,事实上,拍下青烟箭的,是几个来青烟谷旅游的大学生,而其中一个,跟梅自威熟,把这个视频给他看了,刚好蒋青青调走,梅自威逮着机会过来摘桃子,他却是个有头脑的人,立刻发现了青烟箭的潜在价值,想要在中间再捞一把,在方甜甜那儿捞不到钱,他就直接找上了王海青,想捞业绩。 117玩一把大的 梅自威的父亲梅重庆原来是副省长,两年前才退休,不过长期在地方当党政一把手,人脉极广,王海青算是他那一根线的,所以王海青也很给梅自威面子,这会儿看了青烟箭的视频,他到是呵呵一笑,扮出长辈的亲和,道:“你小子,行,就听你的,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做为三交市的市委书记,他不是傻瓜,青烟箭的投资价值,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而之所以痛快的答应梅自威的要求,一则是看梅重庆的面子,另一个,也是给野心所激励。 如果真如梅自威所说,招来大批投资商,投下个十亿八亿的,那将是他仕途上极为光彩耀眼的一笔,他不年轻了,四十多了,正常的情况下,能再升一级,到副市长退休,那就不错了,可如果有这么一笔政绩,那说不定就能干一届市长,到正厅退休,那待遇就高多了,他当然愿意陪梅自威搏一把。 第二天,方甜甜接到三交市政府的通知,因前期的条约,三交市让利太多,上级不满意,所以,前约作废,方家如果还想投资,必须重新谈判。 “明年二月初二龙抬头,我们会在青烟谷举办一个招投标会,请各地的投资商现场参观,现场投标。”梅自威陪着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一起来,看着方甜甜,一脸得意的笑:“我的建议是,我们现在不必谈了,到时请方小姐光临,我们现场再谈。” “好啊,到时我们一定参加,我到要看看,谁想与我方家作对。” 与梅自威的想象中不同,方甜甜即没有愤怒失望,也没有惊怒暴走,反而一脸微笑的概然应允,她白嫩的下巴,微微抬着,骄傲如一个公主。 梅自威亲自来,就是想看方甜甜愤怒失望最好是低声下气哀求他的样子,这个结果显然让他有些失望,但是,方甜甜那骄傲的样子,是那么的魅力十足,就如高耸的胸,是那般的傲骄,却更让梅自威腹中发热。 “要是能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那一定……。” 他做着美梦,转身自去。 “甜甜。”李福根则一脸担心的看着方甜甜。 “没事。”方甜甜浑不在意:“昨夜我给爷爷打电话了,爷爷说,一切交给我处理就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方甜甜摇头:“我还年轻,有着无限的机会,我绝不会妥协的,尤其。” 她走到李福根身边,双手勾着他脖子,眼眸里满是深情:“他们欺负了你,我绝不能答应。” “甜甜。” 李福根心中的感动,无以言喻,猛地搂住方甜甜纤腰,深深长吻。 还好,刚才梅自威来时,方甜甜以商业机密为由,把助理赶出去了,这会儿到是逮到了机会。 虽然三交市毁约,但方甜甜即然找机会出来了,当然不肯轻易就回去,拉着李福根到处逛,三交市就那么一点点大,通高速后,市政府迁去东边,要建新城,到处是工地,也不好玩,但方甜甜却逛得兴致勃勃,李福根当然也非常开心。 晚上,吃了东西,就去跳舞,这几年经济快速发展,舞厅歌厅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到不愁没地方去。 方甜甜太亮眼,到任何地方都会招来满脸满身的眼珠子,但方甜甜不跟别人跳,只跟李福根跳。 方大小姐外表娇甜,内里其实蛮多的剌,挺挑的,一般的男子,帅哥也好猛男也好,她懒得正眼看,到是李福根这厚嘴唇浓眉毛看上去憨头巴脸的家伙,让她怎么看着怎么欢喜,这人与人之间的缘份,还真是说不清楚,哪怕就是李福根自己,他也想不明白。 有一回,李福根也问了方甜甜,她为什么会喜欢他,结果方甜甜趴在他怀里,想了半天,居然说:“那夜在青烟峰上,你剥板栗给我吃,笑得一嘴白牙,我看着就特别舒心,所以就喜欢你了。” 这什么理由啊,李福根就如给雷劈了的兔子,外焦里嫩。 男女之间,一见倾心,往往是没有理由的,李福根也不管,方甜甜开心,他陪着就是了,至于以后,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他不敢去想方玉山镜片后不屑又冷傲的眼光,只看着眼前方甜甜的笑脸,那就够了。 跳了两支舞,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竟是梅自威。 梅自威也看到了方甜甜,眼晴一亮,这人也真有唾面自干的本事,给方甜甜讽剌过,还泼过一身酒水,又当面毁约翻脸,到这时候,居然还敢上前来约方甜甜跳舞。 “方小姐,幸会,能不能请你跳支舞。” 他邀请的姿势很标准,笑脸也很殷勤,方甜甜略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很显然,对于梅自威的脸皮,她也有些无语,不过也就是扫一眼而已,不搭理他,反手扯了李福根起身:“我们再来跳舞。” 梅自威僵在那里,镜片下的小白脸,随着舞厅闪动的灯光,变幻不定,尤其是看到李福根双手搂着方甜甜的纤腰,而方甜甜居然把双手勾在了李福根脖子上,随着舞姿的跳动。 “她对这个一身牛屎味的小农民,还真是另眼相看啊。” 梅自威心中恨恨的,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主意,找了个边角的桌子坐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多会儿,几个小混混进来,为首的剃了个日本头,到梅自威桌子前面,梅自威隐密的做个手势,往舞池中努努嘴,日本头扭头一看,眼珠子顿时就亮了起来。 方甜甜实在太打眼了,任何人只要往舞池里看,第一眼,一定给她吸引过去。 日本头带了几个混混,走进舞池,扭着屁股,扭到方甜甜身后,伸手就往方甜甜屁股上摸去。 李福根搂着方甜甜腰肢,方甜甜双手还勾着他脖子,娇甜的容颜,巧笑倩兮,让李福根有一种春风沉醉的感觉,但日本头几个挤过来,他还是注意了的。 这些家伙,一脸流氓像,他就留了神,眼见日本头伸手摸方甜甜屁股,他立刻伸手,一下拨开了日本头的手,低喝一声:“做什么?” 日本头一下没摸到,恼了,瞪着眼珠子看着李福根:“你小子找死是吧。” 伸手就向李福根肩头推过来,边上两个混混则助威:“搞死他。” 同样是舞厅,初会方甜甜那次,李福根还有些怕流氓,但今天的他,已不再把这些小混混放在眼里,他一手搂着方甜甜的腰,另一手一扒,反手探出,两指如钳,一下就夹住了日本头的鼻子,狠狠的一扭。 “啊。” 这一扭不轻松,日本头立马捂着鼻子,鬼哭狼嚎起来。 方甜甜本来皱着眉头,她跟李福根跳舞跳得好好的,来几个混混打扰,不开心呢,可看了李福根出手,不是出拳也不是抽脸,居然是夹着鼻子扭,这个太新奇太有趣了,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另几个混混见日本头吃了亏,呼叱着齐冲上来,李福根一手护着方甜甜,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左来左扒,右来右扒,而且每次一扒之后,总是反手就去钳着对方的鼻子扭一下。 而只要给他扭得一下,那些小混混就一定会捂着鼻子惨叫着蹲下去,或者转着圈儿跳脚,痛啊,那是真痛。 狗拳的小手法很多,在刚劲暗劲练出之前,对敌最管用的,就是这种小手法,李福根不想伤人,第一次用,牛刀小试,大见功效,而方甜甜在边上则看得咯咯娇笑,大觉有趣。 “老子捅死你。” 日本头痛过了性,凶性大发,从袋子里掏出把弹簧刀,一刀就向李福根胸口扎来。 方甜甜惊叫一声,李福根眼光微凝,看准日本头来势,霍地伸手,五指如钩,在日本头手臂上一挠,日本头穿着件衬衫,不过袖子是扎起来的,给李福根在手臂上一挠,就如给钢爪挠了一把,痛彻骨髓,大声惨叫,弹簧刀也失手落地。 而不等他叫声止歇,李福根手已闪电般探出去,再一次夹住了日本头的鼻子,这一下就狠了,钳着了,狠狠的就是一揪,居然把日本头一个身子揪得悬空跳起,然后再重重的惯在地下。 “啊。”日本头双手捂着鼻子,在地下滚来滚去,口中不绝惨叫,另几个混混则吓到了,再加上鼻子也痛,一个二个,都捂着鼻子,再不敢冲上来。 这时方甜甜的女助理也冲了过来,李福根摇摇头:“没事了。”带着方甜甜回到桌边。 “你怎么夹他们鼻子啊,这是什么功夫?”方甜甜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福根。 “就是夹鼻子的功夫嘛。”李福根笑着,突然伸手,夹着了方甜甜的小鼻子,轻轻扭了一下。 方甜甜猝不及防,居然没闪过,顿时就扭着小腰肢不依了:“嗯,好讨厌,鼻子夹扁了,要你陪。” 118 这么准 自己摸摸小鼻子,又抓着李福根的胳膊摇:“你怎么夹得这么准,教给我。” “教给你做什么?”李福根笑:“小心夹一手鼻涕。” “呀。”方甜甜立马恶心了:“也是,这功夫我才不要学,不过好有趣哦,还能抓什么?” “还能撕耳朵啊,你看。” 李福根手顺着方甜甜鼻子往后一抹,一下捏住了方甜甜耳朵,方甜甜的耳朵特别秀巧,象一片柔嫩的百合花辨,李福根轻轻捏了一下,道:“别人若要往后躲,那你顺势抹前面来,又可以戳他眼晴。” 说着手贴着方甜甜的脸往前一抹,到了方甜甜眼晴前面,两个指头搭在方甜甜眼皮子上。 方甜甜虽然心里知道李福根绝不会伤她,还是吓得尖叫了一声。 李福根笑:“戳眼晴要是戳不中,还可以向下,戳他咽喉。” 他说着,手往下滑下来,到了方甜甜的咽喉处,道:“不要戳喉骨,要戳锁骨交错处的这个下陷处,这叫天突穴,别人身子会动,你可以四根指头扣着他的锁骨,然后用拇指,往这下陷处一压,稍稍用点力,人立马会闭过气去。” 看着李福根比划,方甜甜还好,边上的女助理几乎眼珠子都瞪出来,不自禁的吸气道:“李先生,你这种手法,也太……太那个了吧。” “比较阴损或者泼辣是吧。”李福根笑:“其实这些手法,还真就适合女孩子学,因为女孩子力弱,这是以巧制胜的法门。” 方甜甜则是兴致勃勃:“还有什么手法,再教我。” 他们几个说说笑笑,忘乎所以,另一边的梅自威则哈着嘴,傻住了。 他打电话把日本头叫过来,是想让李福根吃点儿亏,顺便还有个美好的想象,等把李福根打得哭爹叫娘出尽了丑,他就来英雄救美,喝住日本头几个,这么一露脸,说不定方甜甜就会对他另眼相看。 虽然方甜甜屡次折辱于他,但方甜甜实在太美,只要能讨得方甜甜欢心,有机会一亲欢泽,他是一切都不会在乎的。 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土头巴脸的李福根,居然很能打,偏偏打法还那么怪,硬要是一拳一脚,大展神威,把日本头几个打翻了,他也心服,可李福根用的法门,居然是揪鼻子,这真的让他瞠目不知所以了。 “还真是个乡巴佬啊,打架居然都跟农村里的泼妇一样,揪鼻子掏眼晴,真的是。” 梅自威对李福根的这种打法,实在是鄙视之极,可最气人的是,方甜甜居然很喜欢的样子,而且任由李福根在她脸上摸来摸去的比划。 “贱人。”他在心中暗骂,却又毫无办法。 这时舞厅里又进来一群人,有十几个,一看就是流氓的那种,为首的一个,梳一个大背头,一件花西装披在肩头,大款不象大款,流氓不象流氓,明显学的是老电影里周润发的作派。 看到这大背头,梅自威眼晴到是一亮,他虽是才调到招商办,不过以前在乡镇气闷,也是常跑市里的,不但认识日本头这些小混混,这个大背头他也知道,也姓周,周什么不知道,反正外号就叫发哥,算得上三交市里一个不大不小的流氓头子。 不出他所料,日本头看见发哥,立刻迎了上去,他鼻子给李福根最后一下夹破了,手捂着,一手的血,苦着脸对发哥说了句什么,然后指着李福根这边。 发哥眼光往李福根这边一扫,落到方甜甜身上,眼珠子顿时一亮,当先走了过来。 梅自威一看,机会来了,调出电话号码,只要发哥的人把李福根打翻,他立刻就要拨打电话,然后冲出去英雄救美,然后警察冲过来,他护美成功,自然就多了机会。 李福根几个也注意到了一帮子流氓的靠近,方甜甜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兴致勃勃的道:“根子,机会来了,你现场给我演示一下。” 这种小流氓,碰上巴岱龙那号的,有十个打十个,有百个打百个,而李福根却打败了巴岱龙,所以在方甜甜眼底,这种小混混,也就配当个龙套,她一点都不担心,可惜梅自威隔得远了点儿,要是隔得近了,听到她的话,非气疯了不可。 李福根也不担心,点点头,笑道:“行啊。” 发哥走到五六步外停下了,日本头凑到他边上:“发哥,就是这小子。” 发哥阴冷的眼光在李福根脸上扫了一下,哼了一声:“给我提过来。” 他身边立刻就有两个人奔过来,一个大块头,一个瘦高个,大块头剃平头,瘦高个则留着一头长发,在脑袋后面扎了个马尾。 瘦高个跑前面,李福根笑道:“对付这种长头发,就可以揪他的头发,你看啊。” 说话间,他抬脚往前跨了一步,刚好迎上瘦高个,他速度太快,瘦高个眼前一花,一慌神,伸手就来抓李福根的咽喉。 “看清楚。”李福根低喝一声,却是说给方甜甜听的。 说话间,他一手放到背后,另一手前伸,单手一扒,把瘦高个的手扒到一边,手顺势前探,就从瘦高个肩膀上穿了过去,斜手揪住了瘦高个的马尾,同时顺势往前一冲。 瘦高个马尾给他揪住,给他一冲,那是以身带手的力,立觉脑后剧痛,情不自禁啊呀一声,脑袋后仰,整个身子也后仰过去,扑通一声,仰天摔了个四仰八叉。 “看清了没有。”李福根摔翻瘦高个,还回头给方甜甜示意:“这个动作,有一个关健点,抓住头发后,身子要往前冲,因为手的力不够,而且发在脑后,也不好用力,但你身子往前一冲,以身带手,这边量就大了,一下就能把人扯翻。” “小心。” 他说得认真,方甜甜到是叫了起来,却是那个大块头冲过来了。 李福根回头一看,道:“这种大块头,看上去身高力壮,其实也好对付。” 说着,他突然冲大块头暴喝一声:“踢你下面。” 随着喝声,还把脚抬了起来。 大块头刚好冲到面前,扬起拳头要打李福根呢,听到这话,顿时一惊,顾不得打人了,手垂下去,先护着自己的裆。 李福根道:“甜甜,看清楚了,看我的脚,落脚,身子顺势前顷,手也跟着伸出去,四指扣他的锁骨,然后是大拇指,看清楚落点,他两根锁骨间的下陷处,这就是天突,按一下就行,不必太用力,就借着落脚前顷的冲势就可以。” 他落脚伸手,举轻若重,嘴里吐字快如机枪,却又清清楚楚,前脚一落,身子往前一顷,手扣住大块头锁骨,大拇指在大块头天突处一压。 “噢。”大块头噢的一声,眼晴一翻,身子摇了一摇,一下就跌翻在地,直接就那么晕了过去,不过这是闭过气了,到不致命。 这么高壮的一个大块头,轻轻一根指头压一下就晕过去了,实在有些让人不可思议,而李福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即快如闪电,又清楚明白,加上口里的解说,不象是打架,真的就象是在演武一般,师父在给徒弟解说。 方甜甜看得眼眸亮晶晶的,而发哥等一帮子人,还有另一边的梅自威,则全都看傻了,即便梅自威再看不起李福根,这会儿也知道了,这乡巴佬,是个武功高手。 发哥愣了一下,眼神阴冷,冷哼一声:“看不出来,还是个把势,报一下名头吧,以免误伤。” 李福根看他一眼,摇头:“你们打不过我,自己走吧,我对打架没兴趣。” 虽然知道李福根厉害,但发哥这种场面上混的,讲究个输人不输阵,打不过,给李福根揍了是一回事,但若就此缩回去,以后也就不用混了,嘿嘿一笑:“把势了不起吗,拿喷子出来,到看你功夫厉害,还是我喷子厉害。” 李福根是本地人,本地黑话当然听得懂,所谓的喷子,就是自制的火药枪了,莫小看这种火药枪,装上铁砂子,近距离内,还真能打死人,即便打不死,喷你一身铁砂子,也极为麻烦,手术都不好取。 李福根眼光一凝,身子陡然绷紧。 蛋蛋并未入体,或许这种剌激还太小,并未激发那种神秘的潜能,但今天的李福根,却已不是当日初会方甜甜时的李福根了,学会狗拳,会过于飞虎,打败过巴岱龙,尤其在铁笼中杀了暴熊后,至少在面对面的格斗中,他已经非常自信,心底最隐密的深处,甚至已经有一点杀气在孕育。 先前他都没下重手,但在这一刻,如果发哥手下真的掏喷子出来,他绝对会下重手,便不为自己,也要为身后的方甜甜考虑。 “等一下发哥。” 发哥背后,一个小混混突然挤到前面来,凑到发哥耳边说了句什以,舞厅中仍在放着音乐,李福根耳朵虽灵,却也不大听得清楚,只是看到发哥眼光一亮,然后看向他的眼眸里,就仿佛带着了惊讶之色。 119李爷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李福根李爷,在招商办上班的。” 发哥突然冲着李福根抱拳询问。 李福根没错,李爷?这个还真是出娘胎头一次听到,李福根结结实实的愣了一下,想抱拳,一时半会学不会,不习惯,点点头:“我是叫李福根,半个月前,也是在招商办上班。” “那就是了。”发哥一脸惊喜之色:“不愧是李爷,果然好身手,小弟拜服。” 说着回身,一扬手,啪的就在日本头脸上抽了一掌:“小日本,你竟然敢得罪李爷,不想活了,赶快下跪,求李爷原谅。” 日本头似乎给打懵了,呆了一下,又给发哥踹了一脚,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上前几步,扑通就给李福根跪下了,一脸惊惶的叫道:“李爷在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李爷大人大谅,不与小的一般见识。” 这剧情转变得过于剧烈,李福根整个儿愣住了,他忍不住回头去看方甜甜,方甜甜到是一脸大小姐看戏的表情,这个变化,显然让她觉得很有趣。 “大家看清了,这就是李福根李爷。” 这是发哥又叫了起来:“大家伙给李爷打个招呼,以后眼珠子放亮一点,谁敢得罪了李爷,便是李爷大人大量,我周二发也头一个不放过他。” 他居然叫周二发,李福根差点笑了出来,周二发却当先抱拳,叫了一声:“李爷。” 后来一帮子混混,个个学他的样子,人人抱拳,个个出声,齐叫:“李爷。” 要说打斗,这些家伙绑一块儿,李福根也有自信,绝对乱不了手脚,但这一招拿出来,他就晕菜了,一时间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回礼又不习惯,不回嘛,好象又不合适,站在那儿,就那么傻住了。 但他刚才露了一手,这会儿一手还放在背后呢,站在那儿,身姿沉稳如松,落在别人眼里,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沉凝,或者说是不屑一顾的傲慢,到与现场的气氛颇为切合,至少方甜甜就看得珠子亮晶晶的。 她与别人不同,李福根是她喜欢的人呢,心上人这个样子,真是酷毙了。 另一个发傻的则是梅自威,他是远远站在侧后的,看不到李福根正脸的情形,看到的,就是李福根不如动山的侧影,心中大是讶异:“这乡巴佬,难道还有什么神秘的来头,居然还是什么李爷了,这边以前,好象是个漕帮有点什么关系,不过文革后,好象都扫空了啊。” 发哥等人打了招呼,眼见李福根不理不睬,到也不生气,也不敢久呆,把日本头扯起来,抱一抱拳头,说句场面话,转身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音乐又响了起来,李福根还有些发愣,方甜甜却已柔情如水的走到他面前,轻轻的拉着他手,步入舞池,双手勾着他脖子,身姿轻轻扭动起来。 “不愧是李爷。”见李福根一直不说话,方甜甜不开心了,嘴巴嘟起来:“都不搭理人家的。”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福根叫起撞天屈来,眼中露出寻思之色:“这些家伙,不会是虚张声势,玩这么个幌子下台吧。” 不过随即一想,不对,发哥是明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且问了单位,招商办的李福根,才是李爷。 “到底在搞什么鬼。”李福根一脸莫名其妙。 “你真不明白?” 方甜甜觉得好笑了。 “真不明白。”李福根摇头。 看他一脸迷惑甚至带着点儿冤屈的样子,方甜甜扑哧一声笑了,李福根眼光一亮:“甜甜,是不是你玩的什么花样啊。” “不是。”方甜甜飞快的摇头,嘴巴一翘:“我跟那种小混混玩什么花样啊。” “那你笑什么?”李福根不明白。 “我是突然想起了,笑傲江湖里的情节。” “笑傲江湖?”李福根一愣,突然也想到了:“对啊,这个情节,不就跟令狐冲初遇任大小姐一样吗,还说不是你,明明就是你,你就是圣姑,我就是那狐假虎威的令狐冲了。” “真不是我。”方甜甜摇头,看着李福根的眼里,却满是柔情:“但我想做任盈盈,而你就是令狐冲。” 说着,她突然低叫了一声:“冲哥。” 这一声,柔情似水,深情无限,李福根身子一震,紧紧的搂着方甜甜纤腰,浑忘一切。 第二天,李福根突然接到通知,让他到信访办报到,李福根莫名其妙,跑过去,一个姓魏的胖胖的主任让他填了一张表,登记了一下,然后就让李福根跟他走。 李福根一头雾水,问那个魏主任,去哪里,去干嘛,魏主任爱理不理的,只说到地头就知道了。 坐进魏主任小车,居然到了月城,进了一幢屋子,魏主任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小眼镜握了手,说了声:“我们三交市抽的就是他。” 递给小眼镜一份表,转头跟李福根说了一句:“李福根,你给抽调到截访办了,这位是截访办的项主任,要截访办宣布解散之前,你一切听项主任安排,至于工资则在信访办发,那边你就不要管了。” 魏主任说完,回去了,留下李福根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截访办,他听说过,好象是因为上访的人多,有些去京中上访的,上级部门就要求各地把人截住,不要影响首都的形象,于是各地就都成立了截访办,把上访的人拦住,再押送回来。 虽然以前听蔡刀说过,但李福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会给抽调到截访办,一时间脑子里乱纷纷的,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更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把这事摊他头上了。 这其实是梅自威搞的鬼,昨夜一场架,尤其到最后,一帮子混混居然叫起了李爷,把梅自威惊到了。 本来他摘了招商办的桃子,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的事情,燕飞飞给安排了,至于李福根,一个乡下土包子,进体制都没几个月,能翻得起什么浪花,眼皮子都懒得夹一下的,但几件事下来,李福根不但深得方甜甜青睐,让方家为他出头,打架也很厉害,再然后,黑道上好象还很有势力。 尤其是后者,让梅自威更加忌惮,他爸爸是副省长,虽然退休了,多少还有点儿余脉,论明面上的争斗,他完全不把李福根放在眼里,可如果李福根真是什么黑道大爷,那就麻烦了。 很简单,李福根如果对他怀恨在心,都不要自己动手,随便找个小弟,大街上捅他两刀,那怎么办?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前程似锦,这次青烟箭的投资运作好了,他可以由副科直升副处,然后调进省里,混得两年,就是一个实职正处,再放下来,那就是市长市委书记的架子,李福根这种泥腿子,怎么能跟他相比,他又怎么肯去跟李福根拼命。 所以他就想到个主意,把李福根远远赶开,直接赶到北京去。 这个截访办,是月城市委组织的,下面各个地市,都要抽调人,上访是不可能断绝的,截访办说是临时抽调各地市人员,其实也将是长期存在的,只是没有专门的截访办的编制而已,都是各地信访办抽调的人。 李福根只要进了截访办,一两年内,是莫想回得来了,到那会儿,梅自威不但摘了桃子,桃肉都吃到肚子里了,跟孙悟空一样,一个跟头去了十万八千里,李福根再想找他晦气,那就难了。 项主任叫项目,很有趣的名字,一看李福根发呆的样子,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得罪人了是吧,没办法的是,即然来了,就安心干吧。” 没人愿意干截访,抽调上来的,几乎都是各单位没人脉没背景的倒霉鬼,类似于李福根这样的情形,项目见得多了,到也见怪不怪,安排李福根住下,还有三个人,情形跟李福根差不多,月城下面四个市,每市一个人,加上项目,就是截访办的全部人手。 李福根还没把人认清,手机响了,方甜甜打来的。 方甜甜大小姐一个,晚上又玩得疯,早上就起得迟,九点多钟快十点了才爬起来,先想跟李福根撒个娇,让他来陪她吃早餐呢,结果李福根告诉她,他到了月城,而且进了什么截访办,下午的火车,就要进京去。 方甜甜一听就明白了:“这肯定是梅自威搞的鬼,他要摘桃子,怕你捣乱,所以把你远远赶到北京去。”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也明白了,可明白了没用啊,他现在是公务员了,也就是以前想得要死的公家人,不是农民工,抽调他进截访办,他就得干,除非另有背景,另想办法,摞挑子是不行的,他要敢回三交市,人家直接就把他开了,那更遂了梅自威的意。 到是方甜甜直接:“根子,要不你干脆不干了,另外找个工作吧,或者自己做生意也行。” 120哭给你看 她说得轻松,李福根却没有应声,说到做生意,他现在还真有本钱,但无论在吴月芝心里,还是他自己心里,公家人都是一个无法取代的存在,哪怕是段老太那一关,都绝对过不去,辞职不干,那是绝不可能的。 方甜甜到是善体人意,听他不吱声,就转开话题,道:“那你等着,我马上来月城,要是你敢先走了,我就哭给你看。” 虽然是撒娇,但内中的情意,却让李福根感动。 其实说到进截访办,李福根与别人的想法并不相同,别人进截访办,觉得是件苦差事,李福根没经过,并不能体会这里面到底是苦是甜,甚至因为能去北京,他反而有另外一层欣喜,因为龙灵儿在北京啊,还有蒋青青。 看见蒋青青他有些怕,蒋青青走了,他觉得全身轻松,可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里,又还残存着蒋青青的影子,如果能在北京见到蒋青青,到底是害怕还是开心,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硬要说烦恼,一是离家远了点儿,吴月芝会想他,他也会想吴月芝,这是一个。 另一个,则是方家投资青烟谷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他,即便梅自威发现了青烟箭的秘密,方家也应该可以摆平,最多答应梅自威的条件,塞点钱嘛,在大陆经商,这是通行的潜规则,甚至老外都得向这个潜规则屈服,方家在大陆投资有年,这一套,吃得太透了,摆平个把梅自威,小菜一碟。 但方甜甜为了替他讨不平,不但直接得罪了梅自威,也跟三交市政府闹翻了,投资无法达成,即便明年投标成功,付出的代价也会大得多,这都是因为他啊,所以李福根心里,即感激,又歉疚,他心中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尽可能优惠的帮方甜甜争到青烟谷的投资项目,但结果却给远远赶去了北京,那就无法尽力了,这才是他最大的烦恼。 方甜甜来得很快,没用一个小时,也就到了,她早饭还没吃呢,李福根听了,大是心痛,连忙找了家店子,先带她吃东西。 方甜甜一面吃着东西,一面还愤愤不平:“梅自威那个人真卑鄙,不过我猜呀,是昨夜那些黑社会尊称你为李爷,把梅自威吓到了,害怕你叫黑社会的对付他,所以干脆把你远远的调开完事。” 一言直指真象,所以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啊,还真是可怕。 李福根只有摇头,无论是不是梅自威弄的鬼,也不管梅自威是什么原因弄的鬼,即然进了截访办,想要退出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是不干了,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他最关心的,还是方家投资青烟谷的事情,听说明年投标会的时候,方甜甜会来参加,李福根道:“到时我一定回来,如果请不到假,那我就不干了。” “嗯。”方甜甜眼眸亮亮的看着他:“你当然要回来帮我的,放心,我一定可以投到标,然后让你回来做风景区的副主任,如果你辞职,那就代表方家,做风景区的主任。” 原来她还是为了他,李福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样的女孩子,富豪的千金,绝世的美女,却对他如此情重,难道真是天缘,否则他实在想不出理由。 下午一点多钟的火车,吃着饭,李福根的手机就响了,项目打来的,李福根说在外面买点东西,到火车站会合就行。 又拖了半个小时,实在拖不下去了,方甜甜送他到火车站,上车在即,方甜甜再忍不住,不管女助理在没在看着,直接扑到李福根怀里,李福根心中更是激情如火,他其实是个比较传统的人,经常在车站什么的看到年轻人拥吻,自己是不敢的,这会儿却什么也不顾了,与方甜甜深深长吻,直到列车员催,才依依不舍上车。 “你女朋友?” 问话的叫游小兵,名字小,个头却大,是双龙市抽调上来的,也在车窗边看,啧啧赞叹:“你这女朋友可真是漂亮啊。” 包括项目在内,其他几个人也都连连点头,个个一脸艳羡。 李福根心中即有着离别的伤感,听着游小兵几人的称赞羡慕,心中又不自禁的开心。 旅程就从李福根怎么泡到方甜甜的话题开始,李福根半说半露的,方甜甜的身份什么的全都不说,只说自己会点儿功夫,然后在舞厅跳舞打架,这么认识的,听得游小兵连连叹气:“我也经常在舞厅跟人打架啊,只泡上两个骚娘们,这样的美女,怎么一个也碰不到。” 项目等人听了哈哈笑。 高铁快,晚上就进了北京。 月城原来在京中有个驻京办,现在明面上撤消了,实则换块牌子,还有人留守,只是规模小了很多,空房子也多,截访办就安排在里面。 李福根最初还以为截访办是怎么操作的,其实就是坐着等,不可能汽车站火车站的去搜啊,只能等月城那边的消息,如果月城那边确定了,有人来上访,那边没拦住,这边就去等着,或者是有上访的,给京中有关部门拦住了,然后他们去接人。 至于平时,就在驻京办聊天打扑克,想打个麻将还没钱,他们发的就是月城的基本工资,加一点点补贴,不多,最多能打个一两块的麻将,在月城打打可以,来京城打,不够丢人的。 其实上访的并不多,即便有,绝大部份在月城也就给拦住了,真正需要出动到截访办的,没几个。 李福根到京中一个星期,天天就是打扑克,扑克也带点色,斗地主,十块的底,五、十、k,打到k输了是十块,十输了是二十,要是五上直接输了,就是三十。 在五上直接输了的,叫清光头,一般对手难得有这样的好牌,所以输赢都是十块二十的,而且手气一般较平均,这把输了,下一把说不定赢了,打得也久,一个白天,有时候输赢不过一二十块钱,所以一帮子穷光蛋还打得起。 但打了几天,就没人愿意跟李福根配对了,因为他牌技实在太差,以前没打过啊,只大致看过,会一点,打这种牌,手气重要,技术也要的,要会算牌,李福根没经验,根本不会算牌,稀里糊涂的打,怎么打得过人家,输多赢少,自然就没人愿意跟他配对了。 李福根也无所谓,不打就看着罗,其实他也没心思打牌,他从来就没赌性,从小到大,袋子里一直都没什么钱啊,他输不起,也不想赢别人的。 再一个,龙灵儿和蒋青青都在北京,蒋青青不说了,龙灵儿可让他想得特别厉害,好几次冲动,想着是不是给龙灵儿打个电话,最终没敢打,而龙灵儿这段时间,也一直没给他打过电话。 李福根有时就想,也许龙灵儿已经出国了,国际刑警嘛,代表中国到外国抓犯人去了,想着龙灵儿威风凛凛的样子,不免心驰神往。 最初几天,纪律还不错,虽然天天就围一桌子打牌,至少人都在,过了一个星期,慢慢的就散慢了下来,一般大早上能见到人,混一眼,然后就不见了,到第二个星期,能坚持留在院子里的,就剩下了李福根一个。 对这种情况,项目也没办法,又没事做,钱又不多,天天拘在一起,怎么可能?所以也不怎么管,他只提出一个要求,手机必须开机,如果有事的时候,打不通,或者不能在一个小时内赶回来,那么休怪他不客气,直接清退回原单位。 来截访办的,基本上都是原单位不受待见的,真要给清退回去,那也是件麻烦事,所以游小兵等人都拍胸脯保证,绝不让项目难做,而李福根稍稍一打听也就知道了,这些人,都在外面找了工作,捞外水呢。 本来也是,千多块钱,在三交市双龙市那种小地方,还可以花一下,甚至可以包着一家人有吃有穿的,虽不富裕,也饿不着,可一千多块钱在北京够干什么啊,虽然五个人里,除了项目,都是单身汉,可越是单身汉的钱,越不经花,不借机找点儿外水,怎么可能。 游小兵就悄悄找过李福根,当保安,给一家公司值夜班,每夜八十块,其实只要在十二点前巡逻一次,剩下的时间就在保安室里睡觉,等于就是人家花八十块请他们睡觉一样,绝对的美差。 李福根犹豫了一下,差点就答应了,确实是美差啊,跑人家公司睡一觉,顺便赚八十块,一个月就是两千多块呢,有什么做不得的。 不过他最终没有答应,说要想想看,游小兵以为他有更赚钱的路子,也不勉强他,反到是搂着他肩膀说:“兄弟,若有什么来钱的路子,也带我一带。” 李福根当然也答应了。 李福根不肯做,不是因为袋子里钱多了,他是个勤俭的人,虽然袋子里有两千万,但能挣两千块,他也绝不会懒惰不挣的。 他是想见龙灵儿,但却一直犹豫,想打电话,又不敢打,但要安心做点事,又静不下心来。 121重逢 “就是不知道灵儿还在不北京,万一在办案,打扰了她可不好。” 李福根心中犹豫,其实在心底最隐密的角落,他是害怕,万一他打电话过去,龙灵儿跟她爸妈在一起怎么办,想着蒋青青说过的话,到不是怕了龙灵儿爸爸捏死他,而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自卑,生怕给龙灵儿的爸爸妈妈知道了。 就这么犹豫着,不过也没呆在院子里,免得别人说他傻气,就一个人出去乱逛,天坛啊,故宫啊,这些著名的景点,都去走一走,也用手机拍点儿像片,至少是来过一趟北京嘛。 人生的遇合,有些时候,真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大一个北京,近亿的人口,茫茫人海里,有意去找一个人,如果没有手机等通讯工具的话,也许找一辈子都碰不到。 但是,李福根却就奇迹般的,碰到了蒋青青。 当时他在大街上走,准备坐公交去图书馆看看,一转头,突然就看到了蒋青青,仍旧是一身青色的套装,黑丝袜,乌黑的秀发披在肩头,打扮简单之极,但站在一堆里人,所有的眼光,却一定先看到她。 只不过她的脸,一如往日的清冷,恰如清晨瓦上的寒霜,她手中提着两个袋子,好象是从商场里购物出来,在三交市,她虽然是副处却配有秘书,在北京,她升了正处,秘书的待遇却显然是没有了,出来买东西,得自己提包了,不过这样一来,到让她多了一点女人味道。 女人,不就是喜欢逛街的吗?蒋青青也不例外啊。 竟然会在北京街头碰到蒋青青,实在是太意外了,李福根一下子傻在了那里。 蒋青青也看到了李福根,她明显也呆了一下,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了,走过来,眼中带着疑惑之色:“你怎么来北京了。” “我……那个……我……。” 一时之间,李福根竟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以今天的功夫,如果面对的是一个敌人,哪怕对方手中有枪,李福根都不会这么慌乱,但对上蒋青青,他的嘴,不知如何就结巴了,脸也胀得通红,就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对上他的班主任老师。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居然能在北京街头碰到,实在太意外了。 蒋青青点点头:“晚上我给你电话。” 说着,她就走开了,她的车停在商场外面,李福根看着她上了车,直到车子开走半天,他都在那里发愣。 后来他还是去了图书馆,却是看不进书了,拿了本书就在那里发呆,不过一个人呆着,他还是清醒过来了,至少能想问题了。 “居然碰到了蒋市长,怎么会。”他想着,脑子里还是乱纷纷的:“她说晚上打我电话,要跟我说什么,难道……。” 想到在三交市,蒋青青给他打电话,然后他过去,那种疯狂,他心中实在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 好象即有一点重续前缘的激动,又还有一点重入魔掌的畏怯,然后还有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了。 一天就浑浑噩噩的过去了,中午游小兵回来,看他神情不对,道:“根子,怎么了,是不是给人欺负了,是谁,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没有。”李福根忙摇头:“我是在外面逛,坐车久了,有些头晕。” “那你不行。”游小兵摇摇头:“我随便坐什么都不晕,无论飞机还是轮船。” 随又凑到李福根边上,嘿嘿笑道:“根子,再借两百块,月底还你。” 两个星期不到,游小兵借过三次钱了,第一次一百,第二次两百,这次又是两百。 他说是在外面找工作捞外水,花钱却象花水一样,但他不找别人措钱,只找李福根。 他说李福根受了欺负找他,但李福根有一个感觉,他就是觉得李福根好欺负一样。 这样的感觉,以前的李福根常有,打工的时候,经常有这样的人,主动接近他,嘴巴上义薄云天,很讲义气的样子,然后就要他买烟买酒,或者直接就借钱什么的,说是借,却是绝对不会还的。 以前李福根都是躲着走,实在躲不过,买包烟对付,至于借钱,他就说寄回老家了,家里困难,真的是没钱了,这么样对付过去。 但对游小兵不好这样,不是他现在有钱了,就大方了,而是因为觉得大家都是公家人,不仅仅是工友,而是真正的同事了,好象大家都要讲点儿面子的味道,即然人家有困难,又开了口,那不借就不好意思了,所以李福根就又借了两百给游小兵。 这个事他也没放在心上,睁眼闭眼,都是蒋青青的影子在晃动。 等到晚上八点多钟,蒋青青真的打电话来了,说了一个地址,让李福根自己过去。 李福根打车过去,是一个小区,出租车不能进小区,不过蒋青青先交代了,李福根到保安岗亭,保安打电话问了,然后才让李福根进去,还给他指了路。 蒋青青的住所,仍然是一座别墅,李福根到不担心,会碰上蒋青青家里另外的人,尤其是婆家的什么人,蒋青青做事,不会有什么遗漏,这一点,他有着绝对的信心,不知如何,他相信蒋青青,甚而过于相信他自己。 只要想到蒋青青那对冷峻的眼光,他就确信,没有什么能难得住蒋青青,也没有什么能瞒得了她。 在北京,蒋青青的别墅也带有院子,李福根按门玲,电动门自己打开了,李福根进去,金毛在门口迎接,蒋青青把金毛一直带在身边,就不知花姐在不在,不过李福根估计,即便蒋青青把花姐也带到北京了,应该也会想办法把她支开。 只不过她可能不知道,她身边最大的间谍,其实是金毛。 花姐果然不在,李福根上楼,蒋青青一如在三交市的样子,穿着睡衣,歪在沙发上,只不过天有些冷了,虽然打了空调,她也没穿那种吊带式,而是煅青色的睡衣裤,丝质的料子,很柔贴的包裹着身体。 第一次看她这么穿,李福根腹中竟然热了一下。 蒋青青手里依旧端着一把红酒,白晰的手,配着玻璃杯中红色的酒液,给人一种精致华丽的美感,不过她似乎微微有些醉意了,看到李福根进来,她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道:“你怎么来北京了。” 白天是过于惊讶,到这会儿,李福根心神还是安稳些了,道:“我调到截访办了,所以来了北京。” “你调到截访办了?”蒋青青眉头皱了一下:“方家的合同签了?也不对啊,如果签了合同,你算是功臣了,怎么给踢来了截访办?” 她不说还好,一说,李福根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还真是奇怪啊,他心中怕了蒋青青,这会儿,却又觉得蒋青青是依靠一样,想也不想,就把梅自威来摘桃子,把燕飞飞挤走,把他调开的事,全都说了。 “是这样。”蒋青青点头:“这也正常。” 她神情淡淡的,这样的反应,让李福根心中微有些失落,但不知如何,心中却突然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 蒋青青都说正常了,那就真是正常了,这就是这么个社会,人吃人,人踩人,他这样的老实人,又失了靠山,给人欺负,太正常了,不必怨天怨地的想不清爽。 “不过居然在大街上能撞到,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了。”蒋青青看向他的眼眸里,闪着一点奇异的光:“把衣服脱了。” 李福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脱了衣服,蒋青青炯炯的目光下,他不禁有点害羞起来。 “过来。”蒋青青眼光在他身上一溜,脸上带着了笑。 李福根走过去,还有些拘谨,不敢伸手去抱蒋青青,蒋青青就坐在沙发上,身子俯下来,闻了一下,道:“你洗了澡了?” “是。”李福根点头,蒋青青说晚上给他打电话,就肯定会打,他怕有气味,吃了晚饭就洗了个澡等着。 “明天来,不要洗澡。”蒋青青瞟他一眼,带着媚意:“我喜欢你有点儿气味。” 她居然喜欢他有气味,李福根愕然,不过恍然记起,蒋青青好象从来不嫌他有气味什么的,但她自己却弄得很清爽,这还真是一种奇怪的僻好。 “我以为上次是最后一次,不想你居然会调到北京来,而且茫茫人海,还能相遇,很奇异呢。” 蒋青青瞟着他:“来吧,我现在不是市长了,是良家少妇,半夜出来跟你偷情,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她的话里带着逗引,眼里也似乎有野火在烧,李福根一下就给她点燃了,按住了她的头。 她的五官精致秀美,脸上的皮肤光滑如丝,小巧的金丝边眼镜,带着一点点凉意,而她的红唇,是如此的火热而性感……。 变态依旧。 完事,抱她到浴室里洗干净了,再抱回来,抹干了,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蒋青青似乎习惯了他这种服侍,闭上眼晴,无力的说了一句:“电动门里面有按钮,出去了,它会自动关上。” 122如梦 随即就睡了过去。 李福根带上门,出来,看着电动门慢慢合上,心中一时有些惘然,从三交市到北京,他居然又上了蒋青青,这实在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仿佛是白日做梦。 然而,指尖温香犹存,却绝对假不了。 “难道真如她说的,我跟她,前世有一段孽缘。” 刚才,蒋青青给他弄到好处,竟然喃喃说,她前世是小青,而李福根是许仙,瞒着白娘子偷了她,她的话,让李福根即觉得好笑,又生出一种特别的激情,因此而更加疯狂,即便现在回想,心中仍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荡漾。 第二天中午,李福根拨打了龙灵儿的电话,他本来有些不敢打,但茫茫人海居然都能碰到蒋青青,那么龙灵儿呢,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不过这次老天爷没有眷顾他,电话到是打通了,不过龙灵儿说她在加拿大培训呢,过年可能都不一定回得来。 培训要上加拿大,李福根完全弄不懂,龙灵儿好象还不太方便,说了几句就挂了,李福根拿着手机,发了半天呆,耳畔回想着龙灵儿娇脆的声丝,脸上慢慢的浮起了笑意。 晚间将近九点钟的时候,蒋青青又打了电话来,李福根打车过去,又是半夜荒唐。 连着三天后,第四天,蒋青青没有给李福根打电话,在三交市也是这样,她要起兴了,才会召他去,平时就不理不睬的,李福根也习惯了。 碰上了蒋青青,又联络了龙灵儿,李福根心中突然就平静下来,他都想着,是不是真跟游小兵一起当保安去,不过他总觉得游小兵不靠谱,说是当保安,怎么天天要花钱呢,昨天游小兵又向他借钱,李福根说没有,游小兵还很不高兴的样子,莫名其妙,李福根也就没提什么做保安的事了,先懒着。 天气好,大太阳,要是中午上街,甚至能见到一些穿超短裙的女孩子,虽然有丝袜,但还是让人咋舌,还真是不怕冷啊,李福根就想,去长城玩玩吧,小时候就在书上看到,不到长城非好汉,也做一把好汉玩玩。 他找了一段比较冷僻的地段,人相对比较少,四面看了看,好象没有想象中那种感觉,不过也无所谓吧,自得其乐的拿手机拍了几张像片,这样的像片,是不敢拿给蒋青青看的,事实上,他跟蒋青青在一起,除了上床,别的话极少。 龙灵儿若在,到是可以给龙灵儿看看,那丫头一定取笑他,但李福根喜欢给她笑,可惜远在加拿大。 “回去拿给姐看,小小看见,一定会嚷嚷她也要照。” 这么想着,心中突然起兴:“要不打个电话给姐,让她带着小小来北京玩一趟。” 正幻想着一家三口来长城游玩的情景,突然看到一桩奇事,两个年轻的军人,抬着一个黑纱罩着的东西,上了城墙,上来一看,那黑纱里面,不是什么东西,好象是一个人,也不是抬着,自己有脚在走,只是两个军人在扶着。 “行了,就在这里。” 黑纱里突然发出声音,最让李福根感到奇异的是,居然是月城一带的口音,跟游小兵的口音特别像,只不过声音有些苍老,应该是个老人,中气还足。 那两个军人停住,摘下了老人头上的黑纱,原来是个纱帽,只是拖得特别长,从头到脚遮着的。 李福根在网上看过,中东一些女人好象就是这样子的,但好象没有男子这么戴,而且也略有不同,中东那些女人面纱,眼晴还是露出来的,这老人却是连眼晴都遮住了,就象一个大纱罩子。 黑纱取掉,现出一个人来,果然是一个老者,中等个头,精干拉瘦,但却很有精神,头发胡子银白如雪,尤其是头发,根根直立,太阳光下,仿佛一枝枝银枪。 一个极有气势的老头子,估计至少也七八十岁了,但却并不给人衰弱的感觉。 白发老者先拿手遮着眼晴,边上一个军人打开了伞,白发老者却怒了,一下把伞拨到一边,口中叫道:“拿开,只有娘们儿才在太阳底下打伞。” 那军人不敢违抗他的话,在边上道:“康老,先打伞,适应一下,慢慢的来。” “晒个太阳,要适应什么。”这康老却似乎更怒了,居然仰头用脸对着太阳,口中呵呵而叫:“连太阳都晒不得,那就是个阴人了,还活着做什么,我就不信了。” 他口中叫着,身子却在发抖,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停的跳动,好象极度痛苦,给人的感觉,他不是在晒太阳,而是给烙铁在烤着。 “啊。”康老突然开口叫了起来,声音中透着痛苦,愤怒,还有不甘,然后身子突然一晃,边上的军人惊叫一声:“康老。” 一个军人扶住了康老,另一个打开了伞。 康老全身大汗,满脸痛苦,眼晴愤怒的大睁着,却似乎没有焦点,也不再推开打着的伞,好象眼晴看不见了一般。 这情形极为怪异,却让李福根心中一动,想到老药狗给他说过的一个怪症。 这时康老已全身缩成一团,似乎情形非常不妙,一个军人搂着他,惊慌的道:“康老,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不。” 听到这话,康老却犟倔的挥手:“五分钟都没有,算怎么回事,今天我要晒一个小时。”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往往跟小孩一样犟倔,这会儿的康老,就给人这样的感觉。 不过他声音里的痛楚,就是一边的李福根也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看到他的手,虽然在抖,却古怪的僵直着,李福根更认定了心中的看法,一时冲动,走过去道:“这位老先生,你这是病吧,晒不得太阳,一到太阳底下,就仿佛有几千万口针在扎,尤其是阳面,脸,手背,脖子,大腿外侧,内侧反而没事,是不是这样。” “咦?” 康老眼眸本来有些失焦,听到他这话,眼眸转动,向他看过来。 边上那个打伞的军人也同时看过来,眼光如电:“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眼光里充满警惕,到把李福根吓一跳。 “干什么?”康老不满意的挥手:“别吓着了人家。” 他看着李福根,脸皮似乎有些僵紧,勉强露了个笑意:“你说得一点没错,我这是个病,就不知道是什么病。” 李福根看他脸上,别然满脸痛楚,却没有一点汗意,更加认定了心中的想法,道:“阳焦而无汗,阴湿而寒凉,你这个,是六阳经有火毒,就是一个阳毒的病。” “你说得太对了。”康老明显有些兴奋:“就是这样的,向阳一面,再怎么晒,它也不出汗,就是痛,而两腿两腋之间,大冬天的也泠汗不停,然后就出湿疹,怪死了。” “是。”康老的话,验证了李福根的判断,他也有些兴奋:“湿疹就是阳虚引起的,向阳面不出汗,则是火毒憋住了,阴阳不通,里面的毒出不来,外面的阳气进不去,所以表面憋得象一张干树皮一样。” “是,是。”康老越听越兴奋,伸出手给李福根看:“你看我这皮子,真就跟树皮一样啊。” 因为伸出手,晒了太阳,他又啊的叫一声,但脸上却兴奋依旧:“这个叫阳毒病,小伙子,行啊,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诊断出我这是什么病的人,这个病能治吗?” 康老眼光巴巴的看着李福根,就是边上两个军人也是一样,恰如沙漠渴极了的人在问:前面有水吗? 李福根能理解这种心态,断然点头:“能治。” 单家的方子,先要有诊病的能力,李福根学不了,但老药狗说了不少症状独特的病,只要确认,用最简单的单方就可以治疗,这个阳毒就是这样,即然确认了,李福根当然不会犹豫。 “小伙子,那你帮我治治。”康老兴奋的一把抓住了李福根的手,他的手掌汗津津的,就仿佛才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又湿又凉,但手背上,却一点汗也没有。 “首长。”边上一个军人插口:“是不是先问一下陈院长。” “这个要问什么。”康老不耐烦的挥手:“这么多年了,谁给我治好了,什么病都不知道。” 他说着,哼哼两声,一脸热切的看着李福根:“小伙子,你是学医的吧,叫什么名字,对了,听你口音,是月城那一带的啊,我们好象是老乡呢。” “是,我是月城的。”李福根点头,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是兽医,不能给人治病的,如果是在农村里,一些头痛脑热的,括括痧捏捏穴,好了也就好了,不好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没太大关系,但这可是北京,而这康老,居然有军人服侍,这可绝对不简单,好便好,万一一个不好,那就麻大烦了。 要知道,李福根仅是从老药狗说的一些症状,大致估计康老是阳毒的病,他自己是没有诊断能力的。 123阳毒 中医望闻问切,他可以说一样不会,万一错了呢,康老又明显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他一时间就有些犹豫了。 “姓康,月城口音,难道他是康司令?” 李福根心下转念,试探着道:“您老不会是康司令吧。” 他这一问,康老呵呵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月城人民不会忘了我这糟老头子,没错,我就是康司令,康红兵。” “您真是康司令。”李福根一时间又惊又喜,心中可就更加惶恐了。 康司令在月城一带,尽人皆知,他是双龙市人,早年闹革命,十几岁就跟着红军,红兵这个名,就是这么来的,后来红军长征,他留了下来,成了游击队司令,康司令之名,敌人闻风丧胆,建国后,一路高升,尤其是文革后,据说进了中央,一般老百姓也不知道康司令到底是多大的官,只知道很大,现在当然退休了,可看他身边两个军人就知道,余威犹在。 “小伙子,不要怕。”康司令看出了李福根眼中的敬畏,呵呵笑着拍拍他肩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亲呢,别的不说,这病你得给我治好了,你不会不管我这个糟老头子老乡吧。” 他说得亲切幽默,李福根心中到没那么紧张了,这时一边的军人插口道:“首长,先回车里吧。” 李福根也忙点头:“康司令,先回车里吧,你这病,不能晒太阳的。” “就是不能晒太阳,我不服气,所以偏来晒。”康司令年纪虽老,豪气依旧:“人要是太阳都不能晒,还活着做什么,不过你说出了这个病,那就不晒了,打仗嘛,要有勇,也要有巧。” 还真是老革命,说个病也能扯到打仗上去,李福根听了有趣,跟着康司令下山,下面有车,中途聊着天,李福根也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还把工作证拿出来给康老看了,其实主要是给那两个军人看。 知道他是公务员,两个军人眼中的警惕性到是略微小了一点,但李福根自己可就悬着心,到车边,康司令让他上车,跟他一起坐,李福根犹豫一下,道:“康司令,你这个病,我也不好说能一定治好,我有个单方子,你回去试一下,好不好?” 康司令鼓起眼珠子看着他:“怎么了,我康司令在月城的名头真就那么差了,你一个小老乡,就算不给我治病,串串门子也好嘛。” 这话说的,你的门,一般人能串吗?不过这话说得亲切,李福根脸一红,摇摇头:“不是的康司令,我刚跟你说了,我是三交市信访办的,不是医生,我……那个,我以前在农村里当兽医的,不能给人看病,那个。” 听说他居然是兽医,那两军人眼珠子都绿了,康司令却是开怀大笑,扯着李福根的手:“好好好,我们以前队里的老军医,那也是人病牛病都能治的,没说的,你就当我是老黄牛治好了。” “首长。”一侧的军人插口,猴急白脸的样子:“根据规定,没有行医证的人……。” “不必废话。”康司令直接打断了他,扯了李福根上车:“根子,月城人应该是这么叫吧,没说的,你跟我车,没行医证没关系,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这是任务,就象敌人的碉堡,敢不敢上。” 他八十多岁的年级,眼珠子瞪起来,仍是威风凛凛,当年的红军,以一把剌刀开国,打遍天下无敌手,朝鲜战场,枪挑联合国,威震天下,这些人,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虎老也不倒威啊。 李福根本来心中有些怕,给他这么一瞪,心中无由的生出一股勇气,点点道:“好,我就接了这个任务,要是完不成任务,你枪毙我好了。” 康司令哈哈笑了起来,拍着李福根的肩膀,显然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笑道:“我就说嘛,四方山出来的人,怎么会有孬种,不过你不要担心,老头子这个病,三十多年了,文革中落下的,一直就没好过,所以,治好了是你的功,治不好,你就当去糟老子家串串门子,没什么关系的。” 他说着,又一指两个军人:“都不许多嘴啊,这是命令,谁多嘴关谁禁闭。” 车子一路开回去,也一路闲聊,康司令谈兴极浓,显得很开心,李福根一直以为,这样的大人物,一定是极不好打交道的,结果康司令却极好说话,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根本就是一个乡下的老头子,好说话得很,他心中的忐忑到也缓和了些。 进城,康司令问要什么药,李福根摇头:“这个不用药,用糯米就好了,五十斤糯米,煮得非常粘绸,然后人在糯米里面泡着,头脸也敷上,中午十二点泡一次,晚上十二点泡一次,一次一个小时,到糯米冷了就出来,泡三天应该就好了。” 边上两个军人本来一直凝着神,听说只是泡糯米澡,明显都吁了口气,要是弄什么药进肚子,或者什么奇怪的治法,那是担心,就用糯米煮成粥泡澡,无论如何说,不会有什么大事。 车进康司令家里,一路警卫,那是不用说了,不过康司令性子平和有趣,尤其是说起月城一带的风土人情,更让李福根觉得亲切,也就没那么紧张,他见了大人物,例如秦副省长那样的,心虚,因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生怕接不上话,结果康司令这样的,真正的大人物,聊起天来,却反而就是家常话,一点也不高深。 李福根曾听人说过,地位越高的,越好打交道,反而是下面那些基层部门的,却恍如阎王殿前的小鬼,特别难缠,一个二个,装得跟个逼一样,还真是这样了。 到康司令家,李福根就开始准备,事实上没等他们到家,糯米已经准备好了,李福根就守着熬,用柴火大灶,一般普通百姓,要在北京城里搭个柴火大灶,城管非给他把灶都扒了不可,但康司令家自然例外。 五十斤糯米,可不是那么好熬的,先猛火煮开,然后文火细熬,中间要不停的搅拌,一直到糯米粘绸如浆才可以用,那至少得好几个小时。 李福根不用那些勤务兵插手,就自己搅拌,康司令就在边上看着,跟他闲聊,聊着聊着,康司令眼中露出讶异之色:“根子,你会武功?” 李福根搅拌,要拿一个桩,不过极为隐密,到没成想康司令会看出来,他还不想认,笑道:“您怎么看出来的。” “简单。”康司令呵呵一笑:“腰如转磨,力自根生,我队里原先有一个枪术高手,河北大枪,丈二的枪,一般人拿着,手都伸不直,他却能舞得呼呼风生,最奇怪的是,越舞越有精神,他说这就是内家枪,不是人舞枪,而是枪带人,不但不费力,气血周流,反而强身健体,所以越舞越有劲,而你搅拌了一个多小时,头上汗都不见一滴,就跟那内家大枪一模一样。” 他说着,看边上站着的勤务兵似乎有些不服气,他哈哈一笑:“不信,你们去试试,十分钟不喊手痛的,我佩服他。” 他即然看出李福根身上的功夫,又兴致勃勃的,李福根也就凑兴,就让那勤务兵来试。 这时候的糯米,已经相当粘绸了,想要打底搅拌起来,可不是件轻松活,那勤务兵本来不服气,结果没搅五分钟,头上就见了汗,十分钟不到,力气明显就弱了一截,张着嘴喘气了。 “我说如何。”康司令哈哈大笑,十分得意,李福根也跟着笑,康司令的这个性子,让他觉得很亲切。 一直熬了好几个小时,而且刚熬好的,也不能马上泡,烫人呢,尤其是糯米里面,温度散得极慢,人要一脚踩进去,非给烫伤了不可,李福根一直守着,到吃了晚饭,自己探手到糯米粥里试了一下,才说可以了,让康司令进去,道:“第一次不必一定等十二点,不过明天一次,最好是早上熬,中午时泡,效果最佳。” 边上自然有勤务兵记住,康司令泡了进去。 若是一般的病人,到这个时候,李福根就可以走了,开了药,还帮着熬好了药,还要怎么样? 但康司令身份不同,李福根知道绝对走不得,而且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也不敢走,必须守着。 一直守到康司令泡完出来,温水洗了澡,康司令再出来时,一路就叫起来:“起效了,根子,起效了,舒服啊,全身好象都在走凉气,又好象有凉风从毛孔里倏倏的吹出来一样,太舒服了。” 听到他这话,边上的勤务兵不说了,李福根至少先吁了一口大气,笑道:“这是於塞的火毒给拨掉了,毛孔通了,所以有凉倏倏的感觉,那你先休息,别开空调,窗子开一半,别吹了风,明天早上再泡。” “明天早上你来,根子,我信得过你。”康司令满脸红光,磨了他三十多年的病,见了效果,他也是真的开心,李福根当然点头答应了。 124糯米 离开康司令住宅,自然有车送,老革命有他们的风格,但若说这个时候让李福根自己打车回去,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李福根当然也不会拒绝,车开回驻京办,进院子,恰碰到游小兵,一把扯住他:“根子,再借我两百块应急,月底我一定还你,你一定要帮我个忙。” 李福根本来是不想借的,这会儿心中高兴,不是认识了康司令这样的大人物,而是治好了一个怪病,心中就特别得意,也就懒得跟他纠缠了,给了游小兵两百块。 第二天八点半,车过来接,李福根过去,康司令见了他,呵呵笑:“舒服,根子,昨夜睡得太舒服了,三十年了,就没睡过一次好的,哪怕喝醉了酒,都睡不踏实,昨夜却倒床上就睡着了。” 他乐得象个老小孩,李福根便也呵呵笑,又煮了五十斤糯米,慢慢的熬,慢慢的搅,康司令就在边上,跟李福根有一嘴没一嘴的聊天,李福根的感觉里,仿佛是在文白村里,帮人阉鸡呢,然后主家在边上,陪着聊天。 “越大的领导,果然越没架子。”他在心中暗暗想。 中午十二点,又泡了一次,康司令觉得全身清爽,这人有趣,居然跑到太阳底下,晒了一下太阳,然后伸着胳膊叫:“好了,我可以晒太阳了,哈哈哈哈。” 说是不许报告,那些警卫秘书什么的,还是报告上去了,所以第二天就有好几名医务人员,看到康司令无所顾忌的在太阳下又叫又笑,个个目瞪口呆,然后就有一个秃了顶的看上去就象专家的人来问李福根,康司令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糯米泡澡就能好,这里面是个原理。 象康司令这样身份的人,生了病,肯定专门配有专家组成的医疗组,这个秃顶老头,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著名专家呢,李福根就有些畏场,他不太懂啊,就是老药狗传个单方子,真说到医理,他可说不出来,胀红着脸不吱声。 他这个样子,那秃顶专家却以为他是保守,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不问了。 晚间又泡了一次,第二天早上,李福根再去的时候,康司令笑眯眯的告诉他,他已经晒了一早上太阳了,虽然早上的太阳不能跟中午的比,但他晒着有舒服的感觉了。 李福根也高兴,道:“那今天再泡两次,就可以了,以后应该不会复发,就算复发,再泡就行了。” 中午泡完,康司令拿了个红包,里面有一万块钱,说是诊金,李福根本来不要,但康司令眼珠子一瞪:“你的意思是,我这糟老头子,就老得一分钱都不值了。” 这话说的,又让人好笑,又难以拒绝,李福根只好收下。 晚上应该还要泡一次,不过李福根接到蒋青青电话,晚上让他过去,康司令知道了,说:“行了,就是煮糯米嘛,他们会弄,你忙你的,不忙的时候,来老头子这里串串门子,杀两盘象棋。” 中间闲着的时候,李福根跟康司令杀过两盘象棋,康司令棋艺不高,而且喜欢悔子,李福根棋艺也臭,难得的是,康司令要悔子,他也同意,杀得几盘,康司令赢三输二,这下来了劲,认了李福根这个棋友。 李福根嘴里应着,心里可没敢真想登康司令的门,晚上去找了蒋青青,蒋青青依旧喜欢角色扮演,她是偷情的小少妇,让李福根狠狠的弄她,李福根这几天心情好,康司令都见了,突然觉得蒋青青这个市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时起性,奋起神威,把蒋青青直接弄得死了过去。 蒋青青可能给他弄狠了,第二天没再找他,第三天,康司令却亲自给他打电话,说是星期六,休息,让李福根去陪他下棋。 李福根本来闲得起毛,虽然康司令身份太高,他不敢登门,但康司令主动邀他,他也不好拒绝,就打个车过去,杀了一盘棋,中午还一起吃了饭,康司令有好几个子女,但都在外面工作,家里就他一个孤老头子,到有些冷清的感觉。 第二天,康司令居然又让他过去,有了第一次,李福根也就习惯了,打车过去,杀了一上午棋,吃了中饭才回来,游小兵晚上上班,白天也不睡觉,看着李福根来来去去的,嘿嘿笑:“根子,不会又是泡上了什么美女,天天跟美女约会吧。” “我跟一个老头子约会呢。” 李福根不太想理他,勉强笑了一下,游小兵当然不信,李福根也没再解释,其实想想,也不好解释,难道他能说,他去跟康司令下棋了,游小兵会信吗?没人会信啊。 接下来一个多月,差不多一直是这样,一到双休,康司令就会把他叫过去,陪他杀棋,再一起吃个中饭,而在晚上有些时候,蒋青青则会召他过去,李福根注意了一下,蒋青青召他,一般在每周的一三五这三天,很规律。 一个老革命约棋,一个美女市长约炮,任何一件事,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却都在李福根身上真实的发生着,但他却绝不敢对任何人说,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还好他不是那种生性轻浮的人,到也藏得住事,游小兵等人只看到他来来去去的,以为他是找到了什么挣钱的路子,还问过两次,李福根搪塞过去了。 眼看着年关将近,人心就有些浮动,项目专门开了会,宣布了纪律:“越是年节,越有搞事的,最后十天,大家都定下心,三十放假,我订了高铁的票,包你们晚上一定到家吃年夜饭,然后一直可以到过了元屑再上班,尽你们玩,所以这几天就不要胡思乱想的,丑话说在前头,关健时候找不到人,可莫怪我不客气。” 他这么疾颜厉色的说了,游小兵等人也只好安下心呆着,李福根其实也想回去了,将近两个月时间没见吴月芝,实在是有些想了,不过他是所有人里最老实的一个,游小兵几个都不敢造反,他就更不用说了。 蒋青青说是把李福根当成玩物,到也不是完全的冷漠无情,给他买了两套西服衬衫什么的,又拿了几张购物卡给他,面额还不小,加起来上万呢,说他喜欢的东西,可以自己买了带回去,不够的话,再跟她拿。 李福根没有拒绝,不过拿了东西,让他对蒋青青的感觉更复杂了。 又是周六,康司令又打电话过来:“你小子怎么回事,每次一定要我糟老头子来请,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李福根嘿嘿笑:“不敢不敢,怕你老年底下事多嘛。” “我一个糟老头子,能有什么事,他们回来了,自然会折腾,我们不管,快过来。” 康司令身体好了,中气十足,有点儿战场下军令的味道,李福根只好说遵命,赶了过去。 快过年了,康司令家里人也多了起来,不过李福根也没问,他到康司令这里,下棋就下棋,闲聊就闲聊,康司令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也说一些月城时下的风土人情,但康司令的事,他绝口不问,也绝口不提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的本份质朴,到让康司令更喜欢他了,也知道他干的是截访的工作,就交代他,有什么事,要跟他说。 “来北京上访的,都是下了天大的决心的,那冤屈就小不了,现在下面的事,乱七八糟,其它地方我管不了,不过月城人民对我有恩啊,能尽得上力的,老头子不会袖手。” 他说得诚恳,而且李福根也看得出来,他不是个虚言欺人的人,他说会管,就一定会管,李福根嘴里也就应了,却没往心里去,进京两个月,没截到一个信访的,即便截到了,也没有惊动康司令的理。 然而想不到的是,中午才陪着康司令吃了中饭,项目突然就打电话来:“李福根,你在哪里,赶快回来,有任务。” 刚好饭也吃完了,李福根跟康司令打了声招呼,打个车回来。 北京的车多,又是中午时分,而康司令住所,离着驻京办还远,李福根急出一身汗,也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赶回来。 回来就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面包车,项目游小兵几个正在扯一个女人下车,那女人穿件红衣服,大约三四十年纪,单单瘦瘦的,力气却很大,死吊着车门,又哭又叫的,不肯下车,口中连声的叫:“我要见康司令,我有天大的冤屈,康司令啊,你在哪里啊。” 居然直接说要见康司令,李福根听得都愣了一下,不过康司令是月城出去的惟一的一个大人物,而且在月城百姓中口碑相当不错,有时碰到基层官员不讲理,也有老百姓喝叱:“要是康司令还在,一枪崩了你丫的。” 月城的老百姓,信得过康司令,这个红衣女子有冤想来北京找康司令,也在情理之中,只可惜,康司令再平易近人,又岂是一般老百姓见得着的。 125你试试 项目几个还好,游小兵性子暴燥,见扯不动红衣女子,火了,叫道:“想见康司令,我先让你见阎王爷吧。” 叫声中,抽出腰上的橡胶警棍,在红衣女子身上就抽了几棍。 先前项目发橡胶警棍的时候说过,有些上访的,跟疯子一样,关健时刻,该打就打,不要留手,打两棍他们就老实了,李福根以为他是说着玩,警棍他也没碰过,没想到游小兵居然真打,他在门口一时看得有些发呆。 叫他想不到的是,打了几棍子,那红衣女子仍不松手,口里还不停的叫:“你打死我好了,打死人了啊……打死人了啊。” 这女人,也真是倔,难怪说,敢来上访的,必然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也必然是性子坚韧的,还真是这样呢,李福根忍不住暗暗摇头。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游小兵也上了真火,扬起警棍,猛然照着红衣女子吊着车门的手,狠狠一棍砸下去。 李福根一看他砸的地方,立知不好,急叫一声:“不可。” 冬天里,衣服穿得厚,身上抽两棍,也就是痛一下,没大事,但这么对着手臂砸下去,那真有可能打断骨头的。 果然,李福根话没落音,红衣女子已一声惨叫,松开了车门,滚到了地下,手软软的垂着,明显是给打断了骨头。 游小兵这一棍,把项目等人都惊到了,几个人都在边上看着,游小兵却还一脸狞笑:“再闹啊,再叫啊,看老子抽得你死不?” 李福根走过去,那红衣女子抱着手,在地下滚动痛叫,恍眼间,李福根突然觉得,这红衣女子有些象他妈。 爸爸死了后,妈妈一个人就有些难过,李福根还记得,有一回,他妈妈给人欺负了,就是那么在地下滚来滚去的哭叫。 李福根心中一股血冲上来,对着游小兵叫道:“你打她两棍就算了,打断她手,你也太残忍了吧。” 游小兵好喝两口,中午估计也是喝了酒,这会儿眼珠子通红,听得李福根冲他叫,火了,眼珠子一瞪:“我打她怎么了,你少跟我叫,再逼逼,老子连你一起抽。” 游小兵这么对李福根,不仅仅是酒后冲动,而是这段时间也积累了怨气,这一个多月,游小兵又跟李福根借过几次钱,李福根只借了一次,后来就坚决不借了,游小兵因此有点恼火了他。 要说,前前后后,游小兵借去的钱,也将近一千块了,一直没还过,他不但不感谢李福根,却反而恼火了他,这个理,到哪儿说去?但这世道就是这样,所以说啊,要想跟朋友结仇,借钱给他就行了,还真是这样呢。 本来有意见,再喝了点酒,游小兵性子就这么上来了,而李福根心中火也上来了,眼光一冷:“你抽个我看看。” “跟老子杠。”游小兵二话不说,狞笑一声,手中警棍扬起,照着李福根就抽下来,而且抽的是额头,这小子,还真下得手。 “游小兵。”项目叫一声,但游小兵的警棍已经抽下来了。 李福根心中火本就往上冲,游小兵居然真的敢打,他也起了真火,突然一伸手,在游小兵手腕上飞快的一挠。 “啊。” 他手上带着刚劲,游小兵哪里受得住,啊的一声叫,松手丢了警棍。 李福根心中火盛,没有就此收手,而是一下握住了游小兵的手,冷哼一声:“打断别人的骨头,你自己不知道痛是吧,那我让你尝尝,痛的滋味。” 说着,他扳出游小兵的食指,三指用力,猛地一扳。 “啊。” 清脆的骨裂声里,游小兵长声惨叫,抱着手,痛得蹲在了地下。 院子里刹时静了一下,除了游小兵的惨叫,其他人都呆住了,包括那个红衣女子,都直着眼晴看着李福根。 没人想到,李福根居然会跟游小兵动起了手,而且下手这么狠。 “李福根,你。”项目愣了一下,叫。 李福根不理他,扫一眼游小兵,走到红衣女子面前,道:“我看看你的手。” 一托红衣女子的手,红衣女子立刻惨叫起来。 李福根道:“骨头断了。” 他一说骨头断了,红衣女子更叫得凄厉起来,李福根心下不忍,屋椽下有一张桌子,打牌用的,李福根走过去,双手抓着桌子脚,两下拆开了,取下桌子板,又撕出两个手掌宽的长条。 那桌子比较结实,面板也有一寸来厚,但李福根随手就撕,那份轻松,仿佛是撕一张纸,所有人都看着他,个个目瞪口呆,即便是游小兵,本来以一种极度痛恨的眼神扫着他的,看到他这一手,眼光也直了。 所有眼光都落到他手上,这还是人手吗?简直就是机械臂啊。 李福根不管这些,拿了两块面板走回来,道:“我会接骨,你别怕,我先帮你接上,然后再去医院。” 说着,托起红衣女子的手给她接上骨头,再用面板给她固定绑上,随后掏出电话,打了120。 “我不去医院。”红衣女子见他真打电话,有些感激,却又叫了起来:“我要去找康司令,我男人死得冤,我要让康司令毙了他们。” “你别乱动。”李福根慌忙抓住她手:“你手骨头断了,要到医院去打石膏用药才行。” “我不去。”红衣女子脑袋乱摇:“你骗我的,说是去医院,又会把我送回去,我要见康司令,我要找康司令。” 红衣女子说到后来,又有些激动,又因为手臂痛,大声的叫,一张脸也扭曲着,李福根急了,道:“你别乱动,要找康司令是吧,我保证让你见到康司令,可不可以?” “你能让我见到康司令?” 红衣女子立刻就不挣扎了,大睁着眼晴看着李福根。 “我保证。”李福根点头。 “你骗人。”红衣女子不相信。 这话,包括项目在内,院子里没一个人相信,游小兵嘴里哼哼的,这会儿到是翘起了嘴角,康司令何等人物何等身份,凭他李福根,一个给踢到截访办来的小角色,说见就能见,电影里见吧。 “我不骗你。”李福根举起手:“你先去医院,我保证你今天见到康司令,如果我骗你,明天出门让车撞死。” 红衣女子很认真的看着他,或许他的誓下得重,或许是他憨厚的长像,红衣女子终于点点头:“我信你,大兄弟,你是好人,你是这几年我惟一见过的好人。” 医护车到是来得快,但临要上车,项目出来拦住了,道:“她不能走。” 李福根脸色一沉。 他刚才折断游小兵指骨,下手狠辣,再后来手撕桌子,更显示了惊人的功夫,项目一看他脸色,心中颤了一下,不过还是坚持,道:“这是上级通知我们截访的老上访户,这是任务,不能怪我。” 李福根也知道不能怪他,道:“她就去医院,骨头断了,难道还留在这里?” 这话也有理,项目脸现犹豫,李福根也知道他为难,道:“我跟她去,她跑了,你找我。” 他即这么说了,项目也不好再拦着,主要是他有些怕了李福根了,真要拦着,万一李福根给他一下,他可受不起,为公家的事,自己伤筋动骨的,吃傻逼了差不多。 看着李福根跟红衣女子上车,项目暗暗摇头:“看他平时最老实的一个人,想不到发起火来,这么吓人,憨人不放屁,放屁如打雷,还真是这样呢。” 看着救护车消失,游小兵叫了起来:“项主任,你要给我做主,开除他,要他坐牢。” 项目摇摇头,他对游小兵,一直也有些看不上,扫他一眼,道:“你这个,也上医院看看吧,不过医药费你得回原单位报。” “我原单位能报个鸟。”游小兵顿时急了,又破口大骂:“李福根,我要搞死你。” 项目看着院中一地的桌子碎片,暗暗撇嘴:“人家没象拆桌子一样拆了你,已经是很客气了。” 李福根跟车到医院,又帮红衣女子交了医药费,红衣女子一直扯着他:“康司令呢,你答应我的,康司令呢。” “你先打上石膏,然后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再带你去见康司令。” “你不骗我。”红衣女子看着他,眼光带着一种偏执。 “我说过,骗了你,出门给车撞死。” 他这话,让边上的医生护士都多看了他两眼,眼光怪怪的,也不知想什么呢。 他再次发誓,红衣女子安下心来,说了她的事。 她是双龙市下面的黑木镇人,名叫江小梅,跟男人戴有富包了个果园,眼见着今年挂果了,结果镇里要回收土地,卖给一家公司建厂。 回收的条件是,承包款退还,当时是三十年一次交清的,然后再补一点青苗费什么的。 戴有富当然不干了,他们承包果园有三年多了,就不说现在挂果了吧,只说前期的,包括果园开发买苗什么的,人工,农药,化肥,乱七八糟加起来,至少花了十万以上,说收回就收回,这些花销怎么算。 126 苦情 戴有富找村里找镇里,始终谈不拢,戴有富就不准拆,镇里开了推土机来,戴有富也是个硬气的,直接睡车轮底下,一句话,要推我的果树,先从我身上压过去。 他想不到的是,那镇长居然爬到推土机上,逼着司机,真的就从他身上压了过去,当时只压断了双腿,其实也不是完全想要他的命,但伤势太重了,离着医院又远,镇卫生院输个血都没条件,最终没救过来,死了。 死了人,镇里市里却不肯处理,明里暗里,各种人找江小梅一家,总之就是要私了,江小梅公公去镇里闹,还给派出所关了两个晚上,最后压力实在太大,答应五十万私了。 江小梅却不干,她性子烈,无论什么人来说,也无论多少钱,她都不干,要司机尤其是镇长抵命,镇里不处理,她就去市里,市里不处理,她就去月城,去省政府,一次次抓回去,一次次出来闹,眼见到处告不灵,她就跑北京来了。 她一个农村妇女,也不知要找谁,只知道有个康司令,以前打鬼子的,嫉恶如仇,口碑好,包青天一样的人,所以她就想要找康司令,请康司令帮她做主,结果月城那边听到了风声,就让这边截住了。 “居然直接从人身上压过去,这也太猖狂了吧。” 李福根勃然大怒。 他来截访办,平时也听说过一些上访户的事,各种理由都有,大部份有理,但也有小部份,确实有些胡搅蛮缠,而他身为公务员,也确实知道,基层的工作不好做,极其麻烦,但象那个镇长一样,居然指挥推土机从人身上压过去,也太过份了。 “这个电话,我帮你打。” 问清楚了,李福根下了决心,拨通了康司令的电话,康司令听了,同样怒发冲冠,让李福根带江小梅去见他。 江小梅先还有些不信:“你不会骗我回去吧。” 眼见着一路警卫,她又叫:“你不会把我送到监狱里去吧。”又还威胁李福根:“你要就搞死我,搞不死我,我反正不会甘休。” 这是一个有韧性有烈性的女子,而长期的上访受欺,又让她带着了一点神经性的偏执。 李福根心中同情她,好言安慰,还好车子很快,到地头,李福根来惯了的,又接到了命令,警卫没拦。 江小梅口口声声要见康司令,真见到了康司令,她却又不信了,直着眼晴看着康司令,然后说了一句让李福根哭笑不得的话:“你是康司令?康司令有枪的,你有枪没有。” 康司令到是没笑,只是叫了一声:“枪来。” 边上的警卫立刻递过一把手枪,这下江小梅信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叫道:“康司令,你要给我们做主啊,你一走,地主反革命又全都回来了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李福根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反到是康司令好象能理解江小梅的这种心情,或者说,江小梅这样的话,反而更对他的胃口,扶起江小梅,让她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你说的都是实话。”江小梅说完了,康司令眼珠子鼓着,白胡子一翘一翘的,带着明显的愤怒。 “我向毛主席发誓。”江小梅又要跪下了:“若有一字假话,天打雷劈,我们要求真的不多的,就只要他们把我们前面的钱补回来就行,他们就杀人了。” 康司令点点头,对边上的秘书道:“给他们省委打电话,小张在那边当书记吧,你跟他说,如果他处理不了,我会向中央打报告,让中纪委派人下去处理。” 一个小镇长,真心要处理,哪有处理不了的,康司令这是动了真火了。 可江小梅却不懂,一听说只是给省委打电话,她一脸失望,也根本不知道,康司令口里的小张,其实是省委书记张春田:“康司令,你不回去吗?你带枪回去啊,一枪崩了他们,你要是上山打游击,我们支持你。” 这个女人,李福根听了暗暗摇头,看她年纪也就是四十不到,脑子却好象跟六七十年代的人一样,不过也许是受了剌激,对现在的基层干部信不过,而对以前的电影里面的共产党,怀着美好的向往,脑子也就有些乱了,但无论如何,她一个女人,敢一个人坚持着告状,这就了不起。 康司令到是呵呵而笑:“谢谢你小江,月城人民没有忘记我,我也不会忘记月城人民,你放心,这件事,如果你不满意,你还来北京找我,到时我真的带枪回去,崩了他们。” 他这话,明显就是安慰江小梅了,但江小梅听进去了,点着头,连声道谢。 第二天,月城就来了人,当着康司令的面,接走了江小梅,有康司令当面做保,江小梅到也信了,不再闹,跟着老老实实回去了。 而截访办随即宣布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临下车,项目拍拍李福根的肩膀,想说什么,又没说了,只叹了口气。 李福根回到信访办,找到那个魏主任,魏主任翻起眼晴看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这尊菩萨太大,我们庙小容不下,还是回地志办去吧。” 对李福根跟康司令具体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但李福根截访变成助访,甚至还扳折了同事的手指,这事却传了回来,魏主任若是对他有好眼色,才是有鬼呢,只不过因为康司令的关系,省委有命令,游小兵开除,李福根不能处理,所以才这么不冷不热,否则还要糟。 于是李福根的关系又回到了地志办。 李福根也不管这些,回来了好,别人不说,至少吴月芝就高兴坏了,晚上就抱着李福根发腻,傻乎乎的笑,李福根笑她:“傻女子,笑什么呢?” “就是傻女子。”吴月芝撒娇:“你回来了,我就高兴。” 她这个样子,李福根也特别高兴。 两口子准备年货,都勤快,里里外外,弄得焕然一新,后来看到红灯笼,李福根也买了两个大的来挂在屋顶上,看见的都说好,也有不少人学,文白村里,一时间大红灯笼高高挂。 农村里过年,那份热闹就不必说了,家家户户乱串,本来李福根进吴月芝的家,算是倒插门,最给人看不起的,但李福根不但是兽医,经常跟村里人打交道,尤难得的,他还是公家人,又没什么架子,所以也蛮受欢迎。 惟一有点不和谐的,可能是李福根姨娘家,因为李福根要娶吴月芝,他姨娘一直不高兴,一个寡妇,带着个女儿,年纪又还大一截,觉得李福根太亏了,一直不待见吴月芝,订婚也没来的,过年,李福根先打电话说要去拜年,他姨娘只问他,是不是一个人来,然后又说,过年回来了好多妹子,李福根去,她帮着介绍。 这话里话外,仍然不赞同李福根和吴月芝的事,李福根怕吴月芝不高兴,索性就不说了,但吴月芝自然是知道的,却还是准备了东西,让李福根去拜年,不过当李福根说:“姐,你带上小小,我们一起去。” 吴月芝就摇头了,说她有点不舒服,李福根明白她的心思,只好一个人去了,吃了餐中饭就回来了,却到镇上买了一大堆的焰火,不停的放,惹得小小又叫又跳,吴月芝也出来了,嗔他:“傻瓜,浪费钱呢。” 李福根道:“浪费钱不怕,我就想你笑一个。” 吴月芝真就笑了,到晚上,却搂着李福根说:“根子,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啊。” 李福根火了,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板,吴月芝呀呀呀的叫,几乎没气,李福根狠狠的道:“下次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弄死你。” 吴月芝软软的伏在他怀里:“根子,你弄死我吧,我宁愿你弄死我。” 说着海誓山盟的话儿,乌云也就散去了。 年过得快,初六报到,也没什么事,眨眼就过了十五,中间方甜甜打了电话来,说接到三交市的请贴了,二月初二投标会,她会过来,李福根听了很兴奋,又有些发愁。 他打听了一下,这次的招标会,都是招商办在操作,也就是梅自威在弄,这是铁了心给梅自威造政绩了,而梅自威弄的场面也非常大,据说邀请了国内外不少有实力的投资商,而且他也放出了风声,投资商对青烟箭都非常看好,年前跟他接触的就非常多,二月初二,现场招标,只要青烟箭起,他们很有兴趣投资。 李福根听了,就更加烦恼。 “方家就算中标,条件也肯定苛刻了很多,甜甜她爷爷把这件事完全交给她负责了,要是条件太亏,她爷爷只怕会不高兴,她面子上也没光采。” 这么想着,心里就替方甜甜着急。 阴历二月初一,方甜甜就来了,李福根到机场接机,这次人更多,不但有保镖助理,还有一大帮子投资团队的人,不过到酒店后,方甜甜还是找个机会,进了李福根的房子,两个抱在一起,没命地亲热了一阵。 127想我了没有 “根子,想我了没有。” 方甜甜坐在李福根腿上,整个人柔得象一朵娇花儿。 “想。”李福根点头。 “我也想你。”他一个字,又引发了方甜甜的情火,两个人又吻在一起。 “甜甜,这次招标,市里的条件只怕很苛刻呢。”李福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竟争对手也多,听说来了不少客商。” “没事。”方甜甜到没什么发愁的样子:“我们准备最充足,应该不成问题,而且就算投标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嘛。” 她说得轻松,李福根却不这么想,吃了中饭,就赶到三交市,市政府晚上举办了一个酒会,说是迎接远地来的客商,其实就是让客商彼此见见面,然后彼此吓唬,好拿出更利于三交市的优惠条件。 李福根本来不好跟着方甜甜去,但方甜甜跟他才见面,舍不得分开,晚会又不能不去,她也想了解一下,有哪些对手呢,于是就硬扯着李福根去。 李福根也无所谓,他也有理由嘛,最初就是他跟方家搭上的线,跟方甜甜成了朋友,现在方甜甜过来,要他陪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 进会场,人不少,方甜甜跟李福根呆在一个角落里,边说笑,边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客商,也有几个她认识的,有点儿实力,李福根担心,方甜甜却不担心:“跟我们方家比,他们还差着点儿。” “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梅自威如一个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了方甜甜两个面前,方甜甜瞟他一眼,轻哼一声:“如果你不在我面前出现,我们是不会见面的。” 生意人,和气生财,但方甜甜坚定的站在李福根一边,对梅自威从来都没有好脸色,这一点,即让李福根感动,又让他担忧,梅自威在王海青那儿极为得势,这次的招标会,他又是主持人,方甜甜来投标,却无所顾忌的得罪他,平空就凭了几分阻力。 梅自威脸色变了变,随即哈哈一笑,道:“方小姐,我再给你引见个人吧,你看见他,一定会高兴的。” 转身离开,不多会,引了一个年轻人过来,这年轻人也就是二十七八年纪,中等个头,戴着副眼镜,脸很白,可以说得上一个俊字,不过下巴微微抬着,总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 方甜甜本来一脸若无其事,看到这年轻人,脸色却微微一变:“安家的人也来了。” 李福根不知道安家是什么来头,但看方甜甜的脸色,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对。 他来不及问,梅自威已经引了那个年轻人过来了,对方甜甜笑道:“方小家,这位是安公子,听说你们曾是校友,不用我介绍吧。” “不用介绍。”安公子一见方甜甜,满脸的冷傲立刻消失不见,换上了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我跟甜甜,即是校友,又是情人,更是对手,交手多次,不分输赢,甜甜,我说的没错吧。” “错了。”方甜甜同样的要笑不笑:“我们从来都不是情人,你最多就是暗恋我吧,请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们也不是对手,因为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至于校友,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撼,顷香江之水,至今无法洗去。” 她说得毫不留情,安公子脸色一变,狠狠的看着方甜甜,哼了一声:“是吗?这一次,我会再次让你遗撼的。” 他说完,再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梅自威立刻跟了上去,却又还回头看了方甜甜一眼,满脸的得意。 方甜甜没有心思再呆下去,出来,回到酒店,她打了个电话,是打个方兴东的。 “你爷爷怎么说?” 看方甜甜打完了电话,李福根问。 方甜甜摇摇头:“爷爷说,一切我自己把握,实在不行的话,就放弃。” 说到这里,她轻轻咬了咬牙齿:“国内的这些官僚,尤其是基层的,极为贪滥,也极为胆大包天,如果我们失了先手,即便付出极大代价得到青烟谷的投资权,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李福根点头,认可她这一点,他对官场至今仍然不是很熟,但国内就是这么个样子,任何一个小科长,只要卡得到你的,都会来卡你一下,这不是哪个人的道德问题,而是形成了一个整体的风气,谁要不这么干,反而是傻逼。 方家五个亿的投资,本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若是求着三交市进来的,给三交市设下了苛刻的条件,更留下了软弱可欺的印象,那真会成为一块大肥肉,别说小科长,哪怕一个小科员,都会来咬上一口,那时处处被动,想脱身都难。 李福根看过网络上的报道,说有个港商,在内地投资,给基层政府卡得苦不堪言,几乎寸步难行,最终扔下一个多亿,空手回了香港,在政协会上哭诉,但最后仍然是不了了之。 哪怕是最高层发怒,最多撤个乡长县长,但整体风气就是这样的,该卡你还卡你,自己不卡你,找几个百姓钉死你,无尽的麻烦,最终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即便安子介得到青烟谷的投资权,我也要他付出相当的代价。” 方甜甜本来长得娇甜,而她给人的印象,更是甜得发腻,不过相处久了,李福根却知道,方甜甜其实是个爱恨极为分明,且心有定见的女孩子,外表娇甜,内里却绝不软弱,而且极聪明,很有手腕。 “安家实力很强大吗?” 她这个样子,让李福根更加担心。 “也不过如此。”方甜甜摇摇头:“跟我家差不多吧,只不过,我们两家一直是死对头。” 方甜甜说了一下安家的情况,安家也是百亿的大富豪,主要投资是东南亚,不过大陆也有投资,而且跟高层关系不错,这个安公子叫安子介,以前追求过方甜甜,至今不死心,曾放出狂言,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梅自威能把他引过来,只怕还就是打了方甜甜的招牌。 安家实力不在方家之下,又是老对手,再加上安子介本身对方甜甜的怨气,即然插手青烟谷投资,方甜甜想要从他手里抢标,即便成功,付出的代价也会非常的大。 梅自威极为狡猾,这次的投标,是明标,不是暗标,如其说是投标,不如直接说就是拍卖,互相竟价,谁投下的资金更多,给出的条件更优惠,三交市就把投资权给谁,这样的竟投方式,历来都是极为残酷的,如果更加入一个带有敌意的强劲对手,那就更麻烦,所以方甜甜虽然不服输,却已经在做放弃的打算了。 明白了前后的因果,李福根忧心如焚,反而是方甜甜安慰了他一番。 这次方甜甜带来的人太多,两个人没办法私下在一起太久,聊一会儿天,也就各自回房,李福根回到房里,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下只一个念头:“甜甜是为了我,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否则早就签合约了。” 可是,要怎么才能帮到方甜甜呢,左思右想,突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闪出来:“青烟谷之所以有人投资,是因为青烟箭,如果我把九曲洞堵上,放不了青烟箭,不就没人投资了吗?等所有人都不投资了,再让甜甜投资,那不就行了。” 他是个老实人,脑子里就没什么阴谋诡计的东西,所以以前一直没想到,这会儿心中起念,霍然通爽,前后再一想,应该行得通,急忙爬起来,就要去告诉方甜甜,但随后一想:“不好,这种偷偷摸摸阴谋诡计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的好,我自己去做,自己一个人担着,做完了再告诉她好了。” 这么一想,就一个人出了酒店,开了车,直奔青烟谷。 因为要搞现场竟标,三交市在这几个月里,从老林镇修了一条简易的公路进了青烟谷,没能完全修进青烟谷,还隔得有几个小山包,但也近了好多,走路进去,年轻人的话,最多半个小时也就够了。 半夜里,山野无人,李福根停了车,翻山进去。 走得急,李福根手电都忘了带,不过他其实不需要手电,自狗王蛋入体,不但四肢特别灵活有力,耳目也格外清晰明锐,狗走夜路是不需要打手电的,今天的李福根,同样不需要。 到青烟峰下,黑背远远闻到他的气味,迎了上来,雀跃着给他带路,李福根又问了黑背:“堵死九曲洞,真的就不能放青烟箭了吗?” “是真的。”黑背点头:“青烟观的道士们以前试过很多次的,百试百灵。” “那就好。”李福根就担心堵上了九曲洞,还能放青烟箭,那就白费功夫了。 到九曲洞里,现成的泥料,李福根把先前扒开的几口洞子,尽数堵死,想了想,又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野物,把洞子钻开?” “不会。”黑背摇头,狗头微微抬着,很有些骄傲的样子:“这一带的野物,我都知道,敢来这边乱逛,我咬死它们。” 128堵洞 它那神情,到是让李福根觉得好笑,点点头:“那这边就拜托你了,至少在明天之前,不要让野物把洞子钻开了。” “包在我身上。” 黑背用力点头,它后脚蹲在地下,这会儿前爪抬起,居然学人一样拍了拍胸脯。 李福根终于忍不住笑了,摸摸它的狗头,连夜出了青烟谷,回到酒店,也不过半夜三点多钟。 三交市经济发展快,红灯区不少,夜生活丰富,客商半夜回酒店,平常得很,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或者说白了,根本就没人注意他。 第二天一早,吃早餐的时候,方甜甜在李福根脸上溜了一眼,道:“你昨夜做什么坏事了?” 李福根吓一跳:“我没做什么坏事啊?” “那你一脸诡笑诡笑的,跟黄鼠狼偷了鸡一样?” 原来是这个,李福根心中吁了口气,还以为昨夜给人发觉了呢,不过女人的观察力,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当然,得这个女人愿意观察你,视而不见,那又另当别论。 “我没偷鸡。”李福根心中欢畅,嘴巴上也利索起来:“只不过昨夜做梦,捉了一只大白兔。” “呸。”方甜甜轻呸了一口,脸色微红,她当然明白,所谓的大白兔,自然是指她了,而且李福根眼光往她胸口瞄,更是意有所指,虽然羞,心中却喜:“你就是个大坏蛋,做梦都不做好梦。” “这是好梦啊。”李福根辨解:“这梦最好了,我情愿天天做。” 方甜甜便眼眸润润的看着他,女孩子,都愿听这样的话。 李福根道:“你昨夜好象也做坏事了啊。” “才没有。”方甜甜嘟嘴:“人家才不做坏事。” “那一定是做坏坏的梦了。” 李福根笑。 “也没有。”方甜甜摇头,不过脸上的神色,暴露出了她心中的秘密,李福根兴致大起,道:“做的什么梦,告诉我。” “才不告诉你。”方甜甜扭着小腰儿撒娇,她两个单独一张桌子的,动作轻微,到也不怕人看见。 “告诉我嘛。”李福根笑:“是不是梦见我两个在一起,然后你对我使坏。” “才不是。”方甜甜扑一下笑了,嗔他一眼:“要有,也是你对人家使坏吧,坏死了你都。” “原来昨夜真的梦见我了。”李福根满脸放光,心爱的女孩,做梦也会想到他,真的让他心里爽爆了。 “你就是个坏蛋。”方甜甜没有否认,脸上羞色更浓:“坏死了。” 她这个神情,李福根自然猜得出来,脸上嘿嘿笑,凑近一点,道:“我在梦里做什么了?” “不告诉你。”方甜甜羞到了。 她昨夜确实做了梦,也确实梦见李福根,不过梦里的李福根,比生活中笨笨的李福根可就胆大得多了,她到底是姑娘家,现在都有些不敢想。 她害羞,李福根当然也不好逼问,只嘿嘿的笑。 方甜甜给他笑得羞起来,在下面伸过手,在他腿上掐了一下,李福根顺便就抓住了她手,方甜甜也就任他握着了,然后李福根又问,方甜甜娇羞的道:“不过后来你好了一点点,有个大魔王要来抓我,我逃也逃不掉,你突然从天而降,一下就把他赶走了,然后带着我飞了起来,奇怪。” 她说着看一眼李福根背后:“我在梦里面,真的看到你背上生了一对翅膀呢,金色的,特别特别漂亮。” “我本来就生了翅膀嘛。”李福根嘿嘿笑,双手扇了一下,做出一对翅膀的样子,可方甜甜一看他这样子,扑哧一下乐了:“才不是这样子的,你这个样子,象一只老母鸡。” “好呀,敢笑我是老母鸡。” 李福根就去挠方甜甜的手心,方甜甜特别怕痒,顿时咯咯笑了起来,低声求饶。 餐厅里人多,李福根挠两下也就收手,却明白方甜甜做那个梦的原因,知道方甜甜心里在担心害怕,然后盼着他突然从天而降,给她帮忙。 虽然他不是什么解梦的专家或者神棍,但大致的心理还是猜得到的,心下感动,凑到方甜甜耳朵边,悄声道:“甜甜,问你件事,如果没有青烟箭,会怎么样?” “啊?” 他这个问题太突兀,方甜甜愣了一下,大眼晴看着他,带着询问。 李福根轻轻点头:“如果青烟箭突然没有了,安家还会不会投资?” “你的意思是?”方甜甜这下明白了,眼中射出极度惊喜的光芒:“你能让青烟箭消失?” “是。”李福根看了看周围,都是方家的人,没有其他人,不过他还是把声音放低了,几乎是凑到方甜甜耳边,就如恋人之间说悄悄话一样,道:“青烟箭可放可封,我昨天夜里,悄悄去了趟青烟谷,把青烟箭封了,今天梅自威现场试箭然后竟标,青烟箭就放不出来,有烟,但不会有箭,更不会有那天那样的奇景。” “你说真的?” 方甜甜一把抓着了李福根的手,整张脸都放起光来。 李福根用力点头:“真的,我昨夜跟你分开,就去了趟青烟谷,已经封好了。” “青烟箭可封可放,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我忘了。”李福根有些不好意思:“青烟箭放出来就好了,也没想到去封嘛。” 方甜甜银牙轻轻咬着嘴唇,没有再怪他,她的牙齿又细又白,圆圆糯糯的,象一颗颗圆润的珍珠儿,嘴唇娇嫩如花辨,这么咬着,特别的诱人,只是人实在太多,又都是方家的,否则李福根真要搂她在怀里,也这么咬上一口了。 “那你昨夜封了,以后还可不可以放出来。”方甜甜想到个问题。 “随时可以。”李福根点头:“只要安家退出,没人再跟你竟争了,我立刻就可以青烟箭放出来。” 听到这话,方甜甜真的高兴坏了,喜滋滋的看着李福根:“青烟箭只属于我一个人。” “是的。”李福根点头,看着心爱的女孩,满脸喜悦:“青烟箭只为你而放,所有的美丽,都只属于你。” 他不是个浪漫的人,这会儿,却说出了最浪漫的话,方甜甜整张脸都放起光来,焕发出惊人的美丽,紧紧的抓着李福根的手,喜叫道:“根子,我爱死你了,难怪昨夜我做梦,大魔王来抓我,你一下就从天而降,踢走大魔王,还带我飞了起来,你果然是有翅膀的啊。” “我当然有翅膀。”李福根便又扇动胳膊,扇了两下,方甜甜可又笑倒了:“别扇了,你这么扇,真的象一只老母鸡。” 笑了一会儿,方甜甜详细的问起李福根封青烟箭的事,李福根跟她说了,听得方甜甜惊讶不已:“居然这么神奇,那些老道士们,也真是厉害呢。” 不过还好,她一直没问,李福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而当李福根说起,只要投资商一走,方家就可以投资的事,方甜甜却摇头了:“不。” 李福根不明白,道:“方家不投资了吗?” “不是不投资。”方甜甜摇头:“而是要等一段时间,逼一下这边的政府。” 方甜甜轻哼了一声,眼光射出锐利的光芒:“那个梅自威太讨厌了,还有那个王海青,居然敢欺负我的人,不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他们不会记心。” 看李福根有些发愣,她握着李福根的手,道:“根子,你不要急,投资一定会来,但我会先帮你出了气,然后让你重回招商办,先让他们兑现了承诺,我的投资才会落地。” 李福根明白了她的计划,心中感动,道:“甜甜,谢谢你,我其实不要紧的,只要你能按计划投资,做出业绩,让你爷爷高兴就好。” “爷爷当然会高兴。”方甜甜摇头:“但是,你是我的人,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她美丽的脸庞,娇甜如昔,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却突然让李福根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坐在他面前的,不是方甜甜,而是蒋青青。 方甜甜与蒋青青,很多方面都完全不同,但有一点,她们都是心中很有力量的女子。 蒋青青外表精致纤美,如细瓷白玉,方甜甜更是一脸娇甜,就如一碗腻人的甜酒,可如果谁觉得她们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 反到是龙灵儿,外表凶霸霸的,其实就是张面具,撕开面具,里面是个十足的娇娇女。 竟标会在下午举行,市里准备了车队,吃了中饭后,把客商一起接过去。 然后走路进入青烟谷,到青烟峰后面的山坡上,就是李福根初带方甜甜进山时宿营的地方,本来山坡就开阔,中间又较为平坦,地势又高,最适合观景,可方甜甜一看,山坡弄成了会场,顿时就嘟起嘴,老大的不高兴起来。 “怎么了?”李福根不明白,问。 “好讨厌。”方甜甜跺足:“这是我跟你看星星的地方呢,给他们弄得乌七八糟,气死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另类啊。 129玩大了 不过李福根虽然明白了,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安慰她:“没事,看不到青烟箭,下次他们就再不会来了。” “早滚蛋才好。”方甜甜嘟着嘴儿,翘翘的,粉嫩水润,让人只想噙在嘴里,慢慢的亲吻品尝,又对李福根扭腰撒娇:“等他们滚蛋了,你要帮我把这里恢复到原状。” “一定。”李福根赶忙答应,方甜甜这才开心了,又凑到李福根耳边娇笑:“呆会我们看好戏,咯咯。” “好。”李福根也笑。 却瞥到一道眼光,他扭头看过去,是那个安公子安子介,看到李福根看过去,安子介目光狠狠的瞪过来,要生吃人肉的样子,李福根心下暗叫:“他果然暗恋甜甜,见不得甜甜跟别人在一起。” 想到呆会儿青烟箭射不出来,安子介失望而去,李福根到有些同情他了,也不跟他计较,只是把眼光收回来,所以说他是个老实人啊,换了其他人,美人在侧,还不知道怎么示威呢,他却不会。 三交市对这次的竟标会,极为重视,党政一把手全来了,还请来了月城市长向阳红,以及主抓经济的秦副省长,而做为这次竟标会的主持人,梅自威极为活跃,有他老爸的面子,即便秦副省长也对他一脸亲切的表情,很是跟他聊了几句,让边上的人羡慕得不行。 老规矩,先是领导讲话,然后梅自威亲自上台吹嘘了一通青烟箭的神奇,到三点左右,请了秦副省长上台,宣布发射青烟箭。 朝天洞里,早做好了准备的,堆了大堆的柴草,听到号令,就点起火来,然后再用湿柴一盖,浓烟滚滚而起,从青烟峰上飘了出来。 没错,是飘了出来,浓烟滚滚,但却象少女的裙摆一样,软软的没有力气。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青烟箭没有响起,更莫说云雾吞吐,牛头巨魔狂吼。 “这是怎么回事?青烟箭呢?” “青烟还是有的,至于箭,可能给人偷走了吧。” “只有青烟没有箭,只有牛皮没有牛,你吹什么啊。” 众客商等得不耐烦,纷纷叫嚷起来。 秦副省长本来一直扮着亲切热情的笑脸,他主抓经济的,多跟客商打交道,笑脸比一般领导多,也更亲切,但在这一刻,脸就沉了下去,凌厉的眼光扫着三交市的领导。 王海青脸上的汗刷地就下来了,逮着梅自威:“怎么回事,青烟箭呢,怎么回事?” 从上午到下午,梅自威的脸一直兴奋得象猴子的红屁股,这会儿终于变成了惨白色:“不可能,上次我亲自试过的,就算在冬天,也可以射出青烟箭,我也亲自问过青烟观的陀道人,说青烟箭在春夏两季是劲道最强的。” “这些我不管。”王海青摇头,一张脸紧紧崩着,仿佛下面是一座火山,随时将会爆发:“我只要青烟箭。” 莫怪他急,他在梅自威身上压的注太大,乃是退了方家五个亿的投资,等于压下了全部的身家,如果成了,获得的投资超过五个亿,并且能为三交市争得更好的条件,他就是大功臣,高升指日可待,但如果不成,方家的五个亿又跑了,他就是大罪人了,怎么能不急。 梅自威也同样急啊,王海青固然压上了全部身家,他也掏空了袋子,这件事如果失败,以后谁还敢用他,别说他爸是退休的副省长,人脉正如夕阳般飞快退去,哪怕就是现任的副省长,这么弄得一次,也没有谁敢再搭理他了,你麻子不叫麻子,你叫坑人啊。 要命的是,这大山里,手机还没有信号,到是准备了对讲机,声量开到最大,梅自威声嘶力竭的吼:“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搞的,啊,怎么搞的。” 声量大,电流声也大,轰轰的,那边解释半天,不得要领,梅自威对王海青道:“我下去看看,亲自去放箭。” “你快去。”王海青铁青着脸:“不会烧烟的话,就找个本地人,一定要成功。” 梅自威飞步往山下跑,太跑急了,绊着根树藤,摔了个跟头,这一跤摔得重,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 “好一个恶狗抢屎。” 方甜甜扬声娇笑。 她声音娇脆,好多人都往她这边看过来,自然也包括王海青。 看到方甜甜的目光,王海青脸上堆一个笑脸,笑得那个烂,就如堆了一泡稀牛屎,他当然听得出来,方甜甜语意双关,但这会儿不得不陪笑。 方甜甜眼光在他脸上一溜,似乎有笑意要露出来,却又收了回去,下巴微微抬起来,越过他,看向一边的秦副省长,秦副省长也在看着她呢,微笑点头,方甜甜索性便走了过去,对秦副省长道:“秦叔叔,三交市政府欺负人,中途毁约,所以,昨天我爷爷说了,无论有没有青烟箭,我方家的五个亿,都不会投资在大陆,而是会转投越南。” 因为方甜甜先前说过,所以李福根知道,这是方甜甜以退为进的手法,要狠狠的治一下梅自威和王海青,但秦副省长不知道啊,五个亿呢,哪怕他是副省长,五个亿的投资,也绝不是小数目,连忙把笑脸堆得更开一点,道:“方小姐,这是个误会,三交市也不是故意要毁约,只是中间可能出了点小岔子,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说着,狠狠的瞪一眼王海青,王海青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红,就跟打翻了一个染料铺。 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下面的青烟冒了一股又一股,却始终不见青烟箭出现,王海青的脸,也就如他的名字,青了又青,一直青了下去。 方甜甜在秦副省长面前又撒娇又卖萌,狠狠的告了一通黑状,这才过来,悄悄对李福根笑道:“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看到她一脸得意的样子,李福根忍不住好笑,道:“那你什么时候才重新投资啊。” “先过几个月。”方甜甜眼珠子转了一下,她的眼珠又黑又亮又大,这么转动的时候,特别的娇萌可爱:“首先,要把王海青和梅自威全部踢走,然后,我会再来找你玩儿,到时,他们听到风声,肯定又会来求我投资,那时我再有意无意说一句,只以你的建议为主,你说投哪里,我就投哪里,别说五个亿,只有合适的项目,十个亿都可以。” 说到这里,她咯咯一笑,一脸恶作剧:“你猜,那个时候,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一定立马到你面前来求爷爷告奶奶,请你跟我说好话,提项目,那个时候,你的科级还跑掉了?然后,等我们的李科长大人上任了,我们就可以重新操作青烟谷这个项目了,等合约一签,风景区各种设施弄得差不多了,突然放一支青烟箭,哈。” 她说到最后,得意的欢笑起来,恰如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李福根也咧开嘴笑,对方甜甜的手腕,则是打心底里佩服。 “拖一拖好,真要是马上就谈投资,王海青他们不会吸取教训,而且也会惹人生疑,没有青烟箭,还来投资,这不是扔钱吗?没人那么傻的,只会想到是我们搞的鬼。” 李福根笑着,赞同方甜甜的想法。 到是方甜甜想到另一件事:“青烟箭突然给封了,王海青他们肯定会查,这里只住了陀婆婆两个吧,他们会不会以为是陀婆婆他们搞了鬼,我听说这边搞这种东西很不讲理的,尤其是基层政府。” 她虽然心中暗藏锋芒,但归根到底,还是个善良的女孩子,陀婆婆对她好,她也就怕牵累了陀婆婆。 “有可能。”李福根到没想及这一点,她一提,李福根皱起了眉头,不过他马上就有了主意:“这事你不要担心,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方甜甜有些好奇,又还微微有些担心。 “打游击嘛。”李福根有些东西不好说,便胡乱找了个借口。 方甜甜却以为他是让陀婆婆两口子躲一躲,想了想,点头:“大山里躲躲也行,不过也没事,我会让人关注这件事的,梅自威他们要敢把这件事乱怪罪到陀婆婆他们身上,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嗯。”李福根翘起大拇指:“我们家甜甜最厉害了。” “现在还不是你们家的。”方甜甜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你要加油哦。” 说到这个问题,李福根便没话了,阻碍他们的,是方甜甜的爸爸,这不是加油就行了的。 三交市大张旗鼓的招标会,最终以一地鸡毛结束,梅自威亲自进洞烧了几把火,头发烧掉半边,眼晴熏成了红眼兔子,烟还是烟,没有箭。 客商们一哄而散,秦副省长向阳红等人也拂袖而去,留下一个烂摊子,王海青却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成功了,功绩有他一份,而失败了,责任却几乎全在他身上,市里是不会关注梅自威这样的小杂鱼的,只会盯着他这个市委书记。 “你……你……。”他指着梅自威,手指颤抖:“我算是给你害死了。” 130狼群 他生吃了梅自威的心都有了,但就算胃口好,生吃了梅自威,又有什么用呢? 梅自威同样的气急败坏,回到市里,给他老子打电话,梅副省长斗争经验丰富,提醒他,是不是有人故意搞破坏。 梅自威一下子醒过神来,立刻跟王海青汇报:“可能是有人故意破坏,肯定是,这个人一定要抓出来,只要把这人抓出来,找出青烟箭失效的原因,重新放箭,青烟箭一出,就还有办法。” 王海青一想也对,这是惟一的办法了,只要青烟箭能出,就还会有客商回来,说得不好听一点,只要有肉骨头,就总会有狗,而一旦有客商投资,这事就不算太坏。 王海青立刻给公安局下令:彻查。 而第一个目标,当然是住在青烟观的陀道人两口子,要搞手脚,他两口子最方便啊,而且他们久住山里,对青烟箭也熟。 梅自威决定亲自跟队进山,他现在已经彻底抓狂,惟一的希望,就是把原因找出来,把青烟箭放出来,否则一切完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现在三交市的狗,全在公主的统领下,几乎形成了一张严密的网络,虽然王海青家没养狗,梅自威也没养狗,但有公安却养了狗,这个消息也就第一时间传到了李福根耳朵里。 本来李福根玩了一把阴的,心里多少还有点发虚,他这样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阴了别人,总会觉得不好意思,可听说梅自威居然真的象方甜甜猜的那样,要去抓陀道人两口子来审问,他可就恼了,一点歉疚飞到九霄云外,先一步进山,找到黑背,把有人要进山来抓陀道人的事说了。 “这山里狗多不多,有狼没有?” “山里狗不多。”黑背听了,也极为气愤,狗眼放光,道:“只南山那边有个看林人,家里养了几条狗。” “几条狗不够。”李福根摇头。 “但山外狗多,老林镇就有百十条,周围村子里也多,我把它们都叫来。” 黑背急不可耐,李福根想了想:“这山里有狼没有。” “有。”黑背点头:“不过也没几条了,而且要往四方山里面去才找得到,而且那些狼崽子也不会听大王的话吧,不过我多叫几条狗,可以逼它们出来。” “怕来不及。”李福根摇摇头,想了想,道:“你会不会学狼叫?” “这有什么难的。”黑背狗嘴张了一下,仰头向天,嗷的就叫了一声,还真的有些象狼呢,反正李福根是分不清楚,电影里就是这么叫的好象。 不过它自己却还不太满意,道:“老祖宗的技艺,都不太熟了,我多叫几次你听。” “不必了。”李福根摇头:“我觉得就不错,这样。” 他想了想,道:“你多叫几条狗,叫个百十条吧,就说是我的令,然后,拦在那边山洼里,那边车子过不来,得爬山,你们就在两边山上学狼叫,要装得巧,不要让他们看出来,你们是狗。” “这个容易。”黑背又拍上了胸脯:“包在我身上,狗本来是狼种嘛,学狼,只要把毛发弄硬一点就行了,一般的人类是看不出来的。” 它这话,李福根信,因为狗本就是狼训养而来,要是把汪汪改成嗷嗷叫,再扮得野性一点,尾巴夹起来,毛发弄硬一点,又是在这山野里,别人一看,绝对会认为是狼,不可能有人想到,狗会改了汪汪叫,而去学狼嚎啊,狗又不演电影,未必还弄什么角色扮演? 李福根怕有人看见了他起疑,交代了黑背,没有多呆,就出了山,还买了一包山货,万一有人看见他,说起来,他也可以说是方甜甜要给她爷爷带点山货回去,托他买的,不过这也是实话,对山里原生原味的东西,方兴东还真是非常喜欢,其实何止是方兴东,所有外面的人,对山里原味的东西,都喜欢,只是难得出山而已。 第二天,梅自威起个大早,赶到公安局,他虽然闹了个大笑话,但有王海青的威压,公安局还是不敢怠慢,刑警队长龚虎亲自带队,带了五六个人,两台车,跟着梅自威进山。 对付陀道人两口子,用得着这么大阵仗?说起来用不着,其实是个心理战,不仅是刑警队的,老林镇周边派出所也都动了起来,要挨家挨户去问,有什么碍眼的人或事物,还放出一赏格,能提供消息的,一万块。 一万块在山里,老大一笔钱了,自然能传开去,有的没的消息,总会有人传过来,说白了,还是把声势造起来,人民战争是个宝啊,现在其它地方不用了,公安系统偶尔还用用,别说,只要警察潜得下心,发动群众,偶尔还真能找得到线索。 闲话不说,梅自威跟着龚虎几个进山,一直开到青烟谷外,两个山包拦路,车进不去了,人下车,梅自威在前面带路,翻了第一个山包,刚下了山坳,突然听到嗷的一声叫。 这叫声阴生生的,有些骇人,梅自威几个一抬头,对面半山坡上,一块大青石,上面蹲着一条狗,狗眼幽幽的看着下面。 梅自威到过青烟观,知道青烟观养得有狗,不以为意,骂了句:“死狗。” 但龚虎干刑警的,却觉得不对,歪着脑袋看着那狗,道:“狗怎么这么叫,不对吧。” 话没落音,那狗又仰头叫了一句,仍是嗷的一声,而且声音拖长了,暗哑低沉,又带着几分凶厉。 “是狼,天老爷,是狼。” 一个刑警队员叫了起来,一把扯住龚虎:“我在月城的公园里见过,也是这么叫的。” 一说是狼,龚虎等人都吓到了,全体止步,梅自威有些不信:“什么狼啊,就是青烟观那个贼道人养的狗。” “狗哪是这么叫的。”龚虎也听出了不对:“狗是汪汪叫,狼才是嗷嗷叫,不过,这山里早就没狼了啊。” 随着他的话声,那狼又叫了一声,突然旁边有狼应和,也是嗷的一声,而随着这一声应和,突然钻出无数的狼来,山坡上,草从间,岩石上,也不知有多少狼头,无数狼眼,阴森森的看着山洼下的龚虎等人。 “我的娘啊。” 那个见过狼的刑警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是狼,是狼群,这下死定了。” “快跑。”龚虎到底是当队长的,虽然也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到还站得住,一把扯起那队员,当先转身就跑,其他几个队员也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刑警队配得有枪,可就那几支六四小砸炮去挑战狼群,开什么玩笑?一个二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梅自威还愣了一下,这时那狼群已经跑下山来了,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匹狼,梅自威脑子里懵的一下,急忙转身就跑,看龚虎几个已跑到前面,心中更怕:“等等我,救我。” 脚下一慌,扑通摔了个狗吃屎,刚好碰在石头上,嘴巴嗑破了,门牙也嗑掉了两粒,他也顾不得痛,爬起来又跑,不跑不行啊,后面狼群追上来了呢。 几个人一路狂奔,帽飞鞋走,还好,狼群没有追过岭子,但几人也再不敢停留,上了车,立刻出山,到了老林镇,这才稍稍安下魂来。 然后问镇上的人,确实有人说,昨天夜里就有狼叫,还不少,先还以为听错了,好久没见过狼了啊,这会儿听龚虎几个一说,顿时七嘴八舌的叫了起来,这个也说听见了,那个也说听见了,而且不少狼呢。 这下一个镇子都轰动了,立刻上报,王海青听了,目瞪口呆,这个当口,居然冒出了狼群,这不是玩人嘛? 好了,别的也顾不得了,真要有狼群出现,那是了不得的大事,万一咬死了人,那就是个大麻烦,急忙安排下去,调查清楚,严防死守,千万注意别给狼咬了,至于梅自威叫嚣的还要进山调查,王海青已经不想理他了:“山里出现了那么大的狼群,陀道人他们难道还在,只怕早给狼吃了。” 听到这话,想到那天看到的群狼狂奔的可怕景象,梅自威打个寒颤,再也不敢吱声了。 狼群没有出山,只晚上在周边山上嗷嗷叫,这叫声骇人啊,自然也没人敢进山,说是调民兵营进山打狼,也没几个人愿意进山,一只两只狼还好,狼群,那还是算了吧,民兵可不是军队,还好狼群不出山,也没咬人的事发生,就这么拖了下来。 招标会一场闹剧,方家大队人马回去了,方甜甜还赖了几天,听说青烟谷出现了狼群,她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以前没见过啊,那陀婆婆他们呢,难道。” 她说着,眼里就含了泪,李福根这才想起,这个漏洞没补,忙就说,他早一天就通知了陀道人两口子,远远的躲开了,应该没事。 他信誓旦旦的这么一说,方甜甜到是信了,拍着骄挺的胸,连声叫:“那就好,那就好。” 131不急 担心一去,可就来了兴致:“青烟谷怎么会有狼,还狼群,太稀奇了,我还没见过狼群呢,要不我们去看狼好不好?” 李福根听了哭笑不得,这大小姐,以为是电视里的灰太狼呢,点头:“好啊,这么甜的一道菜,这么细皮白肉的,灰太狼大王最喜欢了。” 这会儿女助理给支使了出去,方甜甜就坐在李福根怀里,李福根当然也不会客气,一只魔爪,就在方甜甜胸前探索呢,那手感,没法子形容。 方甜甜给他捏得全身发软,咯咯笑着捶他:“你才是灰太狼大王呢。” 她当然也只是说着玩,暂时进山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事却可以做,例如告王海青梅自威的状,其实不用她告,王海青弄出这么大个漏子,自然有政敌告他,不等狼群的事解决,王海青先就给调离了,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去处,这个李福根他们也不关心,到是关心了一下梅自威。 摘桃子的,主要是梅自威啊,李福根都还好,方甜甜尤其恼着他呢。 不过梅自威到底有个副省长的老子,哪怕是退休了,也还是有点影响力,给调去了月城党史办,所谓的党史办,跟李福根去的地志办,一个德性,基本上就是发配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权力和油水的,也算是一个很重的惩罚了,聊可安慰的是,回了月城,这算是给了曾经的梅副省长最大的面子。 而且梅自威以后的仕途也算是彻底完了,没人再敢用他了啊,在冷宫里,慢慢熬吧。 至于曾经的大功臣李福根,则彻底给人忘到了旮旯角,青烟箭美梦一场,市委重新洗牌,客商散去,方家也明确表示不再投资,谁还记得李福根这样的小人物啊。 但李福根并不着急,方甜甜给他安排好了。 “先冷一段时间,七月份,我再过来找你,他们听到风声,自然就会找你,到时,我们再玩一把大的,把青烟箭放到天上去。” 方甜甜说着咯咯笑,李福根也嘿嘿笑,心下却有些黯然,因为分手在即,方甜甜赖着不回去,她爸爸发脾气了,连打了几个电话来,方甜甜必须得走了。 第二天是周末,送走了方甜甜,李福根回来休息了一天,然后回地志办上班。 地志办主任姓洪,一个老夫子,人到是挺好说话的,给李福根安办的工作,是去地方抄碑。 四方山历史悠久,很出过一些名人,包括一些大的家族祠堂,往往都立有碑刻,这些碑历经风雨的侵剥,老化严重,全部搬回来收着也不现实,没办法,只有把碑文抄下来,然后写进地方志里。 这个活,说起来也有些苦,到处跑,日晒雨淋,但也有方便的地方,就是时间安排比较自由,只说去哪里抄碑就行了,然后自己安排,也不规定每天要抄多少什么的,国家的事吧,又不是私人工作,跟领导关系好,随你怎么防浪,一周或者一月,能交点儿东西出来就行。 李福根说起来是个老实人,可名声却不太好,两件事,一是上次在舞厅跳舞,周二发等黑道中人,尊称他为李爷,三交市就那么一点点大,一传二二传三的,很多人也就知道了,这是爷字辈的。 另一个,则是他在截访办,扳折了游小兵的手指,他带江小梅去见康司令,没有看见,也没人信,但他扳折游小兵手指的事,项目等人都看见了的,也传了回来。 这么两桩事一出来,李福根的形象就有点子变异,别人看着他,就有点儿另类的意思,洪老夫子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反正交代李福根抄碑的活,然后他做什么,就不问了,活计交上来,他就记着,不交,他也绝对不问,招商办周一还开例会,地志办例会都不开的。 这也就是李福根有时间陪着方甜甜乱逛的原因,没人管他。 不过方甜甜一走,李福根也没事了,说起来,他还是个勤奋的人,到也真是早出晚归的,到处去抄碑。 这天,他正在外面抄碑,突然听到狗儿报信,说吴月芝要喝农药自杀。 现在文水一带的狗,都是黑豹它们统领,而三交市内的狗,则是公主统领,它们彼此间还有交流,在市内市外,基本上形成了一张网,李福根只要在三交市附近,无论有任何事,公主或者黑豹都可以通过沿途的狗,飞快的找到他,比手机通讯或者要慢些,但也相当了不起了。 李福根听到这个消息,惊得毛都炸了,他出去,一般都是开车的,飞车回来,到家里一看,还好,黑豹发现得及时,把农药瓶子叼走了,吴月芝又还想找绳子上吊,可黑豹老是咬着她裤脚不放,就拖了下来。 吴月芝一看到李福根回来,哇的一下就哭了,李福根铁青着脸,把吴月芝往房里一抱,脱了裤子,按在床沿边,在她屁股上狠狠的就打了几板。 这几下一打,吴月芝哭得更加厉害了。 李福根又气,又恼,心里又痛,扬起手,想要再打,又舍不得了,把吴月芝往床上一滚,拿被子盖着她身子,就在那儿呼呼喘气。 他为什么问也不问,直接就打呢,因为黑豹在边上听到了缘由,已经告诉李福根了。 吴月芝之所以要喝农药自杀,是因为赵都督送给李福根的那一百万,那张卡,过年的时候,吴锋来拜年,不知怎么就翻到了,居然就偷了去,然后这段时间跟那些煤老板赌博,差不多输光了。 吴锋钱来得莫名其妙,输得又多,风声就传了出去,段老太听到了,问还问不出来,只以为是吴月芝给的,又打电话来骂,为什么要给吴锋钱,吴月芝奇怪了,她明明没给吴锋钱啊,小小在边上却说,她给了舅舅一张卡,可以到银行里取钱呢。 小小什么也不懂的,吴月芝一听,麻烦了,到梳妆台暗屉里一搜,赵都督给的那张卡果然不见了,而那张卡,因为是赵都督给的,赵都督凶名太著,吴月芝始终有些不安心,一直没动过,甚至上面的密码都没撕下,反正收在自己家里,又还收在暗屉里,谁会知道啊,谁知道家贼难防,吴锋这个不要脸的,骗着小小拿了卡给他,竟然就这么偷走了。 吴月芝是个持家的女子,该花她也舍得花,但不该花的,她一分钱都看得重,更何况这是一百万,一百万啊,拿卡出来的是自己女儿,偷走的是自己弟弟,吴月芝跑回家一问,剩下的十万不到,吴锋还嘟嘟囔囔的,说最近几天他手气好,肯定可以回本,到时还给吴月芝就好了,根本没当回事。 吴月芝都没心思说他了,只听到输了九十多万,脑子一下就炸了,回来,怎么也想不清楚,李福根到外面黑天半夜的挣钱,无论挣多少,几十块几百块都交给她,结果她一个不小心,居然把一百万给丢了,这怎么跟李福根说啊,又怎么对得起他。 吴月芝左思右想想不清楚,就要喝农药自杀,而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也给黑豹听见了,所以黑豹才叼走农药瓶子,通知了李福根。 前因后果就是这样,现在李福根回来,给打了屁股,吴月芝反到是哭得出来了,见李福根不打了,她反而哭叫:“根子,你打死我吧,是我该死,我是个漏呢,把你辛辛苦苦黑天半夜赚来的钱,一下就败掉了,我该死呢,你打死我吧,你要不打死我,我反正自己也寻了死路,只求你看小小还小,莫要怪她。” 李福根本来舍不得打了,听她说到个死字,又急起来,忍不住扯开被子,又在屁股上打了两板。 吴月芝见他不打了,却又哭叫:“根子,你打死我呀,你打死我呀。” 李福根气急了,道:“我是要打死你,几个钱算什么,你就要寻死觅活的,要不是黑豹,今天你就……。” 说到这里,又急又恼又痛又怕,要没有黑豹,这会儿吴月芝只怕已经死在了床上,而他肯定还在外面抄碑,什么都不知道,家里又没人,等他回来,吴月芝只怕尸身都冷了。 想想那种情景,忍不住,又重重在吴月芝屁股上打了一板,这时指头印都鼓起来了,通红一片。 “为了几个钱,你就要自杀,你死了,小小怎么办?我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他急得暴叫。 吴月芝哭叫:“那是一百万呢,不是几个钱。” “一百万算什么?”李福根跳起来,打开暗屉,拿出方玉山给他的卡:“你知道这上面有多少钱?你知道不?” “啊?”吴月芝愣了,抬着泪脸看着他:“我不知道啊,这张卡好象以前没有,是你以前打工时办的卡吧,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钱。” “两千万。” “什么?” 吴月芝给这个数字吓愣了,哭也不哭了,抬着头看着他:“多少,根子,你说多少。” 132必须给他个教训 “两千万。” 李福根咬着牙齿,其实还不到两千万,但也少不多了,具体多少,因为没换成人民币,李福根自己都没算清楚,只知道差不多两千万。 听清了,吴月芝也彻底吓到了,爬过来,想伸手拿卡,又有些怕,缩了回去,看着李福根道:“根子,你哪来这么多钱,你……你可别去做犯法的事啊。” 这就是本份人的反应了,先不因两千万而高兴,反而因为这么大一笔巨款,而心中害怕,担心李福根是非法所得。 “什么犯法的事。”李福根摇头:“我上次不是到泰国吗?泰国拳赛,我参加他们的拳赛,赢的奖金,三百万美元。” “三百万,美金?”吴月芝眼珠子都差点鼓出来了:“真的是你赢的奖金,哪来那么多?” “那你以为哪来的,你以为我会去抢啊。” 吴月芝本来有些不信,不过李福根这么一反问,她到是信了,因为和李福根相处这么久,李福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别说去抢,就是马路上捡的,李福根也不会要,他也会还给失主。 “这么多。”她一时间完全给惊住了,嘴里不住的吸气,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现在你知道了,为一百万去死,你说划不划得来?”李福根气虎虎的。 “可是,可是。”他一说,吴月芝又眼泪汪汪了:“我也不知道嘛,而且,那也是一百万呢?” “你还说。”李福根气起来,又扬起巴掌,这会儿,吴月芝到是怕痛了,吓得叫了一声,却还不敢躲,只把眼晴闭了起来,不过看李福根巴掌没下来,她眼晴又睁开了,怯生生的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黑着脸看着她:“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打你了,别说一百万,就是吴锋把这张卡也偷走了,也全都输光了,它们也不能跟你比,人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钱没了,我可以去挣,可你如果没了,我怎么办,小小怎么办?” 他这么一说,吴月芝感动了,一下扑到他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根子,是我不好,是我不对。” “你哪里不对。”李福根还要问清楚,他这样的老实人就是这样了,认死理。 “我没有把卡收好。”吴月芝说了一句,看李福根脸色不对,忙又道:“我最不对的,是没有告诉你,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我先告诉你,让你做主,你要我死,我才死。” “这才对了。” 李福根点头,犹不甘心,他也实在是吓怕了,道:“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先要告诉我,要是自己寻死觅活的,就是死了我也不原谅你。” “嗯。”吴月芝乖乖的点头。 她服软了,李福根到有些心痛起来,看着她给打得通红一片的屁股,道:“痛不痛。” “痛。”吴月芝眼泪汪汪的:“不过你打我,我心里高兴。”说着,却打了个喷涕,虽然是春天,还有些冷呢。 李福根忙给她盖上被子,又把银行卡收到暗屉里,吴月芝却吓到了:“根子,别放那里面了。” “那放哪里?”李福根回头把卡递给她:“你去收着。” “我不。”吴月芝吓得在被子里一缩,可怜巴巴的看着李福根:“你自己收着吧,我怕。” “怕什么怕?”她这个样子,让李福根特别心痛,把卡塞到她手里,道:“你收着,没了就没了,钱嘛,我可以挣。” 说到这里,却把脸一唬:“不过吴锋要给他个教训才行,否则迟早哪天还会害人。” 吴月芝听了有些担心,道:“根子,你要去打吴锋?他也是给我妈惯坏了,而且,他也没钱还。” “我不要他还钱。”李福根摇头:“我只要他不再来害你。” 他看着吴月芝,眼中是极度认真的光芒:“姐,你不是命不好,是给你弟弟害了,你如果不顾及他,完全可以嫁一个更好的,这些日子我看了,你弟弟就是个废物,偏偏还自以为是,你先也说了,就算输了一百万,他也一点不在乎,如果不给他个教训,以后他还会害你。” “你……你要怎么教训他。” 李福根的话,让吴月芝心中一暖,她虽然一直说自己命不好,但在一些睡不着的夜晚,她也会想,是她妈太惯吴锋了,让她不断的做出牺牲,要是正常的姐弟,她不会是这个样子,李福根能把这个话说出来,肯帮她出气,她心里舒服。 但李福根比往日要认真得多的眼光,又让她有些儿害怕,不知道李福根会怎么对付吴锋,上次李福根打罗爱国,象发怒的公牛一样冲回来,抱着罗爱国就甩出老远,那可是镇长啊,他却是往里打,吓人呢,他对吴锋,会怎么样。 李福根却不肯答她,摇头:“姐,你先别管了,我去去就回来。” 李福根说着出了屋子,摸了摸黑豹和大官人的头,扭头又对吴月芝道:“姐,你去镇上看看,有肉骨头没有,买几根回来黑豹它们吃。” “哦。”吴月芝系好裤子,才出来,在门口应了一声,裤子还没完全系好,一边衣服放在裤头里,她是个重脸面的女子,平时收拾得清爽,这个样子,李福根还是第一次见,却不知如何,腹中热了一下,对吴月芝道:“我很快就回来的。” 他这话其实很平常,可吴月芝却听出来了,脸上红了一下,从腔子里嗯了一声,竟带着了平常没有的媚意,她屁股还隐隐作痛,但不知如何,这种痛,竟然隐隐让她有些兴奋。 李福根开车到老樟村,一眼看到吴锋,歪歪扭扭的坐在大门口,手中拿着一捧瓜子,在那儿碎嘴的剥着吃呢,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段老太则在厅屋里剁猪草,不见吴水生,可能到外面放牛去了。 吴锋一眼看到李福根,到也有些怕,转身就要往屋里走,李福根脚快,赶上去,照着膝弯一脚,吴锋啊的一声叫,扑通一下摔倒在大门口,顿时就做鬼嚎起来:“打死人了啊,李福根你个王八蛋,你敢打老子,老子叫人砍死你。” 段老太也吓一跳,不过一眼看清是李福根,她又怔住了,她是最看重钱的,吴锋偷了李福根一百万输掉了,她心肝儿都痛了呢,只是实在奈何不得吴锋,现在李福根杀上门来,她首先心里就虚了,平常谁也不能碰吴锋一下,这会儿,她却不吱声了。 她不动,李福根却进来了,拿过她手里的大菜刀,段老太吓一跳,忙扯着他手,叫道:“福根,你要做什么,你……你原谅他一次。” “可以啊。”李福根回头,阴着脸看着她:“九十万,他赔我。” 听到九十万三个字,段老太脸上的肉都颤了一下,而且李福根的神情,她也是次一次见,李福根在她面前,从来都象一个肉头一样,只会堆着笑,嘿嘿嘿,这么阴着脸,给她一种特别生冷的感觉,手中颤了一下,手一下松了。 吴锋一看李福根摸刀子,这下真的吓到了,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可惜他本来脚就跛,李福根手脚又特别快,不等他出门,一个箭步就赶上了,又在后面一脚,吴锋扑通一声又摔了个狗吃屎,他一翻身,尖嚎起来:“杀人了,根子,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杀人了啊。” “我不杀你。”李福根抓着他一只手,扯过来,压在门坎上:“你偷我一百万,输了九十万,赔你是赔不起的,砍手吧,一根指头,算十万,我也不一次砍光,今天先收十万。” 他说着,把吴锋食指扯出来,手起刀落,一刀就切了下来。 十指连心,吴锋杀猪一样叫了起来,段老太也没想到李福根动真的,疯了一样跑过来,死命扯着李福根的手:“根子,你饶了他,你饶了他。” 李福根哼了一声,盯着吴锋,道:“还有八十万,我慢慢跟你讨。” 说着扔了刀子,上车,开回文白村来。 他人没到村子里,段老太的电话已经打给吴月芝了,李福根一进门,吴月芝就在门口等着,苍白着脸,道:“根子,你……你真要把我弟弟的十根指头都砍掉。” “没有。”看吓到她了,李福根笑了一下:“我只是吓他一下,不过空嘴吓,这种赌鬼,吓不怕的,得要给他一个恶教训,所以切了他一根指头,他以后想到还欠我八十万,八根指头呢,看他还敢赌不?” “哦。”吴月芝拍拍胸口,明显吁了口长气,道:“给他个教训也好,要不他从小给惯坏了,迟早是个害。” 吴月芝真的买了骨头回来,还剁了肉,又杀了鸡,放着红辣椒,小小爱吃鸡腿和鸡翅膀,吃得一嘴油,李福根看着就开心,吴月芝有些怯生生的,不过看到李福根咧着嘴笑,她神情也松了好些。 晚上,哄着小小睡了,两个洗了澡,到床上,吴月芝好象都不敢碰李福根,李福根一把就抱住了她,道:“怎么了,今天打痛了。” 133打痛了 “不是。” 吴月芝身子本来有些僵,李福根一抱,她一下就软了,紧紧的挤在李福根怀里,摇头:“你打我,是该的,我喜欢你管着我,不过,你去……那边,我……我有些怕。” 李福根这个一向的老实人,突然动起了刀子,她明显是吓到了,李福根呵呵笑:“平时我也不敢的,不过他害得你这么惨,我一想就火冲脑门子,本来其实只想打他一顿的,刚好你娘在剁猪草,我就忍不住了,说起来你娘也有责任,她要是把你们姐弟一般看重,你也不会这样子。” 他说得真挚,吴月芝紧紧的抱着他,突然哭了起来,李福根到能理解她这会儿的心绪,轻轻搂着她,道:“好了,姐,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嗯。”吴月芝含着泪眼点头:“根子,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了。” 她这个样子,又让李福根觉得怜惜,又让他特别心动,忍不住就去亲她,手也从她衣服里伸了进去,吴月芝也动了情,回抱着他,嘴里发着细细的轻叫。 “姐,还痛吗?”李福根把她身子抱起来:“来,我看看。” 吴月芝脸枕在枕头上,羞羞的摇头:“不痛了。” 李福根看她屁股,红印子已经完全消失了,蒙胧的灯光下,象一轮圆白的大月亮,忍不住叫:“真好看。” 吴月芝就羞羞的看着他,李福根突然起了兴,扬手,啪的一声,又打了一巴掌。 声音清脆,不过用的力并不大,吴月芝呀的叫了一声,李福根笑道:“痛不痛。” “不痛。”吴月芝摇头,声音媚得跟水一样:“我喜欢你打我。” “那我就打你。” 李福根嘿嘿笑,也特别动兴,这一夜,吴月芝的轻叫声里,就夹杂着了清脆的啪啪声,给这春天的夜晚,添加了一抹奇异的色彩。 第二天,吴月芝犹豫着是不是要去看看吴锋,李福根不许她去,道:“他就是给你们惯坏了,不要理他,或许变得个人出。” 吴月芝本来就是个柔顺的女子,昨天的事,让她更是对李福根百依百顺,也就听了,到是说起那三百万美金的事,道:“你去转存一下吧,别告诉我。” “你再说一次。” 李福根搂过她,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不重,但昨夜这么玩了一次,吴月芝脸上就满是羞意,眼眸润润的看着李福根,软软的道:“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饶了你。”李福根嘿嘿笑:“今晚上还要。” “嗯。”吴月芝脸上更红了。 她本来就长得极美,这个样子,眼如水,脸如霞,就特别迷人,李福根一时又有些冲动起来,伸手到后面去摸吴月芝的臀,嘿嘿笑道:“姐,今天好象比昨天更圆了呢。” “哪有。”吴月芝害羞,把腰肢扭了一下,但这种小动作,却更具女人的风情,李福根心动,道:“要不进屋里看一下。” “不要了。”吴月芝羞到了:“你快去上班,带上卡,中午转存一下,最好去月城,不引人注意,我也还要去送小小呢。” 李福根现在知道了,自己这个班,好上,无所谓,不过说到送小小,就没办法了,只好松手。 李福根这个班,都不需要去报到的,索性就直接到了月城,他说是不在乎,但一百万到底也是钱呢,也真的心痛,这三百万他就多存了个心眼,换成人民币后,分存了三家银行,而且都是有卡无折的那种,三个不同的密码,即便吴月芝再老实,也不可能三个密码全给骗走吧。 银行里美女不少,一家一百万美元,顿时就招得那些美女眼眸闪闪的,仿佛防弹玻璃也挡不住她们的热情,到让李福根这老实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最后存的是工商银行,工行对面,是一个休闲广场,栽着很多桂花树,一个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个女子穿着紫色的长开衫,下面一条绿色的紧身裤,侧对着这面,虽然只能看到侧面,但这女子身材高挑,穿着也很时尚,任何男人的眼光瞟过去,一定就会注意到她。 不过之所以引起李福根的注意,不是因为这紫衣女子的美,而是因为她的动作,她在撕一份存折,撕得碎碎的,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她在长椅上坐下来,仰头向天,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她这种无声的哭泣,特别的打动人心,李福根心中竟然觉得特别的不忍,而在看清紫衣女子脸像后,他忍不住暗叫一声:“袁紫凤。” 三交市有三个最出名的美女,合称蛇龙凤,蛇是蒋青青,龙是那条假霸王龙龙灵儿,凤便是眼前的这个紫衣女子,袁紫凤。 袁紫凤在三交市是个名人,就拿李福根来说,以前不知道龙灵儿,也只在电视上见过蒋青青两眼,但袁紫凤,他却早就知道了,虽然袁紫凤年龄比蒋青青还小,应该不到三十岁。 三交市有个剧团,演地方戏的,袁紫凤,就是剧团的团长,每次市里有重大的活动,一般都有袁紫凤的身影,就是一些校庆镇庆什么的,往往也会请他们来演出,所以在三交市这三大美女里,不知道蒋青青龙灵儿的很多,但不知道袁紫凤的,基本可以说没有。 而李福根之所以对袁紫凤印象特别深刻,是因为,他真正的第一次,可以说就是献给了袁紫凤。 那会儿他还在读高中,校庆,请了县剧团来演戏,袁紫凤演穆桂英,是一场武戏,有打斗的,那个飒爽英姿的穆桂英让李福根特别着迷,看完戏后,睡在床上也一直想,后来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他也在唱戏,两个不知如何手牵着了手,然后他猛一下就梦遗了。 那是李福根第一次梦遗,那种感觉,李福根至今无法忘记,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时常会想到袁紫凤,尤其是受了欺负的时候,就会幻想着袁紫凤扮演的穆桂英来给他帮忙,最后,在深深的暗夜里喷发。 那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在那些青春无助的日子里,却给了少年的他,最好的慰藉。 剧团效益不太好,近几年演得少了,李福根也有一两年没见到袁紫凤了,没想到再一次遇见,会是在这个地方,这样的情形下。 直到今天,李福根在某些方面仍然不自信,如果是在街上遇到,李福根绝对不敢上前打招呼,但这会儿的袁紫凤,仰天哭泣的样子,特别的柔软无助,不知如何,李福根心中一股热血涌上来,走了过去,叫了声:“袁团长,你碰到什么事了,要我帮忙吗?” 袁紫凤是剧团的台柱子,后来做了团长,所以李福根这么叫。 袁紫凤没想到有人认识他,抹了一下眼泪,看一眼李福根,道:“你是。” “我是三交市人,叫李福根。”李福根赶忙介绍自己:“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看你的戏长大的,而且,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同事呢,都在文化局,你是剧团的,我是地志办的。” 他说着又去掏工作证,手忙脚乱的,把银行卡也带了出来,偏偏还掉在了地上,一时间闹了个大红脸。 袁紫凤本来一脸的泪,看到他这个样子,到是扑哧一笑。 她脸上泪痕犹存,但这一笑,却如春花乍放,冷月初霁,说不出的明丽动人。 还好,今天的李福根,也算是见过几个美人了,若是一年前,给袁紫凤这么一笑,他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即便如此,他也搞了半天,才把银行卡什么的都捡起来。 袁紫凤看他有些尴尬,拿过他手里的工作证,真个认真看了一下,叫道:“唷,我们还真是同事呢,你叫李福根。” “是。”李福根嘿嘿笑。 看他笑得憨气,袁紫凤到又笑了,把证还给他道:“你在月城做什么,存钱吗?” “是啊。”李福根点头:“我存钱。” 看着袁紫凤明艳的笑脸,脑子里乱乱的,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想了一下,道:“你也是存钱吗?” “我哪里还有钱存。”袁紫凤强笑了一下,一指垃圾桶:“没见我把存折都撕了吗?” “不存钱,也不必撕了存折吧。”李福根有些疑惑。 袁紫凤嘴角抽了一下,似乎想解释,又似乎不知道怎么说,突然之间捂住脸,又哭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开衫里面,是一件浅绿色的衫子,露出一截白晰的颈肩,这么哭泣的时候,显得格外纤弱,惹人怜惜。 李福根心中冲动,道:“袁团长,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到你吗?你是不是没钱用了,我这里还有一点,我先借你用好不好?” 说着话,他注意到,椅子边还有一个拉杆箱包,袁紫凤好象是在外面出差一样,又好象是离家出走了。 “我没事,不用。”袁紫凤依旧捂着脸,摇了摇头。 李福根心中血气沸腾,看垃圾桶边上,有没扔进去的碎存折,还有一张卡,他走过去捡起来,道:“袁团长,这是你的卡吧,我给你打钱进去,好不好,一万够不够,要不两万。” 134紫凤 他也不等他袁紫凤回答,直接过了马路,到atm机前,照着卡号,给袁紫凤的卡里划了两万进去。 他走回来,袁紫凤没哭了,在用纸巾抹泪,鼻尖微微有些红了,恰如雨打过的花辨,反更显娇艳,见李福根把卡递过来,她愣了一下:“你真往卡里打了钱?” “是。”李福根点头:“两万,要是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打。” 袁紫凤愣愣的看他一会儿,摇摇头:“两万不够,至少要二十万才行。” “好。”李福根想也没想,转身又回atm机前,再又划钱,他脑子里好象是空白的,就一股血充着,觉得只要能帮到袁紫凤,那就什么都不要去想了。 “你疯了。”袁紫凤这次跟了过来,见他真的又去划钱,慌忙拉住他手:“你跟我无亲无故的,怎么这样啊你。” 李福根到给她说愣了,也不知道怎么说,傻着嘴愣了半天,道:“这个,那个,是不是二十万不够。” “你还真有钱多。”袁紫凤听了哭笑不得,瞟他一眼,微带嗔意:“我说的二十万,是包养我的价格,难不成你想包养我。” “啊。”李福根吓一跳,慌忙摇手:“不是,没有,袁团长,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他这么手忙脚乱的,到又把袁紫凤惹笑了,道:“先前有个暴发户,说二十万一年包养我,我还以为你也想这个价包养我呢。” “不是,我真的没有这么想。”李福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说起来,今天的他,也要算内家好手了,却赤急白脸的,鼻尖上汗都出来了。 他本来长得一脸憨像,又这么一脸情急,袁紫凤到反而觉得他可信,点点头,笑了一下:“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 她拿过自己的银行卡,道:“你真给划了两万进去啊?” “是。”李福根点头:“要是不够的话……。” “不够你再给划二十万,索性就包养我了。” 袁紫凤唱戏的,口齿便给,话赶话,一下赶到李福根前面,李福根一下咽住了,慌忙摇头:“不是的,没有,我真的不是这么想的。” 袁紫凤终于咯咯笑了起来,她笑得甜美,身材也非常好,这么笑着的时候,花娇人醉。 看着她这么笑,李福根都有些傻了,要说他也是见过几个美女了,龙灵儿几个,都不比袁紫凤差,但袁紫凤不同的一点是,她曾是李福根少年性幻想的对象,有一种特殊的意味,给他的感觉也就特别的不同。 “那就算我先借你的了。”袁紫凤收下卡,又嫣然一笑:“可我不保证一定能还给你哦。” 她这一笑,成熟的风韵之外,又还带着一点少女的俏皮,李福根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自己整个人都似乎有些发飘,不自禁的就摇头:“不要你还,不要还了。” 袁紫凤唱戏的,又当团长,整天跟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出来了,李福根喜欢她,是她的祟拜者,而且是那种比较憨拙的老实人。 美女嘛,如果不是纯心想骗人,那对男人一般都比较提防,臭男人凑过来,无非就是打老娘的主意,还能怎么着,如果换成一个油嘴滑舌的打了两万进去,一则袁紫凤未必会信,二则嘛,她自有无数的手段,对付这一类人。 但李福根这个样子,明显就是那种憨头傻小子见到了自己顷慕的对象,心都恨不得掏出来的模样,她自然就信了,又刚好在绝望之中,碰上这样的一个人,突然又给了她信心,也突然就对李福根打心底里生出了好感,抿嘴一笑:“那好啊,那我就真的不还你了。” 李福根嘿嘿笑,跟着袁紫凤过来,袁紫凤走路的姿势,特别优美,带着一种其她女人身上很少见的韵味,也许因为她是唱戏的吧。 李福根在她腰臀上瞟了一眼,不敢多看,道:“袁团长,你这是演出回来吗?要回去不,我有车,一起回去吧。” “不是。”袁紫凤摇头:“我是刚从三交市过来,以后不回去了。”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你不会单位了吗?” “哪还有什么单位。” 说到这个,袁紫凤脸上现出苦笑:“你应该也知道,剧团早撑不下去了,本来就只有几个编制,现在也都调走了,就剩我一个,带着招聘的几个小演员,今年到好,干脆这笔钱都砍了,完全要我们自谋生路。” 她说着摇头,没有再说下去,李福根对剧团内部的情形,不太了解,不过其它单位也差不多。 说起来三交市这几年经济发展很快,可就是不知道钱去哪儿了,工资少得可怜不说,还经常拖欠几个月不发的。 李福根至今为止,就领过两个月工资呢,加上年底发的两百块奖金,一共不到三千块,以前想着公家人怎么样,真进了才知道,论收入,还真不如他一个兽医。 “那你现在是。”李福根问。 “剧团解散了,我也打了辞职报告,现在嘛。” 袁紫凤说着,有些凄然的笑了一下,也许因为她是美女,也许是因为她是唱戏的,笑是戏,哭也是戏,这一笑的凄然,特别的打动人心。 她双手张开:“我现在真的就是一只凤凰了,随便我飞,只不过飞来飞去的,却不知要落到哪里。” 她说到后来,似乎又带着了哭音,李福根站在她侧面,她脸上的神情,特别的凄凉,让李福根心里都生出一种酸楚的感觉。 但李福根站在那里,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帮她,无论如何,他要帮她。 “让你见笑了。”袁紫凤抹了一下脸,笑了一下,道:“幸亏遇到你,借了钱给我,你有车是吧,那干脆帮我个忙,我想去文化路那边租个房子,要不今晚上就要睡马路了。” 她说到后来,又带着一点俏皮的味道了,姿态百变,人生恰如戏台。 “你要租房子?” 李福根心中一动,道:“我朋友有套房子,也在文化路那边,现在空在那里,要不你先去住吧。” 他从北京回来,蒋青青给了他一些购物卡,还给了他一串房门的钥匙,是月城的一套房子,怎么来的,蒋青青没说,让李福根去住,因为是蒋青青的房子,李福根也没告诉吴月芝,钥匙到是一直在身上,不过他也还没去看过。 “真的吗?”袁紫凤眼中露出惊喜之色:“那太好了啊,不过先说清楚,租金不能太高,太高我可租不起。” 在李福根眼里,袁紫凤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凤凰,非清泉之水不吸,非悟恫之籽不食,但这会儿当面接触,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袁紫凤的情形,似乎极为困窘,这让他更加的心潮鼓荡,连忙摇头道:“不要钱的,没事,你住多久都行。” 袁紫凤咯的一下笑了,在李福根脸上溜了一转:“是你自己的房子吧。” 她眼晴没有方甜甜的大,但特别的清亮,尤其特别的灵活,就仿佛会说话一样,给她这么瞟一眼,李福根不自禁的就红了一下脸,连忙摇头:“不是的。” 似乎有些说不清,不是自己的,又不要钱,还说住多久都行,没道理啊,只好又解释:“我这个朋友当官,她高升去北京了,这边的房子没人住,也不想租,就让我帮着照看,真的不是我的。” 看他说着又有些慌乱起来,袁紫凤忍不住咯咯笑,心下想:“这人还真是有趣,是个老实人。” 更放下心来,一脸俏皮的道:“那好啊,不管谁的,反正你说了,我可要住好长时间哦,一直到我找到工作为止。” “没关系,可以的。”李福根连连点头,他那样子,到惹得袁紫凤又笑了起来,她突然觉得,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那些顷慕她的男孩子,大着胆子凑到她面前,却话也说不完整,随便一个眼色一句笑声,就能让他们手足无措,脸红心跳。 那种感觉,好久不曾有过了,社会上混的,都是一些老油条,个个精得跟鬼一样,更一个赛一个的无耻,而在今天,她却见到了李福根这样的一个另类,心里突然就觉得特别的开心。 “那你帮我提这个箱子,它好重的,你有车是吧,我来开好不好,我考了驾照,可是一直都没怎么开过车呢。” “当然可以。”李福根自然不会拒绝,伸手帮袁紫凤拖过箱包,又把车钥匙递给袁紫凤,袁紫凤耶的叫了一声,欢快有如少女,在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时的那个夏天,那么的快乐,那么的无忧无虑。 李福根不明白她的心态,不过看她突然高兴起来,他心中也就高兴了。 袁紫凤发动车子,李福根说了地址,他没去过,其实他连文化路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是小吃一条街到是熟,跟方甜甜常逛,文化嘛,没兴趣。 135 不给房租 袁紫凤反而熟得多,到地头,是一个高档小区,登记了才进去,蒋青青的房子在十八楼,是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带落地窗,很宽大,也很漂亮。 李福根并不觉得惊讶,蒋青青的房子,无论是她买的,还是别人送的,都绝不会差,在李福根心里,蒋青青做任何事,都一定是最好的。 袁紫凤却有些惊讶了:“呀,这房子真漂亮,这么大,是精装修的吧。” “我也不知道。”李福根摇头:“我朋友好象没来住过。” 他到茶几下面,看到一个袋子,里面一堆的卡和收据什么的,气,水,电,什么的全都有,果然是那种精装修,只要带个包就能进来住的房子,一切都办好了,甚至物业费都预交了三年。 “这房子要租,一个月至少要两千五以上,真要我租,我可租不起。”袁紫凤轻叹。 “没事的。”李福根摇头:“我朋友去北京了,而且是高升,至少一两年内回不来,她也不稀罕租金,所以你就住着吧。” “那我就沾你的光了。”袁紫凤笑。 李福根便嘿嘿笑。 袁紫凤眼眸微转,道:“我试试看,水和气通了没有。” 她去厨房里试了一下,叫了起来:“呀,果然都通着呢,太好了,我想要洗个热水澡。” 这会儿洗什么澡,她这话,其实是试探,她感觉得出来,李福根是那种极憨厚的老实人,但她在社会上混久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不会轻易相信人。 主要是李福根太好,又给她钱,又给她房子住,真仿佛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为了心爱的女孩子,心都可以掏出来的感觉,袁紫凤就总觉得有些不可信,她还要试一下。 如果听了她的话,李福根想打什么主意,她自然有无数种方法,让李福根偷鸡不着蚀把米。 但李福根一听她这么说,立刻就道:“袁团长,你先安顿下来,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 他这话是真是假呢,袁紫凤眼珠子在李福根脸上一溜,道:“怎么就回去了呢,等我先洗个澡,然后去买点菜,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李福根摇头:“我还要上班呢,上午是请假过来的,下午得去做事,你忙吧,我先走了,对了,我给你留个电话,要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 说着,把电话抄在本子上,自己就出去了。 看他急不可耐,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袁紫凤又仿佛是回到了少女时代,看到了那些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的少年。 “他真是这样的一个人?” 袁紫凤依着门,一时就有些惘然了。 她身上,最美的是一对眼晴,而这对眼晴最美的时候,则是在沉思中,尤其微带一点迷惘的时候。 这个样子的她,恰如古画中的仕女,眼眸穿越无尽的时空,是那般的飘渺,美丽,又微微带给人一种酸楚的感觉。 可惜李福根看不到。 “还要试他一下。” 呆了好一会儿,袁紫凤霍然而醒,拿定了主意,不过随即也就撇到一边,看了看房子,宽大的客厅,带着现代味的落地窗,阳光透进来,是那般的漂亮。 “无论如何,今晚不要睡马路上了。”袁紫凤张开双手,仰头向天:“小凤儿,老天爷对你,还是不错的哦,关上了一扇门,却给你打开了一扇窗。” 不自禁的又想到李福根,尤其是想到他那种慌慌张张,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这人好奇怪,有车有房,还有那么多张银行卡,我要是不阻止,他说不定真会给我划二十万,他哪来那么多钱?” 这么想着,突然就想:“对了,看看是真是假,他是不是真的给我打了钱。” 她拿出手机,充了电,人生绝望的时候,手机都可以没电的,在李福根出现之前,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一充上电,很快就收到短信,她的卡里,确实多了两万块。 “是真的。” 看着短信,再看看眼前宽大的房子,她突然又有些迷惘了。 李福根不知她的迷惘,开着车,一路哼着小曲回去,对袁紫凤,他确实完全没有其它任何想法,这是一个他小时候就喜欢和祟拜的人,突然间,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而且他还能帮上她的忙,他心里,就是纯粹的高兴。 接下来一个星期,李福根虽然偶尔也想到袁紫凤,但也没有多想,袁紫凤即然有房子住,又有两万块钱,以她的能力,想来找工作也不是太难的,自然也能过下去,就不必他操心了。 袁紫凤在那边却疑惑了,这一星期,她一直在想,李福根会在什么时候找机会上门来,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上门,甚至电话都不见打一个,李福根抄电话给她的时候,她也给了李福根一张名片,她常在社会上走动,虽然袋子里一分钱没有了,名片却有一盒的。 “这个人,难道他真的就只是完全想帮我。” 她虽然有个感觉,李福根就是那种最质朴憨厚的老实人,但无论如何,他是个男人,他之所以帮她,还是因为她是美女吧,否则街上那么多人,要饭的叫化子也有,没见他给谁打两万过去,再请他们到大房子里来住。 他帮她,还是应该有想法的,难道真的就没有想法? 到周六,睡到将近十点才起来,袁紫凤忍不住了,终于拨打了李福根电话:“李福根,下午你空不空,能给我帮点忙不?” 到是不出她所料,李福根一口就答应了,然后不到十二点,他就赶了过来,天气还算好,不是很热,可李福根却一脑门子的汗,见了面就问:“袁团长,有什么事吗?” “看你急的。” 看李福根那憨厚的脸,那殷切的眼神,袁紫凤突然觉得自己又单纯了,招呼李福根进门:“你先坐一会儿,你喝茶还是喝饮料?” “没事。”李福根还有点儿局促,坐了下来,不太敢看袁紫凤:“我不渴。” 袁紫凤上身穿着个吊带的小背心,加了件开衫,紫色的胸衣带子露在外面,下身是一条桃红色的休闲裤,腰段儿显得特别柔软,胸脯也鼓鼓的,不象龙灵儿那么夸张,但也很有料,给人很结实的感觉。 “那喝饮料吧。”袁紫凤拿了饮料过来,故意放在茶几上,茶几低矮,这么一俯身,衣领前顷,可以看到里面的胸衣和一条深深的沟。 她是故意的,眼角余光瞟着李福根,李福根眼神果然在她胸前溜了一下,不过马上闪开了,到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有趣。”袁紫凤心下终于笑了,问李福根:“你吃饭了没有?” “我……那个……我不饿。” 这话说的,袁紫凤咯的一下笑:“吃了就是吃了,没吃就是没吃,什么叫不饿。” 给她一笑,李福根胀红了脸,嘿嘿笑,却不知怎么说了,袁紫凤越发觉得有趣,道:“我也没吃饭,这样吧,我借花献佛,做几个菜,谢谢你救了我这落难女子。” “袁团长,你千万别这么说。” “别叫我袁团长了。”袁紫凤笑道:“你肯定比我小,叫我袁姐吧,或者凤姐也行,跟你说,我还真喜欢吃辣呢,凤辣子。” 她说得亲切,李福根没那么紧张了,笑道:“我也喜欢吃辣的。” “那我多放辣椒。”袁紫凤俏皮的一笑,她唱戏的,功夫全在一张脸上,或嗔或笑,千变万化。 李福根道:“我来给你帮忙吧。” 袁紫凤到是有些讶异:“你还会下厨。” 李福根在这方面到是有自信,道:“我炒菜的手艺一般,但刀功还可以,要不我帮你切菜好了。” “蛮自信的嘛。” 他一直紧张,只这会儿显露出自信,袁紫凤一眼就看出来了,笑道:“那干脆就请你露一手,我来给你打下手,我先洗菜,切菜炒菜都是你的事,说实话,我手艺不行,还真怕你笑呢。” “怎么会。”李福根谦虚一句:“我也来洗吧。” 起身下厨,他手脚飞快,袁紫凤几乎没做什么,就把菜拿出来,他三下五除二洗干净,然后玷板一阵脆响,菜就切好了,那刀子之快,就如风一样。 袁紫凤看得挢舌难下,叫道:“就你这刀功,一般星级酒店的厨师也赶不上啊。” 李福根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开了燃气,架上锅子,开始炒菜,袁紫凤在一边看着,倒没什么新的花样,就是家常菜的炒法,但同样手脚飞快,前后十分钟不到,四菜一汤就出来了,色香味俱全。 “哇。”袁紫凤一脸惊叹:“只闻着这香味,我今天中午就要多吃一碗饭。” 端了菜出来,袁紫凤问李福根:“你喝点酒不,我买了红酒在家里。” 李福根犹豫一下,道:“凤姐,不知你有什么事,我酒量不行,呆会还要开车回去,只怕不太好。” 他竟是先记挂着要开车回去,袁紫凤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没什么魅力了。 136喝点酒 “我特意要你来帮忙的,怎么只记着回去啊。”袁紫凤假嗔。 李福根果然就连忙解释:“没事的,你有什么事就说,实在不行,我今天不回去也没关系的。” 他那样子,到让袁紫凤又笑了,道:“那就喝点酒,别的事,吃了饭再说。” 袁紫凤拿了一瓶红酒出来,给李福根倒上,她留意了李福根眼神,李福根看着杯子,没有往她胸前看,心下暗暗点头:“这人确实是个实诚人。” “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那天收留了我,没让我睡在马路上。” 袁紫凤举杯。 李福根忙道:“凤姐说笑了,怎么会。”举杯跟袁紫凤碰了一下。 袁紫凤一口干了,李福根有些发呆,拿着酒杯,左右为难。 袁紫凤立马看出来了,这人没酒量,挺有趣啊,嘴上却故意问道:“怎么,看不起姐吗,敬你的酒不喝。” “不是。”李福根连忙摇头:“我不大喝酒的,就是,那个。” 看袁紫凤一脸娇嗔,他没办法,只好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全灌了下去,急了点,还咳了一句。 袁紫凤心下好笑,嘴上却道:“这才差不多嘛,男子汉,我诚心诚意敬你一杯酒,怎么能不喝呢,来,再倒上,我们慢慢喝。” “哇,真香,你手艺真好。”袁紫凤每样菜都尝了一下,赞不绝口:“根子,我叫你根子吧,你这手艺怎么练出来的,不会是拜了什么名师吧?” “没有。”李福根摇头:“我就是自己在家里炒菜,瞎炒。” “瞎炒手艺这么好,我不信呢。”袁紫凤假嗔不信,李福根便解释,然后聊起小时候的情况,袁紫凤听他说到,父亲死得早,母亲忙里忙外的,他放学了,母亲还田里土里的,他就自己煮饭做菜,就那么学会的。 再问起,知道他母亲后来也改嫁了,这些年,就一个人熬过来的,袁紫凤心下感概:“原来他命比我还苦,到也奇怪,他没有怨天忧人,到是生了一副热心肠。” 到这会儿,她确信,李福根就是那种热心肠的厚道人,是真心想帮她,然后说到小时候看她唱的戏,尤其喜欢她扮演的穆桂英,袁紫凤到是笑了,道:“如果我还有机会登台,再演一次穆桂英,到时一定传程请你来看,就只怕以后再没机会登台了。” “怎么会?”李福根一听急了:“你戏唱得那么好,那么多人喜欢,怎么会没机会登台。” “戏曲落伍了。” 说到这个,袁紫凤一脸落寞:“你也在文化局,剧团的情形你也知道了,工资都发不出,人也都散了,以前还去地方演几场,多少有点收入,现在,地方上也没人看了,没有市场,戏剧就失去了生存的土壤。” 她说的也是实情,以前文化生活单调,李福根读书那个时候,唱戏也好,放电影也好,只要有得看,那是人山人海,万众踊跃,但现在就不同了,家家有电视不说,还有电脑,尤其是手机越来越多,不但是戏没人看,就是外面放电影,也稀稀拉拉看不到几个人。 这种情况,李福根也是知道的,不知道怎么说好,只好安慰一句:“还是有人看的,我就喜欢看。” 想想这话不对,人家不能只演给他一个人看啊,又道:“对了,省里不是有个戏剧院吗,你演得这么好,可以进省剧团去演啊。” “我想是这么想。”袁紫凤轻轻叹了口气:“省剧团虽然也大不如前,但还是能演戏,就只怕他们不要我。” “你戏唱得这么好,怎么会不要你,一定要的。”李福根一脸肯定。 “那就借你吉言了。” 进省剧团,哪有那么容易啊,本来效益就不好,多一个人,就要多发一份工资,没有一定的关系,绝不可能进得去,不是唱得好就行的。 聊聊说说,一餐饭吃了一两个小时,李福根的底,也基本给袁紫凤盘清楚了,她在外面混得久,心眼透亮,一个人什么样子,她三两句话就能看出来,更何况李福根还跟她聊了半天,到现在,她真真切切的确认了,李福根就是那种现代社会已经很少见的厚道人,也真真切切的是在诚心诚意的帮她。 这让她非常感概:“看来上帝还没有完全抛弃我。” 后来李福根问起,到底有什么事,袁紫凤其实本来没什么事,只是不安心,李福根又给房子又给钱的,不知道到底打什么主意,故意找他来,试探一下,不过这会儿知道了,李福根是那种真正的老实人,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然而反过来,她又觉得李福根很亲切,即然亲切,那就支使一下好了。 “也没什么,就是缺好多东西,想一个人去买,又不太熟,所以想找你来帮忙。”袁紫凤说着,微微的就带着了一点娇嗔:“你收留了我,却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怎么可以这样嘛。” 方甜甜撒娇总是很明显,带着少女的无所顾忌和娇纵,而袁紫凤其实也很会撒娇,但却不那么明显,若有若无的,带着一种成熟女子的风情,但在不经意间,却往往更能打动人心。 李福根一口就答应下来:“好,呆会我开车陪你去。”不过随即又有些为难道:“不过我喝了酒,万一交警发现了……。” “没事。”袁紫凤到笑了:“也不急,现在太阳还太大了,晚一点再去,要不你给我帮忙吧,这些沙发什么的,下面也积了不少灰,我又搬不动,沉死了,你帮忙给我移一下,我搞一下卫生。” “好。” 李福根最有自信的,就是做事,一口就答应了,吃了饭,他又抢着洗了碗,他手脚快得无与伦比,袁紫凤还没反应过来呢,他碗已经洗完了,让袁紫凤目瞪口呆,忍不住赞叹:“根子,你还真是勤快呢。” 李福根便不好意思的笑,他腼碘的样子,让袁紫凤心下更加欢喜,其实她唱戏的人,喜欢的,是那种英俊小生,风流才子,然而这些年混下来,她却真切的感受到,那些东西,都是渣啊,戏文里可以有,生活中,还是朴实些的好。 然后李福根帮着搞卫生,袁紫凤也没换衣服,低头躬腰之际,难免露沟**的,这会儿到不是存心试李福根了,而是不以为意,女人就是这样了,你想看的,不给你看,不想看的,偏偏就让你看。 不过袁紫凤也注意了,李福根每每看见,总是飞快的闪开眼光,这让她心底偷笑,后来她又注意到,她背对着李福根的时候,李福根有时候会在她的屁股上多看两眼。 她背对着李福根,为什么知道李福根在看她的屁股呢,呵呵,这就是女人神秘的第六感了。 她常年唱戏练功,腰臀的曲线特别柔美,尤其是屁股,特别的圆,逛街的时候,很多人都盯着看,这一点袁紫凤是知道的,李福根多看两眼,她并不觉得反感,反而有些开心。 无论如何说,李福根帮她,还是因为她是美女,是明星,喜欢她,祟拜她,李福根又是成年男子,对她的身体有好感,甚至有幻想,这都是正常的,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如果李福根对她的身体完全没有感觉,那才是她的悲哀呢。 搞了半下午卫生,袁紫凤笑问李福根:“累不累。” 李福根笑着摇头:“不累,凤姐你累了吧,要不先休息一下。” “我没事。”袁紫凤摇头:“你等一下,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啊,然后再出去。” 蒋青青这房子,有两个卫生间,本来主卧室里,也有卫生间,可以洗澡的,但袁紫凤偏拿了衣服,到外面的卫生间来洗。 她也没打倒锁,脱了衣服,开了蓬蓬头,哗哗的水声,虽然她已经知道李福根是个老实人,心下却还是不自禁的想:“他这样的老实人,会不会也生幻想,或者,会不会闯进来?” 李福根生不生幻想她不知道,但也没有如她幻想中的闯进来。 说是精装修的房子,带个包就可以进来住,但真正要过日子,哪有那么简单,需要的东西,乱七八糟,数都数不清,看似不起眼,少一样,嘿,还就是不方便,穷家值万贯,就是这个意思。 袁紫凤带上李福根,东南西北的逛,买了一大堆东西,李福根上上下下的搬,都搬出一头汗,关健是拿不了那么多啊,得分几次拿。 袁紫凤看了好笑,道:“你可得让我久住一段时间,要是三五天的就把我赶出去,别的不说,对不起你这趟儿的辛苦。” “不会的。”李福根赶忙摇头:“只要你住,住多久都行。” 袁紫凤现在了解了他的心性为人,不再疑神疑鬼的怀疑他的话,事实上,他这一头一脸的汗,配上厚厚的嘴唇,还有那一副憨像,就让人觉得可信。 “但如果你朋友回来了呢。” “哦,她有地方住。”李福根摇头:“她房子多得是。” 137闯进来 袁紫凤到是好奇了:“他是不是很大的官。” “也不是吧。”李福根想了想,有一刹那的出神,他以前不知道,后来进了体制,也多少有了一些了解,知道蒋青青其实不过是个副处,但直到今天,蒋青青给他的感觉,却仍然如山一般高不可攀,那不是什么副处正处可以标示的:“她在北京当处长了。” “哦,那也不小了。”袁紫凤没再多问。 东西都搬上去,差不多也天黑了,李福根说:“凤姐,没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呢。”袁紫凤现在信了他,到是实心挽留了:“无论如何,吃了饭再走嘛。” 说着,自己到又笑了:“其实留你吃饭,是想抓你做苦力呢,你手脚又快,手艺又好,省我好多事。” 她说得亲切,李福根也笑了,点头:“行。” 他应得脆快,袁紫凤也开心了,道:“那你先帮我把东西清一下,然后再下厨,反正今天我赖定你了,今天不弄得清清爽爽的,我不许你走。” 她说着,把嘴巴微微的嘟了一下,还扭了一下腰,这种不夸张的撒娇,却带着一种浓浓的女人味儿,反而特别能拨动人的心弦。 为什么说成熟的女人,比小姑娘更迷人,就在这些地方了。 李福根半点抵抗力也没有,直接就投降了,帮着袁紫凤收拾,家是女人的地盘,在这些方面,女人总有她自己的主意,袁紫凤也不例外,李福根基本就是给她打下手,给指挥得团团乱转,不过李福根到很亨受这种感觉。 他似乎觉得是在戏台上,袁紫凤唱主角,他在跑龙套,画着花脸,打扮得玲玲俐俐的,然后在袁紫凤的花枪下大翻跟斗。 这是他少年暗夜中的想象,每每跟袁紫凤然戏台上配戏,最终渲泄掉少年自卑而黑暗的欲望。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站到袁紫凤身边,听着她的指挥,她清脆中带着柔和的声音,那伸着的纤白的手指,还微微的往上翘,偶尔弯腰躬身,那曲线优美的腰臀,甚或是衣领松垂开,那一闪而过的深沟,所有这一切,都让他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龙灵儿她们很好,但是,她们不曾是在他少年的梦中出现,所以,李福根跟她们在一起,也没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很特异,说不清,道不明,细如丝雨,缈如清风,却能真切的拨动他的心弦。 女人做事细致,但也啰嗦,一番折腾下来,将近九点了。 “呀,肚子都饿扁了。” 袁紫凤手抚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福根:“根子,你也饿了吧。” 李福根连忙道:“你等一下,我马上煮饭菜,二十分钟就好。” 他手脚飞快,不等袁紫凤动,两下就洗了米,放进电高压锅里,然后又洗菜切菜下锅,袁紫凤看着他动作,呆了一下,然后泡一杯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从客厅里,看不到李福根的身影,但那炒菜的声响,却每一下都听得真真切切,袁紫凤眼眸中透出迷惘之色。 “那个人渣,要是有他十分之一的好,我又何至如此。” “凤姐,你怎么了?” 李福根端了菜出来,看到袁紫凤在那儿出神,眼角还滴着一滴泪,吃了一惊。 “哦,没事。”袁紫凤忙擦了一下眼角:“就是有些出神,想起点事。” 见李福根眼神中透着担心,她笑了一下:“真的没什么事,呀,好香呢,我觉得我今天胃口一定特别好。” 先夹两口菜尝了,李福根就把饭都端了上来,袁紫凤的些不好意思:“今天全累着你了。” “没事。”李福根摇头,嘿嘿笑,一脸憨厚,还微微带着一点不好意思,袁紫凤突然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的可爱,好象一个什么东西,一下就打进了她心里去。 “喝点酒吧。”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涌动。 “不喝了吧。”李福根摇头:“呆会我还要开车,不好。” 他一直就想着要回去,不知如何,袁紫凤突然就有些恼着他的感觉了,这种感觉也不知怎么来的,到也不是其它的想法,就是觉得能看到他,挺舒服挺亲切的味道。 不过她也不好说,也就算了。 吃了饭,李福根又手脚飞快的洗了碗,再又泡了茶来,袁紫凤便娇嗔:“嗯,你才洗了碗,手有油味呢,泡的茶都有股子油味了。” “啊呀,这我没想到。”李福根真个就在那里道歉了:“对不起凤姐,我洗了手,重新泡。” 看他一脸尴尬的样子,袁紫凤咯咯娇笑起来:“逗你的呢。” 她眼眸流转,道:“根子,你怎么这么老实啊。” 李福根便嘿嘿笑,还伸手去摸脑袋,袁紫凤便笑得更加欢畅了。 她这种笑,不等半丝做作,完全就是敝开了胸怀发自内心的笑,这种纯自然的笑,最美,也最打动人心,李福根回程的路上,眼前仿佛都一直在漾动她的笑脸。 “凤姐真美。”李福根嘴角不自禁的漾起笑意,却又记起先前袁紫凤独自流泪的样子:“不过她好象心里有苦楚,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袁紫凤的事,李福根知道一些,但知道得不多,袁紫凤结婚很早,明星嘛,虽然只是小县城的,但追的人也多,嫁的好象是老县委书记的儿子,不过婚姻好象也并不幸福,有说男方吸毒的,包二奶的,也有说袁紫凤自己是个烂货,到处勾引男人的。 明星总有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李福根是不信这些的,不过袁紫凤的苦楚,他却真切的看在了眼里。 “希望我能帮到她。”他在心中暗暗的想。 第二天星期天,第三天是周一,李福根照常上班,抄碑去。 说起来,他还是非常敬业的,因为他本就是那种憨厚的性子,类同于老黄牛,虽然知道自己这工作,随意得很,但只要没什么事,就会老老实实去干。 李福根有一种做一行爱一行的特质,说到抄碑,其实是不得已,只一点,抄错了怎么办?而且有些碑,很有历史文化价值,那不是错不错的问题,应该就是要好好保护的,即便不能专门找个地方保存,也不能只抄碑文,至少应该拓印下来,一是避免抄错,二是可以保存那种原汁原味的感觉。 李福根跟洪老夫子提过,洪老夫子看了他一会儿,回了他三个字:“没钱啊。” 其实李福根如果是个办公室里混老的老油条,他应该还会从洪老夫子的眼神里看到另外的东西。 洪老夫子的回应里,不仅仅是遗撼,还有对他的提防:“你小子申请拓印,是不是想从中捞一笔?” 不能怪洪老夫子有这个想法,因为这是正常的做法,体制内,就是这么做事的,只要有任何可揩油的地方,一定要揩一点,否则不是对不起的党的问题,而是会成为傻帽,公敌。 潮流滚滚,任何人到里面,都只能随波逐流,洪湖水,浪打浪,跳到浪里人更脏,但你必须得脏,任何人想要出污泥而不染,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在某一个回湾给抛上岸,你就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歇凉吧,大家不带你玩了。 李福根混体制时间还不久,又一直有些边缘化,还不太懂,也没听出洪老夫子嘴里的意思,他到是想到个主意,每次找到有价值的碑,手抄一遍,还用手机拍下来,然后打印出来,在手抄稿上附一份打印件。 看到这样的稿子,洪老夫子也没吱声,只是看了他一眼,年轻人有热情,有热血,但是,热血终究会冷,这热情,又能保持多久呢?洪老夫子老了,阅尽人生,他已经不会轻易为表象所动摇,至少不会轻易的激动起来。 冷眼观花:人只见它开,我独见它败! 洪老夫子的心态,李福根根本风都摸不到,星期二的时候,袁紫凤给他打了电话:“根子,你有空没有,能不能过来一趟。” 李福根虽然抄着碑,心里其实还是记挂着袁紫凤的,只是不好去打扰她,接到电话,立刻动身,四十分钟就到了楼下。 “你来得真快。” 看到李福根,袁紫凤脸上绽开了笑。 一天比一天热,袁紫凤只穿了一个蓝色的小吊带,下面是一条家常穿的休闲裤,料子松软,虽然遮掩了一部份曲线,却更透出一种女人的柔美,而袁紫凤走动的时候,腰肢特别特别的软,仿佛跟那丝质的裤子就是一体的,有一种很独特的韵味。 不过让李福根心中一跳的是,他发现,袁紫凤没戴胸衣,现在还是上午,可能她起来没多久,也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在家里,箍着难受,所以没戴。 李福根只扫了一眼,没敢多看,道:“凤姐,有什么事吗?” 袁紫凤嗔他一眼:“没事就不能叫你啊。” “哪里。”李福根便嘿嘿笑。 他这个样子,袁紫凤脸上娇嗔的味道就更浓,道:“你根本不把我当朋友,我要不叫你,你不但不来坐坐,电话都不打一个。” 138你要常来 “不是。”李福根完全抵挡不住她的这种娇嗔,摸着头解释:“我是怕打扰了你。” “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朋友。”袁紫凤看他有趣,不依不饶,李福根慌忙解释,本来额头上只有一点点汗,这会儿到是满头大汗,袁紫凤看了好笑,道:“那你以后要常来看我,而且要经常打电话,否则我一个住这里,死了都没人知道呢。” 她唱戏的,生啊死的,戏文里常有,不象普通人那么忌讳,但李福根听着,心里的感觉却特别,竟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好了,别呆站着了,我给你泡茶喝吧,呆会跟你说件事。” 让李福根在沙发上坐下,她泡了茶来,茶几矮,她放下茶杯的时候,衣领往前顷,大半边胸部就坦露在李福根眼前。 她特意留意了李福根眼神,李福根扫了一眼,立刻就闪开了。 她现在不是要试探李福根,李福根的为人心性,她已经摸清了,这么做,是带着一点调戏李福根的味道,李福根给她的感觉,特别有趣,又特别亲切,情不自禁的,就想要逗逗他。 其实她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女子,李福根来得再快,她戴上胸衣或者外面加件衣服的时间,无论如何都是有的,如果李福根是那种色鬼,想要看,一定就看不到,反而因为李福根是那种老实人,不敢看,她到特意就要逗逗他呢,就让你看,就让你脸红心跳,太有趣了。 女人啊,就是这样了,千年前的孔夫子就曰过: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老夫子也是过来人啊,经验之谈! “根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袁紫凤在李福根侧面沙发上坐下来,坐得很随意,显然不把李福根当外人,但姿势却很优美,有一种很优雅的感觉。 “啊?”李福根啊了一声:“怎么这么说呢,凤姐你很优秀啊,我小时候最祟拜你了。” “说得人家好老似的。”袁紫凤嘴上娇嗔一声,眼中却透着得意,李福根便好只好嘿嘿笑。 “是真的。”袁紫凤轻叹了口气:“我这几天,沉下心来想了一下,我发现,除了唱戏,我好象什么也做不了,没文凭,也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这世上工作这么多,竟好象没有适合我的。” “你继续唱戏啊。”李福根到是一脸情急了:“你唱得那么好,不唱戏,太可惜了。” “我也想唱戏。”袁紫凤秀眉微微促着:“但要有个地方才行,我去找了剧团的沈团长,他答应晚上跟我吃个饭。” “你去了剧团了啊,那是好事啊。”李福根替袁紫凤高兴。 可袁紫凤看到他一脸真切的样子,却在心中暗暗叹气。 要答应,直接就答应了,却说晚间吃饭再谈,那就是另外的意思了,可惜李福根居然听不出来。 李福根不懂,袁紫凤到也不好说破了,道:“也不是就成了,还要谈谈看,所以,我想你晚上陪我去,可不可以。” “好。”李福根当然一口就答应了,袁紫凤又暗暗摇了摇头,随即自己就笑了,这本来就是个老实人,跟他玩心眼,有什么意思。 是,如果是个明白人,就会问一下,合不合适,可如果是个明白人,开始就会猜到,这样的晚上会面,必然不正常,前面的都猜不到,后面的又怎么会拒绝。 不过袁紫凤这会儿当然也不会说穿了,只抚着小肚子道:“啊呀,我早餐都没吃呢,你来做饭好不好?” 她没戴罩罩,这么手抚着肚子,衣服崩紧了,风光立现,李福根一眼看到,慌忙闪开眼光,立刻就起身:“很快的,冰箱里有什么菜。” 袁紫凤注意到了李福根的眼光,心下觉得很有趣,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突然就特别喜欢逗李福根,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冰箱里,你看看吧,我昨天才买了菜,不过自己懒得动手。” 袁紫凤起身,跟着李福根到冰箱前面,看李福根打开冰箱门,商量着点了几个菜,道:“我来洗吧。” 声音懒洋洋的,一点诚意也没有,果然李福根立刻就摇头了:“不必,凤姐你坐,看会儿电视,马上就好了,二十分钟。” “那好吧。”袁紫凤答应一声,转身要去客厅,突然又转过身来:“要不我来淘米煮饭吧,啊呀。” 却是跟李福根撞了一下。 她是故意的,然后撞的时候,也故意开了空门,一般人,手都是放在胸前的,她却把双手举了起来,这么一撞,胸部就直挺挺的撞在了李福根胳膊上。 “对不起。”李福根慌忙道歉。 “好痛。”袁紫凤故意抚着胸部。 这下李福根就手足无措了,傻着眼道:“那怎么办,对不起,那怎么办?” 肯定不好办啊,这个地方,未必他来揉一下,袁紫凤看他那样子,特别逗,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没事,逗你的呢,这么撞一下,就算是豆腐做的,也不会坏。” 李福根先只是惊慌,她这么一说,到让李福根脸红了,刚才的触感,还真是两杯嫩豆腐呢。 “弹性真好。”他心中暗暗闪过一个念头:“不愧是名角儿,天天练功。” 不过他这个念头只闪了一下,嘴里就道:“凤姐,说了你去休息,我一下就好了。” 袁紫凤逗了他一下,到不想动了,道:“我还是把豆角摘一下吧,其它的我就不给你添乱了,好不好?” 这是正经话,问题是,她搬了小凳子过来,坐的角度不对,侧对着厨房,小吊带衣领前顷,李福根只要回头,就一定可以看到。 袁紫凤注意到,李福根扫了第一眼,后面眼光就躲着走,再不敢往她身上看了,这让她心中竟然生出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味道来,嘴角不自禁的就带着了个笑意。 虽然给她晃得有些心烦意乱,不过李福根的手脚是真的快,叮叮铛铛,有节奏的一阵响,三菜一汤就出锅了,没什么特别的花样,但色香味俱全,硬要说是跟什么名厨去比,那是比不得,但就是这股子家常的味道,吃着舒服。 袁紫凤中午到没说要喝酒,吃了饭,李福根又洗了碗,再出来的时候,却光着手对袁紫凤道:“凤姐,要不你来泡茶吧。” 袁紫凤赖在沙发上不想动,她双脚都缩到了沙发上,懒洋洋的依着,象春日里窗外的一枝虞美人,别有一股娇柔的风情。 “你泡嘛,我都不想动了。”她嗓音里也透着娇慵,带着一股子春困娇懒的味道。 “我手怕有油味。”李福根有些为难。 “没有了。”袁紫凤笑:“上次逗你的。” “哦。” 看李福根恍然大悟的样子,袁紫凤忍不住就咯的一下笑了,花枝乱颤。 李福根扫一眼,敢忙错开眼光,袁紫凤因此笑得更娇媚了。 李福根泡了茶来,袁紫凤端了茶在手里,她就端茶的姿势,都好象别有一番韵味,仅就女人的风情而言,她确实是一等一的。 象龙灵儿,凶霸的假面具下,其实就是个娇公主,还没长大呢,方甜甜也差不了多少,蒋青青则是从冷里透出风骚来,只给人一种变态的感觉,她们长相身材都不比袁紫凤差,甚至某些方面还要强一些,但说到那股子女人味,她们几个加起来,也及不上袁紫凤一根指头儿。 堪堪能跟袁紫凤比一下的,或许只有燕飞飞,但燕飞飞女人味是有了,却没有袁紫凤身上的那股子庸容清雅的味道,好比一个是白瓷碗,一个却是青花瓷。 当然,对于李福根来说,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因为,袁紫凤是他少年时幻想的对象,已经先入为主了,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袁紫凤,都觉得好看,别有韵味。 “根子,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要变成懒婆娘了。”袁紫凤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嘴唇给茶水润湿了,更显妩媚。 “哪有。”李福根笑。 “是真的。”袁紫凤一脸娇慵的道:“你看,只要你来,这些事都是你做了。” “也没什么事啊。”李福根笑了一下:“本来这些事,就不应该是你做的。” “哦。”袁紫凤眼皮子亮了一下,她看得出来,李福根这是真心话:“我不做,谁帮我做。” “我帮你做啊。”李福根冲口而起,随后才想起不对,胀红了脸,袁紫凤看着他咯咯的笑,李福根脸更红了。 喝了茶,袁紫凤道:“根子,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好。”李福根对逛街不反感,尤其是陪袁紫凤逛街。 袁紫凤立即就兴致勃勃了,到里间换衣服,她换衣服,甚至门都没关紧,就那么半开着,李福根当然不会往屋里看,但袁紫凤对他的信任,却让他心里暖暖的。 袁紫凤换了衣服出来,让李福根眼晴一亮,袁紫凤很会穿衣服,也不是款式有多特别,关健是她能穿出一股文化味来,很多女人都会打扮,但却没有几个人能穿出袁紫凤这样的独特的韵味。 这女人,确实可以说是女人中的极品了。 139陪逛 女人果然都是街头动物,袁紫凤一逛就是一下午,买了不少东西,男人跟女人出去,一是提包的,但最主要的功能,是付款的,李福根有些时候傻乎乎的,这种时候到是眼明手快,每次都是他付款。 第一次,袁紫凤还说不好意思,但后来就不吱声了,尤其后来她逛到内衣店,去买了几套内衣内裤,却等着李福根付款,她眼眸中带着别有意味的笑,看得李福根一张脸胀得通红,不过心里到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心里反而觉得甜滋滋的。 有些时候,让人买单是占便宜,有些时候,却是表示亲近,这中间说不清道不明,完全是一种感觉,李福根的感觉就是后者。 袁紫凤肯让他买单,他很开心。 逛到将近天黑才回来,逛街的时候,袁紫凤兴致勃勃,全身是劲,一回到家,立刻就甩了高跟鞋,歪到沙发上,啊呀连声:“脚都酸死了,全身都痛了。” 她自己在腿肚子上捏了两下,抬头看李福根:“根子,你上会儿不是说,你还会给人括痧捏穴什么的吗?帮我捏捏腿好不好嘛。” 拖着尾音,又娇又嗲,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李福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心中一跳,道:“好。” “我这么趴着好不好。”袁紫凤开心了,转身趴到沙发上,两个脚还翘了起来。 她长年练功,身材的曲线美妙绝伦,这么一趴,腰往下塌,好象没骨头似的,屁股就格外的翘,而且曲线极美,李福根一眼看到,心中不自禁的又跳了一下。 外面热,袁紫凤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条月白色的七分裤,露出的小腿肚子紧绷绷的,肌肉细腻白晰,李福根微微吸了口气,手才捏上去,触手处柔若无骨,恰如捏着花辨的感觉。 “噢。”袁紫凤轻轻轻叫了一声。 李福根松手,道:“疼吗?” “别停,就是那里,酸死了。”袁紫凤说话的声音,也象是在轻叫,让李福根有一种面红耳赤的感觉。 他轻轻帮袁紫凤捏着,手上没费什么劲,额头上却好象见汗了。 “唷。”袁紫凤这时又叫了一声,李福根慌忙把念头收回来,真有些脸红了。 “腰子也酸死了,再帮我按按腰部好不好?” 袁紫凤说着,高翘的圆臀还扭了一下,带着一点儿撒娇的味道,她也许习惯了,却不知道,这个姿势,这么扭着撒娇,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 李福根完全无法拒绝,走上半步,双手轻捏袁紫凤的腰眼,手一压上去,袁紫凤口中立时发出一声拖长了的妙曼的轻叫。 这一声实在太腻人了,李福根双手都颤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叫起来的声音真好听,就象唱戏一样。” 她的腰肢柔若无骨,肌肉细腻滑软,李福根的感觉中,仿佛她不是一个人,到真象是一条美女蛇,在他手下不停的滑动,让人生出一种要死死捉住她的冲动。 突然有一滴汗珠落在手背上,他居然真的出汗了。 袁紫凤好象背上生着眼晴一样,适时回头:“累了吧,好多了,不要捏了,你也休息一会儿。” “没事。” 李福根摇头,不过袁紫凤回头看他,他也不敢再捏了,就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还好袁紫凤没有看他,就趴在那里,自己轻轻扭起了腰肢,口中还舒服的低呤:“真舒服呢,你手法不错。” 这要是私下里,这么扭扭腰子,确实舒服,可当着李福根的面这么扭,这就要了命了。 李福根不敢再看下去,否则真要炸掉了,道:“呆会出去吃饭是吧,那我泡杯茶你喝。” “嗯。”袁紫凤鼻腔里发出一声腻音:“好烦,我只想跟你一起在家里煮了吃。” 她这样的话,加上这样腻腻的声音,杀伤力不亚于半颗炸弹,李福根几乎都不知道怎么回她了,只能嘿嘿笑,泡了两杯茶来。 外国曾有媒体说,中国喝得起可乐的,只有三十万人,是啊,其他人根本不喝可乐,他又不说了,月城这一带,待客也好,自饮也好,首先就是泡茶,哪怕大热天,都要泡茶喝,可乐,或许赶潮流的年轻人会喜欢,但永远进不了主流。 袁紫凤休息了一会儿,喝了茶,又洗了个澡,她仍是拿了衣服到外面卫生间来洗,故意把墨绿带**的胸衣放最上面,又让李福根先看电视什么的,李福根跟她说话,自然会看到她手上的小东西,眼神就躲躲闪闪的,有些尴尬。 看到他那样子,袁紫凤就觉得好笑,奇怪,她越来越喜欢逗他了。 脱了衣服,温热的水流滑下来,袁紫凤轻抚着自己的身子,她虚岁二十九了,将近三十的女人,但长年练功,身材却比许多少女保持得还好。 感受着水流欢快的奔涌,想到外间的李福根,突然觉得好象墙壁没有了,李福根坐在客厅里,侧对着她,然后扭头看过来。 这个念头一起,她突然觉得身上痒起来,不过一下醒悟过来,暗骂一声:“小凤儿,你是疯魔了是不是?怎么就这么骚了。” 看镜子里,白晰的身子,妙曼的曲线,俏脸微红,眼眸带润,红唇微微的张着,说不出的性感迷人,在一刹那间,她自己也给自己迷住了。 “好了,走吧。” 袁紫凤到底没有完全魔怔,洗了澡,换了衣服,叫上李福根,李福根开车,直奔约好的酒店。 两人先到包厢里,袁紫凤打了电话。 省剧团的团长叫沈画仙,名字飘逸,人也长得相当不错,个子高瘦,戴着顶帽子,穿一身真丝的唐装,手腕上还挽着一串念珠,说得好听一点,仙风道骨,而若用网上小青年的话来说就是:很装逼。 袁紫凤到包厢门口迎接,进门的时候,沈画仙笑得春风带雨的,可一进包厢,看到还有个李福根,脸色就沉了下去。 袁紫凤心眼剔透,自然看得到,但她装做不知,请沈画仙坐,先倒了茶,然后请沈画仙点菜。 沈画仙看一眼袁紫凤,又瞟一眼李福根,就是眼皮子夹了一下,然后轻轻哼了一声,道:“菜就不点了,我还有个场子,就是来说一声,你的履历我知道,可以来团里应聘,我会组织团里考核的,但调进来是不可能的,就是这样了,好不好。” 说完,直接就起身走了出去。 袁紫凤留了两声没留住,有些颓然的走了回来,她能预估到,带李福根来,沈画仙可能不高兴,只是没想到沈画仙人长得仙风道骨,翻起脸来,却也是仙风道骨,不带一点人味。 李福根还在一边傻站着,见袁紫凤一脸沮丧,道:“凤姐,你也别太丧气,沈团长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要是去应聘,他会专门组织团里考核的,以你的功力,绝对可以聘上。” 如果换个人这么说,袁紫凤一定以为他是讽剌,但李福根这么说,袁紫凤却是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李福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也算是体制中人了,这里面的门道,他却还完全没摸到风。 沈画仙的态度非常明显,要的东西,也写在脸上,袁紫凤肯付出,那么,进剧团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袁紫凤即然不肯付出,那么所谓的去应聘,就是一句场面话。 有些东西,一定只能交换,不肯换,你唱得再好也没用,你可以去应聘,团里也可以照规定给你考核,但是,你一定过不了。 这里面的弯弯绕,李福根不明白,袁紫凤却是心知肚明。 “算了,先不吃了,回去吧。” 袁紫凤站起来。 “你不先吃点东西吗?” 李福根有些担心她。 看到他担忧的眼神,袁紫凤心中突然就生出一股子暖意,对他嫣然一笑:“我想吃你煮的东西,你回去煮给我吃,好不好。” 她的声音突然又娇嗲起来,李福根立刻就给打败了,用力点头:“好。” 看到他百依百顺的样子,袁紫凤心中暖意更浓,一下伸手挽住了李福根的胳膊:“快走,人家肚子好饿了拉。” 这么挽着胳膊,她鼓翘的胸部就紧紧的挤压在李福根手臂上,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感觉,李福根心里却重重的跳了一下,手臂微微缩了一下,袁紫凤马上就察觉了,嗔他一眼,挽得更紧了,李福根便不敢再动。 回到家里,李福根道:“你坐,我马上就好,二十分钟。” “嗯。”袁紫凤应得娇气,一脸小女人的幸福,先前包厢中的沮丧,似乎已完全消失不见,李福根到还有些担心:“莫非她怕聘不上,应该不会啊,不过也许要送礼什么的。” 这么想着,手脚到是飞快,三菜一汤很快就出来了,饭也熟了。 “先喝点儿酒。”袁紫凤这会儿不饿了,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微翘着嘴角看着李福根:“你要陪我喝的。” 李福根想着回去还要开车呢,但心里担忧袁紫凤情绪不稳定,不好拒绝,再说袁紫凤这种娇俏的样子,他也实在拒绝不了,只好点点头:“好。” 袁紫凤顿时就开心了,眼珠子一转,又去拿了一个烛台来,也不知她什么时候买的,插了蜡烛,然后熄了灯,双手抚掌,道:“这样才有气氛。” 140你醉了 蒋青青这房子,餐厅客厅分开的,可不象龙灵儿的小公寓,只有茶几,没有餐桌,这房子里的餐桌还是那种长条形的,不过没有电影里那么夸张就是了,打横坐,刚好可以碰杯。 “来,先干一杯。” 袁紫凤端起杯子,跟李福根碰了一下,李福根的酒量确实不行,但如果不喝急了的话,几杯红酒还是不成问题的,又照顾着袁紫凤的心情,所以就痛快的干了,随后才慢慢的喝。 李福根还是挂着袁紫凤进剧团的事,道:“凤姐,以你的功底,进剧团,绝对聘得上的,不要担心。” 袁紫凤知道他不明白,轻轻叹了口气,道:“根子,有些东西,你不明白的。” 看李福根一脸迷惑的样子,她又摇了摇头,道:“根子,你说你看我的戏长大的,那我的事,一定很多人议论吧,你听得多不多,说给我听听。” “多。”李福根点头:“都是说你唱得好的,尤其是你的眼晴,特别有神彩,你演的穆桂英,那眼晴,真的好象会照人一样,我有时看完了戏,好多天过去,你的眼晴好象还在我眼前闪啊闪的。” 袁紫凤听得咯咯笑,笑了一会儿,轻轻嘟嘴:“我不要你说这个,我是说,你听他们说我什么没有,例如我勾引男人啊什么的。” “那个你不要理会。”李福根断然摇头:“人只有出了名,就总会有人说的,社会上,好多红眼的人。” 袁紫凤的风言风语,他当然听过一些,虽然他不喜欢八卦,但有些话,总会往耳朵里钻,但他以前就不信,不爱听,现在更加,他做其它事总是犹犹豫豫的,这个时候到是果断得很。 袁紫凤眼晴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李福根也一脸认真的回看着她,道:“真的凤姐,不要在乎一小撮人的说话,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喜欢你的,我昨儿个回村都还听人说,想看你的戏呢。” “根子,你是好人。” 袁紫凤嘴角勉强掠过一抹笑意,眼泪却慢慢流下来。 李福根吓一跳,忙道:“凤姐,你别伤心,真的,你不必要理会那些人的。” 他找纸巾,袁紫凤接过去,抹了一下眼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道:“我的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结过婚,但上个月离婚了,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我知道的,但是真的,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我不偷情,也不傍大款,更不想靠着男人往上爬。” 说到这里,她的下巴微微抬了起来,眼中露出一丝傲然之色:“不是吹,以我的姿色手腕,就那些狗一样的男人,我随便就能招一大堆,钱算什么,亿万富翁我至少认识二三十个,权算什么,书记市长我也见过不少,我要是真的想,至于要租房子吗?至于卡里没有一分钱吗?至于要求到姓沈的吗?省剧团,嘿嘿,中央级的,想进我也进了。” 她说得傲然,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李福根都信,情不自禁的点头,而烛光摇曳下,袁紫凤这一刻的表情,特别的迷人,李福根不自禁的看呆了。 “根子,我说的话,你信不信。”袁紫凤叫了两句没应,发娇嗔了:“根子,你是不是不信我。” “我信,我信。”李福根连连点头。 “那你怎么不答我。”袁紫凤轻咬着嘴唇看着他,似娇还嗔,尤其是在烛光下,真的有颠倒众生的魔力。 “不是。”李福根摇头:“就是刚才你那样子,特别象穆桂英,我看傻了。” 袁紫凤确实是有些担心的,虽然李福根嘴上说得果断,但谁知他心里怎么想,但听到李福根这话,再看到他真挚的眼神,袁紫凤扑哧一下就笑了,嗔道:“讨厌拉你。” 说是嗔,心中喜,她以前从来不在乎别人的说法,但不知如何,这一会儿,李福根肯相信她,她心里似乎一下就松开了。 “谢谢你根子。”她看着李福根,举了举杯:“谢谢你信任我。” 她的眼神里,慢慢的又透出凄惋之色:“我结婚早,七年了,他在外面乱来,用我赚的钱去包女人,赌博,吸毒,我一直信任他,原谅他,可他却一直怀疑我,上个月,我们终于离婚了,我什么也不要,就带上了一个存折,那是早先说好的,说到我三十岁,就生个孩子,为孩子存了十万块钱,可那天我一看,存折上的数字还在,钱却已经让他用卡取光了,就剩了十块钱。” 她说到这里,眼泪又落了下来,李福根这才知道,那天她为什么撕掉存折,又说要睡马路,原来是这样,她那个丈夫,居然用卡把钱偷偷支走了,几乎把她逼上了绝路。 好一会儿,袁紫凤不再说话,李福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看袁紫凤又倒了杯酒,李福根担心起来,道:“凤姐,少喝点儿吧,多吃点菜。” “凤姐。”袁紫凤端着酒杯对着烛光,慢慢的旋转着,脸上有一种似笑非似笑的表情:“红楼梦原版里面,据说凤姐的下场也不好,后来好象也给休了,跑回家去,娘家也败了,哭向金陵事更哀,呵呵。” 她轻声的笑起来,不知道是在哀红楼梦里的凤姐,还是哀她自己这个凤姐。 “凤姐。”李福根就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她这个样子,让他心里痛,这可是他打小就喜欢祟拜的人啊,一直以为就是天上的凤凰,高高在上,高贵典雅,只在天上飞来飞去,不落凡间的,结果背地里却是这么的凄惨,这让他心里有一种揪心似的痛。 “以后会好起来的。”他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袁紫凤,道:“过两天你去应聘,以你的功底,肯定可以聘上的,然后在月城发展出来,会比三交市强一百倍,一千倍。” “应聘?”袁紫凤轻轻笑了一声,看着李福根,摇了摇道:“根子,说起来你也是体制内的,但有些东西,你还不懂啊,沈画仙今天这话,只是个借口。”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他不是说,那个……。” 不等他说完,袁紫凤摇摇头,脸上掠起一丝冷笑:“他为什么白天不说,非要约我晚上吃饭说,因为他打的是另外的主意,你看他人模狗样的,一脸文化人的样子,其实就是文化界的流氓,他打的就是我身子的主意,如果我肯让他占点便宜,或者说,我今晚上肯陪他睡一夜,那么,明天也许我就可以去找他办手续,调进省剧团,但我今晚上特意带了你去,他一看就明白了,所以就用了什么招聘的借口,其实我真去应聘,是肯定是聘不上的,除非我肯让他占点便宜。” “混蛋。” 李福根这下终于明白了,愤怒的攥紧了拳头:“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啊。” “斯斯文文的。”袁紫凤咯咯笑了起来:“外面就这样了,越是装得厉害,越是无耻,只要摆出个样子,一定是唐装,古扇,紫砂壶,说话也高深莫测,云山雾罩的,其实在背地里,一个比一个龌蹉,文化流氓,就是这些人。” “竟然是这样。”李福根气得呸了一口。 “外面就是这样的。”袁紫凤仰头把杯中酒一口干了,长长的透了口气:“现在你信我的话了吧,打我主意的太多了,我要是想要钱,想要傍高官,或者想往上爬,都不要自己去找,无数的男人会象狗一样的跑过来,嘿嘿。” 李福根看着她,烛光下,她激愤的面容微有些扭曲,即让李福根心痛,又更佩服她。 “难怪她演穆桂英是演得最好的,她骨子里,是真的有一股子穆桂英的英气啊。” 他感概着,看袁紫凤又倒了一杯酒,忙道:“凤姐,少喝点儿吧,呆会你真的会醉了。” “醉?”袁紫凤呵呵笑,摇头:“我不会醉,我清醒着呢,这个世界,我早就看清了,我永远都不会醉的。” “凤姐。”她言词激愤悲苦,李福根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袁紫凤斜眼看着他,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根子,如果我醉了,你会不会趁机占我的便宜?” “凤姐。”李福根脸一下子胀红了,道:“你真喝醉了,别喝了。” 看到他通红的脸,袁紫凤咯咯笑起来:“根子,你是个好人,而且是个真正的老实人,很奇怪,你这样的老实人,照理说,在这社会上应该是混不开的,可你却好象混得不错,难道真是老天爷特别照应你?” 她这话,把李福根说愣了,不过回头一想,他以前确实不行,段老太看他都跟看一块肉一样,后来狗王蛋入体,才有了改变,不过这个不能说,只好摇摇头,道:“人只要肯努力,老天爷总会看顾的。” “不对。”袁紫凤摇头:“老天爷瞎了眼,才不会看顾我。” 不过她随即又笑了:“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本来我走到了绝路,可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根子,你告诉我,是不是天老爷开了后门,专门让你来照顾我的。” 141真是巧 她这话,李福根一时都不知道怎么答了,说起来,那天在银行门口能碰到袁紫凤,还真是巧呢,这个巧,布线还很长,要从他为了帮方甜甜得了三百万美元开始,如果没有三百万,就不必来存,而如果吴锋不偷了他一百万,他放着卡,也不会来存,那也碰不到袁紫凤,说起来,线头还真多呢。 看他不答,袁紫凤咯咯笑了起来,起身,走到李福根边上,突然一歪身,一下坐在了他怀里,一个手勾着了他脖子。 她这个动作,突然而来,把李福根吓一大跳,一时间手足无措,没坐稳,扶了一下她的腰,又慌忙松开,双手张着,都不知放哪里好,一脸慌乱的看着袁紫凤:“凤姐。” 袁紫凤幽幽的看着他,道:“根子,你说你打小时候就喜欢我的,是不是?” “是。”李福根不知道袁紫凤什么意思,那个少年时梦想中的女子,这会儿居然就坐在他怀里,他喷出的气息,热热的吹着他的脸,带着一点火辣辣的味道,这让他更加的心慌意乱,而不是梦想中的心醉神迷。 “那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 “喜欢。”李福根再次点头。 袁紫凤深深的看着他的眼晴,道:“如果我让你帮我做件事,你会帮我的忙吗?” “会。”李福根毫不犹豫的点头:“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去做的。” “我相信你。”袁紫凤深深的看了李福根好一会儿,虽然背着光,她的眼光却特别的亮,特别的深,仿佛穆桂英的银枪,能把人心扎穿似的。 但李福根没有躲避她的眼神,他心中气血翻涌,无论袁紫凤要他做什么,在这一刻,他都会答应,都会帮她去做。 “根子,你包养我吧。” 李福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袁紫凤嘴里冒出来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恰如一个霹雳,一下把他打懵了。 “凤姐。” “怎么,你不愿意吗,你不喜欢我。” “不是。”李福根连忙摇头:“凤姐,你别开这种玩笑。” “这不是玩笑。”袁紫凤眼光深深的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根子,我说真的,这几天,我想过了,除了唱戏,我什么也不会,就前几天下面的超市招收银员,都要求大专以上,二十五岁以下,那边的网吧招前台小姐,也要求二十三岁以下,而我不但没有文凭,今年也二十九了,转年就三十了,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凤姐,你不要急。”李福根定了定神,但袁紫凤的脸,近在咫尺,让他心慌意乱,只好脑袋稍稍后仰了一点点:“一定有办法的,你也不必去找其它的工作,你戏唱得这么好,不唱,太可惜了。” “我喜欢唱戏,也只会唱戏,可是。”她摇摇头:“没有舞台让我唱。” “会有的。”李福根用力点头。 “可如果没有呢?” 袁紫凤很认真的看着他,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打不了包票啊。 “慢慢会有的,一定会有的。”李福根想了想,答:“即便月城唱不了,其它地方还可以唱嘛。” “可那时我就饿死了。” “那不会。”李福根摇头,他还想再说,袁紫凤脸越却凑越近,突然一下就吻住了他的唇。 李福根脑中轰的一下,刹时一片空白。 他记起了小时候,第一次看袁紫凤的戏,是在镇上唱,他跑了十多里路,戏开场了,老大的灯光照着,戏台子上的袁紫凤,穿着盔甲,背上插着好看的旗子,手中一杆银枪,亮闪闪的,只一亮像,那一对眼晴啊,就好象利箭一样,一下就射到了人心里去。 从第一次起,他就喜欢上了袁紫凤,喜欢上了袁紫凤演的穆桂英,后来,因为幻想,他有了初次的梦遗,再以后,袁紫凤就经常成了他性幻想的对象,无论是苦闷的时候,还是给人欺负了的时候,或者就是半夜睡醒了,睡不着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她,想起她扮演的那个穆桂英。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袁紫凤会坐在他怀里,会吻他。 这就好比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般,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她却真实的坐在他怀里,搂着他,吻着他。 她的唇软软的,微带着一点凉意,象春日清晨初开的莲花的花辨,但她的亲吻却很有力量,似乎要把他的心从腔子里吸出来。 李福根被动的应对着,好象感觉到了,又好象不知道怎么应对,就仿佛是喝醉了酒,心里明白,手脚却不听使唤。 好一会儿,袁紫凤松开了唇,她的脸退后了一点点,红唇微微张开,带着一点喘息,看着李福根,她眼眸微微的眯了一下,带上了一点迷蒙的味道,道:“根子,抱我到床上去。” 李福根愣了一下,好象清醒了,他伸手搂着她的腰,一用劲,没有把她抱起来,而是抱得坐在了沙发上,他自己却站了起来,走开两步,背对着袁紫凤。 “根子。”袁紫凤叫了一声。 李福根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袁紫凤,袁紫凤突然发觉,他的眼光,认真得可怕,一时间到是愣了一下,道:“根子,你讨厌我吗?” “不是。”李福根本来不知道要怎么说,她这么一说,到让他找到了突破口,摇头,道:“我喜欢你,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现在更喜欢你。” 他脸色不象做假,袁紫凤吁了口气,道:“那你为什么……?” “我不配的,凤姐。”李福根摇头:“凤姐,你是穆桂英,而我,最多只是个小龙套,我配不上你的。” “什么呀。”袁紫凤又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站起身来,李福根却退了一步,一脸认真的道:“我说真的凤姐,你一定还会站在戏台上的,你不要自暴自弃,我保证,你一定还可以站在戏台子上,你演的穆桂英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说完这话,他飞步的往后退:“凤姐,你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你又会有信心了,我以前也这样的,再沮丧的时候,睡一觉,第二天太阳一出来,就什么都好了。” “哎,你去哪里。” 看他开门,袁紫凤急了起来。 “我先回去了。”李福根打开门,飞快的闪到了门外,似乎生怕她来抓他似的:“相信我,凤姐,你一定还会成功的,一定。” 说完,他就关上了门。 看着空空的门页,袁紫凤站在那里,呆了半天,突然就咯咯笑了:“根子,你个傻小子,怎么这样啊。” 笑了半天,坐回沙发上,眼泪却又慢慢的流下来:“根子,我没有信心了,我找不到舞台了,而别的工作又不适合我,难道我真去当收银员,可万一碰到熟人呢,他们会笑的,会传的,那时我怎么还有脸,上山容易下山难啊根子。”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半夜醒来,有点热,洗了个澡,上床,却睡不着了,翻了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突然听到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她睁开眼晴,原来天已经亮了。 “谁啊。” 她嘟囔一声,看短信,是银行发来的,提示她的卡里又打进了两万块。 本来有些睡眼蒙胧的,一下清醒了,不可能有别人,只可能是李福根。 “这个傻小子。” 袁紫凤笑了一下,慢慢的眼泪涌上来,到后来又笑了:“这个傻小子,傻根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李福根憨头憨脸的样子,出现在她眼前,不知如何,她觉得身上热起来。 “根子,傻蛋,哦……。” 昨夜,她一是喝了酒,二也是情绪失控,但还有一点,她也是最后一次试探李福根。 如果李福根昨夜真的抱了她上床,她也不会拒绝,但她心里还是会失望,然后,她会有无数种方法,把李福根所有的钱都榨出来,把他榨干,然后一脚踢开。 但是李福根没有,李福根居然逃走了,太可笑了,但却是那么的贴心啊。 这就证明,李福根是真的喜欢她,真的祟拜她,真的敬爱她,他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的,他是真的敬她爱她怜惜她想要呵护她。 包括这一大早打进来的两万块,这是怎以样的一份心啊。 所以,她才在幻想中让李福根进入了她的身体,那个厚嘴唇的憨小子,在这一刻,是如此的可爱。 李福根昨夜回去,同样半夜没睡着,他不是后悔没有趁机抱了袁紫凤上床,他一点也没想这个,他就是在为袁紫凤揪心,一大早就爬了起来,赶到月城,却又不敢去找袁紫凤,给她打了两万块钱。 本来想多打一点的,但又害怕,担心袁紫凤误会他是真的想包养她,他根本不敢想啊。 打了钱,这才觉得饿了,昨夜就没吃呢,买了几笼小笼包,又连吃了五大碗面条,把那面摊老板看得眼珠子都差点儿掉进了锅里。 李福根看多了惊讶的,也没理他,心里就在想着,要怎么帮袁紫凤。 142狗眼看光 如果蒋青青还在,或者龙灵儿在,他都可以求援,他相信,只要说明袁紫凤的情况,她们一定会帮他的,尤其是龙灵儿,这丫头外表凶霸,内里其实善良得很。 蒋青青则要看心情,但北京一遇,蒋青青对他态度好象也有所变化,虽然变态依旧,却隐隐的似乎也多了一点温情。 可惜她们都不在,李福根就不知要向谁求援了。 左右想着心事,一扭头,却见旁边趴了一条狗,见他转头,那狗就向他呜呜俯首叩拜。 李福根心中突然一动:“对啊,那个沈画仙,肯定不是什么好官吧,有没有贪污,查出来,然后威胁他一下,他敢不把凤姐招进去。” 心中刹时敝亮,就如漆黑的屋子里,打开了一扇窗子,自个儿咧嘴笑了,顺手就把剩下的半笼小笼包给了那狗。 这就是他的本性了,如果换了其他人,有这一项奇能,那还不拼死的去用,获取最大的利益啊,事实上大官人一直就是这么想的,希望李福根控制天下的贪官,形成一张巨大的贪网,掌控天下,但李福根却不愿意,他害怕,不但不敢去做,反而隐隐的故意去忘记自己的这项本事,直到这会儿不得已,才又突然想了起来。 那狗吃完了,李福根付了帐,起身,那狗就一路跟着,面摊老板到是感叹一声:“狗比人仁义啊,给狗扔个包子,它会对你摇尾巴跟着你走,给人丢个包子,他还挑肥捡瘦的,还会说,为什么不多给几个,没见我吃不饱吗?” 李福根没管面摊老板的嘟囔,带了那狗到附近的公园里,那是一条狐面犬,主人给起了个名字,叫红狐,主人死了,没人管,在外面流浪。 李福根大致问了一下,然后就让红狐召集附近的狗,把消息发出去,查问沈画仙的消息。 沈画仙也算半个名人,知道他的人不少,知道他的狗也不少,最巧的是,他家里就养得有狗,狗是最八卦的家伙,绝不保密的,主人的消息,一股脑儿倒出来,李福根听了,却大是失望。 沈画仙好色,相好的女人不少,但是呢,他没什么钱,或者说,他没什么贪钱的途径,有点儿小贪污,问题不大,至于女人多,现而今当官的,只要有点实权,谁在外面没女人啊,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沈画仙人品不好,但李福根想要对付他,却是狗咬乌龟,无处下口。 这下李福根傻眼了。 “原来也并不是每个官都是贪官啊,想贪,也要有机会才行。” 红狐就蹲在李福根边上,它本来有些落魄,替李福根传了一会令,又威风起来,狗这个东西,最是热心也最是浮燥的,随便仗着一点势,就能得瑟起来,还好李福根虽然吃了狗王蛋,却没有沾着这种性子。 但热心也是真热心,眼见李福根为难的样子,红狐道:“大王是不是缺钱,其实要钱好简单的,随便卖一件古董文物什么的,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都是一句话的事。” 李福根到给它逗笑了:“到那儿去找古董来卖啊,文化街那边,全是些假货。” “也有真货的。”见李福根笑它,红狐急了:“不必去店子里,就那些地摊子上,时不时就有真货出现。” 李福根摇头:“就有真货,我也不认得,我不懂这一行。” “我懂啊,我能看宝光。” “啊。”李福根本来是有心没绪的,替袁紫凤想不到办法,跟它逗嘴玩儿呢,听到这话,到是一奇:“你懂文化,宝光,什么是宝光。” “宝光,就是宝贝发出的光嘛,也叫灵光,那些小说里,尤其西游记里不是常说,见一个宝贝发光吗。” 李福根本来起了好奇心,听到这话,可又笑了:“什么呀,那是小说,小说也信得的啊。” “上了书的话,怎么信不得。”红狐却急了:“只要是好的古董,它们真的能发光的,一看就知道了,我主人就是训练我看光,然后发的财,后来贪心不足,给一件邪物的邪气伤了神志,自己跳楼死了。” 它越说越离奇,如果是个人,李福根就不理它了,纯粹胡扯嘛,但狗是不会撒谎的,李福根到真是动了好奇心,一问,红狐竹筒倒豆子般把肚子里话全说出来,却让李福根大开眼界。 原来古玩界中,有一个偏门,专门训练狗来辨识古董古玩。 狗的鼻子灵,眼晴也与人眼不同,可以看到人眼看不到的一些东西,而有一些好的古董,它是可以发光的,人眼看不见,经过训练的狗,却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狗主人用这个捡漏,百发百中。 好的古董会发光,这似乎太玄了点,但实情如此,这一门,在古玩界中也要算偏门了,知道的人非常少,一是为了保密,让别人知道你有训练狗识文物的本事,那还不打你的主意啊,所以传承极为隐密。 另一个,则是能发光的古玩,就带有灵性,它发出的光,有些对人体有益,但有一些,却对人体有害。 这样的例子很多,不少人,得了宝物,却随即大病而死,或者疯啊傻啊,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一般人只以为,这是突然得了宝,发了财,给剌激的,其实不是。 这世上剌激的事情很多,对男人来说,第一次上女人,一定是最剌激的,可也没见哪个疯啊傻的。 对于来自自己内心的剌激,人是有承受能力的,得宝发疯,不是激动,是因为那宝物的作用。 西方也有,例如什么法老的沮咒什么的,其实不是咒,而是法老墓里的宝物埋藏久了,有些古董珍物有了灵光,这个灵光伤人。 红狐的主人姓马,虽然是这一偏门的传承者,自己却也是读书人,还是个研究员,他就研究过,得出个结论,所谓的宝光灵光,不是玄幻,更不是迷信,只是因为古董在地下埋藏久了,在古董内部,形成了一个磁场而已,那所谓的灵光,就是磁场的光。 例如手机,不插电池板,就是个死物,一点用也没有,但如果插上电池,它就形成了电磁场,可以接打电话,如果放到一百年前,这就是一个神物啊,一样的道理。 而手机的电磁场,同样可以影响人的神智,尤其是一些质量差的手机,晚上要是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边,形成这样的习惯,过得半个月,人就会经常做梦,说白了,就是手机的电磁波,影响了人的脑电波。 而马研究员在得出这一结论后,去了迷信神秘之心,就有些大意了,一次得了一件两千多年前的古董,爱不释手的把玩,没有进行处理,结果给古董中的灵光伤了神智,生出幻觉,把古董当成一个绝世美人,抱着一起跳了楼。 说到主人跳楼,红狐伤感之下,还落了几滴狗泪,李福根却听得有些傻眼。 好的古董会发光,然后狗眼能看光,凭这光能辨识珍宝,这还真是奇闻啊,至于说古董的光能养人伤人,暂时就不去想它了。 “那你现在还能不能看光?” 李福根动了好奇心。 “当然可以。”红狐一脸傲然:“我经常就在古玩街这边晃荡,那些店子,假多真少,有些店子,居然一件真货没有,但那些地摊子上,到时常可见一些能发光的古董,它们虽然不一定就值钱,因为古玩这个东西,是讲究物以稀为贵的,有些大路货,再能发光,也不值什么钱,不过能发光的,反正是好东西就是了,至少它不是假货。” 红狐说起来了一套一套的,李福根则听得一愣一愣的,到后来实在好奇起来,道:“不管了,到古玩街去看看,你给我找两件古董出来。” “行啊。”红狐一口答应:“就昨儿个,我就见到一只宋代的莲纹缠枝花觚,在一堆假货里放光,那光好啊,雅致清幽,绝不伤人,而且能养人,要是放在书房里,案桌上面,能让人头脑清醒,神智大开,可惜那摊主不识货,混在一堆假货里面。” 别说,红狐在这些文物古玩方面,还真藏得有货,一路上,红狐都在说,李福根听得津津有味。 狗不会撒谎,狗肚子里也藏不住话,还好,狗说话,不是汪汪叫,是一种低沉的呜呜声,一般人听不出来的,还只以为是狗肚子里的响声呢,只有李福根听得懂,而他回话,也同样是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的呜呜声,好象含着一口痰一样,别人也不会奇怪,到是可以一路聊着去。 文化路,有一条古玩街,两边是店了,只间有个大市场,可以摆摊卖古玩,真的假的都可以卖,就如大菜市场上卖小菜的,这也得益于文水的四通八达,使得文化路的这条古玩街成了古董的一个大批发市场。 一进古玩街,红狐好象格外兴奋起来,领着李福根一直走到一个地摊前,告诉李福根那个花觚所在。 143发财 李福根对古董完全外行,什么叫花觚都不知道,一看,原来是个花瓶,大约有一尺多高,细项,敝口,肚子稍大,外面有缠枝的莲花,摆在一堆大大小小的花瓶中,也并不打眼,反正李福根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过他选择相信红狐的话,狗是不会撒谎的,大致问了一下,摊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瘦瘦的,手中拿着本书,并不太热情,见李福根指着那一堆瓶子问,爱理不理的,只说贵的便宜的都有,少的几千,多的几万。 李福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怎么买古董,他没经验,但平时买东西还是有经验的,不能把目标弄得太明显,他连着拿了两个瓶子问了价,到第三个,才把那花觚拿起来问。 “三千块,一口价。”摊主抬头看了一眼,眼光又落到了手中的书上。 “能刷卡不,我身上没这么多现金。” 李福根节俭惯了,身上很不习惯装着一大叠钱。 那摊主似乎愣了一下,抬头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是想买之后,扭头对旁边的摊主道:“帮我看一下。” 跟着李福根起身,手头还拿着书,道:“街口就有一家银行,可以划帐。” 李福根抱着花觚,看一眼红狐,红狐点头,低声呜呜:“没有错,就是它。” 马研究员要狗找宝,找到了,还得狗去嗅一下,做个暗示,李福根懂狗语,直接问就行了,当然,也得隐密,不让人发现。 李福根便抱了花觚跟在了那摊主后面,花觚抱在胸口,似乎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并不仅仅只是皮肤,这种凉意,好象可以往身体里面渗,很舒服。 到银行划了帐,那摊主到是热情了,给了李福根一张名片,说他下月初还要进一次货,到时欢迎李福根来做他的生意,李福根也谢着接下来。 摊主回头,李福根对红狐道:“这个瓶子抱在身上,好象有种凉凉的感觉啊,不是外面凉,身体里面都好象有点凉意了,还蛮舒服的。” “对。”红狐点头:“这就是花觚宝光对人体的作用了,这个花觚不错的,要是经常抱在手里把玩,对人有很大的好处,就跟戴玉差不多。” “这不会是幅射吧。”李福根突然想起个问题:“好多东西都有幅射,例如手机,手提电脑,大理石板据说也有。” “都是一个意思吧。”红狐解释:“我以前的主人琢磨过,这种宝物的宝光,就是一种磁场,只是有些磁场对人体有益,有些磁场对人体有害,幅身还不就是场。” 李福根读书不多,这个问题,也没办法深入探讨,不过红狐的主人原来是研究员,算是高级知识份子了,他琢磨出这个心得,李福根也就觉得有道理。 而且身体的感觉,那种凉凉的,一直往身体里面透进去的凉意,也让他相信,红狐确实是看到了光,这花觚的宝光现在就在照射他的身体。 “不知这个花……花觚值不值钱?” 他一直觉得这个花觚的名字怪怪的,为什么不叫花瓶呢。 “不是有光的一定值钱,但这个花觚绝对值钱。”红狐肯定的点头:“东头有一家店子,是珍德拍卖行定的一个点,可以代理鉴定和拍卖的,大王你可以拿去看看,至少能值百万以上。” “就这个花觚?”李福根吓一跳。 “当然。”红狐点头:“好的古董可是很值钱的。” 古董值钱,李福根当然知道,让他惊讶的,是刚花三千买来的,转眼如果真卖了百万,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这让他兴奋起来,抱着花觚的手,一时都有些紧张了。 红狐跟着马研究员常年在古玩街晃荡,熟得很,轻车熟路的把李福根引到那家店子前,名字就叫珍德古玩店,买卖古玩,也提供古玩的鉴定和拍卖联系什么的。 店东是个老夫子,跟洪老夫子的卖相差不多,不过穿着暗红的仿绸唐装,有点儿文化人的气质,卖相要强过洪老夫子。 李福根把花觚放在柜台上,请店东签定一下。 这样的店子,这种初步的签定都是免费的,也是拉生意的一种手段吧。 店东先看了一眼,眼光就亮了起来,拿出放大镜,慢慢的细看,他一直看了一二十分钟,中间头都没抬一下,仿佛李福根不存在了一般。 他看得这么仔细,李福根又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也不敢吱声。 “你这个是真货,北宋的莲纹缠枝花觚。” 老夫子最终给出了定论,并给出了一个大致的市场价,如果李福根要委托拍卖,大致的估价是一百五十万到三百万之间,上海很快就有一个春季拍卖会,到时通知李福根,他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直接委托拍卖就行,收费是拍卖价的百分之二十。 如果李福根等不得,要现钱的话,那就是一百二十万,直接就可以划帐。 李福根现在并不缺钱,但他就是想看到现钱,三千块买的,街中走到街尾,就变成了一百二十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想看到这个结果。 见他想变现,店东也没意见,一口就答应了,店里有现成的poss机,就在机子上划帐,又告诉李福根,不放心的话,可以到街头的银行的atm机上查一下。 李福根口中说不必了,出了店子,还是又回到银行,查了一下,一百二十万,确确实实进了卡里,当然,严格来说,这一百二十万是要去交税的,不过李福根压根儿没想过这个,中国人在交税这方面,如果没有专门说,一般都是想不起的,脑子里就没这个概念,反正李福根没有。 “真的卖了一百二十万。” 退了卡,李福根仍然有些难以置信,主要是这钱,来得实在太容易了,真的剌激到了他。 红狐却有些不以为意:“这花觚不算太好,就一个多月前,我见过一对青花,那至少得几千万,可惜那摊主不识货,二十万卖了,唉。” 它说着狗头连摇,一脸可惜,李福根也连声叹息:“几千万,那真是宝贝了。” “大王,你要不要到市场上再走一走,还有几样发光的宝物,不过价值不一定高,另外不是真货就一定发光的,绝大部份古董,其实是不发光的,不过那些要签定,就有些难了。” 李福根明白了红狐的意思,红狐的主要能力就是看光,有些古董古玩,因为某些特定的条件,形成了宝光,它就一眼可以认出来,但形成宝光的,不一定就值钱,而绝大部份真品古董,其实是不发光的,那些它就难以签定真假。 “好啊。”李福根还兴奋着呢,先不管这些,只要红狐说有光的,就可以去看看,他是不懂,但红狐还是有一定签别能力的,发光的,至少说明是真货,然后红狐大致能估出值不值钱,值钱,那他就买下来,不值钱的,也可以买下来嘛,如果那宝光对人体有好处的话,放在家里,也是不错的。 只不过他话才落音,手机却响了,李福根先以为是袁紫凤打来的,他早上给袁紫凤打了两万块钱,袁紫凤这会儿应该睡醒了,看到短信,应该会给他打电话,他却不知道袁紫凤早就醒了,本来也是想给他打电话的,后来转了心思,这会儿软软的又睡着了呢。 一看号码,不是袁紫凤的,李福根略有些小失望,他不盼着袁紫凤说谢谢什么的,但他希望听到袁紫凤的声音,就是喜欢,没有别的意思。 这号码不熟,李福根还是接了,那边响起一个男声,略点一点哑,但很客气:“是李大师吗?我是赵云啊,不知李大师还记得我吗?” “赵云?”李福根愣了一下,脑子里一时间有些迷糊,赵云是谁啊,赵子龙?那可是三国猛将啊,不过一想到猛将,他突然醒悟了,这人是赵都督,赵都督的本名就是赵云,他跟李福根打电话,当然不能提自己的外号。 醒悟到是赵都督,李福根愣了一下,心下转念:“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嘴上到是应了:“哦,赵都督你好,我是李福根,有什么事吗?” 上次给赵都督儿子治病,他紧张得要死,照着公关教材上的,拿腔板脸,话都不会说,但这段时间经过了这么多事,到是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儿紧张,至少话还是能正常说了。 “李大师记得我,太好了。”赵都督语气中透着兴奋,道:“上次李大师你给我儿子治病,后来又救了我的女人,一直也都没谢你,真是不好意思呢。” 他语气中透着十分的敬意,李福根本来多少还有些紧张,他这么一客气,到是让李福根放松了些,道:“赵都督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而且你还那么客气,那么多钱。” 听了他这话,赵都督在那边更客气了,两人隔着电话,客气了好一会儿,给李福根的感觉,那不是凶名赫赫的赵都督,而就是村里的一个邻居,李福根给帮了忙,谢他呢。 144灵光 说了半天,李福根又问是什么事,赵都督这才说,他是有点事想见李福根一面。 李福根上次是下决心要躲着赵都督的,心虚,怕交往多了露馅,但经过这段时间,他心气提升了不少,到不再害怕见面,道:“哦,我在月城呢,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 还想着跟红狐在市场上逛一圈,主要的是,要不要去见袁紫凤,他还没拿定主意。 不想赵都督在那边喜叫起来:“李大师你在月城啊,那太好了,我现在也在月城呢,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见一面,我求大师一点事情。” 他说得这么客气,李福根也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就约在一家茶楼见面。 挂了电话,李福根心下疑惑:“赵都督找我做什么?不会又有什么病要我治吧,那可麻烦。” 不过想想也无所谓,能治就治了,不能治,找个借口推托就行了,到不至于害怕,另外一个,他也想起件事,那天在舞厅里打架,那个周二发让人叫他李爷,他一直有个怀疑,可能是赵都督在道上放了什么话,才有周二发那个反应,他也想问一下。 “红狐,你现在怎么打算的,要是没主,以后就跟着我,行不行?” 不管赵都督,李福根先问红狐,红狐这看光识宝的能力,可是厉害呢,虽然不是有光的就一定值钱,但至少有光的不会是假货,只这一点,用来捡漏就很了不起了,如果任它在外面流落,万一给人打死,也太可惜了不是。 “愿意跟随大王。”红狐果然一口就应下了,非常开心。 不过到李福根车子边上,红狐却说,它想李福根带它先去洗个澡,它这一身,有些脏了,不但会脏了李福根的车,若跟着李福根进茶楼什么的,一身脏,别人也反感,而且它自己也实在想洗个澡了。 原来马研究员对红狐还是非常看重的,经常会带它去宠物店洗澡梳毛什么的,红狐很怀念呢,李福根一听到是乐了,也不拒绝,就带红狐到它常去的宠物店,给洗了个澡,吹干,再梳了毛发,不便宜,一百多块呢,比李福根治猪病可贵多了。 但洗了澡梳理了毛发的红狐,一身金黄夹杂着红色的毛发,象缎子一样,简直漂亮极了,看上去就让人赏心悦目,到还真花得值。 李福根带了红狐到约定的茶楼,赵都督先已经在等着了,见了李福根,立刻热情的迎上来,抱拳行礼:“李大师你好,本来不敢打扰,只是实在有事相求,所以冒贸相约,还请多多见谅。” 李福根已经拿定了待人处事的态度,也不装,眼光热情而略带稳重的看着赵都督,也抱拳回礼,呵呵笑道:“赵都督客气了,因为有点事,来得迟了点儿,请见谅,只不知赵都督是有什么事?” “是有事相求,不过咱们别站着说话,李大师,楼上请。” 赵都督伸手相邀,李福根也不拒绝,跟着上楼,红狐也跟了进去。 一则红狐扮相漂亮,二则也可能是赵都督的原因,服务生没拦。 在中国,很少有富商带保镖的,但赵都督不同,他是混黑起家的,冤家仇人多,所以出行至少会带三四个人,两台车以上,虽然他迎接李福根的时候是一个人,但先前来订茶楼,可是一帮子人,这会儿人都还坐在楼里呢,他的客人,要带一条狗进去,茶楼老板也不敢多言。 到楼上,赵都督殷勤的请李福根先入坐,他们这种混黑的半江湖人,反而比平常人多礼,确实非常奇怪,中国的传统礼节,在黑帮,尤其是香港东南亚一带的黑帮,保存是最完整的,国内混黑的相对要差些,也比平常人要讲究得多。 李福根很不习惯,尤其这人是赵都督,不过这会儿他已经拿定了待人处事的态度,也不装,就自己的本色,推不过就坐下来,眼光沉稳而略带热情的看着赵都督,绝不躲闪,也不轻浮,道:“不知赵都督有什么事?” “什么都督,那是道上的朋友叫着玩的,可当不起李大师你这么称呼。” 赵都督极为谦逊,不过混黑的都差不多,最初的时候,总是最谦逊最热情最讲义气的,但跟你熟了,要东要西翻起脸来,则是绝不讲客气,赵都督虽然是大黑道头子,他这作派,李福根却也熟。 他热切的看着李福根:“李大师要是看得起我,叫我一声赵哥,或者叫我老赵也行啊,什么都督的,可真是当不起。” 李福根看得出来,赵都督对他热情客气,不是作假,而是发自本心,究其原因,他也能猜到,帮赵都督儿子治鬼神书是一功,但最主要的,还是救了赵都督的三夫人,那个实在太神了,吓着了赵都督。 知道赵都督是本心,李福根也不矫情,呵呵一笑,道:“那就叫你赵哥,赵哥你也别叫我什么李大师,我上次说过了,我就是招商办的一个小职员,现在还到了地志办了,三交市的那点子事,想来也瞒不过你,所以赵哥你要是看得起,叫我一声根子就行。” “行,那我就叫你根子。” 赵都督看李福根一脸淳朴,不象是矫情,概然点头。 服务生倒了茶,李福根又问:“赵哥,不知你找我什么事?” 他现在不象以前那么紧张害怕,但本性谨慎了些,赵都督这样的人,找上门来,不可能专请他喝茶吧,还是问清楚再说。 “本来是专程相谢的。”赵都督呵呵笑:“根子你世外高人,名利看得轻,所以我都一直没想好怎么谢你。” “赵哥客气了。”他客气,李福根便也客气一句,也不多话。 他在观察赵都督,赵都督其实也一直在观察他,上次只说了几句话李福根就匆匆走了,没看仔细啊,这会儿眼见李福根沉稳厚重,不浮不燥,配上那憨厚的脸像,真有厚重如山的感觉,心下到更是佩服了,也不绕弯子,道:“不过这次专门打扰,也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 他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不接口,只微笑着看着他,果然沉默如山,你要过来,我就接着,你要不动,我也不迎。 赵都督暗暗点头,道:“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叫崔保义,他得了一个怪病,看遍了省内外的医院看不好,知道了我儿子的事,问起来,所以我就多句嘴,不过我先没跟他说,先来问问你,你要是肯出手,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你要不愿治,那就当我没说。” 李福根先就一直猜,赵都督找他,十有八九是治病,一直有些头痛,他能治什么病啊,除非是老药狗说的一些单方子能治的特殊病例,否则他连把个脉都不会,真治病,那是绝对不行的,他又不是苛老骚,有病未必治得好,没病却也能给你忽悠出病来,正要想办法拒绝,突然裤脚给扯了一下,然后听到红狐呜呜的低叫。 赵都督不明所以,见李福根沉呤不答,他还悬着心呢,听得红狐叫,便笑道:“根子你这狗不错,漂亮。” 他不知道,红狐低沉的呜呜声,是狗语,在跟李福根说话呢,李福根微微一笑,听红狐说话。 红狐道:“大五,崔保义的病就是宝光病,也叫灵光病,别人送了他一把剑,那剑有灵光,影响了他的脑神经,天天做恶梦在战场上杀人,他们家有狗,所以我知道。” 竟然是灵光病,而且红狐也知道,到是巧了,李福根低头摸一下红狐的脑袋,口中也呜呜两声,他狗语说得不太好,但也能说两句,平时不必,说人语就是,狗能懂,但这会儿赵都督在不是,得瞒着。 他这呜呜声,在赵都督听来,只以为他是在抚慰狗呢,却不知他是在问:“那有什么办法治没有?” “可以治的。”红狐低声呜呜:“灵光病,一般来说,只要把宝物拿开,受影响不是太深的话,基本上慢慢的都会恢复,至于崔保义那个,都不必要拿开,他那把剑,只要换个方向挂就可以了。” 把挂着的剑换个方向就可以治病,这太玄了吧,不过这会儿当着赵都督的面,李福根不好细问,不能把人扔一边,只逗狗啊,那算什么回事? 不过有了前面买花觚的例子,李福根对红狐的话,已经信得足了,又摸一下红狐脑袋,抬头对赵都督道:“赵哥,是这样的,我没有行医证的,虽然跟师父学了点儿东西,但有些东西呢,又带有一点迷信的味道,也不好拿出来说。” “我知道我知道。” 赵都督连连点头:“根子你是高人,学的是真功夫,现在的西医,不是我坻毁它们,其实就是放大镜加杀猪刀,到处照一下,然后拿刀子切,真说到治病的医理,跟我们中医根本比不得,最多也就是诊病的能力强点儿,而崔厅长那个病,就是看遍了,找不到病因,所以我才想到你。” 145家中有剑 他先听李福根的话,以为李福根是想要推辞,所以急不可耐的插口,说是征求李福根的意见,其实还是想李福根帮着看一下。 这也难怪,他一个混黑的,无论多大的黑帮头子,政府真要对付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他能站稳,主要还是拉拢了一批官员而已,崔保义即然是公安厅的副厅长,自然是他极力要拉拢的对象。 其实李福根还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赵都督即然误会了,他当然也不会再说穿,只点点头,道:“即然赵哥信得过我,那就先见见,看是什么病,不过有话说在前面,我刚也说过了,我没专门学过医的,只师父教了点东西,能不能治,要看缘份,能治当然好,不能治,赵哥你也莫怪。” “那个自然。”听他答允,赵都督已是喜出望外,立刻接口:“你们高人的传承,最讲缘份的,我知道的,就是请你看一看,有缘份,你就伸个手,没有,那也没事,是他没缘。” 他即这么说,李福根也就笑笑。 他的长像比较憨,现在又不装了,就是本色,不明白的人,或许觉得他好欺负,有些人会踩着他走,例如段老太那号市侩的。 但赵都督不同,赵都督先就给他的神奇手段吓着了的,抱着敬畏之心,这会儿李福根的神态在他眼里,就不是憨厚好欺,而是淳厚质朴,加上说话沉稳,眼神凝定,那就是十足十的高人本色,佩服啊,所以说话更加客气。 “我给崔厅长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赵都督说着起身,到门外给崔保义打电话。 李福根逮着机会,就势问红狐:“红狐,你说,那崔保义的病,就是宝剑引起的,把剑换个方向挂就可以,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红狐点头,解释了原因。 宝物的灵光,用科学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电磁场,象手机也有电磁场,电脑也有电磁场,对人都有影响,只不过古董千百年形成的磁场,幅射更强,对人的影响更大而已。 一切灵光,都是一个磁场,这个磁场影响人,那么,把它移开就行了,例如孕妇怕电脑幅射,如其穿防幅射的衣服,不如把电脑从窗子里扔出去。 但真的把电脑扔了,还是不行的,另外换个房间也行嘛,而崔保义这把剑,却还不需要换房间,因为灵光形成的场,状态形状功能各异,象崔保义的这把剑,其实类似于一个大号的指南针,只要把剑柄指向南方或者北方,那个磁场就顺了,就不会对屋里的人有任何影响,但崔保义不明白这个,他把剑挂南墙上,剑柄指东,剑尾指西,成了东西走向。 这么一挂,磁场乱了,因为天地之间,本来就是一个大磁场啊,在太空中拍地球,就是一个巨大的光圈包裹着的一个球呢,剑的小磁场,与地球的大磁场相逆,而屋子的环境是半封闭,于是就把屋子里的小磁场弄乱了,屋子里的磁场乱了,当然也就会影响屋中居住的人,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而红狐之所以知道这个道理,一是马研究员对灵光的琢磨,得出的理论,另一个,则是狗自己的传承。 这种训练狗看光找宝的偏门秘法,马家是父传子子传孙,而马家的狗,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人与人之间保密,狗与狗之间不保密,狗与狗之间,什么都说的,八卦得要死,所以就算有时候马家的老狗先死了,后找来的狗,通过邻居家的狗,也会知道先前老狗知道的一些东西。 马家的狗一代代这么传承下来,对于宝物的灵光,还有灵光病,知道的,远比马家的人要多得多,可以说,治灵光病,马家的狗,才是这世上顶尖的专家。 而这种宝剑形成的磁场,因为方向挂反了,影响主人的事,历代都有,剑多啊,形成了灵光的剑相应也就多,于是因剑生病的也就多了。 治这种病的方法,也老早就传下来了,崔保义家的狗说出他主人的怪病,红狐一听就知道,他也不藏,告诉了崔保义家的狗,可问题是,崔保义不懂狗语,他家的狗虽然知道,无法告诉他啊,这病也就一直无法治。 现在红狐碰上了李福根,李福根又刚好懂狗语,崔保义又刚好通过赵都督找上门来,那就容易了,真的只是举手之劳,把宝剑换个方向就行。 其实这里可以多说一句,中国的风水之说,原理也大致差不多,总的原则,就是调顺人的小环境与天地之间的大环镜的关系,说穿了,没有什么神秘的,更不是什么迷信,当然,装神弄鬼骗钱又另说。 赵都督打了电话进来,道:“崔厅长听了非常高兴,马上就过来。” 李福根与红狐交流完了,心里有了底,也不紧张,只是憨着脸笑笑,落在赵都督眼里,这就是自信的表现啊,高人就是这样了,不是不能治,只看给不给你治,你话说得好,眉眼通透的,自然就给你治了,你话说得不好,或者不会听话风儿,那么就莫怪,心下因此更敬了李福根一层。 等崔保义来,两个人就喝着茶闲聊着,赵都督话多,李福根话少,他本性不是个话多的人,有很多东西也不太懂,商场官场,还有社会上很多东西,肯定是没法子跟赵都督这号人比的。 可他不懂的,也不装,也不图表现,知道的就说一嘴,不知道的,就听着,不插口,不象一般人一样,生怕别人看轻了,不懂装懂,这样的态度,加上赵都督本来对他的敬畏,那就不是看轻他,而是更敬重他。 大气,沉稳,神秘,这就是李福根在赵都督心里的形象,这个形象而且越来越牢固。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一个人走进包厢,赵都督立刻站起来,给李福根介绍:“这就是崔厅长,崔厅,这位是李福根李大师。” 崔保义虽官至副厅,年纪却不大,最多三十五六岁年纪,中等个头,理着个小平头,单单瘦瘦的,没穿警服,穿了件暗格子衬衫,打扮很得体,也有气度,就是神情有点儿憔悴,或许也不是憔悴,是一种很奇怪的精神状态,就好象一个人丢了东西,一直在焦急的寻找一样,一脸的烟火气。 赵都督在三交市,可以止小儿夜哭,但在崔保义眼里,显然就没有那么大威力了,赵都督见了他,明显带有一点讨好的味道,而崔保义只是要笑不笑的点了下头,听赵都督介绍了李福根,也只是稍微伸手跟李福根握了一下,立刻就分开了,脸上没什么热情,反而看向李福根的眼里,带着一股子凌厉之色。 这一点,李福根其实可以理解的,崔保义是搞公安的人,经常跟黑社会还有江湖上的人打交道,江湖上的人嘛,十个有十个是骗子,所以崔保义虽然看赵都督面子来了,却也并不怎么信任李福根,反而有些怀疑他是个江湖骗子。 而因为他本身的生物磁场受到了家中宝剑磁场的影响,人体始终处于一种焦燥不安的状态中,为人处事,态度也就不太好,加上还有个怀疑,看李福根这一眼,自然也就格外的不客气。 李福根虽然大致能了解崔保义的这个心态,但他给赵都督捧着,多少也有点儿虚荣心的,突然给崔保义这么扫一眼,心里也就有点儿不舒服,这时刚好手机响了,李福根接过来一看,吴月芝打来的,他不知是什么事,赶忙就接了。 到也没什么大事,吴月芝只说,她娘段老太因为吴锋的事,在家里哭呢,要他中午回去一趟。 李福根一则不知段老太闹什么,吴月芝是个老实的,怕她受气,二则崔保义扫那一眼,让他也有些不舒服,眼见崔保义两个坐下来,他却站了起来,故意去崔保义脸上看了一眼,转头对赵都督道:“赵哥,我有点子事,先要回去一趟,崔厅这个病简单的。” 说着转头看崔保义:“你家里南墙上有把宝剑,你挂到东墙上,剑柄斜指北方,能指到北斗七星的位置,那就最好了,剑移病消,就是这样,我先走了,抱歉。” 他说完,转身就出了包厢,红狐还跑在了他前面。 “哎,根子,根子。”赵都督没想到李福根说走就走,叫了两声没应,回头抱歉的看崔保义:“崔厅,对不起,我去问他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他随即就发现崔保义神情不对,一怔,疑惑的道:“崔厅?” 崔保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我家里有宝剑,你告诉他的?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家卧室南墙上挂得有宝剑?” “不是我。”赵都督断然摇头,这个玩笑不好开,崔保义是分管刑侦的副厅长,说他的卧室南墙上挂的宝剑,赵都督知道,这是什么个意思? 146换个方向 “我没跟他说,我也不知道啊,崔厅你家我可没去过。” “是啊。”崔保义锁着眉头:“你没去过我家,我也轻易不带人进我的卧室,没几个人知道我卧室南墙上挂得有宝剑啊,他怎么知道的。” “真有?”赵都督一脸惊讶。 “是。”崔保义点头,看着他:“老赵,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就知道我家卧室里有宝剑啊,而且挂南墙上都知道。” 他这么一说,赵都督后背心突然觉得有些发凉,回头看了一眼,还不放心,又走到包厢外面,两头看了一下,确信李福根走远了,这才回头,把包厢门关上,对崔保义道:“崔厅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他来给你治病不?” “你不是说了吗?”崔保义疑惑的看着他:“他给你治好了你儿子的鬼神书啊?” “那只是明面上的。”赵都督摇头,一脸神秘:“我跟你说崔厅,那天他给我儿子治病,发生了一桩奇事,才真的骇人,当时我们在前屋治病,本来治好了,他要走了,突然就说,我那个小三,在里屋上吊了。” “嗯?”崔保义眉毛一掀。 “最神奇的就在这里。”赵都督一脸惊骇:“我那屋子大,前屋跟后屋之间,还有个庭院呢,而且我那老三,是悄无声息上吊的,也没叫也没喊,其实就算喊叫,前面也未必听得到,可李福根站在我边上,他突然就说小三上吊了,然后就催着我去救人。” “真的上吊了?” “真的上吊了。”赵都督用力点头:“还是李福根踹开门进去的,已经吊上去了,舌头都伸出来了,可就是这么生生给他救了回来,我至今都想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未卜先知。”崔保义脸上终于也有了惊骇之色:“就跟今天我这个一样。” “一模一样。”赵都督骇然点头,不说还好,越说他越怕,他这种混黑道的,亏心的事做得不少,最怕的其实不是官,而是鬼神,官可以拿钱堆啊,鬼神拿什么收买,烧纸钱?以为阎王爷是你家的死鬼爹哦。 “竟然真有这样的人?”崔保义沉呤半响,理不出个头绪,摇摇头:“不想了,他不是说了个法子嘛,我回去试试,明天再说。” “对。”赵都督点头:“如果他这法子真的管用……。” 他说着说不下去了,崔保义一时竟也没有接口。 未卜先知,固然离奇,一个病,起因居然是家里的一把剑,然后只要把这剑换一面墙壁挂,病就能好,这也同样离奇,这世上有这样的病吗?有这样治病的吗? 如果确验是真,那李福根得是什么人啊。 想到这一点,两人都有些骇住了。 虽然崔保义从来不信鬼神,而且他搞公安的,见过了无数江湖骗子各式稀奇骗局,但李福根这种,也仍然让他心神震动。 李福根并不能确知崔保义两个的反应,甚至崔保义信不信,会不会照做,他都不知道,他心里记挂着吴月芝,回来,段老太在家里,见了他就眼泪巴天的,李福根一问才知道,是文小香要闹离婚,拿了把刀子,要不就要砍死吴锋,要不就要自杀。 吴锋在他老娘面前凶,在他老婆面前,却是根面条,一点主意也没有,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 李福根听了皱眉,吴锋的事,他可管不了,也不想管,段老太找他哭诉半天,吃了中饭,也就回去了,吴月芝塞了五百块钱给他,本来吴月芝说要回去看看,李福根不许,吴锋那种人,你越哄他,他越来劲,他的事,自己去背。 以前吴月芝一切听她娘的,现在一切听李福根的,李福根说不要回去,她真就不回去了。 晚间,上了床,还是有些担心,道:“我嫂子的心,我知道,她就是想转正,想调到城里去,不想在农村里,泥巴糊糊的,她家里其实苦得死,养五个女没养个崽,当年罚得,屋子都给戳了,过年一家人搭个棚子,靠着面土墙睡一晚上,就是这样的苦出身,所以她特别想过好日子,住大屋子,要不你以为她嫁吴锋啊。” 李福根听了摇头,他不大问吴月芝家里的事,文小香的事更不知道,上次见过一面,觉得是个很漂亮很精致的女人,有三分象蒋青青,其它的也就没什么印象了,也懒得管。 吴月芝却还在说:“我娘过来说,上次你去我家,喝酒的时候就认识蒋市长,所以我嫂子就有想法呢,可吴锋不争气,不敢跟你来说,又还偷了你一百万,所以文小香就气死了,这才要跟他离婚。” 原来是这样,李福根听了摇头,吴月芝看他摇头,道:“要是蒋市长不调走,你能帮她一下不?” “转个正,或者调到市里面去?”李福根想了想,点头:“如果蒋市长在,应该可以吧。” 不是应该可以,以蒋青青的能力,要解决个指标,再调一个人,绝对一句话的事,而且李福根也估计得到,只要他开口,蒋青青一般不会拒绝,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蒋青青多次跟他说过,只把他当玩物,但只要他开了口,她却基本都会帮他,除了沈大少那次。 “可惜蒋市长调走了。”吴月芝一时间大是惋惜,又伸手来摸李福根的脸:“根子,说起来奇怪,蒋市长怎么就这么看得上你呢?” “她不是看得上我,而是上了我,而且是强暴。”李福根在心里叫了一声,想到蒋青青,腹中一时热起来,吴月芝睡在他胳膊上的,他手就势伸进吴月芝睡裤里。 吴月芝在嗓子眼里呀了一声,眉眼间立刻就春意盈盈了……。 第二天早上,李福根还在家里吃早餐呢,他这个班不要报到打卡什么的,自由得很,所以也不急,手机却响了,是赵都督打来的,声音中透着激动:“根子,你真是神了,刚崔厅给我打电话,说他昨夜回去,照你说的,把宝剑挂东墙上,剑柄指向北斗,结果一夜睡到大天亮,再没做那种杀人的恶梦了,神了,根子,你真是神了啊。” 他激动得无与伦比,极度夸张,仿佛要从电话里跳出来拥抱李福根一听,想到他黑社会头子的身份,能止小儿夜啼的威势,这个样子,实在让李福根有些好笑。 赵都督说了半天,说崔保义晚上请客,李福根本不想去,但赵都督说他一定得去,崔保义呆会要亲自打电话的,李福根也就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 他其实也是好奇,想看一下崔保义家的那把宝剑,挂了电话,跟红狐说起,红狐狗脸扬着:“这种病,本来就好治的,其实都不是病,只是宝光扰了人的神光而已。” 它那样子,到让李福根觉得蛮好笑的,也觉得神奇,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快九点钟的时候,崔保义果然就打了电话,今天的语气就不象昨天那么冷漠了,虽然不致于象赵都督那么夸张,但也非常的热情客气,说晚上请李福根到家里吃个便饭,顺便还要请他仔细看一看宅子里的情形。 敢情真把李福根当成高人了,风水也能看,不过他这个要求,到正中李福根下怀,也就答应了。 李福根上了一天班,把这几天抄的碑文和打印件都交了,近六点钟的时候,就开车往月城来。 赵都督在月城有房子,却开了车来高速路口等,见了李福根,满脸放光,比昨日还要热切十倍,他开的是大奔,不坐了,让司机开回去,自己上了李福根的车,然后指点着到崔保义家。 崔保义早在家等着,一见面,满脸堆笑的道谢:“李大师,谢你了,真神呢,我昨天就换了面墙挂,真的就不做恶梦了,太神了。” 李福根一脸憨厚的笑着,也不张扬,道:“崔厅,你跟赵哥一样,叫我根子吧。” “也好。”崔保义点头:“那我就托大叫你根子,你叫我一声崔哥,叫崔厅我可跟你急啊。” 他官场上混的,很会说话也很会来事,只要他愿意搭理你,李福根也就应了,叫了一声崔哥。 “根子,你来看,就是这把剑。” 崔保义亲热的扯着李福根的手,进了卧室。 一般的剑都挂书房,他的却挂卧室,干公安的,比普通人经的事要多,有些时候,心里难免有阴影,而剑是镇邪之物,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反而因为这把剑,把邪招来了。 崔保义这屋子,是坐南朝北的板式结构,南墙是窗子,宝剑本来挂在窗子边上,打着个大钉子,这会儿还没取掉,而剑这时则挂到了东墙上,刚好挂在床的上方。 “本来挂那里,昨夜给我挂到了这里,我媳妇还说,不知道好不好,我说请高人看了的,绝不会错,果然就没错。”崔保义呵呵笑,一脸红光,只一夜,脸上那种烟火气就没有了,气场调顺,见效还真是快。 147剑上有灵 李福根其实看不懂,苛老骚也神神鬼鬼的帮人看风水信迷信什么的,不过没来得及传给李福根,红狐也没带来,不可能带着一只狗跑别人家里去啊,所以就只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又问了崔保义病情的事。 崔保义的病,就是每夜做恶梦,在梦里杀人,弄得一身血糊糊的,夜夜做噩梦,精神也就很不好,除此也没其它什么病,但昨夜把剑一换方位,就没做那个梦了,一夜睡到大天光。 不过崔保义说到一个异象,这把剑,每逢打大雷下大雨的时候,发出声响声,细听,好象是在作啸一样。 这一点,红狐到是跟李福根说过,他点了点头,道:“其它的还好,剑有镇宅驱邪的作用。” 崔保义赵都督都听得很认真,听到他这话,一齐点头,剑能镇邪,大家都有认同的,不必李福根多解释。 这时崔保义的老婆在后面插口:“那它雷雨天叫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驱邪,会不会……有鬼。” 这是一个三十多一点,丰腴白晰的女人,长得也不错,这会儿脸上却一脸惊怕的神色。 崔保义说了一声:“别乱说。” 不过他自己脸上也带着一点惊疑,显然他也有些害怕,眼巴巴的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摇头一笑:“剑能驱邪,怕什么鬼,剑中作啸,也不是什么鬼靠近屋子什么的,实话说吧,崔哥你这把剑,是战场上的杀人剑,杀的人多了,剑有血气,碰到大雷雨天,剑中血气发生感应,以为是上了战场,把雷声当战鼓呢,所以作啸。” “原来是这样。”崔保义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我每次抽这把剑出来看,都觉得胸口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好象面对一个大战场一样,原来这是把杀人剑。” 他似乎明白了,他老婆却吓到了,反而微微退了一步,手也轻轻捂着了嘴巴。 李福根知道她害怕,女人嘛,看着这样的凶器,害怕是必然的,其实崔保义估计也害怕,就是赵都督这黑社会头子,眼光都有些不自然。 李福根笑了一下,道:“剑有血光,却没认主,所以作啸,这有两个办法解决。” 他略停一下,看着崔保义,道:“一个办法,是把剑送出去,以后就不放在家里了。” 听到他这话,崔保义老婆嘴巴动了一下,似乎想开口,看一眼崔保义,又没说了。 崔保义没吱声,就看着李福根,显然有些不舍。 剑能作啸,也就有了灵性,不再是普通的剑,他当然有些不舍。 李福根看得出来,道:“第二点,选个日子,最好是大太阳天,中午的时候,崔哥你可以抽它出来,割破食指,喂它一滴血,让它认主,那他以后就不会叫了。” “还要割开指头。”崔保义老婆呀的一声叫了起来:“那是不是以后经常要喂血给它?” “没有这样的事。”李福根笑着摇头,他笑得一脸憨,他的笑容就总让人觉得信,不假:“喂一次就可以了,这剑有了灵性,认了主后,还是有很大好处的,真正能起镇宅的作用了,而且崔哥身上带了剑气,即便在外面办案,一般的阴邪也近不得身,当然,这只是迷信的说法,信者有,不信者无。” “我信。”崔保义断然点头:“根子,你帮我选个日子,我让剑滴血认主,说实话,这把剑我真的很喜欢,以前也怀疑过,是不是这剑太凶了点,我受不住,所以做恶梦,即然有你这法子,那我绝不送它出去,死了我还要带它进坟里去了。” “说什么呀。” 他这话,他老婆不爱听了,捶了他一下。 几个人都笑了,李福根笑道:“崔哥你别这么凶霸霸的,有灵性的剑,难得呢,你能得到这剑,自然长命百岁,升官发财。” 这话就大家都爱听了,崔保义虽然嘴上说得坚决,心里还是有点虚的,听到这话,一颗心彻底落进了肚子里。 李福根又把其它几个屋子看了一下,崔保义有个女儿,读初中了,小姑娘的房子,李福根也进去看了一下,点头就说一切都好。 其实他不懂,但这样的话还是会说的,好话谁不会说啊,而崔保义两口子听了,也就一脸放心了。 很多时候,人只要一个安慰而已,不论是普通人,还是高官权贵,心理都差不多。 出来吃饭,一席尽欢,李福根老样子,不怎么说话,表现得很憨拙,这不是他故意这么表现,他本性就是这样,一般都是听别人说,自己少开口,也没多少主意,给人支使来支使去,有些东西,就算觉得不对不情愿,他也犹犹豫豫的,这就是他的本性,所以段老太起初就最看不起他,而他屡次给女人们强奸,这个性子,也是很大的原因。 但这会儿不同了,他的神奇表现,无论是赵都督,还是崔保义两口子,都打心底里佩服,甚至有点儿畏惧的感觉,那么他这会儿的表现,就不是憨拙蠢笨,而是一种质朴厚重了,不会轻视他,只会敬重他。 就如土里挖出来的东西,一个石头人,讨厌,土死了,扔掉,但如果是古董呢,哇,宝贝啊,值大钱呢,土气?你知道个屁啊。 一样的道理。 所以,李福根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也不太说话,但崔保义几个却都是围着他说话,说什么也主要是说给他听,李福根以前都是不怎么受重视的,这种感觉到是第一次,心中也未免有些儿飘飘然。 崔保义最终没忍住,问李福根,他是怎么知道他家有宝剑的,而且是挂在南墙上都知道。 这个问题,李福根先想到了的,也问过红狐,红狐告诉他,有灵光病的人,身上的灵光圈,嗯,用科学的说法,就是人体自带的生物电磁场会紊乱,能看光的,可以看到光的变化,例如到光学研究所,用光谱仪看一下就知道。 不能看光的,看脸相,例如好的中医,以及一些有点儿真功夫的风水师什么的,都看得出来。 李福根就用这个话解释了,就是脸相上看出来的。 但赵都督一听,叫了起来:“我那老三,那天自杀,难道你也是从我脸上看出来的?” 他这话一出口,崔保义也好奇起来,都盯着李福根的脸。 赵都督这个问题,以前李福根就想过的,万一再碰到赵都督,赵都督要问起来,他是怎么知道后面有人自杀的,得怎么解释,他也想好了答案,所以这会儿到是不慌张,笑了一下,摇头:“那到不是,其实我是听到了狗叫,狗叫得厉,主凶兆,所以知道。” 这话半真半假,带着一点迷信的味道,又透着神秘,但他这样的说法,却符合赵都督他们的心里认同,因为他们认定李福根是高人,高人嘛,当然是掐指一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命数的,所以他这么说,赵都督几个反而信得真了。 赵都督恍然点头,一脸敬佩,到这一刻,认死了李福根是高人了,崔保义也一样,其实李福根说他脸上有病相,所以看得出来,他还不太信的,宝剑血光影响了他,脸带病相,这个有理,可宝剑挂南墙上,也从脸上看得出来?太玄了吧,现在李福根说他听到凶兆会算,这就对了,明显是算出来的嘛,高人啊,真正的高人。 一场酒喝到后来,崔保义几个更加敬重李福根了,只一点,李福根没酒量,坚持只喝啤酒,白酒一口不沾,赵都督崔保义都是老酒桶,就有些不尽兴,不过也不好强逼他。 然后崔保义又请李福根看日子,什么就选个大太阳的日子,那是不行的,有李福根这样的高人,当然得高人看日子。 李福根也就应了,崔保义就很高兴。 李福根也喝了两瓶啤酒,酒量还是长了一些了,不过还是有些上头,不喝了,吃了饭,到是不敢开车,虽然没醉,怕有人查。 “开什么玩笑?”赵都督听了好笑:“有崔厅呢,谁敢查你。” 崔保义也拍胸膛:“放心根子,以后你有什么事,只要我尽得上力的,一句话的事,交警,那更不用说了,谁查你,你给我打电话。” 有他这话,李福根也就放心了,随后崔保义老婆又奉上来一个红包,鼓鼓囊囊的,估计能有万把块钱,说是谢意,过两天李福根帮着挑了日子,到时还有一点心意。 李福根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下了,这样的钱,不接反而不好,你不接,人家反而不安心,尤其还要选日子的,收了钱才好办事嘛,不收钱,天知道你有没有尽心。 李福根开车回来,赵都督坐他的车,一路说笑,这人混社会的,嘴巴特别活泛能说,也很能拢络人,李福根心里就觉得他还不错,挺好打交道的,不过他习惯性的话不多,一般就是笑。 到三交市区,约好给崔保义定下日子后,要告诉赵都督一声,一起去,然后放下赵都督,李福根才自个儿开车回来。 148太阳天 到家,吴月芝还没睡呢,知道他会回来,等他,李福根把红包给了吴月芝。 虽然三张卡李福根都交给了吴月芝收着,近两千万呢,但吴月芝看到红包里万多块钱,还是惊讶的叫了一声,数了一下,整整一万块,就一脸喜滋滋的。 段老太是市侩,吴月芝却不是,看到吴月芝开心,李福根也开心,男人就是这样了,赚了钱,有了成绩,婆娘表现得开心,他心里也就开心,要是换了一些蠢婆娘,撇撇嘴说没什么了不起,那就打击人了,男人自然也离心离德。 李福根其实没吃饱,吴月芝给他热着饭菜,又吃了两大碗,还能吃,不过要睡了,七分饱也就算了,然后先看天气预报,给崔保义挑日子啊,说了是大太阳天,挑个日子下雨,崔保义就会有想法了。 高人挑日子,先看天气预报,崔保义若知道,保证眼珠子都要掉地下来,不过他不会知道。 还不错,连着一周都是大太阳,气温也会明显升高,才入夏,就有酷暑的架势了,因此还跟吴月芝聊起,要买空调,吴月芝是个节俭操家的女子,不过李福根开口要买,她立刻就点头了,喜滋滋的靠在李福根身上,说:“福根,你真有福气,跟着你亨福呢。” 女人这样的话,李福根听着心里就特别高兴,伸手搂着她,在她丰软的胸上揉了一把,嘿嘿笑道:“呆会把福气送你肚子里去。” 吴月芝便也吃吃笑,看着李福根的眼眸里,净是水光。 看了天气预报,李福根又查了黄历,明天后天日子都不错,但李福根选了后天。 太急,怕崔保义还有想法,稍为多拖一天,反显得庄重些。 人心就是这样了,好比一条裤子,九百八没人买,你在后面加个零,九千八,嘿,潮流啊,高档啊,抢的人比狗还多。 家具也一样,广东出的,没人要,到外国打一转,贴个洋人的名字,达芬奇啊,立刻身价陡增一千倍。 挑好了日子,李福根洗了澡上床,吴月芝后进来,带着浴香味儿,钻到他怀里。 这女人软软的,柔柔的,香香的,李福根抚摸得两把就起了兴。 小小睡旁边小床,不好开灯,但窗外有月光,半昏半暗的光线下,吴月芝厥着的屁股,就象天边的一轮月弯儿……。 第二天,李福根先去上班,到九点钟左右,就给崔保义打了电话,说了日子,崔保义在电话里很热情也很客气,谢了他。 李福根又给赵都督也说了一声,赵都督说到时一起过去,他坚决要去观礼,李福根当然也应了,那是崔保义跟赵都督的事,他捎上就行了。 打完了这两个电话,李福根记起袁紫凤一直没打电话来,心想:“不知凤姐在做什么?钱她应该收到了,怎么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不会生气了吧。” 摸不清袁紫凤心中的想法,想打个电话,又有些胆怯,发了半天呆,最终还是放下了。 却不知如何想起了袁紫凤那天亲吻的情景,当时脑子里晕乎乎的,这会儿回忆起来,到是非常清晰。 “要是真包养了她,穆桂英却象芝姐一样在床上翘着屁股……。” 脑子里这个念头一闪,小腹一下热了,李福根自己都给吓一跳,慌忙轻扇了一下自己嘴巴,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想。 第二天,赵都督一早就打了电话来,这人有趣,蹭车蹭出瘾来了,就在高速路口等着,然后上了李福根的车,李福根都给他逗笑了:“赵哥,你那大奔坐着不舒服些?” 赵都督脑袋摇得象个拨浪鼓,道:“兄弟,不瞒你,坐你的车,哥哥我觉得安心。” 他这话说得诚恳,李福根到不好说什么了,心下却也感叹,赵都督这样的人,外表看风光,内里其实也担惊受怕的,反到是他这种小老百姓,无权无势的,到是什么也不怕,睁开眼干活,关起门睡觉,更不担心有人半夜敲门。 崔保义专程在家里等,还弄了香案什么的,摆在阳台上,本来说要摆客厅里,但说阳台上能晒到太阳光,问李福根,李福根说随便的,只要是中午时他就好,到不一定要晒到太阳。 崔保义老婆也专门请了假在家里等的,就说还是搬到客厅里吧,阳台上给人看到不好,就又搬回来。 这种事,类似于信迷信,李福根以前见苛老骚玩过两次,农村里也常见,不过李福根又问了红狐,红狐是狗与狗之间的传承,见识就多了,道士和尚之间开光的法事仪式,它说出来都一套一套的。 李福根便学了一点,这时就帮着崔保义舞弄起来,其实也就是一套简单的程序,上香,祭剑,开光,滴血,叩拜,受剑,诸如此类。 他选的是最简单的一套,但在崔保义赵都督等人眼中看来,却是有板有眼,果然大有讲究,几个人心下更加佩服,尤其是赵都督,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些王八崽子,让他们去打听,回说什么就是个小农民,拜的师父那什么苛老骚,也就是个老骗子,老骗子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呸,明明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因为李福根,苛老骚在赵都督心里也成了高人,估计这一点苛老骚也想不到吧。 崔保义用宝剑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宝剑上,说来也怪,那血滴上剑身,很快就没有了,仿佛那剑不是钢铁,而是海绵一般,能吸水。 崔保义老婆在边上忍不住低叫:“这把剑,它吸血。” 李福根听红狐说过,有灵性的剑,都能吸血,但也是头一次见,心中也有几分惊骇,面上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吸血认主,别人的血,它就不会再吸了,不信哪位可以试一试。” “我可不敢。”崔保义老婆立刻摇头,她手到是白白嫩嫩的,绞在胸前,一脸害怕的样子,赵都督也在一边摇头。 崔保义老婆还是担心,道:“那它以后还吸不吸保义的血?” “不会吸了。” 李福根摇头,让崔保义把剑回一次鞘,然后让崔保义再滴一次血,伤口还有余血呢,崔保义也不在乎,又挤了两滴血滴上去,果然血就不再隐化,而是一直停留在剑上。 现场验证,赵都督两个啧啧称奇,崔保义则是意气风发,执着剑道:“这剑以后就是我的了,要饮就饮仇敌的血。” 李福根帮着把剑重新挂到墙上,道:“以后应该不会再啸了。” 崔保义老婆明显是个话多的,问了一句:“要是再啸呢。” 李福根看一眼她,眼光落到崔保义脸上:“剑若再啸,便当杀人,崔哥你就要当心。” 崔保义怵然而惊,庄重点头:“我记下了,若有这样的事,到时我再来向你请教。” 挂上了剑,仪式就算正式完成了,随后崔保义老婆端上酒菜,最后又再送上一个红包,跟前天的差不多,李福根也没有拒绝,还是那句话,收了人家才安心,不收反而不好,而且崔保义官到实权正厅,万儿八千的,根本不算什么钱。 下午,李福根回来,把钱拿给吴月芝收着,却有人叫他看猪病,他也不推,背起箱子就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吴月芝就笑得甜,这样的男人,才真正是顶门立户靠得住的男人呢,白天做得事,赚得钱,养得家,晚上在床上也折腾得欢,想着李福根在自己身上做老牛吼,吴月芝就身子软软的,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觉得这日子,就象蜜水儿一样,泡得人发软。 李福根到天擦黑才回来,又挣了三十块,也给了吴月芝,随后吃饭看电视睡觉,不必多提。 到是崔保义那边,晚上洗了澡,又把宝剑拿下来把玩,他老婆洗了澡进来了,道:“呀,别玩了,看着总觉得心里慌。” 崔保义便笑:“这是神剑呢,看着心慌,那就对了。” 怕吓了婆娘,就收了剑,他老婆上床,说了一回儿话,崔保义起了兴,爬上身,做了一场。 完事,崔保义翻身下来,拿了枝烟抽,他老婆闭着眼,喘匀了气,依到他怀里,道:“说来也是怪事,你以前毛毛燥燥的,要得急,没三分钟就不行了,就把剑换个方位,这两次,你每次都很久。” 男人就得意这个,崔保义伸手搂了她,在她胸前揉了一把:“美吧。” 他老婆还微有些羞意,轻轻嗯了一声,崔保义吐了口烟圈,道:“说来也真是怪事,前天换了方位,我整个人好象都顺了,心里也不烦了,身上也用得上劲了,说是不信迷信,有些事,还真是不得不信。” “也是啊。”他老婆点头:“那个李福根,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一脸憨巴儿的像,不想到真有本事。” “确实是有真本事。”崔保义点头。 他老婆就道:“这人要好好交往一下,你干公安的,我总是不安心,有这样的高人,以后有什么事,也能想想办法。” 149怪病 “以后我有神剑呢,怕什么?”崔保义呵呵一笑,也点头:“不过这人确实值得交往。” 他老婆到是想到件事,道:“我听成副省长老婆说,成副省长有个毛病,每天夜里都要,她都烦死了,自己受不了,又还怕成副省长出去打野食,只能强撑着,你说,成副省长那个,是病不?” “成副省长这么厉害,他过五十了吧?”崔保义有些讶异。 “什么厉害,他自己也烦呢。”他老婆摇头:“又不是小年轻,天天要,他自己也受不了啊。” “受不了也起来?” “就是啊。”他老婆点头:“他老婆就是这么说的。” “那可能真是个病了。”崔保义点头。 “到北京,香港,还有国外都看过,看不出什么毛病啊。”他老婆想了想,道:“你说,这个病,李福根能治不?” “这我就不知道了。”崔保义摇头。 “李福根不是神得很吗?”他老婆不甘心。 “是神。”崔保义点头,但关健是:“成副省长这个病也太怪了,再说了,是不是病还两说呢,也许他就是天赋男禀,男人中的战斗机呢。” “你才是男人中的战斗机呢。” 他老婆嗔他一下,开着灯,天也热,她老婆只肚子上搭了点儿毛巾被,这么娇嗔着捶他,胸前便晃得厉害,崔保义一时又动了性,嘿嘿笑道:“那就再战一场。” 翻身又爬了上去,他老婆到是有些意外之喜:“唷,真行了……噢。” 第二次就不急,崔保义慢慢的玩着,就说着话,道:“我明天打个电话问一下李福根看,这个是不是病,能不能治,要是能治,你再跟成副省长老婆说说。” “成副省长据说要动一下呢,怕要高升,要是能成,到是一场善缘。” 她这么一说,崔保义也点头,一时到有些激动起来,道:“来,换个姿势,今夜看我玩儿飞了你……。” 第二天中午,李福根抄了碑回来,天热了,下午就不想去,吃了中饭正歇着气,崔保义就打电话来了。 客气的聊了几句,崔保义就把事情说了,当然,他也没说什么成副省长,只说是一个朋友,李福根当然也不会细问,一听,到是有些讶异:“每夜十一点到一点,一定硬起来,不做不行?” “是。”崔保义在那边也觉得有些好笑:“要是小年轻也算了,可他年纪不小了,每天夜里都是这样,就老婆都吃不消了,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病?” 李福根哪里知道是个什么病,他脑子惟一闪过的一个念头就是:老发骚。 甚至而想到苛老骚,苛老骚不就是每夜都要吗?夜夜换新娘,不过苛老骚那是喝了狗王蛋泡的酒,这人未必也是喝了什么酒。 李福根刚想把这个猜测问出来,红狐却在边上道:“这是夜半鸡啼,这人我知道,还是个副省长,叫成胜己,同样是灵光病,月城有这个病的,只他一个,他家有狗,我早就知道了。” 现在红狐老药狗大官人都在李福根家,待遇非常好,李福根开饭,它们也每狗一盆子,李福根吃完了,它们也吃饱了,趴在李福根边上消食呢,狗耳最灵了,那边崔保义电话里的声音,红狐就听到了,所以插口。 这居然也是灵光病,而且红狐还知道,那肯定也知道治法了,这到是个意外之喜,说实话,给崔保义治病,然后崔保义赵都督几个捧着他,还是让李福根有些飘飘然的,那种感觉非常好,到也不是因为挣了多少钱,也不是因为崔保义是官,就是给人看重的感觉,很舒服,很开心。 李福根本来想要推辞一下的,这下立刻就转口了,道:“这个病,有些怪,到也听说过,我可以试试,先见一下吧,我问问。” 崔保义本来也是试一下,成副省长这病太怪了,没想李福根一口答应下来,同样喜出望外,连忙答应,谢了李福根,说随后联系他。 放下电话,李福根就问红狐:“什么是夜半鸡啼?这个病能治吗?” “即然是灵光病,当然是能治的。”红狐理所当然的点头,这时却傲骄了一把,转头问边上的老药狗:“老药,单家有法子治没有?” 老药狗现在也彻底住到李福根家里来了,听到红狐的话,它摇摇头:“什么灵光病,都是中了邪,单家可不治这路病,阳直阳毒阳葳都能治,这种邪病不能治。” “什么叫中了邪?”它语气不善,红狐可就恼了:“所有的病,不都是中邪吗?” “行了。”老药狗年纪较大,不大想跟它争:“反正这一路病,巫能治,医不能治。” “好了好了,你两个别争了。” 看红狐还要说,李福根就打圆场,问红狐:“他这种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名字也怪,为什么叫半夜鸡啼啊。” “因为成胜己收了一只玉鸡。”红狐瞪了老药狗一眼,给李福根解释:“那玉鸡在坟墓里埋了千年,成了灵气,好吧,照我主人的说法,就是在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在它体内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磁场,这个磁场发出的电磁波,能影响人的神经系统,让人兴奋,每天夜里子时一阳生时,就如夜里涨潮,要过了子时,才会退潮。” “有这样的怪事?”李福根大是好奇:“你主人,马研究员,他也知道这个病?” “他不知道。”红狐摇头:“我是说,所谓的灵光,照我主人的研究,就是各种不同的电磁场,是有科学道理的,不是什么巫啊鬼啊什么的。” 说着,它又瞥了一眼老药狗,敢情它说什么磁场,是不服气老药狗呢。 “我知道这个病,则是因为这个病以前就有了,其实能让人勃阳的,不一定是鸡,其它的也可以,也有专门挑阴的,这一路病还比较多,说有些女人水性杨花,格外骚一些,也许就是她家里有什么东西,或者她身上戴的一块玉啊什么的,带有磁场,受了影响,也就是灵光病,就是神经系统受了外在电磁波的影响。” “这个我到也听说过。”大官人在一边插口:“有些人,因为脑部受了电磁波的照射,因此疯掉的傻掉的,都有。” “是吧。”红狐得了帮手,很是得意。 “那这个病怎么治?”李福根问。 “让它把玉鸡扔掉就行了啊。”红狐一脸的漫不在乎:“只要他舍得,很好治的,就怕他舍不得,不过他是个副省长,别人送的东西也不少,应该不会太小气。” “那可难说。”大官人撇了撇嘴:“有些当官的,简直就是个财迷,比普通人还要贪滥小气得多。” “那就没办法了。”红狐摇头:“那就夜夜鸡叫,天天折腾呗,只要他有精力。” “这个其实可以用来治阳葳。”老药狗本来有些爱理不理的,这会儿突然起了兴,对李福根道:“大王,你可以问他讨要这只玉鸡,以后碰到阳葳的病,服药之后,把玉鸡在枕头边放一晚上,必有奇效,单家以前治阳葳,除了药,有时也要另外加一些法子的,例如按摩或者针炙穴位什么的,还比较麻烦,有那玉鸡,就方便多了。” 它一说,李福根到也有些动心,想到个问题,道:“那我要是得了玉鸡,会不会也得灵光病啊?” “这个容易解决的。”红狐道:“大王你不放在枕头边就行,平时最好用丝绸包起来,锁在箱子里,那玉鸡就是拳头大小,宝光圈也不大,最多能影响一米左右的范围,再锁在箱子里,不可能受影响的。” 这下李福根放心了,道:“看他舍不舍得吧,要是舍得,到是可以讨了来,以后治病也可以用。” 他跟着苛老骚治病,也治了不少男人的病,苛老骚装神弄鬼的,弄很多药,其实主要就是在药丸里掺一点狗王酒,现在狗王酒没有了,也有几个找李福根治这个病的,李福根只能说没学会,看着那些男人遗撼的离开,李福根心里也有些遗撼,若是得了玉鸡,能用来治阳葳,到也不错。 他是在真正尝到了女人的滋味才感觉到,男人一世,若下面那东西不管用,还真是没意思呢。 当天崔保义没有再给李福根打电话,可能因为病的是成副省长,这个病又比较不好说出口,所以崔保义要打个合适的机会才好开口吧,李福根也不管,第二天照常上班。 抄了一个多小时碑,大约九多点钟近十点钟的样子,手机突然传来短信提示音,李福根看了一下,是袁紫凤发来的,一句话:我如果死了,你会来看我一下不? 李福根这几天其实是盼着袁紫凤打电话的,他这人就这样,自己不敢打,却盼着别人打,谁知袁紫凤电话没打,却来了这么一条短信。 150没头没脑 这短信没头没脑的,而且语气也极不好,李福根吓一跳,慌忙拨打袁紫凤的电话,却说关机了。 李福根急了,上了车,飞速赶往月城,一路飞奔,三十分钟就进了市区,不过进市区就慢多了,现在的车,实在太多了,又用了近二十分钟才开到楼下。 李福根上楼,急按门铃,门铃响三下,没开,李福根还要按时,门却突然开了,袁紫凤站在门后,眼光幽幽的看着他。 袁紫凤平时很讲究穿着打扮,但这会儿却简单得很,上身一件紫纱的吊带背心,下面则是一条白色齐膝的蓬蓬裙,光着两条大白腿儿,穿着个夹板,看上去不象一个近三十的女人,到象一个十七八岁的邻家少女。 不过李福根没心思注意袁紫凤的穿着打扮,就担心袁紫凤有什么事,急问:“凤姐?你怎么了?” 袁紫凤不理他,转过身去,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好象在哭。 李福根吓一惊,走到袁紫凤身后,想把她身子扳过来,又不敢,急道:“凤姐,你到底怎么了,是病了吗,告诉我啊,我陪你去医院。” 袁紫凤转过身来,眼光仍是那么幽幽的看着他,突然伸手,勾着了他脖子,语气幽幽的道:“我这病,医院治不好。” 她手勾着李福根脖子,身子也靠在了李福根身上。 李福根愣了一下,双手略一犹豫,还是搂着了袁紫凤的腰,袁紫凤长年练功的人,腰肢格外纤细,小吊带短,所以李福根手摸到了她的肌肤,触手滑腻,又觉得韧性十足,仿佛不是人的腰,而是一根弹力极佳的竹子。 “凤姐。” 李福根不知道要怎么说,叫一声,又住了口。 袁紫凤幽幽的看着他,她的眼珠又清又亮,恰如午夜的孤星,但却不象孤星般清冷,而是含着绵绵的情意。 她的身子越挤越紧,唇也慢慢靠近:“吻我。” 气息如兰,直扑在李福根脸上,他呆得一呆,袁紫凤的唇已经吻上了他的唇,微带着一丝凉意,恰如晨间带露的花辨儿,一样的柔软,一样的清香。 李福根脑中又轰的一下,有些迷糊了,不过当袁紫凤的小舌头伸进他嘴里,他终于清醒了几分。 好一会儿,唇分,袁紫凤看着李福根,眼光这会儿不再是幽幽的了,而是带着俏皮的笑意:“大笨蛋,终于把你骗来了。” 原来她是骗他来的,李福根不知怎么答了,只嘿嘿笑,心中没有半点受骗的恼怒,反而满满的都是开心的感觉。 “抱我。” “啊。”李福根又愣了一下,他双手是搂着她腰肢的,还要怎么抱? “笨的。”他发愣之际,袁紫凤娇嗔一声,勾着他脖子的双手一紧,双脚一下就箍在他腰上,整个人,就如一只树袋熊,挂在了树干上。 李福根猝不及防,重心有些偏,还微跄了一下,双手慌忙托着她的臀,太急了,袁紫凤裙子又短,一只手就直接托着了袁紫凤臀部。 李福根心中一跳,手指缩了一点儿,袁紫凤却是咯的一声轻笑:“抱我到沙发上去,你想这么一直抱着我啊。” 李福根还真愿意一直这么抱着她,哪怕一千年都不会放下来,不过嘴上这会儿有些笨,说不出来,嘿嘿一笑,抱着袁紫凤到沙发上,袁紫凤却不肯下来,他坐下,袁紫凤就那么跨坐在他怀里,双手始终勾着他脖子。 “凤姐,你没事吧?” “我有事。”袁紫凤嘟着嘴巴:“这里痛死了。” “哪里。”李福根吓一跳。 “这里。”袁紫凤指了指胸口,李福根看到的,却是深深的一条沟。 “是胸口痛吗,里面痛还是外面痛。”李福根却信以为真,连忙问。 “我也不知道。”袁紫凤嘴角挂着笑意:“你帮我看一下吧。” 这个怎么看啊,李福根顿时傻眼了。 看到他那个样子,袁紫凤扑哧一笑:“不会看,那你帮我摸一下。” 她竟然抓起李福根的手,直接压在了她胸上,李福根腹中刹时就热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他若还不明白,那就真是傻瓜了,只是不敢用力,袁紫凤低低的轻叫了一声,唇凑过来,又吻住了他的唇。 唇分开来,袁紫凤红唇微张,带着轻轻的喘息,眼眸里水汪汪的,满是媚意:“根子,抱我到床上去。” 李福根手还在袁紫凤衣服里,听到这话,僵了一下,手慢慢的滑下来。 “凤姐。” 袁紫凤不应,银牙轻咬着红唇,看着他。 她这个样子,似怨还嗔,实在有着极大的杀伤力,李福根强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凤姐,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如果能得到你,我做梦都会笑起来。” “真的吗?”听到他这话,袁紫凤脸上带着了笑意,手指轻抚他的脸颊。 “是真的。”李福根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从小到大,我一直喜欢你,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居然可以抱你在怀里。” “傻瓜。” 他说得痴情,袁紫凤有些给他感动了,勾着他脖子,凑过唇来吻他的唇。 “但是。”李福根摇了摇头:“正因为我如此的喜欢你,我就更不愿意这么得到你,因为你现在是在落难的时候,我现在得到你,那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这种事,我做不来。” “什么呀。”看着他一脸认真,仿如认了死理的老黄牛一样,袁紫凤又觉得他好笑,又觉得他可爱:“你就是个傻瓜,根本不是这样子的。” “是这样的。”李福根点头。 袁紫凤终于给他的执拗逗笑了,心中却又软软的感动,她今天之所以这么冲动,却是因为睡懒觉做了个梦,梦中她身无分文,一个人睡在垃圾堆里,还给人欺负,李福根突然出现,打跑了坏人,然后带她去买衣服,带她去吃东西。 她一下子醒过来,就再也忍不住了,发了那个短信,什么死呀活的,其实是梦中情绪的延续,然后李福根立刻就过来了,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但这个傻小子,却还是这么固执,还是这么好。 她真的知道了,如果这世上,有一个男人,为她做一切事,而不是为了打她身体的主意,这个人,就是李福根。 “傻瓜。”袁紫凤扑到李福根怀里,吻他,泪水滚滚落下。 李福根并不知道她心中情潮波涌,到是给她的泪水吓到了,忙安慰她:“对不起凤姐,是我不好,相信我,你一定可以再上戏台的,一定会成为天王巨星的。” “要是我上不了呢。” “以半年为期,如果你上不了,那我……。” “那你就包养我。”袁紫凤见他迟迟碍碍的,抢先插口。 “不是。”李福根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袁紫凤:“你就做我的女人,我会一生一世照顾你,让你给我生儿育女。” 袁紫凤看着他,泪水慢慢的盈满眼眶。 李福根的情况,袁紫凤基本知道,在乡下有女人,是一个带着个孩子的寡妇,而且算是倒插门,不过订了亲的,所以袁紫凤也一直没说李福根娶她什么的,只说让他包养她。 但她想不到,他会这么说,虽然不是娶,但也不是什么包养,而是说让她做他的女人,做他的女人和包养她,似乎是一个意思,其实袁紫凤理解了,这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包养,只是花几个钱养着她而已,类似于养一个宠物。 而做他的女人,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说得很清楚,给他生儿育女,他会照顾她一生一世,虽不能娶她,其实是娶她。 她怎么能不感动。 “凤姐。”看着她溢出的泪水,李福根心痛了,给她抹泪,袁紫凤的泪水却越抹越多,但她的脸上,却已漾开了笑意,这带泪的笑,竟是那般的美。 “你说话要算数。” “算数。”李福根非常认真的点头。 他这个样子,那一脸的憨厚,和眼中无比的认真,让袁紫凤彻底的相信他,但她却娇俏的伸出了指头:“拉勾。” “拉勾。”李福根真的也很认真的伸出指头。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袁紫凤声音娇脆,李福根也跟着念,这本来是小孩子的游戏,但李福根却一脸认真,让袁紫凤即觉得好笑,又特别的感动,心中软得一塌糊涂,扑到李福根怀里,不顾一切的吻他,口中喃喃:“根子,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可我就是喜欢你……。” 李福根也回吻着她,搂着她娇软的身子,心中即感动,又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袁紫凤,那个少年时梦里的穆桂英,那个银枪闪闪英雄无敌会帮他打跑一切流氓坏人的女将,居然会这样的躺在他怀里,吻他,亲他,对他撒娇,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真象是做梦一样。 这时袁紫凤肚子里嘀噜一声,她顿时就抱着肚子撒娇了:“啊呀好饿,我昨天晚上起,就没吃什么东西呢。” “啊。”李福根立刻急了:“我马上给你做,你昨晚上怎么不吃东西啊。” “我不想做。”袁紫凤撒娇:“我就等着,看你来不来,你要不来,我就饿死给你看。” 151好没脸 她娇得象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李福根都不知道怎么回应她了,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板:“傻女人,你要我做,你就打电话给我啊。” “才不。”袁紫凤扭着身子:“你要是想着我,你就自己会来,我才不要给你打电话,好没脸的感觉。” 她边说,边咯咯咯的笑,真的就跟个小姑娘一样。 李福根真的不知道怎么答她了,先不管她,立刻就下了厨房,道:“我先给你做一碗面条吃好不好?” “不好。”袁紫凤跟了过来:“我才不要吃面条,我要吃好吃的东西,我特意买了好多菜,就等着你做给我吃。” 她说着打开冰箱门,冰箱里还真是满满当当的。 “你不会笑我是个好吃的懒女人吧?”她对李福根吐一下小红舌,可爱至极。 “哪里。” 她这个样子,让李福根心里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被信任被依赖的感觉。 “我马上给你做,要吃什么你自己说。” “耶。”袁紫凤欢呼起来:“我要吃红烧排骨,炸鸡翅,油菜香菇,麻婆豆腐,呀,这个豆腐怕不行了,昨天买的。” “放冰箱里的,没事。”李福根拿出来闻了一下,道:“麻婆豆腐做起来也快,油菜香菇,红烧排骨,晚上炸鸡翅吧,再炒个豆芽菜,可不可以。” 他手脚飞快,边说就边把东西拿了出来,袁紫凤则说她来煮饭,二十分钟不到,饭刚好熟,李福根的菜也全好了。 袁紫凤确实是饿了,但吃相仍然很斯文,又时不时的对李福根甜笑,一脸小可爱。 李福根看着就总有些做梦的感觉,这样的一个小女人,是那个袁紫凤吗?难以相信自己的眼晴。 “好饱。”袁紫凤抚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脸爱娇的看着李福根,可爱到爆。 “呆会吃点儿水果。” 李福根也吃完了,他吃得多,但吃得快,起身收碗。 袁紫凤道:“呆会我来洗碗吧。” “我洗了吧,两分钟就好。” 李福根边说边收碗,飞快的就洗好了,然后切了一盘橙子来,拿一小辨给袁紫凤。 袁紫凤一脸幸福的看着他:“根子,你这么宠着我,都要把我宠成懒婆娘了。” 她说着起身,坐到了李福根怀里,李福根便伸手搂着了她腰。 袁紫凤在他怀里吃橙子,一滴汁水滴下来,滴在了胸上,她就撒娇了:“呀,根子,快,要流下去了。” 那一滴橙汁正如好色的男人一般,从袁紫凤雪腻的胸上,飞快的流向那诱人的深沟,李福根慌忙拿手去抹,袁紫凤却扭着身子:“不要,我要你用吸的。” 李福根怔了一下,看袁紫凤一脸俏皮,腹中一热,俯下头,伸出舌尖,那一滴橙汁已经流到沟中间了,不过还看得见,李福根飞快的一舔,入口香甜,也不知是橙汁的香味,还是袁紫凤胸前的香味。 李福根抬起头,袁紫凤脸红红的,眼眸亮亮的,又好象汪着水。 李福根脸上不禁红了一下,袁紫凤却凑过唇,吻了他一下。 李福根心中一荡,大着胆子俯下头,在袁紫凤的胸上亲吻着。 李福根有一种身在梦之中,噙着花辨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的不真实,竟然让他不敢多吻,没多会,就抬起头来。 “凤姐。” 他低叫。 袁紫凤搂着他:“叫我小凤儿,好不好?” “小凤儿。”李福根叫了一声,心中无由的又荡了一下,这个女人,他可以叫她最亲昵的小名了吗。 “嗯。”袁紫凤应了一声,箍着他的脖子,头抵着他的头:“根子,不管怎么样,我这一世,就这么赖定了你,我什么都不管了呢。” “嗯。”李福根点头,抱紧了她。 如果真能把袁紫凤抱在怀里一辈子,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根子,你知道吗,我昨夜做梦了呢,我一个人,给扔在垃圾堆里,只有一只可怜的小猫陪着我,还有人要欺负我,我只会哭,只会哭。”袁紫凤说着,眼里真的含了泪:“还好,你马上就出现了,赶走了那些坏人,带我洗澡,给我换衣服,又给我吃的……。” “凤姐,你别说了,不会这样的。” 虽然她是说一个梦,李福根却给她说得心酸起来,紧紧的抱住她:“不可能的,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的。” 但他心里却知道,袁紫凤这是没有安全感,他虽然不是心理学家,可他在妈妈也离开后,同样有过那样的差不多的梦境,有时半夜醒来,一个人号淘大哭,他能理解袁紫凤的心境,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他心目中,一直非常高大的,穆桂英一样英勇无敌的女将,生活中原来如此脆弱,这让他更加怜惜。 “那你会来救我吗?”袁紫凤含着泪眼看着他:“象梦里那样?” 这个平日里优雅清丽风情无限的女人,在这一刻,却象一个痴痴的小女孩子一样,仿佛她化身成为了窗前的一朵花,是那般的娇弱,经不得一点风雨。 李福根用力点头:“会。” “无论我在哪里,无论在任何时候。” “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任何时候。” “根子。”袁紫凤激动了,她紧紧的搂着李福根,送上红唇,她的吻不是很热辣,却很痴情,李福根同样回吻着她。 在这一刻,他心中下了无限的决心,无论任何情况下,他都要守护怀中这个女子,保护她,照顾她,让她不受一丁点儿风雨的侵袭。 两人缠绵了好半天,袁紫凤情绪终于好了,道:“根子,陪我去逛街。” 女人还真是街头动物啊,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陪袁紫凤逛了半天街,袁紫凤喜欢买东西,自然是李福根付帐,袁紫凤表现得非常的理所当然。 女人就是这样了,她一旦喜欢一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的一切好象都是她的,寻求他的保护,花他的钱,以及在任何时候,死死的管着他,所有这一切,好象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一直逛到快天黑才回来,崔保义打了电话,问李福根在哪里,说跟成副省长说好了,晚上八点去他家里。 听说晚上李福根有事,袁紫凤顿时就撒娇不依了,她比李福根要大五六岁,久在社会上闯荡,平时也是一脸的成熟优雅,这会儿却象个比李福根小得多的,十五六岁的爱娇的小姑娘,那个娇啊,让李福根搂着,爱不释手。 不过要八点,也不急,李福根先做了饭菜,两个人一起甜甜蜜蜜的吃了,一直到七点四十五,李福根这才依依不舍下楼。 开车会合了崔保义,崔保义就上了他的车,道:“根子,又要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李福根笑了一下,也不多话,照着崔保义的指点,到了成胜己的家。 成胜己今年刚好五十岁,却已经有些秃顶了,尤其前额,剃得特别高,不过血色还好,红光满面的,灯光下一照,那个额头,仿如一只百瓦的大灯泡。 李福根后来跟红狐讨论过成胜己的病情,象成胜己这样,天天兴阳的,本来应该面色苍白,阳虚嘛,但因为玉鸡的影响,玉鸡兴阳也补阳的,跟公鸡一样,提阳嘛,所以成胜己看上去气色不错,但其实里面还是有些虚了,是一股子燥火,就如吃公鸡上火一样,真要补,得从阴边补,吃老母鸡。 见了李福根,成胜己很客气,表现得很亲切,很奇怪,官越大,平时待人越亲切,反是那种芝麻绿豆大的小官,经常翻着眼皮子看人,竖着鼻孔出气。 成胜己很随和的跟李福根聊了几句,他初见李福根第一眼,也有些奇怪,李福根的样子,尤其是那一脸憨像,跟他想象中的高人完全不同,而随口聊几句,李福根的话也很朴实,这到让他心中更觉好奇。 然后聊起病况,他呵呵一笑,到也不显什么尴尬的样子,道:“李大师,我不瞒你,我这个病,确实很怪,每天夜里,我看过时间,到十一点十五分左右,下面就会硬起来,止都止不住,要是不做的话,就胀得特别难受,然后一直要胀过一点,到十二点四十五分左右最难受,然后慢慢的就会好起来,到一点过几分的样子,才会软下去。” 崔保义也在边上,反到成胜己的老婆不在,他们在书房里说话,成胜己的老婆在外面,都是男人,这种话就好说一些,崔保义这会儿就翘起大拇指,成胜己到是呵呵笑:“行了小崔,你哪天也跟我一样,就知道里面的苦了。” 他说着看向李福根:“李大师,你说我这个,到底是什么个病。” 李福根本来说,让他叫根子就好,他坚持这么叫,李福根到也不好说什么,其实李福根明白,成胜己还是不信任他,叫大师,这是客气,同时也是疏远,一个发觉不对,翻脸就不认人了。 152玉鸡 李福根微一沉呤,他来前,跟红狐讨论过的,道:“成省长,你注意过没有,你得这个病,是什么时候,当时手边多了点什么?” “这个病,有三年多了。”成胜己微微皱眉,带着回忆的神色:“具体哪一天,我到也没太注意,当时也没想到啊,还以为吃了点什么东西提阳呢,至于多了点什么?” 他想了想,摇头:“这个真不知道了,家里的东西,也时常添添减减的,这病,跟什么东西有关吗?” 他后一句,其实是不信任,因为好象有点迷信的味道啊。 “不是家里的东西。”李福根摇头:“就是你自己的东西,例如时常拿在手边把玩的。” 红狐告诉过李福根,成胜己得了那只玉鸡后,特别喜欢,就放在床头,每天睡前都要把玩一会儿的,有时就握着睡觉,本来也正常,玉这个东西,清心养神,很多人都是挂在脖子上的,握在手里有什么关系?只是玉鸡大了点儿,若是小点儿,成胜己说不定就挂身上了,他确实非常喜欢那只玉鸡。 这一点,红狐也跟李福根说过,养成了灵光的宝物,也就有了灵性,特别的吸引人,人只要看上了,往往就舍不得放手,哪怕就是对身体有害,有如鸦片,明知有害也要吸。 “常拿在手边把玩?”成胜己微一沉呤:“到是有一块玉。” 他还不想实说,李福根也就直接说出来了,道:“那就对了,那应该不仅仅是一块玉,而是一只鸡,玉雕出来的鸡,公鸡。”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成胜己虽然一直表现得很随和大度,但心里其实并不信任李福根,说话也藏藏掖掖的,同时也在暗暗的观察着李福根,看李福根的深浅真假,李福根这句话出口,顿时就惊到了他,讶然失声。 崔保义是官场中人,成胜己的态度,他也是理解的,也不插口,他是信任李福根的,但不能强逼着成胜己也跟他一样啊,待得李福根一口叫破玉鸡,成胜己陡然失态,他心中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李福根真的如此神通广,一口就喝破成胜己手边有一只玉鸡,这世上难道真有神仙吗?就算他能掐会算,这又是怎么算到的,不仅是一块玉,而且是一只玉鸡,别的玉不行吗?玉虎,玉龙,都可以啊,为什么就一定是玉鸡。 这就好比他家有一把剑,居然挂在南墙上都知道,太神了啊。 喜的是,李福根如此神通,治成胜己的病应该也有把握了,他在中间牵线搭桥,治好了成胜己这个病,大功一件,成胜己这根线就算是稳稳的搭上了,以后大有好处。 “这个简单的。”成胜己惊讶,李福根心中也微微有些得意,不过面上并不显露出来,还是一脸憨态,道:“男人这个东西,就如一只打鸣的公鸡一样,子时一阳生,阳气初起,本来应该很细弱,就如小老鼠一样,所以十二时辰中,子时属鼠,但成省长你却在这个时候提阳,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手边有一只鸡,鸡打鸣嘛,雄鸡一唱天下白,太阳出来,阳气大盛,所以就升起来了。” 李福根本身不太懂这些,都是红狐跟他说的,红狐有狗的传承,狗又是八卦众,乱七八糟的东西知道得很多,李福根也算是现炒现卖了,因为红狐事先就跟他说过,成胜己这人,看似大气,其实心思极为细密,甚至有点儿小心眼,说出病情,就肯定会问,得要有个解释,所以跟红狐学了这些话,却还说得不太通顺,不过成胜己崔保义也不太懂这些东西,尤其是给他惊到了,到是连连惊叹。 “李大师果是神人。”成胜己这下子衷心叹服了,起身到卧室,拿了一只玉鸡出来,拳头大小,毛羽鲜明,惟妙惟肖,真仿佛就是一只缩小版的大雄鸡。 “这就是那只玉鸡。”成胜己把玉鸡递给李福根:“我想起来了,好象也就是这只玉鸡到手,我才有了那个病。” 李福根接过玉鸡,身体放松,腹中立时生出感应,只觉一股热气往下一冲,小腹顿时滚热一片,他全身经脉已通,感应比一般人要灵敏得多,但这玉鸡的灵光如此之强,也让他惊讶。 “就是这只玉鸡的原因。”李福根点头:“玉本来以温润为主,宁心安神的,但这只玉鸡,有点儿邪性,雕这鸡的师父,可能跟玉主人有点儿过节,所以弄了点儿手脚,就让鸡给玉主人提阳了。” 他这话,也是红狐教他说的,成胜己心眼小,喜欢这只鸡,不说个厉害的,他舍不得放手。 果然成胜己一听,脸色立刻就有些变了:“原来是这样,那如果在手边放久了,会怎么样?” “天天半夜鸡啼,寿不过六十必死。”李福根照着红狐的话说:“人生六十一甲子嘛,刚好一轮,阳尽了,寿也就尽了。” 成胜己脸上变来只是有些变色,说到一个死字,一张脸顿时就惨白起来,急道:“那现在还有救没有,李大师,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到这一刻,他彻底信了。 李福根就故意沉呤了一下,这种拿腔拿调,苟老骚玩得炉火纯青,李福根不会玩,但红狐教了他,大官人也在边上插嘴分晰过一些人的心理,尤其是官员的心理,李福根也学会了一点。 “还好,玉鸡到你手边,年头还不长,加上你正当盛年,就如太阳当顶,正是火力最足的时候,虽然每夜消耗,但也问题不大,要是再过两年,那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一听说问题还不大,成胜己明显吁了口气,抓着李福根的手,道:“李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这个病,就拜托你了。” 见他说得急切,显然是真的怕了,李福根点点头,道:“是这样,成省长,你要真信我,首先,这只玉鸡我要拿走,回家用东西镇一下。” 说要镇,才好拿走啊,否则成胜己说不定就有另外的想法了,舍不得送出来。 “可以,可以。”成胜己连连点头,这会儿不但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心思,甚至有些厌恶或者说害怕玉鸡了,看着的眼光都不同。 “另一个。”李福根道:“呆会我给你一个药,你今晚上试一下,应该不会再勃起,但有个麻烦,这个病好后,有三个月到半年左右时间,你不能再勃起了。” “啊。”成胜己愣了一下,他正当壮年,位高权重,美女少妇一堆一堆的扑过来,勃阳虽然是个病,可玩女人也玩得很爽,不能勃起,那不是个麻烦。 “只是半年吗?”他有些担忧:“还是以后……?” “最多半年。”李福根点头:“因为这几年,你阳气耗损太过,玉鸡一去,阳气潜伏,修养真阳,是这个意思,三个月之后,我再给你弄个药,自然也就正常了,而且会略比一般人强一些。” 一听说最多半年后正常,而且比一般人还略强,成胜己提着的一颗心顿时松了下去,呵呵笑道:“那也好,其实到我这个年纪,也可以马放南山了,只要不另成一个病就好。” 说着一脸殷切的看着李福根:“一切拜托李大师。” 李福根把药拿出来,一个国公酒瓶子装着,暗红色的液体,其实就是酒,吴月芝泡给他喝的壮阳酒。 这个药,是红狐提议的,带着一点恶搞的味道,因为成胜己这个病,只要把玉鸡拿开,就不会兴阳了,但如果不给个药,成胜己肯定疑神疑鬼的,给什么药呢,红狐它们见李福根晚上喝这个酒,就让它倒一瓶给成胜己。 当时红狐的这个提议,李福根是听傻了,大官人几个则是听乐了,最后李福根也乐了,一人四狗,乐得象个疯人院。 这会儿李福根把酒拿出来,当然就不敢笑了,告诉成胜己,这是特效药,晚上睡前,用一个杯子,倒半杯,然后把老二泡里面五分钟,睡就是了。 如果是纯的药酒,是有一定剌激性的,不过李福根带来的这酒里,还给他掺了点儿白开水,纯粹一个卖假酒的。 成胜己不知道啊,珍而重之的收好了。 再闲聊了一会儿,李福根跟崔保义告辞,让成胜己试用一下药水,如果有效果,明天打电话。 出来,崔保义又约李福根去家里坐坐,李福根就说不坐了,还要回去。 开车回来,也没再去袁紫凤那里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心中一直有个执念,袁紫凤现在是落难的时候,这个时候要了她,就是欺负她,至少等帮她解决了调入省剧团的事,如果那个时候,袁紫凤仍然喜欢他,他也就心安理得了。 他这种执念,似乎有些傻,但他一直是这样的人,为人处事的方式可以改,性格却很难改。 其实即便是为人处世的方式,也不能说他改了多少,从公关教材上学到的,最终还是改了回来,还是他憨厚的本性。 153本性 最多是听了龙灵儿和蒋青青的话,眼光不再躲闪,多了一点点信心而已,本质是没有改的。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老话说死了的。 第二天一早,李福根刚吃了早餐准备去上班,成胜己就打电话来了,兴奋的告诉他,昨夜睡前,他照李福根教的法子,倒半杯酒泡了老二,然后睡下,居然一闭眼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光,睡得特别舒服,梦都没做一个,也绝对没有半点勃阳的迹象。 兴奋的成胜己邀李福根晚上过去吃饭,一是谢谢李福根,二是还要请教,这半年怎么调养身体,因为昨天李福根说过,前几年燥阳伤体,这段时间借着不会勃阳,真阳潜伏,刚好可以调理身体,一是补以前的损失,另一个,则是阴阳双补,为半年后重新勃阳,做好准备。 李福根当然也就应下了,至于调理身体的方子,单家多得是,本来中医讲究看病开方,也就是不同的病人,不同的体质,开不同的方子,李福根不会诊病,开不了方子,不过成胜己这病简单,就是阳虚了,补一下阳就行,其它方面又没什么病,老药狗报了两个方子,李福根选了一下,记在心里。 崔保义也接到了成胜己的电话,先电话里约了李福根,晚上六点,李福根开车进城,先到崔保义家,现在崔保义两口子对他都非常热情,一定先让他在家里喝了茶,然后才一起到成胜己家来。 成胜己在家里等着,一见李福根,就非常热情的上来跟他握手:“李大师,神了,真是神了啊,谢谢你了。” 李福根呵呵笑:“成省长,你还是叫我根子吧,其实我就是个土方子,可没什么神的。” “根子,好,我就叫你根子。”今天成胜己改口就非常快了,又一脸认真的道:“治得病好,就是神医,根子,你别谦虚,我就觉得,你比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要强得多了。” 崔保义也在一边连连点头:“根子是真正受了真传的,高人啊。” 李福根就呵呵笑着,跟着一起进去。 昨天成胜己的老婆只露了一面,今天就全程接待了,她不是成胜己原配,是第二任的,原来是省电视台的主播,三十多岁年纪,很漂亮,很有气质,也很会说话,声音很好听,跟袁紫凤差不多。 她对李福根似乎很有兴趣,问东问西的,李福根老样子,问一句,答一句,不图表现,也不露怯,其实他发现了,只要保持自己的本性,虽然很多东西不懂,但也同样可以跟人正常交流,不论他是谁,高官还是大款,明星还是主播,生活中,都是一样的嘛。 至于那些硬是装得跟个逼一样,说话云山雾遮的,不搭理就行了。 闲聊一会儿,也就吃饭,饭桌上也是闲聊,因为成胜己这个病怪了点,不好在饭桌上说嘛,吃了饭,到成胜己书房里,这才正式说到调理身体的事,李福根就给开了方子。 红狐本来教他,可以装模作样给人把把脉什么的,这样看起来更有气势,不过李福根实在学不来这个,直接开了方子。 成胜己把方子让他老婆收起来,又问平时要注意些什么,这时李福根的手机却响了。 “你先接电话。”成胜己表现得很随和,李福根也不会客气,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康司令打过来的。 很有趣的是,康司令不知道是人老了寂寞,还是对李福根治好了他的病感激,隔个十天半个月的,总要跟李福根打个电话,闲扯一番,也反复跟李福根说,如果有机会去北京,一定要去他那里打一转,杀两盘象棋,李福根每次都应下,不过一直没机会去北京。 这次康司令打电话,却是为另一件事:“根子,那个酱豆豉没有了,你再给我弄一包来,没时间就寄过来,我给你地址。” 年前在康司令家杀象棋吃饭,说到四方山的特产酱豆豉,康司令说好久没吃过了,回味无穷,李福根就说他家做得有,康司令立马就要,于是他打电话,让吴月芝给寄了一大包,不想康司令吃完了,还要。 成胜己就在边上坐着,听李福根说要纸笔记地址,他到是随和,道:“你说,我来记。” 真个拿起纸笔记起来,崔保义在边上看得暗暗点头,他一个副省长帮着记录,李福根还不受宠若惊啊,治病自然就更用心。 这种拢络人心的小手法,成胜己玩得炉火纯青,他还得学。 康司令在那边说,李福根在这边报,成胜己记,却越记越吃惊,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根子,你这个地址没错吧。” 李福根还以为什么地方记错了,于是又照着抄的地址给康司令在那边念了一遍,康司令也说没错,成胜己还是觉得不对,道:“根子,你这地方不对。” 李福根不明所以:“没错啊,是这地址。” “地址没错,但这地方不对。”成胜己摇头,一脸惊异的看着他:“那边是谁啊,谁给你打的电话。” 李福根一时不好答,他认识康司令的事,从没跟人说过,甚至跟吴月芝都没说过,不是要瞒着,主要是不好说,一则他不是个轻浮的人,不图表现,二则,他神奇的结识了康司令,别人也不太能相信,要解释半天,所以一直就没说过,这会儿就有些犹豫。 不想他们这边说话,那边康司令听到了一点动静,八十多岁的老人,耳朵居然好得很,在那边问:“根子,怎么了,说什么呢,是没豆豉了吗?没有可不行啊,你给我各家各户去问,我以前打游击可知道,四方山下,家家户户做豆豉的,不可能没有,这是任务,你必须给我完成了。” 老顽童,赖上皮了。 “不是没豆豉。”李福根连忙解释:“是这个地址好象不对。” “地址怎么不对了?”康司令一听叫了起来。 “哦,是地方不对。”李福根都还没明白,看着成胜己:“地方哪里不对了啊。” 他不明白,那边康司令人老成精,却听出味道来了,道:“你边上是谁啊,他怎么知道我这地方不对。” 康司令的事不好说,但成胜己的身份还是好说的,李福根便道:“我在月城呢,是我们省的副省长,成副省长。” “哦,你是说小成啊,难怪我说一般人,怎么知道老头子住的地方不对呢。” 康司令中气足,战场上杀出来的,声音也大,成胜己就在边上,先前没怎么留意,这会儿就凝了神,听到康司令这话,他脸色陡然一变:“是康司令?” 他看着李福根,一脸的难以置信:“根子,是康司令?” “是啊。”他即然猜出来了,李福根只好点头:“是康司令,康司令认识你呢。” “我当然认识他。”康司令却在那边叫起来:“年前老头子生日,他来过我家里,说过两句话。” 而成胜己则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福根居然认识康司令,这个时候激动得脸色都红了,道:“根子,我向想康司令问个好,不知行不行?” “可以吧。”李福根也没多想,对康司令道:“康老,成副省长说要给你老问个好呢。” “老头子现在好得很,到不必他记挂,行,你把电话给他。” 李福根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康司令却是明白的。 成胜己激动的接过电话,躬着身子,非常恭敬的跟康司令问好,而崔保义在一边,则看傻了眼。 “他居然认识康司令,他怎么会认识康司令呢,居然一点风声都不透,这藏得也太严了吧,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高人风骨。” 李福根只知道康司令曾经是很大的官,现在退休了,就一个闲得蛋痛的老头子,但成胜己崔保义却知道,这个曾经的中顾委委员,有着多大的影响力,即便退了休,也仍然是不可高攀的存在,别的不说,凡来月城上任的省委书记,就一定要去康司令家拜拜山门,聆听两句教训。 成胜己只是个副省长,常委都不是,年前也是借着康司令生日,搭根线进去拜了个寿,因为他是月城来的,康司令有兴,聊了几句,但也就是聊几句,后面再没机会进门,这会儿借着李福根,能跟康司令说上话,多好的机缘啊,怎么能不激动。 成胜己跟康司令说了几句,就恭敬的挂了电话,康司令显然没有跟他多聊的兴趣,但只说得两句话,成胜己已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了,把手机还给李福根,他脸上顿时就堆下笑去,比先前的亲和更加了十二分的热切。 “根子,康老要的酱豆豉,不能寄,你家里有是吧,我让人去你那里取,然后我明天亲自送过去。” 他说得严重,李福根也只好应了,根本没想过成胜己这堂堂副省长,其实是要借梯上天。 随后成胜己自然就问,李福根怎么认识康司令,李福根也只好照实说了,反正康司令有个阳毒的病,也很多人知道的。 154热切 “原来康老的病是你治好的。”成胜己恍然大悟,抓着李福根的手连摇:“根子,你可真是神医啊,还跟我谦虚,你也真是的。” 他很会做戏,一脸责备的样子,到是闹得李福根有些脸红了。 成胜己更加来了劲,就康司令的事,跟李福根热切的聊了半天,最后才握着李福根的手说:“康老跟我说了,让我多照看你这个小老乡,根子,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别让我对不起康老的托付。” 康司令其实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但成胜己官场中的老油子,玩惯了这一套手法的,他只要关照了李福根,以后李福根跟康司令说起来,康司令自然记他的功劳。 他一脸热切,李福根只好答应了,崔保义在一边看得又是羡慕,又是叹服,叹服是叹服李福根的本事,羡慕,却不是羡慕李福根,而是羡慕成胜己。 成胜己背后的靠山已经退居二线,成胜己说是还有上进的机会,但也难说得很,可如果借李福根搭上了康司令的线,那就意味着无限的前途,这样的机缘,真是求都求不来的。 不过他羡慕是无用的,到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搭好成胜己这条线,同时更要用心维系李福根这条线。 看着李福根憨厚的脸,他突然想起赵都督跟他说过的一件事,说李福根本来在招商办,却给人摘桃子,踢到了地志办。 “奇怪啊,他都认识康司令了,给人摘了桃子,居然不反击,他这人怎么这样呢?难道真是一个超级的老实人?”这么想着,随又摇头:“不对,赵都督说,好好的青烟箭,突然就神秘的失效了,最终王海青失势,梅自威也倒了霉,是了,肯定是他暗中用了手段。” 意识到这一点,再看李福根憨厚的脸,顿时就起了三分敬畏之心:“这人好打交道,但谁要以为他好打交道欺负他,必定会倒大霉。” 暗暗把这一点记在了心里。 成胜己十分兴奋,一直扯着李福根聊到十点多,这才放他回来。 到外面,崔保义问李福根:“根子,你在三交市多不方便啊,干脆调进月城来算了,想去哪个单位,我帮你说一声,对公安感兴趣不,要不进我们公安系统来,过得两三年,到下面当个副局长什么的,不成问题。” 崔保义说着,就一脸热切的看着李福根,换了一般人,有他这样的许诺,那还不得跳起来,可李福根略一犹豫,却摇了摇头,道:“谢谢你崔哥,我现在在地志办,还蛮不错的,而且我家在乡下,三交市也方便,就不麻烦你了。” 崔保义看他脸色不象作假,暗暗叹气,这人情送不出去啊,却也暗暗叹服:“难怪他给踢到地志办去,却一声也不吭,果然是高人的风骨,根本不把名利看在眼里。” “根子你还真是个不重名利的人。”崔保义搂着李福根肩膀:“行,我不勉强你,不过若有什么事,一定记得跟哥哥我说一声。” “一定,一定。” 李福根是个简单的人,还根本没想到今晚上康司令的效应已经发酵了,看崔保义一脸热情,还以为是因为他给治好了病,崔保义心中感激呢,他也就连连点头应下了,心下还想:“崔哥到是个仗义的人,不象很多当官的,求你时一脸笑,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老实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单纯,但单纯是福啊,诸葛亮为什么死得早,太聪明,心眼太多,李福根这号的,长寿啊。 李福根回去,让吴月芝准备一大包豆豉,吴月芝是个勤快女子,年底做了一坛子大的,这会儿就准备了一包,李福根一看说不够,吴月芝笑:“豆豉也不能天天吃啊,现在人,都吃肉,谁吃豆豉啊,就配个料。” 李福根嘿嘿笑:“他还就不爱吃肉,就爱吃个豆豉。” 吴月芝也就听他的,真个就倒了半坛子出来,十好几斤了。 当天晚上装好,第二天一早,送去月城,半路上接到成胜己电话,说是让他的秘书来拿,知道李福根已经过来了,也就算了,让李福根送到他家里去。 李福根把豆豉送到成胜己家,成胜己气色越发好了,说昨夜睡得好,跟李福根扯了半天,他一个副省长,到好象大桥底下等着人雇短工的民工一样,闲得蛋痛。 闲聊了一会儿,成胜己要去赶飞机,居然是真的亲自送过去,李福根心中到是有些感概,他可没想到给康司令送,要是没有成胜己横插一杠子,他肯定跑邮局寄去了。 从成胜己家出来,李福根突然就不想回去上班了,车头一拐,不由自主就到了袁紫凤楼下。 心中怦怦跳,上楼,按门铃,没多会,猫眼处光线闪了一下,然后门就打开了。 袁紫凤穿着睡衣,粉红色的,半透明,下面只到膝盖,光着两条腿儿,然后头发还没梳,看上去,又性感又娇俏。 见李福根呆愣愣看着自己,袁紫凤抹一下头发,叫了起来:“啊呀,好丢人,这个样子给你看到了。” 她转身就要往里屋跑,李福根心中冲动,在后面伸手,一手搂住了她腰。 袁紫凤身子一下就转过来了,满脸的娇笑,原来她刚才是故意的,这女人,千娇百怪的,李福根再忍不住,伸嘴吻住了她的唇,手也不再客气……。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李福根吓一跳,从袁紫凤胸前抬头,袁紫凤也清醒过来,四目对视,袁紫凤微喘着道:“可能是物业的,不要理他们,根子,抱我到里屋去。” 她情动了,而李福根也确实有些忍不住了,不知为什么,这种才从被窝爬起来的带着家居气息的袁紫凤,格外的让他冲动。 只不过门铃一直在响,李福根道:“还是开门看一下吧。” “别开门。” 袁紫凤咬着红唇。 李福根这才注意到,袁紫凤睡衣掉地下了,身上就一个粉红的小内裤,欣长白晰的身子,是如此的娇挺秀美。 见李福根看她,袁紫凤还是有些害羞,一手掩着胸口,一手就掐了他一下:“快点。” 这两个字,差点把李福根魂都勾出来,不过他还是返身先去猫眼看了一下,这一看,愣了,忍不住又多看一眼。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燕飞飞。 “燕姐?” 李福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燕飞飞会站在门外,这实在也太巧了吧。 他回头,而袁紫凤也听到了他的叫声,猛然醒悟过来:“呀,是我表姐来了,昨天说好的,她来这么早。” 再一看身上,又低叫一声:“要死了。” 转身往房里跑,又想起睡衣还在地下呢,忙又回身抓起,低叫:“先别开门,要死了,来这么早。” 她那个样子,象个偷情的小少妇,赶上了老公来抓奸,但她的身材实在太美了,长年练功的人啊,尤其是弯腰抓地下的睡衣,很自然的带着一点舞台上的动作,身上却光光的,直看得李福根口干舌燥。 如果门外不是燕飞飞,李福根真会直接扑上去,什么都不管了,袁紫凤这个样子,实在太诱人了。 女人脱衣服快,穿衣服更快,袁紫凤到里间,系上胸衣,套了条裙子,再梳了一下头发,竟然就清清爽爽了。 她对李福根眨一下眼晴,指一下沙发,李福根明白了,自己坐到沙发上,然后袁紫凤就打开了门。 “小凤儿,你做什么啊,这么慢。” 燕飞飞进门,娇嗔了一句,一抬眼,看到了李福根,眼光顿时就直了:“根子,你怎么在这里。” 李福根不太会做假,嘿嘿笑着站起来:“燕姐,你怎么来了?” “你们认识啊。” 他两个的称呼,到让袁紫凤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了:“也是,三交市就那么大,你们认识更好,根子,我给你介绍,飞飞是我表姐,我二姨的女儿。” “你们是表姐妹?” 这也太巧了吧,李福根一时有些发愣,心中尤其怦怦跳。 跟燕飞飞的一场露水缘,李福根以为是结束了的,虽然燕飞飞并没有直说,但那次的电话后,燕飞飞再没给李福根打过电话,李福根自然也没再给燕飞飞打电话。 他有些时候笨笨的,但有些时候,却很敏感,燕飞飞的变化,他一下就感觉到了,心中虽然有些苦涩,却也能认命,也不怪燕飞飞,只在心底默默的祝福而已,他不配拥有燕飞飞,那就让燕飞飞找一份更好的幸福吧。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燕飞飞,尤其要命的是,燕飞飞与袁紫凤居然是姨表姐妹,他一时间真的傻住了。 燕飞飞也明显有些发愣,看看李福根,又看看袁紫凤,袁紫凤也看出她神色有些不对,不过她完全想不到,燕飞飞居然曾经跟李福根有一段露水姻缘,以为燕飞飞是看到李福根在她家里有些起疑,便笑道:“飞飞,这房子就是根子借给我住的,你们认识更好,来,进屋坐吧,我给你们泡茶。” 155表姐妹 燕飞飞到沙发上坐下,袁紫凤洗手泡茶,燕飞飞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一时到有些尴尬,红着脸看着她,燕飞飞低声问:“这房子是蒋青青的?”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李福根老实点头:“是。” “你怎么认识我表妹的?” “就是在街上碰到的。”李福根实话实说:“我以前常看她的戏,认识她。” 这时袁紫凤泡了茶端过来了,笑道:“根子,你跟我表姐很熟吗?” “他以前也是招商办的。”袁紫凤过来,燕飞飞便装出一个没事人一样,李福根紧张,其实她也不想跟李福根的一段露水缘让袁紫凤知道,女人天生会演戏,她没事人的笑笑,道:“他以前还是我手下的兵呢,想不到吧。” “真的?”袁紫凤叫了起来,有些讶异的看着李福根:“原来你们是同事啊,那可真是巧了。” 与燕飞飞的心理差不多,她跟李福根的事,也同样不愿意给燕飞飞知道,因为她跟李福根,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她比李福根大一截子,又比较出名,跟李福根在一起,必然惹来很多闲话,尤其燕飞飞跟她是表姐妹,会往家里说的,更麻烦,自然想要瞒着。 “确实是巧。”燕飞飞笑:“我能调来月城,说起来也跟根子有关呢。” 然后就把李福根在招商办的事说了,这个袁紫凤是不知道的,听得不住惊叹,后来听到梅自威摘桃子,把燕飞飞李福根全都踢开,她又大是义愤。 两个女人一台戏,她们叽叽喳喳的,李福根就在边上听着,偶尔问起来,他就接一句嘴,虽然燕飞飞并没有起疑,袁紫凤显然也想不到他跟燕飞飞有别样的关系,但他自己心里还是发慌,坐不住。 今天是双休,不能说回去上班,本来也是,如果上班,你跑月城来做什么,陪着坐了半个小时,就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了。 袁紫凤虽然有些舍不得,也不好留他,送到门口,袁紫凤给李福根打了个隐密的眼色,嘴巴还悄悄努了一下,是送他一个飞吻的意思。 袁紫凤想不到的是,燕飞飞也跟着起身了,站在她身后,也对李福根做了个手势,却是通电话的意思。 这些女人,李福根后背心出毛汗,脸上嘿嘿笑,算是全接下了,下楼,风一吹,才发现后背心全湿了。 “凤姐跟燕姐是表姐妹,这可怎么好?”李福根坐到车上,脑袋有些发懵。 如果他跟燕飞飞没什么关系,或者说,只是正常的同事关系,他是不怕的,可问题是,他跟燕飞飞有那么一段露水缘,这就让他特别心虚,最害怕的,是袁紫凤如果知道了他跟燕飞飞曾经的事,她会怎么想。 “她一定会非常生气吧,而且肯定不会再理我了。”想到这一点,他的心仿佛都给什么东西揪紧了,有一种气都透不过来的感觉。 “不过燕姐应该不会跟凤姐说吧。” 燕飞飞跟他的关系也不正常,而且燕飞飞到月城后,明显是不想再跟他来往了,所以应该不会跟袁紫凤说。 但李福根并没有把握,脑子里嗡嗡的,几乎不能想事情,又想到临出门时,燕飞飞做的那个手势。 “燕姐可能有点儿生疑了,想要问我,到时怎么回答她?” 他不大会撒谎,想到燕飞飞随时会打电话来,更慌了。 而在袁紫凤家里,燕飞飞也在问袁紫凤:“小凤儿,你怎么碰到李福根的,这房子他就借给你住,不收租金?” “他借给我住不行啊,你妹妹我,还是有魅力的哦。” 李福根在,袁紫凤也有点儿心虚,但李福根走了,她心下就安稳了,她常年在社会上混,这种小场面,自然不放在心里,跟燕飞飞开起了玩笑:“他还想追我呢,刚好离了婚,老牛吃嫩草,飞飞你觉得怎么样?” “没脸没皮的,还好意思跟我说。”燕飞飞掐她一下。 不过袁紫凤这么说,以进为退,她反到不疑了,道:“他家有头老牛了,一个寡妇,他算是倒插门,而且那个寡妇还带着个丫头。” 这事袁紫凤其实是知道的,这时便装佯:“哦,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也打过他主意吧?” “你以为他是刘德华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燕飞飞同样心虚,这时便表现得格外不屑,撇了撇嘴,道:“不过他以前是我手下,也还算是功臣,所以了解得多点儿。” 怕袁紫凤再往这上面扯,但故意发嗔:“死凤儿,你吃早餐没有,走了拉,呆会人要挤满了。” 她们只是表姐妹,并不是亲姐妹,平时联系并不多,却是燕飞飞听说袁紫凤离婚了,打个电话问了一下,才知道到了月城,所以约好今天一起见面,然后去逛街做美容。 两个人各怀鬼胎,嘻嘻哈哈的,随后就出了门,而李福根也总算把车开到了家里。 中午过后不久,袁紫凤给李福根打了电话来:“根子,原来你跟我表姐认识啊,不早说,差点儿露馅。” “我也不知道啊。”李福根忙解释:“她没发觉吧。” 他语气急促,袁紫凤立刻反问了:“你很怕她发觉吗?” “不是我怕。”李福根忙道:“我是怕你那个……。” 女人就是这样了,跟你上刀山下火海可以,但你要是先退缩,她就会非常恼火,听李福根解释只是为她担心,袁紫凤到是笑了:“没事,我的事,她管不着,不过你也不必跟她说就是了,我们也不常联络的。” 随后语气转为娇柔:“根子,我想跟你在一起,早知道你今天会来,我昨天就不约她了。” “我也想。” 想到早间袁紫凤的样子,李福根只觉腹中热得厉害,他先前只怕欺负了袁紫凤,以后袁紫凤怪他,但这会儿却怎么也忍不住了,心中甚至生出一个冲动,立刻就想驱车去月城,把袁紫凤抱在怀里。 不过最终是忍住了,又腻了一会儿,挂断电话,却还是有些坐立不安,这时吴月芝从镇上回来,她上身穿一件白纱的短袖衫,下面是一条紧身裙,没穿裤袜,两条腿又圆又白,因为是走路,天又热,额头上见了汗,脸上也红扑扑的,李福根一眼看到,突然就特别冲动。 吴月芝对他笑了一下:“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啊。” 进里屋放下东西,李福根就跟进去,在后面抱住了,喘着气叫:“姐,你真漂亮。” 吴月芝身子立刻就软了,道:“根子,别,大白天的,万一有人来呢。” “不怕。”李福根这会儿特别冲动,怎么也忍不住,半搂半抱的把吴月芝抱进里屋,也不上床,就让吴月芝手撑着床沿,裙子都不脱,直接撩起来到腰上……。 激情过后,吴月芝害羞的,怕人来,强撑着到外屋去了,李福根自己躺在床上,一扭头,看到床头的玉鸡,突然一下就醒悟了:“原来是玉鸡的原因。” 他把玉鸡拿回来后,因为有些好奇,所以暂时没有收起来,就放在床头,没想到就激发了燥阳之性。 老实人,往往有些固执得认死理,袁紫凤是他心目中极为珍爱的人,他就不愿意有一丁点儿委屈了她,所以前次才跟袁紫凤拉勾上吊,可今早上,如果不是燕飞飞来按门铃,他绝对已经吃掉了袁紫凤,这个原因,他到现在才明白。 “这玉鸡还真是邪性了。” 李福根跳起来,找了块红绸布,把玉鸡包起来,再又找了个小箱子,收了进去。 吴月芝进来,看他把玉鸡收得这么严实,道:“是不是很值钱啊,要不我收到楼上去。” “没事,也不值什么钱。”李福根摇头:“就是这玉鸡有些邪性,你不要碰它就行了。” “邪性。”吴月芝是很信迷信的,顿时就吓一跳。 李福根看她吓到了,忙道:“不是那个邪性,是这玉鸡容易挑火,男人放在床头,容易兴阳。” “哦。”吴月芝这下明白了,红着脸瞟他一眼:“难怪你这么性急。” 她这一眼,特别娇俏妩媚,李福根到是笑了,一把搂住,手在她软软的肚皮上摩莎着,凑到她耳边道:“你这么漂亮,没有玉鸡,我也性急的。” 吴月芝便吃吃笑,软软的靠在他怀里。 快傍黑的时候,燕飞飞终于打了电话来。 “根子,那房子,蒋青青把房产证给你了。” “房产证?”李福根到没想过这个,道:“没有,她只给了我钥匙,没说房产证的事。” “哦。”燕飞飞哦了一声:“蒋青青不止这一套房产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 蒋青青有多少房产,李福根不知道,蒋青青也没跟他说过,就只给了他一套房子的钥匙,他也没多想。 燕飞飞在那边停了一下,突然说:“根子,你是不是想打我表妹的主意啊。” “没有,哪里有。” 李福根本来一直担心燕飞飞问这个,是做了心里准备的,可燕飞飞一开口问房子,他精神给岔开了,这会儿突然提到这个,顿时一下就慌了神,结结巴巴的,慌忙否认。 156最好的男人 “是吗?”燕飞飞在那边拖着腔调,然后不等李福根再解释,就挂了电话。 李福根看着手机发呆:“燕姐怀疑了,这下怎么好?” 而在月城,燕飞飞却对着手机重重的呸了一口:“呸,臭男人。” 她眼珠子转动:“蒋青青那条冷血蛇,居然还会给他留房产,不过也是,她调去北京了,这一辈子绝不可能再回来,她也不缺钱,给她的小男人留套房子,也是一个念想。” 随即又想:“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提什么房产的事,一碰到小凤儿,立刻就掏出来了,呸。” 天黑了下去,她没有开灯,夜色宠罩着她的脸,发着一种幽暗的光。 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神情一动,现出兴奋之色:“对了,徐胖子上次不是说,他看过小凤儿的戏吗?说起来色眼发光,给他们牵牵线,徐胖子也算半个亿万富翁了,小凤儿自然看不上李福根那傻小子,到时,他那套房子,哼哼……老娘也不能给他白玩了。” 这么想着,她在手机上找到号码,打了出去。 先联系上了徐胖子,然后她又给袁紫凤打了电话:“小凤儿,一起出去吃饭,我来接你啊。” 驱车到袁紫凤楼下,袁紫凤下来,她穿了一条月白带暗花的短旗袍,燕飞飞看了,啧啧摇头:“你这身材,我要是男人,也想给你剥光了。” “你这张嘴,越来越下流了,看我不撕你。”袁紫凤上来撕她的嘴,两个人嘻闹着上了车,袁紫凤道:“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出去吃饭,是不是相亲去啊?” “是啊。”燕飞飞笑:“准备把你卖掉。” 袁紫凤咯咯笑:“你还是先卖了你自己吧。” 车到一家酒楼,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在外等着,一见袁紫凤,顿时两眼放光:“真的是袁老师,袁老师你好,我叫徐四宝,是你的粉丝哦,你叫我徐胖子就行了。” 他一个巨大的光头,满脸油光,脖子上的金链子跟狗链一样,手上戒指七八个,手伸出来,红红绿绿的,晃得人眼花。 不过袁紫凤成名多年,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伸出手,指尖轻轻的跟徐胖子握了一下,看一眼燕飞飞,燕飞飞对她一眨眼珠子,袁紫凤顿时就知道,燕飞飞还真把她卖了,心下微有些恼,不过也无所谓,这一类人,她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经验多得是,随便两个推手就打发了。 上了酒楼,点了菜,徐胖子极其热情,说话到也不很粗俗,还行,后来燕飞飞突然提到:“我表妹的心愿,一直想开一家带院子的酒楼,客人来吃饭,她在台上唱戏,徐胖子,你帮着想想办法嘛。” “还真是巧了。”徐胖子叫道:“我就有一家这样的酒楼,以前是军分区的小礼堂,后来改装了一下,临街改成了门脸,里面进去,楼上楼下一溜儿回廊,中间一个台子,刚好就可以在上面唱戏。” 燕飞飞说的,确实是袁紫凤的一个心愿,她就喜欢唱戏,希望有一个专门让她唱戏的舞台,听了徐胖子这话,一时心动起来。 徐胖子人胖,心眼到是剔透,一看袁紫凤神情就知道她心思,便说吃了饭就去看看,袁紫凤要是愿意,可以打给她,反正那开酒楼的老板也不想做了。 袁紫凤说没钱,燕飞飞就凑趣:“先去看看嘛,没钱就先欠着罗,你这么一个大美人,还怕你跑罗。” 徐胖子一个巨大的脑袋乱点:“就是就是,袁老师,我可是你的铁杆粉丝哦,你唱的穆桂英,我都可以唱几句,只要你肯去戏园子,经济方面,一切好说。” 吃了饭,不容袁紫凤拒绝,一起到了徐胖子的那个酒楼。 确如徐胖子所说,一个门脸进去,是一个巨大的中庭,楼上楼下,四面的敝厅都可以摆酒,中庭这会儿是一片假山,但徐胖子直接就说了:“这假山拆掉,搭个戏台子,分分钟的事情,楼上楼下都看得到,到时一片彩声,袁老师你说如何?” 袁紫凤确实一眼就动心了,她脑中自动补填出情景,四面食客如云,楼上楼下,高朋满座,中间改装成戏台子,锣鼓一阵响,她上了台,一个亮象,四面彩声如云。 “确实不错。”袁紫凤点头:“不过这酒楼要打下来,不便宜吧。” “就凭袁老师你的名字,不要掏一分钱。”徐胖子拍胸脯:“这地儿是我的,酒楼老板还有三年多的租期,本来一年八十万,我转下来,算一年七十万给你,三年两百一十万,抹掉零头,算两百万,然后我再借你一百万现金,装修呀,搭戏台子啊什么,基本上就有了。” 说到这里,他竖起一个指头:“我只有一个要求,东面给我留一个包箱,只要袁老师你上台,我就来捧场,你说如何?” 袁紫凤本来实在看不上徐胖子这样的,但徐胖子这话出口,她几乎完全没有了拒绝的能力,嘴上虽然说:“这怎么可以,那不行的。” 却自己都觉得没了力量。 如果徐胖子直接拍三百万在她面前,她也许看都不看一眼,但这三百万,可以平地生出一个唱三年戏的戏台子,她却不能不动心,仿佛有一个钩子,钩住了她心中最软弱的那一块肉,再也挣动不得。 “袁老师,我说了,我是你的铁粉,只要能听你唱戏,别说三百万,再添三百万,我皱一下眉头的,明天上街就不得好死。” 徐胖子不管不顾,当即就把酒楼老板叫了来。 那酒楼老板做一天亏一天,实在是不想做了,徐胖子愿意收回去,他是巴不得,情愿只要退回三年的租金,桌椅什么的就白送了,徐胖子当场就跟他签了约,打了钱,现场就回收回来了。 然后问袁紫凤:“袁老师,我是打一百万给你,你自己来装修呢,还是我帮你装修,要是我帮你装修,你就跟我公司签个合约,总之就是三百万,你一分钱不掏,一个月之后,你上台来唱戏就行了,当然,酒楼怎么经营,那也还得你操心,不过那个先不管,先装修起来再说,你说行不行?” 袁紫凤能说不行吗? 别说袁紫凤,就是边上的燕飞飞,也妒忌得满眼出火。 做为表姐妹,燕飞飞从小到大给袁紫凤压着,她也要算一个美人了,可跟袁紫凤一比,什么也不是,从小到大,袁紫凤比她漂亮,比她有人缘,比她机会好,她虽然考上了大学,进入了体制,可她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袁紫凤已经是万人迷了,她这个大学生的光环,跟袁紫凤身上的光环一比,真就好比荧火虫跟月亮比。 这一次,她给袁紫凤介绍徐胖子,本来也没安好心,就是想徐胖子去追袁紫凤,徐胖子有钱,但那一身的肥肉,燕飞飞自己都看得想吐,如果袁紫凤居然肯嫁给徐胖子,燕飞飞绝不会妒忌,她只会暗里开心,想一想那千人宠万人爱的袁紫凤,娇美的身子给徐胖子那两百多斤肥肉压着,她牙齿都会笑掉。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徐胖子对袁紫凤的迷恋,居然到了这个程度,这等于是白送了三百万到袁紫凤面前啊,还什么便宜没占到呢,这也太夸张了吧。 袁紫凤没办法拒绝,约好第二天到徐胖子公司签合约,然后徐胖子又邀袁紫凤两个去喝茶,一直聊到十点多钟,徐胖子一直很热情,而行为上却很得体,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袁紫凤没车,燕飞飞送她回来,袁紫凤约她晚上一起睡,反正燕飞飞也是一个人,就答应了。 两个人洗了澡,上了床,袁紫凤道:“真象做梦一样呢,飞飞,你说,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别酸了。”燕飞飞撇撇嘴:“什么真的假的,你就美吧。” “可我总觉得难以相信。”袁紫凤抚着胸:“你说,他这么好,图的什么啊。” “还不是图的你这二两肉。” 袁紫凤的吊带睡衣比较性感,这么抚着胸,露出两片雪白的肉在外面,燕飞飞反手就捏了一下。 “啊呀,要死了。” 她捏得有些重,袁紫凤反手打她一下,脑中现出一个人影,却是李福根。 “那却不行。”袁紫凤摇头:“他对我好,我感激他,但明天要跟他说清楚,借是借,还是还,不能往其它方面扯,对了飞飞,你没说我离婚了吧。” “没说。”燕飞飞摇头:“我说那个做什么啊。” “那就行。”袁紫凤点头:“明天我就说要征求我男人的意见,告诉他我是结了婚的,他不能乱打主意。” “就你那男人。”燕飞飞又撇了撇嘴:“还不如徐胖子呢。” 袁紫凤不应她,脑海中却幻现出李福根的身影,浓眉大眼,厚厚的嘴唇,笑起来嘿嘿的,象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时常会脸红,一脸的憨态。 “这个男人,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不过她这话,没有说出来。 157 一个半 燕飞飞眼晴却象有钩子,她虽然没说,却给燕飞飞一下钩出来了,突然道:“你跟李福根睡过没有。” “什么呀。”袁紫凤顿时给她这话羞到了:“飞飞你现在越来越流氓了。” “什么叫流氓啊。”燕飞飞笑了起来:“你不喜欢大的啊,别说你就一个男人。” “看来你男人多。”袁紫凤斜眼瞟着她。 “我就一个半。”燕飞飞笑。 “一个半?”袁紫凤不明白了:“一个是那离婚了的老公,半个是什么?” “半个啊,我告诉你。”燕飞飞突然一翻身压住了袁紫凤,嘴就往她唇上吻去。 袁紫凤猝不及防,一下就给吻住了,慌忙推她,两个人笑闹做一团。 第二天,袁紫凤去了徐胖子的公司,燕飞飞也陪着去了,不是袁紫凤要求她陪着去的,袁紫凤在外面混了这么久,并不怕什么,而是燕飞飞自己想去,她心里的情绪极为复杂,更多的是妒忌,但也有些些疑惑,因为徐胖子昨夜的表现,很绅士的样子,难道真的只是一个狂热的戏迷,真的对袁紫凤的身体没有兴趣。 对于这一点,打死燕飞飞也是不相信的。 然而事实是,白天的徐胖子,比夜晚表现得更好,同样的热情,举止却更文明,他的笑声很响,却给人一种爽朗的感觉。 合约也非常合理,就是袁紫凤向徐胖子的公司借三百万,本来这样的借款合约,都要约定还款时间,但徐胖子坚称不必要,他就一句话,就想看袁紫凤唱戏,只要袁紫凤在台上唱着,无论多久还,都是可以的,而且绝不要利息。 到后来,袁紫凤真的对徐胖子生出了好感,而燕飞飞则有些头晕了,徐胖子请客,吃了中饭,燕飞飞跟袁紫凤两个回来,燕飞飞盯着袁紫凤上看下看。 袁紫凤眼见心愿得偿,又喝了酒,她酒量极豪,一瓶多白酒下去,竟然没有醉,只眉眼间一片酡红,更透出成熟女人的风情。 “看什么呢?”袁紫凤还是有点醉意的,见燕飞飞眼光古怪,娇嗔着打她一下。 燕飞飞不答她,就盯着她上上下下的看。 袁紫凤身材好,喜欢穿旗袍,今天出去,穿的是一袭紫色的中款旗袍,这是定做的,腰线收得好,胸部高耸,圆圆的臀,包裹出流畅的线条,她皮肤也好,一般不穿裤袜,紫色的旗袍下面,是修长的双腿,旗袍面料较暗,更衬得双腿如雪一样的白。 燕飞飞虽然一直妒忌袁紫凤,但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一个极品的美人,而她歪在沙发上,因为有些醉了,又是在家里,一手搭在沙发上,双腿张开,又带着一点放浪的味道,更增三分诱惑。 可是,这样的一个美人,徐胖子为什么不动心呢,燕飞飞仔细观察过,徐胖子的眼里,除了热情,竟好象没有半点色情。 “难道狗改了吃屎?徐胖子那个死色鬼,居然真的不想打她的主意?” 这一点,打死燕飞飞也是不信的。 “把衣服脱了。” 燕飞飞突然伸手来脱袁紫凤的旗袍。 “呀,你个死流氓,你要做什么?”袁紫凤娇叫抵抗。 她在舞台上演穆桂英,英勇无敌,这会儿却根本不是燕飞飞的对手,给燕飞飞按着,真个把旗袍扣子解开了。 袁紫凤喝了酒,手脚没什么力气,只能抱着胸,全身缩在沙发上,尖声大叫:“飞飞你个疯婆子,女流氓,到底要干嘛。” 燕飞飞到也有些累了,放开手,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喝,袁紫凤没力气,衣服也没整理,就歪在沙发上看着燕飞飞,娇喘微微:“疯婆子,你疯了。” “我没疯。”燕飞飞摇头。 “你没疯你耍流氓?” “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这话怪,袁紫凤呸了一口:“我当然是女人。” 说着双手张开,还挺一下胸,不过马上又捂住了,缩回沙发上:“我怎么不是女人了。” “你是女人。”燕飞飞点头:“可为什么,我觉得徐胖子不是男人了呢。” 听到她这话,袁紫凤秀眉微微一凝,燕飞飞在观察徐胖子,袁紫凤自己当然更加注意,她也象昨天说的,酒桌上故意说,昨夜问了老公的意见,她老公很支持,说过几天空了,要来月城,到时请徐胖子一起喝个酒,感谢他,徐胖子当时面色一点变化也没有,而且应得非常爽朗,说愿意跟她老公做朋友。 从头至尾,徐胖子都表现得很得体,很豪气,很大度,而确实没有丁点儿色迷迷的样子。 这世上真有不好色的男人吗?袁紫凤在外面混了这么久,一个也没见过,即便是李福根那傻小子,如果她不是袁紫凤,如果她是个丑八怪,李福根会帮她吗?不可能嘛。 “也许,他真的就是喜欢我的戏吧。” 她嘟囔了一声。 “你信吗?”燕飞飞反问她。 “怎么就不信了。”袁紫凤娇嗔:“戏迷可是很疯狂的,你还真别不信。” 燕飞飞冷笑,懒得跟他驳。 而在这个城市的另一头,徐胖子也在哈哈大笑,他面前蹲着一条大狼狗,他叫徐四宝,这条大狼狗,就叫五宝。 “五宝,你没看见,那傻女人乐的,她还跟我玩心眼儿,说她老公什么什么的,哈哈,老子根本不理,视而不见,这下她傻了吧,乖乖的上了钩,三百万啊。” 他扬着手中的合约,哈哈大笑。 “等过几天,一把火,反正有保险公司赔,而我烧的,是这傻女人的钱,到时那傻女人怎么办?三百万,她赔得起吗?赔不起,乖乖上我的床吧,哈哈,我知道她看老子不起,瞧着老子这一身肥肉恶心是吧,可到时候,她再恶心也得乖乖的跪老子,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狂笑,大狼狗就看着他。 “不懂了是吧。”徐胖子摸大狼狗的头:“这女人有味道呢,还是五年前,我见过一次,在戏台子上,她演的穆桂英,那叫一个漂亮,我跟你说,等老子把她收服了,然后让她穿上戏服,扮成穆桂英的样子,然后老子我就演金兀术,抓住她,衣服也不脱,就那么上了她,这一出戏,就叫金兀术强上穆桂英,怎么样,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没见大狼狗撇了撇狗嘴,低呜了一声:“金兀术好象是岳家将里面的吧,你这才叫张飞杀岳飞呢。” 徐胖子不懂狗语,更不知道大狼狗听得懂他的话,自顾自在那儿说:“等我玩够了,就让她接客,上次城建局的周局长就说喜欢唱戏的,腰腿有力,夹得特别紧,到时我让她给周局长夹一夹,至少得给我夹个工程出来,还有王主任,马厅长,哈哈哈哈……。” 李福根怕燕飞飞怀疑他,吓得有些不敢去月城了,袁紫凤也跟他说了,说燕飞飞介绍一个朋友,借了点钱,准备开一家酒楼,然后在酒楼里唱戏,弄一个文化餐饮出来。 这些东西李福根也不太懂,不过他听得出来,袁紫凤很开心,她开心就好,到也没想那么多,袁紫凤说得也不是很清楚,只说是燕飞飞介绍的,一个戏迷愿意帮忙,就是这样,这也正常啊。 这段时间李福根也忙,不是忙别的,是忙学习,什么领会上级精神,把他抽出来了,天天去坐班听报告,他还老实,记笔记记得晕头晕脑的。 直到十多天后,一天傍黑时分,袁紫凤突然给他打电话:“根子,你来月城,我有点子事跟你说。” 李福根不知道袁紫凤找他有什么事,电话里也没说,不过袁紫凤即然叫他去,他当然不会拒绝,而且他这段时间一直没去月城,心里也实在有些想袁紫凤了,开车就直奔月城来。 按门铃,门很快就开了,李福根往袁紫凤脸上一看,吃了一惊:“凤姐,你怎么了?” 袁紫凤化了淡妆,她平时不化妆的,真正的天生丽质,李福根还是头一次见她在生活中化妆,但她眼带红肿,即便化了妆也掩盖不住。 “没事。”袁紫凤摇头:“就想起以往的一些事,心里闷,哭了一场,所以找你来。” 她说着,双手就勾住了李福根脖子:“今天你要好好的陪我。” “好。” 只是想起了伤心往事,那还好,不过也让李福根心痛,伸手搂着袁紫凤的腰,用力点头。 “那你今天一切都听我的,好不好?” “好。”李福根再次点头。 袁紫凤顿时就笑了,她笑起来特别漂亮,就仿佛一朵花,突然一下就在眼前绽放了的感觉。 “吻我。”她嘟起红唇。 李福根当然也不会拒绝,吻上她的唇。 袁紫凤的唇如往日一般柔嫩,但她的吻,却好象比往日更火热。 李福根把她抱到沙发上,袁紫凤又要他吻。 亲热够了,袁紫凤在李福根怀中慢慢的缓过口气,道:“根子,我饿了,你做好吃的东西给我吃,好不好?” “好。” 李福根立刻就答应了,摸摸袁紫凤的肚皮,真细腻,真就如一块丝缎子:“你肚子空空的,难道中饭也没吃?” 158说一声啊 袁紫凤摇摇头,一脸可怜巴巴的:“你都不来给我做。” “傻女人。”李福根气得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板:“要我做,你说一声啊,乖乖的,马上就好。” 把袁紫凤放到沙发上,又帮她把衣服掩上:“当心感冒。” 袁紫凤便冲着他吃吃的笑,象个傻丫头一样,脸上却还带着娇红,可爱至极。 李福根摇摇头,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飞快的下了厨房,不到半个小时,三菜一汤出来,饭也熟了。 可袁紫凤却又玩起了气氛,找了烛台出来,点了两枝红烛,又拿了红酒出来。 李福根急了:“你中饭都没吃,怎么能先喝酒,先吃饭。” “嗯。”袁紫凤嘟着嘴,扭着小腰儿:“我就想喝酒嘛。” “不行。”李福根拒绝。 “嗯。”袁紫凤赖在他怀里撒娇:“好不好嘛,你说了今天都听我的。” “这个不听。” “说话不算数的男人。” “今天就不算数了。”李福根坚持。 “那我先喝一碗汤,吃点儿菜,然后再喝酒,好不好嘛。” 袁紫凤娇得象水一样,李福根有个感觉,自从那天拉勾上吊之后,袁紫凤在他面前就特别娇,好象只有十三四岁,她有着熟女的风情,却带着小女孩的娇痴,格外的动人。 李福根拗她不过,只好大大的给她舀了一碗汤,又让她吃了一块大排骨,还要喂,袁紫凤扭着小腰儿不干了:“都吃饱了,呆会都吃不进了。” “再吃一块香菇。”李福根又哄着她吃了两片香菇,这下真的差不多了,才开了红酒。 慢慢的喝酒吃菜,大部份时间都是袁紫凤在说话,烛影摇红,她的脸也漾着淡淡的红晕,看着李福根的眼眸里,就仿佛汪着酒,有着醉人的痴迷。 她连着喝了三四杯,李福根道:“别喝了,喝多了不好。” “再喝一杯。”袁紫凤倒了一杯酒,起身,坐到李福根怀里来,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对着他媚笑:“这一杯我们一起喝,一人一半。” 她说着,喝了一口酒,嘟着红唇儿凑到李福根嘴边。 李福根没喝就觉得醉了,他含着袁紫凤的唇,感受着酒水从袁紫凤嘴里慢慢的踱过来,带着她口腔中的甜香。 李福根含着,深深长吻,袁紫凤身子扭动起来,鼻腔中带着浓重的喘息。 她抬头,看着李福根,眼眸迷蒙,仿佛带着十二分的醉意:“根子……。” 她略停了一下,道:“你答应过,今夜什么都听我的。” 李福根脑子里好象也灌了酒,完全无法拒绝,因为刚才袁紫凤的眼神,有一种让他无法拒绝的力量。 他把袁紫凤抱进了里间……。 外屋的红烛熄灭了,月光慢慢的升起来,李福根几乎有些疯魔了,仿佛要把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全部融化在袁紫凤身上。 因为,她不是别人,她是穆桂英啊,他生命中那个银枪闪闪的女将,能到得她,拥有她,在她身上纵横驰骋,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整个人,都仿佛自燃了,无法控制自己。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袁紫凤披散着头发,眼眸娇痴如水,红唇微微的嘟着:“我饿了。” 李福根啊呀一声:“昨夜都没吃东西,我马上给你去做。” 他要起身,袁紫凤却又一下勾住了他脖子:“我要吃你。” 袁紫凤抚着肚子跟李福根撒娇:“真的饿了。” 李福根又爱又怜又疼,立刻就给她热了饭菜。 吃着东西,袁紫凤告诉李福根,她呆会要回外婆家去一次,外婆的忌日到了,她要回去给外婆扫坟上香,这也就解释了她昨天心情不好哭泣的原因,李福根也就信了,道:“现在不早了吧,明天一早走。” “不必。”袁紫凤摇头:“下午四点半都还有一趟班车,六点半就到了,舅妈煮了饭菜在家等呢。” 即然是这样,也就不拦,然后袁紫凤要李福根先走,李福根道:“我送你到站里去啊。” “不要。”袁紫凤手勾着他脖子,身子扭动着:“我不喜欢离别,从小到大,我从不让任何人送我,但如果我回来的时候,我要你来接我。” 她的娇痴让李福根无法拒绝,只好答应她,到四点整,袁紫凤坚决的把他推出了门:“你先回去,不许在外面守着,否则我就会伤心,我伤心了,就哭给你看,让你哄都哄不好。” 她的娇痴,如一汪春水,荡漾在李福根心里,他一切都听她的,下楼,把车开出去,回望小区,那高楼之上,飘窗之后,有他最心爱的女人,她的喘息,一切的一切,如在眼前。 “凤姐是我的女人了,我居然得到了凤姐。”李福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发泄心中的那种幸福感,突然想到了他妈:“妈,你知不知道,你最喜欢看的那个穆桂英,他是你儿子的女人了呢,就在昨夜,你不相信是吧,我也不相信呢,我现在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心中过于激动,方向盘都有些摸不稳,这时手机响了,却是成胜己打来的,让他过去一趟。 成胜己找他,是商量给康司令送药酒的事。 上次成胜己送了豆豉回来,又找李福根,说康司令年纪大了,又病过一场,身体可能没那么好,李福根是高人,有没有什么好的补养身体的方子,最好是酒方什么的。 李福根就说有,老药狗那儿,这样的补养方子太多了,而且大抵是皇宫中御用的方子,成胜己高兴坏了,就让李福根用自酿的米酒,用最好的专门找人去四方山里挖来的药,给康司令泡了一坛,然后又巴儿巴儿的送了去。 成胜己算是真的摸到了康司令的脉,如果送什么玉啊钱啊古董啊,康司令绝对不会要,下次上门都难,可送药酒,而且是李福根泡的,康司令就欣然接受了,而且非常开心,喝了酒,还特地打了电话跟李福根闲扯了半天。 成胜己算着日子,康司令的酒应该喝得差不多了,所以找李福根去,让他再泡一坛,然后他去送。 李福根本来的意思,把方子抄给康司令,让康司令找人去泡就行,成胜己几乎给他气笑了,这么好的上康司令家的借口,怎么能断掉呢,坚决要李福根亲自泡,然后他亲自送。 “要土里现挖的药材,你要没时间,哪天双休,我专门跟你上四方山去挖。” 他一个副省长,居然要上四方山去挖药材,李福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忙摇头:“不必,我这些药材,也不是什么难找的,村里上山的人随时挖得有,我随口说一声,他们钱都不要我的,自己随手给我捎过来了。” 跟成胜己说半天,成胜己又交代药要洗净什么,千万不能有虫什么的,李福根听了暗暗摇头,成胜己这种求上进的心,他暂时还无法理解,只是觉得成胜己很热情,这样也不错嘛。 从成胜己家出来,看一下时间,六点多了,李福根要开车回去,不知如何,心里就想着再去袁紫凤楼下看一眼,虽然照这个时间点,袁紫凤只怕都到她舅舅家了,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转一圈。 “反正就是绕一圈,恰好这边有点塞车,从二桥那边回去也可以嘛。”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驱车就到了袁紫凤家楼下。 他没有进去,楼高,在小区外面,可以看到袁紫凤住房的窗子,停下车,看着窗口,他似乎看到袁紫凤就站在窗后,昨夜今晨,那一幕幕情景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159唱戏一样 “凤姐真美,她的声音,尤其好听,就象唱戏一样。” 他嘴角不自禁的掠起一个笑意,昨夜今晨,都太激动,现在回想,又有些模糊:“等凤姐回来,再好好的爱她,细细的,慢慢的,我要她好好的叫给我听。” 出着神,却突然发觉袁紫凤家的灯好象亮了一下。 “咦?”李福根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可能呢?看时间,刚好六点半,天微微都有些黑了,袁紫凤早该到她外婆家了啊。 他以为看错了窗子,细看,没有错,难道是刚才看花眼了? 只有这个可能,他一时有些失笑,但心里总有一分侥幸,突然就想:“也许凤姐今天没有回去呢。”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再不可抑制,立刻掏出手机给袁紫凤打电话,却无人接。 “凤姐外婆家是山区,可能是没信号了。” 李福根自己觉得好笑,心里却总是痒痒的,有一条虫子在那里爬一样,坐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住,想:“我上去看看。” 开着车,便往小区大门口来,突然一眼就看到了袁紫凤,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凤姐。”李福根大叫一声,但隔得还有点远,他又在车子里,袁紫凤刚好又进了出租车,没听见。 但这一次,李福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袁紫凤的模样儿,十几岁时就印在了他心里,更何况昨夜今晨,他品尝了她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身影,熟得不能再熟了。 袁紫凤穿的也是她爱穿的中款的紫旗袍,那腰臀间的曲线,美妙绝伦,现在爱穿旗袍的女子不少,但李福根可以肯定的说,没有任何人,能穿出袁紫凤那种韵味。 绝对不会错。 袁紫凤确实还没走。 “凤姐真的没走。” 李福根惊喜交集,想要赶上去,但小区里有车出来,把马路拦住了,他一时之间过不去,好不容易前面的车让开了,出租车却已到了另一边的街上,李福根立刻跟过去,还好,他眼晴尖,记下了车牌号,终于在另一条街跟上了那辆出租车。 而跟了这一段,最初一刻的惊喜也就过去了,李福根心中突然生出了疑惑:“凤姐没回去,那她去哪里,会不会是去买东西?” 这么想着,心中便想要给袁紫凤一个小小的惊喜。 武侠小说里,李福根最喜欢一个情节,主角到一个地方,结果什么东西都给神秘人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提前都有人付了帐,让主角惊喜莫名。 每次看到那样的情节,李福根都能笑上半天,这一次,他决心亲手操作一把,跟着袁紫凤,袁紫凤买了东西,他就悄悄的去付帐,给袁紫凤一个惊喜,然后袁紫凤知道了,该是一种怎样的娇柔喜悦啊,想到袁紫凤在他怀里似嗔实喜的样子,他整个人都痒起来了。 前面的出租车开了二十多分钟,进了一个小区,李福根到是有些奇怪了,袁紫凤这不是出来购物啊,跑小区里来做什么? “她可能来看朋友,或者老师什么的。” 袁紫凤唱戏的,曲艺界的朋友老师不少,这是肯定的,只不过如果不是购物,想象中的情节就不能实施了,这个有些儿遗撼。 出租车在一幢别墅前停住,那是一幢两层楼的独幢别墅,应该是有钱人住的,前面的花圃修剪得很整齐,看上去就赏心悦目。 李福根可以肯定袁紫凤是来看朋友的,爱屋及乌,袁紫凤朋友住的地方,当然品味也不会太差。 袁紫凤从出租车里出来了,没有错,确实是袁紫凤,手上拿着一个紫色的小包,她应该跟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声谢谢,那微微的一弯腰,那腰臀间的曲线,那妙曼的风姿,让李福根痴迷。 “凤姐真美。” 李福根赞叹着,几乎恨不得冲上去把袁紫凤搂在怀里,不过他又有些犹豫,袁紫凤来看朋友,他合不合适出现呢。 说实话,直倒今天,他仍然有些自卑的,哪怕昨夜里,他已经彻底得到了袁紫凤,在她身上纵横驰骋,亨尽了她一切的娇柔,可即便如此,在他的心底,仍然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袁紫凤的。 他并没有自信,下车去搂着袁紫凤,然后一起大大方方的去见她的朋友或者老师,尤其想到袁紫凤要见的,可能是曲艺界大名鼎鼎的名家,他更是自卑得厉害。 所以他最终没有下车,看着袁紫凤按门铃,然后门开了,出现一个巨大的胖子,而且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 看到这个人,李福根愣了一下,这与他想象中的艺术家的形象完全不同啊,人胖就算了,爹妈生的,那没得改,不能人人都是刘德华的,可这一身装扮,金狗链,乱七八糟的戒指,这算什么啊,就李福根的品味,他也看不惯啊。 袁紫凤进屋,门随即关上了。 李福根犹豫了一下,下车,心中琢磨:“这胖子可不怎么样,凤姐怎么有这样的朋友。” 又一想:“莫非是个打鼓的,有些打鼓的,要力气。” 找着理由帮袁紫凤解释,不自禁的就走近了别墅,却听到二楼阳台呜呜的狗叫,一抬头,二楼阳台上,一条大狼狗,双脚搭在水泥栏杆上,正对他作揖呢。 李福根便挥了挥手,突然就想:“对啊,这大狼狗应该是屋子主人喂的,问问它,这主人是做什么的,不就行了吗?” 这么想着,又还犹豫了一下:“我这么打问别人的隐私,凤姐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啊。” 有些担心,但终究没忍住,喉中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这是狗语了,狗能听懂人话,但他不能大声叫着说:“喂,你主人干嘛的啊,跟我说说。” 那样给人听到,可真就丢人了,说狗语,别人听不懂,还好一点。 大狼狗自然不会违背他的命令,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 这个大胖子,就是徐胖子了,大狼狗前面说的还好,李福根也就听着,这徐胖子是个官二代,老爹以前是军分区的副参谋长,借着老爹的势,捞了一点,后来老爹死了,势弱一点,但混得也还行,别看他胖,心眼灵活,手腕也巧,资产也近亿了。 这些李福根不管,但当大狼狗说到徐胖子最近的一件得意事,突然就如一个霹雳,炸得他全身的毛发都立了起来。 “……就大前天,我主人安排个人放了一把火,把那家酒楼烧了,他一年前就策划好了的,提前高估价买了保险,烧掉了,保险公司会赔,但那个袁紫凤就亏了,因为袁紫凤烧掉的,是三年的租期,还有装修费什么的,三百万呢,袁紫凤肯定还不起,就只能乖乖的送上门给我家主人睡,前天失的火,昨天,我主人找了袁紫凤,袁紫凤只会哭,一点办法也没有,原想着昨夜她会来,没有来,不过我主人不急,果然,就在刚才,袁紫凤就乖乖的进门了。” 说到这里,大狼狗还笑了一下,它显然也替徐胖子有些得意。 “我家主人算死了,袁紫凤是无论如何赔不起这三百万的,今天来,可能求情,说不定还要傲骄一下,不肯乖乖给我主人玩,但即然来了,哪里由得她,我家主人其实有个僻好,喜欢半强迫的玩女人,袁紫凤即然进了门,就算不情愿,我家主人也会强上了她,我主人说这样更有味道呢。” 说着,大狼狗又笑了一下:“以前就有个艺校的女老师,给我家主人看上了,先也是这样,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借钱给女老师的男人,然后用手段逼得他破产,然后那女老师来求情,我家主人就强上了她,我家主人在二楼装了摄象头,那女老师给强上了也没办法,自己送上门的,还欠着债,想告都没理由,只能想着给上一次就算了,结果过后我家主人把视频给她看,她就不得不再次上门,最终给我家主人训练成了奴隶,专门用来引诱一些有实权的官员,这样的例子有好几个,袁紫凤这次也是一样,呆会吃了饭,我家主人就会动手……。” 听到这里,李福根再听不下去,所有一切都清楚了,袁紫凤不是来找朋友,她是上了人家的当,要拿身体来抵债了,难怪昨天见了她,她哭得眼晴红肿,然后昨夜不顾一切的把身子给了他,在床上更是那样的火热情痴。 那不仅仅是打开身体,那是把心掏出来给他啊,然后,她这个空心人,哄着他离开,就来还徐胖子的债。 “啊。”李福根一声低吼,身子倏地一收,那粒蛋蛋猛一下就吸进腹中,全身刹时如有火烧,直欲踏天碎地。 他一个箭步,到了门前,狂按门铃,门铃急响却不开,李福根等不及了,猛地一拳砸在猫眼上。 砰! 猫眼破碎,倒飞进去,门上露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李福根两根指头勾在洞上,神力陡发。 他本来就练成了刚劲,这会儿蛋蛋入腹,身体内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以前这力是散的,有劲不会发,现在借着狗拳运气的法门,所有的力,全运到了两根指头上,那力量之大,无法想象。 160佛祖保佑 这防盗门质量不错,钢板也有三四分厚了,给李福根两个指头勾着,却一下就撕了开来,仿佛那不是钢板,而是一块破布。 李福根两指撕开一条口子,再双手连撕,真如撕女人衣服一般,把一扇防盗门,撕出一个大洞。 防盗门双层钢板的,中间有空隔,李福根撕了外面撕里面,把里面也撕开一个口子,再伸手进去,打开门锁,轰的一拳,防盗门往里洞开。 徐胖子把袁紫凤迎进去,先是准备了饭菜的,他不急,即然袁紫凤进了门,他就一点也不急了。 如果袁紫凤愿意乖乖的跪在他的胯前,求他,讨好他,给他吹,他当然也乐意,如果袁紫凤不愿意,喝点儿小酒,然后把袁紫凤逼住,就以他的体量,袁紫凤推都推不开。 然后他可以慢慢的撕开袁紫凤的衣服,一点一点的玩她,最终强是她,再把她抱到二楼,拍下视频,所以,在李福根狂按门铃的当口,他正请袁紫凤坐下,先要吃饭呢,门铃声让他烦躁,不得不起身,随后,那砰的一拳,吓他一大跳,也让他狂怒上心,再后面,他就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钢板的防盗门,突然裂了一个大洞,居然伸进来一只手,打开了门锁。 这是恐怖片?还是科幻片? 他完全傻掉了。 不但是徐胖子到了门口,因为李福根闹出的声响实在太大,袁紫凤也跟过来了,门一开,她一眼看到李福根,眼珠子倏一下就瞪大了。 她看着李福根,在呆了最初的一刹那之后,眼泪一下就涌上了眼眶。 而徐胖子在看清了防盗门的情形后,几乎想也不想,骇叫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跑,一面跑一面狂叫:“来人啊,救命啊,打劫啊,五宝,五宝,快下来。” 他差一点撞到袁紫凤,但及时闪过了,莫看他胖,十七岁给他老爹送进部队里,底子还在,这会儿潜力激发,所有的记忆都复活了,身手竟是灵活之极,一面叫着,一溜儿的就上了楼。 大狼狗五宝到是听到了他的叫声,也下楼来迎了,可拆门的是李福根,它也不敢吱声啊,狗眼呆呆的看着李福根,只能呜呜的求饶。 李福根本来愤怒到要生撕了徐胖子,不过一眼看到了袁紫凤,他的怒火给抑制了,一把抓住袁紫凤的手,叫道:“凤姐,他没伤害你吧,他还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袁紫凤摇头,眼泪倏倏的落下来:“根子,你怎么来了?” “没有就好,那就先饶了他。”李福根一颗心落进肚子里,扯了袁紫凤就走:“先跟我回去。” 袁紫凤乖乖的,任由他牵着手,跟着他上了车,一路上,李福根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就只是眼里含着泪,痴痴的看着李福根。 徐胖子是大前天夜里让人放的火,前天,袁紫凤得到消息,赶到火场,酒楼几乎已经烧没有了,本来就是以前军区的小礼堂,砂混木质结构的,而且老化干旧了,这一起火,哪里救得下来。 看到烧剩的残椽断壁,袁紫凤彻底绝望了,然后徐胖子跟她说一句,烧了没关系,可以到他家里,细细商量一下后续事宜。 袁紫凤在社会上闯了这么久,虽然洁身自爱,见的人却多了,一听这样的话,再一看徐胖子终于不再掩藏的眼光,她立刻就知道了,徐胖子爱的不是戏,最终还是她的身子。 她前天没有去,徐胖子成竹成胸,也没有催她,昨天她哭了一天,也想到了李福根。 她相信,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真心对她,想着她,为她好,肯帮她,那这个人就一定是李福根,可李福根到底只是一个农民出身的小职员,虽然看上去有钱,可最多也就是几十万吧,而她欠下的,却是三百万,李福根即便愿意帮她还,他也还不起啊。 想了一天,到傍黑时分,下定了决心,就把李福根找了来,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他,然后哄李福根离开,再来徐胖子家里。 她一个女人,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一个身子,心已经给了李福根,至于这个身体,就让这只肥猪去玩,那又怎么样?只当给猪压着就行了,再恶心,也就当踩了一泡狗屎,忍忍就过去了。 只不过伤了李福根,那也没办法,她先前在家里,都准备好了,给李福根写了信,放在了茶几上,自己的东西,也寄到了物业,钥匙她打算到时由燕飞飞转交,她已经做好了身赴地狱的决心。 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福根突然就出现了。 就如那天在街头,绝望的悬崖边,李福根给了她钱,再给了她房子住,又如那天在梦里,李福根在垃圾桶边捡到她,赶走坏人,带她回家。 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也许,最终,他仍然帮不了她,那到底是三百万,是一定要还的。 可是,他出现了,这就是最重要的。 李福根却不象袁紫凤那边情丝百结,他一路都在害怕,如果不是成胜己给他打电话,他可能就回去了,再然后,从成胜己家里出来,如果不是心中一点痒,他同样也就回去了,也就碰不到袁紫凤。 那会怎么样,他心爱的女人,在这个夜里,将会受尽徐胖子的摧残,而等他事后知道了,即便把徐胖子千刀万剐,那又有什么用? 只能说是天幸,苍天在这一刻,在这一个黄昏时分,突然睁开眼,关注了袁紫凤,关注了他。 回到家里,袁紫凤打开门,看李福根一直沉着脸,她抽泣着道:“根子。” 李福根狠狠的看着她,突然把她抱起来,抱进里屋,按在床头,撩起她旗袍的下摆,把她的小裤脱了下来。 袁紫凤还以为他要呢,虽然好象情绪有些不对,但李福根要她,她心甘情愿,乖乖的趴着。 只要他要,她再害羞也会配合的,她的脸还在床单上转过来,她要看着他玩她,然后对他展放最妩媚的笑。 叫她想不到的是,李福根脱了她小裤,不是要上她,居然扬起巴掌,狠狠的就在她屁股上打了两巴掌。 这两巴掌不轻,袁紫凤啊呀一下就痛叫出声。 李福根打了两巴掌,还想打,但听到她的叫声,手扬起,第三下却没能打下去,只是恨恨的看着她。 袁紫凤也回头看着李福根,看着他高高扬起的巴掌,看着他恼怒的脸,眼中的泪一下子喷涌而出,嘴中也哇一下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脑子一直有些发懵的李福根猛一下清醒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我打她了,我打了凤姐。” 这么一想,心中一下子虚了,腹中一动,那粒蛋蛋落下来,这下心气更虚了,慌忙放下手,一时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收下暗暗后悔:“我怎么就打她了呢?” 李福根的爸爸,偶尔会打他妈妈,而且一定是拦腰抱进房里,脱了裤子,狠狠的打屁股。 李福根小的时候见过几次,最初他吓得哇哇哭,长大些后,都还有些气愤,又有些好笑,再后来,爸爸死了,妈妈后来也改嫁不见了,所有关于爸爸妈妈的一切,突然就成了一种美好的回忆,包括爸爸脱了妈妈裤子打屁股的情节。 上次他打了吴月芝,当时也就是脑袋一懵,特别气愤,几乎想也不想,下意识的就打了,今天又打了袁紫凤,而且都是一样,按到床头,脱了裤子打屁股。 这真的不是他的主观意识,做这一切,他完全没有去想,就是深刻在脑海中的记忆。 “根子,你打我,继续打啊。” 见李福根巴掌放下了,袁紫凤到是哭叫起来。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更加不好意思了,手在裤子上摩了两下,嗫嚅着道:“对不起凤姐,我……我一时冲动了。” “不。”袁紫凤却一下扑进他怀里来:“我喜欢你打我,喜欢你管着我,有人管我,我就不是垃圾桶边没人要的小狗,我开心呢,你再打我吧。” 她不说还好,越这么说,李福根越心痛,也越歉疚,搂着她道:“你不是没人要的小狗,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呢,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冲动了。” “嗯,我是你的女人,根子,你再打我吧,你打吧,我不痛。” 她说不痛,李福根到越发心痛了,不过心中仍有些惊怒,尤其是害怕,要不是天缘凑巧,这会儿,袁紫凤也许就已经给徐胖子强上了。 想到这一点,李福根又忍不住咬牙:“凤姐,你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我错了。”袁紫凤哭着道歉,又抽抽咽咽的道:“可是……可是……我……。” “你是想着三百万太多,我帮你还不起,所以你就不告诉我,就自己拿身体去抵债,是不是?” 袁紫凤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李福根又恼起来,忍不住又扬起巴掌,又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161明天告诉你 打得袁紫凤在他怀里颤了一下,却更加紧紧的抱住了他,一脸泪花的看着他道:“根子,我知道你会帮我,可是,那是三百万呢,你就算想帮我……。” “我有钱,我有两千万呢,你知不知道?” “啊。”这个数目到是把袁紫凤惊到了,一脸不信的看着他:“你有两千万?你哪来那么多钱啊,怎么挣到的。” 她到不象吴月芝一样,怀疑他的钱来路不正,只是想不到李福根用什么办法挣到的。 “我怎么挣到的,明天告诉你。” 打黑拳挣钱的事,可以跟吴月芝说,因为吴月芝乡下女子,什么都不懂,但跟袁紫凤,李福根有另外的想法,袁紫凤知道的事多得太多了,打个拳就可以挣到三百万美金,袁紫凤会怀疑的,他想到了另外的说词,先往后推一下。 “总之我有钱,三百万,还给他就是了,完全用不着你去做傻事。” “可是,可是。”袁紫凤心中已经高兴坏了,在她想来,就算李福根现在把她救回来,这三百万最终也还是还的,最多是李福根帮着她还,那可是三百万啊,还会拖累李福根,不想李福根居然有两千万,真是意外之喜,不过她心中仍怀着歉疚:“那是三百万呢,你挣钱也不容易,都花在我身上……。” “傻话。” 李福根瞪她一眼:“你是我的女人,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不花在你身上,花在谁身上?” 虽然给他瞪了一眼,袁紫凤心中却感动得一塌糊涂,眼中又忍不住掉泪了:“根子,你真好。” “快别哭了。”李福根拿过纸巾给她擦泪,看一眼她屁股,问道:“痛吗?” “痛。”袁紫凤一腔心事落了地,语气便娇娇的:“但我心里开心,我喜欢你管我。” “傻话。” 她越这么说,李福根就越心痛,看到隆起的印子,道:“家里有药膏没有,我给你涂点药吧。” “不要。”袁紫凤紧紧抱着他:“你给我摸一下就好了。” 她这样的轻叫,实在太勾人,李福根却还怕她痛:“痛吗?” “不痛,不。”袁紫凤头抬起来,喷着热气就来找李福根的唇。 “根子。” 袁紫凤情动难忍,李福根也有些忍不住了,却还有些担心她:“会不会痛。” “不会。”袁紫凤摇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根子,你等一下。” 她爬起身来,下了床,李福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疑惑的看着她,袁紫凤回头冲他娇羞的一笑:“一下下就好。” 然后就进了卫生间。 李福根心中腾地一热,隐隐的有个猜测,不过不敢肯定,过了一会儿,袁紫凤出来了,脸颊红红的,眼眸如水,到床边,趴在床头,脸在床单上扭回来,昵声道:“根子,我那里……是第一次,你要轻些儿。” 果然是这样,李福根腹中腾地一下,仿佛着了一把火,又是激动,又还有些担心,道:“红肿还没消呢,会不会痛?” “不会。”袁紫凤微微喘着:“根子,要我,我爱你,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献给你。” 李福根真的感动了,这个女人啊,这个少年就在梦里倦恋不去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的爱他,他没有再犹豫,这是爱,不容拒绝……。 第二天早上,李福根是给手机声炒醒来的,昨夜里因为担心袁紫凤,睡得并不太好,反而早上睡过去了。 袁紫凤到是睡得很好,这时也给惊醒了,睁开眼,看到李福根,甜甜的一笑,道:“是我手机在响。” 手机在一边,也不知是谁,李福根帮她拿过手机,袁紫凤看一眼,道:“是飞飞的。” 接通,燕飞飞的声音响起:“小凤儿,你起来没有,徐胖子说要找你呢,奇怪,他不给你打电话,偏要我打,说中午一起吃个饭,这个事,你想了办法没有,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希望跟他说说好话,先缓一阵。” 昨天袁紫凤去徐胖子处的事,燕飞飞都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李福根后来大发神威,居然拆了徐胖子家的防盗门,中途把袁紫凤抢了回来。 而徐胖子明显给李福根吓到了,后来虽然没有报警,却也不敢联系袁紫凤了,却又舍不得到嘴的肉,所以找上了燕飞飞来联系袁紫凤。 能打没有用,没有三百万,就是钢铁侠,也只能看着。 李福根就在袁紫凤边上,也听到了燕飞飞的话,他怕燕飞飞听到,不敢吱声,见袁紫凤看过来,他只是轻轻点一下头。 有他托底,袁紫凤就不害怕,道:“那中午见他一下吧。” 燕飞飞显然一肚皮话,但袁紫凤没心思多说,随便应付两句,就挂了电话,看着李福根,道:“根子……。” “你身体好些了吗?” 李福根却不管别的,首先关心她身子。 袁紫凤心下感动,道:“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李福根还是有些担心:“以后不要了。” “嗯。”袁紫凤却在他怀里扭着身子:“我要给你的,我喜欢那种灵魂都被你碾碎被你彻底占有的感觉。” 她的痴情,让李福根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紧紧的搂着她:“你真是个傻女人。” “我就是个傻女人。”袁紫凤痴痴的:“我是你的傻女人,只是你的。” 李福根看着她,轻轻摇头,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真实的袁紫凤,是这样的一个娇痴的女子,他只知道,他真实的拥有了他,少年的梦,已经成真。 “根子。”袁紫凤却忧心那三百万,道:“徐胖子那里……。” 徐胖子帮袁紫凤,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李福根是知道的,可他没办法跟袁紫凤说,昨夜两个没睡着前,也说了一阵,李福根只能说徐胖子不安好心,袁紫凤也有所感悟了,但也没有证据,这会儿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这个你不要担心。”李福根道:“呆会见面,我先把三百万还给他,然后再找证据,我猜测,那是他自己放的火,他肯定买了保险,保险公司会赔,却又顺便把你逼上绝路,想得到你的人。” 他说的其实就是真象,但这真象是从狗嘴里听来的,他没办法告诉袁紫凤啊,这话昨夜其实也说过,袁紫凤也有些怀疑了,道:“要真是这样,他就太阴险了。” “这社会是这样的。”李福根劝她一句,道:“我给你煮早餐,然后你再好好的睡一会儿,我回去一趟,把卡拿过来,先把钱还给他,了清这一边,再说后面的。” 他再知道真象,拿不出证据前,也得还钱,而他并不想袁紫凤掺合在里面纠结,所以先了断了,然后再对付徐胖子不迟,这样就可以避免袁紫凤忧急担心,这个女人啊,昨夜之后,他真的爱到了骨头缝里。 他不想她有一点点的忧虑,钱与她相比,完全不重要。 “我要先洗澡。” 看李福根起身,袁紫凤却吊到他身上,扭着小腰儿:“我要你抱我去洗。” “好,我抱。” 这么香艳的要求,李福根当然甘之若饴。 在浴室里缠绵半天,李福根又把袁紫凤抱回卧室,给她找衣服穿上,从整套的内衣到外裙,全都是由李福根帮她找出来,然后再帮她穿上的。 平日的袁紫凤,端庄大气,优雅细致,处事有条有理,为人圆熟灵泛,是个极具风情的成熟女子,但在私下里,跟李福根在一起,她却特别娇嗲,仿佛由三十岁,突然幼化到了十三岁,甚至只有三岁,李福根的感觉里,四岁多的小小,好象都没她那么娇。 但李福根一点都不烦她,他是多么的喜欢啊,这个曾在少年的梦里保护他的女人,现在这么娇娇的要他呵护,他是多么的开心。 帮袁紫凤一切都弄好了,然后李福根煮了早餐,再又甜甜蜜蜜的吃了,这才让她休息一会儿,自己开车回去,拿了银行卡,然后把红狐也带了来。 162那么久 李福根把车开得飞快,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就仿佛分开了一万年一般,真奇怪,他不是第一次有女人,却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李福根按门铃,猫眼里闪了一下,然后袁紫凤就开了门,不等李福根进去,袁紫凤整个人就直接扑到了他怀里,吊到了他身上,小嘴儿嘟着:“怎么那么久?” 原来,她也有那种感觉吗?李福根心中有一种幸福,就如满杯的可乐,飞速的膨胀起来。 不过袁紫凤随即就叫了起来:“呀,一条狗。” “我带来的,不要害怕,它叫红狐,你叫它名字,它会对你摇尾巴呢。” “真的吗?”袁紫凤饶有兴致的看着红狐,叫了一声:“红狐。” 红狐听了李福根的话,把尾巴对袁紫凤大摇特摇,袁紫凤果然就开心了:“哇,它真漂亮呢。” “它不仅仅是漂亮,还有一桩特别的本事呢。” 两千万怎么来的,他不好跟袁紫凤说,不是怕袁紫凤怀疑什么,而是怕打黑拳的事,袁紫凤担心,所以昨夜就想到了要让红狐来露一手,让袁紫凤知道,他的钱来得容易,为她花掉区区三百万,她也不必过于在意。 “什么特别的本事?”袁紫凤好奇心起。 “先保密。” 李福根不说。 “嗯,告诉我嘛。” 袁紫凤扭着小腰肢不依,红狐在一边看得狗眼发呆,这女人,年纪不算小了,怎么娇得跟个小女孩一样啊。 袁紫凤不知道红狐对人的一切都看得懂,李福根是知道的,他到是有些不好意思,打发红狐到阳台上去趴着,然后才抱了袁紫凤到沙发上,两个人七扯八缠的发腻。 直到燕飞飞再次打电话来,两人一狗才动身,到约好的酒楼,燕飞飞在楼下等,看到李福根,还有一条狗,到是愣了一下,也没当一回事,对李福根一点头,扯了袁紫凤道:“徐胖子在楼上,还带了几个人来,都戴着默镜,好象是黑社会的样子,今天只怕不会太好说话。” “你不要担心,先上去看看吧。” 袁紫凤有了李福根做后盾,到是不担心,不过有燕飞飞在,她到也不好意思那么娇了,显示出平日里端庄大气的一面,对李福根一笑“根子,我们上去。” 燕飞飞又看一眼李福根,昨天李福根来月城的事,她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上次她给李福根打电话后,李福根好象有半个月没来月城了,这会儿却又突然来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小凤儿抓了他来帮她还债?这不可能吧。” 心下惊疑不定,看李福根两个走在了前面,她慌忙在后面跟上,暗叫:“我到看这傻小子想做什么,难道真是二傻救美,嘿嘿,这可是三百万,不是三万,更不是三千,你一月一千多的工资,哼哼。” 上楼,徐胖子没有叫包厢,就坐在大厅靠窗一面,他身后一张桌子,坐了四个戴默镜的汉子,都是彪形大汉,且个个绣着纹身,一副我就是黑社会的装扮。 李福根以前最怕这种,现在嘛,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了,其实体制内的最不好打,体制外的嘛,嘿嘿。 袁紫凤到还有些担心,看一眼李福根,李福根对他微微一笑,他的憨厚,某些时候让人觉得有些傻,但有些时候,却让人觉得特别的安稳。 袁紫凤只跟他对视一眼,微微的一点担心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她走到徐胖子面前,叫了一声:“徐总,合约带来了没有,酒楼开不成了,但你帮我承转的租金,还有装修的一些费用,我得还给你。” 徐胖子只看了袁紫凤一眼,眼光更多的放在李福根身上,昨天的那一幕,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那扇防盗门,昨夜换下来后,这会儿还收在他家里呢,今天已经看了一个上午了。 看那些呲牙咧嘴的钢板,回想李福根拿手撕开它们的情形,越想越不可思议,那是人手吗?那是一样的存在啊。 他固然不甘心放弃袁紫凤这块美肉,但也实在是怕了李福根那双不可思议的手,所以特地叫了保镖来不算,而且其中的两个保镖身上,还带了钢珠枪,他自己后腰上也带了一把高压电击枪。 不过叫他想不到的是,袁紫凤虽然带了李福根一起来,却没有什么喊打喊杀的,而是一开口就要还钱。 她哪来的钱?这到是让徐胖子有些疑惑不定了,袁紫凤带来的就两个人,一个燕飞飞,那是没钱的,另一个就是李福根,难道这个神秘高手,不但身手如魔,还身家如神? 徐胖子神光转到袁紫凤脸上,眼晴不自禁的亮了一下。 袁紫凤穿一条绯色的连身裙,可以看到里面隐约露着的胸衣的模样,身上没什么装饰,但站在那里,却亭亭如一株淡粉的红莲,是那般的娇俏动人,风情无限。 可惜啊,如果不是她背后的那个鬼一样的男人,她昨夜就给他吃掉了,这会儿应该都没下床,徐胖子可以肯定这一点,他想袁紫凤可不止一天了,只要到了手,可不会轻易放她下床,这会儿肯定还在床上玩她。 但现在,咫尺天涯,触手可及,却不敢伸手。 “袁老师。”徐胖子强自咽了口唾沫,把色心收起来,笑道:“你这话见外了……。” “不必废话。” 他还想说,李福根直接打断了他:“三百万是吧,带上欠条,去银行,我打给你。” “你?”徐胖子又惊又疑,又隐隐有些恼怒,他实在舍不得袁紫凤这块美肉,还想绕着弯子,慢慢的再弄到手呢,没想到李福根这么直接,而且他真的有钱,这就恼火了。 可与李福根眼光一对,李福根眼晴微微一眯,陡然间精光一闪,恰如冷箭一般,直射过来,徐胖子顿时就打一个寒颤,不敢再说,点头:“好,那就去银行。” 李福根是那种厚道人,平日与人相处,总是处于弱势或者说被动的姿态,从不会逼人,但对徐胖子例外,他是知道真象的,而且昨夜更是险之又险的从徐胖子手里救出的袁紫凤,如果不是天缘凑巧,那么,他心爱的女人,这个时候就可能还在徐胖子床上给这个死肥猪蹂躏,他心中的怒火,就怎么也抑制不住。 所以,平生头一次,他显示了强硬的态度,脸上憨朴依旧,眼中,却已有了杀人的刀。 他已经杀过人,间接和直接,他眼中显露的,已开始有了真正的杀气,徐胖子自然受不住。 “徐总。” 李福根的强硬嚣张,让徐胖子背后的一个保镖看不惯了,站了起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很职业的反应。 徐胖子却急忙一扬手。 拜托,这不是消灾,这是招灾呢,只想到李福根那双生撕钢板的手,徐胖子一身肥肉都在打颤。 虽然保镖身上有两把钢珠枪,他身上也有一把电击枪,但那主要是用来壮胆的,他并没有真的想过要掏枪。 一则,李福根那双鬼手太可怕,天知道枪有没有用,距离又这么近。 再一个,这是独裁的中国,不是民主的利比亚,省会城市大白天的闹市开枪,真当共产党是吃干饭的啊? 徐胖子不敢看李福根,对袁紫凤勉强笑了一下,道:“合约我到是带来了,其实也用不了三百万,装修费还只用了三十多万,抹掉零头……。” “不必。” 不等他说完,李福根又插嘴了:“就给你三百万,带上合约,去银行。” 这一下,徐胖子连隐藏的怒气都没有了,白送七十万都不要,这得是什么样的土豪啊,对李福根那双鬼手,徐胖子确实怕,但说起来,也不是特别怕,李福根再厉害,敢公然动手撕了他吗?除非李福根也不想活了。 但七十万眼都不眨扔出来,这个他才真的怕了,刀杀人得抵命,钱杀人,却不见血啊。 钱比刀可怕! 他彻底给震住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后面的保镖同样震住了,先前看李福根嚣张,个个气不岔,但这会儿看向李福根的眼里,却个是星星了,如果李福根懂心语,一定可以听到他们内心的呐喊:土豪,包养我吧,别七十万,七万就好。 李福根背后的燕飞飞同样给震呆了。 她自己认为,对李福根还是相当了解的,或者说,了解得非常彻底,因为她甚至知道李福根在床上的喜好和强悍。 再然后,他就是个小农民,父亲死得早,母亲改嫁了,然后倒插寡妇门,还带着个拖油瓶。 再然后,他走了狗屎运,居然给蒋青青强上了,蒋青青居然肯强上他啊,太离奇了。 然后的然后,蒋青青可能给了他一点好处,例如几万或者十几万块钱,例如月城的这套房子。 但再没有更多的然后了,他的一切,无非就是因蒋青青而来,蒋青青一走,他也狗一样的给赶到了地志办,就是这样。 但是,突然间,老实木讷到有些气人的李福根,竟然霸气侧漏,对上徐胖子和那四个让人心中发寒的黑社会保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硬不说,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有三百万。 163哪来的 他有三百万不算,他要替袁紫凤还这三百万。 他要替袁紫凤还这三百万,也算了,就算是给美色迷了心窍吧,男人从来跟狗一样,见了美女就跟狗见了肉骨头,即不要脸,也不要命的。 但是,七十万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是豪气?这是傻气?这是财气?这是王八之气? 在这一刻,燕飞飞眼前的世界似乎完全颠倒了,她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好象全都是幻觉。 她闭了一下眼晴,摇了摇头,再睁眼,却刚好看到了袁紫凤转过来的眼神。 袁紫凤在看着李福根,她的眼晴很漂亮,在这一刻,尤其漂亮,她在看李福根,眼眸儿微微的弯着,象初春的百合花辨,而那眸子深处,是春日里喝的女儿红,那般的醉人。 女人总是说,男人要温柔,但其实,在某些时候,女人不需要男人的温柔,她需要的,恰恰是男人的霸气。 而这一刻,李福根刚好在她需要的时候,显露出了无双的霸气。 让她痴迷情醉的霸气。 就如昨夜,李福根那仿佛碾碎她灵魂的霸气。 她嗓子眼里,发出了一下无声的轻叫。 到银行,验了合约后,李福根真个打了三百万进徐胖子卡里,一分不少。 徐胖子看到卡上那个数字,再次呆了一下,把欠条还给袁紫凤,双手抱了抱拳,一声不吭,带了保镖,转身就走,还欠条时,他甚至都没有抬眼看袁紫凤。 这样的人,让他无语。 这样的人想要维护的女人,不是他可以打主意的。 燕飞飞同样无语,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现在,她仍然认为自己没有在梦中醒来。 “我饿了呢,那边有砂锅鱼头,你带我去吃鱼头好不好?” 清醒的似乎只有袁紫凤一个。 但她似乎也有些不清醒,在来酒楼之前,她还在燕飞飞面前特意保持着跟李福根的距离,但在银行出来之后,她却不顾一切的,直接挽着了李福根的胳膊,象小女孩一样的撒着娇。 她再也不顾忌燕飞飞的看法了。 “好的。” 反到是李福根有些顾忌燕飞飞,这也正常,袁紫凤顾忌燕飞飞,是觉得自己是半个名人,然后年纪还比李福根大得多,跟李福根在一起,怕传回去后,家里人或者熟人说三道四。 而李福根不同啊,他跟燕飞飞有一腿呢,这会儿当着燕飞飞的面,表明跟袁紫凤也有关系,这个要是燕飞飞叫起来,那怎么办? 两个人怕的东西不同,所以袁紫凤为情所迷,可以不怕,他却不能不怕。 不过他也不会推开袁紫凤,看一眼燕飞飞,见燕飞飞愣愣呆呆的,不象是特别生气的样子,一颗心微微放回肚子里。 到马路对面的砂锅鱼头店,燕飞飞坐下,李福根点了菜,叫了啤酒来,燕飞飞喝下一大杯啤酒,才有些清醒过来,眼珠子转了两转,她非常想逮着李福根问,他哪里这么多钱,难道也是蒋青青给的,蒋青青就算是再贪,也不可能把这么多钱拿给李福根花啊。 不过袁紫凤在,她又不好直接问,李福根固然怕袁紫凤知道他跟她有关系,燕飞飞其实也一样啊,她跟李福根曾经有一腿的事,她也害怕给袁紫凤知道啊,所以不敢直接发难,想了一下,转着圈子道:“徐胖子这下可嫌大发了,半个月,七十万了,简直是捡钱啊。” “就是。”袁紫凤随声附和,还娇嗔的瞪一眼李福根,这一眼啊,如其说是嗔,不如说是嗲,看得燕飞飞牙齿都酸死了,不过面上却又说不得,只好不看袁紫凤,道:“而且我一直怀疑,有没有可能是徐胖子故意指使人放的火。” “我们也一直怀疑。”说到这个,袁紫凤总算正经了一点,看着李福根:“你不也怀疑吗?就是没证据,也不好报警。” “证据会有的。” 李福根嘿嘿一笑,拿出手机,拨了崔保义的电话,大致把徐胖子的事说了。 崔保义这段时间,一直想拉近跟李福根的关系,可李福根无欲无求,还真是油盐不进,让他无可奈何,接到李福根这个电话,心里叫一声祖宗:“小祖宗,你可总算开口了。” 立刻叫道:“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细细说。” 李福根报了地点,没到二十分钟,崔保义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一见面就叫:“根子,怎么回事,跟哥哥我细说一下,敢搞你,我整不出他尿来。” 他一脸的义薄云天,直接爆粗口,视美女如无物,李福根心下感动,先给袁紫凤两个介绍了,先介绍燕飞飞:“这是我以前的同事,算是老领导了。” 再介绍袁紫凤:“这是我姐,就是她的事,也是我的事。” 崔保义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姐不姐,干姐姐就是干姐姐,跟那个干爹爹干,是一样的,满脸堆笑的跟袁紫凤握手,跟燕飞飞则只是搭了一下。 燕飞飞先也不以为意,但随后李福根介绍崔保义:“这是省公安厅崔厅长。” 这就把燕飞飞惊到了,她先以为,李福根是叫来个什么小警察呢,最多也就是个派出所副所长之类的,崔保义进酒楼,没穿警服,好吧,就是穿警服,她也不认识那神一样的警衔,却再也想不到,这居然是一个厅长。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厅长,居然跟李福根称兄道弟,亲热得不得了,知道的,他是个厅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李福根亲哥呢。 “他怎么会认识省厅的厅长,而且关系这么好?”燕飞飞惊疑不定,不过随即想到了,那次初遇方甜甜,一起去派出所,也是李福根打了个电话,市局局长就立刻出现了。 “那次他打的是龙灵儿的电话,难道这人是龙灵儿的关系,可这关系也太好了吧,他跟龙灵儿,无非就是教官跟学员的关系啊,龙灵儿可是出了名的霸王龙,从不给人面子,难道对他例外些?” 一时就有些想不清楚,也不插话,就在边上看着。 李福根也不知燕飞飞在一边转念头,把袁紫凤承租徐胖子的酒楼,然后失火赔付,前前后后都说了,道:“我怀疑是徐胖子故意指使人放火,尤其是那几个装修的人,崔哥你帮着查一下。” 袁紫凤到是怕冤枉了好人,插嘴道:“那些装修师父我也见过,人都还蛮好,也不一定是他们吧。” “这个你就不懂了。”崔保义呵呵笑:“根子说那些人有嫌疑,那些人就一定有嫌疑。” 在他眼里,李福根不仅仅是能打通康司令天地线的能人,更是能未卜先知的神人,李福根说谁有嫌疑,那没说的,抓起来审一下再说,他敢肯定错不了。 他即然这么说了,袁紫凤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崔保义这么信任李福根,她心里只有高兴,到是也奇怪:“根子跟他的关系还真是好呢,比自己的事还要热心。” 边吃边聊,说到袁紫凤开酒楼主要是唱戏,崔保义到是奇了:“唱戏,进省剧团啊,那台子不正规多了。” 袁紫凤一听便笑道:“省剧团哪那么好进的,崔厅面子大,要不帮着说一声罗,成了我打酒谢你。” 她这本来是开个玩笑,不当真,算是活跃一下气氛,可崔保义一听,眼珠子就瞪了起来:“要我卖什么面子啊,根子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崔厅说笑了。”袁紫凤笑,看一眼李福根,眼中满是情意:“根子哪有那本事,他要有那本事,我就不折腾了。” 她不象是说假的,崔保义看李福根,李福根好象也有些莫名其妙,他一下明白了:“根子,你不知道,成省长是分管科教文卫的,剧团属于文化厅,正是他管的呢。” “啊。”李福根果然就撞天屈的一声啊。 “我就知道。”崔保义指着他,哭笑不得:“你啊你啊,真不知让我怎么说你。” 不过李福根的神情他信,因为交往这段时间他发现,李福根是那种对功名利碌完全不热心的人,或者说,就算心里热,面子上也特别怕丑,不敢明着去要去争的人,别人一天到晚想破脑袋往上爬,他明明有着天地线,不但不问,却好象还故意躲着,他不知道,正常得很。 “我立刻跟成省长打电话。” 崔保义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 成胜己要进康司令的门,要打李福根的旗子,崔保义也一样,他自己的事,他不敢这么打电话,但李福根的事,他半点犹豫也没有。 果然,一听说是李福根的事,成胜己二话不说,立刻表示,出来吃饭,见面细说。 崔保义放下电话,对李福根道:“成省长让我们去雅华大酒店。” 即然是省长相招,那没说的,李福根起身结帐,结果崔保义抢先一步,直接签单了,一个厅长抢着签单,这种事,燕飞飞别说亲眼看到,听都没听说过,眼珠子都直了。 崔保义开车过来的,燕飞飞也有车,李福根袁紫凤加上红狐,两人一狗一台车,车上,袁紫凤好奇的问李福根:“你认识成副省长。” 164你不早说 “是。”李福根点头。 袁紫凤银牙儿顿时就咬着了嘴唇:“那你不早说。” “我不知道啊。”李福根一脸冤枉:“我哪知道他分管什么啊?” “你。”袁紫凤气得掐他一指头,到相信他不是存心骗她,但想想这段时间的折腾,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道:“晚上再收拾你。” 李福根便嘿嘿笑,低声道:“感觉好些了吗?” 袁紫凤微红着脸瞪他一眼:“晚上不许你碰我。” 原来是这么收拾啊,李福根顿时就愁眉苦脸了,看到他那样子,袁紫凤扑哧一笑,娇媚无限,看得李福根食指大动,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就去摸她的腿。 “小心开车。”袁紫凤嗔他一眼,自己却把腿往他那面移了一点点,明显是方便他摸。 欲拒还迎,风情无限,只这一眼,李福根就已经醉了。 到酒店,下了车,燕飞飞找个机会到李福根身边:“你认识成副省长。” 李福根懵里懵懂,不知道有几个副省长,燕飞飞这种热心上进的,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省长与她之间,相隔一个太平洋都不止,但太平洋却绝对隔不断她的热情。 “是。”李福根点头。 燕飞飞本来有些不信,得到他亲口确认,不能不信了,一时就有些发愣,袁紫凤不理解燕飞飞的心态,到是亲热的挽着她,故意瞪一眼李福根道:“这个人啊,就是个木头,他居然不知道成副省长分管的是什么?你说气人不。” 燕飞飞默默点头。 气人的,不是李福根不知道成胜己分管科教文卫,气人的是,李福根居然认识副省长,更气人的是,李福根认识省长,以前却不告诉她。 而现在她虽然知道了,袁紫凤却已公然的把李福根挽到了胳膊上,宣布了占有权,难道她还跟袁紫凤去抢? 进酒店的路上,燕飞飞几乎咬碎银牙。 不过心里又想:“也许是崔厅长认识成副省长吧,他可能就是见过一面,就象上次招商会见秦副省长一样。” 可事实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进包箱,成胜己已经在等着了,燕飞飞在电视上见过,确实是副省长成胜己,这个绝对不会错,而成胜己对李福根的热情或者说亲热,甚至还超过崔保义。 看着成胜己亲热的拉着李福根的手,坐下了还不分开,就那么拉着手说话,那份亲热劲儿,燕飞飞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她惟一能有的表情,就是目瞪口呆。 李福根当然也介绍了燕飞飞两个,老样子,一个是曾经的同事,一个是我姐。 燕飞飞到是堆起了笑脸,可成胜己表现得就比崔保义过份多了,他的眼光只在燕飞飞脸上扫了一下,没有半秒的停留,到是对袁紫凤很热情。 李福根那样的介绍,是个男人都听得出来啊,成胜己当然心知肚明,所谓爱屋及乌,呵呵笑着就开起了玩笑:“根子不错,认的姐姐也不错,现在姐弟恋最流行啊,你们算是赶上潮流了。” 李福根嘿嘿笑,袁紫凤红着脸儿,一脸小甜蜜,却把个燕飞飞气得啊,肺都几乎要炸了。 如果她早知道李福根居然认识成副省长,她绝对不会放开李福根,而以她的手腕,她自信,李福根绝对脱不出她的手心,袁紫凤再漂亮十倍也没用,因为她知道李福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只要她不放开绳子,李福根就绝不会跑开,真的比看家狗还忠心。 绳子是她自己放开的,可是,这不怪她啊,李福根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瞒着? 太可恨了。 开了几句玩笑,随后说起袁紫凤要进省剧团的事,成胜己到是想起来了:“袁紫凤,啊,我记得你,三交市剧团的是吧,以前汇演,我看过你的表演,当时就很惊艳,绝对是人材啊,这样的人材,进省剧团,没有问题。” 立刻让秘书给沈画仙打电话。 成胜己能认得袁紫凤不算太离奇,袁紫凤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而且单位之间嘛,经常会组织汇演的,做为分管科教文卫的副省长,见过听过袁紫凤的戏,是正常的,袁紫凤到底是多次在省里拿奖的人啊,但说什么是人材进剧团就不成问题,那也就是他能说这句话了,燕飞飞听了他这话,也只能在心中暗暗腹诽。 各种羡慕妒忌恨,在今天这一天,她算是从头尝到了尾。 二十多分钟后,沈画仙过来了,一眼见到袁紫凤,他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当成胜己打着官腔,说袁紫凤是人材,要他立刻帮着办手续,调进省剧团,最好考虑一下副团长的人选,他当然是点头不叠,不敢说半个不字。 事情明摆着,袁紫凤这是攀上成胜己了,他若敢说半个不字,嘿嘿,他这个团长就当到头了,明天也许就是袁紫凤来当团长了。 象剧团这种单位,跟党政部门是不同的,换个市长,哪怕是县级市,上级都要多想一下,但换个团长,那真是太容易了,只要分管领导不高兴,分分钟钟给你干下来,这决不是开玩笑的。 沈画仙也在心里羡慕妒忌恨了一把,羡慕妒忌,是对成胜己,好白菜果然都给猪啃了,恨当然是恨袁紫凤,袁紫凤要是肯对他弯一下腰,那他也可以尝一下鲜啊,现在只有干看着了。 成胜己三两句吩咐完了,挥挥手让沈画仙走人,沈画仙说起来也算是省内著名的艺术家了,台上可以握握手,台下嘛,还真不够资格跟副省长吃饭。 看着成胜己轻轻挥手象赶苍蝇一样把沈画仙赶走,袁紫凤心下暗暗感叹,曾几何时,她想请沈画仙吃饭而不可得,而今天,沈画仙想跟她一桌吃饭,却也是求都求不到了。 她看着坐在旁边的李福根,她没有变,只是身边坐了个他。 李福根始终是一脸憨厚的笑,他不大会说话,但他不必说话啊,成胜己会找着他说,崔保义会顺着他说,这才是本事啊。 “这个人,真是奇了怪了。”她在心里暗暗的想着,却越来越觉得他一脸憨厚的样子可爱了,英俊小生,真不如老黄牛耐看。 吃了饭,又喝了茶,平日忙得飞起的省长大人才慢悠悠的去上班,崔保义也一样,临了还跟李福根拍胸脯:“都在哥哥我身上,整不出他尿来,你见面一口呸在我脸上。” 袁紫凤听了都觉得好笑。 燕飞飞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一餐饭吃下来,她看得清清楚楚,李福根绝不是仅仅认识省长厅长,而是在他们心里,有极重的份量。 为什么会这样?不可思议,无法想象。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他有这么大的能量,她却生生的放过了他。 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清了。 本来,燕飞飞以为今天的震惊,已经到此为止了,但出了酒楼,看着崔保义几个离开,要分头上车了,李福根说:“要不我们到文化路古玩街去玩一下吧,凤姐你不是问我的钱怎么来的吗?让你见识一下。” “好啊。”袁紫凤小姑娘一样雀跃鼓掌,燕飞飞不经意的撇一下嘴,心里酸得厉害,越看不得袁紫凤的装幼卖萌了,却又好奇,也就答应一起去看看。 红狐一直呆在车里,听说要去古玩街,它兴奋了,狗这个东西,最爱出风头了呢,李福根肯让它露一手,它非常开心,不过又有些担心,低声呜呜着跟李福根说:“现在的真东西非常少,不一定有漏捡的,而且我只会看光,有些好东西,即便是真货,我的眼光也不一有把握挑出来。” 狗这个东西,虽然轻浮爱兴奋,但不说谎,这一点比较好,要说红狐的眼光,比很多收藏爱好者都要强了,但到底不是专家,如果那古董没有光,它是没有太大把握的,万一弄得李福根亏了,它可有些不好意思。 李福根摸摸红狐的头,也呜呜两声:“没事,有灵光的咱就捡,没有,那就算了,下次也行。” 袁紫凤听得红狐呜呜叫,然后李福根也呜呜的,她不懂这是狗语,还以为红狐是饿了呢,一脸歉意道:“啊呀,刚才的排骨没打包带下来好了,红狐对不起啊。” 真是好心的女人啊,红狐乐了,伸出大舌头舔她的手,李福根心中高兴,故意扳起脸来:“红狐,不许舔我的女人。” 这下把袁紫凤乐坏了,咯咯娇笑着在李福根肩头捶了一记:“什么呀,狗的醋你也吃,真是的。” 索性回过身去,抱着红狐脑袋亲,李福根便嘿嘿笑。 到古玩街,车停在外面,几个人走进去,红狐跑前面。 燕飞飞一直奇怪李福根哪来的钱,打死她也不信,蒋青青会给李福根几百万,可如果不是蒋青青,李福根的钱哪来的,看到李福根来古玩街,她有些疑惑的道:“根子,你懂古玩?” “也不太懂,看看吧,看有漏捡没有?” 165捡漏 李福根自己是真不懂,他就靠红狐,而红狐最大的功能是看光,现在真东西本来就少,而真东西里面,有光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他也没什么把握,不敢把话说死。 一路看过去,袁紫凤燕飞飞也都是完全不懂行的,到是看到一些器型别致漂亮的,袁紫凤喜欢就说要买,买就买罗,男人嘛,一是用来付帐的,二是用来提包的,包括抱假古董,所以没走出一半,李福根手里已经抱了三件瓷器了。 袁紫凤还卖萌:“说不定我也能捡漏呢,根子你说是不是?” 有这个可能吗?绝不可能,这纯粹就是跟男人撒娇卖萌,李福根脑袋乱点,燕飞飞则是心中冷笑。 但有时运气来了,还真是南墙都挡不住,红狐突然兴奋的告诉李福根,它看到了一件宝物,而且是极罕见的珍品,绝对值大钱。 红狐看到的,是一个瓷枕头,看上去并不起眼,反正与周围一堆工艺品比,它的品相还真就是一般,至少李福根是看不出来好在哪里,但红狐即然说了,李福根毫不犹豫的就买了下来,不便宜,五千块呢。 看到李福根花五千块买个瓷枕头,燕飞飞终于忍不住撇嘴了:“买个瓶子还可以插花,买个枕头做什么,还想枕着睡,硬得要死,冬天又冷得要死。” 袁紫凤也好奇,道:“是啊根子,你不会想睡瓷枕头吧?” 看着李福根的眼里,还有一点别样的意思,李福根这会儿莫名其妙买个瓷枕头,看又不好看,枕又不好枕,她未免就想歪了,李福根是不是想出了什么新花样。 唱戏的女子风流,其实也不全是这样,至少袁紫凤就不是这样,或者说,以前的她不是这样,虚幻的戏台子上下来,现实中的男人,总是三言两句,就给她看穿了,也挑不起她的春情,而偏偏李福根这个老黄牛一样的憨小子,却总是能挑动她的心,撩动她的情。 李福根可不知袁紫凤想偏了,他嘿嘿一笑:“这也许是个漏呢?你们信不信?” “信啊。”燕飞飞冷笑,抬头看看天:“我看看太阳从哪边出来的?” 她这话,把摊子老板都逗笑了。 “死飞飞,就你怪话多。”袁紫凤笑着推一下燕飞飞,李福根也嘿嘿笑。 到是红狐有些恼,在边上呜呜着告诉李福根:“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贵妃枕,据说是唐玄宗设计,找高手匠人专为杨贵妃烧制的,杨贵妃睡这枕头,翻身的时候,头发磨动枕头,枕头里面,就会奏起音乐,如泉水叮铛之声,特别好听。” 居然有这么大来头,李福根大是好奇,看那枕头,确实好象越看越好看,抱在手里,胸前也很舒服,有一种温润的感觉,自然,这是灵光的原因了。 “怎么验证呢?”李福根呜呜着问。 “这个简单的,人睡上去,动一下脑袋就可以听到,如果是静夜里,睡边上的人也可以听到。” 真这么神奇?李福根虽然相信红狐,还是有些好奇心起,真个把贵妃枕举到脑袋边上,歪着头,用头发磨了一下。 还真神了,就这么轻轻磨了一下,耳中果然就听到了曲音,声音清幽平和,似远又近,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但非常好听。 “你做什么呀。” 袁紫凤看他把瓷枕头放到脑袋边,还歪着脑袋磨来磨去的,笑着嗔他一下:“边上好多人看着呢。” “没看我。”李福根嘿嘿笑:“看你呢。”又想到燕飞飞:“看你们两个。” “我有什么看的。”燕飞飞心里正酸得厉害,冷笑一声:“看你的小凤儿才是真的。” “什么呀。”袁紫凤羞掐她一把,瞟一眼李福根,却是似羞实喜。她眼晴尖,看李福根好象在听什么的样子,道:“你在听什么呀,未必里面还能放音乐。” “那可高级了,还附送电池呢。”燕飞飞冷嘲热讽,红狐就斜着狗眼看她。 李福根嘿嘿笑,摊主在这里,也不好多说,道:“你们累不累,到那边坐一下吧。” 不远处有个休闲的地方,李福根几个走过去,长椅上坐下,李福根笑道:“我可能真捡了个漏呢?” 袁紫凤叫道:“真的假的。” 燕飞飞则撇着嘴。 李福根笑道:“凤姐,你把脑袋枕在枕头上,然后磨动两下,听听看有什么?” 他说得认真,袁紫凤好奇起来,就让李福根端着枕头,她把脑袋枕上去。 她体质好,一头垂肩的长发,又厚又密,真如瀑布一样,特别漂亮,可惜燕飞飞在边上,否则李福根真想伸手摸一下。 袁紫凤磨了一下后,顿时就叫了起来:“呀,里面真的有音乐呢,真好听,这是什么曲子?” “我也不知道。”李福根摇头。 红狐在边上呜呜,李福根听懂了,道:“好象是霓裳羽衣曲。” “霓裳羽衣曲?”袁紫凤讶道:“唐玄宗给杨贵妃做的曲子?” “是呀。”李福根点头:“这个枕头,叫做贵妃枕,就是唐玄宗专给杨贵妃设计,然后找高手匠人烧制的,里面有一首霓裳羽衣曲,杨贵妃睡上去,一翻身,就可以听到曲子。” “真的假的。”这样的传奇,女人们最爱听了,袁紫凤眼晴都放起光来,燕飞飞却在一边冷笑:“就不知电池安在哪里。” 她这么一说,袁紫凤也怀疑了,拿起来颠三倒四的找,道:“是啊,这个里面是装了电池吧,否则怎么会放曲子。” 磨擦头发,居然可以听到曲子,这个太神奇了,不仅仅是燕飞飞,她也实在无法相信。 李福根也没法子解释,不过燕飞飞的说话,到让他想到一点:“人的头发是带静电的,莫非这瓷枕能放音乐,就是因发头发磨擦形成了静电?” 他呜呜着问红狐,红狐摇头:“不知道,我主人以前也没见过贵妃枕,只是听说过,而且这音乐是贵妃枕本来就有的,与灵光也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懂。” 它都不懂,那就没办法了,李福根道:“那边有家珍德古玩店,提供免费鉴定,要不我们去看看。” “好啊。”袁紫凤立刻赞同,她这会儿就是沉浸在恋爱当中的小女人,自己男人无论说什么,都是好的。 燕飞飞本来不想去,不过转念一想,去看看也好,给这傻小子震一天了,看他出个洋相,打击打击他也好,主要是打击一下袁紫凤,袁紫凤肆无忌惮的当着她面跟李福根撒娇卖萌,她实在看不惯了。 红狐带路,到珍德古玩店,还是那个老夫子,对李福根也有印象,任何人,对曾有过百万交易的人,都会有印象的,老夫子便笑道:“小伙子,今天又得了什么宝贝啊。” 李福根嘿嘿笑,抱着贵妃枕递过去:“也不一定是宝贝,拿不准,就是想请你老掌掌眼。” “瓷枕啊。”老夫子接过去,上下端详,看一眼李福根:“看上去到是个老物,不过这一路东西,出的比较多,大路货了。” 红狐一听这话急了,呜呜叫,它声音低,别人也听不懂,李福根听懂了,笑道:“不要急。” 对老夫子道:“老板,你把脑袋靠到枕头上,轻轻磨动头发看看。” “嗯?”老夫子凝着老眼看他一眼。 这话类似于开玩笑,换一般人,老夫子铁定不会理,但李福根不同,一是上次李福根捡了个漏,老夫子对他的眼光有信心。 另一个,则是李福根长像占了便宜,他一脸憨厚,就不象个轻浮的人,他的话,别人首先就不会怀疑是恶作剧,再加上上次交易的信任在内,老夫子点点头,还真就歪下脑袋,枕到贵妃枕上,把头发磨了两下。 这么一磨,他本来微眯着的眼晴,陡然就瞪大了,很显然,虽然他白发稀疏,磨这两下,却仍然起了作用,音乐出来了。 他瞪着眼看着李福根,李福根憨着脸,对他嘿嘿笑。 他的笑质朴而诚恳,但老夫子却仍然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次他把身子完全躬了下去,整个脑袋枕在了贵妃枕上,不停的磨动,左边磨了,犹不过瘾,又磨右边。 磨完了,又拿起枕头里里外外细细看,看完了,又拿脑袋枕着去磨。 袁紫凤本来不当真,燕飞飞则直接以为是个笑话,但看了老夫子的举动,两人顿时都起了疑心,老夫子的年纪摆在那里,如果这个枕头没有古怪,他就不可能有这样古怪的动作。 “难道这鬼枕头还真有鬼。”燕飞飞心下嘀咕。 袁紫凤则拉住了李福根手轻摇,不过她的拉,是用一根小指头勾着,细细的娇娇的,就一根指头儿,就仿佛能挠到人的心。 李福根便对她笑一笑,竖个指头,也不吱声,意思是,让老夫子鉴定了再说。 老夫子磨了半天,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李福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霓裳羽衣曲?” 166贵妃枕 “可能是。”李福根根本不懂,只能点头,模拟两可。 “贵妃枕?”老夫子终于报出了贵妃枕的名字。 红狐这么说,他也这么说,李福根虽然不懂,但还是肯定的点头:“应该是的。” “贵妃枕居然出世了,不可思议。” 老夫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脑袋再枕到贵妃枕上听了一下,随即就换成了惊喜莫名的表情,对李福根一点头:“小伙子你们坐,稍等。” 他掏出手机,一通狂打,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先还有些镇定,到后来,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是贵妃枕,快来……。” 李福根几个在店中坐下,服务生泡了茶来,但却没人喝,燕飞飞就算心里酸意再多,再不相信,看到老夫子的这番表情,她也知道,事情有了诡异的变化,跟她想象的,可能完全不同。 “难道他真的捡了个漏,这真的是件古董,看那老家伙的德行,只怕还是件宝贝?”燕飞飞一时间吸气都有些困难了,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这怎么可能?” 随着老夫子的电话,陆陆续续有人来,几乎都是老家伙,打扮并不装逼,但老辣的神情,自信的眼神,说明着他们的身份,绝对都是这一行中的高手。 折腾了半天,老夫子告诉李福根结果,他们认定,这就是传说中的贵妃枕,稀世珍宝,如果委托拍卖,最保守估价,五千万到八千万,也许能过亿,如果李福根肯直接卖给珍德公司,那么,他们愿意直接出价六千万。 这个数字,无论是李福根,袁紫凤,或者燕飞飞,全都听傻了,李福根并不是个贪心的人,他从小到大,就相信一句话,这话是他妈妈教给他的,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最重要的是,这钱来得实在太容易,再贪,他自己都怕,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现得:六千万。 “我终于知道你的钱怎么来的了。” 看着六千万划入李福根帐户,袁紫凤发出一声惊叹。 说实话,她前面一直有些担心,李福根只是个小职员而已,虽然想贪都贪不到,可想赚也难得赚到啊,他凭什么这么多钱,现在知道了,惊讶之中,一颗心也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原来他的钱是这么来的。” 燕飞飞则是在心底哀叹,她这会儿的心态,就仿佛一个入宝山而空返的人,本来这宝山都是她的啊。 老家伙们折腾半天,划过帐,天也快黑了,袁紫凤说让燕飞飞吃了饭再回去,燕飞飞摇头拒绝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更没有心思吃东西,今天的震惊实在太多了,从三百万到厅长,从厅长到省长,而这最后一击,更彻底的搅乱了她的五脏六腑。 这会儿,她的心里充满了负面情绪,再吃东西,她一定会吐出来的。 燕飞飞回去,到自己的小屋里,呆了半天,这个屋子里,曾经有李福根的身影,甚至有些地方,例如沙发的角落里,可能还遗有他的体液,但是,人却已经不在这屋里了。 燕飞飞找了一瓶酒,坐在窗边,慢慢的喝着,脑子一片空白,好象什么都不能想,到最后,她终于喝醉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把自己剥得光光的,看着夜色中自己依旧娇挺的身子,她傻笑起来:“燕飞飞,你就是个傻逼,捅死你个傻逼……根子,根子……。” 黑暗的愉悦如潮涌来,跟着而来的,是满目的泪水。 她突然想起了网上的一句话:当你长发及腰,屌丝已成土豪。 莫欺少年穷啊! 而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袁紫凤同样在叫着李福根的名字,却是那般的如醉如痴:“根子,根子……噢……。” 好半天,袁紫凤终于有了一点点力气,她爬上去一点点,吻李福根:“根子,你真强,我以为我要死掉了。” 这是女人对男人最大的褒奖,李福根虽然是老实人,这样的话也爱听的,搂着袁紫凤的手紧了紧,嘿嘿笑。 “今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 “嗯。”李福根点点头。 袁紫凤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那种甜蜜,就仿佛是打翻了一个蜜罐子。 “她不会生气吗?”她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的,我来时先说了一声的。” “你说了我了吗?”袁紫凤头抬起来,夜色中,她的眼中居然带着了一点惊慌的神色。 “没有。”李福根摇头。 袁紫凤这才吁了口气,头落下来,趴在李福根怀里,轻轻吻着他的肌肤,道:“我好怕她突然出现,把你从我怀里抢走。” “不会的。”李福根搂紧了她:“凤姐,你是我的女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的。” “嗯。”袁紫凤有些痴迷的应了一声,痴痴的看着他:“我相信你。” 两个的唇贴在了一起,好一会儿,唇分,袁紫凤把脑袋藏在李福根怀里:“跟我说一下她吧,说细一点,你跟她的事。” 于是李福根就把自己怎么去苟老骚家拜师,然后苟老骚死了,他最终跟吴月芝订亲的事说了。 “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娶她,我的意思是……。” 袁紫凤抬头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明白她的意思,道:“我当时也娶不起啊,我那会儿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 袁紫凤轻轻叹了口气:“那以后怎么办?那个,别人会说的,而且不是你自己的事,以后有了子女,都会给人笑。” 倒插门,在农村里,始终是个笑话,而象李福根这样,倒插寡妇门,尤其是笑话中的笑话,不仅笑大人,有了小孩子,小孩子间互相骂,也往往会骂这个,非常讨厌,这也就是他姨娘死也不同意他娶吴月芝的原因。 李福根最初是真没想到这一点,那会儿,他就怕段老太把吴月芝嫁给别人,只想守着吴月芝,后来知道了,也听人在边上议论过,他自卑而自尊,听着这话也有些恼火,但是,要他放弃吴月芝,是绝不可能的。 “我会娶她的。”李福根想了想,道:“最多以后来三交市或者月城买房子住,实在不行,我住广州上海香港去,反正我一定会娶她。” 说到这里,他看着袁紫凤:“凤姐,我也绝不会放弃你,你骂我贪心也好,不要脸也好,反正你是我的女人了,我无论如何不会放弃你的。” 夜色中,他的眼光,那般的认真,那般的固执,就如一头执拗的老黄牛。 袁紫凤轻轻叹了口气,搂着他,吻他:“我也不会放弃你的,这一生,你是我最后的男人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这一辈子,赖定你了。” “嗯。”李福根用力点头,紧紧的搂着她,脸上现出憨厚的笑:“谢谢你,凤姐。” “傻瓜。”袁紫凤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就软得厉害,轻轻戳他一指头,想到另外一件事:“只是,她若是知道了我,会不会闹,容不下我?” “那到不会。”李福根摇头:“她是好女人,从来不跟人争吵的,而且我们那一带,风气不太好,煤老板多,好多煤老板都是三妻四妾的,也没人说什么,到是好多人羡慕呢。” 他说着笑起来:“月芝姐还跟我说过,让我也三妻四妾的呢,她做大老婆,小老婆都归她管。” 袁紫凤看着他,没有笑,李福根慢慢的也不笑了。 “她是真的爱你。”袁紫凤道:“跟我一样的爱你,所以,她才这样说,只要你还回家就好,其她的,她都可以原谅你。” 李福根也已经明白了,点点头:“是,月芝姐是个好女子,也是个苦命的女了,是我对不起她。” “那你到也没有多么对不起她。” 他这么说,袁紫凤反过来又替他说话了:“你一个没结过婚的后生子,她是个寡妇还带着个拖油瓶,你娶她,而且是倒插门,本来就亏了,你要实在是个废物也就算了,又这么有本事,她能找到你,也算是有福了。” 她这话,到是把李福根说笑了,伸手轻托着她的下巴,她的下巴看上去尖尖的,可托在手里,却又有一种肉肉的感觉。 “那你呢,凤姐?” 他这话,带着一点开玩笑的味道,袁紫凤却没有笑,而是很认真的看着他:“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感谢苍天,把你给了我,所以,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女人。” “凤姐。”李福根给她感动了,紧紧的搂着她。 “你可以不娶我,结婚证不过一张纸而已,我已经撕过一张了,不想再要一张,但是。”袁紫凤停了一下:“你要给我一个儿女,做母亲,这是女人最大的幸福,你要给我。” “嗯。”李福根用力点头,嘿嘿笑:“我们生三个,或者七个,跟张艺谋一样,反正我们有钱,不怕罚。” 袁紫凤给他说笑了:“生那么多,你当我是母猪啊。” “那我就是公猪。”李福根笑。 袁紫凤也给他逗笑了,眼神痴痴的看着他,李福根却又动兴了,道:“凤姐,我们现在来生好不好,刚刚都在后面,那个不能生呢,浪费了。” “什么叫浪费了。”袁紫凤羞嗔着戳他一指头:“到我肚子里的,都是我的。” 李福根嘿嘿笑,突然又爬起来,打开了灯,袁紫凤呀的叫了一声,脸颊如火……。 167妒忌 第二天,燕飞飞迟到了,整个上午也都无精打采的,中午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打了袁紫凤的电话,那边好一会儿才接,虽然竭力控制着气息,但燕飞飞还是敏锐的听得出,袁紫凤微带着喘息,她脑海中不自禁的幻想出一个画面。 为什么会有这个画面,因为她跟李福根在一起的那几天里,也接过几个这样的电话,她每次都是这样,掐着李福根,让他不要动,不过也不许他出去,然后调匀呼吸,接听电话。 那种感觉非常奇异,身体的触感更强,而且因为怕人听出来而强行抑制,更又带着一种黑暗的愉悦,每次放下电话,她会更加疯狂。 “她肯定也是这样。” 想到这一点,燕飞飞心里仿佛有十万只猫爪在挠,但她还要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开着玩笑,然后约好一起吃中饭。 燕飞飞猜得没错,虽然中午了,李福根跟袁紫凤却仍然在床上,两个人就象贪吃的小鬼,对彼此的身体,有着无穷的贪恋。 “差点让她听出来。”袁紫凤放下手机,扭头对李福根吐了吐小红舌,李福根其实比她更紧张,不过这会儿只是嘿嘿一笑……。 两人一直腻到将近十二点,这才出了门,到约好的酒楼,看到燕飞飞要笑不笑的神情,李福根很有些心虚,不敢跟她对视,袁紫凤到是喜滋滋的,微红着脸蛋,挽住了燕飞飞胳膊,对她含着酸意的打趣,也只是咯咯笑。 吃了饭下来,袁紫凤提议去逛街,燕飞飞要笑不笑:“你还有力气逛街。” “什么呀。”袁紫凤羞得掐她,又瞟一眼李福根,似羞实喜,带着小甜蜜。 燕飞飞瞟到了她的眼光,心中酸意更甚,看到李福根的车,她叫了起来:“怎么,昨天发这么大财,又是新婚燕尔,车也舍不得给你买一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李福根越宠袁紫凤,给她买的东西越多越好,她心里应该越酸才是,可不知如何她就叫了起来,李福根没想到主动给袁紫凤买,还要她提醒才知道,指出这一点,让她有一种黑暗的愉悦。 李福根果然立刻点头:“凤姐,我给你买台车吧。” 袁紫凤也没有拒绝,李福根宠她,她开心呢,李福根直接把车开到一家宝马的4s店,给袁紫凤买了一台红色的进口宝马,一百多万。 袁紫凤有驾照,不过没带本本在身上,她想开,李福根道:“开就是了,一般不会有人查,实在查起来,我给崔哥打个电话就行。” 燕飞飞听得哼哼,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大能,招商办踢到地志办,跟狗一样,这会儿却牛逼通天了。 袁紫凤果然就喜滋滋的坐上了驾驶位,然后李福根和燕飞飞的车都停在店子外,坐她的车试新。 逛了一圈,市里嘛,速度也不快,而且开着宝马,只要不违章,一般交警也不会来查,尤其是看到美女开宝马,基本是视而不见的。 为难美女,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了,美女都是稀缺资源,身为美女而开宝马,谁知她身后有什么样的爹,或者什么样的干爹,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李福根坐后座,燕飞飞坐在副驾驶室,袁紫凤神彩飞扬,她本来长得极美,这会儿更仿佛从里到外都在发着光,燕飞飞心中则是酸气四溢,不过她善于掩饰,面上到是不露出来。 开到滨江路,燕飞飞突然又开口:“即然这么有钱,还让小凤儿住别人的房子啊,根子,我真做得出来呢。” 李福根果然立刻接口:“凤姐,我给你买套房子吧,滨江路这边的别墅好象不错呢。” 有昨天的六千万做底,尤其袁紫凤知道李福根的钱来得容易,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开着宝马挑别墅,挑了一幢位置极好可以全觅江景的,三层楼,带前后花园,不过价格也不便宜,七百万,有一点好,精装修的,提个包就可以进来住。 滨江这一带的景观房,燕飞飞曾经也来看过,但也只是看看而已,而现在,袁紫凤轻轻松松就到手了一套,而且是位置最好的别墅,落的直接是袁紫凤的名,袁紫凤眼中的感动,燕飞飞就用后背都感觉得到。 燕飞飞心里,仿佛有一道刀口,一直在滴血,然后呢,她自己还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割,口子越大,流的血越多,心里越痛,她似乎反而越有愉悦,竟然又开口了:“这样的别墅,物业可不低啊,还得请保姆吧,根子,你每月给我家小凤儿多少钱家用啊。” 她心中报了个数,一万,两万,撑死三万,结果李福根一开口,直接把她的心剖了出来。 “凤姐,我给你卡里打两百万吧,要不五百万,你慢慢花。” 后面的话,燕飞飞已经完全听不清了,她如同行尸走肉,跟在袁紫凤后面,看着她笑,听着她叫,目睹她肆无忌惮的当着她的面撒娇卖萌,肉麻得要死,却好象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下午的时候,沈画仙居然找到了袁紫凤的电话,亲自给她打了电话来,请她去办手续,同时希望她担任副团长,主持这一次文化部组织的汇演。 沈画仙的语气里,几乎是带着哀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交给袁紫凤一桩什么样的艰巨任务呢,知道的,只能目瞪口呆:请人当副团长这么难? 李福根陪袁紫凤去办手续,还故意一脸严肃:“那个老色鬼,我怕她打你的主意。” 袁紫凤咯咯笑:“现在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我的主意,他以为我是成副省长的女人呢,又怎么想得到,我是某些大蛮牛的女人。” 大蛮牛是袁紫凤给李福根新取的外号,他在她身上折腾的时候,就象蛮牛一样,而且最后总会做牛吼。 李福根便嘿嘿笑,一脸幸福,看着袁紫凤走进剧团,上身是白色的文化衫,下面是酒红色的七分裤,身姿欣长苗条,亭亭玉立,走一步就扭一下,风情无限。 “这个女人,居然是我的。” 他的手,似乎无形的伸长了,揽着袁紫凤腰,他可以随意的亲,袁紫凤只会开心的笑,娇娇的对他抛媚眼,浅浅的轻叫,但别人不行,只能在路边,远远的看着。 想到这一点,李福根心里的幸福就仿佛啤酒杯里的酒花儿,不受控制的要往外鼓。 不过袁紫凤办了手续出来,就有些不开心了,原来这次的汇演,要去北京,先已经准备一段时间了,袁紫凤新任副团长,立刻就得跟团去,还得新给她换一个角呢,明天就得走。 “嗯。” 晚上,袁紫凤就在李福根怀里发腻,李福根便安慰她:“又可以上台了,好事啊。” “人家舍不得你嘛。”袁紫凤扭得象一根油麻花儿。 “我也舍不得你。”李福根搂着她,是真舍不得,熟女的风情,却带着少女的娇嗲,真的迷死人了,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搂在怀里才好:“不过你不是说二十天就回来了吗?很快的。” 虽然舍不得,第二天一早,袁紫凤还是早早爬了起来,赶去剧团,她是真心喜欢唱戏的,能重新登台,并且能上到一个新的高度,她心里还是很开心很珍惜的,而李福根也同样为她高兴,他喜欢看她唱戏,喜欢看她高高兴兴的唱戏。 李福根送袁紫凤到剧团,自己也就回三交市来,学习班结束了,他重新开始了他抄碑的日子,吴月芝见他回来,笑得象二月的报春花儿,现在日子好过,吴月芝心中高兴,人也更加漂亮了。 到是李福根心里有些歉疚,晚间便加倍施爱,弄得吴月芝差点死过去,事后伏在他怀里,细若游丝的叫:“根子,你真好,根子。” 李福根紧紧的搂着她肉乎乎的身子,心中暗叫:“月芝姐跟凤姐一样,都是好女人,我真是有福呢。” 袁紫凤每天给李福根打电话,说她担纲主演呢,重演穆桂英,得心应手,听得出她很开心,然而有件事很搞笑,她告诉李福根,她收养了一只小狗,也是一只狐面犬,是母的,跟红狐刚好可以配一对,她还给取了个名:小花脸。果然是唱戏的。 李福根听了好笑:“你还有时间养狗?” “我可以挤出时间的嘛,它好乖的。”袁紫凤声音娇娇的:“我在垃圾桶边看到它的时候,它好可怜的,让我想到我自己,要不是你捡了我回去,我这会儿,只怕也在睡马路呢。” 李福根听了心中发酸,道:“别说傻话,再说傻话,我打你屁股。” 袁紫凤便在那边吃吃笑,昵声道:“我喜欢你打我。” 想到她皱着小鼻子的娇俏样儿,李福根心中暖暖的,道:“你把手机贴到小花脸耳朵边上,我跟它说句话。” “小花脸好乖的,都不要你教。”袁紫凤娇叫,以为李福根是要帮着她训狗,红狐的听话乖巧,袁紫凤一直赞不绝口呢。 168一样的乖 她真个把手机凑到小花脸耳朵边上,李福根呜呜几声,说的是狗语,那边立刻回了几声,李福根是让小花脸注意袁紫凤的安全,狗有时候,比人灵性呢。 袁紫凤可不知道李福根在说狗语,听到那面的小花脸呜呜叫,到是笑了:“哈,它不认识你,跟你示威呢。” 李福根便笑:“你回来的时候,带它回来,就认识了,看我收拾它。” “才不要。”袁紫凤立刻就撒娇了:“它都好乖的。”又昵着声音叫:“跟我一样的乖。” 听着她娇娇软软的声音,李福根心都醉了,那个少年时梦里闪光的身影,现在已完全成了他的小女人了。 在床上是如此的媚,而在床下则是如此的娇。 “就不知她当团长是什么样子的。” 李福根一时就有些神往了,不过当团长的袁紫凤,才是他以前心目中的那个袁紫凤吧,威风凛凛的穆桂英的样子。 说实话,李福根更喜欢那个袁紫凤,固然因为那是少年梦里的偶像,其实也与李福根的性子有关,他天性较弱,其实更喜欢强势一些的女人,所以,蒋青青在他心目中,地位就格外不同,虽然他是给蒋青青强上的,却最服蒋青青。 过了几天,双休,下午的时候,李福根正闲着无聊,跟红狐它们聊天呢,他有些怕了大官人,不愿太过接触官场中的事,但红狐关于古董古玩类的,他到蛮喜欢的,所以只要有空,总是喜欢聊一聊,却突然接到燕飞飞的电话。 “根子,你能来一趟吗?” 燕飞飞声音比较虚弱,还隐隐带着一点痛楚的味道,好象哪里痛,强忍着一样。 李福根吃了一惊,道:“燕姐,你怎么了,我马上过来。” 驱车飞奔月城,双休外面车少些,市内也不堵,四十分钟不到,就到了燕飞飞楼下。 上楼,按门铃,好一会儿,燕飞飞才来开门,手按着肚子,脸色苍白,开了门,人就往下蹲。 李福根大吃一惊,慌忙扶住她:“燕姐,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燕飞飞摇头:“你扶我到床上去吧。” “真的不要?”李福根有些担心,看燕飞飞摇头,只好扶她去床上,燕飞飞身子软得厉害,根本扶不动,李福根只好把她抱到床上。 燕飞飞身子倦缩着,手按着肚子,李福根不知她是怎么回事,道:“燕姐,你到底怎么了,要不我打120,叫救护车来。” “不要。”燕飞飞摇头,虚弱的道:“你给我灌瓶热水吧,那边有个纯净水的瓶子,灌瓶热水我烫一烫就好了。” “就用热水烫怎么行呢,你得去医院看啊?”李福根急了。 “不用去医院的,我知道,你给我灌瓶热水。” 她坚持,李福根没办法,只好拿个纯净水瓶子,给她灌了一瓶热水来,燕飞飞拿了放到衣服里面,捂在肚子上,天热,没多会儿,她额头就出汗了。 李福根拿了纸巾来给她擦汗,还是担心:“燕姐,你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病不能拖的,要去医院。” 燕飞飞不答他,却突然嗯的一声,牙关一下咬紧了,脸也皱了起来,好象突然大痛了一下似的。 李福根担心起来:“不行燕姐,你这样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他说着,抱起燕飞飞,燕飞飞却挣扎着:“你放我下来,我不去医院。” “怎么了。”李福根急了:“你这样不行的,病会越拖越严重的。” 谁知他这话一出,燕飞飞突然爆发了:“我死了也不要你管,你放开我。” 说着猛一用力,把李福根推开,她自己也滚到了床上,双手捂着肚子,哭了出来。 李福根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束手无策,看着燕飞飞,道:“燕姐,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燕飞飞哭叫:“让我们娘儿俩死做一块好了。” “什么?”李福根愣了一下:“燕姐,你说什么?” “你当然什么也不知道?”燕飞飞再次爆发,一脸的泪:“我上次流产你知不知道,因为自己一个人,没有休息好,肚子经常痛,你知不知道,是的,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继续不知道好了,我死了也不要你管,反正我儿子已经没了,呜。” 说到这里,她放声大哭起来。 “流产?”李福根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让他有些迟钝,不过随后反应过来,又有些不信:“谁的?我的?” “你什么意思?”燕飞飞瞪着他:“你以为我是个臭女人吗?人尽可夫?”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福根连忙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燕飞飞逼视着他,她一脸的泪,这会儿却带着一种凶狠的神色。 李福根给她逼得有些慌神,手足无措,道:“燕姐,那个,我是真不知道,你也没告诉我,什么时候流掉的,为什么要流掉?” “你说为什么流掉?” 说到这个问题,燕飞飞直接坐了起来,脸上更带着一种类似于母狼的凶狠:“不流掉,难道我生下来,孩子的爸爸是谁,就算我一个人带,我怎么落户,怎么说得清楚。” “你可以告诉我啊。” “告诉你有什么用?”燕飞飞冷笑:“你能娶我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乡下那个女人对你好,你不能对不起她,你一定会娶她的吗,难道你能娶我?” 李福根这下傻眼了,结结巴巴道:“那个,不是,你告诉我,我总有办法的啊。” “你还说。” 燕飞飞突然跳起来,双手推他:“你出去,你滚。” 水瓶从她肚子处掉下来,落到地下,她双手拼命的推李福根,又没有力气,扑到了李福根怀里,李福根抱着她,她就死命的挣扎,边哭边叫:“你个没良心的,你明明有着天大的本事,却一直瞒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想着你也只是一个小职员,才转的正,又给梅自威踢到地志办了,蒋青青也走了,再没靠山了,我这时告诉你,你有什么办法,只会让你为难,所以我才想一个人担下来,一个人来月城,把孩子打掉,默默的舔干伤口,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本事,你要是早说,你这么强,这么有钱,那我就算给开除公职,未婚生子,我也会把我们的儿子生下来,反正你能养我们娘儿俩的是不是,结果你什么也不说,你混蛋啊。” 燕飞飞边哭边说,哭得喉干气断,也没力气了,软软的伏在李福根怀里。 而她这么长篇大串的哭诉,李福根也明白了,一时间又是后悔,又是痛惜,那些日子,他跟燕飞飞没日没夜的做,确实都是不戴套子的,也说过这个问题,燕飞飞还跟他撒娇,说如果怀上了,就要他负责,他当时也拍着胸脯应下来,但紧接着就发生了梅自威来摘桃子的事,后来燕飞飞调走,他感觉到燕飞飞的冷淡,也就没再来找燕飞飞,却想不到,燕飞飞居然怀上了孩子,然后还打掉了。 燕飞飞的话有道理,都是公职人员,不是农村妇女,想生就生,最多罚点儿,没什么事,公职人员未婚生子,那可是要开除的,燕飞飞当然为难,又想着他也只是个小职员,又不能娶她的,也就不为难他了,想着她这么默默的承受一切,李福根一时间愧疚无比。 “燕姐,对不起,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燕飞飞哭叫,却没什么力气了,还想要推开他,身子却一点力也没有。 “是我不好,对不起,要不你打我吧。” 看到燕飞飞的脸泪,李福根真的无法表达心中的愧疚,而更愧疚的是,因为他的原因,他的孩子,居然就这么没有了,这让他心中更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我打你有什么用?”燕飞飞哭着:“我打你,儿子就能回来了吗?” “对不起。”李福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紧紧的搂着燕飞飞。 燕飞飞也没力气了,就伏在他怀中,李福根又把热水瓶捡起来,给她放到肚子上,燕飞飞摇摇头:“不要,好了。” 她抹了把泪,道:“我好了,你走吧,我睡一会儿。” “好,你睡一会儿。”李福根扶她睡下,自己就在床边守着,当然不能走,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还走,这还是人吗? 燕飞飞睡了一会儿,转身见他还没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天快黑了,你回家吃饭去吧,我没事了。” “没事。”李福根摇头:“我陪你吧。” 燕飞飞就不吱声了,李福根道:“燕姐,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光这样不行吧。” “不要。”燕飞飞摇头,她发泄了一阵,心绪似乎平顺些了:“就是做掉后,我一个人,没休息好,留下的毛病,没事的,痛起来烫烫就好了,去医院也没用的,最近也发作得少了。” 她这么说,李福根就没什么办法了,他不太会安慰人,不知说什么好,他不说话,燕飞飞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李福根道:“燕姐,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煮饭菜给你吃。” 169心计 “你还是回去吧。”燕飞飞摇头:“我自己会弄。” “我来。” 这会儿若李福根还不知道动,那就太笨了,立刻起身,打开冰箱看一下,还有菜,他手脚特别快,不到半个小时,三菜一汤就出来了,叫道:“燕姐,吃饭了,要不,我喂你。” “说什么呀。”燕飞飞嗔他一眼,爬起来,洗了个脸,到桌边坐下,李福根把饭给她端好了,燕飞飞吃了两筷子,突然又落下泪来。 李福根吃了一惊,慌忙扶着她,道:“怎么了燕姐,肚子又痛了吗?” “不是。”燕飞飞摇头:“我是在想,好久没这么吃过饭了。” 她这话,说得李福根心里一酸,道:“对不起,都怪我。” “当然怪你,都怪你。”燕飞飞伸拳在他胸脯上捶着,李福根搂着她,任她捶。 燕飞飞累了,趴在他怀中,好一会儿,幽幽的道:“我先打电话,以为你不会来的。” “怎么会不来。” 燕飞飞嗔他一眼:“算你还有一点点良心。” 李福根便嘿嘿笑。 “傻笑傻笑。”看到他这么笑,燕飞飞戳他一指头,终于也笑了,又忍住,道:“坐好了,别惹我,我这一向都没吃一顿好的,我要好好的吃一餐,补回来。” “好。”李福根忙坐回去,自己也不吃,帮她夹菜,燕飞飞到笑了:“你也吃啊,我要你夹什么菜,又不是老佛爷。”李福根便笑。 “傻笑,就见不得你这样子。” 燕飞飞终于笑了,她眼圈还有点儿红,这么笑着,到是很温馨的感觉,李福根便嘿嘿的笑。 燕飞飞果然多吃了半碗饭,抚着肚子:“啊呀,好饱。” 李福根飞快的洗了碗,给她泡了茶来,燕飞飞道:“刚吃完饭,不喝茶,你回去吧,我要出去走走,谢谢你今天来陪我。” 这话还是生分,李福根心里歉疚,道:“我陪你走一走吧。” 燕飞飞就不吱声了,只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出门。 到了小区外面,天已经全黑了,这边的房子比较老,但反过来说,环境老,树也就老了,都很高大,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很幽静的感觉。 走了一段,燕飞飞却突然站住不动了,看她脸上好象有些生气的意思,李福根道:“怎么了燕姐?” 燕飞飞看他一眼:“你走在我后面是什么意思,老佛爷和小李子吗?” 说到小李子,她突然扑哧一笑:“你还真是姓李呢。” 这么一说,李福根也摸着脑袋笑了。 “别这么摸脑袋,好傻的样子。” 燕飞飞娇嗔着把他的手拉下来,就势挽着了他胳膊,那几天两人也出来散步,就是这个样子的,突然重温旧情,到让李福根有点儿感概了,他以为,永远都不会跟燕飞飞这样了的。 散了步回来,燕飞飞道:“好了根子,你回去吧,谢谢你来陪我,我心里好多了,以后也不会再烦你了。” 她说着,脸上带着笑,却是那般酸楚,李福根心中发酸,轻搂着燕飞飞的腰,道:“燕姐,让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燕飞飞便不吱声,默默的上楼,进房,燕飞飞道:“那你坐一会儿吧,我给你泡茶。” 这个李福根没跟她抢,她泡了茶来,却坐到了一边,李福根也不好过去,喝了茶,燕飞飞就看着他,李福根也回看着她,燕飞飞立刻转开了眼光,站起来,又停下了,背对着他,声音幽幽的道:“你要是留下,那就睡客房吧,先洗澡。” 她说着,进了里屋,一会儿出来,拿了里衣裤,看着李福根道:“上次你穿过的衣服,我都洗干净收着了,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穿了呢。” 这话让李福根心里酸得受不了,伸手搂着燕飞飞,嘴又笨,一肚子话,偏不知道怎么说。 见他不说话,燕飞飞白他一眼,道:“自己拿了衣服进去洗澡啊,搂着我算怎么回事?难道还要我帮你洗。”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心中一下热起来,道:“燕姐,我们一起洗吧。” 燕飞飞脸一下红了,牙齿轻咬着嘴唇,看着他,也不应,也没有推开他。 她这个样子,让李福根特别的动心,再忍不住,手一紧,搂着她腰,就往她唇上吻去。 燕飞飞稍微推拒了一下,就任他吻着了,吻了一会儿,李福根松开唇,燕飞飞微喘着道:“可以了吧。” 李福根这下知道她心思了,胆子也大了,笑道:“还不可以,我们一起洗吧。” 伸手来脱她的裙子。 燕飞飞穿的是一条白底带花的连身裙,以前穿过,李福根也帮她脱过,很熟,后面有拉链,他手伸到后面,燕飞飞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并没有拒绝。 李福根就怕她生气,不让他碰她,不拒绝就好,裙子脱下来,里面是一套的红色的内衣,李福根要帮她脱,燕飞飞却害羞起来,道:“到里面去。” “好。”李福根一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燕飞飞呀的一声轻叫,手勾着了他脖子,看着他的眼眸里,三分羞,到有七分媚。 李福根忍不住了,却又担心燕飞飞的身体,道:“姐,你的身体。” “傻瓜,没事了。”燕飞飞回头看着他,脸红如火,红唇微张,是那般的勾人……。 一夜缠绵,第二天早上,李福根模模糊糊感觉到什么,睁开眼,却见燕飞飞手撑在枕头上,在静静的看着他呢。 这时天才蒙蒙亮,燕飞飞半倚在他怀里,就腰上搭着一点毛巾被,在清晨蒙胧的光线里,是那般清新柔美。 李福根手是搂着她的,搭在腰上,这时顺手就动了一下。 燕飞飞咯的一声笑,身子扭了一下:“眼晴还没睁开呢,就想使坏。” 李福根嘿嘿笑,手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燕飞飞的取笑,多少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燕姐,你怎么醒这么早,再睡会儿吧,昨晚上不累吗?” “还说。”燕飞飞掐他一下,脸带娇嗔:“骨头都差点拆掉了,我早说过,你就应该去拆迁办。” 李福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旧情重温,尤其想到燕飞飞又为他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李福根昨夜就有些激动,确实是把燕飞飞折腾得够呛。 “说了别做这个动作。”燕飞飞直起身,把他的手拉下来:“好傻的样子。” 李福根便笑,嘿嘿的,燕飞飞趴在他身上,连他手一起压着,伏了一会儿,道:“我睡不踏实,总好象害怕什么似的,一下睁开眼来,看到你在我边上,我突然就踏实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可这话啊,却一下打进了李福根心底里去,他紧紧的搂着燕飞飞,动情的道:“燕姐,你放心,我不会再放开你了,就算你想躲,也躲不掉,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燕飞飞抬起头,痴情的看着他:“根子,你说真的吗?” “真的。”李福根用力点头,举起手:“我可以发誓。” “不要。”燕飞飞把他的手拉下来,吻他。 随后几天,李福根找个借口跟吴月芝打了声招呼,就没回去,燕飞飞放出手段,时嗔时喜,时娇时嗲,各种小花样层出不穷,把李福根哄得神魂颠倒,团团乱转。 在李福根的女人里,无论长像身材,燕飞飞都是最末尾的,但女人的风情,却是最迷人的,即便是袁紫凤,也无法跟她相比,袁紫凤跟李福根在一起,喜欢幼化,比小姑娘还小姑娘。 她却不知道,李福根其实是那种被动型的,就是喜欢给人支使,哪怕是在床上。 而燕飞飞刚好相反,她就是一个放风筝的高手,时高时低,时压时抻,把李福根支使得脑袋都是空的,什么都不能想,整天就傻乎乎的围着她转,就仿佛一个空心人一般。 就这么过了十几天,袁紫凤要回来了。 这些天,袁紫凤一直跟李福根通电话的,燕飞飞注意到了规律,有几次,她就故意的在差不多的时间点跟李福根做,反正李福根能力强,只要她说还要,他就一直可以做下去,这一点,燕飞飞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后电话来了,燕飞飞就让李福根接,她也凑着耳朵听,有时就故意动一下,看着李福根皱眉吸气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特别的得意,每次等李福根放下电话,她就疯狂得一塌糊涂。 而现在,袁紫凤不再是在电话里,真的要回来了,李福根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办,燕飞飞到是笑了:“你去接小凤儿吧,这几天就不要来找我了。” 见李福根似乎要说话,她摇摇头,伸一个指头,娇俏的压着李福根的唇:“我们先不告诉她,我要偷偷的,就象小时候偷她的饼干吃一样,偷她的小男人。” 李福根本来以为她是心存幽怨,听到她这么说,再看到她这个顽皮的样子,到是放心了,嘿嘿笑道:“就怕她以后知道了生气。” “放心,没事。”燕飞飞摇头:“她的性子,我从小就知道。” 170偷偷的 说着搂着李福根的脖子撒娇:“说好了啊,我们偷偷的,这样更有趣是不是,你要是先告诉她,我就要生气了。” 这些日子,李福根给她时松时紧,已经训得没半点主见了,当然,李福根本来也是这种性子,听了这话,再看到她一脸顽皮的样子,根本没法子拒绝,也就答应了她。 因为怕袁紫凤团里的人看到,袁紫凤到底是明星呢,而且现在又是副团长了,名人啊,容易惹闲话,李福根就没去接机,而是在别墅里等着。 这段时间,虽然跟燕飞飞疯,到也没忘了帮袁紫凤做事,把袁紫凤的东西从蒋青青屋子里搬了过来,又照着袁紫凤在电话里的要求,买东买西的,袁紫凤甚至直接从北京买了东西寄回来。 女人天生是家庭动物,对经营自己的家,有着一种狂热的偏执,千里万里都时时想着,李福根当然也乐意。 只不过,因为又跟燕飞飞重续旧情,让他多少有些心虚,虽然燕飞飞说了,本来就是她在先,袁紫凤没有道理要生气,再说了,李福根本来也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啊,吴月芝就不说了,蒋青青又怎么算,难道袁紫凤到时也要生气。 其实说到蒋青青,李福根还想到了龙灵儿,甚至还有方甜甜,虽然他在心底觉得,她们两个,都是天上飞的天鹅,而他只是一只幸运的瘌蛤蟆而已,一时得亲芳泽,最终是不可能得到她们的,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想法,不过不敢说出来而已。 李福根原以为袁紫凤要到中午才会回来,结果不到十一点,袁紫凤就回来了。 李福根打开门,袁紫凤就站在了门外,一袭酒红色的旗袍,乌黑的秀发的披在脑后,眉眼之间,神采飞扬,就仿佛一只火凤凰,亭亭的落在了李福根面前,是那般的美丽动人,李福根一下就看傻了。 “怎么了?不认识了吗?” 看到李福根发傻,袁紫凤咯咯娇笑,合体的旗袍下,丰耸的胸随着笑声不停的颤动,配着她绝美的笑脸,就仿佛千万朵花,突然在李福根眼前绽放。 “凤姐,你太美了。” 李福根一时间,竟然不敢伸手去搂袁紫凤的腰。 袁紫凤本来就美,而且气质高雅清幽,这一次的汇演,重上舞台,她整个人仿佛都给点燃了,所有潜藏的美,全都焕发了出来,与离开时比,她仿佛又攀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就如冬去春来,万紫千红竟放。 这是天赋的美丽,心底的幸福,事业的成功,加上长年戏曲文化的熏陶,揉合成一团,而凝成的这样一个绝代极品,震住了李福根,也不奇怪。 “傻瓜。” 袁紫凤双手勾着李福根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眼眸中痴情无限:“我所有的美,都是因你而来,我所有的美,也只是为你而绽放,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凤姐。”李福根心中激情潮涌,伸手搂着了她的腰。 “叫我小凤儿。” “小凤儿。” “嗯。”袁紫凤眼眸带潮:“抱你的小凤儿到床上去,她是你的,只是你的。” 这深情的话,却如此激情的号角,李福根再不迷茫,更不犹豫,打横把袁紫凤抱起来,抱上二楼两人的卧室。 两人深情的长吻,分别二十天,却仿佛有了二十年那么久,两人的爱,都是那么疯狂。 激情终于缓缓过去,说了一会儿话,袁紫凤抚着肚子叫起来:“呀,我好饿,都饿死了拉。”语气象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李福根立刻爬起来:“我去给你煮东西。” 他不习惯于用微波炉,总觉得味道不对,但菜都准备好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三菜一汤出锅。 袁紫凤也洗好澡出来了,先搂着他亲了一个,然后才抚着手叫起来:“哇,好香,我要吃三大碗。” 三大碗是没有的,不过她练功的人,饭量确实比一般女子要大,三小碗还是有的,三碗也就够李福根一碗吧,照她的碗,李福根要吃十五碗,不过当然用大碗,否则一口一碗,难得起身。 边吃边聊,几乎都是袁紫凤在说,她是坐飞机回来的,团里其他人,有的还要在北京玩两天,大部份明天随车回来,她收养的小花脸也要明天才会随车回来。 说着这些天的汇演,她脸上全是兴奋,偶尔还比划一下戏文中的手势,又说一些曲艺界的八卦,李福根听得津津味。 李福根则告诉袁紫凤,徐胖子的案子破了,放火的,是那个油漆工,徐胖子找来的,抓到油漆工一审,随即抓捕徐胖子,却又在徐胖子家里搜出很多录像,其中还有好几个官员。 原来徐胖子以女色行贿,居然还偷偷录像,以要胁那些受贿的官员。 “这人这么无耻。” 虽然一直有些怀疑,但袁紫凤始终觉得,徐胖子最多就是对她的身体有些幻想,不至于太坏,现在一听,何止是太坏,简直是坏到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嘛。 想着那天如果不是李福根来救她,她肯定也会给徐胖子强上,然后拍下视频,最终为徐胖子胁迫,成为他的工具,一时间又惊又怕,扑到李福根怀里,拼命的吻他:“根子,根子,你是我的福根啊,谢谢你了,没有你,我就完蛋了。” “应该谢谢老天爷的关注。”李福根自己也有些不寒而栗:“我当时因为接到成省长电话,拖了一下,要是当时就回去了,只怕也来不及。” “所以你是我的福根。”袁紫凤一脸感概:“有了你,我的生命好象就有了第二春。” 感概一番,说到徐胖子至少要坐几年牢,然后那三百万也退了回来,袁紫凤笑道:“难怪你当时不要他退那七十万,果然全都会退回来。” 李福根摇头:“那到不是,我就是不想你领他的情,他要是少要七十万,说不定你心中还要说他一个好,我就烦了这个。” 袁紫凤明白他的心思,对他甜甜的笑,吻他:“好了拉,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再没有其他男人的位置了。” 李福根给她说破,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袁紫凤却很高兴,吃吃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大醋坛子,不过你吃醋,我开心。” 她说得情意绵绵,李福根便嘿嘿的笑,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吃了饭,李福根洗了碗,给袁紫凤切了水果,两人就腻在一起,哪儿也不去,后来兴起,就在飘窗边亲热,夕阳的脸,红得如一块大红布。 李福根微有些担心,燕飞飞会来,但燕飞飞没有来,吃了晚饭,到外面散了步,回来看照片,然后一起洗澡,从浴室里,一直缠绵到床上,似乎怎么都不够。 第二天是双休,袁紫凤说,要李福根好好的陪他两天,周一他们要开总结会,会后还要庆功,有两天忙,李福根周一回去上班,周三才过来找她,李福根当然一切听她的。 随后两天,两个人就一直腻在一起。 李福根从来没想过,一生人里,居然可以这么疯狂,这一点上面,袁紫凤甚至比燕飞飞还要放得开,燕飞飞是小花样多,袁紫凤却有着一种艺术家的气质,偶尔就有些放荡不忌,爱起来,什么也不顾。 小花脸也在第二天回来了,是一条体形比红狐略小的小母狗,给袁紫凤收拾得很漂亮,也很听话。 李福根又告诉它,多关心袁紫凤,留神她的一切,有什么不对的,立刻以犬哮天下的方法给他传话。 三交市的狗一直到文白村,都成了网,不过月城这边还不行,但周围也有狗,狗狗相传,也很快能传过去,只是没有统领而已,李福根也没心思去弄这个,黑豹和公主,都是它们自己成为统领的,李福根可没插手。 周一早上,心满意足的两人这才分开,袁紫凤去剧团,各种会议,忙着呢,李福根则回去继续抄他的碑。 开着车在半路上,李福根才想起,连着三天没见着燕飞飞了,李福根心中愧疚,给燕飞飞打电话。 “没良心的,你还记得我啊。”燕飞飞一开腔,就是浓浓的埋怨,李福根无话可说,只能嘿嘿笑。 燕飞飞到也没有太怪他什么,道:“行了行了,我这几天也忙得飞起,到周末吧,周末你再找我。” 又说了几句,听燕飞飞真的没怪他,李福根才放下心来,想:“燕姐真的是个好女子,就是不知道凤姐怎么想?” 有些担心,怕袁紫凤生气,但想来想去,袁紫凤也还是个开通的,再加上,燕姐本来在前面,只要说清楚了,应该不成问题。 “凤姐也是个好女子,只冲燕姐为我打过胎,凤姐就不会容不下她。” 这么一想,也就没那么担心了,一时到是想起了美事:“要是她们肯在一起,我们三个同床……。” 这么想着,小腹中一时滚烫一片。 周一周二,李福根就没去月城,给袁紫凤燕飞飞两人打电话,燕飞飞还好,袁紫凤好象特别忙,周二甚至电话都没打通。 她忙,李福根也高兴,袁紫凤是个有事业心的人,能忙起来,是好事。 周三,李福根上午抄了碑,下午就不想去了,实在想袁紫凤了,带上红狐,驱车往月城来,红狐是袁紫凤要他带上的,说是给小花脸配对呢。 车下高速,却又想:“是不是先去见一下燕姐,否则她真要生气了。” 171千里 就先打燕飞飞电话,燕飞飞却说她出差去了,要周末才能回来。 李福根有些遗撼,又松了口气,燕飞飞说他们两个瞒着袁紫凤偷偷的来往,他总是揪着心呢,虽然对不起袁紫凤,但只要直接说开了,袁紫凤应该能原谅,这么偷偷的,最后给她发现了,才真不好收场呢,可燕飞飞坚持,他也没办法,现在不在,至少暂时躲过一劫吧。 他是这么个性子,总是随波逐流,或者别人推着他走,主动性很差。 李福根再又打袁紫凤电话,却仍然打不通,总是说关机。 “可能在开会。”李福根也没多想,一个人去买了菜,到袁紫凤别墅,他当然有钥匙的,菜放冰箱里,冰箱上面,用磁铁夹压着一张纸,李福根一看,恰如一个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懵了。 纸条上写着一句话:我走了,所有的一切都留下,带走的,只有我的爱。 没有署名,但李福根见过袁紫凤的字,而且这屋子,只有他跟袁紫凤有钥匙。 这字条,自然就是袁紫凤留的。 可是,为什么呢? “凤姐,凤姐。” 李福根狂叫,上下三层楼都跑了一遍,没人,只在茶几上看到了屋子钥匙和一些收据合约水卡电卡什么的,她真的什么都留下了,只带走了她自己,和她的爱。 为什么? 李福根脑中嗡嗡作响,再拨电话,还是打不通,又拨燕飞飞的电话,燕飞飞好几次才接,问到袁紫凤,燕飞飞有些惊讶:“不知道啊,我周一还跟她一起吃了晚饭呢,她蛮高兴的啊。” 燕飞飞不知道原因,也猜不到袁紫凤去了哪里。 “她以前小时候,赌气出走,谁也找不到的,现在这么大了,天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她可能是跟你赌气吧,谁叫你连着几天都不过来,我还气死了呢。” 她这话,让李福根深深自责,是啊,为什么就这么听话,袁紫凤让他两天不过来,他就真的两天不过来,女人其实是喜欢说反话的,要你不过来,其实是盼着你自己过来。 “不对。” 不过反过来一想,李福根摇头,袁紫凤在他面前,虽然有些装娇扮幼,但其实是个极为清雅大气的女子,细腻处如兰花,宽广处如牡丹,她或许会跟他撒娇,但绝不会为他两天不来看她而莫名其妙的失踪。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到底又去了哪里? 李福根团团乱转,脑中突然电光一闪:“小花脸呢?” 心中怦地一跳:“凤姐是个好女子,她即然收养了小花脸,就决不会丢下她,是了,她一定带走了小花脸。” “犬吠天下,找到小花脸和凤姐。” 李福根立刻给红狐下令。 “是。” 红狐立刻跑到外面,汪汪汪一通狂叫,狗与狗之间,有时是呜呜的低语,就如人凑近了说小话儿,但急起来,就是大叫,好传讯息。 它叫声才落,边上别墅就有狗叫,随即外面也有狗叫起来,这是有狗应和了,红狐再汪汪汪一通叫,传下李福根命令,寻找小花脸和凤姐。 不是所有的狗都知道李福根是狗王,但是,狗这个东西,最热心了,所以红狐说要传个讯息,帮着找条狗找个人,只要听到的狗,一定会帮着传,而且如果附近没有狗的,还会远远的跑出去,一定找到狗,把讯息传下去为止。 狗是热心肠啊,没见外国人都说:热狗!哈哈。 不过没有准确的目的地,这么漫天撒网找人找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李福根在别墅里心急火燎的等着,时不时的就拨袁紫凤电话,一直是关机的,红狐则在外面时不时的问讯,也一直没信号,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终于有消息传回来。 袁紫凤跟小花脸在大骨镇,也就是袁紫凤的外婆家。 李福根狂喜,跳起来,驱车直奔大骨镇,无论有什么理由,找到袁紫凤,就能问清楚。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凤姐原谅我。” 李福根咬着牙,下了死决心。 大骨镇在巨骨市,这是一个县级市,因为在地下发现过巨大的不知名的骨头而得名,山区较多,不过还好,路还算好走,也不算太远,不到两百公里,先有一截高速,然后一百多路,大部份也是柏油路,不过最后一截路就差了,李福根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才进了大骨镇。 大骨镇是一个两山夹峙的小镇子,看上去到还比较繁华,马路从街中间穿过,两边到处都是摊子,车在中间过,比蚂蚁爬还慢。 李福根心中急,索性下了车,镇上狗多,他随手就抓了一条狗,带路去袁紫凤外婆家。 袁紫凤外婆家在镇尾,舅舅也姓李,李路生,这些消息,小花脸传得详细,其实不要问人名,镇上新来一条狗,镇上的狗都知道,只要问小花脸,一找一个准。 沿途的狗,都过来效命,带的带路,传的传信,李福根才走了一半,已联系上了小花脸,小花脸告诉李福根,要快点去,袁紫凤在相亲,对象是这里的副镇长,这会儿正在家里谈呢。 袁紫凤居然在相亲,听到这个消息,李福根身如火焚,全身抽紧,那粒蛋蛋,倏一下进了腹中,更如火里浇油,一下烧透全身,十万八千毛发,根根立起。 他喉中发出一声狂野的低吼,四面的狗,个个腿软。 带路的狗撒开细腿狂奔,李福根紧跟在后面。 李路生家就在马路边上,一幢小洋楼,傍着小竹山,前面一个院子,搭着个门拱,写着农家乐三个字,袁紫凤以前说过,大骨镇有人来旅游,他舅舅家开着饭馆呢,一看农家乐三个字,李福根就知道错不了了。 没到门口,小花脸已经迎出来了,急催李福根:“大王,快,那个镇长叫卜长昆,以前一直喜欢主人的呢,这会儿正缠着主人。” 李福根心火更盛,从大门进去,到大堂,小花脸跑在前面,径往左边屋里跑,李福根跟进去,一屋子人,袁紫凤坐在窗前,她边上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眼镜男,高高瘦瘦的,这时笑得一脸花,嘴巴闭都闭不上,自然就是那个副镇长卜长昆了。 袁紫凤脸色有些苍白,坐在那里,也不知看什么,两眼无神,李福根一进来,她似乎有所感应,扭头,一眼看到李福根,她眼晴一下放出光来,不过随即就汪起了眼泪。 “凤姐。” 看到她这个样子,看到她的眼泪,李福根心中仿佛有刀在绞,他一步跨过去,拉着袁紫凤的手:“跟我走。” 袁紫凤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她也不说话,就泪眼蒙蒙的看着李福根,边上人却看不过了,尤其是那个卜长昆,立刻就来拨李福根的手:“你哪个啊,放开她。” “滚。”李福根反手一拨,他其实没用什么力,却拨得卜长昆身子往后一仰,倒翻在窗下。 李福根拉着袁紫凤要往屋外走,一个红衣小伙子拦住了:“站住。” 这小伙子壮实,而且是个火气燥的,直接伸手就来掐李福根脖子,李福根同样手一拨,把这小伙子也一下拨了出去,踉踉跄跄退出去五六步远。 红衣小伙子急了,脸红脖子粗,一声吼,到门背后抽出一根扁担,照着李福根就戳过来。 李福根手一探,抓着扁担一头,一抖,红衣小伙子立刻松手,人也踉跄退开。 “他是我表弟。”袁紫凤一看不对,叫了起来。 李福根到也没想拿扁担打人,他双手握着扁担,猛一发力,一拧,咯嚓一声,扁担居然在中段给他拧断了。 一屋子人个个变色,包括跳起来的卜长昆。 这种杂木扁担,可以挑两百多斤重担的,居然给他空手拧断,就仿佛拧一根面条儿,这份神力,太惊人了。 红衣小伙子是个不服气的,可看到李福根这一手,眼珠子也瞪圆了,呼呼喘气,却不敢再冲上来。 “谁也别拦我。” 李福根丢下扁担,扯了袁紫凤就走。 袁紫凤这会儿清醒过来了,挣扎:“我不跟你走,你要带我去哪里。” “跟我回家。” “不。”一听到家字,袁紫凤眼泪刷一下又下来了。 李福根就看不得她落泪,心中象火烧一样,猛一下把袁紫凤拦腰抱起来,扛在肩头,扛着就往外走。 卜长昆叫起来:“光天化日抢人吗?你好大胆子,快叫警察。” 红衣小伙子是袁紫凤的表弟李勇,也叫:“站住。” 李福根理也不理,出了院门,转身就往屋背后的小竹山上走,到竹林中,他把袁紫凤放下来,袁紫凤满眼的泪,牙齿咬着嘴唇,看着他,不说话。 “凤姐,为什么,告诉我理由。”李福根抓着她手:“否则,我死也不会放手的。” “你混蛋。”袁紫凤挣了两下挣不开,哭道:“你去找我表姐好了,来找我做什么,让我死在这里,嫁在这里,我死了总有外婆疼我爱我。” “燕姐?” 李福根其实隐隐有个猜测,袁紫凤这么生气,应该是他跟燕飞飞的事爆光了,可燕飞飞电话里也没说,这会儿一听,明白了,果然是这个原因。 “是我该死。”李福根胀红着脸,叫:“但我跟燕姐是先在一起的,而且她给我打过胎,你让我怎么办?” 172真相 李福根再不敢隐瞒,把他跟燕飞飞前前后后的事,他先跟燕飞飞有情,后来燕飞飞调到月城,情断,这一次,突然知道燕飞飞给他打过胎,重又情续,竹筒倒豆子,全倒了出来。 “还是不对。”袁紫凤却又摇头:“我表姐那个人我知道,野心大,心高气傲的,什么都喜欢跟人比,她不会看上她的手下的,给人说出去她没脸,所以,你应该不可能追得到她。” 她还真是了解燕飞飞呢,李福根却急了,道:“不是我追她,是她强上了我。” “啊。” 这话把袁紫凤听愣了:“她强上了你。” 说到这话,她脸上不自禁的都现出一个笑意,这话,实在太好笑了,不过强行忍住了:“混蛋吧你就,你这么好功夫,我表姐再怎么着,也强上不了你啊,而且她没理由要来强上你啊。” “是真的。”李福根可笑不出来,又把燕飞飞怎么知道他跟蒋青青的事,然后借机胁迫他,前前后后说了。 “蒋青青,那个冷面冷心的蒋市长?” 这一下,袁紫凤真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你跟蒋青青居然有关系,你是在说梦话吗?你能追到蒋青青,你以为你是刘德华啊。” “不是我追她的,也是她强上了我。” 李福根急了,什么也不顾了,把蒋青青强上他的事,也一股脑倒了出来。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袁紫凤是不会信的,这也太天荒夜谈了,蒋青青她知道,就是一条冷血的美女蛇,居然会来强上李福根,不是扯吗?但李福根这么说,她信,因为她了解李福根,这就不是一个会编谎的人,更何况编得如此荒唐。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至尾,全给我说清楚。”袁紫凤咬着银牙,真有咬李福根一口的冲动了,又出来个蒋青青就算了,居然又是强上,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到这会儿,李福根绝不敢瞒,从头到尾,蒋青青怎么强上他,包括那房子是蒋青青的也说了,然后燕飞飞发现,胁迫他,后来燕飞飞调走,两人分开,再又重遇,她说她肚子痛,打过胎,他心中愧疚,两人又在一起,直到袁紫凤发觉。 “我本来说要告诉你,求得你的谅解的,燕姐替我打过胎,你一定会原谅的,但她说,先要跟你开个玩笑,我想着你们是表姐妹,不是一般的朋友,开个玩笑也没事,所以就听了她的,没想到你发觉了。” 说到这里,李福根一脸歉意的看着袁紫凤,道:“凤姐,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但袁紫凤却好象没有在听他的话,她神色变幻,眼晴望着空处,不知在想什么。 李福根以为她不肯原谅他,急了,抓着袁紫凤手道:“凤姐。” “等等。”袁紫凤止住他,道:“我理一理。” 李福根不知道她理什么,傻愣愣看着她,而袁紫凤这么出神的样子,却让他仿佛看到了另个一个人,也就是他心目中的那个袁紫凤,穆桂英的化身,而不是天天在他在面前扮娇装幼的小女人。 “这才是凤姐啊。”他在心中叫。 “我明白了。”袁紫凤看着他:“我说给你听啊。” 她说着,竖起一个指头,嘴角带着一丝成竹在胸的笑意,特别迷人。 “我表姐发现了你跟蒋青青的秘密,于是胁迫你,跟你有了关系,然后,蒋青青调走,你没了靠山,给踢到地志办,她则想办法调来了月城,觉得你没用了,怕跟你继续牵扯下去,影响她以后的生活,所以就断开了,是吧。” 李福根想说不,但心中知道,袁紫凤说的是实情,燕飞飞跟他分开,确实是有那么一个意思,虽然没有直说,他感觉得到的,所以后来也没再去找燕飞飞。 “再然后,你我相遇,撞上了她。”袁紫凤嘴角笑意越来越浓:“她突然发现,你居然是个大宝藏,功夫厉害就算了,认识崔厅,认识成省长,而且关系那么好,再然后,你还有个捡漏的本事,随便就是几千万,于是。” 她轻声笑了一下:“于是,我的表姐大人又动心了,她就利用我不在的空档,借个打胎的假理由,又把你勾上了手。” “假理由?”李福根摇头:“那不会吧,怎么会?” “你啊。”袁紫凤勾着他脖子,一根指头在他的鼻子上拨弄着:“就是太老实了,我问你,吴月芝为什么不怀孕,蒋青青为什么不怀孕?我为什么不怀孕?” 吴月芝前面,李福根其实还没进去过,这个没跟袁紫凤说,她不知道,但蒋青青和袁紫凤自己,就问倒了李福根。 他跟蒋青青还有袁紫凤亲热,从来都是不戴套的,蒋青青另说,那个女人太厉害,无论什么都做得滴水不漏,她只要不想怀孕,肯定有办法避孕,但袁紫凤是没有避孕的。 两个人曾经还讨论过这个问题,袁紫凤还跟他撒过娇,说要怀上了就要他管,所以后来也不管不顾了,没天没夜的做,结果也一直没见怀上。 “可是,难道。”李福根一时有些傻眼,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 苟老骚曾经偶尔说过一嘴,说用狗王蛋泡的酒,一是精力足,女人随便玩,二是没有后遗症,喝了这个酒,女人不会怀孕。 “我直接把狗王蛋吃进了肚子里,甚至还生出了三个蛋蛋,难道,我就不能让女人怀孕了?” 袁紫凤可不知他在想这个,道:“好吧,就算是真的好了,根子,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和她的事的吗?” “不知道。”李福根摇头,很想问,难道燕飞飞说的,又不好问出口,那也太怀疑燕飞飞了。 “因为,周一的时候,我表姐到我那儿玩,把手机丢我那儿了,然后她手机一响,我发现了,就看到,她手机的屏幕,是你跟他的合影,特亲密那种,我就顺着图库去看,里面啊,哼哼。” 袁紫凤没再说下去,李福根却是面红耳赤。 这次重续旧情,燕飞飞特别疯,居然玩起了自拍,两个人好多亲热的镜头,都拍进了手机里,李福根当时也觉得没什么,好玩嘛,没想到,居然给袁紫凤看到了。 “现在你明白了没有?”袁紫凤笑呤呤的看着他。 “什么?”李福根愣了一下,哈着嘴。 他嘴唇本来就厚,再这么哈着,真的有些憨气,讨厌的人,会很讨厌,但喜欢的人,却会有一种另外的喜欢。 袁紫凤就很喜欢,手指在他的嘴唇上拨了一下,轻轻摇头:“你啊,难道还没想到,我表姐是故意的,就是让我看到你跟他亲热的图片,把我逼走,然后她才好独霸你这个大金库。” “不,不会吧。”袁紫凤的话,让李福根几乎都有些结巴了,可看着袁紫凤亮晶晶的眼晴,他隐约又觉得,袁紫凤说的,可能就是真象,但他还是为燕飞飞辨了一句:“她可能是无意的。” “唉。”袁紫凤轻叹一声,吻他一下:“你啊,真是个老实人,换了别人就算了,我表姐,我太了解她了,从小就是这样,野心勃勃,欲望极大,尤其是独占欲特别重。” 李福根脑子里乱纷纷的,回思与燕飞飞相识相处,却也理不清楚,只觉是一团乱麻。 “好了,你不要想了。”袁紫凤看到他那样子,心中无由的发软,道:“反正我明白了,也就行了。” 她看着李福根的眼晴,道:“根子,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我最伤心的,是你瞒着我,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我表姐,看到你们的图片,当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我当时就只是想,你对我那么好,结果呢,就背着我,勾引我的表姐。” “对不起,凤姐,对不起。”李福根满脸愧疚。 “不。”袁紫凤却竖起一个指头封住他的嘴:“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你也没做错,或许惟一的错误就是,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女人强迫。”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一笑开了头,就好半天止不住,一直笑得软倒在李福根怀里。 李福根搂着她软软的身子,看着她如花的笑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更多的是满足和幸福,这个女人啊,又在他怀中了,真好,真的很好。 至于给自己的女人笑,他一点也没觉得丢了面子,只要她在他怀中笑,就一切都没关系,怎么样都可以。 这时山下传来一片叫嚷声,李福根扭头,只见一群人跑上山来,其中有两三个警察,还有那个副镇长卜长昆。 卜长昆也看到了李福根两个,立刻叫了起来:“就在那里,他要耍流氓,富所长,快开枪,快。” “啊呀。”袁紫凤听到叫声,扭头看一下,跺足:“这下误会闹大了。” 忙站直了身体,叫道:“卜镇长,你误会了,他是我男朋友,我两个只是赌气呢。” 173电话 小竹山不高,这时卜长昆和几个警察都上来了,听袁紫凤这么说,几个警察都愣住了,卜长昆其实也看出了不对,但这会儿他色迷心窍,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叫:“富所长,还等什么,把他抓起来。” 他口中的富所长,叫富强,是大骨镇派出所的所长,袁紫凤也认识的,忙就叫:“富所长,真是误会,不好意思啊。” “她是被胁迫的,富所长,你听我的,把他抓到所里去再说。” 卜长昆盯着富强叫。 派出所是派出机构,一个副镇长是管不了的,但卜长昆有个叔叔是巨骨市的副市长,富强却得给他面子,再看李福根,憨头憨脑的,人不出众,貌不惊人,带回去问一下,无所谓的事,却给了卜长昆面子,一举两得嘛,便点了下头,道:“带回所里去。” “你们怎么能这样?”袁紫凤顿时急了,拦在李福根前面,眼晴一瞪:“我看谁敢动他。” “这才是我的穆桂英啊。”看着她英姿勃勃的样子,李福根心都醉了。 “你让一让。” 警察可不管这些,一个警察就来扯袁紫凤。 “不许碰她。”李福根一下把袁紫凤扯到身后,顺手一推,把那警察推开两步。 “你敢袭警?”那警察顿时就恼了,从后腰把手铐拿了出来,他腰上也就一副手铐了。 “抓起来。”富强也恼了。 他也认识袁紫凤,还常在袁紫凤舅舅的店子里吃饭,都有交情,李福根跟袁紫凤真是朋友,带到所里去,无非问两句嘛,给卜长昆一个面子,也就是了,不想李福根这个看上去憨头笨脑的家伙居然敢推警察,他可就恼了。 当然,他这种做基层工作的,别说小警员,他自己也常给人推来推去,中国百姓相对怪,怕黑社会,怕小混混,但不怎么怕警察,富强这方面经验丰富,但问题是,李福根明明是外地人啊,你外地人也来闹事,真当警察叔叔是陀螺啊,是个人就可以抽两鞭子。 “别逼我动手。” 李福根蓦地一声低喝,声如闷雷,震得两个年轻警察耳根子都有些发麻,尤其李福根眼光如电,竟让人不敢逼视。 李福根这时蛋蛋仍在腹中,心中气强,不过他到也没有冲动,手一指:“不要动。” 说着,掏出手机,拨了崔保义的电话。 两个年轻警察给李福根震住了,而且当警察的,都有眼观六路的本事,眼看李福根掏手机打电话,那就更不会上前了,要是掏的刀子,他们胆气还强些,掏手机,天知道打给谁,中国是人情社会,法律在第二位,不明白这一点的,当不了警察。 富强当然更明白这一点,眼见李福根打电话,他眼晴到是眯了起来,外地人,敢来闹事,不是傻子,那就是硬棒子,所以他也不吱声,到看李福根这貌不出众的家伙能招来什么人。 急的是卜长昆,叫道:“富所长,他都袭警了,你还等什么?” 这下袁紫凤恼了,脸一沉,叫道:“卜副镇长,你要再掀妖风,信不信我男朋友一个电话,就把你这副镇长给撤了,别以为你叔叔了不起,小小一个副市长,说撤也撤了,你信不信?” 这话太惊人了。 副镇长不过是个副科,巨骨市是县级市,副市长也不过就是个副处,确实官都不大,但一个电话,说撤就撤了,这也绝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而袁紫凤也不是什么乡野村妇,她也大小算个名人,她这么说,当然不是虚声唬人,富强看着李福根,眼晴就又眯了一分,眯眼看人,这是他的习惯,尤其是对看不透的人。 现在的李福根,就让他有些看不透了,那一脸憨厚,明明就是个乡下土小子,但难道真是个官二代,怎么生出这副样子啊,这不是坑爹吗? 李福根拨通崔保义电话,大致说了一下,崔保义立刻就叫道:“巨骨市的公安局长是我的人,兄弟你莫急,我立刻打电话。” 李福根放下电话不到一分钟,富强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脸色一变,接通,手机里传出局长的怒吼:“你吃饱了撑不死是不是?现在农忙呢,实在没事做,帮农民去割稻子,滚回去。” 富强二话不说,一挥手,转身就走。 先前袁紫凤放了那番话,卜长昆不叫了,在那儿阴晴不定的看着,他也要看个结果啊,结果一分钟不到,富强跑得比兔子还快,甚至招呼都不打一句,他就知道,袁紫凤这话,真不是唬人了。 只不过他一则色迷心窍,眼前的袁紫凤,虽然就是简单的文化衫加牛仔裤,修长的腿,还有那如雪的肌肤,实在太迷人了啊,真的舍不得,就这么走了,怎么下台。 袁紫凤到是心眼剔透,知道他的心理,而且心中也多少有些歉疚,放软了语气道:“对不起卜哥,我舅舅不明白我的情况,闹出了误会,我这里给你道个歉,晚上来家里喝个酒,好不好?” 她即这么说了,而且情势明摆着不妙,卜长昆知道再不收手是不行了,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下面围着一堆人,喜欢看热闹,这是人与狗共通的特性,全世界都一样,谁要说只中国人才喜欢看热闹,狗都要呸他,袁紫凤的表弟也在,其实她舅舅李路生和舅妈也在。 袁紫凤牵了李福根的手下来,给她舅舅舅妈介绍,她到是大方了,反而李福根有些脸红,腹中那粒蛋蛋,不自觉的就滑了下去,一脸憨厚的笑。 不过他先前一把拧断扁担,随后一个电话把富强和卜长昆赶走,在这样的小镇,这都是两个牛人啊,赶狗一样,加上袁紫凤先前那牛皮哄哄的话,别人再看他一脸憨,可就不觉得好欺了,只觉得好奇,甚至微有些畏惧。 袁紫凤舅舅五十来岁,看上去也是个老实人,热情的招呼李福根到家里坐,李勇更是热切无比,直接就问了:“根子,你是少林寺出来的是不是?” 听得李福根很不好意思。 到家里,重新上了酒菜,李路生李勇陪着说话,李路生的话不多,就李勇话多,问的都是功夫,后来起了兴,还到厅屋中打了一趟拳,到也打得呼呼生风。 以前的李福根也不知道,以为功夫就是拳术,后来他知道了,所谓的拳术,跟舞蹈是一样的,绝大部分,还没有袁紫凤编的舞蹈好看呢,真正打人,拳术套路没用的,狗拳就是一扒一探,太极一个云手就够了,形意半步崩拳可以打遍天下。 不过李福根当然不会这么说,只连声说好,他的称赞,让李勇兴奋得满脸通红,就要李福根也打一路,这下李福根傻眼了,狗拳就没套路,他哪会什么拳术?只好胀红着脸推托。 最后还是袁紫凤舅妈帮他解了围,给李勇脑袋上拍了一下:“你以为人人都象你哦,你除了会闯祸,还会什么?” 这李勇到也是个趣人,嘟囔着嘴:“不也还会闯祸吗?” 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 后来富强居然来了,见了李福根就一脸笑上来握手,说有眼不识金镶玉,又说他跟李家其实是八杆子能打得着的亲戚,这个到不是假话,一般山区小镇,真要扯起来,大部份人都能扯上亲戚关系。 富强这种干基层派出所的,眼皮子嘴皮子都特别杂,东拉西扯的,气氛搞得很热闹,李福根老样子,不大说话,问他就答,不问就不说,总是一个笑脸,这与他先前霸气侧露的样子大相径庭,富强心下怪异,面上不露出来。 后来说到卜长昆带了礼来,袁紫凤舅妈要李勇去退了,李勇坐李福根边上,一动不想动,只说不急,袁紫凤舅妈急了,扯来扯去,就说这次得罪卜长昆不轻,富强就在一边拍胸脯,有他呢,量卜长昆也起不了什么妖风。 袁紫凤帮着她舅妈忙里忙外的,到跟一帮的农村女子差不多,农村里,坐桌前高淡阔论的,一般都是男人,巨骨镇说是镇,也还是乡村的习性,这时就过来了,一指电视机道:“根子,那是成省长吧。” 电视里正在放新闻,是巨骨市电视台的现场采访,李福根一看,确实是成胜己。 富强在边上听着,耳朵尖子跳了一下,就插口,说巨骨市搞一个博物馆,专一展觅各种挖出来的巨骨,请了国内外的专家,并请了分管文化的成副省长来剪彩,最终的目地,当然是搞一个旅游品牌,现在政府的一切行为,都是向钱看的,无论是发现曹操还是巨骨。 李勇嘴快,在一边哼了一声:“这些当官的,就会做假样子,要看巨骨,我们大骨镇才真的有看呢,西洼里一片山,全是骨头,他们宁可找什么专家挖,却不肯来我们这里看,真要搞旅游区,我们这里最合适的。” 174 来一趟也容易 袁紫凤站在边上不吱声,不过她先前提一嘴,李福根到是明白了,想了一下,站起来到外面,袁紫凤跟出来,道:“你真想给成省长打电话啊?” 李福根道:“我试一下,他要是在巨骨市,那就近,来一趟也容易。”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袁紫凤,道:“得罪卜长昆了,那个人,我看得出来,心思有些阴,我们走了,怕他找你舅舅他们家事呢,要是能请成省长来家里坐一坐,可能会好些。” 袁紫凤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不太好明说,她到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有些木讷的李福根,这些方面心眼如此剔透,心里便甜甜的,道:“就怕成省长不肯来。” “我试试吧。” 李福根也没太大把握,拨了成胜己电话。 李福根拨的是成胜己私人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成胜己一如既往的热切,听说李福根跟袁紫凤在大骨镇玩,又说真正要看巨骨,要来大骨镇,问成胜己有没有兴趣。 成胜己立即就来了兴致,其实看不看巨骨无所谓,一堆变成化石的恐龙骨头,有什么看头,关健是,李福根肯打这个电话给他,这位爷,万事不求人,而每次去京里,康司令的话题,总会提到李福根,这根线可绝对松不得。 康司令并没有开口让他关照李福根什么的,但如果成胜己帮李福根做了什么,康司令一定会开心,如果这一点都看不透,他也爬不到这个副省长的位置。 所以,成胜己一口就应下了:“我们立刻过来。” 李福根放下电话,对袁紫凤道:“成省长他们马上过来,也不知来多少人。” 袁紫凤回头跟她舅舅舅妈一说,她舅舅直接傻掉了:“省长要来。” 她舅妈看上去是个精明人,这时也有些麻手麻脚,到是富强一直留意着,可吓一大跳:“这人一个电话能请来省长,我滴个娘。” 立刻兴奋起来,道:“成省长要来,市里主要领导肯定也会陪同过来,然后还有一些专家什么的,就不知会不会来家里吃饭。” 他说着,就拿眼看李福根,李福根道:“他们应该没吃饭吧,没吃饭就会来。” 他说得这么肯定,富强心中更是怦怦跳,这么肯定就说明,李福根有绝对的把握,让成胜己来袁紫凤舅舅店里吃饭,这得是什么牛人啊。 他心中狂跳,眼中放出光来,立刻给袁紫凤舅舅舅妈安排,往大里准备:“先做一百人的准备,东西要干净,菜要好,不,不是什么大鱼大肉,野味最好了,我再叫人搜一点来,打得有野物的,都拿到店里来。” 一时间鸡飞狗跳。 袁紫凤帮着她舅妈做事,李福根到是坐不住了,悄声问袁紫凤:“要不要我帮忙。” 袁紫凤听了笑,双手推他:“你就坐着吧,这会儿谁敢请你动手啊。” 她这话,似嗔实喜,心中甜蜜着呢,也是实话,李福根一个电话,居然能招来省长,这尊神也太大了,谁还敢让他做事啊,坐在那儿充菩萨就行了。 大约四十来分钟的样子,成胜己率领的车队也就到了,正如富强说的,市领导什么的,全都来了,还有什么专家之类,一帮子人。 成胜己的秘书跟李福根联系,车队直接开到李路生店子门口,成胜己下车,看到李福根和袁紫凤,呵呵一笑,上来拉着李福根的手,直接就开起了玩笑:“这里是小袁外婆家?行啊根子,这地方不错,山清水秀的,最适合谈恋爱了。” 李福根听得脸红,袁紫凤到是大大方方的,请成胜己一行人先到店里坐,歇个脚,也中午了,最好是先吃了饭,已经准备好了。 成胜己一口就答应下来,手一挥:“大家都累了,请我们的专家们先吃饭,休息一下,再去看巨骨,会休息才会工作嘛。” 他这么说了,谁还能反对,一堆人拥进去,还好准备得算充分,地方也够大,到是坐得下。 成胜己扯着李福根就不放手,直接让他坐自己旁边,对陪同的市领导道:“这是我一个忘年交,具体的你们就不要问了。” 有能进屋坐的,也有上不了桌的,例如闻风而来的卜长昆,例如富强,在窗外安排协调呢,也尖着耳朵听着,听到成胜己这话,卜长昆脸都绿了,他先前多少有些怀疑袁紫凤的话,这话儿信了。 富强在边上,看着他脸色,心下好笑:“袁紫凤这样的美女明星,背后怎么会没有硬棒子戳着,就那你根火柴棍儿,也想打主意,美不死你。” 李福根没有陪客的觉悟,坐在那儿象菩萨,没办法,他确实不太善于说话,但袁紫凤却是长袖善舞,谈笑风生,加之她又是超级美女,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把气氛搞得很热烈,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成胜己愿意说话,他的架子突然就放了下来,居然还说了两个段子,气氛想不热烈都不行。 陪同的市领导大都以为,成胜己突然而来的兴奋,是因为袁紫凤这个大美人,反到是窗外的富强几个知道,所有一切,都是那个笑嘻嘻象庙里的菩萨一样的李福根引发的,更是暗暗感概。 袁紫凤会来事,吃了饭,上了茶,袁紫凤就笑着请成胜己给她舅舅的店子提字,纸笔她先就准备好了,成胜己知道李福根跟袁紫凤的关系,概然应允,提了农家乐三个大字。 这算是镇店之宝了,除非成胜己退休或者倒台,否者任何人想要来李路生店里找事,那就等于是打成胜己的脸,也就要承受,省长大人反手一巴掌,会不会把他打成渣。 随后去看巨骨,就在镇后的山洼洼里,一面山坡上,半掩半埋的,好多巨大的骨头化石,看上去极为壮观,成胜己做出指示,如其在市里弄博物馆,不如把这里弄成旅游线路,让游客直接来现场看,更直观,也更震撼,省里可以拨一点专项资金,市里也出一点,市领导当场就答应了。 这个如果实行,才真是对巨骨镇有大帮助,把镇长书记高兴得上槽牙找不着下槽牙,即便卜长昆,脸上也有点儿兴奋的神色,巨骨镇经济搞好了,他上升通道才畅通啊。 看了现场,再又回到李路生店里喝了茶,然后成胜己一行人就走了,上车前,成胜己还跟李福根着实说了几句,问他跟袁紫凤什么时候回去之类的,一堆的人看着,反到是卜长昆,不太敢看袁紫凤了,到这会儿,他若还不知道认命,就真的蠢了。 送走成胜己一行人,随后镇领导一堆堆的往李路生店里来,袁紫凤可就不肯陪了,扯了李福根出去,提了一篮子水果纸钱之类的东西,对李福根道:“根子,你陪我去给外婆上坟吧。” 袁紫凤外婆的坟在镇外,到坟前,袁紫凤摆好水果香烛什么的,看着李福根道:“根子,你给我外婆叩个头吧,以后,不管你有多少女人,总之你是我惟一的男人,我再也不跑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点点伤感,一点点凝重,李福根在坟前跪下,叩头道:“外婆,我叫李福根,我是紫凤的男人,我向你保证,这一生都会照顾她,呵护她,生,我不会让她受人的欺负,死,她会跟我进李家的祖坟,也不会受恶鬼的气。” 袁紫凤也在他边上跪下了,眼中垂泪,道:“外婆,以前那个男人,我没带他来过,他也不肯来,根子我带来了,他会是我今生最后的男人,生我跟着他,死我也跟着他,我会为他洗衣煮饭,生儿育女,外婆,你的小凤儿,会很听话的。” 李福根心中感动,却不知说什么,就跟着袁紫凤叩头。 叩了头起来,就在外婆的坟前,两个人说话,袁紫凤说起小时候的一些事,咯咯的笑,仿佛她外婆就在边上一样。 她在李福根面前,有些儿装幼,但在这会儿,李福根的感觉,她却仿佛是真的回到了小时候,不是装娇卖萌,而真的就是外婆面前那个爱娇的小姑娘。 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最美好的童年时光啊,当那慈爱的笑容终于消逝不见,人,也就长大了。 说着说着,渐渐天黑,要回去的时候,李福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燕飞飞打来的。 李福根一时有些发愣,不知道接还是不接,袁紫凤看一眼,道:“我来接吧。” 她拿过手机,接通,不说话,燕飞飞在那边先开口了:“根子,你找到小凤儿没有。” 李福根就在边上听着,心中一跳,看着袁紫凤,袁紫凤依到他怀里,手指儿轻抚他的脸,幽幽的道:“找到了。” “小凤儿。”燕飞飞在那边低呼一声,不吱声了。 袁紫凤轻叹一声,手指儿在李福根脸上滑动,眼中满是痴情,道:“这个人啊,平时看上去木头木脑的,可在关健时刻,却总不会让人失望,到是某些人,平时很聪明,关健时刻,却总是踩空。” 175一句戏文 燕飞飞没说话,李福根耳朵尖,能听到那边微微的喘息声,燕飞飞可能有些受了剌激。 袁紫凤继续往下说:“表姐,我把一句戏文送给你吧。” 她略略停了一下,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那边好一会儿没说话,喘气声越来越重,突然就尖叫起来:“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要在我前面,你比我漂亮,比我得人喜欢,我考上大学,你却成了明星,每个人都要哄着你,我们在一起,别人就只看到你,现在稍有一个象样点的男人,而且本来是我的,结果你又抢了去,为什么,为什么?” 她连声尖叫,带起一丝破音,然后是怦的一声,好象她把手机给摔了。 李福根给惊了一下,袁紫凤轻轻摇头,道:“她从小到大,一直在跟我争,想要抢到我前面去,其实我真的没想跟她争,就是你,如果她要,我也可以分一半给她,只要跟我说一声就好,唉。” 她轻叹一声,李福根却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先前一直有些怀疑,袁紫凤说燕飞飞打胎是假的,虽然狗王酒确实不会让女人怀孕,但也许有例外,然后袁紫凤说燕飞飞是故意把手机丢在袁紫凤家里,李福根也在心里替她辨解,也许是无意的,可听了刚刚两人的对话,他明白了,袁紫凤说的都是对的,燕飞飞确实是在玩手段。 “对不起。”袁紫凤看着他,脸上带着歉意:“我不应该剌激她的。” “不。”李福根摇头,揽着袁紫凤的腰:“其它的都无所谓,但她想把你从我身边赶走,这一点,我绝不能原谅她。” 袁紫凤似乎想说什么,没说了,在他怀中趴了一会儿,到她外婆坟前,道:“外婆,对不起,你总说,我们姐妹都是你的心头肉,要团结对外,是我错了,对不起。” 李福根听着她的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想:“凤姐是个好女子,燕姐,唉。” 李福根相信,袁紫凤说的不是假话,如果当面告诉袁紫凤,知道燕飞飞反而在前的,袁紫凤或许会有点儿不开心,但也一定会接受。 燕飞飞所作所为,正如袁紫凤说的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收拾东西回来,吃了晚饭,袁紫凤给手机充了电,一开机,顿时尖叫起来:“啊呀,死定了拉,要开会,要评奖,要交流,我全都耽误了。” 连夜就要扯着李福根回去,她舅舅舅妈当然不肯,无论如何一定要睡一夜,李福根看了笑死。 “傻笑傻笑。”袁紫凤气得掐他:“耽搁了多少事你知不知道。” 李福根嘿嘿笑:“谁叫你当逃兵的。” 袁紫凤眼神便有些幽幽的,轻轻依在他身上,道:“当时我的心都空了,灵魂都没有了,还要事业做什么?” 李福根心中怜惜,搂着她,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袁紫凤娇嗔着戳他一指头:“真没见过你这么肉的人,居然给女人强上,而且一次又一次。” 李福根只能傻笑,自己也有些脸红,却还嘟囔:“那你叫我怎么办嘛。” 这话说的,袁紫凤都给他气笑了。 早早洗澡睡觉,袁紫凤把李福根送到三楼,自己就下去了,李福根心中顿时就空落落,到不是一定要跟袁紫凤亲热,但就是想搂着她。 还好,过了二十来分钟,袁紫凤自己上来了,看着他,娇俏的笑:“下面房间里有老鼠。” 李福根立刻就知道,袁紫凤是故意逗他呢,一把搂过她,就在她圆鼓鼓的翘臀上打了一板:“你再做怪。” 袁紫凤啊呀叫,吃吃的笑:“啊呀,忘了件事,今天没告诉外婆,你打了我屁股的,人家都痛死了。” “就要打。”李福根扳着脸:“下次还敢做傻事,看我不打肿你屁股。” 袁紫凤吐了吐小红舌:“好凶的男人,下次不敢了拉。” 她这样子,又娇又媚,李福根腹中发热,吻住她的唇。 上了床,两人抵死缠绵,袁紫凤哑着嗓子,喃喃的叫:“根子,根子,我再也不逃了,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李福根同样非常的激动,他把袁紫凤汗淋淋的身体死死的搂着,心中有一种要把她剌穿的感觉,终于,他发出了牛一样的低吼。 “小凤儿……。” 李勇睡在二楼,他有些兴奋,到不是因为见到了省长,而是因为李福根那不可思议的功夫,楼上亲热的声音没听到,李福根的牛吼声传来,他却听到了,猛然坐起。 “这是什么声音。” 他其实也怀疑李福根在跟袁紫凤亲热,不过随即就否决了:“不可能,这声音,跟闷雷一样,肯定是在练功,这是什么功夫?” 他一时兴奋起来,左思右想,突然就想到一个可能:“莫非是蛤蟆功?” 袁紫凤把手机调到六点,天才毛毛亮,就给手机闹钟惊醒了,虽然给李福根折腾了大半夜,好几次都差点死过去了,但还是勉力爬起来,然后等洗个澡,又精神熠熠了,甚至而更加的容光焕发,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 爱是不会让她们枯萎的,没有爱情才会凋零。 袁紫凤她舅舅他们到也起得早,无论如何说赶早,也给两人煮了面条,让他们吃了才准走,又大包小包的拿东西,李勇也爬起来了,最终没忍住,问李福根:“根子,你练的是不是蛤蟆功,昨夜我听到你的吼声了,果然如大潮奔流,惊人呢。” 李福根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老脸有些红,嘿嘿笑,袁紫凤到是会装,还白了李福根一眼:“就会半夜三更的吵人。” 仿佛她昨夜不是跟李福根睡,而是睡另一个房间一般,至于什么蛤蟆功,更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等车开出去,到了镇外,袁紫凤扑哧一下就笑倒了:“蛤蟆功,哈哈哈。” 看着笑得娇软的袁紫凤,李福根心下得意:“我就是一只癞蛤蟆,却吃到了天鹅肉。” 袁紫凤吻他一下:“你不是癞蛤蟆,你是大蛮牛。” 不过无意中一低头,可就叫了起来:“啊呀,要死了拉。” 却原来李福根昨夜过于激动,在她胸前留下了好几个吻痕,这会儿斑斑点点的,比美女脸上的麻子还打眼。 “舅妈一定看见了。”袁紫凤娇嗔着掐一下李福根:“都怪你。” 李福根便嘿嘿笑。 能在这样的美人儿身上留下印记,是身为男人的骄傲。 回去开得快些,走过一趟,路熟些嘛,八点半就进了市区,袁紫凤让李福根直接送她去剧团,道:“我去上班,你也回去上班。” 李福根犹豫着道:“那我晚上可以过来不?”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袁紫凤咯的一声笑,勾着他脖子,轻轻一吻:“我是你的女人,这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想怎么玩我也都可以,我是你的。” 李福根顿时就开心了,嘿嘿笑,道:“那我晚上过来。” 袁紫凤轻轻点头,柔顺无比:“嗯。” 不过手机声一响,她顿时就跳了起来:“真的不行了,我要去上班了。” 在李福根唇上蜻蜒点水般的吻了一下,飞快的跳下去,进剧团去了。 看着她娇俏的身影消失不见,李福根心中,有一种东西充溢着,那是幸福。 “她是我的。”他傻笑着,自说自话自点头:“是的,她是我的。” 李福根根本就没回去上班,反正是抄碑,抄不抄,也没人管,他回到袁紫凤的别墅,收拾了一下,冰箱里有些菜不新鲜了,就扔掉,又买了菜回来,搞了卫生,忙了一上午,休息五分钟,却想到了燕飞飞,微有些迷茫,随即轻轻摇头。 他虽然是个厚道人,但是,差点失去袁紫凤,这让他实在无法原谅燕飞飞。 近中午的时候,李福根就给袁紫凤打电话:“回来吃饭不?” 再忙,饭也是要吃的,袁紫凤以为他回去了,居然在家里煮饭菜,心中顿时就有一份小小的惊喜和甜蜜,甜脆脆的应着:“要,我要吃红烧排骨,还有西红柿蛋花,还有醋拌黄瓜,上次你做的最好吃了。” 李福根男管家一样,一一应下。 李福根做好饭菜,袁紫凤也就回来了,进门就叫:“哇,好香。” 李福根把菜端出来:“洗了手,就可以吃饭了。” “嗯,我要先吃一个排骨。”袁紫凤撒娇,小手儿背在背后:“你喂我。” 李福根便喂了她一个排骨,她就着李福根的手撕着吃了,小馋猫一样,样子可爱至极。 不过正式吃饭,袁紫凤说了一个消息,就不可爱了,他们剧团现在突然得到了成副省长的重视,要他们组织这次获奖的节目,全省巡演,并指定袁紫凤担纲主角。 李福根听了哭笑不得:“成省长这是成心的是不是?” 袁紫凤听了咯咯笑,道:“他这是关心我呢。” 176徒弟 “关心你把你从我身边拉开啊。” 李福根抱怨,其实他心里知道,成胜己是真想帮袁紫凤,帮她炒红,现在看戏的不多,尤其是商业汇演,几乎没人请,那就只好政府部门掏钱,各地巡演,免费请人看,以前不怎么重视,没钱,剧团也就动不了,也排不了什么新戏,但现在成胜己看在袁紫凤的面子上,重视起来,全省巡演,看的人多了,各地政府再捧捧场,吹一吹,袁紫凤就红了,然后再代表省里全国演出什么的,有得个一年两截,那就成了全国性的名角。 袁紫凤跟李福根说过,李福根也懂一点,可他就是舍不得啊。 看他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袁紫凤到是笑了,坐到他腿上,勾着他脖子,柔情无限的道:“根子,你让我再唱两年戏,好不好,到三十岁,我就不再登台了,到时你给我一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我就在家里带孩子,当煮饭婆,然后天天盼着你来看我们娘儿俩,好不好?” “不好。”李福根摇头:“你当煮饭婆可惜了,而且你没我煮得好,就是带孩子,我肯定也比你带得好,最多是我没这个。” 他伸手在袁紫凤丰耸的胸前捏了两下,捏得袁紫凤咯咯笑。 “生了孩子,你还是去唱戏,然后我跟孩子在台下给你加油。” “真的。”袁紫凤一脸惊喜。 “当然是真的。”李福根点头:“一直唱到八十岁,演老太君挂帅,刚刚好,都不要化妆。” “要真是能唱到八十岁,那就太好了。”袁紫凤一脸神往,吻李福根:“根子,谢谢你,你真好。” “可我就是现在舍不得你。”李福根嘟嘴。 男人嘟嘴不好看,可他的厚嘴唇嘟起来,却别有一番味道,袁紫凤看得咯咯笑,亲他,道:“好了拉,也不是一去不回,一般也就在市里,真正的乡镇我们肯定不去的,到底是省剧团呢,可得讲个面子,所以交通情况一般不错,到时我回来也方便。” 这么一说,李福根到又高兴了,却想到另外一事:“那你跑来跑去的也太累了,对了。” 他眼光一亮:“凤姐,你也是名角了吧,可以请几个助理什么的,帮你打理生活中的小事啊,顺便当司机。” “哪有那种好事。”袁紫凤给他逗笑了:“我们是事业单位呢,可不是私人明星,养助理,谁给掏钱。” “我掏钱行不行?”李福根起了兴:“我掏钱,算你私人的,即不占你们剧团编制,更不要他们发工资,这总可以了吧?” 袁紫凤咯咯笑:“根子,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说着轻叹一声:“我在三交市,收了几个徒弟,可后来实在撑不下去了,我有工资,他们没有啊,演出又少,没收入,最终只得解散,他们都是好苗子,可现在有的在超市打工,有的天天泡网吧,唉。” “那你把他们叫过来啊,带在身边,有戏就让他们唱,没戏,就当助理或者徒弟带着。” 袁紫凤看着他,不吱声,不过眼珠子明显有些发亮,又带着潮气儿。 “我掏钱,一百万够不够,要不两百万。”李福根却为这个想法激动起来:“他们即跟你学了戏,戏曲后继有人,你又有了人照顾,到外面我也放心。” “根子。”袁紫凤一下子感动了,搂着他,死命的吻他。 李福根也有些激动,于是一顿午餐,最终加上了一道香艳的大菜,就在餐桌边上,李福根美美的把袁紫凤吃进了肚子里。 “我没力气了,你要喂我。” 激情过后的袁紫凤全身娇软,就如碗里一片煮软了的白菜叶儿,整个人软在李福根怀里,李福根到是精神十足,拿了毛巾来,给袁紫凤抹干了身上的汗,又帮她穿上衣服,真就一人一口的喂她,然后说到袁紫凤徒弟的事。 但光是袁紫凤一个人亨受特别待遇,李福根又怕她招团里其他人忌恨,索性说给团里捐两台豪华大巴,改善整个剧团的出行环境,这样至少没那么遭人忌恨了。 袁紫凤知道李福根是真心为她着想,而且李福根的钱也来得容易,也没有拒绝,当场就给她的几个徒弟打了电话,下午她事少一点,就没去剧团,等着几个徒弟来。 袁紫凤一共收了五个徒弟,有两个出去打工了,来了三个,两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都是十六七岁年纪,都取了艺名,女孩子叫艺芬,艺芳,男孩子叫艺德,另两个出去打工的,也是女孩子,叫艺馨艺香,接到电话也说会回来。 几个徒弟重回袁紫凤身边,居然都哭了起来,演戏的人,感情丰富呢。 李福根在边上看着感概,也高兴,徒弟们对袁紫凤感情深,他更放心啊,晚上就请艺德几个到外面,好好吃了一顿。 真讲究的,在家里吃,但年轻人嘛,好个热闹新奇,请他们在外面吃更好,否则反显得小气了。 然后就以师公的身份,跟艺德几个说了,他们跟着袁紫凤,他给开工资,每人每月三千,年节翻番,在外面的生活费用另计,袁紫凤出钱。 他们的任务,一是学好戏,二是照顾好袁紫凤。 艺德几个都欢呼起来,袁紫凤也满脸的笑,看着李福根的眼眸里,满是柔情,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叫人爱。 晚上,袁紫凤就柔得象水一样,却又激情如火,跟李福根抵死缠绵。 “根子,根子,你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啊,三生七世,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我要象藤缠树一样,缠上了,就永远都不松开。” 看着身上扭动的袁紫凤,听着她如火的情话,李福根心中也满是激情:“小凤儿,你是天上的凤凰,但你给我栓住了呢,永远都不能飞走了。” “我不会飞走的。”袁紫凤摇头:“我只会在你的屋椽下飞,累了,就停在你的肩头,哦,根子,让我在你的胸膛上飞翔吧。” 她嘶叫起来,暗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子柔美如梦……。 第二天,袁紫凤把艺德几个带去了剧团,省剧团其实跟下面也差不多,有正式的演员,事业编的,也有外聘的演员,不占编制,就拿份工资,不过因为剧团没什么钱,外聘的不多。 艺德几个的钱,袁紫凤可以私人出的,但手续上还是要弄一下,真跟私人明星一样带保镖助理司机什么的,那不行,除非干脆是私人剧团差不多,省剧团,正式的国家文化单位,这样就不好。 不过现在沈画仙对袁紫凤极为忌惮,生怕袁紫凤抢他的团长位子呢,对袁紫凤是言听计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招几个人,只入个手续,不开工资,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一句话的事,然后听袁紫凤说还要捐赠两台豪华大巴,团里人也高兴,当然也有妒忌的,不过搞艺术的人,这方面反而要稍微好一些,反响比较正面,这都在袁紫凤意料之中,她到底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了啊。 回来跟李福根一说,李福根也开心,不开心的是,第二天,剧团就要出发到下面巡演去了,不得不分开。 一夜缠绵,自不必说,第二天,李福根送袁紫凤师徒几个去了剧团,这才开车回三交市来。 白天先上班,抄了碑,交给洪老夫子,洪老夫子一如既往,什么也不说,这日子,真的比放羊还自在。 下班回来,看到吴月芝眼量红红的,李福根惊了一下,道:“姐,怎么了?你哭什么?” “没事。”吴月芝摇摇头,看李福根担心,道:“我妈来电话说,文小香要跟吴锋离婚,吴锋都给她跪下了,两个人整天吵,我妈在电话里哭,我听了难过。” 李福根听了摇头,吴锋的事,他懒得管,也不想插嘴。 不过他回来,吴月芝很高兴,抹了下眼晴,笑道:“晚上杀鸡给你吃好不好?” 李福根听了就笑:“好,喝点酒。” 听说喝酒,吴月芝眼眸儿就润润的。 李福根在外面很勤快,但在家里,这些家务事,吴月芝是不要他做的,他要是抢着做,吴月芝反而不开心。 吴月芝手脚麻利得很,杀鸡去毛,然后园子里摘辣椒,李福根就挑了担水桶,跟着去浇水,这让吴月芝很开心,两个人浇着菜,闲聊着,李福根突然想起,要去接小小,吴月芝笑着告诉他,幼儿园新买了校车,以后都是车接车送,每个月多交二十块钱。 她还说自己可以接送呢,李福根就说:“车接车送不好些,小小也喜欢吧。” “就是喜欢。”吴月芝笑:“前天回来就说,老师说了,以后有车子坐,她一大早就爬起来,自己背着书包到门口等着,生怕车子开过去了,吃饭都要在外面。” 说着小小的趣事,吴月芝脸上满是母性的温馨,这到是勾起李福根的心事:“我是不是真的不能让女人怀孕啊,那不是要绝后了。” 177火力太强 校车来了,吴月芝去接小小,黑豹红狐都跟了去,老药狗跟大官人却没动,李福根就问老药狗,老药狗听了也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听单家以前有说法,身体太好的男子,精气太强,一时半会也难得让女人怀孕,要过了三十岁,火力开始弱下来,才能怀上,所以有不少夫妻,明明双方都好好的,就是怀不上,折腾得半死,结果突然一下就怀上了。” 这个说法,李福根头一次听到,不过生活中到是常见,有不少夫妻,几年十几年不怀孕的,突然一下就怀上了。 “可能我火力是太强了。” 不说蛋蛋入腹,就是蛋蛋不入腹,他只要一动心,小腹中也热得厉害,好象生着火一样。 李福根本来也不太愁这个,到底年轻呢,即然还有这么个说法,他就懒得想了,挑了水桶回来,小小看见了,叫着爸爸,迎上来,李福根便让小小坐到水桶里,挑着她回去。 吴月芝便笑:“看你们父女俩。” 小小便咯咯的笑,李福根也嘿嘿笑,心下想:“其实就不能生也没事,还有小小呢。” 不过随即想到袁紫凤要个孩子的事,不能生还是不行的,也没有多想,念头一闪就过去了。 回来,鸡炖得差不多了,吴月芝再拿辣椒炒一下,端一碗不辣的给小小,炒两个小菜,一家三口吃饭,吴月芝给李福根倒了半杯酒出来,李福根就让她也喝一口,吴月芝就着他怀子喝了一口,脸马上就红了,眼晴也水汪汪的,看得李福根心动。 吃了饭,小小做作业,毛病,幼儿园也有作业,但小小还很认真,做完了,看了会儿电视,吴月芝先给小小洗了澡,哄着她上床睡了,然后给李福根安排洗澡的衣服。 她每次都是这样,李福根洗澡,衣服她都会先找出来,如果李福根懒一点,真的可以做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极贤淑的女子。 也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隔了几天没跟吴月芝做,李福根腹中就有些热,搂着了吴月芝的腰:“姐,一起洗吧。” 吴月芝平时不拒绝的,这夜却扭着腰:“你先洗,呆会到床上。” 她脸颊红红的,眼眸儿水一样,李福根看得动心,不过到也不勉强她,自己先洗了澡,到床头躺下,拿了本杂志看。 没多会,吴月芝洗了澡过来了,穿着一件头的睡衣,李福根早有些情动了,伸手搂过来就吻。 脱了衣服,李福根要把吴月芝身子翻过来,吴月芝突然说:“根子,到日子了呢。” “到日子了?”李福根愣了一下:“什么到日子了?” 吴月芝脸红得象火一样,微嗔:“傻瓜。” 李福根突然一下就明白了:“有一年三个月了?” “嗯。”吴月芝点头,眼中即带着羞,又含着喜:“还多过了一天了。” “太好了。”李福根狂喜。 本来只开着床头小灯,他起身一下把大灯打开了。 吴月芝慌忙捂脸:“呀。” 身子缩着,叫道:“干嘛呀,开这么大灯。” 李福根嘿嘿笑:“这可是个正日子。” 吴月芝大羞,口中发出唔的一声娇呤。 这一夜激情如火,第二天早上醒来,李福根就说:“今天不去上班。” 吴月芝听了羞笑,知道他那个班好上,也随着他,不过李福根说不起床,她就羞笑了,道:“我得送小小呢。” “不是有校车吗?” “也得送她上车啊,还要弄早餐。” 吴月芝笑着,还是起床去了,李福根就赖在床上。 这是他第一次赖床,但他就是不想起来,不知如何,真正得到吴月芝的身体,他心中突然就有一种懒懒的感觉,好象有个什么东西,彻底落了下来,一下就没了动力一样。 吴月芝送了小小回来,到里屋,见他真个还赖在床上,忍不住吃吃笑。 她上身穿件白纱的短袖,下身一条黑色的紧身裙,没有穿裤袜,白白的两条腿,微有些丰腴,看上去就肉肉的,白白的,李福根突然就特别动心,顽皮起来,自己把被子一掀,也不说话,就看着吴月芝。 吴月芝捂着嘴羞笑起来,转身关了门。 昨夜激动了一下,今天就不急,吴月芝由着他折腾,李福根心下感概,这才是自己的女人啊,想怎么玩都可以。 激情过去,李福根搂着吴月芝软软的身子,有些汗,但带了汗搂着却更舒服。 李福根道:“姐,我们去扯结婚证吧。” 吴月芝身子动了一下,抬头看他:“根子,你真的要娶我?” “当然。”李福根搂一下她:“不娶你,我娶哪个。” 吴月芝眼圈儿一下就红了:“根子,外人说呢,你现在又是公家人了,也有钱。” “那我不做公家人,钱也都捐了,可以吧。” 李福根急了。 “傻话。”吴月芝却更感动,道:“可是,倒插门,以后,那个,而且你姨娘也那个。” “别人爱说什么都说去,他们还说你漂亮呢,我是傻人有傻福。”李福根嘿嘿笑:“至于我姨娘,慢慢的,也就想得开了。” 吴月芝不说话,就痴痴的看着他,李福根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傻女子,不许胡思乱想的。” “嗯。”吴月芝点头,脸上绽开笑脸。 伸嘴亲他:“根子,我要嫁给你的,你要是不要我,我会死的,不过呢,随便你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吃醋,好不好,哪怕象肖老板他们一样,几个人睡一床,我也由得你,好不好?” “傻女子。” 李福根又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虽然文水一带,尤其是农村里,是这么股风气,有钱人包个两个三个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边上的人也羡慕,但做为妻子,与别的女人分亨自己的男人,还是不会开心的,吴月芝肯这么说,是真的爱他到了极处了。 “不过我要做大妇呢,以后死了,我要跟你并头埋的,你无论有多少女人,都要矮一肩。” 吴月芝抬头看他,眼中带着一点渴求的神色。 这就是文水一带奇怪的习俗,死看得比生重,活着,三干两稀,一张床,两尺布,随便混一下,但死后下葬却要隆重。 夫妻尤其有讲究,死后安葬,正妻要与丈夫并排,其她的女人,也可同葬,哪怕是后娶的妻子,正式扯了结婚证的,坟头也要矮一尺,否则前妻的家里人就会来闹事。 生或许你更得宠,死后,总是只有妾的身份。 吴月芝是个传统型的女子,也极迷信,特别信这个。 “姐,我答应你。”李福根极认真的点头。 吴月芝一下就开心了:“根子,你真好。” 第二天,李福根继续上班,吴月芝说,她喜欢十月,国庆再去扯结婚证好了,而且不做酒,倒插寡妇门,是不能做酒的,若是以前,苟老骚家的族人可能会来掀桌子,现在也许不会了,但万一闹点事出来,不愉快,李福根也就由她,却在心里想:“不如到月城买个房子,到时住城里去,看哪个还来说。” 心里这么想着,暂时也没跟吴月芝说。 过了几天,崔保义给他打电话,说成胜己高升了,做了月城市委书记,要去贺一下,随后成胜己也亲自给李福根打了电话,让他叫上崔保义,晚上小聚一下。 李福根虽然进了体制,但先在招商办,招商办古怪风气,大家都保守,彼此不交流,也没朋友,后来给踢到地志办,更是一个人抄碑,独行侠一样,所以对体制内,尤其是官职官衔之间的一些细节,不太了解,在他想来,副省长无论如何,都比市委书记大吧,成胜己好好的副省长没当了,当了市委书记,怎么是高升呢? 他问崔保义,崔保义乐得哈哈大笑,笑半天给他解释了,原先的成胜己,只是一个副省长,常委都不是,现在做了月城市委书记,是常委兼省委副书记的,权力可是大得多了,是真正的高升。 李福根这才明白,然后崔保义问李福根送什么礼,李福根就抱了一坛子酒,是专给成胜己泡的,阳葳期间补身,这个好,崔保义羡慕,却学不了,自去张罗,然后晚间一起去。 成胜己满面红光,拉着李福根的手感概:“要谢谢康老的提携,但先要谢谢你,不过能遇到根子你,却又是小崔的功果,所以说,人啊,还真是个缘份。” 李福根听了这话嘿嘿笑,没多少感觉,崔保义则是喜动颜色。 康司令虽然退休了,但不是普通的军头,做过中顾委委员的他,影响力巨大,这一向成胜己巴结得不错,就给说了一句,所以成胜己才猛然走到了这一步。 但成胜己知道,他的功果,主要来源于李福根,不仅仅攀上康司令的线是李福根的引子,这次康司令肯开口提他一下,多少也是看了李福根的面子。 成胜己仔细琢磨后发现,康司令是真喜欢李福根,治好了病是一个原因,最主要就是喜欢他那种憨厚的性子,每次成胜己去,康司令跟他聊的,都要扯到李福根,每次去就问,那傻小子还在那儿抄碑啊,成胜己回说是,康司令就乐得哈哈笑。 178根源 成胜己本来想把李福根提起来的,但后来一琢磨,嘿,康司令这种老革命,只怕还就喜欢李福根这个样子,再加上李福根自己也不开口,所以他也没什么动作,但李福根这根线,他是不会松的,所以特的叫了李福根崔保义,算是私人聚会,拉近关系。 成了省委常委,就可以琢磨省长省委书记的位子了,那才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但那一步,实在是太难走了,或者说,上面没人,根本就走不上去,成胜己再想上进,惟一能借的,只有康司令的东风,而要紧攀康司令,就要把李福根死死绑住,这一点,他是想得非常清楚的,否则康司令哪只眼晴看得上他,只是李福根自己不太清楚而已。 而相比于李福根的懵懵懂懂,崔保义则是高兴坏了,成胜己肯领他的情,他这根线才吊得牢啊,上进才有希望。 果然,随后没多久,崔保义就升任月城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同时兼着省厅的副厅长,说是副厅,却已经是扎扎实实的正厅了。 崔保义同样请了李福根,却把赵都督也叫了来,说:“多谢成书记的提携,但根源在根子身上,而能遇到根子,又是赵都督的功果,所以说,这是缘份。” 官场上学东西最快,崔保义这话,跟成胜己如出一辙。 同样的,李福根仍然有些懵懂,却把个赵都督乐得芝麻开花,手舞足蹈。 成胜己崔保义高升,对李福根好象确实没什么影响,最初招商办说能升副科正科,他还着实兴奋了一下,但这一段时间下来,他发现,他确实不是当官的料,首先他就不会说话,其次他还不会翻脸,碰上事情,别人只要说说好话,他就硬不起心肠,而当官的人,翻脸一定要比翻书快才行,否则根本就成不了事。 所以对于成胜己崔保义的明提暗示,李福根都只是摇头,抄抄碑挺好,挺自由的,而且练了字,感受了文化气息,他读书不多,到还爱看书,很多字不认识,去查一查,或者讨教一下洪老夫子,洪老夫子因此而看他的眼色都略有不同,带着几分前辈欣赏晚辈的味道了。 这天,他正抄着碑,手机响了,居然是蒋青青打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而冷静。 “月城那套房子,你没住吧,去打扫一下,准备点菜,晚上我过来吃饭。”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李福根在哪里,去不去,所有一切,全都不问,恰如老佛爷吩咐小李子,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好吧,小李子是不会反对的,他到是奇怪:“她怎么来月城了,可能是过来出差,所以找我。” 想到蒋青青来月城出差,还会找他,他心中一时惊,一时也喜,惊的是,蒋青青找他让他有些怕,哪怕到了今天,在他心底深处,仍然怕了蒋青青,那个女人啊,就仿如高高的喜马拉雅山,看着那雪峰之顶,不自禁的就心生寒意。 喜的是,蒋青青出个差,也还想到要找他,证明心里还是记着他的。 虽然最初是给蒋青青强上的,但李福根是传统男人的心理,即然进了蒋青青的身体,蒋青青就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女人,当然就要想着他,哪怕她再强势。 想到蒋青青精致如白瓷般的身子,李福根腹中一时热了起来,现在他玩女人的经验越来越丰富,而蒋青青在他的女人里,是最独特的,他最怕蒋青青,可每每蒋青青给他玩得哀哀叫时,心里又会生出一种特别的愉悦。 碑也不抄了,立刻动身去月城,袁紫凤搬去别墅后,这边就没住了,李福根打扫过一次,这一次更精心的清扫了一遍,蒋青青太可怕了,可不敢留下半点漏子,李福根无法想象,如果蒋青青知道她的房子,曾让李福根别的女人住过,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怒火,想想就不寒而栗。 然后又去买了菜,他没跟蒋青青吃过饭,不知道蒋青青的口味,但看蒋青青的皮肤,那白瓷一般的精细美白,估计辛辣之类应该吃得少。 不过这事也难说,李福根的几个女人里,蒋青青跟龙灵儿的肌肤是最白的,如果说蒋青青是精致的白瓷,龙灵儿就是娇腻的奶酪,相对来说,龙灵儿在床上更诱人,如雪的肌肤,稍微碰一下,就如雪浪般漾动,真的让人垂涎欲滴,但蒋青青的美白带着精致高贵,加上她独特的摄人的气质,又另有一番韵味。 李福根上午过来的,却一直等到晚上快八点了,蒋青青才过来。 她仍旧是一袭青色的套裙,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细细的金丝边眼镜,更衬得五官精致绝伦,站在那里,就如一件千年的青花瓷,穿越时空而来。 “蒋市长。”李福根叫了一声。 蒋青青脸上冷冷的,也如青花瓷般没有半点热气,看他一眼,道:“说了,私下里叫我青青。” 你让人叫得亲昵,你自己也热情一点啊,可她偏偏脸上一点热气也没有,还好李福根习惯了,嘿嘿笑着,叫了一声青青。 蒋青青扫了他一眼:“龙灵儿不是让你不要这么嘿嘿笑吗?” 想不到她第一句话说这个,李福根都不知道怎么答了,摸着头嘿嘿笑。 蒋青青不再理他,进来,后面还跟着金毛。 李福根悄悄的跟金毛打个招呼,对蒋青青道:“你坐,菜都准备好了,二十分钟就出锅。” 蒋青青本来往厨房里走呢,闻言回头看他:“你会做菜?” 李福根也愣住了,难道蒋青青的意思,是要亲自下厨,她会做饭菜,不过蒋青青可以这么问,他却不敢这么问,嘿嘿笑:“还可以,手艺不是很好。” “那你来。”蒋青青点点头,转身就往客厅走去,到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李福根下厨,菜他先准备好了,这时候先淘米下锅,然后开炒,同时也就明白了,蒋青青应该是会厨艺的,她这样的女人,会什么都不稀奇,不过她即便下厨,也是为她自己炒菜,最多李福根搭点口福而已,说她象其她女人一样,会给李福根炒菜,这个梦还是不要做了。 十几分钟,李福根炒好了四个菜,一个汤,端上去,道:“还要炒个菜不?” 蒋青青打开了电视机,瞟一眼,道:“可以了,有酒没有?” “我买了一瓶。” 即然蒋青青吩咐了来吃饭,她是爱喝红酒的,李福根先就做了准备,而且买的是蒋青青常喝的那个牌子。 看到李福根拿出来的红酒,蒋青青瞟他一眼:“你到是有心了。” 李福根嘿嘿笑,给她倒上,自己也倒上一杯,蒋青青夹一筷子菜吃了,点点头:“看不出来,你手艺还行。” 她脸上始终没什么笑意,李福根若不是习惯了她,还真会受不了。 蒋青青边吃着菜,边跟他闲聊着,脸上没什么笑意,但也不是太冷,她吃东西不太快,姿态极为优雅,只是李福根不太敢多看她,否则就是什么也不吃,只欣赏她吃东西,就是一种极大的亨受。 在蒋青青面前,李福根不太敢吃饱,蒋青青喝了酒吃饭,李福根也飞快的端碗,蒋青青吃了一小碗,不吃了,他才吃了三碗,也不吃了,碗先不洗,洗了手,给蒋青青泡了茶来。 蒋青青自己看电视,李福根就去把碗洗了,找不到事做,只好坐到客厅里来,坐在侧边的沙发上。 蒋青青不看电视剧,看了一些纪实类栏目,然后又看了九点的晚间新闻,她也不是不理李福根,偶尔跟他说一句话,李福根就答一句,她不问,他也不主动开口。 看完新闻,蒋青青直接就关了电视机,也不问李福根看还是不看,道:“我去洗澡,你洗澡了没有?” 李福根摇头:“我呆会洗吧。” “不要洗。” 蒋青青说了一声,自己进浴室去了,她带了一个挎包,里面可能有睡衣裤,果然,她出来的时候,就换了一身粉色的吊带裙。 她是在主卧的浴室里洗的澡,李福根还在外面坐着呢,她探头叫了一句:“进来吧。” 李福根进去,灯光下,蒋青青裸露的肩膀荧白如玉,细细的锁骨,是那般的纤秀精致,膝盖下面,两条纤长细白的腿,很性感。 蒋青青看着李福根,她的神色终于开始变化,带着了媚色,眼中更仿佛燃起了野火。 “把衣服脱了。”声音到还带着冷脆。 李福根也习惯了,毫不犹豫的脱了衣服,蒋青青直接在他身前蹲下来。 179重逢 “愣着做什么,快一点。” 蒋青青背过身,双手放到背后:“绑紧一点,用力,让我痛。” 好吧,李福根不敢不听她的,绑着她双手,他留了点力,蒋青青却嫌不够,道:“绑紧一点,对,用力,啊。” 她叫起来,但扭过来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愉悦,趴在床上:“把我的脚也绑上,粗暴,粗野……啊……。” 蒋青青在尖声的嘶叫中,彻底的死了过去,李福根给她松开手脚的绳子,又给她揉搓活血,这会儿到是又怜惜起来,这个女人,性子虽然冷厉,但身子长得实在太精致了,任何人都会心中不忍,可她自己偏偏却喜欢折磨自己。 老规矩,李福根抱着蒋青青洗了澡,再又抹干,抱到床上,给她盖上一点毛巾被,睡裙就不穿了,熄了灯。 李福根自己也洗了个澡,金毛先给他打发去了阳台上,别人不防狗,他却知道狗什么都知道,给狗看到他亲热,终究有些不好意思。 这会儿完了,李福根就把金毛叫进来,问金毛最近怎么样,金毛说它还好,却前爪跪下,道:“大王,你帮帮我家主人吧。” 李福根听了一愣:“你说青青,她怎么了,她很好啊。” 蒋青青给他的感觉,一如往常,高高在上,冷艳尊贵,说起来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但李福根完全生不出是他玩了女人的心思,到仿佛他是一个应召的嫔妃,而蒋青青是宠幸他的女王,虽然他蹂躏了她,让她象小母狗一样哀叫,可在心底,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处于卑下的地位,当然,这有一种异样的剌激,但心底的感觉是无法改变的,可金毛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好,很不好。”金毛摇头,狗脸带着悲凄,然后说了蒋青青的情况,让李福根大吃一惊。 蒋家的后台,居然倒了,蒋家也遭了清算,她爸爸退休了,没有处理,只是退回了以前贪污的钱财,她哥哥则直接坐了牢,而且判的是无期。 蒋青青自己到是没怎么贪,她有钱,却是利用一些上层的消息,挣的一些活钱,这个可查可不查的,不过蒋青青能过这一劫,最主要还是她夫家的原因,张家在关健时刻保了她一下,所以才放过了她。 但张家也提出了条件,张智慧应该是好不了了,但无论任何时候,蒋青青都不能提出离婚,也就是说,蒋青青到死,都只能是张家的媳妇。 虽然没受处分,但蒋青青在京城也呆不住了,她自己要求再回月城来,到月城开发区做了副主任,级别没降,职务却等于是降了半级,一把手又成了副手了。 蒋青青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这个打击对她非常的大,所以这段时间她很不好过,外表看不出来,但瞒人不瞒狗,只有金毛才知道,蒋青青内心有多痛苦,背地里,又是多么的伤心绝望。 她经常喝得烂醉如泥,然后又故意把自己弄感冒,感冒了也不去看医生,就那么默默的忍受着痛苦。 “我觉得,主人她就是自己在作践自己。”金毛摇着狗头,一脸悲凄:“她现在再没人可以依靠了,她来月城,其实是自己要求来的,我看得出来,她是想来找你,现在,大王你是她最后的安慰了,你一定要帮她。” 李福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蒋家居然倒了,而他心中冰山一样永远耸立的蒋青青,其实已只是一个虚架子,外面冷厉依旧,内里,却已虚弱不堪。 他脑中闪现出蒋青青刚才埋首他腿间,深深呼吸他体味的样子,先前他以为,那是她一种变态的亨受,现在才知道,她其实是在作践自己。 “或许她以前就是在作践自己,那么漂亮精致,却嫁了那样的一个老公。” 这个念头,突然就在他脑中闪了出来。 但现在想这个没用,他问金毛:“我怎么帮她?” “我也不知道。”金毛摇头:“反正请大王多多照顾她吧,主人虽然常跟我说心里话,可我是狗,她听不懂我的话,我也没办法安慰她,但大王你能安慰她。” “我安慰她。” 李福根回到里间,看着晕睡着的蒋青青,心中怜惜:“我有什么办法安慰她呢,绑着她,强上她吗?让她在这种变态的虐待中寻找愉悦,忘掉心中的痛苦?” 他不是个有多少智计的人,脑子里乱纷纷的,就如灶上煮着的一锅粥,呼噜噜的响着,却没有任何节奏。 他惟一能做的,是爬上床,轻轻的把蒋青青的身子抱在怀里。 蒋青青看上去纤柔,但并不瘦,不是那种骨感的美,那种瘦得露骨头的女人,在床上其实让人很不舒服,但蒋青青在床上,给李福根的感觉非常好,无论是玩她,还是抱着她,都很舒服。 但在这一刻,李福根却突然觉得,蒋青青是那么的瘦,那么的纤弱,那么的需要怜惜。 她再不是他心中那个高不可攀冷厉精明无所不能的冰山女神,而是一个需要他呵护怜惜的弱女子。 “青青,你是我的女人,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但我一定会保护你。” 把蒋青青紧紧的搂在怀里,李福根暗下决心。 昏睡中的蒋青青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心声,身子动了一下,象小猫一样,在他怀中缩得更紧了,也更让他怜惜。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蒋青青就醒来了,她一动,李福根也就跟着醒来,叫道:“青青。” 蒋青青有一刹那的迷糊,不过随即就清醒了,她没有理李福根,自己爬起来,去洗了个澡,出来,李福根已经做了早餐,叫道:“青青,早餐好了。” 浴后的蒋青青,带着一种清新的雅致,就如一只清水洗过的青花碗,让李福根心中的怜惜更甚,这样的女子啊,就应该供养在鲜花丛中,怎么能让她受苦呢。 他心中满怀悲怜和爱惜,可惜蒋青青似乎并不领情,她无声的过来吃了早餐,然后拿过包,道:“以后一样,我叫你你就过来,其它时候,不许找我,对了,我回月城了,在开发区。” 说完,牵了金毛,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 那情形,就如一个女王,宠幸了她的男嫔,然后在早间拂袖而去,完全不理会男嫔的任何感受。 冷酷依旧啊,但李福根却知道,她的内心,远不是外表那么坚硬冷厉。 但李福根想不到任何办法来帮蒋青青,他甚至都不能问,一则蒋青青根本不怎么理他,二则,他是从金毛嘴里知道的蒋青青的事,如果他冒然问出来,蒋青青反问他,他怎么答? 过了三天,蒋青青又打电话给他,李福根过去,精心准备了饭菜,蒋青青依旧是将近八点才过来,还是带了金毛来,神情依旧是冷冷的,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儿,让李福根跟她进房。 上次的红绳子就留在这边屋里,包括睡衣也是,不过蒋青青这次又带了一套睡衣过来,她自己洗了澡,然后又来闻李福根的体味。 李福根本来想提前洗个澡,但纠结半天,又放弃了。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蒋青青,那么,惟一能做的,就是听她的话,让她满意,作践也好,自虐也好,无论如何,他是她的男人,闻闻他的体味,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吧,至少不算什么羞辱,因为是她自己情愿的。 然后,蒋青青又让李福根把她绑起来。 李福根只能听她的,把她手脚都绑起来,上一次,看着她雪白的身子在红绳的绑缚下变形,他心中有一种黑暗的愉悦,真仿佛奴隶强上了他的女王,但这一次,李福根心里却只有怜惜,他甚至都有些犹豫,不敢碰她。 但蒋青青却等不及了,她头在床单上扭过来,喘息着,眼晴媚红:“快啊,上来,用你最大的力量,用最粗野的方式。” 李福根没有任何办法,不敢不听她的,在最大的满足了蒋青青,让她在嘶叫中死过去后,他慌忙松开她手脚的绳子,帮她按摩活血,然后又抱着她到浴缸里泡了一会儿。 看着软软的趴在他怀里,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蒋青青,李福根心中又怜又痛,轻抚她的裸背,她的肌肤是那么的细白,又是那么的纤弱,真如一匹丝制的缎子,让人爱怜横溢。 “青青,青青,你何必这么要强呢,就比别人差一点,给人赔个笑脸,又怎么样,一定要事事比人强,吃亏啊。” 他轻轻的感叹着,蒋青青眉头皱了一下,虽然处在半昏迷中,却仍然不爱听他这话。 看蒋青青泡得肌肤微有些红润,气血活开了,李福根帮她抹干,抱到床上,给她盖好毛巾被。 出来,金毛狗脸哈哈的看着他,李福根也一脸愁苦:“金毛,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 金毛点头:“是啊,她就是要强,所以心里就苦。” 金毛说得不是太清楚,它的表达能力显然也不强,不象大官人,那狗嘴比人嘴还利索。 不过李福根能理解它的意思。 180失势 蒋青青天生丽质,美丽聪明,家世也好,却偏生嫁得不好,心中就有些自苦自虐,然后就事事要强,男人差了,自己强,万事压人一头,但一个女人,仅凭自己,怎么可能万事比人强,以前是靠家世,现在家道中落,张家也明显只要她一个名义,不可能再有更多的帮助,她就有些势弱。 她强势惯了,突然弱下来,她接受不了,却又无力改变,只有更变本加厉的自虐。 以前她虽然也让李福根强上她,更多的是一种角色扮演,也带有一点自虐,但更多的,其实是寻求一种黑暗的愉悦,从没让李福根绑缚她,这两次,却直接让李福根绑起她强上,这是真正的自虐了。 可是,李福根虽然理解,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自己缺乏这方面的应变能力,却还找不到个贴心放心的人来问。 人与狗对坐愁城,想不到一点办法,李福根只能叮嘱金毛,多多留意蒋青青,蒋青青不大跟人说话,跟李福根都说不了几句,但她愿意跟狗说话,经常有什么事就跟金毛说,可能她以为金毛是狗,没关系吧。 这就有一桩好处,李福根可以通过金毛,掌握蒋青青的动静,甚至包括她私底下的想法。 李福根本来一直没有在月城布网,为了蒋青青,他召集了一群狗,让金毛做它们的统领,然后从月城到三交市再到文白村,一路布网,蒋青青有任何事,金毛都可以在第一时间,用犬吠天下的方式,通过沿途的狗告诉他,同时他也给金毛下令,必要的时候,可以咬人。 除了是疯狗,正常的狗,没有主人的命令,不会咬人,这是数千年来形成的规矩,在狗类中,算是一条铁律,当然,也有违反的,那一般都是得了病,然后咬人的也一定没有好下场,所以金毛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咬人的。 但有了李福根这个命令,它会遵从,当然,李福根也反复叮嘱了它,除非是有人想伤害蒋青青,否则还是不能乱咬人的,因为狗只要咬了人,基本就是个死,这也是为金毛考虑。 这么着过了半个月左右时间,这天李福根正在抄碑,周围的狗突然传来金毛的呼叫,说有事找他。 金毛没说什么事,李福根吃了一惊,立刻开车赶到月城,找到金毛。 蒋青青在月城有房子,却不敢住,开发区算得上是个新单位,没有自己的房子,所以蒋青青是租房子住,白天蒋青青去上班,金毛是关在家里的,下午回来会带出来,到边上的公园溜几圈。 李福根接到消息是上午,金毛给关在屋里,出不来,李福根不知金毛有什么事,也不好去蒋青青拿钥匙,难道对蒋青青说:“你养的狗找我?” 蒋青青不把他当神经病才怪。 不过这也没关系,李福根上楼,到蒋青青屋子外面,金毛在里面闻到他的气味,立刻叫了两声,李福根到门外,应了一声,问起到底是什么事,金毛说了,听得李福根是惊怒交集。 蒋青青平时不理人,没个人说话,心里有什么事,就跟金毛说,就昨天,她告诉金毛,月城市委的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石近山,几次对她暗示了,而她现在没了靠山,想要爬上去,太难了,傍上石近山,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跟我说,以前的石近山,象狗一样巴结她,现在她家倒台了,张家也不管她了,石近山就落井下石,居然打她身体的主意,石近山胖得象猪一样,她看着就恶心,可想着跪在这样的肥猪面前,帮他去吹,去讨好他,然后让他玩,一定会觉得很羞辱,也一定会有一种另外的愉悦,她这不是愉悦。” 金毛说到这里,在屋里气愤的叫:“她这纯粹是作践自己,是真正的作践自己,大王,你一定要阻止她,她如果真这么做了,就彻底的坠落了。” 蒋青青居然会这么想,会这么做,李福根全身的毛发仿佛都炸开了,肺中如有火烧,几乎无法呼吸,嘶哑着嗓子问道:“她打算什么时候去找那个石近山,她已经去了吗?” “没有?”金毛道:“白天上班呢,她打算今天晚上去,石近山有暗示,约她晚上谈话呢,她打算在晚上把自己献给石近山,让石近山污辱她,然后她借石近山的权势往上爬,她说,人前是虎,人后是狗,这会有一种别样的愉悦,其实这不是愉悦,这是一种自虐,也是觉得老天爷对她不公平,她就想这么作践自己。” 金毛越说越激动,蒋青青经常跟它说话,它对蒋青青也就非常了解,蒋青青那种奇怪的心态,它把握得很清楚:就是觉得老天爷对她不公,所以作践自己,报复那冥冥的命运,在报复中寻求那种自虐的愉悦。 李福根对蒋青青的了解,反而没有金毛多,不过听金毛说了,他也了解了,心中烧着一团火,道:“好,那我晚上等她。” 金毛道:“大王,只怕她不听你劝,你要拿出大王的威风来,只把她当成你的妃子,你要继续还怕她,只怕阻止不了她。” 确实,蒋青青极为冷厉强势,若换了其它事,李福根莫说阻拦她,口都未必敢开,但这件事,他一定要阻止她。 “放心,我一定会拦住她。”李福根鼻翼翕张:“因为她是我的女人,我觉不允许别的男人污辱她。” 是的,他可以羞辱她,因为她是他的女人,羞辱了她,他也会爱她,但别人不行。 蒋青青中午不回来,食堂吃了饭后,就在办公室午休,要下午才会回来的,李福根也不去找她,隔壁人家好象通过猫眼在看,他不好久呆,先下来,到蒋青青的房子里,越想越气。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几乎不会想问题,也不知道要怎么劝阻蒋青青,就只一个念头,一定要阻止蒋青青。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六点半,他到蒋青青租屋,金毛闻到他的气味就叫了一声,说蒋青青回来,正在洗澡,准备去赴石近山的约会。 李福根稍等了一下,等金毛告诉他蒋青青洗完了澡,换好衣服了,他按门铃。 蒋青青在猫眼里看了一下,这一点,她到跟其她女人没有区别,然后开了门。 李福根突然到来,显然让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李福根先前憋着一股劲,可真见了蒋青青的面,心中又有些虚了,摸脑袋道:“这个,那个,我能不能进去说。” “今天没空。”蒋青青一惯的作风,断然拒绝:“你先回去,明天我找你。” 明天再找,她如青花瓷般精致的身子,就要给石近山那肥猪砧污了,眼见蒋青青关门,李福根脑中轰的一下,蛋蛋倏地入体,腹中一热,他想也不想,一下挡住门,随后就推门进去,再又关上了门。 蒋青青没想到他居然敢推门进来,退开一步,眼光锐利如刀,狠狠的盯着他:“李福根,你想要做什么?” 狗王蛋入体,胸间气势刚强,李福根迎视着蒋青青的眼光:“你要去做什么?” 看到他的眼神,蒋青青心中讶异,眼晴微眯了一下,冷哼一声:“我的事要你管。” “你是我的女人。” “哈。”听到这话,蒋青青冷笑一声,手一指:“出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李福根这时胸间气势如狂,如果蒋青青态度软化,或许还好一点,她继续这么熙指气使,李福根胸间狂气一下激发出来,他突然冲上前,一下把蒋青青拦腰抱了起来。 蒋青青又惊又怒,双手抓着他胸,恶狠狠的道:“李福根,你要做什么,真要我收拾你。” 李福根根本不理她,直接把她抱进里屋,扔在床上,随手就去脱她的衣服。 蒋青青刚换的衣服,居然不是青色的套裙了,上身是一件鹅黄色的短袖,下身一条青色的紧身裙,配着黑纱,大气中透着性感,但李福根一想到,她换这一身,是去献身给石近山,就气得半死,只恨不得给她撕得稀烂。 蒋青青在床里一滚,见李福根来脱她衣服,当真惊怒交集,尖叫道:“李福根,你胆大包天,我要你生死两难。” 她叫着,双脚踢打李福根,李福根抓着她双脚一拖,拖到床前,手一伸,一下就把她衬衫撕开了。 他一天都没想到要怎么阻止蒋青青,见了人,办法却来了,先强上了她再说,把她在床上弄软了,她总没力气再去找石近山了吧,这就是李福根的想法。 蒋青青尖叫撕打,但她性子虽然精明冷厉,手脚上却没多少力气,尤其在李福根面前,那种踢打,比挠痒痒还不如呢。 趁着李福根给自己脱衣服,蒋青青往床里一滚,拿被单遮住了自己身子,眼光凶狠的盯着李福根,叫道:“李福根,你今天是疯了还是怎么回事?” “我没疯。”李福根摇头:“你不是要强暴的愉悦吗,我今天就给你。” 说着一把抓着蒋青青的腿,往前一扯,蒋青青到没有再挣扎,眼晴却冷冰冰的看着他,道:“好啊,那你用力一点,别让我失望。” 她平时在床上很媚很变态,这一次,却始终冷冰冰的,也不叫,也不吱声,镜片后的眼晴,如寒霜一般,冷冷的看着李福根玩她,却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181不许 李福根出了口气,捡起毛巾被,搭在了蒋青青腰上。 他突然想吸一枝烟,很奇怪的心态,似乎爬到了山顶,突然就想歇一下。 他袋子里一直揣着包烟的,农民的心理,自己不吸,揣包烟,见到值得敬的,就发枝烟。 他拿枝烟出来,点燃,走到窗子前面,吸了一口,差点给呛着了,咳了一下,忙又收声,回头看一眼蒋青青,心中的感觉,五味杂陈。 这个人,是蒋青青。 李福根回过头来,又抽了一口烟,有些苦,有些涩,又有些香,跟他心中的感觉差不多。 这时蒋青青轻叫了一声,李福根回头,蒋青青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呤叫。 李福根把烟头扔了,走过去,看她身上汗收了,把毛巾被替她拉好一点点,盖住背心。 蒋青青死死的看着他。 “我会要你生死两难。” 她先前嘶叫得太厉害,这会儿嗓子有些哑了,这句话带着压抑的冲力,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随便你好了。”李福根点点头,摸了一下她的腿,也有些凉,又把毛巾被拉过来一点点,给她的腿也盖住,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迎视着蒋青青的目光:“只要你不熄了去献身给石近山的心,我就还会强暴你,每天都会让你动不得。” 蒋青青眼中,本来是极度的愤恨,听到这句话,她眼眸一凝,射出惊疑之色:“你怎么知道的?” 李福根又拿一枝烟出来,不过没有点燃,点点头:“我知道,反正我话说在这里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我宁可强上你,也不会让别人碰你。” “哈。”蒋青青听了冷笑一声:“你有什么本事?” 李福根不答她。 蒋青青动了一下,又发出一声痛楚的轻叫,不过身子还是侧过来了。 “你说啊,你有什么本事?”蒋青青似乎有些激动了,冷笑着:“我不去找石近山,还有马近山高近山呢,男人跟狗一样,都在打我的主意,你有什么本事拦着。” “你是说开发区的主任罗援非吧。” 蒋青青有话跟金毛说,李福根从金毛的嘴里,也就知道了,蒋家失势,再无倚仗的蒋青青,成了很多男人眼中可口的猎物,虽然她冷厉依旧,但以前别人怕她,更多的还是怕她身后的家世,现在家道中落,仅凭她自己,吓不住人家了。 就如一只出了水的螃蟹,虽然竭力的舞着爪子,看上去也一身的硬壳,凶横霸道的样子,但在有心人眼里看来,无非就是虚张声势,不具有真正的威胁。 而开发区的主任罗援非,就是有心人中的一个。 蒋青青眼光又一凝:“我的事,你为什么这么清楚,你在跟踪我?” 李福根不答她,迎视着她的眼光,道:“青青,你是我的女人,我关心你是正常的,我也绝不会让别人碰你。” 他凝重诚挚的眼光,让蒋青青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冷笑:“行啊,现在罗援非就想要碰我,你保护我吧,是不是去揍他一顿?” 她嘴角带着一丝挪愉之色,夜光中看去,反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李福根突然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不揍他,我给他个釜底抽薪吧,让他去坐牢。” “就你。”蒋青青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却猛地一皱眉,轻叫一声,眼中重又射出恼恨愤怒之色。 李福根不与她对视,道:“我抱你去洗一下吧,然后给你涂点药,放心,没有撕裂,到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蒋青青死死的看着他,不吱声。 李福根不看她,起身,抱她进浴室,蒋青青到也不反抗,任由他帮着洗了身子,抱回来,李福根又到外面买了枝药膏,给蒋青青抹上,蒋青青也并不躲闪,一切随他,只是眼光始终狠狠的看着他。 “你饿不饿,要不我喂你点东西吃?” 李福根对她的眼光视而不见,问她。 蒋青青狠狠的瞪他一眼,闭上了眼晴,她先前给折腾得太厉害,没多会,便睡了过去。 李福根一直守到十一点左右,确信蒋青青不可能爬起来再去赴石近山的约会了,这才离开。 到楼下,夜风一吹,他突然打了个激灵,心中想:“我强上了蒋市长。” 这个念头一起,腹中突然一动,蛋蛋滑下去,心中一时极度空虚,坐进车里,手脚好象都失去了力气,半天不知道动弹。 脑子里,与蒋青青的一切,如电影般回放,最初与蒋青青相遇,蒋青青强上他,他又痛,又怕,差点哭起来,而今夜,他却反过来强上了蒋青青,而且是奸了她后面。 回想先前彻底占有她,她在他的身下,哀号悸动,最后全身抽搐,那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就仿佛把最美好最强势的一个东西,打碎了,再踩在脚下,就仿佛一把黑暗的火,烧着他的灵魂,那种愉悦,极其的特异,他完全无法形容。 李福根并没有回文白村,而是回了蒋青青的屋子,没有守着蒋青青,是怕她明天早上醒来再又暴怒,但他得在这边守着,蒋青青如果有什么异常动作,金毛会告诉他,他也来得及赶过去。 不过他不相信蒋青青这样的人会做什么傻事,例如受辱自杀啊什么的,那不合蒋青青的性子。 蒋青青受了污辱,只会想着法子千百倍的报复,杀人有可能,自杀绝不可能。 当然,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得守得近一点。 到家里,他找出以前那张电话卡,拨打了庞庆春的电话。 自那次打了电话后,李福根一直没再拨打庞庆春的电话,虽然大官人一直蛊惑他,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抗拒这种事,他总是有些害怕。 不过在这一刻,为了蒋青青,他没有犹豫,拨通了庞庆春的电话,直接就让庞庆春派人调查罗援非。 打完电话,再把卡换了,其实仅仅换卡,是没有多少用的,真的要查,公安部门通过他的手机就可以查到他,他以前就是怕查,虽然大官人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过,庞庆春这样的贪官,胆子其实比蚂蚁还小,只要不危及他们的生命,他们绝不会反抗,但他以前就是怕,现在也不能说不怕,只是,为了蒋青青,他鼓起了勇气而已。 打完电话洗个澡,睡到床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又幻现出刚才的情景。 “我居然强暴了她,强暴了青青。” 直到这会儿,他仍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第二天早上,蒋青青醒了过来,她有一秒钟的迷糊,随即清醒过来,脑袋立刻抬起,眼中射出凶狠的光,就仿佛一条眼镜蛇,突然抬起了脖子。 不过她并没有在床上找到李福根,也没听到外屋有响动,她叫了一声:“金毛。” 金毛跑进来,狗眼有些怜惜又有些心痛的看着她,不过蒋青青不明白金毛眼中的意思,道:“那个王八蛋呢?” 金毛呜呜两声,意思是,李福根走了,李福根也不是王八蛋,虽然昨夜李福根居然强上蒋青青,而且是奸了后面,让它也有些不认同,但李福根阻止了蒋青青去见石近山,这一点,还是让它欣赏的。 蒋青青以自己的理解,听懂了金毛的话,就是李福根已经走了。 “王八蛋。” 她骂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爬起来,到浴室里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如青花瓷般美丽的身体,她低声叫:“蒋青青,现在一个小农民也敢强上我了,你看见了没有?” 她直视着自己的眼晴,没有哭,下巴却反而微微抬了起来,然后她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你要同情我吗?那可多谢了,不过被强暴后面的感觉,其实很美妙呢,这一点,你可能想不到吧,咯咯。” 她笑了起来,精致的脸,带着一点扭曲。 182你做的? 洗了澡,没有吃东西,直接去上班,坐进车里,臀下仍隐隐作痛,这让她的嘴角始终有些扭曲的微翘。 上午开会,主持会议的是罗援非。 罗援非快五十了,中顶个子,秃顶,架着副眼镜,据说他爸爸以前是矿山的工程师,七十年代援助坦桑尼亚,临走前给他妈下的种,回来他三岁了,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援助非洲。 看到蒋青青,罗援非眼光闪了一下,以别人不会注意的视角多看了两眼。 这个女人,实在太漂亮了,尤其是那种冷艳的气质,格外的让人着迷,这样冷冰冰的美女,要是能征服她,让她趴在床上,小母狗一样的翘着屁股,那该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啊。 以前的蒋家势力太大,据说夫家势力更强,罗援非是不敢这么想的,要想也只能是黑暗里想,但现在,据说蒋家倒了,她夫家也不管她了,最好的证明是,一个正处,从北京给赶到月城,只当了开发区的副主任,这就能说明一切。 没了看园的狗,玫瑰剌再多,也可以摘了,而且越有剌,摘下来越有愉悦。 这段时间,罗援非一直明里暗里的逗引蒋青青,蒋青青冷厉依旧,可他再不害怕,看着她冷厉的眼光,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愉悦,就如猫戏老鼠。 “我一定要尝到她。” 他在心中暗叫,同时隐密的注意到,蒋青青走路的样子好象有点儿不对。 “奇怪,步子好象没有以前灵动,是怎么回事?莫非来月经了?” 想着蒋青青腿间夹着卫生巾的样子,他不觉得恶心,却反而生出愉悦。 某些方面,他有些变态。 蒋青青知道罗援非在偷窥她,不仅仅是罗援非,只要是在场的男性,总要多看她两眼。 对这样的眼光,蒋青青早已经习以为常,她是美女,超级大美女,这一点,她从小就知道,对别人的眼光,从来不放在心上。 但现在,这些偷窥她的眼光,往往带着另外一层意思,以前,偷窥只是偷窥而已,如果她有兴趣,目光扫过去,那些眼光十有八九都会退缩,偶尔一两个色胆包天的,给她瞪视得两秒钟,也会躲开,没有人敢跟她对视。 然而蒋家倒台之后,她敏锐的发现,这些目光的胆子大多了,有时她扫过去,居然有人敢跟她对视了,不仅仅是跟她对视,有些甚至还带着一点逗引的味道,似乎想激得她发怒,或者说,不在乎她是不是发怒。 女人是敏感的,蒋青青虽然冷傲惯了,也不缺这份敏感。 然而,她没有办法,她已经威胁不了人了。 尤其是,当类似于罗援非这种,与她平级,甚至是她的上级,她就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突然想要献身给石近山的原因,而在她隐密的内心深处,她已经做好了坠落的准备,石近山,绝不是她最后的目标。 就如天雨路滑却处在半山坡的人,只要失了脚,不滑到谷底,不可能停下来。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没等她开滑,横里杀出一只李福根,粗暴无比的,一把就打断了这个进程。 有些小心的在椅子上坐下,其实她垫了块护垫,而且,事实上,也并不是真的那么痛,那种痛,如其说是身体上的,不如说是心灵上的,或者说,记忆里的。 她以前强迫李福根玩强暴的游戏,总觉得强暴很好玩,事实上也确实挺好玩,每次都能给她异样的剌激,就如喝多了酒一样,全身心的松驰下来。 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李福根真的强暴她,尤其是后面,那种感觉,她根本无法承受,昨夜,她几乎完全崩溃了,那种记忆,那种粗暴的如烙铁贯穿进她体内,然后烧炙灵魂的感觉,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以至到了现在,她身体上仍然残留着那种记忆,不得不小心翼翼。 身体在残留的记忆中颤栗,而她的心中则燃烧着怒火,她要报复,只是,她一时半会却想不到办法,在以前,对付区区一个李福根,她有得是办法,而现在,她却几乎找不到办法。 以前,她有无数的关系,无数的人可用,而现在,那些人还在,却象躲瘟疫一样的躲着她,其实她还并没有去找过什么人,尤其是来月城这边后,可只要看他们的眼神,以及他们不再经常打过来的电话,她就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 现在,对着李福根,她真的想不出多少办法,只除非象普通女人一样报警,但那是不可能的,那只是一个笑话,也不符合她的性子。 她是绝不会放过李福根的,这一生人里,除了嫁给那个白痴丈夫,只有李福根这件事,给了她最大的羞辱,这种羞辱,顷尽三江五湖之水,无法洗净,她一定要让李福根后悔终生。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念头占据了她的脑海,以至于反应有些迟钝,纪委的人直闯会议室,走到罗援非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了罗援非,她才猛然清醒过来。 说清醒,又好半天没清醒,搞不清楚是个什么状态,但脑海里面突然电光一闪,回想起了李福根昨夜的话:我会让他去坐牢。 “难道是他举报了罗援非?”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再难抑制,蒋青青立刻给李福根打电话:“你在哪里?” 李福根回答:“我在你给我住的那套房子里。” “不要走开,我立刻过来。”蒋青青习惯性的下令,然后开车飞快的赶了过去。 到小区楼下,蒋青青突然有点儿冷静了,不知如何,她突然就想到了昨夜李福根的样子,昨夜的李福根,与以往她熟知的李福根完全不同,冷悍,粗野,眼光凝定而狂暴,恰是她幻想中的海盗与流氓的结合体,只是这个结合体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真的强上她,她才发现原来现实远比想象残酷,原来真的被强暴是那般难以接受。 回想李福根的眼神,蒋青青的脚步一时有些迟疑,不过最终她还是进了电梯。 李福根开着门在等着,蒋青青一眼就看到了他,而看到蒋青青现身,李福根也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是习惯性的憨笑,主动的迎上来,笑道:“青青。” 这与昨夜的样子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这张脸实在太熟,那两片厚嘴唇实在太打眼,蒋青青真的要怀疑,这是换了一个人。 蒋青青心里,本来微有些怵惕,但李福根这个样子,她可就一点都不害怕了,走进去,李福根关上门,陪着笑脸跟在她后面,很热情的招呼她:“你坐,喝茶吧,我给你泡茶。” 蒋青青小心翼翼的坐下,她留意着李福根的神情,李福根脸上果然就有些担心,有些迟疑的问道:“好些了吗?是不是还痛?” 蒋青青便狠狠的瞪着他,昨夜,无论她怎么瞪,怀着怎么样的怒火,李福根都毫不在意的与她对视,但今天,李福根立刻就受不了她的眼光了,眼神躲躲闪闪的,脸也马上就胀红了。 她故意不说话,逼视着他,果然,李福根站在那里,就如站在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甚至额头上都冒出汗来。 “没错,这是那个李福根。”蒋青青心中肯定:“可昨夜那个恶魔是谁?” 在这一刻,蒋青青真的要以为,昨夜的李福根与今天的李福根,是完全的两个人,今天的李福根,才是她认定的吃得死死的那个小农民,而昨夜的李福根,则是恶魔的化身。 不过她马上记起来了,在沈大少那件事上,李福根也有过这么一次变化,那次暴怒的李福根,与昨夜的李福根,一模一样。 “莫非他发怒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蒋青青暗暗凝思,甚至进一步推想:“就好比老黄牛,不发怒的时候,最憨厚不过,可一旦发起怒来,老虎也顶得死。” “把衣服脱了。” 她突然开口。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 “脱了。”她声音转厉,眼光锐利如刀。 其实她内心并不象外表那么锋锐,她是在试探,这个李福根,是不是她熟知的那个李福根。 但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李福根在微一犹豫之后,果然就老老实实的脱了衣服。 “果然是这样。”蒋青青认定了心中的想法:“不发怒,他就是一头老黄牛。” 确认这一点,蒋青青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信心恢复,并且,心底对李福根的愤恨似乎都没那么浓了。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福根,这还是第一次,她认真的看李福根的裸体,细看之下,觉得还不错,个子中等,体型很匀称,双臂和双腿都健壮有力,是一个结实的家伙。 她看得饶有兴致,李福根可就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由自主的伸手护着下面,胀红着脸看着蒋青青:“青青。” “手拿开。”蒋青青走过去,在李福根身前蹲下来,昨夜,差点让她彻底崩溃,在痛苦的诅咒中,她一万次的把它切下来喂了狗,可真正蹲在面前,她好象又没那么恨了。 她抬眼看着李福根:“罗援非的事,是你做的。”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蒋青青的手有些凉,尤其他心里发虚,不自禁的抖了一下:“是。” “即便是你举报的,纪委的人怎么来得那么快?” 蒋青青感应到了李福根的颤抖,知道他在害怕,这让她更加信心十足。 183奇迹 “你是通过什么渠道上报的?” 正如法律是第二位的,在中国,监察同样是第二位的,纪委手里,也许有着无数的举报信,但查与不查,不在于这个官员是不是真的犯了事,而在于,是否需要查他。 普通百姓的举报,证据再确凿,也往往是石沉大海,而李福根一个举报,却在第二天就能招来纪委的人,这绝对不寻常,别人或许不知道,身在体制内的蒋青青是非常清楚的,这一点让她非常疑惑,这也是她心急火燎的赶过来找李福根的原因。 “我,那个。”李福根不好解释庞庆春的事,不过昨天多少想了一下,道:“我认识一个人。” “什么人?” “这个,那个。”李福根犹豫了一下,道:“是一个比较大的官。” “有多大?”蒋青青暗暗点头,这正符合她的猜测:“是谁?” “我答应保密的。”李福根实在推不过,只能找出这么个借口。 他苦着脸,一脸憨厚,就仿佛给逼上山头的老黄牛,不敢反抗,却又实在力有不逮。 蒋青青到是知道,这种老实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往往会死撑到底,她眼珠子一转,道:“你说我是你的女人,你要保护我,是吧?” 她说着,抬头,看着李福根,眼眸中带着了媚意:“可是,打我主意的很多,去了一个罗援非,再来一个李援非,怎么办?” “这个。”李福根略一犹豫,道:“你不要怕,无论来的是谁,只要想打你的主意,我就收恰他。” 蒋青青这话其实是一个试探,从纪委来的那么快,李福根又亲口承认他认识一个官,蒋青青可以猜到,李福根认识的这官不小,因为来的还不是月城市纪委的人,是省纪委的人,能指挥得动省纪委,那幕后的人,帽子绝对小不了。 但她不肯定,所以试一下,而李福根这么大口气,顿时就印证了她心中的想法,同时她也推测出,李福根在那个人心里,很有份量,因为李福根的口气太笃定了,仿佛桌上的一杯茶,想喝,随手就可以端起来一般。 李福根这种老实人,一般是不吹牛皮的,他这么说了,肯定就做得到,罗援非这件事,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这就让蒋青青怦然心动。 突然失去靠山,她就如屋椽下一只失了窝的小麻雀,外表虽然叽叽喳喳,心中其实仓惶已极,而李福根突然就在她面前打开了一扇窗子,这让她眼前一亮,只是不肯定,所以试一下。 现在试出来了,这窗子射进来的光,是真实的,它也许真能照亮她阴暗的心。 强抑着兴奋,她轻哼了一声:“男人都是好色的,你收拾得过来吗?” 这话顿时让李福根无话可答,因为是事实,就算他,虽然心里怕了蒋青青,心虚得要死,生怕蒋青青记着昨夜的仇,给他一下折断了,可还是不自禁的在蒋青青冰凉的小手里昂立着,这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女人,实在太漂亮了,哪怕再冷再凶,还是让人不自禁的要起色心。 “除非,让我当开发区的主任,那么至少在开发区,没人再敢打我的主意。” 蒋青青自己觉得,这句话,都有些变声了,因为,它实在太荒唐,即然跟李福根,这个她一手提起来的小农民要官,这不是疯了吗? 因为内心紧张,她的手不自禁的紧了一下。 李福根却误会了,以为蒋青青这是胁迫呢,不答应,就要报昨夜之仇,没用的男人,强上老娘你就有本事,帮老娘弄个官当当,你就这么为难,留着你干嘛。 李福根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道:“要让你当开发区的主任,得谁说了算,市委书记行不行?” “啊?”这下换到蒋青青发愣了:“市委书记,你说哪个市委书记,市委成书记?” “是。”李福根点头:“好象,这个事,成书记说了能算吧?” 他还不是特别清楚。 蒋青青却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索性站了起来:“你是说,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月城市委书记成胜己?” “是啊。”李福根点头:“他好象是省委副书记吧。” “你认识他?”蒋青青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了。 她不是没见过省部级官员,她爸爸就是副部退休的,她公公职位更高,但问题是,现在情势不同了啊,甚至是石近山那种副厅,她都想要献身了,逮到碗里都是菜啊,突然出来一个副省,而且是实权的市委书记,她激动,也就难免了。 “是。”李福根再点头。 蒋青青看着他,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她自认很了解李福根,这就不是一个撒谎的人,可如果他不是撒谎,这可能吗?他认识市委书记,怎么可能?好吧,就算有些特殊的机会认识吧,还能向成胜己要官,这得是什么关系啊? 李福根不理解她的想法,见她不吱声,以为她不信,道:“晚上我要去成书记家里吃饭,你一起去吧。” 他说着还犹豫了一下:“你跟我一起去,不怕别人说吧。” 他到是担心了,蒋青青却是心跳了。 居然去成胜己家里吃饭,这个,她觉得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你跟成书记是什么关系。” 好半天,她才问出来。 “成书记以前有个病,我给他治好了,所以认识了。” 这个话出口,蒋青青终于觉得找到了突破口。 “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认识我之前还是之后?是之后吧。” “是之后。”李福根点头:“就是年后的事,没多久。” 这就对了,年前蒋青青就调走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无论如何想不到,李福根居然有这样的际遇。 “你给我说说,成书记到底是什么病,你又是怎么给他治的,你们现在的关系,到底怎么样?”蒋青青心下激动,提出了一连串问题。 李福根一时不知道怎么答,摸摸头:“我先穿上衣服行不行?” “行。”蒋青青下意识点头,但随即摇头:“你抱我到床上去,帮我脱了衣服。” 李福根看她一眼,有些犹豫:“你还没好吧。” “不做就行了。”蒋青青白他一眼,这一眼却不是先前那种愤恨了,到带着一种娇嗔的味道。 “可是。”李福根却一脸为难:“我还是穿上衣服吧。” “你敢不听我的话。”蒋青青脸一扳。 “不是。”李福根果然一脸惊慌:“只是,你太漂亮了,要是光着抱着你,我忍不住。” “咯。”蒋青青一下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李福根很少看见她笑,最多是在床上,她发情发浪的时候,可那个笑,总有些变态的感觉,象眼前这样的笑,真的是头一次见,刹时看得眼都直了。 很多人不会笑,包括很多美女,一笑,眼晴就挤成一条缝,脸也笑得变形,但有些人很会笑,本来普通的长相,一笑,却能增色三分。 蒋青青很会笑,她本来就是极美丽的女子,这一笑,恰如冷幽的雪莲突然绽开,那种美丽,无可形容。 “傻看什么?” 蒋青青突然觉得换了心情,而李福根这个样子,让她心中更加畅快,笑嗔一眼,道:“抱我到床上去,还怕满足不了你?” 她这一笑中,带着嗔,甚至还微有两分羞意了,她这个样子,李福根从来没见过,腹中一时火热起来,抱了蒋青青到里屋,替她脱了衣服。 蒋青青手勾着他脖子,李福根全身发热,抱她上床,蒋青青缩在他怀里,道:“你先跟我说说,跟成书记是怎么认识的,老实的话,呆会有赏。” 蒋青青以前都是下命令,这会儿却带着娇柔,尤其脸上带着娇媚的笑,李福根几乎都傻了,她的手是凉的,他的心却是热的,连忙点头,把怎么给成胜己治病的事前前后后都说了,只红狐的事不说,灵光病则说成自己会看病。 “你是说,崔保义你也认识?” 石近山还只是一个副厅呢,当然,组织部的副厅,跟一般的副厅不同,但崔保义无论如何是正厅,而且是政法委书记兼的公安局长,这可不是一般的正厅,等于又是一个喜出望外。 “是。”李福根点头。 “关系怎么样?” “还好吧。”李福根想了想:“他们都挺好的。” 他这个形容让蒋青青不很满意,不过她知道这人不太善于表达,也将就了,想了想,道:“你说,你跟成书记开口,行不行得通,他会不会答应?”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李福根有些迟疑。 这个答复,让蒋青青大大的不满意,嗔道:“那你刚才又答应我。” “不是。”她这个嗔中带娇,杀伤力尤其大,李福根慌忙解释:“我是试试看嘛。” “不能只是试试看。”蒋青青仍然是嗔中带娇,那个风情,难描难画:“你一定要帮到我,因为,你说了,我是你的女人。” 然后,她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非常的媚。 她以前也带着媚,但那种媚,总给人一种变态的感觉,而这一次,李福根却感觉出了明显的不同,她这种媚,是真正的女人的媚,就跟吴月芝或者袁紫凤她们差不多,虽然还差一点,但从她脸上出来,却比吴月芝她们更让他心跳,因为太罕见了,或者说,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李福根这会儿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 因为,这是蒋青青啊! 184变化 “好吗?” 当李福根激情过去,蒋青青爬上来,这么问着他,还一脸娇媚,且带着一丝羞意,李福根几乎乐呆了,连连点头:“好,太好了,青青,你真是太好了。” 他那个样子,让蒋青青咯咯笑起来,趴在他身上,吻他:“那你要帮我,我是你的女人,你要保护我,莫让别人欺负了去。” 这个时候,李福根豪气如虹,抱着蒋青青,用力点头:“你是我的女人,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这个样子,到是有几分霸气呢。”蒋青青暗叫,却又想:“不过跟昨夜还是不能比,看来要他动怒的时候,脾气才真正上得来。” 一直以来,她都没怎么琢磨过李福根,无非就是个玩物嘛,手掌心里的一只小宠物,玩玩就可以了,琢磨什么,这会儿动了心思,却发觉李福根身上,还是有东西可以挖掘的,就是那副憨样子,从某一个角度看,也挺可爱的,而想到他发怒的时候,那种狂野,她觉得后面都紧了一下,那里还微微作痛呢。 缠绵半天,然后李福根抱了蒋青青去洗了,再又起床做了饭菜,一起吃了,蒋青青去上班,李福根自己呆在家里,发了半天傻。 他真以为自己是做梦呢,蒋青青居然跟变了个人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青青会笑的,也会撒娇。”他傻呆呆的想着,先前的情景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回味无穷:“要是以后都这样,那就好了,她实在太美了。” 他在家里发傻,而蒋青青到办公室后,却有些神思不属,她翻来复去的想,李福根是不会说谎的,关健是,李福根真的能在成胜己面前说上话吗?尤其这是要官呢,很多人,尤其是官场中人,翻脸可是比翻书还快的,成胜己或许感激李福根,对他很亲和,可一旦涉及到利益,尤其是官帽子,只怕是不会理他的。 以蒋青青对官场的了解,这种可能是性是最大的,这么想着,热切的心思一时又冷了下来。 不过下午蒋青青还是提前下班了,李福根接着,发现蒋青青好象又没那么热情了,不过还好,蒋青青还是对他笑了,有这个就不错,对蒋青青,他的要求真的不高,只要指缝里能露一点笑容出来,那就是莫大的恩惠了。 “你肚子饿不饿,我先弄点东西你吃?”李福根问。 “你不是说去成书记家吃饭吗?不去了?” “去。”李福根点头:“我是怕你饿了,你中午好象也没吃多少东西。” “我不饿。”蒋青青哪有心情吃什么东西,她这会儿一肚子忐忑,不过也没对李福根说,说出来也没用啊。 到六点,蒋青青跟着李福根下楼,李福根开车,到了成胜己家。 成胜己还没回来,他老婆梁艳在家,梁艳对李福根的热情,出乎蒋青青的意料,李福根叫了声梁姐,而梁艳则好象真的把李福根当她弟弟一般,很亲热很熟络的招呼他进去,陪着在客厅说话,很亲热也很随便,绝无半分生疏的感觉。 李福根给了梁艳一个以前宫庭美容的方子,梁艳就跟李福根交流这个,还不时让李福根评价,她是不是白了美了,又说她一帮子姐妹都用了这个方子,都说好什么的,说得眉飞色舞,蒋青青在边上看着,都有些发呆了。 “他跟成书记家里的关系,好象比我想象的要熟络得多啊。”想到这一点,蒋青青心中又热切起来:“不过要看成书记对他怎么样,而且是要官,怕没那么容易。” 将近七点,成胜己才回家,梁艳假嗔:“你说叫根子来吃饭,自己又不回来,根子你说,见过这样的人没有。” 成胜己呵呵笑,一脸的不以为意:“根子又不是外人。” 蒋青青跟着站了起来,她脸上还带着了个笑,可听到成胜己这话,这笑却僵住了:“他们关系真这么好。” 成胜己也看了一眼蒋青青,问道:“这位是……。” 做为曾经的副省长和现任的市委书记,眼皮子是扫不到蒋青青这种不重要的处级干部的,但女性官员本来就少,蒋青青这样的美女官员,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成胜己还是有点印象,只是叫不出名字。 “成书记您好,我是蒋青青,现在在开发区。” 蒋青青赶忙自己介绍,心态到还好,微带着笑,不冷,但也没有什么诌媚之色,蒋家虽然倒了,但一向以来培养出的素质还在,或许暗里她可以向石近山那样的副厅去献身,但明里,面子还是维持得住的。 “蒋青青,哦,是了,我想起来了。”成胜己点点头,也没有太多的热情,却转头去看李福根,李福根在一边憨笑,这时便开口:“她是我姐。” “哦。”成胜己眼光一亮,再看向蒋青青时,眼中就热情多了,更带着一种别样的味道,呵呵笑道:“原来小蒋跟根子关系这么好啊,好,好,不错,不错。” 对李福根笑道:“根子,你跟我去书房,我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呆会说不行,吃饭了,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就五分钟。”成胜己嘿嘿笑,居然对李福根眨了一下眼晴:“根子,你来。” 叫李福根去说话正常,关健是,他这个眨眼的动作,却把蒋青青彻底惊到了,这位可是市委书记啊,而且不是一般的市委书记,他是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呢,货真价实的省部级大员,这会儿,却象李福根家的一个隔壁邻居大叔一般,而且是不太稳重的那种,他们的关系,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啊。 说是五分钟,却过了差不多近半个小时才出来, 梁艳娇嗔:“还以为你两个要成仙呢,也还知道出来啊。” 成胜己两个便相视而笑,李福根惯常的嘿嘿笑,一脸憨,成胜己则是眉开眼笑,不知道的,只以为两人结伙偷欢才回来呢,典型的狐朋狗友的感觉,这让蒋青青觉得更加荒唐,再看李福根,都有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了。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小农民吗? 再出来的成胜己,对蒋青青就热情多了,李福根也才第一次发现,蒋青青与上级相处时的样子,果然与传言差不多,她只对下级才不笑,对上级还是笑的,只是笑得淡,话也不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简练而有节制,给人的感觉很好。 “青青果然是在骨子里骄傲着的啊。” 真实的看到蒋青青的表现,李福根甚至有些高兴了。 吃饭的时间不长,但吃完饭,成胜己居然又把李福根叫到书房里去了,而且还跟蒋青青开了个玩笑:“小蒋,把根子再借我半个小时。” 他这样的身份,跟蒋青青开这样的玩笑,蒋青青都难得的红了脸,虽然她也听说过,成胜己以前管文教卫的,算是文化人,有些儿文化人的疏狂之气,但亲自领教却是第一次。 梁艳则啐了他一声:“没正经的。” 拉着蒋青青,跟她聊起了美容,蒋青青的皮肤太好了,这一点,哪怕是女主持出身的梁艳,都是艳羡不已。 蒋青青出身好,本身品味也高,跟女人在一起,她也用不着扳着脸,到是很淡得来。 然而她最奇怪的是,李福根跟着成胜己进去,居然到近十点才出来,李福根是个闷葫芦,他跟成胜己会有那么多话说?太神奇了啊,她并不知道,成胜己这段时间阳葳,但因为喝了李福根给的补酒,晚间又有抬头的趋势,李福根就帮他做一种推拿,这也是以前宫中的法子,老药狗传的,健身壮阳,两人边聊边推,才用了这么久时间,否则真要是成胜己一个人说,累都累死了。 另一个让蒋青青感概的是,身为市委书记,找成胜己的人是很多的,但梁艳吩咐了小保姆,除非是市领导,否则谁也不见,这给蒋青青的印象就是,在成胜己这里,李福根重要过除市领导外的所有人。 回程的车上,蒋青青一直没有说话,偶尔侧头,看着憨头憨脸的李福根,她真的有些迷茫了。 “青青,送你回出租屋还是?”李福根征求蒋青青意见。 “回出租屋吧。” 到楼下,李福根看着蒋青青,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蒋青青突然一下就笑了,这个李福根,还是那个李福根啊,他怕了她,在她面前,事事小心翼翼的。 “好了,傻看着做什么,跟我上楼吧。”蒋青青对着李福根笑,带着一丝儿娇嗔。 正如李福根领会到的,她不是不会撒娇,只是在男人面前冷惯了,但对李福根,她心中开始生出变化,更何况,她内心里这会儿正火急火燎的呢,她急于知道,李福根到底跟成胜己说了什么,有没有帮她要官,而路上冷淡,其实是她看不清李福根,有些迷糊了,这会儿,怎么可能放李福根走。 而李福根却还一直有些迷迷糊糊,蒋青青一笑,李福根顿时就如捡了个宝,全身骨头都轻了二两,哎的应了一声,跟着蒋青青上楼。 到楼上,蒋青青道:“我先洗澡。” 说着看李福根:“你要不要洗澡。” 李福根有些迟疑,拿不谁蒋青青的好恶,道:“我想洗一个,不过你要是不让我洗,那就不洗好了。” 真听话,蒋青青笑了,勾着李福根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道:“一起洗吧。” 185一起 说着,到阳台上拿了换洗的内衣裤,见李福根傻站着,娇嗔道:“来呀。” “哎。”李福根忙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跟着浴室。 李福根帮蒋青青洗过多次,但正式跟蒋青青一起洗澡,却还是第一次,想都不敢想呢。 “脱衣服啊,难道还要我帮你脱。” 进了浴室,李福根又傻站着,蒋青青真的给他逗笑了。 “怎么了,傻呆呆的样子,不认识了啊。” 确实不认识,这还是那个冷艳高贵精明冷酷的蒋青青吗?变化也实在太大了,李福根忍不住叫了一声:“青青。” 以往,他觉得他就是个玩物而已,虽然他在她身上,但蒋青青的心是高高在上的,与他相隔着万里的云端。 但这一次,他真正的感受到,他是在玩一个女人,蒋青青就是他的女人,是他在玩她,而不是她在玩一个玩具。 这种感觉,是那么真切,却又是那般的不真实,让李福根特别的激动。 “我好吗?” 到床上,蒋青青钻进李福根怀里,一脸娇媚的问。 她这时头发还有些湿,眼镜取掉了,灯光下,一对眸子更加清明,五官精致得,真如一块精工细雕的美玉,配着这一脸娇媚,实在是美到极处。 李福根虽然刚刚才痛快的玩了一次,看到这张脸,却仍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点头:“好,青青,你真美。” 蒋青青便一脸娇笑,道:“你跟成书记的关系,还真是不错呢。” “是。”李福根点头:“成书记人蛮好的。” “那也要看对什么人。”蒋青青娇哼了一声:“也就是对你吧,对别人。”她轻轻摇头。 “对了,你刚跟成书记谈那么久,都谈了些什么啊?”蒋青青一脸好奇。 “也没谈什么?”李福根道:“成书记有个病,虽然好了,却刚好可以养身,我借推拿,帮他推一下,让气血活开来,阳气更好更深的进入体内,以补养身体。” 李福根就把他给成胜己推拿的事说了,就是成胜己不举,他也说了,听得蒋青青吃吃笑。 “那我的事,你帮我说了没有?”蒋青青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说了。”李福根点头。 “成书记怎么说的?”蒋青青急切的看着他。 对着她的目光,李福根到是有些儿脸红了,原来成胜己问他跟蒋青青的关系,李福根说是他姐,然后成胜己问,是不是跟袁紫凤一样的,李福根红着脸承认了,成胜己就拍着他肩膀笑了半天,李福根想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成书记点头了,应该没事吧。” 李福根也不确定,只能这么答。 这个答复,虽然让蒋青青有些失望,但今夜她已经见证了奇迹,也多少还是有些满足的。 无论如何说,李福根都认识一个省委副书记,而且关系相当好,而李福根又还是原先的李福根,是那个老实憨厚敬她爱她甚至有些怕他的男人,这就让她觉得,手心里,多少有了些东西,不再象前些日子那么空荡荡全无倚仗的仓皇感了。 “根子,我喜欢你。” 她看着他,喃喃叫:“再要我一次,好好的要我一次,不过不许弄疼了我,要是再象昨夜一样弄疼我,我就绝不饶你。” 说到昨夜的旧帐,李福根连连点头,眼中甚至还有些怕慌之色,这让蒋青青心中更加的开心。 这样的可以牢牢抓在手心里,却又有一定实力的男人,她真的很喜欢啊。 而李福根心底的喜悦,则是百倍于她,看着蒋青青绝美的脸上那种媚态,他真是说不出的欢喜。 “青青,真的是我的女人了啊,真好。” 一夜缠绵,第二天早上醒来,蒋青青娇柔依旧,又缠绵了一次,李福根起床,给她弄了早餐吃了,这才去上班,临走还勾着李福根的脖子,给了他一个脆脆的吻。 看着蒋青青身影消失,李福根在屋中傻站了半天。 “青青,青青。”他在心里念叼着,脑子里却好象是空的,除了喜悦,什么都不能想了。 昨夜李福根回答得不尽不实的,蒋青青便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谁知上午就接到电话,市委找她谈了话,随即任命就下来了,由她担任开发区主任,兼党委书记。 以前的党委书记出了点事,罗援非又比较得势,所以一直在兼着的,本来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次会另外调一个党委书记来,主任则有可能从副主任里面提拨,却所有人都没想到,居然是蒋青青,而且是一肩挑。 开发区副主任副书记七八个,蒋青青是排名最后的,虽然她是除罗援非外的第二个正处,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蒋家垮了,她是从京城给踢出来的,不说别的,正处只做了副主任,就是最好的注解。 所以,昨天罗援非给带走,八卦众一二三四五排名,任何一个稍有点实力的,都给他们排上了,就惟一没有排蒋青青。 但谁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蒋青青抢了这个宝座。 最关健的是,主任书记一肩挑。 混官场的人,不夸张的说,鼻子比狗都灵,这个出人意料的任命意味着什么,稍稍闻一下就清清楚楚。 蒋青青又得势了。 无论她是借了谁的势,她得势了。 蒋青青极其敏锐的感应到了这一点,送走市委的人,她没有立刻开会,盘点自己的地盘,而是急步走出开发区。 她急于见到李福根,那个一脸憨厚的家伙,现在,她是如此的喜欢他。 但在开发区门口,她突然停步,回头,身后的眼光立刻躲闪开去,没有人敢于迎视她的目光。 一夜之间,翻天覆地! 蒋青青慢慢的转过头,嘴角掠起一丝冷笑,心中的畅快,难以言喻。 李福根那个笨笨,根本不知道权力的滋味,而她,在失势之后,重尝权力的滋味,才真正的品味出,那是如此的美味,那是比那个更让人发狂的滋味啊。 “他们可能以为,我是借了张家那个白痴的势,却没有人想到,老娘借的,乃是一条憨黄牛的力。” 想到李福根的牛吼声,她再难忍耐,坐到车上,她先打了电话:“根子,你在哪里。” 李福根回答:“我在三交市啊,我要上班呢。” 蒋青青一听急了:“立刻回来。” “啊?”李福根叫:“是有什么事吗?” “立刻回来。”蒋青青咬着牙,她是个权欲极强的女人,也是个爱欲极强的女人,在这一刻,只觉得是如此的难以忍受:“我给你四十分钟。” 回到家,她洗了个澡,果然,差不多就是四十分钟的样子,李福根就来了,一头的汗,天热是一个原因,不过他跑得急,也是一个原因。 “青青?是出什么事了吗?” 看到他情急的样子,蒋青青心里仿佛吃了个开心果,一下就吻住了他:“想你要我。” 李福根目瞪口呆。 他跑出一身汗,还以为蒋青青有什么急事,再也想不到,蒋青青先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招。 不过,他很开心,这是蒋青青啊,而且,这不是以前的蒋青青,虽然今天仍然是命令他过来的,可这会儿,她在对他媚笑,不是变态的媚,是女人讨好她的男人的媚笑,这让他非常的亨受。 他是老实人,他从来没想过要踩到别人身上去亨受愉悦,但自己的女人,真心的喜欢他,愿意讨好他,他当然也开心。 尤其,这个女人,是蒋青青,那个长久以来,如冰山一样压在他头顶的人儿,这会儿,居然带着迷人的笑容来讨好他,他怎么能不开心。 蒋青青有些疯狂,到激情终于过去,她已经完全瘫掉了,趴在那里,几乎没了气息。 李福根心中怜惜,把她轻轻的搂到怀里,白玉般的身子,带着汗,却又微有一丝凉意了,李福根怕她感冒,搂紧她,盖上毛巾被,手还贴在她小腹上,这样有助于阳气回收。 狗拳他一直在练,虽然再没有什么进展,但他经常跟老药狗聊天,知道了很多养生的方法,参考狗拳气路,有了不少的领悟,他今天仍然不会诊病,但说到养生,他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大师了。 186爱娇 当然,这中间最主要的原因,除了老药狗说的各种方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自己通了全身经脉,气往哪里走,他知道得清清楚楚,于是各种养生术的用处,他一说就明,一点就透,而且能举一反三,偏偏老药狗是狗的传承,都不知传了多少代了,知道的东西也多,所以说,就养生方面来说,李福根不比现在的任何专家差。 象亲热之后,阳气宣泄,这个时候,寒邪就特别容易进入,尤其是一些年轻人,立刻起身去喝冷饮什么的,那纯粹是找死,图一时凉快,后患无穷。 这个时候,应该尽量避免风寒,哪怕是热天,也最好在身上盖一点点被子。 其实这时候,最好的养生方法,是男女身子贴在一起,小腹挨着小腹,紧紧贴着,以阴助阳,以阳滋阴,对双方都有好处。 一些古代的传奇小说,例如三言二拍什么的,说男女那个事后,总是叠股而眠,不会看的,只见色情,会看的,则是会心而笑。 叠股,就是两腿交叉,男女双方的腿互相叠压着,这个时候,小腹自然而然就贴在一起,也不一定要完全紧贴,只要相对就行,因为人体是一个生物电场,场与场之间,是可以相互交融的,这就等于一个阴极一个阳极,形成一个整体的场,自然而然,阴阳和协,则那个事不但不会伤身,反而可以养生。 当然,也要有节制,你天天这么来,那么即便天天场对场,也还是补不起来的。 李福根即然知道,为什么不让蒋青青趴在身上,小腹对小腹呢,因为他是练功之人,他手上是带气的,他的气可以从手上发出来,肚子却是发不出来的,用手贴着蒋青青的小腹,比肚子贴着,效果更强。 这样,对自己有一定损害,尤其是那个事之后,不过他怜惜蒋青青,也就顾不得了,再说了,这小小的耗气,损害也不大,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天天这样就行。 大约过了近半个小时,蒋青青才缓过气来,在李福根怀中动了一下,抬起脸来,对着李福根妩媚的笑:“根子,我好吗?” “青青真的变了。”看着她娇柔妩媚的笑脸,李福根心下感叹,点头:“好,就是你吃亏了。” “嗯。”蒋青青身子轻轻扭了一下:“我喜欢。” 李福根爱怜的搂着她,把她一缕汗湿的头发捋到脑后,道:“前夜是我不对,对不起。” “当然是你不对,下次你要是再敢强迫我,我绝不原谅你。”蒋青青娇哼,说是嗔,却是娇。 “我再也不敢了。”李福根连忙举手保证。 蒋青青却又笑了,脸在他脸上扭动:“不过我要是做傻事,你还是可以收拾我,把我绑起来,狠狠的强暴,好不好?” “好。”李福根笑着摇头,蒋青青也吃吃的笑,她这个样子,特别的小女人,李福根心中温馨,道:“是什么事啊?这么急让我过来。” “就是想你了啊。”蒋青青对着他吃吃笑:“突然就想要你了,想让你狠狠的蹂躏我。” 这什么理由啊,李福根听得摇头。 蒋青青笑了一会儿,才告诉他:“我的任命下来了呢,开发区主任,而且兼党组书记。” 原来为这个激动啊,李福根终于明白了,却又有些不明白,他这种厚道人,无法体验那种手握权力人上人的强烈愉悦。 “恭喜你,高升了。” 虽然无法完全体验,但蒋青青高兴,李福根也就高兴了。 “要谢谢你呢,都是你的原因,否则成书记可不知道我是谁。” 对这一点,蒋青青还是非常清楚的,任命如此快的下来,而且是主任书记一肩挑,绝对是成胜己拍板的,而成胜己绝对就是卖李福根的面子,不会再有第二个理由。 “不要谢我的。”李福根笑着摇头。 “嗯,我不谢你。”蒋青青对着他笑:“我是你的女人呢,你照顾我,应该的。” 她趴在李福根怀里,甜甜的笑着,好多的话。 她话一向极少,尤其是在男人面前,但在这个上午,她一直在说,一直在笑,李福根看着她象只欢快的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心中满是感概。 “青青原来是这么女人的。” 蒋青青在他面前,确实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其实,如果不是蒋家倒台,受了一段时间的挫折,哪怕就是借李福根的力升了官,蒋青青的变化都不会这么大,正因为失去之后得到,她才格外的兴奋。 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则要归功于李福根前夜的强暴。 蒋青青是那种强势的女人,她一直看不起男人,但前夜给李福根强上,尤其是后面。 感觉着自己一点点被撕裂,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那种被彻底压迫凌辱的感觉,让她的心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她心底最隐密的深处,已经开始对李福根有所畏服了,然后李福根再突然给她一个强烈的惊喜,让她咸鱼翻身,于是,她对李福根感情的变化,就自然而然产生了,别说李福根无法理解,甚至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人类本就是动物,对强者畏服,这是动物的本性。 简单的说就是,在被李福根真正的强上后,做为女人的她,苏醒了,于是一切女人的功能也开始苏醒,例如在心爱的男人面撒娇和话多,打开身体的同时,也打开了心。 缠绵到中午,李福根抱了蒋青青起床洗澡,然后煮饭菜,蒋青青多少有些不方便,坐在沙发上,跟李福根有一嘴没一嘴的聊天,说到晚上要去感谢成胜己,李福根到有些犹豫:“还专门去感谢啊。” 出租屋不大,就两室一厅的那种,客厅餐厅合一,坐在斜角的沙发上,可以看到厨房里,听到李福根这话,蒋青青便嗔道:“当然要谢啊,你这人。” 李福根嘿嘿笑,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人情世故他懂,可这是求官,去谢的话,他总有些有好意思。 “要不我打个电话吧,就别专门去了,反正过几天要去一趟,到时顺便说了。”李福根总觉得拉不下脸面来,这让蒋青青感觉到非常好笑,暗想:“这个人,真的是。” 娇嗔着,却突然想到一件事,道:“你让谁查的罗援非,不是成书记,是不是?” 如果是成胜己下的令,那么来的只能是月城市纪委,可带走的罗援非的,是省纪委,蒋青青先前没想到,这会儿一想,太不合情理了。 “是。” 李福根把三菜一汤都端了出来,问:“喝酒不。” “喝一点点,好不好?”蒋青青对他笑,带着一种撒娇的讨好的味道,李福根几乎骨头都轻了三两,不过还是有些犹豫:“你那里没事吧。” “又没伤。”蒋青青脸色微红,娇嗔着看他:“要是伤了,我就要你赔。” “我赔我赔。”李福根嘿嘿笑,拿了红酒出来。 “你陪我喝一杯。”蒋青青又要求。 李福根最近的酒量其实见长,当然,仍然不大,不过喝一两杯红酒到是不当回事了,给蒋青青倒了一杯,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坐下,蒋青青端杯:“碰一个,为我正式成为你的女人。” 这话听得李福根心花怒放,碰了一个,高兴,一口喝掉半杯,呛了一下,蒋青青对着他笑,李福根不好意思的摸脑袋。 蒋青青旧话重提:“你给谁打的招呼啊。” 是的,第二天就能出动纪委提人,不能是举报那么简单,必然是给强力人物打了招呼。 “这个。”李福根有些犹豫:“我答应人家保密的。” 他即无法跟蒋青青解释,也找不到理由推托,只能找出这惟一的理由应付。 蒋青青便嘟着嘴,不过她眼珠子一转,换了角度:“那你告诉我,他是多大的官吧,能指挥得动省纪委的人,不会是省委书记吧。” 她后面这话,只是开玩笑,不想李福根却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道:“是省委副书记。” “你说什么?” 李福根认识成胜己这个省委副书记就够吓人了,这会儿嘴里居然又冒出来一个,蒋青青真的都给惊到了。 “你说真的?”她镜片后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是吧。”李福根其实不太敢确定,庞庆春的具体职务,他当时没问,当时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些东西,大官人也没有细说。 “省委副书记应该是常委。”蒋青青眼珠子又圆了一分。 “是吧。”李福根仍然不太确定,想了想:“好象是。” 蒋青青即给他惊到了,又给他这个样子气到了,深吸了一口气:“你跟他的关系怎么样?” “我跟他。” 这个李福根真不好解释,他跟庞庆春其实一点关系没有,可这会儿怎么说?实在不好说。 187两个 蒋青青却以为他是答应了人家,不好说,便又换个角度:“你要他帮你什么忙,打个招呼就行,是不是,就跟成书记一样?” 这个到是好答,庞庆春比成胜己可说话多了,拿大官人的话来说就是,给掐住了命门的贪官,比狗还要听话,跟成胜己打招呼,李福根还不好意思,对庞庆春,却真的只要一声招呼就行,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他完全想不到,这样的态度,落在蒋青青眼里,是多么的惊人。 “他跟成胜己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跟那人的关系明显更好,两个省委副书记,两个省委常委。” 意识到这一点,蒋青青突然觉得胸口好象压了一块石头,几乎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她异常的样子,却吓到了李福根,慌忙坐过来:“青青,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抱我。”蒋青青伸出胳膊。 李福根不知她是怎么回事,连忙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担心的道:“是哪里不舒服,后面吗?” 蒋青青还在喘气,太惊人了,这个小农民,居然认识两个省委常委,而且关系到了这个程度,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啊。 李福根却真的给她的样子吓到了:“很不舒服吗?是不是后面,痛吗?我给你看看看。” “不是了。”见他去撩裙子,蒋青青终于清醒过来,娇嗔着打他的手:“没有事。” “啊,那你是怎么回事?”李福根不明白。 “没什么事。”蒋青青对他娇媚的笑,双手勾着他脖子,秀气的金丝边眼镜后面,清明的双眸这会儿却带着了一丝潮气儿:“根子,我真的是你的女人了是不是?” “是。” “我全都是你的了,包括后面,是不是?” “是。”李福根再点头,不明白蒋青青是什么意思,他一直以为,刚才弄得太厉害,蒋青青可能是后面不舒服了,所以一直担着心。 “那你是不是会永远爱我。” “当然?”李福根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你是不是听我的话。” “当然。”李福根再次点头。 蒋青青认真的看着他,脸上慢慢的漾起了笑意,她发现,除了前夜李福根突然发蛮牛疯强上她,其它时候,他一直都是怕她的,不管他是认识两个省委副书记,还是什么公安厅长什么的,他在她面前,始终与当初她强上他时,一无两样。 这样的一个男人,这么有实力,却又这么听话,蒋青青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宣泄心中的情绪了。 “我现在想让你爱我,你听不听我的话?” “啊。”这下李福根傻眼了,这会儿,怎么突然提出来这个要求啊,他犹豫了一下:“现在吃饭呢,你先前不是说肚子饿了吗?” “还说听人家的话。”蒋青青嘴巴嘟了起来,眼眶里,居然带着了泪花儿。 如果说李福根以前见蒋青青笑得少,哭就更见得少,可以说根本没见过,就算前夜强上她,她虽然嘶声尖叫,却也一滴眼泪没有,跟一般的女人,确实完全不同,不想这会儿,居然汪着了泪,李福根彻底给吓到了,连忙点头:“好,好,我听你的。” “这才乖。”蒋青青得意了。 昨天之前,她失落到了极点,就如旷野中的小兽,在暴风雨中迷失了方向,完全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哪里才是她的归依,哪里才有一个小小的窝,可以让她遮风避雨。 而仅仅两天之后,李福根突然横空出世,告诉她,他认识两个省委常委,副书记,一声招呼,抓走了罗援非,再一声招呼,让她青云直上,不但做了开发区的主任,还兼着了党组书记。 这样的变化,实在太过剧烈,真好象从灰姑娘一夜之间成为了公主,她又怎么能不激动? “爱你,爱你,根子,你太好了,你永远爱我的是不是,永远听我话的是不是……。” 她喃喃的叫着,在这一刻,她感受到她拥有的,不仅仅是李福根,而是整个世界。 整个世界,尽在掌中。 后来李福根又重新去热了饭菜,一餐饭才算吃完了,随后蒋青青又坐到李福根怀里,让他抱着,跟他说话儿,耗到两点半,说要去上班了,她又要李福根开车送她去,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 送到开发区,蒋青青搂着李福根脖子,甜甜的吻了一个,对着他笑:“你就在这里等着,最多半个小时我就出来,开个短会就行。” “好。”李福根答应了,蒋青青进了开发区。 先前的黑裙子上,给弄了些东西,蒋青青又换了身衣服,是一条白色带绣花的短旗袍,腰掐一束,包裹着紧紧的臀部,没有穿裤袜,光着两条细白腿儿,红色的高跟鞋蹬蹬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性感。 抱着蒋青青还好,在背后这么看着她的背影,李福根小腹中居然热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不过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他的,他心中就说不出的畅快。 最开心的,还是蒋青青的变化。 “青青原来很可爱,很女人呢,以前都不知道。”回味着蒋青青在他怀中撒娇作嗲的样子,他嘴角情不自禁的掠起一丝笑意。 蒋青青同样很开心,很畅意,她主持了会议,安排了工作,时间不长,前后不过二十分钟时间,一如她即往的风格,但却比以往更强势,说一不二,没人有敢提出异议,甚至没人敢迎视她的目光。 她的感觉里,仿佛一只凶猛的金雕,站在一群鸡的前面,所有的鸡都俯首贴耳,噤不敢言。 开完了会,她率先走出办公室,她能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的背影,她甚至清楚的知道,至少有一半的光线,落在她的臀上。 她知道自己有多美,身材有多好,尤其是穿这款旗袍的时候,臀包得实在太圆了,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不多看一眼。 这款新旗袍,前段时间她是不敢穿的,但今天她特意换上了,一是穿给李福根看,另外也是穿给开发区的人看。 因为他们只能看着。 能玩到她的,只有外面那个厚嘴唇的一脸憨厚的男人。 “他很强,关健是,他听我的话。”想到李福根憨厚的样子,只要她稍微皱眉,他就担心,而她随便一瞪眼,他又慌神,实在太好玩了啊,太可爱了。 “他一定在等我,绝对半步都不会离开。”蒋青青在心里笃定的想着,到门外,果然就看到李福根坐在车里,窗子打开着,手无聊的搭在外面,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但确实一步没有离开。 再一次印证了心中的想法,蒋青青是那么的开心,快步走过去,李福根看到她,眼光顿时就亮了起来,蒋青青便故意走得袅袅婷婷的,如花拂柳,傻小子果然眼珠子都瞪圆了。 蒋青青心中得意,快到车子前面时,突然一停步,故意皱起眉头。 不出她所料,李福根立刻就神色一变,叫一声:“青青,怎么了。” 飞步就下车迎了过来。 “还不是你。”蒋青青娇嗔一声,心中其实跟吃了蜜一样甜。 李福根可不知道:“是后面吗?不舒服吗?是不是痛,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许胡说。”蒋青青上车,娇嗔:“这里去看医生,还不羞死了啊。” “这有什么关系嘛。”李福根却只为她担心:“你的身体要紧,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蒋青青嗔他一眼:“我好了,开车吧,我们回去搬家。” “搬家?”李福根一愣。 “是啊。”蒋青青娇娇的看着他:“难道你还一直要我住出租屋啊,又破又小,又有老鼠,你都不心疼我。” 她说着嘟嘴,李福根忙道:“不是的,你先前不是说,怕人查吗?” “谁敢查我?”蒋青青娇哼一声,随即对着他笑:“你会站在我身后的,永远护着我的,是不是?” “当然。”李福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就是怕有些人……。” “不怕。” 蒋青青冷哼。 在月城,如果成胜己不点头,谁敢来查蒋青青,李福根还不太懂这里面的窍门,蒋青青却是知道的,而李福根身后,还不止成胜己这一个省委常委,居然还有一个,关系似乎还更好。 两个省委常委,这是省委书记也不敢轻忽的实力,有这样的实力撑在后面,查她,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有心人多了,但绝大部份人,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蒋青青哼了一声。 就如刚才在会议室门口,那后面的男人,哪个不想把她按在会议桌上,狠狠的蹂躏她,可是,他们只敢想,没人敢做。 有贼心也有贼胆的,只有眼前这个傻小子。 “他居然敢强上我。”想到这一点,蒋青青心里却已再无半丝恼怒,反而是甜蜜:“大蛮牛发怒的时候,还蛮可怕的呢,哼,可也只是我的大蛮牛。” 188出神 蒋青青指挥李福根搬家,从出租屋搬到小区的大房子,她长长的吁了口气,飘窗看出去的天空,是那般的高远,正如她此时的心境,回头看着一头汗的李福根,她不由有些出神。 那个当时一时起兴,掐在手里的小农民,谁知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能够在天塌地陷之际,一手把她提起来,更把她送上青云,人生的际遇,还真是让人感概啊。 “怎么了青青?”李福根回头看蒋青青发呆,问了一句,不过他也呆了一下。 蒋青青靠在窗前,秀发披肩,细细的金边眼镜衬得五官精致如画,带着一种知性的柔美,白色的短旗袍,纤侬合度,两条白腿,俏丽中又带着性感,这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没事。”蒋青青摇摇头,对他俏皮的一笑,捋了一下头发,道:“我漂亮吗?” “漂亮。”李福根用力点头。 “这样呢?”蒋青青转过身子,手撑着窗台,把屁股翘起来,回头,腰与臀之间,形成一个诱人的s型,李福根顿时就傻眼了,都不会回答,只是傻傻呆呆的点头。 蒋青青咯咯笑,眼中带媚:“想不想要我,就这样?” “啊?”这个要求到是让李福根愣了一下,今天可是做了好几次,她的这个还真是强烈啊。 李福根当然也想,但看着满手的灰,还有下面车上蒋青青的东西,道:“现在不方便吧。” “可我就是想要你。”蒋青青把腰臀扭了一下:“来嘛。” 蒋青青起兴容易,后来就不好收场了,歪在飘窗上,如一枝慵懒的虞美人,就懒懒的看着李福根搬上搬下,甚至动嘴指挥都没多少力气了。 还好李福根精力充沛,一车子东西全搬上来,又一一摆好,终于忙完,蒋青青也缓过气来了,拿了毛巾过来给他抹汗:“累不累?” “不累。”李福根摇头。 “你就象一头大蛮牛。”蒋青青一脸的爱怜横溢,李福根便嘿嘿的笑。 休息一下,李福根泡了茶,蒋青青说起晚上去成胜己家道谢,李福根还是不太想去,不过蒋青青说要去,他也只好答应,结果成胜己突然打电话来了,然后,蒋青青再又在李福根身上,挖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大宝藏。 成胜己来电话,就是看李福根在哪里,算日子,康司令的酒应该喝得差不多了,李福根要是把酒泡好了,他就亲自送到北京去。 “康老,哪个康老,要成书记亲自去送酒。” 李福根接电话,蒋青青就坐在他腿上,耳贴耳的听着呢,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就是康司令。”李福根收了电话,解释。 蒋青青心中怦地跳了一下,康司令她当然知道,却实在有些难置信:“哪个康司令?” “还有哪个康司令。”李福根搂着她腰,旗袍剪裁得相当合体,她的腰看上去,特别的纤细,又特别的软,搂在手里的感觉非常好:“就是以前在四方山打游击,后来去了北京的康司令啊。” “你认识康司令,怎么认识的,告诉我,全都告诉我。”蒋青青本来软软的,这时又彻底的兴奋起来。 对于康司令,李福根到也不必瞒,就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直听得蒋青青嗔目结舌。 以为他背后只有两个副省,结果他身后还有一个康司令,太不可思议了,而且蒋青青与懵懵懂懂的李福根不同,她是混官场的,能敏锐的捕捉到这里面的不寻常之处:成胜己之所以对李福根如此热情,不仅仅是因为李福根帮他治了病,而是因为,他还有求于李福根。 这个猜测,让蒋青青有一种心脏不跳的感觉,反反复复的询问细节,却越来越证实了她的猜测。 很简单,成胜己这样的副省,全国成百上千,康司令这样的老革命,尤其是进过中顾委的,却是凤毛麟角,如果没有特别的因缘,康司令眼里,真的不会有成胜己这样的人物,就如同蒋青青的父亲,在北京住一世,也从来没见过康司令,哪怕找上门都见不着,最多是见着个秘书而已。 成胜己能搭上康司令的线,完全是因为李福根,而且这根线要不断,还要靠李福根。 成胜己刚刚五十岁,完全有机会再上升一步,省长省委书记,那才是真正的封疆大吏啊,而这一步要跨上去,说句夸张点的,如果没人助力的话,真是比登天还难。 康司令有能力把成胜己送上天,同样是军头,康司令相对于蒋青青公公那个后来升上去的中将,影响力就大得太多了,蒋青青的公公,退了也就退了,影响力一年不如一年,而康司令,只要活着,就是山一样的存在,围绕着他,有一个庞大的势力,扶上个把省长省委书记,一句话的事。 关健是,康司令肯不肯扶成胜己一把。 康司令在河的那边,而成胜己则在河的这一边,要过河,就要靠李福根这条桥。 从李福根的话里,蒋青青非常清晰的把握到了这一点,这让她有点儿要晕过去的感觉。 虽然知道李福根身后有两个副省,但蒋青青心底始终有些担心,她担心着,成胜己他们之所以对李福根热情,是要求着他治病,等病好了,说不定就翻脸不认人了,这在官场,太常见了,一点也不稀奇。 世俗中,有句俗话,人走茶凉,而在官场,很多时候,人还没走呢,茶已经凉了。 她就怕这一点,才上青云,却又突然再又跌下来,这样的过山车,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而现在,她知道了,李福根对成胜己他们的作用,不仅仅是医生,而是通天的金桥,哪怕要抽板,也至少要到过桥之后。 这里面有一个关健点,康司令的健康。 “康司令的身体怎么样?”蒋青青问得有点急切:“你帮他看过,身体还行吗?” “康司令身体好着呢。”说到康司令,李福根到是笑了,蒋青青的关心,别有意味,而李福根的则要单纯得多了,就是一个他喜欢敬爱的老人,想着就会自然的笑出来:“我估计啊。” “你估计什么?” “算了,先不说了。”李福根呵呵笑,一脸神秘,他估计康司令的身体会有一些不同于平常老的地方,不过暂时还没发生,康司令又是他尊敬的老革命,暂时就不说。 蒋青青恨不得咬他一口,不过这会儿又还舍不得下嘴,这不是小农民,这是金坷拉呢,太值钱了。 “根子,你说,康司令的身体,还能撑几年?”索性问直接的。 “几年?”李福根想了想,摇头。 “什么?”蒋青青急了:“几年都撑不住吗?” “不是。”李福根笑:“康司令身体好着呢,他今年八十七,我估计着,活过一百不成问题,一百零七,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蒋青青喜出望外:“你这么肯定?” “我肯定。”李福根点头:“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 他不会看病,不会诊脉,可老药狗传承自单家的养生知识,加上他自身经脉通畅,对人身体气血的领悟,这方面他懂得却比较多了,人的身体好与坏,把脉或许他不会,看眼神,听声音,看肤色,他却看得出来了,最近虽然没见康司令,但时不时打个电话,仅听声音,照着单家以音听形的方法,就可以听出,康司令气脉充足,五脏滋润,身体好得很。 “可是。”虽然蒋青青知道李福根是厚道人,这种人基本不说谎的,而且不说大话,一般十分的事,他们往往只说七分,可还是有些怀疑:“康司令以前不是生过好长一段时间的病吗?病了这么久的人,身体怎么可能这么好?” “他这个病不同。”李福根摇头,解释:“某些方面来说,他这个病,反而有好处,因为是阳毒之病,就是阳气闭死在体内,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阴阳不通畅,可同样也把阳气封在了体内,人衰老,主要是阳气衰了,老年人睡不着,记不清,听不明,吃不消,为什么,都是阳气衰弱的原因。” 189打虎 他说着笑了一下:“康司令这个病,却把阳气封在了体内,五脏六俯的阳气,比一般人就要厚重得多,疏不掉,那就是阳火,病一好,再从阴边给他一补,阴阳协调,呵呵,那身体,可以打虎呢,多活个十几二十年算什么?” 他说得自信,蒋青青则听得兴奋无比,抱着他死劲的亲:“根子,爱死你了,真是爱死你了。” 李福根还有些不明白呢,蒋青青就对康司令这么关心,康司令多活几年,她就这么爱他?两者之间好象不搭边啊? 还没想明白,蒋青青又提出了一个让他嗔目结舌的要求:“根子,好人,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才做过啊,今天几次了,刚刚都给弄得半死,这会儿缓过一口气又要,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哪里知道,对于官场中人来说,权力,是最好的催情药。 康司令活得越久,李福根这条金桥才越结实,成胜己他们才越离不开他,其实都不需要成胜己他们了,有了康司令,蒋青青完全可以借康司令的手爬上去。 “我要做市长,市委书记,省长,省委书记,二十年,我一定可以爬上去。” 她脑海里几乎闪电般的把这过程想了一遍,那种幻想,就如一道闪电。 “青青以前对男人很冷淡的啊,金毛说了,她厌恶男人,可为什么这两天这么兴奋啊。”李福根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真心的爱上我了?” 想到这一点,再想到蒋青青前前后后的变化,千载冰,化身绕指柔,昔日冷艳高贵的女市长,变成了他怀中千娇百媚万种风情的小女人,他突然就感动了,也开心了。 “青青真的爱上我了,太好了。” 他自以为明白了蒋青青兴奋的原因,因此也激动起来,蒋青青能爱上他,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饭还是要吃的,抱着蒋青青洗了澡,蒋青青现在好象习惯了,只要跟李福根做完,她就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全是由李福根服侍她,从洗澡,到穿衣服,都是李福根一手包办。 不过李福根当然也乐意效劳,这种玉一样的美人,亲手里里外外洗干净了,再挑了衣服包裹起来,那种感受,不知道怎么形容。 蒋青青除了青色的套装,其实各种款式的衣服还是不少的,李福根蛮喜欢看蒋青青穿旗袍的,尤其是那种只到膝以上的短旗袍,特别能衬出她的身材,就给蒋青青挑了一款鹅黄色的旗袍,穿上去,整个人就如一件精美的玉器,李福根看了啧啧摇头。 蒋青青道:“怎么了,不好看吗?” “不是,好看。”李福根摇头:“只不过我看了第一眼,就想把你脱掉了。” 蒋青青咯咯娇笑,吊到他脖子上,一脸春情:“呆会回来,你帮我脱,随你玩。” 这样的美人,这样的情痴,李福根搂着她的腰,整个人都醉了。 找了家美食城,点了东西,蒋青青还喜欢吃辣的,这一点,特别对李福根的胃口,他也实在是饿了,没再跟蒋青青玩浪漫喝红酒,大碗饭,大口菜,只往肚子里塞。 蒋青青第一次看他吃饭,眼见他一碗又一碗,风卷残云一般,把一桶饭几下就扫光了,又叫了一桶来,这肚量,直看得她目瞪口呆。 “根子,你也太能吃了吧?” 她惊得小嘴儿也张圆了,连声惊叹。 李福根不好意思的笑:“我就是大肚汉。” 说话间,眼一抬,眉头顿时就一皱。 他们是在二楼大堂靠窗选了个位子,后面有一排包厢,这时包厢里出来三个人,两男一女,那女的喝醉了,给两个男人架着,那两个笑嘻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数。 本来这不干李福根什么事,好路数坏路数,都是别人的事,问题是,那个女子偶然抬头给他看见了,居然好象是吴锋的老婆文小香。 李福根对吴锋没好感,跟文小香也只打过一次交道,没有太多的印象,但他眼力惊人,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怎么了?”蒋青青看他神情不对,问,也扭头往后看。 “是我一个亲戚。”李福根想了一下,还是站起来。 那两个男的,不象好路数,而且先前李福根注意到,他们挤眉弄眼的,好象一对狐朋狗友,共同打了一个猎物的感觉,具体的李福根也说不清楚,反正有这个感觉就是了。 他对文小香的印象还不错,最重要的是,文小香是吴月芝的弟弟,文小香就是吴月芝的弟媳妇,他可以不喜欢或者说讨厌吴锋,但对这个弟媳妇,看在吴月芝的面子上,不能不管。 李福根走过去,拦在前面,叫了一声:“文老师。” 文小香已经喝得有七八分醉意了,他叫了两声,她才抬起头来,也斜着眼晴看了李福根一眼,叫道:“根子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吃饭。”李福根回应:“你怎么喝这么多啊,我送你回家吧。” “你什么人啊?” 一听说李福根要送文小香回家,左边一个高大些的男子不干了,对李福根瞪眼,眼中带着威胁之意。 李福根并不能确定文小香跟他们的关系,这男子要是不瞪眼,李福根还不好动手,这一瞪眼,而且明显带着威胁,李福根就明白了,无论是什么关系,这两人都是想打文小香主意。 李福根懒得啰嗦,直接伸手,虎口张开,用一个掐脖子的动作,对着这男子脖子一推。 人的咽喉很脆弱,以李福根的力道,一根指头也能把人的喉管戳穿了,但用虎口这么推,虎口是软的,只会让人呼吸不畅,失去抵抗力,却不会伤人。 那男子给李福根这么一推,立刻踉跄后退,捂着脖子连声咳嗽起来。 李福根伸手扶着文小香一边胳膊,另一个扶着文小香的男子是个胖子,胆子要小一些,与李福根眼光一对,顿时吓住了,放开手,退开两步。 文小香醉得摇摇晃晃的,李福根只好半搂半抱的把她扶到自己这一桌来,那胖子两个还恨恨的往这边看,不过看到蒋青青,两人没有过来,就那么走了。 为什么对李福根不服气,见了蒋青青就走了呢,很简单,蒋青青太漂亮,而且气质摄人,身边有这样的女人,李福根就绝对不好惹,好惹的男人,护不住这样的女人。 文小香过来,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根本坐都坐不起来,这样不行,李福根对蒋青青道:“反正吃完了,我们回去吧,我先送你回家。” “她是谁啊。”蒋青青听了,嘟起嘴,小腰儿不经意的扭了一下,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你这会儿要送她回去?” “她是我芝姐弟弟的老婆,也是文水的,不知道怎么就喝醉了,不送她回去怎么行啊?”李福根有些为难。 “嗯。”蒋青青腰肢又扭了一下:“先带她到我家里去,让她睡一觉,明天再回去吧。”说着嘟嘴:“我不要你走嘛。” 李福根也舍不得走,虽然今天一天,做了好几次了,可这样的蒋青青,真是怎么爱也不够,也真是怎么也舍不得走,更何况蒋青青这么小腰轻扭,直接挽留,他更是不想动了,便点头:“好吧,那我们带她回去,让她先睡一觉。” 文小香一坐下,更是站都站不起来,李福根力大,半搂半抱的,把她弄到车上,蒋青青开车,道:“她这样怕不行,还是先去医院打一针的好。” 李福根一想也是,道:“到不要去医院,小区里面好象就有诊所,打一针樟脑就行了。” 蒋青青点头说行,车开回小区,到诊所里给文小香打了一针,然后李福根几乎就是把文小香抱回来的。 进门,李福根直接把文小香抱进客房,蒋青青对李福根好一是回事,但对其她人,她是不热心的,要是换了龙灵儿,可能会帮着李福根一路扶回来,然后回家再给文小香脱衣服倒水什么的,蒋青青没这么热心,就一边看着,回家也不管,道:“就让她这么睡一觉好了。” 说着又一皱眉:“她不会吐吧。” 190震惊 “打了针,应该不会了。”李福根摇头。 “好了,关上门,好大的酒气。” 蒋青青关上门,回身就勾着了李福根脖子:“好了,抱我。” 李福根道:“我身上也好大酒气,要不我先去洗个澡。” “你身上气味好闻。”蒋青青咯咯笑,在李福根怀里扭:“抱我嘛。” 这样的蒋青青,李福根是怎么也拒绝不了的,蒋青青这时已经吊着他脖子,双脚盘到他腰上。 他们不知道,门一关上,屋内的文小香立刻睁开了眼晴。 文小香确实喝了酒,但并没有醉得那么严重,可以说,她一直都是清醒着的,那两个男子,是她特意找机会认识的,其中的高大男子,是一个官二代,自身也在月城市教委任职,有点儿小权力。 文小香装醉,有她的目地,只是没想到恰好遇到李福根,而李福根偏偏又还是吴月芝的男人,她就只好装醉到底。 她没醉,自然也就认了蒋青青,心中的骇异,当真无法形容:“是蒋市长,她居然跑来了月城,而且她跟根子关系这么好,难道她居然在和根子偷情,那怎么可能?” 李福根和蒋青青居然有关系,以前的燕飞飞想不到,现在的文小香更难以置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蒋青青的话,还有那咯咯咯的脆笑声,是那般的清晰,绝对错不了。 “都说蒋青青是条冷血的竹叶青,从来不会笑,她会笑嘛。” 文小香坐起来,尖着耳朵,听着蒋青青的笑声传去了另外的屋里,她偷偷把门打开一丝缝,蒋青青那边的屋里没关门,先是笑声,然后是唔唔的声音,两人好象在接吻,然后又是笑声。 “他们在亲热?” 她是个已婚女子,自然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稍一犹豫,终于没能忍住,悄悄的出来,主卧在另一头,她蹑手蹑脚的过去,门没关严,只带着了一半,而且是开着灯的。 文小香探头往里一看,牙齿一下紧紧的咬着了嘴唇。 “这怎么可能?” 即便是亲眼所见,文小香仍有些难以置信。 对李福根,文小香一直以来,都是有些瞧不起的。 这不怪她,就这个风气,倒插门就已经很丢人了,李福根居然倒插寡妇门,虽然文小香跟吴月芝是亲戚,她也同样瞧不起李福根。 那次吴锋撞车,李福根出手给解决了,而且说认识蒋青青,勉强让她高看了一眼,但后来蒋青青调走,李福根自己也给踢去了地志办,她又瞧不上李福根了。 就是个憨巴而已,跟她公公吴水生一样,只会卖死力,永世上不得台面的人。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憨巴,居然跟蒋青青有奸情。 蒋青青是谁啊,三交市第一美女,而且是以冷厉著称的美女市长,虽然她美艳惊人,可三交市的官员,一听说要去向她汇报工作,立刻就是一头汗,脚后跟都会发软呢,可见她的厉害。 文小香一生不服人,但她服气蒋青青,暗地里,甚至偷偷的学蒋青青,别人骂蒋青青,她心中的评价却很高,她觉得有四个字最配蒋青青:冷艳高贵。 蒋青青这样的人,是天上的仙子,或者地狱的魔女,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李福根这样的人可以高攀的,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文小香找不到理由,她脑中几乎就是一片空白,这不是因为偷窥的剌激,而是因为她偷窥的对象,实在是出了她的想象之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小香才蹑手蹑脚又溜回来,一进屋,关上门,她一下软倒在门边。 “根子,蒋青青,蒋市长,怎么可能?” 她到现在仍然难以置信,可那些镜头,那些翻来覆去的动作,蒋青青摇着头发嘶叫的浪劲,所有的一切,仍历历在目。 文小香脑子里翻江倒海,后来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还是没睡着,脑子里就象煮着一锅粥一样,呼噜噜的,一直没有消停过,后来睁开眼晴,天已经大亮了。 她出来,李福根已经起来了,在厨房里,看到她,叫了一声:“文老师,起来了啊,浴室里准备了牙刷杯子。” “哦。”文小香应了一声,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李福根,飞步就进了浴室。 洗漱了,洗了冷水脸,头脑好象清醒了些,神情也多少平复了,走出来,蒋青青也出来了,坐在餐桌前面看报纸,李福根端了早餐出来,招呼她:“文老师,过来坐,吃早餐了。” 文小香坐过去,蒋青青眼光从报纸上抬起来,对她点了点头,脸上淡淡的,没什么笑意。 没笑意正常,蒋青青就是这么个人,可是,文小香最失望的是,她没有在蒋青青脸上看到什么羞愧或者尴尬的神情。 李福根现在就很尴尬,胀红着脸,对着她嘿嘿的笑,好象都不敢看她的眼晴。 蒋青青应该也是这样啊,文小香几乎就是现场捉奸啊,蒋青青偷了李福根,她一个市长,偷了一个小职员,而且文小香跟李福根还是亲戚,给李福根老婆的亲戚现场捉奸,她难道一点也不知道羞愧的吗? 可蒋青青真的就半点反应也没有,李福根端了早餐过来,她到是放下了报纸,还给了李福根一个甜甜的笑。 文小香平生头一次看到蒋青青笑,必须承认,她笑起来真美,可是,她不应该这么笑的啊。 文小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生气了。 她觉得,在蒋青青眼里,她就是路边摊上的一只苍蝇,完全引不起蒋青青的半点反应。 文小香不说话,蒋青青到偶尔跟李福根说一句,带着鼻音,声音腻腻的,很好听,很娇,虽然文小香有些生气,也不得不承认,蒋青青的声音很好听,这倒让她记起,她昨夜声音。 蒋青青吃得很快,吃完了直接起身,对李福根道:“根子,我先去上班了,呆会给你电话。” “好。”李福根给她拿了包,送她到门口,蒋青青却又勾着李福根脖子,接了个吻,不是在脸上亲一下,而是实实在在的接吻,文小香偷偷看着,至少有四五秒钟。 她穿的是青色的套装,红色的高跟鞋,踮起脚尖吻李福根,她整个人都伏在李福根怀里,李福根手要托着她屁股,才能稳住。 蒋青青出门,从头到尾,再没看过文小香第二眼,李福根一直送到电梯口,这才回来。 与文小香四目相对,李福根脸一下子又红了,对着她嘿嘿的笑。 文小香终于没忍住,道:“她好象是蒋市长?” “是。”李福根没否认,这也否认不了,三交市的人,谁不认识蒋青青啊。 “她不到调到北京去了吗?” “前不久调回来了,在开发区当主任。” “哦。”文小香点点头,埋下头喝粥,得到李福根的确认,她反而无话可说了,有些东西,好象要在心中稳一下才行。 “文老师。” 过了一会儿,李福根叫。 文小香抬头看他,李福根脸胀得通红:“文老师,你别说出去。” 文小香摇摇头:“放心,不会的。” 说着竖起一个大拇指:“根子,真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李福根嘿嘿笑,脸更红了,却不知道怎么回她。 就这么一个憨到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居然跟蒋青青有奸情,这实在是太颠覆了。 李福根并不知道她昨夜在偷窥,看了好东西去了,只以为文小香是夸他泡到了蒋青青,这会儿即脸红,也隐隐有些得意,到是不好跟文小香对视了,问道:“文老师,你要回去上班不?” 191送我 “我上午请了假的,不过也要回去了,下午还有课。”文小香点头:“你呢,不回去吧。” “我要回去上班的。”李福根慌忙点头。 “你有车吧,那我就搭个便车。” 文小香说着,几口把粥喝完了,李福根收碗,文小香起身,看李福根进了厨房,她飞快的很后退了几步,往蒋青青的卧室里看了一眼,凉席上,被子乱摊着,放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 文小香看一眼就退开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偷看一眼,但就是忍不住。 蒋青青,那么样的一个女人,她的奸情,即便文小香身为女子,也想偷看两眼,哪怕就是她完事后的现场。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绪,文小香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虽然先前她还恼怒蒋青青完全瞧不起她,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偷窥蒋青青的一切。 李福根没发觉,他洗了碗才出来,然后两个下楼,早上有些堵车,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开出市区,文小香坐在副驾驶位,有好几次,李福根换挡的时候,都碰到了文小香的腿,她其实可以缩一点,但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情绪作怪,居然没缩,碰一下,她缩一下,过一会儿,又松开来。 “驴货,武则天。”这个念头一直在她心中盘旋,就象饭店里的苍蝇,怎么赶也赶不走。 出了市区就快了,很快到了文水,下高速就是文水镇,李福根一直把文小香送到学校门口,临下车,文小香突然起念,道:“根子,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 “好。”李福根把手机号码报给了文小香,文小香输入,打开车门,却又回头对李福根道:“我昨天喝醉了的事,你也帮我保密,好不好?” 她其实有无数个理由解释,实际上她昨天也要算是出公差,她祟拜蒋青青,学蒋青青,在心机方面,也确实有几分象蒋青青,算计很厉害,一般不会给人抓住把柄。 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安李福根的心,她抓着了李福根的奸情,虽然答应保密,但李福根只怕还是会担心,怎么消除这种担心呢,那就把自己的一个秘密也交到李福根手里。 世间什么最铁?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这是两铁了,还有一铁,就是一起飘过娼。 文小香当然没有跟李福根一起飘,但昨夜跟男人一起喝酒,还喝醉了差点给男人带走,也要算一个很大的污点了,至少李福根会认为是她的一个把柄,抓住了她的这个把柄,心中有了倚仗,自然也就信她会替他保密了。 这就好比中美相互的核威摄,你有蛋,我也有蛋,打碎了都痛,所以,大家只能约好了:步子都小一点,别扯着蛋。 李福根果然就立刻点头:“放心文老师,我不会说的。” 看着他那个样子,文小香嫣然一笑,下了车。 李福根车开走,文小香转过身来,却有些出神。 “到底是谁把他介绍给蒋青青的呢,那得是个女人才行啊,否则怎么知道他的那个……?” 琢磨着,不得要领,又想到了蒋青青。 “蒋青青还真是骚呢,果然越会装的人,越放浪。”文小香抿了抿嘴角,低声叫:“文小香,你也一样。” 过了两天,下午的时候,李福根接到文小香的电话:“根子,你能来接我一下吗,噢。” 听声音,她好象是喝醉了,李福根忙答应了:“好,你在哪里?” “我在月城。” 文小香说了酒店的名字,李福根立刻开车过去,他估计文小香又喝醉了。 “现在这社会。”他叹了口气。 文小香当老师的,不可能有事没事跑月城,肯定是出公差,现在的小学,各种检查啊什么的,多如牛毛,然后就得要人陪,学校里一般就会找一此漂亮些的女老师,专门陪客,文小香长得漂亮,给挑出来陪酒就难免,所以李福根叹气。 到文小香说的酒店,她果然就喝醉了,也没全醉,看上去比上次还是要好些,不过脸带桃花,眼眸也有些润,到是还知道谢他:“根子,谢谢你来接我。” “没事。”李福根扶她上车,她身子有些软,紧贴在李福根胳臂上,她看上去瘦,体形跟蒋青青差不多,胸部到是有料。 到车上坐好,李福根开车,文小香却叫了起来:“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 不回去怎么办?李福根看着她,可就有些为难了。 “那你说去哪里?” “我不管。”文小香头突然一歪,就向李福根怀里倒过来:“反正我不会回去。” 李福根忙把她扶正了,想了想,打转车头。 蒋青青待人冷淡,而且蒋青青明显看不起吴月芝,所以对吴月芝的亲戚,也完全没有任何热情,上次就表现得非常明显,几乎完全无视文小香,这次李福根就不好再带文小香去她的屋子,也不好去酒店开房。 文小香是吴锋的老婆,他带去酒店开房,万一给人碰到,就有些说不清楚,虽然给熟人碰到的概率极小,可这世上的事,还真难说得很。 所以他想来想去,只好把文小香带到袁紫凤的别墅去。 文小香其实并没有多少醉意,她就想李福根再带她去蒋青青的屋子,却没想到李福根带她来了一幢别墅,眼看李福根扶着她,顺手就摘下腰上的钥匙开门,她暗暗点头:“蒋青青果然在这里还藏得有别墅。” 她只以为别墅是蒋青青的。 进屋,文小香身子更软了,李福根几乎是半搂半抱的把文小香弄进客房里,到床上躺下,道:“文老师,我给你拿点果醋解酒啊。” “我没醉,我还好。” 文小香翻身又坐起来,身子一歪,李福根忙扶住她,她就半趴在李福根怀里,李福根手没放好,左手就托在她胸口,慌忙又移开一点。 文小香咯咯笑起来,看着李福根,醉疯了的样子:“你刚才摸我了。” 李福根面红耳赤:“对不起。” “我好不好?” 她嘻嘻笑,脸带桃花,眼含春意。 李福根不敢答她了,忙道:“文老师,你喝醉了,躺一下吧,啊。” 他伸手扶文小香躺倒,文小香身子发软,他必须躬着腰下去,不想文小香一躺下,双手突然一伸,下就勾着了他脖子,用力往下一箍。 李福根没想到她会这样啊,猝不及防,立脚不牢,一下就扑在了她身上。 文小香伸嘴就来吻他,这又是个意外,李福根没躲开,给她亲了一下,慌忙挣开,但文小香双手死死箍着不放,李福根又不太好用蛮力,一下竟然挣不开,急叫:“文老师,别这样,别这样。” “怎么了。”文小香见亲不到他,斜着眼看着他,眼眸里带着春意儿:“我不漂亮吗?” “那个,不是。” 李福根摇头:“文老师,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文小香咯的一下笑:“吴锋偷你的钱,可是不客气,你偷他老婆,又怕什么?” “不是。”李福根想拨她手,但她双手箍着他脖子不肯松开。 “你连蒋市长都敢偷,还怕什么?” 文小香笑得放浪,伸嘴又来亲李福根,李福根躲来躲去:“不行,文老师,别这样。” “为什么?”文小香恼了,银牙轻咬着红唇:“我就算比不上蒋市长,也还算可以吧,你这么小看我?” “不是小看你,不是。”李福根不知怎么解释了。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文小香微喘着:“你放心,我不要你负责的,我就是想让你要我一次,你知不知道,那天夜里,你跟蒋青青那个,我都看到了呢。” “啊。”李福根大吃一惊,脸本来就红,这下更是红得象关公。 文小香脸也红,却嘻嘻笑:“那夜我其实没醉,你们也没关门,那么大声,我都看到了……,你是不是喜欢后面,我也给你,好不好?” 李福根给她的话惊到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文小香突然一个翻身,把他压到了床上,自己骑在他身上,双手抓着衣服,脱了下来。 不过这样一来,到让李福根清醒了,双手抓着文小香肩膀一掀,把她掀到一边,自己翻身爬了起来,下了床。 文小香想不到都这个样子了,李福根居然还会跑,一时间又气又急,爬起来,跪在床上,叫道:“根子。” “不行。”李福根摇头,退开两步:“文老师,这样真的不行。” “为什么。”文小香气急败坏:“你偷得蒋青青,为什么偷不得我,我就算不如她,也还算美女吧,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李福根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文小香气急败坏,狠狠的看着李福根,送上门的肉居然不吃,她真的气到了,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呢。 “因为,因为。”李福根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结巴两下,才道:“因为我是月芝的男人,我跟你有关系,月芝姐会伤心的。” “你跟其她女人有关系,她就不伤心了。”文小香给他这个理由气笑了。 192不行 “不是的。”李福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想了一下,道:“因为你是吴锋的老婆,吴锋是月芝姐的亲弟弟,我偷其她女人,她也会伤心,但我跟她弟弟的媳妇有关系,她会更伤心,所以,不行的。” 他不太善于说话,不过结结巴巴的,文小香到也听懂了,因为她是吴锋的老婆,而吴月芝看她弟弟看得重,李福根要是跟她弟弟的老婆偷情,她知道了,会特别伤心。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文小香气得咬牙。 “这个事,不是做一次两次就会算了的,最终一定会给人知道。”李福根摇头,坚决的往外退了两步,到了门口:“凡是偷人的,没有不给人发觉的,到时月芝姐伤了心,那不行的。” 他说得有理,偷人的,总觉得不会给人发觉,其实没有哪个偷人的能瞒过人,看他一直退到了门外,文小香又羞又气又恼,猛地伏在床上,号淘大哭起来。 “我前世不修,投胎到这样的人家,把我嫁给一个跛子不算,还是个二流子,二流子都不如,除了一张嘴,什么本事都没有,外面不行,回到家上了床还是不行,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文小香一边哭,一边数落,身子随着哭叫声一起一伏,即让人心动,又让人怜惜,到恰如她的人生。 李福根暗暗摇头,吴锋他知道,除了一张嘴,确实什么都不是,好吃懒做,好高骛远,一天到晚,除了打牌,就是吹牛皮,真的还不如个二流子,文小香也要算一个出挑的女子了,嫁给这样的一个人,也确实是可惜了,也难怪她伤心。 但她伤心是一回事,李福根却绝不敢碰她,因为她是吴锋的弟媳妇,吴月芝这个人,是个最本份也最重亲情的女子,家里人看得重,吴锋虽然是泡稀牛屎,但无论如何说,是她的亲弟弟,为了吴锋,她可以牺牲自己,嫁给苟老骚,只冲这一点,就可以想见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李福根在外面有女人,哪怕十个八个吧,虽然吴月芝也会伤心,但现在这社会,是这么个风气,有本事的男人,哪个外面没女人?她是个随大流的传统型女子,到处是这样,她也想得开,但如果李福根偷了文小香,她是真的会想不开,真的会伤心的。 在李福根心里,他也是觉得愧对吴月芝的,吴月芝真的对他好呢,蒋青青她们也就算了,已经这样,没有办法,但再跟文小香发生关系,他接受不了。 文小香哭了一会儿,爬起来穿衣服,咬着牙齿:“我想清了,我这一辈子,不能全给这跛子糟蹋了,我回去跟他离婚,他要不离,我就砍死他,或者他砍死我。” 她五官长得本来较清秀,这么咬着牙,再一脸泪,就有些扭曲了。 她穿衣服,李福根不好看着,她冲出来,歪了一下,李福根忙伸手扶着:“文老师,你喝醉了,先休息一下吧。” “你不要拦我。”文小香摇着头,身子却有些发软:“我这次一定要跟他离婚,我下了死决心了。” 她推开两步,回头:“根子,你送我一下。” 李福根有些为难:“文老师,你喝了酒,要不明天吧。” “你不送我就算了。”文小香猛然转身,转急了,身子一跄,差点摔倒,李福根忙扶住她,她脚好象有些发软了,一下又号淘大哭起来:“我命好苦啊,妈妈呀,为了十万块钱,你就把女儿推火坑里啊,我苦死了,你们知不知道啊。” 她哭得伤心,更走不得了,李福根只好又半搂半抱的把她扶到沙发上。 文小香哭了一会儿,对李福根道:“根子,我不想回去了,你帮我在月城找个工作好不好,哪怕去酒店里打工都行啊,好不好,你帮帮我。” 她看着李福根,一脸的泪,李福根心中也觉得她可怜,这样的一个女子,命却这么不好,某些方面来说,她跟吴月芝有相同之处,其实都是父母为了钱,把她们给卖了,苟老骚十五万买了吴月芝,吴锋则用五万起了屋,再用剩下的十万买了文小香。 心中同情,李福根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文老师,找工作容易,我帮你想想办法,也别说打工了,我看能不能帮你弄个指标,给你转一下正。” “真的。”文小香喜出望外,眼晴一下瞪大了:“根子,你不骗我吧?” “真的。” 李福根本来有些犹豫,现在想弄个编制,真的不容易,不过蒋青青回来了,在他心里,即便到了今天,也认为蒋青青无所不能,即便蒋青青实在做不到,他找找崔保义,应该也不成问题,只是他不习惯求人,但文小香让他起了同情心,决定帮她这一把。 “根子,你让我怎么谢你呢?”文小香一脸感激。 “自己亲戚嘛,谢什么?”李福根摇头。 文小香突然站起来,身子却摇摇晃晃的,李福根慌忙过去扶住她,文小香就势就勾住了他脖子:“根子,我做你的情妇吧,好不好?” “别这样,文老师。”李福根吓一跳,忙要推,但文小香勾得紧,推不开。 李福根一惊,稍稍用了点力,终于挣开,叫道:“文老师,你别这样。” 文小香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不吱声,李福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明明有反应,为什么不要我。”文小香声音幽幽的,恰如怨妇嘀春。 李福根胀红了脸,实在不知道怎么说,退开两步,道:“文老师,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一下蒋市长,让她帮你想一下办法。” “我只领你的情。”文小香仍然是一脸幽怨,李福根几乎都不敢看她了,真仿佛欠了她什么似的,道:“好,好。” 李福根不敢再在别墅里呆着,快步出来,看着他关上门,文小香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笨蛋,送到嘴边的肉都不会吃。” 随又想:“什么怕吴月芝伤心,真要怕,你敢偷蒋青青,无非是怕蒋青青生气吧。” 想到蒋青青,她又哼了一声:“那个**人,到是好亨受。” 回想那夜看到的情景,只觉腹中发热,四面看了看,想:“我一辈子要能有这样的一幢别墅,早死十年也甘心。” 李福根到蒋青青那里,蒋青青在猫眼里看了一下,马上就把门打开了,一脸惊喜的看着他:“根子,你不是说今天不来的吗?” 李福根嘿嘿笑,进门,他不善于撒谎,这个时候要是说一句:“我想你了,忍不住过来了。”一定能逗得蒋青青心花怒放,不过他还说不出口。 不过蒋青青已然是喜出望外,一下就扑到他怀里,身子一纵,手勾着他脖子,脚就盘到了他腰上,喜叫道:“根子,爱死你了。” 这个样子的蒋青青,也让李福根心花怒放,谁能想到,蒋青青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而且只是为他一个人这个样子,对其他人,她就还是老样子。 李福根双手托着她,一面吻着,一面就抱到沙发上,道:“你吃晚饭没有?” “没有。”蒋青青扭着身子:“你不在,我都不想吃。” “那怎么行?”李福根故作生气,在她圆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板:“这屁股是我的,饿瘦了可不行。” 蒋青青便对他吃吃笑。 这样小女人的蒋青青啊,实在太迷人了,李福根心中一荡,道:“先吃饭。” “嗯。”蒋青青点头,更媚了:“我全都要吃,而且都要你喂得饱饱的。” “小馋猫。”李福根在她俏巧的小鼻子上拨了两下:“那你先下来,我去做饭。” “不嘛。”蒋青青身子扭动:“你先抱我一会儿。”又对着李福根吃吃笑:“你抱着我,好舒服。” 李福根心中好象有一股热流,全身暖洋洋的,这样的蒋青青,以前打死他也不敢想啊,伸嘴吻她。 说到接吻,蒋青青的技巧仅次于燕飞飞,每次只是亲个嘴,都能勾得李福根全身发火。 “根子,我们先做好不好?” “不好。”李福根手抽出来,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呆会你又不吃饭,不行。” 蒋青青便吃吃笑:“人家吃饱了嘛。” “不行。”李福根断然摇头:“不吃饭不行,饿瘦了,没肉了,手感就不好了,你必须为我吃饭。” “嗯。”蒋青青乖乖的点头,小女孩子一样,在李福根唇上吻了一下:“根子,我全听你的,好不好。” “这才乖。” “嗯,人家本来就最乖了拉。” 蒋青青撒娇卖嗲,李福根却是心中感概,前后也不过几天而已,蒋青青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样的蒋青青,是多么可爱啊。 他只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福,却并没有去分晰里面的原因,事实上,他这样的人,才是会亨受的人,才是长寿的人。 老子曰:察及渊鱼者不详。 板子曰:难得糊涂。 人生啊,有些时候,真的不必想太多了。 193不急 蒋青青不放李福根起身,李福根也不急,反正天还早,抱着蒋青青这样如玉一样的美人,听着她的软语娇音,舍得起身的,那不是男人。 说着话,李福根到把文小香的事记起来了,跟蒋青青说了。 蒋青青一口答应了:“这个容易,我给三交市教委邹主任打个电话就行,给她转个正,一句话的事。” 随着她突然升任开发区主任兼党委书记,本来因蒋家倒台而刮来的冷风,突然又转成了热风,那转变之快,仿佛电吹风换档一样,要是换在几天前,蒋青青即便敢答应李福根,应得也不会这么爽快,尤其不会这么有气势,因为她不确定,别人还会不会卖她的面子,但现在她不怕了,卖我面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卖我面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根本不必想。 李福根并不知道蒋青青心境的变幻,在他心里,蒋青青始终是无所不能的,即便那次想献身给石近山,也无非是自己作践自己而已,而不是别的,就怕她不肯答应,即然应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高兴的道:“青青,谢谢你。” “我不要你谢谢我,我要你射射我。”蒋青青吃吃笑,一脸俏皮,三十岁的女人,一旦把心和身体都打开了,那份风情风骚,还真是让李福根这号老实人有些吃不消。 李福根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道:“我先给文老师打个电话。” 他拨通文小香的手机,说了给文小香转正的事,文小香刹时喜疯了心,但她一咬牙,却把这股喜悦强压下去,幽幽的道:“我不是转正的事,我就是想离开文水,我不想再见到那个跛子,根子,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说得可怜,李福根心下同情,道:“那我再跟蒋主任说说。”转脸看着蒋青青。 蒋青青就倚在他怀里,自然也听得清楚,她嘴角却撇了一下,道:“让她直接去教委报到吧,到三交市去,可以了吧,莫不成还想直接来月城?” 她声音冷脆,其实就是说给话筒那边的文小香听的,文小香骗李福根这种厚道人容易,但蒋青青之所以让人害怕,不是因为她冷,而是因为她精明厉害不留情面,别人骗不过她,往往给她一眼看穿,这才是她下属怕她的主因,要是一个傻女人,装得再冷酷,别人照样逗着你玩儿,反而会觉得更好玩。 她声音有些高,也是故意说给文小香听的,文小香在那边也听到了,蒋青青冷脆的声音,让她心中不自禁的颤了一下。 李福根怕蒋青青,她同样怕,只冲着差不多是现场捉奸,蒋青青却全不在乎,她就不能不怕,人家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不过今天的收获已远超她想象之外,当李福根转述,她立刻就答应了,这会儿热情了,连声道谢,又让李福根代她谢谢蒋青青什么的。 李福根挂了机,转述了文小香的话:“她让我谢谢你呢。” 蒋青青撇了撇嘴,文小香的谢谢,在她眼里一钱不值,眼珠子一转,突然兴奋的道:“根子,要不你调到月城来吧,我把你调到开发区来,好不好?” “来开发区?”李福根有些不明白。 “人家想你嘛。”蒋青青却以为他不愿意,在他怀里撒娇乱扭:“你在三交市,晚上不来,白天也看不到你,如果你调来月城,那就算晚上你不陪我,白天至少可以看到你了,人家也就没那么想你了。” 她竟然情深若此,李福根感动得一塌糊涂,想也不想就点了头:“好,那你把我调到开发区来。” “太好了。”蒋青青抱着他深深长吻,道:“以后我只要双休晚上陪我两个晚上就好,周一到周五,我白天可以看到你,晚上你就回去,好不好。” “好。”李福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蒋青青却突然咯的一笑:“不过以后龙灵儿她们若是也回来了,却不知你要怎么分,对了,哇。” 说到龙灵儿,李福根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忧愁,这一向,龙灵儿只给他打过两个电话,而且没说几句就挂断了,也没说回来,就象断了线的风筝,那美丽的身影,还在天边,却已遥不可及。 不过蒋青青一惊一乍的,到吸引了他的注意,道:“怎么了?” “你发现没有,三交市三大美人,蛇龙凤,全是你的女人呢?” 蒋青青一脸夸张的叫。 蒋青青自从发现李福根是个大宝藏后,这几天天天挖,除了狗语和三粒蛋蛋,李福根肚子里的东西几乎全给她挖出来了,包括他和几个女人的情爱纠缠,不过一点好,蒋青青并不吃醋,到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到也是啊。”李福根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蒋青青一提,他也想到了。 “你还真是憨人有憨福呢。”蒋青青点着他的厚嘴唇:“说出去谁信,三交市三大美人,居然给你包圆了。” 李福根一想,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嘿嘿笑,又摇摇头:“龙灵儿不会的。” “龙家的女儿。”蒋青青哼了一声:“那也难说。”又在李福根鼻子上拨了一下:“你也是个笨笨,直接就进去了嘛,还不是你的了,居然还玩什么反强暴,莫名其妙。” 李福根便笑,他并不后悔,有些人是白眼狼,生得贱,揍他他摇尾乞怜,待他好一点儿,他就蹬鼻子上脸。 李福根不是这样的人,别人待他好,他会感恩,龙灵儿这样的天之骄女,居然会喜欢他,居然会为他把身子打开,他心中的感动,无法形容,他只会一切都听从龙灵儿的,而绝不会有半点违逆她,虽然到了门口都没进去,但他真的不后悔。 就好比对蒋青青一样,蒋青青这样高高在上的冰山,突然融化,他会反过来骑到蒋青青身上吗?就此从奴隶到将军?不会,他只会感动,只会感激,只会对她更好,所以蒋青青发现,李福根似乎更怕她了,只要她稍稍有一丁点儿不满意,李福根就吓得手足无措。 他的性格,始终如一。 “不过以后还有机会。”蒋青青眼珠子转动:“下次吧,下次龙灵儿回来,我帮你忙,让你好好玩了她。” “不要。”李福根吓一跳。 蒋青青咯咯笑起来:“那随便你了,少一个女人跟我争,更好,那我一个星期要三天,哼哼。” 说着纤手插腰,一脸小得意,李福根便只是笑,她这个样子,特别可爱。 蒋青青双手勾着他脖子,额头抵着额头,就这么看着他,道:“根子,你永远爱我的是不是?” “是。”李福根点头。 “那你永远都听我的话是不是?” “是。”李福根继续点头,都熟练了。 这么精明厉害的蒋青青,这些日子,这些话却问好多遍了,李福根真的都熟了。 “我不管你有多少女人。”蒋青青额头摇动:“但是,我的那一份,不能少,你要是厚此薄彼,到时我就哭死给你看。” 说着,她额头稍稍用了点力:“你要看我哭不?” “不要。”李福根吓一跳,因为蒋青青一说到哭字,眼眶居然一下就红了,眼眸里也马上含着了泪水,这女人,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呢,难道是自来水龙头,打开就有水?要是碰上停水了怎么办? “青青你放心。”李福根不玩蒋青青的胸衣带子了,双手搂着蒋青青的腰,直直的看着蒋青青的眼晴:“你对我这么好,我绝不会让你伤心的,绝对不会,我向老天爷发誓。” “嗯。” 蒋青青点头。 她是官场上混的人,见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两面三刀,轻易不相信人,但李福根说的话,她信,这是一个真正的厚道人,随着这几天的越挖越深,她已经百分百的确定这一点。 如果说,最初反复的问,李福根爱不有爱她,听不听她的话,还有些信不过,要李福根反复背书,现在问,只是一种恋人之间玩不厌的游戏而已,说白了,她不是不信李福根,而是就想问着玩儿,听李福根承诺,这样觉得很开心。 “我信你。”她在李福根唇上吻了一下,不过瘾,又嘟着嘴,李福根便去吻她,两人额头抵着,不能紧紧的吻到一起,但这么若即若离的吻,反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两人一时间都有些上瘾,好半天不说话,就这么互相嘟着嘴吻着。 后来蒋青青笑了,道:“嘴都麻了。” 李福根便也嘿嘿的笑。 蒋青青换个姿势,还是手勾着他脖子,脚却跪到了他腿上,道:“根子,我有两个要求。” 她说得这么正式,李福根到给吓着了,忙道:“你说,我都答应你。” “真的。” 李福根略一犹豫,点头:“真的。” 蒋青青顿时就嘟起了嘴巴:“你都犹豫了一下。” 李福根忙道:“不是的,我是怕。” “你怕什么。”蒋青青继续不高兴。 李福根有些慌神,结结巴巴:“你古灵精怪的,而且好厉害,我怕你说的一些要求,我做不到。” “那么做得到的,你就不会犹豫了?” “是。”这次李福根飞快的点头。 蒋青青顿时高兴了,吻他一下:“那这次就原谅了你。” 194两个要求 她眼珠子转动:“我的两个要求,第一是,无论你有多少女人,一定要最听我的话,你能答应不?” “答应。”李福根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个不是敷衍,在他所有的女人里,他最怕蒋青青,也最佩服蒋青青,甚至还远在龙灵儿之上,后来他知道了,龙灵儿其实就是个假面,不是霸王龙,而是大龙虾,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剥去外面的壳,就是一堆肉,而且雪白娇嫩,可口无比。 蒋青青却不同,她是青花瓷,不仅外面美丽精致冷艳高贵难以接近,如果碎了,还会割手,甚至有可能要人命。 “第二条呢。”蒋青青眼波流转,有一种让李福根觉得头皮发麻的东西:“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只要是你的女人,都给我玩一次。” “什……什么?” 可怜的李福根,直接给她这话吓成了个结巴。 “怎么,舍不得啊。”蒋青青嘟着嘴:“又不会玩坏你的。” “可……可是。”李福根结巴依旧:“你拿什么玩啊。” “这个不要你管。”蒋青青嘿嘿笑:“我自然有办法。” 看着她一脸娇笑的样子,李福根真的目瞪口呆了,他突然记起,那次龙灵儿去找蒋青青麻烦,蒋青青一个市长,家里居然收得有迷药,然后把龙灵儿迷翻了,居然在脱龙灵儿的衣服。 如果当时他不去,蒋青青会把龙灵儿怎么样?他真的不敢相信,难道她真的要强上龙灵儿?虽然她少了东西,可是这个女人啊,李福根绝不敢小看了她,她说能玩,就肯定能玩。 “而且,我玩过后,保证她们在床上更听话,更娇媚。” 蒋青青洋洋得意,李福根终于忍不住叫:“原来你真是有些变态的。” 看他一脸惊恐的样子,蒋青青得意之极,咯咯娇笑:“那你答应了。” 李福根摇头:“这个不行。” “嗯。”蒋青青嘟起了嘴巴:“你都说听我的话了的。” “这个不同。”李福根慌忙解释:“要她们愿意才行的,我不能伤害她们,就如同她们要伤害你,我也决不会答应。” 后面这话让蒋青青听得开心,嘟了嘟嘴巴:“好吧。”眼珠子一转,咯咯一笑:“哼哼,不答应也无所谓,只要是你的女人,终脱不得我手。” 李福根简直无话可说了。 “不过我对你那个乡下女人不感兴趣。” 蒋青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到让李福根不爱听了,他皱起眉头。 蒋青青虽然自认摸透了李福根的底,也知道李福根确实是个厚道人,但是,她也一直在试探李福根最终的底线,她这话是故意的,李福根一皱眉,她就知道不对,吴月芝在李福根心底份量很重,即便不强于她,至少不会弱于她。 “我不是看不起她。”蒋青青立刻就解释:“我只是吃她的醋。” 她额头抵着李福根额头,娇腻的扭动着:“我是女人,我有吃醋的权利的,是不是。” 李福根无奈的看着她,道:“月芝是好女人,人很好的,你以后见她一面就知道了。” “那你答应把她给我在床上玩玩不?” 什么呀,李福根给她气乐了,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打了板,道:“你真变态,月芝非给你吓死不可。” 蒋青青咯咯笑,继续抵着他额头,道:“对不起根子,不过我真的是吃她的醋,凭什么你就要娶她,哪怕你娶龙灵儿方甜甜都可以啊,或者袁紫凤我也想得开,为什么就是她?” 她这话,让李福根无话可答,不过心里的一点不开心,到也散开了,也是啊,龙灵儿或者方甜甜不敢想,那都是天之骄女,美梦终究会醒的,可袁紫凤呢,袁紫凤可是自由的,他只娶吴月芝,却不娶袁紫凤,这对袁紫凤公平吗? “好了,别想了。” 蒋青青岔开话题,道:“根子,你永远听我话的是不是?” 又来了,李福根只好点头:“是。” 蒋青青眼眸含春,看着他:“那我现在要你爱我,你听不听我的话?” “呆会你又不吃饭。” “你听不听我的话?”蒋青青眼圈儿一下就红了。 这女人,李福根吓一跳,连忙点头:“我听,我听。” 蒋青青一下就笑了,仿佛刚才是冬天,这会儿春天就来了,冰雪消融,百花开放。 第二天,李福根下班,吴月芝喜滋滋的告诉他:“妈刚来电话了,说你给帮忙,把香香转正了,进了教委宣教科呢,正式坐办公了。” 蒋青青办事还真靠谱,李福根笑道:“是蒋市长帮的忙,她现在月城开发区当主任呢,不过以前她的老部下,都还听她的话。” “蒋市长真厉害,不过妈说只谢谢你呢,要我今天杀鸡给你吃。” 李福根听了便笑:“好啊,刚好小小昨天也说要吃鸡腿了。” 吴月芝便眼光润润的瞥他一眼:“你就只记着小小。” 吃了饭,吴月芝守着小小做了作业,李福根则在地坪里跟红狐几个闲扯。 他有些怕大官人,不愿跟大官人聊,但红狐和老药狗来后,他到很愿意跟他们聊天,老药狗单家的传承,医家见的,本就是五湖四海的病人,然后单家还入过宫,当过御医,再一代代的狗传下来,各种迭闻,听得李福根是津津有味,顺便也就学了各种养生的法门,他是练通了经脉的,哪个时辰,气到哪里,血行几分,过的什么穴,是什么感觉,一听就懂,甚至能纠错,老药狗都很服气的。 而红狐说的古玩界的事,同样有趣,那些珍奇古玩,离奇遇合,诈术骗术,痴人奇人,听得李福根眼界大开。 聊着聊着,说起一件事,就是红狐看光的本事,一说这个,红狐可是满腔的苦楚。 原来看光的训练方法,很恼火的,每天夜里关到笼子里,狗头固定,然后在狗头前上方悬一根肉骨头,想吃肉骨头,又吃不到,就时常翻着眼晴去看,这么训练得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可以看光了。 红狐说了当年训练的苦,大官人到是插嘴:“红狐能看光,大王应该也可以看光的。” 老四眼和黑豹就在一边点头:“应该是,哪有大王做不到的。” 李福根听了笑:“我到底是人呢,难道也象红狐这么去训练,我也不吃肉骨头啊。” 红狐几个听了笑,老药狗却微抬着狗脸,好象在沉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儿,道:“大王体有狗王气,应该是可以的,也不要象红狐那么练吧,其实人类拳法中,有这种练法。” “哦。”李福根一听奇了,老药狗说的大抵是医药养生类的迭闻,拳法到是说得少:“怎么练。” 老药狗道:“大王,我看你站桩,眼光是平视的,但以前宫中,有不少高手,他们的桩法不同,例如著名的八卦掌大师董老公董海川,他的矮身桩,是翻着眼晴往上看的,这个桩,说是利于夜战,身子一矮,眼往上翻,可以借天光看清暗夜中的敌人。” “有道理。”李福根点头。 暗夜对敌,正面直视,确实是看不清楚,但再暗的天,天边也总有一线微光,如果把身子放低,借着天光去看,不说看清人脸吧,至少能看到个影子。 “但其实真实的作用不是这个。”老药狗摇头:“真实的意思,是练眼,看人的神光。” “原来是这样?”李福根恍然大悟。 人身上是有光的,任何活的物体,都有光,用光谱仪,或者用红外夜视仪,就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也是红外夜视仪的成像原理,美军现在的军队,夜战时,每人头盔上都有一只,只不过一般的人眼看不到,如果八卦掌的桩有这个功效,那就厉害了,那可真正是夜战的神器啊。 “形意拳其实也有,李存义传的桩,就要求眼晴微微往上看,说是为了泄阴火,其实是哄人的,目地一样,都是为了看神光,不过真正能练出来,能看到神光的人,少之又少而已。” “这个我也听说过。” 大官人见闻广博,在一边点头,老四眼黑豹就不吱声了,它们这些乡下土狗,见闻还是要差得多。 “所以。”老药狗道:“我觉得,大王完全可以学一学八卦掌和形意拳的桩,翻眼微向上看,或许也能看到神光。” 它这话,让李福根很些心动,他坐在竹椅上,这时下意识的就抬起眼晴往上看,看了一会儿,除了觉得眼珠子有些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有些泄气,摇头:“怕还是不行。” “哦,我忘了一件事。”红狐插嘴:“每次训练的时候,都不给吃的,悬根肉骨头,肚子又空,又想吃,每次就好象有气往眼晴这里跑,不多久就能看见光了。” 195看光 “这是个决窍。”老药狗兴奋的叫:“所有的功夫,都是一口气而已,八卦也好,形意也好,看能光,肯定都是气的原因,开了某些窍穴,而不仅仅只是眼晴看。” 它这个推测,很有道理,李福根现在会运气,他试着把气运到眉眼神窍之处,稍微久一点,可能用意过浓,有点儿头晕,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可能人眼跟狗眼还是不同。”他心下暗暗摇头,突然想到一事:“对啊,我要是把狗王蛋吸进腹中,会不会有狗眼的功能?” 想是这么想,不过狗王蛋操蛋得很,他自己运气吸,一直吸不进,不过他这会儿动了心,也有办法,拿手摸到那粒蛋蛋,按进腹中,然后运气裹住,腹中刹时一热,热气扩散到全身,他试着把气凝聚到神窍,眼晴微往上翻,眼前突然现出光来,先有些模糊,渐渐清晰。 眼前现光,说起来偶尔也有,例如睡在床上,没有太睡熟,如果这时候突然受惊,例如有人猛地关门什么的,惊一下,眼前也会闪一道光,但有意去看,到是头一次看到。 这个好象有点意思了,他强压住心底的兴奋,慢慢的顺着这光往下,去看红狐几个,竟然看到了模模糊糊的一圈光影,真就好比夜视仪一样,不过夜视仪看到的是红光,他看到的,是红中夹白的光,而且很淡。 “真的看到光了。”他心中一喜,眼珠往下一转,红狐几个身上的光就消失了。 红狐老药狗几个都狗眼炯炯的看着他,他狗王蛋入腹,王霸之气大增,它们自然也感应得到,不过熟了,到是不太畏惧,这时见李福根脸有喜色,红狐叫道:“大王,你看到光了,是红光还是白光?” 李福根点点头:“好象看到了,是红中夹白。” “恭喜大王。”红狐狗脸上一脸惊喜:“大王果然神威,我看到光,可是训了将近一年呢,大王一运气就可以了,等光稳定下来,全部转为淡淡的红光,那就成了。” “恭喜大王。” 老药狗几个也纷纷道贺。 李福根自己也有此惊喜交集,想:“我这眼,成红外夜视仪了,到是有趣。” 不过一喜之下,狗王蛋没裹住,滑了下来,再翻眼珠子,可就看不到了。 “看来人眼还真有看光的功能,不过要狗王蛋相助,人眼是夜光仪,狗王蛋是电池,没电池,通不上电,可也看不到。” 李福根这么想着,还想试一下,吴月芝却出来了,说:“小小睡了,睡了吧。” 老四眼便嘿嘿笑,老药狗几个也都笑了,它们笑,吴月芝看不懂,李福根却是明白的,不免有些老脸发红,挥手:“边去,不许呆在屋子后面啊。” 这下老药狗几个更乐了,呵呵笑着跑了开去。 吴月芝走过来,她洗了澡,换了睡衣,不过是那种一件头的,不是吊带,她好象没有吊带的睡衣,还是保守了些。 “你还不想睡啊?” “凉快,再坐一会儿。” 李福根伸手,把吴月芝搂过来坐到腿上,吴月芝身子软软的肉肉的,抱在手里,特别的舒服,吴月芝眼光便潮潮的,回头看他,嘴里却低声道:“当心有人来。” “有人来也不怕。”李福根嘿嘿笑:“你是我老婆,老公抱老婆,天经地义,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他不善于说情话,这话还是头一次说,可就把吴月芝感动了,软软的坐在他怀里,眼光热热的看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李福根心中冲动起来,道:“老婆,我们还没在外面来过呢,来一次?” 他第一次叫老婆,叫得吴月芝身子软得象一根煮熟了的面条,但这话还是羞到了她,低叫道:“那怎么行,万一来人看见,可就羞死了。” “这会儿哪有人来,再说了,叫黑豹它们到院子外面守着,有人来就叫。” 他起了兴,再难抑制,挥手叫道:“黑豹,你几个到外面看着,有人来就叫。” 这一场做得爽,完事,吴月芝彻底的瘫软了,伏在李福根怀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李福根怕她着了凉,抱进屋里,又倒了杯温水来给她漱了口,再喝了半杯,然后搂在怀里。 平时做完了,吴月芝一般软软的伏在李福根怀里,很快就睡了,李福根到是不想睡,他还想玩看光的游戏,尤其是看宝光,家里有只现成的玉鸡呢,他到想看看,宝光到底是什么样的。 红狐说过,人体是红光,狗猫之类,是红中带白,蛇龟之类,是白中带淡红,就是血越热的,光越红,而宝光则是银白,象月亮光一样,不过也不一定,有白色的,也有青色的,还有紫色的黑色的,不一而足,但因为是冷的,所以不可能是红光就是了。 “那红外夜视仪,应该看不到宝光。”李福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知有买没有,哪天到要买一个来对比一下。” 他琢磨着,却发现吴月芝没有睡,在看着他呢,眼光柔柔的。 “怎么还不睡。”李福根亲她一下。 “嗯。”吴月芝鼻腔里发出一声腻音,她本就是个柔顺的女子,而每次亲热完,更是比水还要柔上三分。 “根子,你真好。”吴月芝道:“我妈今天电话都夸你厉害呢,别人说你不行,但这次你一下就帮香香转了正,这下他们要眼红死了,我妈也有得吹了。” 李福根笑了笑:“前段时间,你妈好象又有些看我不起。” “那到没有。”吴月芝也笑了一下:“她就是先吹厉害了,说你是科长的架子,结果突然到地志办,科长也没提上去,别人就笑她,她就有些没脸。” 李福根听了好笑,段老太这个人啊,就是势利,还爱吹个牛,其实也不算太坏。 “不过这下又有得吹了。”吴月芝笑:“现在弄个指标多难啊,一般的科长,也不容易吧,你不但自己转了正,还一下帮香香转了正,这个就厉害了,我妈能吹上天去。” 李福根就笑,搂着吴月芝,肉乎乎的感觉,特别好。 “根子。” “什么?”李福根看着她,到是微有些奇怪:“怎么了,今夜这么兴奋,是不是还没喂饱,我再喂你一顿?” 他嘿嘿笑,吴月芝有些羞,扭了一下身子,道:“不是,饱了,你好厉害的,就是,就是。” 她好象不好意思说,李福根到是奇怪了,道:“怎么了姐,有事你就说。” 吴月芝看着他:“那你不许生我的气的。”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啊。”李福根捏了她一下:“你是我老婆,我不为别人生你的气,你自己也没什么让我生气的吧。” “根子你真好。”吴月芝感动了,伸嘴吻他一下,道:“就是我妈说,能不能……,能不能帮吴锋也那个。” 李福根终于知道吴月芝小心翼翼的原因了,居然是要帮吴锋弄个指标,还真敢想。 李福根叹了口气,他现在到也有把握,以蒋青青的神通,要解决几个编制,确实不难,而只要他开了口,蒋青青是一定会答应他的,可吴锋这个人。 “你说了不许生我气的。” 看李福根不吱声,吴月芝害怕了,扭着身子。 “我没有生你气啊。”李福根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板:“不许胡思乱想的,再胡思乱想打屁股。” 他一说打屁股,吴月芝顿时就吃吃笑了,在他怀里扭着:“嗯,给你打,打多重都可以。” “给吴锋弄个指标,真要难,也不难,但吴锋那个人,太轻浮了,他真要进了哪个单位,一定会搞出事来,到时让蒋主任怎么办?不是让她下不来台吗?” “是呀。”这一说,吴月芝想到了,道:“啊呀,那你千万别管他的事,不理他。” “只怕你妈那里不好说话。” “不管了。”吴月芝摇头:“都是我妈惯的,要不是惯得太厉害,哪会这个样子,真要进了单位,闯出祸来,那还得了。” 她说得坚决,不知如何,李福根却一下子想起了文小香,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道:“要不这样吧,进单位,真的不好,他那性子不改,一定会出事,到时连累蒋主任,这样吧,我们出点钱,让他开个什么店子吧。” “真的?”吴月芝看着他。 “什么真的假的。”李福根在她屁股上又打了一板:“你现在好象越来越不信我的话了,该打。” 吴月芝便吃吃笑:“不是,我是想着,他上次偷了你一百万,这次还拿钱给他……。” “不是偷了我一百万,是偷了我们家一百万。”李福根装出生气的样子,吴月芝立刻就道歉:“对不起,根子,是我错,要不,你再打我一板。” “一板不够。” “那就十板。” 李福根笑着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两板,搂在怀里,道:“借他三十万吧,够开个象样的店子了。” 196借钱 吴月芝就抬起头来看他,眼眸闪闪的,李福根想了想又道:“不过钱不能直接给他,也不能给你妈,给文小香吧,你跟文小香去说,看她想做什么生意,她拿定主意了,你就把钱给她,再多点也行,五十万也可以。” “是,不能给吴锋,给香香到是放得心,香香是个精明的。”吴月芝点头:“干脆连我妈也先不告诉,先跟香香说好了再说。” “嗯,你去跟她说,都是你们女人家的事。”李福根点头。 “这么多钱呢。”吴月芝带着一些畏惧又有些喜悦的语气:“我可不敢拿给她,到是还是你拿给她吧。” “有什么不敢的。”李福根说了一句,吴月芝就不吱声了,伸嘴上来亲了李福根一下,脸贴着他脸:“根子,你真有本事,嫁给你,真的好福气呢。” 李福根便笑,在她背上轻轻抚摩着,吴月芝去了心事,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福根却也不想爬起来了,搂着这么软绵绵的女人,就只想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李福根就醒来了,这么躺着,到更容易把蛋蛋塞进肚子里,然后运气吸住,立刻热透全身。 他先运了一会儿气,凝到神窍,眼往上微微一翻,似看非看的,果然一下又看了光,扭头看边上睡的吴月芝,身上一圈淡淡的红光,就仿佛他突然戴了一个夜视仪,看到了她身上的红外线生物磁场一样。 这个样子看人,挺有趣的,李福根看了吴月芝一会儿,这才爬起来,把大柜子打开,到最下一层,把一个小箱子拿出来,拿出玉鸡,打开绸布,眼前一下出现一圈晕光,白色的光圈,有三尺左右大小,越往里越白,越往外越淡,又不是纯白,是一种润润的玉光。 “还真跟电视里放的那些宝物的光一模一样呢。”李福根暗暗称奇,又想:“人体是生物电场,玉鸡是不知什么原因形成的磁场,那么电视机呢,应该有幅射,也有幅射场,是什么样的光呢?” 里屋没电视机,这会儿他也懒得出去,也不急嘛,拿着玉鸡上下左右的看,突然小腹中一热,燥动起来。 “哦。”李福根这才想起,玉鸡提阳的事,这时吴月芝恰好在床上打了个翻身,侧身睡着,晚上没穿衣服的,只腰上搭了点毛巾被,整个雪白丰硕的臀,就那么翘在那里。 李福根一看,更觉腹中燥热难耐,到也不必忍,爬上床去,自己的女人嘛,什么时候都可以。 吴月芝一脸的娇腻:“我还要送小小呢,起不来了。” 李福根便笑:“我去送小小吧,你再睡一觉好了。” 吴月芝也实在爬不起来,应了一声,眼皮子软软的,眨眼又睡了过去。 李福根是拿了玉鸡上床的,先前玩的时候,他把玉鸡放在吴月芝肚腹上,借着那圈宝光,觉得别有韵味。 吴月芝不知道,后来就抓在了手里,玉鸡握在手里,润润的,可能特别舒服,她就一直没放手,这会儿睡着了,也一直握在手上,李福根也没把它拿掉。 没必要啊,玉鸡只是升阳,对女人无害的,就算对他也无害啊,上次怕,是因为袁紫凤,这会儿袁紫凤已成了他的女人,升阳就随便玩,无所谓,家里也一样,吴月芝也好,蒋青青也好,起了兴,都随便他玩,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福根就没管这个,小小在外面屋里的小床上,李福根把她叫醒,洗了脸,吃了早餐,然后等校车来了,送上车。 吴月芝也起来了,对着他笑,李福根道:“姐,你今早上特别好看呢。” 吴月芝脸红红的,羞笑道:“还不是老样子。”说是这么说,脸上却满是喜悦。 李福根吃了早餐去上班,车开出去,接到蒋青青电话,说弄好了,让李福根自己去办手续,在电话里咯咯的笑:“你以后可是我的兵了,我想怎么骑就怎么骑。” 声音中带着媚意,李福根听得小腹中发热,暗暗摇头:“谁要是听到青青这么说话,眼珠子非掉出来不可。” 心下却是喜滋滋的,因为蒋青青只对他一个人这样。 上午办了下续,蒋青青把他安排在招商科,李福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招商办,想到了燕飞飞,不过随即摇摇头,一闪也就过去了。 招商科科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叫雷称金,应该是蒋青青打了招呼,他对李福根很热情,给他安排了办公室,这边比三交市要强,每个人还有一台电脑,这配备就比较高档了,不过情形跟那边差不多,招商科十几个人,这会儿没一个人在科里,招商招商,是得去外面跑啊,呆办公室里算怎么回事,办公室里只能招蚊子,配的电脑,基本也就是个摆设。 把李福根招到了手下,蒋青青到是注意些了,中午自己开车回去,打电话让李福根跟着。 李福根到家,他有钥匙,却按门铃,门一下就开了,蒋青青站在门前,嘟着嘴看着他:“怎么这么慢?” 一脸小怨妇的情形,特别可爱,李福根便笑,伸出手,蒋青青一下就笑了,扑到他怀里,娇娇的道:“想我了没有?” “想。”李福根点头。 蒋青青便一脸开心的嘟起嘴,李福根吻她,蒋青青喘着气,道:“虽然不是双休,不过你今晚上陪我,别回去好不好。” 她娇中带怨,媚惑无限,这才是青蛇精啊,不仅仅是冷,还媚人,李福根点头:“好。” 蒋青青顿时就笑得一脸花,抚着肚子:“我饿了,早上都没吃早餐。” 李福根一听急了:“谁让你不吃早餐的,我马上做,饿瘦了,看我不揍你。” “嗯。”蒋青青吐着小红舌儿:“那你就打我屁股,好不好。” 说着还把小翘臀扭了一下,引得李福根直接就想打一板。 李福根手脚飞快的弄好饭菜,蒋青青也来炒了一个菜,正如李福根以前想到的,蒋青青的厨艺果然不错,这个女人,好象只要她做的,就没有做不好的。 “我要喝一杯酒,你到我身边来了,我高兴,你不许拦着。” 这个一切都到了极致的女人,却扭着小腰儿跟李福根撒娇,李福根怎么能拒绝得了,拿了红酒出来,一人一杯。 喝着酒,吃着菜,说到工作,李福根皱眉道:“我这人你知道的,嘴巴其实笨,招商,实在不合适,要不你把我安排到其它部门吧。” “要你招什么商。”蒋青青咯咯笑:“你就呆着,每周一去报个到开个会,其它时候,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还管得到你?” 这样也行,岂不比在地志办抄碑还要舒服了,李福根嗔目结舌:“这样,不好吧,别人说闲话。” “谁敢说闲话?”蒋青青俏目一瞪,霸气侧漏,随即对李福根笑:“你是我的男人呢,在开发区,你说了算,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包括玩我。” 说着对李福根眨眼:“你现在要玩我不?” 这小妖精,李福根差点儿就没能把持住,还是摇头:“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蒋青青笑:“雷称金不会问你的,同事问起,你就说在外面联系客商就行了,对了,你不是说你懂古玩吗,有事没事你去捡漏,我也要你给我买个别墅,不能比袁紫凤的小,地段也不能比她的差,好不好。” 她嘟着嘴儿撒娇,李福根哪里能拒绝,连连点头:“好,好。” 蒋青青说的这个主意,李福根到真有些动心,他也能看光了,是可以去试试啊,不过他古董方面的知识,还不如红狐呢,而发光的宝物,可不一定就值钱,这方面的知识还要补一补。 吃了饭,两个人腻在一起,蒋青青娇腻无比,李福根最终没忍住,还是跟她做了一场,蒋青青先把他诱上身,这会儿给弄得软了,又对他撒娇撒赖:“都是你,现在人家一根指头儿也动不得了,怎么去上班?” 李福根当然知道她是撒娇,就又搂着哄她。 到三点,蒋青青去上班,李福根真就往文化路来,先在车里,手按着蛋蛋吸到肚子里,然后到古玩街溜了一圈。 现在的古玩市场,真货本来就少,而真货里面,能发光的,更是少之又少,李福根只能看光,并不懂古玩,能淘到什么了,一圈看下来,没看到光,到觉得眼珠子有点儿发涩。 “想得太美了。”李福根自己也觉得好笑,气一松,蛋蛋下来,回到车上,想:“这个靠不住,真的是捡漏了。” 回小区来,到家里,蒋青青还没下班,先准备饭菜,手机却响了,是文小香打来的。 “根子,你能来接我一下不?” 好象又喝醉了,李福根皱了皱眉头:“她不是调去教委了吗?怎么又喝醉了。” “我在外面呀。”李福根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不喜欢撒谎,也不太善于撒谎,尤其这一向,极少说谎话了,这时候,不知如何就冒了出来。 那边好一会儿没说话,随后,文小香的语气就变得幽幽的:“根子,你在躲我。” 这话一点醉意也没有。 李福根轻轻摇了摇头,不吱声。 又停了一会儿,文小香道:“你为什么要借钱给吴锋,你真想我绑在那个跛子身上一辈子?” 197命苦 这话里带着怨气,李福根更不知道怎么说了,想想文小香也确实可惜了些,吴锋实在太不成个人样了,可又怎么办呢?吴锋是吴月芝的亲弟弟,他能做什么? “你就看着我苦一辈子吧。”文小香见他一直不吭声,突然尖叫起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的嗡嗡声,李福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都不知道怎么想。 五点不到,蒋青青下班了,李福根忙堆上笑脸迎上去,蒋青青眼光锐利,只一眼就看出他神情有些不对,道:“怎么了根子?” “没事。” 李福根摇头。 “告诉我。”蒋青青勾着李福根脖子。 她穿着银红色的衬衫,胸前如一道风景,这会儿却在李福根胸膛上压得变形,清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李福根,如澄澈的霜天,这几天她盯李福根盯得紧,李福根一点点秘密,她都要挖出来。 李福根不敢瞒她,也没必要瞒她,道:“是文老师,她刚打电话来,说谢谢你,不过我那亲戚不争气,她又想离婚,跟我说呢。” 蒋青青撇了撇嘴:“她是个有心机的,真要想离,还离不了?” 李福根点点头,不吱声。 “别想她了。”蒋青青腰肢儿扭了一下:“想我了没有?” “想了。”李福根点头。 “想哪里。” “最想这里。” 李福根手环着她腰,这时就移下去,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板。 “其它地方就不想了?”蒋青青嘟着嘴撒娇,李福根当然明白,就去吻她。 吻了一会儿,李福根道:“你休息一下,我准备饭菜。” “嗯。”蒋青青腰肢儿乱扭:“你抱我一会儿嘛。” 李福根当然乐意,抱了蒋青青到沙发上,说着闲话,腻了好一会儿,天差不多黑了,蒋青青才放李福根起身。 “我两个一人炒两个菜,看哪个的好吃。”蒋青青跟着李福根进厨房。 李福根道:“别给油烟子味熏了。” “嗯,不怕。”蒋青青摇头:“我喜欢跟你一起炒菜嘛。” 冰山化成的绕指柔,竟然是特别的缠人,李福根心中欢喜,也就由她。 吃了饭,到旁边公园去散步,李福根发现,生活习惯上,蒋青青跟袁紫凤不同,袁紫凤特别喜欢逛街,然后喜欢唱戏看戏等热闹的东西,她好象特别怕冷清。 蒋青青却不同,她不大喜欢逛街,要买什么东西,往往直指目标,闲下来的时候,居然很安静,这个冷厉精明的女子,其实是个安静的女子。 看人,还真是不能看表面啊。 手牵着手,围着公园的湖走了一圈,在长凳上坐下来,蒋青青不说话,李福根也就不说,蒋青青依着他,李福根突然发现不对,扭头一看,蒋青青居然在流眼泪。 李福根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青青,怎么了?” 蒋青青摇了摇头,脸贴着他脸,道:“我一直想,下了班,有人在家里等我,然后一起炒菜,一起吃饭,一起出来散步,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居然在想这个,李福根心中感动,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李福根心里其实觉得,蒋青青权欲心太重了,今天才发现,她还有另外的一面。 “根子,谢谢你。” 蒋青青回唇吻他,李福根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回吻她。 “根子,你永远爱我的是不是?” 蒋青青跨坐到李福根腿上,双手勾着他脖子,眼晴紧紧的看着他,却不象以前那么冷厉,反而带着一点渴盼一点畏怯,似乎生怕李福根会摇头一样。 她这个样子,显得特别的软弱,李福根心中怜惜,看着她,认真的点头:“是。” 他没有多话,但这一个字,蒋青青却特别的信他,她脸上漾开笑意,脸贴着李福根的脸,道:“根子,过段时间,我想回京一趟,把婚离了,好不好?” “好。”李福根点头,想了想,道:“我娶你。” 蒋青青身子动了一下,她看着李福根,没有说话,李福根道:“我们拜堂成亲,乡里人都认的,死后,你跟我进祖坟。” 蒋青青痴痴的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她吻着李福根,喃喃的道:“根子,你真好,我要嫁给你,我死了也不离开你,要你永远陪着我,护着我。” 这一夜的缠绵,如胶似漆,蒋青青反而没以前疯,却特别的痴缠,仿佛是要化成一根春藤儿,全身心的缠到李福根身上。 第二天,蒋青青没再提回北京的事,到是李福根接到了康司令的电话,让李福根去北京一趟。 中午蒋青青回来听说,又惊又喜,道:“康老让你去北京做什么?” 李福根摇头:“没说,只是让我去一趟。” “你骗我。” 蒋青青本来坐在李福根腿上,这会儿就换了一个胯坐式,雪白的双臂吊着李福根脖子,嘟着小红唇儿看着他。 一般下属怕她,是因为她眼光太冷,李福根以前也一样,但这会儿的蒋青青,眼光一点也不冷,这个样子,反是一脸娇,尤其红唇嘟起来,特别性感。 李福根忍不住就去吻,蒋青青给他吻,却反而嘟得更高了。 “好了好了,李福根笑起来,都可以挂油瓶了。” “就挂,就挂。”蒋青青身子乱扭。 “好,好,我告诉你。”李福根受不住她的娇嗲大轰炸,只好妥胁:“不过我只是猜的啊,其实上次就说过。” 他说着又笑了起来,蒋青青更好奇了:“上次就说过?” 眼珠子一转,恍然道:“哦,就是上次你说一半没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是康老的身体。”李福根笑道:“上次不是说过嘛,康老因为中的是阳毒,阳气封在体内,比一般老年人要壮盛得多,男人阳气足了,你说会怎么样?” 蒋青青一下明白了,道:“想女人?” 说了这几句,她一下叫了起来:“他不会让你帮他找女人吧?” “那怎么会?”李福根摇头,呵呵笑:“康老那个人挺有趣的,有点儿老革命的精神,估计是不想找女人了,又有些难受,这种阳毒再给酒一补,胀起来蛮难受的,所以找我想办法呢?” “那你有办法没有?”蒋青青很好奇。 “办法当然是有的。”李福根脸上显出一种恶作剧的味道:“不过我到是要劝劝他,索性找个女人,焕发第二春,计划生育应该管不到他身上吧,再生一个也不是难事哦。” 他觉得好笑,蒋青青却没笑,眼珠子转动,李福根一看不对,他现在也越来越了解蒋青青了,蒋青青爱欲强,权欲更强,特别聪明,主意也多,她肯定是起什么心思了。 他在蒋青青屁股上啪的打了一板,蒋青青没提防,呀的叫了一声。 “坏蛋,为什么打人家,屁股要是打扁了,就要你赔。”蒋青青在他怀里乱扭撒娇。 “不会。”李福根呵呵笑:“只会越打越圆,而且,你的屁股确实越来越圆了呢,可能就是我的功劳。” “当然是你的功劳。”蒋青青眼中仿佛媚得能滴下水来:“不过不是你打的,是给你弄的。”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媚了,李福根忍不住又打了一板。 “嗯。”蒋青青便嘟起嘴巴子乱扭撒娇。 李福根笑:“打你的原因是,不许乱打康老的主意。” “我哪有打康老的主意了。”蒋青青咯咯笑,但看李福根瞪着眼看着她,她也笑着承认了,道:“我有个表姨,离婚了带着孩子过,刚四十出头,长得也漂亮,要是康老愿意,说真的可以做个媒呢。” 这一说,李福根到也怦然心动,想了想,摇头:“我看康老可能不太愿意。” “试一下嘛。”蒋青青不甘心。 “好,我试一下。”李福根到也没有拒绝。 下午李福根就回了文白村,因为要给康司令带酒去,他特地打了成胜己电话,因为以往送酒,都是成胜己亲自送的,他本来也没想,到是蒋青青提醒了他。 对一般男人和下属,蒋青青冷厉不近人情,但不是说她不懂人情世故,尤其是官场中人的心思,她反而比一般人摸得透,成胜己现在对李福根非常好,要的就是他的金桥作用,要是李福根突然自己送,万一成胜己有想法呢。 这种拐弯抹角的心思,李福根是不太懂的,不过蒋青青即然说了,他这人听话,晚上就给成胜己打了电话,成胜己果然非常关心,不过李福根说得明白,是康司令亲自打电话要他去,所以他顺手把酒带过去。 解释得清楚,而且他平素的为人,成胜己也知道,到没想多的,只是问康司令到底什么事,李福根也直说,可能是身体有点问题,成胜己特别紧张,这一点上,跟蒋青青差不多,关心康司令的身体,甚于自己。 李福根就解释:“可能是补得厉害了,我去看看,没事的。” 他说得轻松,成胜己还是不放心,第二天,李福根到月城,成胜己亲自来机场,机票也早叫秘书买了,在机场又询问叮嘱一番,有什么事,一定都要告诉他,李福根一一应了。 198日子长 十一点多,飞机就到了,康司令派了车来接,到宅子里,康司令见面就埋怨:“你小子,不到我死祭灵的那天,你是不打算露面是不是?” “哪有。”李福根嘿嘿笑着摇头,摸脑袋:“你老的日子可长着,我想着你老生日的时候再来呢。” 他这种摸脑袋一脸憨厚的样子,康司令还就爱看,现在城市里的年轻人,有几个还知道脸红的啊,心底高兴,面上假嗔道:“长什么长,还能有几天好活,要见马克思了,你小子有空,常来跑跑。” “哎。”李福根点头应着。 坐下来,聊了几句,李福根问:“康老,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啊?”康司令瞪眼。 李福根便嘿嘿笑。 康司令心情相当好,道:“你这傻小子还在那儿抄碑。” “没抄了。”李福根摇头:“这几天调到了月城开发区,在招商办呢。” “成小子调你去的?当官了?” “没有。”李福根摇头:“我哪能当官啊?”又解释:“也不是成书记调我去的,是开发区的主任,她认得我。” 不是成胜己调他去的,具体的康司令也不问了,聊了几句闲篇,他开口了,原来正如李福根猜的,他最近勃阳,时间久,且胀得厉害,经常半夜给胀醒了。 “你说我都快九十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成老妖怪吧?” 康司令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说了自己的担心。 “其实你这个也正常,说起来是好事。”李福根便解释:“还是你阳毒的病来的,以前阳火封住了,泄不掉,体内的阳火比一般老年人来得壮,所以我说你老日子长着呢,至少一百二十岁以上。” 这话康司令爱听,他年轻时不怕死,提着脑袋打冲锋,到了老年,到还是希望多活两天的,嘴上到是呵呵笑道:“活那么长,真要成老妖怪了。” 摇了摇头:“不过这个胀得难受啊,睡不好,有什么法子想没有?” “两个法子。”李福根道:“一,你老再找个老伴儿,不能太老的,三四十岁左右最好。” 他也没有说穿,但康司令自然明白,找太嫩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太老的老伴,又不起作用,三四十左右的熟女,刚好还能过性生活,最好了。 “算了。”康司令一摆手:“这事我也想过,到不是怕年轻人笑话,说曾孙子都要娶亲了,我还老发骚,我是怕百年之后,地下的老战友们笑话,说我一树白发压海棠,那没意思。” 原来他担心这个,看他说得认真,李福根也就不再劝,道:“那还有另外一个法子,找一根玉条,每夜睡前抵住会**,抵十分钟左右,醒来了,要是勃阳,也可以抵着,让它自然下去为止,你这个主要是阳足生燥,而玉是滋阴的,会**为百阴之祖,借这个穴和玉的滋润,以阴消阳,阴阳双补,比找女人去泄,其实还要好些,更适合老年人。” 所以说他是厚道人了,要是蒋青青,肯定就会找各种借口,促成康司令和她表姨的事,但李福根却实话实说。 康司令这种年纪,对女人是没什么兴趣的,一听,果然就点头了:“好,就照你这个法子,玉要什么样子的,我叫人去买。” “我去买吧。”李福根道:“得找合适的老玉,我去选为好。” “那行,我也不跟你客气,先吃饭,呆会让秘书陪你去。” 吃了饭,秘书井和陪着,到王府井的玉器店去选玉器。 在车上,李福根悄悄把蛋蛋按进腹腔里,然后提一口气吸住,就跟打太极拳一样,提着丹田。 他发现,虽然蛋蛋入腹,可如果不把气聚于神窍,看人看物,就还是老样子,果然决窍很重要,就如针炙,必须得找到相关的穴位,可不是拿根针乱扎就行的。 到店子里,李福根把气聚于神窍,眼晴微微上翻,大略扫了一眼,大失所望,玉器不少,一件发光的没有。 宝玉没扫到,但他这么一扫,却另有发现。 这种翻着眼晴用神光看人,看到的人,有些模糊,都有一圈红光,跟戴着红外夜视仪看人一样。 在他前面不远处,一个人身上,除了红光,在腰间居然还有一圈青光,仿佛系了一根青色的腰带。 这么翻着眼晴用光看,是看不清腰带的,只能看到生物电光,也就是说,这个人身上,除了正常的生物电光,还另有一圈青光围在腰间。 “灵光病。”李福根立刻就想到了红狐的话。 这就好比,一杯白开水里面,滴进一滴红墨水,形成了红色的墨水团,整杯水也就坏掉了。 上次给崔保义和成胜己治病,李福根还不能看光,没看到,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灵光病的样子,一惊之下,气没提住,蛋蛋滑了下去,所有人身上的红光顿时都消失了,又都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李福根立刻去看那个有灵光病的人,是个女子,因为是背对着这面的,看不到脸,不过从背后看去,应该年纪不大,可能三十左右,身材高挑,穿着一条墨绿色的洒脚裤,腿很长,臀很圆,打扮很时尚,又很得体。 那女子似乎感应到有人看她,转头看了一眼,这一转头,李福根到是一愣,原来这是个外国女子,难怪一头金发,他最初还以为是染的呢,敢情人家是天生的。 金发女子看了玉器,没买,她边上还有个高瘦的眼镜男,是个中国人,两人转身走开,李福根一直盯着看,他发现,金发女子走路有些僵硬,这明显是灵光病的原因,那围在腰间的一圈绿光,阻碍了她气血的运行,下肢运动就不灵活,不过勉强还能走路就是了。 “灵光无好坏,关健用在哪里。” 李福根想起了红狐的说法,也是马研究员的看法,灵光就是一种波,电脑电视机发出的波对人体有害,可在医疗上,超声波,超短波,红外线紫外线,却大行其道,用于治疗,别具一功。 这个女子腰上这一圈绿光,是很强的灵光,但系在腰上,犹如一条皮带,可皮带只系住裤子,这圈绿光却深入经络血脉,箍死了气血,上下气血不畅,病也就成了。 “她腰上到底系了个什么东西。” 李福根能看光,却不是透视眼,金发女子外面是一件水墨的长衫,李福根看不透。 井和在边上,见李福根不看玉器,却看着一个外国金发女郎的屁股发呆,不由暗暗摇头,心下叫:“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 井和四十多了,很稳重的一个人,对于李福根一向以来的憨厚质朴,他也喜欢,李福根的失态,他是第一次见,不过到也不当回事,年轻人嘛,爱美女,太正常了,估计没见过外国美女,看呆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那金发女郎走到了门口,外面突然跑进来个女孩子,跑得急,金发女郎本来行动有些僵硬,又跟那眼镜男边走边说,没留神,那女孩子就一下撞在她身上。 这一撞,其实并不很重,但金发女郎下肢僵硬,就仿佛去冬的芦苇,上头看着还毕挺,根却已经坏掉了,轻轻一拨就能拨掉,金发女郎给这一撞,仰天就是一跤摔倒,还好她的屁股真的肉多,却也发出一声闷响。 “啊呀,对不起。”跑进来的女孩子见撞了人,慌忙连声道歉,要来扶金发女郎。 金发女郎躺在地下,一脸痛苦,却不让那女孩子扶,摇着手,口中叫着诺诺诺,脸上带着痛苦之色,似乎女孩子扶她,反会给她带去更大的痛苦,而她边上的眼镜男顿时暴叫起来:“你走路没长眼晴啊,摔伤了外宾,你要负全责。” 他叫着,也来扶金发女郎,金发女郎同样摇手,用英语跟他说了句什么。 托全民学英语的福,李福根能听得懂英语,只是不太会说,口难开那种,不过金发女郎声音小,隔得又有些远,他没听清,而且他认出了那个撞人的女孩子,居然是他表妹,也就是他姨娘的女儿朱瑗瑗。 朱瑗瑗只比他小一岁多点,读的卫校,进不了卫生院,跑北京来打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这让李福根又惊又喜。 “你撞伤了人,你要负全责,保安,保安。” 那眼镜男见金发女郎站不起来,急了,一把就抓住了朱瑗瑗的手,不住的叫保安。 他疾颜厉色的,撞伤的又是外国人,朱瑗瑗吓到了,给眼镜男抓着,一动不敢动,小脸儿吓得惨白。 李福根一看不对,走过去,他虽然不知道金发女郎腰上的灵光病到底是怎么来的,但他可以确定一点,金发女郎起不来,绝不是因为给朱瑗瑗撞一下,摔伤了,而是因为本来有病的原因。 199表妹 本来同伴摔伤,眼镜男着急,也不是什么过份的事,但这眼镜男口口声声什么外宾什么的,一脸奴才嘴脸,李福根就有些恼火,没错,别看他是个老实人,却有着朴素的国民心理,他看电影,最恨的就是那种汉奸翻译。 李福根走过去,抓着眼镜男的手就扯开了。 “你放开。” “根子哥?” 朱瑗瑗本来慌得六神无主,一回头看到李福根,惊喜的叫了起来,眼中也一下就含了眼泪。 “瑗瑗你别怕,没事。”李福根把朱瑗瑗护在身后,那眼镜男尖叫起来:“你是什么人,她撞伤了外宾,你还敢打人,保安,叫警察。” 李福根不是个善于斗嘴的人,瞟一眼他,懒得跟他说,去看那个金发女郎。 金发女郎躺在地下,双手抚着双腿,一脸痛苦之色,她明明是屁股着地的,却抚着腿,李福根更加肯定了,是灵光病的原因,应该是气血淤滞了,李福根估计,她这应该不完全是痛,而是那种酸胀的感觉,就好比盘坐久了,突然起来,下肢麻木,这个时候不但不能走路,甚至碰都不能碰,稍碰一下,就酸麻得要死,李福根以前有过这种感觉的。 这时保安也过来了,眼镜男指着朱瑗瑗叫:“就是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眼镜男叫得凶,摔伤的又是外国人,那保安也有些慌,果然就来抓朱瑗瑗,李福根伸手就给拨开了。 “他还打人,叫警察。”眼镜男尖叫,不象男人,尖嗓子到象个女人。 井和跟着过来了,皱皱眉头,对眼镜男道:“你叫什么啊,人在这里,又没跑。” “她撞伤了外宾,这是加拿大七雪公司老板的女儿,这个男人还打人。”眼镜男有些莫名的歇斯底里。 保安虽然给李福根拨开了手,但李福根和朱瑗瑗没跑,到也没继续动手,井和看李福根,道:“根子。” 李福根摇头:“这女人自己身上有病,不是我表妹撞伤的。” 眼镜男听到这话,顿时如给偷走了鸡蛋的母鸡,一下就跳了起来:“明明是她撞倒的,明明是她撞倒的,你们这些刁民,休想赖,今天绝对跑不掉,保安,不能让他们跑,跑了我就找你们商场。” 这活脱脱的就是老电影里的鬼子翻译,李福根心下气恼,赖得理他,看地下的金发女郎,金发女郎也在看他,李福根忍不住开口:“你有病,腰和腿有病。” 中国式教育出来的英语,能听不能说,他这个,基本就是说单词,词不达意,脸到是憋得通红。 不过金发女郎勉强听懂了,眼晴一亮,但不等她开口,边上的眼镜男狂叫起来:“你才有病,你才有病,你们撞伤了外宾,还想赖到外宾头上,这是绝对行不通的……。” 说话间,警察来了,问了下情况,眼镜男更加得势,手舞足蹈,口沫横飞,就他一个人在叫,李福根是个不太善于说话的人,而朱瑗瑗则吓住了,井和则在一边看着,因为李福根摇手要他不管,而且他听出来了,李福根看出这金发女郎有病,李福根在他眼里,第一印象是高人啊,上次一眼看出康司令的病,这次又一眼看出金发女郎有病,他信李福根的话,也好奇,到要看一看,李福根怎么处理,能看出个什么病来。 普通的官员怕外国人,井和这个级别的是不怕的,所以一点也不急,即然李福根有把握,他就作壁上观。 眼镜男口口声声是朱瑗瑗撞倒了金发女郎,致使金发女郎不能动弹,严重摔伤,伤情很重,朱瑗瑗必须负全责,不能跑,李福根也直接承认了,朱瑗瑗是撞了金发女郎,他这会儿也不说金发女郎是有病了,一句话:“我们负全责,去医院吧,检查,无论多少钱,我们出。” “根子哥。”朱瑗瑗小脸儿煞白,她就一打工妹,撞伤了外国人,这要进医院检查,那得了。 “没事。”李福根摇摇头:“她这是病,不是伤,跟你没什么关系的,检查不出来的。” 即然李福根表了态,警察也不多说什么,救护车来了,一起去医院,李福根对井和抱歉的道:“这外国女人有病,先跟去看看,呆会回头再来买玉。” 井和知道康司令对李福根是另眼相看的,自然无所谓,加之他心里也好奇,点头说行,到是好奇了,在车上问李福根:“她这个是什么病?” “是腰腿的病。”李福根一时不好解释,灵光病不好说啊,其实如果找一个光学研究所,照一下,金发女郎身上的情形立刻就能照出来,红的红,绿的绿,红绿分明的,可问题是,光学研究所用仪器看,他肉眼怎么看出来的?所以不能说。 “类似于风湿。”他只能这么解释:“风寒邪弊,阻塞了经络,腰腿不利,站不稳,所以我表妹一撞,她就倒了,站不起来,也是风湿的原因,而不是摔伤了,正常人,哪有这么摔一下就起不来的,又不是七老八十。” “对。”井和点头:“难怪她先落地的是屁股,手却抚着腰腿那里,原来是风湿,根子,你这眼光,了得。” 李福根便笑,朱瑗瑗在边上,却还有些惊魂不定,道:“根子哥,你怎么来北京了,妈说你当了公家人啊,这外国小姐真的不要紧吗?她要是住到医院里不出来,怎么办啊?” “没事。”李福根安慰她:“说了她不是摔伤,在医院检查不出伤来的,赖不上你,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他这么大包大揽,朱瑗瑗心里的惊慌好了些,暗暗看李福根,到是奇怪:“他以前最老实了的,也最怕事,两年不见,到是变了好多,胆子大多了,妈说他拜了那个老骚狗做师父,人就变了,还真是这样。” 李福根可不知朱瑗瑗在心里琢磨他,问起朱瑗瑗在北京的情况,朱瑗瑗学护理的,就在一家小医院里打工,也就是三千多块钱一月,还好包食宿的,算是不错。 “你慌慌张张的跑什么?”李福根想起来,先前朱瑗瑗进店里,是跑进来的,好象在躲什么人一样。 听到这话,朱瑗瑗脸一红,道:“没事,有个人好讨厌,我躲一下。” 李福根现在女人多了,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笑了起来:“是男朋友吧。” “才不是。”朱瑗瑗红着脸摇头,李福根便笑,也不再追问。 朱瑗瑗长相秀丽,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大美人,但也要算个小美女了,身材也不错,有男人追,太正常了,这种事,李福根是不管的。 到医院,要检查什么的,都是李福根出钱,然后七雪公司又来了人,好几个,还有律师什么,看来是家大公司,眼镜男更加的得寸进尽,不过警察到也不是听他叫,李福根这面即然愿意出钱,那就先捡查罗,可不是象眼镜男叫的要抓人。 一番检查下来,金发女郎什么伤也没有,眼镜男不依不饶,还要到其它医院甚至国外去检查,李福根真的恼了,全都应下来:“随便你去哪里检查,查出伤来,全算我的。” 本来要是和解了,不必录笔录,眼镜男不依不饶,警方只好录了笔录,留下了朱瑗瑗和李福根的身份信息,看到李福根有工作证,是国家公务人员,七雪公司的律师也就没再提什么额外的要求,至少没再听他眼镜男的乱叫。 李福根心中有气,扯了朱瑗瑗到金发女郎病床前,现在知道这金发女郎叫露西亚,李福根道:“我表妹撞了你,这个是事实。” 让朱瑗瑗道了歉,露西亚到是好说话,用英语说没事,她的病跟朱瑗瑗没关系,她到是肯说实话,没有什么讹诈的意思,但李福根见不得边上的眼镜男,这会儿也不问露西亚的病情,只说了一句话:“你的病很重,最多明年这个时候,你双下肢就会瘫痪,不能走路。” 他说英文只能崩单词,露西亚不知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到是眼镜男听懂了李福根的单词秀,在边上哼哼,李福根懒得理他,扯了朱瑗瑗出来。 “根子哥,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朱瑗瑗跟李福根道谢。 李福根摇头:“没事,也是巧。” 问起来,朱瑗瑗刚好今天休息,好不容易碰到了,当然不能就这么分手,先去玉器店,挑了一块玉,让井和先送回去,李福根道:“我先去我表妹那儿玩一会儿,晚上我回去,再跟康老说玉的用法。” 井和答应了,要把车留给他用,这车都是有专门的司机的,李福根摇头不要,他还不习惯这种亨受,到是朱瑗瑗好奇得很:“这是你同事啊,还配得有车。” 李福根摇头说不是,说就是北京的一个朋友。 先玉器店,后医院,尤其是检查,费了老多时间,这时也就快中午了,李福根笑对朱瑗瑗道:“园子,你以前不是说要吃北京烤鸭吗?吃过没有?” 园子是朱瑗瑗的小名,家里人都这么叫。 200无赖 “哪有。”朱瑗瑗摇头:“好贵的呢,也没时间,不过根子哥你来了,我请你吃吧。” 李福根笑了:“行啊。” 真个叫了车,去吃了烤鸭,不过最终李福根付了帐,朱瑗瑗对李福根很好奇:“根子哥,你现在好象很厉害了呢,而且好有钱的样子,公务员都这样吗?” 李福根到是知道,外人对公务员有很多误解,他要真是个地志办的工作人员,一个月一千多块,还吃烤鸭,烤麻雀都吃不起,不过也不必解释那么多,只说有点儿外水,反正外面的人,都是这么理解公务员的,这也让朱瑗瑗心安,免得说让他花了钱。 朱瑗瑗话还蛮多的,以前跟李福根的关系不远也不近,这次在北京遇到,好象格外亲一些,叽叽喳喳说个不了,李福根一贯的话不多,基本上就是听。 吃了东西,又一起回朱瑗瑗打工的医院来,朱瑗瑗住的是宿舍,四个人一间房,其她三个人都上班去了,朱瑗瑗领李福根进去,泡茶给他喝,闲聊着,门是打开着的,突然一个人走进来,看一眼朱瑗瑗,眼光落到李福根身上,眼珠子便瞪了起来:“你谁啊?” 这人二十七八岁年纪,单单瘦瘦的,理着个古怪头型,象条船一样,反正李福根是叫不出名字,不过听口音,却是三交市一带的。 朱瑗瑗一看这船型头,立刻变了脸色,叫道:“古亚风,你别乱来,这是我表哥。” “表哥?”古亚风脸带狐疑,伸手来勾李福根肩膀:“即然是表哥,我们到外面聊一聊。” “你做什么啊古亚风?”朱瑗瑗急了,拦在李福根前面:“你乱来,我叫人了啊。” “我没乱来啊。”古亚风嘿嘿笑:“即然是你表哥,聊一聊,是真是假,不就清楚了。” 朱瑗瑗一张脸胀得通红:“是我表哥就是我表哥,再说了,是真是假,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古亚风笑得古怪:“你是我女朋友啊。” 说着伸手来摸朱瑗瑗的脸,朱瑗瑗慌忙往后一躲,气道:“我说了,死也不会做你女朋友的,你再乱来,我真叫人了啊。” “叫啊。”古亚风明显死猪不怕开水烫,笑得阴阳怪气:“随便你叫,我就喜欢听你的声音。” 这明显就是个无赖,朱瑗瑗又气又羞,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福根在一边看着,先以为古亚风跟朱瑗瑗真有什么关系,见了另外的男人吃醋,那也正常,一通话听下来,这不对啊,这就是个死皮赖脸的,混混一样,朱瑗瑗也明摆着不喜欢他,他却还缠着朱瑗瑗,这是要欺负人吗? 李福根道:“园子,你先前就是躲的他啊。” 朱瑗瑗没直接应:“根子哥,你别理他,死不要脸的。” “你骂谁呢?”古亚风这下翻脸了:“我抽你信不信?” 李福根脸一板,道:“不信。” “咦。”古亚风转过脸,在李福根脸上扫了两遍,李福根不是那种大个子,然后一脸憨,象个农民,古亚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叫道:“你是找抽是吧。” “是啊。”李福根点头:“辛苦你,来,抽一个,抽完了,我打酒你喝。” 文水一带的人,起冲突的时候,习惯说这样的话:来打啰,打完了我请你喝酒。带有挑衅的味道。 古亚风哪听得这个,李福根要是一条壮实大汉,或者穿金戴玉箍戒子脖子上套金狗链,那他还顾忌一点,人即不出奇,貌又不自众,也敢来挑事,那就抽你了,抽完了,还真要打酒。 他嘎的一声笑,冲过来就抽李福根耳光。 “古亚风。”朱瑗瑗惊叫,冲上来要拦。 李福根伸手扯住朱瑗瑗,另一只手一抬,他是坐着的,要抬手才能够得着,一下夹住了古亚风的手,是用食中两个指头夹住的。 夹住一用力,想他是何等手劲,古亚风立刻杀猪一样叫了起来,蹲在了李福根面前,另一手还来扳李福根的手,李福根再加一分力,古亚风痛得直接跪下了,放声嚎叫:“放手,放手,断了,断了。” 李福根略松一点力,拿出手机,道:“你不是说喜欢听人叫吗?我也喜欢听人叫,你叫足五分钟吧,叫足五分钟我放你。” 说着,再一用力,古亚风立刻又惨叫起来,他的感觉中,李福根的手不是手,那就是铁钳子啊,甚至铁钳子夹着还没那么痛的,当真是痛得喊爹叫娘,哭得眼泪鼻涕齐来。 朱瑗瑗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在她印象中,李福根一直是个胆小怕事的,给人欺负了,甚至都不敢回家说,一个人躲到墙角,哭完了,浇把水洗了脸,再装出没事人的样子回去,至于说跟人打架吵事,就没听说过。 而这会儿的李福根,大马金刀坐在那里,两个指头夹着古亚风,就仿佛夹着一只蚂蚁,古亚风跪在他身前,放声嚎叫,眼泪鼻涕齐来,这样的情景,朱瑗瑗做梦都想不出来。 “根子哥真的变了。”她在心里叫。 古亚风的嚎叫,引来了不少人,朱瑗瑗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叫了声:“根子哥。” 李福根明白她的心思,点点头,松手放开古亚风,道:“今天只叫了三分钟,还有两分钟,下次别给我看到,再看到你来纠缠我表妹,我让你加倍叫回来。” 古亚风屁滚尿流的走了,朱瑗瑗对李福根道:“根子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功夫了啊?” 李福根笑:“什么功夫啊,就是在外面打工,练了下手劲。” “我才不信。”朱瑗瑗带着点儿女孩子的娇,道:“谢谢你根子哥,要不给他烦死了。” “他以后还会不会来找你?”李福根担心这个。 朱瑗瑗脸苦下去:“我也不知道,这人是个无赖,他就是我们三交市的,在我们医院当采购,专门喜欢玩女孩子,缠了我好久了,烦死了。” 她又担心古亚风叫人来报复李福根,李福根听了笑:“不怕,再敢来,我让他叫个饱,虽然他叫起来不好听。” 朱瑗瑗听了便笑,道:“根子哥,现在感觉你好厉害的样子,以前好肉的。” “那你现在答应嫁给我了。”李福根笑。 “什么呀。”朱瑗瑗捶他一下,又嘟着嘴:“就嫁给你,说好了,国庆回家娶我啊。” 李福根听了便嘿嘿笑。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不过小时候,一起玩扮家家,李福根当新郎官,朱瑗瑗扮新娘子,所以他姨娘他们开玩笑,也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他们可是亲表兄妹,以前的戏文里表兄妹或许可以结亲,现在这社会,怎么可能。 古亚风没敢再带人来找麻烦,这种玩意是这样的,欺软怕硬,你越怕他,他越欺负你,真给他收拾一顿,他见了你孙子一样。 表兄妹两个,到也有说不完的话,聊到傍黑,李福根又吃了饭才回去,就在医院外面的店子里,这次朱瑗瑗一定要请他,李福根也就没有拒绝,这也是人情呢,别以为你有钱就大包大揽的,伤人自尊呢,人家请你吃个红薯,那也是心意。 说到露西亚的事,李福根也安慰朱瑗瑗:“不要担心,我几天内不会回去,事情了了,我才走,不要怕。” 朱瑗瑗点头听他的,小时候觉得这表哥没什么用,这会儿到突然生出一种被呵护的感觉,心里挺暖和的,道:“你有空就来我这边玩,我可以调休的。” 李福根应了,怕太晚回去,康司令难等,吃了饭,便打车回来,康司令听井和汇报了,到是说巧,然后问露西亚的病:“根子,那个外国女孩子是什么病?” 李福根微凝着眉头:“暂时还不能确定。” 康司令一脸好奇:“你说她要是不治,一年之后就会瘫痪?” 他好奇宝宝一样,李福根要是跟他不熟,看到声名赫赫的康司令这样的神情,一定很惊奇,这时到是笑了:“也不一定,我就吓她的,不过她好象没听懂。” 说着不好意思的摸脑袋:“我英语不好。” 他这个动作,燕飞飞最不喜欢,康司令却是很喜欢,觉得他这个憨样子很可爱,笑道:“兵行诡道嘛,吓吓她也好,英语不好没什么了不得的,老子一句鸟语不会,照旧打天下。” 他豪气干云,李福根听了便笑。 然后李福根告诉了康司令玉的用法,很简单,睡前先静卧五分钟,气息平顺了,用左手握着玉,抵在会**上,稍稍给一点压力,不痛为止,压十分钟,感受玉的那种凉意,以阴滋阳。 然后要是半夜阳勃胀醒,也是同样的方法,到软下去为止,早上醒来也是一样,不管有没有晨勃,都可以这样子抵十分钟,康司令记下了,道:“试试,不行你再给我想招。” 他其实是信得过李福根的,但人老了就是这样,老小老小,老人和小孩差不多,带着一种顽童的味儿,到是挺有趣的。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康司令就兴奋的对李福根叫:“根子,灵,灵。” 201怒 灵就好,他这法子,是老药狗教他的宫庭中养生的法子,但是,具体的法子,要对具体的人和病情去用,这就是中医辨证施治的道理,他不会诊病,怎么个辨证法儿?所以心底就有些忐忑,事实中证明有效,他也很兴奋。 细问了一下,康司令完全是照他的法子做的,睡前先抵十分钟,微微有点凉意,运意运气往里吸,后来睡着了,中间居然没有象以往那样胀醒过来。 近天明的时候,醒了,勃阳,但没有以前那么胀,又用玉抵十分钟,自己软下去,然后照李福根教他的法子,摩擦双脚脚心,再以手心摩热了捂眼晴。 “今早上起来感觉特别好,以前总觉得眼角边上有点热热的,今早上就感觉凉倏倏的,头脑也清醒些。”康司令很兴奋:“根子,我们中医就是好啊。” 康司令是坚定的中医派,李福根自己到不那么认为,中医诊病的能力,至少准确性是不如西医的,西药也比中医的草药熬煮要有效得多,不过他当然不会跟康司令辨这个,道:“有效就好,那我今晚睡前,再帮你按摩一下,疏通经络,让阳气彻底的发出来,再借玉以阴滋阳补进去,你老再活八十年,完全不成问题。” “那就真成老妖怪了。”康司令哈哈大笑,近九十的人,气势十足,把屋上的麻雀都吓跑了,井和在边上看得笑,到也暗暗佩服李福根,他是受命调查过李福根的,一个乡下郎中,兽医出身,而且是半桶水的学徒,多少知名教授束手无策的病,到他手里,却是手到病除,举重若轻。 “中医确实玄妙。”他并不认为李福根是天才,只认同康司令的说法,中医神,就是玄了点儿。 白天就没事,因为朱瑗瑗上午要上班,中午可以休息到下午两点半,才有时间,所以李福根上午没去找她,跟康司令聊天,下象棋。 别人找康司令,一般都带着目地,李福根不同,他是无欲无求的人,性子又憨厚,康司令蛮喜欢他的,一老一小,东拉西扯,挺聊得来,再一个,李福根象棋水平不高,刚好跟康司令在伯仲之间,别人下棋,都想着办法让,李福根绞尽脑汁,却也刚好跟康司令打个平手,偶尔还要上当,康司令老奸巨滑啊。 这种真实的成就感,让康司令非常开心,一天笑声就不断,让井和等人暗暗感概,这人啊,就是得投缘,多少人费尽心机想讨康司令欢心而不得,李福根憨里憨气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偏就能让康司令开心得要死,这到哪里说理去? 中午,李福根吃了饭才往朱瑗瑗这边来,到朱瑗瑗宿舍,却见朱瑗瑗红着眼晴,边上还有个胖脸的女孩子在安慰她,可能是她的同事,却不知是什么事。 李福根道:“园子,怎么了?” 朱瑗瑗见了李福根,一下哭了出来,道:“还是那个古亚风。” 李福根一问原因,又惊又怒。 朱瑗瑗有个弟弟,叫朱启明,在读技校,技校这个东西,尤其是小县市的技校,真正学技术是不行的,到是打架的风气特别盛,三交市的技校,就是典型的例子。 朱启明跟李福根虽然是表兄弟,性子可完全不同,朱启明牛高马大的,性子冲动,胳膊粗脑子小,三天两头跟人打架,进了技校,那更是如鱼得水,据说他们学校有五虎上将,朱启明朱将军就名列其中。 打架多了,进派出所是常事,昨天,朱启明就给逮了进去,本来朱瑗瑗也不以为意,她甚至不知道,可就刚才,古亚风告诉她,朱启明是他让他三叔找人逮进去的,他三叔是三交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古亚风跟我说,除非我跟他睡觉,否则明明就要坐牢,因为满十八岁了,打架的案底又多,这次是故意找了个小混混,头打破了的。” 朱瑗瑗说着哭:“而且他还说,只要明明进去了,就永远别想出来了,他有得是办法,也有得是人,在牢里也会搞明明,让明明不断的犯事,不断的加刑,最终死在牢里。” 一般的人,打输了,无非找几个人,再打回来,古亚风居然千里之外,绕着弯子报复,这实在有些太混帐了。 李福根气从心头起,道:“古亚风在哪里?” “我在这里。” 古亚风在外面应。 李福根转头,古亚风站在外面空地上,叼着根烟,一只手上还包着纱布,是昨天给李福根夹过的痛手,他身后站着四五个穿保安服装的人,估计是医院的保安,手里都拿着橡胶警棍。 古亚风斜着眼晴看着李福根,一脸的得意洋洋:“你叫李福根是吧,到还真是瑗瑗的表哥,哈,你要来打我不,我跟你说,我佩服你的功夫,我们其实可以做亲戚,但如果你硬要动手,那就来,只要你动一下手,我跟你说,今天你就死定了,我一个电话,你就进局子里去,你这边关着,朱启明那边关着,哈。” 我跟你说看来是他的口头禅,说起来有一种极嚣张的感觉,朱瑗瑗气得全身发抖,尖声叫道:“古亚风,你无耻。” 古亚风哈哈笑:“无耻,哈哈,瑗瑗,无耻的你还没见过呢,今晚上,你最好就跟我无耻一下,否则,朱启明在局子里,就有罪受,我跟你说,我一个电话,就能剥下他一层皮来。” 他这副无耻的嘴脸,气得李福根肝都绿了,他往外走,朱瑗瑗却吓到了,一把扯住他,叫:“根子哥,你别冲动,他二叔在这边当什么主任呢,你惹不起他。” “没错。”古亚风听了笑,一脸耻高气扬,包着纱布的手向李福根一指:“无论在三交市还是在北京,我都能搞死你,不信,你今天就动我一下试试。” 他这话,更吓到了朱瑗瑗,死死的扯着李福根:“根子哥,你别冲动。” “没事。”李福根突然笑了起来:“我不打他,真的,就问问他。” 他走出去,看着古亚风道:“刚才说,三交市是你三叔是吧,叫什么名字。” “古空军。”古亚风抬着下巴:“公安局的副局长,怎么了,你不会是暗中带了摄像机,想要拍下来,弄成一个李刚第二吧,嘿嘿,我跟你说,我还真不怕。” “李刚第二?”李福根摇摇头:“我没有摄像机,我就是问清楚,是叫古空军没错吧,副局长,副科还是正科?” 他多少懂一点,三交市这种县级市,很多局长什么的,其实就是个正科,有些副局长,包括象很多派出所的所长,听起来威风得要死,在体制内,其实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副科,这就是中国警察和美国警察最大的区别,中国警察有级别的,级别却还小得可怜。 不过他也没想古亚风答他,而是掏出了手机,古亚风一见笑:“怎么,真的想给电视台打电话,请便,请便,哥几个,把衣服弄整齐,精神拿出来,呆会接受采访呢。”他边上几个保安哄堂大笑。 李福根不喜欢动嘴,懒得理他们,直接拨了崔保义的电话,电话马上就通了,崔保义很热情的问李福根在哪里,做什么,听说在北京,他到是担着心了,急声问:“是不是在给康老调理身体啊,康老身体还好吧。” 成胜己指着康司令要往上走,他则攀着成胜己想往上爬,所以都跟蒋青青一样,关心康司令的身体,过于己身。 “没事,挺好的,就是帮着给按摩一下。” 李福根没说什么阳勃的事,就只说定期的帮着按摩,调理身体,利于长寿,听说康司令再活二三十年不成问题,崔保义非常开心,随后就问李福根什么事,因为他现在摸到李福根性子,李福根就不可能轻浮到给康司令调理个身体,还要来他面前炫耀,一定有什么事。 “是这么个事,想要麻烦你。” 李福根就把古亚风弄出的事说了,最后说道:“那个古空军,你想办法帮我打个招呼……。” 他话没完,崔保义已经叫了起来:“仗势欺人是吧,欺到根子你头上,得了了,打什么招呼,我直接把他撸了,最多明天,你等我电话,包在哥哥我身上,这口气,一定帮你出了。” 李福根谢了崔保义,挂了电话,再不再看古亚风,扭头对朱瑗瑗道:“园子,还没吃饭吧,哥带你去吃东西。” 朱瑗瑗就站在他边上,扯着他胳膊呢,崔保义的话也基本听清了,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这时也不好问,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李福根带着她往外走,古亚风在后面叫:“咦,说好的电视台呢,我姿势都摆好了呢,哈哈哈哈。” 一帮子保安配音,嚣张之极,换其他人,有李福根这样的功夫,早打上了,但李福根不是那种暴燥轻浮的性子,懒得理。 到外面,朱瑗瑗奇道:“根子哥,你刚才给谁打电话呢?” 202强势 “一个朋友。”李福根也不是那种炫耀的人,总之吧,他这人,就是比较被动,哪怕藏着个宝,也要一点一点挖,才挖得出来,要他主动说出来,一般是不会的。 他安慰朱瑗瑗:“园子你放心,明明没事的,很快应该就能出来。” 朱瑗瑗要信不信的,不过她感觉中,这次见面,那个肉头的表哥,好象变了好多,惟一没变的,或许是那两片厚嘴唇,嗯,不爱说话的性子好象也没变。 其实没用等多久,饭还没吃完,崔保义电话打过来了:“根子,那个古空军停职了,随后调查组下去,撤职,双开,一步一步来,你那表弟也放出来了,有什么事,你都跟我说,一句话的事情。” 他声音大,边上的朱瑗瑗也听见了,惊讶得瞪大了眼珠子,在小老百姓眼里,派出所所长已经很大了,公安局副局长,那更是不得了,结果李福根一个电话,半个小时没到,那边就停职了,然后还要撤职,还要双开,这得是什么人啊? 李福根谢了崔保义,挂了电话,朱瑗瑗急问道:“根子,他是说明明放出来是不是?” “是放出来了,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吧。”李福根点头:“应该不会错的。” 三交市属于月城,崔保义这个月城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就是月城政法系统的阎王,他说放了,就一定放了,这一点,李福根是绝对信得过。 朱瑗瑗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拨了家里的电话,她爸爸朱尚清接了电话,告诉她,朱启明确实放出来了,才给家里打了电话,正回家来呢,到是奇怪,朱瑗瑗远在北京,怎么知道的,因为朱瑗瑗问的是:明明是不是放出来了。这样的问法,让朱尚清有些疑惑。 朱瑗瑗这会儿也不好解释,那个肉头表哥,半个小时前一个电话,居然让几千里之外的表弟出了派出所,这神通实在大了点儿,她随便搪塞了一下,收了电话,抓着李福根手道:“根子哥,明明真的放出来了,你那朋友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啊。” “也是公安系统的,刚好管着他们吧。”李福根不愿说崔保义的身份,这个有点吓人,也难得解释。 朱瑗瑗对官场不熟,也就信了李福根这话,到是感叹:“根子哥,你现在好厉害了呢,再这么厉害下去,我真的要嫁给你了。” “好啊。”李福根便笑,斜着脑袋看朱瑗瑗:“我们家园子,真的好漂亮呢。” “就是。”朱瑗瑗又有些羞,又有些得意,还故意挺了挺胸脯,嗯,挺大的,随即便咯咯笑了起来,这下颤得更厉害了,不过李福根也就看了一眼。 吃了饭回来,古亚风几个还在院子里吹牛呢,见了李福根两个,古亚风便哈哈笑:“哥几个,摆好姿势,这位大能请了电视台的人来了呢。” 众保安大笑,朱瑗瑗气得脸通红,她刚才问了的,那边古空军确实是给停职了,当然不是问的家里,是问的李福根,不过朱启明确实放了出来,所以李福根的话,她信得过,这会儿气起来,叫道:“古亚风,你别狂了,明明已经放出来了,你那个三叔,已经停职了,随后还会调查,会撤职,会双开,会坐牢,都是你害的,你还在笑。” 她这个话,古亚风哪里肯信,大笑:“原来不是去请电视台的,是学相声去了,表哥表妹说相象,这个好听啊,大家坐好了,听相声了。” 众保安配合着大笑,朱瑗瑗到是冷笑了,道:“古亚风,我跟你打个赌,你要不信,现在给你三叔打电话,如果他没停职,我今晚上就跟睡。” 她这话说得认真,古亚风到是愣了一下:“你说真的?” 朱瑗瑗看一眼李福根,李福根不吱声,但他憨厚质朴的脸,分外的让人觉得安心,朱瑗瑗转头看着古亚风,用力点头:“千真万确,因为你,你三叔倒霉了,不信你打电话问,我错了,今晚陪你睡,大家都是证人。” 中午时间,院子里人不少的,都看着呢。 有人起哄,也有人摇头。 这下古亚风来了劲:“你说的啊,晚上你要不肯,可别怪我霸王硬上弓,到时候告我强暴我都认了,非玩了你不可。” 他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说了几句,脸色慢慢的就变了,看着李福根两个,眼里就露出惊怒之色,随即边打电话,边往外面走去,那几个保安看着不对,也走出去了。 “他三叔真的停职了。” 朱瑗瑗本来还多少悬着两分心,一看古亚风的情形,立刻喜叫出声。 李福根到那没她那份惊喜,崔保义要停古空军的职,就如同阎王要停看门小鬼的职,真的是一句话的事,怎么会出差错。 朱瑗瑗兴奋之下,下午请了假,班都没去上,其实也无聊,就让李福根陪她去逛街,女人果然都是街头动物,兴奋和悲伤,都可以用逛街来解决。 李福根怕古亚风恼羞成怒之下来找朱瑗瑗的麻烦,朱瑗瑗到是不害怕,抬着小下巴:“放心,在医院里他还是不敢乱来的,本姑娘在医院里,也还是有一定人缘的,他敢乱来,一呼百应。” 李福根听了,这个到是信,朱瑗瑗长得漂亮,性子也不错,有追求者那是肯定的,至少她叫一声,英雄救美的应该不少,只要不跑外面去,应该没事,古亚风只是有些纨绔气,到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黑社会,不敢拿小命来犯二。 不过李福根还是陪着朱瑗瑗到吃了晚饭,送她回宿舍,这才回来。 晚上,李福根帮康司令做了推拿,推拿主要的目地就是活气血,通经络,经络通了,阳气也会更足,这个时候,再用玉收,效果也就更好,更利于补身。 当然,这是建立在玉抵会阴的法子有效的情况下,若是无效,又来助阳,那就反得其害了,所以李福根第一天没有给康司令做推拿,要试一夜,见效了才用。 第二天,康司令说效果更好,睡得更香,头脑也更清醒,全身空荡荡的,没感觉。 人的身体,没感觉就是最好的感觉,有感觉就绝对不是好感觉,李福根听了也开心,本来上午无事,就陪康司令闲聊下棋,九点多钟的时候,朱瑗瑗却打电话来,说露西亚给她打电话,检查过了,确实不是她撞伤的,要来把检查费还给她呢,还想要见李福根。 康司令一问,笑了:“这外国妞估计可能弄懂你说的话了,想找你治病呢,根子,你给她治不。” 李福根想了想,道:“看看情况再说。” 李福根心中多少有点恼,露西亚明明知道自己有病,却仍然躺在医院里,听任这边出检查费,有点儿不地道,当然,可能她不懂中文,那眼镜男又叽叽喳喳的,她也就任由眼镜男做主了,所以李福根心里虽有点恼,也不是太怪她,不过要看露西亚怎么说,说得好,治一下也可以,说得不好,那就莫怪。 其实还有一个,他很想弄清楚,露西亚的病,到底是怎么来的,她腰间,到底有一个什么东西,能发出那么强的电磁波,居然能阻断她腰腿间的气血。 “小姑娘嘛,能治就治一下。”康司令明显闲得蛋痛,热心的建议,然后让井和陪李福根去,他自己不方便,井和看了,回来给他汇报是一样。 井和要去,就有车了,李福根也没推辞,到朱瑗瑗所在的医院,朱瑗瑗站在院子里,露西亚可能还没来,却一眼看到了古亚风。 李福根以为古亚风找朱瑗瑗麻烦呢,急步过去,朱瑗瑗一眼看到他,叫道:“我哥来了,你们跟我哥说。” 这话不对,李福根问道:“说什么?” 朱瑗瑗道:“这人是古亚风的二叔,说要跟你道歉,要你高抬贵手什么的。” 古亚风边上,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中等个头,头有点秃,带着个肚子,典型的官僚气息,这时走上来,道:“你是李福根吧,我是古亚风的二叔古海军。” 说着伸出手来,李福根也跟他握了一下,软绵绵的,象一块用旧了的海棉,这感觉让李福根觉得很不舒服,一握就松开了。 古海军看着李福根,道:“是这样,李老弟,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我这个侄子,实在不成气,得罪了你表妹,我刚才让他道过歉了,再让他给你道个歉。” 说着给后面的古亚风招手:“过来,给李先生道歉。” 古亚风阴着脸,不情愿,李福根一摆手:“不必了,他没有得罪我,不必道什么歉,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见他不象好说话的样子,古海军看他一眼,道:“是这样,李老弟,大家都是老乡,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这侄子不成器,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呆会我摆酒,正式给你道个歉,你在三交市那边的朋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家老三?” 203放过 “你说放过就放过了。”李福根还没应,朱瑗瑗先叫了起来:“古亚风缠了我多久,你知不知道,他缠我也算了,居然打电话回去,让你家老三抓我弟弟,这也太无耻了吧,我就没见过这么卑鄙无耻的。” “别骂人啊小贱人,我搞死你信不信?”一听朱瑗瑗骂人,古亚风急了。 “我不信。”李福根脸一沉,古亚风给他眼光一逼,到是有些发虚,不敢跟他对视。 “李老弟。”古海军插嘴。 李福根一摆手:“你不必说了,你这侄子,是给你们惯的,昨天还说李刚来着,我看你们就是李刚第二,不过把李刚停了职,再撤职,再双开,你们也就不会惯了。” 他说得毫不客气,古海军有些恼了,他本来就有些看不起李福根,李福根那样子,实在太不出众了,这会儿羞恼之下,冷哼一声:“李老弟,你要知道,古家可不止古空军一个,停了空军还有海军呢,你真打算跟我们古家结个死仇,有本事,你把我这海军也停了。” 井和一直在边上听着,这会儿却走上来两步:“停了海军是吧,可以,报你的单位,职务,只要你自己愿意,我向你保证,一定给你停了。” 他平时在李福根面前,总是一脸亲和,笑嘻嘻的,这会儿脸一沉,眼一眯,却是不怒自威。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他是康司令的移书,本来他自己的级别就够高,更见过无数大人物,这会儿脸一沉,那股子官威,几乎是逼人而来。 一般人感觉可能还没那么敏锐,但古海军本身就是官员,虽然官不大,但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井和这身上的气息,他用脚后跟都能闻出来,再加上这样的一番话,让他一下变了脸色,嘴中讷讷,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朱瑗瑗的手机响了,是露西亚打来的,约在一个茶楼见面,朱瑗瑗说了一声,几个人转身出去,再不理古亚风叔侄。 古海军也没再开口,看着他们出了院子,古亚风上来道:“二叔,就这么示弱了,那二逼唬人的呢。” “闭嘴。”古海军狠狠的瞪他一眼,跟着出来,见李福根几个上了车,他记了一下车牌,随即拨了电话。 古亚风有些好奇:“二叔,你记他号牌做什么,让交警查他啊?” “你以为这是三交市啊。”古海军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朱瑗瑗没车,李福根外地来的,这车只可能是刚才那中年人的,我让人查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先盘了底,然后才好想办法。” “知己知彼。”古亚风恍然大悟,竖一下大拇指:“还是二叔高,难怪我爸说,你会是我们家最有出息的一个。” “你别拖我后腿就行。”这个马屁,多少让古海军有些得意。 古家三兄弟,就古亚风一个男丁,所以看得比较重,虽然恼他不争气,但有事,古海军几个还是要出头。 然后这通电话打出去,信息返馈回来,古海军却变了脸色,让古亚风当天就走。 “去上海,去你小姨处,不到过年,不要回来。” 古亚风莫名其妙:“为什么呀,怎么打个电话就这样了,哪道问一下他车牌号,还犯法了。” “不犯法,但有些车牌号,你就不能问。”古海军黑着脸:“因为我托人问了,明天还要去做解释。” “为什么?”这话终于让古亚风惊到了:“那个车牌号,好象也没什么了不起啊。” “是没什么了不起。”古海军摇头:“但有些车牌号,是专门配给一些单位或者个人用的,车牌号不出众,普通人却是查不得的,问都不能问,你一问,就有人来反问你,为什么要问,你是什么目地。” “这么牛逼?”古亚风惊得目瞪口呆:“难道那车子是配给……。” “闭嘴。”古海军猛地打断他的话:“不要问,不许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三叔是栽了,你饶二叔一命好吧,吃了这次亏,你要记住了,这世上,有些人,是你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 他说着这话,却想到了李福根那张憨傻的脸,那明显就是个小农民啊,谁知道背后戳着那么粗一根棍子。 “你麻子不叫麻子,你叫坑爹啊。”他在心中哀叫。 李福根可不知道古家叔侄的事,在车上,他谢了井和,井和大致问了一下情况,道:“基层是比较乱,有些官员利用手中的权利,确实也有些无法无天,康老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事,再说了,这是在北京呢,你是康老的客人,你在北京丢了脸,丢的可不是你自己的脸,是康老的脸呢。” 说着他呵呵一笑:“康老的性子你知道的,手下的兵,到外面打架,不管对错,打赢了,错了也不会重罚,打输了,嘿嘿,对了也要抽几棍子。” 李福根听了哈哈笑,想想,康司令还真是这种性子。 朱瑗瑗则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李福根跟井和都没说明,她也猜不到他们口中的康老到底是谁,但她以前听古亚风吹过,他二叔多么牛逼,下面的市长书记局长什么的,到北京来,要他帮忙,都要点头哈腰,可井和一句话,就吓得古海军不敢还嘴,井和的能量,她就是再不懂也看得出,比古海军要强得太多。 “先前一个电话,可以撤掉古亚风三叔,这边这个井秘书,又这么厉害,根子哥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了。” 她看着李福根的侧脸,满眼的迷茫。 露西亚约在一家茶楼,金色的长发,配着一条白底带小红点的裙子,非常简洁,却衬出她浓烈的异国情调,李福根第一眼,仿佛看见了露野仙踪中的那个女仙子。 碍眼的是,那个眼镜男也来了,他还是翻译,板着脸,镜片后面的小眼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露西亚到是很热情,笑得很甜,但眼镜男一翻译出来,就完全不是味道了。 因为李福根虽然不能说,但听还是勉强能听的,露西亚说得好,她是自己有病,虽然给撞了一下,没受伤,当时只是不敢肯定,所以检查一下,现在证明不是撞伤的原因,那么,花掉的检查费,是不必要的,她愿意退还给李福根。 可眼镜男怎么翻译的,他居然说:“露西亚小姐抱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决定不跟你们这些人计较了,你们不富裕,检查费也退还给你们,以后走路,最好多带双眼晴,真要撞伤了外宾,你们是负不起责任的。” 你娘哦,李福根实在是个没多少火气的人,哪怕是学了狗拳之后,起冲突也一定是别人先动手,就象古亚风那样,嚣张无比,可只要不动手,李福根就不会主动出手去教训他。 但对这个眼镜男,李福根却实在忍不得了,猛然跳起来,一扬手,啪,狠狠一巴掌就抽在眼镜男脸上。 眼镜男给抽得一个踉跄,手捂着脸,尖叫起来:“你打人。” 他话没落音,李福根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抽过去,这下又重了些,不过他本来就没用什么力,只是给眼镜男一个教训而已,也抽得眼镜男跌倒在地。 “抽的就是你。” 李福根走上一步,眼镜男吓得哇哇叫:“你打人,你这个乡巴佬,杀人拉,快报警啊。” “你应该叫你西方爹的警察,中国的警察,不管你这条舔洋人腚沟的狗。” 李福根嘴笨,一般不骂人,这会儿到是狠狠的啐了一口。 他突然出手打人,露西亚给惊到了,站了起来,有些惊恐的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转头看她,对井和道:“井秘书,你帮我翻译一下。” 井和应了一声,李福根看着露西亚道:“露西亚小姐,你的病,是一种奇怪的腰腿上的病,一般的西医是检查不出来的,也不会治,西医只会给你截肢,但中医也许可以治,只不过,你请的这个中国翻译,太恶心了,所以,今天就到这里,如果你要让我给你治病,请下次另外约时间,记得不要再带这个恶心的家伙做翻译。” 李福根说完,井和帮着翻译了,李福根对露西亚一点头,转身就走,眼镜男见他转身,还在叫:“你个乡巴佬,打了人想跑。” 李福根霍地扭头,眼光一凝,虽然狗王蛋未入体,但他心中愤怒,杀过人的眼光,有若实质,眼镜男一直看他是个土里土气的农民工,这时给他冰冷的眼光一瞪,不自禁的打个寒颤,捂着脸,再不敢吱声了。 井和在侧后,看到了李福根的眼光,心中也暗暗震了一下:“他平时看起来最老实不过的一个人,原来发起怒来,这么凌厉的。” 几个人下楼,露西亚也并没有叫住他们,语言不通,情况不明,让露西亚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 李福根对井和道:“井秘书,不好意思,有些冲动了。” 204两样 他这会儿,又是一脸憨,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甚至又在那里摸脑袋了,与刚才用那种凌厉的眼光瞪眼镜男,仿佛就是两个人,井和心中暗暗感概,嘴上却笑道:“打得好,现在好多这样的人,外国人放个屁都是香的,踩个脚印都要去舔一下,对自己同胞却一千个不屑,一万个看不起,康老也最恨这种人,呆会回去听了,他一定很开心。” 他这个话,李福根信,嘿嘿笑,随后分手,井和回去,李福根跟朱瑗瑗先去玩儿,朱瑗瑗请了假的,玩了一天,回去,同宿舍的人告诉朱瑗瑗,古亚风辞职了,他那个二叔还专门来了医院,说要跟朱瑗瑗说对不起,说有时间要请朱瑗瑗兄妹吃个饭,表示歉意。 朱瑗瑗听了撇嘴:“哪个鬼才要吃他的饭。” 不过缠了小半年的古亚风终于跑了,她也非常开心,也更佩服李福根,嘻嘻哈哈跟李福根开玩笑,说要给李福根做媒,宿舍里的姐妹,李福根看上谁了,她去说。 同宿舍的几个女孩子也嘻嘻哈哈的,不过没一个表现出腼腆或者羞涩的神情,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们没一个对李福根动心的。 也是啊,李福根这外表,不但是不亮眼,初看,反而有些碍眼,那种憨气,明打明写在那里嘛,农村还好一点,现在的城市里,一个个都是人精,李福根这种憨气外露,明摆着就是个憨货的,骄傲的女孩们谁看得上啊。 不好意思的反而是李福根,他哪受得了这一帮子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调戏啊,立马败退,看着他狼狈逃走,女孩子们更是笑成一团,朱瑗瑗却气到了,叉着腰哼哼:“你们这些没眼光的家伙,就等着后悔吧,可惜我是他亲表妹,否则啊……。” “否则怎么样?”女孩子们笑成一片。 李福根回来,康司令已经从井和嘴里知道了,果然大声赞:“打得好,这种狗一样的玩意,就是要抽。” 李福根便笑,康司令却还意犹未尽,大发感概:“周总理一生英明,但有句话是绝对的错误,外交无小事,错了啊,其实应该是外交无大事,我们弱的时候,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要打我们,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也要打我们,再小心翼翼又怎么样?再谦虚有礼又怎么样?人家觉得你好欺负,就会欺负你,你越是谦逊多礼,人家越觉得你好欺负,到反而惯出了它们的脾气,也让很多中国人奴性不改。” 他说着,猛烈的挥手:“对外国人,绝对不能软,该抽就要抽,至于那些奴颜媚外的狗,更是要往死里抽,以后根子你碰上了,尽管抽,一切算我的。” 这些大道理,李福根是不懂的,他只是小时候看抗战电影,最讨厌鬼子翻译,而那个眼镜男,实在是太象了,所以他忍不住,这会儿一边帮康司令按摩,一边给他凑趣,却并没有真个往心里去,要他主动去抽人,这种事,一般很难出现的。 康司令几个都猜,露西亚应该第二天就会再打电话约李福根,可事实却大出意料,露西亚并没有给李福根打电话,反而是蒋青青打了电话,她来北京了。 “我要离婚。” 这是在一幢有些老旧的小区房里,上次的那幢别墅,给没收了,这房子是蒋青青母亲单位以前分的,到是没有收上去,两人已经玩了,蒋青青软绵绵的躺在李福根胳膊上,眼光情意绵绵的看着他:“我以后只属于你,不再属于另外的男人,好不好?” 当然好啊,李福根简直乐傻了,连连点头:“好,当然好。” “不过只怕没那么容易离。”蒋青青微微皱着眉头:“尤其我那个小姑子,特别尖刻,哼哼,不过我不怕她。” 她跟李福根说了张家的情况,张老爷子退休了,但还有一些影响,老爷子两子一女,蒋青青的丈夫张智慧是老二,还有个老大张智勇,也在军队,是个少将,也是张家的重点培养对象,老三张智英,在财政部,也是处长了,官不是很大,但很有实权。 蒋青青的口中,张智英是一个极尖刻又极精明的女人,对人从不留情面,蒋青青之所以没有留在北京,而是远走三交市,好象跟她有很大的关系,蒋青青从来不说不怕谁,头一次说,其实反而证明她有些怕。 当然,这只是李福根的一个感觉,只是他从蒋青青口里听出来,这个张智英怕是蒋青青离婚最大的阻碍。 果然,下午蒋青青去了张家,晚上回来就一脸恼恨,李福根一问,张家果然不同意离婚,反对最坚决的,就是张智英。 在李福根眼里,蒋青青一直是非常强大的存在,几近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她都办不到的事情,李福根就更没办法了,甚至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离不了也没办法,蒋青青似乎也放弃了,李福根能感觉到她的沮丧,只不过他嘴笨,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开心,就听她的话,她要喝酒就喝酒,她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八点多钟,两人正吃着饭,门给敲响了。 蒋青青青青皱了皱眉:“谁来敲门?” 李福根要去开门,却给她拦住了:“我去。” 李福根就没坚持,他跟蒋青青的关系到底不太正常,这里又不熟,还是蒋青青去开门的好。 蒋青青在猫眼里看了一下,开了门,进来一个三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子,中等身材,丰腴白净,不是特别漂亮,但气质不错。 叫李福根想不到的是,她一进门,突然一下就在蒋青青门前跪下了,口中哭叫道:“青青,救救你哥。” 李福根吓一跳,可一听这话,又不对,心下叫:“这女人难道是青青的嫂子杨桃?” 蒋青青彻底顷心于李福根后,李福根肚子里的东西,她全给挖出来了,她自己家里的事,也告诉了李福根。 蒋青青兄妹两个,哥哥叫蒋远方,现在坐牢了,说是无期,还没判,不过基本定下来了,没得跑,嫂子叫杨桃,在一个中学教书,到是没什么事,这女人这么说,应该就是蒋青青的嫂子杨桃。 杨桃突然下跪,蒋青青也愣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去扶杨桃,而是狠狠的盯着她,胸口起伏,剧烈的呼吸着。 李福根看情形不对,忙走过去,道:“青青。” 看到还有外人,杨桃愣了一下,身子动了动,还是没有起来,只是泪眼蒙蒙的看着蒋青青。 “你说我该不该救他,你说。”蒋青青突然就爆发了:“我说过多少次了,聪明一点,你可以贪,不要那么蠢,他信我吗?还有我爸也是,有比他们更蠢的吗?即然贪了,那就跑啊,我说过没有,我说过吧,移民啊,可他们又不听,又贪滥,又心存侥幸,他们不坐牢,谁坐牢,为什么那么多人移民,因为他们捞够了就跑,就他们父子俩,又贪又蠢。” 她情绪激动,挥舞着双手,镜片后面的眼晴,发着逼人的光芒,那个冷厉无比的蒋市长,突然又出现在了李福根眼前,李福根本来想劝,竟给她惊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劝。 杨桃呜呜哭着:“我也劝过他,早些收手,可他总说裤子都湿了,哪还在乎一双鞋,我也没办法啊。” “那就让他坐牢到死。”蒋青青叫,因为过于激动,声线有些破音。 杨桃不说话了,眼泪不停的往下落。 蒋青青气乎乎的,在屋中走来走去,她长得精致,可这时候,李福根看到的,却不是她的美,他仿佛看见了一只愤怒的母豹,蒋青青愤怒的时候,真的好可怕。 “你先起来吧,到沙发上坐。”李福根不敢去劝蒋青青,先让杨桃起来,杨桃看他一眼,有些讶异,却不肯起来。 蒋青青却留意到了她的眼光,道:“他叫李福根,是我男人。” 她说得这么直接,李福根到是闹了个大红脸,他直到今天,在蒋青青面前都有些自卑,在他心底的最深处,始终认定,自己是配不上蒋青青的,能得到蒋青青的爱,完全是老天爷昏了头,他更绝不敢想,蒋青青会把他介绍给他的家人,更何况蒋青青现在还没离婚呢,不想蒋青青竟是一点顾忌也没有。 杨桃明显也给惊到了,抬头看李福根,李福根手忙脚乱:“嫂……嫂子,那个,你……你先起来吧。” 他又不好去扶,不过他这么一说,杨桃到是起来了,自己坐到了沙发上,李福根又给她倒了水来,杨桃说了声谢谢,又多看了他一眼,李福根嘴笨,人到是很敏感的,他能感觉得出,杨桃很讶异。 这个正常,他完全能理解,他这长相,实在太不出众了,蒋青青会瞧上他这样的人,别说杨桃,就是袁紫凤她们,都讶异得要死。 杨桃没坐多久,可能是因为李福根的存在,她不好说什么,坐了一会儿,起身自己走了,也没再说要蒋青青救蒋远方的事。 205做什么 “要不要去送一下。”看杨桃出门,李福根有些担心的问。 “不必。”蒋青青摇头,她先前暴怒如雷,杨桃一走,却突然显得有些脱力了,整个人歪在沙发上,李福根过去抱她,她就整个人缩到李福根怀里,脸上仍带着愤怒的余韵,又显得有些无奈。 “根子,你知不知道,他们要我做什么?” “什么?”李福根当然不知道。 “这是张智英的主意。”蒋青青恨恨的叫:“我上午去要求离婚,她晚上就把杨桃逼过来了,你知不知道,她要我做什么?” 然后她说了出来,让李福根又气又怒,原来,张智英一直逼蒋青青跟张智慧同房,张智慧虽然摔成了白痴,智力只有五岁,但身体是正常的,性功能也正常,如果蒋青青愿意,当然可以过性生活,也可以怀孕,但蒋青青一直不愿意,这一次回来要离婚,张智英急了,就想了个主意。 蒋青青的哥哥蒋远方案子定了,但还没有宣判,没有那么快,张智英提出个条件,只要蒋青青肯给张智慧怀一个孩子,只要一怀上,她就可以出力去帮着找关系。 不找关系,蒋远方是铁定的无期,哪怕减刑,至少也要坐十几年,但如果找找关系,判个十年八年的,甚至五年六年的,然后再找找关系,弄个保外就医,最多一年左右就出来了,他这种经济犯,没什么苦主的,也不会有人盯着,后面就等于是个自由人,找个到外国治病的理由,混出国去,那就天高任鸟飞了。 可让蒋青青去怀一个白痴的孩子,她是死也不肯的,她虽然权欲心重,但有些东西,还是无法承受,要是真的这么舍得牺牲,她就不必远跑去三交市,早就怀上了张智慧的孩子,安安心心的呆在北京了,那张家也会更重视她,扶持她。 她不肯,张智英却不肯放过她,张智英也是个厉害角色,直接找了蒋青青的家人,所以杨桃就找上门来了,哭哭嘀嘀,又跪又求的,只不过刚好李福根在,否则只怕没那么容易走。 “我们趁夜走。”蒋青青站起身来:“张智英那条毒蛇,阴险毒辣,她肯定还找了我爸爸,呆会我妈哭哭嘀嘀的找上来,烦死了。” 李福根却没有动,让蒋青青去怀张智慧的孩子,他当然也愤怒,但无论如何说,蒋远方是蒋青青的哥哥,蒋青青嘴里说得冷酷,但家人在她心里还是有份量的,不能完全弃而不顾。 “就这么走不好吧,再想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蒋青青看着他:“康老是肯定不会管这种事的,你还认识其他人?” 蒋青青知道李福根认识康司令和成胜己,康司令的脾气,她也知道,不可能为贪官开口的,让下面人打个招呼都不可能,成胜己虽然是副省,但这是北京,远了点儿,当然,能爬到副省,背后也肯定有人,但蒋青青知道的是,成胜己之所以能从副省长当到常委,还是康司令开了句口,成胜己自己,在北京应该没什么有力的后援了。 当然,这也难说,再说李福根背后还有另一个神秘的副省呢,李福根一直不肯说,蒋青青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或许这人有办法,所以这会儿就动了心。 她哪里知道,庞庆春在李福根这里,是完全见不得光的,李福根也没想过找其他人,想了想,道:“你上次好象说过,张家的人,都没有孩子是吧?” “是。”蒋青青到是冷笑了:“也是报应,张家两兄弟,玩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没一个怀孕的,就是张智英,结婚五六年了,也是屁都没放一个。” “这个比较奇怪。”李福根点了点头:“正常情况下,不会这样的,要不这样,明天你让我跟张智英见一面,好不好?” “你见她做什么?”蒋青青眉头一挑,不过随即想到了,李福根之所以认识康司令成胜己他们,首先是靠治病的本事呢。 “你是说,张家的人怀不上孩子,是有病?”然后她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啊呀,对了,我一直也没怀上你的孩子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没避孕的吗?” 李福根到是奇了。 “以前有。”蒋青青坐到他腿上,吃吃笑:“后来那次给你欺负死了,后来又是成书记他们的事,我就忘了,后来干脆就没管了。” 说着咯咯笑:“任你玩,反正玩坏了就要你赔。” 她这个样子,又娇又媚,刚才的母老虎,转眼又成了绕指柔,李福根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记,眉头却皱了起来。 吴月芝生过孩子,上了环的,另说,但袁紫凤不能怀孕,燕飞飞说是打过,袁紫凤也推测是假的,现在蒋青青也不能怀孕。 “难道狗王蛋入体,真的不能让女人怀孕?” 他心中转着念头,蒋青青却以为他在想张家的事,道:“要不明天我约一下张智英,见一面,要是真有什么病,你也能治的话,那就该我提要求了,哼哼,首先离婚,然后,我哥的刑期不能超过八年,否则,就让他们张家绝后吧。” 说着话,蒋青青手机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那边没开口,蒋青青直接就说了:“哥的事,我在想办法,另外找人了,你们要是哭哭嘀嘀的逼我,那我就彻底不管。” 她这一招开门见山,到是把她妈唬住了,不过随即就说,听说她另外找了个男人,还没离婚,这样不行什么的,张家知道了,不得了。 “有什么不得了,张家吃了我啊,这么多年也没见把我给生吞了。”蒋青青说了几句,不想啰嗦,挂断了,勾着李福根的脖子,娇娇的道:“张家算个屁啊,我的男人好厉害的呢,根子,你会一直护着我的,是不是?” “当然。”李福根认真的点头。 蒋青青柔情如水,红润上脸:“其实我男人最厉害的,是在床上,抱我上床去嘛。” 她扭着身子,娇腻如水,李福根腹中也热起来,道:“先洗澡。” “嗯。”蒋青青乱扭:“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不洗澡不行。”李福根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记:“我抱你去洗,乖。” 蒋青青便吃吃笑,任由他抱进浴室。 第二天一早,蒋青青给张智英打了电话,约好了在一家茶楼见面。 蒋青青的描绘中,张智英是近乎于巫婆的存在,阴冷毒辣,心黑手狠,总之是集天下坏水于一身的大姑子的典型。 但张智英给李福根第一眼的感觉,却是有些颠覆。 张智英也就是三十左右年纪,长得很漂亮,身材还略高于蒋青青,瓜子脸,很白净,没有蒋青青那么精致,略显丰腴,带着一种西方的贵族气质,蒋青青说过,她是在外国私立贵族学校读的初高中直至大学,可能就是那么培养出来的。 如果说,蒋青青是一件东方的青花瓷,张智英就是一件西方的银餐具,同样的精美,同样的华贵,也同样的,冷艳。 不过李福根只正眼看了张智英一样,随即就斜眼看过去。 他下车之前,先悄悄把狗王蛋塞进了腹中,运气裹住了,然后斜眼看是怎么回事呢,是上次他发现的,看光,不一定要翻起眼晴看,斜视也可以的,这到让他想到了内家拳里面,子午步,侧身斜视,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先前就一直有一个猜测,因为一家人里面,兄妹三个,都不怀孕,那是绝对不正常的,必定有他的原因,而红狐曾经说过,京中有那么一户人家,住的地方不对,凡住那一家的,都不生孩子,哪怕搬离之后,也要三年左右,才有可能怀孕,所以蒋青青一说,再想到张老爷子是中将,能捞上大院子住,他就怀疑了,是不是就是这一家,所以说要见一面,看一眼。 这会儿斜着眼晴一看,张智英身上,一圈淡淡的红光,而在小腹部位,隐隐约约有一团绿光,恰好就在肚脐眼附近,男子称丹田,女子,则是宫胞之所,这里若有问题,男不生精,女不产卵。 “果然如此。” 李福根暗暗点头。 蒋青青一直留意着他的反应,见他神色有异,立刻问:“怎么样?” 李福根点点头:“是个病。” 蒋青青眼晴一亮:“能不能治?” “还要看看。”李福根略一犹豫,见蒋青青似乎有些失望,便点了点头:“可以。” “耶。”蒋青青兴奋的一握拳头,她在外面,冷厉精明,喜怒不动于色,这个动作极少见,一是在李福根面前,二也是兴奋得有些过了头。 张智英一直冷眼看着两人,她的冷,跟蒋青青不同,蒋青青的冷,带着锋锐,如冰如霜如箭,她的冷,则纯是一种贵族式的傲慢,类似于那种西方传统型的贵妇,这样的脸,在一些插图本的古典西方小说里常见。 206 小姑子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尤其是说什么病,让张智英有些恼火,不过她没有动怒,而是把下巴微微抬起了一点,仿佛在眼皮子下面看着两人,这是典型的贵族式的傲慢。 不过蒋青青习惯了她的这种反应,她一直称张智英是修道院里的嬷嬷,直接无视,对张智英道:“你有病,你一家人都有病,所以无法生育。” 这话太直接也太剌激了,张智英张于给激怒了,眼中露出鹰鹫一样的神色,蒋青青却不理她,向李福根一指,道:“他叫李福根,是我专门请来给你看病的,你现在肯定不信我的话,不过你先打听一下吧,给康司令康老治好病的,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确认了,你再联系我。” 说完,她对李福根一点头:“李大师,我们走。” 她李大师都叫出来了,李福根只好跟着她走,转身之际,他留意到了张智英的眼神,除了愤怒,也有一丝疑惑,很显然,蒋青青的话,起作用了。 出来,到车上,蒋青青再次确认:“根子,她那个真的是病,是不是她一家人都是这个病?” “应该是的。”李福根点头,他还不敢确定,因为仅看张智英腹中的光,看不出什么的,他只是听红狐说过京中有这么一个院子,因为院子里埋了宝,发出的宝光,会影响人的生育,而张家三兄妹都不能生育,所以做出推断。 “什么应该是,就肯定是。”蒋青青到比他有信心:“你真的能治?” “只要确认了,治起来简单的。”李福根点头。 灵光病本就好治,红狐也说过,要真是那户人家,那么只要把地下的宝挖出来,然后用按摩的手法,暖一下丹田,把因灵光而积在那里的寒气散开就行了,寒气一散,丹田自暖,男生精,女产卵,生育自然就正常了。 甚至不按摩都可以,只要不再住那里面,寒气也会慢慢散去,不过要三到五年时间,看体质好坏。 “真的?”蒋青青喜动颜色,猛一下抱住李福根,狠狠的一口吻了下来。 “开车呢,开车呢。” 还好眼晴没拦着,不过也有些手忙脚乱,蒋青青咯咯娇笑,李福根没好气:“你个疯婆子。” “就疯,就疯。”蒋青青笑得更畅快了。 这样的蒋青青,让人想不爱都不行啊。 见李福根眼神有异,蒋青青道:“怎么了?” 李福根摇摇头:“没事,我是在想,要是三交市的人,看见你这个样子,不知会怎么想。” “哼。”蒋青青下巴抬了抬:“我不会对别的男人笑的,死了那条心吧。” 说着嫣然一笑:“我是青青,只对许仙哥哥笑。”李福根绝倒。 蒋青青眼珠子转动,道:“即然能治,那就有办法了,根子,你听我的话不?” “听。”李福根果断点头,绝无半丝犹豫,这不是哄蒋青青开心,而真是他的本能反应,直到今天,他仍然怕蒋青青,而因为爱,甚至更怕了。 “那你一切听我的。” “好。” 蒋青青便笑得开心,腻声道:“快点开,我想要爱爱了。” 她眼中流露出浓烈的媚意,让李福根腹中也不自禁的热起来。 李福根已经摸到了蒋青青的一点性子,她欲望强,尤其是碰到高兴的事情,兴奋的时候,欲望就格外的强烈,但在这大街上,可就真让他有点受不了了,他是老实人啊,本性里,实在没有那么疯。 “你还真是个妖精。” 到晚上,蒋青青就接到了张智英的电话,约蒋青青和李福根两个到一家酒楼吃饭。 事实上李福根还先一步知道了,因为井和给他打了电话,说张家在问,康司令也知道了,李福根若是有时间,给张家的小子看看也行,康司令以为是张智慧的病。 李福根当然也不说破,跟着蒋青青一起赴约。 晚上见面,张智英比中午就热情多了,满脸的笑,上来跟李福根握手:“李大师,中午是我失礼了,你多谅解。” 包厢里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李福根先以为是张智英的丈夫,结果张智英一介绍,却是张智英的大哥张智勇,只不过没穿军装。 张智勇方脸浓眉,带着一种军人的英武之气,笑声很爽朗,李福根一直喜欢解放军,对张智勇印象不错。 而张智勇也非常直接,坐下,他开门见山就问:“李大师,我是不是也有病?” 因为中午只看了一眼,所以李福根进门之前,在车上,就把蛋蛋按进肚子里吸住了的,这会儿听到张智勇问,就斜眼看了一下,果然,张智勇的丹田处,也有一团绿光,他身上的红光比张智英蒋青青身上的都要强得多,血气浓烈,但就是这一团绿光卡在丹田处,非常碍眼。 他斜眼的动作很明显,张智英兄妹都注意到了,张智勇本来坐得就正,军人的风姿,这时更把胸膛一挺。 李福根点点头:“是的。” 看一眼张家兄妹,对张智英道:“张姐,你用左手指甲,按住右手小拇指的月芽根部,那里是不是微微凹进去,你用力掐一下。” 张智英有些疑惑的把手抬起来,她的手很漂亮,比蒋青青的要丰腴一些,极为白嫩,就仿佛是用豆腐雕成的,指甲上也没涂什么指甲油之类,一种天然的颜色,很好看。 李福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的手,应该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手,论长相,她略逊于蒋青青,但这双手,蒋青青却比不了,蒋青青的手比较瘦,不象她的,丰而不肥,白而不腻。 “咦,还真的有一点凹陷呢?” 张智英左手指甲掐到右手小指的指甲根处,叫了起来,她以前显然没发觉,而李福根居然知道,这让她有着明显的惊异,声音中因此带着了一点夸张,不过她随即就尖叫起来。 是真正的尖叫,痛到极处的那种叫,而且带着一种意外,就仿佛走路的时候,脚底突然踩着了一颗锋利的图钉一样。 她不但是叫,而且跳了起来,碰到桌子,把身前的一杯水都带倒了。 “怎么了英子?” 她的反应实在太大了,张智勇也站了起来,急声问。 “痛,痛。” 因为剧烈的疼痛,张智英漂亮的脸蛋,有着明显的扭曲,她的右手抬在空中,在那儿不停的发抖,她的左手停在右手边上,似乎想去托着,但又实在痛得太厉害,不敢去碰。 “这么痛?”张智勇给惊到了,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一眼李福根两个。 蒋青青其实也意外,一脸的惊疑,到是李福根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因为红狐说过的,住过这宅子的人不少,都有这个毛病,见张智勇眼光看过来,李福根微微一笑,道:“没事,就是痛一下,张哥,你也可以试试,男左女右,你的是左手,一样是小指的指甲根,月芽处,应该有一处凹陷,你掐一下。” 张智勇还没来得及去掐,却又给吓一跳,却是蒋青青暗里掐了一下自己,一下也痛得叫起来,跟张智英一样,右手悬在空中,痛得打颤,看着李福根,眼中都有泪花了:“根子,我也有?” 痛急了,根子都叫出来了。 李福根先前没想过要看蒋青青,她这么一问,他斜眼一看,这才发现,蒋青青小腹丹田,确实也有这么一团绿光,不过相比张智英,要淡一些,看来她嫁进张家,虽然没跟张智慧有性生活,但也受了灵光的感染,只是程度轻一些而已。 “你也有。”李福根点头,张家兄妹痛一下无所谓,不让他们痛一下,他们信不实,但蒋青青痛,李福根到是有些心痛了,不过当着张家兄妹的面,到不好表现得太亲热,急倒了两杯凉茶,给张智英和蒋青青一人一杯,道:“快把小指泡到茶水里,能止痛。” 他倒茶的过程中,张智勇也掐了一下,他到是没叫,不过也呲牙咧嘴的吸凉气,额头上立刻就见了汗,这位兄台,估计掐得还比较重,左手也明显在颤抖,只不过不出声而已。 李福根到是佩服他能忍,也给他倒了一杯茶,道:“张哥你也泡泡,这个是真痛,十指连心啊。” “确实痛。”张智勇虽然强撑着,也不得不点头承认,强笑了一下,道:“铁钳夹一下也没这么痛啊,我以前真不知道。” “这到底是个什么病?”张智英叫了起来。 张智勇也看着李福根。 张家兄妹下午是问了康司令的,知道康司令的病确实是李福根治好的,所以晚上才请他,但心里多少带着一点怀疑,然而这一下指头掐下来,兄妹俩就信得十足十了,太痛了啊,而且李福根根本没看过他们的手,一口就叫了出来,实在太神了,这会儿兄妹俩的眼神,就是看神医的眼神了,带着敬畏,也带着渴盼。 “这个病,名叫剌龙。” 这名字不是李福根取的,是红狐告诉他的,这会儿到也不必瞒。 207什么病 “剌龙的意思就是,肉里有一根剌,就是龙也受不了,坐立难安,另外一个意思就是,这个病,让人不能生育,中国人不是叫龙的子孙吗,龙身上扎了剌,就生不了儿子,大概是这个意思了。” “这么怪。”张智英叫。 张智勇却点头:“有道理,李大师,这个病是怎么来的,能治吗?” 若依李福根自己,那就点头了,能治,很简单的,但蒋青青要拿张家一把,下午在家里,根据李福根对这病的来历和治法,设计了一整套的程序,所以李福根就装出犹豫的样子,道:“这要到你家里看看才行。” 说着解释一句:“你们这病,跟你们住的地方有很大的关系。” “是风水的原因吗?”张智英脸上变色:“还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西方式的教育,培养出了她贵族式的傲慢,但在真实存在的恐惧面前,这种傲慢显出了原形,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奇奇怪怪的东西?”蒋青青立刻落井下石,尖叫一声,躲到椅子后面,东看西看的,似乎包厢里就藏得有什么异物。 恐惧是可以传染的,尤其是在女人之间,她这个样子,顿时就加重了张智英心中的惊惧,雪白而略显丰腴的脸,本来很漂亮很有气质,这会就惨白一片,不自禁的就扯住了张智勇的衣袖子。 李福根暗暗摇头,蒋青青知根知底,却故意这么作精作怪,还真是的,不过这样的蒋青青,却另有一种可爱之处,让他只想笑。 张智勇到还算好,神色也有些忡怔,对李福根道:“李大师,是怎么回事?真的有什么邪物。” “你们家住的是老院子吧?” 要是李福根自己,不会这么吊着说,但这是蒋青青设计的,他自然不敢不听。 “是。”张智勇点头,而张智英则不顾一切叫了起来:“我早说另外找个新院子,这种老宅院,几百年了,没东西才怪呢。” 她惊恐的看着李福根:“李大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要不要紧。” “我现在也不确定。”李福根摇头:“要现场看看才行,不过今天不太合适,要雷雨天,至少要下雨。” “今天不行?”张智英一脸失望,她似乎恨不得李福根立马跟她过去,把藏在家里的东西挖出来才好。 张智勇也有些失望,道:“非得下雨天吗?” 他这一说,张智英到是叫了起来:“洒水可不可以?” 这到是个主意,李福根看一眼蒋青青,见她并没有反对,想了想,道:“应该也可以,要不试试。” “那现在就去。”张智英急不可待的叫。 “现在也不行。”李福根摇头:“要到子时,也就是十一点以后。” “为什么?”张智英不明白。 “子时一阳生,那个时候,万物才会发动。” 张智英受的是西方式教育,对这个完全不懂,一脸茫然,张智勇显然也不明白。 李福根解释:“有些东西,是要一定的时辰,就如潮水,到那个时辰才会涨,过了那个时辰就会自己退下去。” “哦。”他这么一解释,张家兄妹齐哦一声,虽然不懂,但道理是相通的。 “那今夜就麻烦李大师。”张智勇做出决定:“李大师,不知还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就是几根洒水管吧,其它的不必了。”李福根看了看窗外:“今夜有月亮,这样更好,看得更清楚。” 他后面一句,又把张智英吓到了,蒋青青眼光如针,适时尖叫一声:“会有什么东西。” 张智英果然也就颤了一下,一脸惊恐的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心下暗暗摇头:“青青说,她在张家,张智英专门跟她为难,看来是真的了,青青心里的怨恨实在太强,所以才这么吓她。” 他虽然是个厚道人,但当然是站在蒋青青一边的,便也凑趣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几百年的院子,应该是个老物了。” “老鬼?”蒋青青又一声尖叫,张智英便又抖一下,手紧紧的抓住了张智勇的衣袖,李福根看出来了,她外表踞傲,但其实胆子不大。 即然要十一点以后,时间还早,就先吃饭,席间边吃边谈,张智英问东问西的,李福根有一句答一句,蒋青青则时不时的插一句,总之是把气氛弄得恐怖无比,张智英几乎就没吃什么东西,到是张智勇还好一点,虽然蒋青青说他早年间也是个纨绔子弟,不过到底是军人,胆气还是足些,就李福根的观感,这人好象还不错。 吃了饭,又喝了茶,也就将近十点了,一起去张家。 张家老爷子不在,跟一帮子老战友游山玩水去了,还带去了张智慧,这到也好,李福根也并不想见蒋青青的这个白痴丈夫,没什么意思。 张家的宅子大,布置得也挺好,但李福根进门就感觉得出,有一种很别扭的气氛,暗暗点头:“可能就是红狐说的那个了,磁场果然强大。” 张家兄妹不知李福根要看什么,反正就跟在他后头,一路看进去,到后院里,一个亭子,一株老桂树,两边是花圃,李福根点点头,道:“就是这里了。” 张智英一直扯着张智勇的袖子,听到这句话,更一下躲到了张智勇背后,张智勇也明显有些惊惧,四面看了看,风一吹,他也抖了一下,强自挺起胸脯,道:“那现在洒水吗?” “差不多了,可以洒。” 李福根点头,四面看了看,指那株老桂树:“主要对着桂花树洒吧,把整株树淋湿,就差不多了。” “李大师。”张智英轻声低叫:“是不是桂树成精?” “我也不知道,要看看才行。”李福根摇头,突然就想:“古时候所谓的精精怪怪,莫非就是一些磁场灵光在作怪?” 这只是个猜测,回去可以跟红狐讨论,这里到是不能说。 张智勇叫来勤务兵,拿了水管,对着桂花树洒水,张智英在边上不住的叫:“多洒点儿,多洒点儿。” 似乎恨不得把桂花树淹死似的。 蒋青青趁着张家兄妹没注意,对李福根做了个鬼脸,嘴唇微动,却是学的张智英:“多洒点儿。” 李福根暗暗好笑,这个样子的蒋青青,让他觉得很可爱。 “她对张智英,真的这么大怨气?” 李福根看着侧前方的张智英,张智英上身穿一件紫色的短袖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裙,同色裤袜,身量比蒋青青稍高,侧后看过去,亭亭玉立,风姿绰约。 但人是不能看外表的,中午第一次见,张智英眼里那种西方贵族式的傲慢,李福根也是亲眼看到了的,确实不是个等闲的角色,只冲蒋青青如此厉害的人物,却对她如此怨恨,就可见她平时为人的性子。 不过张智英为人到底怎么样,李福根也管不着,然而见他盯着张智英背影看,蒋青青眼珠子却转了两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整株桂花树都淋湿了,张智勇看李福根:“李大师,还需要做些什么?” “不需要了。” 李福根一指亭子,道:“我们到亭子里坐吧。” 张智英吓一跳:“到亭子里坐?” 蒋青青一瞥眼:“李大师在,怕什么?” 当先冲亭子走过去。 张智英还是有些犹豫,张智勇拍拍她手:“有李大师在,没什么怕的,以前你不也常在亭子里坐半夜吗?有时还睡着了。” “是啊。”这时蒋青青已经站到了亭子里,回过身笑:“想想以前真胆大,好几次喝醉了,就在这里睡了,却没想到,后面有一个老鬼在看我,啊呀。” 她突然叫了一声,再配上前面的语句,张智英吓得一个哆嗦,张智勇走前了几步,李福根在边上,她一下抓着了李福根的袖子,李福根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 蒋青青瞥一眼张智英的手,嘴角微微上翘,道:“我记得,有几次,我带的酒明明没喝完,可第二天早上,酒瓶却空空的,莫非这老鬼还是个老酒鬼。” “它……它偷酒喝?”蒋青青故意吓她的,可张智英不知道,吓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不但抓紧李福根衣袖,身子更贴了过来。 “我觉得应该是老鬼在偷酒喝。”蒋青青点头,瞟着李福根的眼眸里,似笑非笑,李福根给她看得脸红起来,忙道:“现在没事,张姐,你进亭子里去,我再看看。” 张智英这才松开手,李福根也松了口气,蒋青青的眼晴太尖了,他实在吃不消。 张智英三个站在亭子里,看着李福根,李福根装模作样,手捏个剑诀,围着老桂树正走一圈,反走一圈。 他实在不善于装神弄鬼,但蒋青青这么设计的,要他装出神神鬼鬼的样子,至于具体的方法,则是以前跟苟老骚学的,其实老药狗也说过许多道士和尚做法的场面作派什么的,只不过李福根学不来。 208老鬼 但他就是这么一转,再一脸俨然,加之一直有一个恐怖的气氛,张家兄妹看着他的眼神里,就惊恐中带着了敬畏,即便是蒋青青,明明是她要求李福根装神弄鬼的,这会儿眼里却也有点儿惊惧,因为,张家这后院里,确实有东西,李福根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没跟她明说,所以,她虽然吓张智英,其实自己也害怕。 她虽然强势,可到底只是个女人而已,对下属强势,那是在体制内,而这会儿,面对的是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体制的力量无从发挥,她当然害怕。 李福根转了两圈,到亭子前面,不进亭子,而是在亭子口的台阶上盘膝坐了下来,道:“大家都坐下吧,无论是什么东西,呆会儿就可以看到了,放心,它过不来的。” 他这话,明显让后面几个人的呼吸加重了,张智英忍不住叫了一句:“李大师,到底是什么东西。” 蒋青青心中也怕,但吓张智英的心,却始终不改,立刻接口:“老鬼,不会是青面獠牙吧。” “呀。”张智英低叫一声,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惊惧。 李福根在心底暗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看看吧,有我在这里,不要怕。” 他这话,多少让张家兄妹安心了些,蒋青青道:“李大师,我站你身后。” 她走到李福根身后站着,张智英略一犹豫,也走了过来,蒋青青站在李福根背后正中间,看她过来却不让,张智英气得瞪眼,以前在家里,她跟蒋青青是死对头,仗着小姑子的势,尖牙利嘴,绝不客气,而蒋青青要在张老爷子面前扮演好媳妇,一般都处于下风,但这会儿不同,李福根是蒋青青叫来的,她不让,张智英也不好逼她,只是暗暗的咬着牙。 张智勇到是没有站过来,不过他手抚在腰上,他衣服下面,有一枝手枪。 李福根没有回头看,装模作样的摆个姿势,都是蒋青青设计好的,也不知哪个影视剧里学的,一手横掌放在腹前,大拇指捏着小指,一手竖掌立在胸前,大拇指捏着食指,即象道又象佛。 不过说起来还是有道理的,小指激发心肾之气,其气细密,食指激发肠胃之气,其气刚猛,只是指法手印要配心法,李福根学的狗拳是内家拳,虽来自道家,只沾了点皮毛,摆个样子而已,也就是唬唬人,也够了,要张家兄妹说西方的红酒,最新流行的国际品牌,他们一清二楚,中国传统文化,那就算了,也就会写汉字而已。 这时月到中天,极好的天色,万里无云,澄澈一片,这种夜晚,几个人弄点瓜果啤酒,最好聊天,只不过这会儿亭子内外,却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李福根一直吸着狗王蛋的,眼晴似看非看,他闲着无聊,随便练练气也是好的,反正无非是宝光而已,有什么稀奇的,有时就闭着眼晴,突然间似有所觉,一睁眼,好象看到一层光,急斜眼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了一团绿光。 那绿光就在桂花树下面,初起时不过饭碗大一团,晶荧碧翠,极为漂亮,光芒慢慢的扩大,到有桌面大小时,与桂花树上的水汽一接,霍一下就形成一个巨大的绿色光圈,虽然淡了很多,但却大了几十倍,整株老桂树,都给绿光圈包裹了起来。 而后面的蒋青青张智英几个,几乎是同声叫了起来。 “来了。”这是蒋青青的叫声。 “鬼。”这是张智英的叫声,而张智勇则倏地一下,把腰间的手枪拨了出来,双手握枪指着光圈,手却有些发抖,而且没有确定的目标,光圈太大,又没看到鬼影实物什么的,他不知道瞄谁,当然,也有几分害怕的因素在里面。 红狐曾经说过,这宅子里埋的东西,下雨之后,发出的宝光给水汽扩散,一般人都可以看得见,张智英几个能看见是正常的,这也是李福根让他们看的原因,否则他们若看不见,他装神弄鬼就没有实质的意义,张家兄妹还是会怀疑啊,让他们看个真的,那就信得实了,至于这光圈其实不是鬼,是一圈宝光,他不说,他们绝对不会知道。 “不要怕。” 感觉到背后蒋青青的膝盖贴到他背心上,李福根急忙出声安慰,装神鬼弄这一套是蒋青青设计的,可张家确实有东西,现在真的出来了,她也害怕,至于张智英,牙齿都在打颤了,李福根耳中听到了清晰的上下牙相撞的格格声。 李福根叫了一声,站起身来,手还是原来的姿势,横身挡在台阶口,道:“不要怕,不要出声,不要乱动,一切有我。” 他这个姿势和这话,安抚住了张家兄示,至于蒋青青,自然是信他的,三个人就目呆呆站在那里,不言不动,一脸惊恐的看着光圈。 蒋青青终究没忍住,道:“根子,到底是个什么?”惊吓之下,她又忘了叫李大师了。 对这个问题,张家兄妹明显也非常关心,但李福根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光,因为红狐也不知道,就没人挖过,狗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李福根摇头,他不大喜欢说话,这会儿也是四个字,听得后面几个人就大不满意,可这会儿给吓到了,不敢再吱声。 李福根其实很想过去,到光圈里,感受一下宝光的气场,只不过身后有蒋青青几个,尤其是蒋青青,他怕吓到她,让她担心,所以强忍住了,也就不动,站在那里光眼看着。 桂花树上的光圈,还在扩大,不过扩散极慢,闪闪烁烁的,好象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突然光芒一闪,绿光陡然扩张,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斜里横跨在张家大宅之上。 那情形,仿佛是一把碧光盈盈的剑,把张家大宅一下子给劈成了两半。 “呀。”张智英一下子叫出声来,蒋青青则一下伸手扯着了李福根后面的衣襟,显然她两个都给这情景吓到了。 “鬼……鬼入屋了。”张智英前面还竭力控制着牙关,到这会儿,再也控制不住,上下牙交关,撞得格格只响,这会儿四下无声,她这种清脆的牙击声,在亭中回荡,更增一种恐怖的气氛。 蒋青青显然也怕,手上用的力极大,如果不是张家兄妹在这里,而是换了其他人,她一定早扑到了李福根身上,死死的抱住他了。 说起来还好,那个绿色的光圈,是呈一个扇形的,斜斜的发出去,劈在屋顶上,而不是象汽球一样扩散开来,所以亭子离桂花树虽近,光圈反而没有扩散到亭子里来,若是光圈笼罩过来,李福根可以肯定,张家兄妹包括蒋青青,绝对会吓得乱跳起来。 即便这样子,他们也吓得厉害,人对不明白的东西,总是最恐惧的,李福根是明白的,他不怕,也不想蒋青青三个吓得太厉害。 蒋青青就不说了,是他心爱的女人,在他面前完全转化的蒋青青,是那般的娇痴可爱,他真的不愿她受一丁点伤害,哪怕是吓着她,他也痛心。 即便是张家兄妹,李福根总体的感觉其实也不错,蒋青青说张智勇以前是个大纨绔,三十后好了一点点,但李福根觉得,这个样子的张智勇,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很爽朗很大气的一个人嘛。 而蒋青青口里黑巫婆一样尖冷刻毒的张智英,就李福根的观感来说,也相当不错,除了中午,眼神有点傲慢,这正常啊,三交市下面,一个小科长,甚至一个小科员,别人求他办个事,他都鼻孔朝天呢,何况张智英这种官二代又手握实权的女官员,有这份傲慢,正常得很。 而除了这份傲慢,张智英整体给他的观感,其实相当不错,漂亮,时尚,女人味十足,尤其她身上有一种一般女子没有的贵族范儿,很让人心仪。 如果不是蒋青青先在他耳中灌输了足够多的坏话,只是初见,他一定会为她的美丽尤其是她的气质风韵大加赞赏。 而即使有蒋青青的话在前面,他心里也还是觉得张智英不错,吓坏了这样的美人,他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忍。 所以这时就开口了,故意吁了口气,道:“没事,不要怕,这不是鬼。” “不是鬼?” 应的却是蒋青青。 “那是什么东西?”张智英也问。 “可能是一种什么东西的灵光。”李福根不确定,不过尽量说得轻松一点:“也许是花木,也许是地下埋的一个什么东西,放心,不是鬼,它不会伤人的。” “可是。”张智英明显有些迟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不过牙关好象没那么紧张了,没再咬得格格响。 李福根明白她的疑问,回头冲着她跟蒋青青两个笑了一下,道:“是一种灵光,还算好,至于让你们不能怀孕,是光的原因,这么说吧,就好比电磁幅射,电脑前面坐久了,也不能怀孕的,原理差不多。” 209吃醋 他这笑,加上这话,终于让张家兄妹的恐惧消掉了一部份,不过随即他就觉得背心上一痛,却是蒋青青用指尖掐了他一下,掐得还不轻。 很显然,他这么安慰张家兄妹,不是蒋青青乐意见得到的,尤其是张智英,让她吃醋了。 李福根不敢吱声,而张智英显然还完全不能安心,道:“仅仅只是光吗?真的就不会害人吗?” 蒋青青立刻补上:“李大师,你的意思,是这妖物还没成形是吧,如果它成形了呢。” 这后一句,果然就吓到了张智英,急道:“是啊。” 李福根背心一块肉,还给蒋青青掐着呢,虽然没用劲,可也没松,李福根可以肯定,如果他说的不能如蒋青青的意,蒋青青一定会掐下来,说到掐人,这些女人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又刁又狠,只掐一点点皮肉,然后打着旋子捏,真的痛啊。 李福根只好顺着蒋青青的话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大家别吱声,先看看吧,也不要怕,有我在这里。” 他这话,还不能让蒋青青完全满意,因为她要的就是张智英害怕啊,说什么不要害怕,纯心唱反调是吧,不过总算她知道李福根是个厚道人,也就勉强饶过他,轻轻掐了一下,掐到一半,松手,意思就是:这话给你打五十分。 阿弥陀佛,在蒋青青手底能打五十分,李福根已经非常满足了。 张智英兄妹果然都不出声,就那么站着,大约过了二三十分钟左右,斜劈出去的那道绿光突然又收了回来,随后桂树上的光圈也逐渐缩小,越来越小,最终绿光团与桂树脱开,在桂树前面一米多的地方,再次形成一个较强的绿色的光团,再过了十来分钟,缩进地底,不见了。 “它回去了。”张智勇叫。 李福根点点头:“是,回去了,下次下雨之前,不会再出来了。” 这话一出口,张智英啊呀一声,瘫坐在了亭中的长椅上,蒋青青也差不多,退回一步,瘫坐在了另一边,揉着腿,口中细细的啊呀着,张智英也一样。 原来在极度紧张惊恐之下,这么不言不动的站了近一个小时,她们的脚,已经完全酸掉了。 张智勇还好,伸了伸腿,问李福根:“李大师,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成精?” 张智英蒋青青也看着他。 李福根想了想,摇头:“我不确定。”微一凝眉:“我只知道,这东西灵光很强。” “确实啊。”张智英一脸夸张,她的贵族范儿在这会儿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就是一个纯粹的女人了:“那么强的光,看上去把我家一劈两半了,太可怕了。” 说着站起来:“我要搬出去,今晚上就搬。” 却又啊呀一声叫,又坐倒在椅子上,捏着腿:“啊呀,我的脚,全麻掉了。” 她突然惊叫一声:“会不会是那道妖光?” 她看着李福根,一脸惊慌,即便如此,仍然很漂亮,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美人,尤其是去了少女的青涩,这种熟透了的少妇风韵,特别诱人,微张的红唇,总勾起一些不正常的联想。 蒋青青曾说过,她的婆婆,是张老爷子的第二任老婆,曾是军区文工团的第一美女,基因漂亮,生出的女儿也漂亮,看了张智英的样子,李福根不自禁的联想,张智英的母亲,当年会是一个怎样的美人。 “那不是的。”止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李福根摇头:“你是站久了,然后过于紧张,肌肉过度疲劳了,按摩一下就好,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他话才落音,蒋青青猛地啊呀一声,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脚。 李福根吓一大跳,忙叫:“青青……蒋主任,你怎么了?” 到蒋青青面前蹲下,道:“可能是脚抽筋了,我帮你按摩一下。” 伸手帮蒋青青按摩着小腿肌肉,蒋青青的手就在边上,突然一手掐着他手背的皮肤,狠狠的就是一掐。 因为有李福根身子的阻挡,她这个动作,也不怕张家兄妹看到,掐得可真不轻。 李福根吃痛,抬眼,看蒋青青狠狠的看着他,顿时就明白了,蒋青青哪里是脚抽筋,根本是因为他说要帮张智英按摩脚,吃醋呢。 李福根手上吃痛,不敢吱声,只好对着蒋青青一脸尴尬的笑,用眼神示意,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他是背对着张家兄妹的,不怕她们看到,不过也绝不敢吱声,蒋青青面对着张家兄妹,动作不敢太大,不过掐了一下后,到也停了手,眼神瞟一下李福根,带着一点恼,一点娇,还有一点委屈,女人啊,一个眼神里,却有无数个意思,真是天生的演员。 让李福根捏了一会儿,蒋青青却又抬头,道:“好多了,谢谢你李大师,你帮我小姑捏捏吧。” 话是这么说,手却又掐着了李福根手背,不紧不松,那意思非常明白,李福根要是敢应声,她这一下就掐下来了。 李福根哪里敢应,道:“你这肌肉抽搐比较严重,一时半会松不开,我还是帮你捏捏吧。” 张智英其实没什么事,她同样是心眼通透的女子,又是跟蒋青青斗惯了的,或许还猜不到蒋青青跟李福根的关系,但蒋青青这么做作,她自然是知道的,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一眼蒋青青,道:“我没事,李大师你帮她捏吧,我可没她那么紧张,对了李大师,你说这妖光,在下次下雨之前,不会再出来了?” “不会了。”李福根看一眼蒋青青,见她没有别的意思,道:“这妖光也要能量的,它今晚上出来,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没有力气再出来了。” 他这话,显然张家兄妹非常爱听,张智勇吁了口气:“那到是有理,再精锐的战士,训练一天后,也要多休息才行。” 张智英则抚着胸道:“不出来了就好,那我今晚上还是不搬了,否则慌慌张张的,让人笑话。” 李福根不好屁股对着她说话啊,侧着身子的,张智英这个抚胸的动作,看上去就很有女人味,很性感,她的胸部相对于蒋青青,还要饱满一些,不过李福根不敢多看,扫一眼,眼光就转开了,他怕蒋青青掐呢。 其实他心里真的冤枉,张智英是漂亮不假,他也喜欢多看一眼,但也就是多看一眼,就跟正常男人在街头看美女一样,不会有太多的想法,但蒋青青要吃醋,那有什么办法? 女人吃醋,从来不需要理由的。 张智勇手一直按在腰上,这时松开了,盯着桂花树下绿光消逝处看了一会儿,道:“李大师,这道妖光,要怎么才能解决它。” “这个容易的。”李福根道:“子不过午,它子时出,子时就是它最盛的时候,那么相对来说,午时就是它最弱的时候,明天中午,如果出大太阳,我给它挖出来,拿去镇着,也就行了。” “今天晚上不行吗?”张智英却还有些得寸进尺,不过也是她太害怕了:“你不是说它现在没力气了吗?” 李福根摇头:“晚上不好,阳气弱,阴气强,只怕镇不住它。” 下面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李福根自己都不知道,红狐也没说过,所以他也没太大把握,不过红狐说过,所有的灵光,都不能与天地之间的正气相比,而中午,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也就是正气最烈的时候,这个时候动手,无论下面埋的是什么,也无论它的灵光是什么形状什么性质的,都是最弱的时候,也是时机最好的。 “哦。”张智英有些不甘心的哦了一声。 张智勇道:“李大师,今晚上,能不能请你住在我家。” 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男人嘛,又是军人,怕一个什么妖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张智英是女人,可没这个顾忌,立刻也叫了起来:“是啊是啊,李大师,请你今晚上住下来好不好,万一妖光又出来了,要你才镇得住呢。” 住不住的,李福根自己无所谓,可他害怕蒋青青,不知蒋青青是个什么意思,假做沉呤的样子,瞟一眼蒋青青,蒋青青眼珠子转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却让人难以察觉的点了下头。 她即然答应了,李福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其实没事的,不过我住一晚也没关系,那就麻烦你们了。” “哪是麻烦我们,是麻烦了你才对。” 张智英大喜,脚也不痛了,立刻起身叫人给李福根安排房间。 蒋青青便也顺水推舟的道:“李大师在这里,我也安心,那我也睡在家里吧。” 说起来,她才是家中的女主人,张智英还是嫁出去的小姑子呢,她要住下,天经地义,张家兄妹自然也不可能反对,家中有事,她肯留下来,而且李福根也是她请来的,因为这一点,张智英到是给了她一个笑脸,张智勇自然更不用说了。 李福根发现,张智勇对蒋青青态度还是非常好的,估计可能是觉得蒋青青嫁给他的白痴弟弟,他心下有些过意不去吧。 210治病 受了惊吓,无论是张家兄妹,还是蒋青青,都不想睡,而李福根精力充沛,睡就睡了,高兴起来,一两天不睡,一点关系都没有,张智勇叫了夜屑来,几个人围着李福根,边吃边聊,话题自然离不开那道绿光。 李福根是真的不明白那道绿光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家里的玉鸡,只有三尺不到的光,这道绿光经桂花树水汽放大后,居然可以扩大到几十丈,也太惊人了,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东西,不过关于光的一类故事,红狐跟他说过很多,这会儿捡一些出来说,不仅是张家兄妹,就是蒋青青,也听得一惊一乍的,她们都是现代城市里长大的,哪听过这些啊,自然是觉得新奇无比。 聊到将近两点,这才分头睡觉,李福根睡在客房,躺下了,一时半会还睡不着,心下琢磨着那道绿光,可惜红狐不在这里,若红狐在这里,他还真想要问一下,因为实在是不知道那道绿光是什么东西发出来,居然那么强,明天中午要起出来,他还有些没把握。 胡乱琢磨着,手机突然响了,他先以为是蒋青青打来的,一看,不对,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却是张智英的声音:“李大师,你还没睡吗?” 张智英这会儿打电话,到是奇怪,她怎么知道的号码?不过李福根一想,也就想通了,下午张智英是去问过康司令的,肯定是康司令给她的。 “还没睡呢,张姐有什么事吗?” “我肚子痛得厉害。”张智英的声音里,透着痛楚:“以前也是这样的,每个月总会痛几天,但今天痛得格外厉害些,李大师你有办法治吗?” 李福根一听就明白了,是那团绿光的原因,绿光的寒气,积在下腹,淤而不散,平时可能不觉,最多就是下腹生冷,但每月来月经前的头几天,却有可能造成痛经,不过蒋青青好象没有,可能跟她在张家呆的时候短有一定关系,张智英从小在这屋子里长大,寒气积得重了,经痛也正常。 若说莫名的肚子痛,李福根是不会治,老药狗药方再多,他不会诊病,搞不清什么状况,也是不敢治的,但张智英这个肚子痛,很明显是绿光造成的痛经,他到还是有点把握,道:“张姐你是痛经是吧,这个可能跟那道绿光有关,我治到是可以治,要不我过来?” “我过来吧,只是麻烦你了李大师。” 张智英声音中带着痛楚,不过语气中还是很客气,除了中午初见时的傲慢,她给李福根的印象一直都很好,漂亮不说了,很有气质,也很热情,与蒋青青口中那个恶毒刻薄的小姑子形象,完全不同。 不过这也很正常吧,很多人都是这样,对外一套,对内一套,尤其是女人,在外人尤其是男人面前各种娇柔各种嗲,而在私下里,真面目露出来,还真能让人跌破眼镜。 这就如同化妆前后的两张脸,化了妆,重重粉,厚厚油,不识姑娘真面目,只缘脸在妆粉中,而一旦御了妆,麻子是麻子坑是坑,那才叫做坑死人不偿命呢。 李福根打开门,等着张智英过来,心下到是有些担心:“她应该不会一个人过来吧,要不要叫青青过来,免得青青事后吃醋?” 不过随即一想:“不对,我这会儿叫青青起来,显得我们关系也太近了些,张姐见了,反而会起疑了。” 随即又想:“我也就是给张姐治个病,青青应该不会吃醋吧。” 不过他心里并无把握,他先前要替张智英捏一下腿,真的是什么心思也没起的,蒋青青还打翻了醋坛子呢,这会儿半夜三更的,而且是治的痛经的病,蒋青青会怎么想,还真是难说。 “他们姑嫂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太好。”张智英暗暗摇头,但也常见了,农村里面,姑嫂婆媳,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多着呢,也不是没见过。 没多会,张智英过来了,手捂着肚子,脸上带着痛苦之色,却是一个人来的,张家有保姆有勤务兵,不过时间晚了,可能都睡了。 看她走路都有些艰难的样子,李福根忙伸手相扶:“张姐,快来这边躺下。” 张智英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给他一扶,整个人就靠在了他身上,上半身仍有些躬着,她穿的是一身酱紫带印花的睡衣裤,很华贵的料子,柔软轻薄,桃形领有些松,因为身子躬着,李福根又是侧身扶她的,一下就看到了她领口里去。 张家的客房是带套间的,里间才有床,外间只有沙发,李福根扶张智英到里间,张智英躺下,疼痛似乎稍稍好了一点,不过手还是掩着肚子。 “张姐,你稍等一下。” 扶她躺下,李福根先到外间,把蛋蛋按进肚中,因为他不会诊病,无法确认张智英的病灶在哪里,所以要借光来看。 进来,张智英看着他,大概以外他到外间拿什么药物之类,结果什么也没有,有些意外,不过眉头还是皱着,她的眉毛很秀气,即便因疼痛而皱着,也很好看。 李福根斜眼看了一下,道:“张姐,你是这里痛得最厉害是吧。” 他手指着,在肚脐以下,大约五寸左右,三寸左右是关元,五寸左右,已经接近腹下凸起了。 张智英脸微微有些红,道:“就是这里,这里最胀,又生冷生冷的,好象裹着一块冰一样。” 她之所以脸红,是看到了李福根斜眼的动作,李福根一斜眼,就知道她痛的地方是哪里,她心中未免就有猜测:“他难道能看穿衣服?” 她没穿内衣,如果李福根真有看透衣服的本领。 李福根的外表,实在不怎么样,有些人初看不怎么样,却越看越耐看,但李福根初看不怎么样,再看还是不怎么样,也不是长得丑,浓眉大眼的,不丑,问题是一脸憨厚中带出的土气,这个实在让人看不上,尤其是张智英这种比较洋气的城市女子。 “奇怪,蒋青青应该不可能看上他啊。” 女人都有着惊人的直觉,蒋青青虽然掩饰得较好,但还是让张智英有所察觉,只是李福根这个样子,又打消了她的怀疑,因为她是很了解蒋青青的,蒋青青的骄傲,绝不下于她,即便要在外面偷男人,也绝不可能是李福根这号的。 张智英不知道,蒋青青这时候就在门外,原来蒋青青回房后,根本睡不着,躺了一会儿,就溜出门,想来跟李福根约会,不想一眼就看到了张智英出来,她心下奇怪,就悄悄跟着,结果张智英居然进了李福根的房间。 蒋青青又惊又奇:“她去根子的房间做什么?难道喜欢上根子了,送货上门,不可能啊,她骄傲得很,怎么可能看得上根子?” 惊奇疑惑,甚至忘了醋意了,眼见李福根关上门,她立刻溜过去,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李福根可不知道蒋青青到了门外,他内气有成,若是正常情况下,蒋青青脚步再轻,到他门外他也是知道的,但这会儿正关注张智英的病,就没注意外面了,没有察觉。 李福根手指着张智英下腹,道:“张姐,你是这个地方有寒气,我帮你按摩一下,寒气散开,就不会痛了。” 他没有直接按,而是要说明白,因为绿光凝聚之处过于敏感了点,女子除了她丈夫,一般男人是不能碰的。 张智英是现代都市女子,到是不太在乎这些,只是她有个怀疑,李福根的眼晴能透视,所以脸还是有些红,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好,麻烦你李大师,实在太痛了。” “好。”得到她允许,李福根右手食中两指捏成剑诀,轻轻按了上去。 他通了天地根,但暗劲未成,气不能破尖,要是能破尖,就不需要接触肌肤,凝空发气就可以,现在还做不到。 张智英较为丰腴,虽然没有什么赘肉,但手指按上去,仍然是软绵绵的,几乎找不到受力点。 李福根不太敢用力,稍稍压下去一点,把气运到指尖,顺时针轻轻一旋。 “唷。” 他手指一动,张智英就唷的叫了一声。 “痛吗?”李福根慌忙停指不动。 “不是。”张智英脸一红:“你的手好热,好胀的感觉,呀,好舒服。” “哦。”这样的场景,加上她这样的话,让李福根也有些脸红了,不敢跟她对视,道:“我是运功帮你散开寒气,所以有些热,呆会可能更热,你忍一下。” “好,没事,你按吧。”张智英点头。 李福根又开始按摩,他内劲往外发,张智英感觉越来越热,本来还强忍着,但渐渐的,觉得整个下腹都热了终于忍不住,呀的一下,轻叫出声。 她这一叫,李福根慌忙停手,张智英不知如何,冲口而出:“别停,继续。” 这句话出口,她自己也羞到了,但实在难以控制自己,只好闭上眼晴,脸胀得通红,但李福根手一动,她又忍不住轻叫出声,双腿死死的夹着。 李福根也有些脸红,不过他知道,因为这地方已是少腹,比较敏感,再加上他运功发热,张智英有感觉,也是正常的,到没多想,继续发功按摩。 211她也来了 他没多想,外面的蒋青青忍不住了,她一直在偷听,到是知道李福根在给张智英治病,可张智英这么轻叫出声,她顿时醋意大发,心下暗哼:“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叫起来这么骚。” 耳听得张智英越叫越大声,她实在听不下去了,眼珠子一转,突然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静夜无声,这两下一敲,里面张智英的轻叫声立刻停下来了,她本来闭着眼晴的,霍一下睁开。 李福根也给吓一跳,虽然他是给张智英治病,心中无鬼,可这么半夜三更的,张智英穿着睡衣躺在他床上,又还轻叫出声,万一要是张智英的丈夫来了,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谁啊。”李福根问了一声,他实在不是个能做亏心事的人啊,其实没做亏心事,嗓子却有些发涩了。 “根子,开门。”蒋青青在外面低声应。 一听是蒋青青,李福根头发都立起来了,先前就只说要给张智英捏一下腿,打翻的那个醋坛子啊,这会儿半夜三更两个人在房里,张智英还穿着睡衣,得了了,李福根一时间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听到外面是蒋青青,张智英也吓一跳,霍一下坐起来,可看到李福根这样子,又有些莫名其妙,无论如何,李福根不至于要慌到这个样子啊。 李福根看着她,她也看着李福根,本来就算是打开门,蒋青青进来了,也没多大的事,正如她觉得蒋青青不会看上李福根,要偷情也会另外找人一样,蒋青青肯定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她只要直说自己是找李福根治病,蒋青青不可能怀疑。 但不知如何,看到李福根这个样子,她心中突然转了个念头,四面一看,对窗帘一指:“我躲到那后面去,半夜三更的,别给她知道。” 她说着跳下床,躲到了窗帘后,这种落地长窗,收拢来一大卷,躲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她不躲还好,她这一躲,李福根脸顿时涨得脸红,这时蒋青青又在外面叫了,李福根没办法,只好去开门。 门一开,却吓一跳,蒋青青捂着肚子,站都站不直的样子。 “怎么了青青,怎么了,肚子痛吗?”他这一惊吓一担心,一切抛到了脑后,蒋主任都忘了叫了。 蒋青青其实只是醋火烧得肝痛,尤其李福根半天不开门,不过看到李福根这副担心她的样子,心里立时就好了许多,却仍装模作样的,任由李福根搂着她,道:“肚子痛,先让我躺一下。” 李福根心里给对她的担心塞满了,几乎把张智英都给忘了,听说她要躺一下,立刻半搂半抱的把蒋青青扶到里间床上。 蒋青青以为张智英在里间,她装成肚子痛,然后一头撞进来,碰到了,就可以给张智英一个难堪,不想一进门,居然没看到人。 “咦,她到哪里去了?” 她心下疑惑,不过眼光在窗帘上一扫,立刻就猜到了,窗帘藏人容易,可有心人看,还是看得出来的,尤其张智英躲得还不是蛮好,两边的窗帘,明显不一样嘛。 “躲起来。”蒋青青这下乐死了,眼珠子一转,一个恶作剧猛然从心底钻出来,她这人欲念强,一旦什么主意生出来,就如野火一般不可抑制。 李福根还在问:“青青,哦,蒋主任,肚子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蒋青青心中有了主意,却不装了,嫣然一笑,一下勾着他脖子:“傻瓜,这个时候叫什么蒋主任,我要你叫我青青。” “啊。”她变化太快,李福根傻了一下,尤其他已经记起来了,窗帘后还有个张智英呢,一时间手足无措:“蒋主任,那个……。” “嗯。”蒋青青当然知道他是在顾忌,撒起娇来,直接扑到李福根怀里:“叫我青青嘛,吻我。” 不管不顾,直接就吻住了李福根。 李福根惊得魂飞魄散,张智英可是蒋青青的小姑子,这下抓了现行了啊,慌忙推开蒋青青,慌张了点,用力有点重,竟一下把蒋青青推倒在了床上。 蒋青青知道他心中有鬼,不过没想到他会推这么重,愣了一下,李福根却又慌了,忙又来扶她:“青青,蒋主任,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蒋青青演起戏来,一下就是一包泪:“根子,你玩厌我了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 好吧,她都说出这样的话了,李福根再想掩饰也没用了,心下苦笑,顾不得张智英了,先安抚蒋青青吧,无论如何说,蒋青青在他心里的份量要重得多,即便张家问责,他顶着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么一想,也就放开了,忙给蒋青青赔礼道歉:“不是的青青,我是想,这是,那个,在这里,不好呢,万一知道了,你,那个,他们……。” “怕什么?”蒋青青本就是演戏,他一赔礼道歉,蒋青青到眼皮边边的眼泪顿时又收了,双手叉着腰,道:“怕给他们看见了,看见了又怎么样?我就偷男人了,他们叫出来啊,喊出来啊,跟我离婚啊,我还巴不得呢,他们敢喊吗?张智英那个丑女人,就算站在我面前,她敢喊吗?” 张智英就在窗帘后面呢,这不是指着月亮骂秃子吗?李福根说又说不得,拦又拦不得,而且他也没想到,蒋青青如此泼辣,更不知道她心中是这么个想法,哈着嘴巴,一时可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放心。”蒋青青站起来,得意的勾着他脖子:“张家不敢喊的,媳妇偷人,我没脸,他们更没脸,而且我偷人有理啊,他们逼我嫁给一个白痴,还不许我偷人啊,到时我都给他喊出来,到看谁不要脸。” 她得意洋洋,李福根呆若木鸡,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应蒋青青,尤其是想到窗帘后的张智英,心中更是乱作一团。 而随后,蒋青青的动作更吓他一跳,竟一下把他推倒在了床上,随即就吻住了他。 到这会儿,李福根还能怎么办,只好由她,只不过有一点好,蒋青青说她不怕,说张家不敢喊,也有一定道理,即然蒋青青不怕,那他也就不担心了,只不过脸胀得通红。 他尴尬傻愣,窗帘后面的张智英,心中更是翻天覆地。 张智英对蒋青青有怀疑,但又觉得不可能,蒋青青这么出色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跟李福根有奸情,想不到的是,居然是真的,而且蒋青青是如此嚣张,如此的不把张家放在眼里,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说实话,她差一点就冲出来了,而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蒋青青居然就跟李福根亲热上了。 张家的客房布置得高档,房间一头,是一长排的衣柜,全都镶有玻璃,李福根小农民的习惯,打开了往往不随手关,所以有一扇门还有一点角度,在张智英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蒋青青李福根两个。 “根子,你是不是看上张智英那个骚货了?”蒋青青突然笑了起来。 “啊。”李福根吓一跳,张智英听着呢,忙道:“没有,哪有的事?你别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蒋青青笑得欢畅:“先前在亭子前面,你碰到她胸部了吧,比我的如何?” “没有。”李福根拼死抵赖。 “还没有,我都看到了。” 蒋青青知道他是怕张智英听到尴尬,可她就是要让张智英听到,那个开心啊。 “不过不怪你,是她贴在你身上的。”蒋青青说着哼了一声:“根子你肯定想不到吧,张智英那个骚货,外表装得再正经不过,其实内里骚得死,你可能不知道,她男人不行呢,在外面花天酒地,在家里根本不理她,说她太装了,学什么西方贵妇,看得恶心,家都不回,她性苦闷呢,外表看着挺高傲的,其实骨子里跟狗一样,见了男人就想摇尾巴。” “青青,你别说了,你别……。”李福根急得要死,可他根本拦不住蒋青青。 至于窗帘后的张智英,则是羞怒到极致,但却又只能听着,到了这会儿,她难道还敢冲出来反驳蒋青青?不可能啊。 她要是敢冲出来,蒋青青一定不会停下,反而会当面羞辱她。 “这个骚货做得出来。”她牙齿紧紧咬着唇皮,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了。 而她的反应,则全在蒋青青算中,她知道张智英不敢出来,只能任她骂,任她羞辱,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啊,变本加厉。 “根子,现在你明白了吧,张智英就是条母狗,你看今晚,你都还没勾引她呢,她就贴你胳膊上了,后来还装出什么腿麻了,其实不是腿麻,是想你帮她去摸一下吧。” 蒋青青咯咯笑着,越说越快心,也越说越过份:“根子,你要想玩她,我没意见,你只要对她勾勾小指头,她一定脱掉了自己送到你面前来。” “青青。”李福根急得要来拦她的嘴,蒋青青却咯咯笑着把他手拨开了,笑道:“要不你现在把我当成张智英那个骚货吧,来,根子哥,我是小英子,我好骚的呢,亲哥哥,好哥哥,让小英子这个骚货死掉吧……。” 212羞辱 李福根几乎要疯掉了,而窗帘后面的张智英,则几乎要炸掉了,但却一点办法没有。 到最后,李福根实在是没办法了,翻身把蒋青青压着,手按着她脑后的穴位,狗拳抓拿撕扒扯戳挠,是带着点穴的,李福根摸到蒋青青脑后的晕穴,轻轻用力,终于让蒋青青晕了过去。 蒋青青虽然晕过去了,可要怎么面对张智英呢,李福根想了个笨主意,扯过被单,把自己和蒋青青两个连头带脚整个儿给蒙住,然后在被子里道:“张姐,对不起,她晕过去了,你快走吧。” 张智英在镜子里,是看到了他这个动作的,李福根固然无法面对她,她也实在没脸面对李福根啊,这到不失个好办法,心下暗赞一声:“看他憨头笨脑的,关健时候,到还机灵。” 这种驼鸟的法子虽然有些羞人,也顾不得了,捂着脸就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见她跑了出去,李福根吁了口长气,慢慢给蒋青青按摩穴位,又把她弄醒过来。 蒋青青醒过来,她并不知自己晕了多长时间,扭头看窗帘,窗帘扁了下去,张智英明显不在了,她到是有些失望,还没玩够呢,不过今夜也够痛快了。 “不急,小骚货,老娘一百零八式,这才刚开张呢,慢慢的玩死你。” 她心中冷笑,看着李福根又着急又担忧又无奈的脸,顿时又开心了,翻身爬到李福根身子,昵声叫:“根子哥哥,小英子还要呢。” 李福根气得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还玩,不玩了,回去。” 虽然蒋青青说得有理,张家这样的人家,重脸面,这种媳妇偷人的事情,轻易不会叫出来,以前是蒋家要求着张家,还可以压制一下蒋青青,现在蒋家都倒了,张家本身也不管蒋青青了,蒋青青破罐子破摔,他们却不敢赔着玩。 闹大了,蒋青青最多离婚,难道张智勇还敢一枪打死蒋青青啊?不可能嘛,但张家的脸可就丢得干干净净,只能忍着。 但理是这么个理,可万一张智英恼羞成怒之下,不管不顾带了张智勇来捉奸呢,女人冲动起来,可是不讲什么理智的,所以李福根不能再任由蒋青青疯下去,把她哄起来,送了回去。 这种事,哪怕张智英现场看见了,但当时不敢抓,事后没有捉奸在床,那就没有多少办法了。 即便如此,李福根也是一夜没睡,他这样的老实人,实在是心虚得要死,也担心,凝着神听着动静,就怕张智英去找蒋青青的麻烦。 还好他精力充沛,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起来,也不见憔悴,张智勇起得早,蒋青青却也早早起来了,李福根还担心她没睡好呢,结果她容光焕发,比平时还要精神得多,眉间眼角,那叫一个春风洋溢。 羞辱报复了张智英,她心中那个开心啊,李福根根本想象不到。 惟一遗撼的是,张智英一直到近中午了才出现,出来了也不看蒋青青,对李福根,到还是差不多,面上仍是一脸笑意,当然,四目相对时,自难免尴尬,还好李福根比她更不堪,这到让张智英面上好看了些。 “他是个老实人,蒋青青这个骚货。”她在心里咬牙切齿,但正如蒋青青说的,她拿蒋青青无可奈何。 以前蒋家要求着张家,蒋青青就要在老爷子面前图表现,扮好媳妇,张智英就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胁制为难羞辱蒋青青,但现在蒋家倒了,蒋青青再求不到张家,张智英就一点办法没有了,蒋青青本来就要求离婚,她要敢嚷出来,最多就是离婚罗,刚好趁了蒋青青的心愿,张家反而丢个大人,所以她气了一夜,半点办法也没有。 还好,她以为明白的只有李福根一个,蒋青青是背后羞辱她,并不知道她藏在窗帘后面,有这个掩耳盗铃的心理,面对蒋青青的时候,到还好一点。 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张智勇一个,昨天中午掐指,尤其是昨晚上亲眼目睹妖光后,他对李福根信了个十足十,彻底的成了李福根的信徒,热情中掺和着祟拜,几乎一个上午都陪在李福根身边。 这样也好,李福根刚好不敢面对那两个女人,有张智勇扯开话题,到免得尴尬。 到中午十一点半,几个人到后园,李福根拿了把锄头,亲自开挖。 蒋青青兴奋了一个上午,到这会儿担心了,道:“李大师,不会有什么事吧?” 张智英在一边撇嘴:“骚货,这会儿还假惺惺的叫什么李大师,是李大鸟吧。” 这么想着,眼光却溜到李福根身上,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夜看到的景象。 李福根摇摇头:“没事。” 他没有太大的把握,昨夜的绿光太强,天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虽然红狐说过,大部份灵光,都是比较柔和的,不会象电流一样的,用超强波伤人,可也难说得很。 “你们稍微站远一点吧。”他挥手。 张智英有些怕,退开了两步,蒋青青却站着没动,当然,也隔得有两三米。 李福根定了定神,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场,他现在暗劲未成,气放不出去,在外面形不成场,但只要身体放松,气在周天中流转,对外面的感应还是比较敏锐的。 他感应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想:“红狐说,太阳光可以压制一切宝光,看来是真的,那绿光虽强,中午的大太阳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安下心来,看准昨夜绿光回收之处,从边上挖下去。 蒋青青张智英几个在边上看着,都一脸紧张,张智勇直接就把枪掏了出来,双手握枪向天,因为过于紧张,手上的青筋绷得鼓了起来,天又热,一头的汗,他却浑然不觉。 李福根没管他们,小心的一锄锄挖下去,他农民出身,挖土是拿手活,但心中也紧张,同样一头的汗。 挖下去两尺左右,铮的一声,锄头挖到了一块石头。 “是什么?”蒋青青呀的叫了一声。 张智英现在最听不得她的叫声,瞥她一眼,张开嘴,想要喝叱一句,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 “好象是块石板。” 李福根把土刨开,果然是块石板,再挖几锄,石板露出来的面积越来越宽,李福根把周边的土全部刨开,整块石板露出来,约有桌面大小,五六寸厚,不过石板中间裂开了,斜里一条裂缝,约有两三寸左右。 看一眼裂缝的走向,再对照昨夜绿光斜里横劈在张家屋顶的情形,李福根便明白了。 蒋青青几个也都看到了石板,蒋青青同样注意到了,道:“呀,石板裂开了,昨夜的妖光,好象和石板裂缝是一样走向的。” 张智勇点头:“对,确实是这样,李大师,你看呢。” 李福根道:“是这样的,妖光本来封在石板下面,石板裂开了,所以射了出来。” 几人里面,张智英胆子是最小的,听到这话,呀的叫了一声:“它不会现在出来伤人吧?” “那不会。”李福根摇头:“太阳这么大,它不敢出来的,不过大家到边上一点,不要正对着裂缝就行。” 他这么一说,蒋青青三个就都站到了两边,张智勇走近两步,手枪枪口直接瞄准了裂缝,自己却有些没把握,问李福根:“李大师,我呆会可以开枪吧,不过他是光,要怎么打?” “不要开枪。”李福根摇头:“子弹对这个没用的,你稍退后两步吧。” 李福根其实主要担心,下面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万一有些异常处,张智勇慌张之下开枪,东西打碎了不说,一个失手打中了他,那就冤枉了。 张智勇依言退开了一步,不过枪还是没有收起。 李福根不管他了,他不敢直接去掀石板,顺着石板边边先往下挖,慢慢一口大缸露了出来,是以前那种大水缸,这下李福根明白了,道:“东西在缸子里面,给石板封住了,不过石板裂了,所以妖光跑了出来。” 张智英几个一齐点头,张智勇突然出了个主意:“我去提一桶汽油来,浇在上面,反正石板有缝,流进去,烧死它。” 这个主意得到了蒋青青张智英两女的一致赞同,虽然她们都相信李福根,但心里还是害怕,尤其蒋青青,李福根在她心底的份量,现在非常重,她现在一切的信心和底气,全都来自李福根,所以特别怕李福根有什么事,那就一切完蛋了。 只有李福根知道,这里面是一件宝物,因为特别的原因,形成了磁场,他其实也问过,为什么有些宝物就能形成磁场呢,红狐也解释不了,只是给他举了一个物理课上最简单的例子,拿一口针,在头发上摩擦两下,针就能把碎纸片吸起来,也就是说,随便摩擦两下,针上就有了磁场,至于再往细里分板,马研究员当时也没弄太清楚,所以红狐也不知道。 213人偶 但有那个针吸碎纸的例子,李福根是信了的,所以他知道,所谓的妖光,只是磁场形成的波光而已,不会真有什么妖怪,他惟一担心的是,这东西的磁场强了点,有可能伤人,其它是不怕的。 不过这会儿,他不能跟张智英他们这么解释,如果只是蒋青青一个,他可以细说,跟张智英他们不行,蒋青青就是要他装神弄鬼呢。 不能明说,只好撒个谎,他摇摇头,道:“不必,有太阳呢,什么大火能比得过太阳光。” 这话好象也有理,关健是,他现在是高人呢,哪怕是蒋青青都真心相信他的,张家兄妹就更不用说了。 搞清楚东西是在水缸里,李福根不再往下挖,而是把水缸一边的土清空,然后丢了锄,双手抬着青石板,猛地发力。 这么大的青石板,好几百斤呢,不过李福根力大,而且他只掀一边,一下就把左边一半石板掀了开去。 他用力极快,石板一起,他自己飞快的往边一闪,至少头闪到了水缸一侧。 他知道不是妖怪,是波,但绿光太强,那波会不会伤人,他不知道,不过能封在水缸中,波光应该就不可能透过水缸伤人,所以他躲到了水缸一侧,不直接面对波光,就不会有事。 他这么一闪,把蒋青青几个全吓到了,全往后退,蒋青青还叫:“根子,快躲远点。” 一时间鸡飞狗跳,但其实什么也没有。 李福根蹲在一侧,借水缸掩护,什么也没看到,即没有绿光射出来,运气也感应不到什么,等了一会儿,他慢慢站起来,正午的太阳光,直射缸中,李福根慢慢看进缸中,然后眼晴一下瞪大了。 缸中,是一个倒着的一尺左右长短的彩色泥偶,是个女人,这个泥偶的胸口,直直的钉着一把短匕,除此,再无它物。 “根子,是什么?” 见李福根走近水缸边,好象没什么事,蒋青青先问了起来。 “你们来看吧,没事,妖物给宝剑钉死了。” 李福根其实已经感应到了,那把短匕上,有较强的磁场,他放松的情况下,短匕的磁场甚至能引得他气机上下浮动,就仿佛指南针碰上了大铁石一样,小小的一把匕首,磁场如此之强,让他咋舌,而昨夜的绿光,自然也是匕首的磁场因为水汽引发扩大的,到不至于伤人。 当然,他不会直说,索性就说那个女泥偶是妖物,是给宝剑钉死了,这么一说,张家兄妹几个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果然,他一说妖物给钉死了,张智英几个就没那么害怕了,加之他站在水缸边,也没什么事,三个人都走过来,看了缸中情形,都惊奇的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呀?” “这泥偶就是个妖怪啊?” “给钉死了呢,应该是以前的高人给钉死了,又还封在里面。” 议论纷纷中,李福根伸手去托泥偶,要拿出来,张智英忙叫一声:“李大师当心,昨夜还有绿光呢,妖怪只怕还没死透。” 蒋青青也想到了,急扯李福根衣服:“不要碰它。” “没事。”李福根摇摇头,不好解释,只好找了个借口,道:“这个妖物是没死透,就剩一口气,但给宝剑钉住了,它没什么妖力了,加上现在有太阳光,它出不来的。” 他是高人,张智英包括蒋青青都信他,他即然这么说了,蒋青青几个也就不再阻拦他。 李福根把泥偶连着短匕托出来,泥偶下面还有一块竹板,除此再无它物。 真的见了光,也没什么妖异之处,蒋青青几个都不害怕了,围着泥偶前后左右的看,然后又看了竹板,上面有字,还比较清晰,是一句话:永镇绿荷,贱人千秋万载,不得翻身。 蒋青青几个面面相窥,这句话,不象什么高人的符咒,完全就是一个怨妇的语气啊。 “好象是宫斗。”蒋青青眼晴一闪一闪的。 “不知哪个是正主?”张智英同样的一脸兴致盎然。 仿佛是看电视剧,两人讨论起剧情来了。 李福根哭笑不得,女人果然都是八卦的啊,不过只要她两个不吵起来,那就还好,让张智勇拿了块红绸子来,连剑带泥偶包住,张智勇开车,到旁边的公园里,大中午的也没人,把泥偶打碎了,碎泥巴丢进公园的湖里,然后把短匕用红绸子包起来。 “这匕首不错,你要不要?”李福根问张智勇。 所有的怪异,其实都在这把短匕上,但李福根不好明说啊,所以这么问张智勇,如果张智勇喜欢短匕,那他就找个借口,教张智勇个法子,让张智勇顺着短匕的磁场,找个地方挂起来,如果张智勇不要,他再拿回去仔细琢磨。 这就是他的厚道处了,不乱要别人的东西,无论是什么。 张智勇没开口,张智英先就叫了起来:“要这么把刀子做什么啊,不要不要。” 又对李福根道:“李大师,这上面说不定还沾得有妖气呢,你拿去,帮着做做法,镇压一下吧。” 张智勇也连连点头:“对,李大师,一切就都麻烦你吧。” 他们有这个想法,也是正常的,大户权贵之家,也看不起一把匕首,最多是个古物罗,能值几个钱,万一有妖邪,那才是个害呢,远远的送出去最好。 李福根也知道他们不在乎,便点点头。 回到张家,李福根指挥着,把那个水缸也起出来,张智英让远远的送到废品站去,不是卖废品,是送神送远一点的意思,就怕缸子上也沾得有妖气。 甚至是下面的土,都刨地三尺,最后再找了新土来填上,这么折腾完了,李福根又装模作样的帮他们看了一下,说再没有妖气,张家兄妹这才放心,千恩万谢的,这谢意真诚啊,因为他们是亲眼见到了,不仅仅是妖光,还有妖物,这个绝对假不了。 张家兄妹要给红包,蒋青青说不必了,她请来的,她来给,她现在仍是张家少奶奶的身份,也有理,如果是在昨晚之前,张智英可能还要坚持一下,昨晚看了一场活春宫,便就不吱声了。 张智勇对这些事情,不大拿主意,在家里估计也就是个甩手少爷,上有老爸老妈,下面无论是蒋青青还是张智英,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索性就灯都不点了,万事沾光吧,也就不管,到是对李福根着实结纳,李福根酒量不行,他自己左一杯右一杯的敬,一个人干掉将近两瓶白酒,硬是自己把自己灌酒了。 张智勇醉了,酒席也就散了,李福根说要回来,蒋青青说她有车,送李福根一程,张智英在背后冷笑,不过送李福根的时候还是很热情,李福根长得不怎么样,跟蒋青青还有奸情,可有真本事啊,这样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她当然要热情拢络,权贵人家出身的子女,这方面,都是老手。 再说了,他们的病,还要李福根治呢,不过李福根说要过三天,这当然是蒋青青的主意,但张智英不知道啊,这热情是绝不会减的。 回到蒋青青的屋子,蒋青青到还有些担心:“这剑真的没问题了吧。” 看光的事,李福根对蒋青青也是瞒着的,他其实自卑,懂狗语,三粒蛋蛋,他总觉得不正常,所以打死也是不敢告诉蒋青青的,这会儿只好继续撒谎:“本来就是那个泥偶的妖光,跟剑有什么关系,这剑可是个宝物呢。” “是宝物就好。”蒋青青到替他高兴:“你以后要是碰到这样的事,就把剑带在身边,说不定是个帮手。” 她言词中透着关心,李福根心中很感动,但实话还是不能说的。 说到不能生孩子的病,蒋青青就搂着李福根撒娇:“你先给我治,是怎么治的嘛。” “当然是先给你治。”李福根点头,摸着蒋青青的小腹,道:“就是在这里积了一团寒气,按摩就好了。” 蒋青青昨夜偷听过他给张智英治病,张智英的轻叫声她也听到了的,李福根这么一比划,她立刻就明白了,心下冷笑:“按摩一下肚子,就叫得那么风骚。” 眼珠子转动,打着主意,突然咯的一下笑:“只能用手按摩吗?” 李福根没明白:“只能用手啊,难道用脚?到也不是不可以,没必要啊。” 说着笑:“要不我用脚帮你按一下?” “不要你用脚。”蒋青青咯咯笑:“我要你用这个。” 蒋青青用手一指,李福根立刻就热了。 后面的事自然不用说了,李福根学孙猴子,钻到铁扇公主肚子里,好好的按摩了一次。 后来在床上说到张家兄妹的病,李福根也说易治,按摩几次就行,蒋青青就说:“你先别给他们治,一切听我的。” 她先前说过,要以这个为要胁,跟张智慧离婚,还要张家帮着给她哥说情减刑,李福根也就一切由她做主。 “好,一切听你的。” “算你乖,晚上有奖哦。”蒋青青咯咯笑。 李福根只以为她晚上还要做,这个好啊,他便嘿嘿笑。 蒋青青突然笑道:“如果我去跟张智英说,她那个病,要你上她身才能治,她说不定会答应呢,你肯不肯?” 214她肯不肯 “什么呀。”李福根吓一跳,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昨晚上那样的话,再不要胡说了。” 蒋青青笑得软倒在他身上,李福根搂着她,又气又笑,却又无可奈何。 那个冷厉如霜的蒋青青蒋市长,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如果不是亲身体会,真是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但这样的蒋青青,却更让他爱。 “青青呀青青,无论你做了什么,也无论你闯了什么样的祸,我都会护着你的。” 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蒋青青接下来会做什么。 晚上七点多钟,张智英接到蒋青青电话。 “英子,李大师答应今晚给我治病,他有一味药,治这个非常灵,不过这药稀少,所以我想,你跟我一起来治,先给你治,好不好?” 蒋青青会这么好心,打死张智英也不信,她立刻就想到:“他们狗男女,自然有好处先尽着她,但蒋青青要离婚,得我去跟老爷子说才行,还有一个,她哥要减刑,也得求我,所以她来我面前讨好。” 这么一想,她心中就冷笑了,想:“先把病治好再说,其它的,哼哼。” 当即就答应了,立刻开车往蒋青青住处来。 蒋青青一个人在家,说李福根去康司令家了,答应八点之前过来,她殷勤的招呼张智英坐下,又给她倒了果汁来。 张智英心中先入为主,蒋青青就是要求她,心中冷笑,面上假客气,天热,果汁是冰好的,果然殷勤,她也就不客气,拿起来喝着,喝了几口,突然有些头晕,身子也有些发软。 好象没感冒啊,怎么回事?张智英有些莫名其妙,摸着自己的脑袋,蒋青青在一边问:“英子,怎么了?” “我好象有些头晕。”张智英晃了晃脑袋,更晕了,身子也越发软绵绵的,手好象都抬不起来了。 “感冒了吧,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下。” 蒋青青殷勤的过来扶她,张智英一想躺一下也好,借着她手起来,到里间,没开灯,有些黑,张智英模模糊糊看到,床上好象还有一个人。 “床上还有人?” 她没太看清,问了一句,身子软得厉害,倒在了床上。 蒋青青笑了一下,开了灯,这下张智英看清了,确实是个人,而且就是李福根,并且是光着身子的,就腰上搭了点被子,不过闭着眼晴,好象在昏睡中。 她吓一大跳,也不知哪来一股子力气,一下子坐了起来:“李大师在这里?” 她惊疑的看着蒋青青:“你不是说,李大师去康司令家了吗,要八点才过来。” 蒋青青站在她面前,笑呤呤的看着她:“我骗你的。” “你骗我?”张智英一时间又惊又怒:“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蒋青青笑得更欢畅了:“昨晚上你不都听见了吗?” “啊?” 张智英一直以为,昨夜她躲在窗帘后,蒋青青是不知道的,听到这话,蒋青青居然知道,她一时间又惊又怒又羞又恼,想要站起来,身子却因刚才的发力,而软得更厉害,不但起不来,反而软软的倒了下去。 不过她神智不失,怒叫道:“蒋青青,你个骚货,你想要做什么?” 蒋青青咯咯的笑,看着她,就如同猎人看着落入陷阱里的猎物:“张智英,小英子,我等这一天,等了六年了,六年前我嫁进张家,你就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我,可怜我蒋青青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可为了怕老爷子不开心,我都忍了,但我也发过誓,终有一天,我要把你欠我的一切,全都讨回来,今天,是时候了。” 她说到后面,脸上还在笑,眼中却挂着森冷之意,张智英又惊又怒又怕,心血下沉:“你……你想怎么样,你难道敢杀人吗?” “我杀你做什么啊?”蒋青青咯咯笑:“其实我知道你是个骚货,我只是满足你而已,对了,昨夜对着镜子,你都看见了吧,根子怎么样,强不强,比你那废物男人强多了吧,今晚上让他好好的满足你。” “不要。”张智英惊叫,听说蒋青青不是要害她性命,到是吁了口气,可听蒋青青这意思,居然想让李福根强上她,又吓到了:“你敢,你们就不怕坐牢吗?” “你心甘情愿的,为什么要坐牢啊?”蒋青青说着话,从旁边柜子里,拿了小型dv出来。 她这个意思,不但是要让李福根强上张智英,还要拍下来,张智英又气又怒又怕,心下却明白了:“她是想让李福根强暴我,然后拍下我的视频,要胁我,以后我就不得不听她的。” 明白了这一点,她怒叫道:“我是被强迫的,你拍下来也没用,到时更是你的罪证。” “算了吧你,说得多三贞九烈似的。”蒋青青冷笑一声,把dv放在床上,又拿了一个药瓶子,倒出一片药,塞进李福根嘴里。 “你……你要做什么?”张智英惊羞叫集。 蒋青青伸手托着她下巴,笑呤呤的道:“小英子,我跟你打个赌,只要你不发骚,我今夜就放过你,行不行?” “不行。”张智英惊羞怒叫:“你不要碰我,你要敢碰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想你放过我啊。”蒋青青笑“因为我不会放过你。” “不要,不。”张智英叫,但手脚软得象煮糊了的面条一样,完全无法拒绝。 张智英曾经做过最黑暗的梦,却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可怕的梦境:“蒋青青,你这个变态。” 这是一个黑暗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福根醒过来了,他觉得脑袋里面有些昏昏沉沉的,不怎么清爽。 “感冒了,不会吧。” 他睁眼看了一下,蒋青青象一只小猫儿一样,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呢,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可能正做好梦,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不过也没有多想,脑子里有些乱,昨夜好象做了个古怪的梦,不过回头去想,却乱七八糟的怎么也记不起来,也懒得想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感冒了,便闭上眼晴,放松身体,然后开始运气,气运一周天后,头脑中的迷糊感彻底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乱七八糟的梦境,懒得去想了,梦有什么好想的。 他根本不知道,他自以为是的梦境,其实是豪门贵妇妯娌姑嫂之间,一场残酷而荒涎的报复。 没多久,蒋青青也醒过来了,缠在李福根身上,吃吃的笑:“昨夜你好疯狂呢。” “是吗?”李福根搔搔头:“我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蒋青青便吃吃的笑,小鼻子皱着,怎么看怎么象一只偷鸡得手的小狐狸。 215治病 “张家兄妹的病,你今天或明天给他们治了吧。”笑了一会儿,蒋青青说起了正经的:“我呆会要回去开会,英子答应我了,会帮着说情,给我哥减刑,至于离婚,她先前不答应的,不过这次你帮了他们大忙,她也答应了帮着说话,老爷子最听她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说着,她痴痴的看着李福根:“等我离了婚,我就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许不要我的。” “怎么会。”李福根搂一下她:“我只怕你不要我。” “那你要永远爱我。” “当然。” “永远都要听我的话。” “听。” “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呢?”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你这么聪明,能做什么错事?” “嗯。”蒋青青身子就扭。 “好,好。”李福根连忙点头:“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帮你承担。” “不许生我的气。” “不生。” 蒋青青便一脸开心的笑,扭着身子,微喘着道:“根子,你真好,我又想要了。” “呆会你不是要回去吗?” “我不管。”蒋青青扭着腰:“我要嘛。” 等缠绵了半天起床,急手忙脚洗澡吃东西,送到机场,到还好,赶上了。 送了蒋青青,李福根回来,上午先到康司令那里打了一转,帮康司令按摩了一下,这个按摩,不必天天按的,隔几天按一次反而更好,尤其是老年人,又陪着康司令下了半天棋,吃了中饭,才往蒋青青这边房子里来,蒋青青给了他钥匙的,因为那把短匕放在这边。 到这边屋子里,李福根先站了一个小时桩,心静下来,才把短匕拿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短匕仍然发着青蒙蒙的光,一点锈迹也没有,极为锋锐。 “这小小的匕首,磁场怎么这么强?”李福根感觉最奇怪的就是这一点,不过他听红狐说过,有些宝刀宝剑,是用陨石提炼打造的,本身磁场就很强。 “这可能是一块陨铁。” 李福根心中猜测,不过也懒得多琢磨,因为这个根本无从琢磨起,也没必要。 他盘膝坐好,先感应了一下短匕的磁场,然后握在手里,功运到手上,再试着往短匕上运。 他以前无论体内气劲有多么强,就是冲不出去,仿佛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却是铁浇铁铸的,但这一次,不知如何,气劲竟然极顺畅的发了出去,顺着短匕,一直往外喷,就仿佛水渠突然给挖通了一般。 “暗劲成了?”李福根心中一喜,犹有些不信,但连试几次,气都能顺畅的发出去,试另一只手,果然也能破尖而出。 “居然这样练成了。”李福根一时间真不知道是惊是喜了:“难怪古人喜欢宝刀宝剑,原来还有这个功效。” 他欣喜之中,想了一下,犹觉得有些不可靠,就把蛋蛋按进腹中,吸住,然后运劲,再斜眼一看,只见随着他劲气的发放,短匕上突然射出一道绿光,形成一个光圈,绿光约有一尺长短,形成的光圈,有脸盆大小。 “这莫非就是武侠小说里说的剑芒?” 李福根试着用那绿芒刺向桌面,绿芒透桌而过,李福根收剑,看桌面,好象没什么变化,他试着用手一按,绿芒剌过之处,却随手内陷,仿佛腐朽了一般,一下就按出了一条缝。 “这就是真正的暗劲了。”李福根惊喜交集:“外不伤,而内腐。” 他再试着用手指发劲,斜眼看,也可以看到红光射出指尖外面,不过没有短匕射出的长,只有三寸多一点,这也相当了不起的了,寸劲寸劲,真的内劲能透指一寸,就可以碎砖化石,伤人内脏,如击腐乳,更何况是三寸。 不过李福根知道,这是狗王蛋在肚子里的原因,没有狗王蛋,应该也能破尖,但不可能有三寸的气劲。 他试着一按桌面,就轻轻的按了一下,气劲透指而出,表面无伤,内里却全碎掉了,跟短匕的剑芒一样的效果。 “真的成了。”李福根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这一笑,气劲松了,狗王蛋滑了下去。 “再试一下。”这次他不吸着狗王蛋了,直接运劲,还是可以破尖,但劲气明显弱得多,按过的桌面,木头碎得就没有那么厉害,形成了木头的茬口,但这已经相当的了不起了,如果他捏核桃,应该也能做到,壳不伤,而肉成汁。 一个下午,李福根都在兴致勃勃的玩暗劲,也越来越熟练,后来他去找了家工艺品商店,买了把大小差不多的匕首,给短匕配了个鞘。 短匕护手处,撰有铭文,有一个字好象是月字,另一个字他上网查了一下,是射字。 “射月,好名字。” 李福根觉得这名字很贴切,射月的那道绿光,好象真有射月的威力呢。 他发现一个现象,射月可以放大他的气场,而他的气场经射月放大后,跟射月之间,好象有一种神秘的呼应感,就好比两块磁铁,互相有吸力一样。 “可惜现在社会,不能公开带匕首在身上,否则带着,到真是个好东西。”李福根略有些遗撼。 晚上,张智勇请他过去吃饭,李福根答应了,到张家,却只见张智勇一个人,没看见张智英,张智勇说她可能是有事,李福根便先给张智勇一个人治。 张智勇还有些紧张:“李大师,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不要准备什么东西。”李福根摇头,让张智勇躺在床上,他右手捏成剑指,食中两指对张智勇小腹关元穴处发气。 这时他劲气已经可以破尖,不必贴着肌肤,凌空发气,张智勇只觉一股热气透入体内,只一会儿,整个小腹都仿佛给烧热了一样,又仿佛一个皮袋子,给灌满了热水。 “真是了不起。” 这是最直观的感受了,张智勇心中暗暗称赞,对李福根更加佩服,所有一切的神鬼都不论,只这一团热,那就实打实的真本事。 过了大约三分钟左右,张智勇肚中猛然一动,打了一长串响屁,一连十几个,又响又脆。 张智勇有些不好意思,李福根却点点头,道:“你感觉如何?” 张智勇道:“感觉特别好,肚子整个烧热了,以前小肚子这一块,总有点凉凉的感觉,三伏天都有些凉意,泡热水澡,全身泡红了,这里面好象也还是凉的,就象有一股子凉气,刚才打了屁,那股子凉气彻底没有了,从里到外都热了。” “那就成了。”李福根点点头,收了手,道:“我再给你开个方子,补一下阳气,一个月之内,你夫人应该可以怀孕。” “真的?” 张智勇喜动颜色,他三十六了,仕途得意,却就是没有个儿子,老爷子经常怒骂是他年轻时无行,伤了精,他自己也觉得可能是,很有些后悔,近些年,都不去外面找女人了,却原来不是什么报应,而是一个病,病好了,能有孩子了,这让他真的激动得不知该如何谢李福根了。 没说的,上酒,军人就是这样了,李福根到是劝他,要想一个健康的后代,近段时间最好少喝酒。 “明天开始戒酒,但今天一定要喝。”张智勇一脸慷慨。 他这么高兴,李福根也不好多劝,到是心中一动,以前气不能破尖,酒水到了肚子里,要想不醉,只有运气强行压住,就如运气裹住狗王蛋一般。 但现在气能发到体外了,理论上来说,可以循经脉,把酒气排到体外去。 “试一下。” 他一口喝了小半杯酒,左手垂在身侧,暗暗运气,胃中酒意立刻随着劲气循经走手,从食指排了出来,化成水滴,流到了地下。 “千杯不醉。”试验成功,李福根暗暗高兴,不过他不是个轻浮的人,到也没有马上来跟张智勇拼酒,不过比平时多喝了两杯,张智勇则一如昨日,喝醉了。 张家自有人服侍,李福根不必管他,饭也不好多吃了,不能张智勇睡着,他一个人五碗六碗的吃啊,告辞回来,晚上继续练气,将暗劲练得越发纯熟。 第二天,老样子,上午先到康司令处,帮他按摩了,下棋闲扯,一起吃了中饭,蒋青青到是给他打了电话来,问他治病的事,李福根把张智勇病好了的事说了,张智英则没打电话来,蒋青青笑了一下,说:“我那小姑子有点怪,不过她肯定会找你的。” 李福根到是觉出她笑得有点怪,不过也没有多想。 随后蒋青青又让李福根在北京多呆几天,反正开发区她说了算,李福根就半年不回去,都没有关系。 到是李福根不想久呆,康司令按摩得差不多了,现在惟一挂心的,到是那个露西亚,李福根最想知道的,是露西亚腰间的绿光到底是什么,这几天他天天把短匕挂在后腰上,感觉特别好,尤其练功的时候,气场特别顺,宝物就是宝物,形成了磁场,就是不同,因此他很想知道,露西亚腰间的宝物,如果用得好了,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效果。 下午朱瑗瑗打电话来,李福根过去,跟她一起吃了晚饭,问了下,古亚风叔侄再没出现,也就放心了。 朱瑗瑗到说起件事:“我昨天跟我妈打电话,她知道你在北京,让我介绍医院里的医生或者护士给你呢。” 216不想放过 李福根知道他姨妈极度反感他娶吴月芝,让朱瑗瑗做介绍,自然是希望能有什么漂亮妹子迷住李福根,另结一桩婚事,他也不好说,只是笑笑,说:“不是说好你嫁给我的吗?” “哼。”朱瑗瑗鼻子皱了皱,一脸小可爱:“我还真不想放过你呢。” 李福根听了呵呵笑。 朱瑗瑗晚上还要值班,到七点,李福根也就回来,中途却接到张智英的电话。 “李大师,你今晚有空吗?” “张姐啊。”李福根马上应道:“是治病是吧,有空的,我过来好了。” “我不在家里。”张智英却说了另外一个地方。 张智英是嫁了人的,李福根以为那是她夫家,那样更好,因为治这个病,虽然是可以凌空发气了,但位置仍然有些敏感,张智英丈夫或者家人在边上,要好一些。 再加上那晚张智英目睹了他跟蒋青青偷情,只两个人,难免尴尬,人多就好些。 张智英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高层,李福根上楼,按门铃,门开了,张智英站在门后,微笑着道:“李大师来了,辛苦你,请进来吧。” 李福根叫了声张姐,进去,张智英一如既往的热情,但李福根有一种感觉,张智英神色中,有一点跟往日不同的东西,可细一想,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同,估计还是因为蒋青青那件事,有点儿尴尬,李福根自己便也有点儿尴尬。 张智英穿了一条宝蓝色的连衣裙,很合体,领口较低,脖子上戴了一条金链子,金器比较艳俗,但她皮肤白晰,给这金链子一配,却显得脖子更加修长,更透出成熟女子的风情。 李福根不好多看她,不过进屋他发现,家里就张智英一个人,小孩他们还没有,丈夫也不在家。 “张姐,你先生还没下班吗?”李福根顺口问了一句。 张智英道:“他不住这边。” 不住这边,什么意思?李福根也不好多问,张智英问他:“吃饭了没有。” 李福根回答说吃过了,张智英请他坐,给他拿了饮料过来,闲扯几句,李福根总有一种感觉,张智英神情不对,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他只以为张智英暗里在笑他,老脸有些红,只好说了张智勇的病,说已经好了。 张智英听了很高兴,道:“那就太好了,这几年因为没孩子,闹得鸡飞狗跳的,老爷子一生不信鬼神,也给我妈拖得到处去拜菩萨,唉,这下就好了,可是要多谢你。” “客气了。”李福根笑了一下,觉得张智英看他的眼光不对,他把眼光垂下来,端起饮料喝了一口,道:“张姐,时间也不早了,你的病,我也帮你治一下吧。” “好。”张智英起身:“还是躺着是不是,那到里间吧。” “其实站着也可以。” 张智英只一个人在,那地方又比较敏感,李福根觉得还是在外间好一些,但张智英已经转身往里间走,道:“还是躺着舒服一些。” 她即然坚持,李福根也没办法,只好跟着进去。 张智英臀形很好,裙子很合身,在前面款款的走着,有着一种很诱人的风情。 李福根是老实人,却不是木雕菩萨,更何况他现在女人也多,还是忍不住盯着看了两眼,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真漂亮,她男人真有福气……。” 想到这里,可就不敢想下去了,岔开念头。 就起来好笑,他最喜欢看女人的屁股,也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不过到底是个老实人,除非晚上蒙在被子里,否则不敢想多了。 张智英走到里间,没有躺下,却在床上坐了下来,看着李福根,李福根给她看得不好意思,道:“张姐,这样坐着也可以治的,你放松,不要怕。” “不急。”张智英却摇了摇头,看着他,突然道:“你跟我嫂子,是什么好上的。” 李福根就怕她问这个问题,本以为治了病就可以走,结果她还是问出来了,脸刹时胀得通红,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她,那个……。” 看到他这个样子,张智英反而更加疑惑,蒋青青那样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这样的男人的,可那夜亲眼所见,绝不会假,蒋青青甚至把后面都给了这个男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蒋青青前夜加诸与她的羞辱,让她恨不得想吃蒋青青的肉,但是,恨是一回事,她对蒋青青的了解,是绝不会出错的。 “李大师,你是不是对我嫂子施了什么邪法?”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不是,没有。”李福根吓一大跳,急忙摇手。 “这是个真正的老实人。”张智英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李福根,只冲这两句话,她就确定了,李福根绝不是那种外憨内奸的滑头,而是真正的外憨内也憨,这到让她吁了口气。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能告诉我吗?”看出李福根的根底,张智英脸上带着了笑意。 李福根嗔目结舌,他怎么说啊,他总不能说,是蒋青青强上了他吧,现在蒋青青是他心爱的女人,如果是袁紫凤,他可以说,反正都是他的女人,张智英可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且还是蒋青青的嫂子,这么说蒋青青的坏话可不行,再说了,张智英也得信啊。 无法解释,而这时候,张智英突然做了一个更让他目瞪口呆的动作,张智英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双手勾着了他脖子。 李福根并不知道,前夜他已经在蒋青青的指挥下,变着花样把张智英里里外外都玩遍了。 他完全给张智英这个动作吓到了,眼晴一下就瞪圆了,就如雷劈的蛤蟆,傻呆在那里:“张……张姐?” 张智英始终在观察他,手勾着他脖子,看到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尤其是,她感觉到,他身子甚至抖了一下,她心里掠过一抹偷笑。 女人的敏锐让她知道,她的判断是对的,李福根是绝对的老实人,她完全可以控制他。 前夜给蒋青青羞辱,张智英回家,又气又羞又恨,却又无可奈何,她不可能报警,就算能把蒋青青李福根全部送牢房,张家的脸也给丢得干干净净了,无论是她自己,张家,还是她夫家,都丢不起这个人。 但她跟蒋青青一样,同样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一生只有她欺负人,从来没有别人能欺负到她,只想想,蒋青青那么厉害的人,给她逼得只能远走三交市,就可以想见她的手段。 这一次,落到蒋青青手里,除了羞辱,她想得最多的,是怎么扳回来,从此受蒋青青胁制,那是绝不可能的,至于说被强上,那到无所谓,她是现代都市女子,不是那种传统型的农村女子,无非是给男人上一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反击蒋青青,才是她惟一想要做的事。 但怎么反击呢,她想了一天,蒋青青身上无懈可击,却从李福根身上想到了突破口。 李福根确实是高人,但几天相处,她敏锐的观察到,李福根是个老实人,极厚道,甚至是憨厚,完全不是那种混迹街头油滑奸诈的风水先生之类,这种人,应该好打交道,稍微施一点手段,也应该好控制,她想了个主意,在确认蒋青青回了月城后,她开始行动。 而这个计策的第一步,则是舍身伺虎。 她有一个判断,蒋青青跟李福根之间的奸情,应该不是李福根主动,实有**,是蒋青青主动,刚才的问话,更证实了这一点,所以,她也毫不犹豫的采取了行动。 而当她勾着李福根脖子,看到李福根这种呆呆傻傻,不但全然不解风情,甚至有些吓得发抖的样子,心中仅余的一丝疑虑也飞到了九霄云外,她嘴角带着笑意,嘴唇伸过去,吻住了李福根的唇。 可怜的李福根同学,并不知道,他怀中的这个美丽高贵优雅时尚的女人,是曾让蒋青青也退避三舍的存在,那带着清香的红唇凑过来,他吓得退了一步,但是没躲开,还是给吻住了。 李福根脑中轰的一下,急忙一闪,脸躲开了,但张智英双臂紧紧的勾着他脖子,想要推开嘛,这女人身上,到处软绵绵的,还真不好推,只得扶着她腰:“张姐,不要这样。” “为什么?”他越慌张,张智英越有把握,也越得意,幽幽的看着他:“我不美吗?” “不是。”李福根摇头:“你……你很漂亮。” 张智英嘴角掠起笑意:“你刚才在从偷看我吧。” “啊。”李福根吓一大跳,脸上一下子烧起火来,这些女人,好象后背上都有眼晴一样。 他无法回答,张智英咯的一下笑,红唇凑过来:“吻我。” “张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那个……。”却又给张智英吻住了。 李福根把脸一扭,脖子都挣红了:“张姐,别这样,你有老公的。” “蒋青青也有老公。”张智英脸上似笑非笑,眼晴紧紧的盯着李福根,仿佛猫在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老鼠:“她的老公,是我的亲哥哥,虽然他是白痴,但他们的婚姻并没有解除。” 这是一击重拳,李福根给打得再无还手之力,随后张智英再给了他最后一击:“你偷得蒋青青,为什么偷不得我,吻我。” 217厉害女人 “张姐,不要。” 李福根心中乱成一团麻,蒋青青的丈夫,是张智英的亲哥哥,现在张智英用这个来威胁他,他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除了慌张,羞愧,还有害怕,他甚至想到了蒋青青,想到万一张智英要是把事情揭穿了,蒋青青也没法子做人。 这让他彻底的失去了抵抗之心。 张智英心中发出一声亨受美味之前的感叹,瞟一眼李福根,咯的一声笑。 李福根看到了她的眼光,恍然之间,似曾相识,突然想到,蒋青青最初强上他时,不也是这种眼光吗? 不知如何,他突然一下想到了龙灵儿:“对不起,灵儿,我又给强上了,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啊,女人们为什么都这样呢。” 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张脸,是如此的美丽迷人,甚至就在这种时候,都带着一种优雅的风韵,就仿佛是在高档酒店里小口吃着冷饮的优雅女士。 可是,女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在李福根的印象中,好象都只有男人强暴女人啊,可他碰到的女人,却都喜欢反过来强上男人,为什么? 难道因为她们都是美女? 可怜的李福根同学在这一刻,一边亨受着张智英带给他的无尽的愉悦,一边却陷入了沉思中。 哲学家就是这么产生的吗? 暴风雨终会过去,李福根突然又想抽一枝烟了,他下床,拿了一枝烟,看一眼张智英,想到外间去抽。 不过李福根一动,张智英吁了口气,身子翻转了一点点,脸侧过来,看着李福根,无力的笑了一下,道:“也给我点一枝。” 李福根已经对她无语了,要抽就抽吧,拿了两枝烟,给张智英一枝,自己点了一枝,也懒得出去了,靠在了床档上。 张智英爬上来一点点,头枕到他腿上,理了一下头发,对着李福根笑:“我好吗?” 他抽了口烟,道:“漂亮,真的。” 张智英咯咯笑了起来,却给烟呛到了,咳了几句,身子扭了一下:“呛死了,给人家拍一下嘛,真狠心。” 得,强上了人家,却还撒上娇了,这让被强上者情何以堪? 不过李福根同学是厚道人啊,没办法,在他背上拍了几下。 张智英亨受的轻哼了一声,声音娇腻。 她一直在看着李福根,李福根到是给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拿过毛巾被,道:“盖上一点点吧,小心感冒了。” 张智英笑了一下,突然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什么?”李福根没明白。 “我嫂子,蒋青青,你到底怎么泡到她的?” “什么我泡到她。”李福根没好气:“根本是她强上了我,就跟你这个差不多,你们女人啊。” 李福根哼了一声。 他先前不好说,但现在不同了,张智英也算是他的女人了,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什么?”张智英虽然猜测,十有八九是蒋青青勾引了李福根,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得到的,居然是这么个答案。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下子来了兴致,本来实在没力气了,这会儿却借着八卦之魂,爬了起来。 李福根只好把他跟蒋青青的事说了,张智英听完,笑得趴倒在他怀中。 李福根到也没多少羞恼,自己的女人嘛,要笑就笑了,只是实在有些无奈,这些女人啊。 张智英狐媚的看着他:“我跟蒋青青,哪个漂亮?” 李福根摇摇头:“你两个一样的变态。” “嗯。”张智英不干了,扭着身子:“她就这么好了,背着她都不说我一句好话儿。” 她撒娇的样子,很迷人,李福根呵呵笑:“说句真的,她真正不如你的,是手,你的手,太漂亮了。” “哼哼,算你有眼光。”张智英得意了,右手举起来,做出兰花指的模样:“我曾经做过手模呢。” “真漂亮。”李福根由衷的赞叹。 张智英给他夸得开心了,道:“想不想玩?” “想。”李福根点头,抓过张智英的手,细细把玩。 张智英的手本来长得好,更保养得仔细,十根手根,真仿佛用软玉雕成,没有半丝暇呲,说不出的完美,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爱看。 天蒙蒙亮,李福根就醒了过来,他有一瞬间的迷糊,不过随即就清醒了。 “想不到我居然还上了英姐。”李福根暗暗摇头:“青青要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生气,只盼她不知道,实在知道了,我就跟她实话实说。” 想着张智英昨夜居然胁迫强上他,他又忍不住叹气,这样的女人啊,如此的美丽高贵,内心里,居然这么变态,真的让他想不到。 这时张智英动了一下,也睁开了眼晴,看着他,道:“根子,你醒了啊,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李福根在她的肩上轻轻抚摸:“你是不是一个妖精。” 张智英咯一下笑了起来,她刚醒来时,本来有些迷茫,这一笑,刹时就如鲜花绽放,百媚齐生。 “我就是妖精,而你是唐僧,我现在要吃你的肉了。” 一个绯色的清晨,就这么开始了……。 缠绵了一个早上,张智英还是要去上班,李福根做了早餐,张智英到是衷心赞叹:“根子,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手艺。” “嗯。”李福根点头:“都是你的人了,当然要好好服伺你。” 他女人多了,跟自己女人说话,有时也能幽默一把。 张智英听了咯咯笑,搂着他吻了一下:“好了,是我不对,晚上我让你强上我,好不好?” 李福根听了翻白眼,张智英笑得更厉害,道:“不行了,我真要去上班了,你晚上早些过来,六点钟我就下班了的,到时我好好的奖励你。” 她妖媚娇嗲,实在是诱人之极,李福根情不自禁的点头。 张智英换好衣服,一起出门,张智英打扮简洁,合体的套装,时尚,干练,美丽,高雅,给这样的女人强上,其实是一种福气吧。 看着张智英的车子消失,李福根情不自禁的想。 而张智英,也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呆立的李福根,嘴角掠过一抹笑意:“这个憨根子,到还真是憨得有趣。” “不错,根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晚间有奖,嘿嘿,蒋青青,你个骚货,想胁制我,你做梦吧。”她的笑,李福根听不到,否则会出冷汗不可。 李福根先到康司令这边,老一套,按摩下棋,然后在康司令这里吃饭,能经常在康司令这里混到饭的,也只有他一个了,不过他也不白吃,给康司令做了几样四方山风味的家常菜,吃得康司令大呼过瘾,比平时都要多吃半碗饭。 保健医生急了,康司令这样的老人,饭也好酒也好,都要定时定量,最忌暴软暴食,可惜现在康司令对他们是大大的不感冒,扯着李福根:“根子在这里,怕什么?” 把保健医生闹了个大红脸,可不服还不行,因为康司令确实有些胀,然后李福根在他胃皖部轻轻按摩,没多会,打两个饱嗝,涨气感立刻就消失了。 按摩胃皖可以消食,保健医生也知道,可问题是,李福根手上有气,他们没有,这才是关健。 就如一个炒股高手,明明知道哪个股会涨停,可他没有资金,也只能呆看着,而李福根则是大户室里的狗大户,即有技术,又有资金,自然是风生水起,别人只有眼红的份。 下午,李福根过蒋青青屋子里来,继续借射月匕练气,他发现,每次借射月匕把气场扩充后,再站桩,效果更好,似乎有一日千里之感,不过真把蛋蛋按进肚里去看,空手发出的气,还是只能有三寸左右。 218有样学样 当然,这是成形的气,不是说三寸外,就没气了,也有,到一米开外都有,不过非常的稀薄,几乎就是一点点粉红的影子了,但这个也不错的,足可以给人治病,效果稍差些就是了。 李福根练功专心,也不气闷,到五点左右,便打个车往张智英房子里来,张智英同样给了他一片钥匙,进屋,也就是五点半左右了,开始准备饭菜。 到六点半,张智英才进屋,李福根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一眼,笑道:“英姐,回来了,菜我都准备好了,马上可以下锅,你休息一下,二十分钟后就可以吃了。” “真的啊。”张智英走进厨房,看李福根准备的菜蔬,高兴的抚掌:“只看你的刀功就不错,一定好吃,根子,你真是厉害呢。” 李福根跟她调笑:“哪里厉害。” 张智英便吃吃的笑,勾着他脖子,一脸娇媚:“都厉害。” 她跟蒋青青一样,真的敢说,李福根搂着她的腰,在她臀上拍了一下,道:“晚上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可是,我想在就想知道。” 张智英脸颊潮红,眼眸如含春水:“根子,你想我没有,我一天都在想你。” 她如此的妖媚,李福根腹中的火腾一下烧了起来,搂着张智英就吻了下去。 激情过去,李福根把瘫软了的张智英抱到沙发上:“英姐,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弄饭菜,很快就好。” 张智英脸上潮红未退,对着他软软的笑:“我已经吃饱了,不想吃东西了。” 这习惯跟蒋青青一样啊,李福根摇头:“那可不行,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过二十分钟再做。” “嗯。”张智英鼻腔中带着腻音:“抱我。” 成熟优雅的少妇,平时精明强势的女官员,在这会儿,娇嗲如少女,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抱她在怀里,又缠绵了好一会儿,李福根才去做了饭菜。 吃了饭,两个又缠在一起,说着闲话儿调笑,张智英妩媚熟艳,而且极为开放,这一点上,她跟蒋青青燕飞飞很像,吴月芝袁紫凤都不如她们,李福根很快就给她勾动了心火,抱上床去,一场激情,张智英爬起来,道:“根子你渴不渴,我给你倒饮料。” 李福根道:“我去倒吧。” “不。”张智英按住他:“让我服伺你。” 她对李福根媚笑,李福根彻底给她迷住了,完全无法拒绝。 “英姐说她客串过模特,看来还真是的,她走路的样子真漂亮。” 李福根赞叹着,突然觉得,给这么漂亮的女人强上,似乎也不是件坏事,就如蒋青青,只是有一点,蒋青青跟张智英是姑嫂,蒋青青如果知道了,只怕会生气,这让李福根心中有些害怕。 张智英拿了饮料进来,见李福根看得眼光发直的样子,张智英咯咯娇笑,脸上微带红晕,她虽开放,终究也还是有几分羞意,但却并不缩手缩脚,对李福根笑道:“好不好看?” “好看。”李福根用力点头:“英姐,你真漂亮。” “那是我漂亮还是蒋青青漂亮。”张智英爬到他身上,嘴巴儿嘟着,一脸的娇俏:“你要是背着她也不肯说我一句好话儿,我就哭给你看。” “你比她丰满一点点。”李福根搂着她:“其实在床上,丰满一点的,更有味道。” 张智英咯一下笑了起来,戳他一指头:“你个死人。” 她轻嗔薄怒,妩媚娇俏,成熟女子的风情,良好的修养形成的独特的风韵,让李福根有一种如抱鲜花,如饮醇酒的感觉。 他喝着饮料,道:“你喝吗?” “我刚喝过了。”张智英摇头:“一口喝完吧,我要你抱着我睡一会儿,然后我还要的。” 她眼眸中燃烧着情意,让李福根腹中就象有火在烧,他呵呵笑着,两口把饮料喝完了,放下杯子,张智英便趴到他怀里,娇声道:“闭上眼晴,先睡一会儿,养好了精神,再好好的要我一次,好不好?” 李福根其实很想说,想要现在就可以,不过他当然也不会拒绝张智英这种娇嗲,呵呵笑着应了,搂着张智英,闭上眼晴,觉得脑中微有些迷糊,也没多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根子,根子。” 听李福根发出呼噜声,闭眼装睡的张智英抬起头来,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李福根没醒,她嘴角掠过一抹笑意。 饮料中有迷药。 李福根练成了暗劲,气可破尖,正常情况下,体内稍有不对,心中生出警觉,他可以象逼酒水一样,把药物循经脉逼出来,可以千杯不醉,也可以万药不迷,当然,只限于催情药,迷药之类,一些剧毒药物,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那还是不行,不过有强烈腐蚀性的药,到他嘴中就知道,也不可能下肚。 所以,想用药物迷翻暗劲高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但李福根还是着了道,很简单,因为他信任张智英,完全没有去想张智英会给他下迷药,更何况张智英还趴在他怀里,娇娇嗲嗲软软糯糯,他又哪还有半点警惕之心。 成功把李福根迷翻,张智英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你可以过来了,要快一点。” 二十分钟左右,一个女子出现在张智英家里,如果李福根是清醒的,他一定能认出来,这个人,是蒋青青的嫂子,杨桃。 “英子。”杨桃进门,叫了一声:“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你坐吧。”张智英让她坐下,看她一眼,道:“是你老公的事,你真的想他早点出来。” 杨桃眼光一点,有些紧张的看着张智英,点头:“是。” “可我听说你们一直在闹离婚啊。” 张智英给杨桃倒了杯饮料。 “是。”杨桃点点头。 “怎么没离?” “他们家的条件是,离婚,要留下小涛。”杨桃嗫嚅着:“我不能没有小涛。” 张智英点点头,深深的看一眼杨桃,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与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她以前是瞧不上眼的,不过这会儿,她眼中到多少带了点怜悯,同为女人,某些方面,实有着同病相怜之处。 但这并没有让她心中软化下来,道:“你即然讨厌他,那就让他在牢里呆着好了,一定要救他出来做什么?想男人,找个情人不就是了。” 她说得过于直接,杨桃脸一红,摇头:“不是的,主要是为小涛,爸爸被关起来,对他的打击很大,他以前很活泼的孩子,现在却变得消沉多了,我问过他,他说有同学笑他,所以……。” 她看着张智英,没有再说下去,眼中带着哀求之色。 她跟蒋青青,完全不同,蒋青青永远不会屈服,更永远不会求人,她跟蒋青青斗了几年,虽然最终把蒋青青逼去了三交市,可也没能逼得蒋青青向她求饶,更没能逼得蒋青青跟张智慧同床,而面前的杨桃,应该只要一句话就可以。 张智英不再废话,道:“我可以去帮着说情,给你老公判个七年八年的,大约坐个半年三个月的,让他装病,我再帮着找找关系,就可以保外就医了。” “真的,太谢谢你了。”杨桃一脸激动。 “但我有个条件。”张智英眼神冰冷。 杨桃一愣,道:“英子你说,只要我做得到的,我全都答应。” “嗯。”张智英嘴角微微上翘,向里屋一指,道:“这屋里有个男人,你今夜陪她睡一觉。” “啊。”杨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智英的条件居然是这样的,一张脸刹时间胀得通红,可看到张智英冰冷的眼光,又慢慢的变得惨白。 “英……英子。” “你不会想着还给你老公守着吧。”张智英笑声象刀子一样:“他的案子我听说了,光公开的情妇,就有二十多个吧,一个月三十天,嘿嘿,轮到你身上,能有一天没有?” 这句话彻底的打败了杨桃,她惨白的脸,慢慢的又透出红色,不仅仅是羞辱,还有恼怒,她点点头:“我答应你。” “好。”张智英嘴角掠过笑意:“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一定算数,而且我可以帮你和小涛换个学校,彻底摆脱不好的影响,这样对小涛的成长更有利。” 如果说,之前杨桃还答应得有些勉强,在她这个许诺之下,杨桃已再没有任何犹豫,跟着她走进里屋。 张智英先关了灯,不过城市里的夜空,总不是太黑的,所以杨桃能仍然能模模糊糊的看清床上的人,只是认不出是李福根而已,如果认出李福根,她羞惭之下,只怕还会犹豫,但没认出人,她只是稍一迟疑,看一眼张智英,便开始脱衣服……。 蒋青青已经准备要睡觉了,突然接到张智英的电话,她心中冷笑:“不会是向我求饶的吧,我的亲爱的小姑子。” 219平局 她心中怀着巨大的得意,舌尖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张智英的味道,真的很美哦,尤其是她哀哀求饶的时候。 接通,她的好心情立刻跌得粉碎,张智英让她打开电脑,她给她发送视频,蒋青青立刻就闻出了危险的气味,打开电脑,接通视频,她一下就惊叫起来:“根子。” 而那个女人,在稍稍辨别了一下后,她也认出来了:“杨桃,这么怎么可能?” 张智英在那边得意的冷笑:“你是我嫂子,杨桃是你嫂子,你要是敢把我的视频放出去,那么,我保证,你爸妈还有你侄子小涛,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看到这段精彩的视频。” 这个威胁,真实有效,无论蒋青青如何冷酷不近人情,父母家人始终还是要顾及的,她要真的敢要胁张智英,张智英就绝对敢一拍两散,那个女人,做得出来。 “你个臭女人。” 蒋青青狂怒之下,摔了手机。 “根子怎么会上了杨桃的?” 蒋青青倒了杯红酒,一口灌了下去,再倒一杯,她慢慢冷静下来,只多看了两眼,她就明白了,李福根也是中了迷药加催情药,张智英用的,就是她的故技。 “根子你个笨蛋,不是说你是高人吗?怎么会中她的计?”蒋青青怒骂,又骂杨桃:“她好好的不呆在家里,为什么听张智英的?” “胁迫?”她马上就想到了,张智英要胁迫杨桃非常容易,杨桃是她嫂子,她还是很了解的,一个很本分的女子,自然绝不是张智英的对手,张智英只要以她哥哥为筹码,就绝对可以让杨桃百依百顺,关健是李福根。 “难道那骚狐狸把根子勾上了手,不可能?”蒋青青断然摇头:“根子是厚道人,张智英是我的小姑子,哪怕脱掉了,根子也绝不会碰她。” 对李福根,蒋青青绝对信得过,可眼前的事实是,李福根确确实实着了张智英的道,爬到了杨桃身上。 “他莫非也是给那狐狸精胁迫了?”蒋青青脑中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毛病出在哪里:“是了,是那天夜里,我羞辱窗子后站着的张智英,张智英事后肯定就用这个来威胁根子了,根子是个老实人,跟我有奸情,张智英用这个威胁他,他一定害怕。” “张智英必然是强上了他。” 前前后后一想,蒋青青确认,一定是这样。 “咦。”她猛地抚着了自己的额头:“蒋青青你个笨蛋,居然留下了这么大一个漏洞。” 意识到是自己的错误,她虽然悔恨,到是没那么恼怒了,看着视频,她嘴角掠过一抹冷笑:“张智英,这次算是个平局,不过我们不算完。” 李福根并不知道,自己成了一对极品豪门姑嫂之间争斗的道具,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又有了上次那种感觉,头脑里面迷迷糊糊,他也没多想,睁眼看了一下,张智英缩在他怀里呢。 这女人穿上衣服,高雅美丽,脱了衣服,妩媚风骚,与蒋青青相比,不逊多让,而睡着了后,也就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而已,她的一只手搭在他胸膛上,真的很漂亮呢,李福根嘴角不自禁的泛起一个满足的笑意,只不过随即想到蒋青青,又有些头痛。 “不能告诉青青,李福根你个笨蛋,要注意了,回去说话要千万小心,青青精明得很,可别给她看出来。” 他前后想了一遍,回去,蒋青青肯定要问治病的事,要怎么说,他都想好了,尽量不提张智英,他并不知道,蒋青青昨夜里已经看了一场好戏,甚至猜出了真象。 放松身体,真气运转一周天,脑中迷糊尽去,这时张智英也醒了过来,一睁眼,脸上立刻绽放出风情万种的笑:“根子。” “嗯。”李福根吻她一下:“上班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呆会我做好早餐再叫你。” “今天双休呢。”张智英嘟着嘴巴对着他笑。 “哦,是吗?我到是忘了。”李福根不好意思的笑。 看到他这个样子,一脸的憨厚,还象傻小子一样去抓脑袋,张智英突然觉得一种异样的温馨。 最初第一眼,她实在觉得李福根不怎么样,但这会儿,看着看着,却突然觉得好看了,这种憨,自有他的迷人之处啊,更何况他很有本事,这是很让女人着迷的。 “你就是个笨笨。”张智英娇嗔:“不过我喜欢。” 她在李福根嘴上吻了一下:“双休,你好好的陪我两天,我们哪儿也不去,好不好?” “好。”李福根点头:“一切听你的。” 张智英便一脸甜笑,道:“乖,姐姐有奖,我先奖你一段美手操。” 手机突然响起,李福根看了一下:“英姐,你的电话。” “不管它。”张智英甩着脑袋。 但手机一直顽强的响着,李福根有些放不开,道:“英姐,可能是有什么事,你接一下吧。” “好吧。”张智英有些勉强:“你不许出来。” 张智英吃吃笑着,给李福根推着拿过手机,一看号码,她眉头皱了一下,接通,李福根耳力好,听到是一个男声:“你在哪里?” “你管我在哪里?”张智英一下冷笑起来。 她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还这样有底气,李福根真的是不能不佩服了。 “我不跟你吵架。”她老公明显有些怕了她:“我妈生日,她叫我们晚上一起回去吃饭。” “你妈生日到是记得啊。”张智英声音激动起来:“我生日你记得不?你回来吃饭没有,你说?” “我不跟你吵架。”她老公不耐烦了:“回不回去随便你吧。” “滚。”张智英怒叫,猛一下摔了手机。 张智英躺在床上,胸膛起伏着,李福根有些发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张智英喝得有些急,给呛到了,李福根帮她拍着背,她身上肉比较多,背上的曲线非常柔美,很漂亮,但她却哭了起来,李福根暗暗摇头,从张智英想到蒋青青,她两个都远比一般女子优秀,但却好象都不幸福。 “英姐。”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给她拿了纸巾来。 “我没事。”张智英摇了摇头:“习惯了,结婚第三天他就没回家,说是陪领导,其实是陪他一个小三打胎去了。” 她抬起身子,抹了抹脸,长吸了一口气,似乎平缓了一下心中的情绪,但有一行泪,却没有抹掉。 “先穿上衣服吧,别感冒了。”李福根给她拿睡衣过来。 “不要。”张智英看他一眼,摇摇头:“你等我一下。” 她起身下床,进了卫生间,没多回会儿,出来了,洗过了脸,脸上又带着了一缕妩媚的笑,抱住李福根,道:“根子,我那天好象看见,蒋青青把后面也给了你是不是?” 李福根没想到她这会儿还会提这个,点点头:“是。” “感觉怎么样?” 还真敢问啊,换了吴月芝,别说自己问,就是李福根问她,她也不敢答,李福根笑了一下:“还好,有点儿特别。” “我把后面也给你好不好?” “啊。”这让李福根有些意外,张智英看着他,妩媚的笑:“我没给过那个王八蛋,还是第一次呢,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我跟蒋青青之间,就算你不能多爱我一些,但也不要偏心,好不好?” 她居然要做出这样的牺牲,却只提出这样的要求,李福根呆看着她,心下却也明白了,她是给她老公剌激到了。 “英姐。” “什么也别说。” 张智英回头吻他:“来,要了我,这真的是我的第一次,它只属于你。” 李福根没有办法拒绝。 这份特别的礼物,让两个人都有些疯狂,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两个人足不出户,就那么如胶似漆的缠在一起。 李福根劝过张智英,她婆婆的生日,她还是应该过去,张智英却不屑一顾:“那个老太婆,因为我生不了孩子,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只不过老爷子还在,还有点影响力,只要老爷子一走,我可以肯定,她一定会让她儿子跟我离婚,呸。” 她坚决不去,李福根也没有办法,只好尽心尽意的陪她,张智英的欲念很强,跟蒋青青有得一拼,也就是李福根,换了其他男人,绝对架不住,这一点,让张智英很开心。 周一,李福根不得不回去了,其实没人催他,只是他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露西亚始终没有再联系过他。 “可能是我打那狗翻译两巴掌,吓到她了。”李福根暗暗有些后悔,到不是后悔打了眼镜男,后悔的,一是没能搞清楚,露西亚腰间到底有个什么东西,有些遗撼,另一个,则是露西亚的病,如果他不治,基本可以肯定,没人能治得好。 220问清楚 西医完全不会治这样的病,西医的医理,拿康司令的话说,就是一个杀猪的,戴了个放大镜,无论有什么病,里里外外的找,找到了,就给你切开,缝缝补补,或者干脆割掉。 但人体是有经脉的,血在血管中运行,气却在经脉中运行,西医找不到经脉,也就治不了经脉气运异常产生的病。 而露西亚的病,就是经脉中的病,外表看,很正常的女孩子,腿长臀翘,肌肉丰满,一切都很完美,可里面的经脉给阻滞了,气不通,腰腿就不灵活,这一点,西医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 上次李福根的话,不是吓露西亚,他现在对人体经脉气血养生方面的认知,已经远超出一般的专家,不仅仅是老药狗传来的知识多,最主要的是,他练通了全身经脉,是实修者,老药狗传的理论再由他自身实践,那真的是提一知万,真正的融会贯通了。 所以他说的,是铁一般的事实,如果露西亚找不到医生治,最多一年,一定瘫痪,李福根是个厚道人,因为一时气愤,打了眼镜男,至使这么年轻美丽的姑娘耽搁了救治,最终瘫痪了,他还是有些不忍心。 不过他给露西亚留了电话,露西亚却没给他留电话,找人都找不到,而且人心往往非常贱,自己这么找上门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所以李福根动了一下心思,也就算了。 分别的早上,张智英很疯狂,最终弄得自己几乎起不了床,她痴痴的看着李福根:“我不去送你,不过你来北京,一定要来看我。” 这样的女人,对自己如此的痴情,李福根真的很感动,他完全不知道,他被她还有蒋青青当做道具利用过,心里充满了离情别绪,抱着张智英,又深深的一个长吻,最终才狠心下楼。 看着他背影消失,张智英痴痴的眼神慢慢的转为冷锐:“蒋青青,我不会放过这个男人的,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李福根坐的火车,没办法,射月匕上不了飞机,而他又不能丢下,不过火车也慢不了多少,其实除了候机的时间,几乎没什么分别,十二点不到,就到了蒋青青的屋子里。 蒋青青当然知道他回来,提前下班了,居然准备了一桌菜,这是蒋青青啊,她居然为他下厨房做了饭菜等着,李福根一下就给感动了。 不过当他搂着蒋青青要吻时,蒋青青手却压在了他嘴唇上,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你跟张智英分手的时候,肯定吻她了吧。” “啊?” 李福根惊得目瞪口呆,他跟张智英的事,是一路想好要瞒着的,没想到,一见面,蒋青青就给他揭露出来了。 “你是不是想瞒着我?”蒋青青的眼眸特别清亮,仿佛能把李福根看穿。 “对不起。”即然蒋青青猜到了,李福根也就不想瞒她了,一脸歉疚的看着蒋青青:“是我不对。” “不。”蒋青青却又压着了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跟你无关,告诉我,张智英是不是用那夜她在窗帘后看见你跟我亲热的事威胁你。” 李福根一直以为,张智英那夜站在窗帘后,蒋青青是不知道的,结果蒋青青居然也知道,而且一口就说破了,他一直害怕蒋青青,在这一刻,这种敬畏达到了顶峰。 这女人太可怕了,神一样的存在啊。 他甚至不敢问蒋青青怎么会知道的,只能老老实实的点头:“是。” “然后她强上你了?” “是。”李福根仍然只有点头。 “我就知道。”蒋青青咬牙切齿:“那个臭女人,骚货。” “青青。”李福根实在是给她吓到了,现在蒋青青没有怪他,只骂张智英,他心里还是非常害怕:“是我不对,你骂我吧。” “跟你无关,是我算漏了一着,白让那个骚货占了便宜了。”蒋青青摇头:“我不怪你,不过我现在不要你,你去洗澡。” 推着李福根进浴室,自己也跟了进来:“我来帮你洗,你洗不干净。” 她居然是这样的反应,李福根呆若木鸡,一切只能听她的。 这样的女人,他实在是无法把握啊。 他这样的老实人,最配他的,是吴月芝那样的老实女子,而蒋青青这种,真的不是他能驾御的。 恰如唐僧碰上了白骨精,如果没有金箍棒,那就是个送菜的货。 下午蒋青青没去上班,李福根就更不用说了,呆在家里,蒋青青细细的把李福根跟张智英的事问了一遍。 “她后面也给你了,那个骚货。”问清楚细节,蒋青青咬牙切齿,李福根则是一脸愧疚加无奈。 蒋青青问得详细,但有些东西,她却没有告诉李福根,例如是她先迷晕了张智英,甚至张智英迷晕李福根,然后迷晕了杨桃的事,她也没说。 因为无论是她,还是张智英,都是非常聪明精明的女子,她们对李福根这种简单的人,了解得很清楚,这是一个老实人,但是,不是说老实人就没有火气,尤其这是一个厚道人,张智英也就算了,反正事后自己甘愿成了李福根的女人,但杨桃的事,就太过份了。 张智英固然不敢说,蒋青青也不敢说,因为她一旦揭穿,李福根誓必去找张智英求证,而张智英也必然把蒋青青先迷晕要胁她的事说出来,那就真的一拍两散了。 蒋青青见李福根发过两次脾气,那真的很可怕,一次使狗撕碎了沈大少,第二次,这么一个老实人,居然强暴了她的后面,老实人发火,更可怕啊,更何况今天她对李福根依赖是如此之深,怎么敢冒这样的险。 所以,李福根就一直蒙在鼓里,她们不会说,李福根也永远不会知道,甚至是杨桃都不知道,因为那天夜里,杨桃先是羞极了,后来给李福根折腾得魂魄齐飞,完全没有看清李福根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李福根回了文白村。 看见李福根回来,吴月芝当然很开心,跟他细细柔柔的说着家常话儿,说她妈来了两趟,李福根拿钱给吴锋开店子,段老太高兴傻了呢,吴锋也来了一趟,却是死性不改,居然想要把钱拿到手里,这次吴月芝坚决了,当场打电话给文小香,文小香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吴锋灰溜溜的回去了。 李福根剥着板粟,他回来了,吴月芝一定要杀鸡的,板粟健脾,最主要是,小小喜欢吃,剥好了呆会放鸡里面。 “你做得对。”李福根点头,拿了个板粟咬了一口:“这粟子甜,姐,你吃一个。” “我吃了呢。”吴月芝对他笑。 她的笑平静温婉,李福根看着温馨,就举着一半粟子,道:“你是不是嫌我咬了一口脏了啊。” 他女人多了,现在也越来越会说几句俏皮话了。 吴月芝便吃吃笑,过来把半边粟子咬到嘴里,李福根就手搂着她,在嘴上吻了一下。 吴月芝是个怕羞的,红晕上脸,轻声道:“当心有人来看见。” 她打了米出来,就坐在李福根边上捡砂子,包出去的田,每年有一千斤谷,打出米来,也够吃半年的,剩下半年,都是段老太那边送过来,这种自己打的稻谷,就总有点儿沙子谷壳什么的,不过吴月芝是个细致女子,李福根从来也没吃到过沙子。 “香香筹备开店子,这段时间到是不闹了,可吴锋死都不改,你说怎么办呢?”吴月芝说着,就有些发愁的样子。 “那种人,没得变的。”李福根随口答,玩上了暗劲,手轻轻一捏,暗劲透过板粟壳发出去,然后再剥开看效果。 效果一流,壳一剥开,白色的汁液就流了出来,他舍不得浪费,就用嘴吸,几乎吸得干干净净,里面的板粟肉,完全碎掉了,当然,这也说明这板粟肉好,脆嫩,换了那种又老又韧的,也没这效果。 “啊呀,这个怎么还能吃。”吴月芝一看,急了,忙来扯他的手,把板粟抢过去扔了:“你呀,真是的,这个完全坏掉了,吃了生病的。” 李福根嘿嘿笑:“不是的,是我在榨汁呢。” 见吴月芝还有些急,又拿了一粒板粟:“不信你看。” 说着轻轻一捏,然后剥开壳,向着天让吴月芝看,里面果然就是一汪白色的汁水,就如开了一颗缩小版的椰子。 “呀。”吴月芝好惊奇:“怎么会这样,根子你什么时候会这个本事了?” “我一直会这个本事啊?”李福根笑:“你以前不是喝了好多的吗?” 吴月芝一愣,明白了,俏脸飞霞,羞是羞,看着他的眼眸里却汪着水儿。 她这个样子,李福根一看就动了心,笑道:“姐,我们到里屋去。” 吴月芝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轻咬着嘴唇道:“万一有人来,就羞死了。” “没事,黑豹它们看着呢。”李福根忍不住了,对黑豹几个喝叱一声:“到门外看着,来人就叫。” 221玉鸡的奇效 一时雨歇。 吴月芝突然咯的笑了一下,李福根看她,吴月芝对他吃吃的笑:“根子,跟你说个趣事儿。” “什么?”她笑得有趣,李福根也来了兴趣。 “前些日子,我以为怀孕了呢。” “怀孕了。”李福根愣了一下,猛然坐起来:“姐,你怀孕了。” 一时间惊喜交集,他一直担心,因为狗王蛋,他没法子让女人怀孕呢,吴月芝居然怀上了,不过马上又觉出不对:“不对啊姐,你不是说你上了环的吗?” “是,没怀上。”吴月芝忙拉他:“你轻着点声儿。” “哦。”李福根有些失望:“那是怎么回事?” “就是前些日子,我胸胀,我以为是怀孕了。”吴月芝有些羞:“我自己还起疑呢,怕是环没上正,不过没两天那个来了,才知道不是。” “哦。” 李福根哦了一声,他一个手搂着吴月芝,另一个手枕到自己脑袋后面,却碰到了个硬硬的东西,他拿出来看一下,是那只玉鸡。 吴月芝看到玉鸡,道:“对了根子,这玉鸡我没收,这一向你没在,我晚上就放枕头边,睡觉的时候摸着,觉得特别舒服,梦都好象做得少了。” 她这话,一下让李福根明白了,她胸部胀起,不是他的原因,又不是最近才揉,都揉大半年了,怎么以前不胀?没道理,所以,应该是玉鸡的原因。 不过他也不太肯定,也不说破,道:“即然摸着舒服,那就放在枕边,想摸就摸一下。” 到晚上,在地坪里歇凉,吴月芝洗碗,小小看电视,李福根就跟红狐讨论,红狐道:“这个正常啊,灵光本来就是会影响人体的,关健是在于用得对不对,象远红外可以驱风湿,紫外线可以祛斑,超短波可以消肿,超声波可以消炎,冲击波可以止痛,都是一样的道理,宝光也是一种波,女人体性属阴,而玉鸡可以提阳,阳气提起来,阴阳互补,气足了,胸部自然就翘起来了。” “有道理。”李福根连连点头。 吴月芝的性子,比较懦弱本份,阳气有些弱的,玉鸡却是提阳的,而且性燥,把阳气一提起来,吴月芝阴气厚,阴阳互补,气就足了,所以梦也做得少了,胸部也翘起来了。 “其实说到美容,玉鸡还不算什么好宝贝,传说中,杨贵妃有面镜子,武则天有把梳,那才是真正的好宝贝。” “哦?”李福根最喜欢听红狐说这个,顿时来了劲:“杨贵妃的镜子,武则天的梳,都是些什么宝贝,对了,你这不是编的民间故事吧?” “什么民间故事。”红狐摇头:“我们狗可不会编故事。” 老药狗在一边哼了一声:“那也难说,有些狗之间的传说,其实是从人类那里听来的,而人类嘛,最爱编故事了。” “我这个绝对不是。”红狐有些恼了,道:“这个唐朝就传下来了,说杨贵妃以前并不漂亮,就是个胖丫头,有一天得了面镜子,天天照,就越变越漂亮,最终葬送了唐明皇的江山。” “天天照镜子就会变漂亮?”李福根有些傻,不过吴月芝握着玉鸡睡了这些日子,胸部就胀大了,却又是事实,而且射月匕即能让张家人不孕,到他手里,使用得当,却又能刹时诱发出他的暗劲,一切都是实打实的,那么镜子能让人变漂亮,当然也有可能,最多是磁场电波特殊而已。 “这个到是有可能。”大官人在一边插口:“我见过一些官太太,就是用什么红外线紫外线美容的,祛斑啊,祛孕辰纹啊,也有一定的效果。” “这个绝不会假的。”红狐道:“不过这面镜子,有个副作用,照它的人,特别爱妒忌,也不会有好下场,因此这镜子有个名字:天妒红颜。” “天妒红颜。”大官人呵呵笑:“这名字到是有点儿诗意。” 老药狗插口:“杨贵妃特别善妒,到是听人说过。” “我在小说里也看过。”李福根点头,连连赞叹:“看来真有这样一面镜子了,后来这镜子呢?” “不知道。”红狐摇头:“据说是随着杨贵妃一起埋了,但也有说给宫女偷出来了,反正后来没听说过。” “哦。”李福根有些失望:“真要埋了就可惜了。” “对了,那个武则天的梳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到是听说过。”听李福根问,老药狗插嘴:“武则天有把梳子,名叫青丝,用这把梳子梳头,乌发永远不白,即便有了白发,也可以变青。” “这么神奇。”李福根大是惊叹。 老药狗却不以为意:“这也正常嘛,头发白,与气血有关,梳子有了灵光,梳头的时候,灵光疏通人的气血,气血疏通了,气足血足,自然乌发不白,白发转青。” “有道理。”李福根点头。 红狐道:“可惜这把青丝,也没有传下来。” 李福根未免又感叹一阵,他不是个贪心的人,但这些岁月久远的东西,让他特别好奇。 蒋青青的意思,本来是让李福根在家里多呆几天,下周一再去上班没事,但周四的时候,李福根突然接到朱瑗瑗电话,说露西亚要找他治病。 这到有趣了,人在北京,她不找,跑回来了,她到是找上门了,李福根当然不可能专门跑一趟北京,不过他也愿意帮露西亚治,一是他对露西亚腰间的东西好奇,二是觉得,露西亚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真个瘫了,可惜了,就让朱瑗瑗跟露西亚说,可以来月城,他能帮她治好。 随后露西亚也打了李福根电话,自然是从朱瑗瑗处问到的号码,她居然会两句中文了,怪腔怪调的说要请李福根帮她治病,李福根就说可以,还是那句话,让她来月城,而露西亚真个在第二天就来了,中午,李福根接到电话,跟吴月芝说了一声,就驱车赶过去。 他先找的蒋青青,蒋青青一听,也起了好奇心,道:“我跟你一起去,看那外国妞漂亮不,要是漂亮,我帮你讨价还价,让她以身相许,不过有个条件,你玩过了,给我玩玩。” 李福根哭笑不得:“你就不吃醋?” “只不许你爱张智英那个骚货。”蒋青青娇哼一声:“其她女人嘛,无所谓。” 提到张智英,李福根就心虚得厉害,不敢再应声。 到露西亚住的宾馆,露西亚这回是一个人来的,见了李福根,很热情的跟他握手,用中文说:“李大师,上次是我们不对,我这次就只一个人来了,先跟你道歉。” 虽然腔调有些怪,但还算流利,而且居然会叫李大师,显然是真用了心,李福根心下奇怪:“难道这些日子,她学中文去了,那也太快了吧。” 露西亚说得客气,他当然也客气两句,随后说起露西亚的病情,这时候,露西亚的中文不够用了,不过蒋青青是个人才,她居然会英法日德拉丁五种外文,让李福根目瞪口呆,她随口帮着翻译了,交流到是不成问题。 李福根听露西亚大致说了病情,道:“露西亚小姐,我有个疑问,你腰间,是不是系了个什么东西,我是说。” 问人家女孩子腰间系了什么东西,这个真有些尴尬,所以他脸有些红,也有些结巴:“裤腰带之外的。” 他这话,让蒋青青也有些奇怪,看他一眼,不过还是帮他翻译了。 露西亚一听,没有害羞的神色,却反而惊奇的瞪大了眼晴:“我腰间有一条玉带啊,你怎么知道的,真神奇。” 她穿一件淡绿的衬衫,下面是一条亚麻的长裤,这时站起来,双腿显得特别修长,外国女孩子比较开放,她直接撩起衣服,裤子是暗扣的,在后面松开一点,脱下去一截,露出里面红色的小裤,系着一条玉带。 敢情她这个不是做裤腰带系,而是系在里面呢,估计是穿短衣服,露出腰肢的时候好看。 李福根先下车之前,就把蛋蛋吸进了肚子里的,进门就看了一下,露西亚腰间绿光依旧,这会儿到不必再看光了,所以把蛋蛋松了,直接看,本来有些不好意思,可一看是玉带,他眼光到是一直,随即暗暗点头:“红狐猜对了。” 露西亚的病情,他跟红狐讨厌过,红狐猜测,最大的可能是,露西亚腰间系了一条玉带,而且十有八九是中国的古物,因为玉带这个东西,在中国古代非常流行,玉带围腰嘛,当官的人都讲究这个的,所以带进坟里的也多,形成的灵光的也多,于是造成的灵光病也多。 玉带本身是个好东西,一是吉利,二则有利于腰间气血的流畅,玉性属阴,而男人属阳,可以阴阳互补的。 222玉带围腰 不过中国古代的玉带,都是男人系的,女人只有玉钗,可没有玉带,玉带随男人死后下葬,形成的灵光,也分阴阳,如果出土了,男人系,没事,女人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反过来系,男左女右,男系扣在左,女系,扣必须在右。 红狐推测,如果露西亚的灵光病,真是玉带造成的,那只有一个原因,她不会系,没有反过来,所以不但不能阴阳互补气血流畅,反而箍死了气血,造成了腰腿不利。 有些事,就是这么简单,但如果不知道,就会造成巨大的后果。 “你先别解下来。”一看露西亚要解玉带,李福根忙阻止她,他本来有些不好意思看,这会儿事关病情,到顾不得这些了,走近一些,低头去看。 露西亚到也不害羞,当然,也有可能是房中还有个蒋青青的原因,不是孤男寡女,没有那么尴尬,她把衣服双手撩起,裤子垂下,整个小裤几乎都露了出来。 李福根也有些尴尬,瞟一眼边上的蒋青青,不过蒋青青好象并不在意,也凑过来,看露西亚腰间的玉带呢,李福根便也凝定心神,细细的看了一遍。 如果是古代官员,看一眼就明白,但他是现代人啊,可不知道玉带要怎么系,哪个是正,哪个是反。 那条玉带,是由十几片玉以丝线串起来的,玉片都是铜钱大小,色泽青中带白,玉质相当的不错,前面有一片玉成钩状,勾在另一片玉的眼里,就形成了腰带,制作得极为精美。 李福根看明白了,退开两步,道:“露西亚小姐,你把玉带解下来,我看看。” 露西亚依言把玉带解下来,递给李福根,有些讶异的道:“我的病,是系这条玉带的原因吗?” 李福根先不答她,把玉带拿在手里,感受了一下,他暗劲已成,气能在体外成场了,就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玉带上的磁场,虽然远不如射月匕强,但相比于玉鸡,却差相仿佛,甚至还要略强一点点,可能是玉片多的原因。 李福根沉呤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露西亚小姐,你以前腰腿没毛病是吧?” “没有。”露西亚摇头:“我以前好着呢,是三年前开始发病的,先是跳舞的时候,腰间突然一麻,摔了一跤,当时也没什么事,但慢慢的,这种发麻的事情就经常发生,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了。” 露西亚说着,脸上现出忧愁之色:“我到各大医院都看了,检查不出来,后来听说中国的针炙很神奇,但在我们加拿大扎,有效果,事后又一样,我就跑来中国了。” 原来她跑中国来,就是求医的,李福根点点头,道:“那你注意没有,你腰间第一次发麻,是系上了玉带,还是没有系?” “好象是系上了。”露西亚眼中露出反忆的神色,想了一下,肯定的点头:“我记起来了,当时就是因为要参加一个舞会,我想打扮得独特一点,我爷爷就给了我一条玉带,我系了三天,第四天参加的舞会,确实很独特,他们都说很漂亮。” 这就是了,李福根暗暗点头,进一步确认了,露西亚的腰腿,就是玉带的原因。 露西亚看他不吱声,有些急,道:“李大师,我的病,难道真和这条玉带有关吗?我就是系它在腰上,怎么会生病呢?” “是跟玉带有关。”李福根先确定了这一点,道:“至于病因,打个比方吧,如果你在腰间,系一根冰带子,三天之后,你去跳舞,也会腰腿麻蹩的。” “冰带子,那肯定是。”露西亚点头,不过显然还没能理解。 李福根道:“玉性属寒,或许体感没有冰带子那么冰,其实它渗入得更深。” “哦。”露西亚恍然大悟,不过李福根猜到,她其实还是不太明白。 到是蒋青青有些明白了,道:“那就是寒弊了。” “就是寒弊。”李福根点头,对露西亚道:“另外,你这条玉带,有年月了,至少是几百年前的东西,而且是中国的吧,中国人的体质,跟你们不相同,你们西方人,其实不适合系这种玉带,西方人重金,不重玉,是有原因的。” “哦。”露西亚这下点头了:“这确实是中国的东西,说是我爷爷的爷爷的收藏品,应该是来自中国,我爷爷无意中翻出来的,原来中国的玉带,我们西方体质不能系啊,那李大师,这个病,能治吗,是不是取了玉带就好了?” 她似懂非懂,但关心一件事,治病。 “这条玉带你取不下吧。”李福根先不答她,反问。 他在平时的应对中,没有这么精明,这是与红狐讨论过的,跟红狐学了点,因为他要露西亚把玉带主动留下来。 中国很多的文物,都给外国人搜罗走了,马研究员非常气愤,红狐也气愤,而李福根是典型的农民心理,不要别人的东西,自己的东西却也看得重,外国人搜罗走中国的宝贝,他也恼怒,所以红狐一说玉带是中国古物,要想办法留下来,他也就同意了,怎么留,当然有技巧,讨论过一阵。 “是。”他这么一说,露西亚到是连连点头了:“很奇怪,李大师你说是玉带让我生病,可我觉得,就是因为玉带,才缓解我的病状呢,有一次,我忘了玉带,到医院去了,因为有些远,去了三天,结果病情越来越严重,几乎都不能走路了,而且腰腿特别的痛,回来,系上玉带,立刻就缓解了。” “这是什么原因?”蒋青青在一边听得好奇。 “我也不知道。”露西亚对蒋青青露个笑脸,摇头,蒋青青太美,而且气质清冽,让她很有好感。 “跟毒品一样。”李福根解释:“越吸毒害越重,可彻底停下来却又不行,吸两口,反而舒服些。” 拿毒品做例子,露西亚蒋青青两个都懂了,可露西亚还是有疑惑:“这条玉带,会有这么重毒性吗?” “玉本来无毒。”李福根摇头:“关健是你们西方人不合适系,打个比方吧。” 他想了一下,道:“就好比春天开花,一般人闻着都很香,可有些一闻,却会全身起红疹,甚至有可能晕过去,直至死亡。” “对,我知道。”露西亚点头:“有些人对花粉过敏,原来是这样啊。” 李福根这个例子简单直白,她一下子理解了。 “那我怎么办李大师,系着中毒就越来越深,不系又不舒服,怎么办呢?”露西亚有些急了。 “毒可以戒,要一定的方法,你这个病也可以治,当然也要个方法。”李福根沉呤着,其实主要是组织话语,他不是那种精明人,尤其要算计别人的时候,心里特别虚,得强撑着。 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玉带,道:“病中玉带上起,还得从玉带上治,今天我先给你治一下,然后我把玉带拿走,从它上面取一些玉,给你配药,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露西亚连连摇头,她不能看光,可不知玉带有宝光,对她来说,玉带只是个装饰品,可有可无的,而她的病居然来自玉带,这就让她有看毒蛇的感觉了,只恨不得扔得远远的,李福根肯拿走去配药,她求之不得。 “那好,我现在就给你治一下,三天后,我配好了药,你再服几次,就能痊愈。” “真的?”露西亚惊喜交集,可怜她这几年来,跑遍全世界各大医院,花掉的钱如山如海,却没有一点效果,几乎都要绝望了,现在李福根说能给她治好,她怎么能不激动? 狂喜之下,她一下站了起来,不想腰间猛然一麻,身子顿时往前一扑,还好李福根就在她前面,慌忙伸手一扶。 扶到是扶住了,不过手伸得急了点,一只手托在露西亚胸前。 只不过李福根只碰了一下,立刻就扶露西亚坐好了,见蒋青青在边上似笑非笑,他也有些尴尬,到是露西亚并不在意,皱着眉头细细呀呀的叫:“呀,好麻,胀痛,就是这种感觉。” 李福根点头:“是,你不要怕,躺下,我要脱了你袜子才行,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心中的期待和好奇心,抵消了腰腿的麻弊,露西亚好奇的道:“脱袜子治病吗?” 她眼晴很大,宝蓝色的,这么瞪圆了,带着一种好奇感,很漂亮。 李福根不好多看她,解释:“你是腰腿寒弊,我需要按摩剌激你脚掌心的穴位,让寒气下泄,所以要脱袜子,另外,我呆会给你治的时候,你可能会特别痒,你要忍住,不要动,好不好?” 他这话有些多,露西亚说中文不流利,听要强一些,不过还是有个把单词听不太懂,还好蒋青青在边上给翻译了,她连连点头:“我不动,不过,它真的很痒吗?你是要挠我脚掌心?” 她金发碧眼,雪肤如画,说到挠脚掌心,好奇中又微带一点羞意,那神情,特别迷人,带着一种独特的异国风味。 223按着脚 李福根没敢多看,点头道:“是的,可能非常痒,这样吧。”他扭头看蒋青青:“蒋主任,你帮她按着脚好不好?” 挠脚掌心治病,蒋青青也好奇,应了一声,她还怕压不住,对露西亚一点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露西亚腿上,道:“这样可以了吧。” 露西亚便对她笑:“谢谢你。” 蒋青青也对她笑了笑:“你很漂亮。” 眼光有意无意的瞟一眼李福根,李福根吓一跳,忙凝神定意,对露西亚道:“要不就不脱袜子了吧,你这丝袜较薄,穿着其实也没事。” 他这话,反到显得心虚了,蒋青青嘴角掠过一抹笑意,突然伸手就在李福根手上掐了一下,她坐在露西亚腿上,拦住了露西亚的一部份视线,露西亚看不到,李福根到是老脸一红,心中又冤枉,真的什么也没想啊,但他不敢跟蒋青青辨,也不敢看蒋青青,露西亚却道:“要不我自己来脱吧。” 她以为李福根是不好意思,蒋青青插口了:“我来吧。” 双手齐伸,同时把露西亚的袜子脱了下来。 露西亚的脚很漂亮,尤其十根脚趾,又白又嫩,如玉如削,不过李福根不敢多看,蒋青青盯着呢,他在露西亚脚前蹲下来,道:“露西亚小姐,我要开始治了,会很痒,你要尽量忍住。” 说完,他双手捏成剑指,同时指向露西亚双脚掌的涌泉穴,这法子红狐说过,因为这一类灵光病多,有传统的治法,但其实就算红狐不说,这种确症了的寒弊,李福根也会治了,因为这是属于经络上的病,而现在李福根最拿手的,就是这一类病,他自己练通了,老药狗再说一些传承的医理,一点就明。 李福根双手离露西亚涌泉穴三寸左右,缓缓发出暗劲,露西亚立刻就叫了起来:“热,热,怎么这么热,啊呀好痒。” 她撑起身子看李福根,正面看看不到,但侧着看就可以看到了,见李福根的手指并没有挨着她脚掌,一时间又惊又奇:“你手指上怎么能发热气,啊呀,好热,你这是气功吗?” 气功治病,到还是深入人心啊,虽然骗子多,但好歹知道有这么回事,以致于外国人都知道了。 李福根点头,不吱声,缓缓转动手指,这下露西亚立刻叫了起来,又叫又笑:“痒,痒,啊呀,痒死了。” 她先还能叫中文,到后来只能叫英语了,手也撑不住,躺倒又爬起来,双手紧紧抓着床单,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这个样子,让蒋青青又好奇又好笑,道:“根子,真的这么痒啊。” 李福根微笑点头,手退开一点点,拉开气场的距离,再又缓缓靠近,然后突然间去露西亚双脚涌泉穴上一点,露西亚一声尖叫,整个人一弹,双脚一下子缩了回去,她的力气是如此之大,蒋青青根本坐不住,差点跌下床来。 “啊,痒死了痒死了。”露西亚收回脚,双手在脚掌心猛扣,扣了一通才对李福根道:“李大师,实在对不起,太痒了,好象有千万条虫子从腿上钻出来了一般,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没事。”李福根摇头:“你站起来看看?” “你说我是好了吗?”露西亚又惊又喜,犹有些不信,下床,感觉了一下,有些惊喜的看着李福根:“好象没有麻弊感了,尤其这腰间,好象空了一样。” “嗯。”李福根点头:“这是寒气泄了出来,经络初步梳通了,你扭一下腰肢,活动几下看看。” “好。”露西亚照着他的话,先小幅度的活动,然后大幅度的活动,最后到床上玩了几个劈叉,一脸惊喜的对李福根道:“全好了,跟以前一模一样了。” “还没有全好。”李福根微笑:“还要服几次药才行,另外,你可以多活动,例如跑步跳舞什么的,不过不要太累着,出了汗后,要及时抹干,不要受寒,以后就不会有事了。” “李大师,谢谢你,太谢谢你了,中国医术,真是神奇。”露西亚惊喜无限,连声道谢,她本来就长得漂亮,喜悦之下,笑脸更如花儿一样。 她随后拿出个红包,是真的红包哦,看来这段时间还真下了功夫研究中国人情风俗,双手递给李福根,李福根摇手:“不必了,你这根玉带,就算疹金吧。” “那不好那不好。”露西亚连连摇头,一定要给,李福根也不好跟她推,也就接下了,然后让她多活动,去逛街什么的,都可以,别太累着就行,然后明天后天再治一次就可以了。 叮嘱了露西亚,李福根跟蒋青青告辞回来,到蒋青青家,蒋青青伸手,李福根不明所以:“什么?” 蒋青青一脸娇:“红包啊,我是你的女人,你挣的钱,我帮你收着。” “好。”李福根忙把红包拿出来,蒋青青接过红包,真个打开去数:“哇,一万块哦,我们发财了。” 双手勾着李福根脖子:“这样的男人嫁得过。” “那当然。”李福根嘿嘿笑着点头,一脸得意的样子,蒋青青要玩小俏皮,他当然要凑趣。 不想蒋青青眼珠子一转:“露西亚的胸部好摸吗?” “啊。”李福根顿时如雷劈的蛤蟆,脸都胀红了:“我当时不是有意的,不是怕她摔着吗?” “我没说你是有意的啊。”蒋青青咯咯笑:“我就问你,她胸好不好摸,软不软,弹力强不强?” “没感觉。”李福根再憨,这种时候也知道要怎么答,坚决摇头。 “我不信。” “真的。”李福根赌咒发誓:“我当时就扶她一下,哪顾得那么多?” “扶一下也有感觉。”蒋青青穷追不舍。 李福根终于投降了:“好吧,软,弹,大,够了吧。” 眼见他脸红脖子粗,蒋青青咯咯娇笑起来,李福根搂着她,连连摇头。 “摇什么头?”蒋青青不干了:“讨厌我了?” “不是。”李福根摇头:“我是在想啊,原来你是这样的。” “我是怎么样的?”这话一下逗出了蒋青青兴头。 “都说你不喜欢说话。” “结果呢?” “结果你话好多,一点也不比其她女人少。” 蒋青青便笑:“还有呢?” “先以为你冷冰冰不食人间烟火。” “结果呢?” “结果你其实是个醋坛子,比一般女人还要酸呢。” 这下蒋青青笑倒了,嘟着红唇儿:“我为你吃醋,你不高兴啊?” “高兴。”李福根点头又摇头:“只是想不到,我的青青,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女人。” “你喜欢吗?”蒋青青眼眸如水。 “嗯。”李福根点头:“我喜欢你这样子。” 这话一下勾动了蒋青青的柔情,凑过红唇来吻他,喘息着道:“今天不回去了,陪我。” “嗯。”李福根用力点头。 下午,蒋青青去上班,李福根就配了点中药,其实不吃药可以了的,真要吃,来点国公酒也不错,不过李福根先说了要吃药,还要玉屑配才行,所以也只好装装样子。 弄好了药,他开始琢磨那根玉带,系在自己腰上,立刻感觉到一个气场融融的围在腰间,特别的舒服,他盘膝坐好,不运功,只五分钟左右,带脉居然自己启动了,带着微微的凉意,在腰间缓缓的流动。 那感觉,仿佛他腰间有一道清泉,而玉带就是渠道,清泉随着渠道的走势,缓缓的流动着,顺畅无比,完全没有任何滞碍。 “原来这才是玉带围腰的本意,他是启动带脉的啊。”李福根暗暗点头。 带脉为人身之带,环腰而动,如果说任督是人体里纵的大动脉,带脉就是横的大动脉,平时要靠练功运气,带脉才能启动,围了这条玉带后,居然能自己启动,那等于,只要系着这条玉带,就时时刻刻在练功一样。 “这可是事半功倍啊,也难怪佛道中人把它们叫宝光,还真是宝光了。” 上次因为射月,一下子练出了暗劲,这会儿玉带围腰,又能时时启动带脉,让李福根不得不感概,这宝光的妙用。 下午蒋青青回来,见他把玉带围在腰上,吓一大跳:“根子,你系着这个做什么啊,不怕得病的吗?” “不会得病?”李福根摇头:“她得病,是不会系,我系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看到好看。”蒋青青摇头:“还能有什么好处了。” “它能启动带脉呢,对练功人大有好处。”李福根解释。 “哦。”蒋青青不太懂:“不过你不是说这些东西一般都是死人坟墓里出来的吗?也不嫌晦气。” “不是的。”李福根摇头,解下玉带:“死人坟里的,给尸水浸泡,都会有浸色,但这个玉,你看,一片片都很纯净,应该就是世间流传传的,我估计,是以前八国联军之类,到中国抢夺的中国的宝贝,所以我要拿回来。” “难怪。”蒋青青到是笑了:“我说你从来不贪的,怎么突然间要这么一条玉带,是我们的宝贝啊,那是得要回来。” 224宝贝 李福根便嘿嘿笑,骗露西亚一条玉带,他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是中国的宝贝,只要有机会,当然要拿回来。 这时蒋青青拿玉带在腰上系着玩,问他:“你说这个能启动什么带脉,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没功夫,一时半会启动不了的。”李福根摇头:“你要系,要见功效,至少要三五年,或者更久。” “这么麻烦。”蒋青青嘟了嘟嘴,眼珠子一转,对李福根媚笑道:“我要是只系这么根玉带,在床上是不是更性感?” 亏她想得出来,李福根眼光一亮,笑道:“试一下?” 蒋青青却不是个扭捏的,真个就脱得光光的,只系了那条玉带,在李福根面前转了两圈,又还到门口换上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摆一个姿势:“怎么样?” 实在太媚了,李福根吞了口唾沫。 蒋青青咯咯娇笑,偏偏拿乔了:“现在不给你,你每次都说人家要了就不吃饭,现在还没吃饭呢。” “那我马上做饭。”李福根真有些急不可待了。 第二天,到酒店,再帮露西亚治了一次,这一次就没有昨天那么痒了,露西亚也说她基本好了,李福根还是让她把药吃了,得把话圆了啊。 第二天也没回去,蒋青青说是要他陪她一天,其实缠人得很,李福根当然也开心,不回去也没事,反正还要给露西亚治病啊。 第三天,再帮露西亚治了一次,露西亚突然说,他爷爷也系了这么一根玉带,而且已经瘫痪了。 “李大师,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好不好?” 露西亚一脸恳求,她宝石般的眼眸里,带着了泪光,特别的动人。 因为是双休,蒋青青也陪着来了,插口道:“让你爷爷过来不就行了。” “他已经瘫痪了,而且。”露西亚一脸为难:“他神智上好象也有点问题了,喜欢说一些古怪的话,但是,他真的是个好人啊,特别疼我。” 她看着李福根,一脸的恳求,李福根也明白了她的为难之处,她爷爷不但瘫痪了,而且神智有些不太清醒,这个坐飞机出远门,就有些为难了。 可李福根也为难啊,他搔搔头,忍不住转头去看蒋青青。 露西亚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这两天相处,她也看出来,李福根跟蒋青青的关系很特别,也带着泪眼看着蒋青青,她个子苗条高挑,要比蒋青青高一些,可肌肤特别白,配上宝蓝色的眼晴,金色的长发,真的就跟洋娃娃一样的可爱,再一带上泪珠,非常惹人怜惜。 可惜,蒋青青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她不动声色的摇摇头:“他是国家工作人员,没有特别的理由,不能随便出国的。” 听了她这话,露西亚有些失望,却突然眼晴一亮,道:“李大师说,他是招商办的,要招商引资,我们七雪公司可以来开发区投资啊,另外,加拿大好多华商的,也可以来国内投资啊,你们可以去开一个招商会。”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到是有些动心了,他调到开发区来,虽然蒋青青说天天混着就行,可李福根自己脸上不好意思啊,要是能招来几个客商,那面子上也好看不是。 他看着蒋青青,蒋青青却仍旧不动声色,只微微点了点头:“你这个提议有一定可行性,我们回去考虑一下。” 回到家里,蒋青青对李福根吃吃笑:“看上金发美人了是吧?” “没有。”李福根连忙摇头,这会儿他已经发现了,蒋青青醋心特别重,控制欲也特别强,可不敢往这上面扯,索性直接撇开了:“那我不去了。” 蒋青青听了咯咯笑:“其实你去也可以,要是能招个三五亿的投资回来,我立刻就能提拨你。” “我不会当官。”李福根还是摇头,这到是真心话,越在体制内混得久,他越发现,自己实在不是当官的料。 “你不会当官可不行哦,你的女人到时都是官。”蒋青青笑。 李福根一想也是,蒋青青,张智英,袁紫凤,龙灵儿,甚至曾经的燕飞飞,全都是官,就是吴月芝,前几天还跟他笑着说,村里想让她当妇女主任呢,把李福根都逗乐了,支持她干,不过吴月芝自己没那信心,不敢答应。 “你们当官好了,我当不了。”李福根摇头,说了句俏皮话:“我骑官。” 逗得蒋青青吃吃笑,在他怀中扭:“那你来骑我嘛。”妖媚无比。 李福根自然也不客气。 蒋青青现在已不象以前那么变态,但玩起来还是很疯,尤其是她敢说,吴月芝她们就是怕羞不敢说,她却敢说出来,她本来精致秀美,如玉如雪,却偏偏配上极风骚的话语逗引,李福根每次都能给她逗得兽血沸腾。 而蒋青青似乎真的拿定了主意,决定让李福根去一趟加拿大,李福根看她不象说假的,心中到是怦然一跳,什么拉几亿投资回来,然后升级当官,他没想过,但是,龙灵儿在加拿大呢。 这一夜,他做了个梦,梦很怪,龙灵儿居然是一只蜗牛,外面硬硬的壳突然没有了,一身雪白的肉,滚在他怀里腻啊腻的,然后她居然说要李福根吃掉她,李福根真就吃了,舀起来就成了冰淇淋,真甜啊……梦里醒来,李福根自己都觉得好笑。 蒋青青先打电话给了露西亚,中午一起吃饭,露西亚得知李福根可以跟她去加拿大,高兴坏了,非常的兴奋。 她对蒋青青很有好感,蒋青青过于聪明冷傲,对男性下属就不说了,即便是对女子,无论是同事还是朋友,或者亲戚,她都不是很热情,实话实说,她不太看得起人,但对露西亚这个热情美丽的异国女子,到难得多了几分热情,两个人很聊得来。 而她们很快就把汉语转换成了英语,很简单,因为李福根要去加拿大,要说英语,他勉强能听,说却只能结结巴巴的崩单词,这样肯定不行,蒋青青就训练他说英语。 “你大胆的说,李阳人品不怎么样,但至少可以学他的厚脸皮,大声说。”蒋青青这么鼓励他。 三个人整天在一起,露西亚同样喜欢逛街,然后蒋青青让李福根做导游,全程说英语,别说,这么一天下来,还真有点儿效果。 要去加拿大,不是买张飞机票就行的事情,而且李福根这一趟,得是公干,还要七雪公司专程发涵,这事很容易,露西亚一个电话的事情,但这边还要办护照什么的,一个电话可搞不定。 李福根还要回去跟吴月芝说一声,听说李福根居然要出国去招商,吴月芝又是高兴,又还有点儿莫名的担心,不过嘴上不说出来,反而鼓励李福根:“蒋主任这么看得起你,你要努力报答她才是。” 典型的小农民心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在很多主面,吴月芝和李福根,才是真正有共同语言的人,因为他们心性相近,就是中国最典型的传统型的夫妻。 手续办起来其实也快,头一天,李福根就留在了月城,晚上那个完了,蒋青青抚着李福根的脸呆看,李福根笑道:“怎么了?” 蒋青青咯咯笑:“我发现,露西亚对你很有兴趣哦。” “哪有这样的事。”李福根摇头:“只是我给她治好了病,再说,我还要给她爷爷去治病,所以热情些吧。” “不全是。”蒋青青摇头。 李福根有些急了,他去加拿大,最想的其实是龙灵儿,对露西亚,真的没有什么想法,道:“反正我没歪心思。” 蒋青青咯咯笑:“你的意思,你以前对我有歪心思?” 这哪跟哪啊,李福根简直跟她说不清了,道:“那怎么可能,那会儿,我都不敢看你。” “那我们现在还不是在一起了。” 蒋青青笑。 原来是这个意思,李福根撇嘴:“是你强上我的好不好?” 蒋青青可就笑软了,凑在他耳边道:“也许露西亚也会强上你呢?” “那不可能。”李福根断然摇头:“我又不怕她。” 后来急了,赌气:“你再说,我就不去了。” 蒋青青这才不再逗他,却笑道:“不过你要真能把露西亚泡到手,我到也佩服你了,说起来还真是奇怪,你这张脸,对女孩子真的没有吸引力,可弄到现在,连张智英那个骚货都迷上了你,还真是怪事了。” 这种事,李福根自己都说不清了,不过暗里想想,也挺得意的,别的不说,就怀中这撒娇撒痴吃酸捏醋的蒋青青,一般男人,谁敢想揽她入怀啊,可她偏偏就在他怀里,想怎么玩,就可以怎么玩。 “莫非我家祖坟上堆了狗屎?” 文水一带,说哪个走运发财,一般就是说,这人家里祖坟上堆了狗屎,所以李福根也这么想。 他脸上不自觉带着了笑,蒋青青看见了,便笑:“唷,真的做金发美人的梦了啊,看你笑的。” 李福根都懒得跟她说了,索性一翻身压住了,蒋青青便咯咯笑:“心虚了是吧,唷,轻着些儿……要死了……。” 225 腿疾 第二天一早坐飞机,蒋青青假公济私去送机,悄声对李福根道:“回来的时候,金钱美女一起抱回来。” 李福根咬牙:“昨晚上还没够是吧,回来我再收拾你。” 开着玩笑,上了飞机,两个人位子挨着的,露西亚对李福根笑道:“根子,蒋姐是你女朋友是吧。” 这几天学英语,露西亚跟李福根蒋青青都熟了,不再叫李大师,也叫起了根子,同时也看出了李福根跟蒋青青间的一些猫腻。 “是。”李福根虽然有点儿脸红,却也直接承认了,虽然露西亚非常漂亮,而且身材特别好,真就跟绿野仙踪那封面画上的仙女一样,但李福根心里,真的没想过跟她有些什么,先承认蒋青青是他女朋友,拉出一条线,反而更好。 其实他也感觉得到,露西亚对他热情,一是治了病,感激他,另一个,则是对他的神奇医术有兴趣,而不是对他这个人有兴趣,他这张脸,憨气实在太重,不讨女孩子喜欢,无论中国女孩子还是外国女孩子,所以,蒋青青虽然开着玩笑,他并不当真,对着露西亚,也很坦然。 露西亚的家,在加拿大的第二大城市蒙特利尔,属于魁北克省,其实这是一个双语城市,官方语言是法语,不过日常用语多是英语,真要全**语,李福根就完蛋了,当然,他会独特的本事,懂狗语,法语的狗,也是汪汪的,天下狗语是一家,不过不能抱一只狗当翻译啊,那就是妖怪了。 月城没有直接去蒙特利尔的飞机,还要到北京转机,露西亚热情爽朗,话也多,两个人一路聊天,说着加拿大的风土人情,到也并不沉闷。 到蒙特利尔,出机场,有车接,露西亚爷爷不住在市内,而是住在郊区,靠山,一幢庄园式的房子。 露西亚的爷爷名叫杰克,高大的白人男子,大约六十来岁年纪,虽然坐着轮椅,但精神其实还好,收拾得也很干净,说是胡言乱语,其实不是那种精神病,就是有时候,会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平时跟人打交道,挺正常的,至少李福根两个去的时候挺好。 杰克听说露西亚回来了,让一个印度佣人推着轮椅出来,跟露西亚热情的拥抱亲吻,堆着满脸的笑,随后露西亚给李福根介绍,她事前在电话里就说过,听说李福根就是正主,杰克眼中顿时发出热切的光来。 “中国,一个神奇的国度,神奇的李,我代表全家,谢谢你。” “客气了。” 李福根客气了一句,他下车之前,就偷偷的把蛋蛋按进了体内,趁着露西亚跟杰克拥抱,他偷偷的斜眼看了一下,杰克的腰间,果然也有一道光,却是一种惨白的颜色。 来之前,他跟红狐讨论过,因为露西亚说过,她爷爷也是跟她差不多同一时间,系上了一条玉带,后来就生的病,所以她怀疑也是玉带害的,可露西亚系玉带反了,所以致病,露西亚的爷爷是怎么回事呢?红狐就有一个推断,如果确是玉带病,那玉带就应该是在坟墓里埋过,否则就是其它原因造成的病变,跟玉带无关。 不过红狐有六成的把握,露西亚爷爷是玉带病,因为如果是其它病变,医院应该能查出来的,西方医学,对可以直观的身体的病,检查还是比较准确的,只是因为不懂经脉,解剖学上也找不到经脉,所以治不了。 李福根也赞同红狐的看法,现在一扫,果然如此。 “果然是灵光病,但怎么是白光呢?”李福根微有些不解。 灵光可以是多种形式的,红光绿光白光紫光黄光都有可能,但玉性偏寒,一般都是绿光,白光的少见。 这时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杰克先生,你的病,也是玉带造成的,你可以把玉带解下来给我看看吗?” “爷爷,你快把玉带解下来,都是它害的。”露西亚急不可耐,手忙脚乱的帮着杰克解玉带。 杰克衣服撩起来,腰间果然系着一条玉带,李福根一看,明白了,那玉带,完全是用羊脂白玉雕琢打磨而成的,极为漂亮,露西亚解下来拿在手里,玉白的一条,就仿佛一条白蛇儿一样。 “这估计是哪个王公贵族系的,随葬品。” 李福根暗中揣测。 “根子,你看。”露西亚把玉带递给李福根。 李福根接过来,微微斜眼,可以看到玉带上一圈灵光,光圈很大,有四五尺左右,比露西亚那条要强了将近一半,而拿在手里,却是非常的舒服,又漂亮,又舒服,难怪杰克一见就舍不得,要系在自己腰上,而因为灵光强,所以杰克的病情也较露西亚为重,同样三年,露西亚还能走,他却要坐轮椅了。 “是这条玉带的原因。”李福根肯定的点头。 “那我爷爷的病能治吗?”露西亚担心的问。 “可以的。” “耶。” 得到李福根肯定的回答,露西亚一下子象个小姑娘一样的欢崩起来,她这个样子,就象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不过胸前过于饱满,李福根没敢多看。 杰克也非常激动,到是关心李福根旅途劳顿,道:“李先生,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治来得及,我这病,反正也三年多了。” “我不累。”李福根摇摇头,他到是知道病人的心理,只要能治,分分钟治愈是最好的:“而且这个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是的呢。”露西亚也同样盼着李福根马上治,爷爷的病马上好,点头道:“根子治病好神奇的,他会气功呢,一下就治好了,简直不可思议。” “气功?”露西亚来中国听说过气功,杰克到是没听说过。 “就是一种神奇的……巫术。”露西亚挥着手,不知道怎么形容,叫出巫术,又觉得不对,连连摇头:“不,不,不,是法术,对不对,根子?” 她看着李福根,宝蓝色的眸子带着询问,湛湛如海。 “不是这样的。”李福根笑了笑:“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按摩术,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好。”露西亚不问了,兴奋的帮忙推着轮椅进里间去,那个印度仆人很有力气,估计也是搬惯了,托着杰克的臂弯,让杰克到沙发上坐下。 马上就可以治,而且似乎马上就可以好,杰克也激动起来,甚至有些忐忑起来,道:“李先生,我要不要洗一下脚?” 露西亚在电话里显然说过李福根治病的方法的,所以他知道是对脚掌心发气。 “不必了。”李福根笑着摇头,他不善于说话,也不多说,直接走过去,露西亚叫:“我来按着爷爷的脚,爷爷,会很痒哦,你要忍住。” 她的神情,象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兴奋中带着微微的炫耀,特别可爱。 “我能忍住的。”杰克对李福根点头。 李福根笑了一下,看了看杰克的脚,脚很大,腿上毛很多,应该是个善于运动的人,脚也很干净,先前肯定是洗过的。 李福根在杰克脚前站住,双手捏成剑指,对准杰克双脚掌涌泉穴,露西亚还有那个印度仆人都在边上看着,尤其是那个印度仆人,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李福根缓缓发气,杰克马上就叫了起来:“热,好热,象打了个洞,有热水灌进去一样。” 他是坐靠在沙发上的,能看到李福根的手,眼见李福根手都没挨着他脚掌,却能让他感觉到这么热,连声赞叹:“真神奇。” 不过等几分钟后,李福根开始旋转手指,他顿时就叫了起来:“痒,好痒,哈哈哈,痒死了。” 他这么哈哈大笑,边上的印度仆人和露西亚全都笑了起来,露西亚边笑边叫:“爷爷,不能动,说了不能动的,你要忍住。” 她话未落音,李福根突然闪电般在杰克双脚掌心一戳一扣,杰克啊的一声叫,双脚猛地缩了回去,双手连扣脚掌:“痒死了痒死了。” “爷爷,说了不能动的。”露西亚急得叫。 “对不起。”杰克一脸惭愧,老脸也胀红了,看着李福根道:“李先生,实在是太痒了,对不起,你再治,我这次一定不动了,比比,你来压着我的腿。” 比比是那个印度佣人的名字,他应了一下,露西亚也叫:“我也帮忙压着。” 李福根到是笑了起来:“已经好了啊,还要治什么?” 他这话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杰克猛一下反应过来:“是啊,我的脚能动了啊。” “对啊。”露西亚也兴奋的叫了起来,几个人面面相窥,眼见李福根笑着点头,杰克强忍着激动,慢慢的动了一下脚,他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又或者是有些害怕,动作很慢,慢慢的把脚放下来,又慢慢的站起来。 边上的比比慌忙过去扶着他,露西亚则扶着另外一边,杰克站起来,试了一下,道:“露西亚,你们松手。” 226松手 露西亚两个松开手,杰克稳稳的站在那里,他看向李福根,李福根鼓励的点头:“跑现在可能还不行,走应该是可以的。” 得到他的肯定,杰克大胆的迈出了步子,几年没走了,有些不稳,但走得几步,就稳定下来,他在客厅里走了一个来回,越走越快,也越走越兴奋,口中连声叫:“真神奇,中国医术,真是太神奇了。” “我说了是吧,根子就是神奇。”露西亚也兴奋无比,边上的比比同样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很奇怪,他的脑袋却是一直在摇,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李福根让杰克不要走得太久,气血才通,他又有年纪了,避免受伤,杰克道:“我是全好了吗?我感觉全好了呢。” “基本好了。”李福根看着他的神情有些好笑,老人兴奋的时候,跟小孩子差不多,老小老小,中国外国都一样:“不过还要稳固几次,因为你年纪大了些,五次左右应该就够了,然后适当运动,要多走动,但不能累着,尤其半年左右,不要激烈的跑步。” 杰克全都答应下来。 晚间,杰克备办了一桌子菜,非常热情的招待李福根,最兴奋的其实是露西亚,再次见证奇迹,她看向李福根的眼眸里,几乎就有星星在闪烁,到是让李福根有些不敢跟她对视了。 随后杰克也主动提起了去中国投资的话题,七雪公司是他一手创立的,在加拿大这边商界,人脉非常广,他就有不少商界的朋友对中国很感兴趣,只是因为不太熟,所以没去,这次他要是带头,组成个十几二十人的商团,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他保证,七雪公司带头投资,也会一力促成其它公司投资,多了不敢说,几亿美元不成问题。 李福根听了也非常高兴。 他自己其实好说,虽然说来开发区,一点业绩没有,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无所谓,他主要还是为蒋青青考虑,现在拉投资不容易,尤其月城开发城是省一级的开发区,太低档的项目还不能要,得有所选择,所以招商工作一直不怎么顺利,蒋青青上台这段时间,没有引进一个项目。 蒋青青是有野心的,她跟李福根撒娇,最多一年,做出了业绩,就要李福根帮她去跟成胜己说,她要到下面去做市长,因为市长权利更大,更威风。 李福根当然不会反对,但首先要做出业绩啊,没业绩,虽然只要他开口,成胜己肯定会答应,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有业绩就好说了,现在跑这一趟,如果真的能引进几个亿的美金,那就好说话了。 于是宾主尽欢。 杰克酒量很大,不过听李福根的劝,不喝醉了,但他却尽力让李福根多喝几杯,西方人一般不劝酒,但杰克很热情,李福根也就多喝了两杯。 他这会儿不怕醉,真要醉了,能运功排酒,不过那事很无聊,喝进去又排出来,干嘛啊,典型的败家子行为,李福根是小农民心理,一般不干这种事,主要是现在酒量也增大了,多喝两杯没事。 喝得微微有点醉,然后跟杰克祖孙俩聊天,杰克跟露西亚都非常兴奋,一直聊到半夜,这才分头休息。 李福根到客房里,洗了澡,一时也还不想睡,从窗子往外看。 中国人喜欢城市,灯火通明,西方人却喜欢乡村,漆黑幽静,杰克这个庄园,后面就是大山,借着天光,山势起伏,看上去神秘莫测。 在父亲过世母亲也离开后,李福根最不喜欢的就是夜晚,农村的夜晚特别黑,远远近近的山,看上去都象鬼怪。 即便现在,他仍然不太喜欢山,说是看山,其实没看,他是在想龙灵儿:“灵儿说是在加拿大,却不知在加拿大的哪个城市。” 他心中冲动,加上喝了酒,一时忍不住,拿出手机,刚要拨号,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身上的毛发似乎都立起来了。 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他扭头往窗外看,好象是有什么东西在叫,细听又没有,但过了一会儿,心中那种感觉又涌了上来,而且比前一次强烈,因为蛋蛋居然倏地一下自己吸进了肚中。 这蛋蛋很操蛋,一般要用手,才能按进去,而且这种半自动按进腹中的,效果也不好,反正没有自动进去的那种感觉,而这一次,蛋蛋居然自己上来了,而且马上就生出了那种撑天拨地的感觉。 是什么东西激发了狗王的气势? 李福根不知道,他眼光如电,到窗口往外一看,随即出房,到屋顶上。 远望群山,寂静深黝,那种叫声,却又听不到了,奇怪的是,那种感觉还在,蛋蛋始终紧紧的悬在腹中,并不要他有意去吸,那种毛发戟立也在。 “什么东西?” 李福根看了一会儿,不得要领,退下来,蛋蛋一直没有落下去,仿佛蛋蛋是个活物,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引起了它的警觉,李福根虽然看不到,它却能感觉得到,就如家里的看家狗。 李福根到窗口又看了一会儿,还是什么也看不到,蛋蛋入腹,他的眼光特别锐利,视夜晚如白昼,但远了还是会受影响,近处看得非常清楚,看远处,仍然是黑黝黝的一片。 “不管它。”李福根懒得想了,看看手机,先前的冲动,这会儿却没有了,想:“灵儿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里,说是加拿大,可这加拿大也太大了,不是月城啊。” 他先前只想着龙灵儿在加拿大,来了加拿大,就好象到了龙灵儿身边一般,真正到了这边,他才清醒,这么大一个加拿大,想找到龙灵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放下手机,也不想睡,索性站起桩来,才站了没几分钟,感觉到门外有响动。 李福根一愣,突然就有一个感觉,门外的是露西亚。 他心中顿时就是一跳。 蛋蛋本来一直悬在腹中,这么一跳,顿时就滑了下去,李福根心中又跳了两下,一时间居然有些面红耳赤。 露西亚似乎就站在门外,没有敲门,好象在犹豫。 李福根身子僵在那里,静夜无声,他好象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中犹豫,想要去开门,又似乎觉得有些不好。 门内门外,就这么僵住了。 李福根以为,露西亚即然不会敲门,应该会回去,但是,过了一会儿,门还是响了两下。 声音很轻,似乎有些犹豫,第二下比第一下要轻,不知如何,李福根冲口就问了出来:“谁啊?” 然后走过去就打开了门。 果然是露西亚。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袍,金发披散开来,垂在两肩,宝石蓝的眸子,如梦如幻。 “露西亚,有事吗?”李福根莫名的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露西亚笑了一下:“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李福根让开身子,露西亚走进来,睡袍并不透明,但李福根只瞄了一眼就感觉到,她没戴胸衣,估计先是要睡了,到这边来,也就没有系上,这让他心中又跳了一下,随即暗暗鄙视自己:“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请坐吧。”李福根正了正神色,道:“要喝点什么吗?” 杰克这客房是带套间的,备得有酒水饮料之类,老贵族的作派。 “给我杯葡萄酒吧。” 露西亚神情好象也有些不对。 这些日子相处,李福根的感觉中,露西亚是个很单纯又很热情的女孩子,大方爽朗,又不失女孩子的娇柔,很好相处,但今夜她突然半夜上门,好象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 李福根给露西亚倒了杯酒,递给她时,指尖碰了一下,一路同机,难免挨挨碰碰,有时候露西亚偶尔俯身,李福根甚至能看到她深深的事业线,都没什么感觉,但这会儿,只是指尖轻轻的一碰,他却好象有一种触电的感觉,脸不禁的红了一下,这些方面,他真的不行。 李福根也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一口酒下去,心神到是沉稳了些,转头看露西亚,笑了一下,想找句话来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露西亚也看着他笑了一下,跟平常大方纯真的笑不同,有一种另外的味道,这让李福根更找不到话说了。 说句实话,他要是谈恋爱,能把人急死,不过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根子,你刚听到什么没有?”露西亚突然开口。 “什么?”李福根愣了一下。 “你没听到吗?”露西亚眼中带着疑问的神色。 李福根突然明白了,露西亚的表情奇怪,跟他想的并不相同,而是另外一个原因。 心中自惭,反应到是正常了,道:“你是说外面的声音吗?” 他指了指窗外,笑了一下:“这个正常的,大山嘛,到了晚上,各种叫声都有的,我们老家是农村,小时候,经常听得到各种叫声,不过后来就没有了,近几年到好象又多了些,但不能跟你们这边比。” 他话一时多了起来,但露西亚的反应却好象还是不对,她好象吁了口气,又好象隐隐有些失望,喝了口酒,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道:“是啊,山里野兽多。” 227传说 她转头看李福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有些犹豫,李福根撇开了心中的误解,到是坦然了,道:“你要说什么?” 露西亚笑了一下,道:“根子,你们中国,好象特别流行狐仙的传说是不是?” “是。”一说这个,李福根笑了:“中国人以为狐狸能成精,能变成漂亮的女孩子,就跟你一样。” 心态正常,他也能开玩笑了。 露西亚给他逗得笑了一下,玉白的脸,微带红晕:“我可没有狐仙那么漂亮。” 李福根笑了起来:“你要去演狐仙,肯定把所有人都压下去,不过你是外国狐仙。” 他说得有趣,露西亚也咯咯笑了起来,睡袍柔软,这一笑,胸前就象波浪般起伏不定,不过李福根这会儿不往歪处想,看一眼,就没多看。 “根子,你信不信真的有狐仙?”露西亚笑问。 “外国狐仙,我还是信的。”李福根看着露西亚笑。 “说了我才不是狐仙。”露西亚微带娇嗔。 她脸像本来就嫩,灯下看去,更显娇柔纯真,李福根心里没往歪处想,可露西亚如此娇美,却也让他心中情不自禁的跳了一下。 他心中滞了一下,一时又找不到话来说了,露西亚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这下李福根发现了,她心中一定藏着什么话,来找他,也是有原因的。 “露西亚,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你跟我说,没关系的。” 给人帮忙的事,李福根从来热心,说话也顺畅了。 “根子。”露西亚看他一眼,眼神有些迷茫:“你是中国的高人,我知道,我想问你,你相信狼人吗?” “狼人?”李福根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露西亚刚才说狐仙,不是无的放矢呢。 “我们中国好象没有狼人。”李福根想了想:“不过我看你们西方的电影,没有狐仙,到是有狼人。” 他笑了一下:“我小时候,还给你们的狼人吓过呢,月圆之夜,突然异变,露出尖利的牙齿,仰天长啸……。” “呀,你别说了。”露西亚突然站起来,手中酒一洒,洒了半杯在胸口。 李福根说的,本是电影中的情节,也就是说着玩儿,不想露西亚反应这么大,他慌忙住口,又拿纸巾给露西亚。 “露西亚,你怎么了?” 他奇怪的问,眼光去露西亚胸口一瞥,慌忙错开,原来睡袍轻柔,给酒水打湿后,沾在胸前,便有些显山露水。 没等露西亚回答,他心中突然一跳,这一跳,跟先前一样,是一种极奇怪的感觉,仿佛脑后面的毛发都立了起来。 他扭头往窗外急看,远山幽寂,那无尽的黑暗中,却似乎隐藏着一个怪物。 “她来了。” 露西亚突然一声惊叫,一下抱住了李福根。 李福根手臂触到她胸口,柔软坚弹,但李福根一点感觉没有,反而是给她吓了一跳。 “什么?” “是她。”露西亚紧紧的抱着他,人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狼人?” “狼人?”李福根有些发愣:“真有狼人?” 他本来是不信的,电影里的东西嘛,正如中国聊斋里的狐仙,怎么当得真,即便露西亚有这个反应,他也不信,女孩子胆小,中国人怕狐仙怕鬼,西方女孩子也一样嘛。 然而,他自己身上那种奇异的感觉,却又让他不得不信,而就在这一刻,那粒蛋蛋倏地一下又射进了腹中。 就好比家里的狗,突然跳起来狂吠一样。 狗叫,是发现了异常,狗王蛋生出反应,它发现了什么? 不过狗王蛋入腹,李福根怕是不怕的,伸手搂着露西亚,拍了拍她的背,道:“别怕。” 他走到窗口,尽目力往外看。 杰克这个山庄,前后都较为平坦,而且树也少,好象是故意砍光的一样,可以看得很远。 但李福根还是看不到什么东西? 狼人,难道真有狼人? “露西亚,你别怕。” 露西亚一直紧紧的箍着李福根的胳臂,但她自己恍若不觉,只是一脸惊恐的看着窗外。 她的脸本来纯真如天使,这会儿却充满了恐惧,特别让人怜惜。 “你见过狼人吗?”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好抽出手,只能拍拍她手,问。 “没有。”露西亚摇头,但随即犹豫一下,又点头:“见,见过,两次,还是三次。” “你真见过?”这下李福根好奇了:“狼人是什么样子的,是男是女?” “是……是女的。”露西亚有些犹豫,随又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偶尔看到过两眼,一闪就不见了,好象是女的。” 她眼中带着回忆的神色:“好象跟我一样是金色的长发,特别特别长。” 她比划了一下,到了膝盖以下,李福根脑中想象那个情景,一个女狼人,长及膝踝的金发,这与电影中的,好象不配套啊。 “你确定她是狼人?” “我?”露西亚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福根发现,她的神情很奇怪,似乎知道,又似乎不很清晰,似乎很害怕,却又似乎不知道怕什么。 这时李福根腹中的蛋蛋又下去了,李福根奇怪的看了看窗外,道:“它走了,是不是?” 露西亚看着窗外,好一会儿,迟迟疑疑的点头:“好象是的。” 她似乎也松了口气,这才发现一直紧紧的箍着李福根的胳膊,慌忙松开手,脸上带着了红晕。 李福根也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道:“再喝杯酒吧。” “好。”露西亚没有拒绝。 李福根给她又倒了杯酒,她胸前的酒水已经给体温捂干了,也就没那么尴尬。 李福根给自己也倒满了,到另一侧沙发坐下,道:“露西亚,你可以说说吗?真的有狼人,它真的……伤人吗。” “是的。”露西亚这会儿却又不确定了,她看了看窗外,似乎心有余悸,仿佛狼人就站在窗外一般:“不过,没有她伤人的传说。” 她喝了口酒,理了理思绪:“还是我很小的时候,五六岁,她就存在了,那天是傍黑时分,我在屋顶上面玩,突然看到,她就在对面的山坡上,蹲在一块岩石上,她在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当时不知道,以为她是个人,我还对她招手,她突然站起来。” 说到这里,她脸色有些发白,眼中带着惊悸:“她站起来,叫了一声,然后旁边的草从中和林子里,钻出几十条狼来,它们围着她又跳又蹦的,也有的跳上岩石看着我,我当时大叫起来,狼,狼,然后她一转身,跳下岩石就走了,她的头发好长,好长。” 露西亚的眼里,带着迷惘的神色,在这一刻的回忆里,似乎不仅仅是恐惧,还有另外一些东西。 “她临走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那种眼光,到现在我还记得。” 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突然说:“她很漂亮。” 她这个说法,很奇怪,但李福根看得出来,她这是发自内心的一个说法。 她的感情一直很奇怪,李福根说不出具体的原因,但直觉就是这样。 “一个金发飘飘的漂亮女狼人。”李福根故意笑了一下:“听你这么说,我到觉得是个仙子哦。” “可是。”露西亚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她身边有狼。” “仙子法力高强,狼也愿意听她的话啊。”李福根笑。 他的话,让露西亚陷入了沉思中,好一会儿,她道:“后来我又见过她两次,再后来,就没见过面了,但是,我经常能听到她的声音,我觉得,她是在叫我的名字。” “她叫你的名字?”李福根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笑道:“狼人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我更加觉得她象仙女了。” 露西亚勉强笑了一下,但有些心事沉沉的样子,李福根觉得,她可能还有话要说,但没有说出来,坐了一会儿,喝了酒,她站起来,道:“打扰了,我先回房去。” “好。”李福根点头,看她到门口,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道:“我送你回房吧。” “好,谢谢你。”露西亚对他感激的一笑。 客房在三楼,而露西亚的房子在二楼,李福根送露西亚到房门口,看着她进门,说了晚安,李福根这才回房来,又看了看窗外,摇摇头,暗笑:“狼人?” 但想想,却又奇怪,如果仅仅是一般的野物,不可能激得蛋蛋自动入腹,而且那种汗毛戟立的感觉,也特别怪异。 “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这下李福根自己也拿不准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共进早餐,白天的露西亚明媚如画,她特别喜欢穿白色的衣服,配上金发和宝蓝色的眸子,就是画中仙子的真人版,在中国,李福根好象还没觉得露西亚有这么漂亮,可能是这边古堡似的庄园,更配她这种气质。 杰克也很精神,很开心,对李福根道:“以前每次到半夜就醒来了,两条腿,一直到腰间,又酸又痛,昨夜一点感觉也没有,李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228陪你去 李福根谦虚了一句,道:“你叫我根子好了。” “行。”杰克呵呵笑:“你可以叫我老杰克。” 外国人在人名上不讲究,李福根只笑,当然不会这么叫,他是中国人,他得讲究这个。 佣人把早餐端上来,杰克一边往面包上抹着黄油,一边问:“根子,昨夜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李福根点头,西餐这一套,蒋青青教过他,不过真到吃起来,还有有些别手别脚的,其实抓起面包到嘴里啃,最好了,但外国人不能这么啃,他也只得入乡随俗。 他看一眼露西亚,白天的露西亚,神情还好,李福根心中突然有个冲动,终于没忍住,道:“杰克爷爷,真的有狼人吗?” 杰克愣了一下,看一眼露西亚,对李福根道:“你昨夜听到什么了?” 李福根刚要点头,露西亚突然叫道:“她不是狼人。” 她看着杰克,一脸的激动,雪白的脸胀得通红,双手似乎都有些发颤:“她是妈妈,是不是?” “什么?” 她这话,太出人意料了,李福根整个儿呆住了,他还好奇呢,真以为有狼人,结果她嘴里居然崩出妈妈两个字来,这转折,也太离奇了点吧。 杰克似乎也愣住了,怔怔的看着露西亚。 露西亚手在发抖,带着一种固执的神情看着杰克,眼泪慢慢流下来:“是不是?”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东西,杰克愣了好一会儿,又看看李福根,终于点了点头:“是,她是你妈妈。” “妈妈。”露西亚一下子哭叫出声,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为什么?”她看着杰克:“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杰克脸上同样带着痛苦之色,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思索,过了一会儿,他转头看李福根:“根子,你是很厉害的中国人,你说,人真的会发生异变吗?例如,变成狼人,或者什么?” “妈妈不是狼人。”露西亚叫。 杰克看她一眼,露西亚捂着脸哭了起来,肩膀起伏,她早间穿的是漂亮的露肩装,但这会儿双肩耸动,却只让人怜惜。 李福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对杰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中国,没有狼人,只有狐仙的传说,但一般也就是传说而已,没有谁见过真正的狐仙。” “妈妈不是狼人。” 可能李福根的话,给了露西亚勇气,甚至她今天问出来,都是李福根的原因。 她抬起头,看着杰克,似乎是恳求,又似乎是愤怒,要杰克承认他错了一般。 杰克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大约是你五岁的时候,可能不到五岁,你爸爸到山上打猎,捉回来四只狼崽,本来说要烤着吃,但你妈妈坚决不同意,说要养着,养大了放回山上去。” 他说起了过往的事,露西亚不哭了,睁大眼晴看着他,李福根也一样,就是边上的比比也好奇的瞪大了眼珠子。 “为了狼崽的事,你爸爸和妈妈吵过两架,后来你爸爸赌气去公司住了,你妈妈很固执,说要把狼崽养到能独立生活,才放它们上山,后来有一天。”杰克说着,看了看窗外的大山,似乎在看什么。 “也是这个季节,可能还要早一点,是春夏之交吧,你在午睡,你妈妈带着狼崽去后面山坡上玩,然后,她就没有再回来。” “不。”听到这里,露西亚叫了起来,眼泪又汪在了眼眶里:“妈妈不会丢下我的。” “是。”听到她哭叫,杰克点了点头:“大约过了一个多月,她回来了,但只到后面山坡上,没有进庄子里来,当时有人看见了,大声的叫,我跟你爸爸都在,我们一直在找她,我们到屋顶上,你爸爸大声的喊她,她不肯答应,你爸爸转身下屋顶要去找她,她却突然转身,进了山,她的身边,跟着一群狼,至少有几十头,当时我们都在屋顶上,大家都惊呆了。” 他在陈叙一个事实,露西亚不哭了,道:“后来呢?” “你爸爸很懊悔,说是不该跟你妈妈争,是他剌激了你妈妈,你妈妈是个很固执的人,有自己的主见。”他说着,摇摇头:“你爸爸当天就进山找她,一直找了有大半个月,没有你妈妈的半点踪影。” “为什么?”露西亚眼泪流出来:“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们了,她不应该这样。” “我也觉得不应该。”杰克摇头:“你爸爸和妈妈以前也争吵,更激烈的都有过,所以我觉得,不应该是你爸爸的原因,而是有另外的原因。” 他说着,看向李福根:“根子,你说,人会变异吗?在某些情况下?” “不。”不等李福根回答,露西亚已经叫了起来:“妈妈没有变异,她是妈妈。” 说着,她猛然站了起来:“我要去找妈妈,我一定要找她回来。” “露西亚。”杰克站起来。 露西亚回头看着他,她白晰的脸上,带着一种固执而又纯真的光芒:“我五岁就没有了妈妈的记忆,你们一直告诉我,妈妈去了天堂,你们知道,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夜晚她有多么的孤独吗?所以,爷爷,你原谅我,我一定要去妈妈,一定要找她回来,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山上,跟野狼在一起。” 说到后来,她的泪水滚滚而落,李福根心中也觉得酸酸的,杰克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好吧,你也长大了,我陪你去吧。” “可是,你的脚?”听说杰克要陪着去,露西亚到又犹豫了,她看向李福根,她眼中的神情,让李福根心中悸动,想也没想,道:“我陪你去吧。” “真的?”露西亚惊喜交集:“根子,你肯陪我去?” “根子。”杰克有些犹豫:“你……。” “没事。”李福根摇摇头:“我觉得,露西亚的妈妈之所以不回来,应该不仅仅是赌气,可能还有些其它的原因。” 他这不是安慰露西亚,而是因为昨夜那种毛发戟立的感觉,他总觉得,有一些特别的东西,藏在这大山的深处。 “根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杰克眼光一亮:“我们分晰过,露西亚他爸爸还特意在山上留了信,非常诚恳的道歉,放了好多封,信拆过了,但她一直不肯下山,所以我们也觉得,应该是有别的原因,但就是猜不出来,根子,你说,会是什么原因?” “根子。”露西亚也看着李福根叫,一脸的期盼。 李福根摇摇头:“这个暂时还不知道,要等找到她才行。” “我们立刻动身。”露西亚再不犹豫。 早餐也不吃了,带上面包,露西亚急不可待,但杰克要稳重得多,帮着准备了两个包,一大一小,小的露西亚背着,主要是一些吃食之类,大的请李福根背着,却是两套专用的驴客装备,从帐逢到军刀,应有尽有,然后他还准备了两把猎枪。 “我是去找妈妈,我不要。”露西亚不愿意带。 “山上还有熊和野猪,还有豹子。”杰克坚持,最终李福根带了一把,其实他不会开枪,不过他有自信,无论是狗熊还是豹子,蛋蛋入腹,他都对付得了,其实以他今天的功夫,暗劲有成,就没有蛋蛋,他也不怕,不过嘴上当然不说,把枪背上就行。 从后山上去,露西亚先显得极为兴奋,爬上一个小山头,就大声的喊:“妈妈。” 山谷回声,就没有人答应。 露西亚的妈妈叫索菲,临行前,露西亚还让李福根看了她妈妈的照片,跟露西亚很像,却可以说比露西亚更漂亮,一个极美丽极有气质的女人,她到底是怎么变成狼人的呢?太奇怪了,李福根心中也充满好奇,还有一点点同情。 美丽优雅的金发贵妇,却整日与野狼为伍,混迹在山野之中,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虽然杰克说,他们每个月都会让佣人在庄园后面的小屋里放上吃食和衣服,而且每次都给拿走了,但李福根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李福根数学不行,到是喜欢看书,不打架不惹事的孩子嘛,书是最好的朋友了,当然主要是小说,到也曾经读过一句诗:山里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萌松柏。 这是诗里形容山鬼的,李福根读了,却撇嘴不屑一顾,这明显是那种脚不沾泥的酸文人写出来的,真正的农民,在山里跑来跑去的,才知道山的残酷,各种野兽,虫子,到处是荆棘,就不说猛兽了,随便一条小毛毛虫,碰一下就是一手包,又痛又痒,那些花脚蚊子,追着你咬,隔着老厚的牛仔裤都能叮进去,芳杜若,那是蚊子咬了,打了花露水吧。 大山是莽野的,只适合远观呤赏,真正进山,各种麻烦,更莫说与狼为伍,整月整年在山里生活。 而索菲,一个天使一样的美女,一个出身高贵接受过良好教育并且从小养尊处优的贵妇,她是怎么在山里生活下去的,而且是与狼为伍,难道跟狼一样捕食野物,然后吃生肉? 229不可思议 狼人。 想想这个词,李福根一点幻想也没有了,只不过他当然不会跟露西亚说。 他素来话不多,虽然女人多了后,嘴巴比以前灵泛了许多,但还是不大喜欢说话,一路上,基本上就是露西亚在说。 露西亚说她小时候的事,说她仅有的记忆里,妈妈的样子,妈妈是多么漂亮,多么温柔,李福根当然绝不会反对,也绝不会去打击露西亚的想象,只是心里暗暗有些摇头。 十多年了,混迹山野,与狼为伍,还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呢,李福根甚至担心,真正找到妈妈,露西亚可能会极度失望。 露西亚一直都很兴奋,每上一个山头,就会四面大声的喊,就算没有反应,她也是总是说,我知道妈妈一定在看着我,她一定听到我的声音了,也许在下一刻,她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对她的话,李福根每次都认真的点头赞同,至于心里怎么想,他当然不会告诉露西亚。 因为他知道,索菲根本就没有在周围出现。 昨夜连续两次,他就知道了,索菲如果出现,他体内会有一种神秘的反应,会毛发戟立,仿佛半夜空屋听到异响一般,蛋蛋也会自动吸入腹中。 他越来越发现,蛋蛋好象有独立的灵性,在某些时候,会先他一步做出反应。 这种情形,就仿佛养的一条看家狗,对外界的一切,都异常敏感,主人还茫然不觉呢,看家狗已先叫了起来。 这是一件好事,不过呢,又隐隐的让他有些害怕或者说担心,养条狗没事,可蛋蛋却跟条狗一样,有独存的灵性,能独自做出反应,这就总让他有些别扭了。 不过至少在眼下,是利多于弊,他可以做出一个简单的判断,蛋蛋没入腹,索菲就没在周围出现。 一直到黄昏时分,露西亚有些累了,心情也低落下去,她看着李福根:“为什么妈妈不来见我?” 说着话,她眼眶就红了,就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的脸颊纯真如天使,这么微红着眼眶,即便魔鬼见了也要心生怜惜,李福根心中不忍,道:“你妈妈会来找你的,即便今天不来,明天也会来的。” “会的。”听到这话,露西亚一下子又充满了信心:“妈妈一定会来找我的,她不会丢下她的小露西亚的。” 她又兴奋起来了,不管不顾的爬上山头,手拢在嘴前,四面大声的喊。 她可以什么都不管,李福根不行,找了一个山谷,开始做宿营的准备,露西亚还不甘心,道:“现在就宿营吗?我觉得我们还可以翻过那座山去?” “不行了。”李福根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山,摇头,如果是他一个人,那不成问题,但露西亚就不行了,她虽然苗条高挑,而且极为健美,腰腿即漂亮又有力,但爬了一天山,再想在天黑前翻过一座大山,那还是不可能的。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马上就会黑下来,夜晚看不见。” “我有手电。”露西亚不甘心,她湛蓝如海水般的眸子里,微微带着哀求的表情,几乎让李福根点头就要答应下来,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过想到个主意,道:“呆会月亮出来了,我们可以爬到左手边的小山包上去,狼是夜晚活动的动物,你妈妈跟她喂的狼在一起,说不定就会听到你的声音。” “好。” 这个主意让露西亚开心了,她不是懒手懒脚的娇小姐,也来帮着李福根搭帐蓬。 李福根选的宿营地,在一个小坡上,一面靠着石壁,下面有一条小溪,有水,可以洗漱和煮东西,靠着石壁,关健时刻,就不怕后背受敌,而在山坡上,也有用意,万一下雨,水会落下去,不会积到帐蓬里。 这些露西亚都不知道,也不管,给李福根帮着忙,后来又自己去小溪下游洗了手和脸,吃食是现成的,李福根煮了一锅热汤,面包和香肠烤好,天也就彻底的黑了下去。 “真香呢?我饿了。” 露西亚象一个小女孩一样,用娇娇的语气看着李福根,这个神情,非常可爱,李福根脸上不自禁的就带了温馨的笑,把香肠和面包递给她,再给她舀了一碗汤,露西亚立刻就开心的吃了起来。 她早上没吃东西,中午只是在边走边啃了两块冷面包,这会儿是真饿了,不过这种打小受过贵族培养的女孩子,即便肚子再饿,吃像也仍然非常文雅,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这让李福根想到张智英,张智英即便是在与他那个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优雅的气质,那种神情动作,是那般的赏心悦目,而且她的手特别漂亮,是那般的性感火辣,偏偏又是那般的优雅从容,那种独特的味道,每每让李福根回味无穷。 就是蒋青青都没有那种韵味,袁紫凤身上稍微有一点,不过是那种东方式的,与张智英身上西方式的韵味并不相同,而且袁紫凤在李福根面前喜欢装嫩,象个小姑娘一样嗲,那是李福根最遗撼的,他其实是被动型的啊,袁紫凤要是象穆桂英一样,英气勃勃,占据主动,他一定会更冲动。 但是,张智英到底是东方女子,虽然说十几岁就到了外国接受贵族式教育,与露西亚这种真正一出生就是贵族小姐的,还是差着一点,李福根也说不太清楚,就是一种感觉,就仿佛真品手机和山赛货,用起来仿佛功能都差不多,感觉里却总是不一样。 当然,李福根不敢去想露西亚为他红唇吞吐的样子,若论五官的精致,蒋青青其实还在露西亚之上,但蒋青青不是冷艳就是疯狂,只给人一种青花瓷的感觉,完整时高贵,打碎了割手。 而露西亚却总是给李福根一种天使的感觉,这种感觉没有多少理由,也许可能是文化的影响,西方画或者书刊里,那些天使,都有着露西亚一样的肌肤。 这样的露西亚,他不敢想她去做一些不雅的事情。 其实李福根在想另一件事,他自己也饿了,却还不敢放开肚皮吃,杰克并不知道他是大肚汉,虽然带的东西很丰富,可李福根真要放开肚皮吃,一顿就能消灭三分之一以上,可如果连着几天找不到索菲怎么办?难道饿肚子? “明天要想办法打点野物才行。” 李福根打着主意。 他不会开枪,但狗拳中有狗尾镖,他也练过,不过因为没有飞镖,在家里是用铁钎子试练的,还行,铁钎子是用来通火眼的,文白村烧煤,要做蜂窝煤,有时候蜂窝煤的眼会堵住,就用铁钎子通一下,家家都有的,一尺多长,筷子粗细,重量有半斤的样子,用来做暗器,非常合手,李福根练的时候,二十米之内,可以射中西瓜,十发九中,若是用来射兔子,应该不错。 当然,兔子不是西瓜,西瓜是死的,兔子却会动的,再一个,他手头现在也没铁钎子,不过有一把匕首,不是射月匕,那个上不了飞机,是驴客装备中的军用匕首,可切可割可削的,也有七八寸长,一斤多的样子。 “练几次,应该行。”李福根掂着匕首,暗暗的想。 露西亚并不知道李福根因为吃不饱而在打主意,她到是飞快的吃完了,这真是本事,又快,又还显得优雅从容,从小的培养,果然见功夫。 “我们现在可以上山了吗?” 这一点上,她到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优雅的气质没有了,而只是一个心急着找到妈妈的孩子。 “稍等一会儿吧。”李福根看看天色:“月亮才刚刚起来,等月亮再高一点,会更亮一些,看得也更远。” “哦。”露西亚看着天边的月亮,双手拢在胸前,做祷告的样子,白色的牛仔衣,金色的长发斜披在一则,鹅蛋形的脸上,神情是如此的纯洁,在这一刻,她就是天使,李福根都看得有些痴迷了。 “她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藏到哪里去了呢?”李福根都有些替露西亚着急了,这个女孩,是如此的可爱,惹人怜惜,她真的愿她时时开心,不要有忧愁爬到她脸上。 过了大约三四十分钟左右,露西亚实在等不及了,李福根也差不多收拾好了,火堆用石块围拢了,即不会熄灭,又不致因风而引发山火,帐逢边也用石头压住了,处理了垃圾,不再有什么遗漏,李福根便陪着她上山。 “根子,你说,这次妈妈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露西亚一面爬山,一面问李福根,突然滑了一下,李福根慌忙伸手一扶,托着她的腰,把她送了上去。 李福根心中微微跳了一下,弹力真好,不过露西亚好象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回头对着他笑:“谢谢你根子,你说妈妈会听到我叫她吗?” “应该会吧。”李福根点点头:“夜里声音会传得更远一些。” 230 沮丧 “是这样的。”得到他的赞同,露西亚很开心,脸上绽放出天使一般的笑容。 “她真美。”李福根暗暗的想,看着露西亚在前面扭动的腰臀,又想:“身材也真是好,好象只有凤姐能跟她相比。” 看着山不高,爬上去,也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这还不是对面的那个高山,真要听露西亚的,爬上对面的山再宿营,这会儿只怕还到不了,黑灯瞎火的,那可就糟糕了。 露西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对李福根笑道:“爬山真费时间,根子,你是对的。” 李福根对她笑笑,真是一个好女孩。 在山顶上,看得就比较远了,这时月亮也快到中天了,宝蓝色的天空,格外的宁静,一闪一闪的星,恰如天幕上点缀着的宝石,是那般的远,又是那般的近,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摘到手里。 远远近近,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感觉里,却是那般的和谐,仿佛一曲夜的合奏。 李福根四面看了一下,道:“我先帮你叫一嗓子吧,算是给你报幕。” 他这说法比较独特,露西亚给他逗笑了,道:“好啊,你声音大啊,或许妈妈听到你的声音了,会引起她的注意。” “有可能。”李福根呵呵一笑,吸气,慢慢的起音,从低到高,起了一声黄河号子:“咦……唷……唷……唷……唷……。” 他运的丹田气,气脉悠长,先低后高,到后来,声音激亢却不尖利,真如黄河之水,滚滚从天际而来,足足叫了有三四分钟。 他这一声叫完,四野寂寂无声,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只有天上的星星,有些惊奇的眨着眼晴。 露西亚也给惊到了:“根子,太厉害了,太好听了,你这是中国的歌剧吗?” “不是歌剧。”李福根摇头,微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是黄河号子,我们有一首这样的歌的。” “真好听。”露西亚两眼如天上的星星一般闪动:“你能唱给我听吗?” “明天吧。”李福根看了看四野,笑道:“这会儿唱,怕把猫头鹰给吓到了。” “咯。”露西亚一下子笑喷了:“根子,你真有趣。” 李福根嘿嘿笑,转头四面看,远山在荧荧的月光下,发着一种蒙胧的光,给人一种柔美的感觉,如果露西亚不是要找妈妈,而就是两个人来爬山的话,他到真敢吼上一曲。 露西亚歇过口气,四面看了看,道:“我要叫妈妈了,她会应着我的,是不是?” “是。”李福根肯定的点头。 露西亚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叫了起来:“妈妈,妈妈,你的露西亚找你来了。” 远山寂寂,少女的叫声是那般清脆,却总给人一种酸楚的感觉。 “如果她妈妈听到了,肯定会过来的。”李福根想:“就不知她妈妈变成了什么样子。”又企盼,又担心。 露西亚叫了一会儿,侧耳听着,慢慢的有些失望,她看着李福根,李福根道:“可能隔得远了点,你再叫几声。” “好。”露西亚又提起了信心,又叫了几声,再听,但仍然没有什么回应,露西亚便又转个身,对着另一面叫。 就这样,停一会儿,叫几句,一直到月亮过了中天,开始慢慢的偏西了,仍然没有索菲的任何响动。 “今天有些夜了,先到这里吧,明天我们继续找。” 李福根劝露西亚下山,露西亚一脸的沮丧,看着李福根:“根子,你让我再等一会儿,我再叫两声妈妈。” 她的恳求,让人无法拒绝,李福根只好答应她,又过了近一个小时,李福根说明天起不来,反而耽搁了找人,露西亚这才罢手。 下山的时候,她心情抑郁,下山的路也不好走,上山可以扯着草木,下山却反而打滑,李福根就走在前面,牵着她,好几次,露西亚几乎就是跌在他身上,半搂半抱的,好不容易才下了山。 李福根检查了一下帐蓬,然后又给火堆里添了柴,才劝露西亚睡下。 李福根躺在帐蓬里,感觉到露西亚半天没睡着,他也就不敢睡,生怕她又钻出来去乱跑,后来感觉到露西亚睡着了,他才睡下。 第二天也差不多,到是李福根用打狗尾镖的手法,用匕首打下来一只松鸡和一只兔子,这边环镜好,野生动物长得也肥硕,尤其那只兔子,七八斤呢。 在动手之前,李福根先试探着问了,杰克是喜欢打猎的,露西亚的爸爸也喜欢打猎,露西亚并不反对猎杀野生动物,李福根这才出手,而他甩出匕首居然能射中兔子,这可把露西亚惊到了。 “根子,你这是中国功夫吗?真是厉害呢。” 她抚着手掌叫,李福根便嘿嘿笑,道:“我真正的功夫,是烤兔子,油滋滋的,保你美味。” “我要吃。”露西亚欢叫起来。 白天还好,露西亚一直还是有些兴奋的,但到了黄昏时分,她又开始抑郁起来,即便李福根烤好了兔子,她好象也没有多少胃口,后来还是李福根说,晚上再到附近的山上去喊妈妈,她才又开心了。 吃了烤兔子,两个人又到附近的山包上,又喊到半夜,还是一点反应没有,第二天再找,也没有索菲的半点踪迹,李福根心下奇怪:“她到底跑哪去了,照理说,带着狼群,应该就在附近活动啊?” 山上野物多,李福根扔匕首的功夫也越发熟练了,吃饭问题到是可以轻松解决,但是,露西亚却越来越沮丧。 这天晚上,在山包上喊到半夜,没有回应,下山的时候,露西亚气沮神销的,李福根一下没牵好,她摔了一跤,索性就坐在地下哭了起来:“妈妈。” 李福根心中也有些酸楚,他知道,她不是摔痛了哭,她是找不到妈妈而哭,也没有办法,劝了几句,索性把她背下山来。 “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你妈妈的。”李福根让露西亚在火堆边坐下,热了一点带来的酒给她喝,劝她:“一天找不到,我们就找一月,一月找不到,我们就找一年。” “你会陪我吗?”露西亚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李福根想也不想,点头:“嗯,我会陪你,一直到找到你妈妈为止。” “谢谢你,根子。”露西亚眼中带着泪花:“你是个好人,找到妈妈了,我一定告诉她,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好人。” 李福根让她喝了酒,睡下,自己也钻进帐蓬里,习惯性的听着露西亚的动静,等她睡了才睡,一面想着索菲的事:“她即便有衣服换,夜里又睡哪里?晚上也不见哪里生火,难道真的吃生肉?” 胡乱的想着,却听到露西亚好象在哭,他爬起来,想了想,又躺下了,露西亚显然是在想妈妈,可他也没办法劝啊,只能让她哭一会儿,自己哭累了,也就睡了。 露西亚哭了一会儿,没哭了,李福根以为她要睡了,结果却听到响动,她好象起来了,出了帐蓬。 两个人的帐蓬相隔不远,就隔着火堆,一边一个,火已经熄了,只有火烬的余光,但月光很好,李福根目力也好,透过帐蓬,仍然可以看到露西亚的身影,李福根坐起来,不过他拿不准,也许露西亚是要小解呢,他叫出来,就有些尴尬了,所以先等着,如果露西亚远远的走开,他才会出来劝阻。 但露西亚却走到了他的帐蓬前,轻声道:“根子,你睡了吗?” “还没有。”李福根敢忙应:“露西亚,你怎么了。” 说着打开帐蓬门。 露西亚站在帐蓬外面,穿着睡衣,白色的睡衣睡裤,在月光的映照下,衬得她的身材格外的修长,又有一种单薄的感觉,让人只想把她搂进怀里。 “根子,我冷,我到你帐蓬里睡,可以吗?” 露西亚如天使般清纯的脸上,带着一种可怜巴巴的神情,声音也象小猫一样,细细的,弱弱的,却能触碰到人心最软弱的部份。 “好。”李福根没有犹豫,点头:“那我帮你把睡袋拿过来。” 这种驴客的单人装备,睡袋也是单人的,即便塞下两个人,可也挤成三明治了。 李福根到露西亚帐蓬里,把睡袋拿了过来,铺好,道:“露西亚,可以睡了,我们两个挨着,也就不冷了。” 其实他知道,露西亚应该不是身上冷,而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妈妈,心里沮丧,心里冷,需要安慰。 “谢谢你根子。” 露西亚道了谢,却没有动,李福根道:“怎么了,还不想睡吗?要不我再给你热点酒,喝点酒就好睡了。” 露西亚摇摇头,看着李福根,道:“根子,你抱抱我,可以吗?” 这个时候的她,柔弱如小草,是那般的惹人生怜,李福根没有多想,走上一步,伸臂抱住了她。 “你的怀里真温暖。”露西亚喃喃的叫了一声,抬起脸来,她个子高挑,只比李福根矮不多,这么抬起脸,两个人的脸几乎就贴在了一起。 她看着李福根,宝蓝色的眸子里,仿佛汪着水,真的如一汪海水一般。 “根子,吻我一下。” 没等李福根回应,她的唇凑过来,吻住了李福根的唇。 她的唇柔嫩,却微微的带着一点凉意,李福根回吻着她,身上有些发热,但却没有更一步的动作,只是搂紧了她。 231天使 因为他知道,露西亚的举动,只是因为情绪低落而有些反常而已,她需要的只是安慰,而不是爱情。 但露西亚的身子却热了起来,在他怀里轻轻扭动着。 她松开唇,微微有些喘,近在咫尺的眸子,带着一点迷蒙。 “根子,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也不是想破坏你和蒋姐的感情,只是。”她略微犹豫了一下,道:“我好冷,根子,你跟我爱爱好吗?我需要温暖。” 李福根知道西方女子相较中国女子开放,不过其实现在中国的城市女子,很多也非常开放,一夜情往往不是爱情,仅仅只是欲望的发泄,寻找一点快乐或者慰藉而已,就如抽枝烟或者喝杯酒。 露西亚应该是那种纯真的女孩子,而不是中国城市里那些腐女,但是,接连三天的失望,让她沮丧到了极点,她需要安慰,这也合乎情理。 李福根是那种传统型的男人,他其实并不习惯用爱来安慰别人或者求得别人的安慰,尤其是露西亚这样纯真如天使的女孩,但是,他没有办法拒绝。 “露西亚。”李福根轻轻叫了一声。 “根子。”露西亚紧紧的看着他,眼眸里带着恳求。 李福根慢慢的俯下唇去,吻着了她的唇……。 李福根醒过来,天已经亮了,露西亚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香。昨夜李福根把两个睡袋拆开了,一个铺,一个盖,到还舒服,真要两个人挤一个睡袋,那就成鱼干了。 因为给露西亚枕了半夜,李福根胳膊有些发麻,但他怕惊醒了她,只是稍微动了动,低头看着露西亚,她的睫毛长长的,五官是那般的柔和精致,肌肤是那般的细嫩,仿佛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 一缕金色的长发半遮住了她的脸,李福根给她捋到耳后,她的耳朵小巧玲珑,有着极精致的轮廓。 “她真美。”李福根发出由衷的赞叹。 这时露西亚眼皮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晴,看到李福根,她脸上微微泛起了红霞,道:“根子,早上好。” 李福根有几个女人了,醒来第一眼说早上好的,露西亚是第一个,这到让他有些不习惯了,忙也笑了一下:“早上好,你再睡一会儿吧。” “嗯。”露西亚鼻腔中发出一个腻音,乖乖的闭上眼晴,很快又睡着了。 李福根弄好了饭菜,昨夜还有半只兔子,他烤得香喷喷的,露西亚起来,他嘿嘿的笑,给她撕了一条兔子腿:“你尝尝,看香不香。” “嗯。”露西亚给他一个娇甜的笑,不过看了看天色,就有些急了:“呀,太阳都快要偏西了。” 说着,有些急,又有些羞,嘟着嘴唇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便嘿嘿笑,露西亚终于也笑了,嗔道:“根子,你是坏人。” 这一声嗔,让李福根幸福得几乎要飞起来了。 李福根吃得飞快,露西亚吃完饭,他也把东西全收拾好了,小包也不要露西亚背了,全放在自己背上,露西亚到是怕他太累着,道:“小包我来背吧,太重了,你会累的。” “没事。”李福根屈了屈胳膊:“我有力气,就算把你再背上,我也可以一口气爬三座大山。” 露西亚咯咯笑起来:“那我就爬你背上了。” 早上尽情的那个后,身与心彻底的交融,让露西亚很开心,一路上都很兴奋,这边的山还好,荆棘不多,山间的路还算好走,但半天下来,仍旧一无所获,到是李福根又打了一只兔子。 吃了晚饭,也是老样子,到附近的山包上,露西亚大声的喊妈妈,月亮快偏西,她才一脸沮丧的放弃。 李福根搂着她,道:“露西亚,不要着急,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你妈妈的,无论找多久,好不好?” “那你要陪我。”露西亚看着他,眼眸里满是渴望。 “嗯。”李福根用力点头,他没有什么山誓山盟的话,但这一声嗯,却是那般的有力,露西亚相信了他,脸上绽放出笑意,轻轻伏在他怀中,喃喃的道:“根子,你真好。” 两人下山,李福根直接就背着她下去。 “露西亚,你的腿真长。” 露西亚整个人趴在他背上,嘴巴在他耳边哈着热气:“喜欢吗?” “喜欢。” “还喜欢我什么?”露西亚声音中透着软软的喜意儿。 “你的眼晴,象大海一样,还有你金色的长发,风吹起来的时候,特别漂亮。” “还有呢?” “还有。”李福根不太善于说情话,一时想不到词来说了,他手托着露西亚的臀,这时就反手轻拍了一下,道:“你的屁股也特别漂亮。” 露西亚顿时就羞到了,一时又咯咯笑了起来,轻咬着李福根的耳垂道:“根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原来也好坏的。” 李福根便嘿嘿的笑。 到山下,露西亚道:“根子,我要洗个澡。” 山里不方便,前几天找到半夜,加之心情抑郁,露西亚一直没有洗澡,今夜情形不同,李福根成了她的情人,也没什么不方便了,她就提出了要求。 李福根一口就答应了:“好,我给你烧点热水儿,不过要多烧两锅才行。” 驴客的装备一应俱全,不过也一应的都小,煮汤是够了,烧水洗澡可就有些困难。 “不要。”露西亚摇头:“天又不冷,到下面溪边洗就行了。” 李福根想想,确实也不冷,便点头:“行,你去洗,我给你看着。” “嗯。”露西亚轻轻扭着身子,脸上微微带着红霞:“你陪我一起去洗嘛,我一个人害怕。” 这个要求,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 这边的山,环境好,到处是溪流,李福根带着露西亚到坡下,看到一处小水潭,冲出的沙滩上,还有白色的石砾,露西亚欢呼一声:“就在这里洗。” 她飞快的脱了衣服,脱到内衣时,有些害羞了,对李福根道:“你转过身去,不许看。” 李福根便笑,依言转身,但打一转,却又转回来了。 露西亚顿时羞叫一声,一手掩胸,一手就来捶他“坏人,你答应转过身的,说话不算数。” 李福根嘿嘿笑:“我转身了啊,不过我这个是东方式旋转门,三百六十度转身。” 这话让露西亚咯咯笑了起来,索性直接就扑到他怀里,昨夜今晨,身子已彻底为他打开,说是羞,其实只是一种娇而已。 她先躲到水里,李福根笑着去捉她,露西亚娇笑着躲闪,突然啊的一声叫。 “怎么了?石子扎脚了吗?” “嗯。”露西亚秀眉促起,嘴里吸气道:“好痛。” “快,我看看。” 李福根让露西亚到边上的石头上坐下,抬起她脚,还好,只是石子硌了一下,没有破皮出血。 仔细检查一遍,李福根道:“没事。” 一抬眼,却是呼吸一窒。 “根子。” 荧白的月光下,露西亚脸上却仿佛有红霞在飘荡,这个姿势让她很害羞,但她却勇敢的看着李福根的眼晴:“我美吗?” “露西亚,你是天使。” 李福根发出由衷的赞叹。 但在这时,他后脑突然一麻,冰寒入体。 李福根猛地扭头。 侧后,大约五六十米开外,溪边一块山石上,站着一个女子。 蛋蛋入腹,李福根眼光锐利无比,虽然那女子背对着月光的,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那几乎就是露西亚的翻版,同样高挑的身材,金色的长发,鹅蛋形的脸,五官精致绝伦,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的脸是如此的嫩,看上去,甚至比露西亚还要年轻。 232女狼 与露西亚惟一不同的一点是,她的金色长发非常的长,几乎拖到了脚后跟,而且极为茂盛,因为披在一侧,看上去,就如同一道金色的瀑布。 李福根一眼就认了出来,她肯定是索菲,露西亚的妈妈。 可这与李福根想象中完全不同,他想象中,在山野中与狼为伍十几年,索菲应该跟野人差不多,应该极其苍老,甚至青面燎牙都是有可能的,怎么会这么年轻,甚至是这么漂亮呢? 不过李福根马上就找到了原因。 他斜眼一看,在索菲的头上,看到了一圈绿光,这圈绿光非常的大,以索菲的脖子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四五尺左右的绿色光圈,包裹着她的脑袋,就仿佛一些壁画中,圣母脑后的光,不过圣母的是金光,而索菲的是绿光。 同时间,李福根也看到了光源,索菲脖子上,戴着一个铜铃铛。 “果然如此。” 从露西亚和杰克身上的玉带,李福根猜测,杰克的古堡里,应该藏有不少以前从中国掠夺过去的古玩珍藏,杰克和露西亚因玉带而致病,那么,索菲突然生出异变,是不是也是因为灵光所致呢,虽然能产生灵光的古物并不是特别多,但几千年下来,却也实在不少,杰克古堡中即然能有两件,那么再多一件,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证实了他的猜测,索菲的异变,绝对源于脖子上戴的铜铃铛,也必然是从中国掠夺过来的一件珍宝古玩。 至于索菲显得如此年轻美丽,这么多年混迹山野与狼为伍而不衰老,当然也是铜玲铛上宝光的原因,佛家道家把这光叫做宝光,还真的有理由呢。 所有这些信息,在李福根脑子里只是一闪而过,而就在四目相对之际,索菲眼中,猛然发出光来。 狼的眼晴会在夜里发光,人眼一般不会,当然,也有一部份人的眼晴也能发光,所以有时候拍相片,一些人眼里就发红光,就是这个原因,但索菲发出的却是绿光,而且极为锐利,比狼眼更加锐利。 索非口一张,尖叫一声:“露西亚。” 身子一纵,一跃就过了小溪,飞扑过来。 她在山石间跳跃,速度飞常的快,仿如一只大鸟,又仿佛是一匹愤怒的母狼,而金色的长发拖在脑后,又让她带着了几分仙气。 “她以为我在欺负露西亚。” 李福根大吃一惊,尤其这会儿情形尴尬,但这时也顾不得了,一步跳到岸上,伸手抓起衣服,拨步就往边上的灌木从后跑。 露西亚一回头,看到了飞奔过来的索菲,一愣之下,陡然站起,尖叫:“妈妈。” 这时李福根已躲到灌木从后面,这灌木从太矮,他本来还想躲远一点,就让索菲母女俩先相会再说,但一回头间,他却发觉不对,对露西亚的叫声,菲菲充耳不闻,绿眼如电,只死死的盯着他,而在索菲身后,还出现了几十匹狼,正狂奔而来。 李福根脑中闪念:“索菲给灵光迷糊了头脑,她未必还认得露西亚,而且后面有狼。” 尤其是索菲身后的狼群,让李福根心中生出警觉,他要是逃了,万一狼群扑向露西亚,那怎么办? 脑中闪念,李福根霍地回身。 “嗷。”他一声低吼,一步跳出来,还好,裤子穿上了。 李福根这一声不类人声的低吼,带着狗王的威势,让扑来的狼群齐齐停步,但索菲只是愣了一下,眼中绿芒一敛之下,复又大盛,口中同样发出一声尖啸,加速扑了上来。 “妈妈,他是根子,你不要伤害他。”露西亚尖叫。 她这一声叫,没有得到索菲的响应,却提醒了李福根,这是露西亚的妈妈。 这时索菲已扑到面前,她竟然象狼一样,双手前伸扑过来,十指戟张,就跟狼爪一模一样,跟狼混迹山野十多年,她看来也有了狼的习性。 看看她手爪到了面前,李福根左手闪电般的一扒,同时身子一闪。 狗拳的扒手,本是以横劲扒直觉,有四两拨千斤之意,可双手相接,李福根却发现,索菲手上的劲力,大得异乎寻常,几乎比那虎拳大师于飞虎还要强上三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李福根脑中闪电般想到,应该是铜铃铛宝光的原因,铜铃铛宝光即让索菲脑子迷糊,由人变狼,又让她保持青春不老,力气大增。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闪了一下,其间电光火石,索菲手劲虽大,身子还是给李福根这一下拨到了一边,索菲强过于飞虎,今天的李福根,却也强过昔日的李福根很多了。 而李福根那一闪,两人身形错开。 就在交错而过之际,李福根反手一捞,一把就捞着了索菲长发,猛然一扯。 索菲头发给扯住,前扑的身子猛然停滞,口中发出尖叫,就要转过身来。 但李福根是想好的招数,哪由得她转身,就借着她身子一停滞,百分之一秒的空档,突地回步蹲身,右手五爪如钩,一下抓在索菲后腰上。 中国的点穴功夫很神奇,但实际操作中,与影视中并不相同,真正在打斗中,是打不准穴位的,只在医疗按摩针灸的时候,才能起作用。 所以,李福根五指如钩这一抓,不是抓穴,而是用暗劲,打入索菲体内。 人的腰,就如大车的轴,如果轴被制住,车子就转不了向,人也是这样,腰被控制,上下半身就成了两截,下肢瘫痪,上肢也不灵便。 李福根的暗劲透进去,就如给大车的轴上插入了一个刹车片,一下就把索菲上下肢之间的气血给隔断了,虽不是打穴,却胜过打穴。 索菲给打得啊的一声叫,李福根抓着她长发的手再一扯,她下肢僵木,扑通一下,仰天摔倒。 虽然摔倒在地,索菲却不甘休,眼中绿芒更盛,口中发出嗬嗬的嘶叫,十指戟张,还想爬起来,只是腰以下不听使唤,却是爬不起来。 “妈妈,妈妈。” 见索菲摔倒,露西亚尖叫起来,从溪中爬上来,慌忙穿衣服。 李福根先不管她,往前一跨,一下骑坐在了索菲身上,双手齐伸,同时抓住了索菲的两只手。 索菲尖叫要抓他,但上下半身失调,腰上使不了劲,手上的力也小了许多,而李福根双手有如铁钳,她根本挣动不得。 李福根把她双手往上举,然后两只手并到一起,用一只手抓着。 李福根的手掌粗大,做农活出身的嘛,而索菲虽然因宝光而生出异变,增大了力气,手却仍然是美人手,手腕细细的,给李福根一只手掌抓着,虽然竭力挣扎,却莫想动得分毫。 她犹不死心,张着嘴要来咬李福根,可惜,她虽然生出异变,牙齿却没变,没有生出什么什么獠牙,还是雪白的牙齿,很整齐,很漂亮,只是因为嘶叫,脸容扭曲,有点儿吓人。 但李福根这会儿狗王蛋在腹,根本一点畏惧之心也没有,不理她,一手压着她手,另一手,麻利的把她脖子上的铜铃铛摘了下来。 “不。”铜铃铛给摘掉,索菲脑袋上的绿光陡然消失,她口中发出一声惊恐绝望的尖叫,仿佛跌入陷坑中的残狼,身子大力一下扭动,没挣开,却因宝光离体,失去了力源,一下子脱力晕了过去,当然,也许是因为宝光离开,脑子里面迷糊了也不一定。 李福根没管她,见她晕过去了,从她身上站起来。 李福根看了一眼手中的铜铃铛,铜铃铛是一个圈子,带着锁扣,下面一共挂着三个铃铛,都成兽形,制作极为精美。 李福根没欣赏这些,他只是感觉到了铜铃铛上一股极强的磁场,这个磁场刺激了他,他蓦地把铜铃铛高举过顶,同时运气往铜铃上输送。 跟射月匕一样,他的内劲非常顺利的进入铜铃铛,并且扩大开去,随着他气劲的输入,铜铃铛上陡然发出耀眼的绿光,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 铜铃铛的绿光在索菲身上时,只包裹在她头部,大约三四尺大小,但这会儿在李福根手里,绿光却反射下来,连着李福根整个身体,形成了一个整体的光圈,约摸有一丈四五,比索菲身上要完整,也要大得多。 最主要的是,索菲身上的光圈,人的肉眼看不到,狼眼可能看得到,李福根用狗王眼也看得到,正常情况下的人眼是看不到的,而现在,在李福根手里,却是肉眼可见的一个巨大的绿光圈。 其实见与不见,只是光的强弱变化而已,也就是说,铜铃铛在李福根手里,绿光强了好几倍不止。 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个光圈,不完全是铜铃铛本身的光,而是放大了李福根的气,形成的光,所以才肉眼可见,也有可能的,这个暂时李福根就没去琢磨了。 他只是因为气劲放大,心胸中气势暴涨,猛地里仰天长啸。 李福根的本性,厚憨而略显懦弱,长啸这种事,正常情况下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最多也就是叹息一声,这会儿仰天长啸,却是狗王蛋的刚气,再给铜铃铛扩大了气场后,引发气机,自动发出的。 233相认 而随着他的啸声,气机暴长,铜铃铛上面发出的光圈也陡然扩大,其实人本身的生物电磁波就是可大可小的,如果有光谱仪看着就知道,情绪激烈或者活动剧烈的时候,生物电磁场就会明显扩大,平静的时候,则会弱很多,李福根这个也是一样的,最多就是铜铃铛帮着扩充了一下而已。 但这样的扩充,是惊人的,那些狼群本来因为李福根先前的一声吼,就吓得止步不前,这会儿听到啸声,更看到巨大的光圈,顿时全都吓得趴伏在地,四肢战栗。 刚套上衣服的露西亚也惊呆了,不自禁的双手捧在胸前,如果不是这个人是李福根,她说不定就要下拜了,只以为是见了上帝。 李福根大约啸了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慢慢停下,光圈也慢慢缩小,直至于无。 光圈消失,露西亚才猛地醒悟过来,先不管李福根了,索菲还在那边昏迷不醒呢,她急扑过去:“妈妈,妈妈。” 摇了两下没醒,她扭头看李福根,但刚才李福根的光圈加长啸震惊了她,看着李福根,她却不敢开口了。 因为李福根闭眼站在那里,好象石头一样不言不动,只是她目光转过去,李福根好象生出了感应,睁开眼来,嘴里吁了口气,看着露西亚道:“你妈妈没事,她只是晕过去了。” 李福根刚才闭眼,是把气收进体内,这种气,带着了铜铃铛扩充后的气波,收进来后,对身体极有脾益,可以说,李福根的功夫,再次长进了。 而他吁那口气,则是最后的吐气,任何东西,你都不要百分之百拿到手里,稍微放下一点点,有益无害,气功也一样,百分之百收进体内,反而没那么好,最后吐掉一点点,似乎是一种损失,其实反而泄掉了心火。 这东西说起似乎来很玄,但其实很简单,生活中到处有这样的例子,十全十美的事情,永远没有,有些时候,不妨稍稍放手,退一步海阔天空。 听到李福根说没事,露西亚脸上立刻露出喜意,回头看一眼索菲,又看李福根:“根子。” 李福根当然知道怎么做,先只套上了裤子,这会儿先把衣服穿上,这才走到索菲身边蹲下,右手捏剑指,悬空五寸,指着索菲人中。 他以前暗劲只能发出三寸,今夜借铜铃铛之助,又长了两寸,可以说是收益巨大,仿佛就是得了一个高人帮着灌顶助力一般。 气劲在索菲人中轻轻一点,然后一路往下,过天突,经两乳中线的颤中,最后到关元穴,悬停三秒,露西亚呆呆看着,并不知道,李福根这手法,乃是引气归元。 什么伤寒杂症头痛发热各种疾病,李福根是不会治的,但气脉内的病,他却会治,他先前看到,铜铃铛形成的绿光圈,只包裹着索菲头部,没有到下半身来,而人身的任督二脉形成的小周天,从后面上脑顶,再经印堂人中下来,过膻中,然后入关元的。 他怀疑索菲的病,就是铜铃铛形成的气,锁在了头部,让人处于一种半迷糊状态,这种状态,类似于醉酒,要清醒不清醒,或者说,类似于李福根的狗王蛋入体,半清醒半狂燥,所以索菲才离家出走,混迹狼群之中,却又有一点点清醒,会时不进的回到古堡周围,会拿走衣服和食物,可又不敢见家人。 当然,他这也只是一个猜测,不过引气归元是不会错的。 果然,气一引下来,索菲打了个饱嗝,这是引气下来后,胸腹间的余气,散开了,她随即慢慢的就睁开了眼晴。 “妈妈,妈妈。”看到索菲醒来,露西亚喜叫出声。 索菲定晴看了她一会儿,脸上露出笑意:“露西亚。” “妈妈。” 露西亚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紧紧的抱着索菲:“我是你的小露西亚,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露西亚,我的小露西亚。”索菲也紧紧的抱住了露西亚,母女俩边哭边叫边亲吻,不过露西亚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索菲口能说手能动,身子却不能动,她扭头看李福根:“根了,我妈妈怎么了?” “哦,没事,是给我封了穴位。” 李福根一直在边上看着,即为索菲清醒过来,母女相认高兴,也小心翼翼的留意着索菲的神情,看她有没有异常,会不会伤害露西亚,同时还注意溪对岸的狼群,很奇怪,索菲出现,蛋蛋会自动入腹,毛骨怵然,而狼群却似乎让狗王蛋不屑一顾,掉下去再不见上来。 不过狼群明显给吓着了,这会儿都远远的呆在对岸,似乎即不敢过来,也不敢逃走。 李福根提防它们,它们似乎更怕李福根。 索菲没有异常,狼群也没有异动,李福根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扶索菲起来,在她腰侧后拍打了几下,后面打进去的暗劲,本来要从前面去解,顺进逆退嘛,不过女子前面小肚子太软,不好解,再说索菲是露西亚的妈妈,去小肚子下又揉又拍的,也不好,所以侧拍,效果也是一样,其实只要把暗劲打进去,逆推一下,冲开了先前淤着的暗劲就行。 索菲似乎非常害怕李福根,李福根扶她,她身子缩成一团,紧紧的抱着露西亚,眼中也露出惊惧的神色,这不是一个正常女子应有的反应,李福根估计,虽然解下了铜铃铛,但铜铃铛对索菲的头脑神智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具体他也弄不清楚,帮索菲解了穴,眼见索菲怕得厉害,缩在露西亚怀里,怯怯的看着他,话也不敢说,他索性就远远走开到一边。 “妈妈,他是根子,是我的男朋友,他是好人呢,他帮我治了病,与帮爷爷治了病,还帮你治了病。”露西亚帮李福根解释,不过李福根发现,效果好象不大,索菲看着他的眼神里,始终是怯怯的,到跟溪对岸的狼群差不多。 李福根无法明白她这种状态,反正走远一点就没错。 随后露西亚扶索菲起来,李福根跟在后面,一起回到宿营地,狼群没有再跟上来,但好象也没有走远,就在附近,李福根心下暗想:“它们肯定是把露西亚当成了狼王,狼王在这里,它们也就不肯走。” 随又想:“露西亚妈妈这么怕我,不会也是一种狼的心里吧,把我又当成了狼王,其实我是狗王呢。” 胡思乱想着,具体也弄不清楚,反正稍微留个神,也不太紧张,真要是狼群发狂扑过来,他估计狗王蛋会首先做出反应,而从先前的情况看,狼群扑过来的概率极小,狼群好象非常怕他。 这可能也是蛋蛋自顾自掉下去的原因吧,不屑一顾。 把狼群撇到一边,李福根煮了热汤和一些吃的东西,又还热了一点点酒,西方人喜欢喝冷酒,但中国人喜欢喝热酒,尤其是在农村里,一般有客来,都是用鸡公壶热一壶酒,热酒吃了暖胃暖身,李福根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露西亚跟索菲呆在帐蓬里,李福根把东西送过去,就到火堆边坐着,多少提防一点狼群,不掺和她们母女俩的事。 露西亚跟索菲一夜没睡,母女俩叽哩呱拉的,无数的话,时而哭时而笑的,不过她们说的虽然是英语,母女俩说话,却带着浓重的本地土腔,李福根英语本就不行,这下更听得云里雾里,索性也就不听了,拿着铜铃铛出来琢磨。 铜铃铛做得很精致,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也不象射月匕一样,是陨铁所打制,当然,也不是一定要陨铁打制的才能有灵光。 形成磁场很容易的,还是那个最简单的例子,任何人,拿任何一口针,到头发上磨两下,针上就形成了磁场,就可以吸起纸屑,如果用光谱仪去看,就可以看到针上有微弱的电磁波。 真正让李福根奇怪的是,为什么索菲戴上铜铃铛,就会跟着狼群跑,灵光箍着脖子,气下不来,头脑迷糊,这是一个病症,但为什么是跟狼群跑呢,这中间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李福根想不清楚,就运气感受了一下,自己把铜铃铛戴到脖子上,感受到一个气场,包围了自己的脖子,却不上不下的,形不成周天。 “果然是这样。”他暗暗点头。 但气不上不下,与跟着狼群跑,又是两回事啊,他再试着运气,运小周天,还是很顺畅的,虽然脖子上有一圈铜铃铛的气,却并不妨碍任督气脉的运行,甚至气到脖子处的时候,气脉还有加粗的现象,就是说,铜铃铛的气,不会阻止体内的周天运行,如果自己能运周天的话,铜铃铛的气,还能助功。 李福根折腾半天,不明所以。 中间露西亚出来了一次,紧紧的拥抱他,跟他说:“妈妈很好,根子,谢谢你。” 然后她让李福根先去睡,她跟妈妈聊一会儿,也会睡的,李福根点头答应了,露西亚吻他一下,给他一个天使一般的甜笑,这一刻,真的象天使啊,然后才进去了。 234畏惧 李福根精力充沛,尤其是新给铜铃铛扩充了气场后,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索性就把铜铃铛拿在小腹丹田前面,盘膝打坐。 杰克的那根玉带,也说让他拿回中国去,李福根当然不会现在就系到腰上,那根玉带要另外处理一下才行的,红狐有法子,李福根也会,但在这边不好弄,尤其不好当着杰克的面系腰上,所以就没系。 这会儿把铜铃铛放在丹田前面,铜铃铛的气场包围着腰部,虽然不能象玉带一样启动带脉,但李福根运转周天的时候,也还是有一定的助力,打坐十分的舒服,腰部仿佛有一处温泉一般。 这是因为,铜属金,跟玉是不同的,玉性属寒,而金性属热,所以气场感觉是热的,虽然光是绿的。 将近天明的时候,帐篷里安静了下来,李福根没管,这会儿他打坐舒服,也不想睡了。 恍恍惚惚中,不知过了多久,感应到帐蓬中有动静,他转头,看到了索菲。 索菲站在帐蓬门口,正看着他。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太阳从远山露出了一条金边,一缕金阳,映在索菲脸上,她穿着一身牛仔的猎装,自然是杰克他们放的服装,穿得到也很整齐,而且非常合体。 她身高跟露西亚差不多,甚至还要苗条两分,一头金发,一直垂到脚踝处,太阳光打上去,恍眼间,就仿佛她披着一身金身的阳光。 而她的脸,没有半点衰老的迹象,肌肤看上去甚至比露西亚更嫩,不过眉眼之间,又透露出岁月积淀的成熟,却让她看起来更具风情。 在恍然的一眼间,李福根以为,他看到了圣母。 “实在是太美了。” 他在心底赞叹。 不过四目对视,他却从索菲眼中看到了畏怯,索菲明显非常怕他,露西亚很明显跟她说过李福根的事,可她还是这么畏惧他,这是什么原因呢? 索菲似乎想出来,又似乎不敢,李福根便对她露了个笑脸,道:“早上好。” 索菲脸上也勉强挤出几分笑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指了指李福根腹前。 李福根举起铜铃铛:“你是说这个?” 索菲点头,终于开口:“能给我吗?” 她昨夜的尖叫尖利剌耳,但这会儿的声调听起来却很柔和也很清脆,与她的脸象非常配,这就仿佛一个天使在跟一个凡人说话。 如果在平时,李福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这样的女子的,但这会儿却不行,他一直没弄清楚索菲为什么戴上铜铃铛就会变成狼人的原因,如果把铜铃铛给索菲,她戴上铜铃铛,又跑了呢? 如果对打,李福根自信没有问题,可要是在山野里去追,李福根确信自己绝对追不上索菲,昨夜索菲飞扑过来的速度,他可是亲眼见识了的,穿裤子都来不及。 “对不起。”李福根摇了摇头,见索菲眼中露出惊畏又失望的神色,李福根心中有些过意不去,索菲的美,甚至还在露西亚之上,这种失落的情形,极其动人,是个男人都撑不住,所以李福根又松了下口:“回去后我再给你,好不好?” 索菲眼光闪了一下,飞快的一点了一下头,说了声:“谢谢你。” 又缩回了帐蓬里。 李福根也不再打坐了,到溪边洗漱,顺手打了一只早起的兔子,嗯,这只兔子可能是个风流鬼,浪荡半夜,这会儿才想着回家呢,就真成了李福根刀下之鬼,顺便在溪边洗剥了,拿回来烤着。 太阳完全跃上山顶的时候,露西亚起来了,牵着索菲,母女俩到下面的溪边洗漱,转身之际,还先给了李福根一个超级甜的笑脸,就如晨起的太阳光,打在李福根身上,让他心里暖暖的。 看着她母女俩的背影,李福根暗叫:“真象一对姐妹。” 从背后看,索菲那一头金发更长也更密,浴着太阳光,如波涛起伏,比露西亚的背影更动人。 母女俩洗漱回来,吃早餐,找到了妈妈的露西亚,兴奋得仿佛变回了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吃东西本来很优雅很淑女,这个早上,她却一直在叽叽喳喳,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几乎洒遍了整个山坡。 索菲不怎么说话,她的眼光几乎一直停留在露西亚身上,眼中满是慈爱的笑意,只是无意中与李福根眼光相对时,她眼中才会露出畏怯之意。 她仍然在怕他。 即然找到了索菲,那就可以回家了,虽然找了三天时间,其实李福根他们是横着在找,离着庄园的直线距离并不是很远,反正在高一点的山顶上看,还可以看到庄园,最多大半天时间,一定可以赶回去。 李福根收拾背包,露西亚却说不必背回去了,道:“那边有个山洞,放洞子里吧,万一有人到山上来旅游或者打猎,或许用得着。” 这是一种人性化的想法,还是贵族小姐败家的行为,李福根无法准确的分辨,不过露西亚即然这么说了,也知道这位大小姐家里多得是钱,李福根也就不必坚持着背回去了,依言把背包收拾好,放进山洞子里,随后一起下山。 狼群一直没有离开,若远若近的跟着,露西亚无意中回头看到了,还吓得尖叫了一声,不过随即又牵着索菲的手咯咯笑:“妈妈,小狼还跟你呢,哪几只是你喂的啊?” 索菲看一眼李福根,一瞥就闪开了,对露西亚笑了笑,然后回头发出一声尖啸,挥了挥手,狼群就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跟上来。 “她能用叫声指挥狼群。”李福根暗暗点头。 狗是狼训化出来的,但训化后的狗,不但成了狼的死敌,叫声都变了,这叛徒当得还真是彻底呢,不过狗仍然听得懂一部份狼语,也仍然可以学狼叫,只是有些生疏而已,相对的,李福根也听得懂一部份狼语,同样也可以学狼叫,事实上,他昨夜嗷的一声叫,就跟狼差不多,到不是狗的汪汪声。 然而索菲这一声尖叫,他却听不懂,他估计,索菲并不懂狼语,只是跟狼群混久了,然后狼群可以听懂她独特的语音,就如马戏团里的训兽师,并不懂兽语,却可以让野兽跟着他的声音手势做动作一样。 “看样子她是类似于头狼的地位。” 李福根暗暗的想,看着前面的索菲,走动之际,金发如瀑布轻摆,腰肢妙曼,有着绝美的风情,这样的一个女子,居然与狼为伍,混迹山野十多年,而且拥有了头狼的位置,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李福根一行三人回到了庄园。 失踪十多年的索菲突然回来了,而且相貌一点没变,甚至比离家时更年轻,一时间整个庄园的人都轰动了,杰克目瞪口呆,然后露西亚跟她爸爸托马斯视频,托马斯看到索菲的样子,同样惊呆了,不过他在澳大利亚开一个国际会议,不能马上赶回来,却抱着电话机不放手,要跟索菲通话,露西亚咯咯笑着,把索菲推进房里,自己跑出来,却紧紧的抱着李福根,用的力是那么的大,喃喃的叫:“根子,谢谢你,谢谢你。” 他们一家团聚,李福根也很开心。 杰克同样乐得上门牙找不着下门牙,李福根到记挂着他的脚,他却说全好了,还跳了一段斗牛舞给李福根看,乐得李福根哈哈大笑,他自己也笑得象个老小孩。 李福根还是帮他治了一次,先前已打通经络引出寒气,这会儿只需推动腰腿间的气血就行,李福根原以为要五次,但一则杰克身体好,二则李福根陡然间功力大进,暗劲五寸,已可深入最里面的经脉,通经的效果非常好,完全不必再治第三次,杰克听了,当场来了个猴儿蹦,叫:“好了,全好了。” 然后给了李福根一个热烈的熊抱,袖子一捋:“今天高兴,我给你露一手,烤小牛。” 真的去捉了一只一岁大的小牛杀了,架在园子里,整只烤起来。 李福根烤过兔子,这么整只烤牛,却只在电视上见过,也没见过烤牛,只见过烤骆驼,小牛没有骆驼大,但现场看,更震撼,别说,烤出来的小牛,还真的是香。 “今天一醉方休。”杰克请了全庄园的人都来狂欢,拼命的跟李福根碰杯,李福根不能拒绝他的热情,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是运功把酒气排出了一部份,不过也醉得乌七糟八的。 索菲可能是怕了李福根,一直没有出现,到是露西亚中间出来了两次,喝了两杯酒,还跟李福根跳了一支舞,是那种欢快的民间舞蹈,别有一番异国风味。 最后,李福根不知是如何回的房间,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起床吃早餐。 索菲还是没有出现,露西亚陪她在房间里吃了,出来,跟李福根道歉:“对不起,妈妈好象有些怕了你,虽然我跟她反复说过,你是个好人,可她好象还是有些害怕。” 235舍不得 李福根忙道:“没事,你爷爷的病也治好了,要不我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露西亚急了,一下抱住了李福根:“你说了来招商的,爷爷这几天才联系了几个朋友,说过几天办个酒会,给你介绍呢,而且我爸爸过两天就会回来,他也非常感谢你,一定要我留你住一段时间的,再说了,我也舍不得你走。” 她说着,嘟着小嘴儿,眼眸里满是不舍的神情。 她这个样子,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拒绝,李福根只好点头:“那我先住到外面去吧。” “那好吧。”露西亚一脸歉意,亲自送李福根到市里面的酒店。 “让你住酒店里,真是不好意思。” 到了酒店房间里,露西亚仍是一脸歉意,李福根搂着她腰,笑道:“没事,可能前夜我吓着了你妈妈,她有些害怕,我不在,也利于她病情的恢复,对了。” 他想到件事,道:“那个铜铃铛,这几天你暂时先不要拿给你妈妈,最后看看医生,服用一点镇静类药物,如果你妈妈实在是要,你也要告诉她,不要再挂在脖子上了,可以拿在手上,或者挂在腰上。” 索菲通过露西亚要铜铃铛,李福根当然也不可能拿走,留在了庄园里,不过他担心索菲拿了铜铃铛后,又挂到脖子上,再又发病,所以叮嘱露西亚。 露西亚却还有些担心:“拿在手上可以,挂在腰上,没事吗?” “挂在腰上没事的。”李福根大致解释了一下,他搂着露西亚的,手就从她背上慢慢摸上来:“中国人讲经络,你好象也听说过一点是吧,经络最重要的一条,是后背到前身的一条环行线,我们叫小周天,先前你妈妈把铜铃铛戴在脖子上,气在脖子处,下不来,所以就上冲到头顶,可能就影响了神智,但挂在腰上,就不会箍着,而且有可能启动带脉,有益无害。” “我不太懂这些,不过我相信你。”露西亚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神眼里有些迷蒙,口中喃喃的叫:“根子,根子。” 原来李福根这么在她后背抚摸示范,她居然动情了,李福根顿时也激动起来。 不知如何,他突然想到临来加拿大之前,蒋青青跟他开的玩笑,说让他去找八字先生算一卦,一定命带桃花,因为凭他的长相和为人处世的憨直,想找个老婆都不容易的,偏偏一个一个的极品美女,全都成了他的女人,不是命带桃花,真的无法解释。 蒋青青甚至断定,露西亚一定会成为他的女人,让他尝到异国金丝猫的另类风味。 当时李福根并不相信,露西亚最多只是感激他而已,可没有什么喜欢他的意思,再说他来加拿大的目地,本是想跟龙灵儿近一点,也没想过要打露西亚的主意。 然而世事就是这么神奇,蒋青青的话居然真的应验了,露西亚,这个极品的金发美人儿,居然就真的成了他的女人。 “我家的祖坟上,一定堆了狗屎。”他有些快意的想着:“列祖列宗,你们莫怪,我可不会回去帮你们清坟头。” 一场缠绵,露西亚虽然身子发软,但怕索菲久不见她着急,还是回去了。 余香袅袅,李福根躺在床上回味一阵,肚子却饿起来。 做客有一桩事不好,吃不饱,昨夜光顾着灌酒了,而早餐,不过几片面包一杯牛奶,对李福根这种早餐也要吃五碗的大肚汉来说,只填得一个角落,他总不能说,你给我端一盆面包来吧,他这种厚道人,说不出这种话,就只好饿着了。 “露西亚说这边的中国城特别热闹,中餐馆也不少,反正无事,去尝尝这里的中餐看。” 李福根想着,起身洗了个澡,拿上钱包,蒋青青给他买的,身上衣服其实也是,蒋青青对别的男人冷漠依旧,对他却是真的上了心,从衣服钱包到腰带,一体包办,吴月芝也给买,可没蒋青青那种品味,李福根一身穿出来,不看脸,相当不错,一看脸,唉,还是个憨宝,这真的没得改。 不过蒋青青也没让李福根改,甚至他习惯性的嘿嘿笑,蒋青青都说最好了,不要什么呵呵的,只一点,眼光不躲闪就行,其它一切保持本性,一句话:“挺好,因为你不是靠脸吃饭的男人。” 到今天为止,李福根仍然最怕蒋青青,也最信蒋青青,蒋青青都这么说了,那就嘿嘿了。 蒙特利尔的中国城确实热闹,中国人也很多,满耳鸟语中,突然听到中国话,那个亲切啊,李福根闭上眼晴,足足听了几分钟,不出国,真的不知道,中国话原来这么亲切这么好听的。 肚子好象都没那么饿了,一路先逛过去,逛到一家三层的酒楼前,停下了。 这家酒楼,居然是中国传统的飞椽结构的,红梁大柱,挂着酒旗,篇额上写着三个字:太白居。 这个就太有意思了,李福根一下子动了心,迈步刚要进楼,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惊喜交集,居然是龙灵儿打来的。 “灵儿。”接通电话,李福根惊喜的叫。 龙灵儿在话筒里咯咯的笑:“什么事这么高兴呢?中奖了。” “没有。”李福根叫:“就是接了你的电话嘛。” 龙灵儿笑得更欢畅了,李福根便也嘿嘿的笑,龙灵儿便娇嗔:“傻笑傻笑的,想我了没有?” “想你。”李福根想得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本来不好问,这会儿再也忍不住,道:“你还在加拿大是不是?” “是啊。”龙灵儿应着,语气就有些低落。 “在加拿大哪个地方?” “你问这个做什么啊?”龙灵儿笑了一下:“难道你还过来找我?” “我已经在加拿大了。” 李福根叫。 “真的啊。”龙灵儿咯咯笑,只以为他开玩笑:“那你来找我吧。” “你在哪里,告诉我,我一定来找你,马上。” “我啊。”听到李福根急不可耐的声音,龙灵儿笑得更欢畅了:“我在蒙特利尔,加拿大第二大城市,你知不知道?” “真的?” 龙灵儿居然在蒙特利尔,李福根一颗心几乎要爆开了。 “在蒙特利尔哪个地方?我马上过来。” “几个月不见,你这个老实人,学会撒谎骗人了啊。”龙灵儿娇嗔。 “不是的,我真在蒙特利尔。”李福根急得跺脚。 听他发急,龙灵儿又笑了:“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好吧,那我告诉你啊,我在蒙特利尔的中国城,这里有一家叫太白居的酒楼,这名字是不是很有武侠味,咯咯,这家酒楼位置不错呢,可以看到海湾……。” 蒙特利尔,中国城,太白居,这世上,真的就有这样的巧事吗? 李福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了,急叫:“你在几楼。” “三楼啊。”龙灵儿咯咯笑:“三楼眼界最开阔,可以看到很远的海面,白色的海鸟在飞,蓝天碧海,怎么样,美吧,你看不到,我说给你听……。” “我看到了。” 李福根看到了龙灵儿,她坐在窗前,依旧是清爽的短发,上身一件红色的衬衫,腰收了一点,崩得胸前的扣子仿佛都要爆开来,下身一条酱青色的裤子,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却如一道最亮丽的风景,任何人上楼来,只要扫一眼,眼光一定会落到她身上,虽然她在看着窗外。 “什么?”李福根的话让龙灵儿有些些疑惑,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一眼看到李福根,好看的眼珠子顿时瞪大了:“根子。” “灵儿。” 李福根飞步过去,龙灵儿站起来,李福根一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李福根的胆子一直不大,如果在国内,他是不敢直接去抱龙灵儿的,虽然他事实上几乎尝遍了龙灵儿身上的一切,也知道龙灵儿并不是真的很凶,但是,他还是怕,如果龙灵儿不主动,他是绝对不敢主动的。 但这是在国外,尤其是如此的巧,龙灵儿居然就在蒙特利尔,就在中国城,就在太白居,而且就在这里吃饭。 这样的巧遇,让他心中的激动再难抑制。 而龙灵儿也同样的激动,甚至更激动,李福根只敢抱她,不敢吻她,她在看了一眼李福根后,双手伸上来,吊着李福根脖子,主动送上了红唇。 太白居三楼是敝厅,没有隔开的,周围好几桌,都是男性,几乎都盯了龙灵儿半天了,都想上前搭讪,但龙灵儿实在太美,尤其身材太傲人,还没有人能鼓起勇气,结果上来这么一个中国人,直接把龙灵儿抱在了怀里,两只爪子,一只搂着那柔软的腰,另一只,则半搂着鼓翘的臀。 无数的绿眼珠成了红眼珠,更有无数心脏破碎之声。 李福根两个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深深长吻,这才坐下,龙灵儿俏脸娇红:“根子,你怎么过来了,你要敢说真的来找我,你就死定了。” 这话里似嗔实娇,如果李福根点一下头,撒个谎,只说相思难耐,真是到加拿大来找她的,龙灵儿绝对会心花怒放。 236又见灵儿 可惜李福根不敢在龙灵儿面前撒谎,龙灵儿是如此的好,如此的美,这样的天之骄女居然会喜欢他,他哪敢有半点欺瞒她,就把露西亚的事说了。 “狼人?”龙灵儿到是来了兴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全治好了吗?”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李福根不能说看光的事:“估计就跟那个铜铃铛有关,但是为什么,我也不明白。” 他大致说了,龙灵儿也想不明白:“奇怪,难道那个铜铃铛有什么幅射之类,影响了脑神经。” 她到是猜到了一部份真相,不过也就是胡猜而已,自己也不确定,至于李福根,脑子处于狂喜的半空白中,无论龙灵儿说什么,那都是好的,也都是对的,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琢磨,就傻看着龙灵儿,一眨不眨。 后来龙灵儿给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你先吃东西啊,傻样儿。” 半娇半羞,似嗔实喜,异国他乡,李福根突然从天而降,她也实在是喜翻了心。 李福根嘿嘿笑:“我看到你,肚子就不饿了。” “傻话。”龙灵儿红着脸儿娇笑:“那你就看一天,看你饿不饿。” “不饿。”李福根摇头。 “一天不饿,一个月还不饿。” “一辈子都不饿。” “傻瓜。” 李福根的痴情,也让龙灵儿心湖潮涌,揪了揪李福根的鼻子:“不许再看着我了,快吃,我知道你能吃六大碗,给你五分钟。” “好。” 叫吃就吃,李福根风卷残云,差不多三口就是一碗,一桶白米饭过来,前后两分钟,干干净净。 送饭上来的服务生还没下去,一看桶空了,惊得目瞪口呆。 李福根不知羞,龙灵儿到是给他羞到了,道:“你还真是个饭桶了,好了,走了,个个看着你呢。” “他们是羡慕我。”李福根牵着了龙灵儿的手,嘿嘿笑。 “傻样。”龙灵儿也没拒绝。 结帐下楼,上了龙灵儿的车,龙灵儿告诉李福根,她在这边的任务进展不顺,这天大家放假,她也有些苦闷,一个人出来吃中餐,居然刚好就碰上了。 “还真是巧呢,你居然来了加拿大,而且刚好也来这里吃饭。” 龙灵儿眼眸中透着喜色,又带着几分羞意,面前的这张脸,她有时想,有时不想,有时觉得好笑,有时又觉得烦恼,而在这一刻,却只觉得是如此的可亲可爱。 “是缘份,是不是?” 龙灵儿没说,李福根说出来了,但他却不敢肯定,眼巴巴的看着龙灵儿。 龙灵儿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是,根子,我跟你,一定前世有缘。” 在这一刻,她终于解开心结,决心要面对了。 龙灵儿在这边租得有房子,一套单身公寓,上楼,进了门,龙灵儿转身就搂着了李福根,红唇如火,嘴中喃喃:“根子,根子。” 李福根同样激情如火,吻着她,搂着她。 龙灵儿轻叫一声:“抱我到床上去。” 这种地方,李福根脑子笨,难得就是听话,立刻把龙灵儿抱起来,抱进里间的床上。 可在这会儿,他却再次说了一句傻话:“灵儿,让我亲一下,我保证听你的话。” 龙灵儿内心的结,其实已经打开,可听到这话,失望之中,又忍不住扑哧一笑。 这一刻的娇俏,无词可以形容,李福根用力一点头,然后就扑了上去,这是绝世的美味,无可比拟的盛宴……。 237暗劲 龙灵儿捂他的眼晴:“闭上眼晴,不许看。” 强迫李福根闭上眼晴,她咯咯笑着跳下床,飞步跑到外屋,拿了一根吸管进来,又咯咯笑着扑进李福根怀里。 李福根嘟嘴:“跑那么快干嘛,什么都没看清。” “就是不给你看。”龙灵儿娇笑:“吸杆有了,你要是敢骗我,哼哼。” “怎么敢骗你。”李福根嘿嘿笑:“来,躺好了,看我变个戏法你看。” 他斜靠在床档上,搂着龙灵儿斜躺在他怀里,拿起苹果,道:“你摸着我的手,看我用不用劲。” 龙灵儿好奇心起,真个双手握着李福根的手,道:“你是说,你不用劲,苹果外面的表皮不破,里面的肉会化成汁是吧。” “是。”李福根点头。 “我不信。”龙灵儿摇头。 李福根突然起一个天胆,道:“要是我做到了,呆会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不?” “什么要求。” “先不说。”李福根这会儿可不敢说:“不过我要是做到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小小的,好不好?” 龙灵儿看着他,银牙轻咬着红唇儿,想了想,道:“好,但你要是做不到呢?” “我可立军令状,若是做不到,任杀任剐。” 李福根挺胸。 “哼哼。”龙灵儿哼了两声:“那还差不多。” 明眸一转:“我发现,你现在嘴巴越来越油了呢,鬼花样也多了。” 李福根女人多了后,嘴巴子也确实油滑了些,尤其是在闺房里,他自己到没多少感觉,但龙灵儿却感觉出来了。 李福根嘿嘿笑,道:“看好了。” 龙灵儿便双手摸着他手,感觉他手微微有些涨大,但并不是用力的那种紧张感,而仿佛是充气的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往手臂里面打气一般。 李福根把苹果正面捏了一下,斜面又捏了一下,怕还没化尽,上上下下又多捏了一下,然后递给龙灵儿,你插上吸杆,轻轻的啊:“小心苹果汁溅出来。” 龙灵儿的感觉中,他手除了一点充气感后,根本没有用力的感觉。 “这样就可以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但接过苹果,却呀的一声轻叫,因为到手的苹果,感觉完全变了,先前是硬硬的一个,这会儿手捏上去,里面完全是软的,就仿佛她最爱吃的那种汤包儿,外面薄薄的一层皮,时面一包的汤。 “奇怪,好象是有些不对。” 龙灵儿大是好奇,一脸怀疑的看着李福根:“你到底弄了什么鬼?” “这就是暗劲啊,其实就是气,只不过气凝成了劲,形成了挤压,对了。”李福根突然想到网上看过的一个视频:“我以前看过一个节目,是高速镜头下的子弹打碎玻璃的。” “子弹打碎玻璃?”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龙灵儿没看过那个节目,一时间想不明白。 “是。”李福根点头:“一般人都认为,子弹碎玻璃,肯定是硬的子弹头撞碎了玻璃是吧,我以前也这么认为,其实不是这样的,高速镜头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子弹前面,会形成一寸左右的一层气,那层气,会比子弹头先碰到玻璃,然后玻璃就碎了,子弹头其实根本没碰到玻璃,可以说,子弹头前面的那层气,就是暗劲,只不过那个暗劲比人发出的更强而已。” “那个节目我好象看过。”龙灵儿想了一下,有一点印象的样子:“不管,我先看看这苹果里面。” 她把苹果摆正,用吸管轻轻的插下去,苹果皮特别特别的薄,轻轻一插就破了,立刻就有汁液渗出来,还好李福根有准备,反正床边就有纸巾,在下面给她接着,道:“你快吸啊。”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龙灵儿还是有些狐疑的看他一眼,这才凑过唇,轻轻含着吸管,一吸,满口的汁液。 “呀,真的全化成汁了。”龙灵儿呀叫。 李福根便笑。 龙灵儿看他一眼,继续吸,一会儿就把一个苹果吸干了,再轻轻撕开来,就是一张薄薄的皮,里面包着几粒黑色的果核,果肉一丁点儿也没有了,彻底干净的化成了汁液。 “这么厉害。”龙灵儿目瞪口呆。 “现在还要不要我试这里了。”李福根旧话重题。 “你敢。”龙灵儿这次不干了,瞪他:“伤了一丁点儿,我就不要了。” 她这么轻嗔薄怒,李福根腹中顿时又热了起来,搂着龙灵儿嘿嘿道:“灵儿,你刚才答应我的,只要我做到了,就允许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哼哼。”龙灵儿瞪眼看着他,银白的牙齿轻咬着嘴唇,脸颊儿却有些发红。 闺房里的要求,总不过那些了,她自然明白,她其实肯了,只是李福根自己太笨,不过她又得撑着,主动说出来,她是不肯的,现在李福根似乎想耍花头,她心下不禁怦怦跳起来,道:“什么要求。” “你不许生气的,就是,那个,后面……。”李福根试探着,话才出口,却立刻惹来龙灵儿一顿娇嗔:“呀,你个变态,不可以,绝对不行。” 她尖叫着,在李福根胸前乱捶乱打,其实啊,只是撒娇而已,李福根真要搂着她,好好的亲,再轻轻的求,她说不定也就答应了。 可李福根爱她如珍宝,几乎爱到了怕的程度,一看她这个样子,顿时就吓到了,慌忙求饶:“是我不对,我不要了,灵儿你千万别生气。” 龙灵儿在李福根胸前乱捶一气,打得李福根求饶不迭,这才放过他,还瞪着眼。 “这次就饶了你。”龙灵儿哼了一声,趴在他胸前,心里却暗暗骂了一声:“根子大笨蛋。” 龙灵儿最感兴趣的,还是李福根的气功,李福根只不说狗拳的名字,这个他总觉得不好听,怕龙灵儿瞧不起,但其它的,龙灵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比划了狗拳扒探两手,龙灵儿来兴致了,爬起来,道:“我们去练拳,好久没教训你了。” “好。”李福根立刻点头,只觉全身的皮都痒了,还真是欠揍啊。 附近就有健身中心,龙灵儿换上拳套,李福根说不用,龙灵儿哼了一声:“牛气了是吧,看拳。” 一拳就轰过去。 今天的李福根,要扒开龙灵儿的拳头,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不是说他现在的眼力增加了,内家拳这个东西,是凭感应打人的,就如电脑的盲打,心在眼之先,他暗劲增强,功力大进,相对的感应能力和反应能力也大大的增强了,而龙灵儿却跟以前差不多,没有什么长进,要扒开,自然很容易。 但李福根却没有动,让龙灵儿一拳轰在左脸上,一个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下。 “咯,拨不开吧。”龙灵儿顿时乐得笑起来,李福根便也嘿嘿笑着爬起来,他就想逗龙灵儿笑,再一个,则是一种回味,当日教他拳击的龙教官,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呢,这中间天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想起来都感概不已,至于挨一拳,那算什么啊。 “还说你功夫大进,我看以前学的都回去了,仔细了,看拳。”龙灵儿一声娇叱,又一拳打过来,这一次李福根就架住了,却不是用的扒手,而是硬挨,用拳头护着脸面。 龙灵儿轰了一气,道:“你不是说可以扒开我的拳头吗?怎么扒不开?吹牛皮。” 李福根便嘿嘿笑,道:“这次就能扒开。” “才不信。”龙灵儿小鼻子一耸:“看拳。”复又一拳轰过来。 她拳一动,李福根手也动了,拳头如灵蛇钻天,斜钻向前上方,连扒带滚,一下就把龙灵儿的拳头扒开了。 “咦,你这个好怪。”龙灵儿感受到李福根劲力的古怪,双拳连环,一口气连轰十余拳,李福根双手左出右进,右出左进,轻轻松松,把龙灵儿所有拳招尽数扒开。 连续十余拳,龙灵儿有些喘气了,叉着腰看着李福根:“还真有些古怪了。” 歇了一会儿,道:“我不信,再来。” 一声娇叱,复又是一顿连环拳,李福根双腿站立如松,不摇不动,双手如灵蛇,翻上钻下,尽数扒开,龙灵儿力用得急了,给他一拨,失了重心,反而一下扑倒在他怀里。 她穿着黑色的背心,露出一截小蛮腰,李福根轻轻搂着她腰肢儿,笑道:“怎么样,中国功夫更厉害吧。” 龙灵儿靠在他怀里喘气,小鼻子却皱了皱:“就只会防守,守得再严也没用。” “怎么就只会防守呢。”李福根摇头:“我这拳,有扒探两式呢,扒是防手,探是打手。” “探?”龙灵儿不明白。 “就是这样。”李福根笑着,伸手一探。 “讨厌。”龙灵儿娇嗔着扭腰:“那再来试试,看你的进攻是怎么样的?” 238怎么做到的 双手推着李福根肩头,一下推开,随即一拳就轰过去,嘴里还笑:“有本事你再来。” 李福根嘴笨,手可灵活,即然龙灵儿允了,他可不客气,龙灵儿话没落音呢,手已经给他扒开,而李福根的一只手顺势就去她胸前探了一下。 “呀。”龙灵儿猝不及防,到是尖叫了一声,双手护胸,不过随即就松开,护胸只是一个本能的动作,搞清了对象,也就无所谓了,双拳一展,道:“再来。” 再又一拳轰过去,同时另一手护在胸前。 叫她想不到的是,李福根双手灵活得跟鬼一样,一手扒开她前面的拳头,另一手又轻轻扒开她的护胸的手,龙灵儿中门大开,李福根双手齐进。 “呀。”龙灵儿再叫一声,不服气了:“我还就不信了。” 站好了势,再又一拳轰来,这次前轰的拳就算了,尤其注意了后面的手,拿足了劲,可还是一样,不但前面的拳头轻轻给扒开,后面的手也同样一下就给扒开了。 这到也无所谓,龙灵儿最不服气也最奇怪的是,自己后面的手,到底是怎么给李福根扒开的。 “我的手明明防得紧紧的,你是怎么扒开的。”龙灵儿终于提出了和方甜甜当日一模一样的问题。 李福根当然不会瞒她,嘿嘿笑着,把内家拳拨草惊蛇,然后顺势化势借力打力的法门解说了。 “我给你一个力,你就会有一个应力,然后我就借着你应的力,打你的手,消你的势子,所以你看我好象没用力,自己的手就给扒开了,其实用的都是你自己的力,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李福根连比带划,解释内家拳的秘密,当然,也顺手占便宜。 这样的便宜,别人不能占,李福根要占嘛,龙灵儿也不当回事,最多嗔他一眼讨厌,到是弄明白了:“原来内家拳是这样的啊,到还真是有些神奇了,看来不是中国功夫不行,只是一般人练不得家而已。” 这一点李福根赞同:“是,中国的东西,无论是功夫还是中医,真要学精了,很厉害,但能学精的人,太少了。” “嗯。”龙灵儿点头,有些神往,随即勾着李福根脖子撒娇:“我要学,你要教我,好不好,而且不许藏私。” “好。”李福根点头,手搂着她腰,触手处,有如丝缎:“我还可以教你点穴呢,听说过点穴没有。” “点穴?”龙灵儿当然听说过:“你真的会。” “当然。”李福根笑:“这个可以试一下你看。” 说着,双手拿着龙灵儿的腰,找到腰眼,轻轻一捏。 “呀。”龙灵儿腰间一麻,整个人好象都酥掉了,一下软在他怀里。 李福根当然只是轻轻一试就松了手,龙灵儿却已经惊得杏目圆睁:“你刚刚就是点了我穴道,好奇怪,好象有电流一样。” “这是穴位的反应。”李福根笑着解释:“有时针炙也有,也要有了这样的反应,针炙才有效果,叫得气。” “得气。”龙灵儿点头:“好象听说过,你再试一下。” 说着,她站稳了,腰间还鼓着劲,可惜李福根手一碰上去,轻轻一拿,电流感立时散发开来,龙灵儿呀的一声叫,再一次软在李福根怀里。 “哇,真神奇。”这下龙灵儿不得不服了,又奇道:“这种拿穴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李福根点头:“不过打斗中,一般拿不准,都是用在医疗上,例如治截瘫什么的,另一个,则是,嘿嘿。” 他说着不说了,只是嘿嘿笑,龙灵儿好奇起来:“另一个怎么样,啊呀,你笑得好猥亵,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连撒娇带威胁,李福根拗她不过,只好解释:“这个要是在床上,轻轻一捏,女人全身都麻了,再没了抵抗能力。” 龙灵儿一想,是啊,李福根刚刚就是轻轻一捏,她从腰到脚,甚至是双手,好象都酥麻掉了,真如电打了一般,这要是在床上,那还不是只能乖乖的啊。 “好啊,原来你才是个真正的大色摩,可给我逮着了。”龙灵儿双手揪着李福根耳朵。 “投降投降。”李福根慌忙举手:“我坦白,只偷了一个,就是龙灵儿龙警官,其她的真没有啊。” 龙灵儿顿时就给他逗笑了。 玩了一个下午,又一起去超市里买了菜,回去,李福根先教龙灵儿站桩,龙灵儿站着,他就搞饭菜。 李福根所有女人里,龙灵儿肌肤是最白嫩的,但意志力,却相当不错,李福根说站桩至少要三十分钟才有效果,不过第一次站,五分钟就够了,但龙灵儿却坚持站了三十分钟。 “我家灵儿真了不起。”帮着看着时间站完了,李福根夸奖,可惜话没落音,龙灵儿就扑在他怀里撒娇了:“啊呀,腿酸死了,你快帮我发气治疗。” 这个怎么发气治啊,李福根目瞪口呆,道:“我帮你按摩吧,松松肌肉就好了。” 于是菜放到一边,先给龙灵儿按摩放松,还好菜没下锅,因为站完桩后,要休息半个小时吃饭才好,所以李福根就等她站桩呢,这会儿按摩完了,再炒菜,到是刚刚好。 李福根的手艺,到是让龙灵儿吃得赞不绝口:“好久没吃过正宗的中餐了,这边的中餐馆,说是中餐,其实只有天知道。” 李福根到是奇怪了:“厨房里不是有炊具吗?自己做啊。” “我哪有时间。”龙灵儿辨解,不过随即咯咯笑,赖在他怀里:“我只会做蛋炒饭,还有就是下面条,其它的都不会,你以后要是跟我在一起,可别想我做菜给你吃。” “没事。”李福根立刻拍胸膛:“我天天做菜给你吃。” “真的。”龙灵儿要信不信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李福根一脸认真:“灵儿,你能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喜欢得人都好象要炸掉了呢,只要你喜欢吃,我天天给你做,保证不要你做任何事情。” “傻瓜。”龙灵儿给他感动了,吻他:“你是大笨蛋。” 这个大笨蛋里,有好几层意思呢,可惜李福根没能理解,只会嘿嘿笑,笨的唷。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笨蛋有福气,你有什么办法? 吃了饭,李福根飞快的洗了碗,又还拖了地,真的什么都不要龙灵儿做,然后又陪着龙灵儿出去散步。 龙灵儿很开心,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李福根大多时候都是听,看着龙灵儿的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中的幸福,就如那海湾中的浪,只想着要涌上堤岸。 散了步回来,龙灵儿推李福根先去洗澡:“臭烘烘的,先去洗干净。” 李福根搂着她:“一起洗嘛。” 龙灵儿其实愿意,乱扭着:“才不,不要,大色狼……坏。” 这会儿李福根聪明了,连哄带亲的,终于把龙灵儿哄进了浴室。 从浴室到床上,一夜缠绵,李福根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体内好象有生物钟,一般都是这个时候醒来。 龙灵儿缩在他怀里,醒得正香,身上搭了点薄被,上面的肩膀和下面修长的双腿整个儿露在外面。 李福根一动不动,他不是怕惊动了龙灵儿,而是心中特别的平静。 龙灵儿,这个天之骄女,蔡刀他们又馋又怕的龙教官,居然就这么睡在了他怀里,这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敢动,生怕这只是一个美梦,动一动,美梦就醒了。 龙灵儿动了一下,然后就睁开了眼晴,看到李福根的笑脸,她脸上也慢慢绽开了笑意,红唇儿轻轻嘟起来:“这么看着人家干嘛?” “灵儿,你睡觉的样子真好看。” 龙灵儿便对他笑,爬上来吻他,李福根搂着她回吻,晨间的吻,没有那么激情,就是细细的吻着,觉得特别的温馨。 缠绵到七点多钟,龙灵儿还要上班,这才下床,李福根手脚飞快的准备了早餐,龙灵儿吃完了,道:“我中午可能不回来,你去买菜,晚上我要吃好吃的,另外,要乖乖的,可不许给我惹事,否则你就死定了。” 话没说完,却又咯的一下笑软在李福根怀里,深深一吻,这才匆匆下楼去,缠绵得太久,时间有些赶了呢。 李福根送下楼,看着她车影消失不见,这才回来,先把碗筷洗了,再到浴室里,把龙灵儿的衣服洗了,女人内衣裤不愿给男人看,但贴心的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李福根帮她洗了内衣裤,龙灵儿只会开心。 再又把家里的卫生搞了,然后就去超市买菜。 当然是去中国城,虽然远了点,但有中国人的地方,李福根觉得亲切,可惜,他正挑着菜,手机响了,是龙灵儿打来的,告诉他,出了点紧急事态,可能连着几天都回不来,让他乖乖的等她。 挂了电话,李福根有点惘然,一时就不想挑菜了,龙灵儿不回来吃,他就没了动力。 先不买菜了,在中国城里随便逛着,东看看西看看,用中国话聊几句天,听着就舒服。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逛到近中午时分,到一家中餐馆,招牌上写着:梅菜扣肉。 239侠义 李福根一看,来了口水,他早上净顾着龙灵儿吃好了,自己其实没吃饱,而且他特别喜欢梅菜扣肉,爸爸过世后那段时间,家里穷,要过年才能吃到一次,特别馋这个。 进去,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子迎上来,笑呤呤的问:“老乡,吃饭吗?这边坐,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最正宗的梅菜扣肉呢,自己做的梅菜,味道绝对正宗。” 红衣女孩二十岁左右年纪,圆圆的一张脸,白净秀气,身材也不错,衬衣下面,胸口鼓鼓的。 不过李福根没注意这个,让他惊喜的,是这红衣女孩的口音,居然是月城那一边的,而且就跟三交市的口音差不多,而他一开口,红衣女孩也惊喜的叫了起来:“真的是老乡了。” 随后一交流,红衣女孩叫龚琪,还真就是三交市人,叔叔婶婶在这边开店,她来帮忙的,然后她叔叔也过来了,叫龚望龙,看着李福根格外亲切,叫了酒,他就陪李福根喝,他出来快二十年了,一直想回去,但一直没发财,不好意思回去,思乡心切,家里的一切,他都感兴趣,逮着李福根,什么都问,不停的感概。 正聊着,外面进来七八个人,都是中国人,可龚望龙扭头一看,却一下变了脸色,慌忙站起来,迎上去。 为首的是个大金牙,一脸横肉,看着龚望龙,他嘿嘿冷笑一声:“龚老板,已经延迟了两回,今天,你怎么说?” 龚望龙躬着身子,抱拳作揖:“金牙哥,我实在是没凑到钱,你跟四爷说说,再缓几天。” 大金牙嘿嘿冷笑:“再缓几天,行啊,不过这话,让你家琪妹子跟四爷去说吧,带走。” 他一挥手,身后两个人就冲出去抓着了龚琪的手,龚琪吓得尖叫,龚望龙面白如纸,却不敢反抗,反而扑通一声跪下了,扯着大金牙裤腿:“金牙哥,你放过琪琪,求你了。” “滚。”大金牙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一挥手,转身就要把龚琪带走。 李福根在一边看着,先有些发呆,他搞不清状态,尤其大金牙这种公开掠人的行为,在国内黑社会中都极少见了,可以说,只在电影里看过,在加拿大居然碰到了,实在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来之前,蒋青青跟他说过,加拿大的黑帮,不是国内的黑社会,而是真正的黑帮,什么大圈帮越南帮伊朗帮,那是真正的杀人放火抢劫贩毒无恶不作的,而其中最凶悍的,又正是以大陆偷渡到加拿大的华人为主的大圈帮,李福根来几天了,看上去一切都好,只以为蒋青青说着玩的呢,没想到这会儿碰上了,而且一出场就是光天化日直接掠人的戏码。 眼见着大金牙掠了龚琪就走,龚望龙倒在地下,还在那里求,根本不敢爬起来阻拦,李福根恼了,今日的他,再不是那个见了流氓绕着走的李福根了,虽然龙灵儿说了让他别惹事,可如果龙灵儿真知道了,他见死不救,反而会怪他。 李福根一步就跨到了大金牙一行前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们好大的胆子。” 不得不说,他还是个老实人,碰上这样的黑帮,居然还玩戏文里那一套。 大金牙到是一愣,他旁边一个纹虎头的年轻人恼了,眼一瞪:“找死是吧。” 照着李福根脸就是一巴掌抽过来。 李福根不闪不避,突地一伸手,五爪如钩,闪电般挠在虎头纹青年的小臂上。 “啊。” 他这一下,看似云淡风轻,可虎头纹青年却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抱着胳膊,直接蹲在了地下,口中还在不停的惨呼:“啊,啊,断了,断了,啊……。” 这下大金牙身后的几个黑帮份子全怒了,齐冲上来,有的空手,有两个,却还从后腰上抽出了刀子。 李福根人立如桩,双手连环,就跟先前一样,来一个挠一个,他到也没下重手,可他这狗拳的刚劲运起来,比钢钩也差不了多少,挠一下,那是好受的?眨眼之间,除了大金牙和后面抓着龚琪的两个,剩下的黑帮份子全蹲在了地下,一个个鬼哭狼嚎,知道的,这是餐馆,不知道的,这里杀猪呢。 李福根如此功夫,大金牙脸上变色,退了两步,眼晴一眯:“阁下是什么人,敢管我们三江帮的事。” 三江帮?不是大圈吗?李福根没听说过些,也懒得问,不吱声,就那么眼光冷冷的看着大金牙。 他不会凶神恶煞的吓唬人,但眼光冷锐,配上神奇的功夫,自然有一股子威摄力,大金牙混老了的江湖,居然不敢跟他对视了,点点头:“好,即然有阁下架梁,我们走。” 一挥手,带着几个黑帮份子离开了。 “谢谢你老乡。”龚望龙爬起来,连声道谢,龚琪也过来道谢。 李福根客气了两句,问起原因,龚望龙长叹一声。 原来他这店子三年前失了一场火,赔了店主一大笔钱,是借的高利贷,后来虽然店子重新开起来了,但利滚利的,一直没有还清。 这三江帮,不是大圈,而是本地的一个华人黑帮,专门干一些收保护费和替人讨债之类的活,当然也经营最传统的业务:妓院。 三江帮的头子叫江四海,人称四爷,抓了龚琪去,不用说,先强上了,然后逼着情色交易,这样的例子,不少,但反过来说,这人却又还讲点儿江湖道义。 国内有不少移民的,跑来加拿大混不下去,就让老婆女儿妹妹出来情色交易,可以跟四爷签个约,先拿一笔钱,把家安下来,然后老婆女儿卖三年或者五年,还清了,四爷也从不纠缠。 因此在当地华人之中,还有个名声,也不知是算好还是算坏,反正有难处,你可以找他借钱,只要你有东西抵押,实在没有东西,老婆女儿妹子都行,签个约,卖几年,四爷派人保护,真正那长得漂亮会卖弄风情的,也许半年就还本了,如果不做,四爷也不勉强,这一点口碑是真不错。 “到不怪四爷。”龚望龙说着,摇头长叹:“是我自己倒霉,其实这一带,好多人还是感激四爷的。” 这话,听得李福根目瞪口呆,不过随即想到三交市的赵都督,嘿嘿,还真跟四爷一样,明明是黑社会头子,可感激他的大有人在,尤其一些劳改犯出来后,跟着四爷发了财成了家的,那父母真把赵都督做菩萨供着,甚至政府都要感谢他,请他做政协委员,这到哪里说理去? “李兄弟,你快走吧,小心他们随后来报复你。” 先前闲聊,问了名字的,龚望龙就催着李福根快点离开,龚琪在一边满脸感激的道:“李大哥,我给你带路,从小巷子里走。” 今天的李福根不怕事,但就他的性子来说,能不惹事,还是不想惹的,能躲开,当然躲开了最好,不过他没有动,道:“我走容易,龚老板你们怎么办?” 听他这么问,龚望龙一脸苦像,一边的龚琪咬咬牙:“实在不行,我就去跟四爷签约,做三年。” “小琪。”龚望龙叫。 “怕什么?”龚琪这会儿到是一脸的倔犟:“我国内好多同学都这样的,在外面做几年,回来自己开服装店理发店当老板,嫁得蛮好。” 李福根听了摇头,龚琪说的是事实,就他的同学里也有,有了钱的,反而好嫁,就是公婆都喜欢,至于说钱哪来的,说一句打工挣的,谁还去查不成? 这个世界啊,李福根暗暗摇头,不过他从龚琪的话里,也还是听出了赌气的意思,也是逼不得已吧。 李福根想了想,刚想说,他借龚望龙一笔钱,把债清了,龚望龙借的其实不多,说三万美金,不过利滚利,现在要还十万了,也就是六十多万人民币,李福根到是不怎么在乎。 不想龚琪突然一声轻叫:“啊呀,他们来了。” 李福根一扭头,果然看见大金牙又带着几个人来了,龚望龙脸色一变,一把扯住李福根:“李兄弟,你别冲动,我去求求金牙哥。” 不过李福根反手扯住了他,反而迎上了两步,冷冷的看着大金牙。 大金牙直冲着他过来,到没动手,一抱拳:“这位兄弟,四爷有请。” 龚望龙脸色大变,急叫道:“金牙哥,这事跟这位兄弟无关,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跟你去见四爷。” 龚琪在一边也道:“我也去。” 他两个的表现,到让李福根暗暗点头,国内人心败坏,好多人,做了好事,结果事主一扭头跑了,倒霉的是那活雷锋,于是做好事的越来越少,在国外反而好些,国外华人,反而保留着一些传统的礼仪道义。 “你不必担心。”大金牙一摆手,道:“这位兄弟功夫好,四爷这是诚心相邀,你看,贴子我都带来了,就是请这位兄弟去叙一叙,绝不会有什么为难,四爷的名声,你应该知道。” 240师叔 说着,他冲李福根一抱拳,双手递上一个大红的贴子:“这位兄弟,这是四爷的拜贴,请你过去一叙,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绝不会为难你,另外,龚老板的事,四爷说了,可以给你再缓三个月,就冲这位兄弟的金面。” 龚望龙一听又惊又喜,犹豫一下,看李福根道:“李兄弟,四爷的口碑到是信得过,可能是看上你的功夫了,要不我陪你走一趟?” 李福根以前怕黑社会,现在不怕,近半年跟赵都督交往,那人比一般人还要豪爽热情得多,这四爷口碑还行,到让他有些兴趣,拿过贴子看了一下,点头:“行啊,我跟着去一趟,龚老板你就不必去了,生意要紧,对了,多少钱。” “这叫什么话,你打我脸呢。” 看他要掏钱包,龚望龙连忙扯着他手:“老乡不说了,你还帮了我忙,还跟你要钱,我还是人吗?” 看他发急,李福根也就算了,对大金牙道:“那就走吧。” “兄弟贵姓?” 大金牙前边带路,顺口问李福根名字,李福根说了,又问起来路,李福根也不瞒,直说是国内来这边招商的,一听说李福根是中国政府工作人员,大金牙到不吱声了,过了一会儿,他居然叹了口气,说:“我以前也混国内的,要是不冲动打伤领异,这会儿估计能混个科级副处什么的?” 随后他说了他自己的事,居然还当过兵,退伍进一家国营大厂当了工人,看领导不惯,把领导揍了,打破了脑袋,怕坐牢,刚好有加拿大这边有个亲戚,借战友的关系,直接偷渡过来了,这边也没门路,投到四爷门下,因为敢冲敢打,混了个小头目。 李福根再一次目瞪口呆。 最初第一印象,大金牙强掠龚琪,典型的黑帮份子,可追本塑源,他居然还是个热血青年,之所以跑到国外,居然是因为看不惯领导领污,这样的人生,李福根真不知道该怎么评说了。 知道李福根是国内的公务员,大金牙对李福根到是热情起来,道:“李老弟,你放心,四爷这人道义,我也是冲着这一点投他门下的,他请你去,真的没有恶意,他这人好功夫,你刚才那一手,钢钩铁爪,四爷看了,说这功夫了得,所以请你一会,你放心好了。” 李福根点点头,笑笑不说话,他以前害怕,一是性格的原因,另一个,则是没有爸爸,没有撑腰的人,没有底气,现在性格没多少变化,但丹田气足,自然而然的无畏无惧。 三江帮总堂其实就在这条街上,一个大宅子,进去,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呵呵笑着迎上来,抱拳施礼:“这位就是李老弟了,冒贸相邀,多多见谅。” 这老者便是三江帮帮主江四海了,他知道李福根姓李,是大金牙问到李福根名字后,打了电话,这种礼数,国内是不讲究了,海外还讲。 李福根也抱拳回礼,说了声不敢。 李福根以前没见过什么世面,出不得台,上不得场,象最初见赵都督,他就吓得要死,生怕一句话说错了给看穿,所以说两句就赶快跑。 但这一年多来,他跟赵都督成胜己这些人常打交道,见多了各种场面,所谓居移气养移体,慢慢到也历练出来了,尤其是丹田气足,心无所惧,虽然脸上憨厚依旧,但神完气足,眼光凝定,自然有一股子气势。 江四海这种老江湖,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一个人怎么样,只看第一眼,基本上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一看李福根的模样,憨如黄土,可再看眼神,凝如江海,立刻便知道,这不是个等闲的人物。 江四海脸上热情更盛三分,邀李福根到厅中坐下,佣人奉上茶来,江四海道:“听说李老弟还是国内的公务员,居然有这样一身好功夫,佩服,佩服。” 李福根刚要谦虚两句,边上突然一个人站出来,闷声喝道:“什么功夫,我却是不服。” 这人跟大金牙都是站在一边的,估计也是个头目,李福根扭头一看,这人三十来岁年纪,剃个小平头,个子不高,却极为横壮,两眼瞪着,有若铜铃,只穿一个背心,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 “铁穹,大胆,不得无礼。” 江四海喝叱一声,又对李福根笑道:“是我管教无方,李老弟见笑,不过这人是个粗人,一生就是好武,自以为有几斤力气,素不服人,一听说有人会功夫的,就要挑战。” 说着又对铁穹喝道:“还不给贵客道歉。” 铁穹却梗着脖子,铜铃大眼瞪着李福根,道:“要我道歉,除非先打赢了我。”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江四海吹胡子瞪眼。 李福根性子憨厚,到不是个傻瓜,看出来他们这是演戏呢,一唱一和的,目地只有一个,想试一下他的功夫而已。 李福根微微一笑,站起来,径直向铁穹走过去,铁穹牛眼瞪着他,看看他走到三步开外,突地大喝一声,身子往前一跨,连身带势,一拳就向李福根胸前打过来。 他拳头足有饭碗那么大,而且是随着前扑的势子打过来的,这一拳若是打中了,可绝不轻松。 李福根不闪不避,看他拳到中途,突地伸手,两根指头伸出,闪电般夹着铁穹手腕,前脚往前跨了半步,身子随势扭转,居然弄了个侧背对着铁穹,而后脚突地往后一勾,正踢在铁穹脚上。 铁穹本来是往前扑,身子有个惯性,要前脚落地,才能生根借力,但李福根后脚这么一勾,正踢在铁穹前脚的迎面骨上,居然一下把铁穹整个身子踢了起来。 铁穹脚不落地,生不了根,借不到力,身上的力却还在,这个力是消不了的,但手腕给李福根夹着了,李福根再轻轻一带,铁穹一个横壮的身子顿时腾空飞起,从李福根背上翻过去,一个空心跟斗,重重的惯在地下。 不会看的,只以为李福根只以两根指头夹着铁穹,就把他一个身子摔过了头,那指上何止有千斤之力。 会看的却知道,重点其实是李福根下面脚的那一踢,把铁穹的根断了,铁穹脚无力,所有的力气全积蓄在身上,而这个力是需要放掉的,李福根把他身子夹得腾空飞起,其实指头上没用什么力,借的就是铁穹自己的力。 这就是四两拨千斤的真意,先断其根,然后借他的力,打他的力。 就如美国人,先找个民主的借口,把萨达姆卡扎菲干掉了,然后就可以把美元撒进去了,伊拉克利比亚人累死累活,挣美元花美元,而美国呢,只要坐在家里,弄张纸印钞票就行了。 这是真正的太极高手。 铁穹身子重,这扑通一下,砸起满堂灰,甚至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 满屋子的人,包括大金牙江四海在内,个个目瞪口呆。 铁穹的功夫,他们是知道的,在他们心中想来,无论李福根功夫有多强,至少也有打上十几几十个回会,就算李福根最后能赢,也要出身汗。 谁也想不到,就这么轻轻松松一下,平素力能挽马的铁穹就输了,而且跌在地上,闭过了气,半天爬不起来。 江四海呆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站起来连声大赞:“李老弟,好功夫,好功夫啊。” 铁穹也给大金牙几个扶起来,涩涩的冲李福根抱拳,却仍是说不出话,口角带了带血,这是摔重了,震伤了内脏,到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四海重新请李福根坐下,道:“得罪了,不过到也见识了李老弟的真功夫,佩服,佩服啊。” 李福根谦虚两句,他话不多,静等江四海开口,如果说江四海先前请他来,只是发现他功夫不错想结识一下,跟铁穹一唱一和演戏,却肯定另有目地,难道是小孩子,看着两人打一架开心? 但江四海却不直接开口,先叫摆酒,又叫大金牙派人去请龚望龙来。 没多会,龚望龙来了,一脸忐忑,不过看李福根气定神闲的坐在上座,到是稍觉安心,给江四海行礼,叫了声四爷,江四海呵呵一笑,道:“龚老板,这次我要谢你,若没有你,我可真没地方认识李老弟这样的高手去,来啊。” 随着他喝声,过来个佣人,手中拿着张条子,江四海递给龚望龙,道:“这是你的欠条,你拿回去,前帐后利,一笔勾销了。” 近十万美金呢,这可是大手笔啊,龚望龙知道江四海有手腕,人也豪气,但这也太豪气点了吧,主要是,没多少理由,难道就是因为李福根帮着他打了一架,让江四海认识了?这也太牵强了吧。 “四爷,这。”他一时还不敢接。 大金牙拿过欠条,塞到龚望龙手里:“四爷说一笔勾销了,那就一笔勾销了,你也在这条街上混了十好几年了,几时见四爷说出的话,吞回去过的。” 241心机 江四海口碑不错,这一点,龚望龙到是知道的,一时间惊喜交集,攥着欠条,连声道谢:“谢谢四爷,谢谢四爷。” “不必谢我,说了是我要谢你。”江四海呵呵笑,一脸豪阔:“真要谢,你谢李老弟好了。” 龚望龙忙又谢李福根,李福根摇摇头:“不敢当,这是四爷豪气。” 嘴上不咸不淡的说着,心中到微微起了一个警惕之心,同时也有些好奇。 因为他看得出来,江四海仍然是在演戏,而且这次的戏码,还花了大价钱,十万美金啊,可不是个小数目,这到让他奇怪了:“他到底要我干嘛?” 跟赵都督成胜己等人打交道,让李福根耳闻目染,后来彻底得到蒋青青,蒋青青在他怀中,话就特别多,而且蒋青青最喜欢分析人心,尤其是官场中的人心,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穿件衣服戴个帽子,都能分析出无数花样来,李福根听多了,对人心人性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江四海是在演戏,只是猜不透,江四海花这么大本钱,目地是什么? 江四海也请了龚望龙上桌相陪,极其热情,不断劝酒,李福根知道江四海必然有话,这酒只是个引子呢,也不拒绝,酒到杯干,却暗中运气,把酒水从食指上排出去。 食指上排出的酒,是循经络排出的,经络走气的,可不是水管,所以经食指排出的酒水,其实是酒精了,量并不多,不是喝多少,食指上排多少,那不是的,排出来的酒精,也不过一小杯而已,而且是断断续续排出去的,随手滴在地下,江四海也发觉不了。 酒到中途,李福根也装出有点醉意,而且他是留了三分之一左右的酒意不排,也确实是有点酒意了,这样好引江四海说话。 果然,江四海就开口了,先唉一声开头。 李福根留意着他神情,就问:“四爷,叹什么气啊,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龚望龙却没看出来,在一边陪笑:“到四爷今天的地位,跺一脚,整个中国街都要抖三抖,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谁敢让四爷不开心。” “唉,龚老弟,你是不知道。”江四海却反又一声长叹:“我这是驴粪蛋表面光啊,就是个面子,其实吃了多少暗亏,都不好对人说得。” 说着就自己灌酒,他戏做到这个样子,李福根等人当然也要凑趣,自然追问,于是他说出来,却是在别人手上吃了个暗亏,打了个赌,输了好几百万,而赌的东西很简单,就是较量功夫,江四海手下无人,就一个铁穹,接不住人家三招,这是明里的赌局,输了还没地方找理去,只能愿赌服输。 “他想要我去帮他比武?” 李福根明白了。 换了蒋青青,江四海这么做鬼做怪的,又没有什么利益关系,说不定就装聋作哑了,即便江四海彻底揭开来相求,她说不定也会拒绝,谁叫你跟老娘演戏来着,还演得这么逊。 不过李福根到底是厚道人,先前打了三江帮的人,江四海没计较,反而具贴相请,然后又免了龚望龙十万美金的债务,虽然这基本全是利息,本金早已经还清了,但利息也是钱啊,十万美金,不是小数目,却只是向李福根卖个好而已,这么一来,他这种厚道人,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人是谁啊,功夫这么厉害,我到是想见识见识。” 李福根不想他再演了,直接开口。 江四海眼光一亮,又有些犹豫:“就怕累着了李老弟。” “能有什么累的?”李福根摇头,索性再送江四海一个台阶:“我跟铁穹兄差不多,也是个见了武者就手痒的人,到是盼四爷成全呢。” 他这么一说,江四海哪还有不借坡下驴的道理,顿时一脸喜色,叫道:“李老弟若是手痒,那我们现在就去,待得打赢了,回来再喝酒。” “好。”李福根点头,慨然答应。 龚望龙自然也明白了江四海的心思,虽有些担心李福根,但这会儿当着江四海的面,到也不好开口,只好祝李福根得胜而归。 李福根与江四海坐一台车,大金牙亲自开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铁穹不肯去躺着,一定要跟车去,还有几个人,李福根也没去管。 路上,江四海介绍了要去的地方,是另一个帮派,叫金涛帮,帮主王金涛,就是跟江四海赌赛的人,江四海同时也许诺,李福根只要赢了,一百万美金辛苦费,李福根听了也就笑笑。 江四海一直有意无意的观察着李福根,李福根很上道,面像虽然憨扑,却点一知二,而说到钱,也淡淡的不当回事,他到是暗暗惊奇:“国内的官员,一个个又刁又色又贪,他这样子的,到是少见,共产党还是有些人才的。”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效区,进了一座庄园,李福根一看,皱了皱眉头。 这个庄园靠山而建,三面建有塔楼,上面都有持枪的岗哨,而且不止一个,好几个,也不仅仅是步枪什么的,居然有机枪,虽然加拿大是可以合法拥有枪枝的国家,民间买枪也非常容易,更何况金涛帮是黑帮,但这个机枪就夸张了点吧。 李福根没有提出疑问,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周而复曾经跟他说过,枪并不象想象中那么可怕,子弹的威力,也并不比李福根的拳头更有力,一枪未必打得死人,但今天的李福根,一根指头就可以轻易的致人死命。 至于说什么武功再高,一枪摞倒,这话也没错,但想一枪摞倒一个高手,也并不是说句话那么容易的,虽然说枪可击远,可李福根随手抓一块石头,三十米内,不会弱过一只手枪,甚至准头更强。 其实主要还是丹田气足了,自然而然的就无畏无惧,艺高者胆大嘛,老话就是这么说的。 王金涛年纪跟江四海差不多,同样单单瘦瘦,但步伐稳定,穿着一袭白绸唐装,手中玩着一对玉胆,很有一点香港影视剧中武侠人物的味道。 王金涛这个人不出奇,叫李福根最惊讶的是,他见到了一个人,周而复的师弟,曾跟他打过一架的虎拳高手于飞虎。 “你是?”于飞虎也一眼认出了李福根,一脸惊讶的指着他道:“周而复的那个徒弟?” 李福根抱拳:“于师叔。” 李福根对于飞虎,还是有一定好感的,当日比武,虽然周而复用了诡计,装出大笑喷血,让于飞虎不好再打下去,最终放手,但无论如何说,于飞虎还是留了几分情面,他放手,主要不是因为周而复的耻笑,而是见周而复喷血死了,不好意思再跟个死人来争,李福根是个厚道人,这一点上,他无论如何都要领于飞虎的情,所以见面,以师叔相称,抢先行礼。 他执礼甚恭,而且叫的是师叔,周而复跟于飞虎是互不认帐的,李福根肯认,这让于飞虎心头也要好过一些,到是有些好奇:“江四爷电话里说的那个高手就是你?” 江四海同时也是又惊又奇,对李福根道:“你们认识。” “是。”李福根点头:“这位是我于飞虎于师叔。” 说着看一眼于飞虎,一脸歉意的对江四海道:“原来四爷说的功夫高手是我于师叔啊,那不必比了,我不是于师叔对手。” 他当日就不比于于虎差多少,今日功力大进,只要于飞虎没有什么奇遇,他绝对稳赢于飞虎,而且用不了太多招数,刚劲到暗劲,是一个巨大的飞跃,不仅仅是劲力,身法打法,都有极大的变化,以前一拳打出去,虎虎生风,现在只要轻飘飘的随手一拂,功效却是一样的,甚至更强。 用在化劲上,以前化于飞牙的拳劲,有些扒不动,但用暗劲去化,就要容易多了,劲化得干净,进攻自然也更容易,也就能更轻松的打败于飞虎。 但还是那句话,李福根是个厚道人,当日于飞虎放手,他领情,所以他绝不愿意为了江四海的一点小把戏,而去跟于飞虎打上一架,再赢于飞虎一次。 “原来你们是同门啊,而且是师叔侄。”江四海讶叫一声,不免一脸沮丧,不过他看王金涛的神情,却似乎有些怪异,而王金涛也差不多,失望之情,甚至还在江四海之上。 李福根面憨,心思却一直比较敏感的,尤其内力有成,观察更仔细,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们这神情不对啊,王帮主好象盼着我打赢于师叔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好直接问,去看于飞虎,却见于飞虎凝着眉头看他,道:“你走两步我看。” 李福根不明所以,不过他心中即敬重于飞虎,也就依言走了两步。 于飞虎这要求莫名其妙,李福根停步,看着于飞虎,江四海王金涛也都看着他,于飞虎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这身法,似轻实重,似柔实灵,功力大进了啊。” 242比武 原来他让李福根这么走几步,是看他的身法,这眼光老到啊,李福根暗暗佩服,脸上一脸憨笑,却不肯承认。 他观察江四海两人的神情,于飞虎的话,让本来一脸沮丧的江四海眼中重又射出惊喜之色,古怪的是,王金涛的反应也差不多。 “果然有古怪。”李福根暗暗点头。 周而复反复叮嘱过他,江湖凶险,人心诡异,必得处处小心,一个不好,就可能阴沟里翻船,再好的功夫也没有用。 李福根平日并不怎么特别警醒,平常日子嘛,提心吊胆的干嘛,累不累啊,但今天碰上的,全是江湖中人,江四海王金涛都是黑帮头子,于飞虎也是江湖高手,他就不得不留神。 但随后于飞虎却揭开了谜底,于飞虎对王金涛道:“金爷,我师侄功夫远强于我,我看有希望赢得了金凤衣,不妨让他一试。” “当真?”听到他这话,王金涛脸上露出惊喜不胜之色,江四海的反应也差不多,却有些疑惑的道:“于师父,李老弟是你师侄,他不是说功夫不如你吗?” 于飞虎看一眼李福根,哈哈一笑:“他其实不能算我的师侄,呵呵,不过硬要叫我一声师叔,我也认了。” 他这话,李福根自然明白,恭恭敬敬的站好了,抱拳当胸,行下礼去:“师叔。” “好。” 于飞虎哈哈大笑:“我跟你师父,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有你这个师侄,我很高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李福根,福气的福,树根的根。” “好,好。”于飞虎点头而笑:“名字不错,你师父也有福气。” 他转头看王金涛,道:“金爷,我的话不会错的,我这个师侄,其实另学一门,功夫只在我之上。” “好好好。” 于飞虎在王金涛心目中,份量似乎不轻,他这么全力推荐,王金涛也堆上笑脸,道:“别的不说,你们师叔侄相认,这就是一桩大喜事,来呀,摆酒。” 几个人上了酒桌,然后李福根才明白,江四海确实想要他跟于飞虎比武,但最终的目标,却不是于飞虎,而是一个叫金凤衣的女子。 “一个女子?”李福根有些讶异。 “对,一个女子。”于飞虎点头,脸有惭色:“你莫小看了她是女子,你师叔我不争气,在她手底连败两次了,没有一次撑得过三十招以上。” “这么厉害。”李福根讶叫,就今天的他,也不敢说三十招内就一定稳赢得了于飞虎,一个女人,居然有这样的功夫,太不可思议了,于飞虎的拳力他可是领教过的,虎威一起,真有天摇地动之威,女人相对于男子,本就先天弱势,能接下于飞虎如此拳劲,还能在三十招内打败他,实在太惊人了,李福根突然想到香港武侠电影里,那个叫五枚师太的高手。 “难道又是一个五枚师太。” 他心中暗叫。 而当他真正见到金凤衣的时候,却知道自己又错了。 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头天李福根就在王金涛的庄子里睡的,跟于飞虎同房,聊了半晚上,然后第二天一早吃了饭,王金涛江四海加上他和于飞虎几个,一起到一个戒备森严的院子里,看到了金凤衣。 这是一个中式的院子,中庭两层的小楼,李福根几个进了月亮门,二楼上倚着一个女子,上身一件白色的民国式大袖装,梳着个街上少见的发髻,李福根叫不出名字,只好象在电视里看过,那些古代的女子就是这么梳的,而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就仿佛时空突然倒流了三百年,回到了清朝的时候,大户人家的女子,在倚楼而望。 李福根第一眼,甚至没有看清这女子的长相,照理说,是不可能的,月亮门到楼上,最多不超过二十米,别说是大白天,就是晚上,以李福根的目力,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哪怕她脸上落一只蚊子,都逃不过他的眼晴。 但李福根就是没有看清,因为他只看到一双眼晴,那双眼晴是那般的亮,仿佛就如磁铁吸住了铁针,李福根的眼光,竟然无法从她的眼光中脱离。 这种现象,李福根有过一次,是少年时看袁紫凤唱戏,那一转身一亮像,他什么也没看清,就只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晴,从此,那双眼晴深深的烙在了他心里,直至彻底拥有袁紫凤后,偶尔梦中,仍能梦见。 而这女子的眼光,与当年袁紫凤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甚至更清亮更锐利。 李福根最大的遗撼,就是生活中的袁紫凤,并没有舞台上那个穆桂英英姿飒爽的感觉,而这个女子却有。 她仿佛就是现实中的穆桂英。 然后,等这女子从楼上下来,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这女子先到房里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的时候,已换成了一身白色绸制的紧身劲装。 她身量高挑,腰间扎了根黄色的紧身带,束得胸前更加丰满,虽不能跟龙灵儿比,却也峰峦叠嶂,极为傲人。 发髻依旧,插着一只金凤钗,除此别无饰物,但手里却提着一柄长剑,金黄的剑穗,与头上的金钗,腰间的黄腰带,脚下稽黄花的软底鞋,相互辉印,再配上那身白色的练功服,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她一下楼,仿佛整个院子都亮了。 然而最亮的,还是她的眼晴,清明英锐,与她眼光一对,李福根生出一种错觉,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宝剑,霜寒逼人。 李福根曾经幻想过,生活中的穆桂英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他想象力有限,想不出具体的模样来,但今天一见这女子,他脑中刹时就对上了号:舞台上的穆桂英,是袁紫凤那样的,而生活中的穆桂英,则就是眼前这样的。 “金会首。” 这女子下来,王金涛江四海于飞虎几个同时抱拳行礼,李福根也就知道了,这女子,不是穆桂英转世重生,就是今天的正主金凤衣。 “她就是金凤衣,最多不到三十岁啊,这么厉害?”李福根暗暗惊叹,也跟着抱拳,不过随即就恍然了:“真正穆桂英威震天下的时候,应该也就是二三十岁吧。” 这个念头,让他莫名的兴奋起来,仿佛金凤衣真的就是穆桂英转世一般。 这种隐藏在最内心深处的心理,他自己是不明白的,就如明里,他喜欢女人的屁股,其实暗里,他喜欢的是强势的女人,喜欢女人骑在他身上,这与他的本性,还有少年丧父的环境有关,不过他自己没有去想过。 金凤衣抱拳还礼,清亮的眼光在王金涛几个脸上一扫,最后从于飞虎脸上落到了李福根脸上,李福根不自禁的露出一个憨笑,他这会儿,其实心神有些失守,这是他最本象的笑,但金凤衣眼光却微微一凝。 她深深的看了李福根一眼,眼光转到王金涛脸上,道:“王帮主,这位是你请来的高手?” “金会首好眼光。”王金涛一脸惊叹的点头:“这位李福根李师父,是从大陆来的,如果他还赢不了金会首,那我们就只有认输了。” 金凤衣点点头,眼光重又落到李福根脸上,一伸手:“请吧。” 她把宝剑放到旁边的凳子上,到庭中站立,身姿一凝,眼眸一转,眼光落到李福根脸上,李福根的感觉里,仿佛突然看到一柄绝世的宝剑,离鞘而出。 “李师侄?” 看到李福根有些恍然,于飞虎叫了一声。 “哦。” 李福根醒过神来,脸上不自禁的一红,王金涛江四海几个看了暗暗摇头,金凤衣太美,而李福根虽然是高手,却到底是年轻人,这么为美色所迷,还怎么打? 他们却不知道,让李福根失神的,并不是金凤衣的美,金凤衣虽美,美不过蒋青青去,身材也不见得强过龙灵儿,让李福根心神失守的,是金凤衣独特的气质,与李福根少年时心底的一个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在黑暗中守护无助少年的穆桂英,仿佛突然间出现了。 这给了他极大的冲击。 “我叫李福根,来自大陆,请金会首多多指教。” 给于飞虎带着不满的神情一喝,再与金凤衣眼光一对,他有些害羞了,凝定心神,走上几步,抱拳行礼。 金凤衣微一点头:“当心了。” 她娇叱一声,头上的凤钗一点,脚一抬,她隔着李福根,有七八步的距离,可这一抬脚,不见她迈步,身子就到了李福根面前,前手一晃,后手突然抄前,素手纤纤,一下插向李福根前胸。 于飞虎昨夜跟李福根同睡一屋,详细给他说过金凤衣的拳招,李福根已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动手,金凤衣出手之快,仍然超出他的想象,眼晴几乎看不清楚,完全出于内家拳气机的感应,他随手一扒。 两手相接,那感觉极为奇怪。 当时拨于飞虎的手,是一种沉重如山的感觉,就仿佛一根巨木或者大铁柱子,怎么都扒不动。 243她的脚 而金凤衣的手,不是硬的,是软的,却又带着一股极强的韧劲,那感觉,仿佛她的手,不是手,而是一股大河之底的暗流,看似柔弱无比,却带着巨大的暗劲,又仿佛是一条蛇,外皮滑软,内里却节节贯通,有着无比的韧劲。 李福根暗吃一惊,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金凤衣随身跟上,前手换后手,再又一手直插过来,她身法跟随之紧,给李福根一个感觉,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柳絮,轻飘飘的粘在李福根手上一般,李福根退,她不用力,自己就粘着跟上来了。 李福根再扒,再退。 金凤衣再进,手法一变,斜指向李福根左肩,因为李福根刚才是左手扒的,这会儿手到外门,不好变招。 不过她也小看了狗拳,李福根斜身一退,不用扒,自动闪开了,但金凤衣身进手不收,反手就划过来。 她虽然没收手换手,就是简单的转腕一划,换普通人,这一划是没什么力量的,但她这手,李福根可不敢小看,而且金凤衣划的是肩颈之间,低可以划肩,高可以划颈,真要给划中颈部,他即便练成了暗劲,也要受伤。 李福根再扒,再退,金凤衣再次换手进攻。 这中间说来啰嗦,其实兔起鹜落,快如电闪,旁边的于飞虎还好,江四海王金涛两个功夫差着点儿,几乎看都看不清楚。 李福根边扒边退,一步一扒,一扒一退,金凤衣步步进攻,一双手如花间蝴蝶,翻飞来去,灵动已极,好看已极,但于飞虎等人,却个个看得惊骇已极,心下自思,若换了自己对上金凤衣,绝对接不了几下。 “李师侄功夫,果然远在我之上。” 这中间,于飞虎是功夫最高的,也是看得最清楚的,不自禁的暗暗点头。 眨眼数十招过去,李福根围着院子,转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原地,就如那日与于飞虎拆招一般,狗拳是内家拳,走的是阴阳鱼的路子,一圈打下来,一定是个圆,而不是李福根有意这样。 眼见李福根只会退,江四海王金涛都有些担心,到是于飞虎暗中有些期待,因为上次,他也是给李福根拖得火起,冲动之下,一时冒进,最终输了半招,金凤衣或许也会犯同样的错误。 但他的期望落空了,看看回到原点,金凤衣虚晃一招,霍地往后一跃,跳出了圈子,身姿玉立,这一圈打下来,竟是汗不流气不喘,是那般的诱人。 她斜眼看着李福根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她这个疑问,也正是江四海等人想问的,都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收了拳,微微摇头,不答她的问题,却双手抱拳一礼,道:“领教了,今天先到这里吧,下次领教会首高招。” 金凤衣深看他一眼,微一点头,抱了抱拳,转身拿了凳子上的宝剑,上了楼。 她走动之际,轻灵若蝶,后面看过去,最吸引李福根眼光的,是她的臀,除了袁紫凤,只有金凤衣的最完美,也许两个人都是常年练功的原因。 不过李福根没敢多看,先前都闹了个红脸,这会儿只瞥一眼,就回过身来,对王金涛几个一抱拳,王金涛江四海脸上都有狐疑之色,这会儿到也不好多问,王金涛道:“出去说。” 到外面,于飞虎先开口:“李师侄,你是破不了她的穿云掌?” “不是。”李福根摇头:“她的手可怕,但我更怕她的脚。” “她的脚?” 江四海讶叫。 于飞虎却一脸恍然,点头道:“是了,威胁最大的就是她的脚,我上两次,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原来是她的脚,真要让她贴身靠上来,挨上一脚,绝对不轻松,而且防不胜防。” “是。”李福根点头:“我只怕她鞋子簪的那花上,可能还藏得有钢针。” “这小娘皮这么凶残。”江四海顿时叫了起来,却也一脸惊骇,他看王金涛,王金涛却点点头:“很有可能,只是我们以前没有找到让她出脚的高手,李师父是第一个,但真要把她逼急了,她肯定不会客气。” “那怎么办?”江四海一时发起愁来:“李老弟可是我见过身手最好的人了。” 他看着李福根,王金涛也看着李福根,到是于飞虎凝眉沉思,好半天,摇了摇头。 李福根不吱声,于飞虎又是摇头,江四海忍不住,道:“怎么?” 于飞虎犹豫一下,道:“除非我跟李师侄联手,我以虎掌硬开山,李师侄则在一边趁机而动,不过两个大老爷们围攻一个女子,说出去可也太丢脸了。” 他说丢脸,江四海王金涛两个却都是眼晴一亮,对视一眼,江四海道:“不如就跟她赌了。” 王金涛稍一迟疑,道:“也行。” 李福根暗中观察着江四海两个,暗暗凝眉。 昨夜他跟于飞虎同房,也问了一下比武的事,于飞虎也不是太清楚,他也是给王金涛请来的,没来多久,就半个月不到,打了两架而已,都输了,只不过他是王金涛见过的身手最好的高手,所以一力留他,他就没走,但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是一场赌赛。 而今天李福根一路看过来,金凤衣这院子,不但墙特别高,看守也很严,而且还养得有不少的狗,那架势,仿佛是怕金凤衣逃脱一般。 李福根就非常奇怪,这金凤衣这么漂亮,功夫又这么高,却怎么跟个囚犯一样,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王金涛他们赌赛,赌的又是什么?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这些东西没搞清楚之前,李福根不想跟金凤衣真打。 没错,金凤衣手上招法变幻莫测,让人眼花缭乱,但真正的杀招在腿上,可这吓不倒李福根,狗拳的腿法,同样灵动,金凤衣想踢他,没那么容易。 今天这一场,他虽然一招未还,却可以说大致摸清了金凤衣的实力,比于飞虎要强,但强得不多,主要是她手上花招太多,于飞虎大开大阖的势子,给她贴身缠打,有些不适应,所以连输两次,也就是因为于飞虎不服气,所以输了一次才有第二次,真正的实力,相差不是太远。 而李福根的实力,则远在她之上,要赢她,不说很容易,但不是完全做不到。 关健是,没有摸清楚事情根由之前,他不想赢。 其实,如果金凤衣第一眼没有给他一个类似于袁紫凤那种穆桂英的印象,说不定他看在于飞虎的面子上,也就赢了,但因为心中的一个影子,没有特别的理由,他不想动手。 这会儿眼见王金涛两个似乎商量好了,齐看着他,王金涛张口:“李师父,若是一个人真赢不了她,不如就你们师叔侄联手与她一斗,最多我们把赌注押大一点,总之输赢与你们无关,输了照旧奉上酬劳,两位觉得如何。” 于飞虎摇头,不过没开口,也看着李福根,李福根把他们神情都看在眼里,脸上却露出一脸憨厚的笑意,道:“我随便啊,只要她肯答应就行,不过无论如何,破不了她的脚,也还是不行,所以,不要急吧,我先想想。” 他这说法,合情合理,王金涛两个也只好同意了,王金涛道:“今天就算了,李师父且歇着,明天跟她说了,她要是同意,我们再议。” 随后又喝酒,这些江湖中人,仿佛一天泡在酒缸里都行,李福根在酒桌上绕着弯子问金凤衣的来历,王金涛江四海却都是老滑头,问不出来,只说就是一个赌约,其它的不肯多说,于飞虎是个直性子人,而且事情于他无关,他就是拿了钱,帮王金涛来比武而已,其它的懒得问。 问不出来,李福根也不急,李福根发现,王金涛这庄子里,养的狗非常多,人不说,狗会说。 在酒桌上泡了一天,到晚上十点左右,李福根只说醉了,要睡觉,也就散了。 昨夜李福根跟于飞虎同房,今夜,李福根却说要想一想金凤衣的脚法,看有没有破法,也就另要了一间房子。 到半夜一点左右,四下寂然,李福根悄悄起身,到院子外面,嘴里发出呜呜之声,不一会,就跑过来好几条狗,王金涛的事,瞒得了人,瞒不了狗,或者说,瞒人不瞒狗,他的事,就没有狗不知道的,一条两条狗也许还弄不全,偏偏他养的狗多,后院家中女眷也养得有狗,狗又是八卦众,前后一串连,王家上下,就是个透明的。 于是李福根也就全弄清楚了。 金凤衣,是华商会的会首,这个华商会,亦黑亦白,不是纯粹的黑帮,却也不是纯粹的商团,是金凤衣爷爷一手创立的,势力极大,尤其在商业上,布局极广,外围有很多分枝,以商业为主,核心则有一股亦黑亦白的武力,总之一句话,明的不行暗的上。 真要论实力,金涛帮与三江帮合起来,也不到华商会的十分之一,只不过华商会的总堂在美国纽约,加拿大这边只有一个分会。 244被囚的女人 而金凤衣,则是给王金涛悄悄囚禁的,因为王金涛得到一个秘密的消息,华商会之所以兴盛,是因为金家掌握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现在的掌门人是金凤衣,这个秘密也就掌握在她手里。 金凤衣来这边分会办点事,却一个人乱逛,大约也是艺高人胆大吧,王金涛就秘密的胁持了她,想要逼出机密,甚至还想把金凤衣纳入房中,金凤衣这样的美人,还掌握着这么巨大的财富和势力,自然是个男人都想动心。 但金凤衣性烈,以自杀相胁,王金涛不放她,囚禁她可以,想要碰她,或者想要逼出金家机密,她却宁可鱼死网破。 她一身的功夫,而且身上还有毒针,王金涛要打死她容易,功夫再高,架不住乱枪,但想要活着上她的身子,逼她口中的机密,却是做不到。 王金涛心愿难酬,但也不愿放人,于是就僵持下来,后来达成个协议,金凤衣功夫高,王金涛找人来跟她比武,只要赢了她,她就嫁给王金涛,掌握的机密自然也随身奉上,如果王金涛找不到这样的高手,半年之后,就要放了她,金凤衣以父母在天之灵立誓,保证事后不找后帐。 这样的协议,最终能不能兑现,自然得两说着,不过暂时就这么僵持下来了,王金涛专劈了个院子给金凤衣住,然后到处找高手来跟金凤衣比武,可两三个月下来,接连找了十几把好手,全都败了。 王金涛气急败坏,其实想过别的主意,例如在饮食中下迷药什么的,但金凤衣明确告诉过他,她一身的功夫,想要她瞬间失去抵抗力是不可能的,而她身上有毒针,却可在眨眼间至人死命,杀不了别人,杀自己不难。 在她试验了一针扎下,一条大狼狗瞬间倒毙的情况下,王金涛也就认命了,只能继续找高手,只盼着能找到打败金凤衣的高手,然后金凤衣能信守承诺。 江四海跟王金涛是连襟,江四海的老婆,是王金涛的妹妹,所以江四海也帮着找高手,恰好碰上个李福根,就找来了。 他们只想李福根出力,语焉不详,却不想李福根居然懂狗语,弄了个明明白白。 李福根本来觉得江四海王金涛这两人都还不错,江四海在外面口碑还行,王金涛待人也还豪气,这会儿就有些不齿他两个为人了,居然胁持囚禁一个女子,算什么好汉? “奇怪,华商会即然这么大势力,会首失踪几个月,他们不会找吗?”李福根暗暗奇怪,一时也想不清楚。 但有一个念头,却非常清晰的印现在他脑中:救她出去。 他仿佛看到了那双眼晴,袁紫凤,金凤衣,穆桂英,三个女人重叠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他只知道,他要帮她,他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这对眼晴的主人。 王金涛暗暗囚禁了金凤衣,当然也害怕华商会听到消息杀上门来,所以他这个庄子里,戒备森严,平时常住在庄中的帮众有两百多人,庄中三面,都有岗楼,且放有机枪。 而在庄子内部,除了按时巡逻的,还养了几十条狗,金凤衣身手太高,人有时候盯不住,但逃得过人眼,躲不过狗眼,所以仅在金凤衣这院子周围,王金涛就放了十几条狗,有栓在四面看着的,也有放出来巡逻的,只要金凤衣想逃,一定逃不过狗的眼晴。 这么森严的戒备,尤其是院子周围这么多的狗,金凤衣即逃不出去,任何人想要暗里救她,也基本不可能。 只有李福根例外,因为狗对他没有任何妨碍,甚至会反过来帮他。 王金涛这庄中的布置,包括金凤衣所住的院子内外的岗哨,狗全都知道,李福根一问,不禁大乐。 原来王金涛关了金凤衣将近三个月,先前看守严,后来发现金凤衣确实没有逃跑的可能,更没有外人来救,那些岗哨和巡查的就懈怠了下来,黑帮嘛,又不是军队,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有狗,所以到了晚上,尤其是半夜以后,巡逻队查一遍,回去就睡了,岗哨也一样,只在四面栓了几只狗,然后放了十几只狗在外面,反正金凤衣只要想逃,狗就会叫,不怕。 这对于李福根来说,就太方便了,几乎是大摇大摆的走到院门口,为什么大摇大摆,因为狗告诉他,门岗睡得跟猪一样,不到明天早上,不会醒来,更不会出来看。 院门是在外门落了锁的,这拦不住李福根,伸手抓着门锁,轻轻一拧,锁就断了。 轻轻推门进去,虽然狗说门岗睡得象猪,他还是抱着一点小心的。 让一只狗盯着门岗,巡逻队不会再来,不必看,这会儿到是要小心前面了。 金凤衣是高手,而且据说身上还有毒针,敌友未明,他突然这么半夜三更的闯进去,金凤衣给他一针,那就糟了,所以李福根凝息先听院中动静,要先跟金凤衣说清楚。 静夜无声,好吧,门岗有呼噜声,但却衬得小院里更加安静,李福根暗劲已成,耳目极为灵锐,他静立一听,楼上左首房中有呼吸声,只是呼吸声微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急促。 院中只有金凤衣一个人,王金涛到是说要给金凤衣派几个佣人,但金凤衣不敢信啊,这个呼吸声,就只可能是金凤衣的,而且那房子里也有灯光,那应该是不会错了,金凤衣就是在那间房里。 李福根先不好招呼,要是金凤衣出来应声,响动太大就麻烦了,所以他先上楼去,到房门外面,这时里面的有些急促的呼吸突然停了,而且还伴随着啊的一声轻叫。 这个声音,太那个啥了,李福根心下一跳:“她不会在那个……?” 他是个厚道人,一般不会这么想人家,尤其是女孩子,可这声音,先是急促,然后是呀的一声叫,还伴随着微微的痛苦,他看过成人电影,蒋青青甚至还给他表演过,就是这样的,尤其现在又是夜里,金凤衣虽然是出类拨萃的女子,但到底也是个人,又给囚禁在这小院里,静夜无人,自己安慰一下,找点乐子,这也正常啊。 李福根一时真有些犹豫了,可心下又忍不住的好奇,耳朵几乎都立起来了,眼前浮现出金凤衣的样子,白衣如雪,明媚英锐,恰就是他心目中穆桂英的样子,这样的女子,做那种事,该是怎么样一副情形呢? 难以想象,又忍不住要想,脑海中更浮现出金凤衣的画面,一时间他呼吸都有些发紧了。 只不过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退了一步,想要退走,但一想,这要退出去,那只能明夜来了,而且金凤衣功力不弱,这又是静夜之中,金凤衣先前或许在激情之中,没有听到他的响动,现在激情过去了,他再走下去,她应该会听到的,到时只怕会更加怀疑他。 不过这么一想,到又有个主意:“我上来她应该没听到,否则会停下来,那悄悄的下去,再响动稍大一点上来,她听到了,就可以收拾好,也就不会尴尬了。” 这么一想,他提着气,蹑手蹑脚下楼。 所谓轻功,不是飞起来,而是提气轻身而已,形如猫步,动而无声,李福根暗劲有成,这么一提气,全身轻若毛羽,真的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李福根走下来,一直到院门外,稍等了一下子,不敢等太久,虽然说巡逻队现在晚上不出来了,可谁知道呢,人算不如天算,万一哪个发羊癫疯呢,所以他稍等了五分钟左右,这才故意推响一下院门,脚步稍放重一点,走上楼去。 他一直凝息听着,楼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即没有先前急促的呼吸声,金凤衣也没有喝问出声,不过恼火的是,也没有听到金凤衣起身穿衣服的声音。 “我脚步这么重,她应该听到了啊,这么半夜来人,她难道不穿上衣服准备。” 李福根心下暗暗嘀咕,上楼的时候,把脚步又放重一点,可耳朵里仍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直到了门口,才微微听到了一点点呼吸声。 李福根搞不清金凤衣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想着金凤衣也许是那个之后身子软掉了,不愿爬起来穿衣服,反正她一直以自杀相威胁,让王金涛不敢强逼她的,这会儿可能也是这个心理吧,有持无恐,就不愿起来。 李福根这么想着,只好直接开口,压着声音,道:“金会首,我是白天跟你比武的李福根,你听到了没有?” 金凤衣没有回应他,连呼吸都没有变,这个到是正常,功夫高手,可以控制呼吸的,李福根理所当然的认为,金凤衣铁定听到了他上楼的声音,在凝神听他的动静而已。 李福根便继续出声解释:“我没有恶意,我是大陆人,是王金涛他们请来跟你比武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仇怨,这一点你应该相信是吧,我是无意中知道,原来王金涛是把你囚禁在这里,觉得不平,所以来救你出去,请你相信我。” 245肝气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李福根不知金凤衣怎么想的,金凤衣不信他,那是有可能的,不过至少要应他一句吧。 但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仍是微弱的呼吸声。 “金会首,你不信我吗?”李福根想了想,金凤衣实在不信他,那也没办法,道:“那你需不需要我帮你给你家人或者华商会报个信呢,你给我个电话号码就行了。” 只给个电话号码,而且不必是家里人的,就华商会的都可以,这没有任何关系吧,可里面仍然一点声音没有,金凤衣连回他一声都不肯。 这下李福根真的失望了,甚至微微有些懊恼,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不过他是个厚道人,停了一下,还又问了一句:“金会首,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或者我帮你报警,可不可以?” 金涛帮是黑帮,华商会也半黑不白的,金凤衣或许不一定希望报警,因为黑帮之间,一般都是私下了结恩怨,不希望警方插手,因此他要先问一声。 金凤衣仍是不应他。 这下李福根真的没办法了,稍停一下,转身下楼,一直走到了楼下,到了院门口了,仍然没有听到金凤衣出声。 李福根心下真的有些失望了,他虽然是厚道人,不喜欢怪别人,但一番好心,金凤衣如此不近人情,他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刚要把院门关好,锁还是个问题呢,先前给拧断了,这会儿可没地方找把新锁去,就算找了新锁,钥匙不配套,明天也会引起怀疑,金凤衣再想逃,就真的难了。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金凤衣根本不理他,他有什么办法,难道强闯进去,拖着金凤衣走? 然而想到一个拖字,他心中突然一凝:“不对。” 哪里不对,金凤衣的呼吸不对,金凤衣是功夫高手,如果在激情之下,呼吸急促有可能,但激情过去,她的呼吸应该是平稳悠长的,白天打了几十招,她呼吸也一点不乱,深长有力,更何况是在平静之中,呼吸怎么可能那么微弱呢? “难道她是受了伤,先前那一声啊呀,谁伤了她?” 一想到金凤衣可能是受了伤,李福根急起来,立刻回头,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到金凤衣房门前,急叫道:“金会首,你是不是受伤了,你能应我一声不?” 金凤衣还是不应声,呼吸也是老样子,极为微弱。 先前只是怀疑,这会儿凝神细听,李福根已经可以肯定了,金凤衣的状态不正常,即便一个普通人,呼吸也没可能这么弱的,更何况是金凤衣这样的高手。 李福根心神急凝,仔细顷听,房中就只有一个人的呼吸,若还有第二个人,无论是怎么样的高手,都不可能瞒得过他。 “金会首,我进来了。” 他叫了一声,还是稍稍等了一下,金凤衣没回他,他这才伸手推门。 门是上了锁的,但这没有用,李福根暗劲发出,五指从门板上直插进去,仿佛那不是木板,而是一块豆腐,挨着就碎了,却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门掏出个大洞,手伸到里面打开锁,李福根推门进去,循着呼吸,在浴室里发现了金凤衣。 金凤衣躺在浴缸里,全身赤裸,处于昏迷的状态之中,但却没有外伤,只眼角两边,有一楼青紫,高高隆了起来,仿佛两条紫色的蚯蚓。 李福根诊其它病不行,但经络的病,却是一清二楚,眼角循线,属于肝经,肝开窍于目嘛,金凤衣这种情形,从眼角下来,经脖子,胸部,一直到肝部,两条青色的线,清清楚楚,而她的双手还捂着肚子,全身缩拢,似乎是因为极度痛苦而晕了过去。 “肝厥,痛经,所以晕了过去。” 李福根一眼就辨别出了金凤衣昏迷的原因,极度紧凝的心神到是松了下来,这时也顾不得了,把金凤衣湿淋淋的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到里间床上,盖上毛巾被,当然,也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过他也没敢细看,盖上被子,然后以食指运内力轻点金凤衣人中。 因为肝厥,金凤衣牙关咬得紧紧的,秀美的脸庞因此而有些扭曲,即便李福根以内力透入,也过了十几秒钟,金凤衣才吁了口气,睁开眼晴。 她一眼看到李福根,大吃一惊,练武之人,本能反应,翻身就爬起来。 她起得急,身法极怪异,仿佛一条蛇旋空盘起一般,以一种奇怪的角度,一下就旋了起来,半蹲在床上,速度特别的快,李福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李福根看一眼,慌忙错开眼光,而金凤衣也一下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低头看一眼,尖叫一声,刹时面红如火,又羞又急,而她本来肝厥脱力,突然起来,只是练武之人在紧急情况下的一种特急反应,这会儿羞急之下,全身突然没了力气,身子往后一仰,本来是要跳起来的,脚一软头一晕,却反而仰天摔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李福根急把毛巾被捡起来,又遮住了她身子,看金凤衣又晕了过去,慌忙再次点她人中。 金凤衣这次醒得快了一些,看她一睁眼,李福根急忙叫道:“金会首,我是李福根,没有恶意的,你别慌。” 金凤衣还是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不过还好,没有象先一样,来一个乌龙翻身什么的,而且身一起,手就压住了被子,虽然裸露的肩膀白玉无暇,再配上下面没有遮掩的半截腿,极为性感,但至少重要部位还是没有走光。 眼见她眼发锐光,李福根急忙退开一步,解释道:“金会首,你听我说,我没有恶意的,我是中国大陆来的,是王金涛请来跟你比武的,本来跟你无怨无仇是吧,白天我发现情形不对,所以不想跟你打,然后跟他们喝酒,打听出来,你是给王金涛囚禁的,我看不过眼,决心来放你出去,但刚才上楼,却听到你的痛叫声,我就闯进来,发现你晕倒在浴室里,就把你抱到了床上,我什么也没做,也绝无恶意,你相信我。” 他怕金凤衣发急,所以一迭连声的,把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他说得恳切,而且一脸憨厚,说法也合情合理,金凤衣再一感觉自己身上,确实好象也没有什么受过侵害的样子,到是信了他,松了口气。 她本来因为肝厥而形成了经闭,全身脱力的,只不过强撑着一口气,这口气一松,身子可又摇摇欲坠了。 虽然身子摇摇欲倒,她却还是强撑着,道:“谢谢你,李师父。” 李福根眼光不向她胸前看,看着她眼晴,道:“金会首,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客气,你这个是肝厥,你应该快来月经了,白天打斗动了经气,晚间又洗冷水澡,所以造成了肝厥,你平时也应该会痛经吧,而且非常厉害是不是?” 他这话,到是让金凤衣眼中露出讶异之色,点点头,道:“是,很厉害。” 李福根点头,道:“那就对了,你是肝经有寒弊,而且心气重,有心火,痛经的时候,特别厉害,甚至会痛晕过去,你今天就是这样,我能运内力帮你疏通肝经,可以缓解一部份症状,不知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金凤衣眼中露出惊喜之色:“谢谢你李师父。” 说了这话,她再撑不住,身子一下侧倒了,软软的趴在床上。 李福根忙道:“我扶你躺好啊。” 先说清楚了,这才伸手扶着金凤衣躺好,金凤衣全身都是光着的,自然要碰到她裸露的肌肤,先前虽然光溜溜抱进房中,但急切之间没有留意,这会儿触手若绵,心中不自禁的跳了一下:“她的肌肤弹力真好,应该是练武的原因。” 金凤衣脸同样有些发红,身体无力,不过看着李福根的眼眸中仍然锐利,李福根估计,她是在提防他,万一他想行什么不轨之事,她能立刻反击,李福根注意到,她双手小指上各有一枚戒指,式样古怪,李福根怀疑,所谓的她身上有毒针,只怕就是在这两枚戒指里。 为免金凤衣起疑,扶她躺好,李福根先退开一步,道:“金会首,你应该也知经络,肝厥的病,要疏通肝经,肝经在两胁,顺手而上,我是用内力循穴位疏通,就要找穴,就必须看到你的肌肤,而且要准确找穴的话,还得触摸穴位才行,不知你能不能接受。” 246疏通 他的话,没有说得太直白,但金凤衣当然能理解,其实就是说,要给她疏通经脉,必须拿掉上半身遮盖的被子,肌肤裸露给李福根看到,而且光看到不行,他还要摸到,穴位要有触感,才能准确定位的,当然,若是有多年行医经验的针炙师什么的,不要摸也能准确找到穴位,可李福根真没这本事。 金凤衣能理解,但要接受,却也有点难度,她脸上泛红,深深的看一眼李福根,道:“没事,都是江湖儿女,你直接疹治就行了,只是辛苦你。” 她说完,闭上了眼晴。 李福根到没想她一口就答应了,自己反是犹豫了一下,见他不动,金凤衣又睁开眼晴,道:“李师父,麻烦你了。” 她一个女子,都这么放得开,李福根到是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那我动手了,我要骑坐到你身上,得罪了。” 稍停一会,见金凤衣没有反对,他上了床,悬骑到金凤衣身上,当然屁股不可能直接坐到金凤衣肚子上,只是悬停着,取这样一个姿势,方便诊治。 微吸一口气,他掀开金凤衣身上的毛巾被,金凤衣上半身裸露出来,那一刹那的感觉,恰如珍藏一冬的笋子,去了笋皮,突然暴露出来,那种美,让人窒息。 李福根先前看过一次,这会儿再次看到,仍然觉得呼吸一紧,刹时间面红耳赤。 金凤衣也差不多,整张脸都涨红了,眼晴紧紧的闭着。 李福根敛息凝神,眼微微一闭,不看金凤衣身子,而是内观经络,把气运到双手食中两指上,然后双手同时伸出,找到金凤衣肝经。 触手弹滑,又差点让他心神失守,竭尽全力凝住心神,找到穴位,然后拉开指头到三寸左右,先发气。 金凤衣虽然羞窘已极,但仍然保持着警惕,双手虚垂在身侧,微微凝着力,李福根猜得没错,她双手小指上的戒指,都有机关,暗藏着毒针,这时手掌微合,随时可以打开机关,李福根如果敢乱动,她就会立刻打开机关,然后双手一合,她虽然肝厥经闭,全身无力,但情急之下,双手急合,只要划中李福根一点皮肤,就能让李福根瞬间毙命。 但李福根即没有乱摸,摸到身上的指头也松开了,而且好一会儿不动,到是让她起了疑心,偏偏肝脏部位,却又慢慢的热起来,好生古怪,她本来羞得闭眼,这会儿微微睁开眼晴一看,见李福根双指悬垂着,她心中大是讶异:“难道他内气已经能发出体外了?他才多大年纪啊。” 疑惑之间,却感觉到肝脏部位越来越热,这明显就是外气发入她体内起作用了,金凤衣又惊又疑又是难以置信,反而把羞涩抛在了脑后,忍不住出声道:“李师父,你能凝空点穴了吗?” 一般气功师发外气,也比较常见的,但李福根这种,感觉明显不同,有凝重感,仿佛有若实质,这一点才是让她惊疑的。 李福根摇摇头:“哪能做到凝空点穴,只不过气的凝聚力强一点,可以专冲一个穴位,你肝经闭得太厉害,不用强气,冲不开。” “哦。”金凤衣点了点头。 她又闭上眼晴,想着李福根这么骑在身上盯着看,真的太羞人了,加上从肝部传来的热气,麻麻酥酥的,一时没忍住,竟然轻叫了一声。 这下让她羞窘欲死,艳粉的颜色从脸到一直红到脖子,甚至肩颈窝里都淡淡的泛红了,偏偏肩窝以下,如霜如雪,这种红与白的对比,是如此的鲜明,又是如此的娇艳,那种美与诱惑,无词可以形容。 “要命。”李福根吓一大跳,有一种要流鼻血的感觉,要是这个时候流出鼻血来,那可真是尴尬死了,自己尴尬不说,金凤衣也一定会非常的不好意思,这病就没法治了。 慌忙运气凝神,还好,鼻血总算没有流出来。 没办法,不能看了,李福根只能闭眼发气,竭力调整心神,而金凤衣在一阵羞窘后,也悄悄睁眼瞄了他一下,见他闭上了眼晴,心中到是微微怔了一下:“这人到好象真有君子之风,可是,他看了我那里……。” 她之所以裸着半身让李福根诊治,一是经闭,全身的气都闭住了,不治好不行,不治好,那就是条死鱼,只能任由王金涛蹂躏,二也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反正自己最大的秘密都给李福根看见了,那么再看看上面,又有什么关系? 但李福根居然能闭眼不看,也还是让她有些诧异,同时也暗暗佩服。 “可惜。”她在心里暗叫一声,不过李福根这个样子,到叫她放下心来,不那么时刻提防了,索性闭上了眼晴。 李福根运气三分钟左右,然后循经而上,运内力直逼上去。 李福根也不敢久发气,他虽然是老实人,心中也有一种隐密的冲动,发了一会儿气,就往上引,从颈一直到眼角,眼窝两侧都发气疏通了一下。 直到青线变淡消失,金凤衣眼角额头也渗出汗来,李福根才问道:“你牙关是不是没那么紧了?” 牙与肠胃有关,但实际上,肝经经闭,同样会让牙关紧咬。 金凤衣微微睁眼,道:“是,好象疏通了。” “那今天先这样,你这经闭比较严重,要彻底治好,估计要三到五次左右,平时你可以自己运气,你练功的时候,可以双手交互穿绕,同样可以疏通肝经。” 李福根边说着,边下了床,之所以在这种时候叮嘱金凤衣,其实也是为了岔开话题,免得两人都尴尬。 “你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出去。” 李福根边说边走到了外屋,一直走到屋子外面,夜风一吹,只觉全身凉嗖嗖的,却是一身都给汗湿透了。 “奇怪,我就在灵儿身上,好象也没这个感觉啊。” 李福根吁了口气,心中无法理解,金凤衣怎么就能给他这么大的剌激,脑海里,却又现出一副图景,舞台上,穆桂黄全身披挂,背插靠旗,手中银枪前后翻飞,那些番兵围着她不停的翻跟斗。 但随后,却又不自禁的幻现出金凤衣光着身子的样子。 “乱七八糟。”李福根晃了晃脑袋,不再多想,听着里屋的动静,金凤衣可能在运气,好一会儿没动静,不过也没等太久,终于有了穿衣服的声音,没多会,金凤衣走了出来,李福根回身一看,眼光不由自主的一亮。 金凤衣换了一身青色的紧身劲装,细腰长腿,曲线妙曼,最主要的是,她锐利的眼光,让李福根心中狂跳:这正是他一直幻想的生活中的穆桂英的样子,袁紫凤在生活中是一个娇嗲的小女人,金凤衣才真正符合他的想象。 可以说,穿上衣服手拿宝剑的金凤衣,比脱掉了的金凤衣,更让他动心。 这可能是人类独有的一种心理,真正狂热的爱情,首先是心理上的,而不是生理上的,爱一个人可以为她死,往往不全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一些其她的东西。 “李师父,你说能冲出去吗?”金凤衣却没注意李福根神情的变化,而是往楼外看。 她手中拿了宝剑,还背了一个秀气的背包,即紧凑,后面看,又还带着几分娇俏。 李福根不敢多看,道:“应该可以的,他们的守卫都在睡觉。” “但那些狗讨厌。”金凤衣最初的时候,当然试过逃跑,守卫好瞒,但那些狗实在太多太讨厌,无论如何也瞒不过,想尽了一切办法,却全都功败垂成。 “没事。”李福根摇头:“我以前是个兽医,专给猪狗治病的,狗见了我,不会叫。” “真的?”金凤衣惊喜交集,扭头看他,眼中的光,亮得晃眼,李福根不自禁的又现出幻觉,金凤衣的眼,袁紫凤的眼,还有幻想中穆桂英的眼光,三双眼晴仿佛交叠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了。 “真的。”李福根急忙岔开心神:“我带路,你跟我来。” 说着飞步下楼。 金凤衣紧跟在他后面,眼见院门口站着几条狗,见了李福根,不但不叫,还亲热的乱摇尾巴,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好象在讨好打招呼一般,而李福根口中也发出呜呜声,仿佛在回应,然后,那些狗居然跑在了前面,李福根就跟在后面,那些狗,竟仿佛是在给他引路。 这种异象,把金凤衣惊得目瞪口呆,心下暗叫:“他居然真的能使唤狗,还真是奇人。” 金凤衣不知道,何止这几条狗,一个庄园中,几十条狗,这时都得到了消息,从院子到庄园门口,前前后后,所有的路线,狗都打探清楚了,李福根跟着狗往前跑就是了,即不要想,也不要看。 庄园门口,看上去岗楼威严,似乎守卫森严,其实所有的守卫都在睡觉,这是黑帮啊,不是军队,架起机枪,只是防华商会万一得到消息来攻打,华商会几个月没消息,自然就都懈怠了,白天还装装样子,到晚上,全都钻进里屋睡大头觉了,岗楼上一个人也没有。 247秘密 当然,有狗,也主要就是因为有狗,所以才这么懈怠的,反正只要来人,狗一定会叫的嘛,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守夜,但谁也想不到,世上居然有李福根这样的奇人,天下所有的狗,都会听他的话,见了他,不但不会叫,反而会给他帮忙,为他指路。 金凤衣先还凝着心神,到出了庄子,她是彻底的服气了。 庄外也有人家,到马路上,李福根道:“金会首,我们是先进城去还是怎么办?要进城,怕要打个车才行,只是这半夜里,怕不好打车。” 金凤衣看他一眼,这话不象说假的,暗暗点头又摇头:“这人是个奇人,有奇术,却也有几分憨气,到不亏他长了这么一副脸像。” 对前面一指,道:“到前这看看吧。” 路边有人家,户外停得有车,金凤衣走过去,直接用剑柄轻轻一戳,戳碎玻璃,进车,她没钥匙,居然两下就打着了火,见李福根还在一边发呆,道:“上车啊,先进城。” “哦。”李福根点头,慌忙上车。 金凤衣看他有些发愣的样子,不自禁的有些发笑,心下暗叫:“这人确实是个实心人,要不就算了。” 想一想,却又咬牙:“他看了我那里……。” 心中转着念头,脸上不动声色,李福根上车关门,车子倏一下窜了出去,后面一群的狗,还在那里摇尾巴,金凤衣心中感概,对李福根道:“李师父,你训狗的技术还真是神乎其神呢。” “我能给它们治病。”李福根嘿嘿笑,只能这么解释了。 幸好金凤衣没有追问下去,李福根忙岔开话题:“金会首,要不要先通知你们这边的分会,他们没接到你,一定找疯了。” “不会的。”金凤衣摇头:“我是悄悄过来检查的,这边分会不知道,那边总会也没有人知道。” 说着看一眼李福根:“知道了,他们就会准备,很多东西就看不到了。” 她看李福根面像憨,以为李福根不懂,却不知道李福根是体制内的,这种应付检查的事,谁比国内那些单位更精?一下就听明白了,也恍然大悟:“难怪她给王金涛关了两个多月,华商会居然没人找她,原来她是悄悄一个人活动,谁都不知道,自然没法子找她了。” 点点头:“原来海外的公司也这样啊。” “国内也是这样是吧。”金凤衣笑了笑。 李福根还是第一次见她笑,车内没开灯,光线暗淡,但她这一笑,却仿佛整个车子里都亮了三分。 “是。”李福根也笑笑:“国内这类的检查特别多。” 金凤衣点点头,稍停一会儿,道:“想不到竟是大陆的人来救了我,李师父,谢谢你了。” “客气了。”李福根摇摇头:“没有我,或许你也有机会冲出去的。” 金凤衣略停了停,摇摇头:“不可能的。” 她看一眼李福根,解释:“主要是那些狗,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这话,是实情,李福根想想也是,哪怕就是换了他,功夫还远在金凤衣之上,可如果不懂狗语,那也是逃不掉的,因为只要一动,狗就会叫,狗一叫,守卫就会惊动,一二百守卫,人人有枪,功夫再好,那也是不可能冲得出去的。 如果他不来,金凤衣的结局,只有两个,一是委身于王金涛,不论是自愿也好,给迷晕强上也好,另一个,就是死,或者自杀,或者冲出去,给乱枪打死,基本不会有第三种结局。 警察不可能来查,而她是悄悄出来的,华商会从上到下都不知道,李福根估计,她这种悄悄巡视,是养成了习惯,华商会上下只怕都习以为常了,联系不到她,也不会奇怪,那真的是死得悄无声息了。 当然,也许过得一年半载,华商会看情况不对,会想办法找她,但那会儿,她坟头上草都黄了。 不过李福根这会儿不应声了,因为若顺着话题说下去,金凤衣说不定就会说到他训狗的事,解释起来麻烦。 他不说话,金凤衣专心开车,也没再说话,进了城区,金凤衣说先去住酒店,李福根就说干脆去他住的酒店,露西亚给他订的房,他还没退呢,那是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相当豪华的,金凤衣一听,也同意了。 到酒店,金凤衣直接订了个总统套房。 说起来,李福根现在也算有钱人,几千万的身家呢,可他骨子里有些节俭保守,跟吴月芝差不多,露西亚帮他订的酒店,一夜要一千多美元,他没退房,想想就肉痛,结果金凤衣出手就是总统套房,一夜几万美金,看得李福根暗暗咋舌。 “不就是找张床睡一晚吗,十几万人民币,唉。” 李福根心里叹气,嘴里可不敢吱声,蒋青青就批评他好多次了,说他真正要改的,是那种小农民的心理,蒋青青说他也无所谓,反正是他的女人,没什么面子里子的,但金凤衣不同,给她笑话了不好。 上楼,总统套房的豪华,让李福根这个土包子着实开了一会眼,但他还是觉得不值,不过这个也不必多说了。 “你先坐一下,我打个电话。” 金凤衣请李福根坐,她自己走开了,没多久,她拿了一瓶酒两个杯子过来,对李福根笑道:“夜深了,我先敬你一杯,明天再好好谢你。” 这会儿她换了一身衣服,是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很合身,估计就是带在她包里的,女孩子的衣服轻薄,到也塞得下,却让李福根眼前一亮,他发现,金凤衣只要换一身衣服,好象就有另一种美态,这女子,这样的美貌,这样的风情,却不知她这功夫是怎么练出来。 她倒上酒,递了一杯给李福根,举杯相敬:“李师父,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凭我自己,是绝对逃不出来的。” “金会首客气了。”李福根客气了一句,一口喝干,金凤衣又替他满上,笑道:“李师父,你先前说什么来着,你是兽医?” “是。” 一杯酒下肚,李福根好象觉得不对,不过一时还不敢确定,点点头,道:“我以前是兽医。” 金凤衣笑道:“那你先前帮我治病,难道说人和兽的病理相通?”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才想到兽医跟先前治病的联系,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金会首,你别介意,你这病,是气脉的,跟兽医无关。” 他红着脸解释,金凤衣便咯咯的笑,她的眼光非常的亮,笑起来,特别动人,这让李福根更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随即发现不对。 “酒中有药?” 李福根暗吃一惊,瞟一眼金凤衣,金凤衣笑容如花,好象还没察觉,这个正常,他是练通了全身经脉的,而金凤衣功夫虽高,只是武功而已,打没打通小周天都两说呢,练武跟练气可是两回事,察觉不到经脉中的变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暗暗运气,确认酒中有药,这药而且极怪,不是一般的迷药,催情药之类,而是一种散气的药,就是让人无法提气运功,人活一口气,人无气,身自软,这种药的效果,应该就是让人肢体麻弊发软,全身无力,却又不至于昏迷。 “这药哪来的,酒中怎么可能有药?”李福根想不到缘由,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个,他先运气逼住药力,不使发散,同时急凝神听了一下,屋中只有他跟金凤衣两个,再无外人,他身子向金凤衣凑过去一点,低声道:“金会首,酒不要喝了,酒中有药,可能有敌人?” 金凤衣的反应,却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听到他的话,金凤衣仍旧是笑呤呤的,先喝了口酒,这才轻轻点头:“我知道,不过你不要怕,没有敌人。” 她这神情太反常了,李福根疑惑的看着她,金凤衣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看着他道:“药是我放的。” 这是什么意思,那一下,李福根完全傻住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问,就那么呆看着金凤衣。 眼前的女子,明艳如花,可却象罩在一片雾里,让他完全看不清楚了。 “李师父,对不起了。” 金凤衣眼中微带两分歉意,放下杯子,到李福根身边,把他架起来,扶进里面的卧室,让他躺在床上。 药力其实给李福根逼住了,虽然震惊之下,还没有时间往外排,但药给气裹在肚子里,却也没有发散,身子并不受影响,只是金凤衣的行为过于古怪,所以他就装成药性发散了的样子,到要看金凤衣的目地。 金凤衣放下李福根,见李福根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她脸上露出歉意之色,道:“李师父,对不起。” 她微微一停,道:“我是真心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是绝对逃不出来的,而我也绝不可能向王金涛屈服,所以,我最终,肯定会死在王金涛的庄子里,甚至尸骨都不得两全,因为王金涛曾经威胁过我,如果我自杀,他会拿我的尸体喂狗,不过我也说过,我要自杀,就是毒针,全身化为黑水,看他有多少狗死。”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冷厉之色,眼光锋锐逼人,这眼光,又与李福根心底的那道眼光重叠到了一起,一时间,他又有些迷惘了。 248奇怪 “你似乎奇怪是吧。”金凤衣见李福根不吱声,摇了摇头:“你救了我,我却暗算你,因为,你虽然救了我,却知道了我的一个绝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秘密?”李福根讶叫:“什么秘密。” 他回想一下,好象没什么秘密啊,最多就是看到了金凤衣的裸体,可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啊,也不能说就是什么秘密吧,而且金凤衣到这个年纪,不说三十,二十七八至少有了吧,难道还是处女,身体还没给人看过,这样的美女,又生长在性开放的西方国家,可能吗? “你先前不是看到了吗?”金凤衣脸色微有些红:“我是白虎。” “啊。”李福根这下愣住了,他是真没想到,金凤衣说的秘密居然是这个。 金凤衣脸色泛红,但却并没有躲开李福根的眼光,道:“你或许觉得,这没什么是吧,但对我来说,这是不同的,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发过誓,绝不给人看到,无论男还是女,任何人看到了,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他。” 因为她是白虎,别人看见了,她就要杀人,这叫什么理由? 李福根几乎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思维了,不过他本就不善于言词,这会儿更不知道怎么说了,但金凤衣看到他的眼神,到是主动解释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李师父,我知道对不起你,你救了我,我还要杀你,你不知道,我奶奶也是白虎,爷爷娶她,曾受到极大的压力,爷爷不信邪,可后来还是横死了,奶奶是自杀的,她认定,是白虎克夫,是她最终克死了爷爷。” 她眼眸悠远,似乎想到了以前的事:“奶奶对我极好,她自杀前,抱着我哭,说是她的遗传,是她害了我,要我千万不要嫁男人,不要让别人知道。” 她摇摇头:“我自己本来并不在乎,可奶奶的死,尤其她是自杀的,在我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所以我在奶奶灵前发誓,绝不嫁人,也绝不给任何人看到,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也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看到了,我必杀了他。” 这下李福根明白了,到也能理解,可是,杀人,这过份了吧,而且他是无意的,并且是为了救她。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他在悄悄的运气排肚中的药物,这药估计是金凤衣自带的,药性极强,尤其是有散气的功效,李福根要排出来,还要不让金凤衣发觉,相当的不容易,金凤衣不是普通人呢,她本身就是高手,稍稍一不留神,就可能给她发觉。 虽然不说话,眼光也还是表达了心中的不满,而金凤衣也看了出来,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道:“李师父,确实是对不起你,不过,我会补报你的。” 她说着,停了一下,脸上泛起红晕:“古人说,救命之恩,舍身相报,你救了我,是一恩,我还要杀了你,等于欠你两条命,我就把这个身子给你,算是一份歉意吧。” 她说着,居然真的来脱李福根的衣服。 她这个举动,同样出乎李福根意料,这个女人,这性子还真是古怪啊。 李福根药在肚中,没有散开,手脚其实跟平时是一样的,他真要动手,一招就能制住金凤衣,但他没有动,他到要看看,金凤衣最终能做到哪一步。 金凤衣帮李福根脱了衣服,然后,背转身,自己也脱了衣服。 李福根抬眼看着金凤衣,道:“金会首,那所谓的白虎,其实是封建迷信,你根本不要信的,相信我,不要做傻事。” 这会儿,药水已随着经脉,到了他的指尖,本来就把药压在腹中,他也有信心制服金凤衣,更何况现在,所以他的语气非常诚恳,他是真的不希望金凤衣做傻事。 金凤衣似乎有些发愣,定定的看着李福根,好一会儿,她摇摇头:“不,我在奶奶灵前发过誓的,我绝不嫁男人,绝不给任何人看到这里,看过的,一定要死。” 她说着,停了一下,脸色的神情转为坚决:“你放心,李师父,我会好好葬了你的,而且我死后,会跟你葬在一起,如果有来生,我做你的妻子,补报你这一生的救命之恩和杀你的歉疚。” 她说着,俯下身来,在李福根唇上吻了一下,抬起头,见李福根眼光炯炯的,她又害羞起来,伸手来遮拦李福根的眼晴:“你别看好吗?” 她这个样子,娇羞妩媚,李福根收中不自禁的一跳,那个在院中跟他比武的英武逼人眼光如刀似剑的穆桂英似的女子,这一刻,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让我看一眼啊。” 李福根女人多了,闺房中调情,到比平日口齿要灵便。 金凤衣给他说得脸如火烧。 她是处女之身,又特别紧张,哪里可能成功?就跟龙灵儿那两次的情形一模一样,折腾半天,一脑袋的汗,从脸到脖子整个儿全红了,也没有成功。 最后,她终于放弃了,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有些羞恼又有些歉意的对李福根道:“对不起,我实在,实在不行,本来想给你留个一男半女的,看来只好算了,来生吧,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补报你。” 看这样的一个大美人,狼狈的折腾这件事,李福根觉得特别的赏心悦目,眼看金凤衣放弃,到是有些舍不得了,心中有个冲动,恨不得就一把抱住金凤衣,翻身压住她。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到要看看,金凤衣是不是真的会杀他。 他救了她,只因为看见了她身上的一个秘密,她就非得要杀他,真是这样吗? 他需要确定这一点。 他期待着,是最后关头,金凤衣会放弃,但是,他失望了,金凤衣平稳了一下情绪,脸上的羞意不见了,换成了一种凝重又微带歉疚的神色,对李福根举起双手,道:“我这两个小指上的戒指,都有毒针,是我在奶奶死后,专找高手匠人打制的,你放心,从今夜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我会为你守节的,我不会再让任何男人看到我的身子,如果谁看见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他。” 她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打开了左手戒指上的机关,道:“男左女右,就用这枚戒指为你送行吧,你放心,你死后,我一定会好好以丈夫之礼安葬你,先让它陪你,我死之后,也一定带着另一枚戒指来与你合葬。” 说完,她俯下来身,再一次来亲吻李福根,她的左手,同时摸向李福根的脖子。 她是当真的。 李福根确认了。 而就在他堪堪确认之际,狗王蛋突然一下钻进了他腹中。 这绝对不是李福根自己吸的,而是蛋蛋自己主动钻进来的,可能是狗王蛋感觉到了危险,主动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这就好比,外面来了敌人,主人还没做出反应,看家狗先叫起来了。 蛋蛋一入腹,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李福根双手齐抬,右手一下扣住金凤衣左腕,左手搭到金凤衣腰上,五爪如钩,暗劲透入。 “呀。” 金凤衣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她杀李福根,自己心里也是有些纠结的,完全没想到,李福根居然会突然反击,一时间惊呼出声,抬头看李福根。 她武功虽高,这会儿却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一是腰间受制,另一个,则是脉门被扣。 腰间受制,腰以下动弹不得,而脉门被制,更是全身发软。 李福根一动起来就不再停手,制住金凤衣的腰,手再移上来,点了金凤衣双肩井的穴位,随手就松开了脉门,打斗中穴位打不准,但贴身拿靠,拿穴位就不成问题了。 腰被制,腿麻弊不能动弹,上半身是能动的,但肩井被制,则双手也不能动了,这么一来,等于她双手双脚全都失去了动作的能力。 即便如此,金凤衣在反应过来后,还是身子一扭,就借上半身肌肉之力,居然也从李福根身上翻下来了。 不过也就只能做到翻下来而已,然后仰面朝天,手脚摊开,反而更加狼狈,也再动弹不得,手不能动,脚不能动,腰也借不到力,上半身躺在床上,还怎么能动。 能动的,或许只是她的眼晴和嘴,她瞪着李福根,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没喝酒?不可能啊,你明明喝下去了,而且你张嘴说了话,酒也没含在嘴里,可你为什么没散功?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福根不答她话,下床,先把她双手两枚戒指全捋下来,打开的那枚,露出一枚寸许左右的钢针,有如一枚向天而立的图钉,针尖发着蓝幽幽的光芒,金凤衣不可能说假话,针尖上有毒,而且是极厉害的奇毒,即便李福根气可破尖,一旦给扎上一下,只怕也逼不出来。 另一枚懒得看了,李福根走到窗前,直接扔了出去,再又走回来。 金凤衣发现他眼光完全不对,惊得缩了一下,叫道:“你……你要做什么?你要敢碰我,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 249给你发气 狗王蛋一直在肚子里,腹中生火,全身发热,脑子也如前几次一次,烧得热烘烘的,处于一种半空白半狂暴的状态中,不太能思想,所以李福根也没想好要拿金凤衣怎么办,可金凤衣这句话,到是让他嘴角掠起一丝笑意。 “其实你这地方,真的跟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不难看,也不好看,就那么回事,你为了这个玩意儿,就要杀了我,嘿嘿。” 他嘴中在笑,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尤其眼中的光芒,锋锐逼人,金凤衣几乎不敢直视,心中骇叫:“他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难道是我激怒他了,可为什么化功散对他无效呢?” 又中又是迷惑,又是害怕,颤声叫:“你要做什么,你别碰我。” “我要做什么?”李福根嘿嘿笑:“你刚不是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吗,丈夫对妻子,这个样子,会做什么呢。” 金凤衣魂飞魄散,尖叫:“不要,不……。” 李福根出了一身汗,下床,找到酒柜,拿了瓶红酒,倒了一杯,一口喝干。 蒋青青喜欢喝红酒,带动他也喜欢上了。 冰凉的酒水入肚,腹中气突然一松,狗王蛋又滑了下去。 “这蛋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想明白,这会儿也懒得多想,再倒了一杯酒喝了,回身到里间。 金凤衣侧卧在床上,床单雪白,她的身子同样雪白,黑色的发却打开了,铺在床上,有一种凌乱的美。 除了黑与白,床单上还有一种颜色:红。 一柄寒光逼人的剑,给折断了,这就是这时的金凤衣给李福根的感觉。 而折断这柄剑的,是李福根自己。 这时金凤衣动了一下,轻叫一声,醒了过来,她睁眼看到李福根,眼中顿时射出即愤怒又惊惧的神色,死死的看着李福根,叫道:“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的嗓音本来极为清脆,但叫了半天,嗓音就有些嘶哑了。 李福根本来心生愧疚,又带着几分怜惜,听到她这话,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心中却又生出几分恼怒。 她还威胁他,可他如果功夫差一点儿,如果没有练成暗劲,现在,他就成了一具死尸,自己到也无所谓,可吴月芝怎么办?龙灵儿呢?还有袁紫凤,她们要怎么办?即便是蒋青青,别看这段时间风光得意的,如果没有他,立刻就会如脱水的花儿一样,失去光彩,也许又会变态,最终还不知变成什么样子呢。 还有,他的妈妈,虽然没能等他到十八岁,妈妈就走了,可是,这几年来,他一直在想,一直想要找到妈妈,尤其是有钱后,他真的想要找到妈妈,看她现在怎么样了,让她过得好一点。 可如果死在这里,一切就都会变成不可能,她们将随波逐流,他将再也不能照顾她们。 “是吗?”想到这些,李福根心中刚硬起来,笑了一声,走过去。 看他笑着走过来,金凤衣身子顿时颤了一下,脸上露出惊容:“不要再碰我,不要。” 她脸上还带着泪痕,她功夫虽好,但论心志之狠厉,却是不如蒋青青,蒋青青上次给李福根强上了后面,却是没有哭的,而她给李福根一破身,就哭出了声。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 狗王蛋没在腹中,李福根心肠到底没那么硬,心中也有些不忍,不过面上不动声色,因为金凤衣惊惧中还带着凶狠,死死的看着他呢。 “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李福根看她一眼,脸上微带一丝笑意:“给你发气治伤啊,你以后是我妻子了,我得好好疼你啊。” 那种凉丝丝的感觉,让金凤衣一时间有些傻了。 他救了她,她却要杀他。 她没能杀得了他,却反给他粗暴的强上了。 他强上了她,这会儿,却又发功给他疗伤。 还真是凌乱啊,金凤衣一时之间,心里都不知该怎么想了。 李福根发完气,才给金凤衣解了腰上和肩井的穴位。 穴位虽解,但先前折腾得实在太厉害,金凤衣侧身倒在床上,除了勉强伸手拉过床单遮住身子,再无余力动弹,哪怕她现在恨得想吃李福根的肉。 说来也怪,李福根刚才帮她疗伤,事前羞恼无比,事后,心中却仿佛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没有那么恼怒了,只是有气无力的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也看她一眼,道:“你睡一觉吧,我下面订得有房间,去我自己房里,你若有事,打我电话好了。”他可不敢搂着金凤衣睡。 拿过金凤衣的手机,输入他自己的号码,拨通,手机响,两个人的号码就都有了。 最后看一眼金凤衣,李福根笑了一下,出房,下楼,到自己房里,洗了个澡,水花冲在身上,不自禁的又想到了金凤衣。 “她真美,腰腿真有弹性,不愧是练功夫的。” 上次,他也算是强上过蒋青青,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可能是太熟了。 但这次强上金凤衣,感觉就要强烈得多,折辱强势英锐的女人,似乎总有一种特别黑暗的愉悦,只是他自己也不太敢承认。 洗了澡,露西亚打了电话来,说了半天,在电话里娇笑,说爸爸还没回来,她要陪妈妈,不能来陪他,不过妈妈好多了,她们母女俩现在跟姐妹一样呢,说好要一起去剪了头发,不过爸爸气死了,抹脖子上吊的……。 她叽叽呱呱的说着,非常开心,听到她明朗甜脆的笑声,李福根心底也有一种阳光明媚的感觉。 又打了几个电话,不过没敢给龙灵儿打,因为龙灵儿以前就说过,他们出任务,不接电话的,不许打,只是有些想:“不知灵儿现在在哪里,有危险没有。” 他问过龙灵儿,到还好,国际刑警,出任务非常严谨的,象国内那样,一个人化妆成小姐,去钓色狼,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一定是团队作战,而且一定是策划周密的,所以就安全性来说,比国内反而要强,这一点到是让李福根放心。 睡了一觉,睡得不太好,老是做梦,现实中他功夫已经非常高了,自信心也特别强了,可在梦中,他却仍然是那个受欺负懦弱无能的少年,躲来躲去的也逃不掉,后来穆桂英突然出现了,一把银枪,千军万马中,把他救了出来。 但突然间,穆桂英变了脸,用枪逼着他,让他脱衣服。 “穆桂英是好人啊,她怎么会强上我?” 这个念头一起,突然又变了,好象到了戏台子上,他也全身披桂,白甲银枪的小将,他居然成了杨宗保,然后穆桂英也在,两人居然对打起来,说是在穆柯寨,他去抢降龙木还是什么东西,两个打起来,然后他打赢子,却又说是比武招亲,他做了穆柯寨的女婿。 吹锣打鼓入洞房,一身喜服的穆桂英,娇美如花,两人喝了交杯酒,他叫一声:“穆元帅。” 那个时候,穆桂英还不是元帅啊,可梦里就叫了。 穆桂英也叫他:“杨将军。” 俏脸含羞,妩媚已极,他心中大热,搂着穆桂英:“穆元帅,天晚了,歇了吧。”这是演义中的话啊。 英武无敌的穆桂英这会儿柔顺如水,脱衣解带,好一身的白肉,他冲动起来,一下搂着她。 “轰!” 李福根突然就醒了,睁开眼,原来天已经亮了,感觉湿湿的不舒服,摸一把,居然梦遗了。 他精力虽然好得不得了,可女人也不少,昨夜尤其在金凤衣身上折腾了好几次,居然做一个梦,还会梦遗,大概应该是梦到穆桂英的原因,过于剌激了。 他把裤子脱下来,扔到被子外面,一时还不想动弹,好象有一种余韵未消,让自己懒洋洋的,竭力回想梦中的情景。 然而却想不清穆桂英的脸,好象是袁紫凤的,又好象是金凤衣的。 在床上想了半天,傻笑一气,洗了个澡,下楼吃了早餐。 “不知她怎么样了?” 一个晚上过去,再想到金凤衣,心中的感觉有些复杂。 他救了金凤衣,金凤衣却要杀他,当然,情不得己,但还是让人有点子恼火,可他事后又强暴了金凤衣,现在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是个传统型的男人,典型的小农民心理,不要别人的东西,自己的东西也看得重,尤其是女人,金凤衣即然已经成了他的女人,哪怕是强暴的,他也觉得是自己的了,心中不自禁的就要去关心,可摸到手机,又不敢打。 “她一定恨死我了。” 想一想,还是算了,免得金凤衣触景生情,又发脾气。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居然是金凤衣打来的。 李福根心中一跳。 接通,喂了一声,嗓子有些发涩,也不知怎么称呼,只好说:“早上好。” 电话那头响起金凤衣冷冷的声音:“我经脉有些闭,肚子有些痛,你是说要治三次是不是?” “肚子痛。”李福根顿时担心起来:“是要三次或者五次才够,你练功的时候,可以双手穿绕互摩的,这样也有好处。” “你先给我治好吧。”金凤衣声音冷冷的一点热气也没有,但李福根完全能够理解,昨夜才给他强暴呢,当然是要有怨气的。 “好,好,我立刻上来。”他连忙答应,撒腿便往楼上跑。 250 再来一次 金凤衣应该是嘱咐了,服务生给李福根打开门,李福根进去,金凤衣站在窗前,听到响动,回头看他。 一夜之间,金凤衣好象瘦了一些,身形依然娇挺,眼眸也依然锋锐,但就是有一种憔悴的感觉,就如给暴雨打过的花,虽然竭力伸直花枝,却难掩给风雨摧残过的痕迹。 一看她这个情形,李福根心中不自觉的生出一股愧疚之意,陪个笑脸,叫了一声:“金会首。” 金凤衣点点头,没有应他,道:“到里间来治吧。” 说着扭身往里面走。 她又换回了昨夜那身青色的紧身劲紧,非常合体,腰臀款款摆动之际,带着一种轻灵之美,又特别的性感。 李福根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只不过心中愧疚,不好意思多看,跟在后面,心中想:“昨夜发气后,不知她好了没有,走路的样子,好象不太对。” 这么胡乱想着,金凤衣已进了里屋,他跟进去,到门口,身子倏地一紧,狗王蛋一下射进腹中,腹中立刻发火,全身毛发戟立。 李福根大吃一惊,几乎想也不想,脚一点地,立刻往后退。 他身子才闪,眼前白光一晃,一点剑影,几乎擦着他的鼻子掠了过去。 原来金凤衣把宝剑放在门后,突然发难,若不是狗王蛋示警,他神不守舍之下,说不定就躲不开这一剑。 金凤衣本以为必中的一剑,居然还是给李福根躲开了,又惊又怒,厉叱一声,回身追来,人剑合一,直扑向李福根,娇叱如雷,声势如电,一点剑影,如天外飞星,一闪就到了李福根胸前。 李福根又惊又怒,他手上没有兵器,空手可不敢去扒金凤衣的剑,只好飞身后退,从客厅退到餐厅,看到餐厅中的高背椅子,顺手拿过来,一个大旋身,迎着金凤衣就砸过去。 他没练过兵器,狗拳也没兵器,就一个狗尾镖,所以这旋身大甩椅,没有任何招式可言。 但他狗王蛋在腹,身上的力气,大得不可思议,这种实木椅子,极为沉重,至少得有五六十斤一把,却给他旋得如风一样,金凤衣追得太急,避无可避,只得挥剑横格。 “铮。” 李福根手中的椅子给削掉两只脚,但椅上力道实在太大,金凤衣手中的剑也给砸掉了,手中只剩一个剑柄。 “呀。”金凤衣手臂酸麻无比,心下恼怒,把剑柄做暗器对着李福根扔过来。 这么一个剑柄扔过来,李福根却是不当回事的,反手一把接住,同时放下了椅子,金凤衣空手,他可不怕。 “狗贼,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金凤衣双手如穿花,猱身直上。 她手中没兵器,李福根却是不怕她,尤其是狗王蛋在腹中,一股刚气,上冲顶,下踏地,有撑破天地之意,如何会怕了一个金凤衣,不退反进,迎着金凤衣就冲了上去。 金凤衣跟昨天比武一样,前手一晃,后手突地穿过来,后发而先至,招数力道却比昨天更猛更快。 但昨天李福根对她招法不熟,而且不太想跟她打,就只采取守势,现在可就不同了,即熟了金凤衣招法,心中又有怒火,他抱着愧疚之心上来给金凤衣治病,她居然暗算他,太气人了,如果狗王蛋不入腹,他是个厚道人,虽然生气,气没有那么烈,但狗王蛋有狗王之气,真正的看山狗,是敢搏虎豹的,气热雄猛刚烈,自然受不了这种委屈,也就绝不会退让。 李福根同样双手齐出,前手一扒,金凤衣的柔劲碰上他的暗劲,给化得干干净净,轻松扒开,右手同时往前一探,在金凤衣后手上一弹,金凤衣应手,气机感应,顺手借势也是一扒,金凤衣立刻中门大开。 金凤衣大惊之下,完全来不及反应,李福根手往前一探,抓着她衣领,猛地往下一撕。 昨天强暴了一次,即然不服气,那就再来一次! 想这一撒是何等力道,金凤衣上衣一下就给扯掉了,露出里面黑色带**的吊带背心,肩带上还有白色的小花,带着女性特有的柔美。 金凤衣啊的一声叫,把他手一拨,一手护胸,一手掩护,同时转身就跑。 不想李福根脚快,先往前一伸,金凤衣惊羞之下,没注意,脚下一绊,啊的一声,身子往前栽出,而李福根手脚配合,手一伸,一下又扯住了她裤头,撕拉一声,金凤衣一条紧身绸裤也彻底撕成了两片,还好里面穿得有小裤。 金凤衣惊羞欲绝,但这会儿身不由己,扑翻在地,她反应到也快,一个乌龙盘身就起来了。 李福根这会儿却没有动,就看着她在地下绕,金凤衣蹲一个莲花式,身子转过来了,看到李福根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心血下沉,不敢再进攻,转身又跑,李福根逼上一步,不出他所料,金凤衣果然回身一个转掌就扫了过来。 这一势回身就扫,身未转,手先至,如果李福根不注意,只顾追人,给一下扫中脖子或者头部,不死也要重伤。 可李福根早就料到了,其实只是脚往前踏了一步,身子并未追上去,金凤衣这一扫顿时落空。 她招式一老,李福根立刻抢进一步,手一伸,一下扯断了金凤衣背心的带子。 “呀。”金凤衣轻叫一声,一手掩胸,一手防敌,再次扭头逃跑,这次却是真跑了,而且跑得非常快。 可李福根也是真追,金凤衣几个箭步就跑进了里间,李福根步步紧跟。 金凤衣听着脑后风声,惊羞欲绝:“难道又要被他强暴?”想到昨夜被蹂躏的经历,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卧室的布置简洁大方,并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金凤衣逃无可逃,而李福根紧跟在身后,她逼得无处可去,一下跳到床上,身子贴紧床头,再无可逃之处,回身转掌,一手立掌如刀,可另一手,却必须掩着胸部。 她手小而胸大,这么半遮半掩的,其实更诱人。 她自己也知道掩不住,惊羞厉叫:“你别过来。” 李福根眼发锐光,嘴角含着一抹冷笑,他本来一脸憨像,但配上这悍冷的眼光和这抹冷笑,却真有点大奸若忠的味道了,若燕飞飞看见,一定又会说他是奸雄。 李福根眼光紧紧吸着金凤衣眼神,轻轻一跨就上了床。 “呀。”金凤衣知道逃不掉,双手往前一穿,就如穿花一样,也顾不得掩住胸部了。 但她的双手其实是虚招,借着身子上前,双手吸引李福根注意力,下面的脚悄无声息的飞起,快如闪电般踢向李福根裆下。 这一腿,又快又狠又阴又刁,真要踢中了,李福根不死也要重伤。 可惜啊,早在昨日院中比武,李福根就看出她脚下暗藏功夫,这会儿,又哪有可能暗算得到李福根? 李福根身子突地往后退了半步,同时手一伸,一下就捞住了金凤衣脚腕,同时身子往床下一跳。 他是扯着金凤衣脚的,这往下一跳,金凤衣立刻就在床上来了个大劈跨。 金凤衣惊羞之下,反应也快,眼见李福根压着她脚不松,手又打不到,她身子往后一仰,另一只脚回旋过来,踢向李福根脑袋。 李福根先只把她压在床上,她后脚一起,李福根突然再退半步,猛地一扯,一下把金凤衣身子扯到床边,后脚那一踢,自然化解,却形成金凤衣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落在床下,臀部对着李福根的姿势。 这个姿势不但羞人,最重要的是,这么后背对着李福根,几乎就是挨打的式子。 金凤衣招招受制,平素自以为傲的功夫,居然连李福根一片衣角都扫不到,心下即惊羞到极点,也沮丧到极点,刚要跳起来,再往床里滚,李福根这次却不给她机会了。 李福根不象昨夜一样拿她腰间穴位,今天的李福根,更加粗暴,居然脚一抬,一下踩在金凤衣腰上。 “啊。” 那如山的巨力,压得金凤衣一声惨叫,再想挣扎,一条腰肢真就仿佛给山压住了,无论如何,挣动不得分毫。 她双手撑床,扭头看着李福根,又惊又羞又怒又怕,颤声叫:“你……你要做什么?” 李福根回她一笑:“这还不明白吗?” 他居然说得如此直接,眼光却又如此冷酷,偏偏嘴角还带着冷笑,更显狠厉。 金凤衣的一颗心直沉下去,口中发出绝望的骇叫:“不。” “你可以咬舌自尽。” 李福根踩着她,却并没有碰她,反而一脸冷笑的看着她。 “我不会拿你的尸体喂狗,我只会把你剥光了,扔到大街上去,贴上招牌,华商会美女会首金凤衣被人**至死。” 他说着嘿嘿一笑:“西方的电视,好象不打马赛克吧,你这么漂亮的女尸,尤其还是白虎,上了电视,你猜收视率会不会爆棚?” 他冷酷的话语,还有悍冷的笑容,让金凤衣一颗心仿如坠落了无底深渊,昨夜的强暴,让她相信李福根一定做得出来,如果死了,还要露尸于万众之前,且是赤裸,还要打上什么**至死的牌子,那她真是死也不得闭眼了。 尤其是,她保守了二十八年的秘密,将彻底暴露,别人将会怎么说她? 金凤衣银牙紧咬,全身颤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251黑暗之心 李福根扫了一眼,嘿嘿笑:“怎么,不敢自杀,那就乖乖的,对了,你是不是要求饶,求我,我就放了你。” “你说真的?”金凤衣眼光一亮,却又不敢相信,到这个样子了,她这样的美肉,送到了嘴边,李福根真会放过她,不会是猫戏老鼠吧。 “假的。”李福根嘎嘎一笑。 “奶奶,我又被强暴了,我杀不了他。” 金凤衣惊羞哀叫,眼泪也同时涌出眼眶,不过突又觉得不对,李福根上了床,却没有马上扑到她身上来。 为什么?金凤衣忍不住睁开眼晴,却见李福根坐在她身侧,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他这个笑,让金凤衣惊魂不定。 “你……你想做什么?” 李福根冲她一笑,不答她的话,道:“你是中国人,就算外国长大的,应该听说过杨家将吧?” 金凤衣莫名其妙,这会儿不上来强暴她,居然谈起了什么杨家将,什么意思? 她不吱声,李福根似乎也没想她应声,笑了笑,道:“杨家将里,有个穆桂英,是我最喜欢的人物,可以说,整个杨家将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穆桂英了,而你。” 他说着,伸手轻轻托着金凤衣下巴:“特别象穆桂英,尤其那天初见,你在楼上,看我那一眼,眼光那个亮啊,真就象戏台子上的穆桂英看我一眼似的,后来你走下楼来,手提着宝剑,一身的白衣黄带,那么的娇挺秀美,那么的英气勃勃,我真就觉得,你就是杨家将里的那个穆桂英,穿越时空,到了我面前。” 这什么意思,金凤衣有些不明白,只是隐约觉得,他好象是在猫戏老鼠的样子。 “有本小说,不知你看过没有。” 李福根却越扯越远了,不过他的手没有收回去,一根手指,在金凤衣的嘴唇边上轻轻的抚摸着。 金凤衣脖子能动,牙齿也有力,她起过一个念头,一口咬断他一根指头。 但这个念头只是闪一下就过去了,他眼光那么悍冷,与他憨厚的面像完全不同,这让金凤衣打心底里害怕,而且他昨夜那么变态的强暴她,刚又威胁她要扔到大街上,不象是说假的。 另一点,则是李福根的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不知李福根到底要说什么。 “那本小说的名字,我也不记得了,不知是穆桂英挂帅呢,还是十二寡妇征西,反正老早以前看过的,你们海外可能是没有。”李福根自顾自往下说。 “书中有一个情节,穆桂英挂帅,杨宗保当先锋,打了败仗,穆桂英行军法,打了杨宗保几十板子。”说到这里,李福根笑了起来,也不知是憨厚还是猥琐,金凤衣不太能分辨出来。 “打完后,回到后帐,穆元帅解衣脱甲,又来细心的服侍杨宗保,杨宗保还发脾气呢,老婆打了老公,翻天了,然后穆元帅就更加低眉顺眼的服侍他,后来就把杨宗保服侍得高兴了,原谅了她。” 说到这一段的时候,李福根没有看金凤衣,眼晴望着远方,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怪,金凤衣总觉得这个笑意有些变态,却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不过随即她就知道了。 “我特别喜欢这一段的情节,就老是想,穆元帅那么威风凛凛的,到后帐,解衣脱甲,要哄杨宗保开心,到底会怎么做呢,到了床上,她是不是也会任由杨宗保玩她……?” “她说我象穆桂英,难道他自比为杨宗保,是想要调戏我?”金凤衣突然之间想明白了:“穆桂英威风凛凛,还当着元帅,可到了床上,还是要给杨宗保玩,这种征服强者的感觉,就能满足他的心理。” “你明白了没有?” 李福根低头看金凤衣,笑得一脸猥琐,是的,金凤衣认定这就是一种极度猥琐的笑,一种黑暗中意者获得愉悦的笑意。 “你是个变态。”金凤衣忍不住骂。 李福根笑了起来:“你还真象穆桂英呢,不过我想,杨宗保在床上,是怎么调教穆桂英的呢,调教穆元帅啊。” 他说着,嘿嘿的笑起来。 “难道他想玩角色抢演,强暴我不算,还要凌辱调教我。” 意识到这一点,金凤衣羞怒交集,她闪过一个念头,真的想咬舌自杀算了,可想到李福根先前的威胁,心下暗叫:“他做得出来,他脸像憨厚,其实却是个变态。” 依李福根厚道的本性,他是不会羞辱女人的,之所以突然变态,一是金凤衣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怨报德,然后狗王蛋入腹,激起了心中狂暴的情绪,另一个,则是角色代入。 要他凌辱女子,他做不出来,可杨宗保要在闺房中调教穆桂英,让穆桂英摆出各种姿势,这却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事实上,少年时的他,也特别喜欢那段情节,杨宗保给穆桂英打了,然后回到房里,穆桂英小意的赔罪,到床上,让杨宗保打她的屁股,补回来。 少年时黑暗的幻想里,每次都可以因为这个而极度兴奋,他喜欢打女人的屁股,固然有爸爸打妈妈的原因,这个黑暗的幻想,也未尝不是一个原因,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这会儿幻想金凤衣是穆桂英,然后自己代入杨宗保,杨宗保调教穆桂英,就不是一种凌辱,只是一种闺房中的乐趣而已。 “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天波府里,走出来我保国臣,头戴金冠压双鬓,当年的铁甲又披上了身。帅字旗,飘如云,斗大的穆字震乾坤,上啊上写着,浑天候,穆氏桂英,谁料想,我五十三岁,又管三军……。” 他到底是在亨受她,还是在听戏,金凤衣完全要晕掉了。 “这个变态。” 金凤衣暗骂,不过骂了这一声,心中的羞辱,突然减轻了些。 给正常人打一巴掌,谁都会生气,可如果给疯子打一巴掌,好多人只会笑笑了事。 现在金凤衣的感觉里,李福根就是个疯子,给疯子羞辱了,到好象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好了,再治一次,闭塞的经脉,应该就差不多全通了,平时再多练练,不会再有事。” 到最后,李福根才给金凤衣治了病,收手,却对金凤衣笑了一下:“怎么,谢谢也不会说一声。” 金凤衣几乎给他玩得没气了,不过这一个上午,给他反复逼迫调教,她已经完全屈服了,不敢不答,忙道:“谢谢你。” 脸上还挤出一个笑意。 “这才乖嘛,我的穆元帅。” 她乖乖的有问有答,李福根心满意足了,哈哈一笑,给她解开了穴道。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保证你更娇艳。” 李福根笑得开心,角色扮演的调教,让他心情很好,嘴也越来越油了。 金凤衣一根指头也动不了,甚至把毛巾被拉过来遮着身子,都没力气了,也没那个心劲,都给玩残了,再遮着又怎么样?到是李福根怕她感冒了,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金凤衣连生气的心都没有了。 看着李福根背影消失,她在心里暗骂一句:“混蛋。” 这一句,多半骂李福根,但有小半,却也在骂自己,如此无能,昨夜还可以说是化功散出了意外,今天呢,有备而战,却也一败涂地,给他硬生生打败强暴,最不可原谅的,是失陷在了情欲之中。 “奶奶,你的小凤儿丢死人了。” 她喃喃的叫了一句,闭上了眼晴。 她的小名,也叫小凤儿。 李福根意兴飞扬的出来,一看表,好家伙,将近一点了,这一个上午,几乎都在床上,金凤衣实在太美了,最主要的,是陷入角色之中,无法自拨,让他怎么也玩不够,到也亏得金凤衣功夫好,身体强健,要是换成吴月芝那样的,一个上午,只怕给他揉碎了。 “真爽。”他嘎嘎一笑,气一松,蛋蛋落了下去。 “谢谢你,你真是个宝贝。” 平生头一次,李福根觉得,这狗王蛋是个宝贝了。 早上没吃饱,玩了一上午,肚子也饿了,尤其狗王蛋下去,肚子好象空了一截,找个餐厅,先吃了一顿饱的,把那服务生看得目瞪口呆,他到大方了,给了十美元的小费。 别笑,平生头一次给小费呢,而且是十美元,他自己觉得,真的好大方了。 “灵儿不知道回来没有。” 虽然龙灵儿回来,应该先打电话,但他还是有几分侥幸之心,打个车,到龙灵儿房里,开门进去,空屋寂寂,玉人无踪。 “灵儿要是知道我强暴金凤衣,她肯定会生气的。” 想龙灵儿,其实是心里怕龙灵儿,怕她知道了生气。 不知道龙灵儿什么时候回来,想着也许她下午或者晚上突然就回来了,起了这个念头,就兴致勃勃的去买了不少菜,可惜一直等到八点多,也一点响动没有。 到是露西亚打了电话来,说她爸爸回来了,一家人在一起。 电话里,她特别开心,叽叽喳喳,象秋日里屋椽下欢快的小麻雀,听着她的笑声,李福根也很开心。 252生气 晚上就睡在龙灵儿的床上,酒店房间虽好,可这张床上龙灵儿睡过的,抱着龙灵儿的枕头,就仿佛抱着那个娇娇嗲嗲的女孩一样,心里充满了温馨。 “灵儿若是知道我强暴了金凤衣,而且是两次,她一定会生气,不过她要是知道前因后果,应该也不会太生气吧,最多是揍我一顿。” 回想龙灵儿揍他的那些日子,只觉得全身都痒了起来,要是龙灵儿就在身边,给她揍上一顿,该是多美啊。 想到龙灵儿揍他,却又想起了金凤衣,早间金凤衣偷袭他,那娇叱如雷身手如电的威姿,曲线妙曼,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美伦美奂。 “她那功夫,确实是练出来了,可惜招式虽强,练气方面差了点,要是经脉打通,那不得了,我肯定不是她对手。” 说到招式,李福根的狗拳确实不怎么样,主要就是一扒一探而已,强的是气机感应,以简单对复杂,以一对万,而金凤衣的穿云手,却是千变万化,仅以招式论,确实是强得太多了,但李福根全身经脉打通,整体功力远在金凤衣之上,金凤衣招法再强,在他身上却是无用。 乱七八糟的想着,又回忆着上午玩金凤衣的情景,金凤衣太美,味道也太好,尤其怕她强暴她后面,委委屈屈的让他调教,那种感觉,带着一种谑待的味道,有一种黑暗的愉悦。 “穆桂英在床上,怕也是给杨宗保这么调教吧。” 这么想着,却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醒来,他体内气机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每天到这个时候,一定会醒来。 起床活动,站桩,练手,然后吃早餐,手机响了,居然又是金凤衣打来的:“你说治三次的是不是?还有最后一次吧。” 她的声音又变冷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李福根看着手机,愣了一下,想:“她是真要我给她治好呢,还是又耍诡计。” 嘴角慢慢掠起一丝笑意:“要是敢再耍诡计,那就再调教她一次。” 这么想着,腹中顿时就热了起来。 “穆元帅,我来了。” 腹中发热,飞快的起身,打个车,到了酒店。 上楼,进房,眼晴一亮。 金凤衣站在窗前,穿了一条紫色的长裙,梳着一个李福根不认识但感觉很漂亮的发髻,恰如一个经历岁月打磨的美人,带着一种高贵优雅的感觉。 李福根本来腹中一直发热,可为她这种气质所摄,居然一下子冷静下来,这样优雅端庄的女子,亵渎她,似乎是一种犯罪。 可以说,金凤衣今天的整体气质,相比昨天或者说一直以来给李福根的印象,完全不同,从英姿飒爽,到端庄优雅,就如一把剑,突然化成一首诗的感觉。 李福根一时有些发呆,金凤衣听到响动,回头看他一眼,先前电话里她很冷,这会儿见了面,她脸上到是微微泛起了一个笑意,道:“来了啊,辛苦你,再给我治一次吧。” 虽然带着笑意,不过还是有些僵硬,说完,她扭身走进里屋。 曳地的长裙,更衬出她身姿的高挑妙曼,紫色华贵的裙裾,配着她轻盈的脚步,仿佛不是在走,而是一朵紫萝兰,从李福根眼前飘过。 腰间有一条墨绿色的系带,掐得小腰一束,那微微款摆的臀,优雅,却又透着隐隐的性感。 前两天,尤其是昨天,李福根可以说彻底的玩尽了她的一切,可这会儿,这个女人,他却似乎不认识了。 金凤衣进了门,见李福根在发呆,她回头看他一眼,突然嫣然一笑:“怕我再偷袭你啊,不会了,我打不过你,认输了。” “哦,没有。”李福根忙摇摇头,跟着进去,而金凤衣看着他的笑脸,心中暗暗鄙视:“他又装出这个土包子的样子,其实奸诈狡猾,无耻变态,跟曹操一样。” 有趣,在这一刻,她跟燕飞飞当日一样,对李福根产生了误解,以为他就是面憨内奸扮猪吃虎的枭雄一样的人物。 金凤衣走到床边,直接就脱了裙子,里面也是一身紫色的内衣裤,都是昨天下午她出去买的,很性感,包裹着苗条白晰的身子,极为诱人。 李福根却呆着着没动。 过了一会儿,金凤衣睁开眼晴,看着李福根,道:“怎么了,我都脱掉了,你还怕我啊?” 李福根仿佛突然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他是一张憨脸,发呆的时候,嘴巴还会张开一点,龙灵儿就最恶心他这个神情,而蒋青青则每次都笑死,还学给他看,说他就是个二傻子。 他刚才的情形就是这样的。 不过这一震,清醒过来,眼光就慢慢亮起来,嘴巴也合上了,脸像还一样,但配上这眼光,又是另一种感觉,金凤衣一直暗暗观察着他,看到他神情这么一变,心中暗暗点头:“果然是奸雄之像,面憨心奸。” 心中同时怦怦跳:“能不能瞒过他?奶奶,保佑你的小凤儿,要是瞒不过,肯定是又要给他强暴的。” 李福根走到床边,就那么看着金凤衣,金凤衣强忍着羞涩,一动不动,也那么看着李福根,心中忑忐,眼神却很坦然:“你真的不相信我?” 李福根迎着她眼光:“你真的认输了?” “已经给你那样了,而且是两天,还能怎么样?” 金凤衣说着,脸上泛起红霞,看着李福根的眼里,带着羞,含着怨,又似乎有一种认命的娇嗔。 她不仅功夫练得好,她还是华商会的女会首,怎么利用自己美女的本钱,她同样精通。 “是吗?” 李福根脸上似笑非笑。 “忍住,一定要忍住。” 怕眼光泄露心中的秘密,金凤衣装出害羞的样子闭上眼晴,心中暗叫:“上来,强暴我,来啊。” 但李福根的手伸出来,却没有摸她,而是突然伸到后面,在她大惟穴上一按,金凤衣只觉一股劲力透进来,麻弊感立时从脖子处弥漫全身。 大惟穴是人体极为重要的一个穴位,上管着头,两边管着手,下面管着腰,这个穴位被制,几乎就是全身受制,虽然手脚脑袋牙齿全都能动,但气运不畅,就没有多少力气。 金凤衣感觉到李福根制住她大惟穴,不惊反喜,如果象前两日一样,制住她腰间穴尤其是肩井穴,手麻弊感更烈,举动会很困难,而制住大惟穴,手上的麻弊感相对要轻,更利于动作。 “居然只制住我椎穴,天教我报此大辱。” 金凤衣心下暗喜,脸上却装出委屈甚至而嗔怨的样子:“人家都认输了,你还这样,象不象个男人。” 她本绝美,这会儿似嗔似怨,那种诱惑,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偏偏李福根竟好象是钢浇的,硬是不爬上床来,反而在她身上上看下看。 “你还怀疑人家。”金凤衣嘟着嘴:“你找,看我身上有什么?” 雪白的床单,她一身上下,更是荧白如玉,绝不可能暗藏任何暗器。 但李福根感觉中就是不对,狗王蛋并没有上来,但他后颈中总有些微微的发麻,仿佛空屋子里,不知哪个角落有东西在窥伺一般,他之所以制住金凤衣大椎穴,就是这种感觉的反应,可又找不到具体是哪里不对。 “毛发?” 李福根脑中突然一闪,眼光落到金凤衣头发上,伸手把金凤衣身子一拨,翻了过来。 金凤衣心中狂跳:“难道他发觉了?不可能,应该只是起疑。” 大椎穴被制,只是无力,但相对前两日的几乎完全不能动,还要好一些,她扭转头,对着李福根媚笑:“你喜欢我散开着头发啊,我还想,你给我治了病以后,再散开呢。” 同时努力扭同着臀部,只要李福根打开她头发,没有发现什么,然后上她的身子,她就有机会,至于屈辱的对着李福根媚笑撒娇,她已经顾不得了。 李福根嘿嘿一笑,俯下头,在她红唇上亲了一下,金凤衣要迷惑他,主动迎上去。 “今天怎么这么乖?”李福根嘿嘿笑。 金凤衣脸飞红霞,似嗔似怨:“昨天人家就乖了的,是你疑神疑鬼。” 李福根嘿嘿一笑,拍拍她的脸:“乖就好,呆会我好好疼你。” 金凤衣听了脸一红,身上竟奇妙的起了反应。 昨天的调教虽然屈辱,但是,却让她的身体留下了快乐的记忆,在她心底最隐密的深处,竟似乎有了一种渴求。 这个感觉,让她即羞辱,又沮丧,却又无可奈何,她昨天洗澡的时候,都狠狠掐了自己,却仍然无法控制那种感觉。 李福根笑着,把她的发髻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玉白色的发卡,很正常,没有什么东西。 但李福根心底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似乎更强烈了,仿佛离危险越来越近一般。 毛病到底出在哪里呢?他慢慢的分开金凤衣的头发,一缕缕的去找。 “他怀疑了。” 金凤衣心下暗惊,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竭力回过头来,伸手来勾李福根的脖子,媚叫道:“别找了,来嘛。” 253再次失败 正常的男人,绝对无法承受她这样的诱惑,可李福根这个鬼,却仿佛是泥塑的,根本无动于衷,只是仔细的在她头发里翻。 终于,李福根在一缕发丝深处,找到了一枚小小的黑色的发夹,发夹中,夹着一枚折断的别针,针尖幽幽的闪着蓝光,跟金凤衣戒指上的毒针是一样的。 看李福根微笑着把发卡取出来,金凤衣脸白如纸,低叫道:“原谅我,饶了我,我乖了。” 李福根嘿嘿笑,放下发卡,再又去她头发里翻。 金凤衣功夫高,身体好,头发长度虽然只过了肩头,但极为茂密,而且特别的黑亮柔顺,还真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李福根一点点翻过去,果然又翻出一枚发卡。 到这一刻,金凤衣彻底死心,脑袋一下子栽在了床上。 “奶奶,我又输了,这个狗贼,他又赢了,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他?” 失败是一回事,那种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的挫败感,才是最难受的。 李福根下床,把两个发卡扔到了窗外,回身,把金凤衣抱了起来,金凤衣眼中含泪,低声哀叫:“饶了我。” 李福根嘿嘿笑:“穆元帅,你乖不乖?” “乖了。”金凤衣乖乖的点头,主动去吻李福根的唇。 泪水流下去,但她不敢不主动,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李福根,万一他真要侮辱她,那怎么办?事到如今,只有竭力讨好他,求得他的原谅。 当李福根终于心满意足的放手,给她治了病,然后给她解开穴道,又已经过了中午。 金凤衣瘫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今天她更主动,必须乖,必须讨好他,而这么主动的展放妩媚,也完全给激发了,可以说,这一个上午,她并不是给他勉强她,而是真正的享受,由此而亨受到的感觉是空前的,事后的疲乏,也远超前两日。 李福根还是老样子,最后仍然给她发气,虽然并不象第一天那么热痛,但感受到那股凉凉的气,还是蛮舒服的。 “混蛋。”看着李福根背影消失,金凤衣轻骂一声,但这一声骂里,却好象没有多少愤怒,甚至隐隐有一点娇嗲的味道了,只是她自己好象没听出来。 可能,从昨天到今天,两个上午的调教,已在她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痕。 李福根出来,看看手机,居然一点多了,自己也有些惊讶。 “玩得有些疯了。” 他摇摇头,但回想这个上午,脸上又不自禁的泛起笑意,带着一点半强迫的金凤衣,味道实在是太好了,这一顿,真的吃得爽。 “但愿她明天再找我。” 李福根轻笑。 依他的本性,要他明天找上门去欺负金凤衣,他还做不出来,但如果金凤衣想再次找谑,他到也乐于奉陪。 找了家餐厅吃饱了,回龙灵儿屋里来,龙灵儿还是没回来,三点多钟,到是接到露西亚的电话,说她爸爸昨天回来了,妈妈也恢复了自信,要见他呢,晚上请他共进晚餐。 李福根当然乐意,最美的是,露西亚自己开车来接他。 李福根就先打车到酒店,进房没多久,露西亚来了,听到门铃声,李福根打开门,眼晴闪了一下。 露西亚站在门外,但长发变成了短发,却似乎更俏丽,更迷人。 以前的露西亚,长发飘飘,又总带着一点点忧郁的神情,象极了露野仙踪里的女仙子,但眼前的露西亚,短发,红色丝质的上衣,下面是黑色的紧身裙,没穿裤袜,水晶的高跟凉鞋,衬托得修长的小腿更加性感,青春,靓丽,性感,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是不是不喜欢?” 看到李福根发呆的样子,露西亚到是有些担心了。 “没有。”李福根连忙摇头:“太漂亮了,我是看呆了。” “真的?”露西亚一脸喜悦,吊着他脖子:“你真的喜欢吗?” “当然是真的。”李福根手搂着她纤腰。 “那哪个更好看?”露西亚一脸俏皮。 李福根女人多了,这种闺房中的俏皮话,到是难不住他,嘿嘿笑:“长发仙气飘飘,短发则更精神,象白骨精?” “白骨精?”露西亚一脸疑惑:“我好象听说过,对了,是你们的书,西游记里,那个妖精,嗯。” 她顿时就在李福根怀里扭了起来:“你说我是妖精,还说好看。” 李福根嘿嘿笑:“这个白骨精,不是那个白骨精,这个白骨精是白领,骨干,精英的意思。” “这样啊。”露西亚明白了,又笑起来,在他怀里挤得更紧:“那你喜欢不?” “当然喜欢。”李福根点头。 四目相对,露西亚眼中水汪汪的,又仿佛有火在燃烧,她的红唇微微张开,喘出的气息也是热的,她的唇送上来。 这一吻,恰似天雷勾动地火,几天不见,露西亚情如潮涌,而她春情一动,李福根同样激动起来。 一场抵死缠绵……。 “根子,你真好。”激情稍抑,露西亚趴在李福根胸膛上,手在他脸上抚摸着,眼眸中去了春情,却满满的都是爱意。 “我妈妈也说你好,我爸爸更说要好好的谢谢你呢。” “你爸爸昨天回来的啊?” “不是。”说到她爸爸,露西亚咯咯笑了起来:“爸爸其实是前天夜里回来的,本来我跟妈妈都睡了,结果他直接闯到我们房里,把妈妈从我床上抢了去,我都气死了。” 露西亚说着嘟嘴,但随即就在李福根身上笑得花枝招展。 “然后昨天一天,爸爸都霸着妈妈,不让她出房门,哼哼,真是大坏蛋,大色鬼。” 她这话,让李福根听了好笑,也可以想象,十多年不见,然后索菲居然仍然如此年轻美丽,她爸爸痴狂迷恋,那也是正常的,换了李福根,跟露西亚才分别了几天,一见面,还不是往床上抱。 “不过我也给了爸爸一个教训,今天早上,趁他还在睡,我扯了妈妈,我们两个都去剪了短发。”露西亚说着一脸诡笑:“爸爸本来不允许的,可是,我们两个偷偷去剪了,他也没办法,不过我们回来,他到又说妈妈剪了短发更漂亮更精神了,这会儿又缠着妈妈呢,都不要我了,所以我才来找你。” 说着她嘟着嘴看着李福根,一脸爱娇:“根子,你要不要我。” “当然要。”李福根连连点头。 露西亚顿时就开心了,凑过来吻他。 缠绵了半天,这才爬起来,一起洗了个澡。 出了酒店,开车到庄园,索菲到门口迎接,挽着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跟杰克有些象,也是一身的毛,笑得一脸的喜气,自然就是露西亚的爸爸托马斯了。 索菲果然也剪了短发,穿着一条酱色的裙子,脖子上戴了一串珍珠,给人一种庸容华贵的感觉。 露西亚先不介绍人,却直接跑到索菲边上,挽着索菲的手臂,对李福根俏皮的道:“根子,你说我们象不象姐妹?” “象。” 李福根点头,这是句实话,本来就长得象,然后索菲一点也不显老,看上去最多比露西亚大得几岁的样子,不知道的,一定会认为她们就是姐妹,绝不会当她们是母女。 “不过我有些分不清楚,你是姐姐呢,还是索菲女士是姐姐。” 他这句话,顿时就让露西亚母女俩笑成一团,索菲一直害怕李福根,这会儿眼中也还是微有些不自在,这一笑,到是彻底去了心结,至于边上的托马斯,直接乐成了一只大马猴,嘴巴几乎就咧到了耳朵根上。 正式介绍了,托马斯狠狠的给了李福根一个熊抱:“神奇的中国李,谢谢你,我们一家都谢谢你。” 随后出来的杰克也同样给了李福根一个熊抱,一样的有力,不愧是父子。 家宴亲和而热闹,露西亚象一只欢快的小麻雀,非常的活泼,一直在笑,索菲看着她的眼光里,则是无限的慈爱,只在这会儿,才可以清楚的看出,她母亲的身份。 散了席,又一起聊天,杰克说,他这段时间拜会了很多老朋友,对神奇的中国李,他的朋友们都充满了好奇,明天会举行一个酒会,会有很多朋友来参加,到时他会给李福根介绍,一定会有很多人有兴趣去中国投资的。 “别的不说,只冲着你,神奇的中国李,他们就非去不可。”杰克拍着胸脯打包票。 托马斯也在一边连连点头:“我也有不少朋友,到时都介绍给你,他们一定乐意去月城投资。” 露西亚则在一边叫:“我要去月城,七雪公司去月城投资,我去当总经理。” 索菲听了,便在一边一脸慈爱的笑,露西亚给她笑得害羞起来,脑袋扎在妈妈怀里乱扭:“妈妈坏死了,不许笑我。” 于是一家人都笑了,李福根也给笑得脸红,但心里却为他一家人的温馨团聚感到高兴。 晚上,李福根当然就睡在杰克的庄园里,露西亚大大方方的拿了睡袍到他房里来,李福根还有些担心:“你妈妈不会说你吧?” “为什么说我?”露西亚一脸奇怪:“我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权利,我乐意跟谁在一起,妈妈不会管的,只会开心。” 李福根这下明白了,西方人的看法,和中国人还是不同。 254大大方方 露西亚道:“你不欢迎我吗?那我回去好了。” 说着,嘴巴儿就嘟了起来,李福根呵呵笑,搂着她柔软的腰肢,道:“怎么会呢,天上的仙女上了我的床,我只会欢迎。” 露西亚顿时就开心了,吊到他脖子上:“抱我去洗澡,我要你把我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吃掉我。” “现在你很脏吗?”李福根一脸疑惑,突然张嘴在露西亚白嫩嫩的脸上咬了一口,故意装出嚼嘴巴的样子,道:“不脏啊,又香又嫩,跟先前吃的小鸡肉差不多。” 调教了金凤衣两天,他的嘴巴,也越来越油了。 露西亚给他咬得咯咯娇笑,乱扭着撒娇:“我才不是小鸡肉。” “是。”李福根点头:“你比小鸡肉嫩多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索菲看他的眼光就更加不同了,带着喜悦和欣赏,很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这会儿,反到是李福根有些不敢面对她的眼神了。 白天自然是开心的,露西亚仿佛年轻了十岁,二十三岁的她,仿佛只有十三岁了,甚至十三岁都不到,整天欢蹦乱跳的,笑声就没停过,可以理解啊,全家团聚,心爱的男人也在身边,她心里再无半丝忧愁,怎么会不开心呢。 李福根也开心,大家都开心,而上午的时候,他又接到了金凤衣的电话,金凤衣似乎不开心,在电话里狠狠的道:“我回美国了,不过,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我一定会百倍报复回来。” 当时露西亚不在边上,她跟索菲摘花去了,李福根一个人呆着,到方便,听了金凤衣的话,他忍不住笑起来,道:“穆元帅,又不乖了吗?” “混蛋,你等着好了。”金凤衣骂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但这骂声里,李福根却好象听出了别的意味,回想那几天调教金凤衣的情形,嘴角忍不住掠起笑意。 而在另一头,即将上机的金凤衣收了手机,银牙却轻轻咬着了红唇,耳际似乎还回想着李福根的笑声,可恶之极,然而不知如何,身上却好象起了反应,心中羞恼,又暗骂句:“混蛋。” 可越骂,身上好象越难受。 “混蛋,混蛋,混蛋。”到最后,她几乎已经分不清是骂李福根还是骂自己了。 李福根自然不知道金凤衣的纠结,知道金凤衣回去了,到是有些迷惘,虽然金凤衣说不会放过他,但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那样一个性格的女子,那一身的武功,那英挺的娇姿,那妙曼的曲线,也许永远都见不着了吧。 “在想什么呢?”露西亚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头上戴着一个花环:“我好不好看?” “花好看。”李福根笑。 “嗯。”露西亚顿时就跺着脚乱扭起来:“我不好看吗?” “你比花更好看。” 露西亚咯一下就笑了,吊到他脖子上,欢快的笑着,吻他。 “根子,我发现,你长得虽然特老实,其实挺会逗女孩子开心呢。” “是吗?”李福根自己好象也觉得自己有些变化,这个变化,是从调教了金凤衣两天后开始变得明显的。 不自禁的,他又想起了那个女子。 “穆元帅,你乖了吗?” 心中轻轻念叼着,带着一丝惘然。 飞机上的金凤衣,连着打了两个喷涕,奶奶告诉过她,无缘无故打喷涕,应该就是有人在念叼她。 “谁在念叼我?”想来想去,最终,眼前浮现出一张脸,一脸的憨态,可是,其实很变态,正是李福根。 “难道是他在念叼我,还想做什么,还想强暴我,混蛋。” 晚间的酒会,来了好几十人,正如杰克说的,如其说他们对投资中国感兴趣,不如说对李福根这个神奇的中国李感兴趣,治好了杰克和露西亚的病,找回了索菲,把狼女重又变回了高贵的淑女,这是多么神奇的手段啊,西方医学科技发展到今天,真的不如一个中国人的双手吗? 不可思议,所以,每个人都想亲眼见识一下神奇的中国李长什么样子,想亲身体验一下,这个中国李的神奇本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杰克是个老鬼酒,吹得神乎其神,平时是不太可信的,但事实摆在眼前,不信又不行,那么,亲自体验一把,才是最正确的。 李福根没有让他们失望。 他绝对没有那种中国招商人员招牌式的微笑和信口开河的口才,但他有一双神奇的手。 加拿大气候寒冷,冬天较长,湿气寒气较重,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些腰腿痛的毛病,尤其是女子,年轻时爱漂亮,薄薄的丝袜穿的时候很性感很迷人,但到了中年以后,苦果就来了。 然后李福根就展示了他的神奇,无论腰痛腿痛或者肩膀痛手腕痛,他都只要两根指头,悬空点着,十秒钟,热气立现,疼痛立消,三分钟后,冷的热了,弯的直了,疼痛的,基本不痛了,症状轻些的,更感觉彻底好了,就如同换了一只脚,或者重装了一只手。 来的客人,几乎是排着队,集体接受了李福根的治疗后,酒会才真正开始。 李福根一则英语不是太好,二则,他也没有一般招商人员口若悬河的本事,可这不要紧,他有真本事,来的基本上都是亿万富翁,因为老杰克也是挑着人请的,资格不够,他赖得去找不是,这样的一群人,平时都是很傲慢的,这会儿,却如众星捧月,围在李福根身边,纷纷表态,一定去中国投资,当然目的地是月城。 李福根一个人的招商会,空前成功,一共签了二十多亿美金的意向协议,本来真要签,二百亿也能签下来,但老杰克鼓起眼珠子盯在边上:“真有意去投资的才签,哄小孩子的,我可不答应。” 他护犊的老公牛一样,把来客都逗乐了,便有人起哄:“老杰克,你是想要招中国李做孙女婿吧。” 一时间哄堂大笑,露西亚站在李福根边上帮他翻译,俏丽的脸上泛起红晕,眼眸中却净是羞喜之意。 看到她这种目光,李福根心中一荡,一时间暖洋洋的。 晚上,露西亚依旧来了李福根的房间,酒会似乎剌激了露西亚,她更放得开了。 李福根来加拿大的主要任务,基本上都完成了,不过他想等龙灵儿回来,再说一时也舍不得露西亚,暂时还不想回去。 露西亚其实想跟李福根去中国的,可她才见到妈妈不久,又还舍不得分开,所以说要等一个多月后,老杰克带商团去月城,她才跟着去,那么现在,自然就希望李福根多留几天,最好留到商团起行,那时一起走。 李福根就留在庄园里,一面亨受着金发小美人的爱恋,一面就把老杰克那根玉带给弄好了,再让杰克系上。 本来这应该是中国的古物,他是要带回去的,但因为露西亚的原因,留给杰克也没关系,至于处理的方法也很简单,把玉带拿在手里,发气,扩充气场,顺便就把玉带里面因死尸而来的邪气扩散出去了。 杰克先还有些疑惑,系了两天,惊喜的跟李福根叫:“我好象腰腿间轻松多了,爬山,使不完的劲,就仿佛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 李福根点头:“这是正常的,这条玉带有一定的灵气,系的方式适当的话,有助于气血流畅,腿脚自然也就轻松了,而且可以益寿延年,就如露西亚妈妈一样,驻颜不老。” 露西亚听了非常开心:“真要是一直不变老,妈妈一定开心坏了,最高兴的应该是爸爸。” 李福根自然也能体会露西亚的心情,笑道:“你也可以的,你那条玉带我处理好了,下月你去中国,我给你系上,保证让你跟你妈妈一样,八十岁了,还跟十八岁一样的年轻。” “真的?”露西亚简直乐疯了。 索菲和托马斯知道这个消息,当然也非常开心,到是托马斯有些忧郁,跟李福根说,如果索菲他们驻容不老,他却成了一个老头子,就有些伤感了。 他这话,当然是半开玩笑说的,但也是真心话,李福根笑了,道:“没事的,你天天跟索菲在一起,晚上睡前,把铜铃铛放在脚头,同样有效果。” “真的。”托马斯又惊又喜:“那我今晚上就试试。” 他这么一说,李福根脑子突然念头一动,回头悄悄跟露西亚道:“你告诉你爸爸,晚上跟你妈妈亲热的时候,把铜铃铛系在腰上,可能有奇效。” 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跟托马斯说,但西方人开放,父母子女之间,也是可以公开讨论爱爱的,爱爱在他们看来,就如跳舞一样,是一种成年人的娱乐的方式,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露西亚直接就跟托马斯说了。 于是,李福根晚上就听了一场好戏,当他开始跟露西亚亲热的时候,铜铃铛的声音也差不多响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索菲若有若无的叫声。 第二天,托马斯满脸红光的扯了李福根到边上,兴奋的道:“李,你这个方法真的很好,铜铃铛真的很神奇,昨夜我试了,好象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太厉害了。” 255乐感 李福根到没想到他敢公开来跟他说,脸都胀红了,对托马斯笑道:“那你们可以多做,不但可以增进感情,而且可以延年益寿。” “而且很有音乐感。”托马斯完全不知道脸红,笑嘻嘻的补充,而随后一句话则彻底把李福根打败了:“李,要不今晚上你戴一次,跟露西亚试试。” “不要了不要了,你们戴着就好。” 李福根哪有那个雅兴,想着动一下响一下,动得激烈了,铜铃铛更响成一片,那还不羞死个人,慌忙摇手拒绝。 不过后来悄悄跟露西亚一说,露西亚到是动了心,说要不她晚上去拿了来,让李福根系在腰上试试,李福根吓一跳,坚决摇头不干,到是让露西亚笑了个饱,吊在他身上吃吃的笑:“不过你很厉害了,根本不用铜铃铛。” 晚上,露西亚就说要听铜铃铛的声音,李福根真不知道她这是一种什么癖好,也只得由她,他耳朵尖,铜铃铛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就叫露西亚。 露西亚真就跑下床,到窗子边上去听,李福根本来有些不好意思,她却还招手:“根子,你来听,真的很好听呢,还有妈妈的叫声,特别好听。” 李福根本来因为偷听了索菲的叫声,有些不好意思,再想不到,露西亚居然还会公然叫他去听,他还扭扭捏捏的,露西亚直接拖了他下床。 “哇,这铃铛声还真是好听呢,就象一曲音乐一样,我太喜欢了。” 露西亚天使一般的脸蛋上,流溢着美丽的红霞,她脑袋前顷出窗子外面,反手搂着李福根的腰,喃喃的道:“二十三年前,就是爸爸和妈妈的爱,才有了我,我真开心。” 李福根听了有些发呆,西方人的思维,跟东方人果然不相同。 露西亚反头来吻他:“根子,要我,跟我爱爱,我们也象爸爸妈妈一样,亨受爱的快乐。” 李福根理解了她的想法,心中到是涌起一丝感动。 接下来几天,李福根一直住在庄子里,露西亚纯真美丽有如天使,一家人也待他极好,到真有点儿乐不思蜀的感觉了。 另外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杰克带他去看他家祖传的藏宝,李福根最初的猜测没有错,杰克的爷爷,曾是八国联军的一员,而且是一个军官,跟着打入过北京城的,在中国发了大财,后来才移居加拿大,买了这个庄园。 杰克的爷爷,最喜欢玉带,他自己搜罗的,加上从别的军官手中买来换来的,居然有三十多根玉带,李福根把蛋蛋按进肚子里,斜眼一扫,其中有七根带有灵光,玉这种东西,确实是最容易生出灵光的,难怪佛道中人都喜欢玉石珠宝之类。 杰克的玉带给李福根处理后,虽然感受到了好处,可他却好象心有余悸,对李福根道:“根子,你帮我看看,哪些是你说的有灵气的,你都拿走,那是中国的灵气,应该回到中国去,我不想它们留在这里,万一我的子孙后代系上了,到时可不一定再能碰到你这样的中国人。” 李福根跟他解释:“一般不会的,只是一个系的方法的问题,当然,其中有两根可能有点问题,我帮着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不要不要。”杰克连连摇头:“这些宝贝都是属于中国的,本不该留在这里,我和露西亚差点瘫痪,索菲也差点变成狼人,这是上帝对我们的惩罚。”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隐瞒着,沉呤了一会儿,他还是开口说道:“根子,我不瞒你,我的爷爷,他其实是吓死的,他当时在地下室里观赏这些宝贝,突然说见了鬼,吓疯了,没几天就死了。” “呀。”露西亚是一直缠在李福根身边的,听到这话,吓得叫了一声,紧紧的挽住了李福根手臂。 “不会吧。”李福根斜眼看一下那几条有灵光的玉带,灵光或青或白,或强或弱,但说会造成鬼物神怪之类的幻觉,应该不会吧,当然,他也不确定,也许天气之类的原因,灵光圈扩张,就如射月匕一样,因为雨水,而扩充成一个巨大的灵光圈,那也难说。 “是真的。”杰克点头:“当时不仅仅是这些玉带,还有好多珍宝古玩,爷爷疯了后,奶奶就把它们都卖掉了,只留下了这些玉带,因为东方传说,玉可以避邪的,以为没事,却没想到我一时心动,自己系一根,给露西亚一根,结果就出了事,那个铜铃铛,当时也以为没事,拿出来放在阁楼上的,不想给索菲无意中发现了,在脖子上一戴,也出了事。” 他说着摇头:“东方的东西,就跟你们东西人一样,总是神秘莫测,我实在是有些害怕了,不想子孙后代再出事,防不胜防啊,你要是不要,我就准备全卖掉他,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把那些有灵气的拿走,你是一个神奇的人,它们在你手里,不会有害,反而会发挥出好的作用。” 他说得诚恳,露西亚也在一边点头:“是啊根子,你把它们都挑出来吧,只有你才能挑出来,别人都不知道,万一一个不好,说不定又害人。” “那好吧。”她也这么说,李福根只好把其中七根有灵光的全挑出来,挑了一根最精致的,对露西亚道:“即然还有,你就系这一根好了,不必再回到中国去拿那一根。” “不会再有什么事吗?”露西亚还有些害怕。 “不会有事的。”李福根笑着摇头:“系着这根玉带,你会跟你妈妈一样,永远美丽。” “真的?”露西亚惊喜交集,顿时就有些急不耐了,扯了李福根到房里,让李福根亲手帮她系上。 灵光的作用,李福根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佛道书中,包括西游记之类,都把能发光的器物叫宝贝,应该是有道理的,但具体的功用,他还弄不太清楚。 例如玉鸡,会让人兴阳,男人带着阳亢有害,女人把玩,却可以阴补阳。 而索菲的铜铃铛,戴脖子上,影响脑神经,这是一害,可却又让她青春不老,又是一益,而托马斯系它在腰间跟索菲,本来只是李福根一时的猜测加一点恶作剧的味道,结果真的能让托马斯性能力大增,等于又是一个新的发现。 至于这些玉带,可以启动带脉,是肯定的,杰克系了,之所以腰腿灵活,就是带脉启动,腰腿间气血活泛了的缘故,但能不能象铜铃铛一样,让人青春不老呢?李福根其实不敢肯定。 他只肯定一点,使用适当的话,灵光就会对身体有好处,系在身上,启动带脉,让气血周流不息,对身体绝对是有益的,至于这个益处,是腰腿不老,还是青春长驻,那还得观察,反正只要系得正确,没害处就是了。 有趣的是,不知是一种心理作用,还是真的立马见效,晚上露西亚系着玉带跟他那个,体力突然间增强了。 李福根问她,露西亚羞羞的:“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好象腰间凉凉的,特别舒服。” 居然是这样,李福根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玉性属阴,可能是抵消了我的阳气,或者是助长了她的阴气。” 一时间也弄不明白,第二天早上起来,露西亚精神也不错,白天也挺好,李福根也就不管了,在露西亚的要求下,他自己也挑一根系上了,他的感觉就敏锐了,带脉时时运转不息,恰如长江黄河,无始无绝,不过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又过了两天,接到龙灵儿电话,说她赶去美国了,短时间内回不来,让他把钥匙交给房东,自己先回去。 李福根有些失望,不过到底巧遇过龙灵儿一次,也相拥着睡了一夜,该知足了,这样的天之骄女,想得到她,真的只有靠天缘。 即然龙灵儿回不来,李福根就想回去了,露西亚舍不得,犹犹豫豫的,又说要跟李福根一起去中国,又舍不得爸爸妈妈。 李福根其实也舍不得她,露西亚的纯真,与剥去面具的龙灵儿有得一比,而美丽也差相仿佛,这样的金发美人儿天天缠在身边,不知有多么开心,但不回去还是不行的,又多留了一天,去还了钥匙,还是动身回国了,临行安慰露西亚,让她早些随商团一起过来就行,露西亚也只好答应了。 转机回到月城,不到十一点,李福根精力好,也不用倒时差什么的,索性先去买了菜,回家准备好,正准备着呢,门铃响了。 “青青没带钥匙?” 李福根到是奇怪,开门,蒋青青站在门口,她穿一件白衬衣,黑色的紧身裙,下面是白色的水晶凉鞋,细细的系带箍着纤细白嫩的小腿,时尚又性感,与以往那种青色的套装相比,更有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根子。”蒋青青进门,一下就扑进李福根怀里,狠狠的吻他。 256 到家 娇软的身体入怀,李福根同样有些激动,激情的回吻他,但蒋青青明显要比他激动得多。 激情过去,蒋青青软软的吊在李福根身上,喃喃的叫:“根子,你回来了真好,我好开心。” 李福根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她额头给汗打湿了,一缕头发软软的粘着,有些无力,却又更衬出几分女性的柔美。 李福根替她把头发抹顺了,在她红晕犹存的脸上吻了一下,道:“想我了。” “嗯。”蒋青青点头,看着他,先前的激情逝去,这会儿,居然满是柔情:“我以前不觉得,可这次你去加拿大,隔着那么远,我突然特别的想你,每天都想,以前我也是一个人睡,可这段时间,我却特别不习惯,心里空空的,好象少了个东西一样。” 听着她喃喃的情语,李福根有些感动,又有些发愣,与最初的那个蒋青青比,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我也想你。”李福根心中感动,能得到蒋青青的真情真爱,他心中也确实非常激动。 “嗯。”蒋青青回吻他:“你回来了就好,今晚上你要抱着我睡。” 缠绵了一会儿,李福根道:“青青,你坐一会儿,我去做饭菜。” “嗯。”蒋青青扭了一下:“我不要,我不饿。” 她每次都这样,跟李福根那个后,就不想吃东西,这个习惯很不好,李福根轻拍她的臀:“你下午还要上班呢。” “才不上班。”蒋青青继续扭,爱娇的小姑娘一样:“就不去。” “好吧,不去,不去。”李福根呵呵笑着,只得由她。 他拿了意向书回来,本来还想正正式式的跟蒋青青汇报一下呢,结果蒋青青在他怀里撒娇撒赖,到让他有些浪费了表情的感觉,不过这样的蒋青青,他喜欢。 “对了,你睡了那个金发小美人没有?” 赖了一会儿,蒋青青似乎又恢复了她妖精的面目,跪坐在李福根腿上,手勾着他脖子,对着他吃吃的笑。 李福根不敢瞒她,不好意思的点头:“是。” “你真的泡到她了?”蒋青青一脸夸张的神情:“嘿,根子,你还真是厉害呢。” 她不吃醋,反而夸李福根,到让李福根更加不好意思了,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嘿嘿笑。 “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她要陪爸爸妈妈呢,不过过段时间会来,随着投资考察团一起过来。”李福根解释,同时小心的看着蒋青青,生怕她吃醋发脾气。 蒋青青对所谓的投资考察团,一点兴趣也没有,也没有什么醋意大发的表情,却是一脸兴味盎然的道:“根子,你是怎么泡到她的,都跟我说,详细点。” 她要问,李福根就不敢瞒,就把索菲怎么变成狼女,他陪露西亚进山去找妈妈,找了几天没找到,露西亚心中沮丧,求他安慰。 “系个铜铃铛,居然变成了狼女,真奇怪。” 蒋青青好象真不吃醋,到是对索菲因为戴了铜铃铛变成了狼女的事发生了兴趣,当然,万变不离其宗,做为女人,她最感兴趣的,还是索菲十多年混迹山野,居然不变老的事。 “她真的一点都不显老吗?” “真的。” 李福根说着,掏出手机,里面有拍的露西亚和索菲的照片。 “你确定她不是露西亚的姐姐,而是她的妈妈?”蒋青青看着索菲的照片,惊叫起来:“这怎么可能嘛,就算不到山里风吹日晒的,天天呆在城堡里,也不可能这样啊?也是那个铜铃铛的原因吗?” 她居然敏锐的一下就猜中了真相。 李福根虽然清楚的感受到,蒋青青现在是真的爱他,可他还是怕,从骨子里,他是自卑的,无论如何,他都是配不上蒋青青这样的女子的,让他无所顾忌的玩她,更让她顷心相恋,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那粒狗王蛋。 那是一个妖孽,是见不得光的,他始终这么认为,所以,他始终也不敢说关于狗王蛋以及狗王蛋引发来的一切,灵光当然也不能说,这时就只好模拟两可的说:“应该是的,那个铜铃铛,可能跟张家的那把匕首一样,有灵性,用得好,就是灵气,用得不好,就成了邪气。” “你可以把邪气变成灵气是不是?” 李福根大致明白蒋青青的意思,摇摇头:“露西亚妈妈受铜铃铛的影响很深,拿走它,她就特别难受,所以虽然不再戴脖子上,但平时就系在腰上,不能离开的。” 蒋青青遗撼的叹息了一声,李福根不贪,但蒋青青的欲望却是非常强的,这种可以驻颜不老的好东西,让她不起贪念,怎么可能。 李福根明白她的心思,就说道:“不过我从露西亚家带回来了几条玉带,也都有一定的灵气,对身体也有一定的作用呢?” “也能美容吗,永远不变老?”蒋青青一下又来了兴致。 “还没试过,但效果肯定是有的。” 他回答得不肯定,蒋青青就有些失望,嘟了嘟嘴巴,道:“上次露西亚不也留下一条吗?你说能启动什么带脉,那有什么用?” 她一说露西亚,李福根到想起来了,笑道:“小说里不是说,西方女子毛孔粗大吗?但你发现没有,露西亚的皮肤特别嫩呢,身上的肌肤也一样,嫩得象奶酪,特别滑溜,特别好摸,说不定就是玉带的原因呢。” 他这么一说,蒋青青一回想,到也点头:“露西亚的皮肤确实特别好,看上去特别嫩,身上的皮肤也嫩。” “嫩。”李福根点头。 “比我的如何?是不是也要嫩一些?” 这是吃醋了,李福根便呵呵笑,现在他在闺房中,到是越来越油了,道:“那要试一下才知道。” 他搂着蒋青青的,就去摸她的胳膊,忍不住就赞叹:“青青,你的皮肤真的好,又细又滑,跟缎子一样。” 听到他称赞,蒋青青得意了,却仍然不肯放过他:“那是她的细滑,还是我的细滑?” “当然是你的更细滑一些。”李福根赞:“不过她的也细,怎么说呢,你的摸上去,好象瓷器的表面,而她的,则象摸一块奶油。” “哼。”蒋青青哼了一声,眼珠子一转,突地笑了,道:“等她过来,我亲自摸一下就知道了。” 说着对李福根吃吃笑:“你可答应过我的,你的女人,都给我玩玩的。” “你个变态。”李福根忍不住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板:“你拿什么玩啊?” “那你别管,我有办法就是了。”蒋青青吃吃笑。 李福根打心底里有些怕了她,担心的道:“露西亚很纯真的,你别伤害她。” “在床上能伤害她什么啊。”蒋青青笑:“都是你的女人,一起玩玩有什么关系嘛。” 说着又对李福根眨眼晴:“让你一起玩,还不好啊。”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心中到是一动,蒋青青立刻就发觉了,咯咯的笑,在他怀里扭着:“根子,再跟我做,好不好?” “不好。”李福根虽然动心,却坚决拒绝了:“先吃饭,不吃饭,再什么样的宝物戴在身上,也不能美容。” “那你背着我。” 蒋青青撒娇,李福根只好答应她,真个背着她去搞饭菜,蒋青青就在他背上指挥,问东问西的,有时就无缘无故的傻笑,这样的一个蒋青青,让李福根摇头叹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李福根手快,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蒋青青还要喝酒,这个到是可以答应她,边吃边聊,蒋青青一直就在他怀里赖着,一双筷子一个碗一个杯子,要吃什么,就让李福根夹给她,有时两个人各吃一半。 李福根拿她无可奈何,但心里其实很欢喜,这样娇嗲痴缠的蒋青青,比冷厉精明的蒋青青,可爱得太多了。 杰克的七条有灵光的玉带,露西亚系了一条,李福根自己系了一条,还有五条,其中四条需要处理,有一条不需要,李福根就翻出来,给蒋青青系上。 “漂到是漂亮,就是没什么感觉。”蒋青青感受了一下,嘟着嘴巴。 李福根哭笑不得:“这才系一下,能有什么感觉啊,难道系上就能年轻十岁,仙丹也没这效果吧。” “我不管。”蒋青青在他怀里赖皮:“反正我年纪比你大这么多,过几年我老了,你也不许不要我,你要真不要我了,我就自杀。” 她说到后来,眼里居然含了泪,李福根吓到了,忙搂着安慰,道:“不会的,你不会老的,你就算再老再老,我也要你的,你是我的,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你回来。” 还好,他现在嘴巴越来越能说了,蒋青青终于给他哄得开心了,尤其李福根提到杨贵妃的那面镜子,天妒红颜,蒋青青更是眼光大亮,在他怀里乱扭:“你帮我找,我要那面镜子,我要永远都不老,要你永远都爱我。” 257主任 天妒红颜失踪千年,怎么可能说找就找,但女人只能哄,哪怕做不到的,嘴巴上答应她,她也开心,李福根以前不知道,但女人多了后,却也摸到了一点点,自然满口子答应,一定想办法帮她把天妒红颜找了来,这才哄得蒋青青笑了起来。 然后李福根终于说到招商的事,听说李福根签了二十多亿美元的意向,蒋青青也很开心,道:“这里面,只要有十分之一真能兑现,那就是不得了的业绩,我立刻把你直提正科,让你来当招商科的主任。” “那怕不好吧。” 先前在三交市招商办,说到能提干,当副科,李福根心中是怦怦跳的,但现在没那么热心了,摇摇头:“月城开发区没那个政策吧,提个副科就可以了,免得别人嚼舌头。” “嚼舌头有什么样?”蒋青青在这一刻,终于露出她的本来面目:“我高兴提谁就提谁,他们就把舌头嚼烂都没有用。” 她是这个我行我素的性子,李福根也不好劝,反正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到时再说。 随后说着当天晚上酒会的事,蒋青青到是点头:“你即然露了一手,那他们的投资还真有可能靠得住,行啊根子,你还真是厉害呢。” “我当然厉害。”李福根也有些得意。 “不过最厉害的是泡女人是吧。”蒋青青对他诡笑:“一个金发大美人,一下就泡到了手。” 这绝对是吃醋了,李福根可不敢再自夸,只嘿嘿的笑,蒋青青忍不住摸他的脸:“根子,你真是厉害呢,要看你的样子,说实话,找老婆都不容易的,结果一个个万里挑一的美女,却争着抢着上你的床,真是奇怪啊。” 她这么说,不象吃醋,到仿佛是真的感慨,李福根自己也有些想不太清楚,到是想起一次跟老药狗它们的对话。 老药狗说,他有狗王蛋,自然就有王者之威,王霸之气,女人在他面前,就会自觉不自的给他吸引,对他雌服,所以他女人多,是理所当然的,他女人也必须多,因为狗王蛋太烈,女人少了,阳火太旺泄不掉,可是个麻烦。 李福根当时觉得没什么道理,但这会儿到是暗想:“莫非真是狗王蛋的原因,能暗暗的吸引女人,否则灵儿甜甜她们,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突然间,又想起初服狗王蛋,苟老骚居然要开刀取他蛋蛋的那夜,后来苟老骚的一句感慨:天下的女人啊。 “难道他是这个意思?” 他想不明白,蒋青青见他出神,道:“你想什么呢,抱着我,可不许想什么金发美人露西亚。” “没有。”李福根摇头,看着蒋青青,蒋青青给他看得奇怪起来,道:“怎么这么看着我啊,是不是我漂亮了,不要我了。” “傻话。”李福根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打得蒋青青吃吃笑。 李福根搂着她,这样的美人,在他怀里撒娇放嗲,由着他玩弄,真是不可思议啊。 “青青,你说,你当时为什么要强暴啊。” “唷。”蒋青青笑起来:“还在翻旧帐呢,要是气不顺,那你反过来强暴我好了,或者打我屁股。” “不是。”李福根笑:“我是奇怪,我长这个样子,又不是什么英俊小生,你当时怎么想到要强暴我的。” “这个啊?”蒋青青摇头:“当时突然起了个兴,就那么想了,然后就那么做了,到没什么别的理由。”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心中暗暗点头:“可能还真是狗王蛋的原因,我的长相不行,但气机相吸,她不爱我,却强暴了我,甜甜和灵儿她们可能也是,我的长相虽然不行,但气场却能吸引她们,就象磁铁吸针一样,最终给吸到我身边。” 李福根在蒋青青这里呆了三天,星期一,开了会才回去。 虽然李福根拿回的只是意向书,蒋青青仍然亲自到招商办,主持了会议,给予了表彰,她这么正儿巴经的坐在前面,冷艳的脸上,神采飞扬。 李福根在下面看着他,心绪飞扬,就在早上,不到一个小时之前,这个让人不敢直视的女人,还趴在他身前,给他玩得要死要活,这种反差形成的剌激,让李福根不自禁的就热了。 蒋青青在会上,给出一个政策,李福根如果能落实两亿美元以上,提副科,如果能落实五亿美元以上,直接提正科,这个政策对招商办的任何人都有效。 月城开发区虽然是省级开发区,但一年的招商任务,也就是十个亿,不到两亿美元呢,而且基本都是完不成的,两亿美元提副科,没有任何人能有话说,而五亿美元,那是三十个亿,开发区三年的任务,能完成了,提个正科,官司就打到中组办,蒋青青也理直气壮。 惟一有些心虚的,反是李福根,他事后跟蒋青青说,怕有传言,蒋青青仍旧不屑一顾:“别说这条件不宽松,我就是走后门提拨你了,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她说着,搂着李福根的脖子:“就让你走后门,我高兴,谁也管不着。” 到下午才回去,吴月芝先接到了电话,带了小小在村口接他。 李福根奇了,让她两个上车,道:“小小今天怎么没读书啊。” 小小坐到他怀里,抱着他脖子,道:“妈妈说,爸爸从外国回来,好辛苦呢,要我来接你。” 她细声细气的,软软的气息呵着李福根耳朵,痒痒的,这话,却让李福根心里暖暖的,看一眼吴月芝,吴月芝脸红红的,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眼眸里的情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李福根心中更暖了,伸手握住了吴月芝的手。 小小在,吴月芝还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心开车,先回家吧,我炖好鸡了呢,回去拿辣椒一炒就能吃。”却也不松开李福根的手。 她的手指不象蒋青青那样的纤长,相对要短一些,肉肉的,握在手里,软软绵绵的,就如她的人。 村里的路,虽然不好走,可基本上没车的,所以小小虽然赖在身上,又握着吴月芝一只手,李福根仍然稳稳的把车子开到了院子里。 一段时间没见到李福根,小小也想他了,缠在身上,吴月芝要她下来,她把脑袋藏在李福根身后,坚决不干,李福根呵呵笑,让小小骑在肩膀上,吴月芝看了其实很开心,也就由着他们,自己去准备饭菜。 跟其她的女人在一起,都是李福根准备饭菜,惟有跟吴月芝在一起,李福根什么都不要做,甚至在那个之后,最后收拾的,也还是吴月芝,她是那种真正传统意义上的女人,男人是她的天,而家,是她的全部。 天黑下去,饭菜也好了,吴月芝道:“喝点酒吗?” 这酒助阳,所以每次她一说起,就有些害羞,她晕红的脸,让李福根不自禁的有些冲动,点头:“喝一杯,你也来一点点。” “嗯。”吴月芝没酒量,但听话,给李福根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点点。 喝着酒,吃着菜,闲聊着,李福根特别的放松,他的感觉里,还是吴月芝最给他一种家的味道。 吃完饭,小小做作业,吴月芝洗碗,让李福根洗了澡,衣服换下来,她先给洗了,李福根到外面院子里歇凉,跟红狐几个聊天。 索菲的事,一直让他非常好奇,跟红狐说了,红狐也不明白,说道:“我的主人虽然研究灵光,但很多东西都没弄明白,灵光用得好,对人体有好处是事实,但具体是美容还是健身,他没有研究,至于说变成狼人,没听说过。” 它不明白,李福根也就更加想不明白,只能慢慢的试了。 到八点多钟,吴月芝带着小小出来了,小小骑到李福根腿上,道:“爸爸,我要听你讲外国童外故事,现在才不睡。” 李福根看一眼吴月芝,吴月芝脸有些红,很明显,她想早些哄着小小睡下,李福根微微一笑,吴月芝脸更红了,在后面轻轻掐了他一下,李福根嘿嘿笑,搂着小小道:“好,爸爸讲童话故事,讲美人鱼好不好。” “不好。”小小摇头:“你就只会讲美人鱼,都听过好多次了。” 吴月芝在后面扑哧一笑,李福根便也笑了,道:“那好,爸爸这次讲大海怪,爸爸这次去外国啊,路上在海里,看见一只大海怪……。” 他这纯属胡扯,小小到是来劲了,然后又扯上喜羊羊什么的,角色乱入,父女俩又说又笑,到是其乐融融,吴月芝坐在边上,满脸幸福的笑着。 天晚了,吴月芝哄小小睡下,李福根先上了床,玉鸡放在枕头边上,他拿在手里把玩,没过五分钟,根本没想女人,腹中就有些发热。 这时吴月芝进来了,穿着一身碎花的睡衣裤,脸上带着微微的晕红,眼眸里更是水汪汪的,李福根一伸手,她一下就扑到了李福根怀里。 258怎么回事 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李福根感觉特别的舒服,心里很冲动,又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在吴月芝唇上亲了一下:“姐,想我了没有。” “嗯。”吴月芝点头,红晕满脸。 李福根看得舒心,搂着她腰,道:“哪里想我了。” 这样的闺房逗笑,吴月芝就总是害羞,脸飞红霞,把脸贴在李福根脸上,道:“到处都想。” 然后李福根发现一桩奇迹,吴月芝本来有些下垂的胸,居然挺了起来。 “完全挺起来了。”李福根又惊又喜:“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吴月芝有些羞,又有些喜,摇头:“我就是每夜摸着玉鸡睡,也没做别的,你上次说,可能是玉鸡的原因,是不是?” “应该是玉鸡的原因。”李福根点头:“真没想到,玉鸡的功效这么好。” 看吴月芝的脸,她本来长得漂亮,这会儿含羞带喜,恰如开了一朵牡丹花,那份美,无法形容,不过这样就没有对比。 “铜铃铛能驻颜,玉鸡可以健体,玉带可以启动带脉,射月匕可以激发暗劲,这些灵光,还真是各有不同啊。” 李福根暗暗琢磨,但吴月芝见他不动,到是微有些担心了,道:“根子,我这样不好看吗?” “哦,不是。”李福根醒过神来,伸手摸她:“当然好看,最喜欢了,女人挺好嘛。” 招商办,除了周一例会,平时是不必去的,去了反而让人说,你不去外面跑,去招商,坐在办公室,什么意思?等客商自己上门啊?所以李福根这一个星期就呆在家里,先把几条玉带都处理了,然后对比玉带玉鸡还有射月匕之间灵光的同异,但却没有什么结论。 灵光只是灵光而已,都是磁场,就如电视机的磁场是磁场,手机的磁场也是磁场,场与场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却真的难以分辨,或许惟一能分辨的是用途,手机可以打电话,而电视只能看电视。 正如铜铃铛可以驻颜,玉鸡可以兴阳,玉带可以启动带脉,可是为什么呢,他又不明白了。 本来想周一才去,但到了周五,蒋青青就打电话来了,说工作上有事要找他。 蒋青青能有什么事,即便有事,她一个开发区的主任,要找也只会找招商办的主任,不会直接找到李福根头上,意思非常明显,她是想李福根了。 李福根当然也知道,只好赶过去,到家,蒋青青在等着,扑到他怀里,嘴巴嘟着:“你都不想我,可我想死你了。” 这样的蒋青青啊,李福根几乎要在心里叹气了,搂着她纤柔的腰,轻轻一吻,道:“我也想你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李福根认真的点头,蒋青青就开心了,整个人就吊在了他身上:“那你周一才回去了,明天后天全都陪我。” 她真的是越来越痴缠了,李福根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觉,只能用力点头:“好。” 蒋青青便笑得象一朵花,红晕上脸,道:“我买了几套性感内衣呢,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李福根腹中一热,却摇头:“不好,呆会你又不吃饭。” 蒋青青吃吃笑:“我只让你看,又没说要你跟我做。” 她一脸妖精样儿,李福根忍不住在她翘翘的屁股上打了一板:“你妖气太重,我忍不住。” 蒋青青便就真的笑得象个妖精了。 吃了饭,天黑了,又到外面散了一会儿步,无论如何说,蒋青青现在仍是张家媳妇,而且还是李福根的上司,所以到外面散步,不是特别方便。 回来,蒋青青真就换衣服给李福根看。 她品味极好,也舍得花钱,是专门去上海买回来的,各种花样,看得李福根差点儿流鼻血。 迷得李福根神魂颠倒,蒋青青就得意洋洋,还告诉李福根,成胜己老婆梁艳也买了,她们两个一起去的。 她现在跟梁艳的关系特别好,两人都是一流的女子,身份地位品味什么的,全都相近,蒋青青固然愿意接近梁艳,而因为李福根的关系,梁艳同样盼望跟蒋青青拉好关系,这段时间就经常在一起,李福根去了外国,而成胜己也经常开会什么的不在家,两个女人下了班就一起逛街购物喝茶,好得象姐妹。 官场是最敏锐的一个地方,蒋青青突然得势,然后又跟梁艳这么走得近,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蒋青青得到了成胜己的支持,各种谣言也如听到春雷的昆虫一样从地底下纷纷钻了出来,有说蒋青青做了成胜己情妇的,也有说蒋青青与梁艳共侍一夫的,甚至有说梁艳跟蒋青青同性恋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蒋青青让自己的秘书打听这些消息,自然也知道这些谣言,这时说给李福根听,咯咯笑:“他们以为我之所以当开发区的主任,是献身给了成书记,哈哈,却没有一个人猜到,我的男人,只是开发区招商办的一个小小业务员,更没一个人猜到,不是我要讨好成书记,反是成书记要讨好我的小男人。” 李福根听了便呵呵笑,蒋青青有时很疯狂,有时却不着急,喜欢趴在李福根身上,跟他说心里的事儿,尤其喜欢分晰官场中的人和事,她说这种时候,脑子最清醒,看人看事最透彻,而每每说到得意处,她也最兴奋。 李福根也就由她,到也跟她学了不少东西。 不过后来蒋青青说着就撒娇了:“可是你这么小,才二十三,我却三十一了,再过几年就老成豆腐渣了,你就不会再爱我了,不会再要我了。” 她这段时间经常纠结这个问题,而且往往是说真的,一说就能出眼泪。 李福根无法想象,蒋青青竟然会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只好连忙安慰她:“不会的,怎么会,你到八十岁也这么漂亮的,我只怕你不要我,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 给他哄着,蒋青青开心了一点,便在他身上撒娇:“你给我去找杨贵妃的镜子嘛,我不要变老,我不要又老又丑的,让你厌憎我。” 李福根只好又连声点头:“好,好,我一定多留意,一定把天妒红颜镜给你找来。” 蒋青青这才开心了,紧紧的搂着李福根:“根子,你要答应我两件事,一,帮我找到杨贵妃的镜子,让我永远年轻美丽,二,帮我步步高升,我要当市长,当省长,当中央委员。” 李福根只好点头,其实天知道,他要怎么才做得到,杨贵妃的镜子,失踪千年了,到哪里去找,就算找到了,真有那么神奇吗? 星期一,李福根开了例会,出来,本来说是要回去的,但因为蒋青青这段时间老是杞人忧天,担心她老过去,担心老了李福根不要她了,要李福根帮她找镜子,李福根到是上了心,就想着去古玩街溜一圈,时常留一下心,未必能找到杨贵妃的镜子,但其它有灵光的古玩也行。 玉带好象确实只能启动带脉,没有其它的功效,玉鸡兴阳补气,气足则乳挺身健,能不能驻颜,还得要时间来验证,再说了,玉鸡是吴月芝喜欢的,李福根可不能拿了来给蒋青青,吴月芝很老实,李福根给她她就要,拿走她也不会怨,但李福根当然不会做那种事。 在别人眼里,例如他姨娘,认为吴月芝最不配李福根,但李福根心里,却觉得吴月芝最配他,这是真正一种心底的感觉。 因为他自己是这么一个老实本份的人,过于张扬炫酷高贵华丽的,他其实有些害怕,例如蒋青青,例如龙灵儿,例如袁紫凤,面对她们的时候,他其实心里是有些自卑的,只有跟吴月芝在一起,他才特别的安心。 所以,他是绝不会欺负吴月芝的,蒋青青瞧不起吴月芝,只偶尔说过一句,他就不高兴,后来蒋青青都不敢说了。 但蒋青青在他心里同样重要,蒋青青交代的事,他当然要用心。 到三玩街溜了一圈,很遗撼,有灵光的古玩都没见一件,其实古玩街里,真正的古玩,本就百不足一,绝大部份都是工艺品,别说有灵光的珍玩,想要碰到一件真正的古董都不容易。 李福根知道这也是正常的,慢慢来罗,反正蒋青青也不是说明天就会老去,最多她撒撒娇,还蛮好玩的。 出了古玩街,刚要上车,突然听到一个人叫:“根子,李福根。” 李福根回头,叫道:“古麻子。” 古麻子大名古玉龙,以前跟李福根一起在三交市参加协警培训的,关系还行,因为一脸麻子,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这会儿一身保安服装,手扶着帽子跑过来。 “古麻子,你怎么在这里,没当协警?” 协警培训结束后,一般都在三交市公安系统做了协警,象蔡刀等有关系的,还留在了市局,虽然工资不高,但也还不错,古玉龙却跑来了月城,而且一身保安服,所以李福根有些奇怪。 259顶班 “他奶奶的,别提了。”古玉龙这人比较粗鲁,开口先来了句国骂,这才解释道:“要把我分到鸟不拉屎的肖山派出所去,我不干,就把我开了,开了就开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八路。” 这人一张油嘴是去了名的,李福根听了呵呵笑。 古玉龙自己也笑了,在李福根身上扫了一眼:“根子,只你混得最好啊,瞧你这一身。” 说着在李福根身上打了一拳,一脸艳羡。 “哪里,都是些假家伙。” 蒋青青听见这话得气死,李福根一身上下,全是她一手挑的,上万块呢,不过李福根只能这么说,他骨子里是个老实人,以前胆小怕事,现在不怕了,却也不愿让别人眼红妒忌,说是假的,别人心里也就平衡些。 古玉龙果然就呵呵笑了:“反正你这一身,穿得就是水。” 水是这地方的土话,大概是漂亮出挑的意思,李福根便摸着脑袋嘿嘿笑,摸了烟出来给古玉龙发了一根,道:“你在古玩街这边做保安啊,收入应该不错吧。” “什么错不错,千多块钱,就是偶尔帮人鼓捣点儿东西,能捞点外水。”说到后面,古玉龙微有点儿炫耀的意思。 “对了根子。”古玉龙想起件事:“你今天空不,给我帮个忙,晚上我请你喝酒。” 李福根还真有空,古玉龙这人也还行,培训的时候,大大咧咧的,吹牛打屁,没有什么看不起人,最初蔡刀以为李福根给龙灵儿欺负,说要提意见,他也在中间叫,虽然不是那么回事,李福根也还领他情,便笑道:“有空啊,什么事?” 古玉龙说了,却原来他有个老表在儿童医院当保安,有急事,下午要回去,他答应下午帮着去代半天班,结果这边突然说要检查,要多调几个人值班,他就脱不开身。 “你帮着去值半天班,就半天,那边跟他们保安队长说好了的,有个人就行,换上保安服,不会管你脸生脸熟。” 敢情他也是给别人帮忙,李福根一想没事,笑道:“行啊,不过万一他们领导要查起来,说我是奸细,我可是坦白从宽啊。” “他们领导泡女护土都泡不过来,那会来查个保安。”古玉龙撇撇嘴:“那现在就过去,跟他们队长说一声。”说着又扭头看李福根,笑道:“根子,你嘴巴现在比以前油多了啊,以前可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李福根听了嘿嘿笑。 儿童医院不远,一站路,先跟那队长说好了,古玉龙又塞了包烟,然后又说李福根是公务员,以前也培训过的,给兄弟代班,那队长在李福根身上扫了一眼,点点头,没吱声,自己走了。 古玉龙在背后竖了一下食指,对李福根低声道:“擦的,厉害,不就是他妹妹给副院长骑了吗。” 给李福根找了套保安服来,李福根第一次穿保安服,到有些新奇,古玉龙则笑了起来,李福根道:“笑什么?” 古玉龙摇摇头,道:“根子,说句心里话,你还是穿保安服看上去合适一些,那些什么假名牌,穿你身上,我看着都别扭。” 李福根听着也笑了,他这张脸,主要是脸上的憨笑,确实是土,再怎么样的名牌,穿在他身上,就总不是那么股味,反而保安服或者民工的迷彩什么的,跟他的脸对得上号。 “行,那我以后干脆就跟你来干保安好了。” 李福根听了笑,不以为意。 蒋青青其实也说过,他这张脸,扮时尚,无论如何不行,但不要改,就这样最好了,这叫猪脸,扮猪吃老虎,更剌激。 当然,硬要改,也有办法,不必学什么公关教材上的,其实只要把脸一扳,不笑,然后眼光一凝。 他现在的眼光有如实质,而且隐隐带着杀气,这样的眼光再配上这张脸,不再是土气,而是一种凝重森严的气质,就如一柄厚重古拙的长刀,貌不出众,却有摄人之威,让人不敢直视。 蒋青青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李福根发脾气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的,那不是土,而是可怕,她见过两次,现在想起来都害怕呢。 不过她认为李福根完全不必要那样,她也不许李福根那样,好吓人的,她才不要,就土气好了,至于说让人看不起,嘿嘿,且让他们站到她面前来,看哪个又让她看得起? 李福根对蒋青青的话,绝对是言听计从的,所以穿一身名牌,却仍是一脸土,果然就给那保安队长轻视了,说是什么公务员都不信。 说是下午班,其实是那个保安队长代岗,李福根即然来了,那就是他值班了,古玉龙给李福根发了根烟:“多个把小时,也没事吧。” 这个人,就是这张嘴,不太可靠,不过也无所谓,李福根道:“行,说好到下午六点啊,晚班我可不值。” 古玉龙走了,李福根就在门房里坐着,所谓的保安,其实完全没什么事,除非门口有人打架吵闹,什么都不要管,若是什么公司保安,进进出出还要问一下,有些还要管登记,但这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病人,不可能问更不可能登记,只要坐着就行。 搞笑的事,虽然完全无所事事,却还是双岗,另还有个保安,也是个年轻人,高高大大的,却是个话唠,一见面就自来熟,跟李福根东南西北的乱扯。 中午吃了饭,旁边店子里包伙的,还行,下午继续坐着闲扯,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喝叱声,好象是那队长的声音,在院子里面,李福根两个慌忙出去,却原来是一对夫妇带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可能屁急了,又找不到厕所,就在院中的树下撒了尿,刚好给保安队长看见了,喝斥呢。 那对夫妇应该是农村里来的,那女的一直在道歉,这会儿转过身来,李福根刹时间如遭雷击。 那女子,居然是他妈妈胡翠花。 虽然有五六年没见了,可那张脸,他到死都不会忘,没有什么变化,与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那边上的男子,高高大大,估计就是她后嫁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个司机,李福根听说过,叫高保玉。 而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他们的女儿,小女孩给吓哭了,胡翠花帮她系上裤子,抱在了怀里,跟高保玉一起往外走。 胡翠花没有看见李福根,虽然就在门前过,却没有往李福根脸上看,李福根眼光紧紧的跟着胡翠花的脸,张着嘴,想要叫出来,却又好象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张不开嘴。 这时保安队长过来了,喝斥道:“你们怎么搞的,几个农民在院子里撒尿,你们也不管,眼晴瞎了。” 他这么一喝,胡翠花到是转眼看过来,看到了李福根,眼光猛然就是一直,嘴巴也张开了,她似乎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晴,呆了一下,才猛然叫道:“根子。” 这两个字入耳,李福根心中好象给雷击了一下,有些东西从胸口涌上来,不自觉的,眼眶一下就模糊了,张开嘴,想叫一声妈,胸口却好象堵死了,发不得声。 “根子,你真是根子。” 胡翠花也激动起来,抱着小女孩急步过来,保安队长恼了,挥手:“走走走,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他挥手要去推胡翠花,李福根刹时间气血上涌,一步跨过去,抓着保安队长后肩的衣服一扯,一下扯得保安队长跌出去五六米远,一屁股坐在地下。 “根子,你别跟人打架。”胡翠花尖叫起来,跑到李福根边上,死死抓着他手,那保安队长爬起来,胡翠花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我打死他。” 说着伸手在李福根身上捶了两下,捶得还不轻,但捶在李福根身上,每一下,却都有如雷击。 记忆中,就是这样,李福根跟别人起了冲突,妈妈就这么捶他,陪着笑脸跟人道歉。 爸爸死了以后,妈妈从来也没硬气过一回啊,只会在事后抱着李福根哭,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会护着李福根,就如今天,她虽然捶着李福根,可瘦小的身子,却挡在李福根前面,如果有人来打李福根,她就会拼死的拦着,以自己的身体挡着。 所有这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妈妈就是妈妈,有些东西,到死都不会变。 保安队长爬起来,脸胀得通红,张嘴就骂:“我靠你妈。” “呀。” 李福根胸间一股血气突然狂冲至顶,想也没想,一步冲过去,双手揪着保安队长胸口,身子一旋一发力,保安队长一个身子腾空飞起,直接飞到了十多米开外,落到地下,发出扑通的闷响,又连着打了几个滚子才停下。 保安队长虽然不是很高大,但至少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呢,在李福根手里,就如同放一个风筝一样,轻得好象没有一点份量。 其他人,包括门口的保安和高保玉都看傻了,胡翠花却尖叫起来:“根子,你要找死啊你。” 260妈妈 她一下子痛哭出声,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声音,这是她害怕到极点的表现。 李福根理解她这种感情,她不是怕自己怎么样,她是担心李福根,挨打坐牢什么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放下小女孩,胡翠花先扯住李福根,没头没脸的在李福根脑袋上身上打了几下,一面打一面哭叫:“你要害死我,你要害死我。” 又忙跑到保安队长边上,要扶保安队长起来。 虽然给摔了一下重的,但人是给甩出去的,保安队长只是有些透不过气来,到也没受什么伤,给胡翠花扶着坐起来,一脸通红的看向李福根,但与李福根眼光一对,又慌忙错开。 李福根的眼光太吓人了,锋锐如刀,有若实质,带着浓烈的杀气。 保安队长只是个普通人,哪受得了这种眼光,他这会儿也觉出了不对,胡翠花在一边道歉,他看出来了,道:“他是你崽?” “是我崽,是我崽。”胡翠花连连点头:“对不起啊大哥,实在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打他,我捶死他。” 说着又跑过来打李福根:“你作死了你,我捶死你,快跟人家道歉。” 李福根不吱声,眼光盯着保安队长,保安队长受不了他杀人一样的眼光,也不站起来了,挥手:“我不知道是你妈,是我不对,你走吧,我顶岗,不要你代班了。” “这位大哥。”胡翠花一下急了:“我跟你道歉,你别开除他。” 李福根一声不吭,扭头就到里间把衣服换上了,出来,胡翠花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李福根张了张嘴,想喊妈,不知如何,一时却出不了口。 高保玉抱着小女孩过来了,道:“是根子啊,这保安,不当就不当吧,回去跟我学车,有两个月出师了,帮人开车拖煤,一个月随便也挣几千块。” 胡翠花看他一眼,带着一点感激的神色,对李福根道:“这是高叔,根子,跟我一起回去吧,要拿什么东西不?” 李福根摇摇头,还是不吱声。 胡翠花在他身上摸了一下:“还是不喜欢说话,个子到是结实了,这几年,你在哪里啊。” 说到后来就带着了哭腔。 李福根气血往上涌,眼晴有些模糊了,别过脑袋,不给胡翠花看见,小女孩在高保玉肩头好奇的看着李福根,见李福根看着她,她细声细气的道:“我叫毛毛,你就是根子哥哥吗?妈妈说你最厉害了,有坏人你就帮我打他们,是真的哎,坏人骂我,你真的就打他们了。” 李福根一听笑了,伸出手,毛毛到真的让他抱,李福根抱小小抱习惯了,毛毛跟小小差不多大,但抱在怀里,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毛毛是妈妈跟高保玉生的了,是我妹妹。” 这种感觉很奇特,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胡翠花到是挺高兴,看一眼高保玉,在边上道:“让她哥哥抱抱也好,你兄妹俩到是自来亲。” 高保玉笑了一下,他嘴很大,看上去有些粗豪,李福根想:“毛毛跟妈妈象,很漂亮。奇怪,我跟妈妈一点也不象。” 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跟着到对街,高保玉的车停在那里,是一辆卡车。 上车,李福根胡翠花几个都坐后面,紧挨着妈妈坐着,李福根心里有想乱,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叫过一声妈,甚至没开过一句口,这种感情非常奇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的样情绪。 胡翠花摸着他,问:“根子,你高中读完没有?” 李福根摇摇头。 “是呢。”胡翠花点头,一脸感慨:“怪我,后来没给你寄钱了。” 她说着抹了一下眼角:“后来我听说你去广东打工了,是不是?” 李福根点点头,还是不吱声,也不看妈妈,不知为什么,好象不敢看,如果看着,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哭,有很多的委屈,象泡起来的面糊糊,堵在胸口,倒又倒不出来。 “你在这里当保安啊,有一千块钱一月没有?包吃住吧,吃得饱不?” 胡翠花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李福根不是摇头,就是点头,要不就一动不动,胡翠花有时自己会哭起来,毛毛就去亲她,高保玉开着车,后来不耐烦了,说了一句:“你别跟个疯婆子一样,根子现在不是蛮好的吗,说了回去跟我学车,有几个月会了,帮人开车去,两年三年,自己攒点钱买台车,再找个媳妇,也就成个家了。” “哎。”胡翠花点头应着,抹着眼角,对李福根道:“根子,你高叔是个好人,以前就是他让我寄钱的,后来车子出一点事,他还让寄,是我没寄了。” “说这个做什么?” 高保玉在后视镜里看一眼李福根,李福根还是没吱声,心下想:“他怎么娶了妈妈,好象说他是离过婚的,没小孩吗?” 眼角的余光看着胡翠花,又想:“妈妈年轻时应该挺漂亮的,难怪有人说她是个狐狸精,说爸爸就是她克死的,奇怪,我怎么跟妈妈一点也不象。” “根子,你说对象没有?老屋子还住得人不?” 胡翠花又开始东问西问起来,李福根始终不开口,脑子里只是乱七八糟的想,心中就象喝醉了酒,似乎很高兴,好象又不完全是高兴。 到天快黑的时候,高保玉的车子在一幢屋子前面停下了,胡翠花说到了。 李福根抱着毛毛下车,看了一眼,屋子不小,两层的小洋楼,镶着瓷板,有一种土夹洋的阔气,边上紧挨着一幢老屋子,砖瓦结构的,老屋另一边,又有一幢小洋楼,却是东西走向的,三幢屋子,呈一个直角,中间夹着好大一块坪,已经停了一台煤车子。 车上,胡翠花东一嘴西一嘴的念叼,李福根到是知道了,高保玉兄妹三个,有个弟弟叫高保金,也买了车子搞运输,都搞得不错,老屋应该是高保玉爸妈住的,他爸过世了,他妈一个人住,是个很厉害的老太婆,还有一个妹妹嫁到镇上去了,男人是三交市里的公务员,还当了个副科长。 没有错,胡翠花其实一直在三交市,并不象李福根想象的,嫁去了外省外县,这个镇叫高家镇,离着文水镇,也不过就是七八十里,中间隔了两个镇。 但在当年,李福根心里,却仿佛隔了天涯,如果他知道妈妈其实在这里,他就走也走过来了,也不要妈妈照顾他,就远远的看一眼也好了。 当时,他就象一只失巢的小麻雀,心里一点依托都没有,他是多么的希望,能看到妈妈啊。 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心里最纠结的是什么了? 妈妈要嫁人,没事,不寄钱,没事。 可是,你告诉我在哪里也好啊,就找八分钱邮票,每个月写封信来也好啊,那他就知道,妈妈还在那里,他在这世上,不是一个人,他就没那么害怕。 “根子,到屋里坐,我马上就煮饭。” 妈妈下车就忙起来,毛毛扯李福根:“哥,跟我来,我给你看相片,里面有你的照片哦。” 她小小的手,扯了李福根进屋里,然后自己到里屋,搬了一个大相册来,她坐到李福根腿上,一页一页的翻着,在相册的最后面,果然就有几张李福根的相片,还有一张他跟妈妈的合影。 李福根心里本来积满了怨气,但看到相片,怨气突然又消失了,妈妈不是不要他了,只是,妈妈有他的难处吧,也说了,那会儿高保玉车子出了点事,人也进医院了,应该也有毛毛了,几头牵挂着,手上也紧,也就顾不得他了。 因为家里一直有田的,租出去,每年能有一千多斤谷子,足够李福根吃饱,而且爸爸留下的两千块钱存款,妈妈也是留给他的。 有饭吃,也还有一点点钱,到真正断了寄钱的时候,他也快十八岁了,还要怎么样呢? 看着相册,他慢慢平静下来,后来一个老太婆进来了,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你就是根子啊。” 毛毛叫奶奶,李福根就知道,这老太婆是高保玉的妈妈高老太了,他还是不吱声,只是挤了个笑脸,高老太到是问了两句,李福根不说话,她也就没兴趣了。 天黑下去,高保玉进屋来,胡翠花也煮好饭菜了,好大一碗的辣椒炒肉,还有两碗蔬菜。 “根子,喝点酒。”高保玉对李福根笑。 李福根摇摇头。 “他不喝酒,多吃饭,你喜欢吃的五花肉。” 胡翠花给李福根夹菜,还是老样子,她切的肉,老大一块,半肥半瘦,一次叠着夹两块到李福根碗里。 那几年,家里穷,难得吃次肉,每次称肉,都是这样半肥半瘦的,切出老大一切,咬一块到嘴里,满嘴的油,妈妈以为他还是这样,估计今天还是特地称了来的。 李福根夹在嘴里,咬一口,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吃完饭,到外面院子里歇凉,高保玉的家在镇子边上,不过隔了一条小河,远远的看对岸的镇子,有电视在闪烁。 261缝嘴 这边小煤窑不少,经济发展不错,镇政府蛮气派的,不过高保玉家不属镇上,而是属于这边的红旗村,是农业户口。 高保金养得有一条大黄狗,名字叫细毛,细毛见了李福根,过来叩拜。 胡翠花说了一下午,但李福根了解得还是不详细,他非常想知道,妈妈在这边,到底过得怎么样,他不愿问妈妈,但可以问狗,这会儿毛毛也在屋里看动画片,妈妈在洗碗,然后还要喂猪,还没空,高保玉到隔壁屋子闲扯去了,就李福根一个人坐在坪里,刚好有机会。 他问细毛,家里的事,细毛自然清清楚楚的,一一跟李福根说了,李福根听着,眼光慢慢的就凝聚起来。 可惜没人看到,这眼光,凶。 胡翠花洗了碗,喂了猪,抱着毛毛出来了,毛毛现在跟李福根亲,要李福根抱,李福根抱着,胡翠花又絮絮叼叼的说着,有时又哭,不过还好,她也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李福根也不问。 因为从细毛嘴里,他全都知道了。 李福根一直没有开过口。 然后洗澡睡觉,胡翠花给拿了衣服来,说是高保玉的,没穿过,要李福根换上,换下的衣服裤子她来洗,李福根没换。 李福根一夜没睡,就盘膝而坐,在一种蒙蒙胧胧的境界中,天亮了,然后起来站桩,听着下面人起来了,他收了功,拿了针,开始穿线,这是昨夜问妈妈要的。 正如细毛所说,高老太的骂声一如既往的响起。 细毛告诉李福根,几乎从他妈妈嫁进高家开始,高老太就开始骂,先还算好,尤其是后面生了女儿毛毛后,重男轻女的老太婆就几乎骂不绝口,到后来,每天早上起来就一定要骂一个早上,几乎形成了惯例。 妈妈一直忍着。 但李福根忍不得。 他以前怕,别人打了他骂了他,他只会躲到妈妈身后,别人骂了妈妈欺负了妈妈,他也只敢在后面哭,现在想来,还真是没有用啊,他是男孩子,妈妈养到他那么大,居然一点血气也没有。 拳头打不过,难道没有刀吗?妈妈虽然怕他闯祸,可别人欺负妈妈,一个只会哭的儿子,妈妈也伤心啊。 难怪妈妈后来不要他了。 这是他昨夜里想清楚的。 他已经完全原谅妈妈了。 惟一不能原谅的,是自己。 今天,他不会让人再欺负妈妈。 从今天起,直到他死,没有人可以再欺负妈妈。 无论是谁。 李福根霍一下打开门,高老太坐在老屋的屋椽下,手里拿着篮玉米在剥着,边剥边骂,没有看见妈妈,听响动,好象在准备早餐,高保玉清早要出车去煤矿的。 “闭嘴。” 李福根一声怒叫,手一撑,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 高老太看见他直接从楼上跳下来,嘴巴顿时张开了,眼珠子也瞪了起来,李福根两步奔过去,一把揪着她头发,反手按在玉米篮里,高老太顿时杀猪一样的叫起来:“打死人了,救命啊。” 胡翠花这会儿刚好从屋里端了盆水出来,一眼看到,大惊失色,惊叫道:“根子,你作死啊,你快放开太婆。” 李福根扭头看她,眼珠子红起来。 “妈。” 一天一夜,头一次叫。 “这个死老太婆骂了你六年了,从此以后,我要她再也骂你不得。” “你要做什么?”胡翠花吓到了,放下盆子跑过来:“你放开她啊,你要作死是不是?” 李福根不理她,左手捏着高老太上下两块嘴唇皮,合在一起,右手拿了穿好的针,一下扎了进去。 “呜。” 高老太一声痛叫,全身乱扭起来,但嘴唇皮给捏着,出不了声,她双手死命来扳李福根的手,却又怎么扳得开? 李福根穿针引线,针穿过,白线给血染红了,一条扯出来,李福根反手又扎过去。 胡翠花跑了过来,但给李福根的举动惊呆了,到李福根穿了三针,她才看明白,李福根居然象缝衣服一样,要把高老太的嘴巴缝起来。 “根子,你疯了。”胡翠花尖叫起来,扑上来扯李福根的手。 她常年做事,还是很有力气的,又是李福根闯了祸,她的劲更是特别的大,可她劲再大,也及不上李福根十分之一。 李福根对她笑了笑,有人说,妈妈是狐狸精,因为妈妈以前长得漂亮,他从来也不觉得,因为在孩子眼里,无论怎么样的妈妈都是漂亮的,现在他有女人了,知道怎么欣赏女人的美了,必须承认,妈妈确实漂亮,虽然已经四十了,但还有几分残存的风韵。 但是,这样的妈妈,这些年来,却一直过着苦日子,爸爸死了,她一个人拉扯了他十年,后来嫁到高家,却给高老太骂,给高保玉打,每天小心翼翼的活着,她想他,担心他,挂牵他,但高老太天天盯着,不但不敢来看他,到后来偷偷寄钱的事给知道了,也再不敢寄钱了。 可她担心啊,苦啊,经常一个人哭。 以前,李福根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爸爸死了,妈妈也不要他了,他是这世上最孤凄的人,但昨夜听了细毛的述说,他知道了,也理解了,妈妈才是这世上最苦的人啊。 妈妈所有的苦,超过他十倍,而且妈妈还要想他,他却在恨妈妈。 “妈,我没疯。”李福根笑着摇摇头:“我是根子呢,是你儿子,我好好的,没事。” 他嘴上说着,手上没停,一针又一针,在高老太嘴上,扎扎实实,穿了十二针。 “你是作死啊,你要害死我啊。”胡翠花扯不动李福根的手,哭叫起来,眼见高老太给缝得一嘴的血,李福根却还在缝,她身子都发软了。 “妈,不要怕,以后有我呢。”李福根对着她笑:“这个死老太婆骂了你六年,我就缝她十二针,翻倍报复回来,看,我缝好了呢,我手艺还行吧,你走了后,衣服裤子破了,都是我自己缝呢,我手还蛮巧的,七太婆,五婆她们,每次穿针,都要喊我。” 他话从来少,但这会儿,话突然多起来,笑得也畅意。 高老太先前杀猪一样的叫声,还有胡翠花后来的惊叫,惊动了人,高保玉端着碗从屋子里出来了,一看这场面,愣了一下,随即大叫一声:“我打死你。” 丢了碗就冲过来。 胡翠花吓一跳,急叫道:“根子,快跑。” 推一把李福根,又转身迎向高保玉,双手张开,口中叫道:“他是小孩子,不懂事,你要打打死我。” 李福根眼发冷光,先把线头在高老太嘴上打了个结,这才转身,手按在胡翠花肩头上:“养狗看家,养崽护娘,有我在一日,没有人再能打你。” “姓高的。”他霍地抬眼,直视着高保玉:“我娘嫁给你,六年里,你打过她多少次?” 高保玉本来怒冲过来,给李福根眼光一盯,那眼光又凶又冷,象寒冬腊月窗缝里钻进来的冷风,剌得人脑后的毛发都立起来了,他一呆,不敢再往上冲,李福根却迎上去,当胸一脚,踹翻在地。 靠着墙,有个大竹扫帚,这种竹扫帚,是用一根根的一米五左右的竹条绑在一起做成的,李福根拿过来,顺手扯开绑着的铁丝,扯出一根竹条,高保玉刚要爬起来,李福根兜头盖脸就抽过去。 论个头,李福根跟高保玉差不多,但李福根从小营养不好,内家拳又是不练肌肉的,练气练劲不练肉,所以身子骨一直显得较为单薄,脱了衣服内壮,外面看,却比较瘦,而高保玉高高壮壮,所以胡翠花害怕,怕李福根打不过高保玉,结果李福根不但一脚把高保玉踹翻了,居然还拿竹条子抽他。 一般成年人打架,都动拳脚,这么用竹条子抽,是老子打儿子吗? 胡翠花尖叫起来:“根子,你真的要作死啊,你是要害死我啊。” 可她叫是叫,不知如何,身子软绵绵的,坐在地下,就是站不起来。 她不知道,李福根刚才按着她肩,用了内劲,鼓荡了她体内的经气,她体内经气震荡,经脉都软了,短时间内,根本提不起力气。 李福根回头看她一眼,咧嘴笑了一下:“他打了你六年,我不讲多了,今天,抽断六根竹条收手。” 他说完,反手又抽,竹条子韧性十足,他手劲又大,高保玉本要爬起来了,给他一竹条又抽翻在地。 竹条子前面是细枝,一下抽着,全身到处都是血条条,要说重也不重,可那痛味,还真不好形容。 大人打小孩,有个好听的名字:竹笋炒肉。就是这个了,只不过李福根的竹枝条更粗一些,抽起来也更重更痛。 高保玉给抽得大声惨叫,他还发狠,痛叫:“我操死你妈,今天我不搞死……啊。” 后面的骂声,又给一下抽了回去。 “根子,住手,你要害死我啊,祖宗,求你了。”胡翠花站不起来,只会哭叫,李福根不理她,抽断一根,又取出一根。 262快跑 旁边屋里的高保金两口子也惊动了,高保金大叫一声:“你敢打人。” 随手拿着旁边的铁锹冲过来。 胡翠花看到了,尖叫:“根子快跑。” 李福根斜眼看着,冷笑一声,不但不跑,忽地迎上去,手中竹枝一扫,他劲大,竹枝扫过空气,发出呜呜的风声。 高保金没练过功夫的,给这呜呜声吓到了,身子一停,李福根跨步上去,左手去高保金肩头一按。 没用力,用的是内劲,同样是劲气鼓荡,高保金体内,仿佛一个小水潭里涌进了一股大洪水,本来清澈见底的水面,刹时浑黄一片,再不复先前的宁静,乱作一团,气乱了,劲自然也就没了,他也跟胡翠花一样,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李福根看着他,道:“高保金,你还不错,以前高保玉打我妈妈,有时打狠了,你还说过两次,说这么打女人,不象个样子,所以,我不打你,我还谢谢你。” 说着,他站好,恭恭敬敬的给高保金鞠了个躬。 高保金本来惊怒交集,听了这话,再见了李福根这个举动,一时就傻了。 胡翠花也傻了一下,眼泪一下涌出来:“根子,你是要害死我啊,你个死崽。” “高保金。” 这时高保金老婆高香香从屋子里出来了,这是个爱漂亮的女人,长得一般,穿得却花哨,这会儿尖叫着跑过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来救命啊。” 李福根头霍地一抬,眼光如钉,钉在了高香香脸上。 高香香看到李福根的眼光,吓住了,那眼光太凶了,骇人呢,离着高保金两三步,不敢过来了,颤声叫:“你……你要做什么。” 随又扯开嗓子叫:“杀人了,强暴了。” 李福根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你男人不错,你这个女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张嘴却脏得要死,我妈妈没得罪你,你却经常无事生非,自己骂我妈不算,还到处嚼舌头,说我妈的坏话,又在死老太婆面前戳祸,让她变着花样骂我妈,让高保玉信以为真的打我妈。” 他说着,跨步过去,高香香惊骇欲死,转身要跑,却哪里跑得了,李福根一跨步,手一伸,一把揪着她一头大波浪,一下扯翻在地。 “杀人了,强暴了,救命啊。”高香香一倒地就杀猪一样的尖叫起来,高保金急了,叫道:“你不要打她,有本事打我。” “你还不错,我不打你。”李福根看他一眼:“不过你这婆娘,该受点教训了,我看你的面子,不缝她嘴。” 他昨夜跟胡翠花要了两口针,一口穿了线,一口没有穿,别在衣领子上,这时取下来,伸手抓着高香香下巴,手一捏,高香香张嘴,舌头也吐了出来,李福根伸手捏着她舌尖,扯出来,一针就在她舌头上扎了过去。 针起血溅,针落舌穿。 “呜。”高香香杀猪一样的惨叫,她穿着一条白色的七分裤,屁股包得紧紧的,极为性感,这会儿腿间猛然一片湿黄,却是又怕又痛,给吓出尿了。 “贱货,也就这点尿性了。”李福根放开她,冷笑一声,回身,高保玉这会儿爬起来了,眼见李福根又走过来,他急了,抓起屋椽下一条长凳,狂吼一声:“老子今天打死你。” 扬起长凳来打李福根。 他个子高壮,到是有点力气,一条长凳舞得呼呼生风,但这对李福根一点用也没用。 李福根忽地往前一冲,竹枝一扬,一鞭抽在高保玉手腕上,高保玉痛叫一声,失手丢了长凳,李福根再抢上一步,一脚踢在他左脚小腿正面骨上。 人小腿正面骨,最是痛处,高保玉惨叫一声,一下跌翻在地,李福根扬起手中竹枝,复又抽了上去。 “莫打了,根子,我求你了祖宗。”胡翠花哭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李福根不理她,第二根竹枝抽断,又取了第三根,继续抽,高保玉这时已给抽得全身是血,先还叫骂不绝,这会儿骂不出来了,只在地下痛叫滚动,口中求饶:“莫打了,莫打了。” 李福根冷笑:“你也知道痛啊,有一回,你拿凉鞋底子抽我妈,你知道她痛不?” 说着狂抽,高保玉给他这么一问,到是不吱声了,只是在地下打滚惨叫。 “根子哥。” 毛毛突然出来了,穿着小睡裙,显然刚起来,看着李福根,要哭不哭的样子:“你别打我爸爸。” 李福根愣了一下,犹有些不甘心,看一眼高保玉再看一眼毛毛,咬牙道:“姓高的,你有一点好,每次毛毛一哭,你就不打了,我今天也看毛毛脸上,打你到这里,你以后再碰我妈一指头试试。” 他说着扔了竹条,毛毛伸出手:“根子哥。” 毛毛到是跟他亲,李福根走过去,把她抱起来,道:“洗脸没有?也没漱口吧,来,哥抱你进去换衣服洗脸漱。” “还要打香香。”毛毛细声细气的,很好听,李福根便点头:“好。” 高保玉爬起来,听着他们说话,突然有些发愣。 李福根带小小习惯了,蛮会服侍小孩子,给毛毛里里外外拾缀好了,一看,还真是漂亮,跟小小有得一拼,都是小美人。 “妈妈年轻时,应该真的很漂亮。”李福根心下猜想,想到妈妈这些年受的苦,心中又替她悲伤,同时暗暗发狠,无论如何,以后一定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他耳朵同时听着外面的,内劲鼓荡,持续的时间不会长,一般十到十五分钟左右,就会恢复力气,所以他进屋不久,他妈妈还有高保金都能动了,高香香舌头上的针拨了,高保玉是给竹条抽的,就是一身血条条,也不算什么大事,到是高老太嘴唇给缝上了,虽然拆了线,也得去诊所,高家兄弟扶着去了,他妈妈也跟着去了。 李福根自己没去,支使细毛去了,诊所不远,要是在诊所里,高保玉敢打他妈,他不会客气,不过细毛一直没有传信回来,估计高保玉不敢动手了。 他下了面条,跟毛毛两个吃,没多久,胡翠花回来了,进屋看见他,眼泪倏一下就下来了,毛毛吓到了,上前抱住她,小手摸着她脸:“妈妈你为什么哭,是爸爸又打你了吗?” “不是。”胡翠花抱她起来:“爸爸以后不敢打妈妈了。” 她看着李福根,就是哭,好一会儿,道:“你这个闯祸的祖宗,以后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福根嘴巴好象突然之间就灵活了,摇摇头:“跟姓高的离婚,以后我养活你,毛毛带走。” “你个死崽。”胡翠花哭了一会儿,到里屋拿来了叠钱,有千把块钱的样子,道:“你还是回去吧,把电话号码留给我,过后我给你打电话。” “我不回去。”李福根摇头:“事情没了清楚之前,我不走。” “你要气死我。”胡翠花急了,抓着他捶。 “妈妈,不许你打根子哥。” 毛毛到是真跟李福根亲,上来护着他,李福根把毛毛抱起来,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没事,妈妈打两下没事,又不痛。” 他抱了毛毛上楼去,然后毛毛又带他到处去玩,快中午的时候,高老太高香香打了消炎针回来了,高保玉两兄弟也回来了,不过高保玉没上这屋里来,而是躲去了高保金家里,估计还有些怕了李福根。 胡翠花叫了李福根下来吃中饭,又拿出钱:“根子,你先走。” 李福根摇头:“不走。” 胡翠花急得落泪:“你个死崽,你真要害死我。” “有我在这里,没人能把你怎么样。”李福根摇头。 胡翠花气怔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李福根看着她:“我走了,他们会找后帐,所以,事情没彻底了清之前,我不会走的,或者你跟姓高的离婚,跟我走,或者,我就住着,到他们彻底服气为止。” “你。”胡翠花气得又捶了他两下,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李福根能理解她的纠结,儿子护她,她当然高兴,可另一头是男人和婆家,以后日子还得过下去,真说到离婚,她也还不想,但李福根一直呆在这里,高保玉回家都不敢,又怎么得了。 再一个,这里到底是高家的地方,别人也容不得李福根在这里一直放肆,久拖下去,她就担心李福根吃亏呢。 李福根虽然想得明白,却也不说,他就一个心思,这件事得了清,以后再不能让妈妈吃亏,不离婚,就在高家打出一片天,要离婚,那就带妈妈走,就是这样。 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胡翠花突然跑了来,一脸惊慌的对李福根道:“根子,高支书来了,是毛毛她奶奶娘家的侄子,带了基干民兵来,你说话不要冲,呆会我求求情,放你走,你千万莫闯祸了啊。” 她说着又跑了出去,李福根把细毛叫来一问,知道那高支书叫高山水,是高香香打电话叫来的,带了几个民兵来,高老太是要高山水把李福根抓走,李福根听了冷笑。 263 撤了 没过一会,几个人进了地坪中,当先一个,四十来岁年纪,矮矮壮壮的,就是高山水,后面跟着几个年轻人,有一个手中还带着一副绳子,是几个民兵了。 农村里是这样,有事往往不是报警,而是找村里,然后村委会处理,说得清的说,说不清的,调民兵抓人,有的抽一顿罚点钱算完,有的捆起来再送派出所,老一套的做法。 看到高山水带了人来,高老太迎出来了,就在地坪中指着李福根,她嘴巴胀得象猪嘴一样,说不了话,只恨恨的盯着李福根,可与李福根眼光一对,又吓得躲了开去,只手指死死的指着。 李福根抱着毛毛,手在她后脑轻轻抚摸,微微发气,毛毛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李福根把毛毛放好,走出去,高山水斜着眼晴看着他:“你叫李福根。” 胡翠花在边上陪笑:“是呢是呢,高支书,他小孩子,还不懂事。” 又对李福根叫:“根子,快叫高支书,不,叫舅舅。” “舅舅。”李福根冷笑:“他算根毛啊?” 高山水本来只是冷眼看着,眼光不善,听到这话,到是给气笑了:“小崽子,果然狂啊。” 李福根斜他一眼,下巴一挑:“你是来帮老太婆出头的?那我问你,老太婆天天骂我妈,还有高保玉打我妈的时候,你出过头没有?说说看,你这支书怎么当的,以前不会是瞎了聋了,即没看见也没听见吧。” 他这话,实在太冲了,胡翠花急得要哭起来,冲过来捶他:“你个死崽,你真是要做死啊。” 高山水则气得笑:“居然来教训我,死了爸的小崽子,果然是没打得。” “啊。”他话没落音,李福根狂叫一声,冲上去,当胸一脚,就把他踹飞了出去,旁边的竹条子还在,李福根抓过来就猛抽。 高山水给一脚踹得透不气,挨了两鞭子才狂叫:“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这个民兵先看呆了,他一叫,才反应过来,冲上来要抓李福根,李福根迎上去,反手顺手,三四下全都打翻在地,回头又抽高山水。 高山水给他抽得爬不起来,在地下滚着痛叫:“小崽子,有种你今天打死我,打不死我,我要你死在这里。” 又叫:“打电话,叫人来。” 胡翠花先前吓住了,听到他的话,急得心都要炸了,冲过来死死的抱住李福根,号淘大哭:“死崽唉,你是要我死唉,他是支书呢。” “屁大的村支书,毛都不算一根。”李福根嘿嘿笑:“你怕他是村支书是吧,行,我马上把他撤了,你就不怕了吧。” 说着掏手机。 他这话狂得没了边,周围的人,包括高家兄弟,高老太,高香香,村里人,所有人都愣了,就是高山水和几个民兵都傻住了。 “把我撤了,哈哈哈哈。”高山水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也不站起来,就坐在那里:“我今天到要看看,你个小崽子,怎么撤了我。” 李福根根本不理他,拨通了蒋青青的电话,开口就道:“青青,撤一个村支书,要找谁,要找成书记不?” “撤什么村支书?”蒋青青在那边问,又笑:“撤个村支书找成书记,也亏你敢想,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 李福根道:“我找到我妈了,别人欺负他,我打了人,这边一个鸟村支书帮边牛气,我要撤了他,让他滚一边去。” “你找到你妈了。”蒋青青叫了一声,道:“在哪里,哪个村的村支书。” “就是三交市啊,高家镇,什么红旗村,这支书叫什么高山水。” “高家镇啊,我知道了,高家镇的党委书记是个女的,叫高铁妹,我以前提上来的,你等着,我马上打电话。” 李福根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周围几十个人,鸦雀无声,全都看着他,高山水先前哈哈笑,听他打电话,说得似模似样,微有些惊,但还是一脸冷笑,只胡翠花一脸的泪,扯着他手,却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李福根感觉她的手在发抖,很显然,打了村支书,吓到她了。 这怪不得她胆小,中国是官本位社会,而不是法制社会,尤其在农村里,村支书往往就是土霸王一样的存在,打了村支书,差不多就是把天戳塌了半边。 没过五分钟,高山水的手机响了,高山水皱了皱眉头,看一眼李福根,李福根斜眼冷笑,高山水面色微变,掏出手机,接通,随即脸色大变,爬起来,对李福根一点头:“小崽子,你狠。” 他这一走,几个民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爬起来,也跟着走了。 周围看的人,全都傻了。 事情明摆着,高山水是栽了跟头了,否则没可能白挨一场打。 胡翠花还有些不相信,扯着李福根道:“根子,他……真的不当支书了。” “是。”李福根点头:“我找人把他撤了,屁大一个村支书,还敢帮边,撤了他,一句话的事。” 周围人本来还有些不太相信,听到这话,个个变色,莫小看村支书,那也是一级干部,村里人想要当这个支书的,多着呢,只是当不到,李福根居然一个电话就能让人把高山水给撤了,这也太牛了,相比于他的拳脚能打,这个要霸气得多。 高老太吓得缩进了老屋里,高保玉兄弟也进了屋子,周围人到有大半进了高保金屋里,议论李福根呢,问他的来头。 李福根不管这些,进屋把毛毛弄醒了,这时电话响了,蒋青青打来的:“你妈是在高家镇啊,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要不要我过来?” 蒋青青看不起吴月芝,但对李福根的妈妈,她可是上心得紧。 她冷厉,但更精明,下属怕她,三分怕她的冷厉,七分是怕她的精明,李福根的事,她盘问得清楚,知道妈妈在李福根心中的份量,李福根居然找到妈妈了,她当然要问清楚,该拍的马屁一定要拍,这件事上,她可不会傻到在李福根心上留下任何阴影。 她问得殷勤,李福根心里果然就开心,大致说了一下,蒋青青在那边就特别气愤:“敢欺负咱妈,岂有此理,要我过来不,我收拾不死他们。” 这要她过来做什么,又不是打架要人多,就是打架也用不着她啊,但她这话,李福根听着就贴心,说道:“那到不必了,有事我会找你。” “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啊,咱妈的事,虽然我还进不了李家的门,可也要尽心的。” 这话说得,李福根心都热了,只是毛毛就在边上,不好说什么情话儿,又说了几句,这才挂断。 心里暖洋洋的,想:“青青真好。” 回想当日那个强暴他的蒋青青,嘴角不由自主的掠起了笑意。 李福根照旧只跟毛毛玩儿,天黑的时候,胡翠花喊他两个下去吃饭,高保玉还是没过来,李福根也不管,毛毛要他喂,他就喂她,胡翠花看着他两兄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叹了口气,对李福根道:“根子,你明天走好不好?” “不好。”李福根没出声,毛毛先拒绝了,她坐在李福根腿上的,双手一下就箍着了李福根脖子:“我不要根子哥哥走,我要他天天陪我的。” 李福根便笑:“好,不走。” 胡翠花叹气,吃了半碗饭,有些好奇的问:“根子,你认识哪一个啊,那么大的官,一句话就能把支书撤了。” 李福根听了好笑:“一个村支书,级别都没有,要撤他,要什么大官啊。” 这会儿他到是明白了,想到先前火起来,居然想要给成胜己打电话,还好先找了蒋青青,真要直接给成胜己打电话,估计成胜己能笑死,撤一个村支书要成胜己发话,也太不把市委书记省委副书记当盘菜了吧。 他说得轻巧,胡翠花愣了一下,一时还有些转不过这个弯子,村支书,在村里,那就是一块天呢,敢情在李福根眼里,就是个连级别都没有的东西。 “你认识的人是大官?”她只能这么问。 “还好吧,不算大。”李福根摇了摇头,不想细说,他知道胡翠花这么问,十有八九是高保金他们让问的,他这会儿嘴巴突然利索了,不想张扬的性子到是依旧,不会说我认识市委书记省委书记什么的,用那个来吓人,没必要,只要他们敢动,白来白打,黑来黑对,他都接着就是。 他不肯细说,胡翠花也就不问了,只让他吃饱,自己在边上看着他吃,眼里带着只有妈妈才有的那种神情,李福根吃了六大碗,胡翠花到是担心了,道:“根子,你饭量这么大,这些年吃得饱不,你这么瘦,不会是饿的吧。” 说着,又去抹眼泪:“怪我呢。” “我吃得饱的。”李福根只好解释:“我瘦是练功夫练的,吃不饱,哪来那么大力气。” 他这么一说,胡翠花到是信了。 264白来白对黑来黑打 随后却又叮嘱他:“根子,你千万莫闯祸啊,不管你功夫有多好,打死人了,都是个麻烦呢。” 世上的妈妈都是唠叼的,天天听的人会烦,李福根想了这么多年,听着却很舒服。 吃了饭,胡翠花要洗碗喂猪,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人可以不吃,猪不喂他嗷嗷叫啊,这就是生活了。 李福根带着毛毛看电视,然后洗澡,毛毛也要李福根帮她洗,李福根在家里,也经常帮小小洗澡的,到是拿手,胡翠花在一边看着叹气,道:“根子,这几年,你一个人过,苦了你了。” 男孩子都是懒惰的,李福根这么勤快,做事这么拿手,只说明一件事,一切都是他自己在做。 李福根到是笑,他嘴巴突然利索了,心态也突然好了,道:“苦什么苦,勤快点好呢,找老婆都容易,现在城里的娇小姐,都不会煮饭菜,就喜欢会煮饭的男人。” 这话到是不假,他会做饭菜,无论龙灵儿袁紫凤还是蒋青青,每次都觉得特别惊喜。 一说这个,胡翠花到是想起来了:“根子,你二十三了吧,谈对象了没有?” 李福根本来想点头,他首先想到的是吴月芝,就吴月芝的为人品性长相,妈妈一定喜欢的,但一想到吴月芝是个寡妇,还着小小,他还带着点倒插门的味道,妈妈即便不反对,心里也会发苦,以为他是没办法,所以才这么委屈自己的。 这么一想,到是不敢说了,想了想,道:“谈着呢。” “真的?”胡翠花一下子开心了:“是哪里的,村里的还是镇上的,镇上的妹子怕有些傲,村里的最好了,自己认识的还是哪个给你做的媒。” 她这一问,李福根突然发现,还真不好说,他女人不少,而且都是万里挑一的极品美女,可要拿到妈妈面前来,却都是个问题,吴月芝出身不好,蒋青青是别人家的媳妇,袁紫凤勉强可以,也要大得多,而且还是二婚。 合适的,到是有两个,一个龙灵儿,一个方甜甜,年纪也合适,龙灵儿二十三,方甜甜好象还不到二十三,比他还小得一点点儿,又都是未婚,且个个美貌如花,这是天下婆婆最中意的媳妇儿,可是,这两个都远在天边不说,能不能娶进门,他还真是没把握呢。 如果只是她们自己,李福根有百分八十以上的把握,可她们还有家人,方甜甜爸爸鄙视的眼光,那纸条上的话,让他剌心,而龙灵儿则是龙家的女儿,蒋青青说过,龙家的势力主要在政法系统,相比于张家,只强不弱,主要是龙灵儿的爸爸和叔叔现在正当权呢,这种人家的女儿,又这么娇美如花,你没一个中央委员的爸爸,想娶她,还是不要做梦的好。 李福根一时有些发愣,只好说了一句:“在外面工作的,有机会,我带给你看,不过也不知道成不成?” “在外面打工啊。”胡翠花到是误会了,道:“也好,成不成的也没关系,不要太漂亮了,关健是要人好,实诚,顾家,那就好了。” 她絮絮叼叼的说着,好多的话,李福根有了心思,到是不大想说话了,后来蒋青青又打了电话来,胡翠花听到是个女声,以为就是他女朋友呢,就抱了毛毛走开了,哄毛毛去睡。 李福根自己也上楼回了屋里,蒋青青在外面冷厉话少,在李福根面前,话特别多,尤其李福根找到妈妈了,她更是好奇,当然要问,李福根自然也不会瞒她,一五一十都说了,蒋青青听说他居然把高老太的嘴巴给缝上了,咯咯娇笑:“缝得好,就该把她缝起来,不许拆,插根管子让她每天吸粥就行了。” 她说得比李福根更变态,李福根到是给她逗笑了。 一直说到手机没电,这才挂了电话,中间蒋青青还撒娇,说她想他了,想要他抱着她睡,说要不开车过来,开得快的话,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李福根还真有些心动,但想想晚上了,路又不太熟,而且真见了妈妈,也不知怎么解释,所以拦住了,不过这么一来到有些上火,上了床,把女人一个个想过去,突然想到露西亚。 “对啊,可以让露西亚来冒充我女朋友,不过妈妈只怕又要吓到了。” 这么年轻漂亮的外国女朋友,那绝对是有面子的事情,妈妈脸上自然有光彩,不过妈妈是那种传统型的女子,居然找一个外国媳妇,金发碧眼的,酸楚是没了,只怕又要担心了。 他这么想着,自己到是觉得好笑,索性充了电,又给露西亚打过去。 这边晚上,那边白天呢,露西亚很开心,叽叽呱呱的说着她一家人的趣事,又跟李福根撒娇,说想他了,最终再次打到没电。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起来,吃着早饭,胡翠花又旧话重提:“根子,你今天回去吧,好不好?” 李福根摇头:“高家没个交代,我不会走的。” 胡翠花急起来,在他肩上捶了一下:“你个死崽,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不许打哥哥。”毛毛现在跟李福根最亲了,立刻来护着李福根,还在李福根肩头摸了摸,嘟着嘴看着妈妈:“不许打哥哥。” 胡翠花又气又笑:“好,你们兄妹亲,把妈妈气死好了。” 李福根便抱着毛毛笑:“妈妈气不死,越气越漂亮。” 胡翠花到是给他两个气笑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福根正跟毛毛在厅屋里玩游戏,胡翠花突然跑回来,一脸惊慌,扯着李福根叫道:“根子,快跑。” 看她脸色煞白,李福根莫名其妙:“跑什么,怎么了?” “莫问了,快跟我来。”胡翠花急得几乎要哭了,细毛跟在她后面,这时就呜呜的说了。 却原来,高香香有个表弟叫高大宝,是这镇上的混混,听说李福根把高香香舌头穿了,就动了火,这会儿叫了人来打李福根呢,因为听说李福根有功夫,所以叫了三四十个人来,这会儿已经过了河。 “是高大宝来了是吧。”李福根抓着胡翠花的手笑:“我还以为是日本鬼子来了呢,看你把吓的。” 胡翠花急得跳脚:“那高太宝是个死混混,派出所都进过几十次,经常拿刀子把人砍得一身血呢。” “哈哈,那是别人。”李福根哈哈笑:“碰上我,就该他自己出血了,你抱着毛毛,看我收拾他们。” 旁边屋角有块断砖,李福根随手拿在手里,轻轻一捏,那红砖化成粉,倏倏的往下落,仿佛突然变成了面粉。 胡翠花虽然完全不懂武功,可红砖有多硬她还是知道的,顿时就呆住了,愣了一下才道:“那你别打死人。” 这就是妈妈了,各种各样的担心。 李福根对她笑了一下,昨夜的竹扫帚就在屋椽下呢,他顺手拿过一根,道:“放心,我就抽他们。” 这时已经能看见了人,至少有二三十个,从马路那边一涌过来,进了地坪,当先一个红毛,甩着膀子叫:“谁是李福根,在哪里?” 高香香站在自己屋椽下,往这边指,显然这红毛就是高大宝了,高家兄弟没露面,李福根一声不吭,猛地冲出来,竹枝一扬,兜头一鞭,正抽在高大宝脑袋上,可怜一张小白脸,刹时隆起无数红蚯蚓,倒在地上做鬼叫。 李福根竹枝不停,冲进混混群中,一通狂抽,同时手脚配合,左手或戳或点,脚下或踢或踩,总之一句话,挨着的倒,撞着的跌,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一地坪的混混,再没一个站着的,全都倒在了地下,有几个想跑的,也给李福根抓了回来,揪着头发扔进地坪中,就如扔一把稻草。 随后他一个个抽过去,抽得鬼哭狼嚎,一根竹枝抽断了,再又取一根,一家伙抽断了三根竹枝,把所有混混全抽了一遍,一群混混的惨叫声,河对岸都听得到,好多人站那边看呢,村里人更不用说了,围了一大圈。 高香香高老太,还有后面出来的高家兄弟,全看傻了,胡翠花也看直了眼,高大宝这些混混,平时在镇上耀武扬威,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到李福根手里,却仿佛是泥巴捏的,若不是亲眼看到,她真的不敢相信。 后来还是毛毛叫了起来:“哥哥,别打他们了。” 李福根刚好抽断一根竹枝,要换呢,道:“不打了?他们是坏蛋呢。” “可他们都哭了,好可怜的。”毛毛小手指着,一脸天真。 李福根扭头一看,到乐了,确实有几个混混在哭,莫怪,他手太重了,竹枝这个东西,又特别毒辣,抽着皮就往上卷,有几个头脸给抽破了,忍不得痛,可就眼泪鼻涕齐来了。 “毛毛看他们可怜啊,那就算了,不打他们了。” 说是不打,李福根却又拿了一根新的竹条在手里,在空中虚抽了一下,发出呜一声怪叫,冷眼扫视坪中,喝道:“都给我跪好,手抱着头,腰挺直了,一分钟没跪好的,十鞭子。” 265真不是吓唬你 高大宝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还没想动,李福根嗯的一声,竹枝虚抽一鞭,往前跨了一步,离得近的几个混混吓得打颤,立刻就跪直了,他们一带头,后面的混混包括高大宝在内,慌忙都爬了起来,抱着头,挺着腰,一个二个,跪得笔直。 李福根扫一眼,点点头,扭头看向另一边屋椽下发呆的高香香几个,高保金脸色一变,一把就把高香香扯进了屋里。 李福根真要抽她,躲进屋里是躲不住的,不过看高保金的面子,李福根也就算了。 高香香怕了,周围人却笑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大戏一样。 胡翠花即骄傲,又担心,对李福根道:“根子,让他们走吧,当心他们以后报复你呢。” “报复我?”李福根哈哈大笑。 他以前的笑,永远都是嘿嘿的,哪怕蒋青青这样的极品女子翘着屁股让他玩,他总是不自信,但见了妈妈,心中好象有个结打开了,心亮了,嘴灵了,笑声都爽朗了。 有妈的孩子,就是不同啊。 “你觉得他们可怕是吧。”李福根竹枝向一众混混一点:“我让他们见一个更可怕的。” 说着,掏出手机。 围观的人看他掏手机,立刻都不吱声了,他昨天掏手机,撤了一个村支书,今天呢,会出什么奇迹? 李福根拨给了赵都督,一听说李福根在跟黑社会打架,赵都督在那边直跳起来:“我立刻过来。” 李福根其实只想让赵都督给这边混混头子打个什么电话而已,但赵都督这么热心,他到也不好拦。 放下电话,他扫一下坪中混混:“都给我跪好了。” 又看胡翠花:“妈,你去忙,没事,呆会有人过来收场,先让他们跪着晒半天太阳。” 他昨天那个电话,同样惊到了胡翠花,这会儿他这么说,到是有几分信了,只好自己去剁猪草,李福根则跟毛毛在屋椽下玩起了拍巴掌。 可怜高大宝等混混,给抽得一身血痕,再跪在太阳下晒着,那份儿难受啊,但没办法,李福根功夫太强,打不过,那就只有挨着了,高大宝领头,他还想讨价还价,刚开句口,李福根跳起来,拿起竹枝照脑袋就抽了一鞭子,抽得他做鬼叫,老老实实跪好了,再不敢吱声。 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不过高保金屋里关了门,不让人进去,就自家几个人坐一起,高香香舌头昨天扎穿了,不过就是一口针,涂了点药,又打了消炎针,到没发炎,说话也没事,就一张脸红了黑黑了红,问高保金:“你说他打电话要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高保金看高保玉,高保玉也摇头。 高老太嘴唇还肿着,说话不太利索,到是能骂人,骂了一句:“杀千刀的。” 高保金看她一眼:“你就歇着吧,我说过多少次了,整个高家镇看一看,哪个象你一样天天骂人的,就觉得嫂子好欺负是吧?现在好了,人家有崽,你再骂吧。” 高老太又嘟囔了一句,高保玉烦了,斜她一眼,高保玉脾气不太好,高老太便不吱声了。 “他要是叫警察,派出所早该来了吧。”他看高保金。 高保金摇摇头:“怕不是警察。”脸色突然惊了一下:“不会是调武警吧,跟严打一样,全抓去枪毙。” 他这话把高香香吓到了,高大宝可是她表弟,急道:“不会吧,他有那个本事?” 高保金扫她一眼:“反正他能一个电话撤了高支书,你们家哪个做得到。” 高香香没话回了,脸色变来变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有些混混已经跪哭了,突然响起轰隆隆的车子声,这声音响,不是一台车,到好象来了个车队。 屋子里,高保金等人都听到响声,他们是司机,对车子的响动格外熟悉,高保金脸上变色:“来了个车队,不会真是调了几百武警来吧。” 高香香一下吓哭了,高老太也吓得老脸煞白,到是高保玉毛胆子大一点,打开门出去。 轰隆声越来越近,胡翠花也听到了,出来,看李福根:“根子。” “没事。”李福根摇头:“我朋友来了,你抱着毛毛,我去接一下。” 因为屋子拦着了一边的视线,所以要到地坪边上才看得到,胡翠花抱了毛毛,跟着李福根到地坪中,只见一长列卡车开过来,至少有一二十辆,每辆车上都站满了人,少说也有二三百人。 李福根到没想赵都督这么大动静,摇了摇头。 赵都督手眼通天,到处找得到人,李福根先说了红旗村高家兄弟的屋子,他就让人直接带着过来了,他的车在最前面,一台大奔,老远看见了李福根,伸出车窗摇手。 李福根只好笑了笑,也摇摇手,胡翠花给这场面吓到了,有些担心,道:“根子,他就是你朋友,是哪个啊。” 赵都督凶名太响,李福根怕她担心,就不想说,道:“就我一个朋友,妈,你抱了毛毛回屋里去,别吓了她。” 谁知毛毛却不干了:“我要跟哥哥在一起,哥哥好厉害,打坏人,我才不害怕。” 她乱扭着身子,胡翠花抱都抱不住,刚好也担心,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只好哄:“不回去不回去。” 李福根也无可奈何,这时赵都督的奔驰到了面前,没等停稳,赵都督就跳下车来了,叫道:“哪个不知死活的惹你了,在哪里?” 李福根笑着迎上去,道:“这大太阳天,本没想你来的,你还这么大场面。” “哎。”赵都督摇头:“这三交市居然有人敢惹你,还真是翻天了,我怎么能不来帮你架场子,人不多,就两百多点,后面还有三百会过来。” 李福根都给他吓一跳,忙道:“你快算了,不要来了,没什么大事。” 赵都督这会儿也看到了地坪中跪着的高大宝一帮子人,叫道:“就他们,根子,你厉害嘛,这也有三十好几号了呢,你一个人打的?” 李福根笑笑,赵都督一脸佩服的在他肩头捶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高人,没想到拳脚功夫也这么强,一人打三四十,真是厉害了,到也奇怪,到底哪个不开眼的,敢招惹你,我来看看。” 到前面一看,一个也不认识,这不奇怪,他现在混出来了,天天见面的都是有头脸的人物,即便是混黑的,至少也要有点名气才见得他面,高家镇上混的几个混混,他怎么可能认得? 到是混混里面有认识他的,不够资格见面说话,但远远的也见过啊,这时认出来了就傻了眼,一片声叫:“赵都督。” “你们认识我。”赵都督站到屋椽下,嘿嘿冷笑,一指李福根:“却不认识我兄弟。” 这里面高大宝为首,先前一万个不服气,只想着事后报复,功夫好了不起吗?下次带枪来,制式枪没有,钢珠枪火药枪是有的,弄几把喷子一起上,不信李福根是铁打的,一定要搞死他,各种花样,心里yy得爽,看到赵都督,魂都吓没了。 玩枪,比狠,谁能狠得过赵都督?人家别的没有,手下光坐牢出来的就有几百,跟他比狠,不是跟阎王爷比命长吗? 高大宝立刻叫了起来:“赵都督,是小的瞎了眼晴,不认识李爷,你饶我们这一次。” 又对李福根抱拳,一脸哀求:“李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是啊,你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一众小混混齐声哀求。 那边的高家兄弟几个都变了脸色,来的居然是三交市黑道第一霸王赵都督,真是谁也想不到,高保金还感叹一句:“我该想到的,白道对白道,黑道对黑道,只没想他认识赵都督。” 高香香却已经吓得腿都软了,扯了他就进了屋,高保玉几个也进去了,只敢在窗子后面看。 这时赵都督带来的车队停下,一伙伙大汉往下跳,装备齐整,一半拿岩镐,两头带尖角,配一个一米长的柄,两边的镐尖都有一尺长,真要挖在人身上,对穿对过。 一半拿铲子,一米五长的柄,钢铲发亮。 这是赵都督打架的标配,你说他说凶器,人家是标准的制式工具,你说他不是凶器,嘿嘿,一般的砍刀,还真不是对手,杀猪刀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这些人下车,还不是乱哄哄的涌过来,而是在马路上排起了队,拿岩镐的一队,拿钢铲的一队,前面各有小头目喊口令,居然有什么向前看,还要报数什么的,搞得跟军队一样,不要打,只这架势,先就能把一帮的黑社会吓软了腿,谁见过这个啊。 这场面一露,地坪中的混混有些已经吓瘫了,更是求饶不绝,就是胡翠花都吓到了,至于边上围观的,早已鸡飞狗跳,远远的躲去了一边,不过还是在看戏。 屋中的高家兄弟同样吓到了,高保金叫:“惹上了赵都督,这下死定了。” 266你去喊天 高香香吓得站都站不稳,只能死死的扯着他手,高老太则看都不敢看了,在那边念起了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这么一吓,嘴巴好象都不痛了。 赵都督把场面摆足了,这才哼了一声:“都闭嘴。” 这才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呢,全场内外,刹时鸦雀无声。 赵都督扫一眼高大宝等人,扭头看向李福根:“根子,你怎么说,是砍手,剁脚,沉河,还是填小煤窑,你说一句,剩下的就是哥哥我的事了,保证给你办得妥妥贴贴。” 他这话出口,高大宝等人魂飞魄散,别人说的,那叫狠话,赵都督说的,那绝对是真话,江湖传说,赵都督在小煤窑里,至少已埋了七八条人命,随便找个老窑老巷子,埋进去,放一炮,永世都查不出来。 至于说砍手剁脚,那太小儿科了,别说赵都督,他们都敢干,现在赵都督嘴里说出来,会是吓他们吗? “都督饶命,都督饶命啊。” 地坪中一片哀叫声,有的已经直接哭了起来。 “闭嘴。”赵都督低喝一声:“谁再吱一声儿,我立马割了他舌头。” 话未落音,地坪中已针落可闻,有不少混混怕自己忍不住,自接捂着了嘴,有的籁籁发抖,有的默默落泪,有的在那儿叩头,却没一个人敢出声。 李福根初见赵都督,是帮赵都督儿子治病,赵都督一脸亲和热情敬佩。 后来认识了崔保义,赵都督更是豪爽亲热得比他亲哥哥还亲,电视里的梁山好汉,不到他一半的豪气。 直到今日,他才算真正见识了三交市黑道第一大哥的威煞。 “果然是好威风,好煞气。” 他暗暗感慨,边上的胡翠花却吓得腿都要软了,叫一声:“根子。” 李福根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她害怕什么,或者说,沾着一个黑字的,她全都怕。 李福根对胡翠花点点头,哈哈一笑,对赵都督道:“他们其实也没得罪我,反而到是送上门来,给我揍了一顿。” 听到他这话,赵都督顿时大笑起来,点头道:“那是,根子你是什么人,这些家伙,不知死活,居然来惹你,别说三四十个,便来三四百个,也不够你打的。” 他这话,可就把高大宝一帮人吓得面如土色,先前也就是觉得李福根能打而已,这会儿赵都督话一衬,他们看李福根的眼光,那就是武术爱好者看李小龙的眼光了,星星乱闪,哦,其中还有眼泪花儿。 “所以呢。”李福根笑了笑:“砍手砍脚就不必了,揍了他们,还砍他们手脚,过了点。”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不过我看,他们整天晃来晃去的,闲得蛋痛,赵哥,我看给他们找点事做吧,让他们去煤矿里装煤,就装半年煤吧,工资你照给,但每天必须做满八小时,你看怎么样。” “这些家伙去装煤。”赵都督配合着他,眼光在高大宝等人脸上扫来扫去,啧啧摇头:“还真不怎么样,不过老弟你开了这口,我看你面上,就饶了他们。” 蓦地沉脸一喝:“还不谢谢李爷,不长眼色的东西。” “谢谢李爷,谢谢李爷。”高大宝等人一片声叫,抱的抱拳,叩的叩头,乱七八糟。 “一帮子垃圾,叫老子哪只眼晴看得上你们。”赵都督一脸厌恶:“以后给我把招子都睁亮了,看见我兄弟的背影,远远的就给老子躲开去,再惹到我兄弟身上,嘿嘿。” 他没说要怎么样,可这嘿嘿两声,却吓得高大宝等人一片乱颤,又慌忙表态。 赵都督懒得听了,手一挥:“给我带走,送到煤矿里去,从明天起开始计工,两百个工,少一个,砍一只手。” 李福根只说半年,他给加到两百天,而且一天不准旷工,高玉宝这些人,哪受过这份苦,可屁也不敢放一个,赵都督说砍手,嘿嘿,那肯定不会只砍你一根指头。 赵都督手下过来,两人夹一个,当场押上车,一众混混乖乖的,恰如虎嘴下的羊,屁都不敢放一个。 看着一众混混给押上车,赵都督笑对李福根道:“根子,你怎么在这里?” 他眼光瞟一下胡翠花,他以前了解过李福根,知道李福根属于那种极悲苦的命,就是爹死娘嫁人的那种,到是不认得胡翠花。 不过胡翠花给他看一眼,可就吓得缩了一下,李福根看到了,暗暗摇头,对赵都督笑道:“我在这里有点子事,这样吧赵哥,我还有点事没忙完,今天先谢谢你了,回去我请你喝酒。” 说着又不好意思的低声补充一句:“没办法,他们都怕了你。” 赵都督一听大笑,握着李福根的手道:“好,那我先回去了,说好了啊,回头一起喝酒。” “嗯。”李福根点头:“到时叫上崔哥。” “好啊。”赵都督眉开眼笑:“我跟崔厅还拼得一下,你啊,什么都好,就是酒量不行。” 说着摇头,哈哈笑着,拍了拍李福根的手,转身上车,却想到一事:“根子,你没开车来吧,我这车留给你。” 李福根忙道:“不用。” 赵都督故意沉下脸:“怎么,不给赵哥面子。” 李福根呵呵笑:“哪里,那行啊,我就先开着。” “这才象话嘛。” 赵都督哈哈笑着,他带了三台小车来,另两台,一台奔驰一台宝马,坐的是他的亲信保镖,车里其实还有枪,不过不到要命的时候,当然不会露出来。 赵都督上了保镖的车,招呼一声,车队随即呼啸而去,人一下空了,只留下地坪中狼籍一片,有鞋子,有手机,居然还有几只金耳钉。 周围人其实不少,赵都督这么大场面,对岸镇上好多人都在看呢,更莫说村里人,不过虽然在围观,一时半会却无人靠过来。 虎过留威,赵都督之凶,更在恶虎之上,而他跟李福根的关系,居然如此之好,众人看李福根,就如看着了另一头恶虎,谁敢过来啊。 敢过来的只有胡翠花一个,脸上却是一脸惊怕,这种怕,不是怕赵都督,是担心,对李福根道:“根子,你认识赵都督?” 李福根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没事,妈,你别担心,我不是在跟他混,而是以前我救过他一命,他感激我,所以让他给我帮个忙而已,免得高大宝这些混混以后还找你麻烦。” 混混找麻烦,那到无所谓,胡翠花最担心的,就是李福根跟赵都督混在一起,听李福根这么一说,再想到先前赵都督对李福根的热情客气,胡翠花到也信了,道:“根子,你以后千万少跟他打交道啊。” 又看看车,道:“车子你回去就还给他,不要开他的。” “好。”李福根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毛毛在地下捡到了一个金耳钉,拿过来给李福根看:“哥哥,我捡到个黄钉子。” 李福根哈哈笑,抱她起来:“你拿着玩吧。” 他抱了毛毛去玩,胡翠花还有猪草要剁,无论喧嚣还是平静,生活总是要过下去。 而在高保金屋里,高家兄弟几个,却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居然跟赵都督这么熟,那就难怪了。”高保玉一脸惊叹:“赵都督可是跟市长市委书记都称兄道弟的,撤个支书,那真只要一个电话的事。” “还不是给赵都督当打手。”高香香在一边嘟囔了一句,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舌头到是忍不住要跳出来。 高保金却摇摇头:“打手,不象。” “不是打手是什么?”高香香叫:“电影电视里,好多这样的。”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恰如门下走狗。” 高保金摇头感慨,他爱看小说,带着点儿文气:“哪有打手这样对主家的?” 他看向高保玉:“我刚才留神看了下,赵都督好象还在捧着他。” 高保玉想了想,点头:“好象是,难道他另外还有来头,不对啊,他就在外面当保安的,刚给辞了呢,能有什么来头。” “不管什么来头,离婚。” 过了一夜,高老太嘴巴好多了,只微微还有些肿,基本不影响她说话了:“老大,跟胡翠花离婚,再讨一个,还怕讨不到?” “你说得轻松。”高保玉没吱声,高保金却开口了:“你以为她还是那个无依无靠的胡翠花啊,任你捏圆搓扁?说离就离?” “她敢翻天。”说到胡翠花,高老太真不服气了。 “她不敢翻天,她崽敢。”高保金瞪眼:“他妈吃了亏受了苦,说离了就离了?有那儿容易?别的什么来头就不说了,就一个赵都督,只要李福根开句口,我兄弟两台车,寸步出不得高家镇,甚至红旗村都出不得。” “他未必敢杀人?”高老太还是嘟囔。 “嘿嘿。”高保金给她气笑了:“赵都督不敢杀人?不敢杀人他还是赵都督啊,他都用不着自己出手,他手下劳改犯就几百,随便指使个小弟,一车撞死你,然后躲出去,躲不掉最多坐几年,有赵都督关照,牢里也不受苦,你去喊天?” 267闭嘴 高香香在一边道:“我听说赵都督喜欢把人埋小煤窑里,埋了好几个了。” “埋老窑里,放一炮,神仙都挖不出来,死无对证,当然最方便。”高保玉摇头:“赵都督的名字,可不是空喊出来的。” 高老太还要说,高保玉猛地一拍桌子:“闭嘴。” 高老太给他一吓,不说了。 高保金看她一眼:“你这张嘴,以后省省吧。” 他说着,沉呤了一会儿,看一眼高保玉,道:“我看李福根,其实处处还留着手,就今天,赵都督开了口,不说填小煤窑,砍几只手下来,那绝不会是空话,李福根却只要他们去煤矿里装煤,还说给工资,只冲这一点,我就觉得,他不是那种真正的狠人。” 一说到装煤,高香香顿时哭了起来:“大宝给他们抓了去,这下怎么得了?” “你少嚎丧,有什么不得了?”高保金瞪她一眼:“赵都督这种人,最讲究一个脸面,说一不二的,即然答应了李福根,说是装煤,那肯定就是不装煤,只要高大宝不跑,死不了。” 高保玉到是笑了:“让这小兔崽子去装几天煤也好,说不定变得个人出。” “他变得个人出。” 高保金撇了撇嘴。 “怎么就变个人不出了。”高香香不服气。 高保金懒得理她,过了一会儿,突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高香香给他吓一跳,看他要出门,急了,道:“你到哪里去?” “我去找重山校长。”高保金看高保玉:“我琢磨着,这事这么下去不行,李福根其实留了手,等我们表态呢,我们再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真逼出他火来,象今天一样,真要砍几只手下来,那就再回不了头了。” “离了更好。” 高老太那张嘴,缝都缝不住。 “你真要我兄弟死在你这张嘴里啊?” 高保玉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跳起来,落到地下,跌得粉碎,高老太捂着嘴,终于不吱声了。 高保金不理她,道:“我去问问重山校长的主意。”说着开门去了。 李福根不知道这些,他就整天价儿跟毛毛玩,说起来,他应该算是这世上耐心最好的人,一则是性子的问题,二则,是练气有成,六脉平和,除非动怒,胸间就无火,永远平平顺顺的,胡翠花看了都稀奇。 到傍黑时分,胡翠花进来,对李福根道:“晚间重山校长来喝酒,你陪一下,重山校长是好人,你莫乱说话啊。” “重山校长?”李福根点点头:“好。” 胡翠花以为李福根不知道重山校长是谁,其实李福根从细毛嘴里,都能问出来,细毛不知道的,还可以问其它狗,狗网联通,比真正的联通,还要强上三分,至少在红旗村,联通是没信号的。 重山校长叫高重山,高家镇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姓高,红旗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姓高,而且真要扯起来,七绕八拐的,都能扯上亲戚。 高重山算是个才子,大学毕业的,能写诗,有些儿文人的酸气,先表现为才气,回来当了副镇长,但文人的酸气表现出来,官场上就不好混了,副镇长给免了,打发他到镇完小当了教导主任,后来当了校长,几年书教下来,到是个人人尊敬的人物。 天堪堪黑的时候,高重山来了,先到高保金家里,坐了一下,才往高保玉家里来,高保金跟着,高香香扯一把,高保金瞪她一眼,不敢扯了。 以前家里都是高香香一个的声音,这一次给扎了舌头,气势到是弱了几分。 高保玉脸上神色动了动,屁股却没动,他还是不好意思呢,不过高老太也没再煸风,她嘴又发炎了,下午才又打了吊瓶。 胡翠花早在等着,看见高重山进来,忙迎上去,一脸笑:“重山校长来了,快进来坐。” 又招呼后面的高保金:“保金你也坐。” 李福根抱着毛毛在那里看电视呢,这时也站起来,高保金还有些不好意思,对李福根笑,李福根便也笑笑。 他看高重山,四十不到的年纪,单单瘦瘦的,架副眼镜,有点儿文人气,但脸上笑得大气,看见他先开了口:“这就是根子吧。” “是呢是呢。”胡翠花忙点头,又让李福根叫人:“根子,这是重山校长,重山校长是好人呢。” “我知道。”李福根点点头,看高重山坐下,他走过去,恭恭敬敬鞠了个躬。 他这一下,到是把所有人都惊到了,胡翠花哈着嘴,高保金愣着脸,高重山面上也有诧异之色。 李福根道:“重山校长,谢谢你,五年前,高保玉车子出事,刚好又起了新房,背着债,我妈难,那时你帮了她忙,让她在学校里当了半年的代课老师,那是雪中送炭呢,我这一礼,是代她谢你的。” 高重山这才明白了,忙笑道:“丁点大的事情,到亏得高家嫂子还记着,不要提了,不要提了。” 面上释然了,心下却诧异:“这人缝高太婆嘴,扎高香香舌,抹高山水支书,更让赵都督带了几百人耀武扬威,还以为是什么样的混世魔王呢,不想长得一脸憨,人也讲理啊,到是奇怪。” 胡翠花在一边抹泪:“重山校长真是好人呢,真是好人呢,根子,你要好好敬重山校长几杯。” “是。”李福根点点头,却又对高保金鞠了一恭,高保金可给他吓到了,直跳起来:“根子,你这是?” 李福根看着他,道:“也是那时候,你也刚贷款买了车,新房也欠了点钱,但你还瞒着高香香,帮我妈还了高拐子的两千块钱债,那会儿我妈是真难,给债逼得天天哭,两千块钱,帮了大忙呢。” “哦。”高保金这下明白了,到是红了脸,道:“是我哥的债嘛,应该的,都过去了,嫂子还跟根子说这个做什么?” 胡翠花到在一边讶异:“我没跟根子说啊,什么时候说了这个了。” 她一时也记不起来,只点着头:“都是好人,保金也是好人,都坐,根子,你多敬两杯。” 李福根坐下,倒上酒:“重山校长,保金叔,来,我先干为敬。” 高重山两个忙也端上,一起喝了,再又倒上酒。 高重山冷眼旁观,白天高保金找他的时候,他还有些为难,那样的混世魔王,只怕不好说话,现在看来,这真是个通理的啊,那这话就好说了,暗暗点头,刚要开口,不想李福根先起了头。 “重山校长,你以前是副镇长吧。” “是。”胡翠花在一边拿鸡翅膀喂给毛毛吃,先就接口:“重山校长以前是镇长呢,大家都说他好。” 高保金也插口:“重山校长,那是有口皆碑的,高家镇里,惟一的一个好官,可惜啊,好官难当。” 高重山摇头:“什么镇长,我现在就是个教书的,挺好。” 胡翠花道:“重山校长当校长是好,不过可惜了,我看你就该当镇长,当县长,当市长。” 毛毛加一句:“当省长。” 这话顿时把一桌人都逗笑了。 李福根看着高重山,道:“重山校长,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回去当镇长,这样对高家镇贡献要大些。” 高重山叹了口气:“根子啊,有些事,不好说呢,也不是我不想做事,当年读书出来,也是一腔热血,可这社会,不是你有心就行的,好比过河到对岸去,桥就在那里,你也知道,可真冲着桥走,你就是过不去。” 李福根在体制内也混了一段时间了,他的话,李福根能懂。 高重山到似乎给他的话,勾起了心绪,喝了口酒,叹了口气:“做事难,做人难,做官更难,根子,你还年轻,还不知道啊。” 李福根点头,高保金却在边上插嘴:“有什么难的,说白了还是要上面有人,当年的仁寿县长要是不调走,有他保着你,重山校长你这副镇长免得了?现在怕是镇长了吧,说不定副市长都当上了呢。” 什么仁寿县长,李福根到是不知道了,不过估计是当年看得上高重山的人吧,然后调走了,高重山的靠山倒了,也就给人赶下来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事很常见。 高重山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时也势也运也命也,算了,不说它了,来,根子,保金,喝酒。” 三个碰了一杯,高保金眼光看着李福根,到不甘心,突然开口:“根子,你上面有认识的人没有,要不帮重山校长说一句,他可是我们高家镇难得的才子呢,真正的好官。” “什么呀。”高重山看他:“保金,你没喝醉吧,说的什么胡话,跟根子说这个。” 李福根却点点头,道:“重山校长,你是好人。” 说着,他掏出了手机。 高保金本来只是试一下,带点开玩笑的味道,还不真是帮高重山说话,其实还是试李福根的底,不想李福根居然真的掏出了手机。 李福根掏两次手机了,一次免了高山水的支书,二次把赵都督那个魔王叫了来,翻天覆地,高家镇都差点给震翻了。 268奇迹 这次又掏手机,还有什么奇迹? 他眼晴一时之间就瞪大了。 李福根的事,高重山也听说了,这会儿也有些讶异,本想出声,但心下突然也就一动:“到要看看,他是什么来头,免个支书就算了,难道科级干部也说得上话。” 李福根找的是蒋青青,蒋青青一听,这边有个什么校长,以前是副镇长,现在还是副科什么的,人很好,她就听出来了,道:“是帮过咱妈的是不是?” 所以说她精明,一眼就看出了重点,李福根反到是不好说,他不能当着高重山的面说,他帮了我妈,所以我也补报他,这话可以暗里说,明里说就没意思了,只应道:“我妈也天天说他是好人呢。” 蒋青青自然一听就明白了,她所有的重点,都是要在李福根心里留下个好印象,让李福根觉得,她特别在意他妈妈,至于其它的,以蒋青青的骄傲,哪里会管,李福根这么应一句,她就明白了,立刻应道:“帮了咱妈的人,那没说的,副镇长,要提就直接提镇长。” “直接提镇长?”李福根到是有些惊到了:“有些为难吧,要不我另找成书记。” 蒋青青给他气笑了:“你别天天成书记好不好?成书记眼里,镇长和村支书有区别吗?你别闹笑话了,这事你别管了,我找一下三交市委的马连江马书记就能搞定,他现在跟我跟得紧,而且刚好高家镇还缺个镇长呢,一个电话的事情。” 王海青给梅自威坑个半死调走,市长马连江升为市委书记,以前马连江就极为看重蒋青青,这一次,蒋青青重回月城,又突然得势,马连江更是巴结得紧,蒋青青要他提个镇长,而且刚好高家镇前任镇长在市里调戏女服务员给免了职,有这么个空缺,马连江怎么可能不给她面子,所以蒋青青自信得很。 而李福根对蒋青青是绝对信得过,事实上,这次他也下定了决心,即然蒋青青开了口,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高重山直接提成镇长,即便蒋青青做不到,他找成胜己也一定要做到。 不仅仅是为了感谢高重山,而是帮妈妈立威。 可以抹了支书,也可以扶起镇长,可以碾压黑道,也可以横扫白道,胡翠花有这样的崽,以后谁要再欺负她,嘿嘿,还是先找个磅秤,称称自己的斤两为好。 高重山高保金几个听着他电话里一句半句的,可就有些犯傻,李福根挂了机,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到是胡翠花好奇:“根子,你是说,让重山校长直接当镇长,他以前不是副的吗?” “不当副镇长了。”李福根摇摇头,看着高重山笑了一下:“重山校长是好人,也是好官,这样的好官,就应该直接当镇长。” 这是好话,平时这样的话,高重山也听多了,也不会当回事,无非笑笑而已,最多发发牢骚,可李福根这会儿就这话,他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回了,脸上勉强挤了个笑意,自己都觉得僵硬。 要说李福根吹牛皮吧,他掏两次手机了,两次都吓死人。 可说他不是吹牛皮,这可能吗?他能回去当副镇长已经实在是了不起了,其实高重山以前也活动过,甚至找过以前最看重他的老领导,可一点作用没有。 难道李福根一个电话,就能让他连升两级,直接当镇长? 有一本书,叫做天荒夜谭,高重山这会儿,就仿佛是在听天荒夜谭,感觉是那般的神奇,却又是那般的不真实。 高保金也跟他差不多的感觉,只是胡翠花不太了解这里面的难度,表现没那么夸张。 随后的酒,喝得就有些稀里糊涂,高重山也不好问,否则显得他官迷似的,而且,他也确实有些难以相信,万一东问西问的,最终不是那么回事,那就闹个笑话了。 而高保金请来他的本意,就是劝和李福根跟高家的事,他也忘了,高保金也没提,其实这个不必提,高保金跟着一起来喝了酒,就是个大进步,慢慢来罗,这种家务事,没个条条框框的,难道真摆开来说个一二三四五?那反而说不清楚,糊糊涂涂,哄着过去了,和好了,也就和好了,大家心里明白就行。 吃到**点钟散席,出来,高保金邀高重山再到家里坐坐,高重山拍拍他的肩,自顾自走了。 高重山住学校里,他老婆夏杏子在看电视,见他回来,也就关了电视,洗澡睡觉。 高重山先洗了澡,到床上,靠在床档上抽烟,夏杏子进来,只穿了一个短褂和大短裤,爬到床上,看高重山神色不太对,道:“睡了吧,怎么了?” “没事。”高重山摇摇头。 “那我睡了。” 夏杏子侧身睡下,过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说:“你碰上什么事了?说起来,你也少管点闲事了,管不过来的,反惹一肚子气。” “没事。”高重山摇摇头,扔了烟屁股,回身看她一眼,短褂的扣子没扣好,露出一半雪白的胸。 他这里好半天看着,夏杏子给他看得羞起来了,挤了一下:“怎么了嘛,这么看着人家,你是不是要了?” 就爬起身,把挂在床档后头的毛巾拿过来,这毛巾是他夫妻爱爱专用的,完了后用来抹身子,不费纸,又方便。 拿了毛巾,她直接就把衣服脱了,回头看高重山没动,就嘟起了嘴巴:“干嘛呀。” 看她有些生气了,高重山伸手搂着她腰,搂到怀里,亲了一下,道:“杏子,你有三十了吧?” “我多大了你不知道?”夏杏子这下真有些生气了。 高重山却好象没感觉,道:“你嫁给我,八年了。” 他语气中带着感慨,夏杏子觉出了不对,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要不就睡了吧。” 高重山搂着她,叹了口气,道:“杏子,我要是做了镇长,你说,你爸能让我进门了不?” 夏杏子本来想起身把毛巾重新挂回去,听到这话,身子僵了一下,慢慢伏到他怀里,不吱声。 夏杏子比高重山小十岁,高重山当副镇长的时候,夏杏子还是高中生,一次高重山到镇中学演讲,夏杏儿就为他的风采迷住了,借着家就在镇政府的边上,她有意无意的接近高重山。 男女之间,有意思没意思,自然能有感觉,夏杏子长得漂亮,但年级小了点,高重山当时虽然觉察到了,没当回事,而且他当时有女朋友呢,正准备谈婚论嫁。 结果一夕之间,风云突变,高重山给免了副镇长的职务,赶去了学校当老师,女朋友也吹了,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夏杏子居然勇敢的上门,表露爱意。 高重山开始不愿意,但夏杏子坚持,高中毕业,也不出去打工,申请在镇完小当了代课老师,默默的照顾高重山的生活。 高重山给感动了,接受了夏杏子,但夏杏子家里不愿意了,夏杏子家在镇上的,是非农业户口,想嫁个城里人呢,夏杏子不管,偷了户口本出来,偷偷的跟高重山领了结婚证,这下家里人更是暴跳如雷,即不参加婚礼,也不许他们上门。 中间人说合,说高重山前途远大,以后还是会有大出息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又重当副镇长镇长了呢,她爸爸就放出一句话,当了镇长,他亲自到门口接,否则,就不要上门。 高重山也是个要脸面的,有了这句话,还真不好上门了,所以他们结婚八年来,高重山从没上过夏家的门。 “别说了。”夏杏子趴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我知道你尽力了。” 高重山有些书生气,不求人的,他去找老领导,其实是因为夏杏子不开心,所以涎着脸去试一下,虽然没起作用,但他的心,夏杏子是知道的,也不怪他。 商重山摸她的脸:“杏子,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漂亮。” 夏杏子给他说得脸上微微一红,本来想睡了,这会儿到是有些动心,趴在高重山身上:“高老师,我爱你,我爱你。” 当日定情,她就是这么叫着,把身子给了高重山。 高重山也激动起来,翻身压住她,心下却叫:“老天保佑,但愿是个真的。” 一夜激情,仿佛又回到了定情之夕,不过第二天早上起来,高重山又有些不相信了。 “一个电话,回去当镇长,怎么可能?”他自己笑了一下:“做梦吧,村支书还差不多。” 到学校,上了一节课,他一直亲自上课的,上到一半,教务主任来了,说市里让他去一趟。 高重山心中猛跳了一下,坚持着把课上完,然后租了个摩托,赶到市里,随后的一切,就如做梦,市委书记马连江亲自接见了他,跟他谈了话,表扬了他在教学岗位上任劳任怨的精神,让他把高家镇的担子担起来,好好工作,然后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亲自送他回高家镇。 269越级 高重山当了镇长,这个消息,高重山还在市里的时候,就已经传回了高家镇。 高保玉两个这几天都没出车,在屋里看电视,得到消息,高保金猛一下跳了起来:“他说真的。” 他这动作太大,几个人都给他吓一跳,高香香横他一眼:“你发神经啊,什么真的假的。” “重山校长当镇长。”高保金叫,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是呢,重山校长居然一下当镇长了,这下杏子要高兴死了。”高香香脸上的神情,不知是高兴还是妒忌。 她跟夏杏子是同学,夏杏子当年硬要嫁给高重山,闹得有家不能回,她还有些看笑话的,这会儿夏杏子突然一下成了镇长夫人,她心里滋味一下子就复杂起来。 高保金不理她,看着高保玉:“昨天晚上,根子当着我们的面,打的电话,说是让重山校长回镇里去,副镇长不够,直接当镇长。” “啊?”他这话象个炸弹,一下把一屋人都给炸翻了。 “你说真的?”高保玉叫。 “当着我和重山校长的面打的电话。”高保金点头。 “昨晚上你怎么没说?”高香香还有些不信。 “昨晚上我怎么能说?”高保金瞥她一眼:“就你那张嘴,分分钟爆出去,万一不成呢,根子无所谓,别人最多说年轻人吹牛皮而已,重山校长就成个笑话了。” “他是怎么说的?”高保玉还是有些不信,或者说,难以置信。 其实就算到了这会儿,高保金也同样有些难以置信,需要自己再验证一遍,他把昨夜怎么进屋,李福根怎么鞠躬,怎么谢他们,甚至两千块钱都说出来了,他一直瞒着高香香的,高香香只撇了撇嘴,也没插口。 “根子说,重山校长是好人,我就插了一句,说就是上面没人,要是根子有办法,就帮一把,他真的当场就掏了电话,打给一个女人,喊得亲热,叫卿卿,或者是亲亲。” 他想了想,不确定,高香香却一脸八卦的道:“真的是个女人,那一定是亲亲,或者宝贝啊,心肝啊,城里人喜欢这么叫。” 说着瞥一眼高保金,眼中带着水意,两人最初结婚,亲热的时候,高保金也心肝肉啊的乱叫的,不过这两年不叫了,要了翻上身来就开干,嘴都懒得亲。 高保金没理她,只点点头:“确实是个女人,而且根子当时说,只想让重山校长回去当副镇长的,那边说了两句,然后根子说,直接提镇长。”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高保玉,高保玉同样一脸惊异:“你是说,还不是他提出来的,是那边主动给加码的。” “对。”高保金猛地一拍桌子:“关健就在这里,根子根本就不是求人,反而是那边主动帮着给他提。” “这什么意思?”高香香却没明白。 高保金瞥她一眼:“好比你去称肉,称两斤二十五块钱,只收你二十块,还带你老大一块猪肝。” “因为那是我爸。”高香香嗔他一眼,她爸爸是屠户,她去称肉,自然是连买带拿的。 “对啊。”高保金叫:“除了你爸,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那女人赶着帮根子往上提,那会是什么关系。” 这一下,高香香明白了:“他女人。” 高保金看高保玉,高保玉摇头:“没问,先前碰到的时候,在医院当保安,那个逼队长骂了他妈,他直接把人扔出十几米开外,摔地板上怦怦响,然后把他开除了,他这种人,就算找了个女朋友,也不可能……。” 他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高保金几个却都明白,李福根那号的,小保安一个,长得又不怎么样,能找到女朋友就谢天谢地了,更莫说找什么白富美官二代。 然而事实却又摆在眼前。 电话里那个女声,绝对非常有势力,有权力,抹支书还不算什么,扶起一个镇长,而且是越级扶起来,那就真的是厉害了。 而最可怕的是,李福根不是求她,她竟是上赶着送,这是官帽子啊,这得是什么关系,才会这么上赶着送。 只冲这一点,这女声跟李福根的关系,就绝对不一般,不是他妈,就只能是他女人,死心塌地的女人,才会对自家男人这样,其她人都不可能。 屌丝攀上白富美。 高保玉与高保金对视,两个人几乎是同一个心思。 “要不我去问问胡翠花。”高香香八卦心难抑。 高保金看一眼高保玉,一把扯住她,瞪她一眼:“你那嘴,以后注意点。” “行了,我以后叫嫂子行了吧。”高香香撇了撇嘴。 “你以为人家稀罕啊。”高保金给她的样子气笑了:“人家有崽,一个电话能扶起镇长,你行不行?” “我明天生一个。”高香香赌气。 高保玉到给她逗笑了,高保金也就笑了,想了想,道:“下午重山校长回来,问一下就知道了,到底哪个提的他,应该有点风声。” “以后是重山镇长了。”高香香叫。 “对,对。”高保金点头:“重山镇长,真想不到。” 高老太在边上,一直没说话。 对于她这样的农村老太太来说,村支书已经是山一样的存在了,镇长,那就是高家镇的皇帝,是她绝对不敢仰视的人物。 李福根一个电话,居然能提起一个镇长,她是真给吓到了。 高重山中午才回到高家镇,开了会,又一起喝了酒,送走组织部副部长,再又接受恭祝什么的,一直到傍黑时分,才回到家里。 夏杏子早得到了消息,一见他回来,眼泪一下就下来了:“高老师。” 高重山理解她的心思,这不仅仅是激动的问题,他轻轻搂着她,拍了拍她背:“杏子,我知道你委屈了,以后好了。” 夏杏子哽咽一声:“我们今天就回去?” “今夜不行。”高重山摇摇头:“我得先去谢个人,对了,我以前那瓶茅台呢,你收哪里了?” “这会儿还要去市里?”夏杏子急了:“明天去吧。” “不是去市里。”高重山摇头:“你把酒找出来吧。” “不是去市里?那你去哪里?”夏杏子奇了。 高重山到是笑了:“你以为是谁提的我?说出来你都不会信。” “谁啊?”这话一下子勾起了夏杏子的好奇心。 高重山摇摇头:“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到现在都不信。” 他这话,更让夏杏子好奇心更盛:“到底是谁啊,不会是高家镇上的吧,哪个人有这个本事?” “你数学不是蛮好吗?”高重山心中高兴,逗她:“你到是猜一下看?” 夏杏子歪着脑袋,这个动作,以前做姑娘时常有,这几年日子不顺,岁月磨平了真纯,很少见了。 她前后一想,摇摇头:“高家镇上,没人有这个本事,就有,也不会来提你,如果真有这么个人。” 说到这里,她眼光一亮:“昨天高保金来找你去劝那个李福根,莫非是他?” “你怎么就猜到了?”高重山到是有些佩服了。 “真是他啊?”夏杏子这下惊叫了:“都在传,这个人一个电话可以抹掉支书,再一个电话可以叫来几百人马,是个大魔王,可他怎么会帮你呢,这个人,他会不会……?” 说到这里,她眼中到是又露出担心的神色。 “这个人啊。”夫妻久了,高重山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她担心什么,摇摇头:“跟你想象的完全不同,跟我想象的也完全不同,行了,先把酒找出来,我去找他喝酒,回来我再跟你说。” 高重山过来的时候,天差不多全黑了,高保金在屋门口等着,见面就叫:“重山镇长,恭喜了。” “别说这话。”高重山拍拍他肩:“这镇长怎么来的,我知道你也知道,吃饭了没有,一起去跟根子喝一杯。” “就等你呢。”高重山依旧是老样子,高保金笑了,高保玉也在门口,高重山看他一眼:“保玉你也来吧。” 高老太躲在高保玉后面,都有些怕见人了,听到这话,立刻就戳一下高保玉。 高保玉哎了一声,高重山在前,高保金第二,高保玉第三,高香香在门口磨蹭了一下,还是没敢跟上去。 中国,五千年的官本位文化,深入骨髓,昨天的赵都督,几百人马,只是让人害怕,而李福根,这个一个电话来提起一个镇长的人,却让她们打心底里生出了敬畏。 官,最可怕的生物,而与官沾上边的,同样让人惊惧。 高保金先跟胡翠花打了招呼,高重山晚上肯定会来的,所以胡翠花准备了酒菜,没吃,农村里本来也吃得晚,到是毛毛嚷饿了,李福根就夹了一根鸡腿喂她,他可不管。 看到高重山一行人进来,胡翠花迎上来,笑道:“重山校长,哦,要叫重山镇长了,恭喜啊。” 高重山连忙摇头:“高嫂子,你叫我重山校长,这个镇长,你也知道,是怎么来的,你叫我镇长,我真不敢当呢。” 270翻过来 他这么说,胡翠花心里高兴,道:“有什么不敢当的,我家根子说了,这高家镇的镇长,就该你来当,快,进屋来。” 又招呼高保金:“保金你也坐。” 看一眼高保玉:“你也坐,给毛毛拿着碗,别打了。” 高保玉胀红着脸,不应声,只是过去把碗端了起来,毛毛一边还看电视呢,看他一眼,叫了声爸爸,又扭头盯着喜羊羊去了,高保玉还有些放不开,胡翠花瞪他一眼:“抱着毛毛看吧。” “哎。” 高保玉这下应了一句,抱着毛毛坐到桌子前,高保金在一边看着,暗暗好笑,又暗暗感慨:“这下好了,天翻过来了。” 扭头去看李福根,李福根在一边笑着,一脸憨厚,如果两天之前在外面碰到,这样的一张脸,他是不大看得上的,明摆着就是个憨巴啊,但现在,这张脸在他眼里,却有了全新的观感。 胡翠花招呼高重山几个坐下,李福根陪坐,高重山谢李福根:“根子,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李福根笑:“谢什么?我妈说你是好人呢。” 这话意思非常明显,高重山点点头:“高嫂子才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啊。” 这话同样的意思非常明显,以后只要他在高家镇当镇长,有人要想欺负胡翠花,就先要问过他了。 高保金在一边暗暗点头,看着端菜上来的胡翠花,暗想:“她居然有个这样的崽,这还真是天开眼了。” 喝酒吃菜,高重山问起村支书的事,本来这是党委书记要操心的,但这事涉及到李福根,所以高重山问一下,万一弄个胡翠花不喜欢的,说一嘴儿,李福根一个电话又给抹了,反到被动,这也是高铁妹的意思,下午跟高重山提过一下的。 “我看,这村支书就是保金叔当好了。”李福根向高保金一指:“保金叔当过兵,也是党员,完全能当好这个支书嘛。” “我不行。”高保金没想到李福根突然会指到他,吓一跳,不自觉的摇头。 高重山却一拍大腿:“对啊,保金就是现成的人选,什么行不行,明天我跟高书记说说,就是你了。” “这个,我只怕……。”高保金给天降的馅饼砸晕了脑袋,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高香香没敢进来,一直在外面窗子下听着呢,先也愣了一下,见高保金还吱吱喔喔的,可就急了,进屋来,叫了胡翠花一声:“嫂子,你那猪叫唤呢,呆会我帮你喂了。” 走到高保金背后,就在他背上死命掐了一下,掐得还不轻,高保金背一直,点头道:“即然根子信得过我,那我就试试。” 高香香也对李福根挤个笑脸,随即就帮着胡翠花喂猪去了,这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胡翠花忙要起身,高保金一把扯住她:“嫂子,你让她去,一天把她闲的,什么事都不做。” 胡翠花挣不开,也就算了。 这一顿酒喝得畅意,一瓶茅台不够,又倒了米酒出来,高保金高重山都有些醉了,就高保玉跟着,都有了五六分醉意,李福根要这个气氛,同样酒到杯干,不过暗中把酒意排了出去,到没什么事。 一直到将近十一点,夏杏子过来接人了,高重山才跟着回去,没有女人接男人的理,夏杏子其实是想见一眼李福根,结果一见,到有些失望,就一个全然貌不出众的年轻人,那脸上的笑,憨厚得跟老黄牛一样。 回去的路上,还跟高重山说起,高重山搂着她腰,摇头又点头:“我初见也奇怪,不过也不奇怪,这样的象,不出人则已,出起人来,必然就不得了。” 回到家,夏杏子找了衣服,安排高重山洗澡,高重山却搂着她不松手:“杏子,我们好久没一起洗澡了,一起洗一个嘛。” 夏杏子微有些羞,给他在身上抚摸着,到也软了,加上心头高兴,也就应了他,两个到浴室里,脱了衣服,高重山道:“杏子,你还是这么漂亮,这些年,苦了你了,明天,我陪你回门。” “嗯。”夏杏子眼中含着了泪花:“高老师,这些年,真正苦的是你,今夜我让你好好的兴一次。” 高重山吸不住就吸了口气,胸间突然就有些感慨,仰起头,低吼了一声:“我高重山也有翻身的一天。” 两人尽兴做了一场,这就不必提了。 高保金家里,两口子同样在亲热,兴奋着呢,高保金表扬高香香:“今夜你做得不错,以后就这样。” “我知道呢。”高香香声音里带着嗲意:“只你笨的,根子让你当支书,不赶紧应下来,这个也客气得的。” “这不是客气,你不懂。”高保金嘿嘿笑:“根子要护他妈,这个支书,不是我哥当,就是我当,跑不掉的,客气一句,到显得我不是那么官迷。” “就你花花肠子多。”高香香哼了一声道:“官迷怎么了?能当官就是本事,多少人想当呢,要当得到才行。” 说着,突然声音降低一点:“保金,你说,根子这么大势力,要是你这支书当得好,再找嫂子说说好话,过两年,能不能把你提到镇上去,也当回副镇长什么的?” 高保金猛一点头:“还真有可能。” “我觉得也有可能。”得到他认可,高香香也兴奋起来,兴致勃勃的叫:“过两年当副镇长,再过两年,要是重山镇长升上去了,你也许能当镇长,再过两年,噢……。” 李福根不知道女人们做美梦,他只是注意到,高保玉回房里了。 细毛告诉过他,高保玉脾气虽然不好,心到不是蛮坏,就是急燥了些,加上高老太那张嘴,天天骂,有的没的,高保玉听得一烦起来,就把他妈妈抽两下,即然妈妈不想离,李福根也就不能硬架着她离,所以正如高保金说的,他先就留了手。 现在高保玉悄无声息的回了房,他又四处布局,打锣敲鼓,可以肯定,以后没人再敢欺负妈妈了,别说打她,就骂她一嘴儿,都要麻着胆子才行,也一定会有人出头来管。 至于以后高保玉还有可能一时急燥打个一下两下的,那到是无所谓,爸爸以前也打妈妈呢,脱了裤子打光屁股,两口子打架,正常得很,不必过于纠结。 也是没办法,女人啊,还是要个男人的,真把妈妈架回去,钱也有房也有,可光有那些不行啊,生活就得酸甜苦辣,就得男男女女,没滋没味的,活一百岁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这事,到这里基本上就了了,蒋青青打电话来,李福根说了,蒋青青也是这么个意思,然后就在电话里发嗲加发骚,勾得李福根心里痒痒的,答应了蒋青青,明天回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高保玉在坪里给车胎打汽,李福根先帮妈妈喂了猪,胡翠花本不要他插手,但他手快,胡翠花抢都抢不过他,也就不管了,忙着早饭,突然叫起来:“高保玉快来,毛毛晕过去了。” 李福根一跳起来,进屋,胡翠花抱着毛毛出来了。 “怎么回事,我来抱。” 李福根忙接过来,毛毛脑袋向后仰着,仍然处于昏迷中。 李福根不敢胡乱动手,先要问清楚。 胡翠花急道:“以前也晕过,前几天检查了,说是脑子里有个血管瘤,有时压迫脑神经,就会昏过去。” “血管瘤?”李福根吓一跳:“良性的还是恶生的,为什么不治。” 知道是血管瘤,不是心脏病什么的,到还好一点,先按着毛毛人中,微微发气,毛毛慢慢的醒了过来,有气无力的叫了声:“根子哥哥。” 高保玉也进来了,李福根道:“为什么不治。” “治。”高保玉用力点头:“卖了车,也给毛毛治。” 李福根本来有些恼火,因为高老太重男轻女,一直要胡翠花再生一个的,不过高家镇计划生育抓得严,二胎指标要毛毛到七岁以后才会给,费用也还不低,高老太天天骂,也有这个原因,李福根就以为高保玉是故意不给毛毛治,听了高保玉这话,再看他样子不象做假,怒火到消了,道:“你有这心就行,钱我出了。” 一手抱着毛毛,一手就掏出了手机,高保金高香香都闻声过来了,一见他掏手机,都看着他。 李福根不管这些,直接打给蒋青青,让蒋青青订四张到北京的飞机票,蒋青青大致问了一下,立刻就答应了。 胡翠花在边上听着,有些担心:“根子,直接去北京啊。” “嗯。”李福根点头:“北京的医院医术高一些,风险小一些。” “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胡翠花不自禁的就去看高保玉,高保玉手在裤子上抓着,只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知道他们担心什么,道:“没事,我在那边有熟人,一切不要你们管,跟着去打下招呼就行。” 随又拨了张智英的电话,他给张智英打电话不多,到是张智英隔三岔五打个电话给他,接到他电话,张智英很开心。 271神通广大 李福根说了毛毛的事,张智英一口就应下来了:“你来,我安排一下,进解放军总医院,几天就可以手术。” 李福根挂了机,把大致安排说了,胡翠花高保玉还好,高保金却是暗暗吃惊:“解放军总医院,好家伙,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我还是小看了他。” 他暗捅一下高香香,高香香自也明白,帮着胡翠花收拾,又表态家里一切不要操心,鸡也好猪也好,她都会帮着喂。 吃了早饭,胡翠花随手收拾了几件衣服,又还要找折子带钱,李福根道:“妈,一切都不要管,任何东西到北京都可以买,人去了就行,快点,飞机可不等人。” “对。”高保玉也催,胡翠花只好匆匆收拾了个包,李福根当司机,全家进了赵都督留下的奔驰。 高保金高香香在后面送,看着车影消失,高香香吐舌头:“他北京也有人,太厉害了。” 高保金点头,出了半天神,笑了一下:“还好,他还没到能让飞机等他的地步,否则,那真是不得了了。” 赵都督的进口奔驰性能好,李福根开得也快,掐着时间到了机场,蒋青青在机场等着,老远见着就迎上来,叫一声根子,眼光转到胡翠花脸上:“这是阿姨吧。” 李福根先还有点担心,生怕蒋青青在妈妈面前也冷着个脸,这会儿看她一脸笑,放下心来,忙点头:“这是我妈。” 又给胡翠花介绍:“这是青青,帮了我很多忙的。” 他不大想介绍蒋青青的真实身份,怕吓到了妈妈,可胡翠花却把蒋青青认了出来,胡翠花是农村妇女,三交市哪个当市长哪个当书记,她是真不知道,但蒋青青不同啊,蒋青青是女市长,而且是美女市长,又有一个青蛇精的传说,所以哪怕是胡翠花,也留意过的,这会儿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出李福根所料,她见了蒋青青紧张,结结巴巴的叫道:“你是……你是蒋……蒋市长。” “阿姨叫我小蒋好了,或者叫我青青也行。” 面对胡翠花,蒋青青却表现出了罕见的亲热随和,随又跟毛毛打招呼:“这就是毛毛吧,真漂亮。” 毛毛到是好一点,她抱在胡翠花怀里,到不怕生,叫道:“阿姨更漂亮。” 蒋青青咯咯笑起来:“毛毛嘴真甜,别叫阿姨,叫姐,青青姐,你以后长大了,肯定比姐姐更漂亮呢。” 她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小熊样式的包,拿给毛毛:“看,姐给你买的糖,到飞机上吃。” 毛毛毫不客气的接过来,胡翠花却始终有些局促:“怎么好要蒋市长你买东西,谢谢你了,毛毛,快谢谢蒋市长。” “叫姐姐就行了。” 李福根发现,妈妈确实紧张,莫怪,蒋青青在三交市的名气实在太大,莫说妈妈,就是以前的他,还不是一样,见了蒋青青,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叫站着不敢趴着,叫脱了不敢穿着,直接就给强上了,现在回想起来,都如同在梦中。 到是毛毛不怕,照着李福根的话,说了声谢谢姐姐,蒋青青非常开心,伸手捏捏毛毛的脸,然后才把机票拿给李福根,又给他一个拉杆提箱,道:“我给你收拾了几件衣服,虽然那边可以买,但临时买的,没有那么就手。” 她这话,到让李福根胀红了脸,悄悄看一眼胡翠花,他本来想瞒着的,主要是有些太吓人,怕吓着了妈妈,但这会儿到也不能拒绝。 他却不知道,蒋青青是故意的,蒋青青现在还是张家的媳妇,不能公开做他的女朋友,但是,在他妈妈面前,她完全可以暗示一下。 帮男人收拾衣物的,只有两个人,妈妈和妻子,或者至少是女朋友,她这么一来,胡翠花自然就能猜到她跟李福根的关系,加上这几天她的表现,胡翠花定然会对她有个好印象。 这里面的算计,李福根是不知道的,时间紧,也就没有多说,进了候机厅,胡翠花和高保玉都有些发愣。 高保玉同样认出了蒋青青,而他同时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天高保金说李福根给女人打电话,叫什么亲亲,现在他非常想打电话回去:“不是亲亲,是青青,那个青蛇精市长蒋青青。” 而胡翠花发呆,则是因为蒋青青对李福根的态度,蒋青青算计得没错,胡翠花虽然紧张,可女人特有的敏感,还是一下看出了不对,但正如李福根预想的,她给这个猜测吓到了。 “根子和蒋市长有关系,这怎么可能?观音菩萨,土地公公,这怎么得了?” 一直到上了飞机,飞出了一段,胡翠花才问:“根子,那个真是蒋市长?” “是。”李福根点头:“她现在不是市长了,是月城开发区的主任。” “那是高升了吧。”胡翠花还是有些恍然。 “嗯,算是升了吧。” “她那么厉害,当然是要升官的。”胡翠花拍了拍胸膛,看着李福根:“根子,你怎么认识蒋市长啊。” “哦,我现在在月城开发区招商办呢,刚好归她管。” “你在开发区招商办?”胡翠花到是一愣。 “是啊。”李福根点头:“妈,忘了跟你说了,我是公务员,在开发区招商办上班的。” “你是公家人?”这个惊喜,一下让胡翠花忘了蒋青青给她的惊吓:“你上次不是在当保安吗?” “根子哥哥都不当保安了。”毛毛吃着糖,插嘴。 “哥哥本来就不是保安。”李福根笑着捏捏她鼓鼓囔囔的嘴,对胡翠花道:“我在招商办上班的,进体制已经一年多了,那天不过是帮朋友代个班,他有事回家,我临时代一下而已。” 他怕胡翠花不相信,又把工作证拿出来,胡翠花拿了给高保玉看,工作证上,李福根的照片,让她确信,李福根没有说假话,确实成了公家人,这份欢喜,真的无法形容。 “根子是公家人呢,昨夜你不是猜吗,还真给你猜到了呢。” 她喜滋滋的,高保玉则咧着嘴笑,他始终都不太敢跟李福根对视,而在蒋青青出现后,这种心理更强烈了。 胡翠花兴致勃勃的问起李福根的工作情况,李福根到也不瞒,直接就说了,是蒋青青帮的忙,先在三交市,这会儿又到了月城。 胡翠花很开心,但他跟蒋青青的关系,她却始终没敢问出口,她害怕那个真象。 如果真问出来,那个电视上冷光四射,在三交市传得神乎其神的美女市长,居然和她的儿子有那个关系,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 到不是不好,而就是太好了,好到让她不敢想,不敢信,更不敢问。 飞机到北京,张智英来接机,她一袭明黄色的斜襟长衫,腰间系了条绿色的带子,脚下一双浅绿色的高跟水晶凉鞋,站在那里,优雅高贵如一枝水晶碗里的水仙花儿,这样的女子,胡翠花只在电视里看过,生活中从来没碰到过,可张智英居然也一脸亲热的叫阿姨,可就再一次吓到了她,手足无措,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高保玉更不用说,不过他也用不着应对,无论是蒋青青,还是张智英,都只是瞟他一眼,就再不看他,他在她们眼里,跟路边的杂草,没有两样。 不过高保玉一点也不觉得羞恼,反而觉得很正常,甚至暗暗吁了口气,若是张智英她们很亲热的对他,他反而要慌张了。 惟一上得台面的,只有毛毛,张智英也给她准备了糖,她接过来,却歪着脑袋问:“我是叫你漂亮阿姨呢,还是叫你漂亮姐姐?” 张智英的精明,与蒋青青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笑呤呤的道:“你在那边,是叫姐姐呢还是叫阿姨。” “叫姐姐。”毛毛可不会玩什么心眼,直接回答。 “那你叫我也叫姐姐好了,我比她还小几天呢。” “姐姐。”毛毛甜甜的叫:“你真漂亮。” “哎,嘴真甜。”张智英伸手把毛毛抱了过去:“你才漂亮呢。”又对李福根笑:“你妹妹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 李福根一点也不脸红的点头:“那肯定的,超过你们,完全不成问题。” 毛毛咯咯笑,胡翠花在边上,连客气话都不知道说一句了。 随后的一切,更让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专车送进医院,马上就进了宽敝明亮的病房,而且是单独一个病房的,带着套间,有陪护的住处,从卫生间到浴室什么的,全都配套整齐。 医生检查,各种费用什么的,也全都不用她操心,张智英好象认识所有的人,这个主任,那个院长,一路叫过去,漂亮的小护士手脚又轻又快,医生也和气得不得了,跟她以前在镇卫生院或者市里住院看病,完全天上地下的感觉。 胡翠花还带着银行卡呢,高保玉也说,毛毛治病,不好让李福根出钱的,可到这会儿,她再也塞不出去了。 272不敢想象 这场景,完全不敢想象啊,她的脑子几乎都不能转动了。 直到晚上八点多钟,李福根才跟张智英离开,说他另外还有点事,明天早上会过来,胡翠花糊里糊涂的点头,看着李福根两个背影消失,胡翠花傻了半天。 这几年,她一直担心李福根,人又憨,又没有爸妈照应,也没有兄弟姐妹帮衬,可怎么得了啊,想一次哭一次,到今天,她才发现,她的傻儿子,走到了一个她完全无法想象的高度。 成了公家人就不说了,神通广大也不说了,他居然认识蒋青青张智英这样的女人,这都只是在电视电影里才看得到的女人啊,他跟她们的关系居然那么好。 女人的直觉,让她发现,张智英跟她傻儿子的关系,同样不简单。 “哎,你说。”她看着高保玉,张开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但高保玉到是理解她,点了点头。 高保玉也这么认为,她更不敢置信了:“可是,怎么可能。” 高保玉苦笑摇头,是啊,怎么可能。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先前无意中看到,医生检查的时候,张智英跟李福根站在一起,竟然在悄悄的拉手,张智英的手特别漂亮,真跟白玉雕成的一样,她勾着李福根的手,却用一根手指头在李福根掌心里挠,这种小动作,只有最亲密的男女之间才会有啊。 蒋青青公然帮他收拾衣服,高贵优雅如皇后的张智英,也偷偷跟他拉手,最让高保玉骇然的是,张智英似乎知道蒋青青的存在,因为毛毛先前问叫姐姐还是叫阿姨,她的反应,非常明显,不但知道蒋青青的存在,而且明里暗里在较劲。 愣了半天,他轻轻吁了口气:“服了,我是真服了,你家根子,厉害啊。” “怎么,你还不服。”胡翠花咬着嘴唇,半笑半嗔。 “服了啊。”高保玉笑着摇头:“说真的,换了你们家其他人,哥哥也好弟弟也好,哪怕是你爸,这么打了我,我都不会甘休,但根子没办法,他是你崽,养崽护娘,这个说到联合国,别人也只会说一声,打得好,那真是没办法的,不过根子的厉害,还远出我想象之外,从此以后,我是真的服了。” 胡翠花听得一脸笑,她其实也怕高保玉到底有心结,这么说,她也就放开了。 “我以后再不敢打你了,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你也给我生个这样的崽吧,好不好?” 胡翠花脸一红,到是咯的一声笑了,道:“根子这样的,可不是说生就生的。” 这话到是真的,高保玉却不在乎,道:“只要你生的就行。” 毛毛却听见了,欢叫道:“妈妈要生弟弟了吗?我要告诉根子哥哥。” “别乱说。”胡翠花羞到了:“哪有的事,不许跟你根子哥哥说。” “为什么呀?”毛毛一脸的不明白。 “不许就是不许。”胡翠花扳起脸:“乱说我揍你啊。” “才不怕你。”毛毛摇着小脑袋,她扎了两个小辨,还系着两个红珠子,晃起来一线红:“根子哥哥说了,谁也不能打我。” “还反了你们了。”胡翠花到是给她气笑了,高保玉哈哈笑。 李福根跟张智英到她小区的房子,在电梯里,张智英眼眸就水汪汪的,微微带着一点喘息了,进门,一下就扑到李福根怀里,死死的抱住他,口中喃喃的叫:“根子,想死我了,你个冤家,这么久了也不来北京看我一次。” 李福根也反手紧紧的搂着她,上次一别,这次在机场重见,张智英身上那种特有的贵妇气质,只一眼就让他冲动了,他也不知自己是一种什么心理,就是想把她剥光了,然后狠狠的蹂躏。 很爽!玩着这种贵妇气质的女人,总让人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 李福根玩得舒畅了,下床,点了根烟,重又回到床上。 好半天,张智英才缓过气来,微微抬头,喉中发出一声腻音,看着李福根道:“让我吸一口。” 柔弱中带着妩媚,惹人怜惜却又特别勾人,还真是个妖精,李福根伸手抱他到怀中,张智英软得仿佛没骨头似的,李福根把烟塞进她嘴中,她深了一口,好一会儿才吐出来,却又轻轻的咳了两声,李福根给她拍了几下。 李福根摇摇头,道:“英姐,我发现,你这一次,比上一次,更诱人了,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吗?”张智英看着他,一脸妩媚。 “真的。”李福根吻她一下:“我在机场第一眼看见你,就冲动了。” 张智英便吃吃的笑,又带着嗔怨:“那你这么久不来见我。” “是啊,现在想起后悔死了。”他一脸的懊恼。 张智英笑得更得意了,娇声道:“我再吸一口。” 李福根又让她吸了一口,她才出了一口气,叫道:“真好,根子,你真好,我刚以为我就要那么死过去了呢。” “呵呵。”男人最爱听这话了,李福根也一样。 “根子,因为你,我才知道做女人的好。”张智英眼眸润润的看着李福根:“真想给你割下来,再也不放你走。” “行。”李福根点头:“我去找把刀子,这就割下来给你。” 李福根装模作样,逗得张智英咯咯娇笑,笑了一会儿又撒娇:“那你在这儿陪我一个月,就算补偿我了,好不好?” “一个月?”这下李福根到是皱眉了:“我上次去加拿大招商,就是那个露西亚,你也知道的,他们组成了一个考察团,可能这个月底就会过来。” “嗯。”张智英顿时就不依了,在他怀中乱扭,让李福根心尖子都麻了,忙搂着她又哄,好不容易答应至少呆一个星期,等毛毛手术做完才回去,张智英这才勉强放过他,道:“我知道你是怕蒋青青,哼,你别急,我有手段收拾她。” 李福根之所以不敢多呆,还真就是怕蒋青青吃醋,因为他来北京,找了张智英联系医院,是告诉了蒋青青的,蒋青青当时就不怎么高兴,真要是一呆一个月半个月不回去,蒋青青绝对会大发脾气,他可真是怕了她。 这时听张智英这么说,他就不敢吱声,张智英却也知道他是怕蒋青青的,哼了一声,眼珠子一转,突然道:“根子,我调到月城去好不好?” “好啊。”李福根一喜,连忙点头,他怕了蒋青青,但张智英这一身肉,这种哪怕是在那个中,也始终保持着一丝优雅的高贵气质,也让他非常着迷,要是能经常这么抱着张智英,尽兴的玩她,那可真是太美了。 不过随即又担心起来,她跟蒋青青是死对头,这要是过去了,就怕两个斗起来。 他虽然没说话,张智英却看出来了,气得戳他一指头:“你就那么怕她?” “也不是。”李福根连忙摇头:“我就怕,你们两个到时吵起来,你们又是姑嫂的,反而不好。” “放心吧,她跟我哥的事,可以了了。” “真的?”李福根又惊又喜。 “是。”张智英点头:“对了,我忘了件事,我大嫂怀孕了呢,把个老爷子高兴的,差点儿蹦起来。” 她说着咯咯笑起来,李福根也笑了。 “老爷子说,下次你来北京,他要亲自请你喝酒呢?”张智英斜瞟着李福根:“你去不去?” 李福根忙摇头:“还是不去了吧。” “心虚是不是?” “是。”李福根老实点头。 张智英咯咯笑起来,抬起唇吻他一下:“根子,你到底是个老实人,其实啊,你不必这样的,蒋青青跟我二哥,只是名义夫妻,至于我,我跟那个死鬼男人的事,老爷子也是知道的,所以即便知道我跟你的事,他也不会生气,最多叹气吧,只是不会允许我离婚就是了。” 她这么说,李福根就不好说什么,只有听着。 “而且我趁老爷子高兴,把蒋青青的事说了,老爷子也答应了,她随时可以进京来跟二哥办手续,正式离了,随便她怎么样,老爷子也管不着了,因为跟我张家没关系了。” “真的?”李福根这下真的高兴了,搂着张智英亲:“谢谢你英姐。” “为她的事,你就这么高兴?”张智英嘟起嘴。 “不是的。”李福根却不知怎么解释,张智英到是扑哧一声笑了:“好了,我不是为蒋青青,要是为她啊,哼哼,我死也不让她离,这一辈子,拖也把她拖死在我张家,我一是为了张家的面子,二呢,也是因为那个人是你,要是别人,敢跟我张家的媳妇偷情,嘿嘿,我有一万种手段收拾他们。” “谢谢你英姐。”李福根诚心感谢。 “那你要向着我多一点儿。”张智英趁机撒娇。 两人正腻着,李福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蒋青青打来的。 李福根一时就有些为难,看张智英,张智英嘴巴嘟起来,眼珠子一转,又咯地一声笑,道:“你接吧。” 273明争暗斗 李福根接通,张智英也凑到边上,李福根叫了声青青,蒋青青道:“根子,你现在在哪里?” 李福根以为她第一句会问他妹妹住上院没有,结果却先问在哪里,李福根一时间僵住了,他可不敢骗蒋青青,可又不敢实话实说。 想蒋青青是多么精明的人,他略一犹豫,蒋青青立刻就猜出来了:“你跟张智英在一起是不是?” 她一语喝破真象,李福根可真不知道要怎么答了,不想张智英这会儿咯的笑了一声。 李福根这下麻爪了,想跟蒋青青解释,可张智英就在怀中呢,或许他心里向着蒋青青要多一些,可也不能对张智英完全无动于衷啊,当着她的面伤她的心,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 可如果不解释,蒋青青在那边非气死了不可,而张智英故意这么做,也明摆着就是要气蒋青青。 这两个女人暗里的一切,李福根很多都不知道,但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头大如斗。 找到妈妈后,他心中好象打开了一个结,突然就自信了,嘴巴也突然灵泛了很多,话都多了,但在这一刻,却打回原形。 他到底只是个老实人啊,跟蒋青青张智英这些妖精比,他真不是大师兄,还是一只唐僧。 但另一个意外,随即又出现了,李福根本以为,蒋青青会关了手机甚至把手机砸了,结果蒋青青稍稍一愣之后,居然就笑了起来:“小英子,笑得挺妖气的嘛,再笑一个给姐听听。” 又一极品,李福根张大嘴巴,彻底做声不得,张智英则是俏脸通红。 看她羞恼,李福根忙岔开话题,对蒋青青道:“青青,告诉你个消息,英姐刚告诉我,说她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同意了,让你们离婚呢。” “是吗?”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但蒋青青怕上张智英的当,语气里就满是狐疑,这两女人斗来斗去,斗成两只狐狸精了,随便一句话,都会带着怀疑。 “没错。” 本来李福根急不可待的跟蒋青青说这个消息,张智英嘴巴已经嘟起来了,三十岁的女人了,嘟起嘴就象个小女孩子一样,不过蒋青青这么一问,她到是笑了:“你随时过来,都可以办手续,不过呢,要想这手续顺顺畅畅办下来,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蒋青青犹豫了一下,到底忍不住了,李福根在她心里,现在极为重要,如果能离了婚,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李福根抓到手里,所以即便怀疑张智英这话里有陷阱,她也不得不踏进去。 “下次你过来再说。”张智英这会儿却不说了,咯咯笑:“行了青青儿,春霄苦短,我要挂机了。” 蒋青青却在那边笑:“挂什么机啊。” 第二天一早,缠绵一通,吃了早餐,张智英去上班,说好中途会去医院,李福根先去。 李福根到医院,暂时还没手术,就打点针,稳定一下病情,也没什么事,胡翠花高保玉昨晚上猜,李福根晚上肯定跟张智英在一起,却是不敢直接问,只绕着弯子问张智英的情况,听说张智英也是官员,而且级别跟蒋青青是一样的,胡翠花吓到了,更不敢问了,自己的傻儿子,居然跟这样的女人有关系,她想想都害怕。 十点左右,张智英过来了,她一样的热情,但胡翠花却仍然拘谨,高保玉就更不用说了,面对张智英这种艳光四射的女人,偏偏还是跟市长一个级别的,他几乎不敢直视张智英的脸,其实做司机的一般都比较野,不过张智英不但美,而且有一种摄人的贵妇气质,这让他不自禁的自形惭亵。 但躲在背后,偷偷看着紧身裙下包裹着的张智英的翘臀,他心下里却又在暗想:“这屁股,啧啧。” 惟一放得开的,只有毛毛,她立刻就跟张智英玩熟了,漂亮姐姐叫得飞起。 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小时左右,李福根跟张智英出来,反正没什么事,胡翠花就说下午他们不必来了,李福根也应下了。 回到张智英房子里,张智英立刻就挂到了李福根脖子上,凑到他耳边吹气,咯咯的笑:“下午我不要去上班呢,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呆在家里,好不好?” “好。”李福根当然开心,跟张智英呆得越久,就越被她优雅高贵后面的妩媚艳熟所吸引,实在太诱人了。 两人在沙发上缠绵着,这时手机响了,是蒋青青打来的,蒋青青告诉他,她来北京了,已经下了飞机,问他在哪里。 “来这么快?” 张智英本来星眸半闭,这会儿睁开眼来,眼光微微凝着。 “英姐。”李福根搂着张智英。 张智英咯的一声笑,道:“让她到我这里来吧,地址她知道。” 李福根忙跟蒋青青说了,蒋青青应下来,李福根挂了机,搂着张智英道:“英姐,谢谢你。” “哼。”张智英哼了一声:“要不是看你面子上,我绝没有那么好说话。” “我知道。”李福根点头,一脸感激。 “那你呆会儿不能偏心。”张智英眼珠子转动,一脸妖精样儿:“呆会儿你就看戏,好不好?” 李福根给她的样子吓到了:“你要对青青做什么啊?” “你看你看,又偏心了不是。”张智英嘟起红唇,李福根只好点头。 张智英便又咯咯笑:“放心拉,我就是玩玩,都是你的女人,玩不坏的。”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可更不放心了,却又不敢再说,也不敢问,张智英到底要做什么?只暗里担心。 他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暗地里玩的把戏,远超出他的想象。 张智英还在他怀中发腻,这么丰腴白净的美人,又娇又嗲,偏还带着一点贵妇的气质,实在是诱人之极,不过想到蒋青青很快就到,李福根就不敢动手了。 274小把戏 可她到底有些面皮薄了,而且她也担心,蒋青青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斗了好几年,彼此都清楚各自的手腕,万一蒋青青算到了,带个外人来,那就麻爪了,所以才犹犹豫豫的,不敢彻底放开。 李福根开门,蒋青青进来,瞟一眼沙发上歪着的张智英,要笑不笑的道:“唷,我还以你们在亲热呢。” 张智英同样瞟她一眼,脸上带着笑:“本来想给你个下马威的,不过呢,又怕太剌激了你,呆会哭起来,根子又心疼。” “根子当然心疼我。”蒋青青勾着李福根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不过,你那点小把戏,就怕剌激不了我。” 她一进门,就跟张智英唇枪舌剑,李福根头大如斗,只好和稀泥:“好了好了,青青你坐,我给你拿冷饮。” 顺便给张智英也倒了一杯,道:“你们坐会儿,我马上做饭菜。” 蒋青青道:“我不累,我给你打下手好了。” “好啊,她给你打下手也行,我就不帮忙了,我的手。”说着,把手举到眼前,前前后后的看。 她的手,真仿佛就是白玉雕成,李福根一看就爱,连忙点头:“不用你帮忙,你的手,别磨粗了。” “唷。”蒋青青冷笑:“看把她精贵的,是不是吃饭也要喂啊?” “昨天就是喂的。”张智英却得意洋洋。 蒋青青哼了一声:“那还真是精贵了,不过小心给废了。” “才不会。”张智英同样一脸得意。 李福根就有些发晕。 这样的两个女人,一个站,一个坐,是如此的美丽,气质又是如此的优雅,可看着她们,怎么就有些头晕呢。 李福根实在吃她们不消,只好点头:“英姐你坐。”扯蒋青青手:“青青你给我帮忙。” “先亲我一个。” 蒋青青稍落下风,不干了,吊着李福根脖子,深深长吻,张智英在一边冷嘲热讽:“唷,口水可别掉锅子里。” 李福根怕她们又争起来,索性抱了蒋青青到厨房里,然后从冰箱里拿了菜,只分了两根葱给蒋青青,道:“青青,你把葱摘了就行了。” 葱有什么摘的?等于根本不要她做事,蒋青青自然知道他的心,问题是,现在不是李福根不关心她,是她不能输给张智英,不接葱,对李福根笑道:“你洗菜好了。” 她不摘也无所谓,李福根点头:“好,我把菜先摘了。” 他摘小白菜,蒋青青却突然到他身前蹲下来,李福根吓一大跳,叫道:“青青。” 好不容易做好饭菜,蒋青青拿酒,张智英看着桌上的菜,皱着眉头:“能吃不,干不干净?” “你不都吃过了吗?”蒋青青咯咯笑,都字说得格外重。 李福根不明白她们之间的因果,眼见张智英面红耳赤的,忙道:“英姐你别瞎想,没有的,你放心好了。” 张智英本来羞恼已极,不过去李福根面上一瞟,眼珠子一转,却又转了心思,要笑不笑的看着蒋青青,挟了一筷子菜放嘴里:“我才不上她的当。” “唷,小英子有长进嘛。”蒋青青到是奇了,给她倒酒:“行,那就来喝一杯。” “好,我们一起喝一杯。” 李福根虽然不太明白她们之间唱的什么戏,但感觉有些不妙,生怕她们吵起来甚至打起来,慌忙举杯,两女看他一眼,又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笑了起来。 李福根在中间陪笑,好象有些不明白,不过笑了就好嘛,暗中一头汗:这两个女人! 喝酒吃菜,蒋青青两个明争暗斗的,言笑晏晏之间,唇枪舌剑,要是远远的在餐厅里看到这样的两个美人,那真是有眼福了,不过李福根坐在两人中间,却时不时的要抹一把稀泥,那个一头汗啊。 好不容易这餐饭吃完了,李福根给两人端上榨的西瓜汁,自己去洗碗,好象没听到两人斗了,暗暗吁了口气:“菩萨保佑。” 洗了碗出来,蒋青青对他招手:“根子,过来坐,说说毛毛的病。” 张智英立刻扭头看过来,眼光中满是怨怼,李福根可以肯定,他要敢坐到蒋青青身边,她眼泪非掉出来不可。 这还真是要命啊,李福根只好搔头:“你们喝茶不喝,我泡杯茶喝。” 泡了茶,就站在那里调电视,不过去。 张智英突然咯的一声笑,蒋青青则是要笑不笑,嗔了李福根一眼:“行了,你坐下吧。” 李福根红着脸坐下,张智英笑呤呤的看他一眼,眼光转到蒋青青身上,道:“下午就可以去办手续,不过呢,我有个条件。” “你说。”蒋青青同样笑呤呤的看着她,李福根也紧张起来,这两女人笑起来真漂亮,可他怎么觉得寒风阵阵呢? “不过别太过份。”蒋青青喝了口西瓜汁,对李福根露个笑脸:“甜。” 眼光转到张智英脸上:“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你威胁我吗?”张智英眼中露出冷意。 “现在是你在要挟我。”蒋青青浑不在意。 “青青。”李福根着急了:“英姐肯帮忙的,你放心好了。” 蒋青青看他一眼,脸上又笑意盈盈的了:“我没说她不肯帮忙啊,行啊,你说吧,什么条件?” “很简单。”张智英同样笑意盈盈,特别漂亮,气质高雅清华,可李福根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你不是说可以呆两天,星期天才回去吗。”张智英细言慢语的:“我的要求很简单,这两天,你也住我这里,但是呢,你不能让根子碰你。” 这什么条件,李福根一时还没明白,他先前担心,是张智英说要玩玩蒋青青,他怕张智英太过份,羞辱了蒋青青,闹得不可收拾,可张智英现在这条件,好象,不是要羞辱蒋青青啊,只是不让他碰她,这没关系吧。 他一时没明白,蒋青青却一下就明白了,手中的玻璃杯转动了一下。 张智英的手非常漂亮,但不是说,蒋青青的手就不漂亮,她的手指纤长美白,同样很漂亮的,这么端着杯子的时候,透明的玻璃杯里,红红的西瓜汁,配着她白而细长的手指,红白相间,有着一种极精致的美感。 “你的意思是。”蒋青青要笑不笑的:“你能吃,我不能吃,然后还要我看着你吃。” 李福根本来没明白,对上这两个女人,他感觉他脑子完全不够用,不过蒋青青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张智英不是要羞辱蒋青青,而是要馋蒋青青。 就如一群小孩子玩儿,带你玩,带我玩,就是不带他玩,一边馋着吧,一个意思。 “没错。”张智英笑呤呤的点头。 李福根以为蒋青青会生气,但蒋青青没有,反而一脸的笑,看着张智英:“你敢让我看?” “你都敢让我看,我为什么不敢?”张智英针锋相对,不过脸上还是微微红了一下,李福根终于发现了,在男女之事上,张智英终究没有蒋青青放得开,或者说,没有那么疯狂。 “敢让我拍吗?”蒋青青再进一步。 “随便。”张智英下巴微微抬起。 她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言语无法表达的贵族式的傲慢,李福根估计,这可能是她在西方贵族学校里,经过无数次培训练出来的。 这个动作虽然细微,配上她的美丽,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李福根本来想插口,张开嘴,却突然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面对这个样子的张智英,他脑子好象是空的。 但蒋青青似乎没他那个感觉,到是咯咯笑了起来:“行啊,我可是准备好了,包你满意。” 说着,眼光在李福根脸上一转,又转到张智英脸上:“是不是现在就开始?” 她眼中带着一种挑衅之意,张智英脸上又微微一红,随即下巴又微微抬起来:“当然,我会珍惜跟根子在一起的每一刻。” 她说着,放下玻璃杯,起身走到李福根身边,一歪身,坐在了他腿上。 可能因为蒋青青在边上,她动作非常优雅,这样一个优雅高贵的大美人坐到怀里,照说是个男人就要乐傻了,李福根却有些呆头呆脑,甚至手都不敢去搂张智英的腰。 “怎么了?”张智英嘟着嘴:“抱我。” “英姐。”李福根叫一声,又看蒋青青。 蒋青青扑哧一笑:“看我干嘛?看着你怀中的大美人啊,你当我不存在好了。” 她说着,双腿缩到沙发上,整个人就那么歪着,看起了电视,到仿佛李福根两个不存在一般。 她做得到,李福根做不得啊,可怀中的张智英就恼了,哼了一声,李福根吓一跳,忙道:“英姐。” “吻我。”张智英直接索吻。 她红唇贴上来,李福根可也不能拒绝,可又担心蒋青青。 他现在明白了,张智英就是要用这个法子眼馋蒋青青,折磨她,可她们斗法,他夹在中间受不了啊。 而且他一吻,蒋青青居然真的拿起手机要拍,李福根可就急了。 “不行。”他把手机抢过来:“你两个不怕丑,我还怕呢。” 这话可就把蒋青青两个都笑翻了。 275毁约 然后就是一场乱,一时事了,张智英突然清醒了:“你毁约?” 蒋青青却咯的笑了一声,漫不在乎:“毁就毁呗,离婚也没什么用,反正根子也不会跟我结婚,人家家里定着一个呢。” 本来这事是蒋青青惹出来的,张智英已经帮蒋青青说了好话,蒋青青只要刚才让着张智英一点儿,也不会这样,所以李福根觉得是蒋青青的错,可听了蒋青青这话,顿时就傻眼了。 而张智英听了蒋青青的话,也扭头看着李福根。 “青青,英姐。”李福根给她两个看得全身不自在,可要他说不娶吴月芝而娶蒋青青,甚至说张智英离了婚来嫁给他,他也真说不出口。 “我想喝水。” 张智英帮他解了这个大难题,李福根慌忙到外面倒了水来,张智英喝了半杯,不喝了,蒋青青道:“剩下半杯赏我喝了吧。” 李福根怕她嫌,道:“我另外去倒吧。” 蒋青青到笑:“没事,老佛爷喝过的,我不嫌。” 张智英瞟她一眼:“你也就欺负我的本事了。” 这话里有话,李福根也不敢接口。 休息了一会儿,张智英突然道:“算了,我改主意了,下午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免得万一漏出来,老爷子脸上无光。” 她突然改主意,李福根又惊又喜,道:“英姐,谢谢你。” 张智英嗔他一眼:“也就是你了,换别人试试看,可惜你这没良心的还偏向着她。” 李福根便只好嘿嘿笑。 蒋青青跟蒋青青回去办手续,李福根无事,就往医院来。 蒋青青上了张智英的车,开了一段,张智英道:“用点儿手段,把根子抢过来,分我一半。” “这是你改主意的原因?”蒋青青看她一眼,咯的一声笑:“你不会真的迷上他了吧。” 张智英脸微微一红:“你不也迷上他了吗?” “你迷他什么?”蒋青青微有些奇怪,又咯咯笑:“不会就是迷上他那个吧?” “不行啊?”张智英微红着脸反驳。 “行。”蒋青青笑。 “你笑什么?”张智英轻哼了一声:“我也不瞒你,我算想开了,人这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事了,尤其是女人,你我都三十岁了,还能漂亮几天,真过得三年五年的,就脱了衣服,男人也不想爬了,到时想要亨受一下,都找不到对象。” 蒋青青本来要笑不笑的,听到这话,到是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轻叹一声,道:“到也是,有了根子,我也不白做一回女人。” “根子之前,你真的没男人?”张智英看她一眼。 蒋青青不理她,过了一会儿,她道:“你真的就只迷他这个?” “不可以啊?”张智英脸又红了,过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要说男人,这皇城根儿下,什么样的没有,更何况他还一脸土气,可分开了,就是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象他身上,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吸引我一样。” 说着,她看一眼蒋青青,微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带着问询的味道。 蒋青青脸上带着沉思之色,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奇怪,仔细想,我好象也一样,上次家里出事,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到月城去,其实就是想去找他,还真是怪了。” 停了一回会,摇摇头:“他那张脸,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可我就是看着舒服,尤其他嘿嘿笑,又有些土气,又有些怕我,又有些爱我,看着我就爱死了,恨不得死在他身上。” “我也有这种感觉。”张智英想了一下,脸上带着讶异之色:“你说,他是不是使了什么邪法儿?否则怎么会这样呢?” “邪法?”蒋青青一下笑了:“开什么玩笑,你可能还不了解他,这个人,老实得死,就象今天这事,换别的男人,那还不乐疯了啊,你看他,反而吓到了。” 她这一说,张智英也想起来了,不由也笑了。 也是啊,象她跟蒋青青这样的,又漂亮又优雅又有气质,又还是手握实权的官员,把这样的两个女人剥得光光的,天下男人都会美死吧,而李福根呢,从头到尾,都提心吊胆的,如其说是他玩她们两个,不如说是她们两个在玩他,那个样子,现在想来都好笑。 “他就是给我强上的。”蒋青青越说越好笑:“我要是不强上他,脱掉了站他面前,他都不敢碰我,这样的人,邪法,哈哈。” “到也是。”张智英也笑了:“根子这个人,还真的是。” 这么一说开,心中欲望更强烈了:“真的没办法把他抓到手里,你平时不是厉害得很吗?” 蒋青青看她一眼,不象是讥讽,想了想,摇头:“换了其他人,我有办法,但根子这样的老实人,我反而没办法,他认死理的,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他发起脾气来,很可怕的。” “他敢对你发脾气?”张智英到是有些讶异了。 “敢。”蒋青青点头:“而且发过两次,嗯,算一次半吧,第一次,为别人的事,他只发过怒,不能算是对我发脾气,但第二次,第二次。” 她不说了,张智英很好奇,道:“第二次是怎么回事?” 蒋青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下次你问他吧。” “不说算了。”张智英哼了一声。 蒋青青却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过了一会儿:“你是想,我离了,然后他娶我,分你一半?” “行不行?”张智英看她,眼神里似乎带着威胁,又似乎带着恳求,她从没怕过蒋青青,这一刻,竟突然有些担心了。 蒋青青咯的笑了一声,却摇摇头:“你可能太想好了,他其实不止我们几个,还有好几个女人呢,象龙家的女儿龙灵儿,你知道吧,也是他的女人?” “什么?”张智英到是吃了一惊:“龙灵儿,那个号称龙嘴里的珍珠龙家娇娇女,也给根子摘到手了?” “是,想不到吧?” “这太不可思议了。”张智英一脸惊叹:“还真是怪了,你我跟他就算了,别有根由,龙灵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看上他?” 蒋青青轻笑一声:“龙灵儿估计也是这么想吧。” 说着笑起来:“龙灵儿为了他,还来找过我?” “龙灵儿找过你?”张智英看她:“你两个起了冲突,龙灵儿那个野丫头,听说还是什么黑带高手?” “哈哈。”说到这个,蒋青青大笑起来:“她给我迷翻了,解了带子,只是根子那个鬼来得快,否则啊,我到要尝尝龙家这颗珍珠的味道了。” “你就是个变态。”张智英忍不住呸了一口。 蒋青青却更得意,斜眼瞟着她:“你的味道也不错。” “我掐死你。”张智英突然伸手,在蒋青青腿上掐了一下。 蒋青青一时不防,给掐得叫了起来,揉着腿道:“你疯了,掐这么重,晚上我告诉根子,他最爱我的腿了,要是有印子,看他怎么收拾你。” 张智英又羞又笑,道:“我才不怕他。” 蒋青青哼哼:“先前叫着要死了,要根子哥哥饶命的,不知是谁?” 张智英先前完全崩掉了,加上蒋青青的诱惑,什么话都叫了出来,各种没节操,这会儿可就羞到了,脸一红,作势又要去掐她,蒋青青忙拿手护着腿:“小心开车。” 笑了一阵,张智英轻叹一声:“不管怎么样,有了根子,我也算不白做我一回女人。”这是蒋青青的话了,她却心有同感。 说着,她扭头看一眼蒋青青:“想办法,把他抓到手里。” 她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就如同以往两个人斗法,蒋青青没有答她,手抱着脸,陷入了沉思中,眼中同样带着锐芒。 李福根还担心呢,蒋青青会不会跟张智英再吵起来,并没有想到,两女会因为共同的利益,又形成了一种同盟的关系。 李福根到医院,却看到了朱瑗瑗。 在飞机上,李福根跟胡翠花说过,朱瑗瑗在北京,胡翠花就要了号码,应该是她打给了朱瑗瑗,所以朱瑗瑗来了。 “根子哥。”朱瑗瑗一见李福根就跑过来,手挽着李福根胳膊,对胡翠花道:“舅妈,你说我两个配不配?” 上次的北京之行,李福根跟朱瑗瑗的关系亲近了好多,不过朱瑗瑗这一出,还是让李福根有些摸不着头脑,朱瑗瑗抱他有些紧,胸部压在他胳膊上,他手稍微缩了一下,朱瑗瑗却反而抱得更紧了。 李福根只好不动,笑道:“怎么了,你想嫁给我啊?” 胡翠花和高保玉在那边笑,毛毛却不干了:“不行,妹妹不能嫁给哥哥的,要嫁也是我嫁,我要嫁给根子哥哥。”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李福根便笑:“怎么,园子嫁不掉了,打算便宜批发给我?” “你才嫁不掉呢。”朱瑗瑗嘟嘴,一下推开他:“去,我才不嫁你。” 说着又咯咯笑,跑到胡翠花边上坐下了,对李福根笑道:“先前我跟舅妈说,要给你做媒呢,哎,说真的,根子哥,你来晚了半个月呢,真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李福根笑,毛毛要他抱,他手里有蒋青青给毛毛带的糖,给她剥了一粒,顺口问。 276奇怪的镜子 “来我们医院实习的一个女孩子啊,叫王冰冰,那真是漂亮啊,我跟你说,范冰冰也就是她那个样子。” “真的啊。”朱瑗瑗说得夸张,李福根到是笑了:“不会就是范冰冰来你们医院体验生活吧?” “范冰冰真敢来,还不一定就比得过她。”朱瑗瑗哼了一声:“只是可惜了,我本来想给你做媒的,唉。” “女孩子太漂亮了,不是件好事呢?”胡翠花摇头。 “漂亮怎么不是好事。”朱瑗瑗万事不服气:“范冰冰李冰冰,哪个不是吃那张脸蛋的饭,而且她的死,根本跟漂亮无关。” “死了?”李福根本来不在意,漂亮女孩子多了,他来之前才吃了两只妖精,或者说,才给那两只妖精嚼了一顿,现在对美女完全免役,但说死了,却有点意外,道:“怎么死的?出了什么意外吗?” “也不是意外。”朱瑗瑗摇头:“说起来是件怪事。” 朱瑗瑗眉头皱了起来,一脸古怪的样子:“就半个月前,本来好好的,一天晚上,她突然就疯了,找什么镜子,说她的镜子不见了。” “镜子?” 李福根大感意外:“什么镜子?” “不知道?”朱瑗瑗摇头:“谁也不知道是什么镜子,反正她疯了一样的找,整个医院都给她翻遍了。” “这到有趣了。”李福根笑:“那她找到没有?” “没有。”朱瑗瑗摇头:“她连着找了一天一夜,也不吃饭,也不睡觉,本来极漂亮的一个人,弄得象个疯婆子,大家后来说报警吧,她却跑到了屋顶上,突然就跳了下来。”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怪异的骇怕之色:“我们几乎是看着她跳下来的,她在半空中一直尖叫,还我镜子。” “自己跳楼死了?”李福根讶叫。 “当场就摔死了。”朱瑗瑗皱着脸:“头朝下摔下来的,那还有救。” “那后来镜子找到没有?”胡翠花也啧啧摇头:“到底是一面什么鬼镜子啊,买一块不就得了?” “没找到?”朱瑗瑗也啧啧叹息:“没人知道是面什么镜子,不过到是听到个怪事?她爸妈来收尸的时候,好象说,王冰冰以前并不漂亮,后来突然就变漂亮了,前后不过一年左右时间,仿佛就象变了个人一样,她在学校里寄宿,每个月回去一次,她爸妈都觉得奇怪。” “女大十八变嘛。”胡翠花不以为意:“那也不稀奇。” 李福根便笑:“象我们瑗瑗,以前就是个丑八怪,现在还不是人见人爱的大美人。” “你才是个丑八怪呢,丑九怪。”朱瑗瑗不干了,对他做个鬼脸,对胡翠花道:“女大十八变也没有那么变的,她妈妈好象说,她突然变漂亮,是什么镜子的原因,说就是镜子害死了她。” “镜子还能让人变漂亮,我可没听说过。”胡翠花笑了起来。 但李福根心中却是一动,这让他记起了红狐他们说的故事,杨贵妃以前也就是个胖丫头,后来得了天妒红颜镜,才突然变漂亮的,最终美人顷国,葬送了大唐锦绣江山。 “她丢的那镜子,不会就是天妒红颜镜吧。”李福根这么想着,又有些失笑:“千多年前的东西,还不知埋在哪个坟堆里呢。”也就没有多想。 又闲聊一阵,互相开着玩笑,朱瑗瑗笑对胡翠花道:“舅妈,你发现没有,根子哥现在不但本事大了,嘴巴也利索了,你以前最担心他,现在不担心了吧。” 说到这里,她到是咦了一声,看着李福根道:“不对啊,上次见你,好象都没这么会说话,难道是找到舅妈了,嘴巴也乖了?” 胡翠花看着李福根,便只是笑,她这个傻儿子,何止是嘴巴利索了的问题,简直是翻天覆地啊,那个王冰冰说什么照一个月镜子爸妈认不出来,她这个傻儿子的变化,才真是让她认不出来呢。 李福根看到胡翠花的眼光,心中暖暖的,这世上这么看他的,只有妈妈呀,有了妈妈的感觉真好。 他对朱瑗瑗笑:“哪里,是看到我们家园子了,所以才这样吧。” “舅妈你听。”朱瑗瑗指着李福根笑:“这嘴巴上,都抹了二两油了,以前可没有,干巴巴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胡翠花便笑,拉着朱瑗瑗的手:“园子是漂亮了,可惜表兄妹不能结婚,否则啊,我拖也要把你拖进我们家。” 这么一说,朱瑗瑗到是有些害羞了,可毛毛又不干了:“我要嫁给哥哥的,我要嫁给哥哥的。” 朱瑗瑗抱过她,屁股上打一板:“这么小就想嫁人,羞羞脸。” 毛毛毫不示弱的反驳:“姐姐才羞羞脸,姐姐大红脸。”一房人都笑了。 李福根怕朱瑗瑗跟胡翠花说起吴月芝的事,不过朱瑗瑗好象没说,闲聊着,到三点多钟,蒋青青张智英两个来了。 两女对胡翠花都非常热情,其他人就例外了,对朱瑗瑗还眼皮子扫了一下,高保玉则完全无视了。 两女都是极优秀又极骄傲的女子,而且都是官员,手中握着实权,高保玉这样的人,哪里能让她们扫上一眼。 其实李福根也一样啊,如果不是因为狗王蛋,莫非其妙的多了些本事,就他,一个到处流浪打工的小农民,能拥有蒋青青张智英这样的女子?做白日梦吧。 到是毛毛受欢迎,她跟两女也熟了,一见蒋青青两个进来,就欢呼着叫:“两个漂亮姐姐都来了。” 她伸出手,要抱的样子,蒋青青笑:“两个漂亮姐姐啊,你要哪个漂亮姐姐抱呢?” 这也要争,李福根立刻头大如斗。 毛毛却是个鬼精灵:“我两个都要。” 她这话,把蒋青青两个都逗笑了,蒋青青抱她过来,在她小脸上括括两下:“你个小叛徒精,姐姐先认识你的哦,姐姐还给你买了糖,不记得了。” “记得的。”毛毛点头,又看张智英:“不过这位漂亮姐姐也给我买了糖。” “这才乖嘛。”张智英也摸摸她的小脸。 毛毛咯咯笑,气氛为之一松,李福根心中也松了口气,心下暗叫菩萨:“还好还好,要在是妈妈面前争起来,可就麻烦了。” 他并不知道,两女之间,有些东西已经变了,斗是斗,却是斗争中求团结,团结中又斗争。 好吧,这么深奥的斗争哲学,实在不是李福根这种老实人能够理解的。 蒋青青两个呆了半个小时左右,张智英找了医生来问,确认了病情,明天可以手术,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风险,胡翠花高保玉只能在边上听着,一切都是张智英安排,蒋青青偶尔插一句嘴,就李福根都是傻听。 安排好,也就一起离开了,李福根自然跟了去,明天再来。 朱瑗瑗是请了假的,所以要呆到晚上才回去,看着李福根三个背影消失,她一脸吃惊的看着胡翠花道:“舅妈,那个是蒋市长?” “是。”胡翠花点头,心中可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虽然是从来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村妇女,可有着一种女人的直觉,张智英蒋青青两个跟李福根之间的关系,明显不同,这样的女人,一个就不得了,居然是两个,而且同时出现,这太吓人了。 “另一个,好象也当着官。”朱瑗瑗不知道胡翠花的担心,还在问。 高保玉在一边点头:“财政部的处长呢,放下去,就是市长的架子,跟蒋市长一样大的。” 他语气夸张,这正符合朱瑗瑗这会儿的心理,嘴巴张成o形:“哇,根子好厉害。” “根子确实厉害。”高保玉感慨的点头:“我只以为他就是三交市或者月城认识人,想不到在北京,还认识张处长这样的人。” “那可不止。”朱瑗瑗摇头:“根子哥认识的人多,而且都是厉害人物,我上次就是他帮的忙,一个电话回去,把公安局长都撤了。” “有这样的事?”高保玉顿时起了好奇心,胡翠花则吓到了,扯着朱瑗瑗道:“园子,是怎么回事,根子是不是到处得罪人啊?” “不是根子哥的事,是我的事。” 朱瑗瑗嘴巴便给,呱拉呱拉,就把她跟古亚风起冲突,古亚风打不过李福根,玩阴招,打电话回去,让他在三交市当公安局副局长的三叔指使人抓了朱启明,李福根知道了,一个电话打回去,撤了古空军的事全说了。 “这么厉害?”高保玉张嘴哈气。 “还有厉害的呢。”朱瑗瑗叫:“后来古亚风的二叔,在这边当什么主任的,还来威胁根子哥,说根子哥有本事把他也撤了,否则就要报复,结果根子哥边上刚好有个朋友,一句话就给他僵死了,只要他敢报名字单位,一定给他撤了,他就吓到了,后来古亚风连夜就跑了,咯咯。” 她笑得开心,胡翠花高保玉则听得傻眼,尤其是高保玉,心中暗暗怵然:“看来他还不只是靠着一个蒋青青,还有通天的路子,难怪老二说,这次算是运气好。” 277自由 来之前,他跟高保金在家里闲聊,高保金说,亏得他打老婆还算克制,又有个毛毛,胡翠花不想离婚,真要把胡翠花欺负狠了,下决心是要离婚的,那李福根绝不会留手,高家兄弟,非给他赶绝了不可。 先高保玉多少还有点不服气,这会儿算是彻彻底底的服气了。 李福根跟蒋青青两个出来,他想问蒋青青离婚的事,又怕她们没弄成,不敢问,到是蒋青青直接告诉他了:“根子,我离婚了,从今天起,我自由了。” 然后就在大街上搂着李福根脖子吻了一下:“从今以后,我彻底是你的人了。” 李福根惊喜交集,连声问:“真的,太好了。” 张智英可就看不得了:“啧啧,真酸,这可是大街上呢。” “大街上怎么了?”蒋青青得意洋洋:“我离婚了,而他还没娶,我们恋爱,我们亲热,谁也管不着。” 说着,斜眼睇着张智英:“小英子,你敢吗?” 张智英给她逼急了,道:“谁说我不敢了。” 竟然也伸嘴在李福根脸上亲了一下。 她两个美艳不可方物,本来就吸引着来来往往的目光,边上有男人就算了,居然两个美人都亲去这个男人,于是无数的目光全给吸到李福根脸上,是个人就想看看,这男人是刘德华呢,还是张学友,凭什么能得到美人欢心? 可一看李福根那张脸,所有人的眼珠子全都瞪出来,尼码,就这么一张土到掉渣的脸,居然能勾到这样的美人,而且一勾就是两个,是这两个大美人都是瞎子,还是老天爷瞎掉了? 所有看到的人,在这一刻,都只有一个心思,脱下鞋子,狠狠的扔到天上去,老天爷太不公平了,臭皮鞋扔他。 李福根自己也目瞪口呆,蒋青青就算了,到底离了婚的,她未嫁,他未娶,那确实是世界警察头子奥巴马都管不着,但张智英就不同了,她肯这样,固然是因为斗气,也间接的说明了,李福根在她心中的份量。 不过张智英到底有些怕羞,亲了一下,立刻就分开了,红着脸道:“好了,回家去再疯。” 蒋青青咯咯笑:“我今天高兴,现在可还不想回家,我们去逛街吧,对了根子,你不是说你捡漏很厉害吗?潘家园那边,古玩不少,要不去试试,看你今天能捡漏不,最近我都穷死了呢。” 就她的工资是没几个钱的,虽然有点灰色收入,也不是太多,而她身上穿的脸上抹的甚至包括喝的红酒,全是名牌,以前蒋家没倒,路子比较广,还有办法,后来蒋家倒了,虽然借着李福根重又得势,却没了以前的路子,手头就有些紧了。 “你早不说。”李福根忙道:“那我到银行里给你打两百万吧,好不好?” “不要。”蒋青青摇头,一脸的娇:“就去捡漏嘛,看你今天能捡多少,全都是我的。” “见面一半啊。”张智英不干了。 蒋青青斜着眼:“你又不缺钱?” “那是两回事。”张智英断然摇头,一脸娇媚的看着李福根:“我也是你的女人,你不能厚此薄彼。” 又斗上了,李福根脑袋顿时又大了,对着这两个女人,他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真就跟唐僧对上妖精一样。 “算了。”蒋青青懒得纠结:“先去潘家园那边看一下吧,要是根子能捡个大漏,分你一半也无所谓。” 上了张智英的车,到潘家园,一下车却碰到个人,蒋青青的嫂子杨桃。 杨桃手中抱着个瓶子,正从里面出来,好象是买了件古董。 蒋青青一眼看到,叫了一声:“嫂子?” 杨桃抬眼,看到了她们三个,眼中有几分意外的惊喜,脸色却有些发红,站住打招呼,李福根不知道该叫杨桃什么,又还觉得有点尴尬,只好点点头,杨桃便也冲他点了点头。 那夜先是熄了灯,后来虽然灯亮了,一是给李福根弄得软了,二是实在羞人,所以杨桃迷迷糊糊的,根本没看清那个弄她的男人是李福根,至于李福根更是完全不知情,所以两人都是云里雾里的,只不过上次蒋青青公然说过李福根是她男人,两个的尴尬,都是因此而来。 知道真象的,只有蒋青青张智英两个,不见人不生气,见了人,蒋青青气从心头起,狠狠的瞪了张智英一眼,张智英泰然自若,甚至还微微有些得意的向李福根努了努嘴,蒋青青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又气又恼,却又毫无办法。 张智英固然不敢揭开,她也是绝对不敢揭开的,张智英没见识过李福根的脾气,她可亲身领教过,李福根只知道怕她,却不知道,暗地里,她也有些怕他的,只是平时张牙舞爪,李福根看不出来而已。 蒋青青暂时把跟张智英之间的烂糊糊帐放到一边,问杨桃道:“你来潘家园做什么?买古董?还要送给谁?” 说着瞥一眼张智英。 张智英跟杨桃之间的交易,蒋青青后来问清楚了,张智英也确实信守了承诺,蒋青青大哥只判了五年,准备坐半年,就找个治病的借口保外就医,杨桃应该是不要求人了啊。 “不是送人。”杨桃脸红了一下:“这是以前别人送家里的,说是古董,我想来卖了?” 她手中抱着的是个花瓶,看起来到象是件古董,蒋青青也不懂,瞟一眼,也不看,道:“你卖古董做什么?” “他……你哥,有些债,要赔。”杨桃眼神有些躲闪。 “要你赔?”蒋青青眼中射出锋锐的光芒:“不是说,都是家里出了吗?” “家里没钱了。”杨桃声音小得象蚊子叫。 蒋青青立刻就明白了:“是那个女人的主意吧?” 蒋青青亲妈过世了,现在的是后妈,她哥坐牢,她后妈自然不愿意钱全部拿出来退赔,而张智英帮着找关系,减轻刑责,积极退赔是其中重要的一条。 杨桃不应声,蒋青青就急了:“你就答应了,岂有此理?” 她又气又急,不过她也知道,杨桃是个老实人,某些方面来说,跟李福根有得一拼。 “爸也老了,他又疼小涛,小涛也跟他亲,尤其是你哥坐牢后,小涛变得特别敏感,特别看重家里人,要是闹起来,爸有什么事,小涛……所以……。” 她这么一解释,蒋青青也就明白了,她后妈也就是看中了杨桃这一点,才把债务甩给她,果然马善人骑,人善人欺啊。 杨桃好欺负,蒋青青却是不好欺负的,然而这中间夹着她爸爸,正如杨桃所说,她爸爸老了,真要闹出什么事来,也是个麻烦,蒋青青点了点头,一声冷笑:“很好,莫急,她娘家一大堆人呢,总有一天,我一个一个收拾过去。” 说着看杨桃:“还欠多少钱?” “一百二十多万。”杨桃有些虚怯的看她一眼:“我慢慢还,不要你出钱了。” 这还真是个老实人。 蒋青青看不起这样的老实人,但也没说什么了,点点头,道:“那你这古董是怎么回事?不卖了?” “不是。”说到古董,杨桃脸色变了一下:“他们说是假的,我问了几家店子,都这么说的。” “我说了我哥就是天下第一号笨蛋。”听到这个结果,蒋青青直接暴走了。 很显然,她不怀疑古董店里的签定结果,而是她哥确实收了假货,这也正常,很多人给官员送礼,送的古董,还真有不少假货,有些是无意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认识,有些则是故意的。 李福根就看不得蒋青青发怒,说实话,他害怕,忙劝道:“好了青青,别生气了,要不我这边打点钱过去吧。” “怎么好要你的钱,不要了。”杨桃连忙摇头拒绝:“没事的,家里还有套房子,实在不行……。” “你别说了。”蒋青青直接打断她。 她的意思,实在不行,就卖房子,北京的房子值钱,卖个几百万不成问题,关健是,蒋青青受不了这窝囊气。 张智英最理解蒋青青,本来就是看笑话,但李福根夹在中间,尤其是,她有些心虚,当时李福根是服了药,可杨桃是没服药的,万一杨桃认出了李福根,那就是个麻烦。 “这样好了,先到里面看看吧,看根子能不能捡到漏,捡不到再说,捡到了,那就是杨桃的机缘,该当有她一份。” 她这话里,暗含双关呢,蒋青青瞪她一眼,不过这主意不错,也就认了,对杨桃道:“进去看看,你跟着来吧。” 张智英这个小姑子,在张家强势,而她这个小姑子,在蒋家同样强势,杨桃性子却跟李福根有点儿类似,比较软弱,不好拒绝,只好跟着进去,到是有些奇怪:“专门带了他来捡漏,他有这个本事?” 女人的直觉,总有一些神秘的地方,杨桃跟在后面,看着李福根的背影,就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278捡漏 李福根则一无所觉,他下车之先,就悄悄把狗王蛋按进了腹中吸住了的,这时只要斜眼看就行。 说起来有趣,他女人不少,可直到今天,还没人发现他三粒蛋蛋的事,哪怕精明如蒋青青张智英,全都没有发现。 蒋青青她们没发现,李福根当然也不会说,对于狗王蛋,他心中的感觉一直很复杂,最初害怕,后来感激,到今天,却实在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绪了,但反正觉得还是有些羞于见人就是了,哪怕是自己的女人,他生怕她们当他是怪物。 一路逛进去,他其实另有个心,想找一下镜子,只不过镜子的事,不敢跟蒋青青说,蒋青青要是知道了,肯定信以为真,一年可以从丑丫头变成大美人,那还了得,非得逼着他满世界去找不可,那可吃不消。 说是不敢说,但如果能凑巧碰上,也是好事,只是想想,身边可是有两只妖精,一面镜子,两只妖精怎么分?那还是个问题,所以又留了心。 “就算找到了,先也不能说,先悄悄的,然后再偷偷拿过青青。” 这么想着,却又想:“不过以后英姐要是知道了,非哭死不可。” 顿时又头痛了。 人人盼着三妻四妾,但说句实话,女人多了是害,宫斗戏之所以受欢迎,尤其受女人欢迎,是因为女人本就是爱斗的,英明神武的四阿哥尚且焦头烂额,更何况李福根这号老实人? 不过一路看过去,古镜见到不少,有宝光的一面没见到,太阳没落山,有反光到是真的。 蒋青青几个也全都不懂古玩,只是兴致勃勃的跟着李福根一路看过去,还好,到没说要买,否则李福根就又要成搬运工了。 走到中段,李福根一撇眼,看到了一圈光,是个长颈红花的天球瓶,夹杂在一堆瓶瓶罐罐中,很明显,摊主不是个识货的。 不过也难说,因为李福根只能看光,并不懂文物,有些有宝光的,不一定就值钱,而值钱的,也不一定有宝光。 李福根惟一能肯定的是,这天球瓶是个古物,因为要让东西有宝光,一般都要经过悠长的岁月,而且基本上要在土里埋过,有一个幽闭的环镜,才能形成。 世间有什么请高僧高道开光的,目地一样,都是让贡请的物品形成宝光,以镇宅避邪,但基本上都是假的,就是个形式,真能一挥手一念咒就给物品开光,这样的高僧高道,不是说没有,但绝对稀有,没有大缘份,不可能碰得到的。 古玩珍物要形成宝光,惟有借天地之力,经由悠长的岁月,才有可能达成。 所以,只要看到宝光,就可以肯定一点,不是假的,是有年头的。 当然,古玩这个东西,还讲究个物以稀为贵,一些大路货,虽然年头久远,照样不值钱,因此李福根只能捡漏,不敢花大价钱去赌,花小钱,捡到了就捡到了,捡不到,大路货,不值钱,那也无所谓。 李福根指东打西,问了几样价钱,最后才抱起那个天球瓶,那摊主是个中年人,给蒋青青张智英的艳光晃得眼晴都有些睁不开了,也并没有怎么注意李福根,开口给了个价,一万五。 李福根也不还价,直接就买了,蒋青青张智英都精得跟妖怪一样,先前当然不吱声,付了钱,蒋青青顿时就一脸兴奋:“根子,这个是大漏?” 她抱过去看,张智英也跟着看,那摊主在一边瞧着,大漏不大漏的,他也没听进去,只眼见蒋青青把天球瓶抱在怀里,瓶底压着她高耸的胸部,软软的压了下去,手松一点,又弹上来,不免就垂馋欲滴,只恨不得自己化身为天球瓶,给蒋青青这么抱着。 更何况边上还有个张智英也围着看,还拿手摸,那手真美,五指纤纤,真如玉管一般,给天球瓶的红光一映,更衬出它们的白玉无暇,美伦美奂。 其实不止这摊主一个,边上很多人都往这边看,心里也大多是这种想法,要是能化身天球瓶,给这样的两个美女抱着摸着看着,那该是多美啊。 可事实上,真正拥有她们的男人,我们李福根同学,却因为她们,而头痛了大半天了。 这就是人与人不同的地方。 听到蒋青青问,李福根摇头:“我也看不太准,得找个专家看一下才行。” “我认识个老师父,眼光在行内也是一流的,我们请他去看一下。” 张智英自告奋勇,当先带路,就在潘家园里面,一家古玩店里。 老师父带眼镜,精干巴瘦,但眼光却很亮,张智英打了招呼,让给看看,老师父也没拒绝,接过李福根手里的瓶子,仔细看了一下,给出结论,真货,乾隆官窑的出产,不是很稀有,但绝对价值不菲,拿到拍卖行,至少三百万起价,如果李福根愿意出让,店里愿以两百八十万的价格买下来。 听到这个结果,蒋青青张智英固然欢呼雀跃,杨桃更是目瞪口呆,说捡漏,就捡漏,眼晴一眨,几百万就到手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怪不得青青会看上他。”看着李福根的侧脸,她暗暗点头,不过心下又莫名生出一种感觉,总觉得李福根的侧面好象有些眼熟,可具体想又想不出来,非常奇怪。 捡漏的是李福根,但做主的就不是他了,他看蒋青青两个:“是不是卖了?” “当然卖了。”蒋青青果断拍板,转头对杨桃道:“把你的银行卡给我。” “啊?”杨桃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拿出银行卡递过去,才想到不对,不过蒋青青手快,已经接了过去,递给店里员工,道:“打一百八十万到这张卡上,剩下的打这张卡。” 随手把自己的卡也递了过去。 张智英在边上看着,因为杨桃在边上,她也不吱声,到是杨桃又傻了一下,忙道:“我不要,这样不好,是他的钱。” “没事。”李福根在一边摇头:“我的钱就是青青的钱,也就是家里的钱,等于青青拿给家里的,一样的。” 他笑得一脸憨,杨桃看着他那张脸,居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这可是几百万啊,蒋青青一句话,全做主了,他居然一点意见也没有,而且还一脸笑,这样的男人,真的是。 杨桃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她本来觉得李福根的脸不好看,土气了些,但这会儿看着,突然就觉得可爱了。 自家的男人要是也这样,即有本事,又听话,那该多好啊,那张脸即便再土上十倍,却又如何?一样往死里爱啊。 打了钱,蒋青青把银行卡给了杨桃,杨桃道:“这怎么好,而且,也太多了。” “给你就拿着。”蒋青青有些不耐烦,她爱上李福根是另一回事,她的本性里,是瞧不起老实人的,老实意味着笨,她聪明绝顶,讨厌笨蛋。 “不过你不要跟那女人说,要是问起,你就说债务转给我了,看她有没有胆子来找我。” 蒋青青说到这里,看她一眼,摇摇头:“你买台车吧,接送小涛也方便,另外也打扮一下,挺起胸,别这么畏畏缩缩的,没人能欺负你,有事你就找英子。” 她说着看一眼张智英,张智英对杨桃,多少也有些同情,再一个,她现在跟蒋青青斗是斗,某些方面,却又形成了同盟,哪怕看李福根的面子,都不能拒绝,点点头,道:“嗯,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你老公的事,也不必担心,过几天我帮着找找关系,过两个月让他出来。” 上次杨桃求她,可是以献出身子为筹码的,今天她居然这么好说话,到是让杨桃愣了一下,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讷讷的道谢。 她这种性子,蒋青青没多少兴趣,从店子里出来,随后就分手,上了张智英的车,蒋青青兴奋的道:“我们去逛街,哈哈,根子大宝贝,转眼一百万,我们去花掉它。” 张智英哼了一声:“这一百万应该是我的了。” 蒋青青咯咯笑,她跟李福根坐后面的,突然往前凑过身子,一下搂着张智英脖子,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咯咯笑道:“英子小宝贝,连你的人都是我的,更何况钱财这身外之物。” 张智英猝不及防,给她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下,惊羞大叫:“你疯了你?” 蒋青青更是笑倒在李福根怀里。 这么一只妖精,李福根也只能无奈摇头,心下却想:“这才是真实的青青啊,虽然是只妖精,却比冷着脸的样子可爱多了。” 两个女人开始逛街,疯狂购物,李福根最终是没能逃脱搬运工的命运,这到无所谓,只要两女不斗,他这搬运工便当得甘之如饴。 一百万,如果拿给李福根来花,估计他一辈子都花不完,但在蒋青青张智英这两只妖精手里,却半天没到就花得精光。 她们进的那店子,任一样东西的价格,都能吓李福根一跟斗,如果不是亲自跟着进去了,李福根真无法想象,在中国,居然有这样的店子,而且不止一家,还非常多。 279花钱的本事 两个女人兴致勃勃,逛街的时候,她们关系到是挺好的,经常能达成一致,就仿佛国共和谈时期,亲赴重庆谈判的蒋光头和毛老爷,脸上都有着难得的笑容。 不过李福根好象记得,国共和谈没几天,两党就打得翻天覆地了,只盼着两女不要这样。 逛得将近天黑,一百万花得精光,两女才算是止住了瘾,开车回来。 到家,两女齐齐瘫到沙发上,不动了,就如兴风作浪元气大伤的两只妖精。 李福根到是精力好,先给她们倒了饮料,蒋青青便娇声叫:“根子,腿酸死了,帮我按一下。” “好。”李福根当然乐于效劳,坐在沙发上,把蒋青青脚架到腿上,帮她按摩。 黑丝的包裹下,蒋青青的纤长的腿,有着惊人的美丽,捏在手里,就仿佛捏着一截软玉,手感好极了。 蒋青青给他捏得哼哼的,张智英眼红了,拿脚丫子戳李福根后背:“根子,我也要。” “好。”李福根连忙应着。 蒋青青不干了:“我还没好呢。” 张智英反唇相讥:“你有好的时候吗?” 蒋青青立刻针锋相对:“你才没好的时候呢。” 李福根顿时斗大如斗,连忙和稀泥:“别吵别吵,英姐,我先给青青捏完,马上给你捏。” 给蒋青青捏完了,回身给张智英捏,张智英却作怪,娇声道:“穿着裤袜不好捏,脱了吧。” 却不肯自己脱,要李福根帮她脱,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她还对着李福根吃吃笑,明摆着就是故意诱惑李福根。 蒋青青就在后面哼哼:“好大一股骚气儿。” 张智英咯咯笑:“好大一股酸气儿才是真的。” 蒋青青越生气,她越高兴。 她比蒋青青要丰腴,尤其腿上的肉,特别的细嫩,李福根轻轻捏着,仿佛就是捏着一块嫩豆腐,真是太嫩了。 可惜不敢多捏,因为蒋青青在后面冷哼呢。 这两个女人,单独对着任何一个,都可以让男人置身天堂,可同时对上两个,那就是地狱了,反正李福根是时刻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个好了,那个坏了。 帮两女捏好了腿,李福根又去煮饭菜,他手脚快,四菜一汤很快出锅,两女也都饿了,对李福根的手艺,到是难得一致的表示赞赏,嗯,国共又和淡了。 吃完了饭,两只妖精又有了活力,开始检点半天逛街的成果,李福根成了惟一的观众兼裁判兼拉拉队员兼救火队员,折腾半个晚上,两只妖精才算罢休,准备冼澡睡觉。 这下又吵上了,蒋青青要李福根不洗澡,张智英就说要洗澡。 蒋青青坚持:“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我也喜欢。”张智英寸土不让:“但我更喜欢他干干净净的爱我。” “嫌他不干净,不跟他亲热好了。” 蒋青青抓漏洞。 张智英不上当:“我爱他,但我要他干干净净的,就如我喜欢吃红烧肉,但做之前先要洗干净了。” 可怜的红烧肉同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李福根痛并快乐着。 他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女人聚一堆,双飞三飞什么的,可经过蒋青青张智英两个,他算是怕了,阿弥陀佛,还是饶命吧。 第二天早上醒来,自然又难免一番缠绵,不过李福根发现一个好现象,在床上,两女反而争斗是最少的,因为蒋青青比较变态,她固然喜欢李福根玩她,她却也喜欢玩张智英。 “死人根子。”在床上,张智英实在不是蒋青青对手,只好跟李福根撒娇使怨:“你的女人给人玩了,也不知道拦着。” “因为我也是他的女人。”另一边的蒋青青得意洋洋。 李福根便只好和稀泥:“是啊英姐,反正她也是女人,没关系嘛。” “她是妖精,不是女人。”张智英嗔骂。 “你是妖怪。”蒋青青即玩张智英玩爽了,自己又给李福根玩爽了,全身通爽痛快,得意之极。 “你是妖精。” “你是妖怪。” 好吧,李福根捂着头:“不管你们谁是妖精谁是妖怪,总之我感觉我一定是唐僧。” 他这话把蒋青青两个都逗笑了,蒋青青便叫:“我要吃唐僧肉。” 张智英不甘落后,立刻也叫:“我也要吃。” “敢跟我抢,我连你也吃了。” “呀。”张智英尖叫:“唐长老救命,有妖怪。” 可怜的唐长老,惟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念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又疯了一场,张智英先爬起来:“好了,我要去上班了,你们慢慢疯吧。” 李福根忙也挺身起来:“我也要去医院,毛毛今天手术呢。” 蒋青青在床上打滚:“我全身发软,没力气了。” 李福根忙道:“那你睡一会儿,没事的。” 张智英嗔骂:“叫你发骚。” 蒋青青反唇相讥:“好象你多圣女似的。” 腔调一变:“根子哥哥,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她学的是张智英的声调,张智英顿时羞到了,扑过去就去掐她,蒋青青咯的一声笑,一翻身从另一边下了床,刚还说没力气,这会儿又成精了,李福根只能摇头。 洗了澡,李福根做了早餐,张智英去上班,李福根则跟蒋青青到医院来,张智英说好她去打个转,也会过来的。 胡翠花没想到蒋青青会跟着李福根过来,到后来,张智英也来了,她心中就更担心了,到这会儿,她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两个女人,都跟自己的傻儿子有关系。 这实在太可怕了。 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不敢问。 毛毛的手术到是进行得非常顺利,不过本来问题也不大,在三交市或者算个大病,在这里,也就是个一般的手术了,成功是必然的,不成功才有些莫名其妙。 毛毛手术成功,李福根也放了心,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他觉得特别亲切,也许是有一段时间,他太孤独了,觉得一个亲人也没有,所以特别珍惜亲情。 而第三天,蒋青青也回去了,李福根有她罩着,可以游魂一样在外面随便逛荡,她可不行,党政一肩挑呢,而她又是个掌控欲非常强的人,绝不肯松手的,自然得回去掌控大局。 蒋青青是星期天下午走的,李福根去送机,张智英也去了,看着蒋青青进了候机厅,两个人这才回来。 到家,张智英勾着李福根脖子,吃吃的笑。 她从小经受严格的西式贵族教育,平素总是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优雅从容,一身的贵族范儿,但这会儿吊在李福根身上,却象个偷吃了点心的小丫头一样。 “笑什么?”李福根搂着她腰,她身材较蒋青青要丰腴,腰到是不粗,却又带着绵软的肉感。 “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了。”张智英对他一脸爱娇的笑,李福根便也笑了,吻她。 她的唇同样较为丰润,尤其是下唇,不厚不薄,噙在嘴里细细的亲吻,就如吮着一辨玫瑰花辨儿,带着一点沁人的甜香。 她最青葱的岁月已经过去,却还带着青春的尾巴,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这个时候的她,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是那么的醉人。 这两天虽然玩得疯狂,李福根其实提心吊胆的,直到这会儿,才能细细的体会亨受张智英的妩媚娇柔。 “英姐,这两天委屈你了。” 李福根轻抚张智英的脸颊,带着歉意。 张智英脸上泛起红晕,轻啐道:“她就是个疯婆子。” 不过随即又扑哧一声笑了,看着李福根道:“其实也没事,反正都是你的女人嘛。” 她这是心里话,如果一个人给蒋青青玩弄,她会觉得羞辱,但李福根也在床上,那就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他的女人,权当玩了一个有些疯狂或者说变态的游戏而已,关系不大,最后玩崩了,无非也就是钻到他怀里,撒撒娇,反正是自己的男人,没节操就没节**,有什么了不起的。 “英姐,你真好。”李福根吻她一下。 张智英勾着他脖子,眼眸潮潮的看着他,深情无限。 “根子,谢谢你,其实我很开心。”她的眼中透着真诚:“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年,我并不幸福,外表看着风光,内里其实很苦,尤其是回到家里,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甚至想找个人哭都不行,在外面再争强斗胜,再超人一等,又有什么用呢。” 她说着,眼中微微的就有了一点潮湿。 她的事,李福根了解一些,她丈夫同样是官二代,当着副司长,从小到大,就没缺过女人,先还好,随着张智英爸爸的退休,她丈夫也越来越肆无忌惮,经常十天半个月的看不到人影子,张智英一个人独守空房,也难怪她伤感。 “英姐。”李福根又吻她一下。 张智英摇摇头,脸上浮起笑意:“说实话,我其实蛮感激青青的,要不是她,我不会认识你,也不会体验到,做为一个女人真正的快乐,真的,认识你的这段时间,是我这些年最快乐的,我真的很开心。” 280痴情 她说得痴情,李福根心中感动,道:“英姐,我以后会经常过来陪你的,我保证,一个月至少来两次。” “不够。”张智英摇头,吻着李福根的脸,他的眼晴,他的鼻子,他的唇。 这个男人的脸,初看是真的不好看,也不是五官丑,浓眉大眼的,其实还行,就是那种憨气,就如同一个灰扑扑的木瓜一样,再配上一副厚嘴唇,真是土得掉渣,可真正体验到了他的好,却是越看越爱看,越看越觉得有味道。 “我想要天天你陪着我,给我煮饭菜,我下班回来,能看到你,桌上有热腾腾的饭菜,那些冬夜冰冷的被窝里,有你热乎乎的身子,滚热滚热的抱着我,我要那样的生活,暖心,暖身。” “嗯。”李福根点头,回吻着她,带着怜惜,别人眼里,高贵如公主的女人,她要的,其实也就是最简单的关爱而已。 “根子,我决定了,要调到月城去,到你身边去。”张智英眼中带着坚决的神色:“我一定要调过去,我要天天看到你,再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老大的空房子。” “好。”张智英能调去月城,李福根当然开心,虽然她跟蒋青青到了一起,肯定又会斗起来,但也无所谓嘛,要头痛,也到时再说。 “只不过要一段时间。”张智英想了想,道:“先要过了老爷子那一关,然后还要找关系,月城是副省级城市,这个有点大,我调到那边去当局长,或者干脆一点,调到三交市去当市长或者市委书记,你说好不好?” “那当然好啊。”李福根笑:“你来当市长,我当你的兵。” 张智英便吃吃笑:“白天你是我的兵,晚上,我就是你的女人,随便你怎么玩,好不好?” “好。”她一脸娇媚,李福根一时冲动起来。 张智英穿的是一条带碎花的吊带裙,在李福根面前,她跟蒋青青都穿得嫩气,蒋青青以前在外面,常年一身青色套装,现在就极少穿了,即便是套装,也讲究颜色的搭配,尤其是裙子,一定是那种紧身的包臀,因为她知道李福根喜欢看她包裹得紧绷绷的臀。 张智英也一样,这种碎花吊带短裙,十七八岁的少女穿其实最合适,上露胳膊下露腿的,带着俏丽,并不太适合她的年纪,尤其不太适合她优雅的性子,但在李福根面前,她却愿意穿得年轻一点,新买的裙子里,好几个都是这一类的。 这种吊带裙,上面露着胳膊,下面也很短,到膝盖以上,而且这种裙子,不配裤袜,要的就是青春的露,于是就方便了李福根。 没了蒋青青,两人之间的那个事,就如细水长流一般,没有那么疯狂,却带着一种绵长的悠远……。 天不知什么时候黑下来了,张智英终于缓过劲来,从李福根怀里抬起头来,痴痴的道:“根子,真好,我喜欢你这样要我,太好了。” 李福根回吻她,他的感觉也非常好,这个女人,实在太美了,而哪怕是那个事最激烈的时候,她也总是带着几分优雅,这是一种她身上独有的风情。 “英姐,肚子饿了吧,我去做饭。” “我不饿。”张智英对他吃吃笑:“不过你肯定饿了,你坐着,我去做饭。” “不要。”李福根摇头,吻她的手:“你的手,不要做这种事,磨粗了,我心疼。” 这样的话,让张智英特别感动,点头应着,痴痴的看着李福根:“根子,你要永远这么爱我的,永远这么体贴我,为我着想,好不好?” “好。” 李福根点头,这时肚子里却咕噜噜响了一下,张智英咯的一下笑了起来。 李福根也笑了:“我可是大饭桶,是真的饿了,我去做饭。” 起身,手机却响了,一看,李福根惊一跳,对张智英道:“你大哥打来的。” 张智英一看他的样子,笑了:“你接啊,是我哥,你怕什么,就算他知道我跟你好,又怎么样,我是他妹子呢,我开心,他难道不高兴啊?我又不是十八岁没满的小姑娘,要他管。” “哦。” 张智英理直气壮,李福根却多少有点儿心虚,定了定神,这才接通,张智勇爽朗的声音响起:“根子,听英子说你在北京啊,出来吃个饭啊,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李福根不能拒绝,只好答应了,张智英就贴在他边上,也听着呢,挂了机,她眉头就竖了起来:“他想介绍什么狐朋狗友给你。” 她那样子,象只护崽的母鸡,李福根一看笑了,道:“你哥的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不知道。”张智英摇头:“我哥以前可也是个花花太岁,他那帮子狐朋狗友,也没几个好的。” 她是亲妹妹,这么说,李福根可就没话说了,道:“要不我打电话回了。” “那到不必。”张智英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这样好不好?” 李福根终究是有些心虚。 “有什么不好?”张智英勾着他脖子,一脸痴情:“别说我哥不会反对,就算他反对,我也不会理他的,再说了,我跟他说过,你妹妹来北京治病,我跟你一起,理所当然啊。” 她这话也有理,李福根只好点头。 “不要怕,一切有我。”张智英吃吃笑:“先抱我去洗澡吧,好大味儿。” 蒋青青喜欢浓郁的气味,张智英却刚好相反,特别爱洁净,甚至微微有一点贵族式的洁癖,她喜欢李福根洗得干干净净的,自己也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美美的吃着,不象蒋青青那么疯,而是有一种优雅从容的味道。 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种淑女的风度,这是多年的西式教育养成的气质。 洗了澡换了衣服,张智英自己的衣服很有品味,给李福根挑的衣服同样如此,如果从背后看李福根,那还是相当不错的,正面一看他的脸,水准立刻要跌下一截,他不笑还好,尤其笑起来,象天桥下揽活讨好雇主的民工,真要是揽活的民工,好,这脸看着就憨厚,就他了,但做为男朋友什么的带在身边,就有些失分。 不过无论是蒋青青还是张智英,都已经完全不在乎李福根那张脸了,至于别人看不起她们身边的男人,嘿嘿,无论是谁,得先要她们看得起才行。 张智英开车,到约好的酒楼,进了包厢,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张智勇,另一个,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穿花格子衬衫的年轻人,中等个子,眉毛特别浓,而且眉角是竖着的,眼光很亮,这样的脸像,眼晴瞪起来的时候,很有威仪。 看到李福根两个进来,张智勇站了起来,他还没出声呢,张智英先叫了起来:“光子,你怎么跟我哥混一起了?” 张智勇顿时就苦起了脸:“这是什么话,好象我是十恶不赫的大坏蛋,会带坏良家少年一样。” 张智英嘟嘴:“本来就是啊。” 张智勇回头看一眼那年轻人,道:“可问题是,光子也不是什么良家少年啊。” “谁说的。”那年轻人挺了挺胸膛:“我可是货真价实的良民哦。” 说到后面却补一句:“我变坏也是你们带坏的。” 这下把张家兄妹都惹笑了,张智英娇嗔:“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之间显然非常熟,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李福根便也在边上憨着脸笑,他跟着张智英出来,始终有些心虚,不过如果都是张智英的熟人,那就还好。 张智英给李福根介绍:“根子,这是龙朝光,外号一扫光,你叫他光子就行了。” 说着想到一事:“对了,你在三交市培训的时候,龙灵儿不是你的教官吗?他是龙灵儿的堂哥。” 李福根先听着还好,听到是龙灵儿的堂哥,可就吓一跳。 张智勇没注意他的神情,在边上笑着给龙朝光介绍:“这就是根子了,都是自家兄弟。” 龙朝光伸手来跟李福根握手,一脸笑:“根子,听说勇嫂怀孕,是你帮的忙,我代勇嫂谢你了。” 李福根还没出来,张智英先尖叫了:“光子你要死了,这是什么话,呆会我告诉我大嫂,看她怎么收拾你。” 张智英则在边上笑骂:“光子你个混蛋。” 李福根这才明白龙朝光话里暗藏的猫腻,不由也笑了。 伸手跟龙朝光相握,张智英突然在边上叫道:“根子,小心他的手。” “什么?”李福根愣了一下,手上突然感觉一股大力袭来,却是龙朝光用力握下。 这劲力相当的大,但也不算什么,不过李福根没防备,一种本能的反应,自动做出反击,而狗拳的小手法是非常多的,他大拇指往下一压一戳,正戳在龙朝光虎口上。 龙朝光虎口如受电流受击,呀的一声叫,立刻松手,退开两步,连连甩手,脸上一脸惊叹道:“勇哥说你是高人,我还不信呢,果然是名不虚传。” 281一夜变老 张智英咯咯笑:“现在信了?” “信了,信了。” 张智勇哈哈笑,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从小到大,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下吃了亏了吧。” 李福根也知道龙朝光是开玩笑,而且看得出来,这龙朝光应该是个特别爱开玩笑的人,象这借握手捏人,连张智英都知道,显然就不是第一次了。 笑着抱歉:“对不起,没留神,冒失了。” “没事。”张智英在一边撇嘴:“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不是吧英姐。”龙朝光一脸委屈的叫:“你这是典型的有了新人换旧人啊。” “就是。”张智英咯咯笑。 说笑间坐下,闲聊了几句,上了菜,张智勇端起酒杯,给李福根敬酒:“根子,我老婆怀孕了,谢谢你。” 龙朝光也端起杯子:“我也来说声谢谢吧,辛苦了兄弟。” “你这家伙,永远就没个正形。”张智英在一边嗔骂,李福根笑,跟张智勇两个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张智勇连敬了李福根三杯,李福根酒到杯干,张智英到是担心了:“根子,你行不行,不能喝就别硬撑着。” 张智勇也道:“根子,我这是个敬意,你随意就行。” 龙朝光却在一边道:“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再说了,根子这样的高人,应该千杯不醉吧,再多的酒,也能从经络排出来,就象天龙八步里的段誉一样,对不对?” “那是小说好不好?”张智英娇嗔。 “小说来源于生活嘛。”龙朝光说着冲李福根一撇嘴:“不信你问根子,根子,是不是?” “真的假的?”这下就是张智勇也好奇了:“对啊,上次你好象不怎么喝酒的,莫非真有这种功夫。” 上几次到张家帮着起出射月匕,张智勇都是自己灌自己,李福根也就意思一下,远没有今天痛快,所以他就有了疑惑。 李福根不是那种爱炫耀的人,但张智勇起了好奇心,便是张智英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便只好笑了笑,道:“可是可以的,不过也没有小说里那么神。” “真有啊。”这下龙朝光叫了起来,敢情他刚才是信口胡诌呢。 “来,表演一个。”龙朝光拿过一个空杯子,放到李福根面前,一定要他表演,就是张智英也非常好奇,道:“根子,真的假的,要是不要紧的话,表演一个给我们看看嘛。” 李福根不想炫耀,不过情势到了这一步,而且他看得出来,龙朝光跟张家兄妹关系非常好,张智勇不太了解,张智英可是眼高于顶的人,能跟她随便开得玩笑的,必然不是什么等闲人物,即然拥有了张智英,李福根心中也就有一种不想让她的朋友看轻了的心思,点点头,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个小把戏,经络练通了的人都可以的。” 他说着,左手食指悬停在酒杯上空,一运气,指尖立刻就有水滴冒出来,黄豆大小,一滴一滴的滴落到杯子里,大约滴了小半杯的样子,停了,道:“就是这样,类似于出汗。” 他说得简单,龙朝光几个却看得目瞪口呆,龙朝光端过杯子,闻了一下,道:“是酒。” 再又尝了一下,用力点头:“真的是酒。” “我尝尝。”张智勇也拿过杯子,尝了一点,眼珠子就瞪了出来:“真的是酒。” “我也尝尝。”张智英也尝了一下,舌头就伸了出来:“好辣,比原装的酒度数还要高吧。” “是要高点儿。”李福根解释:“我不能完全排出来,有些水份就留体内了。” “居然真有这样的高手。”龙朝光一脸惊叹,他本来一直嬉皮笑脸的,这会儿到是真的有点叹服了。 “我也想不到,根子你居然能厉害到这个地步。”张智勇在边上摇头,对龙朝光道:“怎么样,今天来对了吧?” “来对了来对了。”龙朝光连连点头,看着李福根的眼光,就仿佛色鬼看见了美女。 张智英看出了不对,道:“你们弄什么鬼,哥,光子,我跟你们说,根子是老实人,你们可不能欺负他。” “根子这样的高人,我们欺负他,开什么玩笑?”龙朝光连连摇头。 张智勇在边上解释:“是这样,光子碰上一件奇案,百思不得其解,前段时间我说根子的事,所以他来问我,要找根子问问看,这小子,先还不信我的话呢。” 他说着,斜眼瞥着龙朝光:“现在信了。” “信了信了。”龙朝光连连点头。 张智英却眉头一皱:“光子,你那个部门叫什么来着,神秘现象调查处?” “是特侦二处。” “我不管你们特侦不特侦的。”张智英摇头:“你们是管那些古怪事情的吧,可别乱扯到根子身上。” “放心,没事拉。”龙朝光摇头,又看着张智英笑:“我说英姐,这好象不对吧,你不但容光焕发的,而且特别偏心,根子是你什么人啊?” “我拿根子当亲弟弟看呢。”张智英脸上微微一红,她也发现自己紧张了,急忙掩饰:“我一家人都感激他的,任何人想要欺负他,我都绝不会答应。” 李福根也有些心虚,最主要的,龙朝光还是龙灵儿的堂哥,这就更让他心虚,不过还好,龙朝光似乎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当真。 龙朝光跟张家兄妹,特别是张智英,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张智英的眼界,他是太了解了,如果是刘德华那样即英俊又带点沧桑感的男人,那有可能,李福根这号的,那还是算了。 张智勇也没有起疑心,他显然也绝想不到自己那个眼高于顶的妹妹会看上李福根,而是在边上点头,一脸感慨的道:“根子于我张家,可真是有大恩了。” “张哥客气了。”李福根连忙谦虚两句,岔开话题,道:“龙哥是碰上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是一件怪事,根子你帮我参详参详。”龙朝光点头,先不开口,却从怀里掏了个钱包出来,拿出两张照片,递给李福根道:“根子你看,这照片上的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两张都是女人的照片,一张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大约二十三四岁左右年纪,很漂亮,很有气质,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在这个年纪,不会有这种气质,都只能是后天磨励的,这个女孩子的气质跟张智英有些类同,带有一种西方式淑女的味道,可以肯定,家世应该也不错,这种气质是专门培训出来的。 另一张照片上,是个中年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年纪,五官不错,和那个年轻女孩子特别像,仿佛就是一个模子倒印出来的。 不过这两个女子,都不太象中国人,可也不是西方白人女子。 李福根不太善于看女人,那些电视剧里的女子,要是不多看几集的,只要换个发型换套衣服,他往往就不认识了,这两张照片,他也没看出什么特异的地方,道:“这是一对母女吗?真象,她们怎么了?” “不是母女吧。”张智英也凑在边上看:“应该是一个人,年轻时,和十几年后的。”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到觉得也象了,点头:“还是英姐眼光好一些。” 但张智英却又摇头了:“不对啊,这背景,还有这首饰,怎么一模一样的,这身材也一模一样,她怎么保持的,不可能啊。” 她说着,对着照片上的女子胸前指了一下。 李福根看女人的脸不行,看胸到是能清楚一些,照片上的两个女子,胸部都鼓鼓的,因为衣领比较低,年轻女孩子露出事业线,非常的娇挺。 而那个中年妇女,看脸象至少四十岁了,胸型却跟年轻女孩子一模一样,这绝不可能,假设是胸衣托起来,挤出来的,跟自然的骄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难道岁月完全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那她的脸是怎么回事?只老脸,不老胸?世间有这样的怪事吗? “这个,她有什么秘法吧?” 李福根练功的人,只能这么猜,事实上也确实有,红狐就说过宫庭中的很多秘方,不过效果应该都没有这么好。 “有这样的秘法?”张智英大是好奇,女人最关心这些了,不过这会儿不好问出来。 李福根看着龙朝光,张智英急了:“光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卖关子。” “这是一个人。”龙朝光直接揭开了迷底:“即不是母女,也不是姐妹,更没有间隔十几二十年时间,前后相隔,只有三天。” “什么?”李福根不信,再细看两张照片:“三天?三天怎么老这么快?你是说,这是晒黑的?可不象啊,这完全是衰老的样子啊。” “不是晒黑的。”张智英索性把照片拿过去,仔细对比,一下恍然大悟:“是紫外线造成的,是不是?我听说那些去北极考察的,不小心给紫外线照射,就是这个样子。” 282照了镜子 不过她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不对啊,这照片的背景,好象就是北京啊,可不是北极。” “就是北京。” 看到她疑惑的眼光,龙朝光点头:“也就是前一个星期的照片。” 这就说清楚了,张智英却更疑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她的脸怎么弄成这样子?不是紫外线,难道是什么幅射,我听说,有些强幅射,类似于x光之类的,也会造成这种后果。” “都不是。”龙朝光终于揭开了最后的迷底:“不是什么光,她就照了一下镜子。” “照镜子?”张智英先是惊讶,后就笑了:“光子你喝多了吧,开什么玩笑,哪家的镜子照一下,会一下子老去十几岁?” “我也不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龙朝光自己也一脸怪异,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这个年轻女孩子,确实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也不是中国人,而是尼泊尔人,是尼泊尔一位亲王的女儿,有公主的名份,名叫苏雅,这次她父亲来中国访问,她跟着来了,对中国好奇,到处走走看看,就在潘家园,一个古董摊上,看到一面青铜古镜,她觉得很漂亮,就买了下来,回去照了一下,第二天早上起来,脸就开始变了,三天时间,就成了后面照片上的中年妇女的样子。 “就照了一下镜子?”张智英惊叫起来:“怎么可能?” 她完全不信,李福根一听到青铜古镜,到有四五份信了,因为如果那面青铜古镜带有宝光,就有可能是灵光病,他又想到了朱瑗瑗说的事:“奇怪了,那面镜子让人变漂亮,这面镜子却让人一夜变丑,这是面什么镜子啊,让人变丑的镜子,红狐也没提起过啊。” “照道理应该没可能?这只是镜子,不是x光机。”龙朝光苦笑,道:“这就是我来找根子的原因,根子,你是高人,听说过这样的事没有?” 张智英这会儿也发觉李福根情形不对,道:“根子,你真见过?” “没有。”李福根摇头:“我没见过。” 见龙朝光盯着他,他微一沉呤,道:“不过说是镜子造成的,是有可能的。” “什么?”龙朝光本来只带着探询的意思,这下惊呼起来:“真是镜子造成的,怎么可能?” “那面镜子呢?”李福根不答他,反问,他只知道灵光会造成各种后果,如果青铜古镜带有灵光,那么一切都是可能的,关健是,那面镜子上,是不是带有灵光,他要看一下才能确定。 “问题是,那面镜子失踪了。”龙朝光苦笑。 “镜子失踪了?”张智英讶叫起来,一脸又惊讶又有趣的神情:“你不会想告诉我,那面镜子成精了吧。” 但随即却想到家里的怪事,脸色顿时又是一变,道:“不过也有可能,我们家那个。” 她没有再说下去,看了一眼张智勇,张智勇微微点头,却没有接口,张家的事,他当然不会往外传,哪怕龙朝光这些从小一起玩大的朋友也是绝口不提的。 龙朝光看了张智英一眼,见张智英不往下说,他也就不问,他这种人看似惫赖,其实极为聪明,人情世故上面,拿捏得很准,张家有过事,而且多赖李福根这个高人之力,这些他知道,但具体是什么,张家兄妹不说,他当然不会缠着问。 李福根奇怪的看着他:“镜子是怎么失踪的?给人偷走了?” 他知道一切都只是灵光而已,用科学的话说,一切都只是磁场而已,什么成精成怪会飞会走,那是不可能的。 “不是。”龙朝光摇头:“当时苏雅毁容,她气急了,把镜子从窗子里扔了出去,后来打扫卫生的阿姨捡到了,觉得可能是铜,卖给了收废品的,等到我们接手,哪里还找得到。” 他说着苦笑,李福根也就只有跟着苦笑了。 “根子?”龙朝光看着李福根:“苏雅公主变老,真的就是照了一下镜子造成的?” “我也不确定?” 李福根发现,龙朝光认真的时候,眼光非常亮,这应该也是个极聪明极厉害的人,嘻嘻哈哈只是他的外表而已,李福根也不想虚言搪塞他,道:“不过,有些东西,尤其是古董古玩,有年头的,确实有一些奇怪的功能,即可以让人变老,也可以让人变年轻。” “对啊。”他这一说,龙朝光叫了起来:“我听过一个传说,说杨贵妃以前是个丑胖子,后来得了一面什么神仙赐的镜子,天天照,就变成了大美人,难道是真的?” “杨贵妃照镜子成了美女,这也太好笑了吧。”张智英咯咯笑,根本不信。 龙朝光却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也笑了笑,道:“我也听说过。” 他只是没想到,龙朝光居然也听说过,可能跟他供职的部门有关。 “真有这样的镜子?”张智英奇了。 “也只是听说。”李福根笑:“那镜子有个名字,天妒红颜,照了镜子的人,会越变越漂亮,但妒忌心特别重,而且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明显是编的。”他说得不尽不实,张智英就不信了,撇撇嘴:“那些无聊的文人,拿杨贵妃编故事骗人而已。” 她不信,龙朝光却满眼疑惑的看着李福根:“根子,真有这样的怪事?” 他问得认真,李福根想了想,道:“有一些这样的东西,但具体到苏雅公主是怎么回事,要看一下镜子才知道。” “你看一下镜子就知道了,是不是?”龙朝光立刻就抓到了李福根话中的重点。 这确实是个聪明人,或者说,干他这一行的,有着职业的敏感。 李福根也没有否认,点点头,道:“关健是,要找到镜子。” “现在就是找不到这该死的镜子。”龙朝光听了苦笑。 “先喝酒,边喝边说。”张智勇举杯,喝酒吃菜,闲聊着,龙朝光这个部门,接触的神秘事件比较多,而李福根从红狐老药狗它们嘴里,也听过无数奇闻,加之他嘴巴比以前灵泛多了,说说笑笑的,到是不冷清。 一席酒喝了两个多小时,龙朝光要了李福根的电话,这才分手,张智英道:“根子,我送你。” 李福根没车,这也正常,而且张智英是三十岁的女子了,又已经结婚成家,张智勇也不可能来管她,说了以后联系,随即分手。 到车上,张智英笑对李福根道:“根子,我发现你嘴巴比以前油多了呢。” 李福根自己也有这个感觉,找到妈妈了,心眼好象就通透了一样,嘴上当然不好说出来,只是笑了笑:“因为有英姐这个大美人在边上吧。” “说你油,还真是越来越油了。”张智英娇嗔,却是一脸笑,她也喝了几杯,虽然没醉,酒意上脸,微带酡红,暗淡的灯影下,当真人比花娇,李福根忍不住赞:“英姐,你真美。” 听到他的夸赞,张智英更是笑靥如花,凑过来吻他一下,痴痴的道:“我是你的,我以后所有的美丽,都只为你开放。” 话中的痴情,让人迷醉,李福根忍不住搂着她纤腰,深深长吻。 回到家,先休息一会儿,李福根喜欢喝茶,张智英就在家里准备极品的铁观音。 “根子,你喜欢看什么电视。” 张智英坐到李福根腿上,拿起遥控器。 李福根伸手搂着她,笑道:“什么都行啊,我不大看电视的。” “我到是喜欢看电视剧,经常看到半夜。”张智英笑:“要不一个人也睡不着。” 笑是笑,却带着一点凄楚的味道。 她调了几个频道出来,看了两眼,却都不想看,关了电视机,道:“算了,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回头对李福根笑:“根子,你先去洗澡好不好?我给你准备衣服。” 李福根舍不得放手,拿手轻抚她的唇线:“一起洗。” “不。”张智英微带娇羞:“你先去洗嘛。” 都一起洗过好多次,去吃饭之前还一起洗过呢,这会儿怎么害羞了?李福根心中奇怪,不过他不是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勉强别人的自信,别人只要拒绝,他就会退缩,这种性格已经定型,轻易不会改。 李福根洗了澡,张智英脸色红红的,吻他一下:“你到床上等我。” 李福根到卧室,先行上床,床头有报纸,他靠着床档,看了一会儿报纸。 张智英洗了澡出来了,换了件紫色的吊带睡衣,睡衣的款式极为性感,她肌肤本来就白,给睡衣的紫色一托,更显得莹白如玉。 “洗好了。” 李福根放下报纸。 “嗯。”张智英应一声,拿了吹发吹头发,她的头发没留太长,只到肩下一点点,但极为浓密,拢到一边的时候,如瀑布一般摆动。 张智英吹干了头发,上床来,扑到李福根怀里,面染桃花,伸手抚着李福根的脸,喃喃的道:“根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先洗澡上床吗?因为你先洗了澡,然后在床头看着报纸等我,床头灯暖暖的,就好象阳光的味道,然后我进屋来,心里就会觉得特别的温暖,我喜欢那种感觉。” 283公主 明白了她的意思,李福根心中感慨,轻轻的吻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在这一刻,他倒是意识到了张智英跟蒋青青的区别。 两人同样的美丽高傲,精明强干,但相对来说,张智英的权力欲控制欲没有蒋青青那么强,蒋青青是个完全外向型的女子,恨不得整个世界都由她掌欲,而张智英在某些方面,却是个家庭型的女子,她的感觉更细化,更注重生活的质量,而不是想把一切掌控在手里。 但她想要的,她丈夫却并没有给她,每夜在床头,浴着暖暖的灯光等她,这实在是极简单的要求,她却得不到。 “英姐。”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紧紧的搂着她,吻她,多用一点力。 “好好的爱我,根子,趁着我还年轻美丽。”张智英发出了喃喃的痴语。 暖暖的灯光下,美人如玉,李福根亨受着张智英的娇痴妩媚,却又有点儿走神。 “英姐,我会让你永远这么美丽的。”他暗暗的下着决心。 那个过后,张智英睡了过去,脸上犹带着满足的笑意。 李福根在她后脑轻轻按摩,让她睡得更沉一些,然后穿上衣服,下楼,到小区外面,找了个偏僻些的地方,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叫,没多会,就有几条狗跑了过来,李福根发出命令,让它们去询问,王冰冰医院附近的狗,还有苏雅住处附近的狗,查找青铜古镜的下落。 “灵光无好坏,苏雅那面镜子,照一下就能让人衰老,那应该也可以让人年轻。” 这是他心中一个猜测,不敢肯定,但不管怎么说,先要找到镜子,人有人路,狗有狗路,人没办法的,狗未必没有办法,只除非周围的狗全都不知道。 最初听到朱瑗瑗说王冰冰那面奇怪的镜子,李福根猜测,那镜子虽然未必就是天妒红颜镜,估计效果可能也差不多,但他并没有去找的心。 很简单,镜子只有一面,他女人却有好几个,别的不说,仅蒋青青和张智英这两个,就不好摆平,一面镜子,给谁呢,给蒋青青呢,张智英事后知道了,非掉眼泪不可,至于给了张智英,那更是不得了,以蒋青青的性子,还不知道怎么闹呢,李福根只要一想,脑袋就有箩筐那么大。 但今夜张智英的痴情,尤其是她后面的话,让李福根趁着她还年轻美丽,好好的爱她,李福根突然就想到一个问题:女人不经老。 女人老得很快的,四十岁的男人,雄姿英发,四十的女人,却基本都是豆腐渣,哪怕外表保养得再精致,脱了衣服,也到处是岁月的痕迹。 正常的夫妻就还好,一般男的都要大得几岁,但张智英蒋青青她们,却反而比他大,他才二十三,她们却都三十多了,到他三十的时候,她们就开始变老了,再不复今日的美丽。 而红狐它们所说,杨贵妃死的时候,将近四十了,宫中后妃三千,多少年轻佳丽,却给杨贵妃一个近四十的老女人压得三千粉黛无颜色,可见天妒红颜镜的魔力。 李福根本来并不是特别相信,但铜铃铛居然能让索菲青春不老,而且是在山野中与狼为伍,风吹雨淋的,仍然有这效果,他就有七八分相信了,加上今夜龙朝光说的苏雅的那面镜子,一照之下,就能让人老十几岁,灵光之强,让人咋舌,也更让他确信,只要使用得当,不说达到杨贵妃的效果吧,至少能让蒋青青张智英她们不至于很快就老去,所以他才下决心动用犬哮天下,让狗来帮他找到那两面镜子。 是的,他怀疑有两面镜子,这就解决大问题了,至少蒋青青张智英两个不必再争,至于吴月芝有玉鸡,袁紫凤嘛,另外再想办法,龙灵儿和方甜甜,他现在仍然觉得是个梦,不太敢确信,到真的美梦成真,总会有办法的。 李福根下了命令,到不必马上就要消息,先回房来,张智英睡得正甜,乌发在雪白的枕上,一身的白肉,如玉如酯,李福根轻轻抱在怀里,就如抱着了一蓬浓郁的白槐花,清香扑鼻。 虽然在沉睡中,张智英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搂抱,四手八脚的缠住了她,缠得紧紧的,口中犹发出一声娇呼:“根子。” “英姐。”李福根搂紧她,心中感慨,能得到这样的女人,真的是三生有幸:“我一定会让你永远美丽的,青青也是,我不会让你们那么快老去的。” 第二天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福根就准时醒来了。 晨光从窗口透进来,怀中的张智英仍在酣睡,手搂着他,一个脚搭在他腿上,小被子给撩开了一角,光线有些暗,隆起的臀线,带着一种蒙胧的诱惑。 她的睡像平静安详,蒙胧的天光中,更有着一种惊人的美丽,李福根忍不住吻了一下。 张智英却给惊醒了,她睁开眼,看到李福根,脸上立刻漾起笑意,恰如迎着晨光开了一朵白莲花。 “把你惊醒了,不好意思。”李福根抱歉。 张智英对着他笑:“根子,真好呢,早上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真好呢。” 吴月芝是害羞的,李福根自己其实也一样,心中的感受不太敢表达出来,但蒋青青张智英她们不同,她们是有着现代思维的都市女子,有什么感受,就会直接说出来。 爱是做的,也是说的。 而她的话,则深深的感动了李福根,他吻她:“英姐,我醒来,看到你在我怀中,也非常开心。” “嗯。”张智英鼻间发出腻人的昵音,手伸上来搂着他脖子,深深长吻。 一个旖旎的清晨,然后张智英又小睡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李福根才把她叫醒来,张智英娇娇的让他抱着去洗了澡,再又用大浴巾包着抱回床上,然后又在她的指挥下,帮她挑了衣服,再给她穿上。 李福根帮着整理裙子,张智英则搂着他肩膀咯咯笑:“我好象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在帮我穿衣服呢,我叫你爸爸好不好?” 李福根听了哭笑不得,在她圆翘翘的屁股上打了一板:“别跟青青一样变态。” 话出口才想到,不提蒋青青的好,但张智英却并不在意,依旧咯咯笑:“你一说,我到有些想那疯婆子了。” 这话不知是真是假,李福根看她一眼:“你想她玩你啊?” 张智英顿时就大发娇嗔,扑到他怀里:“都是你,你都不护着我。” 李福根便笑,搂着她哄了一会儿,这才到厨房里做了早餐,然后张智英才下楼去上班,李福根到是没送下去,无论如何说,张智英还是别人的老婆,虽然这个小区比较隐蔽,没人认识张智英,可她实在太漂亮,进进出出,自然有人关注,万一给人认出来,还是不好。 张智英到是根本无所谓,他丈夫包二奶三奶四奶,基本上都是公开的,他们那小圈子里,互相炫耀呢,成功男人没个二奶三奶的,见人都不好意思打招呼,他丈夫做得初一,她为什么做不得十五,而且张智英下定决心要离婚的,只不过蒋青青才离,她又离,怕老爷子受不了,至于她丈夫的感受,她彻底没放在心上。 在床上,她不如蒋青青放得开,但在平时,她的精明厉害,一点也不输给蒋青青,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决不象李福根那样畏畏缩缩,而是充满了进攻性,这一点上,李福根很佩服,嗯,也很害怕。 她可以不在乎,李福根的性子,却先要为她考虑,在正式离婚之前,还是不要闹得风风雨雨的好。 张智英虽然不在乎,但李福根肯这么为她考虑,她当然也开心。 张智英现在对李福根,是越来越痴恋了,这个男人,不但在床上让她极度满足,在生活中,也特别体贴细心有耐心,几乎可以纵容她的一切,偏偏又还特别有本事,不需要的时候,他会老实呆着,一点也不给你找麻烦,而需要的时候,他又总能让你满意,真是爱死了,哪怕就是那张脸,那农民工一样的嘿嘿笑,也越看越可爱。 是的,蒋青青说李福根的憨笑很可爱,张智英看久了,觉得很有道理。 出门前,又还深深的吻了一次,又约好,中午李福根煮好饭,她回来吃,李福根点头答应了,这才甜笑着下楼,三十岁的少妇,脚步欢快如十七八岁的少女。 李福根洗了碗,又搞了卫生,再把张智英换下的内衣裤什么的,全都洗了,也别怪张智英越来越爱他,这样的男人,也确实比较少见,关健他还有本事,如果没本事只能窝在家里做这些,那也是个废物,有本事又肯做这些,那才是极品好男人呢。 一切收拾得清清爽爽,李福根这才出了门,往医院来,才下楼,却接到龙朝光的电话:“根子,有空没有,去看一下苏雅好不好?” 284神技 李福根是个不善于拒绝别人的人,而且他也确实好奇,便答应了,自己打车过去,先给胡翠花打了电话,反正毛毛手术做得好,也没什么担心的,去不去医院,都无所谓的事。 胡翠花则以为他是要陪蒋青青张智英两个,自然是没口子答应。 胡翠花现在纠结呢,心里笃定是那么回事,却还不敢问,自己傻儿子有这么大本事,居然搭上了蒋市长这样的女子,她很骄傲,可心里又无由的害怕。 尤其高保玉有些猥琐,私下里跟她扯,看蒋青青张智英两个有说有笑的,晚上是不是一床跟李福根睡,这个话,即让胡翠花羞得脸红,又吓得她半夜睡不着觉,不过李福根要陪张智英两个,她又很开心,叮嘱李福根,没事就不要过来,这边医院里一切都好,完全没事。 虽然胡翠花不问,李福根其实也猜得到她的心思,也看得出来,妈妈对上蒋青青两个,有些害怕,这个正常,就他也怕啊,这两个女子,都是天上的凤凰,而他和妈妈,只是乡野里最平常的麻雀而已,本来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只不过他突然坐上了飞机,借着狗王蛋,居然跟蒋青青她们一起飞了,妈妈在地下看着,担心害怕,自然是很正常的。 不管这些,李福根打了个的,到龙朝光说的地点,上了龙朝光的车,没办法,苏雅爸爸古德尔是亲王,住钓鱼台国宾馆呢,李福根光着两只脚,可进不去。 “根子。”龙朝光先跟李福根打了招呼,然后说起苏雅的事,道:“她这个算是病吧,你能帮着治一下不,现在她很急燥,也搞得我们很被动。” 这一点,李福根到也可以理解,苏雅是贵宾,跑中国来,买个镜子,居然毁了容,她心情不好,中方搞接待的自然也脸上无光,而龙朝光他们是接手这个案子的,即治不好病,又找不到镜子,肯定也吃了排头。 “我看看吧。”李福根只好点头。 治别的病,他没什么信心,但治灵光病,到是多少有几分底气,只不过镜子的宝光那么厉害,一夜毁容,他这会儿可也不敢担保。 昨天分手,龙朝光后来其实还跟张智勇扯了半天,因为李福根露了一手点穴和排酒,他本来不太信得过张智勇的话的,这下信了,又跟张智勇打听了半天,有些事,例如张家后花园里,居然埋得有鬼物的事,张智勇不好说,但却是信誓旦旦的保证,李福根确实是高人,不仅仅是功夫,还有一些神鬼莫测的能力。 张智勇的话,龙朝光还是信的,尤其是认真说的时候,所以他才一早就找了李福根,这会儿见李福根点头,他心中顿时就多了两分希望。 进了国宾馆,到古德尔亲王住地,李福根耳朵尖,远远的就听到一片叫嚷声,其中有一个女孩子的尖叫:“我宁愿死了算了,让我死。” 说的是英语,李福根勉强能听懂,心下嘀咕:“莫非就是苏雅?” 而龙朝光这时也隐约听到了响动,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拐过院角,前面一群人,中间一个女子,在那儿又哭又叫的挣扎,口中还不停的哭叫:“让我死,我不要活了。” 边上几个女子在扯着她,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焦急的站在边上,口中在叫:“佛祖啊,救救我的心肝吧。” “她就是苏雅公主,边上是她父亲古德尔亲王。”龙朝光脸带忧色,看着李福根:“根子。” 他只能看着李福根,自己过去也没用。 李福根点点头,走过去,看清了苏雅的样子,五官秀丽,但一脸焦黑,她本来应该是印度裔白人,这会儿却象一个典型的印度女人了,偏偏脖子以下,却还是白的,强烈的视觉对比,更加难看。 本来是个小美人,一夜之间变成个丑女,也难怪她寻死觅活的,而他们是贵宾,来中国闹出了这样的事,龙朝光他们焦头烂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李福根下车的时候,就把蛋蛋按进肚中吸住了的,这时一面走过去,一面就斜眼看苏雅,苏雅脖子以上,果然就有一圈黑光,仿佛在苏雅头上蒙了一层黑纱一样。 “果然是灵光病。”李福根暗暗点头,心中更是好奇:“那到底是什么镜子,灵光这么强,如果是普通的青铜镜,应该不会有这么强的灵光啊,不会跟射月匕一样,是什么殒铁打磨出来的吧。” 苏雅挣扎得很厉害,这时间突然一下推开前面的一人,向李福根冲过来。 边上的龙朝光边要去拦,李福根更快,往前一跨,手一伸,搭在了苏雅肩膀上。 苏雅冲势立即给阻住。 “走开。” 她哭叫着甩手挥舞,有如癫狂。 李福根左手压着她肩,右手去她眉心处一弹,一缕内力透入,状如癫狂的苏雅突然一愣,站住不动了,眼光直直的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指尖悬空对着苏雅眉心,停留数秒,往下,经人中,再下到脖子处的天突,再往下到两乳之间的颤中。 他暗劲已成,气能破尖,不需要肌肤相接,否则要按摩两乳之间,那还是个麻烦,即便如此,后面的古德尔亲王一看李福根拦住苏雅,还去她胸口之间指指划划的,顿时就叫了起来:“你是什么人,做什么?” 李福根一下就让疯子一样的苏雅安静下来,龙朝光看得一愣,这时见古德尔亲王冲过来,忙道:“他是我们请来的医生,给苏雅公主治病的。” 古德尔亲王认识龙朝光,听说是治病的医生,到是安静下来,走过来古怪的看着李福根指指划划,疑难的道:“他这是巫术吗?” 龙朝光也不好解释,只含糊的答应一声,对李福根的方法,他也好奇呢,心下暗叫:“莫非是发放外气?” 李福根手指悬停在苏雅胸前一分钟左右,颤中是人身大穴,又叫气海,所以需要的时间较多,随后手指再下移,指到苏雅丹田处,这里停留得更久,约三分钟左右。 没办法,苏雅头脸的灵光形成的气实在太强了,要引下来,不是随便一划就可以做得到的。 丹田停留三分钟,然后双手齐出,沿着苏雅的双腿,一直引下来。 “龙哥,找条椅子来。” 李福根一面下引,一面吩咐。 龙朝光立刻搬了条椅子来,李福根让苏雅坐下,自己在苏雅身前蹲下来,把苏雅的双脚架在膝头。 还好,苏雅穿的是裤子,这要是穿裙子,就比较尴尬了,即便如此,古德尔亲王脸色也有些不太对。 李福根没去看他,气引下来后,把苏雅鞋子脱掉,然后双手同时指向她涌泉穴,凝空发气。 苏雅身子抖了一下,然后就不停的抖起来。 古德尔亲王一看不对,急了,对龙朝光道:“他在做什么,苏雅怎么了?” 龙朝光也不明白啊,道:“根子,苏雅公主怎么这么抖啊。” 古德尔的话,李福根也听懂了的,知道古德尔的担心,道:“看苏雅公主的脸。” 龙朝光先前并没注意苏雅的脸,这一说,抬头一看,讶叫道:“咦,好些没有那么黑了。” 他还不确定,看古德尔,古德尔听不懂中文,他边上却有翻译,立刻把龙朝光的话翻译了,古德尔一看,也叫了起来:“好象是的,你们看是不是?” 因为是同一张脸,没法子对比,所以他也不太确定,边上的人听到他的话,都围过来看,有古德尔自己带的人,也有中方的工作人员,还有派过来的医生护士。 “好象是白了些。” “确实没那么黑了?” 这是肯定的。 “好象变化不大。” “不会是哭的原因吧,眼泪洗了一下。” 这是否定的。 李福根对这些一概不管,只继续发气。 苏雅脸上的黑气,跟索非的有些类同,都是气太强於住了,从涌泉引下来,虽不能根治,但排掉大部份於积的气是做得到的。 实际上,苏雅并不是一夜间变老了,只是一夜间变黑了,皮肤发生了改变而已,而不是年龄真的发生了改变,一夜老了十几岁,那是不可能的。 而皮肤之所以变黑,也不是质的改变,只是气的於积,就如下大雨的时候,城市路面积的雨水一样,而治理也很简单,只要把水排开,也就行了。 这就是灵光病的独特之处,最难治,也最好治。 最难治,是因为一般人不懂,西医的仪器也检查不出来,找不到病因,自然没法子下手去治。 好治,则是对懂的人说的,李福根懂得原因,更练气有成,可以循经脉引气,那就非常简单,因为光也是气,是藏在经脉里的。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苏雅脸上的黑气越来越淡了,这就非常明显了,无论是龙朝光还是古德尔或者周围的人,都有明显的感觉。 “白了白了。” “是白多了,黑气散掉了。” “原来就是一层黑气呢,不是变老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古德尔脸上也带着了笑意,对龙朝光翘大拇指:“他的巫术真厉害。” 285断根 还以为是巫术,龙朝光不好解释得,看上去确实象巫术啊,只好尴尬的笑笑,心下却对李福根又多一层佩服:“勇哥说他是真正的高人,还确实是,这么多专家,病因都看不出来,他却随手能治,而且一治就见效,厉害。” 李福根一直发气近十分钟左右,苏雅脸上的黑气基本上是消失了,虽然还有些黑,但如果不是特别挑剔的话,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李福根时不时观察一下,也承认,苏雅确实是个小美人,不说去跟张智英她们比,但也相当不错了。 “好了。”李福根把苏雅的脚放下来,道:“让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基本上就看不出来了,另外,醒来以后,不要用洗面奶之类的东西拼命洗脸,还有一点余气不能除根,只能慢慢的来。” 李福根说英语不行,爆单词要命,所以直接跟龙朝光说的,龙朝光英语到是不错,用不着翻译,直接译给古德尔了,古德尔在边上连连点头。 不过他对苏雅的神情提出了疑问:“她现在是怎么了?” 因为苏雅眼光始终是直愣愣的,眼晴睁着,却不会转动。 龙朝光问李福根,李福根道:“没事,是我点了她穴,她神智处于一种迷糊状态中。” 说着,伸手去苏雅眉间轻轻抚摸了一下,苏雅闭上眼晴,靠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 李福根道:“让她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就会好很多,记得不要用洗面奶拼命洗,那个没用的,气在里面。” 龙朝光翻译,古德尔连连答应,让手下的人把苏雅抱进屋里,随后出来感谢李福根,他有着一种印度式的热情,李福根谦虚了两句,随后又答应明天再来,然后跟着龙朝光出来。 到外面,龙朝光兴奋的在李福根肩头捶了一下,道:“行啊兄弟,你可帮了哥哥大忙了,要不那小娘皮整天寻死觅活的,她不跳楼,我都先要去跳楼了。” 他说得夸张,李福根到是笑了起来,不过李福根也能够理解。 中国对外交,禀承的是周总理的遗风,外交无小事,而古德尔亲王又是国家级的贵宾,苏雅在中国出了事,那是能够惊动最高层的,上层震怒,自然一层层往下压。 龙朝光虽然是副处,又是直属公安部的,外人眼里,那是很威风了,可还是那句话,中国的警察是有级别的,首先是官或者兵,然后才是执法者,而龙朝光这个副处,只是兵头将尾,事是他做,骂也是他挨,头大着呢,李福根一家伙帮他解决了大问题,他怎能不兴奋。 “中午算我的,把勇哥叫出来,一起喝一杯。” 当即就要掏手机。 李福根笑了起来:“现在喝酒还早吧,苏雅公主的病好了,你不去先打报告?喝酒中午再说吧。” 他一说,龙朝光也笑了,道:“还是体制内的,知道这一套,唉,没办法,先去拍领导马屁吧,否则呆会就要问了,中午一起喝酒啊,说定了,你现在是去医院是不是?我完事来找你。” 说好了,龙朝光转回去,李福根则打个车去医院。 到医院,胡翠花奇怪的问:“你不要陪蒋市长她们吗?” 高保玉则在一边笑眯眯的,司机的嘴巴一般都比较痞,不过他跟李福根之间,说来隔着辈份呢,胡翠花又在边上,到是不好开玩笑,心里却在想:“昨晚上陪过了吧。” 李福根摇头:“蒋主任昨天就回去了,张姐要上班。” “蒋市长回去了啊。”胡翠花点点头,她一肚子话,但又不敢问,她害怕那个真象,便扯到一边:“到是辛苦她来看了毛毛,以后毛毛回去说起,她生个病,蒋市长都来看过,那可是不得了呢。” 李福根笑着摇头:“她也是顺路,来京里办点事。” 胡翠花不揭开来问,他也就不揭开来说,胡翠花不敢问,他则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东拉西扯的闲聊,到十点钟左右,先是张智英打了电话来,李福根这才想起,张智英中午要他煮饭呢,只好把给苏雅治病,然后龙朝光一兴奋,中午要扯他喝酒的事说了。 听说苏雅的病一下治好了,张智英也兴奋,说呆会她也提前下班,算她一个。 放下电话没多久,龙朝光跟张智勇两个一起来了,张智勇手中还提着水果等礼物,他两个穿的是便服,李福根说是朋友,胡翠花到也没那么紧张,客气了一番,高保玉当司机的,眼皮子杂一些,看龙朝光两个的气度,不象一般社会上的朋友,十之八九也是当官的,暗暗惊叹:“他怎么有这么多当官的朋友啊,看这两人,热情着呢,真是看不出来。” 他越来越看不透李福根了,没道理啊,就那一张憨巴脸,凭什么啊? 扯了一会儿,李福根跟龙朝光两个出来,到酒楼要了啤酒闲聊,没多久,张智英自己就来了。 张智英见面就问:“根子,那个苏雅的脸真的给你治好了,她不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吗?你还能让她返老还童?” “不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李福根笑着摇头:“又不是时间老人,哪会有那样的事,其实就是气血於滞了,脸发黑,憔悴,所以看上去特别老而已。” 龙朝光先前已经问清楚了,这时便笑:“这魔术我也会变,英姐你要不信,我拿盆锅底灰来给你抹上,保证你一夜之间老得跟灶王娘娘一样。” 张智英啐了一口:“你才抹锅底灰呢,刚好可以去做灶王爷。” “敢情好啊。”龙朝光怪叫起来:“我做灶王爷,英姐你做灶王奶奶,就这么说好了?” “我可认真啊。”张智英斜眼看着他:“下午我就去离了婚,晚上就是你的人了,可就跟着你走了。” “可别。”龙朝光顿时就吓到了:“饶命吧姑奶奶,你真跟我走,我家那母老虎还不剥了我皮啊。” “银样蜡枪头。”张智英啐了一口,随即便笑得花枝乱颤。 她坐在李福根边上,脚悄悄的踢了一下李福根,然后脚便挨着了他脚,拿脚背摩他的脚脖子。 她穿了裤袜,脚背摩在李福根腿上,带着一种丝滑的凉意,而张智勇两个就坐在边上,张智勇还是张智英的亲哥,李福根就有些心虚,这却更加剌激,只觉得尾闾处都有些酥酥麻麻的了。 龙朝光给李福根敬酒,端着杯子叫:“根子,先说好了,当我是兄弟,你就不许弄那什么内功排酒的花招儿,否则我这诚意就白费了。” 李福根给他说得笑,点头:“行,也别说什么敬不敬了,碰一个吧。”他现在即便不排酒,酒量也增大了,不说多了,半斤左右,还不至于醉倒。 “我这真是诚心的。”龙朝光道:“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快给逼疯了,话说至于吗,不就是一个小国家的一个没什么权势的所谓亲王的女儿,她自己买了镜子自己照黑了脸,怪谁啊,把我们往死里逼。” “一直以来,就这德性。”张智勇摇头:“其实外国人都生得贱,朝鲜战场,把他们暴揍一顿,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越惯着,越上脸。” “就是。”龙朝光叹气:“算了,这政策咱们也改不了,敬爱的周总理定下的,外交无小事嘛,都是爷,得亏根子帮那小娘皮治好了,这紧箍咒终于松了。” “对了根子。”他想到件事:“那小娘皮的脸,慢慢就好了吧,不会再复发了吧,我们那鸡毛领导,最怕这个,万一复发了,找上门来,他要挨训,要我做保呢。” “那怕不行。”李福根摇摇头:“我只能帮她排掉一些病气,治标不治本,复发不会,但难以完全复原,而且。” 他想了想,不太有把握,因为红狐也没说过,只是根据气血来推断:“她的脸,应该老得比身上其它地方快。” “你是说,她手脖子还白,脸却先黑了是吧。”龙朝光叫。 “应该是这样。”李福根点头:“我也不太确定,但她脸上的经脉,受了镜子的照射,还是有一定损伤的,如果不能根治,会老得快一些,就跟运动员一样,激烈磨损,关节什么的,自然比正常人老得快。” “有道理。”张智英点头。 龙朝光可就急眼了:“这可怎么办?过得两年,她又来找后帐,那不完了蛋,简直成咱家姑奶奶了嘛。” 张智英一听笑了:“那就请回家供着。” “真要能供着不闹,那也好啊。”龙朝光愁眉苦脸:“不行,我得赶紧换个部门,这地方不能呆了。” 想一想,似乎又不甘心,问李福根:“根子,就真没办法断根吗?” “要找到那面镜子。”李福根想了想,摇头:“没镜子,找不到病源,我也真没办法。” “那鬼镜子,到哪儿找去啊。”龙朝光这下泄气了。 谈谈说说的,吃完了饭,又去喝了茶,龙朝光张智英三个都要上班,李福根继续去医院。 286宝物 张智英转背给他打了电话:“根子,晚上你给我煮饭,我们两个吃,不许跟他们一起混。” 声音又娇又嗲,李福根听了麻酥酥的,连声答应:“好,我早早回家等着,做你最爱吃的苹果拨丝,还有糖醋排骨。” “爱你。”张智英又在电话里腻了一阵,这才挂机。 李福根摇摇头,心中暖暖的,等着打车,一转眼,却看到街角一条流浪狗,心中一动,想:“不知有消息没有?” 便找了附近一个公园,口中呜呜,不一会儿就有几条狗跑过来,李福根让它们问,几条狗四面吠叫问询,流浪的家养的,只要听到了,立刻就会往下传,不多会全城狗叫,犬吠天下,但却没人知道,只以为狗狗乱叫呢。 李福根只是试一下,并不抱太大希望,龙朝光供职的特侦二处,权力极大,能调动的资源极多,也找不到那面镜子,他可不确定狗狗一定知道。 十分钟不到,消息传回来,竟然竟有的狗看到了苏雅丢的那面镜子,而且给收废品的卖给了收古董的,现在就摆在潘家园的一处摊子上呢。 李福根大喜,买了两笼包子奖励了几条流浪狗,立刻打车往潘家园来。 他来之前先下了命令,到潘家园,就有狗在等着,一条小京巴儿,身上还穿着红马甲,不是流浪狗,就是那摊子老板养的一条狗儿,直接就带李福根到了摊子处。 李福根先吸着蛋蛋,斜眼一下就看到了那面镜子,果然好大一圈灵光,即便是大白天,灵光也非常强,李福根这段时间见过的宝物里,只这镜子灵光最强,比射月匕还要强上几分。 “果然是件宝贝,怎么做出来的?” 李福根心下琢磨,到摊子边上,先不碰镜子,仔细看了一下,是一面青铜古镜,不大,也就是他两个手掌合并那么大小,式样古拙,也没有生锈什么的。 事实上,有灵光的,基本是不会生锈的,看上去特别精美。 苏雅脸上是黑气,那么照道理说,镜子发出的灵光,也应该是黑的,可李福根现在看到的,却是淡淡的白光,这让他觉得非常奇怪,也有些忌惮,不敢去碰。 那摊子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长得一般,脸上脂粉却有半寸厚,看了李福根一眼,有些爱理不理的,不过去他身上看了一眼,穿着还不错,到有了两分心思,见李福根盯着镜子看,道:“这面镜子不错呢,最独特的在后面,它这个抓手,可以左右旋转呢。” 她说着,把镜子拿起来,让李福根看后面。 一般的青铜镜,后面就是一个固定的抓手,是铸死的,但这面镜子却特别,它后面是一个梭形的抓手,却是可以旋转的,女老板不管不顾,左右旋转着给李福根看,而李福根这一看,可就看出了名堂。 原来随着后面抓手的转动,镜子上的灵光居然会改变,往左旋,白光越来越强,而往右旋,白光却越来越淡,随即变成黑光。 白光还好,一看到黑光,李福根立刻后退了一步。 镜子的灵光圈,有三四尺左右,他退开一步,黑光圈照不到他,也就没事,而那女老板运气也不错,她是斜对着把后面旋给李福根看的,也没给黑光圈罩住。 而她松开手,却刚好转回到白光,李福根等她把镜子放下了,才道:“我看一下。” 伸手,接触到白光圈,体内经气立刻就有波动,不过比较平和。 “伤人的是黑光,白光不伤人。”李福根暗暗点头,接过镜子,他还是不敢直视镜面,看了看后面,试了下,梭形的抓手可以左右各旋转一百八十度左右,旋转时,里面有轻微的声响,镜子里面应该是中空的,铸造得非常精巧。 而随着他手旋转抓手,灵光圈也慢慢变化,从白到黑,再从黑到白,不过并不能直接三百六十度旋转,而是只能左右转。 “苏雅可能觉是旋转了抓手,旋到了黑光,所以买的时候没事,回去黑光一照,脸就黑了。” 李福根做出推断,旋到白光,再试着斜对着自己,光圈打到身上,淡泊平和,体内经气没有异常波动,而是非常的舒服,就如春阳照在身上一般。 李福根没敢试黑光,不过基本上是肯定了,问了女老板,女老板一千八收进来的,小京巴知道,告诉了李福根,却跟李福根要价八万。 李福根也不还价了,他本来是个极节俭的人,哪怕几千万身家后,那种节俭心理也始终不改,但不知如何,找到妈妈后,心中好象畅达了许多,就是特别安心了,什么也不担心的感觉,也想得开了,八万就八万吧,直接就刷了卡。 那女老板到是后悔不迭:“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他土,却不是土疙瘩,而是土豪金,早知道该问他要八十万。” 李福根买了镜子,谢了小京巴,小京巴居然有些舍不得他的样子,一直跟着,李福根就买了几个肉包子给它吃了,女老板在后面看见,更是后悔不迭:“看走眼了,看走眼了,果然没有个发财的命啊。” 李福根问女老板要了个盒子,把镜子装在盒子里,打车回到张智英屋里,先泡了杯茶来,这才把镜子拿出来,小心翼翼的看。 镜子拿出来时,还是淡淡的白光,前后看了看,在镜子后面的下部,写着两个古字,他不认识,暂时也懒得去找,名字不重要。 看了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关健处,应该还是后面的那个抓手。 “奇怪,这个抓手居然可以旋转,然后左旋白光右旋黑光,什么意思,难道是代表白天和黑夜?” 他心中猜测着,把镜子对着外面,不对着自己脸,然后慢慢旋动抓手,斜眼看着,还是一样,左旋,镜上的白光越来越亮,就仿佛早晨的窗子,慢慢亮起来的感觉。 旋到一百八十度,也就旋不动了,镜上形成的灵光圈,有四五尺左右,很亮。 “这个白光有什么用呢?” 李福根猜不透,不敢冒险,先用手试光的外沿,先前虽然试了一下,只接触了一点点,这会儿就试着把整只手放进光圈里,然后放松,运气去感受。 那感觉,就仿佛水泡进了温泉水里,特别的舒服,而随着周天的运转,明显有气进入体内,经脉中的气量,似乎陡然增加了。 那种感觉,就仿佛小水渠引进了一股活水,水量突然就增大了一般,运转一周天,觉得功力明显有所增强,他再试着往外发气,气从指尖发出,一下射出有六七寸远处。 他的暗劲破尖,先是得益于射月匕,后来又经铜铃铛有所增强,到了五寸左右,而这一次,这面镜子,居然又让他增强了,至少有了六寸多。 “果然是个宝物。” 李福根暗暗点头,手拿出来,默默坐息了十几分钟,周天运转,虽然离了光圈,内力还是增强了,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不适感,全身经脉,畅爽通达,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 他平时要达到这种状态,要练功到半个小时左右,这次十多分钟就进入了这个状态,自然是镜上灵光的原因。 “白光有益无害。” 李福根百分之百肯定了,把镜子转过来,放在身前,镜子的灵光圈有近五尺左右,不但对着他脸,而且把他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论清晰度,铜镜是不能与后世的水银镜相比的,但这面铜镜,照出的影像非常清楚,跟水银镜几乎没什么差别。 李福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平头,浓眉大眼,鼻子大,小说里的说法,叫做鼻若悬胆,民间有句俗话,鼻大则那儿大,也就是那方面能力强,这一点上,李福根到是非常自傲的,张智英那种优雅高贵的女人,却在他身下哀哀嘶叫,他就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当然,要感谢狗王蛋,否则他也只是个正常的年轻人而已。 嘴唇以上,都还好,可看到嘴唇,整张脸就扯下去一大截,那厚嘴唇,太憨了啊,然后再一笑,好吧,就是老黄牛的感觉。 对自己的长相,李福根确实也不太满意,不过也就这样,妈妈生的,未必还给她,妈妈急了,可有点打人。 现在重要的,不是长像,而是脸的变化,他眼晴盯着镜子,同时感受体内的气运。 气运没有什么变化,要说有,也是好的方向发展,气运更浓,更厚,更畅快。 而脸上则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变黑,到好象有点儿变白的感觉。 他是农民出身,脸不是很黑吧,相比于城里人,例如龙朝光那些,还是要黑一些的,现在镜子一照,竟好象变白了一些。 “镜子能让人变白?即便可以,也不会有这么快吧?” 因为是一张脸,没有对比,所以即便有变化,也不太能看得出来。 前后盯了十几分钟,只能肯定一点,白光对相貌确实没有影响,白不白就不说了,至少没有象苏雅那样变黑。 287晨夕 他犹不放心,闭上眼晴,静坐了二十分钟左右,宝光圈罩着练功,感觉入静更快,功态更好,气运更平稳也更舒服。 “白光是好东西。” 到这会儿,他彻底的肯定了。 然后试黑光,抓手旋转,白光变淡,黑光慢慢的变浓,那种感觉,就仿佛太阳下山了,天慢慢的暗下去,黑夜慢慢的笼罩天地之间,抓手旋到最下面,黑光圈完全发散开来,也有四五尺左右。 黑光漆黑一团,李福根看着就有些头皮发麻,可不敢拿脸试,先拿手试一下,稍稍接触黑光圈边缘,手上立刻有剌激感,仿佛冬天里寒风刮面的感觉,而内里的气运,更一下就有了反应,明显的有些燥乱。 “这么厉害?” 李福根把手缩了回来,看了看手,还好,试一运气,也随即平顺下来。 “再试试。” 就这么试一下,试不出效果,他索性把手伸进黑光圈里,那感觉立刻就强烈了,就如伸进了凉水里一般,有一种冰寒的剌激感,气机也燥动起来。 他放着手不动,眼晴看着,眼看着手就黑了下去,仿佛是有黑雾侵入了手上一样,他把另一只手移过来,两只手对比,效果就更加明显,五分钟左右,黑光圈里的右手就明显的黑了一圈,比苏雅的脸还要黑。 “厉害,厉害。”李福根连声感叹,不敢再试了,把手抽出黑光圈,对比两只手,一只白,一只黑,非常的明显。 “这到底是什么光啊?”李福根惊叹之余,百思不得其解。 他查过,现在医学上,光波治疗的应用还是比较广的,例如紫外线治白癜风,红外线治伤痛红肿,核磁激光治宫颈糜烂等妇科病,以及应用最广的x射线,都是光。 可这镜子的光,到底是什么光呢,千年前古人铸造的青铜镜,竟然有着现代科学仪器的功效,甚至更厉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想不清楚,也懒得多想,手还黑着呢,试着运气,手上的气机好象於滞了,要疏通经脉,应该不是很难,其实就是黑气也就是光波阻碍了经脉的畅通,上午他给苏雅疏通过,不难,所以他心里也不怕,其实也就是因为有了苏雅的例子,他才敢拿手去试的。 但运了一会儿气,心中突然一动:“黑光滞气,白光却好象可以且经脉畅通。” 这么一想,不运气了,把镜子抓手旋转,旋到白光,到最大档,然后把染黑的手伸进白光圈里。 手上本来一直有种麻麻的於痛感,就仿佛冬天玩雪过后的那种麻痛,而一伸进白光里,立刻就有一种舒服的感觉,仿佛泡进了温水里一般。 手上的经脉明显畅通,而肉眼看到的则是黑气慢慢的散去,前后也是五分钟的样子,黑气彻底散去,手又恢复了原样。 两手对比,确实没有任何区别,试一运气,气运也同样畅通,再无滞碍。 “黑光阻脉,白光通经,黑光毁容,白光美容。” 前后这么一试,他肯定了这一点。 “那么杨贵妃那面镜子,是不是跟这白光一样。”李福根心下寻思:“还有王冰冰那面镜子,到底是哪一面,是杨贵妃的天妒红颜镜,还是就是这一面镜子。” 他看后面的字,虽然不认识,但应该是两个字,而且后一个字,笔划简单,胡乱猜一下,可能是个夕字,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天妒红颜。 “这不是杨贵妃的那面镜子。”李福根想到另外一点:“我照了,美不美看不出来,但心境没有变化,没有什么吃醋的感觉。” 他自己想着,到是有些好笑,这会儿好端端的,吃什么醋啊,而且要吃醋也是别人吃他的醋,蒋青青张智英这样的女子,无论长象,出身,气质,头脑,工作,都是超一流,别人捞一个也要叫祖上积德,他却可以同时抱到床上玩双飞,还为了他争来斗去的,只是不知道,任谁知道了,都该酸到死。 这时他一扭头看到了窗台上的一束花,这是张智英买来的。 张智英和蒋青青不同的地方,最主要表现在一些生活中的细节,蒋青青权力欲控制欲更强,对生活中的事,却往往大而化之,要求并不高,甚至可以为了权欲,而清心寡欲,完全没有要求,她以前常年一身青色套装,就是最典型的表现。 张智英则不同,她同样精明,同样有着很强的欲望,但却更顷向于亨受,注重生活中的细节,象她几乎每天下班都要买一束花,而且不要人送,一定是自己亲手去买,亲手挑,亲手搭配,然后回家就养到花瓶里,晚上洗澡的时候,心情好,就会把花揉碎了放到浴缸里,一泡半天,第二天再又买一束回来。 李福根看到花,起了个念头:“黑光能阻碍人的经脉,对花有什么影响?” 不过他还是犹豫了一下:“要是万一把花弄死了,英姐会不会不开心?” 这就是他性子与蒋青青张智英不同的地方了,蒋青青两个,都是攻击力行动力极强的女子,想到就会做,而李福根哪怕到了今天,做起事来,仍有些犹犹豫豫的。 不过也没犹豫多久,他看了一下时间,还早。 “万一弄死了,马上去买一束来,英姐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想好了,起身,把镜子摆到窗台上,调到黑光,黑光圈把整盆花全笼罩在里面,李福根就在边上看着。 不到一分钟,花儿就发生了变化,本来娇挺的花辨开始痿缩下垂,越到后面,就越明显,五分钟左右时间,整束花就完全痿缩了,到后来,甚至枝条都开始垂了下去。 “厉害。” 照自己的手还不觉得,眼看着花束枯痿,对视觉的冲击更大。 “这到底是什么光,不会是核幅射吧?” 李福根心中突然起了一个毛骨怵然的想法,急退一步,暗暗运气,经气运行正常,五脏六俯也没有任何不适感,而是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很明显,先前黑光的照射并没有给他任何伤害,而白光的照射却让身体受益不小。 “还好。” 感觉到身体无碍,李福根吁了口气,再看那花,连花枝都完全搭拉下来了,花辨则彻底的痿缩了起来,拳头大一朵的花,缩得只有一点点。 “这花要不得了。” 李福根摇头,想要扔掉,马上去买一束来,免得张智英回来看到不开心,不过手一伸,心中突又起个念头:“再用白光照一下会怎么样?能不能复活?” 这么一想,心中到是怦的一跳,白光真要能让花儿复活,那就厉害了。 调镜子后面的抓手,调到白光,先好象没什么动静,五分钟左右,李福根几乎都有些失望了,却看到有一朵痿缩的花突然张开了一点点,这一动,其它的花辨也动起来,慢慢的,所有痿缩的花朵又都开了起来,而且花枝也重新立起,前后半个小时左右,整束花竟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真的可以。” 李福根惊喜交集。 “这镜子,还真是个宝贝啊,难怪红狐说,马研究员对比过,古董的宝光,比一切现代科学开发的光都要强,果然是这样,就是不知道原理。” 他正琢磨着,手机响了,是龙朝光打来的。 李福根接通,龙朝光在那边叫道:“根子,哪儿呢,那个小娘皮睡醒了,说要谢谢你呢。” “呵呵,这有什么谢的,举手之劳而已。”李福根呵呵笑,他在张智英房子里,可不敢说,避而不答。 “不过那小娘皮还是不满意,我看她的意思,估计还是想你帮她再治一下,我说了,找不到镜子,不能彻底断根的,她好象还很不开心,切,把她傲娇的。” 龙朝光在那边愤愤不平,李福根到是笑了,他可以理解,女孩子嘛,对自己的脸,要求是特别高的,哪怕脸上生个小红点儿,都能惊叫起来,更何况苏雅还是公主之尊,哪怕是小国公主,也是公主嘛,要求高点,也正常。 李福根也没多想,开口就道:“镜子我找到了,要不我过来,给她彻底治一下吧。” 他是个老实人,是个好人,还是个没有多少心机的人,只想着给苏雅把脸治好了,却没去想过别的。 “你找到镜子了?”龙朝光在那边一听,可就叫了起来:“行啊根子,你怎么找到的。” “不是说青铜古镜吗?算是件古董,我就琢磨,收废品的收了,可能会做古玩卖了,所以我去潘家园溜了一圈,恰好就碰到了。”李福根笑:“也就是运气。” 这也勉强算解释得通,龙朝光也没有动疑,急叫道:“那你快过来,太好了,把小娘皮打发了,哥哥我非得洗个澡,去去晦气不可。” 他说得夸张,李福根到是笑了。 把镜子抓手调到中段,也就是淡淡的白光,这白光对身体同样有好处呢,李福根拿在手里,感觉胸前的气运就特别的顺畅,不过这会儿也没时间细细感受了,依旧拿盒子装了,下楼打个车,直奔国宾馆。 288别乱动 龙朝光在外面等,李福根可进不去,见了李福根,龙朝光叫:“镜子在哪里,我看看。” 白光不伤人,也无所谓,李福根上了龙朝光的车,把镜子拿给龙朝光看,道:“后面这抓手是可调的,你别乱动,就不会有事?” “乱动了会怎么样?” 他不说还好,一说,龙朝光大是好奇起来。 李福根便笑,示意给龙朝光看:“往右旋,你脸照着会变黑,就跟苏雅公主一样,不过往左旋,又能变白了,所以呆会给苏雅公主照一下,就能彻底照去她脸上的黑气?” “不会吧?”龙朝光眼珠子都瞪了出来:“真这么夸张?” “你可以现场试一下。”李福根笑,反正他试过了,没事,让龙朝光试一下也好。 “我还真不信了。”龙朝光来了劲,索性把车子停到边上,扬起脸:“来,照一下,看我能成包公不?” 李福根本来不想试脸,不过一想,苏雅都没事,龙朝光也不可能有事,笑道:“试手也行,不过你要试脸,也没关系,真试脸?” “就试脸。”龙朝光点头:“变黑了也没事,实在不行,我申请休假,去加勒比晒一个月太阳,晒得跟古天乐一样,说不定还有什么导演请我拍电影呢。” 他这一说,把李福根也逗乐了,也是,他一大老爷们,怕什么脸黑脸白。 “那就试试,你放心,黑了能变白的。” 李福根把抓手右旋,黑光调到中档,太大了,他还是有些担心,天知道这黑光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万一量太大,不但脸变黑,伤了脑子神智什么的,就麻烦了。 龙朝光看着镜子,不过一分多钟,他眼晴就瞪起来了:“好象真的变黑了,是不是?” 李福根也盯着他脸看,确实开始变黑了,他笑:“有点儿黑,还不够黑。” “真这么神奇?” 龙朝光这下真的惊到了,又过了一分多钟,脸上的黑色更加明显了,这下龙朝光有些慌了:“嘿,我说兄弟,这个能还原不,不会真成黑炭团吧?” 李福根笑:“你不是说不怕黑吗?” “可这黑得太快了啊?”龙朝光叫:“跟日落了似的,让人心里慌慌的。” 他叫是叫,不过到也不象真怕,很简单,有苏雅的例子在前面,即便镜子不能让脸再变白,有李福根在,他也不怕。 到是李福根多少有些担心,反正龙朝光也看到了,不必照得太黑,道:“那就再白回来吧,你看,这个抓手,往左旋。” “真有这么神?”龙朝光还有些怀疑。 “试试就知道了。”李福根端着镜子,龙朝光就瞪大眼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很快就叫了起来:“好象是白了,嘿,这跟电脑调亮度一样啊。” 他看一眼李福根:“先好象天黑了,这会儿东方又发白了的感觉,是不是这样?” 他这感觉还真是敏锐,李福根先也有这个感觉,突然想到镜子上的两个字,想:“那个肯定是夕字,天黑的意思,另一个,不会是早上的早字吧。” “白了白了。” 脸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龙朝光这下肯定了,一片声叫:“还真是奇了怪了,这镜子到底怎么回事,也太玄了吧。” 不怪他觉得玄,即便是李福根,看得到宝光的,也同样觉得玄,主要是变化太快太明显了。 “全白回来了吧是不是?” 龙朝光有些不肯定,自己看镜子,又问李福根。 李福根眼神锐利,可这些方面的判断不行,看了看,摇头:“应该差不多了。” 说着笑:“要不再白点儿?” “那可真成小白脸了。”龙朝光也笑,眼中却透着古怪:“这镜子,真怪了,哎,我说根子,要是这么照一天,会不会真成小白脸啊?” “这个我到不知道。”李福根想了想,不太肯定,暂时的试验,白光对身体是有益的,至少有利于气血的运行,气脉的增强,而人活着就是一口气,气血强壮了,自然有益于健康,肤色自然也会好些,但一直白下去,应该也不可能,因为健康的肤色,应该是白里透红的。 这时龙朝光手机响了起来,龙朝光看一眼,接通,道:“行了,过来了。” 对李福根道:“别照了,先给那小娘皮去照吧,嘿,我还越来越看不惯那小娘皮了。” 他一口京片子,听得李福根想笑,不过他估计,苏雅可能傲娇了些,龙朝光不喜欢,加上领导压着,有火也正常。 龙朝光发动车子,开进去,古德尔和苏雅都在,苏雅换了一身白色的裙装,脸上不细看的话,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了,过来合什给李福根行礼:“谢谢李大师。” 他们估计也做了点功课,不把李福根当简单的医生了,也许古德尔一直就把李福根当成巫医吧。 李福根也抱拳回了礼,分头坐下,上了茶,古德尔急不可耐的开了口:“李大师,我女儿的病,已经不要紧了吧,她脸上的黑气,不能完全消除吗?” 苏雅也一脸紧张的看着李福根,她眼晴很大,很漂亮,这会儿坐在那里,也很文静,龙朝光口中,这小娘皮傲娇无礼,但李福根眼中看来,还不错了。 李福根也不瞒,道:“苏雅公主的病,是因镜子而来,也要镜子才能治,我下午把镜子找到了。” 他说着,把镜子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苏雅一见镜子,顿时尖叫一声,一下就躲到了古德尔身后,古德尔也有些害怕,腾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李福根,苏雅则颤声叫:“就是这面镜子,它有邪气。” 他们害怕也正常,尼泊尔是佛教国家,神多鬼多迷信多,更何况这面镜子还扎扎实实的露了一手,这会儿自然就有些怀弓蛇影。 李福根忙道:“公主不必害怕,你上次照镜子黑脸,是使用不当,这面镜子,跟一般的古镜不同,它是可以左右旋转的,右转脸黑,左转脸白,你脸上的黑气要想全部根除,必须再照一次镜子。” 李福根说着,把镜子转过来,拧动后面的抓手给苏雅两个看。 古德尔看了好奇:“真有这样的事?” 他看苏雅,苏雅脸上有些迷茫,道:“我记不得了,不过那天夜里,我好象是转了一下后面的抓手,我还奇怪呢,也不知道是这样啊。” “可是,这太奇怪了啊。”古德尔摊手耸肩,尼泊尔虽然是佛教国家,他却是受的完全的西式教育,一面镜子,右转让人脸黑,左转让人脸白,这也太神话了吧,他有些难以置信。 李福根知道他不信,道:“这面镜子极为神奇,我们可以现场试一下。” “我来吧。” 他说要试,龙朝光就自告奋勇。 李福根一想也好,因为在古德尔苏雅眼里,他是巫师一样的存在,在他身上试,可能苏雅还是担心,但试龙朝光,他们就应该信了。 李福根把抓手拧到黑光,对着龙朝光,古德尔苏雅都在边上看着,眼见着龙朝光的脸黑了下去,苏雅顿时叫了起来:“他的脸黑了,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现在左转,可以让他变白。” 李福根一面说着,一面把抓手左旋,龙朝光脸上的黑气慢慢又消失不见,五六分钟左右,就全部消失了。 “真有这么神奇。” 亲眼见识,古德尔苏雅都惊得目瞪口呆,苏雅也不再怀疑。 “苏雅公主,我给你照一下吧,彻底根除黑气。” “真的没问题吗?”苏雅还是有点儿担心,看了看古德尔,古德尔脸上仍有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李大师即然说没问题,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那就辛苦李大师了。”苏雅终于走了出来,先合什对李福根行礼,动作优雅,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很显然,在李福根面前,她表现的都是最好的一面,而龙朝光见到的,估计是她暴走的一面,所以没好气。 “公主客气了,你请坐吧,不要紧张,没事的,几分钟就彻底根除病症了。” 李福根让苏雅坐下,拿镜子对着她,苏雅到底是女孩子,胆子小,先还有些怕,小心翼翼的,不过慢慢的就不怕了,古德尔站在边上,还有苏雅的两个佣人,也眼睁睁看着。 “好象变白了,是不是?”苏雅自己看着镜子,脸上黑气似乎完全没有了,不过她没有太大把握。 古德尔点头:“黑气没有了。” 边上两个佣人也齐齐点头:“是没有了,全好了。” 这下苏雅开心了,合什给李福根行礼:“多谢李大师。” “公主客气了。”李福根笑着收了镜子,把抓手旋到中间。 见他要把镜子放到盒子里,苏雅开口道:“李大师,这镜子往左旋转,就是美白的是吧,照多久都没关系吧?” 李福根稍微一想,应该是没关系,便点头:“是,没有关系的。” “那我还想多照一会儿,可不可以?”苏雅一脸恳求。 289晨夕 苏雅提出了要求,李福根也不好拒绝,点头:“当然可以。” 把镜子连着盒子递给了苏雅,苏雅道了谢,然后直接捧着盒子进里间去了,这一进去,再不见出来。 古德尔亲王陪着说了一会儿话,打了个人进去问了,回来说,苏雅公主还要照镜子。 到这会儿,李福根突然有些醒悟了,这镜子虽然是他从潘家园买来的,可最初是苏雅丢掉的,而这会儿苏雅见了镜子的好,一时半会,估计是舍不得放手了。 “这下糟了。”李福根暗叫一声糟糕。 他还是老实了,若换了一般脑子灵活的人,这会儿自然可以编几句话,把镜子要回来,古德尔苏雅都当他是高人的,随便编几句鬼话,不怕古德尔他们不信。 但李福根老实了些,便有鬼话,也不好出口,只好跟龙朝光两个告辞出来,龙朝光也想到了,对李福根道:“根子,这镜子是你从潘家园买来的?花了多少钱?” “花了八万块。” “不便宜啊。”龙朝光点点头:“这小娘皮好象起贪心了,不着急,先让她照一夜,明儿个我帮你讨回来,这镜子,可是个宝物呢。” 李福根只好笑着点点头,也不好说什么。 龙朝光又说要喝酒,李福根想到张智英的话,忙找了个理由拒绝。 “这镜子太奇怪了,后面好象有名字,我也不认识,要找点资料查一下呢,下次吧。” 他这话到也有理,龙朝光点头:“这镜子确实奇怪,咱们老祖宗的东西,有些还真是玄乎呢。” 扯了几句,约好明天联系,也就分手。 李福根回到张智英屋子,张智英还没下班,看了下花,开得极好,似乎比先前开得还要好。 “还真是奇迹,明天再看看,是只开一时呢,还是更持久。” 李福根取出手机,把花拍了下来,明天好对比,然后上网,查了一下,那镜子上面的字,后一个字,果然是个夕字,而前一个字,不是早,而是晨。 “晨夕,也就是早晚的意思了。”李福根恍然大悟:“难怪旋到白光,就有天亮的感觉,而旋到黑光,就有傍晚天黑的感觉,这镜子原来模拟的就是早晚的天光啊,居然有这种能力,古人太厉害了。” 李福根心底由衷的叹服。 不过在网上,却查不到晨夕镜的资料,也找不到镜子能让人变黑变白的原因。 宝光一般人看不见的,只有修练有成的佛道中人,才有可能看得到,要有这样的记载,也应该是在佛道的秘籍里,网上没有,也正常。 玉鸡的光,射月匕的光,玉带的光,铜铃铛的光,晨夕镜的光,都是光,但功效好象各有不同,李福根想了半天,归纳总结,却还是找不到头绪。 想得出神,不知时间即过,突然门铃声响,李福根去开门,自然是张智英回来了。 张智英上身穿一件酒红色的短袖衬衫,下面一条淡青色的包裙,白色的水晶高跟凉鞋,很简洁的打扮,可就那么在门外一站,淡雅中透着高贵,让李福根的眼光情不自禁的就亮了起来。 张智英进门来,脸上笑得花儿一样,一关上门,双手立刻就勾着了李福根脖子,笑道:“怎么了,不认识了?” 李福根点点头:“英姐,你真美。” 他的表情,还有他这话,让张智英喜透了心,凑过红唇索吻。 她的腰肢纤细却又带着肉感,身体软软的柔柔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清幽中又微微有点儿撩人。 只是一个吻,李福根就有些冲动了。 “英姐,你先坐,我给你泡茶,饭很快就好。” 李福根把张智英抱到沙发上,拿过她手里的包和花,包挂起来,花插花瓶里,李福根到想起一件事,道:“昨天这花暂时不扔好不好。” “你喜欢昨天这种花吗?好啊。”张智英走过来:“另外找个瓶子插花好了。” “那你来插花,我来做饭。”李福根把花递给张智英。 “嗯。”张智英轻扭着身子:“先抱我一下嘛,我要你抱我的。” 她是那种优雅型的气质,这会儿却带着少女的娇嗲,想不出来,这世上,有什么男人能在这一刻拒绝她,反正李福根是不能的。 他在后面抱住了张智英,两个人象一个连体人一样,一起找了花瓶来,然后张智英把花一枝枝的插好。 她是专门学过插花的,所谓的贵族教育,就是闲人教育,必须有充足的物质和时间保证,才可以养成的。 但是,不能不承认,这样的小情调,有一种沁人的雅致,李福根搂着张智英,手抚着她几乎没有什么赘肉的小腹,头搁在她肩上,她的头发有一点点儿卷曲,淡雅中又带着一点小俏皮,闻着她身上清幽的香味儿,心中特别的平静,几乎什么都不能想。 “想什么呢?” 张智英插好了花,回身勾着他脖子,对着他笑。 她笑起来非常美,不张扬,这种优雅的气质,几乎渗入到了她的骨头缝里,但又让人看了特别的舒服。 “我在对比。”李福根笑:“到底是花漂亮呢,还是你漂亮?” “那你说是花漂亮,还是我漂亮?”张智英笑问。 “当然是花漂亮。”李福根故意拖腔拖调的。 张智英自然也知道是逗她,却立刻就嘟起了嘴唇,身子也轻轻扭着,鼻腔里发着腻音:“嗯。” 李福根便笑,拖了一会儿才道:“不过花儿却害羞了。” “什么?”张智英眼光亮亮的,等着李福根后面的话。 “因为你比它更漂亮,羞花闭月啊。” “咯。”张智英一下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一刹那,真仿佛是开了一朵花,李福根有一种目眩神驰的感觉。 李福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张智英奇道:“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李福根摇头:“英姐,你实在太美了,看见你,我就忍不住的冲动,饭都不想吃了,只想要吃掉你。” 这样的话,是个女人都爱听,张智英咯咯的笑,吻他。 闲聊着,李福根就说起晨夕镜的事,张智英听了大奇:“真有这样的镜子,那照久了,会不会让人变得更美?” “没试过。”李福根摇头:“反正我跟龙哥都照过,也没见哪个变漂亮了。” 这话让张智英咯咯笑起来,摸他的脸:“我觉得你现在特别漂亮了呢。” 李福根也笑,道:“我先前试过那花,五分钟左右,差不多全垂下去了,然后我又拧到另一边,它就又活了过来,所以我没丢掉,想试一下,到看它的生命力怎么样,到明天或者后天,会是什么样子,先拿花试一下,要是真的很好,那再让你照镜子。” “嗯。”他的这份细心让张智英感动,凑过唇吻他一下:“根子,你真好,你不是说过杨贵妃的什么天妒红颜镜可以美容吗?这镜子应该也可以,我要永远这么漂亮,永远为你漂亮,好不好?” 这话里充满痴情,李福根心中感动,吻她。 吃了饭,不好出去散步,北京虽大,但还是注意一点的好,张智英到底还没离婚呢,万一熟人撞见了,张智英即便不在乎她丈夫的态度,甚至盼着她丈夫来闹好借势离婚,可李福根还是要为她考虑,不想让她沾上什么风言风语。 不出去也无所谓,两个人就腻在一起,相恋的人,其实永远都不会闷,张智英发现,李福根的嘴巴比以前灵泛多了,但即便李福根不说话,她也不气闷,在李福根面前,她整个人仿佛都是打开的,有无数的话说。 这种感觉让她很奇怪,其实她跟蒋青青私下里聊过,就是蒋青青也奇怪,以前的李福根,明明就是个憨瓜,脸不好看,嘴巴也笨,一点都不知道哄女人,可他就是莫名的吸引着她们,跟他在一起,就是开心,就是想说话,想什么都说给他听,不要他甜言蜜语的哄,只要看着他憨憨的脸,脸上憨憨的笑,就觉得特别的舒心,安心。 张智英是大美人,出身又好,从小到大,给无数男人追过,其中不泛英俊小生,才智杰出的精英之士,但没有一个人,给她这种象李福根一样的感觉,而且跟李福根呆得越久,这种依恋感,就越强烈。 有时候张智英自己也去想,李福根到底是什么吸引了她,难道真的是性吗?确实,李福根让她尝到了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愉悦,正如蒋青青所说,因为李福根,她才知道,做女人原来有那么好,那个原来是那么的畅美。 但是,她自己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欲望特别强烈的女子,仅仅因为那个,对她的吸引力,应该没有这么大,可为什么呢,她又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越跟李福根呆久一天,就越舍不得他,越想时时刻刻的看着他,让他抱着,哄着。 两个人腻到九点多钟,洗澡睡觉,李福根道:“要不我先去洗澡,然后到床上等你。” 看着他的眼神,张智英吃吃笑:“可我又想跟你一起洗澡。” 290妖精 又变花样了,还真是一只妖精,李福根当然巴不得,抱了张智英进浴室。 张智英自己不动,一切都要李福根动手,把这样的美人剥出来,李福根当然乐意。 张智英咯咯笑着,还摆了几个姿势,她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年轻时候,还客串过几天模特呢,摆出的姿势很专业,却又比一般的模特多了一份高贵优雅。 其实李福根觉得,台上的模特都很傻,明明长得很漂亮,却跟僵尸一样,尤其走台步时,那个高抬腿,简直傻透了,跟大洋马一样,丑得死。 只有那些东方式穿旗袍的,偶尔还能看一下,其她的根本不能看,但张智英这些姿势就非常好看,正是李福根喜欢的那种类型,女性的柔美中,带着性感,变幻的神情,时而高贵,时而妩媚,这样看着才舒服嘛。 这实在是女人中的极品,李福根突然就想,她丈夫,是不是瞎了眼呢? “只不过,也许她在她丈夫面前,不一直是这样子的吧。” 李福根只能这么猜。 生活中的张智英,是很聪明很精明很要强很厉害的女人,蒋青青那么厉害,在她面前丝毫占不到便宜,就可见一斑,如果她心中充满柔情爱意,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妻子,可如果她看她丈夫不顺眼,表现出来的不是玫瑰的花辨而是玫瑰的剌,她便再美再优雅再高贵,她丈夫也有些受不了吧。 这只能是猜测,不过真像也确实差不多,权贵子弟之间的婚姻,往往都带有交易的色彩,张智英的婚姻也是这样,所以交往的时候就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结婚三天,她丈夫就去陪小三打胎了,再之后,张智英婚后还几年无子,也就没安生过,最柔情的一面,自然也培养不起来。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福根准时醒了过来,张智英绻缩在他怀中,微微卷曲的头发,遮着了半边脸,被子只搭在腰上,雪白的肩,露在外面。 李福根替她把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摸了一下她的肩头,微有些凉意,拉过被单盖上了,被单下的身子,曲线玲珑,李福根满足的吁了口气,到是想到了昨天那束花,想:“不知是开着呢,还是枯死了,要是镜子真有神效,英姐该开心死了。” 但随即又想到蒋青青,可就发愁了:“把镜子给英姐,要是青青知道了,非气死了不可,她一定会哭的。” 他以前无法想象蒋青青会哭,但现在他知道了,蒋青青真的会哭的,而且眼泪说来就来,那么冷厉的女子哭起来,更让人动心。 “要不到时哄哄英姐,镜子两个人轮流用,一人半个月,英姐好说话些,应该会答应吧。” 他感觉中,张智英相对要好说话些,至少在他面前好说话,最多张智英跟他撒撒娇,应该会答应。 想到张智英撒娇时,嘟着嘴儿,扭着腰肢的样子,李福根脸上不自禁的泛起了笑意,在张智英唇边吻了一下,轻轻的从她四手八脚的裹缠着抽出身子。 到外面,一眼看到,昨天那花开得正好,两束花是摆在一起的,一左一右,李福根稍一对比,开得差不多,同样的娇艳,李福根再又仔细观察,发现了不同,给光照过的那束花,花枝上有几个细小的花蕾,居然在昨夜里开放了,而张智英新买的那束花上,同样的花蕾,却没有开放。 “这些花蕾是要到第二天才开呢,还是给光照过的花,生命力更旺盛?” 李福根有些拿不准,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给光照过的花,不说生命力更强吧,至少没有变弱,想想昨天从枯痿垂死,到后来重新开放,到今天,甚至没开的花蕾也盛放了,还真是个奇迹呢。 “晨夕镜确有神效,英姐她们天天照,不说象杨贵妃的天妒红颜镜一样变漂亮,但绝对有好处。” 李福根肯定了这一点。 他细看着花,又抽了一枝出来,掐开看枝条里面的水份养份,与另一束对比,一般无二,同样的水份充足,并没有外荣内枯的征象,这就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正仔细琢磨对比,里面的张智英突然叫了一声:“根子,根子。” 第一声还好,叫到第二声,竟然好象带着了哭腔。 李福根吃了一惊,忙应道:“我在这里呢,英姐,什么事?” 李福根飞步进屋,张智英坐起来,被单落下来搭在腿上,娇挺的胸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美丽绝伦,但她脸上却带着焦急之色,眼中也润润的,真好象有泪光一样。 一见到李福根,张智英立刻就伸出了手,李福根忙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道:“英姐,怎么了,做恶梦了吗?我在这里,没事呢。” “我以为你悄无声息的走了。”张智英居然真的哭了起来。 “没有,怎么会呢,我要走也一定告诉你的。” 居然是这样,李福根又是感动,又是心痛,搂着她,吻她。 “你不走。”张智英紧紧的搂着他。 “好,我不走,不走。” 这个时候只能哄,哄了好一会儿,张智英才缓过劲来,道:“我刚做梦,吓死了,我梦见一面镜子,照一下,突然就又老又丑了,然后你说,我本来就又老又丑的,说完了你转身就走,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我。” 她说到后面,又带着了哭腔。 “不会的,怎么会。” 李福根连忙又哄,心中更是感动,这样的一个女人啊,居然做梦都怕他跑了,说出去,谁信啊。 “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是不是?”张智英带着泪眼看着李福根,她这么微红着眼晴的样子,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动人之处,李福根心疼极了,连连点头:“永远都不会的,我保证。” “我老了丑了,你也要我的。” “当然,到时我也老了,我们一起弯腰陀背的,挽着手去夕阳下散步。” “才不要弯腰陀背。” 张智英得到了安慰,可又撒娇了。 “好,不弯腰陀背。”李福根只好又哄,好不容易,才把张智英哄开心了,问他:“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醒得早,在外面看花啊,昨夜不是说,那花给镜子照过吗?我看看它枯了没有。”李福根解释。 “枯了没有。”张智英一听,来了兴致。 “没有,开得好好呢。” “那我要看。”张智英扭着身子:“抱我。” “好,抱你。” 这会儿的张智英又娇又嗲,李福根自然不会半点违逆,拿毛巾被给张智英包了一点点,张智英就四手八脚的挂在他身上,抱出去。 “呀,开得更好了呢。”张智英一看就叫了起来。 李福根对这些,不太能分辨出来,道:“你觉得,比平时更好一些。” “当然啊。”张智英天天看花的,有经验:“平时隔一夜,早上起来,总有一种不太新鲜的感觉,就放水养着都不行,但这花你看,比昨天新买的,都要新鲜些,还有这些花蕾,都开了呢,是不是?” 女人看这些,还真是细呢,李福根第一眼可看出来,不得不佩服,又有些疑惑,道:“以前,这些花蕾不开的吗?” “也开,但大半不开。”张智英点头又摇头:“你看这几个,最细的,平时过一夜,肯定不会开的,但这些都开了。”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张智英点头:“绝对错不了。” “那就说明,给镜子照过的花,生命力比普通的花更旺盛。” 张智英的话,再次验证了李福根先前看法。 张智英却关心另外的,道:“那是不是说,照了镜子,会更漂亮。” “那不可能。”李福根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啊。”张智英有些失望又有些疑惑。 李福根笑:“因为你已经美若天仙了,不可能再漂亮了啊。” “呀,坏蛋。”张智英伸出粉拳就在他胸膛上捶了起来:“一惊一乍的,吓人呢。” 似嗔实喜,笑靥如花。 “本来就是事实啊。”李福根笑,低头吻了一下:“真美。” 张智英脸色微红,羞中带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你说,要是用那晨夕经常照,会不会更漂亮?” “不会。”李福根依旧摇头。 “嗯。”张智英乱扭,她其实当然知道李福根后面的话是什么,可她爱听,故作撒娇。 李福根果然就哄:“因为不可能更美了。” 张智英便咯咯咯的笑,看李福根要亲,她还直起腰来,送到李福根嘴边,相恋的人,永远都喜欢这样的游戏,也永远都亲不够,不过她给李福根亲得有些喘了,眼眸润润的道:“抱我到床上去。” 张智英差不多是掐着钟点去上的班,牛奶都是李福根给喂的,送她进了电梯门,门合上,李福根这才回屋,摇头,心下暗笑:“英姐娇起来,比小小还要娇了。” 心里却是一种无比舒畅的感觉,这样的女人,打开全部的身心,那种娇嗲妩媚带给男人的亨受,实在是无法形容。 291跑了 张智英记挂着晨夕镜,临走还叮嘱李福根,今天一定要拿回来,她中午就要照的,不过李福根这会儿却不好去讨要,他是个厚道人,别人还了就还了,上门去讨,到底不好意思。 也不急吧,回来把家务做了,他自己的衣服还有张智英的衣服都还在浴室里呢,昨夜从浴室到床上,忙得很,可没时间洗衣服,李福根也不要张智英洗,他爱做事,说实话,张智英这样的女人,她贴身的小衣服,也只有心爱的男人才能洗了,别人想洗都没机会。 象她跟蒋青青,在李福根面前撒娇买嗲,可在其他男人面前,蒋青青一脸寒霜,她则是下巴高高抬着,拿眼皮子夹人的,高保玉那种,甚至她眼皮子都不夹一下,想给她洗衣服,尤其是这种贴身小衣服,嘿嘿,哪凉快哪呆着去。 事情做完,泡了杯茶,张智英这里的茶叶,可都是极品呢,专给他弄来的,茶好不好,其实李福根不太尝得出,但张智英这份心意,他是品尝得到的。 然后上网,还是找镜子的资料,有关镜子的野史逸闻,还是有一些的,但找不到晨夕或者杨贵妃天妒红颜镜的消息,这也正常,除了镜子,李福根也顺便看看其它古董方面的知识,虽然他可以看光,但古玩方面的知识多一点,也是好的。 大约十点钟左右,手机响了,龙朝光打来的,一接通,龙朝光就气急败坏的叫:“那小娘皮,把镜子拿走了。” 李福根没明白,道:“你是说苏雅公主吗?她拿哪去了,不是就放在她那里的吗?” “不是啊。”龙朝光急了,道:“你在哪里,来我这边,出来再说。” 李福根答应了,到外面茶楼跟龙朝光会合,龙朝光这才告诉他,今天一早,苏雅跟古德尔亲王悄无声息的回去了,带走了镜子,只留下了一张卡,卡里有三十万,说是李福根购回镜子以及治病的酬劳。 “我到快十点才过去,工作人员才告诉我,现在追也来不及了。”龙朝光气得拍桌子:“那小娘皮,肯定是看上了镜子是个宝贝,起了贪心,所以悄悄的溜了。” 竟然搞出这么一出,李福根一时可就有些傻眼,他是个厚道人,以己度人,想着别人也会厚道的,结果碰上这不厚道的,顿时就目瞪口呆了。 他自己到还无所谓,首先想到的,是张智英。 “英姐爱美的,可是动了心,呆会中午要是知道了,只怕要伤心了。” 李福根心下叫苦,道:“没办法要回来吗?” “没办法。”龙朝光摇头,一脸气愤:“要是在国内,不管他是什么人,我抢也帮你抢回来,但这小娘皮是外国人,跑回国去了,那真是没办法了。” “通过外事部门什么的,行不行?”李福根还抱着两分希望。 “拉倒吧。”龙朝光直接发起了牢骚:“咱们的政策你又不是不知道,素来拿外国人当爹的,不管大爹小爹,总之是爹,哄还来不及呢,为一面镜子,还跑去要?可能吗?” 他还真敢说,但也是实情,这下李福根就真的没办法了,看看外面的天空,天高云淡,这会儿,苏雅正带了镜子飞在天空中吧,要是在地下,无论跑到哪里,即便政府不好出门,他自己出手或者借助狗的力量,偷也给它偷回来,但这么飞在天上,那就真没办法了,他不会飞,也没听说过有翅膀的狗。 闲扯了一通,龙朝光要回去写报告,李福根又到医院打了一转,毛毛恢复得不错,逗了她几句,到十一点多钟,也就回来,准备饭菜。 门铃响,张智英回来了,她有钥匙,可就是要李福根给她开门,说就喜欢这种家里有人的感觉,蒋青青在生活上大而化之,她则非常注意这种生活中的细节。 白色的上衣,白底带红花的及膝裙,没穿裤袜,裸着两条玉白的腿,配着下面的水晶凉鞋,三十岁的人,却最多看得二十五六岁,脸上更带着娇俏的笑,进门就吊到李福根脖子上,甜甜的一个吻,然后才问:“晨夕镜拿回来没有,我脸上好象有灰呢,要照一照。” 她脸几乎可以当镜子用了,哪里会有灰,李福根只能苦笑,摇头:“没有拿回来。” 把苏雅偷偷带走了镜子的事说了,这下张智英急了:“她怎么可么这样呢,太岂有此理了吧,镜子最初是她买的没错,可她后来扔掉了啊,是你买回来,而且病也是你治好的,她即便买回镜子,也不会治病啊,怎么可以拿走晨夕镜呢?再说了,这样的宝贝,是文物啊,不能出境的。” 她又气又恼,是真的怒了,李福根没办法,只好安慰她,本来还有王冰冰的镜子,不过李福根没信心一定找得到,而他不是个轻言许诺的人,也就不好说出来。 张智英气得中午饭都不想吃,到处打电话,首先就逮着龙朝光训了一顿,龙朝光也算个油嘴的,这会儿却给她训得一句话也回不了。 然后又到处找人,从军方到外交部,甚至是国务院,她都联系得上。 李福根这才发现张智英的能力,那确实是手眼通天,认识的人太多了,一通电话打下来,军方,外事,民航,海关,文物部门,最后是国务院,到处有熟人有关系,李福根听都听晕了。 “青青够聪明也够厉害,但人际关系上面,比英姐可就差远了,英姐才算是真正的红二代,不过最重要的是,英姐傲自傲,却善于结交人,青青待人就太冷了些,嗯,青青太聪明,有些看不起人,不过其实英姐也聪明。” 但张智英认识的人再多,也没有办法,如果没上飞机,以张智英的神通,铁定可以拦下来,但已经上了飞机,那就没办法了,难道派战斗机去拦截回来?那也太天荒夜谭了,至于说苏雅回了国,再让驻外领馆去要,那更不现实,那涉及到国家政策的问题,靠关系是搞不定的。 一圈电话打下来,张智英最终泄了气,李福根红着脸跟她道歉:“英姐,对不起。” “不怪你。”张智英到不怪他:“你是个厚道人,只想着给她治好病,是那个小娘皮,太不要脸了。” 愤怒之下,张智英把龙朝光的话也学上了。 张智英气得中饭都不想吃,还是李福根勉强劝着她吃了一点,下午去上班,打个转,就出来了,约上了龙朝光,还有张智勇也过来了,也一脸惋惜:“你嫂子听说了,还想照一下呢,这下回去没法交差了。” “你就把她当宝吧。”一听说嫂子要照,张智英可又急了:“晨夕镜玄得很,嫂子怀了孕,也能乱照得的,小心老爷子知道了,拿大皮带抽你。” 张智勇老婆好不容易怀上孩子,这在张家可是头等大事,张老爷子极为看重,张智勇要是敢乱七八糟的来,那真有可能挨抽的。 张智勇听了咋舌,龙朝光则在一边偷笑,张智英转脸看见,可又把他训上了:“枉你龙大少平素自号英明神武,四九城里,就没见你把哪个放在眼里,这会儿是怎么着?给个小娘皮涮了?” 眼看她大发雌威,李福根不禁暗暗缩了缩脖子,心下暗想:“以前青青说,她那小姑子最厉害了,我还不信,英姐一直也温柔似水的,原来真这么厉害的啊。” 聊了半天,一起吃了晚饭,也没什么法子想出来,这会儿,估计苏雅早到家了呢,不知呆在哪个王宫里,美美的照镜子呢,还能怎么着? 到九点多钟分开,张智英还是那句话:“根子坐我的车,我送你。” 张智勇几个也不疑,龙朝光还冲李福根同情的眨眨眼光,他以为张智英还要训李福根呢,李福根也只好眨眨眼晴。 到车上,张智英道:“你刚跟光子眨什么眼晴。” 原来她看到了,李福根便笑:“没什么,他以为你背后还要收拾我,替我抹眼泪呢。” 张智英扑哧一笑:“那根老油条,你别理他。” 斜眼看着李福根,笑道:“怎么,今天是不是给我吓到了?” 李福根有些夸张的缩了缩脖子:“是。” 他这个动作,让张智英更是咯咯娇笑,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也好,要不你只怕青青,就不怕我。” “以后怕了。”李福根老实点头。 张智英更笑,勾着他脖子,柔柔的看着他眼晴,道:“根子,我不要你怕我,我只要你爱我,疼我,想着我,好不好?” 她红唇嘟起,吻一下李福根:“没有镜子没关系,只要你心中有我,那就好了,我可以为你漂亮,也可以为你老去,即便是弯腰陀背,只要你牵着我,天涯海角我也不怕。” 她柔情绻缱,语音若梦,李福根心中感动,想:“英姐和青青,还是不同,青青吃了亏,就一定要想办法找回来,英姐却不会,她女人味更浓一些。” 292多疼些儿 “不过这事不能告诉青青。”张智英笑着点他的鼻子:“要是青青知道了,一定骂死你,你也太老实了。” 李福根便苦着脸:“是啊,青青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不告诉他。”张智英冲他哧哧笑:“不过你要多疼我些儿。” “嗯。” 李福根点头,她这时的样子,又娇又俏,李福根一时情动起来,道:“英姐,快些开车回去。” 张智英眼眸中泛起水光,轻笑道:“想要我了。” “嗯。”李福根老实点头。 张智英注意到他的眼光,吃吃笑。 第二天,张智英去上班,李福根先上了会儿网,早上医院要查房什么的,人太多,他去了反而碍事,到九点多钟,这才去医院打了个转,不想十一点多的时候,成胜己却来了,还让秘书提了水果。 成胜己知道李福根在这个医院,是前天李福根告诉他的,不过他会来医院看毛毛,到是有些出乎李福根意料之外,这要是告诉胡翠花,这是一个省委副书记,胡翠花非吓到了不可,不过李福根当然不会说。 成胜己来北京,是给康司令送酒兼坛子菜的,都是李福根做的,成胜己每个月送一次,这几乎已经成了定例。 康司令有趣,成胜己送可以,但他只收李福根的东西,酒,家乡菜,吴月芝做的布鞋他也要,不过除此以为,成胜己自己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他通通不要。 成胜己也是没有办法,不过能上康司令的门就行,所以盯李福根也盯得很紧,每个月让秘书上李福根家里去一次,李福根即便不在家,吴月芝也在,吴月芝做这些拿手,这一点好。 这个月,到日子送酒了,成胜己就打电话问,李福根说在北京呢,妹妹在住院什么的,让成胜己秘书自己去家里拿酒就可以了,但成胜己送了酒菜,还会来医院跑一趟,到是有些意外的惊喜。 无论胡翠花还是高保玉,都不认识成胜己,成胜己也一脸亲和,所以到不象见了张智英她们那么紧张,成胜己是大忙人,居然也呆了十几分钟这才离开。 高保玉现在跟李福根关系好多了,李福根送了成胜己回来,高保玉笑问:“根子,刚那个,也是个大官吧。” 李福根不喜欢吹,只点点头:“是当着点官,也不大。” 高保玉到也信了,直到后来回去,有一天,他在高保金那边喝酒闲聊看电视,月城有上星频道的,看本地新闻,成胜己巡视高新区,高保玉一眼看到,这才知道,李福根口里所谓的当着点官的那一点,到底有多大。 到周末,蒋青青过来了,李福根去接的机,张智英下班回来,一见他两个腻在一起,便冷笑着道:“难怪我老远就闻得屋里有妖气呢,原来是青青儿来了。” 蒋青青立马反唇相讥:“也不知谁是妖精,几天不见,我唐僧弟弟就瘦多了,你到是胖了,难道是绿肥红瘦?” 两人一见面就斗嘴,李福根立刻头大如斗,忙起身接过张智英的包,道:“英姐,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呆会就做饭。” 张智英瞟一眼蒋青青,衣服都没穿好,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要笑不笑的道:“某些人吃饱了吧,还要吃饭?” 李福根不敢回,转身去挂包,突然听到张智英尖叫,一回来,却原来张智英坐到沙发上,蒋青青突然跳起来,扑到了她身上。 蒋青青个头跟张智英差不多,要瘦一些,但战斗力要强得多,张智英常年装淑女讲气质要风雅,公主型的人物,根本不是她对手,一下就给骑住了,推又推不开,尖叫:“你个疯婆子,要做什么?” 蒋青青媚笑:“我还没吃饱呢,刚好你这只妖精送上门来,嘿嘿。” 她嘿嘿两声,又妖又媚,真的就象一只千年得道的狐狸精,李福根看得眼光发直,张智英则给她惊得尖叫:“根子,救命啊。” “谁也救不了你。”蒋青青妖笑一声,俯下头,一下吻住了张智英的唇。 张智英玩心机斗心眼讲狠辣弄手段,都不比蒋青青差,甚至还要略强一分半分,惟有这么硬碰硬,就完全不是蒋青青的对手,给蒋青青一亲,她刹时就软掉了。 “真是一只可口的小妖精啊。”蒋青青妖笑,见李福根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她咯咯一笑,抛个媚眼:“唐僧弟弟,来啊,发什么呆,我吃她,你来吃我,连吃两只妖精,大补呢。” “根子,救我。” 蒋青青松口,张智英得空求救,可她全身绵软无力,根本挣扎不脱,而她这种叫声,却反而带着一种异样的吸引,李福根本来看得发傻,这会儿到是腹中发热。 “来啊唐僧。”蒋青青妖笑着,再次发出邀请,然后又吻住了张智英,李福根最终没忍住,加入战团……。 天已经蒙蒙黑了,李福根起身,拿了枝烟。 特别剌激之后,他就总想抽枝烟。 “我也要抽。” 蒋青青在身后叫,她也软了,勉强爬起来,靠到床档上,头发有些乱了,迷蒙的光影中,带着一种慵懒,又有一种异样的魅惑。 “好。”李福根应了一声,看一眼还趴在那儿的张智英,道:“英姐,你要不要?” “要。” 张智英声音细细的,仿佛脱水的鱼儿,手动了一下,却又停住了。 蒋青青便咯咯笑。 李福根暗暗摇头,这件事上,张智英完败,如果说蒋青青的战斗力是一百的话,张智英则连三十都不到。 李福根一次点了两枝烟,给蒋青青一枝,然后抱张智英起来,让她趴在他怀里,再把烟给她送嘴上。 “看把她惯的。”蒋青青可又看不惯了。 “好了好了。”李福根忙劝:“英姐真的累了。” 看他说好话,蒋青青便咯咯笑。 张智英吸了两口烟,终于有了点儿精力,在李福根怀中动了一下,恨恨的嘟起嘴道:“根子你个死人,都不救我。” 蒋青青笑:“他不是救你了吗,死了,又把你救活过来。” 张智英瞥她一眼,脸上红晕未消,嗔道:“你个妖精。” “还敢挑事。”蒋青青做势伸手,张智英吓一跳,在李福根怀中一缩:“根子救我。” “好了好了。”李福根忙劝和:“小心给烟头烫着。” “烫个大麻脸才好呢,镜子也丢了,照也照不好,那我就看笑话了。” 张智英手上不行,斗嘴可不会输。 “你才大麻脸呢。”蒋青青反唇相讥,眉头一皱:“镜子,什么镜子?” 她看李福根,李福根暗暗叫苦,一时不知要怎么说,可蒋青青是多么敏感的人,本来还只是问一下,他这个样子,蒋青青立刻就发现了不对:“你找到杨贵妃的天妒红颜镜了,是不是?” 张智英这才想到自己说错话了,她平时精明之极,极少说错话,这会儿,也是给玩昏头了,不过话出口也收不回来,索性便叫:“根子,别告诉她。” “不告诉我是不是?”蒋青青一脸威胁,张智英吓得尖叫,死死的缩到李福根怀中。 “好了好了。”李福根只好又劝和,他本来不敢告诉蒋青青的,但张智英即然说漏了嘴,蒋青青问了,他又不敢骗蒋青青,只好把晨夕镜的事说了。 “晨夕镜也只能变黑变白,并不能美容或者青春长驻的。” 怕蒋青青骂,李福根尽量把晨夕镜的功效说得弱一点,这就如同某个叫推窗望岳的作者,明明五十块买的一盆花,怕老婆骂买贵了,假说三十块买的,然后自己掏二十块私房钱补上,一个道理。 可蒋青青是什么人啊,太精明了,立刻就毫不犹豫的点穿他:“白不就是美吗?你笨的哦,能从黑变白,当然也能从丑变美。” 李福根傻眼,看张智英,张智英皱着眉头,道:“对了,外面的花不知怎么样了?” 虽然晨夕镜给苏雅带走了,但李福根还是想要做实验,因为他有看光功能,没有晨夕镜,以后说不定还有其它镜子嘛,先试出光的功效再说,那天的两束花,就让张智英都不扔,摆在那里,到看哪一束先枯痿,而因为镜子丢了,这两天张智英也没观察,这时到想起来了。 “什么花?”蒋青青问。 李福根就把晨夕镜照过的花,从黑到白,从枯痿到花蕾绽放的事说了,听说在拿两束花做对比,蒋青青二话不说,跳出来就跑外面去看。 “我也要去看。”张智英却是赖的,自己不动,伸手要李福根抱。 李福根就抱了她出去看,蒋青青站在花前,道:“哪一束是晨夕镜照过的?枯的这束?” 两束花,已经有了较为明显的分别,一束明显要枯痿得多,但神奇的是,枯痿的,是张智英后买,而镜子照过的那束却要新鲜得多,这下李福根可以肯定了,晨夕镜确实有神效,照过的花,生命力更强,花如此一样,不说变得更美吧,驻颜应该是有一定效果的。 张智英当然也明白了,气得嘟嘴:“那个小娘皮,气死我了。” 李福根虽然没答,但张智英这话,一下就让蒋青青猜到了,指着镜子照过的那束花道:“晨夕照过的,是这束是不是?我说什么了?果然能让青春长驻,咦。” 她说着猛拍额头:“我迟回去几天好了。” 293办法 她这么生气,李福根到是吓到了,忙道:“苏雅会起贪心,事先谁也想不到的,就算你在这里,也没什么办法啊。” “怎么会没办法?”蒋青青气得瞪眼:“我要在这里,即便你白天把镜子给那小娘皮照去了,晚上我知道了,也一定拿回来。” 说着狠狠的瞪张智英:“平时跟我抢男人就这么厉害,这会儿怎么了?就这么畏手畏脚了?根子是个实心眼,他想不到,拿过去情有可原,你晚上不是知道了吗?你做什么了?” 这一点上,张智英也一直在后悔,听到蒋青青责问,胀红了脸,做声不得,她跟蒋青青斗了几年,从没输过,这会儿,却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见张智英挨骂,李福根忙帮张智英开脱:“这事不怪英姐的,我拿镜子过去,事先英姐不知道,她也让我第二天拿回来的。” “怎么能等第二天,当天晚上就应该拿回来的。”蒋青青打断他的话:“我不怪你,你是个老实人,一直是这样,没什么心眼的,可就气这妖精,平时欺负我的时候,精明厉害得要死,好意对上外人了,却吃这么大的亏,气死我了。” 她越说越气,眼见张智英挂在李福根腰上,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伸手,啪,在张智英屁股上重重打了一板。 “呀。”张智英给打得尖叫。 “青青,你别打人啊。”李福根吓一跳,慌忙抱着张智英退开几步,还好,张智英到好象也没有生气,她精明厉害一世,这件事上,栽这么大个跟斗,估计她自己也想打自己两板吧。 气半天,也没办法,李福根放下张智英,做饭菜。 他手脚到快,四菜一汤很快就好了,蒋青青要喝酒,这会儿气头上,喝点儿酒也好,不过李福根不敢让她喝多了。 吃饭的时候,蒋青青跟张智英到又讨论起来,想什么办法才能拿回镜子。 相对来说,蒋青青控制欲更强,进攻性也更强,她是吃不得亏的,何况晨夕镜是可以美容的,更是梦寐以求的好宝贝,不拿回来,她怎么也不肯甘心。 两人讨论了无数种方法,其中有一种,居然是花钱去国际上请雇佣兵,杀进古德尔的王宫去把镜子抢出来。 这两个女人,如此娇美,却如此强悍,李福根在边上,听得目瞪口呆,整个儿傻掉了。 最后蒋青青拍板:“就这么定了,实在不行,就请雇佣兵,资金由根子解决,根子,明天起个早,去潘家园捡漏。” 张智英在边上点头:“有一千万美金也就差不多了,这方面的关系,我有,我负责找人。” 好么,国际雇佣兵的关系也有,不过她从来不是说大话的人,而且她出身军方,本身在这方面就熟悉一些,她说有,那就肯定有。 而她们两个即然拍板了,李福根是绝没有本事也没有胆量反对的,只好点头:“好吧。” 看他有气无力的,张智英关心的道:“怎么了根子,不舒服?” “没有。”李福根摇头:“就是,我发现,我好象给你们吓得,有些儿不行了。” 张智英顿时咯的一下娇笑起来,蒋青青也笑,却横他一眼:“有我们在这里,由不得你不行,看本宫收拾不死你。” 李福根即无主权也无人权,现在连老二的权力都丢失了,也只好任由这两只妖精摆布。 第二天醒来,蒋青青是个性急的,催着早起,张智英在床上,就有些懒洋洋的,赖在李福根怀里,白她一眼:“你神经啊,这个时候去,哪个会出摊。” 这到是事实,蒋青青一想也有道理,没了办法,就又上床来,突然翻身压着张智英:“闲着也是闲着,让孤家来宠幸你吧,小英子,乖,亲一个。” 蒋青青虽然性急,但真给李福根玩儿得累了,就不想动,无论如何,她只是女人而已,心劲虽强,身子给弄得软软的,想爬也爬不起来,真正下床,快十一点了,李福根做了饭菜,一起吃了,大中午的,天又太热,三个人又腻到下午将近四点,这才出门。 到潘家园,李福根先带蒋青青两个到那天买镜子的摊子,那儿不少镜子呢,那女老板还认得李福根,而一看李福根身边两个女人,更是后悔不叠:“果然是土豪金,只看这两个女人就知道啊。” 开店摆摊的,眼光都杂,蒋青青张智英的打扮气质,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非富即贵,十有八九,是又富又贵,这样的两人,而且一家伙两个陪在边上,李福根能简单得了? 可惜,任她舌灿莲花,把摊子上各种古镜说出花来,李福根扫一眼,再不看第二眼,因为有光无光,他只要扫一眼就够了,至于说无光的,也可能值钱,那没用,他不认识,夸得再好,那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蒋青青张智英对古董方面,也是两眼一摸瞎,就跟着李福根走,不过李福根这一趟没白走,潘家园不愧是全国最大的文物集散地呢,只走了小半圈,李福根就看到了两件有宝光的古玩,一件北宋碧水青天的洗子,另一件,则是一个长颈青花梅瓶,那梅瓶式样有些奇怪,李福根反正不认得,有光就行。 拿到张智英相识的古玩店一问,这梅瓶卖出了三百万的高价,到是那件洗子不怎么值钱,只卖了二十万,李福根本来不想卖了,不过蒋青青两个都不知道他是看光的,看那洗子,青中带灰,样式也不美观,可不愿拿回去,李福根也就算了,三百二十万到手。 蒋青青还不满足,张智英肌肉要丰腴一些,相对也怕热一些,这会儿一头的汗,脸蛋也红仆仆的,李福根就心疼起来,道:“这要凑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太性急了,也容易走眼,要不下次来吧。” 蒋青青还反驳:“走什么眼,你万儿八千买的,就走了眼,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不过她斗志虽强,其实也是美人筋骨,养尊处优惯了的,下午的街面,又实在太热,也有些不想动了,就听了李福根的,出来,先找了家冷饮店,三个人吃了冷饮。 歇了一阵,李福根说回去准备饭菜,蒋青青两个是美人肠胃,对吃饭兴致不是太高,张智英道:“不如我们去逛街吧,然后去吃夜屑。” 女人永远抵挡不了逛街的诱惑,而无论如何,蒋青青也是女人,稍一犹豫,也就同意了,道:“最多花二十万啊。” 好象二十万不是钱似的,李福根听得傻眼,而事实上,两个女人逛得兴奋起来,根本就控制不住,最终花了七八十万才收手。 到车上大致一算帐,张智英笑了起来:“这也就是根子了,一般的公务员,可养我们不起。” 蒋青青冷哼:“只可能是根子,其他男人,哼,老娘眼皮子夹都不夹他一下。” 听到这话,李福根真不知道是该幸福呢,还是该苦笑。 吃了夜屑,然后回来,张智英两个又兴致勃勃的试衣服什么的,李福根自然是惟一的观众加裁判加拉拉队员,不过两女美艳惊人,换一身衣服或者鞋子,就是一样美态,这样的时装秀,一般人是真看不到。 一直到折腾累了,这才一起洗澡上床,先还好,到洗澡可又斗起来了,张智英要李福根帮她洗,蒋青青也要,还要分先后,于是老主意,划拳。 奇怪,张智英动手不是蒋青青对手,划拳到是每回都赢,蒋青青输了却又改了主意,眼珠子一转,道:“走得腿痛死了,不如先泡一会儿吧。” 李福根忙答应:“那我来放水。” 张智英嘟嘴:“又赖皮。” 蒋青青斜瞟着她:“不服气是不是?” 张智英就有些怕她,忙在背后抱住了李福根,娇声道:“根子你看,青青儿又欺负我。” “看把你娇得。”蒋青青撇嘴。 一夜缠绵,李福根早上起来,先去看了花,对比更加明显了,给晨夕镜照过的那束花,仍然没有多少枯痿的现象,到是后买的那束花,有些花朵已经明显的痿缩了。 “想不到晨夕镜的白光,居然有这么强的功效。” 李福根暗暗感慨,心中同时也有些后悔起自己的愚笨来,当时怎么就不多起个心眼,就没想到,苏雅可能会起贪念呢。 事实上,这样的镜子,对任何女孩子都是绝杀的神器,苏雅起贪心,正常得很,蒋青青张智英不也一样吗。 “根子。” 不知看了多久,张智英在里面叫了起来,李福根慌忙进去,张智英醒来了,看见他,便伸出手要抱,热恋中的女子,比毛毛那样的小女孩还要缠人,李福根上床抱着她,蒋青青也醒来了,道:“你刚才去看花了?” “是。”李福根点头:“给晨夕镜照过的花,还是没有枯痿。” 不说还好,一说,蒋青青就气得哼了一声,斜眼去看张智英,张智英吓到了,忙缩到李福根怀里,低叫道:“根子。” 李福根也怕蒋青青急起来打张智英屁股,忙伸手护住了,道:“好了好了,再急也没用,再想想办法吧。” 294玩坏了 “我不急,我急什么?”蒋青青冷笑,斜眼在张智英身上扫来扫去:“某些人才要急,奶又大,肉又多,过得几年,皮肤松驰了,肚皮搭拉着七八个箍,垂到肚脐眼,我才看见了呢。” “呀。” 张智英本来战力不强,可蒋青青说得实在太恐怖了,张智英急起来,翻身从李福根身上爬过去,压着就去撕蒋青青的嘴:“我叫你吓我。” “这是事实嘛。”蒋青青咯咯笑。 两女扭做一团,还都光着呢,真有妖精打架的感觉,不过这两妖精可真美。 李福根看着又好笑,又有些担心,生怕两个当真,正闹着呢,手机响了,李福根一看,龙朝光来的。 “光子打来的?” 听李福根说是龙朝光打来的,张智英两个停止了打闹,讶道:“这么大清早的,他打电话找你做什么?” “那个二货。”蒋青青眉眼立起来:“还敢找你,看我骂他。” “那是该骂。”张智英在一边笑:“只是会奇怪,这么大清早的,根子的电话,怎么是你接呢?” 蒋青青这下想到了,脸一红,强嘴道:“我接怎么了?我就泡上根子了,昨夜就是跟他睡了,怎么着吧,我离婚了。” 说是这么说,到底把手缩了回去。 “我听他说什么啊。” 手机一直顽强的响着,眼见两女不反对,李福根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龙哥,什么事啊?” 龙朝光在那边叫:“根子,你在哪家酒店,有点事,必须得你才能解决了。” “什么事啊?” 两女一边一个贴在李福根边上,都尖耳听着呢,都努了努嘴,都是这个意思。 “还不是那小娘皮的事。”龙朝光在那边气愤愤的叫:“那小娘皮遭报应了。” “苏雅公主?”李福根讶叫:“她不是回去了吗?又怎么了?难道是镜子出了问题?” 他对镜子白光的功效,一直不太放心,因为实在太重要了,要给蒋青青张智英她们照的呢,万一白光的功效,类似于激素那种,是短时性的,过后反而有害,那就麻烦,所以一听,心就悬了起来。 “就是那镜子啊。”龙朝光叫:“那小娘皮偷了镜子回去,不知怎么回事,又弄成了个黑脸,然后那镜子还给女佣人偷走了,这会儿变成了个黑脸老太婆,他们王宫中的高僧也不管用,昨天半夜打电话到外交部,求我们帮忙呢,指名要你过去帮她治病。” 龙朝光的这个回答,可就大大出乎李福根意料之外了。 “又弄成了大黑脸,难道?” 李福根先想是不是光照多了出问题,不过随即想明白了,应该是苏雅或者王宫中的下人,无意中把镜子后面的抓手扭到了黑光,苏雅又不知道,一照就出了问题。 “她是公主,那么大势力,还抓不住个小偷?” 李福根有些奇怪。 “谁知道呢。”龙朝光叫:“你在哪里,快些儿过来吧,必须得去尼泊尔一趟,这会儿催命呢,我说,就他们死了爹,也不会这么急,一个外国娘们,至于不?” 他牢骚满腹,李福根则看向蒋青青两个,问询她们的意见。 龙朝光的话,蒋青青两个全都听清了的,几乎一致点头,蒋青青手捂着嘴,低声道:“去,把镜子找回来。” 她这话里,充满了必得之势,李福根听了就苦笑了。 苏雅以公主之尊,古德尔以亲王之势,都找不到镜子,他跑过去,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到晨夕镜并带回来,好容易啊。 不过还好,他有狗帮忙,到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好,我马上过来。” 蒋青青两个即然同意了,李福根也就点头答应,起身下床,先洗个澡,玩一夜,一身女人香呢,然后又还给张智英两个煮了面条。 蒋青青虽然急,但他这么细心体贴,心中到也暖暖的,他煮面条,两女就收拾了一个包,衣服鞋袜什么的,两女购物,好多是帮他忙的,一条腰带五六万,她们不心痛,李福根却是肉都痛了,不过真系在腰上,却是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这世间,能让她们花费心思帮着打扮的男人,也就他一个吧。 一切收拾好,面条也吃了,李福根拖了箱包下楼,打个车,跟龙朝光会合。 龙朝光一见他就发牢骚:“这破事弄的,我摊上这工作,没办法,到是辛苦你了。” “那没事。”李福根摇头:“只是我护照放在家里,没带过来。” “那没事。”龙朝光浑然不以为意。 李福根想想也是,所谓护照,不就是他们发的吗?他们要给李福根弄一个,自己拿本子拿章子一水儿盖过去就行,绝对真货,想假都假不了。 而且这是由国务院协调的,尼泊尔国小,却是中印争夺的一个重要棋子,古德尔又是亲中的重要人物,所以上面很重视,龙朝光也就是看不得这个,才一肚子牢骚,但上头重视,办起事来就方便,很快就协调好,随即去机场,龙朝光李福根两个,另有外事部门的两个人,李福根也弄不太清楚,龙朝光肯定知道,不过他牢骚满腹,一句话:“不要理他们,就看不得那像。” 李福根也就只有苦笑了。 飞了十多个小时,机上到也不闷,龙朝光精力极好,嘴巴也极油,人还极痞,不但跟李福根天南海北的聊,还时不时的勾搭一下空中小姐,典型的官二代的作派。 不明白的人,可能有些不屑,但李福根却知道,这人牢骚归牢骚痞归痞,却是个极聪明的人物,点一知二,他不做就不做,做起来,一定让人眼光一亮,他装糊涂发牢骚是一回事,你想瞒他或者坑他,倒霉的可能是自己。 这不仅是李福根自己的感觉,张智英蒋青青也是这么说的,张智英对自己的哥哥张智勇常常不屑,对龙朝光到是偶尔夸一句,龙朝光上手的事,别人没什么机会,他外号一扫光,就是这么来的,这次临出门,张智英也叮嘱李福根,有事多听听龙朝光的,龙朝光心思活眼光毒手面广,最主要的是,看张家兄妹的面子,龙朝光不会坑他。 只不过因为龙灵儿,李福根在龙朝光面前,就总是有些心虚。 龙朝光是龙灵儿叔叔的儿子,一个是独子,一个是独女,两个跟亲兄妹差不多,要是龙朝光知道李福根不但泡着张智英蒋青青,还想着龙灵儿,那就不是坑不坑李福根的问题了,只怕是要直接挖坑把李福根给埋了。 龙朝光沿途也聊龙灵儿在三交市的事,听说李福根还给龙灵儿培训过,龙灵儿还教过李福根拳击,他可就笑了:“最初有没有给骠悍的龙教官吓到?” 李福根老实点头:“吓到了。” 龙朝光听了哈哈大笑:“我那妹子,就是这样了,不了解她的人,一定会给她吓到,不过熟了后,其实好打交道,下次她回来,一起喝个酒,再让她上拳台子揍你一顿,你给她揍过吧。” “揍过。”李福根点头,看龙朝光样子不对:“你也给揍过?” 听到这话,龙朝光可就苦笑了:“我就是给她揍大的,她爱拳击,还不愿意找别人练,可怜我这当哥的,就是一人形沙袋,我不乐意还不行,一撒娇说我不带她玩,我妈直接就开揍,她看我妹可比看我亲。” 李福根听了就笑,不过想想也是,亲兄弟,都是独子独女,然后龙灵儿又那么水灵可爱,龙朝光他妈自然是喜欢,女孩子,也会受宠一些,龙朝光自然就是个悲剧了。 而从龙朝光的嘴里,李福根还知道,张智英跟龙灵儿的关系也非常好,而蒋青青之所以跟龙灵儿不太对付,就是因为张智英的原因。 龙灵儿跟张智英好,而张智英跟蒋青青斗,所以蒋青青也把龙灵儿当成了敌人,以至于龙灵儿第一次为了李福根的事去找蒋青青,蒋青青居然下迷药,想要玩龙灵儿。 李福根这会儿想来,都有些哭笑不得,这些豪门贵女之间的争斗,还真是刀光剑影,下手绝不留情呢。 其实蒋青青与张智英之间的争斗,更残酷的,他还蒙在鼓里呢,不过现在蒋青青跟张智英之间的关系,处于一种奇怪的争斗中的同盟状态,那些事,她们自然更不会告诉李福根,李福根也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飞了十多个小时,到晚上九点多,才到加德满都,机场有古德尔的车队在接,也有这边驻外领馆的,这些李福根全都不管,跟着龙朝光走就行。 虽然到了夜里,仍然直接给接到了古德尔的王宫中,一个巨大的庄园里,古德尔一见李福根就叫:“李大师,救救我的心肝吧。” 李福根原以为,苏雅即便不小心给黑光照了,最多就是象上次一样,看上去黑一点而已,等古德尔亲自带他见到苏雅,他才知道,这次的情形有多惨,苏雅几乎成了个黑炭团,或者说,成了一个黑人。 295报应 古德尔解释了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佣人受罚后,心怀报复,趁着苏雅睡着了,悄悄溜进来,把晨夕镜右转,对着熟睡中的苏雅照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快天亮时才把镜子偷走。 而晨夕镜的黑光,有一个李福根也不知道的特性,照久了,不但让人黑,还会让人昏睡,所以苏雅越照越黑,一直熟睡,到第二中午,古德尔见她一直不出来,让人来叫她吃饭才发觉不对,那个女佣却已带着镜子逃得无影无踪了。 没有镜子,古德尔这边的医生也好高僧也好,都拿苏雅的病束手无策,而一夜之间变成黑人,这对爱美的苏雅来说,简直生不如死,所以才天一亮就打电话给中国方面,紧急把李福根接了来。 苏雅不肯见人,直到李福根来了,才肯见他,看到李福根,苏雅双手合什,流泪叫道:“李大师,救救我。” 她先前起贪心,拿了镜子就溜,李福根心中多少有些生气,尤其是张智英蒋青青那么气愤,更让他心中着恼,可看了苏雅的样子,到又生出几分同情,没办法,他天生就是个厚道人,如果狗王蛋不吸进腹中,他还真是难得硬起心肠对人生气。 一时半分,李福根不可能找得到镜子,而且蒋青青张智英都反复叮嘱过他,即便找到镜子,也绝不要拿出来给苏雅照了,因为苏雅只要看到镜子,绝不会还给他,人又在尼泊尔,想硬来都不行的,惟一的办法,是不声张,悄悄的带回来。 两女叮嘱他的时候,可是非常严肃的,尤其是蒋青青,那眼光,跟冷钉子一样,李福根一想起来都有些害怕,所以,他即便找到了晨夕镜,也不可能再拿出来给苏雅治病。 但苏雅的病还是要治的,也只有治好了病,李福根才好心安理得的拿回镜子,否则苏雅这么黑麻溜秋的,李福根这一辈子想起来,都会不安心。 他这人就是这样,别人对不起他,笑笑也就算了,他若是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哪怕事再小,也总是会愧疚。 “苏雅公主,没事的,不要害怕,即便没有镜子,你这病也能治的。” 李福根先安抚了苏雅,然后就照那天的样子,让苏雅坐好,悬空从眉心发气,把三焦中的火气一路引下来,从双脚涌泉穴引出。 这一次,苏雅给黑光照得久,三阳经中火气特别重,一路引下来,烧得经络剌痛,哇哇的叫,龙朝光也跟在边上的,暗暗撇嘴:“你叫啥呢,个小娘皮。” 不过眼见着全身发黑的苏雅渐渐的变白,到又暗暗佩服李福根:“根子这一身功夫,还真是了得呢,他还说灵儿教过他拳击,以后灵儿知道了根子的真本事,只怕要脸红了。” 他却不知道,龙灵儿不得知道李福根会功夫,她知道的多了。 苏雅这一次经脉中的火气重,李福根治的时间也久,花了将近四十分钟左右时间,才把苏雅三焦中的火气全部引下来,眼见着非洲裔黑人似的苏雅,慢慢的又成了欧洲裔白人,边上的古德尔不停的感谢佛祖。 他儿子不少,却只有苏雅这一个宝贝女儿,一直以来都当成心尖子宠爱着的,苏雅真要是不治,他这后半辈子,也就不要过了。 苏雅则是喜极而泣,最初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她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尤其是得知镜子失踪了,没法子再用镜子帮着还原,她真的一度想要自杀,对一个爱美的女孩子来说,这么黑不溜秋的活着,她宁愿去死。 苏雅不停的跟李福根道谢,但却还是问了一句:“李大师,没有镜子,我这病,就不能完全根治吗?” 贪心不足的女孩子啊,不过也可以理解,虽然她这样子,只是稍有点儿脸黑,不经意,或者涂点儿粉,别人看不出来,但对爱美的女孩子来说,总是力求完美的,哪怕脸上就是生个小痘痘,都能折腾出花来,更何况是脸黑。 李福根理解苏雅的心思,想了想,道:“我再给你治几次吧,不过真要断根,只怕还是要找到镜子才行,但即便不断根,只是稍稍有点脸黑,对身体其它方面没有什么大碍的。” 他这么一说,古德尔到是在一边点头了:“稍稍黑点没事,我早就说过,不如学西方人,晒黑一点,更健康,只要身体没什么后遗症就行。” 他这话,显然让苏雅不满意,嘟起嘴道:“我才不要晒得黑麻麻的,你让人把镜子找回来,我要那面镜子的,一定要。” 她一撒娇,古德尔立刻就连连点头:“好好好,一定找回来,一定找回来。” 李福根看了有些好笑,不过父亲宠女儿,看着还是让人觉得温馨的。 他是厚道人,看到人家父女的亲情觉得温馨,龙朝光却是满心眼里看不惯,首先关心的是李福根的身体:“根子,你这么大量的发气,身体吃得消吧。” 李福根也出了一身汗,不过身体内到没有什么不适,只是微有一点儿疲倦的感觉,知道龙朝光是关心他,笑着摇头:“没事,只有稍有点累。” 古德尔不懂中文,苏雅先前有病,自然也不许什么翻译进来,不过看李福根汗湿衣衫,当然也知道李福根是累着了,忙请李福根两个出去,置了酒席相陪。 跟着来的外事部门的人员,还有领事馆的人,都在外面,也一同上席,听说苏雅的病给李福根一出手就治好了,也很高兴,还跟着打了一会儿官腔,李福根没跟这一类人打过交道,就只是笑,问什么答什么,挺憨厚的。 这世间有些人,就喜欢踩着人走,李福根表现得老实一点,就有人瞧不上,官腔就打得有点大,不过李福根老实,龙朝光却是个眼晴长在头顶上的,他舌头上又带毒钩,夹枪带楱的,倒损得那家伙一张脸红不红白不白的。 事后龙朝光告诫李福根:“有些家伙,就是属忘八的,你不踹他,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己,你是老实人,不过英姐可叮嘱我了,你要是吃了亏,她回去可削我。” 原来是张智英叮嘱了,李福根到是暗暗感动:“英姐对我是真好,青青也好,就是性气强了点儿。” 不过蒋青青一直是这样的,再说了,再要强,也是他的女人,对自家女人,他是从来不生气的。 中途苏雅也出来敬了酒,梳洗过了,还真在脸上抹了粉,到是看不出来黑气了,尤其尼泊尔这边印度裔多,女孩子也一个个黑棕色的,相比起来,她已经白得亮眼了。 李福根一时想起另外一件事:“晨夕镜的白光可以让黑的变白,那么象这边的棕色人种,照了镜子,也能变白吗?应该不可能改变肤色吧。” 这个念头也就在心中一掠而过,并没有多想,因为大量发功,有些累,也没有多喝酒,吃了饭,随后就回房休息。 古德尔这庄园大,房间也多,每人都有单独的房间,李福根先跟龙朝光聊了一会儿,听龙朝光告诫了他对待国内这些官员的方法,然后洗了个澡,到床上盘膝而坐。 大量发功,固然累,但这种大气量的发功,同样对经脉有冲击和疏通的作用,就好比山洪过后,河道会自然加宽一般,这个时候,就不要立刻躺下,而是要坚持练功,这样就可以对疏通的经络加以巩固,增长功力。 李福根身上一直系着玉带的,这是个好助力,盘膝坐了两个小时,不但疲劳尽去,更觉精力充沛。 这会儿到是不想睡了,而且他心里一直记挂着镜子,便爬起来,到窗子前面。 窗子外面是个花园,环境相当好,李福根先前留意过,古德尔庄园中喂得有狗,而且不少,就不知夜里会关起来呢,还是放出来巡夜,他试着发出呜呜声,不多会,就有好几只狗跑过来。 李福根一问,哭笑不得,原来苏雅拿了镜子后,不仅仅是照着美容,她把镜子当成了玩具和法器,侍女佣人稍有做得不对,她就拧到黑光,把人照成黑炭团,几天时间,闹得王宫里鸡飞狗跳,一众侍女佣人个个胆战心惊。 变黑无所谓啊,尼泊尔以印度裔为主,本来就黑,要命的是,苏雅说这是法器,可以烧人的魂呢,给镜子照黑了的,死后无法转生,而佛教最重要的核心思想,就是转生,就是修来生。 今生已苦,还不让人转生,把来生的路也绝了,怎么让人能不害怕绝望。 而人一旦绝望了,可也就豁得出去了。 苏雅有个叫丽娜的侍女,因为洒了水,给苏雅用镜子照了,绝望之下,趁着苏雅熟睡,偷入房中,用镜子照了苏雅半个晚上,不转生,大家就都不转生,一拍两散。 而另一个传闻是,镜子即可让人下地狱,也可让人上天堂,这个侍女先只是想报复,照到后来,却起了贪心,想着自己如果把镜子拿走了,躲起来,一个人照,那以后不是能上天堂了,所以照到半夜,她不照了,揣了镜子,连夜逃出了王宫。 296找不到也要找 古德尔亲王的卫队和警察找不到丽娜,狗到是知道丽娜的去向,不过王宫中的狗都关在王宫中,而且狗这个东西,有热心而无恒心,又八卦得要死,注意力极易分散,后来也就没有狗关注丽娜的动向了,不过要找丽娜也不难,出王宫,狗多得是,一路找过去就行了。 李福根谢了几条狗,到床上,躺着寻思:“丽娜偷了晨夕镜,怕古德尔亲王派人抓她,肯定远远的逃开了,这地方女人又喜欢蒙面纱,随便拿面纱一遮,警察想找她自然就难,不过狗找她容易,但是我要怎么才能找个理由去找她呢?” 他有狗做向导,要找到丽娜确实不难,难的是,要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才行,否则他一个中国人,在尼泊尔境内乱窜,那还是不行的。 当然可以公开说去找镜子,古德尔亲王也会给他方便,可问题是,这么公开去找镜子,找到后怎么办?是拿给苏雅还是不拿啊,这才是个难题。 李福根人实诚,更绝不是什么才智之士,事情稍微复杂点,他就难以处理,说起来现在还算好了,以前还万事犹犹豫豫的,即便认定的事情也缩手缩脚瞻前顾后,现在这一点改了好多,有信心了嘛,但处理事情的手腕智计,还是老样子,人的头脑,和信心关系不大,就如勇士不缺热血,但热血却不能代替智计。 不过这个难不倒李福根,他头脑是不行,家里有两个精明的呢,蒋青青和张智英,那脑袋,一般计算机都赶不上,所以李福根稍微一想,就摇头了:“明天给青青和英姐打电话,让她们拿主意好了。” 想到张智英两个,腹中不免又有些发热,双手摊开,如果这会儿在家里,两只妖精应该是一边一个躺在他胳膊上吧。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福根准时醒来,不过想着蒋青青两个应该还在睡觉,就想到七八点钟才打电话,谁知没过一会儿,蒋青青却打过来了。 蒋青青对李福根看得紧查得严,除了狗王蛋及引发的一些事情李福根不说,其它的,蒋青青全都知道,也包括李福根的作息时间,所以定了闹钟,掐着点儿就打过来了。 “根子,找到镜子没有?” 蒋青青杀伐果断,一句话就直奔重点。 “还没找到,只是查到了镜子的去向,要去找,不过现在有个难题。” 李福根就把自己纠结的问题抛给了蒋青青。 “笨的。”蒋青青一句话回复了他:“你先去找,找到了不做声,悄悄给我打个电话,我扮成游客过来,把镜子拿走,然后你再找一圈,就说找不到,不就行了?难道那小娘皮还非得要你赔她块镜子不成?”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李福根嘿嘿笑,蒋青青又叮嘱他一番,然后张智英又接过电话,跟他腻了半天,原来蒋青青心悬晨夕镜,还没回去呢,她权欲心虽重,但青春常驻的诱惑同样让她难以抗拒,张智英当然也差不多,或者说,这个对张智英的吸引力更大。 不过她就没有蒋青青直接了,娇娇嗲嗲的,听着就让李福根心里痒痒的,只恨不得身生翅膀飞回去,若是在家里,这会儿,两只妖精只怕就是一起嚼油条榨汁就荷包蛋了,美味啊。 差不多聊到手机没电,发出报警声了,这才挂了电话,李福根赶快充了电,然后爬起来站桩,玉带围腰,带脉启动,气血周流,随即带动小周天,再运行大周天,刹时进入无人无我的境界。 站到将近八点,龙朝光直接过来敲门了,李福根这才收功。 聊了一会儿,古德尔派人来请吃早餐,苏雅也出来了,她给晨夕镜照得太久,虽然昨夜李福根大气量给她发功排火,排得仍不干净,睡一夜后,脸色又有些黑了,尤其眉心处,隐隐的一团黑影,要给李福根看,她也没抹粉,就比较显眼。 李福根安慰她一番,先给她排了火,再吃早餐。 李福根得了蒋青青两个的主意,早餐桌上,他先安慰苏雅,说即便找不到镜子,他再治一次,也就差不多了,最多稍稍有点黑,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后遗症。 蒋青青洞犀人心,这是以退为进之计,果然苏雅一听,就眼泪汪汪的跟古德尔撒起了娇,一定要找回镜子,否则她就不嫁人什么的,古德尔对上这娇宝贝,显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哄了半天,许诺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她找回镜子。 不出蒋青青所料,古德尔哄着哄着,就想到了李福根,因为李福根当时找镜子,神奇得很,一下就找到了,所以就问李福根有没有办法。 在他眼中,李福根是类似于高僧巫师的高人,警察找不到的,高人可未必找不到。 李福根就借势点头,说可以帮着找一找,他虽然不能确定丽娜的具体去向,但有一种神秘的感应,可以知道镜子大致的方位。 他这话,正符合古德尔心中对他的认知,确信不疑,苏雅也是高兴得抚掌欢呼,当场就拜托李福根帮着找镜子,李福根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到是龙朝光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事后悄悄问李福根:“根子,你真有这本事啊?” 他那样子,象鸡贼一样,李福根看了有些好笑,逗他:“什么本事?” “就是未卜先知的本事啊?” “哦,这个是有点。”李福根一脸正经的点头:“例如,最迟明年,你会抱上大胖儿子。” “切。”龙朝光在他肩头一推:“我老婆怀孕了,明年肯定能生下来,上次说过了好不好?” 李福根听了大笑,龙朝光也就不问了。 苏雅心急,当天就想李福根带人出去,把镜子找回来,李福根心里却另有想法,他找到镜子后,不会再拿来给苏雅照,但如果苏雅体内火气太重,衰老得早,他心里多少又会不安,所以想着尽量先给苏雅治好了,至少好过九分以上吧,那么拿了镜子回去,也就不会那么愧疚了,于是就假说他还要算一下什么的,多拖一天,不过他这话,到又让龙朝光哈着嘴愣住了,事后又问李福根:“根子,你还会算卦?” “对啊。”李福根笑:“我给你算一卦,你明年不是抱儿子,就是抱女儿,也有可能是双胞胎。” “切。”龙朝光便又给了他一拳。 虽然开着玩笑,龙朝光到还真有点儿给李福根唬住了,晚间就打了龙灵儿的电话,问李福根的事。 “李福根?”龙灵儿在那边吓一大跳:“你问他做什么?我跟你说,他是我的兵,你敢欺负他,我绝不答应。” “好了好了,我才是你亲哥好不好?”龙朝光听了笑:“不是我欺负他,现在我还求着他呢。” “你求着他?”龙灵儿到是奇了:“你求他什么,对了,你怎么认识他的?” 小丫头好奇心起,龙朝光便只好从头说起,龙灵儿算是明白了,知道家里不是起了疑心,在查李福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然后龙朝光问:“你在三交市教过他,对他了不了解啊,他是不是真的是高人啊?还是个骗子?” “你才是个骗子。” 龙灵儿冲口一句。 龙朝光可就奇怪了:“不对啊,我是你亲哥呢,怎么感觉你对他比我还亲一样?” “因为你讨厌死了。” 龙灵儿也知道话风不对,不过女孩子嘛,一点好,可以撒娇撒赖不讲理,果然这话出口,龙朝光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好认输,但还是好奇:“你对他了不了解,他是不是真的是高人?” “他是武功高手,会内功,点穴,很厉害哦。”龙灵儿心中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以前跟李福根纠缠不清,有阴差阳错,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李福根加拿大一行,陡然就加重了在她心中的份量,但家里的看法,始终是她心中一个巨大的阴影,这会儿,就自觉不自觉的,先要帮李福根把形象立起来。 这些龙朝光到也知道,笑道:“这不对吧,我听根子说,他的功夫还是你教的。” “咯。”龙灵儿在那边立刻就咯咯娇笑了:“那是,我是他师父。” 乱七八糟的扯了一通,龙朝光还是不得要领,到是龙灵儿转手就打给了李福根。 “根子,你死定了。” 本来接到龙灵儿电话,李福根还有些意外的惊喜了,结果开口一句,就把他吓一跟斗。 “怎么了灵儿?” “你跟我哥在一起?”龙灵儿在那边娇哼。 “是啊。”龙灵儿居然知道他跟龙朝光在一起,李福根更是心慌:“是不是你哥知道我们的事了。” 他这话,却又把龙灵儿吓到了:“我们的事,你说给我哥听了,啊呀你个死人,我要杀了你。” “没有没有。”李福根连忙否认:“你哥知道我是三交市的,问过,我只说,以前你当过我的教官,受过你的培训,我的拳击,还是你教的呢。” 297不敢 “没说别的?” “没说别的。”李福根连忙保证:“我哪敢啊。” “谅你也不敢。”龙灵儿娇哼一声:“你要敢拿我出去吹,你就死定了。” “不敢不敢,绝对没有。” 李福根连声保证,不过想到了蔡刀,又小心翼翼的道:“不过可能有人知道了,学员中有个叫蔡刀的你知道吧,上次你离开,我到机场送你,蔡刀也送人,恰好看见我们了。” “看见就看见呗,你别在我哥面前吹牛就行。” 龙灵儿的反应,到有些出乎李福根意料,不过他随即就明白了,正如张智英骄傲到根本不会因为小混混的偷窥而害羞一样,龙灵儿的骄傲,同样不在乎蔡刀他们的看法和议论,就如培训时,她挺着她的绝世**,完全不在乎那些明里暗里的眼光。 还是那句话,天上的凤凰,并不在乎地下麻雀的看法,因为它们不够资格。 把这事说清,龙灵儿到是对李福根这次的行程有了兴趣,李福根同样不敢瞒他,然后说到晨夕镜可以美白,龙灵儿大是好奇:“真有这样的镜子?你要是找到了,给我说一声,我来照一次看看。” “你照有什么用啊?”李福根笑。 “为什么我照没有用?”龙灵儿没明白。 “因为你再照也不可能更美更白了啊。”李福根拍马屁:“别说晨夕,就是仙人的镜子,拿给你也没什么用。” 女孩子爱听好话,龙灵儿顿时就开心了,咯咯娇笑:“死根子,你嘴巴比以前油了呢。” “因为亲过你了,所以突然就开窍了吧。”李福根继续拍,龙灵儿笑声便一串串的飞过来,动听之极。 两个人腻了好半天,这一次却是打到龙灵儿的手机没电,这才挂机。 收了手机,李福根心中仍觉甜甜的,却又觉背心凉凉的,原来出汗了。 “还好没露口风,龙哥不知道,否则就麻烦了。” 第二天一早,苏雅脸色比头天要好些,连治两天之后,火气基本上净了,李福根再治了一次,他的水平,也就这个样子了,尽了力,也就安心,随后便提议出去找镜子,古德尔到想着是不是再休息一天,以为他用了巫术,耗力呢。 “没有关系。”李福根摇头:“早一天出发,也就有可能早一天找到镜子,拖得越久,她躲得越远了。” 古德尔当然也是这么想,李福根即然自己主动,也就不再客气,派了一队人跟着李福根,即做向导,也做助力,另外也有监视的意思,免得李福根找到镜子不拿出来。 龙朝光当然也要跟去,到是外交部的人没再跟着了。 李福根问古德尔要了一条狗,如果是一个人,他可以问沿途的狗,但一群人,就不好找狗来问了,那就让狗问狗,免得引人疑心,而古德尔龙朝光等人却以为他是要带狗追踪,这个符合正常的认知,也没有怀疑。 一行十来个人,三台车,李福根龙朝光一台车,另加一个司机和翻译,尼泊尔各地,土话很多的,没有翻译,有些地方,无论英文还是中文,通通行不通。 惟一畅通无阻的,或许只有狗语,可狗语见不得光,李福根要说他会狗语,那非得把天翻过来不可,不过李福根把狗带车上,就没人怀疑了。 到是龙朝光奇怪,对李福根道笑道:“你说你以前做什么的来着,兽医?现在我信了,这狗在你面前,还真乖呢,就好象我小时候看见医生一样。” 然后他说他小时候的趣事,生病了去医院,他一定要带上一包糖,医生给他看病,他就拿糖给医生吃,好哄着医生不打针。 “可那些该死的医生,该打针,还打针。”龙朝光说着气愤愤的:“这是我小时候最郁闷的事。” 听得李福根哈哈大笑。 古德尔派来的人中,领队的叫班尼,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的汉子,不过对李福根极为尊敬,一切行止,都要先行请示李福根,李福根也不想浪费时间,他先就从狗嘴里知道,丽娜出了加德满都往东去了,就让车队直接出城。 事实上,班尼不听李福根的也不行,因为他根本无从找去,李福根即然说出城往东,那就出城往东。 先一天龙朝光没注意,到第二天,当李福根再次下令往东走时,龙朝光到是奇怪了,到车上,对李福根道:“根子,你好象知道丽娜在哪里一样?真的是未卜先知?” 因为是坐车走,狗也在车上,说借狗闻气味循踪,这种谎骗不了人,而一旦让龙朝光觉得李福根是骗他,那就麻烦了,所以李福根这会儿不得不装一回神棍,但也不直接说,笑道:“不早说过了嘛,你明年一定抱儿子,你又不信。” “切。”龙朝光竖了一下中指。 龙朝光心里,对李福根也有一点神秘的看法的,内力排酒什么的都不说,只说苏雅的病,那一脸的黑气,一切中医西医束手,李福根一来,什么也不用,就一双空手,甚至不接触苏雅的肌肤,就能轻轻松松排掉,这就是神通。 即然认定李福根有神通,那么李福根再神一点,未卜先知什么的,也就多少可以接受了。 丽娜逃得还真远,不过始终没能逃过狗眼,因为沿途出去,基本上没有大城市,都是些小城镇,家狗野狗乱窜的,其实即便加德满都,基建也还赶不上月城,所谓不到外国,不知中国之美啊,李福根算是理解了,而即然沿途都有狗,丽娜的行踪自然瞒不过,偶尔一站漏掉,前后一找,又能找出来。 犬吠千里,前后左右都可以问的,漏过中间,直接问到后面,犬吠传回来,同样一清二楚。 先两天,班尼等人只是盲目的听从李福根的指令,龙朝光也稀里糊涂的跟着,但第三天,李福根准确的在荒郊野外找到了丽娜的尸体,就惊呆了所有的人。 丽娜被人杀了,杀她的,是她以前结识的一个情人,而且是中国人,西藏跑尼泊尔这面的行商,名叫格兰。 当然,这些只李福根知道,他是狗嘴里知道的,他也没告诉龙朝光班尼等人。 可亲眼见到丽娜的尸体,就证明李福根一直以来的指令是正确的,他确实如有天眼一般,知道丽娜的行踪啊。 班尼等人本来对李福根是敬重,这会儿,眼光中对他就带着敬畏了,合什行礼也更加恭敬。 龙朝光则傻了半天,到车上,才呆愣着对李福根道:“根子,你真的能未卜先知啊。” “也不是什么未卜先知,就一点师门的小术法而已,没什么了不得的。” 这是他想好了的,正式应对龙朝光疑问的话,果然他这么一说,打出师门两个字,龙朝光就不好再问下去,但看李福根的眼光也就有了几分不同。 功夫好,有内力,会点穴,能排酒,甚至可以发气治病除黑气,这些都还在龙朝光的理解范畴之内,但千里追踪,如有天目,这就让龙朝光难以理解了。 他所在的特侦二处,本来就是负责神秘事件的,部门内的传闻也不少,但他亲眼见过的,一件也没有,要不就是骗子,要不就是魔术,再要么,根本就是以谣传谣,子虚乌有。 可李福根这个,却是亲眼所见,玄之又玄,尤其李福根下令继续追踪,仿佛明确的知道,杀丽娜抢镜子的人在哪,这就更让他惊疑。 “gps或者北斗都没这么神,难道他真有天眼,还是能掐会算?” 跟李福根打了这段时间交道,龙朝光知道,李福根其实是个真正的厚道人,憨在心里,而不仅仅是脸上,这样的人,一般不吹牛皮不撒谎,丽娜的尸体也铁一般证明,李福根确实没吹牛皮,可这实在太玄了啊,他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龙朝光问也问不出来,李福根总是笑,然后一句话,师门小术法,不值一提,再缠得急了,他就笑,一句话都不说了。 李福根嘴巴是比以前灵泛了,但跟龙朝光这种超级京派老油条比,那是十个也不够,可他一闭嘴,龙朝光也没办法了,憨人有憨人的好处,闭上嘴巴,谁也没办法。 这次的追踪就远了,竟然一直追到了中尼比境,还得往中国境内去,格兰本来就是行商,杀了丽娜拿了镜子,直接就奔中国了,一路飞车狂飙,李福根一行来得晚了,自然追不上。 “进西藏了。” 李福根的话,不但班尼几个傻眼,就是龙朝光都有些傻眼了,因为进了西藏,就扯到了两国关系,麻烦多起来。 到边境口岸,班尼等人进不去了,只好上报给古德尔,古德尔到是狡猾,直接就找上了等在他王宫中混吃等死的中国外事人员,一句话,中国人杀了丽娜,带着镜子进了中国境内,这是你们中国的大师说的,所以镜子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这话坑爹啊,偏偏外交部素来是把外国人当爹的,立刻就狂打电话,一打给龙朝光,怎么回事,二打给国内,怎么办? 298跟着狗 丽娜的事,让龙朝光对李福根有一种下意识的信任,他相信李福根的话是对的,镜子肯定是进了中国境内了,但他话不能这么说,扯到狗身上,说是古德尔王宫中的那只狗闻到了杀丽娜的凶手的气味,往中国境内带路呢,他正要请示,到底怎么办?咱是跟着狗呢,还是不理狗? 不愧是京油子,一条狗把外事部的人员咽得半死,球又回来了,狗叼回来的,你们看着办吧。 不过还好,有上级呢,上级指示,跟着狗,带上人,进中国境内找,找不到也要找,找到为止。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五千警察找单车的精神啊,龙朝光只好学习上级精神,传达上级指示:“根子,找吧,爬雪山,过草地,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话说我就靠了他爹了,红军二万五,养出这么帮孙子,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社会上人人羡慕公务员,其实牢骚最多的,还就是公务员,不过做事的也是公务员,这是矛和盾的结合体。 到是李福根心态平和,因为龙朝光是半信半疑,他却是确知晨夕镜给格兰带进了中国境内的,他本来想着,班尼等人不跟了,那是最好,结果上面这么好说话,直接让班尼等人跟着,人车一起进,估计上级也是怕古德尔事后夹缠不清,有班尼等人一路跟着,找得到找不到,总是个人证,实在找不到,尽了力,古德尔也不好说什么。 李福根左右无所谓,那就进罗,但进了中国境内没多远,狗却没了格兰的消息,原来,格兰拐离了公路,一头栽进了茫茫大草原。 公路沿线,总有城镇,总有狗,所以哪怕中间的狗没看到,问后面的狗也是一样,但大草原不同,有时候几十里上百里甚至几百里都没有人烟,没人也没狗,而且狗叫最多也就能传个十几里,所以即便有狗看到了,也传不过来。 李福根把这个情况跟班尼龙朝光等人说了,班尼立刻向古德尔汇报,古德尔狡猾之极,他才不管呢,只跟外事部的人诉苦,反正球在外事部一边,你们随便踢吧,我只要球进来就行。 外事部向上级汇报,上级一句话:找,把草原翻过来也要找。 命令到龙朝光这里,龙朝光自然又发了一通牢骚,李福根到是无所谓,反正就是所有人都撤了,他一个人也得进草原找去,他的上级,蒋青青张智英两大领导可是说了,找不到也得找,一定要找到。 龙朝光敢发牢骚,他可不敢,而且心里也没牢骚,心甘情愿,真能找到镜子,哄得蒋青青张智英高兴,他也开心,再说了,他现在也相信了,晨夕镜的白光,应该可以驻颜,不说永远不老吧,能延缓衰老也好啊,那两只妖精,可真是娇美呢,要是一直这么美貌,保持个几十年,可有得美了。 惟一让他头痛的,镜子只一面,蒋青青张智英要争,然后龙灵儿也知道了,就不知道,他也不能看着龙灵儿老去啊,还有吴月芝,袁紫凤,都是自己的女人,可不能太偏心。 不过他也做美梦:“到时在月城买个大别墅,大家都住进去,镜子一起照,对了,还有芝姐的玉鸡,也可以轮流握着睡,灵儿胸大,要是生了孩子,肯定会下垂,有玉鸡就不会了,青青英姐她们也可以用。” 做着美梦,一头栽进大草原,龙朝光到是换了两台车,有车载电台的,开车的是便衣武警,但有电台也没用,李福根要找镜子,只能靠狗,然而接连找了近二十天,居然没有一点格兰的消息。 原因很简单,草原太大,往往几十里上百里没有人烟,也没有狗,再一个,不知道格兰具体是往哪个方向走了,追错了路,就算遇上牧人遇上狗,没见过格兰,也是白搭。 李福根有些不好意思,路是他指的,找不到,就有些觉得对不起人,但班屁等人却无所谓。 班尼等人,类似于奴隶性质,主人有命,别说二十天,就二十年也得找。 至于龙朝光同学,虽然一肚子牢骚,可上级有命令,他也得遵从,不干是不行的,中国人多拉,你不干,万千的人抢着干。 而那些开车的武警战士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就是来执行命令的,找三年,直接退役都可以,军人嘛,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通过卫星电话,蒋青青张智英的命令也一样:找。 怕监听,不好说多的,但中心思想就是这一个。 李福根就只好继续找。 这天,碰上一群牧民,说是去扎古愣寺参加燃佛大会,牧民带得有狗,李福根一问,这些狗没看到格兰,李福根有些失望,不过知道扎古愣寺是这方圆数百里最大的一个寺庙,这次的燃佛大会,参加的人又特别多,人多自然狗多,消息也多,或许能打听到格兰的消息也不一定,所以李福根跟龙朝光班尼商量,跟着这些牧民,一起去扎古愣寺看看。 越往扎古愣寺走,人就越多,到后来,几乎是人山人海了,很多牧民都是全家老小一起上,带着帐蓬牵着马,老到六七十,小到还在喂奶,白天赶路,晚上就地而眠。 李福根以前一个人过,觉得自己苦,现在看了这些牧民的生活,也不得不佩服三分。 到了扎古愣寺,李福根仍然没问到格兰的消息,这个人好象凭空消失了,但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 草原上,最近出现了一个神镜大活佛,可以照出人的妖身,而扎古愣寺所谓的燃佛大会,其实是寺庙的主持嘎丹活佛自燃供佛,而原因是,嘎丹活佛跟神镜大活佛斗法输了,一夜之间,全身发黑,他以为是佛法不精,心志不诚,所以发下大愿自燃,以表现自己礼佛的诚心。 李福根一听,立刻就想到了:“是晨夕镜,落到了那什么神镜大活佛手里,难道是格兰冒充的?” 立刻找了狗来详细问。 他先前问得简单,就只问格兰,而初见他的狗,都比较紧张,往往是问一句答一句,不可能象老药狗它们一样,熟了就乱扯,什么话都说,问得单一了,消息也就简单,这会儿细细一问,果然就问出来了,所谓的神镜大活佛,原是小山寺的活佛,名气远不如嘎丹活佛的,但得到了一个香客奉上的一面青铜古镜,突然间佛法大进,找人斗法,接连打败了附近寺庙的高僧活佛,最后连嘎丹活佛也打败了,逼得嘎丹活佛要自燃供佛。 献镜子给神镜大活佛的香客,并不叫格兰,李福根估计,格兰可能是把镜子卖了,然后直接离开了,而李福根一行在草原上问,越进越深,自然就问不到。 不过李福根的根本目地,不是找人,是找镜子,知道晨夕镜在那什么神镜大活佛手里,那就行了,然后想办法找回来就是。 想从神镜大活佛手里拿回镜子,直接要是不行的,哪怕龙朝光等人都要不到,这个涉及到国家的宗教政策,极为敏感,官方的压力是没有用的,惟一的办法,是偷或者抢。 这边的人,对宗教极为狂热,而因为神镜大活佛这段时间接连赢了不少高僧活佛,名气大增,信奉他的人特别多,身边始终围着无数人,所以强抢是行不通的,最好的办法是偷。 偷有两难,一是神镜大活佛身边人多,镜子看得又紧,另一个,则是龙朝光班尼这边,他还得瞒着呢,蒋青青张智英可是告诉他了,最好连龙朝光都瞒着,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而偷东西这种活,李福根还不好问蒋青青他们,一则是怕监听,这种车载的北斗系统,李福根可是信不过,二则呢,即便不怕监听,打给蒋青青她们也没有。 她们的精明聪明,一般是用来对付人和事,偷东西这种活,她们肯定不精通,这也要会,那就是不是女官员,是女江洋大盗了,或许打给龙灵儿,主意还多些,不过也算了,在社会上混,跟人打交道,李福根脑子不太灵光,直接下手偷东西嘛,那就是找机会,他功夫高身手好,还有狗助力,应该不难,难的是,怎么瞒过班尼和龙朝光他们。 班尼是铁定要瞒的,李福根纠结的一个问题是,告不告诉龙朝光,瞒着拿回去可以,但时间久了,镜子的事,终于会曝光的,到时龙朝光会怎么想,最重要的一点是,龙朝光是龙灵儿的堂哥,而且他们关系非常好,真跟亲兄妹差不多的,一旦弄僵了,龙灵儿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李福根从来就是个没有多少决断力的人,这一纠结,一时半会就想不清楚,而龙朝光却先找他来了。 来的不仅仅是龙朝光一个,还有好几个人,一介绍,李福根吓一大跳,一个是公安部的黄副部长,一个是外事司的叶司长,另一个是民族宗教委员会的一个姓于的主任,级别也绝对低不了。 299不简单 然后还有国安的人,军方的人,一长串。 为首的是黄副部长,一说,李福根才知道,事情远不是一面镜子那么简单。 西藏一直有一个分裂势力问题,争斗非常激烈,而宗教在西藏有着独特的无可替代的影响力,政府当然也下了全力,西藏的宗教人员中,也分为几派,有顷向于政府的,也有顷向于独立的,还有什么也不管只一心向佛的。 扎古愣寺的嘎丹活佛,一直是支持政府反对藏独的,而那个神镜大活佛,却是受到藏独支持的,现在嘎丹活佛输给神镜大活佛,已经让神镜大活佛声势大增了,如果嘎丹再自燃供佛,扎古愣寺必然被神镜大活佛彻底打压,相对的,支持政府的势力,也就会给藏独势力压制,局势就会变得非常恶劣,这是政府绝对不能坐视的,所以,才会一家伙出现这么多人,而且出动到副部长这种级别的高官。 大致说了一下情况,黄副部长看着李福根道:“小李,即然你是公务员,我就不用民间人士来对待你,要给你提高要求,现在的情况是,必须保住嘎丹活佛,需要你帮他把他身上的邪气排除,你敢不敢跟我立军令状?” 怎么又是军令状?跟康司令一个口气啊,不过看这黄副部长的神情气度,李福根估计,黄副部长十有八九当过兵,至少干过武警。 “我不知道嘎丹活佛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要先看看才行。” 李福根先看了一眼龙朝光。 黄副部长军人作风,看着豪爽,可蒋青青张智英都反复告诫过他,不要轻易相信人,尤其是官场中人,他要你的时候,喊你做爹都可以,各种表现,能让你感动得哭出来,可不要你的时候,翻脸绝对比翻书还快,尤其这些人完全没有节操,为了达成目标,往往不择手段,口腹蜜剑,诱使你出力,结果前面可能就是一个坑。 而张智英又告诉李福根,碰上事了,多问问龙朝光,这人是炸了千遍的老油渣子,只有他坑人,没人能坑他。 所以,李福根虽然觉得黄副部长的口气象康司令,听着舒服亲切,但还是先看一眼龙朝光,而龙朝光目光垂地,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那意思非常明白:不要激动。 所以,李福根就不把话说死了,而听到他这话,黄副部长脸上就有些不高兴,眼光炯炯的逼视着李福根。 黄副部长来之前,大致了解了一下李福根的情况,知道有这么个人,有点儿气功,能发放外气,治好过苏雅的脸黑,然后是下面一个省级市的公务员,都没提干,在他眼里,也就是眼皮子扫一扫的存在,再面对面一看,一脸憨像,这样的人,给他个火柴棍儿,应该会当成大梁扛着,结果居然也会玩这一手,到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所以立刻就有些动气了。 不过今天的李福根,不是以前的李福根了,见过的高官不少了,成胜己级别跟黄副部长就是一样的,康司令更是黄副部长都要仰望的高山,然后蒋青青张智英她们也是处级干部,每天晚上由得他玩儿,黄副部长的官威,对他就没有多少压力。 他神色不变,一脸憨态,黄副部长看了他一会儿,到是没办法了,只好点点头:“先把病情调查清楚,对症施治,这是对的。” 然后他又问了那个叶司长于主任,彼此有几句废话,重点还是一个,要保住嘎丹活佛,就要借李福根的手。 “即然大家没意见,那就这样。”黄副部长站起来:“事情紧急,不能拖延,李福根,你跟我去嘎丹活佛。” 看一眼边上的龙朝光:“你也来。” 龙朝光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李福根就跟在龙朝光后面,龙朝光手向后伸过来,向他竖了一下大拇指,李福根就知道了,他的应对是正确的,跟官面上的人打交道,给人家一哄就热血上涌冲到前面,就是一傻瓜。 “官场上真复杂,龙哥到是厉害,青青她们也行,我是不行了。”看到龙朝光的大拇指,李福根到是有些惭愧,暗暗摇头。 最初进三交市开发区,他还真是想当官的,但在体制内越混得久,他就越不想当官了,他发现,自己真不是当官的料。 “不过我有两个当官的女人。”想到蒋青青和张智英,他到又得意了,他不是个轻浮的人,可无论哪个男人,拥有蒋青青张智英那样的女人,都会得意忘形的。 扎古愣寺里里外外,到处是人,寺内还稍好一点,寺外的人,一眼看过去,真的是人山人海,也不知有几万人,最独特的一个特点是,几乎人手一个转轮,坐也转,走也转,甚至一边吃东西,另一手还是在转。 李福根暗暗感慨,只看这个景象,就可以知道,宗教在这个地方的影响力,几乎已经渗入到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啊。 “那个神镜大活佛要真是分裂势力的,借神佛说法烧死了嘎丹活佛,那他就是这个地方声望最高的活佛了,这里的人又人人祟佛,到时搞起分裂,确实会非常麻烦,也难怪黄副部长他们这么着急。” 本来李福根听蒋青青他们的话,对上官面上的人物,要多留个心眼,所以不肯痛快的答应黄副部长,但这会儿,意识到形势确实严峻,他心里到又是另一个想法了,觉得应该尽力。 “嘎丹活佛不知到底怎么样,不过不管怎么样,根子在神镜大活佛身上,而神镜大活佛所谓的佛法,就是借晨夕镜的宝光,真要闹分裂,我把晨夕镜想办法偷出来,他就没经念了。” 他一路打着主意,一路跟着黄副部长等人进去,嘎丹活佛是向着政府的,所以有小和尚接引,还是很顺利的见到了嘎丹活佛。 嘎丹活佛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大约六十来岁年纪,个子瘦小。 他的病或者说伤势,远比李福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能看到的部份,他的脸和脖子,呈一种焦黑的状态,仿佛不是人脸,而是一截烧过的树根,甚至眉毛都完全给烧掉了,如果不睁开眼晴,真的难以想象他还是个活人。 即便睁眼,也只微微的一条缝,眼晴里布满红丝,李福根只看一眼,就暗暗心惊:“这个心肝肺都已经烧焦了啊,他应该修为不浅,否则只怕早死了。” 黄副部长在前面,快走两步,给嘎丹活佛行礼,嘎丹活佛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黄副部长,随即又闭上了眼晴,李福根估计,他睁眼,受到光线的剌激,眼晴应该非常痛,呼吸也应该非常痛,该是象火燎着一样,晨夕镜的黑光,远比他想象的厉害。 黄副部长行了礼,表达了党和政府的关怀,然后推出李福根,说是党和政府特地派来的很高明的医生,一定会给嘎丹活佛治好病。 他信口开河,李福根可不敢担保,嘎丹活佛本来已经有年级了,再给晨夕镜黑光这么一烧,心肝肺各条经脉上的气血,几乎完全烧干了,只是估计他也练有密宗的功法,所以勉强吊着一口气,李福根要去治,往下引气,经脉是烧焦的,几乎完全不通了,稍稍一个不好,嘎丹活佛就可能一命归西,而嘎丹活佛又不是一般的人物,到时算谁的? 他去看龙朝光,龙朝光也在看他,眼光中带着询问之色,李福根轻轻摇头,意思是他没把握,龙朝光立刻也微微摇头,意思非常明白,没把握就莫打包票,这个治好了是黄副部长他们的功绩,治不好,首先他是替罪羊。 “龙哥到是真心对我好。” 看明白了龙朝光眼中的意思,李福根暗暗感激,心中琢磨着呆会要怎么说话,不想嘎丹活佛却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他旁边一个弟子就代他答了,说的是藏语,然后边上有翻译,意思是,嘎丹活佛这个不是病,是学佛不精,礼佛不诚,受了佛的惩罚,他已下定决心,燃身供佛,不必再治什么病了。 这下黄副部长急了,然而任他费尽口舌,打出党中央甚至毛主席的旗帜,都完全没有用,嘎丹活佛精力不济,眼晴开了一下,微微摇头,再不睁眼,几个小徒弟就请黄副部长一行出去。 叶司长和于会长等人都等在外面,黄副部长通报了一下情况,几个人都很焦急,首先就想到向上汇报,而上面的态度非常明确,无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保住嘎丹活佛。 “实在不行,哪怕采取强制救治的方法,也一定要保住嘎丹活佛。” 黄副部长虽然也有着官僚的通病,但到底是军人本色,最终拍板,他眼光转到李福根身上:“李福根同志,你刚才看了嘎丹活佛的病情,你告诉我,能不能治?” 从小李到李福根再到李福根同志,称呼三变,态度也三变,不过这一次,他扮出的不全是官威,而是一种非常严肃的负责任的态度。 300不配合 这个态度感染了李福根,他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道:“黄副部长,你应该知道,嘎丹活佛的伤,跟苏雅公主的伤是一样的,都是镜子照射造成的,我可以肯定的说,所谓神镜大活佛的那面佛赐的神镜,就是苏雅公主侍女偷出来的那一面镜子。” 他说到这里,略略一停,黄副部长眼光炯炯的看着他,点点头:“你这个推断应该是正确的,继续说。” “所以。”即然他认同,李福根也就继续往下说:“要想治好嘎丹活佛的伤,惟有把镜子拿回来,再用镜子照射,或可救回嘎丹活佛的命。” 在他想来,即然黄副部长已经认同了嘎丹活佛的伤是镜子造成的,有苏雅的例子前面,他们也都知道,镜子可以伤人,也可以治病,那么很简单,找到神镜大活佛,把镜子要回来或者抢回来,然后给嘎丹活佛治一下,不就行了吗? 可在他想得很简单的一件事,黄副部长却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道:“你不是两次发气给苏雅公主治过病吗?现在不能给嘎丹活佛治?” “这个不同的。”李福根摇头:“首先男女不同,苏雅是女子,阳火没那么重,而且嘎丹活佛又是和尚,本身体内阳火就积得多,再一个,嘎丹活佛也给照得太久了,他的经脉几乎给烧干了,我要去治,说不定气一冲,反而把他吊着的一口气冲散了。” 他不知道黄副部长为什么一定要他冒险去治,所以干脆说清楚,兜底全说出来,不过黄副部长到是听明白了,边上的那个叶司长却好象不明白,道:“就发发外气,应该不成问题吧。” 见李福根扭头看他,他看一眼黄副部长,又看着李福根:“我也练气功的,仅是发外气,应该很平和吧,怎么会有事呢?” 龙朝光在边上,听了他这话,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叶司长要是这么跟他说,他肯定就是一句:“那你给他发气啊。” 不过李福根是个厚道人,没有反唇相讥,只是摇摇头:“我练功不精,不行的。” 他明确拒绝,叶司长也没办法了,几个人又到一边商议,龙朝光跟李福根到一边,龙朝光冷笑道:“刚才你应该说,让那姓叶的去发气试试的。” 李福根笑了一下,摇头:“不行的,没用的。” “就是这些没用的,在那儿跳啊跳,你治好了,他跳得有功,你治不好,他也没罪。” 果然是这么个心理,李福根暗暗摇头。 他到想到了一个疑问,道:“神镜大活佛那面镜子,我敢肯定就是晨夕镜啊,镜子能治,黄副部长为什么不派人去把镜子拿过来给嘎丹活佛治病?” “没那么容易的。”龙朝光摇头:“这里不比内地,宗教情绪特别浓烈,现在神镜大活佛的信众又特别多,影响力也特别大,他们甚至有卫星电话,联通着国外的,如果我们用强,强征或者抢他的镜子,这事立刻就闹大了,他的信众会闹起来,信教的人闹事,那是非常麻烦的,所以在这边,内地那些强制手段,完全行不通,只能以教治教,以佛治佛。” 他这话说得透彻,李福根顿时就明白了,是啊,只看看寺内寺外,那人山人海,那人手一个转轮,那如海潮一般,永不停息的颂经声,就可以知道,宗教在这边的影响力,而神镜大活佛现在声势比嘎丹活佛还要大,信众更多,真要用强,那就是极大的群体事情。 内陆的群体事件,一般是利益驱使,好对付,但这边是宗教信仰驱使,一不为利,二不为名,三不怕死,为护佛而死,死了还能升天堂,因此乐意就死,那一闹起来,真的下不来台,所以黄副部长他们极为忌惮,也就可以理解了。 黄副部长几个折腾一天,想尽了办法,黄副部长要求李福根,只要嘎丹活佛答应治疗,李福根就出手,生死不要他负责,黄副部长自己担这个责任。 这个态度还是不错的,估计也是给逼急了,李福根也只好答应,他算过了,如果控制气量,先不导气,而是先发气护住嘎丹活佛的心肺,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即便排不了毒,死还是不会的,多少会有些好处。 问题是,他答应了,嘎丹活佛却不答应,只说这是佛祖的惩罚,非人力可以救治,惟一的赎罪的方式,就是自燃贡佛。 这种信教的人固执起来,真的无可理喻,黄副部长几个无可奈何,想要用强吧,又怕信众闹,当然可以解释,是为了嘎丹活佛好,嘎丹活佛顷向政府,他的信徒对政府也还算信赖,但问题是,嘎丹活佛现在伤情极重,嘎丹活佛如果自己不配合,一个不好,治死了,那怎么办?那就真的无法交差了,必须要嘎丹活佛配合才行。 黄副部长几个想尽办法劝,嘎丹活佛闭门不见,人都见不到,还能有什么办法。 看着黄副部长几个揪头发,李福根暗暗摇头,他以前也只知道骂官骂政府,进了体制内之后,他才感觉到,基层的事不好做,官不好当,即便是到了黄副部长这个级别,真正要做起事来,也不容易啊。 李福根心里,还是有一点朴素的爱国心的,愿意为国家出力,如果嘎丹活佛真的自燃贡佛,神镜大活佛气焰大张,这边的分裂势力必然也水涨船高,这也不是李福根乐意见到的,所以到后来,他心里到是真的愿意出一把力了。 “只有把晨夕镜拿回来。”这是李福根能想到的惟一办法,黄副部长他们心存忌惮,不好下手,他可不怕。 天黑后,黄副部长几个继续开会商议,龙朝光也给召了去,班尼等人自去休息,剩下李福根一个人,他就悄悄的往僻静处走。 扎古愣寺四面,到处是人,至少有上万,想要找个僻静处,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李福根翻过一个山包,到一个山坡上,总算是没有人了,他口中发出低呜声。 这种声音,音量不高,却传得很远,没多会,就有几条狗赶了过来。 李福根的本意,是要狗带路,去偷神镜大活佛的镜子,结果一问,却问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其中有一条大白狗,告诉李福根,嘎丹活佛之所以一直说自己心不诚,受了佛祖的惩罚,是因为,嘎丹活佛这个住持,不是师传的,他的师父丹增活佛一天突然失踪,全寺上下找了好久没找到,嘎丹活佛就只好继承了师父住持的位置,但他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心中发虚,这次斗法失败,他就怪在自己身上了,所以才下了死决心要自燃贡佛。 而事实上,丹增活佛并不是神秘失踪了,而是在一座山上修炼时,虹化了。 所谓虹化,就是佛门中人功力修到极致,身体无火自燃,以自身真火,将肉身烧得干干净净,灵魂去往极乐净土。 丹增活佛当时突然悟道,全身虹化,没有告诉嘎丹活佛等弟子,而他密修处又极为隐密,所以嘎丹活佛等人找不到。 到是大白狗知道,可嘎丹活佛等人又不懂狗语,大白狗知道也没法子告诉他们。 “丹增活佛虹化后,只留下一串念珠,那是扎古愣寺历代住持留下的,是继任住持的凭证,现在每逢月夜,就会发出宝光。” 大白狗还怕李福根不信,说出了一样凭证,边上几条狗也点头,说它们也看到了。 修练有成的高僧高道,可以给器物开光,这个李福根是知道的,但没见过,大白狗一说念珠发光,他到起了好奇心,想:“丹增活佛他们得道高僧,看来是给念珠开了光了,不知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好奇心一起,索性镜子先不管了,先去看看念珠再说。 他愿意去,大白狗几个当然非常高兴,狗不但是八卦众,而且特别爱表现的,憋了这么些年,难受呢,好不容易可以献宝了,在前面跑得飞快,李福根提起气,到也并不落后。 丹增活佛去得远,有四五十里,翻过一座山,到一个山背后的一个半坡上,一个石洞,前面一块石坪,大白狗跑急了,狗嘴哈气,对李福根道:“活佛就在那洞子里虹化的,至今佛光湛然,野物不敢靠近,念珠也在洞子里。” 李福根把狗王蛋按进腹中,斜眼一看,立刻就看到了宝光,那宝光极为强盛,洞子有两三个人高,进去有十几米的样子,这会儿斜眼看过去,却是满室光辉,好象点着一枝蜡烛一样,不过跟蜡烛光不同,室中宝光白中微带淡红,正是最纯正的佛光。 李福根不信佛,看到这佛光,心中生出感应,也合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进洞,看到了那串念珠。 其实不要看,他身子一进洞,就感受到了念珠上强大的灵力,那灵力之强,如**之海,如日月之升,是那般的深广宏大,却又是那般的淡泊平和。 301念珠 相比于射月匕和晨夕镜,这念珠上的灵力还要强上数倍,大约射月匕和晨夕镜两者的灵光合起来,差不多才能跟念珠相比。 “难怪大白说,这念珠是扎古愣寺数十年住持一代代传下来的,一代代高僧的咒颂,果然了不起。” 李福根暗暗惊骇,先合什行了个礼,念了声阿弥陀佛,这才把念珠拿了起来。 念珠有近两尺长,通体呈一种暗红色,这是金刚菩提子的本色,全串念珠总共大约由一百多粒金刚菩提子组成,每一粒都磨得光润无比,拿在手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整个人,仿佛就处在一种春水的包围中,特别的舒服。 不知如何,李福根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念头,就那般盘膝坐下,也不知坐了多久,睁开眼晴,天光已经大亮,不知不觉间,他竟是坐了一夜。 李福根出洞,大白狗几个守在洞子外面,见了李福根,大白狗道:“恭喜大王。” 李福根点了点头,整个人似乎还处在一种奇怪的状态中,看到天亮了,他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啊呀,我一夜没回去,龙哥只怕要找我了。” 但不知如何,念头虽起,身体却处在一种气感中,有些收不回来,就仿佛喝醉了酒,心中知道要走马路边上,脚却歪歪扭扭的走到路中一样。 不过他也并不害怕,他心中知道,这是气场的作用,这念珠上的灵力场,无数高僧的咒颂,念力实在太强大了,他的本体,有些受不起,不由自主的受到影响,这没什么太大关系的,实在不行,放下念珠,走开就可以了,不过他觉得没必要。 大白狗又道:“大王,以前丹增活佛坐息后出来,总会练一次大手印,这是藏密无上大法,丹增活佛给人灌顶洗灵,都是用的大手印。” 李福根一听心中一动,道:“哦,你知道大手印是怎么练的吗?” “我知道的。”大白狗点头,有些傲然:“我不但知道丹增活佛这一派大手印的练法,还知道其它一些派别的秘法,很多秘法,那一派的住持都不知道。” 它到真不是吹牛皮,一解释,明白了,它们是狗的传承,人的传承有时会断,例如丹增活佛突然虹化,很多东西就没交代给嘎丹活佛,但狗不会啊,狗又是八卦众,最爱互相交流的,一代代传承下来,那积累的东西就多了。 这个例子,其实在老药狗身上就有体现,老药狗知道的方子之多,甚至还要超过单家的传人,都是一个道理。 大白狗说了丹增活佛大手印的练法,大白狗受佛法熏陶,远比一般的狗灵性,狗爪子比划出来的大手印,就跟人差不多,心法也知道,李福根照着练,突然之间,那种不受控的感觉就消失了,所有的灵力,自己的,还有念珠上的,全借着大手印,而融为一体,随心所欲的在体内流转,而不再象先前一样的不受控制。 他身上的功夫,主要是狗拳的体系,后来给射月匕和铜铃铛的灵力场扩大了,实话说,狗拳做为武功是不错的,但还是比较浅薄,而大手印做为佛门秘法,内容就要深广得多。 狗拳练完,全身充满了气力,而大手印练完,全身却空空荡荡,似乎什么也没有,又似乎无所不在。 这在武学上说,就是全身无点不丹田,这个境界,已到化境。 是的,狗拳三劲,刚劲暗劲化劲,周而复苦求而不得,李福根借着念珠和大手印,突然就得到了。 同时得到的,还有大手印的秘法。 “不必用晨夕镜,就用灌顶洗灵,可以把嘎丹活佛身上的黑气洗得干干净净。” 李福根生出明悟,同时也知道了,以前电影电视里,总看到一些高僧给信众摸顶什么的,过一个信众摸一下,他以前觉得好笑,觉得是一种盲目的祟拜,现在他知道了,摸一下,不仅仅是一种迷信,更不仅仅是一种仪式,如果是真正的高僧,摸一下,作用是非常大的。 佛学上说,这可以消除你的业孽,而从武学上说,高僧强大的灵力,灌顶而入,可以疏通你的经脉,化解你体内积累的各种病患,得到健康。 这其实跟开光差不多,碰上一般混吃等死的和尚道士,那就是个仪式,骗钱的玩意儿,最多得一个心理安慰,而如果是真正的高僧高道,真正给开了光,那么不仅可以避邪,戴在身上或者放在家里,还可以调理气场,无论是对身体,还是对心灵,甚至是家人的和谐,都有极大的好处,只是高僧高道难得碰到就是了。 大手印练完,李福根再次坐下,大手印扩充于身体四周的灵力,再次归于藏海,这是有好处的,除了大手印,还有其它秘法,大白狗也趁着这机会说了,包括丹增活佛日常中的一些活动用语什么的,不知如何,李福根就是爱听,气场融融的包裹着他,静静的听着大白狗叙说,丹增的一生,藏密无数的秘闻,也如流水般进入他脑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嘎丹活佛当时说是第二天自燃贡佛的,等李福根突然醒悟,已经快到中午了,李福根立刻往回赶,他心中急,提起气,脚尖点地,仿佛不是在跑,而在在飘一样,狗拳的天行步跑起来姿势不好看,这会儿得了大手印,身姿自然变化,速度即快,身姿又极为优美自然,有一种凌风而行的感觉。 昨夜大白狗几个还能跑在他前面,今天,却只能望背喟叹,无论如何也追李福根不上了。 李福根赶回来的时候,扎古愣寺外面,已经搭起了一个高台,下面架着木柴,嘎丹活佛坐在台上,正在颂经,四面围着信众,至少有一两万人,却无一人吱声,诺大的经场中,鸦雀无声,都在看着台上的嘎丹活佛。 很明显,黄副部长等人没能劝住嘎丹活佛,嘎丹活佛已经做好了自燃贡佛的准备,时辰一到,他颂经完毕,就会点火。 “还好。”李福根暗暗吁了口气。 所有人都是跪拜着的,包括黄副部长龙朝光等人,李福根这么急跑回来,自然特别醒目,一般信众不会看他,但龙朝光等人看到他,可就又惊又喜,黄副部长腾地一下站起来,满脸怒色,不过没有动,龙朝光则急迎上来,叫道:“根子,你昨夜去哪里了,找你半夜没找到,黄副部长都发火了。” 李福根点点头,他可以理解,黄副部长即便要强制给嘎丹活佛治病,那也得李福根出手才行,李福根不在,他就没办法了,就好比太监想上女人,还少样家伙。 其实黄副部长一直没能劝动嘎丹活佛治病,但劝不动是一回事,李福根居然敢不在,他火就大了,官场中人,习惯于找替罪羊,这毛病也不是黄副部长一个人有。 “你跟黄副部长去解释一下,小心点儿。”龙朝光暗暗提醒李福根:“不过不可乱答应,嘎丹活佛只怕不妙。” 李福根又点点头,却没有走向黄副部长,而是直接向台子走去。 龙朝光一愣,叫道:“根子。” 李福根冲他一点头,脚步不停,龙朝光心中生出一种感觉,一夜之间,李福根好象变了很多,别的不说,就那张憨朴朴的脸,以前只觉得土气,这会儿,却好象另外蕴含了一点东西,就好象一堆泥巴,捏成了菩萨的形状,就能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 这个感觉非常怪,但到底怪在哪里,他却又说不上来,呆立在了那里。 黄副部长看到李福根居然敢不过来请罪,可就气炸了肺,心中暗暗发狠,这件事了结,别的不说,一定要把李福根双开,他不知道,李福根其实没入党,最多单开,双开是开不了的。 他更不知道的是,真要弄到最后,凭他的能力,即便想单开李福根,也还开不了。 李福根是月城开发区的,想要开除李福根,无论是蒋青青还是成胜己,都根本不会理睬。 台子下面,围坐着扎古愣寺里的和尚,见李福根往台子走,就有执事僧过来阻拦。 李福根把手中的念珠举起,念了一声佛号。 他这一声佛号,不是汉语的,而是藏语的,是大白狗告诉他的丹增活佛平时常挂在嘴边的,而且他学的也是丹增活佛的语气。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有丹增活佛的念珠,这串念珠,但凡扎古愣寺的僧侣,没有人不认识,然后再加上他这样的语气和佛号,那些拦阻他的执事僧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骇狂喜的神情,合什行礼,退到一边,有几个,甚至全身都颤抖起来。 这不离奇,因为,藏密讲究转世重生,丹增活佛的念珠丢失已久,突然出现,再加上这语气和佛号,这些僧侣直觉的就认定,李福根是丹增活佛转世重生了。 后面的龙朝光和黄副部长则看得莫名其妙。 302哪来的 尤其是黄副部长,因为嘎丹活佛拒绝见他,他多次求见,以及今天上午想要阻拦嘎丹活佛自燃,都是给这些执事僧拦住的,他们不拦李福根,而且对他行礼,而且脸上是那种惊喜交集好象追星族见到大明星的神情,这让黄副部长完全不能理解,心下暗叫:“这是怎么回事?他手中念珠哪来的?” 他能当到副部长,到底不是草包,还是敏锐的注意到了李福根手中的念珠,只是李福根念那一声佛号,他隔得远了点儿,没听清,到是龙朝光近一点,听到李福根以藏语宣佛号,也愣了一下:“根子会说藏语,嘿,还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这时李福根已经走上了台子,这意思似乎是要给嘎丹活佛治病,龙朝光到底有些担心,叫了一声:“根子。” 他这么大声叫,所有人都听到的,黄副部长几个眼光立刻扫过来,尤其是黄副部长,那眼光几乎是要杀人了。 李福根听到龙朝光的叫声,转头朝他看了一眼,明白他的担心,点点头,这时因他上台,周围的信众不明所以,有些燥动起来,周围的僧侣更有不少站了起来,有人已经在责问执事僧。 眼见场面有些乱,李福根站定,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 这声佛号音量低沉,却如黄钟大吕,传遍全场,周遭千米方圆,数万人,人人得闻。 包括龙朝光黄副部长在内,每个人耳边,都仿佛敲了一下大钟,刹时间,所有人都静止了,坐的坐,站的站,张嘴的无声,闭嘴的无言。 周围的信众不管,黄副部长龙朝光几个,个个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却再也出声不得。 李福根用的是藏语,黄副部长几个都听不懂,但无论懂与不懂,这一声佛号传入耳中,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震撼人心,让人不自禁的肃然起敬。 “这是什么?”黄副部长心下暗叫。 “这么牛?”龙朝光则是暗暗佩服。 李福根不管这些,一声佛号震住全场,他转身看向嘎丹活佛。 嘎丹活佛这时也睁开了眼晴,而且不是睁开一线,是全睁开了,两只眼珠子通红通红,布满了血丝,焦黑的脸上,满是惊讶到极点的激动,整个人,在那儿不绝的颤抖,就如风中的枯草。 他这个样子,极其让李福根担心,生怕他一口气回不过来,那就真的完蛋了,急跨一步,手一伸,一掌按在嘎丹活佛头顶上,大手印发动,念珠上的灵力,随着手印,从嘎丹活佛头顶灌下。 嘎丹活佛立刻闭上眼晴,颤抖的身子也转为稳定,慢慢的,他脸上黑气消失了。 黄副部长几个虽然隔得远,但也能看得清楚,黄副部长还有些不确定,走到龙朝光边上,道:“李福根是不是在给他治病,嘎丹活佛脸色是不是没那么黑了?” 龙朝光其实也不确定,但不知如何,他这会儿特别相信李福根,李福根那张憨脸,本身就让人信,然后一路找镜子,从丽娜的尸体到神镜大活佛的出现,都证明了李福根确实有一些神奇本事,再一个,就是刚才那一声佛号,龙朝光其实听不懂,可却就是觉得李福根可信,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是的,白多了,你看,又白了。” 这说话间,到确实又有些白了,黄副部长一时激动起来:“看来是见效了,这李福根还真有些本事呢。” 龙朝光到想到另外一件事,道:“他昨夜应该是去练功了,白天可能没把握,所以练了一夜功,今天有把握了,才直接出的手。” 黄副部长先前怪李福根不守纪律,私自离开,报告也没有一声,找人都找不到,所以龙朝光就补上这个漏子,这会儿黄副部长心中高兴,道:“要真是这样,那就是错怪他了,真能治好了嘎丹活佛,我给他请功,又白一些了,又白一些了。” 随着李福根持续的灌顶输入灵力,嘎丹活佛脸上黑气越来越淡,这时已经相当明显了,不仅是黄副部长,就是叶司长几个也靠了过来,都是一脸兴奋。 前后十分钟左右时间,嘎丹活佛脸上的黑光化得干干净净,现出本来的颜色,而体内的经气,也由衰微之极而变得宏大稳定,功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李福根知道成功了,退开一步,嘎丹活佛睁开眼晴,一脸激动的看着他,随即伏身下拜:“师父。” 救人容易,大手印灌顶洗灵,只要一息尚存,无论什么样的病,都能救回来,只要灵力够,而念珠上,数十代高僧的加持,灵力之强,几乎不可想象,别说救一个嘎丹活佛,就是救十个百个,也就是举手之间而已。 麻烦的是,怎么解释。 李福根不是个智计通达的,也想不出圆满的解释,念珠还可以说是捡来的,大手印呢?这个没法捡吧?而且那灌顶而入的如波如海的灵力,也能捡?瞒得了别人,无论如何,瞒不过嘎丹活佛这身受者。 李福根想不到言辞来解释,只脑中自然而然冒出四句话:“无佛无法,无师无徒,无你无我,无汉无藏。” 这四句话是藏语,丹增活佛生前说过,大白狗只说了一遍,李福根却就学会了,这时候说出来,在嘎丹活佛耳中听来,竟和丹增活佛一模一样。 当然,真要仔细辨别,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如果李福根不是先给嘎丹活佛灌顶洗灵,只凭这语气,要自己说是丹增活佛转世的,嘎丹活佛一定会怀疑,可先灌了顶,千假万假,灌入体内的灵力是做不得假的,是那般的熟悉,所以,嘎丹活佛绝不怀疑,只是有些迷惑,抬头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转而用汉语道:“我汉名李福根,从此以后就是李福根,这次我来除魔,是最后的业孽,从此以后,我与扎古愣寺以及丹增,再无牵挂,你明白了吗?” 他这番话,却是用汉语说的,但同时又用了密宗的秘法,震动嘎丹活佛心魄。 嘎丹活佛眼中虽有些不舍,却合什行礼道:“弟子明白了。” “好。” 他这个态度,李福根也吁了口气,道:“你派人约神镜大活佛来扎古愣寺吧,此前,不要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下了台子。 什么无师无徒,其实就是默认了他是丹增活佛转生的,这是赤裸裸的骗人,尤其是骗一个有德行的和尚,这让李福根心底有些发虚,可问题是,不骗不行,惟有假话,嘎丹活佛才会相信,一切真话,无论怎么说,嘎丹活佛都不会信。 这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很有趣的。 李福根只能说假话,必须说假话,但心里虚,不敢面对嘎丹活佛,所以找了这么个借口。 还好,嘎丹活佛对他信得真实,对他的话,也不敢有半丝违逆,藏密流行转生,而真正象李福根这样,活生生的实例,嘎丹活佛也没见过,心中的震撼,几乎无法用言语表达,自然李福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台下的僧侣,全都一脸激动的看着李福根,但僧侣规矩森严,比俗世可要讲究多了,台上的嘎丹活佛不动,合什默送,他们也就不敢围上来。 李福根走到龙朝光黄副部长面前,黄副部长几个都满脸激动,救活了嘎丹活佛,这是大功啊,反到是李福根的手法不稀奇,因为给苏雅治过,他们都知道,没有象嘎丹活佛那样,灵力灌顶而入,直透灵魂的震撼感,没把李福根当成转世重生的高僧,只是一个高人而已。 “根子,牛啊。”龙朝光翘起大拇指,黄副部长也喜笑颜开,连声道:“小李,不错,你不错,这事完了,我给你请功,这可是大功啊。” 李福根便笑笑,道:“我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这是个借口,他体内灵力充沛,完全不知道累是什么感觉,而是因为周遭的情势暗潮涌动,僧侣和信众都有些燥动呢,黄副部长等人不明就里,不拿他当一回事,僧侣和信众可不同,李福根必须要让嘎丹活佛去想办法把这股子情绪疏导了才行,他可不想信众僧侣都涌上来,向他顶礼摸拜,然后求摸顶祝福什么的。 祝福容易,灌顶洗灵也不难,但李福根不习惯受万众膜拜注视的场面,他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这是少年时养成的习惯,到今天,也没有多少改变,哪怕他已强大到可以举手杀人。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句话,说绝了。 李福根找了房间休息,龙朝光有些担心他,跟进来,道:“根子,没事吧?” “没事。”李福根笑了笑,摇头,龙朝光先前在台下叫他,那是冒着得罪黄副部长的风险的,他很感激,道:“先前你叫我,黄副部长不会怪你吧。” “没事。”龙朝光摇头:“我大伯跟他关系不错,骂归骂,他不会给我小鞋穿的。” 303长进 李福根这才想起,龙朝光的大伯,也就是龙灵儿的爸爸,也是副部长,就龙朝光的爸爸也是政法系统的,级别同样不低,他们有私人关系,黄副部长当然不会对龙朝光怎么样,最多就是骂一顿而已,这到让他吁了口气。 龙朝光却对他的事很好奇:“根子,你昨夜跑哪去了,你不是说嘎丹活佛不好治吗?你功力又长进了?” 他眼光到犀利,或者说干这一行的人,推测能力要比一般人强。 李福根笑了笑,道:“我昨夜遇到扫地僧了,他传了我一甲子功力,所以治嘎丹活佛就容易了。” 这扫地僧已经算是个著名的典故了,龙朝光当然也知道,听了大笑,却又好奇:“真的假的。” 他看着李福根手中的念珠:“这念珠哪来的,不会就是那个扫地僧给你的吧。” 这眼光还真是犀利啊,李福根都有些怕了他了,笑道:“你别问了,来,把这念珠挂在脖子上,学和尚打一会儿坐吧,念念佛,会有好处的,也可以保佑你未出生的孩子。” “真的啊。”龙朝光一脸夸张,他其实不信,不过李福根把念珠递给他,他还真挂在了脖子上,然后在榻上盘膝坐下来,竟然一坐就坐了两个小时,李福根出功,他才起来,奇道:“我今天怎么有坐性了,这珠子,好象真有神通了。” 李福根便笑而不语。 普通僧人道士开下光,就可以保佑家宅平安了,这数十代真正的高僧咒颂过的念珠,又岂是说着玩的,它在龙朝光身上留下的灵力场,将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不但对龙朝光自己有好处,也对他的家人有好处,尤其是小孩子,最敏感最灵性,有极大好处,这样的孩子,不但身体好,而且特别聪明。 李福根是个厚道人,龙朝光真正对他好,他也暗中回报。 下午,黄副部长几个也来找李福根,见面就夸李福根:“小李,你不错,龙朝光向我汇报了,你整夜练功,终于找到了治疗嘎丹活佛的方法,治好了他,这是大功一件啊,我一定给你请功。” 龙朝光在黄副部长后面冲李福根眨眼晴,李福根便笑,也说着官场上的套话:“是黄副部长领导有方,我只是出了点小力而已,没什么的。” 龙朝光背着他做个呕吐的表情,李福根就不看他,但这话黄副部长爱听,很开心的呵呵笑,道:“你治好了嘎丹活佛,结下了善缘,以后可以跟嘎丹活佛多多结交,这对于民族团结有很大的好处,对你个人也会有好处。” 这话,龙朝光先前也跟李福根说过,嘎丹活佛虽然比不上班禅大师,但在藏密内部,也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李福根跟嘎丹活佛结下这份大缘,在政府方面来说,便是一份极好的资源,别的不说,民委绝对是盯上了李福根了,以后这边有事,首先就会找他。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条金梯,发财不说,升官是指日可待的,但李福根却别有苦衷,他躲嘎丹活佛还来不及呢,以后还来找,省省吧,所以对黄副部长的话,也只是笑笑,不应声,他一脸憨,给黄副部长叶司长几个的感觉,就是个极质朴的人,因此也对他好感大增。 晚间,嘎丹活佛还是没忍住,找上门来了,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极为虔诚的求见,李福根本想不见,黄副部长几个听到消息,自动把嘎丹活佛迎进来,然后黄副部长亲来找李福根,道:“小李,你怎么这样呢,嘎丹活佛来谢你,那是善缘啊,怎么能避而不见,出去见见,好好说话。” 李福根苦笑,只好跟着黄副部长出来,一见他面,嘎丹活佛就顶礼跪拜:“师父。” 嘎丹活佛下午静修,李福根灌进他体力的灵力,尽数化开,那种感觉,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亲切,所以李福根虽说无师无徒,可见了面,他仍然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龙朝光几个看得有些发呆,李福根头皮发麻,普通人就算了,嘎丹活佛可是大德高僧,骗高僧,他心中总是有些发虚,这会儿没办法,只好继续装,手在嘎丹活佛头顶一摸,道:“你跟我来。” 索性也不看黄副部长几个了,转身出屋,嘎丹活佛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就如以前跟着丹增活佛一般。 黄副部长叶司长几个都在,眼见李福根这个作派,偏偏嘎丹活佛还吃这一套,可就都有些发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黄副部长想要出声,却还是忍住了,眼见李福根嘎丹活佛身影消失,他忍不住问龙朝光:“这李福根到底是什么来历,你查清楚了没有?” “没有。”龙朝光自己也有些发愣:“只是上次给苏雅公主治病,我听一个朋友说他是高人,所以找了他,知道他是公务员,没查,查他做什么啊。” 这话也有理,黄副部长点点头,叶司长道:“我看这人不简单,平时看上去很憨厚的一张脸,但做事的时候,有一种很大气的感觉,他师门中肯定有高人。” 那个于主任也插口:“我就是觉得奇怪,他昨天给我的感觉,和今天给我的感觉,大不相同,你们有这个感觉没有?” 他这么一说,黄副部长叶司长几个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即便龙朝光,也点了点头,心中诧异:“难道他下午不是开玩笑,真有扫地僧?” 一时间又惊又奇。 李福根不知道身后龙朝光等人的迷惑,他带嘎丹活佛到往日静修的密室,也就是丹增活佛在世时修行的密室,大白狗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自动带路,所以李福根一步不错,而嘎丹活佛也没有半丝惊异什么的。 到密室中,大白狗守在门外,李福根转过身,一声不吭,开始演示手印。 何谓密,身密口密意密,是为三密,李福根一声不吭,以身传法,正合密宗奥义,这不是李福根自创,平时丹增活佛也是这么传的,懂你就懂,不懂就是你无缘,不会拎着耳朵灌,嘎丹活佛一见,自然明白。 李福根所传,是扎古愣寺历代密传的大手印,只传住持,丹增活佛突然虹化,没来得及传给嘎丹活佛,也不是完全没传,平时也传了几个手印,但不全面,这一次,李福根就全面的演示了一遍。 嘎丹活佛自然是认识的,心中激动,凝神聚意看着,李福根演示一遍,看着他,嘎丹活佛先行了礼,闭目静思一会,然后跟着演示,不愧是高僧,只看了一遍,演示出来几乎就一模一样。 李福根是跟大白狗学的,有些地方,其实大白狗模拟不出,不过李福根有念珠在手,灵力自然通达,细微处能够自动纠正,就好比河道虽然弯弯曲曲,水流却能自动找到渠道一样,所以嘎丹活佛也完全没有看出不对。 其实这也是个心理作用,嘎丹活佛对李福根是他师父丹增活佛重生转世,完全没有半点怀疑,所以,哪怕有一些地方不太对,也会自动忽略。 李福根再又演示了一遍,帮嘎丹活佛纠正了几处细微不对的地方,他是气通,气怎么走最顺畅,他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可以纠正嘎丹活佛不对的地方。 嘎丹活佛又练了一遍,基本正确了,李福根点点头,道:“你就在这里练习吧,不到法会,不要出来。” “是。”嘎丹活佛恭谨应声。 李福根转身出门,带了大白狗回来,暗中吁了口气,用这个法子,把嘎丹活佛关上几天再说,免得嘎丹活佛再来找他,他心中发虚受不了。 李福根回来,龙朝光在他房里,问:“嘎丹活佛找你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李福根笑笑摇头:“白天不是跟你说了吗,约了神镜大活佛斗法,就商量斗法的事。” “你有把握没事?”龙朝光一脸担心:“那面镜子可是厉害得很。” “没把握又怎么样?”李福根问:“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你没把握。”龙朝光顿时叫了起来:“没把握你要跟神镜大活佛斗法?” 李福根确实没太大把握,虽然他气场感应,晨夕镜上的灵力,不到念珠上灵力的一半,而且经大手印调控后,念珠上的灵力可凝为一股发生作用,那种强大的力场,让人咋舌,但晨夕镜上的黑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太清楚,所以话不敢说死,但这会儿看了龙朝光的样子,可就明白了,敢情龙朝光和黄副部长他们,都以为他必胜呢。 李福根摇摇头,也不好说什么,道:“试试看吧。” 见龙朝光还想开口,他道:“没事,那天看情况,万一不对,我立即动手,直接强抢了他的镜子就行,反正我是代表扎古愣寺的,信众也怪不到政府头上。” 龙朝光一听点头:“那也行,可千万别象嘎丹活佛一样,坐在那里任他照半天,那可真照成二傻子了。” 304斗法 李福根点点头,他也觉得嘎丹活佛那些人够笨的,斗法,有各种方式嘛,明知神镜大活佛的镜子不简单,偏偏坐在那里任它照,不是自己找虐吗? 随后几天,嘎丹活佛在密室中修行,神镜大活佛也还没过来,寺中就没什么事,到是信众越来越多,也不知嘎丹活佛怎么跟信众解释的,到是没人来打扰李福根,只不过是寺里派了几名执事僧,非常恭谨细致的照顾李福根的日常生活,黄副部长他们虽然位高权重,却没这个待遇,这让李福根颇有些不习惯。 到了第七天,神镜大活佛终于赶过来了,却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成千上万,无数的信众,而扎古愣寺这边的信众也越来越多,两边加起来,不说十万人,五万人是绝对打不住。 黄副部长几个紧张得要死,各种担心都有,又担心李福根不是对手,又担心万一神镜大活佛输了,信众不服,双方信众打起来,酿成巨大的群体性事情。 就是龙朝光也跟着紧张起来,他平时油归油,但正事的时候也不开玩笑,他们不比李福根,李福根是月城开发区的,最初无非是外交部请来的帮苏雅治病的人,与这件事无关的,而黄副部长龙朝光他们,则是这件事的具体负责人员,一切责任都是要他们承担的,龙朝光不能不紧张。 他们一紧张,就老是问李福根,有没有把握,李福根确实没有百分百把握,可他就算说没把握,黄副部长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这种宗教斗法,政府完全插不上手的,李福根输了他们也只能干看着,李福根弄明白了这个状况,也就不把希望寄托到他们身上了,只说尽力就是,龙朝光因此而帮着李福根设计各种应对方法,其实没什么用,聊胜于无吧。 神镜大活佛一到,嘎丹活佛也出来了,密修数日,功力似乎颇有进境,而对李福根的态度也更加恭敬,请示李福根斗法的安排,李福根不管这些,让他自去安排,反正到时他上台就行了。 双方商定,次日斗法,仍与上次一样,神镜大活佛执镜施法,这边无论是谁,只要撑得半个时辰不败,那就是胜了,嘎丹活佛回禀李福根,李福根没有异议。 龙朝光黄副部长几个可就有些担心了,当夜全挤在李福根房里,纷纷出主意,龙朝光就一句话:“根子你看情况,一发觉不对,马上动手,抢了他的镜子,或者打碎了也行。” 黄副部长则瞪他:“不可胡来,实在不对,先认输也可以,但不能乱动手,以免引发群体性事件。” 叶司长几个也纷纷发言,李福根任由他们争,反正只在一边憨着脸笑。 李福根自己在暗里也是有准备的,不过他不必说出来就是了,到是嘎丹活佛完全不担心,入夜前请安后,便再没来过。 第二天上午,法会开始,中间搭着高台,四面人山人海,信众如云,一声佛号,万众相应,场面比刘德毕开演唱会,还要壮观得多。 嘎丹活佛率僧众请李福根上台,李福根虽未剃发,也换了僧衣,但还是引来一阵如潮的议论声,嘎丹活佛这面的信众还好,神镜大活佛那面的信众,未免就有各种疑议,僧侣斗法,请的外人,算怎么回事? 不过李福根早想到了这点,到台上站定,双手合什,开始念经。 他念的是丹增活佛常念的经文,是藏语,用上了密宗的秘法,初起不觉,慢慢的,声音扩充开去,到后来,竟把所有议论声全压了下去,先是嘎丹活佛等僧众跟着念,然后这边的信众跟着念,到最后,神镜大活佛那面的信众也跟着念。 李福根以一声佛号结尾,所有人齐齐住嘴,数万人的大会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到这一刻,再无人怀疑李福根的资格。 而一直悬着心的黄副部长则是一脸兴奋,禁不住击掌道:“好小子,果然有点门道。” 龙朝光也暗暗点头:“根子果然有大来历,灵儿那个笨笨,居然教他拳击,还说经常拿他当沙包,嘿。” 神镜大活佛也终于上台,后面还跟着一个双手拿托盘的小和尚。 李福根看神镜大活佛,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僧,中等个头,干枯瘦小,但眼光却很锐利,显然修为不浅。 尤其看到李福根手上的念珠,他眼光陡然一凝,有如尖针一般。 嘎丹活佛约神镜大活佛再次斗法,直接就告诉了他,李福根是丹增活佛转世,神镜大活佛一是自大,对镜子信得过,二则是不肯相信嘎丹活佛的话。 他是见过丹增活佛的,对丹增活佛的念珠也眼熟,这会儿看着确有些象,心中即有些惊疑,又有些震撼,深深的看一眼李福根:“你真是丹增活佛?” 李福根眼光淡淡的回看着他,不答他话,却把手一伸:“开始吧。” 他声音平静,眼光淡泊,可这种平静淡泊,在神镜大活佛看来,却是一种无言的轻视,他脸上泛起一阵红色,在李福根身前一米开外盘膝坐下,先闭眼念了一段经,再睁眼,眼中已是一片宁静。 晨夕镜由旁边一个小和尚用托盘托着,神镜大活佛伸手,小和尚托盘伸过来,神镜大活佛拿起镜子,李福根一看,果然就是晨夕镜。 最初看到晨夕镜,他还没多少感觉,只觉得好玩而已,这会儿这么一个大弯子绕下来,他心中可就充满感慨了。 神镜大活佛一手拿着镜子,另一手到后面,拧动抓手,李福根上台之前,就把狗王蛋按进了腹中的,这会儿斜眼一看,看到镜上射出黑光,对他直射过来,他心中一凝,一手拿着念珠,另一手,就捏一个印,大手印发动,念珠上立刻射出一圈白光。 李福根凝着心神,虽然念珠上灵力强,可他真的没有把握,念珠上的灵光,一定可以挡住晨夕镜上的黑光。 万一挡不住,他是想好了应对方法的,不过事实让他松了口气,晨夕镜上的黑光遇到念珠上的白光,就好象黑夜遇到天明一样,一下子就给稀释了。 黑光圈本有五尺左右,但撞上白光,层层稀释,镜子前一尺,还有点儿黑色,两尺就很淡了,三尺外,黑光基本上就没有了,而李福根与神镜大活佛的距离,也就是三尺多一点点,黑光刚好差不多在他胸前一尺左右,给念珠上的灵光化得干干净净。 其实念珠上本来就有个灵光圈,只不过如果不持大手印,灵光圈比较弱比较小而已,而李福根一持大手印,灵光圈不但变大,而且浓厚无比,晨夕镜的黑光完全不是对手。 神镜大活佛没有看光的本事,即便是修为有成的高僧,也不是人人能看光的,狗看光需要训练,人也一样。 中国古代有望气一说,李福根一直觉得,那其实就是在训练看光,神镜大活佛没有这方面的训练,看不到光,但他有一定的修为,却能感应到念珠上发出的强大的灵力,脸色顿时一变。 李福根看到他脸上神情,微微一笑,心中笃定,开始颂经。 这经文是大白狗转颂的,丹增活佛常念的大金刚经,是藏语,李福根其实完全不懂意思,可只要念着经,心中就特别平和,身上也会生出感应。 同时生出感应的,则是手中的念珠,随着经颂,念珠上的灵力越来越强,灵光圈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厚,到最后,几乎把镜子上的黑光完全化掉了。 神镜大活佛情知不妙,却不甘心就此认输,突然站起来,一手持镜对着李福根,另一手执手印,围着李福根转动起来。 他身子旋转,手印变幻,另一手持的镜子,则始终对准李福根,很显然,他是想找到李福根的破绽。 只这一点上,李福根就可以看出,他修为还差着一点,佛法圆融,哪会有什么破绽,当然,反过来也要说,佛法圆融也要看个人修为,神镜大活佛揣的就是这份侥幸之心。 李福根无所谓,索性眼晴都闭上了,他也不怕神镜大活佛偷袭,灵光感应,武学上的话来说就是,全身无点不丹田,随处生,随处应,所谓千手千眼,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无所不应,神镜大活佛修为有限,是偷袭不了他的。 他无所谓,底下的信众,尤其是黄副部长这些人,可就急了。 看神镜大活佛绕到李福根背后,黄副部长勃然变色,道:“这不合规矩吧,说好是静坐照镜子的,怎么可以照背后呢。” 龙朝光也着急,不过他眼光尖,看到李福根一脸笃定,而且到后来还闭上了眼晴,他悬着的心到是一松,想:“根子这个样子,应该是有把握了。” 他把自己观察到的说给黄副部长看,黄副部长仔细看了,也点点头,吁了口气道:“小李不错,好功夫。” “根子确实不错。”龙朝光也暗暗佩服。 305收伏 李福根的那张脸,他本来也觉得有些憨有些土,跟李福根结交,一是看张家兄妹的面子,二是李福根有真本事,三是李福根性子不讨厌甚至还蛮让人喜欢的,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觉得,李福根那一张憨脸,竟然是越看越耐看。 他们在这边担心议论,周围的信众当然也差不多,议论声越来越大,两边的信众甚至小规模的吵了起来。 这种喧闹声,台上的神镜大活佛和李福根都是听得到的,李福根无所谓,却给了神镜大活佛极大的压力,他越转越急,手印也变幻得越来越快。 说起来他修为确实不错,晨夕镜的黑光,本来给念珠化得差不多了,他一持手印,黑光竟又能冒出一尺多,随着他手印的变幻,时短时长,而李福根本身也能感应到神镜大活佛大手印灵力的波动,这种无形的波,却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撞击过来,只不过破不了念珠的灵力场,撞不进来。 神镜大活佛越转越快,但晨夕镜上的黑光,却慢慢的弱了下去,神镜大活佛竭力运功,身上汗水滚滚而下,随着身子的转动,在李福根周围形成一圈水印子。 眨眼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台下信众的议论声,已如海潮之起,几乎压也压不住了,而神镜大活佛步伐也终于变慢,他体力已到极限,情知不敌,突地里啊的一声低吼,双手持镜,向着李福根头顶猛砸下去。 “小心。” 下面看着的黄副部长龙朝光几乎齐声叫了出来。 嘎丹活佛也一直在看着,这时腾地一下站起。 神镜大活佛是在背后砸的李福根,照理说李福根是看不到的,可李福根背上偏偏好象生了一只眼晴一般,突然一下转过身来,手中念珠一扬,珠串甩在神镜大活佛肚子上。 念珠这么一甩,看上去轻轻巧巧,其实内中蕴含巨力,内家拳打人,其实就如书法,软软的毛笔尖,却有力透纸背的力道。 神镜大活佛啊的一声叫,身子往后一仰,一口血仰天狂喷出来,喷出竟然有两三米高,身子直挺挺跌翻在台子上。 李福根甩念珠的同时,另一只手伸了出去,三只一捏,轻轻巧巧就抢过了镜子,这会儿站起身来,把镜子对准神镜大活佛。 神镜大活佛惊得魂飞魄散,嘶叫:“不要。” 想要挣扎着起来,但先前他已耗尽体力气血,恰如贼去楼空,念珠那一甩,无铸巨力打进体内,他五脏六俯尽受重伤,又拿里还爬得起来。 晨夕镜给李福根念珠上灵力一激,黑光圈大涨,形成一个巨大的黑罩,把神镜大活佛整个人罩了进去,不到五分钟,神镜大活佛就给烧得焦黑,一命归西。 李福根收了镜子,手持念珠,宣了一声佛号,这一声佛号深广宏远,如洪钟巨鼓,竟把全场的议论声全压了下去。 一时间,满场寂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台上的李福根,李福根伸手把神镜大活佛提了起来,神镜大活佛全身焦黑,仿佛一团烧焦了的黑炭。 看清了神镜大活佛的样子,全场大哗,尤其是神镜大活佛这边的信众,顿时燥动起来,犹如揭开石板,露出了下面的蚂蚁窝,群蚁惊慌乱窜。 “唵。” 李福根单手持印,一声佛音出口,声震全场,四周刹时又是一寂。 嘎丹活佛猛地转身,对着神镜大活佛的信徒叫道:“神镜大活佛受外邪勾引,已被我师降伏,尔等还不醒悟。” 对李福根,神镜大活佛的信众不认识,也不认同,但嘎丹活佛本身就是德高望重的活佛,他这么一开口,再加上神镜大活佛已经给烧成焦炭,他的信众没了主心骨,终于气焰全消,随着颂经声起,所有人都合什颂起来经来。 没颂经的,只有黄副部长龙朝光几个,黄副部长一脸兴奋:“成了,嘿,成了。” 龙朝光也暗暗点头:“根子厉害,平时看他说话做事,还有些憨气,没想到碰上这样的大事,他到象泥巴里的金子,发起光来。” 有些人平时咋咋虎虎,天老大他老二,但真碰到事情,却上不得场面,而有些人,平时一声不吭,可真碰到大事,却能随机应变,遇强逾强,恰如宝剑出鞘,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轻用其芒,动即有伤,是为凶器;深藏若拙,临机取决,是为利器。 “根子,是真正的利器。” 看着如山如岳,屹立在台上的李福根,龙朝光暗暗感慨,这样的一个憨人啊,他焕发出光彩时,竟是如此锐利。 神镜大活佛已死,他的信众也已心服,后面的事就容易了,当天晚上,李福根把念珠交给了嘎丹活佛,晨夕镜则没有拿出来,嘎丹活佛当然也不会问。 第二天,李福根就离开了扎古愣寺,临走前告诉班尼,苏雅要想病彻底好,来扎古愣寺礼佛上香吧,他已交代嘎丹活佛,自然会为她灌顶祝福,至于镜子,闭口不提。 他先前找丽娜,显示出神秘的未卜先知的本事,已经把班尼吓到了,与神镜大活佛斗法,更显露出惊天的神通,班尼见了他,如见佛祖,他交代的,一一应诺,他不说的,班尼半个字也不敢问。 至于以后苏雅来找嘎丹活佛治病要镜子,嘿嘿,嘎丹活佛认定李福根是他师父丹增活佛转世,李福根即然没把镜子给他,他也就绝不会出声,佛家眼里四大皆空,苏雅这个公主或许压得住中国外事部的人,对上嘎丹活佛,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黄副部长几个还要处理一下后事,到是龙朝光跟着李福根回来了,黄副部长也交代了龙朝光,好好与李福根结交,这是真正的高人呢,而且与藏密有着极大的缘份,身份超然,对他,只能好好结交,不能再用官势去压了。 事实上,黄副部长他们也收到了消息,嘎丹活佛和所有的信众,都认定李福根是丹增活佛转世,黄副部长等人当然不信,这不扯蛋吗?但叶司长于主任几个则是喜形于色,嘎丹活佛认定李福根是转世重生的活佛,那太好了,对这个地方以后的宗教政策和民族稳定,都有着极大的好处呢,到时无论分裂势力怎么煽动,只要李福根往这里一站,那就是千钧的压舱石,稳如泰山,所以黄副部长才这么交代龙朝光。 李福根应缘际遇,得到了这种超然的身份地位,龙朝光当然也替李福根高兴,不过他是个油嘴的,跑上就油嘴滑舌问李福根:“根子,你是不是真的高僧啊,回去吃荤还是吃斋。” 他说着这话,挤眉弄眼的,李福根当然明白,他这所谓的吃荤吃斋,不是真正的吃,而是指的男女之事。 李福根没他那么油,呵呵一笑,不直接答他,却悄悄的道:“我不是高僧,我是小偷,我把镜子偷回来了。” 龙朝光瞪大眼珠子。 李福根憨笑:“晨夕镜。” “真的。” 龙朝光又惊又喜,重重的在李福根肩头捶了一记。 他的表现有些夸张,不是因为李福根偷来了镜子,而是因为李福根还是跟先前一样,有什么说什么,拿他当朋友当哥们,并没有装出什么高僧的逼样,这才是他真正开心的原因。 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北京,龙朝光急匆匆回去看老婆,而李福根也差不多,不但是张智英,还有蒋青青都在等着呢,只不过因为有龙朝光在,她们不好来接机。 李福根到张智英家,门铃才响了一下,门就开了,蒋青青站在门口,张智英站在后面一点点儿。 “根子。” 一见李福根,蒋青青就叫出声来,一下扑到他怀里,凑上红唇就来吻他。 李福根也有些激动,吻着她,张智英过来,他反手也搂着张智英纤腰,又去吻她……。 三个人胡天胡帝,混战一场,激情少抑,李福根才从包里把晨夕镜拿了出来。 “呀,给我,我的。” 蒋青青本来四肢摊开软在床上,一看到李福根手中的镜子,顿时又有了力气,一下就跳了起来。 “我也要。” 张智英体力却不如她,趴在那里爬不出来,嘟着嘴儿撒娇:“根子,我也要照。” “好,一起照一起照。” 李福根把晨夕镜给蒋青青,顺手把她抱到床上,又把张智英抱起来,张智英这种娇娇柔柔的样子,他特别喜欢,抱在怀里,到处都是软绵绵的,太舒服了。 “左转是美白的是吧。”蒋青青拿了晨夕镜在手里,一时还不敢动作。 “对。”李福根点头:“左转,是这样,不要太用力,转到底,转不动了就可以了。” “这样就可以了?”蒋青青转给李福根,然后照镜子,却又一脸疑惑:“也没什么感觉啊。” 李福根看她,她身上寸缕不挂,全身上下,雪白如乳,细腻如瓷,李福根忍不住摇头:“青青,你其实不必照镜子,不可能再美再白了。” 这话蒋青青听了开心,咯咯笑:“照了可以更美啊,至少会更白吧。” 306臭美 “不会的。”李福根摇头:“你身体很好,是那种最健康的肤色,晨夕镜让人美白,也是一种健康的美白,不可能更白了。” “行了,你够臭美了。”张智英伸手来拿镜子:“还是给我照吧。” 这话里可带着了酸味儿,李福根从镜子里看着她脸,又摇头。 张智英看他摇头,道:“怎么了,我不好看吗?” 李福根忙道:“不是,我是说,晨夕镜对你其实同样没有用,除非把你照成妖精,否则不可能更美更白了。” 张智英听了便也开心的笑,嘟起嘴来跟李福根亲了一下。 蒋青青却一直照着镜子,照了一会儿,又来问李福根:“我变美了一点没有。” 李福根摇头:“不可能。” “不问你了。”蒋青青心里其实高兴,嘴巴故意嘟起来,她看张智英:“英子,你说我白了一点没有。” 张智英到是认真的看了一下,也摇头:“看不出来,可能要久照一会儿吧。” 她拿过镜子:“我照一下。” 蒋青青这次到不跟她抢,看着李福根道:“没什么感觉嘛。”她眼珠子一转:“要不我照黑了,再照白一下,看看效果。” 李福根吓一跳,忙道:“千万别乱来,那个黑光很厉害的,就算能白回来,应该还是对肌肤有损伤的。” “就是。”张智英哼了一声:“你就疯吧。” 蒋青青却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主意,一把抢过镜子,道:“英子,你趴在那里。” 张智英不明白:“干嘛?” 蒋青青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给你美容啊,让你那里象小姑娘一样嫩。” 张智英明白了,刹时红晕上脸,却又有些心动,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也眼光一亮,不过张智英到底不如蒋青青放得开,道:“我先给你照。” “照就照。” 蒋青青可是豪放得紧,身子一转就趴在了床上,道:“根子,帮我看着,有没有白起来。” “还没照呢。”张智英娇嗔,李福根便笑:“我来照吧。” 拿着镜子,照着蒋青青后面。 李福根一照,没几分钟,张智英顿时就叫了起来:“白了,红了。” “真的?”蒋青青又惊又喜,回头看李福根。 李福根点头,而张智英则忍不住了,道:“我也要照。” 蒋青青恼了:“我再照一会儿,刚才让你照不照。” 张智英便嘟嘴撒娇:“根子。” 李福根便点头:“好的,好的,等一会儿,反正镜子是你们的,又不会跑。” 这么一说,张智英才开心了,道:“是我的。” “我的。”蒋青青立刻不干了。 李福根最怕的就是这个了,顿时头大如斗,忙和稀泥:“是你们的,一人一半,好不好?” 张智英便不吱声,李福根只要不偏心,能有她一半,她就知足了。 蒋青青却眼珠子一转,要笑不笑的看着李福根道:“那你其她女人要照怎么办?例如什么凤儿啊灵儿啊小甜甜啊什么的?” 李福根便苦着脸道:“凤姐她们还不知道,不过灵儿是知道了,她说了,她年底回来,要照镜子的。” “灵儿没事。”张智英跟龙灵儿关系好,立刻允诺:“算她一份。” “凭什么?”蒋青青立刻就不干了:“镜子是我的,最多分你一半。” 说着斜眼看着张智英:“小英子你蠢是吧,你允了龙灵儿,其她人呢。” 张智英便不吱声了,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一样,晨夕镜明显有美白驻颜的功效,都是他的女人,他不能看着袁紫凤她们老去啊,只不过蒋青青张智英两个可都不是好说话的,对上她们,他就是砧板上的肉,除了挨切,没有其它任何权利。 “好了好了。” 张智英心肠没有蒋青青那么硬,再一个她身份也不同,蒋青青离婚了,她还没离呢,老爷子没死之前,这婚估计是离不了的,心中便有另外的想法,这时便劝道:“这样好了,只要是根子的女人,都可以照镜子,只不过镜子只能是我跟青青两个的,她们不能拿走,要照,也只能到我们房里来照。” “对。” 这话得到了蒋青青的赞同。 蒋青青控制欲很强,但是她心底深处,其实也有些怕了李福根发脾气,想一想,都是李福根的女人,袁紫凤她们到时知道了,缠着李福根闹,李福根给缠急了,说不定就要发火了,她也忌惮,所以只能退一步。 而她这话也得到了张智英的赞同,连连点头道:“就是这样,镜子只能是我们两个的,她们要照,只能到我们房里来。” 蒋青青划分得更详细:“你上半月,我下半月,月大或者二十九,单数那天就划拳,赢的多留一天。” “一言为定。” “拉勾。” “拉勾。” 两女干脆利落的划分了晨夕镜的所有权,李福根在一边目瞪口呆,就仿佛唐僧落到两妖精手里,只任由她们切割的份,一句口也插不进去。 划分清楚,两女开心了,拿着镜子照来照去,什么地方都照,晨夕镜也确实神效,都是过三十的女人了,脸蛋保养得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但身上总有些地方,会有一些时光的沉积,而给晨夕镜一照,最多二十分钟,便能把一切都洗磨掉,一天下来,两女从上到下,几乎都恢复了十三四甚至是七八岁时的状态,一切都是细白的或者嫩红的,把两女喜得尖叫不绝,就跟两只捉到了唐僧的妖精一样。 李福根当然也开心,他是捧镜大仙,两女无论照哪里,都是他效劳,当然,也有奖,两妖精高兴了,便会缠着他玩妖精打架的游戏,也亏得李福根修为越发深湛,否则只一天就会给这两只妖精吸干。 除了美容,张智英还发现,晨夕镜有恢复疲劳的功效,她每次给李福根那个了以后,总是半天爬不起来,手也好脚也好腰也好,就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有了晨夕镜,只要放在枕头边,那个之后,稍稍休息一会儿,不要十分钟,全身就又恢复如初了,甚至更觉神清气爽,全身舒畅。 蒋青青也有这个感觉,她其实也差不多,每次完了都不想动,以前也同样是李福根抱了去清洗服侍的,但镜子摆在床头,再怎么玩得疯,事后没几分钟就好了,而且特别舒服。 李福根自己到是没太大感觉,但听了她们两个的反应,也就放心了,很明显,晨夕镜的白光,不仅仅是粉白,而是对人身一个整体的调理,之所以美白,是整个身体调好了,气血顺畅了,而不是那种激素型的,这一点,让他非常开心。 “露西亚妈妈那个铜铃铛的功效,应该还不如晨夕镜。”从铜铃铛,又想到玉鸡:“玉鸡的功效更要差一些,玉鸡有些偏阳,不过偏有偏的好处,女子阳弱,玉鸡刚好可以补。” 蒋青青是赶着双休来的,第二天就回去了。 李福根送她上了飞机,要往医院来,却接到龙朝光电话:“根子,你在哪呢?” “我准备去医院看我妹。”李福根笑:“这么大清早的,龙哥你不守着嫂子,小心她发脾气哦。” “不会。”龙朝光在那边一脸落寞的语气:“她还上班呢,小学老师,放暑假后,才会正式休产假。” “敢情给嫂子甩了啊。”李福根便笑,龙朝光也笑,道:“你去医院是吧,我也过来,跟你混了。” 李福根打车,龙朝光则是自己有车,所以他还先到医院,门口等,见了李福根叫道:“根子,你那念珠,不会真的有灵气吧?” “当然有灵气啊。”李福根笑,几十代高僧咒颂过,岂是开得玩笑的:“嫂子昨夜睡得很舒服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龙朝光眼珠子瞪圆了:“未卜先知还是有天眼啊?” “不是。”李福根笑着摇头:“念珠是佛门之物,你戴在身上念了经,佛祖自然保佑家宅平安,全家安宁。” “真的假的?”这话龙朝光就明显不信了,道:“不过说真的,我老婆本来就有点儿神经衰弱,怀孕后更严重了,经常整夜睡不着觉,就我回来的前一夜都是这样,但昨夜就奇怪了,睡我边上,没两分钟就睡了过去,一夜睡得舒舒服服,这两个月,就昨夜睡了个好觉。” “睡舒服了就好啊。”李福根笑,也不多解释。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病房,毛毛恢复得很好,见了李福根,细声细气的叫:“根子哥哥来了,让根子哥哥打电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李福根听了奇怪,摸了摸毛毛的脸,又让毛毛叫龙朝光叔叔,龙朝光一听怪叫:“叫伯伯,乱了辈份可不行啊。” 他样子夸张,逗得毛毛咯咯笑,胡翠花高保玉也在边上笑,李福根叫了声妈,也叫了高保玉一声叔,道:“打什么电话啊,给谁打。” 高保玉看一眼胡翠花,胡翠花道:“你和根子说啊。” 307一个电话 看来还真有什么事了,李福根就看着高保玉,高保玉脸有些红,先赔个笑脸,道:“是保金的事,他的车给扣了。” 他一说李福根才明白,原来前不久高保玉接了车货,跑煤城那边,回途的时候,放空划不来,又搭了点货,不想那货里夹了点东西,给查出来了,然后连人带车都给扣下来了。 “保金只是送货的,货主也承认了,跟保金无关,可那边就是不放。”高保玉说着有些急。 胡翠花在边上插一嘴:“无非就是要钱,钱送到就放人了。” “我知道是要钱,可煤城那边,外省外地的,高香香也不敢过去啊,天知道他们要多少钱?”高保玉看着李福根:“根子,你帮着拿个主意,我是带钱过去呢,还是怎么办。” 胡翠花也看着李福根,道:“煤城都出省了,不知蒋市长她们有熟人没有?” “煤城。”李福根听了皱眉,要是在三交市或者月城,那就是一个电话的事,煤城在外省,这就有些为难了,他还沉呤没答,边上的龙朝光插嘴了:“煤城是吧,这事容易,我有个发小在那边交通厅当处长,管稽查的,我帮你打个电话啊。” 说着也不要李福根开口,直接就掏出手机拨了号,开了几句玩笑,然后问了高保金的名字,放下电话,笑道:“行了,没事了,呆会就放了。” “谢谢你了龙哥。” 李福根道谢,他知道龙朝光这人,平时油是油痞是痞,办正事却绝对靠谱,他有那样的家世,也有那样的底气,他说行,那就肯定行。 “我们谁跟谁啊,再这么见外,我削你啊。”龙朝光瞪眼,边上毛毛边急了:“不许打我根子哥哥。” 童稚天真,顿时惹得龙朝光哈哈大笑。 说说笑笑的,没到二十分钟,高保玉手机响了,却是高保金打来的,说是放出来了,问他是谁的关系。 高保玉早猜到龙朝光应该也是官,但没想到这么大神通,外省外地的,竟然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跟高保金说了是根子找的关系,那边高保金也感慨。 高保玉又谢龙朝光,龙朝光不以为意,笑道:“我跟根子是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见外。” 高保玉竟然无话可说,只能在心底暗叹。 说说笑笑的,龙朝光打了张智勇电话,张智勇听说李福根也在,就说出来一起喝茶,龙朝光问李福根,胡翠花忙道:“根子,你们去忙,我们这边没什么事。” 毛毛恢复得挺好,确实没什么事,李福根就跟着龙朝光出来。 看着他两个背影消失,高保玉不自禁的摇头,胡翠花看见,道:“怎么了,你摇什么脑壳?” 高保玉还是摇头,一脸感慨:“你们家根子,不得了啊。” “有什么不得了的。”胡翠花心里高兴,嘴上到是不夸,不过她这话,毛毛不爱听了,嘟着小嘴儿道:“根子哥哥最厉害了,再坏的坏人,根子哥哥打个电话就能抓起来。” 她这话,把胡翠花高保玉都逗笑了,高保玉笑道:“是啊,我现在看到根子掏手机,都有些怕了,他只要掏手机,就没他办不成的事。” 胡翠花也笑,道:“今天可没掏手机呢。” “这就更厉害了。”高保玉摇头,也不知是吸气还是叹气:“他都不要开口,他朋友就主动帮他把事了了,这是真本事啊。” 他这话,听得胡翠花脸上笑开花,却也有点疑惑,道:“这傻小子,也真是的,别人到底怎么就喜欢他呢,也没见他有什么本事,说个话也不见得灵泛。” 她这话引起了高保玉的共鸣,确实,这段时间他也想过,李福根长得只那个样,虽然是公家人,可也没当官,然后说嘴巴子吧,也不见得多利索,说句不服气的,真说到场面上的话,他比李福根要会说得多,可为什么李福根能结交得这么多高官呢,甚至能泡到蒋青青张智英那样的平民百姓只能仰视的高贵女人,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福根可不知高保玉他们在背后念叼他,会合了张智勇,找了家茶楼闲聊喝茶,然后张智勇问李福根,看他会不会画符什么的。 “我老婆这段时间有点孕辰反应,老爷子就急了,知道你是高人,让我找你呢。”张智勇一脸无奈,不过眼中到也怀着几分希望。 李福根没答,龙朝光却先叫了起来:“可惜念珠没带回来,否则只要你挂上,回家抱着嫂子睡,她立刻就安稳了。” “什么念珠?”张智勇大奇:“真的假的,是什么念珠?” 龙朝光就把李福根在扎古愣寺让他带念珠念经,然后回来,昨夜他老婆就睡得安安稳稳的事说了,张智勇听得惊奇无比:“这么神,那可是个好东西啊,怎到就不带回来呢。” “那不行。”龙朝光到是知道那串念珠的来历,摇头:“那念珠是扎古愣寺历代住持的信物呢,怎么能让根子带回来。” 说着到想到一事,看着李福根道:“根子,他们说你是那什么丹增活佛转世的,你就要把念珠带回来,他们也不会拦着吧。” 他这猜测没错,嘎丹活佛认定李福根是丹增活佛转世,李福根拥有念珠,理所当然,李福根如果不把念珠给他,他也绝不会要,这一点,李福根是知道的,可他自己不敢要啊,丹增活佛的念珠不是普通的东西,对扎古愣寺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他真要把念珠拿了回来,那真的就拿刀都斩不开跟扎古愣寺的关系了。 他可不想出家,别的不说,只说昨夜床上那两只妖精,迭在一起玩着,那种浅呤低唱,娇柔婉转,能把人迷死,要舍弃他们,哪怕给个罗汉果位,李福根也是不情愿的。 “那不行的。”李福根笑笑:“那串念珠是扎古愣寺的信物,除非我出家当和尚,不可能拿回来的,不过张哥你也不必忧心,孕辰反应也正常吧,都有点儿,没事。” 这种事他其实不懂,不过他这么一说,张智勇到也点头了,随后闲聊,说到这次斗法的事,龙朝光那嘴巴子灵泛,说得活灵活现,听得张智勇惊叹不绝,看着李福根的眼光,可就更亮了。 闲聊到十一点左右,也就分手,龙朝光他老婆昨夜撒娇,说他即然难得有几天空闲,就要他回家做饭,张智勇也差不多,李福根听了笑,其实张智英也跟他说了,要他做饭呢,她中午回家,要吃吃热热的饭菜。 于是三个男人各自回家,李福根到张智英房里,准备好饭菜,十二点多一点儿,门铃响了。 张智英外面虽要强,私下里其实是那种生活化的女人,要浪漫要情趣要温馨,她说过,她特别亨受那种下了班,家里有人等着给开门的感觉。 李福根过去开门,张智英穿着米色的套裙,配着一个同色的包包,站在那里,高贵优雅,有如公主,即便李福根是送她出门的,可一眼看到,仍然不自禁的眼晴一亮。 张智英最喜欢他这种神情了,关上门,直接就挂到了李福根脖子上,嘟着嘴笑道:“怎么,又不认识了?” “是啊。”李福根点头,双手搂着她纤柔的腰,是那般的舒服:“要不是抱着你,我真不敢认了,只以为是天上的仙子走错了门呢。” 张智英听了咯咯娇笑,凑过红唇来,长长的吻了一个,李福根抱她到沙发上,道:“先坐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 “不嘛。”张智英却撒娇:“你先抱我一会儿。” “你不饿啊。”李福根笑。 “饿。”张智英嘟着肉感的红唇儿,又吃吃笑:“不过你抱着我,我就不觉得饿了。” “傻女人。”李福根在她翘臀上拍了一板。 “就是傻,我就是要做你的傻女人。”张智英吃吃笑,抱着李福根,撒了一会儿娇,感叹道:“家里有男人的感觉真好,根子,我在活动关系呢,我一定要调过去,我要每天下班都看到你,要你给我开门,晚上就要你抱着我睡,早上醒来第一眼,我就要看到你,那样我一天都开心了。” 还真是个感性的女人啊,这才是她蒋青青真正不同的地方,李福根看着她痴情的眼眸,都不知说什么了,只点点头:“好。” 李福根做了饭菜,吃完了,到床上午休,张智英就要李福根搂着,又睡不着,两个人腻来腻去的,未免就有些情动,一时就嘟嘴了:“青青儿个混蛋,我说她怎么大方到让我在月初拿镜子呢,敢情她算计好了,现在是下旬,她要先照小半个月呢。” 李福根听了好笑,平时张智英无论斗口才智计手腕,都不输给蒋青青,但上了床就不行了,上了床,蒋青青脑子更灵活更犀利,张智英却变成了只小绵羊加迷糊蛋,完全不是蒋青青的对手,明显又给算计了。 308不管了 “你还笑。”见他发笑,张智英就娇嗔不依:“我不管了,反正我要你,但我要是动不了,上不了班,就都赖你身上。” 这还真是赖皮了,不过这样的赖皮,是那般的可爱,李福根抱着她吻,笑道:“要不我轻轻的给你一次,不要太激烈。” “好。”张智英一脸痴迷的笑,不过真上了身,她又激情难抑。 李福根只有听她的,不过也有办法,完事了,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小腹对着小腹,然后他缓缓运功,丹田发动,张智英自然有感应,两个丹田相对嘛,自然形成阴阳相合的气场,以阳补阴,有利于张智英恢复体力,同时按摩张智英脑后的穴位,张智英很快就睡了过去。 小睡了半个小时左右,时间差不多了,李福根再按摩张智英穴位,让她醒过来。 张智英起身,奇道:“咦,今天好,我全身空爽爽的,特别舒服呢。” 嘟着嘴吻李福根:“今天你爱得我太好了,我以后天天要的。” 李福根听了笑,在她的丰臀上拍了一记:“快起来吧,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张智英便撒娇:“你都没帮我穿衣服。” 好吧,就毛毛也没她那么娇,不过李福根乐意服侍她。 “英姐还真是有女人味。” 看着张智英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李福根心中感慨,张智英这么娇,他心里觉得特别的温馨舒畅,张智英说时时刻刻想见着他,他其实也非常愿意跟张智英呆在一起,张智英身上的女人味太浓了,这方面,蒋青青就不能跟她相比。 下午,龙朝光又来跟李福根瞎泡,这还真是闲得蛋痛啊,两个人到医院,逗毛毛玩儿,胡翠花说要出院了,李福根问了医生,也说可以,李福根也确实想回去了,就办了出院手术,准备第二天出院。 晚上,张智英回来,听说李福根办了出院手术,明天一早回家,嘴巴一下嘟了起来,眼里也泪汪汪的,李福根吓一跳,忙搂着她哄:“英姐,对不起,可确实是可以出院了啊,我妈妈还有妹妹她们,都不想住了,医生也说可以出院了,回家注意一点就行。” “可是。”张智英眼泪竟然滑落下来:“你走了,明天晚上我就是一个人了。” 她这个样子,李福根的心一下子也酸了,忙抱着她哄,最后答应,下个星期五,他来北京,陪张智英两天,星期一再回去,张智英这才开心了,伸出手指头跟李福根拉勾。 “拉勾,下了班我就在家里等,你要不来,我就一直哭,一直哭。” “我保证来。”李福根举手发誓,又跟她拉了勾。 “那你以后每个星期五都过来陪我两天。”勾着手指头儿,张智英又进一步提出要求。 李福根这就有些为难了,道:“有时会有事,过一段时间,露西亚带的考察团就要过来了。” 他不点头,张智英眼泪立刻又汪了起来,李福根吓一跳,连忙保证:“我过来我过来,只要外商考察团没来,我一定过来。” 张智英眼泪这才又收回去,对他甜甜的笑,凑过红唇来索吻。 李福根吻她一下,忍不住伸手去她眼袋底下摸,张智英道:“怎么了,我有眼袋了吗?” “不是。”李福根摇头。 她眼皮子下面紧绷绷的,正是那种秋水明眸,非常漂亮。 “你眼泪来得那么快,我是想摸一下,看这下面是不是存得有水,随时可以涌出来的。” “咯。”这话一下把张智英逗笑了:“你不知道,女人就是水做的吗?” 第二天,张智英特地去了医院,一直送李福根胡翠花一家上了飞机,这才回去,胡翠花偷偷的注意到,张智英眼眶红了,要是普通朋友,哪会这样,这明眼儿就是情侣间的生离死别啊。 “这傻儿子,怎么就这么大福份呢。” 看着一袭月白旗袍,亭亭玉立如公主一般站在人群中的张智英,胡翠花实在想不清楚,自己的傻儿子到底有哪一点好,会让张智英这样的女人爱上他,而且还要加一个蒋青青,那也是了不得的女人啊。 高保玉则是另一种想法:“只说空中小姐漂亮,其实没一个能跟这张处长相比,根子居然能睡到她,太有福气了。” 只有毛毛最纯真,上了飞机,她问李福根:“张姐姐对我最好了,我以后还能见到她吗?” 胡翠花高保玉也都拿眼看过来,李福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能的,下次有机会,我带你来看张姐姐。” “哦。”毛毛这下欢呼起来,李福根忙道:“不许乱动。” 心中却感慨:“青青可没有英姐那么受毛毛欢迎,说到结交人,英姐要比青青强一截儿。” 回到高家镇,高保金先谢了李福根,他早问清了,知道是李福根朋友打的电话,更加感叹李福根手面之广,而高香香则更加热情了,胡翠花在家里的猪鸡什么的都是她喂,还真是难得的勤快,就是高老太也在后面涩涩的陪着笑脸。 胡翠花这边安稳下来了,李福根就必须得回去了,住了一夜,给了胡翠花一张卡,里面有十万块。 李福根不敢给多了,怕吓着胡翠花,即便这个数字,也吓得胡翠花手哆嗦:“根子,我不要你的钱,你自己留着花,可不要乱来啊。” 李福根明白她的担心,笑道:“我这钱是炒股炒来的,干干净净,你放心好了,我钱多着呢。” 古董捡漏,跟胡翠花说不清楚,索性就说是炒股,胡翠花不懂,但他这话,高保玉到是信,在边上连连点头,翘着大拇指:“炒股就是要消息,根子你朋友多,那自然好炒股。” 他跟一般人一样,以为炒股主要靠内幕消息,其实李福根也是这种看法,便只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在高保玉胡翠花眼里,这就是承认了。 炒股是公开的,人人可以炒,反正胡翠花是这么认为的,即然李福根是炒股得来的钱,胡翠花也就放心了,这才接了卡,却说帮李福根存着,以后娶媳妇。 “根子娶媳妇,十万八万的,包红包只怕都少了。”高保玉在一边嘿嘿笑,有些儿猥琐,胡翠花一想到张智英蒋青青那样的女人,又摇头,又点头,也不吱声了。 是啊,象张智英蒋青青那样的女人,十万八万在她们眼里,真的只是用来打发叫化子的。 后来到床上,胡翠花跟高保玉感慨:“这傻儿子,我是真管不了了。” “根子也不要你管好不好?”高保玉笑,翻身爬到胡翠花身上:“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帮我生个儿子吧,有根子一半的本身,老子这一辈子就值了。” “我生的儿子,当然有本事。”胡翠花有些得意:“就没本事,我让根子带他,那也差不了。” 这正是高保玉的想法,一时之间大是激动,这夜便连做了两次。 李福根在二楼,到是听到了响动,他先以为是妈妈在哭呢,腾一下就站了起来,后来细一听才知道不是,可就红了脸,听妈妈叫,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随即就想到露西亚开开心心听爸妈亲热的事,心中想:“是啊,没有爸爸妈妈亲热,哪会有我。” 心中的尴尬到是少了几分,后来下面又要了一次,他不免有些好笑,想:“这高保玉还行。” 心中隐隐有些遗撼,可惜不是爸爸,要是听到爸爸妈妈亲热的声音,他一定会很开心,可惜小时候却没注意这个。 不过虽然不是爸爸,高保玉那方面还行,妈妈开心,他也就高兴了,这边,便再没有什么让他担心的。 第二天上午,李福根离开了高家镇,胡翠花给他带了一堆东西,当然还有无数的叮嘱,最重要的就是一句:“每个月,至少要来一次,不管有天大的本事,你总是我崽。” 一句话,李福根眼泪差点就出来了,笑着一一答应,又跟毛毛拉了勾,这才离开。 李福根没去市里找蒋青青,而是直接开车回了文白村。 他想吴月芝了,虽然经常通电话,但电话不能取代真人。 妈妈找到了,可妈妈的家,是高保玉的家,真正给他家的感觉的,还是吴月芝那里。 没到十一点就到了,黑豹几个见了他,一个个欢蹦雀跃,李福根摸了摸它们的脑袋,问了一下,知道吴月芝在家里,这一段时间家里挺好的,吴月芝是个安静的女子,李福根不在,她就守着小小,菜都少到镇上买,也不大跟人窜来窜去的,不过人缘到又好,左邻右舍的女人们也常来找她扯扯家常,也不孤独。 李福根听了放心,进屋去,吴月芝在准备饭菜了,躬着身子在挑疏菜,她穿一条月白的连衣裙,没穿裤袜,农村里,一般少穿裤袜的,因为躬着身子,裙子往上吊,可以看到两条白腿。 只看一眼,李福根小腹中就热起来,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从后面一下抱住了吴月芝。 “呀。”吴月芝吓一跳,身子往前一栽,不过给李福根抱住了,回头看见是李福根,脸上刹时就飞起了红霞,道:“根子。” 309先吃 李福根把吴月芝抱起来,抱进里屋,吴月芝手软软的勾着他脖子,满脸红霞,眼眸里净是水儿,却到底有些羞,细细的道:“要吃饭了呢,你饿了吧,我先做饭你吃。” “我先要吃你。” 李福根一句话,吴月芝就彻底的软掉了。 李福根在家里呆了三天,星期一,不得不去上班了,虽然他就一世不去上班,估计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蒋青青现在,可是越来越威势了。 在三交市,她还只是个常务副市长,虽然权重,上面到底有市长市委书记,好几个婆婆,但在开发区,她党政一肩挑,一切都是她说了算,整个开发区给她死死的抓在了手里。 她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任何人要眼红李福根告他的黑状,蒋青青那一关就无论如何过不去。 不过李福根是个厚道人,这么闲着不去上班,他可不好意思,虽然说,他是业务员,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联系好加拿大华商考察团,督促他们尽早起行,他是闲是忙,别人根本不知道也没人管,不过他自己觉得自己闲,还是要去开个例会什么的。 当然,他去市里,蒋青青也是高兴的,中午,李福根先回家,准备好饭菜,不到十二点,蒋青青就下班回家了。 她也按门铃,李福根开门,蒋青青穿一件宝蓝色的短旗袍,剪裁得极为合体,纤腰一束,胸部高耸,脖子上戴了一串珍珠,更衬出一种高雅大方的气质,相较于以前的清冷,她的着装,变了很多。 她最逼人的是眼晴,不过见了李福根,她满眼里都是笑,进门就扑到李福根怀里,她现在有个习惯,喜欢吊到李福根脖子上,而且双脚向后勾起来,就象一只树袋熊一样。 李福根搂着她,这样的女人,属于自己,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亲了一下,蒋青青笑道:“怎么不多呆几天。” 李福根便笑:“想你了嘛。” 蒋青青咯咯笑:“根子,你现在嘴巴越来越油了。” “真的吗?”李福根笑:“早上吃的面条,放的鸡汤,可能是油了些。” 他这话,要老实不老实,蒋青青便笑得妖精一样。 李福根道:“你先坐一会儿,洗个脸,天热,我马上就做好饭菜了。” “不要,抱我一下嘛。” 这方面,女人跟男人不同,男人大肚汉,首先想着肚子,女人首先在乎的,是心情,对肚子到是不太在乎。 李福根当然依着她,抱了她到沙发上坐着,蒋青青把脸拉开一点,道:“我变漂亮些没有?” 说实话,李福根真看不出来,因为蒋青青本来就非常漂亮,如果仅论脸蛋的精致,她在李福根所有女人里,或者说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里,都是第一等的,皮肤也一样,就跟青花瓷一样的光滑细嫩。 不过李福根现在巧些了,点头:“是漂亮些了,脸样子没变,不过好象会发光一样,容光焕发。” “真的吗?”蒋青青顿时高兴了:“梁艳她们羡慕死了呢,都说我这段时间皮肤白了,也漂亮多了,整个人会发光一样,都问我用的什么化妆品,或者吃了什么滋补的,我就告诉她们啊……。” 她说着笑得象个妖精,要是别人,李福根还会问,是不是把晨夕镜说出去了,蒋青青他就不担心,搂着她,真就有如抱着一束乱颤的花儿,是那么的鲜嫩明艳,心中舒畅,道:“你告诉她们什么?” “我说有一个美容秘方。”蒋青青笑得更欢畅了。 “是什么?”她这么开心,李福根到是好奇了。 “现在不告诉你。”蒋青青却还卖起了关子。 “不说是吧。”李福根一脸威胁。 蒋青青也有个弱点,特别怕人挠她的脚掌心,李福根是有一次玩她是发现的,这会儿手才伸出去,还离着老远呢,蒋青青已经笑成一团,在他怀里连连求饶:“好了好了,我说了我说了。” 她凑到李福根耳边,说:“我告诉她们,要男人完事了,把那东西……。” 她没说完,自己先笑得岔气,李福根则是又气又笑,果然这才是蒋青青啊,开的玩笑都这么变态。 搂着说笑,不过当李福根告诉蒋青青,说他答应了张智英,每周五要过去,周日下午才能回来,蒋青青就又拈酸了,在李福根怀里乱扭,眼珠子一转,却想到个主意,道:“根子,你去买套房,让她自己过来,以后那什么凤儿灵儿的,也能住进去。” 这个主意到是不错,李福根心动了,蒋青青是那种行动派,立刻就去看房子,李福根到是记起,上次帮袁紫凤买房,就在袁紫凤别墅的隔壁,有一套更大的别墅,因为太大了,卖不出去,过去一问,果然还在,三层楼带屋顶泳池,前后花园,近三千个平方,精装修的,也就是一千多万,月城,到底只能算是准一线城市啊,这种江景别墅的价都不高,精装修的都不到五千一平,到是市中心的房子快一万了。 蒋青青同意了,李福根又打电话给张智英,张智英一听也动心了,道:“等我周五过来,我要亲自挑。” 蒋青青就在电话里气她:“你又没离婚,要你挑什么?” 没在床上,张智英就不会输给她,不上当:“彼此彼此,大姐莫说二妹,有本事,你到拿张结婚证我看看啊。” 头痛啊,这两妖精不见面都要斗,李福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周五的下午,张智英飞了过来,她虽然不象蒋青青是一言堂,但身为一处之长,也还是有点自由的。 蒋青青李福根两个去接她,张智英先看蒋青青的脸,一脸惊讶道:“这么嫩,天天照晨夕镜?” 蒋青青心中得意,道:“那当然。”瞟一眼李福根:“某些笨蛋就看不出来。” 李福根便嘿嘿笑,他确实看不出来,不过蒋青青与张智英站在一起,蒋青青脸上的肌肤确实要嫩一些,如果说张智英的肤色只看得二十岁,蒋青青就最多只看到十二三岁。 “这两天我要照。”张智英大是羡慕。 “好啊。”蒋青青笑:“这两天你就关在家里照镜子好了,一天照二十四个小时都没关系。” “哼。”张智英瞟一眼李福根,眼眸含春:“就照二十四个小时,根子,你给我捧着镜子。” 蒋青青顿时就不干了:“美不死你。” 眼珠子一转,笑道:“要不我给你捧镜吧小姐。” “才不要。”张智英可不上她当,蒋青青便咯咯笑。 到蒋青青房子里,进门,李福根道:“英姐,你们休息一下,我煮饭菜。” 蒋青青笑道:“某些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会儿一周不见,不亲热一下。” 张智英脸一红,却不肯认输,抱着李福根,凑过红唇吻了一下,道:“根子,想我了没有?” “他想不想我不知道,我却想你了。” 蒋青青笑着,突然伸手,一下拉开了她裙子的拉链,李福根还远没有她那么利索。 “呀。”张智英猝不及防,顿时尖叫起来:“青青儿你个死流氓。” 但她身子给蒋青青抱住了,只死死的抱着李福根,惊叫:“根子,救我。” 蒋青青笑:“根子,你去煮饭菜,我先玩玩她。” “不要。”张智英吓得尖叫:“根子,救我。” 一周不见,李福根也确实有些想张智英了,这会儿索性伸手,却把蒋青青和张智英同时抱了起来。 蒋青青也没防备,呀的叫了一声,李福根嘿嘿笑:“想玩我的女人,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智英顿时开心了,笑道:“就是,根子,玩她。” 李福根在她唇上吻一下:“你也逃不掉。” 天黑了下去,蒋青青有气无力的道:“根子,把灯打开,镜子拿过来。” “我也要照。”张智英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软的趴在那里,迷蒙的夜色中,她一身如雪,就如一只去了壳的白玉蜗牛。 李福根到是精力充沛,全身十万八千毛孔,无不透爽。 他按亮灯,拿了晨夕镜出来,蒋青青专门买了个保险箱回来,每次去上班,都要把镜子锁到保险箱里,而且还要保箱险里放了一大迭钱和金条,她的理由很简单,万一有贼打开了保险箱,拿了这么多钱和金条,也就不会拿镜子了。 她这样的心思,李福根只有叹服的份,当然一切由她,其实李福根让金毛联系了周边的狗,真要有贼,哪怕李福根当时不在,狗也会盯着,跑不掉的。 李福根拿了镜子出来,拿给张智英,道:“英姐先照吧。” 张智英便对着他甜甜的笑:“根子,你真好。” 蒋青青也玩儿爽了,这会儿到是不争,笑道:“根子是大老公,我是小老公,大老公对你好,小老公对你也好哦。” “呸。”张智英呸她一口:“你是死流氓。” “敢呸我?”蒋青青威胁。 张智英吓到了,叫:“根子。” “好了好了。”李福根忙安抚她:“青青吓你的呢。” 310真娇 对蒋青青道:“青青你别吓英姐了,你们两个照镜子,我去做饭菜。” 他做好饭菜,蒋青青张智英两个在卧室里不知说到什么,又笑成一团,李福根暗暗摇头,这两只妖精,一时斗一时和的,他反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笑什么呢,吃饭了。” 他进屋笑问。 张智英看到他,便伸出手:“根子,抱。” 蒋青青立刻就拈酸了:“真娇。” “就娇。”张智英嘟着嘴:“你都娇了一星期了,还不许我娇一会儿。” 说到后来,看着李福根就一脸的委屈,李福根忙伸手抱着:“好了好了,来,我帮你穿衣服。” 张智英顿时又开心了,趴在李福根肩头,对蒋青青做鬼脸,蒋青青哼了一声,突然扑过来,在张智英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呀。”张智英给打得尖叫,反手没捞着蒋青青,就在李福根怀里撒娇:“根子,你看,她打我。” 蒋青青一个翻身逃了开去,就在床上乐得打滚:“谁打你了,我可没打你,我刚刚就是打死只蚊子。” “根子。”张智英扭着腰撒娇,李福根也拿蒋青青没办法,只好安慰她。 吃了饭,两女讨论着镜子的功效,却又好得蜜里调油了,但后来要洗澡睡觉时,又斗上了。 李福根感觉中,只要张智英蒋青青两个到了一起,他就象个陀螺,给她们左抽一鞭右抽一鞭,团团乱转,晕头转向。 不过这种晕,让他觉得很幸福。 一夜缠绵,自不必说,第二天早上醒来,张智英蒋青青一边一个躺在他胳膊上,虽然胳膊有点酸麻,李福根却幸福得只想叹气。 先说是上午去看房子的,但两女醒来,乱七八糟一通闹,真正起床,十一点多了,收拾收拾吃了饭,也就十二点多了,中午太阳大,没有美女会在这个点儿出门的,三个人就在家里腻歪,一直腻到四点,这才出门。 看了别墅,张智英也还比较满意,道:“就这边的水准,可以了,我喜欢江景,以后太阳落山的时候,在窗边看江上的轮船,呜呜的叫,特别有感觉。” 蒋青青突然在边上念起诗来:“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辉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萍洲。” “讨厌。”张智英大发娇嗔:“人家诗情画意的时候,你来念这种句子。” “不是我打破你的浪漫哦。”蒋青青笑,往旁边的别墅一指:“你知道那幢别墅是谁的?” “谁的?”张智英还没明白。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楼自留。” 蒋青青又念上了诗,虽然她改得乱七八糟,张智英却一下听明白了,道:“袁紫凤的?” “就是那只小凤儿的。”蒋青青点头:“根子给买的。” 李福根在边上不敢应声,不过还好,张智英并没有酸水大冒的样子,红二代,实权美女处长,见过的东西太多了,千把万一套别墅,并不放在眼里,她真想要,勾勾手,大把人送,到是一脸兴致勃勃:“去看看,根子,你有钥匙吧。” 李福根当然有钥匙,进去,一三五有钟点工打扫的,到是很干净。 蒋青青虽然知道袁紫凤的别墅在这里,到也是第一次来,两女上上下下的参观品评了一番,到还好,不是太尖酸,张智英没见过袁紫凤,又要看袁紫凤的照片,李福根就捧了相册出来,有剧照,也有生活照。 张智英看了就明显松了口气,笑道:“还好,虽然是天上的凤凰儿,可还不至于美到能艳压三宫,否则我们姐妹就真的只有独倚望江楼的份了。” 这话中酸气太重,李福根就不敢应声,蒋青青却在鼻腔里哼了一声,她骄傲得紧,袁紫凤虽然也不错了,到还不至于让她忌惮,眼珠子一转,道:“到卧室去看看。” 袁紫凤的卧室布置得很雅致,不过蒋青青一看就咯咯笑了起来:“这是准备睡几个人呢,这么大的床。” 李福根听了有些脸红,这床是他买的,选的就是特大号的,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个想法,反正就买了,袁紫凤也笑他,给他抱到床上,满床滚了一会,到是喜欢了。 张智英也在一边笑,蒋青青突然一下把她推倒在床上,张智英呀的一声叫:“青青儿你又发什么疯。” 蒋青青却一下子扑在了她身上,咯咯笑:“我们来小凤儿的床上亲热。” “疯婆子,你滚开。”张智英娇叫挣扎:“呀,女流氓。” 她只能斗智斗嘴,斗力完全不行,典型的贵妇手脚,尤其是给摸到身上后,更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软脚虾,只能向李福根求援:“根子,救我。” 李福根在一边呆看着,蒋青青笑:“发什么呆,来啊?” “不要了。”李福根摇头。 蒋青青看他神情好象有些不对,讶道:“怎么了?” 趁着她松神,张智英一个滚子,终于滚出她魔爪,从另一边滚下床来,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嗔道:“什么怎么了?袁紫凤若在,你疯就疯一下,她不在,到她的床上乱来,她回来知道了,还不生气啊,尤其你睡的是她的男人。” 蒋青青做事,说好听点,是比较大气,说得不好听点,则是我行我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而张智英在这些方面,就要比她细心得多。 李福根也是这个想法,袁紫凤在他心里,份量非常重,这是袁紫凤的床,背着袁紫凤,去她的床上玩女人,她回来肯定不开心,而李福根是不愿意她伤心的。 感激的看一眼张智英,李福根道:“是啊青青,别玩了,你不是说对那边的装修不满意吗,要不我们去商量看怎么改吧。” “也好。”蒋青青爬起来,却又咯咯笑:“看把你紧张的,真是宝贝心肝呢,等她回来,看我不玩儿了她,我就不信了。” 李福根一听脑袋就大了,袁紫凤也是知道蒋青青的,也说过要跟蒋青青见一面,到要看看敢强暴男人的蒋青青,是什么个厉害法儿,现在蒋青青又发出了战书,头痛啊。 而袁紫凤说回来,居然就真的回来了,周三,李福根正在别墅里跟装修师父交代注意事项,蒋青青还好,张智英对装修要求特别高,东也要改西也要改,李福根自己没主意,全听张智英的,老大的一张纸,却突然接到袁紫凤电话:“根子,我回来了。” 李福根狂喜:“凤姐,你到哪里了,我马上去接你。” “我到家了,你在哪里?”袁紫凤声音也透着一种急不可待的味道。 “我就在隔壁。”李福根更是喜爆了心,把纸扔给装修师父,不管了,飞步跑过来。 两幢别墅相隔不过四五十米,这已经是相当豪阔的间距了,李福根却仍然等不得,直接跳的隔离带,袁紫凤在二楼窗口呢,一眼看到他,顿时尖叫:“根子,小心。” 隔离带的铁栏杆,带着尖剌,又足有近两米高,自然看得心惊肉跳,不过这点高度,在李福根眼里什么都不算,不是他有什么一飞上屋的绝世轻功,轻功本身是身轻的意思,不是电影里那样能平空飞起来,但身一轻,手一带,李福根却能象扔皮球一样把自己轻松扔过来。 连跳两道隔离带,进了袁紫凤别墅,他飞步进屋上楼,袁紫凤迎出来,在楼梯口遇着,李福根叫一声:“凤姐。” 伸臂就把袁紫凤抱在了怀里,深深长吻。 几个月不见,实在是想疯了,袁紫凤也用劲死命的抱着他。 “凤姐。”他叫一声,捧着袁紫凤脸道:“凤姐,可想死我了。” “我也是。”袁紫凤同样的激情满脸:“根子,我想你都要想疯了,可实在是抽不出身来,上一次有点儿空,你又出国了,爱我,根子,好好的爱我……。” 她的叫声,如一声最嘹亮的号角,点燃了李福根所有的激情。 这一日的激情,两人几乎就没有下床,累了,就相搂着说话儿,袁紫凤说她演出的情况,各地的观众还是热情的,地方政府也不错,这没办法,有省委重视呢,不过袁紫凤觉得,老百姓还是爱看戏的,尤其是不花钱质量又高的戏,李福根听了便笑。 袁紫凤便不许他笑:“你笑我我就不跟你说。” “不是笑你。”李福根连忙摇头:“我以前也最爱看蹭戏呢,你们来学校里演出,不要票,或者县里镇上的,哪怕水洞镇杨家镇那边,我都去看呢,只要说不要钱,我就去看,只想看你演的穆桂英。” 听他说得痴憨,袁紫凤便柔柔的摸他的脸:“现在我属于你了,穆桂英是你的了。” 两人吻着,情潮又起,袁紫凤一声悠长的叹息,摸着李福根的胸膛:“根子,你真强。” 李福根到有些担心:“你才回来,是不是受不了?” “没事。”袁紫凤摇头,搂着他:“我喜欢,根子,我喜欢你的强壮。” 311见面 “喜欢你没有节制的要我,喜欢那种仿佛要死去的感觉,你知道吗?我在外面,偶尔空闲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到我有个家,有你在家里等着,我累了痛了,随时都可以回来,你会好好的抚慰我,疯狂的爱我,我心里就特别的安心。” 她的痴情,让李福根怜惜,更让李福根疯狂。 “凤姐,我永远爱你,你喜欢唱戏,你就去唱,累了你就回来,只要你回头,我一定站在那里,张开双臂拥抱你。” “嗯。”袁紫凤痴痴的摸他的脸:“不仅要抱我,还要爱我,爱得我死去活来。” “好。” 爱是说的,也是做的,李福根的行动,比他的承诺,更有力量。 一直到第二天,在缠绵了一个早上之后,激情终于得到了稍稍的释放,袁紫凤也说家里还缺点东西,要去逛街。 女人是街头动物,李福根到是乐意陪着她逛街,蒋青青是他的上级,两人一起出去,他还要稍稍注意一下影响,怕有物议,袁紫凤就无所谓了,袁紫凤是离了婚的,而他还没扯结婚证呢,别说两人一起逛街,就象那些小年轻一样,搂着在街头亲,也没人管得着,警察叔叔都不管,如果没有堵塞交通的话。 但是,却偏偏碰到了想管的。 才上街,边上突然一声叫:“袁紫凤。” 李福根扭过头,看到一个男的,三十来岁年纪,留着老长的头发,男不男女不女,脸色白得象鬼,手上拿着一枝烟,手爪子也干枯得跟鬼爪子一样。 袁紫凤也扭过身,看到这男子,她脸色一变,伸手抓着了李福根手,李福根看她神色不对,道:“他谁啊?” 不过随即就猜出来了:“他是马子爱?你前夫?” 袁紫凤点点头,道:“我们走,不要理他。” 她想走,马子爱却不放她走了,看到袁紫凤牵李福根的手,马子爱嘿嘿怪笑:“唷,小凤儿,这才几个月不见,就攀上高枝了嘛,看这一身打扮,这谁家的大少啊这是,不会是吃软饭的吧。” 马子爱边上还有四五个人,都差不多装扮,反正就是非正常人类,听了他话,都嘿嘿哈哈的怪笑。 “跟你无关。”袁紫凤懒得理他,扯了李福根就走。 “站住了。”马子爱却拦在了前面,眼晴在李福根身上着,啧啧摇头:“不怎么样嘛,我说小凤儿,你要包,也包个象样点的,包这么个憨巴货,给我丢人啊。” 他说着,伸指来李福根胸膛上点点戳戳:“小子,报个名字,让马爷我看看,捡了我破鞋的,是哪一号人物。” 李福根不知道袁紫凤心里的想法,站在那里不动,袁紫凤却怒了,她不象蒋青青那般盛气凌人,却也是有点刚性的,眼见马子爱戳李福根胸膛,带着污辱的味道,她恼了,叫道:“根子,抽他。” 因为他们以前是夫妻,虽然离了婚,但到底是个什么心理,李福根不明白,不好动手,这会儿得到袁紫凤明确的指令,他知道怎么做了,伸指一弹,正弹在马子爱手掌中指的指骨上。 “啊。”马子爱顿时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抱着手,蹲在了地下,鬼哭狼嚎。 他一帮狐朋狗友可就不干了,齐冲上来:“揍他。” “开了他。” “掏刀子。” 这些人大呼小叫还有些气势,动手也还可以,都是些经常打架的老手嘛,要是普通的壮汉,说不定还真打不过他们,可今天的李福根,那是什么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拳头都不用,就一根手指头,来一个,弹一个,仿佛弹烟灰一样,连弹四五下,面前就蹲了一堆鬼,个个做鬼叫。 到底是夫妻一场,乍见马子爱,袁紫凤心底,也不是没有一丝悸动,可看了眼前的场景,马子爱一张小白脸,鬼一样,而李福根虽然是一张憨巴脸,却是那般的大气磅礴,挡在自己前面,如山如柱,两相对比,更显出马子爱不成器,至此,心底的一丝余情,彻底烟消云散。 袁紫凤冷哼一声,牵了李福根的手,斜眼瞟着马子爱,道:“你看清了,这才是我的男人,你这样的渣子,给他提鞋都不配,以后离我远点儿,我男人脾气不好,当心他揍你。”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还伸手搂着了李福根的腰,李福根也就反手搂着了她纤腰。 马子爱抱着手,呆呆的看着袁紫凤两个离开,没再敢阻拦,一根指头弹翻他们一堆,这太可怕了,痛虽然好些了,他却吓到了。 袁紫凤穿的是一件印花的短旗袍,腰细,臀翘,尤其是一双长腿,又白又长,走动之际,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仿佛是在戏台子上一般,如行云流水,又如风动荷摇。 这个女人本来属于他,现在,却给别人搂在了他怀里。 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从脑中闪过,他突然狂嚎一声,把手上的烟头,死死的摁在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他象狼一样的嚎叫起来。 人生,总有一些悔,即便烟头烫肉,也抑制不了那种痛! 与马子爱的偶遇,严重的挫伤了袁紫凤逛街的热情,随便逛了一下,便扯着李福根回来了。 李福根给她倒了杯热茶,虽然是大热天,李福根还是喜欢喝茶,他喜欢凉茶,是放凉了的茶,不是广东的那种凉茶,不过袁紫凤这会儿心情不好,喝喝热茶有好处。 “凤姐,喝杯茶吧,不要多想了。” “没有多想。”袁紫凤坐到他腿上,身子绻缩着:“我只是在想,当年怎么就瞎了眼,可惜了我那么多年的青春。” 她看着李福根:“根子,我还漂亮吗?” “嗯。”李福根点头:“很漂亮。” 袁紫凤唱戏的,常用油彩,皮肤虽然还不错,但跟蒋青青那种瓷一样的光滑度比,还是要差着一截,最近蒋青青她们有了晨夕镜,更是又白又嫩,细腻如婴儿,不比不知道,这一比,李福根就能明显的感觉出,袁紫凤的肤质远远不如。 他虽然口不应心,袁紫凤却感觉出来了,自己摸摸脸,轻轻叹了口气:“我老了,根子,再过几年,我就老得不能看了,趁着现在年轻,你多爱我一点,好吗?” 她说到后来,心中伤感,眼中便含着了泪珠,李福根心中痛惜,本来晨夕镜的事,他暂时还不想告诉袁紫凤,想让蒋青青她们过了新奇劲儿再说,这会儿却冲口而出:“不会,凤姐,我有办法让你不变老,甚至更年轻。” “什么办法?”袁紫凤柔柔的看着他:“是气功吗?” “不是。”李福根摇头:“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杨贵妃是个丑胖子,后来照了镜子才变美的吗?” 袁紫凤眼中一亮:“你找到杨贵妃的那面镜子了,好象是叫天妒红颜是不是?” “不是。”李福根摇头:“我没有找到杨贵妃的镜子,但我找到了另一面镜子,同样可以让人的肌肤变得娇嫩美白,不能让脸变美,但能变白变嫩。” “真的。”袁紫凤大喜:“那镜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给我,我要永远年轻漂亮,永远为你漂亮。” “那个,镜子叫晨夕镜,不过现在不在我手里。” 袁紫凤要镜子,李福根就有些结结巴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袁紫凤,道:“镜子现在在蒋青青那里。” “蒋青青。”袁紫凤明白了,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你把镜子送给她了,好偏心哦,就没想着我点儿。” “不是的。”李福根慌忙摇头:“最初镜子不是她要的,也不止是送给她一个。” “哦?” 李福根话风不严,袁紫凤又听出了漏洞:“最初是谁要的啊,又送给谁了?” 这又牵扯到张智英了,李福根涨红了脸,他本来不善于撒谎,尤其是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除了狗王蛋,其它东西他也根本不想瞒她们的,对谁都一样。 “她是英姐,叫张智英。” “张智英,英姐。”袁紫凤要笑不笑:“又多了一个。” “对不起,凤姐。” 李福根一脸歉意。 袁紫凤摸摸他的脸,突然扑哧一笑,道:“根子,你前世一定是唐僧转世,你信不信?若不是唐僧转世,怎么这么多妖精来抢,那张智英肯定也是美女是吧。” “是。”李福根只好点头。 “有照片吗?” “有。”李福根手机里有照片,只好老老实实拿出来,袁紫凤一看,啧啧连声:“你这个英姐了不得啊,长得漂亮就算了,这份儿气质,怕不是一般的女子吧。” “她也是公务员。” “只是公务员?”袁紫凤见的人多了,张智英这种打骨子里透出来的高雅,可绝瞒不了她。 “她是个处长。” “一般的官员,自己爬上去的,得讨好男官员才行。”袁紫凤突然间当起了分析师:“所以,只要是没背景爬上去的漂亮女官员,一定会在不经意间带着一点媚态。” 312自信 “可你看她。”袁紫凤指着照片中张智英的眼晴:“她眼眸中自信得很,看上去很大气,其实是一种潜藏在骨子里的傲慢,你再看蒋青青这张,蒋青青眼光很冷很厉,但其实骨子里还没有她这么傲。” 她的眼光还真是犀利啊,李福根几乎把张智英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玩遍了,却也没她看得那么仔细,只好点头:“她爸爸是中将,算是红二代吧。” “我就知道。”袁紫凤点点头,把身子隔远一点,看李福根,啧啧摇头:“我还真是奇了怪了,三交市三美,全归了你不说,现在又多一个更胜一筹的张智英,说说看,你是怎么追到她的。” 说到这里,却又摇头:“不对,你不是个主动追女人的人,我说根子,你不会也是给她强暴的吧?” 这个也猜中了,李福根红着脸,只好点点头。 “真的?”袁紫凤又惊又奇又气又笑:“你还真是给她强暴的,不过也是,这样的女人,骨子里是非常强势的,强暴男人也不例外,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她兴高采烈的模样,好奇明显多过了吃醋,李福根也不敢瞒,就把前前后的事说了。 “青青先是逗她,要羞她一下,所以装做不知道,但结果,英姐就用这个来要挟我,我……我……。” 说到后来,李福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袁紫凤则听得哈哈大笑,揪他的耳朵:“我的憨男人,你还真是的,被强暴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过瘾啊。” 李福根只好苦着脸,袁紫凤更觉好笑,道:“不过后来她跟蒋青青一样,反过来又爱上你了,是不是?” “是。”想到张智英现在的痴缠娇嗲,李福根脸上不由自主的带着了笑意。 袁紫凤唱戏的,最善看人眼神脸色,一看李福根的样子就知道张智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摇摇头,摸他的脸:“根子啊根子,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对不起凤姐。”李福根道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袁紫凤摇头:“而且这事也不怪你,我是感叹,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会让这么多女人都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呢,蒋青青,龙灵儿,还有这个张智英,哪一个是等闲的,这都是一等一的女人啊,普通男子,别说拥有,就是想多看一眼,都很难做到的,到你这里,却跟市场上批发大白菜一样,一个又一个?” “我也不知道。” 李福根摇头,他内心其实也迷惑,当然,追根溯源,可以扯到狗王蛋身上,但狗王蛋只给了他超于常人的能力体力,而张智英她们对他那种死心塌地,却好象还有另外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袁紫凤说了一句跟他一模一样的话,却不是学他,而是自思,她摇摇头,吻李福根:“我就是爱你,心中只要想到你,就满满的都是幸福,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担心。” “凤姐。”李福根感动的搂着她。 “没事。”袁紫凤突然笑了起来:“反正你强得变态,再多女人也应付得了,但是现在怎么办?” “什么?”李福根到是一时糊涂了。 “晨夕镜啊。”袁紫凤嘟着嘴儿,一脸爱娇,发嗲了:“你就眼看着我老去啊,还真是偏心的男人呢。” “不会的,不会的。”李福根连忙保证。 “那你把镜子给我拿过来。” 袁紫凤一脸爱娇,李福根稍一犹豫,点头:“好,现在青青应该上班去了,我去给你拿过来,不过十二点之前要还回去的。” 他说着要起身,袁紫凤却猛地扑哧一笑,笑得花枝乱颤,李福根慌忙搂住她,生怕她跌下去。 “你啊。”袁紫凤摸他的脸:“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的老实样子,就让我爱得心尖子都痛了,行了,有你这句话就行,我也不为难你,你先打个电话给蒋青青吧,我到要看看。” 她说到这里没说下去,眼珠子转动,心下暗叫:“我到要看看,蒋青青是不是真的这么傲娇。” 很简单,蒋青青真要是傲娇得过份,让李福根左右为难,那就是个蠢货,以后就不难对付。 女人的这份细心思,李福根是猜不到的,袁紫凤肯这么通情达理,他太高兴了,马上掏出手机,给蒋青青打了电话。 “袁紫凤回来了,要照镜子,行啊,让她来我这边。” 蒋青青到是一口就答应了。 “她果然不是太蠢的女人。”袁紫凤暗暗点头。 一起过去,李福根买了菜,进门,还不到十一点,蒋青青一般要十二点多一点点才会回来。 “凤姐,你坐一会儿,我准备一下菜。”李福根犹豫一下,又道:“要不我现在把镜子拿出来,你先照。” “不用了。”袁紫凤咯咯笑:“省得她回来使小性子。” 李福根其实也就怕蒋青青使小性子,听到这话,不自禁的道:“凤姐,你真好。” “那没办法啊。”袁紫凤咯咯笑,勾着他脖子:“你女人那么多,我若是不贤良贞淑点儿,一比可就下去了,本来就没她们那么高贵优雅,脸蛋儿也比不上,再要是性子也傲娇,那你还不三天就厌了我啊。” “不会的。”这话就有些酸了,李福根连忙摇头,搂着她腰,一脸歉疚的道:“凤姐,是我不对。” “你还真没什么不对?”袁紫凤却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女人,除了一个吴月芝,其她全是自己送上门的,而且不是强暴你,就是半强迫你,包括我在内。” 说到后来,想到当日的情形,不免咯咯娇笑起来。 “唷,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蒋青青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原来她提前回来了,袁紫凤暗暗点头:“还是个小性儿的。” 转头,却也不松开挂在李福根脖子上的手,也不说话,就微带着笑意看着蒋青青,到要看蒋青青是个什么反应。 李福根可不知道她的细碎心思,忙给两人介绍“凤姐,这就是青青,青青,这就是凤姐了。” “我们见过。”蒋青青要笑不笑的看着袁紫凤:“不过以前的不算,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小凤儿,你该叫我姐姐吧。” “嗯,你是比我老得几岁。” 见面就要做大,这可不是清宫剧,袁紫凤立刻反击。 “唷。”蒋青青笑看着她:“怎么你看上去,比我要老得几岁的样子。” “那是某些人偏心啊,我有什么办法。”袁紫凤瞟了李福根一眼,似怨似嗔。 李福根这下也听明白了,这两人,才见面就斗上了呢,脑袋顿时就大了一圈,忙道:“青青,凤姐,你两个坐吧,我给你们泡茶。” 可惜两女根本不理他,就仿佛五常在联合国大会上不搭理台湾妹一样,蒋青青走到袁紫凤面前,四目对视,她伸手,缓缓托起袁紫凤的下巴,然后凑过唇去,在袁紫凤唇上吻了一下。 李福根看得心中狂跳。 袁紫凤虽然爱在他面前装嫩放嗲,但性子里面,其实是有些刚性的,确实有点儿穆桂英的影子,上次在她外婆家,还有先前对上马子爱,都可以看出来。 蒋青青跟调戏张智英一样去调戏袁紫凤,袁紫凤羞恼起来,说不定反手就是一巴掌,两人要是打出仇来,那就真是完蛋了。 “青青。”他急叫一声,跨前一步,如果袁紫凤要出手,他必得拦着,就让袁紫凤在他脸上打一巴掌都无所谓。 但出乎他意料,袁紫凤即没有羞恼,也没有闪避,任由蒋青青亲了她一下。 然后,她做了一个李福根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蒋青青吻了一下,退开,看她的反应,而袁紫凤却反过来伸手,勾着了蒋青青的脖子,也去她唇上吻了一下,随即要笑不笑的看着蒋青青。 两女四目对视,就是一种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李福根眼珠子都瞪圆了。 蒋青青眼中也掠过一丝讶异,袁紫凤的表现,显然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再次伸手。 袁紫凤穿的是一条白色的吊带裙,清凉性感,蒋青青伸手,顺着肩带一抹,裙子就自动掉了下来。 袁紫凤身材欣长,最美的就是一双长腿。 但李福根这会儿根本无暇欣赏她的性感,因为同样的,袁紫凤居然也伸出手,脱起了蒋青青的衣服。 蒋青青穿的是一袭短款大写意竹子的旗袍,拉链在后面,袁紫凤搂着蒋青青,也帮她脱了下来。 两女很美,身材很好,很性感,极其诱人,尤其这么两个人站在一起。 但李福根完全没有注意这些,他手里居然都冒汗了。 因为他看出来了,两女这是在以一种最怪异的方式斗气,谁也不肯服输,谁也不肯认步,蒋青青是有些变态的,但袁紫凤却不愿意在这上面输给她。 一句话,无论蒋青青划出什么道道来,她都接着。 而两女并没有就此收手,蒋青青从来都是不占上风不罢手的,袁紫凤居然一点不怕,半点不让,她又怎能半途而废? 313游戏 伸手搂着了袁紫凤腰,吻上她的唇,袁紫凤也同样反搂着她,回吻她。 两个人倒在沙发上,玩起了假凤虚凰的游戏,很美,很诱人,李福根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但却不是冲动,而是担心,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最后会怎么结尾。 他甚至不敢阻止,蒋青青要做的事,他从来不敢阻止,而袁紫凤明显是和蒋青青斗气,他也不敢拦着袁紫凤,那等于是偏帮蒋青青呢。 他本就不是个机灵的人,对上这样的女人,脑子真的是不够用啊。 不过到后来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自己也上,不管是谁,通通镇压。 屋中奇怪的声音,终于止歇,好一会儿,袁紫凤突然咯的笑了一声:“蒋市长的滋味,果然不错呢。” 蒋青青没有应声,过了一会儿,她吁了口气,跟张智英一起,她每次都先恢复过来,但袁紫凤是唱戏的,体力明显要强于她。 “你以前是不是同性恋?”隔着李福根,蒋青青瞟着袁紫凤,又对李福根道:“我要吸烟。” “哦。”李福根忙应一声,下床拿烟,问袁紫凤:“凤姐,你要不?” “我吸你的。”袁紫凤也坐起来,斜靠在床档上,就腰上搭一点小被子,欣长的腿,交叠在一起。 李福根点了两枝烟上床,坐两人中间,生怕两人会打起来的样子,不过把袁紫凤腰上的被子扯过来一点,索性三个人肚子上全搭上了,却又好象同一战壕的战友。 很奇怪的感觉。 “问你呢。”蒋青青重复先前的话。 袁紫凤笑了起来:“我不是同性恋,不过呢。” 她说着,诡异的一笑,突然唱了起来:“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玉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 蒋青青恍然大悟,以手抚头:“我到忘了,你是唱戏的,假凤虚凰的,本来就演得多。” 见她认栽,袁紫凤咯咯娇笑。 “不过真场面你也不怯,行。”蒋青青点点头,吸了口烟:“我认你这个妹妹了,根子,拿镜子给她照吧,以后你随时可以来我屋里照镜子。” “那可就多谢了。”袁紫凤抱拳,真不真假不假,还是戏台子上的味道,蒋青青瞟她一眼,到是笑了。 笑了就好,李福根长吁了一口气。 蒋青青是那种极度聪明又极度骄傲的女子,无论是脑子太差还是性子太弱的人,她都看不上,今天的挑衅,其实就是一种考验,袁紫凤若表现得太差,就不会给她看在眼里。 而袁紫凤显然明白这一点,或者说,因为李福根是给蒋青青强暴的,袁紫凤心中也憋着一口气,所以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而她唱戏的出身,戏台子上,女扮男装也弄惯了的,虽然假戏真装,却也就当成演戏,一口气撑下来,居然是不落下风。 李福根最怕的,就是袁紫凤觉得受了污辱,伤了自尊心,所以才强力镇压,现在是这个结果,他到是开心了,立刻应一声:“好。” 看到镜子,袁紫凤眼中放出光来,李福根把镜子左右旋的方式告诉了她,当然不必她动手,直接捧着给她照,蒋青青也在边上看着,不比不知道,两女在一起,袁紫凤皮肤要差很远,但镜子一照,前后不过二十分钟,袁紫凤脸就白了很多,仿佛原来有污垢,给清水洗净了一般。 袁紫凤惊讶之极,摸着自己的脸:“真的这么灵?” “当然。”蒋青青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你其它地方也可以照照,否则我下次不跟你玩了。” 还有下次,李福根傻眼,袁紫凤却咯咯一笑:“不跟我玩,我强暴你。” 瞟一眼李福根,自己却笑倒了,蒋青青也知道她说的是李福根当日被她强暴的典故,也忍不住笑了。 不过袁紫凤也还是照了,蒋青青还在边上指点,女人对美容,总是有着无比的热情,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眼见她两个亲热起来,李福根彻底放下心来,道:“你们聊着,我去做饭。” 到外面,暗吁了一口气:“没想到凤姐这么厉害,青青一下就认可她了。” 心中高兴,手脚也就格外的快,做好饭菜,到里屋,道:“吃饭了。” “根子,你来看我。” 袁紫凤却不肯下床,反而要李福根看她的身子,上上下下,全照过了,真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不但脸白了,全身也到处都嫩了白了或者红了。 “真美,就象刚开了一朵花。”李福根由衷的赞叹。 袁紫凤这会儿到是有些羞了,却又是满脸的欣喜,搂着李福根,道:“根子,谢谢你,我就怕我老了,你不要我了,现在我再也不担心了。” 蒋青青在边上道:“你都比我小得两三岁,担的什么心?” “我能跟你比吗?”袁紫凤嘟嘴:“你天天坐办公,我风里来雨里去的,自然老得更快。” “那就别唱了啊。”蒋青青出主意:“别在剧团干了,到我开发区来,当我的办公室主任怎么样?” “不。”袁紫凤却又不干了:“我还是喜欢唱戏,我喜欢呆在台上的感觉。” “还不是。”蒋青青撇嘴。 “不过你这份情我领了呢。”袁紫凤看她撇嘴,就笑:“来,亲一个。” 真凑过唇去,在蒋青青唇上亲了一下。 “你少肉麻吧。”蒋青青到也没躲,却在她胸前捏了一下,袁紫凤咯咯笑。 李福根在边上看着,蒋青青跟袁紫凤这么投缘,他才是最开心的一个,突然间就冲动起来,上床搂住两女:“青青,凤姐,我们再来一次。” 蒋青青到是讶异起来:“真不吃饭了?” “不怕。”李福根腹如火烧:“反正有晨夕镜,呆会累了照一下就行。” 袁紫凤讶然:“晨夕镜还有这个功效。” “呆会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李福根笑着,抱着她就压在了蒋青青身上:“来吧。” 蒋青青笑,在袁紫凤唇上吻了一下:“小凤儿,让哀家再宠幸你一次。” 袁紫凤毫不示弱,反过来又吻她:“还是让本宫宠幸你吧……。” 李福根越过她脑袋吻了蒋青青一下:“还是让我来宠幸你们吧,我的妖精们。” 两女事后都有些吃不消,不过晨夕镜确实神奇,他让两女相搂相偎,然后把镜子放在她们头顶,前后不过十来分钟,两女就恢复了过来,不但神清气爽,肤色也特别好。 亲热,其实是可以美容的,只要体力吃得消,借助晨夕镜,两女即亨受了爱的愉悦,身体也没觉得疲劳,特别舒服。 饭菜都凉了,李福根勤快,他主要是不愿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吃冷东西,刚才的那个,真的是爽透了,一次玩两个,确实比玩一个更爽更剌激,心中满是柔情,下了床,重新把饭菜热了一下,蒋青青两女也休息得够了,这才一起吃了中饭,却已经是两点多了。 “小凤儿,呆会跟我去开发区玩儿,不理这个野蛮的男人了。” 喝着茶,蒋青青向袁紫凤发出了邀请。 “好啊。”袁紫凤欣然答应。 两女说说笑笑的,收拾打扮,真个就一起去了开发区,根本不搭理李福根,李福根喂喂叫:“你们怎么不理我啊。” “谁叫你刚才那么野蛮来着。”袁紫凤回头娇嗔,两女笑做一团,就如两枝迎风绽放的花儿,随着风去了,李福根没有跟去,他还得去那边别墅监工呢。 看着两女的车子消失,李福根先回来把碗筷洗了,还有两女换下的衣裙,张智英比蒋青青要丰腴,袁紫凤身形个头却跟蒋青青差不多,只胸部略大一点儿,蒋青青的衣服,她几乎都能穿,蒋青青也帮着她挑,所以也换了。 做着家务,李福根哼起了小曲。 他这会儿的心情特别的舒爽,也特别的轻松,不仅仅刚刚玩爽了,重要的是,蒋青青和袁紫凤彼此接受了,这让他特别开心。 不过袁紫凤这一次回来,只有三天休假,本来各县市的巡演还没完,急急赶回来,是因为受到美国一个华人社团的邀请,要去美国演出呢,办了护照,第三天就随团走了。 到周五下午,张智英飞过来,知道袁紫凤已经走了,到是有些遗撼。 张智英天天给李福根打电话的,有一次刚好李福根蒋青青袁紫凤三个在床上,通电话的时候,李福根开着免提,蒋青青也要听啊,然后插嘴说袁紫凤回来了,袁紫凤就跟张智英通了话,到还说得来,后来还私下通了电话,李福根不知她们说了些什么,只不过看袁紫凤表情,好象挺开心的,李福根问起来,袁紫凤只是笑:“青青是个土匪,英姐比她斯文多了。” 这个评价,让李福根哭笑不得,还没敢告诉蒋青青,不过一想也是,蒋青青的进攻性实在太强了,而张智英相对就要温和得多,袁紫凤喜欢她,估计是性格的原因吧。 而张智英喜欢袁紫凤,则是另一个原因。 314被绑 “青青说小凤儿跟她是棋逢对手,我就等着她给我帮忙呢,收拾青青儿这个女流氓。”敢情她是找到了同盟军。 蒋青青可就笑:“你的帮手走了,乖乖的,来为本宫叠被铺床吧。” “美得你。”张智英撇嘴,不过随即被蒋青青扑翻在床上,可就尖叫起来,李福根也有些习惯了,也由得她们闹,却突地想:“要是凤姐不走,她们三个一床……。” 一想到把三女迭在一起,那软绵绵肉乎乎美伦美奂的一团,顿时整个人都热了。 一个星期后,加拿大华商考察团终于到了月城,不过带队的不是露西亚,而是老杰克,露西亚根本没有随团来。 露西亚给李福根打了电话,又是道歉又是撒娇:“我给爸爸气死了,他说要跟妈妈再淡一场恋爱,天天陪着妈妈,什么都不管了,一切都交给了我,我要先去美国,然后再去澳大利亚,然后再能来中国呢,月城的投资,我也没办法亲自负责了,只能另外派人。” 李福根也遗撼,金发碧眼的露西亚,热辣如野火,却又清纯如天使,让他非常喜欢,不仅是他,就是蒋青青知道露西亚不能来,都非常遗撼:“我还想尝尝金丝猫的味道呢。” 李福根哭笑不得。 老杰克对李福根非常热情,其他客商也大多是在加拿大给李福根治疗过的,都是熟人,还另外带了几个没给李福根治过,但好奇想要见识一下的,李福根来者不拒,没病也让他们见识一下神奇的气功,惊得一帮子老外大呼小叫,纷纷对李福根竖起大拇指。 负责经济的秦副省长亲自出面接待,他以前见过李福根一次,主要是李福根的厚嘴唇给他留下了一点点印象,但这一次,老外对李福根的亲热,才真正让他惊讶起来,跟成胜己打听,成胜己也对李福根的本事佩服不己,到是着实夸了几句。 其实成胜己地位比秦副省长要高,他可是常委兼副书记呢,不过秦副省长是主抓经济的,让他多重视李福根,也不错,不过想想李福根实在不是个当官的料,他又摇头。 现在不仅是李福根自己,就是成胜己也看出来了,李福根真不是个当官的料,办事一流,主事一方则实在不行,太憨厚了。 这次的招商,非常成功,当场签约,超过了六亿美元,后续还有近十亿美元达成了意向协议,进一步考察之后,也完全有可能留下来。 月城虽然有一条文水通达三江四海,但地理位置并不是特别优越,外商之所以这么痛快,冲的其实就是李福根这个人。 也不是李福根会哄,他根本不哄人,就是实话实说,花头是没有的,但一脸憨笑,绝对真诚,而一身神奇的本事,则绝对惊艳,而就是这种厚重中展现的璀灿,格外让人喜欢。 六亿美元这个数字,让蒋青青喜翻了心,她上任才几个月呢,完成了前任几年都没能完成的任务,这个业绩,到哪里都是一块金字招牌,送走外商,她当即召开大会,把成胜己也请了来,就在大会上宣布,奖励李福根十万元人民币,同时一举提为正科级,至于职务则另外安排。 这个政策她先前就放了风,成胜己也在现场发言给予了肯定,六亿美金这个数字也过于惊人,所以没有任何人对李福根的这个提拨有异议,有异议也没用,创造了辉煌业绩的蒋青青,她的强势也达到了巅峰,任何人敢说半个不字,一定会受到她的强力打压,而蒋青青的手段,谁都知道,也谁都害怕。 于是,李福根终于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二次起飞,直接成了科级干部。 “不会让我去当科长吧。”李福根自己却发愁:“让我管人,我可真不行。” 当时张智英也过来了,在床上玩累了闲聊呢,听到他这话,张智英便笑得花枝乱颤,蒋青青则是又气又笑:“管人有什么难的?” 李福根苦着脸,看看她又看看张智英:“你看,就你们两个,我都管不了。” 这话出口,不但张智英笑得满床打滚,就蒋青青也笑喷了,狠狠的戳他一指头:“还想管我们两个,能死你了。” “就是嘛。”李福根也笑:“我还是给你们管着好了,我做事,不管事,嘿嘿。” 不过蒋青青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说起来,蒋青青对李福根的了解,还要多过李福根对自己的了解,她那眼光太犀利了,李福根这种憨厚性子,放到哪个科室做主官,那绝对是一团糟,所以她也没想过给李福根安排什么职务,科级业务员,豪华高配置,继续混着吧,有了这个业绩,就一直混到退休,都没人敢有半句闲话。 当然,剩下那十个亿的意向协议,还是要交给李福根的,他就管这个就行了,想办法让那十个亿落地,其它的,一切不要管。 “不要急,慢慢来,一年二年都可以,等这十个亿落了地,我就把你再提一级,直接让你当开发区的副主任。” 蒋青青野心勃勃,不过有成胜己在李福根后面,只要有业绩,这个副主任,还真不是空话。 至于蒋青青自己,她已经在瞄着其它的位置了,只不过来开发区时间实在太短,虽然业绩惊人,但这么短时间内马上升迁,那也太急了点。 李福根无所谓,那就混着呗,到是段老太高兴得要癫了,几乎天天往李福根这边跑,一会儿说他当局长,一会儿又说他不如放出去当镇长,李福根说一嘴自己不会当官,段老太急得差点跳到屋梁上。 “官有什么不会当的,就两条,指挥下面人做事,捧上面领导马屁,再没别的,尤其只要把领导马屁捧好了,等着升官就行。” 李福根听了好笑,但想想,也还不能说段老太总结得不对。 他也就懒得跟段老太说,只敷衍说慢慢才能有好位子,先哄着,自己不当回事,不过还是把段老太气了一回好的,因为别人来喊他出诊看猪,他居然真的还背着个箱子屁癫屁癫的赶了去。 “你正科长的架子,给人去看猪。” 段老太气得啊,差点当场把李福根的箱子给劈了,当天就回了家,晚饭都没吃。 李福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到也乐得耳根清净,但一个越洋电话,却惊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电话居然是金凤衣打来的。 “袁紫凤在我手里。” 李福根猛然一下就明白了,所谓华商的邀请,就是金凤衣设下的圈套,惟有一点奇怪,金凤衣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跟袁紫凤的关系的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也没把这事告诉吴月芝等人,甚至没告诉蒋青青,吴月芝是那种完全无用的老实人,蒋青青虽然聪明绝顶,可也只能用在官场上,张智英也差不多,或许人情世故方面比蒋青青强一点儿,但也没有用。 华商会亦黑亦白,而金凤衣用的,更是纯黑帮的手段,这已经脱出了蒋青青张智英她们的舞台,跟她们说没用,反而让她们担心着急。 李福根就撒个谎,说有外商要请他诊治,拉好关系,好拉投资,蒋青青也不疑,到是开玩笑:“要是那外商有什么金发碧眼的女儿,那就连人带投资全抱回来。” 张智英也在,笑骂:“一床大洋马,你就开心了。” 蒋青青洋洋得意:“我一个个玩过去。” 张智英气得呸她:“呸,女流氓。” “敢骂我。”蒋青青一脸威胁,张智英顿时就吓到了,扑到李福根怀里撒娇。 李福根心里急,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飞机。 金凤衣用的是袁紫凤的手机给他打的电话,而他反拨袁紫凤的手机,接电话的,也是金凤衣,袁紫凤给金凤衣绑架了,这是绝对错不了的,惟一安心的一点是,金凤衣也是女的,不至于有什么强暴之类的事,否则他真会急疯了。 “死丫头,上次没调教得过瘾是吧。”在飞机上,李福根暗暗咬牙,但想到上次调教金凤衣,心中又有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混和着对袁紫凤的担心,形成一种十分奇怪的情绪。 到纽约,下了飞机,李福根不找酒店,而是直接找了个僻静的公园,因为他什么都没带,他就不是来住店的,是来救人的。 李福根最担心的一件事,是怕纽约没有狗,但口中呜呜声一起,来的狗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后来他才知道,美国有两样东西,比中国要多得多,一是流浪狗,二是流浪汉。 流浪狗多,是因为美国人不打狗不吃狗肉,浪流汉多,是因为美国的房子终生不属于自己。 国内精英天天撒谎,美国人的房子,只要买了,就是私人的产权,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其实他们只说了一半,国王是不能进,但税务官是能进的,中国人买了房子,虽然只有七十年产权,但这七十年再不要交钱了,而美国人的房子呢,说是真正的私人产权,其实每年都要交总房款百分之一到三的税款,只要哪天你说交不起钱,欠税,立刻没收,赶你走人。 所以说,美国人的房子,到死都不属于自己,哪怕你临死的那一天,欠了税,抱歉,请到外面去死,这房子不属于你,不能死在里面。 这就是美国流浪汉多的原因,也就是美国很多豪华别墅,只要一美元的原因,它欠着一大笔税款且年年要交呢。 315进步 有狗就好办啊,不到一个小时,金凤衣和华商会所有的一切,给他摸得清清楚楚,也知道了袁紫凤所在。 袁紫凤确实给金凤衣绑架了,这个没错,不过金凤衣到也没有伤害袁紫凤,只是把她软禁在了一个郊外的一个庄园里,而对剧团则说是私人请袁紫凤去玩几天,所以剧团还不知道真象,还在演出呢。 知道了袁紫凤所在,而且知道她没受伤害,李福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后他还知道了另外的一些消息。 “笨蛋傻女人。”李福根暗骂,嘴边却不由自主的掠过一抹笑意。 为什么笑,因为,金凤衣也养得有狗,她跟蒋青青差不多,有些话,愿意跟狗狗说,于是李福根就知道了,金凤衣对他,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即恨得想吃他的肉,却又经常想到他,尤其是到了晚上,她经常以他为幻想的对象,发泄了,又后悔,又自责兼骂他,但第二天,到了晚上,又情不自禁的想,一切重来一次。 这种情形,金凤衣自己也知道不对,她跟狗狗说,只怪李福根这个变态,让她的身体坏掉了,不受控制。 这就是李福根好笑的原因,金凤衣心里恨他,身体却在想他,绑架袁紫凤,固然是想引了李福根来,报复他,可是,隐隐的,也未尝不是有另外一种意思,只是金凤衣自己可能都没想到吧。 纠结的女人啊。 金凤衣也在庄园里,她对袁紫凤其实不错,虽然说是软禁,却几乎成了朋友,只是不说李福根的事,袁紫凤有些莫名其妙,对她提防着,否则只凭金凤衣的态度和修养素质,两个人真有可能成为好朋友。 知道了地点,李福根打个车过去。 金凤衣的这个庄园极大,是她奶奶以前的嫁妆,金凤衣小时候就是在这庄园里长大的,她的功夫,也基本上是在这庄园里练成的。 庄园的后面,有一个单独的小院,这是金凤衣学功练功之所,这段时间,金凤衣苦练功夫,就在这小院里,她迈入了一个新的高峰,她也想要在这个小院里,打败李福根。 当然,金凤衣现在还不知道李福根来了,这是她跟狗狗说的,她发誓要在里,打败李福根,把所有的羞辱,全部还给李福根。 “我来了,小凤儿。” 看着眼前的庄园,李福根嘿嘿笑了一声,通过狗,他也知道了,金凤衣的小名,也叫小凤儿,所以他这个小凤儿,是同时对袁紫凤和金凤衣说的。 金凤衣这庄园里,养了七八条狗,狗防贼是一流的,但碰上李福根,却反而成了引贼进门的帮手。 这时已是下午,金凤衣陪着袁紫凤吃了饭,袁紫凤在睡午觉,她因为不知道金凤衣到底要做什么,有些焦虑提防,晚上就没睡好,女人嘛,最怕的就是强暴之类的,所以晚上更担心,白天稍好一点,却就有些疲劳了,要睡一觉。 金凤衣精神却好得很,她回到了后园练功的小院,打了李福根电话打不通,就自己开始练功了。 通过狗,李福根把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 “凤姐,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捉了那只小凤儿,然后一起来陪你。” 李福根嘿嘿一笑,直接奔向后院,前面,自然有狗带路,金凤衣养来看家的狗,这会儿成了带路党,而且不止一只。 后园小院的门是关着的,金凤衣虽生在美国长在美国,但学的中国功夫,仍然顷向于保守,教功练功的时候,是绝不许人旁观的。 院中传来嗖嗖的风声,还偶尔可听到一两声清脆的厉叱。 金凤衣在练剑。 李福根翻墙进去。 小院不是很大,后面一幢两层的楼,前面一个院子,大约两百个平方左右,有葡萄架,也有练功的架子,立着各种兵器。 金凤衣在院中练剑,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紧身练功服,完美的身材,在合体的练功服的包裹下,随着剑舞,呈现出一种极具韵律的美。 李福根的女人里,袁紫凤的腿是最健美最漂亮的,但相比于金凤衣,又还要差着点儿,当时初见第一面,李福根的眼光就曾给金凤衣的美腿吸引过,后来强暴调教金凤衣,最喜欢的两个姿势,一是让金凤衣站在床前,双腿并拢,那修长的美腿,又嫩又白,美到极致。 另一式,则是把金凤衣双腿架在肩头,同样让他迷醉。 而这会儿,舞动之际的金凤衣,那快速移动的美腿,更呈现出一种运动的美感,李福根站在兵器架前,一时之间,看得有些呆了。 金凤衣练功很专心,好一会儿,才若有所觉,猛一扭头,看到了李福根,她呀的一声叫,持剑站定。 因为收得急,胸脯高高起伏,那种峰峦之美,还有那种颤动的韵律,看得李福根眼光发直。 金凤衣留意到了李福根的眼光,俏脸一红,不知如何,双腿就自己轻轻的夹了一下,随即醒悟,银牙轻咬,叫道:“李福根,你终于来了。” 李福根眼光从她胸前抬起,迎着金凤衣目光,嘿嘿一笑:“等急了是吧。” 他这话,语含双关,带着调笑,因为他从狗嘴里知道,金凤衣是一种矛盾的心理,她的身体,其实是渴望他的。 金凤衣俏脸一红,双脚竟又不自禁的暗暗夹了一下,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自己醒悟过来,暗骂一声,咬牙道:“对,我已经等不及要吃你的肉了。” “是吗?” 她虽然装出一脸凶,可李福根并不在乎,反而呵呵一笑:“呆会给你吃。” 这仍然语带双关。 如果是其她被强暴过的女子,心中满是恨意,那么,这样的话,只会更加愤恨,可金凤衣听了这话,心中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竟然觉得,有些潮潮的热热的东西,往下腹涌去。 自从回来后,这是每夜必有的一种状况,她已经纠结了无数天,而今天,见到李福根,这个状况更严重了。 “小凤儿,你混蛋。”金凤衣在心里暗骂自己,双脚夹紧,提起气势,恶狠狠的盯着李福根:“那里有兵器,来吧,努力为自己保命,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李福根笑呤呤的看着她,微微摇头,她越装出凶狠的样子,李福根越觉得有趣,不知如何,看到金凤衣,李福根心中会有一种奇怪的情绪,仿佛金凤衣就是穆桂英,而自己,却化身成了杨宗保,不自禁的就想要调戏穆桂英。 “别用兵器吧,否则伤了碰了哪里,我可会心疼。” “那是你自己找死。” 金凤衣手中剑扬起,左手捏一个剑诀,指着李福根。 “等等。”李福根竖起一个手掌。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苦练武功,进展极快,而这里。”李福根看了一下院子和小楼:“是你长大和练功的地方,这里可以说是你的主场,在这个地方,你有信心打败天下任何人,对不对?” 金凤衣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李福根对她这般熟悉,不过随即一想,李福根即然能悄无声息的摸到这里,对她有所了解,也正常吧。 她轻哼一声:“没错,今日我就要在这里,亲手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以报你加诸于我身上的羞辱。” “等等。”李福根再次扬手:“说清楚啊,当时你自己亲口说过的,我救了你,你已经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了,丈夫爱妻子,怎么能说是羞辱呢,而且。” 李福根说着笑了起来:“后来你也非常开心吧,很亨受我给你的爱啊。” “混蛋。”金凤衣给他说得脸一红,娇叱一声,左手剑诀一指,连人带剑,扑了过来。 “等等等等。” 李福根慌忙绕到兵器架后面,竖起手掌:“你听我说完。” “说。” 金凤衣执剑凝步,这么急跑之下突然停顿,胸部就是一顿乱颤,紧身衣下包裹着的胸形,非常的美,李福根眼光不自禁的就去上面溜了一圈,随即抬起,道:“小凤儿,你真美。” “少说废话。”金凤衣脸一红,但不知如何,心中却并不如表面那般的恼怒,甚至还微微有点儿欣喜的感觉。 “不是废话,是真的。”李福根一脸诚挚,他本就是一张质朴的脸,这时一脸认真的说出来,不能不让人相信他的诚心,金凤衣哼了一声,却暗暗的挺了一下胸,这下更翘了,李福根眼光便又不自禁的瞄了上去。 “少说废话,拿兵器,凭手中功夫保命。”虽然心中暗暗自得,嘴上可绝不客气。 “说了,不用兵器。”李福根摇头:“你不是很有自信吗,为什么不用穿云手打败我?” “打你不解恨,我要直接杀了你。”金凤衣咬牙。 “真要用兵器啊。”李福根看了看兵器架,却又摇头:“不好,这些长大兵器我使不好,万一碰伤了你,我心痛。” “杀。” 趁着他说话,金凤衣却突地飞身纵身,一剑剌过来。 316放下兵器 不过李福根说是说,却早有防备,金凤衣身子一起,他就绕了开去,金凤衣这兵器架又长又大,而且极为沉重,用来闪避,还真是个不错的阻碍物。 “真用兵器也可以。”李福根看着金凤衣,脸上带笑:“不过我先说清楚了,呆会我若用兵器打败了你,捉住你后,可不会轻饶你,到时我强迫你唱一曲玉树后庭花,你可别怪我不疼你,到时你再怎么买乖求饶,我都不会客气的。” 金凤衣脸一红,上次就是因为李福根用侮辱她来威胁她,让她受尽羞辱,最终在身体里留下那种屈辱的记忆。 “但如果只是空手,你胜了,自然任你处置,就算你败了,给我捉住,我也最多象上次一样,好好的爱你,不会强迫你。” 李福根看出了金凤衣的羞恼犹豫,进一步诱惑。 金凤衣还真有些犹豫了,上次她用过剑,输了,然后被捉住,被凄惨的侮辱调教,虽然这段时间自觉颇有进益,但到底能不能杀得了李福根,她也并不确定,尤其李福根先就站在兵器架前面,而兵器架上,到处是重兵器长兵器,李福根力气又变态,真要呼呼呼的舞起来,她只怕近身都难,万一真给他打落宝剑,然后给他捉住……。 想到那个可能,她呼吸不自禁的就有些发紧。 看到她的犹豫,李福根又道:“你对自己的穿云手这么没有自信?你师父在天之灵若知道了,怕是要生气了,不过也是,你一双腿虽然长得漂亮,功夫却不行,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你脚上功夫不行,仅凭穿云手,想打败我,太难了。” 金凤衣本来迟疑不决,听到他这话,却转了念头,道:“那好,我就凭一双穿云手,今天一定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为什么改念头,因为她脚上另有功夫,李福根即然轻视她脚上功夫,那么猝然间奇招突出,必可见功。 她却不知道,李福根是故意这么说的,李福根早就看出,金凤衣腿上练有暗功,从狗狗嘴里他也知道,金凤衣这腿上功夫,名为叶底穿云,出脚极为隐蔽,就如同藏在叶子底下一般,突然穿出来,让人防不胜防,是金凤衣师门中转败为胜的奇招,现在他装出轻视的样子,金凤衣必然就会用这一招来暗算他,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一开口,金凤衣就中计了。 金凤衣放下宝剑,走到场中,身子一束,双手一扬,摆个起手:“过来领死。” “好威风,好煞气。” 李福根笑呤呤走过去,轻轻鼓掌,眼光在金凤衣身上扫动:“好漂亮。” 这是真心话,白色紧身练功服下,高耸的胸部,盈盈一束的细腰,还有那一双美伦美奂的长腿,再摆一个英武之极的姿势,那份儿美感,李福根读书少,实在找不到词来形容,他只看过袁紫凤练功,袁紫凤练功的时候,也才有这般美态,其她女人身上却还没见过。 他脸带欣赏,神情不免就有些松懈,金凤衣一看有机可趁,身子猛地往前一窜,双掌带风,急插过来。 李福根欣赏是真欣赏,赞是真赞,但心中却并不是没有提防,金凤衣一动,他立刻斜退一步,一手护胸,另一手反手一扒,把金凤衣一式穿云手扒了开去。 金凤衣也并没有想着一招就能收拾得了李福根,前手扒开,后手紧接着穿上,穿云手,固名思议,就如乳燕穿云,其势如箭,招式绵密,又快又急,一旦近身,连环快打,几乎让人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不过她穿云手虽妙,想穿上李福根却也有点难度,李福根就一式扒手,以一对万,不论上来下来正穿斜穿,他反正就是一退一扒,轻轻松松就给扒开了。 眨眼间百招过去,李福根围着小院转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原地,就跟上次的打斗一模一样,因为狗拳是内家拳,就讲究一个圆,打到后面,一定回到原点,而且基本上是半步不差。 金凤衣本来极为自信,这段时间苦练,大有进益,必能收拾得了李福根,结果无论她出什么样的奇招,李福根那双鬼手,只是一扒就能给她扒开,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给他一下叶底穿云。”金凤衣情知再打下去,也是白费功夫,暗暗凝神,双手一穿一插,趁李福根扒手退步,她突地急进一步,双手虚虚一晃,下面的脚悄无声息的飞起,踢向李福根膝弯。 很多人以为,踢胯间最见效,其实错了。 踢那里,一般不易踢中,有裤子啊,裤裆隔阻视力,看不准,踢在大腿上,就没什么用。 但踢膝盖或者腿的正面,就很容易见功,一是膝盖一般在身子前面,距离更近,目标更明显,其次,人的膝盖其实比较脆弱,哪怕是脚的正面骨,也是极为脆弱的,真要是练习过的人,踢准了,完全可以把膝盖踢碎,或者一脚踢断正面骨。 一旦踢碎膝盖或者踢断腿骨,也就失去了抵抗力,只能任凭敌人收拾。 金凤衣想的,就是要一脚踢碎李福根的膝盖,然后慢慢的收拾他,把他加诸于她身上的羞辱,全部讨回来。 她却不知道,李福根一直不还手,就是等她起脚。 金凤衣脚一起,李福根气机感应,想也不想,反手一捞,顺着起势,就把金凤衣的脚捞了起来。 金凤衣师门这式叶底穿云,从下往前踢或者往上蹬,最高只到心窝,再高重心就不稳,易为敌所趁,而金凤衣这一脚,踢的更只是膝盖,但李福根加了个力,一下把金凤衣的脚抬得过了他的肩膀。 李福根手动脚亦动,手一捞,脚跟着前跨,一下把金凤衣的脚架在了自己肩膀上,而往前跨的脚,却踩住了金凤衣后面的那只脚的脚背,这样一来,金凤衣等于成了一个向天的一字马,尤其下面的脚也被踩住,双脚就再也动弹不得。 而李福根身子同时往前挤,双手合抱,一下抱住了金凤衣。 金凤衣架在他肩头的脚,给自动拉直,双脚几乎成了一百八十度的直线。 这个姿势,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惟一的阻碍,就只是金凤衣架在李福根肩头的脚。 本来金凤衣双手还是能动的,可李福根这么一抱,双手当然不会闲着,同时扣住了金凤衣双肩井。 一脚架着,一脚踩着,双肩井给扣着,金凤衣刹时给制得死死的,再不能动弹分毫。 这中间说来一大串,其实李福根一捞一跨一扣,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到极致,金凤衣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整个人就给制住了。 “呀。”她惊叱一声,身子死命一挣,可下面的脚踩住了,上面的脚架住了,双手给扣住了肩井,也使不上力,惟一能用的只是腰力,这有什么用,给李福根抱着,这么一扭,到仿佛在李福根怀里撒娇一般。 李福根也不急,就那么笑呤呤的看着她。 金凤衣挣了一下,知道挣不开,李福根的脸近在咫尺,笑得邪恶之极,她又惊又羞又怕,叫道:“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爱你啊。”李福根笑,唇慢慢的凑近,金凤衣惊羞欲绝,脖子极力反仰,但李福根扣着她肩井的手用力,她身子动弹不得,隔着自己的脚,紧紧的与李福根贴在一起,仅是脖子后伸,又能逃到哪里去,终于给李福根在唇上吻了一下。 这一下有如火焚,金凤衣只觉整个人都要软掉了,下面的脚本来只是动弹不得,这会儿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李福根轻轻吻了一下,分开了,看着她,一脸可恶之极一笑:“这是跨越太平洋的吻,浪漫吧,怎么样?有没有幸福到要吻过去的感觉。” “我只想杀了你。”金凤衣心中确实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她嘴上当然不肯承认,咬着牙叫。 “看来亲得还不够。” 李福根笑,又凑过唇。 “不要,不。”金凤衣死命的把脸扭过去,李福根吻不到她的唇,就亲她的脸,一直亲过去,突然一下含住了她的耳垂。 “呀。”金凤衣一声低叫,下面崩直的腿,一下子软掉了。 “不要,不要亲那里。” “那要亲哪里?” 李福根不急,居然真的移开了脸,笑嘻嘻的看着她。 “不要。”金凤衣叫。 “其实你喜欢的是不是?” “没有。”金凤衣嘴硬。 “说谎话的,不是好孩子哦。”李福根笑:“要打屁股的。” “我没有说谎。”金凤衣咬着牙叫。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个时候,金凤衣怎么可能认输:“我死也不会爱上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福根不答,只看着她笑,金凤衣这才想到,这句话有毛病,粉脸刹时涨得通红,银牙咬紧:“我一定要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 李福根摇头:“假话,你其实已经爱上我了。” “绝不可能。”金凤衣叫。 317绝不可以 “那我们来做个实验好了。”李福根笑:“我只亲你一下,然后看你的反应,如果你没有反应,我转身就走,如果你有反应,那么,就是说假话,就要打屁股,而且是要脱了裤子打。” “你要做什么实验?”金凤衣又惊又羞又疑又有些害怕同时还有些好奇。 “先亲一个。” 李福根伸嘴来吻她。 “不。”金凤衣扭过脸,随即尖叫:“不要。” 却是给李福根吻住了耳垂。 “现在可以做试验了。” 李福根笑着,一只手往下伸。 金凤衣先前没明白,这下知道了,惊羞欲死,尖叫:“不要,绝对不可以……。” 惊叫中,突然不知从哪儿涌来一股力量,架在李福根肩头的脚猛一发力,居然一下把李福根弹开了,这也正常,李福根只扣着她肩井,而且松开了一只手,而金凤衣的脚只是给架住了,并没有失去力量,这一猛然发力,把李福根弹开也不稀奇,随即转身就跑。 李福根真要抓她,她跑不掉,不过李福根觉得一点点调教她,特别有趣,也不急,先放她跑开,在后面紧紧跟着,狗拳的天行步,是模拟的狗的碎步,步子虽然碎,却非常的快,步步紧跟。 金凤衣先跑向兵器架,李福根在后面叫:“不许拿兵器,否则呆会就要后庭开花。” 金凤衣一吓,竟然真的不敢去拿宝剑了,转身往屋中跑去。 因为怕给强暴后面,剑都不敢拿了,在她心底最隐密的深处,难道她早已做好了要给李福根强暴的准备? 这个心理,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 李福根跟着进屋,听着后面的脚步声,似乎李福根口中的热气就喷在后颈窝里一样,金凤衣又羞又怕又慌,根本不敢回头,她一身的功夫,这会儿却象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只会落荒而逃,再生不出抵抗之心。 屋里无处可逃,她直接往楼上跑,李福根在后面呵呵笑:“唷,原来你这么会扭的,真好看。” 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金凤衣羞得几乎要死掉了,可不敢停下来,几步上了楼,楼上也无处可去,一直逃进卧室,再没地方去,她猛地回身,双手齐插:“我跟你拼了。” 可惜这会儿她又羞又急又慌又怕,几乎完全乱了招法,李福根双手轻轻一分,把她的双插手分开,身子同时跟进,在她身上一撞,金凤衣呀的一声叫,给撞得倒在床上,而李福根的身子跟着压了下来,双手同时捉着她的双手。 这个姿势,金凤衣身子给压在床上,双手还给捉住举过头顶,再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又要给强暴了吗?”她心中发出一个哀叫,但隐隐的,心底似乎又有一种渴求,只是她不敢去想。 李福根笑嘻嘻的看着,金凤衣觉得,他的笑,真的好邪恶,太讨厌,可是,为什么呢,身体居然越来越热了。 李福根唇凑过来,金凤衣竭力扭过脸,但还是没躲开,给吻了一下。 “现在乖了吗?” 这个混蛋,金凤衣惊羞欲绝,咬牙叫:“不。” 李福根又来吻她,她躲,李福根突然吻住了她的耳垂,金凤衣身子一颤,为什么这里这么敏感啊,真的想要死掉了。 “乖了。” “不。”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力量了。 可恶的是,他又亲了下来,金凤衣觉得,自己就是太阳底下的一根冰棍,慢慢的隔化,无可抗拒。 “乖。” 他的声音是那般的可恶,可是,金凤衣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化掉了,彻的失去了抵抗的心,连厌恶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乖。”李福根笑:“给我亲,对了,这就乖了。” 金凤衣几乎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耳朵里嗡嗡叫,脑子里也乱成一团,就仿佛午睡从噩梦中醒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不那么清醒,只能被动的照着李福根的话,回吻他。 她好象知道,又好象不知道,李福根并没有制住她的穴道什么的,可她全身都软掉了,就象一根泡了一个晚上才从盆子里捞出来的米粉,从上到下,从手到脚,软得没有半点的硬度。 “转过去……乖……你的腿,真漂亮呢……。” 羞人的话一句句钻进耳中,金凤衣觉得自己掉进了可怕的火山岩浆里,被动的照着他的话做着,脑子里什么都不能想,而喉中,更发出让自己都觉得害羞的声音……。 噩梦似乎终于过去了,金凤衣脑中,慢慢的有了一点清醒,她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李福根,李福根倚在床档上,正在惬意的抽烟,见她睁眼,他眼光转过来,一脸的笑。 金凤衣慌忙闭上眼晴,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又给他强暴了,可是,心中好象并没有什么怒意,最多是有些羞。 听得李福根道:“抽烟吗?” 金凤衣睁眼,李福根笑呤呤的,把烟递到她嘴边,不知如何,金凤衣真就张开嘴吸了一口,却一下呛住了,伏在李福根胸口咳嗽起来。 李福根忙给她拍着后背:“吸口烟都会呛住,笨的。” “才没有。”金凤衣反驳:“我平时又不抽烟的。” 李福根呵呵笑,可恶,金凤衣抓过他手,又吸了一口,这次就没呛住,李福根就笑,金凤衣一下子又羞到了,错开眼光,李福根道:“凤衣,你这名字谁取的,真漂亮,跟你的人一样漂亮。” “我有什么漂亮的。”金凤衣不由自主的轻哼一声:“跟你的紫凤比,差远了。” “长像你们差不多,气质也差不多,你有一种英武的气质,她也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只要她是女人,一定关心这个话题。 “只不过,她的皮肤要比你嫩得多。” 居然当着她的面夸别的女人,而且说什么嫩得多,金凤衣顿时就气到了。 “是啊,我都是老太婆了,你快去找她吧,她就在前面的客房里。” 不知如何,说到后来,竟然就心酸了,眼窝里热热的,好象有眼泪要掉下来,心里更仿佛委屈到极点。 这么屈辱的给他强暴了,最后还要给他嫌弃了吗? 李福根却呵呵笑了,搂着她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着,金凤衣恨不得都要一手给他打开了,即然是老太婆了,还摸什么摸。 “她年纪比你大吧,之所以嫩,是有原因的。” 这话立刻吸引了金凤衣,她抬头:“什么原因?” “她皮肤本来没你好,尤其是脸上的肌肤。”李福根手回过来,用手背轻抚她的脸,先前金凤衣想打掉他的手,这会儿,到是仰着脸,任他摸。 “她是戏曲演员,你知道的,常年在脸上涂油彩,所以脸上的肌肤很不好。” “不对啊。”金凤衣想了想,摇头:“紫凤姐肤色特别好呢,看上去就象十几岁的女孩子,我都问了她,是怎么保养的,可她不肯告诉我,就说什么用清水洗脸,真的是用清水洗脸吗?” “什么用清水洗脸。”李福根笑:“如果在一个月前,你见到她,你会发现,她的肤质,连你一半都赶不上,如果细细去摸的话,尤其是用舌头舔,甚至微微有些粗燥的感觉,不象你的,舔上去,就象一块嫩豆腐。” 这话,金凤衣听得非常开心,嘴上却道:“你说得好恶心。” 李福根哈哈笑:“那我们来恶心一下。” 真个来舔金凤衣,而且老远就把舌头长长的伸出来,真是恶心到死,金凤衣惊叫:“不要。” 翻身要逃,却给李福根压住了,然后给他狠狠的恶心了一把。 “坏蛋,臭死了。” 金凤衣在李福根胸膛上狠狠的捶了几下,她穿云手上的内家功夫,真个运上劲,一掌下去,可以劈开五块红砖,但这会儿,却是那般的娇软无力,李福根不但不痛,反而给打得眉开眼笑。 “讨厌。”金凤衣羞嗔他一眼,趴在他胸膛上,一脸好奇的道:“你快说啊,紫凤姐是怎么回事,她有什么美容秘方?” “也没有什么美容秘方,就是照了一下镜子,然后就白了。” “照镜子,我才不信。”金凤衣撇嘴。 李福根发现,她这个娇娇的神情,特别可爱,忍不住叫道:“凤衣,你真漂亮。” “说了没你的紫凤姐漂亮。”金凤衣心中甜蜜蜜,嘴上却言不由衷,却又好奇:“真的是照了镜子,我才不要相信。” 李福根轻抚着她的脸,呵呵笑,道:“是真的,这镜子叫晨夕镜,有一种很神奇的功效。” 他把晨夕镜的事说了,金凤衣听得又惊又奇:“真有这样的镜子?” “我不骗你,呆会你可以去问凤姐,洗澡的时候,你也可以看她身上,她年纪比你大,不过肌肤比你嫩多了。” “我知道她嫩。”金凤衣嘟嘴,扭着身子:“镜子在哪里,我也要照。” 金凤衣气质独特,高贵中带着一种英武之气,又略带一点冷傲,就象她的宝剑,在鞘中的时候,古拙华美,高贵典雅,一旦出鞘,则是冷光逼人。 318我也要照 但在这一刻,李福根却看到了她的另一面,私下里,原来她也很会撒娇的,而且非常可爱。 当然,她还有另外的一面,就是在床上,她可能是李福根所有女人里,最敏感的一个,反应特别激烈。 按理说,她练武的人,抗打击能力强,抗这个的能力也应该强些,打一拳没事,插一下也应该不大有事啊,可事实刚好想反,随便轻轻的一下,她就会嘶叫起来,这让李福根非常的难以理解,只能猜测,可能练武的人,那里的神经感应特别敏锐一些吧,可李福根自己好象又没有,挺奇怪的。 “在国内呢,凤衣,跟我去国内吧,做我的女人,天天可以照镜子,永远漂亮,永远不老。” 他的话,带着柔情,金凤衣看着他,眼泪慢慢涌上眼眶,突然一张嘴,一口咬在他胸膛上。 这一口咬得还真重,竟然咬出了血,随即她就号淘大哭起来,在李福根身上捶着:“混蛋,给你欺负死了,我才不要做你的女人,才不要。” “好了好了。”李福根能理解她心中的委屈,给他数次捉住强暴调教,心中有委屈是理所当然的,搂着她柔声安慰:“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你要气不过,就再咬我几口吧,就当我是个糖油粑粑,咬着吃了都行。” “臭死了,才不要吃你。”金凤衣说着,却扑哧一笑。 “可是我想吃你。”李福根笑,她这么哭红了眼晴再带着娇嗲,竟有着一种别样的诱惑,让他又有些情不自禁了。 金凤衣发现了他的反应,又羞又气,凶神恶煞的道:“我恨不得给你咬掉了。” “咬啊。”李福根笑:“就怕你不咬。” “就咬。”金凤衣真个滑下去,张大嘴,做出凶霸霸的样子,眼见李福根笑嘻嘻看着她,她有些害羞起来,气道:“你就只会欺负我。” “怎么是欺负你呢,你说过,当时我救你,我就是你心目中的丈夫,丈夫与妻子,这是爱呢。” 金凤衣嘟了嘟嘴:“凤姐说你好多女人的。” 这话顿时让李福根无话可说,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凤衣。” “我才不管。”金凤衣嘟了嘟嘴:“反正我从来也没想过嫁人的。” 说到这里,她银牙咬着了嘴唇,道:“你真的不在乎我那样吗?” “哪样?”李福根一时没明白。 “讨厌。”金凤衣捏了他一下。 李福根一下明白了,原来她还在为白虎的事忌讳呢。 “啊呀,你可轻着些儿。”李福根故意叫:“这个捏扁了,可就没得玩了。” “捏扁了才好呢,害人的东西。” 金凤衣也只是说说而已,她的脸就在边上,李福根轻压着她的头,金凤衣嗔是嗔,却很顺从,只是眼眸瞟着李福根:“问你呢。” 李福根知道,她这是个心结,如果不给她说透了,这个心结永远打不开。 他想了想,道:“凤衣,我有个秘密,你发现没有?” “什么秘密?”金凤衣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你用手摸一下就知道了。” 金凤衣脸微微有些红,但随即就呀的一声叫:“三粒,怎么回事?” 她还有些不相信,双手齐上,终于确定,确实是三粒。 “怎么会,教课书上,不是说只有两粒的吗?有些男人,还只有一粒。” 教课书,李福根听了好笑,不过也是,金凤衣在他之前,是完整的处子呢,不明白也就正常了。 “是。”李福根点头:“所以,你是怪胎,我也是怪胎,其实你那个不算怪,有些人还不生头发呢,那是什么虎?出山虎啊。” “咯。”金凤衣给他这话逗笑了:“那是秃子好不好?” “反正是不生毛嘛,我查过电脑,网上说,你这样的比例还不少呢。” “是。”金凤衣点头:“我也查过,可是。” 她没有往下说,查电脑是一回事,这样的人不少是一回事,可摊在自己身上,又是另一回事。 “但我这个,却是独一无二,从来没有过。” 李福根不跟她纠结,直接拿自己说事。 他这话成功的吸引了金凤衣的注意力,一脸奇怪:“是啊,你怎么会有三粒呢。” “我是青龙之体。”李福根笑:“青龙配白虎,刚好是绝配,你妨不了我,我也妨不了你,你可以压着我,我也可以骑着你。” “呸。”金凤衣羞呸了一声:“青龙白虎才不是这个说法。” 又问:“紫凤姐她们知不知道?” “不知道。”李福根摇头:“我怕她们说我是妖怪,不要我了。” “咯。”金凤衣顿时一下笑喷了。 李福根也笑,看着金凤衣,道:“她们在床上都糊里糊涂的,虽然都尝过,却没一个人发觉,亏得她们平时还自号精明。”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精明啊。”金凤衣娇嗔。 “那你也是一样吗?”李福根笑。 “不告诉你。”金凤衣羞嗔。 李福根便笑,道:“现在你不会多想了吧,不过我可没那种封建迷信思想,我相信我们可以白头到老,相守一百年。” “那都成老妖怪了。”金凤衣心中甜蜜,嘴上娇嗔。 “不会。”李福根摇头:“说了有晨夕镜呢,对了,我还有玉带。” 李福根说着,把玉带拿了过来:“来,你系腰上试试看,看有什么感觉。” “这个有什么奇特之处吗?”金凤衣不明白,任由李福根给她系上玉带,倒是多了一种别样的性感。 “这玉带可以启动带脉,你带脉通没有,要是通了,立刻可以感受到。” “没通。”金凤衣摇头,试着闭眼感受了一下,不过随即又睁开了,微红了脸:“现在怎么感受啊。” 李福根一听笑了,在她身上看着:“我倒是觉得有一种另外的感觉。” 金凤衣羞着了,伸手要解下来,道:“不要系了。” “系着嘛。”李福根拦住她:“真有好处的,不骗你,而且。” 李福根笑:“你系这玉带,特别性感呢。” 说着,搂着金凤衣亲,金凤衣立刻就软了,这时委屈也发泄了,心结也打开了,一切也就随他的意。 “太漂亮了,凤衣,你真美。” 李福根的夸赞,让金凤衣羞中带喜……。 这一次的那个,格外的融洽,也格外的甜蜜,因为这是金凤衣真正打开心扉的一次,也是她全身心投入的一次。 风雨过去,李福根轻抚着金凤衣秀发,替她把一缕汗湿的头发抹上去,柔声道:“凤衣,好吗?” “嗯。”金凤衣趴在他怀中,整个身子好象都酥掉了,再没有感觉,又仿佛在空中飘着,想落都落不下来,脑子也是空的,什么都不愿意想,也不想说话,只是抬起头,在李福根脸上亲了一下,用白嫩纤细的手指,在李福根脸上划着。 她以前觉得这张脸不好看,这会儿,却觉得魅力无穷,是那么的可亲可爱,奶奶过世后,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但在这一刻,突然又满满的了。 “根子,你说晨夕镜现在在蒋青青蒋姐手里吗?” “月初了吧,该到英姐手里了,她们说好一人半个月的。” “嗯。”金凤衣嘴巴就嘟了起来:“你真偏心。” 这还真是个头痛的问题,李福根只好安抚她:“反正都可以照的嘛。” “可我不能经常去国内的,这边华商会,好大一摊子事呢。” 金凤衣皱着眉头。 “而且,我不想让她们知道我是那样的。” 她忌讳这个,李福根一时也有些头痛了,金凤衣却眼珠子一转,道:“最多让紫凤知道,因为我和她一样,小名都是小凤儿。” 李福根一听乐了:“你是说双飞,哇,两只凤凰一起飞。” “你休想。”金凤衣羞到了,呸了一声,不过李福根看得出来,她只是害羞而已,真抱到床上,不会真个拒绝,嘿嘿笑起来。 “大色狼,不许笑。”金凤衣羞掐他一下,眼珠子转动:“我把紫凤姐留在这边,捧她成为国际巨星,但不放她回去,你要是狠心,就不理我们两姐妹好了。” 什么呀,这下李福根真的头痛了,女人果然全都不好哄啊。 “那我只好经常两边飞了,可我不是凤凰啊,最多是只大公鸡。” 他苦着脸,金凤衣可就笑了:“一只骚公鸡。” “敢说我骚公鸡?”李福根翻身又压住了金凤衣,金凤衣顿时吓到了:“不要了,根子,饶了我,真的不要了。” “那以后乖不乖?” “乖了。”金凤衣红着脸,乖乖点头。 “那跟我回国内去,至少先照了晨夕镜再说。” “好。”金凤衣也乖乖点头:“不过我这边也真的丢不开,要不。”她眼珠转动:“你来当总经理好不好,那我就回家给你当煮饭婆,天天等你回家,然后好好的侍候你。” 她这话,柔情款款,充满了诱感,李福根差一点就点头了,但随即苦起了脸:“我来你公司看大门差不多,总经理可真干不了,没那个能力。” “你不是神通广大的吗?” “神通广大是在床上。”李福根笑:“怎么,还不服气。” 319服了 “服了,服了。”金凤衣慌忙点头,她是真的怕了,尤其刚才那一次,她整个人仿佛都化掉了,万一再来一次,真怀疑自己会死掉,忙岔开话题:“你见过紫凤姐没有。” “没有。”李福根摇头:“她先前在睡觉,我就没有叫她,先来捉你这只小凤儿。” 金凤衣便咯咯笑,服软道:“好了,给你捉到了,不过你要好好的看着我,否则我会飞走的。” “敢。”李福根一脸凶霸霸,手伸到金凤衣臀后:“这里还没收呢。” 可惜,现在这个威胁不到金凤衣了,她咯咯笑,不过有些敏感,身子缩了一下,道:“好了,怕了你了,你就只会欺负我。” “也不只是欺负你,她们后面我也都收了的。” “真的?”金凤衣又惊又羞:“紫凤姐呢?” “呆会晚间你可以看。”李福根笑。 “才不要。”金凤衣大羞,可又有些好奇,见李福根笑嘻嘻的,又有些害怕,道:“我们去见紫凤姐吧,我得跟她道歉才行,可我怎么说啊。” “那有什么不好说的。”李福根笑:“你就直说吃醋好了。” “人家才不是醋坛子。”金凤衣扭着腰肢儿,这个动作特别娇柔,李福根哈哈笑。 起床,又一起去洗澡,金凤衣有些儿怕羞,给李福根抱了去,整个人都是软的,扶着李福根的肩头,看着李福根的侧脸,心中升起柔情,暗叫:“奶奶,我有男人了,他不在乎我是白虎,他还故意告诉我他有三粒蛋蛋呢,他其她女人都不知道,是特地为了开解我,才告诉我的,他是个好人,你偶尔叹气,说想抱外甥,现在,我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了,也许明年就会有。” 这么想着,心中柔情如水,抱住了李福根,李福根抬头看她,对着她笑,金凤衣突然觉得,这张脸特别可亲,忍不住叫:“根子,吻我。” 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这么一吻,情潮又起。 浴室里有镜子,金凤衣在镜子里看着李福根,又害羞,又幸福,奶奶过世后,再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而现在,有了。 “他是我的男人,以后还会是我孩子的爸爸,他是这么强壮有力,奶奶,你放心吧,我很幸福。” 这时李福根在镜子里对着他笑,金凤衣羞红着脸,却不避开他的目光,见他探过头来,她便也回过去与他亲吻。 这一次,金凤衣便真的动不得了,事了给李福根抱到床上,她软在那里,羞道:“根子,我真的不能动了,要不,你先去见紫凤姐吧。” 李福根听了笑,金凤衣在这事上确实不行,甚至比张智英还要差劲,只要随便动一下,她就呀呀呀的叫,仿佛随时会死过去一般,张智英至少还没到这个程度。 “那好。”李福根吻了她一下,给她把毛巾被多盖一点点:“我先去看看凤姐,呆会到你这边来。” “别。”金凤衣可又羞到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好见她。” 李福根便笑:“没事的。” 又吻了她一下,这才下楼。 金凤衣只觉心里软绵绵暖洋洋的,仿佛冬天里在太阳下懒懒的晒着一般,虽然想着,如果李福根带了袁紫凤过来,太不好看,可身子就是特别的软,不想爬起来。 “有男人,其实蛮好的,难怪奶奶说,她并不后悔,因为她爱过,也被爱过,被男人爱,原来真的很好,根子,根子,我爱你。” 可惜李福根听不到,他到前面来,没有金凤衣带路,还得小心避开下人才行,否则只怕就会叫起来,不过还好,这会儿正是中午的时候,虽然没太阳,也热,人都躲在屋里呢,轻轻松松就摸了过来。 金凤衣专给袁紫凤备了一个院子,卧室在二楼,李福根进去,上楼,门锁着,他一推,里面传出袁紫凤的声音:“谁?” 略带一点警惕和紧张。 “凤姐,是我,根子,我来了。” “根子。”袁紫凤喜叫一声,打开门,一眼看清李福根,眼泪哗一下就涌了出来,扑进李福根怀里,死死的抱着他,哭叫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不论我在哪里,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你果然就来了。” “是的,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来。” 李福根心中感慨,紧紧的搂着她,四目相对,袁紫凤泪如雨下,脸上笑容却已灿烂如花。 “别哭了。”李福根给她抹泪:“没事了。” “你来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袁紫凤笑,泪水却仍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也止不住,她凑过唇,与李福根拼命的亲吻:“根子,根子,你真好,真好。” 好不容易激情稍抑,袁紫凤才又升起担心,道:“根子,金凤衣呢,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不会伤了她吧。” “怎么了?”李福根倒是好笑了:“你还怕我伤了她?” “她其实对我挺好的。”袁紫凤似乎有些矛盾:“而且你也没事,她现在怎么样了,给抓起来了?” “没事。”李福根笑:“给我强暴了,这会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什么?”袁紫凤瞪圆眼珠子:“真的假的,你会强暴女人?我可不信,你被女人强暴差不多。” 李福根便苦起脸:“我说凤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袁紫凤笑:“不是小看你,是事实,你自己说说看,给几个女人强暴过?” “他给女人强暴?” 屋外传来金凤衣的声音,随着门推开,金凤衣走了进来,原来她虽然身子发软,但到底害怕李福根带袁紫凤过来,那个样子实在太羞人了,然后她又想到没打招呼,园子里下人保镖不少,怕万一造成误会,所以还是爬了起来,赶过来,刚好听到袁紫凤的话,大是惊讶,忍不住问出声来。 “凤衣。”袁紫凤看到她,慌忙松开李福根,叫。 “紫凤姐,这些日子害你担心了,对不起。”金凤衣红着脸给袁紫凤道歉。 袁紫凤看看她,再看看李福根,恍然大悟:“原来凤衣早就是你的女人了是不是,你个大坏蛋,害我吓了好几天。” 说着在李福根胸前狠狠的捶了两下,李福根便笑,金凤衣一张俏脸则胀得通红,又给袁紫凤道歉。 这几天相处,袁紫凤其实蛮喜欢金凤衣的,忙拉着她手,道:“即是姐妹,说什么道歉的话。” 说着住口,看金凤衣,又看李福根。 金凤衣给她看得羞起来,道:“紫凤姐,怎么了?” 袁紫凤笑道:“老实跟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根子我知道,他是真正的老实人,而且他女人多,所以也不敢轻易在外面招花惹草,要他主动来追你,不可能的,告诉我,你们怎么在一起的,难道也是你强暴了他。” “才不是。”金凤衣羞得脸红:“我怎么会强暴他,真是的。” 李福根却笑了起来:“第一次,好象就是你主动吧,那会儿我中了毒,除了下面能动,其它地方可都是动不得的。” 这一说,金凤衣到也想起来了,也确实是,她当时以为李福根是中了化功散的,确实是她主动上的李福根的身,大羞,嗔道:“你狡猾死了。” 袁紫凤在边上听着,虽然不太明白,但至少弄清了一点,李福根与金凤衣之间,果然是金凤衣先主动的,她看着李福根叹气:“果然又是这样,你啊,是不是给女人强暴上瘾了。” “不是啊。”李福根装出一脸委屈:“当时的情形你不知道,我是被逼的。” 他这个样子,把金凤衣都逗笑了,嗔道:“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凤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袁紫凤大感好奇。 金凤衣却有些害羞,道:“紫凤姐,你先告诉我,他给女人强暴是怎么回事,好象还给强暴好多次一样,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袁紫凤瞥一眼李福根,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人啊,你想象不到的。” 就把李福根的光辉事迹一一说出来,最后总结:“所以我说,他先说是强暴了你,我是不信的,他不给你强暴,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金凤衣听着李福根的故事,几乎都笑软了,不过到后面又嘟嘴娇嗔:“坏蛋,原来你就只会欺负我。” 袁紫凤倒是奇怪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他欺负了你,这个我不信呢。” 因为听了李福根的故事,对李福根有了更多的了解,金凤衣倒是没那么羞了,就把她跟李福根的事说了。 袁紫凤听她说报恩之后,要杀了李福根,不明白了:“他即然救了你,你又愿意许身相报,怎么还要杀了他,为什么?” 虽然李福根明明就坐在眼前,但金凤衣居然要杀了李福根,这还是让袁紫凤心里有点不开心。 “因为。”金凤衣有些羞窘,不过她绑架了袁紫凤,这会儿不解释清楚不行,当然,主要还是李福根打开了她的心结,都是李福根的女人,她也没那么在意了,不过还是凑到袁紫凤耳边,把自己的秘密说了。 320不在乎 她先还多少有些担心,怕袁紫凤看她不起,结果袁紫凤一听,浑不在意:“什么白虎,就是不生毛嘛,给那些秃子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长在美国,还在乎这个啊。” 李福根听了就笑:“我说是吧,没人在意的,只你自己才当一回事,其实好多还喜欢剃毛的,我看那些片子……。” “呸,不许说那些东西。”袁紫凤却不愿听他说这个,呸了一声,李福根便住嘴,但金凤衣心中剩下的一点阴霾也彻底散去,看着袁紫凤道:“紫凤姐,你真的不在乎啊?” “没人在乎。”袁紫凤摇头,看金凤衣还有些疑惑,笑道:“你大约很少去国内吧,其实说起来很古怪的,中华文化,在海外保存得更完整,精华和糟粕都是,国内反而没剩下多少了?” “为什么?”金凤衣不明白。 “文革啊。”袁紫凤叹了口气:“破四旧,砸古物,清思想,横扫一切牛鬼神蛇,中华五千年文明,不论好的坏的,在那十年来,几乎扫得干干净净。” “原来是这样。”金凤衣有些发愣:“我只是听说过,然后我见过一些国内来的人,尤其是官员,基本都是西化的,却又没有西方人直爽率真,比较油滑,所以我不喜欢国内的人,很少回国。” “是啊。”袁紫凤叹气:“自己的文化给扫掉了,别人的却又学不象,只学了个金钱至上,不择手段。” 她说着连连摇头,她是唱戏的,大小算得上是个明星,自然要与社会上尤其是官场中人来往应酬,虽然自己持身清白,但官场中人的那种嘴脸,她却是看得多了,所以就难免激愤,倒是李福根的感受反而没有她那么深。 发着感慨,谈谈说说,倒是很聊得来。 金凤衣一身的武功,更手掌华商会这种百亿的大商团,但在私下里,却是一个安静平和的女孩子,很好打交道,袁紫凤先前对她印象就不错,这会儿都成了李福根的女人,深入交往,无话不谈,更觉契合,而她们两个合得来,李福根当然也开心。 到晚间,金凤衣置了酒席,正式给袁紫凤道歉,而且正式拜了姐妹,国内不流行这个了,但国外还带着一点民国风,还讲究这个,袁紫凤唱戏的,到也喜欢,这下更亲了。 袁紫凤心中高兴,对李福根道:“青青和英姐,她们两个是一边的,不过我有了小凤相帮,也不会输给她们,不过就是你偏心了,晨夕镜居然只给她们两个。” 金凤衣立刻就在一边帮腔:“就是。” 李福根脑袋又开始大了。 吃了饭,闲聊一会儿,金凤衣就跟袁紫凤说悄悄话,然后两个就撇下李福根,自个儿上楼去了。 诺大的庄园,下人保镖什么的不少,华商会亦黑亦白呢,但主人却只有金凤衣一个,不过她没有住主宅,而是挑了一个精致的小院子住着,主宅只是日常处理事务和会客之所。 她们上了楼,李福根就一个人看电视,找了部警匪片看,打来打去的,也还热闹,就是英文有些听不太懂,正看得稀里糊涂,金凤衣在楼上叫他了:“喂,你上来。” 李福根抬眼看上去,金凤衣洗了澡,头发在一边挽了个松松的发髻,李福根记得,初见金凤衣,她也是在倚在楼上,同样挽了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发髻,给了他极深刻的印象,而这会儿的金凤衣,脸上微带羞红,却只透着女儿家的柔媚。 “洗澡了啊?”李福根上楼去,搂着了金凤衣的腰,浴后的金凤衣,还着一点淡淡的清香,睡衣有点松,李福根的角度,可以看到一条深深的沟,他忍不住亲了一下,然后把头埋在金凤衣的胸口,深深的闻了一下,道:“真香。” 金凤衣还是有些羞,不过眼眸又带着喜意,却嘟着嘴儿道:“我刚才看过紫凤姐身子了,真嫩,我也要照,我都老得不象样子了。” “那到没有吧。”李福根给她逗笑了:“正常的女孩子都是你这样的,凤姐没照晨夕镜前,说实话还不如你呢。” “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袁紫凤站在门口,拿浴巾擦着头发。 李福根忙道:“凤姐,我来帮你吹头发?” “不要吹。”袁紫凤摇头:“吹多了发黄,咦,对了,我发现照晨夕镜,对头发也有好处呢,我以前头发只要稍长一点,就会开叉,尾尖发黄,这次好象没有了。” “还有这样的事?”金凤衣过去看她的头发。 李福根点头,道:“晨夕镜应该是可以整体调理人的身体,整个身体好了,发质自然也好了。” “可能是。”袁紫凤一脸开心:“那我要留长头发了。” 她说着看金凤衣的头发,道:“小凤的发质不错,身体底子好。” “也一样的。”金凤衣嘟嘴:“反正我也要照晨夕镜。” 先前李福根说晨夕镜的神效,她是不怎么信的,可扯了袁紫凤一起洗澡,那种粉红嫩白,有如婴儿,她顿时就信了,羡慕得要死,这会儿发现对头发也有好处,更是心热。 “看这小嘴儿嘟得。”袁紫凤轻捏她嘴唇,笑道:“要不明天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大陆去,后天就可以照了,不过呢。” 她说着笑,金凤衣道:“什么?” 袁紫凤笑:“他的女人里,蒋青青是最不好打交道的一个,对了,你不说是派人查了根子,知道了根子跟我的事,所以才把我诱过来,然后引他过来报复的吗,你难道不知道蒋青青也是他的女人?” “不知道。”金凤衣摇头:“没查出来,蒋青青是什么人?很有钱吗?” “不是很有钱。”袁紫凤摇头:“以前当过市长,现在是开发区的主任,还升了一级,官威大得很,他的另一个女人,张智英,英姐,也是个处长,出身更了不得,红二代,不过我跟她通过话,倒是好打交道,就是蒋青青那一关不好过。” 她这么一说,金凤衣顿时有些怕起来,瞪一眼李福根,扯着袁紫凤道:“她会怎么样?” “怎么样啊。”袁紫凤笑:“你知道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是一个什么情形吗?” “什么情形?”金凤衣有些好奇。 袁紫凤笑瞟一眼李福根,见李福根一脸尴尬,她更觉好笑,伸手在金凤衣脸上轻抚了一下,手滑下来,把金凤衣睡衣的肩带抹了下来。 “呀。”金凤衣一声惊叫,又惊又羞,慌忙抹上去,嗔道:“紫凤姐。” “这样你就受不了了?”袁紫凤摇头。 “什么?”金凤衣看着她:“难道?” “没错。”袁紫凤点头:“那家伙就是个变态,你要是这么副样子,可要给她欺负死了。” “啊。”金凤衣吓到了。 她一身的功夫,更手掌华商会,平生不知一个怕字怎么写,但惟有在男女之事上,她却比较保守,甚至还不如张智英放得开,听说蒋青青是个变态,她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看向李福根,顿时就有些眼泪盈盈的样子。 “好了好了。”李福根忙过去搂着她:“到时我跟青青说说,不让她那么疯就行了。” “这话说的,好象你一言九鼎的样子。”袁紫凤听了笑:“不过我可听说,某些人自己也是给蒋青青强暴的。” 李福根顿时就苦起了脸,金凤衣一看,又气又笑,忍不住笑起来,嗔道:“你就只会欺负我。” 把李福根推开,扯着袁紫凤道:“紫凤姐,你要帮我,你是怎么跟蒋青青拉好关系的。” “我是跟她打了一场。” “打架?”金凤衣瞪圆了眼晴。 “不是比功夫。”袁紫凤笑:“是在床上玩妖精打架。” “什么呀。”金凤衣脸红了。 “你这样子可不行。”袁紫凤手托她下巴:“要我帮你也行,先来交点学费吧。” “什么啊。”金凤衣脸红。 袁紫凤轻轻笑,搂着她肩膀:“来,进房去。” “可是。”金凤衣半不情愿的给袁紫凤扯进房中,眼见袁紫凤来脱她的衣服,她吓得抱着胳膊,看着跟进房中的李福根:“可是。” “别可是了。”袁紫凤笑:“她是你男人,又不是别的男人,你什么地方他没看过没玩过。” 说着把金凤衣压倒在了床上。 “还真是个美人呢。”袁紫凤手抚着金凤衣身子,啧啧称赞:“真漂亮。” 金凤衣手足无措,袁紫凤却吻了下来,四唇相接,金凤衣脑中轰的一声,整个人好象都迷糊了。 李福根自然跟了进来,眼看着袁紫凤玩金凤衣,不由暗暗摇头:“凤姐的性子,也带有几分男人的英气,到真跟青青有得一拼,凤衣跟英姐差不多,比高贵比优雅,不输给任何人,就跟青青比也还要强上两分,但上了床就不行了。” “怎么,真的只看着啊。”袁紫凤把金凤衣吻成一摊软泥,回头笑看李福根:“要不,你把下面那东西借我用用。” 李福根一听笑了:“这个可不能借你。” 321可爱 上床去,在后面搂着袁紫凤亲了一下,又隔着袁紫凤身子去吻金凤衣。 袁紫凤咯咯笑:“小凤真可爱。” 李福根亲,她也亲,这下更把金凤衣羞得魂飘天外,整个人都仿佛完全不属于自己了,随后的一切,全都是迷迷糊糊的,就仿佛第一次醉酒,即清醒,又迷糊,似乎很难受,又似乎很舒服。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个绮妮而荒唐的早晨,直到近中午才起床,金凤衣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是这么,怎么说,这么荒淫的。 可是她心里并不反感,因为袁紫凤让她喜欢,而李福根则是她心爱的男人,最密切又最深入的交融,她从袁紫凤的嘴里,对李福根了解得更多,这是一个某些方面强得变态的男人,但其实也是一个极为老实憨厚的男人,他确实欺负了她强暴了她,甚至变态的调教了她,可正如袁紫凤所说的,如果她不是恩将仇报想要杀死李福根,那么哪怕她脱掉了,李福根也不会碰她。 这样的男人,让她爱,她的身体渴求她,她的心也完全的接纳了他,同时也让她放心,这样的男人,或许要与其她女人共有,可是,他永远不会背叛她,会永远的照顾她。 还是袁紫凤的话:“无论任何情况下,我都相信他会来找我,一定会来救我。” “你对我是不是也会这样?”金凤衣本来害羞,这会儿却问了出来。 李福根看着她眼晴,认真的点头:“会的凤衣,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只要我活着,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憨朴的脸,他诚挚的眼神,让金凤衣无条件的相信了他。 她闭上眼晴,让李福根吻她,心底则长长的吁了口气,暗叫:“奶奶,你不要再担心了,根子会照顾我,永远也不会丢下我,我相信他,就象小时候,我相信你一样。” 不过金凤衣还是有些怕了蒋青青,因为袁紫凤说过,如果一起回去,蒋青青肯定也会跟她玩的,蒋青青说过了,只要李福根在,她就绝不独守空房,至于床上有多少女人,她却不在乎。 “她怎么那么变态啊,想得出那么多的花样?”金凤衣忍不住问。 因为昨夜今晨,袁紫凤跟她玩了几种花样,说都是蒋青青想出来的,那种荒唐,让金凤衣惊羞欲死。 “根子先就是给她强暴的,她一个市长,去强暴一个小农民工,你说呢。”袁紫凤听了笑。 金凤衣因此更怕了,搂着李福根撒娇:“我害怕。” 她一身的功夫,这会儿却娇怯如小白兔。 李福根只好安慰她:“要不先不去国内好了。” “可是我又想要照晨夕镜。”金凤衣嘟嘴:“紫凤姐那么嫩白,我也要。” “如果只是要白的话,不要晨夕镜,可能也做得到。” “真的?”他这话,不但让金凤衣又惊又喜,就是袁紫凤也喜到了:“你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宝贝,这次不能偏心了,得拿给我和小凤,是我们姐妹的。” 金凤衣也眼巴巴的看着他点头。 李福根却摇头了:“哪还有什么宝贝,不过我上次在西藏,有点奇遇。” 他说到这里不说了,对金凤衣道:“要不你盘膝坐下,我也不确定,试一下好了。” 丹增活佛的念珠,经过数十代高僧的咒持,有着不可想象的灵力,不但可以对抗晨夕镜的黑光,而在李福根运功用晨夕镜发光晒黑神镜大活佛后,因为念珠当时也在手中,他本身与念珠的灵力场是融合的,然后这股灵力进入晨夕镜,再与晨夕镜的灵力融合,虽然后来念珠还给了嘎丹活佛,晨夕镜给了蒋青青,可他体内,却好象同时有了念珠和晨夕镜的灵力。 他平时练功的时候,有感觉,尤其是练大手印的时候,大手印功法奇特,不同的手印,可以调动不同的灵力,形成的不同的场和灵力的发放形式,他感觉中,似乎可以把感应融合吸引后的念珠和晨夕镜的灵光,以独特的手印发出来。 晨夕镜的白光,可以美容,那么,融合在他体内的经大手印发出来的灵光,是不是也可以美容呢? 他不确定,但这会儿给金凤衣缠得紧了,倒是想试一下,他也有些怕呢,金凤衣比较保守,万一接受不了蒋青青,蒋青青又有些变态的,到时让金凤衣觉得伤了自尊心,他就不忍心了,所以才想到这一点。 “你是要给我发功吗?” 金凤衣有些好奇,不过她现在对李福根绝对信任,乖乖的坐下了,这两天她越来越乖,很奇怪,越是在外面表现得强势英锐的女人,在私下里,却往往越柔顺。 哪怕是蒋青青,到了晚上,洗了澡后,也会换上粉色的睡衣,柔柔的懒懒的象只小猫,以前每次召李福根去,都是那个样子,至于现在,那更不用说,除非跟张智英斗嘴,要是一个人跟李福根在一起,那就象一条没骨的蛇儿一样,整个人缠在李福根身上,全身上下,没一处硬的,除了撒娇,就是放嗲,甚至还动不动就能把眼泪挤出来,李福根简直佩服得不得了。 金凤衣坐好,李福根道:“你不要运功,也不要想什么,引气聚气什么的,什么都不要管就好了,一切交给我。” 袁紫凤在边上看着,这时便吃吃笑:“就好比在床上,你把小屁股翘起来就行了,其它的,都交给他。” “什么呀。”这下金凤衣羞到了,玉脸通红,李福根哭笑不得,本来捏了个手印,又只好松开,摇头:“这样不行,你先坐息一下,让心气平复吧。” “只怪得紫凤姐。”金凤衣也知道这样不行,嘟嘴娇嗔。 袁紫凤便咯咯笑:“好,怪我,怪我,我也练功,不打扰你们。” 她唱戏的人,确实是天天都要练功的,而练功的姿势极美,李福根忍不住就先去看她,金凤衣则闭目静坐,慢慢的心气平复下来,李福根这才重捏手印,道:“放松,什么都不要管。” 若是不会武功尤其是不会内功的人,不必反复叮嘱,但金凤衣是练武之人,而且内力也有小成,所以李福根反而要多叮嘱几句。 金凤衣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她对着李福根笑,眼里是无尽的信任和欢喜,李福根几乎忍不住就要去亲她了,不过还是把持住了,捏了手印,然后轻轻按在金凤衣头顶。 金凤衣只觉一股无形的热流,倏一下从头顶下来,刹时就到了尾闾,仿佛一根热水管,一家伙通了下来一样,随后热流化成凉意,就象山泉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下来,就仿佛在给她洗澡。 金凤衣屡次输给李福根,都只以为李福根功夫高力气大,到这会儿才知道,李福根的内力之强,几乎已到了她不可思议的地步。 “难怪每次被他捉住欺负,我便再练一百年,也是赶不上他的。”金凤衣心中暗叫:“不过他是我的男人了。” 这么想着,心中越加平静,完全放开自己,正如袁紫凤说的,打开自己的身子,一切都交给他。 上次李福根给嘎丹活佛灌洗黑气,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时间,不过那会儿有念珠在手里,主要是借的念珠上的灵力,这会儿完全凭籍自身的功力,自然要差得多,他怕没效果,就一直发了半小时气,这才缓缓收功。 袁紫凤这时也练完一节,看他收功,走过来,道:“好了吗?” 李福根点头:“好了,就不知效果怎么样?” 金凤衣也睁开眼晴,虽然李福根收了功,可她的感觉,整个人却好象还泡在一池春水里,说不出的舒服,道:“效果非常好,太舒服了,根子,原来你内力这么强的,我师父跟你比,都要差很远呢。” 袁紫凤却笑:“效果好不好,不能听由你们小两口吹,得让我来检验。” 说着就来解金凤衣的衣服,金凤衣有些羞,不过这两天一起玩,什么疯狂的游戏都玩到了,多少有了点免疫力,但还是羞道:“我自己来。” “好象是嫩一些了,根子,你说是不是?”袁紫凤叫。 李福根也凑过来看:“好象是嫩些了,跟你的差不多了。” 金凤衣自己也看着,又有些羞,又有些喜,道:“差不多吧。” “绝对嫩些了。”袁紫凤一脸肯定:“上面看不出来,看下面。” “现在别看了吧。”这下金凤衣真有些羞到了。 袁紫凤不干,对李福根道:“婆婆妈妈的,根子,抱她到床上去。” 李福根呵呵一笑,把金凤衣抱起来,金凤衣不能拒绝,其实自己也想知道结果,缩在李福根怀里,任由他给抱到床上。 “白了,嘿,根子,你还真神啊。” “真的?”金凤衣本来羞得闭上了眼晴,虽然疯玩了几天,但玩是玩,那会儿脑子热迷糊了,什么都不能想,也什么都不管了,这会儿清醒着让李福根他们看那个地方,她还是非常害羞,不过听到袁紫凤这话,她也睁开了眼晴,自己坐起身来。 “真的哎。”她自己也喜叫起来,抬头看着李福根,又羞又喜:“根子,这是怎么做到的,你这功夫怎么这么厉害?” 322补气 李福根本来没有把握,看到这个效果,心中也高兴,这下解决大问题了,呵呵笑道:“我在西藏,收伏神镜大活佛的时候,用过晨夕镜,然后气场回收,好象也带回来了晨夕镜的灵力,尤其是运功的时候,运同一式手印,还是可以调到用晨夕镜发功时的气场,所以我试一下,没想到成功了,不过你要完全跟凤姐一样,可能还要两次。” 他也说不太清楚,只能勉强这么解释,但金凤衣根本不需要太清楚,见到功效就行了,由衷叹服,却又有些担心道:“你这样不会太耗功力吧,有这个效果可以了,不必再白了。” “不会的。”李福根知道她担心什么:“大手印跟一般的武功不同的,大手印发功其实就是练功,虽然耗气,但同时也是在练气补气的。” 李福根解释不太清楚,到是想起了一个例子,道:“你看过电视吧,那些电视里拍到的高僧活佛,给人灌顶祝福,成千成万的人排着他,他一一摸过去,如果是真的高僧,是不打诳语的,他给人祝福,就一定会带功,真要那么耗力,岂不累死?” “好象是哦。”袁紫凤插口:“我看那些高僧,信众排着队,他一个个摸过去,那是在施法运功吗?” “当然。”李福根点头:“有病治病,无病祈福,真正的高僧,不会骗人的,这也是大手印的独特之处,以天地为气场,四大皆空,却于空中见色,虚空不空,借的是天地之气,而不仅仅只用本力,所以不会累着。” “你要是不累,那过两天我再要一次。”金凤衣也是练功的人,知道有些功法,发气的同时是可以吸气的,确实不会太累。 “过两天才要一次啊。”袁紫凤笑着,突然一下把金凤衣扑倒在床上:“我看现在就来一次吧。” 金凤衣一身的功夫,可只要上了床,却比张智英还要不如,给袁紫凤扑翻,顿时全身稀软,只会惊叫:“不要。” 却没有力气把袁紫凤推开,一双穿云手,软得跟两只面筋儿似的,而给袁紫凤一吻,更是整个儿软掉了。 李福根看着好笑,暗暗摇头:“想不到凤衣在床上也跟英姐差不多。” 袁紫凤见他不动,笑着回头:“怎么,亲手做出的美容产品,不想上来尝尝新,那我可不客气了。” 她一脸色迷迷的样子,李福根忍不住笑了:“凤姐,只说青青变态,我看啊,你跟青青真的有得一比。” “是啊。”金凤衣娇喘着叫:“都是女流氓。” “好啊。”敢说我坏话,袁紫凤一脸凶霸霸:“看我怎么收拾你。” 口手齐下,金凤衣顿时惊叫起来……。 第二天,李福根又给金凤衣洗了一次,这次不仅是金凤衣,就是袁紫凤他也给洗了一次,大手印的功法,美白只是捎带的赠品,真正的功效,是调理全身,有助于身心呢。 到第三天,再洗一次,金凤衣几乎就与袁紫凤一模一样了,全身上下,都如婴儿般嫩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有了极大的好转,通体上下,仿佛就如一个会发光的月亮,而袁紫凤也差不多。 “我们简直可以成仙了嘛。”袁紫凤看看金凤衣再看看自己,忍不住抱着李福根亲:“根子,爱死你了。” “我也一样。” 几天下来,金凤衣胆子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放得开了,最主要的是,心里真的很开心,怀着最真挚的爱,有些话,不由自主的便会自己说出来。 “我也爱你们。”李福根搂着她们,一人亲了一下:“我才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人。” 不过他高兴得早了一点,神功盖世,却带来了一个反效果,本来金凤衣想要美白,就必须跟他回大陆去照晨夕镜,他用大手印做到了,金凤衣就不愿意回去了,虽然袁紫凤李福根反复开解,她心里还是有阴影,不想让蒋青青她们知道她是白虎。 不但她自己不回去,她还要留下袁紫凤。 “紫凤姐至少在这边留一年,一年之内,我要把她捧成世界级的巨星,然后再回国,你们大陆官员的德性我知道,从来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的,紫凤姐在外面出了名,他们会更加捧她。” 说到这些,她终于显露出华商会掌门人的职业素养和精明智慧,一整串计划随口暴出来,把李福根这个高人听得目瞪口呆,风都摸不到,只能望洋兴叹。 袁紫凤也乐意,搂着李福根咯咯笑:“你要舍不得我们姐妹,那就不回去,青青会玩的,我们也会玩。” 金凤衣便在一边红着脸儿点头,可爱至极,李福根忍不住就搂过来,左亲亲,右亲亲,两女随便他怎么样都行,李福根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金凤衣的造星计划也开始启动,戏曲在海外,还是非常受欢迎的,华商会又实力惊人,无论在政界商界娱乐界,都有着广泛的人脉,更有着海量的金钱,有金凤衣全力运作,袁紫凤如鱼得水。 李福根看着也开心,他每天跟着袁紫凤两个跑,帮她们提包,一脸憨笑,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司机兼小工,保镖都不合格,身材不够魁梧,然后他就见识到了两女的吸引力,那送花的约会的送礼的,公子豪少阔佬权贵,那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堆一堆的,足可以拿扫帚扫。 无论是金凤衣还是袁紫凤,都见惯了这种场面,处理起来驾轻就熟,波澜不惊,到是李福根惊得目瞪口呆,私下里跟袁紫凤两个感叹:“菩萨,难怪说娱乐圈的人乱,这能不乱吗?追的人也太多了,诱惑也太大了。” 金凤衣便咯咯笑:“所以啊,你还是在这边守着紫凤姐的好,否则啊,包不定就给哪个帅哥追了去,到时我可守不住。” 袁紫凤便也笑,勾着李福根脖子:“你怕不怕。” “怕。”李福根老实点头。 袁紫凤便笑得花枝乱颤,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那你就好好的守着我,好不好?” “好。”李福根又老实点头。 可惜呆了不到半个月,蒋青青打电话来:“三交市市长季军出了事,给双规了,我要当三交市的市长,你快回来。” 李福根没懂:“要当市长你当啊,我回来做什么?” 蒋青青急了:“得你跟成书记去说一声啊。” “不要吧。”李福根还不想回去,他接电话的时候是早上,两女都在床上,这会儿一左一右,是无尽的诱惑:“你不是跟梁艳关系好吗,不好直接跟成书记说,你让梁艳帮你说一声嘛。” “啊呀你怎么不明白。”蒋青青在那边急得跳:“梁艳跟我好,是看你的面子,你不回来打声招呼,成书记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 “那我跟成书记打个电话好不好?” 蒋青青给他这话气笑了:“行,你呆着吧,我这市长不当了,行不行,我不当了总可以吧。”说着挂了电话。 她一发脾气,李福根可就有些怕了,袁紫凤道:“青青打来的电话,怎么了?” 金凤衣也眨巴着眼晴看着他,李福根拿手指背轻抚她的脸,光滑如丝缎,不过他自己却苦着脸:“青青说,三交市的市长季军出事了,她想当市长。” 袁紫凤一听就明白了:“她要你去帮她找成书记打招呼。” “是啊。”李福根点头:“我说给成书记打个电话,青青就发脾气了。” 袁紫凤听了笑:“你这是要官呢,隔着太平洋打个电话,那怎么行,也难怪青青会发火呢。” 金凤衣对李福根的事不太了解,奇怪的道:“大陆的市委书记,好象权力很大的啊,根子去打个招呼就行?” “我们家根子,能量大着呢。”袁紫凤便笑,把李福根跟成胜己还有康司令他们的关系说了一下,道:“其实说真的,你就打个电话,成书记估计也会卖你的面子,只不过这样不太好就是了。” “原来根子能量这么大啊,那我回去投资好了。”金凤衣便笑。 李福根一听高兴了:“那好啊,一起回去。” “好啊,你们都回去,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飘泊好了,刮风了下雨了,也没人管,反正是个没人要的。”袁紫凤说着,脸上还扮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逗得金凤衣咯咯笑了起来,搂着她道:“好可怜哦,那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袁紫凤一听高兴了:“还是我的凤衣妹子亲,就是某些人太狠心。” 李福根听得脑袋大了一倍,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想了想道:“要不我跟成书记打个电话试试。” 袁紫凤一听笑了,扑到他怀里,嘟着嘴儿亲了他一下,道:“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甜死了,行了,明天,不,后天你就回去吧,这种事,还是当面打个招呼的好,市长呢,可不是小时候读书当组长,这人情可重,一个电话卖给你,成书记面子上可下不来。” 323舍不得 她精通人情世故,给李福根一一分晰明白,李福根只好点头:“那我就回去,可我又实在舍不得你们。” 他这话出口,袁紫凤不吱声,金凤衣先就眼眶儿红了,她这些年一个人独自撑持,好不容易有了李福根,贴心贴肺,这才亲热了几天啊,就要分别,怎么舍得? 袁紫凤其实也舍不得,这两日便推了演出,三个人缠在一起,最后还是李福根说,他回去打声招呼,等蒋青青上任了,他又过来,以后反正最少一个月过来一次,住上一周,这才勉强哄得两女高兴了,而袁紫凤也说了,过年她还是得回去,到时金凤衣也跟着一起回去过年,这么商量好了,两女脸上有了笑容,李福根也就放心,恣意的跟两女缠绵了两天,第三天就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下午到的,李福根没有直接回月城,而是先去了张智英的房子,过北京而不去找张智英,张智英事后知道了,非气哭了不可,这就是女人多了的坏处了。 李福根要给张智英一个惊喜,先没说自己是哪天回来,直接过去。 现在张智英完全跟她丈夫不见面了,张家也不住,就住小区的房子,李福根有钥匙的,直接开门进去,却听到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响,李福根又惊又喜:“今天星期三啊,英姐难道没去上班?” 他一时兴动,也不吱声,脱了衣服,一拧浴室门,果然没锁,推门进去,张智英正背对着他,躬着身子在给脚上打香皂呢。 这个姿势,太方便了啊,李福根心中暗喜,在后面一把抱住了张智英,叫:“英姐。” 可一入手,立觉不对。 而抱着的女子已经尖叫出声,却是练过的,起身,扭腰,看都不看,回身就是一个盘龙肘,正打在李福根腮帮子上。 李福根完全没有防备,这一下挨得重,给打得一个踉跄,这时那女子回过身来,双手一上一下拦着身子,居然就是龙灵儿。 龙灵儿也看清了李福根,讶叫:“根子,怎么是你,打哪里了,伤了没有。” 她也不拦了,忙来看李福根。 “没事。”李福根揉了揉脖子,笑:“不愧是龙教官,果然厉害。” “那是当然。”龙灵儿一脸傲然,不过随即就有些害羞了,两个都光着呢,忙以手护胸,嗔道:“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女孩子就是这样了,她什么地方没给李福根看过尝过,鸳鸯浴也洗过多次了,这会儿,却又害羞了。 李福根哪里肯听她的,伸手就搂着了她细腰,看着她笑:“灵儿。” “坏蛋,你想做什么?”龙灵儿俏脸粉红,双手推着他胸口,却软绵绵的没有力量。 “灵儿,你真美。” 李福根赞美女人的词不多,不过这会儿也用不着花言直语,直接行动就好了。 他伸嘴就吻住了龙灵儿嘴唇,龙灵儿是那种樱桃小口,却肉肉的,比较丰满,不象蒋青青的是薄薄的嘴唇,这样的唇,极有韵味,李福根最喜欢亲了。 但突然间,龙灵儿一下推开了李福根。 李福根没防备,给推得跄了一下,讶异的看着龙灵儿,道:“灵儿,怎么了?” 龙灵儿脸上红晕犹在,神情却有些不对:“你先叫我什么,英姐?你把我当成英姐了。” “那个,不是,我误会了。”李福根还没反应过来,解释,可话出口,他就知道不对。 果然,龙灵儿一下子脸色大变,手指着他:“你跟英姐……?” 龙灵儿只知道李福根跟蒋青青的事,但李福根跟张智英的事,龙灵儿是不知道的,李福根也不敢说啊,张智英跟龙灵儿亲如姐妹,但这种事,也肯定是不会说的。 李福根刹时傻在了那里,结结巴巴叫:“灵儿,我,英姐。” “你混蛋。”龙灵儿尖叫一声,猛地推他胸口:“你滚出去,滚。” 李福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给龙灵儿推了出来,慌忙自己先穿上衣服,没多会儿,龙灵儿也穿上衣服出来了,眼眶红红的,李福根叫:“灵儿。” 龙灵儿根本不理他,开门就跑了出去,李福根忙要追上去,龙灵儿猛然回头,狠狠的看着他:“你敢跟着我?” 李福根一愣站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灵儿消失在了电梯口。 “这下糟了。”李福根傻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没多久,张智英回来了,开门看到李福根,喜叫一声:“根子。” 不过她马上看出李福根神情不对,道:“怎么了根子?” 李福根看着她苦笑,道:“我先前碰到灵儿了,她在你这里。” “是啊。”张智英点头:“她这几天回来了,晚上跟我睡呢,天天照镜子,她其实根本不用照,一身肉嫩得跟小姑娘一样。” 张智英说着,想想不对:“灵儿知道你跟我的事了,不会吧,她怎么猜到的。” “她不是猜到的。”李福根一张脸更皱得跟苦瓜一样,把他进屋听到有水声,以为是张智英,然后溜进去,造成误会的事说了。 张智英听了,又吃惊又好笑:“这样的事也给你碰上了,你还真有艳福啊,灵儿生气了?” “是。”李福根点头:“我抱她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她就猜到了,她只知道我跟青青的事,不知道我跟你的事。” “这就有些麻烦了。”张智英想了想:“不过应该也没事,她从小当我是姐姐的,不过,我抢她的男人,不知她怎么想,我打她手机看看。” 张智英拨打龙灵儿手机,龙灵儿接了,却不吱声,张智英道:“灵儿,这里面有些误会,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龙灵儿却不应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看来真生气了。”张智英看着李福根苦笑:“换别的女人,她可能还没这么生气,我跟她姐一样,她就格外生气些。” “是。”李福根点头:“灵儿子性子,纯真中带着刚烈,她最见不得亲近的人背叛她。” “你别急。”张智英安慰他:“先缓一缓,我慢慢的开解她吧。” 说着笑:“有机会儿直接告诉她,是我强暴了你,你是被逼的。” 她这话,把李福根也逗得笑了一下,不过心里还是不开心,龙灵儿在心底里的份量,一直非常非常的重,让龙灵儿伤心,是他最不情愿的。 “灵儿也许不会再原谅我了。”他这么想着,心底跟刀割一样。 李福根当然得在张智英这里留一夜,蒋青青虽然急得跳脚,却也没有办法,到是把张智英惹急了,笑道:“要不我把根子放到网盘里,你开通迅雷,下载一个。” 气得蒋青青差点摔了手机。 李福根心里挂着龙灵儿,也没心思多管,张智英拨了几个电话,龙灵儿都不接,他也拨过,更是理都不理,看来是真生气了,李福根也没有办法。 到晚上,成胜己却给李福根来了电话,问李福根在哪里,听说他在北京,很高兴,说他也在北京呢,要李福根出去吃饭。 张智英一听高兴了:“我也去,我最近关系活动得差不多了,准备调到月城去呢,先拜见一下成书记也是好的。” 这勉强算是个好消息,李福根便带了张智英一起去见成胜己,见了面才知道,原来康司令快过生日了,成胜己想去祝寿,试探了一下口风,康司令却没有答应,就想到了李福根。 李福根一听开心了,道:“康老生日啊,那要去,我先打电话。” 直接给康司令打电话,闲聊几句,扯到生日上面,李福根道:“到时我来帮你做酒,猪血粑粑炒红辣椒,豆豉辣椒炒腊肉,再来个干泥鳅,我早干好了,到时带过来,亲自下厨给你炒。” 康司令一听,在那边就骂了:“你个混小子,干好了泥鳅不给我送过来,岂有此理,说好了啊,那天你要是不来,我揪也要把你揪过来。” 康司令中气足,声音大,成胜己也在边上听着,只有苦笑摇头,他死皮赖脸登不了门,李福根这号的,不去还不行,人跟人,还是得投缘啊,李福根看似憨,但与人相处,却有他自己的一套风格,而象康司令这老派人,还就吃他这一套。 张智英也在边上暗暗点头:“根子确实有人缘。” 李福根放下电话,对成胜己道:“没事,到时我两个一起去就行了,也不要什么礼物,我带点干菜去就行。” 成胜己笑着点头:“康老还就爱你家的干菜。” 解决了大问题,成胜己也很开心,加之有张智英在座,有这样的美人陪座,成胜己更是心怀大畅,他是带有一点文人气质的,心中高兴,高谈阔论,很是开心,不过他也不傻,隐隐的有一种感觉,李福根跟张智英似乎也有关系,心下到也暗暗佩服:“这小子,艳福还真是不浅呢?” 蒋青青想去三交市当市长的事,成胜己是知道的,不过李福根不在,他自然不肯点头,人情不可能送给蒋青青啊,又不是他女人。 324成了 但现在跟李福根见了面,他却知道李福根是个面嫩的人,所以不等李福根开口,他先提了出来,说可以让蒋青青去当这个市长。 李福根道了谢,却还奇怪:“她在月城好好的,不知为什么要到三交市去,又不是升级。” 成胜己听了哈哈笑,拍着他肩膀:“主政一方的父母官,跟高新区的主任,虽然同是一把手,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说你啊,你就当不了官,因为你根本没有那种感觉。” 张智英听了也笑,却就口开玩笑的跟成胜己说:“成书记,我也想调到月城去呢,去你手底下当兵。” 看着她如花一样的笑脸,成胜己暗叫:“你是想到根子胯下当兵吧。” 这种话,嘴上当然不能说出来,只说欢迎,笑道:“蒋青青算是我们月城官场的第一美女,小张你要是过去了,那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必成为月城的一大佳话。” 闲聊一阵,尽兴而散,李福根回去,把消息告诉了蒋青青,蒋青青在那边兴奋得大叫,然后就撒娇了,抱着电话不放手,张智英听了笑:“激动了吧,痒了吧,要不要看视频?” 蒋青青哪里会输给她,叫道:“好啊,快一点儿,我忍不住了。” 李福根在边上目瞪口呆,叫道:“英姐,我觉得你现在也越来越流氓了啊。” 张智英咯咯娇笑:“都是给你的死青青儿带坏的。” 蒋青青在那边冷哼:“你本来就是个流氓好不好,只是闷骚,平时看不出来,我给你一开发啊,哼哼。” 听着她两个斗嘴,李福根却又想到了龙灵儿,心中黯然。 第二天,李福根与成胜己一起坐飞机回去,见了蒋青青,自然免不了一场疯,蒋青青市长的任命,随即也就下来了,她虽然接任高新区主任不过几个月,但业绩摆在那里,而且去当市长也是平调,又是调到下面去,到也没有惹起什么闲话,要有,也是她跟成胜己的闲言,官场中很多人,都以为蒋青青跟成胜己有关系呢,而把蒋青青调走,很多人甚至在看笑话,说是梁艳打翻了醋坛子,蒋青青是被逼出走。 蒋青青也听到了这些传言,骑在李福根身上,咯咯娇笑:“他们哪里知道,真正能骑我的男人,是你这个大憨瓜呢。” 李福根听了便撇嘴:“现在好象是你骑着我好不好?” 蒋青青听了更笑,眼媚如水,看着李福根道:“根子,玩一个市长,爽不爽?” 她这种恶趣味,让李福根有些好笑,但心底里,却隐隐的也有一种黑暗的剌激。 这夜就有些疯。 蒋青青一上任,立刻就把李福根从月城开发区调回了三交市开发区,也没征求他的意见。 好吧,李福根就没意见,也不敢,对上这些女人,他即没人权,也没主权,甚至鸟权都没有。 月城也好,三交市也好,李福根其实都无所谓,只是想到龙灵儿,心中就有些黯然。 这一天,他准备回文白村去,突然接到龙灵儿电话:“七点半,拳馆,敢迟到你就死定了。” 李福根愣了一下,几乎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就狂跳起来,立刻驱车过去。 这会儿其实还不到六点,在边上找了间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傻等着,却一直等到八点,龙灵儿才过来,李福根迎上去,扮着笑脸,龙灵儿却冷着个脸,又恢复了以前龙教官的样子,看也不看他,直接下车,进了拳馆,李福根慌忙跟上去。 龙灵儿房里换衣服,李福根也到另一间房里换了衣服。 龙灵儿出来,黑色紧身背心,胸前如峰,撑出深不见底的雪白的沟壑。 李福根可不敢多看,虽然他已经玩过多次了,可这会儿不同呢,憨着脸对着龙灵儿笑,叫了声:“灵儿。” “灵儿也是你叫的。”龙灵儿冷哼一声:“叫龙教官。” “是,龙教官。”李福根忙收起笑脸。 龙灵儿哼了一声:“看拳。” 跨步过来,一拳就打在他脸上。 李福根要挡是挡得开的,没挡,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起来。”龙灵儿厉叱:“三心二意的,想什么呢?我教你的防守呢。” “是,是。”李福根慌忙点头。 龙灵儿再一拳轰来,李福根就挡开了。 龙灵儿打开了性,再不收手,一通狂轰烂炸,到后来手打累了,搭着他肩膀,用膝盖对着他肚子猛撞,左一下,右一下,边撞边叫:“我叫你花心,我叫你花心。” 李福根也不敢拦了,由得她撞,到是怕她累着。 龙灵儿腿也累了,猛地一个勾拳,一拳打在李福根下巴上,打得李福根仰天一跤摔倒,她自己也累狠了,就那么仰天躺了下去,四肢伸开,胸前如峰,即便是躺着,也没有半点下塌的迹象。 李福根忙爬起来,拿了饮料:“龙教官,喝点饮料吧。” 又拿了毛巾给她抹汗,龙灵儿吸着饮料,不接毛巾,李福根便试探着帮她擦了额头上的汗,见龙灵儿不反对,又擦了脖子处的,再看她胸前也好多汗,往深处积聚,先在外面抹了,眼见龙灵儿根本不理他,李福根胆子大了点,从腰间探手进去,帮着抹干了。 龙灵儿由得他服侍,即不反对,也不理他。 抹了上身的汗,李福根又帮她把腿上的汗也抹干了,再拿条干毛巾,给她搭到肚子上,小背心往上缩,圆圆的肚脐眼露在外面呢,性感无敌。 “龙教官,要不先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吧,这样容易感冒。” “不要你管。”龙灵儿腾一下坐起来,眼光狠狠的看着他:“说,你跟英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敢说是她强暴了你,你就死定了。” “啊。” 李福根愣住,事实就是这样,那怎么解释。 眼见他抓头搔脑,龙灵儿气急:“难道真是她强暴了你。” “那个,英姐她,我……。”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说。 “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龙灵儿厉喝:“敢有一句假话,你就死定了。” 李福根给她一喝,没办法了,只好从头说起,蒋青青怎么捉弄张智英,张智英又怎么用这个来要协他,全都说了。 龙灵儿气急,跳起来猛地一拳,又打了李福根一个屁股墩:“我上次说什么来着,我说不许你再给女人强暴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可是,可是。”李福根一脸冤枉,却实在没有办法解释,他这不是装,当时那种情形下,他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混蛋。”龙灵儿气呼呼转身就走,换衣服去了。 李福根忙也飞快的冲了澡,换了衣服,心下惴惴:“灵儿知道了真象,不知是更生气呢,还是没那么气了。” 他实在没把握,提心吊胆的在外面等着,忽听得里面龙灵儿一声尖叫,李福根大吃一惊,想也不想,慌忙冲进去,却见龙灵儿站在凳子上,就穿了条小内裤,手上拿着毛巾,一脸惊恐。 “怎么了灵儿。”李福根慌忙冲过去。 “有老鼠。” 龙灵儿见他过来,直接就扑到了他怀里,李福根忙搂着她:“没事了,老鼠给你吓走了。” 他这么一说,龙灵儿到是扑哧一笑,随即又扳起脸,推李福根一把:“转过身去,不许看,也不许走开,偷看你就死定了。” 她现在几乎就是光着在那里,还说什么偷看,不过李福根可不敢笑,老实转过身,不过眼光还是在龙灵儿胸前溜了一下,真美啊。 不过李福根不敢多看,龙灵儿气还没消呢,惹她火了就麻烦。 龙灵儿换了衣服,却又不理他了,直接出门,李福根忙跟上去,龙灵儿上车,李福根犹豫了一下,龙灵儿恼了,娇叱:“上车,要我请啊。” “哎。”李福根应一声,赶忙上车。 到龙灵儿房子,龙灵儿道:“我饿了。” “哎。”李福根忙进厨房,煎了两个蛋,一大碗面条,给龙灵儿端上来,龙灵儿瞥他一眼:“你自己不吃。” 李福根赔笑:“你饿了,你先吃吧。” 龙灵儿低头咬了一口鸡蛋,道:“拿碗来,分一半给你。” “我不要了。”李福根推辞。 “快去。” 龙灵儿一喝,李福根忙跳起来,拿了碗筷,龙灵儿夹了一个鸡蛋,小半面条给自己,多半推到李福根面前:“快点吃,吃完了洗碗。” “好。”李福根连忙点头。 他到是比龙灵儿先吃完,龙灵儿还不高兴了:“饿死鬼投胎一样,吃那么快。” 她这会儿气着,永远没个对的时候,李福根就只好陪笑。 李福根收了碗筷,先洗了手,给龙灵儿泡了茶过来,然后才去洗碗,洗了碗出来,龙灵儿到好象不生气了,没有再扮着脸,而是看起了电视。 李福根还不敢跟她说话,也不敢过去抱她,在一边坐下,也看电视。 龙灵儿拿着遥控器当游戏机手柄,换来换去,换了半天,不看了,自己起身洗澡,洗了澡出来,对李福根道:“你也洗澡,臭哄哄的。” 325看鬼片 李福根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听到这话,如闻仙音,忙应了一声,进浴室洗澡,出来,龙灵儿进了里屋,道:“关了外门的灯,来陪我看鬼片。” 又是看鬼片?这丫头,爱好还真独特。 李福根关了灯进去,龙灵儿脸上带着一点兴奋的神色:“我这段时间下了好多外国鬼片呢,吸血鬼的,特恐怖,你怕不怕?” 李福根凑趣,用力点头:“怕。” “就是。”他这个态度,让龙灵儿开心了,双手缩在胸前道:“最恐怖了,快上来,关了灯。” 李福根依言关灯上床,龙灵儿早准备了一条床单,打开来,把自己和李福根全罩在里面,这时鬼片开始了,片头曲一起,蒙胧的月夜,龙灵儿立刻就叫了一声,缩到李福根怀里,不过她随即又记起什么,瞪一眼李福根道:“对了,看见恶鬼不许兴奋,你要是敢象以前一样,见了鬼还起来,我就给你切掉。” 还真是冤枉啊,哪是见了鬼兴奋,是因为你兴奋好不好?李福根瞟一眼龙灵儿,心底大叫冤枉。 本来就是嘛,龙灵儿穿一个小吊带的睡裙,又不戴罩罩,这会儿缩在李福根怀里,一边肩带还滑下来了,下面则是两条光光的大长腿,要是这样也不冲动,只除非是李公公差不多。 可李福根还不敢叫屈,只好乖乖点头。 龙灵儿也不理他,认真看起片子来,可惜没看五分钟,一个突然出现的恶鬼露头,她一声尖叫,扑进李福根怀里,脸死死藏在他怀中。 “过了没有,过了没有。” 又要看,又要怕,还真是,李福根哭笑不得,不过这么如软玉一般的大美人抱在怀里,真是别提多美了,尤其这是龙灵儿,他以为她生气了,永远不会有这一幕了,竟然又回来了,那份儿开心了,无词可以形容。 “过了,没事了。” “真的过了?” 龙灵儿还有些不信:“敢吓我你就死定了。” 龙灵儿又威胁他一句,这才转身,却不坐开了,直接就坐到了李福根怀里,一边的肩带完全滑了下去,她也不知道,到是李福根怕她感冒了,帮她把肩带提了上来。 龙灵儿不管,专心看片子,这部片子拍得极好,恐怖气氛做得极足,龙灵儿在他怀里发抖,不时的尖叫,却又特别兴奋,不过后来出现一个特别恐怖的镜头,一下把她吓住了,死死的缩在了李福根怀里,尖声大叫:“呀,呀,好可怕,吓死了。” 李福根搂着她,到没太大的感觉,主要是他不专心,怀中的龙灵儿,吸引力太大了。 这时龙灵儿手撑了一下,似乎想坐好一点,撑的不是地儿,这下发现不对了,顿时大发娇嗔:“你又是这样,气死了。” “不是的。”李福根辨解。 “还敢狡辨?” “人脏俱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龙灵儿洋洋得意。 李福根再也忍不住了,猛一下抱住龙灵儿,伸嘴就住她唇上吻去。 龙灵儿喉中唔的一声,一手撑在龙灵儿胸前,似乎要推开他,却没有什么力气。 龙灵儿没有拒绝,李福根激动得几乎要爆炸了,实在忍不住了,却还记着龙灵儿的傲娇,停了手,喘着气,看着龙灵儿道:“灵儿,你今夜强暴我好不好?” 龙灵儿星目迷蒙,听到这话,到是又气又笑,心中暗骂:“根子大笨蛋。” 也不答话,反身把李福根压住。 可她是悲摧的处女,跟上两次一样,试了半天,根本进不去,但这一次,李福根却开窍了。 李福根为什么突然开窍了呢,原来,不是他开窍了,而是他记起了大白狗转叙给他的,西藏密宗的双修之术,眼见龙灵儿太紧张,又是处女之身,就运密术帮她放松,激发欲情,打开了身子。 “灵儿,宝贝,你是我的了。” 在好长一段时间里,李福根都克制着自己的激情,仿佛在摘一朵最娇嫩的花,生怕伤着了她,又仿佛在品尝一客最鲜美的冰淇淋,每一丝余味,都绝不肯放过……。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福根醒了过来,龙灵儿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胸膛上,睡得正香,她身上,只腰间搭了一点点被子,大半个脊背和腰臀长腿全露在外面,在蒙胧的天光里,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李福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背和臀,都有一点点微微的凉意,把毛巾被扯平,给她盖上了,虽然视线被掩盖,可这是自己的女人了,感冒了才会更心疼,当然,他其实可以确定,龙灵儿这么缩在他怀里睡,是基本不可能感冒的,不过还是习惯性的给她盖上了。 他没有起身,就那么端详着睡眠中的龙灵儿,龙灵儿的睡像很甜美,她平时喜欢扮酷,不过睡着了,就显露出了她真实的心理年龄,象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他手指的抚摸可能让龙灵儿有些痒,她动了一下,嘴巴吧唧吧唧,突然咯的笑了一声:“根子大笨蛋。” 李福根还以为她醒来了呢,知道她是说梦话,到是笑了。 “灵儿做梦都在骂我呢。” 虽然给骂了,他心里却特别的高兴,就如给龙灵儿揍了,反而全身舒爽一样,他确实好象有些骨头贱,可是,这世间,能让龙灵儿这么骂着的,有几个,尤其是男人,除了他,一个也没有吧。 “灵儿是我的了。” 李福根心中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只想大声的吼出来,对全世界狂吼。 龙灵儿醒了过来,睁开眼晴,看到他,忙又闭上,随即又睁开了,似乎想要恶狠狠的,却终于没憋住,还是露出了笑脸:“大坏蛋。” 李福根便笑,轻抚她的脸。 他的笑让龙灵儿更加娇起来,整个人趴到他胸膛上,伸手揪他的鼻子,扯他的耳朵:“大坏蛋,坏透了,只有你最坏了。” 这样的娇怨,让李福根整个人都要喜爆了的感觉,搂着她纤柔的腰儿,任由她在他脸上折腾,只是满心欢喜的看着她,只不过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反应,龙灵儿感觉到了,大发娇嗔:“不可以,赶快收回去,不行。” 李福根便苦笑了:“这个真收不回去。” 龙灵儿嘟嘴娇嗔:“怎么可能收不回去?” “真收不回去。”李福根愁眉苦脸:“你这个样子,这么漂亮,就是如来佛,佛法无边的,也没法收了家伙。” 他这话说得有趣,龙灵儿给他逗笑了,有如花枝乱颤,李福根不由情动,伸手去她的背上轻轻抚摸,柔声道:“灵儿,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不好。”龙灵儿身子扭动:“你是大坏蛋,简直坏透了,不可以。” 她说不可以,李福根绝对听话,手就又缩了回来,轻笑:“那哪里可以?” “哪里都不可以。”龙灵儿脸儿红红的,红唇儿嘟着,特别可爱,李福根忍不住就去吻,龙灵儿到是不躲开,主动的跟他吻了一下,道:“真的不可以,我呆会要上班的。” “你上什么班?”李福根到是奇了:“你不是国际刑警吗?” “还不是我妈。”龙灵儿嘴巴顿时就嘟了起来:“说我出任务,半年不回家,直接把我调回来,简直气死,我上次就是跟我妈闹矛盾,才住在英姐家的。” “哦。”说到张智英,李福根又不敢接腔了,不过龙灵儿好象把这事揭过了,不再提起,道:“后来我缠着我叔,我婶娘本来也要我留北京的,我就天天撒娇,我叔实在没办法了,才答应让我到三交市来,当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 “啊?”李福根吓一跳:“你是公安局长。” “没错。”龙灵儿得意洋洋:“李福根同志,以后做案要小心了,犯到本局长头上,小心收了你的作案工具。” 李福根也笑,道:“不过昨夜做案的不是我吧,是你这局座大人监守自盗,说起来,草民我可是被你局座大人强暴的呢。” 他这话,更让龙灵儿笑得如花枝乱颤,昨夜呤叫半夜,声音到依旧清脆有如银铃。 她这样子,实在过于迷人,李福根忍不住,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龙灵儿娇嗔:“不要,说了要上班,呆会我没力气,你就死定了……噢,坏蛋……好人……。” 一个旖旎的早晨,傲娇的局座大人最终瘫软在床上,就如煮软了的面条儿,只能对着李福根细细的喘气:“根子大坏蛋,我再也动不得了,还怎么去上班?” 李福根得意的笑,实在是太爽了,把龙灵儿轻轻的搂在怀里,道:“没事,我给你按摩按摩,一会儿就有力气了。” 在龙灵儿背上一路按摩下去,这也是密宗双修术中的秘法,是双修之后,散气入脉的法子,有助于身体疲劳的恢复,果然没过十多分钟,龙灵儿就有力气了。 “这次原谅你了,下次也要这样,你要是敢弄得我没力气,就要你负责。”龙灵儿在他怀里撒娇,李福根自然是点头不迭,然后抱了龙灵儿去洗澡。 326憨货 龙灵儿身子有力气了,心却娇得厉害,也是,才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李福根呢,当然要娇一点儿,一切都是李福根动手,洗白白了,又抱回来,再又帮她找了衣服出来,然后还帮她穿上,龙灵儿便娇娇的任由他服侍,觉得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李福根做了早餐,一起吃了,不过李福根说要送她去上班,龙灵儿就有些羞了,微红了脸道:“现在不要。” 她害羞也正常,李福根一切听她的。 蒋青青上午就知道了,给李福根打电话:“你昨夜跟龙灵儿在一起。” “是。”李福根不敢隐瞒,也不可能隐瞒。 “她昨夜把你强上了。”蒋青青到好象没什么醋意,反而带着了笑意,龙灵儿傲娇着,一定要强上李福根,这事她也知道的。 李福根又只好应了一声:“是。” 自己也有些脸红,又有些得意,回想着昨夜今晨,那绝美的娇娃,那种满足,无法形容。 “你个没用的憨货。”蒋青青在那边笑骂,随即笑:“不过也好,你的宝贝灵儿终于可以上我的床了,看我好好的玩玩她。” 李福根吓一大跳,忙道:“灵儿很娇嫩的,你别吓了她。” “嘿嘿。”蒋青青在那边嘿嘿,不理他。 而到中午时分,李福根还准备回家做饭,等着龙灵儿回来吃呢,蒋青青也说要来,却接到张智英电话,说她来月城了,让李福根去接她。 李福根还有些担心,不知龙灵儿什么反应,打了个电话,龙灵儿在那边装腔做势的,估计是在办公室里,不过提到张智英,龙灵儿的反应到并不激烈,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张智英反而是先给她打的电话。 “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龙灵儿也要去,李福根当然高兴,到是蒋青青不空,一市之长,又才接手,忙着呢。 机场接到张智英,李福根还有些担心,但龙灵儿见了张智英,却极为亲热,然后两个在后面说私房话儿,李福根耳朵虽尖,居然也听不清楚了,只见到龙灵儿一脸娇羞,整张脸都埋在了张智英怀里撒娇,然后张智英在镜子里对他眨眼,他也就猜到了,定然是张智英问了,龙灵儿说了,他也就嘿嘿笑。 最开心的,是龙灵儿跟张智英之间没有生分,这就好啊,他是个厚道人,自己吃点亏,从来不当回事,却就怕几个心爱的女人闹起来,他就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尤其是龙灵儿,真正的天之骄女啊,而且是干干净净的女儿身,居然就给了他,那么傲娇的女孩子,却任由着他折腾,他真的感动啊,如果龙灵儿受了伤害,他心都会痛碎的。 张智英要先去月城市委报到,所以暂不去三交市,先吃了饭,然后回别墅来,李福根的别墅还在装修,不过袁紫凤的别墅好好的,三个人住进去。 袁紫凤虽然还没跟张智英见过面,但两人经常聊天,张智英京派子弟,在文艺戏曲方面也有着很好的素养,跟袁紫凤很聊得来,袁紫凤本人不在,别的女人进她的房上她的床,她不开心,但张智英就没关系了。 张智英跟李福根有日子没见了,想得厉害,不过她不是蒋青青,碍着龙灵儿,可不好意思直接就扑李福根怀里去,反是搂着龙灵儿笑:“我这个妹子,一直就想啊,得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消受到了她,到不成想,最后便宜了根子你,你这名字,还真是取得好,真是福根啊。” 李福根笑得嘴巴都咧开了,看着龙灵儿,都不知道怎么说,只会傻笑,龙灵儿又羞又笑,嗔他一眼:“傻笑傻笑的。” 张智英便笑:“傻人有傻福呢。” 龙灵儿娇嗔:“便宜死他了,尤其是英姐你也……。” 她没说下去,张智英到突然笑了,搂着她,道:“傻妹子,你还记得小时候不,你跟我好,说跟我死也不分开,我嫁给谁,你也要嫁给谁的。” “还有这样的事?”李福根到是好奇了。 “那会儿,痴着呢。”张智英笑着叹气:“不过后来大了,就好些了,尤其是我嫁的那个东西,她看了也生气,先还不许我嫁的,唉。” 说到这里,她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龙灵儿便撇嘴:“你当时就不听我的。” “唉。”张智英又叹了口气,摇摇头:“你看姐姐我平时争强斗狠的,是个厉害人,其实哪由得我啊,算了,不说那东西。” 她亲热的搂一下龙灵儿:“到是灵儿你,你是个有福气的,选了根子,不会有错。” 龙灵儿便羞瞟着李福根,嗔道:“便宜死他了。” 李福根嘿嘿笑,张智英也笑,道:“我好象听说,是你强暴了他吧。” “还说。”这一说,龙灵儿真的羞到了,嘟嘴道:“还不是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是那样,气死我了。” 她这个样子,让张智英笑得花枝乱颤,凑到龙灵儿耳边道:“昨夜你是怎么强上他的,说给我听听。” “呀,姐你也越来越流氓了。”龙灵儿红着脸:“是你们在先的,你先说。” 张智英笑,凑到龙灵儿耳边道:“灵儿,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不?” “呀。”龙灵儿瞟一眼李福根,羞到了,捂着脸:“不许说。” 李福根到是好奇了:“是什么游戏?” “不许问。”龙灵儿急了,红着脸瞪他:“再敢问,我杀了你。” 张智英给她情急的样子逗笑了,笑对李福根道:“想要知道也容易,你先把灵儿抱到床上去。” “不要,不。”龙灵儿扭着身子,眼见李福根真个来抱她,瞪眼:“你敢,你死定了。” 不过李福根真把她抱起来,她也没有挣开,反而手勾着了李福根脖子,只是把脑袋深藏到李福根怀里,俏脸儿涨得通红,这个模样儿,实在太可爱了,李福根忍不住就去吻,张智英在边上看着,也忍不住赞叹:“灵儿真美,这身材,太水嫩了,根子,你真是有福气。” 李福根深感赞同,不过也不好太冷落了边上的张智英,笑问她:“你跟灵儿玩了什么游戏。” “不许说。”龙灵儿星目迷离,却仍然娇呤着叫。 张智英咯咯笑:“不说,不说,那我做给你看吧。” 说着俯下身,吻住了龙灵儿的唇。 李福根看得目瞪口呆,他以为只蒋青青变态的,却原来,张智英和龙灵儿也玩过这种虚凰假凤的游戏。 “难道女孩子都有些变态的?” 他心里想着,可不敢问,也不必问,放肆的爱就是了……。 本来张智英说下午去市委报到,李福根玩得有些疯,身子软了,就不想起来,龙灵儿更不用说了,事后赖在李福根怀里撒娇:“我不上班了,你帮我去上。” 李福根其实有办法尽快帮她们恢复疲劳,不过他发现,这个时候的女人,特别的娇嗲迷人,要什么大手印,抱在怀里慢慢哄就行了。 一个下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乎就没下床。 傍黑时分,蒋青青过来了,见了龙灵儿,嘿嘿笑:“龙家的女儿,嘿嘿。” “你嘿嘿什么?”龙灵儿脸一红,却有些怕,扯着了张智英,叫:“英姐。” “别怕。”张智英安慰她:“呆会我帮你。” “就你。”蒋青青不屑一顾。 不过到吃晚饭的时候,说到张智英过来当三交市的市委书记,蒋青青顿时暴跳如雷。 “岂有此理,凭什么她来当书记,根子,你去跟成书记说,我要当书记,让她来当市长啊。” “凭什么啊。”龙灵儿反驳,张智英则是要笑不笑,她暗里使劲,这次算是狠狠的赢了一招。 李福根可就搔头了,安慰蒋青青:“市长书记是一样吧,都是一把手。” “怎么能是一样呢?”蒋青青气得跳脚:“早知道,我就直接当书记了,气死了。” “好了好了。”李福根只好安慰她。 蒋青青说是要李福根去跟成胜己说,事实上也知道不可能,本来市长和书记都是女人,已经是极为少见了,然后又把市长书记换来换去,更会造成物议。 再说了,就成胜己肯,首先张智英就不肯啊,龙灵儿也支持张智英,李福根可不敢违逆她两个的心意,都惹不起啊。 蒋青青一着错,满盘输,主要是她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智英居然有这么大的决心,真的从北京跑三交市来当官,还以为她调到月城就顶天了,这会儿再生气也没办法。 晚间上床,龙灵儿到底害羞,碍着蒋青青,便有些犹犹豫豫的,不想蒋青青突然一下把她推倒在床上,扑了上去,龙灵儿呀的一声尖叫:“英姐快帮我。” 张智英忙上来帮忙,不想蒋青青反手把她也带翻了,然后三个人滚做一团。 本来龙灵儿跟张智英一边的,两个人对付蒋青青一个,而且龙灵儿练过拳击散打,力气也要大得多,可让李福根目瞪口呆的是,龙灵儿这种时候完全不行,蒋青青手只要去她身上一掏,她立刻就笑着缩成一团,张智英都比她要强些。 327唐僧 “灵儿原来这么怕痒的。”李福根只能暗笑摇头。 第二天,李福根一早醒来,龙灵儿缩在他怀里。 龙灵儿醒来,睁开眼晴,看到这种场面,俏脸儿顿时就羞红了,李福根留意到了她的神情,有些歉意的道:“灵儿,对不起,委屈你了。” 龙灵儿便嘟着嘴,不过随即又笑了:“其实也蛮好玩的。” 说着凑上来吻李福根:“我早就想清楚了,现在外面的男人,床上不行,下了床更是垃圾,只要稍有点儿钱或者有点儿权力,就要在外面找女人,包不起二奶,小姐也要找几个,我看着他们就想吐。” “最主要的是。”她说着,红唇在李福根脸上吻着:“我爱你根子,我就是忍不住的要爱你,看到你傻傻的样子,我在梦里都想笑。” 她这话,到是把李福根逗笑了,记起那昨儿个早晨,她确实是做梦都在骂他大笨蛋。 张智英先去市委报到,然后市委组织部会有领导送她去上任,不用李福根管,李福根就先送蒋青青龙灵儿回三交市。 张智英正式上任,加上龙灵儿,三交市三大美女当家,极大的吸引了眼珠的同时,也引发了不少物议。 蒋青青漫不在乎,手一挥:“一切以业绩说话,根子,行动起来,别让人小看了你的女人们。” 张智英听了也笑:“是啊根子,我们可都是你的女人呢,你可要尽力护着我们才是。” 李福根一想也是,当即行动起来,给露西亚打了电话,联系加拿大客商,先还有十个亿的意向呢,这会儿不管了,全往三交市拉,再打了个电话给金凤衣,袁紫凤在那边听到这边的布局,简直笑疯了:“根子,这三交市成了你家的拉。” 张智英刚好在边上,笑着接腔:“错,是我们家的,你也有份,包括凤衣妹子。” 她这话,不但立刻引发了袁紫凤的共鸣,也同时赢得了金凤衣的好感,金凤衣不愿回来,一时因为白虎,二则也是有些担心,袁紫凤说过,李福根的女人们,尤其是蒋青青,床下厉害床上疯,她实在有些害羞有些怕,这会儿听张智英这么大方好说话,到是动了来大陆的心思,当即一口答应,组织一个庞大的华商团来三交市。 一个月时间不到,加拿大客商来了两个多亿美金的投资,然后华商会组织的客商来跑了一趟,虽然因为袁紫凤没空回来,金凤衣没她陪着,一个人不敢过来,但投资却不少,意向的不说了,直接落地的资金,就有三个多亿美金。 一个月时间,六亿多美金,顿时把整个月城都轰动了,成胜己大会小会拍桌子:“有人说怪话,两个女人搭班子不行,我说行不行,成效上见,现在怎么样?你们男人搭班子的,别说一个月,就一年吧,也别说六个亿,就六千万,人民币也行,到是给我拉过来啊。” 说得一帮子光头的秃脑的大腹便便的满脸油光的有脑袋没脖子的干部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只能哀叹:母鸡司晨,果然尽出妖孽。 成胜己其实猜到了李福根跟张智英蒋青青的关系,也知道这六个亿全是李福根的功劳,私下里给李福根打电话:“根子,真有你的。” 他最初是对李福根治病,有些感激,后来是觉得李福根可以利用,更亲近一点,但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发现,李福根这人,是真正的厚道人,是真心可以交朋友的,所以现在他对李福根,去了绝大部份的功利之心,而是真正拿李福根当朋友,他这话里,透着的也是真正的佩服。 李福根便嘿嘿笑,他其实很想说,龙灵儿也是我的女人呢,不过到底没有轻浮到那个份上。 随后李福根跑了一趟美国,蒋青青几个到也并不缠着,忙呢,市长市委书记好当,想要当好了,也不容易。 不过无论是蒋青青还是张智英,都是手腕高明脑子精明的女人,再加上都是李福根的女人,有什么事,晚上在床上就给定下来了,到是没什么扯皮的事发生。 两个女人还是斗,龙灵儿基本站张智英一边,不过蒋青青有李福根,实在急了,就缠着李福根撒娇,李福根只好和稀泥。 有时李福根也说不好,蒋青青急了,就把张智英压在床上,这下张智英就真不行了,加上龙灵儿都不行,也就只能妥协,总之乱七八糟,但外面看上去却是局面大好,热火朝天,六个亿砸下来,三交市几乎都给翻过来了,甚至带动了周边的县市,怎么能不忙,即便是龙灵儿,都得忙着保驾护航。 李福根下午六点多到的纽约,金凤衣来接的机,搂着先亲了一个,李福根看着金凤衣带着晕红的脸,道:“想我了没有?” “嗯。”金凤衣点头。 “我也想你。”李福根搂着又亲了一下,问道:“凤姐呢。” “她有演出呢,说让我们去看戏,定了包厢。” “好啊。”李福根一听开心了:“什么戏。” “穆桂英挂帅啊,你最喜欢的。”金凤衣说着,脸上着火,李福根嘿嘿笑起来,金凤衣轻嗔:“凤姐还说你是个老实人,其实你最坏了。” 说是说,她身子却紧紧的贴着李福根,只恨不得和这个坏蛋粘在一起。 到戏院,正戏还没开场,前面有小丑在表演。 李福根两个进了包厢,给袁紫凤打了电话,袁紫凤听说李福根到了,非常开心,只不过她上了妆,不好到包厢里来。 挂了电话,李福根看了看戏院下面的人,道:“人不少啊,这包厢也豪华,凤衣你不知道,我以前看凤姐的戏,都是在乡下的土坪里呢,那个劲啊。” 金凤衣听了笑:“现在穆桂英是你的了,不用再到土坪里去守着了。” 李福根便笑,搂着金凤衣,道:“你也是我的了。” 金凤衣便羞羞的,李福根吻她,她也激情回吻,一个多月不见,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 戏开场,袁紫凤出来,她知道李福根的包厢所在,一个亮相,眼眸子却是瞟上来的,英气勃勃中带着喜意,更显精神。 李福根忍不住就叫起好来,金凤衣也连声叫好,道:“我看了好多场了,只这一场,紫凤姐最出彩。” 李福根便大言不惭:“当然,因为我来了嘛,老公面前,当然要好好表现。” 金凤衣听了便吃吃笑,李福根威胁:“怎么,你这个穆桂英还不服气,还要调教。” “不要了。”金凤衣可就吓到了,钻到他怀里:“人家服气了。” “那乖不乖?” “乖了。” 李福根大笑,先放过金凤衣,认真看戏。 袁紫凤的演技越来越精湛,加之李福根在看,她的表演更是神彩四溢,李福根不住的叫好,但与少年时相比,却总差着点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场戏演完,李福根跟金凤衣到后台接了袁紫凤,袁紫凤粉丝不少,签名的,拉话的,约戏的,一大堆人,一直弄得晚上近十点,李福根几个才回到家里。 “累吗?”李福根搂着袁紫凤,关心的问。 “不累。”袁紫凤摇头。 金凤衣笑:“根子过来了,紫凤姐再累也不累了。” 袁紫凤便有些羞,嗔道:“好啊,敢调戏姐了,呆会看我放过你不。” 金凤衣羞笑求饶,李福根道:“我把晨夕镜带过来了呢,你是照镜子呢,还是让我给你按摩。” “真的?”金凤衣虽然让李福根以大手印的不世神通洗白了,但没照过镜子,始终有些遗撼,这下可就又惊又喜。 便袁紫凤也有些意外:“青青可不是个好说话的,怎么舍得把镜子给你带过来了?” 李福根笑:“那要感谢凤衣组织过去的商团嘛,三个多亿,那可了不得呢。” “那到也是。”袁紫凤有些了解蒋青青的性子,笑了起来,眼见李福根拿出镜子,金凤衣喜滋滋的接过去,拉她一起照,袁紫凤却笑道:“我才不照镜子。” 对李福根撒娇:“我要你给我按摩,不过我要先洗个澡,一身的汗。” 李福根搂着她不放:“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汗味儿也好闻。” “嗯。”袁紫凤心中感动,却笑着摇头:“别跟青青那个变态学,我可不要臭烘烘的。” 见李福根舍不得放手,便羞笑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洗。” 又扭头看金凤衣:“凤衣也去,你身上好大一股子根子的味道。” “呀。”金凤衣顿时就羞到了,赖在袁紫凤身上不依:“紫凤姐,你鼻子怎么这么灵,跟狗狗鼻子一样吗?” 洗了澡,才想到镜子,李福根自然尽心服侍,拿了镜子,让金凤衣两个美人先恢复了精力,再又细细的各个地方一一照去,直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李福根在纽约呆了三天,本来是说一个星期才回去的,不想方甜甜却打了电话来:“根子,快来香港帮我,我爸爸出事了。” 328出事 方甜甜还在读博,平时电话也不多,李福根有时想她,有时却想,自己太贪了,有这么多女人,尤其有了龙灵儿后,他更觉得再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还要想方甜甜,老天爷都会生气的。 不过方甜甜找他,要他帮忙,那却绝对是义无反顾,金凤衣袁紫凤虽然舍不得,但也不好拦着他。 送了机,金凤衣有些不舍,嘟着嘴:“好讨厌,他女人真多。” 袁紫凤摇摇头:“这还真怪不了他,他是个厚道人,他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上赶着自己送到门上的。” 说着看看金凤衣:“包括你我。” 金凤衣一听便有些羞,伏在袁紫凤怀里,微微有些出神,好一会儿,道:“我以前不喜欢男人,甚至讨厌男人,所以我查帐什么的,特别严苛,比武也一样,我对男人绝不手软,我以前一直觉得,打得他们鼻破血流倒地不起,特别的痛快,但是。” 她说着,停了一下,脸上带着微微的羞红,眼眸中,却有着一抹亮亮的光:“有了根子后,我竟然特别开心,好象整个人都酥掉了一样,我甚至想,就愿意那么死去,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她有些羞的看着袁紫凤:“姐,你说我正常吗?” 袁紫凤轻轻搂着她,点头:“这就是爱,我也有一样的感觉,别人对我做什么,我会觉得恶心觉得羞辱,可对根子,我却想把一切都对他打开,愿意为他奉献一切,无论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乐意。” “是这样的。”金凤衣点头:“我也就是想要把一切都奉献给他,以前我觉得,这会特别羞耻,可真正给了他,我却觉得特别幸福。” “我也一样。”袁紫凤同样一脸感慨:“要不,过段时间,我们回去吧,我突然想,多守着他,比唱戏更有意义。” “嗯。”金凤衣点头:“是这样的,我以前只想把华商会做大,但有了根子后,突然觉得这些没有兴趣了。” 李福根不知道两女的感慨,他打了两个喷涕,却以为是方甜甜在念叼他,方甜甜电话中没说清楚,只是好象有些急,他心下猜测:“是什么事呢?” 直飞香港,方甜甜来接机,一身素白的裙衫,如风中的水仙,清纯依旧,只是脸色有些憔悴。 见了李福根,她过来搂着他腰,吻了一下,把脸埋在他怀里。 她不生分,李福根到是好象有些生分了,愣了一下,这才伸手搂着她纤腰,道:“怎么了甜甜,出什么事了。” “回去跟你说。”方甜甜似乎有什么难言之瘾,她挽着李福根的手上车,道:“不知为什么根子,见到你,我心中突然就安心了。” 她痴情依旧,李福根心中感动,轻轻搂着她,道:“嗯,别怕,一切有我。” “嗯。”方甜甜点头,对着他甜甜的笑,然后就凑过红唇。 来接的车子是房车,前面有隔板的,不怕看见,李福根迎上她的唇,深情长吻,只是手忍住了,没有到方甜甜胸前去探索。 车子直接到方家,李福根想到方玉山的眼光,心中就有些忐忑,方甜甜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要怕,爸爸出事了,我就是为他而找你的。” “啊。”李福根吃了一惊:“你爸爸出事了,是什么事?病了吗?还是……?” 商战残酷,对手找杀手之类的戏码,电影电视上也常见。 “他是给人下了蛊。”方甜甜皱着眉头。 “啊?”李福根吓一跳:“真的有蛊。” 他在金大侠的书里看过,然后一些东南亚影视剧也有,他还以为是假的呢,小说家的胡扯,就如一套降龙十八掌,从头打到尾,那不是扯吗? “我也不知道。”方甜甜摇摇头:“他们说是中了蛊,然后医生也没办法。” 她看着李福根:“上次你不是说,你去了一趟西藏,见了一个很厉害的高僧吗?所以我找你来,想问一问,是真是假。” 李福根跟方甜甜的电话不多,但一个月也有几次,说说情话,聊各自的情况,狗王蛋的事,李福根不好说,但生活中一些事,例如上次去西藏对付神镜大活佛,就选了一些说了,晨夕镜没说,只说西藏有高僧,方甜甜对西藏很有兴趣,也相信李福根的话,所以这次找他来了。 商战残酷,可以说,方家到处是对手,所以方玉山中了蛊的事,是秘而不宣的,只说是生了病,甚至方甜甜在电话里都不敢说,怕有人监听啊,她大家之女,又极聪明,可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白痴女,很谨慎的。 “高僧到是真的。”李福根点点头,他很想说,其实最高的高僧是他,大白狗的传承,让他学到的东西,远超出一般高僧之外,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 “中蛊,这个是怎么回事啊,高僧也没办法啊。” 李福根暗暗摇头,他回想大白狗的话,密宗秘法里,有治病的,也有驱邪的,但蛊却没提,历代高僧没人知道蛊是怎么回事。 到方家,方兴东也出来了,与上次相见,明显老了许多,方玉山中蛊,对他的打击显然也不小,不过还是很温和的跟李福根打招呼:“根子,辛苦你了。” “方老客气了。” 李福根谦虚了几句,然后方甜甜带他去看方玉山。 见到的情形,让李福根吓一大跳,方玉山居然给钢链子锁在床上,蓬着脑袋,胡子拉碴,两眼赤红,见了李福根,他突然跳起来,眼中发出凶猛的光,仿佛一只要择人而噬的恶狼,口中更发出不类人声的嗬嗬声。 “根子,你别怕。”方甜甜拉着李福根的手,脸带痛苦:“爸爸中的是一种狼蛊,见人就要咬,所以只好把他拷在床上。” 因为钢链锁着双手,方玉山没能跳起来,他口中嗬嗬作响,拼命挣扎,方兴东在边上道:“根子,甜甜说你在西藏见过高僧,你觉得高僧能治吗?” “我不知道。” 李福根摇摇头。 方甜甜也眼巴巴的看着他,见他摇头,心往下沉,但随即一惊,因为李福根居然向方玉山走了过去。 “根子,你别过去。”方甜甜忙来拉他,方兴东却看出了不对,道:“甜甜。” 方甜甜有些讶然的看他:“爷爷?” 李福根回头对她笑了一下:“蛊我不懂,我试试看吧。” “啊?”方甜甜一惊之下,脸上泛出喜色:“根子。” 李福根冲她点点头,转头看向方玉山。 方玉山见他走过来,眼中射出凶残的光芒,真是跟狼一模一样的感觉。 李福根手中捏个手印,突然开口念起经来,颂经声一起,方玉山眼中立刻射出迷芒的神色,怔怔的看着李福根,似乎在聆听,随着李福根的颂经声,他慢慢的安静下来,眼中的凶光也越来越弱,慢慢的趋向于平和。 看到这个变化,方甜甜和方兴东都呆住了,方甜甜是又惊又喜,她知道李福根功夫不错,尤其为人特别好,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她这样的美女,送上门去,他都没要啊,而她想要他做点什么,只要一个电话,他就会千里万里的飞奔而来。 所以,只要有事,方甜甜第一个就想到李福根,只不过她完全没想到,李福根居然有这个本事。 “他居然象和尚一样会念经,不过这经文好怪哦,不会是巫术吧。” 至于方兴东,则是又惊又奇。 他对李福根的观感不错,质朴,是个老实孩子,打交道可以,但如果做孙女婿什么,那是不合格的,方甜甜跟李福根扯来扯去,他不反对,不是因为喜欢李福根,而是对方甜甜的溺爱,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方甜甜会真的爱上李福根,无非是一个时间段的新奇,就如一个新玩具,玩玩嘛,过段时间就扔了,有什么关系。 方甜甜找李福根来,说认识什么高僧,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也好,然而李福根自己会念经,却是他想不到的了,他见多识广,听得出李福根念的是梵文,更加惊异:“这小子,到好象不象他外表那么憨,内藏绵秀呢。” 李福根不知道方甜甜爷孙俩的惊异,见方玉山安静下来,他走过去,手按在方玉山头顶上,灌顶洗灵,同时细细感受方玉山体内的反应,但遗撼的是,大手印虽然神奇,却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他可以让方玉山安静下来,清醒过来,但是想把方玉山体内的蛊洗出来,却还是做不到,他能感觉到方玉山体内确实有异物,但却毫无办法,只能逼到一个角落里,然后用气脉封住。 十分钟左右,他松开手,退开两步,方甜甜道:“根子。” 李福根冲她点点头,方玉山却睁开眼里,看到方甜甜方兴东两个,叫了一声:“爸爸,甜甜,你们在我房里做什么?” 说着要爬起来,手一动,哗拉拉一阵响,他转头一看,自己双手都给锁着呢,一脸的莫名其妙:“爸,你锁着我干什么啊。” 329送上门 “爸,你清醒过来了。” 这一下,方甜甜真的是喜出望外了,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叫李福根:“根子。” 李福根点点头:“暂时没事了,放开你爸爸吧。” 方甜甜忙叫下人来钥匙来打开锁链,方玉山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怎么回事啊,爸,甜甜,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锁着我。” 方甜甜给他开锁,道:“没事,爸,你先别问,先洗个澡吧,臭死了你都。” 嗔是嗔,却一脸喜滋滋的。 方兴东也非常高兴,不过他比方甜甜表现得要稳重一些,看方玉山去洗澡,他问李福根:“根子,甜甜他爸没事了吗?蛊给驱除出去了吗?” 方甜甜也看着李福根,李福根想了想,摇头:“实话说,我不知道,方先生体内有异物是真的,我能感觉得到,但是不是蛊,我没见过蛊,弄不清楚,不过感觉中。” 他沉呤了一下,道:“那东西有些怪,好象是个活的,我往外驱,它往里钻,就好象揪蛇尾巴一样,越揪越往里去。” 方甜甜本来一脸开心,听到这话,顿时又担心了:“你说我爸爸体内还有蛊,没有驱除出来?” “应该是。”李福根点头:“我只是把它封住了,让它暂时无法活动,但它到底是个什么,或者说要彻底弄出来,我暂时还做不到。” “那怎么办。”方甜甜急了,扯着李福根的手:“根子,你再想想办法嘛。” “用手术取出来行不行?”方兴东人老了,但经验也老到,看着李福根:“你说把那蛊逼到了一个地方是吧,那可不可以用手术取出来?” “对啊,做手术行不行?”方甜甜也眼巴巴的看着李福根。 “恐怕不行。”李福根想了想,摇头:“这东西是活的,我能逼住它,但手术去取,血脉流动,它会跑的。” 这下方甜甜爷孙俩傻眼了。 这时方玉山洗了澡出来了,道:“爸,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看了一眼李福根,微微点了下头,没打招呼。 他打心底里讨厌李福根,可李福根那一次杀暴熊尤其是扳开铁笼,那种非人类的功夫,可也让他极为忌惮。 方兴东转头看他,脸就沉了下去:“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问你怎么回事呢?你在菲律宾,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人给下了蛊?” “我给下了蛊?”方玉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咬牙叫:“那个臭娘们。” 眼光转到方甜甜脸上,又转回来,看着方兴东:“她没说什么吗?” “哼。”方兴东哼了一声:“一句话,你娶她,然后让甜甜嫁给他儿子。” “她做梦。”方玉山暴叫起来。 方兴东只冷冷的看着他,方甜甜脸上也有生气的神色,方玉山暴怒不熄:“你们别管了,看我收拾不死她。” “先顾你自己吧。”方兴东强忍着怒意:“要不是根子救你,你这会儿就是个疯子。” 方玉山又惊又怒:“真给我下了蛊?” 看一眼李福根,道:“下蛊也没什么了不起,我请人来驱出去就行了。” 他仍然不肯领李福根的情,方甜甜有些恼了:“爸,你说得太容易了,这段时间,爷爷想尽了办法,请遍了菲律宾马来西亚的高人,都没有办法了,说你这种蛊,惟有下蛊的人能解,别人是解不了的。” “臭娘们。”方玉山愣了一下,骂起来,眼中现出阴狠之色:“那我找人去把她抓了来。” “行了。”方兴东怒喝一声:“你知道芭莎的来历吗?你以为她是个简单的女子?她前后嫁了七次,继承了无数的田产庄园铜矿,手下光护矿队,就有一千多人枪,她扶上去的市议员省议员,就有十好几个,你叫人去抓她,哼。” 方玉山中蛊,方兴东一面请人治,一面就去调查芭莎,方玉山说的手段,他也想过,可一查,吓一跳,芭莎竟是大有来头,本来就是一个大矿主的女儿,然后师父是个大蛊师,学了蛊术,前后嫁了七任丈夫,不管是自然死的也好,她害死的也好,反正她继承了巨量的财富。 有钱其实还好说,真要比财富,方家还要强得几分,关健是,菲律宾那鬼地方,说是民主国家,其实是财阀军阀当家呢,矿主庄园主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不但拥有财富,还拥有军队,然后扶持议员,以民主的幌子,间接控制着国家。 芭莎还只能算是一个中型的矿主,但扶持的市议员省议员也不少,手下更有一千多人的护矿武装,方家是有钱,也能找到几个黑社会,可跟芭莎的护矿队一比,渣都不是,人家直接有机枪大炮啊,甚至武装直升机都有,这个怎么比? 至于报警或者求助于菲律宾政府,那就更不用说了,人家扶持的议员都有一堆,想要见总统,都是一句话的事,方家能跟她玩? 所以方玉山说出这种话来,方兴东特别生气。 “啊?”方玉山这下傻住了。 他风流一遇,只以为不过是路边的一朵小花,有点儿艳色,随手采来闻一闻,却没想到,这野花后面,还有一根锋利的尖刺。 方兴东懒得理他了,到是李福根今天的表现,远远出乎他意料之外,折腾了几个月,请遍了师父,各国出名的法师都请到了,个个束手无策,李福根一来,一下就治好了,至少是稳住了病情,这个太了不起了,不能不让他对李福根又高看一眼。 “根子,远来辛苦,茶都没喝一杯,先到外面喝茶吧,呆会我爷俩好好喝一杯。” 李福根跟方兴东到外面,方甜甜在里面跟方玉山又说了一会话,出来还嘟着嘴巴。 李福根估计,方甜甜是跟她方玉山解释他来这里的原因和他的功劳,方玉山可能还不蛮领情,所以方甜甜不高兴。 李福根只能这么猜,也不好问,跟方兴东闲聊着,到是对芭莎的情况又多了一些了解,包括对菲律宾的,他才知道,原来菲律宾号称现代民主国家,里面居然有游击队什么,而且到处是地方武装,到处是大地主,就跟中国在解放前,国民党时代一样,公知们大爱的民国范儿,其实去菲律宾就可以真实体验一把。 这就让他比较头痛,因为方玉山的蛊,要想彻底排除,只能找下蛊的人,也就是说,只能去找芭莎,可芭莎居然手里有私人武装,尤其还是合法的,这就不好对付了。 方玉山一直没出来,晚上方兴东摆酒,他也没出来,方甜甜很不高兴,到是李福根不当回事。 吃了饭,聊了一会儿,方兴东请李福根去休息,方甜甜陪着他进了屋子,两个人搂到一起,深深长吻,方甜甜激动起来,喘着气道:“根子,要了我,你现在就要了我。” 李福根当然也想啊,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冲动,因为他明显感觉得到,方玉山对他的看法没有变,而方甜甜之所以这么激动,估计就是方玉山的态度给剌激的。 “甜甜,你别激动。”李福根喘了口气,抱住方甜甜:“你爸爸那个蛊,到底要怎么办,他自己有打算没有?” “不许。”感觉李福根的手要抽出来,方甜甜按住了,手就压着李福根的手,还对他爱娇的嘟了嘟嘴,脸红红的,特别可爱。 她胸前这对宝贝儿,别人是不能碰的,但心爱的男人例外。 “我爸爸是那种不肯吃亏的人,他这会儿好了,打算自己对付那个女人呢,我劝他也不听,而且也还不要你帮忙。” 李福根猜就是这样,他跟方甜甜有牵扯,方玉山当然不要他帮忙,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道:“你爸爸很厉害的,要是能想办法抓住芭莎,那应该也能治好。” “哼。”方甜甜撇嘴:“他就是自负,自以为是,自认为天下第一聪明人,就是对爷爷都不服气的,其实这么多年来,真没看见他做了些什么在哪里,女人到是多得不得了。” 说到女人多,李福根也汗颜了,他女人也多呢,现在怀中就是一个,而且是绝品的美少女,他要是愿意,这会儿完全可以把方甜甜抱到床上去,一口就吃掉了。 方甜甜看他脸红红的样子,当然也知道,吃吃笑,手点着李福根的鼻子:“你也不是个好人,你们男人啊。” 她手指白白嫩嫩的,这个动作,更是娇美无比,李福根忍不住就去亲她。 不过李福根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明明方玉山反对,硬是要了方甜甜的身子,也不好,缠绵到十一点左右,劝着方甜甜回了房。 第二天,方甜甜告诉他,方玉山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方兴东发脾气:“不要管他。” 但说是不管,还是担心,所以请李福根多留几天,李福根当然也不会拒绝。 饭后,回到房里,方甜甜立刻就扑到李福根怀里,两个相恋的人在一起,也不气闷,白天就没出去,几乎整天缠在一起。 330一起去 方兴东也不管,香港比较西化,对性看得比较开,如果方甜甜提出要嫁给李福根,方兴东或许会有意见,只是两个人谈恋爱,他是不管的,也并不觉得李福根就是占了方甜甜的便宜,方甜甜二十三了,大人了,她自己开心就好嘛,只要不到外面公开牵牵扯扯就行,在家里没事。 到是李福根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方甜甜扑到怀里来,要他推开也是不可能的,最多是当着方兴东的面,不跟方甜甜亲热。 这么着过了三天,有美人相伴,乐也逍遥,但到第四天,突然传来消息,方玉山给芭莎绑架了。 原来,方玉山设了个计,约了芭莎出来,想绑架芭莎,彻底解除了体内的蛊,谁知芭莎是嫁了七嫁的人,极为狡猾,人是来了,却暗出伏兵,方玉山带了二三十个人,她却一家伙带了两百多人来,反过来把方玉山给包围了,把方玉山这边的人,打死了十几个,余下的,包括方玉山在内,全抓了起来。 然后派了人来见方兴东,提出两个条件:一,方家出十亿港币,做为聘礼,迎娶芭莎。 二,方家再出十亿港币,做为嫁妆,把方甜甜嫁给芭莎的儿子扎晃。 当然,不听他们的也没关系,方玉山到也不会死,不过就永远呆在菲律宾吧,这一辈子休想再出来了,而且方玉山体内的疯狼蛊随时可能发作,到时成为一条人形疯狼,就吃生肉吧。 “蠢货。”方兴东气得大发雷霆,方甜甜也气得顿足,可这会急也好,发脾气也好,都没有用,无论如何,得把方玉山救回来啊。 但怎么救啊,菲律宾这鬼国家,说它是国家吧,它到处是地方武装,军阀割据,说他完全乱得一塌糊涂任人斩割吧,他又是一个国家主体,资本家联合控制着这个国家呢,当然是以民主之名,方家真要弄一批雇佣兵去救人,还可能碰上菲律宾的国家军队。 硬来不行,走法律途径也不行,芭莎在菲律宾国内人脉极广,本身就控制着不少议员,报警对于她来说,就是个笑话,菲律宾警察根本就不可能理睬方家。 方兴东一时之间,居然束手无策。 方甜甜急了,赌气:“就让他在菲律宾当一辈子野人好了。” 说是这么说,但到底是她爸爸,不是外人呢,她的担心焦急,李福根还是感觉得出的。 “我去菲律宾走一趟吧,想想办法,或许能把你爸爸救出来。” “那不行。”方甜甜吓一跳,连忙摇头:“那个女人是大矿主,本身就有一千多人的私人武装,而且人脉广,当地的警察军队,到处有他的人,黑帮也听她的,外人去了,根本就是送死,你绝对不能去。” 方兴东也摇头:“根子你不能去,我想想办法,找人去谈判,或许多出点钱,他们会放人。” 但芭莎根本就不缺钱,方兴东找人谈判,芭莎回话了,钱不是问题,先把方甜甜送过去,只要方甜甜生下了儿子,方玉山就自由了,气得方甜甜顿足:“我宁可死,也不会给那猴子生儿子的。” 方家有钱,但芭莎不要钱,方家有势,但在菲律宾,芭莎势力更大,方兴东再无办法。 方甜甜气自气,但她的焦虑也一天甚是一天,这天晚上,在她自己房里,突然就死死的缠住了李福根:“根子,让我做你的女人。” 李福根认真的看着她:“甜甜,你是不是想,把女儿身给了我,然后就去嫁给芭莎的儿子扎晃,就如上次跟巴岱龙一样?” 方甜甜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根子。” 李福根不动,只看着她。 眼泪慢慢涌上方甜甜眼眶,她看着李福根,泣声道:“无论如何,那是我爸爸,而且爷爷也只有他一个儿子,爷爷老了,难道……。” 说到这里,她再说不下去,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下。 李福根心疼的吻她:“傻丫头,你还有我呢,明天我就去菲律宾,把你爸爸救出来。” “你不能去。”方甜甜惊叫,双手抽出来,死死的抱着了李福根:“芭莎势力极大,爷爷调查了,她自己甚至都有一千多人的私人武装,还有机枪和装甲车,警方军方也到处都有她的人,太危险了,你绝对不能去。” 李福根到是笑了起来:“甜甜,你其实并不了解我,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厉害一些,一千多人枪,呵呵,在我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方甜甜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在方甜甜印象中,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不吹牛皮的人,那就是李福根,可这会儿李福根的话,完全就象是在吹牛皮啊。 李福根眼光却是极度认真的,他看着方甜甜:“甜甜,你喜欢我,我非常开心,但跟上次一样,我绝不愿以这种方式得到你的身子,等我救出你爸爸,再没有什么东西压着你了,你还喜欢我,那我就绝不客气。” “可是。”方甜甜还是疑惑:“芭莎势力真的很大啊,你?” “相信我。”李福根声音中充满力量。 方甜甜心中突然就有了信心,道:“好,根子,我相信你,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去。” “好。”李福根点头:“你也不要怕,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有办法护得你周全。” 方甜甜心底还是有一点疑惑,却想:“最多我跟他死在一起。” 这么一想,什么都放开了,嘟着嘴道:“那你要吻我,而且,今晚上我要跟你睡。” 李福根脸色就有些发苦,方甜甜一看,嘟嘴道:“怎么了,这么讨厌我吗?” “不是。”李福根摇头:“你这么漂亮性感,跟你一起睡,我怎么睡得着,难受啊。” 方甜甜明白了,顿时咯咯笑得象个妖精,又娇嗔道:“谁叫你犯二来着,我就是要诱惑你,就是要难受死你。” 李福根低头看着她,她白玉一般的脸颊,是如此的美丽,头发垂下来,她用手拨了一下,跟张智英差不多,兰花指翘起来,好象又略有区别,张智英带着一种熟女的媚,她却是一种少女的纯,却又同样的优雅好看。 李福根轻抚她的脸,方甜甜有些羞,但看着他的眼眸里,却是深情如海。 第二天早上,方甜甜跟方兴东打了招呼,与李福根一道,坐飞机直飞马尼拉,方兴东虽然担心,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拜托李福根好好照顾方甜甜,本来要派几个人一起去,李福根拒绝了,方兴东也就没有坚持。 很奇怪,李福根的话里,似乎有一种让他信任的东西,他不知道,李福根暗里捏了个手印,语气虽然平和,却用了密宗的秘法,密宗高僧以此法渡人,最能打动人心,同样也能消除方兴东的担心。 飞机到马尼拉,再又转机,芭莎的老窝,在一个叫雾松的小镇,有小型旅游飞机可以到附近的白椰城,然后坐车过去。 到白椰城,已经是晚上了,方甜甜先给方兴东打电话报了平安,说到了那里,然后才找了酒店。 做为旅游城市,白椰有着独特的风光,不过方甜甜没有游玩的心思,跟李福根一起到餐厅吃了晚餐,就回到房里,一直缠着李福根。 李福根心中感慨,方甜甜虽然一直不问,但他其实感觉得到,方甜甜心中仍然担心害怕,所以才特别主动,似乎是想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机会。 “我会护着你的,我的女孩,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李福根轻抚着方甜甜的头,在心中暗暗发誓。 等方甜甜累了,睡过去,李福根悄悄到酒店外面,找了个无人处,发出呜呜的叫声,没多久,附近的狗就全都赶了过来,李福根发出命令:召集至少三千条狗,到雾松集合。 一千人很多吗?我三狗对一人,够了。 刹时间,全城狗叫,再又远远传了开去,有些相隔太远没有狗的,最近的狗会远远的跑出去,一直到下面的狗接到信号。 一夜之间,整个菲律宾的狗都得到了消息。 狗不学数学,无数的狗,连夜往雾松赶,很多家养的狗,咬断蝇子,顶开门栓,或者从窗子里钻出去,不顾一切的狂奔。 无数的狗主人惊诧莫名,流言蜂起,一个最大的流言是:世界末日到了。 李福根不管这些,他下了命令就回房睡觉,抱着娇俏的小美人,不知有多么舒服。 但芭莎的反应,快得超乎李福根的想象,第二天两人吃了早餐结帐,准备坐车去雾松,才出酒店,一下围上来七八个人,每人手里一枝手枪,指着李福根两个,其中一个戴金耳环的高大汉子道:“是方小姐和李先生吧,我家扎晃少爷有请。” 方甜甜惊得俏脸惨白,紧紧的扣着李福根的手,李福根到是并不惊惧,只是有些后悔,昨夜就该在外面多等一会儿,或者今早上早点出来,收集一些消息,但抱着方甜甜太舒服了,想着离雾松还远,一百多里呢,不太上心,到是给扎晃打了个措手不及。 331末日 但有一件事他非常奇怪,扎晃怎么就知道他们到了白椰城呢,而且一眼就认出了他跟方甜甜? 给押到车上,到还好,这些人并没有动手动脚,估计方甜甜是扎晃想要的人,他们不敢乱动,真要敢动,李福根就要不顾一切动手了。 两辆车子,李福根他们坐的是一辆吉普车,司机加两个武装人员,副驾驶一个,另一个跟他们坐在后座。 金耳环等人就坐后面,是一辆带雨蓬的小型卡车,就跟中国国内的小四轮差不多。 车子开动,方甜甜对李福根道:“我们家里有叛徒。” 虽然在紧张害怕之中,她的脑瓜子仍然比李福根要灵光得多,李福根还没想清楚呢,得到她提醒,这才恍然大悟,不过这会儿想这个也没用,拍拍方甜甜的手,轻声道:“不要怕。” 押他们坐在后座的,是个红衣汉子,年轻人,也就是二十多岁吧,为方甜甜美色所摄,时不时溜一眼,方甜甜看他时,他还会脸红的把眼光错开,可问题是,他手上的枪却一直紧紧握着的,前面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司机腰上也有枪。 虽然得到李福根的安慰,方甜甜心中的紧张却没有得到缓紧,看着李福根,眼中含泪:“根子,拖累你了,不过你放心,最多答应他们的条件,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这话中,情深似海,李福根紧紧搂着她,他心中已有主意,说实话,他并没把这几个武装人员放在眼里,尤其是这种近距离的狭窄空间内,只不过一时还不好说出来,因为他并不知道,红衣汉子三个人,会不会中文,所以只拍着方甜甜的后背。 方甜甜缩在他怀里,心中悲苦:“根子大笨蛋,处女之身给你你不要,现在便宜别人了。” 如果是她自己,宁可一死,但爸爸和李福根两条命她不能不考虑,为了他们,最大的委屈,她也承受下来,只在心中暗下决心:“不看着爸爸和根子安全离开,绝不让那只猴子占便宜。” 车开出市区,进入乡镇,路就开始变得坑坑洼洼了,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树木多起来,路也拐来拐去的,李福根知道差不多了,看着前面一个大弯,车子刚拐过去,他忽地手肘一扬,轻轻撞在红衣汉子左胁。 这一下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内劲中蓄,就如大江中的暗流,表面上水波不起,水底下,却裹含中无铸的巨力,红衣汉子给他这么一撞,五脏六俯尽给撞碎,啊呀都没有一声,即刻落了气。 李福根手起不停,手肘一撞,同时双手齐伸,同时戳中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武装人员,司机两个同样一下毙命,李福根身子前顷,把住了方向盘,顺手就把司机的死尸提起来,放到后座自己的坐位上。 他出手完全没有端倪,速度又快得异乎寻常,即便方甜甜紧挨着他,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李福根把那司机的死尸提过来,眼见司机眼耳口鼻中全渗出血来,方甜甜才惊叫起来:“根子。” 李福根对她回以一个安慰的笑:“没事,我说过会护着你的,放心好了,来,到前面来,把着方向盘。” 方甜甜本来处在绝望之中,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福根举手翻盘,三个武装人员,他说杀就杀,真比捏死蚂蚁还容易,这样的人儿,真是爱死了,她一时间心花怒放,乖乖的应了一声:“好。” 她虽然是穿着裤子,不过要翻过去也不容易,李福根直接就把她抱起来,塞过去,道:“前开一百米就停住,不要担心我。” 说着,他打开车门,往车外一跳,顺手带上车门,身法之快,方甜甜竟然没能看清楚,心中又惊又喜:“根子真厉害。” 因为拐了个弯,李福根跳下车,后面车子才拐过来,没看到李福根跳车,李福根藏在树后面,看着后面的车开过去,猛然窜出来。 金耳环是小头目,坐在副驾驶位上,其他几个武装人员则坐在后面的车斗里,李福根身如电闪,一步跨进车厢,那几个人只觉得眼前一闪,根本来不及反应,李福根双手齐出,倏倏几下,全都戳中咽喉,前后不过数秒,车斗中再无一个活人。 这些人虽然手中都有枪,可别说开枪,甚至叫都没能叫出一声。 金耳环也没发觉,到是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个东西闪了一下,也没看清人,他还以为是飞过一只什么野鸡什么的呢,也没在意。 车斗和车头之间,有一块玻璃,是可以看到后面的,李福根没再往前面去,手按着玻璃,猛然发劲,玻璃一下碎成千百块,这个意外,终于让司机叫了一声。 但也就是叫了一声而已,李福根的手已经从洞里伸了过去,左一戳,右一戳,司机和金耳环都是耳后给戳中,左右一歪,同时毙命。 这就是中国功夫,由内而外,练到极处,飞花摘叶,皆可杀人,更莫说直接出手。 李福根杀了两人,返身跳下车,那车子失了控制,一头撞进旁边的旷野里,一时半会却停不下来,弯弯曲曲的开了出去。 李福根就不管了,方甜甜已经在前面停住,开了车门,担心的看着后面呢,李福根追上去,方甜甜看到他,惊喜的跳下车来,道:“他们都死了。” “是。”李福根点头,还有些担心,一下子杀人太多,怕方甜甜接受不了,不想方甜甜却是欢呼出声:“根子,你真厉害。” 然后一下就蹦到他怀里,死死的抱着他,拼命的吻他,突然又哭起来,在李福根胸膛上狠狠的捶着:“大笨蛋,死人,大坏蛋,给你你又不要,要是落到坏人手里,把我的身子强占了去,我就要恨你一辈子,不,八辈子,永远永远恨你。” 一路的担心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的发泄了出来。 李福根心中感动,搂着她,任由她捶打,柔声道:“不会的甜甜,我说了,你是我心爱的女孩,我一定要在你最心甘情愿的时候才要你,至于其他人,除非你愿意,别人是不可能能碰得到你的。” “我怎么可能愿意,我才不愿意,除了你,谁也休想碰我。”方甜甜嘟着嘴撒娇,又在他胸膛上狠狠的捶了几下,终于笑了起来:“你个大笨蛋,吓死我了,现在怎么办?” 李福根想了想,道:“前面应该有镇子吧,到前面的镇子上,看看情况再说。” 有没有镇子其实无所谓,他主要是找到狗,方甜甜在边上,他又不好召唤狗,狗王蛋,懂狗语,这个秘密,他除了告诉金凤衣他有三粒蛋蛋,其它的一切,他都没说,对任何女人都没说过,因为他总觉得有点心虚,就如金凤衣的白虎一样,他也怕别人异眼看他,尤其是心爱的女人们,对方甜甜,他也想瞒着。 前面没镇子,到是出现了个小村子,村边有狗,李福根怕事情有变,也就不等了,停下车,对方甜甜道:“甜甜,你在车上休息一会儿,我下车打听一下情况。” 方甜甜却不干,死死抱着他胳膊:“我要跟着你,我怕。” 红唇儿嘟着,又娇又嗲,其实眼中却有兴奋之色,她是大家之女,久经培养,胆气本来就比一般女孩子要足,李福根显示出神奇的功夫,更让她信心百倍。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李福根完全拒绝不了,只好带她下车,犹豫了一下,道:“甜甜,你知道我在西藏有点儿奇遇,呆会看到奇怪的东西,你不要奇怪。” “奇怪的东西,不要奇怪。”方甜甜咯咯笑:“你这话好绕哦。” 大眼晴眨巴眨巴的,又圆又亮,双手抱着李福根胳膊。 李福根看了只想叹气,真的太诱人了,虽然也跟龙灵儿一样,口手唇舌,都尝过了,可只要看着,就忍不住那份诱惑。 “可是,该奇怪我就要奇怪。” 看到李福根的眼光,方甜甜更娇了,俏脸儿微微带着晕红,少女的容颜,是如此的美丽。 “好吧。”李福根无法拒绝,即便佛祖,面对这样的娇容,也是无法把持的,更何况他这个假高僧:“那你就奇怪吧。” 方甜甜便笑得更加欢畅了。 路边无人,李福根口中发出呜呜的叫声,方甜甜大眼晴瞪圆了,听不明白,不过她娇是娇,却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孩子,知道李福根必有目地,虽然奇怪,却也不问,但随后她就惊呼起来,因为没过多久,就有狗跑了过来,而且越来越多。 “好多狗。”她给吓到了,紧紧抱着李福根胳膊。 “没事。”李福根拍拍她手:“不要怕。” 方甜甜脑子灵光得很,一下猜到了,道:“根子,这些狗不会是你叫过来的吧,呀,它们干什么呀?” 却是前面的几条狗,到了李福根十步开外,就趴下来,前爪伸直,脑袋趴在爪子上,对着李福根点头呢。 332秘术 李福根知道瞒不过,但也不想完全说出来,他还是心虚,怕方甜甜当他是妖怪,只能借西藏高僧这张皮来遮掩,笑道:“它们在叩头,我在西藏,学了一点秘术,可以召唤和支使狗。” “真的?”方甜甜本来只是猜,听他承认,又惊又奇:“你难道能说狗语吗?” 还真是直指目标啊,李福根只好苦笑了,竭力把佛祖再借来撑一把,笑道:“佛祖能降龙伏虎呢,我降伏几只狗,不太奇怪吧。” “我感觉,你就是佛祖呢。”方甜甜娇笑。 “即便真是佛祖,碰上你这样的娇精,也得还俗。”李福根摇头笑,方甜甜便咯咯笑,反而抱得李福根更紧了,眼中的神情,又娇又媚。 李福根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时跑过来的狗越来越多,李福根定了定神,让那些狗起来,问了一下情况,脸上现出怒色。 方甜甜好奇的看着,眼见他口中呜呜,然后那些狗也呜呜作声,竟然不是汪汪叫,而且有来有往的,好象是在对话一样。 “难道这是狗语?根子真的能跟狗对话。” 李福根功夫高,让她兴奋,但武功到底是比较常见的东西,可谓见怪不怪了,而李福根居然懂狗语,居然能跟狗对话,可就太神奇了,她眼珠子几乎瞪圆了,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透着好奇又兴奋的神色,美丽绝伦。 然后她注意到了李福根脸色的变化,道:“怎么了,是狗狗告诉了你什么吗?” “是。” 到这会儿,都现场看到他跟狗对话了,李福根也不瞒了,道:“狗狗告诉我了一些芭莎的情况。” “是什么?”方甜甜即好奇,更紧张:“我爸爸没事吗?” “你爸爸到是没事。”李福根摇头。 他从狗嘴里知道,方玉山虽然说是给芭莎绑架的,其实小日子过得不错,芭莎也没有虐待他什么的,只是不让他走,然后陪吃陪睡,也还逍遥。 让李福根动怒的,是狗嘴里聚合而来的关于芭莎和她儿子扎晃的消息。 芭莎艳如桃李,却毒若蛇蝎,她前面七个丈夫,全是给她用蛊术害死的,而且她这种蛊,极为恶毒,好吃人心,她前面七个丈夫,给她害死后,居然挖了心,用来喂了蛊虫。 她的儿子扎晃也差不多,同样喂蛊,而且特别凶残好色,雾松一带的女子就不说了,哪怕是外地的,哪怕就是外国人,例如到白椰来旅游的,只要给他看中,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弄到手,追不到,就强抢,强暴,自己玩还不算,玩厌了还丢给手下玩,再拍了视频威胁,一般的女子只要能保得性命,也不敢声张,也有烈性的女子,挣扎得太厉害,就给他直接害死了。 这母子俩直接害人不算,他们的矿区里,管理特别野蛮,条件特别恶劣,他们招的不是矿工,而是矿奴,每年死在矿里的,至少有几十人。 狗嘴里传过来的消息很多,李福根是越听越怒,到后面也不想听了,挥一挥手,群犬住嘴。 李福根对方甜甜道:“我本来是想偷偷救出你爸爸,然后找到解药就算了,但芭莎和她儿子扎晃,简直就是人渣,所以,我想给他们个教训。” 方甜甜一直看着李福根,她的心底里,也一直有些害怕担心,这是芭莎的地盘,警察什么的都不说了,光芭莎的私人武装,就有一千多人枪呢,等于是一只小型的军队,李福根功夫虽强,但说能对付一只军队,恋爱中的少女再天真,也是不信的,可李福根嘴里说出来的,居然是这样的话,居然说他要给芭莎母子一个教训。 这也太夸张了。 方甜甜是极为聪明的女孩子,这会儿脑筋却也有些不够用,不过她这会儿也不问,只是点点头:“好啊。” 李福根害怕支使狗对付芭莎,会让方甜甜生出怪异之心,但看方甜甜的神色,虽然惊异,却并不畏惧嫌恶,甚至还隐隐带着兴奋,这下他放心了,口中呜呜,发出命令,众狗得令,转身跑开,把命令传了下去。 李福根带方甜甜上车,他还是有些担心,看着方甜甜道:“甜甜,你不会觉得怪异吧。” 方甜甜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一下抱住他:“我要学狗语,根子,你一定要教我,太好玩了,太剌激了,我要是学会了,以后我就是狗王啊。” 随又摇头:“不对,你是狗王,我是狗王的王后。” 李福根还提心吊胆,结果她居然是这么想的,李福根真不知是该苦笑还是该欢呼了。 “好不好嘛。”见他不应声,方甜甜缠着大撒其娇,李福根只好连忙答应:“好,好,不过你不能说出去。” “当然。”方甜甜用力点头:“这个秘密,只我两个人知道,谁也不告诉。” “好。”李福根当然高兴。 “拉勾。” 方甜甜伸出小指头,又白又嫩,可爱之至。 李福根伸手跟他拉勾,方甜甜还一本正经:“接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耶。” 她欢呼着抱住李福根,狠狠的亲了一口。 不过她随后又担心了:“根子,你是要支使狗来对付芭莎吗?芭莎有一千多手下呢,而且都有枪,这么几十条狗怕不是对手,你是要悄悄的潜进去吗?” “我们公开进去。”李福根摇头:“不是几十条狗,是五千条狗。” “五千条狗?”方甜甜惊到了:“这么多,没看见啊?” “它们不在这里。”李福根摇头,五千条狗的数目,是他刚才从狗嘴里知道的,比他想叫的要多,狗太热心了啊,道:“它们都在雾松镇外呢。” “在雾松?”方甜甜又惊又奇:“是刚才狗狗告诉你的吗?它们什么时候过去的?” “我昨夜就下了令,雾松附近的狗,都去了呢。” “呀。”方甜甜兴奋的叫了一声,又有些疑惑:“昨夜,昨夜什么时候,我没见你跟狗狗说话啊。” “昨夜你睡着了以后。”李福根笑:“哪些人睡得象只小白猪,别说我跟狗狗对话,就是把她卖了,她也不知道吧。” “你舍得卖我吗?”方甜甜俏脸带晕,勾着李福根脖子,一脸爱娇。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李福根逗她。 “嗯。”方甜甜顿时就嘟着嘴巴,大大的不依起来,小腰肢儿扭得象根麻花一样。 “不过只卖给那个叫李福根的人。” 听了他这话,方甜甜咯一下笑了:“才不卖给你。” 脸贴到李福根脸上,一脸娇俏:“白送给你,要不要。”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迷人了,李福根神乱魂移,点头:“要。” 忍不住就吻住了她红唇。 方甜甜激情回吻。 缠绵了好一会儿,这才松开,方甜甜得到了爱情的滋润,又更知道了李福根的神通广大,心中兴奋,玉手一指:“前进。” “遵命。”李福根学着香港剧中的样子,还敬了个礼,逗得方甜甜花枝乱颤,李福根发动了车子,她却在李福根怀里乱扭,害得车子扭起了秧歌,不过还好,路上没车子,随便扭。 车开到雾松镇外面,有路卡,然后方甜甜就看到了奇景,他们车子还没到路卡边上,路边突然窜出十几条狗,一声不吭却又凶猛无比的扑向那些卡路的芭莎手下,两条狗对付一个人,分别咬住他们的双手。 那些芭莎的手下猝不及防,给狗咬住双手,大声惨叫。 这场面有些吓人,方甜甜给吓住了,扑进李福根怀里,方甜甜忙捂着她眼晴,可方甜甜怕是怕,却还要看,好么,李福根这下知道了,这又是一个龙灵儿。 李福根也懒得下车了,直接就拉开哨卡的拦杆,开进镇子里,有些狗跟进来了,有些却没有,李福根下了命令,两条狗守一个人,在得到命令之前,不许这些人走动。 雾松镇是芭莎的老窝,也还算繁华,但这一天,镇上却看不到人走动,因为到处是狗,人只要一露头,就会给狂吠的狗逼回去。 方甜甜看着满街的狗,惊讶无比,道:“根子,这些狗都是你叫过来的?” “是。”李福根点头,看她脸色,还好,她脸上没有那种对妖异的惊惧,反而是一种兴奋之色,果然,她随即就开口了:“根子,你那个狗语到底是怎么说的,教我好不好?” 她这个态度,让李福根心中松了口气,他怕的就是,因为他懂狗语,方甜甜会把他当成妖怪,现在方甜甜的态度,明显是当成了一门外语,而且是一门有意思让她很有兴趣的外语,这就好办了。 李福根摇摇头,故意逗她:“那可不行,这是绝密的功法,只传最亲近的人。” 方甜甜果然就撒娇了,双臂紧紧抱着李福根胳膊:“我就是你最亲近的人。” 李福根笑:“还差一点点。” 方甜甜玉脸一红,脸带娇嗔:“是你自己不要的。” 这玉面娇红含羞带嗔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李福根忍不住伸嘴去她唇上吻了一下,笑道:“会要的,你是我的,绝对跑不掉。” 333轻取 “嗯。” 他这话中带着从来没有过的霸气,方甜甜顿时就眼眸如水了,乖乖的对着他点头,是那般的柔顺,李福根可以肯定的说,如果他现在要,方甜甜只怕都会答应他。 “你爸爸受惊了,我们赶快进去吧。” 李福根的车子一进镇,前前后后就围绕着了至少上百条狗,狗叫声里,镇内镇外,包括芭莎屋内屋外的消息,全都清清楚楚,所以李福根一点也不着急,有得是心情跟方甜甜调笑,不过刚传过来的消息,芭莎扎晃包括方玉山都给围住了,然后方玉山非常害怕。 “我爸爸给狗吓到了?”方甜甜惊了一下。 “是。”李福根点头。 芭莎的宅子在镇子西头靠山,前面还有条河,要过桥,桥上有哨卡,河对岸,就是芭莎的私人地盘,不经过哨卡,谁也过不去。 桥上的哨卡当然也跟镇外的一样,守卡的芭莎手下,都给狗咬伤了,并且两狗看一人,给看住了。 李福根驾车,畅通无阻,一直开进了芭莎的宅子,一个巨大的庄园,开到主宅前面,这才停车。 主宅门口也有岗哨,不过情形是一样的,守卫都给狗看住了,而且咬伤了,想拿枪都不行,甚至想去治伤都不行,动一动,狗就露着牙齿狂吠呢。 方甜甜一路看过来,真是越来越惊奇,对李福根也越来越佩服:“根子,你真厉害。” “也没什么厉害的。”李福根到是谦虚了一把:“就是会狗语嘛,所以说,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啊。” 方甜甜给他逗笑了,一脸兴奋的道:“我也要学,你一定要教我。” 李福根笑,两人下车,从门口进去,前前后后,上百条狗跟着,园内园外,更有着无数的狗,方甜甜前看看后看看,又兴奋,又还是有些儿害怕,紧紧挽着李福根的胳膊,道:“我以觉只觉得狗狗挺可爱的,没想到它们这么厉害,而且好象很守纪律的样子。” “是。”李福根点头:“有指挥的狗,确实比人类更守纪律。” “它们好象特别怕你。”方甜甜发现了这个现象。 李福根心中跳了一下,看方甜甜脸上神色,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便又扯出佛祖的大旗:“我用的是佛门秘法嘛,别说狗,就是龙与虎,见了佛祖,也乖得象我们家甜儿一样。” 方甜甜便对他眯着眼晴笑,又乖又萌。 芭莎的主宅同样极大,还真是豪阔啊,可这样的豪富,却仍然贪得无厌,有时候,李福根觉得,他真的无法理解那些有钱人。 有狗带路,李福根方甜甜轻易的在后宅的一个芭蕉亭中,找到了芭莎和方玉山,扎晃也在,周围几十条狗看着。 方玉山跟芭莎挨在一起,一眼看到方甜甜跟着李福根走进来,惊得腾一下站起来,惊叫:“甜甜,小心,这些狗疯了。” 看到方玉山好好的,方甜甜一颗心彻底落到了肚子里,叫道:“爸爸,没事的,这些狗听我的话,你过来。” “啊。”方玉山这下愣住了:“这些狗听你的话?” “你先过来再说。” 方玉山还在芭莎身边,方甜甜有些担心,方玉山看一眼芭莎,走出亭子,芭莎张了张嘴,没敢阻止。 方玉山过来,一脸惊奇,到是对李福根点了点头,问方甜甜道:“这些狗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胆子怎么这么大?” “胆子不大不行啊,玩具熊不少,爸爸可只有一个。”方甜甜嘟了嘟嘴,她这会儿心情好,对方玉山看不起李福根,心底也有些怨气,一指李福根:“是我和爷爷央求根子,所以他来救你的,这些狗,听他的话,所有的狗都是他叫来的。” “狗听他的话。” 方玉山这下惊到了,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脸上露着笑,他这个笑,方兴东很喜欢,方玉山却极为讨厌,他是个极聪明的人,也是个极世故极尖刻的人,讨厌笨蛋憨瓜,但这会儿看到这个笑脸,感激什么的先不说,却是吓到了。 泰国那一次,李福根不可思议的功夫,只是惊到了他,而这一次,李福根居然能指挥狗,可就彻底吓到了他。 功夫好办,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他不只有菜刀,他还有枪呢,可能指挥狗,这就不是功夫了,这是不可思议的神通啊,带着一种莫测的神秘,让他畏惧。 “李……李先生,这些狗,它们……。” 他居然有些结结巴巴了,李福根到是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懂狗语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方甜甜想要帮李福根吹,但李福根自己,却反而有些怕,生怕方玉山当他是妖异,更讨厌他,所以说得轻描淡写。 “爸爸,你没事吧。”到底父女情深,方甜甜先问方玉山的身体。 “我没事。”方玉山摇摇头,李福根虽然说得轻松,他脸上却仍一脸惊悸,更是一脸疑惑,想要开口,一时却不知道怎么说。 李福根转头看向芭莎母子。 芭莎十一岁嫁人,十四岁生下扎晃,今年三十四岁,但修练有为,保养得宜,而且也确是天生的美人坯子,这会儿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她坐在亭中,上身一件白色的绸衫,下身一条绿色的筒裙,腰肢只比方甜甜的稍稍粗一点点儿,一头乌发,扎了个发髻,斜斜的坠在一边,整个人看上去,即成熟,又性感,尤其是一双眼晴,更透着艳媚。 “难怪她声名狼藉,可男人见了她,却总是情难自禁,包括方玉山都要给她迷惑住。” 看了芭莎这个样子,李福根暗暗点头。 他直接往亭中走去,芭莎看他情形不对,站了起来,眼晴微微眯着,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只手却放在腰后,那里有一个竹筒,有她密养的蛊虫。 “你是谁,想要做什么?”她说的是英语,声音极为柔媚,凭心说,非常好听,李福根听过童丽唱歌,芭莎说话的声音,就跟童丽的歌声差不多。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说到这话,她脸上还露出一个媚笑,这个媚笑却不是讨好的诌媚,而是极具风情,李福根女人多了,却没一个人能有芭莎这种媚态,这种媚,仿佛真带着勾子一样。 “果然越毒的蛇越漂亮。”李福根暗暗点头,走到亭子前面,故意停了一下,这是给芭莎一个错觉,然后突然加速,一下闪进亭中,一指点在芭莎额前,随即从芭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瓶子,这是方玉山所中蛊毒的解药,狗告诉他的,绝不会错,芭莎极会骗人,但骗不了狗,因为她没想过要骗狗。 芭莎面带微笑,心藏毒蛇,用这一招,她不知算计过多少男人,哪怕是方玉山这种情海中打滚一世的老男人,都中了她的招,李福根这种憨头憨脸的土小子,更是不在话下。 她不知道,她所有的一切,李福根全都知道,而李福根的速度,却是她完全想象不到的,只觉眼前一花,然后脑中一晕,一跤跌坐在地,晕了过去。 李福根这一指,看似轻轻一点,力透指尖,从芭莎的印堂打进去,搅乱了芭莎的慧海,芭莎不会死,却会成为一个白痴或者说疯子。 芭莎绑架方玉山也好,毒死了七个前夫也好,都不是李福根下手的原因,真正让他下狠手,是芭莎对矿区工人的奴役,太让他气愤了。 扎晃站在亭子一侧,眼见芭莎晕倒,李福根更拿走了解药,他口中叫了一声,是菲律宾土语,李福根听不懂,不过也不必要听懂了。 芭莎阴毒,这扎晃则是歹毒,李福根转眼看着他,一步步逼过去。 扎晃手同样藏在背后,有了芭莎的前车之鉴,不等李福根逼近,他手突地一扬,他手中居然藏着一条蛇,对着李福根直飞过来,蛇嘴在空中大大的张着。 “呀,根子当心。”方甜甜尖叫。 无论是她,还是扎晃,都不知道,李福根早从狗嘴里摸清了扎晃的一切,扎晃养的这蛇,瞒得过别人,瞒不过狗,自然也就不瞒不过他,他之所以一步一步逼过去,就是等扎晃放蛇呢。 李福根不慌不忙,眼见那蛇飞近,他霍地伸手,在蛇颈七寸处一弹。 这一弹看似云淡风轻,暗劲透入,却把蛇的颈骨一下弹碎了,蛇身落地,翻动着,露出了雪白的肚皮,蛇嘴却再也张不开来了。 “嗬。”扎晃口中发出一声怪叫,眼中的神色,又是惊怒又是害怕,他腰间还有一把匕首,反手拨出来,居然向李福根冲过来,他一辈子凶惯了,到不是孱货。 这次方甜甜不叫了,女孩子怕蛇,但匕首她是不在乎的,因为她知道李福根功夫高。 李福根没让她失望,眼见扎晃奔近,他霍地伸手,同样只是一弹指,弹在扎晃的额头上,他速度实在太快,扎晃扬着匕首冲过来,却没得及扎下,竟仿佛是送到他面前给他弹额头似的,随即身子一滞,慢慢软倒。 334解药 方玉山在一边看着,眼见李福根根本不象影视剧里一样,呼呼哈哈的舞拳弄脚,却居然象小孩子玩游戏一样,就是轻轻弹一弹指头,凶神恶煞的扎晃就倒下了,暗暗惊讶。 “这人难道是郭靖那样的人物,外表看象木瓜,内里其实极度聪明?” 好么,在一这刻,他居然有黄药师在桃花岛上的心境了。 一指弹翻扎晃,李福根再不看第二眼,走回来,把药瓶子给方玉山,道:“方总,这瓶子里是蛊的解药,不过你最好现在不要吃,回去吃吧,因为这个药吃了后,要拉几次肚子,不过那是排毒,没有关系的,不要去打吊针什么,喝点儿热水就行。” 方玉山看不上他,他也一直不叫叔叔什么的,就叫方总。 “好。”方玉山接过瓶子,小心的收进袋子里,这会儿到是热情了几分,笑着对他道谢:“谢谢你李先生。” “根子你好厉害。”方甜甜这会儿却不管不顾的拉着了李福根的手,她是个独立有个性的女孩子,本来就心属李福根,这会儿李福根大显神通,救出了方玉山,那没什么说的了,她再不在乎方玉山的看法:“这两个大恶人怎么样了?死了没?” “没有。”李福根摇头:“不过他们的脑子给我毁了,醒来以后,也只能是白痴了。” 这还真是生不如死了,方玉山暗暗心惊,面上却笑着点头道:“这样好,芭莎在这边势力极大,真要是杀了她,菲律宾政府都会出面,那会非常麻烦。” “也对。”方甜甜点头:“那我们回去了?” 她又看边上被狗看着的警卫:“好多给狗咬伤的人,他们怎么办?” 她聪明有心计,但心底是善良的,这一点,让李福根暗暗点头,道:“没事的,咬得都不重,找诊所涂点药,打一针疫苗就行了。” 说着出了宅子,车到镇口,李福根停下,下车,口中发出呜呜之声,随着他的声音,无数的狗从镇子四面跑过来。 人过一万,无边无涯,狗上五千,同样麻麻密密,方甜甜竟然有些害怕起来,紧紧牵着了李福根的手,方玉山同样有些胆战心惊。 李福根一直顾忌方玉山对他的看法,这一次,索性就露一手,口中呜呜下令,方玉山父女俩就见到了奇迹,只见那样杂乱无章的狗,突然间排起队来,百狗一队,在李福根面前排成数十行队列,而且依毛色分开,黑是黑,白是白,黄是黄,麻是麻,基本不会乱凑。 排好队,全部蹲下,就如坐着的一队队士兵。 李福根捏着手印,开始念经。 方玉山听不懂梵文,但颂经声进入耳中,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平和之意,然则真正震动他的,却是那些狗,李福根念经,那些狗居然把两只前爪抬起来,合在一起,就仿佛人的双手合什一般。 如果是一条狗两条狗就算了,五千多条狗,都是这个样子,那个场景,就真的骇人了。 方玉山目瞪口呆。 他彻底给震住了。 这时太阳已经偏西,方玉山在一边看着李福根,突然觉得,李福根身周好象有一个巨大的光圈,笼罩着他。 “他是人,还是佛?” 这一刻,他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他只是想要拜,而周围,已有无数人拜下去。 狗跑出来,镇子里当然也有人出来看稀奇,眼见狗排队,这个真是大稀奇,呼朋唤友的出来看,再然后,李福根颂经,狗合什行礼,这下就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而且李福根的颂经声,似小而大,似弱而宏,几乎半个镇子的人都听得到,虽然听不懂,但感觉跟方玉山是一样的,都在心底莫名的生出一种感触。 然后再看了群狗合什听经的奇景,那种震动,不亚于见佛祖亲临,刹时就拜了一地,这又反过来震撼了方玉山,若不是方甜甜一直挽着李福根的手臂,他真的也要拜下去了。 这是真正的神迹啊。 李福根念了一段佛经,五分钟左右,随后挥手,群狗散去,他也和方甜甜方玉山上车,方玉山坐在后座,李福根偶然在后视镜里跟他对视一眼,方玉山居然把眼光错了开去。 他一直瞧不上李福根,而在这会儿,他却突然有些怕与李福根对视了。 就如在庙里看菩萨,虽然菩萨是泥雕的,可也没几个人敢跟菩萨对视的,方玉山这时的心理,有些儿类同。 李福根还没留意,晚间到酒店,方甜甜偷偷溜进李福根房间,对他吃吃笑:“爸爸好象有些怕你了。” 李福根搂着她纤腰,在她的翘臀上轻轻拍了两下,肉鼓鼓的,手感好极了。 “那你怕不怕我?” “才不怕。”方甜甜一脸娇:“你是我的人,你越厉害,我越高兴。” 说着便吊到李福根身上,李福根吻她,两个人滚到床上,救出了方玉山,李福根便有些儿忍不住,方甜甜却喘息着拦住他:“不要,现在不要。” 李福根想想也是,她还是处女,自然不愿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酒店里献给他,也就忍住了。 回到香港,方兴东已从电话里知道了,又惊又喜,内奸也查出来了,是家中的一个下人,至于具体的,李福根也就没问,没必要不是。 方玉山到家中开始服药,拉了两天肚子,到第三天也就好了,这会儿他一切听李福根的,服药也好什么也好,先要问过李福根,他这个态度,方兴东都奇了,后来私下里问他,方玉山说了李福根在雾松的奇迹,尤其是后来群狗列队听经,太神奇了,就是方兴东听了,也是惊奇无比。 然后重提去三交市投资的事,方甜甜直接就说了:“这个项目我负责,过两天我就和根子过去。” 方兴东点头赞同,方玉山也没有反对,他现在好象不管方甜甜的事了,这几天方甜甜整天跟李福根缠在一起,而且晚上就让李福根在她房里睡,不过她这会儿傲娇了,就是不给李福根,还赌气:“两次给你都不要,好没面子的,就不给你。” 李福根故意愁眉苦脸的,方甜甜便咯咯笑,不过李福根其实也不难受,热恋的人在一起,总会有各种办法的。 方甜甜虽然没照过晨夕镜,可她年纪是李福根所有女人里最小的,又是大小姐一个,保养得宜,所以特别的嫩。 不过方甜甜也知道晨夕镜的事了,也撒娇要照,李福根大手印能洗白的事她也知道,不过李福根帮她洗了一次后,她还是要照镜子,那个新奇啊,李福根当然也答应了她,只是要先回三交市去,把投资谈妥了再说。 说到投资谈判,方甜甜听了笑:“现在不要谈了吧,市长书记都是你的女人了。” 李福根听了便有些惭愧,搂着方甜甜,一脸歉意道:“甜甜,对不起。” “女人多我不生气。”方甜甜嘟了嘟嘴:“就爷爷现在在外面都养得有女人呢,爸爸更不用说了,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李福根给她说得尴尬无比。 “我真正生气的是,本来我在前面的,可上次给你,你竟然不要。” 方甜甜说着咬牙:“结果呢,一下子多出好多人来跟我抢,真恨不得咬你一口。” 她还说咬就咬,咬得也不轻,不过没有象金凤衣那么狠,只咬出一排牙齿印,没有咬出血,李福根到是盼望她咬得更重点儿。 方甜甜这样的女孩子,顷心相恋,李福根心中确实非常感动,尤其他还有这么多女人,更让他觉得特别的对不起方甜甜,可要他放弃,他又舍不得,所以说,如果方甜甜肯狠狠的咬他,他只会高兴。 但方甜甜明显又舍不得下嘴,雾松一行,李福根在她心里的份量更重了。 香港呆了三天,第四天,坐飞机到月城,方甜甜却让李福根先不告诉蒋青青她们,她跟李福根撒娇:“我们到青烟谷去玩几天,就我们两个人,悄悄的。” 李福根当然一切听她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酒店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直奔四方山,进了青烟谷。 陀婆婆见了方甜甜,特别开心,听说方甜甜要拿了帐蓬到野外宿营,她还不高兴,不过方甜甜嘴巴特别甜,说只是晚上在外面睡,浪漫,白天还回来,要住一段时间,陀婆婆便又开心了。 在陀婆婆家吃了中饭,方甜甜便扯李福根去朝天洞,黑背带路,一见到狗,方甜甜到是想起来了,跟李福根撒娇:“对了,你说教我狗语的,可不许赖皮。” 李福根听了笑:“好啊,先教你一句最简单的,汪,汪汪。” 方甜甜一听笑倒在他怀里:“才不是这样的,我才不要学狗叫。” 不过只这一句,就绝了方甜甜学狗语的心,一个女孩子,汪汪叫,象什么回事? 到朝天洞里,先看了烟囱,好好的没事,又到九曲洞里,看到李福根搬开塞着洞口的石头泥巴,然后云气冒出来,方甜甜试着往洞子里看了一下,有些怕:“雾蒙蒙的,好怕人,根子你说,里面会不会真有妖怪?” 335又见青烟箭 “难说哦。”李福根笑:“所以你最好离远一点儿,你太漂亮了,万一妖怪一见起心,那就麻烦了。” 方甜甜一听,还真有些怕,缩到李福根身后,不过随即又笑了:“我才不怕,无论我有什么危险,你都会去救我的是不是?” “是。”李福根点头。 他没有花言巧语,但眼神诚恳真挚,方甜甜柔情顿起,搂着他,深深长吻,道:“根子,到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就放青烟箭,到晚上,我就把身子给你,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生属于你,死随着你,好不好?” 她情深似海,李福根紧紧的搂着她,恨不得把她娇软的身子挤进自己身体里去。 通了九曲洞,再找了柴来,堆在朝天洞里,方甜甜却想到一件事,道:“这要是点起火再跑到山坡上去看,好象有些来不及了。” 李福根一想也是,转头看到黑背,道:“这个容易,让黑背帮忙就行了。” 方甜甜一想也是,看着黑背,汪汪叫了两声,黑背对她摇尾巴,李福根哈哈笑:“黑背笑你呢,山寨产品,一点儿也不象。” “不许笑我。”方甜甜抱着黑背威胁,她娇嗲的样子,让李福根打心底里发出微笑。 在边上生了小小的一堆火,石头围着,让黑背守着,时不时添根柴,不让它熄了,需要点火的时候,李福根打声招呼就行。 安排好,李福根跟方甜甜上了山坡,搭好帐蓬,这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方甜甜坐到李福根怀里,道:“再等一会儿。” “好。”李福根看着夕阳,道:“太阳落到山尖尖上的时候点火最好,那会儿的夕阳最漂亮。” “嗯。”方甜甜吻他:“根子,以后每年的今天,你都要陪我来一次,放一枝青烟箭,做为我们爱情的见证。” “我答应你。”李福根看着她的眼晴,认真的点头。 “根子,吻我。”方甜甜凑上红唇,深深长吻。 唇分,方甜甜已是眼眸如火,也微微有些喘了,看了看远山的夕阳,道:“可以了吗?” “可以了。”李福根也有些动情了,点点头,发出啸声,没过一会儿,朝天洞上就微微的有烟气冒出来,突然铮的一下破空之声,恰如天地之筝,随即一股青烟激射上天,然后缓缓散开。 “青烟箭。”方甜甜喃喃的叫。 “是。”李福根点头:“一枝青烟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随着他的话声,大地开始震动,沉闷的吼声连串的响起,云气也飞快的积聚起来,就如一只只魔兽,在吞云吐雾。 不到十分钟,大大小小的山谷就给云海填平了,夕阳洒上去,金红一片,云雾翻腾,就如一片血海,那种美,无法形容。 “真美啊。” 方甜甜的脸也给云海印红了,她的眼眸中,带着一种梦幻的神色,她站起来,道:“根子,我要跳舞。” 她说着就跳起来,李福根看不懂,只觉得她跳得象一个精灵,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方甜甜跳着跳着,突然开始脱衣服,她跳到李福根面前,脸上的红,不知是因为羞,还是因为兴奋,或者是夕阳的映照,有一种难以描绘的美。 “根子,要了我,让天地作证,我是你的女人。” 两个身体,缓缓的融为一体,突然间一下大震,夕阳似乎也给震得跳了起来。 一道彩虹,横跨在云海之上,是那般美丽,又是那般庄严,彩虹之下,两个身子在抵死缠绵,那一道横跨天地的彩虹,便仿佛就是他们爱的见证。 第二天起来,方甜甜便娇娇的,要李福根背,到陀婆婆屋前才肯下来,陀婆婆人老成精,远远看到,便笑嘻嘻的,方甜甜脸儿红红,跟陀婆婆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也不知说些什么,咯咯的笑。 李福根帮着陀道人配药,听着方甜甜娇脆的笑声,有一种难言的幸福感,充塞心间,就如早间的云气,满山满谷的漫溢着。 他再一次感谢了狗王蛋。 “要是没有狗王蛋,甜甜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正眼看我一眼。” 在山里住了七天,蒋青青打电话了,李福根这才不得不出山。 “蒋青青那么厉害,那你要护着我的。” 要去见蒋青青,方甜甜先就撒娇。 “当然,当然。”李福根连连点头。 他其实有些发愁,蒋青青那个变态,还真是头痛。 不过这个头痛没等回到三交市,就给另一件事岔开了。 路边一条狗,传来紧急讯息,有一条狗求救,请求李福根去救它的主人。 而一听狗主人的名字,李福根腾一下就跳了起来。 狗主人的名字叫任雪姿。 李福根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就跳起来呢,因为,在他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是任雪姿资助了他。 当时李福根十七岁,读高二,开学的时候,学费给偷了,然后他不得不把妈妈寄来的生活费用来交了学费。 学费有了,生活费没了,有两个月时间,李福根没饭吃,只能吃红薯,早上蒸一锅红薯,吃两个,带两个做中饭,晚上回来再吃两个。 红薯能吃,饿不死人,但红薯有一个毛病,吃了放屁,那段时间,李福根天天放屁不停,他怕同学笑,拼命的憋着,但有时还是憋不住。 有一回,老师让他回答问题,他不得不站起来,正憋着屁呢,这下麻烦了,啪啪啪连环三屁,顿时笑翻了整个教室。 李福根甚至都不想上学了,就在这个时候,时来运转,任雪姿来了学校,原来任雪姿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感恩母校,不但捐献了一个电化教室,还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每年资助十名最困难的孩子,李福根成了第一批的十个人之一。 那是真正的雪中送炭,重新吃上饭的那一刻,任雪姿成了李福根最感激的人,没有之一。 那么,任雪姿出了什么事,她的狗要求救呢? 原来,任雪姿在乌克兰投资,遇上了经济危机,求助无门,她绝望之下,想要服安眠药自杀了。 她是个心善的女子,服药前,想把狗狗送出门,又舍不得,哭着把自己的难处说了,狗全明白了,然后就发出了求救的信息,传到了李福根耳朵里。 336雪姿 “甜甜,你休息一会儿,我有点急事,呆会就回来。” 李福根把方甜甜送到酒店,立刻转身跑出去。 先前李福根跟狗对话,方甜甜也听到了的,虽然听不懂,但她知道李福根懂狗语,这时李福根这么急,肯定是紧急的事情,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拦着李福根。 任雪姿在城东有别墅,李福根飞车过去,别墅外面,任雪姿养的那只叫小雪的哈巴狗正急得汪汪叫呢,一见到李福根,它立刻趴下来哀求:“大王,求你救救我家主人吧,她真的是个好人啊。” “任总确实是个好人,你放心。” 李福根安抚了小雪一句,立刻按门铃。 人要求死,没有那么容易的,任雪姿虽然买了安眠药,但还没有服用,听到门铃声,她过来开门。 她穿一条白色的中号裙,头发就随意的垂在脑后,戴着副镶金边的眼镜,年龄应该已经超过三十了,但肌肤白晰,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样子,不是特别漂亮,但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 “任总。” 看到任雪姿,李福根叫了一声。 “你是?”任雪姿有些疑惑。 李福根心急救人,跑得急,这会儿见了面,反不知道怎么说了。 “那个,我是李福根。” “嗯?” 任雪姿眼光中还是带着问询,也是啊,李福根很出名吗?又不是李加城。 不过李福根开了口,到是想到了话题,道:“任总你不记得我了,五年前,你成立助学基金,第一批里面有我啊,当时还是你亲手给我发的助学金啊。” 这一说,任雪姿倒是想起来了:“对了对了,你是叫李……李福根,是不是?” 李福根的脸像很独特,加上厚嘴唇,一脸的憨像,所以任雪姿有点印象。 “是。”李福根点头,任雪姿记得他,他也很开心。 “你是有什么事吗?”任雪姿问。 “那个。” 李福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总不能说,他是从狗嘴里知道任雪姿绝望要自杀,所以赶来救她吧。 他这个情形,倒是让任雪姿误会了,还以为李福根又是来求助的呢,她现在山穷水尽,但缺的是大钱,一万两万的小钱却是不缺的。 “你是遇到困难了是吧,没事,跟我说,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说着,任雪姿又请李福根进屋:“你进来说吧。” 她这个姿态,让李福根心生感慨。 因为从小雪嘴里,李福根知道,任雪姿身陷困境,回来求助,想要借笔钱应急,但一听说她遇到难处,以前的朋友也好亲戚也好,没一个愿意帮她,都是有多远躲多远。 任雪姿也是在心灰意冷之下,才想到要走绝路。 可这样的情况下,她却仍然愿意帮助人。 “她还真是个善良的女子。” 李福根暗叫,跟着任雪姿进屋。 “你喝茶还是喝饮料,饮料吧。”任雪姿说着笑了一下,带着一点歉意:“这两天没烧开水。” “没事,我不渴。” 李福根坐下,任雪姿给他开了一罐饮料,坐下来,道:“你已经毕业了吧?” “是。”李福根刚好不知道要怎么说,先说说闲话也好,道:“高中毕业了,多亏了任总你的助学金,真的谢谢你。” “客气了。”任雪姿微微一笑:“你现在工作了吗?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那倒不是。”李福根突然想到个借口,道:“我这几年赚了点钱,放在银行里觉得没意思,所以想找个投资渠道,恰好听到任总你回来了,所以想投资你的公司,不知道行不行?” “你想投资我的公司。” 任雪姿有些意外,这跟她预想的完全不同啊。 “是。”李福根理清了思路,点头道:“我有五千万的闲钱,是真的找不到投资渠道,我又还年轻,不可能去买几十套房出租吧,所以,那个……。” 他还装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搔头,任雪姿却已惊讶得叫出声来:“五千万,你说真的?” 她是个很大气的女子,配着细巧的眼镜,又总给人一种很斯文的感觉,这会儿吃惊之下,眼眸一亮,整张脸,仿佛都发出光来。 “是啊。”李福根用力点头:“只要任总你同意,我立刻可以把钱打进你的公司帐户。” 上次卖贵妃枕的六千万,他只用了几百万,大部份都躺在银行帐户上,说找不到投资渠道,倒也不是谎话,他还真不会投资。 然而任雪姿却并没有立刻答应他,反而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任总?” 李福根只知道任雪姿遇到了困难,但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导致资金紧张,他却不知道。 “我的公司可能不适合投资。”任雪姿微微摇头,有些黯然。 “为什么呢?”李福根问,又解释:“是这样的任总,我只是给我的资金找个投资渠道,公司的事务,我不会插手的。” “不是这个意思。”任雪姿慌忙解释,微一沉吟,道:“李先生,实话跟你说吧,我的公司遇到困难了。” “那更好啊。”李福根立即插嘴:“我这钱刚好闲着,立刻打进来,马上就可以解决困难了啊,另外,你别叫我李先生吧,叫我小李好了。” “好。”看他一脸诚恳,任雪姿一笑:“那你也别任总任总的叫了,你叫我任姐吧。” “任姐。”李福根打蛇随棍上:“你给我公司帐号,我立刻打进来,我信得过你的,一定可以解决困难,大展宏途,我的资金也就不必要躺在帐户上睡大觉了。”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面对李福根的兴奋,任雪姿似乎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她的神情其实都落在李福根眼里,反而让李福根更佩服她的人品。 明摆着啊,这个时候,任雪姿需要的就是资金,她回来借钱,也就是想借个两三千万而已,现在李福根一家伙打进五千万,可以说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啊,换了其他人,那有什么说的,绝对是一口就答应了,而且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但任雪姿却偏偏在犹豫,这样的品质,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是如此的稀少。 就如珍珠,在黄沙中闪闪发光,是那般的耀眼。 “任姐,是有什么问题吗?”李福根忍不住问,他是真怕任雪姿拒绝。 “是这样的小李。”任雪姿想了一下,开口:“实话跟你说,我的公司,遇到了困难,可能经营不下去了。” 然后她说了她的困境。 任雪姿在乌克兰开超市,最初做得不错,从一家小超市做起,几年时间,就做成了拥有十家以上的连锁超市集团。 任雪姿的方法很简单,开起一家超市后,就抵押给银行,用抵押来的钱,去开下一家超市,开起后,再抵押给银行,再又开下一家,就用这种借鸡生蛋的方法,公司滚雪球似的壮大。 本来经营得相当不错,因为任雪姿的货,都来自中国,真正的物美价廉,生意非常的好,这也是她敢于冒险借鸡生蛋的原因。 但最近乌克兰跟俄罗斯发生战争,经济情况急转直下,哪怕是中国的廉价商品,买得起的人也不多了。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算好,卖不出,少进点货就行了,要命的是,战争引发了混乱,无政府状态下,各种地下势力冒了出来,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甚至是普通的民众,在饥寒之下,也会化身为暴民。 任雪姿的雪姿公司总共十一家超市,有七家被抢,其中有四家,干脆一把火给烧得精光。 这些超市里的货,一般都只付了百分之十到最多百分之三十的钱,本来卖出去才结帐,超市都是这么经营的,也没事,可货给烧了,那就有事了,供货商可不管战争不战争,他们只问雪姿公司要钱。 “到这个月底,至少要三千万才可以结帐。”任雪姿说着,炫然欲泣。 “那也没事啊。”李福根忙安慰她:“你不还有几家超市吗?我的款子打进来,刚好可以把前帐了了,然后再进货,好好的开另外几家,或者到其它城市开,慢慢还是可以发展起来的。” 李福根对开公司开超市一窍不通,但他觉得,这样应该是可以的,本来就是啊,烧了货,我又不少你钱,把帐给你结了,你还是可以供货啊,然后,雪姿公司还有几家超市,只要有便宜的中国货供应,还怕发展不起来。 但任雪姿却摇了摇头,突然就哭了起来。 她一直是个大气的女子,李福根至今还记得,那年任雪姿亲手发放助学金,穿着一身藏青身的裙装,里面是白色的抹胸式内衣,秋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仿佛都象太阳一样的在发光。 在那些黑暗的少年时代,李福根yy过袁紫凤,而在见到任雪姿后,也yy过任雪姿。 或许说,这有些忘恩负义,人家好心资助你,你却在黑暗的幻想你yy人家,但人就是这么一种复杂的生物,有一段时间,李福根是真的以任雪姿为yy的对象的。 337痛经 但是,记忆中的,那个象天上太阳一般耀眼不敢仰视的女子,这会儿居然在他面前软弱的哭了起来,这让他心中猛然就痛了一下。 “任姐,你别哭,是另外有什么难处吗?” 李福根忍不住站了起来,拿茶几上的纸巾递给任雪姿,这也是他女人多了,会服侍人了,若是以前的木头李福根,还真做不出来。 “谢谢。”任雪姿接过纸巾,抹了眼泪,这才说了缘故。 雪姿公司规模最大经营最好的一家超市,在基铺,本来只要有这一这有超市在,即便损失了其它超市,雪姿公司也能撑下去,但问题是,任雪姿的乌克兰老公跟人赌钱,居然把基铺的这家超市抵押给了黑社会。 雪姿公司这下就彻底走到了绝路,加上老公如此的不负责任,这才是任雪姿想不开要自寻死路的原因。 “想不到她老公这样的。”李福根这下懂了,暗暗摇头:“这还真是老天无眼了,她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好人没好报呢。” “那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黑社会找你麻烦是不是?” “是。”任雪姿点头:“这样的抵押没有法律效力,我不承认的,但他们扣押了我老公,然后天天找我的麻烦,每天要钱,否则就捣乱,现在超市几乎开不下去,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借笔钱,结了货款,然后把赌债也还了。” 说到赌债,她一下又哭了起来。 而李福根也听明白了,关健其实不是货款,而是赌债,另外,恐怕还有她老公,也让她即伤心又担心,所以一个二十来岁就闯荡异国,几年时间就成了亿万富姐的女强人,不会这么软弱。 “你是说,黑社会扣押着你老公,然后天天来捣乱要钱是不是?” “是。”任雪姿说着,又哭了起来,不过随即收声,抹了一下眼泪,看着李福根道:“所以,小李,谢谢你了,我恐怕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投资……。” “也是一样啊。”不等她说完,李福根立刻接口:“我这钱,你可以任意处置的,结货款也好,还赌债也行,都没关系的。” 任雪姿想不到他这么好说话,忍不住抬着泪眼看着他,而她泪眼模糊的模样,却别有一股动人心魄的意味。 “这样不好。”任雪姿摇头,见李福根还要说,她道:“你不知道那边的黑社会,他们盯上我的超市了,引诱我老公赌钱,估计就是一个局,不把雪姿榨干了,他们不会放手的。” “岂有此理。”李福根一下就怒了。 他先还没想到呢,任雪姿这么一说,他才想到这一点,而且可以肯定,任雪姿说的是对的。 “任姐,我跟你过去看看。” “你。”任雪姿有些意外。 李福根刚才是冲口而出,这会儿到不好解释了,总不能拍着胸口说,我很厉害的,我帮你去对付那些黑社会,吹牛也得任雪姿信才行啊。 这时一只苍蝇飞过来,绕一圈,又飞了开去,仿佛美国人的轰炸机一样。 李福根心中一动,道:“任姐,家里有苍蝇啊。” 夏天有苍蝇,很正常,任雪姿脸一红:“啊呀,我窗户没关好,我赶它出去。” “我来吧。” 李福根说着,手一张,那苍蝇绕来绕去的,离着李福根本来已经有了差不多一米左右的距离,但李福根手掌张开,说来怪了,那苍蝇居然笔直的往李福根掌心飞过来,然后就在李福根掌心三四寸处飞动,即不飞开,也不落到李福根手掌上。 任雪姿第一眼没看明白,跟李福根眼光一对,眼见李福根笑吟吟,她猛然就醒悟过来了,一脸吃惊的道:“你这是……太极拳的粘劲。” 李福根到是好奇了:“任姐你会功夫?” “我不会。”任雪姿脸红了一下:“不过我以前在大学里的时候,见过一个太极拳名家,来教校里的老教授打太极,表演过一次,跟你这个差不多,不过是一只蝴蝶,沾在掌心,怎么也飞不出去,他说这是太极拳的粘劲,就是一股内气粘着,是不是?” “对。” 任雪姿居然知道粘劲,这效果就更好了,李福根点头:“不过我练的不是太极拳。” 他练的是狗拳,给射月匕放大了气场,练成了化劲,再因为晨夕镜,特别是丹增活佛的念珠,借斗法,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场,粘一只苍蝇,那自然是小菜一碟。 “原来你还是内家高手。” 看李福根粘着苍蝇送到窗子外面,任雪姿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说话间,却突然眉头一皱,猛一下捂着肚子,身子也躬了下去。 “怎么了任姐。”李福根一惊。 不过不等任雪姿回答,他只是走近两步,离着任雪姿还有一米多近两米的距离,他就明白了。 因为他的气场感应到了任雪姿的气场。 这里要解释一下,每个人都有气场的,如果说气场听不明白,那么改为磁场好了。 每个人都有磁场的,健康的人,磁场平衡稳定,气血循环周流,不偏不倚。 反之,如果磁场紊乱,人也就生病了。 磁场异常,用仪器是可以检查到的,李福根不是仪器,但他有强大的气场或者说磁场,同样可以感应得到。 在得到丹增活佛的念珠之前,虽然已经练成了暗劲,李福根的感应能力其实并不强,最多是打人厉害一点而已,但得到念珠尤其是在那次斗法之后,他不但气场增强了,身上还生出了一些奇妙的反应,或者说,多出了一些很奇妙的东西。 就如在菲律宾给群狗念经一样,这些东西,会在一些特定的情形下,因缘巧合,而自己迸发出来。 这会儿也一样,李福根靠近任雪姿,一下就感应到了,任雪姿身体有了问题,而且他心中马上就明白了,是肝脾的原因,而追根究底,是忧思内郁,并且还受了寒。 说得正规一点,任雪姿这是痛经。 李福根以前并不会看病,只有一些特殊的狗知道的病,他才能治,但这会儿,他却一下判断出了任雪姿的病因,而且知道了治法。 说白了,还是丹增活佛念珠的原因。 佛门秘法,念珠如一个超强的智能记忆器,不但记录下了历代高僧的神通,并且把这些神通传给了李福根。 所以李福根才会莫名其妙的念颂经文,完全不如自主,不知其来,亦不知其去。 而这会儿也是一样,任雪姿身上的病状,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也自然而然的知道治法。 佛法无边,随缘自应。 任雪姿这时痛得整个人缩成一团,牙关都咬紧了,李福根也不及多想,一下把任雪姿抱起来,放在旁边的长沙发上。 任雪姿还吓一跳,不知他要干嘛呢,虽是痛到极处,仍拿眼看着他。 李福根道:“任姐,你这是痛经,我帮你按摩一下穴位。” 说话间,让任雪姿双脚放平,脱了任雪姿的家居鞋,然后双指悬空,对准任雪姿两脚的太冲穴,凌空发气。 太冲穴是肝经上的一个要穴,按摩针炙这个穴位,可以梳通肝经,李福根以真气凌空点穴,当然比按摩针炙的效果又还要好一些。 任雪姿先以为他要非礼,听说是按摩穴位,倒是放下心来,然而眼见李福根双指悬空,并没有去按摩她的脚,猛然就觉得一股热流从双脚上冲上来,由小腿经大腿,一直冲入腹中。 那股热流非常强,猛地冲上来,她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就呀的一下叫出声来。 声音一出,她俏脸猛然一红,这叫声,太那啥了。 然而脚上传来的热流,是一股一股的,就好象大海的波浪一样,一浪接着一浪。 任雪姿虽然觉得自己发出这样的叫声不雅观,可身体却难以控制,热流一冲,她忍不住又连声叫了起来。 “这下真是没脸见人了。”任雪姿在心中暗叫。 不过还好,她偷眼看李福根,一脸正色,李福根长得不好看,尤其是那厚嘴唇,看上去,就仿佛黄土地上的一块黄泥巴,整个儿的透着憨气儿。 但这会儿他专心发气治病,倒是给人一种极其庄严的感觉。 就如庙里的菩萨,本来也是泥巴捏成,但镀了金身披上袈裟,就会给人一种宝像庄严的感觉。 “他是一个好人,我想多了。”任雪姿在心中暗觉惭愧,这时又一股热流冲上来,她忍不住又是呀的一声叫。 这一声叫得特别大,因为腹中猛地震了一下,本来小腹处一团冷痛,这会儿热气漾开,那股冷痛一下子给化掉了。 冷痛化掉,热流漾开,后面她就没叫了,因为小腹中热烘烘的一团,仿佛是装了一肚子热水一样,再也不冷了,也不痛了,热流也不再是一股一股的冲击了,而是平稳的流进来,当然就不必叫了。 “好多了。”任雪姿忍不住夸赞,也是用说话冲散先前的尴尬:“小李,你这好象不是一般的按摩啊,是气功吗?” 338一起去 “是。”李福根笑着点头,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现在一说气功,别人都当成骗子,所以我说是按摩。” 任雪姿倒是笑了:“你功夫真厉害,热热的,我肚子里一下就不冷也不痛了。” “嗯。”李福根点头:“不痛了就好,我再发三分钟气,争取一次把寒气化开,以后注意点,尽量不受寒就好了。” 他没有说经期不受寒,这个说来还是有些尴尬的,任雪姿当然也明白,点点头,道谢:“谢谢你,辛苦了,我好多了,发气很辛苦吧,要不就不要发三分钟了。” “没事的。”李福根微微一笑,眼光一抬,忙又错开。 任雪姿穿的是一条中号裙,在家里也没穿裤袜的,李福根抱她起来放到沙发上的时候,裙子就缩了一截上去,先前治病没留意,这会儿一抬眼,一双大白腿,可就不好多看。 任雪姿当然也留意到了,本能的想要把裙子扯下去一点,但一看李福根的脸,手猛然就停住了。 这是一张憨厚的脸,初看真是不好看,但看久了,尤其是经历了治病的事件后,反而却觉得耐看了。 看着看着,她眼中突然就涌出了泪水。 李福根发觉不对,惊了一下,忙道:“任姐,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是不是痛?” 同时气场放开,任雪姿整个人都给他气场笼罩了,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这不是他自己的功夫,不是来自狗拳或者射月匕,而是丹增活佛的功夫,这功夫来自念珠。 “不是。”任雪姿摇头,抹了一下眼泪,道:“我是想起了一点事。” 她是想起了她丈夫巴甫洛夫。 她这个病,是在乌克兰得的,当时正是初创业拼搏的时候,一堆货堆在外面,下雨了,巴甫洛夫却喝醉了,任雪姿只好自己搬,等所有的货都搬进仓库,她全身上下也湿透了,那一天刚好是经期,就此落下这么个毛病。 以后每逢经期就会发作,时轻时重,看了很多医院也看不好,巴甫洛夫先还问一声,到后来习以为常,见她发病,不但不问,有时甚至还不耐烦,觉得女人好麻烦。 这几年也习惯了,但这次发病,给李福根一下治好,而且他治病时,那认真的样子,让她心中一下生出了感触,触景生情,所以落泪。 佛法再灵,能感应人身上的气场,却也无法透知人的内心,李福根自然也不知道任雪姿心中所想,只以为任雪姿又想到了公司的事,道:“任姐你别担心,我跟你去乌克兰,不管什么黑社会,我都对付得了。” 先前他说这话的时候,任雪姿还是有些怀疑的,但这会儿却是信了,点头道:“嗯。” 李福根感觉差不多了,收了功,任雪姿坐起来,捂着小肚子,惊喜的道:“一点也不痛了,而且暖暖的,以前就象揣着一块冰一样,现在再没那种感觉了。” “你是受了寒,现在寒气化开了。”李福根解释。 “是。”任雪姿点头:“是搬货的时候淋了雨,又快冬天了,乌克兰那地方,那雨透骨的冷。” “在外面打拼,一定很辛苦。”李福根感慨。 “也还好,打拼也有打拼的乐趣。”任雪姿倒是想得开,又问:“我这病,以后全好了是吧。” “估计还要一两次。”李福根微一沉吟:“最主要是莫受寒,尤其是那个时候。” 他不好说经期,有些尴尬。 任雪姿反倒是不在意,而看着李福根那张憨厚的脸上那尴尬的样子,她心底反而生出一种趣味,笑道:“小李,你还没结婚吧。” “没有。”李福根摇头。 “那正好。”任雪姿笑了起来:“到乌克兰,我给你介绍女朋友,雪姿公司有五百多员工呢,很多美女的,都是长腿妹子。” 她说着咯咯笑起来,李福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却又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任雪姿的腿。 任雪姿长像略逊于蒋青青几个,但她有一双美腿,不是长,而是特别白,她是那种略丰腴的身材,体现在腿上,最好的形容词就是四个字:丰腴美白。 任雪姿多年在生意场上打拼,非常敏锐,当然也注意到了李福根的眼光,却并没有把裙子扯下去,反而笑得更厉害了。 好吧,在李福根往日的想象,或者说,在那些少年黑暗的yy中,任雪姿是端庄大气的,有如天上的仙子般不可亵渎,但这会儿真正接触了,他才发觉,任雪姿性子是很有几分泼辣的。 大气,换一种说法,其实就是泼辣吧。 敢去国际上闯荡,并闯了一番天地出来,没几分辣性,那是做不到的。 但笑了一气,任雪姿还是担心了,道:“那边的黑社会,真的黑社会,跟我们国内这边的混混不同的,他们有枪,而且现在在打仗,因此他们甚至有火箭筒和迫击炮。” “火箭筒?”李福根对军事没什么了解,可电影电视里那些镜头也是有印象的,听了这话也吓一跳:“乌克兰现在这么乱?” “基铺那边还算好点。”任雪姿皱眉:“顿滋涅克那边,靠近中俄边境的,更糟,雪姿公司那边的几家超市,都给乱军烧了。” 她说着,皱起眉头,看着李福根道:“小李,你还是不要投资了,那边风险真的非常大。” “风险与机遇并存吧。”李福根哈哈一笑。 要是他自己去做生意,那就不去了,但这是要帮任雪姿,他绝不能退缩。 “越乱,生活品越缺乏,超市生意也就越好吧。” “那倒是真的。”任雪姿点头:“人都往安全的地方逃,人多了,需要的物资也多,货只要发过去,几乎有多少卖多少,而且价格也高,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任姐,请你给我这个机会。”李福根一脸垦切:“说不定借着你,我就成国际富商了。” 他那样子有些搞笑,任雪姿咯的笑了一下,但随即又皱眉:“可那边的黑社会……。” “这样好了,我先跟你去过去看看。”李福根退一步:“如果我能跟那黑社会的头头交上朋友,那问题不就解决了?说不定不打不相识呢。” 他这么一说,任雪姿忍不住又是咯的一声笑,李福根心下暗叫:“她笑起来还真好看。” 心中跳了一下,回忆起来那些黑暗的岁月里,幻想着任雪姿自动找上门来,笑吟吟的样子。 不过这念头只一闪,忙又错开了。 “那好吧。” 任雪姿可不知他心中的念头,更不知道,自己那一年在秋阳之下亲手发放助学金,却从此进入了少年黑暗的梦里,被无数次的yy,这时眼见李福根坚持,而她也实在是走到了绝路,再没有任何办法了,或许带李福根去,真能闯出一条生路了,也就点头了。 当下两人又商议一番,李福根不管不顾,坚持先要打款进雪姿打公帐户里,让任雪姿结帐进货。 以前经营正常的时候,是可以先进货后付款的,但现在雪姿公司倒霉了,供货商也不愿意供货了,跟红顶白,人之常情,到也没什么好指责的,所以李福根必须要给任雪姿打现款,任雪姿才能进到货。 虽然乌克兰那边还有黑社会纠缠,但只要这边有货,实在不行,另找一个地方,另开超市,也是可以的,任雪姿这么一想,也就答应了。 不过任雪姿不要五千万,只要三千万,因为供货商那边,只要先付一半,另一半就可以继续欠着的。 “我给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如果这三千万亏了,就把剩下的几家超市全部抵给你,我亲自出具文件,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任雪姿说这番话时,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悲壮之色。 说白了,她还是担心那边的黑社会,生怕李福根亏了。 “她真是一个好人。”李福根暗暗感动,心中更坚定了无论如何要帮到任雪姿的决心。 当然,这决心不必说出来,随即约好,第二天一起坐飞机过去。 李福根回来,跟蒋青青几个说了,倒也没人反对,蒋青青调笑:“任雪姿我知道,三交市出名的女强人嘛,长得也不错,根子,怎么样,有兴趣没有?” “你说什么呀。”李福根慌忙摇头。 “口不应心。” 蒋青青冷哼,坐到他怀里,双手吊着李福根脖子:“眼晴看着我。” “干嘛呀。”李福根就看着她,心里其实有点儿慌,十七八岁那几年,还真是yy过任雪姿,底气不足呢。 不过蒋青青的话,却让他乐了。 蒋青青冷哼:“脸为什么发黄?” 这是经典啊,李福根也看过的,没人的时候,甚至还哼过两句,也曾幻想过,自己跟杨子荣一样威风呢。 这时就顺口而出:“天冷涂的腊。” “怎么又红了?” “容光焕发。” “咯。”一边的方甜甜一下笑倒在床上。 蒋青青眼光立刻转到方甜甜身上,突然起身,一下就扑倒在方甜甜身上:“方甜甜,是不是甜的,我来尝一下。” 换了龙灵儿或者张智英,这会儿就要尖叫救命了,方甜甜却是不怵:“蒋青青,青蛇精,我看你的毒牙在哪里。” 339这么乱 “哈,青蛇精遇上对手了。”张智英兴灾乐祸。 龙灵儿却哼了一声,斜眼瞟向李福根,李福根只能嘿嘿陪笑。 第二天,李福根赶去机场,方甜甜本说要回香港一趟,临时却又决定留下来,只一夜,她就跟蒋青青龙灵儿几个全成了好朋友,李福根本来是有些担心的,这会儿倒是放心了。 其实说来也不奇怪,方甜甜的出身,和蒋青青张智英龙灵儿三个差不多的,这边三个是红三代官三代,而方甜甜是富三代,基本上就是一个层次,天生的就有共同的话题。 反倒李福根是个土老帽,如果没有那一身神奇的本事,他永生永世,也莫想能碰到这些女人的手,即便是上街,这些女人跟他进的店子也不是一个方向,她们进的,全是精品店,随便一件小东西,就是几千上万。 而李福根,只能进杂货铺,嗯,可以叫超市。 不过李福根也没想这么多,一夜花香,畅意着呢。 到机场,联系上任雪姿,任雪姿已经先到了,看见人,李福根不自禁眼光一亮。 因为任雪姿穿的这一身,跟五年前发放助学金时的那一身,几乎一模一样。 同样的套裙,不过那次是青色的,这次是白色的,里面同样是抹胸式内衣,不过这一次是红色的,可能任雪姿特意选这个颜色,然而白配红,加上她亭亭的身姿和独有的气质,让李福根一下又有一种回到高中时代的感觉。 “怎么了小李。”看到李福根发呆,任雪姿笑起来,用手指勾了一下头发。 “哦。”李福根脸一红,不过他现在女人多了,也有了些经验,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起,那一年发放助学金,任姐你也是这身打扮吧。” “是吗?”任雪姿笑:“我倒是不记得了。” “差不多是这样的。”李福根点头。 “真的呀。”任雪姿笑:“是不是有些老气?” “没有。”李福根慌忙摇头:“很大气的,你不知道,后来学校给女老师做统一的制服,就是你那个款式呢,好有气质的。” “真的呀。”任雪姿开心了,咯咯笑。 李福根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开朗很爱笑的女人。 候机的时候,任雪姿给李福根介绍了雪姿公司和乌克兰的情况,对乌克兰,李福根真的是两眼一抹黑,昨天回去本来想电脑查一下的,结果给蒋青青几个一缠,忘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有任雪姿亲身介绍,再配上任雪姿电脑上的图片,才有了一些切身的感受。 而最大的感受则是三个字:“这么乱?” 但到下了飞机,他才真正有了直观的感受,什么叫乱,尤其是那种人心惶惶的感觉,在中国呆惯了的人,实在无法想象。 不过李福根没有政治神经,对这些没有太深的感慨,任雪姿打了个电话,脸色就变了,立刻叫了个车,直接去超市。 “是黑社会的在捣乱吗?”李福根问。 “是。”任雪姿点头:“来了十几个人,正在搬东西,店员拦着就打,也不敢拦。” “白搬。” 李福根还问了一句,随即想到,这不是白问吗?如果给钱,那就不必着急了,只要你给钱,整个超市搬完都没关系啊,着急,肯定就是不给钱。也是,黑社会给钱才新鲜呢。 “是。”任雪姿点头,一脸焦急。 “你不要急任姐。” 听到他的安慰,任雪姿却反过来叮嘱他:“小李,呆会你不要冲动,他们有枪的,而且他们真敢开枪,你记住,千万不要冲动啊。” “好。”李福根这会儿也不跟她多说,点头答应。 到雪姿超市,外面的广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不少人在往车上搬东西,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都是骠形大汉,胳膊上手上,纹着各种各样的图案。 这些人什么都搬,嘴里还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显然是搬得兴高采烈,也是啊,白搬东西,哪有不开心的。 “住手。”任雪姿一下车,就大声怒叱。 “唷,老板娘回来了。” 卡车边上,靠着个光头,好象是个小头目,扭头看见任雪姿,脸上一下子浮起了猥琐的笑,眼光在任雪姿身上一打量:“这身材,还真是不错呢。” “你们住手。” 任雪姿不理他,眼见一个红毛把一床太空被往车上扔,她急了,冲上去,扯着太空被一把抢了过来。 那红毛身高体壮,足足比任雪姿要高出两个头,胳膊都差不多有任雪姿大腿粗,可没想到任雪姿有这份勇气,居然一下子脱手了。 “居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以后别叫红牛了,叫红鼠吧。” 旁边就有人嘲笑。 “谁说的。”这个叫红牛的壮汉急了,巴掌扬起:“臭女人,找死是吧。” 照着任雪姿就要抽过去。 他这么大个子,手掌比任雪姿的脸还大,真要抽上了,任雪姿绝对不会轻松。 李福根本来在看着,他真心有些佩服任雪姿的勇气,一个女人,居然敢去黑社会份子手中抢东西,然而红毛真个扬手,他就不会看着了,一个跨步上去,红毛的粗毛胳膊刚好扬起来呢,李福根随手一戳,正戳在红毛胳膊窝里。 “啊。”红毛一声惨叫,就仿佛过年的年猪,胳膊随即夹紧,整个人缩成一团,蹲了下去。 他个子高壮,将近两米,说起来比李福根还要高出一个头,但给李福根这么随手一戳,他却如同一个漏气的皮球,整个儿的扁了下去,并拼命的往里缩,仿佛缩紧了,能减少疼痛一样。 这情形,让先前喧闹的场面瞬间一静,不但是任雪姿呆看着李福根,边上所有的人,也全都有些发呆。 李福根个子并不高大,脸也土气,而且刚才那一下,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大动作,就是窜过来,随手戳了一下,很随意的样子,也没有什么怒目横瞪嘿哈怪叫,不象是很牛叉的样子,那个红毛怎么就一下给戳倒了呢。 “黄皮猪。” 那个光头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就来抓李福根。 任雪姿这一下也反应过来了,急叫:“小心。” “没事。” 李福根一点都不着急,光头狂冲过来,他却不好整似暇的回头冲任雪姿笑了一下。 这时候光头已经冲到了面前,一拳就轰了过来。 光头个子比红毛要矮一点点,但却更壮,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块磊虬结,皮子下面仿佛不是肉,而是一块块石头。 而且他明显练过拳击,这一拳轰出,脚下是叉开的,站得很稳,后脚更有一个助力。 李福根没看这些,他扬起左手,因为光头用的是右拳,拳到中途,他随手一拨,再顺手一送,这次戳的不是光头腋窝,而是肩窝。 但效果是一样的。 “啊。”光头发出的惨嚎,甚至还要超过红毛,身子也跟红毛一样,立刻就蹲了下去,整个人缩成一团,左脚甚至跪了下去,不停的嚎叫。 胳膊窝下,有人体十大死穴之一的极泉穴,这是心脉上极其重要的一个穴位,心脏憋闷的人,用大拇指经常拨弄,可以得到缓解,而如果被人重击,心脉截塞,很快就会死亡。 红毛先前就是给戳中了极泉穴,所以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然而肩窝下是没什么特别重要的穴位的,为什么光头的反应还要大过红毛呢? 很简单,因为李福根那随手一戳,并不是戳穴,想在打斗中点穴戳穴,很难的。 李福根随手一戳,只是带上了暗劲,看似很随意,好象也没用什么力的样子,其实暗劲中蓄,劲力透皮,彻肉,入骨。 他这一戳,就如小刀子戳进了骨头缝里。 有个成语:痛彻骨髓。 李福根这一戳,就达到了这个效果,所以哪怕只是戳的光头的肩窝肌肉,他的痛感也跟红毛不相上下,甚至更痛,因为直接戳到了肩骨。 任雪姿眼珠子一下瞪圆了。 她无论如何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虽然李福根在国内表演过粘劲,还给她发气治过病,但在她心里,还真缺乏一种直观的认知,眼晴看到的,是高大强壮的光头,足足要比李福根高一个头,身坯也要大上三分之一。 可李福根随手一戳,看上去漫不经心,他先还回头对她笑了一下,然后才转头的,可就那么随手一戳,居然就让光头蹲下来惨嚎了,这画风,转变得实在太快,她脑子真的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转不过弯来的不止她一个,旁边的人,脑筋几乎都有些短路,在所有人的想象中,李福根即便不给光头一拳轰趴下去,至少也有得打,可光头居然一下都撑不住,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上,干死他。” “他会功夫,中国功夫。” “用枪。” 在足足静止了十几秒之后,周围的黑社会份子终于醒过神来,一时间叫嚣一片。 任雪姿急了:“小李,快跑。” 又对那些黑社会份子叫:“你们不要乱来,我已经报报警了。” 340不会再让她哭 “报警有用,要黑帮做什么?” 一个独眼狞笑,腰间的枪已拨了出来。 “拳头有没有用?”李福根到了,憨憨的笑,声落,拳出,一拳轰在独眼脸上。 这次没用暗劲,就是一拳,用的刚劲,在狗拳里,叫做明劲。 暗劲打人,不显表面功夫,明劲打人就不同,这一拳轰上,独眼刹时就是个满脸桃花开,身子往后一仰,飞出去三四米。 李福根身形更不停留,这次光头带来的,共有七名黑帮份子,已经倒下三个,还剩四个,其中两个已经拨枪出来了,但李福根更快,狗拳天行步平时用碎步,急时用纵法。 头一低,身一纵,就如狗跳崖沟。 虎一纵,人行三十六步,狗跳不得那么远,但李福根这一纵,五六米距离是有的,而且快得不可思议。 任雪姿还在那里着急呢,只觉得眼前一花,几名黑帮份子就全倒下了。 “小……小李。” 任雪姿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 李福根微微一笑,把光头几个的枪收集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双手一拧,枪立时成了麻花。 四拧之下,四根麻花,就仿佛厨房里的厨师拧面筋一样。 光头挨那一下,这会儿也差不多缓过气来了,可一看李福根这一手,顿时就吓了个肝儿颤。 “上帝啊,这还是人手吗?魔鬼啊。” 鬼叫一声:“走。” 当先就跑。 他一跑,红毛几个也立刻跟着跑,李福根其实没下重手,所以这些人痛自痛,惊吓之下,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 “小李。” 眼见黑帮份子逃之夭夭,任雪姿一时间惊喜交集。 “没事了。”李福根能理解她的那份心情,微微一笑。 他长像憨,两辨嘴唇尤其厚,说实话,他笑起来也真是不好看,可这会儿落在任雪姿眼里,却如同天使的微笑。 任雪姿随即招呼人把搬出来的物品又搬回去,安定了人心,这才招呼李福根去家里。 她家就在超市后面,三层带院子的小楼。 进屋,有饮水机,任雪姿给李福根泡茶,请李福根坐,道:“小李,今天可真是谢谢你了。” 李福根笑:“谢什么,我是股东啊,难道我也要谢我自己,嗯,小李,谢谢你。” 他还幽默一把,任雪姿顿时就咯咯娇笑了。 她在家穿得宽松,今天因为是坐飞机过来,里面的抹胸式内衣比较紧,这一笑,便漾起一片波浪,李福根瞟一眼,不敢多看,端茶喝了一口,赞道:“这茶不错,好象有家乡茶的味道。” “对。”任雪姿赞:“就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可不比那些名茶差。” “当然。”李福根立刻赞同:“家乡茶嘛,喝着心里就舒服。” “是啊。”听到他这话,任雪姿感慨:“异乡他国,有时候,一杯家乡茶,喝上一口,真是说不出的舒坦。” 她在异乡漂久了,心中有这些感慨,李福根暂时还没有,不过他能理解任雪姿的心情。 喝着茶,随即说起今天的黑帮,这个黑帮叫野牛帮,在这里臭名昭著,帮众据说多达数百,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大致说了情况,任雪姿忧心忡忡的道:“他们绝对不肯甘休的,肯定还会来找场子,甚至加倍报复。” 说到这里,她微微咬牙,对李福根道:“小李,我想晚上去拜访一下警察局长和市长,大约要送二十万到三十万左右,你说行不行?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暂时支用,以后这个钱,算我的,在总帐里会另列出来。” 李福根一听笑了:“任姐,我即然做股东,当然会有做股东的觉悟,而且我早说了,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只要是公司的事,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谢谢你小李。”任雪姿感动了,真心道谢。 李福根笑了起来:“身为股东,当然要共同进退,所以,我也谢谢吧。”左手握着右手:“谢谢你,小李。” 任雪姿一下笑倒了。 她是个爱笑的女人,她不笑的时候,没有蒋青青几个漂亮,但一笑,却有一种别样的美,竟不在蒋青青几个之下。 李福根看得一呆,心下暗叫:“她果然笑起来最漂亮。” 那年发助学金,任雪姿就是微笑着勉励他的,五年之后,再次见到她的笑容,灿烂有若当日的阳光。 任雪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起身拿纸巾抹了眼泪,道:“看不出来,你挺幽默的。” 李福根只回以一个憨笑。 李福根以前是个最没自信的人,即便拥有了蒋青青张智这样的女子,他仍然没多少变化,但在得到龙灵儿后,他好象突然开窍了,后来再加一个方甜甜,他的信心好象就越来越足,也越来越放得开了,敢说,敢笑,虽然话仍然不是很多,可却时常有点儿冷幽默,经常乐得龙灵儿掐他。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能拥有龙灵儿方甜甜这样的女孩子,是对男人最大的肯定吧,何况一个不止,而是两个,谁能想到,龙灵儿方甜甜那样的天之娇女,可以任他玩儿,甚至是跟其她女人一起。 这样的鼓励,又怎么能不让男人雄风大涨? “天晚了,我炒几个菜,先吃了饭,晚上我再去市长家。” 任雪姿说着起身进厨房。 李福根道:“要不要我帮忙?” “哦?”任雪姿回头:“你打人的功夫好,难道厨房里的功夫也不错吗?” “我另外的功夫更好呢。” 李福根差点冲口而出,不过这段时间虽然嘴上油了很多,但禀性厚重,还没有轻浮到这个份上,话到嘴边咽住了,只是哈哈笑道:“也还可以的,要不我来露一手。” “真的呀。”任雪姿笑了起来:“不过下一次吧,第一次来我家,就让你下厨,没这个道理,你坐,有电视,很快就好了。” 说着扭身进了厨房。 她身姿丰而不肥,腿不是很长,但臀形非常完美,给合体的裙子包裹着,扭身之际,有着一股人妻少妇独有的韵味。 李福根眼光一直跟着任雪姿到厨房里,心中暗叫:“她是个好女人,笑起来真好看,我决不会让她再哭了。” 341难道他喜欢我? 任雪姿并不知道李福根心中的想法,但女人都有一种神奇的直觉,她能感觉到,李福根一直在盯着她看,而且眼光一直是在落在她的腰身上,或者说,屁股上。 “难道他喜欢我。” 一面准备菜蔬,她一面就在心里嘀咕:“不会是想打我主意吧,否则凭什么这么帮我啊。” 李福根自动送上门,不顾一切投入几千万,然后明知这边有黑社会,而且是有枪的黑帮,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居然还巴巴的跟着来,这就让任雪姿心里多了想法。 因为李福根做的,已经不仅仅是个好人可以褒奖的了,而是带着一种狂热。 什么能让男人发狂,只有女人。 “如果……。” 任雪姿暗暗咬着牙齿。 她虽然有些恼恨了丈夫巴甫洛夫,但她并不是个轻浮的女人,想到李福根这么狂热的投入而且万里迢迢的跟着来,可能就是想打她的主意,这就让她非常的纠结了。 虽然另有心思,但任雪姿手脚还是非常快,半个小时不到,菜就上了桌。 任雪姿拿出一瓶红酒,道:“小李,你喝酒的吧,我要好好谢谢你,不过我酒量不太好,最多三杯哦。” 其实她酒量非常好,别说三杯,就整整一瓶,也不能完全放倒她,但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就不敢多喝,倒不是怕自己醉,而是怕李福根酒后乱性。 “又要谢谢小李吗?”李福根笑了起来,看任雪姿也笑,他反而笑意微收,一脸诚挚的看着任雪姿道:“任姐,说真的,说到谢,是我先要谢你的,你可能不知道,在你给我助学金前,我有两个月没吃饭了。” “真的?”任雪姿大是惊讶:“怎么会那样啊?” “是真的。”李福根点头:“整整两个月零一天。” 李福根大致说了自己的当时的情况,父亲死,母亲改嫁,虽然会寄钱,但不多,也就勉强够个生活费和学费,而那次的学费偏偏掉了,只能拿生活费抵。 “啊呀。”任雪姿听着叫了起来:“那你怎么过来的,吃什么呀?” “吃红薯。”李福根回忆起来,也有些感慨:“家里有田有地的,我妈把它们租给了别人,每年有几百斤谷,土里还有几百斤红薯,生活费抵学费不够,我把剩下的几百斤谷也卖掉了,就吃红薯。” “真想不到。”任雪姿连连感慨。 “所以。”李福根举杯:“任姐,让我敬你吧,如果说谢,真的是我要先谢你。” 他憨厚的脸上,一脸的诚挚,任雪姿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惭愧的感觉:“也许他是真心的,是我想多了,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先说最多三杯,但任雪姿改了心思,然后一边吃,一边问李福根的情况,越问越感慨,最后她一个人差不多喝掉了大半瓶红酒,李福根反而只喝了小半瓶不到。 她有些醉意,歪在沙发上就不想动,李福根是个勤快的,收拾了桌子,顺便还洗了碗。 出来,又泡了茶,任雪姿喝着茶,突然就不想动了,道:“今天不出去了,晚上找人,也不一定找得到,那些家伙,个个都是酒鬼,晚上找到他们也醉熏熏的,答应的事,说不定明天就忘了,反正晚上超市也关门了,不怕野牛帮找事。” 外国超市一般比国内关得早,加上现在**,所以不等天黑,超市就早早关门了。 “也好。”李福根无所谓,点头赞同。 喝着茶,聊着天,到九点左右,任雪姿道:“坐飞机过来,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 她这房子是别墅似的,有三层楼,专门有客房的,她起身带李福根到客房里,然后自己回房。 洗了个澡,换上轻柔的睡衣,到床上躺下,一时却还不想睡,先前那个问题,又翻上来了:“就算他是真心谢我,但仅仅只是谢,有没有那个意思?” 女人在夜里,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脑子就容易撒野,任雪姿平时是个很有理智的女人,但这会儿,在昏暗的壁灯下,人迷迷朦朦的,心也朦朦胧胧的。 想着想着,身上居然热了起来,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要是敢半夜摸过来,我就让他……。”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自己也吓了一跳,慌忙转向门口。 “啊呀,没锁门。” 家里一般没客人,所以她也忘了打倒锁。 听了一下,没听到脚步声,她想起身去打上倒锁,但又觉得身上懒懒的,还有一股子奇怪的热劲儿,竟是懒得动。 “不管了,他要是真敢过来,我就……。” 这么想着,身上越来越热了,有些羞起来,反手按熄了灯。 夜静下去,任雪姿迷迷糊糊的,有些兴奋,到后面,心中好象竟有些失望了:“他可能睡了……。” 然后,她也睡着了。 李福根并没有睡,进屋后,他站起了桩,一个小时后,估计任雪姿睡着了,李福根打开带来的包。 这次来之前,他预先做了准备,买了顶帽子,一副口罩,加一副墨镜。 这三样装备往头上一套,神仙也认不出他是谁。 然后还有一副手套。 手有指纹,这个东西比较麻烦,所以关健的时候,戴上手套更稳妥。 另外有个东西,就是气味,李福根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他只是在电影里得来的知识,发生案子,警察牵了狗来,狗会带路。 如果他是普通人,就还得准备一瓶气雾剂,防击警察带狗追踪。 不过他不是普通人,狗即便追到他面前,也会绕过他,没有狗敢咬他的。 所以这个他没准备。 说了半天,他准备干嘛? 没错,他准备开杀戒。 在得到丹增的念珠之前,他对杀人颇为忌惮,轻易不敢杀人,但在得到念珠之后,他的心反而没那么执着了,就仿佛突然悟了的高僧。 佛有三十二像,菩萨低眉,金刚怒目,都是佛像。 戴上帽子眼镜,口罩就没戴了,手套暂时不需要,再换上一件特意带来的灰色的夹克衫,他从后窗一跃而出。 到后面街上,他口中发出呜呜的低音,街口有一条黑狗,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过来,在他身前四五米外俯首拜倒:“拜见大王。” 342小发一笔 “嗯。”李福根抬手示意:“你起来,我需要野牛帮所有的讯息。” “遵命。”狗爱热闹,黑狗立刻跳起来,跑到街头就是一通狂吠,没多会儿,就有几条狗狂奔过来,然后越来越多。 黑狗得李福根示意,做起威福,不许太多的狗进巷子,只命有野牛帮讯息的几条狗进来。 半个小时左右,李福根就收集了野牛帮的所有讯息。 野牛帮帮主叫乌里扬诺夫,有帮众三百多人,枪两百多把,甚至还有一具火箭筒。 乌里扬诺夫心黑手狠,好酒好色,今天得了一个长腿妹子,这会儿喝得半醉了,正准备搂了长腿妹子上床呢。 为什么这么细?甚至连搂妹子上床这种隐密的细节都知道? 因为乌里扬诺夫养了一条大狼狗,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这边狗传讯息过去,那边的狗联系上了乌里扬诺夫的狗,所以,什么都知道了。 收集了需要的讯息,李福根让狗散开,到街上,找了个车,到野牛帮总部不远处下车,然后步行过去。 这边的狗早得到了讯息,已经有近百条狗等在外面。 野牛帮的总堂,在一家夜总会里面,虽然是乱世,夜生活却有着一种反常的热闹,这会儿夜总会前面,停着不少的车子,霓虹灯闪耀,映着进进出出的男女,显示出一种畸形的繁荣。 狗当然不会堵在大门口,都散在两边的巷子里,李福根过去,群狗立刻迎上来。 再一次确认了消息,乌里扬诺夫确实已经搂着长腿妹上床了,他手下的几个主要头目,则在地下室**赌钱。 任雪姿的丈夫巴甫洛夫也关在地下室的一间房间里。 李福根问得清楚,想了一下,先去杀乌里扬诺夫。 乌里扬诺夫的房间在四楼,李福根不走前门,而是绕到楼后,攀着水管子上去。 到乌里扬诺夫房间,从窗台上翻进去,屋中大床上,两条肉虫缠在一起,都已经睡着了,一个女孩子,大约十七八岁年纪,李福根没有多看,只是稍稍留意了一下,果然好长一双腿。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个子高大,将近两米,极为粗壮,两只胳膊上,各纹了一个怒目圆瞪的牛头,看上去极为狂野,自然就是乌里扬诺夫了。 倒是没见乌里扬诺夫那条大狼狗,不过李福根一听就知道,那条狗在屋子门外。 李福根不管那狗,到床边,乌里扬诺夫是侧身搂着长腿妹睡着的,李福根双指一并,在乌里扬诺夫耳根后戳了一下。 这一下看似轻,其实暗劲透入,把乌里扬诺夫的血脉截断了。 乌里扬诺夫死得无声无息。 再又在长腿妹子脑袋上摸了一下,不是杀人,只是让长腿妹子睡得更熟一点。 然后戴上手套。 这时候戴手套做什么呢?哈,当然是顺手发财罗。 乌里扬诺夫除了睡女人的时候,身边时刻不离那条大狼狗的,开保险箱的时候也一样,所以大狼狗知道乌里扬诺夫保险箱的密码,还有一些银行帐户的密码。 乌里扬诺夫所有的财产都是巧取豪夺而来,其中就有包括任雪姿的一部份财产,李福根即然来了,不顺手发点财,那就太迂腐了,而今天的李福根,佛法圆融,一点也不迂腐。 就如他举手杀人,没有半点犹豫,甚至心理都没有半点波动一样。 李福根打开衣柜间,乌里扬诺夫的保险箱就藏在衣柜里,而且他保险箱中还藏有炸药,密码三次不对,或者说想强行撬柜,柜子就会爆炸,里面的炸药,绝对可以毁掉半幢楼。 不过这些对李福根都没有用,有狗通风报信,李福根轻轻松松就打开了乌里扬诺夫的保险箱。 柜子里有几把枪,文件,一堆钞票,卢布和美元都有,还有十几根金条。 这些李福根都没动,而是打开一个笔记本,内页记了三个银行帐号,是乌里扬诺夫在瑞士的银行帐户,总计一亿美元,这才是李福根想要的。 乌里扬诺夫是黑帮份子,他这帐户,没有存单也没有预留印签,而是密码支取,在任何一台atm机或电脑上,填上帐户,打密码,就可以支取或转帐。 至于密码,大狼狗早就通过群狗的嘴,传到了李福根耳朵里。 所以,这一亿美元,从这一刻起,就归李福根了。 李福根直接把笔记本拿出来,撕下记有帐户的那一页纸。 再然后又是一阵翻找,找到了任雪姿丈夫写的一张欠条,输的还不少,三百万美元。 “这货。”李福根暗暗摇头。 把欠条也揣上,然后关上保险箱,返身从窗口跳出去。 然后进入地下室,地下室有三个门,一前一后,还有一个暗门,这个暗门,一般人不知道,是乌里扬诺夫留着紧急情况下逃命用的,装的是密码锁。 而有了大狼狗,李福根当然是知道的,找到暗门,打开密码锁,进去。 地下室有三层,一层是**,二层三层是储物间以及用来关人的囚室。 任雪姿老公巴甫洛夫就关在二层。 李福根到二层,一排屋子,屋子都装有铁窗,带着栅栏,他一间间看过去,在左侧第三间屋子里,看到一个人。 屋里那人躺在床上,听到响动,腾一下坐起来,两步就扑到窗子前面,抓着铁栅栏叫:“放我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们,求你了。” 这人应该就是巴甫洛夫了,李福根冷冷的看着他,三十多岁年纪,个子高大,脸形也颇为英俊,反正就看长相,甩李福根十条街都不止,只不过这会儿神情激动,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巴甫洛夫没看到乌里扬诺夫,看见只李福根一个,有些泄气,却还是求恳道:“放我出去,我要见乌里扬诺夫先生。” 李福根不说话,他听得懂巴甫洛夫的话,是因为,他进来的时候,带了一条狗进来,巴甫洛夫说话,那条狗就在李福根脚边呜呜翻译,但李福根自己不会乌克兰语,难道他说话,再让狗翻译,那就吓人了。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巴甫洛夫,虽然隔着墨镜,眼光依旧冰冷摄人。 任雪姿这么好的女人,却摊上这么个丈夫,李福根确实极为恼怒。 343输了 巴甫洛夫给他眼光震住了,不再开口。 铁门在外面有栓,但没有上锁,没必要不是,这只是黑帮的私下囚室,不是警察局的囚牢,没那么正规。 见巴甫洛夫萎了,李福根打开铁栓,拉开门,说了一个词:“滚。” 这个词当然是跟狗学来的。 巴甫洛夫又惊又喜,立刻冲出来,飞快的逃出去了。 李福根哼了一声,不过还得跟在后面,万一有黑帮份子拦着,他还得出手啊,虽然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帮巴甫洛夫,恨不得他立马死了就好,但看在任雪姿的面子上,还不能不帮。 不过还好,黑帮份子这会儿基本聚集在一层的**里,路上没人拦,巴甫洛夫顺顺当当的跑了出去。 李福根跟到外面,见巴甫洛夫叫了辆车,李福根估计他是回家去,李福根也就懒得跟着了。 想着巴甫洛夫跑回去,任雪姿接着,肯定有一番惊喜,等洗了澡吃了东西,两人说不定还有些什么事做出来。 两人是夫妻,干点什么都正常,也理所当然,可李福根心里不舒服啊。 李福根倒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虽然他少年时yy过任雪姿,却并没有占有她的心理。 如果巴甫洛夫是个争气的,好男人,那么巴甫洛夫和任雪姿亲热,他最多幻想一下。 可巴甫洛夫不是个争气的,甚至是个稀烂的玩意儿,他回去和任雪姿亲热,李福根心里就很不舒服。 想着这么稀烂的一个人,居然是任雪姿的老公,李福根心里就隐隐作痛,只想骂人,借句网络语言:好白菜都叫猪拱了。 这句话也不知怎么来的,其实有语病,好白菜给猪拱了,你反而拱不到,岂非你还不如猪? 只不过网络上的话嘛,当不得真,就是一种羡慕妒忌恨吧。 不想看到巴甫洛夫回去,所以他也叫了辆车,却是个相反的方向,帽子收起来了,默镜还带着,他这种中国人的脸,在白人国家里,很打眼,不过现在来乌克兰做生意的中国人也多,旅游的也不少,应该不会有人特别关注他,加上大默镜也大,遮半边脸呢,再说了,乌里扬诺夫的死讯,估计至少要明早上才会传出来,短时间内,不可能有人怀疑到他的。 他找了家夜总会,索性进了**。 他一身神奇的功夫,来自念珠的佛门神通更几乎玄之有玄,可进了**,却一点用没有,心情又不太好,居然一家伙输了十几万美元。 现钞当然没那么多,但他带了卡的,中国银联的卡,在乌克兰的**里,还蛮好用。 不过李福根没用乌里扬诺夫的帐号,任雪姿只要了三千万,他还带了两千万来,足够他输的。 玩到三点多,手里的筹码输完,李福根不想玩了,出来,**把他当豪客,说可以在**休息,免费给他点小姐。 李福根不要,出门,**又还帮他叫了车,代付了车费,这服务还真是周到热情,李福根都感慨了。 到任雪姿家隔邻的街,李福根下了车,他也不小气,直接给了那司机一百美元。 他以前是小气的,那是没办法,不小气不行,现在的心态变了很多,是功力的增强,是念珠带来的佛法的圆融,是龙灵儿方甜甜那样的美女给了他鼓励。 当然,也是因为,今夜才得了乌里扬诺夫一亿美元。 步行到任雪姿别墅后面,听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灯也都关着的,跟先前出去时一模一样。 “可能睡了。”李福根想。 这样也好,他真不想听任雪姿房里有什么古怪声音,攀窗上楼,进房,洗个澡,把帽子眼镜手套全收了,然后把乌里扬诺夫的帐户记下来。 大狼狗的讯息,乌里扬诺夫这一类存款是不记名的,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支取,只要有密码就行,甚至不要用专门的网银密码器,这是专为那种存黑钱的人准备的一种存款方式。 瑞士银行业之所以能雄立于世,严格的保密制度和灵活的业务方式,是它们成功的两大法器,只要是钱,来者不拒,存取自由,方式任选,比先前那**的服务,还要周到热情。 睡一觉醒来,天亮了,听了一下,楼下有响动。 “任姐可能起来了。”李福根想,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家伙不知起来没有。” 想不了那么多,再讨厌也得见,他起床,洗漱了一下,下楼,任雪姿果然在厨房里忙碌,穿着一身淡蓝的家居服,带着一种家居妇人娴静温柔的气质。 看见李福根,任雪姿展颜一笑:“就起来了,再睡一会儿嘛。” “睡足了。”李福根笑:“任姐你起得早啊。” 眼光在任雪姿脸上扫了一下,特别留意了一下脖子,任雪姿的脖子雪白娇嫩,前面还不觉得,如果在后面看,头发微微遮掩,反衬之下,会觉得特别的雪嫩。 李福根留意她的脖子,是想看有没有吻痕之类的印迹留下,不过好象没看到。 “我一般都是这时候起来的。”任雪姿笑了一下:“那你坐一会儿,早餐马上就好。” 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李福根刚才那一眼,任雪姿其实留意到了,心下暗叫:“他面像是个老实人,眼光可不老实,却又只是银样腊枪头,笨的。” 后面这话,在心里骂了出来,也不知是羞是恼,却无由的觉得身上热了一下。 她昨夜睡得其实不好,后面还做了个梦,梦中居然有李福根,醒来后不记得了,只是身上一身的汗,洗了个澡才舒服些。 端了早餐出来,就是牛奶面包,不过煎了鸡蛋。 鸡蛋煎得很漂亮,金黄的一圈边,却没有焦,显然很用心。 “我给你煎了三个,都要吃完。”任雪姿笑。 “任姐手艺真好。”李福根赞,见任雪姿夹了个鸡蛋在盘子里,似乎已经准备开吃了,忍不住开口:“不叫姐夫吗?” “什么?”他这话让任雪姿有些意外。 李福根一开口其实就后悔了,叫巴甫洛夫做什么啊,岂不蛋痛,但这会儿改不了口,只得接着往下说:“叫姐夫一起来吃啊。” “你是说我先生。”任雪姿明白了,眼神一黯,摇摇头:“他给乌里扬诺夫扣下了,不结清赌帐,乌里扬诺夫不会放人的。” 344误会 说着又恨恨的哼了一声:“让他吃些苦头也好。” 这话风不对啊,李福根有些意外:“姐夫昨夜没回来?” “他怎么会回来。”任雪姿摇头,但随即也听出李福根话风有些怪,她看着李福根:“小李,你。” “嗯。”到这会儿,李福根只能点头了:“我昨夜去了野牛帮的总堂,把乌里扬诺夫杀了,顺便把姐夫放了出来,我追出来的时候,见姐夫打了辆车,他没有回来吗?” “真的?”任雪姿又惊又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起得急了,撞着桌子,牛奶杯倒翻了。 “啊呀。”李福根急忙伸手,他手虽然伸得快,还是有小半杯牛奶倒了出来,忙又拿纸巾去抹,有一部打湿了任雪姿的裤子,李福根就不好抹了,只递了纸巾给任雪姿:“任姐,抹一下。” 任雪姿却不管这些,紧紧的盯着李福根道:“小李,你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李福根点头:“乌里扬诺夫太黑了,我怕他今天再派人来找事,所以昨夜就先下手为强了,杀了他,他们帮中互相争老大,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找雪姿公司麻烦了,而且,姐夫打的欠条我也拿回来了。” 他说着,把欠条掏出来,递给任雪姿。 任雪姿接过来一看,上面有巴甫洛夫的签名,她认识,知道再不会假了,一时激动得身子都有些颤抖。 “小李,想不到。”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你这么甘冒奇险,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了。” “这算什么啊。”李福根摇头:“没事的,倒是姐夫他……,怎么没回来呢?” “他敢回来。”任雪姿哼了一声,到边上拿过手机打手话,连打了两次,通了,里面响起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李福根一听就知道,是巴甫洛夫,因为昨夜他听巴甫洛夫说过话。 任雪姿边跟巴甫洛夫通话,边走到了阳台上,显然不想让李福根听到。 李福根耳朵虽尖,但其实是听不懂的,因为巴甫洛夫说的乌克兰语啊,当然,边上有小雪可以翻译,但没必要,李福根也不想听。 他就坐着吃鸡蛋,喝牛奶,阳台上的任雪姿却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她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甚至哭了,边哭边骂。 是的,她在骂,因为她最后用的中文:“你个乌龟王八蛋,你去死吧。” 然后,任雪姿居然猛的扬手,把手机扔出了阳台。 少年记忆中的任雪姿,温柔大气如天上的仙子,到了这会儿才发现,仙子发怒的时候,也会骂人。 但李福根并没有觉得任雪姿身上没了仙气而失望,反而看着在阳台上无声呜咽的任雪姿,觉得心里很痛。 很明显,巴甫洛夫没回家,是逃跑了,欠一屁股股债,然后丢下家业和老婆,自己逃跑了,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渣啊。 李福根心中腹诽,拿了纸巾过去,道:“任姐,你别太伤心了。” “呜。” 想不到的是,任雪姿呜的一声,猛一下扑到他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这是个意外情况,李福根僵了一下,才轻轻抱着任雪姿,轻拍她后背:“好了,任姐,别伤心了。” 他不劝还好,越劝,任雪姿却越伤心,李福根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了,只能轻轻的搂着她。 任雪姿的身子丰腴柔软,与李福根想象中的,几乎一模一样,但这会儿,他心里却只有一种凄然,还有一种隐隐的愤怒,那个王八蛋,娶了这样的女人,居然不知道珍惜,简直岂有此理。 如果巴甫洛夫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毫不客气,打得他满地找牙。 任雪姿哭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李福根:“小李,你喜欢我吗?” “啊?” 这又是一个意外情况。 李福根不禁一呆。 他脑子里还乱乱的不知道反应,任雪姿双臂却伸了上来,搂着了他脖子,然后红唇就贴了上来。 两唇相接,李福根里轰的一声,一时间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女人不少了,照理不应该是这么个反应,但问题是,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啊,这次千里万里的跟着来,任雪姿以为,他是喜欢她,想找机会接近她,打她的主意。 其实错了,李福根确实喜欢她,很早以前就喜欢她了,少年时的梦里,也无数次的yy过她。 但这次千里万里跟着来,却还真没有打她主意的心思,李福根的心性改变了好多,但禀性没有变,骨子里,他仍然是个厚道人,是个宁可苛刻自己,也不肯亏待别人的人。 任雪姿对他有恩,他想的,就是要千方百计的报答任雪姿,虽然出于人性的本能,他会忍不住yy她,但思想是一会事,行动是一会事,思想他会出轨他会撒野,行动上,他却绝对不会那么做。 就如绝大多数人,看到银行柜台里的钱,都会想拿到手里,但真正敢伸手去拿的,百万个人里,不到一个。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虽有兽性,却能用理智来控制。 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有所畏惧,便是人。 所以,他完全没想过,会有亲吻任雪姿的一刻。 不过他随即就反应过来了,虽然他心里并没有想要占有任雪姿,但任雪姿自己主动,他倒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双臂一紧,抱住了任雪姿。 任雪姿低叫:“抱我到房里去。” 她脸上仍有泪痕,眼眸中却已带着一丝羞意,还有一缕燃烧着的火花。 这是被剌激到了,巴甫洛夫的无情,让她在极度的失望愤怒中,想要放纵自己。 是的,并不是说任雪姿就爱上了李福根,她只是想在放纵中报复巴甫洛夫而已。 她一直以为李福根喜欢她,那么,就满足他吧,顺便报复巴甫洛夫,这就是这一刻,她心里的想法。 李福根没有犹豫,他一只手伸到任雪姿腿弯里,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脚步声响,随即走进来一个人。 李福根还吓一跳,以为是巴甫洛夫回来了呢。 虽然他恼恨巴甫洛夫,想要狠狠的把巴甫洛夫抽一顿,但这会儿不同啊,他正抱着任雪姿呢。 345爱娃 无论如何说,任雪姿都是巴甫洛夫的妻子,抱了人家的妻子要进房里去,功夫再高,心里也是有些发虚的。 李福根转头看去,眼眸不自禁的一亮,进来的,不是巴甫洛夫,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这女孩子上身穿一件黑色的紧身皮衣,下面一条同色的皮裙,细腰一掐,双腿亭亭,身材好到爆棚。 但最打眼的,是她的一头红发,不长,只稍稍过了耳朵,却赤红如火,配上她如雪的肌肤和一双大眼晴,整个人就如同一团燃烧着的火。 “好一个火美人。”李福根忍不住暗赞:“乌克兰果然出辣妹啊。” 火美人同样一眼看到了李福根,眼晴猛地一瞪,嘿的一声叫,一个纵身过来,起腿,长腿一个风摆荷叶,抽向李福根脑袋。 任雪姿这时也看到了火美人,惊叫一声:“爱娃,不要。” 任雪姿这一叫,李福根立刻就知道,她们是认识的,若是陌生人,这么出腿就踢,他不会客气,但即是熟人,又是美女,那就算了,看清爱娃腿的来势,往侧后一退,轻轻松松就避开了。 爱娃这一腿迅急有力,但说要踢中李福根,那也基本是不可能的。 任雪姿身子一挣,李福根就势放她下来,爱娃一腿无功,次腿又起。 “不要。” 任雪姿慌忙伸手一拦,而爱娃腿已经抽了上来,真要踢中了,绝对不轻松。 李福根感觉得出,这丫头绝对是练过的,那一双大长腿,可不仅仅是性感,抽到人身上,那绝对是很感性的。 李福根忙伸手搂着任雪姿的腰,轻轻往侧后一带,再一次避了过去。 这个时候给他一楼,任雪姿俏脸飞霞,忙又闪到李福根前面,对着爱娃叫道:“爱娃,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误会?”爱娃终于停了下来,不过仍旧是一脚前一脚后,摆着随时会起脚的架势:“他都要抱你上楼了,还是误会?” 任雪姿脸一红,一时间无话可说。 “闪开。” 见任雪姿僵住,爱娃猛一伸手,把任雪姿拨开,随即腰一扭,一个后摆腿,猛扫向李福根。 李福根恼了,身子突然往前一纵。 爱娃的后摆腿,是扭腰甩胯才能踢出来,中间有一段,是屁股对着李福根。 而李福根这一纵,抓着的就是她屁股向着他的这一刹那,他也不用拳,也不用脚,就是整个人往前一冲,直接撞在了爱娃的屁股上。 爱娃身材非常好,李福根撞上去,真的就象撞上一个大皮球,而且是打足了气的。 爱娃才把腿摆过来,还不及发力,李福根就撞上来,顿时啊的一声,给远远的撞出去四五米,差点摔倒,不过她双腿有力,踉跄了几步,还是站住了。 “呀。” 一招受挫,爱娃并不服输,呀的一声叫,两个箭步往前一冲,复又一脚踢过来。 “爱娃,你听我说。” 任雪姿叫。 “先不要说。” 李福根冲她一摆手,看着爱娃来势,微微一笑,一手背到身后,只一手在前。 爱娃腿上功夫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不说跟李福根比,相比于金凤衣,都要差着老大截。 李福根不急不慌,等爱娃一脚踢到面前,他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托着爱娃的脚后跟一带。 这一带,他自己没用什么力,借的都是爱娃的力,只是把爱娃的力改了,爱娃斜摆的力一下给扯直了,脚往前伸,身子却往下落,一下来了个一字马。 不过爱娃柔韧性好,一字马往地下一坐,随即借着个弹力,竟然一下就跳了起来,再次冲向李福根。 红发如火,杏眼圆睁。 “还真是辣妹啊。”李福根忍不住暗叫一声。 爱娃这次没用脚,而是借着身子的冲势,右掌斜劈,一记掌刀,劈向李福根的脖子。 人脖子两侧有大动脉,真要给劈中了,不说死,至少得晕半天。 李福根当然不会给她劈中,还是一手前一手后,对付爱娃,说真的,用不着两只手。 看爱娃一掌到了面前,他随手一拨,如果跟龙灵儿方甜甜在拳台上,接下来就有福利了,只要伸手往前一探,那就是软玉温香。 爱娃的身材,火爆还要超过方甜甜,稍逊于龙灵儿而已,但李福根可不敢伸手,任雪姿明显是认识爱娃的,还不知什么关系呢,他真要这么轻浮,任雪姿就要看不起他了。 所以他一拨之后,随手探出,没有探向爱娃胸前,而是抬高了一点,两根指头伸出,指的却是爱娃的眼睛。 爱娃眼晴非常漂亮,很大,很清亮,瞪圆了,真如两颗熠熠发光的绿宝石。 李福根当然不会伤害它们,但却起了恶作剧之心,要吓吓爱娃。 他手一伸,一下到了爱娃眼前,指尖甚至在爱娃眼皮子上碰了一下。 “啊。”爱娃一声骇叫,慌忙后退。 这一下,可是真的吓到了,要是给李福根把眼晴戳瞎了,她即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一退,接连四五步,又跄了一下,才站稳了,手不自禁的摸自己的眼晴,摸了两下,又眨巴眨巴眼晴,确信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可眼见李福根要笑不笑的看着她,火头却又上来了,呀的一声叫,居然跨前两步,又一个高劈腿,对着李福根头顶劈下来。 她身高腿长,双腿不但修长柔美,而且结实有力,这一记高劈腿,又快又急又狠,带着风声,真要是劈上了,不轻松。 李福根却在暗暗摇头,叹的不是爱娃这一腿的有力,而是暗中腹诽:“姑娘啊,你穿裙子,却不穿裤袜,还要玩高劈腿,走光了啊。” 不过他其实没有多看,只是瞟了一眼,脚下斜身错步,避开了爱娃的腿,手一伸,指尖又搭在了爱娃眼皮子上。 这次不是碰,是真的搭上了。 “啊。”爱娃再一声骇叫,手一拨,同时飞身后退。 连退四五步,才停下来,跟先前一样,忙又在脸上眼晴上摸,还伸到面前,看有没有血,又眨巴眨巴了眼晴,确信没事,才定下心来。 任雪姿先前急,连着几招,她也看出来了,爱娃根本不是李福根的对手,而且李福根也明显没有伤害爱娃的打算,所以她也不叫了,就在一边看着,任由爱娃发飙。 346你是谁 爱娃虽然性烈,但也不是傻瓜,接连两次,李福根的手指都搭到了她眼皮子上,明显是放水了,所以这一次,她没有再冲上来,站在那里,狠狠的看着李福根:“你是谁?” 居然说的是中文,而且非常溜。 不等李福根回答,她转头看任雪姿:“嫂子,这家伙是什么人?你的中国情人吗?” 带着北京腔,实话说,比李福根的塑料普通话,强多了。 “什么呀,不是的。”任雪姿慌忙摇头,可一看李福根,想想刚才自己的样子,脸刹时变得通红,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情急之下,捂着脸,哭着跑上楼去了。 “嫂子。”爱娃瞪一眼李福根,飞步跟了上去。 李福根当然不好再跟上去,有些担心,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侧耳听楼上声音,爱娃上去后,关上了门,然后两个人低声说话。 李福根耳朵尖,那得在夜晚,白天不行,因为任雪姿这别墅地段说好不好。 说好,是因为处在繁华地段,前面不远能开超市的,可以想人气有多高,这样的地段,在任何国家任何城市都是寸士寸金的,这样的地段能有一套别墅,那是有得吹。 可不好的也在这里,人气太高了,前后左右,几乎都是马路,那汽车整天开得轰隆隆的,嘈音非常大,哪怕别墅是双层隔空的玻璃窗,都有很大的嘈音。 李福根耳力再强,这样的嘈音之下,想听清楼上两个女人关起门来的私语,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一点好,楼上没有吵起来或者打起来,只要好好说,李福根就不担心。 早餐还没吃,也不好傻站那里听墙角啊,也听不到,李福根索性就坐下来慢慢吃早餐。 大约半个多小时,任雪姿带着爱娃下来了,任雪姿眼晴还有些红,不过没哭了,重新洗了脸,看到李福根,她脸微微红了一下,给爱娃介绍:“这是李福根,我的合伙人,这是爱娃。” “你功夫不错啊。” 爱娃伸手过来跟李福根握手,她手很白,五指欣长,很漂亮,这应该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没有,乡下把势。”李福根谦虚。 “哦?”爱娃眉毛一挑:“你是说,你的乡下把势,就可以把我一个空手道黑带三段打得还不了手?” 李福根没想到她这么辣,一下子僵住了。 “行了行了,打不过人家还不服气。”任雪姿忙打圆场。 爱娃咯的一下笑了,对任雪姿道:“你这情人,不太风流啊。” “什么呀,说了不是。”任雪姿打她一下:“吃早餐没有,我给你去做,你先吃我那一份吧。” 她说着进了厨房。 爱娃在桌前坐下,毫不客气的夹起任雪姿的鸡蛋,一口塞进嘴里。 她不但中国话说得溜,筷子也用得顺,见李福根看着她,她甚至把手中的筷子耍了一个花:“怎么样?” “什么?”李福根一下没明白。 “我用筷子的手法,怎么样,不比中国人差吧?” 李福根这下明白了,慌忙点头:“你用得非常好。”看了看爱娃的手,又加一句:“很美。” “那是。”爱娃一点也不谦虚:“我在中国留过三年学,在北京,说中国话,吃中国菜,用中国筷子,都是一流的,这是我的信条,学什么,就要学到最好。” 她的普通话确实比李福根要强得多,也比李福根见过的绝大部份人要强,其实除了北京人,中国绝大部份人,普通话都不好,因为绝大部份,日常其实都是说方言的,至少是带有一部份方言。 上海人说上海话,广东人说广东话,长沙人说长沙话,除了工作上跟外人打交道,平时谁咬着舌头说普通话啊,所以基本上,都是塑料普通话。 “但有一样没学好。”爱娃说着皱起了眉头:“中国功夫。” “你应该学过中国功夫吧。”李福根有些疑惑:“你的腿法不错啊。” “可碰上真正的高手没有用。”爱娃摇头:“例如你。” “我不算什么的。”李福根忙摇头,刚要再谦虚两句,却见爱娃瞪起眼珠子,话到嘴边又收回来了。 “你又想说你是见不得人的乡下把势是吧。” 还真是辣啊,李福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看他尴尬的样子,爱娃咯的一下又笑了。 这一笑,如春花乍放,说不出的美艳动人,李福根一时有些心动魂摇。 而随之爱娃又爆出一句:“李福根,我同意我嫂子做你的情人,我不干涉,也不告诉我哥,不过你要教我中国功夫。” 餐厅离厨房不远,她声音也不低,任雪姿明显听到了,因为李福根听到厨房里的响动明显滞了一下。 李福根心中大是尴尬,但出乎意外,任雪姿并没有出声,李福根心中一动。 “怎么样?”爱娃明显是个急性子。 “可以。”李福根点头。 同时侧耳听着厨房里的声音。 他可以肯定,他的话,任雪姿能听到,但任雪姿并没有吱声。 他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随即却又怦怦的跳了起来。 难道,真的可以做任雪姿的情人吗?那个少年时梦里的女神?难道真的能拥有她吗? 他仍然记得那一个秋日,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发着耀眼的光芒,而她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那笑容,温暖了少年无数个黑暗的夜晚。 而现在,他会拥有她吗? “哎,李福根,我叫你根子好不好?”爱娃打断他的暇想:“听说中国功夫里有铁筷子功,是不是?” “哦。”李福根心神不宁的点头,眼光不由自主的往厨房里看:“好象是吧。” “你能跟我演示一下不?”爱娃却是兴致勃勃:“我听说铁筷子功先要耍花,玩熟了,自然有功夫出来,是不是?” 她说着,把手里的筷子耍得象花枪一样,速度非常快,以李福根的眼力,差点都有些看不清,而且手法也很好,耍得很好看。 “这个,我没练过。”李福根摇头:“不过你耍得很好看。” “你是说,我这个只是好看是吧?”爱娃顿时就不服气了,好看的眉毛一挑:“要不我们来比试一下?” 347比试 “先吃东西吧。” 这时任雪姿端了盘子出来了,瞟了李福根一眼,脸上飞起一缕淡淡的红霞,不过厨房在爱娃背后,所以爱娃没有看到她的眼光。 李福根看到她的眼光,还有她脸上好看的红霞,心中不由自主的就是一热。 “我们就用这盘鸡蛋来打赌。”爱娃却是个武痴:“只用筷子,我来攻,你来守,我夹到了鸡蛋,就是我赢了,夹不到,就是你赢了。” “小心弄个鸡飞蛋打。”任雪姿微嗔。 “不会的。”爱娃手一抬,筷子扬起,如投枪势:“准备好了没有,我要攻了。” 这辣妹,还真是有趣,李福根本来没心思跟个女孩子较高下,但这会儿与任雪姿正处在一种微妙的尴尬情势下,有爱娃混在中间闹一场,也是好事,便点了点头:“来吧。” 他点头,爱娃却没动:“你拿起筷子,护盘啊。” 原来李福根虽然答应了,筷子却摆在桌子上,没有拿起来。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李福根倒是乐了,道:“不必,你尽管来攻。” “你是说,你临时起筷,还能拦住我?”爱娃这下真的不服气了,一声娇叱:“我还真不信了。” 说着,筷子忽地往前一扎,就如毒蛇扑鼠,又如饿虎下山,猛扎向盘中的鸡蛋。 她势头极猛,速度非常的快,就一边的任雪姿眼晴也瞪圆了。 鸡蛋盘子在桌子的中间还要靠爱娃这边一点,而李福根的筷子还摆在桌子上,爱娃这样的势头下,李福根还能拦住?即便是任雪姿,也有些不敢相信。 爱娃速度太快,任雪姿只是普通人,根本看不清楚,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就定住了,再定神一看,她不禁呀的一声叫。 原来,爱娃下扎的筷子,在离着盘子约摸三寸左右的地方,生生停住了,当然不是自己停住,而是给李福根拦住的。 李福根的筷子,夹着了爱娃的筷头,就仿佛夹住了毒蛇的七寸,爱娃虽然挣得面红耳赤,却是进不得半分。 “这么快?”任雪姿忍不住一声惊呼。 先前她让李福根抱她进房,真的只是极度失望之下的一时冲动,并不是说,她就爱上了李福根,但在这一刻,却真的有些动心了。 侧面的这个男人,虽然一脸憨像,论长相,根本不能与巴甫洛夫这样的帅哥比,可真的是一个很有力量,可以依靠的男人啊。 小姑娘爱帅哥,但任雪姿这些年风风雨雨的过来,却深深的知道,当年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男人不是用来看的,光有脸的男人,靠不住啊。 再看向李福根的眼神,便带着欣赏钦佩,甚至有些含情脉脉起来。 “再来。”爱娃却是不服气。 李福根微微一笑,松开筷子,爱娃再攻,一样,任她一双筷子舞出花来,李福根只守定中门,左来左拨,右来右拨,中间来,直接给你夹住。 眼见着一盘金黄焦脆的鸡蛋,却就是夹不到手,爱娃就郁闷了,喘了两口气,道:“换一下,你攻,我守。” “行。”李福根一笑,扬起筷子:“我开始了啊。” “来。” 爱娃也学李福根的,把筷子守在盘子上方。 李福根筷子不疾不徐的伸过去,就如同平时夹菜一般。 眼见李福根凑近,爱娃伸筷子就夹,堪堪夹住,忽觉手腕一震,筷子仿佛要脱手飞出,慌忙用力抓住,再一看时,李福根已经夹了一个鸡蛋放回了自己腕里。 “刚才的不算,我没准备好。”爱娃急了。 “行。” 李福根哈哈一笑,再次伸出筷子。 这次爱娃吸取了教训,不夹了,看李福根筷子过来,她猛地就是一拨。 拨是拨中了,李福根并没有躲,但李福根筷子上的力道非常怪,仿佛不是筷子,而是一张大鱼皮,滑不溜秋的,爱娃筷子拨上去,居然一下滑开了,因为用力过来,整个人都往前跄了一下,上半身重重的撞在了桌子上。 她胸部饱满,这一撞啊,撞得直接凹了进去,不过马上又弹了回来。 这弹力,刚刚的,李福根忍不住都暗赞一声。 心里赞,手上可不客气,自然又夹了一个鸡蛋回来。 “你。”爱娃鼓着腮鼓子,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行了,别比了。”任雪姿一看乐了:“我通共煎了三个鸡蛋,再比下去,你一个都吃不着了,还是先吃吧。” 笑着把剩下的一个鸡蛋夹到了爱娃盘子里。 爱娃吃着鸡蛋,眼晴还在李福根身上滴溜溜的转,李福根暗笑,也不理她。 不过这妹子让他颇有些好感,敢爱敢恨,当然,最重要是长得漂亮,典型的乌克兰长腿妹子。 李福根女人里,没有腿特别长的妹子,相对来说,龙灵儿还可以,但与爱娃比,就不能比了,爱娃的一双长腿,几乎占到整个人的三分之二,或许真量起来没那么夸张,但眼晴看上去,可真是有一种逆天的感觉,极具美感。 早餐桌上,李福根才知道,爱娃是巴甫洛夫的妹妹,在滨海市负责一家超市,是那边的经理,那边局势也不稳定,亲俄罗斯的游击队时不时发起攻击,而滨海市里面本身有近三分之一的人是俄罗斯族,他们当然会掩护本族人,所以当地政府也颇为头痛,虽然驻有重兵,也只能勉强维持。 局势不稳,生意就不好做,但反过来,因为局势不稳,物资不能顺畅的进出,所以只要有东西,反而好销且卖得起高价。 爱娃胆大性辣,本来巴甫洛夫是想关了那边的店子,到底是自己亲妹,怕出事,但爱娃不怕,坚持要开,而生意果然就相当的好,这一次爱娃过来,是跟任雪姿商议,再加大一半的进货量。 对爱娃的提议,任雪姿有些犹豫,想了一下,道:“呆会先看看这边的形势,要是稳定下来,我跟你去那边看看。” 任雪姿吃得快,先吃了饭,然后开始打电话,她在这边做得风生水起,人脉也非常广,很快就了解了情势,一脸兴奋的对李福根道:“乌里扬诺夫的死讯昨晚上就爆出来了,野牛帮已经开始内斗,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谢谢你,根子。” 她也学着爱娃这么叫了。 348 等你回来 “乌里扬诺夫死了?”爱娃惊叫。 野牛帮的事,她也知道一点,即便没有巴甫洛夫的欠条,野牛帮也时不时要敲诈一下的,这时听说乌里扬诺夫居然死了,又惊又喜:“怎么死的?” 任雪姿有些犹豫,爱娃却猜到了,眼光转到李福根身上:“是你去杀了他,是不是?” 不等李福根回答,她已经兴奋的叫了起来:“耶,你果然有几分中国传说中的高人的样子,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好棒。” 这什么呀,古诗加市井腔,李福根都不知道该笑该哭了。 “你千万别乱说。”任雪姿慌忙叮嘱她:“无论如何,杀人都犯法的。” “法?”不想爱娃听了却大声冷笑:“现在的乌克兰,还有法律吗?你去看看,每天死多少人?” “好了好了。” 任雪姿却不象她那么愤青,忙止住她,收拾一下,三个人一起去公司,开了门,顺便打听一下情势,野牛帮分裂了,几个大头目死的死,没死的,各拉一帮子人,正在内斗,暂时不可能再来打雪姿公司的主意了。 不过任雪姿说跟着爱娃去滨海市,一时却也做不到,雪姿十一家超市,多半被烧被抢,剩下的,也不时的有事情冒出来,任雪姿身为总经理,必须呆在总部处理。 “你不必去,实在不放心,让根子跟我去好了。”爱娃却并不想任雪姿跟过去,她胆大,敢做敢为,但任雪姿如果跟过去,她就没那么自由了。 “也行。”任雪姿想了一下,有些歉意的对李福根道:“根子,要不你去看看吧,不过那边局势不稳定,要当心一点。” “没事。”爱娃大大咧咧:“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他怕什么,更何况。” 何况什么,她却不说了,一双大眼晴只在李福根身上溜来溜去。 她眸子清亮,但李福根觉得,她这会儿一定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李福根也不怕。 爱娃开了车来,第二天,李福根就坐爱娃的车一起过去。 任雪姿送到门口,爱娃咯咯一笑:“舍不得是吧,行,你们来个临别之吻吧,我不看。” 说着,自己先进了车库,把车倒出来。 这姑娘还真是,李福根颇有些尴尬,看一眼任雪姿,任雪姿俏脸微红,四目一对,任雪姿突然上前一步,搂着李福根脖子,居然真的就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不过只吻了一下,随即就退开了,脸染红霞:“你要小心,我……我等你回来。” 李福根没想到她如此胆大,虽然他从爱娃嘴里知道,这边风气开放,很多人都有情人,这可是禀承以前俄罗斯宫庭风气而来,但爱娃可是巴甫洛夫的亲妹子,就在边上,任雪姿居然敢大胆示爱,还是出乎他意料。 这时爱娃把车倒出来了,任雪姿道:“你要当心,不可逞强。” “嗯。”李福根应了一声,上车。 爱娃车开得猛,不久就出了市区,到外面的主公路,开得更快,不过她技术很好,虽然快,开得稳。 边开边闲聊,爱娃是个功夫迷,一路缠着要李福根教她功夫,她半娇半嗔,李福根根本吃不消。 今天出门,爱娃穿得也性感,这姑娘爱穿皮装,上下一身的紧身皮裙,偏偏还不穿裤袜,那大白腿就在李福根眼前晃啊晃,李福根根本不敢低头。 他甚至也不敢扭头,因为爱娃上面的皮衣也紧,却又少扣了一粒扣子,她身材又火爆,李福根稍稍一扭头,红色皮衣下,就可以看到一抹白腻。 后来爱娃发觉了,咯咯笑,对李福根道:“要不我也给你做情人吧,好不好?只要你教我真功夫。” 居然有这样的,李福根彻底吃不消了,举手投降:“我教你,保证教。” 爱娃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怎么,你怕我啊,还是怕我嫂子?没事的,我不要你负责的,我们不象你们中国人,假惺惺的,我们很直接,喜欢就可以做,不喜欢就各走各路。” 她说得痛快,李福根则有些发呆,不过他确实也有些了解了,这边的风气就是这样,某些方面,甚至比西方国家还要开放。 李福根在网上搜过俄罗斯和乌克兰这边的风气,有不少来打工的中国人,都写过贴子,说这边风俗与中国大不相同,男女之间,只要两厢情愿,就可以做情人,结不结婚无所谓,愿意结婚,就可以带回去,不愿意,拍拍屁股就走,也没事,不过如果有了孩子,却必须留下。 因为这边人口出生率非常低,对孩子看得重,女人们什么都不在乎,就是在乎孩子,这边带孩子也不难,因为国家有补贴的,年轻女人有了孩子,生活往往还要容易一些。 当然,这些都是李福根从网上得来的印象,也不知真假,不过从爱娃的反应,好象还确实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爱娃和巴甫洛夫是亲兄妹,可李福根跟任雪姿纠缠,爱娃却一点也不反感,甚至有些赞同,当然,这跟巴甫洛夫不争气,爱娃同样恼了他,有一定的关系,但也说明了一件事,这边的风气,对找情人,确实不太当回事。 不过李福根可不敢多想,能得到任雪姿示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几乎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了,还加一个爱娃这样的火辣长腿大美女,那真的是做美梦上天堂,只除非是在梦中,清醒的时候,完全不敢想象。 车开大半天,进了滨海市,爱娃接了个电话,突然就暴走了:“伊万洛夫,我要杀了你。” 她突然爆怒,李福根吓一跳:“怎么了?” “我的超市给封了。”爱娃怒叫:“说是我们给游击队提供了物资,混蛋,伊万洛夫,我一定要杀了你。” 爱娃一面叫,一面把车子开得飞快。 同时,也大致解释了一下情况。 伊万洛夫是滨海市的市长兼驻军司令,滨海市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混居,局势比较复杂,俄罗斯的游击队,乌克兰的护卫队,还有趁乱而起的各种黑社会势力,交相混杂,可以说是乱得一塌糊涂。 不过伊万洛夫这人颇有些能力,加上手中有两个旅的重兵,远了不说,至少市区和码头还是镇得住的,算是保持了滨海市的一些最基本秩序。 349明抢 做为滨海市最大的一家超市,爱娃和伊万洛夫是认识的,年前都捐过一批物资,可想不到,伊万洛夫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一下把超市封了,所以爱娃就怒了。 “你先莫急。”大致了解一情况,李福根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安慰爱娃:“你到超市了解了情况再说。” “要了解什么?”爱娃火头却一点不减:“伊万洛夫就是盯上了超市里的物资,他手中没钱,市政府三个月没发工资了,市政府工作人员还好,但军队不发工资,随时有可能兵变,伊万洛夫这段时间也是想尽了办法,前不久就来找过我,我没理他,送了他一箱二锅头完事,没想到这次直接下手了。” “驻军要发工资的吗?”李福根有些意外。 “多新鲜啊。”爱娃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工资都不发,谁帮你打仗啊?” 不过随即明白了:“哦,中国好象是义务兵制,只发津贴,不发工资,也就是你们这么奇葩了,换别的国家是不行的,这边必须得发工资,而且越乱,工资就必须越高,至少得发点奖金,否则没人卖命。” 说话间,爱娃的车进了市区,人和车都多了起来,爱娃也就不敢说话了,不过车子仍是开得飞快,不多久,就在一幢大楼前面停了下来。 爱娃飞快的下车,李福根跟着下去,看了一下,挂着招牌,乌克兰语李福根不认识,但下面的中文他是认识的,写着:雪姿超市滨海分店。 看到中文,李福根有一种亲切感,想:“任姐真的很有能力。” 超市前面的铁栅拦拉下来了,还上了锁,但后门开着,有一些军人在往军车上搬东西。 这跟基铺那边差不多啊,只不过那边是黑社会,而这边是军人。 “住手。”爱娃爆怒,冲过去:“谁叫你们搬的,给我放下。” 但那些军人根本不理她,看到她过来,几个士兵的枪口立刻转了过来。 有一些超市的服务人员在不远处看着,其中一个女子急忙冲过来,扯住了爱娃。 爱娃虽怒,也知道强冲无用,因为军人是一个奇怪的群体,军人只服从命令,是不会跟人讲道理的。 “莉卡,你为什么不把后门锁上。” 爱娃责问那个扯住她的女子。 “我先也不知道啊。”那个叫莉卡的女子一头金发,松松的披在肩头,听到爱娃怒问,她有些委屈:“他们直接开了军车来,说我们给游击队提供物资,封了门,然后就搬东西,我有什么办法?” 爱娃当然知道她没有办法,只是发泄怒火而已,这时听了莉卡的解释,更怒:“我去找伊万洛夫。” 她转身飞快的上车,李福根怕她出事,忙跟了上去。 爱娃车子开得飞快,开到市政府,市政府也已经军管,门卫也是荷枪实弹的军人,门口居然还有沙包堆成的工事,架着机枪,看得李福根一阵蛋痛。 想见伊万洛夫,可不容易,要军人通报,而伊万洛夫明显不想见爱娃,出来一个军人,说司令出去了,去了哪里,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爱娃爆怒,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想往里冲,警卫的枪口立刻对准了她,毫不客气的喝止。 很明显,如果爱娃硬要往里冲,他们是不会客气的,还是那句话,军人只服从命令,不会讲道理。 军令如山,军令一下,刀山火海也要往前冲,至于道理,抱歉,你跟发布命令的人去讲好了。 “伊万洛夫这个缩头乌龟,卑鄙小人,无耻的懦夫。”爱娃没有办法,回到车里,恨恨的怒骂。 李福根只好劝她:“你先别急,我们慢慢想办法好了。” “有什么办法?”爱娃愤怒的叫:“伊万洛夫没钱发工资,只好强抢我们超市里的东西发下去,这能有什么办法?” 李福根也看出来了,那个伊万洛夫明显是发不出工资,尤其是发不出军饷,所以借雪姿超市私通游击队为名,扣押雪姿的东西发下去抵工资。 这是明抢,在伊万洛夫有钱发工资之前,这种明抢没有任何道理可讲,更何况,雪姿超市还是一家中资超市,那更不会客气。 爱娃性子辣,可麻辣对上强盗,一点用没有,她只能开车回来,还好,那些军车已经走了,莉卡也锁上了门,前后门全锁上了。 其实锁上了也没用,军人真要来搬,还敢不开门,即便不开,他们不会砸开啊。 莉卡也知道这个理,爱娃一回来,她就跑上来问,听说伊万洛夫避而不见,莉卡急了:“那怎么办,过两天说不定他们又会来搬的。” “敢。”爱娃怒叫:“再敢来,我跟他们拼了。” 李福根暗暗摇头。 但他想不到的是,爱娃居然不是说说而已,她居然真的开始打电话联系买枪,找枪手,要成立保安队。 雪姿超市本来有三名保安,她这一下,却想招二十人。 即便有枪有保安队,就敢跟军队干吗?就算敢干,干得赢吗?这明显是行不通的。 但眼见爱娃暴走之下,李福根也不知道怎么劝。 车开过来,用了大半天,再这么一折腾,天也就黑了。 超市锁上门,莉卡等员工回家,爱娃带李福根回到她的住所,居然也是一套别墅,虽然是租的,但真的是带院子的别墅,很大。 这似乎有些夸张,其实也正常,因为乌克兰以前属于俄罗斯,俄罗斯地广人稀,房子都是往大里建,以前的俄罗斯人,除了城里的房子,在郊区往往都是有一套别墅的。 现在战乱一起,很多人搬走了,空下无数的房子,而且都是别墅,所以爱娃租一套别墅,正常得很。 爱娃年轻性燥,回到家还在发脾气,不住的打电话联系人,也没说要弄东西吃,随手拿出两筒方便面,说泡面吃,不过没开水,还要先烧开水。 李福根一看这路子不对,起身看了一下冰箱,有西红柿,鸡蛋,难得的还有大块的牛肉。 牛肉在中国贵,在俄罗斯乌克兰却是不贵的,牛排不过是普通的家常菜。 李福根也不客气,自己动手,西红柿蛋汤,拍黄瓜,然后是炒牛肉,他才不煎牛排呢,那么大一块,油盐不进,笨蛋才会那么吃。 350醉了 房菜端上桌,爱娃刚好打完了电话,一见就喜叫出声:“呀,你还会做饭菜。” 伸手掂了块牛肉放嘴里,连声赞叹:“嗯嗯嗯,正宗的中国味,好吃,太好了,根子,要不你真的做我的情人吧,爱死你了。” 这姑娘,李福根一脸尴尬,其实他现在的嘴巴已经比较油了,真要对也对得上,关健是,爱娃是任雪姿的小姑子,而他和任雪姿正不清不楚呢,这才是他尴尬得不好油嘴的地方。 李福根尴尬,爱娃倒是乐了,咯咯娇笑,到柜子里,拿了红酒出来,不是一瓶,而是两瓶。 “一人一瓶啊,要是没酒量,就别上桌。” 还真是辣啊,李福根不禁再次暗暗摇头,他就没见过这样的辣妹。 “来,干。” 爱娃倒上酒,跟李福根碰了一下,仰头,一杯酒到底,然后眼鼓鼓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没办法,只好陪她。 “爽快。” 爱娃看他干得痛快,赞道:“我跟你说,我到中国几年,中国男人吧,有好的地方,但也有不好的地方,而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们不痛快,大多数中国男人都不痛快,惟一的例外,是在酒桌子上。” 她说着一挥手:“酒桌子上,还有几个中国男人,今晚上什么也不说,陪我喝个痛快,喝完这两瓶,还有。” 说着咯咯笑:“别忘了,我可是开超市的。” 这是才喝就有些发酒疯了啊。 李福根摇头苦笑,也不好拒绝,那就喝罗。 三杯酒下肚,爱娃真的有些醉意了,打开了话匣子,说这边的乱局,开超市的不易,时骂时笑,说到伤心处,又哭了起来。 不过她跟任雪姿不同,哭了没一会就不哭了,头一甩:“哭没有用,倒让你笑话了,来,再干。” 李福根帮她倒酒,大部份时间,都是爱娃在说,他只是听着,而从爱娃的叙述里,他更一步的感受到了任雪姿在这边的不易。 一个女人,在乱世中苦苦支撑,然后男人还不给力,不但不帮忙,反而扯后腿。 “难怪任姐要自杀,不仅仅是借不到钱,人情冷暖,也是支撑得太辛苦,有些绝望了啊。” “你会跳舞吗?” 这时爱娃站了起来,开了音乐,回头看李福根:“你可别说你不会。” 随即咯咯一笑:“不会跳也要陪我跳。” 直接过来扯李福根。 她的手很漂亮,原以为练空手道的,会比较硬,结果并不是这样,触手温软。 李福根搂着爱娃的腰,随着爱娃的节奏,先跳了一曲热舞,还好,他给方甜甜陪训出来了,快舞慢舞都会跳,功夫好,身体协调,不说舞姿有多美妙,至少可以跟上爱娃的节奏。 “你还不错。” 爱娃开心了,酒意上头,俏脸晕红,可能是身上热了,她居然随手又解开了两粒扣子,直接中空了,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内衣。 李福根这下尴尬了,眼光根本不敢往下看,而爱娃却似乎并不当回事。 其实也正常,西方女子,穿比基尼到沙滩泡日光浴,就跟逛超市差不多,而爱娃现在的情形,比沙滩比基尼,还要遮掩得多得多,她自然不当回事。 可李福根是中国人啊,虽然现在中国也比较开放,海滩上穿比基尼的也不少,选美的,在电视上同样也会有内衣展示,三点式扭来扭去的,但日常生活中,还是非常少见的,反正在三交市,是绝对看不到的。 他只好尽量不低头去看,爱娃注意到了,咯咯笑,突然双手搭上来,直接勾着了李福根的脖子,整个身子也贴了上来,眼光紧紧的盯着李福根:“根子,你还不错,是个男人,不许让我失望啊。” 李福根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爱娃的身材实在太好了,这么贴身慢舞,说真的,非常的要命。 李福根本来不怕热,这会儿却觉得后背心都湿了。 一曲跳完,爱娃道:“好热,我去洗个澡。” 说着,她上了楼,走到楼道口,她突然扭头,看着李福根,道:“下面有客房,但你也可以上来睡。” 说着咯咯一笑,瞟一眼李福根,转身上去了。 她是绿色的眼珠子,灯光下,那一笑回眸,简直无法形容,李福根只能想到四个字:勾魂摄魄。 而她话中的意思也非常明显,李福根可以睡下面的客房,但要是愿意,也可以上楼跟她去睡。 李福根一时就纠结了,爱娃身材非常好,前面有前面的好,后面有后面的好,看着她上楼,那妙曼的身姿,让李福根完全转不开目光。 如果他有胆,这会儿他就可以直接冲上去,可是,他却又想到了任雪姿。 任雪姿绝望到要自杀,不仅仅是生意上遇到了困难,也是因为对人的失望,对她的丈夫的失望,现在她喜欢上了李福根,结果李福根又跟爱娃勾搭上,如果任雪姿知道了,她又该是多么的失望呢。 换了别的任何女人,任雪姿或许都不会太在意,问题是,爱娃是任雪姿的小姑子啊。 李福根好一阵冲动,但最终没有跟上去,他眼前,似乎一直有一对眼眸在看着他,那是临别时,任雪姿的眼眸,脉脉含情,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这妖精。” 李福根摇摇头,倒了一杯凉水灌了下去,心中的热才勉强给压下去。 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筷,楼上似乎安静了下来,李福根心中其实即担心,又隐隐有一种期待,就是爱娃会叫他,或者会直接下来找他。 说是担心,是怕爱娃来找他,如果爱娃硬是送到怀抱里来,他相信无法控制自己,那就对不住任雪姿了。 而隐隐的期待,这是人性的本能,这样火爆的娇娃,是个男人都想拥有。 但最终,爱娃并没有叫他,也没有下楼,李福根听了一下,爱娃上了床,好象睡着了。 “也好。”李福根摇摇头,进了自己房间,先静静的站桩,桩式一拉开,心中微有的燥动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了一个小时左右,夜静下去,他可以听到楼上爱娃微微的呼吸声,爱娃睡着了。 李福根跳出窗子,走到街口,口中发出呜呜声,立刻就有狗跑了过来。 351六通 李福根开始打听伊万洛夫的情况。 他来,不是泡妞的,是要帮任雪姿解决问题的,象爱娃那样,买枪找枪手,根本不是办法,十几二十个保安,还真能跟军队对抗不成,李福根只能自己想办法。 俄罗斯人喜欢养狗,曾经有媒体调查过,百分之四十一的俄罗斯人家里养得有狗,乌克兰人也一样。 伊万洛夫就养得有狗,而且不是一只,是一群,一群猎狗,伊万洛夫日常休闲的方式,是带了猎狗去山里打猎。 而狗是八卦众,俗话说狗肚子浅,什么也瞒不住,而且本来也不必瞒啊,因为是狗和狗之间交流,又不是跟人说,要瞒什么,自然是什么都说,自家主人任何的一点事情,都会拿出来说。 李福根一问,这边的狗一传消息过去,伊万洛夫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摊在了李福根眼前。 那个军人没撒谎,伊万洛夫还真没在市政府,原来伊万洛夫有个叫叶莲娜的情人,一直没有儿子,伊万洛夫陪着叶莲娜去找一个巫婆求子去了。 李福根差点失笑:“外国人也信迷信吗?” 其实他错了,外国人比中国人更迷信,严格意义上来说,信教,其实就是迷信,对虚无的盲目祟拜。 伊万洛夫没在,李福根也没办法了,和狗们闲聊着,突然想到语言的问题,到外国来,语言不通,终是个大问题,虽然很多时候可以借狗嘴来翻译,但终究不是太方便,而且怕露馅。 对于自己的狗王蛋,还有懂狗语这事,李福根一直极为忌惮,总觉得不正常,所以,至今为止,知道他这个秘密的,只有方甜甜一个,连蒋青青龙灵儿她们都不知道。 万一让狗翻译,露出了破绽,暴之于世,是个麻烦,这时候他就想到了自己学俄罗斯和乌克兰语。 狗狗们倒是很热情,愿意教,但学一门语言,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李福根咬牙拗口的学了几句,发现实在有点难,却突然心中一动,到旁边公园里,盘膝坐下,然后捏一个手印,双目似开似闭,气场放开,全身放出白光来,形成一个丈许方园的佛光圈。 当然,这种光,人眼一般是看不到的,要用仪器才看得到,例如红外线观察仪。 不过人眼看不到,狗眼却能看到,眼见李福根身上放出佛光,狗们齐齐下拜。 李福根并不是要狗们祟拜他敬畏他,他这手印,名为他心通。 传说中,佛有六通。 六通者,一天眼通,能看到遥远的或未来的景象。 二天耳通,能听到遥远的或未来的声音。 三他心通,能知道他人的心想。 四宿命通,能知道他人的过去。 五神足通,能去宇宙间的各个地方,不是神识去,而是肉身去。 六漏尽通,能断除烦恼。 前五通通过修禅定可达到,不限于佛教,惟漏尽智证通为佛家的境界,是通过修慧而达到。 每种神通因为定慧力的不同,而有不同的级别,大小相差悬殊,具备六通,不一定就成佛,而佛一定具备六通。 丹增肉身虹化,已到罗汉果位,而他遗留的念珠上,更有历代高僧的灵力加持,李福根得灵力灌注,虽然达不到五通六通的地步,但如果捏一个大手印,放开气场,形成佛光圈,却也能到一个极其玄灵的境界。 当然,他也并不敢肯定,只是因缘一至,突然间心血来潮,想着这么试一下,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就是灵慧忽生,起了这么个念头,至于行不行,他自己也不知道。 然而佛法圆融,还真是灵异非凡,李福根瞬间进入一个玄异的境界,然后再跟狗们学语言,那一切的知识,就如白云掠过潭面,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潭面其实已经留下了所有的影子。 大半个晚上,到近天明时分,李福根差不多就学会了乌克兰语和俄罗斯语。 要他写,还是不行,但仅仅是听和说,那就基本不成问题了。 狗狗们非常佩服,又觉得理所当然,纷纷赞颂:“不愧是大王,果然了不起。” 李福根听了狗们的马屁,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自己也觉得惊奇,同时又感叹:“佛门神通广大,才是真的了不起。” 他这会儿倒又想起以前学校的一个学霸,也是他们学校几十年来惟一的一个考上北大的学生。 那学霸有个独创的学习法,听课和复习的时候,眼晴总是半开半闭,好象在打瞌睡一样,先老师还批评他,后来发现他成绩特别好,也就不管他了。 到考上北大,别人问他,为什么课堂上打瞌睡,成绩还能这么好,他说并不是真的打瞌睡,而是进入一种半沉睡半清醒的状态,这种状态下,脑子特别的专一清静,学习效果也就特别好。 他这个学习方面报道出来,轰动一时,很多人学,李福根也学过,不行,半瞌睡没做到,真瞌睡了。 但今天,他却突然醒悟了:“那个同学进入的,其实也就是这种半禅定的状态,这种状态似乎是迷糊的,用脑的效果其实反而是最好的,所以才有那个成绩。” 而他因念珠而来,且在手印之下的全禅定状态,更远胜于那个学霸,所以学习效果也要强得多,虽然达不到佛门六通的境界,也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反正一般念头纷繁的凡夫俗子,是绝对做不到的。 将近天明,李福根让狗们散开,跳窗回到屋中,也不睡觉了,索性站个桩,站到天明后,洗了个温水澡,到外面客厅,把牛奶放到微波炉里热上,然后坐下来,打开电视。 虽然跟狗们学会了语言,但听人说,还是另一种感觉,然后还可以看到文字,否则跟中国以前的文盲一样,会说会讲,就是不认字不会写,那也麻烦。 正学得津津有味,听到楼上脚步声响,一扭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爱娃起来了,正往楼下走,可她就穿了一个睡裙,而且是吊带式的,下摆也只到膝盖以上,不但上面露着光膀子,下面那双逆天的大白长腿也差不多整个儿杵在外面。 352辣辣辣 李福根只看了一眼,立刻飞快的扭开头,差点儿都扭着了脖子。 而他的动作太大,爱娃发现了,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娇笑起来。 她不笑还好,这一笑,仿佛全身都在漾动,李福根更不敢看了,连忙起身:“起来了,你坐一下,早餐马上就好。” 飞快的进了厨房。 看他狼狈而逃,爱娃笑得更厉害了,也不回房换衣服,直接就进了客厅。 李福根煎了鸡蛋端了牛奶出来,爱娃坐在餐桌前面,有餐桌拦着大半个身子,就还好些,但露在外面的上半身,也依旧要命,这姑娘身材实在太好了,本来就是白人啊,那肌肤,真的是如玉如雪,李福根读书少,实在是没法子形容。 餐桌的桌面是黑色的,爱娃的睡裙是红色的,衬托着肌肤,如果硬要形容,就如同一个黑色的琉璃碗里,托着一客白色的冰淇淋,旁边还有相衬的红樱桃,秀色可餐,让人只想一口就吞下去。 如果没有任雪姿,李福根也不会客气,但有一个任雪姿夹在中间,李福根却是真的不敢。 不敢吞,也就不敢多看,端上牛奶鸡蛋,爱娃一声欢呼:“哇,你煎的鸡蛋真好看,我就煎不好,每次都焦了,怎么做到的,你教我好不好?” 可以理解,煎鸡蛋这活,还真得耐心好,以爱娃这火爆的性子,还真干不了这活,性格问题,教也教不会。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爱娃伸手拿鸡蛋,那睡裙的带子有点松,居然从胳膊上滑下来了。 这还真是,李福根也算是久经战场了,都有一种流鼻血的冲动,只好拼命的把视线压在盘子里,不去看爱娃。 爱娃没听他回答,注意到他的神情,又咯咯娇笑起来。 “这妖精。”李福根忍不住暗暗腹诽。 还好,爱娃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爱娃满脸的媚色刹时就变了。 “我马上过来。” 爱娃叫着,站起来。 好象又出了什么事,李福根没听清楚了,忙叫:“什么事啊?先吃早餐。” “昨夜超市被盗了。” 爱娃叫一声,早餐也不吃了,飞身就往楼上跑,去换衣服。 她个子高,步子快,裙摆又短,这么飞步上楼,风景大为可观,李福根一时看得眼都直了。 到爱娃身影消失,他才收回眼光,忙找了纸袋,包了面包鸡蛋,弄好,爱娃也下楼了。 爱娃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昨天的皮裙装,下面换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绷得很紧,上面一件红色的衬衣,下摆扎在裤腰里,宽皮带一收,胸前怒突如峰。 配上一头短发,利索,精干,时尚,嗯,然后还要加上一条,性感。 好象也还不对,再要加一条:火辣。 “我们去超市。” 爱娃没留意李福根的眼光,她妩媚的时候勾魂摄魄,但碰上事情的时候,却极为认真,眼中的光,带着锋芒。 真是个辣妹。 “好。”李福根跟上去,道:“我来开车,你吃点东西。” 李福根把纸袋递给爱娃,拿过爱娃手中的钥匙,爱娃没想到他这么细心,倒是犹豫了一下,但也没有拒绝。 李福根开车,爱娃吃着东西,说了情况,电话是守夜的保安打来的,昨夜超市来了一伙强盗,居然用枪逼着,把保安绑了起来,然后拖了一车东西跑了,这早上换班的保安才发现这个情况,急忙打电话给爱娃。 居然绑了保安,用车子拖东西,这也太疯狂了,李福根几乎都听呆了。 不过随即一想,伊万洛夫都让军队直接抢了,比这个更疯狂啊,也就想开了,只在心中叹了口气,反而劝爱娃:“你也别太着急,事情已经发生了,先去看看再说。” “哼。”爱娃却是不甘心:“抢我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有这胆子的,不是光头帮,就是黑鱼帮,我一定要找他们算帐。” 她那语气,听得李福根目瞪口呆,竟是不知道怎么劝了。 蒋青青也很强势,但那是站在一个平台上,要是碰上有枪的黑社会,她一定会躲到李福根身后。 可爱娃,却一点害怕的神情也没有,竟然说还要去抢回来,这也太辣了吧。 到这一刻,对爱娃的辣,李福根算是有了一个最真切的认识。 到超市,那个莉卡也过来了,她是门店经理,看见爱娃,莉卡迎上来。 “损失怎么样,谁干的?” 爱娃劈头就问。 “还没仔细清点。”莉卡脸有忧色:“我初步看了一下,大约一百万格里夫纳的样子。” 格里夫纳是乌克兰货币名称,与人民币的汇率大约是一比四的样子,李福根来这边,多少了解了一下,所以知道,听莉卡这么一说,李福根暗想:“这就是二三十万啊,够狠的。” “混蛋。”爱娃果然就怒骂起来:“谁干的,报警了没有?” “不知道。”莉卡摇头:“报警了,但警局说先登记一下,呆会过来,最近闹事的多,警力紧张。” “混蛋。”爱娃再次骂了一句,进了超市。 李福根也跟着进去,超市里乱七八糟,昨天军队搬东西,夜里强盗又乱搬,两方面都不会守什么规矩,就是乱翻乱搬,弄得一塌糊涂,爱娃见了更气。 李福根也没办法劝,心中也生出怒火,有了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爱娃看了一圈,飞步出来,对李福根道:“走,去市政府。” “哦。” 李福根立刻跟上,爱娃这次却不让他开车了,自己开车,她车技非常好,开得也非常猛,一个急转,霍一下就冲了出去。 李福根见她直接往市政府冲,倒是好奇,再一个,他昨夜从狗嘴里知道了,伊万洛夫并不在市政府,去了也没用啊。 “这事应该是警察局管吧?”他不好直接说伊万洛夫不在市政府,去了没用,只好绕着弯子说。 “找警察局没用,要找就直接找伊万洛夫,要是伊万洛夫昨天不封了我的超市,黑帮也未必就敢强抢。” 爱娃眼中喷火。 李福根这下明白了,那些黑帮也是有眼色的,雪姿超市若是强势,黑帮也轻易不会来招惹,资本家从来都不是好惹的,哪个地方都一样,中国也差不多啊,嗯,名字好听一点,为企业家保驾护航! 353公主病 但伊万洛夫一对雪姿下手,黑帮立刻就跟风了,所以,光找黑帮是没用的,要扼制这个势头,还要从源头上找起。 爱娃辣是辣,却不缺脑子,李福根暗暗点头,但伊万洛夫不在,去了也没用啊,他又不好说。 到市政府,门口的士兵果然就说伊万洛夫没在,去了哪里不知道,爱娃怒起来,大吵大闹:“我们选了他当市长,上班的时候却找不到他,要他这市长做什么?我要给所有议员打电话,还要给乌克兰最高苏维埃打电话。” 最高苏维埃,是乌克兰国家议会的名称,这个李福根知道。 她还真打电话,但那些士兵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根本不当回事。 李福根也暗暗摇头,平常局势下,议员可能有点用,这种乱世之中,议员有什么用啊。 但他也没办法劝,就算爱娃只是虚张声势,也总比束手无策的好,碰到事情的时候,辣妹比淑女管用啊。 这时一队巡逻队员过来,带了一条黑背大狼狗,巡逻队到岗亭中休息,狗栓在外面。 大狼狗趴着,口中发出呜呜声,给李福根请安,李福根点点头,他站在一边,口中也发出微微的呜呜声,多了解一下市政府里面的情况嘛。 不想大狼狗却告诉他一个消息,李福根眼晴一下子亮了。 滨海市一共有两个旅,一个正规旅,一个民兵旅,伊万洛夫这个司令,真正能管的,主要是民兵旅,昨天封超市,其实就是民兵旅的人。 而驻滨海真正的国防军,只有一个33旅,这是正规部队。 33旅的旅长叫马里哈维奇,有着身为正规军的骄傲,并不怎么卖伊万洛夫的面子。 当然,这些东西李福根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马里哈维奇有个女儿,名叫杰琳娜,生有一种怪病,就今天早上,病又复发了,所以马里哈维奇先前来了一趟市政府,刚又匆匆赶回去了。 最让李福根感兴趣的是,黑背大狼狗告诉李福根,马里哈维奇女儿发病的时候,身上有奇怪的光,人眼看不到,但狗眼可以看到。 “灵光病。”李福根立马做出判断,心中顿时生出个想法。 这时爱娃刚好打完一通电话,估计那头在敷衍塞责,爱娃怒了,气得大骂:“你去死吧。” 这姑娘高挑性感,美丽时尚,站在那里就是在道风景,可骂起人来,就不好看了。 李福根暗笑,走过去,道:“爱娃,我有点事跟你说。” “什么事?”爱娃跟着他上车,兀自怒火难抑:“这些家伙,拉选票的时候,天花乱坠,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一旦当选,立刻翻脸不认人,能推就推,能躲就躲,简直岂有此理。” 李福根任由她发泄,先发动车子。 车子一动,爱娃觉出不对,道:“去哪里,今天必须堵到伊万洛夫才行,否则呆会军队说不定又会来搬东西来,白天明抢,晚上暗盗,气死我了。” “听说滨海市有两个旅,其中那个正规旅,是33旅吧。” 李福根先把话头岔开。 爱娃的注意力果然一下给扯了过来,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33旅的旅长你认识不?” “33旅的旅长是马里哈维奇。”爱娃点头:“知道,马里哈维奇是个传统型的军人,还不错,至少他的33旅不会干这种明抢暗夺的事,不过好人没好报,他只有个独生女儿,叫杰琳娜,得了种怪病。” “怪病?” 李福根先前只是跟大狼狗稍稍交流了一下,知道杰琳娜有病,发病的时候身上有光,没有细问,狗也不可能知道杰琳娜得的是什么病啊,所以奇怪。 “是。”爱娃点头:“杰琳娜得的病,非常奇怪,经常好好的,坐在那里就睡着了,然后怎么也唤不醒,然后过个十天半个月,突然又醒来了。” “有这样的怪病?”李福根好奇。 “就是啊,奇怪极了。”爱娃说着来了兴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看了很多医生很多医院,也看不好,甚至说不出是什么病,后来给取了个名字,叫白雪公主病。” “白雪公主病?” “你听说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没有?”爱娃说着也笑了:“这故事你们中国好象也有,你一定听过。” “听过听过。”李福根点头:“说白雪公主中了毒,躺在棺材里,七个小矮人守着她,后来王子一吻就醒了来是吧,难道杰琳娜也是这个病,也要找个王子来吻一下?” “哎,你这主意好象不错哦。”爱娃眼光大亮:“杰琳娜差不多也是这么个病,躺在那里怎么也弄不醒,是不是真的也找个王子来吻一下,她就好了啊。” 到底是女孩子,来了八卦的兴致,说着还真兴奋了,道:“我认识杰琳娜,见过两次,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要是这法子真能救她……。” 不过说到这里,她想想这也太天荒夜谈了,终究是摇了摇头,却好奇的看向李福根:“根子,你怎么问起这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杰琳娜的病又发作了。”李福根解释一下:“我听那些哨卡里的士兵在议论。” “哦。”爱娃点了点头:“这不稀奇,她那病,隔三岔五,就会发作。” “你认识马里哈维奇,不妨带我去看看。”李福根微微一顿:“杰琳娜的病,我或许能治。” 他还不完全确定是灵光病,但这是惟一能解决这件事情的机会,他必须试一下。 “你还会治病?”爱娃一听,大是讶异,漂亮的大眼晴好奇的盯着他,而不等李福根回答,她猛然又叫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会内家功夫,气功都能治病,是不是?” “我也不敢肯定能治好,不过可以去试一下,如果能治好杰琳娜的病,至少能让她醒过来,那么,或许可以请马里哈维奇帮忙,解决超市的问题。” “那绝对不成问题。”爱娃兴奋的点头:“马里哈维奇要是开了口,民兵旅立刻就会滚蛋,那几个黑帮也不敢呲牙,否则33旅分分钟灭了他们,来,换个位置,我来开车。” 她说着就站起来,也不下车,就要在驾驶室里直接换过来。 她个子高大,臀部丰翘,而驾驶室又不怎么宽敞,她站着,李福根坐着横移,不想爱娃性子急,步子迈得急了点,脚下一绊,一下就跌坐在了李福根怀里。 354你真可爱 李福根没想到她会跌坐下来啊,本能的反应,手一抱,独时就温香满怀,尤其是右手,好大一团丰软。 李福根慌忙松开手,爱娃也趁势把屁股一移,坐到了驾驶位上,却扭头看李福根。 这种情形,本来是有些尴尬的,开动车子就没事了嘛,你转头看什么?李福根跟爱娃对视一眼,只好尴尬的说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红着脸,不想爱娃却咯咯娇笑起来,笑得李福根更加面红耳赤,而他越是这个样子,爱娃越是笑得厉害。 然后,她做了一个李福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举动,突然伸手抓着李福根的手,按在了自己胸脯上。 李福根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个举动,手一挨着,立马触电般缩了回来。 他那个样子,却惹得爱娃更是娇笑不绝,整个人都趴到了方向盘上,李福根脖子都红了,暗暗摇头:“来前青青说,这边的乌克兰美女,腿长人美性格辣,我这憨性子,小心别给她们又强上了,还真是。” 爱娃笑了好半天,才重又发动车子,转了个弯,她看一眼李福根,道:“根子,你真可爱。” 李福根无语。 33旅在郊外,马里哈维奇自己的别墅也在郊外,这与一般的高官颇有些不同,确实独具个性。 爱娃当然不会把车开到33旅去,而是直接开到马里哈维奇的家。 老远就有岗哨,有士兵站岗,而且也设了机枪沙包的堡垒,没办法,有游击队呢。 不过爱娃做为这边有实力的超市老板,经常会捐一些东西什么的,跟马里哈维奇是认识的,所以士兵通报进去,马里哈维奇还是下令放行了。 到别墅前面,又有士兵检查了一下,这才放行进去。 一个士兵领进屋子,坐下,过了一会儿,楼上下来个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多近五十的年纪,个子高大,有短短的胡须,脸上带着忧色。 一见这男子,爱娃立刻站了起来,李福根便知道这就是马里哈维奇了。 马里哈维奇认识爱娃,打了招呼,道:“爱娃,你是有什么事吗?不过如果是政府的事,你应该找伊万洛夫。” 他看着忠厚,却也是个老狐狸,他以为爱娃是为了超市被封的事找上门的,先就把路封死了。 “我不是为超市的事来的。”爱娃说话非常直接:“我是来看杰琳娜的。” 说着向李福根一指:“我带了个中国巫师来,他或许能治杰琳娜的病。” 她说的是乌克兰语,她以为李福根听不懂,可李福根经过昨夜的狗训,基本上能听懂了,听到巫师这个词,不由得苦笑。 不过一想也就明白了,杰琳娜的病,看过了无数的医生医院,如果说李福根是医生,估计马里哈维奇是信不过的,这样的怪病,说是巫师,或许反而可以打动马里哈维奇。 “她倒还是有点脑子,不仅仅是辣。”李福根暗暗点头。 果然,听说李福根是巫师,马里哈维奇眼光立刻转了过来,可往李福根脸上一看,就有些失望。 为什么失望,李福根脸像不好啊,长得太憨,嗯,憨是个中性词,说得不好听点,其实就是长得有点象傻小子,圆脸蛋,厚嘴唇,笑容也憨憨的。 穿着长象笑容眼光,没有一点巫师的样子。 一句话,马里哈维奇一眼看过来,李福根是一点逼格也没有。 这就可以理解了,生活中,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装逼,因为很多时候,别人就是冲着逼来的。 “这位李……李先生……。” 马里哈维奇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福根微微一笑,或者说,憨憨一笑,也不说话,手一伸,端起了马里哈维奇面前的咖啡。 咖啡是勤务女兵刚冲上来的,还冒着热气,一人一杯,就是说,李福根也有一杯,可他不端自己面前的,却把马里哈维奇面前的端了起来。 什么意思? 马里哈维奇一愣。 爱娃则是眼光一闪。 她在中国留学三年,因为特别喜欢中国文化尤其是中国功夫,见过几个内家拳的好手,虽然有些装神弄鬼,但有些也确实有点儿功夫,而李福根的功夫,她更是亲手试过,李福根又是那种不爱吹的性子。 所以李福根说来给杰琳娜治病,她先信了三分,至于说李福根是巫师,则是为了引起马里哈维奇的重视,然而在心里,她其实是没有把握的,这时李福根行动古怪,倒反而让她心中一喜,暗想:“他是要露一手吗?是什么?” 李福根确实是要露一手。 他左手端着咖啡杯,右手轻轻搅动勺子。 咖啡本来冒着热气,随着他的搅动,热气突然没有了,水质的咖啡猛然变得粘稠起来,越来越稠,大概一分钟左右时间,整杯咖啡居然全粘在了勺子上。 李福根拿勺子的手边搅边提起来,所有的咖啡全粘在勺子上,就仿佛是装在杯子里的一根冰棒。 李福根倒过杯口,向马里哈维奇和爱娃一亮。 杯子里干干净净,再无一滴咖啡。 眼见马里哈维奇和爱娃都瞪圆了眼珠子,一脸的难以置信,李福根微微一笑,把咖啡冰棒重新放回杯子里,推回到马里哈维奇面前。 也不说话,再又端起爱娃面前的杯子,原样玩了一把,也推回爱娃面前。 马里哈维奇一直没动,虽然惊奇,但他快五十了,又久在军中,为人持重,自然不会轻动,爱娃却是忍不住了,伸手端起杯子,却又猛地放手:“呀,好冰。” 她有些害怕的看李福根,李福根微微一笑。 得到鼓励,爱娃这才又端起杯子,再拿着勺柄,把咖啡冰棒提起来,左看右看,一脸稀奇:“真的跟冰棒一样哎,能吃吗?” 她看李福根。 李福根一笑:“你试一下啊。” “好。”爱娃是相信李福根的,真个把冰棒凑到嘴边,不敢咬,先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她个子高大,舌头却是小小的,尖尖的,带着粉色,非常可爱。 “呀,真的是冰棒。” 她舔了一下,开心了,这才伸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 红唇如玉,咖啡色的冰棒送进嘴里,李福根看着,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邪恶的镜头,慌忙抑住心念,不敢多想。 355你也尝尝 “好吃,就跟吃冰淇淋一样。” 爱娃咬了一口,尝了两下,欢叫出声,转头看马里哈维奇:“你也尝尝。” 马里哈维奇一直在盯着爱娃的动作,闻言立刻端起杯子,抓着勺子提起来,在眼前看了一下,随即就送进嘴里,咬了一口。 他眼晴先是微微一眯,随即就瞪大了,连连点头:“是冰的,跟冰淇淋一模一样。” 他眼光看向李福根:“李先生……这……。” 他没说完,爱娃已先叫了起来:“根子,你这是什么巫术啊,太牛了。” 李福根微微一笑:“小把戏而已,不是什么巫术。” 说起来简单,其实就是阴阳逆转,但要说是小把戏,却也真不能这么说,他这小把戏,来历不简单。 狗拳是没有这种功夫的,这门功夫,甚至不是来自丹增的大手印,而是李福根借佛门灵性,从晨夕镜上化出来的。 晨夕镜的白光黑光,其实就是白天黑夜,也就是阴阳顺逆,今天之前,李福根并没有去琢磨过,但刚才想到要露一手,脑中自然而然就生出了这个念头,然后晨夕镜颠倒阴阳的心法自然而然就生了出来。 所以说,追根溯源,还是跟佛法有一定的关系。 阳是热,阴是寒,他把一杯热咖啡,突然降温弄成冰淇淋,就如同晨夕镜旋动按钮,白光转成黑光一般。 “从热到冰,这可不是小把戏。”爱娃叫着,撒娇了:“嗯,怎么回事嘛,快告诉我,这是什么巫术?” “就是化热为寒啊。”李福根呵呵笑,他这倒不是有意隐瞒或者装酷,要他解释,他还真解释不了。 晨夕镜是不能说的,说真气顺逆,跟爱娃也说不清楚啊。 但他这个表情落在马里哈维奇眼里,倒反而有点高人或者说巫师的气度了,就好象庙里的菩萨,先只是一团泥巴而已,但涂上了金粉,突然就高深莫测了。 马里哈维奇猛地站起来:“李先生,请你去看看我女儿的病。” “好。”李福根也不客气,跟着站了起来。 他先从狗嘴里知道,杰琳娜得的可能是灵光病,所以,他还是有点儿信心的。 “请跟我来。”马里哈维奇在前面引路,李福根爱娃跟在后面。 爱娃走在李福根边上,悄然冲李福根翘了下大拇指,李福根微微一笑。 美人夸奖,他心中,还是蛮得意的。 不过随即他又惊了一下,因为爱娃一下挽住了他胳膊。 挽住胳膊为什么要惊啊,因为,爱娃不仅仅是挽着他胳膊,而且把胸部紧紧的贴在他手臂上。 先前在车上,只是一触而回,有如触电,但这一次,却是深深的陷了进去。 李福根身子不自禁的僵了一下,说起来,他女人也不少了,不应该有这种现象,但没办法,他骨子里,其实还是个老实人,而爱娃这样的辣妹,却真的是第一次见。 太辣了啊。 感受到他的紧张,爱娃小鼻子一皱,冲他露个笑脸,透着顽皮,但更多的,是一种妩媚。 女人都祟拜强者,李福根刚才那一手,化热为冰,让爱娃极为佩服,媚意也就不自禁的生了出来,这几乎是出于一种女性或者雌性的本能,对强者献媚。 不过到了楼上,爱娃还是松开了手,马里哈维奇打开一扇门,回头对李福根道:“李先生,这是我女儿的房间,请进。” 李福根跟着进去,爱娃跟在后面。 房间很大,南北向,落地长窗,光线很好。 靠着西墙,摆着一张西式大床,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子。 李福根只看了一眼,嘴巴不自禁的就微微张开了,心中低叫:真美。 那个女孩子,大约二十左右年纪,瓜子脸,雪白的皮肤,一头金色的长发,她静静的躺着,双手交搭在腹前,床单是白色的,她身上的裙子也是白色的,一眼看过去,仿佛她是躺在白色的百合花丛中。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他心里只冒出一个词:天使。 “这就是我可怜的杰琳娜。” 马里哈维奇脸上却带着了父亲特有的忧伤:“李先生,你帮我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说,是魔鬼抓走了她的魂,可是,她是这么的美丽和善良。” 说到后来,他几乎有些哽咽了。 绝美的画面,让李福根有些失神,听到马里哈维奇的哽咽,李福根才醒过神来,微微斜眼,立刻就看到了杰琳娜身上的光团,这个光团在脑部,淡绿色,那个情形,就仿佛戴了一顶绿色的帽子一般。 “是灵光病。” 李福根一眼确定,暗中吁了口气。 很奇怪的是,他脑中同时涌出念头,这是邪气锁闭了脑部穴位,只须引气走脉,从两手中指疏泄邪气便可医治。 李福根再次愣了一下。 以前的灵光病,他也会治,但没有象这次一样,心里突然就生出几乎是完整的医治方案。 不过他随即就明白了,这个念头,来自佛门,丹增的念珠,带着历代佛门高僧的念力灵性,而这种灵性,因为斗法,却融进了他的灵性中,静静的藏在某个地方,平时没有察觉,可一旦遇上事情,就会显现。 这不是邪异,而是一种潜移默化。 这种方式,就如同先前李福根在禅定中学语言一样,是一种独特的知识和能力的转移方式,只是李福根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而在这一刻,他猛然就明白了,心中即高兴,又感慨:“想不到,佛法居然可以这样传承。” 这时马里哈维奇却叫了他一声:“李先生。” 原来李福根站着不动,眼光好象还有些斜,马里哈维奇就有些担心了。 “哦。”李福根点点头:“没事,我看看。” 他也不明说,有些东西,不方便说,也根本说不清楚。 他走上一步,刚要伸手抓起杰琳娜的手,突然又停住,双手合什,先念了一段经。 这段经同样是潜移默化在他性灵之中,不去想,感觉不到,要用时,自然就有。 佛法无边,随缘生灭。 马里哈维奇和爱娃都眼巴巴看着他,突然见他合什念经,尤其是经文入耳,两人心中同时震了一下,刹时间生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这正是李福根所需要的。 356绿光 杰琳娜的病,他只要伸手抓住杰琳娜的手,把绿光引下来就行,但这么治,就太简单了。 事情太简单,往往就引不起重视,哪怕是治病。 打个比方,某个作者发本书,不就是本小说吗?但网站却要给他弄个发布仪式,就是为了引起重视,给人一种很有逼格的感觉。 李福根念经,也就是这个意思,显示逼格。 李福根本来是个老实人,装模作样,不是他的长项,但这不是他自己故意要装,而是脑中自动生出来的念头。 这个念头,同样来自丹增的念珠,佛门高僧的想法。 佛门祟尚自然虚无,但同样的,佛门也最重仪式。 说得通俗一点,还是那句话:人生在世,无论在家出家,都要装逼,你不装逼,别人就不会重视你,甚至当你是傻逼。 佛门庄严肃穆宏大华丽的仪式,让无数信众祟拜,李福根这会儿弄不出复杂的仪式,但念一段经,以宏大的功力,同样能震住马里哈维奇。 如果只是简单的治好杰琳娜的病,马里哈维奇也会感激,但只会当他是医生的感激。 但李福根这么一弄,震住马里哈维奇的心神,他事后的感激,就会加倍。 而李福根需要他的感激,因为雪姿超市。 说起来复杂,前后其实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李福根颂了经,再次伸手,轻轻拿起杰琳娜的右手。 这里有讲究的,男左女右,治病也好,进补也好,女人都偏右。 杰琳娜的手纤长柔美,瘦不露骨,晶莹如玉。 李福根的女人里,张智英的手是最美的,但杰琳娜的手,美丽不在张智英之下,张智英的美,是一种丰腴富态的美,而杰琳娜的美,则是一种纤柔玲珑的美。 拿花来比,张智英的手是牡丹花,而杰琳娜的手,则是玫瑰花,各有美态,至于哪种更美,那却要看各人喜欢了。 不过李福根这会儿无暇感受杰琳娜手的美感,眼光在杰琳娜胸前一扫,微微上抬,斜眼看着杰琳娜头脑的绿光。 杰琳娜穿的是一条低胸的白纱裙,她身材同样非常的好,不输于爱娃,这种低胸的裙子,胸部就有一小部份露在外面,形成嫩白的雪丘,非常美,很性感。 不过李福根之所以眼光上移,倒不是不好多看,而是要盯着绿光。 他内气沿脉进入杰琳娜体内,触动绿光,绿光一涨,李福根真气随即回收,绿光立刻跟着下移。 那情形,就如同河堤给掘了个口,河水顺着缺口流泄下来似的。 绿光往下一泄,李福根托着杰琳娜的手立刻松开。 杰琳娜的手本来是他托起来的,照理说,他手一松开,杰琳娜的手会垂下去,可奇怪的是,他手松开了,杰琳娜的手却仍然抬在那里,就仿佛李福根还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托着她。 马里哈维奇和爱娃本来就瞪大眼晴在那里看着,这时更不由自主的大了一圈。 不过不管他们眼晴再瞪大多少圈,也看不出什么玄机。 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光的能力,如果有看光的能力,或者手里有一个红外摄影仪,就可以看到,李福根的手虽然松开了,但他的手和杰琳娜的手之间,有一缕绿光。 李福根的手,引着那缕绿光,不停的往外泄。 随着指尖上的绿光往外泄,杰琳娜脑袋上的绿光越来越淡,先是一圈光包着的,就仿佛戴了个绿帽子或者说包了个绿头巾,而随着绿光外泄,慢慢的就变成了薄薄的绿雾。 再后来越来越淡,渐渐的变得极为稀薄,就好象太阳出来,晨雾散开一样。 而就在这时,杰琳娜也睁开了眼晴。 她的眼晴同样是绿色的,微微睁眸之际,那种美态,无法形容。 她红唇微红,发出一声无意义的低呤,就如春的叹息。 “真好听。” 李福根忍不住低叫。 “爸爸。” 杰琳娜看清了床边的马里哈维奇。 “杰琳娜,你醒过来了。” 马里哈维奇喜叫一声,上前一步,想要抓杰琳娜的手,手到中途,却又慌忙停住,转头看李福根:“李先生,杰琳娜她……她全好了吗?” 李福根凝神往杰琳娜脑袋上一看,外圈的绿光几乎完全泄掉了,但在后脑深处,却还隐隐的有一团淡淡的绿影,仿佛一个核一般。 “差不多全好了。”李福根微微摇头:“还有一点点,或许还要治几次才行。” “就是她已经好多了是吗?”马里哈维奇喜叫。 “当然。”李福根点头:“正常情况下,她应该不会睡过去了。” 说着微一沉呤:“明天我再治一次看看。” “太好了,谢谢你李先生。”马里哈维奇欣喜若狂。 杰琳娜这时坐了起来,看着李福根问:“爸爸,这位是你请来的医生吗?” “是爱娃请来的。”马里哈维奇向爱娃一指:“中国的巫术。” 随后又补充一句:“很厉害的。” “谢谢你。”杰琳娜看着李福根,道谢。 她的声音柔柔的,细细的,特别娇嫩,让李福根不自禁的想到一个词:幽谷莺音。 “真嫩。” 他在心中暗叫。 他以前是个老实人,但女人多了以后,对女人总是情不自禁的会暗暗评品。 就声音的娇嫩或者柔弱来说,他的女人里,没一个比得上,事实上,可以说,他还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女孩子有这么娇嫩的声音,哪怕是七八岁的小女孩身上都听不到,真要比,可能要三四岁的女孩子,才会有这么嫩,而杰琳娜实际上已经二十多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很少出门,也不发脾气,吃得也素淡,所以养成了这样的嗓子吧。” 李福根心中转着念头,嘴上谦虚道:“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这可不是举手之劳。”马里哈维奇连连摇头:“这么多年,我带杰琳娜看了那么多医生医院,只要睡过去,几乎没有一个人一家医院能让杰琳娜醒过来,你太了不起了,李先生,你太了不起了。” 这是一个父亲的感激,完全不吝惜他全部的热情,李福根不好再谦虚,只好微微而笑。 随后杰琳娜起床,马里哈维奇非常热情的招待李福根爱娃两个,杰琳娜收拾打扮后,也下楼相陪。 357大功告成 她换了一条绿色的裙子,还是长裙子,裙的下摆有黄色的小花点缀,从楼上下来,就仿佛从遥远的草原飘过来,蓝天白云,黄花点点。 “杰琳娜,你真象天使一样美丽。” 爱娃起身相迎,拥着了杰琳娜。 杰琳娜微有些害羞,她可能少见阳光,肌肤白得仿佛透明一样,这一染上红霞,那种惊世的美丽,让李福根竟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李先生,谢谢你。”杰琳娜跟李福根道谢,蹲身行了个古典的宫庭礼。 可怜李福根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礼,外国文化的侵入,横扫中国五千年文明,所谓的礼仪之邦,已经没有礼仪了。 李福根惟一知道的一个礼仪,就是少先队的队礼。 回个队礼,那不是笑话吗?估计爱娃牙都要笑掉。 所以李福根只能微微一笑,谦虚道:“杰琳娜小姐不必客气,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中国人就是谦虚。”马里哈维奇在一边赞叹,让勤务女兵泡了茶过来,道:“这是中国来的茶,很不错的。” 这倒是可以看出他感激的真诚,而他的感激当然不止这一点,雪姿超市被封的事,他当然是知道的,所以随后就当着爱娃的面打了个电话,跟民兵旅沟通了一下,解除了雪姿超市的封锁。 民主旅的主要军官,都是33旅派出去的,旅长就是马里哈维奇手下的一个团长,所以马里哈维奇只要一声令下,民兵旅完全听他的,伊万洛夫其实指挥不动。 当然,马里哈维奇一般不会干涉伊万洛夫对民兵旅的指挥和使用,因为维护滨海市的稳定,同样是33旅的任务,而最主要的是,乌克兰最高当局没有什么钱,33旅五千大兵,每月的工资薪水,还大半靠伊万洛夫筹集呢。 所以,马里哈维奇平时是不吭声的,任凭伊万洛夫拿民兵旅去折腾,只要不动他的33旅就行。 但这会儿,出于对李福根给杰琳娜治病的感激,马里哈维奇毫不犹豫的出手干涉了,而他一开口,伊万洛夫的命令自动失效。 李福根先还不明白,在亨受了马里哈维奇的热情招待,回超市的路上,他还问呢,担心伊万洛夫会找马里哈维奇的麻烦,不想爱娃直接撇嘴:“现在什么局势,乱世啊,有枪才是草头王,民兵旅也只听马里哈维奇的,没有马里哈维奇的支持,伊万洛夫这市长一天都当不成。” “那就好。”李福根这下放心了。 他其实不是担心马里哈维奇,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如天使一般的女孩,实在是太美了,也太柔弱了,那样的女孩子,真的就象纯净无垢的天使一样,让人情不自禁的就生出要保护她的念头。 这时爱娃已经把车开到街上,到一个拐角处,她却突然停住了,扭头看着李福根道:“根子,你看金庸的小说吗?” “当然。”李福根点头。 “全看过?” “全看过。”李福根点头:“有几套,看过五六遍的,那套笑傲江湖,至少十遍以上,怎么了?” 爱娃突然问这个,他有点奇怪。 爱娃不答,看着他,绿色的眼眸中,仿佛有火苗在跳动:“鹿鼎记也看过?” “当然看过,五遍以上吧。”李福根笑:“韦小宝太好笑了。” “那里面有一个情节,你记得不?”爱娃眼中的火苗,仿佛更旺了:“韦公爷和小双,每次做成一件事,韦公爷会说什么?” “大功告成,亲个嘴儿。”李福根几乎冲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看着爱娃。 爱娃眼中溢出笑意,双手伸手,勾着了他的脖子,眼中绿火跃动:“根子,现在是不是大功告成了?” 李福根还来不及回答,爱娃的红唇已经凑了过来。 这个时候,李福根如果还拒绝,他就真的是蠢蛋了,虽然想到任雪姿,但也只是一个闪念而已,双手不自禁的就环住了爱娃的腰。 深深一吻。 “先去超市。” 好半天,爱娃才从李福根怀中猛地直起身子,深深的喘了口气,火热的眼眸瞟一眼李福根,重新发动了车子。 李福根坐着,看着爱娃开车,一时间有些愣神。 先去超市,那么后呢。 以爱娃刚才那一吻的热情,可以说,这个后,有着太多的含义了。 见他发愣,爱娃咯的一笑,李福根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眼光垂下,看到的,却是爱娃那逆天的长腿,轻轻踩着油门,紧身的皮裤,绷得毕直,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爱娃注意到了李福根的眼光,咯的一声轻笑:“我的腿好看吗?” “好看。”李福根点头。 “是不是太长了?”爱娃似乎有些不自信,因为人的审美观不同的,有的喜欢的大长腿,有的未必。 “没有,刚刚好。”李福根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 必须承认,还是女人多了啊,会说话了。 “真的呀。”爱娃一声喜叫,显然非常开心,她斜眼瞟着李福根:“那你怎么不摸它。” 什么呀?李福根都呆掉了,这么直白,也太辣了吧。 他发呆,爱娃却咯咯娇笑起来,突然一把抓着李福根的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李福根彻底呆掉。 到超市,爱娃就忙起来了,收捡货物,重新开门。 爱娃偷空给任雪姿打了电话,任雪姿随即给李福根打了过来。 “根子,谢谢你,你真的好厉害。” 任雪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不但透着感激,还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李福根心里却有些发虚,他一边接着电话,眼光却在爱娃身上转动,那个红头发的辣妹在超市里忙来忙去,指挥若定,声音娇脆,身材更是好得爆棚,一双大长腿,给红色高跟鞋衬托着,说不出的性感诱人。 李福根的心,就随着她高跟鞋的嗒嗒声,一上一下的起落着,怎么也落不了底。 不过还好,爱娃随后给了他一桩任务,去郊区农庄里拖蔬菜,他当司机,另有一个高个子的女孩子跟着去。 要说乌克兰出美女,那还真不是假话,这个高个子女孩子虽然赶不上爱娃,长得居然也相当的不错,身材尤其好,几乎不在爱娃之下。 358骗人 李福根偷偷目测了一下,她的胸部,似乎比爱娃还要大一点点。 当然,超市招人,预先挑了长像,也是有可能的,但也可见乌克兰美女之多。 中国有句俗话,女孩过一百,不是平胸就是矮,而在乌克兰,这话就不适用,至少李福根眼晴看到的,超市里的妹子,和来买东西的女顾客,这句话就对不上,这边,哪怕是大妈,胸前都非常雄伟,个子也普遍比中国女子要高,尤其是年轻妹子,两个里面,就差不多能挑出一个模特的身材。 “难怪任姐说,她超市里美女超多,还真的是。” 想到来之前,任雪姿的话,李福根暗暗点头。 “李,你跟爱娃是情人关系吗?” 高个子大胸妹名叫格鲁莎,性格很直率,上了车,问了名字,也介绍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就问起了李福根跟爱娃的关系。 李福根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会这么直接,这要是在中国,几乎不敢想象啊。 “不,不是的。”李福根慌忙摇头,脸有些发红。 看他尴尬的样子,格鲁莎乐了,咯咯的笑,这让李福根更加尴尬,而眼光不注意瞟到格鲁莎胸前,又慌忙跳开。 格鲁莎穿了一件短款的红色外衣,里面是抹胸式的内衣,胸口非常低,她身材又好,李福根跟她是平排坐的,眼一斜,就看到好大的一团白,她不笑还好,这一笑,那更是白浪滔天。 李福根哪怕眼光往前看,眼角的余光也总能瞟到白影的晃动,最后只得扭头看向这边的窗外。 看他这样子,格鲁莎笑得更厉害了。 李福根更加尴尬,他算是领教了,乌克兰妹子,不但普遍的身材好,而且普遍的性格辣,敢说敢做。 格鲁莎开车,一路开一路闲聊,大多是她在问,很明显,她对李福根非常好奇,当她知道李福根其实是投资雪姿超市的股东之后,顿时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色。 “真的,那么,就是说,爱娃其实只是给你打工而已,就跟我一样。” 格鲁莎的神情有些夸张,这让李福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又隐隐的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 见他不答,格鲁莎倒也没有追问,不过随即她就沉默了下去,不再说话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格鲁莎车技很好,虽然是大货车,她开得也很平稳,出了城,进入郊区,路有些不太好走,格鲁莎拐上了一条小路,两边都是密密的林子。 李福根不识路,他跟着来,主要是付款的,爱娃给了他一大袋子现金,通货膨胀,一叠票子买不到多少东西,而这种蔬菜采购,不象其它货物,都是付现款的。 所以格鲁莎随便走哪条路,他都不问,他根本不知道对错啊。 不过两边的林子越来越密,李福根不问,格鲁莎也不解释,她后面不说话了,李福根看她一眼,她神情好象有些不太对头,见李福根看她,她笑了一下,但这笑和先前的热辣或者说爽朗,很不相同,味道不对。 但李福根一时却又不清楚,哪个地方不对,于是李福根就随口问:“这边的环境保护得真好,树好大。” “是。”格鲁莎点头,却没有接下去。 李福根停顿了一下,又找个话头:“乌克兰的环境这么好,地大物博,以后你们发展起来了,一定非常了不起。” 他这是捡好话来说,但格鲁莎这次却没应他,李福根有些奇怪,扭头看格鲁莎,格鲁莎眼晴看着前方,突然说道:“我是俄罗斯族。” 这下李福根就不知道怎么答了,这边两族冲突,他是知道的,而格鲁莎是俄罗斯族,他却说乌克兰好,这话风就明显不对。 李福根一时找不到话题来说,索性就不开口了,还是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格鲁莎也不再说话,一直默默的开车,又开了半个小时左右,车子一拐,眼前霍然开阔,原来进了一个伐木场,堆积如山的木头,不过好象没人开工,林场静悄悄的。 不过车子一开进去,旁边的房子里,就有几个人窜出来,李福根一看这几个人,吓一跳,因为他们手上都拿着枪,有一个还端着机枪,身上斜背着两条金黄的子弹带,这时太阳刚好跃过林梢,照在子弹带上,发着耀眼的金光。 格鲁莎这时停下了车子,打开门就跳了下去,她跳车的速度有些快,让李福根愣了一下。 格鲁莎跳下车,回头看他一眼,眼中似乎带着股歉意。 这什么意思? 李福根一愣,但猛一下就明白了。 因为他想到了俄罗斯的游击队。 眼看着格鲁莎迎着那几个持枪汉子走过去,打着招呼,李福根心下暗叫:“她是游击队员。” 早在来之前,李福根就知道,这边俄乌冲突,乌克兰为主的地方,往往有俄罗斯游击队,而俄罗斯为主的地方,又往往有乌克兰游击队,因为两族杂居,没有哪一个地方,是只有一个种族的。 滨海现在控制在乌克兰手里,所以,这边就有不少的俄罗斯游击队,格鲁莎是俄罗斯族,而林场里这些人,又个个荷枪实弹,看神情也杀气腾腾的,只要看一眼,李福根就百分百肯定,这些人,是俄罗斯游击队。 本来是来采购蔬菜,结果格鲁莎却把他带到了游击队的营地,这中间的原因,李福根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根源出在他的股东身上,他告诉格鲁莎他是雪姿的股东,所以格鲁莎就打上了他的主意。 如果他只是个打工的普通中国人,格鲁莎绝不会带他来这里。 “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还真是。”李福根暗叹。 不过说真的,他完全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化,国内环境出来的人,哪会想到这些啊,出门买个菜,居然栽进了游击队的老窝里,怎么可能嘛,简直是天方夜谈啊。 这时格鲁莎走了回来,看着李福根,眼光有些歉意,但同时又透着坚定,道:“李先生,对不起,我是俄罗斯游击队员,请你下车吧,我们队长想要见你,请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跟你商讨一下,采购一部份物资的问题。” 359突变 采购?只怕又是想打抢吧。 不过这话,李福根没有说出口,他也并不害怕,眼光微微一冷,点了点头,下车。 格鲁莎看他眼光发冷,眼中的歉意又浓了两分,道:“跟我来吧。” 随又补充一句:“不要害怕,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 李福根本来稍稍有些恼,但看了格鲁莎歉意的眼神,再加上这句话,心中的火气突然没了,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他这会儿居然还能笑出来,倒让格鲁莎愣了一下,随即也露出个笑脸。 她身材一流,长像只是中上,但李福根发现,她这一会的笑容,居然很好看。 林场里有几排屋子,李福根凝神听了一下,几处屋子里都有动静,大约有二三十个人的样子,男男女女都有。 格鲁莎带着李福根走向左侧一幢单独的屋子,屋子前面的木椅上,一个戴眼镜的女兵在看书,椅边放着一把枪。 那女兵看得有些入神,直到格鲁莎带着李福根走近,她才猛然惊醒过来,急把枪拿在手里,随后才看清是格鲁莎,有些讶异的叫:“格鲁莎,你怎么回来了?” “你个小书呆子?”格鲁莎冲她撇撇嘴:“真要有敌人,摸到你屁股后面你都不会知道。” “怎么会?”眼镜女兵嘻嘻一笑:“不还有大白吗?” 她说的大白,是一条斑点狗,可惜那条斑点狗见了李福根,趴在地上,根本不敢起身,前爪拱着,把尾巴乱摇,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叫。 “大白,怎么了嘛?”眼镜女兵发现大白不对,奇怪的走过去,摸它的毛发:“站起来啊,怎么这个样子啊,好讨厌。” 眼镜女兵推了一下眼镜,皱起眉头,看向格鲁莎:“先还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它就这个样子了啊,好象怕了你的样子,还要讨好你,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女王。”格鲁莎得意洋洋。 “呸,你好臭屁。” 眼镜女孩冲格鲁莎呸了一口。 “你们在闹什么呢?”这时屋里响起一个女声,然后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李福根闻声看过去,眼光有刹那的恍惚。 这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身材高挑,她没穿外衣,身上就穿了一个黑色的紧身背心,手上还拿着一个哑铃,可能是在煅炼身体。 她的身材非常好,黑色的紧身背心下面,怒突的胸部,给人一种仿佛要爆炸的感觉。 下面穿的是一条迷彩的军裤,露出一截腰肢,清晰的人鱼线,又给人一种极具力量的美感。 再下面是两条绷直的长腿,李福根一直以为,爱娃的长腿够逆天了,这时候才发现,跟这个女孩子比,爱娃甚至还要略有不如。 为什么说李福根有一刹那的恍惚,就是因为,他第一眼,居然没能看清那女孩子的长像,只看到了那惊爆的身材。 这个女孩子眼光在格鲁莎和李福根身上一扫,道:“格鲁莎,什么事?” 她眼光只在李福根脸上扫了一下就过去了,但却给李福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仿佛那不是眼光,而是探照灯扫过,真是太亮了。 这个时候,李福根才看清她的长像。 这个女孩子有着一张类似于西方雕塑般的脸,线条极为明朗,尤其是鼻梁,真就仿佛是用刀劈出来的一般。 第一眼,李福根甚至不知道,这女孩子是美,还是不美。 说美,好象与中国人传统的审美观有些出入。 说不美,可李福根心中却有一种震撼感,真仿佛就是在看一尊古典的雕塑,一个古典的希腊女战士,威风凛凛,英锐逼人。 这里明明是乌克兰,这女孩子十有八九是俄罗斯姑娘,可为什么想到古希腊的女战士呢? 李福根不知道,他心里就是那么一个感觉,说不出为什么。 “队长,我有事情汇报。” 格鲁莎走上两步,居然敬了个军礼。 “你跟我进来。” 那女孩子眼光又在李福根脸上扫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屋里。 她先前在煅炼,流了不少汗,这么一转身,李福根发现,她后腰的裤头湿了一半,裤子比较紧,她身材又非常好,臀部极为丰翘,再给汗湿了,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看她的正面,李福根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嗯,甚至微微有点儿害怕,可她一转过身去,看到她后腰汗湿的那一大块,李福根心中竟是猛地跳了一下。 先前格鲁莎跟李福根说的是乌克兰语,进屋后,跟古典希腊美女说的却是俄罗斯语,她可能以为李福根听不懂,说的声音比较大。 她说的跟李福根猜想的差不多,因为知道李福根是雪姿超市的股东,所以她把李福根带了来,建议那个古典希腊女扣下李福根,向雪姿超市要一批物资。 不过提出建议的同时,她也向那古典希腊美女恳求,尽量不要伤害李福根。 “他是中国人,就是来乌克兰投资的,跟我们的战争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只要他答应提供物资,还是不要伤害他。”这是格鲁莎的原话,语气中带着恳求。 “她心肠倒是不坏。” 听了格鲁莎的话,李福根暗暗点头,他心中仅余的一点恼怒,听到这话,也就消散了。 “我知道了。”古典希腊美女微微停顿了一下,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格鲁莎随即到门口叫李福根:“李先生,你进来。” 李福根进屋,格鲁莎介绍:“这是我们队长娜佳。” “请坐吧。” 娜佳这时披上了一件外衣,但胸前并没有扣上,仍然给人一种爆炸般的怒突感。 李福根眼光不敢垂下去,点点头,坐下。 格鲁莎泡了一杯咖啡来,然后站在边上。 娜佳坐在李福根对面,看着李福根,屋里光线略有点暗,但她的眼眸却非常的亮,她的眸子跟格鲁莎等人不同,不是绿色的,而是蓝色的,象湛蓝的海。 她盯着李福根的眼晴,李福根有些害怕往她胸口看,但对她的眼光却不害怕,与她对视。 对李福根的镇静,娜佳似乎微有些讶异,眉毛微微扬了一下:“李先生,我们这次请你来,是想得到你的……。” 她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360狗熊 “怎么回事,谁打枪。” 娜佳立刻扭头看向门外。 她的脸带有雕塑感,但在正面看,感受并不是特别明显,除了鼻梁。 但她这么一侧脸,那种如斧劈一般的线条感立刻极其明显的凸现出来。 而她的眼光,是如此的锋锐逼人。 在这一刻,她真的象极了一个古希腊或者雅典的女战士,站在高高的悬崖上,俯瞰着下面火热的战场。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他脑海里就有这么一个画面,也不知是哪个电影或者电视里看来的,他记不起了,但就是有这个画面在显现。 而随着娜佳的问询,枪声已经成片响了起来,而且不止一处,前面有枪声,后面也有。 “准备战斗。” 娜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起得太急,她爆炸般的胸,甩出一个高高的幅度,让李福根的眼光情不自禁的跟着甩上去,好半天才落下来。 她操枪起身的同时,还没有忘了李福根,对格鲁莎道:“格鲁莎,把他关到屋子里,不要伤害他。” 话没说完,她就冲了出去。 格鲁莎反倒是有些紧张,对李福根道:“李先生,你跟我来,到这间屋子里,不要怕,没事的。” 娜佳的这屋子极大,类似于会议室,两侧都开着门,隔出了几间小屋子,所以格鲁莎并没有把李福根带出屋子,而是把他带进了隔开的一个小屋子里,安抚了他一句,随即带上门出去了。 李福根看了一下屋子,不大,十来个平方,有窗子,但安了很粗的木窗棂,窗前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后面还有一张床。 这时外面枪声已经成片的响起,林场好象是给敌人包围了,李福根躲到窗子后面往外看,远远的,可以看到有人影闪动。 “是什么人,乌克兰军队,还是其它势力?” 他两眼一抹黑,当然是猜不到的,不过从枪声可以听出,娜佳这边的情况不妙,因为围攻的枪声明显要激烈得多。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外围的枪声猛然一停,随即一个声音响起:“娜佳,放下枪,跟我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你想让你的姐妹兄弟都死光吗?” “我们才不跟强盗合作。” 这边一个声音回应,不过不是娜佳,好象是先前那个眼镜妹。 但这边也没有再放枪,好象在谈判。 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这边的人都出来了,在屋子前面集合,放下了枪,很明显,知道打不过,娜佳选择了合作。 外围的人涌进来,大约有五六十人左右,同样有男有女,穿的衣服也杂乱,一半穿着迷彩服,还有一半却乱七八糟的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 “好象不是正规军啊。” 李福根迷惑。 这时窗外传来呜呜声,却是那条叫大白的狗到了窗外,李福根忙出声询问,大白倒是知道。 原来进攻的,也是一支游击队,同为俄罗斯族,这支游击队的首领名叫史达夫,原是特种部队的连长,违犯纪律在坐牢,战乱一起,他跑了出来,拉起一帮子人,成立了游击队。 史达夫为人残暴,他的这支游击队也极为凶残,娜佳的游击队,要求的是回归俄罗斯,作战的对象,也主要是政府军。 而史达夫的游击队不同,他们针对的对象,反而主要是平民,烧杀抢掠,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为。 娜佳不齿史达夫的为人,所以史达夫好几次想要跟娜佳联手,两支游击队合并,娜佳都没有同意。 但想不到的是,史达夫居然突然偷袭娜佳的营地,娜佳没有防备,给包围了,已经死伤了五六个游击队员,娜佳没有办法,只好同意跟史达夫的游击队合并。 “大白,大白。” 远远的,传来眼镜妹的叫声。 “主人叫我了,她会担心我的。” “那你去吧。”李福根可以理解,这些游击队乱得很,看见大白这么一条肥壮的狗,如果没有主人看着,说不定一枪打了吃狗肉也有可能的。 其这他想多了,外国人与中国人不同,一般是不吃狗肉的。 不过李福根大概问清了情况,也不必大白再呆在身边,他心下思索:“两支游击队合并了,物资只怕还要多出一半。” 这么想着,摇头苦笑,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便在这时,有人走进了外面的屋子。 这个林场建起来很久了,有些老旧,关李福根小屋的门,虽然很沉重,门板却有好几条缝,最宽的一条,差不多能穿过一根小指。 李福根心下好奇,立刻到门边,顺着门缝看出去。 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娜佳,她外衣的扣子一直没扣,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背心,走路的时候,胸前颤动,带着一种极为美妙的律动。 这让李福根想到他玩过的一个抢地盘游戏,里面代言的女明星,跟娜佳一模一样,也是一件露腰紧身背心,也是一对超级大胸。 “要是找娜佳代言,只怕效果更好。”李福根这会儿,居然有闲心,在心中暗暗对比,同时也肆无忌惮的盯着娜佳的胸看。 当着娜佳的面,他不敢看,一则不好意思,二则是娜佳英气逼人,让他也有些不敢直视。 这时眼前突然一花,随即是一声厉叫。 李福根忙一定神,找一条宽的门缝看出去。 外屋一个人,居然在后面抱住了娜佳,那是一条极为高大的壮汉,这条壮汉身高将近两米,头大嘴大,两条胳膊又粗又壮,而且长满了浓密的金毛。 “娜佳,好宝贝,可想死我了,让我好好亲亲你吧。” 壮汉嘿嘿的笑,死死的抱着娜佳。 娜佳个子高挑,但到底是女孩子,身量苗条,给壮汉抱住了,左右挣扎挣不脱,猛地伸手,揪着壮汉手臂上的毛,死命一扯。 “啊。” 壮汉发出一声惨叫,松开手,娜佳立即回身甩手,一掌打在壮汉脸上,壮汉又是一声叫,踉跄退开。 “老大。” 外面有人叫。 李福根立刻就知道,这金毛壮汉就是史达夫。 “滚远点,不要进来。” 史达夫向后挥手,他就穿着一个红色的背心,这时抓着领口猛力一撕。 撕拉! 背心一下给扯烂了,露出了胸前一丛浓密的金毛。 “这就是一条狗熊啊。”李福根暗暗咋舌。 361底线 史达夫两眼死死的看着娜佳,口中发出嘿嘿怪笑,双手交叉,活动手腕,又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啪啪的清脆响声。 “好家伙。”李福根暗叫一声:“还真是只狗熊了。” 娜佳也拉开了架势,双目如电,死死的盯着史达夫,史达夫活动开来,摆一个拳击的架势,逼上前去。 “呀。” 不等史达夫靠近,娜佳抢先发动进攻,她不是用拳,而是用的她那双逆天的长腿,一个摆腿就向史达夫脑袋扫去。 史达夫不闪不避,双拳护住脑袋,娜佳这一腿,就扫在他胳膊上。 史达夫胳膊极为粗壮,可以说,娜佳的大腿,并不一定有他的胳膊粗,娜佳这一腿扫上去,发出一声闷响,力道不小,可史达夫却好象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前进的步子停了一下。 “嘿嘿。” 挨了一脚,史达夫反而嘿嘿怪笑两声,舔了舔嘴唇,那伸出唇外的舌头,老大一条,让李福根不自禁的想到狗熊的舌头。 这还真是一只人熊。 “再来。”史达夫又逼上一步:“我就是喜欢你够劲。” “呀。”娜佳一声厉叫,又是一脚扫出,这一脚力道更大,同样扫在史达夫胳膊上。 史达夫身子微微一侧,突然往前跨了一步,猛地一拳打在娜佳肚子上。 “啊。”娜佳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连连后退。 “再来啊。”看着娜佳痛苦的脸,史达夫脸上反而露出极度快意的笑。 “这家伙有些变态,喜欢折磨女人。” 从史达夫的眼光里,李福根看得出来,史达夫有些变态顷向。 但必须承认,击败甚至折辱娜佳这种英锐逼人的女子,往往更有成就感。 就如他几次打败金凤衣并且调教她一样,每次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反而是金凤衣成了他的女人后,每次都乖乖的,却好象反而少了那种乐趣。 史达夫又逼近两步,这时娜佳也缓过口气来,呀的一声叫,猛地跃起,再一脚扫向史达夫。 娜佳的本事,好象都在两条腿上,这也正常,她虽然英锐,到底是女孩子,两条胳膊长而优美,但却只有史达夫胳膊的三分之一左右,用拳头攻击史达夫这种狗熊一样的身体,估计就跟搔痒差不多,用腿,力度到底还是大一点。 这一次娜佳也吸取了教训,史达夫双拳防护严密,攻击他脑袋,只能扫在他胳膊上,他屈起的胳膊粗壮如牛,根本没什么用,所以娜佳这次攻击的是史达夫的腰部。 史达夫这次没有防备到,啊的一声痛叫,退开两步,但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妨害,没办法,他个子实在太粗壮了,腰肢莫说跟娜佳比,就跟李福根比,都要粗上差不多三分之一以上,几乎就跟牛腰差不多。 “小美人,再来。” 史达夫再次逼上来。 “呀。” 娜佳退了几步,绕了半圈,找到个机会,猛又一脚扫上去,同样的扫在史达夫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一脚不轻,但史达夫同样有防备,他手突然甩下来,一把就搂着了娜佳的脚,另一只手扬起,并掌如刀,闪电般一掌劈在娜佳大腿上。 “啊。”娜佳发出一声极度痛苦的惨叫,踉跄着后退,脚一跛一跛的,似乎不敢点地。 李福根也忍不住吸气,史达夫这样的壮汉,而且是特种部队中经过训练的,这么全力一劈,红砖都可以劈碎几块,劈在娜佳腿上,那有个好? 看娜佳的样子,李福根怀疑她的腿骨可能都断了。 娜佳连退数步,身子撞上桌子,急要绕开时,史达夫已经逼了上来,娜佳急了,一拳打过去,史达夫随手一挡,娜佳的美人拳,打在他这样的狗熊身上,一点用也没有。 史达夫却又顺手一拳,打在娜佳肚子上。 娜佳再次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弓了起来,史达夫嘿嘿怪笑,一推,娜佳倒在了桌子上。 娜佳情知不妙,强忍着剧痛,抬起身来,扬手还要打史达夫,史达夫不慌不忙,并掌如刀,一刀劈在娜佳胳膊上。 “啊。” 娜佳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胳膊软软垂下,即便没断,也抬不起来了。 史达夫一推,娜佳身子又倒在了桌子上。 娜佳不甘心,再次抬起身子,她另一只手还要打史达夫。 这性子,也真是烈了。 可这种时候,有什么用,史达夫复又一掌,劈在她左手胳膊上。 娜佳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臭女人,再来啊。”史达夫嘿嘿笑骂着,扬起巴掌,啪的扇了娜佳一巴掌。 这一掌不轻,打得娜佳一个身子向后倒伏。 桌子是长条形,娜佳是横倒在桌子上的,她个子高挑,这么躺下去,脑袋在另一头垂下来,同时垂下的,还有她的双手。 这时的情形,她的人,就如一张反弯的弓,倒在了桌子上,可以说是彻底的失去了抵抗力。 即便她还有心抵抗,也挡不住史达夫的痛击,史达夫明显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娜佳只要抬起身子反抗,他一定会再次下手痛击。 李福根可以感觉到,听到娜佳的痛叫,他反而会有愉悦。 李福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横着的娜佳,娜佳头垂下来,她有一头金色的头发,而且不是爱娃那样的短发,居然很长,估计能到肩膀以下,先前挽着的,这时给史达夫一巴掌打松了,长发也垂下来,蓬松的头发,更给人一种凄艳的感觉。 宝剑折断,鲜花凋零。 玫瑰带剌,但剌给拨掉后,剩下的,只是娇嫩的鲜花。 史达夫仰天长笑。 李福根忍不住叹气,微一沉呤,他还是伸手拉开了门。 格鲁莎先前在外面把门栓上了,但对上李福根,并没有什么用。 给格鲁莎绑架,而且娜佳也明显是想要敲诈物资,所以,看着娜佳给史达夫痛击,李福根并没有什么怜惜之心。 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娜佳给史达夫强暴。 这踩到了他的底线。 李福根伸手的同时,史达夫也伸出了他的毛熊巨爪。 李福根抓的是门把,史达夫抓的却是娜佳紧身背心的领口。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力。 李福根用的内家拳暗劲,再给佛门秘法融合,看上去轻描淡写,不带半丝火气。 史达夫用的是暴力,抓着娜佳衣领猛力一扯。 362中门 门开。 娜佳的紧身背心同时撕裂。 门开得无声无息,坚实的硬木做成的门,在李福根手底,仿如朽木,手到处,一触就碎。 娜佳的背心却裂得有些触目惊心,不但发出剌耳的撕裂声,史达夫用的力太大,还把娜佳整个身子给扯了起来,再随着背心的撕裂,又倒在了桌子上,桌子脚移动,发出嘎嘎的声音,极为剌耳。 娜佳身子扬起,再又倒下,脑袋随着长发垂到桌下,双手也无力的垂下。 她的腹部,双手,还有大腿,都受了史达夫的重击,再也没有半丝反抗的能力。 就想还想反抗,跳起来,迎接她的,只会是史达夫毫不留情的痛击。 所以,她认命了。 但就在她绝望的闭上眼晴之际,眼角一花,看到了一件她完全想不到的事。 她的眼晴忍不住又睁开了。 因为她是反向朝天躺着的,脑袋垂到了桌子下面,所以看东西就有些不正常,因此她着力把眼晴瞪大了。 没错,确实是个人,那个中国人,从门里走出来了。 她还看到,那个中国人在她胸前扫了一眼,似乎还稍稍停留了一下。 这个太正常了。 她的身材,她自己知道,而背心连带内衣都给史达夫一把扯掉,等于一切都坦露在了空气中,这个中国人不可能不看。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这个中国人只扫了一眼,居然并没有盯着看,然后这个中国人的眼光就移开了。 李福根确实只扫了一眼,不可能不看,但也并没有多看,眼光随即看向史达夫,因为随着他的出现,史达夫的眼光转了过来。 史达夫身高体壮脑袋大,眼如铜铃加上一身毛,几乎就如同西游记里的妖怪,这时一眼看到李福根,意外之下,铜铃眼更瞪大了。 史达夫是受过正统军事训练的,虽然色迷心窍,但突然看到人,他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去拨枪。 娜佳他们的枪给收缴了,史达夫进门也就没带长枪,但腰上有一把手枪。 不过他手才往腰上伸,李福根动了。 这间会议室很大,俄罗斯地方大,所以建房子什么的,也一率的往大里建,这间会议室,差不多有两三百个平方,从李福根到史达夫站立处,有将近三十米。 这也是为什么娜佳还要瞪大眼晴看的原因,不仅仅是仰天看不习惯,也是因为距离稍稍有点远。 然而李福根一动,史达夫只觉得眼晴一花,随即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那种痛,怎么形容呢,就仿佛一个巨木,突然一下捅进了胸腔里。 如果是匕首剌中,会是很尖利的痛,而这种痛,完全不同,他竟是无法形容,就只觉得,整个人好象给塞满了,然后就是无可形容的痛。 他嗯了一声,然后身子缩紧,尽全力缩紧,再慢慢的软倒。 他并没有晕过去,眼晴也一直睁着,他甚至不是摔倒,而是慢慢的蹲下去,再慢慢的坐倒,然后躺倒。 这就是内家拳打人的不同之处,他胸口中拳处,甚至一点红印子都没有,但他整个内脏,却受到了无比的震荡。 这么大的一条巨汉,只是这么一下,就彻底的失去了抵抗力。 不但全身再不能动一下,哪怕一个指头都不能动,明明是清醒的,却仿佛一切都失去了知觉,甚至是想要吸口气,都已经做不到。 他惟一有一点动作的,就是他的眼晴,整个儿瞪圆了,里面有痛楚,有愤怒,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他无法想象,李福根明明还在二三十米之外,怎么眼一花就到了他面前,然后只是轻轻的一戳,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他不知道,中国拳法有虎纵一说,虎一纵,人行三十六步,而狗拳练好了,会有虎威,狗拳本来是碎步,但狗跃山涧,同样有猛虎之形。 李福根看史达夫去摸枪,有些急,一纵一跃,就到了史达夫面前,那速度之快,史达夫当然不可能反应得过来。 娜佳也同样反应不过来,李福根是斜着出来的,娜佳脑袋垂在桌子下面,斜过脸,刚好就可以看到李福根和史达夫,她同样是眼晴一花,就看到李福根出现在史达夫面前。 就仿佛看闪电侠的感觉。 再然后,史达夫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倒下了。 史达夫先缩拢,再蹲下,再坐倒,再斜身卧倒,这一串做下来,就仿佛电影里的慢动作,看得娜佳奇怪之极。 所以她虽然看到了,却不知道做出反应,史达夫都躺在地下了,她却仍然躺在桌子上,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她也有一个惟一的动作,就是嘴巴张开了。 李福根打倒史达夫,转头看她,她这个姿势,这个样子,再把嘴巴这么张开,一下让李福根想到一点别的。 他不敢多看,随手脱下自己的外衣,遮在娜佳身上。 娜佳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一翻身坐起来,却发出一声痛叫。 她起身,半应该按住衣服的,可她双手都受了史达夫重击,骨头虽然没断,肌肉却受了重伤,先不觉得,一翻身起来,双手还有腿上,立刻传来剧痛。 她双手无法抬上去,而随着身子坐起来,衣服却滑了下来,顿时又是中门大开。 李福根慌忙扭头,叫道:“娜佳队长,你手是不是……?” “骨头好象还没断。” 娜佳痛叫一声,右腿也抬了起来,只敢轻轻点地,她真正受创最重的,是右大腿,史达夫先前抱着她脚,一下切击,那是真用了力,手上反而好一点点。 她背心给撕掉,但外衣还在,这时就勉力扯拢来,总算是半遮半掩了。 而衣服没掩好,她就想要跳起来。 李福根吓一跳,忙转过头:“娜佳队长,你要做什么?” “我拿枪。” 原来她外面的枪虽然收缴了,屋子里还收得有枪。 可她一动,触动痛脚,禁不住啊的一声,身子受不住力,又往后靠在了桌子上。 这一受痛用力,手也松开了,衣服立刻敝开。 李福根忙又垂下眼光,道:“娜佳队长,你先别动,我帮你看看脚吧。” 说着感应一下外面,道:“外面暂时没人。” “他呢。” 娜佳缓过一点痛,一手又掩着衣服,另一手一指史达夫。 363订单 “至少半个小时内,他动不了的,不必担心他。” “半个小时动不了?”娜佳惊呼一声。 她先前英锐逼人,这会儿惊讶之下,嘴唇微微张开,却让李福根觉得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当然,这主要还是配上她这时候的情形,头发蓬松,衣服半敝。 “你别动。” 李福根不敢多看她,什么叫犹抱琵琶半遮面,其实一粒扣子半扣衣更要命,特别是再配上一对硕大的凶器。 龙灵儿就经常爱干这种事,往往把李福根的衬衣穿身上,也只扣一两粒扣子,每次都能让李福根眼光发直。 但娜佳不是龙灵儿,李福根不敢直着眼光看她,只好垂着眼光:“我看看你的腿。” 说着蹲下去。 “你……你是医生吗?” 娜佳这会真有些讶异了。 李福根打倒史达夫,有如魔法,但居然还能治病吗? “我看看。” 李福根没有正面回答她,其实,他一蹲下去,就知道了娜佳的伤情。 这很神奇,仿佛他的人,是一架x光,或者b超,隔着裤子,就把娜佳腿上的情形全照出来了。 这还是佛门的神通,不过李福根这会儿没有多想,抬头看一眼娜佳,道:“你的腿骨没断,但骨头可能裂开了,你别动,我给你治一下。” “骨裂。”娜佳低叫一声:“你能治?” 她真的有些惊讶了,李福根什么也没做,甚至都没去她腿上摸一下,就说她有骨裂,而且还说能治,这让她的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说实话,如果不是她腿痛,并且李福根刚才打倒史达夫,露了一手神奇的功夫,她说不定会当胸给李福根一脚。 本来就是啊,还隔着裤子,摸都没摸一下,就说骨裂了,有这么不靠谱的医生吗?你以为你有天眼啊? 但更惊奇的,还在后面。 李福根双手张开,虚虚的抱着娜佳的腿。 是的,就是虚虚的,两只手都隔着娜佳的腿有一段距离,至少五六厘米吧,然后就那么停着不动了。 这是要干嘛? 娜佳眼晴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 熟悉她的人知道,这是她爆发前的一个预兆。 但她眼晴随即又瞪大了,而且嘴唇还微微张开了,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甚至忍不住呀的叫了一声。 她跟史达夫打斗的时候,每一次叫声,都给人一种杀气凛烈的感觉,仿佛母豹发威,而这一次的叫,却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 李福根忍不住抬头看她一眼,这一眼却让他的姿势微有些摆动。 为什么呢? 很简单,他蹲着,娜佳屁股斜坐在桌子上,个子又高,李福根看她的脸,就要从下往上看。 娜佳衣服一直没扣好,就扣了一粒扣子,又因为双手都痛,也没有再掩着衣服,她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走不走光的,所以双手就垂在身侧,放在桌子上。 李福根从下往上看,先看到的是什么,就是娜佳衣服下摆敝开,露出的一大段腹肌。 再往上一点,中间衣服扣住了,但再上去,又给顶开了,是同样雪白的锁骨,然后是微张的嘴,蓬松的发。 女人刚起床的时候,往往不好看,因为蓬头散发的,但如果是真正的美人,这个时候,却反而有一种平时没有的妩媚。 李福根是典型的中国人,对娜佳这种古希腊的美,最初有点儿欣赏不了,然而这一眼,却让他看到了娜佳不同于龙灵儿方甜甜她们的,别具动人心魄的美。 所以他只瞟了一眼,忙就低头,嘴中说了一句:“要是难受,你就告诉我。” “不不不。”娜佳连忙摇头:“不是难受,是很舒服,很奇怪。” 她微微停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措词:“本来又痛又热,但现在,好象有一股凉风吹进去,不对,还不是凉风,怎么说呢,就好象大热天,吃了一个冰淇淋一样,真是太舒服了。”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是类似于轻叫的叫声。 李福根耳朵根轻轻颤了一下,暗叫:“想不到她叫起来,声音这么好听。” 娜佳这么叫了一声,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可以叫吗?太舒服了。” 居然有这么问的,李福根忍不住又抬头看她一眼,却发现,娜佳脸上居然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雪白的俏脸上,飞起了一缕红霞。 她是那种古典希腊型美女,脸上的线条明朗,也就显得有些硬,不象东方女子那么柔和,但这会儿红霞轻飞,就抵消了那种硬,显出一种别样的美。 “她很漂亮呢。”李福根心里暗叫一声,也不好说,只微微一笑,忙就低头。 他确实不好说,难道说,你叫好了?这也太暧昧了吧。 而娜佳还真不客气,李福根低头,她就高一声低一声的叫了起来:“呀,舒服,太舒服了,那地方一点也不痛了,而且那种凉意还在扩散,下面到膝盖,上面更好象凉到了肚子里,真的象一次吃了八个冰淇淋那么爽。” 一次八个冰淇淋?好吧姑娘,你强,李福根几乎都忍不住吐槽了。 李福根发气五分钟左右,双手收回,抬头问:“娜佳队长,你试一下,看怎么样了?” 他虽然抬头问,却没有站起来,不是要等着继续帮娜佳治,其实是因为,娜佳这么叫,引发了一个尴尬的效果,至于效果是什么,签于现在审查严厉,怕封书,所以就不说了,不过是男人的,应该都猜得到。 娜佳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还真以为李福根是让她先试一下,如果效果不佳,再又重新治呢,所以干脆的应了一声:“好。” 她先痛得厉害,一直只敢用脚尖虚虚的点着地面的,这会儿就轻轻的把全脚掌放下去,好象没事,不痛,然后试着站起来,双手还撑了一下,结果却痛叫了一声。 “痛吗?”李福根忙问。 “痛。”娜佳皱眉,却忙又解释:“是手,不是脚。” “哦。”李福根这才想到,她双手也都受了重击。 娜佳这时站直了,感觉了一下,痛处凉凉的,就仿佛给冰块包裹着一样,完全没有痛感,而是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然后她又试着走了两步,真的没事,一点也不痛。 她还有点儿不相信,快走两步,确实没事,她回头看一眼李福根:“真的一点也不痛了哎,完全好了。” 似乎还有点儿难以相信,然后她做了一个动作验证。 什么动作呢? 只见她身子微微一斜,然后右脚一抬,一个高鞭腿就甩了出去。 她腿功确实不错,这一记高鞭腿,不但特别漂亮,还带着了凌厉的风声,啪的一声,真的好象甩了一记响鞭。 好象不对,不止一声,还有一个声音,同样清脆。 不过李福根随即就知道是什么了。 原来娜佳这一腿,用力过猛,她衣服上只扣了一粒扣子,居然一下绷开了,那扣子铮的一声,弹了出去。 然后衣服大敝,凶器毕露。 李福根慌忙垂眼,不过那一刹的风景,却牢牢的停留在他脑中,心中更生出一个念头:“回去让灵儿也这么踢几脚看,不许穿衣服。” 娜佳倒是不以为意,她试了这一腿,确信完全不痛了,回头惊喜的冲李福根叫:“真的完全不痛了哎,真神奇,你这是巫术吗?还是魔法。” 看来她对中国文化完全没有了解,要是爱娃,立刻就知道,这是气功。 李福根不好解释,主要是不好看娜佳,因为娜佳根本没想到要去扣上衣服,虽然不再摆腿,衣服也多少有了遮掩,但还是开着空门啊。 娜佳也注意到了李福根的神情,倒是咯咯一笑,终于伸手扣上了扣子,要命的是,她这次仍然只扣了一粒,口中却唷的一声叫:“我手还痛。” 这话里,居然带着了一点撒娇的味道,她这种英锐型的女孩子,突然撤上了娇,格外的让人受不了,偏偏她衣服又不扣好,李福根几乎都不敢看她,只慌忙点头:“我再给你治一下。” “好。”娜佳立刻开心了,走过来,微微抬手:“怎么治,啊呀,好痛。” “你别动,手放着就行了,对,你坐下来。” 李福根让娜佳坐下来,没办法,娜佳比他高呢。 但坐下来又要命,为什么?因为娜佳坐下,他如果站着,就是从上往下看,娜佳只扣了一粒扣子,这么从上往下看,那得了? 先前娜佳试腿功,引开了注意力,李福根的尴尬消解了,可以站起来了,可这会儿站起来一看,不对,不行,只好又在娜佳身前蹲下,可他蹲着又比娜佳矮,最后只好半躬着腰,也算是阿弥陀佛了。 娜佳手上的伤,相对较轻,李福根便双手同时对准她双手受伤的部位,同时发功。 才一发气,娜佳立刻又叫了起来,而这时候两人差不多是面对面,娜佳微张的红唇,离着李福根不过尺许距离。 李福根立刻又尴尬了。 这次李福根只给娜佳治了三分钟左右,因为娜佳手上的伤要轻得多,只是伤了肌肉而已,并没有伤骨。 “你试试看还痛不?” 李福根手收回来,身子顺势侧转,没办法,给娜佳叫得尴尬呢,要是直腰,说不定就给娜佳发觉了。 有治疗脚的例子在前面,娜佳毫不犹豫的抬手,双手同时试了一下,顿时喜叫出声:“不痛了,一点都不痛了。” 说着站起来,先打了一记直拳,然后又打了一记勾拳。 直拳还好,这勾拳出手,只听得绷的一声,那一粒扣子又绷开了。 李福根几乎要捂脸。 这身材实在太好,而这姑娘,又实在太辣,仿佛全然不怕暴露。 看着他侧身垂目的样子,娜佳反而咯咯娇笑,突然跨前一步,一手勾着李福根脖子,凑过脸,嗒的一声,就在李福根脸上吻了一下。 李福根完全没想到娜佳会来吻他啊,手上有一个自然的反应,抬手格挡,这手一抬,好么,一大团温柔,他慌忙缩手,一张脸刹时就红了。 他的样子,让娜佳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还好,她没有再上来亲李福根,而是飞步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随后出来,里面套了件红色的紧身背心,外衣扣子还是不扣,给紧身背心勒着的胸器,随着她的走动,杀气腾腾。 364屠 她手上还拿了一把枪,是突击步枪,ak47,不过李福根是彻底的军盲,不稀奇,普通中国人,如果没有当兵的经历的话,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摸枪的经验,甚至可能看都没看到过,除了在电影电视里。 娜佳一出来,枪口就指着了史达夫。 史达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脑子始终是清醒的,眼晴也一直睁着,眼见着李福根以类似于魔法一样的手段,轻松的治好的娜佳,真是惊奇到了极点,这时眼见娜佳枪指过来,可就吓到了。 他躺了这么久,还是不能动,五脏六俯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也不是特别痛,是一种隐隐的痛,就是全身动不得,那感觉,仿佛大脑与身子脱勾了一样。 不过终究是缓过一口气来了,嘴巴倒是能动了,慌忙就叫:“不要杀我,不要。” 李福根也慌忙叫道:“不要开枪。” “为什么?”娜佳不答理史达夫,却转头看李福根。 她眼里带着强烈的愤恨,和更强烈的杀意。 这可以理解,史达夫打了她不说,如果没有李福根,这会儿的她,正给史达夫换着花样强暴呢,想得到有多凄惨,这让她有一种把史达夫碎尸万段的冲动。 “他外面有人。”李福根一指屋外。 娜佳给狂怒冲昏了头脑,李福根这一说,她醒过神来,急忙就跑到窗口往外看了一下,随即转回来,但一时却有些拿不定主意,问李福根:“李先生,你说现在怎么办?” 李福根刚才的表现,让她不自禁的就生出了依赖感。 李福根枪都没摸过,要说打仗,那是彻底外行了,但他耳朵极灵,听了一下,道:“你们的人,好象都给关起来了,他的人。” 他说着向史达夫指了一下:“好象都在左面的那幢屋子里,我们要是悄悄摸过去,先把你的人放出来,然后……。” “就这么办。”没等他说完,娜佳已经做出决断,走到史达夫面前,扬起枪托,照着史达夫脑袋就是一枪托砸了下去。 “啊。”史达夫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李福根不自禁的有些后背发凉,这姑娘这可真凶。 娜佳砸完了不算,扯下史达夫的皮带,还把他反绑了,又把他的枪抽出来,却反手递给李福根:“李先生,你拿这枝枪。” “我……我不会打枪。”李福根不接。 “你不会打枪?”娜佳倒是有些讶异了:“你功夫这么厉害。” 不过随即醒过神来:“也是,你们中国枪枝管理好象特别严,那就算了,你跟着我。” 她说着,走到后面窗子处,腰间抽出一枝匕首,削那窗棂。 她的打算,是想削断窗棂,从后窗摸出去,不过那窗棂有小孩胳膊粗,一时半会的,可是削不断。 “我来吧。” 看娜佳有些急,李福根走过去,握着窗棂轻轻一拉,窗棂就断了。 “哇,真厉害。” 娜佳赞叹,张圆了嘴。 李福根对她的古典希腊美,有点儿欣赏不能,但她的嘴,他却觉得很肉感,嘴唇很厚,很丰润,尤其这种嘟圆了的时候,甚至有点儿萌意。 不过他不敢多看,再一伸手,又扯断了一根,儿臂粗的硬木窗棂,在他手底,就如朽木。 娜佳再次发出惊叹,李福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当先穿出去,而他身法的灵活,又让娜佳发出一声赞叹。 娜佳本来是要冲前面的,但李福根如此功夫,她反而就老实的跟在了后面。 李福根到屋子拐角,听了一下,再又伸头看了一下,他听觉很灵,但有些时候,还是要用眼晴看一下才放心。 看了一下确认,他回头,道:“你们的人,好象都关在那边屋子里,他们的人,都在这边屋子里,好象在吃东西。” 娜佳其实也听到了,她耳朵虽然没有李福根那么灵,但史达夫的人在屋子里发出巨大的喧嚣声,她自然也能听到。 “先去把我的人放出来。” 她这话,带着了一点问询的味道,她本是个极为强势的女孩子,但李福根的功夫,彻底震到了她,这时不自禁的生出了依赖感。 “好。”李福根点头:“关你们的人屋子前面,有个哨兵,我先去解决了他,你稍等一下。” 说完,他微微伏身,倏一下就窜了出去,他身法快得异乎寻常,借着杂物的掩护,几个闪身,就到了关格鲁莎等人的屋子侧后。 他不知道,他这几个简单的动作,让屋子拐角后的娜佳瞪圆了眼晴,张大了嘴。 不是李福根的动作有多标准,而是实在太快,从一堆杂物到另一堆杂物之间,十几二十米距离,李福根几乎是一个闪身就过去了,娜佳虽然死死的盯着他背影,却就是看不清楚他是怎么过去的,只见倏的一下,他就过去了。 “太神奇了。”她并不知道,李福根因为有些紧张,用了全力,她只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速度,暗暗咂舌。 格鲁莎等人,给赶进了一间大屋子,全关了起来,外面上了锁,屋外还派了一个人在守着。 这人坐在一个树堆上面,背着太阳,低头玩着手机,另一只手里有一边烧鸡,时不时啃一口,完全没想到,李福根会摸过来。 这样的哨兵,很不专业,但他们本来就不是专业的军人,战前基本都是老百姓,不专业也就正常了。 李福根一闪到了树垛后面,再一闪出去,顺手在那哨兵耳后一戳。 那哨兵闷哼一声,身子立刻软软的躺在了木头上,晕了过去。 李福根没有拿他的枪,他心底隐隐的,好象对枪有抵触,不愿意接触枪。 他跑到屋子前面,门上其实没上锁,只是把铁栓栓上了,李福根拉开铁栓,打开门,格鲁莎等人全都在屋子里,有将近三十个人,李福根一打开门,所有人全转头看过来。 “李。” 一眼看到李福根,格鲁莎不自禁的叫了一声,但她却没有动,而是往李福根身后看,她以为,李福根也是给史达夫的人押过来的呢。 眼见李福根打倒哨兵打开门,娜佳也就跑过来了,进屋先做个手势:“都不要吱声。” 她威势很重,本来格鲁莎等人看到她,几乎都要叫起来了呢,给她一喝,再无一人出声。 娜佳游击队被收缴的枪,全堆在旁边的屋子里,娜佳随即下令,所有人出屋,把枪拿回来,然后包围史达夫手下所在的屋子。 那是一幢大屋子,也是娜佳游击队平日的食堂,这时候,史达夫游击队的人,正在里面胡吃海塞呢,门外连个哨兵都没有。 娜佳带人一包围屋子,随即猛冲进去,仰天打了一梭子,里面的人立刻给震住,娜佳持枪怒叫:“史达夫已经给我杀了,所有人,抱着脑袋出来,乱动者死。” 365真辣 史达夫的人都在吃东西,没一个人手里有枪,这时面对枪口,门前窗前,到处是枪呢,再听到娜佳说史达夫死了,再无反抗之心。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同族,根子上,可以说是同一个战壕的,只是史达夫一直要打娜佳的主意,所以才会有冲突。 史达夫即然死了,手下这帮子人,心思自然也就转了,一个个双手抱头,排着队出来。 娜佳让他们到门外空地上,抱头蹲下,却把其中的几个人揪出来,另外押到一堆木垛前,然后才让人把史达夫押出来。 一见史达夫,这些人知道上当,顿时叫嚷起来,但娜佳向天打一梭子,立刻又安静了。 史达夫双手还绑在后面,看到娜佳,求饶道:“娜佳,放过我,我愿意做你的副手,我的游击队,全部并入你的游击队。” 娜佳冷哼一声,不理他,挥手,让人把史达夫押到木垛前,木垛前这几人,全是史达夫手下的骨干,也是做坏事最多的几个人。 史达夫一看,立知不对,叫了起来:“娜佳,你要做什么,我们愿意投降,我不做副队长,就做一名游击队员也可以啊。” 他手下几名骨干也叫了起来,娜佳一声冷笑,抬枪,枪口随即喷出火舌。 “不。”史达夫一声惨叫,他首先中枪,一个巨大的身子,在枪声中舞蹈,他边上的几名骨干,当然也没逃掉。 开枪的不止娜佳一个,娜佳枪声一响,那个眼镜女兵也开了枪,然后格鲁莎等几个女兵全开了枪,倒是那些男兵没有开枪。 李福根把人放出来,就没他什么事了,远远的在一边站着,他只以为,娜佳占了上风,会收编史达夫的游击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娜佳居然玩了这么一手,直接开枪,把史达夫和他手下的骨干当场打死。 李福根自己也杀过人了,但这么现场开枪,有如行刑,而且杀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七八个,就让他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 尤其开枪的都是女兵,这让他对乌克兰妹子的辣,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杀了史达夫几个骨干,娜佳随后就收编了剩下的人,她的游击队一下胀大了一倍有余,经济也富裕了。 娜佳只闹独立,不抢民众,所以经济一直不富裕,但史达夫不同啊,借着乱局,大发横财,而这次全军覆灭,这些财产也就全都便宜了娜佳。 因此,当娜佳收编了史达夫的游击队,再次把李福根请进先前的大屋里时,先给李福根道了谢,然后就笑吟吟的开出现金支票订货。 “我先前可是想抢你一把的,没想到,你功夫这么厉害,不敢抢你了,所以,只好付现钱跟你买,不过我这钱也是从史达夫手里抢来的,哈哈,还是要谢谢你。” 娜佳说着哈哈大笑。 她外衣始终不扣,里同红色的紧身背心,勒出直欲爆炸的胸器,这么豪情大笑,更是胸焰逼人。 李福根跟着笑,眼光不由自主的在她胸前瞟了一眼,这真的是不由自主,因为随着她的笑声,胸前就如一堆雪浪在那儿荡啊,眼光自然就会给吸过去。 不过李福根只瞟了一眼,忙就移开了眼光,但娜佳极为敏锐,竟然就捕捉到了李福根的目光,笑吟吟的看着李福根,道:“李,我听格鲁莎说,你跟爱娃是情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李福根慌忙摇头:“没有。” 他慌忙的否认,却只换来娜佳的咯咯娇笑。 李福根一时间就胀红了脸,道:“真的。” “嗯,我相信你。”娜佳笑看着他,突然伸手,一下握住了李福根的手:“即然你没有情人,那让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 她的动作极为突然,李福根给吓一跳,慌忙缩手:“那个,不是,我……。”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 这下娜佳笑得更大声了。 不过娜佳倒也没有继续纠缠李福根,随即就送李福根离开,当然还是格鲁莎开车,蔬菜还得继续去采购啊。 这次就顺顺利利到了农场,采购了一车蔬菜,回程的中途,格鲁莎笑对李福根道:“你对娜佳有看法啊。” “没有啊。”李福根忙摇头。 “那她要做你的情人,你为什么不同意,看不上她,她好象不比爱娃差吧。” “不是。”李福根摇头,对着格鲁莎笑吟吟的眼神,一时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心中生出感慨,乌克兰确实多美女,但乌克兰的美女实在是辣啊,在她们眼里,做情人,好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要喜欢就可以了,其它一切不管。 而随后格鲁莎的一个动作,更映证了这一点,格鲁莎突然抓着他的手,放在她大腿上,道:“那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 “啊。”李福根又吓一跳。 面对他的慌乱,格鲁莎娇笑起来:“前面有个路口,拐进去是个废林场,我们可以去玩玩,好不好?” 她不象是开玩笑,李福根却实在是不知怎么应她,最好只好找个借口:“耽搁的时间已经不少了,回去太晚,蔬菜就不新鲜了,而且顾客们还在等着呢。” “也是。”格鲁莎点头:“那明天我们再约。” 她眼中仿佛闪着火焰,让李福根不敢跟她对视。 这里的姑娘,还真是。 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其实来之前,蒋青青就说过,说乌克兰妹子漂亮又多情,如果没本事,她们眼皮子都不会夹你一下,但如果有本事,她们就会主动缠上你,所以她笑着说,要李福根注意一点,别又给人强上了。 李福根先只以为是开玩笑,现在,他信了。 回到超市,李福根把娜佳她们的订单悄悄交给爱娃,爱娃皱起眉头:“娜佳我知道,你怎么撞上她的。” 随即眉头一扬:“是格鲁莎,是不是?混蛋。” 不等李福根确认,她已经暴走了:“多立刻开除她。” “不要。”李福根慌忙拦着她。 “怎么了?”爱娃有些诧异的看他,眉毛扬了扬,脸上的神情转为要笑不笑:“你不会是给娜佳迷上了吧?” “不是。”李福根脸一红,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是做生意嘛,卖给谁都一样。” “不一样。”爱娃摇头:“伊万洛夫本封我们的超市,本来就是借的我们给游击队提供物资的名义,我们要是真卖给娜佳东西,就反而坐实了这个罪名。” 但说到这里,她却突然一扬手:“咦,这或许是个机会。” 她看了看娜佳的订单,一侧的嘴角扬起:“行,这个订单我们可以接,货就让格鲁莎去送,但是呢,价格要翻倍。” “翻倍?”李福根吓一跳。 “怎么?”爱娃靠近他,突然伸手,双手勾着了他脖子,笑吟吟的看着他:“心痛了?” “没有。”李福根忙摇头,身子不由的一僵。 因为,爱娃不仅仅是双手搭在他脖子上,身子也贴了上来,她胸器惊人,这么贴在李福根胸膛上,李福根刹时间竟生出一种给枪枝顶着的感觉,肝儿都颤了。 “那为什么?”爱娃笑问,脸越逼越近。 “我……我……。”李福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爱娃的唇却突然凑了上来,一下吻住了他的唇。 不过爱娃只吻了他一下,随即就分开了,笑看着他:“晚上陪我喝酒,现在,我先把这订单处理了,有些货,必须要现款才会发货的。” 说着松开李福根,回身打电话去了。 李福根反而有种惘然若失的感觉。 他发现了,乌克兰妹子辣是辣,但工作同样出色,而且私情和工作,分得很清楚,这倒让他心里暗暗生出敬佩的感觉。 超市的生意不错,爱娃很忙,李福根反而闲得蛋痛,不过他也找到了事做,帮着在后门上下货。 俄罗斯乌克兰人的体格,平均比中国人要高大强壮一些,李福根也不是那种特别高壮的个子,没办法,正好长身体的年头,却缺了营养,怎么壮得起来? 所以,相比于超市请的高壮的乌克兰工人,他的体格实在有些不够看,可他的力气,却大得异乎寻常。 那几个乌克兰工人,先不知道李福根的身份,以为他是来打工的中国小子,有些看不起他,结果李福根随便露了一手,就把几个乌克兰工人惊了个目瞪口呆。 当时在卸土豆,土豆是用红色网眼尼龙袋装的,一袋就有一两百斤,乌克兰工人虽壮,一次也只能扛一袋。 李福根也来扛,车上两个乌克兰工人想要戏弄他一下,给他背上放了一袋,本来扛了就可以走了,其中一个乌克兰工人却叫一声:“等等,这里还有一袋小的,也捎上吧。” 说是一袋小的,但两个乌克兰工人打个眼色,其实却是把一袋最大的压在了李福根背上。 李福根背对着车子,看不见,但重量压上来,他却感受得到,同时他也看到了前面回转来的工人脸色恶作剧的笑意,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吱声,装做不知道,扛了就走。 366生事 两大袋,至少有四百多斤呢,他能扛起来,倒是让那两个工人有些意外。 俄罗斯乌克兰人,体格大,动不动就将近两米的,扛个三四百斤的,并不是没有,但李福根这样的体格扛三四百斤,还是让人惊讶的。 李福根卸了包,回来,那两个工人使个眼色,先放了一袋,叫声等等,又放了一袋,不等李福根动身,左边一个膀上剌黑鹰的又叫一声:“等一下,再带一袋,就搬完了,这一袋不大。” 其实这一袋是最大的,仅这一袋,估计就有三百斤了,三袋全加起来,不会少于七百斤,有可能会有八百斤。 李福根知道他们是搞鬼,也不吱声,他甚至没有想到要吸气让蛋蛋入腹。 以前在紧急时刻,蛋蛋往往会自动入腹,瞬间就会力气大增,但自与丹增的念珠灵力融合后,心性平和,蛋蛋再没有入腹的现象,然而无论碰到什么,心中都有着绝对的信心。 不到千斤而已,并不当回事。 两个工人中,黑鹰男年轻些,还有一个大胡子,年纪要大些,为人也稳重些,黑鹰男直接放了手,大胡子却抓着袋子的一角提着力,他怕一家伙压下,把李福根直接压垮了。 黑鹰男叫:“行了,走吧。” 同时对大胡子使眼色,大胡子却有些担心,还是提着一角,即便他这样的大个子,三袋他也是驼不起的,李福根这种小个子中国人,怎么可能扛得动,所以他还问了一句:“行不行啊,不行就卸下一袋。” 这时格鲁莎刚好从后门出来,一眼看到李福根背上小山一样的土豆袋,顿时尖叫出声:“呀,怎么一次背这么多。” 她不是外行,专门进货点货卸货的,一眼就看出了猫腻,再一扫车上的两个乌克兰工人,哪有不明白的,顿时无明火起,纤指点着那黑鹰男道:“波普,又是你的主意是不是?” 格鲁莎是后勤主管,管的就是这些人,而且性子麻辣,扣起工资奖金来,从来都不客气,叫波普的黑鹰男顿时就有些慌,忙道:“不是我,是他自己说可以的,要不卸一袋下来。” 说着就要来提袋角,帮着卸一袋下来,不想慌张之下,踩着个圭豆,一滑,身子一下滑下来,腰在车沿上一撞,顿时惨叫出声,摔下来,躺在车边不停的叫:“我的腰断了,我的腰断了。” “活该。”格鲁莎兴灾乐祸,另外叫人:“帮着他扛一袋。” “不必。”李福根却直接起身,把三袋土豆稳稳的扛了起来。 “呀,你当心一点。” 看着李福根背上山一样的土豆,格鲁莎有些胆战心惊,跟着他一路进去,小手还在一边扶着,到里面,她还要帮着卸呢,李福根反手抓着一袋,顺手就提了下来,二三百斤一袋土豆,在他手里,好象只有三斤,格鲁莎几乎看呆了。 “李,你真厉害。”她忍不住叫。 李福根倒给她夸得不好意思起来:“这有什么,几斤蛮力而已。” 他越谦虚,格鲁莎越是眼中放光,看一眼周围,几个工人都在外面,她猛地一扯李福根:“这边来。” 李福根不知她要干嘛,跟着她走。 格鲁莎把她扯到一角的货堆后面,里面有个小空间,三面货堆着,不拐进来,格本看不见。 一到里面,格鲁莎猛地转身,一下就抱住了李福根,红唇随即狠狠的吻住了他。 李福根愣了一下,但随即也就搂着了格鲁莎的腰。 他并不是什么道德君子,真有年轻漂亮的姑娘送吻,他也不会傻到拒绝。 “明后天进货,我一定要你做我的情人。” 这里终究人来人往的,不好做什么,格鲁莎一番热吻后,有些幽怨的叫。 李福根没办法说不。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今天的生意相当好,但是到五点半左右,爱娃还是决定准时关门,她对李福根道:“我准备了牛排和蔬菜,呆会带回去,我们好好喝一杯。” 说到喝一杯,她眼里就仿佛倒了酒,带着燃烧的激情。 李福根能感受到她的想法,心中也不自禁的热了起来,虽然脑中刹时闪过任雪姿的身影,但也只是一闪而已,因为这没有必要。 爱娃转身进行最后的清点,把帐薄什么的锁进柜子里,虽然也有电脑,但很多东西还是要记帐,然后是现金,要交代专门的人送到银行去。 李福根看着她忙碌,合体的紧身裤包裹着逆天的长腿,或站或蹲,无不秀出优美的曲线,是那般的动人心魄,想着呆会回去,就可以把这个美丽的身子抱进怀里,一时腹中火热。 但就在关门之前,爱娃却接到个电话,放下电话她就冷笑了:“伊万洛夫回来了,居然要请我吃饭,还特地要我带上你,这就稀奇了。” “带上我,为什么?”李福根奇怪。 “我怎么知道。”爱娃冷笑一声,但随即就恍然大悟:“超市解封,马里哈维奇肯定要跟伊万洛夫说一声的,十有八九,就说了你给杰琳娜治病的事。” “嗯?” 李福根还是没明白。 他不是脑子很灵光的那种人,要是换了蒋青青张智英或者方甜甜,听爱娃说到这里,立刻就会想到原因,但他却还没转过弯来。 看他一脸懵的样子,爱娃叫:“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伊万洛夫有个情人,想要个孩子,但一直怀不上,听马里哈维奇说你有这么神奇的巫术,他当然要找你试一试。” “哦。”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福根脑子再不转弯也明白了,点头道:“这个容易。” 他这态度,倒让爱娃愣了一下:“容易?” “是啊。”李福根点头。 “不是吧。” 他那样子,就好象去货架上拿件货物一样,爱娃终于惊到了:“伊万洛夫特别宠米佳,带她看了很多医院,也找了很多巫医,但米佳就是怀不上,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嗯,先去看看吧。” 李福根不解释。 他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呢,这个信心哪里来的?当然是从丹增的念珠上。 丹增念珠传承千年,融化了历代高僧的灵觉,而历代高僧做得最多的,就是为信众解惑治病,这中间,又有很大一部份,是求子的,无子的原因,多种多样,高僧们因此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爱娃刚一说伊万洛夫的情人米佳是怀不上孩子,就触发了李福根脑中的缘觉,一下就一堆的灵识涌上来。 就好比找个东西,百度一搜,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几百万的信息就一下子显现出来一样。 所以李福根才表现得这么信心百倍。 367美人鱼 念珠带来的灵觉很神奇,就好象电影资料一样印在他脑子里,随着时间流逝,显现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多,李福根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他也懒得琢磨,估计大概就跟那些古董上的灵光一样,因为独特的磁场,互相感应,就磁化了。 伊万洛夫的邀请,爱娃不能推,虽然李福根帮着结好了马里哈维奇,但终究伊万洛夫才是市长,以后还有得是打交道的时候,这会儿就不能拿架子,自以为结识了马里哈维奇就把伊万洛夫一脚踹开,爱娃明显没有这么蠢。 但爱娃心中的恼怒显然也并没有因为伊万洛夫的一个电话而消除,她眼珠子一转,道:“市政府欠我们超市不少钱了,呆会要他结算一半,否则你就不给米佳治病,知道了没有?” “好。” 李福根觉得她这话理所当然,点头答应。 等超市关门,保安和财务开车送钱款去银行,爱娃就带了李福根,开车直奔伊万洛夫的私人别墅。 爱娃去的,其实应该是伊万洛夫情妇米佳的别墅,米佳的别墅在郊区,占地很大,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庄园,围着铁栅栏,门口有持枪的私人保安。 “伊万洛夫在米佳身上花的钱可真不少。”等着检查,然后保安开门,爱娃忍不住冷笑:“这庄园包括这里面的一切,都是伊万洛夫送给米佳的。” “他一个市长,这么有钱啊。”李福根感概。 爱娃哼了两声,突然抓着李福根的手,放到她大腿上。 李福根吓一跳。 爱娃先已明白示爱,所以,如果在家里,那他也不客气了,可这是在外面啊,而且是在米佳的庄园,这个时候,合适吗? 不过他也没有拿开手,只是扭头看爱娃,爱娃也看着他,眼眸里水汪汪的,道:“根子,先提醒你一下,呆会见了米佳,不许出丑哦。” “啊?”李福根一愣:“出什么丑?” “就是发呆,流口水甚至流鼻血什么的。”爱娃要笑不笑。 “怎么会?”李福根哑然失笑,突然意识到爱娃这话不对:“你是说,那个米佳……?” “对。”爱娃点头:“米佳是滨海第一美女,有个外号,滨海美人鱼。” “美人鱼?”李福根惊叹。 “哼哼。”爱娃却又哼了两声:“其实都是臭男人捧出来的,总之我警告你了,不许出丑,否则今晚上我就让你吃自己。” 她说着,在李福根手背上掐了一把,还不轻,随即咯咯娇笑,眼眸中风情无限。 李福根忍不住就在她腿上捏了两把,道:“我看你才是美人鱼。” 得李福根夸赞,爱娃眼眸里更仿佛有水溢出来,只是这里实在不是地方,否则她铁定扑李福根怀里去。 车开进去,到屋子前面停下,有仆人引路,到屋里,客厅中坐着一个中年人,四十到五十岁年纪,有些秃顶,前面的头发没有了,从前额到头顶,全是光秃秃的,坦露出雪亮的头皮,但眼眸锋锐,一个很大的鹰钩鼻子,他本来在看报纸,这时抬眼看过来,眼光真就跟鹰一样锋利。 李福根立刻猜到,这就是伊万洛夫,果然是政治强人的脸像。 见到爱娃,伊万洛夫脸上泛起笑意,站起来跟爱娃打了招呼,眼光转到李福根身上:“爱娃,这位就是中国来的高人吧。” 封了雪姿超市且抢去一批物资的事,他绝口不提,但爱娃明显也不是个吃素的,道:“他叫李福根,是雪姿超市的大股东。” “哦。”伊万洛夫点点头,跟李福根握手:“欢迎来滨海投资,李先生请放心,只要是合法的投资,我们都会保护的。” 这话说的,太极高手啊,即撇开了封超市抢物资的话头,又隐隐透出话风。 什么叫合法的投资,如何界定合法还是非法?那还不是他嘴巴说了算。 那要如何才能从他嘴里掏出合法两个字呢? 简单,首先李福根要识趣,要会做人,封超市抢物资那一笔,就不要提了,大家撇开吧。 然后,就看李福根的本事了,如果李福根确有真本事,能治好米佳的病,让米佳怀上孩子,那么李福根在滨海的一切投资,就全都合法了,否则嘛,嘿嘿,就还得两说着。 这种官场人物,话里有话,李福根根本听不懂,虽然他把蒋青青张智英做成三明治吃下肚了,但官场的弯弯绕,他是真心没搞明白,反而很客气的道谢。 倒是爱娃听明白了,嘴角上翘,不过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 她性格泼辣,但人在屋沿下,不得不低头,这也是她明明恼了伊万洛夫,但伊万洛夫一个电话,她还是巴巴的扯了李福根来的原因。 坐下,伊万洛夫让佣人泡了咖啡来,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福根,道:“李先生,我听马里哈维奇说,你在他那边,玩了个魔术,现场做了几支冰咖啡,不知我有幸能一睹奇迹吗?” 虽然爱娃猜到,伊万洛夫叫她带李福根来,是给米佳治病,但伊万洛夫明显有些信不过,所以始终没有叫米佳出来的意思,而是先要亲眼看一看李福根的本事再说。 爱娃心下有些着恼,李福根倒是不以为意,他本就是老实人,心态平和,小时候也给人欺负惯了,而佛法更让他圆融淡定,不过他看一眼爱娃,倒是明白爱娃在生气,想了一下,点点头,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一抬,四指握拳,大拇指竖起,对准伊万洛夫面前的杯子。 他坐在沙发上,桌子离着他身体有半米左右,而伊万洛夫坐着对面,所以还有加上桌子的宽度,他手伸出来,离着伊万洛夫的杯子,就有一米四五的样子。 隔着一米四五,竖起大拇指对着杯子,这是要干嘛?点七十二个赞? 伊万洛夫双目如鹰,刹时间发出光来,死死的盯着李福根的手,似乎想要问,但眼光一瞥边上的爱娃,又没问了。 李福根的暗劲早就能发出体外,但最初发出不过数寸,直到在西藏斗法,以晨夕镜把丹增念珠上的佛光发出去,他的劲才大规模的扩张,这会儿已经能发出数米之外。 不过在今天之前,他从没试过,这会儿之所以隔空发劲,是故意炫耀,因为他看出了伊万洛夫想要试他的心,也看到爱娃眼中的怒意。 伊万洛夫不信他,无所谓,但他要为爱娃挣这个面子,所以都不捧杯了,直接凌空发劲,震一下伊万洛夫再说。 一指发气,内气凝聚,发得远,真气强,所以仅仅十来秒时间,伊万洛夫前面的杯子就显出了异象。 368六脉神剑 因为天气不冷不热,所以杯口只微有热气,但李福根一指,伊万洛夫前面的杯子突然就冒出大股的热气,三只杯子都在桌上,这对比就非常的明显。 隔着一米多,手一指,杯子冒大热气,这个怪啊,伊万洛夫眼晴刹时就瞪圆了。 不过他没出声,只是身子往后靠了靠,但头却又往前顷,眼晴看看杯子,又看看李福根,再又看看爱娃,然后又转到杯子上。 杯中突然冒大热气,他可以理解,是杯子突然遇冷或者受寒,就如冬天里泼热水出去,热气腾腾一样。 可问题是,现在天气虽然不是很热,也并不冷,寒气哪儿来的? 难道说,李福根用一根大拇指远远的指着杯子,就会有寒气,那不是活见鬼吗? 还好,因为马里哈维奇跟他绘声绘色的说过,李福根把一杯热咖啡变成咖啡冰棒的事,他有个心理准备,否则他一定会跳起来。 即便如此,他脸上,还是一脸惊奇,手半抬起,凑近杯子,想要感受一下寒气,不过没敢去挨着,他心中惊异,又带着几分害怕,不敢完全靠近杯子。 虽然没完全接触到杯子,但靠近杯子,还是感受到了寒意,手背上,甚至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真的有冷气。” 他盯着李福根的手指,心中惊骇。 他是在心里叫的,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李福根却听到了一声惊咦。 这声惊咦来自楼上,是个女声,非常的好听。 他心中一动:“那个米佳在楼上,只听这声音,就是个美人了。” 可惜他没有透视眼,如果有透视眼,可以看穿楼板的话,就可以看到一个女人,正歪坐在他头顶的沙发上。 这女子穿的居然是一件东方式的绿色短旗袍,旗袍一般是不配丝袜的,斜倚在沙发上的腿,有如玉雕一般。 往上,随着旗袍的收束,纤腰一束,再往上,到胸前,却猛地怒突。 那种爆炸式的夸张,甚至与娜佳也有得一拼。 龙灵儿也有旗袍,如果硬要比的话,也只有龙灵儿能跟她相比,几乎不相上下,而她的个子,却要比龙灵儿高得多,虽然她是歪坐着的,却可以想象,如果她站起来,配上这样的胸和腰,会是如何的诱人。 这女人,不用说,就是伊万洛夫的情人,有滨海美人鱼之称的米佳。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现的,是下面客厅里的情形。 原来米佳为人高冷,平时不怎么爱理人,就算伊万洛夫在下面招待客人,她也要先看了视频,不讨厌的,她才会露一面,否则就不理不睬。 而在这一刻,也就是李福根听到惊咦的一刻,她其实还有个动作,她斜倚在沙发上的身子,猛然坐了起来。 她的动作过于猛烈,让一边懒洋洋趴着的波斯猫也一下抬起头来,眼中射出警惕的神情,不过转头看了看,好象什么也没有,不免一脸懵逼,这模样儿,很有几分萌态。 平常米佳就会去抱它,但这一次,米佳却没有理它,而是紧紧的盯着屏幕,脸上一脸惊讶甚至是兴奋的神情,口中喃喃:“六脉神剑,大拇指发剑,应该是叫少商剑,哇,中国居然真有这样的绝学。” 如果李福根听到她的话,只怕会跟她一样的惊讶,因为,她说的是中文,而且她说的这一段话,是天龙八部里的情节。 金庸的天龙八部里面,写了一门神奇的武功,六脉神剑,就是以手指发出剑气伤人,是大理段氏的至高绝学。 六脉神剑分别是: 左手大拇指—手太阴肺经—少商剑。特点: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右手食指—手阳明大肠经—商阳剑。特点:巧妙灵活,难以捉摸。 右手中指—手厥阴心包经—中冲剑。特点:大开大阖,气势雄迈。 右手无名指—手少阳三焦经—关冲剑。特点:以拙滞古朴取胜。 右手小指—手少阴心经—少冲剑。特点:轻灵迅速。 左手小指—手太阳小肠经—少泽剑。特点:忽来忽去,变化精微。 有井水处,便有金迷,但米佳这样一个拥有魔鬼身材的乌克兰美女,居然也是金迷,估计金老先生都想不到了。 这时伊万洛夫面前的杯子已不再冒出热气,杯口上凝着薄薄一层冰霜,眼见一杯热咖啡就变成了冰咖啡,米佳再也忍不住了,腾一下站起来,起身往楼下走。 那只波斯猫本来又懒洋洋的伏下去了,见米佳站起来,它一下也抬起头来,看着米佳,猫的叫了一声。 “来,波波沙,我们下去,来了个高人呢,我让你见识一下。” 米佳回身躬腰伸手,波斯猫立刻跳下来,一纵,到了它怀里,一只猫爪,就按在她丰软鼓弹的胸口上。 开门,下楼,李福根耳朵尖,听到了她开门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米佳刚好从楼梯口现出身来。 一个高挑的美人,金发如云,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大波斯猫,那场景,几如梦中。 虽然进门前,爱娃警告过,不许出丑,不许发呆,但李福根还是呆住了,就那么眼光发直的,看着米佳一步步走下来。 爱娃是斜坐着的,她在盯着杯子,耳朵也没有李福根那么尖,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觉下楼的米佳,直到看到李福根发愣,她一转眼,才看到了米佳,顿时就恼了。 爱娃也是个高傲的,自认为也要算一个大美人,说句真话,在心底,她是不怎么服人的,然而在滨海,却有两个人,她不得不服,一个是马里哈维奇的女儿杰琳娜,另一个,则是米佳。 杰琳娜还好,那是个病美人,时常昏睡的,再美也不过如此,但米佳可不是睡美人,虽然怀不上孩子,可美女未必一定要生孩子的,所以米佳身上几乎没有任何毛病可挑,所以米佳是滨海第一美女,没人可以怀疑,爱娃想不承认都不行。 可爱娃心里不服啊,而她来之前,还警告过李福根,可李福根居然还是看呆了,气死了,她忍不住伸手,就去李福根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 李福根吃痛,这才醒过神来,慌忙垂眼,不由得就面红耳赤。 米佳从楼上下来,居高临下,刚好也就看到了爱娃掐李福根那一下,不由得咯的一声笑。 369吃醋 这一下笑得李福根更加尴尬,心下却叫:“她笑声真好听,英姐都比不上她。” 他女人中,张智英声音是最好听的,特别是在他怀里发嗲的时候,但跟米佳比,好象又还差着一截。 伊万洛夫听到米佳的笑声,立刻转头,一脸惊喜的叫:“米佳,快来快来,这位李先生变魔法呢,马里哈维奇说的是真的,他居然真的可以让热咖啡变成冰棍,啊呀好冰。” 原来他说话间又端了一下杯子,整个杯体都是冰的,他猝然受惊,慌忙放手,杯子一下倒翻了,在桌子上转着圆圈。 如果是一杯咖啡,这一倒翻,就要流得满桌都是了,可这会儿,杯中的咖啡结成了冰团,没有一丁点儿流出来。 “你看,你看,好神奇是不是?”伊万洛夫指着杯子让米佳看:“真的比魔法还神奇,而且他隔着有一两米的距离,太不可思议了。” “这不是魔法,这是中国功夫,中国最神秘最顶尖的功夫之一,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米佳走了过来,如远山冰雪一般的俏脸上,满是妩媚的娇嗔:“我每次跟你说中国功夫,你都不信,现在信了吧。” “我每次都说相信的啊。”伊万洛夫嘿嘿笑。 “你是敷衍我的,当我看不出啊。”米佳娇嗔。 伊万洛夫便有些尴尬的搓手,随手把杯子端起来,道:“你来摸一下看,完全冻上了呢,中国功夫,真神奇。” “好冰。”米佳接过杯子,立刻夸张的叫了起来。 李福根这才算看清她的脸。 如果仅论脸庞的精致,米佳其实还比不上蒋青青,这是一种普遍现象,中国女人的脸,是几大人种中,最精致的,这可能也跟中国流传千年的文化有关。 当然,硬要说欣赏眼光不同,那也有道理的,中国人看了想吐的,西方人却赞为大美,例如某名模。 但至少在李福根眼里,米佳的脸庞,是赶不上蒋青青的,爱娃几个也是一样。 但米佳是白种人,皮肤更白,更嫩,然后她眼珠子是绿色的,头发却又是金色的,当脸上显露出惊讶夸张的神情时,整张脸庞就显得极为生动。 这个生动要怎么形容呢,李福根读书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可以对比,跟杰琳娜对比。 如果说杰琳娜睡在那里是天使般的沉静,那么,这时候站在李福根面前的,就是魔女般的魅惑。 李福根差点儿又失神了,虽然刚给爱娃掐了一下的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 不是他死性不改,实在是,米佳魔魅难挡。 “李先生,这是六脉神剑中的少商剑吗?”米佳一脸激动的叫,说的是中文,非常流利的中文,反正李福根的塑料普通话跟她比是差远了,或许爱娃能跟她比一下。 她说着话,双手把杯子捧在胸前,中国式的旗袍,不露胸的,但收束的设计,却反而让她的胸部有一种爆炸似的怒突感,达到了类似于娜佳紧身背心的效果。 而因为旗袍是丝绸的,华贵的面料,更给人一种独特的视觉冲击。 李福根不敢去看她的胸,愣了一下:“六脉神剑?” 他先前只想震一下伊万洛夫,给爱娃挣个脸面,而体内阴阳二气,是要走不同经脉的,走阳经,发的就是热气,例如食指,走阳明大肠经,发出的气属阳,就是热的。 大拇指,属于手太阴肺经,发出的气属阴,就是凉的。 把真气从一条经脉发出来,气在窄小的经脉中冲激而出,就强而有力,他是这么想的,根本没去想过什么六脉神剑。 当然,天龙八部他是看过的,而且看过多遍,六脉神剑他也非常熟,所以米佳这么一说,他就恍然了:“对啊,这不就是六脉神剑吗?少商剑,好象是哦。” “想不到真有这么神奇的功夫。”米佳一脸祟拜,李福根一时倒是不知道怎么答了,只好微微一笑。 以前他在这种情况下,会嘿嘿笑,手还会不好意思的去摸脑袋,整个一傻小子,要真是这样,高人的架子立刻就塌了。 不过还好,遇到蒋青青后,后又加上个龙灵儿,给调教了过来,这会儿微微而笑,倒是真有几分高人的矜持,虽然憨像依旧,但憨像在某些时候,反而是加分的,就如现在。 现在的米佳,那美丽又带着一点魔魅的绿眼晴里,就满满的都是祟拜。 “李先生,你能再表演一次吗?”她让人佣人再送上一杯咖啡:“而且,我想吃冰淇淋,杰琳娜跟我说,你冰出的咖啡冰淇淋,是无法形容的美味。” 说到后来,她几乎带着了撒娇的味道。 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更何况李福根是那种不太会拒绝人的人,只好点头。 爱娃却有些吃醋,道:“我也要吃。” “嗯。” 李福根点头,双手齐出,两根大拇指,同时对准米佳和爱娃的杯子,两只杯子上立刻同时腾起热气。 “你们轻轻搅动一下。” “是。”米佳醒悟过来:“要是不搅动,就又会完全结冰了。” 她伸手掂着银匙,轻轻搅动,爱娃也一样,慢慢冷冻的咖啡粘在了银匙上,很快就变成了两只咖啡冰棒,直到能轻轻提起来,李福根才收手。 “真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冰棒。” 米佳一般吃,一边赞,甚至伸出舌尘去舔,那嫩红的舌尖舔在咖啡色的冰棒上,让人不自禁的生出一些邪恶的想法。 “李先生,你这六脉神剑是从哪里学到的,不是说六脉神剑是大理段氏的不传之秘吗?” 米佳边吃边问,好奇心赛过旁边的大白猫。 “我这不是六脉神剑。”李福根不善撒谎,这会儿只好编个名词:“我这功法名为射月指,只不过看起来跟六脉神剑差不多。” 暗劲最初来自射月匕,所以他借了这个名。 “哦。”米佳点头:“我明白了,中国有很多这样的功夫是吧,例如一阳指,例如幕容家的参合指,还有黄药师的弹指神通,都是这么厉害的。” 这姑娘看还真是个金迷,不过是把金老先生瞎编的全当了真。 爱娃就产生了疑惑:“小说里,是金大侠编出来的吧,当不得真的吧。” “怎么当不得真。”米佳立刻反驳:“李先生的射月指,不就跟六脉神剑一样吗?只不过名字不同而已,实质上根本没有区别。” 事实摆在眼前,爱娃一时倒是不好反驳,瞟一眼李福根,心中暗叫:“呆会回去要好好问问,除了射月,我倒看你还能射什么。” 370娜佳再临 伊万洛夫本来是有些信不过李福根的,这会儿亲眼目睹,可就惊得目瞪口呆,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半分钟内,可以发气让一杯热咖啡变成冰棒,太不可思议了,心中一时也兴奋起来,命人准备酒菜,要留李福根两个吃晚饭,他本来可是没这个打算的。 当然,他最关心的,还是米佳的病,在米佳问功夫的空闲,他问道:“李先生,请你看看米佳好吗,我们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米佳一直怀不上。” “对啊,李先生,你能帮我看看吗?” 他这话一出口,米佳也收敛心神,暂时不关心功夫了,而是眼巴巴的看着李福根:“你需要把脉吗?” 说着就站了起来。 她比李福根差不多要高半个头,这一站直,旗袍裹出完美的线条,而旗袍下摆下面,是两条遮掩不住的完美的长腿。 滨海美人鱼,还真的是名副其实。 李福根根本不会把脉,但米佳已经走了过来,坐在他一侧的沙发上,伸出了手。 桌面是黑色大理石的,她的手摆上去,反衬得如玉如雪。 李福根心中有一股冲动,真的就伸手,轻轻的按上了米佳手腕。 触手微温,柔软绵弹。 李福根腹中重重的热了一下。 他慌忙收敛心神,把脉他是不会的,但佛门自有秘法,因缘而生,气机感应,在他的气场面前,米佳的身体仿佛是透明的。 “米佳小姐,你是不是痛经?” “是。”李福根话一出口,米佳立刻惊奇的点头:“每次经期,我都痛得要死要活的。” “嗯。”李福根点头,收回手:“你这病应该有近十年了,是月经初来时受了寒,宫胞中有寒气,所以痛经,而且不孕。” “十年?”米佳美丽的眼晴眨了两下,猛然就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十年前,我十四岁,在哈尔滨,我小时候基本是在哈尔滨长大的,我外婆是中国人。” 米佳解释了一句,倒是让李福根恍然了:“难怪你中文这么好。” “是。”米佳点头,有点儿骄傲:“我算是四分之一个中国人呢。” 说着微微一顿,道:“我当时参加冬泳,当时还没来月经,就在冬泳队中来的,当时就特别痛,后来就年年痛了。” “嗯。”李福根点头:“你这病,就是那时候种下的。” “那能治吗?”伊万洛夫关心的问。 “治是能治的。”李福根点头:“只是病期的时间长了,寒气深入脉中,治疗需要一个过程。” 米佳这病跟任雪姿的类似,但任雪姿的要轻得多。 “能治就好。”伊万洛夫吁了口长气:“哪怕不能生孩子都没问题,就是她每次痛经,看得我难受。” 很明显,伊万洛夫对米佳极为宠爱,李福根能治米佳的病,他是真的开心。 “李先生,希望你能在滨海多留一段时间,帮米佳治治病,另外,也可以考察一下滨海的商业环境,虽然现在有些乱,但滨海基本还是稳定的,我向你保证,会尽快肃清**,给李先生创造一个优良的投资环境。” 他这是官面话,实际上就是向李福根保证,只要李福根治好了米佳的病,李福根在滨海的投资,他会全力保障,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怕这么说,份量还不够,又对爱娃道:“市政府下半年的采购,我们会优先挑选供应商,雪姿超市会是我们优先挑选的对象,另外,到月底,我们会结清以前的欠帐。” 这份量就足了,爱娃立刻表示感谢。 “李先生,米佳的病……。” 交易完成,伊万洛夫立刻转向李福根。 李福根点点头,看一眼米佳,穿旗袍,这可不好治,道:“米佳小姐,你需要换件衣服才行,换条裤子吧。” “好的。” 米佳立刻起身上楼。 伊万洛夫就有些懵,治个病,要换条裤子,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问。 米佳很快就换了衣服下来了,红色的衬衣,白色的修身裤,衬得两条逆天的长腿曲线毕露。 李福根没敢多看,因为爱娃在边上轻轻的哼了一声。 “米佳小姐,你到这边来,躺下。” 李福根让米佳躺到沙发上,脱了鞋子,然后他站到米佳脚头。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为什么李福根要米佳换裤子了,这要是穿着旗袍,在脚头发气,那非走光不可。 李福根刚要给米佳发气,把寒气引下来,耳朵突然听到响动。 他扭头往窗外一看,天已经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伊万洛夫看他神情不对,道:“李先生,怎么了?” “好象来了……敌人。” “敌人?”伊万洛夫眉头一皱,随即反应过来,腾地站起,但就在这时,门口已经有人冲了进来,是几个持枪的军人。 “你们是什么人?”伊万洛夫怒叫:“是马里哈维奇的人吗?你们要造反?” “我们不是马里哈维奇的人?” 一个声音在屋外响起,是个女声,李福根一愣:这声音好熟。 随着话声,一个人走进来,确实是熟人,白天的那个女游击队队长:娜佳。 与白天的打扮不同的是,这会儿的她,一身的迷彩服,衣服也扣上了,军服有些宽松,胸前就不再有白天那种爆炸似的怒突感,不过走动之际,仍有波浪起伏。 “娜佳。” 爱娃和米佳同时叫了起来。 她们居然都认识,这让李福根有些好奇,但随即一想也就恍然了,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在战争之前,肯定彼此都是认识的,即便没打过交道,至少彼此知名。 就如他在三交市,蒋青青,龙灵儿,袁紫凤,他中学时代就全都认识,当然,她们不认识他,而不象娜佳米佳她们是彼此认识,因为她们差不多是同一个等级的人,而当年的李福根,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娜佳,你想做什么?”伊万洛夫也认识娜佳,看到娜佳,他并没有畏缩害怕,而是皱起了眉头。 “李先生你好,打扰了。”娜佳先跟李福根打了个招呼,这才转眼看伊万洛夫,嘴角微微翘起:“我要什么,你应该知道。” “那不可能。” 伊万洛夫断然摇头。 “是吗?”娜佳冷哼一声。 眼光冷冷的看着伊万洛夫,她绿色的眸子里,仿佛有火焰在闪动。 371一起 伊万洛夫微微退了一步,却昂着头,道:“你逼我没用,我没有那个权力,再说了,早在十年前,那里就成了绝地,你父亲早就死了。” “不可能。”娜佳一声尖叫。 伊万洛夫立刻闭嘴。 “娜佳,你冷静一点。” 米佳开口了:“你父亲同样是我最尊敬的人,但是。” “闭嘴,你知道什么?”娜佳对她同样不客气。 她呼呼喘气,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显然是处在爆发的边缘。 “来人,把米佳带走。”娜佳猛地挥手。 “你要做什么?”伊万洛夫急了。 “我不做什么。”娜佳突然发出冷笑:“关健是你要做什么。” 她说着微微一顿:“你可以下令,拦截我们,或者,放我们过去。” “你要带米佳上黑鱼岛?”伊万洛夫一愣之下,猛地就叫了起来:“不行,特水大队直接由基铺指挥,我根本指挥不了他们。” “没错,他们是由基铺直接指挥,可生活补给是由滨海负责的。”娜佳绿色的眼眸里,带着一点笑意,仿佛一只俏丽的狐狸:“特水大队司令哈夫罗斯的情妇就住在东郊吧,近两年来,哈夫罗斯经常违纪上岸住在他情妇那里,还有。” 她说着,转向米佳,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米佳,你跟哈夫罗斯的情妇是好朋友吧。” “你。”伊万洛夫显然没想到娜佳的消息这么灵通,一时有些发愣,眼见两名军人过来要带走米佳,他有些抓狂了:“我可以给哈夫罗斯打电话,你要找死,你就自己上去,不要连累米佳。”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娜佳冷笑。 伊万洛夫顿时愣住,很显然,身为政客的他,没有什么信誉可言,娜佳不相信他,是很正常的事情。 娜佳眼光随又转到李福根身上,突然道:“李先生,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你疯了娜佳。” 爱娃在一边没开口,听到这话,顿时就跳了起来。 “你这么紧张干嘛?”看到爱娃跳起来,娜佳倒是笑了,看看她,又看看李福根:“李先生不会是你情人吧?” “要你管。”爱娃怒叫,脸颊却微微有些红了。 娜佳咯的一下笑,随即收敛,看着李福根,道:“李先生,对不起,我父亲生死不明,我要去找他,但黑鱼岛是军事禁地,不但海上有特水大队,陆路上也会有阻拦,事实上,马里哈维奇的33旅之所以驻滨海,主要就是在陆路上拦截一切有可能打黑鱼岛主意的人,而你给杰琳娜治过病,如果你跟我一起去,马里哈维奇或许不会拦截。”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当然,如果马里哈维奇硬要拦截,你也可以离开,我不会硬拉着你去闯关,好不好?” “不要相信她。”爱娃急叫。 李福根有些犹豫,他看一眼爱娃,再又看娜佳。 娜佳一直看着他的眼晴,她绿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恳求。 李福根想了一下,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希望你不要伤害米佳,她现在是我的病人。” 他这个要求,不但娜佳意外,便是伊万洛夫和米佳也都有些意外,倒是爱娃微微翘了一下嘴角,心中暗骂:“多管闲事的男人。” 娜佳只愣了一下,立刻点头:“好。”说着看一眼伊万洛夫:“不过这还要伊万洛夫先生配合才行。” 伊万洛夫哼了一声,没说话。 眼见阻拦不住,爱娃急了:“根子,我也跟你去。” “你不要去。”李福根能感受到她的关心,心下感动,拦着她:“超市还要你照管呢,我跟娜佳队长去一趟,没有关系的。” 他劝着爱娃,伊万洛夫则在另一边转着眼珠子,他是政坛老手,任何情况下,他都能拿出应对的主意,然而面对娜佳实打实的枪口,他却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政客其实也差不多,嘴炮无论如何干不过实打实的子弹。 李福根同意跟娜佳走,米佳不同意也得同意,那个眼镜妹和另一个女兵直接过来,枪一指,米佳只好跟着动身,她的波斯猫一直趴在她肩头,她不想带了去,刚放到沙发上,波斯猫一跳,又跳上了她肩头,米佳只好带着。 娜佳这次来了二十多个人,分乘四辆车子,李福根米佳跟娜佳坐同一辆车,她开车,眼镜妹坐副驾驶室,她的那只叫大白的狗也跟在她身边,狗眼眈眈,一直盯着米佳怀里的波斯猫,不过李福根在车上,它倒也不敢叫。 伊万洛夫跟了出来,娜佳关上车门,从车窗里探头出去,看一眼伊万洛夫:“伊万洛夫,选择权在你手里,a或者b,随你的心意。” 说着转头,发动了车子,却又转头,对李福根道:“李先生,抱歉。” 李福根微微一笑:“没事。” 他眼角余光瞟着米佳,出乎他意料,从头到尾,米佳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更没有吓得瑟瑟发抖又哭又叫的情形。 “她胸大,胆也不小。” 李福根暗叫。 不是他好色专爱瞟女人的胸,而是因为,米佳怀中抱着波斯猫,猫爪子抓着领口,扯开了一粒扣子,便露出了半弧雪白,即便天色已黑,却仍然发着幽暗的白光,吸引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上去。 米佳似乎感受到李福根在瞟她,转过脸,看着李福根道:“李先生,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没有的事。”李福根慌忙摇头。 “如果你不来给我治病,就不会给我连累。”米佳眼中带着歉意。 李福根一时倒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摇头:“没事的。” 听着他两个对话,前面的娜佳突然咯的一声笑,李福根抬头,看到后视镜中娜佳的眼晴,不过娜佳一闪躲开了。 米佳却起了好奇心:“娜佳,你怎么认识李先生的?” “我为什么不能认识他。”娜佳哼了一声:“你以为只有你这样的高官情妇能认识他啊。” 她这话有些冲,米佳哼了一声,没再应她。 而通过她们的对话,李福根却发现,她们之间的情形比较微妙,好象不仅仅是认识而已。 “米佳好象并不怕她,她们难道是老相识?” 不过这疑问他只能放在心里,不好问出口。 车队开得很快,出了城,一直往海边开,没多久就遇上了哨卡,但哨卡在问了一声后,就没再阻拦。 娜佳明显吁了口气,在后视镜中看一眼李福根两个,道:“谢谢你们两个,不论是谁。” 米佳哼了一声:“特水大队可没那么好打交道。” 娜佳笑了起来:“那就要看你的威力了。” 说着咯咯笑:“实在不行的话,我干脆把你送给哈夫罗斯好了。” 米佳冷哼一声:“你小心自己落到特水大队手里,他们常年不靠岸,一个个看着母猪都眼发绿光,你若落到他们手里,嘿嘿。” “反正有你陪我,怕什么。”娜佳全不担心。 372争风 双美荒岛行情节启动,不着急哈。 …… 连过了三道关卡,都没有阻拦,没多久,车队开到海边,娜佳下车,李福根几个也跟着下去。 游击队员也全都下来了,但娜佳却安排他们回去,她竟然是要一个人带着米佳独闯黑鱼岛。 眼镜妹等人都急了,争吵了一会儿,娜佳说服了他们:“我只是去找我父亲,人去多了,并没有用。” 不过眼镜妹还是担心,就让娜佳带上她那条叫大白的狗,娜佳同意了。 说服了眼镜妹等游击队员,娜佳走到李福根面前,道:“李先生,谢谢你了,你跟车回去,过后我再跟你道歉。” 李福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跟米佳两个人去?” “还有大白。”娜佳牵着狗,摸了摸狗头,脸上有一种淡然的笑。 夜晚风大,海风吹着她衣服,哗哗作响,她高挑的身子,却在海风中站得毕直。 李福根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娜佳是要去闯一个军事基地找她失踪的父亲,中间还会有所谓的特水大队拦截。 前途,远不象她脸面上所表现的那么安然。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知如何,李福根冲口而出。 “你也去?”娜佳讶然,绿色的眸子,在夜光中亮了一下,是那般的美丽,不过随即摇头:“谢谢你李先生,不过不必要了,这一路过去,可能会遭到特水大队的拦截……。” 她话没说完,米佳突然一捂肚子,啊呀叫了一声。 “怎么了?”李福根忙问。 “肚子有点儿痛。” 米佳手捂着肚子,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身子似乎也失去了力量,软软的靠在李福根身上。 李福根忙扶着她,不过气场感应,米佳体内好象并没有什么异样。 “就是肚子痛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米佳不答,捂着肚子摇头,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李福根身上。 “娜佳队长。”李福根看娜佳。 娜佳冷哼了一声,想了一下,道:“李先生,要不辛苦你跟我走一趟也可以,你有马里哈维奇的关系,特水大队即便拦截,也不会伤害你,就请你扶她上船吧。” 看来她是坚定的要带上米佳了,也是,没有米佳,肯定闯不过特水大队的拦截。 “好。”李福根扶着米佳,娜佳牵着狗跟在后面,一起上了海边的快艇,那只叫波波沙的大白猫自然也跟了上去。 “娜佳,你要小心,不要硬闯。” 眼镜妹在码头上叫,说到后来,声音中似乎带着了哭腔。 “没事,我知道的,不要担心。”娜佳摇手:“你们回去吧。” 她说着,启动了快艇,回头又向眼镜妹等游击队员摇手:“回去吧。” 眼镜妹等人都看着着她,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关心。 眼镜妹猛地叫:“我向天主起誓,特水大队要是敢伤害你,我一定会把哈斯罗夫碎尸万段。” “对,只要哈夫罗斯敢动手,我们就决不放过他。” “我们先去把他的情妇抓起来。” “现在就去。” 游击队员一片声叫嚷,群情激愤。 “不要冲动。”娜佳叫:“无论如何,首先要保存自己。” 这时快艇已经缓缓启动,她再次摆手,回到驾驶舱。 李福根扶着米佳,也进了驾驶室,驾驶室较为宽大,有好几把椅子,李福根扶着米佳坐下,然后张开手,对准米佳腹部发气。 本来米佳痛经,是要把寒气从脚趾太冲穴引下来才行,但这会儿在船上,明显不方便,所以李福根只是稍稍发气,舒缓病情。 他发气三分钟左右,米佳果然就神情一舒,身子也坐直了,道:“谢谢你李先生,我感觉好多了。” 又好奇的问:“你刚才用的,不是射月指吧,是什么功夫?” 看来还真是个功夫迷了。 “这不是什么功夫,就是发发气,舒缓经络而已。”李福根解释。 “我知道,发气可以治病的,我外婆以前也练气功的,她也会发气哦,不过就是少少的,很微弱。” 说到外婆,米佳有些雀跃起来,说起她小时候在哈尔滨的日子,什么冬泳啊,冰钓啊,冰雕啊,越说越兴奋。 她根本不去看娜佳,仿佛娜佳不存在一样。 娜佳倒也不来打扰她,只是专心驾船,其实她这艘快艇现代化程度很高,定下方位后,可以自动驾驶的,不过她还是守在方向舵前。 “李先生,你的射月指,是属于哪一派啊,武当派,少林派,还是青城派?或者就是你们李家家传的功夫?” 米佳说了一会儿自己,又问起了李福根。 李福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所谓的射月指,其实只是因射月匕激发出来的暗劲,后来再给晨夕镜和念珠扩充了而已,名字都是今夜才得来,哪有什么门派? 他不太善于编谎,一时编不出来,就撇开这个话题,反问米佳:“米佳小姐,你似乎对功夫很感兴趣,你练过功夫吗?” “我练过的啊。”米佳果然点头:“我练过很多中国功夫,太极,八卦掌,但我最拿手的是,蛇拳。” 她说着,身一直,手一扬,做了一个蛇形刁手,别说,还真是象模象样。 但李福根一看,却差点喷血,因为蛇拳形在手上,其实重点在腰,劲是从腰上发出来的。 就如真正的蛇,咬人的是牙,但蓄势攻击,首先在腰,先盘身,然后腰上发劲,节节贯通,猛地冲出去,蛇拳,学的就是蛇的这种攻击方式。 所以,米佳手上摆出蛇形刁手,动的却是腰。 她先前换穿了裤子,衬衫束在裤子里面,还有一根细细的金皮带,小腰一束,偏生胸部极为雄伟,这么轻轻扭腰转臀,那种韵味,难描难画。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只有一个感觉,任何男人见了米佳的这个蛇拳,感受到的,一定不是威胁,而只会生出一种扑上去的冲动。 那小腰儿扭得,实在太媚了。 “我打得怎么样?”米佳还问。 李福根没答,娜佳却在那边呲的一声笑。 “你笑什么?”米佳顿时就怒了。 “花架子。”娜佳不屑一顾。 “娜佳,我向你挑战。”米佳霍地站了起来。 娜佳斜瞟着她,冷笑:“打过十几场了,哪一场你赢了。” “不管输赢。”米佳摆开架势:“我绝不允许你污辱中国功夫。” 373加速 娜佳却不答理她,只一脸冷笑:“你跟爱娃一样,口口声声中国功夫多么厉害,真打起来,全是些花架子,借句中国人的话,场下个个霍元甲,上台全是王八拳。” “功夫千变万化,你知道什么?”米佳怒声反驳。 “我是不知道。”娜佳冷笑:“我只知道,你的什么蛇形刁手一上台,就变成了拳击了。” “来来来,你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蛇形刁手。”米佳更给她气得哇哇叫。 李福根看着她们争吵,从她们的话风中,却听出几个消息。 第一个,她们果然是熟人,都爱功夫,好象还比试过,且不止一场,爱娃好象也跟她们比过。 第二点,则是关于功夫的争论,米佳和爱娃是功夫迷,但娜佳却明显瞧不上中国功夫,而且听话风可以得出,她们比试的结果,都是娜佳胜了。 其实李福根也知道,中国功夫有个毛病,架子漂亮,但真上场去打,架子一点用没有,全成了王八拳,好的也不过就是个拳击加腿,所以经常给人笑。 即便李福根的狗拳,真打起来,也就是一扒一探,平时练习时的招式,是用不上的。 米佳的蛇形刁手,练起来很漂亮,尤其是女孩子练,那腰扭起来,要是再配一个丰胸翘臀,那真是漂亮极了,可上台去比试,用什么蛇形刁手,那就是搞笑了。 其实说白了,是功力不到家,米佳的蛇形刁手漂亮,却无力,真用刁手,会给娜佳一腿扫成渣。 但如果李福根来用,同样一个刁手,威力增大何止数倍,他绝对可以轻松刁住娜佳的腿,给她以重创。 所以,不是花架子不花架子的问题,而是功力的问题。 娜佳嘲笑米佳的花架子,米佳愤怒,其实都是没有看到功夫的本质。 李福根倒也不好解释,只好劝米佳,这时娜佳突地一声冷喝:“我要闯关了。” 随着她的叫声,快艇猛地加速。 米佳不防,猛地一跄,李福根慌忙伸手一拦。 米佳是个花架子,她虽然有两条甚至超出于娜佳之上的逆天长腿,如果在t台上,她估计比娜佳更迷人,但桩子却并不稳,这一跄,就直接撞到李福根怀里来。 李福根刹时间就来了个温香满怀,手抬得高了点,触手处,更是一大团绵软。 他还不能松手,只能趁势一退,坐在了椅子上,米佳跟着就趴在了他怀里,他想扶米佳起来,但姿势不对,因为米佳是趴在他怀里的,他手扶的地方,就是她胸部,这个根本不好用力啊。 不过一跌坐之下,米佳自己终于稳住了身子,忙撑起来,俏脸微红,道:“对不起。” 不想娜佳却在那边冷哼一声:“先是肚子痛,这会儿又腿抽筋,呆会再有什么。” 米佳先前的肚子痛,确实是装的,但这会儿跄,却不是装的,是真的因为快艇突然加速,她没站稳,但后来李福根一拦,她撞进李福根怀里,又确实带有一点点放纵,干脆是扑进李福根怀里来。 李福根没看破,娜佳却全都看在了眼里,这会儿可不客气。 给娜佳一言喝破,米佳俏脸一红,偷眼看李福根,李福根一脸憨像,如果在街上,素不相识,撞到这样一个人身上,米佳会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 但先前李福根在她别墅里,露了一手射月指,那可真是神乎其神,有这样神奇的功夫,别说只是憨点儿,哪怕就是一个泥塑,一张泥巴脸,也会让人觉得有菩萨的加成。 所以这会儿米佳不但没有推开李福根,她本来已经撑起了身子,这会儿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身子往前一坐,就坐在了李福根大腿上,一只手还勾着了李福根脖子。 李福根一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米佳居然是这么个反应,而最要命的是,米佳比他高半个头,坐在他腿上,再勾着他脖子,那硕大的胸,就那么胸焰滔滔的杵在他眼前,随着快艇的颠簸,不停的起伏着。 而更要命的是,米佳的衬衫是丝制的,扣子却比较宽松,先前大白猫的爪子给扯开了一粒扣子,刚才她一跄,李福根一抱,又松开了一粒。 李福根几乎都不能直视了,因为那雪峰就在眼前,只能翻眼向天。 但真正惊到他的,是米佳接下来的话。 米佳勾着了李福根脖子,随即扭头,看着娜佳,洋洋得意:“接下来,我们准备去开房,你要旁观吗?” 李福根彻底傻掉。 他已经多次领教了乌克兰妹子的美和辣,而在这一刻,在米佳身上,所有的高度都给刷新了,无论是美,或者是辣。 娜佳却好象并不觉得意外,她跟米佳熟,也知道米佳的辣性儿,不过她也不肯示弱,冷哼一声:“我对你那一堆烂肉没有兴趣。” “唷。”米佳一脸冷笑:“你倒是一堆小鲜肉了,呆会若是落到特水大队手里,那就有得玩了。” 就在她说话间,远处一道光突然打过来,在驾驶舱一扫而过。 娜佳要偷渡,快艇是没有开灯的,现代化的快艇,可以自动操控,卫星引导,并不需要驾驶员眼晴看,只要定好航向就行了,所以不开灯也可以。 但不开灯,也并不一定就能偷渡成功,因为现在军舰,都有雷达,灯光看不到,雷达可以扫到,李福根虽然是军盲,这一点起码的常识他也还是知道的。 灯光一扫,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就是一紧。 米佳一直坐在他腿上没动,灯光一扫,米佳下意识的身子一缩,整个人就靠在了李福根身上。 先前说过了,她个子比李福根高,这么往李福根身上一靠,脑袋超出李福根脑袋一截,而杵在李福根脸上的,那是什么?怕封书,不说了,但大家可以想象。 李福根呼吸一窒,只好往后仰,但米佳身子跟着贴过来,这倒不一定是故意的,这只是女人特有的属性,受惊吓的情况下,下意识的依靠强者。 李福根还不好推开她,只好伸手搂着她腰。 米佳腿长腰细,那细腰而且极富韧性,搂在手里,可以说是非常的舒服,不过这会儿李福根要转脸让自己呼吸,因此而带来的脸上的触感更强烈,倒是没去感受米佳细腰的柔韧。 他其实是想避开的,到底是个老实人啊,或者说,米佳的辣,让他暂时还有些接受不了,可没办法,脑袋靠在了壁板上,而米佳又紧紧的贴上来,根本避不开,就只好转头,这才能呼吸。 其实先也能呼吸,不是说不能,关健是,呼进来的空气,不但有米佳身上洒的香水的香味,还有浓浓的带着肉的热香啊,那个太要命了。 374 独闯 不过娜佳这会儿没心思往后看,她站在驾驶台前,两条长腿分开,上半身微躬,双手扶着方向盘,让快艇转了个方向,眼晴则死死的盯着海面。 她这个样子,双腿紧绷,形如一只扑食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出去。 不过李福根从后面看,她双腿崩直,小圆臀高翘,得到的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这个姿势。”李福根虽然是个老实人,但他女人多了,所以脑中不自禁的就闪过这个念头,但随即撇开,眼光看向舱外。 先前军舰的灯光,已经扫到了快艇,但意外的是,并没有第二道光扫上来。 “好象给躲开了,她真厉害。” 李福根以为是娜佳转向的效果,暗暗佩服。 他并不知道,强大的苏联解体后,乌克兰分裂出来,根本没有什么钱更新军事装备,昔日先进的特水大队,二十多年下来,装备的各型舰艇多已老旧,即便是雷达,不但落后,而且时好时坏,扫描效果也非常差,加上娜佳的快艇很小,又快,所以先前巡逻的军舰虽然灯光扫到了,却并没有发现。 似乎有点不对,灯光都扫到了,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很简单,因为军舰上的观察员玩忽职守了,灯光在扫,人却没看。 娜佳本来的想法,是想控制米佳,然后让伊万洛夫给哈斯罗夫打电话,让哈斯罗夫下令不要拦截。 但她想不到的是,伊万洛夫根本没打电话,因为这电话一打,无论成与不成,只要事泄,伊万洛夫的市长就当到头了。 对一个官员来说,头上的帽子手中的权力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女人,只要坐在那个宝座上,要多少有多少。 娜佳只知道伊万洛夫宠溺米佳,却根本无法理解,一个官员的思维。 然而,伊万洛夫没打电话,但乌克兰纷乱的局势,让特水大队的巡逻流于形势,虽然出巡了,却是有心无象,所以虽然探照灯扫到了快艇,却并没有发现,让娜佳闯了过去。 又开出一段,娜佳猛地握拳:“耶!” 看她神情兴奋,李福根道:“闯过去了?” “是。” 娜佳点头:“最关健就是这一段,夹在两个岛之间,水道比较窄,特水大队重点巡逻拦截就在这里,过了这里,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娜佳说着,回头看一眼米佳,突然就笑了:“还以为伊万洛夫真的这么宠你呢。” 这话没头没脑,李福根是听不明白的,但米佳一下就听明白了。 娜佳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伊万洛夫真的宠米佳,就会为了米佳的安全,冒着丢官的风险,给哈夫罗斯打电话,而只要打了电话,不管哈夫罗斯是不是给伊万洛夫面子,特水大队的巡逻都会认真一些,而只要特水大队上了心,娜佳是不可能这么轻易闯过去的。 现在特水大队敷衍塞责,很明显,伊万洛夫没给哈夫罗斯打电话,哈夫罗斯根本不知道有快艇闯关,所以特水大队才跟平常时候一样,巡逻就是做个样子,所以才让娜佳轻松的闯了过去。 米佳从来不肯在娜佳面前认输,但这会儿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哼了一声,站起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把大白猫抱在怀里,眼晴望着窗外。 这时月亮升起来了,海面上的反光映着她的脸,迷朦,轻柔,带着一点点神秘,那种美,无法形容。 李福根看了她一眼,心中赞叹,但没敢多看。 他能感觉得出,米佳的心情似乎突然间就变了,先前张扬泼辣,好象突然间就消沉了。 李福根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也不好问,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手一摸,是一根长头发,显然是米佳刚刚搂着他时,落下的。 海风吹进来,那根长发飞舞着,拂在李福根脸上,痒痒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舒服。 不过李福根还是悄悄丢掉了,拿着人家的一根头发,算怎么回事。 快艇开得很快,舱中没人说话,也不知开了多久,在月亮远远的离开海面,映得满天清辉的时候,船速慢了下来,随后不久,船身震了一下,停了。 娜佳立刻出舱, 李福根跟出去,一看,原来快艇冲上了沙滩,应该是到了黑鱼岛了。 娜佳跳下快艇,转身对李福根道:“李先生,你跟她在船上好了,我去岛上看看。” 这时米佳也跟出来了,闻言冷哼一声:“你不怕我们开了快艇离开吗?” 娜佳毫不示弱:“那你就开啊。” 看她神色不对,米佳到船舷边一看,快艇冲上沙滩至少有十几米,以李福根和米佳两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把快艇弄回海里的,必须要到涨潮,水涨上去,才能离岸,娜佳显然先就算死了这一点。 看米佳无话可答,娜佳哼了一声,对李福根道:“李先生,对不起,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说着,招呼了一声大白狗:“大白,我们走。” 大白却扭头看李福根,李福根在这里,它是不会听娜佳的命令的。 李福根悄无声息的点点头,大白这才跳下船,一人一狗,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哼。” 看着娜佳的背影消失,米佳恨恨的哼了一声,回头看李福根,脸上换上好奇的神色:“李先生,你怎么会认识娜佳的?” “她是游击队长,我被她手下抓了。” 李福根就把格鲁莎是游击队员,趁着进货买菜的机会,把他绑去游击队营地的事说了。 “她敲诈你是吧,哼。”米佳冷哼一声:“她就是个土匪,从小到大都是。” 但随即咦了一声:“不对啊,这么说来,你应该讨厌她才对,可看你们之间的关系,好象不是这样子的。” 她倒还真是敏感,李福根本来不想说史达夫的事,这时就藏不住了,道:“我去的时候,刚好另一只游击队进攻他们,游击队头领叫史达夫,我帮了娜佳,所以……。” 他不想细说,说到这里不想说了,但米佳却是八卦心奇重,道:“史达夫我听说过,是个很凶残的家伙,你居然能帮到娜佳,怎么帮的。” 说到这里,她突地摆手:“你稍等,这么说太无聊了,我去找点酒来,我们边喝边聊。” “这快艇上有酒吗?”李福根好奇。 “娜佳是个酒鬼,你不知道吗?”米佳咯的一声笑,很显然,只要能打击娜佳,任何机会她都不肯放过。 看着她进舱,李福根则转头看向岛子深处,夜色幽幽,也不知娜佳去了哪里。 “她一个女孩子,胆子倒是真大。”李福根暗想:“岛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冥冥中,他似乎感应到一点什么,但又不确定。 375入谷 米佳进舱,居然真的找到了两瓶红酒,还有几包吃的东西,有牛肉,还有风鸡。 李福根把折迭桌摆到快艇后面的甲板上,米佳倒上酒:“来,干一杯。” 伸出杯子,跟李福根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喝干,那架势,跟爱娃有得一拼。 “怎么不喝?”见李福根发呆,米佳问,随即笑起来:“是不是很奇怪,不要奇怪,我也是酒鬼,哈哈。” 她咯咯娇笑,李福根倒给她笑得不好意思起来,还有一点是,她胸部过于丰硕,这一笑,那真是波涛胸涌,比艇下的海浪还要汹涌得多。 李福根不好多看,也仰头干了一杯。 “男人就是要痛快一点。”米佳见他一口喝干,高兴了,又倒上酒:“好了,我们现在慢慢喝,你可以说怎么帮她的事了,难道你帮她打仗?” “没有。”李福根摇头:“史达夫游击队是偷袭,娜佳她们打不过,投降了,但史达夫却想欺负娜佳,我当时恰好给关在屋子里,看到了,就帮了娜佳一把。” 他想轻言略过,但米佳的八卦心奇重,连连追问:“怎么帮的,史达夫想欺负娜佳?是想强暴她吧,上了她没有?” 她绿色的眼眸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李福根推拒不过,只好说了过程,中间不详细的,米佳还要反复问,听到娜佳给史达夫痛击,她居然击掌欢呼:“该,揍得好,她就该受受教训了,史达夫为什么不痛击她的胸部,挨了我,绝不客气。” 她这个姿态,让李福根目瞪口呆,同为女人,她难道不应该站在娜佳一边吗?不过想想,她们互相敌视,也就可以理解了。 李福根说他出手,救了娜佳,然后又救出所有游击队员,后面娜佳杀史达夫的事,他本来不想说了,但米佳却先叫了出来:“难怪娜佳胆子突然大了,原来收编了史达夫的游击队,史达夫一定给娜佳打成了马蜂窝是吧。” 她居然好象是亲眼看见了一般,李福根一时间竟是无话可答。 见李福根发愣,米佳倒是咯咯笑了:“换我也一样,绝不可能留着史达夫的,否则就是个定时炸弹。” 李福根想想,她说得也有道理,但同时也感悟到,乌克兰妹子跟中国女孩子,确实很不相同,当然,或许跟乌克兰战乱也有关系吧。 边喝酒,边闲聊,米佳对李福根的事很感兴趣,她也说了她自己的事,原来,她跟娜佳还有爱娃,居然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后来又都做了模特,再后来战乱爆发,娜佳成了游击队员,爱娃做了超市经理,她则成了伊万洛夫的情妇。 战乱前,三人还同是同一家健身俱乐部的成员,还都爱博击,米佳和爱娃互有胜负,但两人都从来没有赢过娜佳,所以听到娜佳给史达夫痛揍,米佳非常开心。 李福根听了哭笑不得,米佳则是咯咯娇笑。 说说笑笑间,一瓶酒很快见了底,米佳随又开了第一瓶。 酒量都非常好,这是李福根对乌克兰美女的另一个认知。 说笑间时光易过,李福根突然觉得船身一晃,到船舷边一看,原来涨潮了,快艇给海水半托了起来。 米佳一看大喜:“我们到下面推一下,把快艇推回水里。” 李福根有些犹豫:“我不会开船。” “我会啊。”米佳拍拍高耸的胸部:“这有什么难的?” 好吧,不但酒量好,还多才多艺,李福根只能说一声服。 李福根跳下船,借着浪头,一推,快艇一下子浮在了水面上,米佳喜叫:“快上来。” 李福根上艇,回头看一眼夜色中的黑鱼岛,有些犹豫的道:“我们真的要丢下娜佳吗?” “怎么,舍不得。”米佳咯咯笑了起来,饶有趣味的看着李福根:“你不会跟娜佳有一腿吧。” “没有。”李福根慌忙摇头。 看他尴尬,米佳更笑得厉害,道:“我不信。” 笑了一会儿,她直起腰来,看着夜色的黑鱼岛,道:“如果仅仅是娜佳,我是不会等她的,但她父亲林科斯基是我尊敬的科学家,我小时候听过他的演讲,还曾经想要当一个科学家来着。” 她说着,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微微摇了摇头:“谁也想不到,乌克兰会变成这个样子,而我,更远远背离了我的初衷,但是。” 她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有些沉郁:“乌克兰会好起来的,乌克兰也不会忘记,那些为她奋斗的人,所以,等她一下吧。” 看着她凝重的表情,李福根不知道说什么好。 米佳关了发动机,两人重又回到甲板上,往岛上看了看,这时月到中天,光线还不错,但也看不了太远。 李福根有些担心的道:“好象听说黑鱼岛是个军事基地是吧,娜佳会不会有危险。” “也不是军事基地。”米佳摇了摇头:“只不过秘级较高,由军方守卫,十年前就废弃了,岛上应该没人了。” “可娜佳她?” “当时好象是出了个事故,林科斯基等一批科学家都在那次事故中出了事,可娜佳好象一直不相信。”米佳说着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娜佳性格很讨厌,但我同情她。” 她说到这里,没说话了,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李福根就陪着她喝。 月亮慢慢偏西,娜佳一直没有现身,渐渐的,东边的天际开始射出红光,天要亮了。 “难道真的出事了?” 到太阳跃出海面,米佳也有些担心了。 李福根看出来了,她们虽然彼此不怎么友好,但其实是一种竟争的心态,却并没有你死我活的敌视之心。 “要不我上岛去看看。”李福根提议。 “我跟你一起去。”米佳只稍稍一想,就做出决断。 她到舱中,拿了两把消防斧,还背了一个包。 “给我吧。” 看那包还比较大,估计装了不少东西,李福根接过去,米佳倒也没有拒绝。 米佳把快艇重新冲上沙滩,两人跳下船,李福根在前面开路,顺着娜佳走过的路进岛,米佳跟在后面,手中也提了把斧子,波斯猫蹲在她的肩头。 进了林子,上了一座山,到山顶一看,米佳忍不住叫了起来:“黑鱼岛这么大?” 放眼望处,竟是望不到边,而远远的,还有一座高峰。 这黑鱼岛,竟是远比李福根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娜佳带了大白进岛,狗有个特性,走一段,会留一点尿液,而李福根隐隐的,就能闻到这种气味。 这功能,还真是说不出口,不过倒是很实用,所以李福根基本不要去找路,只要循着大白留下的气味往前走就行。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前面一个山谷,从气味辨别,娜佳和大白没有进山谷,而是走了旁边一条路,顺着山坡往斜上方走,估计是从山腰翻过去了。 李福根当然是要循着娜佳的路线走,但这时耳中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而几乎在同时,米佳肩上的波斯猫也猫的叫了一声,猫眼看着山谷,带着警惕的神色。 376惊骇 “怎么了波波沙?”米佳摸了摸猫的脑袋,她同时注意到了李福根的神情:“怎么了?” “山谷中有声音。”李福根微微凝神:“好象有人。” “有人?”米佳可不知道李福根是循着大白的尿液赶路的,道:“娜佳是不是进了山谷。” 李福根也不好解释,他总不能说,他闻得到狗的尿味啊,凝神又听了一下,道:“好象是人。” “进去看看。”米佳毫不迟疑,扭身就走,反而走在了前面。 “慢一点。”李福根在后面跟上。 谷口狭窄,进去后没多远,就开阔起来,米佳跳到一块大石头上,远远的看了一下,道:“没人啊。” 李福根跟着跳上石头。 谷中有条小河,这时候水量小,只细细的一线,但两边却是裸露的河床,坦露着大大小小的石头,看上去给人一种苍凉荒古的感觉,完全不象有人的样子。 他先前在外面听到声音,可进谷以后,那声音却消失了,李福根凝神听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一时间也有些疑惑起来。 就在迟疑间,突然一个声音传入耳朵,好象是个女声。 “好象是娜佳。”米佳也听到了,一下子叫了起来:“她好象在叫救命。” 因为叫的是俄语,而且语音不明,李福根到底不太熟,听不清楚,但米佳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很象:“确实好象是在叫救命。” “在那边。”米佳一指:“我们快过去。” 她当先跳下岩石,李福根忙跟着跳下,又一步抢到前面。 奔出一段,拐一个弯,声音更加清晰,确实是个女声,在一声接一声的叫:“救命啊,救命啊。” 不过李福根觉得,那声音不象娜佳,但他也不敢肯定,因为娜佳如果是遇险,声音是有可能变调的。 “是娜佳。”米佳急叫,眼光循着声音来处搜索,就在这时,她肩头的波波沙猫的一声叫,突然从她肩头跳下来,跳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波波沙。”米佳叫。 波波沙不理她,猫眼紧紧盯着声音来处,叫了一声,突然扭头就走,连跑带跳,飞快的出了山谷,米佳甚至来不及阻止。 “波波沙,波波沙。” 米佳连叫两声,波波沙头也不发,米佳急了,顿叫:“死波波沙,我再也不要你了。” 说着扭头,对李福根道:“娜佳肯定遇险了,快,过去看看,那边好象有个山洞。” 但李福根却没动。 “怎么了?”米佳奇怪的看着他。 “没事。”李福根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因为,就在波波沙扭头而走的那一刹,李福根身上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然后,倏地一下,好久没入腹的狗王蛋,一下给吸进了腹中。 李福根不懂猫语,但自身那种毛骨怵然的感觉,还有倏然入腹的狗王蛋都说明,无论是波波沙还是狗王蛋,都感应到了极大的危险。 他把包放下,紧了紧手斧,对米佳道:“米佳,你等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不,我跟你一起过去。”米佳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而且她还抢先一步,居然抢到了李福根前面。 她胆气还真大,不过也许可能是没有感应到危险吧。 李福根暗暗摇头,知道拦不住她,只好紧追一步,随即抢到了米佳前面,这次米佳倒是没跟他抢了。 崖壁上有一个洞口,有两三个人高,叫声就是从洞中传来的。 李福根往洞中看了一下,进口的通道有十多米,看不到里面。 这时洞中又传来一下叫声:“救命啊。” 声音比先前,清晰了好些。 然而越清晰,听着却越怪,至少李福根是这种感觉。 米佳好象也听出不对,疑惑道:“这叫声……。” 这叫声怎么了,她好象又说不上来。 莫怪她形容不出来,因为这叫声不象是遇险时的叫声,反而有点怪异的柔媚感,嗯,说白了,有点儿象娇哼。 难道娜佳这会儿在娇哼?叫的还是救命?那也太有个性了吧。 李福根也不知道古怪在哪里,往洞里仔细看了两眼,洞子里面似乎还很大,光线也还好,但看不到什么东西,洞中好象很干净。 “进去看看。”米佳性子有些急。 “好。” 李福根点头:“我先进去,你等我叫你再进来。” 他说着走进去。 洞口有十多米,到里面,眼界陡然一阔,里面是个很大的洞子,足有上千个平方,而且好象还有其它洞口通着。 洞子中间有个小水潭,洞顶开了一线,有光泄下来,还有滴水。 李福根飞快的一扫,并没有看到娜佳,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人呢。”米佳也进来了,四下一看:“这洞子好大,那边有洞口,这边也有。” 大洞左右两侧都有洞口,不过隔得远,看不进去。 “是在哪个洞子里?” 米佳问,她无法确定叫声是从哪个洞口传出来的。 李福根也无法确定。 “过去看看。”米佳催他。 李福根有些犹豫,他隐隐的觉得不对,后颈毛毛的,好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在盯着自己一样,可洞子开阔,左右两个洞眼,中间一潭水,光线也很好,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啊。 而先前的叫声,也不再叫了。 “娜佳队长。” 他叫了一声。 “娜佳,娜佳。” 米佳也叫了两声,回音嗡嗡,娜佳并没有应声。 “过去看看。” 李福根下了决心,进都进来了,不可能就这么退出去啊。 “我们一人看一个洞口。” 米佳性子急,而且胆子大,竟是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 “不要。”李福根慌忙阻止:“我们一个洞口一个洞口看过去,你跟着我。” “好。”米佳倒不固执,应了一声,从李福根背上包里,拿出一枝强光手电,道:“那洞子里好象比较黑。” 看来早有准备,胸大胆大,但心思倒细。 李福根接过手电,右手还是拿着手斧,先走向左边的洞口,走出二十米左右,心中一跳,他猛地抬头,一眼看到洞顶一个东西,眼晴陡然睁大,不自禁的呀的一声。 米佳在他后面,看到他的举动,同时抬头,她绿色的眼眸同样瞬间瞪大,口中发出尖叫:“呀,那是什么?” 377 被困 洞顶,在李福根米佳的正上方,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这张蜘蛛网非常的大,至少有上百个平方,就仿佛一张巨大的帐顶,支在了洞顶上。 蜘蛛网的中心,吊着一只巨大的蜘蛛,这只蜘蛛大约有半米长,如果拿人来类比,就好象一个半岁大的婴儿,差不多大小,如果是营养不良的半岁大婴儿,说不定还没有蜘蛛大。 如果这蜘蛛仅仅是体形大,还不会让气沉丹田的李福根一下呀的叫出声来,之所以让他情不自禁的发声,是因为,这蜘蛛非常怪,居然长了一张人脸。 没错,就是一张人脸,一张婴儿的脸,眼晴鼻子嘴巴,跟人类一模一样,甚至还长了耳朵。 如果把蜘蛛脖子以下的部份用床单包住,说这是一个婴儿,没有任何人可以怀疑。 “那那那是什么呀,是个人吗,还是只蜘蛛啊。” 米佳忍不住一连串声的叫。 就在她的叫声中,那人面蜘蛛突然张嘴,发出咯咯咯的怪笑,笑声极其怪异。 如果闭着眼晴听,这声音,跟婴儿被逗乐时的笑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可以说很好听。 可眼睁睁看着一只巨大的蜘蛛嘴里,发出这样的笑声,李福根两个却只觉得毛骨怵然,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米佳本来胆子大,这会儿却情不自禁的往前跨了一步,手抓着了李福根胳膊。 而随着笑声,人面蜘蛛猛地扑了下来,不过不是跳下来的,它屁股后面,吊着一根白丝,那白丝很大,有拇指粗细,在洞顶泄出来的阳光下,看得很清楚。 “快退。” 李福根伸手一揽米佳的腰,飞身就往后退。 如果是他自己退,两闪之下,可以退到洞口,但要带着米佳退,然后米佳配合又不好,手中还拿着斧子,这就退不快。 不过洞顶距地面有二三十米高,人面蜘蛛下吊虽快,李福根仍然有机会带着米佳退到洞口,人面蜘蛛想一下扑住他两个,还是不可能的。 但那人面蜘蛛极为敏锐,眼见李福根带着米佳往后退,那人面蜘蛛身到中途,突然一张嘴,嘴中猛然喷出一团白丝,喷向李福根。 这团白丝来得非常的快,李福根带着米佳,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李福根嘿的一声,手中手斧扬起,迎着白丝一斧劈去。 以他今天的功力,哪怕射来的是一把钢矛,也能一斧劈开。 可惜他错了,手斧劈上白丝,却柔不受力,那白丝与斧面一触,反而霍地一下张开,一股白丝化成千万缕丝线,就如一张鱼网一般,猛地罩下来。 李福根猝不及防,连同米佳在内,一下给白丝网住了。 李福根大惊,伸手急扯,那丝看着细,却极为柔韧,怎么也扯不断,只是越扯越长。 “呀。” 米佳也叫了起来,同时伸手去扯,李福根都扯不断,她更加不行,而这时人面蜘蛛又一股白丝喷出来,李福根两个身上刹时就如裹了一床白丝的蚊帐,两人拼命挣扎撕扯,却无论如何也撕扯不开。 米佳情急之下,一个没站稳,扑在了李福根背上,然后就给丝粘住了,整个人贴在了李福根身上,动弹不得。 李福根没心思感受背上那巨大的柔弹,他桩子倒是稳,只是手斧手电筒全丢了,双手同扯,却怎么也扯不断。 那白丝好象有一种收缩性,能扯长,却又能自动缩紧,李福根虽然竭力撕扯,那团白丝却越缩越紧,把两个人紧紧的裹在了一起。 人面蜘蛛下落到李福根两人头顶十米左右,不再下落,看李福根撕扯得厉害,它又喷了一团丝,三团丝罩下,李福根米佳彻底给丝团裹住了。 李福根撕扯了半天,没有效果,只好放弃。 米佳更早就不能动了,别看那些蛛丝只是丝,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柔韧,而且有着极强的收缩力,就仿佛女用的紧身衣,越缩越紧,只不过只能紧紧的贴在李福根身上,双手抱着他的腰。 “怎么办,怎么办?”她叫:“我们要给蜘蛛吃掉了吗?” 她个子比李福根高,这么紧贴着李福根,偏偏嘴巴就在李福根耳朵边上,她嘴中喷出的热气,直往李福根耳朵里灌。 这要是在平常时刻,她这么紧抱着,胸又紧贴着李福根后背,再又这么往李福根耳朵里灌气,李福根绝对受不了。 但这会儿李福根没心思管这些,他脚下用劲,站稳了桩子,眼晴抬头上看,双手上虽然裹满了丝,却仍然竭力撑出一点空间,以一个搏斗的起手式向上虚抬着。 如果人面蜘蛛扑下来,无论如何,他要拼死一搏。 但人面蜘蛛并没有扑下来,喷了三股丝后,它就悬在李福根两个头顶十米左右不动了,口中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如果闭着眼晴,这声音象极了一个婴儿的笑声,而无论如何想不到,这居然是一只巨大的人面蜘蛛发出来。 李福根米佳两个隔着蛛丝看着人面蜘蛛,人一样的脸,婴儿一样的笑声,却是一只蜘蛛,一只巨大的蜘蛛。 这样的情形,诡异,恐怖,让人毛骨怵然。 听着这样的笑声,米佳彻底吓落了胆,她死命的抱着李福根,身子都有些发抖了:“我们要死了吗?我们会给它吃掉是不是,它会在我们身上扎毒针,注入毒液,把我们体内的肉化成汁液,然后再慢慢的吸食……。” 她可能生物节目看多了,越说越恐怖,说到后来,声音中已经带着了哭腔,牙齿上下交击,明显是发抖了。 女人终究是女人,乌克兰女人,也终究是不能逆天,到这一刻,她终究是怕了。 “别怕,别怕。” 李福根安慰她两句,眼晴紧紧盯着人面蜘蛛,先前蛛丝罩下来,他是下意识的撕扯,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这会儿静下来,心思便稳住了,脑子急转,想不到主意。 他小时候在农村,蜘蛛见过不少,窗上门上,总会有蜘蛛结网悬挂着,他也从来没怕过,但象人面蜘蛛这样的,就实在是太诡异了,所有的经验,全都用不上。 “不要紧张,别怕,会有办法的。” 李福根这么安慰着米佳,其实也是个自己一个提示,他微微吸了口气,定下心神,即然想不到主意,索性让心思放开。 378还有没有 如果是他自己,这种情形下,是没办法一下放松的,但丹增的念珠带着历代高僧的加持,心神一松,自然禅定,他心中霍然生出明悟, 他先前双手虚抬,握着空手拳,这是内家拳的握法,如握鸡卵,似紧非紧,似松非松。 但这会儿心中生出明悟,他把拳头松开,手掌先微微松一下,然后食指中指无名指反扣回来,轻轻挨着掌心,只把大拇指和小指松开翘起,随即逆运真气。 不过数秒,米佳就叫了起来:“好冷,呀,好冷,怎么回事?这蜘蛛会放冷气吗?它要把我们做成冰湛淋吃掉?” 李福根没有开口。 不是蜘蛛放冷气,是他逆运真气起了作用。 人的大拇指,属手太阴肺经,小指,属少阴心经,都是属阴的,阳为热,阴为寒,李福根逆运经气,气从大拇指和小指发出来,就是阴气,也就是寒气。 双指同发,寒气更是成倍增强,而李福根屡得奇遇,晨夕镜为道家奇珍异宝,丹增念珠则是佛门灵器,体内的真气与佛道融合,真的是浩如江海,这一全力发气,前后不到半分钟时间,他全身上下居然结了一层冰,眉毛胡子上都有白霜了。 米佳更是冷得发抖,寒冷加恐惧,让她牙齿上下交击:“咯咯咯,好冷,我们要死了吗?” 李福根没有答她,一边逆运真气,一边观察着蛛丝,随着寒气越来越浓,本来又粘又绸的蛛丝慢慢变硬,蛛网成了冰网。 估计差不多了,李福根嘿的一声,双手霍地握紧,双臂一振,发出狗拳的刚劲,一抖。 两人身上的蛛丝已经冻成了冰丝,这一抖,寸寸碎裂,化为粉末。 不过米佳却也呀的一声叫,脸上微带一丝痛苦的神色,随即又泛起红霞。 原来她紧紧的贴在李福根身上,胸前一对**紧压着,李福根这一抖,用的是内家拳的抖弹力,看似只一抖,却会带来千百次细微的震颤感,米佳那对宝贝同样感受到了这种细微而又急速的震荡,就如短时间内千百次细微的磨擦,居然让她产生了反应。 不过米佳随即就反应过来:“呀,蛛丝碎掉了,我们快跑。” 她扯了李福根就要跑,李福根却不急,他一直与人面蜘蛛对视着,反手拉着米佳的手,道:“不急。” 说着突然往下一蹲,一下把手斧提在了手里,随手把米佳一拨,一声低喝:“死。” 喝着他喝声,手斧化成一道闪电,脱手飞出,一下劈在人面蜘蛛身上。 手斧所劈之处,是人面蜘蛛的颈部。 人面蜘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身首随即分离,一个古怪的脑袋高高飞起,远远落下,却落在了水潭里,激起一层水花,随后半浮半沉的漂在了水面上。 人面蜘蛛的身子,则仍然挂在蛛丝上,从颈部激射出无数绿色的污血,漫天洒将下来。 李福根一看不对,污血就在他头顶啊,这要是洒下来,全都会洒在他和米佳身上,这人面蜘蛛如此古怪,不说污血脏,只怕还有奇毒。 李福根反而奇快,一回身,猛一下就把米佳扛在了肩头,一个纵步,就闪了开去。 米佳几乎来不及反应,到了洞口,李福根把她放下来,她才反应过来,呀的叫了一声。 “它……它死了吗?” 米佳指着人面蜘蛛的尸身,似乎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晴,前后变化太快了啊,几乎是前一秒,她还在等待死亡,后一秒,不但身子脱困,人面蜘蛛还给杀了,这差不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她自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死得不能再死了。”李福根点头,吸了吸鼻子,道:“好腥,我们出去,这血只怕有毒。” “好。”身为美女,米佳尤其闻不得这种气味,但她身子一动,突然脚下一软。 李福根慌忙一把扶住:“怎么了?” “我不知道。”米佳摇头,脸上突然泛起红霞:“我……我……身体里,好象,好象,热热的,没有力气。” 她不明白,李福根却一下就明白了。 原来先前他用抖弹劲,磨擦了米佳胸前那对宝贝,劲力入体,震荡了她内俯,这会儿劲力还没过去呢。 就如同喝了酒,会有个后劲一样,内家拳就是这样的。 事实上内家拳如果练得好,打完后,本身就有一种如熏熏然的感觉。 嗯,这是一个标杆,有练拳的,练完后,如果没有这种全身轻松如熏然半醉的感觉,那就是练得不对头。 “我抱你出去吧。” 李福根也不多解释,事实上,明白了,他也就有了回味,先前米佳紧贴在他身上,但他时刻提着心,怕人面蜘蛛扑下来,根本没心思感受,这会儿一回味,那感觉,真是无法形容。 他一个公主抱,把米佳抱了起来,米佳一只手就勾着了他脖子。 李福根抱了米佳到洞外,阳光明媚,心中一下子就舒服了。 人面蜘蛛虽死,但那种诡异,给人心中一种极大的压力,很不舒服的感觉。 米佳似乎也有这种感觉,李福根把她放下来,她呀的叫了一声:“出来了。” “嗯,出来了。”李福根点头。 米佳看着他:“根子,谢谢你。” “没什么的。”李福根摇头。 “什么没什么呀。”米佳轻嗔一声:“没有你,我这会儿已经给那只蜘蛛注入毒液,全身化成血汁,要给它吸掉了。” 说着,她突然伸手,双手勾着了李福根脖子,身子也贴在了李福根身上。 李福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惊人的弹力。 而因为先前挣扎撕扯,她衬衫的扣子开了两粒,可以看到里面黑色的内衣。 李福根身子一僵,米佳喷火的红唇已经凑了过来,一下就吻住了他的唇。 好一会儿,米佳才松开,李福根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他的样子,米佳咯咯一笑,伸手在他头发上捋了两下:“你头发上还有蛛丝。” 这么说着,突然惊慌起来:“啊呀,我头发上是不是也有。” 慌忙就找镜子。 李福根先前逆运真气,把蛛丝冰冻震碎,衣服上的没沾住,但头发上的,却留在了头发里,米佳头上也确实有。 379l不要走 米佳明显是个非常爱洁的女孩子,她把头发打散了,低着头,连拍边梳,又问李福根:“还有没有,还有没有。” 后来又发娇嗔:“你帮我看一下嘛。” 她千娇百媚,绿色的眼眸里,仿佛就汪着一泓清水,这样的柔媚,是个男人就拒绝不了。 李福根就接过她的小梳子,帮她梳头发,女人很神奇的,镜子梳子居然随身就有。 不仅头发上蛛丝,衣领里也有,米佳发现了,顿时就全身都不舒服起来,扭着身子道:“不行,根子,我要洗个澡,这些蛛丝肯定有毒,我觉得身上好痒。” 李福根衣领子里也落了蛛丝,而且比米佳落得要多,但并没有什么痒的感觉,米佳这明显是心理作用,不过女孩子爱洁,可以理解。 米佳往河边跑,李福根背上包,跟在后面,走出一段,一个洄湾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潭。 米佳欢呼一声:“就是这里了。” 她欢叫着奔向水边,一边跑,居然一边就脱了衬衣,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内衣。 李福根本来跟在她后面,顿时就目瞪口呆了,眼见着米佳站在水边脱裤子,他就尴尬了,停住脚,道:“我到那边看看。” “不,不要。” 不想米佳一下尖叫起来:“你别走开,我害怕。” 随又补充:“你也一起来洗个澡啊,你头发上也有蛛丝的。” 李福根当然知道自己头发上有蛛丝,可是,一起洗?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米佳已经把长裤脱掉了,一双逆天的长腿,就那么雪亮亮的坦露在李福根面前。 看着李福根发愣,米佳咯咯娇笑起来,她走过来,双手勾着了李福根脖子,去他唇上轻轻一吻,道:“来吧。” 李福根还能拒绝吗?必须不能啊。 这个澡,自然就洗得激情荡漾,一时事毕,李福根搂着米佳娇柔的身子,突然就想到了蒋青青。 来之前,蒋青青说,乌克兰妹子辣,李福根要小心,别又给人强上了,却是一言成谶。 “不是我不想拒绝,实在是,我不能禽兽不如啊。” 怀中的米佳,似乎有些风雨后的慵懒,又似乎是有什么心事,李福根忍不住问:“怎么了?” 他以为,米佳事后,觉得有些对不住伊万洛夫,有了心事呢,他心中因此也就有了些些愧疚。 但米佳摇了摇头,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根子,你说刚才的,到底是人还是蜘蛛。” “当然是蜘蛛啊,怎么会是人?”李福根觉得米佳这说法很奇怪:“只不过,这么怪异的蜘蛛,很少见就是了。” “不。”米佳却摇了摇头:“我觉得,它可能是个人,或者说,至少有人的基因。” “人的基因?”李福根几乎是失声呼叫:“怎么可能?” “有一次,伊万洛夫跟我说过黑鱼岛的事。” 米佳说着,看一眼李福根,眼光又望向远处的蓝天:“他跟我说,黑鱼岛不是普通的基地,黑鱼岛是一个特殊的基地,以娜佳父亲林科斯基为首的科学家,在这里面研究的,是转基因的科题。” “转基因?”李福根叫:“是转基因粮食吗?还是蔬菜?” 转基因这个词,在国内炒得火热,李福根虽然不怎么关心时事,却也听说过,什么转基因大米拉,土豆拉,一堆一堆的。 “不是粮食,也不是蔬菜。”米佳却摇了摇头:“是人。” “人?”李福根惊讶的叫。 “是。”米佳转头看他一眼:“转基因的人,或者说。” 她微微沉吟,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转基因战士。” “转基因战士?”这下李福根真的惊到了。 “是。”米佳点头,看到他惊讶的样子,觉得有些萌,忍不住伸过嘴,在李福根唇上吻了一下,道:“黑鱼岛基地,是苏联时代遗留下来的,当时冷战嘛,无所不用其极,飞机坦克导弹之外,什么化武,核武,生物武器,全都想到了。”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道:“黑鱼岛,研究的就是,转基因方面的科题,说白了,就是转变人的基因,与动物混杂,掺合动物的基因,或者,在动物身上,掺杂人的基因……。” “动物身上掺杂人的基因?”李福根骇然惊呼:“那刚才的蜘蛛,难道就是……。” “应该是。”米佳点头:“只是不知道,它到底是人身上掺了蜘蛛的基因呢,还是蜘蛛掺了人的基因。” “难怪它即象人,又象蜘蛛。” 想到先前的人面蜘蛛,蜘蛛的身体,却长着人脸,象蜘蛛一样会喷丝,却又象人一样会叫救命,李福根一时毛骨怵然起来,这纯粹就是妖孽啊。 米佳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眉头轻锁:“苏联垮台后,黑鱼岛缺乏资金,但林科斯基他们自筹资金,坚持了下来,据说出了一些成果,但十多年前,出了个大事故,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伊万洛夫也只是偶然听了一点点。”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停:“但看了刚才的蜘蛛,我可以肯定了,林科斯基他们确实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只不过,后来出了事,就不知道是什么事。” “不会是……。”李福根话没说完,他想说的是,不会研究出了人面蜘蛛这样的转基因怪物,然后怪物把他们全吃了吧。 但米佳却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话,点点头:“有可能。” “娜佳。”李福根猛然叫。 他这么一叫,米佳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立刻站起来,道:“我们快去找她。” 她这一站起来,李福根眼光立刻就是一直,虽然刚才翻来覆去各种姿势都尝过了,但只要一看到,仍然忍不住心跳。 米佳的身材,实在是太美了,几乎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而且与东方女子不同,米佳这种西方女子,身材往往是一种爆炸性的美感,不象蒋青青那样,美得含蓄,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也因此更加诱人。 看到李福根发呆,米佳咯咯一笑,搂着他一个火辣的热吻,在李福根起反应之前,她却又逃开了:“现在不要了,先找到娜佳再说。” 想到娜佳可能有危险,李福根虽然心中火热,还是忍住了。 380崖底 两人穿了衣服,包自然还是李福根背着,随即出谷,经过山洞,米佳看了一眼:“根子,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还有蜘蛛人?” 她直接叫上蜘蛛人了。 “不知道。”李福根摇了摇头:“反正娜佳不在这洞里。” 他已经杀了一只人面蜘蛛,并不害怕,但想到人面蜘蛛不知是人还是蜘蛛的古怪,他总觉得有些毛骨怵然,不愿再进洞去查看。 米佳也明显没有进洞的兴趣,她拉着李福根的手,跟着快步出了山谷。 出谷不远,忽听得猫的一声,波波沙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波波沙。”米佳尖叫一声,口中嗔怒:“死猫臭猫,我再也不要你了。” 嗔是嗔,却伸出了手,波波沙一跳,直接跳到了她怀中。 “死猫,臭猫,下次再敢逃跑,看我还要不要你。” 米佳抓着猫头一顿虐,波波沙眯着猫眼,发出舒服的叫声,那猫爪子搭在米佳胸前,看得李福根眼热。 那里可是福地啊,真正的温柔乡,李福根可是深知其味。 波波沙回来,米佳很开心,大长腿蹦蹦跳跳的,走在了前面,李福根就在后面跟着。 上坡有些陡,有些地方上去有些难,米佳有大长腿,练过搏击,手也有劲,先前都是自己走,一跨步就上去了,这会儿却撒娇,到一些略高的地方,就回头对李福根叫:“推我一下嘛。” 这送上门的福利,李福根当然不会客气,直接就推在那小翘臀上,每次米佳都吃吃的笑,妩媚无限。 李福根发现,米佳的绿眼晴相比于东方人的黑眼晴,更加妩媚,真就如一湖春水一般。 可惜这种旖旎的好景不长,翻过一个小山包,进入下面的山坳,李福根突然闻到血腥味,而米佳肩头的波波沙也猫的叫了一声,抬起了脑袋。 米佳怕它又跑,伸手抱住它:“波波沙,怎么了,你要是敢再丢下我,我就真不要你了,让你变成野猫,一个人去发浪。” 骂着猫,她同时注意到李福根的神情不对,道:“根子,怎么了。” “好象不对。” 李福根抢前两步,一株树后,一滩血迹,枝叶狼籍,再往前走几步,看到了散乱的血肉,还有一个狗头。 “是大白。”米佳尖叫起来。 “是。”李福根紧皱着眉头。 眼前散裂的狗尸,明显就是娜佳带在身边的大白,这时已只剩下一个狗头和一些零散的血肉皮毛,现场极为惨烈,好象是一只什么极为凶猛的生物,抓住大白,生生撕碎了一般。 “娜佳。”米佳惊叫,她肤色本来就白,这时更是惨白一片。 李福根也担心,看了看四周,并没有撕碎的衣服之类,顺着血迹再往前走出一段,突然就看到了一枝步枪。 李福根捡起来,看了一眼:“好象是娜佳那枝枪。” 他差不多是军盲,对枪枝完全不熟。 米佳接过枪,看了一眼,道:“是娜佳的那枝枪,ak74,小口径突击步枪。” 前苏联最著名的步枪是ak47,二战后,在ak47的基础上,又研发出了ak74,口径更小,更节省弹药资源,而威力却更大。 当然,这些李福根是完全分不清楚的,他以步枪为中心,搜索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娜佳的尸体或散落的衣物什么的,心中微微吁了一口气。 那样的一个女子,如果变成了一具尸体,甚至给撕成了碎片,会让人非常惋惜。 “娜佳好象是往这边跑了。”李福根的鼻子极灵,虽然没有大白的气味,但娜佳也留下了一点气味,而这山野中,少人走动,所以还是有残留,他多少能闻到一点。 不过他鼻中还闻到了另外的气味,这种气味极为腥膻,好象是狼,又好象是狗,但又有几分象人。 “难道又是转基因怪物。” 他心中嘀咕,不过没有跟米佳说,跟着娜佳留下的气味往前走,走出一段,前面却是个陡坡,差不多就是个断崖了,连坡带崖的形式。 陡坡极长,树木杂生,看不到下面,不过从断枝残叶来看,娜佳是从这里跑下去或者滚下去了。 “娜佳可能在下面。” 看到折断的枝叶,米佳也有相同的判断。 “我下去看看。”李福根想了想:“娜佳可能是给什么追,滚下去了,你在上面警戒,要注意周围。” “好。”米佳点头:“我有波波沙,它最胆小了,不过眼晴很尖,会提醒我,你自己要小心,也许下面有……。” 有什么她没说,其实不言自明,转基因生物嘛,天知道是什么。 “你把枪带下去。” 她检查了一下弹夹,手法非常熟练:“子弹是满的,娜佳好象来不及开枪,你带上。” “我不要。”李福根摇头:“你拿着吧,有个防备。” “你拿着。”米佳坚持:“那东西肯定是追下去了。” “我有手斧就行。”李福根扬了扬手中的斧头,见米佳不缩手,他只好解释:“我从来没摸过枪,不会放枪。” 他这话合理,米佳没办法了:“也是,你们中国人很难接触到枪,那你小心点儿,如果不对,立刻上来,我掩护你。” “好。”李福根能感受到她的关心,点点头,再叮嘱一句,随后下坡。 坡有些地方非常陡,还好有草木可以抓攀,李福根一路扯着枝叶下去,中途留意,看沿途枝叶折断的情形,娜佳确实是一路滚下去了。 下到一半,草木遮拦,已经看不到米佳了,不过想想米佳有猫陪着,猫又是极为警醒的生物,然后米佳手中有枪,而看米佳的手法,明显是受过枪械训练的,所以李福根倒不是特别担心。 但也还是有些担心。 刚才在小河中一番亲热,米佳的美,还有辣,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的女孩子,他绝不愿意她出丁点儿差错。 一直下到崖底,可以看到大片滚落的草木,但并没有看到娜佳。 “娜佳,娜佳队长。” 李福根左右看了看,叫了两声,没听到回应,看草木上留下的残迹,加上气味,踪迹还是比较明显的,他顺着气味走出一段,前面却有一条小河,无论是气味还是踪迹,到河边都断了。 381枪声 李福根看了看,估计娜佳是过河去了,往对岸看,山谷一路延伸出去,但要追下去,要过河,虽然可一跃而过,但不知何处是头,而崖顶还有个米佳呢。 李福根抬头,看不到崖顶,也看不到米佳,估算了一下距离,大约有一百多近两百米,还是极深的,李福根试着叫了一声:“米佳。” 米佳没有反应,这让李福根有种不好的感觉,照道理说,米佳应该能听到啊,听到了应该会应他一声。 “米佳。” 他又叫了一声,米佳还是没应。 这下李福根急了,回身就往崖顶攀。 他心中急,手脚快,没多会就攀到了一半,到这里,应该是可以看到米佳了,可他抬眼一看,并没有看到人。 李福根心中更急,手脚并用,差不多是跑了上去,到崖顶一看,崖顶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米佳的身影。 “米佳,米佳。” 李福根急得大叫,他还心存侥幸,想着米佳也许是内急什么的,躲旁边树木后去了,但连叫几声,空谷回音,却就是听不到米佳应声。 这下李福根真急了,飞步跑上旁边的山岭,张目四望,西和南都有山挡着,东面是海,北面则是山谷,可以看到鸟飞兽走,但却看不到米佳的身影。 “米佳。” 李福根大叫一声,惊动了不远处一窝野鸡,扑愣愣飞出来,飞不远却又落下去,其中一只落在树上,看着李福根,咕咕咕的叫。 李福根不懂鸟语,也不知它在叫什么,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很明显,米佳出了意外,他下崖,搜索,前后不过十多分钟,米佳手中还有枪,却给无声无息的掠走,无论掠走米佳的是人,还是什么转基因生物,都说明一点:很强。 “不能急,不要急。” 李福根四望看不到人,索性闭上眼晴,气沉丹田,头脑立刻一清。 “没有血迹,也没有枪声,米佳应该是无声无息给制住带走了。” 理清了这一点,心神稍安,下岭来,鼻子细细的闻着,关健先要搞清楚,米佳给带去了哪个方向。 这么用心一闻,果然就闻到了别样的气味,米佳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而在香味中,夹杂着一种腥膻味,似狼又似狗,但腥味更重,与先前一路追踪而来的气味极为相似,但又浓重得多。 “是了,就是这怪物。” 李福根又惊又怒。 仔细辨别气味,就是往那边山岭上去了,李福根循着气味跟踪,注意地下的痕迹,山上草多,但中间有一段是沙砾,李福根特别注意了一下痕迹,果然给他找到几个脚印,其中有一个,特别清晰。 “这家伙光着脚,但确实是人的脚印,不过脚掌更大。” 李福根又惊又怒又急:“肯定是轻基因怪物,脚是人体的,直着走路,那应该就是人身,米佳穿的运动鞋,没有鞋印,估计是给那怪物扛着走。” 李福根脑海中闪现出一副场景,一个人身兽头的怪物,把米佳扛在肩头,仿佛扛一个猎物一般,飞快的扛上山岭,准备带回老窝去。 “哪怕是虎穴龙窝,我也要给你掏出来。” 李福根惊怒交集,暗暗咬牙。 怕他是不怕的,如果真要说怕,最多是怕那怪物杀害米佳,至于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怕为何物。 转基因怪物虽然变态,但以他的功力,他自信对付得了。 佛容慈悲,但心有大勇,今天的李福根,不仅仅是功力高,他性海中还融合了千年以来历代高僧的修持,无畏无惧。 让他犹豫的,是这边崖下还有个娜佳,娜佳下了崖是肯定的,但到底怎么样,他又无法确认,可能是一路逃出去了,也有可能受了伤。 摆在他面前的,是两个选择,一,回崖下找到娜佳,二,先去救米佳。 稍稍一想,他还是决定先救米佳。 因为娜佳掉下去后,好象是过了小溪,也没见血迹,证明她还有行动能力,所以事情应该不大。 而反过来,米佳是给怪物无声无息掠走的,也就是说已经落到了怪物手里,她的危急程度,要大于娜佳。 再一个,米佳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虽然他知道,这边人的性观念不同,男女关系,就跟喝杯茶差不多。 朋友熟了,互有好感,约着一起喝杯茶,与约着一起打一炮,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所以,米佳虽然跟他有了关系,但并不意识着米佳就爱上了他,米佳也从来没有要他负责的意思,如果出了岛,米佳还是伊万洛夫的情妇,最多,有机会还可以偷偷的约会,打打友情炮。 这在俄罗斯乌克兰这边,是有这个传统的,从以前的沙俄时代就是这样的风气,而苏联解体后,与西方社会更多接触,这种风气更加开放,所以李福根碰到的几个女子,从爱娃格鲁莎娜佳到米佳,无不如此。 只要有了好感,上个床,那真是分分钟钟的事情,也从来不必要相互承担什么义务或者责任。 可李福根不这么想啊,他是中国人,而且是比较传统的中国人,米佳可以上完床丢手,他却无法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米佳是他的女人,这就是他的想法,他必须先救她,情感上,他偏于米佳这边。 做出选择,李福根默默对崖下的娜佳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仔细辨识着气味,一路跟下去。 连翻了两道山岭,李福根发现,这怪物体力极好,米佳虽然是女孩子,但个子高,差不多一米八呢,李福根先前抱过,一百二三十斤是有的,而这怪物扛着米佳,中途居然是没有停歇过。 惟一的好消息是,一路没有见到撕碎的衣物,更没有血迹,证明米佳至少没有受害。 又过一道山岭,下坡,一道小河横在前面,李福根找到了怪物在浅水处涉渡的印迹。 怪物下了水,气味淡了许多,但找到了过河的印迹,勉强还可以跟踪,然后要命的是,这边属于低地,竟连着有几条小溪小河,在过了三条小河之后,李福根再也闻不到那怪物的气味了。 眼看着太阳渐渐偏西,真到了晚上,那就更没法追踪了,李福根急了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382喝一杯 “米佳。” 李福根又惊又喜。 枪声在一道山岭后,他一提气,身子微躬,几乎象一枝箭一般射了上去。 上了山岭,下面是一片绵延的丘陵,百多米处,一个女子边往山上跑,边向后开枪,但却不是米佳。 “娜佳。” 那女子居然是娜佳,她滚下悬崖,也不知怎么就在这里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枝手枪,边开枪,边往山上跑。 李福根急忙迎下去,娜佳听到响动,转过身来,枪口对着这边,看清是李福根,她眼晴陡然瞪大了:“李先生。” “是我。”李福根跑近,往娜佳身后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是什么在追你。” “狼人。” “狼人?”李福根吓一跳,不过还好,见过了先前不知是人还是蜘蛛的怪物,又听米佳说了转基因战士的事,倒也不是过于吃惊,手斧物扬,凝神往后看,同时侧耳听着响动。 他耳力惊人,能听到细微的响动远远的离去了。 “跑了。” 他回头,看着娜佳:“娜佳,你怎么到了这里,你不是掉悬崖下面去了吗?” “你怎么知道?”娜佳好奇:“对了,你怎么上岛了,米佳呢,她是不是利用涨潮驾艇离开了?” “没有。”李福根摇头:“米佳也上岛了,但失踪了。” 李福根就把他跟米佳上岛找她,遇到人面蜘蛛,然后在悬崖上莫名失踪的经过都说了。 娜佳对人面蜘蛛没什么反应,显然她也知道转基因人的事了,但听说是米佳主动上岛来找她,倒是点了点头,再听得米佳莫名失踪,她也急了起来:“肯定是那些转基因怪物掳走了她。” “那怎么办?”听到她的肯定,李福根更急:“你知不知道那些转基因怪物的巢穴在哪里?” “我不知道。”娜佳摇了摇头:“而且转基因怪物不止一种,你见过了蜘蛛人,刚才追我的,是狼人。” “狼人?”李福根叫:“什么样子的,跟电影里的差不多吗?”他以前看过一部电影,那种半狼半人的怪物,他还有些印象。 “是。”娜佳点头:“人身,狼头,非常高大健壮,极其凶恶。” “那可能掳走米佳的也是狼人。”李福根想到那怪物扛着米佳翻山越岭不要歇气的事,除了那样的怪物,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我们去我爸的研究所。” 娜佳想了一下,拿出个主意:“乱找没有用,到那边或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好。”李福根只能听她的,因为他也失去了米佳的踪迹,没地方找去啊,虽然担心,也没有办法。 娜佳拿出手机,她手机上居然有黑鱼岛的地图,看了一下方向,道:“我们从这边插过去,我走前面,要留神,狼人可能还躲在附近。” 她迈开长腿走在了前面,李福根也没跟她抢,不过李福根凝着心神,尖耳听着,留意着周遭的异声。 翻过一道山岭,下面一个山坳,有一排房子,这时夕阳还剩一点余边,金色的余辉洒在山坳里,让那些屋子显出一种古旧的迷茫。 看到屋子,娜佳有些发呆,眼中同样带着迷茫的神色,好一会儿才道:“我五六岁的时候,爸爸带我到岛上来过一次,他们就在这里面搞研究,妈妈嫌气闷,没多久就带我回去了,要早知道再见不到爸爸,我一定会留下。” 娜佳找到了下山的路,虽然草木遮掩,但小路还在,而且铺了水泥,估计以前研究所的人闲了,也常上山散步什么的。 研究所有几幢建筑,最中间的是科研大楼,一幢三层的小楼,有些门是关着的,有些门却敝开着。 娜佳带着李福根楼上楼下的搜了一遍,到处一片凌乱,三楼的一只沙发上,居然还有一个野鸡窝,飞出一窝野鸡。 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娜佳有些失望,四面看了一下,突然眼晴一亮:“我想到件事,李,跟我来。” 她说着冲下楼,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院子,这是她爸爸林科斯基的屋子,她爸爸是所长,有自己单独的院子。 娜佳冲进去,到客厅里,有一个壁炉,她钻进去,一通鼓捣。 李福根站在边上看,原来壁炉里面,左侧的炉壁上,居然修有一扇小小的暗门,打开,里面是个小小的暗室。 “暗柜修在壁炉里,烧火的地方,这个谁想得到啊,不愧是科学家,脑子果然别具一格。” 李福根暗暗佩服。 娜佳拿出一个铁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盒子分为两层,上层有一把手枪,有几匣子弹,居然还有十几根金条。 “岛上有一条河,里面有金砂,我爸爸找到了一些,拿炉子融了,不过他没告诉别人,怕大家都去找金子,人心散了。” 拿着金条,娜佳有些感慨。 取出第一层,第二层里面,是一个笔记本。 这时天黑了下去,岛上已经没有电了,屋子里虽然还悬挂着灯泡,但不可能有灯光。 娜佳包里带得有手电,她照着匆匆翻了一下,道:“果然是这样,爸爸他们在研究人的转基因,为世界大战做准备,取得了一定的成功,把人的基因,与动物的基因,进行坯胎融合,培育出了几种半人半兽的生物,但后来出了异变,转基因生物虽然象人,但却没有人的头脑智慧,野性难驯,纷纷逃跑,伤人……。” 她说到这里,没说了,不过李福根也能理解,那些转基因怪物逃跑,然后还可能溜回来伤人,研究所里肯定是受到了怪物们一次毁灭性的攻击。 这时娜佳肚子突然咕的响了一声。 娜佳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饿了,我一天没吃饭了,你也饿了吧。” “有一点。” 李福根也一天没吃饭,而且上午还吃了一个米佳,那妖精美味,好吃,但也着实费了不少精力,不过他功力足,倒是没有太多感觉。 娜佳看他一眼:“先找点东西吃吧,再担心米佳也没用。” 她这话有理,李福根点头。 娜佳准备充分,包里有军用干粮,然后她去屋里的酒柜里,居然找了瓶酒来。 她一声欢呼,冲李福根扬了扬酒瓶子:“我把火生起来,我们喝一杯。” 看到她兴奋的样子,李福根不觉好笑,心中暗叫:“还真是个酒鬼啊。” 383再喝一杯 “我来生火吧。” 院子里有劈柴,李福根抱了十几根,看看侧面的山,山色苍茫,也不知米佳怎么样了,落到狼人或者其它怪物手里,实在是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但现在也没有办法。 抱了柴进屋,生起火来,天黑下去,火光照在脸上,有一种别样的气氛,难怪俄罗斯人喜欢壁炉。 娜佳边吃东西,边看日记,李福根没太大兴趣,就照顾着柴火。 后来娜佳看完了,发出一声感慨:“爸爸真伟大。” 她没有说为什么伟大,只扬了扬笔记本:“这个笔记本,可以抵十个师。” 李福根看过一个报道,说美国人形容中国的导弹之父钱学森一个人可以抵四个师,而娜佳却说那笔记本可以抵十个师,那是比钱学森还要强了。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李福根大致能猜到,林科斯基在这笔记本上,必然是记载了转基因战士的制造方法,想想那蜘蛛人,还有狼人,真要是能大规模批量制造,弄出几个师来,那确实是不得了。 不过李福根对这些不感兴趣,见娜佳珍而重之的把笔记本收进包里,他也不问,更不说要看看什么的。 “来,干一杯,为伟大的苏联。”娜佳举杯,随即失笑:“哦,你是中国人。” “为伟大的苏联。”李福根倒是没意见,举杯跟娜佳碰了一下,娜佳高兴了,一饮而尽。 一瓶酒,多半进了娜佳的嘴,不过她也没有再去找酒,吃了点东西,道:“我先去洗个澡。” 说着起身进了浴室,李福根一杯酒还没喝完,丢了两根劈柴进炉里,慢慢的喝着酒,担着心事:“米佳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不敢多想,越往深里想,越怕,米佳那样的女孩子,要是遭到非人的虐待,那就太可惜了。 正出神间,突然听到娜佳一声尖叫。 李福根一跳而起,飞步抢到浴室前:“娜佳,怎么了,娜佳?” 回答他的,却是啪的一声枪响。 李福根再也顾不得其它,猛地推开门。 他以为门会上锁,其实没有,一推就开。 没有电,所以浴室里没有灯,但李福根来自狗王蛋的眼晴,视黑夜如白昼,一眼就看到了娜佳。 娜佳双手持枪,枪口对着窗子,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头发湿湿的披在肩头,很明显,她刚才是在洗头发,然后发现了不对,尖叫之下,出枪应对。 她双脚叉开,双臂伸直,背微微带一点弓形,这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姿势,哪怕是一丝不挂,也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李福根扫了一眼,不敢多看,娜佳没事,他就吁了口气,道:“怎么了,是什么东西?狼人吗?” “我不知道。”娜佳这会儿反而有些迷惘了,看着窗子,眼中透着疑惑的神色:“我刚才在洗头发,回头拿洗发水,手好象跟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就回头开枪了。” 这反应,了得了,李福根暗暗佩服,也有些心惊,这要是哪个在背后突然碰她一下,说不定就得挨上一枪。 李福根看了一下窗子:“好象没什么东西啊,要不我到后面去看看。” “不必了。”娜佳摇头:“可能是我过于敏感了,有些疑神疑鬼。” “哦。”李福根点点头:“那我出去了。” 说着转身,娜佳看到他的样子,突然咯的一声笑。 她枪放下来了,手却根本不拦着胸口,她身材又好得爆棚,这一笑,李福根脸腾一下红了,慌忙出门,关门的时候急了点,怦的一声,更惹来娜佳一通娇笑。 李福根到外屋,定了定神,把眼前乱晃的娜佳的影子撇开,还是有点不放心,绕到外屋,去墙后看了一下。 后面不远处就是山,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他鼻子能闻到一点点淡淡的气味,然而与白天一路闻到腥膻不同,这气味里,居然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就好象一个清雅的女孩子,在身上洒了一点点香水。 “跟米佳身上的香味好象有点相同啊。”李福根一时间真的迷惑了。 米佳不可能摸过来,可如果不是米佳,是谁呢?这岛上难道还有其她人? 这时月亮慢慢的升起来了,月光下,远处的群山好象蒙着一层淡淡的迷雾,让李福根怎么也看不透。 “李,李。”娜佳在里面叫。 “我在这里。” 李福根进去。 娜佳洗了澡出来了,站在劈炉前,她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香肩雪臂,还有那一对逆天的长腿,全露在外面。 李福根瞟了一眼,不敢多看,但心下却不由自主的有个对比。 米佳个头跟娜佳差不多,但米佳的腿更长,不过经纤细一些,带着一点美人味。 当然,娜佳的腿也不是那种夸张的粗,可不是男人的那种大毛腿,只是肌肉结实,很紧绷,给人一种非常有力量的感觉。 米佳曾经说过,她还有爱娃跟娜佳上擂台,从来没赢过,只看娜佳这双腿,就可以理解,明显要有力得多啊。 但娜佳碰上史达夫,也还是找虐,女人还是不能跟男人比啊。 “你看到什么没有?” 娜佳问着他,在火边坐下,手中拿了块毛巾,擦着头发。 “没有。” 李福根摇头。 娜佳这么只包一块浴巾坐着,让他有点儿尴尬,一时不好过去坐,道:“柴不多了,我拿点儿进来。” 到外面,抱了十几根劈柴,到炉边放下,这才顺便坐下来。 “刚才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娜佳眼中带着思索之色,想了想,摇头:“算了,不管了。” 扭头看李福根:“你还喝酒不?我爸爸酒柜里,还有很多好酒呢,他是酒鬼,哈哈,我第一次喝酒,就是他喂我的。” “呵呵。”李福根笑了笑,摇头:“不喝了吧。” “嗯。”娜佳鼻子皱了一下:“我还想喝,陪我喝点儿嘛。” 她这一声嗯,透着女孩子的娇媚,李福根跟她打了几次交道,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再拿一瓶过来。”娜佳说着,起身去拿酒,李福根看着她背影,浴巾下的身子,轻轻扭动,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 娜佳给李福根的印象,一直都是一种英勇的充满力量的感觉,就如一头母豹子。 但在这一刻,李福根突然觉得,她有一种特别的女人味。 384枪声响起 “她比米佳的要大。”盯着娜佳轻轻扭动的臀部,李福根脑中不自禁的涌上这个念头。 娜佳又拿了瓶酒过来,边喝,边说着儿时的事情,李福根对林科斯基也慢慢的有了些儿了解。 这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也是一个狂热的共产主义者,苏联的垮台,是他永生的痛,本来他还有所顾忌,但苏联垮台,剌激了他,他开始不顾一切的培育转基因战士,最终,先毁灭了自己。 “但是,从某一方面来说,爸爸他们成功了。”娜佳眼中有着祟拜的神色:“我今天见过的狼人,绝对是超一流的战士,最优秀的特种兵相较于他们,也要差着老大一截,爸爸惟一失败之处……。”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停,脸上露出凝思之色:“太性急了,在还没有找到把野性的狼人训练成战士的方法之前,就开始大规模的培育,才最终酿成了恶果。” 她看过日记,这个结论来自日记本和自己的推论,李福根没看过日记,不过他觉得,娜佳说的应该是对的。 娜佳说完了这番话,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眼见一瓶酒到底,她猛地叫道:“我决定了,要培育一只转基因部队,为伟大的共产主义,奋斗终身。” 看着她,李福根简直傻掉了,这都什么时代了啊,苏联垮台几十年了,中国国内,也早不提什么主义了,娜佳居然还要奋斗终身? 李福根无法理解,实话说,他只入过少先队,团员都不是,长到二十多岁,也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主义之类,实在是理解不能啊。 娜佳却看着他:“李,你支持我吗?” 她有了醉意,但眼眸却反应更亮了,壁炉中燃烧的火苗倒映在她的眼眸中,却仿佛是她眼中有火光在燃烧。 李福根不由自主的点头:“我支持你。” “谢谢你。” 娜佳眼光猛然一亮,她拿过手机,调出一只舞曲,随即站起来:“来,陪我跳只舞。” 李福根觉得她有些醉了,但也不好拒绝,站起来,娜佳双手搭在他脖子上,他只好环着她的腰。 舞步回旋,娜佳的身子越贴越紧,巨大的胸器渐渐的就顶在了李福根胸膛上,这让他的身子有些发僵。 他想向后缩一点点,但娜佳的手却越勾越紧。 “你不喜欢我吗?”娜佳嘴里喷着酒气,沉年的红酒,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儿,很好闻。 “没有。”李福根慌忙摇头。 “那你喜欢我吗?”娜佳的脸又凑近了些。 她个头只比米佳稍矮一点点,同样比李福根要高半个头,她浴巾包得却比较低,李福根低头见沟,只好一直抬头看着她,只不过她这话,让李福根有些不好回答。 正犹豫间,突然唇间一片柔嫩,却是娜佳一下低头吻住了他。 “抱我到里间床上去。” 唇分,娜佳星眼迷朦,喷气如火。 李福根能拒绝吗? 必须不能啊……。 几番风雨,娜佳疲极而睡,李福根却睡不着,他心中隐隐的似乎有点不安,不过狗王蛋并没有入腹,又让他有些迷惑。 他最终决定不睡,拉过被子给娜佳盖好,他穿衣起身,到外间,往劈炉中加了两根柴火,喝了半杯热水,刚在沙发上盘膝坐下,远远的,突然传来枪声。 李福根其实还愣了一下,实话说,在中国长大的他,只对鞭炮声熟悉,对枪声,实在是有些不敏感。 然而里间却猛地传来响动,娜佳倏地窜了出来:“哪里打枪。” 她明明疲极而睡,这隐隐的枪声,竟然能让她惊醒,让李福根不得不配服,又隐隐的有些悲哀。 这说明两点,一,她经受良好的军事训练。二,这几年打游击,时时刻刻在生死之间穿插,让她枕戈待旦,时刻保持着警醒。 这,实在不值得羡慕,尤其是第二点,她这样的美女,真应该是生活在最和平的环境中,在职场或者t台上绽放,而不是战火之中啊。 “好象在山那边。” 李福根也站起来,帮娜佳把衣服拿过来,她这会儿就拿一条浴巾掩着胸口呢。 “可能是米佳。” 娜佳做出判断,扔了浴巾,当着李福根的面就开始穿衣服。 她身材爆火,性格更豪放。 李福根这会儿也有了相同的判断,因为米佳失踪时,是带着娜佳的突击步枪的,岛上应该没有人了,有枪响,应该只是米佳。 所以他也无心欣赏美色,娜佳一穿好衣服,他把手枪拿给娜佳,自己拿上手斧,娜佳从包里拿出两支强光手电,递给李福根一支,李福根不需要,但还是接了。 娜佳当先冲出屋子,直接往左边山上跑,李福根紧紧跟在她后面。 上了山顶,前面的娜佳身子突然一伏,李福根猝不及防,直接撞到她屁股上,不过他脚下有力,立刻拿定势子,身子同时一斜,把直劲给卸了,只在娜佳身上轻轻撞了一下,随手搂着了她的腰。 “不要出声。” 娜佳也反手搂着他,眼光紧盯着山下。 李福根差不多半趴在她身上,从她头顶看下去,刹时瞪大了眼珠子。 下面山坳里,两伙人在对峙,不,应该说是两伙怪物在对峙。 为什么说怪物呢,因为他们都有人的身子,有的还系了裤子,有几个还穿了裙子系了内衣,是母的。 但是,他们的脑袋,就不是人的脑袋,而是兽头,狼的脑袋。 “狼人。”李福根低叫。 “是。” 娜佳点头:“不要吱声。” 她身子伏得更低一点,李福根想要把身子挪开,不压在她身上,但娜佳却扯住了他:“不要动。” 李福根也就不动了,半趴在娜佳身上,一只手搂着她腰。 当然,这会儿他并没有半点旖旎的想法,全部心神,都放在山下的狼人身上。 两伙狼人居然是在对峙,左边一伙七八个,右边一伙十来个,但左边那伙狼人中,有一人手上拿着一支枪,一支突击步枪。 隔得远了点,山上到山下,大约有一百米多的距离,另一个,李福根对枪械不熟,他几乎没有任事武器方面的知道,所以无法判断,那是一支什么枪,他只是有个猜测:“会不会是米佳的那支枪。” 两伙狼人在对峙叫嚣,李福根凝神一听,眼光猛然一亮。 那些狼人说的不是人话,绝不是乌克兰语或者说俄罗斯语,但李福根却能听懂。 因为,他们说的,居然是狗语。 385征服 “这不是狼人。”李福根一愣之下,猛然就明白了:“是狗人,林科斯基提取与人的基因混和的,不是狼的基因,而是狗的基因。” 而他听了几句,也大致听明白了,下面两伙狗人起了争执,有两个为首的,一个叫斑点,一个叫猎头,都想当老大,都有自己的铁杆,所以争执不下。 猎头铁杆更多一点,但斑点却有一支枪,这方面占了上风。 “那支枪是我的,米佳肯定在他们手上,而且可能遇害了,他们人多,现在怎么办?” 对上这些怪物,而且这么多,娜佳却并不害怕,反而冷静的做出了判断。 这实在是一个极有勇气的女孩子,最优秀的女战士。 不过再优秀的战士,面对这样的绝对劣势,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而在先前,她才被李福根在床上彻底的征服过,所以,她情不自禁的问起了李福根。 这是女人的本能,在关健时刻,下意识的,还是要依靠男人。 不过她也确实只是出乎于本能的问一句,她并没有想到,李福根能有什么办法。 而李福根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李福根突然站了起来。 娜佳一扯,没扯住。 狗人同时具有人和狗的基因,是非常敏锐的,李福根这一现身,顿时就有狗人发现了,一只狗人一叫,所有狗人全扭头看上来,好几只狗人口中同时发出嚣叫,眼中冒出凶光。 “糟了。”娜佳暗暗叫苦,眼光左右扫动,脑中电转。 她是经过培训并打了几年游击多次历经生死锤炼的女战士,而不是胸大无脑一冲动就跟情人同生共生的傻大姐,这种情形下,她想到的是要尽力扭转局面。 不暴露自己,躲到一边的山石后,等下面的怪物冲上山来,她就突然出枪袭击。 这是死中求活,惟一的办法。 不过不等她行动,李福根突然又出怪招,只见他一张嘴,猛然发出一声长啸,这啸声中,同时夹杂着呜呜的怪声。 “这是什么语言?” 娜佳完全听不懂,不过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刻的李福根,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势,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虎,在山岗上怒啸,那种威势,踏山填海,百兽尽伏。 “他真的好强。” 娜佳脑中生出这个念头。 先前她被彻底征服,脑中只是模模糊糊,这会儿,却是清晰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传到了身体里面,让她腹中不自禁的热了一下。 而山下狗人的反应,好象也映证了她的这个感觉,本来哇哇乱叫的狗人群,突然就安静下来,有一只女狗人,竟然做了极为古怪的动作,她躺下去,四肢向天,对李福根张开了双腿。 娜佳喜欢动物,对动物的各种行为比较熟悉,下面女狗人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动物的一个行为,当一只动物屈服于同类中的强者时,就会这么躺下,露出柔软的肚皮,以示完全臣服,不再做任何反抗。 “这……这是怎么回事。”娜佳一时间都看呆了,完全忘了先前隐蔽身形再趁机突击的想法。 不过做这个动作的,只一只女狗人,其它狗人似乎都有些发愣,有的就傻愣愣的看着山上的李福根,有的则是面面相窥,显然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就如一群给雷惊了的傻狗。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终于有一只狗人表现出了不同的反应。 这只狗人是猎头,他冲前数步,冲着李福根露出獠牙,汪汪嚣叫。 是的,他是汪汪汪的叫,就如恶狗吠人。 “你在这里不要动。” 李福根转头对娜佳低叫一句,然后他一声狂啸,猛地往山下纵去,那声势,恰如下山的猛虎。 “呀。” 娜佳来不及阻止,一声低叫,只能看着李福根往山下冲。 而她的眼晴刹时间就瞪圆了。 李福根的速度太快了,娜佳明明一直不眨眼的看着李福根背影,可好象根本没看清楚,仿佛眼前一花,李福根就冲到了山下。 看着李福根冲下来,猎头往前一扑,这还是类同于狗的动作。 但他是人手,可双手掌比普通的人手又要大得多,指节也要长得多,最奇怪的是指甲,不是人的甲,而是类同于狗的指甲,是尖的,带着锋利的弯钩。 他身子前扑,双爪齐伸,这要是抓到李福根身上,绝对会皮开肉绽,而他的狗嘴同样大张着,露着尖利的犬牙。 可以肯定,只要一抓到李福根,他就会一嘴咬上去。 狗以咬人为能,爪子并不给力,但狗人却结合了人与狗的长处,这双具有狗指甲的手,明显比狗要强,有了抓扑的能力,而狗嘴的咬合力,也明显继承了下来。 一加一,大于二,这是一种肉搏能力集合了人与狗的长项,因此而超出了人与狗之上的独特生物。 只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林科斯基的转基因战士强大的战斗力。 可以说,只看这一点,林科斯基是成功的。 但是,人之所以为人,并不在于手有多强,腿有多长,而是在于人有大脑。 人的大脑,是狗无法理解的,大脑能创造的东西,更是狗脑袋无法想象的。 例如佛法,例如功夫。 狗能成佛吗?必然不能啊。 狗能创造狗拳,能练出暗劲吗,也肯定不能啊。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林科斯基又是失败的,事实上他自己惨遭横祸,失败的原因,也就在这里。 从肉体上来说,狗人要强于李福根的身体,要远远的强得多,但李福根有人脑,有人脑生成的智慧,这,是狗人无法比拟的。 眼见接近,李福根没有象狗人一样伸出爪子,而是突然出脚,一脚正踹在猎头胸口。 狗人爪利,但狗人永远也不会想到,腿比手长,所以狗人的爪子还没抓到李福根,李福根一脚已经到了。 合理的利用包刮手脚在内的一切工具,这就是智慧。 猎头啊的一声痛叫,身子倒飞出去,狗嘴大张,半空中鲜血狂喷,直飞出十多米,跌落地下,又打了四五个滚子,碰到一块岩石,才停了下来。 他仍然不服,一个翻身,想要爬起来,身子一起,猛然又一口血喷出来,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下,身子前伏,他双手勉力支撑,那情形,倒仿佛他在向李福根叩拜一般。 386女狗人 他口中喷着血,眼晴死死的看着李福根,李福根双手背在背后,冷眼看着他。 他这个动作,学自电影黄飞鸿,很装逼。 装逼,是人类的本能,狗不具有这个能力,也就是说,狗没有这种逼格。 四目对视,猎头眼中的凶光慢慢低少,终于一声低嚎,脑袋垂下,重重叩在地下。 他不是叩头,狗人并不会叩头,他是撑不住了。 但这个动作,也等同于宣告他的臣服。 有一个女狗人在呆愣了一下后,尖叫一声,跑到猎头面前,扶着他脑袋看了一下,然后对着李福根呜呜叫,边叫边躺倒,四肢张开。 她身上有一条短裙,还系着一个内衣,不过短裙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山上的娜佳目瞪口呆,她听不懂狗语,但李福根是懂的,这只女狗人,或者说母狗人,是在向李福根求饶,请求李福根原谅猎头的不自量力,她愿意臣服,李福根可以对她做任何一切事情。 李福根当然听得懂,他微一点头,傲然看向其他的狗人,口中呜呜:“还有谁不服?” 所有的狗人都呆呆的看着他,最后,七八道目光看向斑点,猎头已跪,现在为首的,只有一个斑点。 斑点眼光闪烁,看看李福根,又看看趴在地下痛苦的抽咽着的猎头,走上两步,双膝一跪,双手托枪过顶,叫道:“愿降。” 他说的居然是俄罗斯语,而不是狗语。 李福根倒觉得这家伙有点意思了,会用枪,会说俄罗斯语,而且他那一伙两个女狗人中,也是穿着最整齐的,有一个不但系了内衣穿了裤子,还加了一条皮带,也不知这些衣物哪来的。 “这家伙应该是进化最完整的一个,要是这个样子,倒真是符合娜佳爸爸理想中转基因战士的要求了。” 李福根心中闪念,脚下往前一跨,伸手就抓过了枪,斑点随即拜倒。 而随着他的动作,其他所有狗人全部拜倒,不过是两种姿势,斑点这边的,全都学斑点,双膝跪倒,趴伏在地。 而猎头那边的,却全都仰天躺下,四肢叉开,露出肚皮,有一个女狗人,甚至把裙子也撩了起来。 这是祖先的记忆,基因的传承,而斑点那边的,则是人化的记忆,真要说起来,猎头这边的,更虔诚。 “很好。” 狗人们降服,李福根也暗暗吁了口气。 这种转基因怪物,同时带有人和狗的基因,而狗的祖先是狼,所以这种怪物也是有狼性的,之所以轻易降服于他,一是他有狗王蛋,会狗语,狗王蛋是万狗之王,无论是中国的狗,还是俄罗斯的狗,或者乌克兰的狗,都没有例外。 二也是他的功夫,人臣服于强者,狗也一样。 弱肉强食,动物界更尊祟这条法则。 但斑点肯放下枪而且肯下跪,还是让李福根稍稍有点意外,所以先和言悦色的赞扬了一句,随后扬了扬手中的枪:“这枪哪来的。” “是那个女人的。”斑点抬头回答,还是说的俄罗斯语,不是太顺畅,咬字也不太准,但能听清,这一点让李福根暗暗点头。 “我把她关在屋子里,但没有伤害她。” 斑点不但会说人话,而且似乎能揣摩人的心意,知道李福根担心什么,抢先解释。 “不过她不肯吃东西。” 他身后一个女狗人插嘴,不过话分两截,前半句是俄罗斯语,后半句,吃东西三个字,变成了狗语,这样的话,这世间,也只有李福根能听懂了。 “是你没烤熟。”她边上另一个女狗人插嘴。 这女狗人不服,立刻反驳:“带血丝的更鲜美。” 那女狗人也不是个服气的,回嘴:“但人吃不惯。” “有什么吃不惯的?”这女狗人叫:“老爸说了,人的祖先也是猴子。” “人没有尾巴。” “那是自己掉了。” 这两狗人居然吵上了,果然女人都爱撕逼,哪怕是变成了狗头。 “闭嘴。”斑点气急败坏,一声顿喝。 他倒还有些威势,听他这一喝,两个女狗人同时闭嘴,却还各自瞪视一眼,同时扭过头,最先开口的那一个,还哼了一声,看来这一个更受宠。 李福根暗暗好笑,面上不动声色,只看着斑点。 斑点看到李福根的目光,有些惶恐的道:“大王请谅解,是我管教不严,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而在他说话时,最先开口的那女狗人却从他背后悄悄的抬头,看着李福根,与李福根目光一对,她慌忙低头,但随即又抬起眼光,见李福根还是看着她,她竟然笑了一下。 斑点这些公狗人的脑袋,几乎完全就是狗头,脑袋跟人脑袋差不多大,脖子很粗壮,吻很长。 但女狗人不同,女狗人相对要清秀得多,吻没有那么长,可以说是大幅度的收缩了进去,眉眼也清秀得多,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有一头长发,象对李福根笑的这个,还把长发梳成了辨子,跟个大姑娘似的。 如果不是太挑剔的话,勉强可以说她算是个人了,至少七分像吧,要是把脑袋一蒙,那就是九分象,因为指甲不象,要减一分,而她们的身材,却比绝大多数人类女孩子都要好,几乎是好得爆棚啊,结实,丰满,圆挺,曲线玲珑,非常的完美。 发现李福根的目光往下瞟,那女狗人甚至还挺了一下胸,她系了一个大红的内衣,外面披了一件短衫,这么一挺胸,波滔荡漾,李福根几乎不敢直视了。 那女狗人见李福根眼光躲闪,竟然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不许笑。” 斑点慌忙喝斥,又抬眼看李福根,歉然道:“小人失了管教,大王请谅解。” “她是你女儿?”李福根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斑点点头:“她是我小女儿紫耳,平时顽劣惯了,不服管教,大王多多谅解。” 他说着,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这个情形,就如一个慈爱的父亲,面对爱娇的女儿,无可奈何的样子。 可他偏偏是一个狗头。 还好,李福根本身有狗王蛋,并不觉得违和,反而笑了一下:“没事,小孩子嘛,都差不多的。” 随又追问一句:“你确实没有伤害米佳是吧。” “没有没有。”叫紫耳的女狗人见李福根好说话的样子,胆子立刻就大了,直接回答:“她就是有些吓着了,现在白花她们在看着她,没事呢。” 387神威 看她不象说假话,李福根彻底放心了,点点头,道:“很好。” 随即抬头,对山上的娜佳道:“娜佳,下来吧,找到米佳了。” 山头上的娜佳,早已是目瞪口呆。 李福根先前下山那惊天一脚,让她震惊,而真正震傻她的,是狗人们的举动。 这怎么可能? 她爸爸培养出来的转基因怪物,怎么会向李福根拜服,而且,李福根居然可以跟他们对话,难道真的是能者无所不能? 直到听到李福根的喊声,她才醒过神来,慌忙跑下山去,手中的枪还小心的拎着,可不敢收回去,到近前便叫:“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懂狼人的话。” “他们不是狼人。”李福根摇头笑:“他们是狗人。” “狗人?”娜佳一愣,看斑点几个,那脑袋,确实象狗,好吧,其实狗头和狼头没有区别,所以她实在是分不清楚。 “可是……。” “我懂一点狗语。”李福根知道她为什么疑惑,解释。 可他这一解释,娜佳反而更迷惑了:“你懂狗语?” 李福根这时也不好细加解释,而且狗王蛋的事,他也不打算告诉娜佳,这个秘密,除了方甜甜,哪怕龙灵儿蒋青青她们都不知道呢。 “稍懂一点点,我们先去救米佳。” 李福根把话题岔开。 他转头看向猎头,猎头还趴在那里,只不过稍稍缓过了一口气,先前脑袋也是垂在地下的,这会儿抬了起来,李福根转头,与他目光一对,他立刻垂眼。 眼中有痛苦,愤怒,也有几丝畏惧。 李福根走过去:“你服是不服。” 猎头抬头看他,略一犹豫,张嘴,却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来,他边上的女狗人慌忙扶着他,对李福根急声道:“服,我们服,大王饶命。” 这一次,这女狗人居然说的是俄罗斯语,可能是看紫耳说俄罗斯语让李福根另眼相看,这女狗人也想取巧。 李福根不理她,只看着猎头,猎头吐了一口血,神情更显萎顿,而眼中惟有的几丝凶光也消散了,垂头道:“服,大王神威。” “坐好。” 李福根一伸手,把他身子提溜起来。 狗人同时具有狗和人的基因,而这种人基因来自俄罗斯,个子都很高大,猎头身高将近两米,全身肌肉虬结,体重至少两百斤以上,可李福根单手提他起来,却仿佛是提一根稻草,全不费力。 猎头全身稀软,全无抗力,仿佛打散了骨头的一条软蛇,倒是他边上的女狗人急了,不过不敢反抗,只哀声叫:“大王饶命啊。” 李福根不理她,提着猎头坐好,随后退开一步,右手一抬,四指屈握,大拇指对准猎头胸前膻中穴。 他这个姿势,好象是夸人的样子,所有的狗人都傻了,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是猎头自己也傻愣愣的,但随即身子一颤,只觉一股清凉的气息透体而入,由胸口飞快的弥漫到整个胸腔。 他挨了李福根一脚,伤了五脏,本来烦闷欲死,又痛又胀,但这股清凉的气息一入体内,整个人立刻就舒服了。 狗人是林科斯基花了极大心血培育的,不但会战斗,也会一点语言,可以进行简单的沟通,但气功啊真气什么的,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猎头只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 他边上的女狗人见他这个样子,又是讶异,又是担心,却不敢出声。 娜佳倒是知道李福根会气功治病,上次在米佳家里,还听说过这个大拇指发气叫什么少商剑,所以她也不吱声,但是心里却是越来越佩服。 神奇的功夫,神秘的气功,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会狗语,这样的男人,真是强悍啊。 娜佳以前不太瞧得起中国人,个子不高,却一个二个狡猾狡猾的,而且表现得也很猥琐,俄罗斯人哪怕好色,也表现得光明正大,而中国人却闪闪烁烁的,明明恨不得当场把你剥光了,你真大胆的看他,他又闪开了,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慨。 然而李福根,这个并不英俊也不高大的男人,却让他看到了中国人的另外一面。 李福根不知身后的娜佳正以一种痴迷的眼光看着他,发气三分钟,他收了手,道:“怎么样?” 猎头略一感觉,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猛地往前爬了一步,双手捧着李福根的脚,吻他的脚面:“大王神威。” 这是彻底服了,娜佳看得目瞪口呆。 李福根微微一笑,道:“好了,起来吧,都起来,带我去见米佳。” “是。”猎头立刻跳起来:“大王请随我来。” 他当先引路,李福根娜佳随后跟上,斑点等狗人也跟了上来,几个年轻些的狗人更兴奋的跑在了前面,就如家养的狗,跑到了主人前面一般,很有画面感。 翻过一座山,山坳里有几幢建筑,娜佳微有些惊奇,不过想想也就释然,黑鱼岛的科研基地虽然不很大,但全盛时期,也有上百人,加上驻军,好几百呢,娜佳又是几岁时来过岛上,岛上到底有哪些建筑,她当然不是很清楚。 很明显,这边的几幢房子,成了狗人的老窝。 早有年轻的狗人跑前面报了信,留守的狗人都跑了出来,猎头等人一上山,山下就发出一阵欢呼,娜佳粗粗看了一下,大约还有二三十人,其中女狗人就有十多个,不少怀中抱着小狗人,有的则大着肚子。 “这已经形成了一个自然繁衍的种群。”娜佳惊喜交集:“爸爸要是看到了,该是多么惊喜啊。” 李福根感应到她情绪的激动,抓着了她手,娜佳立刻死死的抓紧了他。 到山下,猎头引李福根到一间房子里,里面有一张床,很旧了,有一张沙发垫子,多已残破,不少地方露出海棉。 米佳就坐在床上,缩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抱膝,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口。 很显然,狗人们的欢呼,吓到了她。 不过身上衣服还算完好,李福根也问了猎头,知道狗人们只把米佳打晕扛了回来,并没有欺负她。 强暴这种事,好象是人类独有的行为,狗人虽然有人类的基因,狗脑袋里,却还没强暴这种变态因子。 李福根突然在门口出现,米佳眼晴陡然瞪大,最初一刻,她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就那么死死的瞪着李福根,直到李福根走到床前,伸出手,叫了一声:“米佳。” 米佳身子这才猛地一抖,却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颤声道:“根子,真的是你。” 388服从 “是我。”她的样子,让李福根极为痛心,第一眼在她的别墅看到的她,那真是天上的女神啊,是那么的高雅性感。 而在小河中,那一场温柔,她又是那么的妩媚迷人。 真正是女人中的极品啊。 但这一刻,居然吓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了,不要怕,我来救你了。”李福根伸手轻轻抓着她的手。 手指相碰,米佳这才相信是真的,她呀的一声尖叫,猛地跳起来,一下扑到李福根怀里,死死的抱着他,不但手箍着他脖子,双脚也缠在了他腰上,不住的尖叫:“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呜呜呜。” 娜佳就跟在后面,看了米佳的样子,她撇了撇嘴,但眉头随即锁了起来,心中暗讶:“难道他们……,没那么快吧?” 不过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米佳猛地又尖叫起来:“娜佳,快躲开,你背后有怪物。” 女孩子扑到男人怀里哭,脑袋一般就藏在男人胸口的,但米佳个子比李福根高一头,又是整个人四手八脚的缠在了李福根身上,脑袋就没办法藏李福根怀里,脖子实在是弯不了那么长。 脑袋在上面,虽然泪眼迷蒙,也还是一眼看到了娜佳背后的猎头斑点,所以惊恐的尖叫起来。 不想娜佳看她这么吊李福根身上,有些不爽,突然嘿嘿一笑,一呲牙:“什么怪物,我们都是一伙的,本来就是要骗你上岛吃了你。” 女狗人特别热心,一直跟在她边上,她顺手就搂了过来,搭着紫耳的肩膀,道:“紫耳,呆会我们把她洗剥了蒸着吃,你是喜欢七分熟,还是五分熟。” 那紫耳有些憨,真就叫了起来:“我喜欢五分熟,一块肉撕下来,带着血丝的,最为鲜美。” “五分熟啊,好。”娜佳嘿嘿笑,冲着米佳挤眉弄眼。 米佳本来就有些惊魂不定,眼见娜佳跟紫耳勾肩搭背,而紫耳居然还能说人话,顿时就有一种白日见鬼的感觉,忍不住就吓得发呆,也不敢看娜佳她们了,身子一缩,把脑袋缩到了李福根怀里,口中骇叫:“根子,娜佳也是怪物。” “没有没有,她吓你的呢。”李福根慌忙安抚她。 米佳对李福根倒是信得过,不过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探出脑袋:“可是,她和那些怪物……。” “根子也是怪物。”娜佳又吓她。 米佳身子一抖,抬头看李福根,一张憨厚的中国人的脸,若在大街上遇到,这样的中国人,她正眼都不会瞧一下,但这会儿,看到这张脸,她心里却特别的安心。 “根子才不是。” 看到李福根的笑脸,她心底彻底安定下来,伸嘴去李福根唇上吻了一下,更加安心,好奇心便生了出来,探头看一眼紫耳,一只狗头,实在是看不得啊,忙又缩头回来,问李福根:“根子,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狗人,转基因的……战士,我懂一点狗语。” 李福根大致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根子,你真了不起。” 听说李福根居然懂狗语,而且收服了这些狗人,米佳一下子喜叫出声,不管不顾,搂着李福根就深深长吻。 这下娜佳确认了:“他们果然有一腿。” 心下就怒了,重重的哼了一声。 李福根听到她怒哼声,还有点儿顾忌,米佳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抬起脑袋,看一眼李福根,再看一眼娜佳,也哼了一声,再又吻上了李福根的唇,而且双手用劲,不让李福根往后躲。 李福根一点办法也没有。 娜佳也没多少办法,她总不能伸手把米佳从李福根身上扯下来啊,再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回身对紫耳道:“紫耳,带我看看你们的老窝。” 娜佳跟着紫耳看了一圈,其实也没什么看的,但有一件事让她非常高兴。 狗人的繁殖力,结合了人和狗的基因,虽然比狗慢,却比人快得多。 紫耳如果是人类,长得她这个样子,至少得十五六年,然而紫耳实际上只有四岁半,五岁都不到,而她父亲斑点,其实也只有十五岁,是娜佳父亲林科斯基亲自培育出的第一代狗人。 “五年可以培育出一代战士,而且已经可以自己繁殖。”心中稍稍一算,娜佳真可以说是惊喜交集。 惊的是,狗人生长快,繁殖力强,而且生出来的狗人,有着远超于人类的强悍体质,就紫耳来说,如果仅是身体方面,就不比她差,甚至某些方面还要略强一些,这要是大规模繁殖起来,必将是改写人类史的一件大事。 喜的是,这是她父亲的成果,到紫耳这一代,可以说已经是非常完美的基因战士,有着超强的体质,还有着人类的智慧,虽然暂时看起来,没有人类聪明,可人不是生出来就懂得多,是后天教出来的,如果找一些好的老师来教紫耳她们,应该不会比普通的人类差。 娜佳回来,米佳正拉着李福根,在跟一个女狗人说话,那女狗人看起来比紫耳还要小一点,相当于人类七八岁的样子,对于狗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两岁,娜佳问了下紫耳,果然,只有一岁半,这让娜佳心中更加的惊喜交集。 李福根对上娜佳,倒是有点心虚,见她回来,忙露个笑脸。 娜佳倒没有恼他,最多是米佳发骚不要脸吧,明明是伊万洛夫的情妇,还一天不到,就勾上了李福根,而以米佳的美艳,她成心想勾引李福根,李福根是绝对无法拒绝的。 她甚至已经在猜,必然是她上了岛,米佳跟李福根在船上,无聊发骚,借机就勾引了李福根。 她却不知道,米佳是给蜘蛛人吓到了,洗个澡引出来的一段情。 “我们回那边去吧。” 看了一圈,这边就是个狗窝,没什么看头,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她父亲的笔记,当时出来得及,笔记放在包里,没带出来。 “好。”李福根点头。 猎头斑点见李福根要回那边去,纷纷表示要跟着去警卫服侍什么的,林科斯基和一些科研人员调教第一代狗人时,用了一些古俄罗斯的宫庭礼仪,所以他们有时候表现得颇为人性化。 然后又带着狗的基因,兽类对头领的服从性,是远强于人类的,所以他们一个个表现得极为忠心。 李福根忙说不必,因为他感觉得出,米佳多少还是有些害怕。 说好第二天见,李福根带了米佳娜佳回山这边来,猎头斑点等人一直送到山岭上,看着李福根等人下山进了屋,大队才下去,却还留了两个人,在山顶上警戒。 娜佳进屋前,回头看了看山顶上警戒的狗人战士,对李福根道:“他们对你倒是忠心。” 米佳咯咯笑:“怎么,吃醋了?” 娜佳哼了一声,没吱声。 389淡淡的香 她爸爸好不容易培育出的转基因战士,结果成了李福根最忠心的手下,她心里当然有些疙瘩,不过还好,她跟李福根有了关系,而且她心里也服李福根,不仅仅是刚才的表现,就是先前在床上,她也是彻底的服了。 民国著名女作家张爱玲说过一句话: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荫道,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娜佳从小到大,从不服人,但对于李福根,她却打心底里服,因为李福根通过灵魂通道,彻底的征服了她。 她懒得搭理米佳,进屋先看了包,笔记本还在,也就放心了。 米佳同样不想搭理她,对李福根撒娇道:“根子,我要先洗个澡。” 李福根知道浴室在哪里,先进去,看了一下窗子,听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仍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奇怪,也没有多想。 米佳拿了衣服进来,李福根要出去,米佳却勾着了他脖子,嗲声道:“陪我洗。” 李福根还有些犹豫,娜佳在外面呢,但米佳搂着他脖子不松,还可怜兮兮的加了一句:“我怕。” 她当然是吓到了,这时绿色的眼眸中,还汪着泪光,李福根一下子就心软了。 娜佳在外屋,把火又烧起来,见李福根一直没出来,随后浴室里更发出古怪的声音,顿时眉头紧锁,暗暗呸了一声:“不要脸。” 但也没有办法,她不可能冲到浴室里把李福根拖出来,而且乌克兰也好俄罗斯也好,就是这种文化,从古沙俄帝国传下来就是这样,流行找情人,从沙俄的皇帝到皇后,没有谁会不找情人的。 上层如此,百姓也一样,百年前如此,百年后也一样,而在苏联垮台后,接触了西方文化,甚至更开放。 米佳要找情人,娜佳能有什么说的,何况她自己前半夜还拖了李福根上床呢,又有什么立场指责别人。 所以她只是骂了一声,也没有别的办法,索性又去拿了一瓶酒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拿出笔记本,再仔细的看爸爸留下的笔记。 好半天,李福根才出来,看到娜佳,还有些不好意思,娜佳狠狠的挖他一眼,李福根便嘿嘿的陪笑。 蒋青青最讨厌嘿嘿嘿,娜佳倒是不觉得,李福根坐过来,她到底没忍住,伸手就在李福根腰上掐了一把,还不轻。 果然,无论是东方女子还是西方女子,无论是淑女还是辣妹,商界精英还是强悍女战士,女人就是女人,掐人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或者说,不必教,先天就会。 李福根给掐得呲牙吸气,还不敢躲,只抓着她手。 娜佳不让他抓,打开他手,看李福根嘿嘿的,心中倒又软了,嗔道:“给我倒酒。” “哎。”李福根忙给她倒上。 “我也要喝。” 却是米佳出来了,只围着一条浴巾,上面露着胳膊,下面两条大长腿也多半露在外面,没有完全抹干,微微的水光反印着壁炉中的火光,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李福根虽然刚刚才把她狠狠的嚼了一顿,可这会儿一见,仍不自禁的眼光一直。 这实在是一个顶级的美女,特别是这种半遮半露的情形下。 李福根看得眼光发直,娜佳却看不得了,在米佳裸露的长腿上一瞥,哼了一声:“没了。” 她那一瞥,却落在米佳眼里,米佳反而得意了,咯咯一笑,细腰轻扭,轻盈的转了一个身。 如果只是转身过去就算了,偏偏她转了身,却又回头,对李福根抛了个媚眼。 这是模特在t台上的典型动作,不过模特都是冷着脸,米佳这一眼,算是加料版。 而取得的效果,也是超一流的。 李福根没读过什么书,但这一刻,却突然想到一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只可惜边上还坐着娜佳,若没有娜佳,这会儿他铁定一个虎扑,直接就扑上去了。 娜佳当然也看到了,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十多年相处,米佳一直稳稳的压着她和爱娃,她最见不得的,就是米佳卖骚。 有李福根在,米佳却并不把她的冷哼放在心上,自顾自去找了酒来,酒鬼好象天生有这种本事,无论藏在哪里,他们都找得到,当然,林科斯基的酒柜也并不是藏得很隐蔽。 米佳拿了酒过来,给自己倒上一杯,给李福根也倒上一杯,看娜佳在看笔记,她道:“娜佳,这是你爸的笔记吗?你爸真了不起,他的转基因战士,可以说是成功了。” 听她称赞父亲,娜佳心里倒是好过些了,抬头看着火光,脸上透出淡淡的神往之色,好一会儿,轻轻摇头:“可惜,要是苏联不倒就好了,强悍的转基因红军,将横扫天下。” “是啊。”米佳给她说得也感慨起来,转头看到李福根,却笑道:“不过根子更厉害,居然狗人都要听你的话,还要奉你为大王,根子,你怎么会狗语的啊。” “对啊根子,你怎么会狗语的?哪儿学的啊。” 娜佳也好奇心起。 李福根可就抓头了,这个怎么解释啊。 “我家里是农村的,喂得有狗,然后我练功,然后我就懂了。”李福根不是那种特机灵的人,而且对上的是自己的女人,也不太愿意骗她们,所以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编。 不过米佳却信了,道:“内家功夫,果然神奇,根子,我听说中国功夫中有点穴功,你一定会的是不是?” “会一点点。” 李福根点头。 狗拳本身有打穴戳穴的功夫,而在得到丹增念珠后,历代高僧,千年积累,以心传心,人体对他几乎已经完全没了秘密。 “表演一个。”米佳兴奋了,眼珠一转:“你点娜佳的穴道。” “为什么点我。”娜佳顿时怒了。 米佳咯咯笑,扯着李福根手:“根子,快点她,点她的软麻穴,然后你就可以吃掉她。” 她不但说,还扯着李福根的手去娜佳身上戳。 对中国文化,娜佳了解得要比米佳少,但李福根一身神奇的功夫她是知道的,眼见李福根手给扯得伸过来,她急了,慌忙一躲,碰倒了酒杯,忙又去扶,一时间手忙脚乱。 而趁着这个机会,米佳猛地就在她胸前抓了一把。 娜佳受袭,呀的一声叫,米佳却咯咯娇笑。 娜佳这下真的怒了:“看我今天收拾你。” 猛地往前一扑,一下把米佳扑倒在沙发上,伸手就去米佳身上乱掐乱挠。 390有贼 “呀,不要,咯咯咯,饶了我。” 米佳怕痒,倒在沙发上尖叫乱滚。 “今天绝不饶你。”娜佳发了狠,骑在她腰上,双手只在她腰上腑窝里乱挠。 米佳笑得差点没气,只有求李福根:“根子救命,我要死了。” 李福根看米佳实在笑得不行了,只好帮忙,抓着娜佳的手:“好了好了,娜佳,饶了她这一次。” 娜佳还不甘心,看着米佳哼哼:“自己说,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不敢了不敢了。” 米佳嘴里服着软,却猛地一下爬起来,翻身把娜佳压在了沙发上。 娜佳怒了:“今天……。” 话没说完,嘴巴却一下给米佳吻住了。 娜佳这下慌了,拼命挣扎,米佳咯咯笑,回头看一眼李福根:“根子,来。” 李福根能拒绝吗? 必须不能啊!!! 第二天,李福根先起来,到外屋,猛然耸了耸鼻子,有些不对,屋子里,飘着一缕淡淡的香味,细闻好象又没有,但不经意间,却又会钻进鼻子里来。 这香味不是娜佳和米佳的,而是昨天浴室里的那种香气,而他同时注意到,娜佳父亲的笔记本好象不见了。 昨晚上有些疯,米佳的疯狂,甚至还要超过蒋青青,先在外屋,后来进了里屋,乱七八糟的,但有一点李福根可以肯定,娜佳没来得及收起笔记本。 “糟了。” 他暗叫一声,四处找了一下,又看了娜佳的包里,确认没有,出屋,抬头看山顶,狗人的哨兵还在。 李福根叫了一声,那两名哨兵立刻奔了下来,给李福根行礼:“拜见大王。” “不必多礼。”李福根抬手让他们起来,道:“昨夜你们一直在山岗上放哨是吧。” “是。”两名狗人哨兵同时点头。 “辛苦了。”李福根先夸奖一句:“那你们有没有发现,有别的生物,也就是说,转基因人类,到我这屋子里来?” “没有发现啊。”两个狗人哨兵一胖一瘦,这时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头。 其中那瘦高的机灵些,问道:“大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还好。”李福根摇了摇头,想了一下,道:“这岛上,除了你们狗人,还有些什么人?” 他本来只是顺口一问,不想那瘦子立刻就扳着指头数了起来:“还有鲨人,蝠人,蜘蛛人。” 还有这么多,李福根吓一跳。 而这时屋中传出娜佳的叫声:“根子,根子。” “我在外面。”李福根应了一声,对两个狗人哨兵示意:“你们先等一下。” 到里屋,娜佳已经起来了,在找她爸爸的笔记本:“根子,你看到笔记本没有?” “没有。”李福根摇头:“可能跟偷走了。” “什么?”娜佳一听就急了:“谁偷走了,一定要找回来,这里面是我爸爸数十年的心血。” “你先别急。”李福根忙安慰她:“再找找。” 娜佳哪能不急,她沙发上找了,又直接把几张沙发掀过来看下面,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再联系到闻到的香气,李福根可以确定,确实是有某种转基因人偷溜进来,偷走了笔记本。 “怎么了?”米佳这时也起来了:“笔记本给偷走了吗?” “都怪你。”娜佳情急之下,不免迁怒于她。 米佳哼了一声:“你昨晚上叫得好象比我还大吧。” “你。”娜佳顿时就怒了。 绕过沙发,打开架子就要开打。 米佳也不怕她,同样拉开架子,可她这会儿才披了一件睡袍呢,带子都没系好,这一拉开架子,好么,精彩极了。 “好了好了。”李福根忙拦住中间:“岛上除了狗人,还有好几种转基因人类呢,可能是它们,我们找狗人来问问就知道了。” 娜佳主要担心的是笔记本,也就不找米佳麻烦了,跟着李福根到外面。 李福根问那两个哨兵,两哨兵年纪都不大,都只有六七岁,知道的也不多,一问急了,其中那瘦高个道:“大王稍等,我请老大他们过来。” 飞步上山,跑步的时候身子前顷,很有点儿赶山狗的味道,将近两百米的山道,他两分钟不到就跑了上去,到山顶呜呜呜一通叫,没多会,猎头斑点等人就全赶了过来,来得还不少,至少二三十个。 “大王,什么事?”猎头跑在最前面,喘着气问,不过他的俄罗斯语说得没有斑点好,只是勉强能听懂。 “昨晚上有小偷。” 娜佳抢在李福根前面答:“岛上除了你们狗人外,还有哪些转基因人类?” “还有几种。” 猎头显然对岛上的情形非常熟悉:“有蜘蛛人,有蝠人,还有鲨人,最讨厌的是蝠人,他们喜欢在夜间飞来飞去,偷人家东西。” “肯定是他们。”紫耳也过来了,在后面插嘴。 “蝠人,能飞?” 娜佳皱眉,她父亲笔记本上有转基因战士的记载,但不太详细,因为林科斯基他们只培育出了第一代,才开始培训,就出了事,后面的就没有记载,而岛上的转基因人类,明显已经自己繁衍出了第二代,甚至有可能到了第三代。 “是,能飞,跟蝙蝠一样。”紫耳点头:“不过比蝙蝠要大一些。” 她说着双手比划了一下,李福根看着她手势,估摸了一下,也就是一个婴儿大小,跟蜘蛛人的体形差不多,想来也是,如果要在天空中飞,体形太大,肯定飞不起来。 但想想蝙蝠与人基因混合,婴儿一样的人,蝙蝠一样的翅膀,能在空中飞来飞去,这也是非常惊人了。 “美国有星球大战,苏联有转基因战士,冷战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李福根在心中暗暗感慨。 “蝠人在哪里,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娜佳问。 “我知道,我带你去。”紫耳一脸踊跃:“居然敢来偷东西,打死他们。” “对,打死他们。” “要是躲洞里不出来,就放火烧。” 狗人们有着狗的基因,特别的热情爱冲动,纷纷叫嚷,一时间乱如集市,李福根突然有一种感觉,仿佛他是一个赶山的猎人,带一群狗要去赶山一样。 “等一下。”他扬手止住踊跃的狗人群:“我发现一点线索,是一种香味。” 391美男子 “香味。”女狗人也是人,一说香味就来劲,紫耳立刻就叫了起来。 “是。”李福根点头:“这屋里还有,你们进来闻一下。” “好。”紫耳立刻点头。 其他狗人又踊跃起来。 “不要都进去。”斑点稳重些,拦住其他狗人:“把气味弄混了就不好了。” 这话有理,李福根先还没想到,暗暗点头。 紫耳先进去,然后斑点和猎头也跟了进去。 “好怪的味道,好浓厚。” 紫耳一进屋就叫了起来,鼻子一耸一耸的,而且是直奔里间的卧室。 李福根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老脸一红。 昨晚上他跟娜佳米佳一场疯,两个长腿美妞实在太迷人了,他也是不辞劳苦,后果就是,整个卧室里,充满着浓郁的气味。 “没去卧室。”李福根慌忙抢先一步把卧室门关上。 娜佳米佳也一下明白了,两人对视一眼,不免也都有点儿脸红。 紫耳哦了一声,也不知明白还是不明白,鼻子吸了两下,叫了起来:“是有一种独特的香味。” “这味道淡,好象是女人身上用的香。” 斑点猎头也都闻出来了。 “昨天浴室里就有。”李福根引紫耳几个到浴室。 紫耳一路闻到窗子上,道:“是从窗子进来,又从窗子出去的,这上面气味最重。” “是。”斑点猎头都给与肯定:“小偷是从窗子进来,再又从窗子出去的。” 猎头性急,直接跳上窗子,他个子大,几乎是挤出去的,跳到屋外,闻了一下,道:“是从这里往后山去了,应该不是蝠人,这家伙明显不会飞。” 这判断对,如果是蝠人,空中飞行,地下就不可能留下香味。 紫耳斑点全都点头,赞同他的判断,李福根也觉得有理。 “那会是什么人?”娜佳疑惑:“鲨人吗?” “有可能是他们。”紫耳点头。 “可鲨人体形不是最高大吗?这窗子。”娜佳有些疑惑了,她父亲的笔记上记载,鲨人是体形最高大的转基因战士,而这窗子明显较小,猎头进出都不易,何况是鲨人。 “女鲨人或者小鲨人是可以进出的。”斑点解释。 “不管是谁,追下去就知道了。”猎头在外面叫,他性子明显要急燥得多。 一群狗人跟过来,闻着了气味,然后就踊跃起来,左右散开,争先恐后的追了下去。 李福根带着娜佳米佳跟在后面,斑点稳重些,就陪在他们身边,同时也介绍了蝠人和鲨人的情况。 蝠人住在山洞里,一般只夜间出来,体形小,最大的个头,也就跟初出生的婴儿差不多大,翅膀很大,张开有四五米,飞行能力极强,极为灵活。 娜佳听了点头,她父亲笔记本上有记载,蝠人和蜘蛛人,都是做为特种兵使用的,蜘蛛人可以用来做暗哨守卫要地,布下蛛网,谁也闯不进来。 而蝠人则是最好的侦察兵,可以无声开息的深入敌后,无论是侦察敌情,还是搞破坏,或者使用斩首战术,都非常好用。 “娜佳,你爸爸真了不起。” 听到蝠人的神奇,米佳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她一脸真诚,娜佳点了点头,脸上却有些黯然:“可惜强大的苏联没有了。” “是啊。”米佳也有些伤神。 猎头等人散开搜索,行进速度飞常快,翻过一座山岭,下面一条很宽的山溪。 只要过了河,或者入了水,气味就会散去多半,那天李福根追米佳,就是因为狗人连过几条溪,他却失去了踪迹。 但狗人多,有的在溪这边,有的在溪那边,散开一闻,最终认定,小偷没有过河,而是顺着山溪下水去了。 “应该是鲨人。” 猎头做出判断,回报。 “你的意思是……。” 李福根感觉到他神情有些犹豫,问。 “鲨人凶暴,我们都没带武器,所以……。”他微微一顿:“大王最好先等一等,我叫人回去拿武器。” “我带了武器。” 米佳从腰上掏出把手枪。 原来她进屋换下睡袍,顺手拿了把手枪。 “手枪没用。” 娜佳摇头。 “为什么?”米佳不服气。 “因为鲨人是冲锋型转基因战士。”娜佳似乎觉得这话还够份量,又补一句:“重型冲锋型战士。” “你干脆说他们是重型坦克得了。”米佳撇嘴。 娜佳却毫不客气的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鲨人若冲锋时,抵得上一台重型坦克。” “好了好了。”李福根怕她们又吵起来,打断娜佳,对猎头道:“先去看看吧。” 他这么说了,猎头自然遵从,当先引路,狗人们散在溪的两岸,远的甚至到了对面的山岭上,这就锁定了气味,只要小偷从水中上岸,无论如何逃不过这么多狗人的鼻子。 溪水蜿延,曲曲拐拐,流出七八里,出了山口,便到了海边。 “果然是鲨人,她在这里上岸了。” 猎头没有随着溪流入海,而是在入海口处找到了气味源,小偷在入海口上了岸,然后左拐,不远处一座断崖,崖高百米,怪石从生,中间一个巨大的洞口。 没等靠近悬崖,那个洞口已经有人钻了出来。 那是一个极为高大雄壮的男子,在李福根这种东方人眼里,猎头他们已经算高大了,普遍接近两米,而与洞口出现的那男子比,猎头他们又要差一截。 那男子至少有两米四五,身坯也极为壮实,差不多就是一扇门板了。 不过真正让李福根好奇的是,那男子确实是个人,至少远远看去,与人一模一样,只除了身躯高大一点,但高大不是罪啊,姚明也比普通人高啊,而这人,差不多就是姚明的个头,只是更壮实一些。 “是暴齿那小子。” 还没等李福根问出来,猎头先已经叫了起来,回头对李福根道:“大王要留神,鲨人暴燥,暴齿这小子更是极不好打交道。” 而斑点则喝叱起来:“不要乱,两边散开,成战斗队型,小心保卫大王。” 狗人们在他指挥下,分成了三排,居然真有点儿人类军队的架势。 李福根则是奇怪:“这人真是鲨人?和人类长得一模一样啊,就是高大点。” “是啊。”米佳也有些疑惑,甚至有些花痴了:“真帅。” “我爸爸笔记里说了,鲨人是最完美的转基因战士,用的是半个大白鲨的胚胎,加一个完整的人类胚胎,所以整体象人,但肌肉发达如大白鲨,力量更是普通人类的三倍以上,他们可以披重型防弹装甲,抱六管火神机炮冲锋,就如同一辆坦克,而灵活性却又远在坦克和装甲车之上。” 娜佳看着暴齿,同样有些痴迷。 这时那暴齿却发出一声怒喝:“猎头,你是想死吗?” 说的是俄罗斯语。 相比于斑点等人结结巴巴的俄罗斯语,暴齿的俄罗斯语却要圆熟多了,甚至还要强于李福根,而且声音哄亮,带着强烈的胸腔共鸣音,可以说,非常好听。 米佳首先就叫了:“哇,他声音真好听。” 暴齿边叫,边冲出了洞子,崖顶到沙滩,是一个斜坡,暴齿飞步而下,他身躯高大健美,跑动之际,带着完美的律动感,以及于米佳再次发出了惊叹声:“哇。” 娜佳眼光也有些痴迷。 暴齿没有穿衣服,只系了一条短裤,但好象不是布料的,而象是一种什么皮子,整个肌体呈一种古铜色,太阳照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发出一种淡淡的黄色的光芒。 别说米佳娜佳,就是李福根都看得有些发呆,心下暗叫:“真是个美男子。” 不过暴齿这一跑近,他也发现了异常,暴齿的两胁,有类似于鱼鳞似的片状物,呈青黑色,从腋下,一直延伸到腰以下,但腿上又没有,胸前也没有,好象就只是两胁有,倒仿佛是两边的护甲。 “猎头,斑点,你们是想死吗?” 暴齿冲下来,瞪目怒叫。 “你不要给我逼逼逼,真以为我们狗人怕你啊。”猎头哼了一声。 斑点则叫:“我们是来抓贼的,有人偷了我家大王的东西。” “你家大王?”暴齿眼光向李福根几个人看过来,眼光在米佳娜佳身上一溜,却并没有任何停留,直接扫到李福根脸上。 米佳娜佳都是一流的美女,尤其是米佳,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万众瞩目的对象,只要是个男人,目光就不可能不在她身上停留,而当暴齿眼光扫过来时,米佳更挺胸凸臀,摆出了一个s形的状态。 但暴齿却视如不见,这让她顿时就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谁是你家大王?” 暴齿在李福根脸上同样没有停留,要说李福根的长相身材,比猎头斑点还要差着一截,自然不能吸引暴齿的目光。 “这就是我家大王。” 斑点向李福根一指。 又给李福根介绍:“大王,这是鲨人中的暴齿。” “你就是狗人的大王?”暴齿眼光再次转到李福根脸上,在他身上一扫,蓦地里仰天狂笑:“这就是你家大王,哈哈哈。” 392魔女 看到他的狂笑,猎头在内的所有狗人脸上都有愤怒羞辱之色,不过没有带枪来,赤手空拳的,明显是打不过暴齿,所以也没人冲上去。 李福根突地张嘴:“吽。” 这是佛门六字真音中,威力最强的一个音,起音不高,却如洪钟大吕,又如大江暗流,蕴含着巨大的威力。 暴齿笑声倏地止住,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摆出戒备的姿势,眼光紧紧的盯着李福根,目光怵剔,很显然,李福根这一声,让他心中有了惊惧之意。 这不稀奇,六字真音,本就是佛门镇魔的无上真言,以音入魄,震聋发聩,所谓佛门狮子吼,也就是这个,吓一吓这种转基因的半野人,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李福根迎着暴齿目光,脸上微微带笑,俯身拾起两块鹅卵石,都有巴掌大小,双石互相敲击了一下,随即扔一块到暴齿脚前。 暴齿不知道他要干嘛,看一眼石头,眉头微锁,眼中的戒备又重了两分。 相反,李福根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浓了,他抓着石头举到胸前,手慢慢抓紧,发力,鹅卵石碎裂,随着他手的搓动,慢慢的化成粉,落到沙滩上。 李福根把手掌松开,最后的一点粉末在风中飘散开去。 无论是米佳娜佳两女,还是猎头等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知他什么意思,直到这一刻,这才明白,一时惊叹声不绝。 狗人虽是转基因的生物,力量比普通人类要强得多,但说空手握碎石头,且捏成粉末,那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狗人做不到,鲨人呢? 暴齿也有些呆愣,不过好象还有些不服,他看看李福根,又看看脚前的石头,终究没忍住,捡了起来,单手用力,那可是石头,不是面包,他当然捏不动。 “哈。”猎头当先笑出声来。 一众狗人同时发出哄笑。 暴齿俊脸涨红,双手抓着石头一扳,鹅卵石一下子给他扳成两截。 但他这一下,猎头可就不服气了,哼道:“这算什么?” 他随手捡起身前一块石头,比暴齿手中的还要大得一截,同样双手用力一扳,也断成了两截。 狗人肌肉力量虽不如鲨人,比普通人类还是要强得多,扳断块石头,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猎头扔掉一块,抓着剩下的一块用力一捏,石头没碎,他自己倒是呲牙裂嘴了,用力太大,手捏痛了。 不过他并不觉得丢人,而是斜眼看着暴齿:“你有种就跟我家大王一样,捏碎它。” 暴齿看看李福根,还是有些不服气,双手握着一截石头,口中更发声助力,嘿的一声,然而石头就是石头,别说嘿,就是哈也没有用,脸和脖子胀得通红,石头却还是石头。 “哈哈哈哈。”猎头等狗人哈哈大笑。 暴齿脸胀得更红,看一眼李福根,猛地扔下石头,转身就跑,他这么一回头,李福根才留意,他的头发是蓝色的,跟他的眼珠子一样。 暴齿跑回洞子前面,对着洞中发出尖利的叫声,不是俄罗斯语,就是一种奇怪的叫声。 “他要叫人。”斑点叫。 李福根点点头,看了看脚前,鹅卵石很多。 枪在他手里没有用,他不会开枪,他甚至不知道开枪先要打开保险。 但石头在他手里,却非常有用。 鲨人单个实力明显远强于狗人,猎头他们来得急,又没带武器,仅米佳腰上一把小手枪,那是半点用也没用。 所以李福根把希望寄托在了石头上面,如果鲨人多,而且是直接冲过来的话,那说不得,他就要以飞石迎敌了。 从洞口到沙滩,大约七八十米的距离,三十米左右,李福根就可以飞石伤人,他自信以他的手速,这三十米距离,将是鲨人无法逾越的天堑。 当然,如果鲨人有武器,那又另说,不过他认为,鲨人本事实力占强,应该不会带武器。 随着暴齿的叫声,洞中又冲出十几个鲨人来,个个都是体形高大的汉子,最高的比暴齿还要高一头,差不多两米五六了,姚明站在他面前,也要仰望。 最矮的,也不比狗人矮,而看脸,非常的稚嫩,明显是鲨人中的少年,没有长大的,现在个矮,也许一两年后,就有暴齿高了。 而他们的长像也都非常英俊,可以说,每一个都是英俊美男。 “这基因还真是牛啊。” 看着鲨人这亮瞎人眼球的群体,李福根忍不住暗叹。 “准备迎敌,三五分群。” 看到鲨人要冲下来,猎头大声呼叱,狗人们立刻三个五个的形成一个个战斗小组,准备迎击鲨人。 狗是一种勇敢的动物,个体虽小,却敢于搏狮斗虎,尤其是成群的时候。 狗人有狗的基因,同样也保持了这样的斗志。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啸音。 这声音不是暴齿等人发出的,而是来自海上。 李福根扭头,眼光陡然一凝。 海水一涌,一头鲨鱼破水而出,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 不止一头,随着这头鲨鱼破水,大海好象突然翻腾了,无数的鲨鱼争相恐后的跃出水面,数量之多,至少有上百头。 那黝黑的身躯,锋利的牙齿,还有庞大的数量,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随后海面又突然平静,所有的鲨鱼都钻进了海底,不再现身。 李福根惊疑之际,突见海浪一翻,一头大白鲨猛然窜出水面。 这头大白鲨身量极为巨大,至少有二三十米长,脑袋就象一艘船,张开的巨嘴里,一排排倒齿,有如钢钉,双眼发着森冷的光,仿佛要把看到的一切全都撕成碎片。 没有人敢直视它的眼光。 不过其实也没有人去直视它的眼光,因为,大白鲨背上,站着一个女子。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李福根一时间,甚至无法形容。 首先是高,非常高,估计要突破两米,米佳娜佳都有一米八多,但与这女子比,至少要矮一个头。 然后是漂亮,很多女孩子个头长起来了,体形却不协调,看上去象一根晾衣服的长竹杆,看着违和,抱着咯手,压着更是骨头痛,整个就一搓衣板的加料版。 但这女孩子不是,她身材火爆异常,该瘦的地方瘦,例如腰,特别细,该丰的地方丰,例如胸,例如胸,然后她还有一个极为夸张的臀。 她双脚一前一后叉开站在鲨背上,腰细丰臀,身子自然而然形成一个美妙的s形。 393鲨女魔音 她穿了衣服,但衣服的料子很怪,好象就是水草,做成一个比基尼的样式系在身上,腰间水草加长,仿佛一条草裙,草裙下,是一双不可思议的长腿。 这样的草裙,穿在她身上,是如此的协调,甚至是有一种别样的野趣。 包括李福根在内,岸上所有的人全都看呆了,李福根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有了不少的女人,而且都是美女,远的不说,就身边的米佳娜佳,就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但这个女孩子,却艳压群芳,可以说,任何男人只要看到她,就不会再去看其她女人。 当然,她的美是一回事,她这种特异的出场方式,也有很大的加成,其实李福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看清那女孩子的脸,一是远了点,二则是那女孩子的身材太诱人,眼光都盯着脖子以下了。 直到大白鲨驼着那女孩子游近,并横过海面,李福根这才看清那女孩子的长像,瓜子脸,蓝色的长发,因为着了水,直直的垂在肩头,雪白的肌肤,配着一双深蓝的眼晴。 看清她的长像,李福根心中微微的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就一个字:美。 如果要加一个字,那就是:真美。 那女孩子眼光往岸上扫了一圈,虽然只是一扫而过,所有人却都感觉到她看到了自己一样。 李福根也是这种感觉,心下叫:“她眼晴真美,眼光真亮,灵儿要是看到坏人,眼光也是她这个样子。” 这时大白鲨游到近岸,调头,那女孩子右手拿了一件东西,送到嘴边。 “好象是一管萧。”李福根对乐器不熟,还有些疑惑,却听到斑点猛地大叫起来:“鲨女魔音,大王快走。” 他声音中带着巨大的惊骇,仿佛看到太阳从天上掉下来了一般。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回事,忍不住扭头去看他,却蓦地一惊。 只见斑点双手抱头,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脚下踉踉跄跄,仿佛喝醉了酒一般,蓦地里双膝一软,跪在了沙滩上。 叫李福根吃惊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所有的狗人,包括猎头,紫耳,无论男女,全都跟斑点一样的情形,双手抱头,满脸痛苦的跪倒,有的甚至在沙滩打滚。 但米佳娜佳却没有这种状况,米佳惊叫:“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了?” 娜佳见识要多一些,猛地就叫起来:“是次声波,次声武器。” 李福根读书少,不知道什么次声波次声武器,但佛目广大,因缘自起,他霍地一下就明白了:以音伤人。 他猛地转身,双手合什,一段佛音从他嘴中发出:嗡……嘛……呢……呗……咪……吽……。 他声音并不高,但每一个音都仿佛带着无明的力量,远远的送到海面上。 他音一出,那女孩子身子猛地一震,手中的萧一颤,离开了嘴边,她讶异的看一眼李福根,似乎还不服气,再次把萧送到嘴里,刚要吹,李福根六字真音的吽刚好送到,恰如一个雷音,直透入她耳中,她身子猛地一震,脚下一软,竟在鲨背上站不住,一下子滑入了水中。 “海伦。” 崖顶上的暴齿急叫。 不过那叫海伦的女孩子一入水,身子随即就浮了起来,而且是直立着的,只膝盖以下淹在水中,仿佛水下有东西托着她。 但李福根眼尖,从海伦身子轻微的摆动就知道,她脚下并没有东西,她这是极高明的踩水术。 李福根发直。 不是因为她踩水术的高明,而是她踩水时,腰臀细微的摆动,加上胸前的颤动,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韵律,实在是美到了极致,当然,也诱人到了极致。 李福根的六字真言甚至都无法再念下去。 当然,也不必念了,海伦入水,魔音中断,斑点等人痛苦立失,虽然还有几个抱着头,但斑点猎头等强壮的,还是站了起来,不过眼中都还有惊恐之色,而看向李福根的眼光里,则有敬佩的神色。 他们的大王,实在太了不起了。 “海伦。”崖顶上的暴齿又叫了一声。 海伦冲崖顶挥挥手,身子一跃,大白鲨同时往水下一钻,她又站到了鲨背上。 大白鲨扭身,游向海中,海伦回头,深深的看一眼李福根,萧重又送到嘴边,这次却有萧音传来。 李福根不懂单律,就只觉得,萧音非常的好听,一时就呆愣在了那里,直到大白鲨带着海伦消失在海天尽处。 海伦一走,暴齿也不再冲下来,而是冲着崖下重重的挥了一下拳头,然后所有鲨人进了洞子,再不露头。 “刚才那是暴齿的妹妹海伦,他们称她为海的女儿,我们叫她海魔女。”斑点说着,还有些惊魂未定:“亏得大王神通广大,否则我们今天只怕都要给海伦诱进海里,不会有一个人活着。” “这么厉害?”米佳惊讶。 “是。”紫耳多话,在一边接口:“她的魔音可怕至极,我们先会精神分裂,然后就会不由自主的顺着声音往海里走,拉都拉不住,然后全部淹死在海里,或者给鲨鱼撕碎。” “太可怕了。”米佳忍不住惊呼。 “这是次声波武器。”娜佳皱眉:“人耳是听不到次声波的,但狗人有狗的基因,可以听到次声波,只是想不到,海伦居然这么厉害。” “她肯定就是那个贼。”紫耳愤愤的叫。 “她那么高的个子。”米佳有些疑惑,但随即点头:“她个子虽高,却不胖,很苗条,要进出那个窗子还是可以的。” “想不到是个贼美人。” 李福根暗叫,眼前仿佛还有海伦的身影。 突然想到一事,道:“我好象看过一个片子,叫木马屠城吧,里面的女主角,好象就是叫海伦。” “没错。”娜佳点头:“特洛伊战争,就是一个叫海伦的女人引发的,后来拍成了电影。” “那个海伦给这个海伦提鞋都不配。”米佳撇了撇嘴,对李福根笑道:“根子,要是这个鲨女海伦,你愿不愿意为她顷国而战。” 李福根女人多了,可不上这个当,而他现在有些油嘴了,嘿嘿笑道:“我愿意为你顷国而战。” 这话米佳果然爱听,咯咯娇笑,媚眼如丝,娜佳却看不得了,哼了一声。 394 她挠我 “大王,要不我们回去取了武器来,攻进去。”猎头叫。 “是啊。”紫耳也兴奋的叫起来:“大王即可克制海伦的鲨女魔音,我们就再不必怕他们,直接把他们赶下海去。” 斑点稳重一点,张了张嘴,却没吱声,不过脸上微有忧色。 他不开口,李福根反就反问:“斑点,你觉得我们能赢不?” “大王神通惊人,居然能克制鲨女魔音,如果攻打鲨人老巢,我们必赢的,只是。”他说着有些犹豫。 猎头却等不急了:“只是什么,怕他不成?” 斑点不理猎头,看着李福根,微一沉呤,道:“只是鲨人水陆两栖,陆上抵不住,他们可以下海,我们却不能追下海去。” “把他们赶下海就行了啊。”猎头哈哈笑,一众狗人也大呼小叫,狗这种生物,一兴奋就乱,不过其实人也差不多,两种基因凑一起,更乱。 “然后呢?”斑点冷眼看着他:“这个岛四面是海,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上岸,我们以后天天提防他们吗?再说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李福根几个:“大王不可能永远留在岛上吧,如果你们要回去,鲨人中途拦截,大王虽然神通惊人,但在海上,只怕要遭鲨人的毒手。” 他这一说,李福根几个怵然心惊,尤其是娜佳。 她父亲的笔记本,对她极为重要,不仅仅是父亲的遗物,笔记本里面,还记载了转基因研究的过程,和转基因战士的优缺,是一本极为宝贵的科研资料。 当时娜佳就说过,那个笔记本,可以抵十个师,而看了狗人尤其是鲨人的能力,她更是确信这一点,所以,她是极力想要把笔记本拿回来的,心里也就顷向于攻打鲨人老巢。 但听了斑点这话,她就知道没可能了,打下鲨人老巢又如何,他们总是要回去的,难道真在这岛上当大王,而一旦他们离海,以鲨人之能,不说亲自动手,只需指挥鲨群,就能把快艇顶翻,然后让鲨鱼把他们撕成碎片。 李福根再神通广大,下了水,也绝对不可能是鲨鱼群的对手,他单手能捏碎石头,能捏碎刚才那大白鲨的牙齿吗?大白鲨一嘴下来,李福根即便是个钢人,也会一切两断。 李福根其实也是想帮娜佳拿回笔记本的,但斑点的话有道理,看娜佳脸带犹豫,他也知道娜佳能想到这一点,道:“那我们先回去吧,再想想办法。” 原路返回,到林科斯基别墅,斑点布下岗哨,在两边山头都布下哨兵,以狗人的灵醒,基本就不可能再有外人能摸进别墅了。 其实只要李福根在别墅里,又留了神,鲨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摸进来的,不过李福根也不反对斑点猎头的布置。 从这些方面,他反而看出,斑点智能极高,而且心性稳重,已经是非常优秀的转基因人类。 如果只是高大强壮,转基因战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如果再配上高智慧的头脑,那就真的可怕了,只是林科斯基死得早,少了培训,狗人智慧普遍不高,斑点算是难得的有头脑的狗人了。 斑点猎头紫耳三个跟着进了别墅,米佳拿了酒出来招待他们,娜佳就问岛上的情况,鲨人的,还有蝠人和蜘蛛人的,斑点几个自然是知无不言。 不过笔记本是给鲨人偷了去,其它情况了解得再多,也无即于事,而猎头几杯酒下去,可就醉了,斑点只好跟紫耳扶着他回去。 一个白天,慢慢的过去,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到晚间的时候,米佳肚子突然痛了起来。 “怎么了。”李福根吓一跳,忙问。 “亲戚快要来了。”米佳锁着眉头:“以前都一样的,经前三天,就开始痛,这次更痛一点,可能酒喝多了。” “活该。”娜佳兴灾乐祸。 她总觉得,笔记本丢失,米佳是祸首,如果不是米佳发春抱着她,然后引得李福根发疯,弄得她神魂颠倒的,鲨人就不可能有机会偷走笔记本。 米佳撇撇嘴,对李福根撒娇:“根子,你帮我治嘛。” “好,没问题。”她一叫痛,李福根就以气场感应了她身体的状况,立刻就知道怎么治了。 历代高僧,给无数信众治过无数的病,而这些信息,全以灵力场或者说磁场的形式留在了丹增的念珠上,就如一部部电影一般,李福根随时可以浏览取用。 “快来帮我治。”米佳急不可耐的脱了鞋,在沙发上躺下,一双雪白的长腿还爱娇的翘起来。 娜佳就看不得她那样子,突然一伸手,在米佳脚掌心挠了一下。 “呀。”米佳一声尖叫,立刻双手抱膝,在沙发上笑得打滚。 “死娜佳,你要死了,挠人家脚掌心。”她边笑边骂,又跟李福根撒娇:“根子你看,她挠我。” “挠你怎么了?”娜佳哼哼,做势扬手,米佳顿时就吓到了,双手死死抱着脚,对李福根叫:“根子。” “好了好了。” 李福根忙拦住娜佳。 “休想我会轻易放过你。”娜佳呲牙威胁,自己去倒了一杯酒。 “怕你。”米佳对她耸鼻子,起身躲到另一条沙发上:“根子,来这边,怎么治。” “简单,你躺着就行,你是经前受了寒,寒气积在胞宫中,我把寒气引下来就行了。” 李福根走到她脚前,娜佳倒了酒过来,也好奇的凑过来看,米佳顿时就尖叫了:“根子,别让她过来,她要挠我。” “你那臭脚,以为我高兴挠啊。”娜佳冷哼。 “才不臭。”米佳自己把脚弯过来,手抓着凑到鼻尖,这份柔韧性,看得李福根目瞪口呆。 “根子你闻,不臭是不是?”她自己闻了不算,还凑到李福根面前来。 李福根当然会凑趣,不但闻了一下,还伸嘴在她脚背上吻了一下,道:“当然不臭。” 米佳顿时就得意了,但娜佳却看不得了,米佳防着她,李福根挡在前面,所以她挠不到米佳的脚,但还有其它地方啊,她一跨步,手一伸,就在米佳腋下抓了一把。 米佳特别怕痒的,顿时又尖叫着缩成一团:“根子救命,她又挠我痒痒。” 她一是真怕痒,二也是跟李福根撒娇,娜佳就看不得,索性往前一扑,一下跨骑在她身上,去她胸前腋下,一顿猛挠。 “呀,要死了,救命啊。”米佳在沙发上乱滚,笑得岔气。 李福根只好去救她,在后面抱着娜佳,娜佳手给李福根抱住,只好放弃,刚要起身,不想米佳突地一直腰,一下搂着她脖子,伸嘴就吻住了她唇。 395 学狗语 娜佳平时厉害,在床上却远不是米佳对手,顿时就慌了,慌忙挣扎,偏偏她双手给李福根抱住了,脖子又给米佳搂住了,挣扎不脱。 米佳得势不饶人,对李福根叫:“根子,快来。” “你们疯了。”娜佳红了脸叫:“天还没黑呢。” 可她脸红红的样子,反而更诱人。 她在任何时候,都是英姿勃发的,就如出鞘的利剑,锋寒逼人,惟有在这一刻,才显现出她身为女人娇柔,而这种对比反差,更让李福根怦然心动……。 一直到晚上,重新洗了澡,李福根才给米佳治了病,就是一股寒气,李福根以真气透体,很容易引下来的,很简单。 娜佳下午给耗尽了体力,到晚上就有些柔柔的,没再来捉弄米佳,不过等李福根给米佳治完了病,她却突然有个提议:“根子,你教我狗语好不好?” “我也要学。”米佳立刻凑热闹。 “狗语啊。” 李福根会狗语,但一直没有想过狗语这事,娜佳这么一提,他想了一下,发现狗语还比较丰富,提练一下,还真算是一门不错的语言。 一般人只知道狗是汪汪叫,其实狗与狗之间交流,不是汪汪大叫的,是一种发自喉咙中的呜呜的低音,而且这种低音其实可以传得很远,带有一点超声波的味道。 “要保密吗?”看李福根沉呤,米佳顿时就撒娇了,直接就勾着了他脖子,整个人差不多吊到了李福根身上。 “没有。”李福根搂着她,摇头:“我是在想怎么教。”说着笑:“老师上课,不都是要备课的吗?” “那我乖乖坐好。” 米佳胸膛一挺。 可她整个人吊在李福根身上,这么挺着胸膛,一对娇挺的凶器根本就是直接顶在李福根胸膛上,这也叫乖乖坐好? 李福根是无所谓的,娜佳却看不得了,冷哼:“坐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唷,现在又威风了。”米佳全不怕她,反唇相讥:“先前谁叫饶命来着。” “你真要我收拾你。”娜佳脸一红,起身。 “呀。”米佳忙往李福根怀里扑:“根子你看她,先才饶过她,她又来威胁我。” 李福根看了好笑,他家里也差不多,龙灵儿在平时吊打蒋青青,可只要上了床,立刻就是一盘肉菜,娜佳几乎就是龙灵儿的翻版,而米佳豪放之处,不在蒋青青之下,只是蒋青青更变态。 不过还好,李福根和稀泥已经神功大成,忙又劝和:“好了好了,随便坐着,我教你们狗语,先教名字。” 米佳立刻忘了跟娜佳撕逼,叫道:“我的名字用狗语怎么说?” “米佳。”李福根口中呜呜,叫了米佳的名字。 狗语低沉,但发声独特,是在喉咙里发声的,形成一种怪异的震动,听得米佳咯咯笑:“怎么是这样的。” 跟着学了两次,不象,她的声音又娇又脆,发这种低沉的音,却带着一种媚态,有一种异样的诱人之处。 李福根耐得烦,又教,她边学边笑,然后李福根又叫了娜佳的名字,娜佳倒是没笑,不过头两遍也学不象,但反而来了兴致。 李福根教了大半夜,最后教到床上,然后就教了她们一个独特的音,是母狗的……。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娜佳就爬了起来。 李福根给惊醒了,问:“怎么这么早起来?” “我去跟紫耳他们练习狗语。” “唷,读书时没见你这么认真。” 米佳也给惊醒了,还有些睡眼迷朦,倒不妨碍她讽剌娜佳,女人爱撕逼,还真的是全世界各地都一样。 娜佳不理她,李福根便也想爬起来,却给米佳缠住了,这大美人长手长脚,缠在身上就如一束白丝。 “不要,再陪我睡一会儿。” 米佳说着吃吃笑:“呆会我们也来练习,最后那个音,我还不熟练。” 李福根听了,顿时腹中一热,昨晚上,米佳两个最后练那个音,可是爽爆了。 “好。”他笑着应,真就不起来了。 娜佳却看不得了,穿好衣服,绕过大床,看似要出门去,却突然窜回来,伸手就在米佳的屁股上啪的打了一板。 “呀。”米佳给打得尖叫。 娜佳哈哈大笑,头一昂,得意洋洋的出门去了。 “根子,她打我。”米佳不敢起身去抓娜佳,就赖在李福根怀里撒娇:“痛死我了。” “我给你揉揉。”李福根也有些好笑,便哄。 “那你要多揉一会儿的。”米佳媚眼如丝。 娜佳还真是有心,跟紫耳等狗人打成一片,后来斑点猎头等人过来,商量笔记本的事,强攻肯定不行,只好去说好话,但鲨女海伦根本不承认,暴齿更是暴跳如雷,斑点等人也没有办法。 一直呆了三天,娜佳肯用心,狗语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但找回笔记本的事上,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三天中,他们还见到了蝠人,体形跟蜘蛛人差不多,人脸,肉身,翅膀展开,宽达三四米,可以在空中非常灵巧的飞翔。 “这简直就象传说中的天使啊。”米佳赞叹。 “如果他们个头再大一点,哪怕有一米上下,就完美了。”娜佳仍有些不甘心,因为蝠人体形实在太小,除了做侦察兵,做其它任何事情,都不太管用。 李福根则是暗暗惊骇:“苏联的黑科技,还真是了不起,不知我们国家有没有?” 蝠人极其不好打交道,他们住在海岛南边悬崖的洞子里,不让任何人靠近,娜佳等人想靠近,他们居然从天空中往下射箭,箭枝威力不大,但斑点等人却颇为畏惧。 因为箭头上,涂了蛇毒,这是一种海蛇的毒,只要划破皮肤,微微的沾上一点,三分钟内就会死亡,无药可救。 娜佳试了两次,差点挨了一箭,李福根就不许她靠近了,娜佳也就只好放弃。 米佳笑:“难道你还想带几个蝠人回去?” 娜佳心中可能还真是这种想法,但出了一会儿神,最终摇了摇头:“转基因战士真要现世,非轰动全世界不可,而强大的苏联已经没有了,庇护不了他们。” 说了这话,娜佳突然就转了心思,对李福根道:“不能在岛上呆了,我们晚上就回去。” 396 送别 李福根倒是无所谓,怀拥双美,荒岛上也自春意浓浓,不过娜佳要回去,他当然也不会阻拦。 紫耳等女狗人,长吻收缩,跟普通女孩子相貌相差不是太大,但细看还是有差别,娜佳本来想带紫耳回去,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李福根要走,斑点等人难分难舍,李福根最后答应,有机会再来岛上看他们,这才让斑点等人开心起来。 月亮上来时,娜佳驾驶快艇离开了海岛,猎头斑点等人列队相送。 米佳没有娜佳那种伤感的情绪,反而有些担心的看着海面:“根子,你说,鲨人会不会中途拦截。” “不知道。”李福根摇头。 娜佳却不以为意:“鲨鱼再快,难道还快得过快艇?” 她这快艇是为冲破特水大队的阻拦特意改装过的,最高速度可以达到惊人的六十四节,也就是将近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而鲨鱼最高的速度,不过56公里,不到一半,所以她不怕。 不过她也极小心的巡视着海面,鲨鱼速度赶不上快艇,但如果在中途拦截,突然窜出来攻击,还是很要命的。 不过鲨人好象没有要中途拦截他们的意思,或者是根本不知道他们要走,海面上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状况出现。 直到躲过特水大队的巡逻队,鲨人也没出现,米佳吁了口气,手抚心口:“不会来了,吓死我了。” 娜佳讥讽她:“你不是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鲨鱼哎。”米佳夸张的叫:“那天那大白裟你没看见,那一排牙齿,刀山一样,真要一口咬下来……。” 她话没说完,李福根突然扭头,往侧后的海面看去。 “怎么了?”米佳注意到他的动作,跟着转头,随即就呀的叫了一声。 百米开外,一头巨大的大白鲨悄无声息的冲出水面,大白鲨身上,站着一个女子,正是海伦。 海伦今夜换了一身装束,不再是水草的衣服,从上到下,一身紧身的银色皮衣裤,给月光一照,整个人好象在发光。 那一刹,不仅仅是美,还有那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李福根脑中刹时一片空白。 直到米佳惊叫一声:“娜佳,小心有鲨群。” 李福根才醒过神来,不过他摇了摇头:“没有鲨群,她没有恶意。” “你怎么知道?”米佳奇怪。 “就一种感觉。” 李福根摇头。 因为冲过了特水大队巡逻线,娜佳的快艇并没有开到最高速,高速要油啊,引擎也容易发热烧坏,所以这会儿也不过就是四五十公里的平常速度,因此海伦的大白鲨也跟得上,就在侧后百米并排而行。 眼见真的没有鲨群现身拦截,米佳来了兴致,她忍不住挥手,跟海伦打了个招呼:“喂,海伦,你好,你真性感。” 海伦身材的火辣度,还在米佳娜佳之上,给紧身的皮衣一裹,米佳即便是女人,也要流口水。 但海伦并没有答理她,她好象一直在看着李福根,又跟出一段,她把萧凑到嘴边,吹了起来。 “她要用次声武器。” 米佳虽然对海伦感兴趣,心中始终有提防,惊叫。 “你以为你是母狗啊。”娜佳讽剌。 她两个虽然在岛上跟李福根一起混了三天,但只要不在床上,就时时忘不了撕逼。 “哪些人才是小母狗呢。”米佳反驳,然后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学的却是娜佳给李福根弄到好处时的声音。 “你以为你叫得好听些?”娜佳并不觉羞,翻她一个白眼。 而在她们撕逼时,萧音传来。 这时海面上风平浪静,月亮如一个巨大的银盘,悬挂在天水之间。 清风徐来,伴随着缕缕萧音,一时间,天地俱醉,不知人间何世。 一曲奏罢,大白鲨往水底一钻,海伦身影随着大白鲨慢慢的消失在水底。 李福根心中好象突然就空了一样。 “根子,海伦是特地来送你的呢。”米佳咯咯笑:“你的魁力还真大呢。” “哪有这样的事。”李福根笑着摇头,但心中却隐隐有一种感觉,海伦好象还真是来送他的。 “也许是那天的六字真音震动了她。”他心中暗想。 月华如练,水天之际,那个绝美的身影仿佛犹在眼前。 “以后还能见到她吗?”他心中一时间生出几丝遐思。 快艇又开一个多小时,靠近岸边时,就有了信号,米佳的手机先叫了起来,她开机一看,立时叫了起来:“快靠岸,该死的。” “怎么了?” 李福根忙问。 “伊万洛夫给路边炸弹炸伤了,现在去了基铺医院。” 米佳一面拨电话,一面恨恨的瞪着娜佳:“肯定是你的游击队干的。” “是吗?”娜佳反而洋洋得意,对李福根道:“根子,你来开,我打个电话。” 李福根过去把着方向盘,娜佳也开始拨打电话,她跟米佳一个舱前,一个舱尾,李福根看看前面,看看后面,暗暗摇头,突然就特别怀念起海岛上的生活了。 黑鱼岛上,两人也撕逼,但不会有太多的杂事,但这一回来,可就乱了。 娜佳打了电话,她似乎也有很多事,脸色微凝,接过方向盘,然后猛地加速,没多久,快艇就在一个简易码头靠了岸,但好象不是滨海,而格鲁莎已经开车在等着了。 “根子,我有急事,先走了,以后联系,我会想你的。” 娜佳抱着李福根,重重的吻了一下,随即上了格鲁莎的车,格鲁莎看一眼李福根,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不过娜佳给李福根留了一台车。 “混蛋。”米佳跳着脚骂,李福根还不明白,米佳一解释才知道,娜佳怕伊万洛夫他们在码头拦截,所以根本没有开去滨海市,而是开到了另一个市上的岸,离着滨海,有一百多公里呢。 不过米佳只骂了一句,就飞快的上了车,对李福根道:“根子,这边抄近路,去基铺反而近一些,你先跟我去基铺吧。” 李福根也无所谓,跟她上车。 开了小半夜,近天明时分,进了基铺市区,米佳停车,对李福根道:“根子,伊万洛夫受了重伤,送到这边医院了,我要去看他,我们先在这里分手吧。” “嗯。”李福根点头,开门就要下车,米佳却突然勾住他脖子,跟娜佳一样,重重的一个吻,这才分开。 “根子,我会想你的,不要忘记我。” 说完,她开车自去。 397 赶快回来 李福根站在马路边上,一时间惘然若失。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以为是爱娃或者任雪姿打来的,一看,却是龙灵儿打来的。 “根子,你在哪里,立刻回来。” 一接通,龙灵儿就急叫。 李福根吓一跳:“怎么了灵儿,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出什么事啊。” “那为什么……?” “你是不想回来了是吧。”手机里突然传出蒋青青的声音。 “没有没有。”李福根慌忙解释。 不知如何,他只要听到蒋青青的声音,心理就安稳了,这个女人,一直给他一种非常强大的感觉,只要她在,就没有什么是搞不定的,反而龙灵儿相当不靠谱。 但同时,听到蒋青青的声音,他又最心虚,这几天,他跟米佳娜佳死命缠绵,身体倒是爽了,心里可是虚了。 “呀。”不等他彻词解释,龙灵儿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李福根又吓一跳。 手机里传来的,却是蒋青青的笑声:“给我捏了一下,手感好极了。” 然后那边是一片打闹声,估计龙灵儿在踹她,李福根也不说话,就贴耳边听着,心里特别的舒服。 米佳娜佳都是美女,若论身材之火辣,龙灵儿都还比不过她们,因为她们个头更高,腿更长,劲更野。 但是,她们无法给李福根那种安心的感觉,能给他这种感觉的,还是蒋青青几个人。 好一会儿,才听蒋青青边笑边叫:“快回来,立刻,马上,否则你的灵儿就要出轨了,我再也看不住了……呀……。” 话没说完,她尖叫起来,也不知给谁掏了一下,因为听声音,张智英好象也在边上。 这时终于换了张智英的声音:“根子,快回来吧,你的灵儿好象要出事了,是真的。” “才不是我。” 龙灵儿好象把手机抢过去了,道:“根子,快回来。” “好。”李福根立刻答应:“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有事,是我哥找你。”龙灵儿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又拿出刁蛮性情:“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回不回来吧。” “回。”李福根马上脆声应:“立刻,马上,回来抱我的亲亲龙教官。” “呀,好肉麻。”边上传来蒋青青的声音,龙灵儿可就羞到了,重重的呸了一声,挂了机。 听着手机中的盲音,李福根脸上不自禁的堆起了笑意,她们都是他的女人啊,真好。 想着给任雪姿打个电话,看了看天色,估计任雪姿可能还没起床,便拦了个的,先去机场,买了机票,直到登机前,才给任雪姿打了电话,说是有急事要先回国内一趟。 任雪姿有些舍不得,但也没拦他,又说了一下滨海那边的事,因为有马里哈维奇帮忙,那边的超市已经稳定下来了,爱娃跟任雪姿说了,不过李福根给劫持去了黑鱼岛的事,爱娃没说,估计是怕任雪姿担心。 李福根当然也就不跟她说了,又说了几句,挂了机,便给爱娃打过去。 “根子,你回来了吗?”一接通电话,爱娃就叫了起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 李福根能感受到她的关心,心中感动,大略解释了几句,爱娃听说他到了基铺,而且马上就要回去,也有些舍不得,她可不象任雪姿那么放不开,直接就叫:“你都还没跟我做情人,怎么就走了,你还回来不?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中国找你。” 她说到后来又咯咯笑了,听得李福根也笑了起来,还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姑娘啊,敢爱敢恨,热辣奔放。 本来有些怅然,跟爱娃通了电话,倒是放开了,上了飞机,心里可又犯了嘀咕:“龙朝光找我做什么啊,他不会是知道了我跟灵儿的事吧。” 得到龙灵儿,他心里是百万分的满足,同时又千万分的心虚,特别是对上龙朝光这个龙灵儿的哥哥,虽然只是堂哥,可也是哥哥啊,要是龙朝光知道龙灵儿给他吃干抹净不算,而且还乱七八糟的,绝对不会放过他。 但想一想又觉得不会,因为龙灵儿说话的口气好象并不是暴露了的样子。 “难道又是什么怪事找上了我。” 他只能冲这方面猜想。 因为是龙朝光找他,所以他直接买的到北京的票,下了飞机,一眼就看到了龙朝光。 “根子,你小子爽啊,乌克兰长腿妹子泡了几个,老实交代。” 龙朝光上来就给了李福根一拳。 李福根还真泡了几个,而且是一等一的长腿美女,不过当然不能说出来,便嘿嘿笑:“我哪有那个本事。” 而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龙朝光跟他这么开玩笑,明显就不是要找他算帐的样子啊。 “龙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急,车上说。” 龙朝光领路,上车,他自己开车,李福根坐副驾驶室,在车上还是开着玩笑。 他不说,李福根也就不问了。 龙朝光路熟,东绕西拐的,李福根则是两眼一抹黑,他也不管,眼看着龙朝光开进一个地下停车场,跟着下了车,还以为到地头了呢,不想龙朝光随手拉开旁边一辆车的车门,这次却不是进驾驶室,而是坐到了后座。 驾驶室上已经坐了个人,一个小平头,估计不过二十来岁,戴着默镜,龙朝光上车,他也不打招呼,等李福根两个一上车,他立刻启动车子。 这气氛明显不对,李福根扭头看龙朝光,龙朝光也一改先前嘻皮笑脸的样子,这会儿一脸正色,见李福根疑惑的眼光,他轻声道:“上级找你,什么都不要问。” “上级找我?”李福根吓一跳,不过他没有问出声来,心下惊疑不定。 他从来不是个机灵的人,但这会儿还是马上就想到了:“转基因战士。” 因为龙朝光这么紧张,安排得这么神秘,又直说了是上级找他,肯定不会是私事,更不可能是为龙灵儿的事,那会是为什么事呢? 他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人,虽然说升到科级了,可也只是个主任级科员,在三交市,有些人甚至因此笑话他,拉了这么多投资,一个科长都捞不到,段老太每次说起都气得要死。 他这样的人,上级找他做什么,只除了他刚与转基因人类打过交道。 悟到这一点,他倒是不慌了,心中却又暗暗佩服:“我才出黑鱼岛,他们就通过灵儿找上了我,还真是神通广大了。” 但想想也正常,这是五大流氓中能排到前三的超级流氓,她的情报中心之庞大,人员之多,消息之灵通,绝不会在cia和kgb之下,所谓天下无人不通共,这话,还真不是吹的,华人太多了啊。 398 大场面 而黑鱼岛地位独特,肯定一直处在中国情报人员的关注之下,李福根跟着米佳娜佳闯上黑鱼岛,又安全回来,估计他们就关注到了,所以立刻找他回来问一问,而且因为怕引发外国情报人员的怀疑,都不是龙朝光直接找他,而是通过龙灵儿。 “我和灵儿的事,会不会也暴露了啊。” 前后想得通透,李福根可就担心上了另外一件事,用眼角余光瞟一眼龙朝光,龙朝光扳着脸,这让他一时间又心虚了。 其实在西藏斗法之后,他在龙朝光眼里,可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了,只是他是个老实人,尤其是得到了龙灵儿,就让他在龙朝光面前格外的心虚。 这就好比偷了花园里的花,看得花园主人,自然心虚一样。 车开一段,进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并不起眼,看上去甚至有些老旧,门口也没什么特别的标志,但一进门,门里面却站着持枪的军人。 是的,是军人,不是武警,李福根最初给龙灵儿培训的时候,上过这样的基础知识课。 用军人站岗,却站在里面而不是外面,李福根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但心中自然而然的紧了一下。 下车,龙朝光道:“根子,跟我来。” 领路进了一个屋子,里面坐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眼熟,居然是上次打过交道的公安部黄副部长。 “小李来了啊。” 黄副部长笑呵呵起手,双手握着李福根的手,很亲热的样子,然后就拉李福根手给他介绍。 他这一介绍,李福根可就吓一跳,一个跟黄副部长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人,居然是国安的副部长,姓叶。 一间屋里,两个副部长,这架势,有点吓人。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精悍汉子,则是总参二处的副处长,姓陈,名字有趣,叫陈立。 李福根初中时,班上也有个同学叫这名字,然后上数学课,老师问:成不成立? 所有人答:陈立。 然后就笑做一团,老师还莫名其妙。 但这陈立陈处长眼光精悍,个子不高,单单瘦瘦,给人一种钢钉一样的感觉。 这样的人,没人敢笑。 不过还好,李福根不知道总参二处是干嘛的,没有附加的感觉,他若是知道二处负责的是对外的军事情报,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然后还有一个,却是个教授,姓朱,没说名字,就是朱教授,看上去五十来岁年纪,秃顶,只剩周边一圈头发,还乱翘着,倒真是有点知识份子的味道,不修边幅。 看上去,这朱教授好象是这屋子地位最低的,但他却最主动,直接一把扯过李福根:“废话少说,小李,先看视频,然后你给我详细说说。” 那叶副部长立刻点头:“好,先看视频。” 那陈处长则没吱声。 屋中有工作人员,放起了视频,李福根一看,又吓一跳。 放的居然是黑鱼岛上的图像,李福根虽然不懂,可也知道,这必然是卫星图像。 大国就是大国啊,虽然人上不了岛,天上却有眼晴能看到。 而且这些卫星图像很清晰,斑点,猎头他们这些狗人,还有蝠人,鲨人,全都拍了下来,李福根熟,所以只看了两眼,就基本能把猎头斑点几个人认出来。 万里高空,能拍出如此清晰的图像,李福根暗暗惊骇。 然后又心虚,因为他跟米佳娜佳纠缠不清,尤其最初跟米佳那一场,可是在小河里做的,而且花样翻新,水中,石头上,都玩出花儿来了,这要是都拍了下来,可以当动**情片看了。 别人看了就看了,关健是,龙朝光也在,以后要是知道他跟龙灵儿的事,那还不翻天啊。 但看了一会儿,并没有他的小片子出现,确实也拍到了他,也有他跟米佳娜佳在一起的场景,但都还好。 然后他发现了一点,图像不是连贯的,只是一幅幅单独的场景,就好象探照灯扫过一样,当时扫到了就扫到了,当时没扫到,也就没扫到。 他立刻就明白了:“卫星不是定点照着黑鱼岛的,而是过路的,在那个时间段,照到了,就拍下照片,没照到,就没拍。” 他再仔细对比了一下,图像基本都是白天,好象是下午的样子,而他跟米佳第一场,是上午,顿时就吁了口气:“还好,没给拍下来。” 这时图像定格,一副画面中,有李福根,米佳娜佳,还有斑点紫耳几个。 “小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是在对话吗?这些转基因狗头人,会说人话吗?你们能正常的交流,用的什么语言?” 提问的是朱教授,口速很快,一连串的问题,说话象打机枪。 他这一问,屋中所有人,包括黄叶两个副部长,那个陈处长,还有龙朝光,眼光全盯在李福根脸上。 李福根一时有些懵,问题太多,一时都没理清楚,不过眼光跟龙朝光一对,却发现龙朝光是一脸钦佩的神情。 他突然就淡定了,是啊,其实不必心虚,他居然能跟狗人交上朋友,这样的奇遇,这样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呢。 想到这里,他微微定神,先不答朱教授的问题,而是仔细看了一下画面,辨认出来,是那天下午,娜佳去跟紫耳他们学狗语,中午都没回来,他跟米佳在床上对练了一番狗语后,后来去找了娜佳,就一起交流狗语。 “果然都是下午的画面,卫星看来就是下午那个时间扫一眼就过去了。” 悟到这一点,李福根心中更加安定,道:“他们是狗人,是用的狗的基因和人的基因掺杂在一起,培育出来的狗头人身的怪物,但因为是经过培训的,所以第一代狗人懂语言,还懂礼仪,不过射击之类的,还没来得及培训,就出了事,所以他们会用武器,但不会保养武器,而且没有什么军事技能,就只是会开枪而已,最初得到的武器也因为保养不善,大多不能用了。” 他心神稳定下来,也就不隐瞒,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因为他看得出来,国家对这个非常重视,否则不会出动到国安公安军方,然后还有科学家。 如果能对国家有所帮助,他也是开心的,他有着普通人的爱国心,是的,只是普通人的,但因此也就更加质朴。 朱教授问得很细,然后还有那个陈处长,朱教授关心的东西比较杂,狗人的说话,语言,礼仪,甚至怀孕,小孩生长的速度,男女的比例,这些都问。 而那个陈处长关心的,则是狗人的身体肌肉能力,暴发力,听说狗人五岁就成年,个头能达到将近两米,肌肉力量远远超过同样十八岁的人类男性,他眼中发出的光,就象精芒一样。 李福根先前感受不深,觉得狗人也就这样,但与陈立眼光一对,才猛然醒悟:“五年就是一个体能超过十八岁人类男性的强壮青年,这要是培育兵员,那简直不得了啊。” 意识到这里面的重要性或者说严重性,他特地补充:“其实不要五岁,三岁多好象就可以了,有一个三岁多,个头有将近一米九,力量非常大,暴发力敏捷性都不差。” 他说着,在图像上一找,刚好看到:“就是这个,他叫短尾,三岁多一点点。” “三岁?” 屋中一片惊呼声。 “但体能最强的不是狗人,是鲨人。”李福根越想越严重,语气也沉重起来:“林科斯基说,鲨人几乎是最完美的转基因人类,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生长到这样的体格,是要多少年,但有一点应该可以肯定,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因为暴齿海伦他们跟斑点猎头一样,都是第一代成熟的转基因人类。” “是的。”朱教授点头:“鲨鱼生长速度比狗慢,但慢不得很多,比人类要快多了。” 他说着,转头看一眼黄副部长几个,道:“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是。” 黄副部长叶副部长几个同时点头,都是一脸凝重。 黄副部长道:“还好苏联垮了,要是不垮,这种技术成熟,三五年之类,就可以培育出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高素质兵员,那就是整个世界的灾难。” “是。”叶副部长点头,看一眼陈立:“你们军方必须重视起来,这种技术已经成熟基本可以实用了。” “我回去立刻汇报。”陈立两道眉毛紧紧的锁在一起,用力点头。 399 饿了 李福根不参与他们的对话,他也没资格参与,只是他们要问的,他就尽量回答。 那个朱教授不是一般的教授,实际上国家重点生物武器研究所的负责人兼首席科学家,他的问题最多,抓着李福根连问了三天,实在没什么要问的了,才放李福根回去。 一听说没事了,李福根立刻就想回三交市去,这几天的场面有些吓人了,公安的,国安的,军方的,科学院的,国务院的,一堆一堆的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 还好李福根本性纯朴,又因丹增念珠,与佛性相融,倒还稳得住。 龙朝光因此对李福根更加佩服,送他上飞机,就翘起大拇指冲他比了比,什么也没说。 李福根还真就怕他问他跟龙灵儿的事,不说,那就更好。 到月城机场降落,出机场,一眼看到了龙灵儿,穿着一身警服,英姿毕挺,偏生长腿细腰,加上胸前峰峦如聚,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李福根突然想到了四个字:制服诱惑。 龙灵儿本来扳着小脸儿,一见到李福根,眉眼间立刻松开了,就如一朵花,突然间开放,那一刹间的风情,无词可以描绘。 不过她可没有扑上来,而是招呼一声:“上车。” 然后自己当先上了车。 李福根跟着上车,龙灵儿发动车子,道:“我哥找你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李福根不答,只看着她。 龙灵儿脸蛋红起来,嗔道:“干嘛呀?不认识了。” 她轻嗔薄怒,一股子别样的妩媚,却偏生又配上一身警服,李福根一时间就冲动得非常厉害。 李福根手一伸,就搭到了她的大腿上,道:“月城大厦有个地下停车场,听说在全国都是算得上号的。” “什么?”龙灵儿没有拨开他的手,俏脸上红霞更染。 “我们好象还没玩过车震。” “你跟那死青蛇精一样,流氓死了。” 龙灵儿伸手,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 嗔是嗔,却真的车头一拐,没多久,就拐进了月城大厦的地下停车库。 月城大厦的地下停车库很出名,月城虽然只是二线城市,月城大厦这地下停车库却修得非常大,几乎成了月城的一个标志,而真正让这个地下停车库出名的,是经常会有一些风流鸳鸯来这里偷情玩车啪,不但稳密,车开进来,完事又开走,谁也不知道,而且还省钱,还免了暴露身份。 李福根是听说了的,龙灵儿当然也是听说了的,以前她是呸呸呸,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会主动开着车,载着一个男人,然后让这个男人在幽暗空旷的车库里,尽情的玩她。 回去的时候,是李福根开的车,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到晚间,蒋青青张智英才回来,一二把手不好当啊,事情太多了,加之这段时间李福根引资狂潮,到处在搞建设,那事情更是多得没完没了。 但李福根出去了这些日子,蒋青青张智英都是相思欲狂,再忙,到了六点也就前脚后脚的回来了。 两人进门还撕逼,蒋青青看见张智英前脚后脚的下车,就撇嘴:“我说张书记,华建的答谢酒会,你不去参加吗?” 只要不在床上,张智英一点也不会输给她,笑呤呤回复她:“我去陪臭男人喝酒,根子就陪你吗?好便宜的算盘呢。” 还真是直接啊,刀刀见血,或者说,没羞没燥。 听到她这话,蒋青青可就撇嘴了:“还不知便宜哪只妖精了呢。” 这时已经开了门,龙灵儿懒懒的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抱着个抱枕看电视呢,听到这话,立刻反驳:“你才是妖精。” “看看,看看。”蒋青青进来,指着龙灵儿给张智英看:“你看她这妖媚样儿,说,今下午几次?” “才不告诉你。” 这段时间的胡混,龙灵儿也算是杀出来了,并不输阵,不过俏脸儿还是红了,瞥一眼厨房,眉眼间净是妩媚。 威霸三交市的霸王花,在这一刻,尽情绽放,美貌伴随着华年,是那般的流光溢彩,难描难画。 张智英看了,都有些赞叹:“我现在也觉得你是只妖精了。” “英姐。”龙灵儿顿时就撒娇了。 “回来了啊。”这时李福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稍等,饭菜马上就好。” “不要。”蒋青青娇叫,还配了一个跺脚扭腰的动作。 “什么?”李福根眼光一直。 “我现在不要吃饭。”蒋青青嘟嘴,然后红红的小舌头从嘴里伸出来,在唇边轻轻一绕:“我要先吃你。” “不要。”龙灵儿反对了:“我要先吃饭,饿死了都。” “你吃一肚子好东西,还敢说饿?”蒋青青斜眼瞟着她,一脸的杀气:“信不信我收拾你。” 龙灵儿平时不怕她的,但这下午偷了嘴,就有些虚,怯怯看着张智英:“英姐。” “叫英姐也没用。”蒋青青哼了一声:“她比我还饿。” 张智英顿时羞到了,掐她:“谁象你一样没羞没燥。” 蒋青青一扭腰躲开,直接扑到李福根怀里,整个人四手八脚挂到李福根身上,咯咯娇笑:“有本事别跟上来,根子,抱我上去。” “没羞没燥。”张智英骂了一句,看龙灵儿:“灵儿,要不你先吃吧。” 眼光一闪,不敢看龙灵儿了,飞步跟了上去……。 晚饭成了夜宵,吃饱了,蒋青青几个才开始审问李福根。 跟米佳娜佳她们的风流事儿,李福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虽然蒋青青极度豪放甚至说是变态,但李福根绝不会那么傻,本来黑鱼岛的事,他也不想说,但问题是,事情先是龙朝光通过龙灵儿找到他的,所以不说一点不行,但也没全说。 转基因人类,太可怕了,黄副部长他们也反复叮嘱李福根要保密,所以他只说因为俄罗斯游击队的原因,进了一个前苏联的秘密军事基地,国家卫星拍到了,所以找他去问。 蒋青青几个对军事机密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听他这么说,也就不怎么细问了,加之身心俱得到满足,脑子都有点儿空白状态,也就放过他了。 这么着混了几天,李福根说要回去一趟,蒋青青告诉他:“你那好师娘现在厉害了呢,办企业了,前儿个我还见了她一面。” 她有点变态,李福根是叫姐的,她偏生叫师娘。 “什么?”李福根吓一跳:“你没欺负她吧?” 400 “我欺负她干嘛啊?”蒋青青一脸不屑:“她就问了我办企业的事,我帮她出了点儿主意。” 她这话,李福根信,蒋青青一直看不上吴月芝,也不止是吴月芝,其她女人也差不多,整个三交市里,以前能让蒋青青看得上眼的,龙灵儿算一个,袁紫凤都只能算半个,至于其她人,嘿嘿,没人能让她多看半眼。 对看不起的人,蒋青青是不屑于欺负的,她就是这么傲。 “月姐办什么企业啊?” 吴月芝那么一个老实人,居然要办企业,李福根好奇起来,当天就回了家。 到村口,黑豹老药狗大官人几个先迎上来,李福根顺口问了一下,黑豹就告状,说吴月芝哭了一场。 李福根吓一跳:“怎么就哭了,谁欺负她了?” “就是那个蒋青青,蒋市长。” 黑豹护主,一脸气愤。 “倒也不是欺负。”大官人却摇头:“只是现实无奈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李福根自己实在有些怕了蒋青青,但如果说蒋青青来欺负吴月芝,他还是不干的。 不过他又有些怀疑,蒋青青一直看不起吴月芝,而对看不起的人,她会命令,会使用,全利用,但不屑于欺负,她这个性子,李福根还是明白的。 他没在家里,蒋青青跑来欺负吴月芝,一是不合蒋青青的性子,二嘛,蒋青青也没这么蠢。 蒋青青如果硬要欺负吴月芝,会当着他的面,而不是在背后,所以他疑惑。 “蒋市长没有欺负主母。”大官人解释:“只是把情况说了,然后主母有些想不开而已。” 大官人就说了情况,李福根听了,一时间可就不知是喜是怒了。 原来,蒋青青来镇里视察,晚间就住在了吴月芝这里,她坦白告诉吴月芝,她是李福根的女人,不但她是,张智英也是,龙灵儿也是,然而还有方甜甜,袁紫凤这些,更莫说海外的金凤衣了。 吴月芝一听,可就懵了。 一是李福根外面有这么多女人,让她伤心,而这些女人一个二个,全都这么厉害,来头都这么大,又让她害怕。 蒋青青其实没欺负她,反而跟她说,她这个样子,不行,配不上李福根,现在还好,以后越拉越远,她年纪渐大,美色渐衰,却又只个农村妇女,没有什么事业的,到时凭什么拉住李福根。 即便李福根是个好人,不会离开她,可李福根其她女人一个二个都这么强,到时她怎么比啊,自己站在那儿,也没脸面不是? 吴月芝也不是傻的,哭了一场,就向蒋青青求教,蒋青青告诉她,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有事业的女人,即便年老色衰,也有自己独特的气质。 蒋青青那强大的气场,她嘴里说出的话,吴月芝哪有不信的,当即就决定了,要做点事,要有自己的事业,然后又向蒋青青请教,做点什么才好。 蒋青青来视察,了解镇里的情况,以前镇里有个杨梅酒厂,经营不善,倒闭了,厂房机具什么的都还在,蒋青青就向吴月芝建议,让她承包酒厂,到时市里可以重点扶持。 她是个强势的,吴月芝是个老实的,她说什么的,吴月芝就信什么,第二天真就到镇里承包了酒厂。 本来酒厂还有些扯皮,可蒋青青是什么人,眼晴一瞪,现场办公,当场就给撕扯清了,然后拍了桌子:“这酒厂是我的点。” 就这一句,再无二话。 然而有这一句就够了,这些日子,吴月芝办任何事都顺风顺水,已经就开始运作了。 如果仅仅只是这件事,李福根只会笑,这真的是好事,那为什么说不知是喜是怒呢? 原来还有一件事,蒋青青跟吴月芝说了李福根女人多,吴月芝老实,这些女人又都这么优秀了不起,她就自卑,说要退出,自己回老家去。 蒋青青就告诉她,没这个必要,让她主动的进一步,让李福根感激她。 这一步怎么进呢,就是让她主动提出来,她只要跟李福根拜堂就好,不要结婚证,让李福根去跟龙灵儿扯结婚证,这样她也不吃亏,却可以让李福根还有龙灵儿几个感激她。 蒋青青甚至提议,让吴月芝主动给李福根出主意,也不能对不起方甜甜,可以跟方甜甜到海外举行婚礼,这样谁都没话说。 她是个强势的,吴月芝是个没主意的,就都信了她,这次李福根回来,吴月芝就准备跟李福根这么说呢。 李福根怒的就在这里。 他心里觉得对不起吴月芝,外面这么多女人,当然,最初不怪他,是蒋青青强上了他,但后面女人越来越多,心里就觉得有些亏欠,所以他一直想,无论有多少女人,他只娶吴月芝一个。 可蒋青青出了这个主意,以吴月芝的性子,肯定是死也不会跟他去扯结婚证了,所以他就有些怒。 他当即就给蒋青青打电话:“你跟芝姐扯些什么啊?” 那边蒋青青一听,咯的一下笑了:“你别怪我一个啊,这是我们四个商量好的,我和英子无所谓,灵儿你要怎么办?方甜甜还有她爷爷呢,你得有个交代吧?” 原来,那天李福根跟任雪姿去乌克兰,方甜甜留下,晚上几个女人打麻将,麻将桌上,就说起了这事,然后就把李福根给瓜分了。 李福根一听傻了,好不容易激起的一点气势,泄得一干二净。 对蒋青青,他多少能提起一点气势,终究是蒋青青强上了他,可龙灵儿呢,方甜甜呢,然后还有袁紫凤,金凤衣,他要怎么办? “行了,我要开会了。”蒋青青说着一笑:“别冲我发火,有本事,你就学孙猴子,拨一把猴毛变几十只猴子出来,一人分一个,嗯,我要两个。” 她说着咯咯娇笑,笑得李福根腰子都发胀了,这妖精。 挂了电话,李福根傻了半天,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也想不清楚,只好先回家。 酒厂还在收料,然后吴月芝听了蒋青青的建议,新订了一批机器,还没运来,所以暂时只挂了牌子,吴月芝就还在家里,没去厂里。 李福根进门,屋里一堆女人在吵,时不时还夹一个男声,李福根听了皱眉,进屋一看,没错,确实是一堆女人,吴月芝的妈段老太,妹妹吴仙芝,嫂子文小香,那男声不出意料,是吴锋。 401 卑微 一家老小齐上阵,吴月芝反而缩在角落里,她一直没地位,尤其在家里,根本没有发言权,今天也一样。 争的主力,是文小香和吴仙芝。 原来,杨梅酒厂有五万多斤陈酒没卖出去,这也是当时扯皮的原因,当然,蒋青青一瞪眼,镇长书记就拍了桌子,五万斤酒以五万块的价,全卖给了吴月芝,没人敢说二话。 有五万斤陈酒,本来就可以开卖了,但蒋青青提议,说塑料桶土死了,酒厂真要做大,首先包装要高大上,不要急着卖,投点钱,设计好瓶子包装,做了广告再卖出去。 她的话,吴月芝有一句听一句,事实上,如果好卖,早卖出去了,之所以有五万斤陈酒,就是因为卖不动。 而听说她要办酒厂,段老太先就疯了,直接搬了过来,吴仙芝这段时间也没事做,也跟了来,而文小香一听,也立刻跑了来,吴锋是个没出息的,但在吴月芝这里他吃不了亏,也没皮没脸的跟来了。 他们一到,吴月芝所有权力全部丧失,吴仙芝要管销售,文小香要管财务,吴锋自荐当司机,段老太都要当副厂长。 而她们现在争的,是瓶子的设计,文小香吴仙芝谁也不服谁,吴月芝缩在一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句话也插不上,她也不敢支持任何一个。 她一直就是这样子的。 卑微,而善良,就如小草,悄悄的开在墙边的角落里,风稍大一点,她就会倒伏,而只当无人关注她的时候,才会悄悄的直起腰肢。 李福根进屋,一眼看见,心中突然就是一酸,然后一股气从胸间涌上来,猛地一喝:“吵什么?” 他这一喝,所有女人全都闭嘴,李福根眼光一扫:“这是我家,来做客,我欢迎,要吵架,就都回去。” 他眼发威光,包括段老太在内,所有人再不敢吱声。 段老太和李福根妈妈的那个婆婆高老太一样,都是那种最势利眼的农村老太,这几年时间,李福根不但成了公家人,而且从科员到副科到正科,步步登高,虽然没能正式当上科长,但那可是科长的架子啊,放出来跟镇长是平级的,这就让段老太人最初的鄙视变成了仰视。 这两年,段老太在李福根面前是不敢高声说话的,最多就是背后嘟嘟囔囔,什么你一个科长的架子,还给人去看猪,什么你的科长给人抢去了拉,要硬气一点什么的,但当着面,她再不敢象最初一样训斥李福根。 现在李福根明显发怒,她更如听到雷声的蛤蟆,一声儿不敢吭了。 至于文小香,那也不用说,文小香知道的,可比段老太多多了,她可是亲眼看见,三交市出名第一厉害的青蛇精蒋青青,母狗一样趴在李福根面前,而且不是一般的路数,是唱的后庭花啊。 蒋青青那样的女人,电视上那么高高在上精明厉害艳光四射的女市长,居然给他玩了后面,对文小香来说,那种心理冲击力,真是怎么形容也不过份。 眼见李福根发怒,她敢吱声? 吴锋就更不用说了,他没见李福根玩女市长,文小香也不屑于跟他说,可他输了吴月芝的钱,给李福根捉着切了一根手指,那种痛,还有李福根的那种强横,真心吓到了他。 面对李福根的怒火,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里面真正对李福根不了解的,只有一个吴仙芝,而且小姨子这种生物,天生就是不怎么怕姐夫的,因此她只是嘟了嘟嘴,不过她也没吱声,反是饶有趣味的看一眼她家里的几个人。 从她妈到她哥到她嫂子,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省心的,可李福根一吼,居然全萎了,这让她觉得很有趣味,反正她爸爸是没这种威势的,从上到大,她还真没见过。 这里面惊喜的,只有吴月芝一个,她立刻站起来:“根子,你回来了。” 过来接李福根手中的包:“你坐,我给你倒水洗脸。” 段老太也活泛了,堆个笑脸:“小李回来了啊,我去杀个鸡。” 文小香忙也叫:“我给你去帮忙。” 她两个都起了身,吴锋也跟了出去,溜边儿走,眼晴根本不敢看李福根。 文小香一眼扫到,不屑的撇了撇嘴,看着李福根的背影,脑中不由的闪过那夜的情景,蒋青青啊,在他面前,狗一样的趴着,要死要活的嘶叫着。 那才是男人啊。 段老太去杀鸡,吴仙芝却没跟着去,她反而饶有兴趣的跟到了后面,就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吴月芝一脸幸福的倒水,又还给李福根毛巾上打上香皂,只差一点就要亲手帮李福根洗了。 她眼珠子转了一转,道:“姐夫,我姐对你可是真好呢。” 李福根便笑,问吴仙芝:“你休假啊。” “我一个农民,休什么假啊。” 吴仙芝嘴边比吴月芝可就利索多了,唷的叫起来:“可不象姐夫你,那是公家人,还是科长的架长。” “什么科长的架子。”李福根摇头:“就是个科级。” “姐夫,你还真别说,咱中国,最牛逼的还就是这些科级。”吴仙芝叫了起来:“我几年也在外面跑,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这些人,别看只是科级,权力反而特别大,真正办事的,还就是这一级的人,最贪最色最不好打交道的也是这些人。” 好么,她这牢骚发的,李福根都不知道怎么回了,吴月芝便笑道:“你姐夫可不是这样的人。” “哼。”吴仙芝却哼了一声:“我宁愿姐夫就是这样的人,我好沾点儿光。” 这是一般百姓最普遍的心理,不是真恨贪官,只是恨自己不是贪官。 这牙尖嘴利的姨妹子,不好招惹,李福根闷头洗脸不吱声,吴仙芝却不肯放过他,道:“姐夫,这次的酒厂,你是个什么打算啊,是不是也招商引资,姐夫可是能人呢,三交市甚至月城都传遍了。” 说到酒厂,吴月芝脸色就变了,她看着李福根,低低的叫了声:“根子。” 眼神怯怯的,甚至含着了水光:“我都没跟你商量,你手机好几天都打不通,我就,我就……。” 她这个样子,让李福根心痛,尤其是知道她办酒厂的心理,她是给蒋青青她们吓到了,生怕他不要她,想要奋发一把啊。 可她其实是个胆怯的,也没什么本事,她惟一有的,是爱他的心。 402 化酒石 如果吴仙芝不在,李福根就抱着她亲了,她这时的样子,真的让他痛到了心里去,他是理解她的,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两年前,他跟她一样的卑微,如果不是因为狗王蛋,蒋青青,龙灵儿,袁紫凤,这些女人,哪一个会正眼看他?更莫说跪在他面前为他高唱征服。 不过当着小姨子的面,他不好太亲热,便装做无所谓的甩头:“这有什么,你做主就行了,我倒是觉得你胆子还太小,三十万够干什么的啊,追加投资,要弄就弄大一点,三百万啊,三年之内,争取产销一个亿。” “有气魄。”吴仙芝尖叫一声:“姐夫,我决定了,从此以后跟你混。” 见李福根不应声,她胸脯儿一挺:“怎么,瞧我不起啊,不是吹,我做销售,可是一把好手。” 她穿着一件红衬衫,下面是白色的七分裤,腰间还系了一条金色的细皮带,垂肩发散散的披着,发尖染了点儿红,很时尚的装扮,跟城里妹子比,也一点儿不差。 加上她天生丽质,身材也好,嘴巴也来得,还真是做销售的好苗子,事实上她这几年,就一直在做销售,卖房子啊什么的,只不过月城是二线城市里还要算垫底的,她挣得并不多。 “没有没有。”李福根忙摇头:“那你给你姐多帮忙吧。” 扭头对吴月芝道:“我洗个澡。” “哎。”吴月芝忙应:“我给你去拿衣服。” 他说要洗澡,吴仙芝就不好再看着了,扭着屁股去外面看电视。 吴月芝拿了衣服来,李福根却一下把她扯进了浴室里,吴月芝羞到了:“别,妈他们都在。” “不管。” 李福根有些蛮野的关上门,搂着她腰就吻了上去,吴月芝一下就软了,她心中无底,迫切的需要安慰,而李福根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等不及晚上了……。 吃中饭的时候,镇长江城子和派出所长林子贵前脚后脚的就来了,一起上了桌,段老太已是见惯的,吴仙芝还是第一次见。 眼见着江城子林子贵对李福根热情无比,几乎是一种表决心的态度,一个说,蒋市长亲自吩咐了,要做镇里的重点企业扶持。 另一个说,龙局长开会也说了,要为酒厂保驾护航。 两人都是再三的拍着胸脯,吴仙芝不禁就多看了李福根几眼,就那脸像,实在是憨巴极了,两年前她看不上眼,两年后,她也还是看不上眼。 可就这样的一个人,却有这样的能力,堂堂镇长所长,亲自上门表决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难以相信。 “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为什么能结识蒋市长她们,难道真的就是会医狗?” 吴仙芝心里充满了疑惑。 倒是文小香并不意外,她可是见了真场面的,相比于蒋青青狗一样趴在李福根面前,林子贵江城子这样子,已经完全不够看了。 酒桌子上,李福根征询了一下江城子和林子贵的意见,拿定了主意。 吴月芝只是冲动下办的酒厂,其实心里一点底没有,但李福根下了决心,要帮吴月芝把这个酒厂办起来,不但要办起来,而且要办好,办大,做成一个大品牌。 晚上,他搂着吴月芝,道:“芝姐,别怕,我帮你,你不比她们差,不比任何人差。” “嗯。”吴月芝半趴在他怀里,痴迷的看着他,身子软软的,眼光也软软的。 她自己是个没主见没心气的人,但她相信李福根,这个男人,信得过。 第二天,李福根定下酒名,叫月仙酒,酒厂自然就是叫月仙酒厂了,吴月芝当厂长,吴仙芝当销售经理,文小香管财务可以,但定下一个规则,千元以下的支出,吴月芝批,千元以上的,必须由李福根来批。 定下规矩,然后是酒瓶子和商标的设计,酒瓶子设计用了吴仙芝的,带着一点西化的味道,商标则用了文小香的,一轮明月,一个盛装的古典美人,盘中托着两杯酒。 文小香还是有点水平的,也读了点书,各方面的能力也有,只是野心大,命却薄,这次她觉得是个机会,所以服装店都不想开了,拼命的表现,这个图,她还是用电脑设计出来的,看起来确实很有古典韵味。 只是商标与瓶子,不是太搭,昨天她们争的,就是这个,文小香想要用白玉葫芦瓶,吴仙芝不干,争两天了,最终李福根拍扳,都用,不搭就不搭。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李福根要帮吴月芝,就要关健处帮一把,酒厂的关健是什么?当然是酒。 李福根当时发怒,脑海中触发灵机,想到了一种酒,这种酒的方子来自一个高僧的记忆。 古传有猴儿酒,说一些通灵的猴子会酿酒,酿出的酒还特别醇香,似乎是个故事,但某一代高僧的记忆里,确有这样一种酒,而且确实比一般的果子酒好喝得多,真可以称为仙酿。 似乎有些不合理,难道猴子比人聪明,山石中酿出的酒,还比人精心酿出的酒要好喝,没可能嘛。 不是猴子比人聪明,而是猴子掌握了一个秘密,有一种石头,称为化酒石,猴子用这种石头放在果子里一起发酵,酿出的酒,就特别的好喝。 这个秘密,只有猴子知道,人不知道,但有一个高僧,却通猴性,这就如同李福根懂狗语一般,然后这个高僧也就知道了猴子的这个秘密。 而这,就是李福根想要帮吴月芝的最大倚仗,杨梅酒卖不掉,但他放了化酒石的月仙酒,一定会畅销。 下午,李福根进了一次山,化酒石很普通,很多地方都有,只是没人知道它的这个特性而已。 李福根采了化酒石回来,也不吱声,自己悄悄碾碎了,放进了酒里。 一个酒厂,而且要做大,不可能全是自己家里人,再说了,就算是自己家里人,也各有盘算,真正月仙酒出了名,又知道了化酒石,难保文小香或者吴仙芝不另起炉灶,到时怎么办? 所以李福根决定保密,暂时连吴月芝都不告诉,没办法,吴月芝性子实在太弱了,无论她娘还是她妹,都能吃得她死死的,到时若是文小香或者吴仙芝另起炉灶,难道吴月芝能去闹啊,只能吃哑巴亏了事,反而伤了亲情。 而吴月芝又是最重亲情的,到时她只会伤心,所以李福根不告诉她,不是要瞒着她,其实是一种善意的保护。 李福根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专心酿酒,这天吃了晚饭,突然接到蒋青青电话:“我在文水大坝上面。” 403 蛇 李福根吓一跳:“这黑灯瞎火的,你跑水坝上做什么?” “赏月啊。”蒋青青咯咯笑:“你要来不?” 李福根犹豫了一下,他心里,确实是有点儿恼火蒋青青的,所以这一个星期,电话都没打一个,但这会儿蒋青青打电话来了,而且到了水坝上,他不去可又不好。 看了一下,吴月芝几个都在屋里,正式把酒厂弄起来,吴月芝就有些忙了,这女人拿主意不行,但具体去做事,却不比别人差,甚至还要强一些,因为她更细心也更用心。 李福根进屋打了个招呼:“我出去一趟。” 吴月芝也没问他去哪里,只应了一声:“哎。” 这就是这女人的好处,男人不说,她就不问了。 李福根开车到大坝上,果然是蒋青青的车,不过不但蒋青青在,龙灵儿张智英也在。 “英姐,灵儿,你们都在啊。” 李福根有些意外。 “不在不行啊。”蒋青青哼了一声:“防我跟防贼一样。” “那怪不得我们。”张智英咯的一声笑:“哪些人就爱偷吃。” “我最多偷吃,有些人明吃,然后还给人护着。”蒋青青斜着眼晴在李福根脸上溜,话中透着酸气。 李福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好回话,转眼看龙灵儿,龙灵儿穿了一条白裙子,夜风轻拂,年轻的姑娘,如一朵盛开的白兰花。 李福根看着高兴,心中也轻松起来,突然就起了个恶作剧之心,手一指:“蛇。” “呀。”龙灵儿果然就一声尖叫,不管不顾,一下就扑到他怀里来,而且是一个猴儿跳,手勾着了他脖子,双脚盘到了他腰上。 “哪里,哪里?” 到了李福根身上,她还是有些怕,颤声叫着,回头四下看,直到听到李福根呵呵的笑声,才知道上当,顿时就急了,伸拳就在李福根胸膛上捶起来:“敢吓我……唔……。” 却是给李福根吻住了。 “讨厌。” 李福根一吻松开,龙灵儿轻嗔,却是俏脸儿通红,身子也软软的靠在李福根身上,任由李福根搂着她的纤腰儿。 “果然还是更宠灵儿一些。”蒋青青有些吃醋。 张智英却笑,好奇的道:“好象有故事哦。” “当然有。”李福根笑。 “不许说。”龙灵儿急了。 “哼哼。”蒋青青哼哼两声,突然伸手去龙灵儿腋下挠了一下:“说不说?” 龙灵儿最怕痒的,立刻笑得缩成一团,但蒋青青追着挠,龙灵儿尖叫着躲,实在没地方躲,索性一下跳到李福根背上,尖叫:“快跑,根子快跑。” 李福根回忆起那一夜背着龙灵儿下山的情景,心中温馨,真个背着龙灵儿跑起来,跑出一段,却真的看到一条蛇。 这蛇不小,估计足有五六斤,天热,在水坝上贪凉,听到脚步声,这蛇抬起头来,吞着芯子。 “呀。”龙灵儿最怕蛇的,一眼看到,顿时尖叫出声:“蛇,蛇。” 蒋青青也看到了,却叫起来:“有蛇,太好了,这蛇好肥哦,根子,捉住它,我们烤蛇肉吃。” “不要。”龙灵儿尖叫。 “你再说一遍。”蒋青青冷起脸。 “死青蛇精。”龙灵儿骂:“你要吃了你自己吗?” “大蛇吃小蛇,理所当然。” 蒋青青得意洋洋。 那蛇好象听出不对,转头要溜,蒋青青一眼看到,急了:“根子,快捉住它。” “呀。” 李福根要捉蛇,龙灵儿怕了,忙从李福根身上跳下来,却又担心李福根:“小心,蛇咬人的。” “蛇咬屁股了。”蒋青青突然伸手在龙灵儿屁股上掐了一把。 龙灵儿全心注意着蛇呢,没防备,这一下掐得结实,顿时就尖叫起来:“死青蛇精。”又向张智英投诉:“英姐,你看她。” “怎么着?”蒋青青洋洋得意。 闺房中,她独占鳌头,龙灵儿张智英联手也不是她对手。 张智英果然也就拿她没什么办法,只哼了一声:“让她成精,迟早给天老爷收了去。” “才不怕。”蒋青青漫不在乎,随即欢叫起来:“捉到了,根子好厉害。” 那蛇溜得快,但李福根更快,一步追上,那蛇回头就咬,李福根手更快,两指一夹,夹着了它七寸,蛇头被捉,蛇身立刻就缠到了李福根手上。 这是一条水蛇,没毒,专门吃鱼的,长得长大,足有两三米长,尾巴甚至盘到了李福根脖子上,吓得龙灵儿连声尖叫。 蒋青青看了她那样子,忍不住冷笑:“亏你还是公安局长。” 龙灵儿回嘴:“这是蛇,又不是坏人,好恶心的。” “恶心吗?”蒋青青嘿嘿笑,突然想到个主意,对李福根道:“根子,上次不是看过一个叫美人与蛇的片子吗?先别弄死它,我们来玩,放灵儿肚皮上,我保证你的灵儿会兴奋得死过去。” “不要。”龙灵儿顿时吓得一蹦三尺高,一下就躲到了张智英背后,对李福根叫:“根子,不要,我不要。” 李福根也怕真的吓了龙灵儿,对龙灵儿,他还是很宝贝的,道:“这蛇好肥,至少有五斤以上,怎么吃,烤着吃还是炖着吃?” “没油没盐的,不好吃吧。”张智英皱眉。 “是啊是啊。”龙灵儿慌忙赞同:“根子,丢了它,不要吃了,恶心死了。” “不对啊灵儿。”张智英突然想到件事:“我记得你好象吃过蛇肉啊,而且不止一次,上次在五福斋,你不还说好吃吗?” “做成蛇肉是一回事啊。”龙灵儿摇头:“可看着蛇,好恶心。” “德性。”蒋青青哼了一声:“根子,别理她,呆会做好了,看她吃不吃。” “我车上好象有一箱方便面,那个酱料包可以拿来涂上,烤上了应该好吃。” 李福根应着,就到水坝下洗剥了,蛇最好处理,脖子处割一刀,蛇皮剥下来,干干净净一条肉,都不要洗的。 李福根怕龙灵儿看了恶心,剥了皮,又斩成段子,再一包拿上来,然后生了火,方便面里拿出酱料包,一块块烤了吃,他烤好了,拿给龙灵儿,龙灵儿倒是不嫌了,咬了一口,连声赞:“香。” 蒋青青就鄙视了:“矫情。” “就矫情,怎么着。”龙灵儿得意洋洋。 她双手拿着蛇肉块,小指翘成兰花指,火花映着她雪白的肌肤,如诗如画。 404 一苇渡江 旁边的张智英,比她更优雅,她在任何时候,都有一种难言的高贵优雅之气,只除了在床上,而另一边的蒋青青,与她两个又不同,精致的面庞下,时不时就会露出傲然的气势。 这样的三个女子,都是女人中的极品啊,却都是自己的。 李福根一个星期没给蒋青青她们打电话,是一种心里作用在作怪,觉得好象自己跟吴月芝才是一样的人,天生就是站在一边的,都是最卑微的那种草根。 然而在这一刻,他突然就想通了,她们不是他的对立面,她们只是他的女人啊。 蒋青青吃了几块蛇肉,就不吃了,看着坝下的水面,晚风徐来,波平如镜,一轮明月落在坝心,晶莹透亮。 “我想游泳了。” 她说着,自顾自站起来,脱了衣服,也不穿泳衣什么的,竟就那么脱得赤条条的,直接就下了水。 张智英龙灵儿几个看着她在水里游来游去,月光照着她莹白的身子,恍然间,真就如一条白蛇一般。 张智英道:“她前世一定是条蛇。” 龙灵儿则哼了一声:“妖气。” 李福根则看得发呆,蒋青青的身子,他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但从来没有想过,月夜水中游泳的蒋青青,会是这个样子。 他甚至不能形容,到底是美,还是性感,或者别的什么,他看着她的身子,脑子里几乎就是一片空白,只跟着她的身子游来游去,什么都不能想。 就在这时,蒋青青突然呀的叫了一声,一下子沉入了水底,仿佛水底有个什么东西把她一把扯了下去一般。 “青青。” 李福根一声急叫,霍地站起来,衣服也不脱,身子往前一窜,本来人在坝上,但这一窜,居然凌空跃出去近二十米,如箭一般射进了水里。 以前的李福根,并不怎么会游泳,但一入水,脑中自然生出灵悟。 佛门有传奇,一苇渡江,是世间最精妙的水法,这种水法由某代高僧传承,这会儿灵场融合,自然而然,就在李福根脑中浮现出来。 他身子一摆,一扭,双手分水,身如灵蛇,在水中的速度,甚至快过陆地奔跑,就如一枝利箭,霍一下就射到了蒋青青身边,一把就搂住了他。 不过人一搂到手里,他就哭笑不得了,蒋青青根本没什么事,就是在作怪,好好的呢,给李福根搂着,她笑得眉眼绽放,四手八脚缠上来,就如一只莹白的水妖。 李福根一颗心落了地,恨得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扳,却只打得蒋青青更加开心,直接就吻上了他。 李福根还不能拒绝啊,好吧,这妖精虽然作怪,但真心迷人。 正自吻着,水花哗然,李福根一扭头,是龙灵儿游过来了,这丫头是个心热的,虽然天天跟蒋青青撕来扯去,但其实不当真,更不会见死不救。 她只来得及脱了外面的连衣裙,一身红色的三点式,就这么下了水。 游过来一看,蒋青青屁事没有,正缠在李福根身上发浪呢,顿时就怒了:“混蛋。” 忍不住就在蒋青青身上掐了一把。 “呀。” 蒋青青给掐得尖叫:“根子,她掐我。” 张智英站在坝上,她倒是没下水,不是不会游泳,而是觉得没必要,她是个心智沉稳的女子,碰上事,脑子不会乱,反而更清醒,李福根龙灵儿即然下了水,她下水就毫无意义,留在坝上,缓急之处,反而更好应对。 这时蒋青青已经给李福根搂着出了水,她当然也就看到了,又气又笑,笑骂:“该,灵儿,帮我也掐两下。” “好。” 龙灵儿真就去掐她。 “呀,不要。” 蒋青青笑着躲,两个人绕着李福根,追来逃去。 蒋青青手贼,趁龙灵儿不注意,突然一下把她的罩罩扯开了,龙灵儿呀的一声叫,慌忙就躲,这下轮到蒋青青追了。 张智英在坝上叫:“龙儿加油。” 龙灵儿气急:“她是个死流氓。” 蒋青青得意的大笑:“我是流氓我光荣,乖乖龙儿宝贝,今天看你往哪儿跑,非把你剥成小白猪不可。” 吓得龙灵儿尖叫,绕着李福根乱转圈子。 李福根看着好笑,也不帮忙,倒是对脑中生出来的一苇渡江奇术好奇起来。 “原来达摩一苇渡江是真的啊。” 为什么他这么感概呢,因为佛法这个东西,不触不生,有缘则应,如果不是在水里,高僧灵场融合的东西,只会藏在他脑海深处,不会浮现出来,这时见了水,才自己生出来,所以他好象不知道一般。 而此时心法生成,自觉有趣,双脚踩水,双脚慢慢的从水中升起来,到最后,竟然是整个人都站在了水面上,只脚腕以下,淹在水里。 蒋青青和龙灵儿本来在嬉戏打闹,突然看见他立在了水面上,顿时都惊住了。 蒋青青先叫了起来:“呀,根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围着李福根游了一圈,更加好奇:“你怎么站在水上了啊,怎么做到的。” 龙灵儿也一样,她疑心更重,忍不住伸手去摸李福根脚底。 李福根脚底下的水,有一种细微的波动,很有韵律,但她一时间想不明白,索性去摸李福根的脚。 手一触到李福根的脚,只觉一股力道传来,就如触电一般,一下把她的手弹了开去。 “呀。”她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蒋青青问。 “他脚上好象有电。” 龙灵儿摸着手,就那么碰了一下,手上就麻酥酥的,真好象给电打了一下似的。 她不知道,这就是一苇渡江的奇处,说白了,其实是气场鼓荡,气场形成极细微又极频密的摆动,与水形成反作用力,所以把人托了起来。 李福根脚上气场鼓荡,所以龙灵儿感觉到他脚底的水,在有韵律的波动,然后碰他的脚,就如电打,这其实跟内劲打人是一样的。 内家拳打人如挂画,把人打得飞起来,贴在墙上,好几秒才落下来,就如在墙上挂了一幅画,所以有这个名。 而给打过的人,不但不会受伤,会而会经络畅通,若是一些气血阻滞的腰腿肩膀痛之类的毛病,反而一下就好了,作用原理,一模一样。 不过龙灵儿不知道,蒋青青就更不明白了,就特别好奇,也去摸李福根的脚,然后也给打了一下,她呀呀叫,可就不干了:“啊呀,根子,你好讨厌,我要抱你。” 李福根便呵呵笑。 405 作妖 龙灵儿更好奇的是李福根这种本事,道:“根子,你这是什么功夫?” 而张智英看得好奇,这时也脱了衣服,游了过来,不过她到底没有蒋青青那么狂放,还是留了一个小裤头,也过来摸了一下李福根的脚,同样给电了一下,摸着手,好奇的叫:“根子,你这差不多是站在水上了啊,那你能不能在水上走啊。” “我试试看。” 其实不必试,达摩以此技,一苇渡江,风高浪急的长江都能渡过去,风平浪静的水坝上走一走,有什么不可以,只是李福根的本性,不善于吹牛皮,所以说得保守。 他说着,迈步跨出,真就如同在陆地上走路一样。 先几步,还有些不熟悉,踩下去有些深,头两步甚至水淹到了膝盖以上,但越走越熟,也越走越快,到后来,甚至就是在水面上跑了起来。 而跑得越快,身子浮起得就越高,到最后,整个身子几乎就是在水面上飘动,甚至不带起一丝水花。 蒋青青龙灵儿三个尖叫不绝,李福根自己也觉得非常稀奇,感觉中,脚底下仿佛有两块巨大的气垫子,压在水面上,给水反弹起来,人就那么弹了出去,跑得越快,反而越不费力,身子也越轻灵。 跑了一圈回来,三女已是目瞪口呆,龙灵儿还好奇:“根子,你这到底是什么功夫,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水上漂?” 蒋青青却不管这么多:“我不管,根子,你带我跑,行不行?” “可以。”李福根觉得不成问题,一躬腰,双手托着蒋青青腋窝,一下托了起来。 蒋青青呀的一声尖叫,立刻四手八脚缠在了李福根身上,月照莹光,她整个人就如同一条白蛇,缠在了李福根身上。 加了一个人,李福根却并不觉得费力,气场荡开,照样可以在水上漂飞。 蒋青青兴奋得尖叫,然后她就出妖了,凑到李福根耳边:“根子,我要……。” 李福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一时也有些兴奋。 这还真是个高难度活,但是,最终还是成功了。 “这个妖精。” 看着李福根带着蒋青青,一面在水面上狂奔,一面作妖,龙灵儿张智英都不由得面红耳赤,然而又觉得特别的剌激,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男人,真是想都想不到。 当然,她两个最后也都试了一下,以至于最后回去时,是李福根送她们回去的,开的蒋青青的车,李福根自己的车留在了坝上,因为过度剌激,三个女人几乎都瘫掉了,回到蒋青青的院子,差不多都是李福根一个个抱进去的。 半个月后,第一批酒装瓶了,很好看,也特别好喝,放了化酒石的果子酒,果然非同一般。 李福根信心十足,受他感染,吴月芝也信心满满,觉得酒厂很快就能做起来,她会成为明星企业家,有一回甚至跟李福根撒娇了:“啊呀,要是电视台来采访,怎么办呀。” 李福根鼓励她:“别怕,我在你后面。”顺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板。 吴月芝顿时就媚眼如丝了。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总是那么的骨感,吴仙芝试销了一下,半个月,卖出去不到两百件,六瓶一件,也就是说,不到一千瓶,一瓶一斤,也就是一千酒左右,而送出去品尝的,反倒去了五百多瓶。 不但销不动,而且是纯亏。 吴月芝顿时就慌了:“根子,我说了我不行的,要不,请蒋市长帮着出出主意吧。” “不必。”李福根断然摇头。 他其实已经转变了心态,但是,他必须站在吴月芝的立场上想这个问题。 蒋青青她们看不起吴月芝,他就要帮吴月芝抬高地拉,如果酒厂的事,都是蒋青青她们帮着弄的,吴月芝永远要领她们的情,也永远不能跟她们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说话。 所以,李福根心中早已决定,这件事,他绝不会去请求蒋青青她们的帮助,他要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帮吴月芝把酒厂做起来。 “那怎么办啊?” 他心里的想法,没跟吴月芝说,吴月芝不知道,心就慌慌的,买下酒厂加机器加瓶子商标什么的,几十万出去了呢,对她这样的女子来说,几十万,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整天就象有块石头压在胸口一样,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李福根是最了解她的,就拍胸脯:“没事,交给我,我亲自去跑销售,几十亿美元我都拉来了,还不信就卖不出几万斤酒。” 他不是个爱吹牛皮的人,但为了安抚吴月芝,胸脯拍得啪啪响,吴月芝对他是真的信得过,立马就有了信心,眼中满是柔情:“辛苦你了根子。” “我明天就去跑销售,不过你今晚要好好慰劳我。” 吴月芝立刻霞飞双颊,轻轻的嗯了一声,眼眸中仿佛就汪着水一样,然后她给了李福根一个惊喜,不知什么时候,她居然买了润滑油在家里,晚间便拿了出来,在李福根怀里喘着气呢喃:“你不要收着,再大的力我也不怕……。” 李福根又惊又喜之下,却又透着一点怜惜,吴月芝是那种较为保守的女子,照理说,李福根不提要求,她是不会主动求买这一类东西的,之所以悄无声息的买了来,肯定是给蒋青青她们剌激到了,所以不顾羞耻的,想要讨好他。 “姐,我永远会对你好的。” 李福根没有拒绝她的心意,但在把她弄成一滩软泥之际,也在心里下了保证。 第二天,李福根去月城,亲自跑销售,吴月芝清早起来杀了鸡,给他做了鸡丝面,昨夜半死,这会儿却是容光焕发,就仿佛浸足了春雨的海棠花,绽放出惊人的美丽。 而且她是生过孩子的妇人,相比于蒋青青她们,更有一种少妇独有的珠圆玉润,说不出的诱人。 文小香也在,她是已婚妇人,看到吴月芝这个样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暗叫:“昨夜看来是给喂饱了。” 偷偷看着李福根的侧影,不经意的夹了一下腿,牙齿咬着了下唇。 这是她一个习惯性的动作,碰到纠结或者烦躁的事情,就会这个样子,但这一刻,她眉眼间,却很复杂,即是有几分恼,却又透着几分春意儿。 406 同住 李福根不经意抬头,一眼瞥到,倒是觉得有些异样。 文小香慌忙低头,心中怦怦跳:“给他看穿了。” 但随即又想:“看穿了又怎么样,我就是想他睡我。” 这么想着,又抬起头来,可惜李福根却端起碗在喝汤了。 李福根喝了汤放下碗,吴月芝递上热热的毛巾给他擦了脸,再把包递给他,李福根出门之前,还搂着吴月芝的腰亲了一个。 吴月芝有些怕羞,但没有拒绝,眉眼中反透着喜色,段老太在一边笑嘻嘻的,文小香心中却好象有猫在挠着,一种慌慌的痛。 乡下人喜欢高度酒,出力气的人,度数越高越过劲。 城里人喜欢低度酒,低度酒养生,怡情。 月仙酒是果子酒,度数不高,跟葡萄酒差不多,这样的酒,在农村是没有什么市场的,销量低,也卖不起价,必须要去城市。 吴仙芝第一站,就是月城,首先要打开月城市城,然后才说得上外省外市。 然而月仙酒虽然是经李福根以化酒石加工过的酒,但没有名气,又不是洋酒,所以虽然喝过的都说好,但要命的是,愿意喝的人不多。 现在酒类市城,要么就是高档的白酒,要么就是外国的红酒,国产红酒都没什么市场,更莫说月仙酒这种完全没有名气的果子酒,所以说,李福根先是盲目自信了。 他到月城,吴仙芝在这边租了房子,一见面就抱怨:“姐夫,酒根本销不动,没人要,嫌我们土气,没名气,要不我们改一下,重新贴商标,弄个洋品牌,可以销到夜总会里试试。” “不急。”听吴仙芝介绍了一下情况,比李福根想象的还要糟,李福根也意识到,先前自己有些盲目自信了,不过他知道,吴月芝每天都跟吴仙芝通电话的,而他是吴月芝所有信心的来源,所以,吴仙芝可以不自信,他不行。 “我想想办法,你忙你的吧。” 吴仙芝先说要跟着李福根混,但卖了三天卖不动,她就又找了一个卖房子的工作,当起了售楼小姐,还理直气壮的说,跟那些有钱的老板多联系,顺便就可以打开月仙酒的市场。 李福根知道,她其实是不看好月仙酒的未来,李福根也不说,只让她忙自己的就好。 吴仙芝是个很现实的人,说起来,吴月芝跟她妈妈段老太一点都不象,反而吴仙芝象极了她妈,所以也毫不犹豫的点头:“那好的姐夫,你放心,我只要有机会,就会向顾客推销的,卖出去的这些,基本上都是这么推销出去的呢,都是先尝了,然后说好,回头来买的,所以你别说我只会送啊。” 因为文小香说她送的比卖的多,所以她有这话。 李福根当然就安慰了她几句。 先住下来,吴仙芝租的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本来两姑娘合租的,那一个回去了。 蒋青青和龙灵儿在月城都有房子,但李福根下了决心,吴月芝的事,不和她们发生任何牵扯,所以不会去住。 李福根本意也不想跟吴仙芝一个屋子住,姐夫跟姨妹子,吴月芝又不在这边,就有些尴尬了,但吴仙芝不知怎么想的,一意挽留李福根住另一个屋子,李福根也不好强推啊,那就住下来罗。 住下来第二天,李福根就后悔了。 李福根醒得早,先起来,在客厅里打开手提电脑,琢磨月城的酒类市场,吴仙芝还是做了点功课的,这些资料,李福根就要好好吸收。 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吴仙芝走了出来。 她穿一条粉红的吊带式短睡裙,裙摆几乎到了腿根,最要命的是,她里面没系罩罩,这个正常,女孩子睡觉,都会把内衣解掉的,可她这么出来就要命了。 李福根只看了一眼,慌忙就垂下头。 吴仙芝也愣了一下,这姑娘睡得迷迷糊糊的,显然把李福根给忘记了,看到李福根,她本来是想往后缩,可李福根飞快的低头,她却乐了,不往后缩了,本来拦着胸前的手,也放了下来,反而叫了一声:“姐夫,起这么早啊。” “哦。”李福根不好抬头,应了一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琢磨一下资料,你收集得还是蛮齐全的呢。” “那当然。”吴仙芝得意了:“我是谁啊,我在月城,混五六年了呢。” 吴仙芝说着,居然还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电脑,还给李福根指头:“关健是这两家,还有这家。” 她说着,伸手拨动鼠标。 她要拨动鼠标,就要躬身,而这一躬身,衣领前顷,睡衣本来就很宽松,再往前这么一顷,好么,所有的风光全露出来了。 李福根都不要转动眼珠子,只眼角余光,就能看个清清楚楚。 那一刻,李福根真不知是种什么心情,想要不看吧,人性本能,又还忍不住,看吧,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觉得对不住吴月芝。 而吴仙芝却全然没有感觉,或许察觉到了,也不太在乎,她虽然是农村妹子,却尽量的向城里妹子看齐,露个奶翘个臀什么的,并不怎么当回事,海边游泳,万人眼前穿三点式,也很自在。 吴仙芝指点半天,李福根是坐立难安,好不容易,她终于直起身子:“就这些,其实你只要打开这几家,月城市城就差不多了,但我说句丧气的话,姐夫,想靠月仙酒打开市场,几乎是不可能的,中国人啊,要不就是酒鬼,喝高度酒,要不就是祟洋媚外,喝洋酒,那些会所里面的低度酒市场,几乎清一色洋酒的天下。” 说到这里,她不屑的呲了一声:“那些所谓的名牌红酒,难喝得要死,说实话,连先前的杨梅酒都比不上,更莫要说我们的月仙酒了,但没有办法,很多中国人祟洋媚外,还就爱喝这种涩得要死的酒,因为可以装逼。” 得,她还有几分女愤青的气概,李福根都不知道怎么回她了。 “啊唷。”吴仙芝指点江山半天,突然叫了一声,捂着肚子,冲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就在客厅一角,门还是那种半玻璃结构的,吴仙芝上了厕所,又还开始洗澡,李福根只要抬头,就可以看到里面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再然后,李福根又发现了吴仙芝的一桩奇处,这丫头边洗澡,居然边唱上了歌,别说,声音还蛮好听的。 很奇怪啊,段老太如一辨干扁的老苦瓜,可她生的这两个女儿,无论是吴月芝还是吴仙芝,却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无论身材长象还是嗓音,都相当的不错。 李福根没听吴月芝唱过歌,但听吴月芝叫过床,那低低的嗓音,好听极了,而吴仙芝唱歌,同样很好听。 “哪天要月芝唱个歌听。” 李福根这么想着,拿着手提进了自己房间,客厅不大,到卫生间不过三四米距离,这么隔着毛玻璃,朦朦胧胧的,吴仙芝不当回事,他有些受不了了。 原以为进房可以躲看了,结果他想错了,没多会,吴仙芝在外面叫了:“姐夫,我忘拿毛巾了,在阳台上,帮我拿一下啊。” 407 试探 声音还娇滴滴的,李福根可就搔头了,这叫什么回事啊,可不起身还不好。 应了一声,到阳台上,一抬眼,有些晕,阳台上全是吴仙芝的衣服,光各式内衣裤,就晾了五六套,而且颜色各异,款式也各不相同。 吴月芝比较保守,吴仙芝可是非常开放的,内衣的款式,那是怎么性感怎么来,即便相较于蒋青青那个妖精,也是不逊多让。 李福根看了好几眼,才从花花绿绿的衣裤中找到了毛巾,取下来,到卫生间门口,咳嗽一声:“我拿来了……。” 他是想说,挂在门把手上还是怎么回事,结果吴仙芝一听到声音,居然直接就开了门,探出半边脑袋,手伸出来:“给我吧。” 她身上湿漉漉的,半边膀子伸出来,肌肤映着水光,李福根竟然有一种喷鼻血的冲动。 吴仙芝拿过毛巾,还冲李福根笑了一下:“谢谢你了姐夫。” 然后关上了门。 “这丫头。”李福根暗暗摇头。 莫怪他摇头,姨妹子在姐夫面前,就算放肆,也得有个度,如果换了其他人,说不定顺手抓着她手就进去了,这样的诱惑,有几个男人扛得住啊。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在外面摇头,吴仙芝也在里面摇头。 “胆子不大啊。”吴仙芝一面抹着头发,一面寻思:“文小香说蒋青青都给他睡了,怎么可能?” 原来,文小香跟吴仙芝吵架,一时说漏了嘴,说蒋青青也是李福根的女人,你姐姐没什么了不起,小心一脚给踹了。 两人是背着吴月芝吵的,吴月芝不知道,吴仙芝就不服气了,偷偷去问吴月芝,吴月芝不敢说啊,何止蒋青青,张智英龙灵儿还有那个袁紫凤都是呢,她早吓得没气了,哪里敢说。 但她的神情,让吴仙芝猜了出来,就非常好奇,其实她是不想呆在这乡下酒厂的,什么投资三十万三百万,城里随便一个房地产楼盘,都得几千万上亿,三百万算个屁啊。 她是好奇,李福根是不是真的睡了蒋青青,而刚才所谓拿毛巾,其实也是试一下,因为先前她发现了,李福根连偷看她都不敢,所以试把大的,结果李福根真的就老老实实把毛巾拿给她,连她的膀子都不敢看。 这让她有些失望,又觉得更加的好奇。 “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把酒卖出去。”她说着轻哼一声:“是骡子是马,姑奶奶拉你出来溜溜,自然就知道了。” 而李福根什么也不知道,吴仙芝起来,他就去煮了面条,吴仙芝倒是赞不绝口,然后潇洒的拜拜:“姐夫,我去上班了,你放心,我碰到客户,就会推销的,你也不要太着急。” “好的好的。” 李福根并不知道吴仙芝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还真心道谢。 他洗了碗,这才背着包下楼,他以前没做过推销,不过还好有吴仙芝指路,又帮他整理了一些资料,所以倒不是盲人摸象,至少知道去哪些地方推销。 超市,会所,酒店,各大夜总会,这些地方,就是酒水的销售场所,要推销,当然也就要去这些地方。 不过,李福根跑了一天,一瓶都没卖出去。 是真的,真的一瓶都没卖出去,好些地方,例如一些高档的酒店会所,他甚至进都进不去。 他不是吴仙芝啊,吴仙芝是美女,哪里都能进去,只要陪个笑脸,小小的撒个娇,没人能拦着她,而李福根不同,他长得实在太土了,一看就是个农民,而且是特憨的那种,那些门卫保安看着他背个包过来,甚至不等他开口,直接就赶人了:“走走走,揍你啊。” 这两年来,李福根顺风顺水,不但拥有了一大票美女,而且拥有了惊人的资源,康司令不说,就现在的月城,成胜己是月城的市委书记,崔保义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他真是要招呼一声,无论什么样的酒店会所,全都是横着闯。 可他不愿意,他就想凭自己的力量,扎扎实实的帮吴月芝闯一块天出来。 然而现实非常残酷的告诉他,如果不是狗王蛋,不是狗王蛋的神奇带来的资源,他就是个小农民,一个不起眼的小农民,在这样的大城市里,处处碰壁,无论做什么事,都非常的难。 到下午四点多,李福根觉得有些累了,他虽然一身神功,但处处碰壁的沮丧,让他真的有些疲劳的感觉,看到路边有长凳,他一屁股坐下来,仰头发呆。 “看那个傻瓜。” “搞他一下。” “看我的。” 随着叫声,就有风声传来。 李福根并没有注意,他也没想到别人是说他,闭着眼晴呢,但风声一起,身上自然起了反应,他身子一直,扭头,只见一个易拉罐飞过来。 李福根一闪,易拉罐从他耳边飞过。 三个小青年,染着红毛黄毛,纹着乱七八糟的纹身,有两个还戴着耳环,总体形容,就是黑社会的污,加韩流的娘。 居然无缘无故就拿易拉罐打人,简直岂有此理了,不过这些垃圾玩意儿,本来就不讲理,李福根也懒得理他们,只是瞪了一眼,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然而他不想惹事,这一眼,却惹了那几根杂毛。 “还敢瞪我。” “找抽是吧。” “揍他,要他叫爷爷。” 三根杂毛顿时就狂暴了,直冲上来,其中一个红毛冲在最前面,伸手就来扇李福根耳光。 这下,李福根真的恼了,他本来就郁闷呢,这些家伙居然还找死,那就不客气了,手一伸,迎着红毛的爪子就挠了一把,正挠在小臂骨上。 看似只轻轻一挠,狗拳暗劲入骨,红毛顿时惨嚎出声,抱着手,跳着脚嚎。 后面两根杂毛还不识风,同时冲上来,李福根也不客气,各赏了一下,打赏要公平不是。 于是那两根杂毛也跟红毛一样,抱拳胳膊跳着叫了,有一个,甚至眼泪都出来了。 李福根就坐着,冷冷的看着他们,三根杂毛现在知道厉害了,红毛还发狠:“小四,打电话叫人,抄家伙。” “对,多叫人,带喷子来。”另一个也还狂。 不发狂还好,还狂,李福根就真恼了,冷喝:“给我跪下。” “你小子等着。”红毛一看情形不对,扭头就跑。 408旗袍女子 在李福根脚底,他哪里逃得了,李福根霍地起身,一步追到红毛背后,一把揪着红毛的一头红毛,往后一扯。 “啊,痛死了,放手啊。” 红毛发出惊天惨呼,双手来扯李福根的手。 但李福根的手就是铁铸的,哪里扯得动,李福根揪着他毛,扯回来,再在他膝弯里一踢,红毛立刻就跪下了。 “跪直了。” 红毛这样的烂人,跪在那里,人也是歪的,但李福根即然动了手,歪的也要给你整直了,松了手,直接揪着耳朵一扯。 “啊。”红毛一声鬼叫,身子立刻扯直,还想站起来呢,李福根一脚踩在他腿上。 “啊。”红毛又是一声鬼叫:“轻点啊老大,断了断了。” 叫上老大了,嘿嘿,李福根一声低叱:“跪直了。” 他的喝声里,带有玄机,声音不高,却如禅音般直透脑际,再加上他上面扯下面踩,红毛倏一下跪得笔直。 “双手抓着自己耳朵。” 李福根再一声喝。 红毛立刻照做,真个双手揪耳,笔直跪在了那里。 另一个黄毛和一个金耳环都看傻了,李福根转脸:“都过来,跟他一样跪着。” 黄毛和金耳环对视一眼,金耳环老实一点,不敢动,黄毛刁一点,转身撒腿就跑。 李福根可就冷笑了,也不急,先把包在椅子上放下,看黄毛跑出去二三十米了,才陡然往前一纵。 跪着的红毛和金耳环都看着呢,只觉得眼前一花,李福根就到了黄毛背后,劈手揪着黄毛那一头黄毛,往后一扯。 “啊。”黄毛鬼嚎声冲天而起,双手抓着李福根的手:“痛死了,放手啊。” 李福根不理他,就那么揪着他毛,一路倒扯回来,扯到红毛面前,膝弯里一踢,跪着,下面踩腿,上面揪毛,断喝:“跪直了。” 黄毛再不敢反抗,倏地跪直,而且他还乖了,不要李福根叫,自己就揪着了耳朵,不过嘴里就在那里吸气:“好痛,头发掉了。” “再叫我把你耳朵揪掉。” 李福根瞪眼。 他是那种憨巴脸,以前性子也老实的,所以即便发怒,也不吓人,可这会儿微微一瞪眼,却有一种摄人之威,红毛黄毛刹时间噤若寒蝉,那金耳环胆子应该是最小的,不要李福根叫,自己跑过来跪下了,同样的双手揪耳,腰杆挺得毕直。 为什么现在的李福根瞪眼,就能有摄人之威呢?这还是念珠灵场的影响。 佛有三十二像,菩萨低眉,金刚怒目,都是佛像。 而李福根刚才的瞪眼,就是金刚怒目之像,所以他本像虽憨,怒目却摄人胆魄。 红毛三个跪好,李福根重新坐好椅子上,又有些发呆。 打人容易,打开市场难啊,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想着要不去跟成胜己或者崔保义打打招呼,这两人,就不说成胜己这市委书记了,只一个崔保义,堂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随便一声招呼,下面这些酒店会所夜总会,哪个不往上凑? 这么大一个月城,区区五万斤酒算个毛啊,分分钟抢得干净。 可李福根只想了一下,就撇开了这个念头,他自己虽然进了体制,但一直有着一种草根的本心,利用官场势利来为自己谋利,他本心里有点儿抗拒。 再说了,他也不好意思为这点事情去找成胜己或者说崔保义啊,虽然他明知道,两人都盼着他去找他们,可他就是做不出来,说不出口。 可是不找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说真的,一个草根,不借人脉,然后又不拉关系不送礼,想把销售做起来,难啊。 他发愁,红毛三个可就苦了,天热啊,太阳还没落山,虽然是人行道,地板也是热的,再加上跪着也痛啊,那真的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分分钟在那里苦挨。 可三人不敢动,也不敢起身,更不敢逃跑。 因为前面有例子了啊,黄毛跑了,跑出去二三十米呢,结果李福根只一下就追了上去,那身法快得,真的跟鬼一样啊。 碰上这样的鬼,能跑掉?三杂毛虽烂,不是太傻,知道绝无可能。 打不过逃不掉,那有什么办法,只能苦熬了。 跪了半个小时,差点尿都跪出来,一辈子的苦,在这会儿算是吃尽了。 那金耳环体弱,身子已经发抖了,红毛黄毛也是呲牙咧嘴,满头大汗,可李福根不发声,三人还不敢求饶,实是给李福根吓破胆了。 而李福根这会儿呢,陷入销售苦恼中,把这三杂毛给忘了。 苦逼啊。 正在这时,吱呀一声,一辆车子在三人面前停住了。 是一辆红色的宝马,窗子摇下来,里面是个女子,大约三十五六岁年纪了,银盆脸,大眼晴,微有些丰腴,不是特别漂亮,但很有气质,一看就不是那种平民女子。 她脖子上系了一个翡翠吊坠,更衬得她肌肤如雪。 李福根一眼看见,心中就转过一个念头:“月姐要是系这么一个吊坠,一定好看。” “小姨。” 一看到这女子,那个黄毛就叫出声来,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了。 “怎么回事?” 那女子问了一声,开门下车,李福根一眼看见,微微喝了一声彩。 她穿的是一条改良款的绿色短旗袍,肉色丝袜,加白色的高跟鞋,个子并不是很高,但身材非常好,合体的旗袍下,前突后翘。 而最吸引李福根的是,她身体比较丰腴,但又不显胖,这样的体形穿旗袍,其实是最好看的,要是太瘦了,穿旗袍就衬不起来。 她穿旗袍,衬出的,就不仅仅是性感,还有一种大气,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花开富贵的感觉。 黄毛虽然哭叫,可还是不敢起来,旗袍女子绕过车头,秀眉微皱:“怎么了小四?” 她眼光转到李福根脸上,又转回头。 没有动怒,也没有象一般女人那么叫起来,只微微皱着眉,显示出良好的气度和波澜不惊的心态。 只一个出场,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般的女子,非富即贵,而且应该是见惯大场面,碰上任何事情,都不会惊慌。 李福根第一眼觉得她有些象吴月芝,还想着吴月芝系她脖子上那个吊坠好看,但多看一眼就知道了,吴月芝完全不能跟她比,真能跟她比的,得是张智英。 张智英就跟她差不多,任何时候,都带着一种优雅贵气,碰上任何事都不惊慌,冷静,沉着,自信。 李福根想要帮吴月芝撑起来,说真的,不容易,就没有那种气场啊。 409 真的 不过李福根暂时没想这么多,几个小毛孩,让他们受点教训,不过家里大人来了,也就得给个脸,便道:“起来吧,记住今天的教训,免得以后坐牢。” 他发了话,黄毛三个才站起来,那金耳环跪得狠了,站起来还啊呀一声,跄了一下,差点又跌一跤。 旗袍女子看了看黄毛三个,好象没受什么伤,又看一眼李福根。 李福根也冷眼看着她。 这样的贵妇,若以前的李福根,立马会不自信,往后缩,要笑也是嘿嘿的,但这两年,他变化比较大,家里一堆妖精呢,早训练出来了。 加上还有念珠上历代佛门高僧无形的影响,佛法寂灭,见帝王不拜,何况只是一个女人。 所以李福根也淡淡的看着这旗袍女子,到看她有什么反应。 原以为,这旗袍女子会质问他,或者是叫人啊,或者是报警啊,必得给黄毛出口气,因为听黄毛的叫声,她是黄毛的小姨啊,侄子受了欺负,她怎么可能不出头。 然而出乎李福根意外,旗袍女子看他一眼,居然什么都没说,转身就上了车。 李福根即有些意外,又因为她的腰段,就看直了眼。 旗袍女子气质不错,但说到相貌,跟蒋青青她们还有一段距离,蒋青青那种妖孽,从来都不是很多的。 然而旗袍女子的背影,或者说,臀影,却要强于蒋青青,更吴月芝有得一拼。 吴月芝强于蒋青青她们的,就是生过孩子,特有的一种少妇的圆润,特别是那个丰硕的臀,是李福根的大爱。 而这旗袍女子就有着跟吴月芝一模一样的臀,甚至更诱人,或许是因为旗袍,也或许是因为,她走路的姿势。 绝大部份女子都喜欢高跟鞋,但同样的,绝大部份女孩子都穿不好高跟鞋,衬不出那种气质。 而这旗袍女子却不同,高跟鞋好象天生是为她定制的,配上旗袍,那个背影,尤其是腰臀之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妙曼。 然而又不显得骚,有些女子,走起路来风摆荷柳,把个屁股摇得骚气四溢,但这旗袍女子身上,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微微收敛的贵气。 非富即贵。 恰如牡丹,花中之王,摇曳多姿,却不可轻辱。 旗袍女子上了车,黄毛三个立刻跟了上去,车子随即启动,就这么开走了,从头至尾,旗袍女子没有跟李福根说过一句话。 这倒真是让李福根有些懵圈了。 不是他生得贱,非得给女人喝斥一顿才舒服,也不是他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 实在是因为,旗袍女子这个反应,不合常理。 而李福根的脑子嘛,不是那种特机灵的,因此傻了半天,不得要领,眼看着天黑下来,只好先回去,路过小区旁边的超市,还买了点菜,酒销不出,饭还是要吃的,吴月芝知道他跟吴仙芝同住,已经说了,要吴仙芝做饭菜呢,不过李福根估计,这仙姑靠不住。 果然,他回去,做好饭菜了,吴仙芝才回来,一闻到饭菜香味,顿时就喜笑颜开:“香,香,有什么菜,哇,红烧排骨,鸡翅香菇,姐夫,爱死你了。” 说着,居然凑过唇,在李福根脸上嗒的亲了一下,把李福根亲得一脸懵,她却抓了一个排骨,咯咯笑着边吃边走开了,嘴里含糊不清:“我先洗个澡啊,一身汗,马上就好。” 女孩子事多,洗澡就洗澡吧,李福根只好等着,然而要命的是,吴仙芝洗了澡,却把睡衣换上了,比早上的稍微长了一点,但离着膝盖也是天长水远,也是吊带式的。 最要命的是,她里面还是不戴罩罩。 这下李福根就受罪了,根本不好抬头,而低头也要命,这死姑娘坐下来,两条大白腿呢。 吴仙芝却一点走光的觉悟没有,反而问:“姐夫,怎么样,拉到单没有?” “没有。”李福根摇头,说到正事,他倒是岔开了心思:“我们这酒,没有名气,有些难。” “我早说了。”吴仙芝吧咂着嘴,小排骨一口能撕一块下来:“这城里的,不是喝高度酒,就是装逼喝洋酒,正宗的好酒他们反而不识货,不过姐夫你不要急,慢慢来。” “嗯。”李福根点头:“我不急的。” 吴仙芝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姐夫,要不你找人帮帮忙呗。” “找谁啊。”李福根摇头:“我这边不认识生意场上的熟人。” “不一定要生意场上的啊。”吴仙芝眼珠子又转了两转,这姑娘漂亮,眼晴大,眸子黑白分明,不过这么转呀转的,就有些象小狐狸。 “姐夫,姐说你认识蒋青青蒋市长,是不是啊?” “是。”李福根因为不好看她,低头吃菜,没注意她转眼珠子。 “那你让蒋市长帮你打个招呼啊。” “这个,不太好吧。” 李福根摇了摇头,如果要蒋青青帮忙,还不如找成胜己或者崔保义他们呢,月仙酒这件事,他是绝不会找蒋青青她们的。 “有什么好不好的啊。”吴仙芝挖好了坑,即然李福根不缩回去,她直接就往坑里扯了:“不是说,蒋市长是你的情人吗?” 李福根这下明白了,抬眼看她:“你听谁说的?” 吴仙芝是什么人?是卖房子的女人啊,那心机得多机灵,立刻补一刀:“我姐说的啊。” 虽然她只穿了一个薄薄的睡衣,里面还没戴罩罩,可女人心,海底针,李福根哪里能猜到她的鬼心思其实只是试探,还真以为是吴月芝说的呢,顿时就有些尴尬了。 他不好承认,也不好否认,只说了一句:“那不好。” 就低头吃菜,都不敢看吴仙芝了。 因为他觉得有些对不起吴仙芝,他有了她姐,却又还有其她女人,可他不知道,吴仙芝这会儿心中生出的,不是愤怒,而是震惊,和无限的八卦。 那是谁,那是蒋青青,三交市里著名的青蛇精,无论男女,人人侧目的人物,可居然真的就是这个憨头巴脑的男人的情妇,太不可思议了啊。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怎么可能,他怎么做到的,蒋青青怎么会喜欢他。”吴仙芝一时间脑洞大开:“强暴,拍了照片,或者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要不就是,他那个特别大,所以蒋市长会喜欢。” 一时间浮想连翩,甚至都忘了继续往下问。 而李福根也就怕了她问,三两口扒完一碗饭就不吃了,躲进了自己房里。 410 以心问心 第二天一早,吴仙芝吃了早餐去上班了,李福根也就背了包,继续去满城乱逛的搞推销。 吴仙芝给了他一个消息,月城的酒类,有几个大承销商,其中一个,差不多占了月城酒水市场的一半份额,也就是说,月城一半的酒,是从这个人手里拿的货。 这个人,是个女人,名叫罗裳。 这个女人是个厉害人物,吴仙芝没有见过她,只给李福根提供了一点八卦,说罗裳的名字,出自古乐府《子夜四时歌》的春歌: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吴仙芝出门时,跟李福根开玩笑:“姐夫,你要想打动她,可以从这首诗里想想办法。” 李福根都傻了。 你要他治个病容易,诗?饶命啊,他哪里懂诗,能背的倒是有几句,例如:闲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想姑娘。 哦,错了,是低头思故乡,其实大抵是没错的,那些睡不着而思故乡的人,真的没有想姑娘的多,还有想五姑娘的的更多。 扯远了,但说真的,要从什么诗上去想办法打动那个罗裳,那是不可能的。 但不可能,也要去试试。 罗裳在春林路,开了家会所,叫春风十里,兼营酒类批发的。 李福根自己开了车来的,开车过去,会所很大,有南北两个门,南门接客,北门发货。 李福根到北门前,停了车。 车刚停稳,后面一辆车猛然开过来,怦一下撞在他车上。 李福根吓一跳,下车一看,撞上他车的,是一辆红色的宝马。 这车好象眼熟啊。 李福根发愣之际,宝马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女子,正就是昨天的那个旗袍女子,这女子今天穿的也是旗袍,不过换了白色的,画了一枝水墨牡丹,给人一种很高雅的感觉。 不过旗袍女子这会儿却是一脸慌张,她看到李福根,也愣了一下,显然也认出来了,没想到这么巧,不过她只愣了一下,就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帮我拨打120。” 她说着,绕到车后,拉开车门。 随着车门打开,一个人倒了出来,是个老外,高大而胖,一脸的胡子,不过这会儿手按着胸前,满脸痛苦。 “布拉德先生,你还好吧。” 旗袍女子慌忙抱住那个老外,但这个叫布拉德的老外个子太大,旗袍女子根本抱不住,带着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原来这个布拉德因为过于痛苦,身子倒下,脚还在抽搐着往前蹬,他近两米的身高,又这么壮实,这样的一个巨汉蹬起腿来,旗袍女子怎么可能抱得住。 但旗袍女子跌坐在地上,仍然抱着不松手,显然是害怕布拉德脑袋撞地上。 眼见李福根发呆,她急叫:“快拨120啊。” 这时李福根已经走近了,两米左右,气场就生出感应,其实气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波,跟雷达差不多的,真正的气功高手疹病,就如雷达扫描,气扫进去,反射回来,就知道病情,相比于传统中医的望闻问切,要略高级一点。 李福根是通过丹增念珠,继承的千年历代高僧的经验,所以一扫,立刻知道布拉德是心绞痛,而且非常严重。 见李福根一直没掏手机,旗袍女子急了:“打120啊,你这人怎么这样,打120不要钱的。” 李福根样子土气,象个农民工,她以为李福根是舍不得电话费。 “打120来不及了。” 李福根这会儿已经症断出了布拉德的病情,对旗袍女子道:“你抱着他脑袋不要动。” 说着,左手扬起,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微屈成空心拳,只扬起小指,对准布拉德心脏部位,连弹七下,那情形,仿佛他面前有一架无形的琵琶,他在以小指勾弦一般。 旗袍女子不知道他在发气啊,可就勃然大怒:“你神经病啊你。” 她是气质型美女,可发起怒来,凤目圆睁,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眼见李福根靠不住,她想要放开布拉德脑袋,自己拿手机打电话,但布拉德身子过于沉重,她又差不多是给压着坐在了地下,丰满的胸,给压得完全变了形状,这会儿挣扎着想要把布拉德身子挪开,没成功,自己却反而走了光。 原来她没有穿裤袜,旗袍又是那种中号修身款的,抱着人坐下去就有些往上缩,再一挣扎,走光当然难免。 李福根一眼瞟到,倒是心中轻叹一声:“红色的,她外表雅致,内里看来也有一团火。” 李福根只瞟了一眼,没有多看,而这时候布拉德啊的一声叫,一口血喷出来,随即睁开眼晴。 看到他喷血,旗袍女子吓到了,急叫:“布拉德先生,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这个布拉德说的居然是中文,而且是纯熟的普通话,相比于李福根那种塑料普通话,还要强上两分。 说着话,他明白了情势,就想要撑起身子。 “不要动。” 李福根忙止住他,小指继续发气,这会儿不是急弹了,而是轻轻的往上勾,就仿佛勾着一根无形的丝,勾起来一般。 他这个不要动三个字里,带着禅音,高僧治病,往往先以声入体,震动患者经脉,这是一种很高明的方法。 布拉德果然就不动了,迷惑的看着李福根。 旗袍女子却急了,瞪着李福根:“你什么意思你?” 她不知李福根是在发气,而且李福根姿势古怪,以小指对着布拉德,这是污辱人的手势啊,所以她更怒。 她却不知道,人手十指,通着全身经脉,小指通手少阴心经,贯通心气,而布拉德是心脏病,李福根以心问心,连通心气,正是治布拉德这病的无上妙法。 “你这是在发气吗?” 李福根没解释,布拉德却叫了起来:“你是在用气功给我治病,啊,真神奇。” 原来布拉德是个波兰人,来中国很多年了,是个中国通,特别喜欢中国文化,说实话,若论文化底子,李福根这纯种的中国人,还根本不能跟他比。 而布拉德最迷的,却是太极拳和气功,而且因为胸前感受到了凉凉的气息,所以叫了起来。 “气功,治病。” 他这一叫,旗袍女子迷惑了。 411 查岗 “是是是。”布拉德确认了:“我现在胸前很舒服,是他发的气,上帝啊,太神奇了。” 他叫得夸张,因为他在中国这么多年,也跟了几个老师,学了几套招式,练过几种气功,却真的什么也没练出来,更没体验过真正的气感,这会儿在李福根这里体验到,恰如少年时第一次吃到冰淇淋,那个爽啊。 他很兴奋,旗袍女子却仍然一脸怀疑之色,因为旗袍女子是纯种的中国人,而中国人从最初的全民学气功,到最近的王林大师,全民怀疑气功,旗袍女子也是其中之一。 李福根这么装神弄鬼的,小指头勾人,是在发气?她怎么也不相信,不过她心性沉稳,也不吱声,就冷眼旁观,到看李福根弄什么鬼。 李福根发气三分钟左右,收手,布拉德自己就爬了起来,给李福根道谢:“谢谢你,哇,你是真正的高人,我刚才真实的感受到了真气,你练的是什么功夫,你能教我吗?” 他热情得有些过份,倒让李福根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他了,互相通了名字,布拉德拉着李福根,热情的讨论功夫,甚至现场打了几式太极拳,请李福根指点。 他们讨论中,旗袍女子站在一边,也不插口,不过她第一时间打了120,这时救护车开过来了,布拉德本来不想进医院,但旗袍女子坚持,无论如何要去检查一下,然后李福根也劝,布拉德这才上了救护车。 看着救护车开走,旗袍女子过来,自然介绍:“我叫罗裳,刚才的事,谢谢你,另外,撞了你的车,我全赔。” 说着,她递给李福根一张名片。 李福根一看,顿时叫了起来:“原来你就是罗裳罗总啊。” “怎么了?”罗裳有些诧异。 “是这样,我是一家酒厂的销售经理,想请你代销我们的酒,不知道行不行?” 李福根也慌忙拿了自己的名片出来,双手递给罗裳,他以前没有名片,要做酒厂销售,第一次有了名片。 这么巧遇罗裳,他也想不到,倒真是有些兴奋了。 “哦。”罗裳哦了一声,接过名片,这样的销售经理,她见过很多,李福根算是其中最土气的一个,这么一张憨巴脸,而且口才也明显不行,居然搞销售,倒让她多看了一眼,点点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先要去医院,随后我会联系你。” 罗裳说完,开着她的宝马走了,并没怎么当回事,倒是李福根自己小小的兴奋了一把。 “原来她就是罗裳,好气质。” 这么赞赏着,突然又想起昨天打了他黄毛还罚跪的事,可又郁闷了:“怎么偏巧是她。” 一时间又有些泄气,也懒得跑其它地方了,开了车,到汽修店,尾箱撞得呲牙咧嘴,得修呢。 守着修了半天车,下午回来,准备晚饭,吴仙芝打他手机:“姐夫,我晚上有个朋友的生日趴,你自己一个人吃啊,拜拜。” 没等李福根应声就挂了电话。 现在生日聚会叫做趴,李福根听得后背心的毛都起来了,不过那妖精不回来也好,否则一回来,一洗澡,换上吊带短睡裙,还不戴罩罩,简直要人命。 一个人吃,李福根就不想弄了,到下面馆子吃面条就好,刚下楼,手机响了,却是龙灵儿打来的,原来龙灵儿来省里开会,晚了点,索性不回去了,因为男人在这边啊,打电话过来了。 李福根大喜:“灵儿你怎么来了,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他的欣喜,如怀中满溢的水,延着话筒漫溢过去,龙灵儿开心了,却娇哼一声:“天行健健身会馆,二十分钟,找不到就算了。” “好咧。” 李福根脆应一声,立即叫车,上车直接掏出两张百元的红票:“到天行健健身会馆,二十分钟之内到,这两百块就是你的,超过二十分钟,打表。” 他普通话不标准,即便是标准普通话也没用,必须得是月城话,否则出租车司机就会杀黑,带着你绕来绕去,对这一套,李福根熟悉得很,所以上车直接出杀招,我多给你五倍的钱,你给我少绕五分钟就行。 他一张憨巴脸,然后说的还是下面三交市靠化县那边的腔板,那司机确实就有杀一刀的心思,不杀多了,多绕两条街,杀五块是五块吧,结果李福根直接祭出两百块,把出租车司机所有的心思砸得烟消云散,暴应一声:“天行健健身会馆是吧,我给你抄近路,十分钟包到。” 一脚油门,箭一样射出去,还真抄近路,因为他大路不走,拐了几个小巷子,到天行健健身会馆,一看时间,八分钟。 而李福根这时也一眼看到了龙灵儿,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装,这姑娘不太爱穿裙子,因为随时会出脚踹人啊,套装是她的最爱,但必须承认,她就套装就是好看啊,腰细一掐,胸挺如峰,再加上一双长腿配上鼓翘翘的屁股,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啊。 李福根虽然已经把龙灵儿嚼得碎碎的吃进了肚子里,但这会儿一眼看到,心里仍然觉得十分的兴奋,把两张红票子往出租车司机手里一塞,开门下车,飞步过去。 “灵儿。” 李福根喜滋滋的叫:“你怎么来了。” 龙灵儿并没有告诉他,她是来开会的。 龙灵儿回过身来,却故意冷着脸:“查岗,有没有偷吃。” “哪里会。”李福根嘿嘿笑,搔头。 土气啊,从搔头到笑,再配上这张脸,边上有一个早看到龙灵儿只等着搭讪的自以为是的帅哥,都一脸的鄙视了,但李福根一点自觉没有,而龙灵儿似乎也并不在乎。 “晾你也不敢。”龙灵儿娇哼一声:“进去,我手痒了,今天要好好揍你一顿。” “好。”李福根顿时就眉花眼笑,跟着龙灵儿进去,随手搂着了她腰,凑到她耳边道:“先让你揍我,呆会儿,我再抽你……。” 这是闺话私语,关健是用什么抽。 龙灵儿耳根子顿时就红了,轻啐一声:“绝不会饶你。” 李福根嘿嘿笑:“那呆会要不要我饶你。” “你敢。”龙灵儿声音中,仿佛漫着了水气儿,夜色都湿润了几分。 412 不饶 而那一直在边上等机会的帅哥却看傻了。 这帅哥年少多金,玩的女人不少了,一眼见到龙灵儿,顿时惊为天人,不过龙灵儿俏脸儿太冷,他有些畏火,还没想好要怎么搭讪呢,没想到李福根就先下了手。 龙灵儿这样的极品美女,居然给李福根搂了腰,而且还这么亲密的说话,并且微微羞红了脸,身子也明显有一个紧贴李福根的动作。 “难道真的好白菜都叫猪拱了。”那帅哥仰头向天,一脸郁闷:“老天,让我变成猪八戒吧。” 到里面,换了衣服,龙灵儿上面一件黑色的紧身弹力背心,下面一条大短裤,长腿如削。 而腰间更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人鱼线美伦美焕,肚脐眼儿更是又深又圆,让人的眼光一落进去,仿佛就有深不见底的感觉。 李福根两眼都看直了,好久没看到龙教官这个打扮了啊。 “看拳。” 他发呆,龙灵儿心里喜滋滋的,手下可不客气,一拳就轰在了李福根脸上。 当然,跟最初不同,现在这一拳,说是轰,其实挨到脸上,也就是轻轻的推一下差不多。 李福根却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龙灵儿果然大喜,强扮着脸娇嗔:“起来,我教你的,全都忘了吗?” “没有。”李福根立刻爬起来:“请龙教官多多指点。” 龙灵儿更加开心,哼哼两声:“才不会对你客气。” 然后就是狂轰烂炸。 李福根当然不会还手,两个拳头抱着脑袋,任由龙灵儿打沙包一样打个饱,只是偶尔伸手,去调戏一下龙灵儿跳动的大兔子,而每次都能惹得龙灵儿更加的娇叱不绝,粉拳玉腿,狂风暴雨般砸下。 拳馆里还有练拳的,可就看得又惊又羡。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龙灵儿到后面拳头打累了,索性就搂着李福根脖子,就用膝技,左一膝,右一膝,就在李福根腰胁上狂顶。 她是练过的,而且她也知道李福根内功深厚,鼓起气就是个气球,所以用的力可不轻,这么左一膝右一膝的狂顶,吓人啊,旁观的人当然吃惊。 至于羡,则是因为,李福根给搂着脖子,手就扶着了龙灵儿的腰,然后整个脑袋就埋在了龙灵儿胸前,这简直就是吃豆腐啊。 这样的豆腐,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啊,只要是个男人,都是想要吃的,当然就会羡慕,只想着,到那沟里深深的吸一口,那得是多香啊,能不羡慕死个人? “今天先饶了你。” 虐了近一个小时,龙灵儿终于累了,松开李福根,仰天就躺在了拳台上。 李福根倒是一点累的感觉没有,屁颠屁颠的拿了毛巾来,帮龙灵儿把汗擦干了,背心里面,大腿内侧,龙灵儿就躺着,随便他怎么折腾。 抹干了汗,李福根再又拿了饮料,帮着打开,插上吸杆,直接送到龙灵儿嘴边。 龙灵儿手都不动,直接就用嘴含着吸,急了点,嘴角边稍稍有点溢出来的,李福根立刻用毛巾给擦干了。 先前门口那帅哥不甘心,跟了进来,也在看呢,拳击让他又惊又羡,这会儿看了李福根的马屁劲儿,终于暗暗点头了:“难怪他一副憨巴佬像,却能泡到这样的极品美女,这马屁拍得,啧啧啧,我这辈子是学不来了。” 龙灵儿两个,可不知下面有帅哥在吐槽,休息够了,起身洗了澡,出来,龙灵儿爽了,伸手挽着了李福根胳膊,娇声道:“我饿了,我们去吃好吃的东西。” “好,去小肥羊。”李福根嗷的一声:“我是大灰狼,今夜要吃小肥羊。” 龙灵儿便咯咯笑。 她平时工作总是扮着脸,到家里,蒋青青又是个超级女流氓,只有这会儿单独跟李福根在一起,哄得高兴了,才彻底露出她的本性,她其实是一个单纯如纸的姑娘。 但那帅哥的吐槽没有错,龙灵儿跟李福根在一起,就是心里头高兴。 李福根长得不好看,但李福根能贴着她的心,让她放心,舒心,开心。 然后,李福根还能让她死过去,那种飞到云端的感觉,真的,很好。 吃了饭,还喝了半瓶红酒,李福根点的是拉菲,一瓶要一万多块,说实话,真的不好喝,涩涩的,不知道是个什么味,反正李福根是真的喝不惯,但他知道,龙灵儿也是个爱时尚的姑娘,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喝的是气氛,是浪漫,是品牌,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了。 而龙灵儿果然就非常开心,有多半瓶酒都进了她嘴里。 喝了酒吃了饭,两个人出来,龙灵儿微微有点醉意,心头也熏熏的,有一种想要飞起来的感觉,但这会儿才九点不到,她心头还微微有点不儿满足,对李福根撒娇:“现在还不想回酒店,根子,你带我去玩。” “好啊。” 李福根当然是有什么应什么:“去哪儿玩呢,要不我们去步行街逛街好不好?” “不好。”龙灵儿微微嘟嘴:“逛街有什么好玩的。” 她跟一般女孩子不同,一般女孩子都爱逛街,包括蒋青青张智英都是这样,但龙灵儿却不太爱逛街。 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个主意:“对了,我们去古玩街,那边有个夜市,上次你跟青青还有英姐在潘家园捡漏,都没有叫上我,气死了。” 她嘟嘴撒娇,李福根慌忙解释:“上次你不是去国外做任务了吗。” “我不管。”龙灵儿扭起了小腰肢:“你要补给我。” “好好好。”李福根立刻答应:“今天我们两个去,捡个大漏,好不好。” “好。”龙灵儿顿时就开心了。 龙灵儿是开了车来的,她喝了酒,李福根开,李福根也喝了酒,但李福根不怕查醉驾,因为他可以把酒排出去,谁也查不出来,而且他也确实没有醉意。 开到古玩街,还蛮热闹,现在人钱多,弄古玩的人也就多,市场非常兴旺,而古玩街这边的夜市,是可以摆摊的,时不时的,就会有一些非正规渠道的东西出来,所以来淘宝捡漏税的人很多,这也就让夜市更加的兴旺。 龙灵儿牵着李福根,一路看过去,她基本没什么古玩类知识,跟蒋青青几个差不多,看到颜色漂亮的,造型别致的,就觉得好,不过她跟蒋青青张智英一样,不傻,所以不会什么都买,就看看,主要还要看李福根的意见。 李福根本来也不懂古玩,他只能看光,然而得了丹增念珠后,与历代高僧灵场融合,高僧中却很有些懂古玩的,不过懂古玩没用,要摊子上有才行,而这样的夜市摊子,虽然时常暴出有捡漏的,但其实真正的好东西,非常非常的少,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个工艺品,或者干脆就是摆明了骗人的。 所以李福根一路看过去,没看到什么值得买的,这时突然觉得有人在看他,扭头,巧了,居然是罗裳,陪着一个外国白毛,也在逛夜市。 413 夜市巧遇 “罗总,这么巧,逛夜市啊。”李福根忙打个招呼。 “是啊,真巧。”罗裳点头,眼光讶异的在龙灵儿脸上溜了一圈。 其实罗裳早就看见李福根了,不过她先前没想打招呼。 李福根给她的印象不好,首先当然是长得不好,那张脸,太憨了,不好看。 再一个,李福根给布拉德治病,让她不相信,觉得是装神弄鬼,外国人不明所以,相信中国武术,中国功夫,中国气功,中国神功,但中国人,却大抵认为都是骗子,象罗裳这种见多识广的人,更是不信,甚至是厌恶或者痛恨。 所以她白天虽然收了李福根的名片,说是随后联系,其实随手扔到了一边,她心里根本就没想过,随后还会跟李福根联系。 然而,她没想到,居然在夜市,又碰上了李福根,而她之所以盯着李福根看,从而引发李福根的反应,不是因为巧遇,而是因为龙灵儿。 龙灵儿太漂亮了,特别她的一对大胸,中国女孩,胸部一般都不壮观,有句俗话嘛:女孩过一百,不是平胸就是矮。虽然说得绝对了些,但胸部雄伟的,确实不太多。 而龙灵儿偏生就有一对傲视群伦的胸部,她本来就漂亮,再加上胸前这一对宝贝,更增三分丽色。 这样的女孩子,就罗裳都见得少,然而,这样的女孩子,却跟李福根在一起,而且两人是五指紧扣,龙灵儿还时不时凑到李福根耳边说话,有时贴得紧,那娇挺的胸器压在李福根胳膊上,都压得变了形状。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龙灵儿跟李福根的关系极度亲密,完全就是一种最亲密的恋人的状态。 龙灵儿打扮也时尚,气质也明丽,绝不是什么乡下柴禾妞。 这样的都市美女,居然给李福根这样的乡巴佬牵了手,明打明做了他的女友甚至是女人,罗裳就觉得分外的诧异,所以她才忍不住盯着李福根多看了两眼。 她就想看清楚,李福根是凭什么,能让龙灵儿这样的天之娇女牵着他手,还时不时的跟他撒娇。 而李福根感应灵敏,别人盯着他看,多看得几眼,他就会自然生出反应,而李福根不知道罗裳的心理,夜市巧遇,他倒是真心有点儿开心。 他牵着龙灵儿过去,罗裳看一眼龙灵儿:“你女朋友啊。” 虽然牵着手,她始终有点不相信,尤其是两人当面站在一起,一个明丽娇艳如天上的凤凰,一个憨头土脸如地下的蛤蟆,他们牵着手,是个人,心里都会吐槽:还真是好白菜都给猪拱了。 李福根可不知道罗裳心里吐槽,憨笑点头:“是,我女朋友灵儿。” 又给龙灵儿介绍:“这位是罗裳罗总。” 龙灵儿冲罗裳点了点头。 看了她的反应,罗裳心下更加的讶异,因为龙灵儿不仅仅是外表的明丽,她这一眼中的表现,明艳中,甚至微微带着一点英气,这比一般的花瓶美女,可是强得太多了。 “这女孩子,了不得啊。”罗裳暗中吸了口气,忍不住又看一眼李福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她实在是看不出来,李福根有哪点,能让龙灵儿这样的女孩子看上眼。 那外国白毛这时叫了起来:“罗裳,你看这件怎么样?” 外国白毛手中拿着的,是一个长颈的梅瓶,造型很别致,其实如果是懂古玩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越是这种造型别致的,越是假货,根本就是后世造的工艺品,可这老外明显是个空子,看着新颖别致,就觉得是好东西。 罗裳对古玩也不了解,不过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了李福根,龙灵儿居然会看上李福根,在她心里打了个结,她就想,这乡巴佬难道真的有人所不及的长处? 于是她不答白毛的话,反而转头问李福根:“李先生,你觉得这个瓶子怎么样?” 李福根一路看过来,没看到什么好东西,巧的是,偏生就在这个摊子上,看到了一件真古董,一个铜香炉。 这时他听到罗裳问,想着要给罗裳卖个好,送她个人情,所以就一指那铜香炉,道:“这位先生真要买的话,我倒觉得那香炉不错。” “香炉?”外国白毛叫亚多基夫,看一眼香炉,明显不相信李福根的眼光,因为那香炉的卖像实在不太好,可能是长年的烟熏火燎,看上去就黑乎乎的,如果拿花瓶跟香炉比,恰就如同拿李福根跟龙灵儿比,亚多基夫这样的空子,当然看不上。 “我相信我的眼光。”亚多基夫拿着花瓶不放手。 而龙灵儿却是绝对相信李福根的,亚多基夫看都不看,她却拿起来看了看,她也不懂,先就皱眉:“嗯,好脏的样子。” 但她信得过李福根的眼光,所以看着脏她也不放手,而是问摊子老板:“多少钱。” 摊子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本来眼晴有些眯,看到龙灵儿这样的美女,眼珠子居然睁大了好些,眼角余光在龙灵儿的大胸上稍稍溜了一眼,露出大黄牙,道:“这香炉可是古物,美女你要的话,给一万八好了。” “好,我买了。” 龙灵儿没有丝毫犹豫。 她没有带这么多现金,李福根也没有,但这不成问题,摊主马上拿出了pos机,李福根刷了卡。 那个叫亚多基夫的,本来并没决定要买,龙灵儿的举动,也让他动了心,问摊主:“这个瓶子什么价格。” “一口价,十万。”摊主毫不犹豫的开了高价,然后又巴拉巴拉一大堆,什么宋朝的古物拉,这样的梅瓶,现在很少见了拉,亚多基夫要懂不懂,罗裳也是个外行,给摊主忽悠晕了,最终以八万成交。 亚多基夫买了梅瓶,高兴得跟个小孩一样,外国人,性子就是这么直率,李福根暗暗摇头,亚多基夫自己硬是要买的,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啊。 罗裳一直在留意李福根,他暗暗摇头,罗裳就看到了,忍不住问:“李先生,你觉得,亚多基夫先生这个梅瓶,不值这个价吗?” 李福根是个厚道人,亚多基夫买都买了,他当然不好打击人家,罗裳这么问,他只好笑道:“喜欢就好。” 414 谁怕谁 龙灵儿却忍不住了,亚多基夫先不听李福根的,这会儿,罗裳又还明显有点儿挑衅的意思,骄傲如她,哪里忍得,而且刚才她暗里也问了李福根,这会儿就直接哼了一声:“八万,八十差不多。” 罗裳也是个骄傲的,立刻反问:“那你手中这个铜香炉,就真正值这个价吗?” 龙灵儿是绝对信得过李福根的,哪里会怕她挑衅,下巴一扬:“我这个铜香炉,绝对不止这个价,你若不信,我们找个店子,问一下就行了。” “好。” 罗裳还没点头,亚多基夫直接答应了,这老外也心急呢,他也就是想来捡漏的,虽然现在自以为是捡了个漏,但到底漏没漏,他没底啊,找个店子,问问行家,心里才有底。 “走。”龙灵儿牵了李福根的手,当先进了一家比较大的古玩店。 “你是老外,你优先,先看看你的瓶子吧。” 进店,龙灵儿让店里师父先看亚多基夫的梅瓶。 可惜,亚多基夫把瓶子摆上柜台,店里的老师父都没上手,只看了一眼,就摇头道:“民国时候的仿品,大路货,八百到一千左右吧。” “不会吧。”亚多基夫顿时就傻掉了:“以我的知识,它应该是宋时的汝窑珍品。” “汝窑?”老师父眼镜架在鼻梁上,直接从眼镜上面看着亚多基夫:“你的知识哪来的。” “百度啊。”亚多基夫一脸的理直气壮。 居然靠百度买古董,那老师父几乎懵掉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反倒是龙灵儿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怎么了?”亚多基夫还没明白:“我说的有错吗?” “百度信得过,母猪会上树。” 这话不是龙灵儿说的,是店里的服务员妹子说的。 “母猪上树?” 亚多基夫会点儿中文,但明显不是布拉德那样的中国通,听到母猪上树就傻掉了,好半天才摇头:“诺诺诺,不可能,母猪怎么能上树呢,我中文虽然没学会,但常识还是懂的。” 这下不仅是龙灵儿,包括服务员妹子还有那个老师父,全都乐了,罗裳只好跟亚多基夫解释,这只是个类比,意识就是说,靠百度来认古董,就跟母猪上树一样,完全不靠谱。 亚多基夫不服气:“这家店没眼光,我再找一家店子问问。” 他抱起梅瓶,连问了三家店子,一家比一家大,但回复基本都一样,反而是第一家店子开的价高一些,其它两家,没有超过五百的。 这下亚多基夫没辙了,而古玩这个行当,是不能退货的,捡漏还是打眼,全凭自己眼力。 亚多基夫是德国一家葡萄酒的中国市场总监,是罗裳的一个重要客人,眼见亚多基夫垂头丧气,罗裳也觉得没脸,她也没法子安慰亚多基夫,不过现放着一个龙灵儿,龙灵儿买那香炉,也花了一万多,如果龙灵儿也打了眼,那至少会让亚多基夫心里舒服一些,所以她转头对龙灵儿道:“你的香炉,不给估个价吗?” “可以啊。”龙灵儿对李福根绝对信得过,全然不怯,直接把香炉摆上了柜台。 这一家的师父同样是个单瘦老头,看上去精神有些不济,给人老眼昏花的感觉,但一看柜台上的香炉,他老眼蓦地就是一亮,拿起香炉,又拿过放大镜,仔细的一点一点的看。 他这神情,明显不对,罗裳亚多基夫自然都看得出来,亚多基夫忍不住道:“老师父,这是真正的古董吗?难道他真捡了个漏。” “这不是一般的漏。”老师父摇头又点头,一脸的兴奋:“这是捡了大漏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不,我不可能看错,这是北宋年间洛阳天竺寺如来佛像前供的香炉。”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道:“这香炉有个特色,只供细香,先香雾满炉,然后才从炉中分两路上来,到中间合为一股,仿佛童子合掌拜佛一般,所以又叫童子拜佛炉。” “童子拜佛?”亚多基夫听得目瞪口呆。 李福根其实也呆了一下,他看到了光,然后从高僧承继来的古玩知识,也能辨别出这是古董,但这是什么童子拜佛炉,他倒真不知道。 “不信是吧,可以现场一试。”老师父自信满满,古玩店中没有线香,但有蚊香,就叫服务员点了一根。 果然神奇,蚊香燃起的烟雾,居然不从炉中出来,所有的烟雾都笼在炉中,直到炉中雾满,才从两边各溢出一股烟雾,而两股烟雾,却又不是乱飘,而是在香炉正中间汇合,合成一股,这才袅袅而上,慢慢散开。 两股烟雾会合,恍眼看去,真的如童子的两只手,合掌拜佛。 “哇,真神奇。”龙灵儿忍不住赞叹。 亚多基夫吞了半天口水,到底忍不住,道:“那这个香炉能值多少钱?” “拍卖的话,两千万以上吧,如果碰到信佛的藏家,也有可能更高。” 老师父说着,看一眼龙灵儿:“如果这位姑娘急等钱用的话,小店也可以盘下来,一千八百万。” “好啊。”龙灵儿看一眼李福根,当即点头:“我可不信佛。” “好,我马上给你打款。”她应得痛快,老师父可高兴坏了,这个店子其实是他当家的,当场打款,一分钟不到,李福根就收到手机提示,款子到了。 龙灵儿是公安局长,这个款子不能打进她卡里,说起来李福根也是公务员,但他并不在乎,因为他只是主任级科员,不是科长,副科长都不是,没权,想贪污没人送,也不怕人查,难道还不许公务员去捡个漏?这官司打到中纪委都不怕。 当然,票还是要开的,真要查,这也是证据。 一万八,眨眼变成一千八百万,这样的奇迹,即便是罗裳,也惊得呆了。 随后分手,眼看着李福根牵了龙灵儿的手上车,罗裳眼中现出恍然的神色。 她先前怎么也想不通,龙灵儿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让李福根这样的乡巴佬牵了手,那真的就如同癞蛤蟆牵着天鹅进新房一般,让人怎么也想不清楚。 但在这一刻,她突然间就念头通达了。 能在半小时内,把一万八变成一千八百万的男人,哪怕就长得跟马云一样,那也是万千美女争抢的对象啊。 马云无论牵哪个美女的手,谁会觉得违和? “难道他气功治病,也是真的?” 白天李福根气功治病,她是无论如何不信的,这会儿,突然就转了念头。 415 约见 龙灵儿跟李福根上车,她本来在宾馆订了房间,但这会儿转了主意,直接开到别墅里来,袁紫凤和李福根这边的别墅,虽然没住,但平时都请了人打扫的,只是李福根一个人不习惯住别墅,龙灵儿来了,李福根当然乐意过来。 进了别墅,龙灵儿先给蒋青青打电话,蒋青青不在家里,在北京开会,听龙灵儿说捡了个超级大漏的事,又羡又妒,尖叫起来:“我要分一半。” “美得你。”龙灵儿咯咯笑:“我捡的,我要分一半,剩下一半,你们几个人分。” “休想。” 蒋青青气得跳脚。 她越气,龙灵儿越高兴,若是在家里,龙灵儿是有些怕了她的,这是个超级女流氓,龙灵儿实在不是她对手,但隔着电话,龙灵儿才不怕她。 把蒋青青逗得七窍生烟,龙灵儿才挂了电话,然后一下跳到李福根身上,傲娇的龙教官,这会儿却象一个树袋熊,不但双手吊着李福根脖子,双脚还盘到了李福根腰上,嘟着红艳艳的唇儿,直接索吻:“根子,吻我。” “渣。” 李福根应得脆快。 龙灵儿却又笑了:“你果然是渣。” “你说我的战力是渣吗?”李福根嘿嘿笑,带着威胁。 老实人的威胁,一点威力没有,但龙灵儿却吓到了,李福根有多强,她当然是知道的,然而心里即有些怕,又有些兴奋,美丽的大眼晴里,刹时就汪着了水波儿:“你不许欺负我的。” “那你叫一声好听的。” “嗯。” “不叫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要。”龙灵儿尖叫:“好老公……亲老公……唔……。” 龙灵儿还要上班,第二天一早就驾车回去了,傲娇的公安局长,眉眼含春,容光焕发,临了还主动的给了李福根一个甜甜的吻,很明显,昨夜的她,非常的满意。 只不过呢,也顺手拿走了李福根的那张卡,蒋青青昨夜就说了,卡拿回来,她们要花,穷着呢最近。 李福根则继续他的推销大业。 月城的酒水市场,罗裳掌握着一半的份额,其他还有几个分销商,罗裳没打电话来,李福根就想着再去其他几个分销商那里试试,车到中途,电话却响了,罗裳打来的。 “李先生,你现在有空吗?” “我有空,我有空。”李福根连声答应。 “那你过来一趟。” “好的。” 李福根立刻掉头。 他应得快,那边的罗裳倒是微微的愣了一下。 昨夜亲见李福根赚了一千八百万,对绝大部份中国人来说,或者说,对地球上绝大多数人来说,有这一千八百万,这一辈子就不愁了,也用不着再打拼了,买套房子买台车,然后就泡美女吧。 因此,打电话前,罗裳还有点儿犹豫,也许,李福根就不会再当那什么乡下酒厂的销售经理了,或许根本就不会接她的电话。 然而李福根不但接了,应得还如此的快,跟普通推销员一样,口气中带着微微的讨好之意,这就让她有些意外了。 从气功治病的装神弄鬼让她反感,到手牵龙灵儿那样的极品美人让她诧异,再到昨夜捡漏,一万八变成一千八百万,让她惊讶,再到这个电话,身为千万富翁而不改本心,可以说,短短一天多时间,李福根不断的刷新罗裳对他的认知。 “这个人,好象还真和一般人不相同。” 眼前又浮现出李福根那张憨厚得带土像的脸,突然就觉得,好象也不那么碍眼了。 李福根到春风十里,前台已接到罗裳吩咐,指引李福根上去,找到罗裳的办公室,外间有秘书,当然也得到了吩咐,李福根报了名字,那女秘书领他进去。 罗裳在打电话,李福根进去,她伸手做了个手势,女秘书就让李福根坐下,还给倒了一杯茶。 李福根自己不觉得,他却不知道,女秘书是讶异的,因为李福根先前报名就说了,他是月仙酒厂的销售经理,说白了,一个搞推销的,这个女秘书给罗裳当了两年秘书了,从来没有一个推销员,能在罗裳这里捞到一杯茶,请坐都很少见。 因此,倒了茶的女秘书,又还多看了李福根一眼,李福根注意到了她的眼光,便也对她微微一笑。 女秘书也回他一个职业化的笑,心里其实在吐槽:“这人好土。” 没办法,李福根就这长像,而这女秘书嘛,是典型的城里妹子,第一眼看的就是颜值的,最喜欢的是韩流娘炮,李福根这样的,无论如何都看不上眼。 李福根懂狗语,但没有读心术,反而就觉得,这女秘书笑得挺和气的,不愧是大公司的职业精英,果然不一般。 这时罗裳打完了电话,李福根忙就站起来。 “你坐你坐。” 罗裳举手示意,笑看着李福根:“想不到李先生对古玩这么精通,说起来,你要请客呢。” “只要罗总赏光,一定请。”李福根连忙点头,又解释:“我也不是精通古玩,只是刚好捡了个漏。” “哎。”罗裳摇头:“漏在那里,没有眼光的人,也是捡不到的,李先生,说真的,我很佩服你。” “哪里哪里。”李福根连忙摇头。 罗裳跟他说着话,其实是第一次认真的观察他,就李福根这样的回复,确实不象什么高人,还是有些土,这让罗裳有些难以判断,李福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顺便调整一下思绪,而她微微躬身的侧影,却让李福根看得眼光直了一下。 她今天穿的不是旗袍,而是一身天蓝色的职业套裙,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抹胸式打底衫,秀发如云,微带一点卷曲,散披在肩头。 这一身装束,很简朴,然而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韵味。 这是个人的气质问题,同样的一身,如果穿在吴月芝身上,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而如果穿到蒋青青身上,则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吴月芝弱,穿不出她这种大气,而蒋青青则过于强势,一条裙子也能穿出战袍的感觉。 罗裳也注意到了李福根的眼光,心里微有些得意,她身材好,气质佳,加上事业成功的光环加成,是个男人,眼光都会在她身上多停留几秒,李福根明显也不例外。 416 她是故意的 “李先生你别谦虚,古玩方面,我以后要多多向你请教,也争取捡几个漏,好不好?到时可不能推说没空哦。” “那不会的。”李福根连忙摇头。 看了他的样子,罗裳确定了,这人确实不是什么长于口才智计的推销精英,但这样的人,却很有可能真有高人的潜质。 “那就这么说定了。” 心中有了认定,罗裳咯咯笑了一声,道:“李先生,今天请你来,是你那个酒的事。”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停,李福根神情立刻一正,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看到他这个神情,罗裳暗暗点头,不说以前的,只说昨夜,这人已经是个腰缠两千万的富翁了,但态度非常端正,这样的人,能做大事,长像再土也不会让人讨厌。 “果子酒在月城,没有什么市场。”罗裳坐下,正色道:“别说月城,就是整个国内,都没有什么市场。” 她说的是事实,其实这几天李福根也琢磨过,中国国内,要不就是白酒,要不就是红酒,红酒又以洋品牌占的份额最大,再然后,就是一些补酒药酒,略占一点份额。 至于果子酒,真的很少见,可以说,他先前有些想当然了,而以前的杨梅酒卖不出去,也是有其市场原因的。 只是先前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这时听了罗裳的话,未免就有些失望,点了点头。 但这时罗裳却话风一转,道:“国内低度酒保健酒市场不行,但东南亚那边还可以。” “东南亚?”李福根眼光一亮。 “对。”罗裳点头:“东南亚气候炎热,对高度酒兴趣不大,而对度数较低的果子酒,相对更合他们的胃口,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愿不愿跟我去一趟越南,他们那里最近会有一个酒类的展销会,或许会有机会。” “好啊。”李福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多谢罗总,我愿意跟你去一趟。” 就这么说定,又聊了几句,罗裳电话机响了,她明显非常忙,李福根也就告辞,约定第二天飞越南。 李福根告辞出来,索性直接回去,吴月芝听说他居然要去越南推销,可就掉眼泪了:“辛苦你了根子,要不,我们不做了,就把这些酒卖掉算了。” 她是个没有野心的女人,好不容易给蒋青青激起一点勇气,这会儿又泄掉了。 “说什么傻话呢。”李福根忙就安慰她:“我问过了,东南亚那边天气热,水果多,也流行用水果酿酒,什么芒果酒啊,椰子酒啊,很多的,那边保健酒的市场,还是相当大的,我们这种月仙酒,绝对可以畅销。” 吴月芝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自家男人这么说了,也就信了,到晚间,就柔情缱绻,很主动的向李福根求欢。 这个女子,能做的,就是这些。 李福根能理解她,也就更心痛她,在根子上来说,确实,他们两个才是一类人,没有狗王蛋和后来一连串的奇遇,方甜甜龙灵儿那样的女子,眼角儿都不会斜他一下。 第二天,李福根赶到机场,联系上罗裳。 看到罗裳,他眼晴又是一亮,罗裳今天又换上了旗袍,可能是要出门的原因,更精心的打扮过,合体的旗袍,衬出她妙曼的身材,但她的容颜气质,却又不显轻浮,给人一种端庄大气的感觉。 她并不是特别漂亮,年纪也三十多了,可候机大厅里,却差不多是最亮眼的一个,来来往往的人,总是要多看她一眼,尤其是那些男人。 罗裳就一个人,没有带她的秘书,李福根也没觉得意外,打了招呼,随后上机。 李福根坐在罗裳边上,因为票是罗裳的秘书统一买的,飞机起飞,没多会儿,罗裳突然捂着肚子,脸现痛苦之色,身子也微微躬了起来。 李福根吃了一惊:“罗总,怎么了?” “我肚子痛。”罗裳轻叫,声音中带着痛苦。 李福根气场立刻启动,真气笼罩罗裳,就如b超或者x光一般,立刻把罗裳体内的情况弄清楚了。 “你是受了寒,问题不重,我给你治一下。” “你现在能治?”罗裳扭头看他。 “应该可以。”李福根点头:“把你的手给我。” 他不好主动去抓罗裳的手,罗裳稍一犹豫,伸出一只手。 李福根这一刻才发现,罗裳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就她的脸形来说,并不是特别漂亮,跟蒋青青袁紫凤她们比,要差着一截,她只是强在气质好,但她的手,却远比蒋青青的漂亮,比袁紫凤的也要漂亮。 李福根的女人里,惟一能跟罗裳相比的,是张智英,张智英也有一双极为漂亮的手。 罗裳的手,跟张智英的手,可以说是不相伯仲,同样的修长圆润,莹白如玉。 李福根现在是可以凌空发气的,在黑鱼岛悟到了类似于六脉神剑那样的气剑之后,甚至可以把内气发到十几米之外,但这一刻,他却忍不住轻轻托着了罗裳的手。 触手温软,如玉如绵,就这么轻轻的肌肤相触,李福根腹中竟是微微的跳了一下。 “真美,真软。” 李福根在心中暗叫一声,不过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左手托着罗裳的手,右手捏成剑指,对准罗裳的合谷穴。 罗裳是肠胃受了寒,所以肚子痛,而合谷穴是大肠经上的穴位,是可以调理肠胃的。 罗裳感觉中,一股热气,从虎口处沿着手臂非常快的钻进体内,直入腹中,腹中的寒凉立刻消散,肚子也马上就不痛了。 她眼晴倏地一下就瞪圆了:“这就是所谓的真气,他真的会气功,真的可以治病。” 原来她之所以肚子痛,是自己故意弄出来的,早上起来,冰箱里的牛奶没有热,直接就喝了一杯冰牛奶。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因为以前生活不太规律,肠胃有了毛病,尤其不能喝凉的东西,只要喝了凉的东西,特别是空腹的情况下,没多久,就一定会肚子痛。 那她为什么故意要这么做呢? 因为,罗裳这次带李福根去越南,并不仅仅是要帮李福根推销月仙酒,而是另有目地,要借李福根,去讨好一个人。 417 罗裳的惊讶 但是呢,她对李福根的本事,又有些信不足,虽然李福根给布拉德发过气,然后又神奇的捡漏,随手千万,举重若轻,但她总有些不落底,因为她想要讨好的人,在东南亚有着很庞大的势力,可以说,如果得到那人的看重,罗裳的生意在越南甚至整个东南亚都将无往而不利。 但如果李福根只是个骗子,弄出仳漏,以至惹恼了那人,那人一翻手间,也可以把罗裳在越南甚至整个东南亚赶绝。 所以罗裳不敢冒险,她想来想去,就想到个主意,用自己的身体来试一下,李福根的气功到底是真是假,于是就有了肚痛这件事。 而李福根随手就治,那进入体内的热气,非常清晰也非常明白,肚痛更是马上就消,几乎可以说得上神效。 这下罗裳再不怀疑,同时对李福根昨夜捡漏的事,也有了充分的信任,那真不是随便捡的,而是他真有那个眼光。 同时又想到了:“他昨夜其实是想让亚多基夫买那个香炉的,当然是看我的面子,是想要讨好我,这人还挺大方的嘛。” 这一连窜的心思,在她脑子里转动,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而这时肚痛也完全消失了。 “我好了,谢谢你。” 罗裳本来身子有些微躬,这时直起身子,李福根收功,她就收回了手,但李福根虽然右手收功,左手托着她手却还没有放下,罗裳手收回,掌心不自觉的在李福根指尖上触了一下,突然就有一种轻微的触电感。 这种触电感带着发射性,整个人似乎都麻了一下。 这让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不过她感觉得出,李福根并没有故意勾她的掌心,是她自己碰上的,只是这种触电感很神奇。 “可能是气功的原因。” 她找到了原因,但心里,却好象生出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小李,你这气功很神奇呢,比药还管用。” 她撇开心思,跟李福根聊起了气功:“你学的是什么功夫,哪一派的,少林派还是武当派?” 她这会儿一脸八卦的劲头,倒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不是。”李福根笑着摇头:“我这就是一点乡下把式。” “你还蛮谦虚的。”罗裳笑了起来,她对气功完全不懂,聊了几句,也就没什么聊的了,却聊到了古董上面,因为这才是她真正的目地。 李福根本来对古玩是不懂的,但继承的高僧里有懂的,高僧的灵觉,融在他的灵场里,如百度一般,不去查,不知道,一查,自然就有,当然,佛门不这么说,佛门说的是因果,无因就无果,有因就有果,因缘际会,无生无灭。 不去接触古玩,或者没人问,李福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还融得有古玩方面的知识,而昨夜一接触,然后今天罗裳一问,这些知识就自己冒了出来,然后跟罗裳聊起来,就头头是条。 罗裳是个很会引领话头的人,她想要知道的,总会巧妙的引过去,而李福根全然不觉,自然的聊着,就这么聊了一路,下飞机的时候,罗裳已经对他充满了信心,而称呼也改了,她叫上了根子,也让李福根叫她罗姐。 罗裳好感增加,李福根能明显的感觉得到,他心中也高兴。 象他这样的人,特别是那张憨巴脸,正常情况下,是很难得到罗裳这一类女人的看重的,一般情况下,最多看一眼,很难看第二眼。 别以为只有男人才爱美女,女人其实更好色,或者说,更看重颜值,至少第一眼的映象是这样。 如果李福根没什么本事,罗裳看过他第一眼,永远不会正眼看第二眼,但是,昨夜他牵着了龙灵儿,让罗裳不得不正眼看第二眼,然后,他举手捡漏,一万八变成一千八百万,让罗裳重重的看了他第三眼。 而到今天,气功治病,加上一路聊过来,腹中一肚子的知识,不仅仅是古玩,中间还夹杂着很多其它类的知识,因为高僧们往往都是腹藏如海的高人,所有这些知识又通过灵场融汇在了李福根的脑子里,就如看过了一场场的电影并记录了下来,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他的东西,顺手拈来,是那么的随意,如天马行空,没有半丝滞碍。 上飞机前,罗裳心中还带着疑略,到下飞机,所有的疑略不但烟消云散,她甚至有些儿佩服李福根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当时她最佩服她的语文老师,学腹五车,什么都懂,说起来也头头是道,而且是那么的帅。 是的,在这一刻,李福根的那张憨巴脸,已经给她自动过滤了。 就如庙里的泥塑,所有人看到的,不是泥巴,而是佛。 说起来似乎有点奇怪,其实并不奇怪,女人固然看重颜值,但真正接触了,她们看重的,还是男人的本事。 蒋青青龙灵儿方甜甜她们就是明证,她们都是极其高傲的女人,很难有男人,能让她们多看几眼,李福根这样的,就更不消说了,可她们偏偏对李福根死心塌地,原因只有一个,他是个真有本事的男人,他的能力,放出万丈光芒,让她们看到了光,而忘了他的脸。 所以说,男人,要有本事。 男人有本事,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至于颜值,哈哈,请参考阿里巴巴—马。 下了飞机,到一个酒店住下,李福根休息了一下,洗了个脸,听到敲门声,李福根打开门,眼光一亮。 站在门外的是罗裳,不过罗裳换了一身衣服,她这是一件长衣服,跟中国的旗袍有些相似,但好象又有些不同,李福根虽然家里好几只妖精,但对衣服的认知,还是有限。 他不知道,这是越南独有的民族服装:长衫。是越南女孩子最爱穿的,跟中国的旗袍确实有几分相似,从头到脚一件长衫裹下来,最能衬托女孩子妙曼的身姿,尤其象罗裳这种身材好的,穿出来,有着与旗袍差堪比拟却又别具一格的风韵。 罗裳留意到了李福根眼角乍然一亮的光芒,心中竟然有些小小的得意,本来,象李福根这样的小人物,还长得这个样,她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他们的欣赏或者祟拜,她完全不在乎,然而飞机一路下来,她的心态完全改变了。 在这一刻,她已经有些在乎李福根的看法了。 418 潘七七 “好了没有,我约了人,一起吃饭。” “好的。” 李福根答应,两个一起下楼,到三楼一个靠窗的包厢里,罗裳约的人还没来,罗裳倒了茶,李福根忙道:“我来。” “我可学过茶道的哦。” 罗裳轻笑,这一刻,她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天黑还早,靠着窗子,所以也没开灯,远远的夕阳挂在天边,淡淡的金辉照在罗裳脸上,她的脸仿佛隐隐的发着光,给她凭添三分美貌。 罗裳坐下,道:“我约的人叫潘七七,我叫她七妹,她是红爷的干女儿,红爷是个大人物,不仅仅是越南,在整个东南亚,他都有着非常大的势力。” 罗裳大致介绍了一下红爷。 红爷姓潘,名字很有他们那个年代的特色,叫潘红兵,没错,红爷其实是个华人,先在越南,后去了马来西亚菲律宾,辗转东南亚,数十年时间,打下了一片巨大的产业。 但他真正的面目,其实是一个大走私头子,手中有一条贯穿整个东南亚且一直延伸到中国的走私线。 走私货,不纳税,也就便宜,而便宜是最大的杀器,所以只要他铺的货,就能轻易的占领东南亚的广阔市场。 罗裳代销很多洋酒品牌,一直想走红爷的路子,只是一直没找到门路,她虽然认识了潘七七,但潘七七是个狡猾的女人,一直绕来绕去的,不肯把她介绍给红爷。 这次罗裳之所以带李福根来,是因为,李福根那神奇的古玩知识,让她看到了一个突破口,因为她知道,红爷非常喜欢搜罗古玩,或者说,红爷另一个赚钱的门道,就是走私偷卖古董。 罗裳希望借李福根的这个本事,砸开红爷这扇大门,红爷的门开了,东南亚的市场就为她打开了,至于李福根那点儿月仙酒,那更是随手捎带的事情。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全说出来,她是商场狡猾的女狐,虽然李福根的本事让她欣赏,但绝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全说出来,她只是告诉李福根,红爷喜欢古董,潘七七为讨红爷欢心,也喜欢搜罗古董,只是水平有限。 所以,如果李福根能帮潘七七捡一两件漏,说不定潘七七就会把他们引介给红爷,只要红爷点了头,月仙酒将畅销东南亚。 李福根能读懂狗语,读不懂罗裳这商界修练多年的女狐的心语,反而是非常欣喜,连连点头道谢:“谢谢你罗姐,我一定尽力。” “那我就搭你的福了。”罗裳咯咯笑,长衫贴身,胸前便有着起伏的波涛,李福根瞥一眼,没看盯着看,端起茶杯,道:“哪里话,是我要多谢罗姐。” 罗裳其实留意到了他的眼光,心中微有些得意,她三十四了,马上就三十五,有老公,但一直没要孩子,又长年练瑜珈,所以身材保持得非常好,所到之处,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她一眼。 如果是第一次见到李福根这样的人,偷看她,她会厌恶,但现在心态不同,李福根为她顷倒,她只会开心。 当然,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开心是一回事,但并不会因此而有别样的心思,纵横月城商场多年,无数的男人为她顷倒而不惜代价,可真正占到她便宜的,一个也没有,但这样一来,反而让更多的男人为她疯狂。 李福根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要把月仙酒销出去,再慢慢做大,罗裳的身材虽然让他眼光一亮,但他女人多了,并不太当回事,所以微一凝思,就开始询问潘七七的喜好和一些要注意的细节,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潘七七。 他这个态度,让罗裳更加欣赏,把她知道的,能说的,基本上都告诉了李福根,也跟李福根说明了东南亚的一些特性。 整个东南亚,除了新加坡,其它国家,都算不上完整的法制国家,尤其是商业,走私占着非常大的比例,各个国家真正能收上来的税,十不足一。 其实这种走私是延伸到了中国的,并不仅仅是把中国货走私出去,他们也往中国走私货物,例如猪肉,越南猪便宜,通过山间小道,走私进中国,就成了中国猪,这同样是个非常大的市场。 李福根对这些都完全不了解,听得津津有味。 就在说话间,门敲响,随即服务生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女子。 “七妹。” 罗裳立刻站起来,满脸堆笑的迎上去。 李福根也慌忙站起来。 来的自然是潘七七,大约三十二三岁年纪,身量高挑,越南人相对中国人要矮一些,但这个潘七七却比罗裳还有高得一点点,打扮时尚,白色的紧身圆领衫,绿色的七分裤,胸前非常雄伟,领口较低,甚至可以看到微隆的半片圆球。 这个女人,给李福根的第一映象是:时尚,性感,漂亮。 罗裳拉着潘七七的手,说了一会儿话,引她进来,给李福根介绍:“这是我朋友,李福根,别看他年轻,家学渊源,可是真正的高人哦,不但精通古玩,而且会气功,能治病。” 潘七七进门的时候就扫了一眼,自然是看到了李福根的,但眼光一扫就过去了,因为李福根那脸像,实在是不起眼,是无法引起潘七七这一类女子半点兴趣的。 但罗裳这么一介绍,潘七七倒是多看了李福根几眼:“真的啊,气功,好神奇。” 伸过手来,跟李福根握手:“可以见识一下吗?” 一句话,立刻就让李福根知道了,这女子不仅仅是漂亮时尚,而且进攻性十足,咄咄逼人啊。 她比罗裳要漂亮,进攻性也要强上三分,倒跟蒋青青有得一比了,不过还好,李福根久受蒋青青磨炼,也早就练出来了,倒也不惧,跟潘七七握了一下手,发现潘七七的手是凉的,给人一种蛇尾的感觉。 李福根心中一动,手松开,但却运起了气,然后微微一笑:“潘小姐,请你把手拿开。” 两个人握手,手松开,手自然就放开了,可李福根手上带气,手掌与潘七七掌心紧贴,潘七七的手居然收不回去。 “咦?”潘七七咦了一声,低头看,李福根五指是松直的,并没有握着她的手,只是掌心紧贴,这没道理分不开啊。 419 现在就可以 潘七七是练过功夫的,她微一凝神,脚下先用劲,站稳了,虽然是高跟鞋,但双脚斜错,同样拿得住劲,随即手上用劲。 她不是用的明劲,不是猛地一抽,因为她觉得奇怪,也有些不相信,想要看清楚,所以慢慢的运劲。 照道理说,两个人就手掌心贴在一起,稍稍用点劲,也就分开了,可潘七七发现,李福根手掌上好象有一股磁力,又仿佛两人的手,同时磁化了,成了阴阳的两极,死死的吸在一起,无论她用多大力,硬是扯不开。 潘七七心中又惊又奇,也有些不信狠,一吸气,猛一用劲。 “啪。” 她身子猛地一晃,往前栽,竟然直接往李福根怀里栽去。 这倒是出乎李福根意外,他慌忙伸手一扶,这是下意识的一抬手,是一个本能的动作,所以也没注意其它的,于是,入手温柔绵弹,原来刚好就托着了潘七七的一只大肉包子。 李福根慌忙松手,不过潘七七也站稳了。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潘七七用劲过猛,前脚高跟鞋的鞋跟断了,所以才往前一栽,倒没想便宜了李福根。 李福根手松开,潘七七的手能收回来了,她俏脸微微一红,看李福根一眼,眼中竟然带了几分媚色。 她本来就漂亮,而这一眼,妩媚娇艳,竟又让她平添三分美色。 李福根见过的美人不少了,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媚态。 不过潘七七眼中的媚态只是一闪,立马就收回去了,很明显,她不是有意对李福根施媚,而是一种受到剌激后的本能,自己一发觉,立刻就收回去了。 “你这就是内功吗?” 潘七七本来看不上李福根,这会儿可就兴致勃勃了,看着他的眼眸里,热辣四射。 先是媚,这会儿是热,带着一点贪滥。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联想到她冰凉的手,李福根突然就想到了一种动物,蛇,眼镜蛇,美丽,但又凶悍,咬一口,立刻致命。 不过这念头只是在李福根脑中闪了一下,他面上只带了一个微笑,有点儿憨的笑:“乡下把式,让潘小姐见笑了。” “好一个乡下把式。”潘七七点点头,看了看脚下,猛一用力,把另一只脚的鞋跟也踩掉了,随脚踢到一边,罗裳笑道:“我帮你去买双鞋。” “不急。”潘七七摇头:“呆会你陪我去,我先向李先生请教一点东西。” 说着先帮李福根倒了一杯茶,这才坐下,一脸兴致勃勃的道:“李先生,你这就是气功吧,真是神奇,气功真能治病吗?” “有些病可以治。”李福根点头:“主要是经络骨骼和五脏上的,如果是感染以及炎症之类,效果就不太好。” “那你能帮我看看吗。”潘七七手伸出来,放到桌子上:“我就是特别怕冷,冬天怎么也睡不热,尤其是脚,膝盖以下,哪怕是热天,也凉凉的。” 罗裳也在边上坐下了,听到她这话,倒是愣了一下,因为东南亚就没有冬天一说啊,不过随即想到了,潘七七做为潘红兵的心腹,经常全世界各处跑的,中国内地就经常去,而中国可是四季分明的。 她穿的是无袖圆领衫,桌子是红漆的桌面,她手臂这么一摆上去,红白相衬,说不出的动人。 李福根看得心中一热,他明白,潘七七伸手,不是要诱惑他,而是以为他要把脉。 李福根以前不会把脉的,但融入了高僧灵场,会了,不过还没有实际操作过,事实上他用不着把脉,气场展开,内气打进去,反聩回来,就如雷达一般,病人体内的症状,清清楚楚。 然而这一刻他却想也没想,还真就伸手,轻轻按着了潘七七的脉。 按着脉,眼角余光就欣赏潘七七的手,潘七七整条手臂摆在桌子上,如一条雪白的嫩藕,说不出的白嫩诱人,不过潘七七的手瘦了些,没有罗裳的好看。 李福根按了右边的脉,潘七七又自动伸出左手,李福根也不客气,又搭了上去,潘七七手凉,握手不舒服,但手臂上的肌肤还是温软的,带着滑腻,轻轻按上去,手感相当不错。 罗裳坐在边上,眼见李福根帮潘七七把脉,态度俨然,一脸老专家的模样,心中不免暗暗欣喜。 她最初是真看不上李福根的,后来一步一步改变印象,直到这一刻,才真心觉得,自己这一次是碰上了宝。 李福根把了脉,潘七七一脸期盼的问:“李先生,我这是什么原因。” “没什么大问题。”李福根摇头:“就是体内有湿寒。” 潘七七立刻点头:“我去中国看过一些专家,他们也是这么说,也开了药,但治起来的效果不太好。” “是。”李福根点头:“湿寒交缠,然而你肝火还比较重,一般的中药是不太好治,西药则根本治不了。” “对啊对啊。”潘七七连连点头:“那你能治吗?” “可以的。” 李福根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在这里治吗?” “你是说现在就可以发气?”潘七七又惊又喜。 “是。”李福根点头:“为什么膝盖以下特别怕冷,就是因为湿寒堵在经脉中,热气下不来,所以只要把寒湿引下去就可以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脚搭在凳子上。” “好。”潘七七立刻拉过一条凳子,把脚搭上去。 “要把鞋脱了。” 李福根主动伸手,帮着潘七七把鞋脱了。 潘七七的脚比手漂亮,因为她脚寒,所以加重煅炼,虽然排不出寒湿,一双脚的形体却是相当的漂亮。 不过潘七七自己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去洗个脚。” “没事。”李福根微微一笑:“你坐好,我先帮你把肝火往下引,肝中火气上炎,会眼红头痛,但往下引,却可以冲开寒湿,一正一反,效果是完全不同的,不过冲关时,脚会酸麻。” 潘七七听不懂,但这会儿,她却已经心服口服了,再不似初见面的傲慢和咄咄逼人,而是连连点头:“好,你发功就行,我坐好了。” 李福根心中有一个念头,想去按一下潘七七的腿,潘七七的七分裤极为合体,包裹着两条腿又长又直,极为诱人,不过他到底是个老实人,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420 怕他起心 他右手捏个剑指,对准潘七七左脚的太冲穴。 “唷。” 他一发气,潘七七猛地就叫了起来。 李福根看她:“很难受吗?会有点酸痛。” “是是是。”潘七七连连点头:“特别酸,腰,膝盖这里,不是,整条腿都是,又酸又胀,唷,唷。” 她本来想强忍,咬着了牙关,但气在体内冲关,可不是一般人忍得住的,终于又张嘴叫了起来,这一叫就停不下来了。 罗裳在边上看着,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又觉得有些好笑,而听着潘七七的叫声,又给她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只觉自己体内好象也痒痒的,悄悄的夹了一下腿。 因为,潘七七叫得,异常的性感。 “她叫声好媚。” 李福根也有这种感觉,而且他是男的,感受还比罗裳更强,不过他功力深厚,一觉得不对,气运周天,倒不至于出丑。 大约三分钟左右,潘七七的叫声渐弱,又过了两分钟,她猛地叫了起来:“呀,热了,一股热气,一直通到了脚掌心,哇,好舒服,我以前泡热水,甚至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滚热的水,身上都汤红了,膝盖里面也不觉得热。” “那是因为寒在经脉里,外面水再热,也是泡不热的。”李福根一边解释,一边换了穴位,蹲下来,对准潘七七涌泉穴发气。 潘七七自己也练功,虽然没有点穴的本事,对穴位也知道一点点,一看李福根剑指对掌脚心,她叫了起来:“这是涌泉穴吗?” “对。”李福根点头:“涌泉穴壮阳的,寒气排出,经脉里的气就弱了,这时就要阳气补进去,阳气充塞,就不会进风寒,以后也就不会怕冷了。” “真的,太好了。”潘七七惊喜交集,但随即又唷的一声,瞟一眼李福根,这一眼中,竟又带着了媚态。 原因李福根知道,因为涌泉穴是肾经上的要穴,这个地方补阳,阳气直入少腹,会剌激相关的穴位,让人动情。 “她这眼晴,真勾人,要是在床上……。” 李福根回想了一下,他的女人里,没一个有潘七七这么媚的。 心中想着,忍不住多加了一分气,潘七七又是唷的一声,瞟着他的眼眸里,更加的妩媚横生。 但李福根却惊醒了,不对,一凝神,这才发现,刚才发气,运用了藏密中的秘法,可以挑动女人欲想的。 他慌忙收手,同时使了一个收的法门,欲想可以挑,自然也可以压。 “潘小姐,你感觉一下,怎么样。” 李福根收了手。 “两条腿,一直到肚子里,都热烘烘的。” 潘七七说着站起来,动了几下,兴奋之中,居然做了一个舞蹈动作。 她身材本来极好,这一扭,全身扭成了s形,加上胸前波涌,那种律动,差点让李福根喷鼻血。 “谢谢你小李。”缠绵多年的病痛离体,潘七七极为兴奋,对李福根连声道谢:“气功真的神奇,我以前是不相信的,从此以后我信了。” 罗裳敲边鼓:“我以前也不信的,也是根子帮我发了一次气,从此我成了他的铁粉。” “根子,我以后也是你的铁粉。”潘七七叫:“我们简称李粉。” “不敢当。”李福根谦虚。 “什么不敢当。”潘七七叫:“我帮你扬名,谁叫叽叽歪歪,我先大耳光子抽他,你再发气给他治一治。” 她这话,把罗裳都逗笑了。 李福根也笑,道:“多谢多谢,还请潘小姐多多关照。” “哎。”他还叫潘小姐,潘七七就扳起了脸:“这么生分,以后叫潘姐。” 李福根感觉得出来,这潘七七性格跟蒋青青有几分相似,都是极为强势霸道的女子,不过蒋青青的强势里面,带着几分精明冷傲,她看不起人,是因为她比一般人都要聪明。 而潘七七的强势,则带着几分江湖气息,有点黑道大姐大的味道,不过罗裳先就把潘七七的事说了,李福根也知道,红爷亦红亦黑,做为红爷的干女儿,自然也是半红半白的,有这种性格,完全可以理解。 李福根也就顺嘴叫了一声:“谢谢你,潘姐。” “这就对了。”潘七七高兴的应了一声,坐下,上了菜,先问了自己的病,听李福根说基本好了,以后只要不受寒,基本不会再发作,更加高兴,然后就聊起了古玩方面的事。 因为红爷的原因,潘七七古玩方面的知识比罗裳要强得多,她跟李福根才真的能聊到一处,聊到后面,竟是越聊越对胃口。 罗裳坐在边上,偶尔打打边鼓,基本不说话,却并不因为插不上嘴懊恼,反而是非常高兴。 “这一次,看来真的是歪打正着了。” 她也是实在攀不上红爷的门路,潘七七看似豪爽,其实极为狡猾,收了罗裳不少东西,姐姐妹妹的也叫得亲热,可就是不肯帮罗裳说话,罗裳也是实在没了办法,看到李福根的本事,想到一着歪招,不想,竟就看到了希望。 这餐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差不多天全黑了,罗裳这才结了帐,潘七七对罗裳道:“罗姐,你先回房,我带根子去见红爷。” “好的。” 这个样子了,潘七七居然还是不肯带她去见红爷,罗裳应着,心下却多少有点失落。 潘七七同样是精似鬼的女子,看了出来,她本来不屑于解释,这会儿心中高兴,就悄悄拉罗裳到一边,低声道:“罗姐,不是我不给你引见红爷,实在是你太性感了,红爷见了你,说不定会有一点别的要求。” “不会吧。”罗裳吓一跳,又有些半信半疑。 “不信你就跟我去,吃了亏别怪我。” 潘七七要笑不笑。 罗裳可不敢试,这可不是中国,是越南,真吃了亏,没地方喊天去。 “我当然信你。”罗裳笑,借势退一步:“不过我不信红爷是那样的人。” “红爷眼光高,对别人可能不会怎么样,你嘛,我可真不担保。”潘七七嘻嘻笑:“谁叫你这么性感呢。” 说着,突然伸手,在罗裳胸上抓了一把。 “呀。”罗裳惊叫一声,慌忙护着胸口,忍不住嗔骂:“死七七。” 潘七七却已嘻笑着逃开了。 421 民国仕女风 她拉罗裳到一边说话,但李福根耳朵尖,也听到了,特别是潘七七捏罗裳那一下,他还看到了,心中不自禁的就热了一下。 长衫下,罗裳的胸脯更加的鼓翘,这么捏一下,那手感……。 “根子,我们走。”潘七七走了过来:“不过你要先陪我去买双鞋。” 她把两个鞋跟都撇掉了,这时走路就有些别扭,但她身材非常好,尤其是臀部特别翘,这是李福根才发现的,脚下扭着,反而就有了一种别样的媚态。 “她性子强,但媚起来,一般女人只怕也比不过。”李福根暗想,跟着潘七七上了车。 “见了红爷,有什么说什么,红爷喜欢直性子的。” 潘七七开着车,叮嘱李福根,说着话,扭头看了一眼李福根,突然咯的一下笑了:“说实话,根子,你这个样子。” 说着笑得更大声,李福根知道她笑什么,他这一张憨巴脸,确实比较少见,尤其是厚嘴唇,比一般人厚两倍都不止,这样的脸像,实话说是比较少见的,也确实不招人待见。 李福根只好嘿嘿笑,而他这嘿嘿的,其实更土,不过他早就不想改了,因为蒋青青她们后来都不让他改。 改什么啊,有本事的男人,改变世界,也改变别人的眼光,而不是自己。 但潘七七笑了一会儿,却又摇头:“不过红爷的眼光,跟一般人不同的,我说了,他喜欢直性子,还就讨厌那种弯弯绕的小白脸,而且,你可是有真本事的高人。”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正,看着李福根:“根子,你有什么本事,尽管露出来,红爷就喜欢有本事的,只要红爷高看你一眼,以后你那个什么酒,在东南亚可以平趟。” “好的,多谢潘姐。” 李福根道谢,心中感动:“她还真是肯帮忙。” 不过随即想到罗裳先前露过的一点口风,红爷没有亲生子女,就收了几个干儿子干女儿,这几个干儿子干女儿因此争宠争得非常厉害。 李福根同时想到另外一点:“干女儿,她不会是……。” 想到那个可能,再想到潘七七的媚态,他腹中不禁热了一下。 红爷住在一个很大的庄园里,门口有岗哨,看到潘七七的车,大铁门自动打开,潘七七车开进去,开了好几分钟,才在一幢中式的房子前面停下。 潘七七带路进去,里面居然又是个院子,庄园西式的,院子又是中式的,还真是别具风格。 李福根跟着潘七七,绕过照壁,过一道拱门,走回廊,进了一个院子,左手边一丛翠竹下,站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大约三十来岁年纪,穿一件大袖的白上衣,黑裙子,下面是一双浅黄色的布鞋。 这个装扮让李福根愣了一下,他以为看到了民国时候的一个学生妹呢。 不过这个学生妹年纪好象不小了,至少也有了三十多岁年纪,即便比潘七七小,也小不太多。 而李福根同时注意到,这个学生妹胸前很鼓,她的白上衣是比较宽松的那种,可仍然显山露水,这就说明,她胸前非常有料。 她静静的站在竹子下面,手中拿着一卷书,是那种古版的线装书,潘七七两个进来,她也没有打招呼,而就是静静的看着,她是瓜子脸,很漂亮,不过最打眼的是她的眼晴,很大,在夜色中静静的看着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因为天已经黑了,回廊上,只有中部挂了一盏并不是很亮的灯,所以潘七七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走右手回廊,走出一截,似乎生出感觉,才猛地扭头,然后就叫了起来:“老五,你能不能吱一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叫老五的学生妹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嘴里道:“我吓你了吗?” 她这话有道理,她先站在那里,即没吱声也没动,是潘七七没看到她,当然不能怪她。 潘七七没法反驳,哼了一声,不理她了,继续往前走。 她不理老五,老五却开口了:“这人你哪里找来的?” 潘七七停步,要笑不笑的看着她:“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了?” 老五迎着她目光,眨巴了一下眼晴,没回答。 潘七七哼了一声,下巴一昂,对李福根道:“根子,我们走。” 李福根看着她们斗嘴,心下感慨:“这老五应该也是红爷的干女儿了,难怪罗姐说她们之间斗得厉害,还真是针锋相对啊。” 心下感慨,跟在潘七七后面,突然心生警觉,百忙中不及多想,身子往前一跨,一手搂着潘七七的腰,两个人同时往前一纵。 身子才闪开,背后叮的一声,急扭头,只见是一把飞刀,正钉在身后的墙壁上,深深的扎了进去。 潘七七给李福根楼着一纵,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一个本能的反应,抬手屈肘,回身就是一个盘龙肘。 她也练过功夫,这是一个本能的反应,而李福根反头去看飞刀,反而不注意,给潘七七一肘撞在胸口。 潘七七这一肘不轻,她是练惯的,用的不仅仅是肘,而是同时借用了腰力,以腰的回旋,把肘甩出去,恰如甩出一个铁锤,别小看了她的小蛮腰,相当有力道的。 李福根只觉一股大力撞来,胸前一痛,不过他体内真气充沛,就如一个打足气的大皮球,虽然吃痛,但还是把潘七七这一肘大部份的力气消掉了。 不过挨了这一肘,他手也松开了,退后一步。 而潘七七虽然撞中李福根,给李福根鼓足气的身子一弹,往而往前跄了一下,不过她随即站稳,而且她也立刻就辨明了李福根搂她的原因,扭头一眼看到墙上钉着的飞刀,又惊又怒,霍地转头:“老五,你疯了。” 她满脸怒容,老五却仍然是静静的,脸上始终是一点表情也没有,红唇微启:“我试一下他的斤两。” “神经病。”潘七七似乎拿她也没多少办法,恨恨的骂了一声,扭头就走。 李福根发现,挨了潘七七的骂,老五脸色仍然没有半点变化。 她肌肤极白,说起来,比潘七七还有美上两分,可整个人给李福根的感觉,却非常的别扭,怎么说呢,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鬼,不带半丝烟火气。 422 红爷 而且她一直在看着李福根,李福根反而有些不敢看她,虽然给射了一飞刀,但即然是红爷的干女儿,他也不可能生气。 或者说,看着那一对不带半丝人间烟火气的眼晴,他气不起来。 潘七七进了月洞门,才扭头对李福根道:“刚是我五姐,陈诗音,一个神经病,你不要理她。” 说着一顿:“刚对不起,我手急了,没打痛你吧。” “我没事。”李福根忙摇头。 “我也觉得你不会有事。” 潘七七看着他一笑:“根子,我感觉你身体就象一个大皮球一样,你内功可真深厚。” 李福根笑了一下,好奇的道:“五姐,姓陈。” 看那打扮,可比潘七七还要年轻。 “嗯。”潘七七一点头:“我们都是红爷收养的,她是老五,就一神经病,整天神神叼叼的,什么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诗魂,毛病。” 李福根完全听不懂,不过听着觉得很美,眼前浮现出陈诗音那一对静静的深如黑潭的大眼晴,顿时就觉得非常配。 “女诗人啊。”他叫。 潘七七却哼了一声:“神经病。” 回头看一眼李福根,道:“要是一般人我就不说了,你不是一般人,我告诉你吧,她每次杀了人,会写张手卡放在死人的袋子里,写的就是这一句。” “啊。”李福根忍不住叫了一声:“女杀手啊。” 先前的诗,配陈诗音大大的黑黑的眼,感觉就是一个民国的仕女,穿越到了这里,带着诗意的忧伤。 可无论如何想不到,陈诗音竟然是个女杀手,这种强烈的对比,一时让他脑子有些短路。 而潘七七则再次回他一声冷哼:“女神经病。” 过了中庭,进去,屋中的一张竹椅上,坐着一个老者,正在抽水烟筒,抽得呼噜呼噜的。 潘七七扭头对李福根道:“根子,你稍等一会,我干爸在抽水烟。” 李福根站住,她自己却走过去,端起一壶茶,站在了那老者边上。 李福根知道,那老者便是红爷潘红兵了。 红爷五十多岁年纪,个子不高,很瘦,穿着一身传统的中式服装,梳着大背头,水烟筒长,他坐在那里抽,身子微微躬着,不知道的人,只以为他就是个很平常的老头子。 红爷抽了几口,放下水烟筒,潘七七立刻递过茶壶:“干爸,漱个口。” 红爷接过茶壶,咳了两声,然后才漱了口,旁边有个女佣人,立刻端上痰盂。 李福根突然想到个电影镜头,某个大宅门里的地主老爷,在丫头老妈子的服侍下,抽大烟的情景。 红爷漱了口,这才转头看一眼潘七七:“老七,你怎么来了?” “干爸,我给你引见个人。” 潘七七说着对李福根招手:“根子,你过来,这是我干爸。” 李福根立刻走过去,叫了一声:“红爷。” 红爷这才转头看了李福根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潘七七道:“干爸,他叫李福根,可不是一般人哦,他是个高人,不但懂古玩,而且会气功,会用气功治病哦,我的脚凉,你知道的,刚才他就给我治好了。” “哦?” 红爷先前只瞟了李福根一眼,听了潘七七这话,才真正抬眼看李福根,眼中陡然就发出光来,有如实质。 李福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心中暗暗点头:“难怪罗姐要我小心说话,果然好气势。” 面上却不动声色,迎着红爷目光,眼中淡泊如水,这不是他的本性,他本性老实,形如外的是憨厚,但这会儿受红爷眼光所激,他显示出的却是佛性。 佛目如广大青莲花,洞悉一切,众生平等。 其实佛很腹黑,帝王与狗,在佛眼里都是平等的,这不是骂人吗?不过心法很管用,至少可以让弱势者保持平常心,管你帝王将相,我家佛祖说了,跟狗没区别,所以我一点也不紧张! “气功,能让我见识一下吗?” 李福根淡泊的眼神,让红爷眼眸微微缩了一下。 很显然,李福根的平静还嘘不住他,而他一生风风雨雨,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太多太多,不是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哪怕是潘七七说的,他也不信。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东南亚盛行巫蛊之术,红爷见过无数这样的巫师蛊师,除了用毒养虫是个真的,什么神神鬼鬼的巫术,全都是假的。 而中国的气功,就有些类似于巫术,加上最近的王林大师,所以红爷确实不信这个玩意儿,事实上潘七七开始也一样不信啊。 听到红爷这种质疑的话,潘七七也没有帮着解释,而是看着李福根,眼中带着鼓励的神色。 她先前就说过,红爷是个直性子,有真本事就露出来,这话李福根当然记住了,这时也不客气,气场扩张,把红爷笼罩进他的气场里。 气场无声无色无闻无息,就如电视,电视一开,就有电磁场,但除了用仪器,人体是感觉不到的。 李福根的气场也一样,红爷一点感觉也没有。 可李福根有感觉啊,真气如雷达波反射回来,一下就把红爷体内的情况扫清楚了。 他眉头皱了一下,看着红爷。 红爷体内有一点古怪,他一时间竟是无法分辨。 而看到他皱眉的样子,红爷却反而冷笑了,因为他见过太多的骗子,都是装模作样的吓嘘你,然后让你上他的当。 “怎么了,我是不是有重病啊?”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装出一点紧张的样子,问了出来。 老狐狸啊。 可惜李福根是真本事,狐狸也好,老虎也罢,对他都没有用。 “红爷你没什么大问题。”李福根摇头,辨别不了,那就暂时不管:“只是肺中有点痰,我帮你咳出来吧。” 说着,右手伸出,四指握拳,只大拇指对准红爷胸口。 他这个手势,让红爷一愣,伸大拇指?什么意思,夸我吗? “先捧我,再哄我,然后骗我,嘿嘿,这一套……。” 红爷心中冷笑,面上刚要显出来,突然觉得胸前一热,就仿佛有一股热水射过来,而且这股热水还有穿透力,一下子透进了胸腔中,让他不由自主的就咳了起来。 一声大咳,仿佛有一股气,压都压不住,直往上冲,不咳不行。 423 高人 这一咳,胸间一动,一口大痰涌上来,他慌忙侧身,旁边的女佣服侍他惯了的,立刻捧上痰盂。 红爷急不可耐的张嘴,一口痰吐出,极大,极浓,就仿佛一泡黄色的浓汁。 红爷抽烟,喝酒,一直有咳嗽的习惯,然后会吐痰,但只有这一次,这口痰最大,最浓,颜色最黄,甚至让他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因为痰中还带着血丝。 “干爸。”潘七七忙给红爷拍了两下后背,又捧上茶壶。 “暂时不可喝冷茶。”李福根出声阻止。 红爷本来接过了壶,送到嘴边又停下了,转头看着李福根。 他一生风雨,最终成就亦黑亦白的一方枭霸人物,心志是极为坚决的,不会随便听人的话,但李福根这话,却让他停住了。 因为他的身体,亲身感受到了古怪,那股热流,还有猝然而起,让他不由自主的咳出来的气,以及那口前所未见的浓痰。 李福根当然看得出他眼中的疑惑,微微一笑,道:“红爷你感受一下,胸间是个什么感觉。” 他的笑不好看,有些憨,但眼神平静淡泊自信,红爷不由自主的就感受了一下,眉头微皱,咦的一声:“以前总觉得有口痰,咳又咳不出来,现在好象没有了,很舒服的感觉。” “你以前抽烟必咳吧?”李福根继续问。 “对。”红爷点头:“一般都要咳几声,抽烟的人嘛。” “你再抽一筒试试。”李福根微笑。 他这话,让红爷眼中微带疑惑,但却没有拒绝,真个就拿过旁边的水烟筒,抽了几口。 这种水烟筒,呼噜噜的,声音还蛮好听,呼出的烟雾又浓又厚,红爷连喷了几股烟柱,放下水烟筒,然后自己就在那里眨眼晴了。 “咦,好象确实不想咳了。” 说着,他抬眼看李福根:“胸口不堵,没有想咳的意思。” 这话一说完,他自己也明白了,猛一下就站起来,老脸上笑容漾开,抱拳:“老弟确实是高人,得罪了。” “不敢不敢。”李福根忙也回礼。 “李大师,请坐。”红爷伸手肃客:“上茶,上好茶,拿我的那罐大红袍。” 潘七七咯的一声笑:“干爸呀。” 她语带娇媚,红爷转头看她:“怎么了?” “你这话,让人想到个典故啊。”潘七七一脸的笑,眼神中更是又娇又媚,李福根在边上,看得心中一热,那种媚,实在是太诱人了。 “什么典故?” “和尚见苏东坡啊。”潘七七娇笑:“和尚不识苏东坡,先不以为意,一无座,二无茶,到见识了苏东坡的惊才绝艳,才请上坐,奉茶,而且是奉好茶。” 她说的是苏东坡去杭州,到一座寺里参观,寺里的方丈不认识他,讨茶不给,苏东坡写了一首诗,署了个名,方丈惊到了,忙叫请坐,上茶,因此而流下一个著名的对子: 坐,上坐,请上坐。 茶,好茶,上好茶。 这个典故,红爷当然是知道的,呵呵笑了起来,手点了点潘七七:“你这丫头,笑我老眼不识高人呢,不过也是,我老眼昏花,倒是让李大师见笑了。” 李福根读书不多,但也看过几本闲书,也知道这个典故,也忍不住笑了,忙谦虚一句:“哪里的话,红爷叫我小李就好。” “这个可不敢。”红爷笑:“气功听多了,但你是真正让我见识到什么是气的人,真正的大师呢。” “现在在中国国内,大师一般都是骗子的别称。”潘七七在一边插嘴,笑得咯咯的:“干爸,要不你叫他根子好了,我也这么叫他。” “行。”红爷爽朗的答应:“那我就叫你根子了,根子,你这是什么功夫,哪个门派的?” 红爷自己也练功,青年时挺能打的,不过练的就是普通的拳脚,也接触过气功,也练过,但跟绝大部份人一样,什么也练不出来,最多就是有点儿气感。 而李福根隔空发气,三四米的距离,能让真气象热水一样透进他体内,而且能把缠绕他多年的一口老痰引出来,这让他佩服之余,也真心好奇,八卦心大起。 “我练的是佛门的大手印,不过没学好。” 李福根谦虚一句。 狗拳他不想说,曾跟米佳编了个射月指,不过那是用来骗女孩子的,暗劲剑气,说起来也太玄,所以干脆扯到佛门上去,佛门功法系统,无论功法还是理论,都是一套一套的。 而佛道在中国文化里,有着深远的影响,红爷也多少知道一点,果然就大感兴趣。 两个从气功聊到佛法,红爷一生风雨,见多识广,而李福根融合了高僧们千年的传承,同样是万金油,什么都能聊一点,而潘七七在边上娇声软语的凑趣,竟是越来越来劲,聊到最后,红爷都不叫根子,直接叫上了老弟。 从气功,佛法,然后又聊到古董,红爷起了兴,直接站起来,一把就扯着了李福根的手:“老弟,你跟我来,看看我的宝贝。” 红爷做古玩走私,自己也收藏古玩,他带李福根进了一个地下室,原来就是他的古玩收藏室,里面有近百个平方,三面墙上都有架子,摆着着各种各样的古董珍玩。 “这些都是我的收藏,老弟,你帮我掌掌眼。” 红爷难得碰到知音,扯着李福根兴致勃勃的介绍。 先前聊天,红爷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但真正进了古玩室,李福根就知道了,红爷其实是个嘴上把式,他的收藏,居然有一半以上是假货,有的虽然是正品,可也不象红爷嘴里说的那么值钱。 不过李福根当然不会说破,他看出来了,红爷是那种性子固执,自信心极强的人,他认定的人也好事也好东西也好,轻易不会改变,而古董这个东西,是最不好分辨的,他认为是汉朝的,你偏说是清朝的,凭什么呢,光靠眼不行啊,得碳14签定,而即便是仪器,也不一定让人心服的。 所以,李福根就只是捧场,红爷说好,说是怎么来的,他怎么看上的,然后怎么样弄到手的,得意洋洋,他也就凑趣好了,绝不说二话。 不过李福根也不完全只是凑趣,他也露了一手,把红爷又震了一下。 424 给你看点东西 藏宝室的角落里,有一只玉杯,李福根斜眼看到,整个藏宝室里,只有这只玉杯会发光。 而红爷对这只玉杯却似乎并不重视,介绍这一边宝物的时候,直接略过了玉杯。 “红爷,这只杯子,你怎么得来的。” 李福根拿起杯子,在手里把玩,杯子造型精巧,是一块整玉雕成,入手温润,应该是上品的和田玉。 “这杯子啊。”红爷转过头来,不以为意:“年代不久,我的眼光,清朝早期,最早不会早于晚明,你看这雕工就知道,带有明显的明清时候的风格,不过玉还可以就是了。” 一路介绍,李福根发现红爷收藏宝物有一个原则,不但要稀有,而且最重时代,越古的东西,他越看重,越近代的,他越不上眼。 本来这也没错,稀有加古老,原本就是收藏的一个重要标签,但也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要符合这个原则。 例如李福根手中这个杯子,他就知道一个足以让这玉杯升值十倍甚至数十倍的秘密。 “红爷,你这里有蜡烛吗?” 李福根先不说破。 “有啊,要蜡烛做什么?”红爷好奇。 “玩个小把戏。”李福根笑:“如果我没走眼的话。” “哦?”红爷这下来了兴趣,立刻让潘七七去拿蜡烛。 “顺便带瓶红酒来。”李福根补一句。 不多会,潘七七拿了蜡烛和红酒来,三人各倒了一杯,李福根道:“把灯关一下。” “好。”潘七七应声关了灯,她也好奇起来。 李福根把玉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剪了寸许长的一截蜡烛,放到玉杯里,点燃。 红爷和潘七七都好奇的看着杯子,蜡烛在杯中点燃后,玉杯透出莹莹的光,但也并无什么出奇之处。 “根子,这杯子有什么奇处啊?”潘七七按捺不住,好奇的问。 李福根微微一笑,也不答她,含了一口红酒,猛地仰头一喷。 他这一口酒,喷在玉杯上方一米开处,喷得碎,酒雾迷朦。 潘七七不知他是干嘛,呀的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她退后的过程中,酒雾飘洒下来,接近下面的玉杯时,突然光芒一闪,居然在玉杯上方,形成了一条彩虹。 “呀,彩虹,好漂亮。” 潘七七尖叫出声。 红爷老眼一缩,随即就是一亮,在那一刹间,他本来有些皱巴的脸,仿佛是给熨斗熨平了,从里向外,放出光来。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彩虹杯?”他的嗓音,甚至微微的有些颤抖了。 古玩界有彩虹杯的传说,不是一个杯子,而是指一类杯子,这一类杯子因为做工精巧,材料独特,年岁久了,会形成独有的宝光,但这种宝光,一般人肉眼看不到,只有佛道中高人能看到。 不过有些心思灵巧的玩家,想到了一个办法,在杯中点蜡,然后喷酒,能形成彩虹的,就是彩虹杯。 没有看光功能的人,能借助外物,看到宝光,这也实在是心思巧到极处了。 但这样的彩虹杯,非常罕见,所以很多人知道杯中点蜡的方法,却没有几个人会去试,因为不相信自己有这个缘份,红爷明显就是其中之一。 而这会儿李福根借蜡一试,他立刻就知道了,自己不以为意的一只普通的年代并不久远的玉杯,竟然是一只传说中的彩虹杯。 这只玉杯,如果出卖,撑死不过几百万,但彩虹杯,至少得以亿计,而且有价无市,藏家根本不会出卖。 所以以他的老辣,都忍不住激动得声音颤抖。 “我先前也有些怀疑。”李福根还谦虚一把,人啊,谦虚永远不会错的,尤其越是得意,越要谦虚:“不过还是红爷你有福缘,竟然真的就是一只彩虹杯。” “真的是彩虹杯。”红爷这下确认了,眼光死死的盯着杯子,看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握着李福根手道:“根子,多亏了你,否则我就错过这样的宝贝了。” “干爸,是我的功劳。”潘七七趁机凑趣放嗲:“是我带根子来的。” “赏。”红爷心情大好,手一挥:“菲律宾那边那根线,赏你了。” “谢谢干爸。”潘七七笑逐颜开:“干爸真是好福气,这样世所罕见的好宝贝都到了你手里,干爸以后天天用这杯子喝酒,长命百岁,福寿万年。” 红爷乐得哈哈大笑,李福根则是暗暗点头:“她还真会说话。” 红爷当即就拿了彩虹杯出来,命人布上酒菜,就用彩虹杯喝酒,喝了个大醉。 醉眼朦胧中,倒也没忘许诺:“根子,谢字我就不说了,一句话,以后你有任何货,东南亚这边,红爷我包销。” “多谢红爷。”李福根连声道谢,这等于就是打开了东南亚的市场啊。 “我们之间,不说谢字。”红爷喝醉了,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红爷醉了,酒席自然也就散了,李福根跟着潘七七出来,倒是没有再碰到陈诗音。 坐上潘七七的车,潘七七道:“根子,你还真是有本事,居然彩虹杯都给你认出来了。” “还是要多谢潘姐引介。”李福根也喝了酒,但没有醉意,保持一贯的谦虚:“要是没有潘姐引介,我也见不到红爷,自然也就不可能碰到彩虹杯了。” “你还真是谦虚呢。”潘七七咯咯笑。 她喝了酒,俏脸染晕,斜眼瞟着李福根的眼眸里,水汪汪的,竟是说不出的媚意。 李福根心中一跳,不敢跟她对视,收回目光,却又惹来潘七七一阵娇笑。 李福根以为,潘七七会把他送回酒店,结果七绕八拐,却在一幢别墅前面停了下来。 “这是我住的地方。”潘七七看一眼李福根:“到家里坐一下,我有点东西给你看。” 她的眼光让李福根心中跳了一下,当然不会拒绝,跟着进去。 进屋,换了鞋,潘七七却带着李福根直接上楼,到楼上,进了一间屋子,香气扑鼻,靠墙一张大床,竟好象是潘七七的卧室。 潘七七回身,看着李福根:“根子,知道我想要你看的东西是什么吗?” 李福根隐隐有所猜测,腹中发热,但还是摇头:“猜不到,是古董吗?” 潘七七咯咯笑起来,走近一步,双臂伸出,勾着了李福根脖子:“我可不是古董。” 425 约见 喝了酒,她嘴中喷出的热气带着一点酒香,非常的好闻,而她的身体紧贴着李福根,硕大的胸器顶在李福根胸膛上,带着惊人的弹力。 而她的眼中,水汪汪的,媚意比酒还要浓上十倍。 她是李福根见过的,最媚的女人。 “可是,红爷---。” 李福根有个猜测,潘七七陈诗音这些所谓的干女儿,其实应该都是红爷的女人,这让他有所忌惮。 “你怕吗?”潘七七看着他,眼中的媚意越来越浓。 “我---。” 李福根一时有些难以回答,要说怕,今天的他,真的谁也不怕,但是,他是来这边开拓市场的,好不容易借红爷的手,能打开东南亚市场,却又上了红爷的女人,红爷一旦知道了,那岂不全完了。 他犹豫之际,潘七七却给他加了一把火:“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说着,红唇如火,直贴上来,一下吻住了李福根的唇---。 说是不怕,其实应该还是怕的,第二天一早,潘七七就让李福根先离开了。 “我不送你了,你出门走出左边的巷子,就可以打的。” 潘七七懒洋洋的趴在被窝里,如云的长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有一种零乱的慵懒,和诱惑。 她说着,嘴巴还微微嘟起来:“本来还说你给我冶病的,结果真的病了,骨头都散架了。” 李福根便嘿嘿笑。 “还笑。”潘七七娇嗔:“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 其实昨夜里,是她自己要了一次又一次,不过李福根当然不会说这个,道:“要不我给你发气,帮你恢复一下吧。” 潘七七眼眸一亮:“真的,这样也可以发气吗?” “当然。”李福根点头:“不必翻转来,就这么侧躺着,对,身子弓一点,就好象躺在妈妈怀里一样。” “嗯,这么躺着最舒服了。”潘七七依言侧躺,双手并拢放在枕边。 “婴儿在母亲肚子里,一般都是这样的。”李福根解释:“所以这个姿势,是最省力的,也最容易接受气息的。” 李福根说着,站在床边,捏一个剑指,对准潘七七腰后命门发气,再又按摩潘七七后脑,没多一会儿,潘七七就睡了过去,发出了均匀的呼息声。 看她睡过去,李福根收手,扯过被单,搭在她腰上。 不遮掩还好,一遮掩,更显得曲线玲珑。 李福根差一点,又要上床了,这个女人之媚,远出乎他想象。 不过还是不敢冒险,趁着天蒙蒙亮,出了屋子,走出巷子,到了大马路上,打个的回到酒店,先洗个澡,不洗澡不行,一身的香味儿,中间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鼻子灵敏的,立刻就能闻出来。 洗了澡,也就不必睡了,索性站了一个小时桩,随后手机响了,是罗裳打来的:“根子,你在哪里?” “我在酒店里啊,一起去吃早餐。” 李福根暗叫侥幸。 他的房间就在罗裳隔壁,出门,罗裳也出来了。 罗裳穿的是一件黄色的长衫,她个子本来不是很高,但给长衫一衬,却是亭亭玉立,就如晨风中的一株郁金香。 “罗姐,你真漂亮。”李福根忍不住称赞。 “谢谢。”罗裳笑靥如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跟红爷谈得怎么样?” “都谈好了。” 李福根不愿意撒谎,也就不答她前面那个问题,直接往后面扯:“红爷非常好说话。” “真的。”罗裳大喜。 “真的。” 一面往餐厅走,李福根一面就把昨夜去红爷那里的情形都说了。 听说李福根不但帮红爷治了病,还帮红爷认出了彩虹杯,罗裳惊喜交集,激动之下,忍不住抓着了李福根的手:“根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打通红爷这条路。” 她的手绵软滑腻,李福根忍不住反手轻轻捏了一下,罗裳发觉了,慌忙松开,俏脸微红,却仍是兴奋难抑,道:“虽然是早上,我还是想要喝一杯,根子,陪我喝一杯,不可以拒绝。” “好。” 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 十点钟左右,李福根接到红爷亲自打来的电话:“根子,起来没有,过来陪我喝酒。” 这边酒才喝完,那边又要喝酒,不过李福根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他对罗裳道:“罗姐,红爷叫我去喝酒,你一起去,把代销的事跟他说说。” “太好了,根子,谢谢你。” 罗裳一直就想见红爷呢,送了潘七七不少东西,潘七七却始终不肯引见,没想到反而是李福根帮她搭上了这根线,心中非常的兴奋。 两人打了个的,到红爷的庄园,潘七七却也过来了,看见李福根,隐秘的抛了个媚眼,又跟罗裳打了招呼,引他们进去。 红爷坐在客厅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七八个人,看模样儿都是有身份的人。 “根子,来。” 一看见李福根,红爷立刻招手,让李福根过去,给李福根介绍,果然都是这边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就是根子,李福根,高人啊,彩虹杯就是他帮我认出来的。” 红爷拉着李福根就是一通吹,那些人自然凑趣。 “李老弟果然是好眼力,哪天也帮我去掌掌眼。” “还是红爷有福缘,彩虹杯先到了家里,然后自然就有李老弟这样的高人给认出来。” “是啊是啊,还是红爷有福。” “早知道,我就先把这杯子买下来,让红爷一边哭去。”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红爷哈哈大笑。 罗裳给冷落到了一边,不过看着李福根如此受红爷看重,她心中也暗暗高兴:“这根线,稳了。” 这通酒一直喝到下午近两点才散,先前红爷没搭理罗裳,但身为美人,即然在酒席中,自然就会受到男人们的关注,所以到后面,罗裳也跟红爷搭上了话,还发了一通名片,因为在座的这些人,都是有一定实力的,而她公司主要是做代理,说不定就能有什么生意可做。 她酒量也好,几轮酒敬下来,红爷红光满面,代销的事,一口答应了下来。 反而是潘七七并不活跃,她就坐在李福根边上,罗裳敬酒的时候,她趁人不注意,悄悄的在李福根腿上掐了一把,掐得还不轻。 李福根只以为她是娇嗔调情,不敢声张,只是把脚伸过去,在潘七七腿上碰了一下,潘七七回了他一眼媚眼,却好象别有意味。 426 自己送上门 散席,李福根跟罗裳回到酒店,罗裳有点醉意了,睡了一觉,天黑时才起来,却说不想吃晚餐,让李福根自己去吃。 李福根也就随便吃了一点,回到房间,他有些心神不定,潘七七的身影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 “不知今晚上她还会不会找我。” 心中这个念头,就如饭桌前的苍蝇,嗡嗡嗡的,赶也赶不走。 这时罗裳来了他房间。 罗裳好象要出门,精心打扮过,没再穿长衫了,却穿了一条旗袍,是那种无袖的款式,暗红色,绣着金丝,设计合体,非常恰当的衬托出了她丰硕的胸部,而在腰际细细一掐,胯部便如一朵花一般打开来,非常的有女人味。 “本来说跟你去吃夜宵的,但七妹刚约了我。”罗裳带着一点歉意。 原来潘七七约了她,李福根心中有一点点失望,当然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好啊,玩得开心一点。” “你也可以自己找点乐子啊。” 罗裳说着,还对李福根眨了一下眼晴,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她一直表现得很大气,端庄中不泛精明,这个动作,却给了李福根一种俏皮的感觉,这说明她很开心。 李福根也替她开心,哈哈一笑。 罗裳转身自去,看着她的背影,李福根暗想:“这才是女人啊。” 是的,罗裳不是特别漂亮,但女人味真的很浓。 尤其是她穿着旗袍,从后面看的话,就如秋天的柚子,会身都焕发出熟透了的气息,是那般的诱人。 潘七七约了罗裳,也就没李福根什么事了,虽然有一点点失落,但李福根也可以理解,这到底是红爷的地盘,潘七七这所谓的干女儿,十有八九,是红爷床上的宠物,偷得一次,也就该知足了,贪得无厌,一旦给红爷发觉,怕就不是断了销路的问题。 李福根没事干,就给家里打电话,大约打了半个多小时,挂了电话,刚想再打给方甜甜时,手机突然响了,却是潘七七打来的。 “根子,你在酒店里吗?出来,我在外面。”潘七七的声音里都带着媚意儿。 李福根就如一根点着了的火柴,腾一下就燃烧了起来,急忙跑出去,在酒店外面,看到了潘七七的车。 “七七。” 李福根上车,叫,这是昨夜情到浓处,潘七七让他叫的。 “想我了没有?”潘七七眼眸中带着水意儿。 “嗯。” 李福根用力点头。 潘七七便吃吃的笑。 她笑得极媚,李福根忍不住就想要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揉搓她,但这时候人还很多,不方便动作。 潘七七发动了车子,李福根突然想起件事:“对了,你不是约了罗姐吗?她去哪儿了,回酒店了吗?” 潘七七看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李福根没明白。 潘七七又看他一眼,道:“罗裳不是你的女人吧。” “当然不是。”李福根慌忙摇头。 “真的?”潘七七要信不信的看着他。 “真的。”李福根正色点头:“这个玩笑不能开,罗姐是个好女人,她有老公的,不会乱来。” “唷,那我是个坏女人了。”潘七七嘴巴一撇。 “不是的不是的。”李福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摇头。 看着他的样子,潘七七又咯的一下笑了:“不过我可没老公。” 这下李福根可不好轻易接口了,转过话题:“罗姐她去哪儿了。” “看来你真的是个老实人。”潘七七瞟他一眼。 她这话似乎另有用意,李福根看着她,心中有一点不好的感觉。 “其实是干爸约她拉。”潘七七点头:“我只是个引子而已。” “啊。”李福根吃了一惊:“红爷---。” “罗裳一直怪我,不把她引见给干爸。”潘七七轻轻摇头,嘴角边掠起一丝冷笑:“她却不打听打听,干爸是个超级老色鬼,她却偏要自己送到干爸眼前来,唉。” “原来---。” 李福根说了两个字,后面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潘七七一直不肯引见红爷的事,罗裳说过一嘴,李福根也以为潘七七是得到的好处太少,不肯帮忙,这会儿才知道,潘七七竟是一番好意。 “那现在---。” “现在嘛。”潘七七咯的轻笑一声:“现在估计罗裳已经到了干爸的床上,给剥成了大白羊,她今夜那身旗袍不错,性感中又带着一点端庄的味道,干爸最爱的就是这种。” “罗姐不会愿意的。”李福根有些急了:“她是个自重的好女子。” 李福根对罗裳了解并不多,但日常交往,他能感觉出来,罗裳不是那种轻贱的女子,她有很强的事业心,但不是靠美色,而是靠精明和努力。 “到了干爸那里,愿意不愿意,重要吗?”潘七七撇了撇嘴。 “你是说,红爷会---?”李福根有些急了。 潘七七却不当回事,反而咯咯一笑:“不愿意更好啊,干爸还就爱这个调调儿,良家人妻少妇,稍带着一点反抗,更有味道啊。” 她好象也有点变态,李福根真急了:“停车。” “你要做什么?”潘七七看着他:“想要去英雄救美吗?冲到干爸那里,把罗裳救出来?” 潘七七的话,一下把李福根问住了,他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是啊,冲到红爷庄园里去,大杀四方,把罗裳救出来? 这不是拍电影啊。 潘七七这时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他发愣,潘七七咯咯笑了起来,身子俯过来,勾着了李福根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傻瓜,罗裳又不是你的女人,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罗裳确实不是他的女人,他也真没想过,虽然罗裳的女人味非常诱人,但他真的没去yy过罗裳:“可是。” “别可是了。”潘七七笑:“生意场上的女人,其实就那么回事,也许罗裳就愿意了呢?你真的了解她?” “我。”李福根可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罗裳看着端庄,但私下里,到底怎么样,谁知道。 “好了,别纠结了。”潘七七咯咯笑,眼中媚意如水:“干爸玩罗裳,你玩我啊,我们来车震,好不好?” 427 急智 她娇媚万端,李福根一时间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主要也是心里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好。 潘七七放倒了车座,整个人贴在了李福根身上,但就在这时,李福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李福根一手搂着潘七七呢,随手掏出手机,也没看,接通,手机里响起的,却是罗裳急切的声音:“根子,救我。” 李福根本来已经有些意乱情迷了,听到这叫声,猛然清醒过来:“罗姐,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在红爷这里。”罗裳急切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了一点哭腔:“红爷想要我陪他---陪他睡,我躲到了洗手间里,但躲不了多久,根子,帮我想想办法,救我---。” “我马上过来。”李福根想也没想,一口就答应了。 “你真的要去?”潘七七看着他,眼中的媚意已经没有了,带着三分惊讶,还有七分警告。 李福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断然点头:“是罗姐带我过来的,即然她自己不愿意,我就不能看着她受欺负。” 是啊,如果罗裳是那种可以用身体换利益的女人,那他也管不着,但罗裳不是那种女人,他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罗裳给欺负。 他说完,不等潘七七再说,道了声歉:“对不起,七七,我必须赶过去,你就不要去了。” 说着,开门下车,刚好一辆的土经过,李福根伸手拦住,上门就掏出一叠票子,说了红爷的地址:“十分钟内赶到,这些全都是你的,超过一秒钟,打表。” “好咧。” 那的士司机如打了鸡血般,一脚油门,车子飞一般窜了出去。 夜间车子少了很多,那司机开得如疯似狂,李福根手里的是美元呢,不是越南币,七八张,都是百元的,差不多近千美元啊,那司机怎么可能不疯。 谁说只有美女能让男人疯狂,富兰克林也可以的。 大约七八分钟左右,开到了红爷庄园门外。 “好,谢你了。” 李福根把美元往司机手里一塞,不等车停稳就打开门跳了下去。 庄园门口关着大铁门,里面有门卫,好几个呢,虽然明里没枪,但暗里有没有枪,谁也不知道,再说了,李福根即便叫门,人家也未必给他开。 所以李福根根本就没走门,而是直接翻围墙。 先说了,红爷这庄园外围是西式的,围墙不是墙,是一圈铁栅栏,但很高,有将近两米,最上层还有尖剌。 这样的栅栏,拦普通人足够了,但拦不住李福根,李福根跑到栅栏前面,手一抓栏杆,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一翻,一个筋头就翻了过去。 这个身法不是出自狗拳,而是佛门中某一个高僧的传承,有个名,叫凌空佛影,但外界知道的不多,佛门中有很多秘法,只是外界普遍不知道而已,而李福根居然借念珠灵场感应,获得传承,完全是走了狗屎运。 红爷这庄园大,李福根从一侧翻过围墙,门口的守卫根本没发觉,李福根随即就向主宅奔去。 到门口,站着一个佣人,看到李福根,愣了一下,叫了声:“李爷。” 因为红爷看重李福根,所以红爷的下人都认识李福根了,这会儿不知道李福根是怎么来的,想拦又不敢拦。 李福根一点头,撒个谎:“红爷叫我。” 那佣人不知道啊,虽然有些诧异,因为红爷今夜叫了个女人,那女人还是红爷喜欢的那种类型,即有着性感的身材,又有着优雅的气质,还有着良家妇女的端庄,红爷好的就是这一口啊。 这佣人在红爷这里服侍有些年头了,见过不少这样的,一般都还不太情愿,而越是不情愿,红爷就越兴奋,最终总之是脱不得红爷之手。 照以往的习惯,今夜又是一个狂乱之夜,红爷会一点一点的把那女人收服,然后狠狠的蹂躏她,而在这过程中,红爷一般是不会让人打扰的。 可红爷待李福根也确实是不一般,所以李福根的话,让那佣人就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拦还是不拦,而就在她犹豫之间,李福根已直接拉门进去了。 红爷一个人坐在那里,手中端着的,就是那只彩虹杯,没有看到罗裳,估计还躲在洗手间里。 红爷似乎有几分醉意了,一眼看到李福根,他愣了一下,眼晴微微的一眯,意外的道:“根子,你怎么来了?” 李福根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就冲过来救罗裳,但真正见了红爷的面,尤其罗裳还躲着,并没有给红爷欺辱,他心里就安定了下来,心思急转。 这样的场面,跟红爷冲突是不明智的,而跟红爷求情,也是不理智的。 强者永远不会哀怜弱者的垦求。 所以李福根并没有责问红爷,也没有开口向红爷求情,而是气场展开,在红爷身上一扫,心中突然就是一动。 昨天他扫视红爷的身体,发现红爷身上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当时没明白,也没仔细琢磨,而这会儿再一扫,突然就发现,红爷身上的这个古怪,跟方甜甜的爸爸方玉山的有些象。 “原来是蛊。”李福根刹时就明白了。 而一弄明白红爷身上的古怪,李福根立刻就想到了办法,开口道:“红爷,你是不是特别好色?” 红爷一愣,身子后仰,靠在了沙发上,眼皮要抬不抬的看着李福根:“男人好色,有错吗?” 他久历江湖,这会儿自然猜到李福根是怎么来的了,也猜到罗裳上洗手间是假,这让他有些恼怒。 他虽然看重李福根,只因为李福根对他有用,但现在李福根居然敢管他的闲事,他就恼了。 这就如同养狗,养一条狗,是要看门的,狗居然反咬主人,那还养着做什么? 李福根能感应到他潜藏的怒火,但李福根不怕,说实话,也就是他本性纯朴,如果换了其他人,有他这样的功夫,这会儿一个纵步,红爷是生是死,就全在他手里。 但李福根不会这样,他道:“红爷你发觉没有,你的好色,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嗯?” 红爷只有四五分醉,李福根一来,他一怒,醉意又消了两分,头脑还是清醒的,听得出李福根这话中有话,老眼便眯了起来。 428 怒了 “你一见了喜欢的女人,是不是就后腰发胀发热,好象着了火一样。” 李福根对蛊的发作情况并不太了解,他只是在扫射了红爷身体后,有一个大致的判断。 但红爷却点了点头:“对啊,不过,这样没什么不正常吧。” 话刚说完,他突然自己又摇头了:“确实不对,我年轻时,也没有这个样子啊,难道说---?” “红爷,你给人下了蛊。”李福根直接下了定论,这个时候,不能犹豫。 “啊。”红爷身子猛地一直,但仍有些半信半疑:“根子,你确定。” “一试就知道。” 上次芭莎的解药,李福根一直就带在身上,因为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玉瓶子,一直就放在钱包夹层里的,这时随手就掏了出来,道:“我这药,专善引蛊,红爷你倒杯酒,我给你洒点药,你一喝,解个大便,就可以看到蛊虫。” “哦。”红爷一听,有些心动,手按着自己后腰:“我这后腰---。” 话没说完,忽听到一声娇叱:“干爸,不可轻信。” 随着叱声,一道冷风,倏地射来。 李福根立刻转身。 一点刀光,已到胸前,直奔胸口,这要是扎中了,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李福根听到风声就有了防备,转身看得真切,不敢用手去拨,东南亚这鬼地方,巫蛊流行,说白了就是虫和毒,这刀上,谁知道有没有毒。 李福根后脚一撇,这是狗拳的退步式,脚一退,身子自然就闪开了。 飞刀从他身前掠过,带起一丝冷风。 飞刀之后,一个身影急扑上来,白衫黑裙,民国仕女装,正是陈诗音。 陈诗音一个插手,照着李福根咽喉就插过来。 她手很漂亮,不是张智英罗裳那种丰腴多肉的美,而是一种纤长细白的美,就如削尖了的葱管儿。 但她这一式插手风声骤急,真要是插中了,可不轻松。 人的咽喉,就是几根软骨,五公斤左右的力道,就可以把喉骨打碎,而陈诗音这一式插手,何止百斤。 李福根看得清楚,但陈诗音是红爷的干女儿,而且据潘七七所说,陈诗音还是红爷最得宠的干女儿,红爷很多隐秘的事,都是她出马,所以李福根不想跟陈诗音打。 李福根再撇脚,退步,闪开这一式。 他退,陈诗音却不肯甘休,步步进逼,连环三步,连环三插。 这种民国的仕女装,袖子是非常宽大的,连环三插,用力又急又猛,袖子就褪了上去,两条胳膊差不多都露了出来,又白又细,真的就如两根玉管儿,让人不自禁的想到两句诗: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不过李福根不读诗,就算读过这句诗,这会儿也不敢有诗情去欣赏,这诗里含着杀气啊,这玉手是真的能要人老命的。 他连退三步,把陈诗音三式连插全部避开,突然眼角余光一闪。 却原来,陈诗音的三式连环插手只是虚招,她真正的杀招,居然是在脚下,三式插手一过,趁着李福根眼光留意她的手,她下面的脚无声无息的飞起来,一脚踢向李福根小腹。 而且她起脚之际,先踢起了裙子,裙裾飞扬,把她的脚还遮住了。 一般的人,真的很难防住她这一脚,但李福根留了神,再一个,金凤衣也差不多是这个路子,她的叶底偷桃,同样是裙下藏脚,李福根在美国,每天陪金凤衣练功,每天都要挨几脚,也算是有了经验。 所以,一看陈诗音裙摆往前一起,他立刻就再退一步。 他这一步退得略大,已经避过了陈诗音的脚,本来仍然不准备还手,但眼光往下一瞟,突然就怒了。 陈诗音这一脚,用的不仅仅是脚,她的鞋尖上,露出寸许长一点寒锋——她的鞋上,居然是镶了钢针的,而且针尖呈蓝色,也就是说,还涂了毒。 这要是挨上了,真的是必死无疑啊。 看得清楚,李福根一时间寒毛倒竖,但同时也怒向胆边生。 居然真的就要人性命,简直岂有此理了? 李福根心中一怒,手下可就不客气了,他本来一手背在背后,一手竖在胸前,这时竖在胸前的手猛地往下一划,五爪如钩,就在陈诗音小腿骨上挠了一下。 “啊。” 陈诗音一声痛叫,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地。 她这样的练武人,哪怕一时失了重心,也马上就可以翻起来的,但陈诗音这一次却翻不起来,而是抱着脚,大声叫痛。 人小腿正面骨,本来就最为脆弱,痛感最强的一块骨头,而李福根恼她歹毒,这一挠,足足用了五分劲,陈诗音又哪里受得了了,她个性偏执阴狠,一般的痛,并不放在眼里,但李福根这一下造成的,真不是一般的痛,抱着脚,真的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而就在打斗之间,客厅一角一扇门打开,两名黑衣汉子冲了出来,手中都拿着枪。 红爷这样亦黑亦白的枭霸,身边随时准备得有保镖,而且是配备得有枪的,打斗声一起,这两名保镖都冲了出来,枪口立刻就指向李福根。 李福根这会儿全身都在爆发之际,就如一只缩起身子的剌猬,全身都是剌,谁来就扎谁,这两名保镖枪口向他一指,他立刻做出反应,身子一闪,身影就消失了。 那两名保镖一愣,随即觉得胸前一痛,不自禁的张口吐气,同时双手抱胸,慢慢软倒,而手中的枪,则到了李福根手里。 这是李福根用的纵步,因为速度实在太快,所以保镖眼里,他的身影消失了。 人眼要看清东西,要有一个时间段,大约是0.1到0.4秒左右,如果物体的速度快于0.1秒,那就无法在视网膜上形成影像,人眼也就无法看到这个物体。 而李福根刚才那一闪一纵,就超过了视觉暂停所必须的时间,所以那两个保镖眼里,他就消失了,也就没办法防备他。 当然,也是因为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四五米,如果是二十米以上,李福根速度再快,也是不可能造成视觉缺失的。 而就在李福根打倒两名保镖的同时,陈诗音也终于忍过了一口气,人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手却往后腰上摸去。 429 别怕 这样的女人,天知道她后腰上有什么,而李福根这时距离她有些远了,一个纵步还赶不到,再说了,陈诗音到底是红爷宠爱的干女儿,李福根也不想再给她一下,所以李福根斜里一纵,一步到了红爷面前,低喝道:“红爷,你看。” 他手上,抓着从保镖手里抢来的两把枪。 红爷确实一直在看着,一是李福根的动作实在太快,二来,他也希望自己手下占到上风,然后再说话,这样就可以占住一个势。 没想到李福根动作如鬼如魅,这会儿双手举起,居然是两把枪,红爷可就一惊,身子不自禁的往后一靠,靠在了沙发背上。 但李福根并没有开枪,他要红爷看,不是要红爷看他开枪。 只见他双手一合,把两把枪并在一起,然后左右手合手一拧,那两把枪立时拧成了麻花。 “好功夫。” 红爷立刻明白了李福根的意思,同时也打心底里生出惊骇,钢铸的枪啊,随手拧成麻花,这是人手吗?还是机械臂?所以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而这时陈诗音已从后腰上摸了两把飞刀出来,眼见着甩手就要打向李福根,红爷忙叫一声:“老五,不许乱来,根子没有恶意。” 陈诗音痛得脸色有些发白,叫道:“干爸,不可轻信。” “你怎么不明白。”红爷脸一沉,向李福根手上枪一指:“以根子这双手,他要拧断我脖子,轻而易举,用得着下毒吗?” 他这话,让陈诗音无话可说。 红爷挥手:“你们都退下。” 转头看向李福根,老脸上堆起笑来:“根子,我御下无方,失礼了,你多谅解。” 李福根微微点头,瞟一眼陈诗音,道:“没事。” 扔下枪,重又把玉瓶子拿出来,道:“红爷,你倒两杯酒,我陪你喝一杯。” 红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叫:“我信得过你,我绝对信得过你。” 但佣人过来,还是倒了两杯酒。 李福根端起杯子,一口喝干,倒过杯底,看着红爷。 红爷也端起酒杯,陈诗音叫:“红爷。” “你不必多说。”红爷眉头一凝:“我绝对信得过根子。” 说着,仰脖一口干了。 “然后呢?”他看着李福根:“这样就解了吗?” 话才落音,猛地一捂肚子,呀的叫了一声。 “干爸。” 陈诗音急叫一声,霍地又把飞刀抽了出来。 “住手。”红爷喝住她,看着李福根:“根子。” “肚子有点痛,想上厕所是吧。”李福根点头:“那就快去,然后自己看一眼就明白了。” 藏地高僧对蛊毒不了解,但李福根帮方玉山治过一次了,知道过程,芭莎这解药,说白了,跟打虫药差不多,就是用来打虫的,当然,一般打虫药,打不出蛊虫。 “好。”红爷伸手让陈诗音扶着,转身去了厕所。 这时李福根的手机又响了,是罗裳打来的:“根子,你在哪里?”她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了,估计是躲久了,怕红爷派人来揪她。 “罗姐你别怕。”李福根忙安慰她:“我已经来了,就在外面客厅里,你出来吧。” “真的?”罗裳又惊又喜,倒是没有怀疑,这一路来,李福根创造了不少奇迹,她心底里就相信她。 罗裳就在转角的洗手间里,她出来,一眼看到李福根,喜叫一声:“根子。” 一转眼没看到红爷,道:“红爷呢。” “红爷上卫生间了。”李福根知道她担心,解释:“没事,你过来坐吧。” “根子,多谢你。”罗裳走过来,差不多是挨着李福根坐下了。 她看来是真的吓着了,李福根不禁暗暗摇头。 罗裳本来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的那款无袖的旗袍,不但衬出她的性感,她的气质同时让她有一种高贵不可亵渎的感觉。 可这会儿受了惊吓,俏脸发白,眼神惊惶,那种高贵优雅的气质就没有了,可性感依旧,身材不是蜗牛的角,不会吓一下就缩水。 而这种性感,衬托着惊惶的神情,就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反更让人心中生出一种暴虐的感觉。 到这一刻,李福根理解了,为什么红爷更喜欢那些带点反抗的良家女子,因为蹂躏这一类的女子,更能激发心中黑暗面的快感,而罗裳,可以算是这一类女子中的极品,即高贵,又性感,蹂躏她,比蹂躏一般的女子,更有感觉。 “红爷他---。” 罗裳不知道李福根是怎么劝说红爷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眼见红爷不在,她心中就有个念头,不想再见红爷了,想让李福根尽快带她走,远离狼窝。 但李福根治过一次蛊毒,深具自信,再说了,即便不是蛊,即便红爷事后仍要留下罗裳,他也有绝对的自信,制住红爷,带走罗裳,所以并不着急。 “罗姐,你别怕,我跟红爷说好了的,不会有事了。”李福根说着,拿起酒瓶:“来,喝杯酒吧。” 他给罗裳倒了杯酒,是想给罗裳压压惊,但罗裳接过酒杯,心中却生起一丝怀疑。 她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见过各形各色的人,经过各种各样的事,有很多女孩子,就是倒在一杯酒甚至是一杯饮料下。 不过她到底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只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酒杯。 因为现在的情形明摆着,如果李福根是跟红爷串通了,还是想要帮红爷得到她的身子,那根本不必要在酒里下迷药,红爷随随便便就可以强暴她,李福根真要帮忙,甚至可以直接就把她剥光了,她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 她在国内,游走男人之间,不受侵犯,是因为有国家这个平台,如果她不愿意,没人敢碰她,最多心里yy而已,而在这边,这个平台不存在,人家想要上她,动手就行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心中自然就不会再怀疑,她酒量不错,这会儿也是真吓到了,所以一口就喝干了。 “慢点喝。”李福根倒是笑了,又给她倒上一杯,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看茶几上有遥控器,还随手打开了电视。 他不要看电视,是安抚一下罗裳的情绪而已,罗裳同样看不进电视,但他这种淡定的情绪,倒真的起了安抚作用,让罗裳始终还悬着的心,又落下了几分。 没多会儿,红爷出来了。 430 身在险地 罗裳一见红爷,心中立时一紧,她本来只是挨着李福根坐着,这会儿猛地伸手,一下就挽住了李福根的胳膊,而且身子紧紧贴上来,李福根胳膊上立刻感受到一股带着弹力的绵软。 “哇。”李福根在心中低叫了一声,倒也没挣开,而是轻轻拍了拍罗裳的手,道:“别怕罗姐,有我呢。” “嗯。”罗裳应了一声,但挽得李福根却更紧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情形有些不雅,但她不敢放开,暗地里,其实也是一种引诱,这样,会让李福根更尽心。 她纵横商场,对自己女性的身份,还有魅力的使用,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当然,她平时不会使用身体引诱这一招,但这会儿没办法,身在狼窝里,只能稍稍吃点亏,总好过给红爷这样恶心的老头子弄到床上去吧。 但红爷走出来,却根本没看罗裳,而是对李福根叫道:“根子,你是对的,确实打下一条虫,是蛊虫,我见过类似的。” 他的神情又惊又怒:“根子,你说,会是谁暗算我?” 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李福根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哦。”红爷醒过神来:“也对,是我恼火过头了,根子,你再帮我看一下,看蛊虫全打出来没有?” “好。” 李福根伸手,用食指一根指头指着红爷,发气,红爷立即感受到一股热气透入腹中。 其实李福根没必要发气的,因为他的气场,可以如雷达一般扫描红爷的身体,一扫就明白了。 之所以发气,是因为,气场扫描,红爷不会有感觉,而如果没有清晰的感觉,李福根说没虫了,红爷说不定不会相信,所以李福根直接发气,红爷有了真切的感受,李福根再说什么,他都会信。 这是一种人情世故,或者说得高级一点,这是一种心理学。 李福根不懂心理学,但父亲过世后,他也算是历经了人情冷暖,这一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 他经气在红爷腹中转了一圈,随即收手,道:“没有了,就一条。” 真真切切的感受,让红爷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不过又有另一种担心,道:“蛊虫虽然打出来了,但我的身体---。” 这也正常,蛊虫虽打出来,但身体有没有可能受了损伤呢,放着李福根这个高人在这里,当然是要问一下的。 李福根能理解他,微笑道:“红爷你先前出来时,什么感觉?” “好象,有点虚,有点乱。”红爷微微皱眉:“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不太舒服。” “那现在呢?”李福根又问。 “现在。”红爷一感受,随即扬眉:“肚子里暖洋洋的,好象喝了一杯热酒,你是给我发了气,是不是?” 李福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过也是事实,李福根刚才的气进去,自然就是补的,他用的是食指,食指通的是手阳明大肠经,是阳气最盛的经,发气最强,而且随着红爷体内的大肠经,直入肚腹,所以虽然发气不过一分钟,但确实是给红爷补了气。 “因为那条蛊虫,让红爷你经常动欲,所以是有点虚了。”李福根解释:“我刚刚给你补了一下。” 而红爷期望的,也正是这种解释,果然就喜色满面,连声道谢:“谢谢你了根子。” 李福根一笑:“红爷你不是说,我们之间,不说谢字吗?” “好好好。”红爷哈哈大笑起来:“根子,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到这会儿,才终于转头看了罗裳一眼,道:“根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罗小姐,今夜是我不对,不过根子知道,也是蛊虫的原因,总之一句话吧,你的货,我全包了。” “谢谢你红爷。”罗裳又惊又喜,赶忙道谢,不过一只手却更死死的挽着李福根胳膊,怎么也不肯松开。 李福根再一次创造了奇迹啊,这样的人,又还在这样的险地,她怎么可能放开,最初还是带着一点故意引诱的心,这会儿,却几乎是有点心甘情愿了。 他强壮的胳膊,把她鼓弹的胸乳紧紧的压下去,那种感觉,是那般的安心。 “你即是根子的人,那就不必说谢。” 红爷瞟一眼罗裳的手,哈哈大笑。 罗裳脸一红,但挽着李福根胳膊的手却还是不肯松开,甚至更紧了一下。 李福根也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手臂上绵软的感觉,又让他心中微觉荡漾,道:“红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 红爷急于追察给他放蛊的人,也没心思再留李福根,而去了蛊虫,看着女人,他后腰好象也不热了,心中也不烧了,也就更没心思强留罗裳。 这次不要李福根叫车了,红爷专派了车,送李福根两个回去。 到车上,罗裳才松开李福根的手,李福根看她还有些紧张,便伸出手,握着了她的手,道:“没事了。” “嗯。” 他手伸过来,罗裳没有拒紧,反而紧紧的就抓住了李福根的手,感激的道:“根子,谢谢你,要不是你---。” 要是没有李福根,今夜会怎么样呢?她在洗手间里,绝对躲不了多久,报警吗?她非常怀疑,会不会有用,即便有用,警察能过来带她离开,但也把红爷得罪死了,这边的市场还要不要? 现在即没有得罪红爷,自己也没受伤害,甚至得到的好处更大,红爷已经亲口承诺,她的货,在这边他全部包销,这是多大的市场啊,而这所有一切,全因李福根而来,她心中又怎能不感激,不激动。 若在以往,她是绝不可跟一个没关系的男人这么紧握着手的,就如她不会挽着陌生男人的胳膊,还把胸乳紧靠上去压成个肉饼。 而今夜,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回到酒店,各自回房,李福根有一种感觉,罗裳似乎还是有点儿害怕,又安慰了她几句,看着罗裳进了房,他才回房。 他不知道,罗裳关上门,身子靠在门上,却犹豫了好一会儿。 这一夜,罗裳真的吓到了,她心中有一种渴望,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填充她心中的空虚。 身在越南,反正也无人知道,她心中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喊李福根进房来,让他强壮的怀抱,紧紧的抱着她,让他的火热,安抚她的心,还有身体。 431 脸上有花 但就在犹豫之际,手机却响了,响的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外面李福根的手机。 这个手机铃声,一下惊醒了她,刹时间面红耳赤,心下暗骂:“裳儿,你疯了。” 李福根手机响的时候,刚打开自己的房门,他可不知道,如果手机迟响一分钟,罗裳说不定就开门叫他进去了,今夜,也许就能品尝到那个极有女人味的女人。 电话是潘七七打来的。 “根子,你还真是厉害了,连蛊都能治。” 听到她的声音,李福根心中又热了起来,先前罗裳挽着他,后来又一路握着手回来,他心中自然也有些反应,忙问:“你在哪里,还在外面吗?” “红爷叫我了。”潘七七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带着一点幽怨:“你先前又要撇下我,不过也是,你有罗裳陪你呢,她比我这野丫头,可有气质多了,玩起来更有成就感是吧。” “不是的,我跟罗姐真的什么也没有。”李福根慌忙解释。 看他发急,潘七七倒是咯咯笑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抓住呢,赶紧的,就在今夜,我给你机会。” 她说着笑得咯咯的,倒让李福根心中又热又痒。 潘七七挂了电话,李福根拿着手机,还真是愣了好一会儿,心中犹豫,是不是去敲罗裳的房门,但他终究是个厚道人,如果罗裳拉他进房,他不会拒绝,要他主动去敲门,他还不敢。 回房,洗澡,暂时不想睡,他精力实在太充沛,心中又还有些燥动,所以干脆就站桩。 天人俱忘,也不知站了多久,好象隐隐听到罗裳在叫:“根子。” 他一下醒过来,静夜幽幽,夏虫唧唧,他摇摇头:“听错了。” 上床睡倒,一觉到天亮。 他并不知道,他没有听错,那会儿,罗裳真的是叫了他一声,不过是在梦中。 原来罗裳回房后,又喝了点酒,但受了惊吓,也好一会儿才睡着,然后就做了个梦。 梦中,她好象要去一个地方,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手脚就给绑住了,而且是以一个极羞耻的姿势,给绑在床上,床边有一个人,在嘿嘿的笑。 她吓坏了,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但突然间,李福根出现了,她又惊又喜,忙喊:“根子。” 李福根就过来扯她,还问她:“罗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罗裳就笑了:“这是我房里,我当然在这里。” 然后就发现,自己没给绑着了,但却发现,自己身上光光的,什么也没穿。 李福根在问:“罗姐,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罗裳就笑了,戳他一指头:“傻瓜。” 然后她主动的吻上了他,什么也不顾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疯的,解锁了很多的姿势。 突然醒来,天已经亮了,身上粘乎乎的,一看床单,居然湿了一大片,就好象尿床一样。 她刹时间俏脸通红:“裳儿,你真的疯了。” 然而回味梦境,又有些发痴---。 李福根一夜睡得好,早上起来,接到潘七七电话,说红爷一时查不到下蛊的人,有些疑神疑鬼,又害怕还给人下蛊,连夜坐私人飞机躲到菲律宾去了,他在那边有矿产有庄园,有一手捧起来的议员,还有一只私人的护矿队,有一千多人枪,呆那边更安心。 至于销售的事,不必红爷亲自盯着的,红爷在这边,明面上也是有公司的,罗裳跟他的公司签个协议,明里进一部份货,暗里还有走私通道,例如进十瓶酒,明里纳税的,只有一瓶,最多两瓶,剩下的全走地下渠道。 这就是红爷的货便宜的原因,而便宜就意味着市场。 吃早餐的时候,李福根就把潘七七的话转告了罗裳,罗裳当然很高兴,上午跟红爷派来的人签了协议,也拿到了走私的点,下午就坐飞机回去了,她心中,始终有点害怕,还是回到中国安全一点。 回来,罗裳同时就跟李福根签了协议,没说的,五万斤酒,包销。 看到李福根手中的合同,吴仙芝傻眼了。 这个看上去憨头巴脑的姐夫,居然真的搭上了罗裳的线,居然真的把五万斤酒一次包销了出去,而且卖到了国外,居然要挣外汇了。 “姐夫,你坐正了。” 吴仙芝要李福根坐好,坐端正,然后她自己坐到李福根面前,还把脖子伸出来,瞪大眼珠子,盯着李福根看。 她是美女,眼珠子又大又漂亮,可这么近距离瞪得跟电灯泡一样的盯着人看,就有些让人头皮发麻了。 李福根莫名其妙:“干嘛呀,我脸上有花啊。” 他笑是笑,眼光还不敢往下瞄,因为这死丫头只要回家,一定换上宽松的衣服,说白了就是一个吊带睡衣,然后还一定要把罩罩解了,李福根眼光下瞄一点,什么都看见了。 “你脸上没花。”吴仙芝一本正经的摇头。 李福根给她的样子逗乐了:“那你看什么啊?” “可我想看出花来。”吴仙芝还是一本正经:“如果没有花,别人为什么会高看你,我姐,我嫂子,蒋青青,然在又是罗裳,为什么?” “缘份而已。”李福根不是个爱吹牛的,只好嘿嘿笑:“我跟你姐,第一次碰到,是在长途汽车上,我还帮她打走了一个小流氓呢,后来我来拜师,师娘竟然就是你姐。” 李福根不吹牛,但与吴月芝阴差阳错的遇合,他倒一直爱拿出来说,因为他心里觉得,真的是缘份。 吴仙芝没能从李福根脸上看出花来,最终一脸郁闷的放过李福根,却又把工作辞了:“姐夫,我还是跟你干,我看不透你,但我觉得你有前途,那啥,销售经理还是我啊,你最多给我当副经理。” 她叉着小蛮腰撒娇,把胸前一对大肉包子抖得象孙二娘的水袋,李福根能不答应吗? 她要辞职,要结算工资,李福根一个人先回来,当然先到市里,蒋青青几个天天打电话问的,回来敢不去市里直接回去,那绝对要打翻醋坛子的。 张智英先回家,她今天穿的,居然也是一条旗袍,好象是参加了个什么商务活动,进门,李福根一眼看见,却以为是看见了罗裳。 432 罗裳倒塌的三观 说起来,张智英与罗裳是最象的,无论是气质风度,都象,而最象的,是那双手,都是肉肉的,又白又嫩,特别好看,而握到手里,更是绵软多肉,特别的舒服。 “怎么,不认识了。” 看李福根发呆,张智英娇嗔一声。 “是啊,几天不见,我的英姐更漂亮了。” 李福根女人多了,也越发会说话了,这话说得张智英咯咯娇笑,搂着亲了个嘴儿,坐到沙发上,张智英就坐他腿上,听说李福根真的把五万斤酒全卖出去了,而且打开了整个东南亚的市场,张智英也连声称赞:“还是你厉害,死青蛇精这次输了。” 原来她们三个在家里打赌,李福根这次越南之行,能不能打开东南亚市场,蒋青青赌李福根不行,龙灵儿赌李福根行,张智英押龙灵儿一边,在闺房中,张智英永远跟龙灵儿一边的,不过她两个输的多,这次居然赢了,可就高兴坏了。 听了她们的赌注,李福根哈哈笑,原来她们的赌注是纯闺房产品,赢了的,跟李福根亲热,输了的在一边看着。 搂着张智英又香又软的身子,说到这样的赌注,李福根一时情动起来,把玩着张智英的手,却想到了罗裳,对张智英道:“英姐,你手真漂亮,帮我那个---。” 他比了个打手枪的手势。 张智英一下就明白了,俏脸染晕,却也没有拒绝。 蒋青青龙灵儿回来时,李福根在厨房里,只要他在家,就是他做饭菜,女人们都喜欢吃他做的饭菜,张智英则软软的倚在沙发上看电视,美人娇软,静玉生香。 可惜蒋青青一句话就打破了这个情境,鼻子耸了两耸,纤指向张智英一指:“你又偷吃。” 张智英顿时羞红了脸,李福根都抱着她洗了澡,换了睡衣的,不想还是给蒋青青闻了出来,忍不住嗔:“你狗鼻子啊你。” “哼哼。”蒋青青得意的哼:“休想瞒得过老娘,说,几次。” “要你管。”张智英呸了一声:“反正是我赢的,对了灵儿,我给你留了一份呢。” 这也能留?龙灵儿都翻了她一个白眼,不过俏脸上可就染了红晕,她在外面英姿飒爽,这一脸生晕红,别有一番韵味,可惜外边人是看不到了。 蒋青青好奇起来:“真的把五万斤酒全卖掉了?” 拿了合约一看,也不由得啧啧称奇:“为了他那个乡下娘子,还真是费了力了。” 她这话说得不太好,张智英便瞪她一眼,蒋青青并不在乎,不过李福根倒也不在意。 蒋青青张智英她们看不起吴月芝,这是事实,而且这不仅仅是他家里的现实,而是整个社会的现实,这些女人又何止看不起吴月芝,如果没有狗王蛋,蒋青青她们难道会看上他,还三合一的拿他在闺房里打赌,碰了鬼差不多?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蒋青青她们都要上班,真正的三个大忙人,李福根说起来也要上班,但他不去,没任何人敢吱歪。 李福根直接开了车回村里,他先没打电话,吴月芝看到他,一脸惊喜:“回来了,我呆会杀鸡。” 这就是好女人了,不管酒卖没卖掉,男人在外面辛苦回来了,先杀了鸡慰劳你。 倒是文小香没忍住,道:“根子,怎么样?” “全卖掉了。”李福根心中也兴奋,扬着合约:“省城罗总包销,而且这一次的五万斤酒,省内只销一千瓶,其它的,全部出口东南亚。” “真的?”文小香看着合同,整个人都惊呆了。 先前卖酒,不但吴仙芝试过,她也试过。 说起来她也是美人,当老师的,又卖过衣服,那嘴巴也实在是来得了,可就是卖不出去。 而李福根这么憨头巴脑的一个人,长像也不好,说话也不行,出手不到半个月,五万斤酒居然全卖掉了,而且卖到了国外,挣的是外汇。 但文小香妒忌的不是李福根,而是吴月芝,吴月芝乐傻了,笑得一张脸就如盛开的向日葵。 就这么一个女人,说聪明吧,不聪明,甚至有点傻,说厉害吧,更不厉害,纯粹就是个软蛋——善良其实就是软弱的代名词啊。 可李福根却是她的男人,她自己是不行,给人欺负了只会哭,可他男人行啊,她给欺负了,她男人立马帮她找回场子,酒厂说办就办起来,五万斤酒,说卖就卖掉了,而且卖到了国外,挣到了外汇。 这到哪里说理去。 这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可我文小香并不差啊。” 她无语问苍天。 订单拿回来,那就是一通忙了,五万斤酒,那就是五万瓶啊,灌装,贴标,发货,就几个鸟人,忙得焦头烂额。 有趣的是,罗裳居然打着考察之名,来了一趟酒厂,李福根介绍说吴月芝是他老婆,罗裳就有些傻眼。 但更傻眼的在后面,李福根把酒厂做起来,而且一家伙卖到了东南亚,现在省城著名的酒水代理商罗裳又来考察,还要扩产,蒋青青自然要捧场啊,而龙灵儿也跟着来了。 罗裳是见过龙灵儿的,可当她听说,龙灵儿居然是三交市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时,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那天晚上,她可是亲眼见到,龙灵儿跟李福根亲密的手牵手,那姿态,绝对是上了床的。 天仙一样的妹子,还是公安局长,竟然和李福根是情人关系。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有好半天时间,罗裳脑袋里都嗡嗡叫,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 而随后一个偶遇,她再又挨了一霹雳,原来蒋青青招待她去酒店吃饭,饭后休息,中途她上洗手间,却无意见瞥到,蒋青青搂着李福根脖子亲了一下。 虽然只亲了一下就放开了,但亲的是嘴,罗裳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刹间,罗裳有一种天昏地暗的感觉。 她的三观,彻底瘫塌了啊。 这个时代,男女之间,关系混乱,不说包二奶三奶,就是各种办公室恋情,也是层出不穷,罗裳公司里就有,家里有老公老婆,公司里却有情哥情妹,不稀奇。 可问题是,这些人啊,龙灵儿是公安局长,蒋青青更是堂堂的市长,凭什么啊。 而且罗裳发现,蒋青青龙灵儿吴月芝三个是彼此认识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433 一件事 事后,罗裳理了理这中间的关系,细细的去回想,却是越想越恐怖,李福根那张憨巴脸,竟是越来越看不清楚。 “难道真的是能者无所不能?”她在这一刻,有着和文小香一样的感叹,不过心情不一样,文小香是凄苦,她则是震撼。 李福根不知道这些,他忙得飞起,好不容易把五万斤酒全发出去,然后就是扩产,招工,招的都是村里镇上的人,这方面,倒显出吴月芝的长项来了。 吴月芝做事细心,尤其有一个好处,特别耐得烦,一件事,她只要认真去做,就一定做得滴水不漏。 她最大的弱点,是心软,这一点在日常处理人际关系不错,管理厂子不行,然而她不行,有行的啊,她妈段老太是第一个世侩的,文小香是第二个尖刻的,而吴仙芝,则是第三个厉害的。 条例订下来,吴月芝执行不下去,文小香吴仙芝可以啊,这两姑嫂一个比一个厉害,加上后面的段老太,眼皮子比顶针还尖,骂人更是三天不带重复的,一帮子工人招进来,没一个敢炸剌的。 第二期扩产,月产能扩大到十万斤,蒋青青心大,说可以弄更大一点,十万斤,一斤五块,这才多少钱啊,五十万,一年也才六百万,够干什么的? 可吴月芝觉得已经很大了,李福根也就无所谓,听她的,先这么着吧,一点点做大,主要是罗裳给出了意见,光靠低价酒走量不行的,要做品牌,做高档酒,象一些著名的红酒,一瓶酒动不动几千几万几十万,那别说一月十万斤,就一万斤,都不得了了。 李福根赞同罗裳的看法,做品牌,先做低档酒,有了一定的口碑后,做几个高档酒的牌子出来,不仅仅是东南亚,还可以销往欧美。 其实对李福根来说,酒厂大不大,挣钱多不多,并不重要,他本心的目地,是把吴月芝扶起来,让她更有实力更有地位更有面子更有气质。 而有了这家酒厂,尤其是第一批酒销出,然后酒厂扩产,吴月芝就明显的开始成长,开始变化。 她以前就在家里带人,随随便便穿件衣服就可以,现在成了厂长,每天要办公,要见工人,还要见客商,再随便就不行了,首先这衣服就得穿好一点,然后,在吴仙芝带动下,又还开始化妆,虽然只是极淡的扑点儿粉抹一点口红,但形象立马就不同了。 可惜,还是见不得大场合,一听说电视台要来采访,她立马吓晕了,躲在李福根身后,死也不肯出来。 文小香无语,吴仙芝咬牙,李福根倒是笑了,无所谓啊,慢慢来,急什么。 看到了吴月芝的变化,李福根心中就安定下来,悠闲的日子易过,这天,却接到罗裳电话:“根子,你空不,来一趟。” “好。” 李福根立马就答应了,也没问什么事,当即驱车直奔月城。 罗裳没在办公室里,而是在一家酒店里面,包了个包厢,李福根进去,罗裳还没来,坐了一会儿,罗裳进来了。 她好象是直接从办公室过来的,穿一身黑色的套裙,肉色丝袜,里面是大开领的白衬衣,一股办公室白领的气质扑面而来。 李福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吴月芝,吴月芝因为当了厂长,这段时间也置办了几套这样的衣服,可穿出来,就没有罗裳这样的气质,而就脸蛋来说,吴月芝要比罗裳漂亮,身材也不差。 所以说,气质这个东西,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起来的。 “罗姐。” 李福根叫了一声,站起来。 “你坐。”罗裳把小挎包挂在椅子上,坐下来,笑道:“最近怎么样,扩产顺利吧。” “挺好的。”李福根点头。 “你夫人其实蛮能干的。”罗裳对吴月芝倒是颇为欣赏,她是生意场上的人,可不象蒋青青眼晴长在头顶上。 “她最佩服你了。” 李福根这话是真心话,吴月芝见了蒋青青有些怕,见了罗裳后,却是真心佩服。 “真的吗?”罗裳笑:“不是吧。” “是真的。”李福根点头:“她说她要做你的罗卜粉。” “罗卜粉?”罗裳一听笑喷了。 说笑一通,菜上来,喝了两杯酒,李福根道:“罗姐,你是有什么事吗?” 罗裳看他一眼,却沉呤着不答,似乎是不太好开口。 “罗姐,是不是销量不好,要撤单是不是?”李福根以为是销量的问题。 “不是不是。”罗裳摇头:“国内是不行,但东南亚那边相当不错。” “那是---?”李福根疑惑了。 他细看罗裳的脸,发觉这一段不见,她似乎有点儿憔悴,不象初见时的艳光照人。 罗裳注意到了他的眼光,想了一下,抬头,看着李福根,道:“根子,姐想请你帮个忙,但又不好开口。” “姐你说。”李福根立刻点头:“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句话的事。” “谢谢你根子。” 他的表态让罗裳感激,话到嘴边,却还是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有些为难。” “你说。”李福根目光炯炯。 他眼光里,透着强烈的自信。 以前的他,是个最没自信的人,但这两年,一路走下来,他已经是信心十足,无论什么事,今天的他,都敢试一下。 “是这样。”罗裳似乎下定了决心,看着李福根:“根子,你身手好,我想请你帮我跟踪调查个人,你只要跟着他就行,不要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李福根先还以为,罗裳是资金上遇到了困难,或者碰到了黑社会敲诈什么的,颠来倒去,却是这么回事。 “行。”李福根立刻点头,还故意有些兴奋的搓手:“私家侦探是吧,罗姐我不骗你,我以前最迷的,还就是福尔摩斯。” 罗裳本来怕他反感,因为这种事,一般人不太愿意做,李福根又不是一般的业务员,不说他自己其实就是酒厂老板,只看他跟龙灵儿蒋青青之间的关系,就非常吓人了,可真不是一般的男人,要这样的男人去干这种狗腿的事,换了人,说不定会翻脸。 但李福根居然一口答应,而且他搓手的样子非常有趣,罗裳倒是乐了。 434 盯梢 “那我把资料发给你。” 罗裳拿出手机,把资料发到李福根手机上。 李福根看了一下,这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有些发福了,肚子很大,脸也很大,粗看上去,有点儿象高晓松,但比高晓松要稍微好看点儿。 这人叫肖有志,是一家大型国企的供销处长,也是月城人,但长年在外面跑,这会儿人在江城那边。 罗裳给的资料很全,李福根看完,点点头:“行,我明天就去江城。” “谢谢你根子。”罗裳举杯,一饮而尽,看来她是真心感激。 吃完饭,分手,李福根先回来,罗裳说要保密,所以他无论对蒋青青她们还是吴月芝,都没说,只说月城这边市场有罗裳包了,但邻省的市场,还得自己去开发,江城就是个非常大的市场,他要去跑一趟。 蒋青青听了他这话,哼了一声:“给你师娘帮忙,还真是不遗余力呢。” 李福根便搂着她笑:“我给你帮忙也不遗余力啊。” “那行。”蒋青青一听乐了,因为李福根过来了,中午张智英和龙灵儿就都回来了,这时都在沙发上歪着呢,蒋青青嘴巴一撇:“这两妖精有点儿作妖,立马帮我去收拾了。” 张智英两个一听就急了,张智英叫:“你才作妖呢。” 龙灵儿则直接把抱枕丢过来。 蒋青青不躲不闪,直接让抱枕打身上,然后就跟李福根撒娇:“根子你看,她打我,你不在,她们两个就联手欺负我的。” 她嘟着嘴儿,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惜李福根太了解她,完全不信,只是哈哈笑。 说笑着,蒋青青却又作妖,悄悄伸脚,去撩龙灵儿的裙子。 龙灵儿在外面喜欢穿裤子,但在家里,还是喜欢宽松一点,这会儿就穿了件很清凉的吊带裙,裙摆短短的,不过能遮着大腿。 蒋青青悄悄伸脚,突然就把龙灵儿的裙摆撩起来,对李福根道:“根子,快看,好性感哦。” “呀。”龙灵儿这下羞到了,扑过来就来扭打蒋青青。 蒋青青咯咯笑着,在李福根背后闪来闪去,沙发宽大,龙灵儿一时间捞她不着,反给她抓着手,突然往李福根身上一扯,龙灵儿顿时就扑在了李福根怀里。 “根子,快抱住她。” 蒋青青大喜,随手就去龙灵儿胳肢窝里掏了两把。 龙灵儿最怕痒的,顿时就在李福根怀里笑做一团,反而尖叫起来:“根子,救命。” 她缩成小白兔,蒋青青可就得意了,她穿的是一个丝质的短袖,却装模作样捋袖子:“今天落到我手里,天上地下,谁也救不了你了,根子,抱紧了,看我给你剥一个白玉米出来。” 她作势要去抓龙灵儿,却突然在沙发上一跳,张智英坐在沙发另一头呢,本来在笑着看戏,完全没想到蒋青青不去挠龙灵儿,反而向她跳过来,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就给蒋青青扑翻了。 “死青蛇精,你要死了。”张智英尖叫:“根子救命---唔。” 闹了一个中午,她们上班,李福根才回来,跟吴月芝打了声招呼,吴月芝心下歉意:“根子,辛苦你了,到处跑来跑去的。” “那你怎么慰劳我。”李福根也越来越会调情,吴月芝眼眸儿立刻就滋润了。 第二天动身,坐的高铁,看着外面闪过的景物,李福根心中琢磨。 “罗姐为什么要调查这姓肖的呢,隔得这么远,他们是什么关系?还是因为生意场上的竟争,好象他们做的不是一个行当啊,肖有志那边可是国企,或者是肖有志进了罗姐的酒,不给钱?” 猜了半天,不得要领,也就懒得猜了,反正他就是完成罗裳委托的任务,把肖有志的行踪告诉罗裳就行了。 到江城,先照罗裳资料上说的,找了家酒店住下来,罗裳给了他二十万块钱,说是调查期间的费用,李福根本来不要,但罗裳一定要给,而且直接打到了李福根卡上,李福根也就没有拒绝。 订下酒店,第一件事,不是去找肖有志,而是去买了一台单反,光跟踪不行啊,得拍下照片,远距离拍照,手机不给力,必须得是单反。 买回来,李福根还不太会操作,不过现在网络上什么都有,祭出度娘,摸了一晚上,也就差不多了,虽然跟那些高手比不得,但拍拍普通的照片还是可以了,至少能把人拍下来不是。 李福根并没有跟罗裳说假话,他小时候迷恋的人物,除了穆桂英,还就是福尔摩斯,后来又还多了个007,黑暗的幻想里,自己也是个牛逼人物,什么都猜得到,什么都搞得定。 而今天,他确实牛逼了,然后居然真的就要干起侦探的活,他还真有点儿兴奋。 肖有志供职的国企名叫大宏,做机电的,但在江城这边,却在做房地产,项目极大,专门在一家四星级的大酒店里,包了一层楼。 李福根订的酒店,当然就是大宏包租楼层的酒店了,便于跟踪嘛。 第二天,李福根就跟肖有志碰了个面对面,他从电梯里出来,肖有志则从外面回来,要进电梯。 肖有志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也颇有派头,女的则颇为妖艳。 李福根面像土气,肖有志只是眼皮子扫了他一下,都没正眼看,直接进了电梯,但李福根却用气场扫了肖有志一下,电梯门关上,看着电梯上去,李福根暗暗摇头:“火重啊。” 肖有志并没有什么大病,但平时大鱼大肉惯了,加上喝酒,身体内火气非常重。 不过肖有志身体的好坏,跟李福根无关,他盯着电梯,到十八楼,停了一会儿,就下来了,而大宏包的就是那一层楼,这说明,肖有志这会儿是进了公司。 李福根并没有跟着上去,那没有意义,他主要跟踪的,是肖有志在外面的活动。 李福根盯了肖有志三天,大致摸清了肖有志的行踪,肖有志一般上午会在公司里出现,中午下午基本上在酒桌上,晚上则在外面,不会睡在酒店里。 肖有志不睡在酒店里,那睡在哪里呢?他必须得有个睡的地方,而且应该是有女人的。 435 太多了 李福根盯梢的功夫不熟练,三天都跟丢了,也没办法,现在的车子,实在太多了,为什么雾霾重,车子多啊,这些年,你看看,多了多少车子,中国人爱讲面子,有钱没钱,买个车过年,顺便再为雾霾添把烟。 车一多,跟丢也就正常了,不过在第四天,李福根跟着肖有志进了一个小区,然后看着肖有志上了七楼,再然后,李福根就没办法了,他不能也跟着上楼啊。 “七楼。” 李福根退开一点,看了一下。 这楼是板式结构,一梯两户的,不是左边,就是右边。 这个小区是个新小区,住户不太多,白天还不太看得出来,到晚上,灯一亮,就看出来了,十户里面,至少有五六户是没开灯的。 但真正让李福根高兴的是,小区周围没装监控。 没装监控,就可以爬窗啊,以李福根的身手,哪怕贴了磁面砖,他也可以轻松爬上去。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他又犹豫了一下:“这样好不好?” 还没想清楚呢,不想肖有志却出来了,搂着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大约二十来岁年纪,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穿一条白色的吊带裙,裙子到膝盖以上好几寸,露出雪白的一双大长腿。 两人搂着出来,说说笑笑,神情亲密,中途肖有志手还伸上去,在女孩胸前捏了一下,女孩子不但不生气,反而嘟着嘴吻了他一下。 李福根还是没经验,就那么看着,居然忘了拍下来,直到两人上了车,他才醒悟过来。 然后又悲剧了,这边新小区,车少,看着肖有志的车扬长而去,李福根却打不到的,他总不能扯开两条腿去追啊,任他神功盖世,想光脚追上小车的四个轮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他虽然姓李,不是哪吒啊。 不过李福根转念一想,也就不纠结了:“他们应该是出去吃饭,吃了饭总要回来的。” 这么想好了,他觉得自己也饿了,就附近找了家店子,吃了饭,又溜进来,小区四个门,都有保安,但都是老头子,最年轻的,估计也过五十了,说是保安,不如说是五保,除了车子进出升一下升降杆,人进进出出,根本不管,所以李福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一直到十点左右,肖有志才搂着那女孩子回来,这次李福根有了经验有了准备,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看着肖有志两个进了楼道,李福根也就慢慢的跟过去,听着电梯门响,合上,他才猛地跟进去,然后走安全通道。 他的脚追不上小车,但追电梯不成问题,主要是知道肖有志和这女孩子住七楼啊,先就到七楼等着,没过一会儿,电梯在七楼停下,门开,肖有志搂着女孩子走出来,打开了左边的门,708。 听到关门声,李福根这才探出头来,拍下了门牌号码,然后下来,到小区外面看着708的窗子,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灯就熄了,肖有志也没有出小区,应该就是住下了。 李福根先前买口罩什么的,是想爬窗子的,现在想想,没必要了。 “拍下这种生活照就可以了,难道爬窗去拍床照啊,我敢拍,罗姐也不好意思看啊。” 今天的任务完成,他回酒店睡了一觉,赶早过来,肖有志近九点才出小区,那个女孩子则没有出来,估计还在睡懒觉。 李福根又跟着肖有志到公司,肖有志很快就出来了,可能是出去办事,但李福根毫无例外的追丢了。 李福根想了一下,不是办法,索性就自己租了个车,然后又去买了一套追踪器材,他本来没想到,是网上搜到的,就在电器城里,一排排卖各种电子器材的,照网上的广告悄声问,很顺利的就买到了。 耳塞型的追踪器,最大跟踪五十公里,不过店主告诉李福根,那是野外,城市里干扰大,五公里都不一定能保证,但三公里绝对没问题。 有三公里就行了,李福根拿了回来,试了一下,放一个在自己租的车上,然后步行出来,走了两条街,差不多有三四个里了,还有信号了。 “可以了。”李福根暗喜,又觉得很有趣:“以后还真可以改行做侦探了。” 肖有志回来的时候,他找机会,把一个追踪器贴在了肖有志车后座的底盘上,这下就不怕追丢了。 肖有志白天很忙,到处跑,李福根就远远跟着,也不急,到晚上,他以为肖有志又会回昨夜那个小区,结果他错了,肖有志去了另一个小区,又搂了另一个女孩子出来吃饭,这是个短发的女孩子,但同样漂亮,身材同样的好,腰细,腿长,胸部也相当丰满。 与昨夜那个女孩子不同的一点是,这个女孩子年纪更小,可能还不到十八岁,而肖有志差不多快四十了,几乎可以做这女孩子的爸爸。 “难怪网上说,校花都在同学他爸爸的床上,还真是这样啊。”李福根暗暗感慨。 感慨归感慨,倒没忘了拍照,出去进来都拍了,然后还跟着进了楼道。 肖有志这香巢建得高,十八层呢,还好是李福根,要换了一般人,真追不上。 等他们进门,拍下门牌号码:1808。 肖有志当晚没走,第二天回公司,忙一天,他的忙,其实基本就在各大酒店茶楼进出,这才是他的工作啊。 到晚间,再一次出乎李福根意料,肖有志即没回短发学生妹处,也没回前晚的长发女孩子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小区,约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年纪大点,三十左右了,但同样漂亮,身材同样的好。 一连七天,肖有志换了七个小区,每个小区都有一个女子在等着,然后到星期一,他才重回最初的那个长发女孩子处。 “这艳福。”李福根几乎无力摇头了。 然而,并不是到这里为止,星期三的时候,肖有志居然又约了另外一个女孩子。 “还有?” 李福根都有些嗔目结舌了。 说起来,他自己女人也不少,可他这是异遇啊,是因为神奇的狗王蛋,没有狗王蛋,别说蒋青青张智英这些妖精,龙灵儿方甜甜这样的天之娇女,哪怕是吴月芝,他也捞不到手。 肖有志凭什么?他难道也有什么神奇的本事? 没有。 这世上,不可能人人都有李福根这样的奇遇的。 436 救人 肖有志之所以包了一个又一个的美女,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所握的权力。 供销,这是一家企业最有权力或者说最有油水的部门,肖有志身处经理的位置,求他的人太多了,送他好处的人也太多了,这就是他能包养这么多美女的原因。 李福根甚至可以肯定,这些美女,都不定是肖有志自己包养的,其中的几个,十有八九是想讨好肖有志的人或者单位包养的,这种送礼方式,已经是常态了,根本不稀奇。 “妈的,蛀虫。”李福根一般不骂粗口,这次难得爆了一句。 肖有志这次带的女孩子不是吃饭,而是出了市区,不知去哪里,可能是去什么风景区玩。 李福根不管这些,驱车在后面跟上,因为有跟踪器,他也不必跟得太近,高速上信号好,隔着十来公里都没事。 出了市区,下高速,进了山区,信号突然停住了,这证明肖有志的车停了下来。 “这时候停什么车?” 李福根有些奇怪,他路不熟,但看了电子地图,应该还是山区,没什么好玩的啊。 李福根开车过去一看,明白了,原来前段时间下雨,路基松了,肖有志运气不太好,他开到一个转弯地段,路突然垮了,他车子陷在了土石里,出不来。 不但车出不来,人还出不来,因为垮下来的土石,把车门在外面堵死了,肖有志的力量,根本推不开。 肖有志的车子有天窗,那个女孩子瘦,能钻出来,这会儿就站在车子顶上,但肖有志胖,最要命是一个大肚子,他只能伸出脑袋,身子可没办法钻出来。 肖有志这次带的女孩子,是一个染着红发的时尚女孩,看到李福根,她就招手:“帅哥,帮个忙好不,帮着来开一下门。” 肖有志转头也看到了李福根,也叫道:“兄弟,帮个忙,我重重谢你。” 李福根犹豫了一下,他不是不愿帮人忙,如果肖有志是个陌生人,不要肖有志和红发女孩招呼,他就会下去帮忙了。 可肖有志不是陌生人,是他跟踪的对象,他就不太愿意照面,因为这样后面就不好跟踪了。 而就在他犹豫之间,红发女孩突然尖叫起来:“石头,石头要掉下来了。” 原来公路一边是崖壁,上面一块大石头,这时居然松动了,摇摇欲坠。 而肖有志的车陷在谷地里,山石滚下来,一定会往车上滚,那石头极为巨大,至少得有十几吨,真要压上来,连人带车,都会压扁。 “啊,救命啊。”肖有志一张胖脸吓得惨白,发出骇人的尖叫,而那红发女孩则猛一下跳下了车子。 本来因为土石脏乱,她怕弄脏了鞋子裙子,不愿下车,这会儿可就顾不得了,连滚带爬的上了公路,快上来时还摔了一跤,一时间爬不起来,顿时就哭了起来。 李福根这会儿倒是不好坐视了,忙跑过去,一伸手,抓着红发女孩子的手就提了上来。 红发女孩子穿的是一条白色的吊带裙,慌急之下,一边的吊带滑下去了,露出红色的罩罩,相当丰满。 不过李福根没有多看。 眼见那巨石就要滚落,李福根再不能犹豫,一个箭步冲下公路,再一跳,到了肖有志车顶上。 肖有志眼晴死死的盯着那巨石,眼见着巨石慢慢顷斜,然后猛地往下一落,直滚下来,他发出骇人的嚎叫:“啊,啊。” 李福根当然也看到了巨石的滚落,这会儿已来不及开车门了,他一手抓着顶窗,猛地一掀,居然把车窗顶盖撕开了,另一只手探进去,一把揪着肖有志衣领,直接扯了出来。 把肖有志身子扯上车顶,他一手提着肖有志左臂,另一手揪着肖有志腰带,猛地发力,一个旋子:“走。” 居然一下把肖有志直接扔上了公路。 肖有志胖,不说两百斤,一百七八至少是有的,而公路下面到上面,至少有五六米,居然给李福根一个旋子扔了上来。 如此神力,红发女孩子看傻了,肖有志也傻了,他给扔上来,李福根用的巧劲,他居然还是站着的,然后就傻站了在那里,眼看着巨石滚落,再眼看着李福根一个箭步,直接跳上了公路。 再然后,巨石压到车上,以坚固耐撞著称的奥迪a6就如一个纸糊的火柴盒,一下给压成了黄泥饼干。 巨石压过车子,又滚了十几米,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巨石停稳,肖有志仿佛才清醒过来,啊的一声,一屁股就坐下了。 “肖总。” 红发女孩子扶他:“你没事吧。” 肖有志愣了一下神,猛地就一挥手:“滚开。” 随即站起来,抓着李福根手道:“兄弟,今天没有你,我这会儿就是肉饼了,我叫肖有志,请问你名字,我一定要重重的谢你,重重的谢你。”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李福根心里倒是有些怪怪的,本来是跟踪的,结果反而救了肖有志,这算哪一出。 不过肖有志非常热情,李福根也就只好报了自己名字,肖有志也不出去玩了,直接就坐李福根车子回来,虽然没事,他还是吓到了,回来先进了医院,到晚上,就给李福根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李福根推还推不掉,只好过去。 肖有志晚上比白天更热情,隆重敬酒,然后就问李福根是做什么的,听说李福根是月城人,来这边推销酒,肖有志就拍起了胸脯:“原来还是老乡,月城那边先不说,这边交给我,这边的酒水承销商,有一个算一个,我全给你拿下。” 肖有志一杯接一杯,倒可以看出他是真心感激,李福根也不推,有酒就喝,这更让肖有志高兴,结果李福根屁事没有,肖有志自己把自己搞醉了。 肖有志说话算数,第二天起,就扯着李福根,见了一个又一个的酒水承销商。 他自己虽然跟这一类业务无关,可他总能找上关系,半个月时间,居然真的把所有的承销商都见过了,而且肖有志通过各种关系,让这些承销商多多少少都拿了货,几百件千把件,算下来,也订了近两万斤酒出去。 437 意外 看着这数字,李福根一时间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是来跟踪的,不是来卖酒的,结果救了肖有志,跟踪没必要了,反倒把业务做了上来,当然,人家订了货,也不一定卖得出去,但至少有个盼头啊。 这么一通搞下来,李福根觉得再呆下去没意思了,再说了,罗裳交给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啊。 于是跟肖有志打了声招呼,回了月城,临走,肖有志还请他喝酒,然后说过段时间他也会回月城,到时给他引见个人。 虽然肖有志没说名字,李福根却一下猜到,他要引见的可能是罗裳。 不过肖有志要保持神秘,李福根也就不说穿,回去的火车上,他心中就琢磨:“罗姐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 一时都不敢往下猜了,真要是他猜想的那样,可就狗血了。 回到月城,已经是下午了,罗裳让他直接去家里。 李福根还是第一次去罗裳家里,照地址找过去,是一个别墅区,进去,按门铃,有佣人来开门。 罗裳坐在客厅里,另外还有个女人,还有一条小哈巴狗,看见李福根进门,罗裳站起来:“根子回来了啊,辛苦了。” 她旁边的女人也站起来,罗裳道:“这是我姐,罗依,大学教授,你叫她罗老师好了。” 罗依和罗裳有七八分像,看得三十五六岁年纪,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条雪纺收腰的白裙子,长发披肩,给人一种知性的柔美。 李福根叫了一声:“罗老师,你好。” “你好。”罗依笑眼看着他:“原来你就是根子啊,我妹可经常提到你,说你可是真正的高人。” “哪里,罗姐夸奖了。” 李福根谦虚。 “根子,过来坐。”罗裳招呼他,佣人上了茶。 李福根过去坐下,罗依身边的狗趴着对他呜呜叫,李福根隐密的挥了挥手。 “根子。” 罗裳并没有注意到狗有什么不对,她看着李福根,叫了一声,话到嘴边,似乎又有什么顾虑,转头去看罗依。 罗依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看着李福根:“根子,我妹托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罗裳也看着李福根,眼中带着忧虑,似乎藏着满腔的心思。 李福根突然一下就明白了,肖有志跟罗裳确实有关系,但并不象李福根猜想的,肖有志是罗裳的老公,而应该是罗裳的姐夫,也就是罗依的丈夫。 猜到这一点,李福根一下子也僵住了。 虽然才见罗依一面,但罗依给他的映象非常好,秀丽端庄,柔美知性,而且很有亲和力,与罗裳坐在一起,同样的艳丽,气质上又迥然不同。 如果以花做比,罗裳是牡丹,大度中带着一种王者之气,罗依则是百合,清秀中透着一股温馨的娇柔。 然而她的丈夫却是那么一个人。 当然,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只要是有钱有权的,外面就不可能没女人,哪怕不包二奶三奶,小姐也要玩几个。 可现实虽然是这样,具体落到人身上,尤其是罗依这样的女人身上,李福根又觉得非常的不公平。 所以他一时间,就有些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真象抖露出来,罗依这样柔美的女子,面对这种残酷,她能承受吗? “根子。”见李福根发愣,罗裳叫了一声。 “那个。”她的叫声让李福根醒悟,有些东西,瞒是瞒不了的,而且估计罗依早有所察觉,甚至罗裳都知道了,否则罗裳也不会专门拜托他去调查。 “我拍了点照片,都在里面了。” 他拿出一张u盘,这是他学着玩的,把照片用读卡器读出来存到u盘上,这样方盘交给罗裳。 罗裳接过u盘,随手拿过一台苹果机,插上,打开。 “混蛋,我就知道。” 只看了一眼,罗裳就骂了起来,一脸的愤怒,反而罗依比较平静,她的眼眸里,仿佛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看到她们的样子,李福根百分之百的确定,肖有志一定就是罗依的老公。 看到一半,罗裳不想再看下去了,罗依反而点击鼠标看完了。 “这个送我了,没意见吧。” 罗依关了电脑,拨下u盘,问李福根。 “可以的。”李福根慌忙点头。 罗依过于平静,让他心中怪怪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罗依那平静柔美的脸庞,好象反而给了他一种压力感。 “姐,不能轻松放过他。”罗裳却要激动得多,愤怒的叫。 “那要怎么样?”罗依把u盘收进自己包里,转头看她一眼:“离婚吗?” 她这话,仿佛一下把罗裳呛住了,罗裳竟是好半天接不下去,只在那里呼呼喘气,她在家里穿的是一条宽松的家居裙,却仍然可以看到起伏的胸脯。 “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剩下的我会处理。”罗依说着站起来,跟李福根道谢:“根子,谢谢你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罗老师客气了。”李福根忙也站起来。 “姐。”罗裳叫,轻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愤之色,却又透着无奈。 “好了拉。”罗依反而笑了,抱她一下:“好了,别跟爸妈说啊,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出门,那条小京巴却没动,反而对李福根呜呜叫:“大王,救救我家主人,她要给人欺负死了。” “怎么回事?”李福根吃了一惊,问。 “是我家小主人,受坏人诱骗,竟然要让坏人强暴她。” “什么?”李福根这下真的大吃一惊,眼前立现浮起出一个黄毛的形象。 那天的那个黄毛,叫罗裳小姨的,显然就是罗依的儿子,黄毛十五六岁,罗依三十五六,结婚看来比较早,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再怎么样的混混,也不会让人来强暴自己的娘吧。 没等他细问,罗依却回头招呼京巴:“二宝,走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而且李福根也生怕引起罗裳姐妹的怀疑,罗裳是生意场上的人,眼光可是敏锐得很,所以他暗里开口:“你先回去,我随后过来问你。” 二宝点头答应了,说了罗依家的地址,撒着欢跟上了罗依。 李福根随即也跟罗裳告辞,罗裳留他:“辛苦了,一起吃个饭吧。” “没什么辛苦的。”李福根摇头:“我回去还有点事。” 告辞出来,打个的,直接就往罗依家里去。 438 渣儿子与损友 他当然不能直接去找罗依,在罗依家附近下车,找了条小巷子,发出招呼,没多会,就有几条狗过来,都是这附近的狗,李福根一问,罗依的事情立刻就清楚了。 因为狗没有保密一说,而且狗是最热心的八卦众,什么都问,也什么都说,罗依的事,她每天遛狗的时候,二宝就全给她说了出去,附近的狗你传我我传它,就全知道了。 罗依的儿子,就是给李福根揍过的那个叫小四的黄毛,大名肖驷乘,今年十六岁,职高一年级。 他有几个损友,其中玩得最好的一个,也就是那天给李福根揍过的那个红毛,名叫白小可,十七岁,同一所职高二年级。 这件事,还要从白小可身上说起。 白小可爸爸叫白帆,大发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政协委员,最初也是个混混,伤人加强(女干)罪,坐了五年牢,出来却拉起一帮子牢友搞起了运输,霸占了江城滨江区的河沙市场,就此发了财,然后就当了政协委员,这些年借着房地产,越发红火,黑白两道通吃。 白帆发了财,把原先的黄脸婆蹬了,娶了他的女秘书。 这女秘书叫高媛媛,长得非常漂亮,年纪却比白小可大不多,也就是二十四五。 白帆这样的人,不可能天天守着一个女人的,哪怕是天上的仙女,玩得三个月也腻,所以高媛媛经常一个人在家。 肖驷乘跟白小可是死党,天天泡在一起,也经常两家互相窜,也认识高媛媛。 这么串来串去,就出了事,有一天喝了酒,白小可喝醉了,肖驷乘酒量好,只喝了个半醉,看高媛媛在边上,也有几分醉意了,俏脸通红,更加漂亮,他馋高媛媛好久了,这会儿趁着酒意,就把高媛媛扑倒在了沙发上。 高媛媛喝了点酒,加上本来也空虚,白帆陪她的时间少啊,而且外面女人还多,回家也不怎么碰她,旷着呢,肖驷乘这一扑上来,她假意推了两下,也就软了。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两人这就算是偷上了,肖驷乘几乎天天泡白家,只要逮着机会,就跟高媛媛偷嘴。 白帆忙,没注意,却给白小可发现了。 白小可虽然是个渣渣,却不蠢,反而精得死。 他有一回就装醉,趁着肖驷乘跟高媛媛偷嘴,他拍了下来。 然后他先找机会威胁高媛媛,高媛媛害怕啊,白帆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手下的运输队里,养着不少的牢改犯,据说有几个得罪他的人,给他灌进了水泥柱子,压在一些高楼大厦下面,永世不得翻身呢。 要是白小可把她跟肖驷乘偷情的事告诉白帆,那还有个好,高媛媛就只能跟白小可求情,白小可趁机就把她给奸了。 奸了高媛媛,白小可觉得不过瘾,因为他觉得他吃亏了啊,高媛媛可是他后妈,肥水不流外人田,给肖驷乘偷了嘴,那是纯亏损,划不来。 而他不仅馋自己后妈,他其实还馋肖驷乘的妈,可以说,他甚至更馋肖驷乘的妈,因为肖驷乘的妈是老师,知性中带着一种严厉,有一种高媛媛身上完全没有的气质。 本来没机会,也没胆子,肖驷乘给了他机会,他也就不客气,拿了视频就威胁肖驷乘。 高媛媛怕了白帆,肖驷乘同样也怕啊,而且白小可平时也吹的,他爸爸怎么怎么样,手下有多少杀人犯劳改犯什么的,肖驷乘平时还蛮佩服的呢,这会儿白小可一吓,说要把视频拿给白帆,肖驷乘顿时就吓尿了,当场给白小可跪下,痛哭流涕的求白小可原谅他。 肖驷乘这一害怕,白小可就得意了,提出个要求,不告诉他爸爸可以,但他后妈不能给肖驷乘白睡,肖驷乘要陪,怎么陪呢,妈陪妈,肖驷乘把他妈妈罗依让白小可睡一次,也就行了。 肖驷乘起先不答应,他再混,那可是他妈,但白小可威胁他,如果不答应,就把视频交给白帆,白帆大怒之下,或许不会杀了肖驷乘,但砍一只手一只脚,或者把小弟弟给切了,那是绝对有可能的,惟一不可能的是,轻松放过。 肖驷乘吓坏了,也是啊,白帆这样的大佬,给你一个小屁孩戴了绿帽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在绝大的恐惧下,只好答应了。 两个人放学,一起到肖家,罗依回来了,看白小可来了,虽然并不喜欢白小可,但自己儿子也是这么个混混,说了两句,让他们好好学习,然后就给煮饭菜。 肖驷乘又帮着撒谎,说今天是白小可的生日,但他爸爸不记得了,后妈不管,白小可也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罗依倒是起了同情心,多做了两个菜,然后肖驷乘又说白小可心情不好,想要小小的喝一杯,不要高度酒,啤酒就好了。 罗依同情白小可,想着喝杯啤酒,问题不大,就答应了。 家里没啤酒,只有高度酒,白小可跟肖驷乘出去买,趁机就在酒里下了药,不是迷药,是一种催情药。 回来,就劝罗依也喝一杯,罗依不知道啊,陪着他们喝了一杯。 吃了饭,肖驷乘假说有了醉意,早早睡下了,白小可也没回去,也要睡在肖家,他们平时是这么窜来窜去的,罗依也没在意,就让白小可跟肖驷乘一起睡。 然后罗依回房洗澡,洗了澡上床,白小可却突然闯进来了,直接就往床上扑。 罗依又惊又怒,拼命反抗,她可不是高媛媛那种女子,虽然喝了点了催情药,但心里拒绝,身体自然不会答应。 白小可一时奈何不了罗依,就把视频拿出来,说肖驷乘睡了他后妈,除非罗依答应陪他睡一次,否则他就要把视频交给白帆。 罗依看了视频,又气又怒又怕,白小可趁机就扑上身来,罗依本来已经绝望了,害怕白小可真的把视频交给白帆,白帆报复肖驷乘,所以不敢反抗了。 不想罗依养的小狗二宝听到声音,却扑了进来,直接逮着白小可腿肚子咬了一口狠的,当场就咬出了血,差点儿把一块肉都撕下来。 别看这种小京巴,小自小,特别凶的,咬合力也很强。 白小可给咬了这么一大口,血流满地,痛彻心肺,什么色心都没有了。 439 手机 罗依也又是吃惊又是庆幸,亏得有这条狗,否则今天真完了,慌忙换了衣服,又把装睡的肖驷乘叫起来,一起扶了白小可去打狂犬疫苗。 这些天,白小可就在家里养腿伤,没有再来纠缠罗依,也没把视频交给白帆,但这并不意味着白小可就此放过罗依了,那天差点得手,反而更激发了他的色心,那样一个秀丽端庄的女老师,还是同学的妈妈,给他压着,挣扎呤叫,回想起来就热血沸腾啊。 他直接就跟肖驷乘说了,肖驷乘睡了他后妈不算,家里的狗又还咬伤了他的脚,新帐老帐一起算,无论如何,罗依一定要陪他睡一夜,否则他绝对会把视频交给他爸。 而且白小可要肖驷乘直接把这话告诉罗依的,这是一种赤果果的威胁。 罗依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几天一直在发愁,反而肖有志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她没放在心上,因为肖有志是惯犯,在外面早就有女人了,江城有,月城还有呢,管不过来,而他们两家是世交,老爷子订下的婚约,肖有志刚满四十,已经是副厅了,前途无量,想离婚,自己家里也不会答应,所以死心了,不当回事,白小可才是最现实的威胁。 罗依不是高媛媛那样的女子,她虽然也闺房久旷,不得不借助其它工具满足自己,但说陪白小可这样的小屁孩睡,甚至还是自己儿子的同学,她心理上是很难接受的。 可她又没有办法,这几天非常纠结,她养的二宝关心主人,看到李福根,顿时找到了救星,向李福根求助了。 听完前因后果,李福根几乎无力吐槽。 现在的小屁孩,胆子这么大,让他想不到,更怒的是,肖驷乘居然连亲妈也可以出卖。 “人渣。” 李福根忍不住骂了一句。 光骂是不起作用的,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才行,不说看罗裳的面上,就罗依给他的映象也非常好,他可不想罗依最终给白小可**成功,坠落为白小可的玩物。 但要怎么解决这问题呢? 他正想着办法,手机突然响了,陌生号码,接通,却是罗依打来的:“根子吗,你现在在哪里?” 罗依的电话,让李福根有些意外,忙道:“我在外面,罗老师你有事吗?” “我是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你有没有空。” “来你家吗?我立刻过来。”李福根马上就答应了。 “那麻烦你了。”罗依说了地址。 李福根挂了机,想起了狗嘴里传来的,白小可跟肖驷乘说过的话:“我就想听你妈叫床。” 为什么想起这句话呢,因为罗依的声音真的非常好听,尤其是隔着电话,这声音要是叫起来---。 李福根不好多想,甩甩头,走到对街,打了个的,说了地址。 其实他现在就在罗依这边这条街上,但月城的的士司机他知道,只要上了车,明明要去的地方就在对面,也要拉着你绕一圈的,而李福根需要的,就是这个时间,他来得太快,罗依说不定会起疑啊。 果然,那司机不动声色,结结实实的拉着他绕了两条街,他上车的时候是东门,这司机绕到西门。 要是外地人,是不知道的,其实李福根也不知道,他对这边不熟,但问题是,他先前就到了这里,知道这边就是罗依所住的向阳路啊,所以才知道这司机玩的把戏。 不过这本就是他所求的,当然也不会出声,付了钱,下车,罗依怕他找不到,却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京巴二宝跟在她身边,看到李福根,二宝非常兴奋。 “根子,又辛苦你过来。” 罗依看到李福根,热情的招呼。 “罗老师客气了。” “到家里说话。”罗依把李福根带到家里,她住的不是别墅,而是一套跃层的套房,也是上下两层,面积足够,相对于别墅,却又没有那么打眼。 “根子,你坐。” 罗依招呼李福根坐下,给他泡了茶来。 “罗老师,你是有什么事?只要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李福根不知道罗依找他做什么,也不好问二宝,他怕引起怀疑,对狗王蛋和自己会狗语的事,他是极为忌讳的。 “谢谢你了根子,反复的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罗依先道谢,对于想要说的事,她似乎有些犹豫,话到嘴边,又好象开不了口。 李福根也不催,看着面前坐着的罗依,心中很有些感慨。 罗依是个很漂亮的女子,三十五六了,却一点也不显老,相对于年轻女孩子,又多了一种岁月的沉淀,珠圆玉润,反而更加迷人。 可她的家庭却非常的不幸,老公就算了,现在就这样的社会,但凡男人有点钱有点权的,外面基本都有女人,都成社会常态了。 但惟一的儿子肖驷乘这么渣,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可就伤心了。 他能感受到罗依心中的痛苦,可又不知道怎么劝,现在女人多了,调调情还可以,但说到劝人,真心不拿手。 罗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根子,我妹说你身手非常好,我想请你帮我去拿一样东西。” 她说到这里,胀红了脸,显得非常的不好意思:“也不是偷,是那个,那个,就是个手机,是我儿子同学的,里面有一些资料,我只要删了就行,不是要他的手机。”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让李福根去偷她儿子同学的手机,明显让她觉得很羞愧。 而李福根瞬间就明白了,罗依是想把白小可的手机偷了来,删了肖驷乘跟高媛媛偷情的视频,没了那个视频,白小可就不能威胁肖驷乘了,这件事就解决了最关健的一个结。 “好。”李福根立刻就答应下来。 他先前还想办法呢,现在想来,罗依这个办法还是不错的,白小可能威胁肖驷乘,最终**罗依的,就是这个视频,只要删了视频,白小可没了证据,不能到白帆那里告状,空口无凭,白帆自然也不能无缘无故来找肖驷乘的麻烦。 而不能威胁到肖驷乘,自然也就不能威胁罗依了,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她怎么可能会受白小可那样的小屁孩胁迫。 “根子,真是麻烦你了,这件事,真的。” 李福根应得痛快,罗依却又是羞愧又是感激,她虽然是大学教授,这会儿却找不到语言来表达自己的谢意了。 440 罗裳的危机 “罗老师客气了,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小事一桩,我今晚上就帮你解决了。” 李福根应得很爽快,不仅仅是因为罗裳的面子,他也是真心想帮罗依的忙。 “谢谢你根子。”罗依再次致谢,然后说了白小可的名字,她准备得非常齐全,包括家庭住址学校班级照片,一水儿崭齐,显然是个非常细心的女人。 “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你一定收下。”给了资料,罗依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连着麻烦你两次了,请你无论如何不要拒绝。” 她说得诚恳,而且李福根知道,她不缺钱,虽然她自己只是老师工资不高,但肖有志很有钱的,供销经理啊,不知多少人送钱送物送女人。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罗依心中很纠结,不仅仅是感激,还有一种羞愧的心理,他真要不接,罗依心里一定更纠结,接下反而好些。 “那我先告辞,罗老师你放心,最迟到明天,我肯定把手机给你拿过来。” 李福根说着,告辞出来,然后就往白小可家里来。 去学校不太方便,但白小可晚上会回家吃饭,当然,即便不回家,也没关系,李福根想要找他,他就绝对跑不掉。 白家是一幢大别墅,李福根绕到别墅侧后,口中发出呜呜之声,这种声波频率极低,人耳除非近了,根本听不到,即便听到了,也不会当回事,以为是哼歌呢,但这样的低频音其实传得很远,狗能听到。 因为高媛媛也养了一条狗,叫雪雪,李福根是想找雪雪再问问白小可的事。 高媛媛不在家,跟闺蜜出去逛街做头发去了,雪雪给关在家里,听到李福根的声音,它跑到阳台上,李福根问白小可的事,它立即竹筒倒豆子,全倒了出来,而李福根一听,顿时就大惊失色。 原来今天是周六,李福根忙晕头,根本没看日子。 白小可双休在家,把肖驷乘叫了来,白小可的脚伤快好了,色心不熄,还想打罗依的主意呢。 结果两人商量来商量去,突然说到罗裳身上,然后白小可就提议,拿罗裳换罗依,让罗裳陪他睡一次,他就抵消肖驷乘睡他后妈的帐。 原来他不仅垂谗罗依,对肖驷乘的漂亮小姨同样馋了很久了,不过以前只敢在心里想,肖驷乘带坏了个头,他当然也就敢行动了,而且罗依的狗很讨厌,他给咬得有点心理阴影了,而罗裳没养狗,正好下手。 肖驷乘一想,左边是妈,右边是姨,说起来妈还亲一点,也就答应了,而且其实在他阴暗的心里面,对漂亮的小姨同样有窥伺之心,罗裳如果给白小可玩到,他心里还有一种黑暗的剌激。 因此在李福根过来之时,白小可刚好跟肖驷乘去了罗裳家里。 李福根一听大惊,立刻赶过去,偏生这时候到了下班时间,那叫一个堵啊,哪怕李福根甩出一堆钞票,都没有用。 那一面,肖驷乘和白小可到了罗裳家里,罗裳看到肖驷乘两个,有点意外:“小四,你们今天不要上课吗?” “今天双休啊。”肖驷乘陪着笑脸,他有点心虚。 罗裳为人精明,他经常能骗过他妈,但却骗不过罗裳,加上这会儿要打罗裳的主意,心里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不过罗裳在为肖有志的事生气,想主意呢,没怎么留意他的神情,她老公在国外,聚少离多,一直没要儿子,可以说是看着肖驷乘长大的,对这个侄子,基本也就是做儿子看待的。 加上肖有志的事,她这会儿心里反而有点怜惜肖驷乘了,想着如果肖有志眼罗依离婚,肖驷乘就就悲剧了,因此这会儿眼光反而带了几分温柔,道:“哦,我倒是忘了,进来坐吧,我呆会儿做个红酒牛排给你们吃。” “好咧,谢谢小姨。” “小姨的手艺比酒店的大厨还要强。” 白小可也跟在后面拍马屁,眼光却在罗裳胸口结结实实的溜了一眼。 罗裳在家里,就穿了一条简单的蓝裙子,没有穿裤袜,也没化妆,却自有一股子家居妇人的柔美,这种熟透了的气息,在年轻小姑娘身上是感觉不到的。 白小可妈死得早,罗裳这种熟妇,对他反而有一种别样的诱惑,而且罗裳平时为人精明,他跟肖驷乘一样,也有些怕的,但越是害怕,想着呆会要是能得手,把罗裳压在身下蹂躏,反而就更让他兴奋,手心都汗津津的。 如果罗裳跟他握手,一定吓一跳,不过罗裳当然不会跟他这种小屁孩握手。 肖驷乘两个进屋坐下,肖驷乘先问了一句:“马姨不在啊。” 他口中的马姨,是罗裳请的钟点工。 “哦,她回去了。” 罗裳应了一句,端了水果过来:“先吃点水果,呆会我做饭。” 又问肖驷乘最近的成绩,叮嘱了两句,然后就开始准备饭菜了。 白小可对肖驷乘使个眼色,肖驷乘犹豫了一下,给白小可一瞪,还是站了起来,开门出去了。 罗裳在厨房里,听到门响,出来一看,客厅里只白小可一个坐着,肖驷乘不见了。 “小四呢?”她问。 “有同学找他。” 白小可回应,他这时心里也有些打鼓,但看到罗裳的样子,猛一下血就上了头。 原来这会儿罗裳在裙子外面,加了一个围裙,是那种白底带红格的,这种厨娘装,又别有一股诱惑力,白小可心底黑暗,好的就是这一口,竟是忍不住了。 “小姨,你过来一下,这里有点东西,你来看一下。” “什么?”罗裳有点疑惑:“我先把饭煮上啊。” 她淘了米,开了电饭锅,又洗了手,这才走过来:“什么东西?跟小四有关吗?” “是。”白小可点头:“是小四演的戏。” “小四演戏?”罗裳有些好奇:“小品吗?你们学校的节目。” 她这时坐到了白小可旁边的沙发上,白小可就把手机递过去。 视频已经打开了,罗裳一看,刹时间面红耳赤,霍一下站起来,厉叫:“白小可?” 她平时精明严厉,都不要出声,只眼晴一瞪,白小可就有些害怕。 441 行不行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明年见吧,初八回,初九复更,祝朋友们新年快乐! --- 但这会儿白小可色壮熊人胆,鼓着劲儿,道:“小姨,你看清楚,这是小四,另一个是我后妈。” “什么?” 罗裳一惊。 她刚一眼看没清,只看到是一男一女,扫一眼就没看了,她不是仙子,是人妻,也不是没看过小片子,但当着白小可这小屁孩的面,她是不可能盯着看的。 但白小可这么一说,不但有肖驷乘,而且居然有白小可的后妈高媛媛,她就惊到了,高媛媛她也是认识的,高媛媛和肖驷乘,这怎么可能? 这会儿不看也得看了,这一细看,没有错,男的是肖驷乘,女的,头发有些乱,但仔细一看,没错,还真就是高媛媛。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时间又惊又怒:“小四他---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看到她惊怒失措的样子,白小可胆子更大了,道:“就上星期的事,在我家,我喝醉了,小四喝得半醉,趁着酒意,把我后妈上了,就这么回事。” “不可能,小四,怎么可能。”罗裳还是难以相信。 她眼中的肖驷乘,虽然不太听话,不肯读书,爱搞事打架,但也只是小孩子淘气,真正的坏事是做不出来的。 “我也不相信啊。”白小可也装出一脸怒色:“但事实就是事实,你自己看清楚。” 听了他的话,罗裳忍不住又看了两眼,脸更红了,因为画面实在不堪,但确确实实没有错,就是肖驷乘和高媛媛。 “那现在,小四他---。” 罗裳虽然纵横商场多年,这会儿也有些乱神了,实在是冲击力太大。 “这视频,我爸还没看过。”白小可直接下猛药了:“你说,我要不要把这视频给我爸看。” “不要。”罗裳立刻冲口而出。 对白小可的爸爸白帆,罗裳也是有一定了解的,草根或者说流氓出身,现在虽然成了所谓的政协委员,却还是脚踏黑白两道,做事不择手段的。 男人什么帽子都可以戴,惟一不能戴的是绿帽子,更何况是白帆这样的黑道大佬,他要是看到这视频,那还不得杀人啊。 看到她的反应,白小可心中暗喜,她紧张就好,她要是无所谓,白小可反而没办法了,协持逼迫他敢干,真要是强上,他还不敢。 “可我后妈给小四他----。” 白小可装出气虎虎的样子,等着罗裳的反应。 罗裳关了视频,她实在不敢看了,稍一定神,道:“这视频有几份?” “这里有一份,邮箱里还有。”这答案,白小可早想好的。 “都删了。” “可以。” 白小可点头:“不过。” 他看着罗裳。 “不过什么?” 一看他眼光,罗裳就觉出不对,她纵横商场,见过无数讨价还价的眼光,现在的白小可,就是那种眼光,非常贪滥的那种。 “我可以给你钱。” 她虽然不喜欢白小可,但一直以来,还是把白小可当成肖驷乘的朋友,以看孩子的眼光看待。 白小可这种反应,就让她厌恶,但她没有形之而色,而是直接开价,她以为白小可无非就是要趁机敲一点钱而已。 可惜,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小可心里真正的想法。 “我不要钱。”白小可摇头。 “那你要什么?”罗裳眼光微凝,眼中带起锋芒。 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反而越让白小可兴奋,把一个厉害的女人压在身下,更剌激啊。 “我当小四是朋友,他却上了我后妈,这口气,我忍不得。” 白小可一脸恼怒的样子,让罗裳皱眉。 肖驷乘居然强上了高媛媛,这真的彻底打破了她对肖驷乘的认知。 “小四这个混蛋。” 她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但骂归骂,到底肖驷乘是她的亲侄子,她姐惟一的儿子,现在肖有志这个样子,如果肖驷乘再出什么事,罗依要怎么过。 “我把他叫来,我揍他,你也可以揍他。” 罗裳说着,就要打电话。 “揍他不顶用。”白小可摇头。 “那你要怎么样?”罗裳皱眉。 “我也不怎么样。”白小可冷着眼看着她:“一换一吧。” “什么?”罗裳不明白:“什么一换一。” “很简单啊。”白小可眼中火光灼人:“小四上了我后妈,那就让他妈跟我来一次就行了。” “你说什么?”罗裳一愣,勃然大怒:“你疯了你?” “我没疯,小四疯了。”白小可冷笑:“当然,也不一定是他妈,他姨也可以。” “你---。” 罗裳无论如何想不到,她眼中一直以来的小屁孩,居然是如此可耻,一时间气得发抖。 而白小可看到她的样子,却忍不住了,猛一下就扑过来,一下把她扑翻在沙发上:“小姨,你代替罗老师也是一样,让我睡一次,我就把视频全删了。” 他一面叫着,一面就要来亲罗裳。 “呀,你疯了你。”罗裳拼命挣扎,她平时注重保养煅炼,每天跑步加瑜珈,倒比一般女子有力,这时候拼死挣扎,脚一屈,猛一发力,白小可个子高,却是只瘦猴,体重基本跟罗裳差不多,给这一脚踹翻了。 罗裳立刻爬起来,绕到了沙发背后,看白小可还不肯甘休,她惊怒交集,尖叫:“白小可,你再发疯,我报警了。” “报啊。”挨了一脚,白小可火气反而上来了,恶狠狠的盯着罗裳:“你现在就报,我未邃,小四呢,却是已邃。” 他说着,哈哈笑了起来:“报啊,看谁判得重,小四满了十六了吧,我也刚满十七,没有十八,哈哈。” 罗裳一下子怔住了。 是啊,白小可最多是未邃,而肖驷乘却已经是即成事实,真要报警,肖驷乘一定判得比白小可重。 这个警,她无论如何不能报。 “不敢报是吧。” 看到罗裳发怔,白小可乐了,他也不去抓罗裳,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来,双脚岔开,看着罗裳:“小姨,罗裳,乖乖的,过来吧,我爽了,就删了视频,否则嘛,嘿嘿。” 他面容扭曲,眼中发出疯狂的光芒:“或者你就报警,再或者,我就把这个视频发给我爸爸。” 罗裳靠着沙发,双腿不自禁的发抖,所有这些,都是她无法接受的。 报警?不行。 受他的协迫,过去让这一小屁孩污辱,疯了差不多。 但是,把视频发给白帆,那更是不行。 442 谁数的三 先前挣扎,手机落在了沙发上,眼见她犹豫不绝,白小可冷笑着拿过手机,开始按键。 罗裳急了:“你要做什么?” “找我爸的微信,发个好东西给他看看啊。” 白小可嘿嘿笑。 “不要。”罗裳急叫。 白小可抬眼看她,嘴角上翘:“不想你的好侄儿死,那就过来。” 他眼中带着一种疯狂的光,就如笼中的困兽,看到了外面的熟肉。 罗裳心血下沉。 她见过这样的对手,这样的人处在半疯狂的状态,做事往往不经脑子。 “不要急,不要慌。”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叫道:“小可,你跟小四是多年的朋友---。” “没错,我跟小四是多年朋友,可他却睡了我后妈。” 罗裳还想说服白小可,白小可却直接打断了她:“没什么说的,我算到三,你如果不肯乖乖的过来,我就发视频,嘿嘿,我不保证我爸爸会是什么反应,把小四灌在水泥柱子里呢,还是派人切了他那作恶的玩意儿。” 他话说完,就开始数:“一。” 罗裳看着他,脑子里急转念头,但一时却想不到什么主意,她纵横商场多年,平时智计百出,但问题是,眼前的,是一个色迷了眼的少年。 成年人,往往有各种顾忌,可以用各种办法去说服,最没办法的,就是这种半大小子。 所谓好汉十七八,说的就是这种愣头青。 而白小可则在继续往下数:“二。” “小可,你听我说。”罗裳急叫。 白小可眼中射出一种邪性的光,紧紧的盯着她嘴唇:“小姨,你嘴真漂亮,我好几年前就喜欢你了,但我不喜欢你说,我只想让你来帮我吹一下。” 他右手拿着手机,左手举着,伸出的三根指头已经弯下了两下,这时又举高了一点,手指慢慢弯曲。 “三。” “不要。” 听到这个三,罗裳身子一颤,急叫。 她对月城商场非常熟悉,清楚的知道,白帆是个什么样的人,上了他的女人,而且是正式娶回家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报复,而他也有报复的能力,不但有钱有势,关健是,手下还有一帮子亡命之徒。 所以,罗裳无论如何,不能让白小可把视频发出去。 那么,只要答应他,接受他的屈辱,然后再慢慢哄着把视频删掉。 她在商场上,杀伐果决,在这一刻,也终于下定决心。 然而在叫出不要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不对。 这一声三,不是白小可叫出来的,而是来自另一个地方。 她转头,蓦地里一声喜叫。 在左边二楼的窗子上,站着一个人,居然是李福根。 罗裳的别墅,一楼是装了防盗窗的,但二楼没装,因为二楼的窗子离着一楼,十几米高呢,这可是别墅,不是一般的居民区,别墅带拱顶的,窗子格外高些。 李福根是怎么上去的? 但这不是关健。 关健是,李福根突然出现了。 而李福根这一向的表现,从来没有让罗裳失望过,所以一看到他,不自禁的就喜叫出声。 仿佛只要他一来了,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罗裳是商场女强人,一向以来,独立性都非常强,从来不依靠任何人,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在心底深处,对李福根却居然有了这么强烈的信任,甚至是依赖。 白小可也同时转头看去,一眼看清李福根,刹时就变了脸色。 少年邪异变态,那是对上女人,对上李福根,他立刻就落胆了。 “我已经帮你数了,把视频发出去啊。” 李福根盯着他,眼中的光芒有些冷电,虽然隔着近二十米,却让白小可遍体生寒:“肖驷乘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我保证,可以让你生死两难。” 说着话,李福根跨步走了下来。 这里似乎有毛病,他站在窗子上,离地十多米高,前面可是空荡荡的,只能跳下来,怎么是走下来呢? 但李福根就是走下来的,一步一步走下来,明明是虚空,可在白小可的感觉中,前面仿佛有楼梯一样,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踩着走了下来。 这是佛门秘技:凌空佛影。 说白了也简单,就是提着一口气,让身子降落的速度变慢而已,但这个说来简单,其实不简单,当今世上,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李福根一个,再无第二人——嗯,你要背个降落伞又另说。 但白小可不懂啊,居然虚空踏步,他如见鬼魅,啊的一声叫,猛地跳起来就要往外跑,裤子也忘了穿了。 李福根冷笑:“在我手下,你觉得跑得了吗?” 白小可其实已经快跑到门边了,听到这话,身子霍地僵住,如受雷讫。 他猛地转身,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而且双手摸着了自己耳朵,这是上次的经验,口中哭叫:“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李福根哼了一声,看一眼沙发上的手机,白小可裤子忘了穿,手机也吓掉了。 “视频一共有几份?” “就这一份,就这一份。”白小可连声叫:“真的,我绝不敢骗你。” 他看着李福根,一脸惊恐,上次只是挨了顿揍,这一次,李福根居然可以虚空踏步,这还是人吗,他是真的吓到了。 “真的吗?”李福根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手掌往前一推。 他跟白小可之间的距离,相隔大约七到八米左右,可他这么虚空一推,白小可突然觉得一股巨力涌过来,就象一个海浪一般,他的身子猛地里腾空而起,一下子贴在了墙上。 那情形,仿佛是在墙上挂了一幅画。 “啊。”白小可发出一声骇叫,而罗裳也同时轻叫一声。 她见过的人多,见识比较广,听说过内家拳有打人如挂画的传说,但只以为就是传说而已,中国功夫嘛,跟电视里的牛肉面广告差不多的,电视上很耀眼,但真要去找牛肉,却往往是找不到的。 可这会儿,她却是亲眼见到了,而且比传说中更神奇,居然是凌空把人打了出去,挂在了墙上。 这已经不是嘴炮,几乎就是电影特效了。 白小可在墙上挂了大约五六秒钟,这才缓缓落下来。 “滚吧。” 李福根挥手。 443 颤抖 白小可立刻转身就跑,开门太急,还在门上撞了一下,他也不敢叫痛,就那么跑出去了。 “根子,他的话可信吗?” 罗裳还是有些担心。 “基本可信。” 李福根点头:“我刚才这一下,就是震他的胆,这种情形下,一般人撒不了谎。” 打人如挂画,不仅仅看着炫目,其实可以震动人的经脉胆魄,让人心胆俱震,再不敢撒谎,不过李福根没有详细解说。 但罗裳不自禁的相信他的话,轻轻抚胸:“那就好了。” 一口气松下来,身子突然一摇,然后就急剧的抖动起来。 “罗姐,你怎么了。” 李福根慌忙过去扶她。 罗裳这时竟然整个人都软掉了,仿佛没有骨头一样,整个人软在他怀里,李福根根本扶不起,没办法,只好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刚要松开,罗裳却猛一下搂住了他:“根子,抱紧我。” 罗裳的身子丰软香柔,抱在怀里,是非常舒服的,但李福根这时抱着她,却没有绮念,因为罗裳在发抖,剧烈的抖动。 “罗姐,没事了。” 李福根以为她是吓着了,只好柔声安抚她。 他哪里知道,罗裳这一刻的心情,更加的复杂。 自己看着长大的,当儿子看的亲侄儿,居然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她也想到了,白小可绝不是临时起意,是跟肖驷乘说好的,而肖驷乘居然真的就带了他来。 跟高媛媛偷情,还勉强可以原谅,少年人嘛,控制不住自己,情理之中,但居然带着狐朋狗友来算计自己的亲姨,这也太过份了。 罗裳气的就是这个。 而且,如果李福根不来,她真的已经答应了,那么,这会儿,她可能真的就跪在了白小可的胯前,帮他去做那种事。 那么一个小屁孩,她却要受他的污辱,想想都恶心啊。 所以,她这会儿的心里,是又气,又怕,又怒。 可是呢,肖驷乘是她的亲侄儿,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啊,只能全憋在心里,这所有一切憋在心里,所以整个人都发抖了,又哪是李福根几句话可以安抚的。 李福根看她抖得厉害,道:“罗姐,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这种情形,发气不太好,因为罗裳体内这时气太乱了,只能按摩穴位,疏导经气,但罗裳是女人,不得到同意,可不好去她身上乱摸乱按。 罗裳抬眼看他,面前的这张脸,憨态依旧,最初的第一眼,真的是不起眼啊,甚至是难看,可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顺眼,如此的舒心,如此的让人放心。 罗裳心中突然涌出一股热血,身上猛地生出一股劲来,一下搂着了李福根脖子,就往他唇上吻去。 李福根倒是一愣,不知道回应,唇松,他叫:“罗姐。” “叫我裳儿。”罗裳眼中喷出火来:“根子,我怕,我要你---。” 她再一次吻了上来,红唇如火。 在越南,罗裳心里就有了一点种子,但她是个极有原则性,自控能力极强的女子,如果没有肖驷乘这件事情发生,她跟李福根之间,很难再发生点什么。 因为她不可能主动,而李福根呢,借句蒋青青的话,除非别人强上他,否则他真不会主动去勾引女人。 但肖驷乘这件事就这么发生了,深深的剌激了罗裳,对白小可叫出不要的那一刻,她真的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如果说,那是一个悬崖,她已经跳出去了,等待的,只是粉身碎骨。 可就在那一刻,李福根出现了,伸出手,一下就把她扯了回来。 她心中,那一刻的感受,用什么可以形容? 没有。 于是,激情爆发了。 而李福根虽然从来不主动,但女人主动的话,尤其是罗裳这样的风姿卓越的女人主动,要他拒绝——那也太欺负老实人了,老实人也是人啊,送到嘴边的肉,老实人也会吃的。 味道很好,罗裳这样的女人,如果肯把身子打开,那味道,真的是美极了。 李福根就有点儿贪,到风平浪静,天早已黑透。 “饿了吗?” 良久之后,罗裳终于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看着夜色中李福根的侧脸,问,嗓子有点哑,叫得太厉害了,这让她有点儿羞意,不过还好,有夜色遮掩。 “我不饿。”李福根轻轻摇头,脸上的神情,是一种极度满足后的放松:“你饿了吗?” “我不知道。” 罗裳感受了一下自己,轻微摇头。 确实是不知道,她的感觉中,自己的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轻微的麻木中,就仿佛喝醉了酒,四肢都有些不受使唤。 但是,很舒服,一种想飞起来的感觉。 她结婚也有七八年了,却从来没有亨受过这种感觉。 李福根轻轻笑了一下。 这声轻笑把罗裳羞到了,抬起手掐他,却觉得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李福根握住了她的手:“裳儿,你的手真漂亮。” 罗裳比他大十岁以上,但罗裳喜欢他这么叫,他就这么叫。 “是吗?” 罗裳也觉得自己的手很漂亮,也有很多人赞扬过,但李福根在这一刻的赞扬,让她心中格外的高兴。 但很快,她心思转到了另一件事上面,道:“根子,这件事,你不要跟我姐姐说。” 见李福根不答,她急了:“要是我姐姐知道了,她一定会伤心死的。” 她还想瞒着啊,李福根轻叹一声:“你姐姐早就知道了。” “什么?”罗裳吃了一惊:“我姐姐知道了,你是说,小四跟高媛媛偷情的事,我姐姐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 “唉。”李福根叹了口气。 他知道罗裳的想法,肖驷乘是罗依惟一的儿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虽然心里恼极了肖驷乘,但她还是想要隐瞒,免得罗依伤心。 可是,罗依所知道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啊,她又哪里知道,白小可首先想打主意的,不是她,而是罗依,而肖驷乘首先出卖的,也不是她这个小姨,而是亲妈。 他本来想瞒,后来一想,没有瞒的必要,替谁瞒啊,罗裳知道的,罗依都知道了,而今天这事,罗依不知道的,罗裳则是亲身经历的,瞒什么?替肖驷乘隐瞒吗?他值吗? 444 教训 “下午的时候,你姐找我了。” 狗语中得来的消息他不好说,虽然罗裳成了他的女人,但狗语这个东西,他心中始终有一道坎。 所以就从罗依找他说起,把肖驷乘跟高媛媛偷情,白小可拍下视频威胁,肖驷乘带他回家,差点强暴了罗依,然后白小可怕了罗依家的狗,今天把目标转到她这里,前后这些事都说了。 其实这中间有漏洞,白小可威胁**罗依的事,可以当是罗依说的,但白小可跟肖驷乘来了罗裳家,李福根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罗裳一听,肖驷乘居然是这么的一个人渣,不但了卖小姨,甚至出卖亲妈,她怒极若狂,根本就没注意李福根话中的漏洞,而是愤怒得跳了起来:“他怎么是这么样一个混蛋?” 李福根能理解她的愤怒,自己的亲侄儿,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渣,她怎么能不气,换任何人都要暴怒啊。 李福根只能摇头,还没办法劝。 “不行,我要去找他,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罗裳急起来,找衣服穿,先前扔得到处都是,黑了看不见,她居然就去开了灯,也不顾及李福根的目光了。 不过把裙子套上身,她突然又犹豫了:“我要是把今天的事告诉我姐,我姐会更伤心啊。” 也是啊,肖驷乘是罗依生的,给坑了就坑了吧,罗依最多也就是心里苦,可如果知道,肖驷乘还坑了罗裳,她会觉得对不起罗裳,心中会更加羞愧。 李福根想了想,点头:“罗老师要是知道肖驷乘带了白小可来害你,肯定更加伤心。” “这个混蛋。” 罗裳想来想去,这事还真不能跟罗依说,还得瞒着,气得又一屁股坐下了。 “根子,你说怎么办?” 她心中对李福根已经有了依赖感,尤其是刚才,李福根算是彻底把她征服了,没办法的时候,她首先就想到向李福根求援,这是母性的本能——依赖强壮的雄性。 “其实也说不上他有多坏。” 李福根想了想,摇头:“先是禁不起诱惑,这个谁都有,只是他敢干,一般人不敢而已,然后是害怕,面对白帆这种黑社会,一般人也都会害怕。” 不是李福根想帮肖驷乘开脱,是因为,他能理解罗裳这时候的心理。 无论如何,肖驷乘是罗依的儿子,惟一的亲儿子,再怎么恼再怎么恨,罗裳都必须为罗依考虑,所以,加重她的怒意是没有必要的,反而开解更合适。 “可再害怕也不能做这种事啊,他就没想过后果?”罗裳怒叫。 “惯坏了。”李福根摇头:“惯坏了的孩子,往往不顾后果,因为他们犯的错再大,大人们也总会原谅他们。” 李福根这是一种感慨,他小时候没爹,就羡慕那些有爹的孩子,闯了祸有人承担。 “我也不算惯他啊。”罗裳叫起来:“根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吗?你当时是不是想,我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拉上他们就走了呢。” “是啊。”她这么一说,李福根想起来了:“别说当时奇怪,我现在还奇怪呢,我明明揍了他们,你这个小姨,怎么不找我麻烦呢?” “我就是不想纵着他。” 罗裳恨恨的叫:“如果我当时替他出头,他以后碰上什么事,还是不会害怕,不会吸取教训,所以我一声不吭,我就是要告诉他,不好好读书在外面乱混,迟早有一天,会踢到铁板上,而小姨和父母,不会永远都护着他。” “这样啊。”李福根以手搔头:“不愧是罗会长,心机果然深,我回去可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清楚,还后怕了半天,等着你的雷霆手段呢。” “讨厌。” 罗裳捶他一下。 李福根呵呵笑,少妇的娇嗔,别有一番韵味,他忍不住一伸手,把罗裳扯了过来。 罗裳也就半推半就坐到了他腿上,笑嗔道:“你对着红爷都不怕,会怕我?” “我不会败给红爷,但会败给你。”李福根调笑。 罗裳脸飞红霞,在他身上轻轻的掐了一下:“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 “这不怪我,只怪你太诱人了。”李福根笑:“对了,你那天穿旗袍的样子,特别诱人,我其实当时就冲动了。” “你也是坏蛋。”罗裳羞嗔。 “呆会穿给我看。” 她软语娇音,让李福根食指大动。 “不给---。” 说是说,但眉眼间春意飞扬,显然是肯了。 李福根忍不住,又吻上她红唇。 亲热一回,罗裳心思又转回肖驷乘身上:“根子,你说,这件事现在要怎么办?他还变得个人出不?” “先把手机拿给你姐,去了她的心结,但这边的事,还是不要跟她说了。” “可是,不给他个教训,我只怕他变个人不出。”罗裳发怒。 “这种熊孩子,就是欠抽而已。”李福根摇摇头:“其实中国应该引进新加坡的鞭刑,这种熊孩子,狠狠的抽几顿,自然就老实了。” “我姐以前就是舍不得揍他。”罗裳咬牙。 “现在也不晚。”李福根道:“给他个教训,让他记个心,以后自然就不敢了。” “你有办法。”罗裳眼光一亮。 “当然有办法。”李福根点头:“这种熊孩子,收拾他太容易了。” “可我姐。”罗裳却有些担心:“我姐现在肯定把他叫回家了,要收拾他---。” “我有办法。”李福根知道罗裳担心,到底罗依才是亲妈,虽然也恨得牙痒痒的,但别人揍了肖驷乘,罗依心里肯定不开心:“即让肖驷乘记个心,又不会让罗老师发现。” “真的,太好了。”罗裳高兴之下,捧着李福根的脸就吻了下去:“根子,你太牛了。” “你是说刚才吗?”李福根调笑,他现在女人多了,越来越会在闺房中调笑。 罗裳俏脸一红,眼波流转,凑到他耳边道:“呆会收拾了小四,我穿旗袍给你玩---。” 李福根刹时就激动了。 商量好,一起洗了个澡,也懒得弄饭菜了,到外面吃了点东西,然后给罗依打电话,说手机拿到了。 李福根把手机送过去,罗依还是到小区门口迎接,不过李福根就没进去了,只是把手机给了罗依,随即就告辞了。 445 决断 罗裳开车送他的来,不过罗裳不好见罗依,这事要瞒着啊,肖驷乘做了这样的事,罗依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哪怕亲如罗裳,罗裳能理解她这种心理,所以躲着不露面。 她车停在街对面拐角,李福根上车,罗裳道:“我姐还好吧。” “她没什么事。”李福根摇头。 “我姐是那么个人,有事她也只放在自己心里的。”罗裳咬牙:“呆会狠狠的收拾那混小子。” 先回家,两人商量好的,要等罗依睡下后,才去找肖驷乘。 回到家,两人搂着说话,正是新恋,自然是无尽的话说,后来说得情热,搂着上了二楼,到罗裳卧室里,罗裳竟就换了旗袍,先让李福根美了一次。 但后来她又怪上了李福根:“我动不了了,还怎么去收拾小四,都怪你。” 能得到罗裳这样的美妇人,弄得她娇软无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莫大的成就感,李福根心下得意,嘿嘿笑,道:“这个不难,我给你按摩按摩,很快就有力气了。” 罗裳大喜:“真的,快给我按。” 看她急切,李福根便逗她:“要按一些穴位,比较敏感哦。” “讨厌。”罗裳玉面飞霞:“还有哪里是你没按到的?” “还有一个地方。”李福根一说,罗裳大羞,狠狠的捶了他一下。 一番按摩发气,罗裳果然就有了力气,洗了澡,换了衣服,又亲手做了夜宵,一直到十一点左右,两人才动手。 罗依是教师,而且性子文静,作息时间是非常规律的,一般都是十点左右睡觉,到十一点左右,也就基本睡着了,做为亲妹妹,罗裳对这些是非常清楚的。 到罗依的小区,外面看了下,果然熄灯了,上楼,罗裳有罗依家的钥匙,当然,罗依也有罗裳家钥匙,亲姐妹嘛,又同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在开门之前,罗裳又忍不住问李福根:“在家里收拾他,我姐真不会听见?” “我先要给罗老师点穴,让她熟睡一点。”李福根解释。 “哦。”罗裳这下明白了,悄悄的开门,进去,上二楼,直接到罗依的卧室,然后拧开了门。 没有客人的情况下,罗依最多关上卧室门,是不可能上锁的,这一点,罗裳非常清楚。 门果然一拧就开,但门一开,意外出现了。 罗依的卧室大约有三十多个平方,床在窗子前面约两米左右,今夜有月亮,因为是高楼,后面没有更高的楼层了,所以罗依卧室里的窗帘只用作装饰,从来也没有拉上过。 于是,月光无遮无拦的洒了进来,洒在床上,因为是热天,床上只有一床凉席,凉席之下,却有一具雪玉般的女体,正如一张弓形般,翘在床上。 与罗裳掌握的不同,今夜的罗依,在这会儿居然还没睡,虽然上了床,却在床上自渎,而且正是到了要命的时刻。 门一打开,罗依就发觉了,因为高楼有月光,所以房里光线比较好,罗依还是看清了罗裳,最要命的是,她还看到了李福根。 “呀。” 罗依在愣了足足五秒之后,猛然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整个人一翻,扯过被单,就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却又蒙得太慌张,遮住的,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却还露在外面。 罗裳也愣住了,她无论如何想不到,居然会碰到这么一出。 这下就要命了。 如果罗依在偷情,哪怕床上有个男人,都没那么尴尬,说得不好听一点,甚至可以理直气壮,肖有志在外面那么多女人,她偷个把男人回来,有罪吗? 可偏偏没有男人,她是在自渎,用的是那种电子器具,这就羞人了,比有男人更羞人。 其实这种东西罗裳也有,她老公在美国硅谷那边,她也忙,感情虽然不算差,但两个聚少离多的,也难免香闺清冷,需要自我安慰的时候,也要借助这些东西。 可问题是,有是一回事,不会跟人说啊,哪怕是亲姐妹,这种事,也不会互相说的。 而现在偏偏撞见了,这要怎么办? 罗裳一时有些傻眼。 李福根就更不用说了,他从来不是以智慧急智见长的人,只除非是动手,否则他的脑子是相当慢的,真的没有什么急智。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尴尬事,又已经撞上了,到底要怎么办,他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到处理的办法,就那么傻站在罗裳后面。 但罗裳到底是商界女强人,稍一发愣,就想到了个主意。 她猛地把李福根往房里一扯,随手关上了房门,然后她反身就勾上了李福根脖子,叫道:“根子,抱我到床上去。” “什么?”李福根一愣。 这反应不对啊,撞上了这样的尴尬事,大家都羞人,不是应该关上门出去,最好直接离开,短时间不碰面吗?为什么罗裳反其道而行之。 “我要男人,我姐也要。”罗裳眼中放出光来:“这没什么羞人的。” 她这话一说,再一看她眼光,李福根突然就明白了。 罗裳确实是反其道而行之。 这是一件尴尬事,即便今天退出去了,以后也会梗在那里,长期成为罗依心中的一根剌。 所以,罗裳就干脆反过来,直接拖了李福根上床,反正她自己已经是李福根的女人了,再把罗依也变成李福根的女人,这样一来,先前的尴尬事,就算不上什么了。 虽然理解了,可李福根是个老实人啊,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或者说,主要是怕罗依接受不了,就愣在那里没动。 罗裳急了,吻他一下:“根子,来,别让我失望,也别让我姐失望。” 她都这么说了,李福根还能说什么,抱了她上床,而罗依也听到了响动,从被单里探出头来,看到罗裳两个不但没出去,反而到了她的床上,她可就傻掉了。 “裳儿。” 她忍不住叫。 罗裳抬头看她:“姐,我是根子的女人,他很棒,所以,我把他推荐给你。” “什么?” 罗依有一种听天荒夜谈的感觉。 “你不会还想着替肖有志那混蛋守着吧。”罗裳却冷笑了:“就算你答应,我都不答应。” 然后她突然爬起来,居然直接吻上了罗依的嘴。 罗依眼晴霍地瞪大。 446 搜魂 “我姐晕过去了?” 罗裳的声音响起,先前按摩之后,嗓子好了的,这会儿又沙哑了,却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味,在这样的夜里,如红酒般醉人。 “是。”李福根点头,轻轻透了口气,胸间觉得特别的舒畅。 他拥有的女人已经不少,蒋青青张智英她们也绝不在罗裳姐妹之下,但这一夜,还是给了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记得少年的时候,以及在那些打工的岁月里,在异乡的城市,看着那些黑丝包裹的女人,或明媚娇艳,或冷傲高贵,他只敢躲在一个角落里,远远的看着,从来也没想过,会把这样的美妇,抱到床上去。 而且是两姐妹。 “你就象公牛一样。”罗裳却在那里娇嗔。 李福根嘿嘿笑:“不是,你姐她可能那个---。”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罗依可能是心情激荡,也可能是平时没受过这样的剌激,所以有些承受不住。 罗裳又嗔他一眼,道:“也好,免得她听见。” “嗯。”李福根点头:“那我让她再睡熟一点吧。” 说着伸手,在罗依脑后轻轻按摩,让她睡得更熟一点,其实他发现了,罗依家的装修非常好,红木的门,沉重厚实,严丝合缝,隔音性非常好,不过还是以防万一吧。 “我也要按摩。” 先前尝过了李福根按摩的好处,罗裳撒娇了。 她这样的女人撒娇,别有一股子韵味,比一般的小姑娘,诱人多了。 “好。”李福根给她按摩放松,五分钟左右,罗裳就有了力气,道:“先洗个澡。” 李福根当然也跟着去,一起洗了澡,穿了衣服,这才往肖驷乘这边来。 肖驷乘的房间也在二楼,不过罗依的卧室在左边,肖驷乘的房间在右边。 同样没上锁,罗裳拧开门,进去,肖驷乘象狗一样缩在床上,睡得正香,隔音性好,先前那边的响动,根本没传到这边来。 “怎么收拾他?” 罗裳看着李福根,咬着牙,显然心中极怒,但心底同时又有些担心:“最好不要有明伤,要不我姐明天看到,会伤心的。” 是啊,无论如何,儿子终究是儿子,自己再恨也得自己打,别人打,无论是什么人,都会伤心。 “不会有明伤的。”李福根摇头:“要不你先出去,不要看。” “不。”罗裳毫不犹豫的摇头:“我要看着,如果仅仅是你动手,他不会那么记心,想着我们可能还会给他撑腰呢,我在这里看着,让他彻底死心。” 不愧是商界女强人,对人心的掌握,极其犀利准确。 李福根点点头,也不勉强,突然伸手去肖驷乘脚上一弹。 肖驷乘啊的一声跳起来。 这时罗裳已经把灯按亮了,肖驷乘一眼看清李福根和罗裳,吓一跳,叫道:“小姨。” “你还有脸叫我小姨?”罗裳嗔目怒叫。 “小姨,我---。”肖驷乘脸红了又白。 下午他带白小可去罗裳那里,然后就溜走了,在外面打半天游戏,罗依打电话给他,他才回来,白小可的手机丢在罗裳家里,他们之间也没通过电话,所以,白小可到底有没有**成功,他并不知道,听到罗裳这么叫,他只以为白小可得手了。 所以,脸红是羞愧,出卖了自己小姨。 脸白,则是害怕,李福根的厉害,他是太知道了,现在罗裳吃了亏,半夜叫了李福根来找他算帐,他就吓到了。 李福根懒得跟他听话,没等他择词解释或者求饶,手一伸,直接就点了肖驷乘哑穴,随即一路点下来。 罗裳在一边看着,她恨得牙痒痒,但碍着罗依,又担着心事,眼见李福根只是指头在肖驷乘身上轻点,好象也没费什么力气,肖驷乘身上更完全没有任何伤痕,心中的担心放下了,却又疑惑:“这是点穴吗?有什么用?” 他这话没问出口,肖驷乘霍地里脸色大变,张嘴哑的一声,整个人平空弹起有将近一米高,落到床上,就在那里急剧的颤抖扭动起来,那情形,就仿佛给电打了的鱼。 而脸上的神情,更是痛苦到了极点,黄豆大的汗滴,倏一下就涌了出来,张嘴嗬嗬而呼,只是给点了穴,出不了声。 他的反应突然而来,罗裳吃了一惊,看李福根:“根子。” “这是佛门中处罚弟子的一个小手法。”李福根解释。 他不想多说,但罗裳却想听,道:“什么手法?” “大搜魂手。”李福根冷眼看着肖驷乘:“以气冲经,其痛入骨,搜魂入魄,任他再怎么顽劣之徒,一夜下来,也老老实实。” 就在他说话间,肖驷乘蓦地一声哑呼,身子再次平地弹起,复又落下,随即眼晴一翻,晕了过去。 “他---。”罗裳吓一跳。 “没事。”李福根摇头:“这大搜魂手,又有个名字,叫七杀刀,一夜时间,要发作七次,每次间隔半小时,就如一个人受屠刀,连杀七次一样。” “呀。”罗裳掩嘴低呼,有些担心:“小四他,受得了吗?” 到底是亲小姨,还是担心了。 “没事。”李福根摇头,说着一笑:“其实吧,这种功法,反能疏通经络,过后,身体反而会好一些。” 见罗裳不明白,他打了个比方:“就如打铁,一块顽铁是做不了什么用的,但放到炉中,反复的煅打,中间肯定很难受,但却可以百炼成钢,我这种手法,搜魂逐骨,其实也是通经,经通了,身体自然就好了,至少一些暗藏的风寒水湿全排出去了。” “那么说---。”罗裳想说反倒是好事,可看着昏过去的肖驷乘,全身还在不停的颤抖,又说不下去。 “是好事。”李福根笑:“玉不逐,不成器,不过逐玉的过程嘛,有点儿痛苦,所以,别看了吧。” 搂着罗裳出来,罗裳还是信得过他的,也就不看了。 出来,李福根关上门,见罗裳脸带犹豫,道:“没事了,放心吧,你去睡,我守着他。” “我也不睡了。”罗裳摇头。 李福根知道她担心,也就不勉强,两个人到旁边房间里,搂着说话,罗裳说起她的家庭,她们的爸爸曾是市委领导,不过退休十多年了。 447 好了好了 罗家跟肖家是世交,所以罗依嫁给了肖有志,肖有志在罗裳父母面前表现得很乖巧,而罗依不是那种小性子的女人,她哪怕是心里再苦,外表也不会表露出来。 所以外人包刮父母还有罗裳这个妹妹在内,都不知道罗依的苦,罗裳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肖有志在江城那边包二奶,才让李福根去调查。 结果这一查,可不止是包二奶,都n奶了。 而更想不到的是,肖有志的事没处理,肖驷乘又搞出了这桩事。 “姐姐明天早上醒过来,只怕---。” 罗裳先前杀伐果断,但这会儿,可又害怕了。 罗依是那种较为传统型的女子,其实罗裳也是,有了婚姻,就不会轻易出轨,哪怕是偷偷的有了情人,也不想别人知道。 可现在,两姐妹同时跟李福根有了关系,罗依面子上,只怕是下不来,而心里,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想法。 对付肖驷乘,李福根有办法,但罗裳这种担心,他就没办法了。 难道他能说,你姐食髓知味,以后会乖乖的做我的情人? 这话打死也不能说啊,而且他也确实没把握,虽然罗依的身体反应极为激烈,但心里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有些传统型的女人,自我控制力是非常强的,李福根对罗依,不太了解,他可真不知道罗依明早醒来,到底会是个什么反应。 “小四怎么样了?”罗裳听不到楼上的响动,又担心了:“要不别七杀了,让他痛一次两次,也就够了,我们早点回去,万一姐姐醒来,我怕她---。” 李福根能理解她心中的想法,罗依醒来,见了面,绝对是尴尬的,甚至有可能是羞恼的,最好是先不见面,电话里联系了再说。 “好吧。”李福根点头:“你别上来了,我去处理一下,很快下来。” 大搜魂手能把人的魂搜出来,这样的酷刑,身体的反应是极为难看的,所以李福根不想让罗裳再看。 罗裳略一犹豫:“最好我姐明早也看不出来。” “嗯。”李福根点头:“我会给他发气按摩的。” 说着一笑:“跟你一样。” 这话让罗裳羞到了,掐他一下:“野蛮人。” 李福根哈哈一笑。 蒋青青以前最不喜欢李福根嘿嘿笑,却不知道,那是他不自信,当他有了自信,打哈哈的时候就更多了。 而新尝到罗裳姐妹这样的美妇,做为一个男人的自信,那是极度的膨胀,不由自主的就会打哈哈。 而看着他上楼,罗裳的眼神却有些迷蒙。 说是野蛮人,但那种蛮野的征服,又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性子是有些骄傲的,一直以来,也比较强势,从来没有体验过,自己被彻底的征服后,心里居然会觉得很舒服,很痛快。 这就让她迷惑。 女人,真的就是女人吗?而男人,真的只要有那东西,就可以彻底征服女人? 其实她是走进了死胡同,李福根如果没本事,仅仅只有那东西,是不可能征服她的,因为,她根本不可能让李福根碰她。 正如李福根自己想的,如果没有狗王蛋,罗裳这样的女人,他只能在街角偷偷的看着,然后在黑暗的夜里,被窝里去yy,想上这样的女人,别做梦了。 李福根上去,把肖驷乘处理了,随后下来,罗裳问得肖驷乘没事,她是相信李福根的,那可不是床上厉害,是真的各方面都厉害,所以李福根说什么,她都信。 随后回来,李福根当然不会回酒店,罗裳也不可能让他回去啊,正是心热着呢,自然要李福根搂着她睡,而当她换上半镂空的吊带睡衣,少妇的柔美性感,刹时又引发了一场风暴。 第二天一早,罗裳就醒来了。 昨天她给李福根折腾得厉害,那种少妇的柔美,加上她独特的气质,就如一道美味的大餐,让李福根怎么也吃不够。 不过最后睡前,李福根帮她做了按摩,所以醒来后,并不觉得身体酸痛什么的,反而全身心的舒爽,眉间眼角,同样的风情无限。 这样的美妇,当她全身心的打开时,恰就如一朵最美的花,在春三月里尽情的展放,那种妩媚,难描难画。 不过她有心思,只是在李福根唇上吻了一下,她就微皱着眉头道:“我姐她---。” “怎么?”李福根看她。 有一缕头发蓬松了,帮她抹到耳朵后面,有些女人蓬着头发很难看,但罗裳蓬着头发,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你说,我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她有些犹豫,李福根知道她的担心,昨晚上,确实太冒昧了一点。 “你姐一般什么时候起床。” 他帮罗依按摩,只是会让罗依睡得更熟一点,但并不会影响罗依的生物钟,如果是作息时间正常的,那么平时什么时候醒来,今天也会一样。 “我姐生活比我规律。”罗裳想了一下:“她一般十一点前一定要睡觉,早上六点半左右也就醒来了。” 李福根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那她应该醒来了啊。” “是啊。”罗裳眉头皱起来,她扭头看李福根:“根子,你说,她以后会不会跟我绝交。” 她这词用的,李福根扑一下笑出声来。 这不怪他,因为一向以来,罗裳都表现得精明而大气,而这句话这个词,竟带着一种萌态,让李福根觉得格外有趣。 “你姐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跟你绝交的,可以交,但只会是性---。” 话说没完,罗裳已经羞到了,直接掐他一把。 还不轻,李福根呀的一声叫,抓着她手:“你这手好看,掐人更厉害啊。” “谁叫你这么讨厌来着。” 罗裳羞笑:“人家正发愁呢。”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发出一个短信提示音,罗裳一吓,手机掉到被子上。 “不许笑。”罗裳瞪一眼李福根。 她这个神情,一样的萌,李福根反而笑了,伸手搂着她。 罗裳拿起手机。 “呀,我姐发过来的。” 李福根也凑过脑袋去看,就一句话:“你昨晚上发什么神经,为什么跑我这边来?” “好了好了。” 罗裳拍着酥胸,转头看李福根:“我姐只要开始说话,那就没事了,我最怕她不说话,不理我,那就完蛋了。” 448缓一缓 “是吗?” “是。” 罗裳连连点头:“你不了解我姐的性子,平时看上去特别好说话,但真正要是认定了一件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要是恼了你,也不生气,也不骂你,她只是不理你,当你是空气,小时候有一回我偷看了她的日记本,她就大大的生过一回气,整整一个星期不理我,那种把人当空气的感觉,你能想象吗?太可怕了。” 她说得夸张,李福根忍不住笑起来:“你姐看来很有性格啊。” “太有性格了,简直的。”罗裳夸张的叫,随又皱眉:“你说,我怎么回我姐。” 她自说自话:“小四即然受了教训,也就够了,我这边的事,不能告诉我姐,否则我姐会难受,那怎么解释呢,巴巴的跑过去,还带着一个男人,然后还把她---。” 李福根也皱起眉头。 要是打架,或者治病,今天的李福根已经很厉害了,抬手就可以解决,但他手厉害了,脑瓜子跟以前是一样的,内功并不能增加他的智力,说到处理事情的能力,他跟吴月芝有得一拼。 但罗裳其实并不需要借助他的脑瓜子,罗裳自己就是纵横商场的女强人,无论是长期的谋划,还是短期的急智,她都不缺,所以只是一转眼,她就开始打字了。 她用的是拼音,双手拇指打字,速度飞快,而且极具美感,但发出去的话,却让李福根吓一跳:“你从来没有体验过昨夜那种高朝(潮)吧。” 先还担心罗依生气,这会儿却又出口调戏,有这么说的吗? 李福根都看愣了,不过他没有开口,一向以来他都是这样,任何场合,表现的都是别人,他总是在一边的角落里默默看着,一是不自信,二呢,他脑瓜子也确实缺乏急智,表现不出来。 罗依的回信几乎立刻就过来了:“你疯了你?” 罗裳也立刻回信:“我没疯,是你傻。” 这下罗依不回信了,但罗裳却没有停:“你难道还想给肖有志守着?他年后回来过一次没有?他一星期八个女人,有一丁点儿时间想到你没有?” 罗依还是不回。 罗裳继续打字:“我就气不过,凭什么?他可以夜夜当新郎,你却天天守空房?” 罗依还是不回。 罗裳却说发了性:“所以,我带根子过来,他可以出轨,你也可以跳墙。” 随后,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今夜我再带他过来。” 这下罗依立刻就回了:“不要。” “要。” 罗裳手更快,这个字闪电一般打过去。 “不要。”罗依再回。 “要。” 罗裳还是闪电回复。 这次罗依没有再回了,但一下秒,罗裳手机响了起来。 罗裳一看来看电显示,嘴角掠过一抹笑意,接通,罗依还没说话,她却先叫了起来:“根子,停一下,我姐的电话,呀---。” 她换了一种腔调,哑着嗓子,带着一种难言妩媚,任何人只要一听,就知道她是在干嘛。 李福根愣了一下才明白,一时间哭笑不得,初见时,那个高冷大气几乎是要仰望的女子,原来竟是这样的,狐狸一样狡猾,又带着一种少女的顽皮。 与蒋青青有类似之处,但又有着她自己独特的风格和气质。 那边的罗依显然也愣住了,但随即就挂了电话,很显然,罗依被迷惑了,真以为罗裳跟李福根在亲热呢,可就羞到了,以她的性子,不敢听罗裳的直播。 听到电话里的盲音,罗裳咯一下笑了起来,对李福根扬了扬手机:“解决了,晚上,再请你吃大餐。” 她这一刻,风情无限,李福根再忍不住:“我现在就要吃---。” 到中午才起床,蒋青青打电话过来,罗裳这时才想起问:“那个蒋市长,还有龙灵儿,都是你的女人?” 李福根不好跟她撒谎,有些歉意的点头:“是。” “果然。”罗裳掐他一下,打着旋儿,不重,似嗔似娇,却是说不清楚:“你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也这个样子,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李福根便有些愧疚,说起来,他比肖有志真好不到哪里去。 但罗裳自己却摇头了:“不过你跟肖有志还是不同,他只是靠手里的权力,剥了他的皮,他屁都不是,你凭的却是真本事。” “我凭借的,其实也是狗王蛋啊。”李福根在心中暗叹,没有狗王蛋,罗裳这样的女子,哪可能让他从早上玩到中午——自己玩蛋去吧。 不过蒋青青打电话过来,李福根就必须得回去,罗裳倒也没拦。 其实她说是晚上再带李福根过去吃大餐,心里却终究是忐忑的,即便她恼了肖有志,要改变罗依的心理,但也不能急,得让罗依有个缓冲的时间。 刚好会所里也有事,两人便分手,她去回所,李福根则回三交市来。 星期天,蒋青青张智英龙灵儿三个都在家,听李福根说打开了江城的市场,订出了几千箱货,蒋青青便笑:“憨牛耕田,还真是卖力呢,只不过灵儿那丘田,可就有些荒了。” 龙灵儿便踢她:“为什么只说我。” 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在家里,龙灵儿也只穿了一个清凉的吊带裙,这么光着脚踢人,大白美腿晃得人眼晕。 蒋青青便笑:“因为某些人昨晚上做梦,翻身抱着英子喊哥哥,饶了灵儿吧。” “才没有。”龙灵儿这下真的羞到了,起身就来扑她,两个人在沙发上滚做一团,但龙灵儿并不是蒋青青的对手,几下一掏,可就软了,惊叫:“英姐,救我。” 张智英在那儿给脚趾甲涂指甲油,抬了抬脚:“我没空呢,叫你的好哥哥救你吧。” 龙灵儿更羞:“你也是坏蛋,呀,救命啊,根子,快救我。” 她在蒋青青的攻击下,倦着身子抱着胸,缩成一团,只会咯咯笑,完全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李福根眼看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只好把她抱过来,又把垂下来的吊带给她抹上去。 蒋青青就嘟嘴:“果然是亲哥哥,看这轻怜蜜爱的。” 龙灵儿得意洋洋:“就爱,你管不着。” 蒋青青哼哼,突然往前一扑,啪的就在龙灵儿屁股上打了一板。 449 出国去了 “呀。”龙灵儿不防,尖叫起来,她不敢去打蒋青青,李福根后宫中,蒋青青是霸王,龙灵儿就在李福根怀里撒娇:“根子你看,她打我。” 这下换蒋青青得意了,昂着头:“叫你的好哥哥来打我啊,来啊。” “嗯。”龙灵儿就在李福根怀里扭着小腰儿撒娇,如果当年那些给龙灵儿培训的学员们看到,他们的霸王龙教官有这样的一面,非碎了一地眼珠子不可。 不过李福根就见得多了,龙灵儿其实很会撒娇的,而且很爱撒娇。 正撒着娇呢,不想蒋青青突然又扑过来,龙灵儿尖叫,不过这次李福根反应快,把她藏到了身后。 龙灵儿就在李福根身后跳:“来啊来啊。” 蒋青青发狠了:“还不信了就。” 跳过去抓她。 龙灵儿尖叫,跳到张智英沙发上:“英姐救命。” 跳得急了一点,撞到了张智英的脚,张智英脚一动,一下把趾甲划花了,顿时就怒了:“死丫头,我给你画个大花脸信不信?” “是她。”龙灵儿赖到蒋青青身上:“英姐,画她个大花脸。” “哼哼。”蒋青青却坐到了李福根腿上,手勾着李福根脖子,前后摇摆身体,仿佛小姑娘在骑跳马。 张智英可就看不得了,掐一把龙灵儿:“笨的你。” 龙灵儿便咬牙,猛一下又跳过来,扶着李福根肩膀,拿脚去踢蒋青青,不想蒋青青突地伸手,伸着大腿往上一掏,龙灵儿呀的一声尖叫,顿时就软了:“青青你个死流氓。” “敢骂我。”蒋青青咬牙,一下扑到龙灵儿身上:“宝贝灵儿,灵儿宝贝,今天你死定了。” “呀,根子救我。” 龙灵儿尖叫,一时间闹做一团。 在市里住了一夜,第二天,蒋青青几个都要上班,忙着呢,是真忙,李福根就没事,回村里去,酒厂扩产,也还是有事要忙的。 不过日常的事务,吴月芝反而做得挺好,又有文小香几个帮忙,镇里也不会有人找事,所以倒不劳李福根操心。 听说李福根居然又打开了江城的市场,虽然最终能卖多少不知道,可能把市场打开,这就是本事啊,吴仙芝还真是有些佩服他了,道:“姐夫,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到之处,就事事顺利,没道理啊,有什么秘诀没有,传给我。” 李福根只能嘿嘿笑,这秘诀,还真是没法传,难道他能说,他能打开江城市场,是借了肖有志的光,而且还睡了肖有志的老婆? 他在家里呆了一天,罗裳打电话来,说是有事找他。 李福根过去,罗裳见了他,脸上带着一点愁意。 “怎么了?” 李福根忙问。 “我姐带了小四出国了。”罗裳眉头皱得更紧:“她说要带小四到美国去读书。”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现在还没到暑假啊,过去插班?” “我也不知道。”罗裳摇头:“我姐那个人。” 说到这里,犹豫一下,道:“可能前天晚上,我那个---。”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李福根却理解了。 罗依的性子跟罗裳不太相同,罗依更保守一些,那天晚上,罗裳带了李福根上门,不但目睹了她的自渎,然后还扯了李福根上床,这就让她羞到了,虽然第二天似乎说开了,但其实她心里那关还是没有过,加上肖驷乘的事,所以提前出国了。 “那---。”李福根一时却也不知道怎么说。 罗裳似乎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叫李福根来,本来有个打算,晚上一起去罗依家吃饭,或许会有点儿转机,但想一想,又不合适,所以两个闲聊一阵,罗裳说,她晚上去跟罗依吃饭,李福根就知道了,道:“那我先回去吧。” 罗裳也就没留他,越想越不合适啊。 第二天罗裳给李福根打电话,说罗依走了,李福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随后半个月,罗裳没再给他打过电话,到月底,罗裳才打了个电话来,说是让李福根去一趟,红爷那边打货款过来了。 这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李福根在家里,刚吃过饭,陪着小小看喜羊羊呢,这会儿过去,似乎很不合适,但罗裳让他过去,他当然也不会拒绝,心下反而有了一点别样的念头。 罗裳风姿卓约,尝过两次,更是食髓知味,虽然他不会死缠烂打的去缠着罗裳,但如果罗裳找他,他也绝不会拒绝。 按门铃,罗裳来开门。 罗裳请的不是佣人,是个钟点工,每天就来帮着罗裳搞一下卫生什么的,没事就回去了,所以一般来说,罗裳家里只会有一个人。 但门一开,李福根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另一个人在门后面。 家里多一个人,其实也说不上有多奇怪,罗裳是有老公的,回来了也不一定,或者来了客人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 可这人藏在门后面,罗裳开门,门就把他遮掩了起来,这就奇怪了。 李福根反应灵敏,立刻转头,而且随手把门一关。 他这动作其实有些失礼,但他的感觉不对,虽然狗王蛋并没有窜上腹中,但他在得到丹增念珠后,灵觉极大增强,有一些神秘的感觉,不下于狗王蛋。 那人藏在门后,李福根突然关门,那人就显身出来。 “陈诗音。” 李福根一见那人,大吃一惊。 藏在门后的,居然是红爷的那个最宠爱的干女儿,陈诗音。 陈诗音今天不是那种民国学生装,而是正常了一点,一身白,白色的衬衣,白色的裤子,腰间系了一条细细的金皮条。 她穿民国学生装时,还看不出身材,这会儿身材就露了出来,不下于罗裳,更有着一种练武的人独有的挺拨,英气勃勃,如出鞘的短剑。 陈诗音的大眼晴紧紧的盯着李福根,她又是藏在门后,又是这么一副表情,李福根心下警惕,慌忙就把罗裳拉到了身后。 但陈诗音并没有出手攻击,只是紧紧的看着他,随后,她脸上泛起一个笑意,似乎是觉得很满意的样子,点点头:“李爷反应,果然异于常人。” 这什么意思,她从越南突然跑到中国来,又躲在罗裳家里的门后,难道就是试一下李福根的反应? 450 她有什么问题 李福根一直觉得潘七七的话是对的,这女人有点儿神经质,先不答陈诗音的话,而是转头看罗裳:“罗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罗裳摇头,但她抓着李福根的手,却有些紧,明显是有些紧张。 李福根刚有一个念头,罗裳说结算货款,再看到陈诗音,他以为红爷是打发陈诗音来结算货款的,但罗裳的紧张让他明白,不是这样。 他转头再看陈诗音,还没开口,陈诗音却先开口了:“不,她有事。” “她有什么事?” 李福根心中一紧。 陈诗音却笑了:“李爷神功绝世,不妨看一下,她到底有什么事?” 这话有点怪,李福根看她一眼,并没回头,而是把气场放开。 气场自生感应,不需要眼晴看。 气场一笼罩罗裳,他立刻觉出不对,罗裳体内多了个东西,在心脏部位,这个东西给他的感觉,有些熟,他只略一凝神就想起来了,顿时怒叫出声:“你在她体内下了蛊?” “什么?”罗裳失声惊叫,抓着李福根的手也猛地一紧。 “别怕。”李福根慌忙安慰她,眼晴却紧紧的盯着陈诗音,眼光有如实质,已经带着了杀意。 在越南,陈诗音屡次挑衅,他都忍了,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底线,如果陈诗音只是对他出手,多几次少几次,也无所谓,看在红爷和潘七七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就是了。 但陈诗音对罗裳出手,而且是下蛊,这就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是真的怒了。 但陈诗音却笑了:“原来李爷也会发怒的,很好,你是打算对我出手吗?不过我有一个提议,在你对我出手之前,不妨帮我也看一下,我有什么不对?” 这话怪异。 李福根心中狐疑,一面凝着神,一面把气场扩充,将陈诗音笼罩在内,这一感应,立刻就察觉了陈诗音体内的异常,陈诗音体内居然也有蛊,部位跟罗裳的一样,都在心脏附近,也就是心脉之中。 “你也中了蛊。” 这下李福根真的奇怪了,他扭头看一眼罗裳,又看着陈诗音:“陈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说清楚吗?” “坐下慢慢说吧。” 陈诗音微微一笑。 今夜的陈诗音,好象特别爱笑,与越南的那个她,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 不过李福根女人多了,早就知道,女人都是妖精,一天都可能三十六变的。 他也不管陈诗音怎么变,微凝着神,拉着罗裳过来坐下。 “有酒吗?” 陈诗音坐下,问罗裳。 “有。” 罗裳点头,起身拿了一瓶红酒过来,给陈诗音倒上一杯。 “李爷不喝一杯吗?”陈诗音笑。 罗裳也给李福根倒上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挨着李福根坐下,跟陈诗音之间,隔着一个茶几。 她是商界女强人,胆子一直很大的,但她的胆大,是建立在国家法律保障的平台之上的,大家都畏法,她当然不害怕,但碰上陈诗音这种不畏法律,而且动不动下蛊的,她可就怕了,再加上跟李福根有了别样的关系,她当然就先要挨着李福根坐着。 陈诗音举了举杯,自己一口干了,拿过酒瓶,又倒上一杯,沉呤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李福根也不催,他喝了一口酒,就看着陈诗音,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怪异,他见过的女人也不少了,陈诗音是最怪的一个。 陈诗音抬头看他,终于开口,而一开口就吓李福根一跳。 “红爷死了。” “什么?” 李福根大吃一惊,罗裳更是惊呼出声。 罗裳为了结好红爷,打开东南亚这条渠道,这些年,可以说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借李福根的手,终于如愿以偿,结果还没两个月呢,红爷居然就死了,这叫她怎么能不惊,又怎么能不撼? 然后,红爷死了,后面的事要怎么办?红爷的渠道谁接手,还能不能发货,货款能不能收回来,无数的疑问,更同时涌上她脑际。 李福根则不同,他没有罗裳那么多心思,同时说句实话,他也真没有罗裳那么复杂的脑子,一时之间,也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越南走了一趟,他觉得红爷还不错,突然闻得死讯,惊诧之下,也多少有点儿伤感。 “怎么死的?”他的脑子跟罗裳不同,想的方向也不同:“是不是蛊,难道是我的药没把蛊虫打干净,或者是,另外引发了什么疾病?” 这就是他这样的老实人的想法,先把可能的过错往自己身上引。 “不是。”陈诗音摇头:“红爷是给害死的。” 她说着微微一顿,道:“是因为彩虹杯。” “彩虹杯?”李福根一愣:“为什么?” 但罗裳却想到了:“是因为有人想要彩虹杯?” “是。”陈诗音点头。 这下李福根也明白了,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啊,彩虹杯能发光,这可是真正的好宝贝,估计红爷拿着炫耀,还吹出了一些新花样,例如拿这个喝酒,腰好肾好什么的,事实上李福根还在越南的时候,红爷喝酒,就有这种吹嘘的顷向了。 这样的宝贝,这样的吹嘘,自然就招人眼红,红爷虽然也算是一方枭霸了,但在菲律宾那种地方,他其实也还只是个小人物,比他牛的人,比他大的势力,多了去了,这些人想要彩虹杯,要不到,那就直接抢了,红爷当然不肯,老命都送掉了。 “是谁。”李福根忍不住问:“这么狠毒。” “朴在善。”这三个字,陈诗音仿佛是从牙关里吐出来。 她是极精致的美人,眼大,肤白,更有一排雪白的细细的牙齿,但这么咬着牙关说话,却带着一种凌厉的狠意。 “朴在善?”罗裳愣了一下:“韩国人吗?” “祖上是朝鲜人。”陈诗音随即说了朴在善的来历。 朴在善祖上是朝鲜人,朝战时,逃难到菲律宾,朴在善的父亲手里,就发了家,有了一定的资产,但真正大富,是在朴在善手里。 朴在善贩毒,走私,捞了第一桶金,然后利用毒贩武装,抢地盘,抢矿山,由此大富。 现在的朴在善,是著名的富翁,市议员,他有十几座矿山,几十个大庄园,拥有一支近五千人的护矿队,装备有装甲车,坦克,直升飞机,火箭炮。 451 加上我 这是明里的,私下里,他同时还是个大毒枭和大走私头子,不过他走的是东南亚到美洲的线,把欧美的东西走私进菲律宾,把菲律宾的毒品还有女孩子贩卖到欧美做妓女。 “这就是一个黑社会头子啊,他居然做了议员?”李福根忍不住叫。 “这有什么稀奇。” 相对来说,罗裳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要比李福根深刻得多:“哪里都一样。” 李福根一时倒是无话可说,也是啊,哪里都一样。 “那---。”他看着陈诗音,有些同情,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朴在善的势力也实在太大了,红爷这个仇,只怕难报。 陈诗音明白他眼中的意思,点头:“报警是没有用的,而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报不了仇。” “潘七七呢?”她说一个人,李福根马上想到了潘七七。 他跟潘七七有过一夕之缘,虽然不能说有多少感情,但他是个念旧的人,即然有过身体上的关系,他就希望潘七七好,至少别有什么不好的事落到她头上。 “不知道。”陈诗音摇头:“红爷一死,我们就散了,七七可能回了越南,但更有可能,去了美国,或者加拿大。” 见李福根有些担心的眼神,她突然就笑了:“你还真是个好人,其实不必为她担心的,七妹外号七狐狸,最会从红爷手里讨好处,你知道她为什么经常腿痛,就是因为她在加拿大美国那些地方,都有房产。” “这样啊。”李福根微微吁了口气。 想想跟潘七七交往的过程,暗暗点头,那确实是一个极具风情同时也极为狡猾的女子,这样的女人,是最善于保护自己的,一般人,很难伤到她。 “那你。”他抬头看陈诗音。 潘七七跑了,陈诗音却跑来了中国,来就来吧,可她却在罗裳身上下蛊,什么意思。 “我来找你。”陈诗音直接了当:“我要替红爷报仇,但我没那个能力,所以,我来找你了。” “你找根子有什么用?”罗裳立刻叫出声来:“朴在善那么大势力,都有军队了,根子能有什么办法啊?难道你想让根子帮你去刺刹朴在善?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如果他都做不到,这世上就没人能做到了。” 陈诗音眼晴紧紧的盯着李福根:“三亿美金,我可以先付一个亿,你帮我杀了朴在善,我再付你两亿。” “你哪来这么多钱?”李福根还没回答,罗裳抢先问了出来。 “红爷的,红爷死的时候,我在边上,他报了一个帐号给我。”说着,她微微一顿:“你若不信,拿电脑来,现在可以查,只要李爷点头,我立刻转帐。” 罗裳没有怀疑陈诗音的话,以红爷这么多年的经营,区区三亿美金,确实算不了什么,应该是更多的,不过陈诗音当然不会全说出来,或者说,红爷到死,也没有把所有家底完全告诉陈诗音。 “根子。”她转头看李福根:“这不行的,朴在善那么大势力,你赤手空拳的,这绝无可能。” “完全有可能。” 不等她说完,陈诗音立刻插嘴:“朴在善并不是躲在铁柜子里,他经常在外面跑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罗裳反问。 李福根两次救过她,让她心中感激,而在有了身体上的关系后,她更是处处维护李福根了。 “我没有把握。”陈诗音摇头:“朴在善仇人多,所以出门带的保镖也多,我没有杀他的把握。” “你自己不行,就让根子去冒险?”罗裳话中带着了怒意。 “李爷一定可以。” 陈诗音不为她的话所动,看着李福根:“李爷是我这些年见过的,真正的高手,那一天,他反制红爷的两个保镖,红爷的保镖也是好手,都是美国海豹突击队退役教官训练出来的,可给他一下就打倒夺了枪,我当时眼睁睁看着,居然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这样的身手---。” 她说着微微摇头,脸上带着感慨敬仰的神情,就如女孩子看着祟拜的明星:“我也是个练武的人,但真的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想都想象不到,真可以用神鬼莫测来形容。” 她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一时倒是让罗裳不知道要怎么说,她看李福根:“根子。” 李福根看着陈诗音,一时间没有说话。 杀个把人,他到真不怎么在意,朴在善势力虽强,但芭莎也不弱,还不是说去就去,有狗助力,他相信不会太难,关健是,他愿不愿意。 “我要是不去呢。” 他看着陈诗音眼晴。 必须承认,陈诗音眼晴真的很大,而且特别清亮,就如一泓深潭,如果把这对眼晴从她的身份上剥离出来,不是红爷的干女儿,更不是女杀手,而只是一个女学生的话,那真的是美啊。 陈诗音眼晴眨了一下,似乎就更大了,也更亮了。 她看着李福根,好一会儿,手慢慢的抬起来。 李福根眉头微微一凝,气场稍稍放开。 他见识过陈诗音的身手,尤其是陈诗音的杀心,这个大眼晴美女,是真正敢杀人的人,而且下手就不会留情,他虽然不怕,但也要提着一点神。 陈诗音抬起的手却伸向了自己衣领,一个一个的解开了扣子,衣服敝开来,露出了里面同样是白色的罩罩。 她身材真的非常好,而且肌肤特别白,李福根虽然留着神,但还是情不自禁的瞟了一眼。 即便是罗裳,身为女子,也忍不住看了两眼,心中甚至暗暗的有些妒忌,这身材,这皮肤,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完美无暇。 陈诗音直接把外面的衬衣脱了,然后身子微微一挺,她坐着,这么挺身,扭动腰肢,那白白的腰又细又柔,让人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反正李福根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而罗裳则在心里暗叫:“她不会练过肚皮舞吧。” 同时心里警醒:“她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施展什么巫术,迷惑根子吧。” 刚想着要提醒,陈诗音却开口了:“如果三亿美元不够,那么再加上我自己,够不够了?” 452 金丝同命 她说话的同时,还解开了裤头上的扣子,同时补上一句:“我现在就可以付帐。”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罗裳忍不住扭头看李福根,说实话,她都有点动心,她相信,李福根也不可能不动心。 然而,出乎她意料,李福根并没往陈诗音身上看,而是盯着陈诗音眼晴:“我要是不愿意呢?” 陈诗音同样紧紧的盯着他眼晴,她眼晴真的很美,但看人的时候,往往不带一丝感情,真的就是一潭水,无思无想。 “如果你同意,你可以得到三亿美金,还有我。”陈诗音说着,微微一停:“但如果你不同意,这些都没有,同时却还要搭上一个罗裳。” 罗裳心中一紧,她眼中不带半丝情感,但那种威胁,却有如实质,让罗裳不敢有丝毫怀疑。 “你是说蛊吗?”李福根眉头微微一凝:“陈小姐,你好象忘了,红爷身上的蛊,也是我打下来的。” “我没忘,但这个蛊跟那个蛊不同。”陈诗音摇头:“我这个蛊,是金丝同命蛊,我与罗裳之间,金丝同命,丝连命连,丝断命断,我死,她就一定会死,当然,她死,我也活不成。” “金丝同命蛊?”李福根吓一跳。 “没错。”陈诗音点头:“李爷你功夫莫测,但对蛊,你了解的可能还是不多,这个金丝同命蛊,与一般的蛊不同,一般的蛊都是逆着进去,顺着出来,所以可以用药引,而金丝同命蛊,却是顺着进去,要逆着才能出来。” 李福根嗔目结舌,什么逆着进顺着进,他完全听不懂,藏秘高僧虽然见多识广,但对巫蛊之术,真的没有多少接触。 倒是罗裳补了一句,她是生意人,善于抓空子,道:“逆着出来也可以啊。” 陈诗音一下就笑了:“蛊是循脉走的,金丝同命蛊走的是心脉,顺着走,可以顺手少阴心经出来,逆着走,却是往心脏里钻,要出来,就要穿过心脏,罗总,你确定你的心脏可以给蛊虫钻过去后,还能活下来?你要不要试一下?” 罗裳刹时傻眼。 李福根急叫:“不要。” 陈诗音嘴角掠过一抹微笑,随即笑容一收,站起来,轻轻一抹,外面的长裤就脱掉了,然后她走到李福根面前。 她这样一身三点式走过来,带着逼人的香风,但她又是一个女杀手,而且会放蛊,李福根这会儿的感觉,就仿佛看着一碗刚出锅的红烧肉,又诱人,却又不敢伸手。 不但不敢伸手,反而要凝着神。 陈诗音却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抬眼看着他,距离近了,她的眸子更如冰雪一般清亮。 “我本是孤女,要给人贩子卖去美国了,到那边,进的都是妓院,是红爷救了我,然后帮我找了师父,才有今天,虽然后来他占了我身子,但我心中对他的感激,没有半点减少。” 说到这里,她微微犹豫了一下,道:“红爷身上的蛊,其实是我下的,并没有恶意,因为,我知道红爷好色,但年龄大了,身子就撑不住,所以我给他下了红阳蛊,这种蛊,可以吸阴助阳,不但可以让他痛畅的玩女人,而且玩了女人后,还可以吸女人之阴,补自己之阳,对他的身体,其实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居然是这样,李福根一时间就傻眼了。 但他并没有怀疑陈诗音的话,因为当时他虽然感应到了红爷身上的蛊,但红爷的身体,确实非常好,那眼中的精光,有如实质,正说明体力精力的充沛,他先前只以为,是红爷底子好,虽然玩女人,但元气未损,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是陈诗音帮的忙。 她居然下蛊帮红爷玩女人。 这一份心,怎么形容呢?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陈诗音对红爷的感情。 同为干女儿,潘七七与陈诗音就完全不同,潘七七虽然也付出了身子,但也在利用红爷,而一旦红爷遇难,她立刻撒腿就跑,估计还带走了一部份财物,以前红爷让她掌握的资源,当然也同样归了她。 可以说,红爷死,潘七七是鱼儿入海,而且发了大财,这会儿,估计她躲在自己的别墅里,或者在某个阳光海滩,穿着比基尼,晒着太阳,正在庆幸呢,也许身边还有一两个欧美帅哥。 而陈诗音,却不惜甘冒大险,跑来中国,以金丝同命蛊挟制罗裳,付出红爷给她的所有财产,加上自己的身体,只求李福根出手为红爷报仇。 她出手黑冷,但她的心,却如她的眼眸一般,带着一种高贵的纯净。 “李爷,求你了。” 陈诗音说着,伸手到后面,去解罩罩的扣子。 “等一下。”李福根慌忙制止,不过稍微慢了一点,扣子已经解开了。 李福根强自控制自己眼光,盯着陈诗音眼眸。 陈诗音也看着他,这会儿眼眸里,却带着了情感,是一种期盼。 李福根扭头看一眼罗裳,罗裳有些懵。 她在生意场上,见过无数的人,个个缁珠必较,精心算计,象陈诗音这样的人,真的一个也没见过。 感应到李福根的眼光,她也转头看他,却不好表态。 她当然怕死,陈诗音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心志,说同命,肯定不会是开玩笑。 再一点,陈诗音的真情,也对她有所触动,但朴在善势力实在太大了,李福根如果答应,说不定就会有生命危险,她可不敢要求李福根答应。 李福根又转头看陈诗音,微微凝眉:“如果我杀了朴在善,你能把金丝同命蛊解了吗?” 先后接触过两次,他对蛊,多少有一点了解,有些蛊,好象是不能解的。 陈诗音果然就摇头了:“金丝同命蛊无解,因为是逆着进去的。” 罗裳脸色一变,李福根则眉头一凝。 陈诗音却笑了,道:“外界对蛊,有很多误解,蛊其实是一个好东西,人体内,其实是有很多虫子的,各种各样的细菌,这些细菌不但无害,反而有益。” 她这话说得李福根有些懵,他读书不多啊,忍不住转头去看罗裳,罗裳倒是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陈诗音,道:“你不会说,这种蛊,反而对我有益吧。” 453 有益 “没错。”陈诗音点头:“这个金丝同命蛊,在心脉之中,它以什么为食呢,就以心血中的杂质为食,所以,它呆在心脉里,反而可以疏通心脉,打个比方。”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停,想了一下,道:“就如同蚯蚓,在你家的菜园里,你说是有害还是有益?” 李福根再不读书,也知道蚯蚓是益虫啊,不过陈诗音的话,让他有些难以分辨真假,看一眼罗裳,罗裳也明显有些迷惑。 罗裳当然知道人体人有很多虫子细菌,很多都是有益的,可蛊在体内反而有好处,她不敢信啊。 “你说的是真的?”她忍不住问。 “当然是真的。”陈诗音笑了起来:“金丝同命蛊其实很宝贵的,很难养,我也就养了两条,本来再过几年,是想种在红爷体内的。” 见李福根罗裳都是一脸不解,她微微一笑:“双蛊同命,互生感应,我年轻,红爷年老,但他的蛊感应到我的蛊,就能有同等的生命力,而心脏是人身上最重要的器官,只要心好,身体一定好,人也年轻,我是希望,红爷至少活一百二十岁的。” “可万一红爷突然死了呢?” 罗裳立刻抓住了里面的漏洞,不过她随即就知道问错了,果然,陈诗音嘴角掠过一抹轻笑:“那就同死。” 罗裳一下愣住了。 但她并不是怀疑陈诗音的话,或者说,她先前怀疑这个蛊的作用,这会儿,反倒是相信了。 这是一个感恩而不惜性命的女子,生死在她眼里,并不很重要。 李福根这会儿却反而要确认一句:“你是说,这个金丝同命蛊,只要不发作,反而有好处?” “对。”陈诗音点头:“对心脑血管有极大的益处,就如体内养了一株灵芝草。” “可一旦你们中任何一个有事,另一个也就---。” 陈诗音微微一笑:“我死她死,她生我生。” 李福根再也问不出一个字。 而陈诗音也不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那对大眼晴,带着期盼,也带着坚决。 罗裳看看陈诗音,又看看李福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陈诗音内衣的扣子已经解开,这时松松的挂在胳膊上,这样的情景,配上这时的气氛,竟是特别的怪异,甚至可以六,诡异。 李福根最终没能忍住,还是瞟了一眼,不过马上就抬起眼光,想了想,点头:“好,我答应你了,我去帮你杀了朴在善。” “根子。”罗裳叫。 “没事。”李福根摇了摇头。 而陈诗音已经喜叫出声:“真的,谢谢你了,李爷,我是你的了。” 说着,她索性就把挂在胳膊上的罩罩取了下来。 “你先穿好衣服吧。” 她痛快,李福根反有些尴尬了,看一眼罗裳,罗裳俏脸微红,眼中却又带着一丝笑意。 李福根转开话题:“你们吃饭了没有?” “没有。”罗裳摇头:“你吃了没有,我去弄点饭菜。” 李福根起身:“我去吧。” “你还会做饭?”罗裳惊讶。 “小瞧人了不是。”李福根哈哈一笑,到厨房里,乒乒乓乓一顿响,很快就三菜一汤出锅。 陈诗音这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尝了一口,一脸讶异:“哇,真好吃,都说中国男人好,果然没说错。” “越南男人不行吗?”罗裳笑问。 “懒死了。”陈诗音撇嘴:“还一个二个大爷一样。” “嗯。”罗裳点头:“我好象听说过,东南亚有些国家的男人是不做事的,做事的都是女人。” “是。”陈诗音点头:“男人就是公猪,除了下种,抽大烟,吹大牛,什么都不做,金三角那边,都是这样,我们那边稍好一点,在老挝那边,有些地方是可以娶四个老婆的,所有的事,都是女人做,男人就是天黑的时候挑一下,跟哪个女人睡。” “还有这样的好事?”李福根听得目瞪口呆。 “好象是有这回事。”罗裳点头。 陈诗音咯的一声笑:“要是李爷过去,别说四个,就四十个也不成问题。” “那不是公猪,那是公牛了,公牛还不行,公象。”罗裳娇笑。 这么说说笑笑,气氛倒是融洽了。 吃了饭,李福根又飞快的洗了碗,陈诗音对罗裳笑道:“这样的男人可真不错。” 罗裳也笑:“现在有一半是你的了。” “对不起罗姐。”陈诗音道歉:“我是真没有办法了,没有李爷,我报不了这个仇。” 罗裳点点头,没说话,要是她心里不恼,是不可能的,但陈诗音如此心志,多少也让她有点佩服。 而她是个心思极多的女子,同时还有另外的想法,红爷死了,好不容易打通的东南亚渠道,可就没了,但现在还有一个陈诗音,如果李福根真的能帮陈诗音杀了朴在善,陈诗音有没有可能接过红爷的那条线呢? 如果换了其他人,也不敢这么想,但李福根屡次展示奇迹,尤其白小可那一次,李福根从窗上跳下来,居然象虚空漫步一样,不但吓到了白小可,同时也惊到了罗裳。 这样的类似于电影中的人物,而且他自己点了头,那么,杀一个朴在善,也许真的不难,而在杀了朴在善后,再帮陈诗音把红爷的线给掌握了,也是有可能的。 商人永远是利益动物,无论什么事,先计算利益得失。 所以罗裳心中虽然也有一点担心,但左右一想,觉得李福根自己敢点头,这事可能就没多大风险,却有可能换来极大的利益,因此她对陈诗音,也就没那么恼怒了。 不过她多少还是会拿着一点,这样其实也是一种心理战,让陈诗音有愧疚感,觉得对不起她,以后如果陈诗音真的拿下了红爷那一摊子,帮她销货,就会更加的尽心尽力。 这时李福根洗了碗,又泡了茶来,随后问起朴在善的事。 他虽有狗可以倚仗,但也并不是人人养狗的,即便养了狗,有些消息,狗也不会知道,所以他还是先要从陈诗音这里了解一下朴在善的情况。 陈诗音也确实做了准备,她手机里有资料,还带了一个u盘过来,朴在善所有的情况,只要她了解的,基本上都存了进去。 454 比你们想象的厉害 打开电脑,了解了朴在善的情况,罗裳有些吓到了,朴在善以毒起家,这些年,可以说是杀人如麻,他亲手杀过的人就上百了,而他养的那支私人武装,也多次参与贩毒抢矿等争斗,也是动则杀人。 可以说,朴在善就是一个杀人魔王,而他的老窝香罗市,就是一个杀人的魔窟,李福根要去香罗市刺杀朴在善,这也太凶险了。 不过李福根看了,却并不当一回事,尤其是资料里介绍,朴在善喜欢养狗,他自己养了三只大狼狗,他手下的护矿队贩毒队,也多爱养狗,他反而乐了。 罗裳是个观察力极为敏锐的女子,商人嘛,最擅长的,就是看风色,而陈诗音身为女杀手,同样具有惊人的敏锐,两人同时注意到了李福根的表情。 “他果然是极为自信。”这是罗裳心里的想法。 “他好象一点也不害怕。” 这是陈诗音心中的想法。 不过两人都没说破这一点,陈诗音提出她的计划:“我们一起过去,我化妆后,我们扮成一对去旅游的中国夫妻,这段时间,朴在善要竟选市长,经常在外面拉票,虽然近身困难,但剌杀他的机会还是有的,不过他身边保镖众多,而且都有枪,要撤退,要要周密的计划。” 她是女杀手,下手之前,先想退路,也有了全套的计划,但没等她说完,李福根却摇了摇头:“你就不要去了,在中国呆一段时间吧。” “根子。”听李福根说不要陈诗音去,罗裳可就急了:“陈小姐熟悉情况,他不过去,你人生地不熟的,那怎么可以。” “是啊。”陈诗音也点头:“我对那边相对要熟悉一些,而且红爷的手下里,也还有一些可以利用的人手。” “不需要。”李福根几乎是坚决的摇头。 “你是担心红爷的手下不可靠?”陈诗音凝眉。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朴在善势大,红爷又还死了,他原先的手下,当然会看风色,如果陈诗音找上门去请求帮助,一个不好,反而可能给出卖。 “不是这个意思。”李福根摇头,道:“我一个人方便一些,跟你一起去,我可能不一定顾得到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陈诗音眼中透出一股厉色:“实在情况不对的时候,我就---。” 她话没说完,李福根就打断了她:“我怕的就是万一,你跟罗姐同命,你要是有事,罗姐这边也麻烦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陈诗音一下僵住了,而罗裳恍然大悟的同时,心中又极为感动,伸手抓着李福根的手,道:“根子,可是你一个人过去,朴在善势力又那么大---。” “没事的。”李福根感受到她的担心,拍拍她的手,看陈诗音眼中也有着担忧的神色,他也知道,陈诗音不是担心他的性命,而是担忧杀不了朴在善而已,一时间心中傲然,道:“我比你们想象的,可能还要强一点儿。” 说着,手一抬,四指屈握,大拇指伸直。 罗裳是个爱美的女子,她有个习惯,每天要换一束花,都是钟点工帮她换上,这会儿就摆在一边的柜子上,距离沙发,大约七八米左右。 今天的一花,是一枝天堂鸟,正静静的吐着芬芳。 李福根大拇指伸直,虚虚一按,那枝天堂鸟突然枝叶分离,枝杆不动,顶上的花却猛然弹起,随即跌落地面。 那情形,就仿佛一把无形的剪刀,一下把花枝剪断了一般。 罗裳不识货,还懵着眼不明白,陈诗音却猛一下叫了起来:“无形剑气,李爷,你练成了无形剑气?” 这么七八米远的距离,要削断花枝,她也做得到,但必须得用飞刀,而李福根却什么都不用,只虚虚一按,就能切断花枝,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无形剑气?”罗裳完全不懂这些,还是有些懵。 陈诗音却用力点头,美丽的大眼晴里,发出兴奋至极的光芒:“这就是无形剑气,也就是真气,能破体而出的真气,李爷,你太厉害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十倍。” 她说得太夸张,李福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其实不是个爱吹牛的人,不过面对着两个大美人,也难免得瑟,这时便嘿嘿笑:“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杀不了朴在善,我只要找到他,无声无息就可以杀了他,他不会发现我的。” “我信。” 陈诗音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是练武的人,也是一流的杀手,李福根露了这一手,她再无任何怀疑。 罗裳虽然不懂,可也想象得出,这样的无形真气,真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李福根只要摸到朴在善身边,那朴在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又还有什么危险。 “原来他比我想象的更强。” 看着李福根那纯朴或者说憨厚的脸,她不由得暗暗感慨,这张脸,越看越好看了。 有本事的男人,总是有一种无形的魅力,相比于伪娘,其实更能吸引女人,尤其是罗裳这种自身极为优秀的女人。 在罗裳这样的女人眼里,那种只会嗲来嗲去的伪娘一无是处,甚至会有些厌恶,就如白小可那种。 她们真正看重的,不是男人的脸,而是他们真正的本事,性格中的力量。 再又聊了一会儿,随即分头休息,罗裳给陈诗音安排了客房,李福根当然不会回去,他先洗澡,躺在床头,就着苹果机看陈诗音给他的资料。 虽然他极为自信,但就他本性来说,是个谨慎的人,这没办法,青春期没了父亲,养成了这种谨小慎微万事想一想哪怕失去机会也绝不冒险的性格,没有父母撑腰的孩子,不敢冒险。 所以,今日的他实力再强,再自信,却仍然保持着谨慎,不会大大咧咧。 罗裳过来,也去洗了澡,上床来。 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衣,头发蓬松着,裙子有些短,露出一截大腿,在灯光下仿佛会发光。 李福根的眼光立刻给她吸引了过去,她的脸蛋不是最美的,但她的身上的女人味,却一点也不比张智英几个差,甚至别有韵味。 而就是这种韵味,最是迷人,所谓的少妇风情,绝不是那咱青涩的小姑娘可以比拟的。 455 晨练 罗裳却别有心事,她上床来,眼晴自然的往电脑上看,道:“根子,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一点,最好还是让陈诗音跟你一起去,无论如何,她会熟悉一点,最多她不动手吧。” “不必了。”李福根把机子关了,放到床头柜上,随手搂着了罗裳,稍一用力,罗裳就骑到了他身上。 “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吗?”他在罗裳唇上吻了一下。 罗裳有一双极美的手,而这一刻才发现,罗裳的唇形也极漂亮,很丰满,肉嘟嘟的,看一眼就让人心动。 “不是。”罗裳手在他脸上抚摸着:“我只是有些担心。” “没事的。”李福根摇头:“我不会冒险的,我跟你保证,没有机会,就不下手,反正这只是报仇,也不急在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也没关系的是不是?这次不行,我下次去,今年不行,我明年去,你说是不是?” 这么一说,罗裳倒是放心了,微扭着腰肢:“那你要跟我保证。” 她这样的女人,用这种撒娇的语气,相比于小姑娘,更有杀伤力,加之她又是骑坐在李福根身上的,肌体磨擦,效果加倍,李福根觉得骨头都酥了。 “我保证。”李福根举手,却趁机提条件:“不过你要给我奖励。” “什么?” “你的嘴真漂亮。”李福根嘿嘿笑。 “真的吗?”罗裳笑。 李福根伸出一根指头,罗裳含在了嘴里,鼻腔中发出低嗯,眼眸中早泛起了桃花水色---。 第二天,李福根听到一点响动,睁眼,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罗裳八爪鱼一样缠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李福根听了听响动,好象是屋顶上传来的,他悄悄起身,穿上衣服,上了屋顶,不出他所料,果然是陈诗音在练功。 陈诗音穿了一身黄色的练功服,丝绸的料子,比较宽松,但身子扭动,同样给人一种美感。 仅就身材来说,她比罗裳还要强得几分。 她面朝着东方,不停的扭动身体,整个人仿佛就象一条蛇,但又不是乱扭,而是带着极强的韵律感。 李福根虽然不知道她练的是什么功夫,但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绝对是内行,所以只一眼就看出来,陈诗音这种扭动,对身体的柔韧性的煅炼,是很有效果的,而且可以调动全身所有的肌肉,让一些细小的肌肉也发出力量来。 蛇这个东西,不要小看了它,当它盘身发起攻击的时候,咬人是嘴,发力的末端,其实在尾尖,尾尖用力,然后力量节节向上,所有骨头节节贯通,所以蛇咬人,才快如闪电。 陈诗音这个时候,就如一条美女蛇。 陈诗音个子高,腿长,腰小,但臀部却颇为丰满,而且很翘,这么扭动的时候,形成波浪一样的形状。 本来在背后盯着别人的私密部位看,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李福根没忍住,还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甚至不自禁的想,昨天真要是答应了她,搂她上了床,这么扭起来,那滋味---。 陈诗音练功极为专注,这是一切成功者必须具备的一个因素,因此直到练完一节,她才觉得有些异样,回头,一眼看到李福根,脸上刹时就漾起了笑意:“李爷,早啊。” “早。”李福根还有些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半天,走过去,道:“你练功蛮勤快的啊。” “笨鸟先飞嘛。”陈诗音笑:“我笨死了,可不是李爷这样的天才,只好勤加练习了,不过再怎么练习,也及不上李爷之万一了。” “哪里,我也不是什么天才。”李福根笑:“你叫我根子吧,罗姐她们都这么叫。” “好啊。”陈诗音笑:“根子,指点我一下啊,我真是笨死了,怎么也练不好。” “你练得挺好的啊。”李福根夸奖一句:“你这是什么功夫?” “蛇拳啊。” 陈诗音说着,双手成刁形,双脚交叉,突地往下一坐,又猛地弹起来,双手同时吞吐,即便以李福根的眼光,也才勉强看清。 不但速度快,而且极具美感,尤其她胸大,这么猛然的下坐再弹起,胸前但漾起一片波浪。 “不错。”李福根大赞:“你这种爆发力,又带着旋弧劲,一般人真是防不住。” “真的吗?”陈诗音脸上漾起惊喜:“要不你陪我练练手好不好。” “可以啊。” 李福根也有些见猎心喜,陪陈诗音这样的美女练拳,那绝对不是一件苦差事,就如陪龙灵儿练拳,话说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时候,把李福根拎上拳台揍一顿,至今还是龙灵儿的保留节目呢。 “如此,请。” 陈诗音往后退一步,一个请手,话没落音,却又一个滑步,倏一下就窜到了李福根面前,双手成刁手,左手护胸,右手一下就向李福根咽喉插过来。 这一退一进,速度快如闪电,尤其那只刁手,更如一把快刀一般,带着凛冽的冷风,李福根肌肤甚至感到了微微的寒意。 李福根暗暗点头。 杀手就是杀手啊,只这一招,一般人就防不住。 不过李福根并不是一般人,他微退一步,手一起,就简单的一扒。 他的狗拳,基本招数就是一扒一探两招,他陪龙灵儿金凤衣练拳,扒之后,时不时会有一招探手,探胸取珠,可是最好的奖励。 两女每每娇嗔,却每次都避不过,事实上两女也不会闪避,闺房中的小情趣,好玩着呢。 对上陈诗音,当然不能用探手,所以暂时只能用一招,但扒开陈诗音的刁手是不成问题的。 陈诗音双手连环,一招无功,次招立至,脚下同时跟进,身子却又不是直挺挺的,而是带着一点弧度,真如一条软体蛇。 李福根再退,再扒。 两人就这么一进一退,陈诗音步步进攻,李福根步步后退,眨眼围着楼顶转了一个圈子,刚好回到原地。 内家拳是归原的,这其实等于就是李福根在引着陈诗音打拳,其举重若轻之处,一般人看不出来,但陈诗音是明白的。 陈诗音忽地双手连环,两招连攻,随即却往后一退,抱拳道:“佩服,佩服,甘拜下风。” 456 一笑 “客气了。” 李福根呵呵一笑,也抱拳回了个礼:“你这蛇拳,攻击起来,凶猛刁钻,确实是一门极具杀伤力的功夫,不过。” 他说到这里一顿。 “不过什么?”陈诗音收了拳,气一松,就微有些喘,捋了一下头发,笑看着他。 李福根一时迟疑未答,陈诗音却笑了起来:“招法刁钻,但力度不够是吧。” 她要不这么说,李福根还只是怀疑,不敢肯定,这一说,再看她眼光中的笑意,他就肯定了,道:“真正对敌,你手上会夹飞刀是不是?” 陈诗音是杀手,杀手讲究一击必杀,不可能真象刚才一样,一招一式的打,如果一击不中,往往立刻就要撤身逃跑,否则就是自己找死。 而要一击必杀,自然是手段尽出,不可能是空手。 “高明。”陈诗音一翘大拇指:“真正下手,我双手上都有飞刀。” “然后脚上还有毒针是不是?”李福根记起了那天跟陈诗音的打斗,陈诗音鞋尖上的毒针。 “是。”陈诗音咯咯笑:“你不妨猜猜,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 这下李福根就猜不到了。 看陈诗音,站在他面前的陈诗音,身量高挑,细腰长腿,因为有点喘,饱满的胸脯微微颤动,就如风中的玫瑰花,不自禁的会吸引人的眼光。 再往上看,白嫩的瓜子脸,大大的眼晴,清亮的眸子,实在是一个顶尖的美女,极具观赏性。 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却是一个动则要人性命的杀手,手上有刀,鞋上有针,然而这些还不够,还有厉害的,在哪里呢。 李福根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实在猜不到,陈诗音还有哪个地方能藏杀人的家伙。 “猜不到。”李福根摇头。 陈诗音咯咯笑起来,眼眸中带着一抹得意,似乎能赢李福根一招,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情。 她笑着,突然把舌头吐了出来。 她这个样子很萌,李福根还以为她就是卖萌呢,但突然发觉不对,细一看,她红红的舌尖上,居然有一枚钢针。 钢针很小,是那种绣花针,看上去,就跟一根头发丝差不多。 李福根脑海中,立刻激发某一代高僧的记忆,有些杀手,可以把毒针藏在嘴里,夹在舌头下面,临敌的时候,突然喷出。 这种毒针有一个特性,不见血,没有毒,见血,毒性立刻发作,所以含在嘴里是没事的,就如毒蛇的毒牙一样,不会毒着自己,但咬了人,却立刻可以致人死命。 “你这针有毒?” 高僧的记忆要因缘触发,不过李福根还是有些怀疑,或者说是又惊又疑吧。 “对。” 陈诗音点头,这时刚好有一只蝙蝠飞过,天已经亮了,这只蝙蝠却好象还没吃饱,好死不死,就从陈诗音头顶掠过,不过两三米高。 陈诗音猛地一抬头,嘴一张,扑的一声,蝙蝠应声而落。 以李福根的眼力,也没能看清陈诗音喷出的针,不过蝙蝠落地他就看清了,蝙蝠的肚子上,扎着一枚钢针,只剩一点针尾,而流出的血,却是黑色的。 “厉害。” 李福根张嘴夸赞:“你这一手,一般人绝对想不到。” “没有用。”陈诗音却摇头:“杀不了朴在善,近不得身。” 见李福根疑惑,陈诗音解释,原来朴在善一生做尽坏事,杀人如麻,遍地仇敌,因此也特别怕死,任何人要靠近他,都要检查,陈诗音的钢针虽然藏在舌头下面,但逃不过扫描仪,至于飞刀什么的,更不用说了。 “这人确实狡猾。”听了陈诗音的解释,李福根点头。 “所以,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更熟一些,更能找到机会。” 趁着这个机会,陈诗音又提出要求。 “不必了。”李福根微微一笑,他知道陈诗音是担心,可问题是,他要杀朴在善,有另外的助力啊,而他的这个助力,是不能见人的,除了方甜甜,连蒋青青龙灵儿她们都不知道呢。 “那我收拾一下。”见李福根拒绝,陈诗音也就不再坚持,让李福根帮她看着,她下楼,拿了一点汽油上来,浇在蝙蝠上,烧干净了。 这种带毒的蝙蝠,不能丢垃圾桶里,否则有可能出事。 看她处理得当,显示出优良的素养,李福根暗暗点头。 “她这样的女孩子,其实不应该做杀手的,而应该去做白领。” 不过他这话没说出来,原来罗裳起床了,她也有早起练瑜珈的习惯,昨晚上虽然有些疯,但事后李福根帮她做了按摩,所以起得来,而且容光焕发。 女人是必须要有男人滋润的,就如花儿必须要浇水,一个道理。 “早啊。”罗裳看到李福根陈诗音两个,笑着打招呼:“晨练呢。” “你也早啊。”陈诗音看一眼罗裳,突然抿嘴一笑:“我先下去了。” 她笑得有些诡异,李福根不明白,等她身影消失,罗裳却凑到他身边道:“我昨夜叫得是不是有些大?” 李福根顿时恍然大悟。 罗裳家装修比较好,门的隔音性是不错的,但窗子没关啊,静夜里,声音当然会传出去。 而陈诗音是练武的人,虽然在楼的另一边,但直线距离,其实不过三四十米,以陈诗音练暗器的耳力,绝对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陈诗音抿嘴偷笑的原因,李福根脑子慢,想不到,罗裳的脑子灵光得很,立刻就想到了。 “还好吧。”李福根笑:“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好象看到壁灯有些歪了,抹正了一下。” 这是说她的叫声把壁灯都震歪了呢,罗裳顿时就羞到了,掐他一把:“讨厌,这下没脸了,只怪你。” “这有什么啊。” 她少妇风情,娇俏美艳,李福根忍不住搂着她:“谁还不做点儿爱做的事啊。” “不理你了。” 罗裳嗔是嗔,其实心里是开心的,不是一般的开心,是身体得到充分的滋润后,全身心的开心。 “我要练瑜珈了,你先下去,不许看。” 如果是以前的李福根,说不定真的就下去了,但现在他女人多了,却知道,女人爱说反话,尤其是在这种时刻,男人在边上陪着,看着,夸着,服伺着,她才高兴呢,真要呆头笨脑的下去,罗裳反而要失望了。 457 用得着 “你练啊。”李福根就笑:“我学几个姿势,晚上或许用得着。” “讨厌。”罗裳又掐他一下,果然就不再赶他,自己练了起来。 她练了几个姿势,李福根却触发机缘,脑子里浮现出一些姿势。 秘宗分身口意三秘,自己的身,包括手印,还有身印,就是各种导引术,姿势跟瑜珈差不多,但秘宗秘传的,比普通的瑜珈,效能却有大得多,效果也要好得多。 而看了罗裳的瑜珈,李福根就想起了几套导引术,不但可以美体,还可以延寿。 “怎么了,我练得不好吗?”这时罗裳练了两个动作,看李福根若有所思,就问了。 “练得不错,蛮好看的。”李福根点头又摇头:“不过你这些姿势,比较单,没有顺着气路来,就有些乱。” 人身气血,是依一定的路线循环的,顺着这种线路练,事半功培,否则就是事倍功半,甚至越练越差。 例如国家版的什么简化太极拳,气路就是乱的,虽然不至于把身体练坏,但也绝对练不出功夫(小说家言,不必尽信。) 他这话,罗裳是听不懂的,但罗裳信他啊,立刻就撒娇了:“那你教我啊。” “行。”李福根也不客气,自己的女人呢,美体美容,那是必须的:“我教你一套简单的,动作不复杂,主要是开通整体脉,就是任督带三脉,这三脉就如交通主干道,这三脉开通,整体上就通畅了。” 说什么脉,罗裳不懂,但说交通主干道,罗裳立刻就懂了,喜滋滋的抚掌:“好,不过会不会太难练啊,我能不能练好。” “难也不难,天天练半小时,五年左右吧。” “哦,好难。”罗裳皱眉。 “我可以帮你按摩助功的。”李福根忙安慰她。 罗裳顿时就眉花眼笑了:“那你快教我。” 自己的情人,帮着按摩,不但可以助功,还可以助兴不是,她当然开心啊。 这时陈诗音也上来了,听到了李福根的话,也要跟着学。 她的蛇拳软体功其实不错,不过多学无害,李福根也不可能不教她,就一起都教了。 吃了早餐,罗裳要去上班,她公司事情很多的,看陈诗音无事,道:“要不你干脆跟我去上班吧。” “好啊。”陈诗音一听开心了:“我跟你当助理好了,不过你要给我开一份大大的薪水。” “行。”罗裳点头。 照道理说,陈诗音暗算了她,在她体内下了蛊,她是要恨陈诗音的,但她是生意人,任何一件事,首先计算利益。 现在的情形就是,蛊已经下了,连李福根也没办法驱出来,那么多想无益。 生意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能认清形式——已经亏了,还要怎么样?哭是没用的,想办法回本才是正经。 那么这桩生意,能不能扳本呢?可以的。 如果李福根杀了朴在善,陈诗音是要回去的,她或许可以接过红爷的走私渠道,那么,以后罗裳的货,就可以畅销东南亚,甚至比在红爷手里走货更方便。 所以这么一想,罗裳就想得开了,不但不恼陈诗音,反而特意对她表示亲近。 至于李福根,他要先回去打声招呼,把事情安排开,杀朴在善虽然越快越好,但其实不在乎一天两天或者一年两年,也不必太急,看他的安排了。 不过李福根是个实诚人,答应了的事,就不会拖,当天回家,打了声招呼,他当然不会说要去菲律宾杀人,只说那边有个看货会,可以做做推广。 这话滴水不漏,哪怕蒋青青也不会怀疑的,只是逮着他疯了一场,早上一脚踢开,爱干嘛干嘛去,吴月芝就更不会问了。 两天后,李福根重回月城,当然先到罗裳这里,住了一夜,罗裳帮着订了机票,第二天直飞越南。 为什么飞越南,因为月城没有直接到菲律宾的班机,只能先到越南,然后再从河内飞马尼拉,再从马尼拉转车去朴在善的老窝香罗市。 李福根筹划得很好,到香罗,找狗了解了情况,然后找个机会直接摸进朴在善家里,随便一指就能要了朴在善性命。 他并不喜欢杀人,但朴在善做的恶事实在太多了,这样的人,佛祖也会让他下地狱的,李福根这凡夫俗子,更是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至于说朴在善老窝防卫森严,那要看对什么人,有狗提供情报并引路,再加上李福根的身手,保镖再多一倍也没有用。 不过这世上的事情,总不是人预想的那么顺畅,李福根到河内,才下飞机,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有些陌生,接通,却是罗依打来的。 “根子,我是罗依。” “罗老师,你好。” 罗依会打电话来,李福根是真的有些意外,那晚上后,第二天下午,他其实发了个短信给罗依的,说了句对不起,罗依没回他,然后又出了国,他以为永远不会再见了,没想到罗依这会儿居然打了电话来。 “根子,你能帮我个忙吗?” 罗依的声音有点儿沙哑,她的声音是非常好听的,最初接电话的时候,李福根曾幻想过,罗依叫起来会是一个什么情形,那晚上,他算是过足了瘾,确确实实,非常的好听,他经过的所有女人里,只有罗依的最好听,最有韵味。 但这会儿,罗依的哑子明显有些哑,应该是没有休息好,过于憔悴,李福根听罗裳说过,肖有志没有过去,罗依甚至没有告诉肖有志,而以罗依的性子,不可能短时间内又找上一个男人让她叫上半夜吧。 她可能碰到了事情。 “可以。”李福根毫不犹豫的答应。 他应得脆快,罗依在那边反而犹豫了一下。 “罗老师,你说。”李福根语气加快:“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我帮得上忙的,你现在在美国是吧,需要的话,我可以马上过来。” 罗依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诚恳,道:“是,我在美国费城这边,就是想请你过来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不等她说话,李福根立刻答应:“我马上过来,我看一下哈,估计明天能到,你告诉我具体地址。” “谢谢你根子。” 他表现得如此的爽快,罗依有些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道了谢,说了地址。 458 没想到 李福根当即去买机票,要转机,那也顾不得了,转了两次机,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他到了罗依的家门口,一幢有些旧的房子,不过是独立的,带院子。 李福根没有先进门,而是拨打了手机,他为人稳重,怕弄错了地址,而美国和中国是不同的,在文白村,大家随便乱窜,说不定端着个碗,能把一个村子窜到。 但美国不行,你没有主人的邀请闯到人家院子里去,主人说不定直接给你一枪,这些知识,是他陪金凤衣的时候,金凤衣告诉他的,美国人极度自我,中国的很多习惯,在美国不适宜,当然,反过来也一样。 所以他先选择先打电话,没错最好,错了也没事,他不是怕枪,但不想惹麻烦——尤其是在罗依有事的时候。 手机接通,是罗依的声音:“根子,你在哪里?” “我在院子外面。” “你真的就过来了。”罗依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惊喜,很快,门打开了,罗依站在门口,她穿一条紫色的长裙,开了门前灯,灯光浴在她身上,有一种古典的美感。 “根子。”罗依喜叫。 “罗老师。” 李福根走进去。 “没想到你来这么快。” 四目相对,罗依脸上红了一下,显然,她有点儿尴尬。 李福根其实比她更尴尬,只好找话题说:“没有直达的飞机,我转了两次机,罗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辛苦了。”罗依眼中透过一抹感激:“进来说吧。” 她接过李福根的包,李福根跟着进去,屋子比较大,老美的屋子都是这样,有人说,美国其实就是一个大农村,从某些方面来说,还真没说错,中国也只有在农村里,才有这么大的客厅,城市里寸土寸金,可没这么阔气。 “根子,你坐,还没吃饭吧,我立马给你做。” 罗依让李福根坐,先泡了茶来,她来美国,居然带了茶叶,其实,出远门的人,带一包家乡的茶叶,是有好处的,可以避免水土不服,类似的是山西人,到哪里都带一壶家乡的醋。 “我在飞机上吃了东西,你别忙了。”李福根坐下,道:“罗老师,有什么事,你就说,对了,小四呢,住校吗?” 说到肖驷乘,罗依身子僵了一下,她看着李福根,脸上露出愁苦之色:“我找你来,就是因为小四的事。” “小四怎么了?”李福根忙问。 “小四他---。” 罗依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措词:“他来美国,好象变了个人,然后,这边的孩子,跟他不合群,欺负他。” “欺负他?” 李福根这话里,有一半的意外。 肖驷乘会有变化,这是肯定的,那夜他以大搜魂手,搜了肖驷乘两次,那种痛,不是肖驷乘那种都市宠大从来没挨过打受过苦的熊孩子能承受的。 别说好了伤疤忘了痛,真是痛到极处,很难忘记,甚至有可能崩溃,肖驷乘没有崩溃,但短时间内想忘记,也是很难的。 所以他变得老实,是正常的一个情形。 但在这边给同年龄的孩子欺负,这就让李福根有些意外了,或者说,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罗依眉头紧皱着,她有一张极为清秀的脸,不能说特别漂亮,但带着一股子书卷味,加上年龄的积淀,极有韵味,哪怕这时候带着忧伤,也另有一股动人心魄之处。 “最初几天我没注意,我只是发现,他比较沉默,没有以前活跃了,后来有一天,我半夜好象听到声音,起来一看,他在那里哭,一个人缩在床角。” 罗依说到这里,眼中已经含着了泪水。 李福根可以想象那种情形,事实上他自己就有过,妈妈最初离开的那些日子里,尤其是夜晚的时候,他经常害怕,然后一个人缩在床角,瞪大眼晴,恐惧的看着墙壁。 不过他妈妈从来没有发觉过这种情况,而罗依却看到了,而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看到孩子这个样子,一定是极为心痛的。 “是他同学打他了吗?”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安慰罗依,只好先问清楚,这时他耳中听到一点响动,是楼上传来的:“小四在家?” 他忍不住问。 “是。”罗依点头:“在做作作业,也许。” 她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李福根却明白了,道:“我上去看看,可不可以。” 罗依稍一犹豫,点头:“好。” 罗依引路上去,到二楼,左边的房间,这跟罗依家里的布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粗心的人可能不会注意,但李福根却能感觉得到,罗依是故意找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布局,让肖驷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再次感觉到,这真的是一个非常细心的女人,一个极好的女人。 而罗依接下来的举动,进一步加深了他的这种感受。 到门前,罗裳本来举手要敲门,但手抬起,她却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一眼李福根,然后直接就拧开锁,推门进去。 李福根以佛心的感应,能理解罗依的动作。 罗依敲门,应该是习惯,一个有教养的家庭,孩子大了,会给以尊重,所以要敲门,这是一种礼貌,也是一种习惯,养成这样习惯的孩子,出门在外,就会给人一种有良好教养的感觉。 而她之所以不敲门,改为直接开门,则是想让李福根直接看到肖驷乘的反应,就如妈妈带孩子看病,会尽量把孩子所有的病情都说清楚。 她一开门,李福根果然一眼就看到,肖驷乘缩在床角,没有看书,也没有做作业,甚至没有开灯,而是在那里发呆。 听到开门声,肖驷乘身子抖了一下,整体有一种往下缩的反应。 这个反应极为细微,又没有灯光,罗依可能注意不到,但李福根的眼晴,黑夜和白昼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小四。” 开灯看清肖驷乘的样子,罗依一下子悲叫出声,这是一个母亲的痛。 她随即就飞快的闪开了身子,她想让李福根看清肖驷乘的样子,她不知道,其实李福根早就看清了。 肖驷乘这时也看到了李福根,眼晴陡然瞪大,脸刷一下变得惨白,身子也剧烈的抖动起来,甚至可以听到他牙关清脆的叩击声。 459 一指 “小四,这是---李叔叔,你怎么了。” 罗依根本不知道李福根两次惩罚过肖驷乘,看到肖驷乘这个样子,她只以为肖驷乘是给突然出现的李福根吓到了,忙要上床搂着他安抚,李福根却一下扯住了她的手。 “根子。”罗依扭头看她。 “让我来。” 李福根一点头,眼晴盯着肖驷乘眼晴,蓦地一声低喝:“站起来。” 他声音不高,可肖驷乘却如遭雷讫,身子猛地一跳,直接跳下床来,随即就站得毕直。 他的反应过于激烈,罗依都给吓一跳,看看肖驷乘,又看看李福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如果对李福根不熟,她肯定就要开口阻止了,但李福根的本事,她先从罗裳嘴里听到了,然后从白小可手里拿视频,李福根也是说拿就拿,证明他确实有人所难及的本事。 再然后,那天夜里,她被李福根玩了半夜,她虽结婚生子多年,但她的婚姻生活里,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哪怕是跟肖有志新婚,年轻的时候,肖有志也没有给过她那种感觉,那种感受无法形容,如果硬要形容,只有两个字:征服。 彻底被征服。 虽然在天亮后,心中的羞涩让她选择离开,但在内心深处,或者说,在身体深处,已深深的烙下了那个男人的记忆,所以,当肖驷乘出了事,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肖驷乘的爸爸肖有志,而是李福根。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而在这一刻,这种骨子里的信任,让她没有阻拦李福根。 而李福根也没有去看她,肖驷乘下床站直,他左手伸出,大拇指扣住食中无名指,伸出小指,先下阴掌向下,小指头一按,然后翻成阳掌向上,轻轻一挑,嘴中同时一喝:“打拳。” 随着他这一喝一挑,肖驷乘突然向后,凌空翻了个跟斗。 肖驷乘的房间同样比较大,至少也有二十多个平方吧,他的床摆在靠门一边,另外一边,还有很大的空间。 而肖驷乘这凌空一个跟斗,居然翻过了床,直接落到了床那边的空地上,然后就开始打起来拳来。 他打的是一套很刚猛的拳法,一招一式,凌厉威猛,身法手法招法,似模似样。 他先前那一个跟斗,让罗依一声惊呼,而看着肖驷乘打拳,她的的眼珠子可就瞪圆了。 她是一个很尽职的母亲,从肖驷乘出生第一天起,他的一切,她都会关心,肖驷乘会什么,不会什么,她清清楚楚。 肖驷乘没有学过拳法,更没有练过功夫,这一点,她是非常清楚的,可这会儿,肖驷乘拳脚带风,还配上口中的呼喝助力,明明摆摆,就是一个练了多年的少年拳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她心中又惊又疑,禁不住扭头看向李福根,不过她没有发问,因为她看到了李福根的小指头,一直虚虚的指着肖驷乘,好象在遥控指挥一样。 肖驷乘在床的那一头,而李福根站在门口,两者之间的距离,最近也得三米开米,最远,随着肖驷乘的跳跃,可能长达六七米,李福根的手不是遥控器,肖驷乘也不是机器人玩具,李福根凭一根手指头,居然可以遥控肖驷乘,而且可以让他打出从来没学过的拳法。 这也太神奇了吧。 不过还是那句话,在那夜被李福根彻底征服后,罗依的骨子里,对李福根有一种信任,甚至是依赖。 所以她虽然难以相信,但还是选择闭嘴,一切交给李福根。 因为至少有一点,现在的肖驷乘,龙腾虎跃,威风凛凛,相比刚进门时,那种颓废懦弱,那可是要强得太多了。 做为一个母亲,哪怕儿子是一个混蛋,也希望他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混蛋,而不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废物。 而看了一段时间后,她百分百确信,肖驷乘打拳,就是李福根的小指头在操控。 “他一根指头就能引着小四打拳,就跟提线木偶一样,这人,太不可思议了。” 她对李福根的神通,一时间是又惊又奇,不过并不害怕,因为这个男人,跟她有最深切的关系,她对他越佩服,就越依赖,而不是害怕——就如母狮子,不会害怕雄狮。 肖驷乘一直打了半个小时左右,越打到后来,拳法越凌厉,拳风呼呼,甚至打得窗帘都飘了起来,即便罗依完全是个外行,也觉得肖驷乘这拳法很厉害。 “好了。” 看看差不多了,李福根小指微勾,随即阴手向下,握拳,手收了回去。 肖驷乘同时停下,双手握拳,身子一挺,再放松,随后回转身。 “到床上躺下。”李福根下令。 肖驷乘立刻上床,平躺下去,双手放在身侧。 这过程中,他根本没有看罗依一眼,也并没什么害怕畏惧或者痛苦的神色,罗依也就一直不吱声,拳法她或许不懂,但肖驷乘的表现,她是看在眼里的。 “闭上眼晴,睡吧,做一个好梦,今夜的拳法,你将永不会忘记,明天醒来,如果谁敢欺负你,就用这拳法揍他。” 随着李福根的话声,肖驷乘闭上眼晴,几乎只是两三秒钟的时间,他就发出了悠长的呼吸,真的眨眼就进了入梦乡,速度之快,仿佛不是一个血肉做成的人,而是一台机器,关了机,立刻就停转了。 李福根随又伸手,一只手虚空在肖驷乘身上点击。 罗依是个细心的女子,她发现,李福根手的虚点是有规律的,先食指,再无名指,再大拇指,再小指,最后是中指。 这样的点击,连续三遍,每一遍都一样,就好象老师在教一支简单的曲子:24153。 她不明白,她只看到,随着李福根的点击,肖驷乘的呼吸越来越深长,三遍点完,肖驷乘一呼一吸之间,居然长达一分多钟点以上,反正她自己好象呼吸了好几次了,肖驷乘才会呼吸一次。 “好了,我们下去吧。” 三遍点完,李福根再用掌心对掌肖驷乘小肚子停留了十秒钟左右,就收了手。 “好。”罗依依言回身,李福根先出去,她随后关上门。 到下面,坐下,罗依道:“根子,那个。” 她一肚子的疑惑,虽然相信李福根,但还是担心,至少想要弄清楚。 460 不敢试 “不要担心。”李福根明白她的担忧,道:“小四是来这边人生地不熟,给人欺负,有点心理压力,所以我教了他一套拳,再有人欺负他,他反击回去,有得几次,就没人欺负他了,有了信心,就可以呆下去。” “他的拳法就是你刚才教的?” 李福根这么说,罗依就放了心,可疑惑没消。 “是。”李福根点头,笑了一下,道:“我刚才用的,名为气拳,或者叫罗汉神拳也行,有些练功的人,气足了,会自动打拳,完全没学过的招式,以前做不到的不可思议的动作,都可以做到,其实就是气在经络里行走,让肢体形成的自然反应。”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想了想,道:“我以前在学校里做检查,医生敲击我膝盖,我的腿就会自动踢出来,说那个叫交感神经反应,就是一个意思,不过小四这个,不仅仅是交感神经的自动反应,我还给他输了气,引导他打的拳,所以效果更好。” “真神奇。”说到交感神经,身为老师的罗依当然是明白的,虽然里面大部份东西还是不懂,至少她可以接受李福根的解释了。 不过母亲永远有无数的担心,她随即又想到了另外的事:“那明天他会不会跟人打架?” “那要看有没有人欺负他。”李福根点头:“如果有人欺负他,那他就会出拳。” 罗依看着他,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又闭上了。 她当然不喜欢肖驷乘跟人打架,任何母亲都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跟人打架。 但是,相比于给人欺负,只会回来一个人缩在床角哭泣,那她宁愿肖驷乘还手,跟欺负他的人好好的打一架。 天下任何母亲,都一定是这个心理。 “辛苦你了根子,这么远过来,先休息吧。”罗依说着站起来,引李福根到客房,不过她自己没有进去,转身的时候,李福根敏锐的发现,她呼吸有点发紧,脸颊也有点发红。 其实李福根心中也有点燥动,有一种想要抱住罗依的冲动,那柔软的腰肢,虽然已再没有少女的纤细,可那种软软的款摆,带着少妇特有的韵律,其实比青涩的少女更迷人,也更诱人。 不过他最终没敢伸手。 因为罗依有事,隔着太平洋找他过来,是想请他帮忙的,可不是要跟他调情的,他这时要是伸手去抱罗依,罗依也许并不会拒绝,但总有一点儿落井下石的味道。 他进屋关上门,走了几步的罗依也微微的吁了口气。 刚才那一刻,她其实也担心,生怕李福根搂着她,把她抱进房里去。 如果李福根真的伸手,她不知道该不该拒绝,十有八九,拒绝不了。 不过李福根居然没伸手,没碰她,她心中即庆幸之余,好象又有一点点失落的感觉。 她也需要啊,尤其是,已经给过李福根了,那么多一次少一次,其实并不重要,女人就是这样,只是羞涩让她不敢主动。 而如果李福根主动,她真的难以拒绝。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肖驷乘看到李福根,不再是那种害怕的神情,而是微笑着打招呼:“李叔叔,早。” 其实李福根比他大不了几岁,但罗依要他这么叫,因为罗依跟李福根有关系啊,如果叫大哥,那不等于一个小屁孩上了她?给一个小屁孩征服,她面子上下不来啊。 而肖驷乘今天的表现挺好,带着少年蓬勃的朝气,而李福根来之前的那些日子,每天肖驷乘都是愁眉苦脸的,似乎还不想去上学,而现在,罗依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到这种神情。 这种变化,让罗依非常开心,对李福根,也更加佩服。 她一直没怎么仔细的看过李福根,李福根那张脸,确实不太好看,不是丑,而是憨,尤其是两片很厚的嘴唇,总给人一种老黄牛的感觉,如果罗依要画漫画,一定会把李福根画成一条牛,一条慢腾腾的老牛。 但在这一天,在洒进屋中的晨阳里,她突然觉得,李福根的脸上,好象有一种独特的光彩,让她有一种目眩神驰的感觉了。 肖驷乘吃了早餐,背起书包去上学,学校离家不太远,要过两条街,步行十分钟左右。 罗依在这边还没买车,不是缺钱,肖有志在外面泡女人是事实,但也不是不顾家,可能是为了补偿罗依吧,他每年都要给家里上百万,所以罗依手里是不缺钱的。 她不买车的原因是,想煅炼肖驷乘的自理能力,换个环境,让肖驷乘学会自理,学会吃苦,却没想到,肖驷乘给李福根大搜魂手搜得脱胎换骨,而来一个生地方,却给人欺负,反而弄成了个超级苦逼。 “要不要妈妈陪你去。”罗依追问一句。 “不必。” 肖驷乘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罗依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头看李福根:“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跟人---。” 李福根能理解她这种担心,微微一笑:“要不我们悄悄跟上去。” “好。”罗依立刻就答应了,早餐也不吃了,两个一起出门。 罗依知道肖驷乘每天去学校的路线,两个人跟出一段,远远的就看到了肖驷乘,又跟出一段,看到了路边的几个黑人少年。 费城黑人多,这些黑人孩子年纪都跟肖驷乘差不多,但个子普遍比较高大。 看到肖驷乘,一个黑人少年把手中的易拉罐向肖驷乘丢过去。 肖驷乘躲了一下,闪开了,他好象说了句什么,然后想过去,但另几个黑人孩子却拦住了他。 “他们怎么这样?”罗依急了,要冲上去。 李福根却一把拉住了她。 “根子,他们在欺负小四。”罗依又急又怒。 “我知道。”李福根点头:“不急,我们先看着,小四吃不了亏。” 就在说话间,一个高个的黑人少年扬手向肖驷乘脸上抽过来。 这是要抽肖驷乘耳光啊。 罗依啊的一声叫,真急了,别人打自己儿子耳光,做为母亲,她怎么可能不急。 然而不等她挣脱李福根的手,意外发生了,只见肖驷乘突地伸拳,后发而先至,一拳就打在那高个黑人少年脸上。 这一拳还不轻,打得黑人少年踉跄后退,鼻血刷一下就涌了出来。 461 操心太多了 罗依先前恼怒黑人少年打肖驷乘,但这会儿肖驷乘一拳把黑人少年打出血,她又担心:“啊,打出血了。” 她意外,那些黑人少年似乎也意外,愣了一下之后,叫叫嚷嚷中,齐扑上来。 肖驷乘也不害怕,拳脚齐出,左一拳右一脚,自己好象也挨了两下,但却把五六个黑人少年全打翻了。 眼见黑人少年满地滚,肖驷乘整了整书包,昂着头迈开了脚步,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 罗依则看傻了眼:“小四这么能打了。” 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晴,愣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看李福根:“好象就是用的昨夜的拳法。” 她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仅仅一个夜晚,以小拇指遥控,让肖驷乘打了一趟拳,今天的肖驷乘,就成了一个打六七个的高手,这也太神了吧。 李福根能理解她的这种疑惑,微微一笑:“昨夜那种输气的方法,类似于输血,或者说,类似于股市注入资金,小四今天资本雄厚了,当然可以大杀四方。” 他这解释不太好,不过罗依听懂了,总之都是李福根的功劳,就是李福根昨夜一根小指头起的作用。 “根子,谢谢你。” 她真心道谢,却又担心那几个黑人少年:“要不要送他们去医院,他们会不会报复。” 李福根笑了起来:“罗老师,你想得太多了,我早餐还没吃完呢。” “哦。”罗依一想也笑了,是啊,哪操得那么多心,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我回去再给你煮饺子。” 肖驷乘白天整天在学校,要下午四点左右才会回家,白天一天,罗依就陪着李福根参观了一些费城的景色,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现在全世界的新建筑,百分之九十以上在中国,你说来看旧房子,呸,李福根即不是艺术家也不是文青小资,旧房子有什么看头,他老家还有旧房子呢,更旧,看不看?免费给你看好不好? 相比于月城,费城公路窄,路面旧,到处坑坑洼洼,地铁老而破旧,超市也不大,哪怕取个钱,银行也又小又旧,可以说,一路看下来,李福根就鄙视了一路。 其实别说费城,就是纽约,也不能跟月城比,无论是交通,还是建筑,或者是消费,这边的东西贵不说,付钱就没中国方便,现在在月城,李福根可以一毛钱不带,因为哪怕是路边的小贩,都可以支付宝或者微信支付,而在美国,这些绝对做不到。 李福根把这种观感跟罗依一说,罗依立刻点头:“是啊,这个现象,我在国内就发现了,年轻人,尤其是00后的一代,现在有一个非常让人忧虑的现象,他们普遍看不起外国和外国人,因为很多孩子跟着家长出去旅游,到了外国,没有高铁,没有微信,房子老旧,公路坑坑洼洼,甚至就是上个网,网速都很慢,机子也很老,相比于国内,几乎是普遍落后。” 她说着摇头:“而年轻人,是不懂什么人文历史的,他们就只看表面现象,所以他们就看不起,觉得外面好落后。” 李福根一听笑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 罗依却没笑:“关健这不是个别现象,我跟一些同事交流,发现很多孩子都是这种感觉,这几乎是一个普遍现象。” “这是好事啊。”李福根笑:“至少他们不会再祟洋媚外了啊。” “但这心态是不对的。”罗依摇头:“中国三十年建设,外表硬件上,是赶上来了,但内里的软件,还是差得很远,这就好比一个暴发户穿了身新衣服,外表是新崭崭了,但脑子里的知识,思想,还是没跟上来啊,我们真正要充实的,是我们的大脑。” 很明显,罗依有一种文青气质,她是有一点儿媚外的,如果李福根是个愤青,这会儿说不定就跟她争上了,不过李福根不是,所以只是摇头笑。 罗依气质很好,她穿了一条白色的中号裙,三十五六的女人了,却只看得三十左右,配一副细细的银边眼镜,谈吐举止,优雅从容,一股子书卷气扑面而来。 跟这样的女人逛街,李福根梦里都没有想过,这会儿却在现实中发生,又哪里会去跟她争论? 不过他也不敢想多了,可能是教师做久了,罗依虽然文雅,斯文中却又透着一种威严,让人不敢轻易的调笑她。 只是偶然会想到那夜的情景,这个白日里优雅大气的罗老师,到了床上,其实,怎么说呢,其实很有韵味,而最有韵味的则是她的叫声,不过李福根可不敢把这话跟罗依说。 罗依始终在担心肖驷乘,逛街回来,吃了中饭,她就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虽然外表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李福根有佛心的敏锐,还是能感受到。 不过他也没劝,母亲担心孩子,这个没法劝的。 到四点左右,肖驷乘回家,脸上有一点伤,早间打架,李福根是留了神的,他脸上应该没挨拳头,那就是说,肖驷乘在学校里,估计还跟人打了一架。 不过肖驷乘的精气神挺好,下午太阳偏西,老房子就有些阴暗,但肖驷乘一回来,却就好象一道阳光洒进了房子里,整个房间都因为他的朝气蓬勃而明亮了起来。 罗依还在担心的问东问西,李福根却已暗暗点头:“佛门立道,果然管用。” 他昨夜不仅是输了气,让肖驷乘以气打拳,助长了气血,以经络记忆的方法,让肖驷乘记住了拳招,更在事后的凌空点按中加了话语暗示,这是佛门中极为高深的传道之法,名为佛门立道,是以师力相助,立即悟道的意思。 这种法子极为霸道,跟平常所见的秘宗灌顶,异曲同工,两者最相同之处是,都要有一个功力极高的师父,否则是没有什么用的,而李福根的功力,足可以传道,所以仅仅一个夜晚过去,肖驷乘就好象换了一个人。 随后一个星期,肖驷乘的变化非常明显,朝气澎湃,活力四射,而且又不乱来,很有礼貌,课业什么的也完成得非常的好。 对于肖驷乘,最初李福根是成见的,这熊孩子,太糟了,如果不是因为罗依,或者说,因为他莫明其妙的上了罗依,心中有所愧疚,他还真不想出手帮忙,尤其这手还要伸过太平洋。 不过这一个星期,看着肖驷乘的变化,倒又觉得不虚此行。 462 不舍 人啊,是英雄是狗熊,其实还是跟环境和后天教育有关,肖驷乘的本性,并没有坏到不可救药,只是给惯坏了而已。 “小四应该没事了,那我明天就回去了。” 李福根跟罗依告辞。 “真是谢谢你了根子。”罗依当夜就做了丰盛的晚餐跟李福根道谢。 晚餐过后,聊了一会儿,分头休息,李福根跟家里人打了电话聊天,人多,打到手机没电,关机充电,自己还不想睡,就在窗前站桩。 突然听到身后嗒的一声,是开门的声音。 李福根心中一跳,收功回身。 果然是罗依,这时已经进来了,还关上了门。 她穿一件白纱的睡衣,式样比较保守,但李福根一颗心还是怦怦跳了起来。 “罗老师。”李福根走过来。 罗依看着他,眼中带着羞意,脸上更是红通通的,她没说话,走到李福根面前,伸手勾着他脖子,凑上了红唇,眼晴也闭上了。 这是一个害羞的女人,但行动却是勇敢的。 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伸手搂着她带着淡淡香气的柔美的腰身,俯嘴吻了下去---。 “你别跟我妹说。” 良久,罗依的声音响声,微带一点沙哑,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就如夏日午后窗前的紫薇花,淡淡的吐着香气。 “为什么。” 李福根的声音里,同样透着一种满足。 “反正别说。”有点撒娇的味道了。 李福根轻笑:“她很关心你的。” “才不要她这么关心。”声音中带着嗔,却更娇了。 李福根轻笑。 “答应我。” “好。”李福根点头答应:“你嗓子有些哑了。” “不许说。”罗依羞到了,身子轻轻扭了一下:“都怪你。” 李福根轻笑:“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好啊。”罗依顿时高兴了:“我要躺好吗?” 她这时是半趴在李福根怀里的,手脚交缠,就如一条白蛇儿,缠在树枝上。 她本是成熟的妇人,最初进门是羞涩的,但经过深切的交流后,羞涩感自然消失了,这个姿势让她非常的舒服。 “这样就可以了。” 李福根本来手放在她背上,这时移上来,移到她后颈,轻轻按摩。 罗依的感觉中,随着李福根手指的按摩,一股清凉的气息透进来,本来微有些干涩的嗓子,立刻就舒服了,就仿佛喝了一杯清凉的薄荷茶一样。 两分钟左右,李福根移开手,道:“感觉怎么样?” “舒服多了。”罗依声音中透着惊喜:“根子,你真厉害。” “是说刚才吗?”李福根笑。 罗依脸上泛起一抹红霞,不敢跟李福根对视。 李福根知道她还是有些害羞,心中微笑,然而越是知道害羞的女人,其实越迷人。 李福根突然想起一件事,道:“罗老师,你平时练瑜珈的吗?” “怎么了?”罗依抬头看他:“是不是我的身材变形太厉害了。” 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又是生过孩子的女人,胸部虽仍然饱满,却有些正常的下垂,而且色素沉积也比较重了。 “还好。”李福根摇头:“你保养得还不错。” 女人对这样的话题,是非常敏感的,李福根这话是实话,也还要算好话,但听在罗依耳朵里,却有些另外的想法,微微嘟嘴:“我当然不能跟我妹比,她没生小孩的,还跟姑娘家一样。” 看着她微微嘟嘴的样子,李福根忍不住笑了起来。 罗依在他眼里,一直是文雅知性的,透着一种老师特有的端庄大气,想不到也有这样小性儿的一面。 “你还笑我。” 罗依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话中就透着了酸气。 “没有笑。”李福根忙安慰她:“我能让你的身体恢复少女时一样,比罗裳的更好,你信不信?” “真的?” 罗依满脸惊喜的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李福根看着她:“你要不要?” “要。” 罗依立刻点头。 她这个样子,倒象个十多岁的少女了,李福根忍不住逗她:“要什么?” 罗依脸上掠过一抹羞意,眼光却没有躲开:“都要。” “哈哈。”李福根笑了起来:“那就一样一样的来吧。” 他让罗依坐好,罗依也顾不得害羞了,就依他盘膝而坐,李福根帮她发气,从上到下洗了一遍,再又让她躺下,帮她按摩,恢复体形,同时让她睡了过去,深度的睡眠,有利于气机的吸收。 罗依的生物钟很准时,第二天六点半左右,罗依就醒来了。 她一醒,李福根也就醒来了,四目一对,罗依眼中透过羞意,伸嘴去他唇上吻了一下:“抱歉,把你弄醒了,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去准备早餐。” 她起床,匆匆忙忙回了自己的房里,因为晨起的羞意,加上怕给肖驷乘发现,所以她都忘了李福根发气帮她恢复体形的事了。 肖驷乘这段时间也起得早,他每天晨起跑步,然后去打蓝球,因为他起得早,所以罗依生怕他发现。 直到肖驷乘出去跑步了,罗依心思沉静下来,才想起昨夜的事,她其实起床回房的时候,洗了澡的,但匆匆冲了一下,并没有注意,这会儿记起来,自己一检查,顿时就尖叫出声。 李福根这时也起来了,听到她的尖叫声,倒是吃了一惊,忙敲门:“罗老师,怎么了?” 不想罗依直接就打开了门,一脸惊喜的看着他:“我的身子真的变回来了,根子,是真的,是不是?” 当然是真的,她这会儿的身体,鲜嫩娇挺,相比于十八岁的少女,一点也不差。 “根子,你真厉害。” 看着李福根点头,狂喜的罗依彻底忘了羞涩,直接扑到他怀里。 本来说,李福根今天要走,但狂喜之下的罗依已全然忘了矜持和羞涩,不管不顾的缠着李福根,甚至是撒娇放嗲的不让他走。 昔日的端庄,早抛到九霄云外,这时的她,彻底化身为一个娇柔如水的小妇人,但相比于少女,这样的小妇人又更加迷人。 罗依特别喜欢丝袜,她有很多丝袜,然后她发现,李福根似乎很喜欢她穿着丝袜的样子,于是她就换着丝袜让李福根玩她。 换不同的丝袜,就仿佛换了一个不同的她,这给了李福根一种崭新的剌激。 尤其是当她全身上下只穿一双丝袜的时候。 463 举重若轻 结果是,李福根又呆了一个星期,直到一天接到罗裳的电话,而他两人刚好在床上,罗依也听到了,这才知道,原来李福根还有一桩去菲律宾的任务。 罗依这才有些羞到了,她还是坚持不让李福根告诉罗裳他来了美国的事,所以李福根也就撒个谎,只说自己在菲律宾呢。 当然,李福根怕罗依担心,也没说是要去剌杀朴在善,只说是开拓市场。 罗依也就不好再缠着李福根,又呆了一天,李福根这才动身。 本来金凤衣袁紫凤都在美国,不过因为罗依送机,而且想着剌杀朴在善的事,已经拖了大半个月了,而如果见了金凤衣两个,至少又得拖上半个月,所以李福根就没去纽约,而是直飞马尼拉。 马尼拉到香罗没有飞机,李福根转了几次车,再到的香罗。 香罗是个滨海城市,环境不错,来旅游的人不少,李福根也就装成来旅游的,先在酒店住下,然后还去买了个相机,他在江城练得半生不熟的照相技术,这会儿倒是能秀一把。 暗地里,他通过流浪狗,弄清了朴在善所有的行动规律。 第四天,朴在善养的大狼狗告诉他,朴在善跟美国来的一个大毒枭约在一家码头谈一个密约,只带两个保镖。 这是好机会啊,李福根趁夜翻窗出了酒店,到码头边躲藏起来,半夜时分,两辆车先后到来,一个美国佬,带了两个保镖,另一辆车上是朴在善,也带了两个保镖。 美国佬上了朴在善的车,四个保镖散在四周,李福根悄悄的摸过去。 他从西面摸近的,西面是一个美国佬保镖,牛高马大,光头,看上去极为骠悍,但神情有些懒散。 不止是他,其他三名保镖也差不多,这大半夜的,四野无人,而朴在善跟美国佬能在这里约谈,本来就是互相信任的,所谓的保镖其实就是配个像,不会真的起什么作用,所以他们也并不紧张,懒散是正常的。 趁着这光头转身之际,李福根往前一闪,身如幽灵,一下就贴在了光头背后,前手伸出,扣着了光头的咽喉,轻轻一扣,光头喉骨碎裂。 光头立刻软倒,李福根扶着他,慢慢放下,好象是在山石上坐下一般。 另外的三名保镖完全没有注意,另一个美国保镖是个长毛,不过在脑后系了个马尾,看到光头坐下,他往这边走过来。 李福根倒是提了一下神,差点就暴起扑过去了,不过随即发现,那长毛不是发现了他,而是想过来坐一下。 李福根就躲在光头身后,光头块头大啊,在山石上摆个坐姿,把李福根的身子完全掩盖了,长毛完全看不到李福根。 长毛过来,直接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嘴里咕噜了一声。 他说的是英语,照道理来说,李福根是听得懂,可长毛的咕噜,李福根还真没听懂,好象说的是方言,口音非常重。 不过李福根也懒得听懂了,把光头的手一托,他自己的手从光头腋下穿出去,轻轻戳在长毛心口,内气透入,长毛五脏六俯立时碎裂,嘴巴一张,血从七窍中涌出来,就那么坐着死了。 另一头,朴在善的两名保镖凑在一起抽烟,对这边的事,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李福根借着车子掩护,悄然溜过去,然后突地窜起,双手齐伸,同时打中两名保镖后心。 他先前紧张了点,是因为,四名保镖散在三面,如过动作过大,惊动了其他人,他们抽出枪来,就有些麻烦。 今天的李福根,对自己很自信,但他骨子里是个稳重谨慎的人,而能做到朴在善和美国大毒枭保镖的人,身手肯定不弱,即便功夫一般,但玩枪绝对差不了,所以他不敢冒险。 而现在另一头的两名美国保镖已死,这边两名保镖又聚在了一起,李福根自然就不必担心了,所以暴起杀人。 那两名保镖中拳,同时哈气出声,身子也同时软倒。 李福根没再看他们,挨了他一拳的人,外表无伤,但内脏都打碎了,不可能还有活命的希望。 他也不拖延,一个箭步到了车子前面,猛地拉开门。 车子里,朴在善正和那美国佬谈判,门开,两人同时转脸看过来。 朴在善是个胖子,个头不高,大脑袋,粗脖子,或者说,没脖子,因为他脖子上全是肥肉,嗯,想象力差的,可以参考高晓松。 朴在善眼晴很小,但眼光很凶,门一开,他眼光倏地扫过来,竟是有如实质,那美国佬比他高大得多,眼光却远不如他那么凶。 不过眼光是吓不了人的,尤其是吓不了李福根。 李福根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双手大拇指齐出,同时对着朴在善两个胸前虚空一按。 朴在善和那美国佬眼晴同时鼓出,鼻血随即流出来。 李福根按的拉置,是心脏,他的无形剑气,同时剌破了朴在善两个的心脏,心血上涌,就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而朴在善先前的保镖是五脏碎裂,所以是七窍流血,两者不同的。 杀了朴在善两人,李福根把四名保镖的尸体也拖到车上,然后开动车子,两台车全开进海里,自己随后离开。 两大毒枭,无声无息死在荒野。 李福根回来,却没回酒店,而是去了朴在善的庄园,因为他通过狗嘴知道,朴在善每天就拿红爷的那只彩虹杯喝酒,今天出来之前,还喝了一杯,杯子现在就放在家里客厅的桌子上。 李福根没有进去,狗语传音,直接让朴在善养的大狼狗把杯子叼了出来,他拿了就走。 为什么李福根还要来拿走杯子呢,不是因为他贪心彩虹杯这种宝物,他对古玩没什么兴趣,实话实说,他没有那种素养,不懂得欣赏,之所以拿走杯子,是另一个想法。 罗裳私下里跟他讨论过,陈诗音有没有接红爷的班的可能,如果陈诗音能接红爷的班,那么以后的货,销路就更通畅,如果不能,这条路就断了,再要开拓,很难。 而对于李福根来说,打通东南亚的销路,帮吴月芝把酒厂经营起来,这是最重要的。 所以,帮陈诗音是必须的,不仅是要杀了朴在善,还要帮陈诗音树立威信,接收红爷的班底。 464 更厉害的 可怎么树立威信呢,彩虹杯就是个机会,朴在善杀了红爷,抢走了彩虹杯,现在朴在善死了,彩虹杯却在陈诗音手里出现了,那么,红爷原先的手下,就会自动认定,是陈诗音杀了朴在善,不但帮红爷报了仇,还抢回了彩虹杯。 虽然说是树倒猢狲散,但红爷这块牌子,还是有人认的,尤其是他原先的手下,现在陈诗音帮红爷报了仇,再要接管原先的摊子,就要容易得多。 只要帮陈诗音成功接管了红爷的摊子,哪怕就是一半的班底吧,东南亚这条线也就不会断,这就是李福根的想法。 李福根拿了杯子回酒店,第二天就离开香罗,先到马尼拉,然后到越南,这才给陈诗音打了电话。 陈诗音大喜,当天就赶了来。 晚上到的,到李福根住的酒店,李福根拿出杯子,陈诗音眼珠子一下就瞪圆了。 她眼晴本来就大,这么一瞪圆,那真的是非常漂亮,就如窗前的明月,整个屋子仿佛都亮了起来。 “根子,你真厉害。” 李福根还想谦虚一下,陈诗音却已经靠了过来,她双臂伸出,勾着了李福根脖子,身子也贴在了李福根身上。 她胸部极为丰满,那青春紧致的弹柔,是个男人都会生出反应。 “不过,我知道你还有更厉害的。” “什么?”李福根一时没明白。 陈诗音大眼晴微微的眯了起来,眼眸中水汪汪地,就如明静的湖面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烟雾,却更迷人了。 她轻轻的笑:“我练暗器的,耳朵很尖的哦,你跟罗姐---。” 她没有再说下去,李福根已经懂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还忍得住,他就不是男人了,手一环,搂着了陈诗音的腰,俯唇就往她嘴上吻去。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最多情,吹我罗裳开---! 第二天,陈诗音就拉了李福根进了红爷的庄园。 陈诗音是红爷最信任的干女儿,但红爷是枭雄之性,并没有把所有的资源都放在陈诗音手里。 甚至可以说,因为陈诗音是杀手,是红爷手里最好用又最锋利的一把刀,所以,最凶险机密的事,红爷会交给陈诗音去做,而生意上的事,他反而交给了其他人,例如潘七七和其他干儿子干女儿。 所以陈诗音手里掌握的东西,并不多,倒是红爷的这个庄园,藏的房契什么的,保险箱的密码,临死前红爷告诉了陈诗音,因此她知道,也拿到了手里。 光有庄园没用,但陈诗音在庄园里召集红爷原先的一些手下,还是多少有些用的。 她是杀手,在红爷手下相对独立,别人不敢得罪她,却也不太亲近她,因为她不好亲近,她眼晴很大,可看人却不带表情,没几个人敢面对她的眼光。 所以,她在红爷手下,没有什么帮手,不过她以红爷遗嘱的名义发出叫人来,大部份人还是来了,尤其是越南这一面的,当然,来的人,各怀心思,大部份人就是来看看,可没想到要投靠陈诗音。 然后陈诗音亮出彩虹杯,顿时一片哗然,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红爷之死,就是因为彩虹杯,因杀死红爷的,是菲律宾一大枭雄朴在善。 现在朴在善居然在陈诗音手里出现了,那朴在善呢? 朴在善肯定不可能白白把彩虹杯这样的异宝送给陈诗音,哪怕她眼晴再大十倍。 那是怎么回事呢? 当场就有不少人打电话,都是一路人嘛,都是半黑不白或者干脆走黑道的,都有路子。 这一问,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朴在善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朴在善手下那边正找呢。 如果陈诗音不亮出彩虹杯,这个消息只会让红爷这些手下迷惑或者担心,不会想到朴在善死了。 可陈诗音公然亮出了彩虹杯,再联想到陈诗音第一王牌杀手的身份,众人恍然大悟:陈诗音把朴在善杀了,而且拿回了杯子。 众人来之前,没人看好陈诗音,也没几个人看得起陈诗音,干女儿嘛,给干爹干的货,呸。 可陈诗音杀了朴在善,还把彩虹杯亮了出来,这就吓人了,看陈诗音的眼光,立刻就不同起来。 然后各种戏路就上演了,有大声喝彩的,有痛哭红爷的,也有表决心的。 演了一场戏,然后就商量,后面的事要怎么办? 红爷死后这段时间,树倒猢狲散,飞鸟各投林,也有飞了高枝的,但大部份人混得没以前好。 想来也是啊,只听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可没说大树倒了,反而更凉快的,有的甚至已经给人吞了,性命都没了。 以前没一个出头的,主要是没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服气的,现在陈诗音杀了朴在善,帮红爷报了仇,至少在这一刻,不管服不服,所有人都不敢公然跟陈诗音炸剌——害怕当场挨上一刀啊。 于是,在一番争争吵吵之后,终于大致达成了一个协议,以陈诗音为首,形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别的不说,先守住红爷原来的摊子再说,至于内部以后到底怎么办,慢慢来。 其实陈诗音性子冷淡,不太爱管俗务的,红爷都死了,他的公司也好,渠道也好,完了就完了呗,帮红爷报了仇,也就行了。 但在国内的时候,罗裳跟陈诗音绕着弯子提过,红爷的渠道,对李福根的酒水销售,极为重要,李福根真若能替红爷报了仇,陈诗音完全可以借他的威势,把红爷的这条渠道抓到手里,这可以成为她以后的立身之资,也算是报答了李福根。 再说了,陈诗音的条件里,不但有三亿美圆,还有自己的身子,也就是说,她以后可以成为李福根的女人,当然就要帮李福根的忙啊。 陈诗音是听了罗裳的话,才主持的这次集会,而达到的效果,也基本满意,至少原有的渠道大致保住了。 完事后,陈诗音跟李福根一说,李福根果然非常高兴,在越南呆了半个月。 陈诗音外表清亮,但在床上非常的媚,可以说是两个极端,这与龙灵儿略有些相似,不过龙灵儿外表冷其实是戴个面具,陈诗音冷是真冷,因为她本是杀手,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耳目,冷是必须的,也是正常的,而在床上媚,则跟她师门的一门秘技有关。 465 这样的人 东南亚巫蛊之术,往往就混和着女色,这可以是说东南亚巫术的一种特色,陈诗音的蛇拳,其实是可以化成床上的,算是一门独特的柔功,也是体媚之术,倒是让李福根大开了一回眼界。 当然,亨受陈诗音的同时,也还要帮她做点事,红爷死了,虽然有陈诗音杀朴在善的例子摆在那里,但利益让人眼红,总有人想打主意,明里暗里,各种手段。 李福根的脑子不是很灵光,不是什么智谋人士,但他有独特的狗语,狗是免费的秘探,而东南亚这边,又比较喜欢养狗,狗很多,所以李福根的密探网无所不在。 李福根发出号令,犬吠千里,所有关于红爷的消息都送过来,然后他就不客气了,但凡有对陈诗音不利的,他施展手段,或威摄,或破解,或者干脆就肉体消灭。 陈诗音先前召集红爷手下,达成的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真正服气陈诗音的,还是不多的,结果半个月下来,李福根如雷神行法,百兽俱服,居然真的就把这个联盟给弄成了铁板一块。 没人敢不服啊,不服的不是莫名其妙的低头,就是干脆无影无踪了,还不知死在哪个角落里呢。 这种威吓之下,谁敢不服? 没有人知道是李福根弄的鬼,却只以为,红爷有一个秘密杀手网,掌握在陈诗音手里。 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可怕,但也可以依赖啊,干脆真心投靠吧。 所以当李福根回国时,陈诗音已经牢牢的掌握住了红爷的这条走私渠道,规模并不比红爷在世时差。 而罗裳和李福根的第一批货款,也打了回去,李福根拿到的其实不多,就几十万,可这是真真实实的货款,拿在手里,那叫一个爽啊。 至于陈诗音本来答应要给的三个亿,李福根一分钱没要,现在陈诗音是他的女人了,要自己女人的钱,算怎么回事? 拿着货款,回去跟吴月芝报喜,果然就把吴月芝乐成了一朵向阳花,晚间开得更艳。 随后就是暑假,李福根去香港陪了方甜甜一个月,方甜甜在读博,偶然双休会过来跟李福根蒋青青几个混一场,但大部份时间呆在香港的,所以撒娇,她放暑假,李福根要陪她。 陪了方甜甜,再又到美国走了趟,一个月后回来,酒厂扩产,第一批酒出来了。 然后销售又还是个问题。 东南亚的市场,其实并没有李福根想象的那么大,那边很多人信教,不怎么喝酒的,而在国内,果子酒也没有多少市场,月城有罗裳全力撑着,也卖不了多少,江城还要差一点,其它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基本就是一片空白。 吴月芝就有些发愁,这次扩产,规模弄得有些大,如果销不动,就要压产量了。 “不怕。”李福根给她打气:“就月城和江城两地来看,虽然销量不大,但一年也能销千多件,全国三十多个省呢,如果每个省都有这个量,那可就不少了。” “月城是有罗总帮忙,江城有肖经理,其它地方,哪有这么好的路子。”吴月芝还是发愁。 “市场是闯出来嘛。”李福根却是信心百倍:“我一家家闯过去,花城那边,酒水市场不错,下一家,我就去那边。” 第二天,李福根就动身去花城。 罗裳做这一行,对花城这边,多少有点熟,给了李福根一点资料。 花城这边,有几个大的酒水承销商,要想打开市场,一家家去扫超市夜总会是不行的,主要还是要找这几个大承销商。 其中有一个,名叫朱化龙,跟罗裳打过一回交道,罗裳把朱化龙的名片翻出来,给了李福根。 李福根揣着名片就去了花城,到花城,找到朱化龙公司附近,不是直接找人,而是先找个酒店住下,晚间出来闲逛,碰到条流浪狗,他闲得没事,问了一下消息,顺嘴问了朱化龙这个人。 本来没抱太大希望,狗也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大城市里,狗的活动很受限制,绝大部份人也不养狗,所以消息不象农村或者小城市那么灵通。 凑巧的是,居然还真问到了朱化龙的消息,而这个消息,或者说,朱化龙身上发生的故事,却让李福根目瞪口呆。 “竟有这样的人?”李福根不绝感慨。 那么,这个朱化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让李福根如此感慨? 这个故事,却要从另外两个人身上说起。 一个是朱化龙的妻子,杨柳。 另一个,则是李福根的同行,一个业务员,关小山。 先说关小山,关小山年纪跟李福根差不多,也是二十四岁,二十五不到。 不过关小山性格跟李福根就完全不同了。 关小山从小就野,读书是渣,打架封王,他爷爷是个乡下郎中,会把式,给人接骨驳骨有一手,他也学会了,经常拿来闯祸。 高中混完,家里实在受不了了,把他送去当兵。 接兵的,是个连长,问他有什么志向,关小山说,想当特种兵,那连长笑了,说你有什么本事,特种兵可不要孬货。 关小山昂着头说,可以试试手。 那连长真就上前试手,结果关小山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把那连长的膀子给御了,随手再又给接上。 武装部长哭笑不得,那连长倒是开心了,当场拍板:这兵我要了。 关小山当了特种兵,几年训练,好么,更野了,全挂子的本事,出国外执行任务,立了功,本来要转职业兵了,一年回来探亲,老同学歌厅里唱歌,跟一帮混混起了冲突,他一个打八个,全放倒了。 本来没下重手,可好死不死的是,其中一个头撞在桌子角上,脑出血,差点成了植物人。 这祸就闯大了,报到部队,老连长差点掐死他:“你混蛋啊你。” 老连长找了他的老首长,但还是没保住,最终给了关小山一个处分,退伍了。 身上背了处份,找工作就有些难了,关小山也不在乎,老家不呆了,直接跑来了花城,保安啊什么的,乱混,后来就进了朱化龙的公司,做了业务员。 朱化龙为人阴沉,而且有点小抠,关小山其实不喜欢他,但朱化龙老婆杨柳却不错。 466 喝醉了 杨柳是公司的财务主管,三十来岁年纪,长得漂亮,又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随便到哪里,都是男人目光追逐的对象。 尤其难得的是,杨柳性格温柔细腻,却又开朗大方,相较于朱化龙的阴沉,她仿佛就是一缕阳光,照亮了整个公司。 关小山进公司的第一天,就迷上了杨柳。 关小山不怎么喜欢年轻妹子,他还就喜欢杨柳这种成熟有气质又温婉懂事的女子,但杨柳是老板娘,他又不好明着追求,于是就拿出手段,拼命的做业务。 他属于那种典型的兵痞,手野,嘴毛,舌头打得狗死,加上脑瓜子灵活,半年时间,就成了朱化龙公司的王牌业务员。 朱化龙倚重他,杨柳自然也看重他,于是就多了接近的机会,只可惜,这是老板娘,没办法下手啊。 然而这世上有些事,求之不来的,往往却会自己送上门来。 那天,公司做成一桩大业务,开庆功会,关小山趁着机会,给杨柳连敬了几杯酒,老板娘,没办法下手,借酒调戏一下,也是好的。 这桩业务,关小山是立了大功的,朱化龙开心,杨柳也给他面子,他敬的酒,都喝了,就有了醉意。 人妻少妇,喝得半醉,更添三分诱人之处,看着她脸飞红霞,醉眼迷离,关小山腹中仿佛生着一把火,只是发泄不得。 眼见散场,朱化龙却接到个电话,他转头就对关小山说:“小关,你送杨柳回去,我有点事,老关跟我走。” 朱化龙的司机也姓关,都叫他老关,所以公司就有老关小关之分。 关小山一听大喜,点头:“好,我一定把杨姐送回家,质量三包,少一根头发,你扣我一天奖金。” 杨柳听了咯咯笑:“那可就说定了,明儿早上我梳头,你就等着吧。” 她喝得半醉,斜靠在椅子上,她穿的是一条紧身裙,这么斜靠着,胸脯前突,显得更加的饱满。 朱化龙哈哈一笑,带着老关走了。 关小山回头:“杨姐,是不是现在起驾,小的开道。” “那哀家就起驾了。”杨柳咯咯笑:“小关子,前头开道。” 她本就是比较开朗的性子,玩笑也是开得的。 说着起身,却跄了一下,就往关小山身边撞过来,关小山忙伸手相扶。 他狡猾得很,故意装做没扶好,手就在杨柳饱满的胸脯上撞了一下。 关小山随即就扶着杨柳胳膊,嘴上还说:“慢点儿杨姐。” 杨柳好象也并没在意,扶着他站稳了,手一指:“小关,你帮我拿着包。” 她带了个小坤包,关小山就帮她拿着,杨柳扶着他一只手臂,走出酒店。 杨柳自己开了车来,红色的宝马,上车,杨柳坐后座,关小山开车。 关小山关上门,杨柳在后座上歪着,带着一种美人的慵懒,眼光有些迷离,不过好象又没有完全醉,看关小山发动车子,她笑道:“小关,你行不行啊?” 关小山回头,眼晴斜吊:“男人能说不行吗?” 杨柳便咯咯的笑。 她爱笑,声音清脆,特别动听,关小山就特别爱听她笑,也爱看她笑,因为她笑的时候,胸部颤抖,就如花枝乱颤,极具美感。 关小山的眼光在她胸前狠狠的挖了一下,又顺路滑下来。 杨柳穿的是一条紧身裙,裙摆刚及膝盖,因为坐着,就有些往上缩,不过她爱穿丝袜,关小山看不到什么。 可关小山并不是要看到什么,他要看的,就是丝袜,或者说,杨柳穿着丝袜的腿。 他觉得,女人穿丝袜,特别性感,高贵。 他也谈过两个女朋友,送得最多的,就是丝袜,因为他每次都要女朋友穿着丝袜或者裤袜跟他做,然后他会在激情中,把它们撕碎,到明天然后又买了送了来,前几个女朋友几乎都说他有些变态,但他从来不改。 而杨柳穿丝袜的腿,他认为是他见过的女人里,最性感的。 关小山没去过朱家,只知道大概地址,到街道,就要杨柳指点。 杨柳身子趴在后车座上,给关小山指路,关小山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红唇轻启,有些失神。 “她给朱总吹过没有?肯定吹过,这张嘴儿---。” 胡乱的想着,手上倒也不慢,顺着杨柳的指点,车一拐,进了小区,车停在地下车库。 车停,杨柳下车,突然倚着车门干呕起来,关小山忙下车相扶,一手扶着她手臂,一手拍她背心:“杨姐,你还好吧。” “我没事。”杨柳摇头:“谢谢你了。” 说着话,身子却有些摇晃,仿佛是一条软骨鱼,站不直。 “我扶你吧。” 关小山把杨柳一只手臂架到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搂着她腰,这么半搂半抱的,杨柳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杨柳不瘦,也不胖,看着应该是没什么肉,但搂在手上,却觉得软绵绵的,有一种肉肉的感觉。 好在停车场有通向各单元的电梯,关小山照杨柳的指点,半搂着她坐电梯到了家门口,杨柳拿钥匙开门,钥匙却掉在了地下。 “我来开吧。”关小山帮着开了门,扶着杨柳进去,又关上门。 他第一次来朱家,看规模是一个四室两厅的房子,装修得相当雅置,可以看出主人尤其是女主人的品味。 “杨姐,我扶你进卧室躺一下吧。” 关小山扶着杨柳往卧室走,门是敝开的,可以看到一张大床,因为是热天,床上铺的是凉席,两个枕头,叠着一张浅绿色的被单。 卧室中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很好闻,关小山想要伸手去开灯,杨柳却突然打他手:“不要。” 关小山愣了一下:“杨姐。” 杨柳突然双手环上来,竟然就勾着了他脖子:“吻我。” 关小山这下真个愣了,他一直想打杨柳的主意,只要杨柳在公司里出现,他小腹里就象有火烧一样,抓住一切机会,寻找杨柳的身影,想尽一切借口见她,跟她说话。 他还偷拍了无数张杨柳的照片,在无人的暗夜里,他会把他的照片夹在两腿间,让她的臀,对准他的黑枪,然后狂热的嘶吼。 然而这些都只是幻想,真正打杨柳的主意,他还不敢,到底朱化龙是老板,杨柳是老板娘,他只敢想,不敢动。 467 不想死 今天朱化龙让他送杨柳回来,他觉得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但也只想到能最近距离的接近杨柳,能借机搂一楼她的腰,碰一碰她的胸,那就心满意足了。 他无论如何都没敢想象,杨柳居然会搂着他脖子,主动说让他吻她。 这就是他发愣的原因。 其实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敢想,但未必敢动,哪怕是送上门来,都会害怕。 当然,关小山不是害怕,他是纯粹的想不到。 看他不动,杨柳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刚才倒是又碰我胸又搂我屁股的,怎么,这会儿没胆了?” 这句话,就象一锅热油倒在关小山心里,让他刹时间面红耳赤,腹中也腾一下热了起来。 男儿到此,就死了也要往上冲啊。 关小山双手猛一下就搂住了杨柳身子,俯嘴就往她唇上吻去,而身子同时前扑,一下把杨柳压在了大床上---。 将近十一点,关小山才离开,他不敢不走,因为朱化龙随时可能会回来。 下楼时他还提心吊胆,没敢走电梯,走的安全通道,偏偏朱化龙家住在二十八楼,这一通绕下来,腿都有些软了。 当然,腿软有另外的原因。 杨柳在公司里的表现,端正大气,秀丽开朗,很好说话,熟的人,跟她开开小玩笑也是可以的,但总体上来说,有一种老板娘的气场,绝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 叫关小山想不到的是,上了床的杨柳,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就好象一根火柴,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一点也不起眼,可一旦划燃了,却会疯狂的燃烧,不把自己烧干净,不会熄灭。 杨柳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出了杨柳家小区,关小山过了马路,却又回过头来,看着杨柳家的窗子。 没有亮灯,不过他能准确的找到那个窗子,那个窗子后面,那张大床上,那个女人。 “真想不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关小山轻轻的舔了舔嘴角,仿佛一个老饕,刚吃过一客美味,回味无穷。 不过也就是回味了,关小山也不敢多想——今天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第二天杨柳没来上班,让他还有些担心,下午朱化龙来了,关小山偷偷瞄他的脸色,生怕朱化龙昨夜发觉了。 朱化龙阴着脸,不过他素来就是这样的,阴沉,小气,抠。 公司上下,给了他个外号:棺材板儿。 别说,这外号取得还真合适,反正关小山觉得,没有再贴切的词了。 第三天,杨柳来了,看上去跟往常差不多。 关小山先准备了几张票据,看看没人注意,他到财务室。 杨柳是财务主管,单独有个隔间,外间是出纳会计。 关小山敲门,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轻轻柔柔的声音,但关小山已经知道了,这个声音叫床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关小山推门进去。 杨柳坐在桌子后面,正在看一叠单据。 她今天穿的是工装,浅灰色的裙装,这套裙装穿在其她女人身上,总给人一种灰鸭子的感觉,但穿在杨柳身上,却别有一种素淡的气质。 “稍等。” 杨柳抬眼扫了他一下,眼光又低了下去,好几分钟里,她一直盯着单据,没有看关小山。 关小山进门的时候,心中即忐忑,又热切,就仿佛揣着一只兔子,又仿佛烧着一锅滚油。 但杨柳这个态度,却让他心火慢慢熄了下去,哪怕是滚油,也有些冷了。 “什么事?” 杨柳终于把那叠单据点完了,用夹子夹起来,放进抽屉里,这才抬头看他,眼光跟往日一样,很平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 关小山一颗心彻底冷了下去,心中想:“人家是什么人,你一个打工崽,还真以为人家会爱上你啊,那天只是喝多了酒,想要放纵一下,仅此而已。” 熄了心火,也就不再幻想,道:“这次出差,有几张票据,要报销。” “嗯。”杨柳接过去,看了一下,拿笔都勾了一下,递给关小山。 关小山拿出去给会计看了就可以报销拿钱了,随后会计会把单据汇总交到杨柳这里来,公司的财务制度就是这样的,所有要报销的钱,都要杨柳打勾确认。 跟往日一样的程序。 跟往日一样的情形。 完全没有关小山进门前想的那种暧昧的火花。 不过关小山已经死心了,一声不吭的接过单据,转身就往门外走,往日他其实总要赖一会儿,开一两个玩笑,或者玩一把扑克魔术,逗得杨柳软语娇嗔,他才会走。 但今天突然没这个心情了。 他是个傲气的,再喜欢的女人,他也绝不跪舔。 走到门口,手刚握着门把,背后突然给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那东西落在地下,原来是个圆珠笔帽。 这笔帽有趣,是个竖耳朵的小兔子。 关小山霍地转头,杨柳却又低头在那儿看起了发票,一脸正经,好象就没抬过头。 这屋里只有两个人,除了关小山,就是杨柳。 如果不是她扔的,难道是鬼扔的? 关小山再次看了一下地下的笔帽,那个笔帽因为不规则,还在地下打转呢。 “原来她是装的。”关小山心中腾一下热了起来。 他是野兵,特种兵,绝对的行动派。 如果杨柳是看不起他,那一夜只是激情放纵玩玩他,他也绝不会再求她,可杨柳只是装模作样,那他可不会怯场。 一转身,飞步回去,直接就到了桌子后面。 他的动作太快,杨柳似乎有些吓到了,抬头看他,眼中有点儿惊讶。 因为关小山这举动不对啊。 她打关小山一下,只是勾点儿火,玩点儿暧昧,但关小山这么大动作,是要干嘛? 她马上就知道了,因为关小山一低头,一手搂着她肩,就吻上了她红唇。 简单,粗暴,火热。 这就是兵? 杨柳好一会儿才挣开,俏脸胀红:“想死了你。” 关小山看着他,眼中的光,仿佛能燃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难得啊,他一高中都没读完的神人,居然还记得这句诗。 别说,杨柳还真给这句诗给打动了,所以说,废话百万,不如关健一言。 “我可不想死。”杨柳双手撑着关小山胸口,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俏脸泛红,红唇微张,这种推拒,其实更诱人。 468 掉沟里了 她自己似乎也知道,更感觉到了关小山的危险,这仿佛就是一头猛兽,看到了眼前的大白兔啊。 她是个机智的女人,立刻补救:“现在不行,晚上等我电话。” 关小山腹中火烧火燎的,不过他也知道,这里确实不是地方,虽然隔着门,但响动稍微大一点,外面绝对能听见,而杨柳叫声之大,那一夜他可是见识了的。 加上杨柳的许诺,他终于强压住心火,却仍是不管不顾的,俯下头又吻住了杨柳的唇,手也没客气,小小的过了把瘾,这才松开。 “宝贝,晚上等你电话。” 看杨柳发乱鬓横的样子,关小山得意的一笑,转身走开,到门口,背上又挨了一下,这次直接是把圆珠笔扔过来了。 关小山回身,杨柳这次没低头,而是恨恨的看着他,红唇微动,怕外面听到,她没有说出声来,但关小山猜到了,是三个字:野蛮人。 关小山得意的打个响指,转身出门。 到外间,把票据拿给会计。 会计姓郭,关小山叫她郭姐,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长相一般,但身材还不错,尤其是胸部极为有料。 郭姐与杨柳不同,比较放浪,她知道自己胸大,就特别喜欢穿低胸的衣服,常年露着老深的一条沟。 “杨姐批了,郭姐,给报一下。”关小山把发票递给郭姐,姿势却有些暧昧,他不是站在郭姐身前,而是站在了郭姐身侧,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还搭到了郭姐身后的椅子上。 这个姿势,他几乎跟郭姐并排,然后又是居高临下,就可以直接看到郭姐胸前的那一条沟里去。 郭姐是不在乎的,她露着沟就是要男人看,但对面的出纳马萍却冷笑了一声:“掉沟里了。” 马萍只二十三四岁,年纪跟关小山差不多,为人有点刻薄,瘦,不喜欢笑,看人冷冷的,公司里说,她应该跟朱化龙配一对,那是左冷禅配灭绝师太,绝了。 关小山知道马萍是什么意思,却故意装佯:“什么东西掉沟里了?” 脑袋四下乱转,讶异:“没沟啊,哪呢?” “还没沟。”马萍冷笑:“那么深一条。” 郭姐便咯咯笑。 关小山继续装:“哪里啊,算了算了,你们套路太深,我是不懂了。” 到马萍这边拿钱,接钱的时候,故意拿钱带马萍的手全抓在手里,同时冲马萍眨了一下眼晴。 公司里一般人不敢跟马萍开玩笑,但关小山敢,因为他知道,他长得帅,马萍有点儿喜欢他,至少不会因为他占她一点儿小便宜而恼羞成怒。 郭姐眼晴盯着呢,看关小山连钱带手一把抓住,可就笑了:“这是要连人一起报销了吗?” 马萍立刻把手抽了回去,冷哼:“人也可以报销,送火葬场。” 这女人,确实是刻薄了点。 不过关小山不在意,哈哈大笑:“这也可以报销啊,朱老板还真是好人。” 这时朱化龙刚好进来,阴着脸道:“报销什么?” 公司上下,全怕了朱化龙这张脸,关小山却是不怕的,嬉皮笑脸的道:“刚才在说,我要是死了,去火化,可以报销呢,朱总,我死了也感谢你啊。” “你先去死吧。” 碰上他这样的油痞,朱化龙也没办法,抬脚虚踢他一脚,关小山立刻屁滚尿流,心中却暗暗庆幸,看朱化龙的态度,杨柳的事,他完全没有察觉。 “今晚上---。”想到杨柳先前应许,他腹中一团火热,仿佛打翻了一锅油,几乎是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下午下班,朱化龙回到租屋里,洗了个澡,换了件t恤,还在身上喷了点儿香水,然后急不可耐的等着。 那真是一分钟比一个小时还要长,以前在部队里搞潜伏,一天一夜不动,感觉也没这么难受。 到将近十点左右,手机终于响了,是杨柳打来的:“我在石马路,拐角那里。” 关小山立刻打车过去。 杨柳的宝马停在一条小巷子边上,关小山一眼就看到了,付了钱,过去,拉开车门。 杨柳坐在驾驶位上,穿一条红色的束腰短裙,但却没有穿裤袜,这让关小山有些遗撼。 杨柳眼晴看着马路对面的小区,关小山进来,她似乎也没察觉。 关小山叫了一声:“杨姐。” 她不明白杨柳为什么把他约到这里来,这实在不是个约会的地方啊。 杨柳没回头,一直看着对面的小区,好一会儿,才幽幽的道:“你知道吗?前面那幢楼,1808房,朱化龙正搂着一个女大学生。” “啊。” 关小山愣了一下,顺着她眼光看过去,他一时间也数不清哪一楼才是十八楼,但心里却明白了:“早听说朱老板在外面包了二奶三奶,原来老板娘也知道啊。” 同时也就明白了,杨柳为什么约他来这里,心中转念:“她不会让我陪她去捉奸吧。” 这么一想,可就头痛了,他只想偷老板娘,却没想去捉老板的奸,说句实话,朱化龙在外面包的女人越多越好,这样他才更有机会偷杨柳啊。 “你猜,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杨柳的声音幽幽的。 狗男女在一起,还能做什么? 不过这话关小山没说,只是啊了一声:“不知道,可能---在看电视吧。” 不通过于剌激杨柳啊,万一杨柳发起疯来,扯着他上去捉奸,那就麻烦了。 “看电视。”杨柳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她笑得欢畅,甚至是有些夸张。 她终于回头,看着关小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杨姐。” 关小山突然有点同情她了。 眼睁睁看着老公在对面的楼里偷情,是个女人都不会开心啊。 不过叫了一声,他又不知道怎么说了,他立场不对啊,朱化龙固然在外面包女大学生,他呢,或者说,杨柳呢,不也一样吗? 杨柳突然一伸手,座椅就倒了下去,她随即抓着裙摆,从下往上脱了下来。 关小山眼珠子一下瞪圆了。 她何止没穿裤袜,裙子下面,根本什么也没有。 杨柳搂着了他脖子:“他在楼里,我在楼外,他在玩别的女人,她的女人,却让别人玩啊,来,就在这里,上了我---我是你老板的女人呢,是不是很剌激,比玩女大学生更剌激吧---。” 469 杨柳 杨柳比上次更疯狂,关小山几乎都有些给她吓到了。 回去的时候,是关小山开的车,杨柳根本开不了车了。 把杨柳送回家,关小山自己再打车回来,躺在床上,有点儿累,也有点儿兴奋,还有点儿什么呢?说不太清楚。 不过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天晚上,杨柳之所以主动勾引他,肯定是知道朱化龙的事。 他更进一步猜测,那天晚上朱化龙接到的电话,不是什么客户的,应该是他包养的某一个情人的,杨柳给剌激了,加上酒,才有了那一夜。 “呼。” 关小山出了口气。 他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叹息。 不过他也没想太多,他又不是爱上了杨柳,真要说起来,只是得手了一个猎物吧,再说了,即便他真的爱上杨柳,杨柳会爱他吗? 杨柳比他大十岁,住着豪宅,开着宝马,提的是lv,喷的是香奈儿,换季一双新款的鞋,就那么几根带子,就要几千甚至上万。 就凭关小山,养得起吗? 杨柳之所以看上他,一是给剌激了,二嘛,也是因为关小山长得帅吧,他不是那种娘炮脸,军队数年苦练,他有一种粗线条的男人味,这对一些成熟的女人来说,很有杀伤力的。 说白了,杨柳是他的猎物,他又何尝不是杨柳的猎物?说玩玩,大家都高兴,说爱,那就太乔情了。 随后的日子,杨柳又约了他几次,有时连着几天,有时候,却又十天半月的不理他。 有一次,他发现杨柳有点异样,神情不点憔悴,走路好象也不太对。 “怎么回事?不会是打架了吧。” 他心下猜测,但没找到机会问。 他并不知道,杨柳不是跟朱化龙打架,而是另外碰上了事。 这件事,后来李福根通过狗嘴知道了,而现在的关小山是不知道的。 其中有些真象,甚至是杨柳这个当事人当时都不知道。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 杨柳碰上的事,就是让李福根感慨的事。 当时是月底,下午盘了帐,杨柳准备下班的时候,打了朱化龙的电话,知道朱化龙不回家吃饭,她心中冷笑。 一个星期,朱化龙难得在家里吃一餐饭,固然是生意上要应酬,也是因为包养的女大学生,一个星期,至少有四天得睡在外面,因为他不止包养了一个啊。 杨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找到了关小山的号码。 朱化龙可以玩女大学生,她也可以玩帅哥,正如关小山猜测的,杨柳之所以选择他,还就是因为他长得帅。 刚要拨号,手机短信却先响了,杨柳看了一眼,垃圾短信多,本来是不在意的,但随即眼晴就瞪大了。 短信发来的,居然是她的照片,而且不是正常的照片,是她与关小山约会的照片,不但有全裸的,甚至有她跟关小山的床照。 这段时间,她跟关小山约会比较频繁,每次她都觉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给人拍下来了。 她一时间全身冰凉,手甚至都抖了起来。 短信突然又响了一下。 她一惊,手机失手落到桌子上。 她慌忙捡起来,一看,短信是同一个人发来的:今晚八点,万象会所303号房,白裙子,黑丝袜,喷香奈儿五号香水,迟到一分钟,还有两个g的照片,就会发到朱老板手机上。 啪。 手机再次失手,落到了桌子上。 杨柳没再去捡,盯着手机,脸色苍白如鬼。 约她的,明显就是拍照的人。 这么大胆,这么猖狂。 不但公开约她,还指定她穿的衣服裙子,甚至是喷的香水。 她知道,她不但长得漂亮身材好,最打动男人的,是她有一种一般女人没有的气质,尤其是她穿白裙子的时候,即显得年轻,又特别有良家少妇的风韵。 但如果白裙子配黑丝,却又于端庄中透着了丝性感,也就更加撩人。 “这个人对我很熟,他盯我很久了。” 杨柳脑中乱哄哄的,但还是能想到这一点。 可再往下猜,却猜不到了。 这些年,随着朱化龙的生意越做越大,她跟着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见过无数的男人,握过无数的手,也敏锐的注意到,有无数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胸前臀后留恋圈转。 可是,她无法从这些人中,找一个出来。 而且,就算找出来又怎么样呢? 照片在对方手里,如果发给朱化龙---。 眼前浮现出朱化龙棺材板一样的脸,以及死鸦一般的眼神,杨柳不自禁的一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下班后,杨柳到家里打了一转,做了几个菜,却没心思吃。 屋子空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空荡荡的。 朱化龙没回来,她想找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当然,这件事,不可能跟朱化龙说。 可是,如果朱化龙不出去包女人,这件事会发生吗?不会,因为她不会出轨。 没有跟关小山的事,就不会有照片,也就不可能有人能拿着照片来威胁她。 “该死的。” 想到这里,杨柳突然恨起来,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她站起来:“你玩别的女人吧,就让别人来玩你的女人。” 心中恨意起来,也不想了,突然就胃口大开,吃了一碗饭,上楼洗澡,换上白裙子,黑色的丝袜,喷上香奈儿五号香水。 但她比对方要求的做得更多,她选了一条珍珠项链,挂在脖子上,这条珍珠项链是她到奥大利亚旅游买的,很贵,但很衬她,她肌肤本来就白,戴上这串珠子,更衬得肤白如玉。 然后,她还选了一条红色的t形裤,系在里面,她相信,这样会给那人更进一步的视觉剌激。 最后照了一下镜子,镜中的女人,美目流转,珠光宝气,气质动人,端庄中又透着几分性感。 只要是男人,看到她,眼珠子一定不会转开。 杨柳笑了一下,不知是伤感,还是骄傲,随后拿起包,下了楼。 她本来想打个车,最终却开了自己的宝马。 “我就要开着宝马去给男人玩,你高兴吗?” 她咬着牙叫。 到万象会所,找到303号房。 先前来时,她心中带着愤恨,有一种让自己坠落去报复朱化龙的快感,可真正到了面前,却又有些犹豫或者说害怕起来。 因为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470 于鲸 但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抬手敲门。 因为她没有退路。 门开,现出一张男人的脸。 杨柳愣了一下:“你是---于总。” 这个于总叫于鲸,跟朱化龙有生意来往,算是南方的一个比较大的批发商,杨柳跟他打过几次交道。 这人有点猥琐,跟杨柳握手的时候,经常双手同时伸过来,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还要盖在杨柳的手上面,他的手肥胖潮湿,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一条胖乎乎的蚂蟥,杨柳每次都觉得非常恶心,只是朱化龙的生意有求于他,才不得不应酬。 再想不到,那个人,居然就是这条恶心的蚂蟥。 而于鲸一见杨柳,眼光刹时一亮,整张脸,顿时就放出光来,喜叫道:“杨小姐,真的是你,快进来,快进来。” 他这话却又让杨柳心中生出疑惑:“真的是我,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那个人?” 这让她即疑惑,又暗暗的有点儿庆幸,于鲸太恶心了,如果于鲸就是那个拍照片的人,她真的会非常厌恶的。 所以她盼着,那个人不是于鲸。 可如果不是于鲸,那么拍照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又要她来找于鲸呢? 或许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杨小姐,进来啊。” 于鲸催,那神情,仿佛恨不得直接伸手把杨柳扯到屋里去。 杨柳略一犹豫,还是进了屋。 拍照的人要求,就是她进303房,至于房中是谁,做什么,都没说。 所以她不得不进去。 进屋,屋中并没有第二个人,只有于鲸一个。 于鲸随手关上门,而且打上了倒锁,在外面,会显示不要打扰的牌子。 听到倒锁声,杨柳一惊,道:“于总,你---。” 她没说完,于鲸已经回转身来,看着她,眼中放出的光,是那般的炽热,就仿佛饿了千年的鬼,看到了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让杨柳有一种全身汗毛倒竖的感觉。 她忍不住退了两步。 房中有一张床,两把椅子和一张茶几,她退到了一张椅子后面。 于鲸似乎没注意到她的举动,只兴奋的看着她,张了张嘴,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猛地一搓手:“杨小姐,我们开始吧,我迫不及待了。” 说着,他伸手就把身上的t恤脱了。 他高大肥胖,肚子尤其大,一般七八个月的孕妇都还赶不上他,这一脱衣服,身上的肉一圈一圈的抖动,让杨柳一阵恶心。 但这会儿她顾不得恶心,而是惊心,急叫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于鲸一愣,似乎杨柳这个问题非常奇怪,他看着杨柳:“你不是特地来陪我的吗?” “胡扯。” 这两个字差点就要从杨柳嘴里暴出来了,但话到嘴边,她却犹豫了一下。 难道,拍照的人,就是于鲸? 可她又怀疑,她从于鲸的话风中,听出不对,再一个,于鲸是外地人,怎么可能拍得到她跟关小山的照片? 就在犹豫之间,手机短信突然响了。 杨柳身子颤了一下,但终究不得不打开手机。 看到短信,她刹时间心若死灰:满足房中人的一切要求,否则,后果你自己考虑。另外,不要提什么我删除照片这样的话,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条件,如果朱老板收到照片,哪怕离婚,你也一分钱得不到。 最后这句话,给了杨柳最致命的一击。 是的,她并不在乎是不是跟朱化龙离婚,这段婚姻,在她心里已经死了。 但是,如果离婚,她需要分到财产,她已经过惯了富人的生活,没办法再过穷日子。 而以朱化龙那棺材板儿的性格,哪果看到那些照片,朱化龙绝对不会分给她一分钱,如果打官司,朱化龙一定会把事情闹大,例如把照片弄得全国所有人都知道。 而且同样不会给她一分钱,哪怕法院判了,他赖也会把钱赖掉,拖也会拖死她。 朱化龙做得出来的,棺材板的外号,不是白叫的,没有人比她比了解朱化龙了。 “来吧杨小姐,我可想死你了呢,第一次见你,我就想着要把你压在身下,菩萨保佑,终有叫我心愿得偿的一天。” 于鲸过来,口中一面嘿嘿笑着,一面就把她压在了床上。 杨柳绝望的闭上了眼晴---。 关小山发现杨柳变化很大,但杨柳不说,他也无法了解真象,只是觉得,女人都有点神经质。 公司的变化也比较大,短短一段时间,以前一直无法打开的一些市场,突然就打开了,好象都是朱化龙亲自出马,这让关小山不得不佩服。 反过来,关小山自己的业务,这段时间却没什么进展。 “难道真是情场得意,职场就失意吗?” 关小山这么想着,有些得意,又有些失意。 得意的是,杨柳昨夜又找他了,跟他足足疯了半夜,即便以他的体质,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失意的就是,这个月业绩不好,可就没什么钱拿啊,朱棺材板人如其名,底薪给得非常低的,不论先进后进,都一样,不会说,你是公司的老人,给公司创造过很大的业绩,就会给高底薪。 朱化龙的理论就是,别吃老底,真是王牌,就拿绩效提成,要什么底薪。 关小山很想呸他一脸,不过他估计,就算真呸朱化龙一脸,朱化龙也不会改。 朱棺材板,真不是白叫的,就是这么抠。 关小山想着,下个月要努力,这个月就算了,还有三天,好好的约杨柳玩一玩。 他特地去买了几双丝袜,想要杨柳穿给他玩。 他感觉,杨柳越来越有味道了,就如陈年的酒,越是细品,越觉香醇。 不过这两天杨柳一直没约他,这让他有些心痒难耐,下午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找了两张发票,想要直接到杨柳的办公室,当面撩她一下,或许晚上就有机会了。 眼瞅着没人去财务室,关小山刚想起身,手机突然响了,是短信提示音。 关小山打开短信,蓦然一惊,短信上的图片,居然是他跟杨柳的照片,还有床照。 关小山一时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跟杨柳偷情,虽然提着心,但一直有一种侥幸心理,觉得以自己的反侦察能力,不可能有人发觉,只除非杨柳自己说出去,而杨柳当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她又没疯。 可无论如何想不到,不但给人发现了,而且拍下了床照。 471 不明所以 他自己其实无所谓,虽然公司传说,朱化龙不仅仅是抠,而且心黑手狠,在黑白两道都有路子,但关小山并不当一回事。 中国所谓的黑道,无非就是几个社会上的混混,这一类玩意儿,关小山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就一个打八个了,朱化龙即便叫得再多,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担心的,是杨柳,如果这些照片给朱化龙看到,杨柳就完了。 所以关小山一看照片,立刻就回短信:你是谁,要做什么?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马上就回复了:复星公司在招聘业务员,你去应聘。 “去复星应聘,什么意思?” 关小山还以为对方会提出要钱要物之类的条件呢,居然是让他去应聘,这太奇怪了吧。 他想了一下,回复:我有工作的,去复星应聘做什么啊? 对方立刻回复:明天九点,你去复星应聘,如果不能聘上,后果自负。 没有解释,或者说,不屑于解释。 关小山一张脸刹时涨得通红。 对方的态度太嚣张了,但是,他手按在手机上,却没办法打出不去这两个字。 后果自负,他不怕什么后果,黑道他不怕,白道也没什么用,朱化龙难道还报警?警察哥哥管吗? 但他不怕,杨柳怕啊,朱化龙拿他无可奈何,对付杨柳却有很多办法,他要把杨柳揍一顿,或者直接把杨柳赶出去,然后离婚,不给杨柳一分钱,凭他手里的照片,杨柳打官司都没用,反而出丑。 “这傻逼到底是谁?” 关小山暗骂了一声。 心下推测,会不会是朱化龙呢? “应该不是。”他摇头,先把朱化龙排除了。 如果拍照的是朱化龙,以朱化龙的牌气,不可能轻松放过他,那棺材板儿,是绝对不会吃这个亏的。 再说了,朱化龙也没可能要他去复星公司应聘啊,他偷了杨柳,朱化龙反而要他去复星应聘,这也太无厘头了,所以绝不可能。 不是朱化龙,那又是谁呢? 关小山想了一下,完全没有头绪。 想不到,也就不想了,却想到杨柳:“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杨柳?” 他手放到按键上,又挪开了。 告诉杨柳有什么用呢?杨柳只是个女人,做为女人,她很有女人味,但应对这样的事情,她就完全无能为力了,只会让她徒自惊慌。 “先不告诉她。”关小山摇头:“免得吓了她。” 他根本不知道,杨柳早已收到过类似的短信,并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她这所以越来越有女人味,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因素。 就如三月的西瓜,之所以红了,是因为打了催红素。 “我得把这傻逼找出来,收拾了,然后再跟她说。”关小山暗暗的下了决心。 他从小就野,干的也是特种兵,强调的就是进攻,可不是任人收拾的主。 但现在,只能先照对方的话去做,明天去复星应聘。 还好,他是业务员,不必守在公司,大把的时候在外面逛,他去应聘,公司也不可能知道。 复星在东城区,第二天一早,关小山坐公交过去。 复星也是一家大公司,做进出口业务的,有一幢自己的复星大厦,这比朱化龙的金龙公司就牛逼多了。 复星公司招的是业务员,应聘的人很多,大部份是女的,其中很有几个美女。 关小山的帅,是那种粗旷型的,说得好,猛男,说得差,糙老爷们,跟现在主流的韩娘欧巴完全是两条路子,但也还是有女孩子喜欢的,拿了号,就有女孩子主动跟他打招呼。 不过关小山这会儿没心思泡美女,他一直在琢磨,那个拍照的神秘人要他来复星公司应聘业务员的目地。 他怀疑,那个人可能也在应聘的人群里,所以凝着心神,注意周围的一切,反而把美女撇到了一边,因为那神秘人不可能是美女啊。 所以面对美女的招呼,他只是要理不理的点了点头,焦距都不在人家脸上,顿时就让美女红了脸,他却还没发觉。 “谁是那根小指头呢?” 他最近在追美剧《权力的游戏》,里面的财务大臣,外号小指头的,极为阴险狡诈,总是藏在暗处算计人。 他觉得,拍照片的神秘人,跟小指头非常相象,所以给取了这个外号。 他觉得,神秘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叫他来复星公司应聘,一定是有目地的,根据这个线索,就有可能把神秘人揪出来,然后他有得是办法收拾他。 但现在找不到一点珠丝马迹,那就没办法了。 “哼哼,我先照着他的要求做,就算他真是小指头,狐狸尾巴也迟早会露出来。” 关小山心中暗哼。 这时已经叫到他的号了,进去,两个考官,都是女的,而且都是美女。 一个三十多岁年纪,杏仁脸,皮肤白晰,身材微显丰腴,跟杨柳有些类似,有一种熟韵的少妇气质。 另一个二十多岁,瓜子脸,短发,一脸精干,典型的职场精英。 这样的考官不错啊,绝对养眼。 关小山暗赞一声,叫了声考官好,站好。 短发女子先开口了:“把衣服脱了。” 关小山以为自己没听清。 脱衣服,什么意思?这是招业务员,还是做体检啊? 他看着短发女子,短发女子也看着他,短发女子眼晴不是很大,但眼光逼人,好象针尖一样。 “把衣服脱了。”她又说了一遍。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但就是太冷了,这种冷不是一般都市女孩那种骄傲的冷,而是一种冷硬的冷。 一般都市女孩的冷,就如天空中的雪花,看着冷嗖嗖的,如果真要去捧在手里,其实不太冷,没多会儿反而化了。 而短发女孩的冷,却是另外的一种冷,这种冷,是一种非常硬的冷,带着很强的力量感。 就如短匕。 关小山眼眉一下子挑了起来。 他是野兵,喜欢挑战,或者说,他喜欢这种冷硬的风格。 尤其是漂亮的冷硬。 就如同喜欢一把漂亮的匕首。 他再不犹豫,双手抓着衣襟,一下把t恤脱了。 两个女子的眼光同时落在他身上,关小山清楚的看到,她们的眼光同时亮了起来。 “尼码,这到底考什么?”关小山即为自己的身材得意,又暗暗吐槽:“跟市场上卖肉一样。” 472 到底招什么 “把外面的长裤也脱了。”短发女子出声。 裤子还要脱? 不过关小山没有犹豫,脱就脱,尼码,美女都不怕,我帅哥怕个毛。 关小山一点也不畏缩,脱了裤子,而且还做了两个健美的动作。 他从小跟爷爷练把式,进了部队,又苦练了几年,他们那个连,招了不少好手,换个话说就是,各种鸟人都有,摸爬打滚几年下来,他不但乱七八糟的学会了很多玩意儿,从魔术,口技,到下毒,下套,一身的阴损,同时,也练出了几乎完美的体型。 杨柳之所以对他痴迷,跟他的健美和近似野兽般的力量不无关系。 他相信,面前这两个女子,也同样不会无视。 果然,他几个健美动作一做,那个少妇樱唇微张,竟然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赞叹。 “这小嘴儿,要是给我---。” 看着她红唇微张的样子,关小山不自禁的就开始yy了,不过随即发现不对,忙又岔开心思。 为什么不对,要升旗了啊。 其实关小山有点儿恶趣味,他甚至就想,对着这样的两个美女,又是她们让他脱裤子的,那就升一次国旗给她们看看,到看她们是个什么反应。 只不过这个恶趣味一闪而过,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是来应聘的,是照那个神秘人的要求来应聘的,虽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神秘人为什么让他来复星公司应聘,但即然要他来,总有他的原因。 所以,他想聘上,然后看神秘人接下来的后手,才有可以循着蛛丝马迹,把神秘人揪出来。 如果他真的玩一把恶趣味,国旗升起来,让这两女考官反感,把他刷下去了,神秘人那里,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万一真的以为是他搞鬼,真的把照片发给朱化龙,那就大条了。 所以他不敢冒险,而是转开心思,那熟韵少妇他都不敢看了,太象杨柳,看到她红唇,立马就会想到杨柳帮他吹的场景。 他转而去看短发女子。 短发女子眼光也亮了很多,但她的眼神不对,她在细看关小山的身体,她的眼晴仿佛不是眼晴,而是一把手术刀,要把他的身体一寸寸解剖开来。 “尼码。” 升旗的姿态本来有些抑制不住,这不怪关小山,人身上,最不听话的,就是这个器官。 然而一看到短发女子这个眼光,他心中的冲动一下就熄了,就仿佛兜头给淋上了一盆冰水。 “这女人神经病吗?看什么呢,难道真想卖肉,尼码孙二娘啊。” 他暗里骂娘,没办法,他可不是李福根,他是野孩子,野兵,从小到大,嘴里就没个干净的时候。 当然,要装的话,他会比李福根装得更好,因为他是受过特种训练的,这种训练不仅仅是杀人下套,也包刮各种礼仪和好几门外语。 因为他们的任务,主要是出国作战接收情报以及保护心向中国的外国势力头目什么的,平时野得死,真要装,也能装得人模狗样。 他们是南疆之狼,在那片复杂的多国交错的土地上,他们是最野的狼,最快的刀,最锐利的鹰眼,最硬的铁拳,只是内地的百姓一无所知而已——嗯,看过湄公河的话,可以有一点浮光掠影的印象,但那片子太正,关小山他们真正干起来,野得多。 这时那短发女子站了起来,绕过桌子,到了外面。 关小山不自禁的眼晴一亮。 坐着还好,这一站起来,关小山才发现,这短发女子的身材真的非常好,腰细,胸大,但真正突出的,是一双长腿。 真长啊,不但长,而且给人一种极强的力量感和韵律感。 很多都市女孩,一双麻杆腿,细是细了,却象面条一样,没有一点力量,稍用点力就会折断的感觉。 而短发女子这双长腿,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力量感,极美的韵律感。 “这丫头练过。”关小山心下暗叫,同时微微凝神。 他感觉到了杀气。 尼码,来应聘个业务员,居然会感觉到杀气,也是可笑了,但事实就是这样,短发女子身上,透着明显的杀气。 “你练过功夫吧。”短发女子眼光如利剑一般盯着他:“跟我试两招。” “你们到底招什么啊,业务员还是杀手。” 关小山心里吐槽,面上不动声色,下巴微抬:“可以啊,不过先说清楚,打痛了不许哭。” “咯。”那少妇咯一下笑出声来。 短发女子嘴角同样掠过一抹笑意,却是冷笑,口中呀的一声,往前一扑,手上做个假动作,双脚一叉,一个侧踢,就向关小山胸前踢过来。 关小山往后一闪。 短发女子一脚落空,次脚立至。 她那两条长腿,美伦美奂,但踢起人来,轮翻起落,却也是利落之至,而且脚上带风,杀伤力惊人,真要是要害部位挨上一脚,即便以关小山的体格,也绝不轻松。 关小山当然不会死挨,左躲右闪,连连后退。 可惜这屋子说小不小,说大呢,可也不大,连退得四五步,已快要退到门边。 短发女子嘴角含笑,蓦地一声娇叱,复又一脚踢来。 这次不是侧踢,而是旋风腿,有一个漂亮的名字,旋风摆莲。 不仅是漂亮,杀伤力也很强的,这样的旋风脚,一般都是起高,踢脑袋,这莲风一摆,摆在脑袋上,可绝不轻松。 这时候关小山退无可退,他不是李福根,李福根是不可复制的妖异,而他只是正常人,当然,他与一般的正常人又有一点不同,他是经过特种训练的。 所以,在这一刻,他虽然使不出李福根那样的神妙功夫,却用上了野兵的拼劲,口中哈的一声,双手并排竖拳,竖在胸前。 短发女子一脚,结结实实就甩在了他双臂上。 这一脚力道真的很大,关小山虽然做了准备,也给踢得往后一摆。 短发女子一脚见功,脚往下落,准备再来一脚。 但关小山挨这一脚,是预备了后手的,短发女子脚才落下,另一只脚没等起来,关小山身子突然往前一冲,整个人扑上去,结结实实的撞在短发女子身上。 他一米八三的个头,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所谓的横也一百八,竖也一百八,再蓄力猛撞,那可不轻松。 短发女子闪避不及,给他一下子撞飞了出去。 473 有约 其实说真的,关小山这一撞,留了劲,他这一撞,不是临时想出来的,是军队里千锤百练练出来的。 只要看过军事电影的人,都会看到一个镜头,侦察兵扑出来,一下把敌人扑翻,然后就是剪手锁喉的动作。 其实那个镜头,是做了改变的。 真正的对敌,不是扑,是撞。 扑一下有什么力啊,你以为敌人是软妹子,扑在床上好玩啊,那可是荷枪实弹的敌人,软绵绵的扑上去,人家随手就能给你一下。 特种兵讲究的,是一招制敌,只要一出手,就要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 所以,第一招不是扑,是撞,合身撞上去,前面是拳头,双肘,肩膀,腿,再加上整体的体重,形成一个带着棱角的撞锤,只要撞上了,基本就能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然后才有后面的剪手锁喉。 短发女子不是敌人,所以关小山这一撞,拳肘都没用,甚至没用肩膀,而只是用的胳膊,同时还把双手摆前在了胸前。 为什么手要摆在前面,因为手掌软一些,哪怕是胳膊,也是有些硬的。 当然,还有加一个原因,手掌摆前面,有福利啊。 什么福利?哈哈,短发女子身材非常好,胸部极为有料,关小山手摆在胸前往前撞,你说什么福利? 关小山没用拳肘肩等形成棱角,短发女子就只给撞飞出去,退出五六步,差点摔倒,没受伤。 只是呢,左胸那只宝贝儿,却是给关小山结结实实的压了一下,几乎压成了肉饼。 当然,这宝贝弹力好,马上复原,却也让短发女子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关小山没有追上去,只是要笑不笑的看着短发女子,暗暗的回味着手感,心下暗叫:“还真是有料,用来磨豆腐,绝对一级棒。” 心下yy,手上可留着神,以防短发女子羞恼之下,暴起伤人。 不过短发女子只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出手,而是退了一步,道:“好了,穿上衣服,出去。” 这就完了? 关小山一脸郁闷,他也不好问,过还是没过,只好穿上衣服,他发现,他穿衣服的时候,那个少妇一直在看着他。 他是个野的,可不会脸红,反而转脸去看那少妇。 少妇却也并不躲避他的眼光,四目相对,少妇眼中反而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 很美,很诱人。 但是呢,又不是那种风骚的感觉。 很有气质。 关小山点点头,转身出去。 “过还是不过呢?” 关小山并不知道。 其实过不过,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在金龙公司做得好好的,而且有杨柳在那里,他完全没必要到复星公司来。 恼火的,是那个神秘人。 关小山是野兵,充满进攻性,所以一出公司门,立刻拨打对方电话。 神秘人不接,挂机,随后短信发过来了:短信联系,你考完了,反应怎么样? 对方不接,关小山也没办法,他昨晚上就查过了,对方用的神州行的卡,这种卡,街边到处有买,根本没法查。 关小山只好回短信:考完了,不知道。 有气,回答得也有性格。 而神秘人的尿性一点也不输给他,只回了一个字:嗯。 关小山立刻追问:你到底想干嘛,你要什么条件? 神秘人回复很快,但依旧尿性十足:你不必问,接到复星公司电话就告诉我。 只这家伙不在眼前,若在眼前,关小山一拳就上去了。 但眼前只有空气,没有办法。 “行,老子就听你的,倒看你卖的什么牛黄狗宝。” 关小山咬牙暗骂。 下午的时候,关小山去买了两双丝袜,打算晚上约杨柳,送给她,就让她穿了,撕着玩。 心中郁闷呢,跟杨柳好好的玩一玩,不过神秘人的事,他还是不打算告诉杨柳。 但叫他失望的是,他给杨柳打电话,杨柳却说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啊?” 关小山郁闷。 朱化龙去北京了,杨柳一个人在家里,能有什么事?正是好玩的时候,前段时间朱化龙出门,恰逢双休,他直接在杨柳家里呆了两天,都没出过门,玩得那叫一个爽,今夜他还想着美事呢,直接搂杨柳睡一晚上,明天才离开,结果杨柳居然说有事。 他也不能勉强杨柳,一个人在出租屋打游戏,晚饭也没吃,正打得激烈,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正忙呢,不耐烦,按了免提,道:“谁啊,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 他做业务的,照理不该这样,但心中烦闷,压着事,一是杨柳推托,最主要的,是神秘人抓着他把柄,这让他特别烦燥。 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一下,显然,关小山的粗野,让对方惊到了。 关小山可不管那么多,不说话,那就不理,正要挂机,对方却说话了,声音一透出来,关小山耳朵根子立刻就竖了起来。 因为对方是个女声,而且很动听,柔美娇嫩。 “是关小山先生吗?” “啊。”慌忙答应:“我是,你是哪位啊?” “我是复星公司的周晶,上午我们见过。” 关小山眼前立刻闪过两张脸,随后两张脸化为一张,不是短发女子,而是那个气质少妇,因为短发女子说话,完全不是这种声音,这声音,恰恰符合那少妇的气质。 人美如兰,声柔如水。 “哦,周姐啊,你好你好。”关小山声音中再加三分热情:“你是有什么事吗?” “关先生有空吗。” “有有有。” 这可是天上掉下个周妹妹啊,不对,周姐姐,关小山惊喜之下,连连点头:“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也没什么事。”周晶在那边轻笑了一下:“就是想请关先生喝杯酒,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关小山立刻答应:“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周晶又发出一声轻笑,上午考场她也笑,还真是一个爱笑的女人呢,而且她笑起来很美,上午还不觉得,现在电话里听,那还真是好听啊。 周晶说了地址,关小山立刻关机,临了还得瑟一把:哥哥泡人妻去了,你们自己撸吧。 跟他一起组团的几个玩家立刻骂声一片:去死---马上疯---精尽人亡---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诸如此类。 474 红桃皇后 关小山才不答理,得意的大笑三声,关了电脑,洗澡,换衣服,想着要喷点香水,随又改了主意。 “哥上午就粗野过一把,先前接电话也一样,她没意见,那么证明,她外表柔美知性,内里其实狂野风骚,喜欢的可能就是野兽。” 这么一想,香水不喷了,把头发撸一撸,根根直立,随即飞步下楼。 周晶约在一家酒楼,关小山上去,周晶已经到了。 她上身一件素白的短袖衫,下面是浅色的包裙,配肉色的丝袜,加了一对翡翠的耳坠,装扮并不奢华,却自有一股知性优雅的气息。 关小山不自禁的眼晴一亮,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子。 好吧,其实只要是美女,他都喜欢,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嘛,他这个年纪,没有定性,都爱。 “抱歉,我来晚了。” 关小山先道歉。 其实没约定时间,但周晶即然先来了,做为男方,自然就要先道歉。 这些方面,关小山相比李福根,要强得多,嘴也巧得多。 “我也刚刚过来。”周晶微笑,她笑起来亲和而不夸张,非常的美,就如一朵盛开的勺药。 “周姐,你真漂亮。”关小山立刻就拍马屁:“我本来想要送一朵花给你,结果花儿害羞,都不敢出来了。” “真的吗?”周晶咯咯笑:“你的花在哪儿呢。” 关小山穿的是t恤,下面是休闲裤,手上身上,明明白白的,什么也没有,说献花,这不是扯吗? 要是换了其她性子尖刻些的女人,说不定就要出言讥讽了,即便是周晶的性子,这一刻对关小山的观感也差了两分。 她约关小山出来,当然是有原因的,真以为关小山帅到惊天动地,人鬼皆惊,白天见一面,晚上就要约他出来啊? 即便关小山自己都不敢想,那也太自恋了。 但是,关小山敢这么说,当然有他的倚仗。 “花在这里啊,咦,我的花呢。”关小山装模作样,搓手:“说了它见了你,自惭形秽,不敢出来了。” 说着双手握拢,对着手上吹口气:“花儿花儿快出来吧,周姐不嫌弃你呢。” 周晶先前看他嘴上浮夸,有点儿不喜,这会儿看他自说自话,脸上倒是有了点儿笑意——这小子不怯场,还蛮有趣的。 这时关小山左手突然一晃,周晶眼光不自禁的给他一引,再转过来时,顿时呀的一声叫。 关小山的右手里,举着一枝白玫瑰,花苞轻绽,还带着几点露珠,说不出的娇艳迷人。 “周姐,献给你,只有你的美丽,才能与它相配,我要拿在手里,可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了。” 他这花突如其来,让周晶惊喜,说的话也有趣,周晶顿时就笑得花枝乱颤,接过花,花也跟着颤,更让人有一种眼花燎乱的感觉。 先前觉得关小山过于浮夸,让周晶不喜,关小山突然变出花来,这一手魔术,立时就让周晶对他另眼相看,坐下来,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道:“原来你还会玩魔术啊。” “周姐喜欢魔术吗?”关小山笑。 “喜欢啊。”周晶点头:“蛮有趣的,你还会变什么魔术?” “我最擅长的是扑克魔术。”关小山说着,随手掏了一副扑克牌出来,做了两个切牌甩牌的动作。 他动作娴熟,姿势优美,让周晶不自禁的眼光一亮。 周晶的眼晴不是很大,但总是带着一点点笑意,给人一种亲切柔美的感觉,而当她看到让她惊喜的事情的时候,眼光亮起来,更美。 “周姐,要不,我变两把魔术你看看。” “好啊。”周晶双手轻抚在胸前,手中合着那枝玫瑰花,花与人相衬,整个包厢都亮了几分。 她叫好,关小山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啊呀,今天这魔术变不了。” “怎么了?” 周晶好奇。 “红桃皇后跑了。” “什么?”周晶不明白。 “你看。”关小山把牌摊开。 果然,从a到k,整整齐齐的一副牌,其它牌都在,惟有红桃k,也就是红桃皇后不见了。 “咦。”周晶也觉得好奇。 她还伸出手指拨了一下。 她的手是真正的美人手,纤侬合度,柔白如玉,轻轻拨动纸牌的动作,优雅中又带着几分娇俏,仿佛拨在人的心里,关小山看得整个人都痒痒的。 “要是这双手来帮我撸,哇,非爆了不可。” 他就是这样的人了,脑子里想的,即狂又野,还有点儿黄,尤其是见了美女,绝不可能想太高雅的事。 “确实哦。”周晶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道:“怎么会少了一张,不会是买的时候就少了吧?” “不是。”关小山摇头:“我昨儿个还玩了的,不会少,我算一下哈。” 他说着,就把手举起来,在手上掐着,街头算命的瞎子一样,偏偏他还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周晶可就看得有趣,妙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轻笑道:“原来你还会算命啊?” “我这是五鬼搜魂术,不算命,但可以搜东西,比度娘那人妖,还要强上三分。” 关小山一本正经胡扯,掐了一会儿,蓦地眼晴一亮:“我知道了。” 说着捏一个剑指,在空中划了三圈,然后猛地就向桌上一指:“在这下面。” 桌上放着一个朔料纸桶,用来装纸巾的,摆在桌子的一侧,离着关小山,差不多有一个手臂的距离,倒是离周晶近了一点。 “什么?”周晶讶异:“你说,那张红桃皇后在这纸桶下面?” “没有错,就在下面。”关小山一脸笃定:“我这五鬼搜魂术,五米之内,搜天索地,绝不会算错,周姐,你是不是不信我?” 周晶看看关小山,又看看那个纸桶,还真不相信。 她先来的包厢,然后关小山进来,变了一枝花,坐下,随后就说到魔术,然后他掏了一副牌出来,这中间的过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周晶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关小山没有去碰过那个纸桶。 魔术只可能是假的,无非是技巧,手法,速度,机关。 但假的就是假的,绝不可能凭空变出什么,更不可能让东西生假,从东跑到西,例如那张红桃皇后,如果关小山不动手,就绝不可能自己跑到纸桶下面去。 475 有脚 而周晶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再次确认,关小山没有碰纸桶,绝对没有,不但没碰,坐得还有点远,差不多隔着一个胳膊的距离呢,他要取纸,还有把身子前顷一点才行。 “不信。”周晶脸上还是带着点儿笑,脑袋却坚决的摇了摇,她是职场精英,学历也很高,外表柔美,内里其实颇为坚定,心中有自己的认知,想要骗她,并不容易。 而她这个样子,优雅中带着沉静,柔美中含着知性,却更有一种迷人的魅力,关小山心中一跳,道:“要不这样,周姐,我们小小的来打个赌好了。” “打什么赌?”周晶眼中透着笑意。 “这样。”关小山笑,身子往后坐,靠在椅子背上,这样一来,离着纸桶就更远了,至少两个胳膊的距离:“如果我算错了,红桃皇后没在纸桶下面,随便周姐提什么条件,今夜我认打认罚。” “哦。”周晶轻笑,不往下接,优雅的女人,在这种时候,不要轻易表态。 “但是呢。”关小山往下接:“如果我算对了,红桃皇后确定是在纸桶下面,周姐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呢。” 他眼眸眨了眨,带着一点点诡异的笑:“怎么样,敢不敢赌?” 周晶看着他,美丽的眼眸里带着好奇,又觉得有趣,还有几分娇媚。 她是美女,从小到大都是,因此,在亨受男人关注的同时,也看多了男人们的花样。 关小山是不是在玩花样呢?是不是想要骗她?想骗她什么? 有一点是肯定的,关小山对她有好感,对她有欲望,但这无所谓。 他的要求,无论大小,无非就是那么回事了。 她并不在乎。 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不信。 眼看着关小山把牌掏出来的啊,关小山又坐在那一头,离着纸桶那么远,根本没见去碰过,红桃皇皇怎么可能跑到纸桶下面? 难道皇后生了脚? “好,我跟你赌了。” 念头只在脑子里一转,周晶就答应了:“说好了,谁要是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击掌还是拉勾。” 关小山立刻伸手。 周晶的手太漂亮了,这样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周晶咯咯笑:“击掌。” 伸出手,跟关小山轻轻一碰。 她的手白晰小巧,温如玉,软如绵。 关小山的手黑倒也不黑,不过从小练驳骨接骨,要练指力爪力,抓沙包,抓坛子,后来进部队练得更狠,所以手掌很大,关节更是粗壮虬劲,如钢似铁。 这样的两只手碰一下,如果拍下来,会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但关小山感受到的,只是周晶手的绵软,心中一片声的暗叫:“软,真软,这小手要是帮我打---。” 心里yy,嘴上哈哈一笑,身子靠到椅背上,伸手:“周姐,请。” 他这姿态摆得漂亮,不过周晶倒是愣了一下。 周晶绝不相信红桃皇后自己会生脚跑到纸桶下面,她也不是个笨女人,聪明着呢,所以一直在琢磨,最大的可能,是关小山借提纸桶的机会,把牌放进去。 所以,如果关小山要伸手去提纸桶,她就会提出抗议,揭露关小山的把戏。 这一类的小游戏,她从小到大,不知玩过多少了,那些男人们总以为能骗到她,其实除非是她自己愿意给骗,否则都会给他揭穿。 她今天来找关小山,另有目地,不过呢,也可以先给关小山一个小小的教训,当场揭穿他,免得他过于狂妄了。 所以她是做好了准备的,只要关小山手伸出来,一碰到纸桶,她立刻就会喊停,而且要抓住关小山的手。 她相信,一定可以现场抓包。 可关小山居然又靠回了椅子上,居然伸手让她自己去提纸桶,这就让周晶迷惑了。 这就好比一个精明的猎人,明明挖好了陷坑,必然要抓到猎物的,结果猎物居然不上当,不免就有些懵圈。 她眼眸在关小山脸上一扫,看不出关小山的玄机,咯咯一笑:“好,我来揭宝。” 说着,伸手拿着纸桶,轻轻提开。 “呀。” 她随即就一声惊叫。 纸桶下面,真的有一张牌,而且真的就是那张失踪了的红桃皇后。 “你---你怎么做到的?” 周晶看着那张红桃皇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拿起牌,反复看了一下,绝对不会有错,就是那张红桃皇后。 关小山还装佯摊手:“我也不知道啊。” “哼,骗人。” 周晶娇俏的一耸鼻子。 “真的。”关小山笑:“我这副牌,有点儿古怪,时不时的吧,它们自己就会溜出去玩儿,就跟我那顽皮的侄儿子一样。” “哼哼,才不要信你。”周晶把牌还给关小山:“你再让它跑一个我看。” “那不行。”关小山直接就收牌了,合拢牌,还在牌上拍了一下:“皇后呢,这么乱跑,朕要生气了。” 他装模作样,周晶给他逗得咯咯笑。 随后酒菜上来,气氛很好,关小山一张破嘴,能说会道,周晶时不时就给他逗得咯咯笑起来。 吃了饭,关小山付了帐,虽然是周晶约的他,但男女一起吃饭让女人付帐,这个说不过去,关小山逗女孩子脸皮极厚,这种事上面,却不会厚脸皮。 周晶有车,她喝了点儿酒,夜风一吹,人比花娇,看关小山道:“我头有点晕,你会不会开车啊。” “会啊。”关小山立刻点头:“我这车技可是部队里练出来的,绝对一流。” “你还当过兵啊。”周晶眼晴一亮。 “我没跟你说过吗?”关小山装出讶异的样子:“我可是王牌特种兵呢,海陆空天四栖的。” 他这不算吹牛,他们确实是海陆空天都训练过的,所谓天,不是坐火箭上天,是信息控制,也就是电子战。 不过他说得夸张,周晶看到他那样子,忍不住就咯咯笑。 两个人上了车,关小山开车,周晶也没说地址,关小山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这时候时间还算早,马路上车子还多,街边铺面都开着,灯红酒绿的,关小山对花城较熟,专走一些热闹的街道,前面霓虹灯闪烁,是一家舞厅。 关小山当然不想就这么送周晶回去,虽然吃饭的时候,逗得周晶一直笑,气氛很好,但想要周晶的小手帮他那啥,火候好象还差点儿。 476 天上掉下个周姐姐 周晶这样的女人,不但美,而且很有气质,一看就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虽然今夜主动约他让他意外,但关小山并不认为,周晶会随便的就让他上床,至少还得烧上几把火。 “周姐,那边有一家舞厅,我请你跳舞,好不好?” 周晶眼眸子闪了一下,没有拒绝:“好啊。” 关小山心中一喜,把车子找地方停下,两个人进了舞厅,舞厅这会儿才刚刚热起来,人还不多。 关小山带周晶找了张桌子坐下,下一曲起时,他站起来,伸手相邀:“周姐,请。” 周晶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关小山长像很猛,但邀舞倒还彬彬有礼。 进了舞厅,是一支慢舞,关小山伸手轻搂着周晶的腰。 周晶有三十左右,腰肢比十几二十来岁的姑娘要粗一些,但触手绵软,手感反而更好。 周晶舞跳得不错,舞姿转盈,不过她好象有点儿喝醉了,跳了一会儿,她身子慢慢的就跟关小山贴到了一起。 她身材极好,胸部也很有料,这一贴近,那感觉---。 关小山心中狂喜,说实话,周晶今夜主动约他,他是没想到的,更想不到的是,这会儿周晶居然还往他怀里钻。 那就不客气了,他手上索性用了点力,周晶身子本来若即若离,他这一用力,周晶用子就紧紧的贴在他怀里,随着舞步轻轻的摇摆,能感觉到身子明显的热了起来。 “看来真是天上掉下个周姐姐了。” 关小山心中暗喜,这样的机会,他是绝不会错过的,特种兵嘛,讲究的就是进攻,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更何况现在机会明摆着在这里。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低头,顺着周晶鬓边吻下去,一直吻到她耳垂,轻轻一张嘴,把周晶耳垂含到了嘴里。 对很多女人来说,耳垂都是最敏感的地方,周晶也不例外,关小山一吻上去,立刻感觉到周晶身子抖了一下,他立刻就知道,找到穴位了,再不肯松开。 一支舞没跳完,周晶整个人几乎都软掉了,就如一条无骨的蛇儿,软软的挂在关小山身上,如果不是关小山搂着她,她肯定会直接瘫软在地上。 关小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这会儿带周晶去开房,基本不成问题了。 舞曲一终,他直接就带着周晶出来。 进去的时候,前后进去的,出来,他却是搂着周晶出来的,周晶身子始终是软软的,任由他搂着。 到车上,关小山发动车子,周晶坐在副驾驶位上,脸颊红红的,眼眸也软软的,带着迷蒙,仿佛是宿醉未醒,根本不问关小山带她到哪里去。 这个情形,不要问,任吃任嚼,随你便。 关小山本想带她去开房,但仅仅转了个弯,心中突然就一动,因为不远处,就是滨江公园,江堤开旷,经常会有狗男女开了车到江堤上来玩车震,或者去下边的防波林里打野战。 嗯,这些狗男女里面,包刮关小山和杨柳,他们就来玩过两次。 那么,可不可以再加上周晶呢? 这个念头一起,再不可抑制,关小山直接一拐弯,就上了江堤,开出一段,停了下来。 这时候九点多十点了,江堤上偶尔还会有车,但不多,其实江堤上最大的野趣就是,时不时一台车开过,车灯打进来,里面白花花的一片,无论对哪一方,都是一种剌激。 关小山只停下车,没有熄火,熄了火就不叫车震了。 扭头看一眼周晶,她星眸半睁半闭,一缕头发垂在肩上,更添三分柔美。 真是一个极品的少妇啊。 不但美,而且气质绝佳。 说实话,直到这会儿,关小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这样好的运气。 因为周晶明显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她不但有着一流的相貌身材,也有着优雅的气质,这样的女子,不可能仅仅一面之缘,就跟男人上床的。 可周晶不但主动约了他,而且在这会儿摆明了任吃任嚼,这也实在是,怎么说呢,关小山读书少,实在是不会形容了。 但不会形容没关系,敢下嘴就行。 而关小山这种野兵,是绝对的行动派,手找到按钮,把座位放倒。 周晶是靠在椅背上的,座位突然放倒,周晶吃了一惊,呀的一声叫,本来半闭的眼眸睁开来。 她身子跟着座位倒下了,这会儿想要挣起来。 关小山哪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翻身,压了上去,不管不顾,就吻住了她的唇。 周晶眼晴立刻又闭上了,如玉一般的胳膊却环了上来,勾住了关小山的脖子---。 到将近十二点,心满意足的关小山才把车开回去。 周晶是租的房子,一套高档的公寓房,到了楼下,周晶才勉强恢复过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关小山笑:“今夜不打算翻我的牌子吗?” “你想折腾死我吗?”周晶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却是那般的绵软无力,说是嗔,不如说是娇。 关小山哈哈笑,伸手搂着周晶,吻了一下。 “有气味。” “还不是你。”周晶大嗔,再掐,这下真的用了劲,掐得关小山叫起来。 他笑着下车,周晶也下了车,似娇似嗔的瞪他一眼,这时又有一辆车开过来,周晶立刻就挥手:“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 说着,转身进楼。 关小山盯着她腰臀,暗暗回味,情不自禁的就舔了一下嘴唇。 还真是回味无穷啊。 自己打车回来,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眼晴半睁半闭,差不多要睡过去了,却又猛地睁开。 “刚才是个梦吧。” 居然就这样把周晶泡到了手,他确实有些难以相信,眼前浮现周晶知性柔美的脸,她不该是这样的女子啊。 打开手机,先前玩得有趣,他想拍下来,周晶拦不住,没让他拍正面,不过背面就让他拍了。 “还真不是做梦。” 看了手机里的照片,关小山忍不住又得意起来:“哥哥魅力无穷啊。” 这下终于睡着了。 他不知道,他睡着了,周晶却没睡。 周晶洗了澡,换了轻薄的睡衣,到床上,打开电脑,写起了报告。 477 五星推荐 报告很长,有今夜约会的详细过程,其中有一段,如果关小山看见了,会很得意:持续时间长,恢复时间短,技术略粗野,但力量强劲,推荐度,五星。 第二天一早,六点,关小山准时醒来。 这时打小养成的习惯,在部队又得到了加强,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 飞快的爬起来,洗脸漱口,然后下楼跑步,到公园里踢腿,拉筋,打拳。 一直到七点左右,他才给周晶打电话。 周晶没接,半个小时后,周晶才发了短信过来:等公司电话。 关小山立刻短信回复:遵命。 随又加一句:周姐,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女神临幸,这是什么兆头啊。 周晶回他一个小拳头。 关小山哈哈笑。 上午九点左右,他接到了复星公司的电话,说他被录用了,上午去报到,下午培训,讲公司规程。 关小山立刻拨打神秘人的电话,还是不接。 “尼码。”关小山骂了一声,只好发短信过去,把复星公司录用他的消息说了。 神秘人回短信到是快:那你就去报到。 关小山立刻问:然后呢。 神秘人回答:听他们安排。 “你妹。”关小山骂,发短信: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去复星公司做卧底? 对。 神秘人回了他一个字。 这是露出了一点点狐狸尾巴啊,关小山脑子急转,立刻回复:我是中国人,我绝不做间谍卖国。 神秘人先回他一个鄙视的表情。 随即回话:你以为我是国外间谍,国外间谍会用手机给你公开发短信?毛病。 得,还给鄙视了,关小山一时就有些抓狂。 “好象是个毛丫头啊,脾气还不小。”他咬牙,可一想,拍这种照片的,不会是女孩子吧:“尼码到底是什么鬼?” 不过没等他再问,神秘人短信又发过来了:你不要多想,我公司只是复星公司的竟争对手,你进复星公司,好好做,尽量往高层去,到时我也会给你助力,这对你没有什么害处,公司间的商业竟争,也算不上犯罪,更扯不上什么间谍。 他这次说得多,关小山看来看去,还真象那么回事,没有漏洞啊。 公司竟争,正常得很,金龙公司也有很多对手啊,互相竟争,挖坑,彼此搞破坏,正常得很。 如果神秘人为一家公司服务,这家公司跟复星公司是竟争对手,那么,借抓住他把柄的机会,让他打进复星公司,再助力把他送到高层,然后让他出卖复星公司的情报,这绝对是正常的商业竟争手段,可以说是商业间谍,但是,跟卖国无关。 关小山一时间竟是有些无语了。 到后来脑子一动:我做你公司的卧底,得有工资吧? 神秘人这会儿回他一个好笑的表情:你想拿三份工资? 关小山立刻回复:为什么不可以? 神秘人回他两个字:可以。 关小山立刻顺杆爬:我给复星公司聘用,那是过了第一关吧,应该有奖啊。 神秘人回他一个大兵的表情,不理他了。 关小山忍不住一笑。 心中琢磨:“这家伙难道真的是复星公司的对手,目地就是要我做卧底?好吧,就算是这样,倒没关系,可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拍到我跟杨柳的照片的?还是床照? 实在是猜不透啊,虽然他是特种兵,侦察和反侦察能力都非常强,可在这茫茫大都市里,想找一只暗地里的眼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猜不透,不猜了,前后理一遍,金龙公司这边不必辞职,朱棺材板抠得死,业务员没有五险一金的,底薪就五百,然后加提成,所以辞不辞职都无所谓。 当然,对于关小山来说,他不辞职,最重要的原因是杨柳,非必要的情况下,他绝不会离开金龙的,就只是为了杨柳,他也要留下来。 复星公司那边,上午去报到,下午培训,就可以正式入职了。 而神秘人这边,暂时只能选择相信他。 不过关小山也有决定:“如果真是只要商业情报,那我每次得要奖金,慢慢把他揪出来,照片绝对要拿回来。” 这一点,他下了死决心,他自己无所谓,但不能害了杨柳。 而且他也很恼火受人挟制,他从小到大就是个野猴子,拿他奶奶的话来说就是,比孙猴子还要野三分,结果呢,居然给一个神秘人挟制得死死的,比孙猴子戴上金箍还要难受,他怎么受得了。 “尼码,老子要戴套,也只下面的小头戴,大头坚决不戴。” 接了电话,随即就到复星公司报到,办了入职手续,他还想见周晶呢,不过没有见到。 他打了周晶电话:“周姐,谢谢你啊,我入职了。” 他这个谢字,说得含糊,听起来好象是射射你。 周晶却听出来了,娇嗔一声:“坏蛋。” 关小山做作讶然:“没坏啊,你昨儿个不是检查了吗?好好的啊。” “都坏掉了。”周晶话声中带着羞意:“现在不跟你说了,我要上班呢。” “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关小山给她笑声撩得心里痒痒的。 “中午不行。”周晶沉呤了一下,没有拒绝:“晚上吧,我看有没有空,到时打你电话。” 说到晚上的时候,她手点开了邮箱,但没有看到新邮件,所以才有后面的话。 关小山不知道,有晚上之约,也可以了,欢欢喜喜挂了电话,心中得意,忍不住打了杨柳电话,杨柳却也没空。 关小山有一种感觉,慢慢的,杨柳好象有些躲他了,难道是因为出轨,心里觉得对不起朱化龙,所以慢慢的想结束这一切? 关小山有些遗撼,但现在突然有了周晶,完全不输于杨柳,甚至还要略强三分,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就如同他不知道周晶在与他约会时要先看邮件,他同样不知道,杨柳放下他的电话后,拿起包,去了一家酒店,那里,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而她之所以赴约,同样是一个神秘人的电话。 她已经给神秘人控制得死死的——有了第一次的屈服,她就再也翻不过身来了。 而之所以慢慢的疏远冷淡关小山,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首先,她是觉得,她跟关小山的一切,都在神秘人监控之下,她不想再给神秘人抓住。 478 有些上瘾 另一点,她好象又觉得,自己现在太脏了,如果关小山发现,她跟其他男人扯来扯去,肯定会鄙视她,那么,跟关小山分开,关小山就没有理由鄙视她了。 这些,关小山都不知道,有着晚上的期待,他很开心,下午参加培训班,有三十多个人,差不多男女各一半,其中很有几个美女。 其中有一个,就是昨天跟他搭讪的,看见他,直接就坐到他边上,一脸惊喜的道:“嘿,你好。” “你好。”关小山回应。 昨天他分神搜索神秘人,没有心思搭讪,今天跟神秘人捋清了,就有心思看美女了,看了一下,还真是个美女,大概二十一二岁年纪,瓜子脸,白上衫,花裙子,没有穿裤袜,这个有点遗撼,不过腿白白的,给人一种很鲜嫩的感觉。 相比于杨柳或者周晶的成熟感,这就是一枚小鲜肉。 “你叫什么名字?”小鲜肉很开朗:“我叫王可欣。” “我叫关小山,关公的关,大山的山,当然,也可以是小山的山。” 果然,他这么介绍,王可欣一下就笑了。 美女只要笑了,就一切好说,更何况王可欣还是主动跟他搭讪的,因此两节课下来,两人竟然就很熟了。 关小山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如果晚上他约王可欣吃饭,王可欣一定不会拒绝,饭桌上再逗一逗,弄点儿小酒,晚上说不定,就能把这枚小鲜肉吃到肚子里。 但关小山记着周晶的约会,没有开这个口,甚至王可欣都提示了,说下班后他有什么地方好玩的,他都没接口。 王可欣长得不错,但相比于周晶,还要差点儿,差得最远的,是那种气质,杨柳和周晶最让关小山着迷的,就是她们那种熟韵的少妇风情,极为迷人,而王可欣虽然鲜嫩可口,却还是青涩了些。 “这个可以慢慢发展,不着急。”关小山打定了主意,下了课,就跟王可欣分手了。 下课才五点多一点,关小山性子急,等得不耐烦,不过还好,周晶没有让他久等,六点半左右,就给他打了电话来,约的是另一家酒楼。 关小山过去,先订了个包厢。 七点左右,周晶来了,一条无袖的红裙子,戴着两个翠绿的耳坠,一头长发松散着披在肩头,微带一点蓬松,优雅中,又有一点随性,少妇风情总是诗啊。 青涩的王可欣,哪有这种韵味。 一眼看到,关小山腹中就好象着了把火,一进门,三不管一把就抱住了。 “呀。”周晶低叫一声:“别。” 双手撑着关小山的胸,但她双手绵软无力,哪里撑得住,直接就给关小山吻住了。 好一会儿,直吻得周晶鬓横衣乱,关小山这才松开。 周晶喘了口气,捶他:“你要憋死我啊。” “我只想死在你身上。”关小山眼中喷火。 周晶眼眸如丝:“服务生敲门了,先开门。” 关小山只得放开周晶,服务生进来,点了菜,菜上齐,关小山突然起身,把门打上了倒锁。 “你干嘛呀?”周晶讶叫,脸上却起了红霞。 她当然知道关小山要干嘛,只是有些讶异于关小山的急切和大胆,这可是酒楼里面呢。 不过关小山明显没去想那些,回身就抱住了她。 “别在这里,现在不要---。” 周晶推拒,但她的小手软绵绵的,根本推不动关小山这样的猛兽。 这餐饭,吃得就有些久,离开时,周晶挽着关小山胳膊,她腿有些软,穿的又是高跟鞋,不挽着关小山,她几乎走不动路。 “要是包厢里有摄像头什么的,就死定了。” 周晶担心。 “没事,你来之前,我就查过了。” 关小山自信满满。 他不是虚言哄骗周晶,他是特种兵嘛,到战场,先侦察环境,这是必修的功课,尤其是他跟杨柳的床照居然给神秘人拍下来,受到挟制,这让他更加留神。 他可不想跟周晶的床照又给人拍下来寄过来,那就真的要抓狂了。 出了酒楼,上了周晶的车,还是关小山开车,周晶腿软了,跳不了舞,关小山把车开到江边,停了车,两个人下车,周晶挽着关小山。 晚上江堤上风有些大,吹着周晶的裙子,哗哗的响。 在酒楼上发泄了一通,关小山不再火急火燎了,搂着周晶的腰,慢慢的说着话。 主要是周晶在问,关小山嘴毛话多,对周晶也没什么隐瞒的,事实上,除了杨柳的事,他几乎无事不可对人言,更何况是周晶。 小时的糗事,部队里的恶搞,各种英雄杰作,噼哩啪拉,全给倒出来,打机关枪一样。 他并没有发现,周晶问话看似随意,其实隐隐的一条线,而她的眼眸看似迷蒙,其实微微凝神,在用心的记忆和分晰。 关小山把自己的事都倒了出来,反而周晶的事,周晶说得不多,只说她结过婚又离过婚,其它的就不肯多说了,关小山也没有追问。 他没觉得周晶是特务,需要他去盘根问底,事实上,他对周晶的身体,远比对她心里的东西要有兴趣得多。 聊着聊着,他又起性,搂着周晶下了江堤,到防波林里,防波里是一根一根的水泥柱子,每一根都有两个人高,密密麻麻的,前后遮掩,最适合于约会,是花城著名的打野战的战场,曾过有过报道,说最多一天,扫出过两百多只避孕套。 关小山跟杨柳就贡献过几只,这会儿搂了周晶下来,熟门熟路,自然也要上贡。 周晶也没有拒绝,红着脸儿,由着他折腾。 关小山先前就觉得,周晶外表文雅,内里有点儿野性,事实上也是这样,周晶很放得开,只要关小山带着她,她就敢放纵自己。 快半夜了,关小山才把周晶送回去,他其实很想去周晶家里,晚上就搂着她睡,反正她离婚了的,跟杨柳不同,杨柳那边,时时要担心朱化龙回来,周晶这边没这种担心啊。 但周晶拒绝了,关小山也就没有勉强她。 复星公司的培训只有一个下午,第二天就正式入职,关小山干的当然还是业务员。 不过关小山关心的,暂时不是业务,而是周晶,跟周晶约会,他有些上瘾了。 479 再卧底 当然,他暂时也有一定的经济条件,在金龙公司为了图表现引起杨柳注意,他拼了大半年,业绩相当不错,半年的提成,有三十多万,足够他花销一阵子了,所以不着急。 整整一个星期,关小山天天跟周晶约会,弄得周晶都娇嗔了:“你简直就跟一条公牛一样。” 关小山得意:“犁田就得我这号大公牛,有劲。” 惹得周晶掐他。 掐是掐,周晶却并不拒绝与他约会,反而似乎也有些沉迷其中,只是她非常注意在公司的形象,事实上,关小山在公司就没见过她,上班时间打她电话,她往往也是简短的几句,带着点儿神秘。 不过关小山沉迷其中,没有留神。 这不能怪他,这不是军队里,更不是到国外出任务,周围没有敌人,是和平环境下的灯红酒绿,时刻提着神,那不是神经病啊。 如果没有那个神秘人,关小山几乎整天都是大大咧咧的,而神秘人的事件,也基本上说清楚了,神秘人是复星公司的商业对手,拍他床照挟制他是意外,然后让他进复星公司,也只是一种商业的竟争,不算什么多大的事。 说开了,想清楚了,关小山就再次的大大咧咧起来,他也确实没什么可紧张的,他只是复星公司的业务员,因为跑业务的性质,他公司都没进过两次,也从来没给神秘人提供过什么情报,神秘人这一向也没找他,以至于他都快忘了。 周晶之外,跟王可欣也有一点进展,王可欣明显是新手,而复星公司所谓的培训,就一个下午,公司规程之外,是公司的业务,至于这些业务怎么做,可没培训过。 关小山无所谓,他是老油条了,王可欣这样的新人,却有些抓瞎,然后她就找上了关小山,甚至半真半假的叫起了师父。 小美人娇娇嗲嗲的求教,关小山当然也不会拒绝,差不多手把手的教王可欣做了一张单,虽然只有一万多块钱,新人百分之一点五的提成,不到两百块呢,王可欣还是开心得跳起来,居然搂着关小山,嗒的就在关小山脸上亲了一下。 关小山可以百分百肯定,只要约王可欣吃个饭,晚上绝对可以把这枚小鲜肉给吃到肚子里,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周晶就在公司里啊。 他真要把王可欣吃下去,王可欣一定会缠着他的,这样的年轻女孩子,最是缠人,关小山甚至怀疑,王可欣可能还是处,那就更要命。 如果王可欣天天缠着他,周晶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周晶肯定不会再理他,而在周晶和王可欣之间,天平的重量明显顷向于周晶,哪怕王可欣是处女,关小山也还是会倒向周晶那一边。 周晶那种优雅从容的少妇风情,在给挑逗后再转化为狂野性感,实在是让关小山痴迷,太迷人了,王可欣这种青涩的女孩子,无论如何比不了。 他绝不可能为了王可欣,放弃周晶。 现在关小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周晶身上,业务也懒得做,他有个想法,约周晶去西藏玩一次,这个想法让他兴奋起来,他一直想去西藏,只是一直没钱,也没伴。 如果能约上周晶这样的美女,在蓝天白云下,尽情的欢爱,那将是人生最好的记忆。 这天晚间,他约了周晶,刚要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周晶却突然说:“小山,我要你帮忙呢,你帮不帮我?” “那肯定帮啊。”关小山点头:“没说的,无论做什么,只要你开口,上山下海,赴汤蹈火,一句话的事。” “真的?”周晶看着他,眼光幽幽的。 “十足真金。” 关小山也看着她。 这时两人已经吃了饭,在江边吹风呢,关小山坐着,周晶则坐在他的腿上,关小山手搂着她的腰。 周晶今天穿的是一件比较性感的吊带衫,裙摆也比较短,没穿裤袜,坐在关小山腿上,便露出白白的腿,在夜色中微微的发着光。 关小山把手放在她腿上,用手背轻轻滑动,感受她肌肤的滑腻。 “那我要你去别的公司做卧底,你也愿意吗?” “什么?”周晶这话一出口,关小山不由得愣了一下,手的动作都停了。 “怎么,不愿意吗?”周晶微微嘟嘴:“刚还说上山下海的。” 她属于那种优雅型的少妇,但这个嘟嘴的动作,却有点小女儿气,而且她的嘴唇比较丰满,这么嘟着,即性感,又特别萌。 关小山忍不住就伸嘴去啄了一下,这下好,周晶嘴巴嘟得更高了。 关小山看了笑:“我没说不愿意啊。” 他确实没有什么不愿意,之所以发愣,是因为心下怪异,神秘人让他来复星公司卧底,而周晶这会儿,却又让他去别的公司卧底,虽然他知道,现在商业竟争激烈,各种商业间谍层出不穷,但他自己接连碰上,还是让他有种荒涎不经的感觉。 “你真的愿意。”周晶高兴了。 “说了,只要你下令,上刀山下火海,皱一皱眉头的,就不是大山的山,只做小山的山。” “嗯,讨厌。”周晶顿时就撒娇了:“你跟我玩绕口令。” 她嘟嘴扭腰的样子,太迷人了,关小山哈哈笑,搂着她就吻了上去。 他如狼似虎,周晶好一会儿才推开他,喘气:“讨厌,你想闷死我啊。” “我只想死在你裙下。”关小山笑。 周晶轻捶他一下,眼光变柔,道:“小山,这次的任务,实话说,是我帮你争取来的,因为一旦成功,会有重奖,可以提拨为公司的副经理,或者去下面的分公司任经理,另外,最低能有一百万奖金,看任务完成的程度,上不封顶。” “哇,可以啊。”关小山惊讶:“到底什么任务,这么高的奖金,不会让我去偷什么密方吧。” “具体的任务还没交代下来。”周晶微微摇头:“因为怕泄密,所以,先只进行第一步,先进入万鑫公司。” “万鑫?”关小山微微皱眉:“鑫三胖那个鑫啊?那可是大公司啊,进出口,房地产,好象什么都做,上千亿的盘子吧,据说老板后台是什么二代。” “就是那个万鑫。”周晶点头。 480 英雄救美 “这个比较好玩,有挑战性。”关小山打个响指:“具体怎么弄,坐莲,还是盘根?” “讨厌。”周晶俏脸微红,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 关小山便笑,搬着周晶的脚,让她分开腿跨坐在他腿上,两个人的身子便紧紧的贴在一起。 周晶随他搬弄,关小山最喜欢她的就是这一点,柔顺。 “是真的啊。”关小山笑:“具体怎么弄,不会让我又去应聘业务员吧,话说他们招不招业务员?” “还有哪个公司没业务员的。”周晶轻笑,道:“不过你不必去应聘,我们这边有另外的策划。” “真的是新姿势啊?”关小山怪叫:“快说快说,我喜欢。” 他说得周晶脸红,又掐他,关小山更是大呼小叫:“呀呀呀,不会是玩性那个虐吧。” 周晶脸更红了,这下真个掐了他一把。 笑闹一阵,周晶才说了公司的方案。 万鑫公司有个总经理助理,是个女子,名叫井瑶儿,公司策划的方案是,让关小山接近井瑶儿,尽量高起步的进入万鑫公司。 “美男计。”关小山怪叫,自己摸自己的脸:“我真的好帅啊。” 周晶笑得在他腿上乱晃,扯下他的手,道:“公司策划的是,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这个可以有。”关小山点头:“你们公司那个做策划的,一定是个猥琐男。” “才不是。”周晶嘟嘴:“策划是我写的。” “你写的?”关小山一脸夸张。 “我写的怎么了?”他样子夸张,周晶便嘟起嘴,装出生气的样子。 她不知道,关小山就爱她这个嘟嘴的样子,少妇的风情配上少女的娇嗲,性感中又带三分萌,迷死人了。 “不是我拍马屁,这真是一流的策划啊。”关小山立刻马屁送上,周晶果然就笑得咯咯的。 热恋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了,没什么正经,尤其是关小山这人,更是特别爱搞怪,但是,必须说,女孩子也好,女人也好,好的就是这一口,真要是沉闷得要死的木头男,没人会喜欢。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说的就是这个,可不是说,你去抢银行,女孩子会爱你,是说你会玩,会搞,会逗她笑,让她开心,身上发热,心里发痒。 现在的周晶就是这样,给关小山逗得咯咯的笑,整个人紧紧的贴在关小山身上,一边的吊带还滑了下来,夜色中,可以看到一弯雪嫩,恰如天边的月弯儿。 月弯儿还没有那么亮。 说说笑笑间,周晶说了她的策划。 井瑶儿有个习惯,夜跑,周晶就针对她这个习惯,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 当然,太突兀不行,所以关小山要先去那边租房子,然后也玩夜跑,最好是先跟井瑶儿碰两次面,然后再英雄救美,那就水到渠成了。 “高。” 听周晶说完,关小山马屁大力送上:“我家晶晶,果然不愧是诸葛之亮,人家三步一计,你可是一步三计啊。” 周晶笑得咯咯的:“不过具体执行还得看你的啊,真要接近井瑶儿,要看你临场发挥的。” “临场我最强啊。”关小山牛皮哄哄:“我绝对不愧我关家关云之长。” 周晶又给他逗得娇笑。 她风姿卓约,人美如花,这么笑起来,更如鲜花绽放,夜色都仿佛亮了三分。 关小山一时腹中火热,伸嘴吻她,凑到她耳边道:“晶晶,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 周晶吓一跳:“这里怎么行?” 这时九点多近十点了,人少了很多,但时不时的,还是有人走动,而前面的马路上,车子也时不时的开过。 “没事。”关小山却是心热如火:“外面的裙子不脱就行了。” “万一有人走过来---。” 周晶担着心,但身子软软的,撑着关小山的手也软软的,就仿佛碗里煮软的面条:你不要吃我,不要吃,不要---吃---。 女人的胆子,往往是男人带出来的,只要男人敢带,女人往往就敢跳,哪怕前面是坑。 回去的时候,周晶玉面娇红,眉间眼角,却净是春意儿,那种满足后的少妇风情,更加迷人——因为今夜最剌激,所以也最满足。 万鑫公司在城南靠海,井瑶儿的住处离着公司不远,也在那一块。 周晶给关小山策划的,关小山先搬过去,在井瑶儿小区对面租一套房子,井瑶儿夜跑是沿着小区外面的人行道跑,关小山从租屋出来,刚好可以跟上,就可以先创造碰面的机会,然后周晶让人制造事故,关小山再英雄救美,就不显得突兀。 这个策划没有多少出奇之处,但也没有什么漏洞,可以说,很管用。 商量半天,关小山想到一事:“不对啊,那井瑶儿长什么样,你好象一直没告诉我啊,到时碰上了也不认识啊。” 谁知周晶却笑了起来:“有照片,但先不给你看。” “为什么啊?” “两个原因。” 周晶竖起两个指头。 她的手指头白白嫩嫩,就跟葱管儿似的,而且特别温软,关小山最初想的,全都已经实现,并且试过好几次了,但这会儿看着,仍然爱不释手,抓过来就把一根指头含在了嘴里:“还两个,行,这是第一个,说,如果不合理,我就直接咬下来吃掉。” 周晶怕痒,咯咯笑:“第一个理由是,井瑶儿大漂亮,我给你看照片,你一定会夸她,我不高兴。” “这理由不合格。”关小山轻咬着周晶指头,语气含糊:“我要吃掉了。” 装出嚼动的样子,还啪唧有声。 “真的啊。”周晶笑得软在他身上。 “好,第二个理由。”关小山换了一根指头:“这一次最好合理一点,否则嘛,嘿嘿,你知道的,一根指头我还没吃饱呢。” 他呵着热气,双拿舌头舔,让周晶整个人仿佛都在发痒,忍不住惊叫:“不要,第二个理由是,如果你见过井瑶儿照片,看见她,可能会有熟悉的感觉,说不定会引起她的怀疑,所以最好没见过,直接撞见就好了,那种感觉和反应最真实,这属于心理学上的第一印象。” “心理学?”关小山目瞪口呆。 481 巧遇 他样子过度夸张,周晶笑着问:“我可是双学士学位哦,其中有一个就是心理学?” “这么牛?”关小山更夸张了。 “现在知道了吧。”周晶得意洋洋。 “居然如此高大上,那么,吃两根指头就不够了。”关小山捋袖子。 周晶吓得叫:“不要。”转身欲逃。 这时两人在关小山的出租屋里,周晶不愿关小山去她家,但关小山让她来他的租屋,她倒是来了,问题是,现在是上午,然而,情人之间,好象并没有上午下午晚上之分。 周晶才转身,就给关小山搂着了腰,翻身就压在了床上。 恋人之间,总是这样,说个事情也乱七八糟的。 不过闹到中午,总算是说清楚了,周晶他们调查过,夜跑的女孩子不多,具体到井瑶儿住的那一块,好象就只她一个,而且她长得极漂亮,所以关小山不必先看照片,一眼就能认出来。 另外,周晶其实还是给关小山送钱来的,关小山实施公司的计划,有经费,首笔是两万块,用来租房以及买计步仪之类的花销,不过这钱不好经公司帐号拨付,就由周晶送了现款来。 吃了中饭,周晶回公司,关小山则跑城南来,井瑶儿住的小区叫白竹园,是一个高档小区,好几幢三十多层的建筑,给人一种巨人林立的感觉。 “倒还真象一丛竹子。” 关小山看了一眼,摇摇头,扫了一眼,小区外晾的衣服被子象万国旗一样,自然少不了女人的内衣裤,关小山扫这一眼,很看到几款颜色鲜艳的。 “不知有没有那个井瑶儿的。”他暗暗猜想。 周晶没有告诉他井瑶儿居体住那幢楼,所以他只能乱猜。 乱猜没用,转身,打算到对面小区看看,找找房屋出租的广告。 其实白竹园也有屋房出租的,但这边是高档公寓房,统一精装修的,租金非常贵,虽然说是公司出钱,可关小山的身份,只是个打工仔,租太贵的,就有可能让井瑶儿生疑——这是周晶说的。 这方面,关小山还是蛮佩服周晶的,想得比较周到。 刚转身,眼角滚过个东西,他扭头一看,是一个小皮球,后面追着个小男孩,两三岁左右,迈着小短腿,一直追到了马路中央。 而就在这时,拐角一辆车开过来,因为路边停了一辆车,视线给拦住了,司机没看到马路上的小男孩,直接就拐了过来,眼见就要撞上了。 几乎是条件反身,关小山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一把抱起小男孩,这时车子也撞过来了,关小山一个背翻,背在车前盖上一滚,连带着小男孩,一起滚到了车子另一边,落地,跄了一下,不过还是站稳了。 怀里的小男孩估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关小山,眨巴了一眼眼晴,道:“叔叔好,我的球。” 这时却听得旁边一声尖叫:“强强。” 然后一个女人就奔了过来。 关小山扭头看了一眼,眼光不自禁的亮了一下。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穿一条红色的裙子,中等身材,长相也就是中上,但胸部丰满,这么急跑过来,就仿佛女蓝队员带球跑。 “妈妈,我的球。”小男孩看见妈妈过来,挣扎着要从关小山怀里下来。 红裙少妇一把就将小男孩抱到怀里,上下看了一眼,还摸了一下,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连声给关小山道谢:“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没什么的。”关小山摇头。 近前看,这红裙少妇微有些丰腴,有一种珠圆玉润的感觉,而且皮肤非常好,真就好象嫩豆腐一般。 “生过孩子的女人,还真就是不一样。” 关小山暗想。 杨柳周晶都没有生孩子,虽带着一点少妇的风韵,但跟真正生过孩子的少妇比,却终究少了那份圆润。 这里似乎暴露了什么,没错,关小山有些另类,他喜欢成熟一些的少妇,反而对少女没多少兴趣。 而这时那辆车也停住了,下来一个女子,这下关小山眼晴真的一亮。 这女子穿一身粉身的套装,下蹬绿色的凉鞋,脖子上系了一块绿色的翡翠坠饰,一头瀑布一样的秀发,垂在脑后。 第一眼,关小山只看清了这女子的装扮,甚至没看清这女子的长象,因为这女子仿佛如同一块会发光的宝石,给太阳一照,竟是有些眩目。 盯着看,关小山才算是看清了,这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年纪,身材高挑,瓜子脸,柳叶眉,眉眼间的神情有些冷,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冰山女神啊。” 关小山暗暗吸了口气。 冰山女神走过来,没有太靠近,隔着三四步就停住了,看了看小男孩,出声道:“对不起,我开太快了,没看到,小朋友没事吧。” “没事。”红裙少妇似乎也给这女子的气质震住了,微微愣了一下神,才摇了摇头,却又向关小山一指:“多亏了这位先生。” 冰山女神眼光转到关小山脸上,道:“这位先生,你没什么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她的嘴较小,嘴唇不厚不薄,唇线非常漂亮,但她的语气毫无温度,眉眼间也没有一点笑意。 还真是个冰山女神。 要是换了其他人,这个神情,关小山就要发飙了,但面对这个女子,关小山胸腔中好象就没有火气,甚至那股疲惫劲儿都发挥不出来,换了其她女人,他至少要油嘴滑舌一番,这会儿却只摇了摇头:“我没事。” “哦。” 冰山女神哦了一声,立刻就不看他了,眼光转到红裙少妇身上,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让小孩子受了惊吓,对不起了。” 她说着,微微低头示意,随即转身,上了车子,开了出去,前前后后,没有再看关小山一眼。 冷啊。 但关小山并没有怒意,他眼光落在了冰山女神的腰臀上。 冰山女神高挑苗条,但屁股很翘,走路的样子也很美,带着一种韵律感。 “谢谢你了先生。” 冰山女神的车开走了,关小山还依依不舍呢,耳边却传来道谢声,是那红裙少妇。 “哦,客气了,没什么的。”关小山忙回头。 482 这么傲 红裙少妇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倒让关小山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追着冰山女神那样的美女看,也不算丢脸吧。 他岔开话题:“对了,你知道这边有房子租不?” “你要租房子?”红裙少妇讶异:“有啊,我楼下就有,不过是这边小区哦,可不是那边。” 她指的就是白竹园对面的小区。 “这边好这边好。”关小山连连点头:“那边太贵了。” “你要到这边租啊,那好,我带你去。” 可能是感激关小山救了小男孩,红裙少妇非常热心,直接就带关小山进了小区,果然她楼下就有一户出租的,两室一厅,带基本家电之类,一个月一千五,水电费自理,预交半年房费。 关小山当即就租了下来。 那个红裙少妇姓商,见关小山真个租了房子,她也挺高兴,热情的跟关小山招呼:“我就住你楼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跟我说。” “好的好的。”关小山连连点头,拉着小男孩的手:“强强,等我搬过来,我们一起踢球。” “好。”小男孩应得清脆。 “拉勾。”关小山伸手,小男孩真个跟他拉勾,红裙少妇便笑得脆快,笑起来胸前一圈一圈的浪。 关小山租的是七楼,到下面看电表的时候,看了一眼,楼上电表写的名字是商媚。 “原来她叫商媚啊,奇怪,怎么不是写她老公的名字?” 不过这念头也就闪了一下,当即回去,他搬家轻松,一个大箱子加一个桶子,就全搞定了,这边家电床铺什么的都有,也有厨房,煤气什么的一水儿崭齐,不过关小山没去看,他只会下面条,就这惟一拿手的,他还懒得动——外面随便一个店子里都有,为什么要自己弄啊。 一切搞定,他给周晶打电话,周晶夸他:“可以啊,蛮快的。” “你是说我是快枪手吗?”关小山哼哼:“是谁求饶来着?” 周晶便在电话里咯咯笑。 关小山心里一时又热起来:“晚上去哪里吃饭。” 周晶听了笑:“你就在那边吃啊,吃完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出去跑步了,井瑶儿一般是七点四十左右出来。” “可我想你嘛。”关小山装小朋友的语气:“我想抱着你,我想你喂给我吃,好不好嘛。” 周晶便在那边吃吃的笑:“好,不过今天不行,你今晚上去跑一次,先跟井瑶儿碰个面,接下来才好行动。” “可我不想跟她碰面,只想跟你碰嘴。”关小山继续耍赖,周晶便笑着安慰他,关小山趁机提了几个要求,周晶都答应了,关小山这才放下电话。 整理了一下房间,别的不说,至少几件衣服要拿出来晾着,看看天黑,到外面店子里,吃了饭,回来又玩了一把游戏,看时间,七点半了。 “开宝,倒看是三个六,还是两个二。” 他换了衣服,下楼,出了小区,左拐,周晶给他的资料,每天七点四十左右,井瑶儿会从对面白竹园出来,同样是左拐,然后沿着公园路夜跑。 因为这边有不少小区,大概地形就是,周围一圈儿的小区,围着一个大公园,人多,保安岗亭也多,所以哪怕到十点以后,也会有行人,至于**点钟,更是人来人往的,这应该就是井瑶儿选这条道夜跑的原因,相对安全。 关小山跑过来,到湖边,开始压腿。 当然,压腿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等井瑶儿。 七点四十五分左右,一阵有节律的跑步声传来,声音沙沙的,象是春蚕吃桑叶的声音,非常的美妙。 关小山扭头一看,远远的一个女子跑过来,这女子穿着红色的运动装,绿色发箍,脑后系一个马尾,脚步轻灵,就仿佛夜晚草原上的一只红鹿。 她的身材非常好,腰细,腿长,胸前也很有料,随着跑动,胸前也有节奏的律动着,美不胜收。 因为隔得远,先看不清脸,只看到整体的律动,关小山就已经暗赞了:“漂亮,大马鹿,这要是在床上---不会就是井瑶儿吧。” 心中猜测着,红衣女子越跑越近,跑过一个路灯,差不多能看清脸了,关小山眼晴却猛眨两下。 因为他认了出来,这红衣女子,居然就是白天开红色宝马,撞了人还屌得要死的那个冰山女神。 “居然是她。” 关小山暗叫一声,脑中同时电闪:“她一定就是井瑶儿。” 为什么他这么肯定呢,因为周晶给他的资料,虽然说这边夜跑的人不少,也有女子,但真正让人眼晴一亮,只有一个井瑶儿。 事实上在关小山压腿的这段时间,已经跑过去了两个女子,一个是中年大妈,一个是学生,最多十五六岁,有些矮有些胖,关小山都只看了一眼,没看过第二眼。 而跑过来的这个红衣女子,任何人看了第一眼,就一定要看第二眼,第三眼。 再加上时间也对得上,周晶说,井瑶儿的作息非常有规律,只要在家,都会夜跑,而且一般都是七点四十左右从白竹园出来,现在七点四十三,时间几乎是刚刚好。 确定目标,关小山大是兴奋,井瑶儿真的是美女啊,大美女,虽然冷了点,不象杨柳周晶那样带着少妇气质,但这种风格关小山也同样喜欢啊。 他其实喜欢有一点挑战的,象井瑶儿这种冷傲型的美女,如果能够征服,让她跪在身前,张开红唇,那种剌激,能让人爽爆。 这时井瑶儿已经跑了过来,关小山扬手打个招呼:“嘿。” 井瑶儿当然早就看到了他,不过井瑶儿没有直视他,就是眼角余光瞟过,她显然没想到关小山皮厚,居然会打招呼,眼光这才勉强转到关小山身上,带着一点儿斜视。 冰山女神啊,还真是傲。 “这么巧。” 关小山露一个灿烂的笑脸。 男人傲,他屌都不屌,但女人例外,美女更是一切例外的例外,越傲的,把她征服了,就越有成就感啊。 何况这是井瑶儿,本来就是他的目地,所以他堆起一脸笑,如果自己照镜子,一定都会说肉麻。 不过他肉麻的笑对井瑶儿好象没什么用,井瑶儿只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眼光就移开了,身子也跑了过去,对他的招呼,根本没有回应。 483 我喜欢 “这么傲,有性格。”关小山撮一下牙花子:“我喜欢。” 眼光落在井瑶儿的背影上。 美女就是美女,哪怕背影都非常美,跳动的马尾都很勾人。 但真正勾住关小山眼光的,是井瑶儿给运动裤紧紧包裹的臀,白天穿裙子还看不真切,这会儿可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就象一个果肉饱满的圆苹果,还真的是翘啊。 “如果脱了裤子,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剥了壳的鸡蛋?” 关小山这么想着,猛地迈开步子,追了上去,就如盯上了臭鸡蛋的大头苍蝇。 关小山并没有直接追上去,而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有两个原因,一,井瑶儿太冷太傲,虽然关小山皮厚,但直接送脸上去刷,也没必要。 第二个原因是,井瑶儿身材太好,跑步的姿势太美,尤其是从后面看,那翘臀儿带着长腿,健美如小鹿,那真是美不胜收。 关小山在后面盯着看,几乎忘了自己在跑步——这样跑一年也不会累啊,就如井瑶儿那双长腿,玩一年也不会腻。 这个公园就叫白竹公园,比较大,三分之一是湖,三分之二是山,围着跑一圈,差不多有两公里左右。 别说是女孩子,就是一般的男子,能跑一圈,那就算不错了。 但井瑶儿的体力,却出乎关小山意料,她跑了一圈,接着又跑第二圈。 “可以啊。”关小山暗赞,继续跟。 又跑了第二圈,关小山以为井瑶儿跑不动了,要回去了,结果井瑶儿居然又开始跑第三圈。 “真的这么牛?” 关小山都有些惊讶了:“行,倒要看你有多少本事。” 关小山继续跟。 井瑶儿的体力确实非常好,不但耐力强,速度也比一般人快,换了一般的男子,还真不一定跟得上。 但关小山刚好例外。 他在部队里,每天一个五公里越野,一周一个二十个公里长途拉练,而且都是全副武装的。 退伍后,虽然有些颓废,但只要有空,总还是会打打拳,做做俯卧撑仰卧起坐,也时不时跑步,又没有固定的女朋友,用不着天天交公粮,所以体质一直保持了下来。 井瑶儿这种水平,十公里内,绝不可能把他拉下,二十公里,勉勉强强他也能撑住。 而在第三圈跑到一半的时候,他察觉到,井瑶儿的步子开始有些变慢了。 这相当不错了,两圈半,至少得是五公里往上。 “这美妞敢不敢跑第四圈,而且,她好象有些厌了我哦。” 关小山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跑第三圈的时候,井瑶儿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一个厌恶的眼神。 女人都是敏感的,好象有第三只眼晴一样,关小山苍蝇一样跟在后面,而且一直死死的盯着屁股看,井瑶儿当然有所察觉,厌恶自然也是正常的。 但关小山这种人吧,他是不会因为别人厌恶而羞愧或者退缩的,尤其是美女的厌恶,往往恰得其反,会让他更上劲。 感觉到井瑶儿体力开始减弱,关小山恶趣味生起来,突然加速,跑到了井瑶儿前面,随后侧身看一眼井瑶儿:“不行了吧,来,我带你跑。” 他揣摩过,井瑶儿是那种骄傲的性格,这种人,拍她马屁,往往不如剌激她更有效果。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井瑶儿本来没正眼看他的,眼光立刻就扫了上来,眼皮子略翻,那是一脸的不屑,而且马上加速,直接超了过去。 “要冲剌吗?”关小山怪叫:“行,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到终点。” 井瑶儿根本不理他,背影仿佛在说:呸,谁跟你比。 可这样的轻蔑对关小山是完全没有用的,他甚至发出了嘎嘎的怪笑。 到出口还有一半,一公里左右,关小山先不追,只在后面跟着,井瑶儿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跑了五百米左右,渐渐的又慢了下来。 如果换成别的男子,这时候会拍马屁,自己也放慢,总之比对方慢一点,这样女方赢了,就有面子,会另眼相看。 可关小山感觉到,井瑶儿性子太傲,对这种性傲的女孩子,拍马屁往往不管用,因为她们看不起不如她们的人。 对付这种女孩子,只有狠狠的打击她,挫败她,就如玫瑰的剌,直接拿大剪子给剪,哎,那时候就乖乖的了,鲜花绽放,而且还能酿出花蜜让你品尝。 所以看到井瑶儿慢下来,关小山不但不降速,反而提速,一下就跑到了井瑶儿前面。 越过井瑶儿,这次他不说话,只是侧脸看井瑶儿一眼,下巴一挑。 这是无声的挑战啊。 果然,井瑶儿眼中顿时就闪过一丝怒火。 是那种冷冷的怒意,就如冰山上的寒风,让人缩脖子的那种冷怒。 但关小山不怕啊,他要的就是激怒井瑶儿,然后打击她,挫败她,把她剥光了,狠狠的---。 好吧,想多了,关小山哈哈一笑,再次加速,直接把井瑶儿甩在了身后。 跑到公园出口,其实也不算出口吧,这公园没墙的,可以说是个岔路口,到这口子往右拐,就是往白竹园的方向。 关小山到岔路口,回头一看,井瑶儿落后大约五十米左右。 关小山哈哈一笑,回身扬手:“白白,明儿见,你不错的哦,明儿个加油。” 虽然隔着五十米,虽然那一段路灯较暗,但关小山几乎还是能看到,井瑶儿眼光中那冰冷的怒意。 可那眼光却是那么爽啊,关小山全身十万八千毛孔仿佛都爽爆了,哈哈一笑,再招了下手,回身就走。 换了一般男孩子,这时说不定要停下来,等井瑶儿过来,然后说说好话什么的,但关小山不,他就认定了,井瑶儿这样的女子,就是带剌的玫瑰,一定要先剪下她的剌,才能去碰她的花,否则一切方法都没用。 在这一刻,他其实已经把周晶给他任务的事都忘了,玩嘿了啊。 回到家,洗了澡,体力再好也是一身臭汗。 然后给周晶打电话。 “怎么样,见到井瑶儿没有?”周晶立刻就问。 “应该是见到了,不过我不敢确定。” 说是这么说,但关小山其实可以百分百确定,今天的就是井瑶儿。 484 停水 “我把照片发给你认一下。” 关小山倒是奇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周晶轻笑,道:“你都见着了,我不必吃醋了啊。” 她说着,发了照片过来,果然就是井瑶儿。 “啊。”关小山故意叫了一声:“那不是的。” 周晶给他骗过了:“你今夜碰到的不是井瑶儿?” “不是这个。”关小山语气肯定:“我碰到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哦?”周晶好奇:“你碰的是什么样子的?” “我碰到的这个,腿更长,屁股更翘。” “脸呢,你没看清她的长像吗?” “没注意。”关小山忍着笑:“我就注意她的腿和屁股了。” “呸。”周晶这下明白了,呸了一声,关小山哈哈笑。 笑了一会儿,周晶道:“你跟她搭讪没有?你肯定跟她打招呼了,是不是?” “你这么肯定啊。”关小山笑。 “哼哼。”周晶哼了两声:“她对你印象怎么样?” “绝对印象深刻。”关小山想到井瑶儿那恼怒的眼神,忍不住笑。 “那就好。”周晶不知道关小山成功惹怒了井瑶儿的事,道:“我汇报一下,这两天就开始实施英雄救美的行动。” “好。”关小山点头,随又问:“这个行动的最终目地是什么?我要起什么作用。” 周晶犹豫了一下,道:“万鑫对我们极为重要,而做为万鑫老板的女儿,井瑶儿是我们公司的一个重点攻关对象,所以,你的任务是,想尽办法接近她,获得她的信任。” “美男计啊。”关小山怪叫。 “可以这么说。”周晶却没笑:“如果可能的话,你可以跟她做最深切的交流。” “意思是,上了她?”关小山不敢肯定。 “对。”周晶的回复却没有丝毫犹豫。 “周姐。”关小山叫。 他现在跟周晶是情人关系,周晶却让他去追井瑶儿,这个好象有点突破下限啊。 “你们公司---那个---。”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所以我说我吃醋。”周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是公司交下来的任务。” “我能拒绝吗?” 他这不是假话,追美女他乐意,但弄成一个公司行为,就没意思了。 周晶微微沉呤了一下,道:“公司不止招了你一个业务员,你不做,还是有人做,那么。” 她说着微微一停:“这个奖金,如其别人挣,不如我们来挣,而且,换别人,我也还是组长,这个任务是我负责的,你就当帮我忙吧。” 她的话,关小山能够理解,确实,复星公司即然想对井瑶儿行施美男计,就可以满世界搜罗,花城是个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这么大一座城市里,找几个长得帅长得猛的男业务员,还是不难的。 周晶是总经理秘书,算是复星老总的心腹,这种秘密任务,自然是交给她负责,所以,即便关小山不干,周晶也还是得找人来干,而且这样的业务,井瑶儿又是这样的美女,绝对大把的人干? 反正有人干,那还不如关小山来干呢,起码周晶更相信关小山,也更愿意关小山挣到这笔奖金。 “好吧。”关小山想了一下,只好同意了:“不过你不能生我的气。” “我不生气。”周晶语气幽幽的:“但我会吃醋。” “那我上她的时候,想着你好了。”关小山笑。 “呸。”周晶顿时也笑了,呸了一声:“才不要,恶心死了。” “怎么会恶心呢。”关小山笑:“宝贝,你想要什么姿势。” “呸。”周晶又笑呸一声。 说笑一阵,挂了电话,关小山躺在床上,暗暗摇头:“这个社会,还真是荒唐啊。” 然而说荒唐,却又不荒唐,为了攻关,更荒唐的事,都有人做,可以说,就现在关小山躺在床上的时间里,不知有多少幕这一类的戏在上演。 大部份,是给掌权的男人送女人,但是,给女人送男人,也绝对不会少。 只是关小山没有上帝之眼,如果有上帝之眼,他将会看得眼花缭乱。 如果说有谁错了,那么,错的首先是这个世界。 为什么说世界,因为,这个戏码,不仅仅是在中国上演,外国人玩这一手,其实更溜。 当然,关小山想不了那么多,他脑子相对简单的,感概了一下,拿出手机,原来他先前一面跑,一面偷偷在后面录了井瑶儿的视频。 这种活,果然不仅仅是冠西哥喜欢啊,其实是个男人都喜欢的。 第二天关小山仍旧起得很早,到公园里压腿打拳,他还有个奢望,以为能在早上看到井瑶儿呢。 但事实上没有,井瑶儿看来没有晨练的习惯。 白天关小山无事就打游戏,他接了这桩业务,就不必在再去做其它业务了,他在复星公司的档案归周晶亲自掌管,工资每月八千,也是由周晶直接交到他手里,复星公司在这方面,看来是有他们自己的一套。 关小山不管这些,拿着工资打游戏,还有比这更爽的吗? 就是他有些发痒,想约周晶,但周晶说,为防万一,他们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约会,然后祭出个大杀器,说这几天她不方便。 其它的关小山还可以耍赖,亲戚来了,那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他怀疑周晶有可能是借口,但他总不能赖着周晶要检查啊,男欢女爱这种事,就是要互相开心才好,一方勉强,没意思的。 打了一上午游戏,正自嘿皮,突然听到敲门声。 关小山奇怪:“谁敲门,收户租的,不对啊。” 开门,却是楼上那个叫商媚的少妇,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雪纺衫,黑色的一步裙,领口有些低,可以看到微微的隆起。 “商姐,什么事啊。” 商媚不算大美女,但也算中上,对于美女,关小山是绝对热情的。 “你们家停水没有?”商媚问。 “不知道啊。” 关小山确实不知道,虽然水电都有,但他除了上厕所,白天基本不用水的,喝的水都是买的瓶装水,绝不可能自己烧水。 “我看看啊。” 他转身到厨房里,打开龙头看了一下:“有水,而且压力比较大,怎么了,楼上停水了。” 485 漏水 “是啊。”商媚皱起眉头:“我刚刚准备做饭,没水了,可能是卡上没水了,我去看看,谢谢你啊。” 商媚道了谢,上楼去了。 关小山也没当回事,感觉还不太饿,打完这盘再说,吃饭嘛,迟点吃没事。 又打了半局,突然又听到敲门声,关小山正打到关健处,有心不理,想一想,可能还是那个商媚,因为这楼里,他也不认识谁啊,租金昨天就交了半年,房东也不可能来找他的。 看在人妻少妇的份上,关小山勉强起身开门。 果然是商媚,不过商媚的样子有些狼狈,身上给水打湿了,领口处的衣服沾在身体上,露出里面深色的内衣。 “怎么了?”关小山瞟了一眼,问:“水管爆了。” “是。”商媚有一种要哭的表情:“我买水冲卡,龙头没关还是怎么回事,水管接口一下就冲开了,然后我就---。” 她没说完,关小山已经明白了,道:“我跟你去看看。” “谢谢你了小关。”商媚连忙道谢:“我搬过来也没多久,都不认识人。” 说着上了楼,就楼上楼下,也没坐电梯了,直接走安全通道,到楼上,商媚开门,关小山好奇的问:“你老公上班去了?” “是。”商媚点头,又解释:“他在香港那边的,不常在这边。” “哦。”关小山哦了一声,心下却是一动。 很多香港人,在内地包情妇,生了孩子什么的,就养在这边。 “她不会也是这样的吧。” 关小山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好问,这个问出来,有点伤人的。 到商媚厨房里一看,果然一房的水,还好商媚关了主水阀。 关小山弯腰看了一下:“你这是接口松了,拧紧就行。” “我拧了,但是拧不紧,又没扳手。”商媚苦着脸:“要不我去买把扳手来。” “没事,我帮你拧一下看。” 关小山手劲大,他这手,从小练分筋错骨的,抓坛子,左右手互抛来抓,然后舔沙,最后要舔到五十斤沙子,一手抛起来,另一手五指要紧紧扣住坛沿,一次一百下,才算成功,这么练出来的指劲,可以捏碎骨头,拧个螺丝,比扳手不会差。 他把螺丝拧紧,道:“商姐,你打开主水阀,试一下。” “哎。”商媚答应一声,弯腰打开水阀,关小山不由眼光一闪。 为什么呢,因为商媚是头对着他这个方向的,这一弯腰,领口下垂,一对白白嫩嫩的宝贝就全坦露在了关小山眼前。 “我先打开一半啊。” 商媚说着抬头,关小山忙收回眼光,不过商媚抬头过于突然,他有些忙乱,估计商媚发现了,但商媚并没有抬起身来,也没有拿手掩着衣领。 关小山当然也不好意思再去看,低头看水管,还是有点漏。 商媚道:“我还是去借个扳手来,就是不知道哪家有,又都不熟,要不去买一个。” “不是没拧紧。”关小山摇头:“你把总阀关了。” 商媚关上总阀,关小山把螺丝再拧开,看了看,扭头看商媚道:“商姐,那个,你有那东西没有。” “什么?”商媚眼晴眨巴了一下,显然没明白。 “就是那个。”关小山略有点尴尬:“安全措施用品。” 商媚一下明白了,俏脸一红,道:“有。” 她长得并不是很漂亮,只是白净丰满,然而她这一脸红,关小山却突然发现,她眼晴很会放媚,一低头,再一瞟关小山,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媚意儿,非常的撩人。 “倒不愧她名中那个媚字。”看着商媚扭身去卧室拿套套,关小山暗暗点头。 商媚拿了一个套套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怎么用啊?” 她脸有些红,关小山留意她眼晴,她眼眸转动之际,别有一丝媚意儿。 关小山故意逗她一下,笑道:“商姐你应该会用啊。” “你调戏姐是吧。” 商媚轻扬了一下拳头。 “给我吧。”关小山一笑,接过后,撕开,把前面的扯掉,然后套在了水管上。 “是这么用的吧。”他套着,还扭头看一眼商媚:“我手法可不太熟,商姐你应该熟一点。” “才没有。”商媚脸更红了,眼中媚意更盛。 关小山开着玩笑,手上不停,套上套子,再拧紧螺丝,道:“商姐,再来点儿水。” 这语意双关,商媚脸一红,没有应声,弯腰打开水阀。 她还是头向着关小山,也没用手按着衣领。 商媚把水阀开了一半,听着水流声过来,她抬头,看到关小山眼光,眼皮子眨了一下,身子还是没抬,只是眼光转开了,看着漏水的水管处。 关小山也就转过头去,同样看着水管,盯了一会儿,没漏水。 “把水阀全部打开。” “不要全部打开吧。”商媚犹豫了一下:“全打开压力太大,我平时也只拧到一半多的。” “全部打开试一下嘛。”关小山这次倒没开玩笑。 玩笑是玩笑,做事是做事,女人喜欢嘴巴甜的男人,但更喜欢手上有本事的男人。 商媚果然把水阀全部打开,水在水管中发出滋滋的声音,这边都是二次加压的,水压相当给力。 关小山盯着漏水处,大约一分钟左右:“可以了,不漏了,你把水阀关一半,压力也够,也不会漏水了。” “一半足够了。” 商媚依言把水阀关到一半,直起身来,道:“小关,谢谢你啊。” 商媚说:“小关,你洗个手,坐一下,我给你洗水果。” 486 好吃 “不用那么客气吧。”关小山洗了手,到客厅坐下,商媚拿了几个苹果洗了,端出来,笑道:“小关,你有女朋友没有啊。” “没有。”关小山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找不到啊。” “你这么帅,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骗我的吧。”商媚笑。 “我长得帅吗?”关小山摸自己脸:“商姐,这可谢谢你了,我可是头一次听人说我长得帅呢。” 他这是假话,他长得猛,但这种猛,也是一种帅,中学时代,就有女同学说过他帅的,这样的话听过不少。 他装模作样,让商媚咯咯笑起来:“是真的呢,是你太挑了吧。” “真的不挑。”关小山用力摇头。 “那你要找什么样的。”商媚说着,在斜对面坐下来,递一个苹果给关小山:“你吃个苹果。” 关小山也不客气,他刚好有些饿了呢,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道:“商姐这样的,那就是我最大的理想了。” “我有什么好的啊。” 这话逗得商媚咯咯笑。 “说真的,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要不要?” “要啊。”对这种,关小山从来是来者不拒的:“不过我有个最低要求,长像至少得有商姐你一半的样子。” “比我可漂亮多了,人家可是小姑娘,我老太婆了。” 商媚很开心,眉花眼笑的,她皮肤白,水色好,又有些丰腴,这么笑起来,那张脸更添三分艳色,就如开了一朵牡丹花,只是气质上还差点儿,不过也要看跟谁比。 相比于周晶杨柳,她是比不了,但比一般的女人,又要强得多了。 商媚说着,拿过手机,调了两下,然后转过来给关小山看:“你看这个怎么样?” 关小山看了一眼,确实是个年轻些的女孩子,不过关小山在外面混了几年,他又是个爱玩敢玩的,各种女孩子差不多都见过,只看一眼,心中就冷哼:“这尼码是小姐吧。” 不过他嘴上不说出来,摇头道:“啊呀,这粉得有一斤吧,御了妆可不知道怎么样。” “哪有。”商媚笑起来,收回手机,又调了一下:“这个呢。” 她本来坐在关小山侧面,这时说得兴起,又要拿照片给关小山看,索性就起身坐过来。 关小山就着她手看了一下,她调出的这张照片,也是个年轻女孩子,妆倒是没那么重,不过关小山看一眼,还是觉得不对,当然,理由得另外找,摇头:“这么瘦。” “什么瘦啊。”商媚叫:“这叫苗条,男人不都喜欢苗条的妹子吗?” “我跟一般男人不同,我喜欢丰满些的。”关小山摇头:“就如商姐这样的。” “呀,你又笑我。” 商媚说着,挥着拳头在关小山肩膀上轻轻打了一下,似嗔实喜,眉眼间净是笑意。 商媚又调了几张出来,关小山算是明白了,商媚认识的这些女孩子,基本上都是在外面混的,认真做打工妹的应该没有,也不能说都是做小姐的,但吃的应该都是轻松饭。 关小山也不说破,只是找各种理由,顺带拍商媚马屁,他嘴甜,商媚倒也不恼,反而眉开眼笑的,她笑起来眼晴微眯着,天生就带了三分媚意。 “还说你要求不高。”商媚微嘟了一下嘴,收回手机,又搜索了一遍,好象没拿得出手的了,就有些嗔,看一下时间,叫道:“啊呀,十二点多了,你在这里吃饭吧,吃了饭,我慢慢给你介绍。” “这怎么好意思啊。”关小山假装推辞。 “这有什么关系啊。”商媚道:“我反正也是一个人吃饭,强强也要下午才去接,一个人吃得也不香,不许走啊,呆会我一定给你介绍个满意的。” 她说着站起来,关小山心中猛地一动,突然伸手,在商媚腰上一勾。 商媚起身,还没站稳,关小山这么一勾,她一下失了重心,往后一倒,一下坐在了关小山腿上。 “呀。” 商媚呀的一声叫,看清了情况,脸上刹时就通红了,不过只有羞,却没有恼。 关小山察颜观色,立刻知道有戏,眼晴紧盯着商媚眼晴,双手同时伸手搂着她腰,道:“我就喜欢商姐你这样的。” “我有什么好啊。” 商媚双手虚撑着关小山胸膛,眼眸中却已经水汪汪的了。 到这个时候关小山还不明白,关小山就白在外面混这些年了,轻声一笑:“你好不好,我试试就知道了。” 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商媚双手撑着他胸,可一点力气也没有,双唇相接,她手直接就伸了上来,搂着了关小山脖子,竟好象比关小山还要急切了。 但就在这时,商媚的手机突然响了。 商媚身子一震,一下挣开了关小山的唇,脸红红的,道:“我先接个电话。” “你接。”关小山不能不让她接电话,但手却不肯松开。 商媚瞟他一眼,眼眸中媚意横生,不过也没有挣开,就坐在他怀里接通电话,不过电话一通,她一下站了起来。 电话是幼儿园打来的,说强强吃着中饭突然吐了。 “强强不舒服,我要去幼儿园。” 她是母亲,想男人是一回事,但更关心孩子。 “我跟你一起去。”关小山也站起来。 “你不要去了。”商媚却拦着他:“那个,幼儿园老师不认识你的。” 她说是这么说,但话中的意思,关小山明白了,强强的爸爸估计也送强强去过幼儿园,幼儿园的老师认识,关小山突然跟着去,她怕以后说漏嘴。 “那好。”关小山也不勉强。 商媚没有多说,匆匆出房,她坐电梯,却对关小山道:“你走楼梯好了。” 关小山立刻就明白了,电梯里有摄像头,保安室能看到,关小山是楼下的,却在楼上跟她一起下来,没鬼还好,已经有半只鬼了,商媚就不想让人看到。 这女人脑子不慢啊,关小山先觉得她气质上不如杨柳周晶,这会儿倒是觉得,她可能就是缺点机会少个平台,要是有同样的学历同样的机会同样的平台,她估计不会比杨柳周晶差。 看着电梯门关上,商媚身影消失,关小山舔了舔嘴唇:“女人都是妖精,不过还蛮好吃的。” 487 不对 刚才过了点儿嘴瘾,也稍稍过了点儿手瘾,但其实没过瘾,反而把瘾头勾起来了,但这时也没办法解决。 先吃了点饭,回头继续打游戏,打了几局,又想到商媚:“不知道回来没有?” 随又想到,商媚就算回来了,估计也把儿子接回来。 上午让他感觉到,商媚不拒绝他,但明显也就只想偷个嘴,怕走漏风声,给她老公或者包他的那个香港佬知道,所以强强在,关小山即便去找她,也不会有什么机会。 这也正常,商媚即然愿意给人包养,就说明她想过有钱有闲的好日子,而关小山只不过一个打工仔,房子都是租的,有机会偷偷嘴,商媚当然愿意,但说别的,那就免了。 不过关小山也乐意,商媚长得虽然不如杨柳周晶,气质也要差一点,但生了孩子的少妇,一身软软的肉,吃起来还是蛮舒服的,事后还不要负责,多爽啊。 正想着杨柳,杨柳却打电话来了,约他晚上见面。 有段时间没见杨柳了,关小山还真有些想,吃了晚饭,打车过去。 杨柳约了他在公园门口见面,杨柳的宝马开过来,关小山上车,吃了一惊:“杨姐,你怎么瘦了?” 杨柳确实瘦了一圈,她本来微有些丰腴的,这会儿却下巴都尖了,眼晴却显得更大。 杨柳深深的看他一眼,没答话,开动了车子。 关小山觉出不对,道:“杨姐,怎么了?” 杨柳不答他,一直开到江堤上,到了一段无人处,她停车,自己开门下了车。 关小山跟着下车,道:“杨姐,怎么了。” 杨柳转身看着他,道:“我想跟朱化龙离婚。” “好啊。”关小山立刻点头赞同。 “但如果就这样离,朱化龙不会轻易同意。” 关小山点头,朱棺材板儿可不是白叫的,杨柳主动提出离婚,想要他答应,他一定会提条件。 “那你想怎么做?”他问。 “你不是说你当过特种兵吗?”杨柳道:“能不能拍下朱化龙包二奶三奶的证据?” “这个容易。”关小山大包大揽:“一句话的事。” 听他答应得痛快,杨柳幽幽的眼神有了变化,走前一步,双手勾着了关小山脖子,关小山立刻就吻了上去。 这一夜,杨柳相当疯狂,就如一只垂死的夜蛾,不顾一切的扑向火堆。 关小山不理解她的心理,但瘦下去的杨柳,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痛惜的感觉。 所以他第二天就开始行动,当然,夜跑还继续,只不过暂时不搞事,专心杨柳这一边。 前后一个星期左右时间,关小山就拍下了朱化龙和他所有包养的情妇的照片,其中包括床照。 杨柳看到床照,也有些惊讶:“你怎么拍到的。” 关小山没说怎么拍到的,只吹:“厉害吧。” “厉害。”杨柳点头。 “那有会么奖励。”关小山搂着她。 杨柳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道:“我晚上跟朱化龙谈判,离了婚,我天天给你玩,随你怎么玩都可以。” “好。”关小山这下美到了。 杨柳这次下了决心,拿了照片,晚上回家,先洗了个澡,让自己显得精神点儿,朱化龙照旧没回来,这些日子,朱化龙变本加厉,基本上是不回家了。 杨柳给朱化龙打了电话:“你回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说。” “什么事。”朱化龙明显不耐烦。 “离婚。”杨柳就简单的两个字。 朱化龙在那边愣了一下,然后嘿嘿两声,挂了电话。 杨柳在窗前坐下,倒了一杯红酒,又点了一枝烟,晚风吹进来,香烟袅袅,白纱的窗帘轻拂她的脸庞,突然让她回忆起了那些少女时代。 那些青涩的季节,却总怀着玫瑰色的梦。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象今天这样,或者说,象这段时间这样,如此的黑暗,坠落,肮脏,是的,比妓女还要肮脏。 她轻轻打燃了打火机,窗帘飘过来,差一点就烧着了。 她不确定朱化龙会不会回来,如果朱化龙不回来,她就要点燃窗帘,烧了这幢房子。 今天,她一定要跟朱化龙做个了断。 而跟朱化龙有了了断,那些照片也就无法再胁迫她。 这样的日子,她再也过不下去了。 半个小时左右,朱化龙回来了,看着她,眼光阴郁,好象带着一丝冷笑:“你要离婚?” 这个眼光让杨柳彻底绝望:“没错。” 说着,她把笔记本电脑一推:“你自己看,你有这么多女人,还要我做什么?” 朱化龙眼中闪过一缕讶异,走过来,看了几张照片,眼中射出阴沉的光:“你让人跟踪我。” “说这些没什么意思了。” 杨柳直视着他的眼晴,一般人受不了朱化龙这种眼光,但十年夫妻,杨柳对他已经非常了解了,这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如果你软弱一点,他真的能把你往屎里踩。 对付这个人,惟有迎着刀锋上,他捅你一刀,你至少要敢于咬他一口,才有可能让他重视你。 “离还是不离吧。”杨柳几乎是逼视着朱化龙的眼晴:“胁商离婚,或者是,我请律师,直接上法院。” 朱化龙与她对视,好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 他身子后倚,靠在了椅子上,掏出手机,鼓捣了一会儿,杨柳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短信。 “我这里也有些照片,你可以看一下。” 他笑。 哪怕是笑,他也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但这一刻,他似乎有些开心。 杨柳有些疑惑,心中紧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心。 不过她立刻就告诉自己:“不要怕,没什么了不起的,最多跟他同归于尽。” 骨子里,她确实是怕了朱化龙的,在今天之前,她甚至专门去找了心理医生,学了一些鼓励自己的方法。 她打开手机,不出意料,朱化龙发过来的,也是照片,也有床照。 在最初的那一刹那,她有一种极度愤怒的感觉。 是的,不是害怕,不是惊惶,而是愤怒。 因为这些日子,神秘人无论有任何要求,她都照着做了,有些事情,可以说,最下贱的妓女都会反对,可她还是做了。 然而,神秘人却仍然把照片发给了朱化龙。 这也太过份了。 不过随即她就觉得不对。 488 真相 因为朱化龙发给她的照片,不仅仅是她跟关小山的。 朱化龙发给她的照片很多,人也多了,不只是关小山,还有其他人,例如最早的那个于鲸,那个让她极为恶心的死胖子。 杨柳脑中电光一闪,一个念头如闪电般掠过她心中。 她眼晴陡然睁大,看着朱化龙。 朱化龙也在看着她,眼中带着一种猎人看着猎物踏进陷阱的得意。 “是你。”杨柳突然就明白了。 那个神秘人,就是朱化龙。 从头至尾,一切都是朱化龙在操纵。 他居然把自己的妻子,送给别人去玩弄。 直到这一刻,杨柳仍有点儿不相信,无论如何,这也是十年夫妻。 然而,朱化龙的回答,打碎了她最后的一丝幻想。 朱化龙点头,眼角微微上翘,阴沉的眼神,因为这个上翘,而带着了一丝得意的笑:“是我。” 杨柳牙关猛然咬紧。 看着面前这个人,这还是个人吗? 她闭上眼晴,然后转过身。 她再也不想看这个人了。 晚风在脸上,竟仿佛是刀在括,窗帘飘起来,拂着她的头发,如少女时代,那玫瑰色的青春。 一股血热从心底直窜出来。 她猛地抓过打火机,一下就点燃了窗帘。 朱化龙一愣,猛一下跳起来,看着杨柳。 杨柳却又点烯了旁边柜子上的丝巾。 朱化龙终于叫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杨柳回头,看着朱化龙,看着这个仍然是他丈夫的她曾经极度爱他的男人。 “我要烧了这个家,烧死我自己。”她的话中,竟然带着了笑意:“也要烧死你。” 她说着,抓过靠枕,又给点燃了,然后猛地扔向朱化龙。 “你疯了你。” 朱化龙一把打掉靠枕,急忙往外跑。 这一天,他策划了很久,这一刻,他甚至一直在期待,在甩出照片后,杨柳崩溃的样子。 是的,他有一颗黑暗的心,在骨子里,他喜欢虐待人,别人越痛苦,他就越开心。 然而杨柳突然发疯,却不在他的预想之中。 这让他意外,愤怒。 又有些害怕。 所以他要逃开,他认为,杨柳只是一时的冲动,过了这一刻,最终还是会软化下来,他仍然有戏弄他的时候。 他跑出屋子,到车子前面,才猛地发现,钥匙放在桌子上,起身急,忘拿了。 是回去拿,还是过后再说?他一时有些犹豫,却见杨柳也跑了下来。 平日的杨柳,是个颇有气质的女人,然而这一刻,她却象个疯婆子一样。 杨柳跑到车子前面,上了车,立刻就发动了车子。 她这是要去哪里,是要逃跑吗?朱化龙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嘴角边掠过一丝冷笑。 发疯的杨柳让他有些害怕,但逃跑的杨柳,他却不担心,他不相信,杨柳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杨柳车子倏一下窜出来,猛地拐弯。 不对,她居然是直接冲着他开过来。 朱化龙愣了一下,他看到了杨柳的眼晴,心中霍地一紧。 那是一对疯狂的眼晴。 他突地明白了,杨柳不是要逃跑,她是要撞死他。 朱化龙一时间魂飞魄散,急忙一跳,杨柳的宝马带着疾风从他身边掠过。 没有错,杨柳就是要撞死他。 一下没撞到,杨柳随即掉头,宝马优良的性能,在这一刻展示无疑,几乎是一眨眼,车子就掉过来了,随即又撞过来。 “疯女人。”朱化龙狂骂,全身的毛仿佛都立了起来,后背心冷汗直冒。 他急忙一拐,跳上花坛,然后猛跑出去。 身后传来怦的一声,杨柳车子开得太急,撞上了花坛。 “撞死你个傻逼。” 朱化龙狂骂,回头,但杨柳并没有事,她又在倒车,很明显,还要追上来。 朱化龙狂魂大冒,再不敢回头,跑出去,拐弯,绕到另一幢屋子后面,这样杨柳就不可能直接追上来了,然后他跑出了小区。 杨柳最终没能追上朱化龙。 但她给朱化龙发了信息:要不你找人搞死我,要不我就撞死你,我把所有的照片和日记都找人保存了,你搞死我,你给我抵命,我撞死你,也一定给你抵命。 三天后,两人办了离婚手续,朱化龙给了杨柳八千万,这是朱化龙全部家产的一半还多一点点,因为杨柳坚持她付出的更多,有些生意,是她用身体换来的。 朱化龙虽然是棺材板,但最终还是认了怂。 他喜欢玩弄别人,却极度珍惜自己的性命。 直到杨柳上了去国外的飞机,朱化龙才吁了口气。 这一次,他是真的吓到了,被杨柳的疯狂。 “这个疯女人。” 朱化龙骂。 “她也许是装的。” 一个女声应。 这个女人,就是朱化龙包养的情妇之一,也是朱化龙最宠爱的一个,二十三岁,名叫谢炜,不但长得娇娆,而且诡计多端,性格黑暗,跟朱化龙非常相象,这让朱化龙非常欣赏她。 朱化龙几乎什么话都跟她说,有些事情,不愿意跟杨柳商量,却偏偏愿意跟谢炜商量。 例如装成神秘人折磨杨柳,从头至尾,他都跟谢炜说了,而且让谢炜参与。 朱化龙为人阴沉,性子多疑,他在家里偷偷装了监控的,杨柳不知道,就给他拍下了床照。 朱化龙发现杨柳出轨,暴怒之下,决心要报复杨柳,他性子阴狠,他的报复,可不是把杨柳揍一顿完事,而是装成神秘人,利用床照,把杨柳送给别人去玩,顺便也为公司获取利益。 光报复杨柳是不够的,当然也不会放过关小山,朱化龙跟万鑫公司的二公子井深远认识,复星公司是井深远的情妇司马芊芊开的,说要找一个人,高大帅气尤其是那方面能力特别强的。 朱化龙就想到了关小山,虽然不知道井深远找这么个人做什么,他还是把关小山推荐了去,当然,在关小山这面,他是再次装神秘人,利用照片胁迫的。 这中间的过程,与杨柳和朱化龙联系,其实不是朱化龙自己,而是谢炜,这只神秘手机,其实是在谢炜手里,由此可见朱化龙对谢炜的宠爱。 谢炜本来玩得兴高采烈,但杨柳最终给逼疯,竟然要同归于尽,可就出乎朱化龙和谢炜意料之外了。 谢炜养了一条叫松果的贵妇狗,她与朱化龙商量对付杨柳和关小山,狗都在身边。 这也正常,她不可能知道,狗能听懂人话啊,然后朱化龙不在的时候,她出门散步,跟狗友聊天,松果会把她的八卦散发到狗群中,她就更不知道了。 当然,这一切,关小山同样不知道。 知道这一切的,只有一个李福根,所以他才感慨,人性啊。 489 邻座 朱化龙本来就是花城最大的几个承销商之一,这段时间借着杨柳的身体,借着人性中对人妻的黑暗僻好,又着实把生意做大了一圈。 李福根要打开花城的市场,找他绝对没有错,可从狗嘴里知道了朱化龙的事,李福根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所以第二天就退了房,直接又回了月城。 罗裳听他回来了,提前下了班,到家里,看李福根神情有些不对,道:“怎么了,不顺利吗?朱化龙那个人,是有些不太好打交道。” “我没去见他。”李福根摇头,见罗裳有些讶异,解释道:“我听了那个朱老板的一些议论,没意思,不想跟他打交道。” “你啊。”罗裳倒笑了起来,坐到他腿上,双手勾着他脖子。 她穿的是一件水墨大牡丹的月白色短旗袍,旗袍非常合体,细腰一掐,把个臀儿包得紧崩崩的,没有穿裤袜,这么坐在李福根腿上,两条大白腿儿嫩生生的。 李福根搂着她细腰,笑道:“我怎么了?” 罗裳就笑,道:“朱老板的事,我也听过一点。” “哦。”李福根倒是奇了:“你听过些什么?” 他听到的,都是狗嘴里来的,都是最真实的,却无法对别人说,哪怕罗裳也不行,因为说不清来路啊,所以只能简单的说是听到些议论,但罗裳这话,似乎还真的有些议论传出来。 他却不知道,人性的黑暗,远过于他的想象,朱化龙拿自己妻子来开拓市场,他自己当然不会说,杨柳也不可能说,然而那些玩了杨柳的,却忍不住要吹嘘。 所以在花城的一些小圈子里,早就有人传,那个金龙公司老板朱化龙的老婆怎么怎么样,而罗裳同样是商圈里的,自然也听说了一点,她还是个女子,那些男的,听到的更多。 罗裳把她听到的,大致说了,李福根又是惊讶,又替杨柳惋惜,道:“我也是听说有这么回事,所以不想跟那个朱老板打交道。” “那个朱老板。”罗裳呸了一声:“简直就不是人。” 李福根摇头。 不想罗裳余怒未熄,又道:“那些男人也是,所以说,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是一棍子打翻一船人了,李福根便叫起来:“喂喂喂,姐姐,我没得罪你吧。” “你得罪我了。”罗裳娇嗔。 她轻嗔薄怒,满面桃花,李福根一时情动,搂着就亲,道:“我有好东西呢,要不要?” “不要---要---。” 李福根在家里呆了几天,蒋青青奇怪了,道:“你不是去开拓花城市场了吗?怎么着,就打开了,行啊,没事的话,要不回来上班。” 李福根担心了:“有人说闲话吗?” “敢。”蒋青青眼一瞪。 她这副情形,把李福根逗乐了,想想也是,蒋青青张智英都是他的女人,这三交市的天,任谁也翻不过去,谁要跑去说李福根坏话,那才真叫自己找虐呢,给市长和市委书记同时盯上,那乐子可就大发了,女双花样吊打,绝对爽得他不要不要的。 上班的事,也就撇在一边,酒厂扩产,没有市场,那就是个麻烦,花城不要想了,李福根就盯上了杨市,罗裳说,那边人口味淡,果子酒的市场还可以。 罗裳在杨市那边,也有一两个熟人,不过就是口头上的交情,没什么用,李福根直接就自己过去,市场嘛,就是闯出来的。 坐高铁过去,李福根喜欢高铁,不喜欢飞机,罗裳帮他订的票,是一等座,初见面时冷傲骄矜的美熟妇,已经被他彻底征服,知冷知热,什么事都帮他想到了前头。 找到座位,眼晴一亮,邻座居然是一个大美人,大约二十四五岁年纪,瓜子脸,柳叶眉,一头披肩发,发尖染了一线红,一看就是一个时尚的白领丽人。 不过面色有些冷,看着李福根坐下,红发女子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都没有正眼看过来,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 李福根自家知自家事,他身材即不魁梧,脸像尤其土气,女人第一眼见他就会眼光一亮的,几乎从来没有过。 所以他也没想要套交情的意思,自顾自坐下,也拿出手机来玩,鼻间香风轻拂,却是那红发女子身上的香气,很清淡,若有若无,但极为好闻。 对面也有人坐下,一个年轻哥哥,跟李福根差不多年纪,很张扬,发尖同样染了一撮红,还戴了个银耳钉 另一个是个中年男子,小肚子有些发福,满脸红光。 一般人看了,或许会觉得,这男人气色不错,但李福根一看却知道,这人脾虚,而且体内湿气重。 脾胃虚,消化不良,才会发胖,最大的特征是长肚子,满脸红光不是精神好,是油腻,油腻其实就是湿气的外现。 耳钉男和大肚中年见了红发女子,同时眼前一亮。 年轻人比较直接,耳钉男径直就打招呼:“美女,你好,去杨市啊。” 红发女子眼皮子微抬,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没理他。 “我也去杨市,好巧。”耳钉男不以为意,眉眼飞扬的道:“我叫杰克,你叫什么名字啊,加个微信号吧。” 他明明货真价实的中国娘炮,偏偏要叫外国名字,不过现在年轻人中间,确实流行这种玩意儿,反倒是再年轻一点,00后的,没有这种现象。 耳钉男这种,祟拜外国人,而到00后,则瞧不起外国人,刚好反过来,罗依就很为00后的这种现象担忧。 而李福根则是听着耳钉男这种外国名烦燥,反倒是支持00后,别的不说,就月城到杨市的高铁,全世界能找到几家?就费城那破地铁,摇摇晃晃的,自然会给00后鄙视到死。 对这样自以为是的洋气,红发女子也明显不感兴趣,先还瞟了耳钉男一眼,这会儿瞟都不瞟了,自顾自盯着自己手机,李福根眼角余光看到,她在看一个视频节目,好象是时装类的,大洋马在走秀,她看得津津有味。 耳钉男遇冷,有些尴尬,也掏出手机来玩。 那大肚中年先没说话,见耳钉男碰了钉子,他嘴角边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他经验丰富,不去撞红发女子的铁板,却问耳钉男道:“帅哥,你去杨市做什么啊?” 490 捡尸 耳钉男对大肚中年却没什么兴趣,要理不理的答了一句:“出差。” 而大肚中年的目地其实是红发女子,所以耳钉男的冷淡,大肚中年并不在意,耳钉男只要回应了,就给他搭了桥,顺口就道:“出差啊,订酒店没有,那边最近搞商品交易会,你是去参会的吧,最近的酒店可紧张。” 那耳钉男还真是去参加会展的,一下来了兴致,从手机上抬起头来,道:“真的啊,我还没订酒店呢,真有这么多人。” 大肚中年笑起来:“肯定啊,现在中国可是全世界的大市场,别说你们月城的,就是中东的,欧美的,都来了不少,酒店房间紧张,再正常不过。” “也是。”耳钉男明显给忽悠住了,皱着眉头道:“那就有点麻烦了,四星级以下的酒店,我可是不住的。” 说这话,还看了一眼红发女子,这话明显也透着炫耀。 可惜红发女子还是不看他。 大肚中年注意到了他的眼光,眼中透着笑意,道:“不过也要看什么人,象我在市委那边,要订个酒店,还是很容易的。” “原来你在市委上班啊。”耳钉男立刻就来了劲,慌忙就发名片:“您贵姓啊,还请多多关照啊。” “好说好说,相逢就是有缘嘛。” 大肚中年忽悠成功,背向后靠,肚子挺得更高,官架子端得四平八稳,两根指头拈过耳钉男的名片,眼角余光却瞟着红发女子。 可惜,四星级酒店没用,市委同样不管用,红发女子还是盯着视频,眉毛儿都不抬一下。 大肚中年有点儿失望,不过架子端起来了,而且耳钉男颇为凑趣,不住的拍马屁,大肚中年也就不停的吹。 两人一吹一捧搞了半天,这边红发女子八风不动,大肚中年不死心,不过他还是没有直接向红发女子进攻,这种熬到中年的官场生物,一个个都极为狡猾的,从来不会硬碰钉子。 大肚中年盯上了李福根,道:“你也去扬市啊。” 李福根点头:“嗯。” “也是去参加会展的。”大肚中年上下瞟一眼李福根:“看你也是个业务员吧。” 李福根继续点头:“嗯。” 他这么不冷不热的,大肚中年有些上火,给人捧惯了啊,眉头微皱,道:“那边酒店可不好订。” 他的意思是,李福根捧捧他马屁,他高兴了,可以帮着李福根订家酒店。 以前的李福根老实,说不定就会顺着他的话说,但今天的李福根,外表依旧,内里却已经大变样,甚至有点儿黑冷了。 “我不住酒店。”他摇头。 “那你住哪里?”耳钉男好奇。 “我听说,那边市政搞得不错,最近还弄了一批五星级厕所。”李福根一本正经:“所以我想去厕所里蹲一晚上。” “咯。”旁边的红发女子猛一下就笑了。 李福根也呵呵笑。 对面的耳钉男脑子浅,看红发女子笑了,他也跟着一脸傻笑,大肚中年官场混的,却听出了李福根话中的黑冷,脸就黑了下去,很有威胁的看一眼李福根,可惜李福根根本不鸟他。 此后一路无话,大肚中年死了心,也不耐烦说话了,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晴,竟然睡着了。 他脑袋大而肥,睡着了头就歪,靠在耳钉男肩膀上。 耳钉男真信了大肚中年的话,要拍马屁,居然硬顶着肩膀一动不动,然后大肚中年开始流口水。 这下耳钉男恶心到了,却又不敢动。 李福根看到了,好笑,然后他眼角余光注意到,红发女子好象也在笑,扭头一看,红发女子果然在笑,看到李福根看她,她也扭过脸来,冲李福根做了个恶心的表情。 李福根无言而笑。 唾液是好东西,唾液是肾之精华,所以男女亲精吞唾液,所以修行的人都说要把唾液分三口吞下去。 但口水却是坏东西,小孩子脾胃没长全,所以流口水,大人为什么流口水,脾虚。 不过李福根当然不会说,更不会给大肚中年治。 四个多小时,到了扬市,大家下车,耳钉男还不死心,对红发女子道“美女,留个微信呗,我们公司有好多礼品,到时我都发你一份。” 红发女子视而不见。 李福根暗笑,站起来的红发女子,有着一双超靓的大长腿,小屁股也翘翘的。 “真是个美人。”李福根暗想。 但也就是想一下,下了车,也就各奔东西了。 李福根说住五星级厕所,是讥讽大肚中年,事实上,罗裳已经帮他订好了酒店,这就是成熟的女人与青涩的小姑娘之间最大的不同,小姑娘要人照顾,成熟的女人,却会照顾人。 李福根到酒店住下,吃了晚饭,聊了一会儿天,时间还早,就出了酒店,到街上闲逛。 这是他以前在外面打工养成的爱好,可以看美女啊,不要钱。 这会儿出来逛,到不完全是为看美女,他也想看看扬市这边的夜景,当然,也可看捎带着看美女。 同时也是练功,提着一口气,不疾不徐的走,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是一种极好的练功的方法,形意门就有这种练法,抱个茶壶,往往一走就是半天,所以形意拳古老又有个名字:行拳。 李福根练的不是形意,但狗拳的天行步是一样的,形势不同而已,都是内家拳,其实都是提着一口气。 李福根逛了一大圈,慢慢的人就少了,他重又拐回来,中途经过一家酒吧门口,出来个女子,李福根一看,巧了,竟然就是白天同路来的红发女子。 红发女子这会儿换了一身衣服,就穿了一条淡黄色的吊带短裙,一双逆天的长腿,在夜色里发着莹白的光。 红发女子好象喝醉了,出了门,摇摇晃晃的,突然手掩着嘴,奔向附近的垃圾桶,好一顿呕。 呕完,站起来,身子摇晃得更厉害了。 门外有更客的出租司机,顿时就有两个司机争着上来要拉她。 李福根一看不对。 他听说过捡尸的事,所谓的尸,不是真的尸体,而是指喝醉的人,而且往往特指喝醉的女子。 女子喝醉了,迷迷糊糊上了车,什么也不知道,就如尸体一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491 上车 而这红发女子明摆着就是极品艳尸,那两个出租司机互不相让,几乎要打起来了。 一路同行,虽然没说过一句话,但红发女子给李福根的观感还不错,傲了点,但傲得有品,所以他不想红发女子给人捡尸,吃个暗亏。 他急步过去,斜里插进去,道:“怎么喝这么多?” 红发女子手扶着脑袋,有些发晕,听到李福根的话,转头看他,她眼晴本来有些迷朦,看到李福根,眼光倒是亮了一下:“是你。” 她认出了李福根。 也不奇怪,李福根长得不好看,但却有特性,一般人只要多看得一眼,就不会忘记。 “我送你回去吧。”李福根伸手。 红发女子犹豫了一下,手搭在他手上。 那两个出租司机急了,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高大些的伸手拦着李福根:“你谁啊你。” 他用的是本地腔,这是一种试探,如果李福根也用本地话回复,他多少有点顾忌,如果用外地话,那对不起,必须有一番撕扯。 李福根了解他们的这种心思,却懒得跟他纠缠,直接一伸手,屈指就弹在那司机手腕上。 他这就是轻轻一弹啊,仿佛是弹一只蚊子,那司机却啊的一声大叫,抱着手腕跳了起来。 旁边矮个司机看得清清楚楚,可就奇怪了,诧异的看着高个司机:“怎么了?” “他手上有鬼,跟电打一样。” 高个司机退开两步,指着李福根,一脸惊恐。 李福根看着他,要笑不笑,可他这笑容落在高个司机眼里,却出奇的恐怖,忍不住又退了两步,看看李福根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手,道:“碰上鬼了,晦气,要拉你拉,我不拉了。” 说完转身就走。 矮个司机看看高个司机,再看看李福根,脸色也有些发白,道:“我也不拉了。” 同样转身跑了。 那高个司机上车就发动了车子,直接开走了,矮个司机有样学样。 红发女子半醉不醉,脑子却还清醒,看着李福根道:“你会功夫?” “一点乡下把式。” 李福根笑了笑,这时又一个的士开过来,李福根招手,那的士立刻停住了。 李福根拉开车把,把红发女子送上车,自己就不想上去了。 不想那红发女子在高铁上傲,这会儿倒不傲了,往里面一坐,扭头看着李福根,那意思很明显,是要李福根也上车。 李福根有些犹豫:“你自己能回家吧。” 红发女子眼珠子一转:“我中途要是醉倒了呢,那不是给人捡了尸都不知道。” 敢情她也知道捡尸,却还敢喝这么醉,好胆。 现在的女孩子,李福根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吐槽。 不过红发女子即然这么说了,那就上车吧。 李福根上了车,红发女子说了地址,车子开动,红发女子半醉不醉的倚在靠座上,她身材极好,从李福根的角度,可以看到内衣的边缘,不过李福根只瞟了一眼,没有多看。 红发女子身上打了香水,比白天的味道要浓,虽然也很好闻,但李福根觉得,还是白天那种味道更好。 红发女子住的地方不算近,出租车开了有多半个小时,才到地头,当然,也有可能那司机绕了,反正李福根不清楚,红发女子全程半醉不醉的,估计也不清楚。 下了车,李福根付了钱,红发女子突然呕的一声,到旁边一阵干呕。 李福根忙过去,道:“还好吧。” “好难受。”红发女子掩着胸口:“想吐,又吐不出来。” 李福根点头:“你这样,其实吐出来更好。” 红发女子白他一眼:“废话,你能让我吐出来吗?” “可以啊。” 李福根二话不说,伸手去红发女子中脘上轻轻一戳,红发女子呕的一声,立刻吐了出来。 她吐完,李福根又在她合谷穴上发了点儿气,红发女子当然能感觉得到,诧异的看一眼李福根:“你这乡下把式,还真是神了。” “一般吧。”李福根笑了笑,道:“你可以自己回家了吧。” 象红发女子这样的美女,只要是个男的,一般都会哭着喊着送她回家,象李福根这样的,还真是少见了,反正红发女子从十二三岁有男生追开始,还从来没见过。 越是李福根这样的,她反而越来了兴致,站起来,走一步,身子猛然就是一摇。 李福根慌忙伸手,她直接就靠在了李福根身上,软软的道:“我腿发软,走不动。” 这就没办法了,总不能甩下她直接不管吧,李福根只好扶着她进了小区,这却是个别墅区,挺有钱的啊。 红发女子到一幢别墅前面,用电子钥匙开了门,她一直靠在李福根身上,手还抓着李福根的手,李福根只好一直扶着她。 进门,红发女子这才放开手,道:“你先坐一下。” 说完,也不管李福根的反应,自顾自上了楼。 她都这么说了,李福根也不好就走,只好坐下来。 别墅装修得挺好,李福根看不出太多的名堂,但有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就如一个美女,具体要去形容怎么美,不会,但看着就是美啊就是美,李福根现在就这感觉。 坐了十来分钟,红发女子一直没下楼,李福根有些无聊起来,暗想:“不会是睡着了吧。” 正想着自行出去,红发女子却下楼来了,换了一条白裙子,仍然是吊带式的,不过裙摆稍长了一点,勉强盖着膝盖,头发有点儿湿,看来刚才是洗澡去了。 洗了澡的红发女子看上去清爽了许多,她走过来,对李福根笑了一下,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叫林玄霜,能问下你的名字吗?” 林玄霜,很武侠味的名字啊,她老爸可能是个武侠迷。 李福根暗里吐了一下槽,道:“我叫李福根。” “茶还是咖啡。”林玄霜到茶几前,问。 “喝茶吧。”李福根可喝不惯咖啡。 林玄霜泡了茶,道:“你真是个业务员。” 这话有点意思,李福根道:“我看着不象吗?” 不想林玄霜还真是认真点了下头:“确实不象,那些业务员,看着都鬼精鬼精的,你嘛。” 她后边的话没说下去,不过不用说李福根也明白,他这张脸,确实不太象业务员,倒象是大桥底下揽活的民工。 话说就他这张脸,真要去揽活,还真比一般人招人待见。 492 绛雪玄霜 李福根只好苦笑,林玄霜也笑了,她喝了一口茶,突然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她这一下笑得有些突兀,李福根讶异的看着她,不想林玄霜越笑越厉害,竟然有些收不住的势头了。 至于吗?李福根摸自己的脸,虽然憨了点,不至于这么好笑吧。 “不是。”林玄霜笑得有点喘气:“我是笑,你今天在高铁上,对了,你不会真的准备在五星级厕所里蹲一晚上吧。” 原来笑这个啊?李福根也有些好笑了,道:“当然是真的啊。” 见林玄霜讶异的瞪大眼晴,他笑了下:“可惜一直没找到。” “咯。”林玄霜一下又笑了。 笑了半天,她道:“我发现你这人,名不符实,外表看着蛮老实的,其实有些腹黑。” 李福根一本正经:“我好象听说,那叫幽默吧?难道是幽黑?” “咯。”林玄霜又笑了。 李福根发现,她很爱笑,而且笑起来声音还蛮好听的。 当然,也是这两年李福根女人多了,天天训练,要以换在认识蒋青青她们之前,他还真没把林玄霜逗笑的本事。 林玄霜笑意微收,看着李福根,道:“你先前弹那个司机的手,是传说中的内劲是不是?” “算是吧。”李福根点头:“你也练过。” 林玄霜身材非常好,走路带着一点韵律,李福根先前没想到,这会儿林玄霜提到内功,他倒是起了意。 林玄霜果然就点了点头:“我也学过几年,不过一直没能练出传说中的内功,因为---。” 她说到这里不说了。 李福根却能理解。 女人练气功,有一个天生的缺陷,月经。 气功有一个基本的要点,首先要聚气,气足了,然后冲关,通经脉。 聚气聚在哪里,你不能聚在手上啊,手上没地方聚气,也不能聚在头上,眉心神宫倒是可以聚气,但那得是顶级的高手或者慧能那样的天才才能玩的,一般人聚气眉心,功夫没练成,十九成了神经病,轻的也会头痛脑胀。 聚气一般就是丹田聚气,也就是小腹肚脐眼下面三寸那一圈地方,那个地方也是女子宫胞所在,好不容易练二十来天,有点气了,大姨妈一来,得,全流光了,练个屁啊。 所以,女子练内功,要么四十多岁后才练,要么就要有高明的师父,首先斩赤龙,把大姨妈给干掉,绝了这门亲戚。 例如小龙女,小龙女为什么功夫那么高,只从她不能怀孕就知道,斩了赤龙了,很简单的道理。 “你能再让我见识一下内功吗?” 林玄霜兴致勃勃的看着李福根。 她人漂亮,眼晴也漂亮,这么带着期盼看人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李福根也没必要拒绝,无非就是逗女孩子一乐嘛,又不费什么力。 不过他嘴上不说,微微一笑,道:“这个嘛,这杯茶,啊呀,怎么冷得这么快。” 刚泡的热茶,怎么会冷,但他边说话边暗暗逆运经气,话落音,那杯茶也就凉了,而就在林玄霜奇怪的往他怀中看的时间里,水面上竟微微的结了一层冰。 “咦?”林玄霜看出了不对:“你这茶---。” “好象有点古怪。”李福根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杯子递给林玄霜:“突然就冷了,不信你摸摸看。” 林玄霜真的就伸手来摸,手一触茶杯,立刻就缩了回去,仿佛给电打了一样,口中还呀的一声叫:“真的,好象冰块一样,怎么回事?” 不过她立刻就明白了,一脸惊喜:“这---这就是内功,修阴罗刹功?” “什么?” 她嘴里爆出这名词有些怪,李福根一时没听明白。 “就是梁羽生的名作,云海玉弓缘里面的绝世神功,修阴罗刹功。”林玄霜解释:“好象是这个名字吧,我爸爸是梁迷,我跟着看了点,记不太清了。” “哦。”李福根这下明白了,笑了起来:“是,好象是有那么个名,原来你爸爸迷梁羽生,难怪你名字也带着武侠味。” “是。”说到名字,林玄霜有些得意:“我名字是爸爸从一本书名取的。” “绛雪玄霜。” 李福根抢先叫出来。 “对。”林玄霜咯一下笑了:“那本书你也看过啊。” “我也是武侠迷啊。”李福根笑:“早些年,不怎么读书,这些武侠书倒是看得多,绛雪玄霜好象是卧龙生的吧。” “是。”林玄霜点头,也笑:“我也一样,偷偷的看,我爸爸也支持我,但我妈妈就气死了,说哪有女孩子看武侠书的,我说我要做女侠,然后妈妈就揍我,说她专门收拾各种女侠,咯咯咯。” 她说着咯咯笑,李福根也哈哈笑。 “不过那些都是小说,真实的内功,而且是这样的阴功,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林玄霜说着伸手:“能让我仔细感受一下吗?” “可以啊。”李福根把杯子递给她。 “呀,好冰。” 林玄霜结过杯子,握在手里,呀呀的叫。 “上面这茶水还结了一层薄冰呢,真是不可思议。”林玄霜一脸震惊的看着李福根:“你这是什么功夫啊大侠。” “也说不上什么功夫。”李福根具体的不想说:“就是逆运内气吧。” “哦。”林玄霜点头,她用指头戳了戳茶面上的薄冰,随后把茶杯送到嘴边,竟然就喝了一口。 “里面的茶还有一点点温热,但上面居然就结了冰。”她俏丽的面庞上,满是惊讶:“真的很了不起,我一直以为,所谓内功,尤其是那些神奇的功夫,只能出现在小说里,今天才算真的见识了。” “中国功夫,往往就是小说和现实混杂的。”李福根笑。 “是啊。”林玄霜点头,道:“我重新给你泡杯茶吧。” “不必了吧。”李福根道:“天也晚了,你要休息了吧。” “嗯。”林玄霜轻扭小蛮腰:“好不容易碰到个大侠,我可没那么容易放你走。” 高铁上那么高冷的她,这会儿居然撒上娇了,李福根顿时表示,反抗不能啊。 林玄霜重又泡了茶来,道:“李大侠,你这样的高手,不会真是个业务员吧。” “高手也要吃饭,吃了饭,还要来杯茶啊。”李福根举了举杯子:“不做业务挣钱,怎么办?” 林玄霜咯一下就笑了:“那你是做什么业务的。” 493 我的规矩 “我是卖酒的。”李福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玄霜。 “酒?”林玄霜接过名片,看了一下,道:“果子酒啊,这个我倒是可以帮点忙。” “真的啊。”李福根眼晴一亮。 “嗯。”林玄霜点头:“我小姨就是做烟酒批发的,实力很强。” 说到这里,她微一犹豫:“不过现在有些晚了,这样吧,我明天先帮你问问,你放心,你就赖也要赖着她答应的。” “那就谢谢你了。”李福根道谢。 “不过事成之后,你不能撒脚就溜,你要指点我功夫的。”林玄霜趁机就提要求了,脸上带着调皮的意味。 这高冷的女孩,其实很喜欢撒娇。 也是啊,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不喜欢撒娇的,只是要看人罢了。 李福根哈哈笑着点头:“行,倒时请林女侠多多指点。” 他说着,还抱了一下拳。 林玄霜立刻抱拳回应:“不敢。” 然后两人相视大笑。 李福根问那个批发商,林玄霜大致介绍了一下。 那个批发商姓方,叫方明芷,算是林玄霜的表姨,但其实是远亲了,不过极喜欢林玄霜,方家是大族,方明芷的生意也做得非常大,不仅是杨市,好几个省的烟酒她都有渠道。 酒还好说,烟是专卖的,能在好几个省有渠道,这就厉害了,李福根知道一点这里面的门道,所以暗暗咋舌。 不过林玄霜对做生意好象不感兴趣,聊了一会儿,话题又转到功夫上面,林玄霜兴致很高,但到底天太晚了,李福根觉得不好跟一个女孩子单独呆在一起,也就告辞离开,林玄霜说明天一定给他电话。 出了门,到街上,李福根叫了个车,想想林玄霜前后的对比,高铁上的冷傲和今夜的热情,几乎完全是两个人,不禁暗暗摇头,又隐隐的有些得意。 有本事的男人,真的不必要靠脸。 第二天上午,林玄霜果然就打了电话来了,说她要去拿车,车在做保养,不过已经跟方明芷说了,方明芷答应了,会让人联系李福根。 “总之你不要担心,先跟下面的人聊聊看,要是不合意,我直接找小姨,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林玄霜在电话里说着,声音脆快,还带着笑意,真是一个极热心的女孩子。 李福根道了谢,就等着方明芷派人跟他联系,方明芷这样的大老板,当然不可能直接联系他。 十分钟左右,有个电话打进来,说是方圆公司的一个经理,让李福根到一个地方去见他。 林玄霜跟李福根说过,方明芷的公司就叫方圆,李福根立刻动身。 李福根这次巧,他手机上装了滴滴打车,就用滴滴软件叫了个车。 这么做,倒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省时间,出租司机杀外地口音,全中国都一样,他这线还是林玄霜帮着搭上的,可不想让对方等他太久。 反过来,从这一点上,也说明李福根的本性没变,要是换了其他人,有他这本事,那尾巴早已经翘到天上了,也根本不可能出来跑什么业务。 但李福根就是这么个人,别说出来跑业务,到村里,如果有人叫他去看牛看猪,他也去的,不要钱,就当给人帮忙,而吴月芝也理解他,他两个可以说是天生的一对,反倒是段老太看不惯,觉得塌了架子,丢了面子。 滴滴打车,是有路线图的,不近,车子跑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才到地头。 李福根下车,是一幢有些旧的楼房,类似于以前的商业楼,外面有个大院子,有个看门的老头。 李福根发了根烟,报了名,老头让他进去。 进去一看,院子里三四十个人,大部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好象是体校的学生,还有一个教练模样的小平头。 这不象公司,倒象是武馆啊。 李福根有些发懵,以为自己找错了,刚要打电话确认一下,那个小平头却出声了:“李福根?” 李福根一愣,点头:“是。” “行。”小平头道:“那边有拳套,自己找一副换上。” 又对一个小青年一指:“小志,你跟他打。” “我不是来打拳的。”李福根慌忙解释:“我是月仙酒厂的业务员,我是来谈业务的。” “没错啊。”小平头点头:“我们这边谈业务,先要过关,也叫打通关。” “什么?”这什么规矩,李福根都懵了:“打通关?” “对。”小平头解释:“打通一关,业务主管见你,打通两关,经理见你,打通三关,可以跟老板约个时间,亲自见你。” 居然有这么古怪的规矩,李福根都听傻了。 “可要是不会功夫呢?” “业界都知道方圆的规矩吧。”小平头有些古怪的看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无聊。 看来这还真是方圆的规矩了,一般圈子里人的都知道,所以想跟方圆做生意,就会招一些会功夫的业务员过来谈。 李福根突然又想起林玄霜昨夜有些古怪的笑意,说了句你一定行的。 当时李福根只以为,自家的月仙酒一定行呢,敢情却是说的这个,说以他的功夫,一定能过关。 明白了这一点,李福根即觉得有趣,又豪气顿生,手往后一背:“你们三关的具体规矩是什么样的?” 小平头上下扫他一眼,道:“你不必多问,打过第一关再说。” 得,有些看不上李福根。 不奇怪,李福根脸像不太好,女人看不上,然后体格不够魁武,男人还看不上。 对这样的眼光,李福根见得多了,从来不在意的,但这一次,他却想要装一次逼,哈哈一笑,道:“即然不说你们的规矩,那就依我的规矩好了。” 他这话,逼腔严重啊,小平头再次扫他一眼,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你的规矩是什么?” “我的规矩是。” 李福根说着,伸出一只手:“对无名之辈,只用一只手。” 只用一只手? 就他这号的? 一院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爆笑声随即冲天而起。 院墙上本来停了几只麻雀,给乍起的笑声一吓,朴愣愣飞起来,飞过院墙不见了——这些人有些疯,飞远点安全。 494 五块 只有那小平头没笑,李福根身材不魁武,面像也不凶悍,眼光了不凌厉,但这一出手,架子倒是不差。 而且敢吹这牛皮的,多少应该有点斤两。 小平头点点头,道:“小志,注意一点。” “知道。” 那叫小志的却并不在乎,扭了扭脖子,走上两步,嘿嘿一笑:“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一只手的高手。” 后面有人叫:“霍元甲里面的独臂老人,可是很厉害的哦,小志你要吃灰了。” “我出十块,买小志输。” “你妹,敢不敢多点儿。” “少废话,赌不赌,再逼逼,我只出五块了。” “小志,你的菊花只值五块。” 后面鬼叫连天,说什么的都有,小志竖起一根中指,也不回头,看着李福根嘿嘿一笑,突然往前一冲,一个侧踹,向着李福根胸口就踹了过来。 闪步进身,提脚带风,还不错,若是一般没练过的人,估计还真躲不开他这一脚,而只要挨上了,只怕也不轻松。 可惜他踢的是李福根。 李福根后脚撇步后退。 狗拳就是这样,无论手还是脚,都非常的简单,手上就是一拨一探,而脚下,无论进退,都是走弧线。 他这么一退一撇,看似简单,却一下就闪开了正面,而因为前脚不动,所以又没有拉开太多的距离,恰好可以反击。 小志一脚踢在空处,刚要落下,李福根手上去了,五指弯钩,轻轻的就在小志腿上挠了一下。 他这一下轻描淡写,就仿佛给小志挠痒一般,小志却一声惨叫,一下倒翻在地,抱着脚,滚来滚去,口中不停的惨叫。 即便小志动了手,后面的笑闹声也一直没停过,但小志一倒再一叫,所有的笑闹声嘎然而止。 就仿佛喧闹的鸭市,突然遭了雷劈,再无一丝声息。 只有小志的惨叫声,在大院中空旷的回响。 小平头双眉一斗,看一眼李福根,急忙上前,托起小志的脚,捋起裤腿,看了一下。 李福根用的是内家手法,劲力透骨而入,外面是看不出来的,别说是皮肉,就是豆腐,一掌打豆腐上,下面垫的砖碎了,上面的豆腐也不会有什么破损。 小平头看不出名堂,叫一声:“拿药来。” 立刻有弟子拿了一瓶云南白药喷雾剂过来,小平头喷了两下,小志的叫声终于停了下来。 小平头问:“怎么样?” “痛。”小志眼泪都痛出来了:“好象有铁钩子直接钩在了骨头上面。” 都是练武的人,他这种形容词,小平头能懂,讶异的瞟一眼李福根,道:“你活动一下脚,看骨头断没有。” 小志活动了一下脚腕子,又活动了一下膝盖,摇头:“没事,现在好象也没那么痛了。” 内家拳是这样,劲力透骨,最初那一下,会痛入骨髓,就是小志形容的,铁钩子无遮无拦的钩在骨头上一样。 但因为只是一个透劲,即不损肉,也不伤骨,所以痛一下后,劲力一消,慢慢的就不会痛了,也不会有什么伤损,当然,内脏除外,小志要是胸腔给挠这么一下,有可能损及内脏,只挠在腿上,那就没事。 这里面的玄机,小平头当然是懂的,点点头,道:“来两个人,扶他下去,休息一会儿,要是不对,就去照片。” 站起身来,向队中另一个人一指:“猛子,你上。” “行。”那个叫猛子的嗡声嗡气应了一声,走到李福根对面。 这个叫猛子的,人如其名,长得生猛,大约也就是二十左右年纪,却至少有一米九往上,比李福根高一个头不说,身坯更是有李福根两个那么大,若是那窄小些的门洞里,把他塞进去,那就是一扇门,都不要装活页,自己会动。 “当心他的爪子。”小平头在后面叮嘱:“可能是南派的鹰爪功。” “嗯。” 猛子嗯了一声,双手拳到胸前,脚下跳了两下,摆出的是一个拳击的架势。 不管他是中国功夫还是西洋拳击,李福根一手背后,一手伸前,以不变应万变。 其实他这个姿势,不是狗拳的拳架,是跟电影黄飞鸿里的李连杰学来的,他觉得很装逼。 猛子跳了两下,凑近,前手剌拳闪电般打向李福根胸前,拳到中途,却又闪电般收回。 这是一个试探,他明显是怕了李福根的手爪。 李福根不动,面带微笑。 李连杰长得帅,他可不行,这么面带微笑,说实话,其实不怎么好看,有些土。 看他反应有些木讷,笑得更是有些土气,猛子来了信心,脚下又跳了一下,突然一个左跨步,身子一斜,一拳打向李福根面门。 前一拳是虚击,这一拳却是实作,李福根如果继续不作反应,他这一拳一定会打在李福根面门上。 李福根当然不可能不作反应,他等的就是猛子自己送上门来,眼见猛子拳到中途,手臂几近伸直,他反手就是一挠,正挠在猛子肘部。 “嗷。” 猛子一声痛叫,往后连退几步,另一手抱拳胳膊,虽然没再叫了,却也痛得身子打颤。 什么叫痛入骨髓,这一刻他有了深刻的体验。 小平头大惊,立刻上前扶住他,托起他手:“怎么样?” “他的爪子有鬼。”猛子痛得牙关打颤:“象铁爪子一样。” 猛子死盯着李福根的手,小平头眼光也急射过来,李福根却还是先前的姿势,前手立在胸前,五爪似张似伸。 这会儿是上午,阳光正烈,李福根的手在大太阳下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一只手,绝不是什么钢爪子。 而看到小平头等人盯着自己的手,李福根却得了意,把爪子还挠了几挠。 这个动作带有挑逗味道,院中顿时群情激愤了,纷纷请战。 小平头手一举,止住众人的叫嚣,对着李福根一抱拳:“阁下是哪一派的。” 学员想打,他却不想打了,传统江湖作派,盘盘根,问问底,套套师门,然后互相吹捧,打打嘴炮也就完事,然后大家都是高手,中国功夫牛牛牛,一水儿的套路。 可李福根这会儿却来了劲,偏不按他的套路走,也不回礼,还是举着一只手,摆着个架子,道:“我这是过了第几关。” 495 通关 小平头愣了一下,心说这是个愣头青,怎么不走套路呢,花花轿子人抬人不懂,真练功夫多难啊,嘴炮多容易。 不过李福根不按套路出牌,他也得接啊,不能怂,对江湖人来说,要的就是面子。 “算是第二关吧。”他说着却又啧了一声:“不过我们这里的规矩,都是戴拳套的,你不戴拳套,所以,第二关不能算完全过。” 立刻就有弟子接腔:“对,戴拳套。” “没戴拳套,第一关都不算过。” “拿拳套来,让大鹏上,虐不死他。” 众学员群情激愤,小平头则是一脸阴冷的看着李福根。 他心中冷笑:“给你脸不要脸,居然不守江湖规矩,那就抽你的脸,让你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而他的心思,李福根当然看得出来,这是输了不认帐,准备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呢。 若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真的怂了,这边小平头加上一众学员,三四十个啊,又都是生猛之极的年轻人,这么群情激愤,还真是有些吓人的。 可李福根不是一般人啊,他这会儿玩上了瘾,心血冲动,突地里哈哈大笑,笑声中,突地往前一冲,直冲入人堆中,仍是一只手,左一爪,右一挠,所到之处,但凡给他抓到挠到的,无不惨呼狂叫。 所有人都想不到,李福根居然敢直接往人堆里冲,这可是三四十个人啊,而且都是练过的,他一个人居然想打三四十个,他以为是他是谁? 包括小平头在内,所有人都怒了,虽然给李福根挠到抓到的惨呼不绝,但更多的却狂叫着往上冲,小平头倒是自重身份,没有冲上去,只是一脸阴冷的盯着李福根,任由众学员四面围攻,心中冷笑:“好虎也架不住群狼,我看你小子今天怎么死。” 暗下决心,要放任李福根给打倒,绝不阻止,今天至少要废了李福根的一只手,那爪子实在太讨厌了。 可看着看着,他嘴巴就慢慢张开了。 情形与他意想中的完全不同,李福根始终就是一只手,但左一爪右一挠,即快如鬼魅,又厉如钢钩,只要给他挠上的,一定做鬼一样狂叫,而只要送到他面前的,则一定会给他挠上,那爪子真的比鬼爪子还要飘忽难测。 本来是一群人围攻李福根,但慢慢的,李福根身周却越来越空,因为越来越多的人,抱着胳膊摸着腿,或者蹲着身子,躲到一边叫痛去了。 到最后,场中只剩下李福根一个人,其他人则远远躲到了一边,在外面形成一个很大的圈子,虽然仍是包围的架势,却再没有人一个人敢冲上去了,个个呲牙咧嘴,就如同大白天见了鬼。 再没人上前,李福根转身,看着小平头,脸上还是要笑不笑的表情。 前面说了,他长像憨,这么笑,没有李连杰那股子英气,反而显得特别土,傻小子笑起来,不就是土么? 可这会儿落在小平头等人眼里,却再不是土了,而是一种摄人的杀气,或者一种莫名的逼味儿。 跟他眼光一对,小平头竟是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他的情形,李福根当然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我这算是第几关?” 这话屌啊,要是在这之前,非引来一顿群嘲不可,但这会儿却无人吱声,好些人看向小平头的眼神里,已经带着妥协的味道:“算他过关,让他滚蛋吧,这家伙不是人啊。” 小平头也是这种想法,他是教练,可人到中年,其实最擅长的是嘴炮,已经没有多少跟人动手的欲望了。 更何况,面前这土拉巴唧的家伙,明显是有些扮猪吃虎啊。 所以他果断的打个哈哈,一抱拳:“阁下好功夫,想不到今天能见得这样的高手。” 随后打着哈哈环视一众学员:“怎么样,我说高手在民间吧,只是一般不出手,今天见识了?” 虽然大部份气不岔,但自然也有几个凑趣的,纷纷点头:“是啊。” “真的是好身手。” “上武林大会啊。” “什么武林大会,直接去k1,挣美元。” 众学员捧场,小平头更是笑得畅快,抱拳道:“阁下是真正的高手,我立刻跟总经理打电话,绝对的通关,通关,哈哈。” 他这个作派,李福根还有什么说的,终于把他那只鬼手收了回去,后背的手也回过来,抱了抱拳:“那就等贵公司电话了,告辞。” 小平头等人当然也不会留他喝酒,看着李福根身影消失,众人着实吁了口气,那情形,就如同白日送走了个鬼。 李福根走到外面,也觉得有些好笑。 业务员会碰到很多奇葩的顾客,提出无数奇葩的要求,陪酒陪睡的不说,还有那给人洗脚的,掏厕所的,通下水道的,甚至有帮着哭灵的。 但要求业务员会功夫,要想作单,居然要凭功夫冲关,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个方明芷,不知是什么样的人。” 对林玄霜口中那个方明芷,李福根一时竟是有些好奇起来。 他回到酒店没多久,就接到了林玄霜的电话,开口就是一串笑:“李大侠,你可真牛啊。” 李福根哈哈笑:“还好还好,没丢林女侠的脸。” 林玄霜就在那边咯咯的笑:“对不起,我事先没说,这没办法,我小姨就是这么个规矩,也是因为你功夫高,能练出你那样的内功,通关绝对不成问题的,只是想不到,你居然扫了他们一群,连小姨都有些惊讶了。” “不敢。”听说方明芷也知道了,李福根谦虚一把。 “别谦虚了。”林玄霜笑:“小姨中午请你吃饭,你在酒店吧,我过来接你。” 半个小时左右,林玄霜就过来了,红色的跑车,模样丑怪,李福根对车没什么研究,但他知道,越是这种丑的,价格越高,所谓丑人多怪,丑车多金,一路货。 林玄霜穿一件黄色紧身无袖上衣,下面是一条白色的小短裙,长发披在脑后,额头上架了一副太阳镜,时尚性感,青春张扬。 见了李福根,林玄霜调皮的一抱拳:“李大侠,请。” “林女侠请。”李福根凑趣,林玄霜便笑得咯咯的。 496 招待会 她身材极好,紧身衫包裹出鼓胀的胸部,这么一笑,便如秋风吹动的两颗大柚子,极度吸晴,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眼晴几乎都盯在上面。 不过李福根没有多看,他有龙灵儿,林玄霜也不错了,但与龙灵儿比,还要差着点儿。 当然,主要还是出于礼貌,盯着人家姑娘胸部看,算怎么回事? 方明芷订的酒店并不远,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她的架子。 真要是重视李福根,完全可以来李福根住的这家酒店嘛,罗裳给李福根订的,可也是四星级的酒店,不差的。 但方明芷偏生另订了酒店,这就把架子端了起来。 李福根不在乎这个,也没心思多想,因为林玄霜缠着他,要他答应教她功夫呢。 教这样的女学生,那绝对是福利多多的,象龙灵儿,方甜甜,打着打着,有时就玩成了妖怪打架。 擂台上玩妖怪打架,那画面太美,一般人是不敢想象的。 林玄霜暂时不敢往这方面想,但真要教,也绝对的赏心悦目就是了,所以李福根半推半就的也就答应了。 所以下车的时候,林玄霜就半真半假的叫上了师父,李福根不应,只是呵呵笑。 林玄霜告诉李福根,方明芷要先来参加一家公司的招待会,公司的老板叫白琪,她也接到了贴子,顺便来晃一圈,然后再等着方明芷就好了。 酒店门口拉着横幅,有穿着大红礼袍的礼仪小姐,高开叉的旗袍,稍稍一动,就露出雪白的大腿,引得过往的人不往的往这边看。 林玄霜带着李福根进去,到一个大厅中,门口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子,三十左右年纪,看到林玄霜,她立刻一脸喜色的迎上来,夸张的叫:“霜霜来了,呀,今天好漂亮,象天上的仙子一样。” “白姐你才漂亮呢。”林玄霜笑,显然这女子就是白琪了。 “我都老太婆了,还漂亮什么啊。”白琪笑,她嘴唇大,涂着艳丽的口红,有人可能喜欢,李福根却总觉得有点血盆大口的感觉。 林玄霜介绍了李福根:“我朋友,李福根。” 并没有多说,当然也不可能叫师父。 白琪看了李福根一眼,点了下头,说了声欢迎,也就撇到一边。 这个正常,李福根这张脸,亨受的基本都是这种待遇,他也习惯了,并不放在心上。 白琪对林玄霜却是极为亲热,拉着她的手,极亲密的说着话儿,时不时就笑出声来,说了一会儿,问:“霜霜,方总今天会来吧,她可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了。” 林玄霜便故作娇嗔:“我就知道,你眼里只有我小姨,算了,我还是走吧。” “哪里呀。”白琪慌忙拉住她,随又假嗔:“自家小姨的醋都要吃,我都不知道,我们的天之骄女林玄霜,原来这么爱吃醋的。” 林玄霜便咯咯笑。 又有客人来,白琪说了声抱歉,迎上去,林玄霜便带了李福根进去,里面已经很多人了,个个打扮时尚,虽然是大热天,男人基本戴着领带,包得热热实实,反倒是女人们一个赛一个的清凉,露沟**的,让人眼花缭乱。 林玄霜带李福根到一个角落坐下,倒了两杯果汁,道:“我们稍坐一会儿,等小姨来了,我们就溜。” 她这么说着,一脸小狐狸的样子,让李福根看了好笑。 正自无聊,另一头突然起了争执,是两个领带男,一个三十多岁,黑衬衫,一个四十左右,却是红格子衬衫,两人面红耳赤,红格子衬衫叫:“你说要我让我就要让,你算老几啊?” “你又算老几。”黑衬衫虽然年轻,气势却寸步不让。 “狗咬狗,一嘴毛。” 林玄霜看了,冷笑一声,轻声给李福根介绍,红格子衬衫姓柳,人称柳老七,黑衬衫姓华,叫华自胜,都是下线的批发货,都不怎么老实,经常互相窜货抢市场,所以争执。 两人争执不下,眼见着要打起来,白琪进来也劝不住,急得脸上的粉倏倏倏的往下掉。 这时忽听得一声厉喝:“都给我闭嘴。” 这是一个女声,娇脆清冽,却带着凛然之威,有如青锋试玉,冷芒逼人。 李福根扭头看过去,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子。 这女子三十四五岁年纪,杏仁脸,飞凤眉,玉面带霜,眼眸清冽逼人。 大厅中人数近百,这时却针落可闻,那柳老七和华自胜也全都不吱声了。 “小姨来了。”林玄霜低叫:“也就她才能镇得住这些牛鬼蛇神。” “原来她就是方明芷。”李福根暗暗点头:“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你们吵什么?”这时方明芷走到了中间,盯着柳老七两个问。 柳老七道:“他窜货,给我抓住了,死不认帐。” “什么叫死不认帐,台州那边,本来就不是你的。”华自胜也毫不示弱。 柳老七还要争,方明芷一声厉喝:“都闭嘴,今天是白琪公司开张的日子,你们吵,象什么样子。” 她说着,微微一顿,道:“今天我就给你们了断了,你们谁身上有硬币。” 柳老七华自胜身上都没有,不过厅中一个服务生身上有一枚,方明芷拿了硬币,对柳老七道:“你年纪大点儿,先挑吧,要花还是要字。” 柳老字稍一犹豫,道:“我要花。” 但随又改口:“不,我要字。” “那我就要花好了。”华自胜一脸冷笑。 “好。”方明芷点头:“看好了。” 说着把硬币一抛,硬币叮铛落地,在地下弹了几下,不动了。 华自胜和柳老七都凑过去看。 “是花。”华自胜哈哈狂笑。 方明芷也走上一步,看了一眼,点头:“是花,台州是你的了,柳老七,如果以后我知道你在台州窜一件货,我就赶绝你。” 柳老七一张老脸红了黑黑了红,嘴巴嚅动,却最终只崩出一句话:“知道了。” 争执平复,大厅中重又恢复热闹,很多人涌到方明芷身前,争着跟她说话,方明芷话不多,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偶尔笑一下,也浅浅的,绝不张扬。 她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一只凤凰,独立于世,清羽翩翩,不与俗同。 497 冰茶 后来白琪请了方明芷到小厅中奉茶,大厅中的人群这才散开。 “怎么样,我小姨厉害吧。”林玄霜带着一点炫耀。 “牛。”李福根点头。 “我给她取了个外号,冰川天女,你说象不象。” “确实象。”李福根打心底里赞同。 方明芷这样的女子,他确实是第一次见。 “我们先走,呆会小姨自己会过来。”林玄霜带着李福根出来,到另一层楼,进了一间包厢。 林玄霜进了包厢就叫:“好热,师父,我要喝冰茶。” 自己倒一杯茶,就递到李福根面前。 女孩子就这样了,能撒娇,是个男人就拒绝不了,而且她这样的美女撒娇,说真的,很迷人,能拒绝的,必须得是庙里的泥巴菩萨,李福根是肉做的身体肉做的心,自然是拒绝不了。 “行啊。”李福根呵呵笑,道:“你放桌子上就行。” 林玄霜顿时就美眸一亮:“师父你还能凌空发气吗?六脉神剑?北冥玄功?” 还真是个武侠迷了,李福根微微一笑,伸出大拇指,道:“你看的书真多。” 看似是夸林玄霜,大拇指却微微向下,指着桌上茶杯。 不到一分钟,茶杯上凝起了一层薄薄的冰。 “呀,呀。” 林玄霜叫得夸张,但声音娇脆,好听至极:“师父你真的可以凌空发气啊,太牛了,这是什么功夫?六脉神剑好象不是冷的吧,北冥神功是掌功,你这是不是九阴白骨爪?” “我这也不是爪功啊。”李福根笑。 说说笑笑间,门突然开了,方明芷走了进来。 “小姨。”林玄霜一见方明芷,立刻迎上去,亲热的挽着她手。 方明芷带了一个短发的女助理,二十来岁年纪,长相一般,眼光如刀矢一般,在李福根身上一溜,仿佛生生要切下一块肉来。 若是一般人,给她这么一扫,先就胆寒三分,李福根倒是漫不在乎。 方明芷眼光同样扫了一下李福根,随即就落到林玄霜脸上,微笑道:“你在呀呀的叫什么呢,老远都听到了。” “我师父在给我做冰茶。”林玄霜给李福根介绍:“师父,这就是我小姨。” 随后又给方明芷介绍:“小姨,这就是李福根先生,我现在叫他师父了。” 她说着咯咯的笑,又指着桌上的茶杯道:“师父刚才帮我做冰茶,小姨你猜是怎么做的?” “哦?” 方明芷看一眼桌上的茶杯,又看一眼李福根,道:“怎么做的。” “来,小姨,你坐。” 林玄霜拉方明芷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放在方明芷面前,然后对李福根道:“师父,你也帮小姨把这杯茶冰一下。” 李福根微微而笑,看一眼方明芷,见方明芷也在看着他,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他跟方明芷之间,都没有正式打招呼,就要表演,似乎林玄霜有点轻浮,其实不是。 林玄霜先就跟李福根说过,方明芷有点洁僻,从来不跟男人握手,无论对方是什么人。 如果按照一般的路子,林玄霜做了介绍,李福根招呼方总,然后还要上前握手,到时方明芷不跟他握手,就难免尴尬。 所以林玄霜先跟李福根说了,一切由方明芷掌握主动,李福根自己不要表现什么。 说是不要表现,林玄霜却又让李福根冻冰茶,这就是表现了。 所以说,林玄霜其实是个很聪明而且通达世务的女孩子,与高铁上那个高冷的女孩,完全是两个人。 这也正常,象林玄霜这样的美女,不是任何人都能见到她真实一面的,能让她真性情流露的人,必须得是她认可的人,例如李福根这样,真有本事的。 方明芷眼神本来有些淡淡的,林玄霜是高冷,她的却是淡漠,高冷需要装,淡漠却是视而不见。 不过李福根竖起大拇指,似乎是在对着桌上茶杯发气,方明芷眼眸顿时就微微一凝。 李福根坐的方向,是方明芷对面,圆桌直径有一米五,然后李福根坐椅离桌子还有一点距离,虽然伸出了手,但他大拇指离方明芷面前的茶杯,至少也还有一米四五左右。 这么远,凌空发气,能把一杯热茶冰冻起来,那也太不可思议了,方明芷出身大家族,从小到大,也算是见过不少奇人了,隔着几米甚至十几米发气的气功师,也见过几个,但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 可如果李福根能凌空把一杯热茶变成冰茶,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功夫了,绝对做不得假。 这样的功夫,她不可能不惊奇。 那短头发的女助理或者说女保镖坐在一侧,同样双目紧凝,看看茶杯,又看看李福根的手指,仿佛要把李福根的手指剖开来一般。 可惜,李福根手上发出的气,无色无形,只除非方明芷或者女助理有看光功能,否则是无论如何看不见的。 她们看见的是,刚刚还微微冒热气的茶,慢慢的就结出冰花来,一分钟左右,茶面上甚至都结了一层薄冰。 李福根收指。 有这个样子够了,没必要冻成冰疙瘩。 林玄霜则早已忍不住叫了起来:“小姨你看,神奇吧。” 说着,她伸手去握杯子,口中丝丝作声:“哇,好冰,好舒服,小姨,你摸一下,舒服极了。” 她把杯子递给方明芷,方明芷没有拒绝,伸出一个手,先用指背碰了一下杯子,然后整个手掌握住了。 李福根看了一眼她的手。 这是一双富贵手,丰而不肥,白而不腻,十指纤纤,如玉如削。 张智英也有这么一双手,李福根特别喜欢。 方明芷握了一下杯子,嘴中也轻轻的发出丝的一声,看一眼李福根,这一眼里,带着了惊讶,然后她把杯子递给边上的女助理。 林玄霜道:“闻姐,你也摸一下,怎么样,这可是真正的内功。” 那闻姐摸着杯子,脸上同样露出惊奇的神色。 方明芷看着李福根,道:“小李,你这是什么功夫。” 她这声小李叫得自然之极,李福根听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感,道:“就是一般的内功,只不过是逆运经气。” “逆运经气就可以变冷?”那个叫闻姐的女助理插嘴:“那么顺着运气,就会变热吗?” “理论上可以。”李福根点头。 498 一个条件 “那么你能把这杯茶再加热吗?” 闻姐说着伸手,却没有把茶杯放下,就一手举着,而且不是握着杯子的柄,而是直接握着杯身。 虽然刚才是亲眼所见,她明显还是有些信不足,这是要亲身体验一把。 李福根注意到,方明芷的眼光也往他脸上看过来,很显然,方明芷心里也多少有点想法。 凌空发气,把一杯热茶变成冰茶,实在太玄奇,她们都有些信不足。 “这跟功夫有关吧。”反倒是林玄霜帮着李福根说话:“寒热不能同时练吧。” 闻姐带着挑剌的味道,李福根多少有点儿恼意,但林玄霜帮他说话,却让他心里好过了好些,胸间一时间豪气顿生,道:“没事,说了只是阴阳顺逆而已。” 随即伸手,道:“即然有疑惑,那我就顺便说一下吧,刚才让茶水变凉,我是大拇指发气,因为大拇指通着手太阴肺经,这是人身上阴气最足的一条经脉。” 说着微微一顿,看一眼闻姐,又看一眼方明芷,下巴微抬,续道:“但如果要加热,就需要发阳气,那么用大拇指就不对了,需要换一个指头,换成小指,至于原因,因为小指连通太阳小肠经,是人上半身阳气最足的一条经脉。” 说话间,他伸出的手四指屈握,只伸出小指,向下成阴掌,以指尖对准闻姐手中的杯子。 这么以小指对人,有些不礼貌,但他预先说明了,方明芷两个即便心中有想法,也不好生气。 前后不过半分钟左右时间,闻姐手中的茶就冒出热气来,小指的发气里,居然要大过大拇指。 林玄霜方明芷还只是在边上看着,闻姐却是亲手感受到,手中冰冷的茶杯几乎是瞬间加热,到微微有点烫手,一时间嗔目结舌——这是微波炉吗? 李福根收手,闻姐看看李福根收回的手,再又看看杯子,竟然把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舌头舔了一下,放下杯子,抱拳道:“李先生好功夫,佩服。” 她心服口服,方明芷脸上也终于露出笑脸,对李福根道:“还真有高人,今天算是见识了,刚才有得罪的地方,来,我亲自给你倒茶,算是赔罪。” “不敢。”李福根口中谦虚一下,却也并没有拒绝,看着方明芷亲手倒了一杯茶,他道了一声谢。 方明芷倒了茶,林玄霜又给她倒了茶,坐下,方明芷一脸笑意道:“小李,你这是哪一派的功夫啊,能不能介绍介绍?” “我这属于佛家一脉,算是秘宗的功夫吧。” 跟方明芷说话,不能扯什么乡下把式,也不好说狗拳,狗拳打起来太猥琐来,扯上佛家,那就高大上了。 李福根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功夫,方明芷始终笑意盈盈,显得极为感兴趣。 而真正说上了话,李福根才发现,她说话极有水平,声音温婉动听,笑容也亲切动人,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跟先前的威凌四顾,完全不同。 这就是她的两张脸,就跟林玄霜一样,高铁上的林玄霜,冷得不要不要的,真正结识了,熟了,其实非常热情大方。 方明芷也一样,她看不上的人,就一脸漠然,真正入了她的眼,她跟你说话,就一定会让你非常舒服,而她识见之广,说话之妙,也让李福根不得不叹服。 一个极有底蕴的女人。 李福根如果不是家里有一群妖精,这几年久经训练,只要几句话,就会显出自己的根底。 当然,也不完全是妖精们的训练,也还有经丹增念珠带来的历代高僧的修为融合,对上方明芷,倒也不落下风。 而他的表现,也明显让方明芷越来越欣赏,方明芷从功夫说到佛法,又从佛法说到禅机,再又牵扯到道家儒家,甚至一些人文典故,李福根居然都能接得上话,且态度从容,大方自在,偶尔慧光闪现,还能认人眼前一亮,这样的男子,方明芷几乎从来没有见到过。 偏生李福根一脸土像,这就让方明芷更加惊奇:“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中间林玄霜点了酒菜,边说边聊,说到后来,方明芷竟有些感慨了:“小李你做业务员,还真是可惜了。” 最初的那一声小李,是上位者自然而然表现出的一种自大,但这一声小李,却带着了几分亲切。 李福根憨笑:“我还真只能做业务员,而且这业务员还做得不太好。” 她这一脸憨笑,倒把方明芷等人都惹笑了,便是闻姐也笑了一下。 闻姐全名闻清竹,是警卫局转业的,见过不少的奇人异士,但李福根这样的人,脸像如此之土,功夫却如此之高,而见识也如此之广,外表内里相差,几如天壤之别,她也真是第一次见。 方明芷吃了口菜,放下筷子,把红酒端在手里,看着李福根,道:“小李,你这月仙酒,我可以包销一万件,不过呢,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可以,方总你说。” 李福根立刻点头答应。 月仙酒因为是果子酒,所以一件有六瓶,跟啤酒的包装差不多。 一瓶一斤,一万件,就是六万斤。 出厂价十块一瓶,总价其实不高,也就是六十万。 但不要瞧不起这六十万,这是真正的实业,不是炒房子,再说了,月仙酒厂只是一家村办企业啊,以前的杨梅酒厂,五块一斤的杨梅酒都卖不掉,最终倒毙,做实业,赚个钱,很难的,以为个个是赵微啊,空手套白狼就几十亿? 所以李福根颇有些兴奋,这跟他在古董市场上随手赚个百万千万,完全不同的。 他应得快,方明芷却稍稍停了一下,抿了口酒,这才看着李福根道:“小李,你是武林中人,我这个忙呢,也跟武林有关,我想请你帮我送一件东西给一个人。”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停,看着李福根,眼光一凝:“这人也是武林中人,而且性子比较怪,轻易不肯见人,你想帮我送这件东西到他手里,不会太容易,你明白了没有。” 这一下,李福根没有立刻点头,方明芷的话,在他脑子里,形成了一副武侠小说中的画面。 499 不接 有些怪异,却也莫名的让他有些兴奋,想了一下,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好。” 见他点头答应,方明芷脸上掠过一缕喜色,举杯,道:“小李,来,祝我们合作愉快。” 碰了一杯,再吃了几口菜,方明芷就不吃了,结了帐,随后分手。 李福根自己回了酒店,回想今天的情形,暗想:“这女人,不简单,她到底要我送什么东西啊,送给谁?” 晚上九点左右,李福根接到电话。 “我是闻清竹。” 对方的话非常简单脆快:“李先生,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你去机场,我帮你订了机票,东西也会在现场交给你。” 说完,她就挂了。 李福根懵了一会儿,摇摇头,想着给林玄霜打个电话,但想一想,还是没打。 林玄霜看似热情,但极为聪明,她先前叫李福根师父,后来方明芷要李福根送东西,她就绝口再不提什么学功夫的事,也没再打电话来。 很明显,她是怕再跟李福根接触,李福根东问西问的,到时她不好回答。 第二天一早,李福根赶到机场,接了闻清竹电话,没多会儿,闻清竹就过来了,一身青色的套装,利落的短发,犀利的眼神,给人一种极为精明干练的感觉。 见面,闻清竹把机票和一个小小的盒子交给李福根,道:“地址贴在盒面上,找那个养猴人,他叫傅长河,你把东西给他就行,东西一定不能失落,我的手机号你知道了,有什么事,直接打我手机。” 交代清楚,她转身就走,再无一句废话。 李福根看了一下盒子,盒子不大,长条形,就仿佛一个钢笔盒。 “不会装的就是一支钢笔吧。”李福根翻来覆去看了一下,也就失去了兴趣。 看上面贴的地址,写的是终南山后,长兴镇,猴儿谷。 “地址很详细啊,真把我当快递了?终南山,金大侠好象写过啊。” 李福根想了一下,又查了一下手机,金大侠小说里果然有一句写终南山的,写的是: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人家是小龙女,她却让我去找个养猴的。“李福根失笑摇头。“这档次有点低啊。” 机票是买到西安的,下了飞机,再又坐车,转了几次,终于到了长兴镇。 到镇上,查猴儿谷,却没这个地名,这个李福根就抓瞎了,想着要打闻清竹电话,想了一下,又放弃了。 “那丫头冷得很,我要是什么都问她,要给鄙视了。” 拿定主意不问闻清竹,要自己把这事搞定,他也有主意,到镇上溜了一圈,找了家小卖部,卖货的是个老头,他捡着最贵的烟买了一包,顺手给老汉发了根,就搭上了话,只说来旅游的,问这边有什么好的景致。 东拉西扯,发了两根烟,果然就问到了一点线索,往东十多里,有个猴子山,但没听说有猴儿谷。 有猴就行,李福根道了谢,回来,先睡一觉,睡得却不太好,这镇上的小旅馆,四面透声,上下左右,居然都有人啪啪啪,此起彼伏,叫得还凄惨,让李福根烦不胜烦。 第二天一早起来,退房出镇,叫了个摩托车,到猴子山下面,有个小村子,看到个放牛的老头,李福根上去发根烟,问了一下。 那老汉热情,道:“你要看猴子啊,多了,你去那边山上,经常有猴子看见,那山上还有个养猴的,不过脾气不太好,你千万不能招惹他的猴子,他发疯的。” 这就全问出来了,李福根连声道谢,举步上山。 到山岭上,前面又是连绵的群山,眼前果然有一道山谷。 “估计这就是猴儿谷了。” 李福根想,凝晴看了一下对面山上,果然就看到有猴子在树上跳来跳去。 李福根下到山谷中,谷中有一条小溪,李福根顺着小溪往上走,走出一两里路,左面一片崖壁,崖壁上有一个洞子,离着地面有十多米高。 洞口处,有一个人,正在打坐,好象是个道士,头发盘在顶上,插了一根竹枝样的东西。 “这还真有点武林高人的味道啊。” 李福根估计,这人就是傅长河了,只是不知道跟方明芷有什么关系,方明芷巴巴的找了他,千里万里的让他送个小盒子来,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都跟李福根无关,他也不是个好奇心特别强的人,他帮方明芷送了东西,方明芷包销一万件月仙酒,这才是主要目地,其它的不必多问。 李福根自己也是练功的人,见傅长河在打坐,他也就不打扰他,心中一动,放下包,在溪边打起拳来。 他打的是狗拳,狗拳缩头缩脑的不好看,但运功发劲,却发出嗡嗡有如雷鸣般的声音。 他这一发劲,果然就惊动了傅长河,傅长河站起来,几下就下了崖壁,走了过来。 李福根收功,转头看过去。 傅长河头发扎得象个道士,身上倒没穿道袍,穿的是一件灰色的休闲装,同色的裤子,身形高大,单瘦,大约五十左右年纪,脸形修长,颇为清俊,眼神也极为清亮,竟是很有几分出尘之气。 一看傅长河的相貌,李福根就暗暗点头:“方明芷找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人不可貌相,但有些人,仅看外貌,就能让人觉得不同凡响,方明芷是这样的人,这个傅长河也是。 “打扰先生清修了。” 李福根抱拳。 傅长河没有回礼,点点头:“你这是什么拳?” “狗拳?” “不错。”傅长河又点点头:“我打不过你。” 这话说得直接,李福根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傅长河却自己往下说:“但我不接你送的东西。” 李福根一愣,心下暗叫:“他猜到了。” 一时又是惊诧,又是佩服,又有些为难,道:“方总让我---。” “你不必说了。”傅长河手掌一竖:“都是武林中人,一个唾沫一个钉,我说不接,那就不接,你原样带回去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到崖壁前面,也没用梯子什么的,就那么踩着崖壁跑了上去。 他这一手,虽然不错,吓不倒李福根,李福根的功夫,光突突的墙壁上,也能跑上去,傅长河踩的这崖,还有很多坑和突起,毫不稀奇。 李福根是头痛,这要怎么办? 500 怪人 他这才想起方明芷当时的话,方明芷说,这个东西不好送,他当时只以为是路途远,现在才知道,不是路远,是人远,送到人,傅长河根本不接。 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方明芷立下那个古怪规矩,要她接单,必须要会功夫,要打通关,难道就是为了找送东西的人?” 想想还真是大有可能。 要这猜想真的正确,方明芷只怕是找了不少人来送东西,傅长河也打发过了不少人回去。 这可真的头痛了。 今天的李福根,手上功夫惊天动地,但脑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并不很灵光,当然也不是说他傻,只是说,他就是一般人的脑子,远不能跟蒋青青方甜甜他们比。 那些妖精,随便碰上什么事,眼晴一眨就有了主意,李福根眼晴眨烂了,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人找到了,东西送到了,可傅长河不接,他能怎么办? 跟傅长河打上一架,好象是可以,方明芷之所以立下古怪规矩找功夫高的业务员,估计还就是想找人跟傅长河打架。 可李福根觉得,即便他打赢了傅长河,估计也没什么用。 明摆着啊,傅长河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等闲人物,却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喂猴子,这样的人,性子得有多怪,心性又该是多么偏执,他认定的事,岂是打一架就能改变的。 总不能打死他吧。 李福根百思无计,想打闻清竹电话,掏出手机又放下了,一个原因,这里没信号,第二个原因,他觉得,打闻清竹电话没有用,要是闻清竹能解决,就不必找他来了。 太阳逐渐升起,慢慢的又偏到西边,李福根脑壳子抓烂,还是没有办法,倒是弄得全身燥热。 一是天气本来就热,二呢,因为抓脑壳,本来就是激发阳气的。 很多人碰到事情会挠头,以为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其实是有原因的。 挠头一般挠的是后脑勺,后脑勺那里有什么?那里有足太阳膀胱经,太阳膀胱经是人体最大的一根阳经,从小脚趾一直到后脑,把阳气从脚下送上来。 这条经脉输送的阳气多或少,直接决定人脑子的清明或者迷蒙,说得简单一点,就是直接决定了聪明或者愚蠢。 人想不清楚的时候,为什么挠后脑,就是抓挠这条经脉,把阳气提起来,这就好比孩子饿了,会去找妈妈要奶吃一样,都是人体下意识的一个动作。 李福根办法是没想出来,阳气上升,却是有些热,后来他索性脱了鞋子,把脚泡在溪水里,溪中有鱼,他又抓了鱼烤了吃。 直到太阳到了对面山顶上,一群猴子跳跳蹦蹦下山来,李福根才有了主意。 李福根先以为,那群猴子是下来喝水的,结果并不是,猴群唧唧喳喳蹦蹦跳跳的,居然直奔傅长河穴居的崖壁上,冲着上面唧唧的叫,有几只小猴子,甚至直接爬了上去。 然后有趣的一幕出现了,本来消失在洞口的傅长河重新出现,手中提了一个蛇皮袋子,袋子里有玉米,他掏出玉米一个个往下扔,口中还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仿佛农村里喂鸡一样,不过不是咯咯咯。 猴群看到玉米,立刻开抢,而爬上洞的几只小猴子更是直接去傅长河手里抢,有一只抢到了一个玉米,不下来,却蹲到了傅长河肩膀上,就在他肩上啃了起来。 李福根看得有趣,想:“难怪说他是养猴子的,还真是呢。” 这么一想,心中突然一动,穿上鞋子,猛地冲出去。 猴群发现他冲过来,吱吱乱叫,有的四下逃窜,有的则冲他呲牙咧嘴,以为他要抢食物呢。 李福根当然不是要跟猴子抢玉米,他冲到一只猴子面前,那猴子想要逃,但猴子再灵活,不可能有李福根快,李福根手一伸,一下捏着了猴子脖子。 一捏即松,猴子却已摊在地上,四肢抽抽,就是动弹不得。 猴子是哺乳动物,又说人是猴子变的,所以猴子跟人,非常相象,人有经脉穴道,猴子应该也有。 李福根没有心思去验证猴子是不是有经脉穴道,或者经脉穴道是不是跟人一样,但他可以确认一点,猴子的脖子,一定跟人一样,是上下气血交通之处,人如果给捏着脖子,闭了脖子处的经脉,上下失联,必定头晕脑胀跌翻在地,猴子应该也差不多。 他一试,果然如此,那猴子跌翻在地,四肢抽抽,却再也爬不起来。 一只见效,李福根更不断手,南追北赶,前奔后突,刹时间捏闭了十几只猴子的气血。 傅长河先不知他要干嘛,是啊,一群猴子几十个玉米,你要干嘛啊?难道中午没吃饭,饿的就想跟猴子抢玉米?至于吗? 结果李福根不是要跟猴子抢玉米,居然出手把猴子捏翻了,傅长河一愣这定,勃然大怒,一声厉喝:“住手。” 踩着崖壁,两步就跳了下来,随即和身纵步,双爪屈伸,抓向李福根胸口。 “猴拳。” 李福根一眼就看出傅长河拳路,看傅长河来得凶猛,而且功力不弱,双爪带风,形如钢钩,他立刻摆出狗拳的势子,看傅长河手爪抓到胸前,他伸手一拨,顺势后退。 傅长河一爪无功,次爪立至,双爪交错狂抓,落点全在李福根胸前面门之错,口中且发出唧唧的怪声,真就如一只发狂的猴子。 他双爪交错如电,步步进攻,连抓数十爪,李福根不慌不忙,拨一下退一步,脚踩弧线,到傅长河一波攻势落幕,刚好划了一个圆。 傅长河数十爪无功,蓦地收爪,喘了口气,狠狠的看着李福根道:“你待如何?” 李福根微微一笑:“你不收东西,我就等着,看这些猴子能饿几天。” “你。”傅长河怒叫一声,想要再次冲上去,心里却知道李福根功夫太高,冲上去也没用,回头看地下的猴子,一只只躺在那儿四肢抽抽呢,虽然没死,想爬起来却也做不到。 逃散的猴群停下来,有的威胁,有的看戏,有的则事不关己的啃上了玉米,先前爬上洞里的一只小猴子爬下来,却围着一只倒地的猴子吱哇乱叫,估计那是一只母猴子。 501 换人了 小猴子把母猴子扯起来,母猴子又倒下去,小猴子急了,居然知道来向傅长河求援,扯着他裤角吱吱叫。 傅长河走过去,抱起那母猴子,在颈部捏了几下。 他也是练家子,又是看着李福根下的手,自然知道,是李福根用内劲捏闭了母猴子颈部的经脉,让气血於闭了。 想要母猴子活动自由,很简单,把捏闭的经脉打开就行。 就如想要堵塞的公路通畅,把堵路的车子拖开就行。 可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傅长河功夫要算不错了,即便与金凤衣比,也相去不远,他那猴爪的攻势,可真心不在金凤衣的插手之下。 但即便是金凤衣,给李福根捏闭了经脉穴道,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化成一摊软肉,由得他玩弄。 傅长河也差不多,捏了几下,一点反应没有,他就知道,自己功力相去李福根太远,不可能解救得了母猴子。 而小猴子却还眼巴巴的看着他。 傅长河叹了口气,转头对李福根道:“你赢了,把东西拿来吧。” “得罪了。”李福根本性是个厚道人,用这种方法逼得傅长河低头,他心中也颇有歉意,抱拳行礼,拿了那小盒子出来,双手递上。 傅长河伸手接过盒子,却突地屈指一弹,盒子飞弹起来,射向李福根面门,他的手爪同时掐住了李福根脉门。 脉门就是手腕子,中医把脉就在这里,练武的人用内劲抓掐这里,可以闭住人半身的经脉。 他这一下变起仓促,李福根确实没提防,但他并不慌张,口一张,咬住了小盒子,不使落地,给傅长河抓住的手,来不及拨打,却落到了傅长河手里。 傅长河一招得手,心中大喜,五爪如钩,猛力抠下,只要捏闭了李福根半边经脉,他不信李福根脱得他手。 然而一扣之下,他却发现,李福根那手不象人手,倒仿佛一根橡皮柱子,又生似一条巨大的鳝鱼,轻轻一扭,竟然就脱开手去。 傅长河一呆,李福根却伸手拿下嘴中咬着的盒子,又递了过来,脸上是一脸诚挚的笑意。 傅长河叹了口气:“想不到这武学末世,竟还有你这样的少年,了不起。” 李福根面嫩,虽然二十三四,但看起来跟十七八岁的憨小子也差不多,以傅长河的年纪,叫他少年,也说得过去。 接了盒子,看也不看,随手放进了袋子里。 “得罪前辈,实非得已,抱歉了。”李福根再次致歉,接过傅长河手中的母猴子,随手去颈部捏了两下,往地下一放,那母猴子立刻就活蹦乱跳了。 李福根又把其它猴子封闭的经脉解开,傅长河看他施为,黯然长叹,这样的功力,他不但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那我就先告辞了,得罪之处,还请前辈多多海涵。” 李福根再次抱拳,转身就要出山,傅长河却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李福根,福气的福,树根的根。” “李福根。”傅长河念了一遍,点头:“好。” 去袋子里摸出一个东西,脱手丢给李福根。 李福根一把接住,却是一粒黑色的围棋子,入手温润,竟好象是玉石雕成。 “你把这粒围棋子交给方明芷,她就明白东西送到了。” “哦。”李福根这下明白了,这围棋子是收据呢,没这收据,空口无凭,方明芷可不会相信他的话。 “多谢前辈。” 李福根真心实意行了一礼。 “去吧。”傅长河挥手,自己却先转身,跑步上了崖顶,直接进了洞子。 看着他身影消失,李福根摇摇头,暗想:“还真是一个奇人。” 转身出谷。 回到杨市,李福根给闻清竹打了电话,听说傅长河收了东西还有回执,方明芷立刻约见。 这次不是在酒店,而是在方明芷自己的别墅,闻清竹开车来接。 方明芷穿了一条较为宽松的家居裙,不过仍然难掩她独特的气质,接过李福根带回来的围棋子,她一脸激动:“小李,谢谢你了,真的非常感谢你。” 李福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动容时的样子,心中暗想:“那个傅长河不知是她什么人,看起来对她非常重要。” 为了感谢李福根,方明芷居然亲自下厨,林玄霜也来了,哇哇的叫:“好久没吃过小姨做的菜了,还是师父厉害。” 李福根微微笑,能吃得方明芷这样的女子亲手做的菜,他心中确实也有一种熏熏然的感觉。 完成了方明芷的任务,这边也就没什么事了,只管发货就是,李福根第二天便回了月城。 先到罗裳那儿,罗裳听说李福根居然打通了方明芷的路子,也颇为惊讶,道:“方明芷为人高傲,一般人轻易见不到他,你还真是厉害了。” “一般人也没本事把罗裳罗总搂在怀里啊。”李福根调笑。 罗裳俏脸微红:“所以说你厉害了。” “不服是不是?”李福根笑。 罗裳轻咬着银牙,眼眸里水汪汪的,咯咯娇笑:“就是不服,你要怎么滴?” 这种妖精,就爱作反,还怎么滴?必须得抽,抽得妖精嗷嗷叫,自然就老实了。 还不只一只妖精,三交市里还有几只,倒是回到村里,吴月芝不作妖,不过眼眸里同样水汪汪的,自家男人这般本事,当然要好生服伺,先杀鸡,再倒酒,酒足饭顿,再把自己奉上,任吃任嚼。 这么着过了半个月,突然传来消息,说方圆公司把货退回来了。 “为什么?”李福根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吴月芝摇头:“只说是先前的合约作废了。” “合约作废?” 李福根愣了一下,顿时就有些恼火,这合约,可不是轻易得来的,他帮方明芷去找了傅长河,跟猴子都干了一架,好不容易才签下的,怎么能说废就废呢? 不过李福根稍一冷静,就觉得不对。 “方明芷是那种大气的女子,不可能出尔反尔,过桥抽板。” 这么想着,就让吴月芝再问一下,方明芷亲口答应的,为什么突然反悔,而那边的回复是,方圆公司老总换人了,以前的合约,都要重新谈。 “果然如此。”李福根点头,却又奇怪:“怎么说换人就换人了。” 502 出家 方圆的客服问不出原因,他有闻清竹的电话,但闻清竹只是方明芷的保镖,也不好打,不过还好有林玄霜的电话,他打过去,林玄霜道:“这件事,电话里不方便说,要不你过来一趟吧。” 她声音有些不对,李福根奇怪起来,第二天就买了机票,中午就到了,在机场打林玄霜电话,林玄霜道:“你来我家里吧。” 李福根打车过去,到林玄霜别墅,按门铃,出来一个黑衣短发女子,眼光锐利,看一眼李福根:“你是李福根。” 语调极不客气。 李福根微微皱一下眉,点点头:“是。” “进来吧。”黑衣女子让李福根进去。 林玄霜坐在客厅里,穿着一身青色的家居服,旁边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黑衣短发女子,跟先前来开门的,一模一样的装扮。 “李先生,过来了啊,请坐。” 林玄霜看到李福根,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却又黯淡下去。 她的称呼不对,神情不对,总之一切都不对。 李福根过去,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林玄霜欲眼又止,看一眼边上的黑衣女,道:“我想跟李先生单独说几句话,可不可以?” “不可以。”沙发上的黑衣女断然摇头。 这是被监视了吗?还是被绑架了? 李福根惊怒交集,道:“她们是什么人,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少管闲事?” 他身边的黑衣女厉喝。 李福根大怒,霍地回身,一指戳在黑衣女胸前。 他不是要占黑衣女便宜,这黑衣女练功的,胸部丰满,但李福根对她没有兴趣。 之所以戳胸前,是因为胸前有人身一个重穴,膻中。 膻中是人身十大死穴之一,这个穴位给戳中,重则死,轻则伤。 黑衣女没想到李福根敢动手,即便她想到了,以李福根的身手,要戳她穴道,她也是躲不开的。 黑衣女口中哦的一声,身子立刻软倒,晕了过去。 “呀。”沙发上的黑衣女立刻跳起来,一个劈掌就向李福根耳根劈过来。 招式沉重,下手也狠,耳根同样是人身重穴之一,以黑衣女的掌力,真要劈中了,李福根便不死,也要昏半天。 从她的出手,李福根更知道这些人不是好路数,更不留情,反手一挠,黑衣女长声惨叫,但惨叫声随即暗哑,因为李福根一挠之下,顺手前戳,同样戳中了黑衣女的膻中穴。 两个黑衣女给戳翻晕倒,林玄霜惊喜交集,猛地跳起来:“师父。” 竟是一下扑进了李福根怀里。 这一招绝杀,李福根功夫虽高,却也是防不胜防,还不能躲,更不能挠,只好张开双手,任由林玄霜扑进怀里来。 她身材高挑苗条,非常养眼,这一扑进怀里才知道,软玉温香,着实有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是什么人?” 李福根一时有些尴尬,岔开话题。 林玄霜激动之下抱住了李福根,这时也有些脸红,放开他,道:“现在别问,我们快走,你等我一下啊。” 她说着,飞步上楼。 李福根有些莫名其妙,站在那里,鼻间幽香犹存,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飘动,一看,原来是林玄霜的一根长头发,秀发飘飘,发尖还染着一丝红,非常的漂亮,又让人想入非非。 李福根把头发拿下来,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回味着先前的感觉,暗赞:“这丫头,不愧是练过武的,果然是真材实料。” 没多会儿,林玄霜从楼上下来了,换了一身青色的套装,包了一个包,一下楼就叫:“走。” 这是她家啊,她却象女共党逃离七十六号一样,李福根也来不及问,只好跟着她跑出去。 林玄霜到外面开了她的不知名丑车,李福根上车,这车丑,加速性非常好,李福根还没坐稳,车子倏一下就窜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这个样子,让李福根好奇到极点。 “先别问,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玄霜不答,专心开车,这丑车真心给力,林玄霜开得也猛,在车流中穿来钻去,就如烂泥塘里一条滑不溜秋的黑鱼,那叫一个凶猛。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一座寺庙前面,林玄霜停了车,李福根跟着下车,林玄霜带路进了寺庙,有女尼拦路,李福根这才发现,这好象是个尼姑庵。 不过那女尼好象认识林玄霜,见了林玄霜,合什打了声招呼:“林施主。” 林玄霜不理她,径直往后院闯,那女尼急了:“男施主不能进去。” 李福根立刻停步,也是,他一个男的,进尼姑庵就算了,还往后院去,算怎么回事? 但林玄霜却不管这个,叫道:“他是镜空师父的弟弟。” 一把扯了李福根就走。 那女尼一愣,李福根已给林玄霜扯得进了后院。 后院一株巨大的银杏树下,一个女尼坐在石凳上看书,铮亮的光头,雪白的素衣,一个典型的女尼,可她听到响动回头,李福根刹时就惊呆了。 这个女尼,居然是方明芷。 方明芷居然出家做了尼姑。 这是怎么回事? 李福根的想象力本来就一般,这会儿更是一脸的懵圈。 “小姨,我师父来了,或许他能帮上忙。” 看到方明芷,林玄霜叫。 说话间,里面屋子里又走出一个尼姑,却是方明芷的保镖闻清竹。 连保镖都做了尼姑,李福根更懵了。 看到他发愣,方明芷却合什为礼,道:“李施主来了,坐吧,镜清,倒杯茶来吧。” “是。”闻清竹合什行了一礼,进屋提了茶壶出来,给李福根倒茶。 “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一杯清茶,李施主莫怪。” “客气了。”李福根坐下,终于醒过神来,看着方明芷道:“方---方总,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出家了?” “人生本苦,僻如朝露,住家出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方明芷微微一笑,居然打起了机锋。 李福根一脸懵逼,他脑子里虽然有无数的佛门典故,但这会儿,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小姨。”林玄霜急得顿足,看着李福根道:“师父,我小姨不是自愿的,她是被逼的。” 503 黑拳王 “我不是被逼的。”方明芷摇头:“愿赌服输,我是自愿的。” “不是,根本不公平。”林玄霜急得脸红脖子粗:“人怎么斗得过电脑,那些国际大师不也都输了吗?” 人,电脑,国际大师,什么意思? 李福根越来越糊涂了。 不过还好,林玄霜终于给他解释了。 方家是个生意遍及全世界,年产值数百亿美元的大世家,但直系继承人,却只有两个,一个是方明芷,另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方明秋。 方老爷子年纪已大,这些年,都在着意培养方明芷兄妹两个,但因为双方母亲的关系,方明芷的妈妈是秘书上位,跟方明秋的妈妈是死敌,所以两兄妹也同样是死敌。 而两兄妹表现得同样优秀,方老爷无从选择,又因为中风走得急,竟是没有定下来谁是第一继承人。 两兄妹的股份是一样,在公司中,谁也占不到大头,后来方明秋就跟方明芷设了个赌约,因为方老爷子爱下围棋,方明芷两兄妹也都爱下围棋,就以围棋作赌。 但这个赌,不是方明芷和方明秋两兄妹亲自上手,而是可以各请高手。 方明芷请的是傅长河。 这就是方明芷让李福根送傅长河东西的原因,其实是一份战书。 方明芷请了傅长河三年,这赌局也延期了三年,直到李福根出手,逼得傅长河不得不答应,赌局这才开始。 而方明秋请来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台电脑。 傅长河与电脑斗棋,五局三负两胜,他输了棋,方明芷也就输了赌约。 而她输掉的,并不仅仅只是公司的控制权,同时还答应,出家为尼,因为赌约里有这么一条,输的彻底放手,如果放明秋输了,也是一样,也家为僧。 所以方明芷说她是自愿的。 她甚至对李福根再次致谢:“劳你出手,请出了傅大师,但输赢乃是天意,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林玄霜却怎么都不心服:“人脑怎么能斗得过电脑,那并不是智力的比拼,电脑就是个死东西,就是运用计算能力,把所有能走的路都预先想到了而已,都是死的,根本就不是智能。” 她说着问李福根:“师父,你说是不是?” 李福根不懂围棋,但高僧中有懂围棋,一说到围棋,脑子自然有棋局呈现。 可是,人与电脑斗棋,高僧们表示:老僧没玩过电脑啊。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 李福根挠头。 就在这时,外面一片声喧哗,随即几个人闯进后院,后面跟着先前那女尼,愁眉苦脸的,知客迎客也拦客,但她显然是拦不住。 而闯进来的几个人里,有一个李福根眼熟,是那个柳老七,那天跟华自胜争地盘,结果赌硬币输了,李福根对他还有些印象。 “真的是方总,她真的当了尼姑。” 柳老七一见方明芷,立刻就夸张的叫了起来。 林玄霜顿时就怒了,站出来叫道:“滚出去。” 柳老七眼光转到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林小姐啊,不是听说你还欠着孙总的钱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哦,又问你小姨要钱花啊,可怜你小姨都做了尼姑了呢,哈哈哈哈。” 他说着,仰天狂笑,绕过林玄霜,看着方明芷,口中啧啧连声:“想不到,方总的光头居然这么性感的。” 他说着回头,看着一个黑绸衫中年人道:“平少,你说,要是拿这光头来磨枪,会是个什么感觉?”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个黑绸衫嘿嘿笑,眼晴盯着方明芷光头,一脸的淫光,显然正在心里幻想。 柳老七居然用这样的话来羞辱方明芷,方明芷脸沉如水,林玄霜更气得全身发抖。 凤羽凋零遭雀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正是方明芷这一刻的写照。 尤其对比当日,她以抛硬币的方法划分地盘,娇叱威仪,说一不二,柳老七虽然不服,却屁都不敢放一个,而今天,反而欺到她头上,居然拿她光头来**,更是让人感慨。 李福根只是感慨,真正行动的是闻清竹,她呀的一声,一个箭步冲过来,一脚就向柳老七踹过去。 那黑绸衫背后,却突然冲出一个人,横里截出,一拳打在闻清竹大腿上。 “啊。”闻清竹一声痛叫,身子一跄,勉力站稳,这才看清,截击她的,是个白色t恤的小平头。 “赵宏伟。” 闻清竹认识这小平头。 黑绸衫呵呵而笑:“方总第一贴身助理,号称杨市霸王花,却不知与杨市黑拳王谁弱谁强。”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顿,道:“打哭她,一百万。” 赵宏伟眼中立刻发出光来,身子往前一冲,一拳就向闻清竹打过去。 闻清竹举手一架。 赵宏伟拳重,闻清竹先前腿上挨了一拳,疼痛难以受力,给打得一个踉跄,退了一步。 赵宏伟嘿的一声,趁势一脚横扫,闻清竹慌忙一闪,不想赵宏伟这是一个虚招,趁着闻清竹闪身之际身法一乱,他突然跨步上前,一击重拳,猛地打在闻清竹胸脯上。 女人胸部,是受不得重击的,闻清竹一声惨叫,双手抱胸,连退七八步,身子晃了两晃,终于撑不住,跪倒在地,整个身子倦缩成一团,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如此坚强的女人,却发出如此痛苦的叫声,可以想见她的那种疼痛。 那个黑绸衫却是兴高采烈:“好好好,果然是黑拳王强于霸王花,这是跪下唱征服吗?哈哈哈哈。” “无耻。”林玄霜惊怒交集,一个箭步窜出去,一脚踢向赵宏伟。 赵宏伟往后退了一步,回头看黑绸衫。 黑绸衫嘿的一声:“林小姐也想跪下唱征服吗?那就成全她。” 他一点头,赵宏伟立刻冲向林玄霜。 赵宏伟有如一头凶恶的斗犬,而林玄霜虽然也练过功夫,但她是大小姐的架子,也就是练了个花架子,真要跟赵宏伟对上,一招都挡不住。 但边上还有个李福根啊,眼见赵宏伟冲到林玄霜面前,嘿嘿冷笑着一拳轰出,李福根闪身上前,左手搂着林玄霜腰肢一带把她带开,右手五爪如钩,就在赵宏伟小臂上挠了一下。 504 虎落平阳 “嗯。” 不愧是打黑拳出身的,赵宏伟只发出一声闷哼,并没有惨叫出声,而眼中凶光更厉,竟是不退反进,另一拳闪电般打击李福根门面。 黑拳往往生死相搏,赵宏伟确实是有股子狠劲,但武功这个东西,光狠没有用的,他拳头打出来,李福根反手又是一挠。 “嗯。” 赵宏伟再次发出一声闷哼。 这一次不进了,往后退,可他退,李福根却进了。 狗拳的天行步一般都是小碎步,李福根碎步跟进,前脚进,后脚起,一脚就踢了出去。 内家拳一般少见腿法,但并不是说,内家拳就不能踢人,内家拳也踢人,只是讲究高不过膝。 李福根这一脚,也没有超过膝盖,而是踢在了赵宏伟的小腿正面骨上。 人小腿上的正面骨是极为脆弱的,稍稍碰一下就痛,一般练武的人,会特别强化这里,用棍子象擀面一样,常年的擀,赵宏伟这种打黑拳的,更不用说了,但也痛得再次闷哼一声,身子一躬。 李福根下面是脚,上面是爪,赵宏伟身子一躬,李福根上面的爪子顺手就来了,在赵宏伟脸上又挠了一下。 赵宏伟吃痛,头往后仰,双手一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李福根等的就是他这一下,手往下一顺,抓住了赵宏伟手腕,反臂一带,一扯,赵宏伟手反臂伸直,肘关节反过来露在了李福根面前。 李福根后手跟上,一掌劈在他肘关节上。 卡嚓! 清脆的骨折声传出,就如冬日的竹林里,踩断了一根枯竹。 “啊。” 即便赵宏伟是黑拳之王,久经血战苦战,也承受不住这断骨之痛,发出长声惨叫。 李福根这才松手退开。 给人当保镖,吃人的饭,听人的话,那无所谓,但对着女人胸部下手,李福根却忍不得。 因为他经常跟龙灵儿方甜甜玩擂台游戏,胸前探宝,深知这些宝贝儿的柔嫩娇软,赵宏伟居然下这样的重手,那他也不客气,废了赵宏伟一只手。 赵宏伟踉跄退开,托着断手,长声惨叫。 李福根下手如此之狠,所有人都看呆了,柳老七跟着后退,倒是那个黑绸衫有点儿狠劲,呆了一下,冷笑一声,对旁边一个人道:“都拍下来了?” 旁边是个眼镜男,应该也是他手下,应道:“拍下了。” “把前面的洗了。”黑绸衫吩咐一声,随即掏出手机打电话。 林玄霜看到,叫道:“陶海平,你们还不滚,还想干什么?” “嘿嘿。”陶海平嘿嘿冷笑:“我今天来,本来是想拍拍方总的风彩的,结果居然戏外有戏,更好玩了,怎么能走呢,不急,不急。” 他这话,让林玄霜又急又怒,这陶海平不是柳老七,柳老七不过是个批发商,有点钱而已,这陶海平却是个官二代,家里颇有些势力,只是以前给方明芷压着,不敢跳弹,现在方明芷失势,他就趁机欺到了门上。 赵宏伟是他带来的,这个眼镜男还带着微型摄像机,听他这话,明显是想把欺辱方明芷的经过拍下来,而这会儿在李福根出手打断了赵宏伟的手之后,他仍然不死心,还要玩下去。 但林玄霜除了急怒,也没什么办法,她转头去看方明芷,方明芷脸沉如水,扶着闻清竹坐下,却也没有出声。 落势的凤凰不如鸡,她彻底的输了一切,以前的所有关系,全都用不上了,也就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子,她以前压得陶海平不敢吭声,凭的无非是财、势、权,现在这些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办法? “你们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倒是旁边的女尼说了一句。 陶海平哈哈笑:“警察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脚步声急响,几个警察冲进来,当先一个瘦高个,扫了一眼院中,对陶海平道:“平少,什么事?” “宋队你来了。”陶海平向李福根一指:“这人打伤了我的保镖,而且是打断了他的手,我这里拍得有证据。” 随着他的话,先前的眼镜男递上摄像仪。 那个宋队看了一眼摄像机的镜头,手一挥:“把他铐起来。” 他带了三个警察,立刻就拿出铐子扑向李福根。 “不是这样的。”林玄霜急了,立刻拦在李福根前面:“是陶海平他们先下的手。” 陶海平嘿嘿笑:“我有证据,你有吗?” “我是证人。”林玄霜怒叫。 “证人。”陶海平哈哈笑:“我是不信。”他扭头:“宋队,你信吗?” “我只相信证据。”宋队挥手:“抓人。” “宋青云,你也做了陶海平的狗。”林玄霜气急败坏,怒骂。 “小美人发怒的样子,挺可爱的哦。”陶海平嘎嘎笑起来,扭头对宋青云道:“要不把她也抓起来,带到局里去,你慢慢调教。” 宋青云眼光一转,似乎有些犹豫,但眼光转到方明芷光头上,猛地就点头了:“她也是当事人,带走。” 林玄霜以前高傲,借的都是方明芷的势,现在方明芷失势,宋青云要抓她,也没什么怕的。 “你无耻。”林玄霜怒骂,可眼见警察亮着铐子走过来,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忍不住扭头看向方明芷,叫:“小姨。” 方明芷一直没开口,因为她深深的知道,随着自己的失势,所有该来的都会来,别人即然是来踩她的,她说得越多,叫得越狠,别人越高兴,所以选择不开口。 但这一刻,林玄霜求援,她终于是忍不住了,道:“宋队长,我平时并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吧,身为警察,你至少得要禀公执法吧。” 她虽然剃了光头,但这会儿眼光一凝,犹有威光,宋青云与她眼光一对,不由得有点发虚。 略一犹豫,眼角瞟到边上的陶海平,还是摇了摇头:“方总请谅解,有人报了警,我就要出警,我看的只是证据,其他的我没在场,没看到,林小姐说她是证人,那就跟我们去做证好了。” 竟还是要连林玄霜一起带走。 方明芷眼光一冷,银牙咬紧,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只觉胸口一甜,一股热气涌上来,哇的吐了一口血。 “小姨。”林玄霜惊叫一声,忙过去扶着她。 505 应急小组 “哈哈哈哈。”陶海平却是仰天狂笑,扭头看柳海七:“方总吐血的样子,你见过没有?” 柳老七同样一脸得意:“没有。” “是不是很性感?” “确实。”柳老七眼光在方明芷脸上肆无忌惮的扫动:“以前没发现,方总这小嘴,确实很性感哦,要是吞吐一点别的东西,哈哈。” “哇。” 随着他的话,方明芷又吐出一口血。 林玄霜急得快哭了:“小姨,你别吐了。” 她扶着方明芷,感觉方明芷身子在微微颤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眼光转到李福根身上,叫道:“师父,你快帮小姨看看,别让她再吐了。” “原来还是你师父啊。”陶海平嘿嘿笑:“不过你这师父,只怕自身都难保了。” “是吗?” 李福根冷哼一声。 他一直在看,因为他的性子,不喜欢麻烦人,尤其不喜欢借势压人,但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走到方明芷身前,屈指凌空对着方明芷胸前一点,真气透入,方明芷苍白的脸色立刻有了红润,身子也不再发抖了。 随即转身,向宋青云一指,道:“霜霜,他叫什么名字,宋青云?青云直上那个吗?” “对。”林玄霜点头。 宋青云眼光在李福根脸上扫了一扫,嘴角随即掠过一丝冷笑:“你可以在苦窑里,天天念我的名字。” 李福根虽然问得有些怪,但他的脸像实在太普通了,穿着也平凡得很,别人想要重视他都很难啊。 “不必。”李福根嘴角同样掠过一丝冷笑,掏出手机,拨了龙朝光的电话。 看他掏手机,宋青云眼光倒是一凝,扭头看陶海平,陶海平面色也微微变了一下,不过仍然带着冷笑。 如果是在月城,李福根打给崔保义就足够了,但这是在杨市,其实打给龙灵儿也可以,但李福根却打给了龙朝光。 原因只有一个,他上次从乌克兰回来,一堆人听取了他关于转基因的汇报后,龙朝光就告诉他,他在上面挂号了,有任何事,他都可以立刻打过去,龙朝光立刻会帮他处理。 打给龙灵儿,龙灵儿还得找家里人,那是私情,打给龙朝光,却不能算是人情了,因为这是上面吩咐的,龙朝光等于只是工作。 龙朝光没有忽悠李福根,他一打过去,都没说什么事情经过,就只说了一句,这边有个叫宋青云的警察,执法不公,要抓他,龙朝光立刻就叫:“我知道了,我这边有应急机制的,一分钟,另外,特急情况下,你可以动手,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他的话,反把李福根吓住了。 特急情况下,他居然可以跟警察动手,他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什么意思? 他却不知道,他汇报上去的东西,引起了上面极大的重视,而随着一些照片的判读,他能与转基因战士进行交流甚至对抗,更引起了上面极大的兴趣,而对他个人,更是特别看重,只是他上次拒绝了招揽,不好再找他,但始终在重点关注他。 可以说,李福根这个电话打给龙朝光,算是歪打正着,如果他打给龙灵儿,龙灵儿再去找关系,乱七八糟绕下来,别说一分钟,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也可能搞不定,而且处理起来还比较麻烦。 龙朝光这边就不同了,应急机制一启动,找到宋青云的警号手机号,一个电话就打下来了,先来个紧急刹车再说。 所以,李福根才放下电话,宋青云的手机就响了。 宋青云有些惊疑不定,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顿时就吓一大跳,对方的话非常直接:“杨市城东分局二级警司宋青云,这里是公安部应急事务处理小组,现在我命令你停止一切行动,等待你直属上级的通知,再说一遍,我命令你停止一切行动,等待你直属上级的通知。” 很标准的普通话,很清脆的女声,但话中却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宋青云知道有这么一个应急事务处理小组,一般是发生了极为严重的全国性案件,才会出面,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直接接到这个小组的命令。 他一时有些怀疑,现在的电信骗子层出不穷,花样翻新。 也许这就是个骗子电话。 难道真就是对面那一脸土气的小子一个电话,公安部的应急小组就出动了,这不可能嘛。 然而就在他呆愣之际,他另一部手机响了,一看号码,立刻接通,因为号码是局里的:“宋青云警司,请你立刻收队,停止一切行动,不论你在哪里,立刻回警局报到。” 这边还没挂电话,刚才那台手机又响了,一看,更吓一跳,那号码他熟啊,老大的。 一接通,手机里就传来吼声:“宋青云,你在搞什么鬼,立刻给老子滚回来,立刻,马上。” “是。”宋青云立正答应,额头上汗如泉涌,心中更是亡魂大冒,急忙挥手:“收队,回去,快。” 陶海平一看不对,急叫:“宋队,怎么回事?” “快走。”宋青云扫他一眼,不敢多说,立刻转身,走还嫌不够,甚至跑了起来,到拐角处,他到底回头看了一眼李福根。 那张脸,土气依旧,可这会儿宋青云看过去,却简直有些辣眼晴。 可以说,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而且会深切的吸取一个教训:人不可貌相,正如,海水不可斗量。 同时心中暗骂:“尼码,长得土就算了,那是爹妈生的,可你即然是牛逼人物,你穿好一点啊,你要是穿得逼格满满,戴着金表挂着玉,老子自然要先摸摸你的底再下手,长得象灶王爷,穿得象穷土地,结果翻了牌子,你说你是阎王,你这麻子不叫麻子,你叫坑人啊。” 宋青云几个人如风刮走,陶海平也觉出了不对,他到底是官二代,看眼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虽然怎么也看不出李福根有哪个地方牛逼了,一个电话居然吓得宋青云转身就跑,如同小鬼见了阎王。 但宋青云临走那一声快走,还有那惊恐的眼神,他还是看在了眼里,心中一转念:“反正方明芷跑不了,先搞清楚再说。” 嘴里便哼了一声:“今天就到这里,走。” “把那台摄像机留下。”李福根出声了。 506 看一下 陶海平立刻扭头,眼光与李福根一对,他本来有些不服气,但这么四目一对,李福根的眼光也并不逼人,但不知如何,他心中突然虚了。 越是表面吓人的,也许并不真的吓人。 越是表面看起来无害的,却也许真的吃人。 陶海平对眼镜一指:“摄像机留下。” 说完转身就走,那个眼镜犹豫一下,还是乖乖的把摄像机留下了,不过他没有过来交给李福根,而是放到了地下。 柳老七也看出了不对,他这种小商人,是真正善于看风色的,这会儿的风色明显不对,他这种小虾米,再不跑,说不定会就给做成红闷虾,也跟着跑了。 院中眨眼之间就清静了,前后变化过于剧烈,剩下的人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尼姑,看了李福根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声:“后院男人不好进来的。” 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林玄霜转身看向李福根,方明芷也抬眼看过来。 李福根功夫厉害,她们都是知道的,可是,一个电话,居然能吓走宋青云,这就让她们有些难以置信了。 因为她们自认为对李福根知根知底啊,不过就是个乡下小酒厂的小业务员,可怜巴巴卖的那点儿酒款,说句实在话,都不够林玄霜一年的零花钱。 这就是那种最普通的业务员,茫茫众生之一,他凭什么一个电话就能吓走宋青云? 方明芷或许还有所顾忌,林玄霜可就不管那么多,正要直接开口问,闻清竹却突然痛叫一声。 她右胸挨了赵宏伟一击重拳,先前强忍着,这会儿到底忍不住了。 “清竹。”方明芷急忙扶着她,慌急之下,法号都忘了喊了。 “闻姐。”林玄霜也立刻转移了心思,又对李福根叫:“师父。” 她虽然还没有问清楚李福根到底有什么后台,但在心底,李福根的份量陡然又增加了,碰到事情,先就叫上了师父。 李福根先前是亲眼看到赵宏伟一拳打在闻清竹右胸上的,自然明白闻清竹的伤情,不过那个地方,还没法子察看,也不能去摸,还好他另有办法,气场扩展,一下把闻清竹裹在自己气场里,同时伸出食中二指,对准闻清竹右胸发气。 气一透入,剧烈的疼痛立刻减轻,闻清竹身子一下子挺直了。 李福根点头:“你手放开,不要拦着。” 本来因为疼痛,闻清竹双手护在胸前,听了他这话,立刻把手移开。 李福根内气直接透入,效果更好,不到一分钟,闻清竹就觉得完全不痛了,胸部里面仿佛充满了清凉的液体,是那么的清凉舒爽。 “我好了。”她对李福根道:“不要再发气了,免得浪费真气。” 她自己就是个练武的,虽然没练出什么真气来,但至少知道,真气难得,多消耗一分,对发功的人,就多损耗一分,真要是过份发气,发功的人自己只怕都要大病一场。 看过射雕英雄传的人都知道,一灯大师为救黄蓉,结果自己一身神功全废了。 不过她这些知识,来自武侠小说,其实不适合于李福根,李福根的功力,起于狗王蛋,后再给射月匕晨夕镜尤其是丹增念珠的扩充,气场极为庞大,且因为阴阳交换,互生互长,几乎可以说是无始无绝,根本不怕什么耗损,至少发气治病这一类的小手法,对他是完全没有耗损的。 所以他闻言摇头:“没事,你受的伤比较重,我发的气只是暂时止住了痛,受损的肌体还没能恢复,还需要发气十分钟左右。” 他虽然没看没摸,但气场感觉得到,闻清竹的右胸受了很重的损伤,也难怪,女人的乳,就是一团泡沫,轻揉还差不多,哪里经得起重拳,很多软组织都打裂了,哪怕李福根再是神功盖世,想要复原,发气分把钟也是做不到的。 但高僧们有无数治伤的经验,以李福根的功力,一般来说,十分钟左右,基本就能治愈。 林玄霜在边上看着,大是惊奇,她先前也是亲眼看到闻清竹挨拳的,那重重的一拳,她想想都痛啊,要是自己那里挨上一拳,那只宝贝儿只怕都碎了,那该是多重的伤啊,可李福根这么看也不看摸也不摸伤情都不问,直接凌空发气,闻清竹就说她好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要不要看一下伤势啊。”她忍不住叫:“这样隔着衣服,伤情都看不到,效果不会太好吧。” “哦,那不必了。”李福根摇头。 闻清竹伤的是哪里,伤的是胸啊,那里他一个男的怎么好看。 他有些在意,闻清竹反倒是不在乎,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宝贝儿能不能彻底治好,别弄得一个高一个低,那才后悔呢,所以她立刻点头:“没事的,你是医生,我是病人,没什么关系的。” “对啊对啊。”林玄霜立刻点头:“有些妇产科还有男医生呢。” 就在她说话间,闻清竹自己解开了僧衣,天热,她里面只一个小内内,其它什么也没穿,更反手到身后,把扣子解了。 李福根一时间来不及阻止,顿时就有些尴尬,不过闻清竹自己都不在意,他若是表现太在意,反倒是尴尬了,所以他强自凝神,索性就凑近一点,看了一下。 练武的人,元气足,冲脉旺,所以身材非常好。 女人的胸部发育,是跟冲脉密切相关的,冲脉气机越旺盛,身体就越好,胸部也就越大,也就越能生育。 所以那些丰胸产品,效果其实不如打羽毛球管用。 当然,如果是内功精深的,对冲脉进行按摩,让冲脉气机旺盛,确实是可以丰胸的,其它的基本没用,还不如外国人实诚,直接拿硅胶往里填。 李福根看了两眼,也就不好多看,不想林玄霜却又在边上凑热闹:“师父你不摸一下吗?检查一下伤情。” 这下就是闻清竹都微有点脸红了,不过眼晴却大胆的看着李福根。 很显然,她更关心自己的伤,至于给男人摸,如果是初见面,李福根这一脸土像,那是绝无可能的,而现在她知道了,面前这个一脸土的男人,实有着惊天的能耐,那就另说了。 女人爱帅哥,但更看重有本事的男人。 507 好深的坑 她胆大,李福根皮薄啊,如果现场就他跟闻清竹两个人,那也好说,可边上林玄霜方明芷四只眼晴还跟四盏大灯泡一样的盯着呢,他可实在不好伸手。 “不必了。”李福根摇头:“这里主要就是软组织,有一定损伤,我发气十分钟,再养几天,也就复原了。” 说着一停,道:“闻姐,你穿上衣服吧。” 他主动要闻清竹穿上衣服,边上的方明芷妙目在他脸上溜了一下,没有吱声,但眼光中却有点异样。 李福根发气十分钟左右,闻清竹基本上就好了,然后李福根又教她自己每天按摩冲脉。 女人冲脉到乳,男人冲脉到颔,所以女人发育胸部,男人则长胡子,按摩冲脉,阳气上升,自然就有助于胸部伤势的恢复。 闻清竹是练武的人,内功没练出,经脉走向还是知道一点的,连连点头,记了下来。 林玄霜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师父,你先前跟谁打电话啊,把那宋青云吓的,就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似的。” 她这话把李福根说笑了,道:“我一个同学,成绩好,考进了北大,后来又考上了部委的公务员,我刚才就是给他打的电话。” 他这话不完全是说谎,他还真有个中学同学考上北大的,也真进了部委,只不过从来没有联系过。 他这话,方明芷不知真假,自然也就信了。 其实真要说关系,方明芷还是有的,问题是,她没失势的时候,电话可以随便打,也自然会有人帮忙,现在失势了,别人还会不会帮忙呢? 这可难说得还,一个电话打过去,也许人家不但不帮忙,反而冷嘲热讽一番,那也不是不可能。 方明芷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所以一削发,就断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只因为她深知人情冷暖,如其求人为人羞辱,不如自己苦熬。 不过李福根今天出手,她心中还是非常感激的,道:“今天多亏了小李,谢谢你了,不过庙中不好留男子,所以,你跟霜霜还是尽快离开吧。” 说完,她转身就进了屋子。 “小姨。” 林玄霜急了,叫。 “走吧。”方明芷头也不回的挥手:“下次不要来了。” 林玄霜急得顿足,但李福根却能理解,他也见识过无数的人情冷暖啊。 “你们先回去吧。”闻清竹劝:“若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林玄霜不得已,跟着李福根出了寺庙。 “那个陶海平,跟条恶狗一样,以前小姨帮过他不少,拿了好几个品牌给他代理,坐在家里就金钱滚滚,只是他做得过份了,所以小姨后来收回了,没想到他居然来报复小姨。” 出来,林玄霜还是有气:“还有那个柳老七,更不是个东西。” 李福根摇头,不知道要怎么说。 方明芷手握好几个省的烟酒代理,那些名烟名酒,只要拿到手,那真的就是坐在家里可以收钱的,可以想象,拿到代理权的陶海平,当时的日子是多么的逍遥,方明芷收回他的代理权,那就是钱啊,他怎么能不恨。 以前奈何不得方明芷,现在方明芷失势,他报复也是理所当然了,至于那个柳老七,那更不用说,那天李福根可是亲眼看见他怎么丢的地盘。 说起来,方明芷虽然强势,但还是公正的,抛硬币,柳老七又是自己选的,输了,只能怪自己手气不好,怎么能怪方明芷呢? 但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从来不会怪自己,只会怪别人,方明芷得势的时候,柳老七心中怨恨,憋着一口气也不敢张口,但方明芷失势,他可就憋不住了。 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只是让人有些感慨而已。 李福根甚至想到了蒋青青,当年蒋青青失势,还不是一样,甚至想到要把身子去送给那个组织部长,如果不是李福根发现及时出手,现在的蒋青青,会是怎么样呢。 苍天无眼,善恶无报,现实,就如高楼大厦的水泥墙,冰冷坚硬,它是不会为所谓的好人而软化的,反倒是恶人开着铲车来,它会崩裂。 “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了他们。”林玄霜恨恨的骂了一句,眼珠子一转,突然扯着了李福根胳膊:“师父,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李福根以为她是要他帮忙去收拾陶海平柳老七两个,那不成问题,点头:“好啊。” “你答应了啊。”林玄霜一下子跳起来:“不许反悔的哦,不行,要拉勾。” 她说着,伸出白白的小指头,勾着李福根的手指,还一本正经:“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耶。” 李福根看了好笑,她这个样子,就象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哪里还是高铁上那个高冷的都市女郎啊。 “快,上车。” 林玄霜扯了李福根上车,一路飞驰,却到了机场,然后她买机票,居然是到仰光的。 李福根看到机票,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仰光,这还是缅甸的首都啊。” “是啊。”林玄霜点头,看李福根发懵,顿时就嘟嘴了:“你答应了的,不许反悔,否则我哭给你看。” 李福根顿时就哭笑不得了,还以为是去找陶海平他们麻烦呢,结果一坑给他坑去了缅甸。 李福根心中好奇:“去仰光做什么啊。” “我告诉你啊。”林玄霜一脸神秘,左右看了看,又把嘴巴凑到李福根耳朵边上,悄声道:“小姨以前得到过一张藏宝图,说是日军侵占缅甸时,搜罗的缅甸王宫中的宝藏,后来日本失败,没有运回去,一直藏在大山里,所以,我这次要去把它挖出来。” 说到这里,她一挥小拳头:“我挖出宝藏,就要助小姨东山再起,然后狠狠的收拾那些白眼狼。” 她说得兴高采烈,眉眼飞扬,李福根却是对天无语。 还缅甸古王宫宝藏,还牵扯到日本,这简直比童话还童话啊,不过她兴致勃勃的,李福根也不好打击她,主要是,她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发财,她首先想到的,是帮方明芷,这让李福根更是没有办法劝她。 “权当陪她去旅游了。” 李福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随又想到了陈诗音,腹中微微热了一下,那个女杀手,不但眼大肤白,练的蛇拳软功在床上更是娇媚万端,顺便去尝尝,也是不错的。 508 没钱了 想着要给家里或者蒋青青她们打个电话,后来一想,她们都以为他出来做业务了,根本不会想到他一家伙做去了缅甸,想想也就算了。 飞机起飞,到仰光,已经是晚上了,先住酒店,林玄霜却又嘟嘴:“师父,我没钱了,怎么办?” 李福根再一次哭笑不得,只好由他付帐,林玄霜便吃吃的笑:“师父真好,等挖到宝藏,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她这个样子,又娇又媚,又还带着几丝萌意,任谁也拒绝不了,李福根能说不好吗? 林玄霜其实是有钱的,方明芷也帮她拿了几个品牌在代理,同样是坐在家里就可以收钱,但问题是,她喜欢折腾,年前投资一个直播平台,前前后后投了一个多亿,却一直要死不活的。 她投资直播平台的事,是瞒着方明芷悄悄弄的,自己的钱花光了不算,还借了五千万。 本来有方明芷这个小姨在,五千万算什么,一个亿别人也敢借的,结果方明芷突然失势,债主就急了,怕林玄霜突然跑路,所以派了两个黑衣女时时刻刻盯着她,要她还钱。 偏偏方明秋做得很绝,方明芷以前的关系,他通通不认,哪怕是林玄霜,手中的代理权也给收了回去,所以在李福根出现前,林玄霜可以说是坐困愁城。 她这次冲动的要来挖宝,确实是想助方明芷东山再起,但自己欠一屁股债要还,也是一个原因。 “现在直播平台很火的,我只要再投一笔钱,不多,两千万最多三千万就够了的,一定会火起来,到时候,哼哼。”林玄霜说着,又挥小拳头。 她的小拳头白白的,这么挥动着,很性感,很萌,李福根却只能摇头。 “你摇头做什么?不相信我是吧,哼。”林玄霜嘟嘴:“都不相信我,你们看着,我一定成功的。” 说着却又跟李福根撒娇:“师父,你相信我好不好?” 撒娇就撒娇,关健是,她还抱着了李福根的胳膊,左右摇晃。 摇就摇吧,要命的是,她身材太好,胸前一对宝贝儿,就压在李福根胳膊上。 这就有点坑爹了,李福根只好连连点头:“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马云马化腾,最初创业的时候,还没你这个资本呢。” “对。”这话把林玄霜说开心了,又挥小拳头:“别以为他们姓马的就牛,我姓林的也不错的,真要马儿进了林子,哼哼,绊他们一个大跟头。” 她这话有趣,把李福根逗得哈哈大笑。 在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租了个车,去一个叫什么纳平措的地方。 纳平措是一个小城,进了城,吃了中饭,林玄霜买了些东西。 林玄霜对这里似乎很熟,她一说李福根才知道,原来所谓的藏宝图,不止是林玄霜信,方明芷也信的,曾经带着林玄霜闻清竹来过两次,还结识了一个当地山寨的首领。 “那个酋长姓高,叫高山上,名字有趣吧,他有个女儿,叫高梅子,跟我是好朋友,高梅子长得很漂亮的,皮肤特别好,你不信是吧,见了就知道了。” 林玄霜买了东西,叫了一个蹦蹦车,出城,开到中途,那个司机却说,高平寨去不了,那边寨子最近在打仗,高平寨据说给打破了。 林玄霜一听急了:“你撒谎,你是想加钱是不是,加钱可以,但你这种行为很不好。” 那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矮瘦黝黑,听了林玄霜的话,他也急了,他一急,脸反而更黑,梗着脖子道:“我没有撒谎,不信,我可以送你过去,你们自己看一眼就知道,要是撒谎,我不要你们一分钱。” 说着,气愤愤的加快了速度。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林玄霜疑惑起来,对李福根道:“不会真的打仗吧,我听说过,这边是有打冤家的事,但把高平寨打破,应该不可能啊,啊呀,高梅子妹妹不会有什么事吧?” 蹦蹦车其实就是三轮摩托车,很适合这边的路,那司机开得快,突突的,一个上午,也就到了。 高平寨依山傍谷而建,一面是山,另外三面筑有围墙,围墙是石砌,有三米多高,东面开有寨门,寨门是用巨大的原木制成的栅栏,极为沉重,估计要好几条汉子才能开合。 但李福根林玄霜两个过去的时候,寨门却倒塌了,寨子里面也一片凄惶。 “你们自己看,我没撒谎吧。”那司机还在生气,李福根忙跟他道歉,又多给了他钱,然后问:“大哥,这边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破了高平寨?” 林玄霜性急插嘴:“是不是打冤家,是东边的东平寨,还是西边的西平寨。” 好么,这些寨子还真是简单好记,不过这种半原始部落,有这样的名也正常。 “都不是。”那司机摇头:“是自由军干的,好象是说,自由军的司令看上了高平寨的公主,想要娶她,高寨主不干,就打上了,后来寨子打破,高寨主都给打死了。” “那高梅子呢?”林玄霜急问。 “不知道。”那司机摇头,看了看左右,似乎有些担心,道:“这里不太安全,你们要回去不,你们要是不回去,我先走了。” 李福根看林玄霜,林玄霜却没有半丝犹豫:“你先走吧,我在这边还有朋友。” “你们还是要小心点。”那司机转身,却又回头看了林玄霜一眼:“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小姐,那个自由军的司令尚登,极为好色的。” “我才不怕他,哼。”林玄霜全不在乎,直接进了寨子。 战争应该是过去了一些日子,但寨子里还是有战火的痕迹,有很多屋子倒塌了,人很少,倒是狗多,山里人嘛,几乎家家户户喂得有狗。 寨子里的狗闻到李福根的气息,纷纷涌了出来,远远的就伏首摇尾,李福根走在林玄霜身后,隐密的发出呜呜声,让狗们退开。 他对自己懂狗语的事,始终极为忌讳,不想让人发觉。 林玄霜可能不会发觉,但寨子里的人警觉,发现所有的狗都有异常,说不定就会怀疑到李福根身上,所以李福根不要狗们出来拜见他。 509 好不好 他也不必从狗嘴里问什么消息,明摆着啊,高平寨给打破了,高山上死了,那个什么高梅子失了踪,可能是逃跑了,也许就是给那个尚登抓走了。 对这些,李福根没多少兴趣,他也管不着。 倒是林玄霜心急得很,她跟方明芷闻清竹来过寨子两次,寨子里就有人认识她,打了招呼,也就问到了消息。 跟那司机说的差不多,自由军的司令尚登听说高梅子美貌,要娶她做小,高山上不干,尚登就发兵来打,打破了高平寨,高山上死了,高梅子逃了,就是这么回事。 “那你们知不知道梅子去了哪里?”林玄霜担心高梅子,连声问。 但寨中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人家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李福根暗叹摇头。 看看太阳偏西,李福根提议回去,林玄霜却把小脑袋摇得象拨浪鼓:“梅子生死不知,我怎么能回去,今天不回去,我们就住寨子里好了。” 她坚持要住下,李福根也没多少办法,只不能强扯着她出山去吧,只好陪着她住下来。 寨子里的人倒是热心,林玄霜说要住下来,就有人引他们到家里,晚餐还切了腊肉招待。 寨子里没有电,点的是桐油灯,林玄霜和李福根住的是一个套间,李福根住外间,林玄霜住里间。 只有一盏灯,当然是放在林玄霜房里,林玄霜问:“你看见吗?” “没事。”李福根摇头:“反正就睡了,不需要看见什么。” 他的眼晴,其实有灯无灯是一个样的,不过当然不会跟林玄霜去吹嘘。 林玄霜哦了一声,拿着灯,关上门,但随即又打开了。 “师父,我不关门好不好?”她探着身子问李福根:“我害怕。” 李福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又要留在这里,又说害怕,叶公好龙吗?你姓林的好不好? 其实李福根还想问:“门都不关,你就不怕我啊?” 不过他估计林玄霜可能真的不怕他,因为一路上,这丫头表现得越来越亲密,时不时就会挽着他手,把一对丰满的宝贝儿在他胳膊上磨来蹭去。 “行。”李福根只好点头。 “有师父在,就什么都不怕了。”林玄霜冲他卖个萌,果然就不关门,在里面哼哼唧唧的折腾半天,然后熄了灯,终于是睡下了。 灯一灭,就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李福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农村里的夜晚,就是这样的,漆黑,妈妈也走了,屋子里就一个人,真的害怕啊。 正自感慨着,屋子里的林玄霜突然一声尖叫,李福根吓一跳,坐起来,林玄霜却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她手中拿着手机,发着光,这大山里没信号,也不知她开着手机玩什么。 不过就在她跑到外屋的当口,手机屏幕就黑了,林玄霜顿时就叫出声来:“师父。” 还带着哭腔。 她不看见,但李福根视夜如昼,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忙应道:“我在这里,怎么了。” “师父。”这回林玄霜真的要哭了,手往前伸着,摸着就往李福根这边走过来。 看她情形不对,李福根只好起身相迎,两手一相触,林玄霜不管不顾,一下就扑到了李福根怀里来。 这一抱,李福根立刻发觉不对,这丫头里面没穿罩罩,这也正常,女孩子都这样的,睡前要把罩罩解了。 “什么事?”李福根慌忙把思维错开。 “蛇,有蛇。”林玄霜在他怀里发抖。 还以为什么呢,李福根失笑,不过不敢笑出声来,道:“在哪里,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就在帐子顶上。”林玄霜声音还在发颤:“我开一下手机,看前面的留言,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蛇,挂在帐顶上,还冲我吐芯子。” “我进去看看。” 这问题,李福根必须得帮他解决了。 “要小心,山里的蛇都有毒的。”林玄霜终于从他怀里出来,却仍然死死的挽着他胳膊。 她害怕,挽着胳膊也正常,关健是,她里面什么也没穿,那种触感,就有些不妙了,李福根也有一条蛇啊。 “我先开一下机。” 林玄霜一手死死的搂着李福根胳膊,另一手拿着手机伸出来,开机,莹光亮起。 李福根走前面,她跟在后面,进里屋,李福根一眼就看到了那条蛇,还真就是盘在帐顶的竹杆上,看见李福根两个进来,还吐芯子呢。 “蛇,蛇,它还在那里。”林玄霜一眼看见,顿时就尖叫起来,偏偏这时手机光又灭了,她顿时就不管不顾,在后面死死的搂着了李福根。 “没事没事。” 李福根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还好,他女人多了,免疫力到底强了好些,勉力岔开心神,道:“好象是条菜花蛇,这种蛇不咬人的。” “真的?”这么一说,林玄霜没那么害怕了:“可是,就算不咬人,也好恶心的。” 李福根这就无话了,道:“你站一下,我点起油灯,把它赶走,好不好。” “我不要离开你。”林玄霜手马上一紧,不过还好,她另一只手又开机弄亮了莹光。 李福根掏出打火机,他没什么烟瘾,但做业务的人到处跑,见人发根烟,是必须的,所以他袋子里烟打火机都有。 点亮油灯,屋子里一亮堂,林玄霜就没那么怕了,不过还是挽着李福根手不松,只是没那么死紧死紧的搂着了。 而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那条蛇也受了惊,蛇头一昂,上了屋梁,然后沿着屋梁的洞,钻出去不见了。 “好了,它给你吓跑了。”李福根安慰林玄霜。 “可是。”林玄霜纤指点头屋顶:“这里有洞,那里有洞,四处是洞,它肯定还会回来的。” 说到四处是洞,她语音中几乎透着了一种绝望,又要哭了。 这就头痛了,山里的屋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李福根愁眉苦脸的看着林玄霜,这种情形,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不,你睡外屋。” 李福根试探着问。 “外屋一样的,也到处是洞。”林玄霜嘟着嘴:“蛇一下就钻进来了。” 这下李福根真没办法了:“那怎么办?” 林玄霜四面看了看,眼神里透着绝望,却突地眼眸一亮,道:“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510 山村夜 这句话,她自己有点害羞了,低头道:“不过,你不许欺负我的。” 她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李福根明显的感觉到,又有蛇了。 “我先到床上去,你吹灯。”林玄霜说着,飞步跑到床上,爬到了里床。 床头放着一只绿色的小罩罩,显然是准备明早穿的,她顺手拿着,塞到了枕头下面。 李福根慌忙扭头,装做没看见,转身吹熄了灯,这才上床。 到床上,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林玄霜呼吸有些发紧,很显然,她还是紧张的。 也是,这么荒山野村,而且是同床而睡,李福根真要做点什么,她是半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几乎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吃任嚼。 李福根在外侧躺下,林玄霜一直缩到了床里,两人之间,至少隔着一只枕头的距离。 不过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香味儿,这是林玄霜身上的香味,李福根在高铁上就闻过,这种香味很好闻,淡而清逸。 “她去酒吧里玩时,好象喷的是另一种香水。” 李福根暗暗琢磨,他女人虽多,但这些东西却始终搞不清楚。 女人啊,就是个迷。 他调整呼吸,让心思安静下来,实话说不容易,哪怕他脑子里有一堆的高僧,也很难抵御身边这只妖精的一缕香气,只是他本性纯朴,林玄霜信任他,他就绝不可能去占她的便宜。 然而,林玄霜却突然说话了:“师父,你说,我们这样子,是不是很有武侠小说里走江湖的那种感觉,风雨小山村,名满天下的大侠带着一个女徒弟,不,应该是漂亮的女徒弟,应对着敌人的追杀。” 这姑娘的脑袋啊。 李福根没好气:“睡觉。” “呀。”林玄霜反倒叫起来:“师父你好凶。” “再说话打屁股。”李福根吓唬她。 结果林玄霜不但不怕,反而咯咯笑起来:“原来师父真的好凶的。” 李福根拿这妖精一点办法也没有。 伟人早就说过,一切反动派和不敢行动的男人,都是纸老虎。 诚哉斯言! 李福根只好不说话,林玄霜却喋喋不休的编起故事来:“敌人三路追兵,前日已灭一路,白天血战,师父大发神威,虽然给敌人斩了一刀,但也一掌将号称铁掌第一的铁掌帮帮主打得口喷鲜血,最终敌人摄于师父神威,仓皇逃遁,但师父其实也受了重伤,给女徒弟扶着,勉强躲到了这个小山村里,只盼望能躲过敌人的追捕---。” 林玄霜说到这里,咯咯笑起来:“师父,你说我编得怎么样?” “嗯。”李福根点头:“我觉得你投资直播平台可惜了,你应该去收购网易云阅读,三年便可灭了起点。” 林玄霜便笑得如一只屋椽下摇动的风铃,清脆的娇笑声,在这静夜里远远的传了出去。 林玄霜故编乱造,那小脑瓜子里也不知都装了些什么,李福根要听不听的,迷迷糊糊居然睡着了。 忽然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只觉怀中一个柔软的身体,李福根有一刹时的迷糊,以为是蒋青青方甜甜或者龙灵儿,又或是罗裳。 他女人多了,早间醒来,经常是有些迷糊的,不看清楚,真心不知道是谁。 低头一看,却吓一脸,象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的,即不是罗裳,也不是龙灵儿,而是林玄霜。 大山之中,白天热,夜里却有些凉,林玄霜可能是睡到半夜冷起来,下意识的就钻到了他怀里。 林玄霜睡前换了睡衣的,女孩子果然细心些,她那个包里,预先就有准备,她穿的是一套明黄色的丝制睡衣,丝绸打滑,半边香肩全露了出来,李福根低头时,更可以看见一弯雪腻。 “这丫头。” 李福根心中又是感动,林玄霜对他还真是信任呢,又有几分冲动,这种情形下,不冲动的,还是男人吗? 不过冲动是一回事,付诸行动是另一回事,李福根轻轻的移动身体,甚至是运上了功夫,几乎悄无声息的从林玄霜的身边滑了开去。 到床下,轻吁了一口气,扯过被子,给林玄霜盖上,这才到外屋,穿上衣服。 他并不知道,他到外屋,屋里的林玄霜却睁开了眼晴,眼珠子转了转,小鼻子耸起来,象一只性感的小猫,低声昵喃:“师父大笨蛋。” 林玄霜没多久也起来了,主家很热情,早餐吃了玉米糊糊,林玄霜却还是不想走,想要找到高梅子的下落,李福根拿她无可奈何,只得随她。 眼看着到了下午,再不走,就又走不了了,李福根便吓唬她:“今天有点湿热啊,怕有雨,这种天气,蛇什么的,最爱出来活动了。” “师父大坏蛋,吓我。” 林玄霜扬起小粉拳,捶了他一下,眼珠子一转,却道:“反正有师父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李福根再无话说。 但下午的时候,高梅子却突然出现了,带了几个人,还有一条叫赛虎的狗。 高梅子大约二十左右年纪,个头跟林玄霜差不多,同样的长腿细腰,眼晴很大,皮肤特别白,比林玄霜这种天天用高级护肤霜保护着的皮肤,还要白嫩得多。 林玄霜先前说得夸张,李福根是有些怀疑的,他也是农村里出来的,农村里的女孩子,就保养来说,无论如何是赶不上城市里那些妖精的,林玄霜说高梅子怎么怎么美,尤其皮肤怎么怎么白,说实话他是不怎么信的。 然而亲眼看到,他必须承认,虽然不能说高梅子比林玄霜漂亮,但就肌肤的嫩白这一点来说,真的是要超过林玄霜的,而且李福根一眼看得出来,高梅子就是一张清水脸,绝对是没有化什么妆的。 “山里妹子居然晒不黑,这里的水土,还真是养人啊。”他只能这么感慨。 而林玄霜见到高梅子,可就疯了,先跟高梅子搂做一团,哭哭笑笑的搞了半天,然后还跟那条狗还亲热了一阵,不过因为有李福根在那里在,那条叫赛虎的狗有些放不开,林玄霜因此还娇嗔了:“死赛虎臭赛虎,你不认识我了吗?好讨厌,我不要跟你玩了拉。” 说是不跟赛虎玩,却又死抱着不放,赛虎一脸无奈的看着李福根,李福根只能仰头看天,对这丫头,他也一点办法没有。 511 赤朱 林玄霜倒没忘了李福根,给高梅子介绍:“这是我师父,李福根,武功好厉害的哦,梅子,你要报仇,我请师父给你帮忙。” 李福根蛋都痛了,面上却还不好露出来,还好高梅子没有她那么天真,这边多信佛,她双手合什给李福根行礼:“李师父你好,认识你很高兴,招待不周,请多多谅解。” 说话做派,比林玄霜可就稳重多了,李福根也回礼,道了两声客气。 “梅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坐下来,林玄霜就急切的问高梅子,李福根也不知道她急个什么劲。 “阿爸的仇,一定要报。”高梅子咬着牙关,她本来娇嫩清冽如山溪水,这会儿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却有如山鹰。 “我支持你。”林玄霜握着小拳头,又转头看李福根:“师父,我们帮梅子报仇,好不好?” 她热心得太过份了,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不过李福根还不能说不好,只能微微点头,眼光却瞟了一下旁边坐着的女子。 这女子四五十岁年纪,一张平板脸,几乎不说话,看上去极不起眼,但李福根却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就如一条蛇,盘在黑暗的角落里,随时可能致人于死地。 林玄霜好象也不认识这个女子,高梅子也没给她介绍,李福根当然也不好问。 林玄霜很热心的帮高梅子出主意,要筹钱,要买枪,要招兵,然后才能找机会打败自由军,灭掉尚登。 正商量得热火朝天,突然一个年轻女孩子跑进来,叫道:“自由军来了,梅子你快跑。” 林玄霜大吃一惊,她刚才还一脸舍我其谁呢,一下就惊慌了:“啊呀,梅子你快跑。” 高梅子反倒没有那么惊慌,看一眼边上的平板脸女子,站起身来,道:“现在跑,来不及了,我们出去。” 却又嘱咐林玄霜:“霜霜姐,你不要露面。” “哦。” 林玄霜这下不逞英雄了,往李福根边上站了一步,道:“我跟师父在一起。” 高梅子点点头,当先走了出去,几个女兵跟着她,平板脸女子始终紧紧跟在高梅子身边。 寨门进口,有一个比较大的广场,这时涌进来一群武装人员,至少有一百多人,都拿着枪,有的甚至还扛着火箭筒。 缅甸政局一直比较乱,而高平寨这边,靠近金三角,更是荒野偏蛮之地,看到武装人员,真的一点都不稀奇。 林玄霜先前说要帮高梅子报仇,豪气干云,真一眼看到上百拿枪的汉子,胆气立刻就弱了,往李福根身边靠,还悄悄的牵着了李福根的衣袖。 这也正常,国家和平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子,哪见过这种阵仗,能站稳,没吓哭,已经不错了。 反倒是高梅子胆子大得多,一直直到广场中,隔着对面的武装人员二三十米,才停了下来。 高梅子手中有一支ak步枪,她身边两个女兵,三个男兵,也同样拿着枪,枪都举着,跟尚登的自由军对峙,倒是那平板脸女子没拿枪。 “梅子小姐,放下枪,做我的新娘吧,你逃不掉的。” 自由军中,走出一个人,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单瘦汉子,李福根眼力好,虽隔得近百米,仍然看得清楚,这汉子三角眼,脸上有一道疤,腰间别着手枪。 “看来这家伙就是尚登了,果然一脸凶像。”李福根在心中暗叫。 “嫁给你可以。” 不想高梅子竟然一口答应了。 林玄霜顿时就急了,一把抓着李福根的手:“啊呀,梅子怎么答应他了啊。” “莫急。”李福根摇头:“她应该有条件。” 高梅子果然有条件:“但我要高赤朱的脑袋。” 高赤朱是高梅子的表哥,一直追求高梅子,但高梅子不喜欢他,有一回,高赤朱趁高梅子在外面山溪中洗澡,竟然想强上她,给高梅子打翻,割了他一只耳朵。 高赤朱怀恨在心,这次尚登来打高平寨,虽然用火箭筒轰开了寨门,但这边寨子里也有上百人枪,封锁了寨门入口,尚登根本攻不进来。 但高赤朱却提前领了两个人进了寨子,前面打仗,他带了这两个人溜到西面,把那边的警哨杀了,自由军从那边翻进来,打在了高平寨守军的侧腰上,一下把寨子攻破了。 林玄霜先前东问西问,对高平寨给打破的事,知道得很清楚,所以知道高赤朱是谁。 听了高梅子的话,尚登扭头看向身后一个马脸汉子,那马脸汉子就是高赤朱,见尚登眼光不对,他急忙叫道:“司令,我可是有功的啊。” 尚登便又扭头看向高梅子:“高赤朱说他有功。” 高赤朱立刻跳出来:“梅子,放下枪吧,你嫁了尚登司令,从此就是司令夫人,你硬要顽抗到底,不但自己小命不保,还会连累所有寨子里的人。” “高赤朱,你这条狗。”高梅子呸了一声,手中枪一抬,高赤朱吓一跳,慌忙逃进身后人群中。 倒是尚登没动,他能当得自由军的司令,还是有点胆气的,高梅子这边才几条枪,他那边上百条枪,高梅子只要没疯,不可能开枪的。 高梅子果然没有开枪,却突然倒转枪口,对准了自己下巴,看着尚登道:“我要高赤朱的脑袋,这是我惟一的条件,否则我宁可死,绝不会嫁给你。” 尚登看着高梅子,好一会儿,转过身去,看着高赤朱。 高赤朱觉得有些不妙,忙叫道:“司令,别信她的话,她不敢自杀的,真要敢自杀,司令就把寨子里所有人都杀光。” “把寨子里人杀光有什么用?”尚登哼了一声:“我要的是梅子,我一看见她,肚子里就起火。” 说着,他突地伸手,一下把高赤朱揪了出来,猛地向外面一推,道:“走过去,让她打死你。” “不要啊司令。” 高赤朱魂飞魄散,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我数到三,你没跑出二十步我就打死你。” 尚登抽出腰间的手枪。 “啊。”高赤朱猛一下跳起来,飞快就往寨子右边跑,他地形熟,只要跑到屋子边上,随便一钻,高梅子再要抓到他,就有些难了。 512 计中计 可惜,他离着最近的屋子还有四五米,高梅子枪口已经抬了起来,她也没瞄,对着高赤朱身影,直接扣动了扳机。 突突突,一梭子扫过去,虽然子弹大部份落空,高赤朱背上也还是中了两枪,顿时血花飞溅,扑倒在地。 她背后一个男兵跑过去,抽出腰间的砍刀,一刀把高赤朱脑袋砍下来,提了回来。 高梅子扔下手里的枪,对尚登道:“尚登,你说话算数,我说话也算数,等我提了这个猪头给阿爸上了坟,我就跟你去。” “好好好。”尚登喜笑颜开,连声称好。 “啊呀,这怎么可以。” 先前看到高梅子开枪打倒高赤朱,那个男兵更提刀去砍脑袋,林玄霜吓得躲到了李福根身后,可高梅子真个答应嫁给尚登,她又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李福根倒是能理解高梅子的选择。 尚登那边上百人枪,高梅子真要不答应,这一关肯定过不去,一旦尚登杀性大起,整个寨子说不定都会给屠了,她是不得不答应。 而利用尚登垂谗她的美色,能杀了高赤朱这叛徒,她已经是相当不错了,绝大部份女孩子没有她这份心智胆色,至少林玄霜就不行。 高梅子去上了坟,回来换了身衣服,真就跟尚登走了,她就带了两个女兵和那个平板脸女子,男兵一个没带。 走之前她来见林玄霜,让林玄霜在她走后立刻离开。 林玄霜有些不舍:“梅子,你不该答应的。” 高梅子摇摇头,拉了拉她的手:“我走了,你不要出来,免得又生风波。” 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直接跟着尚登就去了,走得非常的决然。 看着高梅子离开,李福根道:“霜霜,我们也走吧,否则天就要黑了。” “好吧。”林玄霜嘟着嘴答应,进房拿她的背包。 李福根没带包,用不着收拾,在外面等,却忽听得身后呜咽,转头一看,是赛虎,趴在他面前,不住的呜呜着,眼中竟是流下泪来。 李福根吃了一惊,看前后无人,喉中呜咽道:“赛虎,怎么了?” 赛虎哭道:“大王,救救梅子小姐吧,她真的是个好人。” 李福根奇了:“梅子没事了啊,她嫁给了尚登,还能有什么事?” “梅子不是真心要嫁给尚登,她是要杀尚登,尚登才是杀老寨主的凶手,她嫁给尚登,只是一个计策。” 赛虎语速飞快,把高梅子的计策说了。 原来,高梅子知道,凭高平寨残余的实力,报不了仇,于是她就想了个计策,利用自己的美色,引诱尚登,她今天回来,尚登立刻就知道了,其实是她故意让人报的信。 而她跟尚登做交易,用高赤朱的脑袋来换她下嫁,也只是计策的一部份,因为有了交易,尚登就不会怀疑,以为高梅子是真心嫁给他,就不会提防。 高梅子赤手空拳,真个进了自由军老窝,想杀尚登也没那么容易,但高梅子另有主意。 跟在她身边的平板脸女子,名叫师婆婆,其实是一个蛊师,今夜入洞房之前,她会一直跟着高梅子,而她们身上都没有枪,尚登就不会提防,到入洞房的时候,师婆婆就会趁机下蛊,杀了尚登。 “这么厉害。” 听赛虎说了高梅子这一连环的策划,李福根不由得大是佩服,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一般的女孩子,象林玄霜这样的,哪有这样的的胆色,这样的头脑,这样的谋划。 “她即然策划这么周密,那么杀了尚登后,应该能逃出来吧。”李福根问。 “照梅子小姐的策划,是可以逃出来的。”赛虎摇头又点头:“梅子小姐想的是,杀了尚登后,再用蛊杀了哨兵,然后悄无声息的逃跑,可那边的狗告诉我,尚登身边也有个叫艾师公的蛊师,功力还在师婆婆之上,我只怕师婆婆会失手。” “什么?尚登身边也有蛊师?”这下李福根惊到了:“那怎么办?” “所以我才叩请大王出手,救救梅子小姐,否则,今夜她一旦失手落到尚登手里,会很惨的。”赛虎说着,又落下泪来。 那肯定啊,这么一块鲜嫩嫩的美肉,一旦落到尚登手里,那能有个好。 “可我怎么帮她啊,自由军好象有上千人枪呢?”李福根也有些为难。 这话赛虎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是不停的流泪叩头。 李福根眼前浮过高梅子的身影,那山溪水一般的女孩子,生死就在今夜,难道真的就撒手不管吗? 说实话,李福根确实不太想管,自由军是一支毒贩组织,人手上千,极为凶残,又要到自由军老窝里去,可真不是说着玩的。 然而,想到高梅子一旦失手,落到尚登手里,那种凄惨,又让他有些不忍心,虽然跟高梅子话都没说过几句,但高梅子为报父亲,如此坚韧,如此聪慧,让他暗暗佩服之余,更有一份不忍心。 这时林玄霜收拾背包出来了,看到赛虎,她喜叫一声:“赛虎。” 跑过来抱住赛虎,但随即就讶叫了:“赛虎你怎么哭了啊,师父,是不是你打了赛虎,啊,你好坏,赛虎好乖的呢,你打它做什么啊。” 又抱着赛虎安慰:“赛虎,乖哦,师父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打他。” 她说着,还扬起小拳头,在李福根腿上捶了两下,让李福根哭笑不得,而就是这两下,却让李福根下了决心。 高梅子的娇美,不在林玄霜之下,心智胆色,尤有过之,这样的女孩子,不能坐视她接受凄惨的命运。 “赛虎,这附近狗多吗?” 他喉中呜咽,是一种低频率的声音,林玄霜当然还是能听到,但搞不清什么意思的,当然,多少有点冒险,但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实在林玄霜怀疑了,他就装出是逗狗好了。 赛虎眼中立刻露出惊喜之色:“附近五十里,有七个寨子,近五百条狗。” 还真不少,不过这是金三角,山里人嘛,喂得狗多,也正常。 “好。”李福根点头:“你传我命令,让它们赶往自由军老巢四平镇。” 这地方不错,往往翻一两个山岭,就会有一片平地,所以以平字命名的地方很多。 “遵令。” 赛虎立刻跳起来,风一般出去了。 513 召集令 “哎,赛虎。”林玄霜一下没抱住,跳起来,可就嘟嘴了:“讨厌。” 转头看李福根:“师父,你是不是打它了啊。” “我打它做什么?”李福根摇头。 林玄霜看出他脸色不对,道:“师父,怎么了?” 李福根微有些犹豫,虽然他下了命令,召集群狗,但然后呢,要怎么办,他一时间想不清楚,便道:“我有些担心高梅子。” “是啊。”林玄霜皱眉:“她好烦的,居然真的嫁给尚登,杀父仇人哎,要我就死也不嫁。” 说着又摇头:“不过我也理解她,为了寨子里的人嘛,真是了不起,算了,不说了,我们走吧。” “我想跟去看看。”李福根一时想不出要怎么跟林玄霜解释,只好找这么个理由。 “好啊。”林玄霜却一下喜叫出声:“我也要去。” 李福根吓一跳:“你去干什么?” “我担心梅子啊。”林玄霜理直气壮。 “天很快就要黑了,路上蛇啊虫啊什么的,到处都有,你不怕吗?而且他们都有枪,你去了也没用啊。” 李福根只能拿这话来堵林玄霜。 “好吧。”林玄霜嘟嘴:“那你答应我,一定要把梅子安全的带回来。” “我尽量吧。”说实话,李福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嗯。”林玄霜这会儿却还撒上了娇:“你一定要答应我,而且你自己也要好好的回来。” 说到这里,她神秘的一笑:“做到了,就有奖。” “什么奖?” “现在不告诉你。”林玄霜吐着小舌头。 好吧,李福根拿她无可奈何,道:“那你呆在寨子里,不要乱跑,我跟上去看看。” “好。”林玄霜点头答应:“我给你找辆车。” 山路走不了汽车,但摩托车在这些地方却很方便,寨子里摩托车也多。 李福根没骑过摩托车,反倒是要林玄霜教他。 不过李福根学得快,一遍就会,骑了车,赛虎带路,赶往四平镇。 尚登是清一色的摩托车队,跑得快,李福根路也不怎么熟,当然赶不上,即便能赶上,他也不会直接赶上去,因为赶上去没用啊,难道他赶上去把尚登一百多人全杀了?那也太不现实了,真以为他是超人啊。 再一个,路中时不时就有狗迎出来,是各地赶来的狗,李福根让他们自行赶去四平镇,不要跟在他身边,身边跟一大群狗,招人的眼,会让人怀疑有什么妖异,他很忌讳这一点。 上次对付芭莎,集狗说经,后来他就相当后悔,还让方甜甜叮嘱她爸爸,不要跟人去说,可方玉山性子有些招摇,还是跟不少人说了,不过还好,信的人不多。 四平镇离高平寨有三四十里,虽然山路难行,摩托车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样子,翻过一道山岭,山下就是一个镇子。 说是一个镇子,其实还不如李福根的老家文白村呢,没几幢大屋子,很多甚至就是泥砖屋子,盖的也是茅草顶,但在这周围数十里,这里却还要算个热闹的地方了,逢五的墟日,更是四乡八里的人都会赶过来。 李福根站在山顶上,先把镇子地形看了一遍,赛虎在边上给他介绍,又叫来了另一条狗,是镇子里的老狗,叫山虎的,对镇子里的事,山虎更熟悉。 山虎给李福根介绍:“尚登的自由军,占据了村西,就是那幢大院子,有一幢三层的楼,以前是乡公所,现在给尚登占了,尚登的自由军,很多就是镇上和周围村子的人,贩毒或者打仗的时候聚集起来,没事的时候就自己散了,真正在老窝里的,一般就是一两百人。” 山虎对尚登的自由军确实非常熟悉,因为它就是尚登厨房里的大师父喂的狗,而且是老狗了,加上狗是八卦众,天天交流,真的是没什么事是它不知道的,它介绍得也非常详细。 “尚登现在已经在准备婚礼了,估计是六点左右开席,武装人员有两百多人,不过大部份是酒鬼,等喝得东倒西歪的,要咬死他们很容易。” 山虎的话,让赛虎极是赞同,连连点头:“大王,我们现在已经召集了将近五百条狗,不管他们喝没喝醉,要咬死他们都很容易,只要大王下令,可以咬脖子就行。” “嗯。”李福根点点头,他是绝不会下这样的命令的,事实上,把狗召集起来,只是有备无患。 当然,他也不会当场拒绝赛虎的提议,想了一下,道:“天黑以后,我就进镇子,赛虎,我任命你为将军,各地赶来的狗,由你统管,先散在镇子周围,得到我的命令,立刻冲进镇子。” “遵命。” 赛虎蹲坐地上,前爪抱拢,学人一样,行了个抱拳礼,狗眼里满满的都是激动。 “嗯。”李福根点点头,转眼看山虎:“山虎,我也任命你为将军,镇里的狗,由你统管,呆会你跟我进镇,镇里你熟,给我带路,镇里镇外的消息,也由你负责。” 山虎得了重用,同样很激动,也跟赛虎一样,前爪抱拳,大声应诺:“遵令。” 镇子里非常热闹,太阳到山顶上的时候,酒席就已经开始了,慢慢黑下去,就点起了各种各样的灯笼火把。 李福根虽然人在山顶上,镇里的事,他却知道得清清楚楚,因为山虎传下令去,散在镇里的狗就把消息源源送上来。 尚登在喝酒,高梅子换了喜服,人在洞房里,师婆婆陪在她边上,她们也吃了点东西,不过没出洞房。 李福根尤其留意那个艾师公,那个艾师公颇为自律,竟然不喝酒,这让李福根皱起了眉头。 他其实不想出手,因为他若出手,很麻烦的,他希望的是,高梅子一切顺利,在洞房里制服或者杀了尚登,然后跑出来,他在边上偷偷的盯着一点,那就好了。 可艾师公不喝酒,高梅子最大的倚仗师婆婆就有可能失手,那时他就不得不出手。 天黑后不久,酒席还在继续,但狗传来消息,尚登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准备要进洞房了。 “山虎,我们下去。” 李福根不得不下山,他必须到近处盯着,万一师婆婆失手,他能及时应援。 514 铁线蛇 有狗带路,李福根无惊无险的摸进了尚登的新房,就是那幢三层楼,一楼住的尚登亲信护卫,二楼尚登自住,三楼是他的小金库武器库。 不过尚登真正的藏宝地,在后山的一个洞里,这一点,尚登瞒得了别人,瞒不了狗,自然也就瞒不了李福根,山虎先前全说了的。 只不过李福根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进了院子,摸到楼后,楼后有大树,比整栋楼还要高。 李福根上了树,楼里的一切,就全落在了他眼底。 高梅子在二楼左侧的洞房里,也就是尚登原来的卧室,师婆婆陪着,她带的两个女兵也在,但手上没有枪,山虎汇报过,高梅子她们入洞房之前,都给搜过,高梅子的衣服都换过了,枪自然也给收缴了。 尚登能在这种地方混成一方势力,胆大是一个原因,谨慎则是另一个原因。 二楼三楼,就只有高梅子和师婆婆等四个人,自由军所有的人,都在一楼和院子里摆酒席喝酒,虽然是灯笼火把,倒也照得通亮,喧闹声更是差点把整个小镇掀翻。 李福根刚上树不久,尚登就上楼了,他同样穿着大红喜服,没有带卫兵,身后只跟着一个老头子,五六十岁年纪,干瘦,只有一只眼晴,另一只眼晴是闭着的,但睁着的眼晴,却精光四射。 李福根只看一眼就猜到,这老头子必然就是艾师公。 尚登志得意满,看到高梅子,他哈哈一笑,挥手:“你们出去吧,你们的小姐,由我陪了,哈哈哈。” 两个女兵看一眼高梅子,转身往外走,师婆婆也跟在后面。 先经过尚登,师婆婆没有动手,再经过艾师公,师婆婆还是没有动手。 如果换了其他人,一定会疑惑,但李福根不会,他眼力好,能看到师婆婆微微凝紧的肩背,这是准备发力的前奏。 内家拳要放松,发力前,肩膀会塌下去,但外家拳,或者说一般不练内家拳不会放松的人,发力之前,肌肉就会凝紧。 这也符合人体本能的构造,力气本来就是肌肉作用的原理,但内家拳用气打人,并不靠肌肉,属于逆天的一种行为。 师婆婆经过艾师公身边,越过一个身位,突地回身,双掌并拢,猛地打向艾师公后心。 她这一下突兀其来,掌势也猛烈之极,真可以说是快如闪电。 然而她掌到中途,艾师公身影突地消失了,师婆婆一掌打空,身子往前一跄。 她本来越过艾师公一个身位,这时往前一跄,反而到了艾师公身前。 艾师公的身影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别人看不清楚,但瞒不过李福根的眼晴。 师婆婆掌到中途,艾师公突然就往下一蹲。 他身子本来枯瘦,这一蹲的同时,身子缩紧,真的象极了一只老猴子。 师婆婆双掌打开,一下跄到艾师公前面,而艾师公的身影同时暴胀,用的招式跟师婆婆一模一样,也是双掌一并,一下打在师婆婆后心。 他身往上长,手往前伸,就如猿臂施展,极为灵活,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称。 而他这一下,可就打得结结实实,正印在师婆婆后心上。 人的后心,正对心肺,同样是经不起重击的,师婆婆一口血顿时就狂喷出来,身子也往前栽出。 “师婆婆。”高梅子惊叫一声,急忙扶住师婆婆。 师婆婆这一下身受重伤,但她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一声厉叫,突然把头一甩。 她本来盘着一个芭芭头,这一甩,芭芭头甩开,头发中飞出一根黑线,闪电般射向艾师公。 “铁线蛇。” 李福根暗叫一声,眼晴也不由得瞪大了。 赛虎告诉过他,师婆婆养的蛊,是一条蛇,名为铁丝蛇,这种蛇,身子细小,整体漆黑,看上去,就如一根黑铁丝差不多,也不长,就一尺左右。 但这蛇有几个特性,一是皮子特别坚韧,一般的刀子砍上几刀,根本一点事没有。 另一个就是特别毒,给这蛇咬上一口,没有师婆婆特制的解药,三个呼吸就会死,就是呼吸三次,就会死亡,这可比传说中的什么五步蛇七步蛇,毒性还要烈得多。 高梅子等人进房前,都是搜了身的,但师婆婆一个老女人梳一个芭芭头,再正常不过,别人也不可能来搜她的头发,这就成了她暗藏的杀手,也是高梅子全部的希望。 这也就是李福根眼晴瞪眼的原因,他眼力虽好,但要看清这黑乎乎又细又长的铁线蛇,也是不容易的。 他就想弄清楚,艾师公要怎么躲这铁线蛇。 出乎他意料,艾师公并没有躲,而是手一伸,两指一夹,竟然把铁线蛇夹住了,而且刚好夹在铁线蛇的脖子处。 铁线蛇身子立刻卷在他手上,嘴巴张开,吐出红芯子,露出尖牙,但却咬不到艾师公的手。 艾师公另一只手拿出一只竹筒,把铁线蛇蛇头对准竹筒,一松手,铁线蛇立刻钻了进去,艾师公顺手塞上塞子,再把竹筒放进腰间的一个袋子里。 前后不过眨眼之间,师婆婆的铁线蛇竟然就给他收了,也绝了高梅子最大的倚仗。 即便是李福根,也看得目瞪口呆,暗暗点头:“这艾师公果然是好手法,怪不得赛虎夸他。” 他在暗赞,屋里的师婆婆却发狂了,一声厉叫,身子急纵起来,扑向艾师公。 艾师公突地往地下一倒,双脚一蹬,一下蹬在师婆婆肚子上,把师婆婆一个身子蹬得飞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子,才落到地下,口中更是鲜血狂喷。 “师婆婆。”高梅子急扑过去,师婆婆又喷出一大口鲜血,脑袋一歪,竟就咽了气。 艾师公这一招,名为苍鹰搏兔,是武林中极为出名的杀招,身子倒地,以双脚上蹬,蹬的又是人身最软弱的小腹,所以一招就要了师婆婆的命。 李福根本来是来帮忙的,但艾师公用的这一招,他也没想到,竟是来不及出手救人,一时心中暗叹,同时又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功夫。” 中国功夫,不是花架子,用来打擂台,往往看上去威力不大,但真正生死相搏,却是招招致命。 515 落空 象艾师公这一招,就是典型的中国功夫,据说最初是武松创造出来的,但在中国的擂台上是见不到的,反倒在靠近金三角这样的蛮荒之地,在艾师公这样一个枯猴似的老头子脚下用了出来。 “我跟你拼了。”眼见师婆婆喷血而死,高梅子狠怒交加,猛扑向艾师公,而她的两名女兵也在后面扑上来。 艾师公不搭理高梅子,一个乌龙翻身,身子一下子翻起来,双拳同出,几乎是同时打在两名女兵的乳下。 女人乳下,有乳根穴,是妇人身上最要命的死穴之一,两名女兵同声痛叫,同时抱胸软倒。 而艾师公后翻的同时,尚登却抢前一步,一脚踹出,正踹在高梅子小腹上,把高梅子踹得踉跄后退,一直退到床边,脚弯在床沿一撞,收势不住,整个人仰倒在了床上。 “梅子,你就死了这个心吧。”尚登哈哈狂笑,对艾师公道:“师公,这两女兵就送给你亨受了。” 艾师公点一下头,回身就来抱两名女兵,而尚登则一脸淫笑着走向大床。 尚登那一脚,威力远不如艾师公的双脚蹬,高梅子倒是没受什么重伤,眼看见着尚登走过来,她身子后缩,然而身在床上,还能逃到哪里去。 到这一刻,她所有的算计,全部落空,可以说,如果没有李福根,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会给尚登剥成一只小白羊,换着花样给奸了。 而她的两名女兵,命运也差不多,落到艾师公手里,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有可能更惨。 还好,养了条好狗,赛虎报信,偏生又有李福根这个怪胎,也算是命中福星高照吧。 到这个时候,李福根必须是要出手了,他所站之处,比窗子略高一点,刚好是可以看到房子里全部情形的,这时候双脚在树枝上一登,借助树枝的弹力,一纵就到了窗台上,随后一个箭步纵出。 尚登眼角一花,一扭头,看到李福根扑过来,他一惊,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李福根已经到了面前,伸指一戳,戳在尚登胸前,内劲透入,尚登身子立刻软倒。 尚登功夫也还不错,一般两三条汉子,未必打得过他,但在李福根手底,就如泥娃娃一般,没有半点抵抗力。 艾师公这时已把两名女兵一左一右挟在手里,准备抱到他自己屋里去亨用呢,听到风声,立刻回头。 李福根戳倒尚登,艾师公立觉不对,其实还不是那一戳的威力,而是李福根从窗台上纵下来,那种身法和速度,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艾师公却从李福根的身法里,看出了非同寻常之处。 本来在李福根的算计中,他戳倒尚登,艾师公肯定会扑上来相救,然后跟着戳倒就行,艾师公虽然不错,但他全力出手,艾师公照旧一招都挡不住。 真正杀人的中国功夫,就是三招两式的事,擂台上那打来打去的,不过是累傻小子。 可艾师公一看他身法不对,不但没上来救尚登,反而双手齐抛,把两名女兵抛向李福根,自己身子同时后纵。 门是打开的,他这一纵,就如一只老猴子一般,一下纵到了走廊上,再一个翻身,竟然翻下楼去了。 他如此应变,完全出乎李福根意料之外,竟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身影一下消失在栏杆处。 高梅子于绝望中之,救星天降,一眼看清李福根,忍不住喜叫一声:“李师父,你怎么来了?” 李福根还在看着栏杆苦笑呢,果然这事上的事情,不尽如人意啊,高梅子算计落空,他的算计,也有一半落空了,听楼下毒匪们一静之下,随又叫嚣起来,知道今夜这事有点糟。 不过他也并不害怕,回头对高梅子一笑:“霜霜担心你,让我跟来看看。” 说着俯身,双手抚上两名女兵的胸部,不是他要占便宜,艾师公用的不是点穴功,而是戳打,他来不及慢慢发气治伤,只能肌肤接触,以最快的速度把两名女兵於滞的气血化开。 高梅子还有些发愣呢,他说一句话,转身就摸上了两女兵的胸,这是要干嘛。 她心中甚至惊了一下:“他也这么好色。” 但心中随即转念:“只要能杀了尚登,我就陪他睡了也无所谓。” 不过随即她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因为本来软在地下爬不起来的两名女兵,竟一下全站了起来,还同时给李福根道谢:“多谢李师父。” “原来他是给她们治伤。” 高梅子又是惭愧,又是惊奇,叫:“李师父。” “不要怕。”李福根并不知道她刚才转了那么多心机,回身一点头,伸手掐着尚登的脖子,提了起来,提到栏杆处。 这时下面群匪得艾师公报警,都已跳了起来,有的喝酒也带着枪的,叫叫嚷嚷的,就要往楼上冲。 李福根把尚登提着往楼杆上一压,让楼下群匪看清尚登的脸,尚登只是给他内劲戳软,并没有昏迷,还大瞪着眼晴呢,楼下群匪当然看得见,刹时又是一静,随即又叫嚷起来。 “闭嘴。” 李福根一声低喝,声音不大,但运的是佛门狮子吼的功夫,喝声传出,楼下群匪耳中嗡嗡直叫,心脏也仿佛紧了一下,刹时人人闭嘴。 即便是艾师公,知道李福根功夫了得,却也没想到高到这个程度,抬头上望,独眼幽幽,极为怵惕,心下暗叫:“哪儿冒出来这样的高手?” 李福根天雷行空,群匪噤声,他身子半掩在尚登身后,手去栏杆上一抓。 栏杆是水泥的,即便拿铁锤,一下两下也未必起什么作用,可他随手一抓,竟就抓下一大块来,再又一搓,水泥碎块从指间嗖嗖落下。 他那一喝,只是把群匪震了一下,无非是声音大嘛,没什么了不起的,然而露了这一手,一众惯匪顿时就人人乔舌难下。 这是人手?这是挖掘机的爪子吧,还自带粉碎功能的,这要是抓在人身上,那肉得碎成什么样,肉末子吗?可以直接包饺子? 群匪本来在楼下挤成一堆,李福根搓的水泥纷落下去,前面的竟然吓得往后退,带倒桌子,碗筷落地,噼哩啪拉一阵响,竟是好一阵慌乱。 516 新酿 高梅子这时也跟了出来,亲眼看到李福根的功夫,也是又惊又喜:“这是传说中的捏石为粉啊,想不到竟然真有这样的功夫,中国果然是大国。” 不过看到楼下的群匪,她又有些忧郁。 功夫再高,挡不住子弹,不过还好,幸亏先抓住了尚登。 李福根没去看高梅子,眼见震住了群匪,他掐着尚登脖子,把脸转过来,道:“你的脖子硬,还是这水泥硬。” 尚登先前还有底气,他楼下几百人枪呢,可见了李福根这一手,也彻底吓到了,连连摇头:“水泥硬,水泥硬,李师父是吧,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虽给戳倒,头脑清醒,高梅子叫李师父,他还是听见了的。 “知道水泥硬就好。”李福根点头,道:“叫你的手下不要动,否则先死的是你。” “不动,不动。”尚登连声叫,又对楼下叫道:“都不要动,哪个敢动,老子剥了他皮点天灯。” 楼下群匪本就给李福根匪夷所思的功夫惊得目瞪口呆,尚登再这么一叫,人人呆立,再无一人敢于燥动——尚登的心狠手辣,那可不仅仅吓外人的,自己人知道得更加清楚。 “李师父,有话好说。”喝住了手下,尚登勉强扭头看向李福根:“不论李师父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 他怕是怕,倒也没有完全坠了气势,因为他清楚,李福根即便杀了他,自己也跑不出去,这楼下数百人枪,也终究不是看戏的。 李福根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虽然他在镇外有狗,但其实只是有备无患,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他是绝不可能召唤狗群进来大开杀戒的。 “嗯。”李福根点了点头,扭头对高梅子道:“梅子小姐,你们几个先走。” 随又对尚登道:“叫他们别动,我只是来救人的,并不想要你的命。” 这话让尚登心中一喜,忙叫:“放梅子小姐几个走。” 高梅子犹豫了一下,她恨得想吃尚登的肉,但心中知道,这会儿是无论如何不能动尚登了,只好回身背起师婆婆的尸体,带了两个女兵到楼下,找了两辆摩托车,又把枪要了回来,发动车子,却回头对李福根叫道:“李师父,一起走。” “你们先走。”李福根挥手:“我有尚司令陪着,没事的。” 如果他现在放了尚登,尚登立刻就会追击,这边是尚登的老窝,地形更熟,只怕是逃不掉,所以他只能让高梅子几个先走,留下他一个人,反更加方便。 高梅子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她倒是个杀伐果断的女子,再不犹豫,一骑当先,冲了出去。 李福根就在楼上看着,远远见到高梅子的摩托车灯上了山岭,高梅子还回头对这边照了一下,向空中打了一梭子,这才消失。 李福根知道高梅子打这一梭子的意思,暗暗点头:“论心智胆色,高梅子确实远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强。” 回想他自己的女人,以及生活中见过的女子,如果同样碰上今天的场面,估计没一个人有高梅子这样的胆色心智。 当然,不是说高梅子比蒋青青方甜甜她们更聪明更大胆,只是说,生长的环境不同,高梅子从小见惯了持枪弄刀的土匪毒贩,而蒋青青她们见过的,最多就是几个染着红毛戴着耳环的混混而已,她们一辈子都没见过枪,怎么可能培养得出高梅子这样的心智胆力? “梅子小姐她们上山了,李大师,要不你放开我,我们喝一杯,做个朋友?” 尚登试探着问。 李福根没应声,而是提着他突然跳了起来,直接就从二楼跳了下去。 他猝然往下跳,尚登一惊,不自禁的叫了一声,而楼下群匪更是叫声一片,纷纷后退,带倒桌椅,顷倒杯碗,稀哩哗拉,一顿乱响。 但李福根却稳稳的落在了楼下,他左手掐着尚登脖子,就那么提在手里。 他个头只比尚登高一点点,身坯跟尚登也差不多,他也不是什么大个子啊,但这么随手提着尚登,却仿佛提着一只鸭子,全不费力。 别人还看不出门道,那个艾师公却是把好手,暗暗心惊:“他提着尚司令跳下来,手都不沉一下,这何止千斤之力,想不到真有这样的高手。” 他本来不象群匪那般燥动,这会儿却悄悄退了两步,到了一张桌子后面,同时手放在腰间。 他的蛊是一头七寸长的红头蜈蚣,毒性还在师婆婆的铁线蛇之上,只不过他没有把握,不敢轻易放出。 李福根眼光也在艾师公身上扫了一下,到一张桌子前面,桌上有一坛酒,十斤装的那种坛子,刚开封。 李福根倒了一碗,喝了一口,道:“尚司令,你这酒,太淡了一点啊。” 这是缅甸,可不是国内,这边的酒,都是乡下自酿的那种米酒,度数普遍偏低,这一坛酒,大约也就是二十多三十度的样子。 “是低了点。”尚登忙叫,他先前胆气还足一点,给李福根提着这么从楼上跳下来,胆气又吓低了两分,扭头叫道:“二子,去我房里把那一箱红星二锅头拿出来。” 红星二锅头,一听就是中国货,不稀奇,中国生产全世界一半以上的工业品,全世界倒处都是中国货,就更别说周围这一圈国家了。 “算了。”李福根摆手,他不是真要喝酒,他是要露一手,吓唬一下尚登。 因为今天这事,让他有些纠结,不是自己脱身的问题,以他的身手,放山野里一钻,又有狗当耳目掩护,尚登势力便再大十倍,也是抓不住他的。 他头痛的是,随后尚登对高梅子的报复,尚登抓不住高梅子,可高平寨的老小呢,如果他要屠寨,怎么办? 所以李福根想要露一手,彻底震一下尚登。 “酒是好酒。”李福根把坛子提起来:“只是度数低点,我帮你重新酿一下吧。” 重新酿一下,几个意思?这会儿要酿酒吗? 尚登懵了一下,立刻点头:“好的好的,我立刻叫人烧火。” 这时命悬人手,无论什么他都是答应的,别说酿个酒,便是要捅天,那也赶快去找长棍子。 “不必。”李福根摇头,把酒坛子送到嘴边,一仰脖子,咕嘟咕嘟,把一坛子酒全灌进了肚子里,随手把坛子一扔,啪,坛子摔得四分五裂。 517 无形剑气 “李师父好酒量。” 尚登这时倒是真心赞了一句。 群匪围在四周,也纷纷点头。 李福根把一坛十斤酒一口气灌进肚子里,他们都是亲眼看着的,别说米酒不醉人,米酒还真的醉人,能喝得两斤米酒的,已经是条好汉了。 李福根一口气灌十斤,就这份酒量,群匪就人人心服。 “好说。”李福根哈哈一笑,拿过桌上一只碗,先把碗底倒过来,亮给群匪看了一眼,道:“玩个小把戏,大家捧场啊。” 这是要变戏法? 群匪人人眼晴一亮,艾师公却是独眼一眯:“他要做什么?” 尚登同样的眼晴一眯,心下却骂:“尼码,搞什么?” 可他反抗不得,李福根一只手一直掐着他脖子呢,以先前捏石如粉的手劲,只要一用力,他脖子立刻寸寸碎裂,现在虽然没用什么力,可也让他感觉浑身酥软,半点劲都提不上来,所以哪怕心底发下万般毒誓,脸上却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是奇怪,李福根到底要玩什么。 只见李福根把手指悬停在酒碗上方,指尖指着碗底,随着口中嘿的一声,指尖突然冒出一条水线。 那条水线极细,却极为清亮,就如小儿的口水,又如细细的山泉水。 水线虽细,却粘而不断,不多会儿,就流了有小半碗,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酒香。 群匪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叫起来:“天龙八部,段誉以六脉神剑排出腹中的酒水,跟乔峰斗了个旗鼓相当。” “对对对,这是六脉神剑。” “哇,好厉害,绝世神功啊。” 中国周围一圈国家,深受中华文化影响,所谓有井水处,便有柳词,有少年处,便有金文,这话真不是吹的,群匪看过金大侠小说的,大有人在,对六脉神剑也是神往不已,这时便嚷成一片。 尚登同样是金迷,他离得又最近,闻着浓烈的酒香,心神俱颤,他一直以为,小说只是小说而已,无论如何想不到,世上居然真有这样的功夫。 “李师父,能不能让我喝一口。” 亲眼目睹,他却仍是有些难以相信。 “可以。” 李福根索性放开了他,道:“你喝,看看我这赤手酿的酒,行是不行。” 他居然敢放手,尚登反是愣了一下,一时间又惊又喜,心中虽转过无数念头,但李福根离得实在太近,他暂时也不敢冒险,真就端过碗,先喝了一小口,眼晴眯了两下,再又喝了一大口,脸一皱,吐了口长气,连声叫道:“好酒,好酒,这至少得有六十度以上。” 说着端起碗:“大家不信的,都可以来喝一口。” “我来喝一口。” 还真有好酒的,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匪分开人群走过来,端起碗喝一口。 一口酒下肚,他一张脸猛地皱成一团,好一会儿,才慢慢舒张开,那情形,就如一朵枯萎了的丝瓜花得了春雨,又慢慢的绽放一样。 “好酒,至少六十五度以上,可能有七十度。” 他说着对李福根翘起大拇指:“李师父是从祖国来的吧,果然惟有我中华之大,才有此绝世神功。” 原来他是华裔。 这不稀奇,东南亚一圈的华裔呢,混得好的当然有,南洋富商嘛,但混得差的更多。 听说他是华裔,李福根多了三分亲切感,微一点头,看向群匪,眼见群匪个个眼光炯炯,兴奋之极,他脸带微笑,道:“大家看来都是武侠迷,都看过金大侠的书,那么,应该知道,六脉神剑,可不只是能用来酿酒。” “对啊对啊,六脉神剑好厉害呢。” “无形剑气,可于无形中取人性命。” “一射十余丈呢。” “当日和慕容复斗剑,段誉的无形剑气逼得慕容复只能防守,帽子都射掉了。” 群匪兴高采烈,说着天龙八部中的情节,尚登则是心思转动,他悄悄扭脸,与艾师公对视一眼,艾师公独眼中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这让他心中微微一惊。 他有心想冒险,只要往桌下一滚,躲得开李福根手掌,四面乱枪齐发,即便李福根真是段誉转世,那也是个死。 但李福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放开他,又让他心中忌惮,所以才去看艾师公,艾师公却又不给他一点鼓励,他心中就打鼓了。 “且看他要玩什么把戏?”他心中转念,脚下拿着了劲,只要有机会,就要往桌子底下滚。 这时李福根却扬起了手,呵呵笑道:“大家想不想看无形剑气。” “想啊想啊。” “李大侠露一手。” “快啊快啊。”群匪一时哄叫声一片。 尚登也大吃一惊:“无形剑气,难道他真的会六脉神剑。” 赤手酿酒,虽然神奇,可还是可以理解的,别的不说,人会流汗,那不就一个原理吗?喝醉了,逼出一身大汗,同样可以解酒的。 但无形剑气就太神了,那等于类似于激光啊,真有这样的功夫? “大家看那灯笼。” 为了照明,楼道里挂了一排大灯笼,总共有八个,最近的,离得李福根也有四五米左右。 “我可以无形剑气,灭了这些灯笼。”李福根说着微微一停:“大家伙可以点菜,先灭那一盏。” 真要表演无形剑气? 群匪个个兴奋得两眼发亮,但一时间却反而无人吱声。 “尚司令,要不你来点菜好了。” 李福根看向尚登。 尚登也有些半信半疑,想了想,道:“就正面那一盏好了。” “好。”李福根笑着点头:“尚司令点了菜,大家伙看仔细啊。” 他说着,用食指指向尚登说的那灯笼,似乎是瞄准。 小楼之前,院子内外,至少得有两三百人,却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珠子却都瞪圆了,有的盯着李福根的手,更多的,则死死的盯着那灯笼。 “我开始了啊。”李福根说着,微微提气,口中嘿的一声。 其实他不必发声,但他脑中有一些高僧的记忆,其中很有几个四处游荡的高僧,知道鼓惑人心的法门。 你要装逼,就要高调,无声无息的装逼,别人往往视而不见,甚至当你是傻逼。 李福根嘿这一声,就是告诉所有人,我发功了,群匪闻声,同时心中一凝,眼珠子刹时齐齐大了一圈。 518 商阳 随后,嘶的一声轻响,灯笼猛地一震,外围蒙的纸一下破裂,里面的灯光也一下就熄了。 “无形剑气。” “六脉神剑。” “绝世神功啊。” 院中的惊呼声刹时冲天而起。 尚登则是脸白如纸:“难怪他敢放开我,居然真有无形剑气,我便滚得再快,他随手一指也能要了我命啊。” 他斜眼看艾师公,艾师公同样一脸惊骇。 李福根却没看他,望着群匪,呵呵而笑,道:“刚才是食指商阳剑,大家伙再看少商剑。” 说着,大拇指伸出,遥遥一按。 先前点灭的,是正门左边的灯笼,这一次,却是右边的灯笼猛地一震,纸破灯熄,而且因为力道过大,那灯笼没挂稳,居然整个儿掉了下来。 “还有中冲剑。” “少泽剑,少泽剑。” “是少冲剑吧。” “你知道个屁,少泽剑是少泽剑,乃是手太阳小肠经所发,而少冲经是手少阴心经所发,天龙八部我滚瓜烂熟的。” 群匪叫嚷争吵声中,李福根随手点戳,椽下一共八盏灯笼,给他八下一一点灭。 正面最近,四到五米左右,越往两边越远,最远的,大约已到了十三四米之外,可李福根随手点去,灯笼也随手熄灭,中间又有一盏没挂稳的,还落了下来。 尚登彻底死心。 群匪则是轰然狂叫,如看大戏。 “李师父神功绝世,尚某佩服。”尚登索性转换心思,拿过另一桌的酒坛子,倒了两碗酒:“尚某敬李师父一碗,还望李师父谅解尚某不识之罪。” 说着,自己先一饮而尽,酒碗倒过来,道:“李师父但凡有什么要求,只要尚某做得到的,绝不推辞。” 他这态度光棍,李福根点点头,端起酒一口干了,自己拿过酒坛了,给尚登和自己碗中都满上,道:“还真有件事拜托尚司令,你和高梅子之间的恩怨,请莫要牵连高平寨的人。” “好。”尚登立刻就答应了。 “多谢。”李福根端起碗,两人碰了一下,一干而尽。 “那么,我就告辞了。”李福根说着一抱拳,转身就走。 他根本没有胁持尚登送他出去的意思,就直接从群匪中穿了过去。 群匪小半有枪,真要扫射起来,神仙也难躲,但他昂首阔步,直接就穿了过去。 如果就李福根自己的性子,他还没这个能力,这是一些高僧的记忆,带给他的识见。 他已经镇住了尚登,尚登也答应了他的条件,这个时候,就要表现出胆量和气度,如果这种时候还小里小气的,挟持尚登送他,那么反会让群匪小看,前面的作派也就多半落空了。 现在他这么做,看似冒险,却反而更赢得了包括尚登在内的群匪的敬佩。 目送着李福根消失,尚登没有任何动作,这个时候他若敢下令对李福根开枪,他这司令也会给属下看不起。 李福根很快上了山岭,他的摩托车停在这里,群狗早从下面的狗嘴里听到了李福根大发神威的消息,赛虎带头,齐齐拜服:“大王神威。” 李福根点点头,环视一眼,前前后后,起码已经有了五六百条狗,都是远远近近赶过来的。 他是个厚道人,虽然是狗,他心中也是感激的,道:“大家辛苦了,我颂一段心经,大家来世或者得托人身。” 说着,双掌合什,念了一段经文,群狗皆拜。 念了经,让群狗散去,李福根上了摩托车,带了赛虎回来,到中途,突然灯光一闪,原来高梅子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等在半路,显然是担心他。 虽然即便担心,以高梅子这三个女人三条枪,起不了任何作用,但这份心是好的,李福根心中暗暗点头。 “李师父。”高梅子从路边闪身出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福根摇头:“走吧,先回去。” “好。”高梅子点头答应。 回到高平寨,林玄霜还没睡,听到响动,立刻迎出来,看见高梅子李福根,她喜得跳起来:“师父,梅子,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有事的。” 高梅子一脸惭愧:“如果今天没有李师父,我就糟糕了。” 如果没有李福根,她这会儿必定在遭受尚登的凌辱,这一点,她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心中也非常感激。 林玄霜大致问了情况,对李福根翘起大拇指:“我就说师父最厉害了。” 李福根呵呵而笑,得这样的美人真心夸奖,他心里也是有点儿飘飘然的,便把尚登答应他不来报复高平寨的事说了。 “多谢李师父。”高梅子道谢,脸上却恨恨的:“但我的仇,却消不了,不但是阿爸,现在又加上师婆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如山茶花一般的女孩,说到报仇,眼光却凌厉如刀。 李福根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在心里叹息。 晚间,林玄霜就跟高梅子去睡了,李福根倒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高梅子葬了师婆婆。 到下午的时候,李福根突然感觉到,寨民们看他的眼神好象有些不同,后来林玄霜跑过来告诉他,他昨夜在四平镇自由军老窝施展六脉神剑的事,传到寨子里来了。 别说大山里封闭,山道也是四通八达的,又有摩托车,然后各山寨之间,往往也连亲带故的,所以一个上午的时间,消息已经传得很远了,只怕都已经传进了金三角里面。 林玄霜还跟李福根撒娇:“师父你好小气,都没施展六脉神剑给我看。” 而高梅子看李福根的眼神,则更加的晶亮。 晚餐的时候,高梅子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招待李福根两个。 林玄霜吃得嘴滑,连声称赞:“梅子你真是好手艺,谁要是娶了你,那就真的有口福了。” 话出口,想到这话有些儿不对头,高梅子正就是因为婚姻的事,遭了大祸,她慌忙就转开话题:“梅子,你以后怎么打算?” “阿爸和师婆婆他们的仇,我一定要报。”高梅子说得斩钉截铁,她看着李福根:“李师父,不知你有什么可以指点我的。” 这话就让李福根挠头了,你让他动手,好说,要他出主意,这个真的有些为难。 519 早没有了 “这个,你最好慢慢来,不要性急。”他只能劝高梅子:“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他这话其实属于废话,但高梅子还是道了谢。 但林玄霜却有主意,道:“梅子,你要报仇,就要打败他们,就要有兵有枪,你招兵买马就得了,自由军一千人,你就招两千人,直接碾压。” 她说得那个轻松,就仿佛在精品店里扫货:那个包,还有那些衣服,全部给我包起来。 高梅子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她不说话,可林玄霜看得出来啊,叫了起来:“你是不是说我这话很天真啊。” “没有。”高梅子忙笑着摇头。 “哼哼。”林玄霜鼻子哼了两下:“你有时候跟我小姨一样,把我当小孩子看。” 她这话,就是李福根都笑了起来,高梅子更是笑得搂着她:“哪有,你是我姐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林玄霜肩膀一扭,对高梅子的亲热不领情:“我小姨自打见了你,就对我有些嫌弃了,经常就说,你看那个梅子,就比你稳重多了。” “哈哈。”李福根忍不住笑出声来。 高梅子也咯咯的笑,这是李福根见她以来,笑得最欢快的一次,她笑起来真的很美,有两个很深的酒窝,笑声更象是山泉水一样,沁人心脾。 林玄霜自己也笑了,随即又端起架子,把高梅子双手一合,放在膝上:“坐好了,这一次,我给你当军师。” “好。”高梅子忍着笑。 “招兵买马,最重要的是什么?”林玄霜问:“你们这儿好象不缺兵源吧,没有工业,生得却多,大量的人口是闲人是吧。” “是。” 她说到这个,高梅子脸上微有忧色:“不仅没有工业,因为山多,又没有化肥什么的,农业也不行啊,说起来,这边种得最好的,是鸦片,唉。” 她叹了口气,道:“这边的男人生出来,就在这一条线上打滚,而最苦的是女人们。” 她眉头越皱越深,李福根眉头也皱了起来,林玄霜却不搭这个话头,道:“闲人多,招兵容易。” “嗯。”高梅子点头:“只要有钱,黑市上啥都有。” “那你缺的是什么?” 高梅子没应声,林玄霜却帮她说了出来:“缺钱,是不是?” “是。”高梅子点头。 “惟一缺的就是钱。”林玄霜还要追问一句,神情有些夸张。 高梅子便配合她:“惟一缺的是钱。” “那不就得了。”林玄霜哼哼。 高梅子迷糊了:“什么?” 李福根却想到了,看着林玄霜的样子,有些好笑,但心下却感慨:“这丫头心性还真是不错。” 林玄霜却还在那里拿乔:“叫姐姐。” 高梅子忙就叫:“姐姐,好姐姐。” 林玄霜却还要拿一下:“那以后还笑不笑我了?” “不会了不会了。”高梅子连连摇头。 “哼哼。”林玄霜哼了两声:“看你态度还不错,这次就放过你。” 说着,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纸来,道:“这里有一张藏宝图,是以前x本兵搜罗的古x甸王宫的宝贝,你要是起出来,召十万兵马都够了,现在,我正式分一半给你。” 她得意洋洋,猴子献宝一样,但高梅子看了一眼,却没有去接。 “怎么了?”林玄霜叫:“你还跟我客气不成?” “不是的。”高梅子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你不会说这藏宝图是假的吧?”林玄霜急了:“我跟你说---。” 但她却没说下去,因为高梅子直接说穿了:“倒不是假的,只是,宝藏早给起出来了,而且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多。” “什么?”林玄霜一下子跳了起来,就仿佛给踩了尾巴的猫:“起出来了,谁起出来的?” “早五十年前就起出来了。”高梅子摇头:“是x国兵,他们在x南打仗,顺便里到处搜罗财宝古玩。” “该死的x国佬。”林玄霜一下子骂出声来。 高梅子这话她是不会怀疑的,x国人侵占x南,一直到七十年代才给赶出去,而在此之前,东x亚这片土地上的很多宝藏文化,都给x国兵搜括了去……。 “真的一点都没剩下了?”林玄霜还有些不甘心。 高梅子摇摇头,没有吱声。 明摆着啊,这是宝藏,又不是剩饭,怎么还可能给你剩下一点? “那完了。”林玄霜颓然坐下:“我帮不到你了,我自己还想着,分一半财宝回去,把债清了,再帮着小姨从头再来呢,哎。” 她颓然叹气,高梅子也不吱声,火塘中的火苗摇曵着,劈柴偶尔会发出一声炸响。 “看我,都忘了泡茶了。”出了一会儿神,高梅子站起来,烧水泡茶。 “就今年春天我亲手摘的茶,很香的,我跟师婆婆---。”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随即又挤出笑容来:“这茶也是我自己炒的,火候可能不太到,你们尝一下,姐姐你不许笑我的哦。” 她泡了茶来,李福根喝了一口,很鲜,很嫩,很香。 火苗映着高梅子的脸,这是一个如山泉水一般的女孩啊,但她的眉心中,却隐藏着悲苦。 李福根只能轻叹。 如果仅以功夫而论,今天的他,可以说不怕任何人,但是,他却并没有一只擎天手,很多事情,他都有心无力。 喝了茶,又闲聊一会儿,就回房休息了,林玄霜自然还是跟了高梅子去睡,李福根则回自己房里来,不过不是昨夜的客房,而是在高梅子家里。 做为寨主,高家在高平寨里的房子自然是最好的,有一个大院子,各种房间加起来好几十间呢,莫看这边穷乡僻壤,但因为种毒品的原因,很穷还是不穷的,至少一些寨主头人之类,也还有点钱,有几间大屋子,就如中国古代乡下的地主。 李福根睡的客房,就比昨夜睡的要高档一些,有一张看上去很有年头的大床,帐子也比较新,房里的家具也都象模象样。 不过李福根是不在乎这些的,时间其实还早,又没有电,也没有手机信号,无事可干,他就站桩。 站了一个多小时桩,脱衣上床,迷迷糊糊似乎要睡着了,突然听得响动。 520 这个要求有点怪 这边都是木门,推动的时候,会发出好听的吱呀声,尤其在静夜里,更加清楚。 有人进来了,脚步轻盈,应该是女子。 李福根以为是林玄霜,心中跳了一下,那只妖精,不会半夜来找他吧。 他装睡,只微微转头,以眼帘中一点微光看出去,但随即就猛然睁眼。 因为进来的,不是林玄霜,而是高梅子。 高梅子换了睡衣,是一身蓝色的长衣裤,手和脚的袖子处,还绣着白色的小花,素净中又带着一点鲜活的韵味,正是少女的装扮。 而李福根眼尖,他一眼就看到,高梅子睡衣里面,什么也没穿,随着脚步,轻轻颤动,便如在花园里,人过去,花枝儿轻颤。 高梅子这会儿来他房里,有什么事?李福根慌忙起身:“梅子小姐?有什么事吗?” 高梅子不答,却突然跪倒,深深拜了下去。 李福根吃了一惊,忙起身相扶:“梅子小姐,你快起来,千万不要这样。” 他以为高梅子是感激他的援手之德,所以行大礼呢。 也是,如果没有他,高梅子不一定死,但活得一定极为屈辱,这个时候,十有八九,又给尚登抱到床上去了,只要她不敢死,等待她的,就是无尽的羞辱。 高梅子站起来,还是不说话,却伸手解衣服的扣子。 李福根眼光没差,她里面,果然什么都没穿。 李福根却吓一大跳,他先有些发愣,眼见她要把衣服脱下来,慌忙伸手,抓住了高梅子的手,顺便把衣服给她掩上了:“梅子小姐,千万不要这样,你要再这样,我就只能走了。” “李大哥,我求你帮我。”高梅子终于开口,却叫上了大哥。 李福根一愣,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高梅子感激他是真的,但这么半夜进房,脱衣献身,并不是仅仅因为感激,而是想要他帮忙。 “你是要我帮你去杀了尚登?” 李福根犹豫了一下。 杀尚登不难,虽然尚登见识了他的功夫后,肯定会有所防备,还有艾师公那个会玩蛊的老猴子,但李福根真要杀他,并不太难,李福根不但功夫高,他还有卧底啊,在这到处是狗的乡野中,他有无数的帮手,可以说,尚登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监视中,要找到杀尚登的机会,真的是不难。 他犹豫的原因是,尚登那天的表现其实不错,他大摇大摆而去,尚登也没让人从后面打他的黑枪,然后这两天尚登也严守承诺,没有派兵来进攻高平寨,或者搜扑高梅子。 李福根骨子里是个厚道人,尚登严守承诺,他却反而又去剌杀尚登,就觉得有些不地道。 不过他没有犹豫多久,因为高梅子摇头了:“不是的李大哥,我不是要你去剌杀尚登。” 说到这里,她轻轻咬牙:“我在阿爸的坟前起过誓,阿爸的仇,我一定要自己报,尚登,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她的脸莹白如玉,但眼眸子里的寒光,却似乎比窗前的月光还冷。 李福根心中叹气,道:“那你要我帮你什么?” “李大哥,我想你帮我去偷毒品。” “什么?” 高梅子这话,实在让李福根意外极了。 偷毒品,什么意思? 高梅子随后解释,他才明白。 要招兵买马,首先就要钱,林玄霜的宝藏早就空了,钱从哪里来?这一带,别的没有,多的就是毒品。 高平寨也种鸦片,但鸦片是需要提练的,没提练过的鸦片不值钱,所以高平寨并不富裕。 而从高平寨往西去三百里,有一个大毒枭,名叫沙巴,控制着一大块地盘,手下有四五千人枪。 沙巴有一家毒品加工厂,高平寨的鸦片,都是送到沙巴的加工厂去,每年卖出去的毒品,要超过一亿美元,当然,这只是金三角的价,卖到外面,翻十倍不止。 沙巴的老窝,名叫绝命崖,一条道上山,其它三面都是悬崖,沙巴的毒品加工厂,就放在绝命崖上。 从正面上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后面,却可以打主意。 以前高平寨有一个人,算起来还是高梅子的堂叔,懂点儿技术,就在沙巴的厂里照管维护机器。 她堂叔是个很有趣的人,他养了只猴子,经常就偷一点毒品,让猴子放到崖下去。 悬崖高绝,人下不去,猴子可以啊,就这么经常偷一点,积攒一段时间,她堂叔就找个名目请假,绕到悬崖下,把毒品带出来卖掉,得的收入,十倍于他的工资。 她堂叔本来可发大财的,可惜不走运,莫名其妙碰上两队贩毒武装的争斗,挨了一枪,死了。 临死前,她堂叔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爸爸,但她堂叔一挨枪,带的猴子逃走了,高山上又不会训猴,而且也担心,万一做久了,会暴露,沙巴可是不好惹,所以没打这个主意。 高梅子是无意中听她阿爸说起的,这时候实在没了办法,就打上了这个主意。 “李大哥,你即然会六脉神剑,也肯定会轻功,那悬崖一般人上不去,但你肯定可以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 说到这里,高梅子微微一顿:“我知道,要你这样的大侠去偷东西,可能有违道义,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要你肯帮我,我愿意把身子给你,我还是清白的。” 她说着,手上用力,又要掀开衣服。 李福根吓一跳,忙抓着她手:“我愿意帮你。” “真的。”高梅子看着他,还有些不相信。 “真的。”李福根用力点头:“偷别的可能有违道义,偷毒品嘛,那跟道义无关。” 他这么一解释,高梅子顿时就信了,眼中露出喜色,却又犹疑着道:“李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清白的。” 还真是一个固执的女孩啊,不过也是,让李福根去一个大毒枭的老窝里偷毒品,这险冒得不是一般的小,不收点好处,别人凭什么卖力啊。 李福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只好来实际的,道:“现在就去吗?” “现在不可能去。”高梅子忙摇头:“我们明天动身,走得快的话,三天左右就可以到了。” “好,那就明天一早动身。” 李福根点头。 521 我要去 他应得脆快,眼眸真诚,高梅子终于相信了他,感激的道:“李大哥,你真的是个好人,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她道了谢,确信李福根没有留下她的意思,这才转身回房。 李福根重新躺到床上,吁了口气,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高梅子先前解开衣服时的样子。 “真美。”他暗暗赞叹。 第二天一早,李福根还在房里站桩呢,林玄霜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师父,你答应帮梅子去偷毒品是不是?” 要李福根去偷毒品,自然是瞒不过林玄霜的,所以高梅子就主动跟她说了,而这丫头藏不住事,马上就过来问,而且不等李福根回答,她就叫了起来:“我要去,师父,你一定要带我去。” 她这么一个大小姐,翻山越岭去金三角偷毒品? 李福根一个头有两个大,但还不能直接拒绝,绕着弯子道:“有好几百里呢,中间都是原始森林,蛇,蚊子,旱蚂蟥,你不怕啊。” 平时说到这些,林玄霜一定会尖叫,但这会儿有偷毒品这个绝顶好玩的游戏在前面,林玄霜一切都不顾了:“我不怕,反正我就要跟你去。” 说着,还一把就抱着了李福根胳膊。 抱就抱呗,关健是,她穿着睡衣就冲过来了,而女孩子穿睡衣嘛,里面都是不戴罩罩的,所以,她这么一抱,李福根胳膊立刻就陷入了一团软肉里。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她一边撒娇,还一边摇,这就更加要命了。 李福根实在撑不住,只好点头:“只要梅子小姐同意,我没有意见。” “哈。”一听这话,林玄霜顿时就高兴了:“梅子说了,只要你同意,她没有意见,耶。” 好么,这妖精两面打滚,终于是如愿以偿了。 看着她风一般刮出去,李福根只能挠头,这桩是站不了了,越站越头痛啊。 吃了早饭,便就动身,高梅子带了两个女兵,五个男兵,都是她绝对信得过的,然后加上林玄霜李福根两个,一共十个人,七辆摩托车,出寨子先往南,绕了一圈,才往西。 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了,偷了毒品,还要卖啊,如果给沙巴听到了风声,打上门来,那就糟糕了,所以高梅子先要绕一圈,而对寨中说的,也是去打探尚登的消息。 偷毒品的事,除了实在瞒不过林玄霜,跟她说了,其他人,包括那两名女兵五名男兵,全都不知道。 她比林玄霜要小两三岁,但心智却要成熟得多,而且脑子非常灵活,胆子也大,敢想敢干。 看着她的一切动作,李福根都暗暗叹服:“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子。” 摩托车开了一天,进了一个山谷,这里居然是高梅子的一个秘密藏身地,山洞里隐藏着粮食武器及一些生活必备用品。 “我还是小看了她啊。” 看到洞中的一切,李福根不得不感慨。 当天晚上就在洞中休息,第二天就不能骑摩托车了,要翻山而行,虽然有小路,摩托车走不了,走得了也不能骑过去,因为摩托车的响声太大,老远就给听到了,最容易暴露。 其实高平寨到沙巴老窝,直线距离绝对没有一百里,但山里绕来绕去的,路程远了三倍不止。 翻山越岭就辛苦了,别的人都好说,高梅子包括她手下的女兵都是山里长大的,从小爬惯了山,而李福根是不会累的,真正累的是林玄霜。 这姑娘虽然也练过功夫,还天天瑜珈煅炼,但所谓的煅炼,在高高低低的山道上立刻就给打回原形,上午还好,到下午,就拖拖拉拉的走不动了。 李福根还不好埋怨她啊,事实上,林玄霜很可爱,长得又漂亮,是一只可爱的妖精,别说李福根这样的厚道人,就算碰上那爱挑剌的,也不太好埋怨她,美女无敌嘛。 李福根只好再露一手,休息的时候,帮林玄霜按摩,重点是给她的足三里发气。 这一发气,立杆见影,后面一段,林玄霜竟是健步如飞,反而走在了最前面。 高梅子和一众士兵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高梅子,她看李福根的眼光里,越来越异彩闪烁。 这就是李福根的魅力,初见面,没几个人看得上他,无论男女,可跟他相处得越久,就越会看好他,同样是无论男女。 男人靠真本事的,伪娘才卖脸,不过娱乐至死的年代,脸比手值钱,没有办法。 但再健步如飞,一天也只能走几十里,要知道这是山路呢,甚至很多时候是没有路的。 连续走了三天,这天傍黑时分,到了一座山岭下,高梅子告诉李福根,翻过山,就是沙巴的老窝金沙寨,而沙巴的毒品工厂,则在金沙寨的后山绝命崖上。 当天是走不了了,就在岭下休息一晚,第二天上山,到山顶上,就可以看到山下的金沙寨。 说是山下,其实至少也还有十多里,金沙寨建在一个山坳中,一条小河从中间穿过,沿河建着高高矮矮大大小的屋子,绵延数里,怕不有上千户人家。 对外界来说,毒品如洪水猛兽,毒贩子更是比洪水猛兽更可怕十倍,而对山里人来说,这些都只是他们的日常,所有毒品,其实都是这些山民种出来的,至于运毒贩毒的人,也全是他们的乡亲甚至子弟。 所以,没什么可怕的,尚登的老窝是一个镇子,而这边天高皇帝远,没有所谓的乡镇,山民们也自然而然的聚居在一起,至于说金沙寨是毒窝,他们才不管呢。 他们只知道,聚在一起,更容易生活下去,事实上,金沙寨是这周围百里,最大的一个商品集散点,包括毒品在内,碰上逢三或者逢五赶集的日子,四乡八里的人都会赶过来,那才叫一个热闹。 高梅子大致给李福根林玄霜介绍了一下金沙寨,随后下山,他们当然不是去赶集,所以沿着山势往后山走。 走了大半天,才到山下,不过没有直接去悬崖底下,高梅子找了个洞子,先歇下来,吃点东西,晚上才去崖下。 天黑下来,月亮上了山顶,一行人这才从洞子里出来,走到悬崖下面。 到悬崖底下,抬头上望,林玄霜忍不住呀的叫了一声:“好高,看着好象天悬地转的。” 522 跑酷 李福根也抬着头看,崖壁几乎是垂直的,有些地方生着灌木,有些地方则就是光突突的岩石。 整个高度大约是一百到一百五十米,反正至少不会少于一百米,这个高度,相当于几十层楼高了。 要徒手攀沿这么高的一座崖壁,除非是猴子,一般人确实是做不到的。 林玄霜先前兴高采烈,真到了地头,看了绝命崖的险峻,她首先就打退堂鼓了:“这个怎么爬得上去啊,师父,太冒险了。” 高梅子也有些担忧的看着李福根,至于那些寨兵,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到这一刻,才知道李福根是要去爬绝命崖。 绝命崖能爬吗?当然能爬,不过那得是猴子,人是不可能爬得上去的,反正要他们爬,没一个人敢试。 “李大哥,要是实在冒险,那就算了。”高梅子也有些打退堂鼓。 李福根微微一笑,看了看崖壁,突然往前一纵,没用手,直接踩着崖壁就上去了,倏倏倏倏,直接跑上去二三十米,然后直接跳下来,快落地时,翻了个跟斗,轻轻松松落在了地面上,面不红,气不喘。 他这一跳,看似轻松,后面的跟斗好象还有如游戏,其实这跟斗非常重要。 他跳下来,整个人是一个下坠的直劲,但他翻这个跟斗,借用腰力,却把下坠的直劲,变成了横劲,所以才能轻轻巧巧的站在地上。 这就是太极拳所说的,以横打直,四两拨千斤。 四两凭什么能拨千斤,就是顺着你的势,把你的劲给改了。 有些小孩从高楼上掉下来,下面的人去接,然后手臂骨给撞断了,就是不懂这个劲,其实你不要去接,看准了,站个弓步,等小孩子落到面前的时候,猛地推出去,那么,小孩子能救下来,你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事。 不就是推个人吗,能有什么事?而小孩子给你横里一推,下坠的几十米的直劲,变成了一米多落地的横劲,又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这世上的事,要多动动脑筋,功夫没学过,初中上过吧,物理老师教了你,找那么多学费,你就要收着,别又还给老师。 暂不说物理老师,李福根露这一手,高梅子等人全惊呆了,林玄霜则直接跳起来:“师父,你好厉害。” 李福根忙叫:“别叫。” 林玄霜忙捂着自己的嘴,但看李福根的眼光里,已净是星星。 高梅子也差不多,激动的道:“李大哥,你---。” 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李福根微微一笑,道:“我想到件事,偷了毒品,怎么弄下来,不能直接这么扔下来吧。” 不过不等高梅子回答,他自己摇头了:“上面即然是工厂,应该有绳子,我上去再想办法吧,你们自己当心一些,躲到前面林子里去吧,万一上面扔东西下来,可就麻烦了。” 林玄霜立刻点头:“高楼坠物,最讨厌了,真是没素质。” 这宝贝都扯哪去了,李福根呵呵一笑,道:“那我上去了。” 回身,起跑,直接就跑了上去。 高梅子林玄霜几个眼见他左窜右蹦,就跟电影特技跑酷一般,基本上不用手,倏倏倏就跑了上去,全都张大了嘴巴。 林玄霜双手合什顶着下巴,用一种梦幻般的语气叫:“师父就是师父,太帅了。” 高梅子也吸了一口气,叫道:“祖国果然是有高人啊。” 没错,她祖上也是华人,高可是大姓哦——缅甸人有名无姓,有姓的都是华裔。 李福根上到崖顶,没有直接窜上去,虽然高梅子听他堂叔说过地形,崖顶从南到北,宽达数里,崖边一般是没人的,而且李福根的耳朵也没听到崖顶有人,但他生性谨慎,还是先伏在崖边,探头看了一下。 跟高梅子说的差不多,崖边光突突的一块大坪,因为风太大,只有一些草类,灌木都没有,要到百米开外,才有小树林。 确信没人,李福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向崖下晃了一圈,崖下也回了两圈。 本来回答的应该是一圈,不过手电在林玄霜手里,这死丫头兴奋之下,一通乱划。 李福根拿这宝贝妖精无可奈何,也懒得看她了,收了手电,径直往崖里摸去。 高梅子介绍,绝命崖极大,呈南北走向,从南到北,有三里多一点,东西窄一些,最窄处只有三百多米。 沙巴的毒品工厂,设在绝命崖的最东头,一个小山头下面,因为小山头有水流下来,制毒是需要大量的水的。 而沙巴自己的老窝,却反而在山的半腰处,半山腰有一个更大的坪,沙巴和他的一千心腹武装,就住在那里,其他人几千人则住在山下。 从山下上来,山势陡峭,曲曲拐拐,将近十里,到半山腰是六里,沙巴在半山腰设了个卡子,一千心腹驻守。 任何人想要攻山,山下那六里不说,到半山腰,这卡子就过不去。 而真正上绝命崖,到沙巴的毒品工厂,还有一个卡子。 所以说,除了高梅子堂叔那样的人,借猴子翻崖,否则任何人都无法打沙巴毒品的主意。 当然,谁要是从天而降,那又另说,可这是金三角,哪来的飞机? 所以,沙巴认为他的毒品工厂万无一失,这样一来,毒品工厂也就没什么守卫,沙巴武装四千多人,守在崖顶上的,不到一百人,主要是防着工厂失火什么的,兼职干一下搬运队。 这些情况,高梅子跟李福根说得清清楚楚,她的情报,不仅仅来源于她堂叔,还有其它来路,山里人嘛,牵亲带故的,沙巴武装中,也有高平寨的人,高山上以前也打过主意,收集过情报。 李福根辨了下方向,便往东头摸过去,他上来的地方是南端呢,过去有两里多路,中间都是一些林子,有野物,没有人。 到东端,月光下一座小山,类似于椅背,这山就叫椅背山,沙巴的毒品工厂,就在椅背山下面,山上有瀑布泄下来,是整座山最大的水源,而在月光下看去,瀑布如练,非常的漂亮。 “这要是开发出来,光旅游收入,只怕就要超过毒品。”李福根轻叹一声。 这几天一路走来,他发现这边真的是山美水美,物资丰富,可惜,却成了最大的毒窝。 523 女剌客 毒品工厂只白天开工,晚上是不开工的,工人们都休息了,山上也不可能有电,不可能有电视看,更莫说上网。 工厂左侧是工人们的宿舍,房子倒是一排一排的,比较整齐,右侧,则是库房,高梅子说过,沙巴制造出来的毒品,都是存放在这里,有买家来,付了钱,再往山下搬,不见钱,毒品绝不下山,天牢地稳,任何人都莫想打主意。 工厂西面,还有一排房子,便是守卫的宿舍。 这会儿还算早,因为差不多天一黑,高梅子就领人到了崖下,本来以为李福根爬崖要半个晚上的,结果李福根一路跑酷跑了上来,就有点失算。 因为时间还早,工人宿舍和守卫的宿舍都还有一些灯光,也有喧闹声,估计是在打牌或者喝酒。 李福根在工厂不远处的林中看了一会儿动静,几只狗却闻到气味跑了过来。 这下更好了,李福根现身,那些狗立刻拜倒,口称大王。 李福根问了一下情况,崖顶共有十只狗,工人们喂的有七只,守卫喂的有三只,所有崖顶的情况,狗们一清二楚。 于是,一条大狼狗带路,到库房前面,守库房的是个老头子,喝了酒,早睡得更猪一样。 库房没上锁,李福根进去,库房极大,一排一排的架子,架子上用锡铂纸包着,一包一包的毒品,每一包都是一样大小,长方形的形装,每包是五公斤。 恍眼看去,这仿佛是个图书馆,整齐的书架,满满的都是书。 可事实上,它们是毒品。 而从狗嘴里,李福根了解到,这些毒品,总共有十吨以上,即便在金三角,价值也要超过一亿美金,卖到外面,至少翻五倍以上,甚至十倍。 而这些,只是沙巴工厂几个月的产量,沙巴每年毒品的收入,至少超过两个亿,多到三个多亿,而且是美金,高梅子说他只赚一个亿,明显是情报错误。 李福根一眼看到这么多毒品,即惊又喜,惊的是,这么多毒品,要害多少人,喜的是,有这么多毒品,随便偷个几百公斤,就足够高梅子招兵买马了。 毒品有了,绳子什么的,也不缺,李福根不要去找,狗们都知道在哪里。 找的找袋子,叼的叼绳子,争先恐后的,就给李福根弄了一大堆来。 装袋还得李福根自己来,这个狗爪子还是不如人手。 五公斤一块,十块装一袋,刚刚好,回去还是要走山路,一百斤,即便是高梅子那些惯走山路的寨兵,要扛回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五个男兵,五百斤,是个不错的选项。 女兵不算,李福根也没打算给自己准备,偷毒品就算了,再帮着搬毒品回去,他有点儿心理障碍。 他装好五袋毒品,准备搬到崖边上去的时候,突听到山下传来一声枪声,随即枪声就连续的响起。 李福根惊了一下,还以为是高梅子她们给发觉了,后来仔细一听,枪声是从半山腰传来的。 狗耳朵更尖,又熟悉地形,一条叫豹子的赶山狗立刻就汇报,枪声是从沙巴的老窝传来的,那里有沙巴的一千心腹,几千家属,和沙巴自己的主宅。 不过为什么打枪,狗们也不知道。 “大王,我去打探。”豹子立刻请命。 “可以。” 指挥狗,李福根现在已经很有经验了,让豹子带五条狗下去,把消息接力传上来,犬吠千里,狗们传消息很快的,而人却听不懂,这种时候狗叫,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李福根,他继续做自己的事,不过先到外面的小房间里,把那个老头子点了一下穴,虽然老头子酒醉了睡得半死,但还是加个保险的好,他这从青春期养大的谨小慎微的性子,是改不了了。 五袋毒品,五百斤,袋口绑一起,加上很长的一根绳子,总重大约是六百斤左右,李福根试了一下,往背上一背,不说很轻松,但也并不很费力的就背了起来。 “大王神威。” 剩下的几条狗,齐拍马屁。 李福根微微一笑,迈开步子,有狗带路和放哨,比李福根来时走的路更直更快,二十分钟左右,李福根就到了崖边,这时豹子却赶了过来,向他汇报。 刚才打枪,是有剌客剌杀沙巴,沙巴肩膀上挨了一枪,没有什么大事,那个剌客是个女的,趁乱逃走了,沙巴暴怒如雷,正在搜山。 “女剌客?” 李福根有些好奇。 这边的风气,男人除了贩毒和吸毒,基本是不做什么事的,田里土里,大部份都是女人在做,这边的女人,坚忍耐劳,甚至还要超过中国女子。 但女子做剌客,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剌客很狡猾,没往山下跑,反往山顶来了。”豹子做出评价:“不过她逃不掉的,最终会给搜出来。” 李福根本来不太想管闲事,跑毒窝来偷毒品已经很荒唐了,哪怕是蒋青青那个脑袋,也是想不到的,难道又还要去救一个女杀手,可听到豹子最后一句,他突然又有些不忍心。 是啊,绝命崖地形独特,沙巴只要封住半山腰的卡子,女剌客就一定逃不掉,山顶虽大,但沙巴有好几千人,明天只要多调人上山,加上还有狗,女剌客那能躲,最终也会象兔子一样给赶出来。 “那女剌客为什么要剌杀沙巴啊?”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知道。”豹子摇头。 狗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即便那一家人养了狗,也要主人肯说,才会知道,或者就是狗眼看到的,没看到也没听到,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那女剌客可能是七仙会的。” “七仙会。” 李福根愣了一下。 七仙会是这边的一个组织,似宗教又不是宗教,因为最初创会的,是七个女子,所以叫了这个名。 七仙会只吸收女子入会,一般都是一些苦大仇深的女人,入了会,彼此互助,在这边尤其是女人中有一定的影响力,高梅子跟林玄霜说过,所以李福根知道。 “你们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高梅子对七仙会颇为尊敬,林玄霜也说七仙会有点侠气,即然是七仙会的,李福根想着,能帮就帮一把吧。 “我们可以找到她。”豹子立刻点头。 524 脑回路 “我跟你们去。” 狗找到女剌客没用,说不定还会挨上一枪,要帮那女剌客,李福根得自己去。 山腰处的枪声,把山顶上的人也都惊动了,不但很多工人跑了出来,守卫也全都出来了,站在山顶上往下看。 不过绝命崖顶上很宽,又到处是林子,又有狗带路,所以李福根很轻易的就绕了过去。 沙巴的两道卡,第一道卡卡着上山的路,那真的只有一条路,除非胁生双翅,否则只能从卡子走,而且守卫也严密。 第二道卡,是从山腰到山顶毒品工厂的路,这第二道卡就松得多了,没几个守卫,而且也不止一条路,两边的山路其实都可以翻上去的。 那个女剌客先做了个假动作,装出是要往山下跑,然后借着屋子林木掩护,反而过了第二道卡,摸到了山顶上。 但到山顶上其实没有用,除非跳崖,否则是逃不出去的。 不过今夜多了个李福根,他在狗的带路下,在山顶东北的小林子里,找到了那个女剌客。 有狗报信,李福根耳朵也尖,女剌客还在林子里摸索前行,李福根却堵到了前面。 站在一棵树后,李福根看到了那个女剌客,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估计还不到二十岁,长得很清秀,就是瘦了点,巴掌大的一张瓜子脸,下巴也尖尖的,反倒是胸部不算小,颇见规模。 这也正常,这女孩子明显受过训练,元气足,冲脉之气冲得上来,胸部自然就大。 女剌客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没有枪,估计是子弹打完扔掉了,她对崖顶的地形明显不熟,在林中摸索着往前走,笔直就向李福根这个方向摸过来。 李福根不吱声,直接站出来。 女剌客一眼看到他,身子一缩,明显吃了一惊,但眼中随即露出凶悍之色,匕首往手腕后一藏,就要冲过来。 那情形,仿似一只受惊的小兽,要拼命的架势。 李福根慌忙举手:“我不是沙巴的手下。” 女剌客身形一滞,眼中带着浓重的怀疑之色。 如果在山下,来来往往的人多,有人说他不是沙巴的手下,女剌客会信,但在山上,尤其是绝命崖顶上,说不是沙巴的人,那就可疑了。 李福根不解释,他女人多了,知道女人的脑回路很怪,有时特别好说话,呆萌呆萌的,有时又特别不好说话,简直就是一神经病。 所以他只是一挥手:“想活命,跟我来。” 转身就走。 女剌客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 李福根在前面带路,就照着先前来的路溜回去,豹子它们则给他打发走了,他老担心别人知道他会狗语的事,其实他身边就跟着两条狗,别人也不会怀疑,但心虚者多疑,他也一样。 到崖边,李福根道:“稍等。” 掏出手电,向崖下晃了三圈,崖下手电立刻亮起,约定是三圈,可下面一通乱晃。 肯定又是林玄霜,兴奋得有点颠狂了。 李福根不管,转身看着女剌客,道:“你要是相信我,我就借绳子把你先吊下去。” 女剌客先是有些怀疑的,但到崖边一看,倒是疑心尽去。 为什么,明摆着啊,又是袋子又是绳子,下面还有人接应,这明显就是来偷东西的贼嘛。 女剌客先没答李福根的话,却一指那五个袋子道:“里面是毒品?” “是。”李福根点头,看女剌客眼光亮晶晶的,不由有点不好意思,说起来,他还真是平生第一次偷东西。 看他有些腼腆的样子,女剌客嘴角微微掠起,不过没有笑,却道:“少了点。” 这什么话啊?李福根挠头,道:“只能带这么多了。” 女剌客眼晴眨了两下:“那你何不去把沙巴的库房烧了。” “啊。”李福根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烧了沙巴的库房,你这些的价格至少要翻一倍。”女剌客向袋子一指:“那等于就多带了一倍的货。” 聪明啊。 李福根一下就醒悟了,即惭愧,又佩服,他是真心没想到这一点。 不过他往身后看了一下,道:“先下去吧。” 他从来不是个有多少主意的人,放火烧沙巴库房的事,还是问问高梅子的主意再说。 “先把货放下去吧。”女剌客胆子挺大,李福根也没废话,他先前已经用绳子把五个袋子都绑一起了,这时就来提袋子。 “我来帮你。”女剌客还蛮殷诚,她离得袋子更近,先一步抓着了袋子,一用劲,却是纹丝不动。 五百斤呢,她虽然受过训练,但那瘦胳膊瘦腿,不会有太大的力气。 当然,李福根的胳膊也不粗,但他经脉里有气,别说气无用,气囊打足了气,可以上天。 再不服的,我跟你说,地球还是一团气包着呢。 “你这个要一袋一袋放吧。” 提不动,女剌客就伸手来解绳子。 “不必。” 李福根已经走了过来,手一伸,轻轻巧巧就提了起来,到崖边,站个桩,一手抓着绳子,另一手松开,袋子就慢慢放了下去。 他不知道,女剌客在他身后,瞪圆了眼珠子——给他的神力吓到了。 女剌客站在李福根边上,看着李福根把绳子嗖嗖嗖的往下放,好奇心起:“你是从这里上来的?” “是。”李福根点头。 女剌客探头看崖下看了一下:“你怎么上来的?爬上来的?” 这位话还怪多,李福根算是明白了,这个女剌客跟他在影视中看到的女杀手女剌客不相同,电影中的女杀手,往往阴冷少话,而这位,明显是个话多的,性子也明打明的有些开朗,估计跟林玄霜差不多,高冷的时候不理人,兴致来了,就是个人来疯,甚至很有些逗逼性质。 “是。”李福根点头,反问女剌客:“你先前是要剌杀沙巴啊,为什么?因为他贩毒吗?” “不是。”女剌客瞟他一眼:“在这里,贩毒算什么罪?他强抢了一个女孩子,却又不珍惜,玩厌了居然送给了另一个毒枭,那毒枭玩厌了,又把那女孩子卖去做妓,所以我要杀了他。” 她这一长串说出来,把李福根说得目瞪口呆。 也是,在金三角,种毒贩毒吸毒,就如吃饭喝水般正常,这里的人看毒枭,和外面的人看毒枭,是两种眼光的,完全不可替代,李福根犯了思维错误,给翻白眼很正常。 525 五分钟 但是,女剌客甘冒生命危险,跑到沙巴的老窝里来剌杀沙巴,居然只是为了一个女孩子受了沙巴欺负,这就让李福根脑子有些找不到回路了。 这是一种什么行为,这又是一种什么精神? 李福根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记得一首诗,那诗的名字是:侠客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是女侠啊。 李福根表示已经无话可说,但女剌客却有话,她探头在崖边看了半天,道:“你怎么爬上来的,用的什么工具?” 居然问工具,难道你也想爬一遍? “没用什么工具。” 李福根摇头。 “你空手爬上来的?”女剌客讶叫一声,忙又捂嘴,往身后看了一眼,吐吐小红舌头。 好么,李福根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位虽然是女侠,不过是神经系的,跟林玄霜一个品种。 “我不相信。” 女剌客探头又往崖下看了一眼,连连摇头:“除非是猴子,人怎么可能空手爬上来。” 这话让李福根无语:你的意思,我是猴子请来的那啥? 他懒得解释,这时手上一松,却是绳子放到了崖底,林玄霜又在下面乱摇手电了,而因为李福根没回,她就拼命的摇。 然后上面的女剌客就吐槽了:“这谁啊,这么乱七八糟的摇。” 李福根很想笑,下面这位,跟你很有一拼呢。 不过他是厚道人,这话没说出口,而是掏出手电划了一圈,他回应了,下面总算是不划圈了,那妖精。 等了一会儿,李福根提了一下,感觉松了,就把绳子提上来,道:“来,我吊你下去吧。” “那你呢。”女剌客非常好奇,看身后:“你要是把绳子绑树上,肯定短了。” “我有办法下去的。” “你有什么办法”女剌客就象一只好奇的猫,眼光炯炯的盯着李福根:“难道还空手爬下去?这怎么可能。” 还真是的,李福根几乎要捂脸了,不管不顾,把绳子系在了女剌客腰上,道:“你抓住绳子啊,不要怕。” “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得,这话还说错了,李福根继续捂脸。 女剌客走到崖边,反身蹬着崖壁,双手抓着绳子,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走了几步,她却停下了,道:“我叫富丽姝,万一我要是摔死了,记得不要把我的名字刻错,是美丽的丽,不是力量的力,是女朱的那个姝,不是特殊的殊。” 李福根无语,富丽姝却还不依不饶:“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李福根只好点头,差点就要叫她姑奶奶了。 事实上他心中已经叫了:“这姑奶奶比霜霜还难缠啊。” 把富丽姝放下去,下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虽然有一百多米高,但李福根耳力好,还是听得出来,是林玄霜的叫声。 李福根愣了一下,以为是遇敌了,后来一想,突然就哑然失笑。 不是遇敌,而是没有把救了富丽姝的事,先告诉林玄霜高梅子他们。 他们以为,吊下来的会是李福根这个男人,结果却变成了富丽姝这个女人,这种大变活人的戏码,又是半夜里,引得林玄霜尖叫也就难免了。 明白了这一点,他忙掏出手电,向下面划圈,然后也不再等待,把绳子直接往下一扔,抓着崖壁直接攀沿下去。 一百多米直接往下跳,过于惊怵了点,虽然估计自己的腰力受得了,但他不是那种爱冒险的性子,不想试。 对他来说,攀着崖壁下去,很容易的,为什么容易,因为攀崖惟一的难度,不是陡或者滑,而是自身的体重,普通人攀崖,等于是用手或者脚,把自己的体重抓上去,自然很困难。 但李福根不同啊,他一根手指,就可以把自己一百多斤的身子轻松顶起来,五指抓攀,那更是轻而易举。 所以他上来的时候,都不是攀上来的,基本没用手,直接跑酷,就是因为脚支撑的力量足够。 更何况,无论上下,他都是提气轻身的,更容易。 下去不比上来慢,一到崖底,身子还没落地呢,林玄霜直接就扑了上来,而且是一把抱住他,哇哇的叫:“师父,你吓我了你知不知道,先又不说,结果一个男的上去,下来一个女的,而且丽丽还骗我,说她就是你,呜哇,吓死我了,真以为是午夜狼人变身了呢。” 她哇哇叫,富丽姝就在边上咯咯笑,还有些洋洋得意,果然是逗逼属性,无论是女剌客还是女侠客。 还好,高梅子总算是正常的,跟李福根说了辛苦,李福根问:“够不够?” “够了,足够了。”高梅子点头。 五百斤高纯度的毒品,哪怕是在金三角,也要值近千万美元了,到缅甸境内更贵一点,而无论是金三角还是缅甸,人反而不值钱,武器也不是很贵。 一千万美金,足可以武装起一支几千人的军队了。 这时富丽姝插口:“我说把沙巴的库存全烧了,这批货,至少要翻一倍的价。” “这主意好啊。”林玄霜立刻点头:“师父,你放火没有?” 这两人果然是姐妹淘,宝一对,李福根转头看高梅子。 高梅子明显有些动心,看着李福根,道:“会不会有危险?” “没有危险。” 李福根立刻摇头:“那我再上去一次,你们先走吧,我放了火,就追上来。” “我等师父。”林玄霜立刻叫。 “你跟梅子她们走吧。”李福根摇头:“你一个人,这下面黑漆漆的,又有蛇。” “呀。”林玄霜顿时就叫了一声,眼珠子一转,一把挽住富丽姝:“丽丽陪我。” “你说要我陪你,我就陪你的吗?”富丽姝尖尖的下巴挑着,眼珠子斜着:“那多没面子啊。” “也是啊。”林玄霜点头:“看来我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话出口,她突然伸手去挠富丽姝的腋下:“这样行了不。” “呀。”富丽姝顿时尖叫着逃跑,笑软了跑不掉,就蹲在地下缩成一团,连声求饶:“好霜霜,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李福根目瞪口呆:你们认识有五分钟了吗? 算了,懒得纠结这个问题,他算是明白了,这就两活宝。 直接又跑了上去。 526 我师父 富丽姝一眼看到,顿时就惊得尖叫起来,偏偏林玄霜还在挠她,于是她又是叫又是笑:“跑上去的---咯咯咯---这么厉害---咯咯咯---要死了---。” 她声音娇脆,还蛮好听的,可这么边笑边叫,却让李福根有汗毛倒竖的感觉。 上到崖顶,豹子带了几十狗聚在那里,一见李福根上来,忙叫:“大王,还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他们还在搜山。”李福根问了一句:“库房这边有人吗?” “没有人。”豹子摇头:“都在看热闹,而且大半夜的,来库房做什么?” 也是,李福根点头,道:“有汽油没有。” 肯定有啊,这山上没电,工厂运转,用的是发电机,怎么可能没有油,豹子连声说有,库存上百桶呢,就在工厂后面。 群狗踊跃,领了李福根去,李福根提了两大桶汽油,直接浇在毒品上,随后又把那看门的老头子提溜出来,看看边上的工厂,索性也翻进去,浇了两桶油。 他准备好,豹子自告奋勇:“大王,你可以先走,火让我们来点。” 李福根想了一下,点头,别以为狗不会放火,老头子烧着炉子,都不要打火机,狗们叼根柴烧燃,又有油,放个火轻而易举。 “那我就先走,辛苦你们了。”李福根是个厚道人,跟狗们也道声谢,把豹子等群狗兴奋得狗脑袋乱摇:“不辛苦。” 送李福根到崖边,狗们集体送行:“大王慢走,若有事,传一声令来,小的们自然效死。” 它们说得诚恳,但崖底的林玄霜几个,听到的却是一片狗叫,李福根下来的时候,林玄霜又惊惊怪怪的叫:“好多狗,师父,你给狗发现了吗?咬你了没有?” 她离得李福根是如此的近,很让人怀疑,她会扑上来咬一口,而胸脯颤巍巍的,更让人胆战心惊——它们似乎随时会杵到李福根身上。 李福根只好摇头:“没事,走吧。” “放了火了吗?”富丽姝却有些怀疑。 李福根总不能说,有狗帮他放火吧,只是含糊其辞:“我弄了个小机关,呆会到那边山上,应该就可以看到了。” 高梅子立刻赞同:“这样好,李大哥想得周到。” 林玄霜跟着附和:“不愧是我师父。” 富丽姝在边上翻白眼:“好肉麻。” “哪些人是想死了吗?”林玄霜扬起爪子。 “不要。”富丽姝立刻吓到了,林玄霜爪子还没伸过来呢,她已经笑得咯咯的,远远的跑去了前面。 高梅子是个极有划算的女子,来时就把回去的路清理好了,五个男兵一人扛一个袋子,他们是高梅子特选出来的,个个身强力壮,又走惯山路,借着月光,走起来飞快,高梅子等人反而跟在后面。 到半山腰上,绝命崖顶上已经起了大火,火光印红了半边天,山腰处立刻乱作一团,无数火把手电乱晃。 虽然隔得远,李福根也可以想象,沙巴的抓狂。 “这火好大。”高梅子眼中惊疑:“李大哥,你把他们工厂也烧着了。” “是啊。”李福根点头:“这工厂制毒的,反正都是害人,所以我也浇了汽油,也点了一把火。” “高明。”富丽姝翘起大拇指,向男兵们身上的袋子一指:“至少三倍。” “我师父就是了不起。”林玄霜得意洋洋。 “马屁精。”富丽姝哼哼。 林玄霜装做不看她,突然一指:“那边又起火了。” 富丽姝不察,顺着她手指看过去,不想林玄霜突然就扑过来,直接挠她的痒痒。 “呀。”富丽姝尖叫着缩成一团,连声求饶:“好霜霜,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哼哼。”林玄霜手下绝不留情,左挠一把,右挠一把,甚至就在富丽姝高翘的胸口上还捏上一把,更是捏得富丽姝尖叫。 “今天无论你说什么,都休想我饶了你。” 富丽姝实在撑不住,躲到李福根身后:“师父饶命啊。” 躲就躲吧,她却抱着李福根胳膊,又因为身子笑软了,整个人差不多就趴在李福根身上。 她个子娇小瘦弱,但胸前却极为有料,这一紧抱着李福根胳膊,李福根都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高梅子劝:“这一把火,沙巴非疯了不可,只怕不等天明,就会大举搜山,他们有狗,我们走远一点好。” 她这话,正常情况下是有道理的,不过现在不是正常情况,为什么呢,因为有李福根在啊,豹子早传了令,沙巴寨子里所有的狗,自然都知道李福根来了,再让狗们闻着李福根的气味来追,可能吗? 别说傻狗傻狗,狗其实聪明着呢,即便沙巴真的不等天明就来搜,狗们也会把他们进山沟沟里,李福根往东,它们绝对只会往西,想靠狗引路追到李福根,无异于缘木求鱼。 近天明时,一行人终于翻过了山岭,到山顶上看,绝命崖上的火还在烧,虽然小了很多,但火头始终都在,可以肯定的说,沙巴的库存和工厂,基本上是烧成了灰烬。 休息一会,吃了点热食,这是李福根的功劳,他徒手捉了一只野猪,不大,七八十斤的样子,但野猪不是家猪,凶悍得很,李福根徒手捉猪,野猪一冲,他一闪,反手捉着后腿就提起来,再顺手一甩,直接摔死。 这份功夫,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李福根又拿了把刀,把野猪提到溪边,一刀剖开,下水全都不要,更又把皮给剥了,只留了四条腿肉。 因为翻过了山岭,就不怕绝命崖那边会看到了,直接烤了吃,男兵们辛苦扛了一夜袋子,有热热的肉食,才能恢复体力。 吃着烤肉,富丽姝却挨到李福根边上,道:“师父,你教我功夫好不好?” “哎哎哎。”旁边的林玄霜有意见了:“这是我师父好不好,别乱叫啊。” “什么呀。”富丽姝不满:“你拜得师父,我也可以拜嘛。” “我师父收徒弟,可是有要求的。”林玄霜哼哼。 “什么要求。”富丽姝眼光在她身上一溜:“是不是胸大?我也不小啊。” 林玄霜顿时就叫起来:“啊呀,丽丽你个死流氓。” 富丽姝哼哼,突然伸手,就在林玄霜高翘的胸口捏了一下。 527 抽两顿 “呀。”林玄霜尖叫,跳起来就去抓富丽姝:“死丽丽,今天我非把你捏爆了不可。” 两人闹作一团,你捏我,我捏你,互不相让。 这对活宝,李福根差点要捂脸,那几个男兵更是面红耳赤,人家都是山里纯洁的少年啊,哪看过这种火爆的场面。 闹了一气,也吃饱了,身上有了力气,重新上路,回去比来要快一些,虽然扛了重物,但有了心劲啊,走起来更有劲力。 回到山谷,有了摩托车,就更快了,不过高梅子拖到半夜里,才回的寨子,男兵们悄悄把袋子扛进去,寨子里都没人知道。 她这份谨慎,林玄霜富丽姝这两活宝都不以为意,富丽姝哼哼:“沙巴只会找我们七仙会的麻烦,不会想到你们趁火打劫的,根本不可能找你们的麻烦。” 林玄霜同样哼哼:“有我师父在,找麻烦我们也不怕,惹急了,让师父半夜去割了沙巴的脑袋。” 高梅子笑笑,不理她们。 三女中,高梅子年纪是最小的,其实刚好二十岁,但论心性的成熟,那两宝贝加起来,也及不上她。 毒品偷回来了,还得要卖,第二天,高梅子就动身去纳平措,这边有外面来的毒贩子,可以把毒品卖出去,李福根林玄霜当然都跟了去,富丽姝也跟了去。 纳平措有手机信号,一进城,众人的手机就都疯狂的响了起来。 林玄霜一看,就尖叫了:“我妈的,我爸的,我妹的,还有小姨的,大白的,珠珠的,呀,我要疯了。” 李福根当然也是一堆电话,富丽姝也有电话,倒是高梅子安安生生的,她就没手机,没办法,高平寨不但没信号,还没电,哪怕买了手机打游戏,都没地方充电去。 只不过这次要联系毒贩子,所以也买了个手机。 李福根把电话一一回复了,只说在跑业务,可没说跑来了缅甸,甚至还跑了趟金三角,偷了半吨毒品,这消息太剌激,他的女人们都是那种和平环境下的妖精,感兴趣的是时装香水,可不是毒品。 林玄霜也接了电话,过来就嘟着小嘴,李福根好奇:“怎么了?” “小姨要我回去一趟,说帮我把债务还了,她还有些东西要我帮着去处理。” “那你回去一趟吧。” 李福根点头表示理解。 方明芷虽然放弃了方家的权力,但这么些年,她自己肯定也留了些东西,要林玄霜帮着处理,也在情理之中。 “可你不能回去啊。”林玄霜轻扭着小腰:“你得帮梅子的忙呢。” “我---。”李福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 都帮着偷了毒品了,还要怎么帮啊,可这话他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想了想,道:“后面的事,不需要我帮忙了吧。” “怎么不要。”林玄霜急了:“毒贩子好狡猾好凶残的,即便交易顺利,梅子还要招兵买马,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搞得定,当然要师父你给她帮忙才行。” 李福根很想说,我真心没这个义务啊,可他是个厚道人,这话出不了口。 再说了,那一夜,高梅子甚至是想以她的身子为条件,来求他帮忙,虽然说毒品已经帮着偷出来了,但这件事,根子是报仇,可以说,在真正杀了尚登,报了高梅子的杀父之仇以前,他这个忙,都不算帮完。 李福根真有心去杀了尚登了。 高梅子约了毒贩子第二天见面,但林玄霜当天就要回去,富丽姝也要赶回去,沙巴给烧了所有毒品和工厂,狂怒如雷,一定会对七仙会大举报复,她得赶回去汇报。 富丽姝走得匆忙,林玄霜还要赶去仰光才能坐飞机,但她要李福根去送她,她扯着高梅子的手道:“梅子你别怕,师父送了我就回来,然后我把那边的事处理了,也赶过来帮你。” 高梅子反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你了。” 又对李福根道:“已经麻烦李大哥很多了,如果---。” “什么麻烦不麻烦。” 她没说完,林玄霜就给她打断了:“这事我们一定要管到底的,师父你说是不是?” 话都她一个人说了,李福根能说什么? 李福根送林玄霜到仰光,看她上了飞机,准备又赶回纳平措去,就接到陈诗音电话,说那边出了点事,要李福根过去一趟。 虽然在李福根的帮助下,陈诗音整合了红爷的大部份势力,但跳反的肯定也还会有,李福根以为又是有什么人暗里作反给陈诗音制造麻烦了,立刻就坐飞机赶过去,当然,事前先给高梅子打了个电话。 到越南,陈诗音现在没再住红爷的宅子,而是有自己的别墅,李福根上次住过一段时间,熟。 李福根进去,已经是下午了,陈诗音坐在长廊下,正在看一本书。 她还是以前的打扮,民国时的学生装,上面白衣宽袖,下面是一条黑裙子,穿着布鞋,白色的短袜,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 听到脚步声,陈诗音抬起头来,一眼看到李福根,她眼中刹时露出惊喜的神色,一下子站起来,不过不是站在地下,而是站在了长廊的扶手上。 这种扶手很宽的,可以坐一个人,站着更是不成问题。 然后陈诗音就一个乳燕衔泥,向李福根怀中投过来,李福根慌忙抢前一步,把她抱在了怀里。 陈诗音双脚缠在了李福根腰上,手挂着他脖子,一脸喜色的道:“根子,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从仰光过来的。” 陈诗音顿时就嘟嘴了:“你来了仰光都不来看我。” “我---。”李福根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陈诗音马上就转嗔为笑了:“不过你来了就好了。” 她笑得甜,李福根忍不住亲了一口,道:“你电话里说有事,是什么事?有人跟你作对吗?” 陈诗音便吃吃的笑:“没什么事啊,我骗你的。” “敢骗我。”李福根故意唬起脸:“皮痒了,欠抽了。” “对,就是痒了,要你抽我。”陈诗音声音嗲得更蜜一样,眼眸里更是水汪汪的。 那还有什么说的,狠狠的抽一顿呗。 如果有女人是抽一顿不服的,那就抽两顿。 528 念着我一点儿 天完全黑了下去,没开灯,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气味,陈诗音长长的吁了口气,道:“饿了吧。” “有点儿。”李福根应:“你也饿了吧。” “我不饿。”陈诗音吃吃的笑,如一朵夜色中摇曵的郁金香。 她的头发有些乱了,还有一缕汗湿了,沾在额头上,李福根给她抹平了,心中微有些感慨,红爷的事后,他以为,陈诗音渐渐的不会找他了,没想到,陈诗音竟好象对他越来痴缠了,只刚才的表现就知道。 “不吃东西不行。”李福根心中有些怜惜:“我去做吧,你再躺一会儿。” “不要了。”陈诗音缠在他身上:“你抱我去洗澡,我跟你学做中国菜。” 洗了澡,再弄饭菜,到真正吃完饭,十点多了,不过情人之间,时间是没有意义的,因为第二天,十二点还没起床,陈诗音本来有很多事,可她提前有了准备,然后把手机关了。 李福根担心她会有事耽搁,陈诗音不以为意:“我并不是美国总统,即便是美国总统,少接几个电话,地球也不会停转。” 这话,气势十足啊,李福根因此都战力倍增,征服这样的女孩子,更有成就感啊。 李福根在陈诗音这里呆了一天,罗裳居然过来了,是陈诗音打的电话,原来她体内的蛊与罗裳的同命,同甘,亦共苦,而且因为她是蛊母,反应特别大,所以只能把罗裳也叫过来,否则她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 反倒是罗裳没有这方面的感应。 罗裳见李福根在这里,还有些奇怪:“根子,你不是在杨市吗?怎么跑诗音这里来了。” “他就不能来看我啊。”陈诗音顿时就嘟嘴了:“亏我还想着你这个姐姐呢。” “不是的。”罗裳忙笑着安慰她:“我只是奇怪而已。” “对啊。”罗裳这么一说,陈诗音也想起来了:“根子,你跑仰光做什么啊,那边信佛的多,能有什么市场啊。” “你这两天就没问啊。”罗裳调笑:“忙什么呢?” “在做爱做的事啊,没空问那个。”陈诗音俏脸一红,吃吃笑道:“姐你爱不爱做?” 罗裳俏脸儿顿时也红了,掐了陈诗音一把,瞟向李福根的眸子里,却也同样是水汪汪的。 少妇柔媚,分外诱人,而且是千里迢迢送上门来的,李福根当然也不客气,直接一把就抱了起来,呵呵笑道:“不爱做也要做。” 罗裳呀的一声叫,脸红如火,如玉一般的手臂却牢牢的勾着了李福根的脖子。 随后一个多星期,李福根陷身温柔乡中,真有些乐不思蜀,这一天,却突然接到富丽姝的电话。 这宝贝一开口就吓李福根一跳:“师父,我要是死了,你会记得我一点点不?” “说什么呢。”李福根笑:“好好的,怎么会死啊。” 但突然意识到不对,道:“是沙巴找上你们了?” “不仅仅是沙巴。”富丽姝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们七仙会得罪的人不少,现在这些王八蛋----。” 话没说完,电话里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然后是富丽姝的一声痛叫:“三姐---王八蛋,我要杀光你们---。” 富丽姝一声痛骂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李福根一愣,再拨回去,却再也拨不通了。 李福根突然记起,那天夜里初遇富丽姝,富丽姝以为他是沙巴的人,挥着匕首就要冲上来,那凶悍的眼光,绝不是平时逗逼的模样,而象是一只不死不休的小凶兽。 这宝贝,她也是有两面的,一面天真甚至是逗逼,另一面,却也不泛绝死的勇气。 想来也是啊,在金三角当杀手,岂会是一般的女孩子。 李福根突然发现,他有些小看或者误会了富丽姝。 意识到这一点,他坐不住了,这些天,他去仰光的事,当然也给罗裳两个盘问了出来,本来也没什么好瞒的啊,不过他只说了一半,说陪林玄霜去找宝藏,结果没找到,然后认识了高梅子。 但帮着高梅子去偷毒品,以及后面的事,他没有说,没必要不是。 这会儿只说认识一个七仙会的女孩子,有了点事,他要过去看看,陈诗音两个倒也没缠着他,罗裳事情也多,陈诗音其实也积累了一堆的事情,所以当天就给李福根买了机票,罗裳同行,罗裳回月城,李福根去仰光。 到仰光下了飞机,李福根拨打了富丽姝的电话,还是打不通,高梅子也买了手机,加了他号码的,打过去,一样打不通。 高梅子的打不通正常,高平寨不可能有信号啊,但富丽姝的打不通,就让李福根有些担心了。 当然,富丽姝的打不通,其实也可以说正常,金三角包括缅甸这一带,除了在一些稍大的城镇,反正至少是有电的,才有可能有手机信号,广大山区是不可能有手机信号的,不过李福根还是有些担心。 他越来越意识到,在金三角这鬼地方,一个女孩子,能保持富丽姝那样的近似于逗逼的天真乐观,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这样的女孩子,他真的不希望她出什么事。 不过担心也没用,他立刻赶往纳平措,到纳平措,下了车,恰好碰到上次那个中年司机,李福根就又租了他的车。 车子才发动,突然传来枪声,中年司机立刻停车,李福根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中年司机摇头。 说话间,只见前面一个白衣女子急奔而来,到一个摊子后回身,向后打了两枪。 后面十几条汉子在追赶,白衣女子一开枪,他们立刻四下躲避,也有举枪还击的,没打中白衣女子,却打中了边上的人,街市上的人顿时四下星散。 中年司机也吓到了,立刻一掉头,载着李福根躲进了旁边的巷子里,道:“先躲躲,他们在追杀七仙会的妖女。” “七仙会的妖女?” 李福根愣了一下。 “是啊。”中年司机探头往巷子外看着,白衣女子开了一枪,逃进了另一面的巷子里,后面的汉子追下去了。 “就是一帮女子,不好好的呆在家里,却偏生组什么会,这下好了,杆父下令清剿她们,据说在金三角那边,十几家大首脑下了追杀令,要灭绝七仙会呢。” 中年司机囔囔嚷嚷的,同时探头往外看,显然是打算找机会溜出去。 529 尊者 李福根心中却有了另外的想法,中年司机的话让他意识到,富丽姝她们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了,杆爷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估计可能是纳平措这边的势力人物,那金三角那边的十几个大首脑,那更不用说了,必须是一些毒枭,因为金三角的大首脑,一定是毒枭。 在金三角,没有毒品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军队,没有军队就没有势力,所以,金三角能称得起爷的,一定是毒枭。 惹得十几个大毒枭同时下令追杀,这祸闯得不是一般的大,李福根暗暗佩服之余,更加担心富丽姝。 而眼前被追杀的白衣女子,即然是七仙会中人,就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富丽姝,他是不会管这闲事的,他骨子里是有个保守谨慎的人,不太爱惹事。 “大哥,我今天不去了。” 李福根掏出一张红票子,塞在中年司机手里,这边人民币通用的,随后一转身,就拐进了巷子里。 “哎,这位兄弟。” 中年司机还回身叫他,李福根根本不搭理,两步拐过巷子,听得远远的还有枪声,他直接就摸过去。 拐过两条巷子,李福根一眼看到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慌不择路,居然逃进了一条死巷子里,到尽端,一看不对,急往外跑时,后面的黑衣汉子已经追了上来。 白衣女子回身再跑,转身开枪,打了一枪,第二枪却没响,没子弹了。 “她没子弹了。” “抓活的。” “今天有得玩了。” 黑衣汉子们哈哈狂笑,纷纷涌进巷中。 白衣女子后背靠到墙壁上,再无退路,脸上现出绝望的神色。 她不动,李福根这才仔细看了她一眼,二十左右年纪,单瘦,瓜子脸,不是很漂亮,但如果放在中国的都市里面,稍稍打扮一下,也还要算一个清秀的小美女。 她胸部随着呼吸高高起伏,很有料。 李福根发现,这边的劳动妇女,因为劳作的原因,胸部反育得更好。 “呀。”白衣女子突然叫了一声,把手中的枪扔出去,随手拿起了旁边的一截断棍,摆出了死斗的姿势,显然是不想束手就擒,不过一看她摸棍的式子李福根就知道,她并没有练过武功,而黑衣汉子们同样没放在眼里。 她越是挣扎反抗,黑衣汉子们反而越是高兴,哈哈狂笑。 就在黑衣汉子们的狂笑中,李福根动了,他身形如电,从后面直接穿进黑衣汉子们中间,双爪连挥,每一下都挠在黑衣汉子们的后颈处。 说是后颈,其实就是颈动脉,黑衣汉子们应爪而倒,眨眼间软瘫一动,不过并没有死,只是暂时昏迷而已。 黑衣汉子们虽然追杀白衣女子,也知道白衣女子是七仙会的人,但李福根并没有亲眼看到黑衣汉子们杀人,所以,他也不会杀他们。 如果李福根要杀他们,那就不必挠颈动脉了,而是戳后心或者后脑就行,内劲透入,无论是戳后心还是后脑,都可以爪到杀人。 黑衣汉子还有将近十人,给李福根两个呼吸,全都戳倒,可就把白衣女子看呆了。 她瞪大眼珠子看着李福根,仿佛看到了西边出来的太阳。 “没事了,快走吧。”李福根向她招手。 白衣女子哦了一声,身子一动,却突然晃了两下,竟然软塌塌的向地下坐去。 李福根一惊,忙上前一把扶住她,气场同时生出感应,知道白衣女子没什么事,只是狂奔之下又极度紧张,然后突然放松,就有些发晕而已。 嗯,这女孩子,应该有点儿贫血,也正常,女人嘛,每个月都要流血的神奇生物。 李福根判明白衣女子的身体状况,随手去她后颈大椎穴上一掠,补血是不可能的,无论是他,还是历代的高僧们,都没这个本事,但补补气却可以。 气为血之帅,大椎穴进气,往上冲,经督脉,可以把血带上来,白衣女子发晕,是贫血,脑子里缺血了,督脉以气带血,脑子里有了血,自然就清醒了。 这个不必细说,总之白衣女子一下清醒过来,眨了眨眼晴,扭头看着李福根,却突然说出一句奇怪的话:“你是来救我们的神犬尊者吗?你的哮天犬呢?” 这说的什么啊?外星语吗? 李福根表示,他虽然有无数高僧的记忆,而因为缅甸这一带信佛的多,高僧们多有往来,他继承的高僧的记忆里,就有两位是缅甸和泰国的僧人,而且多有游历,所以只要是东南亚这一带,无论说的什么话,他全都听得懂,可白衣女子的话,他却是真心听不懂。 不过他来不及再细问白衣女子,因为远远的好象又听到脚步声,黑衣汉子后面好象还有人。 “快走吧。”李福根催:“只怕他们还有追兵。” “好。”白衣女子似乎彻底清醒过来,跑到软倒的黑衣汉子前面,拿了一枝手枪插在腰上,又拿起一支ak步枪,还取了几个弹夹插在腰上。 她躬身弯腰,李福根发现,她虽然瘦,腿也纤细,但臀形相当不错,这样的姿势在后面看,可以说是相当诱人,如果是在一个好一点的环境里,穿一件包臀的短旗袍,再配上黑丝什么的,来这么一个姿势,那绝对能吸引无数恶狼的眼光。 可是,她有着如此诱人的身材,弯腰躬身,却不是为了引诱男人,而是捡枪,取弹。 李福根心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想。 白衣女子拿了枪弹,顿时就信心满满,回头对李福根道:“尊者,请随我来。” 尊者? 李福根确信他听清了,可真心没听懂。 中国人现在不叫同志了,也少称先生,一般叫帅哥,无论老少,老的老帅哥,小的小帅哥,但尊者这种称呼,李福根从来没听过,难道这边流行这样的称呼,虽然这边靠近金三角,属于天不管地不管神也不管的三不管地带,但好象也没这种称呼啊。 不过他暂时来不及问,白衣女子往外跑,他也就跟着跑出去。 白衣女子拐过一条巷子,看到路边停了一辆摩托车,上面还插着钥匙,是辆送货的车,后面还捆着一个纸箱子呢,她立刻跑过去,把纸箱子搬下来,随后跨上去,对李福根道:“尊者,快上来。” 530 红棉仙姑 先前那一声,李福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一次确定,没听错,确实是尊者。 好吧,不管是什么,就当是白衣女子独有的称呼好了,不纠结这个,让李福根纠结的是,白衣女子要他上车。 难道还跟着白衣女子去,可他想去高平寨啊,想要从高梅子那里打听一点消息,去找富丽姝。 不过转念一想,白衣女子也是七仙会的啊,找高梅子问消息,不如跟白衣女子打听呢。 这么一想,李福根不纠结了,立刻跨上摩托车。 白衣女子一发动车子,旁边店子里一个人狂奔出来:“我的车。” 白衣女子不答不理,李福根倒是不好意思了,随手从袋子里掏出一扎美元扔过去:“大哥,我们有急事,买你的车,谢谢啊。” 这边的摩托车,都是拆哪制造,人民币也就是三千多,而李福根扔出的美元,至少也有两三千,是陈诗音给他的,女人痴情,杀手心细,陈诗音知道他要来这边,直接给了他十万美元,这边人民币比缅币给力,美元又比人民币更有魅力。 那车手接过美元,一看一翻,顿时就喜笑颜开,连声道:“多谢了兄弟。” 嗯,这称呼正常,李福根回头一个笑脸,不想白衣女子这时启动了摩托车,车子突然往前一窜,势头实在太猛,即便以李福根的功夫,也一下坐不稳,手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搂,入手一大团温软。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急忙松手,不过总算是坐稳了。 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听得白衣女子咯的轻笑了一声,道:“尊者,你搂着我腰啊。” “哦,不必了。”李福根摇头:“我能坐稳。” 先前是白衣女子油门踩得太急,他又没注意,这会儿留了神,摩托车再颠十倍,他也能坐稳的。 “没事的。”白衣女子又咯的笑了一声。 她笑得清脆,李福根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摩托车东钻西拐,拐出了城,随后往西一直开出去。 李福根要去找高梅子的话,要往南去,往西走,则是直接往金三角去,距离要短得多,事实上,出了纳平措,差不多就是三不管了,象高平寨那边,基本都是自己管自己。 不过李福根已经想好了,要找白衣女子问富丽姝的事,所以无论白衣女子往哪里拐,他都无所谓。 白衣女子一路急驰,中间根本没停过,好象有什么特急的事催着她一样,路况又不好,为免她分心,李福根也就什么都不问。 开了小半天,进了一个村子,村西围着不少人,白衣女子开到近前,停车,飞步下车,下得太急,还跄了一下,她借势往前一冲,分开人群,随即就是一声痛叫:“阿姐,兰子---。” 李福根跟过去一看,眼光猛然一凝。 人群围着一棵树,树上挂着几个女子,全部都给脱光了,身上满是鞭痕血痕,全都已经死了,而且明显死前受了凌辱。 “阿姐---。” 白衣女子抱着女尸痛哭,边上的人议论纷纷:“好好的,偏要加入什么七仙会。” “血手是好招惹的?” “血手以前不管的啊。” “听说是下了通杀令,十几家大首脑联合下的,凡是七仙会的都要杀光呢。” “七仙会怎么就惹了这么大的祸啊。” “谁知道呢。” 李福根听着村民们的这些议论,心中惊怒交集,事态看来远比他预想的要残酷,这不能怪他不敏感,实在是在和平环境下生活惯了,根本想不到,这边会无法无天到这个程度,而毒枭们下手,竟是如此残忍。 “秀娘,别哭了,你快走啊。”有几个妇女看到白衣女子,急忙来劝她:“万一血手的人听到风声回来就麻烦了,你快走,你姐他们的尸体,到晚上我们会收的。” 听这话的意思,白天居然都不敢收尸,这让李福根不自禁的咬紧了牙关。 那什么血手的残暴,让他真的怒了。 白衣女子不敢多呆,道了谢,出来,身子却有些发软,李福根道:“我来开车吧。” 他坐到前坐,白衣女子坐上来,直接就搂着了他的腰,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出了村子,白衣女子道:“往右拐。” 李福根依她指点,拐上右边的小路。 白衣女子没再哭了,她只是紧紧的搂着李福根的腰,也没有说话,但李福根能感觉到,她的哀伤和愤怒。 开了个多小时左右,李福根耳边似乎听到个声音,扭头,发现对面山坡上,有一个红裙女子在又跳又叫。 白衣女子没听到,李福根把车一停,道:“那边好象有人在喊你。” 白衣女子转头,身子一下坐直了:“是素素,我们过去。” 李福根把车头一拐,摩托车这一点好,即便没路,草坡上也能走,不过坡度太陡就上不去了。 李福根停车,白衣女子跳下来,叫道:“素素,红棉仙姑在哪里。” 那个叫素素的迎下山来,估计也就是十五六岁年纪,先看一眼李福根,才道:“红棉仙姑受了重伤,说秀娘姐姐你可能会回来,让我在这里打望,你真就回来了。” “红棉仙姑受伤了。”秀娘吃了一惊:“快带我去。” 她说着,拉着素素就往山上跑,李福根看了一下山坡,摩托车是肯定上不去了,他也不纠结,扔了车,跟上去。 到半山腰,有两个持枪的女子,看到秀娘,也喜叫道:“秀娘回来了,红棉仙姑一直在等你,她快不行了。” 秀娘加快了步子,李福根也加紧跟上,一个持枪女子却看着他,道:“你是什么人?” 秀娘回头:“他是我带来的,他的事,我跟红棉仙姑说。” 她在这边似乎颇有一点威望,说了这么一句,那持枪女子就不再问了。 秀娘步子更快,过了一片小树林,前面一道崖壁,崖壁上一个很大的洞子,里面有不少的女子,或站或坐,李福根大略估计了一下,得有四五十人,估计都是这一带七仙会的人。 秀娘快步进洞,李福根跟进去,发现里面是个很大的溶洞,足有上千个平方,也很高,洞顶有一条裂缝,有阳光泄进来。 洞子一角,铺着稻草,稻草上躺着一个中年女子。 531 神犬尊者 中年女子个子矮小,微胖,脸色惨白,见了秀娘,她眼晴睁开了,多了一点神彩。 “红棉仙姑。”秀娘抢上两步,跪在了红棉仙姑面前,带着了哭腔:“你没事吧,伤到了哪里?” “我不行了。”红棉仙姑拉着秀娘的手,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笑意:“不过你回来了就好。” “红棉仙姑。”秀娘哭叫。 “不要哭,孩子,不要哭。”红绵仙姑轻抚她的脸:“女人来到世间,都是要受苦的,而入七仙会的,更都是些苦命的女子,所以,入会的第一天我就告诉你了,女人,不哭。” “嗯。”秀娘点头:“我不哭。”但泪水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掉下来。 红棉仙姑拉着她的手:“扶我起来。” 旁边有两个女子立刻把红棉仙姑扶起来。 她一起身,所有女子都过来了,红棉仙姑双手合什,闭目念了一句什么经,睁开眼来,环视一眼洞中的女子,道:“我现在,把我的红衣传给秀娘,从今日起,她就是第四代红棉仙姑。” 她身上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这时取下来,披在了秀娘身上。 “红棉仙姑。”秀娘哭叫。 “不要哭。”红棉仙姑给她整理了一下红披风:“从今天起,你是红棉仙姑了,更不要哭,孩子,记住我的话,女人,不哭。” “嗯。”秀娘强抑悲痛,点头。 “大家拜见红棉仙姑吧。” 红棉仙姑,自己首先合掌,对秀娘行了一礼。 洞中女子无人反对,齐齐合什行礼:“红棉仙姑。” 对七仙会,因为林玄霜话多,从富丽姝嘴里问了不少,所以李福根也知道一些。 七仙会七大仙姑,分别是红棉,白棉,黑衣,青衣,蓝衣,紫霞,金霞。 七大仙姑各有地盘传教,涉及全教的大事,才一起商量,商量不决的,就投票解决。 七大仙姑有权力选定自己的继承人,没有特别的情况,别的仙姑并不能干涉。 所以红棉仙姑选定秀娘为下一代红棉仙姑,不会再有人反对。 只是李福根想不到,他居然见证了七大仙姑之一红棉仙姑的诞生。 众女行礼,秀娘也回了礼,红棉仙姑微笑着看着她,似乎对自己选定的继承人,非常满意,突然间口一张,一口鲜血喷出来,身子一歪,向后就倒。 “红棉仙姑。” 秀娘急叫。 但红棉仙姑一口气咽下去,却再也叫不醒了。 其实李福根有本事能让红棉仙姑这口元气再吊回来,但他感应了一下,红棉仙姑肺气大衰,心肺都受了重伤,除非有手术能换肺,否则便吊回一口元气,也活不了多久,也就不再折腾。 人伤了肺,很难受的,他硬要折腾,受苦的只是红棉仙姑。 “红棉仙姑。”秀娘放声大哭,洞中女子也齐放悲声,一时间哭声一片。 李福根悄悄闪到一边,他虽然没哭,心中也有点儿伤感。 便在这时,他隐隐的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不过只有一个人,应该是女子,他也就没出声提醒秀娘。 没多会儿,一个女子跑进洞中,进洞就叫:“红棉仙姑,快去救救我家仙姑。” 洞中的哭声因为这女子的叫声而刹时停止,秀娘转头,看着那女子:“你是---朱朱,白棉仙姑怎么了?” “红棉仙姑。” 朱朱看到红棉仙姑的遗体,愣了一下,眼光转到秀娘身上,道:“秀娘,你---你做了红棉仙姑吗?” “是。”秀娘点头:“白棉仙姑怎么了?她没事吧。” “白棉仙姑受伤了。” 一说到白棉仙姑,朱朱一下哭起来:“很多姐妹都给打死了,现在白棉仙姑和一些姐妹给围在老竹山上。” 她的话,让洞中女子一下炸了窝,议论纷纷。 秀娘却有些发愣,她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办,忍不住就回头去看红棉仙姑,但红棉仙姑的眼晴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到这会儿,即便以李福根的手段,也没办法让她睁眼了。 “秀娘---红棉仙姑,求你了,救救我家仙姑。” 朱朱说着,突然跪了下去,合什对秀娘行礼。 “可是,我们怎么救啊。” 秀娘没回答,边上一个绿衣女子插嘴了。 这绿衣女子有三十来岁年四十岁年纪,在这些洞中的女子里,年纪应该算大的,似乎也有一定的威望。 她这么一说,应和的人不少。 “是啊,我们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我们又没什么人。” “也没什么枪。” 众人议论纷纷,秀娘踌躇难答,朱朱看着她,不住的恳求。 秀娘目光转动,终于找到了洞子一角的李福根,她眼光一亮,向李福根走过来,合什行礼,道:“尊者,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李福根能感受到她的犹疑和挣扎,就她本心来说,她肯定想救,可眼前的实力,她又明显没有救人的本事。 如果在看到秀娘姐姐几个的尸体之前,李福根说不定会推托,但秀娘姐姐几个的惨死,而且惨死之后居然还有脱光暴尸,这彻底的激怒了李福根。 他骨子里是个厚道人,但厚道人怒了,却更可怕。 “我听说七仙会的宗旨,就是苦难姐妹相互救助是不是?” “是。”秀娘点头。 李福根不再说话,只看着她,秀娘的眼光猛然亮了起来,她转身,道:“我们加入七仙会,目地是什么,就是姐妹有难,互相救助,现在白棉仙姑她们有难,我们当然要救。” “我们拿什么去救啊。”绿衣女子当先叫了起来。 “是啊是啊。” “我们自己都要死了,也没看见哪个来救我们。” 应和她的人不少。 而绿衣女子的眼光已经转到李福根身上,道:“他是谁,七仙会从来不要男子参予,这个人为什么进来,他是你的相好吗?” 最后一句话她是对秀娘问的,声色俱厉。 洞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秀娘和李福根两个。 “他不是我的相好。”秀娘摇头:“我们七仙会,老早有一个传说,说在我们大难之际,会有一个神犬尊者,踏着详云,从天而降,救护我们。” 七仙会确有这么一个传说,不过富丽姝没跟林玄霜说过,所以李福根也不知道,但他这会儿听着,却有些发懵。 532 天机 不是因为七仙会这样的传说,而是因为,他懂狗语,如果真有什么神犬尊者,那他确实是最符合的一个。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传说呢,难道说,真有人有预感,在百年前就预知了今天的一切,知道七仙会有大难,知道他会因为遇到富丽姝,而最终参予七仙会的事? 到底是巧合,还是天机。 “你是说,他是神犬尊者?”绿衣女子指着李福根,突然哈哈大笑,她边上也有几个人陪笑,看来都是她的人。 “别的不说。”绿衣女子笑声一收:“我只问一句,他的狗呢?” 秀娘一下子给问住了,也忍不住转头看李福根。 她之所以认为李福根是神犬尊者,一是因为李福根救了她,最主要的,还是李福根先前显示的身手过于惊人了,十来个黑衣汉子,人人持枪拿刀的,结果李福根走过去,每人摸一下,黑衣汉子就全倒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所以秀娘就把李福根和七仙会传说中的神犬尊者联系到了一起。 但这会儿,她也觉得不对了,因为,传说中的神犬尊者,身边是有一条哮天犬的,所以七仙会又说神犬尊者其实是二郎神的化身,有时形容,就拿二郎神来形容神犬尊者,不但神通广大,而且面目俊美,神威凛凛。 而李福根呢,即不高大,也不俊美,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土气,他的厚嘴唇,实在太碍眼了——简直是憨气四射啊。 最要命的一点是,李福根身边没有狗。 如果在其它情形下,李福根是不会认这什么神犬尊者的,他本来就特别忌讳别人猜测他跟狗的关系,但在这一刻,李福根心中就有一股热血涌动。 如果他不承认,他不出力,他袖手旁观,那么,七仙会将有无数女子死去,不但会死得惨不堪言,死后还有可能暴尸,可以说是死不瞑目。 这些女子里,会包括秀娘,也会包括那个天真热情的富丽姝——也许富丽姝这一刻已经死了。 想到这一点,李福根再不能抑制,突然就一声呼喝。 山里人几乎家家养狗,这些女子家里也有狗,跟到这洞里来的,也有七八条狗。 李福根先前进洞时,悄悄发了讯息,让那些狗不要过来拜见,那些狗就躲在一边,不敢过来。 而这时候他一声呼喝,那些狗齐窜过来,排成一排,光排成一排不算,它们还做了一个拟人化的动作,所有的狗都后臀坐地,伸出前爪,抱拳,然后躬身。 七条狗,就如同七个人,在抱拳行礼。 七条狗的动作太惊怵了,洞中女子同时石化,绿衣女子更是张大了嘴,一脸白日见鬼的神情——其中有一条狗就是她养的。 秀娘却是神光大亮,合什行礼:“拜见神犬尊者。” 她身后也有很多女子跟着行礼,只是有些参差不齐,显然有些人反应不过来,绿衣女子则没有行礼,只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点点头,对朱朱道:“你叫朱朱是吧,是白棉仙姑的香众?” 七仙会入会不是拜师,所以教众都以香众自称。 “是。”朱朱点头,稍一犹豫,合什道:“拜见神犬尊者。” “好。”李福根这时也不客气,点点头,道:“白棉仙姑现在给围在老竹山是吧,你带我去。” “我也去。”秀娘立刻叫了起来。 李福根看她一眼:“你这边,还要安置一下,就不要去了吧。” “我要去。”秀娘毫不犹豫的摇头,转头看一眼洞中女子,胸脯一挺:“愿意跟我去的,都去,姐妹有难,如果不能互相帮助,红棉香堂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对。”一个高个女孩占出来:“我们今天不救别人,明天别人也不会救我们。” “我们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一个声音嘀咕。 “你闭嘴。”高个女孩厉声怒叱,随即转头,对秀娘道:“红棉仙姑,我随你去。” “好。”秀娘也有些激动了:“愿意去的都去,不愿意去的就留下。” 她这一表态,前前后后便有二十来个女子报名,基本都是二十来岁左右,不过没什么枪,加起来也不到七八支枪。 “越大嫂,剩下的姐妹,就由你负责吧,带她们尽量躲一躲。” 临行前,秀娘跟那个绿衣女子交代。 绿衣女子没有多说,只是招呼了一声自己的狗,她养的狗叫大虎,但大虎根本不理她。 朱朱带路,秀娘,高个女孩,还有其她二十来个女子,加上李福根以及七条狗,出洞下山。 一出山洞,李福根就把狗全都打发了出去,有的往前,有的往后。 秀娘奇怪:“神犬尊者,你把狗都放走了啊。” “嗯。”李福根知道她的担心,解释:“我让它们去多叫一些狗来。” 他不是孙悟空,也不是二郎神,如果没有狗帮忙,凭他一个人,救不了七仙会,即然决定出手,也就什么都不顾了,召狗对敌。 “反正这边是金三角,完事了,我立刻就走,中国那边不会有人知道,不怕。”他在心里这么想。 而眼见高个女孩等人都看着他,有的好奇,有的激动,有的担心,便道:“你们觉得你们是女子,打不过那些男人是吧,放心,我会给你们每人一条狗,有狗帮忙,你们一定能赢。” “好哎。”高个女孩握拳欢呼,其她女子有的脸露喜色,有的惊疑不定。 李福根不再多做解释,跟着朱朱急走,走出十来里,后面一群狗追上来,有二十多条。 一看真的有狗追上来,众女脸上都有了喜色,高个女孩更是欢呼出声。 七仙会的香众,一般都是些受苦的女子,在家里给看不起的,或者是年纪轻轻死了男人的,再或者是死了娘家里有后妈的,总之,进来的都有苦,一切正常的女孩子,七仙会反而不收。 这个高个女孩,名叫梅梅,缅甸人有名无姓,这边虽然是三不管地带了,风俗是一样的,所以秀娘就叫秀娘,无姓,朱朱也一样。 梅梅就是因为个子太高,没有男人要,受不了村里人的白眼,所以才入的七仙会红棉香堂,照理说,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是压抑忧郁的,可事实上,她的性子却颇为活泼。 533 第一仗 而这边人嫌弃的个高,在李福根看来却挺好看,大长腿啊,长像也还行,至少不丑,胸也大,这要是去月城,化化妆,绝对是模特或者空姐的苗子。 只不过她确实高,比李福根还高半个头呢。 而一见狗追上来,她抢先就叫:“神犬尊者,我要一条狗。” “大家休息一下吧。” 李福根看了一下狗,比人还多一条,索性就让大家停下来,每人指了一条狗,然后简单的叫了众女训狗的方法。 训狗没那么容易,因为人与狗之间不能交流,但有了李福根在,这个最大的障碍消除了,训狗自然也就容易了。 二十多个女子,包括秀娘在内,一人一条狗,呼叱来去,如臂使指,顿时人人喜笑颜开。 而就在训狗的当口,又有三十多条狗追上来,众女更是欢声雷动,所有人都有了信心。 又走出二十多里,追来的狗已经多达两百余条,前面却突然传来枪声。 众女都停了下来,李福根看朱朱,秀娘却道:“是铜锣寨,那边有我红棉香堂姐妹,可能是血手的人。” 红棉香堂一带,有个大毒枭,外号血手,有三千多人枪,残杀红棉香堂的,主要是血手的人。 “神犬尊者,请你先救铜锣寨的姐妹。”朱朱没有丝毫犹豫。 “铜锣寨我熟,我带路。”梅梅抢先带路,对自己的狗道:“大虎,走。” 大虎是李福根指给她的狗,立刻抢在前面跑了出去。 李福根等人随后跟上,至于那两百多条狗,更是前后都有,李福根暗传命令,让几条狗前面打探消息。 他还是有所顾忌,当着秀娘等人的面,只说人语,仿佛他就是会训狗一样,没有太过招眼的特异之处,暗地里,才说狗语。 而狗向他汇报,无论是呜呜呜,还是汪汪叫,秀娘等女子又听不懂,加上狗又多,李福根又不让汇报的狗表现得太过碍眼,例如行礼啊什么的,所以秀娘等人都没有察觉他能跟狗直接对话。 枪声在山岭背后,翻过山,山下一个寨子,在寨子东端,一座小山上,两方人在交火,一边是明显的毒贩武装,大约一百多人,正从山下往上攻。 另一边,是一些女子,人不多,大约五六把枪,守在山腰一个险峻的地段,时不时的就开枪抵抗,估计子弹不多,好半天才打个一两枪。 “是花姑子。”秀娘一看就叫了起来:“她们快没子弹了。” 她一脸焦急的看向李福根:“神犬尊者。” 梅梅朱朱等女子也都看着李福根,她们先前兴奋,但这会儿见了真正的战场,却又都慌了,不知道要怎么办。 李福根点点头,他自己其实也有点慌,他也没打过仗啊,脑中高僧的记忆里,也提供不了多少经验,高僧们同样没打过仗。 如果是偷袭,李福根其实不慌,但这会儿没法偷袭,毒枭武装一百多人枪,且人手一把ak47,这就头痛了。 但李福根知道,这是他这个神犬尊者的开门第一仗,如果怂了,或者打不好,女子们好不容易鼓起的信心,也就散了。 所以他面上不动声色,仔细看了一下,道:“你们在山岭上埋伏下来,先不要打枪,我下去看看。” 他飞步下山,除了指定给秀娘等人的狗,其它狗他全都带了下去。 没办法,只能御狗了。 到下面林中,避开了秀娘等人的眼晴,李福根开始给狗下令。 群狗中,有一条特别高大健壮的,名叫黑旋风,李福根任命它为将军,再又任命了十条大狗为小校,嗯,这是他以前听杨门女将,跟穆桂英同学学来的。 黑旋风为将,统帅群狗,十小校每狗率二十条不等的狗,分散开,然后进攻。 李福根的要求是:“一狗盯一人,咬伤他们的手,不必咬死。” 虽然毒枭的凶残让李福根愤怒,但让狗咬死人,这仍然让他心存顾忌。 瞒得过人,岂能瞒得过天? 但他其实想多了,天是没有眼晴的,天眼里,杀人越多的越是英雄,把地球人杀掉一半,那是一代天骄! 弱肉强食,天之道! 狗就没有这些顾忌,黑旋风和十小校齐齐抱爪:“得令。” 李福根忙又道:“以后不必这样。” 这样太妖异,先前露一手,震住群女也就可以了,不必一直这么玩下去。 群狗再次遵令,这次就只是低声呜呜了,随后散开,悄然掩进,到近前,黑旋风一声令下,十小校指挥,群狗狂冲而上,愤怒的咆哮中,两百多条狗,对一百多毒枭武装发动了疯狂的攻击。 一般只有疯狗才咬人,因为几千年来,狗已经给人训熟了,但有了李福根的命令,狗们再无丝毫顾忌,而有了李福根的指令,它们咬人的效率也非常高,直接咬手,然后把枪叼走。 一百多毒贩子,突然遭遇群狗的袭击,顿时就懵逼了,猝不及防之下,几乎没什么反抗,就给咬伤了手,叼走了枪。 有几个反应快的,开了枪,也打死一两条狗,但效果不大,狗身子本来就小,速度又快,又是从后面悄然发动袭击的,反应过来,狗已经扑上来了,打死一条两条,更多的扑上来,立刻咬得做鬼叫。 李福根在后面看着,借着山石掩护,毒贩子一百多人枪呢,而且都是可以乱扫的ak,他又不是超人,自然不会跟着狗冲过去,眼见群狗得手,毒贩子人人双手鲜血淋漓不说,枪还给缴了,大喜,立刻对山上招手。 秀娘等人一直在山上紧张的看着呢,个个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神犬尊者虽然神奇,虽然古老的传说里,就有这么一个神犬尊者,他会救苦救难,可面对凶残的毒枭武装,一百多条枪,谁都没信心。 可谁也没想到,狗居然有这么厉害,群狗一扑,一百多毒枭武装居然不是对手,见李福根一招手,秀娘一下跳了起来:“冲下去,杀光他们。” “杀。”梅梅一马当先,迈开两条大长腿,风一般卷了下去,第二个是朱朱,她其实也有两条大长腿,否则也不会让她来报信。 众女杀下山来,毒贩子们还在鬼叫,梅梅没有半丝犹豫,直接开枪。 534 好凶的女人 她身后的朱朱也是一样,两把枪齐齐搂火,眨眼打翻七八名毒贩子。 她两个居然这么凶,李福根都看傻了。 而秀娘也不弱,同样是见人就打,有她们三个带头,其她女子胆子也大了。 可怜那些毒贩子,本来就双手鲜血淋漓,枪也没了,再碰上这么一般女罗刹,然后边上还有几百条疯狂的狗,一条条呲牙怒叫,这场面,太凶残也太诡异,毒贩子魂飞魄散,鬼哭狼嚎,满山乱窜,死伤遍野。 而山上那个什么花姑子也冲了下来,毒贩子们更惨。 后来还是李福根劝住了秀娘,秀娘下令,女将们这才收手,却已经打死了好几十名毒贩子。 花姑子这边山上,虽然只有几条枪,却有六十多名女子,花姑子也就是二十七八岁年纪,健壮爽利,听秀娘说了神犬尊者的事,到李福根面前合什为礼:“多谢神犬尊者救命之恩。” 后面一堆女子同时行礼。 李福根忙也学着她们合什为礼,安抚了几句,有几个负伤的,秀娘叫人给包扎了,有一个子弹卡在肩骨里,一时取不出来,李福根见了,走过去,先在肩总周围点了几个穴道,然后顺着伤口一拍,那子弹带着一蓬血水激射出来,而那女子居然不知道痛。 他这个说来简单,点穴封锁了经脉,所以不觉得痛,顺着伤口拍,气的作用,自然连血带子弹一起喷出来。 但花姑子等人不知道啊,惊呼不绝,再看向李福根的眼里,就真跟看神仙一样了。 李福根自身不习惯这样的目光,但他脑中有无数高僧的高忆,高僧们却是习惯于这种信众祟拜的眼光的,因此李福根也不动声色,也不解释,因为他现在需要这种神坛上的光芒加持。 果然,有他这个吉祥物在,秀娘一说还要去救白棉香堂,花姑子等六十多人齐声答应,竟没一个退缩的。 本来秀娘的红棉香堂二十多个人只有七八条枪,花姑子这边六十个人只有五条枪,但打败了一百多毒贩子,却是人手一条枪还有富余,花姑子便提议,应该整理队伍。 原来缅甸也有女兵,花姑子以前就当过兵,甚至上过军校,当了一段时间的军官,后来上司想要她陪睡,给她揍了一顿,就把她开除了。 她当过兵,秀娘则是大学生,有公职的,所以红棉仙姑特别喜欢她。 于是就以秀娘花姑子两个为首,把女人们组织起来,变成女兵,十人一班,三班一排,三排一连。 秀娘任连长,花姑子任副连长,下面三个排,梅梅几个等做了排长,全连加起来,刚好九十个人。 那么李福根当什么呢,他当了团长。 为什么李福根当团长,因为花姑子给女兵们取名为神犬团,而且这个名字得到了所有女兵们一致的拥戴。 即是神犬团,李福根又是神犬尊者,他不当团长,谁当团长? 这时候还急着去救人呢,不是推拒的时候,李福根也就答应下来。 整理了队伍,吃了点东西,随即赶路,一直到天黑时分,差不多百多里路赶了下来,这些都是山里女子啊,平日都是做事的人,所以有这个能力。 倒是让李福根感慨,他家里一堆女妖精,一天赶一百里山路的,一个没有,哪怕是龙灵儿。 夕阳落山之前,上了一座山岭,下面是一片略为平坦的地势,一条河河婉蜒曲折,河两岸是高高矮矮的村寨和田地,粗略估计,小河两岸,大约有数千户人家,在中段一个大拐弯处,形成了一个大的聚居点,已经相当繁华了。 而在河对岸,十里左右,有连绵的竹山,隐约有枪声传来。 朱朱听到枪声,又惊又喜,对李福根道:“尊者,白棉仙姑她们就给困在竹山上,山上有我们的香堂,现在还在打枪,说明她们还在,请你快救她们。” “我们现在就冲过去。”梅梅暴叫,这是一条女汉子。 “杀。”花姑子更加的干脆利落。 秀娘却道:“我们听神犬尊者的指令。” 众女齐齐看向李福根,先前那一仗,李福根以两百条狗建立奇功,已得到了神犬团所有女兵的信服。 “我们先下山,过河去。”李福根也没有犹豫,他让朱朱带路,同时暗下命令,黑旋风立刻命令十几条狗冲出去,一是察看老竹山那边的情况,另一个,则是召集这边的狗。 这边数千户人家,别的不说,召集几百条狗不成问题。 差不多李福根一行人过了河,狗侦察的消息也传回来了。 老竹山这边,是白棉香堂的一个主香堂所在,而且因为各地追杀七仙会香众,白棉仙姑让很多香众都躲到了这里,所以老竹山上共有香众四五百,甚至有可能更多。 而在山下进攻的,则是这边的一个毒枭头子大黄蜂的重要手下马王蜂,带了一千多人。 只不过白棉仙姑预有准备,有四五十把枪,老竹山地势又极为险峻,所以马王蜂攻了几天都没攻上去。 当然,马王蜂没有尽全力攻打也是一个原因,因为山上的都是女子,马王蜂想尽量抓活的,加以淫辱,所以攻一阵停一阵,主要以消耗白棉仙姑的子弹为主。 只要白棉仙姑子弹耗光,一群女子,人数又一半不到,攻上去自然容易得很,到时两个捉一个,大家都有得爽。 马王蜂甚至放出狂言,他捉住白棉仙姑,要连奸三日三夜,尝尝登仙的滋味儿。 为什么马王蜂这话李福根都知道,因为毒贩子也带了几条狗来,这些狗现在都给李福根收编了。 当然不只这几条狗,随着黑旋风把李福根的命令传下去,这一带的狗疯狂的赶过来,天黑之前,一共过来了八百条狗,比李福根预想的还要多几百,全部的狗加起来,已经超过一千一百条。 看到漫山遍野的狗,花姑子等人几乎都喜疯了,力主进攻。 但李福根从狗嘴里知道了马王蜂的真实打算,马王蜂还有得耗呢,不把山上的子弹耗光,他是不会发动总攻的,所以并不着急,让花姑子等人稍安勿燥。 先找了个小山谷,让女兵们休息一夜,不怕暴露,因为周遭群狗环伺。 535 白棉仙姑 狗们不但能放哨,还包打猎,都不要李福根下令,黑旋风就带着狗赶了一堆的兔子野猪之类的进谷,然后还给咬死在那儿,女兵们只要去捡了开膛破肚烧了吃就行。 这服务态度,三十二个赞啊。 秀娘看李福根的眼神,就越来越带着祟拜的色彩,当然,其她女兵也一样,甚至更狂热,梅梅就是一个。 都是女兵,不方便,所以李福根吃了东西好,大致了商量了一下,就远远的去了山谷外面,狗们给他找了个小洞子,他打算在洞子里休息一夜,顺便就给狗们编组。 有组织,一加一大于二,无组织,二加二甚至有可能小于一,李福根虽然没当过兵,这一点却还是知道的。 狗还在陆续的增加,李福根不管那些,只让黑旋风当大将,前面的十个小校当了将军,每一个将军下面,又设十个小校,每个小校管一百条狗,有多余的,就多编进去,多点少点无数谓,关健是每条狗都有自己的主管将校,那就行了。 他只要下令,黑旋风和十将自会照办,群狗得到编组,各司其职,以小山谷为中心,一千多条狗,居然没有一声狗叫。 兽类对纪律的遵守,远远超过人类,因为兽类的惩罚更残酷,违纪者,死! 李福根对狗们的表现也很满意,果然越是头脑简单的,越好驱使。 中国社会为什么乱七八糟,就是因为聪明人太多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秀娘花姑子朱朱几个首领就到了李福根这边,李福根也起来了,商量了一下,趁着天亮之前那一段短时间的黑暗,也是毒枭武装睡得最死的时间段,发动攻击。 而一夜过去,狗群已经增加两千条以上,李福根没再增加将军,只是让每名狗将军管辖的小校由十名增加到二十名,随后下令,发起攻击。 黑旋风指挥,十名狗将带队,两千多条狗排成散兵线,悄无声息的摸到马王蜂的宿营地。 黑旋风一声狂哮:“冲。” 十狗将同时下令,群狗疯狂扑上。 跟昨日的差不多,李福根的命令是,咬手,夺枪,不准咬咽喉。 而这一仗,比昨天更容易,因为昨天的进攻,毒贩子是清醒着的,大白天视界又好,所以还能反抗。 而这会儿,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一天中光线最暗的时候,毒贩子们除了几个哨兵,又全都在呼呼大睡,狗群冲进来,毒贩子们给咬醒,大部份还光着屁股呢,更莫说举枪反抗了。 惨嚎声,在黎明前响起,当一线曙光从天际暴射出来,战斗已经结束。 昨天还有狗给打死,今天一条也没有,当秀娘花姑子带着女兵冲上去的时候,一千多毒枭武装干脆利落的当了俘虏,包括马王蜂在内。 朱朱随即引了李福根等人上山,白棉香堂的香坛就设在山腰处,一幢很大的院子,足可以容纳上千人。 在一间卧室里,李福根见到了白棉仙姑,白棉仙姑年纪不大,最多也就是三十左右年纪,满月脸,皮肤相对于这边的女子来说,要白一些,不是很漂亮,但身上有一种娴静温柔的气质,虽然受了很重的伤,眼眸却依旧温婉平静。 也难怪马王蜂口吐淫狂之言,这白棉仙姑还真有几分仙气,李福根的感觉中,她象一个人:罗依。 白棉仙姑无法下床,只是给女香众扶着勉强坐起来,见了李福根,她合什为礼:“多谢菩萨的指引,远古的预言终于应验,我白棉香堂愿一切听从神犬尊者的指令。” 她没有说谢谢,却表明了态度。 李福根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只点了点头,气场感应到白棉仙姑身上的伤势主要是震伤,也就是爆炸的气浪伤了内俯,这个对西医很难治,但对李福根来说,却非常好治。 “现在情势比较紧急,需要仙姑坐镇,你的伤,我帮你治一下吧。” 李福根说着,手抬起来,隔着三四米,对准白棉仙姑身子遥点。 白棉仙姑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气息透入体内,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她性子虽然娴静,可李福根这表现,实在太过逆天了,由不得她不惊讶啊。 五分钟左右,李福根收手,白棉仙姑觉得全身都舒畅了,竟然就翻身下床,对李福根合什为礼:“尊者神通,果是真神降世。” 她先在床上,只听了李福根的神迹,可以驱狗,可她身为仙姑,见过的听过的人与事,远比一般人多,心里其实并不太相信,李福根真的会是传说中的神犬尊者降世。 然而李福根露这一手,她亲眼所见,更是亲身感受,那观感就完全不同,如果说,先前只是出于一种礼貌和迫于情势不得已的表态,这一刻,这一礼,却是真心诚意。 屋中还有不少人,秀娘,花姑子,以及白棉香堂的几个香主,秀娘花姑子还好,她们先前就见识了李福根的本事,那些香主,心思其实跟白棉仙姑差不多,这会儿也个个是挢舌难下。 遥遥一指,便可让重伤之人翻身下床,这是绝对的真神啊。 白棉仙姑随后开香坛,大集香众,介绍了李福根。 白棉香堂因为预有准备,在总坛的人多,山下有六百多人,在白棉仙姑带领下,向李福根行礼,有白棉仙姑和一众香主带头,个个虔诚。 就李福根的本性,上不得台面,万众瞩目,他会坐立不安,记得中学时得了一个奖,上台领奖的时候,他甚至走成了同边手。 然而今天的李福根,到底是不同了,经过妖精们的训练,那些妖精还不是一般的妖精,再然后,他脑子有无数高僧的记忆,丹增念珠如电影胶片,把所有高僧的记忆磁化在念珠上,然后给李福根如看电影一般吸收了,甚至效果更好,而高僧们,一般都是受万众顶礼祟拜的。 所以,李福根这一刻表现得很淡定,他本来长像土气,但这会儿却给人一种质朴的大气。 随后他又露了一手。 他不是故意要露这一手,而是在感受高僧经验记忆的同时,生出的灵机。 这就是禅,无为无想,随机而发。 他双手合什,运起经气,念了一段心经。 这心经以类似于狮子吼的形式发出,场中近千人,人人得闻,而且不仅仅是耳朵听到了,念经声震动心脉,场中很多人都有一种灵魂开窍的感觉。 536 劝说 而另一件震撼人心的是,李福根念经,场内场外数千条狗同时蹲下,仿佛也在听经一般。 李福根一段经念完,白棉香堂人人信服,再无半丝疑惧。 随后白棉仙姑请李福根入大堂,亲手奉茶,商量随后的行止。 这次金三角以及周边十几家毒枭同时下令,清剿七仙会,不仅是红棉香堂白棉香堂,所有的香堂以及总堂全都受到了攻击,所以,白棉仙姑话说完,心直口快的花姑子已抢先叫道:“他们肯定会去攻总堂,我们应该立刻去救援,先保住总堂,然后逐一反击。” 李福根昨夜从狗嘴里,对七仙会多了一些了解。 七仙会总堂口在七仙崖,崖上建有七仙庙,庙中常年有近千香众清修,平时由七大仙姑轮流主持,一年一换,今年的主持,是紫霞香堂的紫霞仙姑。 虽说总堂有近千香众清修,也有一支百余人的护法武装,对付小股的武装骚扰是可以的,但如果是十几家大毒枭联手清剿,总堂绝对挡不住,所以花姑子这一提议,白棉仙姑和秀娘全都点头赞同。 不过她们都看着李福根,等李福根拿主意。 李福根没有多想,也没有表现出谦虚或者推诿的姿态,因为多一刻的延迟,就有可能多几个女子送命。 他当即表态:“可以,我们立刻应援。” 他一点头,白棉仙姑秀娘等人都脸露喜色,秀娘当即下令,让人立刻赶回去,召集所有红棉香堂香众,赶往总堂。 红棉香堂香众有近三千人,只是比较分散,没有拧成一股绳,现在有李福根带头应援总堂,红棉香堂当然要出力,仅仅身边这二十多个人,那是不行的。 白棉香堂就更不用说了,白棉仙姑同样派出人手下山,把能召集来的香众都召上山来,白棉香堂占的地盘较好,人多,香火盛,有五千多香众。 当天是不能动身了,虽然说救兵如救火,但面对强敌,如果不能尽可能的加大自己的力量,去救援也就是个笑话,无非送菜而已。 用这一天时间,白棉仙姑把山上的香众整合起来,本来只有几十把枪,但缴获了马王蜂一千多枝枪,人手一枝枪还有多余,不过香众们大多没有经过军事训练,没有编组,不会开枪。 这个也不难,就照花姑子她们先前的经验,十人一班,三班一排,三排一连,三连一营,这么编组起来。 所有人全都编入军中,全都要去,人多势众,再说了,留下来更危险,马王蜂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大黄蜂肯定要报复的,留人等着报复,不如所有人去救总堂。 编点下来,一共七百人,编成八个连,三个营。 秀娘提议:“神犬团显得声势太小,不如我们叫神犬军,以神犬尊者为总司令,先把声势造起来。” “好。” “神犬军,好威风。” 她的提议得到了包括白棉仙姑在内所有人的赞同,于是,神犬军成立。 李福根这时已经骑在虎背上或者说骑在了狗背上,在七仙会这些女子彻底安全之前,他是下不来了,所以也没有拒绝。 神犬军编成,除了组织训练,最重要的一个是要打靶,女香众成为女兵,至少要学会开枪啊。 这是花姑子她们的任务。 第二天一早出发,红棉香堂没有人赶过来,没办法,远了点,又没有手机电话什么的,通知不到。 但白棉香堂倒是又增加了两百多人,刚好满编三个营。 当然,女兵之外,还有四千条狗,十将,四十校,这才是真正的主力。 白棉香堂老竹山到七仙崖,有两百多里,女们们心急,又都是山里女子,能走,第一天就赶了一百多里。 但第二天,却给拦住了。 拦路的是这里的一个毒枭,名叫独眼龙,人如其名,就是一只眼,手下有三千多人枪,倒是没对神犬军发起进攻,但卡着山口,不让过去。 白棉仙姑对李福根道:“独眼龙的地盘在总堂附近,关系一直还不错,年年上七仙崖上香的,我觉得,他并不愿意与我们发生冲突,现在不向我们攻击,就是一个明证,所以我觉得,我可以去说服他,放我们过去。” 她看上去温温柔柔,但很有胆气,李福根也没有更好的主意,秀娘花姑子几个虽然有点儿担心,但卡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就都同意了。 朱朱自告奋勇,跟白棉仙姑去,两人带了两条狗上了独眼龙的独龙山。 然而白棉仙姑一上山就没见下来,到卡子处问,哨兵嘻嘻哈哈的:“不急不急,明年这个时候来吧,仙姑就生下胖小子了。” “说不定又是个仙姑哦。” “那得是小仙女,哈哈哈。” 秀娘等人觉得不好,花姑子脾气暴燥,就要攻山,但独眼龙的地盘跟其他毒枭的差不多,山下是寨子,老窝却在山上,地势险峻不说,人也比神犬军多得多,而且都是积年的毒贩武装,真要打起来,神犬军绝对不是对手。 秀娘等人没有办法,只能指望李福根。 李福根已经从狗嘴里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独眼龙以前不想跟七仙会起冲突,但这次不同,毒枭齐心要灭了七仙会,独眼龙也就动了心思,他扣下了白棉仙姑,还真的想打白棉仙姑的主意。 他近四十了,白棉仙姑三十出头,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气质不错,独眼龙虽是毒枭,看着白棉仙姑这样的女人,心里也舒服。 他的想法是,娶了白棉仙姑,同时把白棉仙姑带来的所有女子全收入山上,配给独龙寨的毒贩们,即壮大了独龙山的力量,又稳定了人心,可以说,力气不费什么,却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他把这心思跟白棉仙姑一说,白棉仙姑当然不可能同意,但人在山上,由不得她,独眼龙已经在准备了,今夜就要洞房,而且他威胁白棉仙姑,如果白棉仙姑不听话,他洞房不痛快,第二天就要率众下山对神犬军发起攻击,让神犬军所有女人都不痛快。 白棉仙姑下不了山,狗却可以满山乱窜,先前得了李福根嘱咐的,这时就把消息送下山来。 537 胁迫 但李福根得了消息,却没法子跟秀娘她们说,能驱使狗,总能说得过去,马戏团的人也能驯狗啊,不但能驯狗,人家还能驯狮子老虎呢,所以七仙会的人信得再足,外面的人不会太相信,等解了七仙会的危机,拍拍屁股就走,也就没什么影响了,这是李福根的想法。 但如果他把狗传下来的消息告诉秀娘几个,然后解释来源,秀娘几个知道他居然懂狗语,那就真的麻烦了。 所以李福根没法子跟秀娘几个说,只让狗把独龙山地形兵力布置什么的,调查清楚。 独龙山地势险峻,其实这边的毒枭都差不多,老窝必在一险地,反正山多嘛。 独龙山也是一样,前面一条道,背后就是悬崖绝壁,除了猴子,人是不可能攀得上去。 但李福根并不是一般的人。 他先稳住秀娘等人,天一黑,自己溜出去,绕到独龙山的后山,这边的崖壁生满了灌木,不好跑,但爬上去也容易。 到山顶上,放眼一看,大大小小的屋子,也有几百幢,其中最大的一幢,是独眼龙的宅子,没有电,悬着灯笼,已经摆开了酒席,好不热闹。 这边受中华文化影响极深,娶个女人,总是要热闹一下的。 山上也有一百多条狗,李福根上得山顶,狗们集体来报到,别说狗忠于主人,那是因为没有更值得效忠的对象,现在李福根上了山,没说的,李福根才是狗王,人类算个屁。 有狗带路,李福根轻轻松松摸进了独眼龙的宅子。 独眼龙还在外面喝酒,李福根先找到白棉仙姑和朱朱。 朱朱给关在另一间屋里,李福根看了一眼,先不管她,也没打招呼,没必要,反正朱朱给关在屋里,外面上了锁,出来不得,也不可能有别的什么举动。 另一头,贴着大红喜字,李福根摸过去,一看,白棉仙姑果然在里面,换了衣服,还梳了头,却在屋子里转圈。 李福根从狗嘴里已经知道了,白棉仙姑受了独眼龙威胁,不敢不听话,所以衣服也换了,头发也梳上去了,别说,这从窗子里一看,别有一股子韵味儿。 门上了锁,那种铜锁,李福根没有去拧锁,而是摸到后窗,后窗外面有两个卫兵,在那儿喝酒吃肉呢,李福根一个滑步,悄无声息的过去,伸手同时捏着两人脖子,两个卫兵立时软倒晕了过去。 李福根没下重手,没有捏断他们的脖子。 骨子里说,李福根杀心不重。 打开后窗,李福根进去,白棉仙姑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一眼看到李福根,顿时喜叫出声:“尊者。” 忙又捂上嘴巴。 “仙姑你没事吧?” 李福根进屋先问一句,其实他从狗嘴里知道了,白棉仙姑没什么事,下午独眼龙倒是想**白棉仙姑呢,让白棉仙姑拿话僵过去了,说即便要上床,也得先娶她,否则宁死不从。 肉到了锅里,独眼龙也就不急,所以白棉仙姑和朱朱都没什么事。 “我没事。”白棉仙姑惊喜交集:“尊者,你怎么上山来了,秀娘她们没事吧。” “她们没事。”李福根摇摇头,对白棉仙姑道:“仙姑,呆会独眼龙进来,我制住他,然后一起下山。” “好。”白棉仙姑点头:“要不要我帮忙。” 她也会一点功夫,也就是一般水平,打一两个壮汉可以,多了就不行了,女人嘛,到底体弱,女人练不出内功的话,练打斗,先天就要弱一截。 “不必了。”李福根摇头,微一犹豫。 白棉仙姑当了不少年的仙姑,察颜观色的水平在一般人之上,问道:“尊者,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李福根没想到她眼光这么尖,笑了一下,道:“仙姑,你会不会蛊术?” “我不会。”白棉仙姑有些遗撼的摇头:“尊者的意思是,用蛊术控制独眼龙?” “是啊。”李福根点头:“呆会抓他容易,要他送下山也不难,但后面的事比较麻烦。” 杀了独眼龙,他手下毒贩们肯定要为他报仇,不杀他,一旦放了他,会不会事后起兵报复,神犬军要往七仙崖去,独眼龙随后跟上来袭击,也是个麻烦。 白棉仙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遗撼的摇头:“黑衣仙姑倒是会蛊术,可惜她不在这里。” “算了,没事。”李福根摇摇头,道:“我在窗子外面,呆会独眼龙进来,你跟他周旋一下,我就可以制住他。” “多谢尊者。” 白棉仙姑本来已经做了牺牲自己的准备,她的想法是,自己嫁给独眼龙,或许能说服独眼龙放神犬军过去,救援总堂,那自己的牺牲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却没想到李福根居然神通广大到能摸到独龙山上来,可真就让她喜出望外了,这一声谢,极为真诚。 李福根点点头,退到窗子外面,其实他留在屋子里也没事,只要独眼龙一进房,不论有多少人多少枪,都可以手到擒来。 问题是,他不知独眼龙什么时候进来,跟白棉仙姑单独在屋子里,有些不太方便。 独眼龙并没有让他等多久,白棉仙姑虽然不年轻也不是特别漂亮,但气质温婉,特别是仙姑的身份,有独特的加成,把个仙姑压在身下,可劲儿折腾,想想就小腹发热啊,所以独眼龙酒喝到一半,就到洞房来了。 他随身带了个两个卫士,开了锁,看白棉仙姑乖乖的坐在床沿,换了喜衣,梳了头,烛光下,真是别有一番风情,忍不住就哈哈笑:“仙姑等久了吧,哈哈哈哈。” 挥手让两个卫兵退出去,就要过来抱白棉仙姑,白棉仙姑还记着李福根的话,勉强挤个笑脸,要跟他周旋一番呢,李福根却忍不住了,直接就钻窗进来。 独眼龙眼一花,面前突然多了个人,他一惊,急往后退,同时伸手去摸腰上的枪。 但他哪有李福根快,李福根手一伸,把枪抢先拿到了手里。 独眼龙一吓,又退一步,但眼见李福根手里有枪,他却即不敢跑,又不敢叫,独眼瞪着李福根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李福根扬了扬手中的枪,独眼龙又退一步,李福根微微一笑,双手抓着枪,当着独眼龙的面,慢慢的左右一拧。 538 大变活人 那枪是钢家伙,可到了李福根手里,却仿佛是一团面,给他轻轻松松就拧成了一个麻花的形状。 这下独眼龙真的吓到了,指着李福根道:“你是神犬尊者。” “没错。”白棉仙姑在一边插嘴:“他就是神犬尊者,是菩萨降下来救我七仙会的真神。” 独眼龙早听白棉仙姑说过,七仙会传说中的神犬尊者降临了,却以为只是白棉仙姑的花言巧语忽悠人,但这会儿看了李福根的身手,这双手,简直不是人手啊,他可就吓到了,一时间张口结舌,随即反应过来,忙合什道歉:“小人有眼不识真相,还望神犬尊者见谅。” “好说。”李福根点点头,却看着独眼龙。 独眼龙能在金三角这地方混到一方之霸,自然是有眼色的,忙道:“我立刻送仙姑和尊者下山,并恭送贵会过山。” 李福根没有说话,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独眼龙立刻转身,到门外,那两名卫生还在门外站着呢,看到独眼龙身后的李福根,可就有些发愣。 洞房里不是一个美娇娇的仙姑吗?怎么变成了个男的,长得还这么土?大变活人?那也变漂亮一点啊。 他们发愣,李福根可不会客气,往前一纵,独眼龙就在边上,只觉得眼晴一花,眨眼再看时,两名卫兵已经软倒在地,枪也到了李福根手里。 李福根这次没有再拧麻花,而是反手递给了白棉仙姑。 他不喜欢拿枪,也不会打枪。 但独眼龙看着他一双空手,却如见鬼魅,根本不敢多看。 独眼龙前头带路,李福根白棉仙姑跟在他身后,没有走前院,前院在摆酒啊,人多,独眼龙走的侧门,一路到山下,关卡处有木头屋子,几个哨兵也在吃酒喝肉。 哨卡其实并没有拦在路中间,而是左面的山崖上,居高临下的形势,任何人想要过去,不经过哨卡同意是不可能的。 独眼龙带路从山上下来,走进哨卡,几个匪兵立刻站起来,独眼龙挥挥手:“都不要乱动。” 转身对李福根陪笑:“尊者,他们不敢动了,动一动我就毙了他们。” 李福根点点头,回头看白棉仙姑,白棉仙姑喜道:“我去通知大军,连夜过山。” 其实李福根身后跟得有狗,不过他不好让狗去通知啊,必须得白棉仙姑去。 那一头秀娘花姑子等人正等得焦急呢,突然白棉仙姑就回来了,然后说可以过山了,这转折过于剧烈,不过等白棉仙姑大致说了李福根上山的经过,众女顿时欢呼出声。 随后大队动员,连夜过山,看到岩上站着的李福根,众女眼中无不异彩闪烁。 而独眼龙一只独眼同样眨个不停,女兵还好,这个地方的人,看不起女人,女人扛枪,也就是个笑话,但看到那几千条狗,独眼龙却有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 “居然召集了这么多的狗,难道他真的是神犬尊者?” 他心中一时就犯了嘀咕,看着李福根的背影都有些畏惧了。 毒贩子天不怕地不怕,但却惧怕鬼神,这边地方的人,其实很迷信,信的神很多。 李福根一直担心在他放开独眼龙后,独眼龙会不死心,派兵追来,因此他让狗群过了关卡后,翻过岭就在山两边埋伏下来,如果独眼龙真要派兵来追,那就对不起了,他就要下个重手,群犬齐出,咬独眼龙匪帮一个鬼哭狼嚎。 却没想到独眼龙给他先前鬼魅般的身手,加上后来的狗群,竟然是吓到了,没敢追来。 “这样也好。” 听到黑旋风来报,说独眼龙匪帮没有动静,李福根心中也高兴,不过还是命黑旋风留下几只狗盯着独龙山,其余的狗跟上队伍。 虽然有月亮,但晚上赶路并不方便,而且还有将近百里,再心急,一时半会也赶不到,所以再翻过一座山,脱离了独眼龙匪帮的威胁后,李福根还是跟秀娘她们商量,让女兵们停下来休息。 休息一夜,李福根再从得到黑旋风回报,独眼龙匪帮没有异动,也就不管了,全军向七仙崖急赶。 黑旋风得了李福根指令,安排得妥当,后面有断后的狗,前面也有侦察的狗,赶了半上午路,黑旋风来报,前面西南侧,正在打仗,七仙会的青衣,蓝衣,金霞三堂来援总堂的援兵,在那儿给堵住了,毒匪们正在围攻。 李福根听了大惊,可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秀娘她们呢?因为七仙崖在西北方向,两个方向是岔开的,如果照即定的线路,不可能中途碰上,也就不可能救援青衣三堂,只能坐看她们给毒匪围杀。 李福根一时间想不到主意,但救兵如救火,他索性就拿出神棍的派头,找到白棉仙姑和秀娘,只说西南方向有问题,让大队转向。 七仙会本来就有神犬尊者的传说,最重要的是,他一路过来,屡显奇能,别的不说,只说昨晚上,如果没有李福根,白棉仙姑这会儿只派还给独眼龙压在床上呢,所以李福根虽然没有说出理由,但无论是秀娘还是白棉仙姑都没有任何异议,当即就下令前队转向。 倒是花姑子跑来问了句是怎么回事,白棉仙姑只说了句遵令而行,花姑子便再无异议。 大队急赶,一个小时左右,便隐隐听到了枪声,众人神情都是一凛,白棉仙姑看一眼李福根,急令:“加快步子,可能是有姐妹在给毒匪围攻。” 翻上一个山岭,前面是一个大战场,四五里开外,至少几千毒匪排开阵势,正在攻一座山岭。 山岭不高,只不过两侧绵延出一些山包,就如一个人张开两臂的姿势,山岭上,可以看到回击的女兵。 李福根先前得到的回报并不是特别详细,不过狗打探消息是连绵不绝的,这会儿黑旋风的回报已经来了。 青衣蓝衣金霞三堂,共有将近两千人,有一千多支枪。 围攻的匪帮,是这一带的大毒枭红头蝎,有三千多人枪,这会儿是全军出动。 毒匪人多,又都是惯匪,青衣三堂香众虽是来援总堂,预有准备,但仍然不是对手,只是仗着山势死守,这时候已经连失了左右两侧的好几个小山包,只要毒匪攻上主山,就有可能全军溃败。 539 黑衣女 这是正常的,七仙会的香众平时没有经过什么军事训练,说实话,三堂居然能凑齐一千多支枪,而且借着地利居然能在毒匪的攻击下死撑下来,已经让李福根非常惊奇了,不能期待她们居然还能打赢。 这时花姑子已经急叫起来:“是我们的姐妹,可能是青衣,也可能是蓝衣,但她们哪来那么多枪。”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秀娘摇头,转头看李福根:“请尊者下令。” 白棉仙姑也看着李福根:“请尊者下令。” 这个令要怎么下?李福根脑中有一刹那的纠结,让女兵们冲上去,说实话,说是女兵,其实不能叫兵,这样的女兵冲上去,基本是是属于送菜。 还是只能让狗群打前阵。 李福根刹时间下定决心,刚要下令,另一侧山岭上,突然响起枪声。 李福根心中一凝,还以为又来了毒匪呢,再往下一看,才发觉不是,居然是一群女兵,从那边山岭上源源不绝的涌出来,随即毫不犹豫的冲向毒匪的侧后。 这群女兵人数不少,有将近千人,特别打眼的是,她们穿着统一的黑衣,而且行动也果敢骠悍,虽然是女子,却很有点儿兵味。 “是黑衣。” 花姑子猛地叫了起来:“是我们七仙会最能打的黑衣姐妹。” 她这一说,李福根也猛然醒悟过来。 七仙会里,黑衣香堂比较另类,只收寡妇,且风格狠厉,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透着一股子狠劲。 因为生在金三角,所以七仙会每个香堂都有一些带枪的女香众,但不多,惟有黑衣香堂,人人都会打枪,且平时要进行军事训练,所以,黑衣香堂是七仙会中公认最能打的香堂,只是人数并不多,不到千人。 “黑衣姐妹帮忙来了。”花姑子喜动颜色:“尊者,快下令。” “好,那就杀上去。” 李福根点头。 他一下令,梅梅立刻一马当先,率领她的前锋营就冲了下去,随后是朱朱的中营,然后是花姑子的后营,即便是秀娘和白棉仙姑也跟着冲了下去。 李福根自己反而没动,也没让狗群动。 黑衣香堂冲下来,毒匪们猝不及防,左侧已经开始溃乱,花姑子她们再从后面一冲,毒匪们肯定招架不住,而女兵们虽然没打过仗,但打打顺风仗还是可以的。 现在情势紧急,后面还有大阵仗,必须要让女兵们见见血,后面的阵仗她们才撑得上去。 这就是李福根不让狗群动的主要原因。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狗打仗,在他心底,总是有一点隔碍,没办法的情况下,顾不得这些,但现在情势明显有利于女兵这面,他心中这点想头就又出来了。 所以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如果换了关小山,会比李福根肆无忌惮得多。 狗群不动,李福根自己也就不动,他要看着形势,万一形势不对,还是得指挥狗群冲下去。 但毒匪其实也是乌合之众,红头蝎匪帮虽然多达三千多人,七仙会便是集六堂之众,也还要少几百人,但突然杀出两路援兵,然后青衣三堂也从山上冲下来,红头蝎匪帮顿时兵败如山倒,死的死,降的降,不过大部份逃掉了。 六堂会合,又打了个大胜仗,战场上一时欢声雷动。 就是李福根也忍不住笑起来,真心为这些女子高兴。 但随即就是一阵猛烈的枪声。 李福根都吓一跳,走过去一看,却原来是黑衣香堂的女兵在处决投降的毒匪。 投降的毒匪大约有两百多人,给黑衣香堂的女兵们聚成一堆,然后乱枪扫死,一个没留。 “黑衣女,寡妇刀,果然是名不虚传。” 李福根暗暗咋舌。 而就在他暗暗感叹之际,突听得一声尖叫:“师父。” 随即一个身影猛扑过来。 李福根差一点做出自然的反应,不过那一声师父叫得及时,扭头一看,果然就是富丽姝。 还好,这丫头并没有扑到他怀里来,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脸上满是惊喜,一叠连声的叫:“师父,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男的啊,你不会就是神犬尊者吧,哇,果然不愧是我师父,好厉害好厉害。” 她那张嘴,比突击步枪还快,李福根几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过他注意到富丽姝也穿了黑衣,原来她也是黑衣香堂的。 富丽姝闹了一阵,秀娘白棉仙姑等人都围了过来,另外还有两个女子,一个青衣,一个蓝衣,便是青衣仙姑和蓝衣仙姑,年纪和白棉仙姑差不多,可能略大一点点。 “拜见神犬尊者。”青衣仙姑蓝衣仙姑合什为礼。 “啊呀,我也拜见神犬尊者。”富丽姝放开手,同样合什为礼,眼中突然涌出泪来:“师父,你要帮我姑姑报仇。” 李福根一问才知道,她姑姑就是黑衣仙姑,战死了,现在黑衣香堂以她为主,这让李福根目瞪口呆,这有些逗逼属性的富丽姝居然做了仙姑,实在是,让他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想想,其实也并无大碍,富丽姝在她面前虽然带着少女的娇嗲和没头脑,但另一面却颇为狠辣,居然敢单身一人去匪窝中剌杀沙巴,仅这份勇气,在一般女孩子身上就很难找到,她当黑衣仙姑,显然黑衣香众是信服的。 战死的不止黑衣仙姑一个,金霞仙姑也战死了,就死在山岭上。 这一仗,战死的女兵有三百多人,就在山岭下,一起烧了。 夕阳西下,火光冲天,女兵们的遗体慢慢化为灰烬。 众女兵个个一脸肃然,有不少默默流泪的,却没人哭出声来。 富丽姝一身黑衣,轻声念叼: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熊熊圣火,焚我残躯。 李福根心中一片肃然! 天黑之前,六堂大队撤到一处山谷中,清点人数,黑衣香堂最多,八百多人,秀娘的红棉香堂人数当然最少,只有二十多个人,后面的人没赶上来啊。 白棉香堂第二,七百多人,青衣蓝衣差不多,都是六百人左右,金霞香堂五百人。 总人数,三千出头,而无论是青衣仙姑蓝衣仙姑,还是后选出的金霞仙姑,全都同意整编成神犬军,富丽姝就更不用说了。 540 见血 不过这次的整军和先前的有所不同,先前因红棉香堂人少,基本都是白棉仙姑的人,所以只管编成三个营就行,这会儿不行了,如果全部打乱重编,没有意义。 秀娘是所有女子里读书最多的人,而且有公职,可以算得上是女白领,颇有策划能力,她现在几乎成了李福根的军师,而花姑子懂军事,所以这次整编,主要是她们的意见。 七仙会整合一支神犬军,下设七个团,等于就是一个香堂一个团,红棉香堂现在人最少,做了李福根的卫兵,其她五堂,分成五个团,留守总堂的紫霞香堂预留一个团。 团长人选也好选,就是各堂香主。 司令当然还是李福根,倒是设了个参谋长,由秀娘担任,这是花姑子的提议,就她有点军事知识啊,花姑子因此也当了副参谋长,秀娘心思周密,长于策划,花姑子则是天生的行动派,光是策划,下不了决心也是白搭的。 然后成立了侦察连,朱朱为连长,又成立了警卫连,现在红棉香堂人少,这二十多个人,就算是警卫连了,长腿梅梅当了连长。 整合下来,富丽姝的黑衣香堂实力最强,不但人数最多,而且战力最强。 余下的,白棉香堂第二,当然,应该是暂时第二,因为暂时无法估算留守总堂的紫霞香堂的实力。 青衣团蓝衣团差不多,金霞团弱一点。 不过有一点好,经过今天这一场仗,女兵几乎人人见了血,多少有点兵味了,这是第一,其次就是,从红头蝎匪帮中缴了一批枪,加上李福根先前他们带过来的多余的枪,女兵们基本上做到了人手一枪。 女兵之外,是狗兵,因为先前传了令,所以一直有狗追上来,现在已经多达六千多条狗。 先前的秀娘她们都有狗,富丽姝也要一条狗,而且要黑旋风,人家是狗司令好不好,黑旋风翻着狗眼不理她,富丽姝还不依不饶,直接抱着黑旋风的脑袋就乱搓:“不理我是不是?跟我傲骄是不是?” 黑旋风可怜巴巴的看着李福根,李福根只能仰头望天,他也拿这宝贝无可奈何啊,只在心中感慨:“还好霜霜不在这里。” 林玄霜要是在这里,跟富丽姝凑到了一起,这么好玩的游戏,那非得疯了不可。 第二天一早上路,这里距七仙崖总堂已不过五十里,但李福根早早得到消息,七仙崖总堂已有匪帮堵路。 七仙崖上山有两条道,算是前山后山,前山有两股匪帮,其中一个李福根熟悉,就是金沙寨的沙巴,来了有五千多人,差不多是顷巢而出了,可以想象,给烧了库存和工厂,沙巴的怒意。 事实上,这次十多个大毒枭联手下令要剿杀七仙会,还就是沙巴这件事惹出来的。 七仙会平时也干一些锄强扶弱的事,但小打小闹的,加上七仙会影响力也大,又是一帮子女人,所以一般的毒枭也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但这一次不同,居然烧了毒品,还烧了工厂,这是毒枭们的根啊,也就犯了众怒。 所以这事从根子上来说,还就是李福根一把火烧出来的。 另一个李福根不熟,叫一只虎,实力跟沙巴差不多,也来了近四千人。 这两股匪帮堵住前山,攻了几天,已经夺了两道山门,但在主峰下给拦住了,因为主峰和前山之间,有一道鬼愁涧,平时是通过索桥来往的,紫霞仙姑下令把索桥砍断了,沙巴一只虎人再多,过不来也白搭。 狗嘴里传来的消息是,沙巴正在命人做吊桥,鬼愁润不宽,二十来米,三十米不到,做条吊桥吊过来还是可以的。 七仙崖后山极为险峻,虽然有一条上山的路,极不好走,现在是一个叫鬼眼秋的毒枭带人堵着,人不多,只有一千多人,但后山路险,无论上山下山都不容易。 鬼眼秋也没想攻山,只要堵着后山,不让七仙崖上的人逃走,就可以了。 秀娘白棉仙姑等人心急,埋着头只管赶路,李福根得到了消息,却不好跟她们说。 不过还好,有富丽姝这个宝贝在,她虽然当了黑衣仙姑,可在李福根身边,却是宝性依旧,李福根就绕着弯子说,七仙崖前山可能有匪帮,后山看能不能走。 富丽姝一听大有理,跟秀娘几个一说,其实秀娘也有准备,早早的就把朱朱的侦察连派了出去。 中午时分,朱朱的侦察连回报,前山后山都有毒匪,前山近万,后山人要少得多,只有千余。 花姑子立刻提议:“我们去后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冲上山去,那就不怕了。” 秀娘同意,转头看李福根,李福根早从狗嘴里得到了详细的情报,花姑子这个提议是最好的,也立刻点头同意。 离七仙崖还有十里,秀娘下令休息,吃了东西后,休息一个小时,避过中午最热的那段时间,太阳偏西,便大队急赶,杀向后山。 李福根还是没让狗兵打前阵,一则女兵们人数超过三千,数量上已在鬼眼秋匪帮之上,便是富丽姝的黑衣团,基本就可以与鬼眼秋匪帮持平。 第二点他是觉得,女兵们需要打仗,再打一场胜仗,女兵们的信心会更足。 第三嘛,还是那句话,李福根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隔碍,能不用狗,他就不想用狗,最初形势紧急顾不得,形势一有好转,这个念头就如幽灵般冒了出来。 七仙崖后山,地形如一个八字,两边有小山包,中间一条山谷。 鬼眼秋匪帮分为三部份,正面山谷中有四五百人,剩下几百人布在两边山包上。 说起来还是有点道理,七仙崖女兵若从山上冲下来,鬼眼秋正面一堵,两面火力交叉,下来多少死多少。 但神犬军从后面摸过去,那又是另一个说法,从后面去,鬼眼秋的布阵,就如一个肥婆,把一个超大超宽的屁股杵在了神犬军面前,那有什么说的,上去直接就是一脚呗。 女兵们悄悄摸近,都没有火力掩护,直接就发起了冲锋。 不要说女人温柔,见过了血的女兵冲起锋来,也是很吓人的,三千女兵乌压压冲上去,鬼眼秋散乱的匪帮立刻就崩溃了,几乎没有形成什么抵抗。 541 七仙 两边山包上的还好,腿脚抹油跑得快,中间谷地的跑无可跑,逃无可逃,当场打死两百多,剩下两百多乖乖跪地投降。 这次富丽姝没有下令黑衣团杀俘,因为秀娘白棉仙姑等人都提出了异议,加上李福根也不赞同,富丽姝就赌气没管了,带着她的黑衣团抢先上了山。 把俘虏教训一顿放走,李福根跟着上了山,但没有把狗群带上去,五六千条狗啊,平时散开还没那么碍眼,都跟着上七仙崖,成堆成片,那就有点怵人眼珠了。 所以李福根让黑旋风带着狗群留在山下,等他招呼就行。 七仙崖其实占地面积很大,六峰环伺,方圆十几公里呢,后山上去到主峰,就有六七公里,走了个把小时才到。 主峰又分前峰和后峰,前峰低,后峰高,中间一片宽大的谷地,整体看上去,整个主峰就如一个巨大的元宝。 七仙崖的总堂,就建在谷地里,一个很大的庙宇,带着典型的缅甸风格,也就是说,尖顶涂金,这时太阳已经偏西,斜辉照在庙宇上,金壁辉煌。 七仙会总堂参修的香众,基本上就全住在庙里,而在庙两侧,也还有一些普通的建筑,是给来山上敬香的香客住的。 李福根在山脊上看了一眼,七仙庙占地大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加上环绕着七仙庙的屋子,加起来,容纳个上万人完全不成问题,而山谷中还有很多的空地。 水也不成问题,前峰后峰,都有山水泄下,后峰甚至有一条瀑布泄下来。 “还真有点仙境的味道,这要是搞旅游开发,游客一定纷至沓来,不会比九寨沟差。” 李福根上次陪方甜甜去过一次九寨沟,对比下来,这边没有那么奇,但清幽更甚。 只可惜,这样的仙境,却是枪响不绝,原来沙巴一只虎已经架上了吊桥,吊放到了这边,正在准备强攻呢,紫霞仙姑指挥死守,但山上虽有一千多人,护山的兵只有一百多,子弹也不太够,眼见是守不住,毒匪们已经在叫嚣,要在天黑之前杀进七仙庙,就在庙里睡了紫霞仙姑。 可惜,美梦不长,富丽姝的黑衣团最先赶到,几百支枪突然加入,一下打得毒匪们鬼叫连天,慌忙撒过鬼愁涧,吊桥不宽,你推我挤,有不少毒匪给挤下桥去,惨叫声从涧下传来,就如恶鬼嚎哭。 不过富丽姝也没有冲出去,黑衣团,寡妇刀,确实凶悍无比,但形絷比人强,前面两道山门都给毒匪夺了去,近万悍匪呢,富丽姝胸大,但并不是无脑,这种傻事她还是不会做的。 傍黑时分,李福根见到了留守总堂的紫霞仙姑。 紫霞仙姑应该是七大仙姑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了,年近五十,个子不高,微有些富态,因为长年清修不太见阳光的原因,皮肤较为白晰,五官清秀,眉眼慈和,颇有点儿菩萨的味道。 李福根感觉,她若是去演西游记里的观音菩萨,都不要化妆,只要换身衣服拿上道具就行。 六堂来援,尤其是李福根这传说中的神犬尊者现身,紫霞仙姑表现得极为欢喜,对李福根也十分尊敬。 山上来了援兵,沙巴匪帮也就不再攻山,盘据在第二道山门之前,前峰的第一道山门在山脚,第二道山门算是半山腰,地势极为开阔,容纳个一两万人都不成问题,沙巴一只虎即然打下第二道山门,当然不肯轻易退去。 神犬军当然也不可能趁夜杀出去,派人守住鬼愁涧,后山也派了人把守,六堂远来辛苦,先就歇息。 总堂静修的有一千四五百人,但进总堂静修的,年纪普遍偏大,所以晚间一整编,紫衣团居然只有五百多人。 这样也好,刚好先前在后山打败鬼眼秋,得了几百支枪,分下去,基本也就是人手一枪了。 秀娘一统计,神犬军三千六百人,七个团,秀娘自己的红衣团暂时不算,如果后期能加上,大约就是四千一二百人的样子,红棉香团能整合出来的,估计也就是五六百人,自己的家底,她还是知道的。 这就是神犬军的全部家底,而毒匪有多少呢,不说远的,只说鬼愁涧,二道门之间,就有将近万人,而且都是惯匪。 吃了饭,紫霞仙姑让香众奉上清茶,一盘点一商量,几个老成些的,如白棉,青衣,蓝衣几个,都有些愁眉苦脸。 反倒是富丽姝不以为意:“怕什么?我们有地势之利,鬼愁涧险峻,后山也同样不好爬,沙巴一只虎想杀上山来,看有多少命填。” “我们子弹不多。” 秀娘轻轻插了一句。 这是神犬军的死穴,富丽姝顿时就闭上了嘴巴,寡妇刀虽狠,但真以刀对枪,再狠十分也没用。 白棉仙姑却看向李福根,对马王蜂那一仗,李福根用的是狗,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听朱朱她们说了,神乎其神,而李福根身后也一直跟着狗群,虽然没有上山,但李福根如果真的能使唤它们,那也是一大助力。 不过她生性娴静,秀娘即然没提这个茬,她也就没开口,至于富丽姝和青衣蓝衣几个,没见过狗群发威,只知道李福根是神犬尊者,其它的完全不知道,更不会提,一时就有些愁云惨雾。 而李福根碍着一点心结,也没主动开口。 商量半夜,没有办法,远来辛苦,还打了一仗,也都累了,分头休息。 七仙庙里有专门供给有钱香客的精舍,李福根差不多是独亨一个小院子,洗了澡,站了一会儿桩。 他现在的功力,只要一放松,周天就可以自动打开,内外交流,也就是练功了,不一定要站桩的。 之所以站桩,是静心,七仙会的事,最后不知道要如何解决。 他先前为秀娘姐姐的惨死激怒,又担心富丽姝,所以发动了狗群,而这会儿富丽姝没事,他就有些不太想过深的参予了,尤其是他能使唤狗的能力,虽然给敬为神犬尊者,但真正见过他这个能力的,只有秀娘她们二十多人。 而且每次都是狗打了前阵,秀娘她们随后才冲上,没有具体的看到李福根是怎么指挥的,无非是些猜测,传出去,信的人未必会很多,更有可能是走样,神化,信的固然是迷信了,不信的只怕更多。 542 教我别的功夫 所以,如果只是到这一步,李福根并不担心。 可问题是,不是到这一步就能停止啊,现在山门外就堵着近万悍匪,然后远远近近还有十多家毒枭匪帮,这次烧毒品毁工厂,算是踩到了毒枭们的底线,不说沙巴,就是其他毒枭,也不会轻易放手。 李福根一时间有些后悔了,当天就不该听富丽姝的话,把毒品工厂一把火烧了。 不过这会儿怪富丽姝也没有意义,而且他是厚道人,有事习惯自己身上找原因,不习惯怪别人,尤其是女人,何况富丽姝还是这样的活宝,那就更不用想了。 可这问题到底要怎么解决呢? 烦,他是真没有主意。 站桩静心,想不到主意就不想,这是他的本性,也是佛的真谛。 所谓佛法无边,不是说佛祖法力强得没边,而是说,佛在中间,八方不靠,不触不应,无死无生。 佛是不会多想的,有缘则应,无缘不生。 说佛道颓废,也就是这个原因,一切随缘,没有主观能动性。 李福根站了一会儿桩,站得脑中一片空白,也就准备睡了,忽听得脚步声轻响,随即门吱呀一声,转头,却是富丽姝。 富丽姝换了一身绿色的睡衣,脚下是同色的软布鞋,身段轻盈,她是来打仗,也不知这一身睡衣怎么来的,估计可能是这边的香众提供的。 最要命的是,虽然在夜里,虽然李福根房里桐油灯都没点,只有窗外并不太亮的月色,但以李福根的眼力,只一眼就看清,富丽姝里面什么都没穿。 “师父。”富丽姝可不知道尴尬,巧笑盈盈:“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有什么事吗?” “嗯。”富丽姝小鼻子一翘:“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说着,眼眸一转,一脸俏皮:“我专程来拜师的啊,要不要我下跪。” 说着做势欲跪。 李福根家里虽然一堆妖精了,但对女人这种生物,还是摸不太准,慌忙就上前相扶,急叫:“不要。” 结果他不扶还好,他这一扶,富丽姝就势就搂着他胳膊,嘴里咯咯笑:“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 李福根立知上当,这个还好说,关健是,手上的触感要命,微微抽了一下,想抽出来,结果富丽姝搂得更紧。 “师父,你要教我什么功夫?”富丽姝歪着头看着李福根,仿佛是一脸天真的问。 真心要李福根答,他恨不得冲口而出:“我想教你床上功夫。” 但这话明显说不出口,只好竭力不去管手上的感觉,道:“女孩子,一般学一些小巧的功夫吧,你学过些什么?” “我学过缠丝手,我打给你看啊。” 富丽姝立刻兴奋起来,终于松开了李福根的手,走开两步,双脚并立,先合掌当胸,默息十秒,随后身子微微往下一坐,双手齐起,开始打拳。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福根是绝对的内行,他看拳,看的不是招式,而是里面的劲。 好吧,说穿了,所谓武术招式,和舞蹈,没有太大区别的,武术之所以为武术,是里面的劲。 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一门拳术,是好是坏,不看他的招式漂不漂亮,而是看他里面有没有劲,独特的劲。 富丽姝这一套所谓的缠丝手,里面的劲就非常独特,从身到手,都非常柔软,却有着独特的劲力,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蛇,又或者说,是一根柔韧的金丝。 “跟诗音套路很像,不过真打起来,她不是诗音的对手。” 李福根一眼就看出来,富丽姝的缠丝手,跟陈诗音的软功蛇拳,一个路数,都是练的柔功,打斗的时候,不是硬碰硬,而是缠在人身上打,就象一条蛇缠在人身上一样,粘着咬。 这种功法手法一般都比较阴巧,讲求快速,刁钻,阴狠,但力道往往不大,专攻要害。 他看了一下,富丽姝果然就有很多的小手法,掏咽,钻阴,戳眼,诸如此类。 不过李福根看得有些心烦意乱,为什么呢,因为富丽姝睡衣里面是中空的,然后睡衣还是棉制的,非常的柔软贴身,她再一打拳,衣服几乎就贴在了身上,随着她的拳招,那个荡漾啊,春水柔波,难描难画。 富丽姝这套缠丝手不长,不到一分钟就打完了,站直,合掌,收功,脸上随即漾开笑脸,问李福根道:“师父,我打得怎么样?” “打得不错。”李福根点头:“你这个,真用的时候,手上是有匕首的吧。” “不愧是师父,眼力果然了得。” 夸就夸呗,她却跑过来,一下又抱住了李福根胳膊。 她刚打过拳,微有点喘,这时候看着李福根,热气就往李福根脸上扑。 李福根竭力转开注意力,道:“你这套缠丝手,是一套不错的功法,适合女孩子练,威力也有,如果再配一门内功,威力更大。” “好啊好啊,师父,你快教我。”富丽姝跳着欢叫,手却不松开。 “我教你。”李福根想把手抽出来。 他不是道德君子,是真的有些受不了,腹中发热呢。 然而他手一抽,富丽姝双手一松,却没有退开,反而抬起来,双后一下勾着了李福根脖子。 这是什么招式,李福根一下子懵了。 富丽姝看着他,眼光迷蒙:“师父,要不你先教我别的功夫吧。” 李福根口中发干:“什么别的功夫?” “你教我做个女人吧。” 富丽姝眼光更加迷蒙:“我是望门寡,七岁订的亲,十一岁,那个小我两岁的男人死了,村里的神婆却说是我克死的,要把装猪笼里沉池塘淹死,我逃了出来,姑姑收留了我。” 她的话,让李福根有些迷乱的神思清明起来,他先以为,富丽姝这种活宝性格,应该是那种家里娇惯的娇娇女才能养成的,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她竟是一个极苦命的女孩子。 而她说的一切,李福根只在以前的一些老小说里看过,仿佛是中国的民国时代,居然却在富丽姝身上真实的发生了。 对这边的情况,李福根多少知道一些,东南亚妇女,可以说是最勤劳又最辛苦的女人。 543 做一回女人 这边的男人只管下种,基本是不做事的,尤其是农村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女人在做。 然而不仅仅是辛苦,现实对女人的压迫,还远超出李福根想象之外。 他忍不住伸手,搂着了富丽姝的腰,富丽姝的腰肢纤细而柔软,但李福根这会儿生出的,不是性感,而是怜惜。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啊。 富丽姝轻轻踮起脚尖,看着李福根:“也许明天后天,我就死了,我来这世上一遭,身为女人,我不后悔,但我想真正的做一回女人,师父,你教我,好吗?我不会缠着你的,也不会要你娶我,我只是不想留一个遗撼而已。” 月色映进来,她的眼眸里,仿佛有一层雾,如梦如幻。 李福根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李福根醒来,他微微一动,缩在他怀里的富丽姝也就醒来了:“天亮了吗?” “快亮了,还早,你睡一会儿吧。” “不要了。”富丽姝摇头,说着又吐吐舌头:“懒婆娘要给人戳脊梁骨的。” 说着爬起来:“我帮你穿衣服吧。” 李福根忙道:“不要,我自己会穿。” 但随即就愣住了,因为富丽姝的眼眸里好象一下就汪着了泪水。 “怎么了?”李福根忙搂着他问。 “让我帮你穿衣服好不好?”富丽姝看着他,语气有些可怜巴巴的。 李福根脑中突然浮出一个记忆,是某个高僧的记忆触发。 这里的女子,第一天,会帮自家男人穿衣服,就如中国的新媳妇,第一天要给家里人做一顿早餐,当然,那是以前的媳妇,现在的姑奶奶们另说。 “好。”李福根这次没有半分犹豫,立刻点头答应了。 富丽姝立刻喜滋滋的爬起来,衣服也不穿,就那么光着,帮李福根把衣服穿了起来。 她微微有些羞,但眼眸中却满满的都是幸福。 虽然高僧有一点记忆,但高僧不太关心这些,所以李福根知道的不太多,所以不知道要怎么表示,他就坐着不动,任由富丽姝折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谁也不能伤害她。 富丽姝帮李福根穿好衣服,这才自己穿衣,然后又服侍李福根洗漱,再又做了早餐,给李福根端上来,昨天还是个活宝逗逼,一夜过去,却变得温柔如水。 早餐只有一份,李福根奇怪:“你自己不吃吗?” “我呆会去厨房里吃。”富丽姝摇头。 “不,一起吃。”李福根看着她:“要不我也不吃了。” 笑意从富丽姝脸上漾起,就如春风吹过湖面,她轻脆的应了一声:“好。” 转身去端了早餐来,跟李福根一起吃了,这时天完全亮了,外面也有了响动,富丽姝突然就害羞起来:“我过去了,万一给她们发觉,就丢死了人。” 说着一扭屁股就跑了,跑动之际有些不自在,但却欢快得如一只小兔子。 李福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就笑了。 秀娘白棉仙姑等人都起得很早,紫霞仙姑直接派人来请李福根去吃早餐。 李福根去的时候,富丽姝也到了,她换了一身黑衣,似乎与昨日并无两样,但李福根还是发现,她换了发型,梳了一个芭芭头,这是妇人的装束。 看到李福根,富丽姝眼中微露一丝羞意,随即就转开了眼光,她显然害怕别人发觉。 李福根不太能理解她的心理,也不必管那么多,总之他下定了决心,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吃着早餐,就开始商议,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出来,似乎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守,毒匪们要贩毒,不可能跟一帮子女人死瞌的。 但这里面有一个极为要命的问题,山上枪够了,子弹却不多,能撑到什么时候? 因此早餐得出的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决议就是,尽量节省子弹,毒匪们不攻到鬼愁涧,甚至是不过吊桥,就不开枪。 李福根即没有异议,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九点多钟的时候,哨兵说毒匪们有了动静,李福根跟着秀娘等人一起去了前山。 前山有一座石楼,跟第二道山门遥遥相对,距鬼愁涧一百米左右,距第二道山门一千米左右,中间除了鬼愁涧,就是一个大缓坡,而第二道山门到第一道山门之间,将近两千米,其实也是一个大缓坡。 或者说,从前山石楼,到第一道山门,整体就是一个大缓坡,中间有石道,两边有丘陵杂树,还有不少的建筑,七仙会百年的经营,这个总堂,规模相当的宏大。 两道山门之内,缓坡都给平整过,各有一个大广场,足可以容下数千人,若是往两边扩散,装个上万人也不成问题。 沙巴一只虎匪帮,昨夜就睡在一道门和二道门内外,李福根等人上了石楼,往下看去,乌压压的,便如一群蚂蚁。 “尊者,你说他们要做什么?” 富丽姝装出好奇,其实他是想靠近李福根。 “不知道。”李福根看她一眼,富丽姝眼光也正瞟着他,带着些些儿羞意,这宝贝在给开发过后,竟是别有了一番韵味。 富丽姝怕给边上秀娘白棉仙姑等人发觉,与李福根对了一眼,立刻就转开了眼光,然后她突然就叫了起来:“他们抓了我们的姐妹。” 李福根也转头看过去。 果然,从二道门外,给押进来一群女子,人还不少,至少有几百人,虽然看不清楚,李福根眼力再好,不认得也白搭,不过可以肯定,必然都是七仙会的香众。 两个毒匪押一名女子,押到广场中站定。 “难道要枪杀她们?” 李福根心中疑惑。 又有些怀疑,这些女子至少有三百多人,这么大规模枪杀,应该不至于吧,再说了,枪杀这些女子的目地是什么?威吓山上的香众?杀了她们,只会让山上的香众更下定拼命的决心吧。 毒匪没有让他疑惑多久,而毒匪们的举动,比他想象的更凶残。 一个中年毒匪一挥手,那些匪徒突然开始撕扯女香众的衣服,女人体弱,又是两人夹一个,虽然那些女香众挣扎尖叫,但并没有什么用,很快就有女香众给脱得精光,然后就给毒匪按在地下,奸虐起来。 544 杀 “王八蛋。” “天杀的。” “菩萨啊,你开开眼吧。” 白棉仙姑等人在石楼上看到,顿时愤怒的叫出声来。 “杀光他们。” 富丽姝厉叫出声,转身就要下楼,召集黑衣团杀出去。 白棉仙姑等人也跟着转身。 “不要上当。”秀娘却叫了起来:“他们就是要引诱我们出去,尊者,快拦住她们。” 秀娘自知拦不住,急叫李福根。 李福根先前给震惊到了,他只在小说里,见过这种场面,从来没想过,现实中,真的有这样的禽兽之行,而且规模这么大,这还是人吗? 而秀娘的话提醒了他,他眼力更好,虽然隔着一千多米,他还是能隐约看到,除了广场中折辱女香众的匪徒,其他毒匪大部份散在两边,而且有一些还沿着两边的山坡,往上散布了几百米。 这形势,就仿佛一只张开的嘴,如果富丽姝等人冲下山去,沙巴一只虎匪帮只要守住石门,然后两边一合,所有下去的女兵全会给包了饺子。 那时候,被羞辱奸虐的,就不只是现在被抓的女香众了,还包括下山的女兵。 “等一下。” 一发觉沙巴一只虎的阴谋,李福根立刻出声阻止。 秀娘叫没有用,但李福根叫,还是有点用的,富丽姝已经跑到了石楼下楼的转弯处,闻声止步,抬头看着李福根,悲叫:“尊者。” 先前那一眼,含羞带俏,若喜若嗔,是那般的迷人,而这一刻,她眼眸中,却是无尽的痛与怒。 李福根胸前一痛,一股炽热的怒火,从小腹中烧将起来,瞬间直上脑顶。 无边怒火,将他始终暗藏在心中的一丝顾忌烧得灰飞烟灭。 李福根一点头:“你们先下去,但不要过鬼愁涧,等我的号令。” 富丽姝一愣,随即用力点头:“好。” 她不知李福根为什么说要等他的号令,但她愿意相信李福根,白棉青衣蓝衣几个,也都没有什么话说,跟着下去。 紫霞仙姑的紫衣团在守后山,前山等于有五堂五个团,三千人左右,号令发出,所有人全在石楼后面的大坪中集合。 李福根转身,秀娘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也不知他要做什么?虽然最初是她误会了李福根是神犬尊者,然后发现李福根居然真的会训狗,似乎真的就是传说中的神犬尊者,可这会儿,李福根能做些什么呢? 虽然李福根身边也带得有几条狗,可几条狗能起什么作用啊?再说了,还隔着千把米呢,能做什么? 李福根却没有看她,往下面一看,大部份女香众衣服都给脱掉了,正给毒匪羞辱,旁边更有无数毒匪旁观叫嚣。 这样的兽行,李福根不但从来没见过,甚至想都没有想过。 他们不是人,我杀他们,天亦开眼。 李福根在心中低叫一声,深一吸气,一串呜呜的叫声从口中发出。 这声音并不尖利,起伏也不大,但却远远的传了开去。 广场中叫嚣哄笑的毒匪都听到了李福根的叫声,不少人抬头看上来,但随即就发出更大的哄笑。 很显然,他们以为李福根是给羞辱激怒到了,所以这么叫,而李福根叫得越厉害,他们当然越开心,就如猫戏老鼠。 没有人知道,李福根这呜呜的叫声里,含着了别的意思,甚至是秀娘都不知道,她也以为李福根就是怒极而啸,虽然声音略有高低,但也并没多想。 谁也没想到,李福根这呜呜声里,是发出了有狗以来的第一声屠杀令。 狗对人的屠杀令。 咬死他们,一个不留。 这就是李福根这呜呜声里包含的意思。 人听不懂,但狗能听懂。 山上山下,到处都有狗,虽然不多,但东一条,西一条,到处都有,这是黑旋风的布置,尽量侦察清楚沙巴一只虎匪帮的情况,以供李福根参考。 这些狗突然接到李福根命令,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往下传,一狗接一狗,一声接一声,瞬时就远远传了出去。 犬吠千里! 而黑旋风率领六千条狗,就散布在山下两边的林中,听到李福根命令,瞬间狂奋起来,张嘴狂叫:大王有令,咬死他们,冲。 无数的狗刹时狂化,一条条狗从树林间急窜出来,就如一只只或黑或黄或白的利箭,射向毒匪。 富丽姝她们下了石楼看不到,留在石楼上的秀娘却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 那不是三五只狗,不是百十只狗,那是成千上万的狗啊。 “神犬尊者,他真的是神犬尊者。” 秀娘眼中泪水瞬间狂涌而下,但却是喜悦的泪水。 在这一刻,她确信她的姐妹们有救了。 李福根却没去留意她的神情,看着狗群冲锋,他转身到石楼另一面,下面的大坪中,富丽姝白棉仙姑她们集中了三千女兵,正在眼巴巴的看着他呢。 “冲下去。” 李福根挥手。 “杀。”富丽姝立刻一声喜叫,当先冲出石楼。 毒匪们昨天架的吊桥还在,富丽姝带着黑衣团冲在最前面,如风卷下。 李福根则是直接从石楼上跳下来,跟在她身边,不过李福根是空手,他用不惯武器。 狗比人快,差不多富丽姝过了吊桥,出现在石道尽端的同时,黑旋风率领的狗集已经冲上了二道后的广场,扑进了毒匪群中,狂撕乱咬。 而且这次不是咬手,而是咬咽喉,因为李福根已经下了命令,往死里咬。 狗为狼种,咬咽喉的本事,不比狼差,群匪猝不及防,刹时间死伤惨重,一时不死的,更是鬼哭狼嚎,本是佛门香火之地,这会儿却仿佛成了恶鬼地狱。 富丽姝看到这场景,也愣了一下,这么多狗,而且在拼命的撕咬毒匪,怎么回事? 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她胸大,脑瓜子也不缺,回身一声喜叫:“神犬尊者派天狗助阵,冲啊,杀光他们。” 黑衣团女兵第一眼的反应跟富丽姝差不多,懵圈呢,但一听富丽姝这话,立刻就兴奋了,加力往下冲。 后面的白衣团,青衣团,蓝衣团诸女,反应也都差不多。 毒匪凶悍,人数更在数倍以上,这么冲下去,只怕是有去无回,突然间却有狗群助阵,这援兵,来得太过怪异,简直是喜出望外啊,更是撒着欢儿往下冲。 545 穷寇要追 李福根是最先冲下广场的,而这时毒匪已经给狗群彻底咬乱了阵势。 黑旋风只有六千条狗,沙巴一只虎却有近万毒匪,但突然这么多狗冲上来,而且疯了一样乱咬,而且是往死里咬,毒匪们哪里想得到,刹时间就死伤惨重。 李福根冲下去,广场中毒匪已死伤一片,有没死的在那里哀嚎,但也有反应快的,开枪乱打。 可狗身子小,低矮,加上也很灵活,想打中狗并不容易,而广场中到处是毒匪,反而打中人的概率更高。 李福根就专找那些还能开枪的收拾,他手下再不留情,虽然没枪,但任何毒匪只要挨上他一根指头,也绝对有死无生。 富丽姝和一众女兵同样不会客气,不过稍稍留神,避免打伤了狗,对毒匪则是绝不留情,直接往死里打。 狗群突袭,加上女兵们这一冲,毒匪彻底崩溃,虽然六千条狗加三千女兵,总数还要少于毒匪,但毒匪再无丝毫抵抗之力,不是死于狗口枪口,就是魂飞魄散逃跑。 前后半个小时左右,战斗结束。 沙巴一只虎匪帮逃走了三千多人,人一旦聚了群,加上手中都是可以扫射的ak47,狗的威力便大幅下降,所以还是有小半人逃了出去,而且黑旋风在下令追击之中,给毒匪反身扫射,还打死了不少狗。 狗的死伤,主要来源于后面的追击。 李福根得到报告,下令停止追击,这才止住伤损。 剩下的五千多毒匪,绝大部份死在了二道门内外,多半死于狗嘴,小半死在女兵们的枪口下。 女兵们一死十七伤,损失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场空前的大胜,彻底激发了神犬军女兵们的心气。 在这一战之前,虽然差不多是七堂齐聚,但上到白棉青衣蓝衣紫霞金霞等仙姑,下到最普通的香众女兵,没有一个人有信心说,自己会赢。 明摆着啊,女兵三千多,而仅山下沙巴一只虎匪帮就有近万,更莫说金三角所有毒枭都说要灭了七仙会。 不但人少,也缺枪少弹,虽然有鬼愁涧,还有石楼,可以抵抗,但子弹太少,就是一个最要命的死穴。 所以,即便是富丽姝,也认为女兵们可能扛不过一天,自己也许一天两天之内就会战死,因此她才不顾一切的摸到李福根房里来,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让自己变成真正的女人。 然而今天这一仗,改变了所有人的想法,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李福根这神犬尊者是真的,今天他能让狗群帮忙,明天肯定也能,后天也可以。 有李福根这神犬尊者在,有庞大的狗群帮忙,还怕打不过毒匪?来多少,灭多少。 这一仗惟一的遗撼就是,沙巴和一只虎都逃走了,不过这小小的缺撼,不算什么,倒是战后清点出三百多条狗的尸体,还有几百狗伤兵。 女兵们把狗尸清理出来,放火烧了,佛教火葬是天道,女兵们等于把狗当成了自己的战友,有些感性的女兵甚至都哭了起来。 至于伤狗,那没说的,由女兵们精心照料,李福根再处理了一些重伤的,基本就没什么大事了。 黑旋风也挨了一枪,狗耳朵打掉半边,也是后面追击的时候,给ak乱扫,中了乱枪。 不过它自己漫不在乎,女兵们要给它包扎,它还不乐意,但女兵这种生物,一旦温柔起来,那是水波泛滥的,黑旋风最终给几个女兵抱住,把只狗头包得象个棕子,这让它即苦恼又幸福,李福根则在一边偷笑。 有一千多俘虏,那些凌辱过女香众的,被找出来,就由先前受辱的女香众拿ak给扫了,其余的还是放了。 李福根还是把狗群遣去了山下林中,几千条狗要叫到山上来,实在是有些碍眼。 喧闹半夜,终于安静下来,李福根回房没多久,富丽姝就来了。 依旧是一身睡衣,里面依旧什么也没有,一见李福根,直接就扑到李福根怀里来,喜滋滋的叫:“师父,好师父,你太牛了---。” 李福根一时间也心中火热。 不过天亮后,山上又传出悲声,有几个女子自杀了,昨天在广场上当着那么多人给凌辱,虽然说事后报了仇,她们心里的坎还是过不去。 富丽姝气得厉叫:“昨天就不该放了他们,这些雷火烧的,全都要杀光。” 李福根心中的杀气也重又给激了起来。 不仅仅是愤怒激出的杀气,还有担心。 沙巴一只虎虽败未死,另会还有其他的毒枭,会不会卷土重来?而李福根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必须趁着还在这里,彻底解决了这件事。 “反正都知道我会使唤狗群了,再多来几次,也没什么关系。” 李福根拿定主意,就让秀娘把白棉仙姑等人都找来,道:“沙巴一只虎都没死,只怕他们还会来,所以,我的想法是,追上他们,彻底消灭他们。” “好极了,杀光他们。”话没落音,富丽姝已经欢叫出声,秀娘白棉仙姑等人也全都同意。 当下就商定,以富丽姝的黑衣团为底,另外抽调八百军事技术相对较好的女兵,组成追击部队,余下两千女兵留守七仙崖。 女兵们争相报名,别说女子温柔,真给激怒了,同样的杀气腾腾。 富丽姝挑了八百人,以花姑子为团长,长腿梅梅为先锋,当即下山。 不过真正的先锋,是李福根的狗兵,他昨天就吩咐了,让黑旋风派狗跟着沙巴一只虎,所以毒匪们的情况,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沙巴和一只虎逃下山后,就分兵了,分开逃跑,沙巴的金沙寨远,还在近两百里外,一只虎的猛虎寨近,只有五十多里,所以一只虎昨夜就赶了回去。 沙巴逃了半夜,然后休息了半夜,今天一早天才亮,又飞快的往老窝逃。 李福根想了一下,先追一只虎。 他跟富丽姝一说,富丽姝现在是他的女人,对着敌人如一只小凶兽,对着他,却是一只小绵羊,温柔得不要不要的,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花姑子梅梅她们当然也没什么要说的。 她们也不担心,虽然李福根的狗群总是远远的跑在前面,不让女兵们看见,但总有一些珠丝马迹,加上李福根本身也在,她们确信,只要遇敌,神犬尊者一定会放狗相助,那还怕什么? 546 三亿美金 女兵们信心足,脚步快,猛虎山离七仙崖本就只有五六十里,傍黑时分,就到了山下。 一只虎势力不小,总共有五千多人枪,昨天带回去一千多,留守的还有几百,凑巴凑巴,还有将近两千左右,而女兵们全加起来,也才一千六百人。 不过李福根已经下了决心,要借狗灭匪,所以并不放在心上,离猛虎山五里,他让女兵们停下来,先吃饭,吃了饭,月光上来了,这才借着月光悄悄开到山下。 一只虎昨天败了一仗,败得莫名其妙,那些疯狂的狗,事后回想,都让他毛骨怵然,加上并没有想到女兵们第二天就会追过来,所以除了卡子,守卫并不严密。 猛虎山山如其名,如一只踞坐的猛虎,最险处是猛虎口,过了猛虎口,上山就没什么险隘了。 一只虎在猛虎口设了卡子,放了几个兵守着,其他人都在山上,吃了饭,夜色渐深,慢慢的也就安静了。 山上当然有狗,金三角这边的山里人家,不说家家有狗吧,但十户人家里至少五六户有狗。 一只虎虽是毒枭,这一点上,没有区别,他自己就养了两条狗,打七仙崖当然没带,可这会儿李福根到了山下,黑旋风早传了命令上去,山上群狗瞬时归于李福根帐下,包括一只虎自己养的两只狗。 所以山上的情形,李福根一清二楚。 李福根本来的想法,是狗群上山,把毒匪咬个半死了,女兵们上去捡便宜,但这会儿摸清了山上的情况,他却改了主意。 带着富丽姝几个,摸近哨卡,李福根一个人潜行过去,猛虎口虽险,夜色虽暗,那是对别人,对他来说,如履平地。 五个哨兵,都喝了酒,这时东倒西歪的,都睡着了。 这也正常,匪帮不是军队,放个哨卡也就是意思一下,当不得真,再说了,这是金三角,到处山高林密,夜晚偷袭,基本上是不会出现的,所以包括一只虎在内,夜晚的警惕性是相当低的,高山密林夜晚,毒蛇猛兽险坑,就是天然的防御。 但是碰上李福根,算是他们倒霉。 哨卡是一个木屋,正对着猛虎口,猛虎口形如虎嘴,最多容得两人并排通过,下面就是百丈悬崖。 哨兵们如果警醒,只要盯紧了,一般人是很难过去的。 可惜哨兵们在睡觉,李福根更身如鬼魅,一闪就进了木屋,每人胸前戳了一下,他没有留手,猛虎口太险,不能留遗患,所以直接杀了了事。 回头招呼富丽姝,富丽姝大喜,带了两百人当前锋,当然,还是紧跟在李福根身后,其她女兵随后跟上。 富丽姝这两百人,是跟她一起训练的姐妹,算是黑衣堂真正的中坚,基本可以玩杀手,都练过武,枪法都不错,这样的近战夜战,她们的战力远超其她女兵,甚至远比一般的毒匪要强。 加上还有李福根。 李福根有狗,山上的情形一清二楚,带着富丽姝和两百女兵,直扑一只虎的宅子。 一只虎的宅子是一幢大院子,住着他一家和五十名亲信卫兵,这时夜色已深,一只虎和毒匪们昨天受了惊吓,夜里又没睡,这会儿可就睡得早,更睡得死。 李福根摸过去,翻墙进去,把门卫解决了,然后女兵们冲进去。 因为山上还有近两千毒匪,所以富丽姝吩咐女兵们悄悄下手,尽量不要惊动其它地方的毒匪。 一般女兵没这个本事,但富丽姝手下这两百女兵,全是跟她一样训练过的带有杀手潜质的精锐,干这个内行,就是李福根看了,也颇为惊讶。 李福根带着富丽姝和两名女兵,直接进了一只虎的卧室。 一只虎搂着一个女人,睡得正香,呼噜打得震天响。 富丽姝一见,眼中出火,扑上去,一匕首就扎在了一只虎胸口。 她受过专门的训练,这一匕首,刚好从胁骨间扎进去,剌穿了心脏。 一只虎眼晴猛然睁开,啊的一声叫,随即腿一蹬,一命呜呼了。 他搂着的那女人先前给折腾惨了,这会儿居然还没醒,富丽姝当然不会杀她,却也没客气,反手一击掌刀,打在她脖子上,睡得更死了。 李福根站在边上,几乎没有动手的机会。 但富丽姝的利落,也看得他暗暗点头,又有些感慨,富丽姝这么厉害,其实是一个悲剧,象林玄霜,同样练过武,同样好武,也经常喊打喊杀的,真要她杀人,她只会尖叫。 那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本能,女孩子练武,只是用来傲娇卖萌的,真用来杀人,那就是悲剧。 富丽姝杀了一只虎,她手下两百黑衣杀手则杀光了一只虎的近卫,其她女兵也上来了,发起总攻。 毒匪们都在睡梦中,哪里能有什么抵抗,不是稀里糊涂见了阎王,就是乖乖的举手投降,不少人还光着屁股。 大局抵定,富丽姝才想到一件事:“啊呀,没问出一只虎的存款,这下可惜了,就不知他的女人们知不知道,只怕不知道。” 一只虎是大毒枭,大毒枭都是很有钱的,而且这些大毒枭都有个习惯,会把钱存在瑞士银行,密码一般只他自己知道,哪怕亲如夫妻子女,轻易也不会告诉。 果然,富丽姝把先前陪一只虎睡觉的女人弄醒,那是一只虎最庞爱的小妾,一问,那小妾只知道一只虎现款的收藏地,银行帐号就一问三不知了。 “都怪我。”富丽姝掐自己。 李福根笑了,也不吱声,等基本安静下来,毒匪们给关押在一起,女兵们分头看守,富丽姝找了房间,两个人歇下,自然有一番亲热,等富丽姝身子软了,美美的缩在李福根怀里,想要睡了,李福根才给富丽姝报了个帐号和密码。 这就是一只虎的存款,有三亿多美金,存在瑞士银行,无记名存款,任何人只要报上帐号,对上密码,就可以支取或转入任何指定的银行。 李福根怎么会知道这个帐号呢,当然是通过狗嘴,一只虎养了两只狗,平日总是带在身边的,一只虎记性又不太好,而且信不过任何人,帐号密码会反复背诵。 547 斩草除根 他背着人,别人听不到,可他不背着狗啊,他背诵的时候,两只狗都在边上,狗耳朵都听烦了,怎么会不知道?狗知道了,李福根当然也就知道了。 为什么李福根到这会儿才告诉富丽姝呢,因为他犹豫过,不是舍不得这三亿美金,而是犹豫,怎么跟富丽姝解释。 本来想不说,但富丽姝情热如火,在他身下,更是乖得不得了,再一个,也是担心富丽姝以后的日子。 七仙会不富裕,这边除了毒品,经济极端的不发达,男人稍微好一点点,女人们基本都是没什么钱的,而加入七仙会的,又大都是些受苦的女子。 女人为什么受苦,大部份还是没钱吧,所以,无论是秀娘的红棉香堂,白棉仙姑的白棉香堂,还是富丽姝的黑衣香堂,其实都比较穷,而惹上了毒枭,以后要买武器弹药什么的,还等着大笔的钱用,所以富丽姝才后悔。 李福根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犹豫半天,终于还是告诉了她。 而不出他所料,富丽姝果然一下就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李福根根本没办法解释,虽然已经驱狗参战了,虽然富丽姝已经是他的女人,但他懂狗语的事,还是不想告诉富丽姝。 因为驱狗参战,别人只以为他会训狗,还是那句话,马戏团还能驯狮子老虎呢,驯狗算什么?或许稀奇,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 但懂狗语就是另一回事了,那是真正的妖异。 李福根一直忌讳这一点。 这会儿,他也不会说出来,富丽姝一问,他就扳起脸:“不许问。” 富丽姝嘟嘴。 李福根不客气,啪的就在屁股上打了一板。 这一板却打得富丽姝眉开眼笑,乖乖的伏在李福根怀里,嘟嘴:“痛,不要打了,我乖了,这些钱我会好好的收着。” “该用就用。”李福根继续用训导的语气。 “嗯。”富丽姝更乖了:“这是我的阿郎给我的钱,我当然要用。” 痴情如水,竟是又情动了。 还好是李福根,换了一般人,还真未必降伏得了她。 金钱能买来春药,但三亿多美金换来的真情,却比春药更强十倍,即便强如李福根,也是好不容易才收拾了她。 第二天起来,富丽姝容光焕发,一是身体的愉悦,二是心灵的满足。 她有两张脸,一张活泼到近乎有些逗逼,另一张却凶悍到近乎狠厉,两张脸,两个极端,其实都是不正常的,正是因为她心虚,望门寡,男人的克星,从自卑到自傲,近乎蛮横的集合到了她身上。 即便李福根要了她,她仍然是自卑的,生怕李福根看不起她,可李福根居然把三亿美金给了她,这天文数字般的财富,代表着信任,宠溺,一下子就把她中隐隐的担心击得粉碎。 可以说,从这个早上开始,她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 一只虎除了瑞士银行的存款,山上也还是有现款的,美元现金有六百多万,还有一些金砖,宝石之类,加起来,也要值个两三千万。 然后是好几吨毒品,所有毒枭,都有自己的毒品提练工厂,否则就不能叫毒枭,一只虎的工厂比沙巴的差点儿,但一年提练个十来吨是不成问题的。 毒品在金三角就是钱,可富丽姝却下令全部烧掉。 她有了李福根给的三亿美金,是一个因素,父亲和哥哥还有弟弟全都吸鸦片,是另一个原因,她痛恨毒品。 但花姑子和梅梅却都有异议。 外界的人,以为金三角的人一定痛恨毒品,其实错了,这里绝大部份人,并不痛恨毒品,因为这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反而烧毁毒品和提毒工厂的让人痛恨,所以李福根放火烧了沙巴的毒品和工厂,惹起了所有毒枭的愤怒。 不过她们只嘟囔了几声,在富丽姝的坚持下,毒品还是给一把火烧了。 李福根一声不吭。 其实富丽姝在偷看他的脸色,如果他反对,或者表现出不愉悦的表情,富丽姝立刻就会改变命令。 李福根这无声的支持,还有这无言的信任,让富丽姝更加的自信,也更加的美丽。 自信的女人更漂亮。 另一个收获,是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说到枪支,神犬军基本够了,最缺的是弹药,而一只虎库房里有大量的弹药,这可真的把花姑子和梅梅等人乐坏了。 清点缴获,罪大恶极的毒匪杀掉,剩下的,也没什么办法了,赶下山去,至于事后他们会不会回来,那就管不着了。 随即大队启程,赶回七仙崖。 富丽姝早派人了回去送信,傍黑时分,朱朱就带了一千人来接应,接过所有的武器弹药,那个高兴啊,娇脆的声音,把左右山上的宿鸟都吓得吱哇乱叫。 富丽姝这一千六百人却没有跟着回山,还有一个沙巴呢,打蛇不死,入骨三分,借着势头,再把沙巴收拾了,然后再回山庆祝。 朱朱回山,富丽姝率军东去,天黑时分才扎营,休息一夜,第二天继续赶路,第三天傍黑时分,到了金沙寨。 李福根有狗传消息回来,沙巴那天逃回来的,也有一千多人,山里留守的有几百,凑巴凑巴,也还有两千人不到,算是势力大衰。 照理说,吃了这个大亏,就该呆在山上慢慢的舔伤口啊,可让李福根想不到的是,沙巴一回山,只在山上呆了一夜,第二天就尽起毒匪,杀向了百里外的另一个毒枭。 那毒枭名不好,叫大豆芽,势力弱一点,但也有一千多人枪,以前跟沙巴关系不错,最近大豆芽想要扩充势力,进了一批机器,准备扩大毒品工厂。 沙巴打他,就是为了这批机器。 没办法,沙巴工厂的机器,全给李福根一把火烧了,而没有机器,就不能制毒,不能制毒,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枪,没有人,没有军队。 没有军队没有势力,在金三角,那就是个屁。 这就是沙巴急不可耐的要打大豆芽的原因。 必须承认,沙巴能混到今天,还是有点本事的,他这一急袭,打了大豆芽一个措手不及,杀了大豆芽,并了大豆芽的武装,还抢了机器。 548 赛虎求援 所以,他回程时,军队增加到三千人,更运回来一批崭新的机器,只要给他三个月时间,毒品就会源源不提的生产出来,他的实力立刻就恢复了。 但是,李福根不会给他时间,他把消息告诉富丽姝,富丽姝也不问来源了,现在的富丽姝,听话得不得了,不打金沙寨,而是绕过去,埋伏在沙巴回程的必经之路。 沙巴得意洋洋回程,经过一个狭长的山谷里,枪声突然从两边响起,沙巴骑在一匹矮脚马上,第一个中弹,一个跟头就栽了下来,其他毒匪也成片栽倒。 这一仗,包括沙巴在内,两千多毒匪被当场被杀,躲在山石后侥幸被俘虏的有一两百,走在末尾,一看形势不对逃掉的,也有两三百。 归总一句话,沙巴匪帮全军覆灭。 而富丽姝的黑衣军团几乎没有损失,因为她们预先埋伏,抢占了地利,另一个原因是,从一只虎那里得到了大量的弹药,不要钱的往下洒,即便没经过太多训练,打不准,可毒匪就在山谷里啊,蒙也要蒙两个。 收拾清点,随后回军,攻入金沙寨。 金沙寨其实没多少油水了,沙巴自己没喂狗,豹子它们对山上一切都熟,但沙巴的存款帐号是多少,它们是不知道的。 沙巴的存款应该比一只虎多,但他一死,帐号谁也不知道,就成了死钱,便宜了瑞士银行。 当然,山上现款还有一些,近千万美元的现金,金沙,珠宝,加起来,也有好千万,也还算不错了。 然后是武器弹药,沙巴势力比一只虎大,人枪多,储备的武器弹药也多,富丽姝席卷一空。 回到七仙崖,欢声雷动。 前后三仗,居然歼灭了沙巴一只虎两大毒枭近万毒匪,这在事前,是谁也想不到的。 女兵们心气大增,而消息传出去,产生了两个反应,一是各地追杀七仙会香众的毒枭大部份就收手了,尼码,七仙会这些女人居然这么厉害,有点害怕了。 另一个反应是,各地七仙会香众纷纷赶来七仙崖,然后还有新入会的,短短半个月时间,七仙崖上聚齐了三万多人。 秀娘的红棉香堂也终于赶来了,不过只来了四百多人,这让她恨恨不已,发誓后面再赶来的,她一个也不要了。 她素昔稳重,这会儿露出小女儿态,倒是让李福根觉得有些好笑。 富丽姝便提出扩军,有人强烈赞同,但也有不少不同的意见。 七仙会现在七堂七个团,有四千多人了,再扩军,要扩到多少,要这么多军队做什么,拿什么来养? 毒枭们养军,靠的是毒品,七仙会呢,难道也制毒贩毒? 争论不下,所有人就都看向李福根,要他拿意见,但李福根却不发表意见,一切由她们自己决定。 晚间的时候,富丽姝过来了,她双手勾着李福根脖子,幽幽的道:“师父,你是不是要走了,你还回来吗?” 她眼中的痴情让李福根心痛,毫不犹豫的点头:“会回来的,只要你在这里。” 富丽姝看着他,笑意慢慢的从眼角漾开来。 “嗯,我信你。” 她痴痴的看着李福根:“你是我的阿郎,你一天不来,我就等你一天,一年不来,我就等你一年,要是一辈子---。” 话没说完,李福根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要不,你跟我走吧。”唇分,李福根提议。 “去跟霜霜作伴吗?”富丽姝眼晴一亮:“她是你的女人不?” “不是。”李福根忙摇头。 富丽姝便咯咯的笑:“那我抢在她前面了,不过她也喜欢你的。” 李福根便不吱声。 富丽姝看着他,慢慢的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有我的姐妹,也有我的爹娘,沙巴一只虎虽然死了,其他毒枭不一定会放过我们。” 她说到这里,轻轻一扬拳头:“不管她们怎么样,我的黑衣团要扩军,我有阿郎给我的三亿美金,我要训练一只金三角人人害怕的黑衣军团,谁敢欺负我们,我就杀了他。” 李福根搂着她,听她说着她的梦想,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才二十岁啊,在中国,二十岁的女孩子在干嘛? 而她却已经杀人如麻。 可这是她自愿的吗?她何尝不想,躺在情郎的怀里,痴痴的傻傻的说着情话。 可老天,并没有给她这份幸运。 富丽姝做事麻利,其它六堂还在争执,黑衣团却直接开始招兵,面对质疑,她就一句话:“我的兵,我自己养,关总堂什么事?” 所有人立刻闭嘴。 是啊,她自己养兵,又不问其它几堂要钱,她便招一百万兵,关别人什么事? 只不过愿意参加黑衣团的并不多,因为黑衣团是寡妇团,受苦的女子不少,但寡妇终究是不多的,三天时间,富丽姝只招了四百人,全团一千二百人,富丽姝有些失望。 让她稍稍高兴的是,秀娘的红衣团和白棉仙姑的白衣团,也开始招兵,这两团报名的人多,不过秀娘和白棉仙姑没钱,不敢招多了,严挑细选,都凑够八百人,就不招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富丽姝有李福根给的三个亿,她们可没有,之所以敢招兵,还是因为富丽姝打一只虎和沙巴的缴获,那些明里的美元珠宝,是上缴了总堂的,七堂都可以分一点。 李福根只在一边看着,不提供意见,他终究是要回去的,不可能长久呆在这里,七仙会以后的路,终究是要她们自己去走。 但就在他打算遣散狗群,动身回国之际,赛虎却突然跑了来,请他去救高梅子。 原来,高梅子卖了毒品后,买了一批枪支弹药,招了一千兵。 就在训练之际,尚登和另一个毒枭突然向她发起进攻。 另一个毒枭叫鬼头刀,势力跟尚登差不多,也就是千把人枪,但两家合兵,就有两千多人枪,高梅子虽然招了一千人,却刚刚才开始训练,就给困住了。 李福根前段时间传下命令,召狗助战,这命令也传到了赛虎这里,所以赛虎知道李福根在这里,于是紧急求援了。 549 救高梅子 这个必须得要救,李福根没有任何犹豫。 但怎么救呢?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他又不是超人。 带狗去助战?他这会儿已经遣散了一部份狗,也传了命令,后续的狗不要再过来了,但周围还有六千多条狗。 不过驱狗为军,他心中总是有隔碍,不过还有富丽姝,又不知怎么解释,索性就不解释,只对富丽姝道:“带上你的黑衣团,我们去帮高梅子的忙。” 富丽姝一听乐了,根本不问缘由,一声令下,全团一千二百人立刻拉下山去。 七仙崖距高平寨将近二百里,富丽姝性急,女兵们又都是山里吃惯苦的女子,两天时间,竟就赶到了。 高梅子给围在高平寨东面十里的一个山谷里,她本来是在这山谷里练兵,比较隐密,结果却给尚登和鬼头刀两面一堵,尚登在东,鬼头刀在西,把她堵得死死的。 如果李福根不来救,凭高梅子新招的一千人,无论如何打不破谷口,最终不是投降,就是死尽死绝。 而赛虎告诉李福根的是,尚登已经秘密跟高梅子提了条件,只要高梅子嫁给他,他反而可以绕到谷西去,帮着高梅子把鬼头刀给收拾了,然后三家合一,那他也就可以跃身成一个中等势力的毒枭了。 他主意打得不错,人财两得,高梅子没同意,但如果没有李福根,到最后,高梅子十有八九会同意,因为她冲不出去,也不可能让所有人跟着她一起死。 说得残酷一点,就算她自己不怕死,她招的这些手下也不愿意陪着她死啊,她如果不肯主动一点,说不定她的这些手下就会绑了她,去投尚登。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非常无奈的,所谓苍天有眼,善恶有报,纯是放屁。 如果没有李福根,高梅子上次就给尚登奸了,最终不是一死,就是真的做了他的女人,而这次又是同样的境况。 只不过这世间,就有李福根这么一个妖异而已。 有赛虎提供情报,李福根对尚登和鬼头刀的情况一清二楚,带着黑衣团,先摸到谷东,尚登的屁股后头。 尚登只严密提防高梅子从谷中冲出来,完全没去想后面会有一个李福根来戳他的屁股,所以没有丁点儿提防。 黑衣团是傍黑时分到的,离着尚登三里,全军停下,先休息吃东西。 到晚上,静下来后,李福根一个人摸到尚登营里去。 李福根依旧不带枪,只在腰上别了两枚手雷。 他以前不会打枪,但富丽姝训练女兵,他也跟着学了一下,枪法不太好,但开枪终究是会了。 然后,他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扔手雷。 一般女兵,能把手雷扔到三十米外,就是优秀了,力气最大的,也就是四五十米。 可李福根试了一下,随手一扔,居然就到了百米开外,稍微多用点力,一百五十米,尽全力扔出去,居然到了两百多米,把富丽姝在内的所有女兵惊得目瞪口呆。 还有一个,李福根枪法一般,扔手雷却是百发百中。 因为子弹是从枪管里发射出去的,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但手雷是手扔出去的,却有着良好的手感,以他的手感,五十米内用手雷砸,比开枪要准。 五十米内,要他用枪打,十枪中不了四五枪,用手雷砸,砸左眼绝不会中右眼。 所以李福根没带枪,就只带了几枚手雷,而他要一个人摸去尚登营中侦察,富丽姝也没拦,因为她知道李福根的身手。 只是小小的散了一个娇:“带我去好不好。” 李福根回应她的,是搂过来,在屁股上啪的打了一板。 富丽姝乖乖的,给他搂着,反而主动把屁股翘起来,打完了嘟嘴,眼眸中却净是笑意。 她很亨受李福根的这种霸道。 李福根其实是不得已,他很多东西没法跟富丽姝解释,只好用这一招,结果非常管用,倒也出乎意外。 “灵儿有一回给我打了几板,眼中也水汪汪的,难道女人都欠揍?” 不过他这个想法只敢存在心里,可不敢说出来。 尚登全营扎在谷口,控制着两边的高地,谷口狭窄,火力交叉,高梅子冲过两次,根本冲不出来。 有狗提供消息,李福根知道,尚登的宿处,在左边的一片林子里,借着几株大树,结了一个树屋。 这样的树屋,其实就是把树枝用绳子扯起来,上面再盖一层雨布或者茅草,形成茅屋的形状,即防雨水,又特别荫凉。 这时候,除了两边崖上的哨兵,其他毒匪基本都睡下了,黑灯瞎火的,不睡觉干嘛? 尚登也睡了,不过李福根没有先去找他,而是去了旁边的一个小树屋里。 小树屋里,睡着艾师公。 到艾师公树屋附近,旁边草丛里,突然钻出一条蛇里,一口就咬向李福根。 这是艾师公养的蛇,颇具灵性,已经算得上是蛊了。 要是一般人,这种黑灯瞎火的树林中,几乎不可能躲得开,但李福根早从狗嘴里知道了艾师公的本事,而且他的耳目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哪怕没有从狗嘴里提前得到消息,蛇想要偷袭他,也是不可能的。 这蛇是一条五步蛇,有两米多长,一窜过来,身子猛然抬起,居然有半个人高,不是咬的李福根腿,而是直咬李福根上半身。 凶啊,这蛇真的是凶。 可对李福根没用,李福根一伸手,双指一下夹住蛇头,大拇指再凑上去,一搓,蛇骨寸寸碎裂。 蛇头立刻垂下,但李福根没有扔掉蛇身,因为蛇这种东西,就算脑袋没了,身子也可以滚动半天的,而艾师公是练功的人,比较警醒,如身把蛇扔地下,蛇乱滚起来,怕有响动。 看蛇头垂下,李福根松开蛇头,捏着蛇尾,另一手由蛇尾处顺着蛇身往上一捋。 蛇是一整条骨头,就如链条一般,李福根这一捋,把所有骨节全都捋开,蛇身瞬间就成了一条软布带,再也不可能翻动了。 李福根这才扔掉蛇尸,溜进树屋。 艾师公睡在一个角落里,李福根进去,他似乎有所警觉,身子微微动了一下。 这种练蛊的人,警觉性比一般练武的人要高。 李福根不等他惊醒过来,往前一扑。 550 四分之一 艾师公是侧身睡的,全身缩着,如一只老虾公,他只穿了一个短褂,脖子后的骨节高高凸起。 人身十大死穴之一的大椎穴,就在这个骨突之下。 李福根扑过去,一指就点在大椎穴上。 艾师公身子一震,眼晴陡然睁开。 到死,他都没有闭眼。 一指点死艾师公,李福根退后一步,抱拳,行了个礼。 都是武林中人,这么搞偷袭,不太道义,但没有办法,他并不是超人,溜进尚登的军营中,在上千毒匪中玩剌杀,不谨慎一点,不行。 出了艾师公树屋,旁边就是尚登的大树屋。 树屋中不止一个人,尚登之外,还有一个女孩子,给尚登光着搂在怀里,是尚登从附近的寨子里抓来的。 尚登四仰八叉睡着,呼噜打得山响,李福根闪身过去,直接在他额头点了一指,尚登在睡梦中见了阎王。 李福根随即出了树屋,悄无声息的溜出林子,回到富丽姝军中。 富丽姝正在等着,急问:“怎么样?” “我把尚登给杀了。” “真的。”富丽姝惊喜交集,猛地扑到李福根怀里,在他脸上嗒的亲了一下,松开手,就要下令发起进攻。 李福根却搂住了她。 “嗯,等下嘛。”富丽姝扭着腰肢要逃开。 李福根恼了,啪,照着屁股就是一板。 富丽姝回身,嘴巴嘟着,眼眸中却水汪汪的:“怎么了嘛,尚登死了,趁机进攻,正是好机会啊。” “什么好机会。”李福根瞪眼看她:“前面的八百人还好,后招的四百人,枪都没几个会打的吧,还夜战,找死呢。” “当了兵,怎么能怕死---。” 富丽姝话没说完,啪,李福根又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板。 富丽姝整个人就猴在了李福根身上,手吊着他脖子:“那你说怎么办?” “明天早上再说。” “听你的。”富丽姝乖乖的点头,两眼中就水汪汪的了,红唇儿微微嘟着,这不是撒娇,是索吻了,李福根毫不客气,吻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富丽姝就带着黑衣团出发了,相隔三里,到山谷前,天刚好亮起来,毒匪们绝大部份还在睡觉,只有少数几个起来了,看到黑衣女兵如潮水兵涌上来,几乎都吓呆了。 根本没想到七仙会的黑衣团上去啊,大清早的,只以为见了鬼呢,而且是一大群黑衣女兵。 战况非常简单,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毒匪们的抵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部份被俘,小部份给打死,只有少数机灵鬼往两边山上跑了,女兵们也懒得去追。 不过富丽姝也不敢直接进谷,万一高梅子误会,挨上一枪就冤枉了,所以派了一群女兵到崖顶上,扯长了嗓子喊:“梅子姐姐,丽丽帮你打架来了,快出来吧。” 这一通喊,差点让李福根笑痛肚子,但效果不错,没多会,高梅子真的出来了,看到富丽姝,再又看到李福根,又惊又喜:“丽丽,李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跟我师父来帮你打架啊。”富丽姝咯咯笑,上去扯着她胳膊,她嘴巴快,叽哩呱拉,高梅子很快就明白了,感激不尽,对李福根道:“谢谢你李大哥,你救我两次了。” 富丽姝便故意嘟嘴:“嗯,就不谢谢我。” “当然也要谢谢你。”高梅子道谢。 富丽姝便抱着她咯咯笑。 如果永远是这样的富丽姝,该是多好啊,李福根暗暗感叹。 高梅子练兵的山谷有七八里长,两头窄,中间宽,东头这边打仗,西头肯定也是听见的,而比较搞笑的是,鬼头刀以为东头打枪,是高梅子想从东头突围,他竟然派了两百人从西头山谷打进来。 富丽姝一听高梅子手下的汇报,顿时就怒了:“不给他打个雷,他就不知道天老爷姓什么,走,梅子姐,我帮你收拾了他,大家再吃早饭。” 转头又对李福根笑:“这在中国的话里,叫做灭此朝食是不是?” “果然有文化。”李福根竖起大拇指,富丽姝便咯咯的笑。 高梅子看一眼富丽姝,又看一眼李福根,眼神中有些异样。 她是个敏感的姑娘,虽然富丽姝并没有跟李福根表现得太亲热,但她还是觉察了点什么。 高梅子手下有一千人多一点点,这几天损失了两百多,还有八百来人,加上富丽姝的黑衣团一千二百人,刚好两千大军,从东头直杀到西头。 鬼头刀进谷来的两百人,本就是为了牵制,免得高梅子一鼓作气从东头突了出去,眼见高梅子回军,自然急撤了出去,然后守住谷口,两边火力交叉,富丽姝虽然悍勇,也知道冲不过去,但她现在有倚仗,情势一不对,立刻扭头找李福根:“师父。” 她叫得娇嗔,李福根也不会拒绝,看了一下两边的崖壁,高达数十米,而且都是光突突的红砂岩,普通人根本攀不上去。 但李福根并不是普通人,他先找了一箱手雷,用袋子装了,然后攀崖上去。 鬼头刀在谷口崖顶两面都布置了火力点,如果从谷中往外冲,是很难冲出去的,但李福根上了崖顶,火力点就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李福根没有太靠近,估了一下,百五六十米左右,这个距离刚刚好,拿了枚手雷,眼晴瞄了瞄,拨了插销,甩手扔了出去。 众人在下面仰脖子看着,眼见他手雷扔这么远,富丽姝等人还好,高梅子和手下一众男兵可就惊讶得瞪圆了眼珠子。 手雷一扔两百米,这是人,还是人形迫击炮? 轰! 众人惊讶之中,手雷爆炸了,毒匪给炸得从崖壁上摔下来,半空中还哇哇叫,更让高梅子手下男兵惊呼不已。 “师父就是厉害。” 富丽姝双手捧在下巴前面,仰头看着李福根,就如一个追星的少女,两眼中满满的都是星星。 高梅子看她一眼,终于没忍住,低声道:“丽丽,你跟李大哥好上了?” “是啊。”富丽姝点头,看着高梅子,嘻嘻笑:“你要不要,我算你四分之一。” 这边的习俗,男人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讨四个老婆的,所以她这么说。 551 你也喜欢的 高梅子脸一红,忙摇头:“啊呀,你分给霜霜好了。” “算上霜霜,也还只有两个啊。”富丽姝笑,挽着她胳膊:“你其实喜欢我师父的是不是?” 高梅子脸更红了,仰头看着李福根,道:“李大哥是好人。” 她这话里,其实有些遗撼,就是李福根太好了,李福根若是稍稍坏一点,那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还在富丽姝的前面。 她两个在崖底商量四分之一与二分之一的关系,崖顶上,李福根的手雷却如下饺子一般,连续不断的扔了出去,十几个手雷扔完,鬼头刀在谷口崖顶上的火力头给清理一空。 其他的毒匪一看,这还怎么打,撤腿就跑,富丽姝一得李福根手势,立刻把手一挥:“追。” 高梅子当然也不会落后,她地形还要熟一些,手下也有一群得力的寨兵,当先冲出,追着鬼头刀尾巴打了一气,但鬼头刀跑得快,也没捞着几个。 鬼头刀虽然逃了,但尚登死了,不但解了围,还报了仇,高梅子对李福根的感激,就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 随后合军回高平寨,晚上,高梅子亲自下厨做了拿手的菜招待富丽姝李福根两个,还拿了自酿的包谷酒出来。 富丽姝居然是个酒鬼,一个人喝了一两斤,喝得小脸儿红扑扑的,更加兴奋,听高梅子给李福根道谢,她咯咯笑:“谢什么谢,以身相许就对了。” 扯着高梅子就往李福根怀里送,高梅子扭捏着,也并不真个拒绝,就给按在了李福根怀里。 然后富丽姝又倒了两碗酒:“来来来,喝个交杯酒,先来个简单的,下次再来正式的。” 她撤酒疯,高梅子本心也愿意,李福根当然也不会硬要把送到怀里的美女推出去,真就喝了个交杯酒。 高梅子本来害羞,一碗酒下去,脸更红了,眼眸子却反而亮晶晶的,看着李福根,道:“李大哥,你是个好人,我愿意伺奉你,但阿爸才过世,我想一年后再----。” 她没有说完,李福根能理解,她是华裔,有这些规矩也正常,李福根搂着她腰,道:“委屈你了。” “不委屈。”高梅子摇头:“生在金三角,是我的命,能遇上李大可,是菩萨开眼。” 她说着合什,低声念佛,一脸的虔诚。 李福根搂着她的腰肢,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鼻中闻着淡淡的沁香,心中感慨万端。 她的美貌,甚至还在林玄霜之上,心智也要强得多,这样的女孩子,要是在中国,那绝对是大公司的高级精英,可惜却是生在金三角,只能随波逐流,那还是她命好,碰上了李福根,若是没有李福根,这会儿的她,还不知怎么样呢? “我也要谢谢菩萨。”富丽姝嘻嘻笑,双手合什,人却挤在李福根怀里,身子歪着,闭眼念着经,却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这丫头喝醉了。 “这丫头。”李福根忍不住笑,把富丽姝抱起来,高梅子也笑,站起来道:“李大哥,抱丽丽到我房里吧。” 这会儿也没什么可客气的,李福根就抱了富丽姝,进了高梅子的香闺。 高梅子的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清雅,一进房间,就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儿,跟高梅子身上的香味儿是一样的,很好闻。 李福根把富丽姝放在床上,富丽姝翻个身,小猫一样缩成一团。 当着高梅子的面,李福根也不好帮她脱衣服,道:“那我先出去了。” “李大哥。” 高梅子却叫住了他。 李福根看着高梅子,高梅子走近来,眼晴也大胆的看着他,她的手伸上来,勾着了李福根脖子:“李大哥,你要了我吧,虽然要一年后才好拜堂,但我可以先伺奉你的。” 这是一个少女,最诚絷的表白。 李福根心中感动,搂着她腰,高梅子身子便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柔美。 李福根俯唇,吻住了她的唇,但只是轻轻一吻,就松开了,看着高梅子眼晴,道:“梅子,你是个好姑娘,一年后吧,如果一年后,你没有喜欢的人,我就来娶你。” 他知道这边的习俗,最主要的,他是个不善于拒绝的人,即然有了富丽姝,那么,多一个高梅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高梅子轻轻点头,脸飞红霞,却又主动送上红唇,这次却是深深的一吻。 富丽姝到第二天午饭时才起来,这丫头喝断了片,搔着头叫:“我昨天喝醉了啊,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高梅子笑着摇头:“就只是答应嫁给山里的猴子仙了,晚上就会来抬你。” 嫁给猴子仙,是这边女孩子们常开的玩笑。 “敢。”富丽姝哼了一声:“什么猴子仙,真要敢来,我师父一定捉了它卖到马戏团去。” 说着,歪着脑袋,看着高梅子道:“我好象想起来了,最后你们喝了交杯酒,呀,那你们昨天晚上床了没有。” 居然问这个,高梅子顿时就羞到了,不理她,富丽姝却不依不饶,歪着脑袋在高梅子身上看来看去。 高梅子给她看得羞不可抑,嗔道:“你看什么呀。” “我看你破身没有啊。”富丽姝嘻嘻笑:“不对,看还看不出来,我要摸一下。” 伸手来高梅子腰间掏摸,高梅子大羞,忙打她的手,但富丽姝是经过杀手训练的,一只手给打开,另一只手摸到了高梅子屁股上。 “呀,丽丽你个死流氓。”高梅子撑不住,慌忙逃跑,她围着李福根绕来绕去,富丽姝突然伸手一推,高梅子不防,呀一下跌坐进李福根怀里。 “师父,快亲她。”富丽姝欢叫。 高梅子大羞,却只把脸藏在李福根脖子下面,不敢抬头,却也并不逃跑。 李福根一时心动,忍不住就去亲她。 高梅子刹时间耳根子都红了。 尚登已死,四平镇就空了,富丽姝给高梅子提议,直接就去占了四平镇。 高梅子征求李福根的意见,李福根无所谓,说实话他也没有太多的主意,对这边的了解,他是真的不如高梅子她们,其实就说心智手腕,他也不如高梅子。 552 叹服 这些日子一直跟这边的女人打交道,秀娘沉稳细密,白棉仙姑娴静安详,紫霞仙姑慈悲忠厚,花姑子爽朗豪勇,梅梅活泼直快。 至于富丽姝,则就是山里的野火,野起来燎天泼地,温柔起来,却又象火塘里的小火苗,细弱得让人怜惜。 但说到心智手腕,从假装答应下嫁算计尚登,到后来失手却又想出偷毒品的主意,再到后来,短短时间卖出毒品又拉起一只千人队伍,高梅子都展现了远超出她年龄的才智。 不去想,不觉得,眼前的高梅子,白白嫩嫩清清柔柔,就如清澈的山溪水,但仔细去想,却不得不叹服。 所以李福根只一句话,支持,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其它的,他却不必多说。 高梅子果然就有自己的稳主意,第二天就拉起队伍,杀向四平镇。 四平之所以成为镇,就因为这里有一块极大的平原,还有小河可真通湄公河,尚登没有毒品工厂,却也能在这里养一千多兵,靠的就是这块平原这条河。 尚登已死,四平镇成了无主之地,高梅子杀过去,一借着杀了尚登的威势,二借着富丽姝的黑衣团女兵,三呢,也因着高山上几十年的人脉,顺风顺水的就接收了四平镇。 她卖毒品招了一千多兵,但后续要养这一千多兵,是比较头痛的,高平寨养不起,她当时的想法,是报仇,报了仇,大部份士兵就要解散。 现在夺了四平镇,多了不说,养个千多人,那是不成问题了。 但富丽姝却要她再多招一点兵,高梅子说这边收入不高,农民的田地里是收不了多少税的,主要是一些种毒品的,可以收一点,然后水路上可以收一点商税,养个千把人,已经到底了。 “我有钱啊。” 听她叫苦,富丽姝咯咯笑:“师父给了我三亿美金,我分你一个亿,还有一个亿,给霜霜留着。” “真的?”高梅子又惊又喜,李福根却是哭笑不得。 富丽姝这种性格,也不知该说她是大方呢,还是逗逼。 四平镇坐船出去五十里,就是湄公河,再下去三十里,有一个真正的小镇子金水镇,有几千户人家,最重要的是,有以前法国人修的一座支流上的小水坝,能发电。 有了电,就有一切,所以这里有银行,还有电信公司,山顶上有高高的发射塔,接收的是中国的信号,嗯,无所不在的中国电信。 但这里的银行和电信公司,却都是法国人的,老牌殖民帝国,果然是有些底蕴。 当然,也可以去纳平措,那边也有银行,总之,只要帐号里有钱,在这边还是取得出来的,毒枭们有钱,从来不担心没地方花。 富丽姝真的给了高梅子一个亿,高梅子就真的多招了一千兵,富丽姝也招了几百女兵,黑衣团扩充到一千五百人。 不过高梅子要求加入神犬军,因为李福根是神犬军的司令啊,富丽姝当然高兴,只不过先要征求其它六堂的意见,七仙会可没有男子加入的,高梅子手下两千人,只有两百多女兵,其他都是男兵,这么近两千男兵加入,其它香堂可能会有想法。 这也是李福根的意见。 事实上,到今天,李福根觉得这所谓的神犬军已经可以解散了,只是富丽姝她们都不同意而已。 富丽姝在这边折腾得兴高采烈的时候,李福根却想着,是不是直接坐船出去,从金水镇往上走,经湄公河回中国去,出来这么久,主要是电话都没一个,他担心蒋青青她们发飙。 但就在他犹豫之际,秀娘却派人送了急信来,大毒枭断头铲聚众两万,正往七仙崖杀来,要灭了七仙崖。 断头铲是真正的大毒枭,手下有一支一万多人的毒匪武装,这一次不但自己顷巢而来,还联合了一路上的几只毒匪武装,秀娘的消息是,共有两万人左右。 李福根大惊,富丽姝则是大怒:“当我们七仙会好欺负不是,灭了他。” 随即回军,高梅子也要跟着去,不过留了五百人守四平镇,自带一千五百人,与富丽姝合兵一处,也有三千多人了,不过这三千多人里,真正能打的,还是富丽姝的那八百老兵,高梅子手下也有三四十个老的寨兵也还可以,其他的,基本上也就是会开个枪而已。 那还是平时打靶训练,真正到了战场上会不会开枪,还得两说着。 一路急赶,人太多,不可能骑摩托车啊,只能是走路,四天也就回到了七仙崖。 还好,断头铲还没杀过来,只不过七仙崖上已经是人心惶惶,看到富丽姝三千人回援,秀娘等人顿时喜笑颜开。 七仙会或者说神犬军里最能打的,其实也就是富丽姝的黑衣团,这把寡妇刀回来,七仙崖上下至少放下了一半的心。 然后看到李福根,另一半的心也差不多能放下了,至少李福根是这个感觉,女人们看着他的眼光,让有有些压力山大 两万人啊,而且都是悍匪,这就头痛了。 不过一点好,先前因为担心高梅子,所以狗群没来得及遣散,只是下令其它的狗不必再赶来,而现在聚集在七仙崖左近山里的狗,仍然多达六千余条。 实在不行,那就放狗,这是李福根惟一能想到的办法。 秀娘她们也没什么办法,先前灭了沙巴一只虎,七仙会声势大振,来参会的女子多达三四万,可断头铲要来打七仙崖的消息一传来,大半香众就散了,剩下一万多人,即便这一万多人心诚,可没经过军事训练的女子,能有多少用? 秀娘她们真正的希望,还是李福根,盼着他能再次展现奇迹,但李福根也看得出来,她们眼里隐隐的担心。 正常啊,两万毒匪呢,可不是说着玩的。 断头铲两万人行军迟缓,李福根回来两天,断头铲大军离着七仙崖还有一百多里,说白了,就是两座山,如果走直线距离,可能不到三十里,但要绕着山走,翻个三四倍,一点不稀奇,过条河,说不定就要几天。 秀娘等人估计,断头铲大军要开过来,至少还要三天,也许五天都不一定。 553 艾丽丝 因为从那边过来,有两条比较大的河流,都是湄公河的支流,要是三五几个人,过河也不是太难,两万大军,那就困难了。 但两万毒匪是实实在在的压力,五天过不来,十天总会过来的,所以秀娘等七仙会高层都有些忧心忡忡。 倒是富丽姝心大,私下里跟李福根开玩笑:“实在不行,我就带了黑衣团,还有梅子姐姐,一起跟你到中国去,凭我的黑衣团,在中国也能打一片天地出来吧。” 李福根吓一跳:“中国可不行。” 这要是中国境内出现一支三千人的黑衣女兵,只怕中央军委都要惊动了。 高梅子也笑:“你以为中国是金三角啊,到处是毒匪武装。” 富丽姝便咯咯的笑,赖在李福根身上:“不管,反正我就赖定师父了,梅子,你也一样,是不是?” 高梅子不吱声,看着李福根的眼眸里,却软软的,象三月的春溪水。 她柔情似水,不想富丽姝突然伸手,在她胸口捏了一下。 “呀。”高梅子顿时羞叫起来,追着富丽姝打,富丽姝逃无可逃,躲进李福根怀里,高梅子不依不饶,富丽姝突然伸手,一下把高梅子也拉进李福根怀里,叫:“师父,快亲她。” 高梅子立刻就软掉了,不过她并不逃,只是把脸藏在李福根怀里。 这是无声的暗示,李福根低下头,轻轻松松就捉住了高梅子的唇。 这样的日子很容易过,而断头铲的大军也日渐迫近,朱朱一天数报,断头铲已经连过两条河,到了七仙崖三十里外的枫叶寨,正在整顿大军,最多一天就可以杀到七仙崖下。 富丽姝其实有个提议,率她的黑衣团去偷袭断头铲,说不定就能把断头铲击溃。 不过她这个想法,过于天真,无论是李福根,还是秀娘她们,都不赞同。 倒是李福根想过,率狗夜袭,后来一想,算了,六千狗兵真的咬败了断头铲两万大军,整个金三角甚至缅甸泰国都会引起轰动,那他就真的无所遁形了。 还是秀娘几个商量出的老主意,凭借七仙崖山势死守,反正现在枪支弹药都有,不说久了,守一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题,难道断头铲还真能半年八个月的围下去啊,不可能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等着,山上却来了个人。 这是一个女人,但不是普通的女人。 这人叫艾丽丝,外国名字,其实是缅甸人,身份是美国华盛顿邮报的记者,但常年在金三角各处游荡,经常采访各大毒枭,一个女人,却可以金三角这个毒窝里自由进出,如入无人之境。 听了富丽姝的大致介绍,李福根也非常好奇,赶到大厅,白棉紫霞等六大仙姑已经到了,正陪着一个女子说话,显然就是艾丽丝了。 艾丽丝大约三十左右年纪,个子高挑,穿一身黄色的登山装,显示出极为优美的身段。 李福根富丽姝几个进去,艾丽丝转过脸来,她眼光首先就停留在李福根脸上。 也正常,因为李福根是七仙崖上惟一的男子。 四目一对,李福根暗暗点头,艾丽丝眼眸炯炯,只这一眼,李福根就感觉得出,这女人果然不等闲。 长得也漂亮,瓜子脸,尖下巴,鼻梁毕挺,眉毛又细又长,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李福根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方明芷的感觉,初见方明芷,娇叱威仪,眉动九天,给李福根留下了极深的映象,而这艾丽丝,也有着同样的气质。 很强势的女子。 紫霞仙姑先站起来,先介绍李福根:“这位便是神犬尊者,这次七仙崖得以保全,全得菩萨遣神犬尊者助力。” 又给李福根介绍艾丽丝:“这位是艾丽丝小姐,是七仙会的善信,这次是特地上山来疏解七仙会困境的。” “早在山下就听说了神犬尊者的大名。”艾丽丝合什为礼。 李福根注意到,她的手很长,很漂亮,这样一双手,适合于弹钢琴,但也可能更适合于摸枪。 李福根也合什为礼:“多谢艾丽丝小姐助力。” 艾丽丝对他一笑:“需大家一起努力。” 眼光转到富丽姝身上:“丽丽,我们又见面了,恭喜你做了黑衣仙姑。” 她跟富丽姝居然是认识的,不过富丽姝对她似乎映象不好,只是合什行了一礼。 这是七仙会内部的高层会议,高梅子就没有跟来。 介绍了,分头坐下,艾丽丝随后说了她的来意,她是来调解双方战争的,提出一个建议,让七仙会改信基督教,她就可以帮着去劝说断头铲,让断头铲退兵。 “改信基教,这怎么可以?”富丽姝先就叫了起来。 秀娘也道:“我们改信基督,断头铲就肯放过我们了,为什么?” 艾丽丝却表现得信心满满:“改信基督,是一个信号,表示认错的意思,这样,断头铲就有了收兵的理由,至于让他收兵,我可以劝说他。” 她这么一说,众人明白了,用改变信仰来表示认错和臣服,给断头铲一个收兵的理由,似乎说得过去。 但秀娘等人都有疑虑,艾丽丝真有这个能力,只要这边改变信仰,艾丽丝就能说得断头铲退兵? 至于改变信仰,她们心中虽然抵触,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受接受,因为东南亚以前就是英法的殖民地,信基督的人很多,并不比信佛的人少。 一时间议论纷纷,艾丽丝却是信誓旦旦,白棉仙姑等人则是犹疑不定。 李福根却不插嘴。 如果只是改变信仰,就能让断头铲退兵,也是一件好事嘛,只要富丽姝她们愿意接受,虽然他脑子里有无数高僧的记忆,可他自己并不信佛,对基督也不反感,宗教嘛,马子曰过,所有的宗教,都是用来愚民的,从根子上来说,没有区别。 议了半天,没有什么结果。 晚间的时候,李福根却突然从狗嘴里得到一个消息。 艾丽丝不是普通的记者,她是中情局的特工,这次上山,也不是怀着悲天悯人的心思,而是另有目地。 她的目地是什么呢?是七仙会,但最主要的,是黑衣团。 原来,黑衣香堂以前之所以得到杀手训练,就是艾丽丝的手笔,但富丽姝的姑姑对艾丽丝比较提防,艾丽丝没办法下手,就暗中另外培养了一个叫春姬的女子。 554 好算计 艾丽丝本来的目地,是等富丽姝的姑姑死后,让春姬接班,黑衣香堂就顺利的落到了她手里。 结果富丽姝的姑姑突然战死,而且战死之前,在战场上,召集香众,把象征传承的黑披风披在了富丽姝身上,这下富丽姝成了黑衣仙姑,春姬却仍然只是一个香头。 而且黑衣团随后的表现又过于亮眼,南征北战,竟是无往而不胜,这让艾丽丝更加的忌恨,于是趁着这次断头铲进攻,她就上了山,要把黑衣香堂收于囊中。 她的手段非常简单,晚间,她会请富丽姝喝茶,茶中放迷药,她会催迷术,当富丽姝给药得迷迷糊糊之际,她再用催眠术控制富丽姝的心神,让富丽姝把黑衣仙姑的位子传给春姬。 借口她都想好了,就以富丽姝性子固执,不愿改变信仰,但又不便拖累大家引来战火,所以把黑衣仙姑之位传给春姬,让春姬率黑衣香堂改信仰。 这样一来,没有人会怀疑,黑衣香堂黑衣团,就顺利的落到了艾丽丝手里。 控制了最能打的黑衣团,艾丽丝就能更进一步的控制七仙会。 至于说让断头铲退兵,她也不是空话,因为断头铲是她发展的中情局的外线,断头铲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拥兵上万,中情局的支持功不可没。 更何况,艾丽丝允诺过,等再过几年,断头铲老了,艾丽丝可以帮他办绿卡去美国,所以断头铲对艾丽丝言听计从。 艾丽丝只要控制了黑衣团,然后下山演一场戏,这边改信仰,断头铲退兵,断头铲的威信增高,而这边七仙会对艾丽丝也心怀感激,更信赖她的能力,再加上黑衣团,七仙会自然而然就会落到艾丽丝手中。 一石数鸟,策划之深远,手腕之犀利,让李福根叹为观止。 可惜,春姬养了一条狗,李福根召来的狗群放在山下,但花姑子春姬她们原主人养的狗,都是带在身边的,艾丽丝与春姬的商议,全给春姬的狗听到了,而有李福根这狗王在山上,春姬的狗当然一点不瞒,全告诉了李福根。 “这女人阴险啊,居然是中情局特工,女特务。” 李福根暗暗惊心。 但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富丽姝呢? 没办法,如果要告诉富丽姝,他懂狗语的事,就要暴露了。 不过李福根前后一想,也没必要告诉富丽姝,因为艾丽丝的手法他已经完全知道了,艾丽丝是要先请富丽姝喝茶,迷晕后,再施展催眠术,甚至艾丽丝还想迷晕李福根,再用催眠术审问。 因为艾丽丝并不相信李福根真是什么神犬尊者,觉得他可能就是会训狗,甚至有可能是他跟秀娘商量出来骗人的,所以要催眠了审一下。 即然还有这么一个过程,那就不要急,到时候再下说好了。 李福根想好了,便不吱声。 果然,晚间吃了饭,八点左右,艾丽丝就派人来请了。 艾丽丝这样的贵客,七仙会自然会安排最好的精舍,李福根富丽姝过去,艾丽丝换了一身白色的晚装,淡淡的灯光下,更衬出一种迷一样的气质。 李福根的感觉中,这就象一条美女蛇,有着最漂亮的外表,又暗藏着最可怕的毒牙。 象这次的事,如果没有他,富丽姝一定会给迷晕,给催眠,莫名其妙丢了黑衣仙姑的位子,然后还会给艾丽丝利用。 而七仙会也会中计,在断头铲大军压境之下,只能听从艾丽丝的摆布,而在艾丽丝一言退去断头铲大军之后,七仙会上下更会对艾丽丝由感激到信服,最终给艾丽丝一步步控制。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个女人将如罂粟花一般,在美丽的花朵之下,释放出她致命的毒液。 可惜她碰上了李福根。 “尊者,丽丽,我准备了一点好茶,特地请你们来尝尝。”艾丽丝非常的热情。 她是一等一的美女,展放出全部的热情,更有着一种难言的魅力。 富丽姝对她有一种无明的低触,可面对她的热情,也有些难以招架,李福根如果不是从狗嘴里知道了底细,那更不是对手。 坐下,艾丽丝亲手泡了茶。 “山上的水,泡茶都比山下的香,你们尝尝。” 李福根端起茶杯,茶香掩盖了药味,但一入嘴,他还是马上就发觉了。 他可以运气裹住茶水,无论是药还是蛊,都无法起作用,不过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感觉了一下,这迷药的药力虽也不错,想迷晕他,却完全不可能。 闲聊着,他把一杯茶全喝了下去,金三角这地方,其实真的不错,不但适合种罂粟,也适合种茶,加上完全没有任何污染的高山泉水,泡出的茶,就是香。 富丽姝也喝了半杯茶,慢慢的就眼皮子发粘,身子靠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 李福根有样学样,也闭上了眼晴。 “尊者,丽丽。” 艾丽丝叫了两声,见李福根两个不应,她站起身来,轻轻击掌,从里间走出个女子,正是春姬。 “老师。”春姬合掌行礼,她是艾丽丝亲手招蓦培训的,所以这么叫。 “成了。”艾丽丝脸露得意:“让他们再睡一会儿,然后我唤醒富丽姝,催眠她后,明天早上,她会把黑披风传给你。” “多谢师父。”春姬一脸感激:“我一定听师父的话。” “你不错。”艾丽丝点头。 春姬得了表扬,脸上露出笑容,道:“明天富丽姝传位后,要怎么处理她?” “你打算怎么处理她?”艾丽丝反问。 “我想。”春姬略一犹豫:“以她不肯改信为名,把她驱逐出会就可以了。” “你的心不够狠。”艾丽丝摇头:“为什么不留下她,让她负责杀手组,然后有需要的时候,把她派出去,成则奖励,败则顺手除掉了。” “多谢老师教诲。” 春姬合什低头,甚至不敢迎视艾丽丝的目光。 不过她低头之际,突然觉出不对,急抬头,果然,对面椅子上的李福根正眼光炯炯的看着她。 “呀。”春姬惊叫一声。 “什么?”艾丽丝回头,一眼看到李福根正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也吃了一惊。 555 杀了她 不过她虽惊不惧,低叫道:“杀了他。” 叫声中,她左腿后退半步,很明显,她会功夫,不过也是,中情局特工嘛,肯定是受过训练的。 春姬略一犹豫,还是抽出腰间的匕首,扑向李福根。 李福根身子一闪,忽一下就过了茶几。 他速度实在太快,春姬一愣,匕首急扬时,李福根手已经到了,在她胸前膻中穴一戳,春姬嗯的一声,身子慢慢软倒。 因她先前一分善意,李福根没下重手杀她,只是戳软了她。 春姬一招都抗不住,艾丽丝一惊,微退半步,但双手还是拉开了姿势。 是空手道的架子。 她那漂亮的手,看来不仅仅适合弹钢琴,也能杀人。 “你没有喝茶?” 她心中却有疑惑,明明是看着李福根把一杯茶全喝了啊,难道药失效了? “喝了,茶不错,但药效不行。” 李福根边说,边走拢去,双手垂在身侧,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 眼看相隔三四步,艾丽丝呀的一声叫,一个跨步向前,暴起突袭,一掌劈向李福根颈脖。 力道相当不错,这要劈中了,一般的汉子都会晕过去。 李福根手突然扬起,伸爪在艾丽丝肘弯上挠了一下。 “啊。”艾丽丝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叫。 李福根挠这一下,看似漫不经心,内劲透骨,那种痛,可是真不好受。 什么叫痛入骨髓,这就是了。 但艾丽丝虽痛,身子却没退,反而一脚急起,踢向李福根胯间。 不愧是中情局培训出的特工精英,无论是对痛苦的承受能力,还是心志的坚韧,都远在一般女子之上。 不过她这点身手,对李福根并没有什么用。 李福根手往下一划,似乎就是漫不经心的划下来,却准确无比的落在艾丽丝膝盖上。 “啊,发克。” 艾丽丝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叫,甚至骂出声来,而身子同时往下一坐,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手捂着膝盖,漂亮的脸蛋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有些扭曲。 美女再美,扭曲着脸的时候,也不会好看的。 即便到这个程度,她坐在地下,仍是侧着身子,另一条腿微微曲着,如果李福根不防备,直接过去打她,她一定会起脚踢人。 这一类人,心志强悍,又经过严格的训练,不到黄河心不死,进了棺材也不死心。 李福根没兴趣再跟她计较,也不想再给她一下。 打女人,他的兴致不高。 他退回来,手屈指在富丽姝后脑轻轻弹了两下。 迷药主要是迷糊人的心神,说白了,就是气血不往脑子上来。 后脑这个地方,有膀胱经,人的阳气都是膀胱经带上来的,养生的功法里,都有鸣天鼓一说,就是用指头弹后脑,弹的其实就是太阳膀胱经,让阳气上来,壮阳补元,宁神醒脑。 同样的,也可以驱散迷药带来的迷糊。 这效果比泼冷水要好。 当然,也是因为艾丽丝下的这个迷药药效不是特别强,如果太强的话,李福根就不会用这个法子了。 艾丽丝还在低低的痛叫着,她虽能忍,但那种痛,实在是太要命了,不过眼晴却始终盯着李福根,眼见他即不用冷水,也不找解药,直接去富丽姝后脑上弹了两下,她眼晴顿时就眯了起来。 很明显,她心中非常疑惑,或者说,怀疑。 但就在她怀疑的眼光中,富丽姝睁开了眼晴,一眼看到屋中的情形,她吃了一惊,道:“师父,怎么回事?” 说着又一声叫:“咦,刚才我好象睡过去了。” 李福根微微一笑,把手机拿了出来。 这边没信号,他手机一直没开机,但他出门,一般带几块电池,电池是有电的,先前他进门的时候,就把手机开起了,而他喝了茶,闭眼装昏迷,艾丽丝不再注意他,转身跟春姬说话,他就把手机掏了出来,不但录了音,还拍下了视频。 这时也不解释,只把拍下的视频给富丽姝看,刚好拍下艾丽丝和春姬的对话场面。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富丽姝一看,全都明白了,顿时就跳了起来,指着艾丽丝骂道:“原来你是条阴险的美女蛇。” 又指着软在地下的春姬,但对春姬她却不知道怎么说,手指点着,却说不出话来。 春姬只是给李福根的内劲透入五脏,内气乱成一团,全身稀软用不上力,神智却是清醒的,看到富丽姝的眼光,她有些羞惭的垂下眼光。 “哼。”富丽姝哼了一声,随手抽出了腰间的手枪。 “你要干嘛?” 李福根忙拦住她 “我要剥了这条毒蛇。”富丽姝怒哼。 “杀了我,你们全都要死。”艾丽丝竟是不甘示弱。 “哼哼。” 富丽姝可是姜桂之性,不怕吓的,眼光在艾丽丝身上一转,突然对李福根道:“师父,你对她有兴趣没有,要不带到我房里去,你先好好的玩了她,然后我再活剥了她。” 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提议,李福根几乎要以手捂脸,即便是艾丽丝,眼中也露出惊讶的神色,她眼光随即转到李福根身上。 她先前是有些看不起李福根的,无非是会驯狗而已,什么神犬尊者,她是受西方教育长大的,可不信这种迷信,最主要是李福根脸像太土,所以第一眼见过后,她就没把李福根放在心上。 然而刚才李福根明明喝了茶,却跟无事人一样,她是空手道黑带,在他手底,却如一个洋娃娃,再然后屈指一弹后脑,就能把中了迷药的富丽姝弄醒过来,几乎神之又神,她对李福根顿时就另眼相看了。 性对于她这种女人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甚至就是手段和工具,现在全面处于下风,如果李福根真的接受富丽姝的提议,把她弄到床上去凌辱她,她会非常乐意。 她相信,以她的魅力,李福根最终一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很有可能反败为胜。 可惜以李福根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富丽姝这个逗逼提议的,苦笑摇头:“你还是去通知紫霞仙姑她们,让她们过来看看吧,若我们私下处理了她,她们只怕会生误会。” “有视频在这里,能有什么误会?” 富丽姝说是说,但还是恨恨的出去叫人了。 556 木头 富丽姝一走,艾丽丝立刻忍痛站起来,到椅子上坐下,李福根自然也不会拦她。 他不搭理艾丽丝,艾丽丝却明显对他产生了兴趣,道:“你是中国人?” “是。”李福根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李福根因为在这边驱使了狗群,所以一直没报名字,包括秀娘在内,都叫他神犬尊者,没人知道他姓什么。 而艾丽丝是中情局特工,李福根更不会告诉她名字,低头看手机,不理她。 但艾丽丝显然不肯就此放弃,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成为真正的尊者,明里,我可以让你做联合国粮农组织的主管,或者让你成为七仙会的会首,在这边独立为王,暗里,我可以让你成为中情局的特工,给你美国绿卡,这个世界,让你畅行,怎么样?” 这条件真的不错,而且这女人也确实做得到,偏生李福根毫无兴趣,头都不抬。 艾丽丝眉头微凝,突然站起来,走到李福根面前,李福根抬头,也没有起手作势,以他的功力,只要留了神,别人是无法算计他的,哪怕近在咫尺,或者说,哪怕他完全不还手,就任由艾丽丝拳打脚踢甚至拿匕首扎,都伤不了他分毫。 就如那些表演硬气功的,运足了气,随便别人怎么打,而李福根的气场,可不是一般的硬气功能比拟的。 艾丽丝并没有动手,迎着李福根的眼光,她嫣然一笑,屁股一歪,坐到了李福根怀里,手还勾着了李福根脖子:“加上我,怎么样?” 这一招倒是有些杀伤力,李福根还真的僵了一下,眉头微微一凝,道:“艾丽丝小姐,你最好自重一点。” “终于肯理我了吗?”艾丽丝却反而笑了:“这个条件还不够吗?我不够美吗?身材不够好吗?你试一下。” 说着,她竟然抓着李福根的手,放在了自己鼓翘的胸前。 必须承认,她的身材确实非常好,比富丽姝甚至还要强得一两分。 可惜,她碰上了李福根,当然,不是说李福根是什么道德君子,抱歉,他只读了个高中,拿君子来要求他,未免太过。 但李福根认清了她的本性啊,知道她是一条美女蛇,阴险有毒就算了,李福根真正忌讳的,是她中情局特工的身份,这让李福根绝对不敢招惹。 不过这么一只妖精坐到怀里,也让李福根头痛,所以他身子一扭,突然就从艾丽丝身下钻了出去,在艾丽丝的感觉中,他仿佛一条滑不留手的鱼,一下子就滑了出去一般。 艾丽丝身子落到椅子上,李福根则坐到艾丽丝先前的椅子上,两人等于换了个位置。 这人竟然如此油盐不进,艾丽丝心中涌起一丝恼意,她是美人,而且智力手腕都高人一等,一生顺风顺水,从来没有这种失败的体验,至少从来没有男人可以这么拒绝她,往往给她迷得神魂颠倒,却又占不到什么便宜。 想不到,在这里,居然碰到了李福根这个另类。 但李福根越是这样,她反而越生出征服的心思,嫣然一笑,站起来,又要走过去。 李福根烦了,道:“不要动,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唷。”艾丽丝娇笑:“你要怎么不客气啊。” 她笑着,伸手却解开了两粒衣服的扣子,还把一侧的衣服抹下一点,露出香肩,她的肩膀白嫩秀气,配上绿色的细吊带,说不出的性感诱人。 李福根真有些头痛了,眼晴一转,看到茶几下的一盒牙签,他伸手拿了一支,道:“看着。” 说着手一挥,牙签射出,钉在茶几上。 这茶几是实木做成的,极为坚硬,牙签只是竹子削成的,可一射上去,却射射的扎进了硬木的桌面里,只露出一点点尾巴。 这下艾丽丝真的惊到了,呀叫一声:“好厉害,你这是传说中的内功吗?” 她说着俯身,用手去拨牙签,她的手正如李福根猜测的,不但纤长漂亮,而且非常有力,可任她费尽全身的力气,那牙签却好象是生成桌面上一般,怎么也拨不出来。 “你好厉害。”艾丽丝抬头看李福根,一脸惊叹。 她是美人,这样的夸赞,加上这样的表情,只要是男人,就一定会生出飘飘然的感觉。 最要命的是,她是俯着身子,然后她还解开了几粒衣服的扣子,衣领加倍的前顷,里面就一觅无余。 李福根瞟了一眼,只能慌忙把眼光扭开。 但艾丽丝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咯的一声笑,站起来,扭着身子,走到李福根面前。 她是特别训练过的,这几步路,走得袅袅婷婷,恰如风摆杨柳,随后屁股一歪,又坐到了李福根怀里。 不过她屁股刚要挨着李福根身子,李福根突然一扭,身子又滑了出去。 “呀。”艾丽丝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忍不住一声惊叫。 这一声叫,有一点吃惊是确定的,但更多的是作做。 必须承认,她这一声叫,非常好听,娇柔婉转,明知她是装的,却也忍不住让人心生怜惜。 李福根感觉这样下去不行,霍的伸手,在艾丽丝胸前膻中穴戳了一下,内劲透入,艾丽丝身子一下软了,再也站不起来,就跟地下的春姬一样。 春姬一直在看好戏呢,眼晴睁得大大的,很显然,无论是艾丽丝的风骚,还是李福根的做派,都让她大开眼界。 当然,还有李福根的功夫,她虽然睁大了眼晴,却也没看清,李福根到底是怎么从艾丽丝身下滑出来的。 心中不自觉的惊叹:“我以为我学得不错了,却原来世间有这样的功夫。” 艾丽丝给李福根戳了一下,不痛,就仿佛一股热水涌进胸腔中,然后整个人就软掉了,整个身子再不受使唤,这种情形,类似于喝多了酒,脑子虽然还清醒着,手脚却失去了控制。 她一时间又羞又怒,恨恨的瞪着李福根道:“你到底是人还是木头。” 李福根不理她,拿起杯子,自己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艾丽丝拿他无可奈何,眼珠转动,不知又在筹思什么诡计。 李福根也不理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没有用。 557 有炮 好吧,其实是,李福根的脑子,真的对付不了她。 就如家里的那些妖精,眼晴一眨就是一个主意,他也就只能看着,任由她们使唤,就如一个陀锣,抽一鞭,就拼命转。 实在过份了,就抓过来趴膝盖上打屁股。 不过那些妖精不会记心,翘起屁股任他打,打完了,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说起来,他也算是练出来了。 没多会儿,富丽姝就把白棉仙姑紫霞仙姑几个全领来了,她先前带着李福根手机去的,白棉仙姑几个自然也看了视频,这时个个一脸气愤。 秀娘白棉仙姑紫霞仙姑几个还好,都比较稳重,花姑子梅梅几个就冲动了,进来就叫:“尊者,杀了她们。” “是啊,居然暗算我们,杀了她们喂狗。” 而富丽姝更是眼里不揉沙子,先前她出去的时候,艾丽丝是跌坐在地上的,这会儿艾丽丝坐在椅子上,衣领却解开了几粒扣子,另一边还露出半边肩膀,绿色的内衣带子紧紧勒着,是那么的性感诱人。 她在引诱谁?想都不要想,富丽姝顿时就怒了,冲过去,一扬手,啪的就扇了艾丽丝一个耳光。 李福根苦笑。 艾丽丝自己倒是并不在乎,反而笑了起来,道:“打死我容易,但最迟明天,断头铲的两万大军就杀过来了,这山上还有一万五六千香众吧,她们会怎么死呢?是要在这山上,开一个大妓院吗,或者说玩厌了,再全部卖到妓院里去?七仙会七大仙姑,可以做头牌哦。” “我碎了你。” 富丽姝大怒,扬手又要打。 “黑衣仙姑。” 紫霞仙姑却拦住了她。 “为什么拦着我。”富丽姝怒叫。 紫霞仙姑看着她,一脸愁容:“你我不怕死,但也要替那些香众想想,她们本就是些苦命的女子,断头铲真个打上山,她们的命运将会更加凄惨。” 她这话,让边上的青衣蓝衣几个纷纷点头,相对来说,秀娘富丽姝几个要年轻些,冲动些,但青衣蓝衣紫霞金霞几个,年纪要大些,也稳重些,想得也多些。 “难道你们还相信她?”富丽姝急了。 紫霞仙姑几个互相看了一眼,白棉仙姑转身看李福根:“菩萨即然派了神犬尊者来救我们,我们就一切听尊者的好了。” “是,我们听尊者的。”青衣蓝衣几个纷纷点头,都看着李福根。 艾丽丝也看着李福根,她的眸子晶亮幽深,即便身处逆境,眼眸中却没有半丝惊慌的意味,不愧是中情局培训出来的敢来金三角搅事的女妖精,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杀了她们。”看李福根不吱声,富丽姝忍不住,叫了起来。 李福根看着她,心中苦笑,这丫头,冲动啊,不管不顾的。 杀了艾丽丝容易,一粒子弹的事情,可然后呢,狗嘴里的东西,李福根没跟富丽姝说,艾丽丝是中情局特工,李福根倒不是怕个什么中情局,他迟早回国,中情局咬他个鸟,实在敢找上门来,有一个杀一个,有十个杀五双。 可问题是,断头铲是艾丽丝的下线,杀了艾丽丝,断头铲更会发狂,那就真的一点余地没有了。 李福根看一眼白棉仙姑几个,眼光转到艾丽丝脸上。 看到他目光转过来,艾丽丝也要笑不笑的看着他。 李福根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以他的脑子口才,根本不是艾丽丝这一类妖精的对手,必须得要蒋青青,方甜甜,张智英,或者罗裳,这些女人,才能跟这妖精旗鼓相当的对一对,龙灵儿都不行。 跟她好好说话,或者跟她求情,或者谈判,这些李福根都不擅长,所以,一肚子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只吐出三个字:“你下山去吧。” 说着食指一点,一股气透入艾丽丝胸前,艾丽丝胸前的气立刻顺了。 “好功夫,不愧是神犬尊者。”艾丽丝居然笑呤呤的赞了一句,看一眼边上的春姬,道:“让她也跟我一起下山吧。” “好。”不等富丽姝接口,李福根顺手也在春姬胸前点了一下。 春姬站起来,满面羞惭,但还是站在了艾丽丝身后。 艾丽丝看一眼李福根,也看一眼白棉仙姑几个,嘿嘿一笑,却没有说话,带了春姬,直接下山去了。 众人又商量几句,也就散了,李福根富丽姝回来,高梅子问,富丽姝愤愤的说了,高梅子皱眉:“明天断头铲肯定能到。” “怕什么?”富丽姝不以为意,眼光转到李福根脸上,嘴巴就嘟起来:“师父其实是个色鬼,居然被艾丽丝美色所诱,舍不得下手。” 李福根顿时大是尴尬。 高梅子没忍住,咯一下笑了。 第二天上午,断头铲的毒匪就到了。 人过一万,无边无涯,何况断头铲联合几个小匪帮,人数超过了两万,后山去了一股小匪两千多,前山仍有两万左右,这一压过来,真是乌压压的人山人海,紫霞仙姑几个在石楼上看着,无不变色。 “乌合之众,没什么了不起的。”倒是富丽姝气势足:“一道门二道门加上鬼愁涧石门,我们至少可以守三个月,看谁熬过熬谁。” 话没落音,突然轰的一声,一道门后的广场上,炸起老大一个坑来。 “他们带了迫击炮。” 秀娘失声叫。 李福根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一炮虽然什么也没打到,只炸出一个坑,但却发出了一个极其不好的信号。 如果断头铲只有枪,借着一道门二道门,然后还有鬼愁涧,确实可以守一阵。 但断头铲有炮,那就完全另外一回事了。 而断头铲还不止一门炮,居然有四门炮,第一炮只是发个信,随后四炮齐发,轰得十几炮,准头也越来越好,其中一炮轰在第一道山门上,居然把山门轰塌了,女兵们也出现了伤亡,不得不撤守第二道山门。 撤到第二道山门也没用,迫击炮射程远,都不要上第一道山门,就摆在山下,但可以轰上山来,其中一炮,甚至直接轰到了石楼上,不过只轰了一炮,断头铲好象并不想毁了七仙崖,石楼给轰了一炮就又转去轰第二道山门,但石楼上紫霞仙姑几个已脸色大变。 558 最后一晚 断头铲并有发出步兵攻击,只是接连不断的轰了几十炮,频率也不大,差不多是几分钟轰一炮,炸死炸伤的女兵也并不多,但山上的气势却已下至到冰点。 因为谁都知道,断头铲现在只是在威吓,如果真的要攻山,必然是集中炮火猛攻,在炮火的轰击下,神犬军这些并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女兵,绝对是挡不住的。 中午过后,炮击就停止了,梅梅叫:“他们没炮弹了。” 但她这话,没有一个人相信,断头铲这么大张旗鼓而来,怎么可能只有几十枚炮弹,再说了,即便没带多少炮弹,从七仙崖山下的七仙河出去,不到百里就是湄公河,沿湄公河一线,多的是武器贩子,要买一批炮弹,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太阳离着山顶一杆子高的时候,春姬上山了,给出了断头铲的条件:七仙会无条件投降,否则明天一早攻山。 已经不再提改变信仰和解的话了。 很显然,艾丽丝生气了。 晚间商议,众人都很惊慌,紫霞仙姑喃喃的叫:“昨天答应艾丽丝小姐的条件就好了。” 边上金霞仙姑几个不自觉的点头。 秀娘白棉仙姑几个虽没点头,看向李福根的眼光里,却都带着忧虑。 七大仙姑中,富丽姝就不说了,红棉仙姑秀娘,还有白棉仙姑两个,对李福根是最为信服的,一切以他马首是瞩。 相对来说,紫霞仙姑等四个,对李福根的信心就没有那么足,先前打沙巴一只虎,顺风顺水,她们也跟着欢呼,可一旦面临更大的压力,她们的信心就有些不够了。 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各自回屋,洗了澡,又商量一会儿,高梅子也没什么主意,李福根让她先回去休息,富丽姝却一把扯住了她,直接推到李福根怀里。 “也许明天就要死,还等什么?”她恨恨的叫:“真等断头铲上山来轮了你啊。” 高梅子大羞,但依在李福根怀里,却没有逃开。 很显然,不但富丽姝失去了信心,高梅子也一样。 明天断头铲只要一攻山,女兵们肯定守不住,毒匪攻上山来,对女人们肯定不会客气,高梅子这样的艳色,如果不死,落到断头铲手里,绝对的生不如死,那不如趁现在把身子给了李福根。 见李福根不动,富丽姝急了:“你还等什么啊,走走走,一起上床,梅子姐你别害羞,今夜我不会走,一夜就是一夜了。” 高梅子羞红了脸,却并没有拒绝。 是啊,也许就只能活过今夜,那么,就三个一起吧,还有什么羞的。 看着高梅子抬起头来,羞羞的眸子里,情焰如火,李福根忍不住轻叹。 搂着富丽姝道:“你做好准备吧,明天天亮时分,发起攻击。” 富丽姝本来要把他往床上推呢,听到这话,又惊又喜:“师父,你会驱狗助战吗?” 李福根点了点头,道:“你们先休息吧,我下山一趟看看。” “你要小心。” 富丽姝已深知李福根的本事,没有阻拦。 高梅子也一样,她突然勇敢的抬头,勾着李福根脖子,献上香吻。 两女都吻过,富丽姝咯咯笑:“师父,早点回来,我跟梅子在床上脱光了等着你。” 高梅子脸如火烧,可看着李福根的眼眸里,却更仿佛有两簇野火在闪动。 李福根腹中不由得一热,微一点头,转身下山。 毒匪武装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毒枭头子就是他们的心脏,有毒枭头子在,整只武装就有足够的战斗力,但只要毒枭头子一死,立刻就会群龙无首,变成乌合之众。 无论是沙巴一只虎,尚登,还是断头铲,都是一样。 所以李福根想要先去杀了断头铲。 如果面对面打阵地战,李福根不比富丽姝手下的女兵强多少,甚至比一些精锐还要差一些,因为他枪法并不好。 但暗夜偷袭剌杀,却正是李福根所擅长的,哪怕千军万马之中,他剌杀敌酋也如探囊取物。 就如最精锐的特种兵,干的就是斩首的活,而说到剌杀,当今天下,他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说起来,断头铲匪兵把前山后山都堵住了,但对于李福根来说,除了不能上天,地下的一切悬崖险隘,都拦不住他,所以无声无息的就摸了下去。 断头铲的军队,一部份已经越过了第一道山门,晚上就散在第一道和第二道山门之间的广场山坡上,生着一堆堆的篝火。 但毒匪太多,大部份还是散在山下。 山下有一些民居,也有旅舍客栈什么的,是提供给来进香的信众歇脚用的,也有一定规模,顺着小河,几乎就形成了一个小镇,不过真正的七仙镇,要顺河而下十里,那才是真正的七仙河,快艇可直入湄公河。 断头铲毒匪一来,没说的,小镇民居全空了,不敢留啊,谁敢留下来。 李福根一路摸下山,因为断头铲听到过一些神犬尊者会驱狗咬人的传闻,所以毒匪看到狗就开枪扫,黑旋风没法让狗靠近,李福根也就缺了情报支持。 不过无所谓,他如暗夜中的一头黑豹,悄然溜进镇中,借着屋宇杂木的掩护,一路摸过去,很快就找了断头铲所在。 断头铲占了一个大院子,院内院外都有卫兵,巷子两端还生着巨大的火堆,这是为了防止狗的偷袭,但却防不住李福根,他从院子后面借屋宇一闪而进,那些卫兵全无所觉。 翻墙进去,里面在喝酒,李福根摸近后窗一看,屋中四个人,摆了一桌子菜,喝得正爽,上首一条中年汉子,脸上横着一条疤痕,仿佛给人用铲子铲出来的一样,极为醒目,显然就是断头铲了。 断头铲从小好勇斗狠,跟人厮斗,被铲了一钢铲,虽然保得小命,却留下了这个终生不去的印记,因此得名。 另三个,则应该就是跟断头铲来的小毒枭。 李福根先以为艾丽丝会跟断头铲在一起,结果屋中只有断头铲和另三个毒枭,甚至倒酒的卫兵都没有,好象四人是在商量什么,李福根翻墙进来之时,就听到一个粗嗓门在叫:“为什么一定要听那小婊子的。” 559 意境通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应和:“是啊,依我的意见,老大索性就把那婆娘绑上山去,还怕她不服。” 李福根不知他们在商量什么,他只知道,这机会大好,想也没想,一闪身就从窗子滑了进去,一个滑步就到了桌前,双手齐出,几乎是同时在四人脑袋上都戳了一下。 断头铲四人喝得也有几分酒意,点着的蜡烛也并不很明亮,当然,最主要的是,李福根的身法实在太快,几乎快得视网膜无法留存影像的地步,所以四人完全来不及反应,全都晕了过去。 李福根为什么只把他点晕,而没有戳死呢?因为李福根吸取了沙巴的经验教训。 沙巴当时给一枪打死,沙巴的存款,就全便宜了瑞士银行,而断头铲是真正的大毒枭,存款肯定比沙巴一只虎他们还要多得多,若是一指戳死,那就太划不来了,所以李福根只是点晕。 听了一下门外,最近的卫兵也在院子里,完全没有发觉,李福根当即伸指轻点断头铲额头,把他唤醒。 丹增念珠所传承的高僧,主要是藏秘一派,藏秘讲究心口意三秘,而其中的意,练的时候说的是意想,但用的时候,却有很多小法门,其中一个法门,名为意境通。 顾名思义,意境通可以通人的意境,说起来其实类似于催眠术,不过比催眠术要复杂,也要高明一些。 李福根施展的就是意境通秘法,以气入脑,按摩穴位,断头铲眼晴睁开,但气在脑中,他眼光发直,就如梦游一般,李福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李福根问的当然就是断头铲的存款,不出所料,断头铲存款比一只虎要多得多,居然有整整十亿美金。 问出帐号密码,李福根随手去他头顶百会一拍,断头铲立刻软倒在椅子上,一代毒枭,无声无息了帐。 李福根再依法施为,问了另三个毒枭,又得了五亿多美金,随又杀了。 “这下真个发财了。” 虽然李福根一直不怎么把钱看在眼里,但一家伙得了十五多美金,也还是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钱是好东西啊,哪怕是富丽姝这样的女子,李福根给她三亿美金,她就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李福根,至于在床上,那更是乖得不得了,李福根要怎么样都行。 高梅子也一样,富丽姝分一亿美金给她,她看李福根的眼眸也更加的痴迷。 不要说真情无价,大多数时候,钱真的可以买到真情。 李福根杀了断头铲四个毒枭头子,也没心思去管艾丽丝了,溜出镇外,到另一侧山上,黑旋风已在等着。 李福根随即下令,发起攻击。 “汪。”黑旋风一声狂啸,四面山里,草木之中,山石之后,突然钻出无数条狗来,猛扑向断头铲毒匪。 毒匪们有所防备,至少有一半的哨卡及时开了枪。 但狗的身材低矮,速度又快,所有的哨兵几乎不等打完一梭子,就给急冲上来的狗扑倒了,后续的狗群随即冲入毒匪窝中。 狗的咆哮,毒匪的惨叫,凄厉的枪声,在山门内外疯狂的响起。 七仙崖上所有人都给惊动了,齐涌到石楼上去看。 “是狗。”花姑子欢喜狂叫。 “是神犬。”梅梅纠正她。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紫霞仙姑几个则是欢喜念佛。 富丽姝高梅子也来了,更是一脸狂喜,富丽姝犹豫不定:“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冲下去。” 高梅子阻止:“夜里看不清,说不定反而会伤到狗。” 她的话得到了秀娘白棉仙姑几个的赞同,富丽姝也就只好熄了趁势下山的念头,却命令连夜准备:“天边只要有一丝亮色,我们就冲下去。” 狗群肆虐一夜,不过与上次沙巴一只虎匪帮宿在广场上不同,这次断头铲毒匪大部份宿在民居里,可以依托房屋墙壁抵挡狗群的攻击,因此镇上的损伤没有那么惨重,但宿在山门内外的,则彻底崩溃了。 近天明时分,李福根命黑旋风召回狗群,这一次狗群损失有点大,死伤了一千多条狗,大部份都栽在镇子里。 而这边狗群一收兵,山上富丽姝一马当先就冲了下来,但这时候天也亮了,镇子里的毒匪撒开腿就跑,最终逃掉的,也还有七八千人。 富丽姝不肯甘休,一路追杀,竟然一直追到了断头铲的老窝断头岭上,断头铲老窝也还留得有成千人马,但两万人都给残灭了,剩下这一千多人哪里还敢抵抗,尤其是没有断头铲主持,女兵们还没到,残匪就逃得一干二净,富丽姝只占了一个空寨。 富丽姝恼恨之下,一把火,把断头岭烧得干干净净,这才撤军。 这一仗,真正震动了金三角,因为断头铲是真正的大毒枭,两万联军攻打七仙崖,一夜之间被全歼,人死身灭,然后老窝还给打破,被一把火烧了。 富丽姝下得手,一众毒枭人人心惊。 黑衣女,寡妇刀,就此声震金三角,一众毒枭人人侧目,再没人轻易敢打七仙会的主意。 而富丽姝回程之时,顺势召兵,等回到七仙崖,她的黑衣团居然就有了整整五千人。 这一仗后,七仙会彻底安全了,李福根随后告辞,富丽姝虽然舍不得,却也知道留他不住,只声声叮嘱李福根过段时间就要来看她和高梅子。 “我的黑衣军,就是你的神犬军,我会帮你好好的训练她们,你有任何事情,招呼一声,千山万水,我也带着黑衣军杀过去。” 临行之前,富丽姝声声保证,让李福根即好笑,又感动,而高梅子痴痴的眼眸,同样让他久久难以忘记。 在断头铲那儿缴获了一只卫星电话,打电话还是可以了,只是山长水远,想见面,就有些难了。 不过手机一有了信号,李福根心思立刻转到了国内。 一大堆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其中有林玄霜发来的,林玄霜说她死缠烂打,终于说定了方明芷出国旅游去了。 林玄霜在短信里得意洋洋的炫耀:“我让小姨蓄发了,一定要让她重新振作,不过我们空手起家,会好难的,所以,师父到时你要帮忙哦,最多人家陪你睡好了。” 前面都还好,最后一句顿时就让李福根晕了一菜。 560 有些糟糕 而真正让李福根着急的,是蒋青青发来的短信:“根子快回来,你的宝贝灵儿要糟糕了。” 李福根顿时就急得喉急火跳,立刻拨打龙灵儿电话,却打不通,忙又打蒋青青电话。 蒋大市长忙得要死,响了五六下才通,李福根立刻问:“灵儿怎么了?” “灵儿啊。”蒋青青拖腔拖调:“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些糟糕就是了。” 虽然她不肯明说,但这么拖腔拖调,李福根就放心了,其实想想,在国内能有什么事?他也是在这些天在金三角见惯了打打杀杀,无意中代入了。 “我立刻回来。” 但无论如何,龙灵儿手机打不通,这还是个重要问题,必须马上赶回去。 说了几句,蒋大市长那边有人请示,主动挂了电话,李福根也就没再打张智英的电话,电话里说没有用,回去再说。 进入中国境内,坐飞机,到月城,没给罗裳打电话,先回三交市,到家里,一眼看到龙灵儿,穿一条黄色的吊带裙,歪在沙发上,拿个苹果机在看呢,雪白的两条腿,脚趾上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非常的亮眼。 这好好的嘛,李福根立刻就松了口气。 能得到龙灵儿,他一直觉得是上天的恩赐,龙灵儿如果真有什么事,他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但龙灵儿在,张智英居然也在,这会儿刚好从厨房里出来,穿一条白色的真丝短旗袍,包臀的款式,掐了腰,把她的好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外面偏又系了个围裙,秀出一种别样的诱惑。 “根子。” 龙灵儿看电脑看得入神,反倒是张智英先看到李福根,眉眼间立刻就笑意盈盈了。 “做什么好东西。”李福根过去。 “你的灵儿宝贝说胃口不好,我给她做个拨丝苹果。” 张智英凑过红唇,让李福根吻了一下,顺手叉了一块苹果,李福根一口叼着,连声赞:“好吃。” 张智英顿时就笑得象一朵花。 龙灵儿听到声音,终于抬起头来,看到李福根,却嘟起了嘴巴。 “怎么了?”李福根走过去,问。 “不理你。”龙灵儿嘟嘴。 这是撒娇了。 李福根过去,直接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怀里。 龙灵儿在三交市,以霸王龙著称,外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一个男人,把她这么抱在怀里,横放在膝上。 “怎么了嘛。”李福根抱着她哄:“有什么事,跟我说。” “我打你电话你都不接。”龙灵儿更娇了,小嘴儿嘟得更高。 “是我不对,我在金三角那边,没有信号。”李福根忙道歉。 “你跑金三角去做什么?”龙灵儿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你不是在杨市吗?” “给坑了。”李福根说来苦笑:“一个朋友,说那边有什么日军以前的藏宝图,硬要拉我去找宝贝。” 林玄霜的事,他当然不会说,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会瞒着的,例如罗裳的事,蒋青青她们就全都不知道,林玄霜富丽姝她们,他就更不会说了。 “藏宝图。”龙灵儿咯一下笑了:“现在还有人信这个啊。” 张智英也笑,坐过来,叉了苹果,龙灵儿伸长脖子,她就喂了龙灵儿一块,笑道:“那你找到宝贝没有?” “找到几十吨毒品。”李福根苦笑。 “几十吨毒品,你骗谁呢?”龙灵儿小鼻子一耸。 她好好的在家里,涂着指甲油看电脑,又还有心思撒娇,就说明没什么事,至少没什么大事,所以李福根也不急了,搂着这娇宝贝儿,把手机掏出来,道:“我知道你不信,你看。” 富丽姝烧一只虎他们的毒品,李福根都拍了下来,这时就把图片调出来。 张智英不识货,毒品又不是包包,她哪里认得,龙灵儿却一眼认了出来:“还真是毒品,这么多,哇,你在搞什么,这要是给二哥他们搜到,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二哥?”李福根问:“龙朝光吗?” “不是。”龙灵儿摇头:“是我表哥。” “吕洞宾那小子啊。”张智英笑了起来。 “是。”龙灵儿点头,见李福根不明白,她顺口解释了一句:“我表姨的儿子,名叫周翔宇,人比较搞,外号吕洞宾,不明白人还以为他姓吕呢。” 她说着,拿过李福根手机,翻上面的图片,不时的大呼小叫,李福根就把那边发生的事,掐头去尾的说了。 这掐头,是把富丽姝高梅子掐掉,去尾,则是把神犬尊者去掉,这两样,他都不想说。 他不会骗龙灵儿她们,但有些东西,可以选择不说。 龙灵儿看图片,李福根又问张智英:“英姐,你今天怎么也在家啊。” 蒋青青最忙,张智英事情可也不少啊,居然有心思在家里给龙灵儿做拨丝苹果,这让李福根着实有些好奇。 “守着你的宝贝灵儿呗。”张智英笑嗔。 “怎么了?”话题再次引了回来,李福根奇了。 “出了个案子。”龙灵儿嘴巴又嘟上了:“讨厌死了,死青青和英姐还管着我,气死了,你要帮我忙。” 她说着就在李福根怀里扭。 “好好好,我给你帮忙。”李福根忙哄。 张智英便笑:“也只有你回来了才哄得住,我快要看不住了。” “到底是什么案子啊。” 李福根好奇极了。 发生了案件,蒋青青张智英居然要管着龙灵儿,张智英还在家里守着,好象生怕龙灵儿跑掉一样,这就太奇怪了。 “一件盗墓案,讨厌死了。” 龙灵儿还在撒娇,扭着身子,一边的吊带还滑了下来,而她那对宝贝儿太大,在家里一般是不系罩罩的,如果蒋青青这会儿在这里,说不定就要去捏一下,还好只张智英在。 张智英叉了块苹果,送到龙灵儿嘴里,自己把案件说了。 原来前段时间有人报案,说吴江市那边的黑市上,有人大量倒卖文物,三交市只是县级市,吴江却是地级市,而且隔着一条江,是两个省,那边倒卖文物,完全不关三交市的事,可问题是,地下消息,那边倒卖的那批文物,是三交市这边挖出去的。 龙灵儿得报,一查,还真是,这边给盗了一个古墓群,也搞不清时代,但是一个很大的墓葬群,等这边发现的时候,整个墓葬群都已经掏空了。 561 蛋偷了 这等于母鸡守窝,蛋却给偷了啊,龙灵儿大怒,要查,但吴江那边却极不配合,别看只隔一条江,外省外市啊,这边发协查的文过去,那边理都不理。 龙灵儿收到一些消息,那边有个叫四爷的人,极可能是个大文物贩子,经营一家航运公司,常年借着船只偷卖文物去香港东南亚那边。 这边发文过去请求协助调查,那边不但不搭理,然后四爷转眼居然就知道了,还放出话来,说知道这边的女公安局长胸大,如果敢过去查,他就要好好的玩一玩,据说还打了赌,赌龙灵儿的胸是36d,还是36e,四爷到时要亲手量一量。 这下龙灵儿真个气死了,还真就想过江去查,但蒋青青张智英都不同意,怕龙灵儿私自过去,所以这几天,蒋青青张智英总有一个人陪在龙灵儿身边,看着她。 李福根就好奇了:“为什么不能过江去查啊,吴江又不是金三角。” “你不知道。”张智英摇头:“金三角是明黑,这边是暗黑,你只想想,这边协查的文,一转眼四爷就知道了,就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灵儿真要过去,那边不配合就算了,万一随便提供条什么线索,其实却是个陷阱,灵儿一脚踏进去,万一出点什么事,青青说的,你回来还不得把我们吃了啊。” “才不会。”龙灵儿嘟嘴:“我又不是豆腐捏的。” “你这比豆腐还嫩吧。” 张智英居然伸手,在龙灵儿胸前捏了一下。 “呀。”龙灵儿尖叫一声,伸着光脚丫子踢她:“你现在比死青青还要流氓了。” 却不管吊带没捋上去,反而直接滑到了手臂上。 “好了好了。”李福根搂着她安慰,帮她把吊带给捋上去,自己的女人,想玩可以随便玩,便宜就不必占了。 “我不管。”龙灵儿就在他怀里扭:“你要给我帮忙,气死了都。” “好。”李福根也气,龙灵儿这对宝贝,只有他能量,那什么狗四爷居然也要量,也太嚣张了吧:“我明天就过江去,把那什么四爷揪过来。” “好。”龙灵儿娇叫。 张智英摇头:“我们调查了一下,四爷真名朱四虎,四海航运的董事长,吴江市政协委员,近些年又还涉及建材,差不多垄断了那边一半多的沙石市场,据说市里有不少人掺了干股。” “就是蛇鼠一窝。”龙灵儿怒叫。 李福根却已经明白了,在中国,不怕黑社会,就怕社会黑啊,你胆子小,黑社会往死里欺负你,你胆子大,真个不怕死动刀子了,立刻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社会黑,动一动,至少判你个无期。 别说龙灵儿是公安局长,也别说她叔叔在公安部,真要触动了四爷那边一帮子人的利益,人家真敢坑了你。 一想到龙灵儿真要过去调查,落入陷阱,李福根就生背心发凉,忍不住搂过张智英,亲了一口:“谢谢你英姐,你和青青做得对。” “你还夸她们。”龙灵儿不干了,扭着小腰儿:“我都给她们气死了。” “英姐她们是对的,放心。”李福根打包票:“这件案子,我帮你查。” “好。”龙灵儿立马开心了,搂着李福根脖子,亲他一口:“帮我把他们都揪出来,不管是老鼠还是蛇。” “什么老鼠蛇的。”门口响起蒋青青的声音:“灵儿你越来越恶心了啊。” “你才越来越恶心了呢。”龙灵儿立刻反驳:“死青青,讨厌死了你。” 这时蒋青青已经走了进来,一条紫色的长裙子,配了一条珍珠项链。 以前的蒋青青最爱一身青,有了李福根后,就变着花样穿衣服了,今天这一身,冷艳中又透着几分高贵,竟是极为配她。 一眼看到李福根,蒋青青眸子一下亮了起来:“我说灵儿宝贝怎么胆子突然就大了,原来根子回来了啊,有撑腰的了是不是?” “就是,怎么着吧。”龙灵儿胸脯儿一挺,得意洋洋。 “哼哼。”蒋青青哼了两声,似乎要到沙发上坐下,却突然一扭身,一把抓着了龙灵儿的脚,就去她脚心上挠了两把。 “呀。”龙灵儿顿时就笑疯了,双脚乱踢,整个人缩进李福根怀里,一面骂,一面跟李福根撒娇:“死青青臭青青,根子,你看,她又欺负我。” “哼哼。”蒋青青又哼哼两声:“这才哪到哪。” 她那一脸霸气的样子,李福根都不得不佩服了。 蒋青青还是那个蒋青青啊,即冷艳霸道,又精明狡诈,象龙灵儿这件事,她就不会冲动,坚决压着,真要是没她跟张智英压着,以龙灵儿的性子,说不定真就冲到吴江去了。 李福根还记得,初见龙灵儿,为了抓一个变态**,龙灵儿就化妆成小姐,以身做引,结果却反给几个放出来的劳改犯设计,当时如果不是李福根及时出现,就已经糟糕了。 龙灵儿不吸取教训,而蒋青青却一眼看破本质,她才是真正的适合中国的官场生物啊。 “青姐,灵儿这件事,你做得对,谢谢你。”李福根忍不住夸赞。 龙灵儿嘟嘴了:“你还夸她。” “你就不吸取教训。”李福根忍不住扳脸:“还记得那次那个牢里放出来的不,就是个陷陡,我要是不去,哼。” “我这次带枪的。” 龙灵儿还犟嘴。 “还说,真吃了亏怎么办?”李福根就怒了,翻过龙灵儿身子,啪的就在屁股上打了一板。 他现在在家里,玩心眼玩不过几个妖精,就玩霸道。 “嗯。”龙灵儿给打了一板,就在他怀里扭,嘟着嘴儿,却不再说了,老实了。 昔日的霸王龙,有了男人,心态就不一样了。 “该。”蒋青青兴灾乐祸,倒了杯茶:“你回来了,自己看着这妖精,我们就不管了,明天我就去意大利,参加个商品交易会,唉,好不容易拉来投资,出了产品,还得帮他们卖,烦啊。” 说是烦,却满满的都是得意,龙灵儿就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蒋青青拿脚来踢她,龙灵儿立刻还击,裙子撩上去,两条大白腿,只不过是在家里,能看到这腿的,也就是李福根了。 562 月光美人 “这指甲油不错啊。”蒋青青收回脚,盯上了龙灵儿的指甲油:“月光美人?” “是。”龙灵儿得意洋洋,把一条美腿儿翘起来给李福根看:“根子,好不好看。” “好看。”李福根点头。 蒋青青却踹他:“根子,晚上跟我去月城。” “做什么?”李福根问。 “没钱了。”蒋青青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她涂的是那种无色亮甲的指甲油:“你去捡个漏。” “我也要去。”龙灵儿立刻叫了起来:“我也没钱了。” “不会吧。”李福根愕然:“上次不是才给了你们一千八百万吗?就花完了。” “哎哎哎。”蒋青青顿时就叫起来了:“你看看你怀里那只妖精,你知道她脚上的指甲油多少钱吗?一千七百多美元,你问她一个月要几瓶,你再撩起她裙子,看她那条小内内,那就是八百多美元,还有那双鞋,巴黎最新款的,至少两千美元吧,钱都是她花掉了。” “才没有。”龙灵儿顿时尖叫起来:“你花得更多,你一个包就是八千美元,你只说你半年买了几个了,再说你这一身,你这条裙子,五千美金吧,里面那一套,也要两千多吧。” 她们互相检举,李福根却差点捂脸了,好吧,他才从金三角回来,那边的女子,一天只要有三餐饱饭吃,不挨男人打,就已经很幸福了,却就忘了,家里的这三只妖精,不是金三角吃苦耐劳的女子。 她们美丽而傲骄,而包裹她们的那些小东西,看上去轻薄露透,却每一样都不便宜。 “好了好了。” 眼见张智英也加入战团,三个人都怪别人花得更多,李福根只好阻止:“我这次去金三角---。” 话没说完,就给蒋青青打断了:“你不是去杨市做业务了吗?怎么又跑金三角去了,难怪电话打不通,你去金三角做什么?” 李福根又只好大致说一遍,龙灵儿又还感叹,李福根没联系她表哥,白白浪费一个大功劳。 蒋青青心思却要诡得多,立刻就问:“你只搜到了毒品?毒资有没有?” 她这一说,龙灵儿立刻也想到了:“一定有的是不是?毒贩子很多用现金交易的。” “有。”李福根点头。 “有多少?”蒋青青追问:“放在哪里。” 龙灵儿插嘴:“至少得有几十万美元吧,或许几百万,嗯,又有钱花了。” 她们不贪,这是李福根拜托她们的,李福根出身草根,最恨贪官,自己的女人,他也不希望她们贪,没钱了,问他要就好了,而蒋青青几个知道他的本事后,也真听他的话,而且是可着劲儿花钱,因为他的钱来得容易啊。 其实上次那一千八百万,不止她三个花了,方甜甜金凤衣三个知道了,直接分了九百万去。 她们都不缺钱,但李福根是她们的男人,李福根挣了钱,她们也要一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差不多就是每人三百万的样子。 说起来,三百万不少了,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一辈子挣不到这个数,但给这些妖精用,一条时新的裙子最多穿两三次,一个夏天要换七八双凉鞋,而且都是巴黎的时新货,精品店特供的,这么花,是真不经花。 所以,这样的妖精,一般人真是养不起的。 三只妖精六只眼晴,全都紧紧的盯着李福根,李福根立刻交代:“我抓了几个毒枭,问出了他们瑞士银行的帐号。” “那个更好用。”蒋青青兴奋的叫:“有多少钱,帐号是多少?” “我给你们每人一张卡吧。”李福根有点儿迟疑:“不过国内可能不太好用,最好是到国外去用。” “快说快说。”蒋青青催:“怎么花钱不用你管。” 龙灵儿张智英齐齐点头。 这些套路,是她们从小就知道的,玩熟的,红二代官二代的套路,李福根这种草根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每张卡都有一个多亿吧。”李福根说着,又补充两个字:“美元。” “一亿多美元。” 三只妖精顿时齐声欢呼起来,纷纷献上香吻。 李福根一时手忙脚乱,但还是有点儿担心:“这些都是毒资,你们又都是公务员,不太好花吧。” “什么叫毒资啊。”蒋青青给他一个白眼:“瑞士银行转出的钱,那就是全世界通用的最干净的钱,我们去国外花,谁管得着啊。” 她这么一说,李福根也就放心了,断头铲的存款留着,另三个毒枭的五亿多美元,就给了蒋青青三个,两个一亿七八,还有一个两亿的,具体谁多谁少,他也没弄清楚,无所谓了。 三只妖精各自得了帐号,当场就拨打电话查询,果然一分不差,一时就欢呼声一片。 她们虽然从小不缺钱花,但一次到手一亿多美金,那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蒋青青站起来,道:“我晚餐不吃了,就吃根子,你们要吃什么,自己去弄。” 说着走地来,扯着李福根衣领就往楼上拖,那两只妖精立刻也跟了上来。 可怜李福根千里万里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结果给三只妖精一顿儿吃了,嗯,具体的就不说了,总之是惨不忍睹,妖精们的怪笑声,半夜都没停歇啊。 第二天,蒋青青就带队出国去了,折腾半宵,她反而倍加精神,那玉面上,真的几乎能发光了,两眼中更是精光熠熠,三交市官员怕她,不是怕她的冷,也不是怕她的凶,是怕她的精明啊。 所有给她扫到的官员,都在心中哀叹:“这又在哪里打了鸡血来了。” 鸡血没打,但确实是吞了好东西,加上还有一个一亿八千万美金的银行帐号,怎么能不信心爆棚? 张智英也有很多事要忙,同样的容光焕发,只不过她是以优雅出名,三交市有人用了宝钗的海棠诗来形容她: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 龙灵儿当然也要去上班,不过李福根一回来,她就乖乖的了,回去坐办公。 她在工作时间基本都是冷着一张脸,加上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更没好脸色给人看,但今天不同,内勤的小美女给她倒水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在哼歌。 563 心情好 这个消息飞快的传了出去,整个市局上空压抑多日的空气立刻消散。 龙灵儿心情当然好,李福根一回来,她全部身心立刻就充实了。 做姑娘的时候,从来不知道,被男人充满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好。 然后那桩盗墓案,李福根答应帮她去查,于是她心情更好了,忍不住就想要哼歌。 李福根先回文白村,给林玄霜那宝贝坑着跑了一趟金三角,到手十五个亿,还是美元,可杨市那六十万货款,却是打了水漂。 说起来,他更愿意把那六十万货款拿回来,更愿意看着吴月芝开心,而不是自己揣着一堆美元偷笑。 最要命的是,剩下的十个亿,他还不敢拿给吴月芝,十个亿,美元,毒资,任何一点,都能把吴月芝吓晕过去。 吴月芝和蒋青青她们,从骨子里就是不同的两类人,所以说,虽然他竭力想把吴月芝扶起来,但无论怎么扶,吴月芝也不可能变得跟蒋青青她们一样。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 回到家,他只能说,方圆换老板了,以前的合约统统不算,那老板不好打交道,他签不下来。 吴月芝反而安慰他,杀了鸡,晚上更是柔情似水。 吴月芝确实不能跟那些妖精比,但对于李福根这样的性子来说,吴月芝更贴他的心。 家里住了两天,回到市里,张智英也出国去了,就剩一个龙灵儿,李福根也没去单位,他现在索性就是不去单位了,觉得不好意思,去买了菜,算着龙灵儿快下班了,就下了厨房。 平时如果李福根不在,龙灵儿中午是不回家的,现在三交市有钱,水涨船高,局里食堂也搞得不错,别看三交市三个女人作法,但上上下下,赞声一片,即便是下面的小职员,也是真心夸赞,无它,钱多啊,福利好啊。 以前的三交市,说是一边靠着月城,一面还临着江,江对面就是经济发达的大省大市,可就是穷,也就是蒋青青张智英两个上任,李福根一家伙拉来几十亿美金,一家家工厂建起来,那钱也就滚滚而来。 钱多,盯着的眼珠子自然也就多了,其中不泛混黑的,然而上任的公安局长虽然也是女的,下手却比男的辣多了,那真是半点情面也没有,几家伙试下来,栽倒一大片,从此闻声色变,社会上的大哥,轻易不敢来三交市搞事,这边厂多钱多不假,可枪杆子太厉害了,要钱有,没命花啊。 其实有不少人琢磨过三交市的官场,尤其是这三个女人,后来发现,这三女人的关系极为微妙,就拿公安局这个单位来说,不是市长的人,就是书记的人,一般是哪个强势靠哪个。 但三交市反过来,龙灵儿这局长好象更强势,她有她自己的一套,我行我素,有时下面人提醒,做事之先,是不是请示一下市长,或者请示一下书记,龙灵儿根本不搭理,做了再说。 然后提醒的人会发现,还真是屁事没有,有时候蒋青青或者说张智英都打电话过来,发展经济为主,有些人,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龙灵儿就是不干,她看不惯的,那就坚决打击。 三交市是没有坐台小姐的,在现代的中国,这简直就是奇迹,却都是龙灵儿之力,也有不少老板或者外来的商人跟蒋青青或者张智英叫苦,告状,结果屁用没有,哪怕蒋青青张智英当着他们的面打了电话,龙灵儿说不理还是不理。 也有人威胁,龙灵儿这么搞,他们以后不来了,投下的资金也要撤走,张智英还委婉一点,蒋青青却直接拍了桌子:爱来来,不来滚。 所有人目瞪口呆。 到最后有心人才发现,这三女人居然住一幢别墅。 于是无话。 三交市,就这么臣服于三个女人的雌威之下,偏偏经济翻着跟斗往上长,一切都是那么的欣欣向荣。 所有人都服,只偶尔有人在角落里哀叹:母鸡司晨,三交市里无男人啊。 三交市里怎么会没男人呢,龙灵儿哼着小曲儿下班,就有一个男人在等着。 “好香。”龙灵儿进门就耸着鼻子叫。 李福根端了一个盘子出来:“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只做了几块,给你做饭前点心,小鸡快炖好了,还有小油白菜,西红柿蛋汤。” “我要吃。” 龙灵儿欢叫,李福根拈起一块排骨,龙灵儿双手背在背后,就着李福根的手撕着吃了。 “好吃不?” “好吃。”龙灵儿边吃边赞。 李福根就服侍着她把一小盘排骨全吃了,又倒了一杯果汁,龙灵儿便扭着小腰:“嗯,我要喝酒。” “呆会上班要开车。” “我要喝嘛。” 龙灵儿小腰儿扭得更欢了。 她还穿着警服呢,只不过把外衣的扣子解开了,里面是粉色的小领子衬衣,胸前一对硕大的宝贝,随着腰肢轻扭而微微颤动。 局里同事要是看到他们老大这个样子,非跌碎一地眼镜不可,不过他们看不到。 “那呆会我送你去好了。”李福根拗不过她,只好给倒了一杯红酒。 “嗯。”龙灵儿吃吃笑:“根子你真好。” “又拍马屁,想打什么主意。”李福根故意扳脸:“只许喝一杯。” 这丫头有些贪杯,平时滴酒不沾,但跟李福根在一起,她就经常要多喝一杯。 龙灵儿就吃吃笑,俏脸泛着红霞:“那你喂我吃。” 李福根就搂着她,她手都不动,李福根喂她吃一块排骨,再喝一小口酒。 李福根乐意服侍她,龙灵儿这样的天之骄女,居然愿意做他的女人,这是神之赐福啊,所以,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乐意。 本来说只喝一杯,但龙灵儿撒娇放嗲,又倒了一杯,两杯酒喝完,龙灵儿就有些情动了,在李福根身上扭啊扭的,于是,这餐饭真正开吃,已经是两点了,还是李福根发气按摩,龙灵儿才能爬起来。 下午上班,美女小内勤发现,老大今天的皮肤特别红润,心情也似乎特别的好,于是放出消息,有事的快回,平时触霉头的事,今天也不要怕,老大心情好着呢。 564 出手 有人便猜测,不会是大姨妈走了吧。 又哪里知道,不是大姨妈走了,而是一个男人来了。 三交市有无数的男人把龙灵儿奉为心中的女神,却没人知道,他们的女神心情好,是因为给一个男人变着花样玩了一个中午,这会儿尤自体软身酥呢。 一下班,龙灵儿就飞快的回家了,李福根在家里等着呢。 本来说,李福根今天就要动身的,但龙灵儿其实也缠人得很,撒着娇儿,说蒋青青张智英她们都走了,她一个人害怕,至于破案,墓反正也盗了,那什么狗四爷也不会跑,先前龙灵儿火急火燎,那是气的,现在有李福根陪着她哄着她,不急了。 于是,李福根陪了龙灵儿一个星期,直到蒋青青回来,又过了双休,这才动身去吴江。 三交市跟吴江之间,其实还隔了一个化县,李福根若是走水路,可以从文水坐船,然后进入吴江,以前的生意人就这么走,三交市能有一些大的古墓,大部份还就是那些走南闯北的生意人留下来的。 现在当然不要了,倒也不要坐飞机,直接坐高铁,文水大桥,吴江大桥,早就让天堑变通途。 到吴江市,下了车,找了家宾馆住下。 查案不急,这种盗墓案,极为隐蔽,甚至狗都不好使,而且越是经济发达的城市,狗越少,消息相对就没那么灵通。 惟一的线索,或许就是四爷,但那个真是急不得,人家是政协委员啊,可不能动粗的。 李福根也不急,定下宾馆,下午就先上了吴山寺。 吴月芝信佛,而且她又姓吴,所以李福根一说要来吴江,她立刻就想到了吴山寺,要李福根来上香。 李福根不信佛,但吴月芝的心愿,他会帮她了了。 吴月芝信得虔诚,说要上头香。 头香就头香呗,关健这头香得是半夜里上,也就是子时一点,这就有点坑人了。 李福根进了吴山寺问了一下,要上头香,基本上得要在寺里住下来,否则怕赶不上。 那就住吧,李福根定了间屋子,时间还早,天还没黑呢,小和尚告诉他,可以去后山看风景。 吴山寺自古就很有名,有很多文人骚客留宿,留下了不少的诗句,小和尚还说,李福根若有好句,可以留在寺里,题在墙壁上,当然,要给钱,保留一年多少钱,保留三年又是多少钱,价格因时长而变化。 前面的还好,听到后面要给钱一句话,李福根瞬间笑了,现在的寺院啊。 他也写不了诗,这钱能省,当然也不会笑寺院,听了小和尚的指点,到后山。 后山的景色确实不错,可以远眺大江,夕阳西下,江山如画,李福根倒还真记起了一句诗,是先前过来时,查这边的人文典故,看到的:泗水流,汴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遥想古时,那些来上香的女子,上了香,到后山,盼着远方的亲人归来,那点点的吴山,在在都是离愁。 千年以前,谁在这里,千年之后,我又在哪里? 只有夕阳依旧吧。 李福根看着远远的夕阳,一时就有些发愣,却突听得怦的一声响。 他扭头一看,只见半山腰的盘山路上,两辆车撞到了一起,一辆吉普,一辆奥迪。 李福根先以为是普通的交通事故,随即就发现不对,那吉普上跳下来几条汉子,个个手中拿着杀猪刀,把那奥迪围住了,拿刀子猛砸玻璃。 这是要砍人? 李福根没有多想,直接就从山坡上跳下去,持刀汉子中有一个四方脸,扭头看到李福根冲下来,怒叫:“滚开。” 这家伙一脸横肉,手中又拿着杀猪刀,还真有些吓人,可惜他吓不住李福根。 李福根冲过去,四方脸叫:“砍死他。” 最近的一个光头转过身,提刀就向李福根冲过来。 就是个普通混混,没什么身法步法,但眼光凶悍,下手也狠,估计是经常在街头砍人的。 别小看这种混混,打人无非先下手,砍惯人的混混,心中有股子狠劲,相比那些练过功夫却没砍过人的,手上还要狠上三分。 不过他碰上了李福根,也算他倒霉,如果没有这股子狠劲,李福根下手说不定轻一点,一看光头这么凶,下手这么狠,照着脑袋直接砍下来呢,他也不客气了,伸爪就是一挠。 “啊。”光头发出惊天惨叫,扔了刀,抱着手,蹲在地下鬼嚎。 那四方脸吃了一惊,他也有股子狠劲,不砸玻璃了,转身冲李福根冲过来,一个大步,扬头就是一刀。 这是个练过的,不说有多少功夫,但这步子比一般人快,下手也更狠,砍的居然不是脑袋,直接冲李福根脖子来了。 人脑袋硬,杀猪刀这种刀,捅人可怕,砍脑袋,其实效果不大,然而砍脖子另说,只要砍到了颈动脉,弄不好就是一个死。 四方脸下手如此之狠,李福根顿时就怒了。 他本来只是管一下闲事,把这几个人赶走了事,四方脸下手这么狠,那就怪不得他了,不闪不避,四方脸刀到中途,他爪子已经伸了出去,快如电闪,不是挠手,却是在四方脸胸前挠了一下。 四方脸前冲的身子猛然停住,手中怦然落地,双手抱胸,慢慢软倒,嘴张开,却是叫不出来。 能叫的,伤不重,这叫不出来的,劲已入俯,四方脸这个人已经是废了,当然,暂时只是痛和软,真正发作,要在七天之后。 这就是内家拳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当时不见伤,等伤势发作,人就没救了,不死也废。 那边还有个小辨子,一看不对,没有冲向李福根,而是上了车,退开一点,随即向李福根撞过来。 这三家伙居然都是狠人,李福根一闪,小辨子开了车门,叫:“上车。” 光头痛劲儿过去了,慌忙上车,回身看四方脸捂着胸蹲在那里,他又回身把四方脸扶起来,看一眼李福根,上了车子,随即往山下开去,在盘山路上,也开得飞快,没多久就不见了。 “这三个家伙应该是多年的惯犯,估计牢都坐过几回了。”李福根心中暗暗猜测,一般街头的小混混,不可能有这么狠。 565 窃听器 这时那奥迪车上的人下来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肥头大脸凸肚子,一看就是个官,双手拉着李福根的手,连声道:“谢谢你小兄弟,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很显然,中年人出看出了光头几个的狠劲,那是真的会要他命的,所以感激出自真心。 “客气了,路见不平,都会帮忙的。”李福根客气了两句。 “你这话歉虚了。”中年人摇头:“今天这场面,一般人就算看见了,也不会管,不敢管,再说也没你份本事。” 他眼光倒是不错,李福根只笑笑不说话。 他一脸憨像,居功不傲,中年人反而更拉着他手不放:“我叫马放文,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听你口音好象不是这边的人啊?” “我叫李福根。”李福根报了名字:“江那边,三交市人。” “原来是江北人啊,好好好。” 江南这边,普遍看不起江北的人,说来古怪,只隔着一条江,江南经济却远比江北要发达,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不过马放文却非常热情,一直双手握着李福根的手,这时车上的司机下来了,叫道:“马书记,要不要给陈局长打电话。” “不必。”马放文摇头,刚还一脸笑,这时却是两眼的狠劲:“查不出来的,也不必要查,我知道是谁,想肉体消灭我,没那么容易。” 他随即又换上笑脸,问李福根道:“李老弟,你来吴江这边做什么?是在这边做事,还是就是来这边上香?” 果然是个官,还是个什么书记,不过李福根并不在乎,有一答一,道:“我做业务的,来这边搞推广,刚过来,上寺里上柱香,听说这边的香灵。” “确实灵,确实灵。” 马放文哈哈笑,拍着李福根的手:“我也是来上香的,刚好就碰上了你,否则我今天就没救了,所以说这香绝对灵。” 这解释,也是无解了,李福根都不知道怎么答,不过马放文心中是真的感激,他还是看得出来。 “你做什么业务?卖的什么?”马放文又问。 李福根做业务是个幌子,主要是帮龙灵儿来出气的,这边的业务不好做,吴仙芝来过,大美人却栽了个大跟斗,不过马放文即然问了,李福根也不好不答。 “我是一家酒厂的业务员,卖的果子酒。” 李福根拿出名片。 马放文接过去,看了一下,道:“月仙酒,不错不错,这名字就不错。” 随手放进自己兜里。 “李老弟,我没名片,不过你这名片我收下了,你还要上香是吧,这样,今天我有点事,明天联系你,远的不说,吴江这边的市场,交给我。” 马放文几乎是拍着胸脯给李福根保证了,他虽然是官,倒是颇有几分市井中人的豪气。 又聊了两句,马放文上了车,急匆匆去了,遭遇剌杀,他肯定是怒火万丈,要回去反击了。 这时夕阳落山,寺中有素餐供应,李福根去吃了点东西,又到后山玩了一圈,回房休息,到半夜,有小和尚叫他上香,上了香,再又睡一觉。 至于马放文的事,他没怎么放在心上。 回到宾馆,先在外面的摊点上,吃了几大碗面条,他肚量大,在寺里吃不饱。 吃饱了,到宾馆里打了一转,出来,打听到易四虎的四海航运,去打了一转,就在江边,占地很大。 易四虎的公司,包括货运,客运,采沙,沙石供应,而最赚钱的,就是沙石供应,差不多霸了吴江的半壁江山。 但龙灵儿却怀疑,易四虎真正的面目,是走私,油料啊水货什么的,其中包括古董,一件珍品古董带出去,到香港或者东南亚市场,至少是以千万计的,多的甚至几千万几亿,做什么比这个赚钱啊。 易四虎赚了钱,大肆的收买官员,所以龙灵儿这边发文要协查,易四虎马上就得到了消息,甚至还得到了龙灵儿的资料,放出风,只要龙灵儿敢过来,易四虎就要玩了她。 为什么这么嚣张,就是权钱勾结。 要查易四虎,不容易,不过李福根也不急,在四海公司外面看了一圈,没进去,回头,到电子一条街,淘了点器材。 对狗,李福根一直有忌讳,反而是电子侦察,自从罗依那件事后,让他着了迷,这次跟富丽姝在一起,富丽姝受过cia特工专业培训的,聊到这个,他又学了几招,这次倒是想试试手。 折腾到近中午时分,手机响了,接通,却是马放文打来的:“李老弟,你在哪里,我在明珠会所订了餐,中午聚一聚,我让司机过来接你,敬你一杯。” 李福根忙说不敢,不过马放文坚持要他过去,那就过去了,也没叫司机来接,人家也就是客气一句,这一点李福根还是知道的,自己打个车过去。 到明珠会所,李福根报了房间名字,小妹引他进去,马放文已在等着了,看到李福根,他连连招手:“李老弟,来,坐,今天中午咱哥俩不醉不休。” 比昨天更热情更豪气了。 “马书记客气了。” 李福根客气一句。 “私下里,别这么见外,叫马哥。” 李福根也就笑笑,到桌前坐下,腰里却突然震动了几下。 这是他刚在电子街买的扫描仪,外表象手机,不引人怀疑,但其实是专门用来扫描电子仪器的,功率比较大,一般来说,房间内只要有电子器材发射信号,这台扫描仪就可以扫描到。 现在李福根腰间扫描仪震动,就说明这房间里有无线电窃听器。 这包厢里怎么会有窃听器呢? 李福根愣了一下,看到倒酒的马放文,联想到昨天的剌杀,突然就明白了,不是包厢里有窃听器,是马放文身上有窃听器。 “李老弟,来,我敬你一杯。”马放文倒了酒,端起酒杯。 李福根也端起酒杯,却不喝,而是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子上写道:“马哥,你身上有窃听器。” 他在桌子上写字,马放文自然会觉得讶异,一看这句话,眼珠子一下瞪了起来。 李福根立刻竖指,做个噤声的姿势。 马放文立刻明白了,脸上又惊又怒,嘴上到是不显出来,反而吸了口气,呵呵笑道:“李老弟好酒量。” 566 一蛇一虎 其实两人都还没喝呢,不愧是官场中混的,应变非常快。 李福根也应了一声:“我酒量一般的。” 说着,拿出扫描仪,果然就在马放文衣襟的后沿,找到了一枚窃听器。 现在的窃听器,可不象香港老式电影里那么傻大粗笨,现在的窃听器,不但体型小巧,功率强大,外型也多种多样,几乎都做出花来了。 象马放文身上这一枚,只有一粒米大小,外型象极了山上的苍耳子,这样的外型,即便被窃听的人看见了,也不会在意,只会随手摘掉,而绝不会去想,这是一枚窃听器。 马放文自然也是想不到的,看到李福根摘下窃听器,眼珠子都瞪圆了,惊怒交集,那情形,仿佛恨不得把窃听器给吃了,或者说,想要把放窃听器的人吃了。 李福根把窃听器往酒瓶子里一丢,信号立刻消失。 马放文看着李福根,嘴唇动:“还有没有?” 李福根点点头,拿着扫描仪,围着马放文扫了一圈,没再扫到信号,包厢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 “没事了。” 李福根收了扫描仪。 马放文吁了口长气,又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屠昆仑,你欺人太甚。” 屠昆仑是什么人,李福根不知道,估计就是马放文的仇人,昨天剌杀的,和今天放窃听器的,可能都是他。 “李老弟,谢谢你,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马放文说着,端起酒杯,仰脖一口干了。 李福根也把酒喝了,不过不吱声,马放文的事,如果自己不开口,他是不会问的。 马放文倒了酒,看着他,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李老弟,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福根知道他会怀疑,昨天的功夫还说得过去,没人规定业务员不能练功夫的,但今天来喝个酒,身上居然带着个扫描仪,这就太奇怪了。 “我是业务员没错。”李福根笑了一下:“不过兼职私家侦探,其实主要是帮人调查出轨什么的。” 他这也不完全算假话,最初接触这个,不就是帮罗依查她老公吗。 马放文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李老弟你还干这个,哈哈哈,有趣。” “别人一般不怀疑我。”李福根也笑:“我长得老实。” 他这话,加上这一脸憨笑,让马放文更是畅怀大笑。 “李老弟,来,我再敬你一杯。” 马放文边笑,边端起杯子:“喝了这杯酒,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他先干了,李福根也干了。 “好,痛快。”马放文放下怀子,道:“李老弟,昨天的事,还有今天的窃听器,你都看到了,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着一停,道:“至于你的酒的业务,包在我身上,多了不说,一万件吧,我帮你销出去。” 方明芷还只包销一万件呢,他却也开口就是一万件,这一点上,李福根估计他掌有实权。 吴江是地级市,下面还有四个县级市和一个区,如果马放文是市委书记那样的人物,只要随便透个口风,自然有无数的人帮着把这酒销出去,哪怕不是卖,喝也会有人帮他喝光了。 “谢谢你了马哥。”李福根先道谢。 “咱哥俩,不说谢字。”马放文一摆手。 李福根一笑,道:“不知马哥有什么事。” “你帮我查个人。” 李福根暗暗点头,他也猜到是这样了,想:“不会是那个什么屠昆仑吧。” “什么人?”心里猜,面上不动声色。 但马放文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 “一个女人。”马放文说着,掏出手机,却又停下:“李老弟,你确信我身上没再有什么窃听器了吧,这房里有没有什么监视器材?” “应该不会有了吧。”李福根犹豫了一下,老实回答:“实话实说,我也是半路出家,有个朋友看我有点功夫,拜托我调查她老公,这么上的路,真的不是专业的。” 他一脸憨像,这话也说得实诚,马放文反而更信任他,道:“你即然查了,应该没有了,那边也不是什么专业特工,找的人,估计跟你差不多,肯定还没你这一身功夫。” 他说着,把手机打开,调出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不但长得极为漂亮,气质也好,可以说得上风情万种四个字。 “她叫白素素,江帆进出口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马放文开始介绍。 来之前,龙灵儿介绍过一点吴江市的事,但雾里看花,说的不太明白,而马放文这一介绍,却就象放一部电影,真的就让李福根把吴江市看明白了。 吴江市市长,名叫屠昆仑,号称吴霸天,他虽然只是市长,却因为是本土派,勾连盘结,历任市委书记都拿他无可奈何。 屠昆仑有两个帮手,号称一蛇一虎,蛇就是白素素,弄了个江帆进出口有限公司,吴江市经济好,老国企也多,国企进出口经器什么的,都是白素素牵线,屠昆仑拍扳,在中间大拿好处费。 还不仅仅只是拿好处费,最无耻的是勾结外商,以旧充新,大发横财,最著名的,是国棉一厂,升级换代,买来的,却是日本淘汰下来的二手机器,不过涂了一层漆而已,买来就落后了,工人闹事,屠昆仑却一手压了下去,让国棉一厂破产,让另一家资本介入,职工买断工龄,厂子土地抵充欠款。 好好的一家厂,就这么完蛋了,改制成私企后,土地开发成房产,屠昆仑又配合着,说要把新市政房移到东区,这边房子立刻大涨,又狂发一笔横财。 这中间几乎都是白素素在操弄,手腕刁钻毒辣,有如毒蛇,所以得了个白娘子的外号,其实就是白蛇精。 虎则是易四虎,四海航运的老板,白素素是明里的,易四虎则是暗里的,屠昆仑很多更黑暗的地下勾当,都是易四虎在帮着操弄,包括走私,贩卖古董什么的。 吴江自古以来就经济发达,古墓不少,但大部份都给盗挖了,民间传说,其中有很多,就是易四虎给弄出去,卖到了国外,而在这中间主导的,就是屠昆仑。 567 白素素 本来马放文介绍的时候,李福根也就听着,说实话,他这几年,也算是有点见识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完全没见过世面的打工仔,仅凭马放文一番热情,他就整个人扑上去,那是不可能的。 马放文要拜托他帮忙,监视什么白素素,他先听听,如果合理呢,反正来这边也是要查案,就顺便查一下,如果不合理,白素素是好人,他就不会管。 至于马放文说白素素不是什么好人,一边倒的话,他也不会全信。 所以马放文边说,他说边喝酒。 直到马放文说到一蛇一虎中的虎是易四虎,李福根这才真个动了心,所以不再是马放文说,他也问,终于弄了个水落石出,吴江市之黑,远出于他想象之外,龙灵儿要真敢过来,只怕骨头渣子都会给吞掉,而且还查不出来。 哪怕龙灵儿叔叔是公安部高官,最后查出来,也就是几个小混混抵帐而已。 最后,马放文也说了他自己,原来他官位真的不低,是吴江市的专职副书记,最主要的是,老市委书记到点了,换届就在眼前,而呼声最高的,一个是屠昆仑,另一个就是他。 马放文一直跟屠昆仑不对付,如果真是他上任市委书记,对屠昆仑的威胁就非常大,而在省委的消息中,马放文上任书记的可能性要大过屠昆仑,所以屠昆仑就急了,居然想到了肉体消灭马放文的毒招。 这在官场中是非常犯忌的,也可以想见屠昆仑有多么嚣张,而因为这些杀手或者监视马放文的人,都是屠昆仑通过易四虎找来的惯犯甚至是东南亚一带的杀手,公安局长又是屠昆仑一手提拨的亲信,所以马放文即便报警,也不可能有用。 “李老弟,这件事确实比较凶险,我不要你去对付易四虎,你只要盯住白素素,他们最近有一番动作,据说是盗了三交市那边一个大墓,出了一套金缕玉衣,想要卖到日本去,要是能得到线索,我亲自上京求援,把他们一网打尽。” 说到最后,马放文拍起了胸脯,显然他是担心怕屠昆仑势力太大,李福根害怕,他也露了一点根底,出身京城,不是没有来历的草根,也难怪他能跟屠昆仑争了。 “我会尽力的。” 李福根却没有拍胸脯,只是表了个态,这让马放文有点儿失望。 李福根是故意的,对官员这种生物,李福根有点儿提防,官字两张嘴,随时会变脸,要你的时候,叫你爹也可以的,不要你的时候,你叫他爹也没用。 如果是个普通人,救命之恩,不说涌泉相报吧,一般不会害你,但官员另说,不说马放文一定要害他,但肯定还有很多东西没说,天知道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利用他。 高官一热情,我就舍命相报,这种事,荆轲会干,风萧萧兮易水寒,结果一去不回还。 李福根不会干。 当然,这里面也有蒋青青耳提面门的结果,蒋青青是真正的官场妖孽,而她最爱干的事,就是跟李福根亲热完了后,软软的趴在李福根身上,分晰各种人和事,头脑清醒,一针见血,经常听得李福根后背冒冷汗。 这顿酒一直吃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约好了联系方式,为免暴露,李福根尽量不找马放文,只专门的电话联系,而马放文也要走了李福根的扫描仪,他担心还有窃听器。 马放文先走,李福根过了十分钟再出来,下午的阳光正烈,街面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但通过马放文的嘴,李福根却知道了,这繁华之后,是多么的黑暗。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感慨,世道就是这样,也别说中国,真要说起来,中国还算好的,至少是中上吧,只能说,有阳光的地方,就必有黑暗吧。 他回到酒店,退了房,然后去租了个房子。 先前以为简单,现在知道了,真不简单,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或者是三五个盗墓贼的事,而是一堆人一群人一个整体黑暗势力在那里,舒舒服服住着酒店,轻轻松松就可以揭破摧毁,他想太容易了。 得做长期打算。 先给龙灵儿打电话,龙灵儿果然怒发冲寇:“根子,你查,查他们个底朝天,到时我进京找叔叔,叔叔不应我就找婶婶,总之要把他们全部揪出来。” 她说得有些天真,但李福根听着却舒心:“我的灵儿,是个好姑娘,好官。” 而转眼蒋青青又打了电话来:“你要小心,官场有他自己的规则,有些东西,是整个群体的潜规则,是不能触碰的,所谓正义,只是个冷笑话。” 这才是真正看破了的人说的话,李福根再次感慨:“青青是真心对我好。” 白素素除了一家进公口公司,还经营着一家广告公司和一间会所,吴江市的所有户外广告,全都是她的,而她的会所,也是吴江市最高档的。 这两家公司,也是用的江帆的名,江帆广告,江帆会所。 她似乎很喜欢这个意境,李福根却想:“江帆,江翻,她倒是不忌讳啊,这个女人看来真是不一般。” 傍黑时分,李福根溜达到了白素素江帆会所的门口,白素素的这个会所地段占得很好,即在市中心,却又离着主街有一段距离,即方便,又清幽。 会所设计也独特,一面红帆,给人一种很诗情画意的感觉。 会所里面有停车场,门前便没看到什么人,这样的会所,不会接待普通顾客,李福根想进也进不去,除非他翻墙。 看了两眼,转身想走,会所里突然跑出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化着浓妆,穿着红色的超短裙,露着大长腿,却一脸的慌张,跑到门外,突然脚下一扭,原来是高跟鞋的鞋跟断了。 女孩子跄了一下,差点摔一跤,站起来,脚却有些扭了,一拐一扭的往马路上跑。 没等她跑过马路,会所里追出来几个年轻人,都穿着白衬衫,剃着平头。 其中一个小平头跑得快,几步就追上那红裙女孩子,扯着了她手。 红裙女孩子惊慌失措,大声叫:“我不回去,说了我只陪酒的,放开我,我不做了。” 568 表哥 “不要叫。”小平头伸手捂她嘴。 红裙女孩子性子较烈,张嘴就咬。 小平头呀的一声叫,松开手,红裙女孩子趁机挣开,但这时另一个小平头赶上来了,一把扯着红裙女孩子头发,啪啪就是两巴掌。 红裙女孩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那小平头冷笑:“你要清楚,这是江帆会所,进来了,你还想出去?” 说着一挥手,另外几个小平头上来,架着红裙女孩子就往里拖。 红裙女孩子呜呜哭着,却是挣扎不脱。 李福根先前准备走了,已经过了马路,刚好看到这一幕。 马放文对他说的是,尽量暗里调查,不要惊动白素素,他们是一张巨大的网,一旦给惊动,在吴江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李福根记住了马放文的话,本来是抱着一份谨慎之心的,但这一刻却忍不住了,两步就过了马路,跑过去。 先前打人的小平头刚好回头看,眼见李福根冲过来,他猛地转身,指着李福根道:“什么人,滚远一点。” 李福根根本不理他,从他身边闪过,同时手一伸,在小平头腋下挠了一下。 “啊。”小平头一声惨叫,抱着身子蹲了下去。 人的腋下有腋窝穴,直通心经,是人身十大死穴之一,李福根之所以不挠关节,而是挠腋窝,就是看不惯这小平头助纣为虐的嘴脸,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挠这一下,不会死,但心会痛三年,半边胳膊也屈伸不通,除非找到特别好的中医,西医治不好,西医不懂经络的病。 另外几个小平头立刻回身来打李福根,这次李福根就是挠手臂了,一人挠一下,四个小平头,人人做鬼叫。 随着他们的叫声,会所里又跑出来七八个小平头。 这些小平头凶悍,不管不顾,对着李福根就冲上来,李福根不急不忙,左一挠右一挠,眨眼之间,倒了一地。 先前那个小平头这会儿忍过了痛,叫起来:“报警,叫警察来。” 这就是他们惯用的套路了,黑社会对付不了,那就跟你玩社会黑。 便在这时,一辆宝马开过来,车窗摇下,一个女子叫道:“不要报警。” 李福根回头,看到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天色本来已经黑了下来,但这张脸一露出来,天色好象都亮了几分。 “白素素。” 李福根认得这张脸,马放文给他看过照片。 而真人远比照片亮眼。 “真是一个美人。”他心中暗叫。 “怎么回事?”白素素是一双丹凤眼,俏脸凝霜,配着那双丹凤眼,让李福根想到一个人:方明芷。 或者另一个人:艾丽丝。 再或者,蒋青青。 但现在的蒋青青在李福根面前已经完全变了,就一妖精,所以与她们不太象。 最初打人的小平头应该是个头目,一见白素素问,立刻立正敬礼:“白总,十四号想跑,这人多管闲事,我正要报警。” 红裙女孩子看到白素素,忙叫道:“先前应聘的时候,我就说了只陪酒的。” 白素素看她一眼,一点头:“让她走。” “谢谢白总,谢谢白总。”红裙女孩子连声道谢,却不挪步,而是指着李福根道:“白总,他是我表哥,是来接我的,那个,得罪的地方,请您大人大量,原谅他,我跟您鞠躬。” 说着深深鞠下躬去。 她的举动让李福根大是意外。 现在这社会,人情冷漠,当事人趁乱溜走,做好事的留下背锅的事,数不胜数,报恩的反而很少见,却想不到,这红裙女孩子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而且心眼很灵活,居然会编一个表哥的谎话出来。 “表哥?” 白素素眼光在李福根脸上一溜,又转到了红裙女孩子身上:“你确定。” “千真万确。”红裙女孩子连连点头,走近两步,拉着李福根的手:“表哥,我说了要你别乱动手的,快给白总道歉。” 李福根并不害怕,虽然马放文说得白素素屠昆仑他们黑手遮天,但想要吓住今天的李福根,还真是不可能。 不过他与红裙女孩子眼光一对,看红裙女孩子眼中透着焦急,倒是不好拒绝,便也微微一躬身,道:“对不起。” 他是这性子,给人低头,从来不觉得丢人,万事和为贵嘛,换了其他人,有他这本事,嘿嘿。 “即然是你表哥。” 白素素话说到一半,一停,眼光在两人脸上一溜,落到红裙女孩子脸上:“那他的手机号码你肯定有吧,你拨一下。” 红裙女孩子顿时傻眼。 就李福根也呆掉了。 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白素素眼光如此毒辣,心机如此灵变。 说起来,他真是见过一些很厉害的女人,蒋青青,方明芷,艾丽丝,高梅子,而现在,绝对要加上这个白素素。 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厉害啊。 他只能在心里哀叹。 红裙女孩子也慌了,结结巴巴道:“我---表哥,他---。” 白素素哼了一声,下巴微微一偏,前面副驾驶位上一个年轻人下了车。 这年轻人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剃着个板寸,穿一件黑色t恤,宽松的扎脚裤,这装扮,一看就是练家子。 板寸男边下车,边转动手腕,又活动了一下脖子,李福根可以清晰的听到骨节扳动嘎嘎的响声。 红裙女孩子当然也听到了,脸上变色,对白素素哀求道:“白总。” 白素素却不再看她。 李福根心中冷哼,对红裙女孩子道:“你回去吧,不要担心。” “我---。” 红裙女孩子我了一声,却不知怎么说好,她手拿着手机,似乎想要报警,却又似乎不敢,不过她也并没有走开。 这女孩子不错,李福根冲她点点头,没有再说,而是转身看着板寸男。 板寸男这时已到了李福根四五步开外,冷眼看着李福根,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福根懒得理他,一只手往后一背,另一只手伸出去,然后食指勾了勾。 板寸男眼眸一冷,眼中射出凶光来,却又转头看向白素素。 白素素微微点头。 虽然他们之间没说话,但这意思非常明显,板寸男动怒了,要下重手,而白素素同意了。 李福根心中冷笑。 “哈。” 板寸男猛地往前一窜,前手虚晃,猛然间腰一扭,一个侧踹就向李福根踹了过来。 569 小日本 李小龙的截拳道里,威力最大的,就是侧踢。 板寸男后脚错步,前脚借势踢出来,整个人都有一种往前甩的姿势,这是典型的截拳道侧踢法,而且练得非常好,不仅是腿力,而且带着甩身的力量。 如果李福根是普通人,这一脚,就能让李福根致残。 可惜李福根不是普通人。 板寸男脚快,他身法更快,动作很少,就是后脚往后撤步。 狗拳就是小碎步,半步的距离,但这半步虽小,却可以带动身子往任意角度转动闪躲。 板寸男一脚落空,李福根不等他脚落,伸手就捏住了板寸男的脚踝,然后轻轻一捏。 他这动作,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就仿佛走在花园的小路上,随手拂开挡路的花枝。 但板寸男却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嚎,一下子跌坐在地,抱着脚踝,自己的手似乎不敢去碰,惨嚎声一声接一声,连续不断。 白素素刚才转了一下脸,在跟同座一个人说什么,听到板寸男惨叫,她猛地转头,一眼看到板寸男坐地哀嚎,眼光一凝,霍一下射到了李福根脸上。 李福根抬眼,淡淡的与她对视。 这确实是一个极品的女人,五官无可挑剔,但她的眼晴却是如此的有力,一般人,面对她这样的眼光,未必有胆子能看清她的脸。 但李福根当然不缺这样的胆子。 四目对视,夜色中似乎有火花激射。 白素素先前虽然看了李福根两眼,但都只是扫了一下,李福根外表实在太土,会点儿功夫也没什么了不起,她实在没有兴趣。 但这一刻,她眼光深深的凝视着李福根,似乎要把他解剖开来。 “哟西。” 车中响起一个男声,随即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下车来。 这男子中等个头,但身村极为壮实,方框脸,上唇留着一抹仁丹胡。 “小日本。”李福根眼光微微一凝,更多的停留在小日本的仁丹胡上。 他以前看抗日电影,就一直奇怪,电影里的小鬼子,留一撮仁丹胡,要是感冒了流鼻涕怎么办?鼻涕会不会都流在胡子上,粘粘乎乎的,想起来也恶心啊。 他当时想不清楚,只觉得日本人变态恶心,留个胡子都怪里怪气的,又以为只有电影里才有,这会儿亲眼见到,原来生活中真有,原来日本人真是这样,就让他特别奇怪。 “版本一郎,幸会阁下。” 仁丹胡走过来,先就鞠了一躬。 “扳本一郎?”李福根心下暗笑:“看来是个赌鬼啊,天天想扳本。” 嘴上却没说出来,他不是轻浮的性子,只点了点头。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他不答,版本一郎却不依不饶,而且还又鞠了一躬。 日本人礼多,李福根倒也不好失礼,而且他看到,随着这天天扳本的小鬼子下车行礼,白素素也下车了。 李福根心中倒是一动。 马放文让他暗里监视白素素,但如果认识了白素素,直接打上了交道,岂不更好? 这么一想,李福根便抱拳应道:“李福根。” “原来是李桑,初次相见,幸会。” 版本一郎又鞠了一躬。 李福根几乎有些挠头了,只听说日本人礼多,原来真是这样的。 他只好再次抱拳:“幸会。” “李桑,我们在这里相见,也是有缘,中国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所以,我想请李桑到里面喝一杯,请一定不要拒绝。”版本一郎说着,再次鞠躬。 李福根无语。 小日本,你过份了啊,三句话,四鞠躬,这也太多礼了吧,你们真的这么有礼貌吗?可无论往历史看,还是看现实,你们并不是一个真正仁义有礼的民族啊,前面鞠躬,背后往往就藏着一把刀子——这已经是全世界的共识了。 不过李福根不是愤青,他只是对这样的多礼有些无奈,而且心中有了接近白素素的念头,版本一郎邀请,更让他正中下怀,于是抱拳:“幸会。” “哟西。”版本一郎高兴的叫:“请。” 李福根回头看一眼红裙女孩子,微微一笑,道:“表妹,你先回去吧。” 已经给揭穿了,他却还叫表妹,红裙女孩子脸上微微一红,道:“好。” “等等。” 她转身要走,白素素却叫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红裙女孩子微一犹豫:“我叫何荷,人可何,后面是荷花的荷。” “何荷。”白素素点点头:“你应变能力不错,我需要一个助理,有兴趣的话,明天来公司报到。” 何荷眼光立刻一亮,毫不犹豫的点头:“好,谢谢白总。” 李福根从马放文嘴里,知道白素素黑手遮天,但何荷这样的普通人是不知道的,在很多人眼里,尤其是很多女孩子眼里,白素素是一个传奇,是她们学习的对象。 白素素转头又看向还坐在地下的板寸男,并没有过去看他的伤,只是吩咐道:“送他去医院,请最好的医生。” 看她处理完毕,版本一郎又对李福根伸手:“请。” 李福根跟着进去,里面先是一个大院子,过了照壁,是精致的中庭,假山流水俱全,仿佛别入一番天地,李福根只能感叹,有钱人真会玩。 白素素在前面引路,随口问:“李先生好象不是吴江口音。” 中国人都能听懂普通话,但绝大部份的中国人,日常都是说的家乡话,李福根倒是说的普通话,但口音比较重,白素素就听出来了。 “我是江北的,三交市那边。” 李福根没有另编一个地址,没必要,白素素不可能这么敏感,再说了,盗墓的是虎爷的人,白素素应该不太会接触,不太可能往那方面联想——虽然这女人精明得可怕。 白素素果然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你在这边做事吗?” 隔着一条江,北穷南富,过江来打工的人很多,三交市化县的最多,李福根长象土气,穿得也普通,一看就是最平常的那种打工仔,如果不是露了一手功夫,白素素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 “我来这边做业务。”李福根加一句:“我是酒厂的业务员,卖的果子酒,味道相当不错,白总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尝一下。” 570 乱认表妹 白素素看他一眼,脸上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你来我这里推销酒水,却敢乱管闲事乱认表妹?” “哈哈。” 李福根还没回答,版本一郎先哈哈大笑起来:“李桑果然是武林中人,我喜欢。” 他哈哈笑,白素素脸上的笑意也浓了两分。 说笑间,进了一间雅致的单间,白素素道:“你们先坐,我另有点事,呆会来相陪。” 对版本一郎点点头,出去了,并没有看李福根。 她这话显然是对版本一郎说的,李福根虽然有点功夫,但在现在的中国,功夫并没有什么大用,普通女孩子或许会有祟拜的心理,白素素这种人,会驱使走狗,却不大会祟拜英雄。 或者直接说,到现在为止,李福根仍然没有什么可以让白素素看重的地方。 版本一郎则不同,他对李福根的功夫十分感兴趣,坐下,侍女倒了酒,版本一郎举杯:“异国相逢,何其有幸,李桑,我先敬你一杯。” 这家伙有些爱装风雅,李福根学不来,举杯:“请。” 喝了一杯,版本一郎道:“李桑,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狗拳。” “狗拳?”版本一郎露出极为惊喜的表情:“是南少林的吗?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就是说的狗拳。” 他说的那部电影,李福根也看过,回想起来,里面好象也有个小日本,还弄出一段狗血的爱情,一时倒是苦笑了,点头:“差不多吧,不过我这个跟南少林无关。” “原来世间真有狗拳。”版本一郎似乎极为兴奋,有点手舞足蹈的意思,突然离席,对李福根拜倒:“李桑,我有个不陈之请,你能把狗拳打一遍给我看吗?” 这几乎就是跪拜了,这日本人多礼,还真是让人无语。 李福根忙道:“版本君太客气了,可以的。” 说着站起来,微一凝神,把狗拳打了一遍。 他打拳的时候,白素素进来了,就站在门口看着,眼眸中波澜不惊。 狗拳是内家拳,内家拳讲究曲而不直,加之狗拳摸拟一些狗的形态动作,所以打起来真的不太好看。 白素素是外行,看不上,理所当然。 而版本一郎却是眼光发亮,两眼瞪圆了,一眨不眨。 李福根打完,抱拳收势:“见笑。” “好拳法。” 版本一郎击掌,站起来:“李桑,我可以讨教两招吗?” “版本先生。”白素素叫。 “没有关系。”版本一郎扬手:“李桑是真正的中国高手,很难碰到的,白小姐请不要阻止。” 他神态坚决,白素素眉头微微一皱,转头看向李福根,道:“李先生,版本先生是很重要的日本客人,即然他有兴,你们就玩玩吧,不过请点到即止。” 说到最后,她眼中露出明显的威胁之意。 “看来这个扳本一郎来头不小。”李福根暗暗点头,并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说句实话,今天的李福根,即便白素素势力再大十倍,他也不怕,只是他禀性厚重,习惯了屈己从人,加上长象土气憨拙,往往就会给人轻视。 这时版本一郎却又插嘴:“白小姐,请不必多手。” 又对李福根道:“李桑请尽力出手,如果留手,就没有意思了,我也不会客气的。” “请。”李福根点点头,一手背到背后,另一手做个请手。 版本一郎眼光一凝:“李桑,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李福根微微一笑:“版本君请尽力出手,不必客气。” 版本一郎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他一直表现得热情而多礼,但这一刻,日本人的民族特性就显露了出来——礼多的背面就是兽性,两个极端——这就是日本的民族特性。 “那我就不客气了。” 版本一郎眼光中兽性闪露,却还又行了一礼,身子一直,突然嘿的一声,身子猛地往前一窜,一拳就向李福根胸前打过来。 李福根随手一拨,退一步。 版本一郎拳打连环,一拳不中,另一拳接着就上来了。 李福根再拨,再退。 版本一郎拳如风雨,连击数十拳,步步进攻。 李福根连拨数十下,看似步步后退,其实就在房中转圈,漫不经心。 版本一郎的拳势看似猛烈,其实还远不如金凤衣,甚至远远不如于飞虎,于飞虎的虎拳,打发了性,那才吓人呢。 房间不大不小,李福根转了两个圈,版本一郎终于累了,停手不攻,却气乎乎的看着李福根:“李桑,你为什么不还手。” 白素素插嘴道:“这样很好啊,版本君,休息一下吧。” “女人,闭嘴。” 版本一郎蓦地回头怒喝。 他一直表现得温文有礼,这一刻,却一脸阴沉,而且,在这里,白素素才是主人,他才是客人而已,却如此不留情面的喝斥。 还真是典型的日本人啊。 对他的粗暴,白素素却没有显出怒意,而是垂下了眼眸。 “这个扳本一郎是个重要人物。” 李福根心中闪念,也就有了主意,下巴微微一抬,看着版本一郎道:“版本君希望我还手吗?” “当然。”版本一郎立刻点头。 “好,那我要出手了,你看着了。” 说着,李福根手抬起来,脚下碎步往前一进,手伸出去,挠击版本一郎胸部。 他动作很慢,仿佛是师父喂招。 版本一郎大怒,手一格,要把李福根手打开。 两手相撞,李福根手腕子一转,版本一郎的劲立刻给御掉,李福根手顺势前伸。 啪。 在版本一郎胸前打了一掌。 没有挠,就是轻轻打了一下。 力道不重,版本一郎并不觉得疼痛,却吓了一大跳,大吼一声,退一步,另一手再又格向李福根的手。 两手相交,李福根手腕再转,就如转磨一般,版本一郎全总的劲力格上来,却如磨上的黄豆,一下又转偏了,他拳劲落空,格不开李福根的手。 啪。 李福根又在他胸口击了一掌。 这次稍重了一点点,但仍然不会让版本一郎感到疼痛。 版本一郎虽然不痛,一张脸却涨得通红,他素昔自负,在日本同辈中,也少有对手,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来中国随便遇上一个李福根,看上去土里土气的,却让他接连吃憋。 571 那就去呗 他心中自然不服,再退一步,李福根小碎步跟上,进手,仍然是很慢的动作。 版本一郎大吼一声,双手齐格。 李福根的手突然变得柔若无骨,版本一郎双手格上去,就仿佛碰上了软棉被,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劲。 他劲一落空,李福根手往前一伸,就从他双手中穿过去,又在胸前打了一掌。 连打三下,李福根随即后退,微笑着看着版本一郎:“如何?” 版本一郎终于心服,又回复了他多礼的面貌,深深鞠躬:“李桑好功夫,我学艺不精,惭愧,惭愧。” “两位以武会友,也是一桩美谈啊。” 白素素适时插嘴。 版本一郎又给她道歉:“刚才失礼了,白小姐多多原谅。” “版本君客气了。”白素素脸上带笑,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亲自给版本一郎和李福根倒酒。 李福根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外表多礼,其实心如野兽,另一个巧笑如风,其实心如蛇蝎,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还好,今天的李福根,不但功力日深,脑子里还有无数高僧的记忆和经验,再加上这几年给蒋青青那几只妖精调教,倒也并不怯场,白素素虽然厉害,但若说强过蒋青青张智英去,倒还真不见得。 就是罗裳,心智手腕也不会比白素素差,只是没有那么黑而已。 李福根天天跟那些妖精打交道,而且每每弄得她们不要不要的,自然没什么怕的。 “李桑,请。”版本一郎敬酒。 李福根来者不拒。 几杯酒下肚,版本一郎道:“李桑,不知你没有开拓日本市场的意向。” 白素素看他一眼,眼珠子一转,道:“日本市场很大,如果开拓成功,出货量会非常大。” “是的。”版本一郎点头:“日本人口味较淡,喜欢清酒,日本女性也好酒,如果是果子酒的话,会很受欢迎,李桑,不如你跟我去一趟日本,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酒水的承销商。” 白素素又看他一眼,眼光转向李福根:“那不错啊,李先生可以考虑,有版本君帮忙,开拓日本市场,会轻松很多。” 版本一郎很热情,看着李福根的眼光也很真诚,白素素似乎也在成人之美,如果李福根事前没有从马放文嘴里知道白素素的底细,还真的会心存感激。 但这会儿,留意到白素素的眼光,他心中对版本一郎的这份热心就多了几分疑惑。 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版本一郎即然跟白素素在一起,而且明显白素素对他极为看重甚至是忌惮,那就绝不是个等闲人物,他这么热情的邀请李福根去日本,白素素又还极力撮成,藏着什么心思。 李福根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包括很多高僧的经验和记忆,但经验记忆只是知识,不是智慧,就如百度,打开百度,什么都可以查,但百度不能增加你的智慧,这是一样的。 所以,李福根的脑子,还是有些慢,远不象蒋青青那些妖精,随时可以做出分晰并拿出主意。 李福根没这份能力,一时想不清楚,只能犹豫着道:“开拓日本市场,当然好啊,不过出国的话,要老板同意才行,我这次可就是来开拓吴江市场的。” 说着转向白素素:“还要请白总多多帮忙啊。” 白素素立刻点头:“我这边好说,即然版本君都这么看好李先生的酒,我这边就先进一千件好了。” 嘿,还真是热心啊。 版本一郎却大大摇头:“一千件,少少的,少少的,若是打开日本市场,一年至少可销到百万件。” “哇。”白素素发出一个夸张的惊呼。 李福根看着他们,一个捧,一个逗,这是说相声呢,这么卖力,到底想要干嘛。 想想有趣,李福根本来是受马放文之托,想要接近白素素,结果白素素却拼命的想把他往日本推。 本来李福根想要托词拒绝,他去日本干什么啊,但白素素随后说,她过几天也要去日本,甚至说:“李先生如果怕不懂日文的话,可以跟我一起,我可以免费帮你翻译哦。” 这态度就有些高了,或者说,有些热心得过份。 “谢谢白总。”李福根先跟白素素道谢,随又对版本一郎道:“也谢谢版本君,我呆会请示一下老板,不过老板应该会同意的,开拓日本市场,挣外汇,老板不可能不同意。” “那就好那就好。”版本一郎大喜点头:“来,喝酒。” 白素素陪着喝了两杯,就离开了,版本一郎却越喝越兴奋,跟李福根讨论功夫,时不时还会站起来表演两招,或者让李福根跟他试试手,这一招要怎么拆,那一招又要怎么拆。 其实在李福根看来,只要功力到了,怎么拆无所谓,象狗拳基本招,就是一扒一探两式,但无论对方是什么来式,这两招都可以拆解。 功夫说白了,就是力量和速度,不以这两者为基础的所谓拆法解法化法打法,通通是耍流氓。 不过他是厚道人,版本一郎喜欢这个,他自然也不会扫他的兴,这让版本一郎更加开心,最终喝醉了。 版本一郎喝醉,自然有人招待,李福根也就告辞,他并没有见到白素素,显然,白素素还没重视他到要送他出门的程度。 这倒让李福根有了另外的想法:“莫非这版本一郎就是个武痴,白素素不过是觉得他是重要客人,帮着满足他的爱好而已,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想不清楚,回到酒店,他没有给马放文打电话,实话说,官场人物见多了,最不可信的就是官场中人,反正蒋青青是这么说的,蒋青青甚至跟他说过,需要的话,蒋青青连他也会骗,最多事后给他打屁股,让李福根无语。 所以,他见到了白素素的事,就不想告诉马放文,他也不需要马放文支持他,或者事后感激他什么的。 本来马放文说帮他卖酒,但因为要请他暗里调查白素素,怕两下牵扯暴露,酒都没卖了呢,李福根可以说还没得马放文半点好处,而万一给马放文出卖了,可就划不来了。 打了几个电话,也就休息,第二天上午,版本一郎打了电话,中午又要请他喝酒。 那就去呗,李福根也没推辞。 572表哥,救我 版本一郎就住在会所里面,这次没见到白素素,版本一郎见面就问:“李桑,你老板批准了没有?” 李福根已经想好了,就点头:“批准了。” “哟西。”版本一郎大喜,兴奋的举杯:“来,今天不醉无归。” 喝了一杯,版本一郎又道:“李桑,你有护照没有,没有的话,我可以让白小姐帮你办。” “我有护照的。”李福根点头,又解释一句:“我们公司的酒在越南菲律宾那边销得不错,我经常要跑那边调查市场的。” 这就能解释过去了,版本一郎也没怀疑,至于签证,版本一郎拍着胸脯:“我会开具邀请函,会很顺利的。” 确实顺利,想不顺利都不行,第二天就办了下来,第三天,动身去日本,白素素果然随行,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助理,那女助理居然就是何荷。 机场见面,白素素居然幽默了一把,指着李福根对何荷道:“你继续叫表哥好了。” 何荷脸一红,果然俏生生的叫了一声表哥,李福根也就笑着应了,版本一郎哈哈大笑,白素素也笑得花枝乱颤。 李福根暗暗点头:“这女人会来事,笑起来也真是好看。” 忍不住就在白素素胸前溜了一圈。 白素素穿一身白色的套装,里面是带**的黑色吊带内衣,时尚性感,几乎所有经过的男性旅客,都要多看她一眼。 何荷长得也相当不错,而且要年轻得多,但停留在何荷身上的眼光,十个不到一个。 男助理也是个小平头,见了李福根,眼光中带着狠厉,估计是李福根捏碎了那个板寸男的脚踝,让这小平头起了同仇敌怯之心。 李福根也不放在心上,白素素没给介绍,他也没问。 李福根只琢磨了一下,白素素去日本做什么,拼命撮合他去,又是为什么? 没想清楚,也就懒得多想。 飞机先到东京,然后又坐小型飞机,直接在一个山庄里降落,这便是版本家了,一个老牌世家。 当天夜里,版本一郎给李福根接风。 “李桑,来了版本家,请不必客气,今夜不醉无归。” 版本一郎很热情。 李福根来者不拒,不过暗暗留了神,喝了半夜酒,便也装出有些醉意的样子。 “李桑醉了。” 版本一郎哈哈笑,他自己也有五六分酒意了。 “那就先休息吧。” 拍拍手,过来两个穿和服的艳姬,大约都只有二十左右年纪,都很漂亮,虽然穿的是和服,李福根发现,她们半坦着胸脯,而和服里面,什么都没有。 “请李桑尽情亨用。” 版本一郎眼中带着猥亵的笑意,边上的白素素也笑盈盈的,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 李福根想要拒绝,心中一动,又闭上了嘴巴,任由两个艳姬扶着他,带他到一个房间里。 “李桑,请休息吧。” 一个艳姬铺开被子,另一个艳姬便来脱李福根的衣服。 李福根去她脑后轻轻一摸,艳姬身子软倒,晕了过去,另一个跪在地下铺着被子,根本没有发现。 李福根把晕倒的艳姬扶过去,顺手在那个艳姬脑后也摸了一下,那艳姬同样软倒。 李福根让两人睡倒,自己到旁边的卫生间,先漱了个口,这才出来。 他留意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动静,口中呜呜发响,声音低沉,但远远的传了出去。 没多会,远处也传来狗的呜呜。 李福根进庄园时就发现,庄园里喂得有狗,是巡逻用的,版本一郎请他过来,白素素也极力撮成,这中间必有不为人知的地方,他想不通,那就问狗,虽然这种巡逻的狗未必知道版本一郎一些私密的事,更应该不可能知道版本一郎请他来日本的目地。 狗不是神怪,要主人说了,或者它看见了的事,才会知道,而且狗脑善忘,思维力也不足,有很多东西,就算看见了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想到。 版本一郎到中国,临时起意请李福根来日本,狗当然不可能知道他有什么目地。 但这无所谓,李福根也就是起了疑心,能了解一点是一点。 不过他没有把狗叫过来,只是远远的发声询问,因为如果把狗叫过来,万一给版本一郎的什么摄像器材拍到了,人狗对话,他最大的秘密就泄露了。 一问,庄园里的狗果然不知道版本一郎请李福根来日本的目地,倒是告诉李福根一个消息,何荷被抓起来了,正要经受凌辱。 李福根大吃一惊,他对何荷这个女孩子,印象是相当不错的,漂亮,有上进心,敢抓住机会,有胆子,却又有自己的底线,而且知道感恩且心眼灵活。 虽然白素素涉黑,但明面上,那可是成功人士,是吴江绝大部份女孩子仰慕的存在,白素素招她做助理,她自己愿意,李福根也不好阻拦的,却无论如何想不到,白素素带她来日本,竟然要污辱她。 虽然想不清楚白素素到底搞什么鬼,但李福根没有犹豫,直接跳窗而出,远处的狗呜呜的给他指路,他身法如电,飞快的到了一幢屋子前,直接穿窗而进。 这是一间按摩室一样的房子,很大,有按摩椅、床之类的设施,何荷给绑在一张设计古怪的按摩上,全身衣服都给脱光了……。 屋子里还有几个人,一个就是白素素的男助理,那个小平头,另外还有四个壮汉,应该都是日本人,都只系着一块兜裆布,五个人正围着一张小桌子喝酒,任由何荷在那里哭泣。 李福根一跳窗进来,何荷就看见了他,立时喜叫出声,哭叫道:“表哥,救我。” 小平头几个当然也看见了李福根,那几个日本人还在发呆,小平头腾一下就跳了起来,不过迈出一步,他又站住了,厉叫:“李福根,你要做什么?” 李福根在白素素会所前打过一场,这小平头当时没在,事后却听说了,他有点功夫,但与那个被李福根捏碎脚踝的板寸男比,还要差着点儿,自然是不敢冲上来。 573 怒火 李福根斜他一眼,走到何荷面前,何荷的衣服给脱了扔在旁边的椅子上,李福根捡起一件衣服先盖在何荷身上,然后才给她松绑。 何荷手脚都给皮手铐铐着,这种皮手铐极为坚韧,以何荷的力量,是挣不开的,但李福根随手扯去,却如扯烂草绳。 “八嘎。” 小平头不敢冲上来,那几个日本人却不知道李福根的厉害,其中一个直扑上来,双手就揪向李福根的衣领,这要是揪住了,随后一个背摔,然后膝跪反锁,就能把人制服。 这些日本人都是版本一郎庄园中服侍的,都经过培训,这样的手法,只是他们的日常。 可惜他根本没能碰到李福根衣领,他手堪堪伸到李福根肩膀前面,李福根反手就是一挠,正挠在他胸前。 “啊。”那日本人发出一声惊天惨叫,双手抱胸,蹲在了地下,蹲着还不行,又直接跪倒,以头抵地,一声接一声,不绝的惨嚎着。 李福根这一挠,内劲不是透入五脏,而是留在日本人的胸骨前面。 碍着版本一郎的原因,他不想杀人,他也不是动不动杀人的性子啊,地方也不对。 但是,这些人居然要凌辱何荷,他就怒了,所以劲不入五脏而只是透骨,就是要让这日本人痛一痛。 另几个日本人本来只是看着,觉得有同伴出手,足可拿下李福根,结果同伴一招就跪在了地下哀嚎,顿时让他们又惊又怒,同时跳了起来,分三个方向扑向李福根。 李福根这时已经扯断了何荷手脚上的皮铐,道:“你穿上衣服。” 何荷却担心他,惊叫:“小心。” 李福根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突然往后一退,他背后仿佛长着眼晴,反手连挥,三个日本人几乎是同时惨叫,与先那个日本人一样,抱胸跪地惨嚎,姿势都一模一样,叫声倒是各有花样。 就如李福根家里的妖精们,都是叫,但细微处各有不同。 当然,李福根家里的妖精们叫得比这些日本人好听多了,这纯粹是杀猪呢。 还能站着的,只有那个小平头,眼见李福根转过身来,他一时间脸色发白。 他早知李福根厉害,亲眼看见,才发现李福根的身手何止是厉害,简直是如鬼如魅啊。 他年轻气盛,一直都很自信,虽然也觉得有强过他的,但自认也强得不多,自己真要拼了命,用了心,也未必输太多。 但今天,面对李福根,他才发现,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就如传说中的高手,让人面对他时,心胆俱裂,完全生不出半丝对抗之心。 他不敢冲上来,李福根却不肯放过他,便在这时,门突然拉开,四个黑衣年轻人冲进来,手中都拿着雪亮的日本刀,白素素随后跟了进来。 “李福根。” 看清屋中的情形,白素素顿时就一声厉叱,凤目发威,冷光四射。 李福根觉得这情景有些熟,随即想到那天方明芷喝止柳老七他们的场景。 同样的威凌,但白素素的杀气,还要超过方明芷。 方明芷的威,来自心智权势,但不涉黑,无论如何,她不敢杀人,最多是商场的打压。 而白素素的威,却带着杀气。 她敢杀人。 “你真的要我收拾你。” 她果然就发出了威胁,而且这威胁绝不是空言恫吓。 这是在日本,在版本一郎的庄园里,版本家名为世家,其实是半黑半白的大世家,事实上,日本很多大世家都是这样的,半黑半白,一手黑,一手白,要知道,日本的黑社会,是合法的,都是一种公司行为。 白素素跟版本一郎蛇鼠一窝,她真要动了怒,版本一郎十有八九会支持她,就把李福根在这里杀了,然后弄一个什么汽车事故,谁又能说什么?就算怀疑,能到日本来调查吗?以版本一郎的势力,随口说一声,日本警察肯定就会敷衍了事。 所以,她的威胁,真实有力,何荷就在李福根身后抖了一下。 但李福根只冷眼瞟了一下白素素,不理她,而是继续走向那小平头。 小平头先前落胆,白素素一进来,他胆气又上来了,眼见李福根走过来,虽然还有些怕,但在白素素面前,他不能怂啊,大吼一声,一拳就向李福根脸上打过来。 他知道李福根的厉害,这一拳其实只是虚招,晃一下就要收回去,他抱定的打算就是,跟李福根玩虚的,主要目地是应付白素素,免得白素素以为他怂了收拾他。 他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响,可惜李福根不上他的套套,他拳到中途,正想往回收呢,李福根手上来了,一下刁着他腕子,一扯,反腕。 小平头手给扯长,随着反腕翻转,李福根另一只手上来,干脆利落的一下劈在他胳膊肘上。 “啊。”小平头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手臂软软垂下,一只手臂断成了两截。 对那几个日本人,李福根没下重手,没伤骨也没伤五脏。 但对这小平头,李福根下了重手,因为,小平头是中国人。 他最恨的,就是中国人在外国欺负中国人。 所以他对小平头下手,反比那几个日本人重。 白素素气得全身发抖。 李福根居然当着她的面,打断了小平头的手,这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杀了他。” 因为极度愤怒,白素素这三个字都有些破音了,她的声音本来极美,这会儿听着却有些剌耳。 “呀。”一个黑衣日本武士立刻冲上来,一刀劈向李福根。 雪亮的日本刀,在灯光照耀下,有如雪浪。 “啊。”何荷吓得一声尖叫。 李福根往后一退,仍是一小步,雪亮的日本刀从他眼前劈下,相隔不到半尺。 那日本武士立刻直剌。 李福根这次却不退了,屈指去刀背上一弹,嗡的一声龙呤,日本刀脱手飞出。 那日本武士不但握不住刀,身子也因内劲震荡,麻酥酥的,呆站在了那里。 李福根往前走一步,抬手,轻轻在他胸前一戳,那日本武士立刻软倒。 没有叫,而是张大了嘴巴。 因为李福根这劲不是透骨,而是入脏,他五脏震荡,死是死不了,也不太痛,但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 574 你要做什么 另三名武士持刀戒备,也就是做个样子,却没想到李福根居然真的能空手对刀,而且赢得这么轻轻松松,一时都有些吃惊。 但他们都是版本世家专门培训出来的武士,虽惊不惧,左右两名武士同时扑上,两把刀一左一右,同时劈向李福根。 李福根向左一闪,左边武士立刻横刀削过来,而右边武士跟上一步掩护。 配合得很好,但对李福根没用,左边武士横刀削到一半,李福根又是屈指一弹。 嗡的一声,左边武士手中脱手飞出,李福根随即往前一跨,肩膀撞在左边武士身上,左边武士一个身子腾空而起,撞向右边武士。 八极拳里有靠山贴,就是用肩撞人,功力深的,可以撞断碗口粗的树。 李福根没学过八极拳,但天下武功,道理都有相通之处,他这一撞,招式跟八极靠山贴差不多,威力却要更大,因为他功力更深啊。 左边武士身子腾空,直接撞在右边武士身上,右边武士还来不及反应,李福根已经到了,双手齐伸,同时捏着两名武士的脖子,轻轻一捏,两名武士同时软倒,就如两只给捏闭了气的鸭子。 李福根转眼看向白素素。 白素素先前气炸了肺,不顾一切要杀了李福根,可李福根如此神鬼一般的身手,居然空手对刀,连赢三名日本武士,这会儿再看过来,四目一对,白素素心中就不自禁的一跳。 她凤目中的威光,抵不住李福根淡淡的眼光,竟是想要闪开,眼见李福根走过来,她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李福根在国内也当着她面露过一手,她并没放在眼里,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的有些怕了。 “呀。” 却是剩下的那一名武士不甘心,一个跨步,兜头一刀劈向李福根。 这次李福根不退了,忽地往前一跨,直撞到那武士怀里去。 这一撞厉害,居然把那武士撞得腾飞起来,远远飞出四五米,怦一下撞在墙上,再又滚落地下,不动了。 这一下彻底吓到了白素素,她转身就跑。 可惜在李福根手底,她怎么可能跑得了,呀的一声痛叫,却是给李福根抓着了头发。 她是一个真正的美人,保养得也好,一头披肩发,又黑又密,有如黑瀑。 但李福根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把抓在手里,把白素素脑袋扯得反仰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白素素又惊又怒又怕:“这是在日本,你敢动我,版本一郎会杀了你的。” 她这话,没吓到李福根,却吓到了何荷,那丫头先惊到了,后来李福根又给李福根如神鬼般的身手喜到了,而听到白素素这威胁的话,她又害怕了。 是啊,这是在日本,李福根再能打,总不能翻天,何况还有警察,所以何荷叫:“表哥。” 李福根对她一点头,看一眼白素素,眼光一凝。 他本来只想把白素素抽两下,让她痛几下算了,他在家里对付那些妖精,也就是打屁股,没有太多好办法的。 然而白素素的眼光让他讨厌,白素素先前怕,听得何荷叫,她眼中竟又有了几分得意和威吓之意。 很明显,她觉得李福根也会害怕,不敢把她怎么样。 李福根可就怒了。 到日本后,白素素换了一身衣服,是一身玉白色带斜襟的套装,合体的剪裁,把她的身材完美的衬托了出来,即时尚高贵,又性感火辣。 李福根伸手,撕拉一下,就把白素素的外衣扯掉了,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吊带式长衫和罩罩。 “你要做什么?” 白素素本来以为李福根不敢碰她,结果李福根居然扯掉了她的衣服,她又吓到了,她这种女人,害羞是不会的,却是惊怒大叫。 李福根不理她,揪着她头发到另一张按摩椅前面,不让她躺着,却让她趴着,把双手铐起来,再又把她外面的长裤脱了。 他这么做,白素素以为他要强上她,这个她并不在乎,只是心中惊怒,拼命扭头看着李福根,尖叫:“你敢碰我,你会后悔的,我要你生死两难。” 李福根不理她,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根皮鞭,转头看何荷:“你来打,还是我打?” 白素素这才知道李福根要做什么,真的吓到了,尖叫:“你敢。” 何荷也知道了,可她确实不敢,叫道:“表哥---。” 李福根知道她不敢,点点头,反手一鞭就抽在白素素屁股上。 他打家里的妖精,只是打着玩,打得响,妖精们叫得也大,其实妖气四溢。 而抽白素素这一鞭,却是真的抽。 他并不想打女人,但白素素太过份。 白素素涉黑他知道,不是他气愤的原因,白素素撮合他来日本,可能是打他的主意,也不会让他动怒。 真正让他动怒,是因为何荷,白素素欣赏何荷,收了她做助理,带到日本来,却让人凌辱她,这就太过份了。 虽然从狗嘴里,李福根听到了一点,白素素还真就是欣赏何荷,要把她变成心腹,而虐待凌辱何荷,就是她要彻底收服何荷。 因为白素素不是第一次做,她以前就这么收服过几个女孩子,现在都给她送了出去,在一些高官的身边,给她做卧底,屠昆仑身边都有一个。 何荷会是下一个。 但即便如此,如果在给他揪住头发后,白素素表现得软弱一点,李福根也不太下得去手,因为白素素是女人啊,打屁股只是闺房中的小情趣,真要他打女人,他还是不太好下手的。 可白素素如此邪恶还如此嚣张,就真的激怒了他。 白素素穿的是t形裤,这一鞭就挨得结结实实。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口中却还在威胁:“我要杀了你,我要你生死两难,啊。” 却是李福根又抽了一鞭。 “住手。”却是版本一郎赶来了,身边跟着几个黑衣武士。 他是听到响动紧急赶过来的,衣服都没穿好,就一件睡衣,还敝开着,他外表斯文多礼,胸脯上却一片黑衣,果然是兽性藏在里面。 “李桑。”版本一郎喘了口气,还没往下说,白素素先叫了起来:“杀了他,版本君,杀了他,用枪---。” 啪。 李福根又是一鞭子。 575 你太无礼了 “啊。”白素素发出凄厉的痛叫:“杀了他,版本君,杀了他。” “李桑。” 当着版本一郎的面,李福根还抽了一鞭子,版本一郎明显也怒了,声音提高:“你太无礼了。” 李福根斜看他一眼,手中鞭子又扬了起来,版本一郎大怒,头一偏,他身边一个武士抽出了腰间的手枪。 他带来了七八个武士,大部份拿刀,但他身边靠得最近的,腰间却有枪。 就在那武士举枪之际,版本一郎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李福根居然不见了。 版本一郎吃了一惊,以为自己眼晴看花了,急忙眨了两下,再看,李福根又站在了那里。 然而,李福根手里有一把枪,正用食指勾着扳机那里,无聊的转动了两圈。 那枪版本一郎眼熟,好象就是他庄园中武士的标准配备,他心中一动,转头,只见身边那武士手捂着胸口,慢慢的软倒,而脸上,是一种惊骇到极点的神情。 这房间比较大,从李福根站的按摩椅边上,到版本一郎立身的门口,有五六米的距离。 五六米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短啊,可李福根一去一回,戳倒武士抢走枪,版本一郎居然没能看清,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版本一郎跟李福根试手后,就非常欣赏李福根的功夫,觉得李福根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但是,在他心里,仍然只是把李福根当高手看。 高手的定义就是,高手再高,一枪摞倒。 而李福根却能空手夺枪,并且是在他眼睁睁看着的情形下空手夺枪,而诡异的是,他虽然眼睁睁看着,却硬是没有看清楚李福根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夺的枪,又怎么跑回去的。 这岂是高手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版本一郎一时间就呆在了那里。 看他发呆,李福根右手鞭子又扬了起来,这次没客气,连抽了白素素两鞭。 当着版本一郎的面给鞭打,白素素终于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呜呜哭了起来:“别打了,求你了。” 李福根哼了一声,向缩在屋角抱着胳膊的小平头一指,道:“你叫了五个人来凌辱何荷,我就抽你五鞭。” 说着,扔了鞭子,看向版本一郎。 版本一郎脸上一僵,强挤出个笑脸:“李桑。” 李福根点点头,手中枪举起来,晃了两下,另一只手上来,双手握着枪一绞,精钢的手枪瞬间扭成了麻花。 版本一郎眼珠子陡然瞪大。 这还是人手吗? 他先前已经把李福根拨高了一级,高手成了高高手,而这一刻,李福根在他心里,瞬间又高了一级。 他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觉了。 但他不是愧是精心培育出来的世家子弟,而且已经混迹社会多年,心中念头一转,立刻站直,随即深深鞠下躬去:“慢待了客人,是我的失礼,请李桑多多谅解。” 对于小日本这一套,李福根说真的有些无解,只好哼了一声,扭头看何荷:“你没事吧?” 何荷先前给剥光绑上,肯定是吃了点亏的,不过没有给强上,就还好,至于给摸摸揉揉,现代都市女孩子,并不太当回事。 “我没事。”何荷摇头。 她看着李福根,眼中满是惊喜,李福根这便宜表哥的本事,实在是太逆天了。 不过她眼中,还是隐隐有担心,无论如何,这是在日本,版本一郎如此家世,必然是大有势力,真要惹急了,李福根本事再大,只怕也要吃亏。 版本一郎却是个有眼色的,李福根问何荷,他立刻就对何荷深深鞠躬:“何助理,我的失礼了,请接受我的道歉,我会赔偿你的损失。” “我没事了。”何荷摇头,看一眼还绑在椅子上抽泣的白素素,白素素雪嫩的翘臀上,五条血痕高高隆起,固然让她觉得很解恨,可又多了一层担心,不自禁的就向李福根靠近了一步,伸手拉着李福根的衣服。 李福根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对版本一郎道:“她现在需要休息。” “我亲自给你们安排房间。” 版本一郎立刻点头。 他果然亲自带路,到一幢独立的小楼里,道:“何小姐,我再次致歉,李桑,你可以陪着何小姐,明天早上,我再给你道歉。” 这态度,李福根无话可说,陪着何荷进去,版本一郎随即告辞,没多人,有侍女送了何荷的箱子来。 何荷惊魂未定,道:“李大哥,今晚上真的多亏有你。” 李福根笑:“你不是叫表哥的吗?” “那我就叫表哥。”何荷终于露出点笑容。 “没事了,你早些休息吧。”李福根安抚她:“你睡楼上,我睡楼下,不会有事的。” “嗯。”何荷应了一声,提着包上楼了。 李福根随便找了间客房,听到楼上有水流声,何荷可能是在洗澡,洗个温水澡,有助于安神,李福根便没有多听,想了想今夜的事,想:“白蛇算是彻底恨上我了,那个扳本一郎反而更客气,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到底要我做什么?” 先前狗嘴里没问出来,这时也想猜不透,也就懒得多想了,凝神定意,慢慢的心中一片空明,正要入睡,却听得脚步声响,是何荷下来了,直接到了他房里。 何荷洗了澡换了睡衣,是那种一件头的,胸前还绣了小熊,有些萌,不过李福根眼尖,还是看得出来,她里面是中空的,随身走动,轻轻颤动,身材相当不错。 “何荷。”李福根坐起来:“你还不想睡吗?” 演戏的时候叫表妹可以,没人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叫不出来。 “我有些害怕。”何荷走过来,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李福根:“表哥,你可以抱抱我吗?” 这个没法子拒绝,而且何荷没等李福根答应,就自己走了过来,钻进了李福根怀里。 “表哥,谢谢你,要不今天我就---。”何荷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 是啊,如果没有李福根,今夜的她会怎么样呢?会给小平头那几个调教一夜,而且不止一夜,这个过程是三到五天左右,李福根通过狗嘴知道,白素素在这里调教过好几个女孩子,时间的长短,是看调教的成效。 576 还好有你 有些性烈的,或者木讷的,时间长一点,性子轻浮灵变的,短一点,反正最终会调教成白素素想要的样子,然后带回去,成为她手中一张张的美人牌。 何荷比一般女孩子要优秀一点点,但终究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普通人是不可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调教的,最多三五天时间,她整个人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而这过程,是屈辱而痛苦的。 李福根当然不会把这些跟何荷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不过还好有你。”何荷抬头看他,脸上露出真诚的笑意:“你要真是我表哥就好了。” “我本来就是你表哥啊。”李福根笑。 何荷便也吃吃的笑,但随即却摇了摇头:“不,我不要你做我表哥。” 她手臂抬起来,勾着了李福根脖子,眼中慢慢泛起水波:“根子,我有男朋友的,我不会缠着你,但是,今夜我想要你,别拒绝我,我害怕。” 其实不等李福根拒绝,她的唇就已经凑了上来。 李福根当然也不会拒绝。 何荷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害怕是正常的,强烈的剌激惊吓下,想要一种贴身贴心的慰藉,同样正常。 他回搂着何荷的腰,年轻的少女,腰肢纤细而柔软,又带着一种青春的张力。 年轻真好,恰如莲辨初开,美味无穷---。 第二天,早餐,版本一郎亲自相陪,李福根道:“版本君,何助理想提前回国了,希望你能安排一下。” “当然。”版本一郎立刻点头,白素素没在,他也没想要问白素素的意见,当即就安排人送何荷去机场,同时告诉何荷,他给何荷帐户里打进了十万美元。 “这是白小姐和我共同的意思,希望何助理能忘掉昨夜的事。” 版本一郎说着鞠了一躬。 何荷转眼看李福根,一夜之后,她看李福根眼眸里净是柔波,她有男朋友,但李福根带给她的感觉,明显不同,加之现在还在日本,她对李福根的依赖,是如此明显。 李福根点点头。 版本一郎的意思,是何荷回去守口如瓶,不说这边的事,免得对白素素不利,事实上,何荷即便回去说,也没什么作用,她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孩子,是绝对惹不起白素素和她背后的黑手的。 见他点头,何荷转头看向版本一郎,道:“版本君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回去我就辞职。” “多谢何小姐的理解。”版本一郎再次躬身。 版本一郎安排了车,李福根亲自送她到机场,看着何荷上了飞机,这才回来。 其实没必要,何荷只是个小人物,也并不掌握什么机密,版本一郎即然答应了,就根本不可能再对付她,不过是何荷自己害怕,所以李福根才亲自送她,现在上了飞机,也就不可能有什么事了。 中午,版本一郎又宴请李福根,白素素还是没有出现,她屁股上给抽了五条血痕,三两天之间好不了,再说了,她素昔骄傲,结果给李福根脱了裤子抽打屁股,也让她不好意思再见李福根的面。 或许她已经回去了都不一定,李福根也没管,也没问。 版本一郎请他喝酒,那就喝,他也不怕什么迷药毒药之类的,任何东西入嘴,都会入经,经脉中稍有异常,他就能发觉,然后以气裹着就行了,甚至不必吐出来,就吞进肚子里,一团气裹着,过几个小时再吐出来,一点事也没有。 记忆中的一个高僧就有这样的绝技,吞饭入肚,七天后吐出,米粒如新,没有半点变化。 不过李福根相信版本一郎不可能对他下毒什么的,至少在利用完他之前不会对他动手。 所以他最迷惑的就是,版本一郎到底想要他做什么? 但版本一郎却绝口不提,陪着喝了一天酒,晚间又送上两个艳姬,比昨夜的两个更漂亮,很明显,李福根昨夜的表现,让版本一郎高看一层,所以待遇也提高了。 昨夜送到嘴边的肉李福根没有吃,当然,有补偿,意外的把何荷吃了,今夜就不客气,全吃进肚子里,骨头渣子都没吐出来。 这么连着一个星期,天天好酒好菜,版本一郎亲自作陪,到晚上则是艳姬如花,而且每夜都会换,且个个年轻美貌。 如果是以前的李福根,这种场面,他早就慌了,还好这几年他经过了不少事,有了不少妖精,再一个,脑子里有很多高僧的记忆,这些高僧有的固然是从小出家,但也不少是中途出家的,在红尘俗世里,着实翻了几个跟斗,真是看破了才出的家。 这些记忆经验,帮助他成功的稳住了心态。 但最主要的是,他早就看透了版本一郎的用心,版本一郎对他越好,所求越大。 而版本一郎是涉黑的,所求他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他用不着良心不安,只等着版本一郎翻牌就行。 版本一郎是白素素最重要的合作对象,如果能得到版本一郎最终的信任,那么,就有可能从源头上把白素素的底挖出来,然后顺着白素素的线,把屠昆仑易四虎这一帮子人全挖出来,这样,即帮到了马放文,也完成了龙灵儿的任务。 李福根想好了这一切,所以,无论版本一郎施什么花招,他全都来者不拒。 第八天,版本一郎的肉戏终于上来了。 这天酒到半酣,版本一郎道:“李君这几天开心吗?” 这是上菜了,李福根放下酒杯,道:“版本君有话请说。” 版本一郎深深的看他一眼,面前的这张脸,实在是看不出来啊,但事实证明,有些人看脸,是真的看不透的。 “哟西,李君是个痛快人。” 即然李福根说穿,版本一郎也就不再兜圈子,轻轻击掌,一个艳姬过来,以一个金盘托着一张银行卡,版本一郎把银行卡送到李福根面前。 “李君,这里面是一千万美元,请李君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万美元奉上。” 一千万,不少了,或者说,对这世间绝大部份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李福根只看了一眼托盘中的银行卡,没有去碰,道:“什么事?” 577 四君四霸 版本一郎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看到他的眼神,版本一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最初找李福根来,只是一个预备手,到李福根展现了真正有如鬼神般的功夫,他心中李福根立刻升格为胜负手,而这几天,他盛情招待李福根,美酒女色,其实都是一种观察,包括今天的银行卡也是如此。 而李福根的应对,恰如千年老僧,没有半丝破绽。 酒色财气,四君四霸,世间无人可以逃脱,但李福根却好象完全不受影视,美酒来了就喝,美色来了就上,巨额的金钱来了,他也就只是点点头。 没说不收,但眼神不变,等于心神完全不受影响。 这就让版本一郎一点办法没有了。 他跟白素素一样,控制欲极强。 白素素欣赏何荷,就先要调教她,调教得彻底听话,才会放心使用。 版本一郎也差不多,他惊艳于李福根鬼神般的身手,但他并不想祟拜一个英雄,而是想驯出一条最强的走狗。 当年刘备去东吴相亲,东吴就用美酒美色来消磨刘备的志向,这几天版本一郎以美酒美色招待李福根,其实方法是一样的,或者说,都是一种调教的手段。 但李福根手段明显更高,这就让版本一郎蛋痛了。 今天最后一试,金钱也没用,他终于放弃。 “先借他拿到家主的位置,然后再说,我就不信世间真有滴水不进的人。” 版本一郎在心中拿定主意,便把要请李福根做的事和盘托出。 原来,版本世家跟其他世家一样,家主老了,碰到了继承人的问题,版本一郎有两兄弟,他还有个弟弟,叫版本犬雄。 两兄弟都很优秀,那么由谁来继承家主之位呢? 版本家传承久远,带有古武士道的遗风,一直有一个传统,如果家主之位有多人竟争,那么,就把所有竟争者,都放逐到一个荒岛上,让他们自相残杀,最终活下来的那个,就是家主。 当然,也不是竟争者一个人上去,竟争者可以带一个帮手,这合乎武士道的风格,日本人剖腹,是需要一个人介错的。 大致介绍了情况,版本一郎离席:“所以,我想请李君做我的帮手,如果我失败,便请李君为我介错,如果我成功,则李君为我终生之友。” 说完,深深拜倒。 这几天,李福根一直在猜版本一郎的目地,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版本一郎居然是要他帮忙争位。 这让他瞬间想到方明芷兄妹的争执。 更让他想到无数的狗血剧,九龙夺嫡,四阿哥,诸如此类。 方明芷兄妹相争,输了的出家,九龙夺嫡的,输了的更要身首异处,无数的人死。 这版本家又如何? “竟然都是这样,难道越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家,就越没有亲情吗?” 他脑中闪念,一时间就有些发呆。 版本一郎见他不应,再次出声:“拜托李君了。” 这次李福根反应过来了,伸手虚扶,道:“版本君请起,我愿意给你帮忙。” 只帮版本一郎夺位,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就如同帮方明芷请来傅长河一样。 “多谢李君,有李君相助,我必然成功。” 见李福根答应,版本一郎喜动颜色。 到晚间,版本一郎再次置办丰盛的宴席相请李福根,而这次,白素素也出现了。 原来白素素并没有回去,而且,她不仅仅是版本一郎的合作对象,她还是版本一郎的情妇,以及谋主,这女人的脑子手腕,就是版本一郎也非常佩服的。 李福根见到白素素,不露声色,抽了人家一顿,再又笑嘻嘻的,李福根还没有那么变态。 但白素素对他却是笑脸相迎,姿态放得非常低,而且表现得非常亲热,直接叫上了根子。 这是一个极有手腕很会来事的女人,她放低的姿态,李福根还真拿她没多少办法。 不过也无所谓,即然知道版本一郎找他的目地是要借他的功夫帮着上位,而白素素是谋主,那他就听着好了。 而这件事上,其实也用不着太多的计谋,事情很简单,这是家族的传统,版本一郎和版本犬雄各带一个帮手,到外海无人荒岛之上,一决生死,活着回来的就是家主,家中的长老们会在海中的一艘游轮上等待消息。 “这件事惟一能弄手段的地方,就是犬雄预先知道荒岛的位置,另外布置人手。”白素素分析:“但具体在哪个岛,是临时抽签决定的,所以,只要版本君和根子上岛后,在最快的时间段内,制服犬雄,家主之位就没有任何变数。” 家主选择的规则,版本一郎是非常熟悉的,为防竟争者事先弄鬼,荒岛的选择,是游轮开到海上后,家老们写上多个岛名,然后临机抽取,做出最终的决定,竟争者甚至家老们事先都不知道,也就不存在弄鬼的事。 当然,世事无绝对,所以,白素素才说要版本一郎和李福根上岛后,在最快的时间段制服版本犬雄,这样即便版本犬雄想弄鬼,也没有时间安排。 版本一郎想了想,赞同:“有李君相助,我想不成问题。” 李福根也点头。 不论版本一郎是好是坏,是黑是白,至少版本一郎这些天的热情招待,就值得他全力出手。 至于什么兄弟相残什么的,人家就是这规矩,跟他屁相关没有,他完全犯不着在这里装圣母。 商量一会,回房休息的时候,李福根借口要保养体力,不要艳姬相陪,版本一郎哈哈笑着答应了。 回到房间,李福根洗了个澡,泡了杯茶,到窗子前面,呜呜发声。 狗的脑子相对比较小,虽然知道的东西比较多,但不大会归类和分晰。 版本家的事,除非是特别私密的,狗一般都知道,但李福根不问,它们不会主动汇报。 现在李福根针对版本犬雄去问,立马得到了一堆的消息。 版本家两兄弟,各有分工,明里的东西,一些比较干净的企业什么的,都是版本一郎负责。 而暗里的东西,例如走私,贩卖文物古董,以及洗黑钱之类,黑暗面的东西,则是由版本犬雄负责。 版本犬雄虽然比版本一郎小两岁,但非常能干,心黑手狠,这些年,把版本家的黑暗力量进行了极大的扩充,在南洋,从日本到印尼菲律宾一带,版本家极有势力。 578 骄兵 而在家族内部的争斗中,也有更多的人顷向于版本犬雄,事实上,哪怕是版本一郎自己,也自觉比不上版本犬雄,这次去中国,他就是有放弃竟争家主的打算,先去中国安排,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低头服输,手中权势资财被剥夺过多的话,他以后就可以借助预留在中国的资财,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但遇到了李福根,却让版本一郎起了真正争雄之心,所以才放任李福根抽打白素素,乖乖听话送何荷走,又不惜血本的款待李福根,就是为了让李福根真心帮他出力。 从狗嘴里了解了情况,李福根暗暗点头:“明里暗里,各有分工,黑道白道通吃,日本这些世家,果然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 知道了版本犬雄的真实情况,他心里再无半丝障碍,如果让他杀一个好人,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版本犬雄即然是黑道之雄,那杀了就杀了,心中不会有半点抱歉——这些黑道人物,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呢。 第二天,李福根跟着版本一郎上了一架直升飞机,白素素反而没有跟去。 女人在日本的地位不高,何况还是个无名无份的中国女人。 飞机在一艘巨大的游轮上降落,这艘游轮非常大,装饰得也极为豪华,李福根听说过,有些豪华游轮的配置还要超过五星级酒店,亲眼看见,却还是第一次。 跟着版本一郎,李福根见到了版本家的几个家老,将由他们临时抽签决定在哪个荒岛一决生死。 李福根也见到了版本犬雄。 版本犬雄和版本一郎长得有五六分相像,尤其是身材,同样的矮壮结实,而版本犬雄的腿更粗,胸毛更重。 版本犬雄身边跟着一个高大的日本武士,这日本武士名叫宫本多助,身子长大如狗熊,在日本人里,算是较为难得一见的体格,然而身法却颇为灵活。 李福根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高手,当然,所谓的高手,不是相对于他来说,而是相对于金凤衣于飞虎他们那个级数来说的,李福根估计,这个宫本多助功夫不会在于飞虎之下,甚至能与金凤衣一拼。 现在这样的热兵器时代,这样的身手,很难得了。 至于李福根,他是一个妖异,不能跟正常的武林人去比。 版本犬雄比版本一郎更豪阔自信,一见面,就给了版本一郎一个熊抱,哈哈大笑道:“哥哥,还不认输吗?” 版本一郎苦着脸:“把中国和韩国划给我,我就认输。” 听不懂的,以为他们分什么呢,版本一郎话中的意思是,把版本家在中国和韩国的投资划给他掌管。 版本犬雄哈哈大笑,突然脸一沉:“不行,你要的太多了,最多把韩国划给你。” “太少了。”版本一郎脸皱得象盐泡过的苦瓜。 “但如果输了,可能什么也没有。”版本犬雄扳着脸。 版本一郎一脸大便纠结的表情,好一会儿,摇头:“你比我年轻,也比我壮实,我没有机会熬到你死,所以,如其孤处一隅,不如拼死一战。” “好,不愧是我版本家的儿郎。” 不远处一个老头子大声助威。 版本犬雄嘿嘿冷笑,忽地又哈哈大笑:“那你就向天照大神求助吧。” 带了宫本多助,转身自去。 版本一郎看着他背影消失,这才转身看向李福根,眨一下眼晴,道:“我已成功的施放了骄兵之计,接下来,就要拜托李君了。” 李福根心中叹气,亲兄弟,却这么勾心斗角的。 不过他面上当然不会表露出来,点头:“版本君放心。” 家老们当晚抽签,当着版本一郎两兄弟的面,抽出来的签,交给家老中地位最尊的柳下飞白,柳下飞白当场打开,但只是他一个人看,随后由他给船长下指令,游轮驶向抽出来的荒岛。 游轮到荒岛之前,除了柳下飞白,谁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必须承认,这一套规则,还是相对公平的,不敢争,那就自动认输,做为版本家的子弟,富贵一生是绝对可以保证的,只是不再有家族势力的支持,无法呼风唤雨。 敢争,那么,就在公平的规则下,赌命吧。 日本人能以一个岛国之地,可以说要什么没什么,能在二战前成为列强,二战后又飞快的崛起,不是没有理由的。 三天后,游轮在一个荒岛停靠,先在岛东,用小艇把版本一郎和李福根放了下去,版本一郎是哥哥嘛,有优先权,兄弟争生死,却又要讲究长幼之序,这日本的礼仪,有时让李福根真的觉得很好笑。 然后游轮到另一头,再放小艇把版本犬雄放下去。 版本一郎带了一长一刀两把武士刀,决斗只能带刀,不能带枪,当然,上了岛,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去杀死对手,那个不管。 李福根空手,版本一郎问过他,要不要带刀或者其它兵器,李福根说不用,对他来说,刀与空手,并没有多少区别,兵器,无非是手的加长,手上功夫不行,拿上兵器也没多少用。 再说了,只要他愿意,山石林木,都可以成为他的武器,所谓飞花摘叶,均可伤人,那是武侠小说中的描写,但在李福根身上,却可以真实的再现。 这岛子不大,东端与西端,相距也不过千把米,版本一郎和李福根是看着版本犬雄和宫本多助上岛的。 宫本多助只背了一把长刀,版本犬雄则同样带了两把刀。 一上岛,版本犬雄和宫本多助就直接走了过来,并没有半点休息的意思。 版本一郎虽然对李福根的功夫信得过,但眼看见版本犬雄两个过来,他心中仍难免有些惴惴,对李福根一躬身:“李君,拜托了。” “嗯。”李福根点点头,最后还是问了一句:“这是不死不休是吧?” “是。”版本一郎用力点头,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凶光:“犬雄不会容我活下去的,虽然还有神秀和知二,但惟有我对他的威胁最大。” 他说的神秀和知二,是他父亲的两个私生子,大家暗里都知道,但明里是没人承认的,这种现象,在世家大族中很普遍——只除非嫡子死绝了,否则私生子永远得不到承认——对了,其实不一定要世家大族,咱们成龙大哥就有一个私生女哦。 579 还请成全 李福根点了点头,兄弟相残,他这个外人看着有些不忍,但如果他们兄弟间愿意,那他也不必圣母心。 这时版本犬雄和宫本多助已经走了过来,隔着数十米,版本犬雄就哈哈大笑:“哥哥,还等什么,自己剖腹吧,我可以帮你介错。” “如果我输了,还请成全。” 版本一郎鞠了一躬。 版本犬雄骄狂如虎,版本一郎却暗毒如蛇,这两兄弟,李福根暗暗摇头。 “我说了,我会帮你介错的。”版本犬雄哈哈笑,说着眼光转到李福根身上:“这是一个中国人吗?我以为你要叫洋助的,结果居然找了一个中国人来帮忙,哥哥啊,不是我看不起你,但你有时候做事,真的让人觉得不痛快。” “这位李福根先生,是中国内家拳的高手,对了,你小时候不是跟我一起看过狗拳的电影吗,还说想要学的,这位就是练狗拳的高手,一身技艺,神鬼莫测。” 版本一郎似乎是很热心的帮李福根介绍。 然而李福根看得出来,他这是骄敌之外的另一招,激将。 果然,他这么一夸,版本犬雄和宫本多助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对自己,深具自信,另一个,也是李福根的外表实在是太不起眼,如果宫本多助这样的大个子,他们或许会高看一眼,李福根个子即不高大,面像也土,怎么看都是个乡下傻小子,他们怎么能不笑。 “如此,就让我和哥哥再看一场电影吧。” 版本犬雄笑完了,扭头对宫本多助道:“宫本君,你去向这位中国高手讨教几招吧,请保持武士雄毅之风,不可抱轻视之心。” “我不会轻视他的。”宫本多助看一眼李福根,眼光却又收回来,落到自己手中的武士刀上:“我最多也就是无视而已。” “哈哈哈哈。”版本犬雄顿时就大笑:“你这家伙,一向的黑冷,不过我喜欢。” 宫本多助嘿嘿一笑,手中刀一扬,举到右肩,猛地快步奔向李福根。 日本的这种快步,类似于狗拳的碎步,不是大步奔跑,而是半跑半走,这样即有速度,又能保持重心的相对稳定,利于发力。 看着宫本多助跑过来,李福根走上几步,双手背在背后。 版本犬雄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大笑。 版本一郎眼晴却反而眯了起来,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他眼缝中隐藏的得意。 宫本多助奔近,五米左右,突地大吼一声,一个纵步,连人带刀纵过来,一刀劈下。 这种劈斩,是日本刀法中比较常用的,戚继光在他的《纪效新书》里就有记载:倭人腿短却善纵跃,一跃丈余,加上手中刀长,明军往往猝不及防,为其所害。 戚继光针对这一点,发明了长筅,也就是长毛竹,十来米长的大毛竹,连舞带扫,日本武士砍又砍不断,跳又跳不过来,所以在戚继光手下吃了大亏。 宫本多助这一斩,刀光凌厉,长刀破空,撕裂空气,激起呜呜的风声,确实是武士中的高手。 但他一刀斩下,却劈了个空。 刀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用,因为用力过猛,他身子往前跄了一下,正在惊异之际,忽觉后颈一痛,耳中听到轻脆的骨裂声,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力量,慢慢跪倒,脑袋垂下,就那么跪在了沙滩上,死了。 原来他一刀斩下,李福根一闪,居然到了他身后,反手一掌,拍在了他大椎穴上面一点点,也就是人脖子后面突起的那个大骨头上,一掌把那骨头拍碎了。 版本犬雄眼珠子陡然瞪大,仿佛看见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半天他才一声狂叫:“不。” 版本一郎眼晴却又眯了一点点,但眼缝中的笑意,却是是藏都不住,就如春满流溪,月溢天海。 他是真的得意,他本是必败之局,可偶尔遇到一个李福根,居然能反败为胜,而宫本多助的死,已百分之百的奠定了他的胜局。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海面,那些家老们都在用望远镜观看,虽然远了点,但版本一郎似乎看到了家老们一片惊讶甚至是惊慌的神情。 支持他的家老并不多,因为大多数人更看好版本犬雄。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他在心中得意的叫,眼光转回来,又落到版本犬雄脸上,看着版本犬雄惊讶到极点的脸,笑意终于再也隐藏不住,从眼眶中溢出来,在脸上簇拥成堆。 “呀。” 版本犬雄惊讶过后,化为狂怒,一声狂叫,双手举刀,向着李福根疾奔过来,一刀斩下。 这刀式与宫本多助一模一样,但在劈到李福根头顶尺许处,突然手腕一转,身子跟着旋转,回身大劈扫。 如果李福根没有防备,跟对付宫本多助一样,闪到身后拍击他颈脖,就会给他这一刀,拦腰扫成两段。 版本犬雄外表粗豪狂妄,但内里的狡猾,并不比版本一郎弱多少,他看似狂怒之下的一刀,其实也暗藏心机。 不过这种心机对李福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他气机感应,版本犬雄留了力,他便知道版本犬雄要玩花招,所以版本犬雄一刀劈下,他一闪,却并没有闪到版本犬雄身后去,而是闪了半步,又退了回来。 果然,版本犬雄一刀回旋,反而把个后脑对着了他。 不过李福根并没有拍击版本犬雄,他只是伸手在版本犬雄肩头拍了一下。 版本犬雄手一麻,武士刀失手落地。 版本犬雄大惊,身子往前一跳,立刻抽出腰间的短刀,同时转过身来,看着李福根,眼中凶焰四射,却又带着了一点慌张,就如给堵在了死巷中的困兽。 但李福根已退了开去。 他没有下手杀版本犬雄,即然你们要兄弟相残,那就成全你们,这就是他的想法。 他也想看看,版本一郎最终是不是真的会杀了版本犬雄。 “李君,辛苦了。” 看李福根退回来,版本一郎躬身作谢,随即抬头,扬起了手中的武士刀。 版本犬雄手中只有短刀,他急忙想要去捡起落地的武士刀,版本一郎突地大喝一声,一个纵步上前,一刀劈下。 580 现在放弃 版本犬雄慌忙后退,脚下一绊,一下摔倒在地,他打一个滚,急要爬起来时,版本一郎长刀已到眼前。 版本犬雄一膝跪地,呆立在那里。 版本一郎并没有立时杀他,只是用刀指着他,脸上满是笑意,就如猫看着老鼠。 版本犬雄眼光与他一对,眼晴却转而看向李福根,先前他的眼里,李福根一脸土气,但这会儿再看,却是说不出的神秘。 “果然功夫的真谪在中国。”他长叹一声,眼光复又转回到版本一郎脸上:“哥哥,如果我现在放弃,你能不能放过我。” “如果你我对换,你会不会放过我?”版本一郎冷笑。 版本犬雄看着他,摇头:“不能。” 说了这一声,他彻底死心了,跪下,解开衣服,双手执刀,扭头对版本一郎道:“哥哥,请为我介错,拜托了。” “放心吧。”版本一郎回礼。 李福根看得蛋痛,还真是多礼啊。 版本一郎站到版本犬雄身后,版本犬雄双手执刀,猛地往小腹一戳。 真的就这么自杀了?李福根一时间暗暗摇头,却猛然觉得不对,急要叫小心时,版本犬雄身子猛地一伏再一滚,回身后跃,手中短刀急戳版本一郎腰腹。 那动作回旋急上,动作之流畅,就如毒蛇转身,又疾又快,又刁又狠。 然而版本一郎似乎早有准备。 介错,是要帮剖腹者砍下脑袋,以减轻痛苦。 但版本一郎却并没有挥刀去斩版本犬雄的脑袋,而是一刀下划,划在自己身前,而这时候版本犬雄突袭,双手执短刀正戳过来,却仿佛把双手送到版本一郎刀下。 刀光一闪,版本犬雄双手齐断。 “啊。”版本犬雄发出一声惊天惨叫,不仅仅是痛,而且夹杂着彻底失败后的绝望。 “弟弟,你太让我失望了。”版本一郎摇头,嘴角却掠起一丝隐藏不住的得意。 “杀了我。”版本犬雄狂叫。 “弟弟,请保持武士道的尊严。”版本一郎突然一声怒喝。 他一脸威严,真好象是严厉的哥哥,在教训顽劣的弟弟。 版本犬雄痛嚎一声,强自跪起来,跪好:“请成全我,看在死去的妈妈的份上。” “妈妈。”版本一郎低头:“请原谅我,我会让弟弟象一个武士般死去的。” 说着扬刀,大喝一声,一刀斩下,版本犬雄一个脑袋直飞出去。 李福根轻轻摇头。 游轮上的家老们全程观看,随即放下小艇,把版本一郎和李福根接了上去,先前没人正眼看过李福根,这会儿,却有无数的眼光落在他身上。 但李福根却背身看海,不与任何人眼光接触。 他有些厌恶了。 “版本一郎赢了,黑道那一块业务也全归了他,可能会交给白素素负责,她会不会跟易四虎交易,把金缕玉衣运出来?” 他琢磨着心思。 还得周旋下去。 版本一郎回去,大肆庆贺,晚间私宴,他把一张银行卡交到李福根手里,道:“这里面有两千万美元,是我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李君收下。” 先说好事后再付一千万美元,他却翻了一翻。 见李福根要说话,版本一郎按住了他的手:“李君不必客气,我成了家主,要借助李君的地方更多,以后我们兄弟携手,我的就是你的。” 他说着哈哈大笑:“钱不算什么,我的一切,只要你喜欢的,尽管开口,包括素素。” 他说着对李福根一眨眼:“素素的功夫可是很棒的哦。” “讨厌。” 白素素轻啐一声,看一眼李福根,眼波流转,竟是带着几分媚意。 她最初完全看不上李福根,然而李福根所展现的惊人身手,让她的看法彻底改观。 版本一郎要整合版本犬雄的业务,白素素是主要帮手,她没说要回去,李福根也就呆着,版本一郎对他的招待一如即往,每天都是好酒好菜,还有艳姬轮换着相陪。 过了十来天,版本一郎飞去菲律宾,这边有个大矿主名叫素猜,还是市议员,但其实是个大走私头子,版本犬雄在菲律宾的这条线,主要就是跟他合作。 素猜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胖而黑,对版本一郎非常热情。 中午摆了酒宴,晚间,他又与版本一郎秘密商议。 版本一郎虽然招揽过数次,但李福根从来没有答应要投入版本一郎手下,所以有酒宴,版本一郎会带着李福根,但商量秘密事情,就不会带着他了。 素猜同样安排了两个美女招待李福根,这是世家或者富豪之间必有的礼仪,没有就是失礼,没面子,李福根只能暗暗感慨。 素猜测庄园里喂了狗,李福根搂着两个美女喝酒,正有些意乱情迷,突然听到狗叫声,猛地跳起来,双手齐捏两女脖子,把她们捏晕过去,然后直接穿窗而出。 借着狗的指引,他找到了庄园左角的一幢屋子,屋外有保镖,他直接穿窗进去。 屋中有几个人,素猜,白素素,版本一郎都在,边上有几个保镖,另外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虽然也是中等个头,但面相俊美。 版本一郎仰靠在椅子上,口鼻中都有血流出来,却还没死。 “版本君。”李福根惊叫,大拇指急按,发一股气护住版本一郎心脉,但气场感应,他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版本一郎中了剧毒,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即便他能以一股气护着版本一郎心脉,也最多能延迟一时半刻,救不得版本一郎的命。 “李君。”看到李福根,版本一郎惨笑一声。 “为什么这样?” 李福根惊怒交集,忍不住看一眼白素素,版本一郎中毒,白素素却一点事也没有,而且明摆着是在坐视,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从狗嘴里听到这边在下毒,具体原因却不明白。 白素素身子往后一缩。 “李君。”版本一郎一把抓着了李福根的手:“我输了,原来他们真正怕的是犬雄,借我的手,杀了犬雄,反而正中他们的下怀。” “他们是谁?”李福根扫一眼屋中人,又惊又怒。 “他是知二。”版本一郎指向那个秀美的年轻人:“版本知二,我爸爸的私生子,但其实---。” 581 他是我儿子 李福根怒,版本一郎却好象并没有多少愤怒的意思,这让李福根觉得有些奇怪。 下毒害他的人,明显就是屋中人,也就是素猜,还有那个版本知二,甚至白素素都有一份,版本一郎应该非常愤怒啊,为什么他的反应这么奇怪。 李福根一时弄不明白,也没有下手杀人,他怒是怒,但其实主要是一种惊怒,而并不是一种义怒。 因为他并不是真心要投效版本一郎,他替版本一郎做事,另有目地,说实话,版本一郎的死活,并不太放在他心上。 只是版本一郎突然中毒,他就有些莫名的惊怒而已。 版本一郎说着,突然笑了起来,看着那个知二,道:“但其实,他是我儿子。” “什么?” 知二本来就冷冷的看着,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得意,他背后有持枪的保镖,枪口对着进来的李福根呢,所以他并没有害怕的神情,可听到版本一郎这话,他猛然就变了脸色,叫道:“你说什么?” “你想不到吧。”版本一郎呵呵笑了起来:“爸爸把你妈妈藏得很好,但瞒不过我妈妈,她偷偷的让我和犬雄去找你妈妈,趁着爸爸出门,我们兄弟俩玩了你妈妈一个月,直到她有了身孕,所以---。”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具体你是我的儿子,还是犬雄的儿子,其实我们之间有过争论。” 这更荒谬了,俊美的年轻人完全失去了冷静,而边上的素猜和白素素也好象听呆了。 实话说,李福根也听呆了。 贵圈真乱啊。 “这件事,我跟犬雄还有得争,反正我也要去找他了。”版本一郎说着,又笑了起来,突然咳了一声,咳出一大口血,他眼晴闭了一下,随又睁开,转头看李福根,道:“李君,我最后求你一件事,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需要的时候,帮帮知二,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我的儿子,不是犬雄的,因为他的隐忍,象我,而不象犬---。” 说到这里,他身子猛然一挺,眼一瞪,落了气,但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 李福根大慨能理解他的得意,知二这些人,机关算尽,虽然成功的借他的手杀了犬雄,又毒死了他,可知二却是他的儿子,所以版本家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最终的赢家是他。 看到版本一郎咽气,素猜站起来,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他是基督徒,看了知二和白素素一眼,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善后吧,我就不参与了。” 说着,带了保镖走了出去。 版本知二也站了起来,他年轻俊秀的脸上,这会儿却满是惊疑不定,看一眼李福根,又看一眼白素素,似乎想要问什么,又似乎不知道怎么问,微一犹豫,也扔下一句:“我也先走了。” 同样带着保镖走了出去。 李福根如果愿意,从素猜到版本知二,一个也走不了。 可他就那么看着,没有动手,甚至是有些发呆。 首先,他并没有帮版本一郎报仇的义务,就好比打进威虎山的杨子荣,座山雕如果给匪徒杀了,杨子荣会帮他报仇吗?不可能。 另一个,最诡异的是,毒死版本一郎的版本知二,名义上是版本一郎的弟弟,实际上,竟然是版本一郎的儿子,或者是,侄子,这么诡异的关系,对李福根的三观,实在是一种颠覆性的冲击,他可怜的脑袋,本来就不是特别灵光,这会儿就更糊涂了。 “唉。”白素素轻轻叹了口气,对李福根道:“根子,他死了,你放开他吧,也不要多想,版本世家内部自己要杀来杀去的,我们外人管不着。” 她这话,让李福根彻底无语。 白素素出去招呼一声,自有人来收拾版本一郎的尸体。 版本一郎不是小人物,但参与者有知二,后面是版本家的家老,再有素猜这个地头蛇,自然是无风无浪。 看着版本一郎的尸体给抬了出去,李福根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回到自己屋里,那女个侍女还在昏睡着,李福根把她们弄醒,让她们自己回屋去。 这会儿真的没这个心思了。 而随后要怎么办,又让他费了心思,当然,他的主要目标是白素素,是白素素后面的屠昆仑和易四虎,所以,只要白素素没死,他的目标还不算丢失。 一个人喝了点儿酒,正想要睡时,白素素却进来了。 白素素换了一身衣服,她平时喜欢穿套装,这会儿也是,一身黑色的套装,似乎是在哀掉版本一郎,但胸前缕空的设计,又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不过李福根没注意这些,他不知道白素素来找他有什么事,站起来,道:“白小姐,你有事吗?” “叫我白姐吧。”白素素看他一眼,自顾自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我本来应该恨你的,但现在,我却只想找你喝酒。” 李福根明白她的话,她一个女人,给李福根脱了裤子打屁股,不恨才怪呢。 但李福根也不想道歉,坐下来,白素素也给他倒了一杯酒,举杯:“为我们奇怪的关系,干一杯。” 确实是奇怪的关系。 李福根坐下来,举杯跟她碰了一下。 喝了一杯,白素素又倒上酒,身子往后靠,端着酒杯,似乎进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好一会儿,才道:“版本知二要对付版本一郎,我确实事先知道,但知二居然可能是版本一郎的儿子,我事前却真不知道。” 然后她开始叙说,李福根才知道全部的原委。 版本家是一个传承了好几百年的古老世家,几起几落,最兴盛是在二战中,势力几乎遍布东南亚,随着日军战败,版本家也衰落了,然后随着日本经济的腾飞,版本家又辉煌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家族,虽然权力一直牢牢的掌握在家主手中,但家老们其实也极有势力。 版本家这一代,版本一郎和版本犬雄都颇为能干,对家老们的势力形成了很大的压制,尤其是版本犬雄,更压得掌握版本家黑暗势力的家老们无法出头。 家老们自然就不开心,所以在版本一郎的父亲选择继承人的事上,家老们几乎墨契的形成两派,分别支持兄弟俩。 582版本知二 加上版本一郎和版本犬雄也确实都非常优秀,版本一郎的父亲临死前,也没能彻底决定家主的继承人。 而这,就恰好落在家老们的算中,于是,他们以版本家最古老的方式,让兄弟俩互相残杀,而实际上呢,他们并不想要兄弟中的任何一个继承家主,他们在暗中,另外选了一个人,就是版本知二。 版本一郎砍下了版本犬雄的脑袋,志得意满之下,放弃了警惕心,跑来这边接收犬雄的黑暗力量,结果家老们早已联系上素猜,然后知二也赶了过来,一杯酒就毒死了版本一郎。 但知二居然是版本一郎的儿子,却可能出乎家老们的意外。 “不过也不一定。”白素素摇头:“那些老头子极为狡猾,版本一郎父亲可能给瞒过了,但未必瞒得过那些老头子,他们有可能是知道的。” 她的看法,有一定的道理,李福根没吱声,却问了另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帮知二?” “我的想法,跟家老们一样。” 白素素的回答,简单直接:“版本一郎为人阴狠隐忍,极具头脑,我跟他合作,只能做他的随从,而知二虽然长得漂亮,其实是个草包,跟知二合作,更符合我的利益。” 这个解释非常合理,李福根无话可答。 这时白素素却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前,跪了下来。 她抬头看着李福根,眼波闪动。 “根子,我先前看错了你,但现在还不晚,我们两个合作吧,知二是个草包,我只要稍稍动点手脚,就可以控制版本家在中国和韩国一线的力量,当然,你要帮我。”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停,眼波更柔,显出媚色:“你帮版本一郎做事,不过得几千万美元,但我们两个合作,几年之内,你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要什么有什么,钱,权,势,什么都有,包括我。” 她说着,伸手端过李福根的酒杯,含了一口酒,却没有吞下去,同时伸手解开了李福根的皮带。 版本一郎说的没错,她的功夫,确实非常好。 李福根也算是尝过一些女人了,但仅以这方面论,没人及得上白素素,真可以称得上顶尖的高手。 白素素并没有在李福根房里过夜,近天明时,她还是勉力爬起来,回自己房里去了。 李福根也睡了一觉,几年来,头一次睡到九点以后才起床,看着床上的一根落发,忍不住摇头:“好一个妖精。” 中午,素猜准备了酒席,白素素出来了,换了一身白,见了李福根,趁着没人注意,她抛了个媚眼,娇嗔道:“我骨头都差点散架了。” 虽然起床之时,李福根都暗暗警告过自己,这是一只真正的妖精,一条咬人入骨的美女蛇,他的目地,就是来打蛇的,可这会儿心中却仍不由自主的荡了一下。 知二也来了,却看都不看李福根一眼,对白素素也有些冷淡,微抬着下巴,一张俊脸始终阴沉着,好象所有人都欠他十亿日元似的。 他不理人,李福根也就不理他。 白素素昨夜跟他说过,今晚知二要见犬雄在这边的几个主要头目,虽然有家老们的支持,但犬雄也有亲信,其中有一个叫阮雄的,是越南裔,就是犬雄的死忠,势力也最大。 知二肯定控制不住,到时李福根可以出手,杀了阮雄,震住知二,他必定就会重视李福根。 然后中国那条线上,李福根再杀两个人,白素素再拉拢其他几个,至少中韩那条线,就可以彻底架空知二。 版本一郎极看重中韩这条线,这些年投下重金布局,势力极为雄厚,只要掌控了这条线,白素素和李福根立刻就可以成为一方大佬。 昨夜,李福根的表现,彻彻底底的征服了白素素,她在死去活来之后,把心底的算计和盘托出,以后这条线暗中的力量,由李福根掌控,明里的人脉资金则由白素素掌控。 所以,看着知二装逼,李福根只觉得好笑,又替他悲哀。 “不知他确定没有,他父亲到底是谁,不过估计就算打给他妈妈,他妈妈也不能确定吧。” 想到这一点,李福根更是深深的替这个漂亮得近似伪娘的帅哥悲哀了一把。 惟有对素猜,知二才有一点笑脸,素猜对知二也比较热情,庞大的版本家,就掌握在这个年轻人手中啊,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素猜当然要交好他。 散了席,知二离开了素猜的庄园,李福根白素素跟着离开,下午,到了另一个庄园中,这是版本犬雄在这边的产业,现在归了知二,知二将在这里,召见这边黑暗力量中的一些头目,宣示他家主的地位。 版本家在东南亚的黑暗力量相当强大,包括走私贩毒人口武器及洗黑钱等等,就如一只八只脚的章鱼,在黑暗之中横行无忌。 八点之前,这边的小头目基本就到齐了,人也不多,都是头目级别的啊,或管洗钱,或管走私,或管贩毒,都是各管一摊的首脑,知二只要向这些小头目宣示他家主的地位,然后就可以通过他们,指挥这只黑暗中的邪恶章鱼。 “八点到了,现在开会。” 知二通知的时间是八点整,没来的他就不等了,很有一点少爷的气派。 白素素瞄一眼李福根,嘴角掠过一抹轻笑,嘴唇微动,用唇语说:“阮雄几个还没来。” 李福根能读懂她的唇语,但看着她开合的红唇,却想到了别的地方,腹中不自禁的热了一下。 白素素似乎察觉到了,俏脸一红,给他一个嗔怪的眼神,然后摸了一下腮帮子,那是撒娇:她腮帮子都麻了。 李福根忍不住有些得意。 两人正在眉头眼去,突然脚步声杂沓,几个人闯进来,为首一人,中等个头,一对三角眼,额头上还有一道疤,看上去一脸的凶像。 白素素唇语报出两个字:阮雄。 李福根暗暗点头:“果然是个凶人,倒看是个什么反应。” “阮雄,通知你八点开会,你为什么现在才到。”知二阴沉着脸。 阮雄三角眼眼着知二,上上下下扫了两眼,转头对一边的一个高大汉子道:“这屁儿看起来怪嫩的,要是弄出血来,你说他会哭不?” 说着哈哈大笑,他边上的几条汉子同声大笑。 583 我前世难道是许仙 知二暴怒:“给我拿下他们。” 便有他带的几个武士扑上去。 “谁敢动。” 那高大汉子双手齐举,手中各有一把短柄冲锋枪,这种以色列产的短柄冲锋枪上阵不行,但在短距离交战中,却以火力强大出名,三十发的弹夹,可以形成一片火网。 会议室不大不小,他这两把枪要是扫起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知二脸色刷地一白,叫道:“你---你要做什么,想造反吗?” 这一下就慌了神啊,李福根暗暗摇头,白素素瞥他一眼,嘴角边掠过一丝冷笑,用唇语道:“草包。” 阮雄三角眼看着他,眼中也净是轻蔑:“就凭你这小白脸,也做得家主,版本家也真是要绝种了。” “你---。”知二气得发抖,却不敢动。 他在屋中安排了四五名手下,也都有枪,然后坐中的七八名小头目,也都是带枪的,阮雄通共才三个人,但知二并没有博命的勇气,不敢下令。 阮雄冷冷的瞥他一眼,扫一眼座中人,傲然道:“臣服于这种小白脸,没得丢人,你们给版本家当走狗吧,我阮雄不干了。” 说着转身就走。 屋中十余人,包括知二在内,没一人敢阻止。 白素素看一眼李福根,唇语道:“根子,你行不行?” 这叫什么话?李福根回以唇语:“男人能说不行吗?” 话未完,他身子突然从桌子底下钻了过去,一闪就到了高大汉子身前。 那高大汉子双手持枪指着两边,眼前一花,慌忙回枪时,却觉得胸前一麻,眼晴往外一鼓,身子慢慢软倒。 另一边还有个矮瘦些的汉子,李福根同样一指戳倒。 阮雄听到响动好象不对,扭头回看。 “叛徒。” 李福根一掌拍在阮雄头顶,阮雄七窍中鲜血狂飙,身子往前一栽,倒地死了。 一屋子人,包括知二在内,个个目瞪口呆。 谁也想不到,李福根居然有如此身手,在高大汉子的枪口之下,居然还能暴起突袭,以一双空手,眨眼间连杀三人,这身手,如鬼似魅,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 李福根回身,对知二抱拳:“家主,叛徒已除。” 知二愣了一下,脸上勉强挤出个笑脸:“好,好。” 白素素看着他的反应,嘴角又掠过一抹轻笑。 如果是版本一郎,这一刻会是什么反应,一定会哈哈大笑,过去扯着李福根的手,大加鼓励拉拢,同时震摄其他人,而知二呢,却象个白痴一样。 李福根却没她想得那多,坐回自己位子,知二让人把阮雄三个的尸体拉出去,再开会,几个小头目噤若寒蝉,纷纷表示,誓死效忠版本家。 可他们对知二表着忠心,眼光却偷瞟着李福根。 李福根不以为意,白素素却是暗暗得意,也用眼角余光偷瞟着李福根,暗想:“这男人长得土里土气,却真是有本事,老娘这一把投资,绝对没有亏。” 散了会,知二又专门找了李福根和白素素说话,他先前几乎没有正眼看过李福根,这会儿到是热情有加,不过他的热情又有点儿过份,这就是没有城府底气的年轻人,反而让白素素更加轻视。 其他人散了会都回去了,白素素李福根算是中韩那条线的,所以一直跟着知二,跟知二扯了一会儿,也就回房。 李福根才洗了澡,白素素就过来了。 她也洗了澡,头发还有点湿,穿一条黄色的吊带式睡衣,里面却是中空的,一见李福根,她就跳起来,直接吊在了李福根身上:“根子,你真厉害。” 李福根搂着她,香风扑鼻,虽然知道是条美女蛇,可却不能不受她诱惑,笑道:“你是说昨夜吗?” 白素素吃吃笑,眼眸流波:“昨夜也厉害,今夜更厉害,说真的,初见你面,我真的想不到有这么厉害。” “看我不起是不是?” “是。”白素素点头,看李福根扳着脸,她又咯咯笑起来:“你不许生气,谁叫你长这么一张脸啊,跟二桥下揽活的农民工似的。” “你那会儿可真是威风呢。”李福根笑,会所外面的白素素,娇叱威势,如在目前。 白素素咯咯笑,一脸媚态:“征服我这样的女子,是不是更有成就感。” 说着,她身子滑下去,又跪在了李福根面前。 她说得没错,征服她,确实让李福根心中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尤其是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妩媚婉转,更让他有一种爆炸的感觉,这是吴江市大名鼎鼎的白蛇啊。 不过他家里还有一条青蛇,那条青蛇也不是等闲之辈。 “我前世难道是许仙。”李福根突然有些神思飞扬了。 知二没有多呆,第二天就带着李福根白素素直飞韩国。 韩国跟日本一样,黑社会是可以合法注册的,版本一郎布局中韩,重心放在中国,但堂口却放在韩国,公开注册了一家公司,名为天马娱乐。 中韩这根线,就是白素素想要抓在手里的,她以前帮着版本一郎谋划,这边的所有中层头目她都熟,反而知二一个都不认识,她只要展示出实力,再巧加拉拢,架空知二,一句话的事情。 “这边天马娱乐总经理朴在神是我在版本一郎面前推荐的,胆子也不大,剌头是执行部知事李来亨,手下有一只五十多人的行动队,如果有谁不服知二,他一定是头一个,你只要杀了他,其他人不敢不服,然后扯着版本家的旗,这根线就落到了我们手里。” 这番话,是昨天夜里,两个在床上,白素素跟李福根说的,李福根当然不会反对。 黑社会头子嘛,有一个杀一个,有十个杀五双,李福根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到韩国,下了飞机,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来接机,白素素给知二介绍:“家主,这便是天马娱乐的总经理朴在神。” 又给朴在神介绍:“朴总经理,这就是版本家新任家主版本知二,电话里已经通知你了的。” 朴在神立刻上前鞠躬:“朴在神拜见家主,愿版本家武运长久。” 他的态度让知二非常满意,看了一眼白素素,点了点头,随又看一眼李福根,又点了点头,道:“李君,上车吧,你跟我一辆车。” 584 我跟你解释 他这会儿不拉拢朴在神,却跟李福根表示亲热,朴在神就有些懵逼,忍不住去看白素素,白素素对他使个眼色,亲切的道:“朴总经理辛苦了,不介意的话,我坐你的车吧。” 她说着,还使个眼色,意思非常明显:知二的事,我跟你解释。 朴在神立刻就明白了,引导白素素上了他的车。 知二到天马娱乐,先休息了半天,下午召见这边的各种小头目,晚上会有个酒会,以示拉拢。 因为这边以前是白素素帮着版本一郎操持,版本一郎死了,白素素最熟,然后又因为李福根的关系,所以知二对白素素极为倚重,白素素趁机狐假虎威,中午先就跟这边的小头目聚了一次,李福根没去,他在陪着知二。 知二是个中二少年,在李福根露了一手神奇的功夫后,他居然祟拜上了李福根,缠着他讨论功夫呢。 当然,也是因为知二心底有些发虚,他是私生子,也从来没跟下面这些基层的头目打过交道,东南亚那边,阮雄不服,这边呢,就没有第二个阮雄了吗? 所以他才特别重示李福根,而不是花心思去拉拢朴在神等人,因为他的想法非常简单,有李福根在,即便这边有几个跟阮雄一样的人,李福根也一巴掌拍死了。 开会前,他就拜托了李福根:“如果有谁不服,请李君不要客气,杀鸡儆猴。”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李福根暗暗点头:“他虽然没有版本君的能力,但这份杀心倒是一点不缺,说不定还真是版本君的儿子。” 不过随又想到版本犬雄,版本犬雄的杀气,似乎还在版本一郎之上,一时可就拿不准了:“这小子,到底是谁的种啊,或者,混合种?” 他虽然是个厚道人,但这么想着,却也乐了。 这边小头目,也有十多人,因为有了白素素中午的拉拢,倒是一团和气,看着一众头目在朴在神的带领下,恭敬的行礼,知二也很开心,对白素素点头表示赞赏。 他却不知道,他的眼光神色落在朴在神等人眼里,却更加重了白素素的份量。 然后朴在神汇报,只有执行部知事李来亨没到,知二就扳下脸去:“我等他五分钟,五分钟不来,就不要来了。” 话没落音,门一下给推开了,四五条汉子闯进来,为首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染着一头红毛,戴着金耳环,一脸飞扬之色:“我来了,是谁在这里大言不惭?” 不用说,这就是执行部知事李来亨了。 李来亨是版本一郎绝对的亲信,他手下的执行部,算得上是这边最精锐的行动人员,李来亨个人武力也相当不错,曾经拿过跆拳道的冠军,自身的实力,加上版本一郎的宠信,养成了他飞扬跋扈的性子。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原因,知二新上位,又是个私生子,虽然有家老们的支持,但他自身没显示出足够的能力之前,别人不服,也是正常的事情。 李来亨这么直闯进来,一脸凶悍,手下几个人,腰间又都别着枪,知二立刻就虚了,不敢直叱李来亨,却拿眼晴去看李福根。 一个人新上位,下面的人是要看他的成色的,朴在神等人,都在看着知二,眼见知二脸色发白,众人心里就都有些鄙夷,同时又诧异,知二去看李福根做什么? 好吧,李福根这张脸,实在是有些坑爹,女人看他不上,男人同样看他不上,白素素先前也藏着宝不说,所以包括朴在神在内,没人正眼看过李福根,以为李福根就是知二身边一个憨厚的跟班呢。 这时知二给李来亨震住了,居然没看白素素,也没看朴在神,反而去看李福根,他们诧异,理所当然。 即便是李来亨,也顺着知二的眼光落到了李福根脸上,可一眼看到李福根的脸,一点也不出众,特别是一对厚嘴唇,简直土得要死,顿时就一脸鄙视。 李福根根本不理这些眼光,因为他从小到大给这样的眼光看到了啊,早免疫了,直接向李来亨走过去。 见他走过来,李来亨一名手下往前一窜,拨枪就指向李福根。 枪出手,眼前却突然没了李福根的身影,正自惊异,突觉胸后一麻,瞬间晕了过去。 原来他拨枪,李福根一闪,就到了他身后,反手在他后脑上打了一下,不会死,但会晕一段时间。 虽然白素素和知二都让李福根不要客气,但李福根不是杀人魔王,没必要杀的人,他是不会杀的,虽然这些人其实也都是黑社会份子。 但对李来亨,他不会客气,他一闪过拨枪那人,就到了李来亨面前。 李来亨一惊,急要后退拨枪时,哪里来得急,李福根一拳就打在他胸前,李来亨哇的一声,不但口中喷血,耳鼻中也同时喷出血来,竟是七窍喷血。 李福根是故意的,用的爆炸力,就是让李来亨喷血,造成一个震撼的场面,以吓唬朴在神等人。 这即是知二的要求,也是白素素的要求。 他一拳打在李来亨胸口,身子同时一闪,又到了李来亨身后,戳翻了李来亨的另几名手下。 李来亨血未落地,他已经完成任务,施施然走回来,这时李来亨尸体才扑通一下栽倒,喷出的血,在门口洒了一个半圆,触目惊心。 朴在神等人个个惊心,知二却是喜动颜色,而白素素更借机厉声喝道:“谁敢不服,这就是下场。” 她是背对着知二,厉叱声中,同时使个眼色,朴在神等人立刻深深鞠躬,齐声叫:“誓死效忠版本家族,愿家族武运长久。” 知二那颗中二少年的心啊,一直飘到了天花板上。 这一次的会议,是一次成功的大会,胜利的大会,所有的人心都凝聚了起来,尤其在知二宣布,白素素为这边的监事,负责中韩这边的日常业务,而李福根为特别行动知事的任命下达后,更是众心齐聚。 晚上,酒宴散去,李福根回到房间,洗了澡,没多会儿,白素素就过来了,见他在看电视,笑了起来:“你还喜欢韩剧啊?” “没事,看着玩。”李福根笑,伸出手,白素素就坐到他怀里。 585 你喜不喜欢韩星 白素素也洗了澡,身上就一个白色的细吊带睡衣,全身散发着高档香水的味道,身子更软得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 “这女星好象很熟。”白素素瞟了一眼:“你喜不喜欢韩星啊,要不要召她来陪睡?” “啊?”李福根诧异。 “真的。”白素素一脸认真的表情:“你喜欢的话,让朴在神打个电话,最多半个小时就过来了,如果没有另外去陪睡的任务的话。” 如果她没有最后那句,李福根就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在戏弄她,可最后一句让他好奇心起:“你说真的啊,这些也都是明星吧,一个电话就能让她们来陪?” “什么明星啊。”白素素嘴巴撇了一下:“韩国艺人约不同的,所谓的明星,只是公司和经济人的赚钱工具,她们的合约极为苛刻的,即便是红得发紫的大明星,其实也挣不了几个钱,然后经济人要她们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对了。” 她想到一事:“你看过新闻没有,早几年的,韩国那个女星,跳楼的,就是因为经济人安排她陪睡,她死之前,暴了一长串的陪睡名单,那个乐天集团,甚至父子都有名字。” “好象看过。”李福根点了点头:“是姓张吧。” “对。”白素素点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即然来了韩国,就玩玩韩国明星,国内的那些韩粉棒到天上,其实就是些陪睡工具。” “没兴趣。”李福根断然摇头。 他家里一群妖精,驯久了,有经验,这些妖精往往口不应心,时不时的就挖一小坑,一个不好就栽下去了。 白素素估计也差不多,李福根才不上当,他把脑袋凑到白素素头发里,道:“好香。” 鼻子触到颈部的绒毛,白素素就咯咯的笑:“痒死了。” 李福根追着闻:“不怕,我有止痒棒。” 白素素便笑着在他怀里乱扭:“你真的不要试一下啊。” “屁股又发痒了是不是?” 李福根在她屁股上啪的打了一板。 “呀。”白素素叫了一声,一脸嗔怨:“狠心的男人,你还真下得去手。” 李福根不答,又打了一板,白素素却笑了:“你是第一个那么抽我的男人,但是,我喜欢。” 说着,凑过红唇。 她这倒不是假话,李福根发现,这女人有点儿受虐的顷向,虐得她越狠,她越来劲,你温温吞吞的,她反而看不上你。 知二在韩国呆了三天,白素素告诉李福根,知二每天晚上点两个韩星,然后又诱惑李福根,要不要晚上也帮他点两个,或者三个也行。 李福根才不上当,他在家里的老习惯,说不过了,抓过来,趴在膝盖上,打屁股,如果是穿的裙子,还会掀起裙子打。 每次白素素都给他打得咯咯笑,越加的妖气四溢。 每四天,知二要回去了,因为才接手版本世家,一堆的事务要他处理呢。 白素素李福根当然就不必再跟他去日本了,白素素直接回吴江,李福根却先回了三交市一趟。 听他说要先回去,白素素要笑不笑的看着他,道:“是不是回去安排酒厂扩产和销售啊。” 这女人,心机深得很,说话半真半假的,李福根要骗她很难,也搞不清哪她哪些地方是坑,或者全部是坑。 应对的方法很简单,搂着呢,就在屁股上打一板:“不许阴阳怪气的。” 白素素便咯咯笑,凑到他耳边:“那你快一点回来,没有你,我晚上睡不着,会去找男人的。” “敢。”李福根又打一板,这次重了点,啪的一下脆响,白素素更是笑得媚眼如丝。 真是一只妖精啊。 分头坐机,李福根回到月城,先去找了罗裳,罗裳在会所,李福根没有过去,罗裳给了他钥匙,他先到罗裳家里,罗裳接到电话,立刻就赶回来了。 “根子,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罗裳进门就问。 她穿的是一条嫩黄色的包臀短旗袍,用丝线绣了一只凤凰,随着人的走动,那凤凰仿佛在振翅飞翔,给人一种极为华贵的感觉。 看到罗裳,李福根不由自主的吁了口气。 跟白素素在一起,时刻要提着心,那女人漂亮狐媚,但心机实在太厉害了,李福根虽然以强悍的功夫强力辗压,白素素似乎也是甘心雌伏,但李福根心中总是凝着一根弦。 而罗裳就不同,罗裳同样不是一个等闲的女子,同样的有心机有手腕,但李福根看着,却只觉得欣赏,而不必担心。 看李福根不说话,罗裳讶道:“怎么了?” “没事。”李福根搂着她:“我就想抱抱你。” 罗裳是个心眼灵动的女子,让李福根埋首她胸前,轻抚着他头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李福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抄着罗裳的腿,把她抱了起来,看着罗裳:“不过,你可能有事了。” “坏蛋,吓我。”罗裳伸出小拳头,在他胸前捶了一下,眼眸中,却已是水汪汪的,任由李福根把她抱进卧室里。 去日本这一次,对李福根的三观可以说有着很大的冲击,天天美酒美色,然后兄弟相残,再又黑帮内斗,然后还给白素素这条美女蛇缠上了,如果换了其他人,这正是春风得意啊,可李福根却觉得心累。 回到月城,到了罗裳身上,他才觉得酣畅淋漓,心中郁气尽去。 睡了一夜,第二天回到三交市,他没有去公安局,而是给龙灵儿打了电话,龙灵儿立刻就回来了。 她穿着警服,上面短袖下面包裙的装束,精干的短发,冲进来,英气勃勃,与罗裳比,又是另一种风格。 “根子,怎么样?”她一回家就急问。 “我已经深入敌营。” 李福根把她搂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真的啊。”龙灵儿喜叫,给了他一个吻:“快说说,你见到易四虎没有,见到金缕玉衣没有,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走私。” 她一连串的问题,象打机枪一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李福根心中特别的舒服,有一种阳光明媚的感觉,全身心亮堂,却故意拿乔:“再亲一个。” 586 有什么奖励 龙灵儿没有拒绝,直接就亲了上来,缠绵了好一会儿,李福根这才把吴江这一行说了。 他直接从马放文身上说起,这没什么好瞒的,然后会所门前救何荷,跟版本一郎打上交道,再又跟版本一郎去日本,一直说到知二的韩国之行,他做了所谓的执行知事为止。 “他们的名字好奇怪。”李福根吐槽:“我的理解,其实好象就是个行动组组长。” 龙灵儿却不理他的吐槽,而是一脸兴奋:“就是说,你打进了版本家内部,成了这条黑线中的一个中层头目?” “好象是这样的。”李福根点头:“我还没见过易四虎,不过易四虎无论是走私油料电器什么的进来,还是走私文物出去,都是走的版本家这条线,必定要与朴在神接触的,而我做为什么知事,肯定能知道。” “对。”龙灵儿兴奋的一挥拳头:“根子,你太能干了。” 李福根便趁机索取奖励:“那有什么奖励。” 龙灵儿便咯咯的笑,她有一对最好的宝贝,也知道李福根特别喜欢,当然不吝奖励。 重奖了李福根,没了骨头的霸王龙就软软的趴在李福根怀里打电话,向上面汇报。 公安局是双线领导,一边是市委市政府,这个好说,是不必汇报的,所以说龙灵儿这个公安局长当得大气。 另一边是公安厅,要跟崔保义汇报,不过龙灵儿一个电话直接打进了公安部,找了她叔叔。 她这边安排了,蒋青青张智英她们回来,说了一声,反正不管龙灵儿怎么折腾,她们都会支持。 第二天李福根回了一趟文白村,跟吴月芝说了一声,吴江那边发一批货,量还不小,吴仙芝就佩服,她跑过的,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却几乎是空手而回,而李福根居然就把市场打开了,让她怎么也想不通。 “姐夫,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缠着李福根问:“教我两招嘛。” 她抱着李福根胳膊,带着点撒娇的味道,文小香却看不得了,重重的哼了一声。 可吴仙芝并不怕她,根本不理,李福根就有些头痛了,只得解释:“也是运气,还要看,不一定能销得动,就算销出去了,货款能不能拿回来,也不一定的。”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果易四虎行动,给公安打掉,就有可能把白素素屠昆仑这根线全扯出来,而他的酒就是白素素帮他卖,白素素如果被抓,这货款只怕没地方结算去。 住了一天,白素素打电话来了,李福根索性就过去。 当然,先到三交市,跟龙灵儿商量了一番,总之易四虎一行动,李福根就及时通报,这边有公安部配合,争取把易四虎一帮人一网打尽。 不过蒋青青当天没让李福根走,缠着他不放:“急什么,那些家伙又不会跑,我腰酸,腿还痛,你先帮我捏捏。” 张智英便也在一边啊呀叫:“穿高跟鞋在外面跑一天,我脚也酸死了。” 蒋青青就横眉冷对:“能不能不要凑热闹。” “不能。”这下就连龙灵儿也摇头了。 蒋青青便哼哼:“等着,呆会收拾不死你们。” 胡闹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李福根坐高铁过去,白素素居然亲自来接。 李福根都有些讶异:“你今天这么有空?” 白素素媚眼如丝:“想你了。” 白素素这种人,并不看重外表,第一眼,她是看不上李福根的,但李福根随后大发神威,身手如神,再然后,她上了李福根的床,才算是真正尝到了甜头,因此她这话,半假,也半真。 车子开进一个别墅区,进屋,白素素直接挤到李福根怀里,李福根当然也不客气,这妖精有毒,但味道相当不错。 说起来,李福根女人多了,但这方面能跟白素素相比的,一个也没有,陈诗音勉强算得半个,其她的都差得远。 再一个,李福根对其她女人都是真心的,惟有对白素素,是另怀心思,这又是另一种滋味。 一时事罢,白素素告诉李福根:“晚上屠书记要过来,他想要见见你。” “屠书记?”李福根疑惑:“不是市长吗?” “升书记了。” 白素素解释。 她说了原委,李福根这才知道,就在他去日本这段时间,吴江市官场发生了变化,马放文回京里,进了部委,而屠昆仑则成功坐上了书记的宝座,他和马放文可以说是双赢,谁也没输。 “那吴江岂不是屠昆仑黑手遮天了。” 不过这话只在李福根心里打了一转,并没有说出来。 “你帮版本一郎夺得家主的事,我跟屠书记说了,他很感兴趣。”白素素纤手在李福根胸前划着:“呆会你可以露一手,让他见识一下,他会更重视我们。” 原来她来接车,是这个意思,李福根便点头:“行,包你满意。” 说着,问白素素:“你满意了没有?” 白素素便笑得娇软:“蛮牛一样,迟早死在你手里。” 李福根得意。 白素素又道:“易四虎也会来,这人比较横,在吴江,只认屠书记一个,我的帐他都不怎么卖,你也可以震他一下。” 李福根最终的目地,还就是这个易四虎啊,终于要露面了吗? 李福根点头:“行。” 晚七点,易四虎先过来了,带了一个保镖。 易四虎中等个头,但很壮实,身材跟版本一郎有点儿类似,头大,四方脸,剃着平头,整个脑袋看上去就如一只大号的骰子,只不过脸上多了一道刀疤,让他看上去平空多了几分凶气。 他的保镖是个光头,单瘦,但极为结实,白素素跟李福根说过,这人就叫光头,据说是少林寺里出来的,会鹰爪铁布衫,易四虎到任何地方,他都会跟着。 “虎爷来了,我跟你介绍,这就是李福根,根子。”白素素笑呤呤的介绍。 易四虎脸上却没有笑意,看着李福根,道:“你就是李福根?” 果然是有点儿横劲,李福根也不客气,同样一点笑意没有:“你就是易四虎。” “有性格。”易四虎看一眼白素素,见白素素笑呤呤的不插嘴,他点点头,头一偏:“光头,你领教一下他的功夫,下手别太重。” 587 打你,用不着多大的地方 光头一对三角眼,盯着李福根,就如一只豹子盯着猎物,道:“到外面去吧。” 这时白素素插嘴了:“可以到二楼,二楼有煅炼室,够宽敝。” “不必。”李福根摇头,直接向光头走过去:“打你,用不着多大的地方。” 这话傲,光头眼光一凝,看李福根走到四五步外,他喉中猛地发出一声尖细的类似于鹰一样的叫声,身子往前一纵,双爪如钩,一爪护胸,另一爪就向李福根抓过来。 李福根不闪不避,待他爪到面前,李福根随手一拨。 光头练的是鹰爪,功夫确实相当不错,手上的劲力,至少有于飞虎七成以上的功力,鹰爪与虎爪,本来就是外门硬功中顶尖的两门功夫。 不过这劲力对上李福根是不够的,李福根一拨,光头手就给拨开了,虽然还有护胸的一只后手,但李福根手如闪电,一下就挠在他喉骨下方。 “嗯。” 光头发出一声低叫,双手摸着喉头,连退两步,身子摇摇晃晃,终于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上半身也俯下去,头顶着地,身子剧烈颤抖。 李福根这一下,挠的是他喉骨下面的那一个突起,不会死人,但极为难受。 白素素已几次见过李福根有如神鬼般的身手,自然不会惊讶,但易四虎的眼珠子可就瞪圆了。 光头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这些年来,跟在他身边,可以说是打遍吴江无对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李福根手底,居然一招都接不住。 李福根这时回过身来,看着易四虎:“我是李福根,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易四虎摇头,手突然伸到腰上,一下拨出一把枪来,指着李福根:“但我的枪有意见。” 说着豹眼一瞪:“给老子跪下。” 武功再高,一枪摞倒,这是普遍的认知。 可他不知道,李福根不是普通的武林人,他是妖异。 他话才落音,眼前突然一花,同时间手一震,急低头一看,手中的枪不见了,抬头,枪在李福根手里。 这下他真的惊到了,他也是练过功夫的,最初能在黑道混起来,就是凭着有点功夫敢打敢拼出的名,但李福根居然就这么夺了他的枪,他甚至看都没看清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看到李福根举枪,他不自禁退了一步,眼光就看向白素素,有了点儿恳求的意思。 他这会儿怕了,想着白素素说句话呢。 白素素却始终笑呤呤的,只在一边看戏,一声不吭。 “这臭娘们。”易四虎暗骂一声,只好在脸上挤出一个笑脸:“李爷,误会,是我易四虎有眼不识泰山。” 这种混黑的,硬也硬得,软也软得,李福根只要震他一下,懒得跟他计较,双手一合一拧,手中枪一下成了根油条。 这一手,彻底惊到了易四虎。 这可是钢枪啊,军用钢,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那还是人手吗? 看着易四虎目瞪口呆的样子,白素素心中满是快意,易四虎一直不怎么买她的帐,这一次,终于让他服气,太舒畅了。 白素素看向李福根的眼光里,不由自主的就带着了水意。 这个男人不好看,但真的给力啊。 而她是个极为现实的女人,能给她力量的,她才会服气,至于外表,在她这种女人眼里,屁用没有。 跪着的光头这时也忍过了痛,抬起头,同样看得目瞪口呆,他练的是鹰爪,捏核桃很麻溜,但把枪拧成麻花,他想也不敢想。 刚才那一下,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想着是自己没注意,看到这一眼,他彻底死心了。 这时有车子的声音,白素素道:“屠书记来了,我去迎一下,你们坐吧,别打了。” 说着出去,不多会,带了一个中年汉子进来,这中年汉子自然就是屠昆仑了,中等个头,小有肚子,头大,脸有油光,眼晴也很大,就是眼泡有些重。 “屠书记,这就是李福根,根子。” 白素素给屠昆仑介绍。 “这就是根子啊。”屠昆仑倒是比较热情,脸上带着笑,主动伸手跟李福根握手,笑道:“根子,白总说,你可是高人啊。” “不敢。”他客气,李福根当然也不会冷淡。 易四虎早站了起来,在一边叫:“屠书记。” “嗯。”屠昆仑点一点头,道:“都坐吧。” 他当先坐下,白素素泡茶,她这边没有请保姆,李福根易四虎跟着坐下,光头却走了出去,他只是易四虎的保镖,屠昆仑来了,就没他的座位。 屠昆仑没看光头,而是看着李福根道:“根子,白总说,你气功很厉害,而且会治病,是不是真的。” 白素素知道李福根会气功治病,是在韩国,有一次早上醒来戏闹,却给李福根弄得狠了,身软骨酥爬不起来,李福根就给她发气按摩,然后她身体里有点暗疾,顺手给她治了,所以她知道。 李福根也不瞒,而且他知道屠昆仑为什么这么问,因为他一见面,就知道屠昆仑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李福根点头,道“屠书记,你是想问,你的眉毛为什么老掉是吧,而且越来越严重。” “对啊。”屠昆仑脸现惊异,看一眼白素素道:“根子果然是高人,那你说说,我这是怎么回事?这眉毛好好的,为什么掉呢,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啊。” 李福根微微一笑:“你有不好的地方,只是你自己没发觉。” “哦。”屠昆仑更是一脸惊讶:“哪里?” 他说着摊手:“我自己没什么感觉啊,也做过身体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毛病。” 李福根笑了一下,道:“我先说个故事吧。” 他这就有点装神弄鬼了,但屋中几个人,白素素不说,易四虎刚才才跟李福根较量了一下,弄得灰头土脸,尤其那手拧钢枪的场景,现在还让他的小心肝有些发颤呢。 至于屠昆仑,他是自身有病,李福根又是白素素极力推荐的,而白素素的心智手腕,他也是知道的,只有白素素骗人,就没听说过有人能骗了白素素,所以李福根虽然不肯直说,他倒也没有生出反感之意,呵呵笑道:“好啊,什么故事,你说。” 588 故事 这故事,不是李福根自己听到的,而是某个高僧记忆里的,李福根稍微整理了一下,道:“汉代有个大医家叫张仲景,看人一眼,就能知道这人有什么病。” “张仲景我知道,伤寒论的作者,古代名医啊。”白素素插嘴。 屠昆仑也点头。 说到学历,他们都是名牌大学毕业,读的书也多,相较之下,李福根其实是个土帽,不过旁边还有个易四虎,同样是只土蛤蟆,说张飞他可能知道,说张仲景就抓瞎了。 李福根道:“有一天,张仲景看到一个人,这人叫王粲。” 他说到这里,白素素猛然叫了起来:“哦,你说的这个故事我知道了。” 见屠昆仑望过来,白素素道:“王粲是建安七子之一,文学成就非常大,但死得很早,据说有一次他见张仲景,张仲景看他一眼,说,你有病,要吃药,王粲就不高兴。” “那当然啊。”屠昆仑笑:“那有见面就说人有病的,不是找抽吗。” 白素素也笑,道:“王粲倒是没有抽他,反而问自己有什么病,张仲景就说了他的病,还给开了药,但王粲回头就把药方子扔了,过不久,又碰到张仲景,张仲景看他脸色,就问他,吃药没有,王粲不耐烦啊,天天说我有病,你才有病呢,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假说自己吃了,还给张仲景道谢。” “这个故事我好象有印象。”屠昆仑皱了皱眉,他年轻时也曾博觅群书啊,不过似乎想不起来,道:“你继续说。” 白素素口齿便给,巧笑倩兮,听她说,当然比听李福根说,养眼多了。 白素素道:“张仲景当时叹了口气,说,那我告诉你吧,二十年后,你的眉毛会脱落,然后过半年你就会死,果然,二十年后,王粲的眉毛就莫名其妙全掉了,再过了半年,王粲就---。” 她说到这里,突然醒悟过来,不说了,而是转头惊讶的看着李福根:“根子,你是说?”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屠昆仑也是掉眉毛,那不是跟王粲一样,王粲四十岁上掉眉毛,过半年就死了,屠昆仑今年刚好四十岁,也开始掉眉毛了,难道---? 能抢到书记的宝座,屠昆仑当然不是傻瓜,也立刻就想到了,同样盯着李福根:“根子,你是说,我过半年会死?” 他倒是说得直接,所以说,共产党的官不怕死,你看多少跳楼的,还真不是传言。 不过李福根没有直接答他,道:“刚才我说了,屠书记你身上有一些毛病,不过你自己没发觉。” “哪里。” 这次屠昆仑认真了,直接站了起来。 “你坐下吧。”李福根让他坐下,道:“你捋起裤角,看左边的腿肚子,有什么不同?” 屠昆仑疑惑的看他一眼,坐下,捋起裤子,把腿架到沙发上,反身去看,白素素易四虎当然也凑过去看,白素素一下叫了起来:“有块於青。” “咦。”屠昆仑自己也看到了,咦的叫了一声:“这里怎么有块於青啊,我好象没撞着哪里啊。” “不是撞出来的。”李福根摇头:“屠书记,你自己用手按一下看看,大拇指压着,不要太用力。” “哦。” 屠昆仑莫名所以,哦了一声,伸出大拇指,按在於青上,一按,随即就啊的一声大叫,额头上的汗刷一下就下来了。 “痛,痛,怎么这么痛。” 他连声的叫着,看着李福根:“根子,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到底是什么病?” 说故事,他只是有点疑,跟王粲一样掉眉毛,可不一定会跟王粲一样的,半年后就会死。 可李福根见第一面,就能知道他腿上有於青,而且一按痛得怪异,再一联系上王粲的故事,他就真的吓到了。 “你这是足太阳膀胱经的病。”李福根叹了口气,道:“你按的地方,叫承山穴,是太阳膀胱经的要穴,太阳膀胱经起于眼角,经后背下来,过承山穴,到小趾,所以,承山穴於痛,眉毛掉,而膀胱经与肾经互为表里,所以其实还是肾上的问题。” 屠昆仑读书虽然多,但扯到经络就抓瞎了,白素素也差不多,都听得云里雾里,白素素急叫:“根子,你只说,屠书记的病怎么治?” “对啊。”屠昆仑也急了:“根子,我这病,怎么治,或者说,能不能治,你给句准话。” 如果这人不是屠昆仑,而是其他人,李福根会肯定的点头:能治。 事实上,今天的李福根,能治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病,只除非那些细菌感染的,例如蛊一类的玩意儿,内气杀不死,那他就没办法,其它的,一切皮毛筋骨五脏,全都不成问题。 因为人活一口气,只要是气能治的,他就全能治,而所有的病,其实就是气滞不通而已。 不通则痛,痛则不通。 病也一样。 但屠昆仑黑手遮天,贪污就不说了,这世上可以说没有不贪的官,多点少点而已,即便是李福根去当官,他也会借着便利,给自己弄点好处啊,这是人性。 但屠昆仑出卖国家利益,拿外国的东西以次充好卖进国内,害得国内厂子倒毙,这就过份了。 所以,屠昆仑的病,他不想治。 “你这个,已经开始掉眉毛了,就真的为难了。”李福根故意皱着眉头:“现在只有一个法子,用艾炙,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熏两个小时,或许有点效果。” “你用气功不能治吗?” 屠昆仑没开口,白素素先问了出来。 她跟屠昆仑,是互相利用,她把日本的东西引进来,屠昆仑给推销掉,利益均沾,而如果屠昆仑死了,换一个人,白素素再想弄好处,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她是真心着急。 “难。”李福根摇头:“实话说,屠书记你这病,到了掉眉毛的程度,基本是病入膏肓了,气功,也只能治治小病,没那么神的。” 他的话,让屠昆仑极为失望,而有王粲的故事在前面,他也完全不怀疑李福根的话,面色一下子就变了,但还是忍不住问:“艾炙真的有效吗?其它时间行不行,例如今晚上就炙,不行吗?” 这是急不可耐了。 589 试一下吧 李福根点头又摇头:“行是行的,不过效果没有那个时辰好,因为下午三点到五点,血入膀胱经,那时候炙,最有效果,就好比去找人办事,你八点到十二点去,人家刚好在,事情就好办。” 这个比喻简单明了,屠昆仑一下就明白了。 白素素却不甘心:“根子,你发气给屠书记治一下啊,多少有点效果的是不是?” 屠昆仑也眼巴巴的看着李福根。 他在吴江一手遮天,素以霸道著名,然而这一刻,他却表现得前所未有的软弱。 李福根想了想,道:“我发气试一下吧,承山这里於痛,就是堵塞了,我看能不能通了,如果能打通,那么明天艾炙的效果会更好,就如路通了,救灾物资能运进去一般。” 这个比方同样简单明了,屠昆仑连连点头:“谢谢你根子,谢谢你。” 李福根让屠昆仑趴在沙发上,然后他对着承山穴发气,故意减弱气量,二十分钟左右,自己弄出一头大汗,装出很辛苦的样子,这才收手,道:“屠书记,你再按一下看看。” “好。”屠昆仑坐起来,拿手按了一下,道:“好多了,只有一点点痛了。” 而白素素也叫:“於青也没那么厉害了,发气还是有效果的。” 屠昆仑自己扭头看了看,先前一块拇指大小的於青,几乎有些发黑了,这会儿却若有若无的,淡了很多,他连连点头:“确实有效果,非常好,根子,谢谢你。” “我功力弱了点,只能治表,散散於,但要深入内脏是做不到的,只有靠艾炙。” “我明天就熏。”屠昆仑立刻表态:“根子,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少喝酒,不近女色,少生闲气。”李福根说了几点:“总之一句话,尽量保存元气,然后以艾炙通於助气,不说一定能治好,但延长寿数是肯定可以的。” 最后这一句,立刻就让屠昆仑脸上堆起笑来:“多谢你根子,我都记下了。” 又对白素素道:“白总,也记你一功。” 又说了一会儿话,屠昆仑就急匆匆回去了,他一走,易四虎当然也跟着走了。 送了屠昆仑回来,白素素脸有忧色。 她大学实习认识版本一郎,果断蹬了男朋友,投入版本一郎怀中,由此起步,成了版本家在吴江的代理,而真正做得风生水起,则是在结识屠昆仑之后,这十多年来,她与屠昆仑互相利用,在吴江呼风唤雨,大发横财。 眼见着屠昆仑成功上位,抢到市委书记的宝座,年纪也才刚刚四十岁,干两届也才五十岁,完全有冲击省部级的机会,对勾结他的白素素来说,也意味着更广阔的机会和财势。 可突然之间,李福根却说,屠昆仑得了重病,有可能半年就死,这对于白素素来说,几乎就是一盆冷水啊。 “根子,屠书记的病,真的治不好吗?” 她忍不住问李福根。 “那个故事,你不也知道吗。” 李福根不太喜欢骗人,有现成的历史故事,刚好可以搪塞白素素。 但白素素这种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搪塞的,就如蒋青青那些妖精,都是一样,李福根之所以在家里越来越蛮,经常打蒋青青她们的屁股,其实就是因为说不过她们。 果然,白素素眼珠子一转,看着李福根道:“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可以治的。” 她眸子很漂亮,说句真心话,如果不是心黑,这实在是一个极品的女人,给她清亮的眸子看着,没有人能撒得了谎。 还好,李福根家里一堆妖精,也算是久经训练了,面不改色,道:“你看过射雕英雄传没有?” “看过。”白素素点头:“没看过书,看过电视剧。” “里面有个故事,黄蓉中了毒,郭靖背着她去求一灯大师治病,一灯大师用一阳指给她治了,然后。” 他没有说完,白素素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说,屠书记的病,你能治,但治好了他,你一身功夫也就废了?” “没有那么夸张,但是---。”李福根没有再编下去。 因为白素素直接摇头了。 她倚到李福根怀里,双手勾着他脖子,道:“官员多得是,现在版本家这边的业务都由我负责,只要饵够大,不怕钓不上官员,没了屠昆仑,还有马昆仑牛昆仑,但如果你伤了身体,我就心痛了。” 所以说这样的女人,虽是毒蛇也招人爱,这话说的啊,李福根心中都热了,忍不住搂着她亲,亲得白素素喘气:“根子,好人,抱我去洗澡---。” 第二天一早,屠昆仑给李福根打电话来:“根子,我昨晚上拉稀,一堆堆黑色的,就仿佛地沟油一样,不过拉完以后,人好象舒服多了。” “是好现象。”李福根道:“这是体内积的毒素排出来了,下午再熏艾炙,让正气进去,慢慢的怯阴扶阳,补充元气,应该会好起来。” “谢谢你根子,太谢谢你了。” 屠昆仑大喜,连声道谢。 这时白素素捅一下李福根,使个眼色,李福根就明白了,道:“屠书记,下午我来给你炙吧。” 屠昆仑等的就是他这一句,道:“你在白总那边是吧,下午我自己过来。” 也好,李福根答应了。 挂了电话,白素素道:“屠书记的病是有了起色是吧,看来真的能治好。” “反正应该不会是半年就死。”李福根不把话说死,他不会给屠昆仑治好,但帮着延几年寿,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对白素素来说,有这话就够了,高兴之下,又有些情动了,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晨练。 不过事后白素素就赖皮:“公司里还有事,可我动不得了,根子你是坏蛋。” 蒋青青她们也经常这样,明明要上班,却要发浪,浪完了,又耍赖。 李福根牙痒痒,拖过来,屁股上脆脆的打一板,打得咯咯笑,然后发气按摩,五分钟,顿时又活了,洗了澡换了衣服,眉眼飞扬,容光焕发,又是一只妖精。 她去公司,李福根就无所事事了,易四虎的事,不用他去查,易四虎走私出去,都是跟朴在神接头,也就是走的版本家这条线,而李福根现在是版本家在中韩这边的执行知事,易四虎只要找朴在神,朴在神立刻就会通知白素素和李福根。 590 你为什么救我 所以,他根本不用劳神费力,只要等着易四虎送上门来就行。 一般人无聊的时候,都喜欢上网打游戏什么的,李福根不太喜欢上网,他喜欢去书店,看一会儿书,碰到喜欢的就买下来。 手机地图查到,书店离着白素素这别墅不远,李福根也没打车,就走路过去,中间要过一座天桥,还没走到桥下,突然看到一个红衣女子爬到了桥楼上,然后一个翻身,就栽了下来。 李福根几乎想也没想,一个箭步窜过去,红衣女子落地之前,他刚好赶到,抓着红衣女子的手就是一扯,同时腰胯用力,带着红衣女子划了一个圆。 直劲化圆劲,一个圈子划下来,红衣女子掉下来的力道彻消了,李福根再去她腋下一托,红衣女子就站住了。 她站稳了,李福根也就放手,这会儿才有时间看红衣女子的脸,非常年轻的一个妹子,最多也就是二十一二岁,长得还行,不说很漂亮吧,也还算清秀,身材一般,瘦了点,细胳膊细腿,整体给人一种文静秀气的感觉。 红衣女子寻死被救,懵了一下,搞清楚了自己的状况,眼泪一下子流下来:“你为什么救我?” 说着,转身往天桥上去。 这是打算再跳一次? 李福根本来想拉住她,后来一想,没有伸手,就看着。 这是佛的思想影响了他,佛是从来不会主动的,佛法无边嘛,有来则应,有去不留,白云过眼,影去镜空,那乱管闲事的,其实不懂佛法。 那红衣女子上了天桥,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翻过天桥,又跳了下来。 李福根摇头叹气:“还真是想死啊,到底能有什么事,就这么过不去了?” 叹气是叹气,不耽搁他救人,红衣女子上天桥,他就在下面等着呢,一闪过去,抓着红衣女子的手一带,老招式,一个圆划下来,就跟太极一样,其根自去,其劲自消。 红衣女子站定,看自己又没死,救自己的又是李福根,顿时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这问得有趣。 李福根也回答他一个有趣的:“我在天桥下揽活呢,没揽着活,当然得等在这里啊。” 红衣女子看他一眼,没办法了,李福根的长像,还真就象个揽活的民工。 红衣女子转身又要上天桥,但她死了两次,死志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走出几步,身子一软,猛地往地下一蹲,哇一下哭出声来。 李福根任由她哭,想哭的人最难劝,等红衣女子哭得差不多了,才道:“什么事这么难啊,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这事比死还可怕。”红衣女子哭叫。 “哦?”李福根倒是好奇了:“别在这里蹲着了,那边有家冷饮店,我救你两次,你请我请杯冷饮可以吧。” 这就是高僧们的技巧了,如果李福根说请红衣女子喝杯冷饮,红衣女子十有八九会怀疑,拒绝,现在城市里的人心啊,防人甚过于防狗。 但他连救红衣女子两次,人总是有感恩之心的,利用这一点,反过来让红衣女子请他,一般不会拒绝。 果然,红衣女子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带着李福根到店子里。 叫了两杯冷饮,坐下,红衣女子还在抽抽咽咽的,李福根喝了口冷饮,道:“你碰到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吧,我就一农民工,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但听你说说还是可以的。” 这又是技巧了,他若直说帮忙,红衣女子十有八九又会有想法,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帮我,就你这长像,也不象英雄啊? 但李福根反过来说帮不上忙,只是闲得无聊听个故事,哎,人心还就这么贱,反而就想着要他的同情了。 红衣女子没能死成,一肚子的话,刹时就全倒了出来。 她叫夏宏艳,在一家公司打工,一月也有三千多块,半年前,她手机掉了,要卖个新手机,女孩子嘛,讲面子,想要换台最新的苹果7,当时要七千多块,她钱一时不凑手,刚好有个叫肥姐的,发小额贷款的消息,她就试着找过去。 肥姐很好说话,五千块,三个月还,可以,不过要点东西抵押,没东西,有办法,写着欠条,裸持吧,发视频。 夏宏艳犹豫了一天,一冲动,想着五千块,三个月,加几百块利息,无论如何都能还掉的,于是就照着对方的要求,拍了裸持的欠条。 成功的买了苹果,姐妹们面前很有面子,而第一个月也还了两千,还剩三千多点,还有两个月时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人生总有意外,一次跟几个同事出去吃火锅,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就拉了几天肚子,请假,打吊针,花钱不说,还给扣了工资,发的钱只够生活费,这个月就没还。 再到下个月,到没什么意外,可是发的工资刚刚够欠债,总不能不吃饭吧,于是她恳求肥姐延缓一个月,她少还一点,先还两千。 肥姐答应了,不过说利息要另算,她想着,只剩下一千多块钱了,再怎么算利息,撑死多算五百吧,也不是多大的事,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然后,悲剧就开始了,剩下那一千多块钱,利息居然要三千多,原来这种利息的算法,不是按剩下的一千多算,而是按最初借的五千块钱算,而且还不是最初约定的利息,是按罚息算,并且不是按剩下一个月算,是按总共已经借了三个月算。 夏宏艳也不知她这个到底是怎么算的,总之到下个月,她发的工资不够付利息了,再拖一个月,就到了五千多。 她的工资再也付不起利息了,虽然她又多打了一份工,可无论如何,赶不上利息的进度,这么半年下来,她居然欠肥姐五万多了,再过半年,又得多少? 夏宏艳彻底绝望了,而肥姐则步步逼债,威胁她不还钱,就要把她的裸持发到公司,尤其是要发给她家里,夏宏艳就崩溃了,所以走了绝路。 “一千多,半年时间可以滚得五万,这到底怎么算的啊?” 李福根都听懵了,利滚利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啊,太夸张了吧。 591 这利息不对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是利上加利,息上加息,按最初的本金的违约金算。”夏宏艳说着摇头:“我只读了高中,他们的算法,我看不懂。” 她一说高中,李福根就不问了,他也就这水平啊,而且他数学成绩从来没好过。 但数学成绩再不好,他也知道,这利息不对。 “这是高利贷,你可以报警。” “我不敢。”夏宏艳绝望的摇头:“我是那样的欠条,我不能让人知道。” 李福根无语,这会儿知道怕丑了,先前怎么就那么冲动呢,说你胸大无脑吧,你胸好象还不大。 “再说了。”夏宏艳又道:“我查过,现在推金融创新,高利贷不犯法了。” “岂有此理。”李福根拍案而起:“这不又回到旧社会了吗?” “你才知道啊?” 夏宏艳看着他就象看白痴。 这时夏宏艳的手机突然响起短信提示音,夏宏艳身子一抖,那个漂亮的苹果手机,这会儿在她手里,好象是一条毒蛇。 不过她还是打开了,一看,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怎么了?”李福根问:“又催你还款?” “不是。”夏宏艳摇头:“那个肥姐要我---那个。” “什么?” 李福根没明白。 “要我肉偿。”夏宏艳说了出来:“我还是姑娘家,所以,她说第一次可以抵五千,可是---我---我不能做那种事。” 肉偿,这就是卖身啊,李福根真个怒了,他本来不太蛮想管夏宏艳的闲事,为一个烂苹果,居然借贷还裸持,真应了那句话,很傻很天真,不值得伸手。 然而夏宏艳宁可自杀,不愿肉偿,倒有可取之处。 李福根把杯中冷饮一口喝干,道:“味道不错,你再请我喝一杯吧。” 夏宏艳虽然是女孩子,却不小气,真个又给他叫了一杯,她自己却不想喝了,道:“你慢慢喝吧,我先走了。” 李福根不吱声,看着她过去拿手机付了帐,他跟上去。 夏宏艳回头看他一眼,没再说话,扭头往街对面走,李福根就跟在她后面。 夏宏艳过了街,往左走,李福根继续跟着。 这下夏宏艳觉得不对了,转身对李福根道:“你跟着我做什么啊,不去揽活吗?” “我揽着活了啊。”李福根一脸懵的看着她:“你刚才不是雇佣我了吗?” 夏宏艳这下急了:“我没雇佣你啊。” “怎么这样呢。”李福根也一脸急:“你刚才不是用一杯冷饮雇我了吗?” 见夏宏艳发懵,他心中暗笑,脸上却装佯,道:“算了算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把手伸出来吧。” 夏宏艳不明白:“伸手做什么?” “我把冷饮吐给你啊。”李福根装做干呕了一下:“你不雇我了,我当然要退钱啊,但我今天还没挣到钱,所以只好把冷饮吐给你。” 说着又干呕一下,还往夏宏艳面前凑了一下:“快伸手,吐地下就浪费了。” 这下夏宏艳明白了,可就给他呕心到了,忙往后退一步,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福根还装,他以前老实,不太会开玩笑,但这几年,经的事多了,尤其是家里妖精多了,也油了很多。 “冷饮是我请你的,谢谢你。”夏宏艳说着摇头:“你别跟着我了,真的。” 她说着转身,可李福根还跟在后面,这下夏宏艳真急了,转头看李福根,眼光中就带着了提防:“你到底什么意思?” 似乎一下想到伤心处,眼圈红了:“你也要欺负我吗?” 她一伤心,李福根倒不好开玩笑了,看旁边人行道,有一个坑,几块地砖翘翘歪歪的。 李福根弯腰捡起一块,夏宏艳给他吓一跳,忙往后退一步。 “你看这砖。” 李福根抓着砖,一扳两断,然后右手一握,手中的砖碎成粉,倏倏落下。 夏宏艳眼珠子瞪起来:“你手劲这么大。” “什么手劲大。”李福根一脸伤心:“这是功夫啊美女。” 看着夏宏艳:“你明白了没有?” 夏宏艳有些懵,瞪圆了眼珠子,看着李福根,摇了摇头。 她长得只能算清秀,但这么瞪圆了眼珠子,傻傻的样子,却很有点儿萌意。 “我是大侠,你的事,我管了。”李福根扔了砖,拍着胸膛:“价钱就是,一杯冷饮。” “我的事,你管了。”夏宏艳还有些懵,侠客的世界,太遥远了啊,不太合她的三观。 “没错。”李福根点头:“你可以答应那个什么肥姐肉偿,然后带我去,我会捏爆她的肥头,我看她的高利贷到底有多高。” 夏宏艳眼晴一亮,但随即又有些犹豫了:“可是,他们是黑社会,而且你打她的话,会犯法。” 果然是不怕黑社会,只怕社会黑,你胆子小,黑社会欺负你,你胆子大,社会黑黑死你。 “你想这些做什么?”李福根懒得跟她多说:“你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可是。”夏宏艳还是有些犹豫,她只是个普通的姑娘啊,各种担忧是可以理解的:“我怕拖累你。” “我不要你管。”李福根摆手:“如果你事后实在觉得拖累了我,那就陪我睡两次好了,也算是肉偿。” 夏宏艳脸一红,看他一眼,一咬牙:“好。” 李福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真会答应,倒是乐了:“这丫头,有一出没一出,女孩子的脑子,果然要奇怪些。” 夏宏艳掏出手机,发了短信:我中午有时间,到两点半,不过我要六千块。 知道加一千块,聪明。 李福根暗赞。 那边立刻就答应了。 “在阳明园。”夏宏艳看李福根。 “我不熟。”李福根摇头:“随便哪里,过去就行。” “那我滴滴叫个车。”夏宏艳用手机滴滴叫了个车,很快就过来了,到阳明园,是一个别墅区。 到小区门口,夏宏艳又有些犹豫了,看向李福根:“李大哥,我---我---。” 刚才车上通了名,所以她知道李福根的名字,而李福根也知道她的担心。 “你先前不是死两次了吗?最多再死一次,怕什么?” 果然激将法比劝说有效,给他这么一激,夏宏艳一咬牙,挺着不太宏伟的胸脯,当先走了进去。 592 肥姐 到一幢别墅前面按门铃,一个光头来开门,光头三十多岁,高大肥壮,要是做年猪杀翻,至少得有三百斤肉往上,不过有一米**的身高,倒是不显得肥,头大眼珠子大,胳膊上还纺着纹身,照面就有些赫人。 “你是夏宏艳?”光头看一眼夏宏艳,问。 夏宏艳看了他的样子有些怕,缩了一下,点头:“是的,肥姐呢。” “我就是。”光头咧开大嘴一笑。 “啊。”夏宏艳叫了一声,她显然没想到,肥姐原来是肥公,忍不住扭头看李福根。 光头也看李福根,瞪着眼珠子:“你是谁?” “要债的。”李福根哼了一声。 “嗯?” 李福根要笑不笑:“你欠我钱,不记得了?” “你他妈想死是吧。”光头眼珠子顿时就瞪出来了,伸手就来推李福根。 这是往老虎嘴里送菜啊,李福根不客气,顺手就在他手肘上挠了一下。 “啊。” 光头壮,可不经挠,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夏宏艳都给他的叫声吓到了,往后退。 随着光头的叫声,屋中冲出来三四个人,都是混社会的装扮。 “搞死他。” “往死里整。” “拿刀子。” 叫叫嚷嚷中,乱七八糟的冲上来,李福根一爪一个,全给挠翻了,刹时就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李福根把他们全扔进屋里,对夏宏艳道:“进来吧。” 夏宏艳本来一直悬着心,李福根如此身手,顿时让她胆子壮了一点,进去,李福根关上门。 那光头这时忍过了痛,叫道:“兄弟,有话好说。” 李福根不理他,伸指去他肩骨上一戳。 “啊。”光头再又发出凄厉的惨叫。 另几个也一样,但凡不叫了,李福根就去戳一下,于是一屋子叫声就没个停。 夏宏艳最初怕,后来看到有趣,再后来,又有点怕了。 “大爷,求你了,别再打了。”光头实在忍不得痛,跪着抱拳求饶,其他几个也一样。 “都跪好了。”李福根冷哼一声。 连光头在内,一共四个人,立刻恭恭敬敬跪成一排,有两个还在叫。 “闭嘴。”李福根厉喝:“再叫,我让他叫一天不停。” 叫一天不停,那得痛死,那两个立刻闭嘴,气都不敢喘大了,个个一脸惊恐的看着李福根。 中国所谓的黑社会,无非就是对人狠,敢下手,但真正碰上更狠的,他们立刻就怂了。 李福根拖了张椅子过来坐下,看着光头,一指夏宏艳:“认识她吧。” “认识。”光头连忙点头。 “那知道我们为什么来了。” “知道知道。”光头又连忙点头。 能不知道吗?先以为送逼上门,结果进来的是个熬神。 “知道还不快点。”李福根叫。 “哎哎。”光头连忙爬起来,又点头哈腰:“我电脑放在楼上。” 李福根一抬下巴。 光头立刻躬着腰上楼去了。 夏宏艳在一边,看得嗔目结舌,又惊又喜。 李福根转头看到她惊喜的样子,道:“给哥倒杯茶来,一点眼色也没有。” “哎。” 夏宏艳忙应一声,找到饮水机,有一次性茶杯,然后一个跪着的混混还告诉她茶叶在哪里,夏宏艳真就泡了一杯茶来。 茶泡好,光头也下楼来了,电脑摆桌上,打开,还不少,一堆欠债的,都是裸持,然后还有特地标注肉偿的视频,李福根点开看了一下,货真价实,确实没有错。 夏宏艳一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怕。 “找到你的,全删了。” “哎。”夏宏艳应一声,拿过电脑,找到自己的,她还点开确认一下,看一眼边上的李福根,又羞得红了脸,忙关掉,狠狠的删了,又去回收站里删干净。 然后又点开邮箱,因为接收发送邮件会有存档的,也给删了。 光头非常配合,要什么给什么,不敢不配合啊,李福根那双鬼手,跟钢钩子一样,又象烧红的烙铁,挨一下,那个钻心痛啊。 夏宏艳删光了自己的,看着其它的裸持视频照片,犹豫了一下,看向李福根:“李大哥,我把他们的也删了,好不好?” “别啊。”光头立刻叫了起来,给李福根一瞪,他慌忙双手抱拳求饶:“这些我都借了钱出去的,你删了,我就亏死了。” 夏宏艳看李福根,李福根无所谓,道:“想删你就删,看我干嘛?” 夏宏艳犹豫了一下,一咬牙,真个就去删。 “别啊。”光头惨叫。 夏宏艳不理他,一一删过去,删了两个,她又转头问李福根:“我是不是应该给删了的发个邮件通知一下。” 这丫头,李福根听了好笑,道:“随便啊,我无所谓。” “别啊,求你了姑奶奶。”光头哀叫。 夏宏艳不理他,果然删一个,还发一封邮件,而她每删一个,光头就惨叫一声。 删到一半,门铃声响,光头猛地跳起来,窜过去就打开了门,狂叫:“赵队,有人打劫,就是他们。” 随着他的叫声,几个警察冲进来,为首一个手中居然有一把枪,指着李福根叫道:“别动。” 见了警察,夏宏艳吓得一抖,李福根也没想到,居然能碰到一个有枪的警察,也没多想,身一闪,再坐回来时,枪已到了他手里。 三个警察,就为首那赵队有一把枪,枪突然到了李福根手里,那赵队顿时就急了眼,退了一步,却不敢跑,指着李福根叫道:“你---你敢抢枪,你死定了你。” 而光头可就傻了眼,他先前上楼,悄悄发了短信,把相熟的警察叫过来,还特地说了,来人有功夫,带枪来,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李福根身手有如鬼魅,赵队的枪,眨眼到了李福根手里。 夏宏艳也有些傻眼,忍不住叫:“李大哥。” 她是普通人,碰上这种场面,居然把警察的枪都抢了,她可就吓到了。 “你删你的。” 李福根不以为意,看一眼那赵队,道:“姓赵是吧,赵什么?” “赵兵。”赵兵这时也稍稍冷静了点:“这位兄弟,好身手,不过在中国,夺枪是超级重案,我看你身手不错,交个朋友,你把枪还我,然后你们走,我保证不再追究今天的事。” 593 送佛送到西 夏宏艳悬着心呢,一听这话,立刻转头道:“李大哥,要不我们走吧,我不删了。” “好人做得到,送佛送到西,这话没听过吗?”李福根瞥她一眼:“删你的。” 转头看赵兵:“这光头放高利贷的事,你们知道吧。” “知道一点。”赵兵点头:“不过有文件规定,警察不允许管经济案件。” 见李福根不吱声,他又解释:“是真的,如果警察插手经济案件,会非常麻烦,就如军队经商一样。” 他前面的,说实话,李福根听不太懂,但说到最后一句,立刻懂了,警察有枪,如果插手经济纠纷,就跟军队带枪经商一样,非常可怕。 然后不插手经济案件,和不管黑社会裸持放债,根本是两回事,不过李福根没这么灵醒的头脑跟他去辨,说实话,这玩意复杂了,别说辨,他听都听不懂。 “嗯。”李福根一点头,也不问了,掏出手机。 赵兵还叫:“李兄弟---。” 李福根把枪摆了摆,让他闭嘴。 他是打给白素素,很快就接听了,白素素嗲着声音:“根子,怎么了,我呆会就回来了,给你做好吃的哦。” 这妖精给李福根玩得爽了,身心畅快,大有化身贤妻的架势。 “好。”李福根笑着答应一声:“跟你说件事,我刚出门,闯祸了。” 白素素一听笑起来:“还有我家李爷不能摆平的吗?” “这个真不行。”李福根笑:“是政府,铁板太厚,踢不动。” 白素素明白了,哼了一声,道:“只要在吴江,就不存在踢不动的铁板,对面是谁,让我跟他说。” “警察,叫赵兵。” 李福根报了赵兵的警号,也大致说了经过,边上几个人听着,眼珠子全瞪了出来,尤其是光头,已在心中哀叫。 先前李福根抢赵兵的枪,光头还想着这小子在作大死了,这时候听明白了,人家不是作死,是有硬后台。 “今天这个亏看来吃定了。” 他在心中惨叫。 果然,李福根放下电话没过两分钟,赵兵手机响了,随即就一叠连声的应:“是,是,立刻收队。” 李福根不用问也知道,他打给白素素,白素素打给屠昆仑,屠昆仑反手打给公安局长,而赵兵只是副科甚至是股级的小队长,那还有什么说的。 眼见赵兵放下电话,李福根把枪扔过去,赵兵双手接着,再不敢吭一声,转身就走。 光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再看一眼李福根那憨气十足的脸,他索性闭上了眼晴。 他彻底认命了,碰上这黑白通吃的主,无论黑社会还是社会黑,都给你碾平了,那还有什么说的? 夏宏艳也偷偷看一眼李福根,心中念佛:“还以为他真是个农民工呢,原来这么牛的。” 也终于安心了,手下也快起来,把所有资料全给删了,然后李福根又问:“你一共还了多少了。” “两万多。”夏宏艳嘟着嘴:“具体我都记不清了,总之越还欠得越多,后来我都崩溃了。” 李福根看一眼光头,光头垂头丧气,李福根哼一声:“怎么着,还要我动手。” “饶命。”光头忙叫,只好报了网银帐号。 李福根看了一眼,还有二十多万:“全划到你帐上。” 这话霸道,夏宏艳犹豫,光头惨叫:“李爷。” “不必叫我。”李福根哼了一声,一指夏宏艳:“今天如果不是我恰巧路过,她已经跳天桥死了。” 他这么一说,光头一缩脖子,不吱声了。 说到先前的死,夏宏艳不犹豫了,把光头帐上的款子全划进自己帐号里。 “行了。”李福根放下茶杯,起身,带着夏宏艳往外走,到门口,转头看光头:“我叫李福根,记下了。” 说完,带了夏宏艳出门,光头呆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长嚎,整个人趴在了地下。 边上一个混混胆子大起来,叫道:“肥姐,我们赶紧找人收拾他啊。” “找谁?”光头抬起头,眼珠子半红:“他那功夫跟鬼一样,谁能打得过他,至于官面上,先前赵哥接电话,我听了半句,他叫的是老大,他老大是谁,你想清楚了没有。” “应该是陈局长。” 那混混想了一下,回应。 “那还不结了。”光头摊手:“你还能找谁。” 说着,再又抱头趴在地下,一声接一声的嚎。 真心痛啊。 李福根带着夏宏艳出门,他耳朵尖,老远了还能听到光头的嚎叫,不由得暗笑。 到外面马路上,李福根道:“夏宏艳,你好象不是吴江人吧?” “我是江北,桃枝那边的。”夏宏艳先前一直说普通话,这会儿说起了家乡话。 “口音有点象。”李福根点头:“你现在住哪里,回去收拾一下,回去吧,以后别来这边了,公安不会找你的,但肥姐他们难说,不给他们撞到就行了,他们也不可能到桃枝找你去。” “嗯。”夏宏艳确实担心,李福根这么一说,她立刻就点头了。 叫了个车,到夏宏艳租屋,她跟一个同事合租的,两室一厅的房子,一人一间,同事上班去了,她进门收拾,李福根就在外厅坐着。 “李大哥,你进来一下。” 夏宏艳在里面叫。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去,却见夏宏艳站在床边上,身上脱得只剩一个小裤头,双手有些害羞的抱着胸,眼晴却大胆的看着李福根,道:“李大哥,我陪你睡。” 李福根意外之下,也不由得失笑,他能明白夏宏艳的心理,即感激,又多少还有点担心,而她一个女孩子,惟一有价值的,就是自己的身子,与其与李福根来打主意,不如自己主动脱了。 “这么大白天的,我有些怕羞。” 她萌萌的样子,让李福根心情挺好,他伸手捂脸。 他这个反应,果然就让夏宏艳愣了一下,犹豫道:“要不等到晚上。” 李福根暗笑,指缝开一线,在夏宏艳身上一溜:“好小。” “什么呀。”这下夏宏艳气到了,一下把手放了下来:“也不是太小吧,人家还是姑娘家呢。” 果然请将不如激将,李福根忍不住也看了一眼,年轻鲜嫩的姑娘,就跟花骨朵一样,养眼啊。 594 你拿着吧 不过他也没有多看,看一眼就转过身,走出去,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好了,开个玩笑,你还是给你男朋友留着吧,快一点,给你五分钟哦,否则我就走了,要是肥姐他们找过来---。” 他居然退出了屋子,确实让夏宏艳愣在了那里,虽然她确实不太漂亮,也不是很性感,但也可以了啊,都脱了送到了面前都不吃,这还是男人吗? 但听到最后一句,她又吓到了,忙道:“我马上就好。” 女孩子说话不靠谱,说是马上就好,真正收好包出来,也差不多二十分钟了,到李福根面前,她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李福根,道:“李大哥,这是肥姐的钱,密码就是六个6。” 先是要送上身子,李福根不要,她就把钱掏了出来,其实还是担心,这世道啊,完全不求回报的帮人,让人难以相信了。 “你拿着吧。”李福根肯定不要这钱:“肥姐害得你都死了两回,这钱算精神损失了。” 见夏宏艳还要说,李福根直接起身:“快点,我还有事呢。” 说话间,他手机响了,却是白素素打来的:“根子,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啊。”李福根确实不知道这是哪里,道:“呆会去高铁站。” “你要回去啊。”白素素顿时就急了。 她正美着呢,这么些年,至少在床上,没这么美过,再一个,屠昆仑的病,还得求李福根。 她想过了,先想着屠昆仑得病,是一大损失,后来一想,屠昆仑还要求着李福根治病,有李福根在,至少几年之内,屠昆仑死不了,也就是说,几年之内,都要求着李福根,那她更得意啊,所以要把李福根抓紧了,李福根突然说要回去,她当然急了。 “不是,送个朋友。”李福根解释。 “那我去高铁站等你。” 白素素这种女人,一旦上了心,是绝不会给人任何推托的机会的。 不过李福根本就不是推托,自然也不会拒绝。 挂断电话,帮着夏宏艳把大箱子提下去,叫了个车,到高铁站,白素素的红色宝马就停在站外,她自己甚至没等在车里,而是站在车外。 她穿一身浅黄色的套装,李福根发现,她特别爱穿套装,显身材,头上架了副太阳镜,站在车边,与红色的宝马互相映衬,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来来往往的人,眼光都要往她身上看,即便是夏宏艳,也一眼看到了,这姑娘有趣,竟然指着白素素问李福根:“李大哥,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女人。” 那司机接一句:“这样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泡得到的,还不知是哪个高官大款的二奶三奶呢。” 李福根一听乐了,这司机是典型的屌丝心态,自己得不到的,就把别人往坏里想。 他就应一句:“你看我象高官,还是象大款啊?” 那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他一脸土像,最要命的是,因为这是出租不是滴滴打车,付现款的,居然是夏宏艳付车费,那司机就很有些鄙视了,眼晴瞥了一下,摇头:“都不象。” 话中的意思,配上脸上的表情,就是在说:“就你小子这样,高官,大款,没睡醒吧?” 李福根哈哈一笑,下车,打个响指:“白姐。” 白素素闻声回头,她本来冷着一张脸,一看到李福根,刹时就笑脸如花,叫:“根子。” 李福根招手:“过来。” 白素素在吴江呼风唤雨,从来只有她叫别人过去,极少会有人能把她叫过来的,但李福根这么一叫,她立刻就走了过来,看一眼夏宏艳,道:“这是你朋友啊。” 李福根不答,搂着她腰,先亲一个嘴。 这可是大庭广从之下,但白素素没有半点推拒的意思,反而把脖子仰起来,李福根带着个女孩子,虽然长相完全不能跟她比,她也多少有点想法的,现在李福根亲她,她当然乐意。 李福根亲了一下,搂着她腰给夏宏艳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这是夏宏艳,江北的老乡。” 无论是夏宏艳,还是那司机,全都看傻了。 当然,也包括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谁也想不到,这个倚着宝马的丽人,居然会是李福根这么一个憨脸汉子的女人。 无数人跌碎眼镜,夏宏艳没眼镜,脸色却也有些发僵,心中暗道:“难怪李大哥看不上我,原来她女朋友这么漂亮的。” 而那司机是地里鬼,多看得白素素两眼,猛然就认了出来:“尼码,这是白蛇白素素啊。” 这一认出人,立马就后背心发凉,悄无声息的倒车,然后飞快的开了出去,开出老远,他还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看到的,是李福根搂着白素素腰的手,而白素素身子软软的,就依在李福根身上。 “想不到白蛇居然是这小子的女人,这小子难道是太子党?尼码,那脸可真够坑爹的。” 这司机由此就记了心,对任何顾客,都保持着绝对的礼貌和耐心,却因此而得到了很多顾客的赞扬,年底还给评了个文明司机的称号。 白素素果然神通广大,往江北去的高铁,上午没票了,白素素一个电话,居然就把夏宏艳送上了最近的一趟高铁,看着高铁启动,李福根这才跟白素素回来。 李福根先前在电话里说得简单,这会儿白素素就细问了,李福根也不瞒,把夏宏艳的事前前后后说了,白素素点点头:“现在放高利贷的比较猖狂,不止吴江这样,全国都这样,金融创新嘛,好极了。” “不是到处都缺钱吗?这些放高利贷的,哪来的钱?”李福根奇怪。 “大部份是黑钱。”白素素自然明白里面的根底:“很多官员,拿了钱,不敢存银行,只能放床底下,象文强那样,甚至是沉塘里,但现在就好了,拿给小额贷款公司,就可以钱生钱了,最重要的是可以洗白,拿父母或者家人的名义投资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李福根终于明白了。 “不管这些。”白素素弄明白了李福根的事,也就甩到脑后,对白蛇来说,这真是屁大一点事。 595 不会客气 她跟李福根撒娇:“你陪我去买菜,呆会我做几个好菜你吃。” 她娇艳妩媚,李福根就笑:“没有哪道菜,能有你好吃。” 白素素便咯咯的笑:“那你把我也吃了。” “嗯,自然不会客气。”李福根装出很认真的点头,白素素便笑得如一枝报春花儿。 一起买了菜,白素素果然亲自下厨,家里那一堆妖精,都是要李福根服侍的,但李福根知道,白素素是想讨他欢心,也就由得她表现,他只在一边打下手。 白素素确实很开心,这么些年来,她一直是个精明强势的女子,难得有小女儿态,李福根的强大,让她变回小女子,她反而发现,这种感觉非常好。 强势,骑在男人头上,很爽,但给男人骑着,其实更爽,那不仅仅是精神上的,还包括肉体。 吃了饭,不到两点,屠昆仑就过来了,神情有点儿憔悴,进门就对李福根道:“根子,我好象有些不太对啊,昨天之前,我没觉得哪儿不舒服,但后来拉了稀,睡得也不太好,今天好象到处不舒服,是不是心理作用啊?” “不是。”李福根摇头:“以前的病藏着,你没察觉,但暗里它是在加重的,所以掉眉毛,承山穴也完全於死了,但昨天通开承山穴,潜藏的病就发了出来,所以身体反而觉得到处不舒服。” 他这一说,屠昆仑就理解了,用力点头:“是的是的,你说得对。” 随后又愤愤然道:“我今天上午去了中心医院检查了一下,结果给我开了点维生素,说我什么病也没有,就是有点劳累过度,多休息就行。” 他一市委书记这么吐槽,白素素顿时就笑得咯咯的,李福根也笑着点头:“屠书记你这病藏在经络里,西医是不懂经络的,解剖也找不到经脉,在器官产生具体的病变之前,西医是查不出来的。” 白素素先已准备好艾条,说着话,她就把艾条点燃了,屠昆仑道:“我自己来吧。” 说是这么说,他其实是想李福根帮他炙的,倒不是习惯人服侍,而是这会儿信赖李福根。 李福根当然明白他的心理,道:“我来吧,屠书记,你躺下吧。” “叫什么屠书记,叫屠哥。”屠昆仑扮起脸。 李福根便笑:“行,屠哥你躺好,放松,不要紧张。” “别说,还真有点紧张。”屠昆仑便开玩笑:“不过有根子你在,我放心。” 做官的人,会说话。 边说边躺下,白素素就帮着他把裤腿捋上去,看了他腿肚子,道:“还是有一点点於青,不过比昨天好多了。” “是啊。”屠昆仑扭着头回看:“我先也照了镜子,确实好多了。” 随又吐槽:“我给医生看了,他们说可能是不小心撞了,给开了红花油,简直气死。” 他这会儿有化身愤青的潜质,白素素便笑:“程院长听到,非吓个半死不可。” 屠昆仑哼了一声:“我看他也可以退休了,还想当局长,哼。” 白素素就没接腔,心中却转了心思,中心医院院长程百强是卫生局的副局长,是局长的有力竟争者,现在屠昆仑对程百强不满,那就可以撇一边了,卫生局长冯海一退休,谁上去呢,这中间,很可以运作一下啊。 白素素是个极有野心的女子,以前只捞钱,但说帮着官员运作官帽子,这水还深了点,她插不进手,关健以前屠昆仑也不是书记啊,没有最终拍板权。 而现在不同了,屠昆仑当了书记,一手遮天,而借着李福根给屠昆仑治病,她跟屠昆仑的关系也更加亲近,已经完全有了运作的条件。 她转着心思,李福根可没想这么些,他拿着艾条,脑中却浮现出一门独特的艾炙治病的心法,是某一个高僧的记忆。 要他自己发气给屠昆仑彻底治好,他不太愿意,但记起了这门心法,他却有些手痒,对屠昆仑道:“屠哥,我用气功炙给你治,要是觉得不舒服,你就说啊。” “气功炙?好啊好啊。”屠昆仑连连点头,他昨天吓到了,今天到医院检查,更有种绝望的感觉——医院连病都检查不出来啊,所以不到两点就赶过来,就是盼着李福根这惟一的救星呢,现在李福根冒出个新名词,气功炙,一听就高大上啊,他当然开心。 “根子,你放手施为,好了我谢你,咱一辈子兄弟,不好,我也绝不怪你,张仲景都治不了的病,那有什么说的。” 他这话说得漂亮,李福根听着也舒服,点点头,退开两步,以艾炙对准屠昆仑承山穴。 艾炙要近了才有热气,李福根退这两步,离着屠昆仑已经接近两米了,这还怎么炙啊。 白素素屠昆仑都有些奇怪,但白素素见多了李福根如神似鬼的手段,心中已是彻底的服了,所以虽疑不问。 屠昆仑能当到市委书记,城府自然很深,所以也没问。 李福根以艾炙对准了穴位,随即运功。 所谓的气功炙,说白了,就是气功发气与艾炙的组合。 气功发气,是以自身练得的真气,发出去,进入患者体内治病,艾炙呢,则是以艾燃烧生成的热气,透入患者体内治病,原理是一样的。 某一代密宗高僧由两者治病的原理,悟到了更深一层,把两者结合,以自身的气,引导艾条燃烧生成的热气,两者合一,来给患者治病。 这样一来,即有气功引导的精准,又借了艾条的热能,不太耗损自身功力,就能治病,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至于要退开两步,离得远一点,就是因为,气功发气引导艾条热量,热量散不开,就太热了,太烫,所以要离远一点。 李福根一发气,引导艾条中的热气射向屠昆仑承山穴,就如激光定向打靶一般,屠昆仑立刻就啊呀呀叫了起来。 李福根忙问:“怎么了屠哥。” “热,烫,就象有一条蛇,一下子钻了进来,从脚上窜到背上,又到了脑袋上,好舒服。” 屠昆仑叫着,还流出眼泪来。 白素素看他流泪,吓一跳,道:“是不是太热了啊,根子,你看屠书记都流泪了。” 596 正常的表现 “不是不是。”屠昆仑摇头:“很舒服,但就是流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唷,太舒服了,跟冬天里洗热水澡一样,不过又不同,这个都热到骨头里了,太舒服了,好象在骨髓里面烫着一样,哎唷唷。” 他到后来,几乎是一种申吟了,却同时又流着眼泪,很滑稽的感觉。 他叫,李福根则没停手,如果是他自己创的,他还会担心,但这是脑中高僧的记忆,治过无数的患者,有过无数的经验和反聩,屠昆仑的反应,只是一种很正常的表现,气导艾条的热,如热蛇进入体内,疏通经络,热,痒,痛,流泪,都是经脉疏通的反应。 李福根一直炙了二十分钟左右,屠昆仑一身大汗,汗散发出来,还有一种腐臭的气味。 臭归肾,这是肾中的郁气排出来了。 李福根闻着气味就能知道,暗暗摇头:“要是这么治,没几次就能把他治好了。” 有些不甘心,于是收了气,问屠昆仑:“屠哥,觉得怎么样?” “全身都热透了,就好象在蒸笼里蒸着一样,太舒服了。”屠昆仑声音哄亮。 “嗯。”李福根点点头:“今天差不多了,你翻过身躺着,睡一觉吧,培养元气,我帮你入睡。” 说着走过去,在屠昆仑后脑按摩了几下,屠昆仑眼一闭就睡着了。 李福根对白素素道:“拿条床单来,给他全身盖上,只露头在外面,脚也要盖上,不吹风。” “好。”白素素拿了床单来,把屠昆仑全身都盖上了,看屠昆仑睡得熟,脸红得象蒸熟了的虾子,道:“这一次的效果好象不错啊。” 李福根点头:“是。” 白素素看他带着一点犹豫,她是心眼剔透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李福根的心思,拉李福根到楼上,坐在他怀里,道:“根子,你是不是不想把屠书记完全治好?” “我不是在治吗?”李福根笑。 “不是的。” 白素素双手勾着他脖子,她在家里穿的是一件无袖的衬衫,两条胳膊又白又柔。 她看着李福根的眼晴:“根子,我知道你是一个厚道人,你心底里,可能看不起屠书记,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哪有这样的事。”李福根搂着她腰,笑。 “就是的。”白素素看着他眼晴,眼眶竟然就红了:“屠昆仑我不管,但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我以后也只想做你的女人,你要管我的。” 这女人说哭就哭,李福根一时就心软了,忙搂着她哄:“我当然要管你的。” “那你答应我了。”白素素紧盯着问:“不论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丢下我。” “好。”李福根点头:“我答应你。” 他没有犹豫,无论白素素是个什么样的人,即然真心要做他的女人,那他就不会拒绝。 看他应得诚心,白素素笑脸如花绽放,凑过红唇,轻扭着身子:“根子,我要,你行不行?” 这妖精,刚还哭哭嘀嘀呢,眨眼就放媚,还用上了激将法。 男人能说不行吗?必须得行啊。 事了,洗了澡,下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屠昆仑还在睡,白素素闻了一下:“这味道好臭。” “肾病,寒燥交炽,就如夏日的臭水沟,沤出来的。”李福根解释,本来以自然醒为好,但李福根并不想屠昆仑太好,所以直接把他点醒了。 屠昆仑睁眼,一翻身爬起来,感觉了一下,喜叫道:“舒服,全身轻飘飘的,根子,你这气功炙,神啊。” 李福根知道他想问什么,道:“这个火力足,所以,隔三天炙一次好了,大约炙两个月,眉毛掉光,然后慢慢长起来,屠哥你底子不错,坚持炙,不乱来,虽然不能完全根治,延寿不成问题。” 屠昆仑要的就是这句话,连声道谢,闻了一下自己身上:“啊呀好臭,我先去洗个澡,随后我联系你啊。” 说着,一溜涸走了。 “搞卫生搞卫生。”白素素立刻打电话叫钟点工,沙发直接扔掉,地板刷几遍。 她自己当然不会动手,挽着李福根:“我们到外面去吃,先陪我去逛街。” 过了三天,李福根又帮屠昆仑炙了一次,第四天,白素素告诉他,朴在神打电话来了,易四虎联系了他,要卖一批货出去。 李福根便知道,易四虎要出手金缕玉衣那一批古董了。 白素素明里负责的,是版本在中国大陆的投资,以及进出口的业务,而走私这些,是交给朴在神的,所以是朴在神通知白素素。 白素素可以去,也可以不去,朴在神负责交易,白素素听报告就可以了。 但白素素要去,跟李福根道:“我听到一点风声,易四虎这次开了个古墓,里面据说有不少宝贝,我倒是要见识一下,根子,你跟我去。” 这是瞌睡送枕头了,李福根立刻点头:“好。” 过两天,又给屠昆仑炙了一次,李福根便说火力太猛不好,以后可以一个月炙一次。 屠昆仑感觉身体好,见了效果,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白素素随即说要去韩国谈点业务,李福根要陪她去,屠昆仑哈哈笑:“就几天都舍不得啊,根子可真是厉害。” 第二天,李福根和白素素飞到韩国,朴在神亲自到机场接机,晚上盛宴款待,散了席,白素素跟李福根开玩笑:“上次让你玩女明星你不要,这次我可舍不得,你要想玩,下次一个人来。” “我就想玩你。”白素素勾着她下巴。 白素素顿时就眉花眼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玩坏了要你陪。” “不怕,坏了我能治。” 白素素便笑得咯咯的,妖气四溢。 易四虎把古董藏在货船里,到公海上跟朴在神交接,先把货交过去,然后朴在神联系买家,卖出去后五五分帐。 听朴在神报告易四虎已经把货成功运到了公海上,而且易四虎亲自来了,白素素道:“那我们就不去船上了,免得易四虎看见。” 她说着得意的笑:“我们易四虎虎爷估计打死也想不到,他辛辛苦苦弄的东西,一半的钱要送给我。” 李福根道:“易四虎完全不知道你的事?” 597 我们回不去了 “我以前又不负责这个。”白素素解释:“再说了,易四虎也不可能知道朴在神的天马娱乐是版本家的啊,他以为就是韩国的黑社会。” “哦。”李福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已经通知了龙灵儿,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武警一旦抓住了易四虎,如果白素素有牵连的话,就有可能扯出来,听说完全没有关系,也就不管了。 白天陪白素素逛街,白素素跟蒋青青她们一样,看不起韩国货,身上穿的戴的涂的抹的,清一色欧州品牌,但女人这种生物,即便不买,逛街她也兴高彩烈的。 还好李福根气息沉静,六脉平和,不会有不耐烦的情绪,就陪着她逛,到晚上,吃了东西,等电话,白素素在李福根身上扭来扭去,李福根没什么,她自己却受不了,要李福根抱了她去洗澡,洗白白了再吃掉她。 一直到半夜,手机突然响起,李福根醒来,白素素也给惊醒了,道:“怎么这时候才来电话。” 李福根帮她拿过手机,白素素接通,脸色一下就变了:“什么,给抓了?虎爷也给抓了,出动了军舰?” 放下电话,她脸色惨白,李福根当然知道是易四虎他们给抓了,却装出不知,道:“怎么了?” “易四虎给抓了,朴在神也在船上,所有人,连人带船都给抓了。” “抓就抓了吧。”李福根安慰她:“最多不赚这笔钱,知二应该也不会怪你吧。” “不是啊。”白素素却有些抓狂的叫:“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李福根奇怪:“你不是说,易四虎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吗?” “可他会把屠昆仑供出来啊。”白素素叫:“这些年,他送了大笔的钱给屠昆仑,也帮着屠昆仑干了很多黑活,他在吴江为所欲为,屠昆仑就在上面遮着他,现在他给抓住,肯定会把屠昆仑供出来,而我跟屠昆仑这些年---。” 后面的她没说了,但不说李福根也知道,这些年,她同样跟屠昆仑互相勾结,倒买倒卖,以次充好,大发横财。 易四虎被抓,会把屠昆仑供了来,而一旦屠昆仑被抓,一问财产来历,也肯定会把白素素供出来。 这就是典型的窝案,谁也跑不了。 搞明白了这一点,李福根才知道自己想差了,他先以为,只抓易四虎,把金缕玉衣等文物弄回来,顺便让龙灵儿出口气,立个功,不会牵扯到白素素,却没去想,白素素屠昆仑易四虎是一条瓜蔓上的葫芦瓜儿,扯着了这个,就跑不了那个。 “那怎么办?”他问白素素。 “我也不知道。” 一向精明冷静强势的白素素,在这一刻也有些慌神,她蓬着头发,眼晴看着前方的空处,有些失神。 “爸妈都在澳大利亚,跟我妹在一起,我有两个海外帐户,但公司房产人脉都在吴江,而且,有可能国际通缉---。” 说到这里,她猛地看向李福根:“根子,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 她这会儿的眼神,有点儿可怜巴巴,李福根伸手搂着她。 “可我什么也没有了。” 她这话,让李福根摇头:“在我眼里,你本来什么也没有。” 他这话,让白素素有些僵硬的身子软下来,她伏到李福根怀里:“根子,你是一个真正强大的男人,有你真好。” 心神一松,她又活了,道:“我不能回去,但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消息,我另外的小区里有一套房子,里面有些东西,有个笔记本,你帮我收起来---。” 她一一安排着,就如冬眠醒来的蛇,又开始露出它的毒牙。 不过说到后来,又有些沮丧了,道:“十有八九,他们会让国际型警组织发通缉令的,我以后只能象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了。” 她说着,带着点儿哭腔,在李福根怀里扭:“根子,你说,我以后要怎么办?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你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你别做那么多坏事啊,李福根心中感慨,但看着她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她啊,屠昆仑这个市长如果不配合,很多事情都成不了。 就拿李福根来说,他虽然也是公务员,可他想要把国家资产搞垮卖掉,他也做不到啊,普通人,卖国无门啊。 “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 李福根想了一下,还是不忍心。 “什么电话。” 白素素抬头看他,她向他哭诉,只是撒娇求安慰而已,并没有想到李福根真能帮她,李福根功夫虽然神鬼莫测,但对上国家的力量,那仍然只是虚幻的浪花,不可能有什么用的。 但李福根居然说要给她一个电话,就让她有些讶异了。 “你知道金三角吧,那边有我一个朋友,趁着现在没发通缉令,你可以去找她,然后万一通缉令下了,你就让她帮你换个身份好了,缅甸那边的身份证护照好拿的。” “真的?”白素素又惊又喜:“你朋友是什么人?靠不靠得住,男的女的?” 前面还好,问男女就有些怪了,李福根奇道:“男的女的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白素素点头:“男的不一定靠得住,那边的情形,我也知道一点的,但如果是女的,特别如果是你的女人,就一定靠得住。” “为什么。”李福根更奇怪了。 “因为你很强啊。”白素素这一会儿,甚至有点儿娇羞了,在他身上轻轻掐了一下:“只要跟你上过床的女人,就只想死在你身下,绝对不可能背叛你。” 竟然是这个结论,李福根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狗王蛋本来怪异,然后家里几只妖精兴风作浪时不时训练,再然后,密宗有独特的双修法门,这些凑一堆,就让李福根成了一只床上怪物,不过他以前没想过,这会儿白素素一说,他才哑然失笑。 “好吧。”他只得承认:“是我的一个女人。” 把富丽姝的事说了。 白素素是个心思极细的女人,李福根有时说得不详细,她还要问清楚,结果这一问才知道,李福根居然在金三角有那么大一股势力,她一时间就又惊又喜,忍不住抱着李福根狂叫:“根子,你太牛了,太厉害了,太猛了。” 狂喜之下,竟又情动起来。 598 做实业难 疯了半夜,李福根帮她按摩让她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再打电话确认了一下,确定易四虎和朴在神全给抓了,但现在白素素是安全的,还没有人要抓她。 白素素没有半丝犹豫,立刻就买机票去了仰光,当然,事前,李福根先打通了富丽姝的卫星电话,说了白素素的事,所以白素素只要到了仰光,就会有富丽姝手下的黑衣女兵去接。 送白素素上了飞机,李福根随即也买票,直接回了月城。 吴江就不必去了,白素素交代他很多东西,尤其那什么日记本什么的,李福根根本懒得去拿,白素素心大,那日记本上记了不少东西,想着以后还有用呢,李福根却没那个想法。 当然,开拓的吴江市场,也跟着完蛋了,白素素都跑了,江帆会封,发过来的酒没人卖,就卖出的一点,也收不回货款了。 做实业难啊,真难。 回到月城,先到罗裳那里,吃了晚饭,罗裳亲手榨了果汁。 李福根喜欢饭后一杯茶,但这些对养生其实不好,因为茶叶中含有鞣酸和茶碱,饭后喝茶这两种物质都会影响人体对食物的消化。 胃液和肠液是人体消化食物必不可少的,可当鞣酸进入胃肠道后,会抑制它们的分泌,从而导致消化不良。 李福根不懂这些,当然,他也不存在什么消化不良,但罗裳注重养生,所以饭后榨果汁,有助于消化。 她端了果汁过来,看李福根有些神思不属,就歪身坐到李福根怀里,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 李福根搂着她,她穿了一件白色绣花的短旗袍,没有穿裤袜,李福根就拿手背在她腿上轻轻滑动着,玉肌清凉细滑,非常的舒服。 白素素的事,他不想跟罗裳说,他也不傻,他跟别的女人的事,能不说,就尽量不说,是个女人都会吃醋,蒋青青那样的变态终究是不多的,因为那魔头即爱男人也爱女人,罗裳她们都是正常的女子,不可能会喜欢自家男人的风流史的。 罗裳是个极聪明的女子,李福根即然不想说,她也就不问,她虽然没离婚,但长期分居,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夫妻关系而已,特别是有了李福根后,她的心思,几乎全放在了李福根身上。 而李福根也确实让她满意,李福根不但有本事,其它方面也强,正如白素素说的,只要跟李福根上过床的女人,就很难再离开他,而罗裳又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她不会随便对男人开放,而一旦打开身心,她就会特别珍惜,自然不会蠢蠢的惹李福根不高兴。 李福根呆了一天,第二天回了三交市,龙灵儿反是来了月城,这桩案子,算是三交市公安局在跟的,抓了易四虎,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她这局长忙得狠。 李福根回去,跟蒋青青张智英大致说了,没提白素素,只说认识了屠昆仑。 “屠昆仑我知道。”蒋青青点头:“这次他肯定要栽。” 第三天,就有了消息,屠昆仑被双规了,然后白素素的公司会所也全都给封了。 李福根不得不感慨,这种事情,白素素的眼光要比他强得多。 李福根回去,把吴江官场出事,牵连到江帆会所,而月仙酒主要是江帆会所进的,可能酒都收不回来的事说了。 吴仙芝听了,啧啧两声:“姐夫也不是无所不能啊。” 吴月芝倒安慰李福根:“没关系,反正第一批只发了三百件,就损失了也不大。” 文小香却在一边转眼珠子,晚上洗了澡,她就上网查了一下,查到江帆会所的老板白素素,便就哼了一声:“果然。” 吴锋也洗了澡出来了,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就啧啧连声:“哇,这女人漂亮,有气质啊,可惜,好白菜都给猪拱了。” 文小香懒得理他,关了电脑,第二天,李福根在家,其他人都忙去了,李福根反而是个闲人,鸡笼子坏了,他在家修鸡笼子呢。 看看没人,文小香走过去,李福根看她一眼,露个笑脸:“没去酒厂啊。” 文小香嗯了一声,问:“那个白素素,跟你上过床没有。” 她问得突然,李福根惊了一下,手上用力,啪,竹条断了。 李福根转头看文小香,有些惊疑,白素素的事,他跟谁都没说过呢,文小香怎么会有这个话。 “上过没有。”文小香盯着他眼晴。 看她不依不饶的样子,李福根就知道没办法否认,只好点一下头。 “我就知道。”文小香点头,突然伸手,抓着李福根的手,就贴在了自己胸上。 李福根吓一跳,忙要抽回来,她却死死抓着,李福根再用力,只怕会把她整个人带过来。 李福根不敢再用力,叫道:“文老师,你别这样。” 文小香恨恨的看着他:“你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独独不要我?” 李福根急了,手上使个巧劲,终于脱出手来,他也不敢呆了,飞步出门,到酒厂打了个转,说市里有事,直接去了三交市。 晚间,龙灵儿也回来了,李福根做了一桌子酒,龙灵儿闻到香味,叫了起来:“哇,好香。” 看到桌上的糖醋排骨,夸张的叫:“饿死了,我要吃一个。” 李福根就拿了一个喂她,张智英摆碗筷,蒋青青却歪在沙发上翻一本时装杂志。 她和张智英几个,都是巴黎一些精品店的白金客户,店里会定期寄一些新品的杂志来,然后留有她们的尺码,只要她们看中的,打个电话或者发个邮件过去,立刻就会给寄过来。 这些玩意儿都贼贵,李福根以前还不太了解,这次蒋青青去巴黎,给张智英和龙灵儿各带了两条丝巾回来,在李福根想来,就那么一条丝巾,薄薄的几两丝,能要几个钱啊? 两百?五百?撑死一千打底吧。 结果一问,蒋青青告诉他,这是爱马仕的丝巾,每一条都要五十多万,她自己买了三条,给张智英龙灵儿各带了两条,加起来一共是三百六十多万。 李福根直接傻在了那里。 就一条丝巾啊,五十多万一条,这还有天理吗? 599 凭什么啊 他从来不怀疑蒋青青会骗他,这妖精确实会时不时挖个坑逗他一下,但这种事是不会撒谎的,但他还是偷偷的上网查了一下,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就一条丝巾,要五十多万,凭什么啊? 结果一查,还真就是的,爱马仕的这种丝巾,最便宜的要四十多万,最贵的要七十多万。 李福根的三观,从那一刻起,彻底的被摧毁了。 看到李福根喂龙灵儿,蒋青青就哼了一声,扔了杂志:“我也饿。” 眼珠子一转,却又笑道:“不过我自己吃。” 居然转性了?怪异啊,张智英都忍不住转头去看她。 “看什么看。”蒋青青得意洋洋:“我才不跟她争风吃醋呢,反正某些人很快就要回京城了,以后想吃也吃不到了。” “灵儿要回京城?”李福根急问。 “没有的事。”龙灵儿嚼着排骨,含糊摇头:“别理她。” “就是啊。”张智英也瞟一眼蒋青青:“难怪叫你青蛇精,整日里就无风起浪。” “无风起浪?”蒋青青嘿嘿笑,自己也夹了块鱼肉在手里,细细的剔着骨剌:“我跟你说根子,灵儿宝贝可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宝贝,她还是她妈的宝贝呢,远来这穷山恶水的三交市,她妈可是一直不放心的,这次立了功,她妈肯定会把她调回去。” “我才不回去。”她说的有理,龙灵儿顿时就急了:“我呆会就给叔叔打电话,他要是听我妈的话敢下调令,我就去缠婶婶,我看他有好日子过。” “哼哼。”蒋青青哼了两声,一小片鱼肉入嘴,咽下去,她靠到沙发上,居然唱了起来:“我正在城头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妈妈发来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妈妈领兵往西行。?一来是马谡无能少才智,二来是将帅不和才失街亭---。” 这是诸葛亮的空城计,她唱得似模似样,却又怪模怪样,因为她把司马改成了妈妈,那滋味儿,就跟一颗怪味豆,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张智英也朴哧一下笑了:“诸葛亮要听到,非给你气活了不可。” 龙灵儿也气到了,不过她在家里打不过蒋青青,只好跟李福根撒娇:“根子,你看她,我不回去。” “好好好,不回去。”李福根只好哄她。 蒋青青还真是乌鸦嘴,没过几天,龙灵儿妈妈就打了电话来,让龙灵儿请个假,回去一趟,因为龙灵儿爷爷八十大寿,要做寿,爷爷最喜欢龙灵儿这孙女儿,所以她妈妈要她多请几天假。 她妈妈直接说了:“别给我说请不到,我直接给崔保义打电话了,你这次立了大功,别的不说,先放半个月假再说。” 面对霸道的老妈,龙灵儿一点办法也没有,崔保义那边直接给她安排假期了,她还能怎么办? 蒋青青听说了,嘿嘿冷笑:“有阴谋啊有阴谋。” 龙灵儿气得踹她。 “敢踹我。”蒋青青冷笑,一下把龙灵儿扑翻在床上,胳膊窝里一挠,龙灵儿顿时就笑得缩成一团,再无半丝反抗之力,只能尖叫:“根子快救我。” 李福根只好把她救出来,蒋青青收手,嘿嘿冷笑:“有本事当着你妈的面,叫一声根子救我。” 龙灵儿一时无法回嘴,李福根也不自禁的挠头。 “我不管了。”龙灵儿嘟嘴:“根子,你跟我去。” “你敢带根子见你妈?”蒋青青一脸夸张:“你妈要是能看上根子,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反正你跟我去。”龙灵儿看着李福根,扭着腰。 “好好好,我跟你去。” 李福根也有些心虚,但再心虚,也是退缩不得,怀中的宝贝儿,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放手的。 第二天,李福根就跟龙灵儿进京,下了飞机,龙灵儿带李福根到了一家酒店。 她先前缠着李福根跟她来,但真正来了,她又胆怯了,直接把李福根带回家去,她无论如何不敢,知母莫若女,自己的妈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李福根这样的家世,无论如何不在她妈妈的考虑之列。 官宦之家,儿子是支柱,女儿则是资源,千年中国史,例来如此。 “有事我给你打电话。”龙灵儿安排李福根住下,自己回了家。 李福根无所事事,也没心思跑康司令那里去,蒋青青倒是提过呢,但李福根一颗心全在龙灵儿身上,实在提不起劲头,附近找了家书店,看了一天书。 到晚间,龙灵儿给他打电话,蒋青青猜对了,她妈妈果然有阴谋,安排她明天相亲,男方也是三代子弟,到海外镀了金,然后进了香港一家大公司任副总,前途无量,做媒的是龙灵儿的表姨,也就是龙灵儿以前提过的,那个在西南缉毒总队的表哥的妈。 “我不管了,明天你陪我去。” 龙灵儿说完,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十一点左右,龙灵儿真的过来找他了,龙灵儿穿了一身浅绿色的套装,腰间系了一条白色的宽腰带,脚下是同色的水晶凉鞋,时尚,大气,典型的都市女郎。 “你陪我去。”龙灵儿进屋,直接挽着了李福根胳膊,她的胳膊细白柔长,这会儿却显示出了心底的勇气。 “好。”李福根当然不会退缩。 龙灵儿带着李福根,进了一家会所,他们这样的人,约会是不会选在什么酒楼的。 服务生带路进了一间房间,里面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四十来岁左右,白净,微显丰腴,男的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高大单瘦,戴着副金边眼镜,看上去斯文帅气。 李福根一眼就能猜到,女的是龙灵儿的表姨梁桂梅,男的就是这次约会的对象,戴宝山。 梁桂梅一见龙灵儿就站起来,一脸的笑:“灵儿来了,唷,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龙灵儿叫了声表姨,梁桂梅牵着她手:“来来来,我跟你介绍,这是你戴伯伯的儿子,戴宝山。” “你好。”戴宝山早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很斯文的伸手,但李福根敏锐的察觉到,他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珠子,在看到龙灵儿的那一刻,明显就亮了一倍不止。 “你好。”龙灵儿伸手跟他触了一下就收了回来。 600 再帅十倍都没用 “灵儿,快坐下。” 梁桂梅拉着龙灵儿要坐下,至于李福根,只进门时她瞟了一眼,没再看第二眼,她大概以为李福根可能是司机之类的存在。 戴宝山也一样,同样只在李福根身上扫了一下,眼光就再没离开过龙灵儿,尤其是在龙灵儿的胸前,狠狠的停留了好一会儿,仿佛是要把龙灵儿的衣服看穿一般。 龙灵儿回头招呼李福根:“根子,坐吧。” 对梁桂梅说了一句:“这是我朋友。” 她带了李福根来,但是,却也并不会冲动到当着梁桂梅戴宝山的面说,这是我男朋友,那不仅仅是失礼的问题,而是要和戴宝山甚至是戴家结仇了——恶心人啊。 看龙灵儿的面子,戴宝山还对李福根微微点了一下头,梁桂梅则根本没有搭理,李福根不管,大大方方坐下,如果换成龙灵儿的妈妈,他会心慌,其他人就算了——虽然戴宝山的长像甩他十条街,但那并没有什么用,灵儿宝贝是他的,戴宝山再帅十倍都没用。 戴宝山非常热情,而梁桂梅这种官太太,说话的技巧也非常高,不停的挑引话题,李福根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围着龙灵儿说话,仿佛觉得是两只苍蝇,嗡嗡的围着一块蛋糕,拼命的想要扑上去。 但他这戏没看多久,梁桂梅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接电话,猛然就变了脸色:“什么,小宇出事了,怎么会怎么样?” “小宇哥怎么了?”龙灵儿急问。 梁桂梅口中的小宇,就是她那在西南缉毒总队的儿子,周翔宇,算是龙灵儿的表哥。 “说小宇到金三角出任务,出事了。”梁桂梅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老周出了国,我必须过去一趟。” “我陪你去。”龙灵儿立刻站起来。 “好,灵儿你陪我去好。”梁桂梅抓着她手,又咬牙:“我多少次叮嘱过华剑扬的,他当着我面应得好好的,眨眼就让小宇出了事,小宇真要有什么事,我跟他没完。” 说着就往外走,随又回头,对戴宝山道:“宝山,小宇出了点事,今天先到这里,好不好。” “梁姨,我也跟你去,小宇也是我好朋友。”戴宝山立刻表态,即然龙灵儿要去,他当然要跟去。 “那也好,一起去更好。” 梁桂梅这时候,还没忘了要撮合龙灵儿和戴宝山,龙灵儿戴宝山一起去,途中大把的机会,自然是两全其美。 出了会所,各自先打电话,龙灵儿给她妈打了电话,听说戴宝山一起去,她妈自然是赞同的,龙灵儿转头却对李福根道:“根子,你跟我去。” “好。”李福根当然要跟去。 戴宝山打了电话,对梁桂梅道:“梁姨,我借了一架飞机,我们去机场,立刻可以飞过去。” “宝山,谢谢你了。”梁桂梅大喜道谢。 国内有不少富豪买了飞机,自己炫富是一回事,但真正的用意,其实是用来讨好方便权贵。 就如一些官员开豪车,一问,他说是向富商朋友借的,一个道理。 当然,飞机不是车子,逼格要高得多,能一个电话借到飞机,就证明了他的能力。 李福根对他们这个圈子虽然不太了解,但也一眼看出来,戴家的权势,要高于梁家和龙家。 而对自家的势力和自己的能力,戴宝山也明显是颇为自傲的,看向龙灵儿的眼神中就有些得意,但龙灵儿却没看他,反而转头跟李福根说话,这让戴宝山皱了一下眉,瞟一眼李福根,眼中闪过一丝恼意。 他外表斯文帅气,表现得也很有礼貌,但这真的只是表象,他脾气其实很不好,也正常,象他这样的二代三代,一般都是很有脾气的。 龙灵儿背对着戴宝山,并没有注意到,李福根倒是注意到了,他眼神还跟戴宝山对了一下,四目一对,戴宝山眼中就露出了明显的怒意,甚至带着一点威胁。 意思很明显:你小子识相一点。 可惜李福根根本不理他。 如果说李福根真有怕的人,那就是龙灵儿的爸爸妈妈,其他的,权势再大,对他也一点用没有。 到机场,上了一架商务机,直飞西南。 下了飞机,有人接机,进到市里,到一个大院,几个人在院门口迎接,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梁桂梅一见面就叫:“华剑扬,你到底搞什么鬼,小宇如果有事,我跟你没完。” 那个叫华剑扬的一脸尴尬,道:“梁姐你别急,进屋再说吧。” 在机上,龙灵儿大致给李福根介绍了一下,知道这华剑扬是这边缉毒总队的总队长,以前跟梁桂梅是同学,两个人还有过一段狗血恋情,不过后来梁桂梅嫁进了周家,却把自己儿子弄到了华剑扬手下。 梁桂梅儿子周翔宇跟龙灵儿有些类似,很有个性,愿意干事实,梁桂梅也跟龙灵儿妈妈一样,拿自己的宝贝儿子没多少办法,所以一直拜托华剑扬多加关照,现在出了事,她当然恼怒。 华剑扬把梁桂梅迎进去,龙灵儿李福根也跟着进去,坐下,华剑扬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 事情很简单,周翔宇孤胆英雄,跟着毒贩子进了金三角,直接摸进了一个叫响尾蛇的毒枭的老巢,结果不知怎么走了风,就给响尾蛇抓起来了。 梁桂梅一听,差点急哭了:“怎么会这样,华剑扬,你为什么让他去,我把小宇交给你,你就这么应付我?” 华剑扬脸有些黑,这会儿却是黑里透红,解释:“我事先并不知道,他们下面支队擅自行动,没有报上来。” “你好你好。”梁桂梅咬着牙,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不是个听话的,深怪华剑扬也没用:“那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们想什么办法没有?” “我们正在想办法营救。”华剑扬点头。 “说具体点。”梁桂梅却不好忽悠:“你们想了什么办法?” 华剑扬一时就有些为难了:“我们发动了一些力量,先把情况搞清楚,如果可能的话,不惜一切,把小宇赎回来。” 这时戴宝山插了一句:“不能出动武警营救吗。” “这不可能。”华剑扬断然摇头:“响尾蛇老巢在金三角里面,拥有近三千人枪,都是积年老匪,加上地形复杂,又是境外。” 他说着连连摇头:“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601 我跟你拼命 “反正你们要想办法。”梁桂梅急了:“华剑扬,我告诉你,小宇要是有事,我跟你拼命。” “我会尽力的。”华剑扬点头保证。 随后两天,梁桂梅一直守着华剑扬,逼他想法办,华剑扬也确实想尽了办法,但周翔宇陷身金三角毒窝之中,却真的没有多少办法可想。 梁桂梅越来越着急,连着哭了几次,她也打了不少电话,如果是在国内,不论什么事,她总能找到人,想到办法,但面对金三角毒枭,国内的关系网一点用没有。 龙灵儿的妈妈也打了电话来,除了问周翔宇的事,当然也会问龙灵儿跟戴宝山的事,龙灵儿说没什么感觉,把她妈妈气得在电话里骂,让她这边事了了,带戴宝山回京,她要亲自看一眼。 龙灵儿跟她妈吵了几句,回头跟李福根赌气:“我就不回去,直接回三交市了,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李福根只能苦笑。 “你还笑。”龙灵儿却又怪了他:“都怪你。” “怪我什么啊。”李福根莫名其妙。 “总之就怪你。”龙灵儿不讲理。 好吧,李福根只好点头:“好,怪我,怪我。” 他服软,龙灵儿也就放过他,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道:“小宇哥人不错,跟我关系也还可以,话说,他还追过我呢。” “你们不是表亲吗?”李福根诧异。 “隔得远着呢。”龙灵儿撇了撇嘴:“不过我看他不上,那时候又黑又瘦,跟个皮猴子一样。” 她说着咯咯笑,但笑着笑着,又忧郁了,道:“他人还是不错的,前两年见过一次,有点男子汉气概了。” 她说着,抬头看李福根:“根子,你上次不是说,你帮着那什么七仙会的人烧了毒品吗?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也不知道啊。”李福根摇头。 他倒不是故意推托,当然,梁桂梅拼命撮合龙灵儿和戴宝山,他有点恼火,但如果能救周翔宇,他还是愿意的。 不过他虽然伙着富丽姝在金三角里闹了一场,但金三角太大,里面的情形又太复杂,他没怎么搞清楚,不知道响尾蛇老窝跟七仙崖有多远,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所以不敢接口。 龙灵儿也就是随口一问,然后就说到了别的,在李福根怀里扭着赖着,她又有些情动了,脸儿红红的问李福根:“你馋了不?” 李福根故意逗她:“不馋。” 龙灵儿顿时就恼了,手掐着她腰肉,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 李福根吃痛,忙服软:“馋了馋了,晚上你洗得香香的,我来偷吃啊。” 李福根真答应来偷,龙灵儿又傲娇了:“不洗澡,才不给你吃。” 晚间李福根穿窗进来,龙灵儿果然就洗得香香的,李福根一把抱住,闻了一下:“香。” 龙灵儿俏脸染霞,咯咯的笑:“你洗澡了没有?” “你也闻一下。” “臭的。” “好啊,敢说我臭,看我饶不饶你。” “不要。”龙灵儿顿时就吓到了:“你要饶我的。” “那要看你乖不乖了?” 李福根嘿嘿笑,就如大灰狼看着了小白羊。 至于小白羊怎么个乖法儿,那就不必细说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白天跟着梁桂梅,催着华剑扬想办法,到晚上,李福根就来偷吃。 戴宝山当然会抓住一切机会接近龙灵儿,他也算是欢场老手了,可龙灵儿对他始终不冷不热的,很有礼貌,显示出良好的家教,但礼貌也就意味着疏远,这让戴宝山有些抓狂的感觉。 他也是个傲气的人,从来不缺美女,事实上,现在他就有几个情人在手里,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敢这么冷落他,他一扭屁股就走了,但龙灵儿实在太美了,身材又好得夸张,这让他怎么也舍不下。 随后一个多星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白天梁桂梅找华剑扬的麻烦,晚上李福根就去偷龙灵儿,把个灵儿宝贝滋润得珠玉生辉,那张俏脸儿,仿佛从里到外发着光,那份儿娇美,让戴宝山馋得心里痒痒的。 其实他也是玩女人玩老了的,龙灵儿这个样子,明显就是男人开发滋润的结果啊。 关健他想不到,因为就这么几个人,他和梁桂梅都以为李福根是龙灵儿手下呢,而且土里土气的,完全无法想象,龙灵儿这样的天之骄女,居然会给这样的一只土蛤蟆吃了。 打破这个僵局的,是龙灵儿的妈妈梅雪娇,因为梅雪娇也飞过来了。 一则是周翔宇出了事,是表亲,要关心一下,二则,最主要的是,跟龙灵儿打了几个电话,龙灵儿很不听话,所以梅雪娇要亲自过来掌控局势。 一见面,梅雪娇就对戴宝山相当满意,长得帅,嘴巴甜,气质斯文干净,最重要的是,家世也好。 这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女婿,没得挑了。 见面不到十分钟,梅雪娇就决定了,也不问龙灵儿的意见,当场就对戴宝山道:“小戴,你要有诚心,就跟你妈妈说一声,我们见过面,在灵儿爷爷生日之前就订婚。” “好的好的,我立刻给我妈打电话。”戴宝山喜得眼镜都差点戴不稳。 就是梁桂梅也在一边点头:“这确实是一桩好婚姻。” 而李福根可就傻掉了,一颗心仿佛刹时就跌进了冰窟窿里,但这是龙灵儿的妈,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看着龙灵儿。 龙灵儿同样又惊又怒,但这种时候,她却显得比李福根有勇气多了,猛一下走到李福根面前,挽着了他胳膊:“妈,我有男朋友了,我要嫁给他。” 石破天惊。 梁桂梅戴宝山跟李福根一起呆了七八天,从来没想过,李福根跟龙灵儿是这样的关系,看看龙灵儿,再看看李福根,完全傻掉了。 梅雪娇一惊之下,再看一眼李福根,顿时就勃然大怒:“龙灵儿,你疯了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在说。”龙灵儿这会儿反而镇定了,看着梅雪娇,一字一句的道:“他叫李福根,我要嫁给他。” “你要嫁给他,哈。”梅雪娇气极反笑,一时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手指颤抖,点着龙灵儿,眼光又转到李福根脸上:“你说你叫什么?李福根?” “是。”李福根点头。 602 你有什么本事 拿农村里来说,这名字福气,可如果在城市,这名字又有些土,但这会儿他不能缩。 “你想娶灵儿?” “是。”李福根坚决点头。 梅雪娇却给他这坚决的态度气笑了:“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有什么本事,就想娶我的女儿?” 李福根一时就不知道怎么答,但龙灵儿却突然替他答了:“他的本事,是你们想象不到的。” 她这一说,就是梁桂梅都气乐了,她是真气啊,帮龙灵儿做媒,结果龙灵儿居然把男朋友带来了,她这脸往哪放啊?嘿嘿一声冷笑:“那我全要问问,李福根是吧,你有什么本事,是我们想都想不到的?” “当然有。” 李福根没答,他脑子慢,尤其是这样的场合,但龙灵儿却替他答了:“他可以把小宇哥救回来。” “什么?” 再一次石破天惊。 梁桂梅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真的?” 惊的不仅仅是梁桂梅几个,就华剑扬都吃了一惊,看着李福根,左看右看,却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个生着两片厚嘴唇的年轻人,有这种逆天的本事。 然而,不等梅雪娇等人质疑,龙灵儿转向了李福根,道:“根子,你把小宇哥救出来,我嫁给你。” 她这话,让李福根一颗心怦怦狂跳,道:“我打个电话啊。” 打电话,这是梅雪娇梁桂梅戴宝山这些人最爱用的手段,任何事情,打几个电话,就能搞定。 但周翔宇这件事,她们把电话打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现在李福根却说他要打电话。 他把电话打给谁? 李福根当然是打给富丽姝。 原来那天龙灵儿问,李福根有没人办法,李福根就给富丽姝打了电话,问了一下。 富丽姝告诉他,响尾蛇的老窝,离着七仙崖并不远,也就是百五六十里,听李福根说,响尾蛇抓了一个人,她在那边立刻拍胸脯,包在她身上,一定能把人救出来。 李福根就把这话跟龙灵儿说了,说他在金三角的朋友可能帮上忙,他没把话说死,因为到底能不能救出人来,他并不确定呢。 龙灵儿当时也就听了一嘴,也并没太放在心上,去金三角把人救出来,夸张了点,她也往没敢往深里想,今天给她妈一逼,急了,到是想了起来,然后就叫了出来。 她算是病急乱投医,而李福根则是逼上梁山,只能当场掏出电话,先问一下,如果富丽姝那边做不到,他就决定自己跑一趟,就为了龙灵儿,他也要把周翔宇救出来。 电话拨通,没等李福根问,富丽姝已经在那边叫了起来:“大哥,那个周翔宇救出来了,有点伤,挨了打,不过没什么大事,你要跟他通电话不?” 富丽姝是那种大嗓门,而这边则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李福根打电话呢,都想知道他打给谁,所以,这边的人都多多少少听到了一点,而龙灵儿挽着李福根胳膊,当然听得最清楚,立刻就喜叫出声:“小宇哥救出来,妈,梁姨,小宇哥已经救出来了。” “真的?” 梁桂梅喜得声音都发颤,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李福根也异常高兴:“梁姨,你可以跟你儿子通电话。” 他说着把手机递给梁桂梅,梁桂梅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差点握不住电话,龙灵儿忙帮她扶着。 那边,富丽姝已经把卫星电话给了周翔宇,那边周翔宇一叫妈,这边梁桂梅眼泪就下来了。 她问了半天,然后华剑扬还接过电话问了一下,确认周翔宇是给救出来了,华剑扬也激动得两眉欲飞,再看向李福根的眼神里,疑惑中透着感激,握着李福根的手连声道谢,梁桂梅当然也一样。 傻掉的是梅雪娇和戴宝山。 戴宝山只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好好的相个亲,龙灵儿居然把男朋友一直带在身边,而她那看起来土得要死的男朋友,又突然之间变成了神通广大的咸蛋超人,居然一个电话,就把周翔宇从金三角毒枭手中救了出来。 这世界是疯了吗? 梅雪娇也差不多,即便做的不是噩梦,似乎也并不美妙,多看了李福根两眼,再看边上的戴宝山,这梦好象更有往深渊滑落的趋势。 第二天,梁桂梅接到了周翔宇,手上脸上有点伤,整体无大碍,这人是个油皮,他妈抱着他哭呢,他却嬉皮笑脸的:“谁是根子啊。” 李福根上前跟他握手,叫了声周哥。 周翔宇握着他手不松,上下看了两眼,摇头:“我就知道灵儿那丫头的眼光---。” 梁桂梅担心他,这一半天通了好几次电话,把这边是李福根救他,李福根是龙灵儿男朋友的事也说了,所以他知道。 他话说到一半,后半截似乎不是什么好话,龙灵儿顿时就急了:“我眼光怎么了,周翔宇,我警告你---。” 周翔宇先前装做没看到龙灵儿,这会儿一瞥眼就叫起来:“我家姑奶奶在啊,我没说你坏话啊,我是说,我家灵儿那眼光,尖得没边了,挑男朋友,一准挑个好的。” 这话龙灵儿爱听,笑得满脸桃花:“算你会说话。” 她笑,边上的戴宝山梅雪娇脸色可就不太好看了,梅雪娇还好一点点,戴宝山一张俊脸却是黑如锅底。 他一直没走,就是要看个彻底,要亲眼确信,李福根真的能把周翔宇救回来,这会儿亲眼看到,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至于梅雪娇,则还在纠结中,昨夜里她跟龙灵儿睡,审了半夜,结果龙灵儿急了,直接就说,她早就把身子给了李福根,而且都为他打过胎了。 其实没有的事,李福根腹中有狗王蛋,那玩意儿至阳杀精,在李福根把它彻底化掉前,很难让女人怀孕的。 但梅雪娇不知道啊,气了半夜,这会儿心里正抓狂呢。 女儿已经给这小子骗了,这小子实在太土气了,但这小子好象又有些神秘的本事,金三角啊,一个电话居然能把人捞出来,然后龙灵儿又说,李福根还帮特别部门做事,居然的要问龙朝光。 梅雪娇眼里不揉沙子,还真问了龙朝光,结果龙朝光含含糊糊的,居然说李福根的身份特殊,要保密,不能多说。 这话把梅雪娇气的,只是电话隔得远,要是近的话,嘿嘿,直接一手机就砸上去了。 603 但这么一通三六五下来,对李福根的看法也多少有了点改变,可还是不甘心啊。 周翔宇也救回来了,而龙灵儿爷爷的八十大寿也近了,一行人要返京,龙灵儿告诉李福根:“我妈说了,让你去参加爷爷的寿诞,收拾得整齐一点,要是爷爷满意了,那就---。” “那就什么?”李福根傻傻的还问,龙灵儿可就恼了,踢他:“不告诉你,笨死了。” 李福根再笨也明白了啊,却还要问清楚:“那我就可以娶你了是不是?” “谁说要嫁你了。”龙灵儿一把推开他,跑了。 当天一起回京,龙朝光来接的机,见了面,周翔宇直接给了他一拳:“你小子,为什么不早说。” 龙朝光苦着脸往上头指了指,周翔宇也就不再怪他了,道:“没说的,今晚上不醉不休。” 龙灵儿立刻叫:“我也要喝。” 她妈梅雪娇就在边上黑着个脸。 龙朝光周翔宇都有些怕了她,龙灵儿就挽着她胳膊撒娇,梅雪娇看了一眼边上的李福根,李福根一脸憨笑,梅雪娇不看他,哼了一声:“喝醉了,我就不管。” 这是答应了,龙灵儿喜得俏脸儿发光,连声娇叫:“才不会喝醉,我只会灌他们。” 龙朝光给李福根安排酒店,龙灵儿跟周翔宇先回家,晚间七点,龙灵儿却打了电话来:“我要陪爷爷吃饭,今晚上出不来了。” 龙朝光周翔宇都到了,一听说龙灵儿出不来,都高兴了,周翔宇搓手:“那丫头不来更好。” 盯着李福根:“根子,今晚上咱不醉不休,不许耍狗熊啊。” 龙朝光看着他笑,周翔宇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龙朝光摇头:“我笑天气哈哈哈,路边有只大蛤蟆。” “怎么着,你说我会赖皮吗?”周翔宇怒了:“酒桌上见。” 叫服务员:“每人桌上先来一瓶茅台。” 龙朝光叫:“茅台?在金三角发财了?” “根子请客。”周翔宇却向李福根一指。 龙朝光怪笑:“你邀的局,叫别人请客,哈,我算是领教了。” “那没办法。”周翔宇一摊手:“换别人,今天就是二锅头了,我请,但根子不同。” 说着凑到李福根面前,低声道:“我听说你在那边带着黑衣军没收了很多毒资,对不对?” “是。” 李福根不会主动说,但他这么问,李福根也不瞒他,点头。 龙朝光在一边听得眼晴发亮:“黑衣军,没收毒资,怎么回事?根子,你说清楚。” 他身份不同,跟李福根说过的,上头有意让他盯着李福根的,李福根有事他会帮着解决,有好事他也可以帮着报功。 不过李福根在那边扮的是神犬尊者,却不想让人知道,也不想要什么功劳,只好大致说了一下,虽然说得不详细,也让龙朝光听得连声惊呼。 但周翔宇却不满意,因为他在富丽姝那儿,听到的,远不止李福根说的这些,事实上,李福根在金三角的事,这会儿已经给传得走了样,几乎成了神怪故事了,飞天遁地的。 周翔宇当然也不全信,但他是一级侦察员,有他自己独到的眼光,抛去面纱看本质,李福根在那边势力极大是真的,所以这会儿一边帮李福根补充,一边还把自己的疑惑一一细问。 龙朝光越听越惊,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两个不是一般人,是那种真正经过培训的精英,李福根想瞒他们,还真是不容易。 最终,只有一个狗语的事瞒住了,只说他会训狗,而其它的,基本没瞒。 “也就是说,你成了七仙会传说中的神犬尊者,对七仙会影响极大是不是?” 龙朝光眼晴放光,紧紧盯着他。 “是。”李福根只好点头。 “而在灭掉断头铲之后,七仙会几乎已经成了金三角最重要的一股势力,是不是?” 他继续问。 “这个我真不知道了。”李福根摇头:“我对金三角其实不太了解。” “可以这么说。”周翔宇在一边点头:“不说最强的吧,但七仙会本来是宗教性质的,尤其对女人的影响特别大,我进去的时候听说了,七仙会这段时间声势暴涨,信众百万。” “不会有百万吧。”李福根有些不太信。 “恐怕还不止。”周翔宇却摇头:“你可能不知道,七仙会声势已成,很多地方的妇女都入会了。” 这个李福根还真没问,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了,如果是富丽姝,没那种本事,但高梅子心智可不一般,再加上最近还去了个白素素,那女人,更是了不得。 “黑衣军到底怎么样?”龙朝光关心实打实的东西,光信众多没用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是金科玉律。 “强。” 不等李福根回答,周翔宇先就竖起了大拇指:“清一色的黑色女兵,极为凶悍,那些悍匪看见她们,就好象小鬼见了阎王。” 他说着看李福根:“黑衣女,寡妇刀,是不是这么说的?” “是。”李福根点头。 龙朝光奇怪:“寡妇刀,什么意思?” “进黑衣军的,清一色寡妇。”周翔宇解释,说到这里,他眉头微微一皱:“不过最近好象变了,黑衣军好象还有一支男兵,然后还有一支白衣军,却好象都属于黑衣军,我没弄清楚。” 他看李福根:“根子,怎么回事?” “可能是另外的人加入了吧。”男兵李福根知道,是高梅子的寨兵,但白衣军是什么,他可就不知道了,心下暗猜:“不会是白素素弄出来的吧。” 虽然有些疑惑,白素素过去没多久啊,就能独领一军?但想想,也不是全无可能,白素素那种女人,天生就是不甘寂寞的,又黑白两道都混过,富丽姝那边香众又多,而以富丽姝的逗逼属性,知道白素素也是李福根的女人,自然会不计后果的帮白素素,说不定就会帮白素素拉一支白衣军起来。 不过这个猜测,他绝不会说出来。 “总计大约有多少人?”龙朝光还是只问根本。 李福根傻眼,他还真不知道,周翔宇却了解得多一些,他是侦查员啊,到那边自然各种情报都不会放过,而七仙会这段时间闹得大,他了解得也多。 604 往上报 “一万以上。” 他竖起一根指头:“最核心的寡妇刀是三千人,男兵也有三四千人,白衣军最多,有四五千,不过白衣军好象战力最弱,七仙会自己有个白棉香堂,但不是同一支,这支白衣军应该就是属于黑衣军的,我没打听清楚。” 他问李福根:“是不是这样?” 他这么一说,李福根基本已经确定,白衣军十有八九是白素素弄出来的,至于黑衣军,应该不止三千,至少得五千以上,周翔宇的情报还是不太准,不过他当然不会说,摇头:“她们内里的事,我真不太清楚。” “不清楚吗?”周翔宇怪笑:“那个富丽姝的高梅子的三围,你应该清楚吧。” 李福根吓一跳,慌忙摇头:“没有的事。” 要是别人这么说,他也就嘿嘿笑了,男人嘛,都一样,可眼前这两人不同啊,一个是龙灵儿的表哥,另一个甚至是堂哥,这个是打死不能认的。 他心虚的看一眼龙朝光,龙朝光却站了起来,道:“你们先喝着。” “干嘛呀。”周翔宇急了,一把扯住他。 “最近那边比较乱,形势比较复杂。”龙朝光解释:“根子即然在那边有影响力,上头一定会关心。” “那边的情报,二处肯定早就传回去了。”周翔宇还是不放手:“再说,也不必急在这一会啊。” 龙朝光摇头:“二处肯定有情报,但他们十有八九,不知道根子就是神犬尊者。” “哎,这倒是有可能。”周翔宇放手,转头看李福根:“根子你居然成了神犬尊者,还真是。” 龙朝光道:“你们先喝着,我去汇报。” 说着急匆匆去了。 他居然不是打电话,而是亲自去了,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视。 周翔宇先前要灌李福根的酒,一看这情形不对,也不灌酒了,两人边吃边聊,他对李福根的事非常好奇,而他是专门针对那个方向的侦查员,对金三角非常了解,相互交流,各有所得。 龙朝光好半天才回来,对李福根道:“今天少喝点,让你明天去汇报。” 周翔宇嘀咕了一声:“扫兴。” 龙朝光倒光了:“不扫你兴,你真要能把根子灌醉了,我那副云子归你。” “当真?”周翔宇眼晴一亮。 “我龙某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什么时候玩过虚的。”龙朝光哼了一声:“不过你要是输了呢?” “我会输,哈哈。”周翔宇打个哈哈,转头看一眼李福根,摇头:“算了,即然根子明天要去汇报,那就下次吧。” 龙朝光本来憋足了劲,没想到周翔宇突然缩头,顿时就有一拳打到空气中的感觉,气极反笑,指着周翔宇道:“周翔宇,你怎么永远这副德性?” “你今天才知道啊。” 周翔宇举杯,洋洋得意。 他如此油痞,李福根也忍不住哈的一下笑出声来。 龙朝光也拿他毫无办法,对李福根笑道:“这家伙打小就这样,有便宜就占,没便宜立刻就溜,鼻子简直比狗还灵。” “那肯定的啊。”周翔宇得意洋洋:“对别人,我绝对不耸,但对上根子,嘿嘿,我实在摸不着深浅。” 他冲李福根竖起大拇指,李福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而这么一通闹下来,他也算是摸到了龙灵儿这些堂哥表哥的性子,都不是一般的人,都很厉害,也都很有个性。 别把二代都看成渣啊,有家底的人家,教出来的孩子,只要稍稍正常一点,就肯定不会差。 喝了一通酒,李福根回到酒店,龙灵儿打了电话来,甜甜蜜蜜的说了半天私房话,李福根这才睡下。 他本来想给富丽姝打个电话,但想一想,又没敢打,这边的电信监控肯定很厉害,还是不打的好。 第二天一早,龙朝光来接他,又到了上次的那个院子里,情形也跟上次差不多,公安的黄副部长,国安的叶副部长,还有二处的陈立陈副处长,然后多了一个缉毒总局的处长,姓庞。 但屋中为首的,却是国务院的一个主任,姓杨。 黄副部长和叶副部长几个,跟李福根熟了,都很热情,握了手,坐下,却是二处的陈立先开口:“根子,你那个神犬尊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情报员汇报,说是神犬尊者指挥了近万条狗参战,尤其是对断头铲那一战,几乎可以说是一举扭转局势,是不是这样。” 李福根昨夜就想过了,他不是那种智谋深沉深谋远虑的人,但有一点,狗语的事不能暴露,所以先就想好了说词,这会儿到是不慌,道:“我以前是兽医,兽医要接骨,很危险,牛啊猪啊什么的,要接骨,痛,乱蹬,所以师父教了我一点东西,算是一种驯兽术吧,就跟马戏团那个差不多的。” 他尤其加重了后面一局,果然包括陈立在内,黄副部长几个人全都点头。 马戏团驯兽,他们也都知道一点,至少看过马戏吧,能理解,就不往神秘上想。 一看他们的神情,李福根就知道这句话起了作用,心中微松,道:“狗是狼驯化过来的,狼有狼王,其实狗也有,只是因为一直给人类散养,所以一般人不太知道,有狗王这回事。” 他这一说,黄副部长轻轻一拍大腿:“嘿,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 边上的叶副部长几个也同时点头,确实,对于狗这种家畜,太常见了,反而确实没人想过狗王这个事。 他们几个接受了这一点,李福根更有信心了,道:“但我师父是教过我这一点的,所以我找到了那边的狗王,驯化了它,然后它一叫,周围所有的狗都来帮忙,基本就是这样了。” 他说着憨笑:“有那个效果,我当时其实是想不到的,只是实在逼得没办法了,试了一下,可以说是无意中撞上的。” 他说的东西,可以理解,然后长像又憨,所以他这么一憨笑,没人怀疑,反而个个点头,均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感觉。 龙朝光坐在屋角,这里面,没他说话的份儿,只能看,这会儿眨巴眨巴眼晴,却有点疑惑,因为他在藏区,亲眼见过李福根身上的奇迹,可不象他说的那么平常,不过这会儿他当然也不会质疑。 605 自己处理 把狗语这个核心解决,后面的就容易了,除了跟富丽姝高梅子的私情李福根不说,其它的基本是问什么答什么,事实上,陈立他们也不可能问他的私事啊。 然后,李福根趁机就把毒资的事说了,只说是毒枭怕死,主动用来买命的,然后他就表示,要上交国家。 结果黄副部长几个同时摇头,李福根疑惑,黄副部长呵呵一笑:“要是现金呢,交了就交了,瑞士银行的,又是毒资,国家反而不好用。” 说着看一眼那个杨主任,道:“你又不是我公安部的人,我们这边的纪律也管不着你,这是你出生入死得来的钱,你就自己处理好了。” 李福根暗喜,这其实是昨夜周翔宇教他的一个乖,他即不是公安也不是国安,跟军方也没牵扯,而且去金三角也不是公家安排的任务,无论跟哪方都扯不上关系,但他到底是公务员,钱若多了,以后说不清楚,这会儿趁着汇报的机会,挂个号,以后随便怎么用,就没事了。 这屋里的人,其实最关心的,就是黑衣军在金三角的势力,以及李福根对黑衣军七仙会的影响力,至于一点毒资,现在的中国,会缺钱吗? 李福根当然也不会实说,只说因为帮了七仙会还有黑衣军的忙,所以有点关系,碰上事情,例如救周翔宇这样的事,可以请她们帮忙,而并不吹牛,自己这个神犬尊者可以呼风唤雨什么的。 他这个说法,让陈立尤其是那个杨主任有点儿失望,如果只是熟人关系,这个用处确实不大啊。 李福根能感觉到他们的失望,但他绝不冲动,国是可以爱的,千古汉唐到而今,生为中国人,是大幸运,但是呢,他只是草根而已,说得形象点,他只是棋子,尽自己的一份力就好了,为了上级的一个眼色,热血上头粉身碎骨,还是算了吧。 不过说真的,他想得没那么现实,真正让他缩头缩脑的,还是狗语,神犬尊者这个称号,让他忌讳。 这屋里的人都忙,汇报不到一个小时,也就结束了,没什么结论,倒是叶副部长还有那个陈立同时伸出了橄榄枝,都说要把李福根调过去。 李福根当然不会去,他又不傻,现在多舒服啊,顶头上司都是自己的女人,想怎么样都行,调这些部门,那不是孙猴子自己送脑袋去上紧箍咒吗?坚决不干。 黄副部长就趁机打呵呵,把这事搅黄了,他有龙朝光这条线,李福根即便是只风筝,也总还是在视线之内,坏处基本看不到,因为李福根实际上不是公安的人,而有好处,却总少不了他那一份,当然不想李福根进什么国安二处什么的。 中午,周翔宇又约了喝酒,喝到一半,龙灵儿却打电话来:“根子,下午我跟爷爷说好了,去潘家园捡漏,你不许喝醉了,要是能有好的表现---。” 后面的她不说了,只是喉咙里娇嗯,李福根当然就明白,心下暗喜。 李福根是喝不醉的,倒是周翔宇这次喝得半醉,龙朝光把他送回去,李福根回到酒店,洗了个澡,把酒气逼出来,然后到床上盘坐,稍稍入静,念了一段经,身上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子香气出来。 这种香气出自性灵深处,以佛经激发,若有若无,仔细去嗅,闻不得,但无意中闻到,却能心生欢喜。 为什么佛道高人一见,就让人生出亲切欢喜祟拜之心?自有秘技,而李福根有无数高僧记忆,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这件小事上,也可以见他对龙灵儿的重视。 最啊,龙灵儿这样的天之娇女,居然心甘情愿的成了他的女人,每每或轻风细雨或狂风巨浪的在她身上折腾,李福根心中就总有一种无言的感慨,也就越加的珍惜。 为了龙灵儿,他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情。 四点钟的时候,龙灵儿打了电话来,李福根先去潘家园,没多会,龙灵儿就到了,挽着一个眉发俱白的老者,自然就是她爷爷龙义了。 龙义个子高大,虽年及八十,却仍身杆毕挺,满面红光,身体非常的结实。 “根子。”龙灵儿一眼看到李福根,招手,龙义眼光也转过来。 李福根过去,叫了一声:“龙爷爷。” 龙义看了他一眼,露了个笑脸:“你就是根子啊,好,好。” 他居然说连说了两个好。 男人看人,和女人看人,完全不同的。 梅雪娇看李福根这相貌,实在不怎么样,但龙义看李福根这相貌,却觉得一脸憨厚,反而比那种小白脸让他心生欢喜。 如果李福根的憨厚中,是一股子土气,他当然也不会喜欢,可李福根有佛门高僧打底,加上这几年的历练,于憨厚中,表现出来的,不是土,而是一股子厚重质朴,站在那儿,如渊停岳峙,大气磅礴。 梅雪娇看不出来,但龙义一双老眼,却一眼看出,这貌似憨厚的小子,其实有着极强的底气,正所谓面带猪像,心中嘹亮。 到他这个年纪,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年轻人。 看爷爷连叫了两声好,龙灵儿开心了,娇声道:“根子,你来帮爷爷掌掌眼,我们今天争取捡个大漏。” 李福根便只是笑着点头,并没有一口答应大吹大擂,这表现,正符合龙义的认知,心中暗暗点头,并不吱声,一起进去。 龙义退休后,爱好上了收集古董,也摸索出了一点经验,不过呢,经验有限,偶尔捡个小漏,便乐得跟小孩子一样,不过仍然乐此不疲,经常来这里逛。 所以龙灵儿就凑他的兴,叫上李福根,要是李福根表现好,真让龙义捡上个大漏,那她跟李福根的事,基本上就能定下来了。 她家里有话语权的,一是她妈梅雪娇,另一个就是爷爷龙义,她爸爸是个老好人,尤其是她的事,怎么样都好。 她妈妈现在给她气得肝痛,虽然说现代社会,男男女女,换来换去,不说跟换衣服一样吧,但也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睡过,跟睡出了人命,那还是不同的。 龙灵儿居然给李福根打过胎,听到这话,梅雪娇当时真的气晕了。 606稀世之珍 事情到了这一步,然后李福根又显示出非凡的能力,梅雪娇心思也就有所转变,虽然还是不喜欢李福根这张脸,但只能往好里想。 所以,只要龙义不反对,龙灵儿相信,她妈妈不可能再阻拦。 李福根当然也听明白了龙灵儿的话,所以进了潘家园,就留了心,不过现在有眼力的人越来越多,而好东西则是越来越少,潘家园虽大,真想捡漏,却也还真不容易。 李福根跟着龙义逛了个把小时,才眼光一亮,看到了一圈宝光。 龙义也逛了过去,大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想要走,李福根道:“龙爷爷,你看看这个梅瓶,我觉得不错。” “哦?” 李福根进来,一直没吱声,这会儿开口,龙义倒是上了心,可一看那梅瓶,立刻就摇头了,道:“这个不新。” 那个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小胖子,立刻插嘴:“什么不新,我这可是真正的宋瓷,汝窑。” 龙义一听乐了,他八十了,牙齿仍然整齐雪白,哈哈一笑:“全世界就67件汝窑,你这里就有一件,那可真是稀世之珍了。” 那小胖子脸一红,强撑道:“怎么就不能有68件了?” 龙义呵呵一笑,不想再跟他辨,但李福根却蹲了下去,把梅瓶拿了起来,看了一下,对龙义道:“龙爷爷,这真的是件好东西。” 其实他这说话的方式就不对,买古董,如果成心想买,就不能说好,只能说坏,说好人家就提价。 但他这会儿急了,也就不顾一切了。 龙义皱了皱眉头,道:“这梅瓶哪里好了。” 他接过去,看了一眼,道:“这个看着象汝窑,其实是仿品,可能是民国,最早也就是晚清的,看着漂亮,只能摆个花,古董是说不上的。” 李福根当然知道这梅瓶不新,可这不新的梅瓶形成了宝光啊,宝光的形成,与梅瓶所处的环境有很大关系,倒与新旧无关。 不过这会儿他无法跟龙义说清楚,见龙义要放下瓶子,他接过来,问那小胖子:“你这瓶子多少钱。” “一口价,十八万。” 小胖子见李福根喜欢,要了高价。 龙义听了就冷笑:“十八万?哈哈,你这是汝窑呢,还是大白菜。” 他这是侧面提醒李福根了,可李福根根本不听,也不还价,直接就刷卡买了下来。 他这么不听话,龙义心中就不太高兴了,也不阻拦,只不过脸色就有些冷。 龙灵儿在一边急了,看李福根,道:“根子,这梅瓶真的是古董啊。” “这不算是古董。” 付了钱,李福根就说实话了:“龙爷爷说的没错,这最多就是个晚清的仿品,不过呢,它有独特的地方,呆会回去我告诉你。” 他这么一说,龙义倒是眉头一动,不过他也没问。 又逛了半圈,快六点了,龙义到底上了年纪,也就没再逛下去。 上车,李福根把瓶子交给龙灵儿,道:“呆会回去,天黑后,把灯都熄了,把所有窗帘都拉上,然后你点一枝蜡烛,离瓶子一米左右,你再看瓶子,就明白了。” 他说得奇怪,龙义动了心,道:“根子你也去家里吧,陪老头子吃个饭。” 他居然有这个提议,李福根看一眼龙灵儿,见龙灵儿眉眼带笑,他忙就点头:“好。” 到龙家,梅雪娇在家,龙灵儿爸爸却不在,出差去了。 见龙义居然把李福根带回家里来,梅雪娇倒是没话了,问到是李福根帮着买了个瓶子,她也好奇:“什么瓶子,是古董吗?” 龙灵儿拿出来,她看了一会儿,瓶子挺漂亮,但她对古董完全不懂,也看不明白。 龙义道:“不急,先吃了饭再说。” 梅雪娇就安排饭菜,龙灵儿便兴致勃勃的扯了李福根去看龙义的收藏。 这个挠到了龙义心坎上,带着李福根进了书房,他还确实收藏了不少东西,不过珍品很少,还有不少假货。 不过李福根当然不会说破,只选着那些真的,赞了一通,然后龙灵儿在边上凑趣,问龙义是怎么收集来的,龙义捋着胡子,说起收藏的经过,自己怎么一眼看中的,又是怎么跟小贩斗智斗勇,最终拿下的,龙灵儿便夸爷爷好厉害,龙义就哈哈大笑。 梅雪娇在外面听着,暗暗摇头,女生外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李福根能哄得龙义开心,倒也有点本事,以前也有不少人追龙灵儿,可见了龙义,却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让梅雪娇哭笑不得,偏偏李福根这一张土脸,却能让龙义笑脸相对,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龙义住的是老院子,家里居然有地下室,以前是菜窖,后来改成了杂物间。 龙义喝了点儿酒,来了劲,吃了饭,就拿了瓶子道:“根子,来来来,我带你去个暗地方,倒要看看,你这瓶子有什么奇处。” 龙灵儿拿了根蜡烛,梅雪娇也好奇,也跟着进了地窖。 地窖不大,十一二个平方吧,堆着杂物,摆得有桌子,李福根把梅瓶摆在桌子上,龙灵儿把灯熄了,李福根点上蜡烛,让龙灵儿拿着,靠近桌子。 大约离着桌子一米左右,那梅瓶上面,突然现出一个光圈,光圈有一米大小,光圈中一个人,身上居然也有光圈,就仿佛一个佛影一般。 “呀。”龙灵儿忍不住叫了起来:“这是什么呀,我怎么到了光圈里。” 龙义梅雪娇同时动容,梅雪娇叫道:“这好象跟峨眉山的金顶佛光差不多。” 龙义眼光炯炯,道:“根子,这是怎么回事,这梅瓶怎么能形成佛光?” “因为它是佛光瓶。” 李福根解释:“这瓶子虽然是仿品,但却是高手仿出来的,专用以供佛,只要点起蜡烛,人一近,拜佛便见佛影。” “哇。”梅雪娇叫起来:“那这是宝瓶啊,我来试试。” 她接过龙灵儿手中的蜡烛,梅瓶光圈中就现出她的身影,她合掌礼拜,光圈中的人也拜,让她更加激动起来:“里面真的是我哎。” “当然是你,拜佛见佛哦,佛祖一定保佑妈妈长命百岁。” 龙灵儿趁机拍马屁。 “你只要不气我,就阿弥陀佛了。” 梅雪娇嗔她一眼,龙灵儿便贴在她身上撒娇。 607 佛光瓶 龙义当然也试了一下,道:“这佛光瓶,我听说过,没想到居然在潘家园出现了。” 龙灵儿娇叫:“爷爷,这是个大漏吧。” “大漏,真正的大漏。”龙义点头:“根子眼光不错,拿回去好好保存。” 李福根接过瓶子,双手捧着,道:“这是我送给爷爷的寿礼,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龙义一愣。 瓶子出了佛光,那就不是一般的古董了,价格至少得几千万甚至上亿,李福根真就这么送给他? 他还没想好怎么答,龙灵儿已经直接接了过来,笑道:“那我替爷爷收下了。” 龙义道:“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好收的。” “什么呀。”龙灵儿撒娇:“肯收他的,就算是给他面子了。” 李福根便嘿嘿的笑。 他憨厚的脸上,一脸真诚,龙义也就没再推迟。 出来,到龙义书房里,龙义把瓶子仔细的收好了,又聊了一会儿,李福根也就告辞,龙义道:“灵儿,你替爷爷送一下根子。” “哎。”龙灵儿娇声答应。 看着龙灵儿送了李福根出去,梅雪娇问道:“爸,这瓶子很值钱吗?” “至少上亿。”龙义给出估价:“而且根本不可能有得卖。” “哇。”梅雪娇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眼前再浮现起李福根那张脸,突然就不觉得土了,就仿佛庙里的菩萨,虽然是泥巴塑的,但涂了一层金,自然而然就佛光湛然了。 “他倒是不小气。” “嗯。”龙义点点头,她看到的是价值,龙义看到的,却是另外的东西,李福根送出佛光瓶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犹豫啊:“他对灵儿是真心。” “便宜他了。”说到龙灵儿,梅雪娇还是嘀咕了一声。 但这一声嘀咕,也就是决定了。 龙灵儿直接就把李福根送到酒店,一进门,李福根就搂住了她,先亲了一下。 龙灵儿咯咯笑:“算你还有点本事。” 李福根惊喜:“过关了吗?” “你没听爷爷让我送你吗?” 李福根还有点儿迷糊:“你爷爷的意思是---。” “笨死了。” 龙灵儿娇娇的戳他一指头。 李福根狂喜,仰天叫:“灵儿宝贝是我的了。” 龙灵儿又喜又羞,她以前讨厌男人,尤其是厌恶那种事情,觉得好恶心,可真正给李福根破了身子,她突然发现,其实真的好舒服,那种给男人彻底征服,全身心崩溃仿佛是死过去的感觉,竟是说不出的畅美。 这会儿,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心中也荡漾着无边的喜乐,李福根来亲她,她回唇相就,身子酥酥软软的,就只想着李福根热热的征服她,把她象揉面团一样的揉搓。 被男人那样的玩着,似乎一点尊严也没有,可现在她就是喜欢,当然,只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谗了吗?”她喘着叫。 “嗯。”李福根用力点头:“谗了,想吃。” “那你不能弄得人家太厉害,呆会要回家的。” 龙灵儿说是说,却自己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快十二点的时候,李福根才把龙灵儿送回家,按摩之后,龙灵儿多少是有了点儿力气,只不过雪白的俏脸上,总染着一层红霞,夜色仿佛都因为她而美丽了三分。 至于李福根,更不用说了,能得到龙灵儿家人的同意,真正能得到龙灵儿,他一颗心啊,就如国庆节的烟火,在那空中不停的炸响。 怦---! 怦---! 怦---! 第三天才是龙义的八十大寿,第二天,李福根放下心事,就到康司令那里打了一转,看到李福根来,康司令非常高兴,拉着李福根下了两盘棋,然后让李福根下厨,给他做了几个家乡菜。 “就是这个味啊。”挟了一筷子豆豉炒肉,康司令满意的吁了口气。 眯了口酒,看向李福根:“小子,升官没有?” “升了。”李福根点头:“现在是正科级了,不过是科员,正科级的科员。” 他说得一脸认真,康司令就哈哈大笑,李福根也笑。 “你小子,确实当不了官。”康司令笑着摇头:“不过也可以了,当官其实不自由,你这样更好。” “嗯。”李福根点头:“我觉得也是。” 他这话,让康司令又打了一阵哈哈。 李福根的质朴憨厚,正是他喜欢的。 喝了酒,吃了饭,康司令午睡了,李福根帮他按摩了一会儿,让他睡得更熟,老人一般阳虚,但康司令阳不虚,反而是有点阴虚,李福根帮他调合了一下阴阳,这才回来。 后来工作人员打电话,说康司令一直在睡,平时只睡一个小时就醒了的,今天快六点了,还在睡,但呼噜打得山响,他们又不敢叫。 “不要叫他,大约六点四十五分左右会醒来。” 工作人员好奇:“六点四十五分醒来,为什么?” 李福根解释了一下:“人身气血运行是有规律的,下午五点到七点,血入肾经,人老先老腿,其实就是肾衰,我帮康司令按摩了一下,让肾中阴阳平衡,所以他要睡到这个时候,而到六点四十五分,肾经中阳到颠峰,自然就醒来了。” 他这么一说,对方也不知听懂了没听懂了,总之是挂了电话。 而康司令果然就在六点四十四分醒来了,工作人员跟康司令一说,康司令点头:“李小子是有真本事的人,尤其难得为人厚道。” 心下喜欢,便一个电话打给李福根:“你小子害得我下午没给菜地浇水,刀把豆都干死了,该当何罪。” 李福根假装惶恐:“要不秋天里我做一坛子酱刀把豆送来,不老不嫩,咬一口,嘎巴脆。” 康司令立刻开心了:“一言为定,要是没送来,你小心着,我上你家讨去。” 李福根下了保证,这才挂了电话,龙灵儿陪龙义吃了晚饭,来找他了,她穿一条白色的吊带裙,没穿裤袜,雪白的肌肤,说不出的年轻的秀美。 李福根伸手,龙灵儿就扑到他怀里,先亲了一个,李福根道:“香。” 龙灵儿便美美的:“当然。” 然后问李福根:“吃饭了没有?” “没呢。”李福根摇头:“想着你,吃不下。” 608 最好吃的 他现在越来越会哄了,龙灵儿果然就笑得如花绽放,道:“嘴巴甜,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李福根便笑:“最好吃的就在你身上。” 龙灵儿俏脸微微一红,扭了一下小腰儿,道:“先去吃饭,晚上给你吃。” 李福根大喜。 这时候李福根手机响了,是周翔宇打来的,龙灵儿一看,嘟着小嘴儿:“他一定是叫你喝酒,讨厌。” 李福根接了电话,周翔宇果然是约李福根出来喝酒,李福根说先约了朋友,周翔宇在那边哈哈笑:“是约了灵儿吧。” 龙灵儿脸一红,凑过去道:“讨厌你。” 周翔宇在那边打着哈哈:“话说某些人小时候蛮喜欢我的,还说要嫁给我来着。” “哪些人还说,还在幼儿园里,就想着泡美女了,真是没脸没皮。” 龙灵儿给他揭穿,李福根忍不住惊讶:“原来周哥你这么风流的。” “那是。”周翔宇得意:“可惜灵儿是我表妹,否则啊,哪轮得到你,幼儿园我就给她泡了。” 说笑一阵,也就挂了电话。 龙灵儿带李福根吃了东西,又逛了一夜市,这才回到酒店,让李福根在她娇美的身体上过足了瘾,将近十二点,才让李福根送她回去。 第二天是大寿的正日子,李福根再又买了一副正品的书画送进去,龙义见他,很高兴。 第三天,龙灵儿的假期也到了,一起回来。 到家,蒋青青张智英先得了消息,张智英道喜:“灵儿爷爷同意了,这一关就过了,根子以后你就美吧。” 李福根咧着嘴笑。 蒋青青却作怪,哼了一声,道:“等正式结了婚,灵儿就是主母,我们就是妾妇丫环了。” 说着,走到龙灵儿面前,手放在腰间,蹲身行了个礼:“拜见主母。” 龙灵儿咯咯笑,伸手:“免礼,先来给我捶腿吧。” “好的,我来给你捶。” 蒋青青说着,突然把龙灵儿往沙发上一推,然后整个人就扑了上去,骑在龙灵儿身上,伸手就在她腋下一顿挠:“捶腿不够给力啊,我好好的给你松松骨。” “呀。”龙灵儿尖叫,全身缩成一团,笑得没气:“根子,救命啊。” 李福根只好把她从蒋青青魔爪下救出来。 果然还是一样的日子啊,但是,很美。 过了些日子,吴月芝说,酒厂有一笔帐收不回来,这张单在双林,当时是吴仙芝做的单,有五十万,算是一张大单了,但这会儿却有点赖皮的意思,说什么酒卖不掉。 卖不掉你把酒退回来啊,又不退货,吱吱歪歪的。 “我过去看看。” 这种事,必然是李福根的事。 “那姓林的是个死胖子,他要是敢赖,姐夫你就揍他。”吴仙芝挥着小拳头。 吴月芝可就吓到了,忙道:“实在要不回来就算了,别打架。” 文小香在一边不吱声,只是嘴角翘了一下。 她一直看不起吴月芝,而随着对李福根的认识越来越深,这种心态更上一层楼,心中暗叫:“你根本不知道根子的本事,唉,这样的蠢女人,偏生命好。” 眼看着李福根安慰她:“不会打架的,放心好了,款子能要回来就要回来,要不回来,我把货发回来好了。” 吴月芝安心了,她心中却是更加的不舒服。 李福根不知道她这暗里的心思,知道了也不会理,第二天就去双林,不过其实是第三天动的身,因为要到月城坐高铁,三交市只是县级市,高速有,高铁却没从这里过。 即然到了月城,当然要去见罗裳。 罗裳接到他电话,直接就从会所回来了,听说他要去双林要债,道:“那边经济发达,就是人不太爽快,尤其是商人,不怎么讲信用,普遍的风气不好,而且没什么底线,你要小心一点。” “没事。”李福根摇头。 罗裳也知道李福根的本事,倒不担心,道:“我托人买了点武夷山的云雾茶,给你泡一杯。” 她知道李福根喜欢喝茶,特地托人买来的。 李福根能理解她的心意,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泡茶。 罗裳穿了一条明黄色绣金丝描凤的短旗袍,掐了腰,更衬得臀丰腿长,微躬着腰泡茶,形成一个自然的s,说不出的妙曼生姿。 罗裳看他盯着她看,笑道:“新做的旗袍,好看吗?” “好看。”李福根点头:“很合体。” “是吗?”罗裳开心的转了一下身体,道:“我最近一直练诗音教我的那套软体功呢,好象有效果是不是?” “嗯。”李福根点头:“腰更细了,屁股又大了一圈,不过,不仅仅只是诗音的功劳吧,主要还是我的功劳是不是?” 听到他调笑,罗裳眼中便泛起云雾来,扭身坐到他腿上,道:“你都好久没立功了。” 其实没好久,不到半个月,但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这会儿正是最丰满也是最饥渴的年纪,半个月,可就有些久了。 她这会儿坐在李福根身上,手勾着李福根脖子,合体旗袍包着的臀部下意识的就轻轻扭动着,仿佛是在无言的呼唤。 李福根当然听得懂她心中的呼唤,哈哈一笑,搂着她纤腰,罗裳倒在他怀里,主动送上红唇。 “扶着茶几,这样更翘一点,旗袍不要脱,我喜欢---。” 李福根的轻笑中,响起了罗裳如梦幻般的娇吟。 说是第二天走,但罗裳却说没买到高铁票,这是她的一点小心眼儿,李福根当然知道,也开心,就又多留了一天,第三天,罗裳开车送李福根到高铁站,李福根进站,她才离开。 李福根回头,却看到有个年轻人上前搭讪,那年轻人个子很高,穿得不错,长得也帅,但罗裳斜了一眼,不理不睬,她凤目带威,那年轻人竟是不敢再上前纠缠。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月白色绣花的短旗袍,肉色裤袜,红色的高跟鞋,袅袅婷婷的往外走,说不出的高贵优雅。 但李福根眼前,不如自主的却又浮现出另一幅景象,就在两个小时前,她趴在床上,乌发蓬乱,口中发出仿佛濒死前的嘶叫。 那一刻,什么形象尊严,完全没有。 609 生人勿近 女人至少有两幅面孔,甚至更多,关健是,她会用哪一幅面孔让你看见,或者说,你能看见她的哪一幅面孔。 那个年轻人,还有车站里无数的眼光,看到的,是罗裳在人前的一幅面孔,高贵,优雅,冷傲,生人勿近。 至于另外一幅,只有李福根看得到。 到双林远,高铁都坐了十多个小时,晚上到的,什么也干不了,找间酒店先住下吧。 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出来,顺街走一走,看到一家夜总会,他顺脚迈了进去。 夜总会是酒水销售的主力,只不过果子酒不太好销,但也可以看看这边的酒水市场。 这家夜总会规模比较大,人也多,舞厅酒吧都有。 李福根是不会进舞厅的,不是不会跳,是他知道自己长得土,邀不到舞伴,更不会有姑娘主动来邀他。 再说句吹牛皮的,他现在拥有了一堆一流超一流的美女,对寻常脂粉,说实话,没兴趣。 进了酒吧,点了杯酒,顺便看了一下卖的酒水,轻轻叹气,吧台里摆的,一般都是洋酒,或者至少是打着洋文的名字,再然是就是啤酒,或者汽水饮料之类,果子酒绝对没有。 喝了一杯酒,有个女孩过来,娇声道:“帅哥,能请我喝杯酒不?” 李福根扭头看了一眼,一个二十来岁的年纪女孩子,尖尖的瓜子脸,穿一条红色的超短裙,长相还勉强,只是化的妆太浓了。 李福根知道这女孩子是酒吧里的小姐,倒不一定是卖的,大部份是陪酒的,当然,你要是特别大方,出手特别豪阔,说不定也愿意出台。 “抱歉。” 李福根摇了摇头,换了别的人,一杯酒无所谓,这种小姐就算了,他无心招惹。 红裙女子先前只看他的侧脸,这时候他转过脸来,对了一眼,红裙女子顿时也看不上他了,嘴巴撇了一下,转身另觅对象。 她这一转身,却突然呀的一声叫,然后是一串狗的痛叫。 原来她背后来了一只小京巴,她没注意,一脚踩着了狗腿。 小京巴边上跟着一个同样是浓妆艳抹的女子,左耳上一个巨大的月亮耳环,特别招眼,一听到狗叫,顿时就暴走了:“你眼晴瞎了?” 红裙女子在酒吧里混的,自然不会输嘴,刚要回骂,却一眼看到耳环女子边上的男子,脸色一变,忙道:“对不起,我没看到。” “对不起就行了?” 那耳环女子却是不依不饶。 红裙女子只好再次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 “这歉道得一点诚意也没有啊。” 耳环女子边上的男子哼了一声,这男子三十左右年纪,个子高大,理着个平头,胳膊上绣着黑鹰,看上去十分威猛。 “对。”平头男这一说,耳环女子点头了,看一眼红裙女子,道:“给我的小白跪下,求它原谅。” 居然要给狗下跪,红裙女子脸胀得通红,可看一眼边上的平头男,她又畏缩了,犹犹豫豫间,平头男哼了一声:“怎么,要我来请?” 红裙女子身子一颤,膝盖一软,真就要跪下去。 但她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她腋窝一搭。 是李福根。 红裙女子讶异回头,耳环女子和那平头男眼光同时落到李福根脸上。 “你是什么东西?”平头男一看李福根的样子,眼珠子立刻瞪了出来。 李福根手一伸,五爪如钩,在他胸前挠了一下。 “啊。” 平头男发出一声类似于年猪似的惨叫,双手以一个西子捧心的动作,蹲在了地下,不绝的惨嚎。 这一挠看似轻描淡写,但李福根用的劲其实有些大,平头男这号货,怎么可能撑得住。 耳环吓一跳,登时尖叫起来:“豪哥给打了,快来啊,打死他。” 李福根本来不打女人,要打也只打屁股,但有些女人,真的讨厌,这社会上很多麻烦,其实往往是女人弄出来的。 这耳环女子显然就是这一种,风骚招摇,惟恐天下不乱。 李福根再次伸手,在耳环女子肩骨上挠了一下,顺便抬手,在耳环女子左脸上摸了一下。 “呀。” 耳环扔了狗,跳着脚尖叫。 但李福根加在她身上的,不会仅仅只是痛一下,那摸脸的一下,会让耳环女子歪嘴一年,一些细小的经络穴位,气血阻滞了很难流通,一般要三百六十五天,整整二十四个节气之后,才能打开,而且不能受寒。 也就是说,耳环女子细心保养,也要歪嘴整整一年,而如果不细心,吹了寒风冻了脸,很有可能终生歪嘴。 李福根就讨厌这种女人。 耳环女子一叫,旁边冲过来七八个人,摆明了都是混社会的,染的染毛,纹的纹身,个个凶神恶煞,有的拿着瓶子,有的手中甚至拿了刀子,齐扑上来。 红裙女子吓得尖叫,不管不顾就往后扑,她身手倒利落,居然一下就钻进了吧台里。 她这种在酒吧里混的,见惯这种场面,明显有了经验。 反而看得李福根一愣,几乎是有些佩服了。 这时那几个混混已冲到面前,李福根不闪不躲,一手放在背后,就一手左挠右抓,刹时就挠倒一地。 鬼哭狼嚎声中,只听得一声厉喝:“住手。” 这声音清冽。 李福根转头看去,眼光一亮,一个女子站在门口,正瞪眼往里面看。 这女子三十左右年纪,身材高挑,穿一条高开叉的长旗袍,从叉缝中,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大白腿。 不仅是腿长,胸部也极为丰挺,腰又细,可以说是一等一的身材。 但真正吸引李福根的,是她的眼眸,她的眸子细长,这时凛然发威,细长的眸子闪着光芒,竟是带着几分煞气。 方明芷发威,曾给李福根留下过深刻的映象,但方明芷却没有这旗袍女子的煞气,白素素好象也略有不如,因为白素素要漂亮些,主要是没有旗袍女子这双细长的眸子。 “好个女子,稍稍化个妆,可以上台演穆桂英了,不过凶了点,可没有紫凤那么漂亮大气。” 酒吧里本来乱哄哄一团,旗袍女子这一喝,刹时间竟是鸦雀无声,便是惨叫的那几个混混,听到旗袍女子的喝声,也不敢大声叫了,只在那里低声哼哼。 610 我来说吧 “看来这女人不等闲。”看到这声威,李福根心中暗叫:“只怕又是一个白素素。” 旗袍女子一言清场,走进来,扫了一眼,眼光落到平头男脸上:“白豪,你又在这里捣乱,信不信我断了你一条腿,让你成为跛豪。” “不是豪哥。” 那耳环这时叫了起来:“是他。” 她手指着李福根:“是他先打人。” 旗袍女子眼光转到李福根脸上,眸子微微一凛,似乎要把李福根看穿的感觉,不过李福根外表实在过于普通,她只是扫了一眼,没有看第二眼,眼光转到耳环女子,冷笑一声:“他先打人?” 耳环女子给她一盯,竟是不敢与她对视,嘴中嘟囔:“本来是就是嘛。” 李福根那一拂用的劲很巧,歪嘴的功效,这时候还没有显示出来,或者说,气血还没到。 环绕口唇的是胃经和大小肠经,大肠经是早上五点到七点,胃经是七点到九点,小肠经是下午一点到三点,而现在是晚上八点,所以发作要到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耳环女子睡一觉起来,就会发现她嘴歪了,至于现在,还不会有感觉。 旗袍女子不信她的话,转眼看向屋中的一个服务员,道:“怎么回事?” 那服务员也不知是真没看到还是怕了白豪那些人事后报复,连连摇头:“我没看到,我在给客人上酒,然后就打起来了。” “我来说吧。”李福根插嘴。 旗袍女子眼光扫过来,眸子微凝,她先前看李福根土,没在意,这第二眼,倒是发觉李福根胆气很足。 李福根迎着她眼光,道:“她踩了她的狗,已经道歉了,但她还是要她给狗下跪道歉,我看不过去,多管闲事,就这么打起来了。” 这时红裙女子从吧台后钻出来了,站在那里,李福根指了两指,两句话说得清清楚楚。 旗袍女子当然是听明白了,哼了一声,眼光转到耳环女子脸上:“给狗下跪道歉?是不是这样?” 耳环女子嘟囔了一声:“本来是她先踩了我家小白嘛。” “滚出去。” 旗袍女子手一指,那个白豪立刻站起来,扯了耳环女子就逃了出去,他几个手下也跟着跑了出去,没人敢放一个屁。 “还真是有几分煞气。”李福根暗叫。 旗袍女子转眼看向李福根,点一点头:“这位先生,不好意思。” 转头对服务员道:“这位先生的酒水,都记在我的帐上。” “多谢。” 她处事公道,李福根倒也佩服。 旗袍女子对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转身之际,高开叉的旗袍缝里,白影闪动,李福根不由得暗叫:“好一双美腿。” 旗袍女子一走,酒吧中刹时恢复活力,那红裙女子凑到李福根边上,挤着笑脸道:“哇,你好厉害,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珠珠,交个朋友吧。” 这女人过于滑头,李福根不想理她,自顾自喝酒。 红裙女子自觉没意思,没再纠缠,不过临走还是说了一声:“你最好快点离开,从后门走,白豪他们不敢在店里闹事,但可能会在门外堵你。” 见李福根还是不理,她也就走了,估计是从后门开溜。 这种夜总会里混的,已经染成了一条泥鳅,有着很强的生存能力。 李福根喝了一杯酒,把一百块压在酒杯下面,服务生叫:“先生,吕姐说你的酒水记她帐上。” 李福根摆了摆手:“那就算你的小费好了。” 转身出门,那什么白豪倒并没有带人堵门。 李福根那一挠看似轻,劲力透入,其实不算轻,外表无伤,内里水肿渗血,这会儿应该已经肿起了一大团,白豪等人估计是去诊所了。 李福根不管这些,回到酒店,打了几个电话,其中有一个是越洋的,打给金凤衣和袁紫凤,旗袍女子细长的眸子,凛凛生威,让他想到了戏台上的袁紫凤。 袁紫凤两个趁机撒娇,李福根答应有空过去一趟,陪陪她们,这才讨得两女欢心。 打完电话,睡一觉,照着地址,且去讨债。 欠债的是一名酒水承销商,名叫马五鼎,一见面,倒还真有些象,好大一个胖子,真象一只肉鼎。 马五鼎歪在巨大的皮沙发里,嘴中叼着根牙签,看到李福根,他眉头就皱了一下:“月仙酒厂的,你们那个漂亮的业务员呢,叫什么仙仙的?” 仙仙显然是吴仙芝在外头混用的小名,李福根还是第一次听说,道:“她在做业务,没过来。” “你回去吧。”马五鼎摆摆他肥胖的手,仿佛是在给一只苍蝇:“要帐,让仙仙过来。” 吴仙芝怎么可能过来,她跟李福根说过了,这死胖子打她主意,甚至直接开了价,睡一次,一万块,想要回五十万货款,陪他睡五十次。 李福根来之前就知道这债不好讨,但他敢来,就有信心,说句吹牛皮的话,这世上他讨不到的债,还真是不多。 当然,也不是全凭拳头,例如这死胖子,李福根只瞟了一眼,就有了主意,道:“让她过来,只怕来不及了。” 这话怪,马五鼎斜眼看他:“什么来不及,她死了吗,倒是可惜了一个小美人。” 这嘴还真贱。 李福根摇头:“她没事,我是说你,你快要死了。” 马五鼎骂别人死,随口就爆了出来,别人说他死,他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眼晴怒瞪出来:“你小子是想死了是吧。” 李福根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醒过来,一身大汗,然后肝部隐隐作痛?” “咦?”马五鼎灯泡眼一凝:“你怎么知道的?” 李福根不答,道:“你左脚上,从大脚趾缝到腿弯,是不是有一条红线?” “你怎么知道的?”马五鼎再叫一句。 “那条红线已经过了膝弯了吧。”李福根微微摇头:“还有一个月,红线入了小腹,你就可以准备棺材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 马五鼎愣在那里,肥大的眼珠子瞪着他,将信将疑,想要叫他,又怀疑是骗术,但说李福根完全是骗子吧,李福根却又说出了他身上的怪现象,这让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611 血是臭的 李福根知道他的心理,走到门口,道:“你可以用牙签戳一下脚趾缝,那里有红色的一团吧,用杯子把血接着,血不要倒掉,放到屋子里,放一晚,看看有什么异常。” 说完,走了出去。 李福根不着急,玩了一天,晚间另换了一家夜总会,喝了一杯,第二天上午九点,再到马五鼎办公室去。 一见他进来,马五鼎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急叫道:“我昨晚上放血了,我的血是臭的,特别臭,屋子里几乎进不得人了,为---为什么?” 放血了就好,李福根点点头:“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 天热,马五鼎人胖,屋里空调打得非常低,但他这会儿额头上却是细细的一层汗珠,那血实在太臭了,他老婆的说法,那就是死人的尸臭,他真的给吓到了。 “想知道?”李福根问。 “想知道。”马五鼎连连点头。 李福根看着他不吱声,马五鼎醒悟过来,道:“我立刻把货款打过去,五十万一分不少,不,一百万,我再进五十万的货。” 这倒是有点诚意了,李福根骨子里是个厚道人,道:“月仙酒在这边不好卖吧。” “是不好卖。”马五鼎点头:“不过没事,酒嘛,可以留着慢慢卖。” 说着,就招呼隔壁屋里的出纳会计,让打一百万到月仙酒厂的帐上。 随后又请李福根坐,问名字。 李福根道:“我叫李福根,就是个业务员,至于你这个病,我问一下,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喝什么药酒啊?” “是。”马五鼎点头:“喝一种蛇鞭酒,说是菲律宾那边来的,用来助性。” 说着摸着胖大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男人嘛,你知道的,我以前还行,这几年胖了,就差点儿,得喝口酒才起得来。” 说到这里,面色一变:“你是说,那酒有问题。” “嗯。”李福根点头:“你脚上这条红线,就是积累的毒素排不出去,肝是用来排毒的,夜里一点到三点,肝经当令,所以你半夜大汗淋漓醒来,而且肝部隐痛,就是这个原因,血臭也是这个原因,就是毒血。” “原来是这样啊。”马五鼎恍然大悟:“那我这个还能治不?” “毒没入腹,还有救。”李福根点头:“你昨天放了多少血,昨夜睡得怎么样?” “我没放多少,二三钱一杯吧。”马五鼎胖手比划了一下:“对了,李先生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昨天夜里好象难得睡了个安稳觉,居然没有一身大汗的醒来。” “看看你脚上的红线。” 李福根提出要求。 “好。”马五鼎移到旁边的沙发上,捋起裤脚,他左脚内侧,一根红线,从大脚趾和二脚趾中间发源,一直扯上来,到膝弯处,他人胖肤白,那红线显得特别的剌眼。 “好象下来了一点是不是?”马五鼎有些没信心,因为他平时并没有注意这个,昨天虽然细看了,但要信不信的,也没太留意。 李福根点点头,道:“你放的血太少,不过应该是下来一点了。” “是不是放血就行?”马五鼎问。 “差不多是这样。”李福根点头:“你下午五点半的样子,把这里戳破,让它自己流,一次估计一小杯的样子,它不流了,你也不要管它,不用消毒什么的,因为你这血吧,本来就够毒了,没什么细菌可以存活的。” “这么厉害。”马五鼎给他说得搔头:“然后呢。” “七天左右吧,到红线消失,我到时再给你开一副护肝保肾的药,吃一个月,也就好了,不过呢。” 他说到这里,笑了一下,马五鼎顿时就不安心了:“不过什么?” “不过你不喝那药酒,那方面只怕要差点儿。” “没事。”马五鼎一听摇头:“我也四十了,这些年,不说上千,几百是玩过了,也没那么大瘾了。” 说着说着,却又不甘心:“那药酒真的不能喝了。” 李福根一听笑了起来,马五鼎也嘿嘿的笑,这人初见面时恶劣,这会儿摸着脑袋嘿嘿笑,倒颇有几分憨态。 “不是完全不能喝。” 他态度还行,李福根就指点他一下:“喝药酒要看季节,每年冬至之后,可以喝,到立春就停下来,然后早上喝一点绿豆粥什么的,清一下肝中的毒素,这样的话,即可管用,还可保身长寿。” “太好了。”马五鼎一下子欢呼起来:“兄弟,你也理解,都是男人嘛,还不就是活这二两,女人都不能玩,活着干嘛,是不是?” 李福根一听笑了起来,想想也是,放着蒋青青龙灵儿这样的美女,居然不能玩,换他也郁闷啊。 马五鼎话挺多的,越聊越欢畅,聊了一上午,坚决不让李福根走,中午一起喝了酒,喝到半醉,这才分手。 下午酒醒了打电话来,坚决要李福根过去,看着他放血。 李福根只好过去,马五鼎居然找了一把小小的银刀来,自己比划着:“就这么一戳?” 李福根道:“我来吧。” 马五鼎其实就等他这一句,一下子眉花眼笑了,道:“本来不好麻烦你,不过我自己确实没把握。” “没事。”李福根拿过小银刀,又拿过一只高脚的玻璃杯,指着马五鼎脚丫处道:“这结斑处,名为太冲穴,是肝经的要穴,人体的毒素,都是从这个穴位排出去,你体内毒素太多,排不动,等于是下水管堵死了一般,就堵成了一条红线,一直往上堵。” 他这个说得形象,马五鼎一下就理解了,道:“那这么划开放血,等于就是清下水道。” 李福根笑:“差不多吧。” “嗯。”马五鼎自己点头:“人还真是个臭东西。” 这时候李福根刀尖入肉,轻轻一划,血涌出来,居然是黑的。 “李老弟你看见没有,看着是红线,其实血是黑的。”马五鼎一脸惊恐:“老实说,我昨天看到黑血出来,都有些吓到了。” 随又想起一事,道:“对了李老弟,这刀子划肉,我不会痛啊,怎么会事?” “正常。”李福根点头:“就是毒性,把神经什么的都麻弊了,所以就不知道痛了,不过其它地方还是知道痛的。” “这还好。”马五鼎拍拍胸口。 612 祖上积德 黑血流出来,一直流了大半杯子,大约有一两多,这才慢慢的停住,然后自己渗出黄水。 “这血好臭。”马五鼎耸着鼻子:“白天还不觉得,尤其是收一晚上后,臭得啊,就跟那死尸烂了一样。” “嗯。”李福根点头:“要是不放血,等红线入腹,今年秋天,就会从太冲穴这里烂起,整个腿都会烂掉,那时才臭呢。” “呀。”马五鼎给他这话吓到了:“得亏你来,还真是祖上积德了。” 放了血,马五鼎又扯李福根去喝酒,喝到半醉才分手。 第二天一早,马五鼎给李福根打电话:“李老弟,红线下去好大一截了,到了腿肚子这里。” 李福根也就过去。 他跑了很多地方知道,果子酒确实是不好销,马五鼎一家伙进了一百万的货,还不知卖到猴年马月呢,这态度相当不错,再加上这两天相处,这人也颇为有趣,豪爽,有点儿江湖气概,倒是可以结交一下。 过去一看,马五鼎腿上的红线果然下来了老大一截,到了腿肚子中间的样子,而且整体也没那么红了。 “睡得怎么样?”李福根问。 “睡得好。”马五鼎连连点头:“没做梦,也没出汗,好象一睁开眼晴,天就亮了。” “那不错。”李福根点头:“你底子不错,以后不乱搞的话,活个八九十不成问题。” 这话让马五鼎笑得一脸稀烂:“都是托李老弟你的福。” 中午又喝酒,下午李福根再次帮他放血,这么连着三天,红线退到了脚背上。 “整个人好象都轻松了。”马五鼎挥着手臂:“而且好象还瘦了些。” “嗯。”李福根点头:“肝脏中毒素排除,其它器官的功能也会加强,身体趋中,就不会发胖。” “还能减肥。”马五鼎这下开心了:“没说的,今夜不醉不归。” 到第五天,红线基本上消失了,李福根又给他开了副药,马五鼎心中感激,道:“李老弟,今晚上我给你引见个人,果子酒不好卖,但推销其实也是个原因,这人要是愿意给你推销的话,市场说不定就能做起来。” “好啊。” 这真是个好消息,李福根很开心。 晚上六点,到一家酒店,马五鼎叫了个包厢,道:“我们先等一会儿,六点半,她准到。” 六点半,果然服务生敲门,然后一个人走进来。 李福根一看,一愣,这人居然是那天夜总会的老板,不过今夜不是穿的旗袍,而是一条红色的修身裙。 看到那女子,马五鼎站起来,堆着一脸笑道:“吕姐。” 吕姐看到李福根,似乎也有些讶异,眼光在他脸上扫了一下,对马五鼎笑道:“马总相召,有什么事啊?” “不敢不敢。”马五鼎一脸惶恐:“吕姐你这么说,可就折杀我了。” 请吕姐坐下,道:“吕姐,我给你介绍个人,李福根,月仙酒厂的业务员,不过他可不是一般的业务员,是个高人。” “你叫李福根啊,我知道。”吕姐看着李福根,点点头:“我们见过了。” “你们见过?”马五鼎倒是一愣。 “是。”李福根点头:“我来双林第一天,在吕姐的夜总会里打了一架。” “这个。”马五鼎一听笑了起来:“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了,李老弟你还会功夫?” “他功夫相当厉害。”吕姐看着李福根,脸上微带一点笑意:“你好象练的是内家拳?” “吕姐也会功夫?”李福根问。 “会一点。”吕姐摇摇头:“不精,你练的是哪一门功夫。” “狗拳。” “狗拳?”吕姐讶异:“我听说过,据说练得好了,非常厉害。” “也就一般吧。”李福根谦虚:“打打小混混还行。” “相逢也是有缘。”吕姐举杯:“来,干一杯。” 她竟是颇为豪气,李福根当然也不能示弱,举杯干了,聊了一会儿功夫,说到业务上,李福根随身的包里带着样品,拿出来看了,吕姐点点头:“果子酒是不好销,一般喝酒的,要不是就是洋酒,啤酒,或者干脆就是饮料,果子酒一般没人点,这样吧,我呆会回去让人做个市场分析,行的话,可以试销一下。” 有这话就不错了,李福根便也敬了她一杯。 吕姐很忙,到七点多一点,也就告辞了。 “想不到吕姐对你竟是有些另眼相看。”马五鼎很兴奋,道:“我先前没跟你说,吕姐可真不是一般人。” 边喝酒,他边介绍。 吕姐大名吕玉琼,是大兴夜总会的老板,老公指使人杀人判了无期,她独撑大局,不但把大兴做得风生水起,而且插足建材业和房地产业。 她手下有一个建材公司,用的人,全是释放的犯人,这些人敢打敢拼,几乎霸占了双林一半以上的建材市场,尤其河沙这一块,给她彻底垄断,她自己也成了政协委员,手面豪阔,长袖善舞,结交了一大批的官员富商,据说有不少官员在她的公司里有股份。 “双林这边混黑的,她是绝对的大姐大。” 马五鼎说着一翘大拇指:“李老弟你要真能攀上吕姐的裙角,在这边,基本可以横着走了。” “只怕攀不上。”李福根摇头,心下暗叫:“又是一个白素素啊,好象手面比白素素还大,这些女人,了不得。” 说是攀不上,其实他心里,也没有什么想攀的意愿,这样的女人,不太好打交道。 意外的是,第二天上午,李福根却接到吕玉琼的电话:“李先生吗,晚上有空没有,一起吃个饭?” “有空的。” 虽然意外,李福根还是连声答应:“我请吕总。” “不必客气。”吕玉琼在那边轻笑了一下:“晚上七点,醉仙楼,菊字号包厢。” “好的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李福根答应着,那边挂了电话,李福根心下琢磨:“她不看我的酒,却要约我吃饭,什么意思?” 他有些摸不太清楚,也就没有多想。 晚上七点,他准时到醉仙楼,服务生引他到菊字号包厢,吕玉琼却已经先到了。 她穿一件紫色带流苏的上衣,下面是一条白色的七分裤,衬得双腿更加修长。 613 我有个建议 “李先生,坐。” 看到李福根进来,吕玉琼微笑示意。 她细长的眸子发威时煞气逼人,但笑起来却也很美,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点了菜,吕玉琼对李福根道:“你们的那个酒,我有个建议。” 她说着,却又微微沉呤,没有直接说下去。 “吕总请说。”她拿一下,李福根便适时的表现出虚心聆听的态度。 “我觉得吧。”吕玉琼想了一下,道:“你们的那个酒,口感是好的,但与现在的市场有些格格不入,最好改一下,主要是外观,说果酒不好销,其实是个伪命题,外国的红酒,说白了,不也是葡萄酒吗。” “对对对。”李福根连连点头:“那吕总认为,我们应该怎么改?” 看他态度诚恳,吕玉琼道:“我觉得,从酒名,到瓶子外观,全都要改,月仙酒,传统中国文化来说,很美,可现在的年轻人一听,只会觉得土,可以改得洋一点,例如红色妖姬,烈焰红唇,诸如此类的,然后酒名不用中文,用外文,年轻人一定会喜欢。” “对。”李福根不自禁的点头。 “还有瓶子。”吕玉琼继续说:“你们这种设计,葫芦的形状,再配上嫦娥奔月的图,很传统很中国,但年轻人不买帐,你们可以学那些干红,用简约大方纯线条的设计,即便复古,也要复西方的古。”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没有办法,现在市场,就认这个。” “是的是的。”李福根连连点头:“吕总你的眼光很犀利,建议也非常好。” 他这不是拍吕玉琼的马屁,月仙酒销不动,家里文小香吴仙芝等人也讨论过,也说到外观和包装的问题,也说要改,但吴仙芝是个保守的女子,主要是订了那么多瓶子,还有商标什么的,如果要改,那些就全浪费了,她舍不得,而且文小香吴仙芝也拿不出太好的建议,所以一直拖了下来。 而吕玉琼今天的建议,李福根觉得,非常有理,他在外面跑,各个夜总会酒吧超市都看了看,也隐约觉得,月仙酒的包装有些不合潮流,不过如果吕玉琼不说破,他的认识不会这么清楚。 这时菜上来了,李福根倒了酒,举杯:“吕总,你的建议非常好,可以说是一言点醒梦中人,我呆会就给厂里打电话,把你的宝贵建议转告,我相信她们会重视的。” “客气了。”吕玉琼微微一笑:“我这也是一家之言,不过做这一行久了,对市场有一定的了解而已。” 说着微微一停,道:“如果你们的酒能改得潮流一点,我可以试销,好好推一下,一年一两百万的单子,我想应该不成问题。” 李福根大喜,再次给吕玉琼敬酒。 边吃边聊,从酒水市场,到酒文化,吕玉琼都有很独到的见解,这让李福根非常意外,如果不是马五鼎先就告诉了他,吕玉琼是双林这边的大姐大,也曾亲眼见过吕玉琼发威时的样子,他真的会以为,吕玉琼是跟罗裳一样的文化型女子,商场女强人。 另一个意外则是,吕玉琼对他似乎很有好感,并不在意他外貌的土气,愿意跟他交流。 不过这一点上,他没有多想。 其实,他意外,吕玉琼同样意外,她发现,无论什么话题,李福根总能接得上,看上去土不拉叽的外表,内里却好象深藏如海。 “马五鼎说他是个高人,见面能断人生死,或许有些夸张,但也不是完全吹牛皮,这人好象真有些特别。” 原来,昨天见面后,吕玉琼后来又打了马五鼎的电话,问了一下李福根的情况,马五鼎就把跟李福根见面,一口说破他有病中毒的事全说了,这才有了吕玉琼今夜的约见。 否则李福根一个小小的酒水业务员,长得又土拉巴叽的,吕玉琼这样的身份,不可能专门约他吃饭。 昨天吕玉琼很忙,喝了两杯酒就走了,今天就闲得很,这餐饭一直吃了一个多小时,她似乎意犹未尽,对李福根笑道:“李先生,我们再去喝个茶,完了我跟你讨教一下传说中的狗拳,好久没活动身手了。” 看来她还真是练家子,李福根立刻点头:“好啊。” 找了家茶楼,喝了茶,随后到一家健身馆,吕玉琼似乎先打了招呼,老板很客气的亲自接待。 “换一下衣服。”吕玉琼对李福根笑:“我们正式一点。” 她喝了酒后,脸颊微微有些发红,这么笑着的时候,细长的眸子里眼波流转,竟有一股子别样的诱人之意。 李福根给服务生引着,到一间房里换了一身宽松点的练功服,出来,到拳室,吕玉琼也已经换了衣服,李福根一见,不由得眼晴一亮。 吕玉琼穿的是一身黄色的紧身装,很合身,尤其是她的胸和大长腿,非常的抢眼。 李福根不由自主的拿她跟金凤衣对比了一下,竟是各有所长,她相貌略逊于金凤衣,但一双腿要长得多。 “请。”吕玉琼往房中一站,双目一凝,细长的眸子里,竟仿佛有精光发出来。 “她功力看来不弱,看比凤衣如何。” 李福根暗暗琢磨,上前两步,抱拳,道:“请。” “呀。” 吕玉琼发气助力,身子往前一跃,没什么试探的,竟然直接一个扫腿,对着李福根上半身扫过来。 她的大长腿不仅仅是漂亮,这一扫,也极为有力。 李福根没有硬挡,往后一退,吕玉琼一腿扫空,前脚一落,身子一旋,后脚一个旋风腿,又扫了过来,这一个旋风腿借了势,比先一脚更急更猛。 不过这一脚略有些高,以李福根的身手,如果真要反击,只要一个蹲身,往前一钻,就可以打吕玉琼下三路。 但李福根不可能这么反击,他再退一步。 不出他所料,吕玉琼再又一脚踢过来。 她这一双大长腿,果然不是用来好看的,而是真正的练出了功夫,能踢死人的。 李福根再退,吕玉琼再踢,瞬间连踢了十余脚,李福根也连退了十余步。 他是弧线退位,这么一路退下来,最后两人竟是换了一个方位。 614看不起我吗 吕玉琼再一个扫腿,霍地停下,看着李福根,道:“你怎么不还击,看不起我吗?” “不是的。”李福根慌忙摇头:“吕总你的腿法太凌厉了,我找不到机会出手啊,硬要反击,不是送上来给你踢吗。” 他这么一说,吕玉琼咯的一下轻笑,她连踢十余脚,微有些喘,再这么一笑,胸前便如雪浪般一阵轻漾。 “那我不用脚了。”吕玉琼说着,脸一沉,双眸发威,一声厉叱:“看拳。” 大长腿往前一跨,一拳就向李福根胸前打过来,她捏的是凤眼拳,食指骨节突起,这样的手型,有打穴的功效,不过说是这么说,真正打斗中找穴,李福根都做不到,但这样的手型不打穴,就打人也同样厉害。 李福根看她手到,伸手一拨,不过还是没有反击,反而又退了一步。 这没办法,跟女人打架,就是这样了,因为没地方可以打。 脸不能打,胸也不能打,虽然突出那么高,正是最好的目标,但是个人就不会往那上面打。 李福根跟龙灵儿方甜甜练拳,倒是经常往那上面去,但不是打,只是摸,或者捏,下手轻轻柔柔的,哪里会舍得打,他要是真的用力稍大一点儿,那些宝贝儿能在他身上赖半天。 然后是小腹,男人腹部只要是练过的,随便打,但女人不行啊,女人没有腹肌的,说起来,那小肚子跟胸部有得一拼,都是柔柔嫩嫩的,摸起来手感很好,却绝对不抗打。 再然后就是一双大长腿了,吕玉琼双腿肌肉结实健美,倒真是抗打,但李福根不可能对她出手啊。 所以说,陪女人练拳,其实就是当靶子的命。 李福根一拨一退,吕玉琼跟进一步,再又一拳打来,李福根再拨再退,又是一轮,又换了个方位。 吕玉琼住拳不攻,斜眼看着李福根:“你是真看不起我?” “不是的。”李福根慌忙摇头。 说起来,吕玉琼身手不错,就拳力而论,要强于陈诗音,狠劲儿差点儿,跟金凤衣比呢,还是有差距,但关健不在这里,关健是,李福根不好还手。 “这样好了。”吕玉琼道:“李福根,今天如果你能让我心服口服,我明天就给你下单,不过酒名和外观包装要先征得我的同意。”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停:“但如果,你不能让我心服,那我不会订你们的酒。” 李福根顿时就苦笑了。 吕玉琼却不管不顾,呀的一声叫,前脚一跨,后脚一起,猛地一个高劈腿,照着李福根脑袋就是一脚劈了下来,这一脚势劲力急,竟是用了全力。 这一脚不好挡,李福根往后一退,吕玉琼一劈不中,前脚落地,身子一旋,后脚一个旋风摆莲,又扫过来。 借了前一脚的势,这一扫更急。 但她的招式先前用过了,李福根往后一退,她腿一扫过,他身子突地往前一冲,伸手就在吕玉琼腰间戳了一下。 吕玉琼一脚扫过后,身子刹不住,有一个往前冲的势子,本来是可以借势起脚的,但李福根突然前冲,手这一戳,倒仿佛是吕玉琼送上来给他戳一般。 李福根这一戳,本来是要点她腰间的穴位,但吕玉琼身子在急速旋转前冲,一时就没戳准,在吕玉琼腰骨上软胁处戳了一下。 “呀。”吕玉琼痛叫一声,本来身子就因为势能未消往前冲,这时脚下无力,身子一下往前栽过来。 李福根一下没戳准穴位,就知要糟,眼见吕玉琼栽过来,他不能躲啊,这一躲,吕玉琼就要扑地下了,只好双臂伸开,吕玉琼便直接扑在了他怀里。 吕玉琼是练功的人,身姿健美匀称,看上去不胖,肌肉却比一般女子结实,加上前冲的势头很急,李福根虽然接住了她,却也连退了两步才站稳,而吕玉琼则完全失去了重心,整个人扑在了他怀里,胸前的触感,结实弹柔,与龙灵儿几乎有得一拼。 “吕总,对不起。” 李福根双手扶着吕玉琼,等她站稳了,这才松开,连忙道歉。 “没事。” 吕玉琼胸上泛起一股红霞,吸了口气,站稳了,道:“你果然比我强得多,刚才那一下,是要点穴?” 李福根略一犹豫,吕玉琼这样的女人,脑瓜子是非常灵活的,加上本身又是练家子,骗她毫无意义,李福根便点头:“是。” “真的假的?”吕玉琼似乎有些不信:“你刚才好象没点中。” “吕总身法太灵活了,我学艺也不精。”李福根摇头。 “别跟我说这种废话。”吕玉琼哼了一声,眼眸斜睇:“你再点我一下,我站着不动。” “吕总。”李福根有些犹豫。 “我就想见识一下点穴功。”吕玉琼眼眸打闪,带着咄咄逼人的精光。 果然是大姐大的气势啊。 李福根心中苦笑,知道今夜要是不在吕玉琼身上点一下,只怕就得罪吕玉琼了,吕玉琼这样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不仅仅是精明厉害,她心中是真有煞气的,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她。 李福根知道这一关必须得过,看一眼吕玉琼,吕玉琼出了一层细汗,面颊泛红,稍有点喘,胸部就一直在微微的颤,这个时候的女人,特别诱人,尤其是长像好又身材好的。 换了龙灵儿方甜甜或者是金凤衣,李福根直接就抱上去了,李福根跟她们练拳,经常练着练着,就弄成了妖怪打架,没办法,活动开了的女人,面泛潮红娇喘细细,再加上前突后翘,是真的更诱人。 但对吕玉琼当然不能这样,他也不好多看。 “这样吧,我点一下你的肩井穴。” “哦。”吕玉琼眼眸子有亮:“点这穴的效果是什么?” “肩臂酸麻疼痛,手也不是完全不能动,但动一下就特别痛。” 李福根加重了后边三个字的语气,希望吕玉琼怕痛不敢试了,象龙灵儿方甜甜几个,试是要试,但又撒娇,不许弄疼她们,李福根就拿她们一点办法没有,最后就是身上揉两下,揉得眼波儿媚身姿儿软,一口吃掉完事。 615 我感受一下 “试一下。” 吕玉琼却并没有退缩,细长的眸子里反而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果然是她这样的性子,才做得黑社会的大姐大。” 李福根轻叹,道:“注意了。” 说话间,霍地伸指,在吕玉琼右肩肩井穴上戳了一下。 “呀。”吕玉琼一下叫了起来,随即手捂着肩膀,呀呀的叫:“痛,酸,啊呀,好难受。” 李福根忙道:“我帮你解穴吧。” “等一下。”吕玉琼却又阻止了他,皱着眉头道:“我感受一下。” 说着,咬着牙关,试着活动手臂。 但穴位被点,是经络在里面堵塞了,想靠外面的活动去活气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吕玉琼僵着身子,咬着牙关,稍稍一动,就痛得呀呀叫,最终只得放弃。 “确实神奇。” 她点头赞叹,显然是心服口服了。 “我帮你解穴吧。” 李福根走到她身后,伸手捏着穴位,逆势一推,被点的穴位就解开了。 “能动了。”吕玉琼活动一下手臂:“还有点痛。” “会有一点。”李福根点头:“你稍稍活动一下就没事了。” 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谁让你没事要试这个来着?” 不过吕玉琼并不觉得痛一下是吃了什么亏,反而啧啧赞道:“我以前跟师父学功夫的时候,也特别迷点穴功,照着医书上的穴位,自己去点,也就是痛一下,但并没有什么你这种效果,我以前是武侠小说上吹牛皮的呢。” 李福根便笑:“吕总还是个武侠迷啊。” “我还真是武侠迷。”吕玉琼笑,又道:“别吕总吕总的生分了,叫我姐吧,可以叫吕姐,不许叫琼姐哦?” “为什么?”李福根没明白。 “因为琼穷同音啊。”吕玉琼笑。 李福根一下明白了,忍不住也笑起来。 吕玉琼笑得咯咯的:“我小时候穷怕了,最怕这个穷字,根子你小时候怎么样,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吧。” “我更穷。”李福根摇头:“我父亲过世得早,母亲寄的生活费,有一次给掉了,然后吃了三个月红薯。” “哇。”吕玉琼惊叹:“那你比我更苦,我好歹饭还是有吃的。” 李福根见她缓缓活动手臂,道:“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好啊。”吕玉琼高兴了,到一边坐下来,李福根走到身后,帮她缓缓按摩。 手一按上,吕玉琼便呀的叫了一声:“舒服。” 按了一会儿,吕玉琼道:“根子,你按得蛮好的,要不再帮我按摩一下腰部呗,坐一天,腰背酸死了。” “好。”李福根点头。 吕玉琼就在旁边的长凳上趴下来,她个子较高,肌肉结实紧崩,健身馆的这身衣服,穿着就有些紧,她这么一趴,显得屁股特别的大而丰翘。 李福根不好盯着看,从她肩背部按起,他一按,吕玉琼就叫了起来,李福根往下按,她就一直叫,叫得后面,竟是带着几分柔媚。 “想不到她叫声这么好听的。”李福根暗暗吸气,没办法,腹中有些发火。 一直按到腰以下,如果是龙灵儿几个,屁股上顺便也就按下来了,但吕玉琼不行,可听吕玉琼叫得有些媚,李福根心中突然生出个念头,伸手去吕玉琼尾闾上一按。 “呀。”吕玉琼猛地一声长腔,身子竟然抖了起来。 尾闾就是人的尾巴骨,这个地方非常脆弱,弹按这里,可以调动人身整体的气血,发生整体的反应。 而对于女人来说,可以诱发欲想,象龙灵儿几个,李福根只要在这里一按,她们立刻就会软成一团,恰如剥了壳的蜗牛,只等着李福根吃掉她们——不吃还不行。 吕玉琼的反应,竟似乎还要比龙灵儿她们的反应还强烈。 “根子。”吕玉琼蓦地回头,俏面赤红,仿佛着了火一样,而眼眸中,更仿佛有野火在燃烧。 李福根本只是试一下,稍稍带一点恶作剧之心,吕玉琼这样的女人,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骨子里是个老实人,而吕玉琼差不多就是白素素的翻版,这样的女人,美则美矣,却总让他有点儿格格不入的感觉。 但他想不到,吕玉琼欲望如此强烈,眼前的她,明显是已经给欲望烧红了眼晴,只要李福根愿意,任吃任嚼。 李福根还犹豫了一下,然而,他还是小看了吕玉琼骨子里的性情,见他不动,吕玉琼猛地一翻身,一下就回身抱住了李福根 那一刹间,就如一条美女蛇回头扑击,是的,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扑击猎物。 “根子,要我,根子。” 她死死的抱住了李福根,火热的唇一下就封住了他的唇。 李福根这时还有什么犹豫的,蛇也罢,有毒也罢,一口吃下去再说。 味道还真的不错,因为吕玉琼会功夫,腰腿更有劲,更辣。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终于安静下来。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帮我拿一下。” 吕玉琼趴在那儿,头发蓬乱,仿佛是给狂风暴雨抽打过的美人蕉,无力的伸了伸手。 李福根把手机给她拿过去,接通,直接放在她耳边,吕玉琼听了一句,猛地睁开眼晴:“什么?我马上过来。” 她说着猛地起身,又呀的一声跌下去,李福根忙伸手相扶:“不要紧吧。” 吕玉琼捋了一下头发,把脸露出来,双眼中似羞似嗔,伸手掐了他一下:“都怪你。” 嗔是嗔,眼中却净是媚意。 李福根便嘿嘿的笑:“什么事情,不急的话,我先给你按摩一下吧。” “有人闹事。” 吕玉琼坐起来,却有些无力,道:“要不你先帮我按摩一下也行,这个样子,也去不了。” 说着又掐了李福根一下,大姐大这会儿彻底变身为女人了。 “那你干脆趴下吧。” 李福根让她再次在长凳上趴下来,给她发气按摩,三分钟左右,吕玉琼就觉得通体舒泰了,这才爬起来,道:“你这按摩还真管用,先去店里看一下,回头你再给我好好按摩一下,不把我弄舒服了,绝不放过你。” 李福根便笑:“肯定能弄得你舒舒服服的。” 这话语带双关,吕玉琼眼中半羞半嗔的瞥了他一眼,道:“看你的外表,真是怎么也看不出来。” “什么看不出来。” 李福根当然明白,故意这么问。 616 给我撞开 “不跟你说了。” 吕玉琼却有些羞了,不愿再说这个话题,匆匆忙忙穿了衣服,赶回夜总会。 闹事的是ktv包厢,这时门关着,外面站着几个服务生,也有两个保安。 “怎么回事?”吕玉琼问,凤目带煞,眼光如电,方才那个在长凳上要死要活的女人,这会儿又变身回了说一不二的大姐大。 “珠珠给他们堵在里面,他们说要轮了她。”一个服务生妹子带着惊怕的叫。 “给我把门叫开。” 吕玉琼低叱。 立刻有保安上前拍门:“开门,开门,老板来了。” 但里面根本不理不睬,保安扭头看吕玉琼。 “给我撞开。”吕玉琼怒火更盛。 两个保安立刻撞门,但吕玉琼这夜总会是花了本钱的,这门相当结实,那两个保安撞了几下,竟是撞不开。 “我来吧。” 李福根上前,手按着门锁附近,轻轻一推,暗劲发出,门锁附近立刻裂开,有如朽木。 那两个保安一脸的难以置信,面面相窥,又去看吕玉琼,吕玉琼哼了一声:“废物。” 看向李福根的眼眸里,却净是媚意。 这个男人,还真是强得不可思议。 无论在哪方面。 刚才在长登上给他玩,差点就死过去,她以前从来没有过那样的经历。 不过这时候没心思想这些。 门一开,包厢中的情形就坦露出来,只见珠珠成一个大字,仰天躺在桌子上,双手双脚都给人按住了,身上已经给剥光,有一个高瘦的年轻人,正站在她脑袋前面,长裤已经脱掉了,正准备脱内裤。 他要做什么,任何人一看就知。 因为门打开,屋中人全转头看过来,珠珠本来闭着眼晴在哭,这时也睁开眼来,勉力抬起脑袋,叫道:“吕姐,救我。” 那高瘦年轻人嘿嘿笑:“敢跟我玩心眼,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当着吕玉琼的面,这家伙敢这么说,李福根都有些意外了:“这家伙谁啊。” 吕玉琼这时也看清了那高瘦年轻人的样子,眉头微皱:“申公子,珠珠哪里得罪你了,我给你陪罪,放了她吧。” “放了她?”申公子抬头:“她居然敢骗我,我今天发了誓,不收拾了他,我不姓申。” 说着下巴微微一抬:“吕总,莫怪我不给你面子,今天我要是说话不算数,以后双林可就没我姓申的这一号了。” “你申公子大名鼎鼎,跟一个啤酒妹叫什么劲啊。”吕玉琼脸上勉力挤出个笑脸,暗中使个眼色。 那两个保安立刻上前,想要把按着珠珠手脚的几个人扯开,不想其中一个光头回身,啪啪两拳,竟把两个保安都打翻了。 申公子哈哈狂笑,挑衅的看着吕玉琼:“吕姐是要旁观吗?那干脆给我记时好了,看看我的战力是不是有所退化。” 他几个跟班齐声狂笑。 “这家伙嚣张,看来来头不小。” 李福根暗想。 白豪那天在吕玉琼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而这申公子却明显不怎么把吕玉琼放在眼里,又以什么公子自称,李福根敢肯定,这家伙十有八九是官二代。 吕玉琼面沉如水:“申公子,你真要不给我面子,那休怪我不客气。” “我给你面子啊。”申公子哈哈笑:“要不这样,吕姐你来代替这骚货好了,我可以大大的给你一个面子。” 这话语意双关,他的跟班们更是狂笑。 “放肆。”吕玉琼眼中怒火大盛,偏头看一眼李福根:“根子。” 珠珠这样的场面,李福根本来是绝对见不得的,只要看见了,他一定会出手,但刚跟吕玉琼有了关系,吕玉琼的生意,他就不好乱插手,所以一直没动。 这时得了吕玉琼示意,他就不客气了,走上前去。 那光头看到李福根走过来,眼晴一瞪,凶暴如兽,李福根懒得跟他对视,突地往前一跨,一爪挠在光头胸骨处。 “哦。” 光头发出一声低叫,双手抱胸,整个人缩拢,慢慢软倒。 这光头是练过的,应该不是传统武功,而是拳击之类的西方搏击之术,李福根不管他练什么的,帮着申公子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就不会客气,这一挠内气透骨,光头不但伤了骨,内脏也受了损伤,这会儿只是痛一下,痛劲过了,晚上内伤才会发作,没有个一年半年调养,是莫想打人了。 眼见光头软倒,申公子的另几个帮凶都冲上来,光头应该是申公子的主要打手,另外几个不行,给李福根左一挠一下右挠一下,全都蹲在地下做鬼叫。 “你---你要做什么?” 申公子这下吓到了,往后退。 他把长裤脱了,就一个短裤,李福根并指如刀,去他肚脐下闪电般一戳。 “呀。” 申公子抱着肚子蹲下去。 这一下并不很痛,他虽然抱着肚子蹲下,却还在嚣张:“你敢打我,吕玉琼,你敢叫人打我,你这店子不想开了。” 他还在威胁吕玉琼,却并不知道,李福根这一戳,内气透入,发的是阴气,而脐下三寸,是关元穴,对男人来说,关元穴就是藏阳之所,这地方为阴气所闭,阳气再不能生发。 也就是说,申公子从此成了太监,再不能起阳。 李福根下了暗手,也就不再追打申公子,而是退开一步,转头看吕玉琼,暗暗眨了一下眼晴。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申公子来头极大,只怕吕玉琼也惹不起或者说不愿意招惹,他下暗手,申公子不知道,但如果明里再动手,吕玉琼只怕难做,而他眨这一下眼晴,自然是告诉吕玉琼,他做了手脚,吕玉琼先前见识过他的点穴功,应该是明白的。 吕玉琼果然就明白了,道:“申公子,你请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申公子痛了一下,不怎么痛了,站起来,穿上裤子,嘿嘿冷笑:“不欢迎我吗?很好,很好。” 他当先出去,光头等人也跟着出去了,明伤只光头最重,不过他是练家子,忍痛的能力最强,咬着牙看了李福根一眼,仿佛受伤的残狼,李福根则根本不看他,这种玩意儿,打不过他更吓唬不了他。 617不是热的问题 珠珠穿上衣服,还在那儿哭,吕玉琼道:“你休息两天吧,去财务支两千块钱。” 珠珠道了谢,又谢李福根,李福根只是点了点头。 这事也就了了,吕玉琼转身,低声对李福根道:“跟我去楼上。” 李福根跟着她上去,吕玉琼在顶楼有一个休息间,她有时候会回家,但大部份时间,就在这里。 李福根跟着进去,是一个大套间,吕玉琼道:“你先洗个澡。” 李福根摇头:“我不热。” “不是热的问题,你身上。”吕玉琼说着有点脸红:“好大一股子香味儿。” 李福根一下子明白了。 她做夜总会的,身上喷的香水味比较重,先前两人抵死缠绵,体液交混,李福根身上也就染了很重的香味,刚才在ktv室,李福根自己没注意,吕玉琼却闻到了。 男人喷香水本来也没事,但问题是,李福根身上的香味,跟吕玉琼身上的,一模一样,这就惹人生疑了。 李福根笑起来,搂着吕玉琼:“一起洗。” 吕玉琼俏脸染晕,轻咬着银牙,道:“那你不许碰我,呆会还要下去。” 她要不这么说,李福根一时还没这个心,偏生她这么一说,眉目含春,李福根反就动心了,嘿嘿笑:“不怕,完了我给你发气,好好按摩五分钟。” 给他一搂,吕玉琼身子其实已经软了,听他这么一说,眼中便尽是水意儿,微嗔道:“反正我要是不能动,我就怪你。”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吕玉琼才下去,新换了一条收腰的酒红色旗袍,容光焕发,眉眼飞扬,恰如吸饱了水份的一枝夜来香,是那么的摇曳多姿。 李福根就留在吕玉琼房里上网,给吴月芝打电话,商讨月仙酒改名改包装各种事项。 中间吕玉琼上来了一次,道:“你不闷吧,要不到下面去唱歌喝酒,我叫几个小姐陪你。” “真的吗?”李福根笑。 “假的。”吕玉琼便依在他身上,轻笑了一下:“不过到下面酒吧里喝喝酒不错的,有一个歌手,也算是个小明星,唱得蛮好听的。” “算了。”李福根摇头:“我跟家里讨论一下改包装的事。” 吕玉琼看他组了一个群,里面有吴月芝,吴仙芝,文小香,讨论得正热烈,其中吴月芝写的是芝姐,可能是女人直觉,吕玉琼道:“这芝姐是你老婆啊。” “是。”李福根点头,也不瞒她,虽然不结婚,但他觉得一点问题也没有。 “一定长得很漂亮。”吕玉琼这大姐大,这会儿居然起了八卦之心:“有她的照片没有?” “有。” 李福根不愿意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起另一个,但吕玉琼即然问起,他就调出吴月芝的照片给她看。 吕玉琼看了一眼,并没有说漂亮或者不漂亮,却说:“幸福的女人。” 吴月芝这照片,是跟李福根在一起后照的,满月般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 吕玉琼忙得很,说了一会儿话,又下去了,再上来,已经是半夜两点。 见李福根还在上网,道:“你还没睡啊。” 李福根笑道:“等你啊。” 不想他这一句半调笑的话,一下让吕玉琼眼眸湿润了。 李福根忙上前搂着她:“怎么了?” “不是。”吕玉琼摇头,笑道:“我好象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 李福根一下理解了她的伤感,她明面上是大姐大威风凛凛,但在骨子里,她其实也是一个渴望家庭渴望温暖的女人,忙了一天后,希望有一个人在等着,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视,然后一起洗澡上床。 不一定要多么激烈的爱,只要有一个人陪着,也就安心。 “算了,不说了,我去洗个澡。” 她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出来,紫色的小吊带,裙摆很短,透着一种高贵的性感。 她拿了一瓶红酒到床头,道:“你习惯睡前喝一杯,这样容易睡着。” 她给李福根也倒了一杯,李福根抿了一口,看她眉头微皱,道:“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那个申公子。”吕玉琼眉头锁得更深:“我先前打了几个电话,有点麻烦,过两天消防大检查,要是缓不过来,店子可能会停业整顿。” 吕玉琼之所以被称为大姐大,两个原因,一是她老公在牢里人脉极广,不断的把刑满释放人员送到她这里来,吕玉琼能留就留下,不能留的,也总是送一份人情,帮个三千五千的,让他们自谋生路。 由此而在黑道上有了极高的口碑,双林这一带只要混社会的,都要给吕玉琼面子,象白豪那一类,在吕玉琼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否则吕玉琼只要一句话,就会有无数的人找他。 很多就是牢里放出来的,随时都敢提刀捅他一刀,然后回去再跟着吕玉琼老公混就好了,反正吕玉琼会有好处送进去,有吃有喝,比在外面还强得两分。 第二点,则是吕玉琼借着夜总会的财力,结交了很多官面上的人,她脑子精明手腕灵活,长袖善舞加上有一帮混黑的撑着,即敢送也敢捅,这些年来,结了一张很大的网,可以说,跟白素素非常类似。 不过白素素直接勾上了市长,吕玉琼却还没这个能力,而这个申公子,姐夫却是省里的一个实权人物,他自家在市里也有很大能量,所以申公子不怕吕玉琼,而申公子如果利用官面上的关系找吕玉琼麻烦,吕玉琼就有些头痛。 “那怎么办?”李福根问。 “没事。”吕玉琼却不想李福根担心。 她现在对李福根有些了解了,功夫不错,床上也很强,但其它方面,她不认为他有什么能帮到她的,最简单的一点就是,李福根自己还在苦巴巴的搞推销呢,真有能量,至于干推销不? 她却不知道,李福根是个怪胎,放着惊天的能量不用,偏生就要走这种苦逼路。 “对了,你先前是点了申公子穴道是吗?” 她这会儿想起了这个。 “是也不是。”李福根点头又摇头。 “怎么说?”吕玉琼来了兴致:“我好象看见你戳中了他的关元穴啊。” “是。”李福根点头:“是戳中的了关元穴,不过不是简单的点穴,是毁经封脉。” 618你是个骗子 “毁经封脉,哇,快跟我说说。”吕玉琼本身是练武的,对这个的好奇心自然比一般女人更强。 “关穴元你知道的,是任脉上的大穴,也是人身最重要的穴位,聚阳之所。”李福根解释:“我先前一戳,逆运经气,以阴气透入他穴中,冲散了他的元阳,他的元阳聚不起来,等于就是给封阳了。” “那他以后。” “以后再也玩不了女人了。”李福根笑:“别说强上女人,就是女人强上他,都不可能了。” “好。”吕玉琼抚掌娇喝:“这家伙到处玩女人,该他这个报应。” 她酒量不错,边说话边喝酒,眨眼两杯就下去了,脸颊上有了红晕,眼眸也带着了一点水意,突然间就笑了起来。 李福根好奇:“你笑什么?” “我就是好奇,你这个封阳。”吕玉琼笑:“要是女人主动,那个,例如,用嘴什么的,也不能起来吗?” “不能。”李福根摇头。 “我不信。”吕玉琼银牙轻咬着嘴唇,眼眸也也的瞟着李福根:“你给自己点一下,我试一个。” 这个好玩啊,李福根乐了,道:“好。” 真就在自己关元穴上点了一下,然后---。 “你是个骗子。” 吕玉琼的叫声中,带着呜咽。 吕玉琼第二天上午出去跑了一个上午,见了几个人,但效果不太好,申家的势力实在太大了,主要是申公子的姐夫在省城,握有实权,这边只是个地级市,跟吕玉琼有关系的官员不太愿意得罪申公子姐夫,都不愿意出面。 李福根想一下,自己在这边也没关系,这个事,他不可能找康司令,龙朝光他们也用不上,一时间也有些束手。 吕玉琼并不知道他在暗中琢磨着帮她,这天她对李福根道:“这边不行了,我去省里见个人,你跟我一起去吧。” 李福根当然不会拒绝,跟着一起去。 途中吕玉琼解释了一下,她要见的这个人,姓赵,名叫赵紫晴,家族势力极大,自己也到处投资,国内国外都有她的生意,玩得非常大,可以说红黑两道通吃。 “只要晴姐肯开口,申公子的姐夫再不敢露头,只是。” 吕玉琼说着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 “晴姐金口难开,想要她开口,要不就要有好处,要不就要有人情,要不,就满足她一个条件。” 吕玉琼说着摇头:“我双林那点场面,全送给晴姐,她也看不上眼,人情也说不上,所以。” 她没再往下说,李福根却听明白了。 吕玉琼想要赵紫晴帮忙,只能满足赵紫晴一个条件,否则赵紫晴不会开口。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李福根心下好奇。 吕玉琼这时调出一张照片,上面一堆人,众星捧月,围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三十左右年纪,短发,穿一身白色的西装,黑色衬衣,如果只看脸,李福根真以为这是一个男子,那张脸极为英俊,五官明锐,线条分明。 但往脖子下一看,黑色真丝衬衣下,高高的鼓起两大团,却是有着超过吕玉琼的身材。 吕玉琼看李福根眼光有些发直,笑了起来:“意外是不是?这就是赵紫晴,她若是男人,天下任何男人见了她都得愧死,可惜她是女人。” “也不可惜啊。”李福根赞:“就这身材,也是女人中的女人了。” “问题是,她自己想当男人啊。”吕玉琼笑:“平时喜欢男性化打扮,行事风格也极为大气,一般的男子都比不了。” “那还真是个奇人了。” 但吕玉琼却不想满足他这个好奇心,她只要李福根陪她去省城,却不想让李福根陪她去见赵紫晴。 “晴姐不太喜欢男人,所以,你就在酒店等我好了。”吕玉琼安抚他,又怕他生气,还亲他一下,道:“有你在身后,我心里就充实。” 她话说得巧,李福根却不想她一个人去,道:“我送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好了。” 他这么说了,吕玉琼也就不好拒绝了,于是一起过去。 赵紫晴住的居然是一个独幢别墅,占地很大,庄园一样,在省城这样的地方,有这样的独幢别墅,也由此可见她的权势。 车子开进去,吕玉琼下车,李福根就呆在车上,车窗打开,他拿出手机,似乎是刷手机,其实口中呜呜作声。 不出他所料,赵紫晴这别墅中喂得有狗,不止一条,有三条,两条大狼狗,看院子的,还有一条金毛,是赵紫晴的宠物。 李福根现在功力越来越高,他口中呜呜声不大,但那种独特的声波却能传出去很远,那两条大狼狗白天给栓着的,出不来,赵紫晴那条宠物金毛,却出现在了二楼的阳台上。 李福根便让金毛打听楼中的事情,看赵紫晴跟吕玉琼说什么。 吕玉琼等了一会儿,才见到赵紫晴,赵紫晴以前跟吕玉琼见过一面,对吕玉琼颇为欣赏。 赵紫晴不喜欢男人,但喜欢女人,对一切优秀的女人,她都有兴趣,不过吕玉琼只喜欢男人,恶心这件事情,拒绝了。 这次吕玉琼找上门来,请求赵紫晴帮助,赵紫晴提了两个要求,一,吕玉琼做她的女人,二,如果吕玉琼不愿意做她的女人,那么,帮她去杀一个人。 吕玉琼回答想一下,也就出来了。 李福根因为是通过金毛转述,所以只能听到,看不到,听也只听了个大概。 没多会儿,吕玉琼出来了,面色有些沉郁,李福根其实已经知道了,还是问:“怎么样?” 不问显得不正常啊,难道他完全不关心吕玉琼的事? 吕玉琼摇摇头:“回酒店再说。” 回到酒店,吕玉琼倒了杯红酒,沉呤着。 她不说,李福根也就不问,虽然跟吕玉琼有了身体上的关系,但若说有多深的感情,那也是谈不上的,只是他是个本份人,吕玉琼如果要他帮忙,他就一定会帮,但吕玉琼如果不愿他帮忙,瞒着他,那他也不会硬凑上去。 吕玉琼还是开口了:“晴姐提了两个要求,一,我做她的女人,二,帮她杀一个人。” 李福根故作讶异:“你做她的女人?” 吕玉琼脸颊微微一红,道:“晴姐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 619 其实蛮好玩的 “呵呵。”李福根呵呵一笑:“那你就做她的女人啊,看她怎么玩?” “恶心。”吕玉琼瞥他一眼,呸了一口。 李福根哈哈笑,他想到了蒋青青,笑道:“其实蛮好玩的。” “不许再说。” 吕玉琼又嗔他一眼,惹得李福根大笑。 见吕玉琼又皱起眉头,李福根道:“那你怎么打算?” “我想答应她第二个条件,帮她杀个人。” “帮她杀人?”李福根微微皱眉:“什么人?” “晴姐一家公司的财务经理,卷走了十个亿,又还用知道的晴组的一些事情威胁她,如果晴姐报复,他就要捅到中纪委什么的。” 吕玉琼说着冷笑:“晴姐虽是女儿身,却比一般男子都硬气,从来不受人威胁的,一面稳着他,一面就想要他的命,不过晴姐把这个机会给了我,因为我这边,有这个条件。” 她这边,有不少刑满释放的犯人,出来了,也挣不到什么钱,所以愿意吃这口饭,江湖上称为血饭,李福根知道一点。 即然吕玉琼这么想,手下又有这样的人,李福根就不吱声,不想吕玉琼却走了过来,靠到了她身上。 她身子软软的,这么一靠,显得特别的软弱,李福根心中突然也就软了,道:“你是不是找不到可靠的人?” “是。”吕玉琼点头:“那个财务经理逃到了美国,且行踪诡密,如果在国内,那很简单,去美国,就麻烦了,我这边愿意吃血饭的几个人,没一个会说英语的。” 语言都不通,怎么去美国杀人,这不说笑话吗? 李福根心中确实有些软,他也杀过不少人了,但无缘无故去杀一个人,他还是不太愿意,所以虽然开口问了,也没有主动说就要帮忙,这时听吕玉琼这么一说,再看着她皱着眉头的俏脸,终于忍不住了,道:“要不我去美国跑一趟吧。” “真的?”吕玉琼一脸惊喜。 “当然是真的。”李福根笑:“这次保证不骗你。” 一说到这个,吕玉琼脸就红了,身子就在他身上扭着:“看你一脸老实,其实好会骗人的。” “要不再试试,这次保证不骗你。” 李福根笑。 吕玉琼媚眼瞟着他,含了口红酒,真的在他身前蹲了下去---。 别看她是大姐大,其实很会服侍人,偏偏她大姐大的身份,这么服侍着,就让人心里有一种更强的征服感,更爽。 随后吕玉琼给赵紫晴打了电话:“晴姐,我选第二个条件。” “你确定吗?” 李福根先前只是从金毛口里听到的转述,这时亲耳听到赵紫晴的声音,不禁暗暗点头:“这声音好听,即脆爽,又有力量,仿佛金玉之声,她要是男人,绝对是人中之龙。” “我确定。” 吕玉琼看一眼李福根,眼中水意盈盈。 “那好吧。”赵紫晴没有再婆婆妈妈:“你让你的人先去美国,到那边拿一个手机号码给我,到时自然会有人找他。” 很稳妥的做法,滴水不漏。 “她不仅声音有力量,做事也精明。”李福根暗暗点头。 “是,晴姐。”吕玉琼答应下来,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至于夜总会被封的事,没有再提,因为不必要提,她这边即然答应了赵紫晴,赵紫晴自然就会帮她解决夜总会的事。 如果是一般人,先给钱后办事,怕耍赖,但赵紫晴明显不怕,吕玉琼有种就赖好了,申公子姐夫封得,赵紫晴当然也封得,甚至封得更彻底。 回到双林,李福根又呆了三天,吴月芝那边把改了包装的月仙酒发了第一批过来,改名血色妖姬,用的洋名,文小香定的,瓶子也改了西方的风格,则是吴仙芝定的。 吴月芝一直就是她们两个的菜,只不过她们也并不敢翻天,因为吴月芝后面有个李福根,她们反而争相在李福根面前表现。 吕玉琼一看就说好,当夜在大富豪试推,效果相当好。 吕玉琼随即订了三百万的货,并给李福根保证:“双林所有夜店超市,都会上血色妖姬,等推起来,再向省城那边推广,到时我可以去请晴姐帮忙,只要你那边顺利,晴姐很大方的,一年不说多了,一两千万的流水,轻轻松松。” 这也是好事,其实也是一种绑架,如果李福根反悔,或者杀不那人,这边这条路,也就断了。 当然,这话不会明说,李福根要走,吕玉琼还百般不舍,抵死缠绵。 第四天,李福根坐高铁,回到月城,先到罗裳那儿,罗裳已先得了信,因为吴月芝给她发过来的货,也改了包装了。 “那边谁给你出的主意?” 罗裳一见面就问:“是不是个女人?” 李福根可以不说,但不愿骗她,就只嘿嘿笑。 罗裳轻轻掐他一下:“初见你面,只以为是天下最老实的一个人,其实啊,到处招花惹草的。” 李福根搂着她腰坐到沙发上,手托着她下巴:“那你是花呢,还是草呢?” 她下巴不象蒋青青那么尖,有些圆润,肉肉的感觉,李福根用手指尖轻轻揉搓着,温润如玉。 “我也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花还是草,只希望你别忘了我。” 她说着有些伤感起来,李福根忙道:“我回来首先就来找你了啊,怎么会忘了你呢。” 他这么一说,罗裳倒是开心了,嫣然一笑,道:“我给你准备挪威那边进口的三文鱼,中午我做生鱼片你吃啊,还有。” 说到这里,却不说了,瞟着李福根,微有些娇羞。 李福根好奇心起:“还有什么,快说,是不是买了几套性感内衣。” “才不是。”罗裳扭了一下腰肢儿,玉颊染晕:“我新做了两条旗袍,你不是喜欢旗袍吗?” “喜欢。”李福根大喜:“快穿了给我看。” “我先做饭。” 他心急,罗裳却咯咯笑着逃开了:“否则呆会饭吃不成了。” 她做了三文鱼,拿了红酒过来,然后到里间换上了一条新做的旗袍,陪李福根喝酒。 红酒美人,加上鲜嫩的三文鱼片,让李福根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罗裳这样的女人,果然很会抓男人的心。 620 迟早脱不得我手 李福根第二天下午才回去,先直接回了文白村,月仙酒改名妖姬酒后,初步的反响相当不错,吴月芝极为高兴,李福根先还有些担心,眼见吴月芝几个干劲十足,他也就放心了。 去美国,他不好直说,索性就不说,吴月芝跟蒋青青她们不同,吴月芝是那种最老实本份的女人,李福根真要什么都跟她说,她非吓得半死不可。 所以,很多事,李福根都不跟她说,只说趁着妖姬酒改名换包装市场反应好,多出去跑跑,吴月芝因此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只说他辛苦了,杀鸡倒酒,至于晚间上了床,那更是温柔如水。 其实搂着吴月芝,李福根也更安心,但今天的他,心已经很大了,就如大海,风平浪静固然好,狂风暴雨,却也有另外的壮阔。 呆了两天,李福根回市里,跟蒋青青她们就直说了,不过也没说是要去杀人,只说去美国看袁紫凤她们。 蒋青青就哼哼:“那两妖精,迟早脱不得我手。” 边说,还边用眼光瞟张智英龙灵儿两个,气得龙灵儿踹她,张智英也在一边哼哼。 “怎么,还不服?”蒋青青直接扑上去,一顿收拾,那边虽是两个,却实在不是她对手,满床打滚,尖叫逃命,就如给狼突进了圈里的小羔羊。 呆了两天,到月城,罗裳给订了机票,却是三天后的,见李福根发呆,她就在李福根身上赖着,吃吃笑,然后又换着花样讨李福根欢心,也不去公司,天天呆家里。 她又做了几条旗袍,然后,还真买了几套性感内衣。 温柔乡是英雄冢,面对这样的女人,李福根能有什么说的? 而等三天后拿到机票,却居然是到费城的,罗裳看他发愣,依在他身上,轻轻的道:“根子,顺路去看看我姐吧,哪怕在她那儿呆一天也好,她一个女人在外面,太孤独了。” 李福根本来稍有点生气,他要去的是纽约的,可听到罗裳这样的话,他心中突然有一点心酸的感觉,点点头:“嗯。” 又补了一句:“其实我这次到了美国,也肯定会去罗老师那里的。” 听他说得真诚,罗裳笑了,搂着他脖子,献上红唇,缠绵深吻,好一会儿才松开。 到机场,上了飞机,李福根似乎感觉到,罗裳还没有走,站在车边,在抬头看着他的飞机。 罗裳这样的女人,居然会对他如此痴恋,这让他心中即感慨,又有些得意,不过他不是那种轻浮的人,只是想:“她对我是真的好。” 到费城,打的去罗依家,到门口,按门铃,罗依来开门,她穿着一条简单的家居裙,头发散披在脑后,身上什么饰品都没有,却有一种自然的美感,就如夏日午后的紫罗兰,在风中静静的散发着清香。 罗依看到李福根,吃惊的睁大了眼晴:“根子。” 她那惊喜的样子,让李福根一下冲动起来,走进去,搂着她腰,罗依手搭在他胸口,但不是推,身子反而紧紧的贴了上来。 “罗老师。”李福根低叫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眸,罗依也紧紧的看着他,眼中慢慢的溢出水光,轻轻闭上,呢喃道:“叫我依依。” “依依。”李福根低叫一声,吻住了她的唇。 罗依的反应极为激烈,她手猛地伸上来,箍着了李福根脖子,脚也踮起来,拼命的回应着李福根,身子扭动着,似乎要挤进李福根体内一样。 李福根也激动起来,吻了一会儿,他把罗依拦腰抱起,抱进她的卧室。 “噢。”罗依嗓子眼里发出一声长呤,似乎有一种世纪末日的感觉。 李福根正在尽情的施爱,罗依属于那种比较保守的女人,这会儿激情难耐,打开身心,任他品尝,实在是太有韵味了。 却突然觉得不对,一转头,却发现肖驷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手中拿着个蓝球,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发呆。 “小四。”李福根一惊。 他的叫声惊醒了罗依,罗依一回头,顿时呀的一声尖叫,急忙扯过被子,肖驷乘却一转身,跑了出去。 “小四。”罗依急叫一声,跳下床去,抓过裙子套在身上,追出去。 这事弄的,李福根愣在那里,一时哭笑不得。 又有些自责,激情之下,竟然没听到响动,先前门也没关。 不过随即一想,肖驷乘有钥匙的,即便关了门也能进来,听到响动,自然知道。 “不知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告诉他爸爸。” 李福根有些担心。 上一次后,肖驷乘对他是又敬又怕的,尤其是他用佛门秘法激发他心力后,肖驷乘对他更是极为敬畏,然而这一次,亲眼看到李福根跟他妈妈上床,他心里可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想法了。 当然,李福根并不是自己怕了肖驷乘或者怕肖有志,他怕的是罗依受牵连。 李福根下楼,没多会儿,罗依回来了,李福根忙问:“怎么样?” “没追上。”罗依脸上一脸的担忧。 “对不起。”李福根道歉。 “不怪你。”罗依摇头,看一眼李福根:“你来看我,我---我很开心的。” 她的意思李福根明白,李福根来看她,爱她,她很开心,这事没什么可怪他的,只是她脸皮子薄,只能说得婉转一点,即便如此,她脸也有些红了,道:“我先去洗个澡,晚上他应该会回来的。” 说是会回来,但眼中的担忧,却掩都掩不住。 这样的女人,李福根不想让她担心,见她上了楼,他走出去,口中呜呜发声,低频音远远传出,不远处有狗回应,然后是汪汪的狗叫声,不止一只,前后左右都有。 李福根这是传下了令,找到肖驷乘,盯住他,附近的狗把他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犬吠千里,一狗传一狗,没多会儿,狗就传回来消息,找到肖驷乘了,已经有狗盯上了。 李福根这才放心,回屋,罗依从楼上下来了,她换了身衣服,没穿裙子了,上身一件紫色的小领子衬衣,下身一条白色的休闲裤,配了一条金色的细腰带,气韵娴静的女人。 而且,相比于先前简单的家居裙,她这一身,虽然有些保守,其实还是精心搭配过了,不花哨,却又时尚动人。 621 你别担心 见李福根从外间进来,她反而安慰李福根:“根子,你别担心,没事的,你坐吧,我给你泡茶。” 李福根当然也不会跟她说让狗盯着了肖驷乘的话,坐下,罗依泡了茶来,看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话,她反而凑过唇吻了李福根一下,道:“没事的,你别担心。” “你丈夫那边---?” “我们已经协议离婚了。”罗依摇了摇头:“不过小四不知道,怕影响他学业,没跟他说。” 说到这里,她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不过他可能知道,因为他爸爸给他打过一次电话,有几天他不高兴,然后又反过来安慰我,然后还说,要我多出去走走,多结识一些人。” 她说着,微有些害羞:“其实他的话,我明白,他是个懂事的孩子。” 李福根这下也听懂了:“他是让你再找个男朋友什么的。” “是。”罗依脸上羞意更浓:“只是你跟我,他可能想不到。” 听了她的话,李福根心中的担忧减轻了一大截,他本来最担心肖驷乘给肖有志打电话,给罗依带去压力,即然罗依跟肖有志已经协议离婚了,那这一头的压力就没有了。 看着罗依微羞的脸,李福根想到认识的过往,突然间笑了起来,而且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打起哈哈来:“罗老师,我发现,你在这方面,好象走霉运哦,我们第一次,你一个人那个,就给我和罗裳碰到了。” “呀。”罗依羞叫一声:“不许说。” 她羞得捂李福根的嘴,李福根却仍忍不住的好笑,罗依也又羞又笑,受不了了,道:“不跟你说了,我去做饭。” 转身要走。 她少妇风情,这一转身,说不出的熟韵,李福根心中猛然一热,一伸手搂着她腰。 罗依不防,给他一搂,跌坐下来,李福根趁势就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吻住了她。 罗依先还有些抗拒,撑着他胸:“别,呆会小四回来。” “天黑前,小四应该是不会回来的。” 李福根安抚她,压着她不放,她跟肖有志离了婚,这让李福根去了一个很大的心结,心中就有些激动了,一面吻,一面就伸手解开了罗依的腰带。 “抱我到楼上去,关上门。”罗依最终还是依了他。 她这半年,心中孤寂,其实也真的是想了,很需在一个男人,热烈的爱她。 差不多快天黑了,两个人才重新洗了澡下楼,罗依道:“你坐,茶都凉了,我再给你泡过吧。” 李福根便笑:“看来我比关羽强,关羽杯酒尚温,我这个可是茶都凉了。” “什么呀。”罗依有些羞,眉眼间却是春色飞扬,李福根的爱,如久旱的春雨,让她身心内外都舒展开了。 这时候的她,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也是最需要爱的时候,得到了李福根爱的浇灌,她所有的美丽,尽情的展放出来。 罗依再又泡了茶来,随后下厨做饭。 如果是蒋青青她们,就该李福根下厨了,但罗依是家居型的女人,服侍丈夫孩子,做饭给他们吃,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幸福,所以,李福根不会跟她去抢。 罗依做好了饭菜,天也差不多全黑下去,肖驷乘却并没有回来。 这下她真的有些担心了,打了几个电话,是肖驷乘同学的,肖驷乘没带手机出去。 李福根却并不担心,屋外面时不时会有狗叫,罗依只以为正常,并不知道,那是狗在给李福根通风报信,肖驷乘的消息,随时会传过来,肖驷乘这会儿正跟几个朋友在一起吃饭。 但他没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罗依,只能安慰她:“小四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狗的急叫声,李福根一听,腾一下站起来:“小四跟人打架了。” “啊。”罗依一惊,随又讶异的看着他:“根子,你---你怎么知道的。”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李福根不好解释,道:“跟我来。” “哎。” 罗依应了一声,跟着他出门。 罗依在某些方面,跟吴月芝有点儿类似,是那种传统型的女人,愿意听男人的话,如果这个男人是她全身心愿意依靠的,她几乎就是百依百顺。 罗依买了车,李福根道:“我来开车。” 他来费城没几次,路熟吗?但罗依没有问,依言就坐到了副驾驶座。 李福根开车,把车窗打开,狗的叫声可以传进来,罗依担心肖驷乘,根本没去注意一路不断的狗叫声,也没注意李福根左绕右拐,把车子开得飞快,他为什么这么熟。 李福根车到一条巷子口,停住,打开车门,道:“下车。” 罗依跟着下去,李福根进了巷子,罗依叫:“小心。” 伟大的美国,是一个奇葩的存在,很多地方,是不能去的,尤其是一些小巷子里,别说入夜,哪怕是大白天,也轻易不要进去,一个不好,就有可能送命。 “没事。”李福根知道她的担心,道:“你跟在我后面。” “嗯。” 罗依应了一声。 她在美国一直是一个人撑着,这会儿看着前面李福根的背影,她心中突然充满了温暖的感觉。 有个人依靠,真好。 李福根走进巷子,拐弯,这是一条死巷子,堵着二十多个人,个个纹着纹身染着头发穿着耳环,总之就是乱七八糟一看就是黑社会那种。 而在巷子的底部,给堵着三个人,一个白人,一个黑人,另一个,就是肖驷乘,都是十七八岁,是肖驷乘在这边认识的朋友,这两人都跟着他学武。 这会儿,肖驷乘站在前面,那一白一黑两少年站在后面,脸色都如死人般惨白,当然,头顶路灯荧白的光可能也是一个原因。 肖驷乘神情还好,但也同样脸色发白。 李福根和罗依进来,肖驷乘第一个看到,眼光一亮,欢呼出声:“我师父来了,有救了。” 罗依这时也看清了当前的场面,惊叫一声:“小四。” 李福根最担心的,是肖驷乘因为看到了他跟罗依偷情而恨了他,听了肖驷乘这一声叫,一颗心就落到了肚子里,回身拍了拍罗依的手,道:“别担心。” 622 看师父怎么打人 那些混混闻声回头,看到罗依,眼珠子一下亮了,口中发出怪叫声,其中一个红毛白人大汉,个子近两米高的,应该是这些人的头头,大叫一声:“抓住那个娘们,别叫她跑了。” “很漂亮啊。” “胸很大啊。” “屁股也不小。” “今夜有得乐了。” 众混混嘿嘿怪笑,在这小巷里,有如恶鬼乱嚎,纷纷围上来。 罗依即担心又害怕,不过她也知道李福根的本事,拉着了李福根的手:“根子。” “别怕。” 李福根拍拍她手,看向巷子一头的肖驷乘,高声道:“小四,看师父怎么打人。” 最初的肖驷乘,他是不喜欢的,但没办法啊,肖驷乘是罗依的儿子,罗赏的侄子,而且,他刚才偷罗依,还给肖驷乘看到了,这时候,就只得卖个好,即然肖驷乘背地里吹他是他的师父,李福根就顺口应下来。 肖驷乘眼晴果然就是一亮,高声叫道:“好。” 李福根哈哈一笑,这时一个黑大个冲上来,挥拳砸向李福根面门。 那拳头大啊,足有李福根拳头两个那么大,只怕还不止。 李福根嘿的一声,不闪一避,迎着黑大个拳头,就是一拳怼上去。 拳面相碰,清脆的骨裂声里,黑大个长声惨叫,抱着拳头蹲了下去。 这时另两个黑人又扑上来,还有一个白人,则想绕过去,直接去捉罗依。 李福根口中嘿嘿发声,一拳一个,把这三人全都打得飞了起来。 他这一次,用的不是狗拳。 狗拳是内家拳,内家拳讲究曲而不屈,中力内蓄,所以练起来即不好看,打起来也不威风,勾着爪子挠人,跟女人差不多,再要是躬着身子,又象只猴子。 平时李福根喜欢用狗拳,但这会儿是要打给肖驷乘几个看,少年人嘛,喜欢威风一点,热血一点,所以李福根换了拳种,他这几招用的,是藏密的金刚杵,内地也有传承,改了一点,名叫金刚罗汉拳。 无论金刚杵,还是金刚罗汉拳,都讲究力道刚猛,硬开硬进无遮拦,打起来极为热血,也极为好看。 果然,李福根一拳一个,把那几个混混打飞,肖驷乘那边几个少年就惊叫连连,傻白甜少女见了韩国伪娘偶像一般,眼珠子里都发出光来。 “师父,加油。”肖驷乘大叫。 另两个少年也跟着叫。 李福根豪兴大发,抢入混混群中,一拳一个,就如打麻布袋一般,全部打飞。 “去死吧。” 却是那红毛白人从腰里拨了把枪出来。 肖驷乘从后面看到了,惊叫:“师父小心,他有枪。” “没事。” 李福根自然早已看到,哈哈一笑,身子突然一矮,红毛白人枪已经举了起来,眼前却突然失去了李福根身影,正左右乱找,背后突然给拍了一下:“后面。” 红毛白人大惊,急回头时,耳边带风,却是李福根一个耳光,直接抽得他飞了起来,手中枪自然也甩了出去,跌出数步,又在地下滚了两滚。 李福根如此神勇,能跑的混混刹时跑了个精光,就是那红毛白人,清醒过来后,也跑掉了。 “师父,你真厉害。” 肖驷乘喜滋滋的跑过来,那两个少年也跟了来,看着李福根,都是满眼的星星。 罗依却最担心肖驷乘的身体,扯着他手:“你没事吧,小四,你没事吧。” “没事。”肖驷乘大大咧咧一甩头,根本不理他妈,给李福根介绍:“师父,这是这段时间跟我练武的,黑的叫汤姆,白的叫杰克,你教我们一起练武好不好?” “行啊。”李福根点头。 肖驷乘没心结,罗依就不担心,罗依不担心,开心,他就高兴。 “师父。” 没想到肖驷乘竟然跪了下来,汤姆和杰克互相看一眼,也跟着肖驷乘一起跪下。 这倒有点意思了,李福根微微愣了一下,他本只是想应着肖驷乘,让罗依不要担心而已,可不想真的收什么徒弟,最多是随便教肖驷乘他们几套拳吧,无非练练力气速度,打人,拳击那几下其实蛮管用的,甚至更简单更实用,中国功夫如果练不出内力,还真不比拳击那几下子强。 但肖驷乘闹这么正式,真要应下来,简单教几下可就不行了。 不过他没有过多犹豫,因为他注意到了边上罗依的眼光,罗依也在看着他,眼光是即喜且忧。 喜的是,肖驷乘很懂事,象个大人,忧的是,做为母亲,她其实并不喜欢肖驷乘练什么功夫。 现代社会,你功夫再强,又有什么用呢,打伤了人,你首先就要坐牢。 现代社会有用的,是知识,是文凭,是人脉,罗依千里万里带着肖驷乘来美国,只盼着肖驷乘好好读书,进长春藤名校,而不是打伤了人进监狱。 如果肖驷乘跪的不是李福根,她一定会反对,但因为是李福根,她又有一点点期盼,心情是很复杂的。 李福根能理解她的这种心情,所以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拿定了主意,眼光一凝,看着肖驷乘道:“即叫我师父,就当听我的话。” “是。” 肖驷乘双手抱拳,朗声答应,背后的汤姆杰克也跟着答应。 “好吧,起来,先回家。” “是。”肖驷乘三个起来,肖驷乘跟着罗依李福根回家,汤姆杰克则回自己的家,离着都不远,也都是肖驷乘的同学,分手时约好五点到肖驷乘家里来,一起练功。 回到家里,罗依热了饭菜,肖驷乘大口的吃着,吃了饭,他上楼洗澡做作业,然后睡觉。 罗依悄声对李福根道:“小四这段时间表现很好,每天五点起床去练拳,不到十点就睡了,也不乱来,很规矩,就是一点,经常跟人打架。” 李福根点点头,道:“我看得出,小四确实有很大的变化。” 在国内,那是什么样的渣渣啊,偷别人的后妈,然后胁迫之下,甚至出卖自己的老妈和小姨,现在,才象一个人样子嘛,象一个少年的样子。 “要谢谢你。”罗依跟他道谢。 这时她也洗过了澡,穿着粉色的睡袍,在灯光下显得极为柔美。 李福根便笑:“怎么谢。” 罗依俏脸微红,轻声道:“我不知道。” 623 要不要我告诉你 李福根就喜欢她害羞的样子,轻轻搂过来,凑到她耳边道:“我知道,要不要我告诉你。” 罗依俏脸更红,直若滴血,声音微颤道:“别,小四还没睡着。” “没事。”李福根笑:“你叫得轻一点就好了。” 这话让罗依彻底的羞软了,嘤咛一声,倒在他怀里。 李福根哪里还忍得住,把她从宽松里的睡袍里剥出来,她雪白的身子盛放在迷蒙的夜灯里,就如夜色中摇曳的一枝百合花---。 第二天不到五点,李福根就醒来了,罗依整个人缩在她怀里,睡得正香。 这是一个如丝萝般柔美的女人,抱着她睡,很舒服。 不过李福根不能睡了,稍稍抱了一下罗依,就轻轻抽出身来,感觉到怀中没了依恋,罗依身子动了一下,嘴角微微嘟了嘟。 这个小动作,很有些萌意,李福根觉得好笑,又觉得特别温馨,凑过唇,吻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背,罗依又睡下了,发出细细的呼吸声。 李福根起床,洗了个澡,罗依喷的香水很清幽,但一夜欢爱,体液交混,香水却有些变味,也不是难闻,就是有些怪怪的。 他洗了澡出来,隔壁已经有了响动,肖驷乘起来了,李福根不管他,下楼。 美国地大物博,这是真心话,神赐之地啊,嗯,本来不是赐给美国人的,是美国人抢来的,但抢到手就算,谁叫印弟安人没本事呢,落后就要挨打,体弱就要**,吱吱歪歪没有用。 扯回来,地大物博的好处就是,家家都有小院子,而且彼此之间都还隔着一段距离。 象罗依这幢房子,两层楼,前后都带一个大院子,然后跟邻居之间,最近的也有五十多米的距离。 隔得远,私密性就好啊,做个爱,只要不是扯着嗓子尖叫,邻居是不会听见的。 而用来练武呢,也相当不错。 肖驷乘他们在后院,就挂了几个沙包,看来平时就是在这里练的,李福根看了一下,挺满意。 不多会儿,肖驷乘下楼了,看到李福根,他叫了声:“师父。” 李福根点点头,还没说话,脚步声响,却是汤姆和杰克跑过来了,两个少年都穿着运动服,看到李福根,都叫了声师父,年轻的脸庞上,即激动,又还有点儿忐忑。 李福根点点头,道:“中国功夫和外国拳击不同,任何中国功夫,首重站桩,外国拳击,练的肌肉的力量,中国功夫,先拉筋,再通经,而要想打通经络,真正练出内力,站桩是不二法门。” 他说了一通,肖驷乘三个站成一排,听得眼珠子发光,但同时也有些发懵。 李福根也不管他们懂不懂,说完了,大致也说了几条规矩,主要是不要随便打架,但别人欺到头上,却也不要怕。 这几条,主要是狗拳的师门规矩,不过他给简化了,时代不同了,有些东西,真的不必要。 然后他教肖驷乘几个站桩。 肖驷乘的功夫,是他用佛门立道的秘法,助他通经,打出的罗汉神拳,这其实属于偷鸡的行为,并不是正经的路子。 练功,就一定要吃苦,自己吃苦熬出来的功夫,记得才深。 不过时代不同了,现代人真要象中国古人一样,几年十几年的苦练,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最主要的是,李福根来这边,是来帮赵紫晴杀人的,不可能呆得太久,而肖驷乘是罗依的儿子,肖驷乘好好的,罗依就开心,至于真的苦练什么功夫,其实不是罗依所愿意看到的。 所以,李福根在让肖驷乘三个站了十分钟左右,眼见着汤姆和杰克腿肚子都打颤了,他就开始助功,在腰上拍一下,腿上捏一下,肩膀顺一下,肖驷乘几个立刻又能站了。 站到一个小时左右,李福根开始发气帮他们通筋。 师父助功,这在任何门派,都是秘中之秘。 弟子就弟子,但有的,却叫做入室弟子,什么叫入室弟子,就是进入师父秘室中的弟子,师父给秘密传功甚至是助功的弟子。 西游记里有一出,菩提祖师在孙猴子头上敲三下,背手走后门而去,群弟子纷纷责怪猴儿,孙猴子却悟了窍门,半夜三更,从后门去见师父,学了妙法。 这是一个比喻,但也点明,同样拜师,师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平等对待的,看得入眼的,有机缘有悟性的,才能得到师父的秘传,而助功,更是秘传中的秘传。 很简单,师父助功,帮着弟子打通经脉,是要消耗内力的。 李福根的功夫来得容易,基本不是练出来的,但如果肖驷乘不是罗依的儿子,他和罗依之间又不是偷情的话,他也不会给肖驷乘助功的。 至于顺带给汤姆杰克助功,也还是为了肖驷乘或者说为了罗依,一个好汉三个帮,肖驷乘即然在这边生活,有两个能帮到他的帮手,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李福根不惜耗费功力,同时帮肖驷乘三人助功,不过他功力渊深如海,几十代高僧的传承啊,给肖驷乘三个助功所耗的精力,不会比征服蒋青青那三只妖精耗的力更多就是了。 罗依起床的时候,肖驷乘三个已经在打罗汉神拳了,气脉自动,有如鬼神附身,停都停不下来,肖驷乘还好,汤姆和杰克简直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前后两个小时左右,李福根才让肖驷乘三个停下来。 虽然只两个小时,但普通师父教出的普通弟子,十年也未必有他们这个程度。 不过李福根也说明了,这是他助了功,有些投机取巧,肖驷乘三个要真想成为功夫大师,还要天天苦练,肖驷乘三个都兴奋的答应下来。 罗依这时也准备好了早餐,一起吃了早餐,然后一起去上学。 借着罗汉神拳独特的经脉启动,肖驷乘几个仿佛一夜成了高手,不说飞椽走壁吧,平常打架,打两三个人完全不成问题,这让他们极度兴奋,练功也就更加勤奋。 而肖驷乘,更是骨子里透出对李福根的喜欢,当然,也有敬畏。 看到肖驷乘昂扬向上,青春飞扬,做为母亲的罗依,非常的开心,而李福根不惜耗费功力,目地就是一个,让罗依开心而已。 李福根呆了一个星期,接到一个电话:“你是宋忠?” 624 去不成了 这是来之前,赵紫晴跟吕玉琼约定好的暗号,赵紫晴那边找到了人,会直接跟李福根联系,而李福根也不叫李福根,叫宋忠,谐音就是送终。 李福根回应:“是。” 对方没有废话,道:“你收一下邮件。” 然后就挂了机。 李福根一看手机上,果然有一封邮件,打开,里面是一些资料。 一个中年男子,名叫唐朝伟,现在躲在墨西哥的大宾州。 居然不在美国,在墨西哥,这就有点蛋痛了,李福根还想着,把这件事弄完了,要去找金凤衣两个,住上一个月呢,这会儿去不成了。 最要命的,是对方并没有提供唐朝伟的详细地址,只说有可能躲藏在墨西哥的大宾州,具体是不是,并没有准话,更没有准确地址。 如果有准确地址,李福根找过去,找到人,问清楚情况,如果确实有该杀之处,那他不会客气,也简单容易,然后就可以再回美国来,去找金凤衣她们。 现在没个准确地址,可就坑爹了,找到大宾州,就能一下子找到唐朝伟了?要是一两个月都不见人呢?那怎么办? “希望这家伙别改名。” 李福根只能暗暗祈祷,有名字,他可以借狗去找,但如果改了名,那就要麻烦得多,狗也不是万能的,他可没办法给狗发视频,让所有的狗都记住唐朝伟的脸,然后照脸找人去。 他跟罗依说要走,罗依就特别的舍不得,她是成熟的女人,少女的依恋如春风,成熟女人的依恋,却如春雨般缠绵,李福根只好安慰她,说过段时间还会过来,罗依这才依依不舍的答应,却恳求道:“那你明天再呆一天,后天走,好不好?” 她如此柔情似水,李福根能说不好吗? 李福根发现,他每多来一次,罗依就多依恋他两分,这让他即骄傲,又有点不舍,可惜有肖驷乘,否则他真会劝罗依回去,跟罗裳一起,那就时不时能见面了。 第三天,李福根坐飞机先到墨西哥,然后再转车,到大宾州。 大宾州恰如其名,很大,人也很多,但城市布局没什么规划,依山而建,即有高楼大厦,也有铁皮小屋,李福根来时查了一下,人口不少,有两三百万,因为靠近美国,这里最著名的,是毒品和走私。 这里每年有记录的死于枪击的人,超过一万,没记录的不知道。 看到那个数字,李福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但想想也有可能,他来之前,罗依跟他说过一桩新闻,前不久,芝加哥在大肆庆祝,因为那一天,芝加哥居然没有人因枪击而死亡。 一天没有发生枪案死人,就值得大肆庆祝,听起来似乎是天荒夜谈,但罗依给李福根科普了一下,李福根才知道,芝加哥去年一年,死于枪案且有记录的,是4243人,这是死亡的,不算枪伤的,也就是差不多平均一天两人。 这还是美国,芝加哥还是美国第三大城市。 而墨西哥比美国可乱多了,毒贩子的武装比军队还先进,武装人员还要多,死个万把人,稀奇吗? 即便李福根身负盖世之技,看着飞机舷窗下面出现的那个城市,也有些头痛——这地方的人,到底怎么过的日子?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李福根发现,哎,白担心了,这地方人挺多,人来人往的,挺热闹,本地人也非常开朗,男的壮实,女的性感,胸部普遍比中国女孩子要大,当然,同等的是,腰围也普遍要粗上了一圈。 天气热,很多都穿背心,有的甚至罩罩都不戴一个,走动起来,还真是波汹浪涌。 李福根找了家酒店,先住下来,然后打听了一下。 有句俗语,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华人,大宾州也一样,这边也有不少的华人,形成了一条唐人街。 “那什么唐朝伟,会不会藏在唐人街呢?” 当天晚上,李福根吃了晚饭,出去溜达,到无人处,唤了一条狗过来,发出命令。 一个小时左右,消息传来了,唐人街没有发现唐朝伟,那边的狗,没听到过一个叫唐朝伟的。 “那家伙十有八九改了名。” 这在李福根预料之中,唐朝伟拐了十个亿,远逃到墨西哥,改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改名才稀奇呢。 但他这一改名,李福根再要找他,可就不容易了,狗也没办法了啊。 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李福根试着打那个给他发消息的人的电话,结果怎么也打不通。 也可以理解,赵紫晴虽然有权有势,公开杀人也是不敢的,她肯定是指使手下东绕西绕,才绕到李福根身上来,李福根想轻易的找到那个发消息的人,怕是不能的。 那就只好自己找。 第二天,李福根溜溜达达就往唐人街来。 唐人街很热闹,类似于中国的一些拥挤而喧嚣的小镇街道,里面华人不少,说各种口音的都有。 旁边一个人招呼:“老乡,你是找工的不?” 李福根马上扭头。 他当然不是要找工作,而是这人的口音,居然是化县那边的,三交市一带的口音,统统属于化县口音。 招呼他的,是一个五十左右的华人,中等个头,背微有些驼,发白胡子,笑起来,眼角堆着很深的笑纹。 这是常年给人陪笑堆出来,是年轮,也是生活。 看到李福根扭头,花白胡子道:“老乡,找工的不?” “你是化县人?” 李福根不答他话,用化县口音问。 花白胡子脸上立刻现出惊喜之色:“你是化县的啊,咦呀,真是老乡了,老乡,来来来,店子里坐。” 李福根也不客气,到店子里坐下,花白胡子拿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一碟炒猪耳朵,相请李福根。 通了名,花白胡子叫胡近仁,十多岁跟着舅舅来了这边,三十多年了,但家乡话没变过。 胡近仁说他这些年,一直想回老家看看,但各种原因,一直没回去过,对家乡非常关心,问东问西。 李福根说了家乡的变化,三交市以前是化县划出来的,三交市近年变化大,但化县是个山区县,差不多是老样子,李福根也不太熟,他手机中有三交市的一些照片,拿给胡近仁看,胡近仁看得激动无比。 625 从来不给钱 高楼大厦不说,文水大桥,吴江大桥,胡近仁出来之前,文水吴江那都是天堑啊,这会儿全成了通途,雄伟的大桥配着晚上的灯光,就如巨龙模亘在江上,是真的很壮观。 看到胡近仁激动,李福根也有些感慨,在国内,总是看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真正出了国,却把这些东西都忘了,只记得国内的好。 所以,出了国的人,反而更爱国。 两人正闲聊着,楼上突然传来吵闹声,然后一个人跌跌撞撞从楼上跑下来,几乎就是跌下来的。 胡近仁这酒店不是很大,两层楼,楼上楼下,可以摆一二十桌酒的样子,请了有几个服务员,楼上跑下来的这个人,穿着工作服,是店里的服务员。 胡近仁脸上变色,站起来叫道:“怎么回事?” 那服务员涨红了脸:“楼上二号桌吃完了,我去结帐,他们不但不给钱,还打人。” “虎哥吃饭,从来不给钱。” 楼上一个声音应,随后几个人走下来,李福根一看,又惊又怒,因为这几个人居然是华人。 都是中国人,跑海外欺负自己人吗? 李福根一时间怒从心头起,不过暂时不吱声,且看胡近仁怎么应付。 为首的一个,是个三十左右的高大汉子,两条胳膊上,各绣了一只黑虎,胡近仁认识这人,脸上勉强挤出个笑脸,上前一步,打招呼道:“原来是虎哥,这服务员来没多久,不认识虎哥,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虎哥瞟他一眼,哼了一声,嘴里叼着根牙签,掏了两下,呸了吐了一口,走近来,伸手勾着胡近仁脖子,道:“胡老板,最近发财啊。” “哪里发什么财啊。”胡近仁苦笑:“最近这生意,你也知道的,就勉强混口饭呗。” “别跟我吃苦。”虎哥哼了一声:“最近手头紧,借两万比索花花,下半年的保护费,我给你调低一个档。” “店里是真没钱啊。”胡近仁叫起来:“最近生意不好,有时一天都做不到千把比索的生意,虎哥你别走一家吧,今天的酒菜算我的,小陈,再拿一条烟来,送虎哥。” “一条烟,你打发叫化子呢。”虎哥怒了,伸手掐着了胡近仁的后脖领子。 他个子高大,而胡近仁只是中等个头,又单瘦,他这么掐着胡近仁后脖领子,掐得胡近仁脸都涨红了。 李福根在旁边看着,一直没吱声,胡近仁在海外混这么久,跟各色人等打交道,应该有他自己的应付方式,所以李福根不想强出头。 可看到这会儿,胡近仁根本没什么好的应付办法,无非就是苦撑,求饶,破财消灾,海外华人很多都是这样。 李福根再也忍不住了,往前一跨,伸爪就在虎哥肩头挠了一下。 他心中有火,看似轻轻一挠,暗劲重,虎哥立刻发出一声惊天惨叫,抱着胳膊就在那里跳脚。 虎哥带着四五个人,一看李福根打了虎哥,急了。 “敢打虎哥。” “干死他。” 一窝蜂冲上来。 不过来得快,退得也快,李福根左一挠右一挠,眨眼这些家伙就蹲了一地,抱着胳膊抱着手,鬼叫连天。 虎哥眼了李福根如此功夫,心下怯了,叫一声:“打得好,后会有期,走。” 当先要溜。 李福根哼了一声:“想走,把酒菜钱留下,少一分,拿一只手抵。” 虎哥脸涨得通红,但李福根手底下实在太硬,他不敢再冲上来,只好掏钱结了帐。 “李老弟,谢谢你了。” 先前通了名,胡近仁知道李福根名字,给他道了谢,道:“李老弟,这酒喝不成了,你住哪里的,快走吧,最近最好不要再来唐人街了。” 他话没落音,里间一个声音道:“他走了,虎哥带人来找后帐怎么办?” 说着话,一个中年女子走出来,不是华人,应该是本地人。 “来就来,无非拿点钱,他还能杀了我啊。” 胡近仁脖子一梗,挥手:“这件事,不要你管。” “你说得轻松,哪来的钱,眼见着下半年的保护费也要交了。”那中年女子嘟囔着,不依不饶,眼晴却紧紧盯着李福根,生怕他走了似的。 李福根猜到了,这女子应该是胡近仁老婆,这也正常,三十多年没回老家,在这里找了个墨西哥女子结了婚,也是理所当然的,好多华人都是这样。 “李老弟,你快走。”胡近仁却好象不是个怕老婆的,推着李福根往外走,随又想起件事:“你身上有钱没有,我这里还有一点,你拿去打个车,快走。” 他说着,从袋里掏出一把比索出来,几有几百块,就要塞给李福根。 这还真是个好人了,也许因为李福根是化县老乡吧。 李福根心下感动,道:“胡伯,请客要有诚意啊,我们的酒还没喝完呢,来来来,继续喝。” “啊呀。”胡近仁急了:“李老弟你可能不知道,虎哥不是这几个人,他是四海帮的小头目,四海帮在这里,有一千多人呢,虎哥吃了亏,肯定会来找后帐的,他们人多---。” “人多没什么用的。” 李福根索必坐下来,倒了酒:“胡伯,来,喝酒,刚不是说到三交市三个女人当家吗?那龙灵儿虽是女儿身,却比一般男子都硬气,有一回,抓了个来头大的,谁来求情都不放,硬是拘留了半个月,怎么样,这样的官还可以吧,来,为她干一杯。” 他举杯一饮而尽。 这不是编的,是真事,有个投资商来三交市投资,喝了点酒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要强上店里的服务员,龙灵儿带人去,抓了直接扔进拘留所。 那家伙颇有些背景,找了不少人,甚至省里都有人打电话来,可龙灵儿全都不搭理,而这边蒋青青和张智英装聋作哑,结结实实把那家伙关了半个月,在三交市,成为一时美谈。 “唉。”胡近仁就叹气,李福根不动,他也没办法,只好坐下来,时不时担心的往外面看。 二十分钟不到,外面喧闹声起,一个服务员急跑进来:“老板,来---来了。” 胡近仁腾地站起来,脸上变色:“李老弟。” “没事。” 李福根把一杯酒一口干了,道:“胡伯你在店里出来,我去看看。” 说着走出去。 626 真功夫 街的另一头,二十多个人,持刀拿棒,气势汹汹的冲过过,为首一个,便是虎哥,手中这时又拿了把枪。 一眼看到李福根,虎哥手中枪一指:“上,给我碎了这小子。” 李福根冷笑一声,缓步迎上去,相距十余步,突地往前一纵,虎哥等人只觉眼前一花,不见了李福根身影。 虎哥本来冲在最前面,见了李福根,他有点缩,冲在前面的,是另外两条大汉,那两条大汉眼睁睁盯着李福根,突然不见了踪影,刚要找时,突觉胸前一麻,仿佛给巨木撞击一般,全身欲裂,气都吸不进来。 两条大汉抱着胸,缓缓软倒,而在他们倒地的同时,其他混混也先后软倒,二十多个人,别说能挡得住李福根一招半式,甚至连李福根的影子都没看清。 虎哥也差不多,他还举着枪东张西望时,手上一震,手中枪到了李福根手上。 李福根枪口指着虎哥胸口,而周围倒了一地混混。 虎哥惊得魂飞魄散,眼见李福根眼露杀机,他不由自主的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叫道:“好汉饶命。” 李福根冷笑一声,他杀过不少人了,虎哥这种玩意儿,他杀起来不会手软,但在公开场合下杀人,犯忌。 做好事,要大张旗鼓,让人知道,悄悄做好事的,那是傻瓜。 做坏事,要悄无声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做了坏事还招摇的,那是蠢蛋。 眼见虎哥下跪,李福根哼了一声,双手抓着枪,一拧,那钢铸的手枪,却如路边摊上的软面一般,拧成了麻花。 虎哥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滚。”李福根冷喝一声:“再敢来,我拧下你脑袋,挂在店门口当灯笼。” 虎哥带着一众混混,屁滚尿流而去。 李福根要胡近仁别出店子,但胡近仁还是出来了,心中想的是,万一事情不对,仗着老脸求求情,无非是出点钱吧,没想到李福根如此神勇,一时间惊喜交集,走上来道:“李老弟,你这可是真功夫啊,太牛了。” 周围看热闹的也一片声起哄:“真功夫。” “中国功夫就是牛。” “大侠,你这是少林还是武当啊?” “收不收徒弟啊。” 李福根抱拳作揖,胡近仁扯了他进店,重新置办酒菜,又有一些附近的店主进来,胡近仁索性就办了几桌酒,众人跟李福根敬酒,也问起家乡的事。 这酒一直喝到下午,那什么四海帮也没再来闹事,李福根这才告辞回酒店。 他离开之时,偷偷叮嘱了街边的狗,若四海帮再来闹事,就通知他。 如果四海帮真敢对胡近仁的店子动手,那他就真要下杀手了。 回到酒店,休息一会儿,到底有些不放心,别他打得痛快了,事后虎哥他们去找胡近仁,把店子砸了,那就麻烦了。 便出来,到无人处,叫了狗来问。 一问之下,惊怒交集,原来这四海帮在这一带,竟是无恶不作,不仅仅是收保护费,贩毒,走私,买卖人口,可以是说无所不为。 而且,四海帮最喜欢干的,就是欺负华人,这一点尤其让李福根忍不得。 “一群杂碎。” 李福根暗骂,杀心顿起。 他先回酒店,休息一会儿,准备晚上去四海帮大开杀戒,却有人找上门来,是一条穿唐装的汉子,手中拿着个拜贴,说是致义堂堂主叶冬雨请李福根赴宴。 “叶冬雨找上门来了。” 李福根心下奇怪。 先前跟胡近仁和一众华人聊天,说到过这边的情况,这边除了一些本地帮会,还有两个华人帮会,一个是四海帮,帮主白虎城,一个致义堂,老堂主死了,女儿叶冬雨继承了帮主的位置,颇有手腕,声势倒也不弱。 叶冬雨在华人中名声不错,对于一个女人混黑帮,李福根也颇有些好奇,即然找上门来,他也没推辞的道理,就跟了那汉子过去。 致义堂的堂口就在唐人街不远,李福根到门口,几个人迎出来,当先一个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穿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身材欣长,杏仁脸,虽不是什么绝世的美人,但英姿勃勃,颇具气势。 “她肯定就是叶冬雨了,看她脚下有根,很有点儿功夫,只不知比凤衣如何。” 李福根暗暗打量,走近,叶冬雨抱拳:“李兄弟,鄙人叶冬雨,冒昧相请,只因顷慕李兄弟的功夫,还请多多谅解。” 话说得客气,一嘴的江湖腔,李福根便也抱拳还礼:“叶堂主客气了。” 叶冬雨请李福根进大厅,奉茶,问起李福根来大宾州的原因,李福根当然不会提唐朝伟的事,只说他在国内有一家公司,来这边看看,有什么业务可做。 听说李福根卖的是酒,叶冬雨摇头,这边唐人街,会有自酿的米酒,要不就是洋酒,这边的龙舌兰酒什么的,也比较多,漂洋过海从国内贩酒过来,不可能有市场。 叶冬雨性子爽快,很有点男儿气慨,给李福根的观感相当不错。 闲聊一会儿,叶冬雨这才说起正事,原来她听说李福根在街头大展神威,打了四海帮的人,她居然是要做个中人,给李福根和四海帮说合。 “白爷是这边的地头蛇,李兄弟功夫了得,但白爷人多势众,再说了,你一走容易,胡近仁却走不了,所以我特地置酒,请李兄弟你和白爷过来,都是华人,大家一笑泯恩仇,李兄弟你看如何。” 她居然抱的是这样的心思,还真是急公近义了。 李福根先也担心四海帮事后再找胡近仁麻烦的,只不过后来起了杀心,这会儿叶冬雨要说和,他也不能拒绝,只好抱拳致谢:“如此多谢叶堂主。” 又说一会儿话,白虎城来了,带着二十多个人,虎哥也在里面。 白虎城五十左右年纪,中等个头,三角眼,面上一条刀疤,看着有几分阴鸷之气。 相由心生,这白虎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叶冬雨迎了白虎城进来,给李福根两个介绍,白虎城斜眼瞟着李福根:“你就是那什么李福根?” 这话说得不客气,不愧是黑老大的气势。 627 杀机 李福根在狗嘴里问得白虎城根底,心中杀机早起,这会儿白虎城又这个作派,他心下厌恶,也斜眼看着白虎城:“你就是那什么白虎城?” 白虎城没想到李福根如此不客气,面上陡然翻出怒色:“好胆,果然是过江猛龙,不过到底猛不猛,还要多看几分天色才行。” 叶冬雨忙道:“两位别冲动,请坐下说话。” 白虎城威风惯了,李福根若服软,看在叶冬雨的面子上,他或许提几个条件,也就算了,但李福根如此强硬,他哪里忍得了,哼了一声,道:“不必说了,即然是过江强龙,那就让白某人试试他的成色,叶堂主,这事希望你不要插手,三天之后,我请叶堂主喝酒。” 他说完,转身就走,李福根冷哼一声:“你活不了三天了,回去好好喝顿酒吧,还有你手下四大金刚,不可能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李福根从不说这样的话,但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杀机,因为白虎城这些人在这边,做的基本不是人事。 白虎城陡然回事,眼光如鹰,恶狠狠的盯着李福根,蓦地里仰天狂笑:“好好好,那白某人今夜就等着。” 他说完,带着人气冲冲的走了。 叶冬雨叫了两句没叫住,对李福根道:“李兄弟,这事,唉。”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而看李福根的眼光,也有点儿不太好。 这不能怪她,李福根太狂了啊,正常人,不可能这么狂的。 正常人是不可能这么狂,李福根在平时,比一般人还要本份一些,哪怕是得了狗王蛋,功力越来越高,也轻易不发狂。 但这一次不同,狗嘴里听说了白虎城等人做的事,他就怒了,心中早就动了杀机,然后白虎城面相不好,作派张狂,就更增加了他心中的厌恶感,反正要杀人,他索性就发起狂来。 “多谢叶堂主高义。” 李福根这时也不想跟叶冬雨多说了,抱一抱拳,说一声告辞,出了致义堂。 叶冬雨也没有多留,后面隐隐听得人哼了一声:“他以为他是谁?” 显然是叶冬雨的手下,看不惯李福根。 李福根不以为意,因为有这个反应,很正常,他们不知道李福根的真本事,只以为他就是功夫好一点而已,时代不同了,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功夫再高,一枪摞倒,这么狂,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们并不知道,李福根狂,有他狂的本钱,他以前,只是太老实了,不喜欢发狂而已。 出了致义堂,在外面绕了一个圈,下车,找了个无人处,召了狗来,下令,盯住四海帮,尤其是白虎城和他的四大金刚。 这四大金刚是白虎城最得力的四个手下,跟着白虎城,做了不少坏事,而且他们特别喜欢欺负华人——李福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一点。 都是中国人,漂洋过海的到外面闯生活,不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吧,至少你别欺负人啊,而白虎城这些人,最喜欢的就是欺负华人。 因为华人老实,又漂洋过海的,人生地不熟,最好欺负,狗嘴里问到的,至少有几百华人受过他们欺负,男的给盘剥到死,来这边做了十几年还欠着他们的钱,而且越欠越多,女人更惨,有的甚至直接给他们卖到了妓院里。 这样的人不杀,没有天理。 下了令,李福根回到酒店,天黑,狗在外面送来消息,有四海帮的人守在外面,很显然,不是怕李福根去偷袭他们,李福根说白虎城他们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白虎城是绝对不信的,他是混黑的,可不是混幼儿园的,之所以安排人守着,是怕李福根放了大话然后趁夜逃跑吧。 李福根冷笑,不理不睬。 到夜里十一点左右,他换了衣服,戴一个大墨镜,身上再运气变形,他本来单瘦,这时一运气,身体足足胖了一倍,成了一个胖子。 不但身体变胖了,脸也变胖了,站在镜子前面,自己看了一眼,自己也觉得好笑,这个样子,即便是蒋青青她们,也是轻易不可能认出他吧。 再又戴上副手套,随即翻窗而出。 下面早有狗在等着,这边不象国内,国内两三点钟,街上说不定还有行人,而这边,天一黑,除了一些主街道,基本上就不见什么人了,路灯也少,到处黑灯瞎火的。 这对李福根没影响,下面也早有狗等着,有狗带路,也不可能迷路。 四海帮的总堂在圣玛丽亚街,这里有一家夜总会,因为在码头边上,客人很多,水手,船员,客商,加上妓女,灯红酒绿,非常的热闹。 李福根从狗嘴里得到了详尽的消息,加上夜总会里也喂得有狗,一直在盯着,李福根知道,白虎城这会儿正在打牌,手下四大金刚也全在赌档。 白虎城根本不信李福根的话,是啊,疯子才会信,这边一个帮会一千多人,李福根只是一个外乡人,居然说要把白城虎这些人全杀光,这不是说胡话吗?信的才傻呢。 所以白城虎这边跟平时一样,该干嘛干嘛,而这些人,最大的乐子,就是打牌赌钱,虽说是个人渣,但白虎城这人渣在赌桌上,名声倒是不错,无论输多少,从来不赖皮,所以愿意跟他赌钱的,还真是不少。 李福根直接就从正门进去,四海帮有看大门的,只扫了李福根一眼,没问,来的都是客嘛,胖子也是客,至于大晚上的,胖子还要戴个墨镜,人家要装逼,你管不着。 李福根进去,就有狗引路,直接到地下室,赌档在地下室,牌室反而在四楼。 赌档中凑了两张桌子,一张赌天九,一张掷骰子,两张桌子加起来,十来个人的样子。 狗在边上,去四大金刚边上转了一圈,李福根就认全了,他走到一桌空麻将边上,拿起两只麻将,一甩手,打灭了屋中的两盏灯。 灯一黑,屋中顿时就叫起来,李福根趁乱摸过去,他的眼晴是不受黑暗影响的,找到四大金刚,喉头上一捏,喉骨立碎,四大金刚眨眼了帐。 李福根随即出来,里面还乱着呢,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四大金刚已经成了四大死鬼。 628 一点小事 李福根到四楼,四楼雅致,都是单独的小间,李福根推门进去,里面在打麻将,白虎城正在看牌,进来了,头都没抬,另三人也都看着自己的牌,旁边坐着一个服务生,随时提供茶水什么的,看到李福根进来,她眼晴眨巴了两下。 李福根招招手,这服务生不知怎么回事,也不认识他,就站起身,走过来。 这服务生穿着旗鼓,身材相当不错,白虎城这牌室是属于贵宾间,服务生也是精选的。 服务生走近,用极低的声音道:“你有什么事吗?” “一点小事。” 李福根也故意把声音放低,凑过头,似乎要跟服务生耳语。 服务生不知是计,果然凑过头来听,李福根手从后面绕过去,在她后脑上戳了一下。 服务生眼前一黑,身子慢慢软倒。 李福根早伸手扶着了她,就扶到凳子上坐下,让她趴在桌子上。 白虎城那边打牌专心得很,根本没注意李福根这边的动作。 李福根走近,绕着牌桌走一圈,在那三个玩家后脑上都戳了一下,那三个玩家全都往桌上一栽,不会死,就是晕了。 这下白虎城终于觉出不对了,抬眼看李福根,三角眼中透着狐疑:“你是什么人?” 李福根冷笑一声:“杀你的人。” 白虎城大惊,起身就要往后翻,可他速度再快,又怎么可能快得过李福根?李福根伸指一戳,正戳中他胸前膻中穴,内力透入,白虎城噢的一声,身子慢慢滑倒,躺在了桌子底下,双脚挣了两挣,死了。 四海帮为祸,主要是白虎城和四大金刚为首,其他例如虎哥那样的,其实只是些小头目,白虎城五人一死,这些小娄罗也就会散了,不必一一杀光。 李福根从牌室中出来,下楼,回酒店,洗个澡,睡一觉。 第二天上午,叶冬雨居然亲自来了,一见面,抱拳:“李爷虎胆。” 李福根微微一笑。 叶冬雨这话其实还是试探,虽然李福根昨天说了要杀光白虎城和四大刚,白虎城五个也真的死了,可叶冬雨始终有些难以相信,直到这一刻,李福根当面承认,她才信得真实,一脸心悦诚服道:“李爷有古侠士风格,昨天冬雨不识高人真面目,今天特地置了酒,给李爷赔罪。” 她即诚心相邀,李福根当然也不好拒绝,到致义堂,叶冬雨果然大摆宴席。 叶冬雨说起来要算一个漂亮的女人,但无论是说话做事还是喝酒,都有着一般男子汉没有的气概,她喝酒也是酒到杯干,而李福根是不怕醉的,他的豪爽,同样让叶冬雨大是佩服。 酒到中途,叶冬雨道:“李爷,我有个朋友,想认识李爷,如果李爷不介意的话,我让他来给李爷敬杯酒。” 李福根不知道她要介绍什么人,道:“叶堂主客气了,即是朋友,就一起喝一杯吧。” 叶冬雨叫了声好,吩咐一下,不多会,下人引了一个人来。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瘦个子,戴着副眼镜,李福根只一见面,可就乐了,因为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便是赵紫晴要他杀的唐朝伟。 “这是叶子龙,我表哥,这位便是李爷。”叶冬雨介绍。 唐朝伟不是帮会中人,他向李福根伸手,陪着笑脸:“李先生你好。” 李福根却不跟他握手,端着酒杯,就那么看着他。 叶冬雨一看不对,忙道:“李爷,是不是我冒昧了?” 唐朝伟也有些尴尬。 李福根想了一下,叶冬雨这人还是不错的,素昧平生,就在中间帮着说和,今天又热情招待,就冲叶冬雨的面子,也不能立即下手。 事实上,他也没想过见面就要下杀手,他虽答应了宋玉琼,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如果唐朝伟真的该杀,他才会下手,不该死,他就只说找不到人完事,不会下手的。 “叶堂主,这事跟你无关。”李福根先解释一句,看着唐朝伟:“我不跟他握手,主要是分不清,他到底是姓叶,还是姓唐。” 唐朝伟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叶冬雨同样吃了一惊,她眸子一凝,瞬时间精光如电,但与李福根眼光一对,她神情收敛,道:“李爷好眼光,好身手,你不会是政府派来的人吧?” 唐朝伟本来有些惊慌,听了叶冬雨这话,他反而镇定下来,看一眼李福根,道:“不会,李先生不会是政府派来的人。” 叶冬雨疑惑的看着他,唐朝伟解释:“纪检靠的是政府的威摄力,用不着什么高手。” 叶冬雨是纯粹海外长大的,对国内不了解,听唐朝伟这么一解释,倒是明白了,道:“那---。” “李先生应该是赵紫晴派来杀我的,是不是?” “没错。”李福根点头。 叶冬雨眼光一凝,微退一步,李福根斜瞟她一眼:“叶堂主,不要妄动。” “李爷的是高手。” 叶冬雨双手抱拳,似乎是认栽,但右手突然一甩,一枝袖中镖闪电般向李福根面门射来。 同时间,人随镖进,一脚就向李福根小腹踢来。 她这猝起突袭,上下齐攻,即阴冷,又猛恶,可以说,一般就是身手高于她的,猝不及防之下,也很有可能着了她的道儿。 女人混黑帮,而且还能混得风生水起,果然是有她独特的立身之道,说下手就下手,而且一旦下手,绝不容情。 不过她碰上了李福根,李福根看到一点黑影射过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去接,真以为写武侠小说啊。 他就后脚往斜后一退,就把镖闪开了,这时叶冬雨的脚也踢了过来,李福根随手一勾,勾着了叶冬雨脚腕子,顺势一带,叶冬雨就来了个一字马。 李福根脚一抬,对着叶冬雨面门虚踢一脚,不过中途收了回去。 叶冬雨自然明白,她这会儿一字马趴在那儿,李福根这一脚,如果踢实,正好踢在她脸上。 轻,门牙踢掉两个,大美人成了一豁牙老太婆,那就难看了。 重,李福根这一脚说不定能把她踢晕过去。 叶冬雨能混得风生水起,就是一身功夫,相当的了得,这也是她明知李福根一夜杀光了白虎城和四大金刚,仍然敢动手的原因。 629 真表哥 她心底里,其实是不怎么服气的。 但这一招,却让她彻底心服口服。 “多谢李爷脚下留情。” 叶冬雨双脚一用力,一下就站了起来,身姿相当优美,抱拳道:“李爷,我有个不陈之请,不知那个赵紫晴出了多少钱,我愿翻倍,只请李爷放过我表哥。” 仍叫表哥,难道是真表哥,李福根不置可否,看着唐朝伟,道:“唐主任,赵紫晴说你拐了国家十亿公款跑了,是真是假?” 赵紫晴给的资料,唐朝伟是一家国企投资部的主任,所以他这么叫。 “有这么一回事。”唐朝伟并没有否认:“不过没有十亿那么多,七千多万吧,另外,这中间另有内情,李先生如果不急着杀我,可以听一听,再一个,我手中有一点资料,是关于赵紫晴他们联手做局坑骗国家资金的,李先生如此功夫,应该是一个正直的人,我希望你能让我多活一会儿,容我把这些资料发给中纪委。” “赵紫晴坑骗国家资金?” 李福根皱眉。 “是的。”唐朝伟点头。 “你坐下说吧。”李福根示意:“喝杯酒,慢慢说,不着急。” “来,表哥,坐。”叶冬雨拉开椅子,她自己也在一边坐下,主动倒酒。 她倒了酒坐下,李福根却觉出不对,距离近,他能感应到叶冬雨心绪不对,低头一看,原来桌子下面,插着一把手枪。 看他低头,叶冬雨立刻伸手去拨枪。 枪在她那一边,李福根即便有她快,手也没她长啊,没办法,只好在桌子边缘一拍,桌子一下撞在叶冬雨肩部。 叶冬雨啊的一声,往后一退,手抚着肩膀,一脸痛苦。 李福根看着她因疼痛而有些变形的脸,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道:“叶堂主,我先觉得,你虽是女儿身,却有男儿气,这会儿我发现错了,女人就是女人。” 叶冬雨脸一红,强辨道:“我本来就是女人。” 说着,微微挺了挺胸。 如果仅看她的胸,确实是女人中的女人,跟这边的女人比,都一点不差,相比于国内的女孩子,要雄伟得多。 李福根瞟了一眼,不知道怎么说了,女人就是这样了,她可以公开赖皮,一句话,我是女人,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反是唐朝伟大度,一看不对,道:“表妹,你别打主意了,李先生这样的高手,小说里才见得到,我真要死在他手里,也没什么遗撼的,只请李先生听我把这中间的过程说完,我就算死了下地狱,能把赵紫晴这些国之蛀虫挖出来,我也心甘情愿。” 他慷慨激昂,跟一般人的表现很不相同,李福根先看叶冬雨有男儿气,这会儿倒是觉得,唐朝伟反而豪爽得多。 他点了点头:“唐主任你说。” 他也不表态,一切,就看唐朝伟怎么说。 事实上,他是有点儿相信唐朝伟的,因为如果唐朝伟真是拐骗国家资金的蛀虫,自然是纪委查案,国际通缉,而不可能是赵紫晴私下里拐弯抹角的找杀手。 但今天的他,不再是那个文白村的乡下少年了,这些年经的事太多,世事之复杂,让他知道,没有什么是一清二白的,任何事,不妨多听听,多看看。 “大唐投资有限公司,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就是赵紫晴他们做局,骗取国家资金。” 唐朝伟喝了一口酒,定了定神,一开口,就石破天惊,爆了个大料。 李福根端起酒杯,身子后靠,慢慢的喝着酒,听他说。 大唐投资,是国家能源公司下属的,纯国企,中国缺油,满世界找油,利比亚乱局,就给了很多原油公司机会,大唐投资也在利比亚找了一块油田。 不过这块油田,已先一步给日本人买下,日本人不肯卖,但同意合资,大唐投资与日本公司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大唐投资欣然同意,但要求试采,这也是吃亏吃多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试采之下,出油量极高,前景非常好。 大唐投资高层高兴坏了,立马决定正式投资,日本公司以油田入股,大唐投资则是纯现金投入,所有采油机械由日本公司购买。 这样也不错,因为国际上对中国各种制裁,但对日本是没有制裁一说的,日本公司去买,各种方便,而且便宜。 似乎,这是一桩最合算的投资,各方面都完美无缺。 但身为投资主任的唐朝伟,却在无意中发现了猫腻,他发现,那试采出来的油,根本不是油田里采出来的,而是日本公司从附近的油田买来的,而那所谓的日本富商,也不象个真正的富商的样子。 那日本人贪酒,唐朝伟找机会灌醉了他,一问,真相让他大吃一惊。 那日本人根本不是什么富商,而是一个赌鬼,并且不是真正的日本人,是一个日裔利比亚人,以前借着日裔的身份,日子过得还可以,后来利比亚给打烂,这日本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又因为赌钱,欠了一屁股债,高利贷主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装麻袋沉地中海,一是给赵紫晴打工。 当然,那个日本人是不知道赵紫晴的,前前后后,虽然赵紫晴一手布局,但赵紫晴本人,根本没在这中间出现,查起来也完全查不到赵紫晴身上的。 那个日本人不想死,乖乖听话,找了一批跟他差不多的日裔,成立了所谓的开发公司,然后放出风声,说发现了一块油田,只是缺乏资金,无法开发。 而这一边,赵紫晴暗里推动,大唐投资内部高层就有赵紫晴收买的人,于是就主动找上门去,日本人买了附近油田的油,大唐投资的高层一看,这是好油啊,太好了,各方面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就可以签约了。 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骗局,至于事后,投资下来了,采不到油,那好说啊,地质变动了呗,油跑了呗,交了学费了呗,以后吸取教训呗。 这样的事,少吗?不,简直就是太多了。 如果这件事顺风顺水的进行下去,最终就是国资打了水漂,赵紫晴拿了实利,和她勾结的大唐投资高层受个内部处分,无非也就是警告一下,内退什么的,然后移民海外,而赵紫晴早在瑞士银行,给他们存了上亿的财产。 630 这些吸血鬼 那几个日本人当然也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所有人都心满意足,捞得盆满钵满,亏的只是国家而已。 而大唐投资的总金额,是三百个亿。 这还只是前期投资,如果前景好,可以无限追加投资,因为中国实在是缺油,尤其是缺利比亚这边这样的好油。 听唐朝伟说到这里,李福根倒吸一口冷气,而叶冬雨则猛拍了一下桌子:“这些吸血鬼,王八蛋。” 她想到一事:“那个赵紫晴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卖了油田呢,岂不快得多?” “那不行的。”唐朝伟摇头:“直接拿钱分钱,很容易暴露,投资油田,上下其手,才能神不知鬼不鬼的把钱转出去。” 他的解释让叶冬雨和李福根都有点懵,叶冬雨生在海外长在海外,混的又是黑帮,不了解这些情有可原,李福根说起来,还是体制内的,但可怜的是,他也真的缺少这方面的知识。 “后来呢?”他更关心后面的事。 唐朝伟喝了口酒,道:“我当时发现不妙,还不敢完全确定,这骗局太大了啊,真有这么大胆子?所以我悄悄的跟我的老领导说了我的怀疑,结果老领导只是稍稍过问了一下,他就飞快的退休了,然后还查到了我身上。” “这么厉害?”叶冬雨叫。 “是。”唐朝伟点头:“他们内外勾结,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 他看了一眼李福根,道:“我当时没办法了,也不甘心,就想了个主意,卷了七千万投资款逃跑,因为,无论他们如何上下勾结,这终究是一个国家的投资行为,中间出了卷款潜逃的事,数目又这么大,他们的内鬼是压不住的,上面一定要查,而一查,就查出毛病了?” “后面呢?”这下是叶冬雨好奇了。 “后面一查,那日本人跑了,定性就是,大唐高层投资不谨慎,受了蒙骗,直接负责的副总调到下面的工会去当副主席,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叶冬雨不甘心。 “那能怎么办?”唐朝伟摊手:“官面上的话,改革总是会有错误嘛,有些学费,是免不了的嘛,事还是要做的,后面的人,更谨慎一点就行了,国家陪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 他这话,听得叶冬雨目瞪口呆,李福根终究在体制内混了这些日子,能够理解,解释道:“还是赵紫晴他们手段高,又没抓到那个日本人,就没办法说他们是骗局,而只能说是大唐高层受了日本人的骗,也就没有办法严厉处理内鬼。” “是这样的。”唐朝伟点头,倒是意外的看了李福根一眼,他以为李福根就是个江湖高手,赵紫晴专门请来杀人的,而李福根这个解释,明显对体制内有一定的了解。 李福根明白他眼光中的意思,也不解释,他可不能说,自己其实是公务员,而且是科级的办事员,只是有些不务正业,满世界乱逛而已。 “那么,大唐投资在那边的投资,全撤了?”他问。 唐朝伟知道,这种事,不能他一张嘴巴说了算,道:“没有,只是停下来了,油田没油,但前期的一些基建项目已经投下去了,那些不说,还有一些油田设备,也买回来了,虽然赵紫晴他们弄鬼,那些设备都是外国报废产品刷了新漆,但对中国来说,就是实打实的投资,是不能随意丢弃的,所以现在还有一个留守处在那里,其实就是十几个人,最近好象听说零零碎碎调回来了几个,估计还能有几个在那里。” 说到这里他一停,道:“留守处的主任叫田野望,性子直,爱放炮,虽然有才,是高级工程师,却不招人待见,所以把他留在了那里,高级工程师成了高级看守工。” 他说到这里没说了,李福根却明白了,道:“那边手机能打通不?” “打不通。”唐朝伟摇头,看着他:“李先生你的意思是?” “我要过去问问。” “李先生。”唐朝伟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李福根点点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我做为中国人,不会杀你。” 他话是这么说,事实上,他是相信唐朝伟的话的,因为,他气机感应,唐朝伟说话之时,内里的气机不是虚的,而是实的。 他气机感应的能力,比测谎仪,要精确得多。 “李爷果然有古侠义之风。” 叶冬雨大喜,连声夸赞。 唐朝伟也是又惊又喜。 随后的酒喝得就畅快了,这酒差不多喝了一天,唐朝伟竹筒倒豆了,凡是他知道的,全给倒了出来。 散席时,李福根让唐朝伟最好换个地方,因为赵紫晴的人,已经知道他在大宾州了,只是不知道他换了名字,而他也知道了,唐朝伟和叶冬雨还真是表兄妹,唐朝伟他妈妈就姓叶。 叶冬雨听了发怒:“那姓赵的再敢派人来,我要来他有来无回。” 唐朝伟则表示,他会换个地方,同时表示,他卷走的七千万,一直没有动用,如果李福根愿意,可以帮着带回国内去。 李福根自己还不清不楚的,摇摇头,随后告辞回来,叶冬雨派了车相送。 第二天,李福根也没再跟叶冬雨唐朝伟打招呼,直接坐飞机,去了纽约。 他信了唐朝伟的话,但对这件事,却不知道要怎么办?他不可能回国去找赵紫晴啊?再说了,就算他激于义愤,把赵紫晴杀了,又有什么用?这样的人少吗,杀得过来吗? 查他要查一下,把事情结果弄清楚,所以,他会去利比亚,找找大唐投资的留守处,找找那个田野望,但也就是查查而已,最终要做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即然脑子迷糊着,他也就不急,先去纽约,袁紫凤她们说过好几次了,这段时间他乱跑,都没来陪她们,这次即然到了北美,不去陪陪她们,说不过去。 再说,他也想她们了啊。 李福根是下午快天黑的时候,到的金凤衣的庄园,有狗通消息,他知道,金凤衣在后院练功,袁紫凤外去演出,不在园子里。 631 你功夫越来越好了 李福根要给金凤衣一个惊喜,没有走正门让人通报,而是从一侧翻进去。 到练武场,果然看到金凤衣在练拳,她穿一身黄色的练功服,身姿丰盈矫健,极为赏心悦目。 金凤衣练功专心,并没有发觉李福根到了边上,直到她一趟拳打完,李福根轻轻鼓掌,她一回头,看清是李福根,这才喜叫出声:“根子。” 她以前是个很端庄甚至是有些传统的女子,但在给李福根开发过后,性子有了很大的变化,这时乍见之下,心中喜悦,竟是飞跑过来,纵身一跃,整个人挂到了李福根身上,手勾着李福根脖子,脚也盘到了李福根腰上。 这时的她,不是什么女武师,也不是什么女总裁,就是一个女人,见了自己钟爱的男人,全身心的痴缠依赖欢喜。 李福根手托着她肥硕的臀,笑道:“凤衣,你功夫越来越好了。” “当然。”金凤衣喜滋滋的,还把小腰儿扭了一下。 看着她小女人的模样,李福根心中同样的欣喜不已,而搂着她健美丰软的肉体,他心中也冲动得厉害,调笑道:“不知道床上功夫有长进没有?” 这话一出,金凤衣眉眼间顿时就水雾迷蒙了,低笑道:“我不知道。” 看到她这样子,李福根哪里还忍得住,去她红唇上吻了一下,笑道:“老公来检查一下。” “嗯。”金凤衣喉中低嗯一声,整个人就如六月天的冰棒遇到了太阳,化得干干净净,任由李福根抱她上楼,三两把剥光,再然后,她就发出了一声长呤,恰如中箭的天鹅,带着一种仿佛就要死去的感觉---。 小楼春风几度,终于安静下来,天也彻底黑了。 “紫凤呢?” 李福根问。 声音爽朗,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征服金凤衣这样的女人,真的很爽。 “她晚上有一场戏,可能要九点以后才会回来。” 金凤衣嗓子微有点儿沙哑,声音中更透着一种慵懒的味道,就如春日里窗台上的喇叭花儿,懒洋洋的开着。 过了一会儿,她道:“你饿了没有?” “你呢?”李福根问她。 “我不饿。”金凤衣摇头,脸上有一种满足的感觉:“不过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准备饭菜。” 她说着要爬起来,身子一起,腰间一酸,又倒在了李福根怀里。 李福根便笑。 金凤衣羞到了,轻掐他:“都怪你。” 李福根笑得更得意,搂着金凤衣:“好了,我现在不饿,不吃也没关系的。” “那不行的。”金凤衣摇头:“你这么远来了,晚饭我都不服侍你吃,要是外婆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的。” 她说着,勉力坐了起来。 但李福根一伸手,又搂着了她:“好了好了,我先给你按摩一下,然后去洗个澡,再去做饭好了。” “好。”金凤衣喜欢他按摩,喜滋滋的趴在他怀里。 李福根给她按摩了一阵,又抱了她去洗澡,久别重逢,难免新鲜,洗着洗着,可又洗出了火花,金凤衣乖顺之极,加之自个也想,便又任由他折腾了一番。 真个洗了澡下楼,却远远的听到汽车声响,袁紫凤回来了。 金凤衣心中喜悦难禁,起了顽童之心,对李福根道:“根子,你躲起来,我们跟紫凤开个玩笑。” “好啊。”李福根也来了兴致,就躲到沙发后面。 袁紫凤走进来,她穿一条紫色的中号裙,一头乌发披在脑后,事业有成,加之时常照晨夕镜,她比以前反显得年轻,如花似玉的脸庞上,隐隐的发着光。 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年纪。 不过她脸上还是有点儿疲惫之态,进门,把手袋扔在沙发上,整个人也同时扔了上去。 金凤衣道:“累了吧。” “有点儿。”袁紫凤伸指捏了捏眉心:“唱戏还好,就是应酬累人。” “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金凤衣走到沙发后面,对李福根伸个眼色,李福根站起来,伸手捏着袁紫凤双肩。 袁紫凤只以为是金凤衣在捏,喉中发出一声舒服的申呤,还小拍马屁:“凤衣,你的手法越来越好了。” 李福根有些心痛,认真替她捏了一会儿,袁紫凤口中便有一声没一声的申呤着,听到后来,李福根难免情动,手就伸下去。 金凤衣平时比较保守,虽然李福根过来的时候,她愿意跟袁紫凤一起陪李福根,但跟袁紫凤单独在一起,她就比较正经,不会玩什么假凤虚凰的游戏。 而这会儿李福根手伸下去,却在袁紫凤胸前按揉起来。 “呀,凤衣,你今天疯魔了吗?” 袁紫凤意外之下,还笑了一声,捏到敏感处,更申呤了一声。 不过她随即发觉不对,因为她一低头,看到了李福根的手。 李福根的手,并不粗大,但无论如何是男人的手,跟金凤衣十指纤纤的美人手还是不同的。 “呀。” 袁紫凤发现不对,一声羞叫,一手抓着李福根的手,腰一挺,一个后勾脚就向后踢去。 她是常年练功的人,而练功的人腰腿柔软处,并不在练武的人之下,她这一脚,真要是踢中了,说不定能踢下两颗牙来。 不过李福根当然不会给她踢中,手一伸,反而抓住了袁紫凤的脚腕。 金凤衣也叫了起来:“别踢。” 不过她叫晚了,而袁紫凤这会儿也看到了李福根,一时就是一声尖叫:“根子。” 她脚一挣,挣脱李福根的手,身子一旋,就跳到了沙发上,再一纵,就扑到了李福根怀里。 “根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搂着李福根,又喜又嗔,不答李福根回答,她猛地伸嘴,一下就吻住了李福根的唇。 这一吻,便是天雷勾地火,也不及上楼了,她甚至是直接去扯李福根的衣服,自己的裙子也一把就脱了。 金凤衣虽然经过多次,但这会儿看得仍然有些脸红,笑道:“我去弄点饭菜。” 自己下厨去了。 她四菜一汤弄出来,这边勉强完事,算是中场休息,袁紫凤四手八脚缠在李福根身上,明显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看到金凤衣,袁紫凤脸红红的,嗔道:“根子来了你都不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吃独食,亏得我真心拿你当姐妹。” 632 那你要我怎么样啊 金凤衣羞到了:“哪里啊,他也是下午才来的。” “可现在都晚上十点了。”袁紫凤不依不饶。 金凤衣便红了脸:“我们也才起来没多久。” 这话却更让袁紫凤抓到了把柄:“还不是。” 金凤衣急了:“那今晚上全让给你。” 袁紫凤却又不干了:“你想让我死啊。” 金凤衣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那你要我怎么样啊。” 袁紫凤吃吃一笑:“我不想动了。” “那你别动啊。”金凤衣看一眼她的样子,脸有些红。 “那你给我倒杯水来漱口。” 原来狐狸尾巴在这里,金凤衣呸了一声,只好给她倒杯水来,不想袁紫凤不接杯子,却突然搂着她脖子,往她唇上吻去。 金凤衣不防,又怕洒了水,给她结实吻了两下才挣开,急道:“啊呀紫凤姐,根子一来,你就变坏了。” 袁紫凤却吃吃笑:“什么叫变坏,这才是好姐妹嘛,有好东西,一起吃。” 金凤衣大羞,瞟一眼李福根,身子却是软软的,就如夏日里晒软了的酥糖,满身心都是甜甜腻腻的。 这餐饭吃得有些晚,第二天,更是到中午十二点过后,三个人才起来。 袁紫凤现在越来越红,本来差不多是每天都有演出的,但袁紫凤直接都给推了,只说是练功时不小心扭了腰,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上台。 金凤衣在边上看着,便吃吃笑:“你这小腰儿扭得,还扭了腰。” 袁紫凤全然不在乎,回怼她:“你身体好,你去上班好了。” 金凤衣便看着李福根,李福根直接下令:“不许去,去的家法伺候。” 金凤衣脸便红红的,果然就不动了。 袁紫凤倒是奇怪:“咱们李家的家法是什么?” 这个咱们李家听得李福根心花怒放,把她抱过来,压在膝盖上,更把裙子撩起来,照着她的屁股蛋子,啪的就是脆脆的一巴掌。 “这就是我们李家的家法。” “呀。”袁紫凤给打得叫,随即就把腰肢儿乱扭:“我又没做错什么事,而且最听话了,为什么要对我执行家法啊。” 李福根笑:“你不是问咱家的家法吗?给你打个样儿。” 袁紫凤便扭腰嘟嘴,眼珠子一转,看到了金凤衣,道:“我看不到,你在凤衣身上打个样儿,我看清楚。” “不要。”金凤衣忙叫,要逃开。 李福根招手:“凤衣,过来。” 金凤衣吃吃笑:“我又没犯家法。” “不听老公的话,就是犯了家法。” 李福根故意扳起脸。 “对啊对啊。”袁紫凤拍手:“不听话的,就要执行家法。” 金凤衣只好乖乖的过来:“我听话的。” 说话间,呀的一声叫,却是李福根把她抱过来,同样趴在了膝盖上。 她穿的是裤子,不等李福根动手,袁紫凤早伸手把她给扒了下来。 “不要。”金凤衣在李福根膝头上羞叫,她一身的功夫,但这会儿,却是只能把腰肢儿乱扭,然后就是啪啪两声。 为什么是两声,一下是李福根打的,另一下,则是袁紫凤打的。 “这家法果然好。”袁紫凤拍掌欢呼,金凤衣红着脸,嗔道:“根子一来,你就成精。” “那当然。”袁紫凤得意洋洋:“男人来了都不成精,还等什么时候。” 说着扑到李福根怀里,仰着俏脸儿道:“根子,你说我象不象妖精?” “象。”李福根点头。 “那你要不要用金箍棒打我。” “那肯定的。”李福根厉叫一声:“妖精,哪里跑。” 正所谓猴王发威,奋起千钧棒,妖精变色,雨润红姿娇。 躲了二十多天,有些人躲得过,有些人却躲不过。 这天,一个人上门,送了一张贴子来,请袁紫凤去唱一出堂会。 袁紫凤接了贴子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她穿一件紫色无袖的旗袍,双耳上戴了一对珍珠耳环,乌发如云,很自然的披在脑后,面上玉光莹莹,极为精致的美人,这么秀眉一促,别有一股子让人心动的味儿。 李福根躺在她腿上,金凤衣斜着身子坐在李福根边上,手中拿着一个雪梨儿,拿一把小银刀,一片片的削了,时不时的给李福根嘴里送一块。 看袁紫凤皱眉,她道:“谁送来的啊,你老早不就说了,不给人唱堂会的吗?” 李福根便也看着袁紫凤,从他这个角度,首先看到的,是袁紫凤无袖旗袍衬托着的一双雪臂,然后才是袁紫凤精巧的下巴,雪粉也似的一个人儿,真是精致极了。 “是焦作明。” “焦作明。” 金凤衣一愣之下,勃然大怒:“他知道你不唱堂会的啊,还下这贴子,什么意思,以为我金凤衣好欺负不成。” 她凤目发威,李福根都看呆了。 这些日子,金凤衣乖得象水一样,她性子没有袁紫凤豪放,带着很浓的传统味道,两个人一起服侍李福根,即让她喜,又让她羞,真就象一个乖宝宝一样,说不出的乖巧柔顺。 这会儿一发威,才让人想到,她是亦黑亦白的女会首,在李福根面前固然是百依百顺,可在外面,却也是一呼百应,杀伐果断。 “那倒也不是。”袁紫凤摇头:“这贴子上说了,焦作明前段时间撞了邪,所以许了愿,请一些著名的班子唱戏还愿。” “神仙剧?”李福根问。 “是啊。”袁紫凤点头:“什么哪咤探母啊,麻姑拜寿啊,八仙过海啊,诸如此类的。” “我知道。”李福根点头:“以前小时候常看,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穆桂英挂帅。” 袁紫凤便笑,喜滋滋的俯头,亲了他一下。 金凤衣却道:“这样也不行,你说了不唱堂会,那就不能唱,坏了规矩,以后就难做了。” “只是---。”袁紫凤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焦作明是不是很牛?” 李福根插嘴。 “是。”袁紫凤点头:“焦作明是公明会的会首,公明会不仅在纽约,在整个南北美,势力都非常大。” “比凤衣的华商会如何?”李福根好奇。 “那比不得。”袁紫凤看一眼金凤衣,摇头:“公明会是势力遍布全世界华界的大帮派,声势只略次于致公堂,凤衣的华商会,主要还是经商吧。” 633 这有什么难的 金凤衣点头:“是,不过公明会要是欺到头上,我们也不怕,尤其是欺到紫凤姐头上,我们绝对不能让步。” “那。”袁紫凤有些为难。 金凤衣替她出头,她当然开心,可她们现在关系不同,都是李福根的女人,可以说是一家人,她并不愿意金凤衣为她损失太多。 “要不我跟根子回国算了。” 她想来想去,想了个主意。 “那怎么行?”金凤衣摇头:“你这会儿刚好是上升的势头,名气却还不够,现在回去,前面的努力就全打了水漂了,再说了。” 说到这里,她瞟一眼李福根,即有些害羞又有些幽怨:“根子小半年才过来一趟,你要是再走了,他说不定一年都不会来一次,再过两年我老一点,他只怕彻底就忘了我。” 这话一说,不仅是袁紫凤失笑,就是李福根也哈哈大笑了,搂了她过来,狠命的亲了两口,道:“怎么会。” 金凤衣自己也即羞且笑,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许紫凤姐走。” “那要不,我去唱一次吧。”袁紫凤道:“这一次不同的,焦作明请的不是我一个,而是纽约所有出名的华人戏班子都请了,差不多也是一次大联演了。” “我随你。”金凤衣脸红红的,因为李福根手伸到她衣服里去了:“反正以后别人拿这一次的借口来请你---唷---。” 说到后来说不下去,却原来是李福根手在作怪,她身子软了。 袁紫凤就在衣服外面打李福根的手:“说正经的呢,你就讨厌,你是男人家,指着你出主意呢。” “这有什么难的。” 李福根甚少吹牛皮,但在自己女人面前,春风得意,也有点儿飘:“来,亲一个,我帮你解决了。” “真的?” 袁紫凤没有半秒犹豫,双手搂着李福根头,便狠狠的亲下去。 亲完了,金凤衣看着他,道:“根子,你有什么办法啊?” “很简单。”李福根笑:“不是说他撞邪了吗?我上门去看看,有邪驱邪,无邪治病,他一好,还用得着唱什么堂会吗?” “这个好。”袁紫凤喜叫:“不愧是我的好老公。” 抱着李福根又亲,亲来亲去,一时动情,给李福根压翻在沙发上,精致的旗袍眨眼就成了风中飘扬的花辨。 金凤衣始终有些害羞,道:“我去准备饭菜。” “不行。”袁紫凤却一把扯住她:“你先都说要我陪你的,现在你得陪我,否则呆会我动不了。” 金凤衣本来就半推半就的,给她一扯,就倒了下来,给李福根反手也压住了---。 第二天上午,金凤衣备了张贴子,去拜访焦作明,李福根同去,袁紫凤装腰伤,呆家里。 公明会是大帮派,不过焦作明有他自己的私宅,有正事,上公明会,提前具贴,私事的话,直接去私宅,也不必提前具贴。 下人迎进去,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迎着,说是管家,姓马。 “金会首请坐。”马管家让下人上茶:“不知金会首有什么指教?” 他这意思,焦作明是不肯出来见金凤衣了。 见不到焦作明,李福根的套路可就施展不开,但焦作明不出来,金凤衣也不能勉强他出来啊,微微皱眉,看向李福根。 李福根先以为能见到焦作明,那么以他的能力,无论焦作明是中邪还是有病,他都能治,焦作明感激之下,自然不可能再勉强袁紫凤来唱堂会。 没想到焦作明并不怎么把金凤衣这个华商会的会首放在眼里,竟然不肯出来见客。 见金凤衣眼光看过来,李福根心思微转,想:“这姓焦的看不起凤衣,我得露一手给他看看。” 这么想着,把茶杯端起来,手上逆运真力。 那杯茶本来微微的冒着热气,给他逆运真力一裹,一分钟左右,居然结成了冰疙瘩。 李福根哼了一声,道:“公明会好大的架子,会首见不到,连杯热茶都喝不上,声名赫赫的公明会,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他话中带着挑衅之意,马管家眼眸微微一凝:“阁下是?” 公明会本就是江湖帮派,晚清时就立足美国,百多年来,什么人没见过,马管家虽然只是个管家,眼眸这么一凝,却也是微风凛凛。 李福根哼了一声,把茶杯放桌上一放,但不是平放,而是放倒,并随手滚了一下。 那茶杯轱辘辘的就在桌子上滚了起来。 丢杯子撒气吗? 马管家气往上冲,但细一看,猛地一惊。 杯里还有茶啊,还是满的啊,可杯子这么滚动,杯里的茶水却并不洒出来。 他只以为自己没看清楚,忍不住起身,到李福根这边,拿起茶杯,一碰,触手冰寒,整个一杯茶,竟然就是一个冰疙瘩。 他怪异的看一眼李福根,把茶杯端起来,这下看清了,整个一杯热茶全结了冰,连茶叶带开水,就那么冰在了杯子里。 前后不过一分钟时间啊,竟然把一杯热茶弄成了冰块,这是什么功夫? 华人在海外,尤其是混帮派的,都习惯性的会练练武,这马管家也算是练家子,虽然不说有多么厉害的功夫,但至少对中国功夫是不陌生的。 李福根这一手,比传说中的高手还要惊人啊。 “请恕马某鄙陋,有眼不识高人。” 马管家抱拳作了个揖,就那么双手捧着茶杯,入后堂去了。 李福根对金凤衣眨一下眼晴,低声道:“这下应该能见到那个焦会首了。” “厉害。” 金凤衣暗翘一下大拇指。 李福根便又对她眨一下眼晴,低笑道:“现在才知道吗?” 金凤衣脸一红,不敢应他的话,只是瞟了他一眼,眉眼间净是春色。 她以前因为是白虎的原因,讨厌男人,更厌恶男女之事,自从有了李福根后,才发觉这中间的美好,这时候李福根只是稍稍一调笑,她胸间就满是春意。 十分钟左右,马管家引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出来。 “焦会首。”金凤衣是认识焦作明的,站起来作揖,李福根当然也跟着站起来。 “金会首,老朽失礼了。” 焦作明也抱拳回礼,眼光转到李福根身上:“这位是。” 634 玉带 “我叫李福根。” 李福根抱拳,也不绕圈子,单刀直入:“袁紫凤是我的朋友,她有个规矩,不唱堂会,所以我特地来说一声。” “原来是李师傅。”焦作明点头:“好说,袁紫凤不唱堂会,这件事我不知道,是我冒昧了。” 公明会的会首,本来并没有那么好说话,但李福根刚才露那一手,太惊人了,马管家端着杯子进去,他亲眼看了,而且往上浇了开水,把一杯茶化开,确实没弄其它什么鬼,这才出来的。 对上李福根这样的人,他自然要客气一点,也自然而然的好说话了。 他即好说话,李福根当然也好说话,道:“多谢焦会首体谅,焦会首腰间,是不是缠了一条玉带?” 焦作明一惊:“李师傅怎么知道的?” 他腰间确实系了一条玉带,是贴肉系着的,家里都没几个人知道,李福根却一口说了出来,他自然是又惊又疑。 至于李福根为什么知道,很简单,他看到光了,焦作明腰间系的这条玉带,形成了宝光,而且宝光相当强,即便是隔着一层衣服,李福根也可以看见。 而且这宝光很怪,光中竟然有人物,古妆打扮,在唱戏一样。 李福根心下也奇怪,当然不会直说,道:“焦会首所谓的中邪,是不是一到晚上,就会看到有古人唱戏?” “对对对。”焦作明连连点头:“就是这样,我只要一躺到床上,闭上眼晴,就可以看到有人唱戏,人物面貌,唱腔什么的,一清二楚,我以为是撞了什么戏邪,所以才想请各路大家来唱一场堂会,祭拜一下这戏邪,或许他就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福根暗暗点头,道:“焦会首你腰间这玉带,得了有多久了?” “有将近一年了。” 李福根先提到玉带,然后说到中邪,再又提到玉带,焦作明自然也就明白了,索性就把衣服撩起来,把玉带解下来,道:“就是这条玉带,李师傅你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妨碍,我听说玉能避邪啊。” “玉确实有避邪一说。”李福根点头:“不过,这说法,其实不太正确,有时候,玉也招邪的,例如有些古玉,是坟墓里出来的,本身就带邪。” 焦作明吓一跳:“我这条玉带,不会是坟墓里出来的吧。” 能形成宝光的,十有八九,是进过坟墓的,要不就是在地下埋过,例如房屋倒塌什么的,总之是一些密闭的地方,形成了封闭的磁场环境,然后在玉上形成了磁化,就如电影,在胶带上磁化一般,道理是一样的。 李福根不答他的话,拿过玉带,摆在桌子上。 这条玉带,共有二十多块玉,中间用金丝穿络,打制得十分精巧。 最难得的是,每块玉上,都雕刻有人物场景,都是古装人物,而且明打明,是戏台子上的人物,每一块玉,好象就雕了一出戏在上面。 “这玉带,应该是哪个特别痴迷看戏唱戏的人留下的。” 李福根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对焦作明道:“焦会首,平时你不系这玉带不可以吗?” “可是可以的。”焦作明点头。 见他似乎有话没说完,李福根道:“系了有什么好处吗?” “也没别的什么好处,就是精力比较好。”焦作明老脸微微红了一下,但李福根问得怪,他不能不说:“不瞒李大师,我快六十了,平时精力有些不济,但系了这条玉带好,精力特别的好,有时候甚至能夜御两女。” 李福根点头。 磁场这个东西,会影响人身,有的好,有的坏,电子器件的磁场,影响一般都是坏的,但如果是自然的环境,又往往对人身有好处,这也是建屋立宅讲风水的原因。 风水说白了,就是气场而已。 焦作明这条玉带,磁化后,形成了独特的气场,玉这个东西,本身对人体是有好处的,形成的磁场,作用于人体,也起了好的作用,所以焦作明精力充沛。 但玉上刻有戏文,磁场形成宝光,焦作明一睡下,脑子放松的情形下,就可以看到,他夜夜听戏,就以为是中了邪。 前后都想明白了,李福根道:“焦会首你中的这邪,就是在这玉带之中,不过你不要怕。” 他看焦作明脸上现出惊怕的神色,忙解释:“这邪封在玉带之中,不会出来的,所以,你只要睡前,把玉带解开,离床远一点,就不会看到听到有人唱戏了。” 他其实是一片好心,心中不贪,所以想跟焦作明解释清楚,可焦作明虽是公明会的会首,其实也就是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雄杰人物,一听说玉带上真的有邪,心底里就怕了,道:“李大师,你能把这邪驱走吗?或者,把这玉带砸了或者送走什么的,行不行?” 他这是不想要玉带了,李福根道:“焦会首你不是说,系了玉带,精力好吗?” “不不不。”焦作明连连摇头:“系了玉带是精力好,但我这个年纪,精力好不正常的,我觉得,这是玉带中的邪物在压榨我的精力,会让人短寿的。” 得,李福根还想着他系了玉带精力好,夜夜笙歌呢,结果他往另一面想,以为玉带作祟,让他精力好六十能玩女人,是在压榨他的精力。 人心理的结,最是难解,李福根想一想,也就不再劝他,索性就顺着他的心理去开解,道:“即是这样,那我把这玉带拿走,另外给焦会首画一道符,你晚上睡前化水吞了,把余邪驱干净,自然就不会再梦中看戏了,也不会再想女人。” “多谢李大师。” 果然这就是焦作明想要的,连连道谢。 焦作明让人拿来纸笔,李福根就画了一道符,一看那符,焦作明就信得十足十,因为那符画得太漂亮了,就是焦作明想象中,高人画出的符啊。 即然他想要,李福根就索性装鬼做怪,让焦作明找个黄封袋,把符挂在胸前,然后围着焦作明走了三圈,又捏诀又作势的,然后又进焦作明卧室,依样舞了一通。 全套戏码作完,这才收了玉带,道:“可以了,今晚上,焦会首应该能好好的睡一觉,不会再做怪梦了。” 635 肠子都笑断 焦作明感激涕零,连连道谢,临了,又奉上一张支票,钱不多,二十万,不过是美金。 李福根知道这都是套路,套路走完,焦作明才会安心,也就不客气的接了,这才告辞。 回到家,袁紫凤急问:“怎么样?” “赚了二十万,美金。”金凤衣笑,却又对李福根伸手:“李师傅,弟子跟你跑一趟,该打赏一点吧。” 话没说完,自己笑软在了袁紫凤身上。 “好讨厌。”袁紫凤掐她:“怎么回事嘛,快告诉我,根子你来说。” “就是装神弄鬼拉。” 金凤衣笑得咯咯的。 “讨厌。”袁紫凤把金凤衣推到李福根身上:“根子,快执行家法,打她屁股。” 李福根不客气,真就把金凤衣横架在膝头,照着她圆鼓鼓的屁股,啪的打了一板。 “啊唷。”金凤衣啊唷叫,咯咯笑:“本就是装神弄鬼嘛,你不知道,根子跳神一样,我差点肠子都笑断了。” 她笑,李福根也笑,这才把焦作明那边的事说了,道:“我跟他说清楚了,所谓的邪,就在这玉带里,他不信,硬要信套路,所以我就给他舞了一会套路,就把凤衣笑倒了。” “紫凤你不知道,根子看上去是个老实人,跳神的时候,却比那些神棍跳得还精彩。”金凤衣还在笑,身子笑软了,虽然爬起来,却就赖在李福根怀里。 李福根也笑,道:“还笑,再笑打屁股。” 袁紫凤没看到现场,没那么好笑,却有些惊疑不定,看着焦作明的玉带道:“根子,你说这玉带里有邪物?” “哪有什么邪物。”李福根摇头,拿了玉带给袁紫凤看,道:“焦作明梦中看戏,其实是玉带上雕的这些场景人物,至于他为什么看到,是因为玉带磁化了,形成了磁场,人睡着后,脑子放松,玉带磁场作用加强,影响了他,就等于放电影一般,你去看电影,不是一盘盘的胶片吗,一个道理的。” 他这么一说,袁紫凤明白了,却起了好奇心:“你说这玉带磁化了,可以放电影一样唱戏?” “是啊。”李福根点头。 “那我要听。”袁紫凤来劲了:“怎么听。” “是啊。”金凤衣也起了好奇心:“这个要怎么放啊,用播放机吗?” “这个怎么用播放机啊。” 袁紫凤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别人只说一孕傻三年,你还没怀孕呢,就越来越傻了。” 金凤衣便吃吃笑:“都怪根子。” 李福根也笑,搂着她亲了一下,道:“这个也简单的,睡着了就可以看,或者高度放松入静,也可以看。” “这一时半会做不到啊。”袁紫凤发愁了:“我现在就想看。” 她是唱戏的,也是个戏痴,玉带上人会唱戏,她就格外的好奇。 “这也不难。” 李福根想了一下,道:“等晚上吧,到时不开灯,我试着激发放大一下玉带上的磁场,或许可以象放电影一样放出来。” “真的啊,太好了。”袁紫凤高兴了,搂着李福根亲了一下:“根子,你太能干了。” 金凤衣就在一边点头,袁紫凤看着她有些萌的样子,笑起来:“看我们凤衣,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女会首,这些日子,都给你干傻了。” “呀。” 金凤衣这下羞到了,扑过来扭打袁紫凤:“你还不是一样。” 袁紫凤给她扑倒在沙发上,咯咯笑:“我比你好点儿。” “那就让根子多---给你几次。” 金凤衣没有袁紫凤豪放,那个干字到底说不出来。 吃了饭,洗了澡,袁紫凤金凤衣两个都换了清凉的睡袍,金凤衣是粉色的,宽肩带样式,不过裙摆很短,坐着的时候,整个的大腿几乎都在外面。 袁紫凤则干脆是吊带式的,裙摆一样的短,其实无所谓了,洗澡都一起洗的,两女珍惜跟李福根在一起的日子,二十四小时,几乎时时刻刻粘在一起的,袁紫凤不唱戏,金凤衣也根本不去商会,有事也就是电话遥控。 “快快快。” 袁紫凤到床上坐下,又叫金凤衣:“凤衣,快一点嘛。” 金凤衣上床,习惯性的扯一下裙摆,实在太短了点,袁紫凤却顽皮,突然在她胸前捏了一下:“这里走光了。” 金凤衣跟她一样,里面是中空的,这一捏,结结实实一团软肉。 “呀。”金凤衣羞叫一声:“哪里,才没有。” “我说这里,根子快看。” 袁紫凤趁她手去护胸,突然把她裙摆撩起来。 睡裙又轻又薄又宽松,力度稍微大一点,几乎可以整个儿从头顶给掀掉的。 袁紫凤这一掀,何止是小内裤,金凤衣的整个肚皮都露了出来。 “呀。”金凤衣尖叫,慌忙拿手压着,眼见着李福根要笑不笑的,真的羞到了,扑到袁紫凤身上:“你就会欺负我,你自己走光了知不知道。” 袁紫凤咯咯笑,抓着她手:“知道啊,给根子看见,有什么关系。” 还伸出大白腿去踢李福根:“喂,这位客官,你看什么看,要咬一口不。” “要。”李福根不客气,一把捞在手里,照着大腿一口就啃上去。 “呀。” 袁紫凤这下尖叫起来,笑疯了。 笑闹了一气,袁紫凤又摆正经:“快快快,别闹了,看戏看戏。” “还不是你,整天疯的。” 金凤衣嗔她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坐好。 李福根把玉带也洗了一遍。 他的洗,不是水洗,是以灵气洗,这玉带应该是坟墓里埋过的,有很重的阴气。 这所谓的阴气和民间传说并不相同,并不是什么鬼,没有什么鬼可以躲在玉石里的,有这神通,那就不是鬼了。 说白了,一切都是气,或者用科学的术语来说,都是磁场。 或者用网络语言说:都是套路。 阴气,就是气,就是磁场,只是偏阴,用磁场来说,就是偏负极。 这种偏负极的阴气,容易影响人的头脑神经,让人做梦,气虚神衰的人,容易神经质,不懂的,就以为是**祟。 其实就那么回事,任何作祟的器物,拿到太阳下暴晒几个小时,屁事都没有了,原理是阳气充阴气,或者说,正极抵负极。 李福根的气,至纯至阳,以正气一洗,就把玉带里的阴气洗掉了,或者说中和了,就不会对袁紫凤两女造成影响。 636 不要怕 其实不洗也没太大关系,两女年轻,身体好,这段时间李福根在,每天用阳气灌着,身体经络通畅,精神也好,阴气是影响不了她们的,这就是人逢喜身精神好,自身阳气一正,阴邪远避的原因。 民间很多说法,似是而非,但细究起来,又有一定的道理,只是绝大部份人不明白里面的根本原理而已。 李福根看袁紫凤两个坐好了,他把玉带摆好,数了一下,一共二十七块玉,大小均匀,打磨精细,雕刻精美,当年的主人,不仅是个戏痴,应该也是权贵豪富之家,下了大本钱的。 “可以了吗?” 发气之前,李福根先问袁紫凤两个。 “可以了。” 这会儿袁紫凤是一脸认真了,看着玉带,眼光炯炯,玉脸上仿佛在发光。 金凤衣则是眼光闪闪的,她对戏没有那么痴迷,而且她迷信心理稍重一些,虽然信得过李福根,可心底最深处,又对这种鬼神一类的东西,有一点敬畏。 “不要怕。” 李福根能感受到她的心绪,握了一下她的手。 “嗯。”金凤衣点头,对李福根露个笑脸:“你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怕。” “好肉麻。” 袁紫凤在一边耸鼻子。 金凤衣脸又红了,看着李福根的眼眸里,却净是水意。 李福根回了她一个笑脸,道:“我开始发气了,激发玉带中的气场,到底会是一场什么戏,我也不知道。” 说着,他关了床头灯,然后手掌对准玉带,缓缓发气。 随着他真气灌入,玉带慢慢的发起光来,形成一条光带,然后李福根大拇指一竖,对准第一块玉带发气,第一块玉带上光芒猛地一涨,形成一块尺许大小的光幕。 光幕中,现出几个人来,开始唱戏,只不过没有声音。 “这是李陵碑。” 袁紫凤只看了一眼,就叫出声来。 “没声音,听不懂。” 李福根有些遗撼。 “没事。”袁紫凤摇头:“戏词我熟,我看他们口形也对得上,我先看一遍,呆会唱给你听。” “好。”李福根点头。 虽然听不懂,但光幕中的演员扮相俊美,动作到位,即便是看哑剧,也觉得相当的精美。 然后李福根就看到了玉带的神奇之处,因为每一片玉上,刻的人物动作都有限,在他想来,二十多块玉凑到一起,顶多也就是凑成一场戏,前后应该不过分把钟,也就从头放到尾了。 结果根本不是这样,第一块玉中光幕亮起,简单的人物在光幕中却仿佛活了,居然比雕刻的多了很多动作,只是人物没多。 更神奇的是,第一块玉上的戏份唱完,不等李福根把气转到第二块玉,第二块玉居然自己亮了起来。 李福根感觉到,玉中仿佛有通道,就如水流一般,让他的气,连带着玉中的气,一起灌入第二块玉里。 第一块玉,大约唱了两分钟左右,第二块也差不多,然后是第三块,前后二十七块玉,竟唱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有多,竟是一出完整的李陵碑,极为精美。 李福根金凤衣不怎么懂戏还看不出来,袁紫凤这懂戏,可是看得如醉如痴,中间时不时跟着唱起来,或者大声叫好。 “精品,精品啊。”戏唱完了,光幕收敛,袁紫凤这才回过神来,大声叫好:“真是太好了,这戏班子,绝对是千锤百炼的大家。” 金凤衣这段时间跟她混,对戏剧也多少了解一些,点头道:“确实唱得好,动作好漂亮,就是听不到唱腔,太可惜了,跟以前墨片时代的精典一样。” “没事。”袁紫凤摇头:“我可以给他们配音,不过我的唱腔可能没他们的好,啊呀,好遗撼。” 她说着又遗撼起来,一下就猴到李福根身上,搂着李福根脖子撒娇:“根子,你有没有办法嘛?” 李福根搂着她细腰,想了一下,道:“焦会首说,他在梦中不仅中看戏,也可以听戏的。” “你是说,梦中有声音?”袁紫凤眼光一亮。 “如果焦会首说的是真的,那么。”李福根眼光微凝:“这玉雕就真的是神品了,他的雕刻中,本身就形成了气场,而不是后天在坟墓中形成的气场。” 他说的这话,袁紫凤完全不懂,金凤衣懂一点点:“你是说,雕玉的师父把自己的神意藏在了玉中?” “具体的我还不知道。”李福根摇头:“但有一点,你们发现没有,这些玉上,雕的都很简单,可刚才放出来,却比雕的这些要复杂得多,如果不是神意注入,怎么可以让人物活起来,多出那么多动作。” “对啊。” 他这一说,袁紫凤也叫起来了,不过又有些害怕:“你是说,这里面藏得有灵魂?” “不是灵魂。”李福根摇头:“是神意。” 想了一下措词,道:“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信息注入,这位雕刻师父本身应该是位高手,他不但是在玉上雕刻,而且把神意注入了这些雕刻之中,所以我的气一注入,一激发,整出戏就能活起来,说简单点还是类似于电影,不是什么灵魂什么的。” 袁紫凤本来稍有点害怕,真要有灵魂,那就是有鬼了,李福根这么一解释,她明白了,她是绝对相信李福根的,立刻就不怕了,道:“那我们现在就睡,我要看,要听,真正的大家啊,太精美了。” “比你如何?”李福根笑问。 “这个。”袁紫凤似乎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眼光在金凤衣身上一溜,道:“有了,就如凤姐比凤衣,你说呢。” “什么呀。” 金凤衣也知道凤姐,轻捶了袁紫凤一下。 李福根笑起来,道:“真有这么夸张啊。” “真有这么夸张。”袁紫凤认真的点头:“古人更敬业,也更肯下苦功,这一出李陵碑,我也听过很多版本了,也有很多所谓的大家,但与这玉带中的一比,虽然戏文差不多,韵味却天差地远,真就如同凤姐比凤衣,把凤衣换成凤姐,根子,你有兴趣没有。” “那还是算了。”李福根摇头。 金凤衣咯咯的笑,捶袁紫凤:“你就不能把我比个好的。” 637 我改主意了 “凤姐可是名人哦。”袁紫凤咯咯笑,在李福根怀里扭:“根子,快要我,狠狠的,让我快快的睡过去,然后你把玉带放我手里,我就可以听戏了,快点嘛,急不可耐了都。” 她在李福根怀里求欢,自己把小吊带给抹了下来,金凤衣在一边看得脸红,李福根哈哈笑,搂着她,道:“不一定要睡着了看的。” “不一定要睡着看?”袁紫凤眼光一亮:“那你有办法让我们醒着看吗?我要看,好根子,快点嘛。” 这女人太会撒娇了,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杀伤力太强。 李福根一笑:“我改主意了,还是让你梦中先看一遍吧。” 说着翻身把袁紫凤压倒。 具体的不必说,两女累极之后,李福根再轻按她们脑后穴位,两女很快睡过去,玉带则放平了,就压在两女枕头下面,李福根再注入真气,玉带光幕再次亮起。 两女本来睡得香甜,玉带光幕一起,两女神情都变了,变成了看戏的表情。 她们到底有没有听到呢? 别人没办法知道,但李福根有办法,知道是神意注入,他就有办法。 盘膝而坐,智海放空,识神死,元神生,恍恍惚惚中,他进了一个大戏园子,台上正在唱戏,唱的就是那一出李陵碑: 金沙滩,双龙会,一阵败了,只杀得血成河鬼哭神嚎。 我的大郎儿替宋王把忠尽了,二郎儿短剑下命赴阴曹,杨三郎被马踏尸首不晓,四八郎失番邦无有下梢,杨五郎在五台学禅修道,七郎儿被潘洪箭射芭蕉……可怜我八个子把四子丧了,把四子丧了……。 李福根不怎么懂戏,但听到这一段,也自觉得气血翻腾。 不过他虽入定,神明不失,转眼一瞧,居然看到了袁紫凤金凤衣两个,两人并排坐在戏台子下,正聚精会神听着。 当然,两人都是穿着衣服的,可不象真实情形那般不堪,李福根过去,金凤衣先看到他,喜叫:“根子,你也来了。” 袁紫凤忙叫一声:“嘘,不要出声。” 盯着台子,目不转晴。 金凤衣掩嘴偷笑:“紫凤看入迷了。” “没事。”李福根摇头,就在两女身边坐下,一起看戏。 袁紫凤两女是梦中看戏,李福根则是神魂入戏,两女是梦中人,不知己身已入梦,李福根是禅中意,元神交会,自然神明,但同样听得痴迷感奋,想:“这戏果然是有唱词的,但要在神意中听,或者梦中去听,就如无字天书,睁大眼晴看不到,得用心去看。” 一出戏唱完,袁紫凤这才看到李福根,吊在他怀中喜叫:“真的有唱词呢,太精彩了,我要录下来,根子,你帮我想办法。” 她不管不顾,赖在李福根怀里乱摇,李福根只好答应她,哄得她高兴了,这才回身,缓缓睁眼。 两女并不知与他梦中相会,这会儿还在熟睡中。 李福根看着袁紫凤睡梦中也一脸欣喜的脸,微微摇头:“紫凤还真是个戏痴。” 一时也不想睡,下床来,到窗前,点了枝烟,寻思半天,又去高僧记忆中搜索,找不到什么办法。 在梦中或者禅定中,要听到戏文是可以的,但用现代科技手段录下来,他是真没有办法,在光幕中录下动作做得到,声音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在神意中传播,可真找不到这样的机子来录——机器即不会做梦,也不能入定啊。 这时袁紫凤叫了一声:“根子。” 李福根回头,这美妞儿做梦呢,不知梦到了什么,咯咯咯的笑,李福根脸上泛起笑意,上床去,身子一挨着袁紫凤,袁紫凤立刻就贴了上来,紧紧的缠住了他,脸上兀自挂着笑意。 第二天一早醒来,袁紫凤就叫起来:“根子,戏文是有声音的,我听到了。” 金凤衣做证:“我也听到了。” 又疑惑:“根子好象也在看戏的啊。” “没有吧。”袁紫凤疑惑,她梦中还要李福根帮她录下来呢,这会儿不记得了。 然而不记得李福根,这戏痴却记得要录下唱腔的事,对李福根道:“根子,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戏文录下来啊。” 金凤衣却疑惑:“你这话好象在梦中说过啊。” 袁紫凤头:“做梦怎么当得真?” 她突然一愣:“咦,梦中可以听戏哎,那这到底是做梦还是什么啊,难道梦中真的可以听戏,对了,我好象是记得有根子,凤衣也在,难道我们可以在梦中相见。” 金凤衣咯咯笑:“当然可以在梦中相见啊,我也经常梦见你的啊,也经常梦见根子。” 她说到后面,还有点儿害羞,看一眼李福根,却发现李福根神情古怪。 她奇道:“根子,怎么了?” 李福根却还是呆呆愣愣的,袁紫凤也发觉了,推李福根:“怎么了嘛根子。” “你刚才说什么?” 李福根却是一脸做梦的表情:“梦中相见。” “是啊,梦中相见,怎么了?”袁紫凤疑惑:“不就是做梦吗?你不也经常梦见人吗?不过你肯定很少梦见我们。” 说着就一脸幽怨的样子。 要是平时,李福根肯定搂着她哄,这会儿李福根却没理她。 袁紫凤奇了,道:“怎么了嘛。” “梦中相见。”李福根眼光发直:“可以梦中相见。” “真的可以梦中相见啊。”袁紫凤笑起来:“你不会是在做白日梦吧?” “不是。”李福根摇头,昨天袁紫凤两个是做梦,而他是入定以后,以元神与袁紫凤两个梦中相见。 最重要的,不在这里,最重要的是,袁紫凤金凤衣真的可以去梦中听戏。 人做梦,是不由自主的,也就是说,睡之前,袁紫凤金凤衣想要听戏,睡着了,却有可能梦里逛街去了,不可能约好是听戏的。 可昨夜里,她两个却一起来听戏了。 这是玉带的功能。 就是这一点,惊到了李福根。 玉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功能,为什么能把人召来在梦中相见,它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掌握了这种本事,那岂非可以随时与袁紫凤等人在梦中相见? 李福根脑中雷轰电掣,一时间想不清楚,拿出玉带,细细琢磨,还是不得要领。 638 一个原理 他想了一下,索性就盘膝入定。 袁紫凤两个看他想事情,也就不再来打扰他,两女爱美,又都是天天练功的人,早上起来,也忙得很,练功都要练一个小时以上。 李福根当然也不会去管她们,深入禅定,于定中感受玉带的气场,顿时就明白了。 玉带独特的雕刻,会形成独特的场,这个场,可以召唤人的神意,如果用迷信的说法就是,可以召唤人的灵魂相见。 用科学的话则是,可以信息互通,就如一个手机,千里万里可以打电话发视频,差不多一个原理。 只要每人有一块雕刻相同的玉,形成相同的场,就可以在神意中相见——就如同,每个人有一个手机一样。 “太妙了。” 悟通这一点,李福根几乎喜得跳起来。 “什么太妙了?”这时袁紫凤和金凤衣练完功回来了,袁紫凤问。 “我想到了一件事。”李福根暂时不说,他是个稳重的人,事情是这么回事,但自己做不做得到,还不一定,自然就不会说,对金凤衣道:“凤衣,你这边有玉没有?” “有啊。”金凤衣是华商会会首,华商会下面是有玉器店的:“你有什么样的。” “就这样一块一块的就行,也不要太好的或太贵的,反正是玉就行。” “行,我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一点来。” 金凤衣点头,马上就掏出手机打电话,没到一个小时,就有玉工送了一堆玉片过来,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了,要什么东西,呼叱立就。 这边也吃完了早餐,李福根找了一把刀,开始雕刻。 他没学过雕刻,但他脑中有无数高僧,这些高僧中却有雕刻的高手,李福根照着玉带的纹路去雕,雕到一半想到不对,玉带中的玉块,雕的是戏,他不可能也雕一出戏啊。 “不是要听戏,要找出它们共同的点,可以召唤神意的。” 这么想着,就去琢磨那些玉块,找它们共同的点,琢磨半天,还真给他找出了相通之处,雕了一块,自己入定一感觉,果然就进了玉带中的园子,不过因为他没有雕戏台什么的,就没有戏台,只有园子。 “好象可以。” 李福根再琢磨一会儿,把园子雕仔细一点,加了亭台假山楼阁,再一入定,园子果然就变了,假山流水,亭台历历,神意在园中,就跟真的一样。 “我一个人是进来了,凤衣她们能不能进来呢?” 李福根就把袁紫凤金凤衣两个叫来,道:“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啊。”袁紫凤叫,金凤衣也眼中发光,不过又有点儿羞意。 跟李福根在一起玩游戏,能玩什么,最后还不是李福根玩她们。 “你们两个躺下。” 李福根没把握,先不明说,让袁紫凤两个并排躺下,然后给她们脑后按摩,两女很快睡了过去。 然后李福根给玉块灌气,玉块独特的雕刻形成气场,果然就有召神的功能,袁紫凤金凤衣脑部神经受到感应,神意自然而然就为玉所召,出现在了园子里。 李福根自己入定后,也出现在园子里。 “根子,这是哪里啊?” 袁紫凤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看到他,很奇怪:“我好象来过这里,可又想不起来。” “是啊,好熟。”金凤衣也奇怪。 李福根先不说话,引着两女到园中游了一圈,袁紫凤突然叫了起来:“呀,我记起来了,我以前来这里听过戏,是不是凤衣。” “好象是的。”金凤衣点头:“那边应该有个戏台子,现在怎么没有了?” 她们这个反应,让李福根彻底明白了,这块玉,这种雕刻形成独特的气场,确实可以让人梦中相见。 李福根退出来,两女还在睡着,不过脸上神情都有些怪异,显然是在梦中,估计突然不见了他,在找他呢。 果然袁紫凤就叫了起来:“根子,根子。” “我在这里。”李福根推她一下:“醒来吧。” 袁紫凤一下子醒来,奇道:“好奇怪,我刚才做梦,进了一个园子,根子你也在,然后突然又不见了。” 金凤衣也醒来了,道:“我也一样,也进了一个园子,那园子好怪,就跟昨夜看戏的园子一样。” “是啊是啊。”袁紫凤忙点头:“就跟昨夜的园子一模一样,不过就是没有戏台子。” 李福根嘴角含笑,且不理她们,拿起刀,又雕了一座小楼,梦中有桌有床有椅。 袁紫凤在一边看着,道:“这床雕得好漂亮呢,根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般手艺啊。” 李福根笑:“漂亮吗?那我们去看看。” 让两女睡倒,又去她们脑后按摩。 两女是绝对信得过李福根的,任他折腾,很快入睡。 李福根自己随即入定,两女果然又在园中,袁紫凤叫起来:“根子,你刚去哪里啊,到处找不到你。” 这时金凤衣叫:“咦,那边好象多了座小红楼,好漂亮哎,我们过去看看。” “好,过去看看。” 李福根牵了两女的手,到小楼前面,楼中无人,李福根牵了两女上楼,金凤衣道:“这是别人家里吧,不打招呼,不好进别人楼中的。” “没事。”李福根摇头:“这楼是我买下的。” “你买下的,什么时候?”袁紫凤惊喜的叫:“好漂亮哎。” 两女跟着李福根上楼,楼上如女儿家闺阁,绣窗精致,更有一张漂亮的床,古色古香。 “这床好漂亮呢,我一直想要一张这样的床。”袁紫凤走过去看,金凤衣也跟过去。 李福根却在后面脱了衣服。 两女听到动静,回到看到他脱衣服,都惊到了,袁紫凤羞叫道:“根子,你做什么啊。” 李福根笑:“做爱做的事啊,你不爱做吗?” 说着走过去,搂着了两女。 金凤衣羞道:“在这里,怎么好?” “有什么不好?”李福根笑:“说是这楼是我买的,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在自己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顾不管,搂着两女求欢,两女一时也糊涂起来,觉得即然是自己家里,那也没什么关系,脱了衣服,给李福根拥上床去,便变着花样做了一场。 639 不能脱离物理定律 两女疲极而睡,李福根心满意足,他神意是明白的,自己退出来,?一看,身上乱七八糟,就跟平时和两女做事一般,只是都弄在了裤裆里,而回思先前的情形,虽是梦中,却比平日彷佛更加剌激。 这个原理他能明白,是因为神意放松之下,感觉更敏锐,所以更剌激。 而同时也明白了,神意终究是神意,虽然见面也好,亲热也好,跟平时无异,但具体到身体上的东西,却还是不能脱离物理定律。 就好比手机视频,互相安慰一样,剌激也够了,但实体终究是不能到一起。 但这样也不错了,至少可以梦中得到安慰,而且感觉更好。 然后李福根检查了一下袁紫凤两女,两女一样的一塌糊涂,甚至比平时更厉害,梦中果然更剌激。 “呆会她们要不依了。”李福根想想好笑,突又想到某一个高僧记忆中的秘法,却是藏秘欢喜禅,交而不泄之法。 他一时兴起,再次入定,飞快的进入园中,直接上楼。 两女还在休息,也没有入睡,就是闭目养神而已,李福根上得身来,她们当然不会拒绝,再又欢爱一场。 这一次,李福根却用了藏秘中的秘法,交而不泄,再退出来时,果然身上就干干净净,没什么痕迹,而感觉中,又非常舒服,不但身体愉悦,神意也非常清明灵醒。 “妙。” 李福根忍不住大笑两声。 这一笑,把两女都惊醒了。 “呀,怎么回事?” 袁紫凤一醒来,立刻就觉出不对,自己撩起裙子看了一眼,顿时羞得面红耳赤,金凤衣也一样。 “根子,你在搞什么。” 袁紫凤当然知道是李福根在弄鬼,大是娇嗔不依:“把我们弄成这个鬼样子。” 金凤衣却想起来了:“难道是刚才的梦。” “真的是梦中那样。” 袁紫凤也记得刚才的梦,又羞又疑:“根子,你搞什么啊,让我们做那样的淫梦,啊呀,我先去洗澡,难受死了。” 金凤衣也忙跟着去了。 两女洗了澡回来,倒也没什么羞的,只以为就是李福根的一个新玩法,自家男人想玩,那就随他玩罗,只是弄得身上一塌糊涂,两女就不依,缠着李福根撒娇,李福根这才把玉块形成独特的磁场,可以让人梦中相见的事说了。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天天在梦中相见了。”袁紫凤又惊又喜:“只要把玉佩戴在身上就行?” 金凤衣也是惊喜交集。 她以前讨厌男人,但有了李福根后,身心相依,却恨不得天天跟李福根缠在一起才好,可李福根经常几个月才会来一次,呆不久又走,让她心中常觉遗撼,想要跟着去吧,这边又一大摊子事,加上袁紫凤海外发展的路子也是她定下来的,不能走。 可如果,真能借玉块,天天梦中相见,甚至可以欢爱,那心中就再无遗撼。 李福根却没有把握,道:“就不知道这个的距离是多少。” “你这个应该是磁场感应吧,就是粒子感应差不多。” 金凤衣思想传统,受的却是纯西式教育,对科学方面的东西,知道得多一点:“量子力学理论,两粒相同的粒子,无论距离多远,对其中一个粒子产生剌激,另一个粒子也会发生相同的反应,你这个,原理上应该差不多吧。” “好高深。”袁紫凤目瞪口呆:“不愧是女博士。” 金凤衣害羞:“我只是看过量子力学史,具体的我也不明白,根子,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啊。”李福根同样的一脸懵逼:“什么量子,我听都没听过,哦,最近中国好象发了一颗量子卫星,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他说着微一沉呤,道:“我只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心有灵犀一点通,又有一个神话,说楚襄王在巫山梦见神女,我觉得,可能跟这个相同。” “巫山神女的故事我也听过。”袁紫凤点头:“还有这样的戏文呢,莫非真有这样的事?难道楚襄王身上也带了玉,不过楚襄王回去后,就再也梦不到神女了啊。” “可能是距离的问题。” 李福根也没把握,想了一下,道:“不急,我们试一下,我再雕两块相同的玉,然后拉开距离试一下。” “好。”两女都兴致勃勃。 不能怪她们激动,这真要是成功了,以后就等于李福根天天在身边呢,只要一睡着,就可以跟李福根相见,甚至跟他亲热欢爱,两女记忆中,那感觉挺好呢,跟真正的肉体相交,并无差别,无非是身上一塌糊涂而已,可平时也是一样啊,平时只是及时清理了,这个当时没清理而已,以后知道了,自然有办法解决。 李福根又雕了两块玉,袁紫凤金凤衣一人一块,然后让她们分开睡,睡不同的房间里,他自己又单独一个房间。 先把两女弄得睡过去,这个必须得他出手,两女激动之下,根本睡不着的。 然后他自己到另一个房中,盘膝入定,他这个操作熟练,可以一分钟就入定的,一入定,神意进入玉中,果然就见到了袁紫凤金凤衣两个。 “只要有磁场相同的玉,就可以梦中相见。” 李福根确定了这一点。 然后最重要的,就是确定距离。 “我走远一点。” 李福根坐飞机,直接去了费城。 费城与纽约相隔并不是很远,但也在上百公里了,如果百公里没有影响,那隔着一个太平洋,说不定也没有问题。 当然,这些都需要经过试验。 袁紫凤两女并不知道罗依的存在,也没有任何怀疑,反而因为这样的试验,都有些兴奋。 李福根到费城,天差不多黑了,罗依听到门铃声,猫眼里看了一下,看到是李福根,惊喜交集,慌忙打开门,喜道:“你怎么来了?”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家居裙,没怎么打扮,显然是完全没想到李福根会来的,不过她天生丽质,性子娴静,平淡中,自有一股子浓浓的女人味。 “不欢迎吗?” 李福根搂着她,笑。 罗依不答,双手环上来,吊着了李福根脖子,送上红唇。 深深一吻,正是她心中最真实感情的写照。 640 机会大好 李福根反而有点担心,上回正做着,肖驷乘回来了,差点闹出一场风波,所以他只吻了罗依一下,便问道:“小四没在家吗?” “今天是周末,他跟汤姆杰克两个说要去野营,到野外练功什么的,要周日下午才会回来。” “哇。”李福根眼光发亮:“机会大好啊。” 罗依给他的样子羞到了,吃吃的笑:“你吃晚饭没有,没吃的话,我给你做一点。” “没吃。”李福根摇头:“不过我觉得,你更好吃的样子。” 罗依羞红了脸,身子依在他身上,轻声道:“先吃饭,呆会,随你---。” 随你怎么样没说,但意思很明白,吃完了饭,任吃任嚼。 李福根大喜,楼了罗依进屋,罗依很殷诚的服侍他,李福根倒也并不猴急,罗依这样的女子,性方面虽然需要,但更多的,是心灵的依赖。 罗依泡了茶,两个搂坐在一起,说着闲话,如果在国内,吃了饭,可以出去散散步,费城这边不行,天一黑,还是老实呆家里吧,伟大的美国,真有可能随时送你上天堂的。 说着闲话,到九点多钟,一起洗了澡,上床,柔美的妇人,温柔似水,给挑起激情后,又不乏放浪,滋味实在是好极了。 不过李福根心中另外有事,美美的亨用了罗依,等她睡过去,他随即入定,园子里却空荡荡的,袁紫凤金凤衣一个也没出现。 “难道距离远了就不行?” 李福根疑惑又有点失落,手机响了,却是袁紫凤打来的,袁紫凤在那边撒娇:“啊呀,睡不着,怎么办嘛。” 原来还没睡着,这就没办法了,李福根只好安慰她们:“不要急,慢慢来,总会睡着的。” 过了一个小时,园子里还是空荡荡的,这也正常,人都是这样,越想睡着,越睡不着。 李福根也不急,索性搂着罗依先睡一觉,中途醒来,一看时间,晚上三点多了,这才入定,去园中一看,袁紫凤金凤衣果然都在,两女在园中无聊闲逛呢,看到李福根,两女都惊喜的叫:“根子,你终于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原来两女睡前意识太浓,所以即便在梦中,也知道有这个试验,所以,这等于是一种半清醒的状态。 李福根是清醒的,两女居然也能在半清醒状态,这就太好了,因为如果纯是梦中相见,交流终究不畅意,但如果能有半清醒的状态,那就可以跟平常一样的交流,就跟手机视频一样,甚至更进一步,那即便相隔一个太平洋,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遗撼。 李福根把这个领悟跟两女说了,袁紫凤两个也都十分惊喜,然后李福根搂着求欢,两女当然也不会拒绝,也知道是个试验,跟了他上楼,欢爱一场,李福根这才离开。 他用的交而不泄的秘法,并无两样,起床喝了一杯水,搂着罗依再睡,到近天明时,再又入园中,两女果然都在园中。 一问,两女中途都醒了一次,去洗了澡,也是好不容易才又入睡,但只要一入睡,就会进入园中,因为两女的玉都是戴在脖子上的。 李福根明白了,只要戴了玉,做梦就一定会入园,李福根这边也是一样,只要入定,就会给玉块中的气场引入园中。 也就是说,做一个环境相同的梦,也就是气场或者说磁场相同的梦。 “那我再离远一点试试。” 李福根说了这个意思,两女也没反对,以前是舍不得他走,但这会儿即然可以梦中相见相爱,那么白天不在一起,也就没那么遗撼了。 李福根其实并没有远走,在罗依这边陪了她一个星期,又给罗依雕了一块玉,也做了试验,不过给罗依雕的玉,不是戏园子,是另外一个场景。 罗依喜欢海,喜欢海子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李福根给她雕的场景,是海边,一幢白房子,蓝天白云,细细的海沙,海风徐徐,平静安逸。 罗依果然就非常喜欢这个梦境,李福根能与她天天在这个梦境中相见,让她激动得哭起来:“我再也不会孤单了,根子,谢谢你,我爱你,你要答应我,每天都要来梦里见我的。” “我答应你。” 李福根能感受到她的深情,柔声答应她,又想到一事,道:“如果让罗裳也来这梦境里,你愿意吗?” 罗依有些害羞,又有些心动,道:“可以的吗?” “当然可以。”李福根点头:“给她雕一块相同场景的玉就可以了。” “那如果你不在,我们也可以相见吗?”罗依半喜半疑。 “可以啊。”李福根点头:“就好比我不在,你们姐妹也经常通电话啊,这比通电话更进一步。” “那可以。”罗依高兴了。 李福根也高兴,呆了一个星期,又回到纽约,跟袁紫凤两女相见,这一个星期,天天梦中相见,两女相思倒是没有那么浓,而且操作熟练后,确实可以在半梦半醒状态中相见,也就是说,日常相要说的话,在梦中能想起,能说,而不象平时做梦一样,乱七八糟。 两女都非常兴奋,袁紫凤因此就牛气的宣布:“好了,你去找蒋青青她们那些妖精吧,我们不需要你了。” “不能这样啊。”李福根装出很失落的样子,金凤衣便笑得弯腰。 李福根在这边,也试验了罗依的梦境,也是一样的,只要罗依入睡,他这边入定也好,入睡也好,就能相见。 最神奇的是,他可以分身二用,身了带两块玉,不同的梦境,他却可以分身同时进入两块玉的气场中。 这仿佛演员拍电影,这部电影里有他,那部电影里也有他。 气可千变万化,道家又说一气化三清,从这一点上,得到了真实的验证。 不过电影里的人是死的,一切都是固定的,而这边,在操作熟练后,袁紫凤她们在梦中和他相见,跟白天相见,基本没有两样,有什么想跟他说的,都可以说,有什么想做的,也都可以做。 惟有两点遗撼,一,终是一场梦。 这对于心态调不过来的,或者说天生比较小器的,例如林妹妹那种,那道坎可能还是过不去,但李福根的这些女人,好象并不在乎这些。 641 挺好玩 当然,也是因为李福根是有实体的,并不是完全是做梦,需要实体的时候,那就抓过来,也是不难的,所以就不觉有遗撼,反而觉得挺好玩,正如袁紫凤说的,以后可以梦中相见,对你本人没兴趣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第二点遗撼是,袁紫凤等人不能随时入梦,这与手机还是不同的。 手机只要有网络就可以打,而这个,不入睡,就一定办法也没有,而且越急还越睡不着。 李福根在纽约呆了一个多月,本来袁紫凤金凤衣是舍不得的,但有了玉,每天能梦中相见,也就不怎么在乎了,李福根便又到罗依那儿跑了一趟。 相对来说,罗依对梦中相见,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李福根能感觉得出,所以还要过来安慰她一下。 果然,梦中能相见,然后再有真实的人映证一下,罗依的心态马上就正常了,美滋滋的对李福根道:“我真的相信了,以后天天可以见你,你不许烦我的。” 这样的罗依,居然还有这样少女的心态,让李福根即开心又感动,道:“你要是烦了我,把玉扔大海里就行,我是永远不会烦你的。” “才不会。”罗依忙就用手紧紧的护着了玉,然后搂着了李福根脖子,道:“到我死那天,我就到玉里面去,永远不再出来。” 李福根一愣。 罗依道:“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说着,就微微的嘟起了嘴。 她本是一个很大气的女人,但无论怎么样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都象小女孩的。 “怎么会不愿意。” 李福根吻她一下,她嘟起的嘴唇肉肉的软软的,忍不住又多吻了一下,才道:“我是在想,有些古董里面,古玉啊什么的,往往说藏有鬼魂啊什么的东西,到底是影像磁化,还是神意暗藏呢,就真的如灵魂一样。” “我不知道啊。”罗依想想害怕了:“呀,你别吓我,我害怕。” “怕什么啊。”李福根笑:“你不每天做梦都可以灵魂出窍吗?” 这么一说,罗依想想,好象也是这么回想,她想得浪漫一些,道:“古人所说的神交,可能也就是这种情形,看来古人确实早就有人掌握了这种方法,只是没有传下来而已。” 她这话,进一步提醒了李福根,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不过暂时也不跟罗依说,笑道:“我们来试一下神交,一边爱爱,一边入梦,看是什么样的?” 罗依又羞又喜,她是很柔顺的女人,又是爱煞李福根的,一切都任着他折腾。 不过没有用,虽然在亲热中,李福根帮她按摩穴位,让她睡过去,到了梦境中,但罗依还是穿着衣服的。 而李福根以神意入境,也同样是穿着衣服的。 李福根明白了,要穿衣服,这是人潜意识里的一个固定思维,等于是系统自带的了。 罗依入梦,没有不穿衣服这个念头,而他也同样如此,如果硬要带着这个念头入定,就反而影响了心境,无法入定。 李福根也不勉强,无所谓不是,反正在梦境中也可以脱衣,给女人脱衣,其实是一种情趣,真要光溜溜的,反而没意思了。 在罗依这边呆了几天,罗依切切实实改变了心态,相信了梦境,李福根也就可以走了。 只是走之前,罗依烦了他一下,罗依要求他再雕两块玉,她想跟肖驷乘同一个梦。 果然母亲心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李福根无所谓啊,不过他提了一个问题。 “小四会长大的,你觉得,小四希望永远活在你的梦境里吗?” 他读书不多,但脑中有无数的高僧,这话问得,很有高僧的味道,罗依想半天,因此就伤心了,后来又开心了,搂着李福根道:“是的,我只是他的妈妈,不能陪他一生,终有一天,会有另一个女人接替我。” 安抚好了罗依,李福根这才离开,先飞意大利罗马,然后再飞利比亚的黎波里。 大唐投资在距的黎波里千里外的亚莱山区,利比亚这会儿兵荒马乱的,即便是首都的黎波里,说是有了政府,其实就是几个军阀划分了一下势力地盘,而大军阀下面,又有小军阀,这个未必买那个的帐,所以要想在利比亚行动顺利,得买好几张分属于不同势力的证才行。 酒店代办证件,李福根只要掏钱,其它的不要他操心。 吃不惯店里的东西,李福根顺步出门,街边有不少流浪狗,见了他远远叩头摇尾,李福根做了个手势,他暂时不想跟狗交流。 在金三角,他召狗为兵,虽然最终上面相信了他的解释,但他注意到,龙朝光看他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同。 这让他忌讳。 在墨西哥,要找唐朝伟,不得已,但到了这边,大唐投资就在莱亚地区,明天拿了证件,租个车过去就行,没什么可问的,所以他暂时不想用狗。 走了一圈,看到一家中餐馆,眼晴一亮,进去。 店子不大,就是一家小小的餐馆,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国人,个子不高,圆脑袋,眼袋有些大,看来精神不太好。 店子里有几个客人,但都不是中国人,李福根找了张桌子坐下,店东过来,问:“兄弟,国内来的,吃点什么?” 四川口音,李福根一听来了劲:“来点川味,要辣的。” “好咧。” 一听说李福根能吃辣的,店东眼晴亮了,给李福根推荐了两个菜,一个回锅肉,一个炒苦瓜,还有个蛋汤。 店东又端来一盘冷拌的猪耳朵,道:“能喝酒吧,这个送你的,喝一杯。” 这店东估计是闷坏了,看到李福根这个中国人,来了酒瘾。 那猪耳朵老大一盘,不过这边猪肉不好销,估计平时也不好卖,没几个中国人啊,可能就是店东自己拿来下酒的。 李福根高兴啊,倒了酒,聊了一下,店东姓聂,正宗川娃子,几年前就来了利比亚,结果打仗了,借来的钱全打了水漂,回不去了,只好在这边开这么一家店子,勉强熬着,不死不活的,比早几年要好,但比战前,就差远了。 战前的利比亚,钱多啊,来这边,只要肯干,有得几年,回去就可以买车买房,现在是不行了。 642 步步是金 “命苦啊。”聂店东说着叹气:“我出来时,那算命先生还说我这一趟,步步是金,我就靠了,什么步步是金,步步是弹差不多,只是回不去,欠的债太多,哪天回去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砸了他的牌子。” 李福根听了哈哈笑。 正笑着,外面进来几个人,都背着枪。 聂店东可能喝醉了,一见那几个武装人员,不但不怕,反而猛拍桌子:“老子没钱。” “怎么回事?” 李福根低声问。 “收税的。”聂店东恨恨的叫:“一天来八趟,自由军走了,民盟来,民盟走了,独立军来,我日他仙人板板。” 川骂也来了,李福根有些好笑,又有些笑不出来。 这时那几个武装人员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大胡子,看着聂店东道:“五百第纳尔,或者,三百美元。”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聂店东眼珠子通红,狠狠的盯着大胡子。 李福根在边上不吱声,他并不知道聂店东平时是怎么应付这些武装人员的,也就看着。 大胡子与聂店东对视了一眼,转头看了看店子里的情形,道:“三百第纳尔,或者,两百美元。” 原来还可以讨价还价,李福根倒是乐了。 聂店东却依旧红着眼珠子道:“你们天天打来打去,根本没有生意,没钱。” 大胡子瞪着他,他也反瞪着大胡子,大胡子回头跟后面一个人商量了一下,突然把肩上的枪拿下来,扬起枪托,就对聂店东砸过来。 聂店东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怒了,竟然不躲不闪。 李福根可就看不下去了,横里伸手,一把抓住枪托。 李福根个子还没有大胡子高大,也不壮实,可大胡子的枪托到他手里,却仿佛钢浇的铁铸的,大胡子连扯了两三下,纹丝不动。 大胡子边上一个山羊胡子急了,扬起枪托,直接对着李福根脑袋砸过来。 “李兄弟当心。” 聂店东不在乎自己,倒关心李福根。 李福根微微一笑,不闪不避,另一只手一抬,抓住了山羊胡子的枪托。 山羊胡子的枪托抓到他手里,同样的砸不下,扯不出,那边大胡子也在扯,但两人全身用力,李福根坐着不动,却仿佛水泥浇铸的,纹丝不动。 大胡子一行共有五个人,另外一个戴头巾的看到便宜,李福根只有两只手啊,虽然力大,不可能再生出第三只手来,他抢过一步,枪托一扬,一枪托砸向李福根脑袋。 “岂有此理。”聂店东怒了。 不过他在桌子另一边,就算想帮李福根拦这一枪托,也来不及。 李福根自有办法。 大胡子几个虽然粗鲁,只用枪托砸人,终究还算是好的,所以他也没想动拳头,这时候双手不空,那他有什么办法呢?只见他吸一口气,照着戴头巾的汉子就吹过去。 一般人吹口气,也就是吹个灰吧,能有什么力量,可李福根这一口气,却有若实质,甚至撕扯空气,发出尖利的啸音。 这口气吹在戴头巾汉子脸上,戴头巾汉子啊呀一声,双手捂脸,枪也扔掉了。 李福根看他扔掉枪,松手放开大胡子的枪,一把将戴头巾汉子的枪抓在手里。 一看他抓枪,大胡子脸色立变,忙把枪口倒转过来,喝道:“不许动。” 李福根同时松开山羊胡子手中的枪,山羊胡子也掉转枪口,另外还有两个武装人员也把枪举了起来。 聂店东好象有些醒酒了,忙叫:“李兄弟,别冲动。” 李福根呵呵一笑,一手拿着枪身,另一手抓着枪管,慢慢弯过来。 那枪管是钢铸的啊,可在他手里,却仿佛是一根软竹子,竟然就给他弯成了一个环。 大胡子几个面色齐变,眼见李福根把弯成环的枪放到桌子上,大胡子几个对视一眼,大胡子叫道:“中国人,中国功夫。” 李福根笑笑不答,山羊胡子已是一脸兴奋:“少林还是武当。” 得,这还是一功夫迷,居然知道少林和武当。 李福根微笑不答,拿起一双筷子。 整体环境不好,店子里苍蝇也多,一只只蠢萌蠢萌的,有的红脑袋,有的绿脑袋,嗡嗡嗡的飞来飞去。 李福根笑道:“这些苍蝇好讨厌。” 说着,张筷就夹,一夹一只,一夹一只,眨眼间,居然就夹了一盘。 大胡子等人全都看呆了。 聂店东同样瞪圆了眼珠子,不住的吸气,口中叫:“高手啊兄弟,这是铁筷子功?” 看来他也是个武侠迷。 “看那边。” 李福根手突地往店门口一指。 所有人都扭头看过去。 店门口没什么啊,聂店东眼珠子瞪得有灯泡大,叫道:“什么呀。” 话没落音,李福根手一扬,一只筷子飞出去,钉在了门框上。 聂店东走过去,突然叫起来:“一只壁虎。” 大胡子几个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一只壁虎,给李福根钉住了脑袋,一时不死,尾巴还在乱晃。 李福根坐的地方,距门口有五米左右,那壁虎不过拇指大小,他一扬手,居然能钉住壁虎脑袋,这份眼力,这份手法,彻底惊住了大胡子等人。 “中国功夫,了不起。” 大胡子几个纷纷惊叹,向李福根行了礼,税也不收了,很恭敬的退了出去。 “兄弟,高人啊。”聂店东也是兴奋至极,跑到后面,又拿了两瓶酒来:“来,今天不醉不休,算我的。” 李福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老大做生意不行,也是个豪气的性子,也就不跟他客气,酒来杯干。 聂店东生意不好,话却多,喝得性起,还起身打了一趟拳。 他这就是一套拳,说白了,跟女孩子会一套舞蹈,没有多少区别,就只是舞了好看,用来打架都不行,跟人打架,那拳架套路全用不上,敢用那套路打架,那就是找揍。 李福根也凑兴,鼓掌叫好。 聂店东打完了拳,又唱歌,什么五星红旗高高飘扬,让我们荡起双浆,诸如此类,唱到后来,脑袋往桌子一栽,醉了。 李福根好笑,夹起片猪耳朵吃了,起身结帐。 老板娘也是个四川妹子,长相还可以,操着浓重的川音道:“都是老乡,算了。” 643 不好报销 李福根看出他们不容易,笑道:“别,我这是公款,可以报的。” 说着递过去两百美元。 一听说是公款,老板娘眼晴就眨了两下,道:“那谢谢你了,我给你开四百吧,不过不是正规发票。” 其实不要两百,但两百开四百就不亏,一切都是套路啊。 李福根结了帐出来,心中高兴,慢悠悠走回酒店,中途发现背后有个人好象在跟着他。 回头看了一下,是个女孩子,瘦瘦小小的,全身遮在黑袍里,看不到脸,也看不到身材。 利比亚以前世俗化搞得挺好,打仗以后,世俗化退化了很多,倒也不完全是退化,女人永远是战争最大的受害者,全身遮上黑袍,反而起一个保护作用。 其实起的作用也有限,战争让人类兽化,没有政府没有法律,一个黑袍有什么用,直接抓过来,扯了黑袍奸了再说,黑袍又不是坦克钢板,能挡得住兽爪,无非是一个安慰而已。 李福根看到是个女孩子,也就不在意,他也有了点酒意,因为没用内力排酒,脑袋有点儿熏熏然的,这样的感觉,其实蛮舒服的。 到酒店门口,进去,听到背后侍者喝叱,他回头,原来侍者拦住了那黑袍女孩。 黑袍女孩对李福根一指:“我是他买下来的。” 居然说的是英语,很清脆的语音。 那侍者却不上当,怒道:“你是想让他嫖你吧,滚。” 伸手去抓那黑袍女孩,黑袍女孩却猛地一矮身,从侍者腋下钻了过来,飞快的跑进酒店。 侍者大怒:“今天你死定了。” 跑进来抓她。 黑袍女孩突地伸手抓着李福根胳膊,躲到他身后,低声对李福根道:“救救我,就说我是你买下的,我给你当奴隶。” 奴隶? 历史课本上才见过的词汇,在二十一世纪的利比亚听到了,而利比亚曾经号称非州最富裕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 不过李福根不是愤青,没想那么多,眼见那侍者扑过来,他随手掏出一百美元,塞到那侍者手里,道:“让她跟我进去,你别管了。” 那侍者本来凶神恶煞,看到手里的一百美元,立刻变得恭敬无比,抚胸行礼道:“如你所愿,先生。” 李福根转身上楼,黑袍女孩紧紧跟着他进了电梯,到李福根住的楼层,电梯门打开,李福根走出去,黑袍女孩也跟着走了出来。 李福根以为,黑袍女孩跟着他,只是要进酒店而已,眼见黑袍女孩还跟着他,就有些奇怪了,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黑袍女孩看着他,不吱声,她个子瘦瘦小小,但露在外面的眼珠子很大,黑白分明,很漂亮。 不用看脸也知道,应该是个美女。 这样的女孩子,沉默无声的看着你,李福根就没办法了,只好转身进房,门是刷卡的,他卡一刷,不等他进门,黑袍女孩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 李福根也不好扯着她啊,只好跟着进去,没关门,道:“你有什么事吗?” 黑袍女孩自己跑过来关上门,李福根皱眉。 黑袍女孩转身,摘下头巾,一张清秀的瓜子脸,确实相当漂亮,不过年纪很小,最多十五六岁,也许十四五岁,李福根虽然装一脑子高僧,但分辨女孩子年龄,似乎并不是高僧们拿手的事。 李福根自己也不行,真看不出黑袍女孩子到底多大了,总之不会超过十八,最小可能十三四岁,在国内,也就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容貌,在国内那就是校花了,一堆小男生围着屁股转,傲娇得不要不要的。 黑袍女孩摘下面巾不要紧,问题是,她还把黑袍脱了下来。 黑袍里面,没有什么打底衫什么的,就是一套三点式,而且是红色的。 黑袍女孩肌肤很白,腰极细,两条腿又细又长,就是瘦了点,但有一种很清秀的美,然后胸部也还有一点料。 不脱黑袍看不出,脱了黑袍,可以说,这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嗯,一等一的小美人,脱了黑袍,李福根可以确定,她最多十四五岁。 脱了黑袍不算,小女孩又还伸手到背后去解胸罩的扣子。 这下李福根真心不淡定了,可又不好去碰小女孩,情急之下,大拇指一竖,对着黑袍女孩凌空一按,内力发出,黑袍女孩身子一震,慢慢坐倒在地。 “中国功夫?”黑袍女孩看着李福根,似乎是震惊,又似乎是惊喜。 李福根并没用全力,虽然以内力震荡了黑袍女孩内俯,但黑袍女孩只要坐个五六分钟,消了那种震荡感,也就没什么事了,道:“你穿上衣服。” “为什么?”黑袍女孩问他:“我不漂亮吗?” “你很漂亮。”李福根只好点头。 无论如何,违心的话是不能说的,黑袍女孩确实很漂亮,是那种欧亚混血,脸跟中国女孩子不同,五官带有立体感,如果喜欢这一类的,简直可以惊为天人。 李福根传统一些,他相对来说,更喜欢中国女孩子圆润带曲线的脸,而不是这种线条分明的,但也必须承认,黑袍女孩确实是美人。 “那是我年纪太大了吗?” 黑袍女孩追问。 这叫什么话,李福根差点要吐槽了。 不过他不是爱吐槽的性子,但还是忍不住道:“你年纪太小了。” “年纪太小了?”黑袍女孩惊问,看着李福根眼晴,似乎有些不信:“你难道不喜欢年纪小一些的吗?男人都喜欢年纪小一些的啊。” “我是中国人。” 李福根不知道怎么答,只好搬出这个理由。 这个理由黑袍女孩子似乎难以理解:“中国人怎么了?” “中国法律,不满十四岁的女孩子,不管任何情况下发生关系,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哦。”黑袍女孩哦了一声,眼中不知是一种什么表情,似乎是在出神,好一会儿,她道:“有法律真好。” 这就没法说了,难道不是自由更好吗? 李福根不想讨论这个,道:“你穿上衣服吧。” 黑袍女孩却道:“我满了十六了。” 李福根很想表示不信,不过不能跟女孩子争论年龄,想出个奇葩理由:“我是公费出差,不好报销。” 644 你误会了 不想听到他这个理由,黑袍女孩咯一下笑了,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卖的,我只想请你帮我去救我姐姐,我没钱付给你,只有这个身子。” “救你姐姐?” 看来真是个误会了,李福根问。 “是的。”黑袍女孩说着,勉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往李福根这边走了两步,道:“你只要答应帮我救我姐姐,我就把身子给你,做你的奴隶也可以,随便你怎么玩我都行,我还是处女。”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她这么半裸着摇摇晃晃的,让李福根有点儿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女人多了,也不是要装君子,虽然脑中无数高僧,但高僧留给他的只是知识和经验,并不能影响他的思维。 而且,真正的高僧,并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让李福根头痛的,还是黑袍女孩的年纪,实在太小了,哪怕大个两岁,真正有了十六岁也好啊,虽然黑袍女孩子说她十六岁,但李福根绝不会相信的。 现在他对妖精们的测谎能力,已经相当高了,没办法,家里一堆妖精呢,个个古灵精怪的。 黑袍女孩看他的样子不象做假,终于套上了黑袍,却跪了下来,道:“求求你了,救救我姐姐。” “你起来。” 李福根不敢去扶她,这些妖精们都有一桩本事,最会打蛇随棍上,扶得好就好,扶得不好时,直接缠到身上,那就是个麻烦。 “你起来,到那边坐好,好好说,否则你就出去。” 他态度坚决,黑袍女孩乖乖的站起来,到一边沙发上坐下,说了她的事。 她叫纳纳瓦,她姐姐叫阿迪丽,没父母了,两姐妹相依为命,住在离城一百多公里的一个小村子里。 前几天,她姐姐被自由军的一股武装人员抓走了,自由军的总部在城里,她就跑城里来,想要救姐姐。 可她一个女孩子,也不敢闯到自由军总部去,那不是送菜吗,所以就在城里游荡,她先前缩在聂店东的店子外面,刚好看到李福根大展神威,然后觉得李福根人也很好,至少吃了饭给钱吧,所以她就跟上了李福根,想用自己的身子,换李福根去救她姐姐。 “自由军抓你姐姐的原因是什么?” 李福根问。 这边太乱,他要弄清楚根由,谁知道她姐姐干嘛的。 “把她卖去海那边做妓女啊。” 纳纳瓦的回答却非常简单:“贩卖人口,尤其是男童和女童或者漂亮的女孩子,是自由军还有其他武装的一项重要财源啊。” 纳纳瓦的解释让李福根差点捂脸,他先还以为,纳纳瓦的姐姐可能也是什么武装力量的人呢,结果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但他相信纳纳瓦的话。 乱世,就是这个样子了。 同时也就怒了,道:“自由军也是你们利比亚人吧,你们等于是他们的姐妹啊,抓你们卖去当妓女,他们下得了手?” “为什么下不了手?” 纳纳瓦一脸诧异的神情。 李福根竟是无言以对,心中的愤怒却是水涨船高,道:“好,你带我去,我去救你姐姐。” “真的?”纳纳瓦一脸惊喜,似乎还难以相信,李福根真就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她。 “真的。”李福根点头。 “那。”纳纳瓦一犹豫,又去脱黑袍:“我先把身子给你。” “把衣服穿好。”李福根忙喝住她。 “我---我---。”纳纳瓦有些为难:“我没有钱付给你,我只有我自己。” “我不要钱。” 李福根摇头,看纳纳瓦似乎有些不相信他,也是啊,天下掉馅饼的事,中国不会有,利比亚更不会有。 “这样好了。”李福根道:“你们这边的土语,我有些听不懂,我帮你去救你姐姐,你教我土语好了。” 李福根以前靠狗翻译,后来脑中多了一堆的高僧,这些高僧接纳四方的香客信众,差不多都有类似于天耳通的本事,听音学话的能力非常强。 李福根继承了这种本事,所以现在他到任何地方,只要稍一接触,往往连蒙带猜就能知道意思,只是一些细节方面,不太能搞得清楚。 纳纳瓦一听,开心了,连声道:“好。” 笑容在她的小脸上绽开,就如开了一朵小花,说不出的漂亮。 看到她的笑脸,李福根心中也无由的很开心,道:“那先去救你姐姐,然后我在利比亚这段时间,就由你给我当语言教师,嗯,还有向导。” “好。”纳纳瓦连连点头:“我以前的梦想,就是想当个导游呢,可是后来打仗了。” 说到这里,她有些伤感,不再说了,一抬头,道:“我们现在就去吗?” “当然。”李福根点头。 女孩子落到乱军手里,下场一般都非常悲惨,阿迪丽落到自由军军中几天,肯定早就给强(女干)甚至是轮(女干)了,但早一天救出来,终究是好的。 “那请你跟我来。” 纳纳瓦立刻起身出门,李福根跟着出去。 纳纳瓦这几天虽然没能救出姐姐,也多少得到了些消息,抓她姐姐的,是自由军下面的一个团,驻在离城五十多公里的一个叫白沙子的小镇,他们在抓够一批人后,会统一送到城里自由军的总部,然后一起卖到地中海那边。 可能是没抓够人,纳纳瓦的姐姐这几天一直没给送到城里来,所以,要救人,就要去白沙子。 “我们要租一个车才行,或者,租两匹骆驼。” 到酒店外,纳纳瓦征求李福根的意见,又怕花李福根的钱,补上一句:“要不租一匹也行,我身子轻,而且我也可以跟在后面跑。” 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要是在国内,这个年纪又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得娇到什么程度。 李福根摇摇头,道:“要去救人,我们买一台车吧,方便一点。” “真的。”纳纳瓦大喜:“我知道有便宜车卖,我带你去。” “别浪费时间了。” 李福根再次摇头。 以前的他,是很节俭的,但在见识了蒋青青那些妖精们花钱的手段后,他的思想有了很大的改变,三观崩塌了啊,那些妖精一条丝巾五十万,狠狠的击伤了他质朴的心。 645 我要跟你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手上钱太多了,卡上十亿美金呢,他还一分都没花出去,来这边花的钱,反而是罗裳给他准备的,为什么成熟的女人让人爱,就是这些地方了,什么都给你想得好好的,于是你也就永远忘不了她。 李福根回头找那侍者,这些酒店,都有这方面的服务,果然很快就买了一台二手皮卡,有七八成新,李福根试了一下,车况不错。 “我也会开。”纳纳瓦有些跃跃欲试。 看她小小的脸上雀跃又带着一点担心似乎怕他生气的神情,李福根乐了:“那你来开。” “耶。”纳纳瓦欢呼一声,跳进驾驶室。 果然会开,一脚油门,皮卡猛窜出去,李福根要是功夫差点,能撞他一个咽气。 “对---对不起。”纳纳瓦道歉。 “你看着路开吧。”李福根无奈:“别撞了人。” 纳纳瓦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吐了一下舌头,那舌头小小的,粉粉的,很可爱,神情更可爱,她其实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 纳纳瓦开着车,过了几个检查点,还算是顺利的出了城。 然后纳纳瓦开车狂奔白沙子。 虽然的黎波里是首都,但入夜后,出了城,基本就无人无车了,也不是无人,车灯偶尔也能照到路边的人,可能是流浪者,象游魂一样的在路边游荡,看着有若僵尸。 难怪纳纳瓦开得狂放,这样的路面上开车,能不狂放吗? 李福根估计,纳纳瓦只是会开,驾照是绝对没有的,不过他也懒得问,他并不怕车祸,如果纳纳瓦真把车开翻了,他有把握连带着纳纳瓦一起跳出去。 五十多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以纳纳瓦这种奔放,不过二十来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纳纳瓦把车开上一个沙丘,停下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镇子道:“那就是白沙子了,姐姐她们现在应该就关在镇上,不过我不敢进去,镇口有哨卡,看到外地的年轻女孩子就抓。” 白沙子不大,说是一个镇,可怜的,连文白村都不如,文白村现在家家户户新房子,很多都是好几层的别墅,村委大楼居然有五层高,先还要装电梯,后来不知怎么又没装了,但最近又说要装,整天就在那里折腾。 而眼前的白沙子,黄沙之下,整体呈一种灰仆仆的色调,没什么大的房子,更没什么高楼,最多的,是那种半砖半土墙的屋子,带着半人高的土围墙。 镇子里没有电,只偶尔有几点灯火闪烁,能听到狗叫,叫两声又不叫了,有气无力的。 这样的镇子,配着周围的黄沙,给人一种极度荒凉的感觉。 “嗯。” 李福根点点头,大概看了一下地形,道:“你呆在这里,我去镇子里看看。” “不要。” 纳纳瓦立刻表示反对:“我要跟你去。” 见李福根看着她,她手去后腰里一掏,居然掏出把小小的手枪来:“我有枪。” 李福根都看傻了。 先前他亲眼看到纳纳瓦脱得只剩三点式,清清瘦瘦雪白粉嫩的小姑娘,可眼晴一眨,她居然掏了把枪出来。 她的枪藏在哪里? 李福根只能无奈的承认,他虽然有不少女人了,但女人的神奇之处,他还是无法了解。 “那好吧。” 看着纳纳瓦小手紧紧的抓着手枪,一脸坚决的样子,李福根只好点头同意。 “我走前面,我熟。” 李福根一同意,纳纳瓦便兴奋的冲在了前面。 李福根摇摇头,只好跟在她后面。 纳纳瓦身子瘦小,但非常灵活,沙漠里的月光很大,沙子的反光也很强,所以虽然是夜晚,也看得很清楚。 远远的有狗听到了动静,而风是从对面括来的,便有狗叫声,李福根口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狗马上就不叫了。 还是得借助狗的力量啊,没有办法。 李福根声音虽低,纳纳瓦还是能听见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纳纳瓦不明白什么意思,反而对李福根笑了一下,然后她自己也吹了一声口哨。 看来她把李福根口中的呜呜声,当成一种壮胆或者战前的助威声了。 李福根也不能解释,只好对纳纳瓦眨了一下眼晴,纳纳瓦便又笑了一下。 李福根哑然失笑,突然觉得很有趣,而心中的纠结也猛然就解开了。 懂狗语又怎么样?能指挥狗又怎么样?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难道听任她遇到危险吗? 所以李福根口中再次发出低呜,发下命令,召集镇中所有的狗听命。 快到镇口时,镇里突然传来哭叫声,还有喝骂声。 “是姐姐她们。” 纳纳瓦脸上变色,加快步子,镇口有一个哨卡,有两个哨兵在抽烟闲聊,听到镇子里的叫声,有一个哨兵嘟囔了句什么,说的是土语,李福根没听清,不知说的什么。 纳纳瓦没有走哨卡,而是绕开哨卡,这样的小镇子,入镇的公路只有一条,但小路到处都有,是卡不住人的。 纳纳瓦跑得快,李福根落后一点,有几条狗迎上来听令,李福根低低的问了两句,搞明白了镇子里的状况。 纳纳瓦说抓人的,是自由军的一个团,其实这镇子里只有二十多名武装人员,却抓了近百名女子,关在一个大院子里,这时候的哭叫,是那些武装人员要淫辱那些女子。 李福根脸上变色,跟着纳纳瓦急走。 纳纳瓦对镇里其实不熟,但这样的镇子,四通八达的,循着声音,很快到了一个大院子侧面。 “就在里面。”纳纳瓦低叫一声,她小小的脸紧崩着,眼晴里没有半丝胆怯,而是愤怒而坚定的光芒。 李福根无法想象,国内的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在面对这种情形的时候,谁会有纳纳瓦这样坚韧的神志。 难道真的是乱世出英雄? 纳纳瓦急跑两步,靠近院墙,然后探出头去。 李福根跟过去,同样探头往里看。 院子很大,有好几百个平方,这时站满了人,大部份是女子,应该有一百多个,周围是武装份子,有二十多个。 这一百多女子中,有一半左右穿着黑袍,蒙着脸,还有一半左右没有,有的甚至是短袖衫牛仔裤,就跟一般城市里的女子打扮差不多,利比亚以前的世俗化,还是深入人心的。 646 鸭市里挑鸭子 武装份子好象是在签别那些女子,武装份子的头目是个独眼,他走在那些女子中间,用手扭着那些女子的脸,看看脸,有的看一眼就算,有的多看两眼,有的不仅看脸,还会伸手去捏胸,或者去捏屁股,满意的,一示意,他身后跟着的士兵就会拖出来,被拖出的女子就大声哭叫挣扎。 李福根感觉中,就仿佛鸭市里挑鸭子。 这时独眼到了一个女子前面,那女子穿一件灰色的t恤,牛仔裤,不过脸上蒙了一块纱巾。 虽然蒙了纱巾,仅凭身材,李福根仍然感觉得出,这女孩子应该是个美女,因为这女孩子的身材比例太好了,一般有这样身材比例的女孩子,脸蛋也不会差。 而这时纳纳瓦却低叫一声:“姐姐。” 李福根一惊:“她是你姐阿迪丽?” “是。”纳纳瓦点头,手中的小手枪紧紧的攥着,似乎随时就要跳墙冲进去。 “别冲动。”李福根按着她肩膀:“先看一下。” 独眼这时似乎也看出了阿迪丽身材不错,伸手就去扯阿迪丽的面纱。 阿迪丽退了两步,要往一个女子身后躲,独眼身后一个士兵冲过来,抓着她的手。 阿迪丽似乎站不稳,往那士兵怀里一扑。 旁边有士兵笑,李福根眼尖,却看到刀光一闪。 阿迪丽身上,居然藏了一把匕首,这一扑,匕首顺势就插进了那士兵小腹。 “啊。”那士兵发出长声惨叫,手一挥,一下扫在阿迪丽肩头,阿迪丽给扫得退后一步,但她另一只手却扯住了那士兵手中枪的肩带,借着往后一跄,把枪扯了下来。 独眼大惊,但他能成为首领,也不是吃干饭的,顺手就扯过一个女子挡在身前,自己往旁边急闪。 这时阿迪丽已经把枪倒过来,横枪就扫,独眼躲开了,跟在他边的两名士兵没来得及躲,同时中弹,给打倒在地。 这一下,整个院子就如炸了一窝马蜂,不但是那些女子,就是独眼和手下的武装人员也乱成了一团,纷纷往院外跑。 “姐姐真厉害。” 纳纳瓦喜叫一声,探出头,小手枪伸出去,似乎想要帮忙。 李福根忙一把扯住她:“不要乱开枪,伤了自己人。” 那些女人这时满院子乱叫乱跑呢,纳纳瓦要是往里开枪,还不知打中谁。 不过并没有乱多久,独眼等人跑出了院子,而那些女子则逃进了屋子里,阿迪丽也躲进了一间屋子,没再开枪,眨眼间,院中只剩下中了枪的两名士兵,一名已经死透了,另一名只是腿上中了枪,没死,躺在地下大声惨叫。 独眼逃到院外,定下神来,猛地探头,对着院中惨叫的那名士兵打了一梭子,把那士兵打死。 他的残暴,不但吓住了屋中的女子,也吓住了那些自由军士兵,一时间,院子内外,竟是针落可闻,远处也没有狗叫,因为镇里的狗都得到了李福根的命令,已经聚集到了周围,在等着李福根下令呢,自然不会叫。 整个镇子,可以说是一片死寂。 独眼飞快的探头往阿迪丽的屋子看了一眼,打了一梭子,叫道:“把枪扔出来,否则我抓住你,会把你活活烧死。” 阿迪丽根本不理他。 独眼等了一会儿,不见阿迪丽回应,不等了,指挥士兵,分多路往院子里摸进去,自己则和另两名士兵时不时的往阿迪丽的那间屋子打几枪,以掩护那些士兵行动。 “姐姐。”纳纳瓦急了,看李福根。 李福根低叫:“别急。” 有两名士兵往这边跑过来,似乎是要从这边翻墙进院子。 李福根闻声辨位,身子突地往前一纵。 那两名士兵刚好冲过拐角,李福根突然出现,他们眼一花,还没看清,喉头却已给李福根同时掐住。 李福根爪上用力,清脆的骨裂声里,两名士兵同时软倒,叫都没叫一声。 纳纳瓦虽然就在李福根边上,却也没能看清李福根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李福根就到了拐角处,然后那两名士兵就软倒了。 那种感觉,仿佛李福根不是跑过去的,而是一直就等在那里,那两名士兵是自己把脖子送到李福根手里一般。 那种诡异的感觉,让纳纳瓦瞪大了眼珠子,即兴奋,又惊喜。 李福根托着那两名士兵过了拐角,纳纳瓦急忙迎上去,伸手就拿起一个士兵手中的枪,那是一枝ak47,人类有史以来杀人最多的名枪,小手枪则随手插在了后腰上。 “我们冲过去吗?”纳纳瓦一枪到手,气势磅礴。 只说好汉十七八,她十四五岁,也是一条女汉子了。 “不急。”李福根摇头。 这时在独眼掩护下,自由军士兵分头翻进院中,阿迪丽开了两枪,给独眼扫了一梭子,好象不敢开枪了,那些自由军士兵则借着房屋的掩护,慢慢摸近。 情势有些紧,所以纳纳瓦急。 不过她很听李福根的话,李福根说不急,她真就不动了,只探着半个脑袋,往院子里看。 “你别乱动啊。” 李福根低声吩咐纳纳瓦一声:“也别乱开枪,别让自由军发觉。” 说完,他转身,身子一矮,纳纳瓦只觉眼前一花,不见了李福根的影子。 “哇。”她低叫一声,眼珠子都瞪圆了,急忙跑了两步,到拐角处,探头往外看。 这院子是磊的土墙,很大,但很不规则,东突一块西凹一块的,李福根过了拐角,十多米外,有两名自由军士兵,蹲在院墙外,拿枪对着阿迪丽的屋子,但脑袋不敢完全伸出去,枪口也差不多是对着天空的。 这些人玩恐怖很凶残,但说到打仗,真的好象没有那种基因,实在是渣得很。 李福根只在金三角跟高梅子她们学着打了几枪,可感觉中,也要比他们强。 不过这会儿不是比这个的时候,李福根一纵就到了两人后面,同时伸手掐着两人脖子,爪上用力一捏,骨头碎裂声响,两人同样无声无息了帐。 而纳纳瓦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再次瞪圆了眼珠子,暗叫:“他好厉害,杀人比姐姐杀鸡还要容易。” 李福根知道纳纳瓦在后面看。 他杀人时,神意展开,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眼晴,可以遮盖周围数十米的空间。 647 佛家神通 这个说起来似乎有些玄,其实很简单,任何人闭上眼晴,好象都可以往周围看,但普通人的,只是一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不怎么清晰。 而李福根的这种感觉,却非常清晰且准确,这是丹增念珠上得来的功能,属于佛家神通。 李福根感应到后面是纳纳瓦,自然不会管她,再又往前一纵,纳纳瓦只觉得眼前一花,又没了李福根的影子,她觉得神奇之极,想要跟上去,但随又改了主意,她先前收集了两枝枪,这会儿跑过去,把李福根刚杀的两名士兵的枪又收集回来。 她个子瘦子,小胳膊小腿,枪加子弹,可就有些沉了,但她一样也不放弃,从枪、子弹,到手雷,能用的,全收回来,刹时就有了四枝枪,一堆弹药,十几枚手雷,这让她有一种沉甸甸的安全感。 她悄悄探头往院子里看了一下,阿迪丽还是给压制在屋子里,那边独眼时不时的打两枪,那枪法屎一样,有时能打进门里窗里,但大多数就打在墙上。 不过也许独眼是故意的,他的目地,本就是压制阿迪丽,让阿迪丽不能出枪回击,就能掩护三面摸过去的自由军士兵。 出枪掩护的不止独眼一个,总共有四五个人,所以,也不能说打在墙上的,就是独眼,这人能当首领,除了凶残,其它方面也还有点本事的。 如果是纳纳瓦一个人,她就会从后面开枪,打那些摸过去的自由军,自由军士兵三面进去,有的借院里的杂物掩护,有的则是贴着墙走,但无论是哪一种,屁股都是光光的对着纳纳瓦这一面,大月光下,丑得要死。 纳纳瓦如果开枪,不说一家伙把他们全打死吧,至少能让他们全趴下。 不过纳纳瓦只是稍稍一想,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先前在的黎波里的店子里,她只是惊于李福根的功夫,直到真的带了李福根来,再亲眼看到他杀人,她才真正意识到,李福根的功夫有多么厉害,多么吓人,身形一矮,其形如狗,纵掠如飞,杀人如割草。 纳纳瓦以前是看过几部中国武侠电影的,那还是总统在世的时候,那时候的利比亚是富裕而平静的,有全世各地的美食可以吃,电影可以看,她当时就觉得非常神奇。 而这一夜,她见识了李福根的功夫,比电影里的更神奇,所以,她信得过李福根,李福根没让她开枪,她就不开枪。 她没有再跟着李福根过去,只一面盯着院子里,一面尖耳听着。 “他肯定会一路无声无息的杀过去。” 她这么想着。 不出她所料,时不时往院子里打枪的火力点,一个个停息,前后不过一分钟时间,再无一人打枪。 “肯定都给李大哥杀了,包刮那个讨厌的独眼。” 纳纳瓦暗暗握拳,极为兴奋。 “李大哥会杀进院子里吗?” 她把脑袋多探出去一点,看着院子里。 院子很大,杂物又多,又是夜晚,不过月光好,她还是勉强能看清。 突然间眼角有东西一闪,她立刻扭头凝晴看过去,果然就是李福根,一翻进了院子,一掠就到了一堆杂物后面。 李福根个子不高,但也并不算矮,然而这会儿身形缩成一团,比一条土狗大不了多少,双脚低矮急纵,简直就和一条纵掠的狗一模一样。 纳纳瓦并不知道李福根练的是狗拳,狗拳的天行步平时是碎步,对敌纵掠时,却是虎步。 人行三十六步,虎只是一纵,而狗拳练到极处,同样有虎威,一纵之下,同样可及得上普通人的三十六步。 那种速度,一般人肉眼是看不清楚的,纳纳瓦在背后看,这才能勉强看清,但也只是觉得眼前一花,李福根就到了杂物堆后面,这中间的过程,李福根是怎么跑过去的,她完全看不清楚。 但也不需要看清楚,只要认出是李福根就行。 “耶。” 她在心底兴奋的叫了一声,小拳头在胸前握紧,眼光死死的盯着李福根。 李福根没去管纳纳瓦,他杀光了外面的独眼等人,自然也不会放过里面的自由军。 借着杂物堆掩护,连续跃进,靠近了屋子。 前面十余米处,一堆杂物后面,有两名自由军士兵,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探着身子在往屋里打量,显然是想再摸近一点,可又害怕。 而他们左边前面靠墙,拐角处,还有三名自由军士兵。 这五个人全往前面看,互相打着手势,意思是要对方先冲,但谁也不肯先冲,就那么僵持着,看得李福根好笑又好气,就这么些垃圾玩意儿,丢了自己的国家,残害自己的姐妹,真不知他们活着做什么。 他们不肯死,李福根脑中高僧无数,自具慈悲,倒也不吝帮他们一下。 李福根往前一掠,到了杂物堆后面,双手伸出,同时掐着两名自由军士兵的脖子。 他的手不大,也不粗,练内家拳的,手往往越练越秀气,越练越漂亮,无论男女。 但这双看上去秀秀气气的手,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威力,就那么一掐,骨裂声响,两名自由军士兵无声无息死去。 纳纳瓦在后面看到了,兴奋的一挥小拳头。 这时候如果换了她,随手拿起一枝枪,就可以把前面靠墙的三名自由军士兵打倒,但李福根不是她,李福根根本不碰枪,再往前一纵。 前面一名自由军士兵刚好回头打手势,看到黑影一闪,急忙低头往下看,因为李福根身子放低,给他的感觉,好象是跑过来一条狗。 等看清是个人时,来不及反应,腋窝处已经给李福根轻轻戳了一下,却觉得有一股水流一样的东西,如大江之底的暗流,猛地往身体里一冲,刹时间充塞了整个身体,呼吸不能,身子随即慢慢软倒。 在他软倒的同时,李福根已同时掐着了他前面两名士兵的脖子,一掐就死。 杀了这三名自由军士兵,李福根随即回纵,为什么回纵呢,因为另外的自由军士兵在另一面,如果贴墙过去,反而会给自由军士兵看见,他只能退回来,再从后面绕过去。 这一往后退,倒是看了纳纳瓦一眼。 648 没有任何同情之心 四目一对,纳纳瓦兴奋的探头,同时高高的翘起大拇指。 李福根做了个剪刀手,也不知纳纳瓦看不看得懂,没有多管,借着杂物堆掩护,绕一个大圈,到了院子的另一面。 这一面还有六名自由军士兵,也是这一队自由军剩下的最后六名士兵,其他的,包刮头领独眼在内,全给李福根杀光了。 这一夜,他的杀气特别盛,亲手杀人,以这一次最多。 对残害自己姐妹的人,他没有任何同情之心。 这六名自由军士兵分成三拨,最前面两个,中间一堆杂物后三个,还有一个,藏在另一堆杂物后面。 李福根最先盯上的,是最后的那一个。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自由军士兵落单,而是因为,他有一种感觉,这个自由军士兵威胁最大,因为这个自由军士兵最专业,身体半蹲在那里,枪驾在前面的两块士砖上,专心致志的瞄准。 这些垃圾,打枪都是抬手乱放,不会瞄准的,所谓打仗,很多时候就是放烟花。 而这名小个子自由军士兵却专心瞄准,不管他枪法怎么样,这个态度,就跟一般的自由军士兵不同,所以李福根先要解决了他。 李福根连续几个纵掠,就是身子伏低,一点一纵,姿势不好看,身躬如狗啊,但速度极快,身姿又极低,极难让人发现。 狗拳确实不好看,但实用性,真的极强,特别是练出了内力的情况下,哪怕只练出明劲,爪力透根,都已经非常管用了,或抓或挠或扭或折或扣,小手都是杀招啊。 而这种天行步的纵掠,在夜袭中,尤其好用。 李福根纵掠过去,前面的自由军士兵完全没有发觉,李福根到那名小个子士兵背后,那小个子士兵还专心瞄准呢,李福根手一伸,掐着小个子士兵脖子,用劲一扣,骨裂声微响,小个子士兵身子往前一栽,趴在土砖上,无声无息了帐。 但他的枪是架在土砖上的,这一扑,肩膀撞在枪上,枪从土砖上滑落,掉在地下,发出啪的一声响。 李福根吃了一惊,身子慌忙一低。 所以说,这世上总有意外,无论功夫高低。 他一矮,狗拳缩身,整个人缩成一团,大约就跟一只哈巴狗差不多大小,那小个子士兵本来个子小,可李福根这么一缩,小个子士兵的身子居然完全拦住了他。 他同时伸手轻轻扯着小个子士兵的脑后头发,让小个子士兵抬起头来。 前面三名自由军士兵就在五六米开外,其中一个闻声回头,看到小个子士兵在抬头看,果然就没有起疑心,以为小个子士兵只是一时失手而已。 那士兵骂了一声,又扭头往前看,至于更前面的两名自由军士兵,则完全没有发觉。 李福根暗吁一口气,突有所觉,扭头一看,侧面墙角处,阿迪丽居然钻了出来。 原来阿迪丽没有一直躲在那间屋子里,而是悄悄的从后窗爬出来,却没有逃跑,反而绕到这一面,想从侧面打自由军士兵一个措手不及。 想明白这一点,李福根不由得暗暗佩服。 阿迪丽不但性烈有胆,而且颇有智计,也敢于行动,这样的女孩子,真的非常少见。 他看到了阿迪丽,阿迪丽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阿迪丽眼光明显一凝。 李福根立刻摇手。 阿迪丽一愣。 而在阿迪丽后面,又伸出两个脑袋,也是两个女子,都是世俗的打扮,其中一个高一些,眼晴大,另一个胖一些,脸大,但年纪都不大,脸大的那个,撑死有二十左右,而眼晴大的那个,可能只有十六七,最多十七八岁。 不止是阿迪丽,后面两个女孩子也看到了李福根,李福根只好拼命摇手。 另两名女孩子也有些发愣,都去看阿迪丽,显然阿迪丽是她们的首领。 阿迪丽搞不清李福根是什么人啊,但李福根摇手,而且还露一个笑脸,就让她有些不明白。 李福根知道现在没法解释,而最好的解释,就是行动。 他摇手,再往前面三个自由军士兵一指,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也不管阿迪丽明不明白,他身子往前一纵,一闪就到了那三名自由军士兵身后,双手同伸,同时掐住两名自由军士兵脖子,一捏,骨裂声中,两名自由军士兵无声无息栽倒。 阿迪丽几个的角度,是可以看到杂物堆后面的,也就可以清晰的看到李福根的动作。 李福根掐死两人,还转头向阿迪丽她们笑了一下,再又指一指前面剩下的一名自由军士兵,双手做一个扭脖子的动作。 因为掐死人,太快速,阿迪丽她们可能看不清楚,但扭脖子,她们一定能看清楚,就再不会怀疑。 果然,阿迪丽几个的眼珠子一下都瞪圆了,死死的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故意把动作放慢,双手伸出去,一手按着那名自由军士兵头顶,另一手伸到前面托着下巴,然后猛地一合一用劲。 他要表现给阿迪丽几个看,所以这一下用的劲大了点,造成的后果就是,直接把那名自由军士兵的脖子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名自由军士兵本来脸对着前面,这么一百八十度回转,脸就对着了后面,也就是侧面对着了阿迪丽三个。 然后李福根放手,微微退后。 这下阿迪丽三个看得清清楚楚了。 阿迪丽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 李福根刚想打个手势,趁势再把前面最后两名自由军士兵解决了,不想那名胖脸女子突然冲出来,一把捡起后面那名小个子士兵掉落在地下的ak47。 她这动作太大,前面剩下的两名自由军士兵听到响动,同时回头。 “糟糕。” 李福根暗叫一声,忙就伸手,扣下了两粒子弹,准备用飞镖的手法打那两名士兵。 他不敢再往前纵了啊,那两名士兵手中都端着枪,又回过头来了,李福根如果往前纵,身法再快,总有一点影子,而战场上的士兵,反应能力比普通人是要快的,万一其中一个士兵反应神速,回手就是一梭子,李福根岂非刚好送上去? 以ak47的威力,李福根真要挨上一梭子,那也绝对是有死无生。 但他才扣下子弹,不及发镖,胖女孩已经把枪端了起来,对准那两名自由军士兵就扣动了扳机,她一边放枪,一边前冲,口中还发出呀呀呀的尖叫。 她长得其实还不错,就是脸有些胖,这会儿怒目圆睁,呀呀怪叫,竟给人一种猛张飞的感觉。 那两名自由军士兵完全来不及反应,就笼遮在她的枪弹之下。 649 扎下去 胖女孩一边放枪一边往前冲,一直冲过了李福根身边,冲到了那两名自由军士兵四五米开外。 这时那两名自由军士兵已经死得透了,她却还飞快的换子弹夹,手法竟是颇为熟练,好象当过兵。 随后,阿迪丽和大眼晴女孩也都冲了出来,李福根刚要打招呼,那大眼晴女孩突然尖叫一声,扑到给他掐死的一名自由军士兵身前,骑到那自由军士兵尸体身上。 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这时高高举起,狠狠一匕首扎下去。 扎下去,拨出来,再又扎,她同样的边扎边叫,连扎了十几刀,把那自由军士兵尸体扎得血肉模糊不算,她又做了一个让李福根完全想不到的动作,她竟然扒下那自由军士兵的裤子,扬起匕首,对着那自由军士兵两腿间一通猛扎。 那自由军士兵个子高大,胳膊壮实,平时应该是个猛人,这会儿不但死得无声无息,还给大眼晴女孩子扎得一身的血,两腿间更给扎出一个大血洞,老二彻底给斩碎了。 李福根看得都有些后背心发冷,不过随即就想到了,这大眼晴女孩肯定是给这自由军士兵强(和)奸过,所以这么恨了他,不但死了还要还割他的肉,还特别扒下裤子切老二,恨的就是那玩意儿啊。 大眼晴女孩扎完,猛地扔下匕首,捂着脸哭起来。 “娜娜,哭什么,不要哭,把枪捡起来,快一点。” 阿迪丽喝叫,手中枪端着,扫视着外面的院墙。 “姐姐。”纳纳瓦这时却站了起来,跳着脚叫。 “纳纳瓦。”阿迪丽惊喜的叫:“小心,还有自由军士兵。” “没有了。” 纳纳瓦兴奋之下,不想绕路,手一撑,上了墙,骑在墙上,兴奋的尖叫:“都给李大哥杀死了,他是中国人,中国功夫好厉害的。” 她说着,翻身滑下来,黑袍挂在墙砖上,整个儿滑上去,两条瘦瘦的光大腿和小屁股就露在了外面。 李福根差点笑出声来,忙转过脑袋。 纳纳瓦滑下墙,这才发现黑袍滑到了胸口,差点儿要脱掉了,她慌忙扯下来,倒也并不在乎,而是尖叫一声,直接扑过来。 “姐姐。” 她冲过来,一下抱住了阿迪丽,用的力太大,冲得阿迪丽都退了一步。 “姐姐,我以为你死了,就算不死,也会给他们强(和)奸的,而以你的性子,要是给他们强(谐)奸了,一定会死的。” 然后她神情一紧,紧张的看着阿迪丽:“姐,你有没有给他们强(谐)奸?” “什么呀。”阿迪丽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纳纳瓦似乎还有些不信。 “你姐没有。”胖女孩这时走了过来,恨恨的道:“不过娜娜给这些畜生强(和)奸了。” 她这一说,那个叫娜娜的大眼晴女孩又捂住了脸。 阿迪丽急叫:“朱丽,不要说。” “那有什么关系。”叫朱丽的胖女孩子却不以为意:“我也给他们强(和)奸过,可又怎么样,过去的我已经死了,以后,我就是复仇的使者,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要杀光他们。” 她说着,走到娜娜面前,拿枪口戳娜娜:“你跟不跟我干?” 娜娜捂着脸的手放下,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是仇恨之色:“我跟你干,杀光他们。” 不过她眼光随又转到阿迪丽脸上,道:“但我希望阿迪丽做我们的首领,我们可以组一支女子军团。” “好主意。”朱丽兴奋的叫起来:“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凭什么要把我们的命运交给男人,阿迪丽,你来做我们的首领,我们组一支女子军团,就在今夜,好不好?” “太好了太好了,我第一个报名参加啊。” 纳纳瓦也兴奋的叫,她跳了两下,却又一脸紧张的扯着阿迪丽的手道:“姐姐,你真的没有给强(和)奸,真的还是处女是不是?” “你说什么呀。” 阿迪丽虽然明显是受世俗化影响很深的女孩子,但说到这个问题,又有李福根这个男人在这里,她还是有些害羞的,瞟一眼李福根,掐了一下纳纳瓦的手。 “那太好了。” 纳纳瓦欢呼声中,居然扯着她的手,一直扯到李福根面前:“李大哥,我姐还是干净的,你嫌我小,那就让她陪你睡吧,等过两年,我大点儿,我再陪你睡。” “你说什么呀。”阿迪丽惊叫起来,忍不住用力扯一下她的手:“你疯了吗?” “我没疯。”纳纳瓦一脸认真:“姐,这是我求李大哥来救你们的条件,他嫌我太小,所以,就让姐姐你代替吧。”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看着阿迪丽,道:“姐,如果今夜我不求李大哥来救你,你今夜会不会死?你一定会死的,是不是,所以,我没疯,我愿意李大哥做你的男人,只要你活着,除了你,我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 阿迪丽本来有些羞恼,但听到最后一句,神情却有些黯然,搂着纳纳瓦肩膀,道:“傻瓜。” 她转头看李福根,本来有些羞,这时却勇敢的看着李福根,反而让李福根有点儿尴尬。 “李大哥,你是中国人吗?”她问。 “是。”李福根点头:“那个,你妹妹说的,并没有那样的事,我跟她的条件是,她做我的导游和语言教师,我来帮她救人。” “什么呀。”纳纳瓦一下跳了起来:“你笨死了,是嫌我姐姐不漂亮吗?我姐姐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阿迪丽一直蒙着面纱的,纳纳瓦叫着,突然伸手,一把就将阿迪丽的面纱扯了下来。 她的脸,坦露在月光之下,跟纳纳瓦有几分相似,大约十七八岁年纪,瓜子脸,雪白的肌肤,确实是一等一的美人。 “怎么样,我姐漂亮吧?” 纳纳瓦对阿迪丽的美丽极为自信,推着阿迪丽往李福根这边走了两步。 “你姐姐很漂亮。”李福根点点头,实在有些撑不住,这丫头,不是一般的疯,道:“你姐姐已经没事了,那我先走了啊。” 他转身往外走,不想纳纳瓦猛地冲过来,而且伸手箍住了他的胳膊:“你怎么能走呢,你不能走。” “你姐姐已经没事了啊。” 李福根挣了一下,没挣出来,只好不动了,这小丫头身体瘦瘦的,胸前发育得却不错,而且抱得死紧,越往外抽,越抱得紧。 650 你愿意保护我们吗 “怎么会没事呢。”纳纳瓦尖叫:“自由军有三千多人呢,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过几天知道了,一定会来报复的,到时我们怎么办?我姐姐还会给他们抓住的,她这么漂亮,一定会给他们强(和)奸的,说不定还会轮(女干)她,那我姐姐一定活不下去的。” 这丫头,还真是口不择言,什么话都敢说。 然而她说的,却是事实,李福根先前没想到,听了她的话也想到了,自由军势大,可不止白沙子这二十来个人,要是得到消息,肯定会来报复的。 “你们可以到其它地方躲一躲吧。”李福根看看纳纳瓦,又看向阿迪丽:“找个地方先躲一躲,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躲,能躲到哪里去?”阿迪丽没有避开他的眼光,而是勇敢的看着他,脸上带着苦笑:“利比亚虽大,却已经没有一个安全的角落能僻护他的女儿了。” 说到这里,她看向李福根,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李大哥,我想把我自己和我的姐妹们,都托付给你,你愿意保护我们吗?” 她这话,可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李福根一时间就愣在了那里。 这时,躲在屋中的女子都先后出来了,一百多人,都看着李福根,有的悄声议论,有的则在轻声的抽泣。 这些女子的眼光,各个不同,她们并没有看到李福根那如鬼似魅的功夫,李福根长相也一般,甚至是有些土,并不象个可以遮挡风雨的超级勇士。 不过也并没有人反对阿迪丽的话。 李福根为难之际,纳纳瓦却替他做出了决定:“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今夜成立一支女子军团,李大哥做军团长,我姐做副军团长,所有加入军团的女子,都自动成为李大哥的女人,受他的保护。” 这是要疯啊,李福根目瞪口呆,阿迪丽一直在留意着他的神情,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咯的一下笑出声来。 她本来就极美,这一笑,如芙蓉之绽,说不出的清丽动人。 李福根这些年虽然见过了不少美女,也看得眼光一直。 注意到他的眼光,阿迪丽微微有些害羞,侧转身,看着院中的女子,轻轻击掌,所有女子眼光都转到她身上,看来她在这些女子中,颇有威望,也估计就是这些女孩子的掩护,才能让她躲过独眼他们的凌辱。 阿迪丽道:“姐妹们,我们今夜是得救了,但整体情势并没有改变,明天,或者再过几天,自由军得知了这边的情况,一定会来报复,即便我们逃离自由军的魔爪,也还有民主联军,部族联军,救国军,复国军,各种各样的杂碎,数都数不过来。”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扬起胳膊,用力在空中挥了一下,道:“利比亚虽大,已经没有一个安全的角落,能僻护她可怜的女儿们,所以,我决定,成立一支军团,我们自己保护自己。” 她说完,院子里鸦雀无声,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后,朱丽抢先叫了起来:“支持,我愿意加入。” “我也愿意。”娜娜第二个叫,她抓着手中的枪,高高的举了起来:“从今夜起,直到我死,我再也不会放下我手中的枪。”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她们两个一带头,情势就热烈起来,一众女子纷纷发言,当然,也有没表态的,否则怀疑害怕的,不过只占少数。 这时一个女子站出来,这女子全身蒙在黑袍里,跟先前的纳纳瓦差不多,只露出一双眼晴,不过眼晴看上去很清明,在月光下晶晶的闪着光。 “成立女子军团,我支持,我也愿意加入,但有一些现实的问题,不知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这里加起来才一百多人,也没有什么枪弹,也没有什么粮食,我们往哪里去,如果自由军来报复,我们怎么办?拿什么抵挡他们?” 这是一个冷静的女子,她的问题,问到了根子上。 院中的喧嚣一静,所有女子都看着阿迪丽,有的,则看向李福根。 阿迪丽似乎也给这个问题问住了,沉呤难答。 李福根当然更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他还纠结着呢,他是来看看大唐投资的留守处,验证一下唐朝伟的话,然后就要回去的,成立什么女子军团,还要他当军团长,所有这些女人都置身于他的保护之下,以为他是谁啊,如来佛还是孙悟空? 倒是朱丽心大,不以为意的道:“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反正想通了,不拿起枪保护自己,男人就会拿他们那肮脏玩意儿欺负你,所以,我跟娜娜一样,从今天起,再也不会放下手中的枪,哪怕明天就死,也只会死在战场上。”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却成功的凝聚了人心。 “对,就是这样。” “不给男人欺负。” “我要一支枪。” 院中气氛一时又热烈了起来。 她们这一叫,阿迪丽似乎也拿定了主意,拍拍手,道:“姐妹们,安静一下,即然大家同意了,那我们的女子军团就算正式成立了,我们的军团长是个中国男人,中国是一条龙,所以,我们就叫龙军团好了。” “龙军团,好。”纳纳瓦尖叫起来:“好威风,我喜欢。” 娜娜等人也纷纷表示赞同,李福根在一边吱声不得,他很想说:“我可以发表意见吗?” 但女人多了,根本就没有男人表态的机会,阿迪丽接着道:“即然我们成立军团,就要有军队的样子,我们这里,总共一百二十一个姐妹,加我妹妹,一百二十二个,有十个姐妹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我们分为十二人一班,就以受过训练的十人为班长,组织起来,才利于战斗。” 她年纪不大,却极有组织能力,当场安排,以朱丽娜娜等十个人为班长,那个穿黑袍提意见的女子名叫卡米拉,同样是十人之一,而且在这些女子中,似乎也颇有威望,阿迪丽让她做班长兼参谋长。 李福根站在一边,眼看着众女子叽叽喳喳的,分为十个班,再分成队列站在院中,竟然就有了一点军队的味道了。 阿迪丽又把独眼他们的二十多支枪拿了过来,每个班两支,有了枪,气氛更是一变。 651 请你给出指令 阿迪丽整队完毕,对李福根道:“军团长,请你给出指令。” 李福根头大如斗,不过还好,他在金三角经历过一次,而且也知道,这些女子缺一根主心骨,如果这时候他犹豫推托,这些女子们的心志立刻就会散掉,那么,等过几天自由军找上来,她们就是束手待毙的羔羊。 李福根想得清楚,所以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面上并不表露出来,走到队列前面,看一眼众女子,道:“我虽然不是利比亚人,但我是男人,男人就应该保护女人,所以,即然你们推举了我,我就会同你们一起战斗,敌人很强,但是,只要大家团结起来,不放下手中的枪,我们就一定会胜利。” 说着,他走到旁边一堆杂物前,那堆杂物边上,有一块大石头,有四五百斤重,表面很粗劣,显得极为坚硬。 他扬起手,看着一众女子,道:“就如这块石头,看起来很坚硬,但只要功夫到了,捏碎它也很容易。” 说着,他右手五指成勾,猛地抓下去,竟一爪抓下一大块石头,然后一捏,石头化为石粉,从指间倏倏落下。 卡米拉等女子之所以同意李福根成为她们的军团长,其实是因为阿迪丽说要做李福根的女人,阿迪丽在她们之中很有威望,她们愿意跟随阿迪丽,所以才答应。 而这一刻,李福根露了这一手,那可是石头啊,居然能用手插进石头,而且能碎石如粉,那还是人手吗? 卡米拉等人先躲在屋子里,是没有看到李福根那鬼魅般的功夫的,这会儿可就尖叫不绝。 纳纳瓦更是兴奋得又叫又跳:“中国功夫好厉害,有军团长一人,就可以把自由军杀光。” 就是阿迪丽,看向李福根的眼光中,也带着了痴迷的神色。 她心志坚韧,也颇有头脑智计,成立女子军团,是不得已而为之,内心里,其实并不看好,然后看了李福根这一手,再想到先前看到的,李福根那如鬼如魅的身手,心中一时间就有了信心。 “也许,他真的能救我们。” 她在心中低叫。 李福根讲了话,众女兵兴奋起来,叽叽喳喳了半天,阿迪丽则过来问李福根:“军团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福根苦笑,他哪知道怎么办,想了一下,这件事,必须要跟阿迪丽说清楚才行,他可以帮忙,但真要赶鸭子上架,也是个麻烦的事情,不说他情不情愿,起码一点,他真没这个能力。 他还没开口,纳纳瓦却跳跳蹦蹦的过来道:“李大哥,姐姐,我刚看了一下,他们有四台皮卡,娜娜她们说,我们最好趁夜离开,到我们老家黑羊村去,自由军即便知道,要追过来,我们也可以继续跑。” “这主意不好。” 卡米拉从另一边走过来。 阿迪丽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李福根也看着她。 卡米拉这时已经把蒙面巾取掉了,她有二十多岁年纪了,不象阿迪丽那么漂亮,但长得也不错,特别是一双眼晴,平静中,却好象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人安心。 “我们有一百二十多人,四台皮卡根本坐不下,这是其一。” 卡米拉说着,眼光转向李福根:“其二,也是最主要的,我们没有粮食,黑羊村也没有多少存粮,我们一百多人过去,吃什么?” “啊呀。”纳纳瓦叫起来:“那我没想到,饿肚子最可怕了,我可不要饿肚子,李大哥,你有什么办法?” 李福根有个毛的办法,他心中一直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无奈感,不过也不好怪纳纳瓦,只能苦笑,道:“我不太熟悉这边的情况,你们说有什么办法?” 他看看阿迪丽,又看向卡米拉。 他发现,卡米拉特别善于动脑筋,想得比较细致。 阿迪丽很有胆气,是个行动派,但头脑的细致,好象还要略逊于卡米拉。 卡米拉一时似乎也想不到办法,看到李福根的眼光,她眼眸微微垂了下去。 李福根立刻感应到,她对他的话似乎有些失望。 她似乎希望,李福根能拿出主意来。 李福根感应到她这种心态,心中可就苦笑了。 他能理解卡米拉,他即然当军团长,说要保护这些女人,那就不能只有武力,还得有头脑,碰到任何问题,都立刻能想出答案。 可他哪有那份能力? 说到武力,今天的他,基本上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但说到头脑,他连家里的几只妖精都对付不了。 “我有个想法。” 阿迪丽开口,不过看一眼李福根,又犹豫了。 “姐姐,你有什么主意,快说啊。” 李福根没催,纳纳瓦催了。 阿迪丽又看一眼李福根,微一沉呤,道:“我听他们说过,明天或者后天,自由军总部会来人,把我们带走,顺便带一批粮食过来。” “好主意。”不等她话说完,纳纳瓦已经叫起来:“我们抢他们的粮食。” “这个主意不错。” 卡米拉眼晴也亮了起来:“他们来拉人的,不会有太多人,但车子肯定够,我们如果能抢了车队,那么运人的车有了,还能抢一部份粮食,至少够我们支撑一段时间。” “他们要押人,至少要来二三十人吧。”阿迪丽这时却又有些犹豫了:“我们一共只有二十多支枪,子弹也不多,而且姐妹们没有受过多少训练,只怕打不过自由军。” “不怕。”纳纳瓦叫:“李大哥一个人,就把这二十多人都杀了,再多十几个,又有什么关系?” “那不同的。”李福根慌忙插嘴:“我这是夜里偷袭,如果是白天,效果不会有那么好。” 他并不是超人,身体也不是钢板,如果是白天,ak47扫起来,他可不敢乱冲,而说到用枪跟人交火,他并不比自由军士兵强,甚至可能还差一些,他惟一开枪的经验,是在金三角,也不过打了几枪而已,而且根本没上靶,让富丽姝笑了个饱。 “多几个人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有二十多条枪呢。” 纳纳瓦浑不在意。 阿迪丽想了想,又跟卡米拉商量,最终还是决定下来,伏击自由军车队,车和粮食,都是必须的,没有办法。 652 粮食问题 商量着,朱丽带人拿了饼子过来,这边叫馕,李福根觉得反正就是饼子,才出炉的,吃起来很香。 女兵们同样吃得很香,有纳纳瓦在边上叽叽喳喳介绍,李福根知道的情况更多。 利比亚粮食主要靠进口,这个比例要占到百分之八十以上,也就是说,利比亚农民只能养活本国百分之二十的人口。 以前国家稳定,靠石油出口,可以换回粮食,但现在国家打得稀烂,石油大幅度减产,最要命的是,能生产的那些油田,基本上全控制在一些大的部族或者武装势力手中,这些武装势力都一心发展自己,不可能拿石油美元出来换粮食分给百姓啊,所以,现在利比亚最大的问题,其实是粮食问题。 自由军的粮食也并不是很充裕,虽然抓了阿迪丽这些女子是要卖出去换钱换枪换粮食的,不能太饿瘦了,但一天也只给一张饼子,也就是一个馕,所以女兵们都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因此杀了独眼他们后,快半夜了,朱丽还是带了人,烤了馕过来。 李福根听到这些情况,心中惨叫:“这比七仙会那边还要麻烦啊。” 不怪他惨叫,这边确实要麻烦得多,七仙会那边,好歹有一点武装力量,金三角产粮,吃的不成问题,而这一边,吃的竟然是一个主要问题,尤其是男人大量逃难,很多村子镇子,几乎都只剩下女人,粮食大量减产,缺粮的情况,普遍存在。 当然,李福根想不得那么多,可至少眼前这一百多人,他是需要想一想的。 “明天先看看,实在不行,到的黎波里市场里去买点粮食好了。” 还好,他手中有钱,这一点让他宽心。 但的黎波里盘踞着大大小小的各种武装,想买粮食,尤其是买得多的情况下,想要运出来,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李福根一想,头又痛了,只好暂时撇到一边。 吃了东西,分头休息,全是女子,只李福根一个男子,他不好呆在大院子里,纳纳瓦就带他到旁边的一幢小院子里,收拾了一下,倒还干净。 李福根本来农村出来的,也不在乎这个,躺到床上,这才吁了口气。 在金三角那一次,好象还没有这一次这么累,主要是心态不同,上次是他自愿的,这一次什么女子军团的军团长,是纳纳瓦她们硬给他按头上的,让他有一种非常无奈的感觉。 躺下,想了一下阿迪丽她们的事情,没个头绪,只能照阿迪丽她们说的,明天或者后天,打自由军一个埋伏,夺车夺粮,然后再说,至于以后,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随后摸到身上的玉佩,他情绪好了点,闭上眼晴,调呼吸,平时可以瞬间入定,但今天碰上阿迪丽她们这件事,尤其是他还给逼着做了军团长,情绪杂乱,用了十多分钟,才让脑子空下来,进入空明的境界。 神意是可以化身千万的,受到两块玉佩同时吸引,他的神意也就化身为二,同时进入两块玉佩。 但一进去,他失望了,两块玉佩里面都是空空如也,戏园子里,没有袁紫凤两女的身影,海边的小屋,也没有罗依柔美的眼眸。 “难道隔了个太平洋,就失效了。” 李福根睁开眼晴:“古人不是说,神交可千里万里,不受阻碍吗,凤衣也说,现代量子理论证明,相同的两个粒子,无论隔多远,都可以互相作用吗?为什么玉不行?” 他琢磨来琢磨去,想到要给袁紫凤打个电话问一下,拿出手机才发现没信号,失望之下,他却突然明白了。 时差,他忘了时差。 利比亚比美国,要快好几个小时,也就是说,利比来这边晚上十点了,袁紫凤罗依她们,还没天黑,这会儿,罗依应该在为肖驷乘准备晚餐,袁紫凤金凤衣她们则有可能在应酬,十有八九就是在哪个酒会上。 这个时候,她们根本没上床,更别说入睡了,园子里自然空空如也,大海边也是海浪寂寂。 李福根想明白了,自己哑然失笑。 这时却听到轻盈的脚步声。 那个脚步声到房门前停了一下,但随即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李福根睡在里间,他以为是纳纳瓦,就坐起来,这时那人进来了,却是阿迪丽。 “阿迪丽。”李福根慌忙下床:“有事吗?” “没事。”阿迪丽摇头,她脸有些发红,但看着李福根的眼眸里,却坚定而勇敢。 她洗了澡,换了一件白色的睡袍,李福根眼尖,可以看到里面是中空的,而阿迪丽在看了李福根一眼后,手伸到肩膀处,轻轻一抹,睡袍就从肩头滑落了。 果然是中空的,睡袍滑到脚弯处,阿迪丽的身子整个人露出来,就仿佛新剥的一枝春笋,是那般的柔美。 她的睡袍是丝制的,极为柔滑,李福根根本没反应过来,一眼看见,慌忙转身:“阿迪丽,你别这样,快穿上衣服。” 阿迪丽本来是有些害羞的,可看到他这个反应,反倒有些意外,道:“李大哥,你不喜欢我吗?我真的是干净的,姐妹们掩护了我,不信你可以检验。” “不是这个意思。”李福根摇头,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道:“你快穿上衣服。” 他的动作让阿迪丽疑惑,正常的男人,见了她这样的美女,不可能不动心的,尤其她还主动脱了衣服。 想到纳纳瓦先前说的情形,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小了,要不,我让卡米拉来,她许过亲,但没等成婚,她男人就死了,所以她也是处女,如果你不嫌她不吉利的话---。” “不是不是。” 这越来越疯了,李福根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但光摇头不行啊,想了一下,道:“阿迪丽,我帮你们,不是这个意思,纳纳瓦也是开玩笑的,我真的不需要你们这样。” 这下阿迪丽明白了,看到李福根不敢转身,她秀美的脸上,反而微微的浮起一抹笑意。 她今夜才见李福根,他的功夫,她亲眼看到了,那真是如鬼如魅,难以想象,但他的为人呢,她并不知道,为了自己,为了姐妹们,她只能献出自己,以求得李福根的保护。 而现在看来,李福根不但功夫高,为人也不错,至少不是那种只想占她们便宜的人。 这样的人,才真的值得她托付啊。 653 这样的女孩子 因此,她不但没有穿上睡袍,反而走到李福根背后,突然伸手在后面抱住了李福根。 李福根无论如何想不到,她胆子这么大,后背感受到柔软的触感,他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 阿迪丽身材很好,虽然不能跟龙灵儿去比,但也相当不错了,后背的触感非常好。 可李福根心中是怜惜她们的,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女孩子,都是些可怜人,李福根虽然给赶鸭子上架,但还是愿意帮她们,占她们的便宜,李福根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而不是什么假道德。 “李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愿意把身子给你,因为。” 说到这里,阿迪丽停了一下,似乎突然就有些伤感了:“我们没有国家了,没有总统了,男人们都跑了,或者变成了禽兽,再没有人能保护我们,我只是个女孩子,要自己保护自己,实在太难了,所以,我想把我托付给你,请你保护我,好吗?” 她说得情真意切,而她箍着李福根的手,也加大了力量,就仿佛丝萝,要紧紧的缠住大树。 李福根心中叹了口气,微微低头,可以看到她的手,纤细的手臂,如雪一样的肌肤,是那般的柔美,纤弱。 李福根抬起手,压在阿迪丽的手上,道:“阿迪丽,你放心,我即然答应了做军团长,就不会中途放弃,我一定会尽我所有的力量,保护你们的。” 他心中一直有一种无奈感,也多少有一点不情愿,因为这件事,实在是看不到头啊,金三角还好一点,七仙会好歹有一定的根基,而这边,整个国家都乱了,到处是无法无天的武装力量,让他带着一群女子,成立什么女子军团,就如同驾一叶小舟浮在大海上,根本看不到陆地的那种感觉啊。 但这会儿,他下定了决心,哪怕在利比亚呆一年,三年,五年,他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这些女子,不让她们受伤害。 “真的吗?”听到他的表态,阿迪丽发出喜悦的叫声,她的手反上来,握着了李福根的手:“那么李大哥,你要了我吧。” “阿迪丽。” 感受到阿迪丽手上的力量,李福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 这时阿迪丽却又补了一句:“姐妹们都在看着呢,如果你不要我,她们不会安心的,她们害怕,你会突然离开,就如她们的父亲和兄弟。” 李福根突然间无话可说。 男人们逃难去了,而且是奔向了富裕的欧洲,却丢下了女人,母亲,妻子,女儿,姐妹。 所以,阿迪丽的话,不是无缘无故的担心,而是曾经被抛弃过,切身的疼痛。 “我不会丢下你们的。” “那你就要了我。” 阿迪丽说着,突然走到了他的身前。 她看着李福根的眼晴,如月一般的眼眸里,有着羞涩,但更多的,是勇敢和企盼。 她如玉一般的双臂环上来,吊着了李福根的脖子,红唇凑上来:“吻我,要了我,做我的男人,保护我。” 李福根还能说什么? 他无法拒绝。 这一夜花开异乡,少女的申呤,如春的叹息,美丽,而又旖旎。 阿迪丽睡过去了,李福根却一时半会不想睡。 阿迪丽个子已经长起来了,但还是比较瘦,奇怪的是,身上虽然没什么肉,胸和臀却发育得很好,这是最会长肉的女孩子。 细细的胳膊,缠在李福根身上,微微的带着一点凉意,有一缕头发汗湿了,粘在额头上,让人更生出几分怜惜之心。 李福根低头看了看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很美,很好,但同时,心中又有一种沉重的负担感。 在金三角,他一直没睡高梅子,就是不想在心中留下太多的负担,因为他是不可能在金三角生活下去的。 现在,一样的心思,他不可能长期的留在利比亚,然后,阿迪丽已经把全部的身心托付给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这时阿迪丽不知梦到了什么,身子轻轻抖了一下,然后就搂紧了他的胳膊。 李福根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又替她把头发抹上去,在心中暗道:“别怕,我会护着你的,你是我的女人了,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然后他悄悄起身,梦中感受到他的离开,阿迪丽微微微皱起了眉头,李福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阿迪丽眉头这才舒展开。 李福根之所以起身,是他想到一件事,他脖子上的玉佩形成的气场,会吸引所有睡梦中的人,会让阿迪丽做梦,进入戏园子,或者进入海边,那要看玉佩对着的角度所形成的磁场的强弱。 阿迪丽进去,李福根不担心,反正她也不知道在哪里,但袁紫凤金凤衣或者罗依看到阿迪丽,肯定会惊奇,因为她们已经知道梦不是梦,是一种神意的交流,梦中出现了女孩子,就意味着李福根身边睡着女孩子。 李福根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虽然她们都知道,李福根有另外的女人,而且还不少,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碰面又是另一回事。 李福根站到窗子前面,发现对面的屋顶上,居然有了哨兵,卡米拉这个参谋长,很细心,也很尽职。 李福根站一个桩,让自己入定,进入戏园子,里面还是空空的,袁紫凤两个可能还没上床,她们的交际很广,应酬也很多,李福根不在的时候,她们一般很少会在十一点之前上床的。 但另一个境中,罗依却已经在海边出现了,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提着一双绿色的凉鞋,赤着脚在海边走。 一眼看到李福根,她喜叫一声:“根子,快来,海水凉凉的,好舒服呢。” 李福根走过去,搂着她腰亲了一下:“现在还早吧,就睡着了?” 普通人在梦中,是有些迷糊的,但袁紫凤罗依几个在李福根的帮助下,入境出境熟练了,梦中就和醒着差不多,比较清醒。 “小四可能还在做作业,我想你了,记得你告诉我入静的方法,我就盘膝坐在床上,让脑子放开,恍恍惚惚的,不知如何,一下就进来了。” “真的?”李福根又惊又喜。 654 庆祝一下 这种入静的法子,李福根也教过袁紫凤和金凤衣,金凤衣说起来还是练过打坐的,却都做不到,根本不能真正的静下来,罗依却反而做到了。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罗依是那种没太多野心,心态平和安静的女子,再又有了李福根教她的方法,入静就相对容易了。 “嗯。”看到李福根惊喜的样子,罗依心中也高兴,有些羞喜的点头。 “为你的进步,我们要庆祝一下。”李福根叫。 “怎么庆祝啊。”罗依笑问:“我可没带红酒进来。” “这个好办。”李福根打了个响指:“酒来。” 随着他的响指,他手上就出现了一个托盘,上面托着两杯酒。 梦中的东西,都是脑中的想象,也就是脑神经的反射,一般人做梦,只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李福根不同,他进去的是神意,是元神,是非常清醒非常灵变的,他梦中想要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主动去想的。 这就是元神入境与梦境的不同,梦境是被动的,元神入境,则是主动的,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呀。” 看到红酒,罗依喜叫一声,端过杯子。 “来,为你的进步,干一杯。” 李福根举杯,罗依跟他碰了一下,喜滋滋的喝了一口。 李福根一口把酒干了,扔掉杯子,道:“光是喝酒,好象不够劲啊。” “那还要怎么样?”罗依看着他,眸子温柔如水。 “当然要来一个更够劲更狂野的。” 李福根说着,突然双手揪着罗依裙子的领口,撕拉一下撕开了。 “呀。”罗依一声羞叫,然后她整个人突然消失了。 李福根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罗依入静程度不深,给他这狂野的动作一吓,醒了,回去了。 这下蛋痛了,李福根一个人站在海边,傻不愣登的,哭笑不得。 他即便有通天之能,也没办法把罗依再叫得境里来,罗依要进来,只能是她自己进来,或者是入睡做梦,或者是入静后,神意进来。 但罗依半天没进来。 可以理解,想入睡,没那么容易,想入静,则更加不容易。 事实上,这会儿的罗依,正一个人在那里笑,忍不住的想笑。 她也想尽快进来啊,可她没办法,睡是睡不着的,一肚子笑意,忍都忍不住,更是没办法入静,到后来自己笑倒在枕头上。 李福根等了一会儿,知道罗依没办法进来,也就算了,退出来,再来琢磨玉佩,因为随后的日子,只要在利比亚,阿迪丽肯定是天天跟他睡的,而只要睡在他身边,说不定就会进入玉佩的梦境。 “玉佩在我身上,如果不挨着她,她会不会进去啊?” 焦作明入梦看戏,是玉带系在腰上,罗依袁紫凤她们入梦,也是玉佩戴在脖子上,都是贴身贴肉的,磁场感应力强,阿迪丽如果只是挨着他睡,会不会入境呢? 也许不会,但李福根只一想,就摇头了,因为女人这种生物,只要爱上了男人,就痴缠得很,哪怕是龙灵儿那种傲娇的性子,也经常会拿李福根手臂做枕头的,有时甚至直接就睡在李福根胸口上。 阿迪丽估计也差不多,到时枕在他手臂上睡,那么近,磁场十有八九会发生作用,把她的神意吸进去。 不过李福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藏密有无数的法门,其中有一个封门法,李福根取下玉佩,捏个剑指,对准玉佩发气,这就在玉佩外面形成了一个气场。 机制类同于手机屏保,李福根自己能进去,但别的人,哪怕靠着玉佩睡,也不可能进入玉佩的梦境。 李福根又站了一会儿桩,再次入定,进入玉佩,三女都没进来,他知道暂时没戏了,袁紫凤两女是忙,还没睡,罗依是想睡睡不着,也进不来。 他也就不等了,上床,阿迪丽第一次有男人,还不太习惯,给他一抱,醒过来了,迷迷糊糊睁眼,看清是李福根,她眼中立刻现出羞意。 李福根吻她一下:“睡吧。” 阿迪丽乖乖的,把头枕在他臂弯上,不过她明显清醒过来了,有些喜,又有些羞,可能还有些儿不习惯,呼吸有些乱,明显是睡不着了。 其实这么搂着她,她有反应,李福根也有,不过他知道今夜差不多了,再来,阿迪丽是真吃不消了,便忍着不乱动,反以手轻轻按摩阿迪丽脑后穴位,没多会儿,阿迪丽便发出了细细的呼吸声。 李福根随即也睡了过去,自然入境,然后先是罗依进来了。 看到李福根,罗依咯咯的笑,李福根便故意扮起脸:“敢放老公鸽子,家法侍候。” 罗依笑得弯腰:“什么家法呀。” “你马上就知道了。” 李福根把罗依抱起来,压在膝盖上,掀起裙子,啪的就在罗依屁股上打了两板。 罗依还从没给男人这么打过呢,又羞又笑,回头看着李福根,眸子里却净是媚意。 “还要不要打?”李福根问。 “要。”她这声音里,仿佛烟雨江南,空气中都渗着了水意。 而在大约一点多钟后,袁紫凤金凤衣也先后进了园子,为什么说是先后呢,因为两女虽然差不多同时上床,袁紫凤入睡却慢一些,比金凤衣后进来。 看到李福根,金凤衣自然欢喜,李福根伸出手,金凤衣便扑进他怀里来,搂着亲了个嘴儿,李福根道:“紫凤呢?” “她睡了的,可能还没睡着。” “真的啊。”李福根装出惊喜的样子:“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偷鸡,先让我来偷你一下。” 金凤衣在外面是华商会的会首,精明厉害,但在闺房里,尤其是在床上,却是个老实丫头,小绵羊一只,听了又羞又喜,手软软的搭在李福根肩头:“不要了吧,紫凤马上进来了,看到了,好羞人。” “有什么羞人的?”李福根笑,又一脸威胁的看着金凤衣:“你不听老公的话了?” “听。”金凤衣乖乖点头,俏脸染晕,说不出的诱人。 “那就乖乖的。” 李福根哈哈一笑,抄着金凤衣腿弯就抱起来,上了楼,金凤衣就如虎口里的小绵羊,完全没有半丝抵抗。 其实她也愿意啊,心爱的男人爱自己,都不知多么开心。 655 昏君的生活 正自得趣,袁紫凤进来了,上了楼,金凤衣顿时就羞到了,李福根却不在乎,哈哈一笑,直接下床,把袁紫凤抱起来,直接往床上一扔,袁紫凤发出尖叫声,随即是咯咯娇笑---。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福根醒过来了,看看怀中的阿迪丽,再想想梦中的情境,自己也忍不住暗笑摇头:“这还真是昏君的生活了。” 一夜连御四女,而且相隔万里,一般的帝王也是做不到的,这是修行人独有的好处。 当然,也要借玉佩形成的磁场。 没多久,阿迪丽醒过来了,睁眼看到李福根在看着她,她脸上刹时染上红晕,低叫一声:“大哥。” 李福根道:“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阿迪丽轻轻的嗯了一声,却并没有睡,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着李福根,道:“大哥,跟我说说你在中国的情形吧。” 她显然想要了解李福根,李福根也不瞒,说了自己是中国哪里人,在哪里上班,然后也说了,有好几个女人。 这没什么瞒的,瞒着没意思,而且也没必要,因为这边的习俗是这样的,男人可以合法的娶四个妻子,而如果你有实力,娶四十个别人也不会管。 当然,如果他没娶妻,阿迪丽肯定会更高兴,但撒谎没有意思,尤其是对自己的身边人,所以有些事,李福根可以选择不说,但不会撒谎,无论是对蒋青青她们,还是对阿迪丽,都是一样。 “她们一定很美丽,很幸福。” 阿迪丽果然并没有什么吃醋的神情,反而是一脸的羡慕。 然后她又问李福根:“那你现在是不是很为难?” 李福根知道她的意思,看着她眸子里的担心,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会为别人着想。 “没什么为难的。”李福根摇了摇头:“先过了自由军这一关吧,然后看看情况,我们国家在这边有投资,我想了一下,我可以让三交市来投资,或者干脆我自己投资建厂,让你们都进厂去,以中国工人的名义,那他们就不敢轻易为难你们了。” “真的呀,那太好了。” 阿迪丽高兴之下,忍不住坐起身来。 晨光中,她的身体是如此美丽,李福根看得眼光有些发直,阿迪丽羞到了,手捂着胸,低声道:“那我先起床了。” 到这个时候,李福根哪里会放她走,她刚直起身子,还没下床,李福根突然伸手一搂,阿迪丽呀的一声,就跌翻在了他怀里。 “大哥。”阿迪丽满脸羞红的看着他,就如晨间的美人蕉,是那般的诱人。 李福根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阿迪丽的手环上来,搂着他的脖子,然后是双脚,缠在李福根身上,就如一条软体的白章鱼----。 门突然一响,却是纳纳瓦闯了进来,李福根一时反应不及,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不想这死丫头一眼看到,竟拍掌欢呼道:“好了,李大哥是我姐夫了,我去告诉朱丽姐她们。” 竟然欢叫着跑出去了。 李福根看阿迪丽,阿迪丽羞得脖子都红了,咬牙叫道:“这死丫头,呆会我一定要收拾她。” 李福根倒笑了,道:“先让我收拾你吧。” 后来李福根又给阿迪丽做了按摩,发了气,阿迪丽起来梳洗了,便如雨后的春柳儿,说不出的一股子清新妩媚的气息。 吃了早饭,商量了一下,不知道自由军的送粮队是今天还是明天来,但要先做好准备。 白沙子往的黎波里方向,十公里左右,有一个峡谷,刚好挨着公路,峡谷里可以藏兵,于是女兵全体开过去,却又多了三十多个女孩子,都是镇上的,在家里忍饥挨饿的,便要求参加龙军团,阿迪丽来者不拒,全收下了。 四辆皮卡分成数趟,把所有女兵运到峡谷,然后卡米拉开始训练女兵。 这里面正式当过兵的,其实只有卡米拉一个,她甚至有少尉军衔,至于娜娜朱丽阿迪丽等人,说是受过军事训练,其实是类似于民兵训练,勉强会一点队列,会打枪而已,准头什么是没有的,至于什么军事技术战术什么的,更是天荒夜谈。 卡米拉拿出了参谋长的架式,一进峡谷,就让女兵们分班训练,但半天训练下来,她觉得不行,跟李福根来汇报:“这样不行,短时间内,姑娘们不可能有战斗力。” “那怎么办?” 阿迪丽问。 她新破了身子,而且滋味美妙,正沉浸在爱情的美味之中,眼光几乎就不离李福根的身影,而只要李福根稍稍一搂她腰,她就软得象泡了一夜的米粉,而且脑子好象也泡迷糊了,根本没有平日的灵光。 听到她这么问,眼光却看向李福根,卡米拉无奈,也看向李福根,道:“我的想法是,把所有的枪支先集中到有一定军事素养胆子大的人手里,成立一只突击队,打了眼前这一仗再说,其她女兵,先进行队列和纪律训练。” “好。”李福根立刻同意,他其实也不懂啊,阿迪丽也在一边跟着点头,很有点夫唱妇随的模样儿。 他两个都同意了,卡米拉也就不再说,回头去组织突击队,走出一段,却回头又看了一眼李福根,心下有些怪异:“男人,真的这么让人痴迷吗?” 昨夜阿迪丽来找李福根之前,曾跟她说过,李福根好象喜欢年纪大一点的女孩子,甚至直白的说,男人一般都喜欢胸大一点的女子,卡米拉刚好满足这两点,而她们要活下去,必须留住李福根,所以,如果她自己不能让李福根满意,就希望卡米拉能代替他。 卡米拉也知道现实的无奈,如其被自由军凌辱,最后再卖去欧洲当妓,不如把干干净净的身子献给李福根,如果他能保护她们,当然更好,如果不能,那就战斗到死,所以她也是同意了的。 但后来,阿迪丽并没有出来找她,今天一早,纳纳瓦那小丫头又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姐昨夜陪李福根睡了,李福根是她姐夫了,让卡米拉即哭笑不得,又有些失望。 然而,今早上看到阿迪丽,明显不同。 656 失了魂 不但有一种别样的妩媚,眼眸里的羞喜,就如小河里满溢的水,随时准备溢出来一般,而且神情甚至智力都明显不同,平时极为精明坚定的一个女孩子,这一个早上,却象失了魂一样,眼光就只在她男人身上打转,说话做事,也明显的带着傻白甜的味道。 这完全不是她认识甚至愿意信服跟随的阿迪丽啊,男人真有这样的魔力? 或者说,李福根这个中国来的男人,真有这样的魔力? 卡米拉琢磨不透,没有多想,把朱丽娜娜几个有一定军事素养胆子又大的召集起来,组成了一支二十四人的突击队——因为通共是二十五支枪,阿迪丽一把,剩下就是二十四支了。 阿迪丽也终于意识到不对,撇下李福根,也去参加训练了。 纳纳瓦却缠在了李福根身边,纳纳瓦没有参加任何班组,而是自任李福根的秘书,也不知她怎么想到的,但阿迪丽她们都没反对。 这会儿她就神神秘秘的问李福根:“姐夫,我姐怎么样,漂不漂亮?好不好?” 这死丫头眼晴大,这会儿更瞪得象大号的灯泡,一脸的好奇。 李福根哭不得笑不得,想了个主意,捡一块石头,一扬手,打下了一只岩鼠,道:“想不想练飞刀。” “想啊想啊。” 纳纳瓦的注意力果然就给吸引了过去,找了两把匕首来,李福根就教了她飞刀的练法,让她自己慢慢训练,这才算打发了这缠人的小姨子。 当天,自由军送粮队并没有来,女兵们,包括阿迪丽和卡米拉在内,都明显吁了口气。 她们鼓起了勇气,但心底里,其实是害怕的,没有半点自信。 其实李福根都悬着一点心,自由军能缓一天来,他也觉得更好一点。 女兵们当夜就在峡谷里休息。 利比亚全国大部份地方是沙漠,气候极为干燥,但同时地下水却又极为丰富,很多地方都有泉眼冒出来,形成绿洲,城市。 这个峡谷里就有好几个泉眼,有一个大的泉眼甚至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 做为首领,阿迪丽或者说李福根还是有一定特权的,纳纳瓦把他们两个的帐逢就安放在泉眼边上,其她女兵们就不再过来了。 吃了晚饭,也就是半张馕,喝了奶茶,李福根本身喝不惯,但他有高僧的记忆,对这种味道并不排斥。 阿迪丽在白天还好一点点,一到入夜,脸颊就一直红红的,眼眸里也仿佛有水在汪着,眼光总在李福根身上打转,但李福根眼光一转过去,她又会害羞的移开,让李福根觉得非常有意思。 阿迪丽在帐蓬里折腾了半天,出来,对李福根道:“大哥,你要洗个澡吗?” “好啊。”李福根还真想洗个澡,看阿迪丽手里拿着一件白袍子,道:“我换这个吗?” 阿迪丽似乎有些担心:“你不喜欢吗,那我去帮你找其它的衣服。” “没事。”李福根摇头:“就它了,做睡衣挺好。” 他抬头看阿迪丽:“你呢,你洗过了吗?” 说到洗澡,阿迪丽有些羞,微垂着眼眸:“我呆会洗。” 她越是这个样子,就越迷人,李福根忍不住就想要调戏她,道:“一起洗吧。” 他本只是想逗弄阿迪丽一下,她这么害羞,想来应该不会答应的。 叫他想不到的是,阿迪丽竟真的跟他到了水潭边,他脱了衣服,阿迪丽竟也开始脱衣服,只是把身子背转了过去,不敢面对着他。 脱了衣服,阿迪丽移着碎步,背对着李福根泡进水潭里。 她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李福根忍不住一伸手,就把她搂在了怀里。 阿迪丽全身僵了一下,然后就整个人软在了他怀里,眼晴微眯着,如月一般的脸上,满是羞意,低声叫:“大哥。” 太美了,太可爱了,李福根忍不住就吻下去。 唇分,他道:“我给你洗吧。” 阿迪丽给他一吻,已是软得站都站不直,但却乖乖的,扶着他肩膀,任由他给她擦洗。 李福根帮她洗完了,她又来帮李福根洗,再然后,竟就自然而然的学会了一些东西。 李福根坐在岩石上,看着蹲在身前的女孩,月光映着她的侧脸,是如此的清丽,竟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如果在中国,在月城,阿迪丽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该是多么傲娇啊,就如龙灵儿一样,天之骄女,鼻孔都是朝天的。 可阿迪丽呢,却在这黄沙漫漫中,苦苦挣命,今天不知明天是什么样子。 李福根在爱着她的时候,能感受得到,她那种不惜一切的奉献,仿佛过了今天这一次,就不会再有下一次。 阿迪丽有一缕头发垂下来,李福根用手指帮她抹上去,阿迪丽眼睛迷蒙的看着他,眼中有无限的羞,又有无限的喜。 李福根轻抚着她的脸:“阿迪丽,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没人能伤害你。”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放哨的女兵传来消息,自由军送粮队来了。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峡谷出去,有一个山包,刚好在公路边上,卡米拉设定的战法是,以一辆皮卡横在公路中间,所有女兵都埋伏在山包上面。 自由军车队过来,看到皮卡,必然停车,这时候,女兵突击队就猛烈开火,然后所有女兵一起冲下去,以多打少。 她这个计划得到了所有人赞同,李福根更完全没有意见。 哨兵一通报,安排好的一个女兵就把皮卡开出去,横在了路中间,所有女兵都在山包上埋伏好。 沙漠中开车,稍微开快一点,背后就是一条黄龙,李福根伏在阿迪丽边上,眼看着一条黄龙浩浩荡荡开过来,不知如何,竟然有点儿紧张。 说起来,他在金三角,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甚至是几万人的大世面,可情势不同啊,金三角有黑衣军,是受过训练的,黑衣女,寡妇刀,很能打的,而阿迪丽这些人,则完全是一帮子菜鸟,无论人数还是战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在金三角,他准备了几千条狗的大军,而这一边,他只召唤了镇子里的几十条狗,虽然这会儿也在几里外待命,但李福根真的不确定,这么几十条狗能起多大作用。 657 我们必胜 不过他扭头,发现阿迪丽手紧握着枪,也明显有些紧张,他猛地醒悟:“她们把我当军团长的,我是她们的主心骨,如果我害怕,她们会更害怕。” 阿迪丽本来颇有主见,可身子给他破了后,整个人都变了,任何时候,眼晴先看向他。 他要是立不稳,担心害怕,整支女兵都就稳不住。 李福根想明白了这一点,握了握阿迪丽的手,道:“不要害怕,照计划好的,我们必胜。” “是的,大哥。”阿迪丽对他信心十足:“我们必胜。” “我们肯定赢的。”纳纳瓦在李福根的另一侧,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不但不怕,反而有些兴奋,这时握着小拳头叫,带着一点尖音。 卡米拉的位置在他们三四米开外,闻声看过来,与李福根目光一对,再又看了看阿迪丽,转头对身侧的女兵道:“传下去,稳住,军团长说了,我们必胜,他一个人就可以把送粮队全部杀光的。” 这什么呀,有这么传令的吗? 李福根哭笑不得之余,却敏锐的发现,卡米拉这话一传下去,整队女兵的精气神突然就提高了一截,先前紧张到呼吸都压抑了,这会儿,却有杀意在队中腾起。 他甚至听到了娜娜咬牙的声音:“我至少要杀两个人。” “没出息。” 这是朱丽的声音:“我要杀三个。” “那我也要杀三个。”娜娜叫。 “我要杀四个。”朱丽始终压她一头。 李福根忍不住笑了。 但笑意猛地在脸上僵住。 自由军车队拐过一个山包,出现在了远处,近二十辆车,装的不是粮食,全都是武装人员。 李福根稍微估计了一下,一辆皮卡上,大约是十到十二名自由军士兵,一共有十六辆车,也就是二百名左右的自由军士兵。 “呀,怎么这么多人?”纳纳瓦最先叫出声来。 阿迪丽俏脸惨白。 卡米拉也差不多,她猛地叫道:“该死的,一定是镇上有人给自由军通报了消息,他们不是来送粮的,是专门来剿灭我们的。” 这话一出口,所有女兵都变了脸色。 女兵们敢战,一是不得已,二是李福根那夜露了一手神功,三是想着自由军只来一个送粮队,人不会太多,也不会有多少防备。 而现在,突然变天,自由军不但知道了她们的存在,而且一次来了两百多人。 这是两百多天天打仗的士兵啊,而她们这边,总人数不到两百,更只有二十多支枪,而且是一帮子女人。 这怎么打? 不用打嘛。 几乎是一刹那间,女兵们就乱了,有的往后躲,有的更是哭了出来。 “我们都会死的。” “会被轮(女干)的。” “妈妈呀。” 各种声音在山包上响成一片,随之而来的,则是下面的刹车声,因为自由军车队开到了皮卡前面,过不去,停下了。 这一停下来,黄沙飞舞中,李福根也数清了。 十六辆车,平均每辆车,十二到十三个人,皮卡的车头里,全都是坐满的。 总数绝对超过两百,全都是精锐壮实的汉子,一个个凶神恶煞,全副武装,一水的ak不算,中间甚至还有三枝火箭筒。 而女兵们呢,二十六枝枪,其中十个人勉强有过一点军事训练,突击队昨天打了一次实靶,但因为子弹不多,每人只打了五枪,上靶的,没有几个。 二百对二十,悍匪对女兵。 这根本不要打嘛。 而且现在跑都来不及了,因为自由军发现了皮卡,又得到了消息,自然知道女兵们在这里埋伏,转眼就会搜山,女人们是不可能跑得过这些男兵的。 李福根几乎可以想象那种结局,男兵们冲上山,女兵们四处逃跑,然后几个男兵追一个,捉住了,当场剥光,轮(女干)。 想象会成为现实——如果他拿不出主意。 是的,现在必须要他拿主意,因为不但是阿迪丽,就是一直比较冷静的卡米拉,这时也转头向他看过来。 她们的眼中,全是慌乱,以及企盼。 实力对比过于悬殊,让她们彻底慌了神。 她们惟一的企盼,就是李福根能拿一个主意出来,或者以他神奇的中国功夫,再创奇迹。 奇迹在哪里? 叫狗,才三十多条狗,下面可是两百多自由军士兵,而且这种无遮无掩的荒漠地带,视野开阔,ak扫起来,几十条狗根本没什么用的。 除非有上千条狗,或许能起点作用,但李福根一直以来的心理障碍,让他并没有这个准备,现在叫,无论如何来不及了。 那还有什么? 他有高僧打底,知道越是情势紧急,越要冷静,所以面上倒是不慌,但心意急转,眼光突然转到不远处的一箱手雷上。 这是一箱美式手雷,是缴获独眼他们的,没有一箱整的,散开着,大约有二十多枚的样子,女兵们力弱,山上到山下,有五六十米距离,所以虽然大部份女兵没枪,却也只有少数几个人拿了几枚手雷,剩下大半在这里。 看到手雷,李福根心中一喜。 他在金三角,试过扔手雷,知道手雷的威力,更知道自己的准头。 山上到山下六十米,让他用枪打,十枪打不准一枪,但要他扔手雷,说打甲,不会扔到乙身上。 这时自由军的第一辆皮卡已经停下,有一个士兵下来看,后面的车队也停了下来。 再不能迟疑。 李福根腾地一下跳起来。 “大哥。”阿迪丽惊叫一声。 李福根转头,阿迪丽看着他,纳纳瓦看着他,卡米拉看着他,包括娜娜朱丽在内,所有女兵都在看着他。 “不要怕。” 李福根露一个笑脸,口中却使个神通,以佛门狮子吼之术,把语音送入所有女兵耳中。 女们们基本上都慌了,正自六神无主,给李福根这带着佛门秘法的声音一喝,即便那些哭的,也刹时收声,全都抬眼看着他。 “看我的。” 李福根眼光一扫,所有女兵都有一个感觉,李福根这话,是对她说的。 就如那些信佛的人,总以为佛是她一个人的,拜了佛,佛就会看着她,时时刻保佑她。 她们并不知道,这是佛门秘法,只有一个感觉,李福根的话,让她们心安,李福根的笑,让她们神定。 658 太神了 接下来,李福根做了一个动作。 他弯腰拿起一枚手雷,扯掉插销,照着第一辆皮卡的车斗就扔了下去。 山上一百多女兵,全都眼睁睁看着,眼着着手雷飞出去,飞入车斗中,随即爆炸。 美军手雷威力奇大,皮卡给炸得颠了两下,车斗中的自由军士兵更给炸得飞了起来,便是车头中坐着的,也给炸得东倒西歪,眼见一枚手雷之下,一皮卡自由军士兵,没一个能活的。 从手雷扔下,到手雷爆炸,不过数秒,山上山下,还没人反应过来,李福根第二枚手雷又扔了下去,落进了第二辆皮卡的车斗里,效果也跟第一辆差不多。 爆炸声未落,李福根第三枚又扔了出去。 他边捡,边扔,奇准无比,前后十六枚手雷,扔进十六辆皮卡的车斗里,没有一辆落空,美军手雷质量也不错,没有一枚手雷失效的。 十六声连续的爆炸,自由军车队给从头炸到尾,大部份自由军士兵都炸死了,侥幸没死的,一般是坐在车头里的,也没剩几个,且个个带伤。 两百多自由军士兵,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全给他炸死,这也太神了。 女兵们望着他,一个个呆若木鸡。 直到好一会儿,纳纳瓦才猛地叫起来:“姐夫,你好厉害,我长大了一定要跟你睡。” 好吧,这一句比手雷威力差,李福根脚跟一软,差点就跟给跪了。 虽然这边的习俗不同,就跟中国那首著名的歌曲中唱的一样: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嫁妆,赶着你的马车,带着你妹妹来。 姐妹同嫁一夫,在这边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李福根吃不消啊,再说了,你别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叫啊。 不过她这一叫,倒把阿迪丽等人惊醒了,阿迪丽还在羞喜之中,朱丽却已狂跳起来,双手端枪,跳出山包就冲下去,边冲,还边开枪。 她这一冲,娜娜也跟着冲了下去。 这下卡米拉彻底醒过神来了,跳起来,一挥手:“冲下去,没死的全部打死,一个也不要放过,他们抓住我们,绝不可能放过我们。” 她这一声叫,鼓起了所有女兵的勇气,嗯,其实是,李福根那一通炸,鼓起了所有女兵的勇气,因为下面自由军士兵已经没几个活的了,还怕什么啊。 突击队士兵跟着卡米拉就往山下冲去,阿迪丽当然也不会落后,纳纳瓦也一样,这小丫头杀心极重,人小脚快,冲得比别人还要快两分。 李福根就没冲下去了,没必要,他捡了两枚手雷,拿在手里,站在山包上看着,如果情况不对,就继续补雷。 其实没必要,美国的民主往往是忽悠,但杀人的家伙却真的给力,一台皮卡一枚手雷,基本上没剩什么活的,全加起来,没炸死的,不到十个人,且是个个带伤,突击队二十多名女兵冲下去,看到能动的能叫的,就是一通扫。 女们没什么经验,初次杀人,又有点神经质,往往一个女兵的枪弹打完,另一个女兵还跟着扫,甚至是几个女兵跟着扫,到最后是卡米拉急了,尖叫:“一人打一枪就够了,你们这些败家婆娘,这么打,就有万贯家产也不够你们败的。” 李福根听了,差点笑爆牙齿。 把所有活着的自由军士兵全部打死,然后卡米拉指挥打扫战场,皮卡皮实,十六辆车,只有两辆车给炸坏,其它的十四辆都还能用。 ak也皮实,只有十几支枪给炸坏,收缴了近两百支,这下女兵们人手一支,还有了富裕。 最惊喜的是,正打扫着战场,后面又开来两辆皮卡,这下女兵们有勇气了,朱丽娜娜带头,迎着皮卡就冲上去。 李福根还紧张了一下,准备了手雷要炸呢,结果那两辆皮卡上只有两个司机,并没有自由军士兵,再一看皮卡上装的东西,一车是弹药,另一车,则是粮食,原来这是两辆后勤车,是给前面的自由军士兵准备的粮食和弹药补给。 这下可真的把卡米拉等人喜到了,朱丽杀心极重,毫不客气,两枪把两名司机全打死了,皮卡收缴,卡米拉喜滋滋的来给李福根汇报:“军团长,我们收缴了两百支枪,一车弹药,一车粮食,下一步怎么办,请你指示。” 她最初对李福根是有些信不过的,然而李福根刚才那一手,彻底的收服了她的心,她的汇报声音洪亮,诚恳,透着喜气。 李福根反而不好决定,问阿迪丽,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不回白沙子镇了,直接去黑羊村。 打坏的皮卡不要了,打死的自由军士兵则做好事给埋掉,然后开上车队,直奔黑羊村。 开车这件事上,可以见到利比亚以前世俗化的好处,一百多女兵,居然大部份会开车,这在中国也做不到啊,虽然中国女司机也不少,一问才知道,原来以前的利比亚油比水便宜,油多车多,所以司机也特别多,然后世俗化也推进得很好,不但是男的,很多女孩子都会开车。 “素质很高啊。”李福根听了感慨:“可惜,打烂了。” 黑羊村离着白沙子镇,有五六十公里,没办法,只这里有一个大些的泉眼。 利比亚的城市也好,村镇也好,都是依着泉眼发展起来的,无水就无人嘛。 但黑羊村周围十几公里内,却有三个村子,还有一个白羊村和狼村,李福根初听到这些名字,以为这里在拍喜羊羊呢,但想想也就可以理解了,利比亚农业不发达,主要是种一点麦子,但畜牧业却极为发达,养羊的很多。 有羊,自然就有羊村,狼吃羊,狼村当然也可以理解。 黑羊村还不小,有两三百户人家,有一幢稍象样一点的房子,有三层楼,是村长胡巴大叔的家,其它的,全是低矮的砖房或者土坯房。 两三百户人家,照理就应该是个一两千人的村子,已经比较热闹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村里很多人都逃难去了,大部份是男人,留下的,除了老人小孩子,基本上都是女人。 659 种麦子 阿迪丽姐妹是黑羊村人,一百多女兵,也有一半左右是黑羊村人,另外一半,是周围的白羊村和狼村人,独眼他们出来抓女人,抓的就是这三个村的。 所以,到三村的岔路口,女兵们就分开了,各回各村,约好三天后集合,然后就散了。 黑羊村女兵们回家,村子里顿时就沸腾了,娘哭崽叫的。 反是阿迪丽姐妹安静一点,她们父母都早死了,有一个哥哥,参加了曾经的卫国战争,也不知是战死了,还是逃去欧洲了,几年了,没有一点消息。 卡米拉也差不多,她当年是望门寡,后来父兄都逃掉了,只剩她一个,全靠阿迪丽救济,因为阿迪丽虽然父兄都没有了,家里还有几顷地能种点麦子。 在被独眼他们抓来之前,她们三个是一起过活的,本来就是邻居,两家都是土房子,土院子,而且挨在一起,卡米拉先前养了十几头羊,但独眼他们来,羊被抓了杀吃了,家里也洗劫一空,阿迪丽姐妹家里当然也一样,不过土里可能还有点麦子,暂时没去看。 “我家。” 皮卡开到院子里,没停稳,纳纳瓦就跳了下来,对李福根叫道:“姐夫,我跟我姐就在这里长大的,我们都会种麦子哦,卡米拉姐姐家就在隔壁,她放羊,还织羊毡,我们很能干的是不是?你要不信,我让卡米拉姐姐织给你看。” “好了好了。” 看她象个人来疯一样,阿迪丽忍不住好笑,推她一把:“去把屋子收拾一下,别让你姐夫笑我们。” 又对卡米拉道:“你也跟我们一起住吧。” 卡米拉看一眼李福根,道:“我回家看一下,呆会要让女兵们集中。” 说到这里,她微微犹豫了一下,看着阿迪丽,道:“我们最好集中开伙,不仅是白羊村和狼村的女兵,黑羊村的女兵们也一样,她们家里只怕都没什么粮食了。” 话没说完,远远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怎么回事?”阿迪丽吃了一惊。 “西头,好象朱丽她们那一带。” 纳纳瓦叫。 “去看看。” 阿迪丽看一眼李福根,李福根点头,纳纳瓦已经跑在了前面。 跑到村西,已经围了不少女兵和村民,大抵都是女人。 一个院子里,朱丽坐在一块土砖上,呆呆的,手中拿着枪,她身前不远,躺着一个男子,胸前中了一枪,ak47威力极大,把那男子胸前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早已经死得透了。 “怎么回事朱丽?”阿迪丽进了院子,问。 “还要问吗?”纳纳瓦已经叫了起来:“肯定是拉拉巴海打她骂她,所以朱丽姐打死了他。” 她一叫,朱丽醒过神来,看着阿迪丽,随后又看到了阿迪丽身后的李福根,她站起来,眼中有泪,脸上却带着倔犟的神色,道:“军团长,阿迪丽,纳纳瓦说得没错,我回来,他骂我不要脸,说我给人强(女干)了,为什么还不去死,拿起棍子要打死我,我一急,就开枪打死了他。” 说到这里,她看向李福根,道:“军团长,你处决我吧,我只是有一个要求,把我跟我手中的枪埋在一起,就算死,我也再不会放下我手中的枪。” “为什么要处决你。” 李福根还没应,纳纳瓦先已经叫了起来:“这么废物的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让别人抢了去,女人回来了,他还骂不要脸,我说他自己才不要脸,他自己才应该死,姐夫,你说是不是?” 她几乎要问到李福根脸上来,李福根毫不犹豫的点头:“对。” 说着,又补上一句:“杀得好。” 这时院子内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有村民,也有很多女兵,李福根想到,女兵有这种情况的只怕不少,因为阿迪丽大致说了一下,给强(和谐)奸的女子,差不多要占到女兵们的一半,阿迪丽卡米拉如果不是有女人们掩护,只怕也早给奸了。 这边的风俗,女人被污辱,却好象反而是女人的罪一样,朱丽事件,绝不可能是孤例。 李福根立刻就拿定主意,看一眼周围的女兵,扬声道:“朱丽被污辱,不是她自己的错,是男人们不能保护她,她自己没有一点错,她做得对。” 阿迪丽和卡米拉之所以看着李福根,就怕李福根和这边的男人有一样的看法,听了李福根的话,阿迪丽眼眸一亮,也扬声叫道:“军团长说得对,姐妹们,我们为什么要成立龙军团,就是因为男人不能保护我们,所以我们要自己保护自己,我宣布,龙军团所有的女兵,都受龙军团保护,谁敢欺负你们,我们就收拾他。” “对。”纳纳瓦挥着小拳头叫:“打死他们,绝不要留手。” 女兵们顿时就轰动了,正如李福根所想的,这种情况很普遍,女兵们虽然回来,很多却要面对一个失身的问题,不仅仅是丈夫,哪怕是父兄,也往往容不得这种事情。 现在李福根和阿迪丽先后表态,有龙军团在后面撑腰,女兵们顿时就有了胆气。 这时一个低怯的声音道:“阿迪丽姐姐,我能参加龙军团吗?” 李福根回头,墙角站着一个女孩子,瘦瘦小小的,看年纪,应该不比纳纳瓦小,但瘦瘦的脸尖尖的下巴,却比纳纳瓦还要瘦一些,但她有一对极大的眼晴,这时睁得大大的,仿佛她全部的生命,都在这双眼晴里燃烧着,企盼着。 “黑依图丽。” 纳纳瓦看到她,尖叫起来,跑过去就拉着她的手:“我以为你死了呢,你居然还活着,你要当兵吗?对了,你不当兵,也要当,你就跟着我好了,我现在跟着我姐夫,我是他的女秘书兼卫兵呢,以后算你一份。” 然后不管不顾的,拨出腰间的手枪就塞在了黑依图丽手里。 这丫头,李福根看了好笑。 黑依图丽大眼晴里,泪水溢出来,脸上却已满是笑意。 李福根发现,她虽然瘦,五官却不差,这边的人种,基因很优秀,地中海金童玉女,说的就是这种带有混血的人种,只要营养好,基本长像都不差,更有一些惊天动地的美女。 这个黑依图丽要是好好的养出来,长像不会在纳纳瓦之下。 660大问题 卡米拉趁机就宣布,所有龙军团女兵统一开伙,当然,愿意在家的吃的,可以在家吃,不愿意的,呆会就可以来她和阿迪丽家的院子,更引发欢呼声一片。 “粮食看来是个大问题。” 看到女兵们发自内心的欢呼,李福根暗暗皱眉。 再次回到阿迪丽家,那个黑依图丽直接就跟来了,原来她父母也死了,有两个哥哥都逃了,也难怪她这么瘦,平时难得有一餐饱饭吃。 这是个勤快的姑娘,这样的命运,不勤快也不行啊,帮着纳纳瓦收拾,随后又有几个女兵赶过来,阿迪丽一问,她们都是给污辱过的,然后家人不欢迎她们,给赶出来的。 “龙军团欢迎你们,龙军团以后就是你们的家。” 阿迪丽当场表态,几个女兵们都哭了,朱丽也来了,叫起来:“哭什么哭,不要我们,我们就以龙军团为家,敢打我们,就开枪消灭他们。” 没一个女兵应声,虽然被家人赶出来,但家人终究是家人,要她们象朱丽一样直接开枪,她们还是做不到的。 开伙的时候,有三十多个女兵过来了,然后,还跟来了几个女孩子和妇女,却是家里没粮食的,阿迪丽也不好赶她们,朱丽却做得很绝,直接问她们:“你们是不是要加入龙军团,加入龙军团才有饭吃,不加入,没有。” 香喷喷的面饼,还有手抓饭,强烈的引诱着那些女人们,她们哪里可能离开,全都表态要加入龙军团。 纳纳瓦很开心,对李福根道:“姐夫,我们龙军团很快就会壮大,会有一千人,一万人,甚至是十万人,因为到处都是这样的姐妹。” 她说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而李福根却听出了她话中她自己可能也没注意的潜台词——到处都没有粮食。 利比亚本来就不怎么产粮食,一场战乱,毁坏农田,尤其是毁了灌溉系统,让本来就不高的粮食产量雪上加霜,再加上男人大量逃走,剩下的只是女人和老人,更加剧了这种情况。 一些大的部族或者武装力量,可以弄到钱,例如占着原有的油田什么的,或者就贩毒贩卖人口,有收入,可以从国际上买粮,但在农村,弄不到钱,种的粮食又不够吃,缺粮的情况就极为严重。 李福根和阿迪丽卡米拉交流了一下,她们也都是这个看法。 李福根和她们几个都意识到,粮食,可能是龙军团将要面对自由军外的另一个大问题,甚至是主要问题。 自由军来了,实在打不过可以跑,反正已经有一支车队了,但没有粮食,可就头痛了。 正吃着饭,村长胡巴大叔来了。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单瘦汉子,说起来他是村里最好的一户人家,但面上也有愁苦之色。 他带来了两袋粮食,三只羊,说是送给阿迪丽她们,阿迪丽介绍了李福根。 李福根行了礼,胡巴也回了礼,道:“你是中国人啊,中国人是兄弟,都是好人。” 说了几句客气话,胡巴说了他的来意,他恳求李福根和阿迪丽率领龙军团离开黑羊村。 “为什么呀?” 纳纳瓦现在是个小爆竹,动不动就炸,这种场合本来没她说话的地方,可她直接就插口了。 胡巴倒也没生气,只是愁眉苦脸的看一眼李福根,又看着阿迪丽,道:“阿迪丽,你们都是黑羊村的人,黑羊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没几个男人了,如果自由军打来,根本无法抵挡,你们要是在村里开战,剩下的这几个人,也全都会死光,你们都是村里长大的,村里人也没有对不住你们,就请你们不要害了全村人吧,算我求你们了?” 他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这应该是一个善良而软弱的老人,从阿迪丽尊称他为大叔,也可以看出这一点,而他的软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村里统共还有几百人,大部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壮年男子没几个,自由军真要打过来,黑羊村是完全无法抵挡的,别说自由军几千大战,就上次独眼他们二十多个人来村里抓人搜括,村里都无法抵抗。 他哭,是一种完全无力的悲伤。 面对他的眼泪,即便是纳纳瓦也无话可说,她先前想不到,但胡巴一说,她也能想到了,龙军团先后杀了自由军两百多人,自由军不来报复才是有鬼,自由军一来,村子一定会毁于战火,她也是村里长大的,每一个人都认识,自然也于心不忍。 阿迪丽卡米拉想到的更多,阿迪丽看一眼李福根,对胡巴道:“胡巴大叔你别哭,我们知道了,先住几天,等白羊村和狼村的姐妹都聚集了,我们商量一下,我向你保证,只要听到自由军打过来的风声,我们立刻就走,绝不把战火引到村子里来。” “你是个好姑娘,你们都是好姑娘,我代表村里的人,谢谢你们了。” 听到阿迪丽的表态,胡巴一脸感激,连声道谢。 胡巴离开,阿迪丽卡米拉几个都有些发愁,气氛就有些沉闷。 朱丽突然开口:“要不我们去魔鬼原。” 她这话让阿迪丽和卡米拉齐齐变色,边上有两个女兵更是惊呼出声。 李福根不明就里,问:“魔鬼原在哪里?” “那里去不得。”纳纳瓦摇头:“那边以前是古战场,前前后后打过很多仗,死过很多人,有无数的幽灵聚在那里,哪怕是现在,他们每天晚上也都要打仗,杀声震天。” “那个只是传说。”卡米拉摇头:“不过现在那边有一股强盗,有好几百人,我们即便去,也是送死。” 她瞥一眼朱丽:“你以为魔鬼盗那么好说话,会让我们呆在魔鬼原?” “那怎么办?”朱丽发愁:“黑羊村这个样子,白羊村狼村肯定也差不多,都不可能让我们驻扎的,我们能到哪里去,又到哪里去弄粮食。” 她是嫁过人的,平时也算是当家的小主妇,首先就想到了吃的问题。 这个问题却让阿迪丽卡米拉等人更加发愁,不由自主的,她们的眼光就都看向了李福根。 阿迪丽就不要说了,身子给了李福根后,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身子被破掉,被征服,那种死过去然后又升天的感觉,突然就让她仿佛变了个人。 以前她是比较硬气的,很有几根不屈的骨头,而这会儿,却一夜之间软化了,只要看到李福根,她从身到心,就软得一塌糊涂,任何事,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他,只想依赖他。 661 那我就打了 卡米拉当然不会有她那种感觉,但峡谷那一战,李福根于绝境之中,只手挽天,也让她打心底里敬服,碰到难题,自然而然的想到李福根。 但李福根这会儿其实也没有办法。 要说打架,来多少人他都不怕,但没有粮食,那就没办法了,哪怕把他切了,也不过百把斤肉啊,都不够女兵们一顿吃的。 情形比李福根想象的还要糟,当天下午,白羊村和狼村就有女兵回来了,而且还不少,两村加起来居然有三十多个。 受了污辱,家人不待见是一个原因,家里没有什么粮食,一天吃一顿或者两顿,晚上根本没东西可吃,是另一个原因。 到这边来,没人岐视不说,晚上这一顿饭是有保证的。 吃了晚饭,阿迪丽打了水来,服侍李福根洗澡,这边干旱,但地下水很丰富,所以,不要以为利比亚人不洗澡,相反,挺爱干净的。 阿迪丽家虽然是土房子,也有专门的澡房,阿迪丽打了水,又给李福根找了干净的衣服来,是她哥哥以前穿过的。 “要不要我帮你搓背。” 阿迪丽帮李福根一切准备红了,又脸红红的问。 少女的爱,总是这样羞怯又勇敢。 李福根看着她的样子,非常的可爱,而且两夜之后,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种少妇的妩媚,即然她都问出来了,当然不会放她走。 故意自己比划了一下,苦着脸道:“我就是背上洗不到,要用毛巾才行,你帮我搓,太好了。” 阿迪丽不知他是故意的,或者,知道,也心甘情愿,果然就留下来,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只穿一个三点式。 看着她走拢来,李福根笑,阿迪丽害羞:“我转过身,我帮你搓啊。” 李福根伸手搂着她,先亲一口,笑道:“穿这么多,怎么洗啊?” 阿迪丽到底有些羞,道:“我呆会洗。” “不行。”李福根摇头:“陪我洗,我帮你洗,要看你洗干净没有,洗不干净的话,要罚打屁股。” 说着,扬起手,就在阿迪丽的屁股蛋子打了一扳。 不重,却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响。 阿迪丽呀的一声,软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眼光里春水烟霾,轻喘着叫:“大哥。” “给人打过屁股没有?” 这个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李福根一点也不着急,搂着她,问。 阿迪丽轻轻摇头:“没有打过---这里。” “那我打你,可不可以?” 李福根笑问,一手托着她下巴。 阿迪丽眼光无法躲闪,满是羞意,却乖乖的点头:“你是我的男人,你可以打我,打哪里都行。” 还真是乖顺啊,李福根心中大畅:“那我就打了。” 说着,又打了一扳。 没什么理由,说打就打,而闺房中,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阿迪丽给他打了两扳,整个人都软了,就如泡软了的白毛巾,整个儿的吊在了李福根身上。 这个澡就洗得有些久。 洗了澡出来,阿迪丽俏脸发光,眉眼间净是春意,却一眼看到了卡米拉。 阿迪丽本来跟李福根手牵手呢,有些儿腿软,就想要他牵着,这时慌忙松开手,问道:“卡米拉姐姐,有事吗?” 卡米拉眼光在她脸上溜了一圈,那一脸春意儿,谁都看得起来,卡米拉倒是没有笑她,而是转眼看李福根,道:“军团长,我刚才统计了一下,今天两餐,就用掉了两袋粮食,而我们缴获的自由军的粮食,统共只有十袋,如果明后天其她女兵都回来,那么最多撑三天,而且我估计,她们可能还会带一些人回来,那就更短,只怕要赶快想办法才行。” 她这一说,阿迪丽也忘了羞涩,急道:“白羊村和狼村的情况比这边更差,她们肯定会带人回来的,怎么办啊?” 她叫着,眼光情不自禁的就转到李福根身上。 她本来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孩子,但这会儿刚给李福根弄得软软的,从身到心,仿佛都塞满了李福根的影子,脑子里更仿佛给灌满了浆糊,什么都不能想,只想依着他,赖着他,靠着他,所以,首先就问他。 李福根能有什么主意啊,不过一点好,他有钱。 “去的黎波里,可以买到粮食吧。” “可以的。”卡米拉点头:“但我们没钱。” “是啊。”阿迪丽微有点脸红:“我们,都没有什么钱。” “没事。”李福根摇头:“能买到粮食就行,我有钱。” “那太好了。”听说李福根有钱,卡米拉忍不住喜叫出声:“那最好明天就去买一批粮食回来,否则若是等自由军听到风声,打到这边来,我们没粮食,逃都逃不掉。” 又商量几句,她才放心的走了。 阿迪丽引李福根到她自己的房间里,虽然是很简陋的房子,但从一些小地方,还是可以看到少女精心的装饰。 见李福根在房里好奇的看着,阿迪丽有些害羞,道:“是不是,不好看。” 李福根笑,把她搂过来,坐在膝上,托着她下巴,道:“那你说你好不好看。” “我不知道。”阿迪丽眼中透着羞喜。 李福根便笑,去她唇上吻了一下:“好看,你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姑娘。” “真的吗?”阿迪丽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当然是真的。”李福根点头:“这是你一个人的房间吗?” “不是。”阿迪丽摇头:“是我和我妹妹的房间,她一直跟我睡的。” 说到这里,她忙又补充:“不过今夜她不会来的,她跟黑依图丽睡那头的房间。” 看着她急于补充,李福根便笑,阿迪丽羞到了,她下巴给李福根捉着,躲不开,只把眼眸子垂着,却又偷偷抬起来,看一眼李福根:“大哥,你要纳纳瓦一起服侍你吗?” 李福根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又气又笑,突地把她身子横过来,趴在他膝盖上,然后照着她屁股蛋子,啪的就打了一巴掌。 “呀。”阿迪丽给打得轻叫一声,扭头看着他。 李福根这一扳并不重,痛是不痛的,她却有些着慌,不知李福根是哪里恼了她,眼中带着惊慌的味道。 李福根把她又抱起来,道:“告诉你,这是我的家法,如果你做了错事,我就要执行家法。” 662还不明白吗 “是。”他虽然故意扳着脸,但眼中笑意藏不住,阿迪丽当然看得出来,应了一声,轻轻的一吐小舌头,又有些疑惑:“可是,我哪里错了啊?” “你妹妹就是我妹妹,还不明白吗?” 这下阿迪丽明白了,又羞又喜,却摇着头道:“我们这边是这样的习俗,女孩子不受重视,尤其是穷人家,往往意味着负担,如果女方有一个妹妹,男方不要嫁妆并且肯多出两头羊的话,就可以把妹妹一起领走。” 居然有这样的习俗,李福根都傻掉了。 “不会吧。”李福根疑惑:“你们以前不是很富裕,很西化了吗?” “没有的。”阿迪丽摇头:“我们一直是一个部族化极为严重的国家,大城市好一点,比较西化,但一些小的乡镇农村,仍然保持着极为传统的习俗,这几年则更加严重,很多女孩子,都只要几头羊就可以换走,最多加一头骆驼。” 李福根这下无语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羊村和狼村就有女兵回来,有的昨天晚上就没吃饭,看到这边准备有手抓饭和面饼,还有烤得香香的馕,眼泪都下来了。 而正如卡米拉预料的,有的女兵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了其她的女子,有的是母亲姐妹,有的则是同村的女孩子。 卡米拉来请示阿迪丽和李福根,李福根二话不说:“给她们做饭,来的都留下来。” 中国也有很多人不吃早饭,但绝不是没得吃,而是要减肥,或者不想吃,想吃而没得吃,对他来说,已经无法想象了,也绝不会坐视这些女孩子挨饿。 吃了早饭,李福根让纳纳瓦把卡米拉叫来,道:“我今天就去买粮,你们情况熟一点,去哪里买好一点。” 卡米拉道:“最好不要去的黎波里,因为买了粮食要运回来,自由军有可能得到消息。” “那就去拉巴什,那边有一个大粮商,只是价格比的黎波里那边要贵一点。”阿迪丽出主意。 “贵一点没事。” 李福根不以为意:“那我就去拉巴什,他们那边可以送粮食吗?还是找几个人开皮卡去运?” “他们可以包送的,不过要另外算运费。”阿迪丽对那边较熟,原来她去年带着纳纳瓦在那边打过工。 “他们不怕抢吗?”李福根有些担心:“这里离拉巴会有多远,中间安全吗?” “没有人敢抢哈里斯的粮食。”阿迪丽摇头:“他的合伙人是法国的一个议员,大军火商,哈里斯不仅卖粮食,也卖军火的,加上背后有法国人,所以没人敢招惹他。” 随后她又解释:“这边的大商人,背后基本都有欧美势力撑腰的。” 这下李福根明白了,道:“那就好,那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让他们送过来。” “我跟你去。”纳纳瓦举手:“我对那边熟,可以帮你讨价还价。” 她自告奋勇,阿迪丽对李福根一个人去,也有一种莫名的担心,所以也眼巴巴的看着李福根,道:“大哥,让纳纳瓦跟你去吧,她对那边比较熟,可以给你带路。” 李福根便点头答应了,随后到房里,他穿的是阿迪丽哥哥的袍子,不习惯,换回自己的衣服。 阿迪丽帮他穿衣服,李福根道:“阿迪丽,你是不是担心,我一去不回啊?” 他本是逗阿迪丽一下,不想阿迪丽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猛地扑到他怀里,吊着他脖子,泪眼蒙蒙的看着他,摇着头,道:“我知道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我就是害怕,如果没有你,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李福根心下感动,故意扳起脸:“竟敢怀疑我,等我回来再说,必须给你好好的执行一次家法。” “好。”阿迪丽破嘀为笑,脸上虽然带着羞红,眼中却已满是喜意:“是我说错了,大哥你狠狠的罚我,就算把我的屁股打烂都没有关系。” 这一刻的她,笑脸在泪光中绽放,是如此的美丽,李福根忍不住抱着她,狠狠的亲了一下,如果不是要去买粮,直接就把她抱上床了。 “等着,看我回来收拾你。” 放下狠话,出门,纳纳瓦早已经等得急不可耐,见了李福根还埋怨:“姐夫慢死了,跟个女人一样。” 李福根无语。 背后的阿迪丽则是又羞又笑,狠狠的瞪一眼纳纳瓦:“要听姐夫的话,否则。” “知道了拉。”纳纳瓦白她一眼:“不听话的,回来打屁股。” 这死丫头居然听到了,这下阿迪丽羞得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李福根则是哑然失笑,突然觉得,纳纳瓦这个姨妹子,比吴仙芝要可爱得多了。 开一辆皮卡,纳纳瓦自告奋勇要开车,阿迪丽卡米拉几个送到村口,看着车影消失在黄沙中,卡米拉道:“军团长是个好人。” 阿迪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卡米拉看她一眼,然后又看了她一眼。 阿迪丽注意到了她的眼光,道:“怎么了?” “没什么?”卡米拉摇摇头。 多年姐妹了,阿迪丽当然知道她的性子,稳重,但有时候过于稳重了,什么话到了嘴边,都要绕三遍才会出来。 “说嘛。”阿迪丽挽着她胳膊,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 卡米拉看着她:“你心情很好。” 阿迪丽脸上微有点红,点头:“当然好啊,本来以为进了地狱,结果又得救了,你心情不好吗?” 卡米拉仔细看她的脸,阿迪丽给她看得怪异起来,伸手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有什么脏东西吗?” “男人真的这么好吗?”卡米拉突然问。 阿迪丽给她问了个措手不及,刹时间俏脸通红,假嗔道:“什么呀,你不知道吗?” 后来一想,卡米拉是望门寡,而这边,女子一旦成了望门寡,就会是不吉的女人,除了实在娶不到老婆的老光棍或者残疾人,才有可能娶这样的女人,而卡米拉当然也不会嫁,所以她二十三四岁了,一直还是处女。 “对不起卡米拉姐姐。”阿迪丽慌忙道歉。 卡米拉倒是不以为意,摇头,仍是好奇的看着她:“真的吗?” 阿迪丽知道她问的什么意思,脸又红了,扭了扭腰肢儿,突然咯的一声笑,凑到卡米拉耳边道:“你要想知道,晚上大哥回来,你到房里来。” 663 说好了啊 “我才不要。”卡米拉吓到了,慌忙跳开,仿佛阿迪丽马上要捉她上床一般。 阿迪丽却为自己的想法兴奋到了,咯咯的笑,扯着卡米拉的手,道:“说好了啊,要不我晚上要他到你房里去。” “不要,你个疯丫头,我不跟你说了。”卡米拉撑不住了,甩脱阿迪丽的手,转身就跑:“我去整队,要加紧训练,天天只知道吃吃吃,自由军打来,准备等死吗?” 看她慌乱的样子,阿迪丽笑得更厉害了,笑了好一会儿,回头看,远远的,有黄沙腾空,那下面,是她最心爱的人。 想到李福根,她心中暖暖的,小腹也突然一下就热起来,下意识的夹了一下腿,喃喃叫:“有男人,真的很好。” 李福根不知道这些,纳纳瓦把一辆皮卡开得象手扶拖拉机,那叫一个颠啊,李福根施展功夫,屁股象是粘在座椅上,任由上半身甩来甩去,眼晴闭上,想要入定,因为这时候,袁紫凤金凤衣罗依三女,应该都正是四五点钟熟睡的时候。 但任他功夫再高,脑子里再装满了高僧的记忆,各种禅定的法门,在这种情形下,也是无法入定的,试了几次,只能无奈的睁眼。 看一眼纳纳瓦,这小丫头眼晴仿佛车头灯一样的放着光,满眼里都是兴奋。 他摇摇头,脸上不自禁的掠起一丝笑意。 这样的纳纳瓦,很可爱。 拉巴什在一座海港城市,从白沙子过去,有一百多公里,不过纳纳瓦开得疯,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城外有哨卡,全副装武的士兵,看起来比的黎波里那边的要正规一些,装备也要好一些。 “这是哈里斯的私军。”纳纳瓦给李福根介绍:“要从东门进,就必须接受哈里斯私军的检查。” “城里还有其它武装吗?” “有。”纳纳瓦还真的很熟:“还有巴巴拉的第一军和伊罕的民主联军,他们占着城南,哈里斯供应他们粮食,他们则到处抓人跟哈里斯换,或者完成哈里斯交给他们的任务。” “完成哈里斯交给他们的任务?” 李福根有些好奇。 “是。” 纳纳瓦点头:“哈里斯做粮食生意,经常会碰到有人抢劫什么的,或者说他看上了哪个部族的油或者美女或者特别好的马匹什么的,就会让第一军和民主联军去打,然后他给他们粮食,哈里斯自己的私军只有四五百人,主要是他的保镖,装备很好,但一般不出城打仗,而第一军和民主联军都有两三千人。” “他们等于是哈里斯养的打手啊。”李福根又惊又奇:“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打哈里斯呢?” “他们不敢,哈里斯背后有西方势力,再说粮食和军火渠道都在哈里斯手里,他们就算杀了哈里斯,也得不到这些东西,反而平白得罪了法国人。” 这个解释合理,李福根点头,眼前仿佛看到一个巨大的胖子,牵着两条恶犬,在自己的地盘上巡视。 李福根现在最关心的是粮食,道:“哈里斯这里粮食多吗?能买到吗?” “当然,多得跟山一样,也能买到,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买到,甚至坦克大炮直升机都能买到。” “直升机都能买到。”李福根讶叫:“西方国家不管的吗?” “为什么要管。”纳纳瓦讶异的看着他:“我们现在跟西方一样,是民主国家了啊。” 她说得理直气壮,李福根一时竟是无话可答。 拉巴什不大,但很热闹,世俗化程度也很高,反正进城后,城里看到的女子,打扮都跟西方世界的差不多,t恤,牛仔裤,或者是裙子,有的还露半边胸脯或者露出肚脐眼。 当然,也有一身黑的,只是极少,即便是一身黑,也没戴面巾,纳纳瓦跟李福根解释,这是哈里斯的规定,严防恐怖份子。 城里有电,有银行,而且有好几家,原因很简单,利比亚有矿产有石油,卖了后得了钱,一般都走银行的,在这边开银行,业务量非常大,西方背景的银行自然趋之若鹜。 然后也有电信基站,李福根的手机,终于疯狂的响了起来。 纳纳瓦看着好奇,对李福根道:“姐夫,你接电话,我去那超市里看看好不好?” “好。”李福根点头,一时还没醒悟过来,直到纳纳瓦伸出手:“那你给我一点钱。” 他这才明白,拿了一张卡出来。 他这次出来,是要做杀手杀唐朝伟的,所以预先准备了宋忠的假护照,还有好几张卡,卡上钱都不多,十万美元一张,是准备用一次就丢一张的,这样就不会留下线索。 结来杀来杀去,杀到了利比亚,这些卡倒是用得上了,就拿了一张给纳纳瓦,告诉了她码密,道:“这张卡以后就给你用了。” 纳纳瓦大眼晴兴奋得发光:“真的啊,谢谢姐夫,里面有多少钱,有没有一万第纳尔?” “十万。”李福根随又补了一句:“美元。” “呀,我最爱民主了。”纳纳瓦兴奋的叫了一声,突然跳起来,搂着李福根脖子就亲了一下。 李福根没防备,手自然而然的挡了一下,入手柔软,不大不小。 他有些尴尬,纳纳瓦却不以为意,转身就一溜烟进了超市。 李福根摇摇头,接通电话,蒋青青那边打过来的,聊了一会儿,蒋青青自己忙到飞起,也没有什么事,聊了几句,她那边先挂了。 然后有一大串未接电话,吴月芝的,罗裳的,甚至有陈诗音的。 李福根一一回复,半天才搞定,换了两块电池,这下准备的电池全部报销,要重新充电了,不过拉巴什有电,平时不觉得,这会儿才感觉,电真是个好东西啊。 他堪堪打完电话,纳纳瓦回来了,背着一个大包,也不知都买了些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但最叫李福根好奇的是,纳纳瓦脸上的神色很怪。 “怎么了?”李福根问:“是不是给骗了?” 他以为小丫头是上了当,或者给强买强卖了,虽然以小丫头的疯劲儿,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但这里是拉巴什,小丫头出了自己的地头,没那么辣了也不一定。 “不是。”纳纳瓦摇头,看看周围,扯了李福根就走。 664 我看见了一个人 李福根莫名其妙,跟她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纳纳瓦道:“姐夫,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 小丫头神神秘秘的,李福根很有点儿奇怪。 “我看见了一个人。” 看见一个人有什么稀奇的,至于吗? 李福根有些无语,点头:“嗯,什么人?” “法丽德。” “法丽德?” 李福根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是独一无二,可这说明什么? “你不知道法丽德?”纳纳瓦看李福根一脸懵逼的样子,很奇怪。 李福根这下更懵了,摇头:“不知道,她是美女吗?” “当然。”纳纳瓦理所当然的点头:“她比我姐姐还要漂亮。” 这可是难得了,小丫头一直当她姐姐是天上的仙女,又漂亮,又聪明,又果敢,总之天上地下,没有哪个女子能比得上她姐姐,这会儿居然肯承认那什么法丽德比阿迪丽更漂亮,李福根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但重点不在这里。”纳纳瓦摇头:“她就是战地百合啊,百合旅的旅长,你不知道?” “战地百合?百合旅?”李福根摇头:“不知道。” 他只知道百合挺有趣,蒋青青那只妖精,经常能把张智英龙灵儿给玩得半死——当然是他在家的时候。 “你居然不知道战地百合。”纳纳瓦一脸看乡巴佬的表情,随即摇头:“算了,回去跟你说,总之战地百合就是我们利比亚女孩子最大的骄傲,而法丽德是百合旅的旅长,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李福根点头。 利比亚打了几年,各种武装力量,有爱国的,有卖国的,颇有一些出名的势力,这战地百合应该就是中间的明星。 “你还是不明白,不管了。”纳纳瓦甩一甩头,凑到李福根耳边:“姐夫,你说,我要不要去跟法丽德打个招呼。” 这是要追星,还要一个签名不? 李福根无法理解小丫头的脑子,道:“随便你啊,你想去就去。” 纳纳瓦平时大大咧咧的,这会儿却似乎有些犹豫,想了一下,猛地点头:“我还是要去跟她打声招呼,我要告诉她,我支持她,崇拜她,我要象她一样,为国家而战。” 她说着,扭头跑了开去。 李福根觉得很奇怪,他是真不知道战地百合是什么,但纳纳瓦的表现,让他对法丽德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就跟在了后面。 纳纳瓦跑进一家超市,一排货架子前面,站着一个女子,她是背对着这面的,李福根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个子较高,身材很好。 说女人身材好,一般是指胸部和臀部,但李福根的角度,是看不到那女子的胸的,之所以觉得好,是一种练武人的感觉,这女子的身材比例特别协调,这样的身材如果去练武,效果会比一般人好。 她显然就是法丽德,因为纳纳瓦跑过去,在她后面轻轻喊了一句,法丽德霍地回过身来,给李福根的感觉,机警如猫。 法丽德是世俗的打扮,穿着一身休闲服,但她脸上戴了一副很大的太阳镜,遮住了半张脸。 纳纳瓦很激动,叽哩呱拉的说着,李福根怕法丽德发觉,没有走过去,隔得远了,听不清楚,不过估计就是先前那些话,崇拜啊,向你学习啊,什么的。 纳纳瓦说完了,双手在胸前行了个礼,就跑了回来,李福根注意到,法丽德其实什么也没说,但纳纳瓦却激动无比。 法丽德的表现是正常的,因为她一直率领百合旅跟西方支持的势力作战,现在卡扎菲死了,国家亡了,百合旅也打散了,西方以及西方支持的武装势力都想要抓她,她谨慎当然是有理由的,反倒是纳纳瓦的举动非常冒失。 纳纳瓦跑回李福根面前,小脸儿兴奋得通红,道:“姐夫,我们走了,我刚跟法丽德说了,我要象她一样,为国而战,我回去就要好好练枪法,练军事技术,还有,你教我的飞刀。” 小姑娘,果然是容易激动,李福根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看到法丽德的眼光跟着纳纳瓦看过来,他眼光迎上去,微微颔首示意。 法丽德看了他一眼,转身,绕过一排货架,出了门,飞快的走了。 “她走了。”纳纳瓦看到了法丽德的身影,嘟嘴:“是我不好,惊到她了,不过我不后悔,我必须要告诉她,有无数的姐妹在支持她,只要她站出来,会有无数人奔向她,为她而战。” 小小年纪,想得太天真了。 李福根摇摇头,支持法丽德的当然有,但想出卖法丽德去换钱换物的只怕更多吧,这也是法丽德匆忙离开的原因。 “好了,我们去买粮吧。” 李福根把纳纳瓦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粮食现在是紧俏物资,拉巴什的粮食,都是由哈里斯提供的,各个超市都有卖,但规模不能大,一袋两袋,最多三袋五袋还可以,要是成吨的买,必须到专门的粮店。 龙军团先前一百五十多人,这几天加上村里的,以及白羊村和狼村来的,已经超过两百人了,一人一斤粮,一天就要两百斤,十天就要两千斤,也就是一吨。 而李福根即然来了,不可能只买十天八天的,要准备自由军来打,可能要逃命,所以至少一次要买够一个月的粮食,有可能的话,准备半年,撑到下半年收小麦才是最好的。 所以,他一次要买十吨,也就是三个月的粮食,这还只是针对现在的两百人算的,他估计,以后人会越来越多,十吨可能也撑不了一两个月。 到粮店,并没有见到哈里斯本人,理所当然,哈里斯这么大一个商人,是不可能在粮店里直接卖粮的。 粮店经理是个中年人,听李福根说一次买十吨粮食,也并没有显得多热情,但也没有问东问西,并不奇怪李福根一个中国人,一次买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现在利比亚旧政府已经完蛋了,的黎波里已经有了新政府,整个利比亚,都已经控制在西方国家及他们的走狗手里,正如纳纳瓦所说,现在的利比亚已经是一个使用美元的民主国家了。 对这种可以用美元和欧元吸血的民主国家,西方列强是非常慷慨的,什么都可以卖,买多少都无所谓,只要你拿得出美元或者欧元。 另一个就是,不能统一,统一就会有主权,就不民主,不民主是一定不可以的。 665 订一间房就可以了 除了粮食,还有油盐这些必须品,听说要送货,粮店经理也没有意见,只说是要先付款。 这边付帐非常方便,刷卡就行了,当然,更方便的支付宝支付还是不可以的,微信支付也不行,双马的光芒还没照耀到利比亚,还需要加油。 一辆皮卡载重一点五吨,当然,超载是正常的,所以,一辆装两吨,十吨要五辆皮卡,加上油盐什么的,总共需要六辆皮卡。 哈里斯有专门送货的车队,但这时候很多车都出去了,家里只有三台车,粮店经理便约定,李福根先在拉巴什住一晚上,明天一早给他送,李福根同意了。 旁边街上就有酒店,李福根进去订了两间房,纳纳瓦道:“订一间房就可以了,反正有两张床。” 李福根无话可答,坚持订了两间房,纳纳瓦但嘟囔:“姐夫你真是太浪费了。” 随后又咯咯的笑,李福根奇怪:“你笑什么?” 纳纳瓦更是笑得咯咯的:“反正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你的,你避嫌也没用。” 李福根无语。 纳纳瓦看着他一脸无奈的样子,笑得更欢畅了,突然抓着他的手,按在她胸脯上,李福根吓一跳,忙要抽回来,纳纳瓦却紧按着不放。 李福根要抽当然能抽出来,但下面是软绵绵的一团,不好用劲啊。 而且纳纳瓦的身子也贴了上来,道:“姐夫,我满了十五了,马上十六了,这边早就可以结婚了,要不,你今晚上要了我吧,我知道你喜欢打姐姐屁股,我也让你打我屁股,我保证不哭,好不好?” 少女的眼眸里,喷着火辣辣的光,李福根又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纳纳瓦这样的长相,要是在国内,妥妥的班花甚至校花,还不知傲娇成什么样呢,这会儿却一副送货上门的表情。 李福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心中的情绪,猛地一把抱起纳纳瓦,扔到床上,照着屁股,啪啪就是两板。 这两板打得不轻,打得纳纳瓦哇哇叫。 “以后再敢这样,我下手更重。” 李福根扳起脸。 看到他似乎真的生气了,纳纳瓦吐吐小舌头,不说话了,把头埋进被子里装死,但没过一会儿,她就跳了起来:“姐夫,我再去买点东西好不好。” 显然是袋里有钱手就痒,典型的剁手党心理,李福根怕她打蛇随棍上,故意不开笑脸,闷着声道:“随便你。” “耶。” 纳纳瓦却并不把他的臭脸放在心上,反而一声欢呼,跳起来,突然搂着李福根脖子,嗒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即转身跑了出去。 合着刚才那两板一点作用也没起。 李福根只能是苦笑了。 纳纳瓦说哈里斯背景深厚手腕强硬,拉巴什的治安不错,但李福根还是有些不放心,跟着出去。 当然,小女孩子购物,他不可能一步一趋的跟着,只远远的看着就行,有些闷,到巷子口抽了枝烟,却听到几条狗在巷子里讲八卦。 因为风是从巷子里吹出来的,狗们并没有闻到李福根的气味,也没有看到他,正说得来劲。 一条狗道:“我听哈里斯家的大黑说,他主人设了一个陷阱,要引诱百合旅旅长法丽德上钩呢。” 另一条狗以一种不屑的语气道:“法丽德好聪明的,就哈里斯那个笨蛋想引诱法丽德上钩,简直是做梦。” 看来法丽德还真是出名,狗狗都知道加崇拜,不过这应该和它们的主人有关,法丽德在利比亚百姓中受尊崇,象纳纳瓦这样的普通百姓,私下里称赞法丽德,他们养的狗往往以主人的意见为意见,当然也是称赞有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先前那条狗道:“但大黑说,哈里斯抓了几个百合旅的女兵,然后故意放出风声,说要把她们卖到意大利去做高级妓女,法丽德只要听到风声,一定会上钩的。” “啊呀。”旁边一条狗叫起来:“这个陷阱阴险,法丽德最在乎她手下的女兵,要是听到风声,她一定会来救的,只怕就会落进哈里斯的陷阱里。” “是啊是啊。”先那条狗道:“我也担心,而且大黑说,哈里斯特别欣赏法丽德,他从欧洲妓院买了一些调教高级妓女的器具和药物,抓住法丽德后,要把她调教成高级妓女呢。” “岂有此理,太气人了。”另两条狗同声喝斥。 “姐夫,姐夫。” 李福根尖着耳朵听着,纳纳瓦在后面叫起来,李福根只好回头。 纳纳瓦又买了一大包东西,到酒店里,看李福根沉着脸,她有些担心的道:“姐夫,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花了这么多钱,太败家了。” “你花了多少钱?” 李福根随口问。 “前后花了近三千美元了。” 纳纳瓦嘟着嘴儿:“我就买了几件衣服,帮姐姐,卡米拉,还有黑依图丽买了双鞋子,黑依图丽光着脚呢,但是现在的东西贵死了。” 看李福根不吱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李福根,道:“要不,我去退掉几件,好不好?” 李福根其实是在琢磨法丽德的事,狗是不会撒谎的,即然那什么大黑说哈里斯抓了百合旅的女兵要引诱法丽德上钩,那肯定就有这么回事,而从法丽德突然出现在拉巴什来看,只怕已经是上钩了,随时可能踏进陷阱。 也许就在今夜。 不说纳纳瓦她们对法丽德的崇拜,只说李福根自己,他也不愿见到法丽德这样美丽的女子给哈里斯抓住再调教成高级妓女。 可是,他要怎么办呢,跟纳纳瓦说,怎么说,说什么,说了又有什么用? 他正沉思着,却发现纳纳瓦神色不对,道:“怎么了?” 纳纳瓦哭丧着脸道:“是我不对,花钱太花多了,我去退掉一半吧。” 说着,犹犹豫豫的去拿那个大包。 李福根一看乐了,笑道:“我不是为这个生气,姐夫有钱,别说三千,你把十万都花掉也没事。” 他难得吹牛皮,但跟小姑娘吹吹,开心。 “真的。”纳纳瓦眼晴一下亮了:“我就知道姐夫不会这么小气。” 开心了,哼起了小曲,打开包,要跟李福根显摆,拉链一拉开,跳出一包卫生巾。 666 要怎么办 李福根忙摆手:“拿你自己房里看去。” 纳纳瓦嘻嘻笑,小脸儿也有点发红,拿了包,回自己房里得瑟去了。 李福根走到窗前,发出呜呜的低频音,不多会,后面巷子里就出现几条狗,其中有一条叫瞪眼的,就是先前认识哈里斯家大黑的狗,李福根一问,瞪眼详详细细说了大黑跟它说过的话。 问清楚了,李福根让瞪眼等散开自去觅食,自己点了根烟,又琢磨开来。 “法丽德估计是听到了风声,所以来了拉巴什,要救她手下女兵。” 事情是可以肯定的了,但他要怎么办呢? 找到法丽德?不容易,法丽德虽然来了拉巴什,也不可能到处报名的,狗们除非恰巧碰到她认出她,否则不可能知道她来了拉巴什。 即便是通过狗们找到了法丽德,李福根又怎么通知她呢,她会信吗? 他一时想不到主意,天却渐渐黑下去,纳纳瓦蹦蹦跳跳的进来,道:“姐夫,我们去吃东西。” “嗯。”李福根点头。 纳纳瓦却嘟着嘴不走了。 “怎么了?”李福根转头看她。 “你都没说我的裙子漂亮。” 原来小丫头换了一条裙子,收腰的款式,白底带红点儿,有着少女的清新靓丽。 “不错,挺漂亮的,你还蛮会给自己买衣服的嘛。” 李福根夸。 纳纳瓦顿时就高兴了,红着小脸儿冲着李福根笑:“谢谢姐夫。” 又凑到李福根耳边道:“姐夫,我帮姐姐买了两身内衣,很性感的款式,明天你可以让她穿给你看。” 这小丫头,李福根一时真是哭不得笑不得。 吃了东西,回房,纳纳瓦赖在李福根房里,李福根要想问题,她却不肯走,李福根索性就问她:“纳纳瓦,我考你一个小问题。” “好啊。”纳纳瓦开心:“什么问题?” “要是,我打个比方啊。” 李福根不想跟小姑娘实说,找个打比方的借口:“要是哈里斯设了个陷阱,要引诱法丽德上钩,你说法丽德会上当吗?” “不会。”纳纳瓦断然否决:“法丽德多聪明了,这几年,虽然总统死了,国家败了,百合旅也给打散了,可这么多人抓法丽德,谁抓到她了?” 她说着,一耸小鼻子:“不是我小看那些笨蛋男人,虽然他们一个一个,色得跟狗一样,拼命的想抓住法丽德,想去舔她的脚丫子,可他们却连她的脚后跟都摸不到。” 她说得夸张,李福根忍不住想笑,心下却叹气,法丽德真要给哈里斯抓住,可不是**丫子的问题。 “万一哈里斯要是抓了百合旅的女兵,然后放出风声,法丽德知道了,肯定会来救,哈里斯不就可以设下埋伏,抓住她了吗?” “就哈里斯那笨蛋,能抓住百合旅的女兵?”纳纳瓦还是不屑一顾。 小丫头就跟那些脑残韩粉一样,这就没法说了,李福根只好闭嘴。 纳纳瓦凑过脸,嘻嘻笑道:“姐夫,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 李福根脸一沉:“回自己房里去。” “姐夫凶死了。” 纳纳瓦吐一下粉红的小舌头,这样子非常可爱,但李福根绝不露笑脸,否则这死丫头打蛇随棍上,难缠得紧。 眼见李福根扳着脸,纳纳瓦终于嘟着嘴回自己房里去了,到房门口,却又转头对李福根道:“我知道了,姐夫你喜欢大胸部的女孩子,所以对卡米拉就笑眯眯的,哼,我也会长大的。” 这什么呀,李福根只能捂脸。 不过他确实多看了卡米拉几眼,卡米拉那种沉静的气质,让他比较欣赏,骨子里说,他是个本份人,更喜欢吴月芝罗依那样安详娴静的女子。 对蒋青青那种妖精,他本来是极度害怕的,只是后来经过的事越来越多,本领越来越大,尤其是装进一脑子高僧后,识野开阔了,心胸宽广了,欣赏的眼光也就增宽增强了。 吴月芝那样安安静静的,他固然喜欢,蒋青青白素素那种妖精,他也能以另外的眼光去接受欣赏。 “只是,真的有那么明显吗?小丫头都看出来了?” 想了想,哑然失笑,甩甩头,甩到一边,还是琢磨法丽德的事。 没想出个道道,他智力一般,高僧们也只能给他经验和记忆,并不能增强他的智力。 人间并无聪明药,一世痴顽到白头,生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没有什么办法的。 这会儿窗外狗叫,却是瞪眼,李福根到窗前,瞪眼边上还有几条狗,都给李福根叩头,然后通报了他一个消息,有一条狗,看到了一些行踪诡异的女子,悄悄的摸到了哈里斯关押百合旅女兵的屋子外面,可能会发起攻击救人。 “肯定是这样了。” 李福根一听就叫糟了,立刻就要跳窗出去,随即一想不对,回头拿过自己的包,他这次本是要杀唐朝伟的,墨镜口罩什么的都带得有,上次就用过,这会儿当然也要用上,但包放在阿迪丽那里,没带宽松的衣服,就没办法变体形。 但有墨镜口罩,再加一条阿拉伯头巾,也就差不多了。 装扮好,跳窗出去,瞪眼几个在前面兴匆匆的引路,狗是八卦众,极易兴奋的,为狗王出力,那更是激动得不要不要的。 拉巴什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住着二十多万人口呢,战前更高达近五十万,哈里斯关押百合旅女兵的地方,在海边,是原先的一个仓库,带着大院子,占地极大。 李福根有狗带路,一路疾走,也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 这边也有狗,李福根过来,这边的狗告诉他,法丽德她们已经冲进去了,一共有七个人,不过训练有素,悄悄的杀了哨兵,所以暂时没什么响动。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仓库四面的屋子里,都有哈里斯的伏兵,法丽德等人进去容易,想出来,可就难了。 李福根听了,暗叫糟糕,人都冲进去了,还怎么阻止。 他急问这边的详细情况,这时突然一声枪响,然后枪声响起一片,随后探照灯亮起来。 李福根跳上旁边一幢高屋子,仓库的情形尽收眼底,只见法丽德带着二十多个女子,给压在一幢屋子后面,几台探照灯照得通亮,屋顶哨卡上,机枪打得通通的,但并没有对着人对,枪弹全洒在仓库前面的平地上。 平地是水泥的,打得火花飞溅。 667 死境 这应该不是枪法不好,而是威摄,不让法丽德等人冲出来。 很明显,法丽德等人已入死境。 四面是高墙,从中间的仓库屋子,到院子大门,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有近百米的距离,这边又有探照灯照着,机枪守着,只要法丽德等人一冲,这边几台机枪一扫,除非法丽德等人是坦克,否则必死无疑。 李福根以前对军事完全不懂,后来在金三角历练了一场,多少有了点见识,就以他这一点点眼光来看也知道,法丽德今夜有死无生,或者,投降,然后给哈里斯剥得光光的,换着花样玩弄。 如果没有勇气死,那么,傲娇的战场百合,最终会给调教成男人的高级玩物。 不论法丽德长得怎么样,只冲着她曾经百合旅旅长的身份,就会有无数的男人花高价来玩她。 “怎么办?” 李福根脑子急转,却想不到主意。 他首先想到的是狗,但他先前没怎么召唤狗,虽然瞪眼有通知,在这边也聚集了几十只狗,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别说几十只,几百只都没用。 因为,仓库四面是高墙,门口也是大铁门,四面机枪都在高楼上,狗别说没有翅膀飞不进去,就算飞进去,面对机枪形成的交叉火力,也就是个死。 随后他想到手雷,金三角用过一次,前几天打自由军又用过一次,他发现还真是好用。 可手边没有。 乱世中的利比亚,黑市上什么武器都买得到,别说手雷,大炮都有,可他事先没有准备啊,这会儿到哪里找手雷去。 要是有得十几枚手雷,凭他的力量准头,可以逐一给机枪哨位点名,没有机枪封锁,法丽德等人就能够冲出来了。 “哪里能找到手雷?” 李福根急问瞪眼。 瞪眼给他问傻了。 狗虽然是八卦众,可也不是什么都关心的,手雷那玩意儿,吃又不能吃,玩又不能玩,没事谁关心那玩意儿啊,瞪眼自然是不知道的。 它急忙问旁边的狗,倒是有一条狗说,有一个军火仓库,那里面可能有手雷,但从西头,这里过去,至少要半个小时,来回就要一个小时了。 这么久,会不会出意外,李福根正犹豫,远远的有车开过来。 这是一个车队,前面居然是一辆装甲车,后面有几辆武装皮卡,还有一台小车。 “哈里斯来了。”瞪眼一看到车队就叫。 “哈里斯来了。”李福根心念一转,转了念头:“抓住哈里斯,逼他放人。” 这么想着,四下一看,估计哈里斯会上左侧的一个哨位,那边防护较好,地势高,利于掌控整体情势。 李福根便悄悄下了屋顶,向那边摸过去。 哈里斯准备充分,仓库里不但四面哨位上有探照灯,各处墙头还装得有灯,照得内外一片雪亮,这也是李福根忌惮的地方,他要是暴露在灯光下,四面机枪都是交叉的,即便这面哨位看不到,对面和侧面哨位看到了,机枪扫起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摸过去,尽量借着地势的掩护,不暴露身形。 不出他所料,哈里斯真就上了离大门最近的一个哨位,李福根摸近一看,车停在下面,那辆装甲车更开到了哨位前面,机炮对着法丽德她们藏身的屋子。 另外几台皮卡上面也装有机枪,全都车尾对着里面。 中国不起眼的皮卡,在利比亚战争中大放异彩,因为皮卡后面有一个小小的车斗,改装一下,悍一个支架,就可以装一台高平两用机枪,火力强大,又灵活机动,冲过来就打,打了就跑,无论是政府军,还是反政府军,都特别喜欢这款神器。 一辆装甲车,四辆装高平两用机枪的皮卡,法丽德除非化身超人飞出去,想冲,是无论如何冲不出去的。 楼上响起哈里斯的声音,声音沉闷,一般人听不出来,但李福根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性气凶悍的人,就如沙漠中的狮子。 狮子的声音就极为低沉凶悍。 “法丽德,出来吧,我保证不伤害你。” 叫了这一句,哈里斯略停了一下,道:“卡扎菲的战争结束了,你的战争也结束了,但利比亚的女孩们,却陷入了苦难的旅途中,男人们死了,或者逃走了,剩下女人,没吃没穿,忍饥挨饿,还要给各种武装力量欺负,被抓起来,被强(女干),完了还被卖去欧洲各种,或者做妓,或者做人体器官提供者,她们的苦难,就是上天见了,也要悲伤。” 他说到这里,竟然似乎是有些动情了。 他接着往下说:“法丽德,这些,我看到了,你应该也看到了,所以,让我们合作吧,重组百合旅,为这些苦难的女孩们撑腰,你答应吗?” “为苦难的女孩子撑腰?” 李福根这时已经悄悄的上了哨位,看到了哈里斯的背影,哈里斯拿着一个扩音器,站在窗子后面,但离着窗子有些远,他前面还站着两个保镖,很显然,他忌惮法丽德的枪法,生怕法丽德一枪把他崩了。 听到他这话,李福根差点呕出来。 必须承认,哈里斯的话,是有一定迷惑性的,李福根差一点就信了。 可问题是,有狗帮他通风报信,他先就从狗嘴里知道了哈里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一条沙漠中的鬣狗,最凶残的兽类,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一是挣钱,二是虐待人,尤其是女人。 抓到几个百合旅女兵后,他打上了法丽德的主意,特地高价从意大利的高级夜总会里进了药物和器具,他曾跟他的亲信说,抓住法丽德,他要一点一点慢慢的调教,要把战地百合,折磨调教成最**的荡妇。 而这会儿,他却口密腹剑,还大义凛然的说要帮助苦难的利比亚女孩们,怎么能不让人作呕。 “法丽德应该不会相信吧。” 李福根想。 哈里斯身前站着两个保镖,身后还站着几个保镖,要劫持他,先要对付了这几个保镖才行。 哨卡不大,十来个平方而已,挤着七八个人,不好闪躲,保镖手里又拿着枪,要是不管不顾开起枪来,还是比较麻烦的,所以李福根要寻找最佳的机会,暂时没有动手。 “哈里斯先生,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随着这个清脆女声,仓库后面,一个女子走出来,正是法丽德。 668 勇气 她换了一身衣服,是一身黑色的套装,不是黑袍子,也不是军装,而是类似于休闲装,又有一点象是紧身装,全身上下,干脆利落,也同时勾勒出了她极为妙曼的身材。 不过她脸上还是戴着那副极大的墨镜,遮住了差不多半张脸。 她竟然敢站出来,如果哨卡上机枪开火,瞬间她就会给打成筛子。 李福根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暗叫:“不愧她战地百合的称号,果然是个极有勇气的女子。” 在国内见多了妖精,来这边,却见到了好几个有勇气的女孩子,果然乱世出英雌啊。 “她居然出来了,哇,她这种勇气,真的好性感啊,是不是?” 哈里斯看到法丽德居然站了出来,忍不住惊呼,他的惊呼声里,带着一种类似于鬣狗看到了可口猎物的垂谗。 “你当然可以相信我。”哈里斯惊叹一声后,又举起了扬声器:“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发誓。” 李福根差点又吐出来了。 这世上,越没有人格的,越喜欢拿人格发誓。 就好象越是婊子,越要立贞节牌坊。 出乎李福根意料,法丽德却居然点头了:“从你一直以来在商业上的信誉,我相信你,哈里斯先生。” “不能相信他。” 李福根差点喊了出来,不过还好忍住了,但心下着急,往侧里一闪,到了哨卡侧面的位置上,这个位置,已经比较好突袭了。 不过他没有马上冲出去,因为哈里斯低声说了一句:“这婊子想忽悠我。” 他这话,可就让李福根一愣。 哈里斯居然不相信法丽德的话,难道法丽德这话是个计策。 李福根一时可就愣住了,暂时也就不动了,看清楚情况再说。 哈里斯这时又举起扬声器,叫道:“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的。” 声音中满透上喜气。 如果李福根没听到他前面那一句话,还真要以为他是相信了。 可怜的根子,直到今天,玩心眼,他仍然没有多少长进,虽然家里一堆的妖精,可他骨子里是个厚道人啊,哪里学得来这一套,他要真学得来这一套,也用不着在家里发蛮要打屁股了,就是玩不过那些妖精啊。 而眼前的哈里斯,则是跟蒋青青他们一样狡猾的生物。 “是的。”法丽德大声答应:“所以我站出来了,我愿意相信你,但是呢。” 说到这里,她话风一转:“我的姐妹们对你有点疑心,所以我跟她们商量了一下,我愿意留下来,跟你商谈合作的事情,但请你让我的姐妹们先离开。” “这个婊子,我就知道。” 法丽德话没落音,哈里斯已经骂了出来,而且他直接说破了法丽德的心思:“她是想拿自己一个的牺牲,换她这些手下。” 他的话,让李福根幡然醒悟:“原来法丽德不是真的相信了他,而是想以自己一个的牺牲,换取姐妹的存活。” 他一时间肃然起敬。 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女子啊。 法丽德一直戴着遮着半边脸的大墨镜,李福根始终没能看到法丽德的脸,但在这一刻,她相信了纳纳瓦的话,法丽德一定长得非常美丽,完全有可能超过阿迪丽。 他心中同时又生出巨大的担忧:“哈里斯已经看破了她的计策,她能成功吗?” 哈里斯这时又举起了扬声器:“当然,你的提议我举双手赞成,这样好了,我下来,你过来,我们见面细谈,仔细商量一下。” “千万不要过来。” 李福根马上听出了哈里斯这话里的诡计,法丽德如果真的过来了,一定会被扣押,而她一旦被抓住,她的姐妹们也一个都跑不了。 他担心的看着法丽德,不知她会不会上当,同时身子放松。 外家拳攻击时,身子崩紧,内家拳攻击时,却是身子放松,两种不同的路子,目地是一样的,正所谓殊途而同归。 但法丽德并没有上当,她扬声道:“你这个提议不错,不过我的姐妹们建议,如果你真有诚意的话,不如你先下来吧,我们就在这场子中心商量,怎么样?” 法丽德说着,还往前面走了十多米。 而哈里斯则骂出声来:“这是臭婊子。” 李福根当然也看明白了,法丽德根本不相信哈里斯的话,这是将哈里斯的军呢。 如果哈里斯真走到广场中心去,那就同时出现在法丽德她们的射程之下,法丽德也就可以威胁他了。 哈里斯也是看破了这一点,所以骂出声来。 李福根则乐了,暗暗点头:“法丽德心里根本不相信他,看来我是白为她担心了,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难怪能带着百合旅,纵横不倒。” 看着探照灯下法丽德妙曼中不失英武的身姿,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欣赏。 哈里斯终于不耐烦了,猛地拿过保镖手中一把ak47,向着空中打了一梭子,举起扬声器,恶狠狠的叫道:“别废话了,臭婊子,立刻举手投降,否则,你们将被撕成碎片,明天早上,你们的碎肉就会变成狗粮,喂了我养的狗。” 杀人不算,还要拿人肉喂狗。 这一刻,他彻底的暴露出了他凶残的本性。 李福根眼光微凝,但他还是没有动。 他看向法丽德。 法丽德同样一动不动,不论是枪声,还是哈里斯的威吓。 她竟然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有如掠过天空的鸽哨,远远的传了开去。 笑声一收,她猛地取下墨镜,怒视着哈里斯这个方向,双手张开,厉声道:“来吧,开枪,然后去做西方人的狗,我将在地狱里,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你最终的下场。” 她的话,如浩荡的风暴扫过广场,扫过哨卡,所有人都怔住了,即便是哈里斯,也呆呆的站在那里,那一瞬间,仿佛失去了灵魂。 当然,他的灵魂也许早已没有了。 “好。”李福根心中血气激荡,再也忍不住了,暴好一声好字,同时身子一闪,扑向哈里斯。 他在哨卡侧面的窗口,哨卡只有那么大,他这一扑,几乎声未落,人已到了哈里斯身后。 但他没有直接出手去抓哈里斯,而是闪电般出手,倏倏倏倏,一眨眼,把哨兵和哈里斯的几个保镖全部戳翻,不会死,但气劲入体,经脉震荡,半个小时内,休息能爬得起来。 669惊人 哈里斯反应也不慢,听到声音,急忙回身,不过李福根实在太快,他根本没能看清李福根的身影,耳中只听到扑扑扑扑的声响,还有保镖嘿嘿的吐气声,然后保镖们一个个摇摇欲坠。 他大惊之下,眼珠子瞪大,急要寻找李福根的身影时,手中猛地一震,枪已经到了李福根手中。 这个时候,他终于看清了李福根,不过李福根不但同样戴着墨镜,还包着头巾,穿着长袍,就跟个普通的阿拉伯人一样,让他看不清真面目。 虽然看不清李福根的脸,但他能看清李福根手中的枪,还有,慢慢软倒的几个保镖。 枪他见多了,不是那么害怕,真正惊到他的,是软倒的几个保镖。 从李福根出声,到他回头,到这些保镖软倒,前后真的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这样的身手,太惊人了吧,要知道,他这些保镖不是一般人,都有重金聘请的雇佣兵,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反应和身手都是一流的,可在眼前这个人手底,居然三秒钟都撑不到。 “他是什么人?”他脑中惊骇至极,而嘴上同样不慢,手上立刻举起,急叫:“别杀我。” 叫出这一声,他顿了一下,道:“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说别杀我时,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眼中带着惊骇,而说到后面一句,他眼光微眯,已经带着了思索探询和狡猾。 这不但是一条凶残的鬣狗,还是一头狡猾的老狐。 玩心眼,李福根肯定不是他对手,那得蒋青青来,但李福根气机感应,哈里斯即落到他手里,就无论如何脱身不得。 当然,这一点哈里斯是不知道的,李福根也懒得跟他废话,而是扭头看向广场中的法丽德。 法丽德还站在广场中,似乎在等待哈里斯开枪,夜风吹动她的头发,是如此的美丽。 如果没有李福根,今夜,她会是什么下场? 一是死,在机枪之下,她和她的姐妹全都化为碎片。 而以哈里斯的凶残,她们的尸体,真有可能喂狗。 二是,哈里斯答应她的条件,她一个人过来,然后放她的姐妹们走。 她的姐妹会得救,她呢,她会落到哈里斯的手里。 如果幸运,或许能自杀成功,如果不幸没能自杀,她会成为哈里斯的玩物,被调教成荡妇,最终成为高级妓女,成为哈里斯最得意的猎物和最赚钱的工具。 也是她命不该绝,天叫李福根出现在这里。 李福根中气充足,不需要扬声器,扬声道:“法丽德旅长,我已经控制了哈里斯,我现在带他下来,所有哨卡,都不要动,你们的老板在我手里,谁敢动一下,你们的老板先死。” 说着,他用枪口戳一下哈里斯,他也懒得说,以目示意。 他这一下戳得不轻,对付这种老狐狸,暴力往往是最好的方法。 哈里斯痛叫一声,他当然知道李福根要他做什么,虽然不情愿,但李福根的身手实在太吓人,而且手中还有枪,只好举起扬声器,道:“我是哈里斯,都不要乱动。” 四周的哨卡顿时就是一片乱,广场中的法丽德却是秀眉微促,眼中带着疑惑之色。 很显然,她在怀疑,这又是哈里斯的一个什么阴谋。 不愧是带领百合旅纵横数年不倒的女中英豪,永远不会放松警惕,也永远不会轻视自己的敌人,但同时又不会蛮干,会用脑子对敌。 “下去,老实点。” 李福根枪口一戳,哈里斯又是一声痛叫,求道:“我老实,我老实,别戳我,求你了。” 李福根从狗嘴里知道他性子残虐,喜欢虐杀男人,更喜欢虐待女人,可他自己,给李福根这么戳一下,却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这种人都差不多,虐待别人的时候,凶残无比,而轮到他自己,却是超级软蛋。 “少废话。” 李福根心中鄙视,又戳了他一下。 这一次戳在肩骨上,哈里斯发出痛声惨叫,脚下可不敢停留,慌忙带头走下去。 下了哨卡,李福根直接押着哈里斯到广场中,走向法丽德。 法丽德一直站在广场中没动,看到李福根押了哈里斯过来,她身子微微崩紧,手伸向腰间,那里有一支手枪,不过暂时没有拨出来,只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哈里斯和李福根。 她这种警惕是正常的,李福根能理解,所以,在走到十米开外,他站住了,却在哈里斯背上戳了一下:“走过去,不要停。” “啊。”哈里斯一声惨叫,不但不敢停,反而加快了步子。 哈里斯走近去,法丽德还没动,仓库里面冲出几名女子,个个拿着ak47,立刻就控制了哈里斯。 法丽德本来怀疑这里面有阴谋,可哈里斯到了手中,无论什么样的阴谋,全都没有意义了。 法丽德又惊又喜,看着李福根:“谢谢你兄弟,你是---?” 李福根没有报名,摇摇头,道:“下午的小姑娘,向你致敬。” 法丽德立刻就明白了,眼中透出惊喜之色,道:“谢谢你。” 她身后的女兵都看着她,法丽德没有迟疑,道:“带上受伤的姐妹,我们走。” 她一声令下,仓库里又走出二十多个人,有几个受了伤,给女兵扶着,还有一个则给背着,但没有拉下任何一个人。 男人们丢下他们的母亲妻子姐妹,女人们却反而同生共死,这一点,让李福根更加敬佩。 有一个女兵绑了哈里斯的双手,又把绳子绑到自己腰上,然后在上面卡了一个手雷。 她恶狠狠的威胁:“敢弄鬼,炸死你。” 哈里斯这时已经完全吓坏了,越凶残的人,落到刀口的时候,就越是怕死,他连声求饶:“法丽德,别杀我,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的。” “放心,我不会杀你。”法丽德摇头:“我只要你送我们出去,同时满足我们一点小小的要求而已,武器和粮食。” “可以,可以。”哈里斯连连点头:“只要不杀我,我一切都可以满足你们。” 李福根心中鄙视,懒得看他,跟着一起出去,法丽德让哈里斯把车队中所有的保镖全赶下来,然后她押着哈里斯上了那辆装甲车,其余女兵上了奔驰车队,把哈里斯花高价买来的车队全霸占了。 法丽德这时才转头问李福根:“这位兄弟,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670 姐夫你好坏 “不必了。”李福根摇头:“你们走吧,注意安全,哈里斯非常狡猾,而且他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千万不能相信他的任何话。” “我知道。”法丽德点头:“谢谢你了。” 她上了装甲车,车队轰隆开出,李福根同时往旁边一闪,拐进巷子里,哈里斯的那些保镖也并不敢来追他。 “以法丽德的聪明,哈里斯又在手里,她们应该是没事了。” 李福根心中高兴,一路轻快的回到酒店,从窗口跳进去,他到纳纳瓦门前听了一下,小姑娘还在熟睡中,鼻息细细,突然叫了一句:“姐夫你好坏,摸人家那里。” “什么呀。” 李福根差点一头撞到门上,摇头苦笑:“这小丫头片子,做什么鬼梦呢。” 第二天一早,李福根就带了纳纳瓦直奔粮店,哈里斯昨夜给法丽德抓走,最后怎么样,他不知道。 他并不担心法丽德,法丽德能拉起百合旅,能打出那么大名声,能纵横这么多年不倒,自有她的能力和手段,昨晚上也看见了,果然是美貌身材手腕智力,样样出众。 哈里斯都到了她手里,若还能翻盘,法丽德也就不是法丽德了。 李福根担心的,是哈里斯被抓走,粮店不卖粮了。 到粮店一看,根本没事,店门大开着,大院子里也停着很多车子,是昨天送粮回来的。 李福根一看有这么多车子,立刻就说要多买,店长很开心啊,他哪怕把店里粮食全买去,更高兴呢。 不过李福根也没有买太多,他买了三十吨粮食。 一辆车装两吨,三十吨装十五辆车子,油盐杂货的什么装一车,然后是两辆护送的车子。 店长又问李福根,要不要买运费险。 这个新奇,居然还有保险,李福根一问才知道,哈里斯这店子,商业运作极为正规,顾客如果担心路上粮食给人抢了,可以买运费险。 买了运费险的,粮食负责把粮食送到顾客指定的地方,中间出了任何差错,都跟顾客没关系,粮店会负责立即补上。 至于丢失的粮食,自然由哈里斯去追讨,他养着第一军和民主联军两只恶狗,可不是用来吃饭啃骨头的。 李福根问得明白,乐了,暗叫:“这是淘宝的翻版啊。” 他当即加钱买了运费险,这鬼地方太乱了,虽然说粮店有押运的两台车和士兵,可如果没有运费险,天知道他们出不出力,还是买个运费险靠谱一点。 当然,也是因为他不缺钱,面粉一顿也就是三百多美元,三十吨,刚好一万美元出头,而他手中有十亿美元,九牛一毛而已。 把粮食稳稳的运进黑羊村,这才是最关健的。 付了钱,随即动身,装载的车队走得慢,不过路上还算安全。 李福根的顾虑是正确的,没买运费险之前,哈里斯只派了两辆车十名士兵护送,但买了运费险后,就派了五辆车护送,前两辆,后三辆,而且后面三辆还是改装的火力车,就是在皮卡后座上焊了支架,装了高平两用机枪。 这种高平两用机枪可以打几千米,穿透力极强,扫起来,威力极大,在利比亚战争中,这种改装的火力车,可以算得上是一款神器。 阿迪丽卡米拉等人得到消息,到村外迎接,女兵们和村里的妇女小孩,也差不多全出来了,看见开回来的满满的车队,激动得欢呼不绝。 阿迪丽接到李福根,俏丽的脸蛋因为激动而红仆仆的,眸子里闪耀着喜悦的光芒。 “昨天没回来,也打不通电话,担心了吧。” 李福根搂着她纤细的腰,少女的腰肢,柔软而富有弹性,搂在手里,非常的舒服。 “嗯。”阿迪丽点头又摇头:“不过大哥去了,我相信一定没事的。” 李福根看着她俏丽的脸蛋,她的喜悦也感染了李福根,忍不住凑唇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阿迪丽有些害羞,却没有躲避,李福根亲过来,她甚至微微嘟起了嘴唇回吻。 卡米拉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过来,指挥女兵卸车,村里一些妇女也来帮忙。 李福根看了一眼,道:“好象又多了不少人。” “是。”阿迪丽点头,有点儿发愁:“女兵们都回来了,而因为我们说女兵免费供餐的事传了出去,她们两个村子里很多人跟了来,现在总共有七百多人了,今天估计还会有不少人来,因为有些女人昨夜吃了饭后,又回去了,有的还省一半带了回去,因为她们家里还有人挨饿。” “那到今天可能会超过一千人?”李福根问。 “有可能。”阿迪丽秀眉紧锁:“白羊村和狼村的情形跟我们这边差不多,男人大部份逃难去了,剩下的多是女人和孩子,缺粮缺得非常厉害,只要听到有免费的饭吃,她们一定会来的。” “一千人。” 李福根开始心算。 好吧,他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真心不怎么样,不过算整数好一点。 一千人,一人一天一斤粮食,那就是半吨,两天一吨,三十吨可以吃多久呢,六十天而已。 他本来是按三百人算,三十吨是可以吃半年以上的,结果人数暴涨,两个月都吃不到。 他估计可能还不止一千人,周围百里之内,还有好几个村子的,所有村子情形都差不多,女多男人,极度缺粮。 在李福根最初的印象里,利比亚应该是缺水,结果真实的情况是,地下富丰富,并不缺水,反而缺粮。 假设周围村子也有人闻风赶过来,他不能把人往我外推啊,难道就看着她们饿死?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出来。 一千人还好,如果来两千人呢,三十吨粮食也就勉强能吃一个月而已。 然后还要准备一点粮食,万一自由军打过来,这边可以躲藏逃跑,沙漠中一钻,自由军很难找到,但躲到沙漠里不能啃沙子啊,得带着粮食才行。 “不行。”李福根一想,危机感就上来了,摇头。 这时朱丽刚好走过来,听到他的话,立刻叫起来:“是啊,不能这样,是我们龙军团的士兵,才能集体开餐,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了,一开餐全涌上来,这样绝对不行,我们供应不起。” 671 那些孩子好可怜的 娜娜跟在她边上,却有些同情的道:“可是,有好些是女兵的家人啊,而且那些孩子好可怜的。” “我们可怜她们,谁来可怜我们?”朱丽叫起来:“把粮食吃光了,到时我们跟着她们一起挨饿,谁会可怜我们?没听见胡马大叔都要我们离开,别连累他们吗?又要吃我们的饭,又要我们不连累她们,岂有此理嘛。” 这时卡米拉也过来了,不过她没有说话,只看着李福根。 阿迪丽也看着李福根,朱丽叫道:“军团长,你是男人,你要拿个主意才行。” “嗯。”李福根点头,看了看天色,道:“现在还早,叫大家赶紧卸车,我马上回一趟拉巴什,然后再买一趟粮食回来。” “什么?” 他这话,太意外了,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大哥。”阿迪丽又惊又喜又担心,低叫。 “别怕。”纳纳瓦这时叫了起来:“姐夫可有钱呢,他给我的零花,就有十万美元,买几车粮食,小意思。” 她这话,让所有人都又惊又喜,朱丽也一脸惊喜:“军团长原来还是个亿万富翁啊,我还以为你不过是个民工,来利比亚打工想发财的那种中国人呢。” 她有这想法正常,以前的利比亚,号称非洲第一富国,即便在全世界,也是排得上号的阔佬,有无数的中国人来这边打工淘金,所以才有后来的利比亚大撤侨,所谓撤侨,其实就是撤的民工啊。 不过她随又嘟嘴:“但也不能就这么白吃白喝,得加入龙军团的才行,否则至少要帮龙军团做事。” “嗯。”卡米拉插嘴:“那些不愿意或者实在不合格的,就让她们给我们龙军团当后勤好了,即然吃了我们的饭,总要为龙军团出点力才行,白吃白喝,世上没有这个道理。” 她这话让所有人全都点头。 她这话,李福根也不好说什么,他有些妇人之仁,反而朱丽这些女子,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头,心肠够硬。 这时车卸完了,李福根说要跟着回去,再运一趟过来。 押队的队长表示没意见,只要李福根付了钱,他们一天跑十趟都没关系,反正不跑李福根这里,也要跑其它地方的,哪里都是跑。 纳纳瓦一看李福根要回去,跳起来:“我也要去。” 还一把扯上了黑依图丽:“图丽,你也跟我去,你的脚突然长这么大了,我不知道,鞋子不合脚,我去退了,再给你买一双。” 黑依图丽可不敢象她那么嚣张,有些怯怯的看着李福根。 “看我姐夫干啥,不要怕他,我姐夫最好说话了,你坐前车,坐稳啊,我开车了。” 不等黑依图丽关好门,她一脚油门,呼一下就冲了出去,差点撞在土墙上,不过还好给她急拐了过去。 “死丫头。”阿迪丽急得骂,看一眼李福根,道:“大哥。” “没事。” 李福根其实也有想去撞墙,但想想又好笑,安慰阿迪丽一句:“我们今天肯定能赶回来。” “嗯。”阿迪丽应了一声,主动勾着李福根脖子,送上红唇。 她是真心的感激和激动,这样的男人,太难得了。 李福根赶回拉巴什,跟粮店店长一说,店长果然表示同意,因为还有几辆车在店里,李福根索性一次买了四十吨,二十辆车装着,后来一想,为什么不再多买一点呢,跟粮店店长商量,再买四十吨,明天让粮店自己送。 那店长一口就答应了,没有半丝犹豫,反而因为李福根是大顾客,还多送了他十桶油。 这边装粮食,纳纳瓦则扯了黑依图丽到处乱逛,又买了不少东西,装了两个大帆布袋,也不知买了些什么,两个小丫头背着两个巨大的袋子,李福根看了都替她们累得慌,她们自己却一点感觉没有,反而兴高彩烈的。 黑依图丽吃了两天饱饭,脸上有了血色,极为清秀,相貌不在纳纳瓦之下,这个地方,确实是出美女。 不过黑依图丽胆子还是小,不敢跟李福根对视,李福根要是多看她一眼,她立时就怯怯的。 纳纳瓦发现了这一点,吃饭的时候,就作怪,突然把黑依图丽推到李福根怀里,叫道:“姐夫,你亲她一下,她就不怕你了。” 李福根哭笑不得,扳起脸:“纳纳瓦。” “有什么关系嘛。”纳纳瓦现在根本不怕他:“反正龙军团所有的女子,都是你的女人,你想跟谁睡,就跟谁睡,想亲谁,就亲谁。” 李福根几乎要晕过去了,只好不理她。 这么闹了一下,李福根就发现,黑依图丽时不时偷偷的看他,但看到他眼光转过去,她又会立刻躲开,然后小脸儿通红,不过没有那么怯生生的了。 这边吃了饭,那边也装好车了,随即启程,天黑前,赶回了黑羊村。 阿迪丽卡米拉带了女兵早在等着,看着长长的粮车队进村,欢声雷动,所有人全部帮着来卸车。 李福根注意到,相比于上午,人又多了不少,只不过全是女人,没有男人。 李福根问阿迪丽:“人又多了?” “是。”阿迪丽点头:“要求加入龙军团的,超过六百人了,她们的家人弟弟什么的,全加起来,超过一千人了。” 中午的时候,全加起来只有七百人,这会儿就超过了一千,李福根暗暗摇头,缺粮严重啊。 不过还好,今天七十吨,加上明天还会送四十吨来,无论如何,可以撑一段时间了,哪怕增加到两千人,甚至是三千人,都能撑一段时间。 三千人一天也就一吨半,十天十五吨,一个月四十五吨,一百一十吨粮食,可以撑将近三个月,而如果是两千人,则可以撑四个月。 李福根奋起洪荒之力,运营全部的数学知识,终于算出了一个比较安心的数字,忍不住长长的吁了口气。 阿迪丽现在整个身心都在他身上,一听他吁气,急问道:“累了吗?” “有点儿。”李福根点头,看着这些女人们,他还真有点心累,对阿迪丽笑道:“你会按摩不,帮我按摩一下。” “好。” 阿迪丽现在对他是有求必庆,两个人进房,李福根趴在床上,阿迪丽就跪在他身边,帮他按摩肩膀。 看她费力的按着,李福根心中感动,又有些动心,故意叹道:“你手劲太小了。” 阿迪丽当了真,急得要哭了:“我真没用,那换个人好不好,我找朱丽来,她手劲大。” 672 最管用的法子 说着要下床,李福根手一勾,勾着她腰,她不防,一下倒在李福根怀里。 李福根凑到她耳边,低笑道:“其实活动气血,有个最管用的法子。” 他轻轻一说,阿迪丽俏脸通红,却毫不犹的转身,自己先把衣服脱了,再又来帮李福根脱衣服,竟是完全不要李福根动手。 “姐夫姐夫。” 纳纳瓦一路狂叫着冲进来,李福根连被子都来不及盖,顿时闹了个满堂春。 这死丫头却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死盯着看了一眼,哼了一声:“跟狗狗一样,姐夫果然是个怪人。” 她转身跑了出去,阿迪丽却羞得差点钻到床底下,李福根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样的姨妹子,还真是极品了。 哈里斯虽然是个人渣,但商业信誉却相当不错,第二天近中午时分,果然又送了四十吨粮食来,另外还加送了李福根十桶油。 一家伙购进一百多吨粮食,无论是阿迪丽还是卡米拉或者朱丽等人,全都安下心来。 但涌进黑羊村的女人却也越来越多,黑羊村成立了龙军团,只招女兵,而且粮食多得不得了的消息,飞快的传了出去,来的女人孩子越来越多。 偶尔也有男子过来,这个朱丽等人就坚决不收了,直接赶出去,李福根私下里跟阿迪丽说了一声,说不必做得这么绝。 但这一次,即便阿迪丽也不支持他了,道:“男人就应该养活一家老小,如果不能养活家人,至少要养活自己,靠女人们施舍,他还有脸活着。” 李福根无话。 无论哪里,对男人要求都更严格啊。 男人哭吧,不是罪。 而情况却正向李福根预测的最坏一端飞速顷斜,仅仅不到十天,进入黑羊村的女人和孩子,就超过了三千人,最远的,来自一百多公里之外的村子。 有的甚至是来自的黎波里。 消息汇总,李福根固然是目瞪口呆,阿迪丽卡米拉等人也全都愁眉不展。 惟一的好消息是,自由军最近在跟另一个武装起冲突,大打出手,没有心思来进剿黑羊村。 正式加入龙军团的年轻女子,也达到了八百人,当然,这八百人是卡米拉等人精挑细选的,年龄最大的也没有超过二十五岁,最小的十六岁,嗯,纳纳瓦和黑依图丽不算。 本来有两百多枝枪,枪多人少,现在反而人多枪少了。 买武器就比较费钱了,一支全新的ak47配一百发子弹,要四百美元,一支枪,可以买一吨多面粉,这就有些划不来了。 李福根也不能炫耀说自己有十亿美元啊,只是说不缺钱,可阿迪丽卡米拉等人眼见他花钱买了这么多粮食,还要买武器,都不怎么赞成,最终李福根还是担心,还是买了三百支ak和一批手雷及子弹,而这时龙军团女兵已经超过一千人,难民超过了四千人,李福根看看情形不对,只好再跟哈里斯买了一百吨粮食。 对他的豪富,阿迪丽卡米拉等人瞠目结舌,对他的大方,则是感激涕零。 感激不能仅在嘴上,还得在行动上,卡米拉和朱丽等人开始拼命的操练女兵,朱丽甚至挥起了鞭子,每天在操场上大声吼叫:“你们都是军团长的女人,谁不用心操练,我就替军团长抽你们的屁股。” 她真抽啊,而且要脱了裤子抽,李福根都不敢看,他跟阿迪丽提意见,阿迪丽只是咯咯笑,李福根多说得两次,她终于跟李福根解释:“我们这边是这样的,女人是男人的私有财产,男人抽女人,是很正常的,衣服贵,抽烂了太可惜,当然要脱了抽。” 李福根无话可说,发狠:“那我要抽你。” 阿迪丽便咯咯的笑,都不要李福根给她脱衣服,自己就脱了,厥起屁股趴到床上,俏脸晕红,眼晴水汪汪的看着他:“大哥,我是你的女人,你打死我,我也不怨你。” 李福根再次无语。 那么好吧,有些爱,不必说,那就做。 阿迪丽开心极了。 卡米拉因此疑惑:“男人真的这么好。” 阿迪丽羞笑:“你晚上过来,试一次就知道了。” 卡米拉脸上也起了红晕,看着远处的李福根,低声道:“军团长确实是个好人,我看得出来,他本来是不太情愿管我们的闲事的,可现在,任何人只要来了村里,他都愿意给她们饭吃。” 爱情是浪漫的,但生活永远都不是。 可怕的事情接踵而至。 第一件,半个月内,来到黑羊村的女人孩子,多达六千多人。 这比李福根预想的最坏情况,还要坏一倍。 为什么这样,因为到处没吃的,到处缺粮。 黑羊村免费供应粮食的消息就如同戈壁上给恶狼追赶的兔子,四只脚飞跑,眨眼间就传遍四方。 这些女人里,有很多,甚至就是从的黎波里来的。 “不能这样了,军团长,真的不能这样了。” 晚间开会,朱丽几乎是一种即愤怒又恳求的声调跟李福根叫着。 卡米拉也极度赞同朱丽的看法:“军团长,你钱再多,也管不了这么多人,没有这个道理,白养着她们,现在她们感激你,可一旦你没钱了,粮食吃完了,她们就会恨你骂你了。” 这才真正是说穿了人性。 阿迪丽娜娜等人全都点头。 李福根其实不忍心,这些都是女人和孩子,而且很多是年轻女孩子,这地方人的基因好,尤其是妹子,很多妹子只要吃几顿饱的,稍稍打扮一下,就真的可以称为美女。 至于那些小孩子,无论男女,都很漂亮,吃饱了饭,脸上有了血色,打扮干净一点,全都跟天使一样。 让他们饿着,看着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李福根真的不忍心。 但他也知道,卡米拉她们说的是实话,他并不是救世主,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拯救天下所有人,别看十亿美元多,真要花起来,也是不经花的,如果得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上万甚至上十万的人涌过来,他无论如何负担不起的。 而一旦他中途放弃,有些人真的可能会恨他,骂他。 就如卡扎菲,他干了坏事,可也做了好事吧,一半的石油收入分给民众,利比亚曾经是世界数得着的富国,十年前,象阿迪丽这样的利比亚女孩,那是非常骄傲的,而那个时候的中国,有多少民工来利比亚发财啊,那时候,利比亚人有几个看得上中国人?那样的利比亚,都是卡扎菲一手打造出来的啊。 可结果呢,卡扎菲什么下场?死时的照片是光着的,这边的传说是,给一帮子士兵基,活活弄死的。 不过说是这么说,想也是这么想,李福根还是不忍心,没有直接说不接受来村里的女人孩子。 673 饥饿的人是没有理智的 最终是阿迪丽和卡米拉朱丽几个商议后,放出风声,说这边不再免费供用粮食。 然而并没有效果,饥饿的人是没有理智的,只要听到哪里有一点点可吃的东西,就会赶过来。 人还是每天都在增加,卡米拉几个也没了办法。 李福根惟一的办法是,又向哈里斯购买了两百吨粮食。 哈里斯并没有出事,法丽德没有杀他,估计是敲了一批粮食和军火,放了他,所以拉巴什的粮食供应没有任何问题,至少这一点让李福根安心。 而另一个坏消息,是村里的狗告诉李福根的。 李福根召集了附近的两百多条狗,放在村子周围,又跑了一趟的黎波里,召集了的黎波里的狗,形成了一条从的黎波里到黑羊村的信息通道。 没有办法,的黎波里有电,有手机,但黑羊村没有啊,万一自由军有空了,要来打黑羊村的女兵,有狗传递消息,就不会措手不及。 然而狗们没有传来自由军的消息,却打听到了另一个消息:魔鬼原大盗扎布听说黑羊村有大批粮食,打算突袭黑羊村来抢粮。 扎布有一个手下,是狼村的,扎布让他回到狼村打听了一下消息,狼村基本空了,大部份人都到了黑羊村。 那个人也来黑羊村打了一转,虽然给女兵赶了出去,但这边人山人海,不但村子里,就是村子外面也到处是女人孩子,而到吃饭时间,所有人排队领面饼热汤,这个是瞒不了人的。 甚至那个强盗的母亲和妹妹也在黑羊村,他母亲领了饼子,还省了一半给他。 这人打探得详实,就让他母亲妹妹回狼村去,因为他回禀扎布后,魔鬼原盗匪将会突袭黑羊村,到时可能误伤他母亲和妹妹。 他跟他母亲妹妹这么说的时候,没有注意边上有一条狗,人会注意人,谁会注意一条狗啊,却没想到,这狗是李福根的探子,当即就报了上去。 当时李福根不在村里,他又上拉巴什去了,不是买粮食,而是采购药品。 很多女人孩子忍饥挨饿,都生了病,还好,这些女人中,居然有好几个以前的医生和护士,卡米拉借机成立了医疗队,但光有医疗队不行,得有药啊,所以李福根跑去拉巴什购药,回来才从狗嘴里得到消息,那个盗匪和他的母亲妹妹却已经回去了,阻拦不及。 李福根得报大惊,如果仅仅只要粮食,那无所谓,实在抢走了就抢走了吧,他顶多再花个几万美元,从哈里斯手里再购买个几百吨。 可魔鬼原大盗不仅吃粮,他们还吃肉,他们的一大财源,也是抓女人跟西方人贩子交易,卖去欧洲。 黑羊村现在近八千女人和孩子,魔鬼原大盗只要冲进来,怎么可能放过她们? 怎么办?李福根首先想到的,是召集狗兵,附近村子里狗不多,但的黎波里的流浪狗相当多,至少召集个几千条不成问题。 但随后一想,这样不行啊,不能永远靠狗保护她们,他难道永远呆在这里?即便他肯,蒋青青她们也不肯啊,而如果他一走,没人指挥狗,到时怎么办?给狗下令,见男人就咬?这绝不合适,人把狼训成狗,花了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的时间,李福根绝不会让它们再由狗变成狼,这会受天谴的。 李福根最终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阿迪丽卡米拉她们,至于消息的来源,他就假说是从拉巴什无意中听来的,反正现在阿迪丽爱他,现在的阿迪丽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傻白甜少女,初见时那个勇敢而机智的姑娘踪影全无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月亮是方的,阿迪丽也一定会信。 卡米拉一直是冷静的,但对李福根的敬重却是发自骨子里的,而且她似乎也对李福根有了别样的心思,李福根好几次发现,她在远处悄悄的看他。 至于朱丽等人,更不用说了,朱丽受过虐,这时有了枪,反过来成了暴力女,李福根救了她,她因此对李福根极度祟拜,李福根说的话,她自己不会怀疑,而其她人如果怀疑,她说不定一棍子就抽上去了。 果然,李福根把这个消息一说,只说无意中听来的,没有任何人置疑,而是个个大惊失色。 “那怎么办?”阿迪丽第一个反应,就是抓着李福根的手,问他。 这女人就不能有男人,尤其是不能有负责任有本事而且万事不生气的好男人,女人碰上这样的男人,脑子里就只剩下液体了,什么都不会想,第一时间就找自家男人。 卡米拉冷静一点:“魔鬼盗据说有五六百人,极度凶残,我们现在招了一千五百女兵,但只有不到六百条枪,而且训练不够,尤其没有经过实战,根本不是他们对手。” 朱丽胆气壮一点,叫道:“不是对手也要打,我宁可战死,绝不放下我的枪。” 娜娜在边上点头,大眼晴里迸射出坚定的目光。 “我们无论如何打不过的。”卡米拉摇头:“一千五百女兵,多半没武器,就算有武器,真要对上魔鬼盗,也绝不是对手,他们都是积年悍匪,凶残暴虐,枪法战术都是一流的,龙军团女兵根本比不了。” 说到这里,她看向李福根,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阿迪丽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喜欢话说半句,道:“卡米拉,有什么话你全说出来。” 朱丽几个也了解她的性子,朱丽叫道:“是啊,有什么主意,你就说啊,都这个时候了,犹犹豫豫个屁啊。” 卡米拉脸上微微一红,想了想,抬眼看着李福根,道:“军团长,我确实有一点想法。” “那你到是说啊。”朱丽急了。 李福根也眼光一亮,道:“你说。” “是这样。” 李福根催,卡米拉就没再犹豫,道:“龙军团实力远不如魔鬼盗,女兵们要跟魔鬼盗对阵,是完全不现实的,但西方国家打我们,根本就没跟我们对阵,他们就是空中炸,不用人,而只是纯火力输送。” “你到底什么意思?”听半天,听不到根子上,朱丽急了。 阿迪丽却点了点头,眼光又开始清明起来,带着思索之色。 卡米拉看着李福根,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学西方国家,我们女兵不行,那就加强火力。” 674 怎么加强火力 “我们又没飞机,怎么加强火力,难道让军团长去买飞机,可就算买了飞机,你会开吗?”朱丽叫。 李福根也没明白,不过他对卡米拉有所了解,这个女人,冷静,善于思考,她即然开了口,她的办法就有可行之处。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的眼神和话语,给了卡米拉鼓励,卡米拉道:“从魔鬼原到黑羊村来,一定要经过黄风峡,我的想法是,我们在黄风峡埋伏。” 朱丽又要开口,娜娜猛地扯她一把,朱丽就没再吱声。 卡米拉道:“女兵们不行,我们即便埋伏,效果也不会大的,所以,我的想法是,在峡口,布置重火力,组成一个强大的火力阵,迎头把魔鬼盗打垮,然后两边埋伏的女兵再开火,这样效果会强得多。” “好象有理。”这下朱丽赞成了。 李福根也同样觉得有理,他脑中高僧里,也还是有几个有军事经验的,但经验只是经验,不能生搬硬套,他也没法套过来,可卡米拉一说,他就觉得很不错。 “你的意思是。”他问:“我们买一些坦克或者火炮导弹什么的,布置在峡口,魔鬼盗一来,我们就对着轰,是不是?” “军团长这主意好。”朱丽立刻把这个主意安到了李福根头上。 “那倒不是。”卡米拉摇头:“坦克火炮之类,需要技术和长期的训练,女兵们根本不会操作。” “那你说买什么?”朱丽急问。 阿迪丽这时已经想到了,道:“火力车。” “对。”她一说,朱丽也想到了,兴奋的叫起来:“火力车最好了,随便训练一下,就可以操作,我们买一百台火力车,只要魔鬼盗一露头,就迎头猛扫,不信扫不碎他们。” “对。”娜娜也兴奋起来。 李福根也觉得有理,也有些兴奋,却发现卡米拉一直在看着他,便问:“怎么了,卡米拉,你还有另外的主意吗?火力车不好?” “不。”卡米拉摇头:“我能想到的,也是火力车,不过,至少要买十辆左右的火力车才够,而一辆火力车连带两个基数的子弹,至少要十万美元,十辆的话,就要一百万美元。” 她这一说,朱丽等人顿时都不说话,全都一脸忐忑的看着李福根,阿迪丽更是抓紧了李福根的手。 李福根笑了。 他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她们担心他没有这么多钱了,就算有,但这段时间花了这么多钱,再又要花更多的钱,她们觉得他划不来。 “没事。”李福根拍拍阿迪丽的手,看着卡米拉,道:“我有钱,这样吧,十辆不够,我们买一百辆。” “呀。”朱丽顿时尖叫起来:“军团长万岁。” 卡米拉眼中也放出光来,阿迪丽却急了,忙道:“哪要一百辆,不要的,十辆足够了。” “是。”卡米拉也连忙点头:“十辆足够了,火力车火力输出非常强大的,而魔鬼盗不过几百人,就算他一千人吧,真要迎头撞上了火力阵,十辆火力车扫起来,一分钟就能把他们全部撕碎。” “那就买二十辆。” 李福根还是担心,他脑子里高僧们的军事经验还是民国甚至是冷兵器时代的,对热兵器完全不熟,他自己也不懂军事,所以就跟一般的军事小白一样,贪多。 “二十辆好。” 朱丽却也跟他差不多,兴奋的支持他。 卡米拉忍不住瞪她一眼:“军团长已经花了那么多钱了。” “没事没事。”李福根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我有钱,再说了,万一无法打败魔鬼盗,我前面的钱也白花了是不是,就二十辆。” 他即然壕坚持,卡米拉当然也不会硬要反对,没有谁会嫌自己的火力猛的,只会越猛越好。 关健一点定下,李福根当然就跑了一趟拉巴什,他先还担心怕买不到,先还托粮店店长,因为他粮食买得多,粮店店长跟他熟了啊。 结果一开口,粮店店长是大喜,拍着胸膛告诉他,别说火力车,就是坦克导弹大炮直升机,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他有钱。 李福根无话可说,心中感慨,果然只要是民主了,什么杀人武器都可以自由买卖啊,西方国家绝对不会放半个屁。 李福根买了二十辆火力,弹药卡米拉只要他买两个基数,甚至一个基数都够了,魔鬼盗不多,只有几百。 但李福根军事方面实在不熟,怕少贪多,直接买了五个基数。 然后,李福根又买了一千支枪,女兵现在控制招收,都有一千五了呢,枪却只有六百不到,虽然卡米拉几个认为,这些女兵就算拿着枪也没用,但李福根不这么想。 再说了,多加几十万美元,有什么关系呢,全加起来,也不过三百来万美元而已。 几百万美元对他来说,也仍然只是九牛一毛,关健是,他无法忍受魔鬼盗冲进来,虐杀黑羊村那些妇女和孩子的场景,只要能避免她们受到伤害,别说三百万,就是三个亿,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为避免走露消息给魔鬼盗知道,李福根要求晚上秘密送军火,且不能泄露买主,军火店店长一口答应,哈里斯做生意确实不错,他手下也训练得挺好,对李福根这样的金牌买主,他们很好的诠释了那句话:“顾客是上帝。” 上帝的一切要求,全部都可以满足。 当天夜里,二十辆火力车和一千支ak47以及小山一样的子弹手雷之类,就送到了黑羊村外十里,去黄风峡的路上。 而卡米拉早把一千五百女兵全拉了出来,等在了那里。 这一千五百女兵没有实战经验,但朱丽训练抓得紧,加上李福根花钱给她们全体换上了军装,排着严紧的队列,看起来倒也有点儿军队的样子。 不过军火一来,女兵们欢呼雷动,顿时就显了原形。 朱丽是总教官,本来是最严厉的,可看到那么多火力车和军火,她首先疯了。 卡米拉只能摇头。 李福根倒是觉得无所谓,女孩子嘛,本就不是战场生物,开心一点欢乐一点,才适合她们的娇颜美貌。 不是有句话吗:战场,让女人走开。 675 怦然心动 别说,这一千多女兵里,还真能找出几个绝世美女,绝不比阿迪丽差,至于卡米拉这样的,随随便便就能挑出几十个,这地方的基因,确实是相当不错,杂交的更优良,混血的更美丽,让人想到杂交稻。 闹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全军开赴黄风峡。 魔鬼原距黑羊村近一百多公里,黄风峡距黑羊村,三十多公里,而黄风峡本身,就有十多公里,最宽处千多米,最窄处不到百米,峡中有不少泉眼,水多处有成片的青草,甚至还有一片胡扬林。 两边崖壁或高或低,又有开叉处,形成曲曲弯弯的峡道。 即便以李福根的军事眼光,只看了一眼,也承认,这实在是个打埋伏的好地方。 卡米拉最初说是堵在峡口,但实地看了以后,发现峡谷窄了一点。 入峡一公里左右,陡然开阔,形成长达七八里,宽数百米的大平地。 “就在这里。” 有了火力车,卡米拉有了信心,语气中透着决断力。 这里面还有另一个原因,她发现,李福根非常好说话,基本没脾气,所以她武断一点,不怕李福根心里有想法。 当然,以她稳重的性子,私下里先也问过阿迪丽,结果阿迪丽笑眯眯告诉她,李福根不发脾气,但有家法,会在床上打屁股,脱光了打。 她甚至诱惑卡米拉,可以故意逗李福根发火,然后试试李福根的家法,让卡米拉脸红了半天,心中却怦然心动。 她的决定,李福根果然完全支持,阿迪丽几个也差不多。 在这里,一字排开十二辆火力车,每辆车之间相隔二十米,火力交叉,能把峡谷完全封死,魔鬼盗只要在峡中出现,十二辆火力车狂扫之下,除非是坦克,否则绝对有来无回,有死无生。 但卡米拉犹不放心,前进五里,峡谷有一个分叉,再进一里,又还有一个分叉,卡米拉把剩下的八辆火力车分为两组,一个叉口五辆,另一个叉口三辆。 这里先不开火,先隐藏起来,魔鬼盗过了叉口,到前面火力阵前,火力阵开火后,这边再开出来,也不堵截,而是守在叉口,有逃回来的魔鬼盗,就拦腰开火,能留下多少算多少。 火力车安排完,剩下就是一千五百女兵,卡米拉把她们全安排在黄风峡的入口两边的崖壁上,魔鬼盗来,女兵们不开火,放魔鬼盗过去,到火力阵把魔鬼盗打垮,女兵们才最后截住剩余的魔鬼盗。 女兵们再差,在魔鬼盗被火力阵打垮后,没剩几个人,又是气沮神消之下,又有一千五百女兵,一千五百把枪,总应该可以一战了。 李福根也觉得没问题。 前后布置都是卡米拉的事,问李福根,他也只点头说好。 不过李福根也不是什么都不管,他悄悄的把狗召了来,从黄风峡到魔鬼原,形成一条狗路,魔鬼盗只要一出来,狗就会通报消息,犬吠千里,不用十分钟,李福根就能知道。 其实卡米拉也派了哨兵,她这个参谋长是非常合格的,李福根买了一些军用的步话机,西门子的产品,相当轻便,通讯距离在高处可以达到一二十公里甚至更远,相当不错。 一切布置好,卡米拉还是不放心,火力车都是精选的女兵,峡口火力阵的指挥更是朱丽亲任,但还是要进行试射。 十二辆火力车同时开火,这种高平两用机枪,光子弹就比李福根的食指还长,一扫一片,威力惊人,扫得峡中黄沙滚滚。 朱丽兴奋的道:“只除非魔鬼盗有坦克,否则来多少,死多少。” 李福根也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对朱丽的话下意识的赞同。 功夫再高,要是碰上这样的火力阵,也是个死啊。 薛颠就是给机枪扫死的。 卡米拉却横了她一眼,显然不满意,亲自调整火车车的射击界面,尽量让十二辆火力车形成无死角的交叉火力。 然后前面叉口的火力车和峡谷进口的千五女兵们也都进行了试射,折腾了一天,卡米拉才算勉强满意。 夕阳西下,女兵们早早的吃了饭,在胡杨林的溪泉边洗漱嬉闹。 李福根亨有特权,峡谷有一个分叉,里面有一个泉眼,水量足,不但有草地,也有一小片的胡杨林,李福根和阿迪丽的帐蓬就扎在这叉口里,归他两个独亨。 吃了晚餐,阿迪丽拉李福根道:“大哥,我们也洗个澡,我帮你搓背。” 她最初害羞,现在却已经很主动了,当然,还是会害羞,俏脸儿红红的,不过眼眸子里净是喜意。 泉水清凉,砂石细碎,李福根半坐在水中,任由阿迪丽给他搓背,心中很惬意,又有些感慨,道:“卡米拉真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参谋长。” “嗯。”阿迪丽应声:“卡米拉姐姐一直是最稳的。” “那你呢?”李福根反手把她搂过来,让她坐在怀中,笑眯眯的问。 这个姿势让阿迪丽有些害羞,她俏脸儿粉粉的,大眼晴眨巴眨巴,道:“我不行呢,考虑总是没她全面。” 听着她自谦的话,李福根倒是笑了起来。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卡米拉性子稳重,但太稳重了,万事想得太多太细,却缺乏决断,是一个优秀的参谋长,却不是一个优秀的主官。 相对来说,阿迪丽性子就要果决得多,她们以前相处,总是卡米拉出主意,阿迪丽做决断,卡米拉年纪虽然比阿迪丽大,却一直都听阿迪丽的,就因为阿迪丽敢于拍扳,而且颇有智慧,下的决定,往往是最有利的。 她们两个,本来是绝佳搭挡,可阿迪丽突然有了李福根,然后李福根还很有本事,于是阿迪丽就一下化身成了傻白甜少妇,万事先看李福根,什么决断都没有了。 这一点,即便纳纳瓦都看出来了,有一回都说:“姐姐嫁了人就变傻了。” 但并没有任何人反对,李福根的表现确实相当抢眼,而且有钱大方脾气又好,再加上神奇的功夫,不仅是阿迪丽,包括卡米拉在内,其实所有人都想依赖他。 所以也没有人笑阿迪丽,阿迪丽自己也没想要改,事实上,她想过。 676 什么都不能想 可只要一看到李福根,她脑子就有些懵懵的,身子就有些软软的,小腹里甚至有些热热的,眼光只在李福根身上打转,关注着他的一切,自己脑子里却什么都不能想。 而当李福根手搂上她腰,那更是一切完蛋,只想软软的靠在李福根身上,任他搂着她,抱着她,把她抱上床去,无论他有什么要求,她全都答应。 她就象中了爱情的毒,完全无药可治。 李福根能感觉得出,即感动,又有些好笑,还有些得意,他突然发觉,自己居然颇有魅力。 看着他笑,阿迪丽便羞羞的,轻轻扭了一下小腰肢:“大哥笑我。” “没有。”李福根亲她一下:“不过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真的吗?”阿迪丽喜悦的看着他,见李福根认真的点头,她脸上便绽开如花的笑靥,主动来亲李福根,一路亲下去---。 西天的火烧云,让峡中一片红光,身前的少女,柔美如诗,李福根心中感慨:“要是不打仗,来这里旅游,该是多好啊。” 但如果利比亚没打仗,不是这样的乱世,还是以前那个非洲第一富国,他想让阿迪丽这样的美女在这荒郊野外卖力的服侍他,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李福根就得到了狗传递来的消息,魔鬼盗出了魔鬼原,正往黄风峡这边来,目标显然就是黑羊村。 魔鬼盗不是坐车,全军都是骆驼,三百多人,四百多匹骆驼。 从魔鬼盗到黑羊村,如果绕路,是可以开车的,有些地方虽然没有公路,但戈壁平坦,照样可以跑车。 但魔鬼盗是强盗,天性的喜欢神出鬼灭,突袭的时候走小路,别人不防备,而万一打不过,逃跑的时候,走小路,军队的车子什么的,也没法子追。 所以魔鬼盗一直是骆队,颇为精悍,首领扎布外号红胡子,座骑更是一匹极为高大的白骆驼。 正常的骆队,一小时只能走四五公里,但魔鬼盗的骆队要精悍得多,可以走八到十公里,从魔鬼盗到黄风峡,还有六十多公里,李福根算了一下,魔鬼盗进峡口,至少也要到下午了,所以倒也不急。 怀中的阿迪丽睡得正熟,如一束白丝儿缠在他身上,而这边天亮的时候,美国那边刚好天黑,无论是金凤衣袁紫凤,还是罗依,这会儿都是不可能睡的,李福根也没办法跟她们相会。 李福根爬起来,到帐蓬外,发出指令,让一路上的狗紧紧的盯着魔鬼盗,每十公里报一次。 狗们并不能准确的测出十公里是多远,但有个大致的距离,也就差不多了,反正魔鬼盗只要靠近黄风峡,李福根就能知道。 这时帐蓬中娇唤:“大哥。” 却是阿迪丽醒来了。 李福根进去,道:“天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阿迪丽确实有些不想起来,却眸子润润的看着李福根:“那你还睡吗?” 李福根其实不想睡了,但这样的少女,实在太诱人,李福根便又躺下了,把阿迪丽搂在怀里:“那就再睡一会儿。” “嗯。”阿迪丽俏脸微红,在他怀中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没多会儿,又睡着了。 她本是乱世中的少女,可有了强有力的男人,她的心,就安稳了下来,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利比亚,可以撒娇,可以赖床。 不过只小睡了半个小时左右,阿迪丽就又醒来了,然后就真不想睡了,可也不想起来,在李福根怀里扭来扭去的,于是,一些必然要发生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的发生了。 真正起床,已经是九点多了,卡米拉她们自然早就起来了,只是没来打扰李福根他们。 魔鬼盗出动的消息,李福根没法子告诉卡米拉她们,没法解释啊,不过卡米拉是派出了消兵的,所以李福根也不急。 果然,近中午时分,快要吃午饭的时候,远出的哨兵传来消息:魔鬼盗来了。 消息一传出,女兵们顿时就有些骚动,朱丽怒叫:“慌什么,看见男人发痒是不是?” 这风格,还真是骠悍啊,李福根一脸冷汗。 分晰情报,卡米拉道:“魔鬼盗中午应该会在前面找地方休息几个小时,傍黑时分才会进入黄风峡,然后在黄风峡休整一晚,明天早上四五点动身,急袭之下,上午八点左右,会对黑羊村发动突袭。” 她的推断合情合理,李福根阿迪丽等人全都点头。 随后卡米拉开始布置,四点以后,女兵们上崖壁埋伏,火力车同时准备好。 五点半近六点的时候,魔鬼盗大队就进入了黄风峡。 龙军团这边早已埋伏停当,峡口由卡米拉亲自指挥,两边一千五百女兵全都不准露头,鸦雀无声。 中段叉口火力车,由阿迪丽指挥,同样先缩进叉口深处,等峡尾这边火力阵开火,才会急开出来,也不会迎头拦截,只是停在叉口,看到余下的盗匪经过,就拦腰开火。 峡尾火力阵,则由朱丽指挥,而且朱丽还亲自操控一台火力车,这个女汉子,吃过苦受过虐以后,成了一员猛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那么李福根呢?李福根这个军团长在做什么? 他当然也有任务,提了一袋子手雷,等在了峡尾,不过他没跟朱丽在一起,而是独自上了崖壁。 他是龙军团惟一的机动兵力,如果峡尾火力阵失效,他就要从崖顶扔手雷,而如果火力阵有效,那么他就跟着败退的魔鬼盗往峡口去,盯着叉口的火力车,最后再跟去峡口,帮女兵们盯场子。 总之一句话,他就是救火队员,哪里有情况,他就去哪里,如果一切很好,哪里都没情况,那么他也就是个闲人。 但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总是尽如人意。 卡米拉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着,魔鬼盗骆队进了黄风峡,走到中段,有片草地泉眼处,竟然就停下来了,不走了,而且开始从骆驼上往下卸东西,竟好象就要在那里过夜了。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不过还好,有步话机,李福根阿迪丽卡米拉朱丽几个用步话机商议,卡米拉出了两个主意。 677 为什么要等晚上 一,等晚上魔鬼盗全部睡下后,火力车在前突袭,女兵们从后包抄。 第二个主意是,等,等明天早上,魔鬼盗拨队去突袭黑羊村,自然要撞上峡尾的火力阵,那等于就还是原来的布置。 李福根觉得好象也可以,他问阿迪丽的主意,阿迪丽还没开口,朱丽却急了,叫道:“为什么要等晚上,为什么不现在就突袭,中段也还算开阔,二十辆火力车全开出来,直接狂扫。” 她说完,直接呼叫李福根:“军团长,你来下决心,我觉得我们必胜。” 听到她的叫声,卡米拉不再说话,阿迪丽也没有出声。 李福根知道,卡米拉阿迪丽都等着他来拍扳。 李福根稍一犹豫,下了决心,晚上黑灯瞎火的突袭,女兵们又没什么实战经验的,而魔鬼盗却是一群惯匪,确实是不可靠。 而说等到明天早上,可万一晚上走漏了风声呢,哪个女兵紧张之下,开枪走火什么的,岂不更糟。 相反,朱丽的办法是靠谱的,二十辆火力车,开过去一通狂扫,三百多魔鬼盗只有骆驼挡子弹,绝对不是对手。 更何况,李福根自己还可以崖顶上支援,万一不对,他扔手雷就行了。 “行,就听朱丽的,朱丽,由你发起突袭,阿迪丽你们的火力车跟上,我在崖顶支援你们。” “军团长万岁,龙军团必胜。”朱丽欢呼一声,随即大声下令,自己的火力车为首,一马当先就向魔鬼盗杀过来,而叉口中的阿迪丽她们也启动了火力车。 李福根移动到魔鬼盗上方的崖顶上,悄悄盯着。 魔鬼盗走了一天,有些累了,都在喝水休息,但惯匪就是惯匪,警觉性极高,朱丽的火力车队启动没多久,魔鬼盗就发觉了,有一个盗匪下令,就有两匹骆驼载了两个盗匪奔了出去。 李福根立刻用步话机通知朱丽:“魔鬼盗发觉了,有两个盗匪往前面来了。” “收到。”朱丽脆应一声。 她没说要怎么做,而李福根虽然崖顶,隔得远,也看不到,没多会儿,只听到了阵激烈的枪声。 枪声一响,休息的魔鬼盗大多跳了起来,很机警,但并不很慌张。 李福根注意到,有一个大胡子,好象是首领。 “他会不会就是魔鬼盗的首领红胡子?” 李福根有些疑惑,但他在左边崖顶,魔鬼盗宿营处,却靠近右边,这一段又比较宽,有五六百米距离,他原先说手雷支援,是选在火力车附近,一些狭窄的地段,现在这么远,他的手雷无论如何扔不过去,所以只能看着。 大胡子挥手,又有十余骑冲出去,才冲到一半,朱丽的火力车开过来了。 火力车上的高平两用机枪是焊在皮卡后座上的,开火时,最好停住,倒车,或者打横,才好发挥威力。 但朱丽看见了魔鬼盗,却并没有马上停车或者打横,而是往前冲。 李福根立刻知道了朱丽的想法,因为朱丽距魔鬼盗,还有一两公里,高平两用机枪射程虽远,但太远了,打不准,威力要差得多。 朱丽的火力车一直往前开,后面十九辆火力车一辆辆跟上来。 “好个女汉子。” 看着朱丽悍勇突进,李福根不得不赞叹。 魔鬼盗这时也看清了朱丽车队的阵容,顿时就炸了窝,纷纷爬上骆驼。 但这时就有些晚了,火力车是皮卡改装的,这种大马力的皮卡,短时间加速性能相当好,朱丽为首,一通狂奔,冲近到七八百米左右,魔鬼盗还只有小部份上了骆驼。 这个时候,朱丽的车终于打横,不等停稳,朱丽亲自操控的高平两用机枪就通通通的扫射起来。 魔鬼盗冲出去的那十多骑一看不对,回身就跑,朱丽本来是对着他们扫的,可通通通一顿扫下来,打得石砂飞溅,威倒是威风了,却一个人也没打着,骆驼都没着一匹。 这种大威力的机枪,又隔着数百米的距离,想要打中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朱丽追着扫,最要命的是,后面十九辆火力车陆续打横停稳,通通通的加入扫射。 这下效果就出来了,宿营地成群的魔鬼盗一下给扫翻一片,这种大口径机枪子弹,威力极大,别说是打中人,就是打中骆驼,都能打出一个大血洞。 李福根没见过这种场面,眼见机枪扫过去,不少魔鬼盗连人带骆驼给打翻,不由得暗暗咋舌。 二十辆火力车不停的喷射火力,魔鬼盗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朱丽停在五六百开外,机枪可以打几千米,而魔鬼盗手中的ak只能打几百米,想还击都做不到。 魔鬼盗也没想到还击,惟一的想法就是爬上骆驼逃跑,他们当惯了强盗,反应灵活,只是二十辆火力车的火力,实在太密集太强大了,眨眼间魔鬼盗就要两三百骑被扫翻。 不过魔鬼盗的宿营地比较宽阔,魔鬼盗四面乱跑,最终还是有一百多骑逃出了火网,往峡口跑去。 朱丽等人的机枪追着扫射,但她们本来操控就不熟练,隔得又远,魔鬼盗骆驼一跑动起来,基本就没什么效果了,纯粹是浪费子弹。 “可惜。” 李福根暗暗摇头。 二十辆大威力的火力车,又是猝起突袭,才打死两百来个魔鬼盗,而且操控火力车的,还是包括朱丽阿迪丽在内的,精挑细选的女兵。 女兵们,确实是不行啊。 没时间感慨,看魔鬼盗逃走,李福根立刻在崖顶上跟着跑。 峡谷头尾狭窄,中间较宽,李福根没有多少扔手雷的机会,只能跟到峡口去。 骆驼平时慢悠悠的,但真正发力跑起来,不比马跑得慢,李福根注意到,魔鬼盗首领红胡子也没有给机枪扫中,因为跑在最前面的,就是那个大胡子,他骑的那匹骆驼,通体雪白,确实极为神俊。 李福根盯着红胡子,骆驼跑得快,但他发力跑起来,提气轻身,可也一点不慢。 卡米拉带了一千五百女兵伏在峡口,两边各埋伏了七百多人,魔鬼盗跑近,她们也能看见了,卡米拉就在李福根这一边的崖壁上,看到李福根跑起来疾若奔马,不由得目泛异彩。 “军团长真不是一般人。” 她心中暗暗感慨,眼晴却盯着下面的魔鬼盗,眼见魔鬼盗跑入射程,她刚要下令开火,对面枪却先响了。 原来有一个女兵紧张之下,不小心扣动了扳机。 678 哭笑不得 所有女兵本来都处于紧张状态之下,一支枪响,其她女兵顿时就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 卡米拉手举到半空,挥不下去,李福根这时也跑近了,刚好看到她的动作,也有些哭笑不得。 峡口较窄,只有两百来米,左右埋伏,等于两边都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一百多米,如果要女兵们瞄准打,那是没有任何希望的,一千五百女兵里,一百米能上靶的,没有几个。 但不瞄准,只是看着人就扫,却大大的有效果,因为这是一千五百把枪啊,那子弹洒得,真是比雨还密集。 魔鬼盗本来跑出来一百多骑,这边枪一响,刹时就倒下大半。 “不错。”李福根大喜,他本来想着要扔手雷支援呢,这一看,不必了,果然乱拳打死老师父,嫩枪干掉老土匪。 女兵们个打个,估计一百个也打不过一个魔鬼盗,但这一千五百支枪集火,魔鬼盗真的成了魔鬼,下地狱去了。 有十几骑魔鬼盗看着不对,掉头往后跑,但朱丽等人开着二十辆火力车,已经追了上来,魔鬼盗魂飞魄散,只能跳下骆驼,跪地投降。 但也还有三骑冲出了峡口。 一千五百支枪啊,如此密集的火力,居然还让三个魔鬼盗冲了出去,这是女兵太差劲?还是冲出的三骑运气太好? 李福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不过他不能容许魔鬼盗跑掉。 他飞跑出去,到峡口,凌空跳出,竟然在空中踏步,连踏十余步,就仿佛在空中走路一般。 包括卡米拉在内,一千五百女兵看着他,个个目瞪口呆。 这是人,还是神? 李福根没管女兵们的惊讶,身子落下,一脚踏在最后一骑的头顶,那魔鬼盗顿时就给踩扁。 李福根身子在骆驼背上一点,再次纵起,凌空扑出,一手捏着前面一骑的脖子,清脆的骨裂声里,那一骑也一歪倒了下去。 跑在最前面的,是红胡子,他的骆驼最为神俊,离第二骑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了。 想骑骆驼追上去是不可能的,只能越追越远,李福根没有骑骆驼,而是跳下来,发足狂奔,只两个呼吸,就追了上去。 红胡子这时刚好往后看,一眼看到李福根,仅凭双腿,竟然快过骆驼,惊得胡子根根翘起。 他手中一直拿着枪,回身就要打李福根,但枪口回转,却突然没见了李福根身影,正要找时,突觉左胁一痛,一股巨力撞来,他眼前一黑,栽下骆驼。 红胡子死,这一场伏击也就打完了。 随后清点战果,当场打死的魔鬼盗两百多人,打伤的,以及投降的,有一百四十多人。 也就是说,在二十辆火力车,一千五百支ak的突袭伏击之下,三百六十余名魔鬼盗,当场打死的不过三分之二,甚至还有三骑突了出去,如果不是李福根,包括红胡子在内的这三骑就跑了。 一仗打完,全歼魔鬼盗,女兵们欢声雷动,而得到战果汇总的卡米拉朱丽几个,脸色却很不好看。 这时天也黑下来了,草草把死掉的魔鬼盗埋了,还活着的关进一个岔道里,女兵们吃饭休息。 阿迪丽卡米拉朱丽等几个首领跟李福根一起吃饭,心情却都不怎么好。 李福根能理解她们的心思,笑道:“无论怎么说,我们还是全歼了魔鬼盗嘛,而且自己没有一人死伤,战果还是很大的。” 阿迪丽点头,卡米拉勉强笑了一下,朱丽却不吱声,好一会儿,她猛地放下碗,道:“这样绝对不行,如果自由军以后打来,这样的战力,基本就是等死。” 卡米拉默默点头,阿迪丽看看她,又看看李福根,没有说话。 李福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确实,说是彻底全歼了魔鬼盗,但这样的战果,实在说不过去,二十辆火力车没打死几个,一千五百支ak,效果也远比李福根预想的差,女兵们这样的战力,如果在战场上直接对上自由军,真的难以让人看好。 “要想个办法。” 朱丽说了一句,却又不说了,显然她只是心里急,没有想到具体的办法,而李福根几个,也没有办法。 本来就只是一群女人啊,平时顶多也就是杀杀鸡,你现在让她们杀人,又没训练过几次,其中一千女兵的枪拿到手才不过一两天,怎么可能有战力? 当然,女人是可以成为战士的,但那需要一个长期的训练,就如禾苗要成为稻谷,是需要时间催化的,拨苗助长可起不了作用。 吃了饭,布置下哨兵和看守,也就分头休息。 女兵们倒是很兴奋,李福根耳朵尖,可以听到叽叽喳喳声,半夜不绝。 阿迪丽则有些担心,她躺在李福根怀里,看着李福根的脸,道:“大哥,你是不是对我们很失望。” “其实还不错了。”李福根安慰她:“以后多训练,就会好起来的。” “但就怕自由军不给我们时间。”阿迪丽忧心。 她这话,李福根没法回答,自由军现在给绊住了,但随时有可能空出手来,要是来得一两千人,哪怕是打伏击,女兵们这样的战力,都肯定必败无疑。 “要不等打下魔鬼盗老窝,我去拉巴什跟哈里斯订两百辆皮卡,到时自由军攻来,我们就跑。” 这是李福根惟一的主意。 阿迪丽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一脸歉意的看着李福根:“那又要你花钱,大哥,你为我们花了太多钱了。” “那算什么。”李福根不想她心中负担太重,开玩笑:“我在你身上,哪一天不花个几亿。” 阿迪丽却不明白这个梗,她才读到初中啊,利比亚就打烂了,大眼晴有些迷惑的看着李福根:“什么?” 不明白啊,真是个好姑娘,李福根乐了,翻身压住她,笑道:“不知道吗,叫老师,我教你。” 这教学有点香艳,具体的不必细说。 第二天天才亮,朱丽突然跑过来了,还扯上了卡米拉,对李福根道:“军团长,我想了一夜,我觉得,她们首先要练胆,要敢杀人,要敢睁着眼晴开枪。” 有道理,李福根点头:“那你有什么办法。” 679 练胆的方法 李福根刹时想到的是,让女兵们一个人夜里去坟山之类的地方拿东西,或者睡一夜,估计大部份女兵们会吓哭,但也确实是个练胆的方法。 然而他小看了朱丽。 朱丽道:“不是还有一百多个盗匪吗?这些人渣,刚好可以让她们练胆,我算了一下,一百四十多个盗匪,一个班差不多刚好可以分一个,实在表现差的分两个,让她们面对面,打死他们。” 她居然要让女兵们杀俘练胆。 李福根一时间惊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但跟着来的娜娜却用力点头:“这是个好办法,我以前也怕得要死,但后来就不怕了,胆气一足,枪法都准了。” 她这话,让李福根想到初见面那眼,她一把匕首在死尸上乱捅的情景,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 阿迪丽与卡米拉相视一眼,卡米拉有些犹豫,阿迪丽却点了点头,她转头看向李福根,李福根还真表不了这个态。 他杀的人也不少了,但说让女兵们杀俘练胆,他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朱丽却是个急性子,而且跟卡米拉一样,相处这段时间,她也摸到了李福根的性子,这真的是个好人,就是有些滥好人,而且基本没脾气,所以她不等李福根点头,就叫了起来:“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去宣布,一个班一个班的来。” 声未落,转身就跑了出去,娜娜随后跟上。 一千五百女兵紧急集合,朱丽宣布了她的决定,引发一片喧哗。 “闭嘴。”朱丽恶狠狠的叫:“表现不好的,不许吃早饭,表现太差的,打屁股,脱光了打。” 女兵们刹时噤声。 李福根暗暗摇头,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女兵们十二人一个班,正副班长,加十个兵,一千五百女兵,分一百四十多个盗匪,恰好昨夜有些重伤的盗匪死了十几个,差不多刚好一个班分一个,还有两个富余。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真要开始打活人靶,还是非常剌激人心的,李福根都有些担心,第一个打靶的班,只怕要闹出事来。 结果这个魔咒,碰上了纳纳瓦这个小魔王。 纳纳瓦也带了一个班,十多个人,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当班长,黑依图丽当副班长,自命警卫班秘书班传令班,整天跟在李福根屁股后头。 李福根身为军团长,当然要人服侍,所以卡米拉等人也没意见,李福根也只好让她们跟着。 这个时候,纳纳瓦首先就跳出来,叫道:“我们是军团长的警卫班,我们打第一枪,黑依图丽。” “到。” 黑依图丽挺胸答应,吃了这段时间的饱饭,黑依图丽脸上有了血色,身上也干净整洁了,这一站出来,已是一个极为亮眼的小美人,甚至比纳纳瓦还要漂亮两分,这会儿挺胸站着,就如菜园子里刚出苗的青葱,说不出的挺拨。 “给我拖一个出来,就是那个大个子。” 纳纳瓦恶狠狠的指着盗匪中一个大个子叫。 “是。” 黑依图丽没有半丝犹豫,带着几个小女兵,恶狠狠的扑过去。 别看这些小丫头都只十三四岁,但有了纳纳瓦这个小恶魔头子,一个个的胆气十足,横拖倒曳的,把那大个子盗匪拖出来。 盗匪都是给绑着的,那大个子虽然个大,给绑了双手,又对着一千五百女兵,早就腿软身麻,只是不停的哀求。 黑依图丽带着女兵把大个子盗匪拖到中间,纳纳瓦厉叫:“归队,看齐。” 黑依图丽立刻带了女兵归队,她们一个班有十五个人,最小年纪最大编制的一个班。 “报数。” 随着纳纳瓦的叫声,黑依图丽先报:“1。” “2。” “3。” 一路报下去。 朱丽这段时间抓着女兵们苦训,如果不看昨天的战果,就眼前的样子,也还是不错的,李福根暗暗点头:“跟镇上的民兵差不多了。” 报数完,黑依图丽上前一步报告:“报告班长,警卫班应到14人,实到14人,报告完毕。” 这还挺正规的。 就是打起实战来,好看却不管用。 “好。”纳纳瓦崩着小脸,很严肃的点头:“都看着我,我来开第一枪,黑依图丽第二枪,前面的不要把他打死,最后一个打死他。” 她说着,停了一下,从头到尾扫一眼全班女兵,厉声道:“谁要是手软,甚至哭哭嘀嘀给我丢脸,我就脱光了抽烂她的屁股,然后赶出龙军团,也不许她再来龙军团吃饭,饿死她,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女兵们齐声答应,清脆的叫声,震动山谷。 李福根都看傻了。 “好。”纳纳瓦一点头:“看我的。” 声落,提起手中的枪,直接走到大个子盗匪前面,一枪就打在大个子盗匪的手臂上。 “啊。” 大个子盗匪发出惊天惨叫。 李福根看得有些牙疼。 但他并不同情这个大个子盗匪。 这是强盗,即不是平民,也不是军人,魔鬼盗这些年,在这一带做尽坏事,不知杀了多少男人,奸了多少女人,破了多少屋子,抢了多少财产。 这大个子到昨天为止,手上还不知有多少罪恶呢,别人惨叫的时候,他估计是哈哈大笑吧。 那么,今天,遭受这样的报应,理所当然。 他牙疼的原因,是纳纳瓦这个姨妹子,实在是有几分辣性儿。 纳纳瓦一枪打完,走开去,喝道:“黑依图丽。” “是。” 黑依图丽脆应一声,走上前,跟纳纳瓦一样,一枪打在大个子盗匪的右腿上。 “啊。” 大个子盗匪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身子一挺,晕了过去。 黑依图丽打完,然后是下一个女兵。 警卫班这十五个小丫头,别看年纪小,竟是没一个胆小的,一个个象朝天椒,又尖又辣,一个打完,另一个接着上,没有一个犹豫的。 十五枪打完,因为没有打要害,那个大个子盗匪竟仍然没死,纳纳瓦最后走过去,拿出手枪,顶着大个子盗匪脑门开了一枪。 李福根呲牙吸气。 阿迪丽偷偷留意着他,看他神情不对,悄声道:“大哥,你别讨厌纳纳瓦,她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跟着我忍饥挨饿,见了男人就要躲,心里有气。” 680 我不担心 这是给根子准备的独立王国。 --- 李福根点点头,拉了拉她手,道:“没事,挺有勇气的,我喜欢,只是怕她以后嫁不掉。” 听到他这话,阿迪丽却笑了,道:“我不担心。” 李福根看她笑得小犬牙都露了出来,知道她的意思,只能摇头。 打死大个子,警卫班把大个子尸体拖走,埋掉。 这是朱丽的规定,一个班包一个盗匪,从生到死全包,先让她们打死活人,再让她们埋掉死人,朱丽认为,这么来得一遭,女兵们胆气就应该足了,无论活人还是死人,全都不会害怕。 有了开头,后面的就容易了,警卫班把大个子尸体拖走,另一个班出来,拖出一个盗匪,依样葫芦,先打手脚,每个女兵都开上一枪,最后才结束盗匪的性命。 这样一来,等于每个女兵都是面对面的杀了一个活着的盗匪,对胆气的磨料,比练兵场上训练十次还要强得多。 当然,也有不顺利的。 到第七班的时候,有一个女兵走到盗匪前面,不但不敢开枪,居然扔了枪,捂着脸哭了起来。 朱丽大怒,当即命令把那女兵脱光,抽了十鞭子,随即命令她不许穿衣服,就那么光着身子端着枪,再要她开枪,后面站一名女兵,她不开枪,后面的女兵就用鞭子抽。 那女兵长得不错,身材也挺好的,一身雪白,却给鞭子抽得一条条血痕,大哭着端着枪。 见她还不开枪,朱丽厉叫:“抽。” 后面女兵毫不客气,轮圆了一鞭子抽在那女兵背上,立时就是一条高高的血痕。 那女兵尖叫一声,双手端着枪,对着盗匪扣动了扳机。 她这时已经有点神经质了,扣着扳机就不松手,那盗匪倒是幸福了,直接给她打成了蜂窝,免得还要挨几枪,零零碎碎的痛。 那女兵开了枪,朱丽却仍不放过她,对她的班长道:“两天不许她吃饭,让她饿两天,清醒清醒。” 这一轮过后,后面就基本顺利了,即便稍有犹豫的,给班长一催,哪怕闭着眼晴,也扣了扳机。 一百多盗匪杀完,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中午必须休息,这一天也就什么也干不了。 晚上的时候,阿迪丽睡了,李福根一时睡不着,躺在床上,他耳朵尖,听得隐隐的有哭声。 他知道,白天的事,对很多女兵都是精神上的巨大冲击,受不了,哭,情有可原。 “唉。” 李福根只能轻轻叹息一声。 睡梦中的阿迪丽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叹息,抱着他的手紧了一下。 李福根轻轻搂了搂她,看着熟睡中她娇美的容颜,心中想:“朱丽也是逼出来的,如果不能逼这些女兵尽快勇敢起来,成为真正的战士,那么真正的悲剧就会降临到女兵们身上。” 第二天早上,女兵们再次集合,李福根发现,女兵们的精气神与昨天有着明显的不同,好象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李福根一时可就暗暗佩服了:“朱丽这一招,还真是管用呢,果然训练百日,不如临战一枪。” 女兵们集合,是要去抢占魔鬼原,这是早有的想法,先前只是碍着魔鬼盗,现在魔鬼盗给干掉了,那还有什么犹豫的,李福根之所以那天不肯放过红胡子,就是怕魔鬼盗回去报信。 不过其实无所谓,魔鬼盗的主力全给歼灭了,老窝里只有一二十名盗匪,然后还有一千多名女子,为首的是一个叫黑公主的女人。 这些女人都是魔鬼盗抢来的,白天为魔鬼盗洗衣做饭,晚上就受魔鬼盗凌辱。 黑公主同样是红胡子抢来的,但很奇怪的是,红胡子抢了黑公主来,却并没凌辱她,反而对她颇为敬重,让她替他管理这些女子,黑公主这个名,也是红胡子给起的。 魔鬼盗中曾经有人得罪过黑公主,给黑公主一匕首抹了脖子,红胡子不但不生气,反而把那个盗匪的脑袋挂在大门口,让风吹干。 从此再没一个人敢打黑公主的主意。 黑公主成了魔鬼盗的第二号人物。 黑公主的事,李福根是从狗嘴里听来的,但黑公主到底是什么人,红胡子为什么不伤害她甚至是有些敬重她,狗们也不知道,所以李福根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魔鬼盗完了后,魔鬼盗老窝防御力量很差,是女兵们趁机拿下魔鬼原的好机会。 黄风峡到魔鬼盗老窝,有六十多将近七十公里,走路去不现实,得坐车。 以前缴获的车,后来买粮买油买药什么的,以及担心自由军打过来,女兵们打不过要逃跑,买了几十辆车,再然后加上火力车,龙军团现在有一个超过百辆皮卡的大车队。 一辆皮卡,前前后后,可以装十五名女兵以上,挤一挤,二十人其实也装得下,女兵们都没吃几天饱饭,没有什么胖子。 龙军团一千五百名女兵,全都可以坐车机动前进。 早晨六点,全部女兵上了车,前面一辆侦察车先导,后面一百多辆皮卡跟上,浩浩荡荡,杀向魔鬼原。 因为要绕路,有很多地方是没有公路的,要选戈壁平地走,所以整个路程延长到一百多公里,花了近三个小时,才进入魔鬼原。 魔鬼原极大,整体有三千多平方公里,巨大的平原上,到处是壁立的怪石沙崖峡谷,一个个奇形怪状,再加上风在峡谷和怪石缝隙间吹掠,发出各种各样奇异的啸叫声,人走进去,就仿佛进了恶鬼地狱。 李福根一路看过去,也忍不住惊叹:“居然有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貌太奇特了,要是开发成旅游区,一定很多的人来旅游。” 阿迪丽跟他坐在一起,听了他的话,道:“真的吗。” 但随即却又摇头:“只怕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脸上带着伤感,李福根安慰她:“会有的,相信我。” “嗯,大哥,我相信你。”阿迪丽冲着他甜甜的笑。 魔鬼盗的老窝,在魔鬼原中心地带的月神山。 月神山是魔鬼原难得的可以看见大块平原的地方。 月神山呈南北走向,南北长三十多公里,东西宽十多公里,顶峰月神峰将近千米。 但月神山却又不是一座整山,一条峡谷,由南到北,将月神山完整的分为两半,就仿佛给远古的大力一刀劈开了一般。 也就是说,这条峡谷南北长三十多公里,东西宽七八公里,且峡谷里面极为平坦,形成一个很大的峡谷平原。 681 都是你的 月神峰的中段,有一股泉眼,足球大的水柱流了千年万年,一直没有衰竭,泉水流到峡谷里,再加上峡中大大小小的泉眼,形成了一个湖泊,名为月亮湖。 月亮湖的水流过峡谷,滋润着整个峡谷。 因为有月亮湖的水,峡谷里形成了田地,因此曾经诞生过一个名叫月亮王国的古王国,但也是因为富裕,这里战争不停,数千年来,各种各样的势力,你升我灭,如潮水般来来去去。 无数的战争,死了无数的人,最大的一场战役,据说有几十万人参加,死尸曾经铺满大大小小的峡谷平原。 所以到后来,魔鬼原成了让人闻名心惊的恐怖之地,直到最近的魔鬼盗占据,更是让人闻名丧胆。 车队直接开到月神山下,峡谷入口不很宽,两三百米左右,地势险要,左边是月神峰的主峰,月神泉就是从半山腰冒出来的,山上有一座古城,远远的就可以看到。 右边相对要低得多,但悬崖绝壁,看上去却更加险峻。 峡谷中间有哨卡,两边崖壁上,修有石头的据点,是那种古城堡样式,也不知多少年了,不说攻打,只占在两边往山上看,就让人目眩神惊。 “好一个易守难攻的奇险之地。” 李福根暗赞一声。 魔鬼盗剩下的二十多个盗匪,就是用来守门的,他们并不知道魔鬼盗被全歼的消息,看到车队开回来,还以为是红胡子抢回来的,群盗欢呼出迎出来。 朱丽的十辆火力车在最前面,看到群盗迎出来,她让火力车打横,满脸冷笑的站在车顶上,直到十多名盗匪快到车边,她才下令开火。 她不是让女兵们的ak开火,而是火力车上的机枪开火,那十多个盗匪给十台机枪一扫,那个惨啊,当场打成了碎肉。 阿迪丽皱眉:“朱丽越来越凶了。” 她看着李福根,有些担心的道:“你别怪她。” 她现在极为在乎李福根,生怕他对任何事情不满。 李福根其实无所谓,如果在国内,这样的女汉子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但这是在利比亚,乱世人命不如狗的利比亚,女人们自己不保护自己就会受尽欺辱的利比亚,朱丽这样的,反而让他欣赏。 他拍拍阿迪丽的手:“我倒没觉得她凶,反而是觉得,你越来越性感了。” 阿迪丽刹时间红晕满脸,但身子却更紧的贴在了李福根身上,仿佛恨不得把整个身体挤到李福根体内去一般。 哨卡里还有几个盗匪,这边一开枪,那几个盗匪可就惊呆了,朱丽火车开过去,机枪一横,那几个盗匪立刻扔了枪,举手投降。 朱丽大致问了一下情况,知道峡谷里没有什么盗匪了,山腰古城中,只有黑公主管理的一千多女人。 “进谷。”朱丽手一挥,当先进了峡谷,阿迪丽李福根的车随即跟进去。 峡口长约百米,一进峡谷,视野立刻就开阔了。 放眼开去,一个巨大的平原,几乎一眼望不到边,要知南北长有三十多公里,七十多里呢,人眼怎么可能看得那么远。 左侧山腰上,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古城,古老而苍凉,一个又宽又长的缓坡,也不知是天然的,还是人工后填的,从峡谷底一直延伸到古城下。 皮卡开上去,古城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东西宽约千米,南背则是顺着山脉的走向,与古城一起延伸开去,约有三到四千米,看上去极为雄壮,尤其是配上那个古城,让李福根有一种穿越千年的历史苍凉感。 “好地方啊。” 他忍不住就是一声赞叹。 最有趣的是,古城居然有吊桥,月亮泉从半山腰注入古城,横里贯穿古城后,从最南端流出来,在古城前面形成一条护城河,一直流到最北端。 这是经典的冷兵城时代的设计,据说最早要追溯到古月亮王国的时代。 古城墙后面,是沿山而筑的大大小小的屋子,大部份是石头建筑,这时候,不少屋子前面,都有女人站出来,包括城墙上也有,胆怯而又好奇的看着龙军团的车队。 朱丽已经审过了,古城里没有魔鬼盗了,只有黑公主,率领着十多个侍女,管理着城中的女人。 朱丽性子急,车开到吊桥前面,猛按喇叭,上面没后应,有女兵就把车横过来,打算打一梭子威吓。 这下朱丽倒是不干了,大声骂道:“这城以后就是我们的了,你想要打烂啊,你个败家子婆娘。” 这话听得李福根和阿迪丽都笑了起来。 朱丽下车,手中ak47向天打了一梭子,扬声叫道:“黑公主,出来,红胡子和所有魔鬼盗全给我们消灭了,我们知道你也是红胡子抢来的,只要你开城,我们不为难你,否则我打进来,对你就不客气了。” 没过多久,城墙上出来几个女子,其中一个,全身黑袍笼罩,只余一双眼晴露在外面。 她这个样子,李福根看不到她的脸,只有一个感觉:“这女人好高。” 阿迪丽她们都是一米六左右的娇小个子,而这个黑公主估计能有一米七多,甚至有可能比李福根还要高一点。 黑公主往城下看了一眼,卡米拉曾说要把红胡子的脑袋砍下带过来,以促魔鬼盗投降,但朱丽说不要,到时不开城就打进去。 所以这时黑公主往下看,朱丽等人并没有红胡子的脑袋拿出来,但红胡子的那匹名叫雪舟的骆驼却给李福根捉住,这会儿也带过来了。 黑公主当然是认得的,一看雪骆,她稍稍愣了一下,就挥手示意,吊桥随即叽叽嘎嘎放下。 卡米拉为人谨慎,并没有全军进城,而是把二十辆火力车中的十辆放在城外,五辆摆在上山的缓坡入口,对着峡谷中间,另五辆,则开到悬崖边上,摆在悬崖边的古堡旁边,车子打横,对着山下和峡谷口。 她这样的布置,有任何风吹草动,首先敌人进不了峡谷,其次,就算是进了谷,想上山来,有五辆火力车守着,也休想上山。 朱丽和阿迪丽等人都觉得没必要,魔鬼盗全完了啊,这样的布置有什么用呢?但也没人反对。 682 全都是你的 朱丽一车当先,开进城中,李福根阿迪丽的车子也随后进去。 进城,又是一个大广场,其实城内城外,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古城占了一多半的面积而已,大约是城外五分之一,城内五分之四的样子。 城中一个巨大的古堡,是古月亮王国的王宫,王宫周围,有一定的分隔,然后就是鳞次栉比的房屋,高矮不一 城后就是山,事实上,古城的城墙,是包着山而建的,呈半月形的形状,城墙一直延伸到南北两端的悬崖为止。 所以,要进古城,除了经峡谷,上缓坡,由吊城过护城河进来,其它地方是进不来的,南北两端,都是高达数百米的悬崖绝壁。 而月亮泉,就在山峰之上,从一块巨石中流泄下来,细细的清亮的一条,形成了一条小小的瀑布。 古城所有的用水,都经由这泉眼而来,而这股水,也足够城中人用了。 古城最盛的时候,有三四万人,从来没有缺水的事发生,环城的水道,千年万年的流。 李福根下车,仰头看了一下月神峰,看了一下月亮泉,再一次发出赞叹:“真是一个好地方。” “这个地方属于你了,军团长。” 朱丽在边上笑着说。 李福根扭头看她,朱丽挥手:“月亮泉,月亮城,月亮峡,月神山,以及所有这里面的财宝和女人,全都是你的。” 她豪气干云,李福根却听傻了。 好半天才摇头:“不,这是属于你们的。” 谁知他这话出口,阿迪丽先急了:“大哥,你不要我们了吗?” 卡米拉眼神也立刻转过来,李福根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还好这时候那个黑公主从城墙上下来了,走到面前,躬身行礼:“黛绮丝见过诸位首领。” 朱丽看着她:“把面罩摘了。” 黑公主愣了一下,眼光瞟向李福根。 朱丽下巴挑起来:“他叫李福根,是我们龙军团的军团长,也将是你的主人,现在,你的一切都属于他。” 这么霸气,李福根真心不习惯,想要开口,黑公主眼眸却垂下去,微微躬身,随手摘下面罩。 李福根有一种呼吸微窒的感觉。 这确实是一个能让窒息的美人,一头金发垂到后背,头发很密,带着微微的卷曲,犹如金色的瀑布。 雪白的皮肤,绿色的眼晴,很大,平静中,又透着一点神秘,仿佛月色下的地中海。 年纪不大,大约是二十五岁左右,恰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已经成熟,却又不老。 与李福根眼光一对,她再又微微躬身。 姿势优雅,轻轻的一躬身,恰如窗台上的美人蕉,在风中微微的摇摆。 不仅是李福根,阿迪丽卡米拉朱丽几个也都愣了好一会儿。 美是可以震摄人心的,不分男女。 好半天,朱丽才一咂嘴:“还真是个美人呢,我就奇怪了,据说红胡子没碰你,为什么?” 她这话,同时引起了包括李福根在内的,所有人的好奇心,以红胡子的残暴好色,抓到这样的美人,居然会放过她,这完全说不过去啊。 “因为。”黑公主稍一犹豫,给出了解释:“我长得非常象她被卖掉的妹妹。” “哦。” 阿迪丽几个恍然大悟。 如果红胡子把黑公主看成了自己的亲妹妹,那就不稀奇了,再残暴的人,也有亲人,红胡子再好色,同母的妹妹还是不会上的。 “那你到底是不是他妹妹?”朱丽好奇了。 “不是。”黑公主摇头:“我从来没有过哥哥。” “那红胡子就没有追问?”朱丽自己在追问。 “他问过。”黑公主解释:“但他妹妹是四岁时给拐走卖掉的,那会儿他才不到十岁,带妹妹到街上买冰激淋,他因此经常痛恨自己,所以,见了我,就以为我是他妹妹,我只说记不清了,他认为我当时还小,没有记忆,所以认定他的记忆是对的。”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李福根几个都理解了。 四岁的小女孩,给哥哥带着买冰激淋,结果给拐走卖掉,当然是没有记忆的,而红胡子悔恨当年的疏忽,有一个心结,也认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错,就先入为主的把黑公主当成了他的妹妹,黑公主自然将错就错。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朱丽阿迪丽等人都信了。 李福根却不信。 因为狗嘴里得来的消息,红胡子从来没说过黑公主是他妹妹,只是黑公主到底怎么回事,红胡子为什么另眼看她,却没有更多的消息。 月亮城养得有狗,但是不多,只有七八条,而且红胡子本身不养狗,都是那些被抓来的女人随手养的,狗无法接近红胡子,核心的消息自然不知道。 但李福根没有揭穿黑公主,他心中只有一个感慨:“撒谎眼晴都不眨一下,果然张无忌他妈说得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黑公主本来就是月亮城女人们的管理者,在她的协助下,所有的女人都出来了,一共有一千一百多人,老少都有,但是没有孩子。 别人不知道,李福根却是知道的,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肯放过红胡子的原因之一。 魔鬼盗不娶妻,所有女人都是掳掠来的,掠了女人来淫辱,会怀孕,会生孩子,红胡子却规定,所有生下来的孩子,全都扔到悬崖下喂野兽。 因为红胡子有一个理论,强盗不要后代。 女人们在城里,年轻漂亮的,供魔鬼盗淫辱,贴身服侍他们,年纪大些的,不漂亮的,就做杂务,洗衣做饭,搞卫生,养骆驼,养鸡牛羊,黑公主来后,对她们进行了有效的管理,甚至在城里播种了几千亩麦子。 这些女人是掳掠来的,又受尽了魔鬼盗的淫辱欺压,得知魔鬼盗被全歼,一时间又哭又笑,乱成一团。 阿迪丽宣布,她们自由了,愿意回去的就可以回去,然而,愿意回去的,不到十几人,其她的,都留下了。 因为这边独特的文化,女人受辱,反而是女人的罪,别说很多都是家破人亡的,就算家里还有人,回去也会受到岐视,而阿迪丽这边全是女兵,那就不如留在这里。 当场就有人要求加入女兵,阿迪丽开口答应,要求加入的就更多。 683 财物 阿迪丽无法拒绝,朱丽几个也不反对,至于李福根,那更不会反对了,所以这一千多人,倒有大部分加入了龙军团,但朱丽要求,她们先只能做为新兵,要经过考核后,才能正式加入龙军团,也没人有意见。 黑公主倒是没有要求加入龙军团,但她对龙军团随后的行动,非常合作。 魔鬼盗横行近十年,抢掠了大量的财物,而强盗买东西是不花钱的,只会抢,所以红胡子等三百八十多盗匪,积累了大量的财物。 月亮城建在月神峰下的大平地上,这块大平地一分为二,城墙之外占五分之一,其它五分之四的地方,都给城墙包住了。 也就是说,城墙里面,从城墙到月神峰,有四五千米的宽度,而南北长度则是五六千米。 整座城,大约是三十平方公里的样子,可见古月亮城的规模。 城里中心部份,有一座巨大的王宫,王宫有城墙,长三百米,宽五百米,墙里是中世纪阿拉伯风格的王宫。 王宫左边是仓库,右边则是兵营,然后前后左右两边延伸,是房屋和街市,城中部份,有一条十字大街,整个城中的屋子,大约有几千幢,可以想见全盛时期的繁华。 魔鬼盗全部住在王宫里,那些漂亮的,他们经常淫辱同时服侍他们的女子,也住在王宫里,其她女子则住在王宫外面。 魔鬼盗他们抢来的财富,自然也就藏在王宫里。 有黑公主合作,阿迪丽李福根卡米拉几个轻松的找到了红胡子的藏宝,王宫中一个相对独立的宫殿,是红胡子独占的,在里面一间很大的房子里,堆满了金银珠宝,还有如小山一样堆积的钞票。 这些钞票有新有旧,即有利比亚的第纳尔,也有美元,欧元,甚至是人民币,仿佛是世界银行的货币储备仓库。 而其他盗匪的财宝,也给搜了出来。 最后统计,约有现钞五千万美元左右,金银珠宝价值大约一到两个亿,其中甚至有几十块金砖,都是五公斤一块,打着利比亚中央银行的火印。 龙军团一直在花李福根的私人财产,虽然无论是阿迪丽卡米拉还是朱丽等人,都把自己定位为李福根的女人,认为整个龙军团包括所有的女人,都是李福根的私有财产,但这么花他的钱,还是有些心中抱愧。 这会儿搜出魔鬼盗的财宝,阿迪丽几个顿时喜笑颜开。 除了财宝,还有物资。 清点之下,王宫旁边一排巨大的仓库里,堆了很多东西,有粮食近百吨,然后乱七八糟的物资,让人眼花缭乱,几乎无法统计。 其中有军火,ak一千多把,迫击炮几十门,火箭筒十多支,还有几门大炮,李福根对军事外行,不认得是什么炮,但是大炮没错了。 枪械之外,有弹药,堆积如山,如果按基数算,估计有几十个基数,只不过具体多少,李福根不会算,反正光手雷就有几百箱。 最让李福根瞠目的,仓库中居然还有两辆导弹发射车,上面各装着两枚导弹,卡米拉告诉他,这是苏制萨姆6防空导弹,比较落后,但还能用。 然后其它的军火,数不胜数。 军火之外,还有专门的油料仓库,储存着数千桶汽油。 卡米拉看了摇头:“这要是爆炸,整个古城只怕都会炸掉,这样不行,必须移到山下去。” 黑公主点头:“山下也有仓库,只是红胡子不相信任何人,怕人引火爆炸,所以放在了王宫边上,我马上让人移下山去。” 卡米拉点头同意了,但她性子谨慎,大部份移下去,却又在山上留下了近百桶,只不过分开到几个仓库存放。 魔鬼盗出行都骑骆驼,要这么多油做什么?其实魔鬼盗是有车的,还不少,加起来有一百多辆车子,最多的是皮卡,但也有其它小车,有些还是非常名贵的防弹奔驰,一辆就要上千万美元的。 不用说,自然都是抢来的。 龙军团入驻月亮城的第一天,在兴奋和忙乱中度过,事实上,随后的一个星期,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 阿迪丽爱洁,她主持进行了一次大的卫生清理,把整个古城清理了一遍。 卡米拉更看重家当,她请示了李福根,然后把所有财产物资统计了一遍。 朱丽更粗野狂放,她整顿军队,第二天起,就开始了狂野的训练,女兵们的胆气上来了,但军事技能太差劲,黄风峡伏击,一千多把ak,才打死百把个人,很多女兵就是闭着眼晴把子弹打完算数。 这是绝对不行的,现在有了月亮城,有了落足点,朱丽等人都有一种家的感觉,有家就要保卫,要保卫就要苦练军事技术,朱丽因此把女兵们往死里练,稍不满意,就要抽鞭子,剥光了抽,抽完了还不给吃饭。 李福根看着有些惨,跟阿迪丽说了一句,阿迪丽却摇了摇头:“相比这几年的苦,挨几鞭子,根本不算什么,我们要保卫自己,不吃苦,没有纪律,绝对不行。” 李福根无话。 纳纳瓦象只猴子,不但满山满城,甚至满峡谷的乱逛探险,没事的时候还要扯上李福根,李福根因此跟着她巡视了一遍月亮峡。 月亮峡南北长三十多公里,东西最宽处将近八公里,是一个巨大的平原。 因为有月亮湖的水,峡中又还有很多泉眼,所以峡谷中水草极为丰茂。 几千年里,这里面仓海桑田,平原上曾经有过巨量的农田,生产的麦子,可以供整个月亮城和峡中几万甚至是几十万人丰衣足食,但现在所有的农田都长满了野草和树木,有成片的椰枣林和胡扬林,有些草密的地方,人根本不能行走,只有野物纵横其间。 李福根看了觉得可惜,纳纳瓦却并不在乎,峡谷中因为有过千年的成熟开发,所以路是纵横交错的,非常方便,她开着车在峡谷中狂奔,一直开到峡尾。 月亮峡峡尾比峡口更险峻。 峡口有三百多米宽,入口的通道只有一百多米,而峡尾的入口却有一千多米,最宽处也不过五六十米,最窄处,仅仅能勉强并行两台皮卡。 684 她们的危机感太强烈了 峡尾两边,是高达数百米的悬崖绝壁,与峡口一样,峡尾两边的崖壁上,都修有石头战堡,每个战堡中大约可以容纳两三百人左右。 如果派战士守在战堡中,不说用枪,就往下丢石头,敌人想冲过峡尾都难于登天。 利比亚现在是乱世,魔鬼盗凶名赫赫,也没有什么势力会来打月亮城的主意,但纳纳瓦还是认为,峡尾要派人。 她回去一说,无论是卡米拉还是朱丽,都强烈赞成,卡米拉亲自跑了一趟,当天就派了两个班过去,定好半个月一换,但一次只换一个班。 因为地势高,峡谷中又极为平坦,中间没有阻挡,所以步话机可以通信,非常方便,但卡米拉还是把两辆火力车派了过去。 峡尾入口进来后,建有一个小城堡,算是哨卡,两辆火力车布置在城堡里面,刚好对着峡尾入口,任何人想要冲进来,不但要受到两边战堡的攻击,当面还要受到火力车的狂击。 两班女兵,一班上崖上的战堡,一个班守在峡口城堡,有任何风吹草动就报告,月亮城到峡尾的路极为宽敞通畅,狂奔之下,二十分钟支援就可以到来。 李福根听着她们布置,只有一个感慨:她们的危机感太强烈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身为乱世中的女人,时时刻刻可能面临灭顶之灾,有危机感是非常正常的,没危机感的才是傻大妞。 她们都有事做,李福根当然也不能闲着,除了给纳纳瓦扯着乱逛,他最主要的工作,是向哈里斯购买粮食,这次一开口,就买了一万吨。 这个数字,连哈里斯都惊动了,不过哈里斯这会儿不在拉巴什,他去欧洲了,但特地嘱咐店长,要以十万分的热情,招待李福根,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李福根为什么一次买一万吨粮食? 因为人太多了。 龙军团打下魔鬼原,占领月亮城,消息第三天就传回了黑羊村。 黑羊村这会儿已经聚集了九千将近一万的女人和孩子,朱丽等人原以为,这些人不会跟到魔鬼原来,甚至给出允诺,离开的,每个人可以给十斤粮食。 然而她们太天真了,没人会那么傻,十斤粮食能吃几天啊,跟着龙军团,却可以天天有饭吃,所以领粮食的没有几个,大部份人一得到消息,就往魔鬼原赶。 黑羊村到魔鬼原,有一百多公里,真正要到月神峰下,还有二十多公里,全部路程加起来,有近一百三十公里左右,两百六十多里。 一般的人,一天能走五十里,脚就要痛了,能走一百里的,都是经常煅炼的,更何况这近万人大抵都是体弱的女人,甚至是孩子。 可是,仅仅过了两天,第一批女人就出现在月亮峡口,其中有两个,甚至带着孩子。 不但是李福根目瞪口呆,就是阿迪丽朱丽等人也全都傻眼了。 这些女人的韧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或者说,饥饿激发了这些女人全部的潜能,让她们不停的走,不达目地地,绝不停下,至于困难,痛苦,她们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李福根真的给她们感动了,心中是巨大的同情,还有佩服,所以当朱丽有些犹豫的问他:“军团长,我们真的要收留她们吗?这一留下,她们可能就永远不走了,这是个麻烦啊。” “全部留下。” 不等朱丽说完,李福根就果断的挥手,他自成为所谓龙军团的军团长,还从来没这么果断过。 他甚至找到了理由:“月亮峡这么多农田,荒废太可惜了,她们来了,不会让我们白养,可以让她们种麦子。” “对。”一听到他这话,纳纳瓦叫了起来:“我们可以当地主婆。”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只要来的,全部留下。 但朱丽心狠,本来李福根的意思,中间是不是设一两个点什么的,弄点东西,让赶路的妇女孩子们填填肚子,但朱丽一口就拒绝了,狠狠的道:“这点苦都吃不得,来月亮峡做什么?真当贵妇小姐啊?我可不伺候她们。” 她这个话,阿迪丽卡米拉居然都赞同。 李福根因此再次感受到乱世中人的心态,乱世人命不如狗,要活下去,就要狠一点。 对别人要狠,对自己,也一样。 所以,在一个星期后,月亮峡总人口轻轻松松超过一万,而且每天都有人去黑羊村,也同样每天都有人来魔鬼原。 李福根来者不拒,朱丽等人不反对他的善心,但也绝不主动迎接。 来者不拒,不来者,不接。 任何人想吃饱肚子,至少这一百三十多公里的戈壁苦旅,得自己一步一步量过来。 而且朱丽等人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新来的人,除非能加入龙军团成为女兵,或者说有特别的才能,例如医生或者技师之类的,否则任何人都不能上缓坡进入月亮城,只能在月亮峡里分散居住,反正峡谷中房子极多。 并且每百人一队组织起来,一半人开恳农田,准备种麦子,收椰枣,种甜菜西红柿和各种蔬菜,另一半人放牧,月亮峡巨大的平原上,至少可以养几十万头牛羊。 对于她们的决定,李福根倒是没有意见,他本来也是农民出身,话说现在都还有人租种着他家的一亩多地呢,要给他三百斤谷,五百斤红薯。 女人们即然无以为业,当然不能吃白食,种地放牧,非常合理。 但无论是种地,还是放牧,真要到出产,要需要时间的,至少半年之后,才能看到收获,而这半年,这些人是要吃饭的,而且李福根估计,只要风声慢慢传出去,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他以毕生洪荒之力,大致算了一个数,一万人,平均一天一斤粮食,就要一万斤,也就是五吨,十天就是五十吨,百天就是五百吨。 而农田开恳到小麦收获,至少得半年以上,多算一点,算两百天吧,那就要一千吨粮食。 但这是按一万人算的,而先前有过教训,事情坏起来,往往比预想的还要坏好几倍。 所以,如果是两万人呢,三万人呢,十万人呢? 十万人似乎想得有点夸张,但不一定不会发生,如果按这个最坏的情况算,十万人,撑到粮食收获,刚好就是一万吨。 这就是李福根一次买一万吨粮食的理论根据。 685 众生像 光有粮食不够,要种田,就要种子,要农具,要肥料,要农药,而种粮的只有一半,另一半,是要放牧的,这就要种羊种牛。 再然后,月亮峡里虽然有很多废弃的屋子,但大部份需要修理才能住人,要修屋建屋,就要建材,从木板到钉子,每一样都需要买。 如果给李福根等人画一张众生像,李福根就是个采购员,整天就是三个字:买买买。 纳纳瓦带着着警卫班,成天跟在李福根屁股后面,她的主意还多,象猴子一样乱蹦,三个字:跳跳跳。 朱丽整训女兵,原先有一千五,魔鬼盗这些掠来的女人里,有八百合格,然后陆陆续续到月亮峡的女人里,有强烈要求加入龙军团的,又挑了七百,总数三千。 朱丽对这三千女兵天天往死里训,几乎每天都要挥鞭子打人,而且一定是脱光了打,她给女兵的印象就三个字:凶凶凶。 至于女兵们,那自然也是三个字:苦苦苦。 然而这种训练的苦,相对于生活的苦,又不算什么。 而且她们并不怨恨朱丽,因为朱丽说过自己的事,她被掳掠过,被强(和)奸过,甚至被轮(和)奸过,而回到家里,丈夫还嫌弃她。 身为乱世中的女人,是一种悲哀,但已经是这样了,没有办法,要活下去,要活得有尊严,李福根和龙军团已经给了她们最基本的保障,剩下的,就要靠自己,努力训练,靠手中的枪,保证自己的生命和尊严。 都是受过苦的女孩子,中间也有不少给男人凌辱过,挨过饿,受过饥,有过以为下一刻就要死去的绝望时刻,所以,朱丽的话,她们能听进去。 然后是卡米拉,她是大管家,从女兵到难民,从月亮峡防卫到衣食住行,真正是什么都要管,整天就是忙不完的事,一天睡不到五个小时,三个字:忙忙忙。 与她相反的是阿迪丽,阿迪丽好象一直还沉迷在李福根的爱情里,李福根出去采购了,还好一点,头脑能清醒一点,给卡米拉帮点忙,李福根只要一回来,一搂她的小腰肢儿,她就一脑子浆糊了,三个字形容她:懵懵懵。 甚至纳纳瓦都有些鄙视她:“这个姐姐真是不能要了。” 气得阿迪丽掐她,可一看到李福根,她又回到了老样子。 这是爱情综合症,并不仅仅来自思维,同时也是身体的反应,她一见李福根,就脸红身软眼发朦,无药可治。 还有一个人,最独特,就是黑公主。 黑公主还是住在王宫里,她没有具体的事务,只不过她对月亮城所有人和事都熟,就成了阿迪丽和卡米拉的顾问。 她表现得非常合作,问什么答什么,出的主意往往相当不错,有着极出色的见解。 但有一点,如果不问,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 在魔鬼盗群中,她一直是黑袍罩身,龙军团进来,朱丽一句话,说李福根是她的主人,从那天起,她就换了世俗的衣服。 她最喜欢穿长裙,她个子高,穿着长裙,尤其显她的身材,有一回,她穿一条紫色的中v领长裙,把李福根都震了一下:实在太美太有气质了。 但李福根知道她暗藏有秘密,一个迷一样的女人,不过李福根不打算问,城中有狗,他给其中一条金毛狗下了命令,让它接近黑公主,盯着她。 金毛狗整天跟着黑公主,黑公主爱洁,本来不喂狗,可金毛很可爱,她居然就喜欢上了,然后开始主动的喂,出门回家,也主动的叫上金毛,她完全不知道,金毛是李福根派在她身边的间谍。 哈里斯是人渣,但做为商人,却是非常合格的,一万吨粮食分批送进月亮峡,同时还有无数其它的物资,从油盐酱醋衣服鞋袜到钉子锄头,天天有车队开进月亮峡。 女兵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发的,整体换上了军装,但难民们,却引起了高层几个人的争执,朱丽坚决不主张发东西,能提供她们一日三餐,已经相当不错了。 李福根与她的意见相反,觉得有些必须品,还是要提供,例如女人的卫生用品。 阿迪丽卡米拉几个左右摇摆,最终达成妥协,提供必须品,但不是发,是借,难民们种了粮食或者养了牛羊,可以提成,三七分,因为粮种田地肥料都是龙军团提供,所以收获后,七成归龙军团,难民可以留三成,这三成可以算成钱,要还龙军团的债。 李福根觉得这个太坑了,三七,好黑,至少也五五吧,但难民们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欢声雷动。 可以理解啊,她们本来已经是要饿死了的人,现在龙军团给她们吃的住的,然后还给种粮种羊种牛,得了收获,还可以分三成,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其实李福根想多了,就如在工厂打工,老板最多给你点工资,会给你三成?想多了吧。 再比如横扫中国的房地产,民工们建起一幢幢高楼,一个平方几千到几万,可民工们能拿几个工资,会有总价的三成?做梦吧。 李福根还有一个提议,就是红胡子他们的财宝,加起来好几个亿呢,他觉得这是女兵们打下来的,应该要分一部份给女兵们。 这个提议,不但朱丽反对,就是阿迪丽和卡米拉她们也全都反对。 阿迪丽说:“大哥,没有你,我们那天晚上就死了,至于女兵们,即便不死,这个时候,也应该在受尽凌辱后,给卖到了欧洲的妓院里,或者躺在手术台上,成了人体器官的提供者。” 她的话,让朱丽等人连连点头,朱丽道:“军团长,你不要存妇人之仁,我说过,我们都是你救下的,都是你的人,一切都是你的,无论是人,钱,还是其它的一切。” 她们如此坚决,李福根无法反对。 但他觉得,这样不行,所以转而提出另一个意见:“这样暂时可以,但时间长了,终究是不行的,我的想法,要不给女兵们发薪水吧,让她们至少可以买一点私人用品,我们可以在月亮城招商,让商人进来,开超市之类的店铺。” 他这个主意,倒是让阿迪丽几个眼晴一亮,当然不是说给女兵们发工资,而是说在月亮城招商开店铺。 女人都是喜欢逛街的啊,现在的月亮城,有很多的空房子,却没有一家店铺,冷冷清清的,如果月亮城的十字大街塞满了店铺,那该多热闹啊。 686 要不你称王 但这个提议最终还是给朱丽否决了,朱丽道:“你们想多了,自由军是不会忘记我们的,一定会来攻打,发薪水也好,开店铺也好,逛街也好,至少至少,等我们过了自由军那一关再说。” 这话有理,连李福根都赞成。 不过卡米拉还是放出风声,在女兵中进行考核,纪律和军事技能,考核合格的,成为龙军团的正式成员,到时会发薪水。 这个消息一出,女兵们欢声雷动,训练因此而更有效率,也更守纪律。 纳纳瓦对这些不感兴趣,她除了整天在李福根后面叽叽呱呱出主意买这买那,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整个月亮峡和月亮城中探险,这一天,她突然提议:“姐夫,我们到月神峰顶上去看看。” 月亮城在半山腰,但其实离着月亮峡底,不到百米,而距月神峰顶,却还有四五百米。 月亮城是建在大坪上,但两边的山峰较为缓和,上面也层层叠叠建得有屋子,只是现在没人住而已。 同时,也就有一条之字形的路,直通峰顶。 月亮城距月亮泉,都还有两百米左右,月亮泉刚好就在月亮城的王宫正中线上,一股清水流泄下来,距月亮城一百米左右,有一个小小的水潭,水潭很深,水极清冽,潭中甚至有鱼虾,是以前的古人带上去的。 潭水下泄,分为两股,一股绕城而走,成为城中水源的来头,另一股则直入王宫,所以王宫中的水,与城中百姓喝的水,虽然同源,却还不是一股。 当然,王宫中的水泄出来,最终也会跟另一股汇合。 而上山的路,就要经过水潭的边上。 李福根给纳纳瓦扯了爬山,山路弯弯曲曲拐拐绕绕,直线距离一百米,爬山却花了二十分钟以上,才到水潭边上。 水潭不大,一百个平方左右的水面,但极深,黑幽幽的看不见底。 纳纳瓦道:“我问过黑公主,她说水潭不完全是月亮泉的水,潭底本身也有个很大的泉眼呢,与山下面的水脉是相接的。” “真的吗?” 李福根捧了一捧水喝了,只觉一股清凉,从嘴中一直深入腹中,一口水喝下去,整个人好象都清凉了。 “真是好水啊。”他忍不住赞。 他来月亮城,已经赞了好几次了,这真的是一个好地方。 纳纳瓦和黑依图丽等人也都捧了水喝了,但却不以为意,道:“我们爬上去,快一点点。” 她们在前面,李福根跟在后面,陡峭的地方,几乎是直上直下,如果在中国,那些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一定爬不上去,但纳纳瓦等人却漫不在乎,猴子一样手脚并用,飞快的爬了上去。 不过爬到峰顶也用了一个多小时。 月神峰不是一个峰尖,而是有两个峰尖,就象猫的两只耳朵,只是一边高,一边低。 在两只猫耳之间,有凹下去的一块大坪,长宽都是三百米左右。 如果把月神山比做一只猫,月亮城就是猫头,月神峰则是猫耳,而翻过月神峰,则是猫颈,陡然直落,笔直的绝崖,至少超过五百米,绝崖过去两公里左右,山坡才又慢慢上升,形成猫的身子,然后一直延伸出去三十多公里。 不过猫的身子不是完整的,给之刀一劈两半,中间就形成了月亮峡。 李福根等人,现在就站在猫耳之间,等于是猫的顶心。 上面也有一个小小的宫殿,同样是中世纪风格,有十多间房子,是历代统治者登山时休息用的。 左边高的峰尖中部,也有一股泉水流泄出来,不过没有月亮泉粗,只有筷子指头粗细,一分钟,大约能接一桶水,但供给峰顶的宫殿用水足够了,因为宫殿后面同样有一个水潭,二三十个平方的水面。 站在峰顶看,月亮城这猫头,是三个坪,峰顶一个坪,长宽都算三百米,不到一平方公里。 山腰月亮城,城墙里外加起来,也差不多是个方圆形,宽四五千米,长五六千米,总计三十多平方公里的样子。 再往下,落到月亮峡底,南北长三十五公里左右,最宽处八公里,总计三百平方公里不到。 别小看了三百平方公里,新加坡还只有七百多平方公里呢,真心不算小了。 更何况月神山之外,还有几千平方公里的的魔鬼原。 月神峰很高,算是魔鬼原最高的山峰,站在峰顶上,整个魔鬼原差不多能尽收眼底。 李福根放眼望去,蓝天白云之下,四野茫茫,群峰屹立,说不尽的辽阔宽广,一时之间,只觉得整个心胸都宽阔起来。 再把眼光回收,前面看看,月亮城月亮峡,后面看看,悬崖绝壁,直落千米,除了飞鸟,真是猴子也爬不上来。 不过李福根估摸了一下,他能跑上来,但这世间,有他这样的功夫的,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因为他的功夫,根本就不是练出来的,真要练,除非能活一千岁,否则绝练不到他这个程度。 有人怀疑内功什么的,说不存在,太假,其实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冬天穿上厚棉衣,然后找台皮卡,以六十码撞一下? 后果是什么? 皮肉没事,身体里面的骨头内脏全断了碎了。 这不就是内家拳打出来的后果吗? 只是世间练拳的,有谁能练到皮卡六十码的撞击力呢? 所以,不是不存在,只是人力有时而穷,以毕生之力,也无法把自己的丹田练成内燃机,爆发不了那么大的功率。 而李福根一拳,就可以打出皮卡的功效,差一点,差不多。 但他的功夫,却不是练出来的,要他练,即便有狗王蛋,也练不到这个程度。 纳纳瓦几个跟到后山看了一眼,拍着小胸脯:“好深,吓人。” 随即就没了兴趣,到宫殿里转了一圈出来,突然对李福根道:“姐夫,要不你称王吧。” 这是什么话,李福根转头看着她,一脸的懵。 “真的。”纳纳瓦小脸上却一脸认真:“反正利比亚现在也不存在了,所谓的总统什么的,就是个笑话,你完全可以率领我们,独成一国,你当国王,我们都做你的妃子,每人给你生一个儿子,你就有一万个儿子,他们每人娶十个妻子,再每人生一个儿子,就是二十万个,有得二十年---。” 687 十个亿只怕都不够罚 “等等,等等。”李福根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万个儿子,还好计生委不在这里,计生委要在这里,他的十个亿只怕都不够罚的,哪怕是美元。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说胡话啊?” “才没有。”纳纳瓦鼻子一耸:“我就是这么想的,她们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一挥手:“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 “是。”黑依图丽等人一齐答应,经过军事训练,应得清脆高亢整齐。 李福根无语。 纳纳瓦却来了劲,突地喝道:“列队。” 黑依图丽等人立刻列队,整整齐齐一排小姑娘,吃了几天饱饭,虽然身体还是青葱段子,小脸蛋却都红润润的,都挺漂亮,其中有一个,甚至比纳纳瓦和黑依图丽还要漂亮,再过三年,绝对是不输于阿迪丽的大美人。 “你们愿不愿意军团长称王。”纳纳瓦娇叫。 “愿意。” 一排整齐的声音,脆脆的,直上云宵。 “这些小丫头。” 李福根摇头苦笑。 但一下刻他笑不出来了。 纳纳瓦叫:“那你们愿不愿意做军团长的妃子?” 同样是一排整齐的,清脆的,毫不犹豫的娇音:“愿意。” 如果只是到这里,也无所谓,嘴炮嘛,即不费钱,也不缴税,无伤大雅。 关健是,纳纳瓦接下来一句:“脱衣服。” 这是要干嘛。 李福根惊叫:“纳纳瓦,你疯了。” 又对黑依图丽等人叫:“别听她的。” 可惜,警卫班跟着他有些日子了,都知道他没太多主见,尤其是没什么脾气,他的事,很多都是别人说了算,买东西的时候,这一点特别明显,都是纳纳瓦说了算,他基本没意见的。 所以,这会儿也没人听他的,十四双小手同时伸向衣服扣子。 天热,军装之下,就是三点式,第一个解开衣服的是黑依图丽,小手飞快,李福根的话还没落音,扣子已经全部解完,衣服一分,露出里面的小罩罩,居然是红色的。 其她姑娘也差不多,眨眼之间,红红绿绿,李福根眼晴都晃花了。 “疯了你们。” 李福根无法阻止,也实在不敢再看了,只好转身就跑。 如果纳纳瓦等人大得几岁,哪怕大个两三岁,实在送上门,他也不客气了,他今天的女人已经很多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女人多了不愁。 但问题是,包括纳纳瓦在内,警卫班女孩子没一个超过十六岁的,小的甚至只有十二岁。 李福根牙口再好,这也不敢啃啊。 看着李福根逃下山,一帮小姑娘在山顶上笑得咯咯的。 李福根又是摇头,又觉得好笑。 听着少女欢乐纯真的笑声,他很开心。 有些东西,不一定要占有,就如这世间的花,不必全都要摘到手里,看着它们在山野中开放,同样会欣心悦目。 不过回到城里,一个坏消息当头砸下来。 工人自卫军要来进攻月亮城。 月亮峡往东,七十多公里,魔鬼原的边缘部份,有一个小镇子,名叫拉卡,原来有一个气田,建有一个液化气厂,人越聚越多,就成了一个小镇子。 战乱开始后,一般乱军冲到这里,占领了厂子,成立了所谓的工人自卫军。 工人自卫军有一千二三百人的样子,魔鬼盗曾经打过他们的主意,结果工人自卫军的军长乌巴斯居然和红胡子是老熟人。 而工人自卫军说是自卫军,实质其实和魔鬼盗差不多,于是双方沆瀣一气,结成了同盟,碰到一些大的势力,往往互相声援。 但并不是说,龙军团消灭了魔鬼盗,乌巴斯就要替红胡子报仇,没有这样的事。 工人自卫军之所以要来打月亮城,是冲着月亮城的两个一万。 一万女人和孩子,这个卖到欧洲去,就是成船的美元欧元。 另一个,就是那一万吨粮食。 李福根大规模购买粮食的消息,传得很远,工人自卫军当然也听说了,而在初步了解之后,所谓的龙军团,其实就是一帮子女人,据说有几千女兵,但从来没打仗。 至于说消灭了魔鬼盗,这一点,初听吓人,细一想,未必。 女人打败男人,有很多种办法,其中最管用的办法,就是躺着把男人的枪缴了。 乌巴斯和手下一商议,几乎所有人都认定,魔鬼盗一定是在睡梦中给一帮子女人干掉的,而绝不是什么面对面的战场上。 黄风峡一战,没有一个魔鬼盗逃出去,具体的战况没人知道,虽然女兵们后来也很兴奋,但无论是女兵,还是来就粮的难民,进了月亮峡,就不会再出去,这里有饭吃,出去了啃沙子啊。 所以魔鬼盗全灭,外面没人知道具体原因。 也因此,不仅仅是工人自卫军这么猜,周围很多势力都是这么猜,都说红胡子威风一世,魔鬼盗止儿夜嘀,结果灭在女人肚子上。 红胡子和魔鬼盗听到这些议论,估计得哭死,但乌巴斯等人笑了一气,可就动心了。 一万女人一万吨粮,这要是捞到手里,可以饱三年啊。 因此乌巴斯大致一打听清楚,龙军团背后确确实实没有其它势力,他立刻就决定,攻打月亮峡,全歼龙军团,活捉所有女兵。 所谓工人自卫军,也不过就是乌合之众,乌巴斯做出决定,军队没动,消息先长了翅膀,飞出来了。 李福根给狗下了命令,注意周围的动静,狗自然把这个命令传下去,现在最远的,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海法,拉卡与月亮峡相隔不到百公里,自然更不说用,这里的狗,全在帮着李福根留意呢,因此工人自卫军要攻打月亮峡的消息一出来,狗探子立刻就把消息传了过来。 来自狗的消息,说不清楚,但李福根顾不得这个了,直接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阿迪丽卡米拉等人。 自由军没来,工人自卫军先来了,众女一时间又惊又怒,朱丽一拍桌子:“当我们好欺负是吧,灭了他们。” 卡米拉却忧心忡忡,虽然这段时间,朱丽一直在抓着女兵们苦训,而在黄风峡的活人打靶训练后,女兵们的精气神也有所改变,但说有多能打,她还真没把握。 688 没有信心 而工人自卫军这些年一直在打仗,都是老兵,虽然女兵们加起来有三千人而工人自卫军只有一千五不到,二比一的比例,但两个女兵真的能打得过工人自卫军的一个老兵? 卡米拉非常怀疑这一点。 不仅是她,阿迪丽也同样的没有信心。 她眼光首先就转到李福根身上,道:“大哥,怎么办?” 万事先问李福根,现在成了她的常态。 但有依赖性的不止她一个,她这一开口,卡米拉等人眼光也都落到李福根脸上。 李福根只有苦笑。 这时却有女兵来报,说黑公主黛绮丝求见李福根。 “她来做什么?”朱丽一皱眉头。 阿迪丽脸色也沉了下去。 她并不是个俗气的女孩,但只要是女人,就一定会多疑吃醋,尤其是黑公主这样的美女。 卡米拉眼中却有着寻思的神色,道:“魔鬼盗以前跟工人自卫军有牵扯,黑公主或许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这话让李福根眼晴一亮,实话实话,阿迪丽她们把他当靠山,希望他拿出主意,而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奇谋妙计拿出来,惟一能想到的,就是召集狗。 现在听卡米拉这么一说,他立刻叫道:“让她进来。” 黑主公进来,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水湖绿的长裙,丝制的料子,穿在她身上非常的飘逸,一头金发用一根与裙子同色的丝带勒子,再无饰品,却自有一种清逸出尘的感觉。 “军团长。” 黑公主抚胸行礼。 “你有什么事?” 不等李福根开口,朱丽抢先问了出来。 黑公主没有答她的话,看着李福根,见李福根眼中同样是询问的神色,她微微又躬了一下身子,道:“军团长,我听说工人自卫军要来进攻月亮城是吗?” “是。”李福根点头:“你是有什么建议吗?” “是的。”黑公主点了点头:“月亮峡,无论是峡口还是峡尾,地势都非常险,易守难攻,军团长又提前买了一万吨粮食,也不怕敌人围困---。” “少说废话。” 朱丽不耐烦了。 自进月亮城第一天起,朱丽对黑公主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也不知是因为黑公主出身魔鬼盗,还是因为黑公主长得太美。 李福根忙道:“朱丽,你让她说完。” 卡米拉也道:“朱丽,军团长面前,你能不能有点规矩。” 朱丽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其实不能怪朱丽,要怪也只能怪李福根自己。 他本来就是个厚道人,习惯了屈己从人,加上龙军团除了他以外,全是女子,这就让他更加的没有主见了,女人们说什么,他都听从,于是纳纳瓦恃宠而娇,朱丽等人个性奔放。 黑公主看了一眼朱丽几个,最后眼光落到李福根脸上,道:“军团长,月亮峡峡口峡尾都不是问题,但其实有一个漏洞,峡口往东,三公里的样子,有一处山口,可以爬上来,如果工人自卫军从那里进来,可能会打龙军团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我来提醒军团长一声。” 她这话说完,包括李福根在内,所有人都惊到了。 “谢谢你黛绮丝小姐,谢谢你了。” 李福根连声道谢。 “不用谢。”黑公主摇头,看着他,道:“我不希望龙军团失败,因为如果你们失败,我也会落到工人自卫军手里,那不是我想要的。”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卡米拉道:“对,我们要齐心合力,守住月亮城。” 阿迪丽也连连点头,她先前听到黑公主就下意识的提防,这时脸色就和善了许多。 朱丽叫了起来:“废话少说,赶快去看看,布置防守。” 龙军团高层连带黑公主,一齐奔向黑公主所说的东山一带。 不过动身之前,李福根问了边上的狗,月亮城里虽然各方势力来去,但总归是有人的,有人一般就有狗,狗有它们自己的传承,虽然不是所有消息都能传下来,但也会传下一些东西。 月亮峡整体的地势非常好,除了峡口峡尾,四周一圈都是绝壁,而且最低的地方都有几百米,直上直下,猴子都难爬上来。 要进攻月亮峡,只能走峡口或者峡尾,惟有东山,有一处山势比较平缓,费点力,可以翻进来。 这个破绽,狗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狗脑袋简单,虽然知道,却并没有想到要提醒李福根。 得到证实,李福根心中更惊,跟着黑公主等人赶过去,攀上山岭一看,果然,有一段一公里左右的山势,较为平缓,不是直上直下的悬崖,而是山坡,虽然最险处也有个五六十度的仰角,但绝对可以爬上来。 而只要翻过山岭,就可以直入月亮峡腹地,那时月亮城能守的,就只有上城的缓坡了。 而朱丽坚持,所有难民,只能安置在月亮峡中,不能进月亮城,到时即便龙军团能守住上城的缓坡,不让工人自卫军攻进月亮城,可月亮峡中的难民,也会给工人自卫军掠走。 看了这里的地势,李福根惊,阿迪丽卡米拉等人也一样,阿迪丽对黑公主道:“亏得你提醒,否则我们措手不及之下,说不定会打个大败仗。” 卡米拉也连连点头。 就朱丽也不吱声了,她前后看了一下,道:“这里要布置重兵,至少要布置一个营。” 现在龙军团共三千女兵,分为三个团,阿迪丽副军团长兼第一团团长,卡米拉参谋长兼第二团团长,朱丽第三团团长,娜娜是侦察连的连长,由参谋部直接指挥。 每个团一千人,下面三个营,每个营三百多人,一营三个连,一个连一百多人。 朱丽说调一个营过来,就是三百多人。 李福根有些没把握,看卡米拉,卡米拉微微皱着眉头,道:“一个营可能不够,如果工人自卫军知道这里,主攻方向说不定就是这里。” “其它的先不管,我先调一个营过来,挖工事。” 朱丽极为果断,当即用步话机,把手下的一个营调了过来,开始挖掘工事。 黑公主保持一向的风格,把这个消息通报了,具体的她就不再开口。 李福根偶尔注意到,她在看着他,好象是有什么话说,但李福根眼光看过去,她眼光又垂下了,李福根也就没问了。 李福根也看得出来,阿迪丽有些吃醋,如果他主动接近黑公主,阿迪丽说不定就会不高兴。 689 真正的倚仗 回来商议,卡米拉是参谋长,拿出作战计划,二团一个营守峡尾,两个营守峡口,三团全团守东山,阿迪丽的一团守月亮城兼总预备队。 李福根手中掌握着娜娜的侦察连,做为机动力量,哪里不对就支援哪里。 其实卡米拉等人都没把娜娜的侦察连放在心上,她们真正的倚仗,还是李福根,关健时刻,也许李福根就能创造奇迹。 李福根能感觉到她们的心理,不敢轻忽,他没有什么奇谋妙计,那就用老办法,召狗助战。 他下令,召集的黎波里的狗过来,先不发起攻击,只集中在月亮峡十里外的峡谷里,反正魔鬼原到处是峡谷,藏几千条狗不难。 而且因为地下水丰富,虽然大的森林难找,草倒是不少,利比亚农业不行,畜牧业却非常发达的,全国草场多达几十万公顷,就是因为地下水丰富的原因。 有草就有食草动物,狗觅食也不难。 这就是狗兵的好处,不要李福根管。 第二天,娜娜回报,乌巴斯的工人自卫军过来了,她的侦察连还打了一次伏击,工人自卫军没防备,给打死了几十个人。 “好。”朱丽大声称赞:“不给他们当头一棒,他们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看着娜娜兴奋的脸,李福根也暗暗点头。 第一次见娜娜,虽然也敢拿刀子乱扎死尸,却是边扎边哭,而现在,她已经敢主动攻击敌军了。 “她们都有点女将的样子了。” 看着娜娜和朱丽,李福根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 反倒是阿迪丽不行,他眼光转过去,阿迪丽看到他,眼波里立刻就是水汪汪的,满满的爱,还有媚。 第三天,工人自卫军终于出现在月亮峡口。 月亮峡口前面视野开阔,要到两三公里外,才有沙崖峡谷,这样开阔的地势,是极利于防守的。 卡米拉在两边悬崖上布置了十辆火力车,看到工人自卫军的皮卡,这边立刻开火。 太远,没什么用,但也让工人自卫军的皮卡立刻缩了回去。 卡米拉闻讯赶了过来,道:“守峡口容易,只怕工人自卫军不从这里攻。” 她的担心随后就应验了,工人自卫军果然没攻峡口,只远远的在几公里外的峡谷里布置了几辆皮卡,也有一辆火力车,冲这边山上打了几梭子。 火力车机枪可以打几公里,打得石堡火星飞溅,但并没有什么用,这边悬崖上的石堡都是历代占领者慢慢修建的,花了很长的时间和人工,全是巨大的条石磊成,别说机枪,就是大炮,轰上来也没多少效果。 工人自卫军也没有攻峡尾,甚至根本就没在峡尾出现。 工人自卫军的主力,直接出现在东山下。 三天时间里,朱丽已经指挥女兵,挖好了工事,而且她还挺狡猾,先把人藏起来,直到工人自卫军爬到半山坡,离着山顶不到百把米了,她才猛地下令开火。 三个营一千多支ak狂扫,顿时就打得工人自卫军鬼哭狼嚎,只一仗,就打死打伤工人自卫军两百人以上,而工人自卫军全军也不过是一千多人而已,据说来之前又招了点兵,也不会超过两千,这一仗,干掉十分之一,朱丽极为兴奋。 李福根卡米拉等人得报,全都赶去东山,眼见着山坡上到处是死尸,工人自卫军远远的退到了山外面,都非常高兴。 阿迪丽道:“他们死伤惨重,我们又有防备,说不定他们就退兵了。” 卡米拉点头:“希望如此。” 朱丽哼了一声:“退不退无所谓啊,有种再冲。” 李福根也觉得,朱丽三个营据险而守,工人自卫军即便再冲,效果应该也不大。 他注意到黑公主凝着眉头,似乎还在担心,他也没问。 卡米拉较为谨慎,又调来一个营放到山下,万一工人自卫军猛攻,朱丽顶不住,这个营可以上去支援。 朱丽不以为意:“有工事,我们根本不需要支援。” 但卡米拉坚持,阿迪丽也支持,她也就不吱声了。 工人自卫军后来又零零碎的攻了两次,有一次是夜袭,但都给朱丽打退了,峡口峡尾,工人自卫军完全没有进攻。 其实卡米拉是盼着工人自卫军改从峡口进攻的,因为峡口开阔,远远的就可以用火力车攻击,而东山上就不好布置火力车。 因为火力车机枪的架子太高了,要从上往下打,就要架起来,而一旦架起来,就极容易遭到工人自卫军火力的攻击,造成伤亡,所以二十辆火力没有一辆上东山。 朱丽不当回事,有工事,没有火力车她也能守住,李福根等人也都是一样的看法。 又过了三天,战局突变,工人自卫军竟然拖了大炮来,在几公里外的山下就对山顶开始了轰击。 第一天轰击,女兵就有一百多人伤亡。 李福根卡米拉得报大惊,慌忙赶过去,一看,凄惨,女兵直接炸死的有二十多人,重伤也有三十多人,其余近百人受伤。 最重要的是人心惶惶,工人自卫军的炮远远的架在山上,女兵们打不到他们,没有还击的手段,只能干挺着挨炸。 即便是朱丽也有些慌神了,破口大骂:“有种就冲上来,缩头乌龟一样在山下打炮,算什么本事?” 但嘴炮是挡不住大炮的,工人自卫军的炮火一直在轰,女兵们守在工事里,就挨炸,不守着,一个不留神,工人自卫军就有可能冲上山来。 李福根束手无策,卡米拉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这时黑公主插嘴了:“可以挖一些反斜面工事。” “反斜面工事?”李福根头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一头雾水。 “军团长不知道反斜面工事?”黑公主则似乎有些意外。 “不知道。”李福根摇头,他看卡米拉,卡米拉也有些懵。 朱丽火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你知道就说。” 黑公主眼眸微微一垂,道:“反斜面工事,就是在山背面挖的工事,炮弹近了会给棱线挡住,远了就会飞过棱线,打不到工事里的人。” 她这么一解说,李福根立刻就明白了,卡米拉几个当然也一样,阿迪丽兴奋的道:“这个反斜面工事不错,可以防炮。” 690 你懂的真多 朱丽立刻组织女兵开挖,有了反斜面工事,工人自卫军的炮威胁就小了许多。 阿迪丽感激的对黑公主道:“黛绮丝姐姐,你懂的真多。” 李福根也有这个感觉,卡米拉则是一脸惭愧,问黑公主:“你是不是当过兵。” “嗯。”黑公主点头。 “那这一仗,干脆由你来指挥。”卡米拉说着,看向李福根:“军团长,我这个参谋长是不合格的,我以前当的其实是通讯兵,对军队的事有点了解,但真正指挥大的战斗,我其实是不合格的。” 李福根能理解她的话,其实整个龙军团,包括李福根这个军团长在内,全都是赶鸭子上架。 李福根看向黑公主:“黛绮丝小姐,你愿意吗?” 黑公主看他一眼,微微垂下眼眸,李福根发现,她不愿跟人对视,好象并不是畏惧,而是想隐藏自己。 黑公主摇了摇头:“临阵换将不好,我给参谋长当助手吧。” 她这话有道理,临阵换将,确实是兵家大忌,尤其是局势不利的情况下。 于是李福根决定,由黑公主辅佐卡米拉,至于她的身份问题,打完这一仗再说。 有了反斜面工事,工人自卫军的炮击作用大减,虽然冲上来过几次,但都给朱丽指挥女兵及时打退了。 黑公主随即向卡米拉提议,轮战,让其它两个团的女兵们与第三团女兵们轮换,即可以减轻第三团女兵们的疲劳,又可以让第一团第二团女兵见识战火。 她这个提议,不但卡米拉赞同,朱丽也赞同,李福根当然更没意见。 前后半个月时间,工人自卫军始终没能攻上来,而龙军团三个团的女兵全部轮了一遍,有两个营已经轮第二遍了,整体精气神有了极大的提高。 当然,代价也有,先后五十多人战死,八十多人重伤,有军医队,又有李福根妙手,这些重伤的大多能救下来,但有十多人给炸掉手脚,却无论如何也接不回来了。 李福根看着伤心,心中的怒火也给激起来了,他本来不想命使用狗兵,因为他实在不想在这边闹一个神迹出来,这东西搞多了,终会让人怀疑的。 就在他基本上下定了决心,想要借个合适的机会下命令的时候,战局又变,工人自卫军抓了一千多名难民,以炮火为掩护,以枪口逼着难民冲在前面,工人自卫军跟在后面,爬上山来。 炮火一停,女兵们冲出去的时候,漫山遍野的难民已经快爬到山顶了,后面的工人自卫军再一开枪,难民们更是疯狂的往上爬。 女兵们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开枪吗?前面是手无寸铁的难民,不开枪吗?工人自卫军紧跟在难民们的后面。 就在女兵们犹豫之际,工人自卫军冲上山来了,毫不客气的开了枪。 女兵们抵挡不住,甚至是没法子开枪还击,只好败下山来。 东山丢失,李福根卡米拉等人大惊,即便黑公主也一脸意外的神色。 “这些人渣,太无耻了。”朱丽破口大骂。 可骂也没有作用,还好工人自卫军在占领山顶后,并没有立刻攻下山来,黑公主立刻调动两个团,在山下布防。 可这并没有多少用,工人自卫军上了山,就可以沿着山脉机动,能下山的地方就太多了。 “我们只能退守月亮城,把所有难民全迁移到城里去,同时在峡谷中放火。” 黑公主远比卡米拉有决断得多,她的意见快速又狠辣:“放火可以延缓工人自卫军下山的时间,即便下山后,得不到粮食,又得不到难民,久了他们自然会退去。” 这主意确实很绝,卡米拉却道:“可万一他们一直不退呢,而且,峡谷到月亮城,只有几百米的直线距离,他们要是架起大炮,一直对月亮城进行炮轰,我们怎么办?” 她的担心有道理,原先工人自卫军的大炮是轰不到月亮城的,在峡口轰不到,峡口空旷,数公里无遮无拦,工人自卫军敢把炮摆出来,这边的火力车分分钟钟教他们做人,而在东山下,更完全不可能轰到月亮城。 但如果攻进月亮峡中,那随便在山下一架,就可以对月亮城进行轰击了,月亮城城墙虽然也是条石磊成,可里面的屋子有很多是砖石的,人又多,这要是轰起来,死伤必重。 “那就在山下布置防线。”黑公主反应极快,随即改变策略:“死守,如果他们分兵下山,我们就反冲上去,但这个战法有个缺点。” “什么缺点?”阿迪丽急问。 “如果工人自卫军不下山,用炮轰。” 黑公主眼中透着忧虑:“我们在下面,无遮无拦,也不可能再有反斜面工事,死伤可能会让我们无法承受。” 这话让李福根等人都怔住了,对啊,如果工人自卫军看到龙军团重兵守在山下,不下山,先用炮轰呢? 等着挨炸,女兵们死伤必重,非崩溃不可。 撤,工人自卫军下山,可以炮轰月亮城。 不撤,工人自卫军不下山,直接轰击女兵。 后果都差不多。 难以决断,阿迪丽卡米拉等人全看向李福根,包括朱丽和娜娜等人在内。 黑公主冷眼旁观,暗暗点头:“军团长平时没主意好说话,但关健是刻,他才是定海神针。” 注意到她们的眼光,李福根刹时间下定决心,不能再等了。 “先在山下布置,今天天快黑了,工人自卫军的大炮要运到山上,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李福根不直说自己调狗兵,这是无论如何不能说的,只让女兵们先挖工事。 他这话有道理,工人自卫军的大炮威力虽大,想要运上东山,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拆开来一个个零件搬到山上,再重新组装,今天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可明天呢? 明天怎么办? 黑公主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 她冷眼旁观这些日子,只有李福根她不能完全看透,因为李福根平时表现过于普通,即没脾气,也没主见,甚至几乎就是墙头草,谁说的他都听,哪怕是纳纳瓦也能指挥得他东跑西颠的。 可奇怪的是,他的威望似乎又特别高,好象谁都可以支使他,可到了最后关头,所有人却都等着他拿主意。 这种情形,真的有些怪异,甚至是诡异。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办?” 这个话,黑公主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691 奇怪 白天,工人自卫军果然没有下山,也没有往下打炮,估计没有运到山上。 但却把那一千多难民赶下山来。 月亮城有万千的粮食,而且免费供粮的事,传得很远,这些日子,一直有难民过来,这一千多难民,就是工人自卫军拦截的东南方向过来的难民。 难民们下了山,一个个又累又饿又怕,哭声震天,凄惨无比。 朱丽恼恨她们帮着工人自卫军攻山,本来要把她们全打死,即便不打死,也要赶出峡去,不给她们东西吃,但李福根心软,看不得这种场面,还是下令放她们进月亮峡去,只是让女兵押送,把她们单独找一块地方先看押起来,给粮食,但不许她们乱跑,以免其中杂有奸细。 他正式下了令,朱丽是不会反对的,只是气呼呼的瞪眼。 阿迪丽卡米拉也不会反对李福根的命令,黑公主冷眼旁观,暗叫:“他脾气好,性子还软,奇怪,这样的人怎么当得了军团长。” 天黑下去,工人自卫军也不再往下打枪,峡谷中渐渐安静下去。 “这也许是月亮峡最后的一个安静的夜晚了。”黑公主远远看着李福根,心中想:“如果他不能创造奇迹的话。” 李福根表现一直很平常,直到夜深,卡米拉安排了岗哨,整个营地安静下来。 李福根按摩阿迪丽后脑,让她睡得深一点,听听四下无声,他悄悄的出了屋子。 东山下这些屋子,是以前的农居,整个月亮峡里,这样的农居不少的,要知道,月亮峡里以前是古月亮王国,全盛时,仅一座月亮城里,就有四万多人常住,月亮峡中更有数十万居民,再加上来来往往的流动人口,可以想象那种繁盛。 而女兵们布置防线的地方,以前估计是一个村子,而且人应该不少,因为废弃的房屋很多,有几百间。 李福根借着房屋的掩护,悄悄的出了村子,然后上山,翻山而出。 月亮峡外围,除了东山有一千多米的缓坡,其它地方全是悬崖绝壁,峡谷里面要好一些,虽然也有很多地方跟外面一样是绝壁,魔鬼原就是这样的地势,但缓坡还是要多一些。 李福根上了山,然后直接从绝壁上跑下去。 他召集了五千多条狗,在峡口五公里外的一些峡谷中。 这样的距离,声音是传不到的,本来可以让狗下令,但狗脑袋简单,不能传达过于复杂的命令,而李福根要尽一切可能,不让自己的秘密暴露,所以他需要出山,直接指挥。 李福根找到狗群,先派狗侦察了一下。 工人自卫军增兵了,现在有两千多人,一千人在山上,还有一千人在山下,四门大炮拆开了,但还没来得及运上山,估计要明天才运上山。 侦察得明白,李福根命令狗群散开,一半守在山下,一半隐蔽上山,他准备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发起攻击,同时通知卡米拉她们对山上发起攻击,一举把工人自卫军赶下山。 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峡谷不久,一个女哨兵因为看到一只野物,受惊之下开枪,惊醒了整个营地,女兵们以为工人自卫军趁夜冲下山了,惊慌失措,胡乱开枪,后来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但这一闹,阿迪丽给惊醒了,卡米拉等人也都醒来了,几个高层聚在一起,却突然发现,李福根不见了。 “军团长去哪里了?”卡米拉问阿迪丽。 “我也不知道啊。”阿迪丽脸红了一下:“他先前睡了的。” 李福根晚上有行动,要让阿迪丽睡得死一点,睡前要了她一次,折腾得有点儿厉害,阿迪丽迷迷糊糊就睡觉了,根本不知道李福根去了哪里。 看不到人,只好四下找,高层都配有步话机,李福根身上也有一台,可无论怎么呼叫,李福根都不应答。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 纳纳瓦猜道:“姐夫不会一个人摸上山了吧,他会不会把工人自卫军都杀光。” 阿迪丽本来已经快要掉眼泪了,听到这话,眼光一亮,她可是亲眼见过李福根那如鬼似魅的身手的。 但卡米拉却摇了摇头:“不会吧,工人自卫军有一两千人,他们后来好象又招了人的,军团长再厉害,也不可能杀得光这么多人啊。” “是啊。”朱丽也不信:“如果军团长有这个能力,早就把他们杀光了。” “再说了。”卡米拉想了一下,又道:“军团长即便要有行动,也会通知我们,我们才好配合啊。” “是啊,这次姐夫好奇怪。”纳纳瓦也有些疑惑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么说着,自己又摇头:“不可能,姐夫好厉害的,又在营地里,不可能出事。” 胡乱猜测中,一个警卫班女兵嘀咕了一声:“他不会是看情势不对,扔下我们跑了吧。” 纳纳瓦一听,暴跳起来:“你说什么?我一枪打死你信不信?” 那女兵吓一跳,道:“我爸爸和哥哥都是这样的,扔下我和我妈就跑了。” 其实有过这个经历的,不止她一个,龙军团的很多女兵,差不多都有相似的经历。 “不会的。”阿迪丽叫着,却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她这段时间,几乎就在爱情的蜜罐子里泡着,泡得整个人都有些傻乎乎的,这一刻,突然把罐子砸破,她的心仿佛也碎掉了,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卡米拉几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朱丽拿鞭子狠狠的抽着树,娜娜眨巴着大眼晴,手攥着枪,骨节都现出了白筋。 黑公主冷眼看着,暗暗摇头:“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男人果然靠不住。” 李福根完全不知道这些,他悄悄摸近工人自卫军营地。 工人自卫军营地分为两块,山上的,怕女兵们偷袭,哨位还是布置得挺严的,但山下的营地,则除了几个简单的警戒哨,其他人都在呼呼大睡。 李福根先把两个警戒哨给收拾了,然后摸去炮兵阵地。 本来有狗兵,他自己不需要动手的,但他看上了工人自卫军的炮兵。 这一次,龙军团女兵们的表现并不差,甚至有些出乎李福根意料的好了,但还是败了,就败在工人自卫军的炮兵下面。 所以,李福根就打上了工人自卫军炮兵的主意,而且他的主要目标不是炮,而是那些兵。 692 心满意足 龙军团其实有炮,魔鬼盗的大仓库里,有两门炮,卡米拉说,那是105榴弹炮,炮弹也很多,魔鬼盗属于典型的强盗,见什么抢什么,把大炮和弹药车全抢了回来,两门炮,却足足有一个炮团五个基数的炮弹。 然而,女兵们无人会开炮,包括卡米拉这个惟一的正规军人在内。 也莫怪,后来她自己说了,她虽然当过正规军,其实是通信兵,所谓的参谋长,就跟李福根这个军团长一样,赶鸭子上架而已,都是不能放弃,那就只能强迫自己,而到关健时刻,也就撑不住。 工人自卫军的四门炮,同样是105榴弹炮,前苏联制造的,傻大粗笨,但火力强悍,这时已经给拆开了,只等着明天运上山。 炮兵是技术兵种,更不会放什么哨兵,近五十个人,全在那里呼呼大睡,李福根一个个帐蓬摸过去,一个个点了穴位。 打斗中点穴,他也做不到,但睡着不动的人,点穴还是很容易的。 所有炮兵瘫软酣睡,李福根走出来,看看时间还早,一想,干脆把乌巴斯给干掉,群盗无首,将会更乱。 狗兵早就打探出了乌巴斯所在的帐蓬,乌巴斯也是养狗的,不过没带来,而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有狗在周围窜来窜去,他们也不会怀疑,有的甚至还给狗丢东西,完全不知道,这些狗是李福根派去的探子。 乌巴斯的帐蓬在一个小林子里,周围有几个警卫,但也都睡死了,乌合之众啊,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军的样子。 李福根先把警卫全给点死了,好简单的,胸口轻轻一戳就行,都不要找穴位,内气如针,直剌心脏,无声无息就死了,脸上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 为什么会带笑,因为心气若足,人就会笑,所以有个成语,叫做心满意足。 李福根的气戳进去,心脉猛然鼓胀,人受不了,死了,但反应在精神层面,却是极度满足。 干掉警卫,摸进帐蓬,乌巴斯仰天朝天躺着,打着呼噜,他个子高大,大胡子,胸前也有着浓密的胸毛,手上腿上也上,几乎可以说就是个毛人。 他怀中搂着个女孩子,应该不到十四岁,也睡着了,但眼角还有泪花。 李福根摇摇头,先轻抚那女孩子后脑,让她睡得更死一点,再要一指戳死乌巴斯,突然心中一动:“这家伙应该很有钱吧。” 金三角弄那十多亿美元,可是派了大用场,要是没那笔钱,他可没办法帮难民们买粮食。 现在难民越来越多,要让她们吃饱,还要发展,更需要海量的资金。 想到这里,他改了念头,轻抚乌巴斯后脑,然后在他眉心发气,乌巴斯睁开眼晴,李福根眼光一凝,两只眸子在黑夜里,就如两只放光的灯泡。 乌巴斯眼光立刻被他吸引,整个心神在半梦半醒中被李福根控制,随即竹筒倒豆子,把李福根想要的一切,全倒了出来。 乌巴斯果然有钱,他趁乱而起,占了气田不算,还伙着魔鬼盗东抢西抢,而他相比于魔鬼盗,又还要狡猾一些,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把抢来的钱,都存在了外国银行里。 拉巴什,的黎波里,都是有银行的,乌巴斯在几家银行里,共存了一亿美元,而且是那种很方便的电话支取方式,只要打一个电话,报出约定的密码,就可以取钱。 李福根大喜,要是凭签名什么的取钱,那就麻烦,问到了也没用,电话支取,那就太方便了。 因此李福根很大方的一指戳死了乌巴斯,乌巴斯轻轻吐了口气,脸上露出极度美足的笑容,在微笑中,结束了他罪恶的生命。 杀了乌巴斯,李福根就退出来,看看将近五点了,天已经快要亮了,他踩着崖壁上山,打开步话机,呼叫卡米拉。 他以为阿迪丽在睡觉,却完全不知道,阿迪丽已经哭了一晚上,卡米拉等几个高层也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卡米拉平时冷静,这时也焦头烂额,步话机突然响起,然后传来李福根的声音:“卡米拉,卡米拉,醒来了没有?” 卡米拉结结实实的愣了一下,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屋子里其她人也一样,阿迪丽,朱丽,娜娜,黑公主,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李福根却以为卡米拉还在睡,又低声呼叫:“卡米拉,卡米拉,醒了没有。” “大哥。”阿迪丽尖叫出声。 “是军团长。”朱丽同样一声喜叫。 她们的声音大,李福根自然听到了,反是愣了一下,叫道:“你们都醒来了啊,那更好,卡米拉,请悄悄叫醒所有女兵,做好准备,等我的命令,如果听到山上有响动,有枪声,也不要乱,准备好就行,明白了没有。” 卡米拉这会儿彻底清醒了,连声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李福根倒也没注意她声音的异样,道:“那好,你们现在悄悄叫醒女兵,尽量不要闹出响动,悄悄的整队就好。” “是。” 卡米拉心神稳定下来,脆声答应。 朱丽却再也忍不住了,凑过去道:“军团长,你在哪里啊。” “我在山上啊。”李福根没听出朱丽话声有什么不对,主要是他心里一直有些虚,要稳藏狗兵的秘密,所以这时就不愿多说,赶紧把话题岔开:“你们整队要悄悄的,山上无论有什么响动,没听到我的命令前,不要冲上来,明白没有。” “是。” 朱丽同样脆声答应。 这个女汉子这一样其实也慌了,这一段时间她风风火火,骨子里,其实还就是李福根在撑着,李福根突然失踪,她也真的是乱了手脚。 现在李福根突然出现,而且似乎有办法挽回败局,她的心气立刻又足了。 反而阿迪丽一声没吭,她张着嘴,就在那里傻笑,眼泪却一直不停的流。 纳纳瓦再也看不得了,尖叫道:“哭哭哭,你就只知道哭,居然不相信姐夫,真是的,你不就给男人破了身子吗?怎么就变得这么傻了。” 她这话,逗得朱丽扑哧一笑,纳纳瓦转头看她,道:“朱丽姐,是不是嫁了男人就会变傻啊?” 不过不等朱丽回答,她自己倒是点头了:“不过好象是,朱丽姐你嫁了人后,好象也变傻了。” “谁说我变傻了,你想死了是吧。”朱丽顿时就暴走了,扑过去要挠纳纳瓦,纳纳瓦尖叫一声,跑出屋子。 693 他还真有胆气 她们这一闹,卡米拉娜娜等人都笑了起来。 黑公主也笑了。 她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等待着最终的结局,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李福根居然又出现了,或者说,李福根根本没走。 “难道他真的一个人摸上了山,难道是看局势不对,去剌杀乌巴斯,倒是个办法,他还真有胆气,是个真正的男人。” 山上山下,相隔距离有五六百米,而且女兵们还退后了近千米,所以山下的响动,李福根是听不到的,他眼晴倒是不受夜晚影响,能看到女兵们在活动。 他根本不知道朱丽等人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想着:“起来了就好。” 又有些心虚:“呆会要是问起来,该怎么说。” 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普通女兵不会问的,阿迪丽好对付。 “那傻丫头,抱一抱她,就傻乎乎,随便说什么都会信的,实在不行,嘿嘿。” 实在不行怎么办,简单啊,抱一抱不够,那就抱上床,上了床,阿迪丽就是一杯奶茶,傻白甜。 至于卡米拉朱丽她们,关系没到那一步,他要是不答,她们也不会死追着问。 “纳纳瓦那个小丫头头痛。” 真正让他头痛的,是纳纳瓦这个小姨子,亲近也够了,又摸到了他脾气,完全不怕他,有时他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结果那死丫头屁股一翘,让他打屁股,而且往往往把裙子翻起来,让李福根哭笑不得,落荒而逃。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实在想不到对付纳纳瓦的办法,李福根也就撇到一边,看看远处的天边已经有了蒙蒙亮,他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去,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种低频音,可以传很远的,尤其是站在山顶上。 五千多近六千条狗早已做好准备,狗比人听话啊,做得非常好,一听到李福根命令,山上山下,同时发起攻击。 李福根命令,一,不许发出声音。 狗咬人或者说互相撕咬的话,习惯性发出巨大的咆哮声,但李福根怕阿迪丽等人听到,所以不许它们叫。 二,不要咬死,人类经过无数年的驯化,才与狗和平相处,李福根不想轻易改变这种传承。 他只让狗咬工人自卫军士兵的手脚,然后把他们的枪叼走就行。 狗兵忠实的执行了他的命令,无声无息的发起攻击,咬伤工人自卫军士兵的手脚,叼走他们的枪。 工人自卫军大多在熟睡之中,狗兵冲进去一顿狂咬,山上山下,顿时惨叫声一片,虽然狗不叫,可数千人这么叫起来,那声音之大,也是极为吓人的。 女后们这时已经整好了队,朱丽这段时间的训练是有效果的,虽然有了不少死伤,而且局势极其不好,有可能彻底惨败,但女兵们没有逃走的,而且命令一出,也还能成建制的整队,不过整体情绪有些不太妙。 朱丽就想了个主意,说军团长会创造奇迹,她这么说,女兵们都有些兴奋,却又都疑惑,不知道李福根能创造什么样的奇迹。 山上那巨大的惨叫声传下山来,女兵们全都惊呆了。 几千人的惨叫声,实在太骇人了啊。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如果不是朱丽事前说了,这些女兵们说不定会吓坏了,乌七麻黑的,这么多惨叫,还以为半夜里见了鬼呢。 朱丽说是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李福根要干嘛,她也跟黑公主想得差不多,以为李福根是去剌杀乌巴斯,让工人自卫军群盗无首,然后龙军团趁势逆袭。 这是最合理的推断,可无论如何想不到,李福根杀一个乌巴斯,居然能让几千工人自卫军这么叫起来,而且是惨叫,仿佛山上是地狱,无数的鬼魂在受刑而发出惨叫一般。 她又是疑惑又是兴奋,忍不住问阿迪丽:“军团长在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阿迪丽跟他的心情是一样的,同样的即兴奋又疑惑。 纳纳瓦却只有兴奋,用力挥着小拳头:“姐夫好厉害,我就知道,不过这些臭男人叫起来好难听啊,还是女人叫的好听些。” 她说着,还拿眼光瞟阿迪丽。 阿迪丽顿时就羞到了,她什么时候叫,当然是李福根要她的时候啊,忍不住就掐了纳纳瓦一把,不过心下却是又羞又喜。 昨夜里,她以为什么都没有了,这段时间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那个强大的每一次都让她无比充实无比软弱的男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然而,李福根突然又出现了,而且创造了奇迹,是的,她相信,只要李福根出了手,工人自卫军一定会完蛋,这一点,她百分之一千的相信。 所以她羞是羞,心中却是一千一万的欢喜,如果李福根这时在她面前出现,她一定扑到他怀里,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上,哪怕李福根直接抱她回房里去,她也会心甘情愿,绝不会有一丁点儿反对。 黑公主一直冷眼旁观,但眼中也有了笑意,而不是一向的冰冷。 她心中是黑暗的,一直以来都是,但在这一夜,她突然看到了丝光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靠得住的男人,不会放弃。 李福根一直没下命令,朱丽有些忍不住,来问卡米拉:“我们靠近一点,到山脚下去。” 卡米拉想得细,但决断不行,她看一眼阿迪丽,算了,阿迪丽这会儿又有些傻乎乎的,看眼神就知道,望着山上,在那里发飘,明显就在想她的男人,而根本没有想事。 “难道女人给男人破了身子,真就会变傻吗?”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一个什么情绪,她是望门寡,身子是完整的,没有那种感受,婚姻只给她带来了巨大的伤害,阿迪丽那种蜜罐里泡着似的傻白甜,她完全感受不到。 “算了,不问她。”卡米拉转头看黑公主,黑公主的眼神是清明的。 “黛绮丝,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 黑公主点头:“军团长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所以工人自卫军才发出这么巨大的惨叫,我们可以尽量靠近一点,甚至直接上山,等军团长一收了手段,我们第一时间发起攻击。” “可是军团长他---。” 卡米拉想要黑公主的主持,但黑公主的支持又有些过份,她就有些难以下决心,看一眼阿迪丽,还是算了。 694 活捉炮兵 这时朱丽却插口了道:“我觉得可以,军团长不让我们靠近,可能是怕我们受伤,但东山上去有五六百米,我们先上去三百米,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我可以带侦察连先上去。”娜娜更是兴奋的请命。 眼见群情激情,而山上的惨叫声更大了,卡米拉终于下了决心,道:“全军前进,靠近山脚,不许出声,不许放枪,大家找好掩护,没有命令,不许上山。” 她还是保守了一点,实在是不知道李福根在山上玩了什么花样,居然把工人自卫军弄得那么惨叫。 朱丽等人虽然不满,但这段时间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尤其是跟工人自卫军打了近一个月,战火真正锤炼了她们,所以对军令没有任何违逆。 黑公主也没有出声。 全军靠近山脚,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李福根才终于发来命令:“卡米拉,命令全军上山,攻击工人自卫军。” “是。”卡米拉脆声答应,一挥手:“上山,攻击前进。” “冲。” 朱丽一马当先冲上山去。 说是冲,其实只能慢慢爬,整个月亮峡两边,都是高峰,最矮的都有两三百米,东山这一带,更全是五六百米以上,且比较陡,虽然不是直上直下,要爬上山去,可也着实不容易。 但心中有劲,朱丽等人还是一口气爬了上去,爬到山上,天也亮了,看到的情景让她们奇怪之极,山上还有工人自卫军,却个个在那里呻吟痛叫,不是抱着手,就是抱着脚,有的更是双手双脚全都鲜血淋漓的。 而他们的枪却全都不见了。 朱丽又惊又喜,也懒得问,直接开枪。 这时李福根已经把狗兵撤了,但工人自卫军的枪也基本全给叼走了,只剩一山伤兵,女兵们冲上山去,工人自卫军不但没有枪,还给咬伤了手脚,哪里还能抵抗。 跑的跑,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就跪地投降。 而朱丽等人杀心起了,不管一切,见人就扫,投降的也全给杀了。 李福根远远的在另一个山头,他害怕女兵们冲上来,不管不顾也给他一梭子呢,所以得躲远一点,看到女兵们大杀,他也不能阻止,想一想,也没必要阻止。 如果情势反过来,工人自卫军占了上风,会放过女兵们吗?或许不会打死她们,但却会让她们生不如死,强(和)奸,轮(和)奸,最后卖去欧洲做妓,命运将会更加凄惨。 朱丽率女兵冲上山,杀光山头工人自卫军,又一鼓作气杀下山去,李福根一看不对,忙下命令:“西边角林子里,是炮兵营地,不许开枪,活捉炮兵。” 卡米拉忙给朱丽下令,朱丽这次挨了炮,倒也知道炮兵的重要性,而这时娜娜也赶上来了,就让娜娜率她的侦察连去捉炮兵。 娜娜带着侦察连女兵们冲过去,结果炮兵们居然还在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 娜娜莫名其妙,报告朱丽,朱丽追杀得正起劲,懒得理她:“叫不醒就让他们睡,不许打死他们,当然,敢反抗,坚决打死。” 这一战,她的杀心彻底的培养起来了。 女兵们基本控制了局面,李福根也就过来了,他先找到了阿迪丽。 阿迪丽一看到他,直接就扑到他怀里,而且忍不住哭出声来,身子都在颤抖。 “怎么了?”李福根搂着她,帮她擦眼泪。 阿迪丽又哭又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李福根一下明白过来:“你以为我一个人偷偷溜了啊。” “我知道大哥不会的。”阿迪丽慌忙摇头,眼泪却还不自禁的流。 “傻丫头。”李福根又是怜惜,又有些好笑,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扳:“下次再不相信,就要打屁股。” “嗯。”阿迪丽用力点头:“我是傻死丫,你不要留手,用力打,狠狠的打。” “傻丫头。”李福根替她擦了眼泪,阿迪丽终于露出了甜甜的笑脸。 这时纳纳瓦跑过来了,背后跟着黑依图丽等一串小丫头,看到阿迪丽又在哭,纳纳瓦一脸嫌弃:“又在哭,这个姐姐真的不能要了。” 阿迪丽羞着了,嗔道:“再不能要我也是你姐。” 纳纳瓦对她吐一下小舌头,对李福根道:“姐夫,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些家伙个个给咬伤了,我抓了几个俘虏,有的说是狗,有的说是狼,有的说是地狱里的魔鬼,好多好多,把他们都咬伤了,是不是你弄的,你怎么弄的。” “嗯。”李福根点头,他早知道纳纳瓦难以应付,卡米拉等人不好问的,她也会追着问,而且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先前头痛要怎么答,这时面对面,倒是有了主意,呵呵一笑,道:“我昨夜里跟魔鬼做了桩交易,说我有个刁蛮小姨妹,愿意许给魔鬼的小儿子,魔鬼答应了,就施展魔法,召唤群狼,咬伤了工人自卫军。” “我才不信。”纳纳瓦哼了一声,可又皱眉:“可他们确实是给咬伤的啊。” 想半天不得要领,吊到李福根胳膊上:“姐夫,到底怎么回事嘛。” 黑公主站在一边,她对追杀工人自卫军并没有兴趣,在发现工人自卫军手上脚上的咬伤后,她也极度震惊,这让她想象的完全不同,但又不好问,所以一直就在边上尖耳听着。 但李福根却坚决不说了,只呵呵笑:“说了把你许给魔鬼原里的大魔鬼了啊,做成的交易,你准备几身新衣服,准备嫁给魔鬼的小儿子吧。” “什么魔鬼敢来,我一枪打死他。”纳纳瓦哼了一声。 实在问不出来,加上战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没多会儿就跑开了,黑依图丽等人全跟了去,她们如其说是李福根的警卫班,不如说是纳纳瓦的跟班,纳纳瓦到哪里,她们就跟到哪里,而并不是李福根到哪里,她们才跟到哪里。 黑公主没有得到答案,有些失望,但她也没有问,只是对李福根更加好奇了。 阿迪丽当然也好奇,不过她是不会问的,李福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只要李福根在身边,搂着她的小腰儿,天塌下来都无所谓。 爱情会让人变傻,这一点,在她身上,真的表现得极其明显。 695 为什么不醒 “姐夫姐夫,那些炮兵为什么不醒。” 没多会,纳纳瓦又跑来了,后面跟着娜娜,也一脸疑惑,对李福根道:“这些人叫都叫不醒,好不容易叫醒了,过一会儿又睡了。” “没事。” 李福根这才想起,光顾搂着阿迪丽安慰,把炮兵连给忘了。 他走过去,在每个炮兵胸口都点了一下,那些熟睡的炮兵立刻就都醒来了,看见旁边荷枪实弹的女兵,吓得缩成一团。 纳纳瓦不管这些,却对李福根的手段好奇之极:“姐夫,你这是什么功夫,教我好不好。” “不好。” 李福根摇头。 “嗯。”纳纳瓦不干了,抱着李福根胳膊乱摇:“教我嘛。” 李福根无奈:“不是我不教你,这是中国的点穴功。” “点穴功。”旁边的黑公主低叫一声,李福根扭头看她:“你知道点穴功?” “听说过。”黑公主点头:“我以前的教官说过,不过他也不知道真假,原来是真的。” “是不是很厉害。”黑公主也知道,纳纳瓦更来了劲,使劲搂着李福根胳膊:“姐夫,你一定要教我。” “不是我不教。”李福根摇头:“点穴功有两个要点,一是认穴,这还好,关健是,指头上要有内力。” “内力?”纳纳瓦眼珠子瞪得跟电灯泡一样:“什么是内力。” “就是能捏碎石头。” 李福根抓起一块石头,随手一捏,石粉倏倏而下。 纳纳瓦也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一捏,顿时痛叫出声:“呀,痛死了。” “所以。”李福根摊手:“你学不了。” “嗯,好讨厌。”纳纳瓦嘟嘴,这下没办法了,旁边的黑公主则是目中异彩闪烁。 这时一个炮兵动了一下,纳纳瓦刚好不高兴,挥着枪尖叫:“不许乱动,我一枪毙了你信不信?” 那炮兵吓得发抖,李福根忙道:“他们不能杀。” “对对对。”这时卡米拉赶过来了,道:“这些炮兵有大用,我们可以让他们训练我们的炮兵,免得有炮都不会用。” 纳纳瓦这下明白了,却仍挥舞着枪吓人:“都乖乖的,谁不听话,就杀了他,反正培训炮兵也用不了这么多人。” 这话有威力,炮兵们一叠连声点头,保证听话。 卡米拉对李福根道:“军团长,还有一些工人自卫军逃回去拉卡去了,朱丽说,要一路追下去,你说行不行?” 其实这样的事,卡米拉自己就可以做主,她也知道李福根的性子,如果她决定了,李福根一般不会反对,但李福根昨夜再创奇迹,甚至可以说是神迹,深深的震憾了她,所以她想也不想,先来问李福根。 李福根反倒是犹豫了一下。 他还没想好,纳纳瓦抢先叫了起来:“当然要追下去,斩草除根,免得他们以后再来打我们主意。” 她最后一句话,引发了李福根同感,点头道:“那就追,不过女兵们都还没吃饭吧,可以先休息一下再追,反正工人自卫军也没剩下什么人了。” 因为事先给狗咬伤,工人自卫军逃掉的非常少,大部份给杀了,只少部份留下了性命,而这次工人自卫军顷巢而来,中间还回去招了两批人,前后凑足了两千多人,老巢里自然是没什么人剩下了。 卡米拉同意了他的意见,紧急让月亮城送面饼过来,吃了早餐,留一个营打扫战场,一个团杀向拉卡,李福根等人自然也跟了去。 追杀起来,弯弯绕绕就远了,花了近两个来才到。 拉卡镇不算小,平时有个万多人,这时候也还有四五千人,但都是镇上居民和液化气厂的工人家属,工人自卫军除了留守的十几个人,就没兵了,自然不可能挡得住杀气腾腾的一个团的女兵。 女兵们杀进去,占了工人自卫军老巢,一通搜刮,搜出千多万美元的现金,还有一堆金银珠宝,大约值五六千万美金的样子。 乌巴斯的大头存银行里,已经落到李福根手里,但朱丽等人搜到这么多钱,也非常开心。 液化气厂是工人自卫军霸占的,以前魔鬼盗用的液化气,一直就是他们送,朱丽便要炸了液化气厂,黑公主对李福根道:“不要炸,我们指定一个人管理就行,液化气我们也要用,再说了,生产出的气,卖出来,也算是龙军团的一个产业。” 黑公主的习惯,不问她,基本是不开口的,这会儿却主动开口献策,李福根并不知道,他的表现,让黑公主对他产生了新的看法,只是稍微讶异了一下,没有多想,跟卡米拉几个一商议,都觉得黑公主的想法不错。 液化气厂虽给乌巴斯霸占,但还有一些工人,乌巴斯的人不会生产液化气,主管生产的都是这些工人,但他们生产出来,卖出的钱,都大多到了乌巴斯手里,他们只能勉强混个温饱。 李福根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商量了一下,就由他们自己推一个厂长出来管理,然后销售归月亮城,液化气销售后,利润对半分。 他这可以说是极大的让利了,但那些工人们却推一个老工人出来,请求李福根直接每月发工资,要的不多,每个月一百美元就好,实在不行的话,五十美元也行。 战前的利比亚,人均gdp一万四千多美金,而中国才四千多美金,利比亚能进全世界前五十,中国才到一百多位。 但gdp高并没用,高层富,低层百姓收入也并不高,普通公务员也就是四五百第纳尔一个月,这也是百姓们反对卡扎菲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现在是乱世,虽然卡扎菲死了,也有了所谓的政府,但完全没有用,到处军阀混战,液化气也卖不出去,液化气的工人们几乎没什么收入。 所以,他们不敢要对半的利润,只想要一点死工资,而且要求的工资也比以前低了一半还不止,以前好歹也有两三百美金一月的,现在五十他们都能满意。 真要算起来,五十不算高,但也不算低。 乱世人命不如狗,能吃饱那就是富气,现在市场上的面粉,五十斤一袋的,也就是十来个美元,五十美元,可以买几袋面粉了,一家人基本能吃饱。 这年月,能吃饱肚子,不挨饿,已经够了,还要怎么样? 696 一切例外的例外 不过工人们的这个要求,李福根没有当场答应,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回头跟卡米拉黑公主等人商议,道:“工人们发工资,女兵们是不是该发薪水了。” 这个问题,上次他提过,朱丽几个否决了,但这一次,龙军团女兵们表现得非常不错,可以说,真正已经经过了战火的考核,李福根觉得,是该回报她们的时候了。 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是个厚道人,消灭魔鬼盗和乌巴斯,光现金到手就将近两亿美元了,黄金珠宝加起来至少三亿往上,朱丽她们说,这些都是他的,他可不敢应这话,心里不安心啊。 不过他这次旧话重提,朱丽等人倒也没反对,朱丽就说了一句:“发钱给她们有什么用,难道她们还敢跑去外面买东西吗?” “我们可以招商。”李福根拿出老主意:“招商人来月亮城开店子,我们可以做好七通一平,三年免税。” 不愧是中国出来的,一开口,招商政策都能背了。 卡米拉几个听得有些傻眼,但细细一说明,所有人都不干了。 “路通水通电通,还要免税三年,岂有此理。” 朱丽几乎拍起了桌子:“全世界都没这个道理,我们允许他们来月亮城开店子,让他们赚钱,已经是天大的优惠了,免税,绝对不行,他们必须交钱,交管理费,保护费。” 她们这一激烈反对,李福根才发现,原来中国果然是一切例外的例外。 那就再商量,商量了一晚上,终于拿出了意见。 这次龙军团女兵表现优秀,每人一千美元奖金,副班长加一百,班长再加一百,这么往上加。 然后评选表现优秀的,直接加二百。 负伤的,另加一千。 伤残的,由月亮城供应,以后伤好了,永久成为月亮城的管理人员,实在无法工作的,照女兵们的百分之八十发工资,一直到死。 战死的,抚恤金一万,发给家人,没有家人的除外。 而女兵们的薪水,则是暂定为每月一百美元。 薪水还好,那一千美元奖金,朱丽几个是激烈反对的,是李福根坚持要发。 三千女兵,每人一千,才发了三百万美元,而他从魔鬼盗乌巴斯手里拿到的,好几个亿呢,不发一点,他心里不安,本来甚至是想一人发一万的。 这个数一提,连纳纳瓦都反对,但一千,他是坚持住了。 消息传出去,女兵们全都喜疯了,集体高呼军团长万岁。 本来朱丽等人反对的,看到女兵们开心的样子,她们突然觉得,李福根这个举动,似乎很英明。 黑公主就是这样的想法:“这是枭雄的手腕啊,这三千女兵经了战火,已经是真正的军队了,他这一手,这支军队彻底归心,看他平时好象极为厚道甚至有些懦弱,但关健时刻,才能看出他的厉害。” 液化气厂的事当然也顺带定下来了,液化气厂算是龙军团的第一个产业,即然工人们要求发工资,那就发,比女兵们少一点,先发八十,不过提前发,第二天就把工资发了下去。 液化气厂还有两百多人,也不过发了一万多美元,却让很久没领到工资的工人们热泪盈眶,集体表示,一定好好干,多生产液化气,为龙军团和李福根赚钱。 这边事情处理好,回军月亮峡。 那边战场已经打扫干净,炮兵和四门大炮都运回了月亮峡,月亮城仓库里的两门大炮也拖了出来,那些炮兵检查了一下,说完好无损,可以使用,龙军团一下子有了六门大炮。 回来事情多,发奖金,发一个月工资,然后评功,评完了再发奖金。 这次吃了炮火的大亏,黑公主建议直接成立炮兵团,李福根卡米拉等人都觉得不错,然后娜娜说她喜欢炮兵,这一战她表现也不错,就升她做了炮兵团的团长。 而黑公主则正式出任参谋长,卡米拉转为副军团长,兼第一团团长,同时兼任后勤部长,后勤繁杂,而她心细,正是最好的人选。 黑公主出任参谋长的第一炮,是向李福根提议,趁着种粮种羊以及农具什么的因战争影响没有送来,动员一万五千难民,去挖山。 没错,虽然这边在打仗,但难民仍源源不断的涌过来,打仗怕什么?现在的利比亚,哪里不打仗,哪天不打仗,打死了不过一死,可只要活着,肚子饿起来就难受啊。 所以,不到一个月时间,月亮峡难民又增加了五千人。 至于挖山,挖的是东山。 东山外延过于平缓,一旦有外敌,这就是一个缺口,而东山的整体地形,应该跟月亮峡是一样的,内层应该都是那种悬崖,只要把外层的土挖掉,悬崖壁立,再有外敌,就休想从东山爬上来。 黑公主这个提议,得到了包括李福根在内,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于是组织难民开挖,除了太老的和太小的,还有一万四千人。 人多力量大,前后一个月时间,把东山外延整体挖了下来,里面果然也是壁立的悬崖。 这样一来,月亮峡基本就没有什么缺口了,外敌要想进攻,只能走峡口或者峡尾。 除了峡口峡尾的战堡,东西两面悬崖的最高处,又修筑了几座了望哨,因为在高处,步话机信号是不受阻碍的,只要看到有异常情况,立刻可以汇报。 这些都是黑公主布置的,两下一比,她确实比卡米拉要强,卡米拉想得虽多,但一些关健处往往想不到——眼界的问题啊。 然后是炮兵,黑公主把六门炮全运上峡口的悬崖,放进战堡里。 峡口开阔,出峡口三公里,基本无遮无拦,这其实用不到炮,火力车的机枪就行,所以黑公主专门测量了三公里外的峡谷悬崖,标定了密位,如果有敌人来,哪怕不露头,藏身峡口前面的峡谷里,也照样会挨炮。 而己方的六门炮藏在战堡里,巨大的条石垒成的战堡,却是敌人的炮火很难摧毁的。 挖了东山,布置了炮兵阵,仅从防守上来说,月亮峡已经没了死角,再不怕敌人来攻。 看到她的布置,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朱丽等人也开始对黑公主真正信任起来,反倒是李福根始终留了个心眼,因为他一直觉得黑公主很神秘。 697 都给我抓过来 敌人说来就来,自由军终于腾出手来了。 自由军在上半年的战争中,取得了大胜,仿如一条凶猛的巨兽,得胜之余,回过头来,终于注意到了在它尾巴上咬了一口的那只小兽——龙军团! 自由军总司令巴赫巴拉,曾经卡扎菲手下的一个连长,乱世中崛起的枭雄,自然容不得一帮女人猖狂,尤其是听说有一万女人还有一万吨粮食后,他嘎嘎怪笑,大手一挥:“都给我抓过来。” 亲率三千大军,浩浩荡荡便向魔鬼原杀来。 无论是李福根的狗探,还是黑公主上任后安排的人探,首先第一个盯的,就是自由军,所以巴赫巴拉一动,自由军还没集结呢,这边就全知道了,立刻召集高层会议。 李福根,阿迪丽,卡米拉,朱丽,娜娜,加上纳纳瓦也硬挤进来,几个高层全到了,黑公主主持会议。 黑公主上任虽然不久,但她的才能和细密的心思,无论是卡米拉还是阿迪丽,全都心服,便是朱丽都有些儿佩服了,虽然好象还有点儿看黑公主不太顺眼,也不知什么原因,但至少安排下任务,她是不会无理反对的。 李福根虽然暗留了个心眼,但表面上也不会露出来,而龙军团现在上上下下差不多都知道了,她们的军团长,其实是个大好人,最好说话了。 如果有什么搏奕,那就是女人们之间的撕逼,而在李福根这里,基本上都能得到支持——这几乎是统一的认知。 “情报基本准确了。” 黑公主站着,背后的墙壁上,用幻灯放了一张大的军用地图,幻灯当然是魔鬼盗他们抢来的,以前一直在黑公主房里,这会儿搬出来了。 她穿一身军装,是自己改过的,收了腰,几乎完美的衬出了她的好身材,那高耸的胸,在幻灯光束的闪耀下,时不时的起伏晃动,虽然屋中除了李福根全是女人,但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在那上面溜了几圈。 这是一个能让女人也心生妒忌的女人。 李福根当然也不能例外,说起来,他才是男人啊,对他才是真正的有诱惑力,不过他不太好意思多看,也就扫了一眼,然后竭力把目光定在地图上。 “自由军这次出动了三千二百多人,三百辆运兵车,其中装甲车十二辆,坦克五辆,105榴弹炮八门。” 听她说到这里,朱丽转头问娜娜:“我们只有六门,你的炮射程怎么样?” “最远可以打到17公里。” 娜娜这个新上任的炮兵团团长,这段时间操练得很辛苦,也信心十足:“射程不是问题,而且我们把峡口前方所有地形都标记了密位并进行了试射,只要自由军的炮兵敢拖过来,我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错。” 听到她这回答,朱丽也兴奋起来。 “不过我的想法,我们的炮,不应该放在战堡里。” 黑公主插口。 “为什么?” 娜娜和朱丽几乎是同声问。 李福根几个也全都看着黑公主。 “你们看,这是自由军的进军路线。” 黑公主用一根伸缩天线指着地图:“他们从的黎波里出来,最近,也是最好走的,适合于车辆开进的,就是从这里到这里,尤其是这里。” 她手中的伸缩天线在一个点上连点了几下,道:“我去看过地形,这里有一块空地,大约二三十平方公里的样子,前面两道峡谷,如果我们在前面的两道峡谷一堵,他们就会给堵在这空地上,那如果我们在峡谷中用炮轰呢,他们无遮无拦,别说三千人,哪怕是三万,也会在我们的轰击下崩溃。” 她这一说,包括李福根在内,所有人眼光都亮了。 朱丽首先点头:“有道理。” 卡米拉想了一下,也点点头,不过她没有吱声,先看阿迪丽,不过只在阿迪丽脸上停留了一下,就转到了李福根脸上。 她以前是靠阿迪丽做决断,现在阿迪丽成了爱情蜜罐子里的傻女人,李福根不在场的时候,还好一点,只要李福根在场,任何事情,她一定不会主动拿主意,而只是先问李福根。 正如纳纳瓦说的,这个姐姐已经不能要了,卡米拉也有同样的认知,所以她看向李福根。 李福根平时好说话,但在关健时刻,他却真正的靠得住,这是好几次证明了的。 “而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堵住自由军,那我们的炮就要运出去,运到这边峡谷里,六门炮,可以在两个峡谷里一边布置三门,然后提前标好密位,先把自由军堵在峡谷前的空地上,自由军一堵,就会在空地上散开,然后我们只管轰就行了。” 黑公主说完了她的全部计划,眼光看向李福根。 朱丽卡米拉等人对李福根心服,黑公主其实也一样。 最初她觉得疑惑,李福根这样的人,这样的脾气,怎么可能当得了军团长,但东山一役,李福根只手逆天,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是真有本事的,而且真的靠得住——至少他不会抛弃她们。 在这样的乱世中,这一点,尤为重要。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工人自卫军身上那些神秘的咬伤,让她极为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真的能驱使魔鬼?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而神秘,往往更能增添人的魅力。 李福根长得不好看,甚至是土,可现在在黑公主眼里,这个男人,有着奇异的魅力。 这些女人们把李福根想得很好很强大甚至很神秘,李福根自己其实很忐忑,这不是开玩笑,这是战争,是要死人的,而且如果战败,对女兵们来说,甚至是生不如死。 是的,在中国那种和平环境下长大的李福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阳光底下,真的有那样的罪恶。 这让他极其愤怒,但也特别紧张。 所以,眼见黑公主看向他,他可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阿迪丽,好吧,他跟卡米拉一样,只看了阿迪丽一样,眼光就转开了,这个小女人,也在看他呢,眼光里甜甜蜜蜜的,满身心的依赖,以前的那个勇气与智慧并具的阿迪丽,看来真的是回不来了。 不过他喜欢。 698 为什么不出去打 女人嫁了男人,就要傻一点,碰到事情,首先就要问:“老公,怎么办?” 如果还直接自己拿主意,那就不必嫁人了。 嫁了男人还那么精明那么厉害,要男人做什么? 对那些太厉害的女人,李福根其实有点儿畏火,他一直都是怕了蒋青青的,后来虽然自身强大了,能欣赏蒋青青白素素这种妖精了,但骨子里,让他觉得最舒服最贴心最放松的,还是吴月芝这样的小女人。 他对阿迪丽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卡米拉,然后又看了一眼朱丽几个,道:“大家认为参谋长的想法怎么样,都议一议。” “我觉得不错。”朱丽抢先支持:“等家里挨打,憋气,再说了,他们的炮也可以打十几公里的,拖到峡谷里就可以打进月亮城,搞不好就有死伤,那为什么不出去打。” “我们炮兵没问题。”娜娜也表态:“我们的炮可以拖过去,最多一个下午,可以布置好阵位,同时标定密位。” 她们都赞同,李福根看向卡米拉,卡米拉想了一下,道:“我也觉得可行,不过,我们不如先去看一下地形。” 这个提议好,李福根当即赞同:“好,我们去看看。” “现在就去。”纳纳瓦腾地跳起来:“姐夫,你坐我的车。” 听到她这话,李福根就有些搔头。 这丫头现在完全是个疯的,开车也一样,坐她的车,受罪啊。 黑公主并不在乎其她人,最留意的,就是李福根,看到他这个搔头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掠过一抹笑意。 乱世之中,需要强大的男人,但一个负责任不抛弃不放弃的男人,更加珍贵。 而如果这个男人即负责任,又有本事,那就更加完美。 李福根刚好就是这样的男人——至少黑公主现在的认知就是这样。 正如李福根猜测的,她心中有秘密,虽然暂时来说,她还要看一看,还不会对李福根完全敝开她的秘密,但这并不妨碍她对李福根的欣赏。 尤其是看到李福根这种苦恼的无奈,让她真心的觉得挺有趣,又有一种淡淡的温馨的感觉——一个可以让女人放纵的男人,是多么的难得啊。 黑公主预定伏击的地方,在月亮峡东北面,二十公里的样子,两个峡谷,前面一块平原,有一个峡谷上有块巨石,形如趴伏着的狮子,所以她把这里名命为雄狮原。 整个魔鬼原,都是峡谷壁立,丘陵丛生的地形,雄狮原当然也是一样,除了正对月亮峡这面一左一右两道峡谷,散开往两侧去,也全都是高高低低的丘陵峡谷,怪石壁立。 雄狮原算是难得的一块平原,长有四五公里,宽三公里左右,中间虽也有丘陵,但都不高,极适合于大军集结,反过来,也适合于炮击。 黑公主现场解说,在正面两道峡谷中,布上火力车,自由军一接近,火力车开火,自由军大军就只能停留在峡谷前的平原上,等自由军挤到了一起,这边标明密位的六门火炮立刻开火,自由军进退两难,死伤必重。 “到时我们再趁势突击。”朱丽用力挥拳:“一定可以大败他们,让他们的血,染红我们龙军团的军旗。” 娜娜也紧紧握着拳头。 阿迪丽没表态,卡米拉则细细的前后看了地形,最后也点头:“如果自由军确定从这里走,那在这里设伏,确实比等在月亮峡要强,主要是能出乎自由军意料,巴赫巴拉应该想不到,我们这些女人,还敢主动出击。” 她这话,李福根也觉得很有道理,转头看黑公主,道:“那就请参谋长布置下去,不过要特别留意,如果自由军走黄风峡,就反而可能打到我们的背后。” “我会特别留心的。”黑公主说着立正,对李福根行了个军礼:“请军团长放心。” 她饱满的胸部,因为立正崩紧而更加的坚挺,李福根这段时间也习惯了军礼,也还了一个礼,但眼角余光,还是不由自主的,在她胸前溜了一下。 这不是他色,实在是,高得太吸引目光。 对于黑公主,李福根即放心又不放心,放心,是她的能力,恰如她的胸,很有高度。 不放心,则是他的直觉和狗探回馈的消息——这个女人不简单,有秘密。 所以,回来后,李福根一面命令金毛时刻紧盯黑公主,另一面,再一次调集了五千狗兵。 魔鬼原里,到处有地下的泉眼,有水就有草,有草就有食草动物,而有食草动物,狗就不乏食物,狗的前身是狼啊,所以,五千狗兵散在月亮峡左近,却完全不需要李福根照管。 这一点,太舒服了。 人在这方面就不行,本来三千女兵,因为自由军来攻,又增加了两千,一共五千女兵,这五千女兵的吃喝拉撒,就是个极大的麻烦。 还好卡米拉军事上差点,但管后勤却真的很合格,几乎完全不要李福根操心,练兵则是朱丽的事,也不要李福根管。 说起来,他很有点吉详物的味道,不过,对工人自卫军那一战后,无论是黑公主还是最普通的女兵都知道,她们的军团长,平时是个吉祥物,真正危机关头祭出来,却也是个大杀器。 而且极为神秘。 这一点,尤其让女兵们兴奋,女人好奇心都强啊。 黑公主便是其中最好奇的一个,不过她不问,只是时刻留意着李福根,她的能力真的很强,很快就布置了阵地,且放出侦察兵,可以说,自由军的一举一动,全在她掌心里摆着。 自由军其实还是一帮子乌合之众,加上龙军团全是女子,让他们根本看不上,从巴赫巴拉到下面的小兵,每个人都认为,只要大军开过去,这些女人们一定手到擒来。 然后扒光了慢慢玩,玩腻了,再卖去欧州做妓或者成为人体器官提供者,那又是一笔横财。 抱着淫心做着发财梦的自由军上下,完全没有保密的心思,拖拖拉拉集结,慢慢腾腾开进,从李福根得到消息,到自由军开进魔鬼原,居然用了十多天时间。 这给了龙军团充足的准备时间。 黑公主在雄狮原两个峡口之间,挖了一条战壕,把新招的两千新兵全放进去。 699 雄狮原 她们的任务,是看到自由军的前锋就开枪,阻击自由军,让自由军受阻之下,在雄狮原聚成一团。 阻击军团,由阿迪丽率领,任务不重,开枪就行,是的,新兵们虽然训练了十几天,但没有人对她们抱任何希望,只要把枪打响,那就可以了。 自由军虽然是悍匪,但只要枪一响,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停下来。 这就够了。 然后是娜娜的炮团,这是黑公主的杀招,分别布在两个峡谷里,预先标明了密位,将雄狮原网格化,且进行了试射。 只要自由军在雄狮原停下来,在哪个网格里,炮兵就对着哪个网格狂轰滥炸。 自由军虽然久历战火,但终究是乌合之众,炮火一轰,不信他们不乱。 然后是三千老兵,埋伏在雄狮原两边的峡谷里,这边炮一响,自由军一乱,二十辆火力打头,三千女兵狂杀出来。 这三千女兵已经有过战火的考验,而且是逆势情况下的考验,说战斗经验自然还比不上自由军这些老匪,但战斗决心,相信她们不会差。 朱丽在动员会上,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明白,输即死,而且不是轻松的死,要经受无数的污辱而死。 现在有饭吃,有衣穿,有平静的生活,但如果输了,这一切就全都没有了。 是生不如死,还是战斗到死,大家要想清楚。 女兵们以愤怒的狂吼告诉她:“战斗到死。” 李福根当时也在场,他清晰的感应到了女兵们发自内心深处的战意。 黑公主当时就说:“这支女兵能战。” 而李福根随后加码,当场宣布,战斗胜利,新兵每人一千美元奖金,老兵每人两千美元,立有功劳的翻番。 女兵们本来只是因恐惧而愤怒,这一刻,更增加了无穷的动力,三千女兵刹时有化成三千母狮的潜质。 三千女兵,将由朱丽和卡米拉分别指挥,一人负责一边。 黑公主则居中协调。 那么李福根做什么呢? 又做吉祥物,万一战事不利,等待他最后翻盘? 李福根确实做好了准备,虽然他本心里觉得,黑公主的策划万无一失,女兵们也经历了战火,值得信赖,加上自由军根本瞧不起一群女人,有备打无备,有心算无心,而且还有炮,这样也不能赢,简直没天理。 但他还是悄悄的叮嘱了狗兵,严密戒备,万一战事失利,那就要不顾一切,驱使狗兵,来一个逆势翻盘,无论如何,他不会让自由军杀入月亮峡。 最初阿迪丽她们赖上他,让他有些无奈,但到今天,他已经真心的喜欢上了她们,无论如何,哪怕暴露他会狗语的秘密,他也绝不容她们受到摧残。 狗兵是暗里的准备,明里,他的任务是,给炮兵指示方位。 虽然预先标定了密位,但雄狮原长五公里,宽三公里,炮兵又只有六门炮,如果不能明确的指示自由军聚堆的地方,那杀伤力还是不够的,要是有六十门炮,那就不要管,轰就行了,六门炮不够,所以要一个人,准确的指明,自由军最密集的方位,争取获得最大的效果。 雄狮原左边,有一座很高的峡谷,普通人除非坐飞机,是不可能爬得上去的,然而李福根不是普通人,他都不要爬,直接踩着岩壁就上去了。 当时黑公主阿迪丽等人跟着他,看得目瞪口呆,阿迪丽等人还好,黄风峡已经见过一次,黑公主则真心吓呆了,随后看向李福根的眼眸里,就时不时的有彩虹在闪动。 李福根藏身岩壁顶上,可以把雄狮原一觅无余,用步话机就可以指挥炮兵。 他因此还学了一招,怎么用大拇指来确定经纬度,以前看电影,侦察兵用大拇指一量,就可以准确的报出经度多少纬度多少,为炮兵指示轰炸的目标,他当时羡慕得不要不要的,而今天,他也学会了,一时很有点儿兴奋的感觉。 黑公主等人更兴奋,黑公主这个计划,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一只眼晴,现在李福根补上了这块最大的短板,就真的万无一失了。 这边彻底准备好,自由军那边,也终于拖拖拉拉的到了。 自由军以七八辆摩托车打头,中间是三百余辆皮卡和装甲车,最后面是五辆坦克和卡车牵引的八门105榴弹炮。 侦察兵一路通报,李福根还有狗探子报信,自由军一进入雄狮原,就进入了他的眼中。 本来的打法,无论自由军走哪个峡口,峡口前面战壕中的女兵们直接开火进行阻击,前锋受阻,自由军一定会停下来辨别情况,等他们停下来聚成一团,就由李福根指示方位,炮兵开始轰炸,把自由军轰乱了,开始撤退了,朱丽卡米拉再指挥两边峡谷中的伏兵冲出来追杀。 然而战争这个东西,永远有变化,自由军前锋那几辆摩托车开到两道峡谷前面,就在阿迪丽即将下令开火的前一刻,他们居然停下了,然后竟然掉头开了回去。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阿迪丽立刻就问李福根。 其实不是她傻了笨了,这只是一种甜密的依赖,热恋中的女子,哪怕过一条小沟,都会尖叫一声,让男友来牵她过去,就是亨受那种受宠的感觉。 李福根也迷糊着呢,道:“不知道啊。” 步话机都是一个频道,可以窜台的,他们的对话,黑公主朱丽等人都听到了,黑公主还好,朱丽娜娜几个性急的,都连声问了起来,朱丽更是叫:“不管了,直接开枪。” 如果这话是李福根说的,阿迪丽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开枪,朱丽说的,那就当耳边风了。 黑公主也慌忙阻止:“不要急,等一下,军团长看清形势再说,如果他们要逃跑,我们就轰击。” “不象是逃跑。” 李福根眼晴紧盯着自由军大队,那为首的摩托车开回去,竟好象是在禀报。 李福根一下猜到了:“他们的前锋可能没来过魔鬼原,两个峡谷不知要走哪条路,在请示呢。” 听到他这话,黑公主吁了口气,指挥这样一场大战,她还是悬着心的,朱丽等人也终于安静下来,只是骂了一句:“神经病。” 而李福根也觉得自由军有神经,因为,照常理,前面的摩托车请示之后,巴赫巴拉选了走哪一条路,就要正常开进啊,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那么停了下来。 前面的停下,后面的车队络亦跟进,就如一条巨大的蛇,停在了雄狮原上。 700 想得挺美吧 这是什么原因呢,原来,自由军赶到这里,已经将近中午了,巴赫巴拉和一干自由军高层算了一下,这里距月亮峡还有二十公里,赶过去,恰好中午,大太阳当顶,不利于打仗。 所以,他们决定在雄狮原休息一下,等三四点钟左右再动身,半个小时赶到月亮峡,然后趁势冲进去,打进月亮城,抓住那一万女兵,然后一面淫辱,一面吃晚餐。 想得挺美吧? 李福根不知道他们想得这么美,但不要阻击,自由军大队就停了下来,这样的机会要还是不抓住,他也太笨了。 “他们停下了,好象准备吃午餐,现在我命令,开始轰击。” 他报出方位,娜娜那边早已准备妥当,一得到李福根指令,立刻开炮。 自由军全军松懈下来,正准备吃午餐呢,六发炮弹直接落到盘子里,一下就崩盘了,鬼哭狼嚎,乱作一团。 娜娜不管这些,先是十发急速射,然后在李福根的指令下,从后向前,再又前向后,反复的炸,就如一把巨犁,在雄狮原上犁来犁去。 而更巧的是,娜娜的第一轮炮击,就把巴赫巴拉炸死了。 自由军彻底崩盘。 李福根看看炸得差不多了,给朱丽和卡米拉发出命令:“全体出击。” 朱丽早等急了,一得到命令,当先冲出去。 当然,他们一冲,娜娜的炮击也就停了,女炮手们差点也就累瘫了,女兵们打枪还行,放炮,体力上确实不如男兵,虽然娜娜选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女汉子,但还是要差一点儿。 朱丽等三千老兵冲出来,阿迪丽也不甘示弱,不过她还是先问了李福根:“大哥,我们也冲出去好不好,让新兵们见见血。” 李福根当然不会反对。 于是,左右两面,三千老兵,正前方,两千新兵,一共五千女兵全体冲出。 自由军本已给娜娜的炮击炸得死伤惨重,再给这五千女兵一冲,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最要命的是,自由军殿后的是大炮和坦克,炮就不说了,这种牵引的火炮,想在这样的地形上掉头,正常情况下也要折腾半天,现在这种情形下,那就想都不要想了。 而那五辆坦克也一样,坦克可不是汽车,熄了火,再要发动起来,是要一点时间的,坦克兵先前都下来了,炮一炸,即便有胆子肥的,想要钻进去,短时间内,也发动不起来,即便发动了,后面还堵着八门炮车呢,也跑不了。 而坦克和炮车一堵,前面轻便一些的皮卡也无路可逃,本来可以往两边逃,结果两边冲出三千女兵。 这下彻底完蛋。 给炸死的就算了,没炸死的,也没有任何一个有抵抗之心,当场投降。 卡米拉还好,朱丽却是杀心越来越炽,根本不要俘虏,一路杀过去,不论是拿着枪乱窜的,还是放下枪跪地投降的,通通就是一梭子。 最终的结果是,自由军三千二百人,死得只剩一百八十七人,还个个带伤。 而这一百八十七人最终的下场也没个好,那些表现好的敢冲上战场开枪的就算了,表现不好的,又跟黄风峡那次一样,十人一班,拿活人打靶。 李福根觉得有些过份,朱丽直接回他一句:“我们是女人,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我们要活下去,就要比男人狠一点。” 李福根竟是无话可说。 而且事后收拾战场烧埋死尸什么的,朱丽全让新兵做。 当场哭的吐的叫的想要逃跑的,不一而足,朱丽应对的手法简单粗暴,脱光了,抽一顿。 她就一句话:“就是欠揍。” 好象还真是,无论是哭的吐的还是叫的或者说是逃跑的,剥光了一顿鞭子下去,全都安生了,乖乖的去补枪,拖死尸,点火,什么都好了。 李福根再次无语。 自由军在的黎波里有一个总部,但自由军的老窝其实不在的黎波里,而在的黎波里东边五十多公里外的雾山城,那边是个矿区。 审问俘虏得知,自由军在的黎波里的总部还有四五十个人,雾山城还有三百多人,看押着三千多矿工在帮他们挖矿,然后还有几千名女人,自由军淫辱够了后,准备卖掉的。 朱丽立刻提议,奔袭雾山城,把自由军的根彻底挖掉。 黑公主等人也同意,自由军老窝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如果龙军团不要,最终只会便宜了别人。 李福根当然也不会反对,只是巴赫巴拉当场炸死了,他的存款什么的,问不出来了。 于是新兵收拾战场,朱丽率两千老兵,杀奔雾山城,李福根黑公主等人都跟了去,只留下卡米拉善后,她本来就是后勤总管,而且干这些事情,她最细心也最耐心。 自由军留在雾山城的看守虽然也有三百多人,但朱丽比较恶搞,她居然开了一辆缴获的坦克过来,五辆坦克,炸毁了一辆,其它四辆没事,苏制t-72主战坦克,野地上的速度,并不比皮卡慢多少。 坦克开进雾山城,直接开炮就轰,后面火力车狂扫,留守的自由军刹时作鸟兽散,女兵们轻松占领雾山城。 占城容易,剩下的才是麻烦事。 雾山城有一个铜矿,自由军抓了三千多矿徒来挖矿,这些人在自由军手里是奴隶,可到了龙军团手里,不能做奴隶了啊,本来也简单,解放了,你们走吧,然而真正做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的利比亚,不是以前的利比亚了,现在的利比亚是乱世,政府没有了,到处都是草头王,矿奴解放了,然而,往哪里去呢?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说得轻松,他们的老家,不是被毁了,就是干脆是呆不下去当难民逃出来然后给自由军抓住的,哪里回得去。 以前有自由军,虽然是当奴隶,好歹有人管饭,现在一解放,反而没人管饭了,这不坑爹吗? 所以矿徒们不但不感谢龙军团,反而大有怨言,他们推出代表,请求龙军团好人做到底,继续管他们,让他们加入龙军团。 朱丽坚决不答应:“男人不可信,男人会抛弃,会逃跑,龙军团只要女兵。” 黑公主则不吱声,她就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哭笑不得,他一时也不好做决断。 701 女人们不放心 龙军团全是女兵,月亮峡里现在有近两万女人了,如果有男人混杂进去,女人们不放心。 可完全没有男人也不行啊,这些女兵总得嫁人吧,难道真如朱丽说的,全是李福根的,疯了差不多。 不过朱丽有心结,李福根这会儿也不好一口否决她,就只好拒绝了矿徒们的要求。 听说不能当兵,矿徒们很失望,但他们也不肯散去,除了极少数人,大部份人是真的无处可去,只要离开了雾山城,他们今天的晚饭就没有着落。 面对这种现实情况,李福根不能不管,朱丽对男人有一种莫名的仇恨,但他不行啊,真要不管这三千多人,放任他们流浪饿死,他不忍心。 于是跟黑公主商议,是不是学拉卡的样子,在这边弄一个矿山,发工资,让矿徒变成工人。 黑公主道:“办一个矿业公司是可以的,但这边远了点,如果跟拉卡在一个方向,或者在魔鬼原的边缘,我们照管得过来,但这边离着月亮峡两百多公里,离魔鬼原的边缘也有一百多公里,隔着的黎波里却只有几十公里,到处是武装势力,我们办了矿业公司,别人眼不眼红?我们怎么守住它?” 这都是现实的问题,李福根还真有些头痛了。 办一个矿业公司吧,这乱世之中,得留人守着,留多少人?三百?五百?一千? 龙军团又全是女兵,不说矿业公司,女兵本身就会招狼,没女兵,周围势力也许还懒得打矿山的主意,有了女兵,说不定反而扑过来了,到时候龙军团支援,人家反而可以围点打援。 不留,的黎波里周围这么多武装势力,不用三天,就会有武装势力进驻,然后这些矿徒又成了奴隶。 两难啊。 最终解决,却是其中一个矿徒的要求,他说龙军团不招兵也行,他可以去月亮峡里种田或者放牧。 原来龙军团让女人们在月亮峡里种田放牧的事,因为买种子种羊,也传了出来,这边也听说了。 这个好象可以,李福根问其他矿徒,绝大部份人都愿意,只有极少部份还是想要当兵摸枪,不愿意拿牧羊的鞭子。 即然愿意种田,那就好办了,李福根做出决定,愿意跟去月亮峡的,全部收留。 朱丽对男人有成见,但李福根做出了决定,她虽不满,也没有反对。 三千多矿徒,五千多女人孩子,整体迁回月亮峡。 这件事定下来,其它的就好办了。 雾山城就不要了,留给自由军的直系家属,也有一千多人,这些李福根是真的不管了,不能杀了人家的父亲丈夫兄弟,却还把她们带进月亮峡,那真是农夫与蛇的游戏了。 李福根再老实,不会到这个程度。 自由军的资产,也大多带走,自由军反而不富,现钞加珍宝什么的,大约几千万美金的样子,估计大头全给巴赫巴拉存起来了,但巴赫巴拉死了,谁也不知道他的存款帐号密码,只好便宜银行了。 武器倒是多,ak搜到上千支,子弹什么的无数,然后还有三辆损坏的坦克,从矿徒里找了些懂机修的,修理了一下,居然修好了两辆,这下把朱丽高兴坏了。 黑公主因此趁势建议成立一个修理队,招了几十个精通机修的,朱丽本来对男人排斥,这会儿倒是双手赞成了。 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清理要运,多呆了一天,第三天,全军回师。 龙军团这一仗,真正的震动了各方势力,以前觉和龙军团一帮子女兵就是个笑话,这会儿没人觉得好笑了,一仗干翻了自由军啊,而且不留俘虏。 这样的女兵,一点也不好笑。 李福根不知道这些,回去后,当天就兑现承诺,三千老兵每人两千美元奖金,两千新兵每人一千美元,有功者另奖。 月亮城里一时间欢声雷动,而要求参军的女子,更是差点挤破卡米拉参谋部的大门。 这段时间,来月亮峡的女人们始终络亦不绝,加上雾山城迁回来的,这时月亮城女人孩子总数已经超过三万,这还不算五千女兵在内。 即然这些女人想当兵,黑公主认为值得鼓励,卡米拉则觉得如果兵员太多,要发的薪水就太多,不如让她们种田放牧。 朱丽这次占黑公主一边,觉得女兵越多越好。 娜娜也一样。 阿迪丽直接问李福根的意见。 李福根想了一下,同意了黑公主的意见,因为卡米拉的担心,在他这里,不算什么,光缴获就还有好几亿美金呢,够花一气了。 于是又招了两千女兵,女兵总数达到七千,编为两个旅,另加一个装甲突击团和一个炮团。 这装甲突击团是黑公主的提议,她认为龙军团突击力量不强,打败自由军,最大的收获,是那几辆坦克,前面五辆打坏了一辆,后来修好了两辆,加起来也有六辆坦克了,然后十二辆装甲车,再掺几辆火力车进去,可以组成一个突击团。 这个团编制还比较大,有一千多人,又还招了三百多男兵,一部份是机修兵,一部份则是工兵。 黑公主以参谋长兼任装甲团团长,朱丽本来想当装甲团团长,但坦克作战,她完全不懂,争不过。 炮团团长还是娜娜,自由军的八门炮给打坏了两门,但雾山城里搜出了两门,修一修补上了,现在娜娜手下就有了十四门炮,战力大增。 炮团也招了几十名男兵,但不编入炮兵,而是编成一个后勤支队,专门用来搬运以及装填炮弹。 女兵们力气小些,再训练也有天生的缺陷,有男兵当苦力,女兵们只管技术活,就轻松多了。 娜娜也曾给强(和)奸过,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她倒不象朱丽那样排斥男人。 另外两个旅,阿迪丽任第一旅旅长,手下三个团,三千人,朱丽任第二旅旅长,也是三千人,都是新老兵混和,当然,相比于最初的三千老兵,这新老混和的两个旅,战斗力明显下降。 这个有办法,训呗,朱丽主训,阿迪丽辅佐,鞭子加美金,女兵们痛并快乐着。 卡米拉彻底转为后勤,做了后勤部长。 李福根这个军团长似乎是甩手老板,但要管的事情也不少。 702 这样会有人来 早就说过,要在月亮城里招商,让商人进来,把月亮城搞活,上次是担心自由军,这次自由军也打败了,而且彻底消灭了,再不担心,招商立刻就提上议程。 这次朱丽等人全体赞成,但对李福根的招商政策则不满意。 李福根的招商政策来自国内,七通一平加免税三年什么的,甚至有专门的酒店提供小姐,不允许查,简直把资本家当爹供着。 但在这边可不行,朱丽她们坚决要求扣重税,利润的百分之五十是起码,一些奢侈品,还要更高。 李福根吓一跳,这样会有人来? 然后只是稍稍透出一点风声,商人们如过江之鲫,成群成堆的涌进月亮峡。 百分之五十的税,可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啊,利比亚这样的乱世,到哪里去赚这样的钱? 月亮城的十字大街,几乎一夜之间就热闹了。 这时候,李福根才发现缺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电。 电无非几种,火电,水电,核电,至于风与太阳能,不太稳定,一般不考虑。 而在利比亚,风水核都不现实,这边发电高端大气上档次,直接用的天然气或者石油。 李福根最初听得咋舌,太他妈阔了,但这会儿轮到自己了,也还得阔一把,因为龙军团有拉卡这个天然气厂,天然气多得卖都卖不掉,而水力火力什么的,反而不现实。 李福根联系哈里斯,五千万美元,购了一套天然气发电机组,意大利产品,三十万人的小城市,一套这样的机组足够了。 现在月亮城四万人不到,但李福根得预留容量,事实上,他这个想法极为英明,打败自由军,虽然说不再无偿供应粮食,但可以提供田地和种子种羊,这同样是天使的福音,奔赴月亮城的人越来越多,仅仅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月亮城总人口就超过了三十万,后来李福根不得不再次紧急购了一套机组。 当然,这是后话,暂时的情况,似乎一切都有富裕,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电有了,然后是水,月亮城主要供水是月亮泉,足够了,而月亮峡里,除了月亮湖的水,还有很多的泉眼,有很多的古井,但黑公主跟李福根提议,可以装一套自来水系统。 女人们都喜欢清洁便利,黑公主这个提议,得到了包括朱丽在内所有人的支持,李福根当然也赞成,于是又购了一套自来水系统。 有了电,通讯又提上议程,又装了一套通讯机组,购买了欧空局的两条卫星宽带,上网比国内还方便,至少某些网站不要翻墙。 再然后,还是粮食,李福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无粮不稳嘛,现在人越来越多,虽然麦子已经种下,月亮峡里也满布了小羊小牛,但要收获,至少还要半年,所以,他又买了一万吨粮食。 而事实上,真正到半年后收获,他这两万吨粮食还不够,因为后来人越来越多,来投奔月亮峡的不算,因为安全环境好,来打工的做生意的,流动人口也很多,这些都要消耗粮食的,因此在年底前,他再次购买了一万吨,才算是撑了下来。 有钱好办事,前前后后两个月左右时间,月亮城就具备了基本的生活条件。 两个月时间,人口增加到八万,翻了一番不止。 女兵八千,又招了一千女兵啊。 然后有电有水有电话有宽带,各种店子也开遍了十字大街,从衣服鞋袜,到粮油百货,五金交电,以及香水口红手机电脑,应有尽有。 基本生活条件具备了,防卫力量也足够了。 八千女兵,在利比亚,不算一股很大的势力,但也算中小型势力了,再加上月亮峡和魔鬼原独特的地型,又不在沿海的繁华地段,不说打出去,守住自己的基本盘,应该是够了的。 前后峡口的战堡里都装了炮,峡尾四门,峡口十门,前后十五公里之内,所有丘陵峡谷都标明了坐标,任何势力只要靠近这个距离,就会遭到炮击。 黑公主还在月亮峡外形成了巡逻圈。 整个魔鬼原,面向地中海,背靠毛格大戈壁,自身有三四千平方公里,内中峡谷丘陵纵横,地势险峻之极,李福根他们只想死守月亮峡,黑公主则提议,把整个魔鬼原纳入月亮城的势力范围,加以巡逻防卫,至少可以做为月亮城的第一道防线。 卡米拉第一个赞成,李福根等人当然也不会反对,于是黑公主带人亲自勘探,东南西北,各选了几个最主要的点,建了小型的要塞,任何敌对势力想要靠近月亮峡,首先就瞒不过这些小型要塞。 然后以这些要塞为基点,划了一条巡逻线,修了路,每天定期巡逻。 这一下就把月亮城的防御,往外推了好几十公里。 而魔鬼原里泉眼多,水草丰茂,无论是养羊放牛,都是极好的牧场,有些比较平泉眼又比较大的地方,甚至可以种麦子。 卡米拉大致算了一下,如果把整个魔鬼原利用起来,仅粮食方面,就足够两到三百万人自给自足。 李福根听了,彻底放下心来,于是,他把剩下的两亿多美元帐号告诉了阿迪丽,自己就打算回去了。 阿迪丽当时一听就哭了,然后卡米拉等人也知道了,全都眼泪汪汪的,而且个个一脸惊慌,天要塌下来了样子。 李福根这才发现,想要离开,并没有那么容易。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了月亮城的主心骨,有了他,虽然好象什么也不管,女人们却个个安心,一切顺风顺水,不顺的就打顺它,气势十足。 可一旦他说要走,主心骨就没有了,所有人都乱了心神,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即便黑公主都是如此。 因为黑公主知道,她与朱丽等人始终不是一路,李福根在,一切好说,李福根不在,她很有可能,再难在月亮城立足。 卡米拉朱丽几个也同样手足无措,有李福根在,她们敢想敢干,可如果李福根不在了,她们真的怀疑,凭她们这些人,真的能带着这些女人和女兵,在月亮城里生存下去? 在几次公开和私下的交流后,李福根终于摸清了她们的担心,这个无解,他也实在有些舍不得,只好承诺,他回去一趟,最多到年底,他再又过来。 中间有什么事,他也可以提前回来,反正有电话,打电话就是了。 703 给你当警卫 听说他要走,纳纳瓦不说话,就整天跟着他,到这会儿才开口:“我跟你去,我带上黑依图丽她们,给你当警卫。” 李福根听了差点捂脸。 回中国带上一堆警卫,非天下大乱不可。 好不容易说服了纳纳瓦,也安抚住了阿迪丽几个,李福根想着,还要去亚莱跑一趟,找找大唐投资的留守处,见见那个留守工程师田野望,最终把唐朝伟说的确定了,这一趟,也就算是全须全尾了。 亚莱山区在西北方向,距魔鬼原还有四百多公里,那还是直线距离,真跑起来更远,不过李福根不打算跟阿迪丽她们说,因为跟她们说了,她们非派人跟去不可,至于阿迪丽和纳纳瓦,是一定要跟着的,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他的打算是一个人去的黎波里,然后找个向导,去亚莱山区跑一趟,但没等动身,突然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又走不了了。 现在每天来月亮峡的人都非常多,一天至少几百,多则上千,然后还有来来往往做生意的,更是穿梭不绝,以前闻名色变的魔鬼原,居然成了周围数百里内最热闹的一个地方。 时间拖得越久,吸引的人也就越多,各种各样的人全都来了,为了维持秩序,卡米拉成立了专门的警察部门,但还是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这一天,纳纳瓦带着黑依图丽去新开的一家大超市买东西,一个男子可能喝了点酒,在黑依图丽屁股上摸了一把,黑依图丽给纳纳瓦带了些日子,现在也是一只小辣椒,反手就抽了那男子一巴掌。 那男子大怒,居然拨出了腰刀。 以前只女人能进月亮峡,从雾山城矿徒开始,男子也能进月亮城了,卡米拉就规定,不能带枪,峡口有检查站,无论男女,通通不准带枪进月亮峡。 所以那男子腰里只有一把刀。 虽然只有刀,那男子却极为凶悍,竟然一刀就向黑依图丽胸口劈过来。 外面人的不能带枪,龙军团女兵是能带枪的,而且朱丽的提议通过了规定,女兵任何时候,都要带着自己的枪,哪怕逛个超市买个内衣,都要背着。 黑依图丽腰间别着小手枪,那男子一拨刀,黑依图丽也不客气,直接就拨枪了,那男子一刀劈下来,她举枪就射,没有丝毫犹豫。 她枪响的同时,纳纳瓦的枪也响了。 那男子胸口连中数枪,刹时间死得不能再死。 那男子带有四五个同伴,眼见黑依图丽几女凶悍,不敢冲上来,带着那男子,当天就走了。 事后警察赶来,卡米拉等人也知道了,都称赞黑依图丽做得对,月亮城一帮子女人,若是任人胡为不敢还手,分分钟会给吞掉。 就是李福根都觉得黑依图丽纳纳瓦没做错。 可这边称赞声没落音,消息传来,那男子不是普通人,竟然是图图族族长的小儿子。 李福根还好,他对利比亚终究是没那么熟悉,而卡米拉黑公主等人,听到图图族三个字,当场就愣掉了。 即便是朱丽,也一下子傻在了那里。 “怎么了?”看她们情形不对,李福根问。 平时他问什么,总有人抢着答,纳纳瓦就是第一个,而今天,纳纳瓦却象是给人封住了嘴,竟然不吱声了。 这下李福根真的觉得有些不对了,转头问阿迪丽:“图图族是不是很强大。” “是。”阿迪丽看着他苦笑。 随后卡米拉给李福根解释,李福根才知道图图族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图图族有五十多万人口,而利比亚总人口也不过六百来万而已,也就是说,图图族仅人口数量,就占到了利比亚的十分之一。 不仅仅是人口多,图图族钱还多,他们控制了两个大油田,每年的石油收入要超过十亿美元。 然后他们还凶名在外,图图族有民兵五万,等于十个人里就有一个兵,而且因为有钱,装备好,所以相当能打,在利比亚内战期间,曾因图图族的占队,让卡扎菲大为头痛。 也可以说,卡扎菲最后失败,就是因为失去了几大部族的支持,而图图族在这中间起的作用,可以说是关健性的。 龙军团女兵们打赢了几场仗,一胜魔鬼盗,二胜工人自卫军,三胜自由军,然而这些势力全加起来,也不到图图族民兵势力的一个零头。 魔鬼盗不过几百,工人自卫军不过两千多人,自由军强一点,也不过三四千,而图图族却有五万大军。 在内战中起过关健性作用的五万大军啊,龙军团拿什么跟他们斗,而那个男子,又是图图族族长哈金最宠爱的小儿子,以图图族从不吃亏的作风,哈金怎么可能不报复? 五万大军压过来,龙军团能撑得住? 别说龙军团,就是利比亚国内,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膛说不怕,即便是第一第二大部族,也不敢夸这个海口吧。 听了大致介绍,李福根也愣住了,敢情这是招惹了一条史前巨兽霸王龙啊。 他还想细问,阿迪丽却摇头了:“大哥,别问了,你不说明天就走吗?我帮你收拾一下,明天走吧,要不今天走也行。” 她说着往里屋走,纳纳瓦在后面默默的跟上,阿迪丽看她一眼,纳纳瓦道:“我帮你。” 她这段时间疯上了天,小嗓子尖得象辣椒,这一刻,声音却细细的,就如月亮泉的水,突然之间变小了一般。 黑公主则抬眼看着李福根。 她以前不说话,上任参谋长之位后,才变得主动起来,而自从李福根说要回去,她又很少说话了。 这一刻,她看着李福根,碧绿色的眸子幽深无比,仿若月下的地中海。 卡米拉几个也看着李福根,但都没说话。 李福根愣了一下,才猛地站起来,拉住阿迪丽。 阿迪丽回头,道:“大哥。” “我先不走了。”李福根摇头。 “大哥。”阿迪丽眼圈一下子红了,却又摇头:“不行,大哥,你不能留下,哈金素来护短强势,他一定会来报复的,图图族太强大了,?龙军团根本抵挡不了。” 李福根笑了,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 “什么?”阿迪丽没明白。 “我是中国人啊。”李福根笑。 704 可不管你是哪国人 “中国人。”阿迪丽愣了一下,猛又摇头:“不行的,哈金报复起来,可不管你是哪国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福根也摇头。 那他是什么意思,不仅是阿迪丽,包括黑公主卡米拉朱丽等人在内,全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新中国的历史,你们可能不了解。”李福根微笑:“新中国刚成立的时候,就打过一场大仗,我们以一国之力,挑战十六国,这十六国中包括刚打赢二战的英法美意等所有世界强国。” 说到这里,他下巴微抬:“假设我们现在是中国,图图族比打赢了二战的英法美意十六国加起来还强吗?” 他眼光扫过阿迪丽卡米拉黑公主等人,轻轻摇指:“我不信。” 看到他这个动作,黑公主眼光倏地亮起来。 在她印象中,李福根一直是好脾气的,或者说,没脾气的,真真切切的老好人一个,甚至是有些妇人之仁。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李福根骨子里,也是有傲气的。 看清这一点,她一时间心潮澎湃。 她跟阿迪丽不同,她其实更欣赏骄傲而强势的男人。 她心中藏着巨大的秘密,始终不肯说出来,就是因为,她虽然觉得李福根是个好人,但却不够大气,不够强势。 而在这一刻,李福根在她心中终于完美了起来:不抛弃,却又足够强大。 这就是她想要的男人。 阿迪丽等人也同样给李福根这话激起了雄心,本来有些打蔫的朱丽猛地一挺胸,握着拳头道:“就是,图图族再强,我们凭借地利,也可一战,最多一死而已。” “是。”娜娜叫:“要我们死,他们至少也要掉一块肉。” “对。”纳纳瓦也一下活过来了,尖叫:“我死也要咬他们一块肉下来。” “可是。”阿迪丽眼眶发红:“大哥你---。” 她哽咽一下:“我们可以死,但是大哥你,可以回去的。” “说什么呢。” 李福根拉过她,啪的就在她屁股上打了一扳:“你是我的女人,哪有看着你死的道理。” 阿迪丽喜欢李福根打她的屁股,不过都是两人私下独处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人打她屁股,让她俏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不过眼中却是羞喜无限,身子软软的依在李福根身上,紧紧的贴着他,仿佛恨不得挤进他体内一样。 “我们商量一下,要怎么应对。” 李福根搂着阿迪丽,看向卡米拉和黑公主几个。 “立刻再紧急向哈里斯买一批粮食和武器弹药,趁哈金出兵之前,囤积足够多的粮食和武器。”卡米拉马上提议:“另外,封锁峡口,放出消息,我们不再接收难民。” 朱丽也提议:“现在峡中有八万人口,至少还可以招收两万女兵,不过不要招男兵,男人在关健时刻靠不住。” 看一眼李福根,她又解释:“当然,军团长例外。” 李福根都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悲伤了。 娜娜叫:“能不能买到炮,还有炮弹,我们现在只有十个基数的炮弹,如果能买到,越多越好。” 她们纷纷提意见,只有黑公主没出声。 “黛绮丝,你有什么看法?”李福根看着黑公主。 “我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足可以帮着龙军团撑过这场危机。”黑公主口出惊人。 “什么?” 包括李福根在内,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黑公主不看其她人,碧绿的眸子只深深的看着李福根:“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做你的女人。” 这是什么要求? 看着黑公主,李福根一时有些发愣。 黑公主美艳绝伦,而且气质高华神秘,真的就象传说中的公主。 这样的女人,要说李福根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不过李福根也真的没有起过要把黑公主变成自己女人的打算。 但黑公主却自己提出了这个要求,而且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李福根发愣之际,阿迪丽却猛然占直了身子,看着黑公主,用力点头:“可以。” 她自从成了李福根的女人,就好象变了个人,万事都先问李福根的主意,自己几乎没什么主意了,李福根不在场的时候还好,李福根只要在场,她无论大小事情,一定先问李福根。 直接做主,这些日子来,还真是第一次。 “谢谢你,阿迪丽姐姐。” 黑公主双手拉着裙摆,居然行了一个古典的阿拉伯宫庭礼节。 而她这话,也是表明了态度,她承认阿迪丽比她大,她不会跟阿迪丽争宠。 “我们以后就是姐妹了。”阿迪丽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我们跟着大哥,为他生儿育女,也接受他的庇护。” 她这姿态,还真的很有一点大妇的气势了。 李福根都看得有些发懵。 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初见面时的那个阿迪丽,聪明,勇敢,美丽,如金似玉,而不是这段时间跟在他身后的傻傻甜甜的小妇人。 “好了,快说。”朱丽首先忍不住了:“你不会说,你藏着一个巨大的军火库吧。” “是。”黑公主却点了点头。 “真的?”朱丽眼光倏地亮了:“在哪里。” 黑公主看一眼屋中人,阿迪丽立刻明白了,对纳纳瓦道:“你到门口去。” 因为月亮城里现在人多,也复杂,所以朱丽等人随身都至少带了一个班的护卫的,纳纳瓦跟不用说,她走到哪里,黑依图丽等十几个小姑娘就跟到哪里,这会儿,全都在屋子外面呢。 虽然古月亮王国的这个王宫规模比较大,这会儿又是在李福根和阿迪丽住的月神宫里,但黑公主这个秘密太惊人,还是要尽量的保密,所以阿迪丽要纳纳瓦到屋子外,看着留在外面的包括黑依图丽等人在内的一帮子女兵。 看纳纳瓦站在了门口,黑公主这才走近两步,对李福根道:“大哥,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总统的内勤团团长。” “啊。”朱丽叫了一声:“总统真有内勤团啊?” 卡扎菲喜欢美女保镖,举世皆知,但世人看到的美女保镖,其实并不是他保镖的全部。 705 内勤团 卡扎菲的美女保镖有内外之分,世人看到的,经常在镜头前出现的,是外勤团,而在世人看不到的背后,为他执行秘密任务的,还有一批美女保镖,称为内勤团。 内勤团极为神秘,哪怕是利比亚人,也只是听到过一点风声,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识过。 现在黑公主证实了,卡扎菲不但真的有内勤团,而且黑公主还是内勤团的团长,这个消息,过于惊人,所以朱丽忍不住叫了起来。 卡米拉阿迪丽等人也同样一脸的惊讶。 “对不起。”黑公主一脸歉意的看着李福根:“我撒了谎,红胡子之所以不碰我,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妹妹,而是因为,他曾是总统卫队的连长,认出了我,我当时告诉他,我掌握着总统的一个巨型军火库,如果他不伤害我,并在积累了足够实力有条件争霸的情况下,我可以把这个军火库告诉他,如果他强逼,我就自杀,红胡子还是有一定野心的,所以跟我达成了妥协。” “这没关系。”李福根摇头:“这是你聪明的地方,事先不告诉我们,也是正确的。” 朱丽却更关心军火库,道:“军火库在哪里,有多少军火?” “在野狼峡。” “野狼峡?”朱丽和卡米拉几个面面相窥。 卡米拉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军火库就在魔鬼原里面?” “对。”黑公主点头:“就在魔鬼原最南端的野狼峡。” 魔鬼原和月神山差不多,整体也是呈南北走向,北面对着地中海,南端是巨大的毛格大戈壁,南北长一百公里左右。 月神山在魔鬼原中心靠北的位置,而野狼峡则在最南端,距月亮峡,有六十多公里,已经是毛格大戈壁的边缘,当然,同样也是魔鬼原的边缘。 古月亮王国也好,还是现代的利比亚也好,魔鬼原都属于比较边缘的地段,东西向还好,古有驼路今有公路,但南北向走的人就少了,尤其是深入魔鬼原南端,后面就是几十万平方公里的毛格大戈壁,茫茫沙海,根本不可能有人往这边走。 所以,野狼峡这一带,千古少人行。 谁也想不到,卡扎菲居然在这里弄了一个巨型军火库。 这个巨型军火库是前苏联援建的,极端保密,别说外人,就是利比亚知道的都不多。 朱丽不管这些,她急不可耐的站起来:“那我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黑公主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也心中痒痒,道:“可以的话,现在去看看。” “当然可以。”黑公主欣然点头。 黑公主直接就以装甲团训练的名义,把她的装甲团整个儿调了出去。 她的装甲团本就是训练最勤的,而且她的练兵手法很奇怪,本来一台坦克三个人就够,她却一台一个连,六台坦克用了六个连,装甲车也是,手下女兵都实行轮训。 她的装甲团是加强团,加上男兵,有一千八百多人,大部份会开坦克和装甲车,即便不会开的,也习惯了装甲作战,先前卡米拉她们弄不清她什么意思,这会儿才猜到,原来她早有准备。 所以,现在只要打开军火库,有足够的坦克和装甲车,她的装甲团就能立刻扩充成装甲师。 全团从峡尾出去,前出二十公里,到了巡逻线,这里有一个要塞,黑公主让装甲团停下,让副团长率领她们训练,自己跟李福根几个人,坐一辆皮卡,开向野狼峡。 她开车,朱丽坐副驾驶位,李福根阿迪丽卡米拉娜娜和纳纳瓦坐在后面。 从要塞出去到野狼峡,还有二十多公里,但那是直线,魔鬼原里除了黑公主利用地形指挥修的巡逻线,其它地方可不是那么好走,不是不能开车,但要东绕西绕。 黑公主却似乎对这里很熟,东绕一下西绕一下,有时甚至进了峡谷往回开,总是能找到路,但也开了一个多小时,才进了野狼峡。 野狼峡长有近二十公里,狼头对着月神山,狼尾则是一屁股坐在了毛格大戈壁里,最宽处一公里左右,但峡口比较窄,只有两百多米,两侧崖壁高达数百米,怪石嶙峋,来自毛格大戈壁的风从峡中吹过,穿过崖壁石逢,发出各种怪异的声音,比魔鬼原的声音还要惊人。 本来只是下午时分,可人一进峡,天好象就黑了,再配上那怪异的啸声,胆小的人,腿都会有些发软。 野狼峡里也有不少的泉眼,所以有水草的地方不少,有水草就有动物,有动物就有狼,这也是野狼峡得名的缘由。 黑公主车开进去,就惊动了七八匹狼,黑公主狂按喇叭,狼夹着尾巴飞跑。 “这地方还真是险。” 李福根坐在车窗边,看着两边的崖壁,暗暗惊叹。 车开进去七八公里左右,拐进一个叉口。 那叉口入口不宽,只有二十来米左右,进去后就宽了,而且还比较深,又开了一公里左右,黑公主才停下来。 “就在那里。” 黑公主下车,向左一指。 她手指处,高耸的崖壁下,有一个极大的洞口,洞口宽约四五十米,高也有二三十米。 洞口有草,长得比较密,但还是可以看出来,相当平整,好象是人工加工过的。 黑公主拿了一支ak47,对着洞子里打了一梭子,并没有什么狼之类的野物跑出来。 她带路进去。 洞子极大,里面是个巨型的山洞,最高处有近百米,宽达上千个平方,应该是自然形成的。 洞子的右侧,跟野狼峡崖壁一个走向,有一扇巨大的门,那门竟然是钢制的。 黑公主走过去,拉着一个拉环,一拧一拉,门上开了一个小窗子,有一排按钮。 “难道开门还有密码?”李福根暗暗咋舌,不过想想这个是前苏联援建的,也不稀奇,那个红色帝国,虽然轰然倒下,但它屹立时,可曾创下过无数奇迹。 黑公主按下密码,里面传出一声蜂鸣,但门并没有开,过了一分钟左右,黑公主又按下一组密码。 这门竟然是双密码的,估计最初的设计,是掌握在两个人手里,只不过现在都掌握在了黑公主一个人手里。 再一声蜂鸣音,随即崖壁震动,大门缓缓往一侧滑去。 等开到一半,李福根看那门,好家伙,足足有半米厚的钢板。 这要是不知道密码,就算拿炮也轻易轰不开啊。 706 震撼 门打开,黑公主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了三十秒左右,里面本来是黑咕隆咚的,这时突然亮起灯来。 “里面的灯,是自动控制的,这里面有一条阴河,有一套水电系统可以供电,门一开,灯就会亮起来,也会抽风。” 黑公主解释,这个合理,利比亚地上没河流,但地下水却极为丰富的,地下有阴河,很正常。 而李福根等人根本没听她解释,而是看着门里面,完全看呆了。 门里面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洞子,本来外面的洞子算大了,可与里面的一比,又是小巫见大巫。 关健是,洞子里灯火通明,这就更让人心中震撼。 黑公主却似乎见怪不怪,微微一笑,当先走进去。 走了进去李福根他们才发现,门口看到的,根本只是洞子的一角。 进门后,左右两侧,都有通道,通道都极宽,至少有四五十米,高则是一样的,都是三十米以上。 通道两侧,是一个个的仓库,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 “洞子左右两侧,各三公里,宽五百米,共有三十六个大型仓库。” 黑公主拿过一张桌子上的一本厚厚的帐册一样的东西,给李福根几个介绍。 而随着她的介绍,李福根几个全都张开了嘴巴,挢舌难下。 这个仓库里,有十个步兵师所需的轻武器,包括十万支ak47,一万挺轻重机枪和高射机枪,十亿发子弹和手雷。 一千二百支火箭筒,一千二百门反坦克导弹,一千二百支单兵肩扛式防空导弹,一千二百具迫击炮及炮弹。 但这些不算什么,这些都只能算轻武器,是装备步兵用的。 真正惊到的李福根他们的,是这里面的重武器。 这里面有三百二十辆坦克,全是苏联的t72主战坦克,其实也就是一个苏制坦克师的装备。 五百辆装甲车,这等于是双配制,一般来说,一个坦克师里的装甲车,是要少于坦克数量的,这里却多了差不多一倍,可能是凑个整数,反正李福根是半军盲,他也不懂,只是听到这个数,暗暗咋舌而已。 自由军五辆坦克十二辆装甲车就觉得很牛逼了,却不到这个仓库里的一个零头。 五百门重炮,全都是152mm口径,一半加农炮,一半榴弹炮,而且全部都是自行重炮,不需要卡车牵引的。 炮弹三百万发。 尤其是这个炮弹数,让娜娜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一般一门炮,这种152口径的,一个基数也就是六十发,五百门重炮,一个基数也就是三万发炮弹,十个基数也才三十万发,这洞里却准备了三百万发,这是准备打三战啊。 而真正让娜娜彻底跳起来的,是随后出现的七十二辆火箭发射车及其配套设施。 这是前苏联在垮台前夕才装备的火箭炮,代号:龙卷风。 龙卷风最小射程二十公里,最大射程可远达七十公里,一辆火箭车一个齐射,可以覆盖六十七万平方米的面积,这是那个强大红色帝国的终极火炮。 再然后是七十二辆防空导弹发射车和导弹以及雷达,导弹有几种,萨姆6,萨姆8之类的都有,不过李福根等人全都不懂,只是看着那一辆辆的导弹车和装在上面的导弹,有些发懵。 “这个我们拿着没用,也不会操作。” 黑公主也在一边摇头:“不过战后我们可以把雷达装配起来,设几个雷达站,让导弹值班。” “图图族也没飞机啊。”朱丽不以为意:“就拿架飞机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开。” 说到飞机,飞机就来了,这个军火库里,居然有七十二架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七十二架米8河马多用途直升机,七十二架米26重型运输机。 这等于就是一个美军的直升机师啊,这样的规模,真的让人咋舌。 “我们也不会开。” 纳纳瓦郁闷,看她那样子,如果会开,直接就爬上去了。 黑公主微微一笑:“我会开,我的侍女也有几个会开。” 也是,她是内勤团的团长,受过直升机培训很正常,至于她那几个侍女,则是她培训的,以前魔鬼盗抢过一架直升架,黑公主开回来了,但后来给一个魔鬼盗喝醉酒弄得坠毁了,不过黑公主几个侍女也给培训出来了。 “那我们还可以进行空中打击了。”卡米拉两眼发亮。 “理论上可以。”黑公主点头:“不过我觉得,对付图图族一帮子民兵,用不着这么豪华。” 见李福根几个都看着她,她道:“我的想法,出动二到三十门重炮,六七十辆坦克,一百辆装甲车,组成一个火力突击军团,先重炮一轰,把图图族民兵轰乱,然后坦克装甲车突击,就图图族那些民兵,一顿炮火就差不多崩溃了,后面只管屠杀就是,还要用什么飞机。” “重炮三十门不够,来五十门吧。”娜娜兴奋的叫。 朱丽也叫起来:“坦克不是有三百多辆吗?为什么只开六七十辆啊,至少来一百辆,装甲车来二百,人不够的话,从我第二旅调。” “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坦克手和炮手。”黑公主苦笑摇头:“而且这些武器一旦启封,就需要维护,我们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必要。” 她这一说,朱丽等人才想起,无论炮兵还是坦克兵,可都是技术兵种,不是ak47,简单训练一下就能上手的,一时便都有些泄气。 但黑公主随后又鼓气:“不过也不要紧,我先前培训了一些人,再紧急抽调一些培训一下,组一支百辆坦克左右的突击兵团,也还是可以的,而对付图图族这些民兵,这么一支力量足够了。” “我觉得也够了。”卡米拉也在一边点头:“现在就看图图族的反应。” 朱丽叫:“不管他们怎么反应,我们立刻开始组建突击兵团。” 几个人回去,连夜商议,以黑公主的装甲团为基础,加强一部份老兵,秘密调入野狼峡,组建突击兵团。 同时,朱丽的第二旅调到魔鬼原东部,借助魔鬼原地形,构筑防线。 出魔鬼原七八公里就是拉卡,图图族真要打过来,首先遭秧的是拉卡,所以李福根紧急下令,液化气厂停产,所有工人家属,全部撤入月亮峡。 707 我就说男人靠不住 但这时龙军团杀了哈金小儿子的事已经传了出去,拉卡这边也得到了风声,因此有大部份人不愿进月亮峡,而是去了拉巴什,拉卡差不多正对着拉巴什,相距两百多公里,有车的话也不算太远,图图族的石油,就是走的拉巴什海运出去的。 不愿来,李福根也不勉强,即便是月亮峡里,得到风声要离开的,他也不留,打开哨卡,愿走的全部放行。 图图族的威摄力确实大,哈金这会儿还什么反应都没有呢,月亮峡得到风声的,就已经开始逃离了。 逃的主要是来月亮城里做生意的商人和打工的人群,至于那些来就食的难民,反而逃得少,没地方去啊,在月亮城里呆一天,可以借一天的粮食,就有一天的饭吃,而离开月亮城,立刻就要挨饿。 从矿徒进入月亮城开始,男人们就多起来,这时候已经有八千多男子了,风声一出,女人没几个离开的,男子却在几天之内逃散了三千多。 “我就说男人靠不住。”朱丽听了,愤怒的拍桌子。 李福根哭笑不得。 不过一个好消息是,那些矿徒基本没跑,因为他们受过自由军的奴役,受过苦,对救他们出来又给他们平安生活的龙军团充满感激,得到消息,反而有不少人来报名,要求参军。 李福根与黑公主几个一商量,答应下来,不但招男兵,也招女兵。 女兵扩充到一万,男兵也招了两千多,编成了一个团。 新兵紧急训练,朱丽的第二旅到东部布防,阿迪丽的第一旅防守月亮峡,但真正的杀招,则是黑公主的装甲团,在野狼峡隐密训练,却是没有人知道。 至于黑公主要做李福根女人的要求,当然也不是现在,黑公主忙着训练她的装甲团,根本没时间,只有在打赢了这一仗后,才说得上其它的。 李福根心中其实有些痒,黑公主这样的女人,真抱上床,一定别有一番滋味,但他素来习惯于女人主动,而且现在也确实不是时候,所以只好等着,不过顺便跟黑公主先培养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真个条件交换一样,直接上床,终究缺一点儿余味。 一个星期后,消息终于传来了,哈金大怒,召集族老,要兵发月亮峡,灭了龙军团,为小儿子报仇。 这个消息传出来,月亮峡中的男子又逃走了几百人,然后来做生意的商家也大部份逃走了。 没人看好龙军团。 朱丽先前生气,这会儿气都不生了,只是嘿嘿冷笑,然后跟卡米拉说,要做好记录,这次离开的,下次绝不允许再回来。 卡米拉倒是没她那么偏激,道:“商人求利,不是来送命的,没人相信我们能打得过图图族啊,离开也正常。” 李福根也觉得她的话对,但朱丽坚持,卡米拉也不跟她顶,果然就把离开的人都记下来。 哈金虽然狂怒,但龙军团这边有魔鬼原和月亮峡的地利,最重要的是,龙军团虽然是一帮女子,但战力不弱,先后全歼了工人自卫军和自由军,来个一两千人,是对付不了的,哈金必须召集大军才行。 取得共识,再召集大军,差不多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对李福根他们这边来说,哈金拖得越久越好,朱丽她们构筑战壕不难,反正是借魔鬼原的地利嘛,正对拉卡的方向,一些好走的峡口全布上重兵,朱丽把六辆坦克开过来了,做为活动炮台。 拉卡这边好进魔鬼原的,主要就是三个峡口,否则就要绕远路。 朱丽把六辆坦克分成三组,每个峡口放两辆,设定好,图图族攻过来,坦克开出去放一炮,又倒回来,装好弹,逮着机会又出去放一炮,坦克打游击。 至于娜娜的炮团,反而没有调过来,因为没必要啊,这一战,真正的杀手绝招,是黑公主的突击团,朱丽这边,只要顶住第一阵,不让图图族民兵进魔鬼原就行了,所以用不着娜娜的炮团。 不过为了要保密,娜娜的炮团也没有编入黑公主的装甲突击团,虽然娜娜心里痒,但给卡米拉一说,也强行忍住了。 一直到月底,哈金召集的图图族民兵才开进差不多空无一人的拉卡,就以拉卡做为了前进基地,总兵力一万五千人,号称三万,也拥有十多辆坦克,二十多辆装甲车,十多门炮,五十多辆高平两用机枪配皮卡改装的火力车。 说起来,这实力相当不错了。 如果没有黑公主提供的那个军火库,以龙军团原有的实力,想要跟图图族打,借着地利,短期内也许能撑一阵,时间长了,肯定不是对手。 朱丽在魔鬼原里,面对拉卡的方向,布置了一条十公里长的防线,主要防守三个点,守住了这三个点,图图族想要进来,除非绕路。 哈金拖延这段时间,龙军团陆陆续续又招了新兵,现在女兵总数超过了一万五,不过男兵没有什么增加,仍然是两千出头一点点,以黑公主推荐的原装甲团辎重连的连长瓦希姆担任团长。 朱丽对瓦希姆明显不信任,她希望由女子出任团长,但黑公主反对,卡米拉也觉得不合适,李福根则觉得,朱丽过于偏执了,所以最终还是认可了黑公主的推荐。 阿迪丽的第一旅三千人镇守月亮峡,娜娜的炮团也留守,然后黑公主那边去了一个两千人的加强突击团,剩下的人,全给朱丽拉到了面对拉卡的第一线,并没有成立第三旅,等于朱丽指挥的第二旅,总兵力超过了一万人。 朱丽抱着对男兵的不信任,把中间的一个防守点交给了瓦希姆,直接对他说:“没有命令,不许后退,哪怕死到最后一人,只要你们敢退,我宁可把图图族民兵放进魔鬼原,也要两面夹击先消灭了你们。” 瓦希姆矿徒出身,年纪不过二十四五,看上去却极为沉稳,他不是个话多的人,只是立正行了个军礼,大声回复:“没得到命令,不许后退,哪怕死到最后一人。” 朱丽对他的回复还是满意的,但心里并不信任,她在男兵团后面,又布置了一条防线。 708 滚 直接安排了一个女兵团,然后左右两侧,还针对性的安排了两个团,命令那两个团的团长,着重盯着男兵团,他们若退,立刻开枪。 图图族即便进驻了拉卡,也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派了一个叫达达姆的人来跟龙军团交涉,要求龙军团投降。 朱丽根本没向李福根回报,直接给了达达姆一鞭子:“滚。” 如果在其他军队,这么擅做主张是绝对不行的,肯定要受到严厉的处罚,但在龙军团不会,朱丽她们都知道李福根的性子,实在太好说话了,除了李福根明确下了命令,否则她们决定的事情,李福根一般不会反对,即便不愿意,也不大会发脾气,更不会处理人。 这不是一支军队应有的制度,可龙军团本来就是一帮子女人搞出来的,李福根这个军团长更是给女人们赶鸭子上架,大家玩游戏一样,凑合着过。 李福根也从来没想过,要真的把龙军团弄成一支军纪森严的队伍,反而朱丽她们要求更高,不过她们只要求下属,对自己的擅作主张,却往往要求不严。 只因为管她们的李福根,基本不管她们。 李福根反而是许下奖励,这一次若胜,老兵每人三千美金,新兵每人一千五百美金,立功的另算。 上两次的奖金都兑现了,所以他的话,女兵们深信不疑,本来有些低沉悲壮的气氛,因为奖金,而突然就张扬起来。 得到达达姆的回报,看到达达姆脸上的鞭子印,哈金彻底暴怒,第二天,终于发起进攻。 首先就是炮轰,必须承认,曾经参与过内战并在随后几年里抢地盘抢物资的行动中,图图族民兵得到了很大的煅炼,打起来还确实象模象样,炮击还有一定的水准,至少能打出齐射的水平。 图图族的炮跟娜娜的炮团差不多,都是105口径的,威力也不小了,十多门炮一个齐射,声威相当惊人。 不过龙军团曾在工人自卫军的炮兵下吃过大亏,现在又有魔鬼原里的地形,防护做得非常好,图图族半个小时的炮击,打死打伤不过二十来个人。 总结起来就是:炮声很响,效果一般。 但哈金却觉得相当不错了,随即用步兵发起了试探性进攻,不是全面进攻,而是派了几百个人,从中间突破。 防守中间那个点的,就是瓦希姆的男兵团,炮击一停,他们就从掩体中出来了,可惜阿拉伯人真的不会打仗,隔着三四百米呢,瓦希姆就下令开火了。 两千多人同时开火,还是颇为壮观的,可惜隔得太远,差不多也是听响,不过自进入热兵器时代以后,阿拉伯地区所有的战争,基本都是以听响为主——声音很响,效果一般。 这边一开枪,那边冲锋的就趴下来,跟这边对射了几枪,这边响声更威猛,于是觉得撑不住,退了下去。 哈金本就是试探性的,远远的在几公里外的山包上观战,看到这情形,尤其是看到中间的是男兵,他哈哈大笑:“什么女兵团,还是要靠男兵啊,这些男兵还可以,传令下去,打完了,可以允许他们投降。” 随即再次命令开炮。 炮击半小时,有油田有钱,炮弹多得是,炸吧。 炸完了,正式开始攻击,出动了几辆坦克。 但这边早有准备,不但挖了反坦克壕,而且配备了反坦克导弹,这是从那个巨型军火库拿出来的,瓦希姆的男兵团配了六具。 看到坦克,瓦希姆反而不急着开枪了,因为操作反坦克导弹的,是黑公主派来的装甲突击团的人,他们要求放近一点打,远了,打不准。 放近到两百米左右,几枚“短号”导弹先后开火,苏制导弹还是相当不错的,威力极大,但这种单兵导弹,不是发射后不管的自导导弹,而是激光瞄准的。 这要求就高了,而黑公主派来的这几名手下,也只是经过粗浅的培训,基本上就是能发射出去,至于其它的,真心不能要求太高。 第一轮两枚导弹,倒是中了一枚,一下就把一辆坦克打趴下了,但随后三枚导弹,却一枚也没中。 五中其一,瓦希姆及他手下所有男兵都觉得相当不错,尤其是看到那辆燃烧的坦克,有些士兵甚至忍不住欢呼起来。 即便是朱丽和那些女兵,也觉得还可以。 朱丽就暗暗点头:“还行。” 她这边暗暗点头,那边的哈金可就有些脸上变色了,龙军团居然有反坦克导弹,大出他意料之外。 而那些坦克手也一样,虽然只击毁了一辆坦克,剩余的三辆却不敢前进了,反而转头开了回来,全然没想过,这么慢腾腾的倒车,屁股对着导弹,会不会更糟。 不过这面却也没再发射导弹。 所以也没有更糟。 神奇的战场。 不过自进入热兵器时代,遍观阿拉伯地区的所有战争,都比较神奇。 哈金也没有苛责退回来的坦克,而是下令,炮击。 他这边一开炮,瓦希姆那边就缩进了掩体里。 炮击一个小时,哈金再次下令进攻,这次居然不派坦克了,因为坦克宝贵,即然这边有反坦克导弹,再派坦克,就是送死,就是浪费。 但这一次,他不是单攻中间一个点,而是全线发动了攻击,出动的人也多,多达三个团,三千多人三点全攻。 朱丽早等得不耐烦了,下令全线反击。 前面的只算是试探,到这一刻,这场仗才算是正式打响。 打了一天,图图族并无寸进,只扔下了几十具尸体,朱丽这边也差不多,也死伤了近百人,主要是炮击造成的。 李福根黑公主等人在后方不远处观战,得到第一天战报,卡米拉忍不住吁了口气,道:“还好,还能撑得住。” 黑公主也点头:“新兵没崩溃,确实是不错了。” 朱丽得意:“所以练兵绝不能手软,该抽就要抽。” 说着还瞟一眼李福根。 她经常扒光新兵抽鞭子,别人没意见,婆婆妈妈的只有一个李福根。 李福根只好苦笑。 女人扒光了玩,那不错,扒光了抽鞭子,血淋淋的,他真心有些不忍心。 709 只能吓人 卡米拉看向黑公主:“突击团怎么样了,可不可以出击?” “勉强可以。”黑公主微微沉呤,看一眼李福根,点头:“坦克基本能开动,但配合作战是不行的,打炮也不准,只能吓人,自行炮培训的炮手,大约可以出动三十辆左右,也就是能把炮打出来,不过这款炮是苏联后期研制的,比较先进,这边观察员只要报出准确的方位,那边输入参数,还是基本能够打准的。” “比图图族的炮兵如何?”朱丽皱了下眉头,问。 “要差一点。”黑公主摇头:“不过我们的炮更先进,打得更准。” 她说着,看一眼李福根,道:“但我觉得,哈金他们也不过是一班民兵,三十门重炮一轰,他们就会傻掉,再来七十辆坦克两百辆装甲车一冲,他们一定会土崩瓦解。” 敢情不是靠打,而是靠吓! 不过李福根也基本属于军盲,有点高僧的经验,也是冷兵器时代的,对热兵器时代,尤其这种又是坦克又是重炮的,完全不了解,所以也下意识的点头。 卡米拉同样点头,她了解得要多一些,但正因为了解阿拉伯地区的战争,她也就知道,这边战争的胜负,往往还真的是看哪一方更吓人,所谓一场大仗打下来,死几个人是正常的,其实就是双方互相吓唬。 这边真的只能搞恐怖,玩冷兵器时代的个人勇武主义,打需要配合需要技术的热兵器战争,他们真的不行。 “不。”朱丽却断然摇头:“今天这一仗看下来,所谓的图图族民兵,也不过如此,相反,我们的女兵表现得反而不错,她们吃过苦,更珍惜在月亮城里得到的生活,加上军纪,反而更能坚持。” 她这话,卡米拉阿迪丽几个全都点头。 从建立龙军团起,尤其是黄风峡朱丽以杀活人练兵之后,女兵们的表现就一直不错,至少远超卡米拉等人的预期。 女人是柔弱的,但给抛弃后吃过苦,然后拿到了枪再以军纪约束的女兵,却往往比男人更能忍受。 因为她们输即死,甚至活着比死更凄惨。 那么,不如战斗到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面对图图族的重压,男人们逃跑,即便不跑的,应召当兵的也不多,而女人们反而能比较积极的响应,因为她们知道,眼前得来的一切是多么的不易,而如果龙军团战败,她们便会失掉一切。 如其生不如死,不如拿起枪,拼死一战。 只不过龙军团有杀招后手,否则说不定能招到更多的女兵,也许两万甚至三万以上。 吃过苦再给煸动起来的女人,很可怕的。 对她的话,卡米拉还是有些犹豫,道:“今天只是试探,明天图图族的进攻肯定更加凶猛,如果他们不顾死伤,大兵力冲过来,我们未必顶得住。” “没有什么顶得住顶不住。”朱丽断然摇头:“顶不住也要顶,我准备了足够的预备队,而且在最后面划了死线,派了五百名老兵,准备了两百挺机枪,我已经说过了,任何人,如果没有命令,退过死线,就立即开枪。” 说到这里,她眼发冷光:“顶得住,死在战壕里,顶不住,死在死线上,她们可以自己选择。” 全场静默。 卡米拉黑公主对视一眼,无人吱声。 阿迪丽悄悄的拉着了李福根的衣襟,李福根则是暗暗摇头。 受过伤害的女人,偏执起来,真的非常可怕。 “至少顶半个月。”朱丽竖起一根手指:“新兵需要淬火,不,我们龙军团整体都需要淬火,只要这次我们顶住了,那么,再无人敢轻易打我们龙军团的主意,我们将真正的挺着胸膛站在这片土地上,再也不需要看任何男人的眼色。” “好。” 黑公主猛然点头,她转头看向李福根:“我觉得朱丽这话不错,我们龙军团,就借图图族这个炉子,整体淬火,不过大哥你放心,我们那边,会随时做好准备,只要这边情势不对,我保证,一个小时之内,突击团的坦克就可以杀过来。” 于是就这么决定下来,前期由朱丽率第二旅尽量死守,能守多久守多久,让新兵轮战,让龙军团整体淬火。 不过卡米拉和阿迪丽商议,还是从第一旅中调出两个团,布在第二旅后面纵深处,由卡米拉和娜娜指挥,随时应援。 阿迪丽还是坐镇月亮城,也接手了卡米拉那一块,做后勤支援。 至于李福根,阿迪丽则让他去黑公主那边,而且禁止纳纳瓦跟去。 李福根知道她的意思,不仅仅是要他去掌握龙军团最强的这个装甲团,也是让他多跟黑公主交流。 “傻丫头。” 李福根搂了搂她。 这是一个善良的傻丫头,李福根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而同时,他做了另外一个决定,在魔鬼盗仓库的珠宝堆里,找了几片玉出来。 在他心底的最深处,其实一直没有想要真的留下,只觉得这些女人可怜,不能抛弃她们,只要她们站稳了,他终究是要回去的。 所以,他一直没想过要暴露自己的秘密,没想过要在玉中跟阿迪丽她们相会。 但这一次,重压之下,阿迪丽她们的表现,真正的感动了他,他决定,给阿迪丽和黑公主刻玉,她们即然把终生托付给他,那么,就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吧,他将终生爱她们,照顾她们。 李福根自己开车到野狼峡,黑公主却不在野狼峡中,她率领装甲突击团,深入毛格大戈壁,正在演习合练。 李福根过去,黑公主得到消息,赶来迎接他,立正敬礼:“军团长,我们正在演习,请你指示。” 她一身军装,英姿飒爽,饱满的胸部在军装下高高的耸起,让人想入非非,而军帽下散披在脑后的金发,又带来一种别样的性感。 李福根也回了个礼,微笑道:“你们演习,我看着,我也不懂。” 听到他的话,黑公主笑了起来,李福根道:“怎么了,我是不懂嘛。” “不是笑这个。”黑公主摇头:“我是笑,敢直说不懂的军团长,还真是少见呢。” 她说着,更是笑得咯咯的。 没有卡米拉等人在边上,单独对着李福根,她好象更放得开。 她带李福根进入观演台,是一个小丘陵,搭了野战帐篷,周围有女兵站岗,还真有点儿野战指挥部的味道。 710 请军团长下令 丘陵前面,是广阔的戈壁,左边数公里外,有一座突起的崖壁,划了几个大白圈。 “演习还没开始吗?” 李福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标靶即然在左边,那么部队应该是在右边。 “请军团长下令。”黑公主语带娇俏。 李福根摇头:“还是你下令吧。” 黑公主看着他笑,脆应一声:“好。” 拿起野战电话下令:“开始。” 随着她的话声,帐篷外有女兵发射红色信号弹,信号弹在空中缓缓下落,才落到一半,突然数十道红光划过天际,打在崖壁周围,随即是天摇地动般的巨响。 这响声过于惊人,李福根仿佛觉得,大地都在摇晃,让他有一种站不稳的感觉,耳朵更是嗡嗡直叫。 “这是三十六门榴弹炮,理论射速每分钟五发,持续射速每分钟两发,我们现在大约能做到两分钟一分左右。” 黑公主凑近李福根耳边给他解说,她的身子靠在李福根身上,发丝拂过李福根脖子,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李福根心里也痒痒的,他稍一犹豫,伸手搂着了黑公主的腰。 这个时候,他不知黑公主会不会拒绝,但黑公主却回以他柔柔的一笑,身子几乎整个儿贴在了他身上。 “两分钟一分,那也可以了吧,娜娜她们好象也要两三分钟才能打一发。” “是。”黑公主点头:“炮兵是技术性非常强的兵种,同时也要求很大的体力,尤其是持续射击的时候,那些几十公斤一枚的炮弹,对女兵们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所以我不得不招收一些男兵,专门用来装弹。” “原来是这样。”李福根恍然大悟:“你果然什么事都想在前面。”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狡猾?” 黑公主问。 她看着李福根,眼眸中有一点俏皮,也有一点询问,还有一点担心。 她玉肌雪肤,碧眸如潭,如火的红唇,更是近在咫尺。 李福根再难忍耐,手一紧,俯唇便吻着了她的唇。 这是最好的回答。 而黑公主则同样热烈的回应,她双手环上来,勾着李福根脖子。 隆隆的炮声中,两人深深长吻,两个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仿佛要在炮声中融为一体似的。 炮声慢慢消散,两个的唇才分开,黑公主红颊如火,眸子里则是深情无限,道:“大哥,我好喜欢,我以为我这一生都嫁不掉了,却想不到,最终还能找到我真心喜欢的人。” 李福根能感受到她的深情和欢喜,紧紧的搂着她。 炮击一共进行了三轮。 停了五分钟左右,空中传来嗡嗡的声音。 李福根转头看过去,远远的几个黑点飞过来。 黑公主解说:“这是米24直升机,北约代号雌鹿,是前苏联一款威力极为强大的专用武装直升机,不过只有八名侍女能够驾驶,每机两人,一名驾驶员,一名射击员,所以只能开四驾直升机,如果我升空,加一名射手,我们能用的,就有五架直升机了。” “嗯。”李福根点点头,这些他完全不了解,只能听着。 这时那四驾直升机已经飞了过来,飞过丘陵前方,飞向远处的崖壁,距离一两公里左右,开始发射导弹和火箭,再然后冲过去,用机炮对着崖壁扫射,虽然隔得远了点,但李福根仍然能感受到这款直升机强大的战力。 “好厉害。”他赞。 “是的。”黑公主点头:“苏联一直追求大火力大纵深突击理论,无论是他们的火炮,坦克,还是直升机,火力都极为强大。” 在她说话时,李福根隐隐觉得地皮在震动,他转头看过去,好一会儿,远远的天际,一群群黑点冒出头来。 “这是一百辆坦克和两百辆装甲车。”黑公主道:“突击团的战法,先用重炮轰,然后用直升机定点清除火力点和敌方坦克,当然这次不出动,最后坦克和装甲车大集群突击,如果是苏军,三百辆坦克的一个坦克师会一齐冲上来,但我们坦克手不够,只能开一百辆出来。” 她解说之间,那些坦克已经露出了它们硕大的身躯,排出三个巨大的尖头,成三个契形阵,轰隆隆的开向崖壁。 紧跟在坦克后面的,是两百辆装甲车。 说起来只有三百辆,可真开起来,那气势,翻江倒海一般,李福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眼珠子都看直了。 黑公主却微微皱眉:“反应太慢,阵形散乱,前后脱节严重,行进中开炮更完全做不到。” 李福根觉得她的要求真心有些高,道:“不要开炮,就这阵势压过去,就足够吓人了吧。” 黑公主轻声一笑:“也就是能吓唬外行而已。” 随又笑道:“我不是说你啊。” “我确实是外行。”李福根点头,双手搂着黑公主的腰,一只手放下了一点,抚在她的翘臀上,轻笑道:“不过我有你这个内行就行。” 黑公主一只手回过去,抓着了李福根的手,但并没有把他的手拿开,反而是抓着他的手轻轻滑动,绿色的眸子看着李福根,带着一点俏皮的笑意道:“我听说,你很喜欢打女人的屁股。” “啊。”李福根着实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黑公主咯咯笑:“若要人莫知,除非已莫为哦。” 原来纳纳瓦听到了李福根和阿迪丽闺房中的玩笑,知道李福根爱打女人屁股,就告诉了黑依图丽她们,说是要她们保密,但想要女人的嘴保密,那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所以李福根的这点小爱好,龙军团大部份女兵都知道了。 黑公主有侍女,自然也会打听消息,她知道也不稀奇。 李福根可就有些尴尬了,看着黑公主道:“那你怕不怕我打你屁股。” “我不知道。”黑公主俏脸上染起一抹红晕,眼中却反而亮晶晶的,道:“要不你打一扳试试,我还从来没给男人打过呢,就是小时候,爸爸也没打过我屁股。” “是吗?”李福根轻笑,扬起手掌,啪的就打了一扳,不重,但极为清脆,她很会长肉,胸和臀的肉都很丰厚。 “呀。”黑公主一声轻叫,眼眸里刹时间就水意盈盈了,身子紧紧的贴在李福根身上,红唇微张。 这个样子的她,说不出的妩媚诱人,李福根忍不住又俯唇吻住了她,黑公主更加热烈的回应。 711 合演 她的身子在李福根怀中如蛇一般扭动,还带着轻微的颤抖,如果不是地方实在不对,李福根真的差点就要忍不住把她就地正法了。 李福根是上午过去的,中午一起吃了中饭,四点以后,再又合演了一次。 李福根觉得真心不错了,但黑公主却始终不是太满意。 天慢慢的黑下去,夕阳在远远的天边停着,通红的脸,如少女的羞红。 毛格大戈壁里,也有丘陵峡谷,所谓戈壁,本就是石头崖壁多。 黑公主的帐蓬,安排在一个峡谷里,有泉眼形成的小水潭,有水就有草。 潭中白砂历历,水边芳草萋萋,夕阳如画,人娇似花。 黑公主把军帽脱掉了,一头齐腰的金发放下来,配着夕阳,仿佛童话中的公主。 “我觉得你真的象个公主。” 看着黑公主,李福根忍不住赞。 “是吗?”黑公主叫着,眼中透着喜悦,又有着难抑的羞涩,她轻轻贴在李福根身上,道:“让我服侍你洗澡吧。” “好啊。” 这样的要求,李福根是绝不会拒绝的。 黑公主俏脸更红,但她却没有退缩,伸出纤纤素手,给李福根脱了衣服,脱到短裤,她脸红如火,但手却并没有停。 李福根不急,走入小潭,黑公主自己也脱了衣服。 夕阳还有最后一点余辉,却刚好打在她身上,那种美,就如天使,让人目眩。 这个澡洗得很长,天完全黑下去,李福根才把黑公主抱进帐蓬中,然后就没有再出去。 黑公主的美,正如他的想象,但有一点让他意外。 “你还是处女?”他很奇怪。 黑公主年纪有二十六七了,又长得这么美貌,偏又碰上了这样的乱世,居然能保持处女之身,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 “是的。”黑公主有一种无力的羞涩,眼眸也软软的,但看着李福根的眸光里,却净是喜悦:“总统身边有人打过我的主意,但给我避开了,后来红胡子为了贪那个军火库,也没有碰我,而且保护了我,他是想着,迟迟早早,我连人带军火库,都是他的,所以不许别人碰我。” 她说着轻轻摇头:“我二十六了,在我们这里,真的是老姑娘了,本来以为,我这一生,不可能再有男人,这个清白的身子,不知会葬在哪处黄沙之中,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大哥。” 说到这里,她深情的看着李福根:“大哥,干干净净的把身子给了你,我好开心。” 李福根同样非常开心,他并不在乎那层膜,但黑公主这样的绝世美女独属于自己,他也觉得非常的骄傲。 “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会爱你,保护你,不会让人欺负你。” 李福根搂着她,仿佛对天地发下誓言。 “我相信你,大哥。” 黑公主看着他,眼中是绝对的信任和满溢的幸福。 黑公主诉说着她过往的一切,守护自己,守护军火库,她的艰难,还有她的害怕。 李福根只静静的听着,偶尔吻她一下,然后李福根也说了自己的情况,说自己在中国有好几个女人,其中一个必定会成为他的妻子,他跟黑公主说对不起。 黑公主却不以为意,摇着头,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只要跟着你就好,我知道你不会抛弃我,那就足够了。” “我绝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 李福根发下誓言。 爱是说的,更是做的,于是,风雨再起,黑公主那如梦如幻的申呤,在千古荒寂的毛格大戈壁里,半夜不绝。 第二天,合练依旧,但黑公主一夜之间,从女孩变成女人,却是容光焕发。 她本绝美,这一刻,更仿佛从里到外会发光一般,看得李福根眼珠子发直,虽然早上醒来才又美美的品偿了一顿,但只要看到她,却又恨不得把她抱回床上去。 看到他的眼光,黑公主即羞又喜,如果没有图图族的压力,如果不是拉卡前线每一分钟都在流血,她真的愿意让李福根抱她回床上去,可着他心意玩她。 真正有了男人,她才知道男人的好,全身心的被征服,被宠爱,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幸福。 拉卡前线确实每分钟都在流血。 第一天的失败,并没有让哈金退缩,反而激起了他的雄心,早餐时分,他把前线将领召集来,训斥道:“一帮女人都打不过,你们还有脸叫男人吗?” 只一句话,就激得那帮子将领面红耳赤,嗷嗷的叫。 早餐之后,半个小时的炮击,拉开了第二天的攻防战。 这一天,受到剌激的图图族将领轮番进攻,打退一次,再来一次,一天下来,进攻了十多次。 第三天也一样,最危急的时刻,朱丽不得不动用坦克,这突然出现的钢铁巨怪,把图图族民兵吓一大跳,慌忙后撤。 哈金得知龙军团女兵们居然有坦克,破口大骂:“肯定是自由军那些废物留给她们的。” 女兵们有坦克,图图族却没有反坦克导弹,只有火箭筒,但火箭筒可打不动t72主战坦克那厚重的前装甲,想要侧击,朱丽对坦克的使用却极为狡猾,每次只冲出峡口一二十米,放一炮,或者开一通机枪就退回来,拿坦克做流动炮塔用,而绝不冲锋,这就让图图族民兵们毫无办法。 战事一时间,竟然就僵持了下去。 李福根在黑公主这边呆了一个星期,把个气质高冷的俏美人,浇灌得娇媚如花,这才回到月亮城。 他傍黑时分回去的,进月神宫,却见阿迪丽一个人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背影有一种无言的清冷。 李福根走过去,轻轻搂着她腰:“阿迪丽,想什么呢。” 阿迪丽一惊,身子颤了一下,回头看到是他,眼中射出惊喜无比的光芒:“大哥。” “你吃醋了?”李福根看着她眼晴。 “没有。”阿迪丽摇头,眼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伏在他怀中,声音已经带着了哽咽:“我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感觉好象什么都没有了,灵魂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 “傻丫头。”李福根把她抱起来:“那就让我充实你吧。” 很快的,月神宫中便响起了阿迪丽羞中带喜的呤叫---。 风雨过去,李福根拿出一块玉佩,给阿迪丽挂到脖子上。 712 雨后的娇花 给刚刚浇灌过的阿迪丽,但如雨后的娇花,娇媚万端,看着玉佩道:“大哥,这是你送给我的吗?我太喜欢了,谢谢你。” “这不是一般的玉佩。”李福根搂着她,微笑:“这玉佩叫如梦令,有一种特别的功能,能让我们在梦中相见。” 他完全没有文学细胞,如梦令这个词,其实是罗依想到的,他觉得很切合,就用上了。 来之前,他已经给了黑公主一块。 “能在梦中相见?” 阿迪丽惊喜交集,又有些疑惑。 “是的。”李福根点头,把如梦令的功能说了一遍,当时黑公主听到,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阿迪丽的反应也差不多,但她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喜悦,而不是看到一种什么神迹。 “真的吗?”阿迪丽欣喜的叫:“那就是说,我以后只要睡着,就能每天都见到你,而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我身边,也不管隔着千里万里?” “是的。”李福根点头又摇头:“不过也不一定,有时候有时差,你这边天黑了,我那边刚好天亮呢,不过我可以随时入静的,你有什么紧急情况,也可以先用电话通知我。” 这好象有点画蛇添足,都打电话通知了,还要入梦做什么,但阿迪丽却没有半丝犹豫,连连点头:“好,太好了,我现在能试一下吗?” 她说着闭上眼晴,不过随即又睁开了,一脸忧愁的道:“可我现在睡不着。” 李福根哈哈笑:“我来帮你。” 他轻轻按摩阿迪丽后脑,阿迪丽很快就睡了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李福根,站在海边。 因为阿迪丽说过,她喜欢海,小时候去看过海,非常非常喜欢,所以李福根雕的梦境,就是海。 罗依的也是海,不过两个海是不会串线的。 “大哥。”看到李福根,阿迪丽喜叫。 她穿着雪白的裙子,打着赤脚,头发披在脑后,在海风中轻扬,这是她自己梦中所想,正是她内心最盼望的少女时的情境。 李福根轻轻的搂着她,吻她,打个响指,床出现了,他把她抱上床,轻怜蜜爱,再然后狂风暴雨。 “现在,我送你回去。”心满意足,李福根先消失,他从入静中出来,然后轻抚阿迪丽眉心,阿迪丽醒来,一感觉身上,顿时羞叫出声:“啊呀。” 不过她随即就惊讶的看着李福根:“大哥,刚刚我们在梦中。” “是的。”李福根点头。 “呀。”阿迪丽有些羞,又有些喜:“好神奇,不过我喜欢。” 她突然又担心:“会不会有别人入侵我的梦,我绝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的。” “不会。”李福根摇头:“这是你脖子上的玉佩把你吸入梦境,然后跟我身上的玉佩发生同境反应,进入同一个境中,才会有这样的梦境发生,别人是进不来的。” 他说着,又道:“现在我们再进入一次,你就知道了。” 他按摩阿迪丽穴位,阿迪丽再次入梦,又在梦中看到了李福根,这次她多少有一点点清醒,也是李福根按摩穴位的原因,她喜道:“大哥,我们现在就是在梦境中了。” “对。”李福根点头:“现在真实的你,在睡觉,我在你身边,而梦中的你,跟我在地中海边上。” 阿迪丽一听,有些惊慌的四面看:“会不会有其他人。” 李福根哈哈笑:“傻丫头,不会的,这是我们独属的梦境,别人进不来的。” “呀,太好了。”阿迪丽扑到他怀里,星眸如醉:“大哥,你好厉害,我要你好好的要我。” 好吧,那就再来一次,不过梦中要再脱一次衣服。 然后醒来,阿迪丽喜不自胜,这一夜,玩了好几次,阿迪丽慢慢的就掌握了入梦的方法,可以在梦中清醒,与李福根交谈亲热。 第二天醒来,阿迪丽就对李福根道:“大哥,你去黛绮丝姐姐那边,我们晚上梦中再相见。” 李福根摇头:“不必,我也给了她一块如梦令,我同时也可以梦到她呢。” “真好。”阿迪丽惊叹起来,却起了顽心,或者说,终究有点不放心,对李福根道:“你去嘛,你去那边,我们晚上试一下,看能不能梦到你嘛。” 李福根哈哈笑:“那行。” 真就去了黑公主那里,黑公主昨夜与他梦中亲热,见了他,同样是羞喜不胜,道:“真的很灵,而且,更舒服。” “更浪。”李福根笑。 “就浪。”黑公主俏脸飞霞,吊在他身上:“你是我的男人,我就要在你身上浪。” 李福根哈哈笑,道:“阿迪丽也想要试验梦境。” 黑公主笑道:“你这个如梦令真是神奇,这可以说是真正的同床异梦了。” “不是啊。”李福根摇头:“你也同时跟我入梦的啊,我们也同梦,只是我可以多分出几个梦身而已。” 黑公主突然想到一件事,道:“那我可不可以也梦到阿迪丽。” “你要吗?”李福根可就一喜。 黑公主刹时又羞到了,但也没有拒绝,道:“我不知道阿迪丽怎么想。” “行。”李福根点头:“我先雕一个共同的境,把你雕进去,明天我又过去,看她愿不愿意,如果她同意,就把她也雕进去,那我们就可以同一个境了。” 黑公主即羞喜,又期盼,点头说好。 李福根呆了一天,第二天回去,阿迪丽喜叫:“我真的可以在梦境中跟你相会呢,我再也不会害怕了。” 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这个女孩子,她心中是如此空虚,而李福根是她惟一的倚仗,李福根说要回去,真的吓到了她。 李福根心中感动,轻轻搂着她,安慰一番,然后说了黑公主的提议,阿迪丽又羞又喜:“可以三人同梦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李福根看着她笑。 阿迪丽羞红上脸,但随即就点点头:“我们都是你的女人,是最亲的姐妹了,只要她愿意,我也愿意,同一个梦境,我们将不再有隔阂,能共同为你守住这份基业。” 真是一个善良的傻姑娘,李福根轻叹一声,真就把她也雕进去。 到晚上,黑公主那边也早早睡下,随后,同入梦境,却是在月神峰顶的夏宫之中。 713 愿不愿做我的王后 因为两女都已经熟悉了梦境,所以在梦境中和白天醒着一样的清醒,这时相见,就都有些羞喜不禁。 李福根双手搂着两女纤腰,道:“那一次,我跟纳纳瓦她们上来,纳纳瓦说要我称王,我看,我可以梦中称王,所以,阿迪丽,黛绮丝,你们愿不愿做我的王后?” “愿意。” 阿迪丽黑公主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如是,两位王后,请与我同去后园浴池,我们共洗一个鸳鸯浴,只羡鸳鸯不羡仙。” 两女羞颜如火,却没有半丝抗拒之意,与他同去后园,在那一泓清池之中,来了一出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边与阿迪丽两女入梦,那边与罗依袁紫凤金凤衣几个,也是天天梦中相见。 李福根把所有玉佩做成一条玉带系在腰上,一入静,任何一个进了梦境,他都知道,也就可以同时入境相见,非常的方便。 他因此就想:“回去后再雕几块,把青青她们全雕进来,然后梅子诗音她们要是愿意,也进来,那就圆满了,哈哈,我真可以在梦境中成一个昏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他在这边志得意满,拉卡前线则是打得如火如荼。 朱丽本来只想硬撑半个月,结果一打起来,女兵们发现,图图族也不过如此,一时间战意大涨,竟是一路撑了下来,虽然好几次也危急丛生,但终究是撑了过去,眨眼之间,竟然就一个月过去了,图图族大军给挡在魔鬼原外,不得寸进。 哈金这下真的怒了,传下令去,召集三万大军,又跟哈里斯买了十多门大炮,十辆坦克,还有三十枚反坦克导弹,决心一口就把龙军团给吞掉。 黑公主这边得到消息,对李福根道:“可以了。” 朱丽也同意:“可以了,我的兵,练出来了,龙军团,淬过火了。” 前后一个多月,龙军团死了三百多人,伤了一千多人,但一万五千女兵和两千男兵在经历了残酷的战火后,百炼成钢。 龙军团,成了。 凌晨五点,几道红光划过黑暗的天空,随即在拉卡镇里发出轰雷般的巨响。 这是试射。 前线观察员立刻回报数据,两分钟后,五十道红光以不太整齐的步幅,飞向拉卡镇。 拉卡镇彻底清醒了过来。 哈金和他的三万大军全驻在拉卡镇内外,把一个不大的镇子挤得满满当当,而因为拉卡镇距魔鬼原的距离,更因为,一个月来,龙军团从来没有使用过炮兵,让哈金以为,女人们根本不会打炮,那小手,最多也就是扶扶炮管罢了,所以完全没有防炮的准备。 估计他不看小电影,不知道有骑乘位这一个名词。 五十门重炮轰了整整一个小时,哈金三万大军,直接被炸死的,超过两万,包括哈金自己在内。 小小的一个拉卡镇,就如一个小小的蚂蚁窝,小蚂蚁挤得密密麻麻。 五十门重炮,却如五十锅热水,这么反复的浇下来,想得到有多惨。 天终于亮了,炮击也终于停了下来,剩下的图图族民兵再又听到怪异的声响,抬头看去,无数的钢铁怪兽在晨光中现出身来,越逼越近。 这是一百辆坦克,二百辆装甲战车组成的钢铁大军。 再后面,则是朱丽的第二旅。 朱丽发出命令:“不要俘虏,全部杀光。” 李福根跟阿迪丽卡米拉在一起,龙军团全部高层都到了前线,听到朱丽的命令,卡米拉叫道:“这样不太好吧,这样会和图图族结下死仇的。” “结下死仇?”朱丽冷笑:“如果这一刻胜利的是图图族,你猜哈金会不会说这句话,我猜想,他看到你,只会说,胸大无脑的女人,给我扒光了,按到桌子上。” 卡米拉脸一红,眼中有些恼怒,但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朱丽说的是事实,如果这一刻胜利的是哈金,她的下场一定是这样——如果她没有战死的话。 阿迪丽看了一眼李福根,道:“图图族有五十多万人口,如果---。” “没什么如果的。”朱丽直接打断他:“什么死仇?仇恨有什么用?美国吊死萨达姆,杀死总统,他怕跟我们结下死仇吗?他为什么不怕,因为没有实力的仇恨,就是个笑话,以前那些轮(和)奸我的男人,为什么不怕跟我结下死仇?都是一样的,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人,软弱就要受欺负,仇恨只能变成眼泪,连蚂蚁都淹不死。” 她看着李福根,她的眼光极为复杂,已经不仅仅是偏激,似乎还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李福根看看她,再看看卡米拉阿迪丽,终于没有出声阻止。 而只要他不出声,没人能阻止朱丽的命令。 拉卡镇三万图图族民兵,在炮击后再经受突击军团的冲击,最后再给一万多大军洗一遍,侥幸逃出去的,不到一千人,这是那些驻扎在最外围的,给炮击一惊醒就远远逃开的幸运儿。 其他人,全都在这一个早晨变成了尸体。 “向双驼城进军,把图图族彻底打垮。” 这次的命令,却是黑公主下的,她先前指挥突击团,没跟李福根等人在一起,这会儿才汇合。 “好主意。”朱丽立刻热烈赞同。 卡米拉则有些犹豫:“还要打下去吗?” 她看一眼黑公主,就转开了眼光。 给李福根浇灌了一个月的黑公主,脱胎换骨,整个人仿佛都会往外发光,这让卡米拉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必须打下去。” 黑公主看着李福根,惨烈的战场上,她的眼中却是蜜意柔情。 “图图族人口太多了,如果不能一次彻底打服它,就永远是我们龙军团的一个威胁。” 她说的似乎有理,但李福根还是有些犹豫,道:“图图族会屈服吗?是不是还要杀很多人?” “不一定。”黑公主摇头:“图图族并不是一个整体,最初也只是一个不大的部落,然后慢慢吞并周围小部族,才形成今天的规模,他们内部,总共有二十多个部族的,哈金部最大,那个先前来让我们投降的达达姆的部族第三,然后还有个巴曼部落第二,最重要的是。” 她说着微微一笑,道:“哈金在图图族内部不得人心,就跟总统一样,外面看着风光,内里怨声载道,图图族每年十亿美元的石油收入,哈金族要拿走一半,剩下达达达姆和巴曼部又要拿走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才能分给其他二十多个小部落。” 714 他们会怎么想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道:“这样的分法,你可以想,那些小部落的怨气,而即便是分到一半的哈金部落,大部份财产也给哈金和一些贵族拿走了,普通部民,其实也分不到几个,所以。” 她说到这里,眼眸中透出一种狡谲的光芒:“我们打进图图族后,不必多杀人,只要宣布,我们只拿一半的石油收入,剩下一半,不分部落,只按人头均分,你猜,那些本来就有怨气的族民,哪怕是哈金族的,他们会怎么想。” “这办法好。”朱丽抢先叫了起来:“总统为什么失败,就是因为大部份石油收入都给高官们拿走了,利比亚普通百姓并没有得到多大的好处,这一招,复制到图图族,也一定管用。” “是的。”黑公主点头,看着李福根,俏皮的笑:“在中国,这叫打土豪,分田地,对不对?” 这什么呀,这样的话,李福根还是小时候在电影里看过,现在都好久没看到了,没想到黑公主居然知道。 他一时笑了起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黑公主咯咯笑,尽显俏皮,这是爱娇的小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特有的娇嗲。 她本美艳,这会儿更是娇俏惊人,卡米拉忍不住瞟一眼阿迪丽,她以为阿迪丽全吃醋,却发现,阿迪丽也在笑。 她根本不知道,这一个月,李福根玩了一把超级游戏,现在阿迪丽和黑公主的关系非常好。 她说得有道理,李福根也动心了,道:“那清扫一下战场,让战士们吃了早饭,然后追击,彻底打垮图图族,不过尽量不要杀害平民。” “遵命。”一听说可以继续追杀,朱丽兴奋了,脆应一声,行了个军令,出去了。 “我想办法联系一下那个达达姆,把我们的策略告诉他,让他把消息传过去。”卡米拉说了一句,也出去了。 屋子里便只剩下李福根和阿迪丽还有黑公主,这段时间,因为黑公主经常跟李福根在一起,所以阿迪丽告诫纳纳瓦,让她不要缠着李福根,加上纳纳瓦迷上了开直升飞机,跟黑依图丽等人都在跟着黑公主的一个侍女受训呢,所以也没在这边,李福根倒是方便了。 眼见人一出去,他直接就搂过黑公主,在她鼓翘的丰臀上打了一扳:“你个小妖精,就你主意多。” 黑公主吃吃的笑,整个身子挤在他怀里,却扭着小腰儿道:“嗯,只打我一个,好不公平,也要打阿迪丽姐姐。” “为什么打我呀,我又没出主意。”阿迪丽笑。 “就因为没出主意,所以。”李福根搂过她,也在她翘臀上打了一扳:“也要打。” “都怪你。”阿迪丽嗔一眼黑公主,似嗔实喜。 黑公主咯咯笑:“好姐妹,有福同亨,有难同当嘛。” 她说着,突然搂着阿迪丽脖子,吻住了她红唇。 “呜。”阿迪丽挣扎两下,却是挣不开,然后腰肢给李福根一搂,她也就不挣扎了。 李福根看着在黑公主的亲吻下迷迷糊的阿迪丽,有些好笑,黑公主个性独特,在某些方面,跟蒋青青那只妖精,有得一拼。 不过他喜欢。 女兵们吃了早饭,随即冲向图图族老窝。 图图族老窝在双驼谷。 图图族的老窝,有两座山,对着拉卡这面的,叫西驼山,过去则是东驼山,两山之间,有一片狭长的谷地,总面积有一千多平方公里,由大大小小上百块绿州组成。 几千年前,这块绿州上就有人类居成,甚至曾经成立过小小的王国,文明之久远,跟古月亮王国有得一拼。 到现代,哈金族势大,慢慢吞并了所有的绿洲,最终形成了在利比亚极具影响力的图图族。 图图族的经济收入,一是农田,二是放牧,这是大部份族民的主要收入。 但对整个图图族来说,收入的大头,是石油,西驼岭以西,也就是靠着拉卡的方向,有一个大油田,然后东驼岭以东,还有一个大油田。 这两个大油田,每年可以给图图族提供十亿美金以上的巨额收入。 有人,就有兵源,有钱,就有武器,所以利比亚国家虽然完了,图图族却反而更风光了。 当然,这样的情形不止图图族一个,比图图族大的,还有好几个,小的更多,而情形大抵都差不多,国家完了,部族却反而混得更好。 当然也有混得差的,那是卡扎菲以前的亲族,这个不必细说。 哈金志得意满,他的儿子亲族们也骄横无比,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是他的小儿子好奇去月亮城逛了一圈,摸了一下黑依图丽的小屁股,结果却招来了灭族之祸。 拉卡距西驼山,三十多公里,中间还有几块小的绿洲峡谷,住着几千万把人。 龙军团滚滚东进,还是坦克打头,随后是装甲车,最后是女兵们的皮卡大队,最后面,则是重炮。 其实没必要了,但黑公主说要示威,哪怕一炮不开,五十台重炮去双驼城游一圈,也能吓得图图族打个寒颤,更利于后面计划的实行。 确实没必要,图图说是有五万大军,那是在合族之战的时候,搜锅底才会搜出来,平常差不多也就是三万多人了。 其中的三万,已经在这个早上给龙军团的重炮一锅端,剩下的还有什么? 沿途几个小村镇,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就有几个民兵,看着那钢铁巨兽组成的滚滚洪流,目瞪口呆。 西驼山不高,但比较陡,有驼道可以翻越,坦克则只能从山下的大路走,图图族有钱,也修了公路,绕山的路很平坦。 绕过西驼山,整个双驼城就呈现在了李福根他们眼前,块块绿洲之上,村镇星罗棋布,牛羊遍地,饮烟袅袅,好一派田园风光,和平景象。 但在这个上午,一群钢铁巨怪冲进来,打破了这一幅难得的和平景象。 双驼城一时鸡飞狗跳,娘哭崽叫。 但并没有枪声。 双驼城无人抵抗。 这没办法,面对一百辆坦克两百辆装甲车七百辆皮卡这样的钢铁长龙,再悍勇的人,也生不出丝毫抵抗之心。 龙军团这边也没开枪,直到东驼岭下。 715 不能存妇人之仁 东驼岭比西驼高也比西驼岭大,上面有一块小小的绿洲平原,还有一个古城,这是哈金家族的老窝,哈金家族就是凭借这个地利和山上的平原,积累了实力,最终吞并了绿洲上所有的部落,慢慢形成了图图族。 “开炮。” 车队在山岭下停住,朱丽下令。 卡米拉阻止:“军团长说了,尽量不要伤害平民。” 黑公主却道:“双驼城里,主要是哈金一族,而且主要是他的亲族,这是最不稳定的因素,必须一次清除。” 她的话有理,李福根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有阻止。 龙军团要在这里立足,女兵们要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不能存妇人之仁。 “不但要清除哈金的亲族,还要一次吓破图图族的胆。”黑公主眼中发出一种晶亮的光芒,道:“不仅是重炮,坦克也开炮,我要让双驼城所有人,都为龙军团的炮声落胆。” “好主意。”娜娜兴奋的叫。 半小时准备,嗯,虽然多了一个月训练时间,但女兵们的素质,还是要差一点儿,想要五十门重炮一百辆坦克全部瞄准并尽量做到一齐发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准备好了,黑公主对李福根道:“军团长,请你下令。” 李福根本来想说,你下令就行,但心意一转,他不仅是龙军团的军团长,更是阿迪丽和黑公主的男人,这个责任,由他承担更好。 “好。”李福根点头,刚要下令,远处传来叫声:“等一等,等一等。” 十几个老者飞跑过来,给哨兵拦住。 “是达达姆,还有巴曼。”黑公主道。 “放他们过来。”李福根下令。 达达姆跑过来,不出黑公主所料,达达姆身后跟着的,主要是达达姆家族和巴曼家族的族长族老。 李福根以为他们是来求情的,出乎意料,并不是这样,达达姆要求的,竟然是,请李福根允许,由他们两个家族来攻打哈金家族,但请李福根放过他们两个家族,图图族以后由他们两个家族掌控,龙军团还是拿一半,剩下一半,由他们再来分。 轰平哈金家族,李福根本来还有几分不忍,听到达达姆这些人的要求,李福根心中的一丝不忍烟消云散。 “不许。” 李福根看一眼达达姆几个,他们裹在镶着金边服装下那胖胖的身子,让他恶心。 他转过身子,挥手:“开炮。” 百炮齐轰,天摇地动,达达姆等人几乎是齐齐坐倒在地,平时油光满面的脸,这时候都成了一片死灰色。 其中有一个最胖的,再也没有站起来——活活吓死了! 这一场炮击,只打了三轮,却彻底打碎了图图族贵族的侥幸之心,而不出黑公主所料,当龙军团宣布新政,一半石油收入由图图族所有部民按人头均分,且本年度最新的一亿五千万美元当场发放的消息传出去,本来骇若死鸡的图图族竟一下子沸腾开来。 达达姆等贵族们本来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提议李福根把没收的钱交给各部族的族长,再由族长们发放,黑公主听了冷笑:“不说他们会不会贪下大部,即便全部发下去,部民们感谢的,仍然只是他们的族长族老,而不是龙军团。” 朱丽最初还没反应过来,因为达达姆说得有道理,各族长族老更熟悉本部族的人,听到黑公主这一说,朱丽怒了:“无耻,军团长,我提议,干脆把所有高层全都消灭。” 李福根其实也是听了黑公主的解释,才反应过来,不过他没有朱丽那么偏激,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达达姆等人的要求,让卡米拉组成发放委员会。 卡米拉做事细致,她的脑子或许还不如黑公主,但想得更细,一般不会有什么空子给别人钻,她先从各部落找人,每个部落或者村落出几个人组成长老会,然后一个个村落按家庭来领钱,每一家都派一个当家的女人来领钱。 如果说图图族部民最有意见的,可以说就是这一条,这是男人为尊的社会,凭什么是女人来领钱啊,而且龙军团还规定,以后每次发钱,都是这样,必须是当家的女人来领,男人来领,一分不给。 这也太打脸了吧,置男人的尊严于何处。 可坑爹的是,龙军团主要就是由女兵组成的,就是女人们打赢了他们。 打不过一帮子女人,剩下还有什么好说的,认命吧——未必对着那管子比大腿还粗的几十门重炮,谁还敢吱声? 没领到钱之前,还没事,真正领到钱,图图族沸腾了,而图图族的女人们更是疯狂了,无数的年轻女子涌进龙军团驻地,要求参军当女兵,数量吓死人,超过三万。 朱丽立刻表示支持,卡米拉拿不定主意,问李福根,李福根也拿不定主意,问黑公主。 黑公主微笑:“光只发钱,不能改变女人们的命运,她们拿了钱回去,也会交给男人们,但如果给她们枪,她们腰杆子会硬很多,也许不是全部,但至少有一部份,腰杆子会挺起来。” 她这话,富有哲理,李福根觉得她说得真漂亮,如果不是人多,他就要抱着黑公主亲一口,那红唇儿漂亮,说出的话,更漂亮啊。 但卡米拉想了一下,却道:“不能招这么多,最多五千人吧,而且要查一下,有亲人死在拉卡镇的,不招。” 她这话也有道理,你不能杀了人家父亲兄长丈夫,又还发给她一把枪,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李福根由这一件事上认识到,黑公主能出奇计,也有决断,但细心方面,真的还不如卡米拉,阿迪丽也一样,至于朱丽娜娜,则纯粹是猛将。 经过调查,招了五千女兵,有趣的是,也有男兵报名,一问,是原先受压迫的普通部民,这次看到龙军团强大的战力,加之又领了钱,觉得跟着龙军团有前途,所以想要加入。 朱丽反感,黑公主卡米拉却全都赞成,李福根拍扳:“招。” 先报名的只有几百人,见龙军团真的招人,又有几百人报名,一共一千多,全交给瓦希姆,男兵团就有了三千多人,差不多一个旅了。 716 听你们的 打下了图图族,就要兵力镇守,即然招了图图族的女兵,加一些老兵,让她们就地驻扎,似乎是一方两便的事,但这次黑公主和卡米拉同声反对。 黑公主给李福根解释:“我们在图图族,到底杀了三万多人,现在普通部民认同我们,但仇恨也在,如果新兵放在这里,她们都是同族,很大可能会受影响,所以必须全部带回月亮峡去,先进行新兵训练,然后编入老兵之中,给她们洗了脑,彻底认同了龙军团,她们才能真正成为我们的兵,而不是农夫怀中的蛇。” 农夫与蛇的故事,李福根当然也是听说过的,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听你们的。” 这边招的兵要带回去,另调一个团来这边镇守,在东驼岭上重新修城,驻一个团,上面放十二门重炮。 重炮二三十公里的距离,可以把图图族整个儿笼罩在内,一旦任何人有反心,都不要月亮峡出兵,仅这十二门重炮,就能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达达姆等人看到东驼岭上的重炮阵,个个面色灰败,再无一丝血色。 大军回师,现在龙军团女兵两万,男兵三千多,需要重新整军,但还没得及动手,又出了一件事,拉巴什兵变,哈里斯死了。 杀死哈里斯的,就是哈里斯养的两个打手,第一军的巴巴拉和民主联军的伊罕。 两人联手,干掉了哈里斯,占了哈里斯的产业。 哈里斯是法国老牌贵族毛奇家的代理商,巴巴拉和伊罕干掉了哈里斯,当然就想要继续做代理,结果毛奇说代理商只要一个,于是巴巴拉和伊罕又打上了。 两人实力差不多,这会儿一个占着城南山地,一个占着城北码头,把拉巴什一分两半,谁也奈何不了谁。 黑公主一听,眼晴立刻就亮了:“这是我们的好机会,立刻出兵,打下拉巴什,那么,从图图族,到拉巴什,到魔鬼原,这个三角地带就全属于我们了,图图族有油,拉巴什有海港,魔鬼原则是我们的根本,我们从此将立于不败之地。” 她这一说,朱丽等人齐声叫好,李福根也觉得不错,不过心下又有些虚,暗想:“这还真是越闹越大了。” 图图族新招的五千女兵一千男兵本来要训练三个月,但这一次,黑公主却说让她们跟去,而且让李福根颂下赏格,攻打拉巴什的部队,老兵两千奖金,新兵一千。 打图图族之前所有的兵,都算老兵,新兵自然就是图图族的五千女兵一千男兵。 朱丽奇怪:“图图族都给我们打下来了,第一军加民主联军,加起来也不过三千来人,根本不要费什么力,这不是送钱给这些新兵吗?” “就是送钱给她们。”黑公主点头,对阳顶天道:“图图族是大族,给我们龙军团吞并,是会有想法的,有特别看好我们的,也有对我们心存怀疑或者仇恨的,这些加入我们的新兵,是最认同我们的积极份子,那我们就要给她们好处,通过她们,让图图族所有人看到,跟着我们,第一天就有好处,这将极大的加强图图族其他族民对我们的期待感和认同感。” 这已经涉及了心理战啊,朱丽等人心服口服,到晚上,李福根狠狠的把黑公主压在身上,道:“难怪你年纪轻轻就能受卡扎菲重用,果然是个妖孽,必须镇压才行。” 黑公主媚眼如丝,四手八脚盘在他身上,娇叫:“我再妖孽,也是你的女人,我喜欢你镇压我---哦---。” 第二天大军出动,六千新兵,然后就是黑公主的装甲突击团,不但一百辆重坦两百辆装车五十门重炮样不少,这次还出动了直升机,五架,其中四驾是黑公主的侍女驾驶,另一驾是纳纳瓦驾驶,她的射击手是黑依图丽。 仅仅一个多月,就驾机上天,李福根毛都竖起来了,但黑公主却不担心,道:“纳纳瓦很有悟性的,太复杂的动作做不了,但这种良好气象条件下,只是飞两个来回,不会有问题的。” 李福根道:“万一出了事,当心阿迪丽恨了你。” “没事。”黑公主咯咯笑:“最多我给她当一辈子妹妹好了。” 她年纪比阿迪丽和李福根都大,但她称阿迪丽姐姐。 李福根无奈,不过看五架直升机排着队在天空中飞过,稳稳当当,平平整整,好象还真是不错。 李福根忍不住就咬牙了:“这死丫头,开车跟开拖拉机一样,开飞机反倒平稳了。” 这次出征,不但有图图族女兵男兵,黑公主还把达达姆巴曼等族老叫了来,达达姆等人看到,龙军团在东驼岭留下了十几门炮十几辆坦克,结果这一出征,炮不但没见少,反而天空中更多了飞机,对龙军团的实力,更加忌惮。 如果说此前他们心里多多少少,总还有一点想法,看到这些飞机,他们真的什么也不敢想了。 柴木灰上撒泡尿,彻底冷了灶。 从拉卡到拉巴什,只有二百多公里,但从月亮峡开过去,就要远几十公里,三百多公里了,然后还要绕路,重炮太重,还不可能快了,所以一早出发,下午才到。 到拉巴什城外,黑公主下令把坦克装甲车重炮一水儿排开,没开一炮,城里出来人,说巴巴拉和伊罕全带着亲信逃走了,剩下的,不敢抗拒,愿意投降,只是听说龙军团不留俘虏,所以有些担心,特意推举了代表出来问一声,只要龙军团保证不杀人,他们愿一枪不放,全体投降,否则就只有跳海了。 居然会是这样,李福根乐了,点头:“我以龙军团军团长的身份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放下枪投降,我保证不杀一人。” 朱丽这次没反对,只是厉声道:“所有人放下枪,到城外列队,敢弄鬼,我把他放在坦克下面,压成肉饼。” 这话凶神恶煞,吓得那代表差点尿了裤子,连连点头:“不敢弄鬼,绝不敢弄鬼。” 回去一说,第一军和民主联军加起来三千多人,果然乖乖的放下枪,到城外列队。 李福根进城,再到城北,看着哈里斯留下的那成片的产业,心中感慨。 717 让我们合作愉快 拉巴什城里,西方势力极为雄厚,龙军团一进城,各大西方势力就找上门来,黑公主提议先不见这些人,先见毛奇,哈里斯是以毛奇的代理人掌控了拉巴什,那么,只要得到毛奇的认同,龙军团就能平稳的接管拉巴什。 朱丽不以为意:“为什么要得到他的认同,我们即然打下了拉巴什,我们就是拉巴什的主人,谁敢咋剌,重炮说话。” 黑公主摇头:“重炮可以打下拉巴什,但仅凭重炮,不能治理拉巴什,拉巴什有海港,以后将是我们最重要的对外通道,得到西方世界的认同,我们才能真正的成为一方霸主。” 朱丽说不过她,也就不再争论。 李福根住进了哈里斯的别墅,当天晚上,毛奇就来拜访了。 毛奇是个五十左右的白人男子,有着法国人标志性的高鼻子,表面上带一点绅士的谦和,恭贺龙军团占领拉巴什,暗里却有着西方人固有的傲慢,他毫不客气的表示,如果没有西方人的支持,拉巴什会成为一座死港。 听到毛奇的话,黑公主微微一笑,道:“毛奇爵士,我首先要指出一点,哈里斯先生能做的,龙军团全都能做,哈里斯先生做不到的,我们同样能做,而我还要指出一点,拉巴什并不是法国的殖民地,法国能带给拉巴什的一切,无论是意大利,英国,还是美国,全都可以。” 毛奇脸上不动声色,只是深深的看着黑公主,好一会儿,他低头抚胸:“黛绮丝小姐,你的美丽,让我动容。” 他说着对李福根伸手:“那么,让我们合作愉快,您和您的龙军团,将得到我和我的国家全部的友情。” “合作愉快。”李福根伸手跟他相握。 有毛奇帮着做工作,拉巴什立刻稳定下来,西方人继续做他们的生意,一切照旧。 也不对,从这一天起,他们要纳税了,龙军团承诺保护所有公司的利益,但所有公司都必须依法纳税。 先败图图族,再吞下拉巴什,龙军团如一个原子弹,彻底震动了利比亚。 所有的势力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突然崛起的新势力,各种说法各种想法都有,但惟一没有的,是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想要来挑战一下龙军团。 而对平民百姓来说,他们只知道,月亮峡可以借粮,先让你吃饱,再让你干活,你要是勤快的话,几年之后,也许还能挣下一份产业。 那还等什么,这可是乱世啊,于是那些生活无着的,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往月亮峡涌,凶名赫赫的魔鬼原,这会儿成了天使之原——只要进了魔鬼原,进了月亮峡,就有吃的。 人潮滚滚,没几天,月亮峡总人口就突破了十万,这还不包括女兵在内,再过一月,突破了二十万,而涌来的人并不见减少,最搞的是,并不仅仅是利比亚人,甚至也有伊拉克人,叙利亚人,库尔德人,虽然占的比例很少,但真的是有啊。 这简直是要疯啊,李福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惟一能做的事,就是买粮,不过还好,以前跟哈里斯买,哈里斯要抽成,而现在龙军团成了毛奇的代理商,价格就要便宜得多了。 但朱丽等人却很开心,人多,而且很多人报名要当兵,那就招,又招了一万人,龙军团女兵总体超过三万。 也招男兵,因为涌来的男子也不少,超过一万了。 朱丽对男人有成见,打图图族时,男人闻风逃跑,更让他深恶痛绝,她本来是坚决不要男人的,但卡米拉反问了她一句:“这么多女人,总要有男人才行,难道真的全给军团长,他也睡不过来啊。” 这话让李福根只想捂脸,黑公主则是咯咯的笑,朱丽也就无话。 黑公主其实是欢迎这些男子的,里面人才不少,龙军团现在家业大了,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她没有朱丽那种偏激,来者不拒,精挑细选里面的人才,充实龙军团各部门。 初步稳定下来,龙军团开始新一轮整顿。 首先当然是军队,乱世之中,枪杆子是一切的基石。 三万女兵,组成五个师,每师两旅六团。 阿迪丽任第一师师长。 卡米拉任第二师师长兼后勤部长兼拉巴什市长。 朱丽任第三师师长。 黑公主任第四师师长兼总参谋长。 第四师是装甲师,配备一百辆坦克,二百辆装甲车,五十门重炮,另加一个导弹连,一个高炮连,一个直升机连六架米24六架米26,米26吊运能力高达20吨,装甲师的所有重装备,除了坦克,其它的都能吊运,而坦克的地形通过能力是非常强的,所以,在利比亚这样的地方,装甲师几乎可去任何地方。 这是龙军团最强大的突击力量,但不驻在月亮峡,而是驻野狼峡,毛格大戈壁是她们平时的演兵场,而一旦有战争,她们可以从东西任意一面杀出,给敌人致命的一拳。 当然,并不是说123师完全没有重武器,每个师都配得有的,一个加农炮连十二门自行加农炮,一个坦克连六辆坦克,一个装甲连十二辆装甲车,一个高机连十二门高射机枪,一个直升机连六辆米8多用途直升机,然后还有反坦克武器和肩扛式防空导弹,这些都是标配。 娜娜任第五师师长。 第五师是炮师,装备三十六辆龙卷风火箭炮,这个还要学,但时间有得是。 同样是五十门重炮。 然后是一个导弹团。 雷达也组装起来。 龙卷风最远七十公里的射距,可以在月亮峡里,直接打到魔鬼原外面,可以说,整个魔鬼原,都在龙卷风强大的风卷之下。 如果敌人进了魔鬼原,那就轮到重炮发威了,五十门重炮布在四面山头上,可以打击距月亮峡三十公里内的一切敌人。 密位提前划定,让整个魔鬼原网格化,敌人只要进来,娜娜的炮兵照着先前标定的方位,闭着眼晴都能把他们消灭。 防空导弹则是有备无患,现在利比亚各大势力,基本没飞机,但即然有导弹,抽一个导弹团出来,哪怕练练兵也是好的。 718 多个雾山城算什么 成立一个空中突击旅,配备米24和米8米26各二十四架,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由武装直升机掩护,将一个特种团送到三百公里之外。 也就是说,如果拉巴什有敌袭,月亮峡的援兵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空中突击旅由军团总部直辖,旅长也由李福根兼任,未来的旅长会是纳纳瓦,这疯丫头开车浪,开飞机反倒极为沉稳,极有天赋。 成立外勤团,团长由原侦察连连长海娜担任,这是原先娜娜的副手,也是白沙子镇就跟随阿迪丽她们成立龙军团的老人,年纪其实不大,刚好二十,性格沉稳中不缺刚勇。 所谓外勤团,其实是对外情报侦察部门。 这是必须的,龙军团虽然火力强大,但也不能做睁眼瞎,外面的各种消息,必须要有自己的情报渠道。 成立内勤团,团长也是来自白沙子就跟随的老人,名叫伊法,年纪跟卡米拉差不多,性格沉稳精细,几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与外勤团相对应,内勤其实就是对内情报中心,月亮峡涌进来的人太多了,必须加以掌控。 当然,也成立了警察局,但警察浮在表面,有些事,必须有更强力更精细的部门来做,这也就是内勤团的工作。 女兵方面,基本就是这样,而同时李福根宣布,工资翻倍,以前每月一百美元,现在每月两百,但不是统一发,而是按层级,最早的老兵是两百,然后二十美金一个层级,最新加入的一万新兵,只有一百二。 成立男兵独立旅,瓦希姆任旅长,辖三个团,三千人。 男兵后来又招了一些,其实有六千多人了,但大部份进了炮兵或者辎重后勤部门,有些力气活,还是得男兵来干,所以瓦希姆手下的人,一直没怎么增加。 不过瓦希姆团长成了旅长,也算是升了官,朱丽也没反对,因为对图图族一战,瓦希姆和他的男兵表现得相当不错。 不过男兵旅一成立,黑公主就以总参谋长的身份下令,让瓦希姆重新占领雾山城。 现在的龙军团,北面控制拉巴什,西面控制图图族,屁股后面是茫无人迹的毛格大戈壁,惟有东面没有前沿据点,敌人可以直接摸到魔鬼原里面。 打自由军时,觉得实力不够,放弃了雾山城,但现在不同了,连图图族都干掉了,拉巴什都吞下来了,多个雾山城算什么? 而如果有了雾山城,外敌要从东面靠近魔鬼原,首先就要拨掉雾山城这个钉子才行。 瓦希姆欣然领命。 这时雾山城已经两易其主,最新的主人是一个有一千多人的武装力量,叫什么强力军。 他以为他是强力胶呢,结果瓦希姆率军一过去,听说是干翻了图图族的龙军团派来的,强力军顿时就屁滚尿流,几乎一枪没放,瓦希姆就重占了雾山城。 铜矿当然再次开起来,不过不是抓矿奴了,正式招工人,给工资,涌进月亮峡的闲人不少,有些人不爱种田放羊,听说挖矿每月有工资,还是计件,干多少拿多少,乐意了,来的不少,铜矿很快就运转起来。 军队之外,还成立了大量的民政部门,工业局,农业局,教育局,卫生局,电信局,税务局,还有电视台,学校,医院,林林总总,总之一个政府需要的职能部门,龙军团全部需要配备,否则就无法运转。 还好几仗下来,龙军团煅炼出了大量的可以放心使用的人才,其中一些伤残的,也没有放弃,反而特别重用,因此龙军团民政部门大量的官员,都是伤残女兵或者男兵,这几乎成了月亮城的一景。 不知情的外人,觉得好笑。 但知情的,却怵然而惊,或者肃然起敬。 当兵的都怕伤残,伤了残了没人管了,也就完蛋了。 可龙军团不但不嫌弃伤残者,反而让她们身居高位,这对龙军团士兵,是一个多么大的激励啊。 这意味着,给龙军团卖命,只除非死了,否则无论如何不要担心身后事。 这会让士兵心无旁鹜,拼死作战。 这样的军队,谁能是她们的对手? 谁又愿意和这样的军队作战? 李福根先说要走,结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扯,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做事难,但也有收获。 两个月时间,月亮峡总人口,加上女兵,增加到二十六万。 月亮峡里,大量的田地复耕,牛羊更是成千上万,站在月亮城上,远远的看过去,麦浪滚滚,牛羊成堆,真是好一片田园风光。 最难得的是,月亮峡里的人,有一种悠闲的心态。 这是乱世,外面到处在打仗,的黎波里说是成立了政府,但其实城里每天都有枪声,一国首都如此,其它地方更不用说。 一些强势的部族好一点,但那些部族只对自己的部民好,对外人也一样,外人进去了,往往给抓为奴隶,为他们开矿,或者利种田放羊,别说发财发家,人身自由都没有。 而在月亮峡里,这一切都不存在,只要你来了,先给你登记,然后就给一张卡,凭卡借粮,看你能做什么,愿意做什么,种田给你分地分房子,当然,只是暂借,以后要还,或者你有钱了买下来也行。 愿意放牧也一样,总之有一片地方给你,有种子给你。 如果愿意打工也行。 龙军团打败图图族,吞并拉巴什,霸业稳固,那些商人如闻到臭鸡蛋味的苍蝇,一堆一堆的飞过来,不仅仅是上面月亮城里十字大街上开满了店子,即便是下面,月亮峡里,只要一片村镇满了,人多了,立刻就会开起一个个的坊市。 商业非常发达,要招聘的工人自然也非常多。 然后是工厂。 龙军团最初只有拉卡一个液化气厂,雾山城的铜矿都放弃了,但打败图图族吞并拉巴什,便可以开始创业了,加上人多,无数的工厂开起来。 有外面来月亮峡投资开厂的,也有月亮峡里的人,自己创业办厂的。 这里面,有李福根从国内学来的一招,发放创业贷款。 他成立创业银行,任何人,只要想创业的,提供计划书,就可以在月亮峡里创业。 719 水的问题 于是,大大小小的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在月亮峡里涌现出来,更有的,开到了月亮峡外面,魔鬼原里。 魔鬼原只是凶名吓人,风声骇人,其实里面有很多很好的地方,峡谷之间,水草丰茂,环景优美,又有巡逻队,巡逻的环行道一直在修,先是一环,还准备修二环,三环。 只要呼叫,巡逻队很快就能到,根本不怕任何人捣乱,而且魔鬼原里开工厂,真正有税收优惠,一年不收税的,所以还真有不少人来开。 当然,虽说开得多,都是小工厂,没办法,还是水的问题,月亮峡甚至整个魔鬼原里,地下水都极为丰富,整个利比亚其实都是这样,但没有地上河流,对污物的清洗能力就很弱,这样的环境,搞大工业是不可能的,只能搞搞小工业。 无非就是一些日常用品,衣食住行,食品糕点,撑死再弄点儿小五金,庞大的军队,无数的武器,需要修理厂,然后民用的小五金也是需要的。 但也就是这样了,真要想搞上规模的大工业,没有大江大河在边上,不可能。 即便是这样的小工业,对环境也是有一定破坏的。 以前的中国人不知道,先污染,再治理,想尽了花样,用了海量的钱,例如现在的环保一刀切,已经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用蛮办法。 李福根是中国人,深有感触,所以这边工厂一开起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环保。 装甲师的训练是在毛格大戈壁里进行的,李福根跟着深入大戈壁三百多公里,在毛格大戈壁最深处,找了一座巨大的峡谷,建了一个垃圾焚烧厂。 月亮峡包括魔鬼原里产生的所有垃圾,全部拖到这个垃圾处理厂,浇上油焚烧后,灰烬再倒进大峡谷里,风是向着大戈壁深处吹的,再加上黄沙填埋,卡米拉大概估算过,如果以一百万人为基础,要填满这个峡谷,至少要一千年,而且是在毛格大戈壁深处,风不对着魔鬼原吹,无论是风向还是灰烬,都不会对魔鬼原有任何影响。 月神山的天,将永远是蓝的,水也将永远是清的。 这一点,让李福根很开心。 而李福根对创业和环保的关注,让黑公主等人讶异,这样的眼光,很了不得啊,她们现在跟李福根深入交融,都知道,李福根这个人,脾气好,功夫怪异,但说到脑子呢,还真是一般,不可能有这样的眼光。 环保之外,则是可持续发展,魔鬼原的开发潜力是很大的,甚至毛格大戈壁也同样有着一定的发展潜力,李福根猜测,毛格大戈壁里有油,至少地下水是丰富的,随便选一个地方,只要往下打几米,立刻就有巨量的清泉涌出来。 有水,就有发展的前景,当然,环境是个大问题,但可以慢慢来,反正毛格大戈壁现在完全是龙军团的,黑公主的装甲师已彻底把毛格大戈壁当成了自家的训练场,无法想象,还有什么势力能从龙军团强大的装甲军团里把毛格大戈壁夺走,这可是龙军团的后院呢。 当然,也没人来夺,利比亚本来就极大,地广人稀,毛格大戈壁又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来跟龙军团抢啊。 总之,从农田,到工厂,到军队,一派欣欣向荣,这让李福根非常的有成就感。 他并没有什么王霸之心,只是一个普通中国人的眼光,看着所有的人和平安宁,安居乐业,他就觉得非常的开心。 现在似乎真的可以走了,不是说以后不来,只是真的有些想家了,想家里那些妖精,当然,也想那个老实本份的吴月芝。 而阿迪丽在熟练梦境后,知道李福根无论在哪里,每天都可以梦中相见以后,李福根走不走,她也不伤心了,至于黑公主更无所谓。 黑公主甚至更喜欢梦境,因为梦境中的感觉更清晰,神经反应更敏锐,也更舒服,所以有时候她醒着的时候不要李福根,反而要李福根去梦中要她,让李福根哭笑不得。 其实不仅是黑公主,罗依她们的反应也是这样,说梦中更舒服,最多早上醒来洗个澡,然后一天都神清气爽,很神奇的感觉。 不过走之前,发生了另一件事,有一天晚上,黑公主对李福根道:“其它事差不多了,事情忙不完的,但有一件事,你回去之前,必须要做。” “什么事?”李福根问。 黑公主却笑而不答,看阿迪丽,也是笑得一脸神秘。 然后两女推着他,进了月神宫另一个房间。 她们关上了门,里面也没开灯,而月神宫的房间都比较大,都是带有套间的,以前国王公主妃子们的设计,里间主人睡,外间丫头仆人睡。 外间没人,李福根也没开灯,进了里间。 房间很大,这是王宫啊,可不是中国城市里巴掌大却贵得要死的商品房。 靠着东面墙壁,一张大床,床边坐着一个女子。 虽然没开灯,但李福根视力不受黑暗影响,还是一眼看清了,那女子是卡米拉。 720 火烧云 卡米拉穿着一身柔软的白色睡袍,安静的坐在那里,手放在膝上,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抬头看过来,因为有些黑,虽然有月亮,但房间大了一点,她看不太清楚。 李福根可以看到,她的眼晴极力的睁大了,似乎想要看清他。 她的眸子里,带着激动,喜悦,又似乎有一点隐隐的担心。 她的脸上,带着差红,恰如晚天的火烧云。 卡米拉没有阿迪丽漂亮,更没有黑公主那种妖孽一般的美艳气质,但这一刻的她,有一种独特的美。 李福根其实隐隐的有所猜测,这会儿得到证实,心中也有一种喜悦的感觉。 几个月相处,卡米拉给他的感觉非常好,一个细心温柔安静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嫁给任何男人,都是一个最好的妻子。 李福根没有开灯,他知道卡米拉有些紧张,他走过去,卡米拉抬头看他,有些羞,又有些期待,似乎想叫一声,又好象开不了口。 李福根在她身边坐下,手放到她手上,卡米拉轻轻抖了一下,转头看着他。 月光从窗口透进来,光线比较暗,但李福根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卡米拉,委屈你了。” “不。”卡米拉摇头:“我是不吉利的女人,大哥你不嫌弃我,我就觉得非常的幸福了,大哥要是觉得我不好,我现在也可以出去的。” “傻女人。”李福根轻轻托起她下巴:“什么不吉利,那都是傻话,我能拥有你,是上天的恩赐。” “真的吗?” 听到李福根的话,卡米拉眼中透出极为喜悦的神色。 她是望门寡,在这边,没出嫁就死了男人,是非常不吉利的,这样的女人,正常一点的男人都不会再娶。 其实这种莫名其妙的习俗在哪儿都有,富丽姝就是这样的,而在中国,以前也是这样。 所以,卡米拉一直是担心而自卑的,阿迪丽提过很多次,她都不敢,这一次,是李福根真的要回去了,阿迪丽反复劝说,她才同意了,但心中始终有着浓浓的担心,生怕李福根厌弃她,所以灯都不敢开。 这会儿听到李福根的话,看到他真挚的眼神,虽然从窗口透进来的月光太弱,但她觉得已经看到了李福根最真诚的心。 笑容从她脸上羡开,她站起来,脱下睡袍,睡袍里面什么也没有,昏暗的光线里,她的身子如一束莹白的夜来香。 “大哥,让我来服侍你。” 她这一刻不再害羞,伸手帮李福根脱衣服。 李福根知道这边的习俗,也愿意亨受一个女人最真挚的付出。 他任由卡米拉服侍他,虽然卡米拉很生疏,但是,这正说明她的纯洁。 一个非常好的女人。 因此李福根又呆了半个月,当然,他也给了卡米拉一块玉,卡米拉同样觉得神奇之极,也极为喜悦,因为这意味着,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抛弃她。 这天早晨,李福根早早的醒来,依次亲吻了阿迪丽三女,悄悄的下床穿衣,出了月神宫,开了一辆皮卡,出了月亮峡。 其实他一出月神宫,阿迪丽三女就都醒来了,不过她们没有叫住他,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前。 王宫的位置,是要高于城中其它建筑的,差不多在半山腰上,这表示王的威严和高贵。 三女看着李福根的车子出了王宫,穿过十字大街,再又出了广场,消失在月亮峡。 “看不到大哥了。”阿迪丽轻声叫。 有了如梦令,她觉得她不会伤心,但这一刻,心中好象还是有东西失落了。 “大哥会回来的。”卡米拉抓着她的手:“他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嗯。”阿迪丽用力点头:“我相信他。” 不象她两个互相依偎,黑公主却是抱手直立着,紫色的纱袍轻薄透露,因为抱着双臂,雪白的肉辨更挤到了领口外面。 她的眼光紧紧的跟着李福根的车子,直到消失不见,她才轻叹一声:“一个神奇的男人,你们知道,我最佩服他的是什么吗?” “什么?” 阿迪丽两个同时扭头看她。 黑公主碧绿的眸子深邃幽远:“我最佩服他的,是他在任何情况下,本心不改。” 说着,她下巴轻划,道:“从月亮城,一直延伸到魔鬼原外面,这么大一块土地,已经全部匍匐在他脚下,他已经是这片土地的王者,无尽的财富,成千上万的女人,全都是他的,可他的心态,却没有半点改变,故乡永远吸引着他,说走就走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抬起下巴:“这样的男人,这世上能找到几个,所以,即便他永远都不再回来,我也为他骄傲,为曾经献身给他,受到他的宠爱,而感恩一生。” 阿迪丽卡米拉齐齐点头,眼中的光芒,明亮如彩虹。 她们的感觉,是一样的,同样为李福根骄傲,为是他的女人而骄傲。 李福根不知道这些,他平稳的开着车子,其实开直升机更快,学会了开直升机,这是李福根的另一个收获。 不过他要去调查一下唐朝伟的说法,最好是悄悄的去,开一架武直去,这也太张扬了。 魔鬼原往西北去,山区居多,亚莱山区离着魔鬼原,好几百公里,不过还好有公路,开了一天,也就到了。 当然,中间过了几个卡子,全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但李福根的中国护照还是蛮好用的,也没有任何人把他跟最近声名赫赫的龙军团军团长联想到一起。 亚莱是一个山城,不大,应该不到十万人口,控制亚莱的武装组织很有趣,居然也叫自由军,只不过前面加了两个字,叫亚莱自由军。 李福根车进亚莱,天也差不多快黑了,大唐投资还在城外,还得问路,李福根也不急,先住下来。 吃了饭,想到外面逛一圈,黑乎乎的,外面基本没人,逛不了,也就算了。 不到八点,阿迪丽打电话过来了。 月亮城有电信基站,后来控制图图族和拉巴什,野心大了,包括魔鬼原,都在建基站,好几十座,这会儿都还没完工,但即便建得多,稍偏一点,通信还是不方便,所以黑公主等高层,配的都是卫星电话,反正跟欧空局买了线路的。 李福根当然也有一台。 721 悄悄的调查 李福根接通,阿迪丽先就问:“大哥,到中国了没有?” 声音甜得发腻。 李福根来亚莱,还是没有告诉阿迪丽她们,因为告诉她们,她们一定要跟,而乱世之中,她们这样的美女出门,可太不安全了,那就只有出动大军保护,而李福根只想悄悄的调查,所以干脆不告诉她们。 “没有呢。”李福根笑:“刚吃过饭,你们吃饭了没有?” “吃了。” 阿迪丽答。 边上却有个声音叫:“她没吃。” 是纳纳瓦的声音。 “讨厌。”阿迪丽娇嗔。 李福根便在电话里哼哼。 阿迪丽立刻求饶:“我知道了大哥,我马上吃。” “这才乖。”李福根表扬一句:“卡米拉黛绮丝她们呢,吃饭了没有。” “她们也不想吃。”阿迪丽也学会告状了。 “是阿迪丽说不想吃的。”卡米拉毫不犹豫的出卖队友,黑公主则在那边帮腔:“就是。” “才不是。”阿迪丽急了。 李福根便又哼哼:“我先前怎么叮嘱你的?” “是的,大哥,我知道了。”阿迪丽马上认错:“我是老大,我要管着她们,我马上让她们都吃饭,我也吃。” “这还差不多。”李福根点头。 黑公主这时却插口道:“其实她们是想问,你什么时候上床睡觉。” “呀,才不是。” 这下阿迪丽和卡米拉站在一边,齐声娇嗔,好象还动了手,然后尖叫笑闹一片。 李福根听着她们的软语娇音,心中特别的舒服。 扯了一气,打发她们先吃饭,吃了饭要活动一段时间,然后答应十点钟上床睡觉,梦中相会。 阿迪丽三个美滋滋的答应了。 挂了电话,李福根休息一会儿,不到十点,上床仰卧,呼吸变为深长,一分钟左右,便进入了梦境,又回到了月神峰顶的夏宫之中。 出乎意料,黑公主已经在等着了。 这时她们对梦境已经操控熟练,梦境中和醒着基本是一样的,黑公主一看到李福根,便娇笑着扑到他怀里,手吊着他脖子,双脚也盘到了他腰上。 李福根手托着她翘臀,先亲了一个,然后道:“阿迪丽她们呢,还没睡吗?” “早睡下了。”黑公主咯咯笑:“不过还在那儿翻烧饼,睡不着。” 李福根一听也笑了。 她们没有他可以短时间内入静的本事,必须要睡着才能进入梦境,睡不着,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你怎么一下睡着了?”李福根好奇的问,前段时间他教他们熟悉梦境,上床后,都是他帮她们按摩,所以并不知道哪个会先睡着。 “我以前受过训练的啊。”黑公主得意:“可以自我催眠的。” “可以啊。”李福根赞。 “那你要表扬我。”黑公主趁机撒娇。 她以前气质清冷,但自给李福根开发后,也越来越会撒娇。 “亲一个。” 李福根亲了一个。 “嗯。”黑公主把小腰儿扭得象麻花:“不够,天好热,我要你抱我去洗澡,我要你把我的衣服都撕掉。” 黑公主某些方面,跟蒋青青有点儿相似,喜欢麻辣一点。 “好。”李福根大笑,抱了她到宫殿后面泳池中,放她下来,然后伸手,揪着她领口就把她裙子给撒开了。 黑公主配合着尖叫,吊在李福根身上:“把我扔到水里去。” “去吧。”李福根把她剥光了,打横抱起来,扑通一下扔到水里。 黑公主咯咯娇笑,沉下去,又浮上来,叫:“快下来,看你能不能捉到我,捉到有奖哦。” “有什么奖?”李福根笑。 “先不告诉你。”黑公主娇笑,又撒娇:“快下来嘛。” 李福根脱了衣服,也跳下去,就去捉黑公主,黑公主娇笑着转身就逃,李福根追上去,突然一下抓住她脚。 “呀。”黑公主尖叫,突然一下,人不见了。 李福根可就苦笑了。 很明显,黑公主兴奋过头,在梦中笑醒了,一醒,就出了梦境。 不过阿迪丽和卡米拉前脚后脚的,进来了,阿迪丽还问:“咦,黛绮丝呢,她先前好象睡着了的啊。” “不管她。”李福根伸出双手:“快下来。” 两女笑着脱了衣服,下到池中,一左一右抱住了,先亲个嘴儿,虽然只是一天没见,心里却真是有些想了。 “想我没想?”李福根问。 两女齐齐点头。 “哪里想。”李福根调笑。 卡米拉害羞,阿迪丽却要大胆一些,咯咯的笑,眼眸子发蒙:“哪里都想。” 李福根哈哈笑,搂着再亲。 卡米拉感慨:“亏得有如梦令,否则今天真不知道怎么过?” 阿迪丽嗔道:“你们先前都笑我,有了男人就变傻,现在你们还不是一样。” “我可没变傻。”却是黑公主的声音,她自我催眠的能力很强,这会儿竟然又进来了。 “下来。”李福根一见她,就把她叫下来,然后横过身子架在膝盖上,在屁股上啪的就打了一扳。 “为什么打她啊?”阿迪丽奇怪。 “因为她先前作怪,进来了,又笑出去了。” 李福根哼。 黑公主却在他身上笑得发软。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第二天一早,李福根醒来,虽是梦中,仍觉全身心的舒畅,且交而不泄的密法,更让他神完气足。 吃了东西,叫了条流浪狗到车上,有狗指路,直接往城外来。 大唐投资的这块油田,在城西十多公里,翻了两座山,山下一块戈壁平原,立着一家公司,外面围了围墙,占地面积相当大,门口有板房,田野望他们这些留守人员,应该就在板房里。 李福根车开过去,板房里却没人,整个厂区一个人也没有,荒凉得让人心悸。 “难道回国了?”李福根暗想,看一看院墙里堆着的机器,又摇头了,因为唐朝伟说过,这是好几千万美金的机器呢,都堆在这里,都是国家资产,无论如何,会派人留守的。 他奇怪,那条流浪狗自告奋能,到山顶上汪汪狂叫,不多会,跑来两条狗,李福根一问,这才知道原委。 大唐投资这个留守处本来有五六个人,慢慢的都调回去了,实在没关系调不回的,干脆自己辞职不干了,最终只剩下田野望一个人。 722 田野望 那么田野望去了哪里呢,原来他一个人呆不住,经常去附近的一座村子里找人闲聊打屁,结识了一个寡妇,就在寡妇那里住下了,只每天下午来这边打一圈,看一眼就走。 李福根知道这边的情况,好多这样的,稍有点财力,就会包一个女孩子,有的甚至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然后要回国了,拍拍屁股就走,留下可怜的女孩子,甚至还有了孩子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田野望耐不住寂寞,只找一个寡妇,已经相当不错了。 有狗引路,李福根到那个村子,不远,就在七八里外。 那个寡妇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玩游戏,李福根从狗嘴里知道,这是那个寡妇的女儿。 李福根到院门口停下,那个小女孩看到李福根,吓到了,跑进屋子里,随即一个男子抱着她出来。 这男子三十五六岁年纪,中等个头,头发有些长,晒得一身古铜色。 唐朝伟给李福根看过田野望的照片,所以李福根一眼认了出来,这男子正是他这次要找的正主儿田野望。 田野望眯着眼晴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下车,笑了一下,叫道:“田工。” 田野望只觉得李福根象中国人,还不敢确定,李福根这一开口,他身子重重的震了一下,脸上刹时炸开惊喜之色:“你是国内派来的?怎么没声没响就来了?咱们这边到底要怎么办?就算这边没有油,利比亚到处有油啊,再找啊,即便不开了,这些机器卖掉也好啊,堆在那里生锈,怎么得了啊?这都是国家财产啊” 一开口,什么都没弄清楚呢,就是一长串爆出来。 李福根暗暗点头:“果然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在这荒山野漠里留放了几年,还是这种性格。” “田工,你可是逍遥啊。”李福根先不答他那一串,也没法子答,走过去,先开个玩笑。 田野望脸一红,自然明白李福根说什么,眼光闪烁了一下,道:“我那边离婚了,这边的事,是我私事,谁也管不着。” 这性子,还真是,李福根暗笑摇头。 这时一个妇人出来,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一二的年纪,这不稀奇,这边好多十三四岁嫁人,十五六岁就生子的,这女人估计也差不多。 但这妇人长得还真心不错,不说跟阿迪丽那些大美人去比,也至少能打七八十分,还是这边人的基因好,千年混血嘛,普遍的长相都不错,出美女的概率也远高于其他人种。 “这就是嫂子吧。”即然田野望有这个心,李福根索性便顺着他的意,从包里拿出两瓶酒一条烟,递过去,道:“先前不知道,所以没给嫂子买东西,不好意思。” 又拿出一百美元塞给那小丫头:“叔叔的见面礼。” 他这个作派,田野望开心了,道:“你这就太客气了,来,屋里坐。” 又吩咐那妇人:“弄两个菜来,炒一盘我打的那个兔子。” 转头问李福根:“能吃辣不?” “无辣不欢。” “好。”田野望开心了,扭头对那妇人道:“多放辣椒,我教过你的,会炒吧。” “嗯,会的。”那妇人竟然是以中文答应,看来训得不错。 不过也不奇怪,这边女人只要守了寡,一辈子就算倒了霉了,而且现在又是乱世,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更是难过,田野望能看上她,她当然是要巴结着一点。 田野望请李福根坐下,倒了水,那小丫头端了一盘耶枣上来,田野望:“喝水,吃个枣子,对了,还没问你贵姓呢,一个人来的?怎么就把你发配过来了。” 话多,直性子,李福根笑:“免贵,我叫李福根,我不是公司派过来的,是唐朝伟让我过来看一眼。” 田野望一愣,凝晴看着他:“唐朝伟?” “是。”李福根点头。 田野望愣了一会儿,坐下,一时不说话了。 那妇人手脚极快,很快就炒了几个菜上来,见屋中情形有些闷,她有些担心的看着田野望,问了一句,这次不是中文了,是阿拉伯语,而且是这边的土语。 李福根一下车,就把狗打发走了,要有狗,能给他翻译,直接这么听,真心听不懂。 田野望摇了一下头,没答,那妇人看一眼李福根,有些怯怯的,李福根露个笑脸,那妇人勉强笑了一下,走开了。 田野望倒上酒,举杯,然后一口干了,长吁了口气,看着李福根:“你是纪委的?” 唐朝伟他知道一点,拐了钱跑了,那么就不可能再派什么人来这边看,所以他以为李福根是纪委的,抓住了唐朝伟,现在又找他来了解情况。 李福根来之前就想过,即然田野望误以为他是纪委的,那也不错,便点点头,道:“田工,你先安心,这事跟你无关,只是唐朝伟说,你这人,能说句公道话,坚持要我们找你现场了解一下,所以我才过来的。” 听到李福根这话,田野望叹了口气,摇头道:“唐主任那个人,唉,就我个人来说,是要感谢他,如果没有他,国家损失的,绝不止几个亿,只怕是几十上百亿都损失了。” 然后竹筒倒豆子,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情形果然就跟唐朝伟说的差不多,根本没什么油田,就是里外勾结,以假油田骗国家投资,最后扔下烂摊子走人,只是唐朝伟提前发动,就让赵紫晴他们没能得手。 “这么说,唐朝伟其实有功。” 李福根问。 “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有功。”田野望用力点头。 李福根点点头,一时不再说话,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这么回事。 然而他虽然了解了,却并没有任何意义,他即便回去,也拿赵紫晴无可奈何,哪怕他真是纪委的,都没有用。 这时卫星电话响了,李福根不知道什么事,拿出来,却是纳纳瓦打来的,问:“姐夫,你到了没有?” “还没呢,怎么了?”李福根问。 “没事。”纳纳瓦笑:“就是今天空中打靶,教练说我成绩不错。” 原来小姑娘表功呢,李福根听了便笑:“不错,好好练习,要听教练的话。” 723 憋坏了 吞了拉巴什后,稳定下来,黑公主就招聘了不少教练,雷达啊,导弹啊,直升机啊,炮兵啊,都是技术兵种,她虽然受过训,但也只是半瓶水,所以还是请了专门的教练,各个兵种都有,反正现在龙军团有钱,图图族一半的石油收入,还有拉巴什的税收,不说多富吧,至少够用。 跟纳纳瓦说了两句,挂了电话,田野望却看着他手机道:“你这是卫星电话,能让我打两个电话不,我付费给你。” 李福根一听笑了,把电话递过去:“没事,你打吧,我这是公费报销的。” 田野望一听乐了,接过电话,到外间连打了好几个,都是说的中文,估计是给国内打,这边没电话,亚莱城里也没有,可能是内战打坏了基站,田野望困守这里,跟国内通不上电话了,憋坏了。 他打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才回来,却对李福根道:“李纪检,这边还有件事,希望你们也能跟国内反应反应。” “什么事?”李福根好奇。 “就是国内过来的投资商,在这边经常受到无理刁难,找了大使馆也没什么用,你们纪检的,能不能通过自己的途径反应上去。” 居然是这样的事,李福根就不知道怎么答他了。 见他不回答,田野望急了,道:“你不信是不是,对了,我知道你们最重证据,这样好了,我带你去,你现场调研一下,如果可能的话,帮着反应一下吧。” 他说着就站起来,对里屋说了一句:“我去城东一趟,晚上回来,要是回不来,就明天回来。” 那妇人慌忙出来,道:“去朱总那里吗,你换件衣服。” “换什么换。”田野望不耐烦,说是说,却进了里屋。 李福根看了暗笑,想:“是个过日子的样子。” 不多会,田野望换了一件衬衣出来,洗得很干净,对李福根道:“走吧,刚好借你的车。” 上了车,田野望指路,往城东开,也就是李福根来的方向,路上田野望说了情况。 那个国内来的投资商叫朱起亚,因为名字中有个亚字,觉得亚莱是他发家的地方,就跑亚莱来开了个铜矿。 投资之前好好的,也有所谓的市政府,结果投资下来了,矿开起来了,出麻烦事了,亚莱自由军找上门来,说以前的协议作废,要朱起亚再掏一千万美金现款,否则不允许开采。 朱起亚这下傻了眼,求爷爷告奶奶,找到的黎波里,那边所谓的政府跟他打太极,要他找这边的市政府处理,这边的市政府则说自由军他们管不了,要找中央政府,两边踢。 朱起亚甚至找了中国驻这边的大使馆,同样起不了什么作用。 李福根听了皱眉:“大使馆都不起作用,我们能起什么作用啊?” 田野望叹气:“我知道你这庙门不对,但你们搞纪检的,渠道通天,就是看你能不能帮他们想想办法,向上面反应一下也好嘛。” 李福根听了就不吱声,这会儿倒是有点后悔冒充纪检了。 朱起亚的铜矿,在东南十多公里,两山交错,中间一块很大的谷地,就是矿区了。 李福根两个过去,看到矿石成堆,却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工人。 “封了,不交钱,不许开采。”田野望怒哼,停下车,对着一片扳房区大声叫:“朱老板,朱老板哦,在不在。” 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手搭着凉棚看了一眼,应道:“田工啊,你怎么来了,上来吧。” “在。”田野望对李福根道:“上去,他这里有自酿的酒,搞一杯。” 他这话让李福根听着好笑,应了一声,跟着上去。 朱起亚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中等个头,晒得比较黑,身子壮实,只是神情有些憔悴,头发也有点长,乱糟糟的。 他在上面等着,看着李福根两个,道:“派人来替你了啊?” “哪有这好事。”田野望摇头,道:“到屋里说,搞杯酒。” 他酒瘾还真大。 “行。”朱起亚对李福根笑了笑,引路进屋,屋里有两个女人,都不到二十,有一个可能只有十五六岁。 “两个小嫂子。”田野望进屋就笑,那两个女人跟田野望也熟,对着他笑,看着李福根则好象有点怕生的样子。 李福根明白是这么回事,朱起亚大老板嘛,别说在利比亚,就在中国,身家几千万美元也就是上亿人民币的,谁没有几个女人,社会现实就是这样,不稀奇。 李福根也就笑笑。 朱起亚挥手:“别在那里傻愣着,没见来了客人吗?弄几个菜出来。” “多放辣子。”田野望插嘴。 朱起亚看一眼李福根,就挥手,那两个女人便去了另一个房间。 “坐。”朱起亚请李福根两个坐下。 “李福根。”田野望介绍:“纪委的干部。” “纪委的?”朱起亚眼晴猛力眨巴了两下:“还要查啊?不是说糊弄过去了吗?” “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田野望一脸的愤怒:“那些贼,都要揪出来,一个个的,全送到苦窑里去。” 朱起亚就不吱声,只看了李福根一眼,拿了酒来,放好杯子,倒酒。 他的态度正常,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他能赚这么多钱,首先就得送钱,就没有不跟官员勾结的商人,所以,他是不可能应和田野望的。 “你那事,到底怎么搞?” 田野望端起酒杯,一口干掉半杯,问朱起亚。 “还能怎么搞?”朱起亚一脸苦相:“我又找了大使馆,那边说派个干事过来,呆会中午看能到不?” “大使馆也没什么用吧。”田野望道:“这边现在纯粹就是一帮子军阀,哪里会卖中国大使馆的帐啊。” “但我也只能找大使馆了啊。”朱起亚摊手:“还能怎么办?” 田野望便也叹气,对李福根道:“李纪检,你看,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而且不是他这单独一例,这边好多这样的,光亚莱这边,然后再往西去,有不少中国商人,几乎都是这样的,也不止利比亚,苏丹啊,乍得啊,这样的例子数都数不过来,喊你来投资,那是一脸笑,真的投资下来了,立刻翻脸,就跟国内早些年那些小官僚一模一样。” 724 反映一下 “就是啊。”听了田野望的话,朱起亚也吐苦水:“我们这边也组了个商会,差不多都是一肚子苦水。” 他看着李福根:“李纪检,你们大唐投资是央企,能接触到最上面,能不能帮我们反映一下罗。”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田野望叫:“我叫李纪检来,就是想让他看看真实情况,看能不能帮着往上面反映一下。” 这时那两个女人端了菜上来了,倒上酒,田野望举杯:“来,李纪检,我敬你一杯,你要有办法,就帮这个忙,往上面反映反映。” 朱起亚也端起杯子。 李福根只好跟他们碰了一下,摇头:“实话实说,我没有这方面的路子。” 朱起亚便有些失望:“也是,唉。” 田野望在腿上拍了一下:“这叫什么个事,中国这么大一个国家,给外国人这么欺负。” “那倒不仅仅是中国人。”这会儿朱起亚倒是说了句公道话:“西方人他们也坑的,说起来中国人还好,只要钱,不要命,那些西方来投资的,战乱一起,好多命都丢掉了,还有个女记者,天真的跑来报道,结果给自由军的那个叫根马的司令抓起来,天天关在后院当牲奴呢,有了重要的客人,就让她出来跳肚皮舞。” “有这事?”田野望大是好奇。 “我骗你干什么。”朱起亚叫:“我也最近才知道的,那个根马好色,有朋友给我出主意,给他找几个女人,说说好话,那个根马喜欢虐待西方女人,找几只大洋马,或许能行,可我没本事找西方女人去啊。” “你吊少妇不是蛮厉害的吗?”田野望笑:“去的黎波里吊两只啊,班加西也行,自己玩两夜,再送给那什么根马,两个做了连襟,那他还会封你的矿山啊。” “去你的。”朱起亚笑骂,田野望便笑得一脸猥琐。 李福根也跟着笑,暗叫:“这些家伙,也都不是些老实的。” 喝酒聊天,到中午时分,朱起亚拿了部卫星电话出来,道:“大使馆来的,说是个什么周干事,我看他到了没有,到了好煮饭。” 他说着,拨了电话,接通,说了两句,挂了,对田野望道:“那个周干事来了,我去接一下。” “一起去。”田野望站起来,李福根当然也跟着起身。 朱起亚到后面坪里,开了辆车过来,居然是辆奔驰。 “防弹奔驰啊。”田野望一脸羡慕:“据说是卡扎菲总统车队里的,后来完了蛋,车子给人偷出来卖,朱老板就买了一辆,好车呢,外面买,至少得几百万美金,他几万就买到了,那卡总统真是个败家子。” 对他的感慨,李福根不知道说什么,一辆奔驰算什么,野狼峡那个军火库,当年可是花了八十个亿呢,还不是便宜了龙军团,想想当年的利比亚,多富啊,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是个人见了都会痛心。 田野望要坐朱起亚的防弹奔驰,李福根也跟着坐了上去,其实魔鬼盗的宝库里有抢来的防弹奔驰,而且有好几辆,不过那种车子纳纳瓦不喜欢开,太笨重,她不开,李福根自然不会去开,都不记得了,一直放在库房里。 没开多远,就接到了那个周干事的车。 周干事三十不到的年纪,单瘦,理着个平头,很精干的样子,见面握了手,李福根先打了招呼,要田野望两个不要跟周干事说他是什么纪检的事,朱起亚就只介绍他姓李,周干事也就握了个手,没有多注意他。 周干事问朱起亚:“根马在不在城里?” “在。”朱起亚叫:“周干事,政府得为我们做主啊,否则真的要去跳地中海了。” “朱总你莫急。”周干事安慰他:“我这次来之前,去他们总统府开了份文件,应该会有点用。” “那就好,那就好。” 对周干事这知,朱起亚明显信心不足,应得有些敷衍,道:“周干事,你先到我们矿山考察一下吧,这会儿也中午了,顺便吃个便饭,我这边打了点野物,口味还可以。” “吃饭不急。”周干事摇头:“这会儿快吃饭的时间了,根马在城里,我们刚好去找他,把问题解决了,再吃饭不迟。” 他这个态度不错,朱起亚露出点感动的神色,道:“那就辛苦周干事,我带路,一起去。” 见到根马倒是不难,进城,到亚莱自由军总部就见到了。 根马三十五六岁年纪,个头不高,但显得颇为壮实,额头上有一块疤,好象是子弹划出来的,让他的脸像有些凶。 听说周干事是大使馆的办车人员,他还是比较客气,不过当周干事拿出利比亚政府的文件,他看了一眼,却轻飘飘的扔到了一边,道:“除非政府给我发军饷,否则这就是废纸一张。” 他说着,看一眼朱起亚,又看一眼周干事,道:“中国人是我们的朋友,又有大使馆出面,我就给中国大使馆一个面子,减两百万美元,交八百万吧,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否则矿山就要重新拍卖开采权,好了,我还比较忙,就这样吧。” 他说着,自顾自起身离开了。 周干事毫无办法。 到外面,朱起亚看着周干事:“周干事,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周干事摇摇头:“我这边也尽力了。” “简直就是一帮子强盗。”田野望气愤,对周干事道:“咱们不是有航母吗?周干事你能不能打个报告,把航母开过来,给咱中国人撑撑腰啊,只要航母开进地中海,战斗机开到亚莱上空转一圈,我保证那根马跟灰孙子一样。” 周干事听了苦笑:“那怎么可能?” “唉。”朱起亚猛地蹲下,想了一会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走到绝路了。” 周干事一脸同情,田野望一脸愤怒,却都只能看着他看,一点办法也没有。 “朱老板,你等一下,先别伤心。” 李福根出声。 他本来并不想管这闲事,但这会儿却忍不住了。 朱起亚扭头看他,泪眼蒙胧,一个大老爷们,哭成这个样子,也真是到了伤心绝望之处了。 “我帮你想想办法吧。” 这一刻,李福根下定决心。 725 没有办法了 他拿出卫星电话,走到一边,给黑公主打电话。 他先前不想告诉阿迪丽她们,就是怕兴师动众,但这会儿,却是没有办法了。 他其实也想过,偷偷去剌杀根马,然而利比亚现在就是这样的军阀混战的乱世,杀了根马,还有马根,层出不穷,杀之不绝。 惟一的办法,就是从根本上吓倒这些武装份子。 黑公主等人以为他早到了中国的,突然接到他电话,居然还在利比亚,还在亚莱,然后还遇到了个什么亚莱自由军,这下就疯了,不但黑公主问,随后阿迪丽卡米拉全在电话里问了,当即就表示,龙军团立刻出动。 李福根本来想说,不要过于兴师动众,后来一想,算了,真打仗,反要死人,不如就来个大的,吓住亚莱自由军,说不定就跟拉巴什一样,一枪不要放,直接拿下了。 他走到一边打电话,朱起亚就眼巴巴的看着他,田野望周干事也一样,尤其是周干事,紧紧的盯了他两眼,眼光极为锐利。 搞外交的,一般都负有情报搜集任务,这个周干事,可不仅仅只是个干事那么简单。 李福根打完了电话,过来,道:“朱老板,你别伤心了,我找了个朋友,最迟明天,会有消息。” “那就太谢谢你了。”朱起亚站起来,勉强挤出个笑脸,却仍有些犹豫:“不知李纪检你是找了哪方面的朋友啊。” 李福根先前要他们别叫他李纪检了,但朱起亚心神大乱之下,又忘了,周干事听到李纪检三个字,眼光又凝了一下。 纪检这个词,极为独特,几乎可说只有中国有,而且一定是出现在国内,这会儿在利比亚,而且是亚莱山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听到纪检两个字,周干事真有一种,怎么说呢,日了野兔子的感觉。 李福根暂时不想说,道:“你先别急,最迟明天你就知道了。” “好。” 他不想说,朱起亚也就不勉强他,拿袖子抹了把泪,道:“那就到我那里喝一杯吧,人死鸟死天,死就死吧。” 又扭头对周干事道:“周干事,辛苦你这么远来,到我那里喝杯酒吧,无论怎么说,政府还是关心我们的,我们海外游子,心存感激,没什么好东西,就一杯水酒了。” 周干事只能叹口气,道:“你也别太伤心,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再想想办法吧,说不定就有转机。” 说是说,其实这话他自己也是不信的,他是外事人员,这样的事见得实在太多了,中国人闯天下,中国的军事实力却投送不了那么远,保护不了自己的国民,很多时候只能忍,忍不了,那也没有办法,他们也真心是帮不上忙,看不到航母看不到飞机,外交抗议,人家当你是个屁。 一切所谓人权民主自由和平,全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人的假面具。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惟有这句话,才是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上车,到朱起亚那里,那两个妇人倒是手脚麻利,早准备好了酒菜。 朱起亚倒了酒,举杯,对周干事道:“周干事,先敬你,无论如何,感谢祖国的关怀,不管起没起作用,至少我有事能有个地方可以找,哭也能有个菩萨。” 周干事点点头,他这会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把一口把酒干了,很明显,他也有些气闷。 朱起亚也一口干了,又倒了一杯,对李福根道:“李纪检,这一杯敬你,你年纪轻轻,却是古道热肠,感谢。” 李福根点点头:“都是中国人嘛。” “说得好,来,干了。”朱起亚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他又倒了一杯,看着田野望,嘴巴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好半天,苦笑起来:“我们两个,算是一对断肠人了,来,喝一杯断肠酒。” “尼妹,这酒里不会放了毒药吧。”田野望开玩笑,却笑不起来,跟朱起亚碰了一下,又一口干了。 朱起亚这种生意人,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但朱起亚敬了一轮酒,也有些儿醉意了,话也有些多,还有些颠颠倒倒的,到后面,他竟然说要捐款,扯着周干事手叫:“我在国内还有套房子,我是回不去的了,周干事你帮我卖掉,捐给中国海军,造航母,我只有一个要求,哪一年中国航母进了地中海,丢一个炸弹下来,那炸弹上写一个朱字,那就行了。” 炸弹上写朱字,也亏得他想得出来,周干事只好安慰他:“我们有航母了,有两艘了,第三艘马上开建,朱老板,你不要放弃,坚持一下,最多十年,你一定可以看到中国的航母开进地中海。” “我只怕看不到了。”朱起亚苦笑:“我在这里投资了三千万美元,其中一半是借的,还欠着一堆的矿山机械设备款和工资,这一关,我过不去了。” 他说着,眼泪又涌出来,周干事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劝。 “唉。”田野望猛拍桌子,他转头看李福根:“李老弟,你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能不能帮得上忙啊。” “我那个朋友---。” 李福根这话才出口,卫星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过来,耳中传来纳纳瓦的叫声:“姐夫,你在哪里,请指示方位。” “啊。”李福根愣了一下:“你们就来了啊。” 随即一想,醒悟过来了。 魔鬼原到亚莱,地下跑,五百公里差一点点,但那是曲线,如果是空中的直线,估计也就是四百公里左右,米24速度极快,可以达到三百多公里,而纳纳瓦她们又是性急的,所以他们一顿酒喝下来,纳纳瓦先就过来了。 “我的突击旅先过来了,姐姐的第一师和黑公主的装甲师还在后面,至少还要五六个小时才能到。” 纳纳瓦声音里透着兴奋,又带着杀气:“我先来帮你打架。” 听到这话,李福根想笑又不好笑,拿着电话出屋,果然在远处天空中看到几架直升机。 李福根报了方位,其中一架直升架立刻飞过来,到李福根面前不远处停下,一组女兵先跳下来,个个全副武装,一身黑,黑色的军装,黑色的头盔,黑色的墨镜,手中的枪,也是黑色的,虽然都是女子,却是杀气腾腾。 726 最高预警机制 米24虽然是武装直升机,但宽大的机舱可以装七到八名俄罗斯大兵,而龙军团这种身材娇小的女兵,刚好可以装一个班。 女兵们一下飞机,立刻就前出,依照地势,布下了警戒位。 纳纳瓦随即也跳下来,她同样是一身黑,这段时间吃得饱,又天天训练,身材拨高了一截,看上去也是英姿飒爽,极为精神。 她跑到李福根面前,立正敬礼:“报告军团长,空中突击旅全体到齐,请你指示。” 背后就是朱起亚周干事几个,李福根其实有些尴尬,他真心不想闹这么大,但这会儿没办法了,只好正色回个礼,黑公主她们要求,军队不开玩笑,一定要正规化,军纪,是一支军队的灵魂。 李福根回了礼,道:“突击旅全来了?” “是。”纳纳瓦脆声答应:“接到军团长电话,龙军团启动了最高预警机制,空中突击旅和第一师及装甲师突击亚莱,第二师守月亮峡,第三师警戒图图族拉巴什和雾山城方向,第五师雷达开机,魔鬼原周围七十公里之内,全在龙卷风打击范围之下。” 哪至于这么紧张,李福根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但黑公主她们对军队搞得很正规,分为一级二级三级和最高级预警机制,而李福根是她们心爱的男人,李福根有事,自然就是最高一级的反应了。 “好。”李福根只能点头,道:“突击旅即然来了,就先下来吧。” 想了一下,又道:“让她们就在矿山周围警戒,亚莱自由军也有四五千人,还是要注意,提防他们出城突袭。” “是。” 纳纳瓦眼光晶亮,脆声答应,随即升空,随着她的引导,先是二十四架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飞过来,在矿山两边山头放下几组女兵,控制高地。 再随后,是二十四架米26飞过来。 米26这种前苏联制造的庞然大物,运载能力惊人,可以一次性运载80名全幅武装的士兵,机体比波音737还要大,一架两架还好,一家伙飞来二十四架,几乎把天空都铺满了,那种压力感,简直能让人喘不过气来。 空中突击旅有一千二百名突击队员,这次全体出动,共装了15架米26,剩下的九架,装的是武器,这种庞然巨物,机舱一次可以装两辆装甲车或一门152自行重炮,九架米26,运来了六辆装甲车,和六门自行加农炮。 装甲车前出,控制山口,加农炮则在矿山前面设下炮兵阵地,米26飞回去,米24则在空中巡逻,这种架势这种火力,别说亚莱自由军四五千人,哪怕来一万人,也会碰得头破血流。 直升机旋翼声音太大,尤其是米26那种超级巨怪,气流几乎能把小树连根拨起,没有耳机,是没有办法对话的,周干事朱起亚等人看着这满天的飞机,惊得目瞪口呆,加上耳中轰鸣,心脏仿佛都有一种要跳出来的感觉。 至于那两个妇人,更是吓得抱成一团,就仿佛恶狼爪下两只瑟瑟发抖的兔子。 米26放下士兵和武器飞走,这种巨怪,航程可以达到惊人的两千公里,可以轻松的在魔鬼原和亚莱之间飞几个来回。 也就是说,必要的情况下,可以一次运来24门重炮,或者四十八辆装甲突击车——整个利比亚,没有几支武装经得起这样的轰击。 耳朵终于恢复正常,田野望几个才能说话,可朱起亚田野望看着李福根,惊恐中又透着兴奋,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周干事受过特训,最先恢复过来,只不过脸上也是一脸的讶异,他走到李福根面前,道:“你是龙军团的军团长李福根?” 所有驻外使馆,都负有搜集所在国情报的任务,这是公开的潜规则,中国也不例外。 对于龙军团这个突然间崛起的强横势力,中国大使馆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脾气好没什么主见然后又总想着要回去,有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所以龙军团里发号施令的,都是卡米拉黑公主这些人,外部对李福根认知就不深,大使馆也只是知道,但具体李福根是什么地位,模糊不清,也没有想办法跟他联系。 周干事无论如何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李福根,而且李福根一个电话,一个多小时,就有一支军队飞过来,而且是空中突击旅,那满天的直升机,尤其是米26那种超级巨怪,哪怕他这种受过训练的人,也深感震撼。 “你真的是,龙军团的军团长。” 过于意外,眼见李福根点头,他竟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李福根微觉好笑,点点头:“是的。” “那你---。” 看到李福根的笑脸,周干事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要问什么才好。 李福根知道他这会儿一肚子话,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但即然大使馆的人注意到了他,有些事情就必然会揭露,他想了一下,道:“你可以跟国安方面联系一下。” 大使馆报上去,必然要查,他一个公务员跑利比亚来,到时总有些说不清楚,不如干脆扯上龙朝光。 而周干事听到李福根这话,眼光则刷一下亮了。 就仿佛漆黑的夜里,突然亮起了一眨探照灯。 国家不强,最郁闷的,其实是外事人员,波斯湾属于西方和前苏联的传统势力范围,俄罗斯顷尽国力,勉强也还能在这边死撑,硬站着一只脚,但中国就明显不行,象朱起亚这种,不是孤例,几乎可以说是层出不穷,但大使馆却也是有心无力。 然而突然间,居然出了龙军团这么一股强横的势力,这怎么能让周干事不喜出望外。 他连连点头:“好,好。” 又伸出手,双手握着李福根的手,死命的摇了两下:“好样的。” 面对他的激情,李福根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这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真心就是蒙的,他来的本意,根本就不是这样啊,真要说起来,他一个国家公业务,正事不干,拿着工资却满世界乱跑,是要受纪律处分的,只是三交市是三只母狮的天下,没人敢去撩拨骑她们的雄狮而已。 727 吓到了 所以这时候,他即有些得意,也有些不好意思,更不好怎么解释,只好先推给龙朝光,把事情撇开了,然后自己再好好想一想,看要怎么应对。 他之所以来亚莱不告诉阿迪丽她们,怕的就是这个啊,但这会儿管了闲事,一切都爆光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周干事走到一边打电话汇报,朱起亚两个走过来,朱起亚道:“李---龙---。” 他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称呼李福根了,眼中兴奋之余,又还带着几分惊惧,空中突击旅的声势太吓人,他真心吓到了。 李福根微微一笑:“放心,你的事,肯定能解决的。” “谢谢,谢谢。” 朱起亚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连声道谢。 田野望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李福根:“李纪检,你们纪检也太牛了吧,居然---。” 李福根知道他误会了,也不好解释得,只好摇头笑道:“这事暂时不要说了,周干事肚子也饿了,我们先把饭吃完。” 又拨了纳纳瓦电话,让她安排突击旅吃饭休息,注意警戒就行,纳纳瓦回应:“我们有自己的程序,姐夫你别管我们了。” 黑公主她们现在一切向正规化发展,李福根是知道的,所以也就不再叮嘱。 到屋里,朱起亚兴奋起来,对那两个妇人道:“再炒几个菜来。” 那两个妇人本来吓坏了,看到朱起亚满脸喜色,倒又欢喜起来,忙应声进了厨房。 周干事倒上酒,对李福根道:“我什么都不问,就这一杯酒,尽在不言中。” 不问就好,李福根这会儿还没想好呢,举杯跟他碰了一下。 周干事一口干了,对朱起亚道:“朱老板,你的事没问题了,不过,现在什么也不要问,虽然你不是国家工作人员,但有些事情,涉及国家安全,是中国公民就不要乱来。” “我知道我知道。”朱起亚一脸喜色,连连点头,举杯道:“李纪检,我敬你,跟周干事一样,尽在不言中,我向你保证,过了今天这一关,我一定多给国家捐款,一定要国家强了,我们腰杆才硬啊。” 随后田野望也敬酒,嘟囔了一句:“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原来纪检这么牛的,不过是好事,他小舅子的,那些王八蛋不管真是不行了,李纪检,我敬你,搞死他们。” 李福根只能一口闷,真不知道怎么答他。 这次喝到一半,龙朝光打电话来了:“根子,真的是你?” 惊喜中透着疑惑不定,李福根突然搞出的这个场面,明显吓住了他。 李福根只好苦笑:“好象是我。” “果然是你。”龙朝光一听他这口气,乐了:“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你,穿上龙袍还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你还在中国呢,怎么个过来法儿?而且我想要回去了好不好? 但李福根来不及解释,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好吧。”李福根想一想,只好算了,反正他先前说走没走,阿迪丽三女估计又要缠他几天了,不会一两天就放他走。 周干事看着李福根,问道:“国内来的?” 李福根点头:“说要过来看一下。” “那肯定啊。”周干事断然点头:“你闹这么大场面,国内居然不知道,那得了。” 他连连摇头,一脸夸张的表情,又对李福根翘大拇指:“你是真牛。” 李福根只能笑,这牛还有得吹。 朱起亚对李福根道:“这边有个商会,都是国内来的投资商,也都是没爹没娘的,这会儿有了大靠山,我把他们都叫过来,李纪检你们见一见,安安他们的心,给他们撑撑腰,鼓鼓劲,可不可以?” 李福根想了一下,对周干事道:“我这事,国内不知道要怎么弄,要不就以大使馆的名义,见见大家,行不行?” “行。”周干事断然点头,对朱起亚挥手:“你跟他们打电话,都叫过来,国家给他们撑腰,到哪里都不要怕,嗯,至少在利比亚,是不要怕了。” “太好了。”朱起亚立刻打电话。 敢来利比亚投资的,都有点儿身家,卫星电话都有的,不过路程远远近近都有,从亚莱往西,西北西南,全是山区,这边油少,但矿产多,乱世之中不要审批,随便一个当地部族或者武装组织,收点钱就让你开发,所以来捡死鱼的很多,也不仅仅是中国人,其它西方国家的人也不老少。 不过很多都遇到了朱起亚这种情况,投钱的时候,左好右好爹好娘好,等见到了矿,看到了钱,就各种不好了,然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朱起亚深知这种情况,所以一轮电话打过去,说大使馆调了军队来给大伙撑腰,不论远的近的,都一叠连声说要来。 一个下午,陆陆续续,就来了一二十个商人,远的还是几百公里之外的。 然后一看朱起亚矿山里的阵势,那天空中盘旋的武直,两边山上的女兵,山口的装甲车,山谷里的炮兵阵地,一个个兴奋得眼冒红光,抓着周干事的手,不断的摇,一个下午,周干事的手都在痛,这些家伙激动之下,用的劲实在太大了。 这边商量好了,只推出大使馆的周干事,李福根不出面,只简单介绍个名字,知道的就知道,猜不到的就算了。 龙军团这段时间闹得大,主要是打败图图族,那真是声威远播,所以也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但就没想到眼前的李福根,就是那个龙军团的军团长李福根。 没办法,李福根长像实在是土了点,然后年纪又轻,虽有些人听到他名字疑惑了一下,但一看他这样子,终究是没有联想到一起。 朱起亚家这天的酒,就没有停过,时不时来一个商人,就上席喝酒,朱起亚自酿的酒早不够了,打发一个人去城里买了几十件啤酒来,还好啤酒不醉人,来的都敬周干事,把周干事灌得,厕所跑不停。 李福根就在一边看着暗笑,但感受着这些商人们的激动和热情,他心中也开心。 天黑不久,纳纳瓦告诉他,大部队到了。 李福根悄悄跟周干事说了一声,周干事站起来,道:“大部队到了,大家跟我上山头,看一看军威吧,欢迎一下。” “好哦。”朱起亚当先起哄,那些商人们自也不会拒绝,纷纷站起来,纳纳瓦先遣了女兵看好地形,这时带路上山。 到山头,只见远远的灯光开过来,随即便觉得地皮震动。 地皮震动越来越大,而那灯光却如一条长蛇一般,脑袋到了山口,身子还远远的甩在后面,不停的游出来,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要知道,这车队有装甲师一百辆坦克,二百辆装甲车,五十门重炮,一百辆运输车,然后后面是第一师八百辆皮卡和弹药运输车之类的,那车队之长,十几公里呢。 打头的,便是t72重坦,看到那庞大的身躯从夜色中钻出来,如黑暗中扑出的凶猛巨兽,一众商人们不但不怕,反而纵声欢呼起来。 “是坦克,好多。” “哦,这炮管子好粗。” “后面还有装甲车。” 众商人大呼小叫中,周干事凑到李福根边上,一脸兴奋的道:“我听说你手中有五个师还是六个师?” “五个师,加一个空中突击旅。”李福根也不瞒,大致介绍了龙军团的构成。 “三万女兵,六千男兵,将近四万人,好家伙,你还真是牛大发了。” 周干事翘起大拇指,连声感慨。 纳纳瓦先已看好地形,突击师和第一师先后开过来,就停在山外的空地上,全部开过来停下,就用了近两个小时,如此庞大的队伍,把朱起亚等人兴奋得嗓子都叫哑了。 728 这世间最奇特的男子 李福根当然就没跟他们凑热闹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只以为是周干事的首尾,他悄悄溜下来,找到了阿迪丽和黑公主卡米拉三个。 来的虽然是第一师和装甲师,但卡米拉当然是要跟来的,见了面,阿迪丽直接就扑到他怀里,又笑又跳,象只欢快的小麻雀。 卡米拉两个也差不多。 李福根还是要解释一下,不想兴师动众,所以不告诉她们,结果管闲事,最终闹成这个样子。 黑公主听了感慨:“别人三分本事,恨不能吹成十分,你十分本事,却只想露三分,你果然是这世间最奇特的男子。” 美人这样的夸赞,李福根也有些得意,道:“所以我才能得到黛绮丝小姐这样的美人啊。” 黑公主便咯咯的笑,吊着他脖子,献上香吻:“能得到大哥的爱,是黛绮丝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我们也是。”阿迪丽两个在边上点头,李福根心下感动,搂着她们,都亲了一下,不想这一下就点燃了火花,所谓小别胜新婚啊,小火刹时成了大火。 那就纵情燃烧吧,李福根也放开了。 说是第二天攻打亚莱自由军,结果第二天一早,城里出来人,说要投降。 龙军团以前杀人不眨眼,但吞并拉巴什,没杀一个人,这边当然也知道,只头子根马带着亲信连夜逃走,其他自由军成员,都是亚莱人,跑也没地方跑,再说了,即然龙军团不杀人,投降龙军团更好啊,傻瓜都知道,大腿要选粗的抱啊,所以当即选派了代表出城投降。 众商人一听,欢呼出声,朱起亚长长的吁了口气,叫道:“我还说他们多牛逼呢,结果也就是只草鸡。” 周干事则对李福根翘起大拇指:“龙军团兵威赫赫,佩服。” 李福根嘿嘿笑,给周干事介绍了黑公主等三女。 听说他是大使馆的,黑公主三个也都行礼问好,而周干事也一脸热情,这可是龙军团三大主力师的师长啊,别看一个个如花似玉,却全都手握重兵,杀起人来,更是毫不手软,外界传说,图图族男子可是给她们杀绝了呢。 他的情报还是不够详尽,龙军团里真正爱杀人的,是朱丽,这次没有来。 亚莱自由军虽然投降,但即然来了,当然要炫耀一下兵威,黑公主建议,全军围着亚莱城游行一圈,以震摄未来。 李福根问周干事的意见,周干事大喜:“好极了,这跟阅兵差不多啊,让他们见识一下,龙军团的赫赫兵威。” 于是第一师和装甲师开始武装游行,下面是庞大的车队,首尾相接,几乎把亚莱这个小山城给围了一圈,而上面是空中突击旅的直升机,轰鸣来去,尤其米26那些巨怪,低空飞行那种轰鸣声,几乎让人生出一种心脏都停跳了的感觉。 小小的亚莱,就如一只吓傻了的兔子,在龙军团的魔爪下,瑟瑟发抖。 游行完了,想来根马即便回来,也不敢再作妖,李福根觉得龙军团可以撤兵了,跟周干事一商量,周干事却连连摇头:“怎么能这么撤回去呢?亚莱虽小,却是西北山区一个重要的点,这边矿产很多的,你们完全可以收编亚莱自由军,把势力扩展到这边来啊,不要撤,坚决不要撤。” 朱起亚等商人听说了,也纷纷涌过来,朱起亚拍着胸膛叫:“千万不要撤,绝对不要撤,是不是担心军费的问题,放心,军费包在我们身上。” “对,军费包在我们身上。”一众商人也争先恐后的表态。 李福根便跟黑公主三个商议,黑公主点头:“可以,毛格大戈壁是我们的后背,西北这边的山区,可以是我们的臂膀,这边经济相对欠发达,武装组织势力也小,我们以亚莱为点,可以慢慢把这边全部吞下来。“ 她是真正有头脑的女子,阿迪丽卡米拉相对却只是小女人,不过对她的提议,她们也都赞成。 于是决定,收编亚莱自由军,挑出一千五百人,再新招一千五百人,成立第二旅,瓦希姆的独立旅改为第一旅,但第一旅和第二旅对调,第一旅镇守亚莱,第二旅改为镇守雾山城,且先要进入月亮峡,进行三个月的训练,练练身子洗洗脑,过不了关的,还不要。 眼见李福根眨眼间又扩军三千,周干事兴奋得眼珠子发光,悄悄对李福根道:“你可以多扩充一点部队啊,报名的那么多。” 李福根苦笑:“养兵要钱的。” “这要几个钱啊。”周干事不以为意:“你们不是有油田吗?再说了,实在有困难,向上面汇报啊,现在咱们有钱,缺的就是拳头,你这个钉子,一定要死死的钉在中东这个大油盆子上,上面绝对下死力支持你的。” 李福根只好苦笑。 卡米拉她们是小女人,而李福根骨子里,其实也是个小农民,他喜欢的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场面太大了,他有些害怕,虽然脑子里有无数高僧,让他有所改变,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 他不够大气,这一点上,他远不如黑公主。 雾山城离亚莱就远了,比魔鬼原过来还远两百公里呢,但瓦希姆接到命令,一天时间就赶到了,这人话不多,但治军极严,吃过苦的人啊,第一旅大部又是经过血战的,军容极为严整肃杀,跟亚莱自由军那些歪歪倒倒的渣子一比,天上地下。 周干事在的黎波里,见惯了渣兵,利比亚各种武装,基本上都是亚莱自由军这类货色,还是在龙军团女兵身上看到了一点兵样子,这会儿看到男兵也是这样,看着李福根背影,暗暗叹服:“这人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治军原来如此厉害。” 他根本不知道,龙军团的军容,跟李福根真没多少关系,先是朱丽的酷厉,后是黑公主的正规化建设,加上一系列的血战,才有今天的龙军团。 李福根在里面起的作用,顶多也就是一瓶超级粘合剂,没有他,龙军团确实是到不了今天,但龙军团有今天这样的军容,他却真的没出多少力。 他老好人一个,丹田气足,六脉平和,几乎没脾气,真要他带兵,还不知会带出什么样子来。 瓦希姆镇守亚莱,龙军团随后回师,空中突击旅先走,纳纳瓦走到李福根面前:“姐夫,坐我的直升机。” 李福根坐她的车,实在是坐怕了,直升机还没坐过,但看着她一脸期盼,李福根只好点头:“行。” “耶。”纳纳瓦欢呼起来:“姐夫你放心,我开直升机比开车稳得多。” 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李福根反而有几分担心了。 周干事对李福根道:“我沾你点光,跟你一起走。” “行。” 李福根不好说纳纳瓦开飞机不过两三个月,也不好拒绝周干事,只好一起冒险罗。 飞机起飞,前面六架米24打头,后面还跟着17架,再然后是属于装甲师的六架米26,乌拉拉的机群,仿佛北归的雁群,周干事前后看看,对李福根道:“这场面,我还是头一次经历。” 李福根其实也是头一次经历啊,只好笑笑。 729 牛啊 不过纳纳瓦的直升机确实开得非常稳,就是速度有些快。 中途方向偏一点,把周干事先送到的黎波里,不过周干事并没有邀请李福根去见大使什么的,因为李福根身份不同,如果李福根是普通华人,值得拉拢,那肯定要邀他去,但李福根说他跟国安有关系,那就另外回事了,反而不要弄得太亲密,因为不知道国内是怎么打算的啊。 放下周干事,李福根回去,留守的朱丽等人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因为李福根走,她们根本不知道。 到下午,龙朝光也就到了,这次是周干事陪着,直接进了月亮峡,看到李福根,他兴奋的在李福根胸口捶了一拳:“牛啊,根子。” 李福根只好笑笑。 龙朝光在月亮峡呆了一天,大致问了李福根的情况,主要是好奇,国内各方面全都好奇得要死,怎么突然间,李福根就弄出了这么大场面呢,这太不可思议了啊。 龙朝光来,其实就是各方大佬都有些怀疑,让他来验证一下,其它的,还得验证了再说。 李福根也可以理解,其实弄到今天这场面,他自己都有些晕头晕脑的。 白沙子起兵,他只是看着一帮子女人可怜,想帮着她们求活而已,哪怕打下魔鬼原,也没想着就一定能撑住,但结果先灭工人自卫军,再灭自由军,最后竟连图图族都给灭了,拉巴什都给吞了。 谁想得到啊? 别说李福根,黑公主她们也想不到啊。 这里面,当然有机缘奇巧,黑公主居然掌握着卡扎菲的秘密军火库,可黑公主掌握着这个秘密多少年了,别人为什么做不到,就他李福根带着一帮子女人做到了,这到哪里说理去? 李福根把大致过程跟龙朝光周干事说了,他两个也连连惊叹。 “那就是说,四万军队,?北起拉巴什,南到毛格大戈壁,东面雾山城,西从拉卡图图族一直延伸到亚莱,这么大一块地盘,全是你的?” 龙朝光在地图上划了一圈,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好几十万平方公里啊。 “不是不是。”李福根慌忙摇头:“龙军团只是控制了一些点,东面只控制了雾山城,中间的地盘,是其它势力的,西面还好,魔鬼原到拉卡没人,但东驼岭再往西去,到亚莱之间,至少还有十几股武装势力呢,南面倒是可以全部控制,毛格大戈壁千古少人行,至于北面,也就是拉巴什在我们手里,中间好多城镇,不归我们管的。” “那有什么关系。”周干事手一挥:“全打下来呗,那些小武装,三五百人,千八百人,撑死两三千人,还不是一口就吞了。” 他一个搞外事的,却是个好战份子。 而龙朝光也差不多,眼光炯炯的看着李福根:“是啊,难道还打不过?” “也不是打不过。”李福根摇头。 龙军团的发展,内部有过争论,朱丽娜娜等人,跟周干事他们想的差不多,趁着打下图图族吞了拉巴什的威势,一家伙把北起拉巴什,东到雾山之间,所有的小武装势力清扫干净。 但黑公主坚决反对。 她认为,利比亚现在真正强大的,是西方势力,其它武装势力别说蹦得凶,其实都是西方势力故意纵容的,就是要让利比亚乱,这样才称他们的意,而一个统一的强势的利比亚,无论如何都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的。 龙军团以女兵立足,本来就有些另类,这种另类,固然让人惊讶,可也看着有趣,西方势力就不会过于关注。 但如果龙军团过于强势,引发了西方势力的强烈关注,那就麻烦了,龙军团再强,难道还强得过当年的卡扎菲?不可能嘛。 所以,黑公主的想法是,龙军团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非常可以了,有油田,有出海口,有自己稳固的地盘,剩下的,就是夯实基础,而不是扩大地盘。 如果以后有机会,统一利比亚也可以,没机会,至少要成为利比亚的一霸。 而以黑公主的眼光,利比亚基本上永远没有统一的机会了,英法美意这些西方势力不说,阿拉伯势力也在中间纠缠,逊尼派什叶派,各有诉求,都扶持有自己的代言人,然后是俄罗斯,再然后是中国。 这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什么人权民主,只是罪恶的遮羞布,五大流氓带着一群穷狼恶虎,即然已经把利比亚干翻了,还会让他站起来?别做梦了。 她的说法,得到了卡米拉和阿迪丽的支持,然后李福根也同意,也就定了下来。 龙军团以后的发展,向南稳固。 强大的装甲兵团,不但要拿毛格大戈壁做演习场,威力还要往南幅射,一直到与尼日尔的边境,延伸千里,本来就是沙漠,地广人稀,气候恶劣,虽有一些小城镇,完全不成气候。 龙军团就如一个大屁股女人,这个屁股,要无穷的大,至少要做到,绝对不会有流氓从后面来摸她。 向北向东维持现状,实在不行,雾山城可以放弃,但拉巴什必须确保,因为这是龙军团自有的出海口,无论是图图族的石油,还是龙军团日常物资的进口,一个自有的海港,都是极为重要的。 如果任何势力敢染指拉巴什,龙军团不惜一战。 但这中间的势力,龙军团不会清除,黑公主认为,这样龙蛇混杂,反而更好,不会引发众怒。 向西则慢慢图谋,从拉卡到图图族,这是要确保的,石油很重要,暂时是龙军团最重要的收入来源,这个无论如何不能丢。 为拉巴什不惜一战,为图图族,同样不惜一战,顷尽家底也要打。 亚莱做为一个点,从图图族到亚莱,这中间山多地广,武装势力也不少,同样不予清除,还是那句话,不出风头,不犯众怒,但可以慢慢的把这块地盘收入囊中,至少让这些势力不敢招惹龙军团, 总之一句话,龙军团至少以后十年的规划,就是向北向东维持,向南确保,向西渐进,不出风头,但会稳稳的成为利比亚乱世中的一霸。 “这个稳。”龙朝光点头。 “何止是稳。”周干事翘起大拇指:“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李军团长,你这是枭霸之业啊。” 李福根听了不好意思的笑。 这一套,并不是他想出来的,主要是黑公主想出来的,卡米拉她们进行了补充而已。 不过想一想,黑公主确实有枭雄的潜质。 黑公主,蒋青青,白素素,这些女人,只要给她们一个舞台,真的不会比男人做得差,甚至要更强一些。 龙朝光第二天就回去了,他之所以来,真的是只验证一下,把李福根这个人和事对上号而已,临走前对李福根道:“你等我消息,可能很快就要回京一趟才行,实话实说,上边都炸了,中东咱们也经营了不少年,可除了卖武器,就是出民工了,真正象你这号的,从来没有过。” 李福根只好憨笑。 李福根本想跟龙朝光一起回去,后来一想,还是单独走的好,要是一起走,龙朝光说不定直接逮他进京了,他暂时可还不想进京,想家了。 730 大结局 第三天,他正式离开,这次朱丽她们都知道,不过李福根这次的想法不同了,事情爆光了,他肯定还要回来,他就自己不情愿,上头也不干啊,这么老粗一根钉子钉在中东这个油盆子上,居然想拨掉,信不信大佬们会亲自操着锺子又给他锤进去。 所以走前他说了,很快就会回来,因此也没人有什么伤心的感觉。 回到月城,先给罗裳打电话,有了如梦令,他的女人,一个都不想放手了。 罗裳立刻从会所赶回来,她穿着一条白底画墨竹的旗袍,真仿佛是从仕女画里走出来的一个美妇人,清丽如仙。 见了李福根,罗裳惊喜中,又带着一点嗔怨:“小半年都不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李福根不解释,搂过来,先亲了个嘴,然后抱起来,到里间床上,三两把就给她剥光了。 有些东西,做比说,更有说话力。 果然,一时完事,本来小带一点怨气的罗裳就美不滋滋的趴在他胸膛上,细细叼叼的跟他说着离情别意,小妇人意态毕露。 李福根早雕了一块如梦令,给她戴上,然后说了如梦令的妙处。 罗裳又惊又喜,当场试验。 李福根这时已经有了经验,按摩罗裳穴位,不但可助她入睡,还可助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入境。 这其实跟打坐差不多,打坐功夫好的,深入诸定,可又不是昏沉入睡,一个道理,李福根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有他相助,罗裳试了几次,就掌握了,再然后,罗依进来了,这边白天,那边刚好晚上啊。 姐妹相见,罗依还有些羞,罗裳却只有喜。 当然,最美的是李福根,这两个美妇人,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是一时之选,可真是爽透了。 呆了一天,第二天回三交市。 刚好是双休,又接到了李福根电话,所以蒋青青三个都在家。 见了李福根,蒋青青道:“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你的灵儿宝贝可就又要去相亲了。” 李福根吓一跳,看龙灵儿嘟着嘴唇儿,忙搂在怀里,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蒋青青哼了一声:“问你自己呗,你到底在外面搞了些什么,弄得灵儿她妈这几天一天八个电话的催婚。” 李福根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在利比亚的事是瞒不住的,知道的人多,周干事龙朝光或许还有点纪律管着,但朱起亚他们一帮子商人,肯定是要轰传的。 事实上,龙朝光即便不明说,暗暗透点风也是可以的,所以龙灵儿妈妈就逼婚了,这样的女婿,必须抓住啊。 看怀中的龙灵儿也睁着好奇的大眼晴,李福根真是美呆了,灵儿宝贝看来是真的跑不掉了,先搂着亲了一个,这才把在利比亚的事情说了。 当然,也不是全说,黑公主三女,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说的,只说见义勇为,结果阴差阳错,弄了一只龙军团,打下了一片土地。 “利比亚那边我知道一点。”蒋青青叫:“军阀林立。” 她说着一愣:“那就是说,你在那边也成了一个军阀了。” “好象是这样。”李福根点头。 “给力。”蒋青青猛地一握拳头,眼晴里满是兴奋:“上楼去,今天非把你榨干了,再把你老底全掏出来。” 给这些女人们榨了两天,李福根的老底也确实是掏得差不多了,张智英龙灵儿还好,蒋青青兴奋得几乎是有些颠狂了,还拿了地图来,又找了一堆的资料,帮着李福根出谋划策。 不过还好,她不懂军事,弄的全是纵横之策,她的想法,就是复制卡扎菲。 张智英提出疑议:“卡扎菲可没什么好下场。” “那怎么相同。”蒋青青大大摇头:“卡扎菲那个笨蛋,把五大流氓全得罪了,可根子是什么人?不是把祖国比母亲吗?根子那就是亲儿子啊,那得往死里支持,你看叙利亚,顶多就算俄罗斯的干儿子吧,你看谁能奈何他不,更何况咱还是亲的,逼急了,真敢把航母开进地中海去你信不信?” 龙灵儿点头:“也是,那边是个大油盆子,咱们缺的就是油,根子即然成了军阀,国家一定支持他的。” “没错。”蒋青青用力点头,推一把龙灵儿:“难怪你妈逼婚,这个男人,嫁得过。” 龙灵儿便吃吃笑:“才不嫁。” “不嫁不行。”李福根搂着她:“不嫁我把你抢到月亮城去。” 龙灵儿便咯咯的笑。 然后李福根又给了三女如梦令,又惊奇了一把。 周一,蒋青青三个都要上班,李福根便回文白村来,吴月芝看到他,立刻就喜滋滋的捉只鸡杀了,她泡了药酒在家里,饭桌上给李福根倒上一杯,李福根让她也喝两口,她就手喝了,眼眸中立刻就有了醉意。 李福根也有些忍不住了,虽然还是中午,吃了饭,就搂了吴月芝上床去,吴月芝最听他的话,虽然有些羞,却任由他搂着,一场颠狂,这妇人便如水一般,化在了李福根身上。 李福根自然也给了吴月芝一块如梦令,先担心吴月芝害怕,结果吴月芝喜滋滋的搂着他,道:“我们死了,就钻到玉里,永世都不分开。” 这话痴情啊,李福根都痴了。 这次出门有些久,李福根只想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哪里都不想去,可才呆了两天,龙朝光打电话来了,让他进京。 大佬相召,李福根没办法不去。 这一次的架势,比上两次还大,李福根都有些晕了,他知道上面会重视,但没想到会这么重视,一堆人见下来,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允诺。 消息是,卫星探测到,毛格大戈壁里油气资源极端丰富,荒漠之下,是一个巨大的油海,储量至少在数百亿吨以上。 中国为世界第一大工业国,一年的用油,也不过五亿吨而已,数百亿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毛格大戈壁可以供应中国几百年的原油。 这是要疯啊。 所以,换来的允诺也是大得吓人,总之一句话,全力支持李福根控制魔鬼原,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要钱给钱。 要联合国支持,咱就给批文。 要武器,歼20不说,歼十妥妥的。 海防不稳,给鹰击。 空防不稳,给红九。 通讯不畅,没事,直接给你打一颗通讯卫星上去,咱欧空局的卫星都不租了。 女兵素质不够,更没事,直接给你派顾问,或者选派人来国内培训也行。 一句话,亲儿子,老妈有的,你全有。 真要是西方国家红眼,要跟对付卡扎菲一样动手,那没说的,咱跟俄罗斯一样,捋起袖子亲自上,谁怕谁啊。 别怪事先没提醒你——兔子急了也咬人! 记得朝鲜不?六十年前咬一口,印子现在还在那里——三八线! 大佬们允诺得干脆,李福根自己却纠结了。 真的告别普通人的生活,远去魔鬼原,成为一方军阀? 似乎很风光,但李福根骨子里,只是一个小农民,场面大了,他其实真的有些不习惯。 象先前那样,呆在三交市,偶尔跑跑春城,或者全国各地跑一跑,累了就回来,家里有女人给杀鸡倒酒,然后软软的任他搂着上床,隔三岔五的,还有村里的人喊他去阉鸡,或者牛腿跌断了接骨。 那样的日子,小田园的气息,其实很合他的性子。 真的犹豫了。 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选择,所以,交给读者朋友们吧,朋友们帮根子选一下,接下来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全书完》 ---- 这本书以前发过,后来续写,因为前面结尾时把人物结局都写固定了,再续写就真的很难,更新也越来越慢,我自己也非常的不好意思,所以到后来书评都不看了。 但到今天,终于彻底结束了,长吁一口气。 惟有一句话:谢谢朋友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