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法官》 第1章 初识相助 楔子 天啦,怎么是他 这是冠兰到市中院主办的第一个案子,不,从严格的意义上说,这是她法官生涯的第一个案子,也是她当中院刑二庭庭长的第一个案子 当书记员小马告诉她由电脑流水排号归到她主办案的案号时,她晕厥了:“天啦,怎么是他?杨阿伟涉嫌受贿和故意伤害罪。” 杨阿伟这个曾经包养过自己的情人,怎么就象鬼蜘蛛似缠着自己,难道是佛语的轮回,上辈子欠我的,命里早已注定,今生就该他还给我。 或许,在常人看上来,今日的冠兰,法官服一穿,审判席上一坐,法槌一敲,大喊一声,带犯罪嫌疑人。再加点佐料,与古代县官审犯人一样:两边衙役站立,高喊“威武……肃静……。” 那杨阿伟抬头一看,死了死了,当年玩弄的小三,居然高堂在上审判自己,不往死里打才怪呢,像鸡叨米似的磕头:“法官大人,饶命、饶命啰。” 那才叫威风八面,扬眉吐气,大快人心。 这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嘿嘿,你杨阿伟也今天?且看你这个阶下囚如何逃脱老娘的手掌。 事隔多年冠兰对杨阿伟的亦爱亦恨,法码偏重那一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学会饶恕了别人,放过了自己的法则。对杨阿伟给自己心灵重创,岁月让它慢慢的消弥,但总归是块结痂的伤疤。如今,不愿见到的人,不愿重提的事,又揭开来又翻出来,使这块结痂的伤疤又开裂,痛苦也伴随而来。 历史就是一个玩笑大师,总喜欢用旧的素材演绎新的故事。 请求启动回避制度,理由是自己曾经是当事人的地下情人,符合要件,即“与本案当事人有其他关系,可能影响公正处理案件的情形。” 如果这样不仅永远成为法院人的谈资,而且有可能永远成为江红市人民的笑料,这个心底的秘密是永远不能对外说的啊! 杨阿伟是县委书记,按规定县一级的干部涉罪都由市中级法院审判,该案不属于重大有影响的案子,没有特殊的情况,法院不指定审理,案件归刑二庭审理。 而电脑流水排号办案,轮到谁主办就是谁,为防止熟人案关系案的发生,也防止审判员挑案子捡案子的情况发生案,院里还规定,没有经批准的回避情形,没有经批准的长时间不上班的请假,不许往下流转。 前几天,主管刑事的萍副院长对她说:院里决定,今后县级干部贪污受贿之类的案子,一律作普通案件审理,不作大蛇打,不选人专门组成什么合议庭搞个什么特殊的审判,不人为的渲染影响,更不制造紧张的氛围,以正常态的现象进入的程序依法审判。 从上述规定看,自己是刑二庭庭长,此案不仅自己亲自挂帅,而且还是主办。不行,不行,这个曾经包养过自己的情人,赶紧回避。必须找个鲜艳的理由,与生活的牵连的理由,让此案另由他人主办! 冠兰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回家再想理由吧。 上部 第1章初识相助 冠兰一个山里妹子,怎么会认识市里税务局副局长杨阿伟的,怎么会跟他扯在一起,令人难以置信,但实事上,她们的交往,或者说韩寿偷香,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阳春三月的日子,文具柜台前购物的人不多了,冠兰有时可以闲下来,坐着看看电大教课书。这天下午,柜台前来了一位中年男子,连唤两声买本书。冠兰没答应,男子见她看书全神贯注的样子,没再呼喊,又转到其它柜台溜达,转了一圈,回来,忍不住,嗓门提高了一点。冠兰赶紧起身,示歉笑了一下:“要什么书。” “《废都》。”男子翻一下,说:“这书里面脏了,能不能换一本。”抬头望着冠兰,四目相视,怔怔而立。 冠兰心想,此人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 那男人惊鸿一瞥,喔,好一朵鲜艳的山茶花。 冠兰回过神:“就剩一本了,不好意思,这书是太脏了,你真的要,我到书店再进些货来。” “那就快点,最迟明天,后天我要回去了。” 《废都》尽管刚上市,但在乡下并不热销,加上价不便宜,买的人不多。她在新华书店进货只进3本。卖了两本,还一本自己看后,借给电大同班的女老师,是她弄脏了,摆在柜台,无人再买,供人翻阅。 这期间,冠兰与男朋友李申金确定恋爱关系,打电话给准婆婆,一句话搞定。第二天上午,新华书店从班车上托运了五包书,其中调拨《废都》10本。 下午,那男子,真的来取书了,拿着新书。眉梢扬起了不易察觉的悦色,对冠兰说:“这本书写得好,里面的市井俚词,可能要再现中国特色几十年,如‘五类人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六类人手术刀,腰里揣满红纸包。’还有‘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这样针砭时弊,必将引发轩然大波。” 冠兰这位帮她姑姑卖点文具和书画的临时工,没有与社会上的这些现象接触,不解其意,一脸茫然。 这位男子意犹未尽:“这本书还大胆的性描写,今后会成为禁书,你现在多囤积一点货,到时成为抢手货。” 这句话她听懂了,可没当回事,后来《废都》真的成了禁书,她后悔死了,没多进几本。 们也许冠兰负责的态度让这位男子满意,也许这位男子还有其他的心思,走时,递给她一张名片,并说今后如果有什么困难,需要他帮忙的话,他一定会想法子解决。 冠兰一看,市税务局副局长,杨阿伟。拿着名片再想想这位男子像谁?耶,像自己的初恋,高考补习班的男生,眼睛像,特像,皮肤比那位考生还白。她平静了的心底掠起了波澜,可自己是相了亲的人,又不愿再想往事,名片随手夹在电大的教课书里。 这张名片后来成为救助她的关键,这张名片也成为她鱼水之欢的源泉。 转眼,电大期末考试,冠兰接通知,本学期各县的学生去市里参加考试。冠兰没去过市里,正好乡里中学有位女老师与她同班,女老师说自己去过市里,跟着她找住的找考场没问题,于是她们约好同去同回。 冠兰没有和男朋友李申金打招呼,从乡里到县里,直奔市里。谁知这位女老师也仅来一次市里,对市里也并不熟习,找到一家旅馆,一问价格,冠兰难以承受,女老师单位可报销差旅费,冠兰却没地方可报。女老师只好陪着她再找,找的途中,俩人分散了,女老师不知去向。 冠兰傻了眼,女老师找不到,旅馆也找不到。如果仅此还好办,冠兰找人问路,找一个便宜的住宿的地方并不难。偏偏这个时候,她的钱包不见了,不知在哪里丢失的还是被人偷走的,急得冠兰泪如雨下。 她剩下一个手提包,里面除了两件衬衫长裤和内衣内裤、洗漱用具,还有教课书,翻一翻、抖一抖,准考证、课考证、身份证夹在书里,书里滑落一张名片。开始没在意,流泪时捡起来不经意地看一下,她收住了眼泪,似乎这就是救命稻草,走到小卖部,用身上仅有的伍毛钱,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对方,自己遇到了困境。 一会儿,一辆小车停在了她面前。车内走出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官员,说:“冠兰,没事的,走,我帮你找一家旅店。”冠兰看见他,就象看到了救星,眼睛又喜出泪水,跟他说借点钱,以后会还的,旅店还是自己找。官员说“你客气什么。”说着提着她的包,带着她上了车。 这家旅店在市里比较上档次,冠兰有生以来第一次住这么好的宾馆,她担心自己买单。官员告诉她:“不要你交钱,也不要我出钱,这家宾馆与我们单位有协议,我只要签个字就可以报销了,你一人一标间,如果你那位女老师来也可以一起住。这里比较安静,离你考试的地方蛮近,前走300米,左拐50米就是。你明天考试,还要温习,我就不打扰了,这是300块钱,你拿着,吃饭还有返回路费都需要钱的。” 冠兰摆摆手:“不要这么多,有200块足够。” “拿着吧,也许想不到的地方还要钱。今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只管打电话,能帮到,我会尽力而为。”官员说完,放下钱就走了。 冠兰在这突然遭灾的时候,贵人伸出了援助之手,感激涕零是不用说的。同时,这位贵人的热诚、爽朗、大方,让她敬重、欣悦、舒坦,仿佛一股张力在吸摄着她。也许是她单纯、没有社会阅历,也许是她忧伤的阴霾还笼罩在心头,当这位与自己初恋相貌有点相像的贵人站在眼前,她有点不知所措,非常渴望对方能多站一下,或者坐下来聊几句,可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她怅然若失。想想明天要考试,放开情感的思绪又回牵了回来。 这位贵人,就是后来李申金怀疑她老婆冠兰在外偷人的人,也就是后来成为冠兰情人的在供销社买《废都》的人,市税务局副局长杨阿伟。 第二天,冠兰在考场考试前与同班的女老师相见,邀请过来一起同睡,两天后考完试同返乡里。 她对女老师说出了走散后,自己遭不幸,后求贵人相助一事,并说已后会把钱寄还给他的。 女老师笑着说“你是碰到了奇葩,以后会走白马王子运的。”冠兰说:“不会的,我才不是那种多情人。” 【作者***】:一、由于贵网没有“上卷下卷”之分的栏目,拙作“楔子”之后的“上部”只好放在第1章节里了。 二、拙作简介中的一句话,“作品从现实的生活中把握人性脆弱的脉搏,弹唱了一首真善美的歌谣。”这里落了一个“丑”字,“弹唱了一首真善美丑的歌谣。” 三、请编辑多审几章或者看完拙作,再决定与作者签不签约。 四、既然《人民的名义》能在贵网站刊发,我想拙作也会刊发。 第2章 绣球与急时雨 杨阿伟来乡里是指导挂点村上的工作,作为一个分管领导他来点上考察的是修村公路和村办企业的贷款问题。正常的情况下一年最多也就是来一到两次。村里的条件差,他食宿在乡里,没事时到处走走,与冠兰邂逅在供销社的铺子里。 杨阿伟见到美丽的冠兰,花心陡升。他买了一本《废都》,递上了名片,他知道就这样指望能黏上冠兰那是异想天开。 他是个领导,像那些小青年样涎皮涎脸的有事没事整天猴在冠兰的柜台前,有失礼统,可黏不上这朵鲜花又不甘心,急得猴腮猴腮。 他带了照像机和彩色胶卷,头脑一拍,对了,通过照相来取悦冠兰。 第二天他带着自己的司机小杨在乡里附近拍摄风景。拍了几张,他叹气说:“这么好的风景,没有美女相配实在是件憾事。” 小杨说到村里找一个不就得了。 “村里留守的大都是老人小孩,年青人很少的,尤其是年青的靓妹就更少。” 小杨说:“我见供销社文具柜台里有个女孩子长得好漂亮,如果请她来衬映,那是绝佳的画面。” “你去请,看她来不?” 小杨来到柜台前对冠兰说:“服务员,我们领导在拍摄乡村好风光,我想请你帮个忙,抽出两个小时,拍几张人景交柔一体的照片,行不?” 冠兰摇摇头:“我要卖东西,没时间。” “你去有偿服务,两个小时给你50块钱,另外再免费为你拍10张彩色的美女写真,每张放大10寸。” “不去,没时间。” “你去嘛,不说给你钱,就是免费为你拍10张彩色的美女写真也值,加上我们领导拍摄技术一流,像你这样漂亮,经他一拍,展出来,不说惊艳全中国,至少美艳全县。” 冠兰说:“你们领导是谁呀?” “是市税务局挂点的杨局长。” “他昨天在我这里买书时不是说今天就回去吗?” “本来我们领导是今天回市里的,可在乡里说,修村公路要多增几里,有关的数据资料却要明天才出来。我们只好再等。乘着没事,我们拍拍照,请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衬映乡村的好风光。” 冠兰头似拨浪鼓:“不去,不去,没时间。” 小杨扫兴离开。 杨阿伟听了经过,敬重冠兰,这个女孩子不贪图虚华,难能可贵,看来要采摘这朵鲜花不下功夫不行的。另天,悻悻而归。 冠兰和女老师去市里考试后一起回到了乡里。杨阿伟给的300块钱除去返回的车票和吃饭用了一点,她向姑姑借了一点钱,凑满300元寄还杨阿伟,并在汇款单留言处,写了几句谢言。 杨阿伟收到汇款单立马回信: 兰兰,这样称呼你有点冒昧,但作为已经相识的朋友这样称你也不为过,但愿你不会见怪。 兰兰,你不用那么客气,在你困难的时候,能为你出力,是人之常情。你来找我说明我们有缘分,你想想在茫茫的人海中你不找别人,独独找我,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这种缘分望能珍惜,祈盼发展。 你志向高远,在坚苦的环境下坚持自学,这样的坚韧,这样毅力,值得我钦佩,值得我学习,更让我感动。我坚信,你的执着,你的追寻,你的付出,必将会结出幸福的硕果。 愿你象山里的茶花,银甲绣凤,绚丽灿烂,芬芳怡人。 写到这里,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起一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首诗,或许你读过,其意你也许知晓,但我并无他意,仅是一种感触,亦请谅解。 最后,祝好! 你认识的人:老杨 杨阿伟将自己的寻觅、暮思,用《蒹葭》这首诗,朦胧、蕴藉、凄婉地表达出来,这种投石问路的求爱方式,既试探冠兰的心意,又不失自己的身份,同时信封没写单位地址,落款没署真实姓名字和年月日,为避免意想不到的麻烦,留下了后路,不愧是城府老道的官员。 这封信,的确拨动了冠兰的心弦,她当然明白杨阿伟选用《蒹葭》一诗的用意。这个人与初恋人一般的眼神,顾盼生辉,若隐若现,让她夜不能寐,加上老公的虐待,婆婆的尖酸,还有家境的贫寒,她一肚子的苦水真想向他述说,可她没有,毕竟她是结了婚的人,毕竟她不是那种放浪形骸的女人,感情的堤坝不会那么容易冲垮,她将信夹在了读书笔记本里。 这封信后来被她老公李申金在法庭上作为她偷奸养汉的证据。 不过法官没采用。 盛夏,姑姑病了,开始腰部酸痛、疲劳乏力、食欲不振,以为是天热进货出货,忙,因劳累所至,没在意,休息了几天,还是老样子,过了几天出现了发热的情况,到乡里的医院就诊,医生说是扁桃体炎,吃了点药,打了两针,仍不见效,继而脸部有点浮肿,还有高血压的症状,医生说乡里医院条件有限,要去县里去确诊。 冠兰陪着姑姑来县医院一检查,慢性肾小球肾炎,也就是慢性肾炎。 姑姑病了,那还了得,对于冠兰来说等同爹娘。 她姑姑原有一女儿,六岁时得脑膜炎而亡,以后膝下再无儿女,姑父原也在供销社当采购员,她高中毕业前,姑父一次外出采购随车返回时翻车身亡,姑姑从此未嫁。 小时他们姊妹一放寒暑假基本上窝在姑姑家,姑姑视他们为亲生儿女,尤其疼爱冠兰。冠兰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能坚持复读,参加高考,完全得力于姑姑的经济援助。不是姑姑供她,她再大的决心也无济于事。她那点可怜的嫁妆都是姑姑筹办的,不是姑姑,家里穷的连两床被子都置不起。 现在姑姑病了,冠兰懵了,哭了,怕姑姑有个三长两短。医生建议,去市中医院最好,这个医院治疗肾病是全国有名的,这种病好多患者都治愈了。 姑姑是国家工式职工,享受公费医疗,可转诊很麻烦,不仅要医院和医生签字,还要县医保局同意签字盖章,自己先垫付治疗费用,回头带上发票再按规定报销。一般的病,是不能出县治疗的,只是姑姑患的是慢性肾炎还有伴其他的并发病症,县里的医疗技术又没把握彻底治愈,再加上姑姑是省市供销系统的劳模还是乡供销社的副经理,县里供销社的总经理亲自打电话到医保局说明情况,才让转诊。 冠兰帮姑姑办好了转诊手续,乘着姑姑还在医院打针,来到新华书店找婆婆。 治病需要钱,姑姑几乎没有积蓄,平常有点钱不是打在货上,就是接济冠兰一家。 为了姑姑,冠兰忍着心疼,厚着脸皮,找婆婆借钱。 婆媳照面,落了个苦瓜脸,一听媳妇是来借钱的,火冒三丈,不管有没有人,骂开了:“你过年到现在都不回家,现在好意思来借钱?莫说没有钱,就是有钱也不会借给你,你跟你姑姑过嗄,姑姑是你什么人,是你老公?蠢货!” 冠兰不仅没借到钱,还驮了婆婆一顿骂,捂着泪水,跑出了出来。 她没有将这事告诉姑姑,姑姑开了点药,姑侄俩返回乡里。 姑姑让冠兰看铺,自己一人去市里治病。 冠兰说:“姑,你独自一人去不方便,我去招呼你,货叫小叔来帮卖。” “小叔不懂生意上的事。叫他招呼一两天可以,长时间打理铺子是不行的。” 冠兰:“我们教他几天,包括进货的渠道以及进货销售的差价,走时,做好标记。” 姑姑认为有道理。这几天,冠兰教小叔怎样卖布卖衣。 姑姑找供销社主任借钱外出看病,主任见姑姑是副主任,是自己的同僚又是老职工,在财力紧张的情况下,借了2000元。 姑侄俩踏上了去市里的路程。 市中医院门诊部人头攒动。冠兰带着姑姑挂了专家号,等到下午快下班时,护士告诉她们要明天来。 姑侄俩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了下来。 第二天到位就诊,医生安排立马住院。 可办住院手续时,窗口的人说要问问住院部肾病科护士长有没有床位,有了床位再来办理。 肾病科住院的人多,全国各地的病人都有,连走廊都住满了病员,护士长说要三天后来看看。 三天后来医院,护士长说还要等两天。 两天过了,还是没有空缺的床位,姑姑的病情加重,全身出现浮肿,还出现了发热。姑姑说:“兰儿,咱不住院了,开点药回去治。”冠兰听了心酸,泪水噗噗的流。 情急之下,或者说百般无奈的情况下,冠兰想起了杨阿伟。她让姑姑到住院部楼下的花园休闲椅上坐着,自己到医院的电话亭,她拨通了杨阿伟的电话,求他帮忙。 还好杨阿伟并没有因她不回信而责怨,乐意帮忙并告诉她,先等一下,他现在正开会,开完会就过来。 冠兰坐在姑姑旁边,屁股还没坐热。护士长带着一名护士走在她们面前:“你就是刚才要住院的病人吧?现在我们安排好了病床,跟我来。” 刚才还是一副冷漠、不耐烦的样子,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变得和蔼可亲,姑侄俩为护士长这种酌然的变化,不知所措,跟在后面。 冠兰读过契科夫的《变色龙》,心想这护士长与奥楚蔑洛夫又有两样? 护士长说:“你们找了院长是吧?” “没有哇”姑侄俩不同而约的回答。 “没有?怎么院长打电话来,要我们想方给你们调一个床位。” 姑姑纳闷。冠兰一听,心想可能是杨阿伟打电话找了院长,内心漾起感激之情,她没有回答护士长的话。 护士长又说:“给你安排在一个双人病房,条件要比多人间的好一点,但价格要贵一点,每晚20元。行不?” “我们一般职工公费医疗能报多少?”姑姑问。 “一般只能报多人病房的价,每晚报5元,高出部份要自己贴。” “我们住多人间的病房,省点。” “你要稍等一下,我要为你再作调整,你们谁去住院部一楼大厅交费办住院手续?” 冠兰来交费,住院费要先交4千元。她傻了眼,呆呆地站在那里。姑侄俩总共带了4千元,除去坐车,还有几天的吃,住宿,只剩下3千多元,到哪里去凑齐4千元,好不容易找人解决了病床,住院费又不够,冠兰心急如焚,眼睛潮红潮红。这时,她急切地盼望杨阿伟出现,盼他给她解难。 真的,他出现了。冠兰的心像小兔一般的在跳动。 杨阿伟问明情况后,立马掏钱出1千元补齐。 冠兰投下了感激、深情的一眼,并说:“这借的钱,我们一定会还给你的。” “还什么呀,只要你姑姑能治好病,就当还了。走,去看看你姑姑。” 冠兰问:“是不是你打了电话给院长,帮忙落实了床位。” “是呀,院长是我的好朋友。” “谢谢你,不是你,姑姑不知那一天才能住上院。” “谢什么呀,能帮你的忙也是缘分。” 此时,冠兰,对缘分两个字感到格外亲切,跟在他后面感觉很踏实。 姑姑已经躺上了病床,冠兰对姑姑说,:“姑,杨局长来看你了,是他找人帮咱联系上了病床。” 姑姑要起身:“谢谢!” 杨阿伟在床边说:“姑姑,别起身,冠兰没早说,早说不至于这样。您的病不要紧,等下有最好的专家来为您诊断,您安心治病。我来时匆忙,没卖什么,这里给点小钱,让小冠给你买点营养品。”说着拿出300元放在枕头边,姑姑病怏、低迷的状态,似乎增添了气力,脸上露出了笑容:“哎,这怎么好意思。” 冠兰还没来得急将杨阿伟借钱的事告诉姑姑。院长,专家还有主管医生和护士来了一帮人。 院长说:“杨局长,你电话里说的病人就是她吧?” “是。” 院长说:“大婶,这是我们院里的肾病科室主任也算得上全国有名的肾病专家为你诊断,你放心,会治好的。” 杨阿伟将院长拉到旁边说:“老兄,谢谢你。” “谢什么,你我多年的好朋友,讲那么多干吗?咡,我那儿子,提拔到你手下当科长的事,你可要鼎力相助。” “放心嗄。” 专家询问了病情,告诉主管医生开出了医嘱。护士立马配好了药,架上了输液瓶。 院长、专家、医生离开时,杨阿伟代病人的家属表示感谢。 同室病友看见,在旁边嘀咕:这家亲戚真有面子,我们住了这么久院,莫说院长没见过,就是肾病科室主任也只见过一两回。 杨阿伟辞别,姑姑望着他晬面盎背,心想我家冠兰若嫁这种人,那不是掉进了蜜缸。 冠兰别送了杨阿伟。 返回时,这个人与初恋人一样的眼神,闪烁在她的眼前,让她心猿意马。只是姑姑的病重,大白天的让她思绪不敢放纵。 夜。冠兰躺在旅馆陈旧的床上,杨阿伟、她老公李申金、公公婆婆、爹娘弟妹、姑姑,还有初恋时的情景,走马观花似的在她面前摇曳,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作者***】:我发给你们的章节都分了段的,怎么到网上没段了,或许你们自己的电脑有自动分栏功能。 第3章 出轨 尽管冠兰与姑姑住在简陋旅馆,每天用不了几个银子,但农村长大的孩子对钱看得特别重,姑姑住了院,冠兰要退房,她准备每晚窝居在病房姑姑的脚下。可店老板说,当初之所以给你最低的房价因与你说好了,预交十天的房钱,途中退房不退钱。冠兰见退不了钱,也只好住满为止。 三天以后,姑姑的病稳定了,让冠兰悬着的心平坦下来。杨阿伟带了水果又来看姑姑,对其好转表示欣慰。为表达家属的谢意,杨阿伟提议由他出面请院长、专家、主管医生和护士吃饭,正合冠兰心意。 晚上的酒席,她第一见到这样丰盛的佳肴,对杨阿伟的真挚与气度又一次敬服。从不饮酒的她,主动端杯,一一诚敬,感谢为她姑姑治病和帮忙的人,当然敬杨阿伟一杯时,她流露了感恩和含情的眼神。 饭后,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冠兰在杨阿伟的护送下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进入房间,杨阿伟带上门,冠兰靠着杨阿伟的肩膀,醉眸醉语:“你、你这位大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为什么?” “没什么,是缘,是缘分,是天意。” “是天意,是天意。”冠兰倒在杨阿伟的肩头流出了眼泪。 杨阿伟愕然:“别、别哭。” 冠兰忽然离开张伟伟,捂着脸呜呜地哭泣,杨阿伟上前一步抱着她,安慰她:“不要怕,有我在,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冠兰倒在他怀里,是悲,是哀,是愁,是苦,是涩,只有呜呜的泪水向给予自己关爱、给予自己深眷的男人诉说。 杨阿伟拥着冠兰,帮她擦去泪水。 冠兰感到他宽厚的肩膀,仿佛是一座大山,紧紧的贴着。两个过来的人,拥抱一起,灼热情感必然迸发。杨阿伟捧着冠兰的脸压上了唇,她抿着嘴挣扎了两下,杨阿伟贴着不放,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唇,她没有再拒绝,张开了嘴,两舌缠在一起,绕在一起,翻腾在一起。 这个时候一切的一切都置于脑后,这种情,这种爱,或者说偷奸,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杨阿伟把冠兰抱到了床上,帮她宽衣解带。 冠兰醉眼里仿佛出现了初恋人的身影,激情骤然释放,敞开了感情的闸口,急盼着幸福的时光到来。杨阿伟的动作,顿时让冠兰的快感凌空腾起,如同翻江倒海,腾云驾雾一般。想想杨小峰,他象一俱僵尸压在她身上,……。 冠南欲火腾腾,嘴醉心不醉:“我要、我要,……。她真想喊出来,可是这是旅馆,这是与情人的第一次交媾,她强忍着,不好意思叫出来。 这句话与郁达夫《沉沦》中描写一个留日生在公园里听到的“欢声”相似,冠兰曾经看过此书,也读过相关的评论,这句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经典的性直白,让多少人记忆脑海,她当时还赞成那些封建卫道士们斥之为“淫秽,不道德的文学”之说。此时她才感悟出这才是人性所需求的真谛,当初的点赞是多么的荒唐。 她流了泪,不知是因为自己失身而流泪,还是结婚以来或者说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过这样的“性福”而流泪。 杨阿伟也尝到了她的清纯,看见流泪的她说:“兰,我会对得起你得,今后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会帮你顶着。” 他不可能在这里过夜的,走时说:“过几天有空我再过来。” 冠兰没有回答,默默地流泪,泪湿满巾。 姑姑的病情有所好转,冠兰的脸也出现了滋润。 杨阿伟没失言,又带水果来看姑姑。 冠兰看见杨阿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是欣悦还是羞涩,说不清楚。 杨阿伟若无其事地向姑姑问好。 冠兰掩饰自己的不安,告诉了姑姑杨局长垫了住院费一事,姑姑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过些日子,病好了,我们一定还你。” “不用还啦,就当我的心意。姑姑您安心治病,今后有什么困难只管说,我尽力帮助。” 告别时,姑姑让冠兰相送。 在医院大门口杨阿伟的小车旁,他要冠兰上车有话说。 车上,杨阿伟边开车边说,你每晚窝居在姑姑脚下不是回事。姑姑这种病一般要住院两三个月才能好,尤其是她这种病需要加强营养,买了好东西病房又不能做,到餐馆、医院食堂订做一点好吃的又贵又不见得卫生。所以,我没经你同意,帮你租了一间房,既省钱又解决了照顾姑姑的问题。你去看看,怎样? 一席话,让冠兰心里暖融融的,这个与自己有了体肤之亲的男人还真心的爱她,想得周到、心细。 到了租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干净整洁,生活用具一一齐全,尽管陈旧,但都能用,有的还是新买的,床上的铺盖全是新的,房间里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这样的租房还有什么话说。 她担心,房租挺贵。 杨阿伟说,不用你管,三个月的房租我一次付清了,新添的东西也是我买的,你只管交水电费。你只要同意,立马入住。 冠兰欣然,……。 在租房,他们相拥、相吻,躺在全新铺盖上象新人一样做爱。此时,冠兰才仔细的注视着杨阿伟裸露的身躯,谈不上伟岸,比不上让女人一见倾心的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大卫,但他也显得蛮精干,清瘦的中等个,紧身的肌肉,加上比女人还白,比女人还嫩的皮肤和初恋人的眼神,让她暇想,躺在这种男人的怀里,别有一番韵味。 冠兰尝到了人生从未尝过的鲜果、美味,芳菲完全被杨阿伟占据。 躺在杨阿伟怀里,她想,要是老公李申金有一半他这样好就好了,她恨上天,自己为什么没嫁到这样的好男人。 杨阿伟说,他不是那种风流倜傥,玩世不恭,拈花惹草的男人,他的内人自从他们有了孩子后,得了有一种性冷谈的怪病,同房来事时老婆很紧张,有时不是经期来事后也出鲜血涔涔,两人心惧,不欢而散,为此感情不和,多年来从未同过房,现在正在办离婚手续。 其实,这种解释是多余的,冠兰也用不着听,因为她已经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给了他。她流泪流出了自己的苦泪,自己敝衣枵腹的身世,饱受李申金的折磨、婆婆的吝啬,全部流了出来。当自己山穷水尽、乞哀告怜的时候,是杨阿伟播撒了急时雨。现在在他身上获得了“性”解放,尝到了什么是女人的滋味,就象蔫萎的花儿获得了春雨的滋润。 两人相爱,一个是生理本能所需;一个是受惠恩泽雨露,这种苟合人之常情,可谅可恕。 两人巫山云雨后,杨阿伟给了冠兰两千元,说:“你姑姑和你家弟妹都需要的。” “你帮我垫的钱还未还,又要你的钱怎么好意思。”冠兰推开不收。 “我们俩都这样了,你就不要见外了。” “那好,等我乡下买布的小叔寄钱来了,我一并还上。” 冠南不愿做金丝雀,被人包养。她不愿意做那种蒹葭倚玉,死缠烂打,被人看不起的卖身女子。 她有她的人格,她有她的心志。她告诉姑姑说自己租了房子和借了两千元钱的事并说了自己的想法,但她没有说是杨阿伟帮的忙,姑姑也没有深问多问并认可。 她将400元分别寄给弟妹,留下300元给姑姑买营养品和自用,剩余的钱她拿出来倒买衣服。因为姑姑的病好多了,可以下午不要人招呼,她托邻床的病友照看一天,到省城服装批发大市场进货,当天去当天回。 她早起做好家务买好菜,上午听课,中午带上做的好菜给姑姑。下午晚上摆地摊卖衣服,空余的时间不是在姑姑身边自学,就是在出租屋自学,杨阿伟隔三差五的过来和她亲热,这样的日子,让她舒坦,惬意。 第4章 落榜卖书 冠兰老家在离县城40多公里的山区。祖辈世代为农,父母老实巴交,家中姊妹4人,她是家中老大。尽管爹娘识字不多,家境也不富裕,可爹娘却痛爱子女,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们念书,她在家里的地位不像其他的农村多子女家庭,老大从小要承担众多的家务农活,甚至关键时候要牺牲自己让弟妹优先,而她在家农活从不沾边,爹娘只要看见她拿着书本,笑如春风,渴望她能考上大学,走出山门。 谁知聪明伶俐的冠兰,读书也很用功,大学却与她无缘。 高中毕业参加高考,她公榜的分数离录取分数线差五分,她不服气,复读再来。次年高考,仍然未达到录取分数线差三分。第三年,如果她调整心态,复习一年,报考中专,按她的学习基础,录取不成问题,可她坚决报考大学,结果名落孙山。连考连败,连败连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接连复读参加高考,爹娘没多说一句,全力支持。这种现象,在农村不多见,尤其是在多子女的困难家庭极为罕见。这里要说一下,那个时候,考大学好难:一是大学没有现在的多,二是录取的指标没有现在多。这一年也就是第四年,她和她大弟弟同进考场,大弟弟考上了重点大学,她却再次败北,而且成绩一落千丈。 她躲在自家后面的山上,嚎啕大哭,恨上苍对她如此不公。 其实,冠兰是一位很有孝心的女孩,她看见爹的腰弯度一年年加大,娘的额皱纹一天天增多,密密匝匝的痛苦如青藤般缠绕住了她,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接爹娘到身边,贻养天年。可天老爷偏偏跟她过不去,事与愿违。四次高考,四次落榜,她成了人们的笑料,村里的人和班上考取大学的同学讥讽她,为当代的“女范进”。可她的爹娘没有半点怨言,当面从不说她半句。就在她大弟弟接到录取通知书后,乡里乡亲上门贺喜,她娘还跟大家说:“我女儿今年本来也可以考上大学的,要不是高考前病了,受了影响,这次与她弟弟一样,也是一个大学生。”冠兰在后面听到娘的话,泪水哗哗地流出一片。 大弟弟上大学需要钱,妹妹和小弟弟还在上学需要钱,沉重的家庭负担压得她父母喘不气来,如果她还要去补习还需要钱,爹娘将会累垮。爹娘没说不让她再去补习班,不过从他们背后的长吁短叹中,她听出了爹娘的苦楚,她再强烈进大学校门的愿望,面对家境,也不得不作罢。 这时,商风悄然吹拂山区,那些考不大学的农家子弟,开始走出家门,往沿海地带打工赚钱。冠南在姐妹们的相邀下,也准备外出打工。可她在乡里供销社当副主任的姑姑,上门说:“侄女呀,你爹娘身体有病,大弟在外读书,在家弟妹年小,你一走,这个家就没人照顾了,再说你在外能不能赚到钱还是个未知数,你不如跟我在供销社卖点东西,既可以赚点钱补贴家里又可以照顾你爹娘和弟妹。现在我们供销社正在改革,可以自己进货自己的包销,超额的利润归自己,滞销亏损的也归自己,这叫包量包额到人。我承包了一个布匹和一个文具柜台,你帮我买文具,工资按销售量提成如何?” 她娘原本就不想让女儿外出打工,生怕她在外吃苦,生怕的是她在外学坏,村里有些女孩子初中没念完,外出打工两年,回来腰缠万贯,不是拿钱为家盖房子,就是出钱为家里买嘉陵摩托车,有的人羡慕,有的人背后指指点点,说是做“鸡”得来的钱,或骂是卖x换来的钱,她娘最怕的就是这个,最怕的就是有人戳脊梁骨。可家穷又没办法,再说的担心不等于会成为现实,女儿要出外赚钱,为家里减轻负担是件好事,不能因担心守着女儿不让外出,只能随她。现在姑姑给她找了个事做,她娘高兴得不得了:“女儿,你姑姑讲得也有道理,你就留下来吧。” 她爹也说:“女儿,我们的身子骨不要紧,就是你弟妹需要盯紧点,现在她们的学习成绩蛮好,如果有你的辅导,她们过两年也会考上大学的。那时咱家就过好了。” 冠兰听了爹娘和姑姑的话,帮姑姑买文具,一来为家里开辟了经济来源,二来照顾了爹娘和弟妹。她辞去了姐妹们的邀请,到供销社站柜台。从此,每天早去晚归。由此,也引发了她的姻缘。 供销社的文具销售额直线上升。原因是什么?来了冠兰。 这个乡的镇子不大,只有一条街,不用七八分钟从街头就可以走到街尾。自从冠兰站文具柜台,来客迅增,大多数是年青人,有乡政府机关的,医院的,学校的,还有企业的,甚至村里的青年人也跑来光顾。或买纸买笔、体育器材,或买书买画,不买的也借故停足,要这要那看看翻翻。买东西是一个方面,瞅美女,借机接触冠兰则是另外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美女招客览客,在鲁迅的笔下验证为“豆腐西施”的效应;同样作家古华用精彩的笔墨求证出了“芙蓉姐姐”生意火红之道;遗憾的是经济学家凯恩斯不知为何不在这方面下功夫探索,致使美女经济的规律空白。 冠兰站柜台,证明了美女出效益。 她除了自身的美能吸引顾客,在进货对路也是一个方面。 文具柜台有一个卖书卖画报的专柜,供销社与县新华书店有着密切的联系,也是进书的唯一渠道。她有着高中的文化基础,姑姑带她到新华书店进货,针对不同的读者选择不同的书籍,况且进货不要现金,由供销社转帐。她瞄准时机大量地采购了那些适应高初中生的复习资料,回来转售一空。一个月下来,原本赢利不多文具柜台一下子超过了南货柜台。姑姑笑眯了,兑现提成给了她100多元工资。 冠兰拿着自己的工资,立马寄了一半给上大学的弟弟。然后她拿出钱买了一只白参,两斤猪肉回家,蒸了一碗瘦肉丸子参片汤,端了到爹娘手上。她爹一脸的阳光,她娘端着汤碗,泪水盈到了碗里:“女儿大了,懂事了。”冠兰也流出了泪花。 剩余的钱,她一分未留,全部交给了娘。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自己的钱孝敬了爹娘的养育之恩。 家里离供销社有六七里山路,她坚持自己的作息时间,每天早上来供销社上班时,帮母亲不是挑菜,就是帮带点其它有农产品到镇上里卖。中午在她姑姑家里吃饭,傍晚带着小弟弟回家。小弟弟在乡里中学念初中,不寄校。妹妹念高中寄校。夜间在15瓦清荧的电灯下,辅导小弟弟功课。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这两年有着大量的信息,有着动人的故事。 头年冬天,三九寒冷,为赶早集,天麻麻亮,冠兰与母亲各挑三四十斤白菜到镇上去买。母亲挑着担子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一路上很少说话,一前一后,山路寂静。雪还未化净,地面上还有的残雪冰渣,她母亲不时的叮嘱:“女儿,慢点,小心,别摔到。” 走在母亲的身后冠兰,突然她第一次注意到母亲头发灰白,背已开始佝偻。她肩头的担子不算太重,她的心沉重起来。担子却压得她似乎喘不气来。她让母亲停下来,往她担子里增加点白菜,减轻母亲肩上的重量,可母亲说,不碍事,挑惯了,反倒要女儿往她筐里加白菜。冠南的心犹如脚下踩在地面上冰渣,“嘎吱、嘎吱”冰凉冰凉的穿心。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冰冻路滑,一不小心,冠南“哧溜”一下,跌到在地,人仰马翻,大白菜“咕噜、咕噜”地滚下山去。娘女俩望着山下的白菜,相拥而泣。她娘流着泪说:“卖了这点白菜也可以为你弟妹攒点学费哟。” 这年秋天,她带着弟弟在回家的路上,山颠顶着彤红的落日,弟弟站在山坡上喊山,天籁般的童音在山壑中久久回荡,她望着弟弟的无忧无虑,心头涌动着暖流。倦鸟归林时,路边的野鸡啼鸣,弟弟捡拾石头,悄悄地贴近,“嗖”的一下,“打中了,打中了”,弟弟兴奋地跑进从林过去捉了出来。姐弟俩商量回家炖了给爹娘补身体。可娘说:“拿到镇上卖了吧,给你姐买新衣穿,你姐这么多年没穿新衣了。”她听了眼泪滚了出来。 第5章 姑姑做红娘 冠兰的文具柜台面前有几个青年人隔三差五的经常光顾,她姑姑看出了眉目,女孩大了,该谈对象了。一朵鲜花开着,总有蜜蜂过来采蜜的。 算算她的年龄,18岁高中毕业,加上4年高考,22周岁了,在农村算虚的是23岁了,象她这样大的女孩基本上都结婚了,她中学班上的女生,好多做了妈,有的孩子都三四岁了。婚姻法尽管规定女的20周岁结婚,但山里的习俗一般女孩17、18岁就要出嫁的,有的更小,这种现象司空见惯。 也许,有人会问,难道新的婚姻法没有普及?不是这码子事,乡里有关的工作人员再宣传,再教育法定婚姻年龄的重要性也阻止不了这种事实婚姻。不过宣传教育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这些年有的到了法定年龄知道自觉的去补办婚姻法律手续,有点象阿根廷等国家样的,生了一、两个儿女才去正式注册结婚。这种山里人的特性,或者说陋俗的改变要有一个过程。这样一说,让人明白,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冠兰爹娘为她的出阁心急如焚,可女儿桀骜的性格,他们不敢开口,请姑姑出山解决。 她姑姑开导:“兰儿呀,年龄不小啦,要是有合适的小伙子,你就谈朋友吧。”她头摇似拨浪鼓。期间,乡政府的、信用社的还有医院的小伙子整天围着她转,可她始终紧闭着自己的心扉。 农校毕业分配在乡政府的小伙子,追逐她,为了表白对爱情的坚贞,只要没下村,连续几个月来风里来雨里去接送她,可她依然坚固如磐。小伙子绝望了,甚至怀疑她是石女。 两年以后,读高中的妹妹考上了大学,冠兰家庭的经济负担更重,大弟弟大学未毕业,妹妹又要入大学校门。她在供销社帮姑姑买文具一个月工资一百多元,全部拿给家里也是杯水车薪,好在姑姑买布匹,赢利蛮多,时常接济她家,日子勉勉强强,但毕竟不是长久之际。再说她年龄过了24,在农村属于剩女,乡里追逐她不成的小伙子说:“你以为你是皇帝的女儿?不就是人长的漂亮一点,还有点文化,又不是国家干部,有什么时候了不起的,你不理我,老子才不稀罕你呢!” 冠兰错过了婚姻恋爱的最佳时期,原追求她无望的小伙子纷纷另择其花,乡里已经没有了符合她年龄段的小伙子。山里人还有一个陋习,家庭困难的,如果有女儿到了17、18岁,一般赶紧找个好婆家,多要点彩礼,或指望亲家帮忙救济。冠兰爹娘断然没有这种把女儿作商品交换的念头,就是有这种想法也不敢提出来,可她的姑姑却开始四处为她张罗了。 一天,她和姑姑到新华书店进货,她在仓库里挑选书籍年画挂历品种,姑姑与业务员闲聊,谈到当今小孩子的恋爱与婚姻问题时,业务员叹气,说自己的儿子至今未找对象,她姑姑问你儿多大,在哪里上班,回答:“25,在电影院。” 姑姑心想有正式工作,年龄与冠兰正好匹配,再说这个业务员的老公在文化广播电视局当副局长,我冠兰要是嫁到这种人家不仅享福,她爹娘弟妹都跟着沾光。姑姑接上话题:“我有个侄女,长得如何如何,人品如何如何,高考差几分,刚刚考取在职的广播电视大学,没有谈过恋爱,现在就在仓库进货,你先看一下,如配得上,咱们约个时间让他们俩见个面,怎样?” “好呀。” “兰儿,过来一下。” 冠兰来到业务员面前。 “是她呀,去年还是全县优秀农村图书发行员,参加了我们召开的表彰大会。哎呀,我怎么没注意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 “你们街上人,怎么看得起我们乡下人唦。”姑姑说。 “别那么说,我回去问下我家老头子,确定下来,打电话给你。” “那我等你电话。” 返回的路上,姑姑一个劲的唠叨,嫁给这家人好,进了城,说不定还能安排工作。 农村女孩嫁人一般讲究递进法,就是山里的嫁到塅里,塅里的嫁到原里,原里的嫁到乡(镇)里,乡(镇)里的嫁到街上(县城),这样嫁人嫁得有面子。 冠兰名誉上是乡里的,可帮姑姑买文具是临时工,实质上还是山里人,由山里的一下子嫁到街上(县城),多么风光。 她爹娘听了姑姑一说,高兴的嘴都合不扰。冠兰经不住姑姑和爹娘的劝告,想想也是,自己年龄不小,家境又不好,答应去相亲。 书店业务员的儿子李申金初中毕业就让她淘神。 李申金高中考不上重点,普高又不愿读,家里只好随他,一根独苗,娇生惯养,性格孤僻,体格精瘦。一般不出家门,整天抱着电视机。如果是这样呆在家里也好,省得父母操心,等到年龄大一点,再送他去当兵,退伍回来,也好安排工作。 有一天,派出所找上了门,李申金与一起强奸案有牵连,吓坏了父母。原来,他嫌电视不好看,在街上散心,被同班考不上高中的同学邀到了一起鬼混,开始仅是到录像厅看看录像,打打电子游戏机,时间一长,有两个年龄大的社会上的小混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充当老大。也许受到黄色录像的影响,老大提出要泡妞,下面的啰喽到处寻找,碰到两位也是没考上高中的女生,拖来陪老大玩。在宾馆开房,打朴克,打输了脱衣服,老大老二对阵两个女生,开始男的输了,输得仅剩裤衩,突然风向变了,女孩子急转直下,脱得成泳装,老大对围观的手下挥挥手,出去!出去!到外面去!李申金跟在后面,在门外站岗。里面传来女孩叫声和哭声,一会儿没了声音。好一阵子,头号老大出来了说,x的个x,又不是xx,还哭叫呢,说着拉着女孩一起去吃晚饭。 这伙人酒醉饭饱后,说是县城附近茶园去玩,老大老二拖着两个女孩分别上了自己的摩托车。李申金说不去,同伙说不去不行,摩托车载着他跟随着。到了那里,老大说,他们要到茶山上玩,弟兄们到山下望风。两个女孩子几乎是架着上山的。在山上,老大老二各抱着一个女孩,剥衣服。有个女孩从老大怀里挣扎出,跑了几步又被追到,老大发怒了,打了两个耳瓜子,骂道,不识相,再跑打死你。并让她自己脱衣,摁到在地,强行奸污。 这个女孩哭哭啼啼的,老大心血来潮,说要烧这个女孩子的毛。女孩裸体跪着求饶。 老大面目狰狞:“不愿就打死你。”他让女孩逼迫就范,然后点燃打火机,烧得女孩哭着,跳着,“跳你x个x,”拉过来又要烧。老二奸完了,过来说:“算了,算了,烧伤不好办的。”并让这个女孩穿起衣裤,老大说,:“看着我兄弟的面子,饶你,今天的事不准对任何人说,说了,杀死你全家。”说完,扬长而去。 当晚这两个女孩来医院检查,值班女医生问是怎么回事,烧了毛的女孩只是啼哭不敢吭声。女医生知道,事出有因,打电话给派出所,民警来了,询问了情况。一举抓获了这个流氓团伙,李申金自然跑不脱。 经过讯问、询问所有的当事人,李申金仅是随从人员,好在没有在街上拖女孩子陪老大玩,好在后来的犯罪活动只是跟在后面,加上又是未成年人,待案情查清,拘留了十天,免予刑事处罚,放了回来。 这一事件,让李申金父母惊魂未定,想想这样下去不是个事,送去当兵,儿子刚从拘留所出来,口都不能开。只好让他到他母亲的书店做短工,帮买课本的学校打包送书到汽车站去托运,既可以为家里赚点零花钱,又可让业务员的娘老子看住他。 李申金在拘留所出来,知道了失去自由的滋味,再也不敢跟那帮狐朋狗友鬼混了,听了父母的话,乖乖地在书店干了一年活。 第6章 送崽当兵 第二年,与李申金一起玩的伢儿去当兵了。他父母一听,情况与儿子相似,怎么别人可以去当兵,儿子就不行呢?一打听,原来,别人找了关系,学历搞了假高中毕业的文凭,身体检查找了医生,当然,身体的毛病仅是体重、眼睛等方面的小问题,大的问题如肝心肺等方面,送医生再多的礼也无济于事。可当他父母去找人时,为时已晚,新兵穿上新军装已经起程奔赴军营了。 第三年,李申金的父母,早作准备,毕竟李申金父亲是文广局的副局长,找乡下中学的校长,搞个假高中毕业证书还不是那么费劲的。身体体重偏轻,不达标,探准那个医生操盘,上门送礼打招呼,搞定。 他父母未雨绸缪,带上好烟好酒亲自登门到武装部部长的家,人家蛮客气,实话实说:“你儿要是身体有一点小毛病,医生签字合格,我打个马虎眼没问题,毕竟当兵是保卫祖国。可你儿子初中毕业,不符合当兵要高中毕业的条件,这点公安局政审还有街上要去当兵的青年都知道。今年全县城镇户口的兵额只有30个指标,符合条件的有100多人,我给了你儿子,这些人不会把我这个武装部的摊子x翻才怪,我这个武装部部长也要脱衣走人。你就体谅我的苦衷吧?”说到这里,示意李申金父母这个忙没法帮,请离开。 可他父母仍不肯起身,她母亲流泪:“部长,崽大不由娘,我崽正是青春危险期,管不住呀,如果不去当兵,搞不好又会跟那些小混混搅在一起,坐牢是迟早的,弄得不好还要枪毙的。你想个办法,今年无论如何让他去当兵。”也许他母亲的眼泪起了作用,部长动了恻隐之心。 部长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样吧,你们要是戴帽子走,我还是放行的,你老杨也是县里的老科干,儿子又是你家独苗,要求当兵又是件好事,能照顾的,只要不违反原则的我一定会照顾。” 话到这个分上,人家也够意思了。 他父母起身告辞,部长将烟酒退还,他们坚决要留下,部长说:“我不收礼你们会有想法,担心我不帮忙,这样吧,我留下一瓶酒,说明我心诚。”部长的廉,让他父母好感动。 “戴帽子走是什么?”李申金的父母亲带着这个问题回家了。 第二天,他母亲找熟人打听,人家告诉:“戴帽子就是市军分区直接下达征兵命令指标,点名让你儿子走,指标不占原分配县里的。” 到哪里找这个指标呢?还是李申金的母亲有路子。拐七弯八找到了有一点点粘边的亲戚,这就是陈法官的老婆——小睛,县财政局农税办的会计。知道了小睛的叔叔在市委任副秘书长,与军分区有协调关系,请小睛出面帮忙管用。 当晚,李申金的父母买了一点水果,包了一个5千元的红包,来到小睛家,对从不登门的远房亲戚来说,小睛接待还是很热情的。寒暄之后,李申金父母说明了来意。小睛一口答应愿意帮忙:“钱不能收,为亲戚帮忙也收礼,说出去丑死了。” 李申金的母亲说:“大妹子,你不要钱,到你叔叔家里去,求他办事,总不能空手吧,这点钱委托你买点礼品吧。”推辞不下,小睛只好收下。 待李申金父母走后,陈法官说:“钱太少了,不好办事。你想想看,到叔叔家去,起码是买两瓶名酒,这就去了近3千,再买两条好烟,5千元基本上差不多了。叔叔又没有权力批指标,也是求人办事,也要送礼请人吃饭的,搞不好叔叔要倒贴,这点钱办事好难。如果我们去帮他们办事办成了,到时候他们会说,我求亲戚办事是花了钱的,其实我们没得一分钱,叔叔也没得钱,还驮了个污名。” “那我们就贴点,到底是亲戚。” “你傻呀,这个年头,哪有帮别人办事自己掏腰包的,再说他们从未上过我们家门,这回有事才说是亲戚。” “那你说怎么办? “要么再加钱,要么不帮忙。“ 小睛觉得有道理,但又感到不尽情。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随陈法官做主。 第二天上午,陈法官打电话给李申金的妈,说小睛打了电话给叔叔,这事不好办,指标不归叔叔管,好难,让她把 钱拿回去。 李申金的母亲听了,心里凉了半截,唉声叹气。坐在对面的同事听到了,问是怎么回事,她说出了自己的难言之隐。对门一听分析道:“他叔叔是个有板眼的人,要个当兵的指标不是小菜一碟。现在的问题,是不是钱太少了,你想想,你家老杨去搞个注册的假高中毕业证,花了近7千,还卖了个县里的副局长的面子,你给人家5千元怎么够?” “对呀,一定是钱少了,”李申金的母亲醍醐灌顶,赶紧与老公商量,他们又拿出5千元送到陈法官手上。陈法官假意推脱,后又装无奈,答应夫妻俩去一趟市里,找他叔叔再试一次,当面求情总比电话里说好,并说能不能借一辆小车,来回方便。 这还有什么话说,马上去办。 陈法官夫妻俩真的去了一趟市里,真的求了叔叔,叔叔也真的给了面子,搞了一个戴帽子的指标给李申金。至于那钱是否送给了叔叔,是否买了礼品送给了叔叔,还是叔叔是否转送给了他人,里面是如何操作的,只有鬼知道。 李申金当兵当成了,全家蛮高兴,办酒席专门请陈法官和小睛夫妻上坐,关键的是她们帮了忙,恩公啊! 当了3年兵,李申金退伍回家,军旅生涯或许也有他的精彩的篇章,但他不说,别人也法知道。不过,听他娘说在部队得过嘉奖,看来表现还可以。 3年的部队生活,李申金长高了一点,原来1.60,长了3公分,1.63米。体重由45公斤,增加了5公斤,比当兵前强了,但还是偏瘦,不过父母对他的身体变化还是蛮欣慰的。只是相貌、性格未变,眯眯眼,招风耳;寡言语,疑心重,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第7章 和李申金相亲订亲 父母担心儿子李申金这样的缺陷,找一个好女孩子做老婆很难。果然,不仅漂亮聪明的女孩不喜欢他,就是长像平平、条件一般的女孩也不搭理他。 退伍回来,安排工作,李申金的父亲利用职务之便,为儿子找了一个接受单位,在自己下辖的电影院上班,这也算是正常现象,只是没有参加县里对退伍兵的统一分配,不属严格意义的走后门。 李申金在电影院当巡场员,在那个年代算是好工作。白天不上班,晚上放电影开始后半个小时,他才拿个小手电筒查票,检查顾客是否对号入座。一般没卖完的票,售票员会告诉他,哪个座位空缺,如查到没票的,要么补票,要么撵出场外,或者罚款。 这里要赘述一下,在那个年代,看电影是凭票入场,大门口是有验票员的。后来改为顾客自由进出,凭票对坐,电影院的验票员改为巡场员。那个时候电视剧没有现在这么普及,文化活动也没有现在这么多彩。人们看电影算一大娱乐,电影院的生意好得很。有好的影片,白加黑,24小时不停的放映。 李申金对这种工作蛮开心,也蛮敬业。他当过兵,练过“捕俘拳”,有时,有事没事地在电影院大门前打一套“捕俘拳”,露一手,“喔嘎”“厉害”,看得那些小混混两眼直翻白,这时他洋洋得意地掸掸衣袖收官。 那些逃票的小混混,或没钱买票的学生娃,怕死了他。有的小混混逃票耍点小聪明,让那些有票的坐到没卖出票的空位上去,自己占着有票的位子。李申金查票,空缺的坐位被有票的人坐了,他查问票号,到该位子核对,发现是小混混占巢,拎出场外,大声喝斥,打电话让派出所来民警来处理,从此那些小混混再也不敢施展这些小伎俩了。院领导见他工作蛮认真,年终给个先进,他父母也开心,开心之余对他的婚事愁煞了头。 按理,从他家庭条件和个人自身条件,找一个街上姑娘做老婆是不成问题的。可他猜疑心重,加上还有处女的情结,女孩都怕了他,不敢跟他黏边。 期间,有些热心人,为他做了两次媒,谈了两次爱。 第一个是县医院的护士,市卫校毕业的中专生,人貌才貌胜过李申金,可谈了几天,他说人家当晚班的不好,搞不好值班的夜晚,跟病人或跟医生通奸,自己当活王八。使不得,使不得,摆摆手,不理人家了。他父母好劝歹劝没有用,长叹一口气,只好随他了。 第二个是县剧团唱花旦的主角,也算的上是县里的一枝花。剧团属于文化广播电视局的下辖单位,那剧团团长原来又是李申金父亲的老同事,两人来往密切,知道李副局长为儿子的婚事着急,正好女主角恋爱失败,人生正处于低谷,充当了月老,牵线搭桥。李申金开始时也狂热,就象追星族一样,跟在女主角后屁颠屁颠的。 可时间一长,听别人说,你女朋友以前谈过的男朋友至少有一个连,再看看女主角开朗活泼,艳丽过人,心想,肯定是个破货,和这种人结婚,老子的绿帽子要戴一辈子,搞不得,搞不得,急刹车。如果就此拜拜也就算了,可他不知那根神经出了问题,一天女主角排练和男演员在说话,李申金看见了冲上去,对女的男的挥起了拳脚,男的没打到,女主角却青鼻脸肿。这下好了,他父母只好做小人,带上礼品到人家里低声下气一个劲的赔不是,才勉强平息风波。这一打,也打出名了,街上的女孩没有一个敢跟他说话。 “知儿者,莫母也。”李申金的母亲知道自己儿子的毛病,知道自己的儿子再找街上女孩做老婆的可能性不大。看了冠兰,心想这个女孩如果有工作,不知要比自己儿子强多少倍。赶紧和自己老公商量,赶紧做儿子的工作,李副局长没话说的。李申金也乐意,尤其是听说是大姑娘,高兴的晚上睡觉时把下面撸的铁硬铁硬。 确定了相见的日子,业务员打电话告诉了冠兰的姑姑。 几天以后,姑姑带冠兰上街相亲,地点在红宁宾馆。 李申金的父母订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款待她们姑侄俩。 席上,李申金一见冠兰,果真与母亲说的一样,清纯,亮丽,贤惠,典型的淑女,与自己要找老婆的标准差不多,很满意。冠兰对李申金的形貌谈不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尽管高子不如自己高,眼睛比较小,但梳妆打扮,过也过得去。 他母亲为了让儿子能博得冠兰的好感谢,一个劲地说我儿当过兵,人老实,不多言,在单位年年是先进工作者。她姑姑则说我侄女高中毕业,漂亮,善良,本分,聪慧,在读广播电视大学,又没谈过恋爱,只差没说出来是黄花闺女,似乎是说我侄女也不差,为冠兰加相配的筹码。李申金的父亲说,如果和我儿子结了婚,我一定帮你解决工作,用此点来吸摄冠兰做儿媳。 冠兰当然知道他们的用意,她之所以来相亲,或者说她甚至愿意嫁到杨家,主要是想为自己的爹娘减轻负担,让自己的弟妹有书读,现在李申金的父答应给自己安排正式工作,这正是自己期望的事,当然兼顾着自己的未来,至于嫁给李申金这样的人是否能给自己的幸福,她并没有认真地去考虑,也没有想得那么遥远。她甘愿把自己当商品,换回自己的期待。 双方确定了恋爱关系,开始了爱情的课程。 他们的爱情没有那么花前月下,温馨浪漫。而是行同陌路,兴味索然。 李申金在县城上班,冠兰在乡下卖文具,两地相隔不远,但相见并非容易,他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电话也不愿打,加上电话还未到程控数字,供销社商店没有电话,接电话要到供销社办公室,打电话很不方便,双方言语交流的机会很少。 鸿雁传书也没有。李申金初中毕业去当兵,三年回来文化程度并未提高多少,平常又不加强学习,写封信结结巴巴。冠兰高中毕业,在供销社卖文具,到书店进货顺挑一些自己喜爱的书籍,忙里偷闲看了不少书,现在又在读电大法律专业,两人文化层次不可同等而语。李申金怕写信,怕狗屁不通的信让冠兰嘲笑。冠兰本身对他不热烈,也就没有主动去信,两人书信往来是零,冠兰对李申金性格也从不打听,但爱情仍在进行曲。 李申金在父母的催促下,来供销两次看望冠兰,其中一次,还带了一点礼品到了她家里,当天去当天回,他说在乡里住不惯,他说冠兰家里吓死巴人。冠兰在姑姑的带领下,来冠兰家做了两次客,算是双方认了门。 爱情,就这么平淡如水,就这么无声无息。 转眼,年边了,李申金父母感到该提亲了,确定他俩的婚姻大事。 班车在乡里停下,李申金和他父母下来,姑姑笑脸相迎,冠兰在后。 供销社离冠兰的家这段距离是不通车的,不象现在,村村通公路,户户路到门。 山路上李申金挑了一担彩礼,扁担在他的肩头“嘎吱、嘎吱”的一闪一闪。他父母,冠兰和姑姑随后。 “亲家来了。”冠兰爹娘热情迎接。杀鸡买肉,盛情款待。 饭桌上,李申金母亲递给了冠兰一枚金戒指,一根金项链,同时也给了在坐的姑姑、小叔、舅舅每人一个红包。还说目前亲家生活有困难,弟妹上大学,还有一个小弟弟学习好,也会考上大学的,冠兰嫁过来了,家庭生活更紧。我们条件好一点会伸出手来帮一把的。李申金的父亲还答应给冠兰找工作,这方面请放心。于是,双方家长商定不搞定婚仪式,两人“五一”结婚。这天早上冠家自办嫁女酒,李申金来车娶亲,中午主婚在县城。 送走了李家人和姑姑。她爹娘翻看彩礼。 一担彩礼两个箩筐分别装的是:腐竹、粉丝各5斤,黑木耳、香茹、墨鱼、银鱼、黄花菜各1斤,猪肉30斤,活阉鸡2只,烧酒两瓶,香烟两条,兰花根、雪枣、芝麻糖各两斤,大白兔奶糖,高粱饴各1斤。两块布料子给冠南,两块给她爹娘。 她爹娘拿着这东西,手在颤抖,她那弟妹眼睛放亮,尤其是刚读高中的小弟弟,脸上露出了花。她娘对小弟弟说,今年我们过年不愁了,今年我们家要过个最好的年。 冠兰转过身,泪,潮湿了双眼,不知是甜蜜还是苦涩的 泪。 她读初中高中的几年,是家里最坚难的日子。快过年了,他们姊妹盼过年,盼着有好吃的。腊月二十八、或是二十九,不见爹的影子,大年三十上午或下午,爹回来了,拍拍身上雪花,放下驮了半蛇皮袋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有糖果、花生、芝麻糖、炸薯片,糍花片,有时还有云片糕,姊妹们围着这年货,呵呵地张开着笑脸,爹坐在那里不吭声地抽着旱烟,娘望着他们姊妹高兴的样子盈出了泪水。 后来她知道了,这是爹赊年货过年……。 第8章 婚后挨打忍气吞声 “五一”婚礼如期举行,举行很顺利。当然,陈法官小睛夫妻也是婚宴上的贵宾。 新婚之夜,李申金不知是多饮了几杯,还是体力不支,没粘到冠南的身体就不行了。第二天,他吃了他母亲为他炖的人参老母鸡,早早地上床,扑在冠南身上,一动也不动。第三天,新娘要过门回家。 从岳母家回来,李申金变脸了。 骂冠兰家穷,穷得连一张绷子床都没有,睡个铺板床吱嘎吱嘎响。 冠兰家确是穷。她家原有三张铺,她老爹老娘睡的是两幅铺板合拼的,还像一张床。她和和她妹妹同一铺,大弟和小弟同床,他们姊妹的床是分别用几块8分厚的木板拼架而成的,姊妹习惯了或者说苦惯了的孩子,对床是否舒服根本不计较。后来大弟考取了大学,妹妹寄校。冠兰小弟弟各一铺。 “五一”期间,妹妹的学校放农忙假,学生全部回家,妹妹也不例外。妹妹见姐姐带着姐夫回娘家,床紧张了,知趣的晚上去姑姑家里睡了。 她爹娘见女婿回门,准备让床给冠兰夫妇。可冠兰对爹娘很孝顺,死活不愿,她还做李申金的工作,求他委屈将就两天,李申金望着冠兰一家大小,确不得已只好点头。 谁知李申金和冠兰睡觉,由几块木板和两条板凳架的床,一翻身吱吱响,他想和冠兰亲热,冠兰不愿,羞赧,怕床摇垮,李申金憋屈了两个晚上。 李申金骂冠兰家看不起他,家里喂了几只鸡,女婿回门鸡都舍不得杀一只。 冠兰爹娘并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家里穷。冠兰家养了几只母鸡,是指望多下几个蛋,卖了蛋的钱好寄给正在读大学的儿子,还有给点零花寄校读书的女儿与刚读初中的小儿子。 李申金骂冠兰家穷是一个方面,别一个主要方面,就是怀疑妻子不是大姑娘,婚前被人搞过。 在岳母家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上午返回,中午参加他老同学的结婚宴,席上,他的哥们开起了玩笑,李申金听了既不敢理直气壮回答,又不敢打开天窗说亮话,道细节。只是脸露笑容,不正面回答,举杯说:“来,喝酒,喝酒。” 晚上到家,李申金回忆,新婚之夜情景,搞不好是个破货。 他疑神疑鬼,在床上,死劲地掐冠兰上身,掐她的大腿,低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臭货,结婚之前是不是跟人家搞过?”冠兰不敢吭声,掐痛了,哭泣,又不敢放声,毕竟还是新婚期,怕惊动邻居。 李申金激起,射击,酣睡。 就这样,新婚3天后,20多天的每个晚上,冠兰要挨骂,要挨掐,每个晚上,要受这苦不堪言的折磨。 冠兰全身被掐得紫一块,青一块,这种身痛和心痛是没有地方可以倾诉的。爹娘在乡下,城里没亲戚,向外人讲不清楚讲不得,向李申金父母反映是笑话,他们会向着儿子反而说自己的不是,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冠兰究竟是不是大姑娘,冠兰不说,永远没人知道。 后来陈法官,审理冠兰与李申金离婚案,问了冠兰:“你们新婚三天后,李申金殴打你,辱骂你。你就这样甘心?”冠兰苦楚一笑:“有些事,也是自酿的苦果。” 的确冠兰婚前不是大姑娘。 失身在于她参加高考的第四次。一个女孩,发育成熟的女孩,那不梦幻男女风情?歌德不是有名言:“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冠兰同样憧憬依偎在白马王子的怀里,获得爱的芬芳。前三次高考,备战时,她告诫自己,抛弃一切杂念,集中精力,忍受心灵肉体上的煎熬,为步入大学的殿堂而奋斗。这三次每次仅差几分与大学校门擦肩而过,失之交臂。第四次她不好意思又到原中学补习班复读,姑姑通熟人,帮她转到了其它镇中学补习。班上有位男生,高鼻梁,大眼睛,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个子比她还高,她一眼就感到舒心。开始男生,向她讨教数学平面向量数量积的有关运算题解,她想想片刻,告诉了解题的方法与答案。她的化学是弱项,有时向他请教有机化学有关的加成反应方程式,男生很熟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接触多了,交流多了,一个学期下来。寒假回家,她在家不知怎么回事,一闭上眼睛就想他,有时晚上在床上也想他。她怕这就是爱情,她怕影响自己的功课,但怎么样也抹不去他的身影。 新学期开始了,冠兰一见这个男生,一股电流在冲击着自己,心怦怦直跳。想见他,又怕见他,不见他,又想他,有时,甚至没有必要问他的题目,也故意求教,男生似乎也在也在寻找话题,故意和她接触。 一缕缕的羞涩,一阵阵的悸动,一层层的涟漪,爱情的波澜在她心中荡漾,他们擦出了爱的火花。 正时五月,万物勃发,也是人体旺盛的时节。他们在没有人地方一起切磋课题,冠兰心不在焉,盯着男生,渴望要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男生望着她,两目相对,心心相印,男生拥抱她,吻她,她没推开。 有了第一吻,爱开始激情。几天以后,晚上,她们没有上自习,在校园后面的小山,开始装模作样地交流英语,停下来,一切静谧,男生拥紧了她,两人长吻。突然一下,她感到撕裂的疼痛,眼泪也流了出来。 也正在这时,山下传来了嘈杂声和手电的摇晃之光,男生吓得站起来,把她也拉起来,拿着自己的衣裤从另外一个方向“突突突”的离去。她赶紧穿上裤子,擦干泪水,理理头发,坐在地上。这时手电的光照在了她身上。女班主任和别外两位老师来到她跟前。问为什么时候不参加晚自习,她说自己到这里来解压。又问刚才好象听见一阵脚步声,你有没有看见是谁?她说没有。 晚上她回到寝室,看到内裤上一团血迹,换了洗了,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 第二天,她没上课。女班主任来到她床边,语重心长地开导她,你爹娘缩衣节食那么辛苦,供你复读,你要争气呀,那些男欢女爱的事一定控制自己,要以考上大学为目标,报答爹娘。她听了,栽在班主任怀里抱头痛哭。 其实,他们眉目传情,老师看出了苗头,只是想不到发展这么快。 班主任让男生的家长也来学校,说了表现,让其接走,转入他校,不然,发展下去,男生将与大学无缘。原来该男生在校成绩也是拔尖,只因头年高三高考前恋爱,高考落榜。再次复读,又出现这种情况,他父母听了班主任的话,果断采取措施,逼儿转学。后来,冠南再也没有见到这个男生,据说他考取了某医科大学。 冠兰就这么稀里糊涂,懵里懵懂,失身。也许是女性的生理原因,成绩速滑,这也就是她第四次高考分数离录取相差甚远的缘故;这也就是她遭李申金凌辱而忍气吞声的一个主要原因。 第9章 出走离婚 冠兰新婚感情的裂痕加大。 她爹娘托口信来,大弟妹妹在大学里生活费不够,能不能想办法借点。她向李申金要一点。 李申金横了她一眼:“我又不管工资,每个月发了工资都给我娘了,你找她要去。” 在饭桌上冠兰向婆婆借点钱。 媳妇到手,婆婆翻脸:“你们结婚,送彩礼,买木头打家具,买冰箱,买这买那,家里一点老底都用完了,到哪里还有钱?再说你陪嫁的就是那么一点东西,两床被子,一台双桶洗衣,一台电视机,电视机还是黑白的,冰箱也没有。”言外之意,不仅不给钱,反而寒碜冠兰的家穷。 冠兰遭奚落,加上弟妹急需钱,心急如焚,眼泪滴哆子滴哆子地流。她公公听见了,宽慰她,再想想其他办法。 饭后,她公公偷偷地塞给她100元钱,让她赶快寄给弟妹。 事后。婆婆的尖言尖语,也传到了她耳朵里:“讨了一个乡下人做媳妇划不来,不仅要供她本人,还要供她全家,真是一坨屎,搭在身上甩都甩不脱。”冠兰流出了黄连般的泪水。 她想到街上摆个水果摊,做点小卖买,赚点钱养活自己,剩余的给弟妹。可婆婆说:“婚都才结几天,你就去摆摊,这不是丢我的丑,现我的眼。” 冠兰跟李申金说要到姑姑那里去做老本行。 李申金说:“你去,你去,省得我看见你这个破x心就烦。” 她回到了乡下的姑姑身旁。姑姑原本以为婚后冠兰会幸福,文具柜台转租给了别人。现在见她来要找事做,尽管不知底细,但在从这张忧郁的脸上,隐隐约约猜到了不幸。只好留她在身边帮卖布匹和衣服。 她心中的痛,没告诉任何人,白天帮姑姑买货,晚上回家,看书自学。爹娘不敢问,背地里俩老口叹气:“别看她在家里这么骜烈,在外面老实的象个糯米粿,受人欺也不吭声。” 新娶的媳妇4个多月不回家,公公婆婆着急了,公公说婆婆,有些刻薄的话不要说了,总归是自家的媳妇。婆婆为儿子着想,没有回嘴,催促儿子让去乡里,请媳妇回来休假。李申金尽管恼恨冠兰不是处女,但新婚几个月没同房,欲火难熬,心又想,这个破x,几个月不回家,在外是不是偷人,同时在娘的督促下,来了乡里叫冠兰回家。 冠兰对李申金的到来,没有欣喜,反而紧张,生怕晚上同床又要掐她,只是打了个招呼,接待顾客去了。 李申金说娘叫你回去歇几天。冠兰说姑姑外出进货去了,没人守铺子。中餐在供销社食堂打点饭菜给李申金,再没理他了。晚餐也不管李申金让他在乡里招待所住,冠兰独自回家去了。 第二天上午,李申金来到柜台里,要冠兰回家,她同样以姑姑没回拒绝。李申金发躁了:“x的x,老子是你老公,你不理老子也罢。现在叫你回去,你不去,是不是在外偷人了!。”冠兰回嘴:“你才偷人呢!” 李申金憨头憨脑,骂道:“你这个破x,还这么犟,老子不相信,教不乖你。”扬起巴掌打了冠兰两个耳光,鼻孔流出了鲜血。冠兰大哭,用脚揣了他两下。这时,被在场的一个供销社职工和一个顾客看见,拖开。 当天上午,姑姑回来,大骂李申金没有教养,是畜生,要他滚。你父母不来接,我冠兰是不回的。 李申金中午回到家,他母亲问:“申儿,人叫回来没有?” “叫个屁,你自己去叫吧。”说完关门就睡。 下午上班,他母亲打电话到供销社。姑姑说:“你不打电话,我也要找你,你家申金太不象话了,无缘无故打了我家冠兰,怎么这么没教养。不陪礼道歉,就跑了,这样下去,还得了哇。” “亲家姑,你莫激动,我还不了解情况真相,待我了解了再说。不过你家冠兰也不象话,结婚后说是到你那里去做事,我也没阻拦,做事也不至于4个多月不回家吧,你说是不是?” “说起这件事我就一肚子火,当初订亲时,你说冠兰家有困难,你会帮一把的。她弟妹上大学急需生活费,你不仅不给,反而讥笑,这不让人伤心?她不到我这里找事做,到哪里做,到你那里做呀,你帮她找工作呀?” “亲家姑,话不能这么些说,我家又不是印钞机,我家也有我家的难处呀,你要理解。” ……。 两人发生龃龉。 姑姑放下电话,来到买布的地方对冠兰说,李申金不来接你,你就不要回去,并将刚才俩人吵嘴的告诉了她。冠兰听了两眼通红。 晚饭,李申金的母亲回家,问儿子是不是打了人家。他说:“我去那里,晚上不理我。第二天我叫她回,她和我顶嘴,气不过,打了两个巴掌。” 他父亲说:“你打人家不对,赶紧去陪礼,接人家回来。” 他母亲一听:“新婚的老婆,哪有不理老公的,这是冠兰的不对,儿子也没有大的错,这样的媳妇不教不行,一个乡巴佬,叫她回,她不回,还作翘,不要理她,看她怎么样?” 他父亲听了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双方僵持。 时间一晃,快过年了,李家犟不过媳妇,为了儿子,不得不让步,李申金也憋得难受,和父母带了年货,包了红包,一同去乡下接老婆回来过年。 姑姑,是婚姻介绍人,也不愿意拆散这座庙。见李家陪不是,李申金俯首不语,她借坡下驴——见好就收,劝侄女回去,毕意结了婚一家人,只要李申金改了也算了,以后还要在一起过日子。公公也表示:“近快地帮你找工作。” 到了这个份上,冠兰想想,怎么办,谁叫自己是这个命,噙着泪水跟着回去。 李家为避免与亲家相见的尴尬,告别时,跟姑姑说快过年了,单位上事多,急着回城,这次就不见亲家了,带了点年货和红包,烦请姑姑转送。 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李申金也许憋得太久,急着和冠兰上床,没有骂,也没有掐,但还是机械的动作,定格的程序,趴在她身上,举枪,射击,睡觉。 第二天晚上,神经来了,射击完毕,边掐边骂:“你这个破x,几个月不回,一定是偷人了,偷了谁,说。” 冠兰看见他鼓眼曝筋要吃人的样子,加上又是深夜,不敢大吵大哭,卷缩在床上啜泣。 早上,冠兰对李申金说:“我是对得起你的,你是个神经病,我没法子和你过。” “不和我过拉到,我还怕你,你这个破x,滚,滚得越远越好。” 冠兰又回到了姑姑身边。见到泪水汪汪的侄女,问又不说,知道她满肚子委屈,唉,长叹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哟。” 李家知道儿子的毛病,无可奈何,随他们。对外称,快过年了,生意忙,媳妇回去做姑姑的帮手。 媳妇年前离家出走,有3个多月不回,听说前1个多月又陪姑姑去市里治病。李家坐不住了,公公利用来市里开文化工作会议的机会,到中医院看她们。 公公见姑姑精神状态蛮好,拿出两百元钱慰问,想叫媳妇回去又不好意思开口,只是问了一下近况,得知媳妇租了房子,边卖衣服边照料姑姑,很是感动,觉得愧对媳妇。 回到家里,他将自己见到情况告诉妻子和儿子,让她们敢快想办法接媳妇回家。 婆婆着急了,这样下去,媳妇早晚会跟儿子离婚,后悔不该骂媳妇,后悔没有借钱给媳妇,只有劝儿子一块去市里接冠兰回来才能化解婚姻的危机。 可李申金说,我才懒得去呢,她在市里租房子,搞不好偷了人,不然那有本事租房子,还卖衣服。 婆婆心想也是,那么个穷媳妇,哪有钱租房子做买卖?可儿子说的要是真的,那样就麻烦了,一种恐慌感让她不安,媳妇配儿子是绰绰有余,自己的儿子有多少斤两自己知道,一旦媳妇跟上别人,离了婚,自己的儿子到哪去找这样的好媳妇。一定想方设法让儿子跟媳妇好起来,她反复做儿子的工作,对冠兰要好点,不要动不动就打人家。 李申金犟嘴,谁叫她是个破x。他母亲发躁了:“儿子,你要再这样胡闹,妈可不管你了。” 第二天,李申金跟着他母亲来市中医院找冠兰她们。 姑姑对她们的到来不热不冷,不热是因为之前与婆婆发生了割裂,是婆婆漠视冷酷冠兰;不冷毕竟人家是来探望自己。 老公跟婆婆的到来,让冠兰既厌恶,又心虚。厌恶的是对自己欺凌蔑视,刻薄寡思;心虚的是毕竟自己还没有离婚,跟杨阿伟的暧昧之情还是见不得阳光。 婆婆犀利的眼光似乎看到了冠兰的眼神里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问候姑姑拿了300元钱之后,单刀直入提出要去租屋看看。 冠兰不愿,对婆婆说:“你们过你们的好日子,我们过我们的穷日子,租房是我自己租的,你们又没掏一分钱,有什么看的?”此时,她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而婆婆则没有以前拔扈了,哀求的说:“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既然租了房子,我们来了你不可能让我还有你老公住旅馆吧?” “兰儿,带她们去吧,让她们住旅馆也不合适。听姑姑的。” 冠兰在姑姑的劝导下,极不情愿的带李申金和婆婆去了租房。 后来,李申金在租房演绎出了一场捉奸并殴打冠兰的闹剧。 冠兰冰寒的心在杨阿伟的慰藉和别有用心的劝说下下,在加快了与老公决裂的步伐。 她在姑姑病愈的时候,告诉了一切真相和想法。姑姑惊讶:“想不到兰儿吃了这么多苦,想不到李申金是个禽兽,想不到李家这么寡恩薄义。”可她又担心:“兰儿,你离了婚,杨阿伟不离异怎么办?” “姑,你不用担心,我不在乎他离不离婚,他不离或者另有新欢甩掉我,也不要紧,我不会再去纠缠他,我有我的双脚和双手,走自己的路,创自己的业。当然有杨阿伟能扶持一把更好。姑,你病了两个多月我倒卖衣服,赚了近3千元。待你病全好了,我们来市里租个铺面卖衣服,这样的好政策下,我就不信,我们的日子就好不起来的。” “兰儿,既然这样,姑姑就支持你,离吧,早离早好。” 冠兰帮姑姑办理了出院手续,接姑姑回到了调换过的出租屋,因为她怕李申金纠缠通过杨阿伟又调了新的住址。姑侄俩住在一起,每天在街上摆摊卖衣服。 这时冠兰启动了离婚的程序,她和姑姑回县城找了李申金和婆婆,告诉了要协议离婚的理由,对方坚决不答应,无奈走上了法律诉讼的道路。 第10章 离婚结赖他出面 开始,冠兰以为这桩婚姻很好解除,可递上诉状,第一次开庭,陈法官主审认为离异的条件不充分,准备判决不予离婚。 冠兰傻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也是学法律的,只有《婚姻法》这一课还未开,她找这方面的法律,自己起草了诉状,以为自己的情况符合婚姻法离婚的要件,谁知,与她想象的两码子事。 原来,对簿公堂时,一是原告冠兰陈述自己的新婚之夜以及后来同房遭受凌辱之事,被告李申金予以了否认;二是在供销社和在出租房先后两次挨打,仅有冠兰的一面之词,又没有证人;三是婆婆尖酸刻薄、冷酷无情。而婆婆说自己有情有义,如何如何地对媳妇好,给予了媳妇家里多大多大的帮助;四是感情不和分居时间一年多,可李申金说过年前的几天,他们还在一起同了房,充其量分居不到三个月。 这四件事都不构成离婚的要件。陈法官没法判,他对冠兰调解:你们婚后的新欢我又不在现场,你挨掐说不定是你们俩口子寻求快乐的刺激。你说自己两次挨打,两口子在一起推推搡搡的事总是难免的。婆媳之间的纠纷,谁有理谁没理,哪里扯得清楚。至于感情不和分居的问题,性,用老百姓的话说xx,是确定分居的关键,李申金说x了x,你说没xx,我哪看到了?就算没xx,感情不和分居的时间也未达到离婚法律上要求的情形。陈法官之所以在冠兰面前讲几句流话,一是冠兰也算过来的人,二是看见她年青貌美,也想揩揩油吃吃豆腐。只是后来在市里看龙舟赛有人请他吃饭才敏感鲜花有主,放弃了这一念头。他最后劝冠兰不要离算了,随着两人年龄大一点会好起来的。 公堂上冠兰没有“性”福感的事又不敢说,一说出来怕露出马脚,她要说出自己和李申金同房没有味道的事,那在场的人会问,你在哪里获得过鲜美?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她才不会说呢。但她生死要离。陈法官说你坚持要离,我就判不予以离婚,半年以后你重新起诉,你考虑考虑。 冠兰哭哭啼啼。 陈法官偏向李家有情可原,就庭审离婚的证据不足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他得了李家的好处,还有他老婆与李家多少粘一点亲。 李家得到冠兰提出离婚诉讼的消息后,慌了神。 李申金尽管有处女的情结,但要失去细嫩细嫩,水蜜水蜜的老婆,他还是舍不得的,公公婆婆当然更不想失去这样的好媳妇,公公埋怨婆婆不该对媳妇小哩小气,婆婆则说公公为什么不尽快给媳妇找个工作,相互指责。吵归吵,问题还得想法子解决。 当他们得知此案由陈法官审理,喜出望外。当晚两口子提着好烟好酒来到陈法官家。陈法官和他老婆小睛在家。 李申金的母亲一口一个,大妹子长,大妹夫短的叫个不停,求求想想办法,帮帮忙,不要判决儿子和媳妇离婚。 陈法官也和蔼的对他们说:“请你们放心,我晓得怎样去操作的。”并说:“以后你们也要规劝儿子,不要虐待、欺凌媳妇。人家在诉状里说,申金新婚几天以后,每晚每次同房都掐她,还有暴打过人家两次。”李申金父亲说:“我们不是很清楚,要是真的,回去要好好好好地教育这个孽子。”陈法官还特地交待清楚,在开庭时,李申金千万不要承认自己每次同房都掐她,还暴打过她的事实,其他的也不要多扯。李申金父母离别时感谢不停嘴,并说,亲戚还是向着亲戚的。 回到家,李申金母亲问儿子:“你是不是晚上与冠兰同房掐她?” 李申金嘴硬:“谁叫她是个破x,不掐她才怪。” 他父亲问:“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破x?” 李申金回答不出个所以然。他母亲在旁插嘴:“你不知 道你儿子疑心重。” “你才疑心重呢,你还叫我去市里捉奸。” 他父亲一听经过,气得直跺脚:“全是你们造的孽。” 后来,他父亲还从电影院宿舍,他儿子新房的邻居那里听到:“怎么你新娶的媳妇晚上总是啼哭?”别人以为他媳妇有神经病,出于好心才跟他说。他听了以后,只能装糊涂,回答人家:“啊,有这样的事?我回去问问。”从此他再也不问儿子婚姻方面的事了,随他儿娘俩划糊做粑。 第一次开庭,李申金还真的听了娘老子的话,该否认的就否认,不多语的不多语。 得知陈法官驳回或者准备判决冠兰不予离婚的消息,母子俩象打了胜仗一样的高兴。 李申金的母亲认为有充足的时间,可以为儿子挽回悬崖边的婚姻。 冠兰回到市里,将开庭的情况告诉了杨阿伟。 杨阿伟心想,情人的诉讼离婚受阻,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花重金聘请了市里颇有名气的律师钟大鹏。 在酒桌上,杨阿伟对钟大鹏说,坐在你旁边的是我的表妹小冠,她现在离婚有点结赖,请你出招快点了断。 钟大鹏三杯落肚,摇头稾脑,侃侃而谈:“有些离婚案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尤其是不符合判离又要快速判离的案子,那就更难了。要想达到目的,必须要有两个条件:一是要有充分的理由,或者说要有过硬的证据;二是要有法官的相助。两者缺一不可。而原告往往要求速战速决的判决离婚案,被卡下来,就是因为证据不足。这里的证据,通俗的讲,就是确认原被告谁是过错方,谁是无过错方;谁是主要过错方,谁是次要过错方。这是个结,是一个关键,它不仅关系到准予或不准予离婚的问题,而且关系到名誉、财产分割、子女归属和抚养的问题。这个结至关重要,是法官必须掌握前提,有了这个结,法官就有了判决的尺度。这个结,好说,我来操刀,但法官却更重要,他对于这个结,这个证据的默许,采用,往往是一句话。这里面好多事带有感情的色彩,而我跟县里的法官又不熟。” 杨阿伟望着钟大鹏心想,这个律师有点象师爷,讲话啰哩叭嗦,拐弯抹角,卖弄玄虚,不就是两句话,一是你来制造证据;二是要我出马来打通法官的关节。 他又不好意思责怪人家,就说:“谢谢你指点,证据方面,麻烦你采集,疏通法官那里由小冠去想方法。小冠,来,为感谢钟律师亲自出征,敬他一杯。” 酒席结束时,杨阿伟又送了两瓶好酒外加一个5千元红包给钟大鹏,并说:“大鹏主任,我不看流程看结果,表妹小冠的事就有劳你了。”“领导放心,表了态能不能落实不仅是对领导忠不忠的问题,而且也是执行力强不强的问题,请相信我一定案邃人意。” 杨阿伟交待自己的小杨司机,让他尽快找熟人认识水清县法院的陈法官。小杨打慌张找水清县税务局的马局长,说是自己家里亲戚打官司碰到了麻烦,请介绍认识贵县法院陈法官。马局长一听,尽管市局杨副局长不是一把手,但他在局里说话有分量,他的司机同样不能得罪,于是,告诉小杨,过两天,市里举行龙舟赛,我带他来看龙舟赛,介绍你认识。 司机将此话告诉了杨阿伟。杨阿伟说:“好,你对马局长说,陈法官来了,你请他们吃饭,我作陪。” 司机回话:“马局长,我的事,杨局长蛮重视,听说你带陈法官来市里,他说他要亲自请你和陈法官吃饭。” 在市里一家享有盛名的酒店,酒桌上,陈法官认识了市税务局副局长杨阿伟。司机小杨说:“我表姐冠兰离婚的事请陈法官多多关照。”陈法官点点头说:“会的,会的。” 珍馐美馔,吃得陈法官乌龟不认得王八。这时杨阿伟举起了杯子:“陈法官,小杨的事要你费心了。”陈法官赶紧端杯:“领导,放心,放心。”在场的马局长附和:“陈法官,小杨表姐的事你可要帮忙哦。”“局长,一定,一定。” 不用说这桌酒席,马局长抢着买了单。 走时,司机小杨按杨阿伟事先嘱他准备好的3千元红包偷偷的塞到了陈法官手上。 再说钟大鹏领了军令状,来到水清县,请了早就认识的陈法官吃了饭,k了歌,并到涉黄洗浴中心叫了美女陪陈法官好好的蜜西蜜西了一晚。送别时,还塞了2千元的小红包陈法官,说我做冠兰离婚案的代理律师,请在案子上多关照。陈法官说“一定要判离吗?”“判离?”“你助手提供证据的力度不够。”钟大鹏心领神会。 第11章 证据变换家庭暴力 钟大鹏这回亲自取证。 一周以后,他从水清县回来变换了新证。 其中一个人的证词,是这样说的:“这一天上午,我看见,李申金扬起了巴掌,左右开弓,打得冠兰叫起来。接着他拽着冠兰的头发,摁倒在地,一阵乱拳,打得冠兰直喊救命。冠兰起来时鼻血直流。我为什么认识他是李申金呢,因为,冠兰姑姑与我是同事,冠南出嫁时,我们邀请去吃嫁女酒,在那里我见过李申金来娶亲。” 另一证人是这样说得:“当时我看见,供销社卖布的小冠倒在地上,一个男人坐在她身上乱打,小冠就叫救命啊,救命!我立马上去拖开了,我看见小冠流了鼻血。事后供销社的人说,这个男的是小冠的老公。这个买布的小冠我认识,因为她以前在供销社卖文具,我在她那里买过东西。” 两个在场的证人,描绘当时的情景有板有眼。证词上有姓名,有手印,有身份证号码。有地址,有联系电话号码,这样的证词有力、有效。陈法官看了没吭声,收了起来。 至于,钟大鹏是怎样采集这种证据的呢?很简单,他在冠兰姑姑面前陈以利害关系。 姑姑拎着礼品带着钟大鹏分别上了这两个人的家门。姑姑流着眼泪说,李申金这小子不是人,新婚后三头两天殴打她侄女,婆家小气的不得了,结婚前答应救济冠兰家的,到现在一分钱都未给,公公也答应帮冠兰找工作的,至今都未有点迹象。我家冠兰聪明又漂亮,嫁给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唉,我侄女真是命苦哟,不离婚怎么办啰。说着说着泪流满面。人心都是肉长的,见了这样的场景,又有礼性,那个不愿意添点油加点醋地作证帮冠兰解脱这桩痛苦的婚姻呢?况且又有谁会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呢?于是,唯一在场的两个证人签下了姓名,按下了手印。 钟大鹏对自己的助手说:“你去水清县将原先你取的证词从陈法官那里拿回来,并将我取的这份证据送给他。”助手疑惑的望着钟大鹏主任。钟大鹏漫不经心的说:“我已经跟陈法官说好了,你照办就是了。” 陈法官吃了,拿了,玩了,风向大变了,以原告有新的证据为由,决定再次开庭。 再次开庭前几天的晚上,李申金的母亲带了点烟酒和水果又来到陈法官家,问为什么又要开庭,陈法官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热忱,只是淡淡的说:“你媳妇有了新的证据,说你儿子打了她,有家庭暴力,有人证。” 儿子两次打媳妇做婆婆的都清楚,她也就不好意思多问证据的细节,问陈法官怎么办? 陈法官说:“如果属实,只有按法律办。” 李申金的母亲说:“儿子不出庭行不行?” 陈法官告诉她,这样不好,你申金是被告没特殊情况是要到庭的,再说确定了开庭的日子并且通知了申金,申金如果不到庭,由原告也就是你媳妇陈述,没有被告证实,一般都采用原告的证词,对申金是不利的。陈法官还跟她说找个律师辩护要好一点。李申金的母亲说回去再想想。 也是再次开庭的前一天,冠兰对钟大鹏律师说:“自己不出庭行不行?” 钟大鹏问为什么? 冠南说,:“你有的证词夸大,有的证词纯粹是乌有子虚,别人问我,我怎么回答。” 钟大鹏问:“你挨打的证词,不写严重一点,就体现不出你遭受暴力的情景,这个法官已经暗示了我们,没问题的。还有为你造假借12000元钱进货卖衣的证词,是防止对方胡搅蛮缠说他在外也有债务,让你也承担还钱的义务。届时,他们不提出一些瞎编的事,我们也不拿出来。这是为你好,这也是我与法官交流时,他提示我让我考虑的问题。另外,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想不想离婚?” “想离,巴不得马上离。” “那好,你是原告,原告不到庭,诉讼离婚案无法判决,法官可以视你放弃诉求。你必须到庭。” “那我到庭,我怎么说。”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是全权代理我来说。你只要对所有的证词说是就可以了。” 冠兰为了早日解脱婚姻的锁链,只好跟着钟大鹏律师的思维转。 开庭了,冠兰诉讼离婚的理由是李申金对她实施了家庭暴力。 ……。 她的辩护律师钟大鹏说:“请问被告人李申金,你和冠兰去年新婚后3个多月,也就是去年9月21日,你是否殴打过冠兰。” 李申金改变了原来的说法:“碰了一下,没有殴打。” 钟大鹏说:“假话,陈法官,请看,现场两个目击证人所言。”他拿出了书证,这里我简要的念一下: “这一天上午,我看见,李申金扬起了巴掌,左右开弓,打得冠兰叫起来。……一阵乱拳,打得冠兰直喊救命,冠兰顿时鼻血直流。……。” 另一证人是这样说得:“当时我看见,供销社卖布的小冠倒在地上,一个男人坐在她身上乱打,小冠就叫救命啊,救命!我立马上去拖开了,我看见小冠流了鼻血。……。” 李申金面对这样的证据似乎没有吃惊,因为她母亲前两天晚上问过他,你当时打冠兰的时候有没有人在现场,他想了想:有。他母亲告诉他,如果确实有人在场,赖不了,你就承认,是打了他,但不至于那么厉害。他回答:“只打是打两个耳光,流了点鼻血。” “陈法官,听见了吧,开始李申金说碰了一下,现在又说只是打了两个耳光,流了点鼻血。这个人讲话的诚信度请你辩明。” 冠兰淌眼抹泪,姑姑将她拥在怀里。 钟大鹏又问:“请问李申金,今年4月16日晚10时左右,你在江红市阳明区滨湖小区h栋201室,也就是冠兰的租房里,你是否殴打过她。” “是,我是打了。” “怎样打的。” 李申金不吭气。 钟大鹏:“陈法官,请允许我念一下现场第一个证人证言: 陈耀朴点头同意。 “晚上大概十点多钟,我听见隔壁房间有人叫,打死你,打死你,又有人喊救命啊!我赶紧跑过去,看见,有个男子的拳头象雨点般的落在小冠身上,然后拽着她的头发摁倒在地,上去又用脚踢,边踢边说,打死你,叫你偷人,你这个臭婊子!我冲上去拖开说,不要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这个男的痰喷喷的说,不要你管,她是我老婆。我说,是老婆也不能往死里打。这个男的还要打,旁边的人说,申金、申金算了,也过来拖开,这个人象是同伙的。” 钟大鹏接着说,下面是这个证人证实“动手打人”的长相与身高,后来还问了小冠,是不是她的男人,小冠哭泣的说,是。证人表示,以上证言,属实,并愿用人格担保。证人有姓名落款,有身份证号码,手印,地址,联系方式。 “下面,是第二个人也是隔壁邻居的证言,我在这里……” 陈法官打断说,相似的内容就不要念了。请辩护人继续提问。 钟大鹏:“再请问李申金,怎样打冠兰的。” “我不就是抓了她的头发,捶了她几拳。” 姑姑听到这里悲愤控制不住,破口大骂李申金不是人,恶暴了肚的畜生,与冠兰相拥而泣。 陈法官示意安静。 钟大鹏接着说:“我这里有冠兰挨打后当晚到市一医院诊治的证明书,证明冠兰头部血肿有3块,前胸腰部大腿上,软组织血瘀各4块。 陈法官,根据被告李申金刚才的对证情况,以及证人提供的证书和医院的诊治的证明书,被告人李申金对原告人冠兰实施了家庭暴力,确实无疑。加上李申金性格扭曲,婚后同房时凌辱冠兰,至使冠兰心身受到摧残,依据《婚姻法》相关的条款,原告冠兰强烈要求判决离婚。” 陈法官问被告人李申金和她母亲作为辩护人有什么要说的。 李申金在法庭上说:“我打冠兰不算是家庭暴力,因为她偷了人。” 第12章 捉奸扑空 李申金的话本来是辩护人她母亲来说的,可婆婆说媳妇偷人会给人造成是婆婆在背后作恶的印象。他母亲不好意思就此事打先锋。头天晚上教了儿子怎样回答,让儿子挑起此事。 钟大鹏问:“请被告说出原告偷人的事实。” “第一次打她是因为,她几个月不回,我到她那里去,晚上又不理我,这不是偷了人是什么?哪有新婚不久老婆不理老公的道理。第二次打她,是我去捉奸,看见她的奸夫跑了,气不过,就打了她。” 钟大鹏说:“那请你叙述第二次打她当时捉奸的情景。” “我和我母亲去市里看望她姑姑后,去了她在市里租的房子,当晚她不愿跟我睡,她到她姑姑那里睡去了。我就怀疑,她是不是有外遇了。过了两天,我带上一个好兄弟去市里,晚上埋伏在她租房的附近。大约10点多钟的样子,我们看见从她房门口出来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冲上去质问那个男的为什么去我老婆的房间,那个男有慌慌张张的跑了。我们就去敲冠兰的门,敲了一阵她才开,我问她那个男人是不是从你房里出来?在你房里多久?她死不开口,我气不过打了她几下踢了她几脚。” 这一晚,的确,杨阿伟从冠兰租房出来。的确,杨阿伟和她偷欢了,但没有捉现行,不象电影电视、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夸张,藏到大衣柜、床铺底下,或跳楼躲过一劫,或床上留下一条领条,留下一条内裤,留下了捉奸的口舌。 真实的场景是这样的。 晚上,李申金带着他的好兄弟在冠兰租房的一楼门口站着。时间一久,楼道的住户看见他俩鬼鬼祟祟,问是干什么的,他俩只好吱吱唔唔的离开,站到不远的地方观察。他的好兄弟说,捉奸一般是晚12点或还要晚点时间进行。她住在2楼,大小窗户都用防盗网罩着,到时我们进去,不就是瓮中捉鳖,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到别的地方溜达溜达,省得别人看见我们长时间站在这里以为是做贼采点似的。李申金认为也是,俩人到了附近的小店转转。 就在这其间,杨阿伟真的来了,几天未见,胜似新婚,本来两个人,一个是久旱逢甘霖,一个是缱绻意难终,欲火熊熊,两人迫不及待拉上窗帘行房。灯光下,杨阿伟欣赏着冠兰的**姿美,爱怡她的云娇雨怯;冠兰喜欢抱着杨阿伟在怀里看着他那初恋人的眼神,抚摸他那光滑的肌肤。 一阵云蒸霞尉后。冠兰躺在杨阿伟怀里,告诉他,她婆婆和他老公前两天来了,还来过出租房。杨阿伟从来不在冠兰这里过夜的,他当知青时就有过类似惨痛的经历,听了冠兰的话突感不安,没有象往常样贪恋楚梦云雨,走时比以前提早了一个多小时,这时他的bb机也响了,老婆来电催促回家,第六感觉告诉他该走了。告别时,他对冠兰说等姑姑病好后,再换过租房。他手里拿本书,推开门缝先窥视一下,外面没人,再打开门快速出来。 在一楼和二楼楼梯结合部的拐弯处,杨阿伟看见两个男人往上冲,其中一个是李申金,堵住他,对他吼叫:“你为什么到我老婆房间里去!” 他镇定自若:“你老婆是谁呀,你老婆在几楼?我住在三楼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说完,推开胳膊径直下楼,李申金被杨阿伟的气场呛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想找杨阿伟对质,冲下楼去,不见踪影。 李申金转身冲上二楼猛敲冠兰的房门,一阵狂敲,冠兰开门,李申金进去四处搜查,没见他人,怒气冲冲地诈唬:“那个男人是不是从你房里出来,和你在一起多久了!” 冠兰说:“看见你要吃人的样子,懒得理你。” 李申金恼羞成怒,挥舞拳头落在了冠兰身上……,这一幕,被左右邻居看见,于是成为呈堂证词。 原来,李申金和他的好兄弟从附近小店铺里回来,看见冠兰屋的窗帘拉上,心想,这么早的时间怎么就拉上窗帘,搞不好有情况,拉着好兄弟往楼里冲,在一楼听到了二楼的开门关门声,楼梯拐弯处与杨阿伟照面,拦住他又没有证据,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这其实就是捉奸扑空。 冠兰告诉了钟大鹏自己遭暴力的情况,但没有讲与杨阿伟的艳情。这不要紧,只要有暴力的事实,对钟大鹏来说,当然是请求判决离婚的铁证。 钟大鹏调查取证,在证词上夸大其词,经过陈法官同意由助手更换了证词。 钟大鹏他希望李申金在法庭上把捉奸的事说出来,以此证实冠兰的无辜和李申金的恶毒。更重要的是,这些事都属于判决离婚要件的情形。他划好一个圈,再来收缩,在这个过程中保护他的当事人的颜面。 李申金果然进了圈套。更让他出丑的是,他的好兄弟答应来作证,证明捉奸一事,证明没有殴打冠兰那么严重。可好兄弟临阵而逃,不肯出面。原来,好兄弟跟他捉奸无影,又见他将自己老婆恶打一顿,心里总觉过意不去,同情冠兰,表面上答应,开庭时却借故开溜了。 钟大鹏说:“陈法官,被告说自己第二次暴力侵害原告,其因是原告有所谓的奸情引起的。这仅是他一面之词,没有其他证据证明,相反,我这里还有冠兰左右邻居的证词,证明她是清白的。他们都说当天晚上,没有看见有男人走进冠兰的房里。平常也没看见有男人到她房里去。由此,被告所言请不予采信,这是其一。其二,假设被告刚才所言属实,也不能就此认定原告偷人,被告说‘我们看见从她房门口出来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冲上去质问那个男的为什么去他老婆的房间,那个男的有慌慌张张的跑了。’这样的场景可以推断出千种理由,万种说法,以此被告说原告偷人也仅仅是怀疑,推测。” 李申金的母亲坐不住了,站起来说,媳妇偷人有证据,她说儿子在冠兰的笔记本里翻到了那封老杨的来信,这信里说明冠兰与这个男子有奸情,是她的野老公。 钟大鹏一愕,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封信,看了看冠兰,似乎是问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生怕信里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影响他辩护的全盘计划。 冠兰也站出来了,胸有成竹的说:“那你就把这封信当场读一下。”这封信就是前面讲到的杨阿伟的回信。 陈法官让李申金把信拿来,一看,说:“既然原告要求读,你就读吧。” 李申金读信啻啻磕磕。 钟大鹏一听,虚惊一场,说:“解读这封信,只能说明有人在敬慕、在爱慕、在追求冠兰,并不能代表他们之间有奸情。 信的第一段内容告诉冠兰给予的帮助是相互认识的一种缘分;第二段内容表达了对冠兰的自强不息的尊敬;第三段内容赞誉了冠兰的美貌;第四段内容借用《诗经》里的《蒹葭》表述内心的对冠兰可望不可即的思恋,丝毫没有两人在一起淫猥的语言。怎么能说她们有奸情? 再说所谓的奸情,必定要有奸人,就是野老公,这个人是谁,信上的老杨是谁?连人都你们没搞清楚,或者说连对象都没有,就说有奸情,有野老公,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陈法官听了钟大鹏上面的辩护,此时才感到他的厉害,这封信不长,但他听了一遍,基本上能全部记下来,逻辑思维也很清晰,难怪不枉为市里的大牌律师。 李申金的母亲说冠兰有野老公还有其他的事实:“她姑姑病,在市里住院,她租的房子,就是野老公帮她出钱租的。” 钟大鹏征得陈法官同意,说:“请问,被告人的辩护人冠兰为什么在市里租房子?” “说是照顾她姑姑。”李申金的母亲回答。 “请问,你怎么知道是冠兰的野老公帮她出钱租房?” “因为她没有钱,她姑姑去市里看病前,她到过我这里借钱。”婆婆觉得好象有点不大对劲,忙补充说,:“我家也没有钱,所以没借。” “你怎么知道,冠兰租房是她野老公帮她出的钱?” “她住的租房子不是她自己的签约,而是别人跟房东的签约协议。也就是说这个人包养了她,这个人叫杨雄,与上面写信的是一个人,你们看。”说着婆婆递了给陈法官。 婆婆露出了得意之色,因为这个租房协议书,是她花了一点气力得来的。 在出租房,婆婆求冠兰和儿子一起同房,并说自己去住旅馆,可冠兰理都不理,头也不回去了医院,窝在姑姑的病床脚下过夜。 婆婆感到问题的严重,不祥之感笼罩心头。她推测媳妇有了外遇,这个外遇很可能是为媳妇租房的人。第二天,她通过左右邻居和市新华书店本系统的熟人,找到房东,谎称自己是承租人亲戚,租房协议书不知哪里去了,要求复印一份,请房东在复印的上面签字属实。复印的租房协议书她留下了,为儿子离婚作打算,留一手以证媳妇不是。同时,她鼓动儿子来市里捉奸。 婆婆的这一手,在钟大鹏的意料之中,对这种根本就算不上证据的事也搬上法庭,他真不想辩驳,想想对方也是替儿子挽救婚姻,再说婆婆说媳妇被包养问题,也是属于他划好圈子里的事,属于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对判决离婚是有利的。他按照杨阿伟在酒桌上要求,既要达到快速离婚的目的,又要顾及冠兰的面子,他不急不慢的说:“第一,帮冠兰租房的人姓杨,与写信给冠兰的人也姓杨,此杨和彼杨可能同一人,也可能不是一人,可能总归可能,可能不等于事实。第二,冠兰在你那里没有借到钱,不等于她后来租了房子就是她所谓的情人包养了,这里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第三,冠兰租房是从这个姓杨的手里转租来的,我这里有冠兰与姓杨的转租协议书,租期租金一切照旧,原房东也同意,上面有三方的签名。所以,你千万莫以媳妇有租房为事由,说她被人包养了,那样更伤感情。” 这那是对锋辩论,分明是教育婆婆。 租房是杨阿伟的司机杨雄找的,是以杨雄的名誉承租的,一个司机半个崽,杨阿伟要租房当然司机忙乎了。钟大鹏了解这一情况,怕李申金找司机的罗嗦,采用了移花接木的方式,让杨雄将租房转让冠兰承租、并让她与房东在转让协议书上签名。 婆婆当杀手锏使出,不想对手早有防范,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婆婆羞愧无语。 钟大鹏接着说:“陈法官,被告是以原告偷人,被人包养为由不得以采取了暴力而为之,拒绝离婚。经过上面对质被告的为由不实。退一步讲如果原告偷人,被人包养属实,也足以证明,夫妻感情确实破裂,符合判决离婚要件。通俗地讲左边,右边都符合判决离婚要件。你也经过调解,原告依然如故,恳请判决离婚。” 陈法官问李申金和她母亲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母亲低声的说到了这种地步,听儿子的。 李申金说:“离就离,怕个x,以为我还找不到比她好的!“ 第13章 判离 陈法官要的就是这句话,说:“好!按法律判。在财产方面你们双方有什么要明确的?” 李申金说要退还彩礼的钱、结婚以后他借钱买彩电买空调和看望姑姑病的钱合计9千元,还有金戒指、金项链等。 陈法官当法官也有好几年,知道财产分割的问题是法官最麻头的事,不仅会扯出一巴拉的东西,而且还很难辩明是非。搞不好会结怨,用行话来讲,搞不好会引起当事人不满,上访上诉。更有甚者,如果性格怪癖,怨恨心中,有可能采取过激行为,法官难免遭灾遭难。陈法官知道这里的风险,他有他的本事。 他晓得钟大鹏有话要接忙说:“打住、打住,上午开庭到此在为止,现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下午接着开庭,下午专门就财产问题再辩。” 其实他是利用吃完饭后的时间,斡旋双方,避免法庭上剑拔弩张,各不相让的局面。 陈法官把李申金和他母亲叫来,没等陈法官开口,李申金的母亲感到上午庭辩丢了丑,说:“大妹夫,怎么会这样呢?” “是啊,我叫你找个律师帮下你,你就不听,律师是专门吃这碗饭的,有的时候起很大的作用。” 李申金的母亲后悔死了,后悔没听陈法官的话,没找个律师帮衬,说:“能不能不判离婚?” “你媳妇这样强势,都这样了,这次不离,早晚都得离,再说上午人家说的有理有据,另外申金也说了离,我看还是离了算了,不离怎么办呢?” 她想想叹了一气:“离吧,离吧,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陈法官听完李申金的财产分割想法说:“申金,我们是亲戚,我不是不帮你,有些财产可算,也可以提出要求;有些不好算,提出来也未必要得回来。现在我们一项一项来核对:第一、你说的相亲彩礼,我看就莫提出来,你送的东西,给她亲戚的红包,加在一起1800元左右,你说有,可人家说的没有,你父母可以作证有,别人的亲戚也可以作证没有,本身这种亲属关系的证据都是苍白无力的,双方争执,就是包公转世也没法辩明,提出来扯不清。第二、你们借钱买彩电空调钱共9千元,有借条是事实,可借据上她又没在上面签字,她不认可,这样的债务当然只有你来还,她没有法律承担的义务。至于她姑姑病期间看望给予的500元钱,那是你父母与她姑姑往来的人情关系,与你们婚姻债务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这也要她赔,人家说我们不尽人道,我看就算了。现在主要是婚前你们赠予的金戒指、金项链要退还,这倒是一个实际的要求,按理她是要还的,她要是不承认有这回事,还真有点麻烦,不见得要的回来,不过,我来想想办法。” 谁知,李申金榆木脑壳,不开窍:“买彩电空调借的钱一定要她出一半,金戒指、金项链也一定要她退还。” “我说了,你出示的借据上没有冠兰的签字,她又不承认,这种债务她是没有共同承担偿还的义务。” “我不管,你是我的亲戚,一定帮我。” “申金啊,如果冠兰也出示一张在你们婚期的借条,她要你负连带赔偿,你赔不?” “这……,”他眨巴眨巴眼睛:“这……不可能的,要是有,就相互抵消。” “这是你说的,我搞了这么多年的审判,见过这种事。不信,就试一下吧,免得说我不帮忙。我当着你们的面就把她们叫过来,问问。” 冠兰、姑姑还有律师钟大鹏一起过来。 陈法官说:“冠兰你知不知道,李申金借钱买彩电空调的事。” “不晓得,没听说过。” “你们结婚后你在外面有没有跟他人借过钱?” 钟大鹏说:“有,借条准备下午确认婚姻财产时拿出来,现在呈给你看,这是冠兰在市里倒卖衣服时的借据。” 陈法官看了一下,对冠兰姑姑钟大鹏说,:“请你们出去一下。我跟被告有话说。” 他带有愠容的说:“申金,我说的不假吧,你聪明,你以为别人就蠢了,你看看,这不是借条,人家在市里倒卖衣服时借了12000千元钱,人家倒卖衣服的事不仅你知道,连你父母都晓得,这个借条,你敢说是假的吗?按你说的买彩电空调借的钱9千元要她出一半,那么人家也要你在借钱倒卖衣服的12000元中出一半,相互抵消,你还要比人家多负3千元。” 李申金两个眼睛直翻白,结结巴巴的说:“这……这……。” 他母亲出来打圆场:“大妹夫,申金这孩子不懂事,就按你说的,那个借钱买彩电空调的事就不提了。” “只能这样了,看在亲戚的面子,我让他们也不要提买卖衣服借钱的事了,现在仅是要求退还金戒指、金项链的事了。你们回避一下,我来做他们的工作。” 陈法官让冠兰他们过来,对他们说:“在财产分割的问题上,李家其他的都不提了,就是要求退还金戒指、金项链,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你们考虑一下,怎么办?” 冠兰要退回,姑姑不愿,感到吃亏:“不管怎样讲,我侄女的身了都给了那个姓李的,他连一个戒指、项链要回,太不讲良心了,真可恶哟,”说着,絮泣而下,冠兰也跟着掩泣。 陈法官一是得了原告方的好处,二是也动了恻隐之心,把姑姑拉到一边说;“金戒指、金项链,又没有谁能证明是真是假的,你掉包,拿一个假的样子差不多的放在原来的盒子里,还给他,余下的工作我来做。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怎样?你不要告诉冠兰,她心太实了,不会同意还假东西的,这事你来办。” 姑姑收起了眼泪,点点头。姑姑又说:“我家冠兰赔嫁的嫁妆是要退还的。” “哎哟,你这一扯,李家不愿,今天定不下来,离不成,这不是拖你侄女的后腿。你侄女甩这个包袱都甩不急,干吗为这点小事添烦?”一席话说到点上,姑姑只好不提这件事了。 他让冠兰和钟律师一起过来,说,“姑姑已同意还金戒指、金项链,其他的你们也就算了,行不?”冠兰同意,钟律师更没话说得。 陈法官又到李申金母子面前说:“经过做工作,人家同意你们的要求了,其他就再也不要节外生枝了。”母子表示不会再提什么要求了。 于是,他召集双方在一起,宣布开庭,就家庭财产分割问题,原告被告有何要求,进一步明确。 被告李申金要求婚前赠予的金戒指、金项链予以退还,其他一概不提。原告表示同意,再无任何要求。陈法官既没有概括庭审的情况与结论,没多说什么堂皇正大的语言,只是对着冠兰、李申金实实在在的说了两句:“依照《婚姻法》,你们将离婚,一周以后宣判,并拿判决书。届时,原告将被告婚前赠予的金戒指、金项链当场退还。”而后他叮嘱书记员做好记录,宣布退庭。 案件的审结,陈法官并未感到轻松,他想,好在本案没有房产的分割、没有小孩的归属和抚养费的确认,不然的话他要扯晕,唉,叹了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 一周以后,原告冠兰被告李申金到场,姑姑将金戒指、金项链交给陈法官。 陈法官宣读判决书,完毕。 原告被告各领判决书一份。陈法官让冠兰姑侄先走,让李申金母子留步后走,并将金戒指、金项链交给李申金母亲。 在退还金戒指、金项链这件事上,陈法官之所以敢拍胸脯敢说大话,是因为他有他的绝招。 他找了李申金的父亲,告诉了庭审的情况与将要的判决的结果,并说,大哥,我的意思是金戒指、金项链就不要人家退还了。一是冠兰把自己一个大闺女交给了申金,并且两人在一起也过了不少的夫妻生活,现在离婚,精神上也应补偿人家。二是申金暴力侵害冠兰,她也没有要求身体伤害赔偿。三是还有嫁妆她也没有要求退还。四是你们相亲时赠予的金戒指、金项链,我相信属实,可人家还这个相似的假东西,一口咬定就是这个,你哪里讲得清,我哪里辨得明。所以,金戒指、金项链就不要了行不? 李申金的父亲通情达理,说:“大妹夫说得有理,我再劝劝你大嫂,金戒指、金项链不要人家还了。” 陈法官又说考虑到申金的性格,在判决时,对方把金戒指、金项链交给我,我交大嫂,大嫂她看看收起来就行了。不然申金要是拿去鉴定,如果是真的还好,如果是假的,双方又会扯得脸红脖子粗的,搞不好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可怕的局面,这样事情就复杂了。 李申金的父亲也是聪明人,一听即明,说:“大妹夫说得是,想得细,我一定把这件事做好,不要输人,又输脸。” 冠兰看见姑姑花10元钱买了两个假货,知道真相后,她对姑姑说:“姑,既然答应了将金戒指、金项链退还给人家,就要言而有信,另外这两样东西尽管是他父母给的,但我看见就心烦心痛。”姑姑说:“侄女你这样不是生气踢石头——吃亏是自己,再说我们掉包有陈法官撑着,没有事的。”冠兰说:“吃亏就吃亏,总比还要惹出麻烦更好。李申金那种疑心重、沙暴眼样的人,你要拿假的给陈法官再转他,让他知道了,陈法官脱不了干系,为了陈法官我看莫做这种事。”姑姑拗不她,只好将原来的金戒指、金项链装在原来的盒子里。 那李申金后来乘他母亲不备还真的把两件黄货拿去检验,边走边说,要是假的老子肩刀杀人。他管你陈法官是不是亲戚的,管你陈法官帮没帮他当过兵的,照杀不误。他还会找冠兰或她姑姑的罗嗦。金戒指、金项链检验出来是真的,李申金也就没有撒野的理由了。 姑姑把真相告诉陈法官,陈法官高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叹服冠兰心太实了。 这样,宣判的那一天,顺利、和气。 此案,划了一个圆圆的句号。 原告被告都要感谢陈法官,这是不用说的。想不到的是县妇联也表彰了他,评为维护妇女合法权益的先进个人,打破宁水清县法院以往的离婚案,对这类案子判决第一次不予离婚,半年以后让原告再起诉判决准予离婚的惯例,开了先河。 陈法官拿着获奖的红本本,乐得颤悠悠。 更让陈法官想不到的是多年后冠兰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第14章 扁担姐宾馆浪漫 法院判决冠兰离婚之后,姑姑坚决支持她的主张,果断地将乡下剩余的布匹全部转让他人,并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变卖,全部的家当不到1.8万块钱,加上冠兰利用照顾姑姑治病的时机倒卖服装赚到的3千块钱,姑侄俩揣着这点钱,背水一战,来到市里倒卖服装。 尽管市里经商之风还不甚浓,她们这点资金要想在市区繁华地段租下一个铺面是不可能的,只好在一个偏僻地方安营扎寨,好在这个时候租铺面几乎不要转让费,没花多大的气力租到了一个不大的铺面。铺面里屋还可以吃住兼仓库,冠南怕离异的老公李申金再来骚扰,退出了原先杨阿伟帮她承租的住房,跟着姑姑在铺里吃住,倒卖服装。 这一切,办好之后,她打电话她告诉了杨阿伟。她不想让他为自己的事过多的操心,不愿意让他为自己的事过多的抛头露面。 他们要想亲热没有以前方便了,因为冠兰跟姑姑跟住在一起,杨阿伟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姑姑的铺面里屋放肆,在姑姑的眼皮底下偷欢,更何况且姑姑是个传统观念较强的女人,他们的接触不得不减少。 来市里放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冠兰租的铺面不在闹市区,到她店里卖衣服的人并不多,3个月下来,基本没有赢利。她想,这样下去不是回事,让姑姑守铺子,她上午听电大课或自学,下午和晚上独自一人推着三轮车载着衣服去摆地摊,因为这个时间段城管一般不管,除非搞整治。 可她原有的摊点叫别人占了,又要重新找地方,每到一处,不是位置早有人占领,就是被旁边摊点的人撵走,因为她人长的漂亮,身材窈窕,不管是什么式样、什么花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是起色起眼,她往自己的三轮车旁一站,顾客不说蜂拥而上,至少围观不少,尤其是女孩子在她的摊位上挑三捡四的特别多,生意好得很,旁边的摊位没人问津。这样,旁边的人视她为“弼马瘟”,有谁愿容纳她呢? 连续多日,她无地容身,欲哭无泪。这天,好不容易,她见到一处有几个卖衣服的地摊,她不动声色的挨着边,刚要叫卖,窜出3个痞子流氓说是他们的地盘,要交地盘费和保护费,她原先听别人说过,也看过有关的小说中描写过此类似的故事,不想今日发生的自己身上,多日奔走她没卖几件衣服,没赚到钱,加上她这个穷苦惯了女孩子对钱看很重,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气不知从何出,不免和这帮人争吵起来,其中一个头目,见她貌美,捏了一下她的脸,接着还用手托着她凸凸的乳峰,淫笑着说:“这对小白兔让我伸进去摸一下,就不收你的钱。” 冠兰怒火心中燃,不管三七二十一,扬起了手掌甩了过去,“啪”的一声,重重的响亮的一记耳光,扫过了他的脸,打得这个家伙恼羞成怒:“你在我的地盘上敢打人,是吃了豹子胆吧,揍她!”这3个人,有的拽着她的头发,有的飞舞拳头,有的用脚踹。 冠兰拼命挣开他们,从三轮车上拿起一根扁担,“呼”的一下,朝着刚才摸她奶子的那个小流氓的头劈了下来,不是歪得快,头要劈开花,扁担落在了肩上,打得“哎哟”叫了起来。紧接着,她拿着扁担朝另外两个人横扫过去,一个扫倒在地,一个抱着腿拐拐的。 冠兰把扁担一立,杏眼怒睁:“你们哪个还敢来?我跟你们拼了!”这3个家伙平常在这一带作威作福,称王称霸,没有一个人不怕他们的,没有一个敢在他们面前说不字的,今天想不到这个女孩拼命三郎,敢跟他们叫板,而且打得他们心怯,一个个傻呆呆的望着,好一会,那个抱着拐腿家伙反映过来了,在旁边找石头或者找什么东西要反攻。就在这时,警察赶到了,不由分说将这3个人和冠兰一起带到派出所。 这些摆地摊的人平常对这帮家伙的胡作非为,敢怒不敢言,今天见冠兰大义凛然,扬眉吐气,一个个都帮冠兰说话,警察得知这帮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以及平常敲诈勒索的行径,乘势立案收网,同时让冠兰做了笔录回家。 当冠兰又来这里摆摊,这些摆摊的人视冠兰为英雄,异口同声地欢迎,并主动地挤出一点空间,让她有一席之地。 冠兰这一扁担,打出气势,打出了威风,打出了名声,“扁担姐”也由此闻名。她的扁担又是何来的呢?原来她为了省事省时,每天把三轮车放在铺子门前,扁担挑货进出里屋。 她有了立身之地,衣服固然卖得好,可她也没忘记邻居,她把哪种衣服好销的价格和进货渠道告诉了大家,让大家也有钱赚。 她摆地摊赢得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后来这里成了地摊夜市一条街,再后来,为掀起经商的浪潮,这里成为市里干部下海经商历练的基地。 这天天刚黑,冠兰正在摊位上忙着。杨阿伟一声不响地靠近了她的摊位,装着顾客的样子低着头挑挑拣拣,拿了两件服,对她说:“老板,我要这两件。” 冠兰眼一亮,笑了,又不敢高兴的大笑,又不敢过份的亲热,忙说:“好,好,你这个男人真有眼光,这是刚上市的式样,是买给你家里的吧?” 杨阿伟边掏腰包边说说:“我到了其它地方,比较一下还是你这里的衣服便宜好看。”这一说,提高了购买力,旁边的人也跟效仿。 乘着没人的机会,杨阿伟说:“早点收工,晚上去看电影不?美国大片,我在你的铺子前面等你。” 冠兰回家,出门时跟姑姑打声招呼说自己出去有点事。姑姑说:“早点回来,别让我担心。” 他们没有去看电影,径直往宾馆走。冠兰与姑姑正式搬迁来市里近4个月,与杨阿伟见过几次面,在郊区压过几次马路,晒过几次月亮,拥抱过接吻过几次,但没有欢乐高潮。 今夜来这里春风一度是不言而喻的,彼此心照不宣。 在市里找宾馆开房,对杨阿伟来说,不过是件芝麻大的事,他在市里尽管是个副处级干部,但是个税务局副局长,手握征税大权,在社会上算得上是个有影响的人物,只要他一开口,那些老板或者自己的亲信下属哪个不为他抢着买单?可他做事稳重,顾及负面影响,不仅从不带着冠兰招摇过市,出席各种饭局,而且也从不轻易叫人这个或哪个的为自己的寻欢提供方便。加上冠兰有自己的事做要,不是想跟他就跟他的,所以冠兰正式搬迁后他们一直没有温存过。 这一次,好机会,杨阿伟单位召开全市税务系统工作会议,他对办公室主任说,散会后结算会务开支时,帮他多开一间标间多一天,留着他以后招待家乡来人。 他乘着爱人出差在外的机遇,来到冠兰铺里,是姑姑告诉了地方,他在地摊上找到了冠兰。 进入宾馆房内,冠兰明知故问,你不是说看美国大片吗?杨阿伟说是啊,这就看,说着两人嘻嘻哈哈的急切地颠鸾倒凤。完事后,也许多日未在一起欢聚,喜滋滋的冠兰躺在杨阿伟的怀里,深情地看他的眼神,初恋人的贞光,让她流淌着幸福。她对着杨阿伟说:“你今天的托儿当得好,我赚了不少。”杨阿伟说:“看见你卖衣服好辛苦,我心疼,你不要卖衣服了行不?她笑咯咯的问道:“怎么,你包我?让我做你的二奶?”杨阿伟说只要你愿意我巴不得,并说要为她单独租一间房子,而且保证每个月给她不少于卖衣的钱,免得她风里来,雨里去,整天为生计发愁。 冠兰有自己的想法,她知道杨阿伟和她在一起,眼前是贪图她年青美丽,一旦人老珠黄,肯定会和她摆摆的。另外他一旦失去官位,连养家活口都成问题,怎么还有钱包她呢?她本来就是不那种好逸恶劳,追逐虚荣,攀附浮华的女孩子,不愿意做完全依附着男人生活的“二奶”,不想做断翅的蝴蝶。她知道只有靠自己的双手才能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婉拒了他的用意,用手指点着杨阿伟的嘴说:“我不是有手吗?谢谢你的好意。” “你不要钱,也不要我养你,你要我什么?” “我要你人,要你心。”冠兰用手指点着他的胸说。 杨阿伟沉默不语。 冠兰笑着说:“看你吓成这样,你没听过一句歌词吗?不要你对我天长地久,只要你和我曾经拥有。” 喔,这样的女孩到那里去找,这朵鲜嫩的茶花不是白白地送给他幸吗?杨阿伟激动得把她搂得紧紧的,吻她抚她。冠兰也紧紧的抱着他,享受激情后的余香。 好一阵子,杨阿伟提出要和她一起去洗澡。冠兰从来没和男人做这种事,想推辞,可看见这个像初恋人的青睛和那种渴望,又不好意思拒绝,杨阿伟见她羞羞答答的样子,坚果有力地抱起她,进入了浴室。 这是冠兰第一次和男人洗鸳鸯澡。杨阿伟要帮她戴浴冒,她说自己来。莲蓬头下,温热的水,湿润着他们的**。杨阿伟要帮她搽沐浴露,她说自己来。杨阿伟拿着莲蓬头,毫无顾忌的说,来,我帮你,熟稔地帮她揉洗。这种情景,这种味道,让她感到欣喜、浪漫,自然又燃起了激情。这一刻,冠兰想了《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康妮和守猎人在雨中偷情的情景,在草林中,大雨倾盆,电闪雷霆,他们疯狂做爱,享受狂风暴雨带来的快乐,一种野性的,原始的,本能的激情,汹涌澎湃。而此时此刻,她和杨阿伟躲在这洁净的卫生间,享受含情脉脉的温情,一种大路的、时髦的偷心,漫步青云。她不奢求那种张扬的美,但满足这种收敛的蜜……。 冠兰要回去,杨阿伟说别回了,我们在一起还从未睡过一个穿心夜,今天我家那口子正好外出,宾馆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公安是不会来查的。冠兰说她不回家,姑姑是不会睡觉的,姑姑等同娘呀。杨阿伟走前又拿出1千块钱给她,她问:“这是干吗?” “这,这……”杨阿伟结巴了,他当然不好意思说这是你的“辛苦费”,毕竟他们之间不是赤裸裸的金钱买卖关系,不给点钱给她,内心又不安,只好说“这点头钱拿去照顾家里吧,要不这点钱打到货里也可以加大投入,收下吧,全当我一点心意。” 冠兰谢绝好他的好意,告诉他:“我家庭负担没有以前那么重了,大弟弟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有了经济来源。妹妹在大学课余做兼职家教,还利用暑寒假勤工俭学,加上奖学金,基本上不要家里的钱。家里剩下小弟弟读书要钱,由我和我大弟共同负担,目前家里尽管仍然贫穷,但日子一天一天的开好了起来,至于扩大货源还是我自己来想办法。要你的钱,我总感到有点卖身的味道,不要,不要,无论如何都不能要。”说着把钱放在了床上,自己先出了门。 杨阿伟快步跟着,再没提钱的事,对她说:“市里要提拔重用一些懂经济的干部,过些日子要考查干部,听内部风声我可能是考查对象之一。” 冠兰再不懂官场规则,也明白言外之意,这段时期是他关键的时期,为了他的前程,为了防范不利因素,这个期间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相聚了。她说:“哦,知道了,预祝你事业有成,前程似锦。” 她不是傻妞,不是傻大姐。离开杨阿伟,她欢畅的心,一下子又凉了下来,和杨阿伟偷情,将是什么结果,不得而知。 她恨自己的胆没有官太太大。 她在乡里卖书时,借读过公开出版发行的人物传记《官太太》。 官太太是自己的偶像。 祟拜官太太叹佩官太太的敢作敢为,敢与主子逾墙窥蠙,生下一对狮龙,演绎出一段可圈可点的地下情。祟拜人家可自己又没有人家的胆量,尽管自己被杨阿伟激发了女性生理所需的欲望,勃发出青春活力。但那干的是不三不四、偷鸡摸狗的勾当。她有过类似这样的教训,心中的阴影至今挥之不去,那就是李申金捉奸扑空暴打了她一顿,现在她甩掉了身上羁绊,可杨阿伟是有家室的人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东窗事发,没准她会被他老婆在大街上扒光衣服当众殴打。杨阿伟一会儿说他老婆支持他找情人,一会儿说他马上就要和他老婆离婚。这话并不能当真。在这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时代,有哪个女人会怂恿自己的丈夫在外包养情人的呢?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舍得抛弃自己的患难夫妻吗?想想,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感到畏惧,感到悒怅,愁肠百结无法眠,……。 【作者***】:请编辑多看拙作几章或者全部看完,再考虑到是否与我签约的问题。因为我的老师对我说过:“现在有的网络作者,报送作品时,开头几章节写得精彩,签约后,接下来的章节,扯草凑篮,狗屁糟糟。这样不仅对不起读者,也对不起编辑。”所以听老师的话,我要对得起读者对得起编辑。 第15章 与恐慌的爱决裂 几个月后,冠兰摆地摊盈利颇丰,姑姑铺面营销的状况比以前有所好转,两人加在一起获纯利2万多,加上原来的本钱共有4万多点,她们不失时机,在市区既不热闹又不偏僻的地方,转换承租了一间不小的商铺,这间铺子同样分里外两间,同样,外面是卖场,里面是她姑侄俩的吃住兼仓库的地方。在这里经营,让她们的生意风生水起。王小艳仍然保持是原来的作息时间,下午和晚上摆地摊。 7月份,电大放暑假,冠兰上午也不用不着听课,她帮姑姑站柜台。 这天上午,杨阿伟和一位风韵犹存、成熟妩媚的妇女相亲相爱地走进了她们的铺里,显然杨阿伟不知这是冠兰姑侄新换的商铺。 冠兰和姑姑分别接待着其他客人。 当杨阿伟和这位妇人站在冠兰面前,冠兰不由眙愕,“你……”张开的嘴停滞了。好在杨阿伟淡然地问道:“这衣服多少钱?”打破了难堪的的场面。她缓过来回答:“你们看的这衣服,是市面上流行的款式。”不用猜,那显贵高雅的气质,那与杨阿伟一起悠闲自在、丝丝入扣的气息,准是他的夫人。冠兰努力保持镇定,但是内心仍有着恐慌,有点心怵,怕对方一个耳瓜子煽了过来,或一把揪住头发摁倒在地,大骂她偷人的狐狸精,让她无地自容。尽管自己年青,或许打架能战胜对方,可毕竟自己理亏呀,毕竟和人家的男人上过床呀,做贼心虚,那敢还手,甚至两条腿都在不停的抖,她就像一只战战兢兢蜷缩着的羊羔,等待着张开血盆大口狮子的吞噬。然而对方,漠视她,轻轻的淡淡的对着杨阿伟柔情地说了一声:“老公,这衣服,还是不上档次,没有品味是不是哦。”说完旁若无人,撒娇地叫着:“老公,走吧,这里没有空调,几个电扇,蛮热的,”亲昵地拉着杨阿伟的手头也不回,挪动着脚步而去。冠兰不敢跟随相送,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她推介的衣服式样与自己身上穿的正是一个品牌,“不上档次,没有品味”这句话似乎在羞辱她,她又不敢还嘴,也不敢抬头,几乎要崩溃。 姑姑在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说杨阿伟不是,骂杨阿伟又不是,叫苦连天,嗟唏声象鼓棰似的落在了冠兰的心上。 冠兰红着眼圈,冲进了铺面里屋,泪流满面。 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杨阿伟,爱他的每一寸肌肤。如果说,一开始,她的感情出轨,是在她人生悲凉无助时刻,杨阿伟雪中送炭,她投怀送抱中含有感恩之心的话;那么,随着接触的加深了解,她完全被杨阿伟的大度、成熟、深邃、睿智、善解与慈爱所折服,完全陶醉在与杨阿伟的性爱欢乐之中。她表面是说,与他在一起,不求地久天长,但求情深似海,其实内心非常渴望占有他的人、占有他的心,她需要有一个遮风避雨、幸福甜蜜的港湾。 可是当她目睹着他们夫妻的恩爱,他们在一起秀着幸福阳光,让她既妒忌,又泛醋,同时又感到自己做的事极不光彩,甚至自己罪孽在身,心上原有阴霾席卷而来。她真不知道怎样办好,只有用哭泣来渲泻心中的苦闷。她躺在床上,让电扇对着自己吹,午饭也没有吃,姑姑也没有理她。 下午姑姑走在床边,声音低微的说:“兰儿,看到了吧?你得到他的人是一时的,永远得不到他的心。他怎么会跟她那么高雅高贵的妇人离异呢?别做美梦了。这样一下去对你自己是伤害对他也是伤害,为了你,也为了他,乘早了断吧。姑是过来的人,听姑的话哦!”说完招呼外面的顾客去了。 姑姑的话,似警钟再一次敲响,原先也听过,但没有这一次震耳欲聋。姑姑说得对,这样下去对自己的而言,要么将永远是摆不出去的花瓶——二奶;要么将充当破坏他人家庭幸福的元凶——小三。这不是她的人品,她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家庭破碎,妻离子散,前程遭创。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伤十指,不如断一指。为了自己也为了杨阿伟,必须果断了结。她揩干泪水,走出屋子和姑姑一起卖衣服。 晚饭后她要去摆摊,姑姑说:“兰儿,今晚别去了,心情好点再去吧?”她,摇摇头,坚决地骑上了三轮车。 杨阿伟的车离冠兰地摊不远,一直等到没人的时候才下车过来,他在三轮车边说:“兰兰,晚上去走走吧,我有话要和你说。”“我晚上没空。”她平静的第一次拒绝他的要求。杨阿伟固执地:“我在旁边等你。” 冠兰卖衣时,乘着空档瞅瞅,杨阿伟在车的附近徘徊守她。 她本想就这样不理他算了,可看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讲清楚。 天刮起了风,要下雨了,她忙着收摊。杨阿伟过来帮忙,她说:“不用,别人看见不好,晚上我跟你去就是,你把车开到铺前等我。” 回了铺里,冠兰问姑姑:“姑,有钱吗?” 姑说:“要钱干吗?” “他来了,我把已前他给我的钱还给他,有的话也跟他讲清楚。” 姑姑说:“好,只有5千元。” “先还这些吧,以后有了再还。” 姑姑边拿钱边说:“兰儿,有的话,你不好说,我来说吧?”她说:“不必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自己做的事还是自己来处理。” 出门时,姑姑提醒:“兰儿,记住,当断必断,不断,必有后患。” “知道了,姑。” 冠兰上了杨阿伟的车。车上俩人一声不吭,车在郊区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道,停了下来,路边不远处是一片柳林,柳林前面是一片荷塘,这里是他们幽会的老地方。站在柳林下,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贴得那么紧,而是分开站着。 夜深了,蝉止住了鸣,蛐蛐仍在低吟,远外不时地传来几声蛙鸣。月亮被叆叇缠绕着,忽明忽暗。天刚刚洒落了一阵碎雨,千丝旋垂的柳条上还零星地滴着雨珠。 冠兰倚着古柳,感受微风的清凉。 杨阿伟站在冠兰对面的槐树下,默默无言地点着了烟,一口接着一口,深深的吸着,烟头忽闪忽闪、星星点点像是燃烧着什么心事。 好一阵子,杨阿伟终于开了口:“兰兰,我今天不是有意带她到你店里去的。因为,我过两天就要到县里去当县长了,陪她出来挑点合适的衣服,不想这么巧……。”他解释着上午的情况,接着又表白:“兰兰,我是真的爱你,真的喜欢你。” 一轮残月从叆叇里挣脱出来,尽管没有圆月那么明亮,但依然撒着银辉。 冠兰望着前面的荷叶,几滴晶莹的水珠在叶子上面滚动着,微风习习,珠子顺着荷叶的边沿跌了下去,和下面叶片上的水珠抱在一起,又串成长长的水银般的珠子,哗啦啦地落到了塘里,她觉得水珠有点像自己的眼泪。 蛐蛐在低唱,蛙鸣在断续,让冠兰听起来很哀婉,搅得她的心更加忧郁。她说: “伟伟,你说你爱我或者喜欢我,我相信这是真的。可你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爱你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你会为我而舍弃这一切吗?” “我,我……”杨阿伟磕磕巴巴。 “你不会的,肯定不会的。还有,你现在官运亨通,你我在一起,一但传开,仕途也会受影响,对你也不利,我看,我们还是断了吧!” “兰兰,我爱你,与我的家庭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当了县长,帮你找个正式工作,根本不是问题,解决了你一辈子的后顾之忧,有什么不好?今后只要我们隐蔽一点,有谁知道我和你的情爱呢?” 冠兰被第一个问题哽噎瞋眸,她完全明白杨阿伟的话意,“我爱你,与我的家庭有什么关系?其潜台词就是,我爱你,为什么要我抛弃家庭呢?”她不知怎么回答好。家庭之外的情,或者说与家庭之间有关的情,其实是一个博大的哲学伦理道德方面的命题,她是学法律的,法律上没有这方面的定义,她几乎没有读过相关的文章,只读过零零星星的《家庭、私有制国家起源》的观点,可这些观点有针对性的回答不了杨阿伟的问题。她只好用自己的感悟喃喃的回答:“真正的爱是以建立美满家庭为起点的,而家庭是两个人灵与肉、心与血夯实出来的结晶。你要是真的爱我,能与我结合组建家庭吗?” “这、这……”杨阿伟再也不吱声了。 “你要我跟你在一起,利用你一县之长的权利,能帮我安排工作,能解决我生活的来源问题,对我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也相信这也是真的。可这与你包养我有什么区别?我本来就不是那种人,我不愿意受人歧视,说我是用下面的东西换来的。还有你说我们在一起注意一点不会有事的,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的名声臭了,你也身败名裂。我们俩谁都伤害不起,伟伟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不管怎么讲,我爱你,真的爱你,”他嚷嚷起来。 冠兰内心的话只差没叫出来:“伟伟,你怎么这么傻呢?我正是爱你才跟你决裂,同时兼容着社会道德问题,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难道要我把话说穿?” 也许冠兰身着衣裙在蟾辉之下柔美的线条显得曲折性感,燃起了杨阿伟相隔多日留恋的欲火;也许他已经感觉到了这将是他们在一起最后一次寻欢的好机会;也许他还认为冠兰旷日弥久的生理需求,那干涸的土地急需他的甘霖;也许他官场上顺风顺水,即将走马上任一方诸侯,让他春风得意,恣心所欲,飘飘而然。 他骚劲高昂,狂躁起来,上前搂着她:“兰兰,我想你,好想你,你别想得那么复杂,我们就在这里来一次吧?”要吻冠兰,冠兰躲开:“别,别这样。” “来吧,这里月光明媚,清荷写意,垂柳风情,蛐儿欢鸣,还有呱呱清脆的蛙啼,又没有人来往,浓浓的诗情画意,外国人最喜欢在这样的地方野战,今晚我们也体验一下吧!”说着他不顾地面的潮湿,把自己的衬衫一脱铺在地上,光着膀子,肆无忌惮地强行把冠兰摁在衬衫上,口中有词:“来吧!来吧!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次与十次有什么本质区别,干吗自作清纯?”他跪着,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面,把她的内裤脱了下来,要在这里纵欲。 冠兰没有像对付地摊前的流氓痞子一样,甩出耳光,毕竟他们有过体肤之亲;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渴望他来为自己脱裤子,但今夜,听到了他内心的话,看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心痛,原有的担忧的加上心存的悲伤,让冠兰心如乱麻,搅得难受。她忍着哀求:“伟伟,不要,不要,我今天真的没心情,你违背我的意愿,强行,后果你知道的呀。” “在这里荒僻地方,有谁会知道?你说出去,有谁会相信?”杨阿伟边说边把自已的内裤脱了下来。 “有事实啊,你遗留下来的污秽就是证据,你不可能傻到这种程度,为得这一时欢乐,把自己的家庭给毁了吧?把自己即将到手的县长位置给丢掉吧?” 喔,一针见血,点到了死穴,杨阿伟立马打住,他知道这样强行下去的后果不堪设想,无奈的收起了兽欲。 “兰兰,不好意思,刚才想你想得太激动了,未能控制自己。请你原谅。” 冠兰流着泪,穿起内裤,起身,往停车的地方跑去。 原先,她还考虑过告别时,如果他还是那么真诚、歉情,生死不愿分离,她会在走的最后一刻和他来一次热情的拥抱、深情的接吻,甚至还有可能和他浪漫一下,来个好聚好散。可当他暴露出了虚伪丑恶的嘴脸,让她厌恶、恶心,受伤的心剧烈疼痛,止不住的泪,如泉涌。 “原谅我,兰,我真的是爱你,走吧?”杨阿伟不敢把她丢在野外。 车上,冠兰仍然流着泪,杨阿伟美好的形象就这么瞬间在她心里彻底破灭。他利用自己的钱,利用自己的权,把她当作发泄肉欲的工具,甚至恬不知耻的提出当了县长安排好她的工作,要她长期做他的地下情人。这根本就不是爱她,他伪装成谦谦君子,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幸好,今晚的他的拙劣表演,让她看穿了一切。 到了铺子前,冠兰擦干泪水下车,从包里拿出5千元递给杨阿伟,伤愤的说“这是你给我的钱,可能少了一点,以后有了再补还。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完,她敲门:“姑,姑,开门,我回来了。” 冠兰就这样和杨阿伟断绝了来往。 第16章 市里人报名考试 按民警的通知,冠兰和姑姑去派出所办暂住证。 冠兰在派出所办证时,得体的服装引起了办证女民警的注意,问她在哪里买的?她笑说:“民警阿姨,我是卖衣服的,你要是喜欢这类的,我专门给你进货价。”并告诉了自己的铺子在哪里。 民警阿姨真的来了,冠兰帮她挑遍了所有的存货,可就是挑不到一套称心如意的衣裤。民警阿姨腰粗腿短,腰围的长度长过腿的高度,这种矮胖的体型服装实在不好配匹。冠兰只好把她所需的尺寸记下来,对她说,自己去进货时,单独为她选一套,保证让她满意。 冠兰真的做到了这一点,进来了新衣服,送给民警阿姨一试,真的让她很喜欢。也许冠兰的热忱打动了民警阿姨,也许民警阿姨自身有任务。她告诉了冠兰一个信息:我们阳明区也就是市中心城区卖户口,对象是只要在本区有亲戚可以挂靠的,不管是农村的还是县城的户口都可以,5千元一个人,仅上户口不办粮油证,因为粮油证即将取消。这件事不对外,不声张,一个月后截止,由公安分局内部掌握。为什么卖户口,一是区里为了增加人口数量,扩大消费带动经济发展;二是区里财政一时吃紧,弥补公安和有关部门办公经费不足的问题上。民警阿姨问冠兰买不? 冠兰不想买,一是自己是农村人要城市户口作用不大。二是没有挂靠的亲戚。民警阿姨劝她从长远看,还是买一个好,说不定以后市里户口还可以享受什么待遇的,至于挂靠的问题由她来想办法。冠兰说,她再回去跟姑姑商量商量。 姑姑非要跟给冠兰买一个,省得别人看我们不起,说我们是乡下人,自己年龄大加上本身就是乡镇商品粮户口没有必要买。冠兰心疼钱,5千块钱一个户口舍不得买,再说前些日子还给杨阿伟5千块钱,如果再拿5千块,加上铺面摧租金,货上就没有投入了,没有货,购买力下降,利润就会减少,搞不好到时连铺面都租不起,又要走老路,甚至有可能打道回府。 姑姑说:“我跟民警阿姨说看看能不能借5千块钱,先跟你买下户口,以后再还她钱行不?” 冠兰说:“我们跟她非亲非故的,只不过我为她挑了两件衣服而已,借钱这种事人家怎么会呢?就是亲戚之间借钱都挺难的,何况我们?” 姑姑说:“说不定人家会的,我卖个老脸试一下。” 晚上拉着冠兰非要上民警阿姨家。 民敬阿姨热情的接待了她们,姑姑说明来意,民敬阿姨哽都未打一下,说:“行,我先帮你把钱交了,回头你再把户口迁来,我来帮你落户。”姑姑说:“民敬阿姨你欠条都未要我们打一个,就这么相信我们?”民敬阿姨说:“哦,我们是盘人的人,是好人是歹人一眼就认出,不用说你们是个忠实厚道的人家。” 返回的路上,姑姑说:“兰儿,什么叫有恩于我们,这就是恩啦,记住,有机会报答人家。”冠兰回答:“知道,我会放在心里的。” 为还冠兰买户口的钱,姑侄俩着急了,巴不得客人来买衣的人多。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杨阿伟的司机来到铺里,找冠兰还钱。 冠南两个眼瞪的铜壳子大:“什么时候欠你钱?莫明其妙。” “我们杨局长说了,他为你租房买东西以及为你的事请人家吃饭,花了近2万多块钱,现在只要你还1万块钱,识相一点,不然你连铺都开不成。” 冠兰气得七窍生烟,世界竟有这种吝啬的男人,再说自己为杨阿伟还付了身体的代价,这那是个人啦?又不敢跟来人吵架,怕他也晓得自己与杨阿伟的隐情或者说是奸情,如果一旦兜出来,街坊邻里都知道了,一口口唾沫都会将自己淹死。哪还有脸在这里开铺子?现在铺里又没有钱,如果有钱冠兰会抓起钱甩到他脸上,只能忍气吞声,呆呆的站在那里,痛和怒让她颤抖。 姑姑出来了说话了:“不就是1万块钱吗?现在没钱,钱都打在货上,过一个星期来取,老娘一个子不少你的。走吧?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冠兰捂着嘴流着泪跑到到铺里屋,倒在床上掩着头呜呜的大哭起来。姑姑进屋说:“杨阿伟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这种男人哪会真心爱你,爱你的就是姿色?” “姑,别说了,别说了!我心痛!好痛啊!” 姑姑叹气:“我兰儿的命真苦。”泪也跟着流了出来。姑姑擦着泪说:“兰儿,天无绝人之路,钱的事姑来想办法,你守好铺子,我回乡里迁户口去。” 几天后,姑姑把冠兰的户口迁来了,还带回4万块钱。冠兰一再追问:“姑姑怎么这么多钱?”姑姑只好说实话,她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冠兰潮湿着双眼,抱着姑姑落泪:“姑啊,姑,你怎么不留一条后路?” 姑姑说:“兰儿,为了你能成为市里人,为了还给那个畜生的钱,也为了我们能扩大货源,卖了房子一举三得。”说着她抱着冠兰凝噎,两人泣成一团。 第二天,杨阿伟的司机来要走了1万块钱。 晚上,姑姑和冠兰带着5千块钱和一点家乡的红薯粉芝麻绿豆和香菇来找民警阿姨,感谢她帮忙落户市里。至于落户谁家,什么亲属关系随便怎么写都行。 民警阿姨是户籍警,熟习辖区的一切住户。 冠兰落户谁家,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件难事。她帮冠兰落户到了原先在阳明区里工作已经退休,膝下儿女已迁出户口的一对老人家里,在户口薄上写上了是两个老人的女儿,当然,民警阿姨是无意识的,只是凭感觉,感到两个老的好说话,为了稳当还是事先上门做好了工作,老人非常乐意。 冠兰也与民警阿姨一起拜见了老人,并答应有空过来照顾老人,通过这件事她与民警阿姨也交上了真心好朋友。 冠兰实践行了自己的承诺,有空时象亲生闺女一样照料这对空巢老人,让老人倍受感动。 民警阿姨在户口簿写的这一笔,让冠兰做了人家的女儿,这一笔,写红了,走运了。 一年以后,民警阿姨告诉冠兰阳明区招工,共招30名。主要是解决区属子女就业问题。只要是父母现在在区里工作(包括离退休)的子女,国民教育达高中以上的都可以报名参加考试。 冠兰名誉上是这对老人的女儿,又刚好电大毕业,她符合参考条件。可她不能去报名,因为是人家的假女儿。民警阿姨说,我帮你问问老人,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这对老人的儿女在外地都参加了工作,冠兰以他们女儿的名誉报名参考对他们家没有厉害冲突,何乐而不为呢?两个老的一口答应并支持。民警阿姨见状鼓励冠兰大胆报名,对她说户口薄上你是这两个老的女儿,重新办理的身份证地址也是他们家的,仅凭这点证明你是区属子女没问题。另外,去年区里卖了5千个户口,挂靠到区属亲戚的不算多,写成是直属子女的更不多。就是有,要有你这个年龄段和高中以上毕业文凭的人也是极少。所以你去报名是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人要问你是不是这里的常住户口,我一口咬定是,你放心。这方面有事我顶着。为了慎重起见,怕节外生枝,我再帮你办过一个新的户口薄,在从何地迁入本市一栏什么都不填,这个户口本仅供你报名之用。你自己在填写履历表时,要与两个老的统一口径,防止有人问他们,要他们说你是小时候被寄养在乡下亲戚家读小学初高中的。 民警阿姨考虑得细致,真是个热心肠,铁着心帮忙,这样的人到哪里找?冠兰不知怎样感激是好。 姑姑也希望她参加考试,说:“兰儿,你是书不离手的人,终究不是做生意的人。你还是参加工作为好,有了工作自身的条件也高了,找个好郎君,姑也放心了。” 冠兰说:“姑,我还没报名,不见得有资格,就算报上了名也不见得考得取。” 姑姑说:“我兰儿心好,吃了这么多苦,好心会有好报的,苦尽甘来,一定会成功的。” 冠兰报名很顺利,考试以笔试这主,出榜时,她进入了前10名。她是连续4年奋战在高考考场上的人,有着扎实的高中文化基础,现在又经过电大系统的学习,而考试的内容庞杂,既有大学的语文政治法规、又有的高中时的数学英语,这些全部在她平常掌握的范围内,在200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也不足为怪了。 面测时,姑姑和民警阿姨到场为她打气。面测相当于政审与身体的外检,仅是核对一下家庭成员和自己的简历,以及看看外表有没有身体缺陷。 进入面测室,她看见上面并排坐着三位测试官。中间是位女的,看样子官位要比旁边的两位大。 第17章 冤家给了她橄榄枝 冠兰坐定仔细一看,嘛呀,中间坐的是杨阿伟的夫人。晕,冤家路窄。 尽管一年多未与杨阿伟联系,断了那份孽情,但看见这个女人内心仍然有点发慌,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似的。好在这次没有像上次在铺里见到她时那么堵得慌,她力戒自己,保持镇静。左边在坐的测试官让她介绍自己的简历,她结结巴巴的作了回答。杨阿伟的夫人提了两个问题,问她为什么在乡下读书,她低着头回答:“不知道,可能是家里太穷了。”又问:“你高中毕业在家待业做些什么?”她说:“帮人打工,卖衣服。”她端庄的外表没什么话说的,测试过关。走出来时,她好象听见杨阿伟的夫人对旁人在说:“这个女孩子不错。” 她紧张得一身汗,她把面测的经过告诉了在外等候的姑姑和民警阿姨。民警阿姨听了默想一下:“你说中间那个女的,问了你为什么在乡下读书的问题是吧?看来我们要在这里等一下,等她出来,我跟她打声招呼,请她关照,保险一点。那个女的呀,我认识,是我们区里人事局的徐琳局长,可有权了,平时人员调动,评职称,都归她管,我听说,这次招工她是领导小组副组长兼招办公室主任,关键的时刻也就是她一句话。” 冠兰听了暗暗庆幸,庆幸自己和杨阿伟劈腿的事她老婆不知道,否则,自己真实的身份暴露无遗,今天撞在她枪眼上,必死无疑。民警阿姨帮忙,空巢老人认亲,成绩考得再好,这一切都白搭。 让冠兰更没想到的是,民警阿姨跟这位人事局局长杨阿伟的老婆还是好姐妹。民警阿姨接着说:“这个徐局长,别看她重权在握,可会做人了,有什么困难找她帮忙非常热心,当年我从工厂调到公安被卡,有人说我是企业,不能进行政单位,不是找了她,我还进不了公安,我们这些找她帮过忙的姐妹没有一个不说她好呢?” 冠兰听了,还是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做小三,没有争名分,否则,民警阿姨也不会粘她的边,一切都归于零。 也许女人在一起总要说一点女人和家庭方面的事,民警阿姨又说:“这位徐局长人也很漂亮,年青时还比现在还要好看,是区里的一枝花,肚里也很有才华,他老公也很优秀,在县里当县长,他们夫妻恩爱,家庭幸福,是我们的楷模。” 冠兰听了,同样是庆幸,庆幸自己听了姑姑的话,果断地跟杨阿伟断绝了来住,象杨阿伟这种人决不可能丢弃美好的家庭和自己结为连理枝的,充其量不过是他的玩物。 人事局长出来了,民警阿姨上前打招呼,冠兰躲得远远的不敢见杨阿伟的老婆,她和姑姑在一起。 民警阿姨回来对冠兰说:“搞定了,我对徐局长说你是我的亲戚。她说,既然是你家的亲戚,我们就不调查核实,明天张榜公布。” 第二天录取公示,冠兰榜上有名。公示期限很短,仅3天,榜上也仅是姓名,考号,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的,不像现在公示期长,信息资料齐,还有媒体传播,那个时候能做到这种程度就算不错了。 过了公示期,冠兰到人事局报到,被分在市容局环卫所上班。她领到了一个月的工资,她没忘记姑姑和民警阿姨,跟姑姑买了一块手表、跟民警阿姨买了一个包包,晚上她请姑姑和民警阿姨在市里一家较好的酒店小聚,这是冠兰和姑姑来市里两年来第一次上馆子。3人开了一瓶红酒,举杯庆贺,姑姑开心的流出了泪花。 上班两个多月,局长突然通知她在家休息听候上班通知。冠兰也没问为什么,在家跟姑姑一起买衣服。 原来这里出现了一段小插曲。 这次招录30名区属子女,考分31名的考生家属知道了冠兰假身份,四处告状,道理很简单,告倒了冠兰自己可以挤身前30名,有正式工作铁饭碗。 招录人事已过去两个月,这件事按理区里是不会受理的,可告状的有来头。不仅找了区委主要领导,而且还搬出在市委当领导的亲戚说话。区长里没办法,只好成立调查组。 其实,招录领导小组在招录时,会上也分析了是否会出现挂靠区属子女参考的问题,只是领导小组组长,分管人事的区长最后拍板说,这种情况少而又少,就是有也不见得考得取。假如真的有个把子这样的人,我们还有测试这一关,在这一关,把不是区属子女打下来就是。另外,我们从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角度上说,这种区域繁殖的制度迟早会打破的。于是大家也就没再说什么。 调查组组长,正是人事局局长杨阿伟的老婆徐琳局长。 民警阿姨知道了又要调查冠兰的身世,要带着冠兰找徐局长,可冠兰死活不去。 民警阿姨只好只身前往。 至于民警阿姨跟徐局长说了些什么,徐局长又是怎样跟民警阿姨说的,冠兰不得而知。 调查组行动之前,民警阿姨又带着冠兰到空巢老人家,讲了要调查之事并请老人给予厚爱。 调查组一行人到这对老人家里调查。老头子撑着手杖,点点地面“哆、哆、哆”的说:“冠兰是我们亲生的,那时家里子女多,经济条件又不好,把小女寄养在乡下亲戚家,你们问这些干吗?” 老婆子说:“我女儿命苦,在乡下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考取了工作单位,还有人说不是我们的女儿,这些人心也太坏了。”说着还滴了几滴眼泪。 调查组一行听了不好意思的告退。她们又找民警阿姨,民警阿姨说冠兰是常住户口这不用怀疑,并出示了户籍证明。 调查组组长徐局长,向区长汇报了调查的结果,证明冠兰系区属子女不假,可以向告状人作出解释了。同时她认为没有必要查下去了,再查下去搞不好很有可能会带出公安卖户口的事,卖户口尽管区里同意,毕竟是违规的事。市里知道了要追究个人的责任倒不会,但所卖户口的钱,可能会以城市增容的理由要上交,不说全部,最少会要一半。这样,得不偿失,公安辛辛苦苦白忙乎了,建议调查就此打住。 区长采纳了她的意见,一让调查组写出书面报告,终止调查。二让徐局长向告状人解释清楚,防止再缠。三对市容局局长说,通知冠兰到回来上班。 后来告状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件事,扎扎实实给冠兰又上了人情世故之课。 3个月后,区里举办“爱岗敬业”演讲比赛,冠兰代表市容局参赛。她青春靓丽,台上一站,吸人眼球。她以自己经常和环卫工人一起起早摸黑扫大街的切身体会,脱稿演讲了《马路天使的情怀》,声情并茂,打动了评委,得了高分。只是普通话差了一点,最后得了第二名。 这次获奖让她名声雀起,演讲稿是她自己写的,局里需要她这种能写东西的人才,把她调回局机关上班。 她人长得漂亮,演讲时区里的帅哥靓仔目睹了她的风采,有事没事借故泡她,她是受过两次情殇打击的人,泡她没有那么容易,她以各种理由巧妙地回避,让那些追逐她的对象知趣的收兵。她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从不在张开笑脸的花萼上停留,怕上面涂有毒液将自己黏住,怕自己再次受伤。 冠兰成了白领,又才貌双全。红娘上门接踵而至,她笑笑不肯照面。有两个人,她不得不去相亲。一个是民警阿姨的表弟,一个是姑姑介绍的生意人。 与民警阿姨的表弟相见在茶楼,冠兰眼里这个人戴着高度近视瓶底,背有点驼,腼腆指数100,和冠兰说句话脸上都掉红油漆,坐在那里,一扇磨也压不出个屁来。不知怎么回事,冠兰有意无意的拿此人与杨阿伟对比,尽管她恨杨阿伟的虚伪,可决裂之前毕竟与他有着一段铭心刻骨的爱。她感到此人各方面远不如杨阿伟,对此提不起兴趣。两人对坐,默默无语,大厅里有人弹奏着钢琴,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抒情曲,冠兰就这么坐着听了一个晚上的钢琴曲,打这以后再也没和这个男人相见了。 姑姑通过邻居铺面店老板介绍的生意人,与冠兰相见在酒席上。这个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外表可以跟杨阿伟媲美,可两杯酒落肚,露出了粗鄙的马脚,服务员上菜慢了,骂人家是蠢货,乡巴佬端个菜都不会,边骂边脱了西装领带,开了衬衫领子,脖子上挂着比狗链还粗的金项链,竖着左手大拇指,炫耀着食指上大钻戒,腕上嚣张着劳力士,抖抖地对冠兰说:“怎么样,晚上跟我开房去不?以后跟着我,跟你买别墅,买跑车。”这个男的像大河马张开着獠牙大嘴,“嗷嗷、嗷”地要吞了冠兰似的,吓得她吃了几口饭菜,借故提前走了。 两次相亲,尽管冠兰婉拒或者说不满意,但也算好事。 一年以后,冠兰如期转正。 幸运之神再次降临她头上。 区里法院检察院两部门人员紧缺,区里决定从辖区内的党政机关以及事业单位招考,两个部门分别招7人。条件是在只要学历达国民教育大专以上的法律专业毕业的国家正式职工,年龄30岁以下的都可以报名,一经录取享受干部(公务员)待遇。 这一次冠兰名正言顺的报名参加法院的招考。她本来就是学法律的,而且从未间断学习,考试对她来说轻松自如,笔试面试名列前3名。 这一次区劳动人事局徐局长仍然是招考领导小组副组长,但没兼办公室主任。笔试时,她作为领导小组副组长巡视了考场,平淡的表情从冠兰面前走过,冠兰没有了上次招工考试时的紧张,专心的答卷。 冠兰没有将此况告诉任何人,几天后被法院录取。 第18章 冠兰被新院长盯上了 冠兰开始在区法院民事庭当了两年书记员,不久颁布了修正的法官法,她参加并通过了司法考试,取得了初任法官资格,后来她在刑庭任书记员,半年后任助理审判员,案子还没来得及办一个,被调到院研究室工作。 这个院的研究室并不像其他的法院专门搞调研,而相当于一个政务部门,着重院里对外的一切汇报材料和院长的讲话稿,并兼调研、信息、宣传工作,在这个部门做事是个苦差事,整天与文字打交道,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没名没利,法官都不愿意到这个部门去。那些办案法官与原告被告和律师打交道,多么风光。提拔重用,一般也以刑民经庭和执行口的法官为主,研究室的人无人问津。开始,研究室只有冠兰一个人,工作任务太重了,忙不过来,院里只好跟她配了一个临时工小朱,这样免免强强的能运转下来。 冠兰很珍惜自己的工作,不计个人较得失,闷着头干,耐得住寂寞,坐得住冷板凳。在研究室这一干干入了行,干出了彩。她的文字组织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院长代表法院向区人大代表作的报告,事先审稿时一稿通过,院里调研信息宣传工作也分别荣获全省全国法院系统先进单位,她本人也因此荣记三等功。 女人太漂亮,看来不是个好事,碰到一个身正的顶头上司安然无恙,若碰到一个色眯的领导,冠兰就要提心吊胆了。她自从考入法院后,关闭了自己的爱情大门,再也未谈朋友,一晃芳龄有30好几了,可仍然亭亭袅袅,风姿绰约,让男人一见为之怦然。 冠兰在研究室2年后,换了一位新院长,她的工作听命于院长的多,接触的自然也就多。 新来的院长,尽管组织上内定是院长,但是名义上以党组书记,第一副院长,审委会主任的头衔主持全面工作。真正名分上的院长要在人大代表会议上投票选举产生。刚来时,这位院长对冠兰交待任务,目不苟视,言不苟笑。 人大代表正式选举他为院长后,他叫冠兰来办公室拿材料,看她似ct扫描,淫光要穿透外衣,看得冠兰寒毛直竖,真想用手遮掩着胸部和下部。 新院长看冠兰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说:“小冠啊,我怎么没注意到你这么美丽呢?你应该是我们院里的一号院花。你这朵鲜花不能这样埋没,今后我要想方设法让你大放光彩,要树立你为院里的形象大使、成为我们法院的品牌代言人。” 从这以后,一有饭局,院长打电话过来,要冠兰陪酒。她这次说我父亲生病,下次说我母亲在医院住院,再下次说我家里乡下来亲戚,编各种谎言、找各种借口推辞。次数一多了新院长不高兴了,脸一沉,嘴一歪:“小冠呀,叫你吃饭陪陪客人又不是什么坏事,哪有那么多原因?是不是看我不起,或者对我这个院长有什么意见?” “不是不是,院长,我家里真有事,下次没事,我一定参加的。”她赶紧解释。自己的顶头上司,一院之长,还是不能明着抵抗,得罪了这位新院长没准给自己小鞋穿,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她不得不考虑这点。 这一次院长又来电话了,她不敢再推了,带上同室的小朱一起来,见了新院长面说:“院长啊,小朱人漂亮,充满青春活力,酒量也很大,又会应付各种场面的,带上她一个顶俩。” 新院长心想,x的,老子想泡你,你还带个保镖,可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假装正经的说:“你们两酒桌上好好表现一下。” 新院长正式到位,老同学、老部下、老同事、老领导,免不了都来看望、恭贺,自然也就免不了要摆酒款待。今天新院长请的主要客人,一位是市委组织部的科长、一位是市委政法委办公室的副主任,这两位都是他的老同学。他请客首先应该是他开始敬酒,可小朱刚从学校毕业,没有吃过官酒,没等新院长发话,率先举杯敬客人,她倒了满满一杯白酒,这一杯,有二两多,“打的”到科长、副主任面前,嘴巴甜甜的说:“尊敬科长、主任,你们是院长的贵客,我是院长的下属欢迎你们,敬一杯。” 两位官员,一看就知道她不懂酒桌上的规矩,可见她青涩涩的傻乎乎的天真灿烂,也就乐了,院长也乐了。这两个老江湖,互递了一眼,科长说:“你一杯酒哪有敬两个人的道理。” “那我就一杯酒先敬你,先干为敬。” 喔,一口闷下。 那科长很少见过这种架势,菜都未吃两口,空着肚子喝一大杯酒,没有办法,不喝,小朱不走,站着不动,只好喝了一个满杯。 小朱又斟满一杯,敬主任,一口闷,主任也跟着喝一满杯。 接下来院长开了篇,喝了一阵子。科长端杯要跟小朱喝,小朱这下不傻了:“你半杯酒怎么敬,大老爷们敬酒就要敬满杯的,我是个小女孩子,你应敬我满杯,我喝半杯才对。”她帮科长的酒杯到满,自己到了半杯。科长的酒量不大,酒席一开始空着肚子和小朱喝了个满杯,后来又跟院长还有其他的客人喝了一点,再喝个满杯他估计自己会倒下去,不敢敬了,只好耍赖,逼小朱喝半杯,自己也喝了半杯收场。 主任好酒量,见小朱喝了不少,有心要灌醉她,他给自己到满酒杯,回敬小朱,让小朱喝半杯。这一下,小朱推不脱,硬着头皮喝了。 冠兰看看不对头,她知道小朱最多也就是六、七两的白酒量,开始小朱是保护自己,才舍身拼酒,现在不能再喝了,这个时候她要是不出面帮小朱解围,不然的话,小朱会醉倒的。她端起酒杯,里面装着矿泉水,说敬主任的酒。主任拿过冠兰的杯子,吻了一下,是水是水,用假酒敬我,要罚酒,说着把矿泉水到了,装了白洒。 冠兰说自己滴酒不沾,推辞不喝,主任说:“那不行,今天是你们院长的喜酒,喝水不算敬酒,你无论如何要喝了这杯酒。”冠兰见战火引向了自己,装着说:“你让我喝了这杯酒,要是我醉倒了你怎么办?”主任轻佻的笑着说:“你醉了我背你回去,要不,我就开房和你一起睡。” 冠兰笑着说:“好哇,就怕你没有这个机会。”说完端起杯子一仰脖子,一口吞了下去。她装做酒的辛辣呛得难过,又咳嗽又流泪,又要呕吐的样子,转身跑进了洗手间。 小朱跟在后面,冠兰对她说,你出去就说我醉了在呕吐,然后你装醉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他们说不喝了,你再进来假装招呼我。 这一招,很灵。新院长原本还想喝完酒再去卡拉ok的,借着酒兴,与冠兰加深感情,如有机会吃点豆腐。不想见这个场景只好扫兴的说,今天就到此,下次再喝。他推醒小朱:“你去洗手间看看小冠怎么样?” 小朱扶着冠兰走了出来。 从此以后,新院长再也不叫冠兰陪酒了。 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 新院长见酒桌上找不到进攻点,改变了策略,采用欲取之必先予之的战术,将别人送给他老婆的法国品牌香水,他留下转送冠兰。 冠兰拿着这小玩意,直接拒收让新院长没面子,收下吧,她又知道新院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她想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并且装做蛮高兴的样子:“哟,法国香水,是世界上有名的呢,谢谢院长。” 回到家里,上网一查,法国名牌,价格两千多元一瓶。冠兰心里有数,还礼。让礼品代表自己的心声,让新院长明白其意。 此时的冠兰,今非昔比,有钱了。 她考入法院不久,姑侄俩改租了铺面,搬到了在市里繁华中心地段卖服装,生意非常火爆。她们再也没有住在铺里,另外租屋居住。冠兰把爹娘也接来一起住,因为小弟弟考上了大学,家里的一点田地,流转他人耕种。她爹晚上帮姑姑守铺,她娘在家里搞饭菜,姑姑整天打理铺子,她没事也帮姑姑守铺子,或去进货。3年后,她们发了,姑姑拿出钱为冠兰买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首付,剩余的钱由冠兰自己按揭。一家人搬进了新房,姑侄俩各单独一间,她爹娘合一间,其乐融融。冠兰和姑姑没有满足在这个份上,决策,不失时机的转产,将铺面连同服装一起转让他人,拿着这笔钱,在建材大市场买下了两个铺面。又用铺面作抵押贷款,做起了水管、扣板建材批发生意,她爹娘也去帮姑姑卖货守铺子,在城市建设大发展的时代,她们的建材生意也跟着跑红,“咕”的一下,做大了做强了,截至冠兰到法院的几年时间,姑姑的资产突破了1千多万,当然,冠兰也占有一点股份。她每年可以从姑姑那里拿到5、6万块钱的红利。 现在,她拿出一点钱,买点东西根本就不用眨眼。她选了一套价值8千元的法国品牌化妆品送给新院长。在他办公室,冠兰说:“院长,我买了一套上档次的化妆品送给你老婆,祝她更加年青漂亮。以后我碰到她,我会对她说你对我很关心,送过我很贵重很好的法国香水,你是个好人,我心存感念。”新院长听了,暗暗叫天,让他老婆知道他送法国香水给下属女孩,那不会爆发世界大战?他又不好明说,只一个劲的点头:“好、好,不过,送你香水的事,你就不要在别人面前提了,有的事越解释越添乱。” “哦,我知道了。”冠兰退出了新院长的办公室。 第19章 以提拔为诱饵 新院长再也不敢送东西给冠兰了,可他花心不死。 他把冠兰叫至办公室,顺手带上门,让她坐到会客的沙发上,对面问道:“小冠啊,马上就要竟争上岗了,你有什么打算?”。 这可是她关切的问题。到法院屈指数来,快8年,表现突出,成绩不小,为院里争得了不少荣誉,自己获奖也蛮多,年年都是院里的先进工作者,还荣立过三等到功。可就是没有实质的进步,与她同进法院的都当副庭长了,有的还当上了庭长当了副院长,她到现在连研究室的副主任都不是,区法院研究室相当股级,副主任也就是副股级,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连副股级都不是,不免衔凄。她说:“院长,这次我想竟争刑庭副庭长的职位。一是我原先在刑庭做过,二是我在研究室这么多年,工作表现是有目共睹的,请你考虑我的要求。” 新院长说:“可以呀,没问题,莫说副庭长,就是让你当个庭长当副院长的,不也就是我一句话。” “那就谢谢院长了!” “是啊,小冠,我让你当副院长,你给我什么好处?”院长笑着问。 “我请你吃饭?” 院长摇摇头:“我一天到晚的饭局,请我吃饭有什么意思?” “那我送你一套高档西服。” “我多的就是。” “那我送你什么呢?” “送我一个吻”说着,新院长站起来,上前两步熊抱她,亲她的脸,一边一下。冠兰没有防备,羞得满脸鲜红。新院长怕自己的第一次淫行带来不良后果,马上笑着脸表态:“好好,给了我一吻,我一定让你当上副院长。” 冠兰不敢发怒,也不好过多的指责,毕竟是上司,再说不过就是蜻蜓点水一个吻,上下级之间开个玩笑,突显新院长的爱美心,尽管有点轻佻,但还不至于过头,也就没较真,反而落落方方的说:“院长,那就谢谢你了”说完低着头赶紧离开。 谁知新院长得寸进尺。 第二天中午下班前,新院长打电话要冠兰陪饭局,点名让她一个人来,不要临时工小朱来。 冠兰推辞说:“我不会喝酒,去了让你们扫兴。” 新院长说:“你来,谁让喝酒了。” 冠兰去了,酒桌上,新院长真的没劝冠兰敬酒,他自己主动跟客人喝了不少。 酒后送走了客人,新院长步子趔趔趄趄,冠兰只好扶着他回来,他醉酡醺醺的说:“小冠呀,你当什么副庭长嗄。当个副院长有什么不好的,我是院长,帮你搞个这种位置算什么。你想想,法院是业务部门,任命法院的干部,组织部门当然以我推荐为主,所以我这个院长帮你搞个副院长不是吹的。”说着头倒在了冠兰的肩上,紧紧地搂着她。 冠兰皱着眉头没办法,把他扶进了办公室。 新院长的办公室里面有卧室和卫生间,冠兰扶新院长到床边,让他躺下,谁知新院长倒下去的时候,搂着她不放,好象也要她也倒下似的,口中还说:“小冠啊,只要听我的,你什么都会有的。小冠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哟。”示意冠兰跟他上床。 冠兰努力的挣脱,涨红着脸说:“院长,你醉了,休息吧,”并帮他把鞋子脱下。 冠兰转身离开,新院长下床鞋也未穿,从后面窜来,两个手从冠兰两臂插入摸住她两个突兀的乳峰,将她拥到床上并将她摁到,要吻她,冠兰百般躲闪坐起来。 新院长说:“小冠,我喜欢你,来吧,我一定让你当上副院长,决不骗你。”说着又要抱她。 冠兰羞赧地推开他的双手:“院长,不可以,你有老婆,不可以乱来的。” “我是苦行僧,过着柏拉图式的性爱生活。” “这么说你老婆是希拉里,是一条冰冷的鱼。” “对,对,我家那口子是个黄脸婆。我帮你弄个副院当当一点问题都没有。”新院长边说边扑了过来,摁到冠兰,手也飞快的插入冠兰的内裤。 她挣扎着翻身,正言正色的说:“你是克林顿,我可不是莱温斯基。你再这样,我喊了。”说着,流出了泪,夺门而去。 冠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着流泪。小朱中午在食堂吃饭,没回去,问:“兰姐,怎么那?”她回答:“没什么。”说完,她在手机上发信息给新院长:“你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你不会蠢到连院长都当不成了吧。” 新院长回信:“对不起,酒喝高了,以后会注意的。” 冠兰对这位新院长印象不好,对与自己接触较多的人,总喜欢与杨阿伟对比,新院长外表没什么说的,长的人模狗样的,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比杨阿伟还要帅气。可冠兰就是听不惯他的嗓音,像个女人似的,尖细尖细,尤其是讲话时,噎着个嗓子,嘴巴里像含了x似的,吐字不清。冠兰要费好大劲,才听清楚。不像杨阿伟的声音里透着一种磁性的男中音,听起来心都是糯的。如果仅此,冠兰也不至于反感,让她最瞧不起的是新院长德行,做起事来犹豫寡断,黏黏糊糊。写一个法院的工作报告,稿子交给他,几天后,说是要改,改四四式的标题,即每一部分内容的小标题,以四个字当先,四个字后面再加一句话为题。冠兰改好,呈给他,他看后说,要以几个新的变化来表现法院全年的工作。冠兰又加了两个晚班,熬得双眼通红交稿,这次新院长看后没吭声。谁知,两天后,他说不行,要重新写过,又没有说个思路。冠兰心里有普了,新院长主政不过4个月,法院全年的工作在他手上会新到那里去?她索性不改了,直至院党组要开会,审议工作报告的头一天下午下班前,她才把原来的第一稿交了上去,心想新院长要她再改也没有时间了,果然没回声。另天上午,党组会讨论法院向人大代表作的工作报告稿,与会党组成员个个都说好,只是有几个字还有两个数字要改一下。新院长见状,大家都同意,自己又提不出个什么新内容,只能肯首。相比,杨阿伟办事果断,雷厉风行,骨子里透露出阳刚之气。新院长的这种气质,让冠兰讨嫌,他怎么能占得到冠兰的便宜呢? 第20章 竟争落岗出现转机 冠兰不想参加竟争上岗了,她的政治前途捏在新院长手里,没“送肉”给新院长,得罪了他,工作干得再好,也白搭。可分管刑事的常务副院长看见她,鼓励她,不要放弃这次机会,并说如果中层副职入闱,争取让她过来刑庭当副庭长,原先冠兰在这位副院长手下做过事,人还是蛮正派的,既然他这样支持,想想还是报了名参加竟岗。 竟岗分两步走,第一步是竟争中层副职,入闱后,第二步由院党组确定岗位。 第一步的竟争入闱的总分100分。其程序和分值是:民主测评35分,人机对话考试15分,演讲比赛15分,班子测评35分,前三项冠兰在所有的竟争对手中分值排名第一。 但在班子测评这一项中,她受阻了。 班子评分其实在竟争上岗中是最关键,而最终的控制权是院长。由院长分别征求班子成员的意见,各成员提出自己分管部门的拟入闱人选,然后院长再将名单反馈各成员,没有意见上会评分。如果班子成员里对某人有看法,院长也认为有理,他会带着这种意见与其他班子成员交流,统一思想,实际上是让大伙评低分,取消这个人的入闱资格。如果院长认为哪个人行,即使班子成员里有两个三个人反对,院长也会找出各种理由说服,确保评出高分,让这个人上。 研究室是院长直管的部门,冠兰没有被院长提名为拟入闱人选,常务副院长也不好说什么,意味着她在班子成员测评中分值会很低,前面的分再高也没用,很难入闱的。不过,在班子测评会上,常务副院长还是帮她说了话。 会上,院长说了班子测评的几条原则,但不能点名给谁分高谁分低,这是规定,说完问常务副院长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不?一般的情况下就是常务有话要说,也不能说的,这是官场规则。可常务开了口,说这次测评对那些长期表现好的,为院里争了光的,也要实事求是打分,这实际上没点名的帮了冠兰,这话摆在桌面上是公平合理的,新院长听了也没说什么。再说他也是聪明之人,会上强行阻挡不让冠兰入闱。一旦冠兰事后知道,撕开脸告他***摸了下体,新院长不说会纪律处分,至少也让他丢了颜面,于是他出了让步。 班子其他成员事先都通了气的,心里有数。仅凭常务副院长的分高是没有用的。可冠兰也不傻,将自己的工作情况之前分别向其他几位班子成员作了自荐。班子其他成员在打分时有两个人凭良心给了冠兰的较高分,结果,她还是入闱中的最后一名。 第二步由院党组确定岗位,这个时候,如果冠兰到新院长办公室和他风情一下,或者送个大红包,还来得及,谋一个刑庭副庭长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可她不是这种人,躲都躲不赢,哪会上新院长的门呢? 院长与班子成员交流入闱人选岗位时,常务副院长要冠兰去当刑庭副庭长。新院长眼一翻,问有谁合适接她的位置,常务噎着了,确实院里找不到第二个人能代替冠兰,就是有人能顶替冠兰,院长说不行,常务说行有什么用呢,因为院长是对全院负责。用哪个人,放到哪个部门,当然最终听命院长的,更何况研究室是院长直管部门。冠兰只能呆在研究室,不过通过竟争上岗,她总算明确了研究室副主任。 可是,从此冠兰有小鞋穿了。院长下达工作任务,从不来不跟冠兰这个主持工作的研究室副主任打招呼,而是打电话给临时工小朱,由小朱传令冠兰。冠兰被冷落,战战兢兢,感到憋屈。 不过,冠兰的才能,引起了市中院分管办公室副院长的注意,中院也急需这方面的人才,副院长向院长推荐,院长说:“可以,你让她今晚写一篇我的讲话稿,内容是我们市法院系统马上就要开展“人民法官为人民”的主题教育活动,在动员会上我要作专题讲话,明天一早交稿我看一下,行,立马调过来,甚至可以先借用,再办调动手续。不行,另选他人。” 市中院办公室打电话让冠兰速来中院有任务,她到了中院,办公室主任交待她,帮中院忙,写一篇院长讲话稿。要得及,明早交稿,并提供了省高院院长的讲话及相关的材料。 第二天一早,冠兰交了卷。 市中院院长一看,写得不错,把握了上面的精神,明确了指导思想,提出了教育的目的和方法,以及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在剖析现状方面也很有见地,鞭辟入里,美中不足的是冠兰站在基层县级法院角度写的,高度低了一点。但文章的架子、灵气、思路、逻辑在那里,看得出来,只要是熟习了全市法院的基本情况,是写材料的好手。 中院院长把分管副院长叫来,你荐举的人不错,我看了她写的讲话稿,有真才,赶紧把此人调来吧! 办公室主任告诉了冠兰真相,她也巴不得早日脱离新院长的魔掌。就这样,冠兰调到市中院办公室。 到了中院她还是一如既往,默默无闻的写材料写信息写报道,加班加点,从无怨言。 两年后竟争上岗,被任命办公室副主任。两年后再次竟争中层正职,胜出。 在安排位置时,党组会上,院长说:“我们总说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对那些坐冷板凳的人要高看一眼,厚爱一份。像冠兰这种只晓得做事的人,不能让她吃亏,放到刑事二庭当庭长如何?”在坐的基本同意,可也有个别人提出了她的学历是不是低了一点的疑问? 院长说:“尽管她的第一学历是电大生,可她是通过了国家统一司法资格考试的,这道关卡下了多少人才,有的大学本科毕业生连考三四次都过不了关,有的研究生也考不起,加上她现在在读在职法律研究生,我们对她的真才识学不用怀疑。说起学历,我的学历也不过司法学校的中专毕业生。在我看来,学历在我们市中院包括基层法院这一级,不是很重的,关键是我们法官办案要有一颗公正的心,难一点的案子,有合议庭审理,复杂一点的案子上审委会讨论,再复杂一点请示上级法院指导,如果一个法官没有一颗公心,再高的学历,在办案时只能是玩弄法律,亵渎法律。”市中院院长对此似乎很有感触,似乎也是对自己的一生公正办案的总结。 就这样市中院党组决定免去冠兰办公室副主任职务,任命为她刑二庭庭长。 第21章 今晚寝不聊寐 美女法官 下部 与往日一样,晚上9点的样子,冠兰的老公梅满收拾利落要上床开展娱乐活动。当饥渴的信号发出:“兰,早点睡吧。”冠兰会高兴的答应高兴的上床高兴的和他k歌一首。今晚,冠兰无动于衷,看上去坐在沙发上专心于电视。梅满也没多问,早早的上床,等待着快乐的时光。 突然,电话响起,民警阿姨要来她家坐坐,对于这位滴水之恩的民警阿姨,冠兰视为亲人,每年过年年前或年后都要上门看望她,两家就像亲戚一样的往来。新婚冠兰和梅满住进了新房,民警阿姨要来她的新居坐坐,冠兰当然热烈欢迎。 民警阿姨来了,还带来一位冠兰怕见的人,一见就惊悚的女人,她就是杨阿伟的老婆。多年不见,当年那种高雅的贵气荡然无存,头发斑白,一脸的憔悴,一脸的乌云。 民警阿姨介绍说这是徐副主任徐琳,当年你进阳明区工作就是她帮了大忙,那时她是区里的劳动人事局长,后来当了副区长后来在区里人大副主任的岗位退休。 哦哦,为遮掩自己的窘态,冠兰赶紧起身请坐倒茶。其实不用介绍,往事密锁压心底,撇开与杨阿伟的情愫,冠兰始终不会忘记自己人生转折点时这个女人给予的一掬甘露,至于后来这个女人政治上的升迁她还真的不知道。 喝茶喝茶,请坐请坐。冠兰恢复了平静。 民警阿姨询问了冠兰的婚后的近况,关切冠兰这位大龄妇女怀孕的情况,还带来了一些促孕丸促孕液之类的名贵中药,盼望冠兰早日怀上宝宝。 唠了一会家常,转入上正题,民警阿姨说:“兰兰,阿姨来找你,主要是听说徐副主任的男人杨阿伟的案子在你手里,求你帮个,尽量少让人家坐点牢。” 这么快,下午下班前才拿到案号,怎么就知道了由我主办。法院有规定没有确定合议庭前是不能对外公开的,肯定徐副主任有院里的熟人听到了消息。冠兰刚想问,听谁说的,可徐琳叨叨起来: “妹子,说他犯了故意伤害罪那是没有的事,说他受贿实际上没有那么多的。有两笔明显的站不住脚。一笔是老板送他冬虫夏草,这是为他治病而送的;另一笔是卖官,有几个人是没有收钱的,可以出来作证。妹子,你一定要帮他,帮他洗刷这些不实。求求你了。”说着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徐琳刚开始说时,冠兰就想打断,但碍着以前的恩情,碍着民警阿姨带来的客人,她还是耐着性子听。 冠兰不会打哈哈,如实地说现在只是轮到自己主办这个案子,但还没有最后确定是谁来主办。案子上的事情说不清楚,就是定了上午由你办,下午都有可能改变。 “兰兰,即然电脑流水排号排到了你,你就接下来吧,阿姨不说你会念我的旧情,最少阿姨相信你会公正办这个案子。” “阿姨,其他人办案也一样的,都会公正的。” “你是阿姨看着成长的,看着成熟的好妹子,阿姨就相信你。” “看着成长的看着成熟的,”说得柔落得重,赋予着坚定的信念,实际上渗透着中国仁、义、礼、智、忠、信,实际上捆绑着法官的良知。 送走民警阿姨和徐琳。 冠兰睡不着,烦黩、混沌、晦涩、压抑、逃避、恐惧、甚至想到了去死。 以往是冠兰是搂老公梅满睡的,就像母亲搂着乖乖儿子一样。今夜,冠兰则在梅满在怀里,她需要枕着一个坚强的有力的臂膀入睡。 忧忧惚惚中,一团飘忽的火苗在漆黑的原野里夹杂着绿色的青光,在她的面前忽明忽暗忽远忽近地导引着,把她带到了河边。火苗熄了,只有河水泛着晦光,刹时两团火球一前一后贴着水面蹭蹭蹭的直扑她的面门。啊,吓得她连连后退,想叫,叫不出来。火球没有了。现出了一男一女,蓬蓬垢垢的白发,裸露着尖锐的门牙,伸出的手指甲像扁扁的脏兮兮的锋利的缢蛏,对冠兰说:“我要饭吃……。还我的……。我死得好惨哦……。”苍老的男声像石头磨刀般的狞叫,衰老的女音像乌鸦般的哀嚎。冠兰仍然边退边抵挡,她要到自己老家的屋里躲藏,可是那是断壁残垣,一片废墟,没地方去了。她又想要她姑姑来保护自己:“姑,救我救我……。”姑姑找不到了,她只好吼道:“滚那,滚!”当魔爪插入她心脏的那一刻,窒息的发出了謦劾,噗的喷出了一口殷红殷红的鲜血,两个厉鬼一声惊呼,刹那间无影无踪。 梅满问:“兰,怎么啦?我听见你喔喔的梦呓。” 惊魂未定汗渍黏黏的冠兰说:“我梦见鬼了” 梅满笑着说:“是什么鬼,是饿死鬼还是欠债鬼。” “不是,说不清楚什么鬼,反正蛮可怕的。” “鬼是人造的,没什么可怕的。” 冠兰与现在的老公梅满相识在市中院大门的台阶上。 市法院法学论文研讨会刚散,会场上还剩冠兰与办公室的小王在收拾会场。 怎么还有谁的材料袋没有拿走?冠兰一看,是水清县车副院长的,追上去把材料袋递给他。 市法院大门口台阶上车副院长与冠兰不相识的另一个男子边走边议论着什么。 冠兰没注意脚下,一脚踏空,往前一倾,“啊!”一声娇呼响起。车副院长旁边的男人手疾眼快,冲上去张开臂膊一下抱住了即将摔倒在地的冠兰,“小心!” 刹时,那缭人心魄的香体,从冠兰的粉颈下幽幽的飘进了这个男人的鼻腔,让他爱不释手,心驰摇曳。同时丰满、柔软、结实等各种感觉填满了这个男人的怀抱 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赶紧放手美女为好。这个男人乘机既不失风度又带调侃之味开了句玩笑: “你的这一跤与撒切尔夫人在人民大会堂前的一跤差不多,不过她跌倒跪在台阶上,向中国人民谢罪。而你却奔向我怀里,和我拥抱,向全世界宣告和我有缘。” “刚才送材料给车副院长没站稳,不好意思,谢谢你。”冠兰大大方方的回应,尽管耳廊飘起了粉红,但脸上却镇定自若,这让这个男人不得不佩服这份定力。 其实冠兰是强装镇静,心里早已小鹿乱撞。这个男人是谁?有着一双犀利的星眸,似乎能够洞穿人的一切。他那红唇娇娇欲滴,比女人的还要性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一亲芳泽,加上俊秀的脸庞与那温文尔雅的风度,更让女性倾心于怀。她的脑海在搜索。这次论文研讨会上,她忙着准备自己的论文答辩,对熟魏生张一个也没打招呼,本身就不认识这男人就更没在意这个男人。 车副院长接过材料,在旁介绍,这是水宁县法院副院长梅满。 冠兰说:“久仰其名,不知其人,这次才对号入座。” 梅满说:“办公室冠副主任,刚才在论文研讨会上,知其名见其人听其文,你那《浅谈西周‘明德慎罚’对法律制度的影响》很有意义耶,不过我觉得好象……。” 冠兰说:“好象什么?请直言。” 这时,车副院长的工作用车来了。两人同路,梅满约好了搭车而来同车而回。 梅满对冠兰说:“现在没时间,晚上qq里聊。你qq号 多少?” “你打我电话或者来信息告诉你,我的电话全市法院系统通信录上有。” 回的路上,车副院长知道梅满单身,开起了玩笑:“怎么对冠兰有兴趣了。她是我们水清县人,市中院的院花,至今未婚,要不要我做红娘?” “现在还没考虑这个问题,我只是想和她探讨一下法律思想史方面的问题。” 其实,研讨会上,梅满注意到了冠兰,齐肩的短发,白晰的脸庞透着红晕,眉如翠羽,瞳似剪水,嘴角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成熟的妩媚中透着一种花信年华的秀丽,紧身的牛仔裤勾勒出下体饱满的曲线,修长的大腿,给人的感觉既丰腴又性感。这种极致的美,只要有生理功能的男人,难免不想入非非。经过爱情挫折的梅满没有那么冲动,平静的听着冠兰清脆的甜甜的嗓音发言,她的长相和气质烙在了他心里。 第22章 他的婚姻也很悲剧 “がんばって!がんばって!(敢霸——得!敢霸——得!)”梅满打开自己的家门,怎么一个讲日语男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他上午参加市中院刑事审判工作会议,中午与水清县的车副院长在水清餐馆吃美食,还喝了不少酒,喝得醉醺醺的,下午也就没回水宁上班。 尽管醉意朦朦,但还是知道这句日语的意思“加油!加油!”他停顿了脚步,还以为走错了,没有哇,是自己家里。这时里面又传来,“さわやか!さわやか!”兴奋的吟叫声,像是自己在老婆邱雪用日语:“沙哇呀加!沙哇呀加!(爽!爽!)”的叫唤着。 他猫着脚步,想看看究竟,老婆在里面搞什么鬼?他以为老婆在备课录音对话,或者在准备有关的课件内容,再说他们夫妻之间也隔了些日子没有行房,也想来点亲热。推门一看,惊愕目呆,脑袋瓜子嗡嗡的响起,醉意顿失,差点跌倒。 一个三大五粗体魄健壮的汉子,赤身裸体,胸前一绺黑毛,站在床边正对着邱雪的……,嘴里吭呀吭呀的呼着。邱雪一丝不挂双手双脚绑着,咿哟咿哟的唱着,两个人肆无忌惮的交欢。 突然邱雪停止了欢歌,说:“私の旦那さんが来ました(我老公来了。)”那男的回头看到了梅满,呆住了,吓得立马变色。 此时梅满像一头愤怒的豹子,骂道:“畜生”,上前对着那男的脸面身上就是一阵拳脚,恨不得将这个家伙撕碎万段。那男的做了亏心事,不敢回手,边抵挡边说:“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对不起、对不起。)”他老婆忙叫着,“速く走るわ、走れ!(快跑哇、快跑!)”那男的反映过来,不顾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拼命的穿上短裤,拿起衣服夺门而逃,逃时,顺手推了一下梅满,反带上了门。 梅满开门紧追不舍,无奈,那逃命之徒,加上体质胜过梅满,转眼不见。小区路上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莫明其妙的望着前后两人。 梅满气喘吁吁的折回。邱雪还是捆绑着躺在床上,梅满高高地举起了愠怒的拳头,在砸下去的瞬间,邱雪卷缩着,颤抖着象一只囚在笼子里可怜兮兮的野兽,满脸的泪,让他落下的拳头在半空嘎然而止,突然拳头呼呼的擂到了自己的胸膛,“砰,砰,砰。”“啊!”他长啸一声,流出了泪,他坐床边的地上呜咽的哭了起来。…… 在梅满看来,男人的耻辱,莫过于亲眼目睹自己的老婆出轨,这种事今天叫他摊上了,自己老婆不仅跟别的男人偷奸而且是跟日本佬通奸。哦,愤懑,痛楚交织一起,我梅满的爱情竟然这么杯具。 好一阵子,梅满望了床上邱雪,雪白细腻光滑的肌肤上几道血痕,地上还有皮鞭,不用说她刚才和那个日本佬在玩不耻的游戏。邱雪缩成一团那哭泣声像狗一样在哀啼,让梅满动了怜悯之心,毕竟他们有过夫妻情。他擦着泪,打开邱雪身上的绳索,对她摆摆手:“走吧,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不想见到你。” “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随你处置。”邱雪穿上衣服,拿着自己换洗的物品,黯然离去。 邱雪与梅满是校友也是恋人。邱雪毕业本想去日本留学,或者到北上广深打拼,可她父母不愿意自己的宝贝疙瘩女儿外出,死活要她回来留在自己的膝下。她只好考入并受聘于江红市最高的也是最好的一所大学任日语教师。 梅满毕业前夕通过了司法资格考试,毕业后考入了本省省城所在地平湖区法院工作。 省城与江红市两地距离相隔近200公里,挡不住两人炽热的爱情,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不久两人成婚。 婚后,梅满要邱雪辞职来省城找工作,邱雪的父母还是舍不得女儿离开,要梅满调至江红市工作,梅满不愿求人,因为法院系统跨地区的调动好难。 后来水宁县在全省公开招法院副院长的职位,水宁县与江红市一箭之遥,梅满报考,除了为自己的事业有更好的发展,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两人的工作距离拉近,有了在一起生活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另外为以后从水宁县调到市中院也有了更好的理由。梅满考试很顺利,试用期一年过后,任命为水宁县法院副院长。 邱雪,日语教得不错,在市里还有点小名气。市外事办,日语翻译不够,借调邱雪帮忙,她跟随市领导去了几次日本招商。自然认识了不少的日本商人。每去一次,回来就不一样,不是衣着鲜艳,就是身上添金戴银,这还不算,间不间的有从日本寄来的最新款的手机,小型电子产品,什么吹风机,自动扫地机,剃须机,马桶盖,电热壶等等一大堆,有漂亮的和服木屐,名牌包包,还有好吃的食品和感冒之类的家庭常用药。梅满偶尔也问是谁寄的,邱雪说是她留学日本的同学。“哦,日本的同学还真有钱。”“那是。” 邱雪日化了不算,还要同化梅满,只要梅满跟着一起,就要上馆子吃日本料理。那寿司、三文鱼加芥末酱,开始一两次尝尝还行,吃多了,吃得梅满翻胃恶心,再怎么好吃也比是上中国的美食呀。 让梅满受不了的还有,邱雪每晚逼着他吃药。 梅满不愿,说:“这药叫了会伤身子骨的。”邱雪说:“伤你个头,那么多人吃都没事,你怕嗄。再说这是日本带来真货,好得很。”没办法,为满足老婆,不得不吞服一粒。 邱雪也来劲了,用日语欢快的呻吟着。 梅满在大学学的日语还给了老师,简单的日语句子都听不懂了。开始认为邱雪是教日语的用日语叫喊是自然的反射,没在意。可几次下来,他怕了,一听到邱雪用日语喊叫,让他魂胆欲裂,冷汗直冒,全身颤抖。 邱雪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以为日本的药是假药,不对呀,同一批次,一个盒子里药怎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呢?她就不知道梅满的病根子在哪里,让他不吃药试试,也是这个情况,慢慢的邱雪开始藐视梅满的武功了。有次梅满睡到半夜,翻身不见了邱雪。在书房里,看见邱雪对着电脑视频好象与别人互动,哼着“哟西,哟西,沙哇呀嘎德(よし,よし,さわやかで,好,好,爽)的哼着。梅满走过去,邱雪一把关掉了电脑,粉红色的灯光下,对着梅满嘲讥,用日语说:“あなたがまだこいつに役立つて、なにをするか?”她见梅满不明,自己又翻译:“你这个没有的家伙,过来干吗?”臊的梅满垂头耷耳,羽毛满天飞,佛祖心头留,恨不得拉泡尿浸死自己。 邱雪受日本文化的熏陶,加上抵不住金钱的诱惑,还有梅满给不了她的性欲刺激和满足,感情出轨是自然而然的。 几天后,邱雪寄来了离婚协议书,坚决要求离婚,并约定离婚的日子。望着离婚协议书,梅满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这样的婚姻再挽留了也没有意义了,离婚是必然的了,心痛又奈何呢?既然邱雪主动提出来,同意吧。好在两人没有子女,没有财产,在婚姻登记所平静的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没多久,结束婚姻的邱雪不顾家里激烈反对,辞职去了日本,后来在名古屋一所大学任教,嫁给了一个日本教授,取得了日籍。 第23章 与凤凰男相恋 梅满回家想起自己留给冠兰的话,加上自己对平常对中外法律思想史颇为熟习,感到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对冠兰说。 他加了冠兰的qq,说:“我上午听了你的发言,也看了你的论文,就文章的写作来讲,我没有更多的发言权。不过我感到你好象对“慎罚”议的深度不够似的。恕我直言,冒昧。” “没事。我对‘明德慎罚’法律思想研究的也不是很深,愿意听你一席之言。” 于是他们就此展开了讨论。 最后,梅满的西周‘慎罚’是要重视刑罚适用的观点得到了冠兰的认同。冠兰谦虚的表示自己论文的深度还真欠缺,谢谢老师指点。 “不用谢,以后我们有时间多交流。”梅满毫不客气的摆了个学者的架子回复。与冠兰聊天毫无顾虑的裸露自己的观点,让他酣畅淋漓。 冠兰丝毫没感到梅满有架子,觉得他说得对。按他说的赶紧找“西周慎罚”不同观点的文章阅读,以期增长自己的知识。 对梅满俊朗的外表,酝藉风流,冠兰有好感,但没有钟情,不会主动追求,更不会纳入心怀。 冠兰与不喜欢那种木渣男,她第一次婚姻史上的男人就这类。也不喜欢猥琐男,杨阿伟有着华丽的外表,脑子里有着睿智,但在爱情上奸佞,让她心灵重创,对爱情望而却步。至于那种肌肉男、屌丝男、败絮男、花心男,她更是没有兴趣。所以到现在她的爱情是空白,以至于有的人背后说她是冰冷的美人鱼。 共同的语言,打开了他们的话匣。从此晚上只要没事, 他们在qq里交流着中外法律思想史,交流着法哲学、法社会学、法分析学、**理学、法逻辑学、法心理学、法解释学、法立法学、法美学,甚至探讨着网上一些热议的案例。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为冠兰的法学理论基础跃上一个新的台阶,也为冠兰以后的审判拓宽了视野。 冠兰有着自己思考,有时也提出看是简单的问题,却让梅满深思。 “你读《神曲》有何感想?” 他沉思后回答:“但丁说过,只要依靠自由,我们就可在人间享受到天堂般的快乐。于是我认为,法律的自由乃是上帝赐给人类的最伟大的恩惠。” “你读过雪莱抒情诗吗?” “哦,他反对专制暴政,抨击宗教迷信,歌颂自由民主,追求和谐炽热的爱情,实际上他是在告诉人们只有用法律才能解放他的普罗米修斯。” 太绝了,这正是冠兰要的答案,文学柔于法律,让文学之花永开不败,看来梅满才智决不亚于杨阿伟。 冠兰爱情的闸门开始松动。每天晚上不管有事还是没有事,都要上网与梅满聊上几句,那怕说一句话都是好得。 她清楚自己尘封多年的爱情开始复苏了开始蠕动了,这是一种有过恋史的人都能体验到的一种快乐,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梅满的身上。她渴望爱情迫切需要爱情,但她怕一旦失去爱情的恐惧感深重令她惴惴不安,有如期盼黎明的到来但又恐惧到来前的黑暗。她不敢将自己的命运向任何人倾诉,只是心神不安地忍耐着等待着。 梅满也巴不得与冠兰聊天,与她在一起无拘无束,可以将自己肚里的东西咕噜咕噜的全倒出来,有着打开闸门放水的感觉,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他似乎感到有人欣赏,是一种快乐。 慢慢的,冠兰内心的阴霾散去了,爱情的因子激活了,一天不与梅满谈古论今,心里就缺失着什么,痒痒的。 有时他们聊天也超出法律的内容。 梅满问怎么看不到你的“说说”与自拍?你怎么看当今流行的‘说说’与自拍?” 冠兰回答:“我不玩‘说说’和自拍,我也不反对别人玩,各人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有自己的性格,他晒自我,是他的自由,没有必要对人家说三道四,更没有必要像村妇一样嚼舌头去触怒人家。只不过在我看来,有那么多时间去八卦、吐槽、讥讽、抖机灵。不如剑及履及的去学习充实自己。所以我qq上得不多,微信微博至今也未开通。” 哦,既没有嘲讽那些人自恋、浅薄,又不随波逐流,实是难为可贵。梅满不得不肃然起敬。 邱雪有一种大家闺秀恃宠娇纵的美;冠兰有着一种外秀内慧纯真至善的美。 半年时间的聊天,渐渐的梅满也对冠兰的产生了爱,如实说也了自己的婚史。 其实双方通过各自的渠道人脉都对对方的婚姻状况和人品有所了解。 冠兰还了解到梅满的家庭背景,与自己大同小异,家系农村,父母为农,兄弟姐妹5人,但梅满比她学习好,也幸运,应届高中毕业第一次高考,金榜题名,而且就读名牌学院法律专业,属于典型的凤凰男。 冠兰说:“每个人都有一本自己的爱情画册,有的绚丽多姿,有的斑驳陆离,有的苍白平淡,有的甚至是心酸血泪,但翻过去了就过去吧。没有必要又重新阅读。”她不知是安慰梅满呢?还是在说自己。 “那么我们来共同描绘我们爱情的新篇章吧?” 冠兰沉默不语,好一阵子,回复:“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明天上班。拜拜。” 失魂落魄的梅满最终熬不住了,干脆在qq里,手机的信息里直接说出了心声:“冠兰,我爱你!” 这一声使冠兰心花怒放,她仿佛是添上了幸福的翅膀,在云端翱翔。梅满的人品、智商、博学是无可挑剔的,但是否真心爱自己,冠兰还在打问号。 她半夜回复了梅满:“爱情是很现实的,那种不计后果的冲动轻狂的年龄已经过去。有些实际不得不考虑。我不适合你,不说别的,仅从我的年龄大你5岁多就不适合你。从生理说,到时我老了,肌肤有着黄桔皮样褶皱,而你仍然容光焕发,我满足不了你生理需求,你不会嫌我吗?”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爱情难道仅仅是纯肉欲吗?我是爱你的人不是爱你的身体。邵逸夫和黄美珍相差五岁,冲破世俗的种种成见和约束,结为百年和合,写下了美好的爱情诗篇。现实中演绎着女大男的凤求凰精典版本比比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大胆相爱呢?” 冠兰对梅满大胆真诚的表白不知道所措,打了一排省略号算是回复,下线了。 一连几天不见冠兰上线,不知冠兰什么意思,而且这次她连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梅满魂不守舍,他通过中院的熟人,知道冠兰患感冒,上班期间到中院去看她,不合适。到她家里去探望是一个极好的借口,摸到了冠兰的住址。他下午下班,吃了便当,借来朋友的车,直驱冠兰家门。 在楼下,他打电话,冠兰不接,发信息,她也不回。 梅满只好在楼下徘徊,见不到冠兰一直到晚上11点才返回。 冠兰还是跟姑姑住一起。她爸妈基本不回家的,帮她姑姑打理看守铺子。姑姑的生意做大了,开了几家链锁店,当了大老板,下班比较晚,连续三天看见梅满站在楼下,等什么人似的,感到奇怪,她把这一现象告诉了冠兰,冠兰听了没吭声。第四天晚上,姑姑下班在楼下又看见梅满在踱来踱去,以为是什么坏人踩点准备做坏事,忍不住问了梅满。梅满说是找冠兰。姑姑快人快语:“我就是她姑姑,有什么事吗?” “我要找她当面说。” “好吧,跟我上楼。” 家里,冠兰不在,姑姑打电话找。冠兰回话,她在外有事,晚上要好晚才回家,让找她的人早点回去,不要等。其实是在考验着梅满。 姑姑接待了梅满。 梅满从随带的包里拿出几盒感冒药,听说冠兰感冒了,他特地送点药来。姑姑开始以为是冠兰单位上的人来找有事,谁知是这个破事,啼笑皆非。再仔细看看,梅满长得秀秀气气的,说话尽管温润讷言、谦恭有加,但看上去还是端重老诚、睿智干练。姑姑是世故人,转弯抹角的问了梅满意一些基本情况,心里明白了几份,装不知道,谢送了梅满。 冠兰回家。姑姑说了梅满来找的事,并说出了自己对他的看法。冠兰知道瞒不住姑姑的眼睛,就把梅满追她的事,前前后后告诉了姑姑。姑姑说:“兰儿,这么些年来,姑一直为你的婚姻大事着急,姑相信你的眼光,既然梅满这么优秀,我看只要他真心爱你,你就别再犹豫了,接受他吧。” 姑姑同意了,冠兰爱情的因子欢畅起来。 另天上午,冠兰主动打电话梅满,感谢他送来了药,并解释昨晚没见他的原因,还说,她姑姑请梅满有是时间来玩。梅满一听,兴奋得差点晕了过去,忙说:“好,好,一定去,今晚就去,今晚周末。”他怕冠兰尴尬,补了一句:“当晚去当晚回。”至于前几天为什么没回他的电话没见到她也忘记问了。冠兰客气的回答:“好嘛,欢迎你来。” 晚上,梅满真的来了,在楼下等。 姑姑也不知咋的下班比往日早,在家里听见冠兰接电话,笑着说:“兰儿,记住,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是缘分,就要紧紧握住,幸福属于自己。” 这句话与当年冠兰同杨阿伟断裂之夜,出门前姑姑的提醒的话,“兰儿,记住,当断必断,不断,必有后患”有着一正一反的寓意。 第24章 桂花树下 冠兰与梅满都是中年了,看电影,上茶楼,健身,泡吧,k歌,上夜总会,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了。还是冠兰提出金秋九月到公园赏桂花最佳。 刚进公园,桂花幽香,丝丝缕缕,飘拂而来,梅满说:“好香,源在那里?” 冠兰说:“踏香寻芳。” 往里走,前面有人溜狗。一只凶猛的藏骜,对着冠兰虎视眈眈,尽管有人牵着,还是怕扑来,吓得冠兰贴近梅满。梅满说:“不要怕,有人牵着不会咬人的。狗为什么会成宠物,它身上最迷人的地方,就是执着、依恋、忠诚、耳鬓厮磨、情大于智,有着儿童般的品质。” “是啊,我也有同感,我姑姑养过狗。只要姑姑在家,它就以姑姑的膝盖为圆心,以姑姑的呼唤为半径,像牛皮筋似的整天黏着姑姑。” “不错,狗的心智是永恒的,它的宗教信仰是坚定的。”“你养过狗吗?” “小时候养过。” “难怪你有这么深刻的感悟。” 说着,说着,两人来到了公园广场附近,耳边传来的音乐声也越来越大,原来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 梅满对公园跳广场舞看不惯,他说公园本来应该是环境幽雅,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可震耳欲聋的躁音却像歌舞厅。 冠兰说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没有场地满足群众所需,没有规范管理。 梅满认为公园内不能噪音扰人,公园里不能溜狗,市政府都有明文规定。为什么跳舞的溜狗的就不能自觉遵守呢?跳舞的人有没有处身想一想噪音扰人的问题,溜狗的人有没有处身想一想狗粪污染和一但失去对狗监管发生狗咬人的事情呢?没有场地跳舞溜狗这是事实,但可通过正常的渠道表达诉求呀,这里实际上延伸的是一个有无法律规范的意识问题。 冠兰默默的听着,对梅满看问题的深邃与独到投下了敬佩的目光。 广场舞散去了。冠兰说:“我们也该回去了。” 梅满说:“你不是说今晚我们来公园赏桂的吗?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桂花呢?” “下次吧?” 梅满说:“等下次来桂花都蔫萎了,什么都没有了,再说时间还早。” 在梅满的磨菇下,冠兰只好跟他嗅着香馥寻找桂子。 公园里的桂花树群,躲在茂密的丛林中,个子不高,树干不粗,枝叶尚茂,与旁边饱经沧桑身材魁梧的老槐树、老柳树相比,显得稚嫩矮小,令人诧异的是这样瘦弱的身躯撒放出的芬芳竟然弥漫整个公园。 月亮皎洁,如水似银。 他俩停顿在桂花树下。梅满贪婪地重重的深深的吸着这浓郁的香味,然后大口大口地哈出体内的浊气,说:“哦,真是‘大都一点宫黄,人间直凭芬芳。怕是秋天风露,染教世界都香。’” 冠兰说:“想不到你还蛮有书倦气的,我也凑个热闹,有一句诗‘一枝淡贮书窗来,人与桂花各自香’,我觉得你就像倚着窗台在伸进窗户的桂花枝下苦读的书生。” 梅满没有接过冠兰的话而在注视着她。她脸贴桂枝,与花相吻,就像一簇簇鹅黄色的小桂花从中亭立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白牡丹,霞姿月韵,她的笑靥让桂花含羞。梅满看呆了,心酥了,血脉偾张,心花怒放,下面更是撑开了雨伞。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激情,说:“‘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在这里,与花共语,深吻花香,聆听花落,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说着他脱了外套,靠着冠兰铺在桂花树下。 “你干嘛。”冠兰不解他的动作,同时又作矜持欲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没干嘛,我想摇桂花,欣赏桂花雨,动感“摇”的美妙,静听“雨”的天籁,看看有没有“揉破黄金万点轻”的愉悦。 “你这样摇会把没成熟的桂子也摇下来,别人怎么赏桂闻香。” “不会的。我轻轻的摇,摇下来的是成熟的桂花。” “文人啦,就是名堂多。”冠兰边说往后退“啊,”一声黄莺出谷,她没注意身后的绊脚石,就在往后仰倒下去的瞬间,梅满一个箭步,说道“小心!”有如探戈舞的姿势一下子勾住了冠兰的腰。 这一抱,不像在市中院大门口一抱而撒,而是越抱越紧,越抱越舍不得。 刚才,看见冠兰吻桂花的美艳,整个魂都勾走了。现在满怀的温香软玉,加上早有的垂青之心,梅满的唇疯狂地压了上来。冠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冠兰浑身一震,万万没想到文质彬彬的梅满居然会这么强横,实际上每个女人不管任何年龄的女人,在她们心底都渴望有一个十分强横的男人,能镇得住她们。 梅满的唇是滚烫的,当吻落下来的那一刻,冠兰觉得一阵的晕眩,如此炽热的吻,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喜不自禁,况且梅满早已是她心中的男神了,更何况姑姑同意并鼓励她们相爱。望着这个帅气才华横溢的男人紧紧的拥着自己,心都醉了,基本上没有拒绝张开了嘴让他恣意妄为。 梅满那灵巧而又柔软的舌头在她的嘴里横冲直撞。 冠兰沉淀多年体内的云情被激荡起来,情不自禁的吐起了自己滑溜溜的丁香小舌,与梅满的舌纠缠不休。久违了的美妙,沉醉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怎么样的,他俩坐到了刚才铺在桂花树下的外套上。“兰,我爱你。……”这个晚上,冠兰盼的就是这句爱语,让她感到刺激,整个娇躯开始剧烈颤动起来。她没有拒绝,用一种似乎疯狂的热情来回应着梅满,双手不知不觉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要把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梅满也沉浸于爱河之中,吻得忘乎所以。 舌在蠕动,手不停闲,带着魔力的手极其温柔的脱去了冠兰外衣,让他有些震惊,比想象中的还要丰满,急切地扒掉了那层碍眼的胸罩,一对小白兔在桂花树的阴影下更显得雪白雪白欢蹦乱跳。这对可爱的小白兔激发了梅满体内荷尔蒙的狂野,来不及细细观赏,下意识的猛啃猛咬,边吮边说:“兰,我要娶你做老婆,不要说你大我5岁,就是大我500岁,我也要你娶你。今后你就是变成老太婆,我也一样喜欢你。” 冠兰望着这么认真、这么真诚、这么坚定的男人,也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寻寻觅觅、觅觅寻寻的男人,现在头埋在自己怀里亲昵着自己,醉得她如泥绵绵,瘫下去了。她幽幽的说了一声:“你们男人就是会骗人,骗人。” “决不骗你,相信我,娶你做老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挡我。” 梅满毫无顾忌的甚至粗鲁的退掉了冠兰的裤子,然后又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自己的束缚。 冠兰杏眸含沙,任意梅满摆布。“啊……”她轻吟一声,如催化剂一般,让梅满彻底的爆发了……。。 久旱的冠兰,尽情的享受着甘霖的滋润,她真想叫出来,“我要,我要……我要你狠狠的……。”但她不敢喊出来,怕梅满说她骚货,压抑着多年的这种生理需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一条腿不由自主的蹬到了桂花树干,“金粟霏霏下如雨”,桂花窸窸窣窣的飘落在梅满的背上,他扑压着冠兰浑然不觉,他们身体的四周全是桂花雨。 蕴香裹身,分不清是桂花的馥郁还是冠兰身上的芬芳,沐浴着桂花雨,他们的爱更疯狂。 桂花树下的交欢,吴刚看得目不转睛羡慕的停止了斫伐,常娥拂着广袖羞涩的遮掩着双眼,情窦未开的月兔天真的翩翩起舞,红喜媒神月老乐呵呵的撒下了银辉为她们做纱帐,还有桂花树旁的蛐蛐为她们的爱在歌唱……。这种美,堪称绝境,弛魂宕魄。 激情过后,冠兰急忙穿上衣服,毕竟这是野外,担心有人过来,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当年,荷塘月色,垂柳娇情,蛙歌蛐吟,美丽的夜景毫不逊色今夜,杨阿伟向冠兰求欢,态度并不强横甚至带有乞求,况且他们之前有过多次巫山云雨的欢乐,冠兰不恋旧情,不做二奶不当小三,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坚决的拒绝并与之决裂。还有一些男人追求冠兰,被她拒之门外。而今晚,花前月下,她莫明其妙的甚至乖乖的顺从的将自己的玉体就这么轻易而举的献给了一个尽管认识较长时间,但真正意义的第一次见面接触的梅满。尽管梅满以前说过爱她的话,刚才还亲耳听到了要娶她为妻的蜜语,但她对梅满以后是否给她真正的幸福还是没有底,泪也就不知不觉的渗出了眼眶。 梅满看见她泪花闪烁着,欢畅的心情一下子飞了,同时似乎猜透了她心思,他“扑哧”一下跪在冠兰面前:“兰,从今往后‘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爱你终身无悔,娶你坚定不移。” 冠兰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扶起梅满说:“起来吧,太晚了,你还要往回赶。” 梅满起来,拥抱着冠兰还要亲吻,冠兰扭着头,他追着,他的唇落在了她的眼睛上,他用舌头舔着她的泪,他不想让她多心,让她忧郁,说:“兰,我爱你,永远爱你,我们明天结婚吧。” 冠兰的泪痕加粗,似银链挂面。梅满摇摇桂花树,桂花雨洒在他们身上。冠兰双手捧接桂花雨,桂花雨与泪珠儿滴落在手上,手似一颗心,一颗香飘万里的心。 第二天,他们打了结婚证。 第25章 当年真相良心拷问 上班。冠兰刚到庭里,民警阿姨就来了,她说昨晚当着徐琳的面不好意思说徐琳的情况,徐琳其实是很善良很可怜又很伟大的女性。 徐琳当年与杨阿伟结婚轰动全城,既是美谈也是笑料。两人的家庭背景悬殊太大,两人的工作条件差异太大。徐的父亲是市委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母亲是市a医院的医师。而杨阿伟是孤儿寡母,父亲早亡,母亲是纺织厂的工人;徐本人在阳明区公安局上班,是国家干部;杨则是知青返城,街道的小混混。更让人抖料的是,杨下乡插队时曾经和别人通奸差点抓起来坐牢,是他娘出面找了公社的武装部长,才免于刑事责任。面对这个道德败坏品行不佳的小流氓,在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里,徐家是绝对不许杨阿伟入门的。可杨阿伟的娘,为了儿子这桩婚事,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徐家点头认亲,徐琳和杨阿伟顺利登记结婚。后来在丈老头的运作下,杨阿伟安排到入了市税务局,不久送去省城读中专,回来不久当上了税务局副局长。在税务收归条管前夕,通过他丈老头的人脉到县里当上了常务副县长,可没过多久杨阿伟带着挺着圆圆肚的小女孩子,逼着徐琳离了婚。 “杨阿伟就是当今的陈世美,就是个大花骚公鸡,后来又结过两次婚,老婆前后有三个,情人一大把。”民警阿姨说得痰喷喷的,说到情人两个字冠兰听了羞涩不安。 民警阿姨又说徐琳和杨阿伟离了婚后,再没有找过其他的男人,孤独到今。当杨阿伟犯事后,树倒猢狲散,没有一个人亲朋好友出面看望杨阿伟或者帮他,唯恐避之不及,就连他的老婆也在他起诉阶段通过律师带话要与他离婚,唯有徐琳挺身而出,去看望杨阿伟,还到处找人想方设法帮他减少罪行。我们姐妹听说了这件事,劝她大没有必要这样做。当年杨阿伟给了她留下了那么大的创伤,现在坐牢罪有应得,不说好,不说谢天谢地,不说恶有恶报或者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对得起他了。而徐琳竟然为了杨阿伟的事操心费气,是不是脑残,神经不正常。可她就是不听,还是一如既往。你说徐琳怎么就这么放不下杨阿伟? 民警阿姨还说:“兰啦,阿姨说一件事,你听了不要放到心里去,再说现在你也结婚了,我才说出来。当年,你和杨阿伟有过一腿的事,徐琳其实是知道的。她曾在公安局呆过,她公安里的姐妹在排查犯罪嫌疑人时,调出了当时江红市仅有几家宾馆按装了探头的录像带进行审查,结果无意发现她爱人杨阿伟与你在宾馆开房的录像记录。徐琳得知这情况后,为此还专门到过你卖衣服的店里去看过你,她说当初之所以没有找你吵闹或者说没找你算账,一是顾及她老公杨阿伟的社会影响;二是感觉你不是那种好逸恶劳,贪图享受的女孩子,你有自己的人格,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没多久,她又了解到你与杨阿伟彻底断决了来往。由此,徐琳也就没有再找过你。后来你招工入闱,以及后来有人举报你,假户口报名参加考试进阳明区,她负责调查此事都没有对你进行报复。你报考法院她负责政审考察也没有假借测评率不高把你刷下来。我问她为什么对你的事手下留情,她说你跟杨阿伟的事是已经过去了的事,况且你是个励志有为的青年,她不想就这样扼杀你的前程。” 听到这里冠兰心在颤抖,脸上一块红一块白的,如坐针毡。好在办公室里其他的人开庭去了,只有她与民警阿姨,说话没人听到,冠兰才不至于显得那么赧然、错乱。 民警阿姨似乎感到自己说多了,赶紧打住,忙说:“兰啦,徐琳这样对咱有恩,你就想法子帮她一把吧?” 看得出来,尽管民警阿姨对杨阿伟这种薄情郎恶心,甚至巴不得他多坐几年牢,但看在姐妹的多年的情份上,为徐琳充当了说客,从另一方上说,也是被徐琳的真挚的爱情所感动,希望冠兰接这个案子。 冠兰说:“阿姨,我明白了你的意思,让我考虑考虑去怎样去做。” 民警阿姨走了。 冠兰闭目,神不凝聚,心杂乱,静不下来,起身来到窗边。凝眸,眼中有画,心中有景。 小鸟在自由的翱翔,它是在展示自己搏击云天的本领吗?不是,它是把自己的勇敢留给蓝天,因为蓝天,为它敞开了宽阔的心怀。 花儿张开着妩媚的笑脸,她是在招蜂引蝶吗?不是,它是把自己的芳香献给泥土,因为泥土,为它默默地奉献水分和养料。 动物植物都知道感恩,而我们这些所谓的世界最聪慧的生命,知道感恩吗?冠兰当然知道。 但是,昔日情人的受贿案由自己主办,让自己情以何堪!情以何堪!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上班前的最后一刻,冠兰作出了决定,准备和老公到上海人工授精求子,以这个理由请假回避杨阿伟这个案子,至于徐琳的恩情谨记在心里,以后找机会偿还。 可民警阿姨刚刚的一席话,让她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 现实中,夫妻因种种原因断了缘分,分道扬镳,又因种种原因再续前缘,重新和合的事例数不胜数,这种旧爱重燃,可圈可点。可徐琳的可敬可佩更是感天动地,自己心爱的男人在自己的心上插上了刀子悠然离去,忍着伤痛的徐琳仍然眷念着他,守着孤城。多年以后,这个忘恩负义的的男人陷于缧绁,徐琳没嫌弃他,为了这个男人少受一天罪,少坐一天牢,到处找人,求爹爹拜奶奶妈为之说情。同时通过律师明确表示,当这个走出囹圄,朽木一个废物一个穷途末路的男人,无家可归,她徐琳愿意同他牵手,收留他,养活他,相依为命,这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做得出来的。 当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偷情,纸里包不住火,有的女人为了自己老公的前途为了家庭的幸福不得不宽恕出轨,甚至不得不打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现象不足为怪。但对破坏自己的幸福,破坏家庭幸福的情敌予以海涵的情况并不多见,更何况自己情敌的命运就捏在自己手上,如同砧板上肉,砍下一刀,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滚出自己的视线,谁也不会知道,就是有人知道,到哪里都说得过去,甚至引来一片喝彩。当这种现象在徐琳身上演绎时,她没有下刀子,竟然保护情敌,让出了华容道。 冠兰能有今天能当上法官,坐在审判席上,民警阿姨固然帮了她大忙,但没有徐琳博大宽阔的胸怀,她冠兰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穿上法袍敲响法槌。 徐琳还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人,冠兰不得不长叹嘘唏。 冠兰坚定了自己的底气,只有用佛的眼光去观察,用佛的慈悲去怜悯,用佛的智慧去包容,一切的一切了然于心。情殇难堪不了自己,感恩激励着自己,宽容美丽着自己。她决定放弃原来的回避,承担主办杨阿伟的受贿案,她还想如有可能,在法律的框架之内,尽量的帮徐琳一把。既是报当年民警阿姨的扶持之恩,也是报徐琳的宽恕之情。 她来到了萍副院长办公室,汇报了审理杨阿伟之案,由她和本庭审判员高永红,人民审判员市c医院纪检组长张清组成合议庭的情况。 萍副院长表示同意。并说:“该案你是庭长,你任审判长属于法律规定的情形,你大胆办案,县级干部的受贿案,我们以前也办了不少,有什么疑难复杂的问题我们在一起商量。” 就这样,冠兰领取了案卷,开始了审判程序也开始了阅卷。 第26章 吃喝别具一格 冠兰听办过这类案的同事说,涉这方面罪的官员们只要接受组织调查,交待的起点一般都是从自己的吃喝嫖赌开始的,这似乎是当今大多数贪腐官员的一个共同特点,杨阿伟也不例外。他不嫖不赌,但对吃喝,对养女人有独到之处,与众多的腐官不同,群众对这方面反映并不强烈,而实际上却让人瞠目结舌。 喝**,吃人胞。是杨阿伟的人生辉煌的一页。 在案卷里,他交待。 他之所以要喝**,吃人胞是女人的的需要,是身体的需要,也是工作的需要。 他认为喝**吃人胞可以滋阴壮阳,润肺固气,益精填髓,美容安神,强身健体,青春常驻。 他喝**吃人胞的来源途径隐蔽、正当,从不强迫别人,但非常讲究,要求极为严格。的确这方面还真的不违反法律,当然也不喧嚣。 先说杨阿伟喝**的事吧。 首先对奶妹挑选要求甚严。第一,要查她直系三代长辈有没有得过癌症,如有,不合格。杨阿伟认为上辈身上得过这种病症的,下辈身上也会携带这种细胞,喝这样奶妹的奶也会将癌细胞传给他,等于慢性自杀。 第二,对奶妹的身体要全面检查,有没有传染病,有没有性病。这个好懂,喝了带有病毒的奶,传给他是必然的,这样的奶妹滚吧。 第三,超过哺乳期两年的奶妹不要,长期产奶没有营养,以哺乳期为9至10个月后的奶妹最佳。 第四,还要看奶妹的相貌和年龄,若长得丑年龄大的,也要淘汰。在杨阿伟看来,丑奶妹的基因里有丑的含量,喝了她的奶自己会变丑。年龄大的没有年龄小的产出的奶有活力,所以为他产奶的奶妹不仅要漂亮而且年龄不能超过22岁,吃了这样的奶才青春靓丽。 他荒诞的理论有历史依据:唐朝有个叫候君集的腐官,因谋反抄家抄出了两个绝色美女,唐太宗问:“候君集是怎么养你们俩的?”两美人答:“我们从来不吃饭,就喝**,而且只喝美妇的**,所以长成这样。”于是杨阿伟坚信,喝**一定要挑选美艳少妇产的奶。 其次奶源的质量他要求甚高。要奶妹单独居住单独膳食,找营养师设计食谱,保证每天足量的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这样产出来的奶才有营养,同时要把两个人的奶水勾兑在一起,营养成份不仅不一样,而且营养的价值相当高。规定必须每天早上6点,晚上20点为产奶时间,要保证杨阿伟在上班之前一个小时空腹饮入200毫升的新鲜**,21点之前要将刚刚生产的**浸泡在人胞汤里,再加工,入眠前1个小时食用。 他喝的**,命名为“白凤汤”。 别以为这样的苛刻条件,找不到奶妹,好找。杨阿伟在自己的领地,让自己的心腹小敬寻觅奶妹不难。县里各医院有生孩子记录,小敬的根据记录,找到在家或者已在外地哺乳的妇女,认为符合条件的,以高价和优厚的生活待遇条件为诚聘,不少的乳妇自愿,登记排队的竟的30多个。经过政审和身体检查,遴选确定了5名,拿着视频和照片,最后让杨阿伟敲定两名奶妹,比皇帝选秀还要严格。 两个都是初胎的奶妹,年青貌美,在小孩10个月时,以断奶为名外出打工,来到小敬安排好的独门独户的别墅居住,为杨阿伟提供每天所需的天然高档补品。 其中一位叫芦竹的小奶妹,来了3个月,嚷嚷要回去,受不了每天早上起来要用消过毒的取奶器吸奶,与奶牛取牛奶无两样。还有军事化的管理,平常不准外出,外出购物或玩必须批准还要有专人陪同,时间不准超过一个小时,憋屈。 小敬开导她:用取奶器吸奶是为干净卫生着想。不准单个行动,也是为卫生考虑,如果你们一旦得了病,奶源就有病菌,传给顾主,对不起人家,如果顾主知道了不仅不给奶钱还要倒赔吃住的费用。 再说,你每天产奶两百毫升,嫌钱1000块,比卖血还要划得来,一个月下来,3万块钱。一年30多万;你吃的是鸡鱼鸭肉蛋,新鲜蔬菜水果,不要钱;住的不比五星级宾馆差,也不要钱。还有一年三节端午中秋春节可以享受法定假日休息,跟国家公务员一样,你想想这样的好生活水平,你到哪里找? 这样美的日子与你外出打工是不是天壤之别?你自己刚来时住的吃的都拍了照片,连卫生间的抽水桶都拍了照片,放在微信qq上发表,姐妹们都说你发了发了,羡慕死了,争着要你为她们介绍这样好的工作。 这一说,芦竹不做声了。 过了没多久。芦竹又说,受不了受不了,要走要走,憋得难受。小敬怎么说好话,都不听,收拾衣服非得要走人。 小敬急了,突然离开,一时找不到奶源,影响了杨书记的身体所需营养,那还了得。他马上打电话告诉公安局李副局长,李局也是杨书记的心腹,原先有过交待,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李局摆平。李局一听这个村妹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旋即和小敬带着两个公安,直奔芦竹家。 芦竹从外地回乡做奶妹前,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了自己父母带。 芦竹从县里刚回到村口,警车红灯闪闪,警笛呼啸而过。 一脚迈进家门,老妈哭天抢地的说:“女儿呀,你老爸刚被警察捉去了,说他打麻将赌博。你在外打工寄给了他1万块钱,他一身的劲,打起麻将来往桌上一买这是两百三百,吓得村里的人不敢跟他同桌,钱没赢两个,还惹出个臭名声,成了村里的赌棍。你老爸赌是欢喜赌,但每天上午帮我做好家务事才走,我带伢崽也轻快。现在你老爸抓走了,他自己受苦不说,害得我也没好日子过,可怜啦,女儿呀,你赶快想法子解救你老爸出来。” 芦竹听了好难过,六神无主。她喂女儿的奶,断了奶的女儿没母恋,向都不向,还哇哇大哭。本身就心烦,小孩哭闹,搅得她烦上加烦,心里怅怅的,眼泪滴滴的掉到地上,像箭穿在心上。 这时小敬打电话来了,问她到家没有,说还有奶钱没给,有空过来拿,卖奶的事决不要告诉任何人。 芦竹才想起来,小敬曾经说过,他在公安做过事,里面有把兄弟,有事他可以帮忙搞定。忙说:“我老爸因打麻将被公安带走了,能不能找人把他放了回来。” 小敬说:“打麻将赌博说大说小都行,说大,找几个证人赌了多少次,赌资一算,不是拘留,就是判刑坐牢。说小,罚点款或不罚教育回家。” 芦竹听了头上直冒冷汗:“你别说那么多,快急想办法,把我老爸弄出来。”小敬说好我来帮你。 一会儿小敬来电说:“你的事好难哟,我找了公安局局长,他说现在县里正在开展净化社会风气活动,要抓赌,抓典型,刹歪风。你老爸麻将打的大,是村里的头号赌王,是典型,涉嫌犯赌博罪,要判你老爸坐牢,杀鸡给猴看,局长不敢松口放人。看来我要找位贵人出面才能将你老爸搞出来。不过找了他,但你要感谢人家的。” 芦竹听了吓的全身打筛:“是哟,是哟,我知道的,到时一定要送礼的。” “送不送礼都不要紧,关键是你要回来卖奶,实在不瞒你这位贵人也是喝你奶的顾主,我要以这个理由,请他出面相救。” “好哇,好哇,快快让我老爸出来。”在芦竹看来,为了老爸能放出来,不追究刑事责任坐牢,自己又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既是无奈的事,也是没吃亏的事,换句话说,还是一举两得的事。 就这样芦竹的爸当天从公安局治安大队出来,芦竹也就当天乖溜溜的回到了她的“圈养”之地,乖溜溜的产奶,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提起要走离开的事了。 再说杨阿伟吃人胞的事吧。 人胞,中医还有一名“紫河车”,即,胎盘。 杨阿伟认为人胞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补品,既美容又强体,吃了能激活人体细胞再生再分裂,恢复细胞活力,增强人体精力,提高人体免疫力,使人体实现由内而外的年轻态,还能防癌,消除色素,尤其是他自己配方制的人胞汤,简直是胜过神仙汤。 吃人胞,前提是必须保证质量,药店里的“紫河车”怕是伪劣假货,杨阿伟才不会买呢,他的相好是县妇幼保健院的吴副主任医师,进行了货源上的把关,病妇的人胞是不能要的,是吃不得的,搞不好携带艾滋病、梅毒、乙型肝炎,吃了对人体不仅没补反而危害。 其次在做法上保证鲜美。我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吃过新鲜的人胞,通过接生医生各种手段弄到一个两个吃吃,但在做法上,无非是爆炒,清蒸或者加上一些瘦猪肉,鸡鸭和一些中草药之类的煲汤治虚治痿。但决不会想到杨阿伟不仅长年吃天天吃而且有烹饪妙方。他参考历史上晋武帝司马炎的女婿王济,蒸煮猪肉不用水用**,出锅的猪肉鲜美无比的故事,也用**作源料蒸煮人胞。 他要求厨师把人胞,去淤血洗净,高温消毒,然后用刚刚开啼的公鸡汤,加入发胀好的日本的海参、马来西亚的燕窝,和搌成粉末状的长白山的野山参、青海高原的冬虫夏草、加勒比海的海豹鞭,文火煲上两个小时,然后再与刚产下的**搅在一起浸泡半小时,再煮沸,每晚睡前食用一小碗。 这种人胞汤,冠名“雪玉慈辉汤。”喝上一口这样的汤,那才鲜呢,鲜死人,鲜得喉咙里打上3千个蝴蝶结。至于圣经上说“不要用母山羊的奶煮羔羊的肉。”那是有悖中医“吃什么补什么”之精华,也不懂中国美食的根蒂。 杨阿伟连服了3个月的“雪玉慈辉汤。”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肌肤雪白,光滑细腻,吹弹即破,50多岁的人竟然没有一根白发,没有一丝绉纹,加上他本身就有着秀丽的面庞,看上去才20多岁的样子,满腹经纶,纶巾羽扇,风度翩翩。 第27章 一正两师 清早,县长杨阿伟上班,路过县政府大门口,见有个老年人在砸车,围观人数不少。他问办公室主任怎么回事,主任一五一十的讲出了原委。 本办副主任与本办一位临时工打字员发生了地下情,副主任曾许诺自己离婚与她结婚,并帮她转正,三年了,却迟迟不能兑现,女孩子的父亲知道了此事,今天吵到了政府办。 杨阿伟听了勃然大怒,当即指示,速查此事,如实,严肃处理,决不姑息。没几天,该副主任,撤销职务,调离了政府办。 杨阿伟对别人马列主义,对自己却自由主义,他玩女人十分低调,始终坚持“三个不捱”的原则。即:一是在校的学生不捱。县里最高学府是高中,他对女生看都不看一眼,他知道涉足这里,家长会一口唾液都将自己淹死;二是有夫之妇不捱。年轻下放时他吃过这方面的亏,武装部长教导过他“别人老婆你敢捱,麻绳铁丝捆上街”,和这种女人劈腿,最容易出事,她老公要是知道了,不要说你是县委书记,照样会打断你的手脚;三是直接的下属不捱。在自己眼皮底下偷情,人多眼杂,稍不留神,露出马脚,风流韵事当笑话流传,搞得整个县里臭哄哄的,遗臭万年。 但他又需要女人,他喜欢的女人有五个。一正四副,一正:一个名正言顺的第三任妻子;四副: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医师,另外两个是奶妹,又称:“两师两奶。”至于他第一任(徐琳)和第二任妻子的婚事情况,在杨阿伟的案卷里并没有这方面的材料,或许这两个女人没有涉案,自然我们也不会添油加醋的渲染。 杨阿伟在“三个不捱”的原则指导下,对情人要求比较高。文化,必须是大专以上;长相,要以冠兰为标准,不说脸蛋要有冠兰的精致,最少身材要与冠兰差不多;范围,局限于老师医师的圈子,而且是未婚女青年。在他看来女人不在多,在精,女人不仅仅是发泄性欲的工具,而且要有共同的情趣和共同的语言,这样才有滋有味。所以他找女人的条件苛刻,加上他工作繁忙,没有那么多精力猎艳,情人还真的不多,至于他泡上两个奶妹,这也是后来因吃**引来的艳福。 可是在杨阿伟的心腹看来,他形成的这种观念,可能与第二任妻子有关,或者说是他在第二任妻子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他的第二位妻子是县剧团的当家花旦,长得像韩剧里的女星。在剧团改革解散人员分流时,找当时分管文教卫生的常务副县长杨阿伟帮忙安置一个好单位,杨阿伟利用工作之便手中的权利,交换成奸,没多久这位当家花旦肚子打起了气,逼得杨阿伟离婚跟她结婚。生下一个男孩子没多久,杨阿伟说这孩子不像自己,当家花旦却说他武功不行,两人爆发了世界大战,这位当家花旦一气之下带着孩子与她的师兄双双私奔到沿海地带打工去了。杨阿伟只好找到她,两人一起到婚姻登记所协议离婚。后来杨阿伟说不管是找老婆还是找情人,都要素质高的,由此定下了标准。 作为一县之长以及有着自身靓丽外表的杨阿伟,加上又有下属教委主任的撮合,很快的与刚从大学毕业分配在乡镇当老师的一个小他20多岁的又有点像冠兰的女孩子结了婚,不久,他把自己的老婆从乡下中学调到县财政局搞工会主席。这就是他明媒正娶的第三任妻子,也就是他自己交待的“一正。” 有了一正,就有四副:“两师两奶”,先说“两师”中的“一师”——老师。这个老师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妻妹。小姨子上大学时就仰慕、迷上了姐夫。放了寒暑假就泡在姐夫家,杨阿伟也很喜欢这个充满活力年青漂亮的小姨子,两人在一起无话不说,只是苦于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悻悻作罢。小姨子大学毕业,杨阿伟帮她落实到了县一中当老师,后又调至县教委上班,不久杨阿伟老婆怀孕后去娘家乡下休孕假,这样两人有了零距离的空间。 小姨子跟姐夫走得近,帮姐夫洗衣搞卫生,是正常现象,有谁会说三道四?窝边的草儿青葱鲜嫩,兔八哥英俊潇洒,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干柴烈火一点即燃,两人爱得如胶似漆,死去活来,情人就是情人,小姨子爱姐夫甚至扬言:只要姐夫在世,她终身不嫁。小姨子驮肚了,杨阿伟让她去深圳待产、生产。长年请假不上班,照常领薪。县长的小姨子,有谁会说又有谁敢说不?这不算,杨阿伟为小姨子在深圳买了豪宅,请了保姆。这些都是要银子的,银子哪里来?靠杨阿伟这点死工资填个牙缝都不够。只有利用手中的权力,为他人谋取好处,大肆收受钱财,才能满足情人所需。这也是他犯罪的动机与目的。 再说杨阿伟的“两师”中的另一个“一师”,——医师。 她是县妇幼保健院吴副主任医师,这位是县里引进的专业人才——上海临床医科大学妇产科硕士毕业生。 让杨阿伟对吴医师起邪念的是吴医师找上门来要求他解决实际问题。因杨阿伟曾在上海市招贤会上说过,作为县里引进的人才一次性将付20万块钱的落户费。吴医师来到了水清县,落户费并不是一次性付清,而是分好多年才付清,而吴医师又急需这笔钱为老爸治肠癌,她找了本单位和卫生局的领导无济于事,只好写信给县委杨书记求助。杨阿伟看了来信,才想起有吴医师这么个女孩子。他哪不知道县里的财政收入情况,一个只能保证县里工作运转的财政,哪里有那么多钱一次性给引进30多个类似吴医师的这种人才。他要当面解释,通过吴医师出面做工作,安抚这些招贤来的人才。当见到吴医师的那一刻,吴医师柔嫩典雅的大家闺秀气质和丰腴的身材打动了杨阿伟,他当即打电话叫妇幼保健院的院长立马过来。 院长说:“书记,县财政并没有拨20万块钱人才落户费给院里呀,院里哪有钱给吴医师啊。”杨阿伟说:“我曾经在上海市招贤会上说过的话必须兑现,不兑现怎么招得来留得住人才,吴医师20万块钱的安置费是县里决定的,你院明天下午3点之前想方设法予以落实。另外,我过几天和财政局长去你那里调研,看看能不能为你们解决一点实际的问题。”前面一名话是必须的,让院长叫苦连天;后面一句话弦音之言,给院长吃个定心丸,书记去了肯定要解决一些实际问题。深谙官场之道的院长哪有不明其中之意呢? 5分钟解决了吴医师多次多天找人无果的问题,让她看到了杨书记敢作敢当干练的魄力,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在小县里,如果有这么个靠山帮助自己,多好,何况又是一位昂藏七尺,有着孺雅风度的美男子,吴医师想入非非了。 县委书记来妇幼保健院调研也是一百零一次的事,而且为院里人头经费增加了100多万。院长高兴的不得了。调研完,院长和卫生局长一定要留杨书记吃饭。杨书记怎么也不答应,聪明的院长让吴医师出面请留。杨书记答应留下,说:“既然吴才人开了口,那就下不为例吧。” 院长看出了道道,杨书记管吴医生开玩笑叫吴才人,“吴”与“武”同音,吴才人也可以叫武才人,武才人是武则天,唐太宗赐封。杨书记叫吴才人肯定有意思了。为了自己政治上进步,院长把院里的吴医师作为拱璧敬献了杨书记,充当了皮条客。在院长的精心安排下,几次饭局,心有灵犀的吴才人很快的成了杨阿伟的俘虏。 杨阿伟在一次县里招待外地商人的宴会上,听到了一则奇闻,吃人胞壮阳效果比吃虎鞭驴鞭人参鹿茸和伟哥还要好。 回家,他翻了中医药书,还真的有此之说。 第二天,他对吴医师说了此事,要她搞几个吃一吃试一试。 吴医师说:“听老中医说过胎盘很补的,久服还会返老还童。不过,你要跟院长说一下,因为院里这方面管理很严的,每一个人胞的去向都有记录。 杨阿伟说:“那不就是一句话吗。” 吃了几个人胞杨阿伟身体变化明显,大喜过望.为了保证充足的人胞的货源,杨阿伟不仅跟县妇幼保健院院长打了招呼,还跟县人民医院县中医院的院长们分别下达了指令,保证了货源上充足。基本上每天能吃上新鲜的人胞。他还考虑了退路,一旦自己离开了水清县,要人胞不可能象自己在位时这么方便,于是,他储藏了几百个人胞,与那些那些腐官爱上了名酒名表储藏名酒名表一样。检察院反贪局的人搜查杨阿伟家时,两个大冰柜里的满满的人胞,只是检察官不识货以为是驴肉,包括那些坛坛罐罐里几百万元钱碾成粉末状的名贵的药材,检察院官也误认为是蒸米粉肉调好的作料,都没作为赃物查封扣押或追缴,后来给杨阿伟家里的人掉到了,不是杨阿伟后来主动交待还真的没人知晓。 杨阿伟喝**吃人胞越来越年青态,美如冠玉。吴医师也就越来喜欢杨阿伟,她不贪杨阿伟的钱物,除了杨阿伟认识她不久给过她10万元钱为她父治病,再也不要任何东西,每次在一起幽会杨阿伟都说给她买房买车她坚决不要。她要的杨阿伟这个人,她搂着杨阿伟说:“小伟哥,只要你在水清县一天,我就一天不谈朋友,更不嫁人。”此话尽管比不上杨阿伟小姨子的“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冬雷震震,但也算得上是“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的响遏行云。 第28章 两个小妹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从杨阿伟脸上掠过。 杨柳凤眼怒睁,骂了一声:“滚”,随着用力一推,“扑通”杨阿伟跌倒在地。 杨阿伟爬起来,捂着脸,狼狈不堪的说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晚上喝了点酒,失态了。”借着道歉之音赶紧离开了杨柳的房间。 杨阿伟吃了一记耳光,恼羞成怒,把小敬叫来,说:“去,立刻辞退杨柳。” 小敬似乎知道原因又不敢问明原因,回答:“是,我立刻去办。”走出房门口,又听见杨阿伟喊:“回来,回来,算了,没你事了。” 杨阿伟不愧当过官的,反应极快。 辞去杨柳容易,可要找到杨柳这样的好奶妈也不一件容易的事,断了奶时间一长影响自己的营养所需。还有现在要杨柳滚蛋,倘若她出去说出自己的丑陋行径,严重影响自己的声誉。再说杨柳比庐竹肌肤还要白个子还要高,比庐竹还靓三分,像个瓷娃娃。色迷心窍,自己一个堂堂一县之主,竟采撷不到这朵鲜花,实不甘心,涎水肚里流。所以,他降了降怒火,没有发飙。 他来到庐竹屋里,脸带愠色:“你怎么谎报军情,害得我吃了个大亏,丢了个老脸。”庐竹似乎知道了经过,怕迁怒自己,慌忙解释:“我跟杨柳说好了的,她尽管不是那么爽快同意,但还是点了头的,她还说,巴不得与你交朋友呢,她怎么这样嗄,我去问问,教训教训她。” “教训就不要了,想办法留下她来是真的。” 庐竹来到了杨柳的房间,见杨柳在收拾东西,要当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劝道:“姐姐,你现在回去干嘛,你老公摔伤还没全愈,你爸爸又身体不好在住院,家里和小孩都等着钱用。你到别处赚钱又没有这里多。再说杨老板离开之前还道了歉,我刚来时,他再次要我转达对你歉意,同时表明希望你能留下来做奶妈。” 杨柳听了也是个理,收干了眼泪,无奈继续留下来做奶妈。 庐竹回来,对杨阿伟说做通了杨柳工作,留下来没问题。并宽慰:“伟哥哥,放心,我一定想方设法让杨柳主动投怀送抱。” 杨柳卖奶不卖身,是个保守型的女人,对爱情也坚贞。原本她带着小孩陪老公在德顺市打工。老公是木匠师傅,在一家实木家具厂做技术活,在一次帮工厂卸木头时,被砸断了腿。 老公在出租屋养伤时,小敬找上门。听小敬一说,面对家境,在高薪的诱惑下,杨柳毫不犹豫的要出来做奶妈,她还有打算,做了两年,赚了一桶金,可以跟老公回老家开一家小型家具工厂,或者开一间家具店,这样小两口以后就有了安逸的日子,再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了。 没想到,她的美貌被杨阿伟盯上了。 杨阿伟原本对庐竹和杨柳是没有兴起的,自从招录这两个奶妹或者说奶妈后从未跟她们见过面。在他看来只要她们产奶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奶喝就行了,至于其他事有小敬管理,他工作日理万机,没有必要花心思也没有必要花精力过问这方面的情况。 小敬向杨阿伟表功,说自己和李局怎样怎样制服了芦竹,让她老老实实的产奶。杨阿伟听了说:“这个姓芦的奶妹这么翻身,究竟是个什么女孩子哟。”小敬说:“当初选奶妹,报送了5个照片和视频你审查,你说5个都好,最后你敲定两个最年青的,一个叫芦竹的刚19岁,高中没毕业辍学在家和邻村的同班同学恋爱生崽,后来,两人带着半岁的孩子与公公婆婆外出打工。另一个杨柳,刚21岁,是奉子成婚的,和老公在外打工。是我从沿海地带将这两人特召来的。”杨阿伟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但对这两个奶妹的模样还是没有一点印象。他要亲眼看看为自己供奶的小奶妹是什么模样,同时,他也该去一次视察产奶基地的卫生和其他的情况了。 周末下午快下班之际,杨阿伟亲自驾车,来到了供奶基地。之前他没告诉小敬,独自打开了外围大门,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庭院。 院内香樟、桂花树,翠竹和地上绿茵茵的小草,郁郁葱葱。紫薇和芙蓉张开着娇艳的脸庞,摇曳着婀娜的身姿,甩卖着万种风情。 这是一栋单独别致的小别墅。 楼下客厅没人,打小敬手机没人接。杨阿伟直接上楼,有房门开着,两个女孩子在聊天,其中一个躺在床上。 杨阿伟进去问了姓名和吃住的情况,见躺在床上女孩脸频绯红,精神状态不太好似的,又问小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并上前摸了一下额头,发热。 “小庐,赶快去医院看医生。” 庐竹说:“不碍事,吃点药就好了。” 在杨阿伟的坚持下,杨柳陪着,一起上了杨阿伟的车。 车开在半路上,小敬来电话,问杨老板在哪里?杨阿伟说送小庐到医院看病。小敬回音,老板呀,这种事你别出面,由我来处理。杨阿伟与小敬约好,在路边等。 一会儿,小敬来了,杨阿伟严肃的说:“小敬,小女孩外出打工不容易,爹娘不在身边,你作为雇主,不仅要关心人家的吃住,而且还要关心她们的身体健康,小庐发烧,你马上带她去医院看医生,作检查,该花钱的花,一定要治好小庐的病。” 小敬唯唯是诺。 庐竹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她有生以来从未有人开着小车送她到医院看病。未做奶妈之前,她跟她男人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打工。她在家带女儿,一次她和女儿同时感冒,她男人竟然抱着女儿去医院看病,对她不闻不问,气得她出血。 今天见到玉树临风的杨老板这么体贴自己,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涌上心头。 几天后,庐竹的病好了,杨老板又来看望庐竹和杨柳。 杨阿伟未来前,庐竹听小敬讲,她老爸打麻将赌博,被警察捉了起来,就是杨老板出面找了公安局的人,才放了出来,她感到杨老板是位深不可测的人物。 再说自己的男人,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在一家歌厅做服务生,整天跟着歌厅里的一帮女孩子嘻嘻哈哈,打工几个月未见一分钱拿回家,庐竹和女儿只好靠着也是在一起打工的公公婆婆过日子。 更让她可气的是,翻看她男人的手机,里面尽是与一些女孩子肉麻的情话,气得她摔了手机。可她男人不以为然的说,现在这个社会,哪个男人没有两三个相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实在是看不惯自己的男人,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女儿,不得不才出来做奶妈。 对比之下,自己的男人太差劲了,跟杨老板不是一个档次。 庐竹由此萌发黏上了杨老板不仅自己有的幸福,而且自己家里人也跟着沾光的念头。 庐竹见到杨老板来了,说:“小女子为感谢杨老板的关爱,想请杨老板吃饭不知肯不肯赏脸?” 杨阿伟望着白里透红像桃花一样丰满粉嫩的两个小妹,春心荡漾,听见请他吃饭,连忙答应:“好好,好。单还是我来买吧”,并对小敬说:“就到别墅里吃,叫些外卖就行了。” 小敬明白了其意,一切都安排好,还为杨阿伟当上了托儿。 与美男子一起吃饭,两个小妹快乐的像只小鸟。 在杨阿伟和小敬殷勤下,庐竹和杨柳醉得稀里糊涂了,尤其是杨柳东倒西歪。 吃完饭,去k歌,歌房就在本别墅。还没k几首,杨柳酒力发作,迈着醉步,独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歌房里只有杨阿伟与芦竹。柔和的灯光下,杨阿伟说会算命,拿起芦竹手的说她爱情纹路紊乱,一生有几个男人喜欢。边说边抚摸,芦竹带着八分醉媚的迎合,望着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杨阿伟,秋波潋滟。想起小敬的交待,如果能攀上杨老板这棵大树,那就是一生的幸福。借着酒醉,倒在了杨老板的怀里。 没多久,杨阿伟没有了新鲜感,芦竹文化不高,两人没有太多的语言,用杨阿伟话形容是有体无魂稻草人,更重要的是“两师”要安慰,杨阿伟不像以前那样天天临幸芦竹了。 冷落的芦竹欲巴上杨阿伟念头十分强烈,想起杨老板在她面前说过杨柳好漂亮的话,决定把杨柳当牌打,劝杨老板跟杨柳也好上。 杨阿伟担心杨柳不愿。 芦竹自告奋勇:“那我当你的红娘,让她今晚就跟你。” 杨阿伟笑上一笑,算是表态同意。 说是说“男怕邀,女怕叨。”芦竹花言巧语游说了半天,可杨柳就是不点头。 芦竹以为杨柳默不作声是同意了,最后还说:“放心,没人知道的,我们在这里做事,连我们家里人都不知道。” 晚上,杨阿伟听说杨柳愿意跟他亲热,高兴得手舞足蹈,走进屋里,放着胆子上前动手动脚,不想挨了杨柳重重的一个耳光。 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芦竹在杨阿伟面前许下了诺言,为表忠心,天天坐在杨柳屋里讲些男女风情之类的故事,讲得杨柳动摇了底线摇动了春心。 事情也巧,这天,庐竹来到杨柳房间,见她在流泪,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接到家里人电话,老公被警察抓了起来。 原来,杨柳老公受伤的腿基本好了,恢复期间,在家里,听同村玩得好的朋友说,打电话搞钱,加入团伙,没多久,涉嫌电信诈骗犯罪。 庐竹听了,火上浇油的说:“唉呀,现在公安对涉嫌电信诈骗犯罪打击的很厉害哟,我见网上说就是在外国的犯罪,都要揪回来,一般对这类犯罪都要判重刑的。再说这些电信诈骗也实在太可恶了,害苦了多少人。” 杨柳听了,泪链由细变粗,收拾东西要辞职走人,要去找人解救她的丈夫。 庐竹又说:“好姐姐,你一个弱女子,既没有关系又没票子,到哪里去救得了你丈夫?你不如找找我们认识的杨老板,他可是位有钱有势有本事的人,我老爸赌博,不是他出面,至今还关在号子里。” 杨柳擦了一下眼泪说出了前几天拒绝杨阿伟求欢的事情,再找杨老板他不会答应的。 庐竹继续开导她,好说歹说,思想工作做了一大堆。最后说:“今晚我请杨老板吃饭,你多敬杨老板几杯酒,既道歉,又求助,还壮胆,为了自己的老公免于牢狱之灾,不委曲求全怎么办嗄。” 就这样杨柳才收泪点头表示同意。 当晚,杨柳醉兀兀的落到了杨阿伟的魔掌。 翌日,杨柳的老公保释出来。 杨阿伟得到了杨柳,对芦竹也改变了的看法,女人最忌讳的是自己男人脚踏两条船,而芦竹不仅不反对杨阿伟拈花惹草,反而为他牵线搭桥,找相好,这种女人难得。杨阿伟认为她大度很体贴人。有什么话也愿跟她说了,有时还把自己为别人谋得好处收受礼物的秘密告诉了芦竹,并把这些礼物留给了芦竹,这也为后来芦竹举报杨阿伟的受贿事实提供了铁证。 【作者***】:笔者明白编辑的意思,对本章节再次作了修改。 本章节承前启后,前两章讲了本书二号人物杨阿伟的喝**养奶妹的事情,本章在继续揭露杨阿伟作风靡烂的基础上,同时也为后面奶妹庐竹举报杨阿伟涉嫌故意伤害罪作铺垫。 第29章 与杨阿伟相见 冠兰看了杨阿伟这些荒淫无耻的劣迹,要是以前,她会义愤填膺,拍案而起,怒骂这个衣冠禽兽的东西,党的败类,民族的蛆虫。而现在,她看多了新闻媒体报导这方面的事,一些比杨阿伟官大或官小的,作风败坏腐化堕落比他还严重还恶劣的多得就是,有点见怪不怪,熟视无睹了。她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落入杨阿伟的魔掌,成为他的玩偶。否则,前程后果不堪设想。如今自己是法官,职责是审理案子,审的重点是犯罪的事实,这些违纪事实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所以她没有带着惊讶和疾恶如仇的观点相反她惦念着徐琳的恩惠,带着怜悯与尊敬徐琳的复杂心情去阅卷。 市检察院送来的起诉书,指控杨阿伟涉嫌犯受贿罪和故意伤害罪。冠兰花了3天的时间,认真的阅卷。她尽管没有办过案,但有着扎实的法律理论功底,加上她查阅了大量相类似案例。她感到其中九宗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还有三宗用法官的行话说有扯头的,这就是那天晚上徐琳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讲述指控杨阿伟三宗犯罪不实的事。这三宗是否犯罪属实还需要开庭审理。 向被告人送达检察院起诉书副本的事一般交由书记员小马去办,或者交给其他去看守所的法官带去,当然也可以由主办法官亲自送达,这是庭里的一惯做法。 既然接了这个案子,与杨阿伟这个孽障相见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是自己去送达检察院起诉书副本时在看守所与他相见,还是让法警押着他到审判大厅开庭审理时与他相见,冠兰要掂量掂量。 她觉得,还是自己主动去看守所,先跟杨阿伟打个照面,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她倒不是担心,当自己告诉他,由自己主审他的案子时,他会愚蠢到这种地步,怀疑她会利用手中的权利,公报私仇,马上跳起来,兜出从前的孽情并以此为由申请回避。她倒是考虑过,像杨阿伟这么奸佞,有可能会撇开以前情愫上的事,说出以前跟她相识,曾资助有恩于她的事,冠冕堂皇以此为由提出要她回避。 如果是这样,冠兰不说高兴吧,最少也不扫兴,回避此案,回话民警阿姨和徐琳,此案转由他人主办了,回避了自己的尴尬。 冠兰和小马来到看守所,办理了提讯手续。 杨阿伟来了,戴着手铐,以往看守所对讯问这类的嫌犯是不上手铐的,只是前不久发生有个类似的嫌犯暴力袭警事件,所里规定押解嫌犯讯问时,一律戴上手铐,严防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杨阿伟作为关押嫌犯自然也不例外。 杨阿伟走进了问讯室,抬头看见有如银行柜台一样隔挡对面坐着的冠兰和另外一个人,这一刻,他外表没有常人想象的那样,像老鼠见到猫,愧愕、恐慌、羞恧、甚至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相反在惊愕一两秒钟后,表现的淡定从容。 狱警让他坐在讯问专用椅子上,为他打开了手铐。 小马,将检察院的起诉书副本,通过狱警交给了杨阿伟。 杨阿伟收到送达的起诉书副本,看完后低头回答了小马的问题,他已经请了律师,并告诉了家庭住址和妻子的电话。 在回答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有无异议时,杨阿伟说:“有,对认定我第五第六宗第七宗的指控有异议。”他还在送达笔录上签注。 小马把开庭审理的时间通知了杨阿伟,并告诉他组成合议庭成员的名字,同时念出了刑事诉讼法中的回避相关规定,问是否申请回避。 杨阿伟仍然低头,小声地似乎惊讶问道:“报告政府,能不能再重复合议庭成员的名字。”小马显得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 杨阿伟沉思片刻,声音微微颤抖。“没有……没有申请回避的理由。”整个过程,杨阿伟始终不敢与冠兰对视。 冠兰一语未发,冷眼冷脸的望着杨阿伟,没有原先设想的那么难堪。 返回的路小马似乎在问冠兰,这家伙50多岁,要不是两鬓斑白,我还以为是20多岁的人呢?冠兰没吭声,心里在想也许是他长年喝**吃人胞的缘故吧。 冠兰与小马在送起诉书副本时提前告诉了杨阿伟,是否申请回避,既然他不提出回避,那么冠兰只好亲自披袍上阵了。 杨阿伟的淡定,一脸的淡定,其实假装的淡定。当狱警押着他回住房时,心在哆嗦,腿在哆嗦,不是狱警扶着他会瘫痪在地。 不说自己当县委书记时,那君临天下,击楫中流,朝霞撵雾,挥拆方猷,横槊赋诗的壮志是何等的豪迈;那羽扇纶巾,谈笑风生,前呼后拥,一呼百诺,我不开口谁开口的场面是何等的惬意。 就说当年追逐冠兰风流韵事,自己也是高高在上,布恩施舍,玩得冠兰滴溜滴溜的直转。而现在自己是一个戴着手铐的囚犯,一个不于齿人类的渣滓,面对竟是一个乡下妹子,竟是一个自己曾经的玩偶在审判他。这种心态好比从珠穆朗玛峰顶一下跌落到海平面万米以下的马里亚纳海沟。 什么叫人生的耻辱,这就是耻辱,冠兰没有语言和支体动作上表示,但她的眼神里就有这种对自己不屑和鄙视。 这个世界上人是有脸的,杨阿伟没有脸了,脸上的皮肉开始往下掉,一层一层的往下掉,身上的皮肉也开始一层层的往下落,剩下的仅是骨头,一具骷髅,一具临床医学教学的骷髅。 冠兰还是那么美貌,再好色的戴着手铐的杨阿伟在突然见她那一刻,是不会也不敢淫念飞扬的。除非为吸摄读者的眼球,提高点击率或发行率,夸张的描写,说杨阿伟见到桃花艳丽,下面又放肆了。现实中他能用两条腿能支撑自己就不错了,强逼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是不愿意让冠兰见到自己一副狼狈猥琐败落的熊样子。 当年追逐冠兰,杨阿伟煞费苦心,得手之后他作过权衡,自己老婆无论那个方面比冠兰优秀,让他抛妻弃子,那不是可能的。冠兰只能作为自己精神上的欣赏慰藉的美玉,作为一种调剂生活的一种心灵鸡汤,或者说是自己的氧气美女,压根就没有想过让冠兰取代自己的老婆。所以当冠兰问他,愿意舍弃家庭与她结婚吗?他早有心理准备,回答冠兰:爱你与家庭有什么关系?尽管模棱两可,可聪明励志的冠兰还是看透了他的心机,决不做小三,断然离他而去。对冠兰的离去,杨阿伟没有一点挽惜之意。在他看来,一个乡巴佬,连考大学多年不中,肯定是智商不高,蠢头蠢脑,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身材好长相好,充其量也就是个摆摆地摊的傻大姐而已。该尝的味尝到了,而且美色饱足,再说就不相信找不到比她还要好的情人。下到县里当上常务副县长,没多久搞上了县剧团的花旦名角,与冠兰的情缘也就忘得一干二净,至于冠兰何去何从此再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冠兰的美容美姿特别清涩涩的清纯却始终镶嵌他脑海,真是个变态的好色之徒。 一个乡下妹子怎么成为法官,而且成为审判自己的法官。惊奇,纳闷是固然的,杨阿伟要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现在关键是冠兰会不会报当年诱狎她的一箭之仇。 当小马问他,要不要回避,多年官场的阅历告诉他,以冠兰曾与自己有过狐绥鸨合这种理由申请回避,万万说不得的,说了不仅会激起冠兰的义愤也会激起其他法官的群起而攻之,本身自己就道德败坏,臭不可闻了,还把以前跟冠兰的丑闻说出来,给冠兰造成不好影响不说,自己更是臭上加臭,再说刀把子在别人手里,自己的命运操纵在别人手里,换了任何一个法官审判,都会反感自己的愚蠢之见,本来可以减轻罪刑的,都会严判重罚。 如果删去与冠兰的燕媟仅说自己有惠于她,这也会招来是别人猜测,谁都知道,一个曾有恩于自己的人,主审自己的案子肯定对自己有利,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是现实生活的写照,自己以此提出回避,有悖常理,同样别人会怀疑冠兰与自己还有说不清楚的往事。与其说不如什么都不说,没有申请回避的理由。再说自己走到这一步,冠兰如果怀恨当年的给她造成的情殇,在法官的自由量下,往最高格刑上走,亦死亦活亦重亦轻,只能任天由命了,自己造的孽当然就由自己偿还。 第30章 要审判曾经的他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冠兰没办过案子但知道诉讼的程序,考虑指控杨阿伟案子受贿的事实太多,为集中精力,节省开庭审理的时间,她主持召开了合议庭庭审前会议。 会前杨阿伟的委托辩护律师钟大鹏先到会议室。 合议庭成员高永红介绍这是市里大鹏律师事务所的钟大鹏律师。 冠兰伸手示意坐下,笑着说:“一般以自己姓名冠为律师所的并不多见耶,想必一定是鼎鼎有名的大牌律师才敢这样亮招。” “岂敢、岂敢,只是便于别人记忆。”钟大鹏一边谦虚的回答,一边坐了下来。面对这位漂亮的女法官,面善的轮廓,似乎在哪里见过,大脑开始了搜索,他代别人打有官司不说上千个最少也有几百个,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 冠兰则一眼认出了钟大鹏,10多年前和前夫李申金离婚,是他作为自己的代理律师出庭。冠兰很镇静地坐着,根本就不担心钟大鹏会将当年杨阿伟请他帮忙为自己打官司的事抖料出来的。因为她相信这种老奸巨猾大牌律师的眼力,是不会轻易做那种无聊和两败俱伤事的,更何况自己与杨阿伟的地下情钟大鹏最也只能是推测。 她盯了下钟大鹏,这些年不见,两鬃白了,脑袋大了,眼睛小了,肚子腆了,她想用“满脑肠肥”来形容钟大鹏,可感到不贴切的,人家毕竟是脑力劳动者,不是那种养尊处优,头脑简单,不学无术的的寄生虫。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得恭维的说了一声:“你像米勒佛哟。”对方反应即快立马也来了一句:“谢谢,你更像南海观世音。”真是个老江湖。 这时代表检察院公诉机关将要出庭的公诉员英花来了,同样是高永红介绍。其实冠兰跟英花是姐妹,早在全市政法系统论文研讨会上就相识,后来经常来往成了好友。工作场合下冠兰没道破这层关系。只是笑着示意她坐下。 冠兰作了开场白,讲了为什么召开庭前会议的理由后,于是控辩双方进行了证据展示。在杨阿伟的十二宗涉嫌犯罪的事实中,除了第五宗辩方申请调取新的证据、申请通知证人到庭作证,第六宗第七宗辩方申请通知证人到庭作证外。其他的从第一到第四宗,第八到第十二宗,不申请调取新的证据,不申请重新鉴定,不申请非法证据排除,不申请通知证人、鉴定人和有专门知识的人出庭。 辩方提出的理由符合法律规定,控方表示同意。最后冠兰说:“第五第六第七宗既是法庭调查也是法庭辩护的重点,建议控辩双方把此三项放到最后说,这样有利于集中时间集中精力审理。”英花和钟大鹏表示同意。 散会后,钟律师有意滞后与冠兰同出会议室。在没人的情况下,对冠兰打招呼:“冠法官你好。”冠兰盯了他的两个小眼,似乎有什么秘密要挟自己,泰然自若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我想跟你交流一下案子的看法。”“我还没仔细看案卷,等开完庭再说吧?” 钟律师知道,这是冠兰客气的回答,倘若说“你当了这么多年律师,没开庭之前就跟我交流该案,是不是不懂规定?”如果那样,自己真的没面子。因为法院规定,刑事案子没开庭之前是不充许与该案代理律师谈论案件的,更不允许私下会见律师。不仅防止先入为主的诱导法官的思维审判,更重要的防止不清廉的事件发生。 有人说,律师是个阴险的行业,身处其中,每个人都会变得居心叵测。钟大鹏在律师这行业里炼就了泥鳅般的本领,知趣的打住,感到今日的冠兰非同昔日的冠兰。 开会时冠兰说到杨阿伟的案子时,钟大鹏矛塞顿开,眼前的这位美女主审法官,竟然是自己当年代理诉讼的离婚女子,当时杨阿伟说要帮他的亲戚表妹打赢官司,凭着自己的江湖生涯,看出了道道,不是亲戚表妹很有可能是杨阿伟的情人,但自己是受雇者,得了钱的,案子之外的事一概不管,而且案子结束后也不会对外多言,这是他做律师这一行遵循的原则。 斗转星移,颠倒乾坤,当年这位可怜兮兮的小三如今坐上了审判椅,昔日包养这位小三的主人如今成了阶下囚,居然还是由这位小三亲自审判着昔日包养的主人;当年自己替这位小三打官司,如今自己替包养这位小三的主人打官司,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可从冠兰说话的举止与气质上来看,她又不像那种贪图享受,不择手段,攀龙附凤的女子。从当年自己要她夸大家庭暴力其词,她不同意,以及判决离婚时陈法官让她还个两个假的黄货,她坚持还真货,足见她本质纯朴。像冠兰这种人,假如真的跟杨阿伟有一层讲不清楚道不明的关系,那么,很有可能与家庭的贫困和杨阿伟勾引有关,而自己把她看做小三,足见是多么的庸俗。 现在,不想那么多了,在钟大鹏看来,不管是谁只要有请只要出钱,就为谁辩护,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只不过当年的辩护对象与今天的对象置换了位子,但辩护的态度和辩护的质量一定要到位,至于辩护水平要也超常发挥。但是他还是担心辩护有劳无功,用非业内人士之语,会输。他不担心输在公正的判决上,而是怕输在人为因素上。冠兰与杨阿伟后来的发展是琴瑟和谐,还是反目成仇,这些钟大鹏不得而知。如果是前因,好说,减轻罪罚不言而喻;如果是后因,难料,即使是使出浑身懈数,运用世界上一流的智慧,辩得惊涛骇浪也无济于事,重判重罚是必然。这就是法官私下说的,你律师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辩得再宏伟,我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为什么律师要看法官的面色行事的弦机,这也是人们常常诙噱的:律师是法官面前的崽,是当事人面前的爷。 钟大鹏在律师这个阴险的行当干了多年,既喜欢喉咙冒烟的惊天动地,又善于于无身处的圆滑世故。不管怎样冠兰与杨阿伟的隐私是法律规定回避的情景,但这种隐私是绝对不能随便向人说的,也不能主动向别人打听的。所以,在散会后钟大鹏想与冠兰套近乎,探个虚实,不想吃了闭门羹。 大牌律师到底是大牌律师,钟大鹏脑子转的比陀螺转得还要快,去看守所找杨阿伟了解真相,如杨阿伟与冠兰后来反眼不识,那劝他找个好的理由,申请回避避开这个瘟神,同时还要交待在开庭时他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第31章 见到徐琳他想娘 旁听人员陆续进入法庭。 人并不多,200多个座位的审判厅,只坐了一半,而且大部分是水清县来的,县人大、政协来了两个副职,一些局(委办)和一些乡镇主要领导,还有既是县里又是市里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以及市县两级的新闻记者。杨阿伟的亲属一个人也没有来,唯一的一个个既亲又不亲的亲人,即原来的第一个结法妻子,徐琳。她在前排就坐期间,很醒目。显然她想看杨阿伟一眼,或者说想让杨阿伟多看她一眼。 书记员小马宣布了法庭纪律,一切准备就绪。 冠兰进入审判大厅,第一次审判席上居中而坐,有点别扭,但还是有模有样。。她第一次举起了法槌,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语气宣布:“带被告人入法庭!” 查明被告人杨阿伟的身份后,冠兰宣布案由,并介绍了庭前会议的情况:鉴于本案证据材料较多、案情也比较复杂,为保证庭审顺利进行,公正高效地审理案件,根据法律规定,法庭组织控辩双方,召了庭前会议。 庭前会议主要就案件管辖、是否申请回避、有无新的证据、是否申请排除非法证据、出庭证人名单及其他与审判有关的程序问题,听取了控辩双方的意见;同时组织控辩双方进行了庭前证据展示,听取了对证据和指控事实的意见,明确了庭审的重点。 接着她宣布合议庭组成人员、公诉人,辩护人名单,告知杨阿伟有权申请回避,并说出了回避的事项,得到肯定的回答:“没有。”冠兰又告诉杨阿伟在法庭审理中享有的权利。杨阿伟说:“知道。” 冠兰敲了下法槌:“下面法庭调查,由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此时,冠兰才开始注视杨阿伟,他站在审判席下,仍然戴着手铐,头毛比前次去看守所送达起诉书副本时白得多了,除头顶之外全都斑白,眼角也深现了鱼尾皱,精神似乎比前次也要好一点,五官还是那么清秀,如果不是戴手铐,旁边不是站着威武的法警押着他,他到像个大学教授。当与他对视中,他的眼神有点像姑姑家养的小狗,见到主人有一种取悦的乞怜。冠兰冷漠的一扫而过,再看旁听席上的听众,唯一认识的是徐琳,但徐琳的目光象雷达一样,始终不游离杨阿伟。 哦,徐琳的这种爱可谓患难见真情,真是冰山雪莲开,雪里青松挺,这才是守候灵魂最深处的撼动! 杨阿伟在被法警带进审判大厅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徐琳,他羞愧的赶紧低下了头颅。被告席前,法警让他转身驻足面向旁听席,这并不是示众,而是人性化,让他与亲朋好友打个照面,或者说是满足旁听者的要求,不然旁听有的人说,坐了半天,听了半天,被告人是啥样的都不知道。杨阿伟环顾了一下旁听席,除了一些老部下和不认识的人,就是徐琳。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徐琳头毛差不多全白了,衰老多了,但她的柔情的目光让他感到温暧,似乎给他的是坚定,要他坦然一点,所以他没那么沮丧、无精打彩。 在看守所钟律师带给话给杨阿伟,不亚于五雷轰顶。 妻子要跟杨阿伟离婚,离婚诉状已经递交了法院。因为他是呆在高墙里的人,这类离婚不能夫妻二人同往婚姻登记所协议离婚,只能法院判决。 他特别钟情他的第三位老婆,老夫少妻,宠爱有佳,为她而痴为她狂,金银珠宝,名车豪宅,只要开口尽量想方设法满足她奢华。为比自己小两岁的丈老头揽工程,为比儿子还小三岁的小舅子办公司,运用自己权力的魔杖,点到即来。老婆也会哄他:伟啊,你为爱付出了许多,今后无论山一程水一程,我们永远风雨同舟,幸福涟漪;无论是在宫殿里还是在茅屋里,我们永远翩翩起舞,笑语飞扬。 现在,号子里的铺板还未睡热,老婆就嚷嚷要离婚,让杨阿伟心痛心寒,从某意义上说,自己坐牢,也是为了老婆,“军功章”呀也有她的一半。她哪是爱自己啊,爱的是县委书记这个位置,爱的权爱的钱,离开了钱,离开了势,一切烟消云散。 至于“两师两奶”,实际上也是爱他的位置爱他的权钱,没有这权钱作中流砥柱,长相再帅气,充其量也就是老鸭卖身,野狗发情。当然本来她们就是地下情人,指望她们为自己落难流出一滴眼,那也是鳄鱼的泪。 事到如今,自己锒铛入狱,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即使活下也不知要那个猴年马月才能恢复人身的自由,离吧,离吧,如不离婚将害苦了她们母女。 杨阿伟他回答钟律师同意离婚,家里所有的财产全归妻子,女儿也归妻子抚养监护。 钟律师说你开庭审判后,届时,受理你离婚的民事法官会专门来调查,根据你的实际情况作出是否离婚的判决。 另外,钟律师还对杨阿伟说:“你原配夫人徐琳对你不错,当她得知你落难,为了让你能减少罪罚,四处奔走呼号,她还表示愿意等你出来与你再结老来伴。” 杨阿伟听了,本身心痛,更加心痛,这一辈子,除了他娘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徐琳,眼泪汩汩的流,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演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完美的爱情故事哟? 至于杨阿伟老娘听说他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收缴其违法违纪所得,将他涉嫌犯罪问题及线索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时,他娘气得当场晕厥,抢救过来,半身不遂。 钟律师没对杨阿伟说此事,本身就妻离子散,再也不敢将他老妈因他中风而瘫的消息告诉他了。 杨阿伟问了他娘的情况,钟律师撒谎说:“还好,就是想你。” 杨阿伟听了,眼泪挂脸。姑且不说他愧对娘的养育之恩,就是在他人生遭遇两次沉重打击时,也是他娘出手相救。一次是他下放在农村,他与有夫之妇通奸被捉,是娘亲自出马到公社找人,让他免受牢狱之灾。一次是为了他能跟徐琳结为百年和合,献出一个肾。娘的两次春晖,让他终身铭记。不是他娘,他没有今天。 第32章 抓现行 杨阿伟高中毕业,属于知青,下放在本市水宁县舞江知青点农场务农。他体格健壮,长得英俊,能歌善舞,还会吹笛子。每天出工他第一个响应,跟着带队干部走在前,做起农活冲锋身陷阵。知青点自己起火做饭,柴也是自己解决。他第一次砍柴,他一下砍了180斤,扁担也担断了,他的表现引起了带队干部的注意,没多久选为知青点上的队长。一年后他又调到公社当团委副书记,还兼公社出纳。 他人又勤快,嘴巴又甜,谁有困难都愿帮忙。 公社新来个守总机的,叫小华,长得象山里的泉水,清甜甜的,招人喜欢。老公在省城当副处长,她独自一人带一小孩。小孩小,家里老的要做农活,没人照顾。她只好带在身边,守总机时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招呼,杨阿伟只要有空便帮助照看。小华家离公社7、8里,有时有事要回家,只要杨阿伟有空就帮助顶班。一次,小孩生病发高烧,杨阿伟每天抱着小孩上公社医院打针,让小华感动不已。时间一长,两人很随便,也亲近。 盛夏酷暑,“双抢”的季节,公社放了农忙假,家在农村的都要回去帮队里抢割禾、抢栽秧,家不在农村的干部,也要下去驻队指导生产。 杨阿伟不是本地人,自己所驻的大队田少人多,8、9天基本完成任务,他是公社出纳,怕领导报账要钱用,提前归队。晚饭后,回到公社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毛,只有总机员小华。 晚上,闷热。杨阿伟洗了澡,光了个膀子,穿了个短裤,拿了个蒲扇,关好公社前后大门,来到小华的总机室里聊天。小华穿短袖衫,里面没戴胸罩,穿件背心,胸脯圆鼓鼓的,小孩不在身边,又没有其他人,两人平常就亲密,聊起来也无所顾忌。 杨阿伟把自己从生产队社员那里听来的荤段子讲给小华听。 小华听了,咯咯的笑尿了。笑得前俯后仰,笑得胸脯一摇一摇的。这一笑,笑得杨阿伟心里臊热。 县里来电话找公社书记,书记驻在大队,小华插线转接,胸脯一抖一抖的,杨阿伟看见两个眼滞呆了,心象一口痰堵在喉咙,痰迷心窍,一只手居然情不自禁的伸进从小华的衣领。 小华在接线,声又不能吭,挣又挣不脱,一出声电话在线有人听,一挣扎离开总机台电话没人接,关键的是她内心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英俊的小伙子,由他摸。 小华笑眯眯的睁着狐狸般的媚眼勾引他。杨阿伟越摸胆越大,越摸火越望,居然要脱她的衣服。小华自己来,“唰”的一下脱了衣服,杨阿伟一头栽在了小华的怀里。 半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人。原来公社武装部部长回来。杨阿伟急得爬起来,跑来开大门。部长看见他打个赤膊,惊慌失措的样子,以为吓着他了,笑着说吵了你。杨阿伟说没有,两人都住在楼上,同上楼,部长开自己门的锁,杨阿伟也开自己门的锁。 杨阿伟晚上到小华房里去前,锁了自己的门,因为他是公社出纳房里有点钱。部长见他开锁开门,心想这几脚路还锁门?莫不是……?想想刚才经过大堂上楼时,瞥一眼一楼走廓,总机房亮了灯,疑窦丛生。 部长来到小华房门口,敲门假装问小华,这几天有没有县里人来公社检查,见她鬓发散乱,脸颊泛红,额头渗汗,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听小华说完没有人来,他不动声色的退回自己房间。 小华的家庭情况,部长是知道的,她老公正在逼她离婚。他们离婚是只是时间早晚的事。部长垂涎小华的美貌,利用两口的矛盾,把小华推荐到公社,就是借机想搞她。两次调戏未得手,本想今夜是好时机,公社无人上小华。不想杨阿伟捷足先登,怒火心中燃,“老子一朵鲜花你也敢采,x的,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于是设下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圈套。 第二天,部长未下队,早饭、中饭归杨阿伟做,因为公社炊事员回家“双抢”还没来。下午部长下队到附近的大队检查,走前说晚上回来吃饭。 晚饭,三人在一起,部长对小华说,他晚上要去挂点的大队也是公社最边远的大队开会,让小华打电话通知大队书记晚上研究“双抢”后抽劳力修缮公社水电站的事。这个大队离公社15里路,会开完了太晚了要在大队过夜。乡下夜里开会,一般8点多或者9点多钟才开始,扯得久,一开要开到凌晨一两点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杨阿伟和小华高兴了,今夜又有了幽会的好条件,两人心照不宣。 晚上,部长动身前修了一下自行车,近8点钟才出发。杨阿伟见部长走远了,赶紧把公社前门后门关了。 公社是一座两层楼的房屋,整栋楼,只有他们俩人。部长一走,杨阿伟火烧火燎地跑到小华的房间里去要亲热,小华说:“你等下过来,部长要杀回马枪或者其他的同事突然回来,不好的。”杨阿伟见说得有道理,又回到楼上去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揪心楼下的小华,估计午夜,他想安全了,走到小华门前轻轻地敲了三下,门开了,黑暗中,两人缠在一起。 小华说;“怎么这么晚才来。”杨阿伟说:“我怕部长返回来,干脆晚点来,要是他回来了晓得了不得了。” “那我打电话问问,部长是不是在这个大队开会或者在那里困了。”俩人摸黑到总机台打电话,对方说部长正在讲话,要不要叫部长接电话,小华说:“算了,明天再说。” 杨阿伟说:“今天夜晚百分之百的安全了。” 两人急不可待脱了衣服倒在上床,颠鸾倒凤。 完事后,杨阿伟要走,说:“我还是有点怕,你老公又是处长,捉到了我要坐牢的。” “处你个头,捉到了,就说是我主动勾引你,是我晚上叫你来的,是我主动脱你的衣服,这总可以了吧?说起我老公,我一肚子气。我老公自从当了副处长,过年都不回家,多次来信要逼我离婚,说我乡下女孩子不配不上他。同乡一起在省城工作的告诉我,他已经和省里的一位护士好上了,我们离婚是必然的了,我心里的苦有谁晓得?”小华不让杨阿伟走,蜜蜜的躺在杨阿伟的怀里 突然,“嘭”的一声,房门被踢开,电灯亮了,两人光溜溜的吓成一团,进来五个人,其中三个人手持刺刀闪闪的步枪,两个没拿武器的上前对着杨阿伟就是一阵乱拳:“你这个流氓,狗胆包天,竟敢破坏领导的婚姻!”一把抓着他头发,摁到在地,让他跪着低头,边打边踢边骂。 这时武装部长出现了,淫亮的双眼盯着或者欣赏着小华的裸体,小华一手捂着下面,一手遮着胸部。部长狞笑着“怕丑?怕丑还偷人。”两个打骂杨阿伟的人,也停止了手脚,色眯眯地望着小华。小华泪流满面,不知所措,直立立的裸露着身体一览无余地展示在他们的面前,这几个人鼓着色眼比牛眼睛还大。 部长的猎色大概得到了满足,一声令下,指着杨阿伟:“把这个家伙,捆起来,押到楼上的会议室。”指着小华:“把衣服穿起来,丢人现眼,对这狗男女连夜审讯。” 部长老奸巨猾,知道了他们有奸情,当天下午,骑自行车找到一个心腹民兵连长,让他们召唤几个信得过的民兵弟兄一起密谋了晚上捉奸一事。为确保成功,用部长的话说,为了捍卫领导的尊严,每个人宣了保密誓言。晚饭前,部长带他们到了公社附近的熟人家,借好梯子,作好准备,并安排了他们的膳食。 为了假戏真做,晚饭桌上,部长当着杨阿伟和小华的面说是自己去挂点的大队开会,并让小华打电话通知。为了防范小华打电话到这个大队寻找,部长出发后,到了他们行动的集合地点,将自行车交给一位小兄弟,让小兄弟去这个大队告诉队里领导,说部长晚点到,你们先开会,并再三交待小兄弟到了那里要守住电话寸步不离,如有电话来找,就说部长开会正在讲话,问对方要不要叫部长过来接电话即可,闲话莫多说。部长料到杨阿伟和小华会有这一手。 半夜,部长带领这帮兄弟搭梯子到自己的房子窗口,从这里悄悄地爬进房间,躲在里面,观察动静。 当杨阿伟与小华缠绵在一起,也是捉奸最佳时候,他们从天而降,吓得两人象筛子筛糠一样的颤抖。 【作者***】:按编辑的要求本章作了修改,删改了一些敏感的词句。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这种捉奸的场景,在当时是常态,笔者并未夸张。 第33章 女方担责 杨阿伟做梦也没想到会这样的结果,赤身裸体,五花大绑的跪在会议室,头像鸡叨米似的:“求求你,部长哦,饶我一命,放我一马,我还年轻,部长呀,部长!” “想不到你这么大胆,你没听说,别人的老婆你敢捱,麻绳铁丝捆上街。你现在不仅仅捱别人的老婆,而且连领导的老婆都敢偷,真是贼胆包天。说,快说!把你怎样偷她的情况如实招来!”部长坐着主审,旁边站着两个民兵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顶着他,大有不说,一刀捅来之势,吓得他全盘供出。 杨阿伟如实的交待了经过,他的交待中始终把握了两点,一是小华傍晚对他说,要他夜晚到她房里去的。二是到了小华房里,是小华来脱他的衣服。这两点是小华在床上跟他说的,这两点还真的救了他的命。 部长又下楼亲审小华。审前让小华接线,打电话到自己挂点的大队书记,说今有急事开会去不了,抽劳力修水电站的事你们自己定就可以了,并让自己派去参加大队开会守在电话机旁的小兄弟也回来。 小华回过神来,站着流泪,一声不吭。 部长说:“小华,你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对得住我吗。是我向书记推荐你来公社守总机的,你这样做,我的面子往哪搁。” 小华心里想,说我不要脸,无非是我没让你得手,你才怀恨在心,派人来捉奸。 第一次是一个月以前。一天傍晚,我要回家拿几件衣服换洗,你说你也回家。坐你的自行车去,坐你的自行车回,半路上你下来,说是听见旁边山上野鸡叫,里面有窝,上去捉野鸡,要我做你帮手。到了山上,搂着我就要,我不愿,你把我摁到在地,我挣扎,推开你,跑了,你才罢休。第二次是前一个星期的下午,公社没人,你看见我打水到房间里洗澡,敲我的门,故意说办公室的电话打不通,有急事要报告,耽误不得。我信以为真,穿了个背心,短裤,打开门让你进来打电话。你进来后拴上门,抱着我,我推开,东躲西闪,好不容易把我拖到了床边,我说电话是开通的,我一叫,电话里就有人听到,你才松手。这两次,我都没对别人讲,这不是给你面子是什么?现在我明白了,把我推荐到公社来,原来有阴谋,你这个衣冠禽兽的流氓。 “小华,只要你说清楚,你跟杨阿伟的事,主要是他为什么要跟你上床困觉,我们就放过你,毕竟你是领导的家属呀,领导的家属是容易受骗上当的。”部长的话是引导她把责任往杨阿伟身上推。 小华当然明白意图,可她想杨阿伟年青帅气,给了我快乐,我要是说是他勾引我,他就要坐牢,他一辈子也就完蛋了,做人不能太恶了。再说我老公跟省城的护士黏在一起了,我们离婚是必然的了,把过错归到我身上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个部长得像个癞蛤蟆,又矮又猴,一嘴黄牙,蓬臭蓬臭,得不到我还不允许别人跟我好,心也太毒了。今天我不仅要说杨阿伟好,而且还要说是我的错,看你拿我怎么样。 她收起了眼泪,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跟杨阿伟好,是因为我欢喜他,他长得漂亮,对人热心,待人真诚,我有困难的时候他及时帮我,象个男子汉。”后面她本想还说,不象你,外表丑,心也丑,表面上对我好,其实别有用心。可她又不敢说,怕说了会挨打。 部长强压怒火,知道小华是在把他与杨阿伟对比,又不好对她动粗,吼道:“说,他为什么来你房间?” “晚饭后是我叫他夜里来我房间的,来到我房里他站在那里不动,我就过去主动脱他的衣服。后来,我们抱在一起了。” 部长心想,x的,老子要你,你生死不愿,对杨阿伟你却送肉上砧,实在是可气。愤愤的骂道:“你这么臭,这么烂,恬不知耻,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老公会跟你离婚的。” 小华低头不语。 部长再审也没意思了,对持枪的还一个做记录的民兵说,不准她离开半步,说完上楼去了。 在会议室,部长看看民兵连长的审讯笔录,怒火再燃。杨阿伟你这个小毛贼,老子的一朵鲜花,就这样给你采了,而且她还生死顾着你,想到这些,不由火冒三丈。他把民兵连长叫到门外面:“这是个玩弄领导老婆的大流氓,对这种人绝对不能同情,要狠狠的教训他!”民兵连长说:“是,部长我明白你的意思。”转身进会议室,打得杨阿伟鬼哭狼嚎。 部长解了心头之恨,这才打电话向驻大队的公社书记汇报。 书记连夜赶回,听了部长和民兵连长的再次汇报,又看了审讯记录,问部长什么意见。部长说这是一起严重的流氓犯罪行为,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必须严厉打击。要向公安局汇报,并通知小华的爱人赶回参与处理。 书记胆小怕事,基本上同意部长的意见,但他说上三点意见:一是不要马上将此事告诉小华的爱人,这样做不仅会影响人家工作,而且他现在回来对他的家庭不利,待处理差不多了再通知也来得及。二是要保护好小华,不要再指责她了,你们几个现场的同志要注意保密,毕竟人家现在还未离婚,是领导的家属,她要是因这件事寻死觅活,有个三长两短的谁都交不了差。三是从你们初步审讯的情况看不属流氓犯罪,暂不要向公安局报告此事,待你彻底调查清楚再说。 书记讲得有理,部长只好同意。 小华总机房里的两个民兵岗撤了。书记把小华大队的妇女主任叫来陪小华,怕她想不开,出现其他意外情况。 杨阿伟尽管还是绳索在身,不过穿上了短裤,还可以坐在椅子上,有了水喝。但,仍然民兵押着。 书记动了恻隐之心:杨阿伟不管怎么说是知青,又是自己部下,平常工作表现不错,对人也很热诚,要是落得个流氓犯,那就一辈就惨了。如果按小华自己说的责任在她,杨阿伟就不会判刑,后果要好一点。于是书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妇女主任,一定要让小华坚持刚才审讯时自己说过的话,不要改嘴。 【作者***】:上面这个故事,其实是笔者下放时,公社发生的一件真事。只不过这里“领导老婆”的“领导”原是位现役军人,笔者避讳了这个的问题,变为领导的老婆。 第34章 遭受凌辱甘愿献肾 杨阿伟高大威武,根正苗红,长得帅气,又是知青点上的队长,受不少女孩子青睐不足为怪。可他牢记娘的话,在农村不要和女孩子谈恋爱,这样不仅影响进步,失去推荐上大学、招工、参军的机会。而且有可能永远进不了城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乡下人。所以,他对知青点上的包括附近队上的女孩不屑一顾。 尽管他对女孩子没兴趣,可知青点暗恋他的还是大有人在。有个叫阿丽的女孩胆子较大,乘着点上“双抢”结束放假休息邀了闺蜜,来公社找杨阿伟叙叙同学情,借机表白爱心。 不想,到了公社感到气氛森严,大门口两个民兵手持钢枪站岗,进入人员都要盘问。阿丽说要找杨阿伟,不准入内。阿丽问为什么?民兵说杨阿伟是大流氓,与领导的老婆通奸,正在审讯,要捉去坐牢。 阿丽惊讶,不相信,想探究竟,让闺蜜一人对门口的民兵说找公社武装部长有事。 闺蜜借机进去了。在楼上会议室门口有两个民兵持枪把门,往里一瞅,杨阿伟五花大绑的卷缩一团,不用说情况属实。 阿丽听了,确信不疑,心寒了,原先杨阿伟美好的形象,刹那间化为泡影,这种道德败坏的人谁还敢跟他过日子呢,赶紧与闺蜜打道回府。 在知青点,战友们听说了杨阿伟的丑事,炸开了锅,几乎众口一词,想不到他是个伪君子。 谴责归谴责,私底下,杨阿伟玩得好的两个同学,赶紧搭班车到县里打电报,谎称杨阿伟病危在公社,要他娘赶快过来想办法抢救。 杨阿伟的娘收到电报魂不附体。 另天一早坐班车赶到县里。县里已经没有到公社的班车,他娘只好站在通往公社的公路搭便车,站了近3个小时,才拦下一辆拖拉机。求爷爷拜奶奶,好话说了一箩筐,还交了高于汽车票的钱,才让上车。晚上半夜,才达公社。 在公社门口,民兵经请示公社武装部长,才让他娘进来。 公社整栋楼只有武装部长屋子门还开着,灯还亮着。 他娘走进部长的屋里问:“领导,我儿在哪里?他的情况怎样?” 部长一脸严肃,叫来一个民兵,说:“带这个女人到会议室看看,然后再带过来。” 杨阿伟的娘在会议室看见自己的儿子上身赤裸被绳索箍住,脖颈上吊着“偷人的大流氓”的牌子。旁边还有两个民兵两杆枪押着。母子俩眼泪对流。他娘又不能和他交流,不知前委经过,但猜出了几分,又痛又怕,几乎晕厥。 他娘又来到部长屋里,“噗通”的跪下了:“部长,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 部长拿起几页纸扬了扬说:“想必你已经知道你儿子的情况吧?流氓犯啦,那是要判刑坐牢的呀。你看看,这是审讯材料,证据确凿,明天县公安局就来捉人。” 他娘仍跪着,一脸的泪,一个劲的磕头:“求求您部长救救我的儿子,别让他坐牢。”说着起身关上门,摘下手表:“部长,这是只刚刚买的上海牌新表,送给你权当我对你衷心感谢。” 部长看了看手表,语气变了,和颜悦色的说:“你给我手表干嘛,我有,用不着。唉,本来我也一直看好你儿子的,当时选调他来公社,都是我亲自上门考察的,他在公社表现也不错,照这样下去,再熬一熬几个月,满两年,不是推荐上大学,就是招工进城或者参军入伍。可现在完了,一坐牢,一辈子都完了。” 他娘听说一辈子都完了,吓得又跪下:“部长无论如何您别让我儿坐牢,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部长沉默了一下:“报答,你拿什么报答我。”说完转到杨阿伟的娘身后,双手从她腋下托着胸脯,抱着放到椅子上,说:“坐,有话坐着说。” 他娘被摸听其话知其意,流着泪不吭声。 部长又说:“我这个人很现实的,只要你真心报答,我一定不让你儿子坐牢。” 他娘闭目细细的泪不停的流,脸上微微发红。 部长望着他娘梨花带雨还带有几分娇媚,邪火乱窜,心里骂道:杨阿伟你这个兔崽子,你搞了老子的女人,老子要搞你娘,走过来,手肆无忌惮的从她娘前衣领伸进了胸罩里,说:“放心,有我,一定不让你儿子坐牢。” 她娘挂着泪说:“你说话算数?” “算数?明天就把你儿子放了,不算数你就告我。”部长此举得三:一是解了心头恨,暴打了杨阿伟一顿。二是尊重了书记的意见,和谐了班子团结。三是得了手表,又尝到了城市美妇的美味。 部长把他娘抱到了床上,在昏暗的电灯下,恣虐妄为。 为了儿子,他娘椎心泣血。 事后,他娘冲出了房屋,在野外哭了一宿。 当晚部长叫人给杨阿伟松了绑,并叫人煮了面条给他吃。 另天早上,部长向书记汇报。经再审,杨阿伟流氓犯罪的事实不成立,但道德败坏,影响恶劣,建议撤销团委副书记职务,调离公社,到离公社最偏远的大队接受再教育。 书记当即拍板同意。 他娘知道了儿子的处分结果,没有跟儿子照面。含垢忍辱,直接回到了家里。他娘的心痛只有他娘自己知道。 杨阿伟因道德败坏问题,象霜打一样,从此一蹶不振。他的同届同学知青点的战友不是推荐上大学就是参军招工进城,要不恢复高考中榜离队而去,他什么都没有份,甚至连报名参加高考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是有问题的人。公社知青点的战友通过各种关系全走光了,而他一个人还蜷缩在无人问津的乡下接受再教育。 他娘急坏了,通过关系开了个假病证明,这样才返城在街道五金厂上班。他不像民警阿姨说的那样,回城后与一帮小混混整天混在一起,而是没事就呆在家里看书,准备报考广播电视大学。他家父亲在他读初中时因病去世,是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和他妹妹养大,他母亲对他比对他妹妹看得还重。 一天,晚上杨阿伟与同厂的同事去冷饮店吃冷饮,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冷饮是奢侈品,店里人多,拥挤嘈杂。 突然,店里有个姑娘叫一声:“干什么?” 前面一个青年男子说:“没什么。” “你插队,你这个流氓。” “你骂谁?” “骂你!” 前面插队的青年男子已经到了端冷饮的窗口,端起一碗冷饮朝这个姑娘的脸面泼去,“你敢骂我,吃呀。” “啊!”姑娘哭了起来。 原来,这个姑娘在排队拿冷饮,热天衣单,胸脯凸凸的,可偏偏碰到了几个小流氓,故意插队,住里蹭。事后用小流氓的话说,叫蹭奶子,揩油水。 杨阿伟坐着,看见这一幕,起身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插队往女孩子身上蹭,还往女孩子身上泼冷饮,真无耻,赶紧陪礼道歉。” “关你什么事,死开一点。”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不对,就要管,而且管到底了。”杨阿伟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根本不畏对手。 谁知对手有一伙人,也不在乎杨阿伟。这个青年骂道:“你他x的,还管老子,是不是活腻了。”上前对着杨阿伟当面一拳。杨阿伟还手,当胸一拳。在旁的一伙围了过来,对着杨阿伟一阵拳脚,杨阿伟激烈反抗。这伙人没有沾到便宜,突然这个青年拿了刀子朝杨阿伟身后刺来,杨阿伟当场倒地,所幸是没有伤到要害没有生命危险。 在旁的姑娘就是徐琳,面对突如其来的恶斗,吓得不知所措。 冷饮店里的人赶紧报了警,这伙流氓自然也逃不脱,况且徐琳还是公安人员。 杨阿伟临场表现给徐琳留下深刻的好印象,再说杨阿伟也是为自己而负伤。另天,徐琳带着礼品去医院看望感恩。 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相识。不说不不知道,两人还是校友。杨阿伟长的帅气,嘴巴会说,又好学,两人很快相恋起来。 当杨阿伟的娘见到漂亮、聪明、温柔、贤惠、善良集一身的徐琳,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梦里都想徐琳做她的儿媳妇,对徐琳比对自己的闺女还好。 开始徐家也没反对,可时间一长,当他们进入白热化时,徐家一打听,不得了,杨阿伟有历史问题,在乡下是个小流氓,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怎么配得上徐家唯一个宝贝女儿,更何况两家井浅河深,坚决不同意这们婚事。徐琳又是乖乖女,听父母的话,断决了与杨阿伟的来往。 杨阿伟喜欢徐琳,茶饭不思,几乎要疯了。他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再说他娘也很喜欢徐琳的,为了儿子,他娘四处求人说情,甚至他娘晚上一人到徐家下跪,求徐家开恩,同意这门亲事,可怎样也打动不了徐家人的心。 他娘打听到,徐琳的母亲尽管是医生,但有肾病,有一个肾快坏死,另一个肾也不是很好,要治好病,要换肾。换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仅价高,而且**也相当难找。他娘为了儿子能娶上徐琳,偷偷的到医院做了检查,同意拿出自己一肾给徐琳的母亲。 这种恩山义海,叫徐家拿什么报答? 徐琳的母亲有救了,徐家衔泪同意了这门亲事。 这种母子情深,别人不知内幕。杨阿伟是知道的,他娘,为了他的婚姻献出了一个肾。 第35章 上午庭审 冠兰看看英花,小家碧玉,资深的美女,资深的检察官,资深的公诉人,读起诉书,圆润的嗓音像央视播报员。沉闷的诉词,加上视频的展示,听众不仅没有厌倦的情绪反而听的认真。 坐在辩护席上钟大鹏,面是总是微带笑容,笑得两个小眼眯眯的,几乎看不见珠子。他究竟是在看什么,不清楚。 钟大鹏谁也没在看,当年他也垂涎冠兰的美貌,只是碍着冠兰已经属于有钱有势的杨阿伟的宠爱才不敢下手。现在冠兰是法官了,下面更不敢有非分之想了。他在考虑怎样辩护?也不会,已经早作了准备,临磨枪的事他是从来不做的。他是在高兴,高兴的两个小眼要缝合起来,因为这专场官司他有戏,他会赢,凭着他的经验,他是在一定会赢,此前他去了看守所。杨阿伟已经知道了主审法官是冠兰,明确回答了不申请回避,也不需要钟律师代为申请回避。该案有法律规定回避的情景,这种隐情只有你知,我知,他知了。冠兰念旧情,无论如何会在法律的空间帮杨阿伟一把。到时又可以贴金了,牛x轰轰的,怎么样?一个县委书记的官司,本来要判多少多少年的,由于我钟大鹏的精彩辩护,为其减少了多少年刑期。他知道,这是当天水,是冠兰伸手相助。 法庭庭审的重点是杨阿伟受贿的事实,当然也是我们飨食读者的重点。至于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杨阿伟的主体身份以及案件来源案件管辖和涉案款物追缴扣押冻结等情况的案件事实调查,本文不再赘述,读者欲知这方面的情节,随手点击网上媒体某某某腐官的庭审,与之大同小异。 冠兰问:“被告人杨阿伟,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听清了吗?有无异议?你可以坐着回答。” “听清了,起诉书指控的第一宗至第四宗受贿的事实属实,认罪;起诉书指控的第八宗至第十二宗受贿的事实属实,认罪。对起诉书指控的第五宗第六宗第七宗涉案事实有异议,等调查到这三宗内容时,我再具体陈述。” 冠兰敲了一下法槌说:“‘《刑事诉讼法》第五十三条第一款规定:对一切案件的判处都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没有被告人供述,证据确实、充分的,可以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现就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进行调查,根据庭前会议控辩双方达成的意见,调查分前后两部分进行,前一部分是被告人对起诉书指控的受贿事实自认属实的,即起诉书指控的第一宗至第四宗以及第八宗至第十二宗受贿的事实进行调查。后一部分是被告人对起诉书指控涉及的部分受贿事实以及涉嫌故意伤害有异议的,即对起诉书指控的第五第六第七宗涉罪的事实进行调查。 下面对起诉书指控被告人的第一宗至第四宗以及第八宗至第十二宗受贿的事实进行法庭调查。 公诉人请举证。对于庭前会议中,控辩双方没有异议的证据,可以简化出示,仅说明证据的名称和所要证明的事实即可。” 英花:“审判长,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杨阿伟犯受贿罪是根据大量的证据得出的结论。这些证据均由检察机关依法取得,在庭前公诉人依法对证据进行了认真地审查,确认合法有效。鉴于庭前会议已经对取证程序的合法性等进行了研究确认,公诉人在出示证据时,将不再对每份证据的取证程序进行详细地说明,请合议庭准许。” 冠兰:“准许。如果被告人、辩护人对某一份证据收集的合法性存有异议,可以在质证时直接发表意见。公诉人现就可以举证。” 英花通过电子视频将书证向法庭向旁听席展示。 旁听席有人对杨阿伟从第一宗至第四宗,第八宗至第十二宗的受贿的数额进行了进行了统计,收受他人钱及物(折算)人民币总计1920万元。这是杨阿伟在项目用地,土地置换,工程基建,拆迁还屋,贷款融资,卖官鬻爵等方面为他人谋利自己敛得的回报。 当这些证据展示完时间已过12:30,冠兰肚子饿的咕咕叫,估计在大厅所有的人也差不多,在得到辩护人和被告人对上述证据无异议、属实的有回答后,她与高永红张清议论了一下,之后敲了一下法槌:“上午的法庭调查,经合议庭评议,公诉人当庭宣读、出示的书证、证人证言、被告人供述等证据,已经质证,证据之间能够互相吻合、互相印证,符合证据合法性、客观性,关联性的要求,对其证明效力,本庭予以确认。 下面休庭,带被告人退庭。下午2点,准备点开庭。” 冠兰刚出审判厅,民警阿姨和徐琳迎上来,拿着早上已买好的卤鸡卤鸭和两条香烟来到冠兰面前。 民警阿姨说:“兰兰,徐副主任想去置留室将这些送给杨阿伟吃。” 冠兰说:“阿姨,不能相见也不可以转送食物,这是规定,请你们体谅。要是真正为他着想,证人到庭作证是关键。”话不在多,在精,一句话,点拨了徐琳。两人立马去找原先说好出庭的而上午未到庭的证人殷企业。 在走廊里,高永红开玩笑的问冠兰:“庭长,你如果当了县委书记,你会不会养小白脸,狂捞银子?” 这是个讨厌的问题,冠兰不怎么回答好,杏眼瞪了一下,可旁边的人民陪审员张清也在起哄:“如果记者这样问你,讲真话?”冠兰沉默着。 这时后面有人的对话,“你旁听有何感想?”“真是三年县知府,十万雪花银,对这样的贪官就是要处以极刑。”“你这么咬牙切齿,如果你当了县委书记是不是也一样这么贪婪。”“说真心话,我没有那个命,我要当了县委书记说不定比杨阿伟还要猖狂。”“你这是不良心态,吃不到葡萄骂葡萄酸。” 高永红追着问:“冠庭长你还没回答我呢?” 冠兰说:“说实话,想是想这种美好的事,但我怕,我怕在铁窗里渡过生涯,怕社会上千夫所指。” 第36章 170万元冬虫夏草 下午庭审继续。 冠兰敲了下法槌说:“根据庭前会议控辩双方达成的意见,下午对起诉书指控的第五第六第七宗涉罪的事实进行调查。 下面对杨阿伟第五宗受贿的事实进行调查。公诉人继续举证。” 杨阿伟第五宗受贿,是老板送的名贵药材。 杨阿伟在上海住院看病时,熊商人送了他70万元冬虫夏草。时隔3个月殷企业在他办公室又送了100万元冬虫夏草,两者相加送达170万元冬虫夏草。 这是杨阿伟主动交待的受贿事之一。 熊商人,殷企业也承认确有其事。前者是为感谢杨阿伟在融资贷款上帮了忙,后者为了感谢杨阿伟在项目用地上给予了关照。 杨阿伟在公诉人英花的讯问下,当庭承认在什么地方什 么时间什么人因什么事,送了多少万元的冬虫夏草,基本与他向纪委交待后来检察机关核实的情节一样。有一点有异议的,就是殷企业送他冬虫夏草时,他说是送给他治病用的,不是因为降抵土地起拍价而他送的。 辩护人钟大鹏说:“审判长,熊商人、殷企业分别送我的当事人的70万元和100万元冬虫夏草的数额不真实。 从证据链上看上述证据似乎相互吻合,并且法庭上还分别展示了熊商人殷企业送给杨阿伟冬虫夏草购买的发票,但数额实际上没有这么多。根据庭前会议,我调取了这两张发票的复印件,查证了这两张发票的来源。 先说熊商人送杨阿伟的冬虫夏草一事。 熊商人是在一家‘上江好了药店’购买了20万元的冬虫夏草,开了购买70万元的冬虫夏草发票,送给了杨阿伟冬虫夏草并随发票一同附上。‘上江好了药店’这家药店的负责人说,应顾客的要求,可以多开所购药物的数额,不过多开额也就是虚假的部份,是要补交税额的。另外,该药店对大额的购买尤其是多开虚假的部份额都作了标注,以备有据可查。熊商人说他送了杨阿伟的70万元冬虫夏草实际上只有20万元,这是‘上江好了药店’出示的证明。” 冠兰听着:厉害,这家伙能让药店出示本店多开虚假部份额发票的证明,足见有一定的攻关手段。示意庭警传递上证明书,她看了后递给了合议庭成员人民陪审员老张,再转高永红,然后又示意庭警给英花看。 “下面,再说殷企业送杨阿伟冬虫夏草一事,发票上显示是‘海青健健药店’,我找到这家药店,在这联发票的存根上,标记是有人买了100万元冬虫夏草的税额发票。也就是说殷企业根本没有买冬虫夏草而是买了一张100万元的税额发票。现将‘海青健健药店’出示的证明呈上以证属实。 那么,殷企业的冬虫夏草又是那里来的呢?是殷企业在他的二弟那里拿的。审判长,请允许当庭呈上新的证据,并请殷企业和他的二弟等下出庭作证,以证其言所实。” 冠兰说:“庭前会议,辩方就杨阿伟第五宗第七宗受贿的问题提出了庭审提交新的证据并申请相关证人出庭作证,控方表示同意,本庭经审查认为,符合《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七条第一款的规定,本庭准许并已通知证人。现就与被告人第五宗受贿一事实相关的证人到庭作证,请法警带证人熊商人出庭,之后再带殷企业和他的二弟到庭作证。” 熊商人,殷企业哪敢出庭作证?他们是犯罪之人,犯了行贿罪,之所以能回家,是他们配合检察机关交待了向杨阿伟行贿的事实,办了取保候审手续。出来之前,他们是向检察机关作了保证的,保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也就是说决不翻供的。 那么为什么,熊商人、殷企业又为什么愿翻供,出庭作证呢? 熊商人从检察院走出来后,钟律师对他说了一番大道理:第一,证人出庭作证,尽管有意作伪证或者隐匿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而且在法庭上还要在保证书上签名,但证人说些假话,隐瞒不利的话,法院一般是不会去查的,再说这种案子也没办法查呀。 第二,在受贿这类案件中,证据一般是一对一的,他坦白承认收受了你钱物,你当庭翻供,你说你没有送,或者说没送那么多,你说你原先之所以对办案人员讲的是你记错了,你甚至可以说,是办案人员逼供你轮番讯问你,几天几夜不让你睡,你受不了这种折磨,在生不如死的情况下信口雌雄。逼供的证据是不采用的。 第三,从证据的效力上看,审案法官当庭听到你的所言,比公诉人举出你原先对办案人员讲的笔录可信度要高要重要强。 第四,翻了对你还有利,如果法院认定杨阿伟收受你冬虫夏草是从药店里购买的实数,或者法院不认为是受贿,那么检察机关会把你70万元的罚没赃款退回,不说退回全部最少退回一半。 第五,也是关键之关键检察院对你翻供不会作任何处理。 在钟律师的循循善诱下,熊商人开了窍,此时熊商人又发生了财务危机,再加上徐琳又上门请求,还说出了她检查院有人,保证不会对他出庭翻供造成任何危害,这样他才答应出庭作证。 殷企业不象熊老板那么爽快,钟律师的说了半天请他出庭,他只是说考虑考虑,到时再说,后来徐琳在他面前凄凄惨惨的苦苦哀求下,才免强答应的他和他二弟出庭作证。 程序该走的必须走,一步也不能少,冠兰尽管第一次当审判长,这一点还是十分清楚的。走完了该走的程序,冠兰说:“现在辩护人可以向证人当事人询问。” 钟大鹏:“证人当事人,你是否送过冬虫夏草给杨阿伟?” 熊商人回答:“送过。” “在什么时间地方?” “201x年6月3日在上海e医院住院部。” “你送杨阿伟的冬虫夏草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从‘上江好了药店’买的。” “你一共买了多少?” “20万元。” “是否全部送给了杨阿伟?” “是。” “你送给杨阿伟时是否附上了发票?” “是。” “发票上数额是多少?” “70万。” “你购买20万元的冬虫夏草为什么可以多开数额至70万元的发票。” “因为药店说只要补交超出本身购买数额的税率就行,所以我就多开了。” “审判长,我的询问完毕。”钟大鹏突然停止发问,冠兰感到有点奇怪,从逻辑上看,他应该最少还有两个发问点,一个是“你为什么要开虚假的发票。”另一个是“你为什么在检察院不如实讲出自己开虚假的发票一事。”钟大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两个问题是钟大鹏设下一个圈套,他想让公诉人英花来问。如果她问,逻辑推断说明公诉人当庭确认,我辩护人提交的药店证明属实。钟大鹏的狡猾,英花才不会中圈套呢,她的问发也很有水平: “证人,201x年4月9日你向检察院办案人员的陈述之词是否属实。” 熊商人答:“是。” 钟律师站起来说:“审判长,反对公诉人以诱导的方式 讯问证人当事人。” “反对无效,继续。” “审判长,请允许我通过电子视频展示证人,4月9向办案人员的陈述之词中的有关内容。” “允许。” 电子视频上显示证人熊商人在检察院的供述:“我送杨阿伟70万元冬虫夏草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他曾经在融资贷款上帮过我忙;二是他病了,出于感恩,所以我乘他在上海查病,我就买了一点送冬虫夏草送他。” 办案人员:“你说杨阿伟在融资贷款帮过你忙,他是怎么帮你忙的。” “我201x年办厂,资金出现了很大短缺。我找了几家银行,银行说全年贷款指标全部发放出去了,没办法。我急不过,找到杨书记(杨阿伟)帮忙,后来他找了城市建设投资公司帮我解决了1千万元的贷款难题。” “他帮你忙,你有没有给过他什么好处?” “我事先找他时,送过一箱好酒6条好烟给他。”“一共多少钱?”“好酒是别人送我,不知多少钱,烟是我在礼品店买的,一共花3千元买的。”“事后有没有感谢过他?”“我贷的款到位后,我送50万元卡他感谢他,他不要,他说现在风头上抓得紧,不要不要。” 其实,下午开庭,公诉人在列举杨阿伟收受冬虫夏草一事的证据时,就已经把证人熊商人送杨阿伟冬虫夏草一事的所言作为证词展示出来了。现在她当着熊商人的面,再一次展示熊商人自己在检察机关的交待,其意是提请合议庭注意,同时也让听众明白。检察机关追究杨阿伟此点受贿罪是有根有椐的。至于,辩护人当庭提供的药店证明书是否属实,有待以后调查,她才不会当庭去追问呢。如果她问证人,“你为什么要开虚假的发票。”“你为什么在检察院不如实讲出自己开虚假的发票。”那么不等于自己作为公诉人,当庭承认辩护人提供的药店证明书属于真实。这样的逻辑推导,作为一个在公诉处干了10多年的检察官,英花当然清楚。钟大鹏玩弄的小聪明,对英花来说没用。 冠兰听完英花举证,不得不佩服英花的睿智。她看了一下听众席上的徐琳和民警阿姨,坐位空了,人不见了,她也没多想她俩干什么去了。再看看杨阿伟,坐在被告席上,两眼翻白像死鱼一样,尽管表情轻松,仍然掩饰不住艾发衰容。 钟大鹏坐不住了,眯缝的小眼打开了,“审判长,请允许我向我的当事人发问。” “允许。” “被告人杨阿伟,熊商人送你冬虫夏草时,他有没有向你说过是多少钱买来的。” “没有。” “你知道是多少钱的冬虫夏草吗?” “知道,发票上写的是70万元,所以我认为是70万元。” “审判长,我还要问证人熊商人。” “问。” “证人当事人,你购买冬虫夏草为什么要多开虚假的发票?” “多开数字送礼显得大气。”旁听席有人议论:这类商人唯利是图是天性,投其所好是本事,与欧也妮?葛朗台有什么两样? 冠兰与高永红人民陪审员老张交流着眼神,似乎也鄙视这类的商人。 钟大鹏接着又问:“证人,你为什么在检察院不如实讲出自己开虚假的发票事情?” “唉,别谈了,在检察院受讯,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少一天讯问,少一天监视,就多一天自由,多一天快乐。在检察官严厉的盘问下,此时才感悟到自由是如此的重要。当时我送杨阿伟的冬虫夏草时,压根就没想到是行贿;压根就不知道认定行贿数额越少,追究的罪也越小,追缴的罚金也越少的法律常识。当检察官向我展示了购买70万元的冬虫夏草发票时,我想杨阿伟交待肯定也说了我送的冬虫夏草与发票上的数额一致。如果自己承认属实,省得等办案人员去发票所在地证实后才放我回家,自己可以早一天走出检察院。再说,检察官也对我作了承诺,只要我主动如实交待,不追究刑事责任。我想如实交待,不就是要我承认与发票上的数额一致吗?于是我想都未多想,立马承认确有其事。后来取保候审,检察院罚没赃款根据我交待的行贿数和我谋的贷款用于生意上的获利情况进行了评估,罚我70万元。我傻了眼,平常我是锱铢必较,对钱看得比命还重,这个时候想的就是早点回家,罚点款算个啥,赶紧花钱消灾。”熊商人似乎在倒苦水,他逻辑连贯流利清晰的回答问题似乎也是有备而来,似乎也是有人教他这样回答。 是有人教的,是钟大鹏律师教的。 旁听席有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这种人是法盲,是傻瓜。也有的说,这么奸佞的商人就是要多罚,罚得他倾家荡产。 钟大鹏说:“审判长我的发问完毕。” 冠兰在得到公诉人英花回答不再发问后,敲了法槌:“下面请法警带证人殷企业和他的二弟到庭。带被告人退庭。” 第37章 项目用地 殷企业这什么送杨阿伟这么贵重的冬虫夏草呢?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前因后果。 杨阿伟在项目用地上为殷企业开了绿灯。 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的殷企业号称带20亿资金回故乡建造一流国际物流园。 立项的报批手续是办下来了,可当年的土地指标没有了,没有了土地一切归零。在政治家眼里时间就是政绩,在商人眼里时间就是金钱,急得殷企业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好不容易在杨阿伟的办公室见到了他。 殷企业自我介绍:“我是莞东市水清商会会长,水清县政协委员,响应你号召带资回乡创业,立了项却没有土地,说是今年的土地指标报批了,这样与你在莞东招商会说,热诚欢迎我们生意人回乡搞建设并提供一切方便的承诺不符。这样的投资环境,让我心寒。我要回去了,回去之前,见你一面,把这一情况向你汇报。”言外之意,我不会再来了,回去之后我也会劝我的会员也不要回乡投资。 “啊,有这样的事。我问问,我明天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杨阿伟没有过多的解释。 殷企业说完递给杨书记一个较大的盒子。 杨阿伟问是什么?殷企业说是书,送给你的见面礼。这次投资项目不成,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杨阿伟接过一看,盒子外印《领导秘经》几个显赫有大红字,还有几个小字“官经,谋经,兵经,商经,养生经。”说:“哦,是好书,既然是好书那我就留下了。” 送走殷企业,杨阿伟打开盒子,里面100扎1万一扎的人民币,眼睛一眯,在外见过世面的老板就是不一样,大气,出手卓尔不凡。当即打电话叫分管土地的伍常务副县长过来。 伍常务说:“书记啊,土地项目用地指标经过你和县长圈阅,报省里已经批下来了,都已经名花有主了。国际物流园项目的事说晚了,没有土地了。再说现在有项目要土地的老板排队在等呢,没有办法呀。” 杨阿伟没有对自己的心腹叫苦而发火,也没有讲一二三四五的官话,很善于思想工作,和颜悦色的说:“伍县长,市里每年要组织人马到各县巡回看变化,今年来我县看什么?那些小项目,小打小闹小儿科的没有什么看头。水清国际物流园第一期100亩,今年建成就是一个大亮点,与各个县相比鹤立鸡群。再说投资建国际物流园的殷企业是莞东水清商会的会长,他要是回去,说我们县的投资环境不好,舆情对我们以后的招商引资有影响。至于土地吗,活人还会让尿憋死?你调剂调剂不就是了,小项目让大项目,差项目让好项目,这是天经地义的,实在不行,你可以到别的市县去买点土地指标嘛。” “好,听书记的,我来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就是嘛,团结出战斗力,团结出凝聚力,团结也出干部哦。”他只差没说,有了政绩我提拔当了市里领导,县长进位当县委书记,你不也递升当县长喽。本身伍常务就是由杨阿伟一手提拔的,唯唯是诺是肯定的,再说,伍常务哪有不知道,跟着书记仕途一片光明。 10分钟解决了殷企业的用地。 杨阿伟让秘书打电话跟殷企业说,土地问题基本上解决了,请直接跟伍常务副县长联系。同时明天晚上我们县四套班子的一把手,宴请他和其他商会会长,以示我们县里对招商引资的重视。 有了项目土地,不等于就是自己的项目土地。因为土地是要挂牌拍卖的,殷企业早就作好准备,打了3千万竟标保证金给有关部门。 离拍卖土地的前几天,他又来到杨阿伟办公室。说:“书记呀,物流园的土地费太贵了,20万一亩,有好多个小山包,全是岩石,我们测算了一下,平整土地,路通、水通,电通,平均每亩花费9万多元,搞不好会流拍的。” “殷企业,你有所不知,一是我们这个县目前还是吃土地饭的财政,太便宜了县里有人会有意见的。二是别的县土地也是这个价位,与之对比我们县不会高到哪去。三是你投资兴建的物流园有很大的升值空间,以后周边有住宅小区,学校,医院,汽车站也要迁徙过来。根据投资回报率计算,你很有钱赚呀。” “书记想个办法,无论如何让土地费起拍价降下来。” 杨阿伟有点不耐烦了,说:“土地起拍价位已经订好了的,不好办。”说着起身对殷企业说他还要去乡镇搞调研。 殷企业仍然笑眯眯的说:“书记和你说话我都忘记了,我带了一点冬虫夏草你。听说你经常咳嗽,这冬虫夏草不仅可以治咳,还可以防癌,尤其是防肺癌有效。” 这下击中了杨阿伟的软肋,他真的需要这种药,一是治疗自己久咳不愈的毛病,怕得癌症;二是此药有壮阳之功,与**人胞配伍,效果甚佳。他需要有强大的猛烈的久经不衰的火力攻击他的“两师两奶”。他拿起一颗冬虫夏草闻一闻,掰开来看一看,放在嘴里嚼一嚼:“唔,是真品。”他当然识货。因为有人送过给他。他经常吃这玩意,真伪一下就能辩别。杨阿伟看了看药盒子里的发票,100万元。又说:“好是好,不瞒你说我也需要,就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之有愧” “书记,这冬虫夏草是真品,是我通过别人专门在海青省产地买的,是送给你治病用的与任何事情都不搭架。” “你听谁说,我有咳嗽的老毛病。” “书记你是贵人多健忘,前几天你请我们几个商会会长吃饭,你谢拒我敬酒时说的呢?我还说过我以后送点好药你治咳嗽。” “你记忆真好,好吧,既然是为我病着想,那就却之不恭了。但不能与降低土地起拍价有牵联,如果这样那样,我就不要了。” “书记说了这是送给你治病用的,就是不降低土地起拍费我也要送给你的。” “哦,对了,关于物流园土地降低起拍价的事,你先去参拍,是竞拍成功还是流拍,我都会考虑土地平整和三通费用问题的。” “明白,谢谢书记了。” 殷企业当然知道含义:竞拍成功,到时找县里报销土地平整和三通费用,冲抵土地费,这也就是时常听见有的商人或官员说的,“还返土地费”之名词,或者属于“花钱买项目”之名词,有的地方为了引得好项目落户,通过报销三通费用的等手法,变相送出土地。物流园不属于什么高科技的好项目,县里是不会花钱买这样项目的。流拍,县里会降低起拍价,第二次重新拍卖是不言而喻的。老奸巨滑的殷企业他不愿走竞拍成功得到土地之路,那样姑且不说高于起拍价得到土地,就是起拍价底价到手这块土地,以后报销土地平整三通费用,也是手续复杂麻烦,报多少还是个未知数,到时又得求人送礼,费钱不说还要费时。他要以最低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效益。 物流园本身是为他量体而定的,内行的人是不会插足来抢这个单的,殷企业邀了几个相好老板,也来参加竞拍,通过压标,致使物流园土地流拍。 当天下午,殷企业在杨阿伟办公室说:“杨书记,物流园土地拍卖流拍了。我说了吧?起拍价太高没人拍的。” 杨阿伟听了问道:“你说物流园的这块地平整及三通费用平均大概要9万多块钱一亩?根据是什么?” 殷企业真不愧办这种企业的行家里手,随口说出了有多少个岩石山头要炸平、有多少个土山包要推平,有多少条沟壑要填平,有多少万立方渣土要运送,市场运费多少钱一立方。还有修路多少公里,多少钱1公里。水电的安装,需要多少钱,总共要多少钱。杨阿伟听了没吱声,心里不得不赞赏,到底是个做生意的人,对物流园的建设作了充分准备。殷企业见杨阿伟沉默不语,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知所措,不敢再语。 第38章 为一师一奶谋好处 突然,杨阿伟问:“殷企业,你建成物流园的铺面准备卖多少钱1平米?铺面上的商住房多少钱1平米?” “我们按每亩土地10万元以及建房成本计算,并进行市场预测,门面毛坯2万元1个平米。住房毛坯大概5000多元1平米。”说完殷企业摸着前额头毛往后抚,心里默默,杨书记问的话什么意示?哦,有戏了。他忙说:“杨书记到时我送你两个门面,两套住房给你。” 说着拿过包包,取出规化设计图纸:“这是第一期物流园设计的平面图,送你两个最好的门面给你,这两个门面在这个位置,每个100平米。你看行不?再送你两套住房,每套200平米。你看是这两套。可以不?” “不要不要,你们老板,当面说得好,一旦办成事了,过河就折桥,搞不好到时告状说我索贿受贿,不要,不要。” “书记,我是个决不食言,知恩必报的人。送给你的铺面和房子打死我也不会说去的。再说我还有好多事要仰仗你,比如明确土地使用范围和容积率的问题,包括以后融资贷款,都要靠你帮忙。” “好吧,既然诚心,那就考虑考虑,不过,不是我要,是帮别人的忙,到时我让这两个人找你,你就兑现你的诺言吧。”说完,他拿出笔来,写下了卢竹和他小姨子的姓名。递给了殷企业。 殷企业收起来纸条说:“书记,放心。只要他们来找我,指名要这两个门面和这两套房子,我立马相送并办好相关的房产证书。” 杨阿伟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说的降低物流园用地起拍价的问题,也是个问题,我想了一下,每亩降低10万元,物流园土地10万元1亩,这样我好说话,县里人也不会有意见。另外,你要和具体操作的县长、伍常务,还有其他的相关局长搞好关系,有什么具体的事找他也方便。还有你也要到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家里走走,到时他们也不会提出反对之音。” 殷企业马上答应:“明白,我会照你话做好工作的。”他算盘打得精,反应极快,如果以10万元一亩拿下300亩物流园土地,比原先起拍20万元一亩总价少出3000万元,给出两个铺面两套房子价值600万加上前几天给杨阿伟的100万,共700万元,此外还要给县长,伍常务,城建局局长,土管局局长各一杯羮,以及人大政协各路诸侯需要打点,花费要300万元,这就去了1000万。300亩土地平整大概要花费1000万,自己在土地价格上实际上得纯利近1000万元,这还不算,关键是以后在第二期200亩的物流园建设中拿出100亩改商业用地建多层住宅,同时杨书记还答应把原先设计的容积率适当提高一点,这样大把大把的钞票滚滚而来。 杨阿伟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一个铺面一套房给奶妹庐竹,因为他种子已经在庐竹的肚子开始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了。庐竹与自己原来的男人也解除了事实婚姻,一门心思要当二奶,要当个称职的二奶,要为杨阿伟生个漂亮的崽。杨阿伟有所考虑,一旦自己退休,不可能像在位时为她母子提供生活保障,庐竹也不可能再跟自己上床了。庐竹有了房子住有所居,有了铺面自己经营或出租有了生活来源,她们母子的生活费基本上有着落了,也算是对得起她母子。另一个铺面一套房给小姨子,小姨子尽管目前在深圳生活有房有车,这也是自己还在水清县主政罩着她,一旦自己离开这片领地,她迟早要回来上班的。回来有房可居,又有铺面出租,深圳的房子还可出租,这个大手大脚惯了的“小妾”,带着我杨阿伟的小孩,不说过着风光潇洒的日子,最少也是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而且自己照样可以跟她在一起享受“齐人”之福。 后来,杨阿伟东窗事发,却说是卢竹和小姨子背着他找殷企业要的铺面和房子。 而殷企业向检查机关交待也说送铺面和商住房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杨阿伟听了死活不要,他又提出送的铺面和商住房空着,到时一定送给,杨书记这才没做声,默认了此事。以后一个叫卢竹和一个女的来要铺面和商住房,说是杨书记的亲戚,我就送了,并帮办理了房产证。这样检查机关才没有定杨阿伟涉嫌索贿之罪,而是定受贿罪。 当天下午,杨阿伟分别找县长和伍常务商量了物流园土地降低起拍价的问题。 另日,杨阿伟以重大项目建设领导小组组长的身份,带着县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等相关成员,对项目建设情况进行检查督促指导。 来到物流园的这片土地,杨阿伟发火了:“这个项目是我们去年四套班子现场会议就已经定了做物流园的,去年这里是一片荒芜之地,今年还是桃李依旧笑春风啊,这样的发展速度怎么跟别的县比。到时市里巡回看变化,我们让人家看什么,看这生机勃勃的茅草还是看我们的规划图纸?伍常务你是这个项目的责任人,究竟是什么原因?” 伍常务汇报说:“原因有几个方面。主要是土地起拍价太过高,拍了一次流拍。原计划投资人对平整土地以及三通测算了一亩要花费9万多元钱,我们也组织相关的单位测算了一下,大概也是这个价位具体操作时可能还要高于这个数。” 县长马上接着说:“我们正在考虑降低起拍价的问题。” 县长、伍常务的话好象在帮殷老板说话似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降低起拍价嘛,有的县包括市里花钱都要买项目,我们降低土地起拍价格有什么不可以?我们难道就不应该学习人家的好做法?我们难道就是不应该实事求是的工作?”说到这里,杨阿伟话锋一转:“县长,你们研究研究,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交常委会讨论。我的意思,一句话,就是要快速启动这个项目。” 县长表态:“书记说得对,该降的就要降,时间不等人,这个项目如果立马开工,没有意外,下半年应该成为我们县项目建设的一个亮点。” 县长本身就是杨阿伟的影子内阁,当常务副县长时就是县长杨阿伟的副手。杨阿伟当县委书记时,市委就谁跟他配对当县长的问题,曾征求他的意见。他力荐常务,说他们在一起共事时间不短,知根知底知性,与他在一起共事有利于班子团结,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有利于水清县的建设发展。常务副县长当了县长,感激杨阿伟是一个方面,与县委书记保持一致共荣双赢是心照不宣这是另一面,所以杨阿伟说一,他从不说二,对杨阿伟的话他都一以贯之的执行。 至于殷企业是怎样做通县长和伍常务工作的,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没提反对意见,案卷里没有涉及到这方面的内容,我们不得而知。 就这样,在第二次拍卖物流园土地时,殷企业以每亩10万的价格,独标到手300亩。 第39章 冬虫夏草数的认定 上面的细节,冠兰是不知道的,她也没办法知道,她需要是事实、证据。 法警报告:“证人到现在只来了一个人,我问他,他说是殷企业的二弟,是否带上来?” 冠兰说暂时不带。她眼睛看了一下书记员小马,示意什么情况?小马上来说:“我下午开庭前还打了电话,殷企业说他一定会准时来的。我刚才打电话没人接。” 辩护人钟大鹏抢话:“审判长,证人殷企业还没来,可否出示他的证言笔录。” 冠兰:“公诉人,证人未到庭作证是否可以出示证人证言?”旁听席有人不理解,小声议论着:你是审判长怎么征求公诉人的意见。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九十条规定,对未到庭证人的证言审判人员应当听取公诉人,当事人,辩护人,诉讼代理人的意见。” 英花肯定的回答:“不可以。”道理很简单,这种证言无法确定真伪。 冠兰说:“本庭支持公诉人的意见。” 钟大鹏并没有因审判长否决自己的要求而沮丧,他根本不再乎,继续说:“审判长,允许我向被告人发问。” “允许。” “被告人,刚才公诉人在列举证据时,你向办案人员交待,殷企业送你冬虫夏草时,他还说了‘是他通过别人在海青省购买来的。’这里‘别人’是谁?殷企业有没有告诉其人?” “我想起来了,当时殷企业没有说别人是谁,见我品尝了一颗冬虫夏草之后,他又说这冬虫夏草不会有假的,是他委托他二弟从海青省买来的,是正宗的好货。”杨阿伟这不属于翻供,而是被辩护律师捡了个漏。 “审判长,反对辩护人发问与本案无关的内容。”英花说。 “反对无效。继续。” “审判长,我的当事人刚才所说,证明殷企业当时送他冬虫夏草,是殷企业委托他二弟从海青省购买来的。足以证明他二弟与本案有牵连,现已到庭,请允许出庭作证。” “殷企业的二弟出庭作证是庭前会议决定的,允许。” 通过辩护人,公诉人的发问,得知:殷企业的二弟是做中药材生意的老板,他每年都要去海青等地收购大量的新鲜冬虫夏草加工后出售。201x年他大哥说要正宗冬虫夏草送礼,并嘱咐他想办法开一张100万元收购药材地药店的正规发票。后来他给了他大哥一点冬虫夏草和一张100万元的发票,发票是他通过熟人在‘海青健健药店’交了6万税钱买来的。 钟大鹏问:“你给你大哥的冬虫夏草你有没有估算大概多少市场价。” “这个不好说,我说100万我说1万,有谁能证明?有谁能鉴定?再说这是生意秘密,与本案无关。” 有的听众认为钟大鹏提得问题傻乎乎,没有水平,其实不然,他是借殷企业二弟之口,告诉大厅所有的人,本案中的冬虫夏草的价格无法确定,更何况该赃物已经消毁。 到了这时候,直接证人当事人殷企业不来,仅有殷企业二弟之口,是证明不了殷企业到底送了多少冬虫夏草给杨阿伟的,是证明不了开虚假发票一事的。尽管有辩护人提交的‘海青健健药店’出示的证明书,但这样证明书谁都会提出质疑,认为是辩护人自己开的虚假证明书是正常的思维。殷企业二弟之言想要为杨阿伟洗脱这宗受贿罪是苍白无力的。 这种厉害关系冠兰、钟大鹏、英花是知道的。当事人证人不来,不翻供怎么帮忙? 冠兰急了,因为冠兰答应徐琳在法律的框架内帮她一把;钟大鹏急了,因为钟大鹏的辩护是维护被告人的合法利益;想不到英花也急了,因为徐琳通过英花的老公关系找上了英花的家门。 英花的老公在阳明区当社保局局长。说来无巧不成书,她老公最早是区里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局的科员,从科员到副局长到社保局局长,是徐琳一手扶他上马的。竞争副局长的岗位时,夫妻俩还专门拜见徐琳,请徐琳局长出手相助,提携之恩,永记在心。在徐琳的运作下,英花老公如愿以偿当上副局长。不久,社保局局长因违纪挪用公款免职,区委初定由区纪委副书记暂时主持社保局工作,征求意见时,徐琳此时是分管副区长了,力荐英花老公,说社保工作不比其他行政工作,一定要熟习相关业务的人来领导,英花老公不仅清正廉洁,而且业务精熟。就这样,区里给了英花老公独当一面工作的机会。果然,英花老公不负众望,工作出色,不久任命为社保局局长。官场上谁都清楚,副局长与社保局局长无论权力重用不可同等而语。英花夫妇为此感激涕零。 当徐琳来到了英花家,不等徐琳把话说完,英花就答应尽自已的能量一定帮她一把,同时告诉徐琳,法院审理时涉案当事人证人当庭的言证,相当重要,尤其是受贿之类的案子,如果当事人证人当庭翻供,法院一般都采用这样的证据。话说得这么明了,而且与辩护律师说得一样,证人到庭的是何等的重要,徐琳死死的揪着证人不放。 庭前会议,当钟大鹏说庭审将提供新的证据并提出相关的证人出庭作证的问题,英花没反对,表示同意。会议后在没人的场合,她对冠兰说:“冠姐,杨阿伟的第一夫人徐琳蛮会做人的,我老公就是她一手提拔的,唉,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冠兰笑了一下回答:“哦,我知道了,谁叫我们是姐妹呢?”下面的话还要说下去吗? 中国的人情世故太复杂,找熟人办事似乎是一种惯例,这种惯例的演绎,为行贿受贿提供了温床。在法制文明发达的国家,不管是谁工作之余上法官的家门,或者请法官到酒楼茶楼一坐,谈案子方面的事请求帮忙都涉嫌行贿或者类似我国妨碍司法公正罪。再说法制文明发达的国家也没有人愿意出面为案子上的说情,如果请之,人家会感到奇怪,反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感到这是犯法或者说不感这是耻辱吗?而我国反过来了,你怎么这种蠢,不去找人说情?而被请出面的人为之说情的也乐此不彼。这种现象司空见惯,成常生态了。这既是两种文化的差异,也是两种法制的观念。 像冠兰、英花面对的这种情况,按有关的规定是绝对不能在家里与来求情的人见面的。但是她们拒绝得了吗?这就是中国的特色与国情。 这还算好的,冠兰、英花仅从情字和面子的角度出发,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伸手相助。倘若贪婪,昧着良心,打着哈哈,不说受收大钱吗,弄两个小钱花花不也是小菜一碟! 殷企业总算出来了,与徐琳和民警阿姨一起来的。 辩护人钟大鹏得到冠兰的允许下,来回问殷企业和杨阿伟。 “证人当事人。你送给被告人的冬虫夏草是从哪里购买的?” 殷企业回答:“不是购买的,是我从二弟哪里拿来的。”“有多少?” “有一盒。” “你是否全部送给我的当事人?” “我留下了一点自己吃余下的全部送给了杨阿伟。” “被告人,殷企业送你冬虫夏草时里面是不是有一张发票,” 杨阿伟答:“是,有一张100万元的发票,放在冬虫夏草的下面。事后我才见到。” “证人,这张发票是哪里来的?” “发票是我让我二弟开的,他是做药材生意的。” “证人,你为什么不如实向办案人员讲清楚,冬虫夏草是从你二弟那里拿的?” “办案人员没问我,只问我是不是送了100万元的冬虫夏草,我说是,有发票为证。同时,我怕检察机关找我二弟麻烦。” 下面的发问两个问题与询问熊老板的一样,如“你为什么要开虚假的发票?”“你为什么在检察院不如实讲出自己开虚假发票的事情?” 殷企业的回答与熊商人的回答几乎是一个版本,好像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英花发问的开场白也与发问熊商人大同小异。 “证人,你201x年4月15向检察院办案人员的陈述之词是否属实。” 殷企业:“是。” “审判长,请允许通过电子视频展示证人,4月15日向检察院办案人员的陈述之词中的相关内容。” “允许。” 电子视频上显示证人殷企业在检察院的供述笔录:“我去杨书记办公室,目的是请求县里降低土地起拍价,他不愿意,说没办法。于是我拿出事先准备送的冬虫夏草给他。他说不要,我放在桌上就走了。” 英花又问:“证人,以上这段话是不是你所言。” “是我所言,但我没有完整的表述清楚。” “审判长我的发问完毕。”因为展示的这段笔录任何人都知道,殷企业之所以送冬虫夏草,目的是请杨阿伟出面降低土地起拍价,英花认为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殷企业说:“审判长,请允许我就公诉人刚才展示我向办案人员所言,再一次表述本意。” “允许。” “在县里宴请我们这些商会会长时,我就听说杨书记有咳嗽的老毛病,我当时还说过送点好药他治病的。后来我在二弟那里拿了一点冬虫夏草准备送他,在他办公室里见面开始谈的是请求县里降低土地起拍价的事,这不错,但杨书记不愿,他说是县里决定了的事没办法。他要去乡镇调研,出门之前,我拿出了冬虫夏草送他,杨书记说不要,还说如果是为了降低土地起拍价而送我冬虫夏草,请我拿回去。我说是送给你治病的药与任何事不搭架,这才没吭声,于是我放下冬虫夏草就走了。” 冠兰以为英花会继续发问,并示意她是否还要发问,谁知她低下头在看案卷。 钟大鹏赶紧插话:“审判长,允许我向被告人发问。” “允许” 杨阿伟:“被告人,在县里宴请商会会长时,你是否说过你有咳嗽的老毛病?” “是。” “宴会上殷老板是否说过送你冬虫夏草的事?” “说了送点好药,但没有说是送冬虫夏草。” “殷老板送你冬虫夏草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杨阿伟重复在办案人员面前的交待,最后说:“他见我不收,他说是从他二弟那里拿的上等的好货,送给我冬虫夏草是给我治咳嗽的与其他任何事不搭架,我才默许的收下了。” 钟大鹏说:“审判长,刚才证人当事人与被告人所言相互对应,证人当事人找杨阿伟目的是请求降低土地起拍价,但不等于他送冬虫夏草的目的就是为了降低土地起拍价,此目的不是彼目的。再说为了降低土地起拍价,他是在土地流拍后,去找被告人,是送给两个铺面两套房子才实现的,这在上午的第九宗受贿罪的证据中包括为取得项目用地送的100万元就已经明确的了,被告人也认罪了。所以这件事要分开来谈,不要把送冬虫夏草与降低土地起拍价的事搅在一起。” “辩护人,现在是调查证据阶段,你的辩点本庭已经明白,在等下有辩论的环节,你可以充分展开。”冠兰又看了看英花,问英花:“公诉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英花摇摇头。 冠兰接着说:“证人当事人,你送被告人冬虫夏草的目的是什么?” “是给他治咳嗽病的,不与其他任何事搭架。” 好,冠兰要的就是这句话,这句话对否定杨阿伟收受冬虫夏草之物为他人谋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后来,在合议庭评议时,对杨阿伟收受熊商人的冬虫夏草,冠兰主张采纳公诉人英花的意见,杨阿伟尽管是在上海住院期间,收受的他人的礼物是治病的药材,但他不是一个县委书记,如果没帮熊商人融资贷款,一个原本没交情的熊商人断然是不会送这些贵重的药材的,由于熊商人实际购冬虫夏草20万元,所以认定为受贿标的为20万元。 对于殷企业送冬虫夏草一事,根据证人当事人殷企业的当庭所言以及他二弟所言,根据辩护人当庭提交的‘海青健健药店’的证明书,由于无法认定所送冬虫夏草的有多少与价钱是多少,加上所送冬虫夏草又是以被告人治病为名。冠兰建议不列为受贿内容。 合议庭成员高永红人民陪审员张清均表示同意。 第40章 威逼威慑 杨阿伟案发来源于奶妹的反腐。 庐竹有了新房,有了铺面,又有新车子,庐竹的爹又览了两个工程,庐竹的弟又以干股的形式与他人合伙开公司,这一切来源于杨阿伟,来源于庐竹给杨阿伟生了漂亮的宝宝,庐竹的日子过得比呀比蜜甜喽。晚上庐竹搂着杨阿伟,不再叫“伟哥哥呀我的伟哥哥”了,而是叫“好老公啊我的好老公!” 开始杨阿伟以为说着玩的没当回事,时间一长,庐竹说:“我不要你这个假老公,我要你成为我的真老公。” 杨阿伟说:“竹儿,我大你30多岁不适合,过了10年,我老了,老的皮皱皱的,而你才30岁,正当花容月貌,生理上也我也满足不了你的。” 庐竹没有那么多理由,也说不出那么多理由,一句话:“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做我的真老公!”歇斯底里的爆发了。 触动了杨阿伟的底线,他不答应了,庐竹与他第三任老婆相比,无论从漂亮聪明温柔贤惠气质,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加上还有清纯可爱火辣的小姨子,他怎么舍得丢弃这“一妻一妾”和庐竹再婚呢?再说你庐竹此前还跟别人生过崽的,他更不会去替庐竹养别人的孩子。这不比当初剧团当家花旦,要他和徐琳离婚,尽管他也舍不得患难妻子徐琳,但花容失色的徐琳比不上当家花旦的鲜嫩灿烂,况且当家花旦是待阁献给他的,喜新厌旧的他权衡再三,不便自己出面说话,让当家花旦挺着大肚子威逼徐琳分了手。 可庐竹这个包袱总要甩掉嗄,他跟庐竹说:“竹儿,要不我给你100万我们分手好吧。” “不要钱,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过日子。” “那就跟你介绍个好男人,介绍小敬你,怎么样?” “人家会要我?我生过两个崽的。” “我利用我县委书记的身份,说服他不是轻易而举的事吗?” “就是因为你是县委书记我才和要和你结婚。小敬和其他的男人哪个比得上你?”好说歹说,庐竹就是和杨阿伟结婚。 杨阿伟笑不得,哭不得,打不得,骂不得,看见他们宝贝儿子份上,干脆不理她了。 当初竹庐刚怀孕时杨阿伟不主张要这个小孩以免累赘,可庐竹执意要生,生死要生,说这是我们伟大的爱情结晶,你就是不管我们母子俩,我就是卖x也要把孩子养大成人。没办法,杨阿伟让庐竹去外省待产生子。现在要名份了,战争由此爆发。 庐竹可不是省油的灯,步步紧逼。 第一步,不许杨阿伟跟杨柳和其他的女人来往,老婆除外。半夜发信息:“伟书记,听说今晚你没有回家,你凌晨二点必须来我床上,不然,明早上班,我掀翻你的县衙门。” 杨阿伟此时正与吴才人在行欢,看到信息吓得抖抖的,赶紧鸣金收兵。 吴才人从上海进修刚回,本想搂抱一晚她的小伟哥,美美的享受一下久别的甘霖,可杨阿伟敷衍了事,她心情不悦的说:“小伟哥,你今天是怎么啦?难道‘雪玉慈辉汤’吃多了对你无效?” “不是,不是,最近是县里烦事多,这不县里有个乡镇钨矿的出事了,等着我亲临现场去处理。宝贝,对不起你,以后弥补你,好吗。”说完飞快的来到庐竹的身边。 “竹儿,你这样闹下去,我会身败名裂的。我倒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你倒了,什么都没有了更好,省得一天到晚的跟其他女人鬼混,你这个臭xx归我一人独享。”她就不知道,杨阿伟倒了,她的房子铺面车子是受贿来的赃物要追缴要没收,她甚至认为这些东西已经是她名份下的,谁也别想拿走。她还认为,杨阿伟没有了官,但还有人脉,还有横财,退一步讲就是没这些还有工资在,他们一样过着不愁的美日子。 第二步,庐竹对杨阿伟下达了通牒,6个月之内必须与现在妻子离婚,否则,她玉殒香消,搞不好还要带着他们的儿子一起上天堂。 庐竹的这种爱尽管比不上小姨子和吴才人那么风雅韵律,但也谌称气壮山河。 原先杨阿伟见媒体播报,有县委书记大卸情妇八块,有市领导炸死情妇,有省公安老厅长举枪毙命情妇,他认为这些人是脑子里进了水,是蠢猪,是不懂法,是不知道杀人者偿命的道理。轮到自己了,才知道什么是苦不堪言,是逼的,是无奈,不得以才走上这条绝路。 杨阿伟动了杀念,叫来李局、小敬,商量怎么办好? 小敬说:“要不修理她?打断她的手脚,要不就弄死她?”李局没吱声,这个老刑侦出身的公安副局长知道,这种场合,他掺和多一句言,如案发追究起来,他将参与故意伤人的行为构成共同犯罪。 杨阿伟见李局没表态,知道有想法,转了一个弯,说:“千万不要去搞死庐竹,千万也不要动武,一旦动手,你控制不住场面,失手伤残或者打死了她,那我们都要跟着坐牢的,这种事万万不能做。” 李局说:“对,警告她,让她见好就收,不要那么没头脑。语言粗一点没关系,就是不能动手打人。” 这次商量杨阿伟说的话,对以后否定他参与故意伤害罪起到了一定作用。 商量后,杨阿伟单独跟小敬说,想尽办法,从今往后不许庐竹纠缠我。她要是不答应,就教训教训她。给她点厉害看看。 另日,小敬请庐竹吃午饭。庐竹真的爱上了杨阿伟,任何男人都不沾边了,怎么说都不愿来。小敬只好撒谎说杨书记让我给你送点时令的新鲜水果,这才答应与小敬见面。 庐竹独居,满岁的儿子送她娘那里带去了。 小敬进屋就说小庐你长得很漂亮,我爱慕已久,再说咱俩年龄相配,而且我也长得帅气,本人家庭条件还不错,又不计较庐竹你生过崽卖过奶。我们俩交朋友吧,以后娶你过门。 庐竹心念的就是杨阿伟,又提防是美男计,不愿与小敬多言,敬请小敬出门。 小敬说庐竹你无论如何要答应做我朋友,不然我不出去,边说边逼近庐竹,庐竹像羔羊只有退缩。 小敬说:“美女,我想你想疯了,来吧,预热一下,省得下次紧张。”说着动手剥庐竹的衣服,庐竹哭了死活不愿。小敬骂开了:“x滴个x,老子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鲜货?生过两个崽的臭x以为我不知道,骂着甩了几个耳光,又捶了几拳。” 庐竹挣扎着骂道:“小敬,你这个畜生,你打我,你要强奸我,告诉杨书记要你的命。” “哈哈,你这个傻x,实话告诉你吧,是杨书记叫我来教训你的,是杨书记叫我来x你x的,x了你省得你以后再跟他说结婚的事,还有今后你敢在外面说杨书记的坏话,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仅杀了你,还要杀死你全家。”说着又踢了庐竹几脚,从厨房拿着菜刀,架在庐竹脖子上说:“记住,要是再缠杨书记,要是背后说杨书记半点不是,要你的人头。”说完,扔下菜刀,哼着小曲不急不慢而去。 庐竹又气又恼又恨又伤心,又不敢报警,公安是杨氏的天下,她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敢对亲朋好友说,毕竟跟杨阿伟的关系还未到那一步,哭着打电话杨阿伟,没人接,她发信息:“伟书记你马上滚过来见我,不然,我带着你的儿子一起跳江。” 好一阵子杨阿伟回了:“我现在在市里开会,晚上9点一定到你那去。” “你晚上不来,我就与你的儿子同归于尽。” “一定来。” 怕事闹大,晚上,杨阿伟准点到了庐竹的房间。 见到了杨阿伟,庐竹哭天抹泪又擂又咬。杨阿伟抱着她说:“怎么啦,我的心肝宝贝,怎么啦?” “你叫小敬来打我,来x我,来威胁我。……。” “别瞎说,你是我心中的女神你是我心中的太阳,再说我答应了娶你做老婆的,我怎么舍得叫别人危害你呢?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小敬过来当面对质,同时叫他跟你赔礼道歉,我要教训他。” 小敬关机了。 “x的,这个xx养的,竟敢对我老婆下手。”说完,用舌头舔庐竹的眼泪。杨阿伟的虚假表演迷惑了庐竹。庐竹哭声小了,渐渐没音了,倒在了杨阿伟的怀里。当晚,杨阿伟认认真真,扎扎实实,高质量高水平的安抚了庐竹。 谁知,天亮,杨阿伟走前,庐竹说:“老公,我现在没有安全感了,原先说限你半年时间要你跟老婆离婚,改了时限,限你3个月跟老婆离婚,不然我带着你的儿子到省里到北京告你这个xxx。” 杨阿伟原本以为通过小敬的引诱或威慑,能让庐竹退让,远离自己,不想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要加快与她苟合的进程,心里不是滋味,但又不得不再行缓兵之计,只好说:“好,好,我的好老婆,依你。” 第41章 规避 期限就要到了,庐竹的威逼一天一天加紧加急。搅得杨阿伟头痛,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又叫来小敬,商量对策。 两人商定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车子撞断她的腿或者撞死她。即使撞死她,犯交通肇事罪也不过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杨阿伟交待小敬要把握四点:第一,只能撞一次;第二,撞到她后立马打电话报案;第三,不管死没死你立马送她到医院抢救;第四,不管是撞伤撞死庐竹,你答应积极赔偿,所有的钱包括医疗费杨阿伟付。 有了这四点,表明你不是故意的,你没有逃逸,有自首和悔过积极赔偿的表现。即使撞死了庐竹你怎么样都进不了监狱最多判个缓刑。还有……。小敬抢着说:我知道我要是一旦坐牢,你会保释出来。 “这还用说吗?另外,我们之间不要有故意伤害之嫌。这点相当重要,也就是打死你都不要说我们密谋过。不然,你将以故意伤害罪起诉,比交通肇事罪刑期高多了,而牵涉到我,我一倒,我坐牢是小,我答应你事成之后给30万不仅没有了,而且以后想帮你安排一个正式的工作都不行了。你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吧?” “书记放心,你以前给了我好处,为我揽了一个工程赚了不少钱,我铭记在心,今后一切还要靠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做好这件事。为了万一,我从现在起每天发几条信息给庐竹,说我爱她,要和她交朋友,甚至我可以编和她友好了。就是不以交通肇事罪追责,以故意伤害庐竹罪追究我,也是因爱情起源,与你没有半点爪葛。 “好,为了避嫌,我以后会发一些信息你,类似你上次去庐竹家里,叫你不要意气用事伤人,不要做违背庐竹意愿之类的信息你,说明我俩从未研究过谋害之事。”杨阿伟还告诉了小敬,乘庐竹晚上打麻将回家之际下手最好。 多年的普法教育怎样依法治理,杨阿伟没学到,而规避罪孽他倒学得溶化在血液、落实在行动上了。别说,还真的起到了作用。 晚上,行动时小敬竟发了善心,想到撞死人的后果可怕,手下留情,车的速度不快,也没有正面撞过去,带了个边,像碰瓷样带到了庐竹,只撞断了的髋骨。 撞到庐竹,小敬按杨阿伟说的立马送她到医院治疗。接着另天到交警大队主动报案。交警到现场又到医院了解其事,庐竹伤情不甚严重更没有生命危险,加上领导打了招呼,只做一般的交通事故处理。 开始小敬三头两天往医院跑,照看庐竹,也请了专门的护理工。又带话,书记因身份原因,不便来医院看望,望理解,医疗费用不成问题,安心治疗。时间一长,小敬不见踪影,杨阿伟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了。加上她做了换髋骨手术,尽管不至于瘫痪坐轮椅,但撑了个手杖,对她后半辈子的生活也带来不便。出院了,与小敬也达成了补偿协议。本以为在家里养伤,他的伟哥哥会来看她和他们的儿子,可吊毛都没有一个。庐竹越想越不对头,越想越心痛,本身腿还痛,痛上加痛,联想小敬威胁她的话,猜想是杨阿伟指使小敬要撞死她,甩掉她,由爱转向了恨,恨得牙齿咯咯响,恨得像钢锯她的骨头似的吱吱响。好喔,杨阿伟你不让我好活,我就不让你好死。 庐竹将他们在一起的奸情裸照,和蓄意谋害她以及有关收贿的事,通过电子邮件传到了省纪委。举报,有根有据,立案查处是必然的。这也验证了俗语,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多行不义必自毙。 指控杨阿伟的第六项罪与上面有关,二奶庐竹举报是蓄意谋害她未遂,不过起诉的罪名是涉嫌故意伤害罪。此罪,杨阿伟一直喊冤。 庭审之后,在合议庭会上,冠兰认为指控证据不足。 尽管控方以被告人杨阿伟的口供,承认自己对小敬曾说过教训教训之类的话,与小敬的口供中有这样的话:“我行动前想起杨阿伟交待过要教训之类的话。所以我开车撞了,我又不想撞死她,点到为止,撞伤就可以了。”相互对应。以及庐竹的口供和市司法交通伤残鉴定意见书为佐证。但我认为我认为被告人故意伤害罪事实不成立。 首先,被告人的证据有:一,据被告人杨阿伟当庭所说,他说过教训教训之类的话之后,但后面还说了不要伤害卢竹的身体。二,在小敬到庐竹家去之前,被告人杨阿伟发了信息小敬,劝小敬不要乱来:“你去庐竹家不要说我和她的事,就是为了我,就是劝好聚好散,也不要动手动脚,更不要做出违背庐竹意愿的事来,你是我的小兄弟,听我的话。”三,在撞伤庐竹之夜之前,杨阿伟也发了信息给小敬,再三叮嘱小敬,不要伤害庐竹:“你是我的小兄弟,为我解围,去和庐竹谈恋爱,我感激你。但你要始终把握一点不要伤害她,无论什么时候不要对她动手动脚。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小兄弟。”此外,李局和小敬分别出庭口述证明,在被告人第一次召集李局小敬商议解决他和庐竹矛盾的谈话中,看出被告人不仅并没有伤害庐竹之意,而且也规劝小敬千万别动手。还有,李局佐证,协议补偿庐竹撞伤费用时,被告人杨阿伟让李局也跟出面协调,说庐竹是个可怜的女子,小敬撞伤了人家,在赔偿方面,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其次,一,小敬作为当事人的口供有9次,其中8次都没言及杨阿伟指使他所为,只有第9次才也现。不能以一次说过想起杨阿伟曾说过教训教训之类的话,就以为据,就断定杨参与或者说指使是共同犯罪。二,小敬取保候审,作为证人当庭作证:他此前是对杨阿伟建议过,灭了庐竹或废了她手脚,而杨阿伟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他不要对庐竹动手动脚。三,小敬当庭说,他第九次对办案人员讲话是他违心所言,因为前八次他被问怕了,同时又急着回家,才说行动之前是杨阿伟指使他所为,现在他对说错话给杨阿伟带来麻烦借此机会深表道歉。 小敬当庭所言,是钟大鹏教的,这样说不仅是为杨阿伟开脱,更关键的是为自己减少处罚。试想,定你个交通过肇事罪比故意伤害罪轻多了吧?小敬依钟大鹏所教翻供做伪证。 至于庐竹说小敬去她家对她动了手,拿了菜刀威胁她再纠缠杨阿伟就杀了她,并说是杨阿伟指使他来的。这种说法仅庐竹一面之词。没有他人可证,相反小敬说是受杨阿伟之托送水果,见庐竹说了想和她交朋友之意,以及劝她不要再骚扰杨书记了,没动手打她更没拿菜刀。 杨阿伟也佐证,当晚他去了庐竹家,庐竹没有对他说小敬对她非礼的事,就是说时时刻刻想他,非要和他结婚,晚上他们还在一起睡了觉。 所以,从证据上看,我赞成被告辩护人的观点,杨阿伟没有主观伤害庐竹的意图,指使小敬伤害的事实不成立。 人民陪审员张清说,我们用排除法,也可以进一步证明杨阿伟没有参与或者说指使肇事者作案。 交警事后到现场勘查,作出的结论:“肇事者半夜路过此地,行车安全意识放松,车向偏向左边,此时路上一人,待他反应过来,急打方向盘往右,擦边撞伤受害者。” 又据交警和老司机提供的证明,说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是司机开小差,或打电话,如果有心害人,直接撞过去就是,用不着甩盘子往右,再说当时又没有过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如果控方提供交警的摄像影视资料证明,车子停在此地较久或者此前来回采点,我们可以推断出肇事者是否蓄谋,或者有所准备。 高永红说:“交警出示了这条新修建的路还没按装摄像头?被告人的辩护律师还举出了肇事者当晚在姐姐家里玩,玩到半夜才回家。小敬的姐姐还出示了证明。还有,小敬是否故意伤害庐竹与被告人杨阿伟指使没有牵连。这是两个不同的法律关系。” “我知道,我是说现在看来小敬连故意都没有,突发性的交通事故就更不存在被告人指使的问题。” 冠兰说:“这么说二位,同意我的观点啰。”两人异口同声:“同意。” 冠兰不念旧恶念,对摆在桌上证据和事实,念徐琳的恩情,确不过民警阿姨的面子才帮杨阿伟,倘若知道杨阿伟与小敬密谋伤害庐竹规避法律的内幕,无论如何不会放过杨阿伟这条披着羊皮的狼。 第42章 查清 冠兰敲下法槌:“下面法庭调查被告人杨阿伟第七宗卖官受贿一事。” 在干部提拔使用的问题上,杨阿伟采取的是“三三制”原则,三分之一归自己掌控自己提名;三分之一归其他常委和人大政协主要领导推荐;三分之一由省市级的头头脑脑推荐或者由干部群众公认表现好的能做事的能出彩的擢拔上岗。他的“三三制”原则竟然得到县四套班子成员的好评,说他民主不擅权,与他玩女人披着“三个不捱”原则的外衣一样,无人知晓,卖官也是既当婊子又树牌坊。 他手中的三分之一是一些什么部门?全县32个乡镇书记乡镇长,县直的县委办、财政、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城建、土管、房管、审计、民政、教委、电力等部门的一把手,以及公检法等部门的副职。这些奶酪属于他的,不管是谁打招呼,没有他肯首是断然上任不了的。这些爵位他也卖,但他卖有个讲究。首先这个位置要空缺;其次必须对他忠诚;第三要有较强的工作能力和水平;第四还要有兢兢业业的精神。否则你就是给他100万他也不卖给你。像政法委胡副书记的表弟贺镇长,本身就是镇长,能力强群众口碑又好,找到杨阿伟表忠心之后甩了15万块钱,正好城建局局长空缺,没多久任命为贺局长。至于其他部门,他要按排谁当一把手也是一名话,不过他不轻易安排谁,除非是他的心腹或者送得礼较重还要表现过得去,他才出面为之。像政法委胡副书记算一例,在乡里当了十年副书记,表现还可以,找到他送了15万块钱,他才破格跟组织部长打招呼,委任为政法委副书记,综治办主任。所以杨阿伟卖官有术,名声还蛮好。不像有的官员大权独览,当帽子公司的总经理批发官帽,或者玩着花样借调整干部之机弄钱,又蠢又恶,惹得班子成员怨声载道,名声狼藉。 杨阿伟把违纪收礼与卖官的搅在一起,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和盘托出。 全县乡镇各局委办120多个单位,基本上每个单位的一把手在一年三节都送红包给他。端午中秋两节,1千5千不等。春节,2千至1万不等。杨阿伟自己形容节前节后来他办公室送礼的人是鱼贯而入,络绎不绝。两节大概收到40多万元,春节收多到50多万元,一年仅三节不要说企业老板送礼仅这一块坐在家里等着当天水就是100多万元,各单位发放的职工奖金或节日福利他都有一份。 他任县委书记两年之后,中央八条规定下发,严禁乱发奖金实物,以单位之名送礼之风嗄然而止。但那些报提携之恩的,或者希望书记继续栽培的,或者投资套近乎增加情感的有朝一日能为自己说上话的,过年过节时还是偷偷地塞给杨阿伟钱物一万两万不等的也还有30多人。 据杨阿伟交待他任县委书记以来,逢年过节收受部下的红包上了1万至3万元记不清了。这些人送钱或者银行卡时说:“书记,过节了,这是孝敬你的。”有的说:“过年了,书记,来看望你。”还有的说:“书记,今年我们单位效益好,是你领导有方,班子成员一致要感谢你,送点节日礼物表示心意。”杨阿伟的交待材料里说,为什么送这么重的礼我,可能是我以前扶掖过他,或者他想以后再为他提拔说话,或者要我支持他们的工作,这些钱究竟是他们单位的奖金还是他本人腰包里的,或者单位奖金加腰包的我不清楚。 杨阿伟在后来的悔过书里也谈了公款送礼之风的危害性,他说在那种不正之风下,以至于那个单位的领导来送礼的他不记得了,那个单位的领导没来送礼的相反记得清清楚楚。这种风甚行,甚至猖獗。好在中央八条及时下发,刹住了这股歪风。不然,演绎下去,党将不党,国将不国,他还举例,苏共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带头送礼,上行下效,腐败成风,丧失党心民心,垮台是历史的必然。 长长的名单必须核对,哪些是违纪送礼哪些是买官的必须查清。 市纪委分管副书记带队进驻水清县,与新到任的县委书记,纪委书记通了气。全县这么多干部,而且大部分是单位一把手送礼,如果查实按党纪条例要求,不说撤职处分吧,最少也要免职的。如果查实比照行贿罪的法条,搞不好有不少的干部要负法律责任。如此一来,整个县里的工作将要受到严重影响甚至要瘫痪,何谈经济社会发展?新来的书记和在位的县长着急了,当夜带着县纪委书记,向市委书记,市委纪委书记汇报,并请求严宽相济,区别对待,以此为鉴,为进一步加强党纪政风建设。 市委书记市纪委书记面对实际作出决定,凡是买官者主动交待的一概不追究法律责任。 在全县科级干部廉政建设大会上,市委纪委副书记的讲话有如霹雳。要求那些送了钱或物给杨阿伟的在3天之内到市纪委办案组,或到县纪委或到本单位纪检组,主动退赃,讲清问题,争取免予处分,否则,期限一过,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县里年龄52岁退线不上班的科级干部,也参加了廉政建设大会,人大内务司法工委的主任以为送礼买官的都会免职,说:“这一次我们的布鞋要换皮鞋了,要把皮鞋擦得亮亮的重新上岗了。”结果仅调整或改非的共10多个人。退线的科干还是“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在廉政大会的震慑下,那些买官者惴惴不安,悄无声息的鱼贯而入的带上赃款走进了纪委的门。 当晚贺局长主动交了19万赃款,讲清了经过,在过年期间,他送了杨阿伟15万元钱红包,在杨阿伟家里只汇报了镇里工作,其他的话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他求官的话只是找过县长和县委专职副书记与组织部长谈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后来他当上了局长,两个春节分别从自己腰包里送了2万元给杨阿伟。 贺局长讲的与杨阿伟主动交待的对得上号,杨阿伟这样写道:贺镇长走后,我打开红包看到了里面有15万元钱,我猜想可能与调整职务有关,因为之前,我与县长在检查工作时,县长曾无意说过贺镇长不错,是个能做事的人,而且又是学城建专业,我记在心里了。组织部初步提交似任名单事先征求我意见时,我看到贺乡长似任城建局局长,我没吭声表示同意。 纪委核查询问了相关的人,与杨阿伟,贺局长长讲的一样。 像这样的买官卖官不明的情况,核实有近30起,更何况这些干部的任免组织程序规范,加上廉政建设大会上宣布了政策,凡是在规定期限内主动交待的一律不追究法律责任。贺局长安然无事, 英花草拟起诉书时也没有把这些列为受贿罪起诉,并且在庭审时说明了理由,当然包括过时节的红包,还有那些送燕窝海参野山参和加勒比海海豹鞭的,这些只有被告人本人交待,没有人他人确认,只作为违纪都没有作为受贿罪起诉。 第43章 买官心切卖官有术 第43章买官心切卖官有术 政法委胡副书记听说杨阿伟什么都说了,怒火万丈,当着众人大骂杨阿伟是世界最大最大的大傻x,是王连举,甫志高,没有骨气的叛徒,自己不说有谁会知道?同时侥幸认为杨阿伟不会供出他买官之事,因为他的任命是很规范的是经过组织部门考察的是民主测评民主推荐的。纪委宽限3天期限过去了,他无动于衷。 一个星期后,纪委叫他去谈话,他才知道办案人员的厉害,他才明白杨阿伟为什么一谈话就会举手投降。不过他挺顽强的,办案人员多次找他谈话,他要没闭口不谈,要没胡说八道,今天说没送一分钱,过了几天说是送了18万,过了几天又说送了5万。这种案子,数字时间地点相吻合是必须的,来来回折腾。后来,办案人员作了让步,只要如实交待,不追究刑事责任,这样他才说了真相。交了赃款,放了回来。 回来,官免了。胡副书记越想越气、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窝囊。x滴个x,老子转个正,花了15万,到了政法委开始还混了一把嘴,国内也跑了几个地方,香港新马泰也兜了一圈,后来严禁公款吃喝旅游,什么好处都没有了。这次在廉政大楼呆了近个月,难受不说,还罚款15万,真是倒霉倒透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算起来,15万买个正科还不到3年就没有了。15万啦,要是找歌厅小姐玩,那上等的尤物,1000块钱一夜,可以包150个夜,多么美味呀,就是不找歌厅的小姐,在乡里当副书记,找那村里留守的美貌少妇做情人,15万最少可以找3、4个,说不定还可以跟自己下几个崽,过着皇帝般的日子,哪会比杨阿伟差。唉,买官划不来,划不来呀!尤其是与贺表弟对比,人家不仅没有处分而且局长当得咕咕叫。他后悔死了,后悔没有在规定的日子里主动交待。回来听钟律师说,翻供,只要法院认定你没有送钱,不仅可以把罚没赃款拿回来,还可以官复原职。对,钱要拿回来,官也要保住。他经钟律师引荐邀了3个类似他这种情况的人来到了审判大厅,作为证人出庭,证明杨阿伟没有卖官其实是证明自己没有买官。 杨阿伟卖官鬻爵之事,最终起诉书里涉及党政机关人员一共19人,其中有15人是无牙可啃,用控辩双方的话,证据确凿。剩余的4个人,是杨阿伟交待违纪任用干部带出来的。他还没老实到这种程度。当时这4个人送钱他,他是戴着面具收钱的。他在主动交待中并没有说自己收了钱。 杨阿伟说胡副书记找过他,要求转正的事,他考虑胡副书记的实际情况,临时动议干部,召开了书记碰头会,要解决胡这一类干部的问题。会后他跟组织部长专门打招呼说了胡的任职。 属于违纪提拔的干部,要查是必然的,胡副书记也必须叫来问话。 胡副书记说了经过还说送了两条九五至尊的香烟, 杨阿伟却没有说送烟的事,要对证才能了案。 杨阿伟猜测可能胡副书记说了送15万钱的事,但当时胡送钱给自己时,自己问胡黑色塑料袋里有没有钱,胡说没有钱,就是两条烟。自己当面还翻看了一下袋,还说了如果有钱一定退还你的话。所以一开始杨阿伟的交待书里没有收受胡钱的事。现在办案人员找他问话,如果再说没有钱或者只说有两条烟,办案人员是不会放过他的,还会讯问的,不如说自己收了两条九五至尊的烟还有1万5千块钱,一口咬定这点,大钱化小钱,噎屁消灾。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杨阿伟脱不了壳。胡副书记也被缠住不放。最终,胡副书记还是交待了烟里放了15万块钱的事,杨阿伟也承认了其事。 胡副书记在镇上当副书记近10年,有的人与自己同时提拔有的人甚至比自己还要晚,早就当镇长当书记了,而自己还在原地打圈圈。后来有人指点,这个年头不送礼,不找个靠山,想转正或者谋个好位子,谈都不要谈。送礼,那有钱送?两个女儿读书,老婆一直在村里作田,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前两年大女儿考上大学了,老婆在镇上开了一家南货店,日子好了起来。这个时候自己年龄快45岁了,再不转正政治生涯也就没戏了。想到人家说的当官要送礼,大礼是送不出,小礼还是可以的。县委书记不熟可县长还是可以的。 大前年杨阿伟县长来乡里调研,自己曾跟杨县长谈过自己的实际,杨县长也明确表示,适当的时候他会向组织上推荐。走时,胡副书记偷偷地送了两条好烟两瓶好酒加上乡里的板鸭板鸡一大堆给杨县长,算起来有好几千元。 没多久,杨县长走向县委书记的岗位,胡副书记庆幸自己找到了靠山。他赶快带着名酒名烟找到杨书记住的地方,送礼贺喜,杨书记回他:“我刚当书记不久,人事上的事暂不考虑。你的事我心里有数,到时组织上会考虑。”他听了心里充满希望,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加了一把劲。春节前,他见杨书记在办公室,里面没有人,溜进去向杨书记拜年,也没说什么多话,走时将一个装有8千元的信封放在书记的办公桌上的文件底下。杨书记也好象没看见似的,热情的将他送出了办公室。过完年后,杨书记的司机代表杨书记将钱退还出他。 当天下午,杨书记亲自打电话他:“胡书记呀,我让司机把8千元钱还给你了,你也是,自己的日子又不是很富,送什么礼嗄,” “杨书记,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过年啦,跟您拜个年,孝敬孝敬您,小意思。” “还说小意思,8千元钱了可不是小钱,我要是退到纪委你不是吃好大的亏呀。你的事我心里有数,以后不要再送钱了。” “杨书记……真是个好书记……”说到这里,胡副书记哽哽咽咽的,泪珠子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的都要弹了起来。从此以后见人就说,杨书记真是个廉洁自律好官,同时感到转正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没多久。县里拟提拔重用一大批干部,胡副书记一看县里媒体上拟提拔重用公示的名单,就是没有自己的名字。他郁闷死了。不解惑,真不解惑,整天萎靡不振,打不起精神来。他在想难道组织没有考虑我?怎么杨书记忘记了我?后来,他的一个同庚同学也是亲戚贺表弟由其他乡镇的镇长重用到县直机关当城建局局长,在一次聚会时,问胡副书记为什么没有提拔,他说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城建局局长贺表弟笑他是不是没有送礼,他说:“送了,送了8千元退了回来。”还说:“杨书记是个好人,廉洁的官呀。”局长说:“你呀傻呀,什么年头了,还8千元,8千元在人家眼角里吗?就是8万元转不了正。”“多少?”“最少3个巴掌。”“15万?”“对呀。”胡副书记惊讶。 胡副书记愁,送杨书记15万元才能转正提拔,自己家里老底子只有5万块,还差10万,到那里去弄这10万块钱?愁云惨雾。 这时,他的表外甥找他,要在镇下面的溪水村开棋牌室。他到现场一看,哪是棋牌室,分明是**。 他心里一默,商机来了。他头直摇着,不仅不愿帮忙,而且还说:“表外甥你这是开**,一旦捉到要坐牢的。” 表外甥取出一包钱递上说:“舅舅,你帮忙,这是感谢费10万块。我知道你是乡里的副书记兼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主任与镇派出所所长好熟。你跟他们说一下,就说我是你亲戚开棋牌室请多关照”。 胡副书记也奸诈,不想驮个为开**充当保护伞的污名,说:“帮你不成问题,不过,我介绍你认识派出所所长,今后有事你可以直接找他摆平,省得我再插一扛子,这样不是更好吗?” 表外甥同意。晚上,胡副书记请派出所所长吃饭,酒桌上,表外甥搞定了所长,棋牌室没几天顺利的开张了。 有了10万块钱,胡副书记取出家里存的5万元钱,合在一起要送给杨阿伟书记。老婆不愿了,老婆说:“家里就这点老底,你再拿送人,今后要是家里人病了要看病没钱,另外你我家双双老人,说不准那天过了,急着要钱,没有,看你怎么办?还有要是你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怎么办?” “老婆呀,你莫头发长,见识短,有句话,有投入,就有产出,我提拔转了正,有了权,不就捞回来了?你说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再说杨书记是位非常讲信用的书记,只要表现可以的干部,送了钱给他,就一定会提拔重用的,我表现没话说得,钱到位了提拔重用不成问题。另外,就是不提拔重用,杨书记也会把钱退回的。” 老婆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是没吱声了。 第二天下午,胡副书记进城。晚上8点多钟提着用黑塑料袋包着的15万块钱,街上买了两条九五至尊的好烟与钱放在一起,径直奔向县委杨书记的家。 到了杨书记家。他敛容屏气的对杨书记大诉苦水:“书记呀,我在乡里当副书记快10年了,表现也很好,年年都是县市里的先进,在班子里也注意团结,在乡里口碑也好,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希望书记给我个机会,让我独当一面,更好的为民工作。” 杨书记听了看了看他放在茶几上的黑塑料袋说“胡书记,你的情况我知道,表现也不错,组织用人是不会让老实人吃亏的,你要相信组织。” “杨书记我的政治生命全靠你了。” 杨书记笑了笑,没说什么知道,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他走在门口,杨书记说:“胡书记,你的黑塑料袋还没拿走呢?”“杨书记,是我送你两条烟,不成敬意。” “真的是烟不?” “真是。”杨阿伟装模作样的翻看了一下塑料袋:“哦,还真是烟,如果里面有钱,那我一定会退还你的哟。” 胡副书记告辞打慌张的离开了。 这一周,胡副书记每一天都提心吊胆,怕杨书记来电话让他把钱拿回去,每一天都祈盼有好的消息收了钱给他一个好位置,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突然,接到县委办公室秘书打来的电话,让他立即来县里一趟,杨书记找。他不知什么事,莫非又退钱还给自己,七上八下。他作了退钱就退的打算,退了大不了不转正了。把15万块钱内的5万块钱还老婆,余下的10万块钱拿去买台车子玩一玩,不买车就找几个村里留守的美妇玩一玩。 进了杨书记的办公室,杨阿伟示意他坐,开口问他:“老胡,你自己的事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胡副书记听到这一句,楞了一下,怎么书记叫我老胡了,反映过来后忙说:“书记呀,我在乡镇多年对这一块蛮熟的,我想还是到哪个镇去当镇长比较合适。” “老胡,还剩下三个乡镇的镇长未安排,这三个乡都是县城的边远乡镇,经济条件也不太好,离你家也远,你还是莫去好。” 胡副书记一听,还真是这个情况,说:“那我到县里当个局长怎样?” “只有卫生局、旅游局和档案局三个位子,到卫生局去当局长要有专业知识的,你不是学这方面的不合适,到旅游局档案局当局长,你愿意不?” 胡副书记一听,凉了半截,x,15万块钱搞了个这样的冷位子,狗x都不抵!他不甘心:“书记呀,你知道,我这个人坐不住冷板凳的,您能不能再帮我想想办法,我的政治生命交给了您。” “那你就去政法委搞副书记。” “政法委是副职呀。” “你当个综治办主任不就是正职了,以往去政法委当副书记都是乡镇长或是乡镇书记出身。”杨书记显得不耐烦了又说:“老胡,你要是觉得不好就去旅游局或档案局当局长如何?” 胡副书记知道再没什么说头了,赶紧说“书记,书记,我还是去政法委搞副书记好。” “是嘛,去了就知道好。不过这件事未正式任命前不要对任何人说。” “知道,知道,书记,恩公啊,提携之恩,终身相报。” 一周之后,县委组织部来镇上考察。事先有谱的胡副书记,早就做好群众和镇书记镇长的工作,凡是村书记村长,乡里的干部,个个打招呼,在镇书记镇长面前也恭谦请高抬贵手,推荐提拔。 考察顺利通过。 一周以后,县新闻媒体张榜公示。10天以后,胡副书记接到了去县里开会的通知。会上,正式宣布,任命他为县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主任,县委政法委副书记, 知道胡副书记进了城,乡里乡亲都恭喜。到了位之后,他才知道好哇,政法委书记是县常委、公安局局长,屁股坐在公安局,不太来政法委上班。自己名义上是副书记,实际是主持日常工作,还有自己每个月享受政法警衔津贴,比其他人多出几百多元钱工资。更让他自豪的是,自己可以直接与公检法司等部门协调工作了,想起自己可以玩“刀把子”了,有点像阿q甩着长辫子,口中念念有词:革命,革命,老子他x的要革命了。 难怪,县委杨书记对他说你去了就知道这个位子好;难怪,上任时,镇上的书记镇长单独请他吃饭,说这个位子一点都不比他们差,对他进城高就羡慕不已;难怪,镇上派出所所长也单独请他吃饭,桌上他说他表外甥开棋牌室请多关照,所长答复的口气乖溜了,不像上次他请所长吃饭,说到此事所长跟他打哈哈。 第44章 法庭翻供 庭审中,辩护人钟大鹏问胡副书记:“证人当事人,为什么你在规定的期限内不主动交待自己送了15万元钱的事呢?”。 胡副书记说:“我没有送怎么去坦白?我有那么蠢吗?送了坦白了什么事都没有,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呀!” “那你为什么又对专案组讲你送了15万元钱。” “天啰天啰,办案人员也不是吃斋的,刑讯逼供是没有,但他们的谈话像六指琴魔,谈得我心焦刮烂,谈得我昏头耷脑,谈得我心惊胆战,谈得我走路都两个xx筛筛的。” 说到这里,旁听席的人“嗡”的笑成一团,冠兰不得不敲下法槌:“肃静。”之后厉言正色的说:“证人,注意你的语言规范。” 胡副书记被冠兰不苟言笑一脸的正气镇住了,不得不小下声来:“后来,没办法,我不就瞎蒙,乱说一气,今天说这个数明天说那个数,前几次没蒙对,最后一次我说送了15万元,办案人员才停止了问话,我猜想蒙对了,后来要我交赃款,才放我。我急着要回家没办法,才叫家里人借了15万元钱。” 冠兰盯着胡副书记,油腔滑调的,现在还不能断定他是否行贿买官,如果买官还这种德性,那他不知人间羞耻二字。 最后,冠兰问了一句:“证人当事人,有的时候,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情况下,只有良心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送钱被告人?” 胡副书记斩钉截铁的说:“天地良心,我没有送钱给杨阿伟,就是送了两条九五至尊的香烟。” 冠兰对这一句话不相信属实,但念徐琳的面子又信属实,而且也需要他这一句,也就没再吭声了。 轮到杨阿伟入庭,他陈述案件了经过,至于为什么承认收了15万块钱呢?他说是因为办案人员每天找他谈话,谈得实在难受才信口开河。当我说我收了两条烟和15万块钱后,办案人员再没就这件事找我谈话了,后来我违心又确认了此事。 钟大鹏乘势而上的说:“审判长,合议庭,在被告人的谈话笔录中,被告人没有收受钱的有一次,收受两条烟1.5万元的有3次,收受5万、8万元各一次,收受烟两条15万元有两次。而当事人胡副书记的谈话笔录中,送了两条烟的有两次,送18万、5万元各一次,送烟两条1万元的一次,送两条烟15万元的一次,尽管最后一次谈话笔录与被告人的交待相为吻合,但之前证据出现了紊乱,所以,应当以被告人和证人当事人的当庭所言为据。” 这种受贿的案子当庭翻供不要说英花头痛,就是换了其他的任何一个公诉人都麻头。嘴在他身上,事是他亲为,他任而东南西北风咬定青山不放松,说没送钱或者送多少,怎么和他辩?和这种人打口水仗实在是无聊。况且英花已有网开一面之念。再说这种案子不可能休庭后再重新找当事人讯问证据的,就是找他,他也不会再说送过钱或买官的事。现实就是如此,当冠兰问她下面还需要发问不?她摇摇头。 与胡副书记送礼买官相似的情节有:红宁镇杨镇长,土管局麻局长,教委耿主任。不过钱数不一,分别为,20万元,25万元,30万元。 杨阿伟卖官给这三个人的情节与胡副书记的相似,交待的情节也是先没有说这3个人送钱买官的事,后办案人员找他谈话核对,他说只收了杨镇长的水果和2万元钱,土管局麻局长两瓶茅台和2万元钱,教委耿主任是书和3万元钱。 纪委找这3人询问,他们的回答情节与胡副书记的回答也相似。现在在胡副书记的号召下,在钟大鹏的唆讼下,在徐琳的堕泪下,他们也为了自己的“尊严和利益”,作为证人当事人在庭审中当庭翻供。 后来,胡副书记和这3个人在县里也分别获得了雅号:“胡至尊,”“杨水果”,“麻茅台”,“耿是书”。这4个人的官尽管还是免了,但仍然保留了正科的非领导待遇。 杨阿伟也跟着翻供。 之前,进入起诉阶段,钟大鹏会见他时,告诉他收贿罪的认定和证据的重要性,并对他说你对有异议的问题可以申请当事人当庭作证。钟大鹏还在递给他看的材料空处分别用铅笔写了胡、杨、麻、耿等字,暗示他,别人送给你什么,就是什么,是烟是酒是水果是书要如实的对法官讲出来。杨阿伟傻是不傻的,当然知道含意。两人确定了申请证人出庭作证的事。 英花发问还是老套套,钟大鹏的发问也没有新意。这3个的回答也与胡副书记的当庭回答相似。不过在这3个人当中,杨镇长麻局长耿主任分别送钱给杨阿伟的讯问笔录里,有办案人员分别这样的问话:“有人说,你送的东西里面有20万元钱?”“有人说,你送的东西里面有25万元钱?”“有人说,你送的东西里面有30万元钱?”这话给钟大鹏抓到了的口舌:“‘有人说’这样的话有诱供之嫌。”并对冠兰说:“审判长,这样的证据不似采用。” 这样的证据当然有诱供之嫌。英花草似起诉书时也看到了这个破绽,这个破绽就留给辩护人进攻吧,留给法官审结吧。因为,答应了徐琳的事,就要真心报恩,就要有实际行动。她对被告辩护人钟大鹏的所说没有回应。 庭审辩论,没有针锋相对,平静如水,控辩双方各说各的词,异议的焦点在调查阶段都已说了。双方肯定了被告人有自首的情节:杨阿伟的大多部分受贿犯罪事实,是在纪律仅掌握违纪,道德败坏的情况下,自己主动交待的。此外还有立功的情节,提请合议庭审定。 轮到杨阿伟陈述,认罪,悔罪,说到动情之处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悔过的内容与媒体报道腐官的大同小异。大厅里的听众似乎没有触动,甚至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咎由自取,活该,活该。 ……。 第45章 深刻思考深度剖析 审理杨阿伟一案,冠兰有感慨有思想,好比春天的雨,绵绵不断,淅淅沥沥,当人们讨厌的时候,万物却悄然地披上了绿装。 她豁然成熟,心中也有绿: 像杨阿伟这种受贿罪案,送钱的商人老板有30多个,买官的也不少,竟没有一个追究法律责任,从法律的角度上说对应的都是犯了行贿罪,法律是天平,可那些对应的嫌犯上不了天平,天平成了个摆设,不能不说是天平的悲哀。 媒体把位高权重的腐败大官员称“老虎”,把手握实权的腐败小官员叫“苍蝇”。其实不管“老虎”还是“苍蝇”统统应该叫“臭肉”或者叫“臭蛋”,而这些行贿者才是真正的“苍蝇”。 那些行贿的商人和所谓的企业家,他们是通过送出的金钱美女攫取了自己的利益,从“臭肉臭蛋”身上吸取了营养,从某种意义上说得了是“臭肉臭蛋”的好处成为暴发户的,但他们骨子里绝对不会说“臭肉臭蛋”好,增恨这些“臭肉臭蛋”贪婪,甚至认为是贪得无厌的豺狼。他们为了寻求政治庇护,为了攫取更大的权力,他们又不惜重金的依附在“臭肉臭蛋”身上,有的还当上人大代表当上了政协委员。 那些买官者,深谙有投入就要有回报玄机,那种光投入不产出的亏本买卖他们是不会做的,沿袭着卖官者的作风,大权在握,以权谋私,倚门卖帽,甚至变本加厉,形成官场卖官买官的恶性循环。引发“劣币驱逐良币”的逆淘汰现象,让勤政廉洁、坚持原则、敢于担当的官员没有了用武之地,而那些投资买官的却鲤鱼跃龙门,登州过府,平步青云。引发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民心党心遗尽。 类似这样的“苍蝇”不拍,一旦形成满天飞的态式,“苍蝇”蔽日,黑云压城,加上已经被“苍蝇”腐化的“臭肉臭蛋”的躯体,蛆心搅肚,变成了臭不可闻“狗屎”,成为“苍蝇”的代言人。演绎下去,中流砥柱根底糜烂,大厦将倾。《三国演义》里说:昔黄巾造反,其原皆由十常侍卖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不诛,以致天下大乱……。历史发人深思。 铲除“臭肉臭蛋”,钢化“鲜肉鲜蛋”,抵御糖衣炮弹,不给“苍蝇”孽生的土壤,故然是一个重要的方面。但“苍蝇”不拍,世风难以净化。 对“苍蝇”不仅要罚款,不仅要一撸到底永不重用,更重要的是与“臭肉臭蛋”一样依法严惩不贷,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天平才有尊严,天平才有地位,天平才让人敬畏,天平才被人信仰,长治才能久安,大厦才能坚固,中华梦才能实现。 为什么有的国家民众就没有送银子就能得到好处的思维或者说习惯,难道这些念蝌蚪文的人天生就是大脑不发达?不是,是因为这些国家法制文明程度较高,民众已视天平为镇妖金字塔,循规蹈矩已成世风,依法治国已成根基。 当冠兰把自己思考告诉萍副院长,萍副院长说: “冠兰,你用天平的良心,关心国政,有眼光,有透亮,有深度,表明你成熟了,但你有没有想过就里还有一个实际的问题?” “怎么说?” “其一,受贿行贿,卖官买官,一般都是一对一的,相互对应的。查处受贿案,你就是神仙,有着孙悟空本领,推测到事件的真相,但送钱的买官的如果永远缄口不言或者不道实情,这种案子就永远也成不了受贿案。那么受贿者逍遥法外,对社会的危害比行贿的买官的更大,所以办案人员不得不妥协,不得不承诺,承诺不追究行贿买官者的刑事责任,让他们道出实情。 其二,送钱的老板,大多是商界精英,企业的发展壮大,基本都与老板密切相关,从某种意义上有查处一个老板就是搞垮一个企业。这么多老板,都以行贿罪起诉治罪坐牢,如此一来,企业败落,财政税收减少,失业人数增多,社会负担加重,这是当政者最不愿看到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当一个企业家被检察机关叫去讯问时,当政者不得不出面为之说情,以经济社会发展大局为重,罚款放人的一个重要原因。 其三,买官的人中,大部份都是才华横溢有一腔热血报国为民的志向。他们也知道买官的丑陋,当自己埋头苦干,抱负得不到实现,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就不得不卑躬屈膝,违心的走上买官这条路。在这个官场,类似戚继光敬献美女和海豹鞭贿赂张居正的人大有人在。他们兢业有佳,任劳任怨,甚至功勋卓著,深讨上级赏识,当买官丑闻暴露,主政者将其免职不委以重任就已经是忍痛割爱了,怎么还忍心让其坐牢呢? 其四,社会上有人议论此事,说,在众多的行贿企业家里,基本上是罚款了事没有几个依法判罪的;在众多的买官的官员里,往往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得已才将其免职,但还保留待遇。讫今为止,没有几例单因买官而判刑的。究其根本的的原因,就是主政者一旦动刀子,今后有谁给他们送钱送物呀?我不赞成这样的观点。在主政者中不乏有的有此念头,但大多数主政者是从务实的角度,从发展从关爱属下的角度考虑问题,说这种话的人是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 所以当前对行贿的买官的出现究责较轻甚至不究的格局。” 冠兰说:“萍院长,你这是从现实的政治的角度看问题,但是,要加快法治的进程,要培养全民遵法崇法用法世风,就必须要有英雄断腕的气概,来一场温和的革命,对那些为一已私欲,亵渎法律的必须绳之以法,惩前毖后。否则,好的世风难以形成或者说永远形成不了。再说若大的中国,人材济济,扫除那些“苍蝇”“老鼠屎”,不是一样病木前头万木春吗?” 萍副院长:“说得对,现在依法治国的口号已经在神州大地回荡,一个执政的主体要对中华民族负责,要巩固自身的根基,就必须在提高中华民族的法制文明素质上花力气下功夫,就一定会坚持这条道路走下去。但需要循序渐进,甚至有可能反复曲折。坚信,用不了多久,行贿的买官的与受贿者一样,都会被追究法律责任,都一样成为过街的老鼠,成为不齿于人类的臭狗屎。一个不敢得,一个不敢送,敬天平为神灵信仰天平的世风将会植入人心。” 第46章 饭局“美男计” “喂,阿霞呀,你来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杨阿伟欲起身对酒席上的伍常务副县长城建局贺局长以及红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宏老板说:“我亲妹妹从广东来了,不能陪你们啦,请多多包涵。”伍常务说:“书记呀,你妹妹大老远来的,已经是用餐的时间了,请一起来吧,省得你们另起炉灶。”贺局长也说:“书记,我接你妹妹去。” 杨阿伟说:“那好吧,贺局长你别去接她了,我让她找的士带路来,她有车。” 酒桌上,伍常务贺局长宏老板认识了杨阿伟的亲妹妹杨阿霞,但有关县里的工程建设却没有涉及一句话。 大家一起很开心,酒酣脑热之际,杨阿霞说:“哥,看得出来,伍常务贺局长是相当有能力的人,分别提拔当个县长和副县长没有一点问题哦。” 杨阿伟说:“呵呵,想不到我唯一的亲妹妹做服装生意的看人还有这等好眼光。” 没多久,红叶公司中标县里一个2亿元的清清公园建设项目。不过红叶公司自己没有投资建设,而是转包给别的公司了。 杨阿霞在这个工程中得到了多少中介费,给了他哥哥杨阿伟多少,以及具体怎样把工程弄到手的,杨阿伟的案卷里没有,我们也不能胡诌。 杨阿霞错过了哥哥杨阿伟涉案庭审的时间,尽管她后悔没见到哥哥,但也是不得已,因为这段时间她阑尾炎开刀躺在病床上。现在好了,她要为她亲哥哥的事活动活动,为亲哥哥尽量减少牢狱之灾。 杨阿霞在广东开服装厂,与哥哥杨阿伟的案子没有牵扯。 杨阿伟主政水清县时,杨阿霞找过他,能不能搞点工程项目做做, 杨阿伟说:“妹妹,你在广东开服装厂生意好好的,怎么做起工程来了。 “哥呀,服装生意难做,利润不高,不如搞工程,钱来得快,利润也高。” “现在找我要工程的人排队,我要是出面为你谋工程,影响不好。再说有规定要求,领导干部不能为自己的亲朋好友出面谋工程打招呼。” “哥,谁要你出面了,你只在酒席或者在哪个场合上说我是你唯一的亲妹妹就行了。现在有的官员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一把手官员,不都是通过自己七大姑八大姨,老婆兄弟姐妹的出面搞钱,自己不出面,不打招呼。可下面的人心里哪没有数呀,把好的项目拱手相让,为其一路绿灯,我们也要学习学习别人的好方法。” 杨阿伟听了没吭声。 杨阿霞见他半天没反应,脸带愠色起身说:“哥,你要是不帮我,你死了没人埋,你要是坐了牢,我向都不来向你一眼。” 不想此话,一语成谶。后来杨阿伟真的坐牢了,她妹妹也真的没来看她一眼。 “闭上你的粪嘴,你是我的亲妹妹,不然揍你。这样吧咱们约定,你在水清县只能搞一个工程,而且你背地里运作。以后,不许再涉足这方面的事。否则,我一个都不帮你。” “好吧,就依哥,赚了钱对半分。” 这就是上面说的,杨阿霞在水清搞了一个工程,也是仅有的一个工程,解决了她办厂扩大规模的资金短缺问题。 哥是亲哥,况且帮她搞了一个工程,捞了不少银子,现在该她出马帮哥哥了。她高中毕业离家外出多年,市里没有这方面的熟人,费了好大劲,找了几个人,不是不愿就是以各种理由回避。她找了高永红。高说我尽管是合议庭成员,但你哥的案子具体是冠庭长主办,案子怎么判,最后还是冠庭长说了算,我不是不帮你,而是我的确帮不了你。红包随手也退还,显然人家是婉拒。她还找了人民陪审员老张。老张以自己是纪检组组长,不能为她哥哥的事说情或充当捐客,硬邦邦的回绝了她。 没办法,杨阿霞只好找原来一起做生意的红叶公司宏老板,宏老板生意圈里的朋友也只是水清县的人,通过熟人认识了水清县政法委原胡副书记现在的“胡至尊”。 找到“胡至尊”,杨阿霞说了自己的想法。 “胡至尊”胸脯拍得“嘭嘭”响:“没问题,这种事找我找对了,少让你哥坐几年牢,那有什么难的。我通过市委政法委的把兄弟也是当官的出面,请主审法官吃吃饭、kk歌,不k歌就洗洗脚、按按摩,找只‘鸡’吃吃,再塞个红包包,不就搞定了。” “胡书记我是做生意的人,做什么事都喜欢明码标价,这次你帮我的忙,大概需要费用?” “送钱的事你自己送,不要太少了,小里小气的。如果对方答应帮忙,你给我,我当你面给她钱就是了。至于其他费用,你看着办吧。” 杨阿霞一听,这个人看来有板眼,这个办法也好,省得先把钱给他转手,他要是截流还真不划算。当即答应:“好,就按你说的办。另外我给你一箱名贵白酒,6条好烟,1万块钱活动费,到时你落实好吃饭地点和玩的地点,告诉我,我在旁边等候,见机行事。还有,胡书记,中院主审我哥案子的是个女法官,不吃‘鸡’的。” “那就找只‘鸭子’给她吃吃,你想办法找一只鲜嫩的‘鸭子’给她吃,搞定她。” “胡至尊”之所以爽快的答应而且牛x哄哄的说自己有关系,愿帮杨阿霞的忙,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的事。如果主审法官没有认定他向杨阿伟行贿买官送15万元的事实。那么他可以凭此找县委领导要求平反了,到时咸鱼翻身,不说官复原位最少挪个窝也是个实职的正科。他高兴的屁股吊猪油——乐化了。这等好事既帮了自己,又帮了杨阿伟,还不要自己出资,还能进点小钱,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胡至尊”送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和一个红包给市委政法委政治处涂主任,对涂主任说了自己的困境冤屈与请求。涂主任却不得情面,况且两人平常关系蛮好,又是胡本人的事,答应帮忙,但也只能出面请冠兰吃饭,至于案子说情招呼的事,他不能为之,因为有文件规定领导干部为案子说情打招呼要记录在案,今后一旦有事难脱干系。还有只能“胡至尊”在座,其他有关的当事人一概不能入席,怕一旦有事惹是生非。“胡至尊”当然知道这点,只要能请到主审法官冠兰吃饭,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涂主任与冠兰不是很熟,知道自己唐突的请人家吃饭是请不动的,他通过自己的同事综治办的钟副主任,由钟副主任请他老同学英花,再由英花出面相邀,冠兰保准会来。 冠兰接到市检察院英花好姐妹的电话,相约一起吃晚饭,她想都未想一下,一口答应。 饭桌上,英花介绍了涂主任钟副主任,涂主任介绍水清县政法委的“胡至尊”是我的好兄弟。 冠兰之前认识涂主任。尽管她当刑二庭长是竞争得来的位子,可任命之前还是要经过考察这道程序,法院属于政法口,考察干部离不开政法委的加入。涂主任是市委政法委政治处管干部的参与市委组织部的共同考察是必然的,他担任了考察组组长。考察后汇报会上他实事求是的说了冠兰表现非常优秀之类的话。冠兰不知道内情,但涂主任是考察组组长,她曾在他面前汇报过自己的工作情况,出于对涂主任尊敬,主动敬了酒。 对“胡至尊”,冠兰也不陌生,打过交道,她主审杨阿伟一案时,“胡至尊”曾在法庭上翻供,印象深刻。对他既厌恶也无好感,但看着涂主任面子,冠兰还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胡至尊”见到冠兰既不惊讶也不难堪,他在法庭翻供,熟记了冠兰其人的。这次请冠兰吃饭,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与冠兰套近乎的好机会,可以为自己洗刷冤情增添认知感。 可他又不敢酒桌上明说此事。因为涂主任之前,跟他约法三章,桌上不能谈半点有关案子上事,如果涉及到这方面的内容,涂主任会翻脸不认人当即退席。“胡至尊”遵守规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端着酒杯敬冠兰说:“美女法官,衷心感谢你,话在酒中。”说完一口闷下。 冠兰没说什么,端杯礼貌的意思了一下。 冠兰偷偷的问英花:“我们喝这酒不会与案子有关吧?”英花说:“不会,我接电话时还专门问了这事,要与案子有关的事我是不会叫你来的。” 冠兰又问:“怎么“胡至尊”也来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开始并没有说他会到场的。” 冠兰内心开始不悦,没有表露出来,看那架势,好像是“胡至尊”买单,因为“胡至尊”在酒桌上问涂主任要什么菜上什么酒水的。她多了一个心眼,怕有些事今后说不清楚,乘着一个空档,说是去洗手间,回来再喝,偷偷的去买单。 收银小姐说:“菜还刚刚上就买单?” “买,如后面再加菜和酒水,再加钱。” 冠兰这下安心的坐上了酒桌。 “胡至尊”,是有备而来的,看冠兰酒风豪爽,入戏了,存心就是要冠兰的灌酒,灌醉了一切都好说了,展开了进攻。 “胡至尊”大赞特赞冠兰美丽,当然也没有忘记杨阿伟案子的公诉人英花。他说:“韩国出美女,你们两个比韩国美女还要美,如果出来选总统,不要说你俩有超人的智商,就是仅凭着你美貌,韩国的男人都要为你们摇旗纳喊。” 女人啦,都喜欢别人说自己美,冠兰英花也不例外, “胡至尊”是酒仙,加上一把油盐嘴,左一个神仙姐姐,右一个常娥妹妹,主攻冠兰。冠兰保持着女性的矜持,左推右挡,能不喝的不喝,能少喝的少喝,但在涂主任钟副主任助威夹击下,有着是海量的冠兰,还是醉得晕呼呼。“胡至尊”也醉得差不多,他不敢再拼酒了。等下下面还有节目,要是冠兰醉倒三公,下面的戏没法唱了。他见好就收,提议结束。 涂主任说:“冠庭长我请你吃饭怎么能让你买单?” “领导,你请我吃饭怎么能让领导埋单,今天的饭局我请,我请。” 涂主任听了没做声,她买了单比“胡至尊”请吃安全。 “胡至尊”没料到冠兰会这一手,他要店里退钱给冠兰,要在这里等候的杨阿霞买单也就再没有理由了。 之前他和杨阿霞有密谋,设计了几套攻关方案。 “胡至尊”说:“走k歌去。”英花打着醉嗝摇着手指说:“我们有规定不能接受别人的高档娱乐场所消费,再说我不会唱歌。” “胡至尊”说:“那就洗脚活活血吧。” 涂主任没做声表示示同意。冠兰迷迷糊糊在英花的搀扶下跟着走。 这个会所吃喝玩乐一条龙,乘电梯到了5楼。 “胡至尊”说:“洗脚。”大堂经理说“先生,没有洗脚师了。”“那就按摩吧。”“按摩室没有多人间双人间,只有单人间。”“胡至尊”说:“单人间就单人间,每人一间。”他对大堂经理悄悄地说:“三个男的按摩做全套,挑最漂亮的美女上,两个女的找最靓的帅哥。” 冠兰英花开始分别是被两个女技师搀扶到了床上,后来分别又换来了两个小帅哥。这一切都是杨阿霞事先与大堂经理联系说好了的。 幽暗的灯光下,男孩按摩师帅气的脸蛋在冠兰面前摇曳。望养眼的男孩,冠兰醉语呢喃的问:“你是谁?”帅哥不回答,按摩了两下,温柔的说:“姐,穿衣不好按摩,来,把衣服脱了。”说着不由冠兰回答,来脱冠兰的衣服,冠兰身醉心不醉本能的抵档,男孩又说:“姐,又不是要你脱光衣服,你换上按摩服按摩,这样才能感到按摩的魅力。我又不对你做坏事。”迷糊了的冠兰尽管感到英俊的男孩没有歹意,似乎也想享受一下按摩的滋味,但英花不在身旁还是感觉不安全,本能的推开男孩,叫道:“英花,英花。” 男孩表面是按摩师实际上是只“鸭”,可他从事“鸭”的职业以来从未遇到这样美的妇人,醉霞满面,像传说中的杨贵妃一样美艳,望着这种美女,引出鼻血,下面开始活跃起来。加上杨老板“胡至尊”之前就唆怂他,只要把这个喝醉了酒的女人搞上手,给他1万元钱服务费,并要他想方设法拍下冠兰的裸照或两人在一起的不雅照,以此作为要挟的条件,逼冠兰就犯,达到他们各自的目的。 男孩不顾冠兰的喊叫,一把脱光自己的衣服,裸露着小麦色的肌肤,矫健的身驱像体操运动员,下面穿着三角裤,既阳光又性感,他以为凭着他的威猛帅气的形像,征服像冠兰来这里需要雨露滋润的富婆,不费吹灰之力,上去搂抱着冠兰。冠兰本能的挣扎着,推开,“小鸭子”仍不放手,冠兰似乎有点清醒,感觉危险,甩出一记耳光,“滚!”夺门而出,踉踉跄跄的在过道里看到正赶过来的英花。 原来酒桌上,冠兰偷偷的对英花说过,我一人对付三个男人,要是醉了你可要保护我,千万别让我出事。 饭后,英花见冠兰一身酒气,本想让冠兰洗洗脚休息一下,解解酒再回家,不想稀里糊涂的被女技师带进了按摩房。刚才英花在按摩房也经历了与冠兰相似这样的场面,五分醉的她,抵御力比八分醉的冠兰强多了,拒绝了这种不正规的按摩。听到冠兰叫她,赶紧走了出来。 冠兰一脸的醉泪。英花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也没多问搀扶着冠兰,交了两人的按摩费,匆匆的离了是非之地。离前,英花还问了那3个男的呢?回答:没按摩在洗脚。 杨阿霞在休息厅里望着冠兰英花离去,显然“美男计”泡汤了,沮丧。 怎么办?她摸摸包包里的带来的10万块钱,无论如何要用这金钱炮弹的击中冠兰。 第47章 在病房 冠兰早上上班,在市中院大门口,看见停着一辆院里的商务车,司机拿着蜡掸在给车子掸灰。路过一同事对司机说:“你要出远门了。”“是哟,和政治部主任一起去上海,看望县里的一个法院副院长。”“是哪个县的?”“是哪个县的我不清楚。不过听说他病得很严重。” 冠兰听说院领导去上海看望县法院的副院长,心里一提,骤然紧张,莫不是看望她老公?但不见得,说不定也许是看望其他县的副院长。她打电话问了下面县(市区)法院的熟人,回答的是没有院长也没副院长去上海看病的。唯独水宁县她没问,因为他老公梅满在这个县当法院副院长,没有必要再问了,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了,院里领导看望他老公是肯定的了,联想起最近院里有的人看她怪怪的眼神,有的人见她似乎欲言又止。不用说老公得的病肯定不轻,她泪终究控制不住了,呼呼的流了出来。 一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梅满对她说,要去上海查病。 冠兰一听心里紧张,说:“老公是不是很严重?”“没事只是查查,”“老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遗下我怎么过?”冠兰说着眼睛红了。梅满笑了:“好老婆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检查检查。再说,你手头上案子不少。挺忙的。”冠兰还是要一起去,梅满劝了半天,冠兰才勉强没有相陪。 她打电话给老公。 梅满说基层法院院长副院长病了不管是在本地还是在外地住院,市中院领导都要来看望的这是正常现象,也是惯例,这是对干部的关爱。说着还朗朗的笑了起来,“兰儿,你别多心、别担心,我是检查带观察带治疗,过几天就回来。你保重身体,爱你,我的好兰儿。” 看得出来他们琴瑟甚笃。 抹去了泪,冠兰想想还是不对劲,她又哭了起来,打电话姑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看梅满。 姑姑产业做大了在水宁县与其他人建建材市场,也知道梅满得了白血病,又不敢跟侄女说,怕她伤心,听到冠兰啼哭,安慰她并答应她,派车随同一起去上海看望梅满。 在上海k医院病房,冠兰坐在老公旁为他削苹果,没有了昨天相见时的悲伤,但脸上依然写着淡淡的忧伤。梅满尽管病病殃殃,但输着液,乐着脸,甜着心。 地上不少花蓝,显然不仅中院领导来看望过,县里的领导和水宁县法院的班子成员也来看望过。 主任医生带着他的弟子,查房问诊来了。 这双眼睛让冠兰永志不忘,谈不上深邃、刚毅,但睿智、儒雅,时光荏苒让秀气的眼角上添了几道深深的鱼尾纹。当主任医生也瞥见冠兰时,双方喉结里像吞咽着青涩涩的橄榄果,彼此激动而又难堪,“你……”,“你……”,倒是冠兰淡定的先开口:“亮同学,这么多年你杳无音讯,原来在这里妙手回春。”“啊,我在这所医院上班多年,冠同学这位病人是……”“是我老公,梅满。” “哦,等查完房再聊。” 冠兰双眼潮湿,不仅仅是与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在病房里不期而遇,更主要的是,亮同学是自己高考补习班时的初恋,因爱献给了他豆蔻之身,也因这段初恋让她最后一次高考落败。 与亮同学那段短暂的爱是她青春萌动奏响人生性的第一乐章,没有相依相偎共度风雨的基础;也没有海誓山盟地老天荒的情愫。只不过这是人生的第一次,日星月辰也永远无法消融这青葱青涩朦朦胧胧的记忆 他们在医生公办室聊了起来,知道了彼此的人生路程。 初恋再美也仅是一抹残阳,残阳尽管残留在冠兰的心,但激活不了她的波澜。她爱自己的老公,她更多的是关心自己丈夫,问了自己老公的病情。 亮大夫告诉冠兰:“你老公的病不容乐观,是白血病,已经浸润并累及到了肺、胸膜、肾、消化道、心、眼部等组织器官。经过化学治疗﹑放射治疗,目前处于个控制期。下一步要稳定病情,最好的办法还是做骨髓干细胞移植手术,有几个人愿意捐献作了化验相配指数不高,不理想。我们还在寻找愿意捐献骨髓干细胞相配指数高的人。” 冠兰还通过主管医生知道,亮同学是美国哈佛医学院博士生毕业,前不久又去美国斯坦福医学院进修刚回来,是治疗白血病的专家,在全国也算得上鼎鼎有名。 她对亮大夫说:“我老公的病,命悬一线,全系你身上了。” 亮大夫答应一定尽力而为,并为梅满调换了个单人病房,还请了冠兰和姑姑以及随同人员在一起吃了饭。 饭桌上,亮大夫跟姑姑悄悄的说,病人的事情说不清楚,各人的基因不一,身体的抵抗力也不一,说不定随时恶变,暗示姑姑,梅满的病很严重。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女老师来了,还带来一位冠兰不认识的女人。 女老师就是冠兰在乡里卖书时的电大同班同学,现在已高就水清县教委副主任了。女老师说:“我来上海出差,顺便来看你,这是杨老板,来上海做服装生意,路上正好同一班次的飞机,说到你老公,她曾认识,便随我一起看你老公。” 老公梅满病不稳定,今天进入了昏睡状态。 冠兰对老同学女老师千里迢迢来看望自己老公出乎意料。与女老师尽管没有好到亲如手足的地步,但其谊情也有“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的深厚。冠兰离开乡里后,有一段时期与女老师失联,直到电大同学毕业10周年聚会,她们才恢复了联系。女老师这时当上了乡中学的副校长,为提高教学水平,来市里参加专升本的自学考试。冠兰在法院上班,女老师每次来,她都热情接待。冠兰有时随爹娘姑姑回家过年,女老师也一定请冠兰全家吃饭。一来二去,两人走得亲密。 女老师隐隐约约的知道了冠兰的婚姻不幸,做红娘,介绍自己学校的青年男教师给冠兰,冠兰没同意。 这次女老师来看冠兰老公,还带了花篮和一包礼物,冠兰很感激,对随同而来的杨老板也没多问,也没多想,热忱欢迎。 晚饭,在医院旁的餐馆冠兰招待了他们。 吃饭途中,女老师去了一趟洗手间。 杨老板说:“冠法官,我是在上海做生意的,在飞机上听女老师说,才知道你老公病了,我两手空空,没带什么看望你老公,这是刚在超市买了点水果,另外,这是看望你老公的红包。” 对这种礼性,冠兰感动,她推谢,对方坚持,冠兰觉得全部推谢,又有点不尽人意,只好说:“杨老板,你心意我领了,水果我就收下了,红包就免了吧。”说完,红包递还,坚决不收。 送别女老师和杨老板,冠兰回到病房。整理别人送老公的礼物。在杨老板的水果袋里,有一张报纸包的方块。冠兰打开一看,整整10万元钱。 钱,这钱杨老板放在这里有没有搞错?她正要打电话问女老师。杨老板来信息:“冠法官,原本就想送点钱给你老公治病所需,怕你不收,放在水果袋里。另外,我哥杨阿伟的事看能不能尽量让他少坐点牢,要你费心了。谅。” 哦,送钱的杨老板就是杨阿霞,这也是送钱的目的。 杨阿霞和“胡至尊”密谋的美男计失败后,杨阿霞对“胡至尊”不抱希望了,尤是得知“胡至尊”也有一己之利在里面,感觉不划算,用我的钱为你“胡至尊”办事,想得臭美,再也不理“胡至尊”了。 杨阿霞通过各种关系,得知水清县教委副主任女老师与冠兰关系非同一般,找到了女老师,送了一个2000元的红包,请她陪同一起去上海,见主审她哥哥案子的冠庭长,求手下留情,让她哥哥少坐几年牢。 女老师也是一位乐于助人的热心人,况且还有红包,一口答应,愿意,并认为是好时机,乘冠兰老公在上海住院,借机看望并送礼,那是雪中送炭,保证管用。于是杨阿霞帮女老师买好了去上海同去同回的机票,女老师当上了牵线人。 冠兰看着信息望着钱,看着老公,沉默了。 钱,这个结骨眼上,她确实需要钱。 她尽管不缺钱,而且每年在姑姑那里拿到5、6万块钱红利,自己也存了近50万元钱,老公梅满也存了20万元钱,两人的积蓄加在一起有70多万元。 可两人结婚,买了一套新房子。这点钱,面对疯涨房子,买个100多平米的中户型房子,是不够的,加上房子还要装修,他们只好贷了一笔款,每月按揭还房贷。生活没有了原来潇洒,加上冠兰梅满还要赡养自己的父母,生活有了压力。 尤其是老公梅满这次的病,让她更感到钱的重要与需要,压力山大。 老公治病在水宁法院里借了5万元钱,自己家里也拿了5万元钱,估计10万块钱差不多或者用不了这么多钱,谁知住院10多天钱就没了,只好找电话向院里求助,院里又代借了5万块钱,院长携钱马不停蹄的赶来看望他老公。现在不仅又没钱了,还欠12万元医疗费。这次与姑姑来,姑姑给了10万元,立马交给医院,仍欠2万多元医疗费用,不是亮大夫出面协调缓交,早就停药了。还有下一步,要做骨髓干细胞移植手术大概还得10万多元 这个时候,冠兰才感悟,什么叫病不起,什么叫住不起院啊! 老公属于公务员,县里规定,公费医疗可以报销85%,实际上只能报销近60%,因为还有些药公费规定是不能列入报销范围内的,意味着个人也要付不小的数目。 冠兰在想,这是自己条件还好,老公还是科级干部,要是一般人家,不堪一击。她想得更远,中国10多年后,进入老龄化,老年人购买力低下,面对这样疯狂暴涨医疗费的怎么得了?突然,她觉得自己好笑,这是杞人忧天,这种事根本就不是她思考的范围,这是有关部门考虑解决的问题。 还是面对现实吧?老公拖欠医疗费还有马上又要一笔做手术的钱,怎么办? 冠兰望着钱,发呆,沉默,心动了。 她对杨阿伟的案子,看民警阿姨和徐琳的面子,原有不深究严究的意思,经过庭审,也有酌情从轻的要素。再说当年,她也为杨阿伟也付出了青春。另外,她知道送钱人的心态,像这种事,只要帮当事人在量刑减少了刑罚,一般来讲是无人知晓的,也不会有人事后过河拆桥的。这钱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收的心安理得,稳稳当当,更何况是给他老公冶病的钱, 她摸着钱,摸了又摸,拿起来,这是及时雨,明天把它交了。突然,像触电似的又缩了回来,这钱似乎烫手。 这情节似乎与杨阿伟生病在上海住院期间受贿有相似之处 冠兰是法官。当然知道得了这钱,是典型的受贿。 她怕了,这钱是炸药包,炸得她遍体鳞伤,心开始颤抖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怕日后有关部门知道查处,涉嫌犯罪,锒铛入狱。 这个时候,她才悟到,杨阿伟在狱中写的悔过书的情节,第一次收礼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思想斗争是多么的激烈。当时她看到杨阿伟写的这些,认为是胡扯,只要自己没有贪欲,退还不就了得。 现在轮到她了,手里拿着钱还真的掂量掂量,纠结万分。理性告诉她,心灵的堤坝决不能让蝼蚁驻扎,思想的牢笼决不能让欲念之兽冲出,否则,如长江溃堤,欲孽横行,遗患无穷,孔方兄迟早将变成枷号套住自己脖子,遭人唾弃,杨阿伟和很多腐官就是榜样,所以必须痛下决心,退还给本人。至于老公治病的钱,她再想办法。 她打电话请杨老板把钱拿回去。 杨阿霞说这是给你老公治病的钱,与其他的事不搭架,这话与熊老板殷企业说得极为相似。 冠兰听了更加坚定了退还的决心,跟她解释了不能收钱的道理,可杨阿霞仍然说不要紧的,开导冠兰没关系的,这一点心意,没人知道的,放心,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去的。 最后冠兰不跟她讲那么多了,限她3天之内来拿,或者告诉帐号把钱打到她卡上,不然交纪委了。 3天后,杨阿霞不仅没来而且也没有告诉冠兰帐号。冠兰再也没有叫杨老板过来拿钱,她把钱存入了自己的卡里。 冠兰为老公治病筹款,不好意思再向院里借了,借院里的钱,其实就是借县财政的钱,一个吃财政饭的县,经济不是很富裕,他们夫妻不想再给县里增加负担,只好家庭总动员,梅满的爸妈兄弟姐妹及亲戚凑了5万元,冠兰的弟妹凑了5万,姑姑又拿出10万元。一共20万元。 冠兰把这些钱全部交给了医院,因单位上还有好多事要她回去处理,只好含泪跟老公告别。 返回,她把杨阿霞送的钱悉数交院纪检室。她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杨老板:并不是所有主持天平的人手中的法码,用钱能买到的!同时也给这些老板一个教训。 冠兰从上海回家。她老公梅满没多久因病情恶化,终究回天乏术,不幸身亡。 冠兰悲痛欲绝。 第48章 宣判 合议评议时,在杨阿伟卖官鬻爵的问题上,冠兰认为这4个人原有的笔录与被告人口供关联性不慎密,出现了罅隙,又据这4个人当庭所言,没有送钱给杨阿伟,杨阿伟也说没收,故不列入受贿内容。高永红说:“如此一来,被告人受贿的实际数比原来起诉数额少了。”张清跟着说:“加上否定被告人故意伤害,意味着要比原来少坐好几年牢。”冠兰回答:“是的,是这样。”高永红张清两人异口同声的表示同意冠兰的意见。三人还一致同意公诉机关和辩护人的意见,认定被告人有坦白、自首、认罪、检举他人涉嫌犯罪有立功的情节,案发后退清全部赃款有悔罪的表现,可酌情从轻从宽处罚。 合议庭评议后,冠兰向分管萍副院长作了汇报,得到了肯定。起草宣判书前,萍副院长带着她到有关的部门,就有关杨阿伟受贿数的认定和故意伤害罪不予认定的事实作了说明,有关部门表示尊重法院依法判决。 冠兰接到民警阿姨的电话,说她晚上要和徐琳上冠兰家门,感谢冠兰的帮了忙。 判决书刚签发,就知道了结果,信息真快呀。冠兰推辞,说自己晚上有事不在家,无论如何不肯相见,怕的是她们拎着礼品来家里,又问民警阿姨有什么事没有? 民警阿姨说没别的大事,就是徐琳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杨阿伟的老娘很想见儿子一面,他老娘中风瘫痪行走不方便。能否在法院宣判时,徐琳带他老娘在审判大厅相见。冠兰回答尽量满足吧,娘思儿,儿念母,乃人之常情。 中院刑案审案一般由主审法官到看守所对嫌犯宣判,省了法警押解的麻烦,冠兰答应了徐琳的要求,把这事对萍副院长说了,准备提押杨阿伟到审判大厅进行宣判。萍副院长,表示同意,并说也是,对这类犯罪人押至审判大厅宣判显得更庄重。正好高永红有案子要开庭,押解其他犯罪嫌疑人时顺带一并将杨阿伟押来。 宣判,公诉员英花有事不能到场,高永红开庭,人民陪审员张清请假不能来。审判大厅,冠兰、书记员、钟大鹏各就其位。旁听席空无一人,整个大厅显得空空荡荡。 民警阿姨昨天说是徐琳和杨阿伟的娘一起来的,不知怎么还不见人影。冠兰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打电话问民警阿姨,民警阿姨说自己家有事今天没有和徐琳在一起,她问问,一会儿民警阿姨回话,杨阿伟他娘要坐轮椅的,打的不方便,要过会到,并说:“兰啦,你开始吧,我跟徐琳说到了让她推轮椅从大厅后门进,不影响你宣判。” 杨阿伟戴手铐被法警押着站在被告席,眼神里流露着揪心的痛,但疼也仅是瞬间,这一天似乎有心里准备迟早要到来。 钟大鹏在催促:冠法官,别等了! 冠兰也感到不能再等了,开始吧。站起来大声的念道: “江红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6)江刑二初字第xx号 公诉机关江红市中级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杨阿伟,…… 据此,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一款、第三百六十六条、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杨阿伟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刑期自判决生效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2016年x月xx日起至……。) 二、被告人杨阿伟所缴赃款,予以没收,……上缴国库。追缴深圳市田福区甜田小区f栋a单元xxxx室住房一套,宝马车一台(车号……)。追缴水清县国际物流园a栋s号,b栋号g号门面各一间;追缴水清县国际物流园小区h栋c单元xxx室,d栋b单元xxx室住房各一套,追缴宝来车一台(车号……)。予以没收,……上缴国库。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东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审判长冠兰,审判员高永红,人民陪审员张清。…… 当宣读到“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时,杨阿伟开始流泪,有如被漩涡淹没,被打捞起来的衰人,站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抽噎。庭审后,牢友为他把脉,坐十五年牢是一个桩。现在只有八年,比牢友大家说的少坐七年牢,对于一个囚犯来说少坐一天牢就是多一天幸福,惊喜!惊喜的让他落泪吗?没有,其实是他忏悔的泪,疚愧的泪。为什么自己曾蹂躏的女子,此刻刀把子握在手上,竟不对自己这条断了脊梁的赖皮狗进行剐剥复仇,而是恩泽施雨让自己少受刑罚,这比刀剜他心还痛,此刻那怕判他十八年,一百八十年;那怕是古代“墨、劓、剕、宫、大辟”五大酷刑全都用在他身上,他也心甘情愿的受罚,以此抵消自己的罪孽。 宣判完,书记员小马递给杨阿伟宣判笔录,法警为他打开手铐,他在边签名边流泪,伏法、服判,不上诉。泪水模糊了他的签字。 冠兰看到杨阿伟一吸一顿的哭泣神态,不仅没有半点同情,怜悯,反而感到他的表演畏琐,甚至恶心,也许是心早存芥蒂。相反,当看到旁听席的两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华发的女人,另一个是扶着轮椅的徐琳,在那里泪水汪汪的悲咽,冠兰心里特别难受,这一切都是杨阿伟作的罪孽。不是看着徐琳和民警阿姨的面子,她真的不愿饶恕他,真想剥他的皮。 冠兰抬着手,对法警说:“让被告人转身,看看后面的人。” 杨阿伟看到了自己的娘坐在轮椅上,似乎知道了娘的病情,似乎知道了家里发生的变故,惊愕失色,霎时,“娘!”嚎叫一声,突然挣脱法警,甩着泪,迅速朝着他娘,朝着他原配夫人徐琳那里奔去,在轮椅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连磕3个响头,嚎啕大哭:“娘,娘啊,是儿不孝,是儿不孝啊!儿犯了罪,儿有罪!儿不能为你颐养天年,儿有罪啊!……”哭声从大厅的四方反射到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上,悲惋。他娘看到了儿子,听到了哭喊,呆滞的双眼,流着雨水般的泪,嘴唇在嚅动着,说着什么,没人听得懂,手在颤抖着似乎想起身想抚摸着自己脚下的儿子。 法警反映过来了赶紧跟过来怕杨阿伟情绪失控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将他扶起,谁知杨阿伟推开法警,又跪了下来对着徐琳又磕了3个响头,哽咽着:“徐……徐琳……,对不起你,对不起着你啊!……谢谢你啊!”徐琳扶着轮椅的双手拿起来不停的擦着满脸的泪。 这悲凄的痛哭是发自肺腑的赎罪,此时也揪得冠兰惋伤,出乎冠兰意料的是,杨阿伟推开法警,转身跑到冠兰面前,“扑通”的又跪了下来,又是3个响头,哽咽着:“冠法官,……谢谢你,谢谢你大恩大德……。” 冠兰怆然的潮湿了双眼,没说什么,挥挥手示意法警带走还押。 在法警的搀扶下,杨阿伟抽泣着扭头望着3个女人,他娘,徐琳,还有冠兰。……。 【作者***】:故事到此本应嘎然而止,但网络小说是以字数为胜,越多越好。不得以又加了个尾巴,不过这个尾巴可不像《人民的名义》后面画蛇添足,而是使《美女法官》主人翁的形象更加丰满。 第49章 必须履行的天职 三年以后,换届。冠兰因表现出色,得到了提拔重用。根据组织安排,冠兰被水清县人大代表选为法院院长。 之前,院政治部主任对她说,这所以安排你去自己的老家当院长,考量你的是否秉公执法。 她表示,决不辜负组织上期望,履行法院院长之责,决不因人情世故困扰。 元旦后上班的第一天,冠兰端上茶杯,喝上一口,屁股还落下,突然,隔壁陈副院长兼执行局局长的办公室里,吵吵嚷嚷。 怎么这么吵? 冠兰到陈副院长办公室一看,一个中年男子指着陈副院长骂道:“老子的案子,两年来了,你说去年10月份可以执行到位的,现在过了元旦你又说不能执行了,你不是戏弄我吗?x的!”陈副院长也不示弱:“你嘴放干净点,我帮了你那么大帮,你不要不知好歹。”中年男子:“你要真心帮忙就不会拖这么久。”那激烈的情绪,似乎要冲向陈副院长。冠兰见状,上前几步,大声问道:“什么事?” 谁知,这个中年男子,看见冠兰,不仅没有陈述理由,转身就走。 冠兰撇一眼,怎么是他?前夫,李申金。 她把陈副院长叫到办公室,问是怎么回事? 陈副院长即当年主审判决冠兰离异的陈法官。 冠兰来水清当法院院长,陈副院长听了介绍,两个眼瞪得亮亮的,惊得啊啊的说不出话来,可冠兰心里早有准备,对陈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陈副院长也是人精,当年他审理冠兰的离婚案,隐隐约约的猜测可能跟杨阿伟有婚外情,但这种猜测之事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否则,是非缠身,更何况现在冠兰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陈副院长说:“这个李申金,他的案子是申请执行本县金色华华洗浴中心赖哥欠他48000元卖门的货款。由于被执行人主体变更,没法执行,李申金多次找我,见他可怜巴巴的,于是带着具体办案的法官小王,找了两次被执行人赖哥。第一次,对方说,要过段时间还。第二次,说只还2万元钱,而且分期付款,李申金不干。结果,我被他缠住了。今天一大早又来找我,我对他解释了,他还要对我动粗,真是个翻脸不认人烂子。” 冠兰听了没吭声,似乎在想什么。陈院长又说:“具体的我叫小王来跟你汇报。” 冠兰点点头。 小王来了,带了判决书复印件和申请执行书,解释了不能执行的原因。 李申金是凭着本院判决书,申请执行被告人赖哥欠他的货款48000元。开始小王不知道被执行人主体变更,后来才知道被执行人‘金色华华洗浴中心’,法定代表人是赖哥,改为‘金沙沙洗浴中心’,法定代表人变为裴姐。根据规定,被执行人主体变更,是要停止或者说终止执行的,但小王看到申请人可怜,苦苦哀求,加上陈副院长也打了电话给他,他才答应想办法,看看裴姐是赖哥以前的老婆,说不定可以执行,所以他去了找被执行人赖哥,赖哥说不还。为此陈副院长还带着他去找了赖哥两次。找赖哥的情况与陈副院长跟冠兰说的一样。 小王还说了被执行人赖哥不仅变换了主体,而且与妻子裴姐办理了离婚手续,并将自己的所有有价的财产全部转移妻子名下,该案没法执行。 冠兰听完,问:“该案执行中你进行了风险估评没有?” “作了风险估评。” 陈副院长也附和:“作了,情况告诉了我,资料也交给了我,我们按风险估评的要求也做了相关的工作。” 冠兰听了没吭声,低头看判决书复印件和申请执行书。 陈副院长说:“小王,你先回办公室,我跟冠院长还说点事。” “冠院长,这个李申金,不是个东西。当年与你离异后,没多久,找了一个老婆,由于他性格扭曲,总是打老婆,不到三年离婚。不久又找了一个妇女,这个妇女也不堪李申金的家暴,两年后带着自己带来的一个女儿不辞而别。后来,电影院改制,李申金买断了工龄。前几年开了一家卖门的铺面,由于经营不善,没多久负债累累,只好把铺面倒给人家。前年他爸病故,去年他老妈得了癌症,借了不少钱,为了还债,他只好在建材市场做搬运工。这种人真是既可怜又可嫌。” 冠兰听得出来,陈副院长既有讨好她的之意,像李申金这种人幸亏你早离离对了,不然跟着这种人哪有什么幸福可言?又有为他本人刚才和李申金争吵的辩解之意。 冠兰是个院长,不会因自己的过去,而被陈副院长牵着鼻子走。 她有自己的主见,说:“陈副院长,关于李申金的过去就不要再说了,这个案子是否还能执行我再了解了解。” 这句话的其潜台词是:关于我和李申金的事,请你缄口。 陈副院长知趣的告辞了。 冠兰,每当碰到难办的事习惯性的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当年,李申金的残暴,婆婆的刻薄,留下的创伤让她心痛再涌。面对李申金案子,她完全可以打个眼,闭个眼,让陈副院长处理这件事,甚至她还可以支持陈副院长,就这么干,终止执行,看李申金怎么样的。 但是此时,她是法院的院长,执掌着天平。 李申金是申请执行人,就此案来讲,他是无辜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受害者,他向法律的诉求是正当的,他耗时耗钱耗精力,等来法院判决,拿不到属于自己的财物,扬起的判决书其实就是一张白纸。尽管对“老赖”有一系列的惩戒措施,但对于那些逃避法律的痞子赖子来说,就是拘留他,判他的刑,让他坐大牢,又有何用呢?可怜的,倒霉的,痛苦的,崩溃的是他这种申请执行人。 法律判决应该是句号,应该是法槌一敲,掷地有声尘埃落定的句号;而不是省略号,续写美丽无奈传奇的故事。 这不是跟李申金恩恩怨怨的问题,而保障申请人的合法利益,彰显法律的威严,是法院院长必须履行的天职。 她打电话叫原审判法官小青到档案室调原审案卷,并要他与分管民事审判的车副院长一起来她办公室。她要寻找突破口,寻找强制执行的依据。 小青简明扼要的讲述了该案案由和审理的经过。 被告人赖哥洗浴中心重新装,亲自到原告李申金店铺选购22个门,其中20个门每个两千元,2个大门每个8千元,共计48000元钱。 门按时送到,因被告人赖哥收货时不在场,没给钱也没打欠条。事后原告李申金上门催款,被告人赖哥说门的质量与他到店铺定购的门差别很大,货不价实,考虑到门已安装,最多给李申金2万,而且打条子欠货款。李申金认为吃亏太大,不同意,一纸诉状,请求法院判令被告人赖哥偿还货款48000元。 开庭时原告李申金拿出了赖哥签字的原始订货单以及预付货款3千元凭证。 审理时,根据实情,小青依法判决支持了原告。 他还详细汇报了在庭审时,查对了原被告人身份,还特意问了被告人赖哥是不是“金色华华洗浴中心的法定代表人”,赖哥回答,是。小青查对了赖哥的地址。回答,是。小青还问了经营洗浴中心还有没有其他股东,赖哥说与老婆裴姐一起经营,这点原始记录里有。 车副院长说:“该案依法判决没有一点问题。门的式样包括价格是被告人自己选定的,送了并安装了用了,事后很久再提出质量问题,岂有此理。” 也许冠兰是执掌法律的,车副院长也就没有说依了那条法律判决的。 冠兰沉思了片刻,问:“车副院长,小青,金沙沙洗浴中心的地址,是不是原金色华华洗浴中心。”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是,”“没错。” 车副院长接着说:“冠院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没事我们先出去了。” 冠兰点点头。 她把陈副院长叫到了办公室,说:“原告李申金申请强制执行被告人赖哥偿还货款,被告人赖哥变更了执行主体,洗浴中心变为他老婆的了,他本人没有其他可供执行的财产,这个案子是不是等于死案?” “是呀,被执行人赖哥好狡猾,他恶意规避法律。只有把他抓起来,拘留或者判他坐牢。” “抓起他来不是目的,最终的目的是要被执行人偿还申请人的货款,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陈副院长不吭声。 “我看了该案原始审判记录,对于赖哥裴姐这种人,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以庭审原始记录为凭,以两个地址相同为据,以裴姐原共同经营为由,查封‘金沙沙洗浴中心’逼其履行法律义务。” 陈副院长仍不吭声,似乎在听。 执行赖哥的案子,李申金找过他,请了他吃饭,还送了他两瓶好酒两条好烟,并请帮忙尽快执行到位。他,一口允诺没问题,还说,谁叫我们是亲戚嗄。 他带着执行法官小王,找赖哥,赖哥说了理由,也请了他们吃饭,还请二位桑拿按摩,特地找了失足女分别陪他们玩,不止一次,玩了三次。饱尝了美酒和美女的滋味,李申金的案子怎么能执行得了呢?该案即使做了风险评估,又何畏李申金这种性格孤癖的人呢? 这些,冠兰是不知道的。 但,此时冠兰提的是可以执行的实际问题。陈副院长不知道怎样回答好,只好装做在听。 冠兰接着又说:“陈副院长,我院的执行情况不容乐观,去年在全市排名倒数第一,就这个第一名是不是有水份,你心里清楚。今年一定要打翻身仗,不能一到考评检查时就找当事人来搞所谓的中止,来提高执行结案率。我想今年我院定为执行年,成立疑难案件执行攻坚领导小组,我亲自任组长,以李申金申请案为突破口,整体推进我们的执行工作上台阶。” 执行局应付上级考评检查的作弊方法,是瞒不过冠兰这种业内人士的,陈副院长见冠兰点到了死穴,暗暗吃惊。这个时候才感到昔日自己手上判决离婚的女子厉害。她不仅心胸博大,不计前嫌,而且业务精熟,难怪不提拔法院院长。陈副院长不敢再玩下去了,说他人精,精就精在这里。一是如果反对执行该案或者推诿,在工作不与新院长保持一致,矛盾产生,日后说不准吃不了兜着走,轻则调整分工,重则请出法院。二是执行该案有院长撑腰,管他能不能执行到位,对自己都是利大于弊,可进可退。如执行到位可以对李申金说是我所为;如执行不到位,对李申金说新院长都如此重视,我也爱莫能助。至于赖哥那里嘛,也有话可说。 陈副院长马上表态,坚决支持冠院长的主张。同时认错,是自己工作的失误,没有与车副院长协调,查看该案有无执行的原始依据。致使该案久拖未决。同时他还建议,让他再去取证,证明赖哥与裴姐的夫妻续存,就是取不到证,三天以后,以原审理记录为凭,查封洗浴中心。通过执行裴姐,逼赖哥履行法律判决的义务,执行该案到位。” “好,新年执行第一仗一定要打得响,打得漂亮。届时,我调度全院的法警归你指挥,履行我们的天职,以强硬的手段执行到位,切实保障申请人的合法利益。” 陈副院长表示决不辜负冠院长的期望。 第50章 执行 三天后的下午。冠兰、陈副院长带领执行法官和全院法警前往金沙沙洗浴中心,执行赖哥还返欠货款一案。 快到目的地,陈副院长请示冠兰,让所有法警停下,他请缨带领小王前去谈判,让赖哥返还申请人的货款。他还说:“冠院长,如果我不行,你再带人,强制执行,查封店门,方显威力。” 冠兰说:“好,以不战乃屈人之兵,逼赖哥裴姐履行法律判决是步好棋,依你。” 陈副院长见到赖哥裴姐说:“哥哥姐姐,我不是不帮你们呀,新来的院长好杀火好杀火(方言,好厉害),为提高执结率,专门召开院班子会议,研究决定拿一批案子开刀,她自己亲任疑难案件执行组组长,你的案子就是第一个, 今天她亲自带队执行你案子。” “你们执行我,凭什么?我们离了婚,有离婚证书的。”裴姐不等陈副院长说完马上接话。 “姐姐,我知道哟,你上次说跟我说了。可这次冠院长来后,乘我外出学习,不知通过谁,调查取证了你和赖哥夫妻关系继存的事实,按法律规定夫妻子之间有代偿还债务的义务。还有她还调出了审理案子的原始记录,有赖哥自己的证词证明金色华华洗浴中心的地址就是金沙沙洗浴中心,这点也是执行你案子的法律依据。” 赖哥说:“裴姐,你跟陈院长说那么多干嘛,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来呀,来执行呀,我们才不怕呢。”说完,不理陈副院长和小王,拉着裴姐走了。他眼睛里似乎说,你们在我这里吃了玩了,还好意思带人执行我,谁不知道你们两头通吃。 陈副院长和小王站在那里傻眼了。 赖哥开洗浴中心,有了钱,不仅玩小姐,还吸毒。几年下来坐吃山空,加上中心陈旧,来客减少,经营出现了负数,面临着转让或倒闭的危险。为了东山再起,他决定重新装修洗浴中心。他没有钱,好在原来富豪的名声在外,经营装修材料和洗浴用具的老板不知赖哥的底细,都愿垫资铺货。李申金是经营门的,赖哥要货,他当然愿意,当即没付款,也不急。 赖哥为退路着想,赊欠货款毕竟是要还的,而且时间不可能拖得太长,为躲避债务,他听取了律师的建议。暗地里,他与妻子离婚,把房子车子包括经营场所有价值的财产全部转移妻子名下,到时吃官司,法院强制执行时,没可供财产执行,他光棍一条,法院总不能让他流浪街头吧? 在李申金未起诉求时,赖哥到工商局变企业法人为自己的老婆,李申金和其他供货商均蒙在鼓里。 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陈副院长和小王出来。 冠兰带着执行法官和法警进了洗浴中心。 赖哥见冠兰带一帮人来了,来了个缓兵之计,笑嘻嘻的说:“你们依法执行公务我没话说,但我们手头上一时半会,确实没有钱,宽容三天,三天一到我一分不少还货款,法官老爷求求你们行不?” 在旁的执行法官一本正经的说:“不行,案子快两年了,已经跟你讲了多次。通知前天也已送达,下午3点一到,依据法律规定,你拒不返还申请人的货款,将查封你的洗浴中心。” 赖哥望着冠兰,他猜想此女人就是法院院长。因为这次行动之前有人跟他通风报信。 冠兰一脸的严肃,没理赖哥。 片刻,赖哥打出了人情世故牌。他压低了嗓门对冠兰说:“你就是法院院长吧?昨天晚上我表弟去看望你了,他说你是女中豪杰,是位有情有义的院长,他好敬重你哟。” 冠兰也小声的回答:“哦,你表弟是县里白副书记吧,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领导干部,他年龄不大前途无量,他昨晚还带了水果看我,你要是有空告诉他,我改天一定面谢他。另外他还对法院执行难表示理解。”冠兰当然知道赖哥打出白副书记这张牌的用意,无非是说看见他亲戚的面子暂缓执行。冠兰用夸赞白副书记的口吻点出了此事并说白副书记理解执行难的问题,巧妙的化解了赖哥的伎俩。 昨晚,县委白副书记带着一位秘书一起来访。 白副书记说主要是来看看你,习不习惯,有什么困难。告别时,还留下了一袋水果,冠兰还真有点感动。 两人走后不久。一条陌生的短信发来:白副书记有位亲戚叫赖哥,是原金色华华洗浴中心法定代表人,如有涉案之事,请多关照。 明白了,这是他俩来的目的。 现在的领导干部都精了,一般都不直接为案子说情打招呼。显然白副书记是通过他人来说情的,显然白副书记深谙为官之道,这真是个有城府的角。 明天的执行要不要按期行动? 如果看白副书记的面子,作为一个法院院长,执行个小案,随便找个理由往后挪一挪,那是小事一桩。时间一长,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况且该案申请人是冠兰内心十分厌恶的人,她也完全可以以执行主体变更为由终止执行。 如果这样,那水清法院执行工作滞后,局面打不开,执行工作在全市仍排名靠后,更重要的是,申请人的合法权益得不到这实现,彰显的是法律的苍白甚至是一场玩捏法律的精彩游戏。 如果按既定不变,得罪了县里这位分管干部的白副书记,从某种意义上说,有可能还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明天要不要行动?冠兰扪心自问。。 这种事完全取决于自己良心。 执行,为了捍卫法律的尊严,兑现一手按宪法一手攥拳头的铮铮誓言。 来信息不回复,以后适当的时机跟白副书记汇报执行难的情况,望他理解。 冠兰好言相劝:“老赖呀,国家44个部门联合发文,对失信被执行人实施联合惩戒,你要是拒不不履行判决书的法律义务,你将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上榜通告,不仅给你的生活带来种种不便,而且直接抓你去坐牢,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赖哥根本不听,见亲情牌无效又施了个转移大法,对冠兰说:“你们执行法官跟我有利害关系,我申请回避。” “什么利害关系?” “你们原来的执行法官在我这里吃玩,得了我的好处,又执行我,天下有这个道理吗?”冠兰泰然自若的说:“我们的法官违纪归违纪,今天的执行归执行,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再说今天执行你案子的是执行局其他的法官,与你没有半点瓜葛,不影响执行。” 赖哥听到冠兰所言,变脸了,跳了起来,说:“你们执行我的案子可以,但你们法官在我这里的消费必须偿还,不还消费款休想执行。”一副翻脸不认人的痞子像。 冠兰义正词严的说:“我们的法官是否违反了纪律,我们纪检部门马上上门调查,如果是事实我们坚决严厉惩处。但今天的执行,不管怎么讲按规定行动,决不含糊。” 赖哥计不成,又来一计。 他招招手,昨天他暗地里纠集了社会上的一群烂仔这时出现了,组了一道成人墙,不准执行法官和法警进入。有的烂仔还亮出了砍刀,扬言:“x的,你们要是敢封洗浴中心,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有几个执行法官从未见过这种场合,怵然,退到了一边。 冠兰笑了笑,蔑视的对赖哥说:“你别耍这小把戏了,收起来吧。” 赖哥哪里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冠兰早料到这一手,光靠法院的法警是不够的。她头天下午到李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公办室,商请增派警察协助执行,防萌杜渐。李副县长答应明天下午3点,30名警察准点到达。 警察来了,站在门口,“加强治安,创建平安”的号子,响亮县城。 那些烂仔见来了这么多警察,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这架势,赖哥裴姐在县里混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倘若警察入门,即使不查封本店,生意也会一落千丈。 赖哥打慌张的说:“别、别封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这就交了欠货款。” 执行法官说:“是刷卡,法院带了ps机,无需去银行。还是交现金,当场交款开收据。” “交现,交现。” 陈副院长打电话叫早在大门外等候的李申金来拿执行款。 李申金拿到了欠货款。在大门口,被陈副院长臭骂了一顿,他不仅不敢还嘴,还一个劲的赔礼道歉。当然陈副院长不会说李申金拿到欠货款得力于冠院长。 在赖哥按申请执行书交清欠货款时,县法院纪检室接到冠兰的通知,对赖哥反映的情况,旋即展开了调查。 结果,没有赖哥所说的执行法官在他那里吃玩的现象。 赖哥与冠兰对峙时,陈副院长和小王怕赖哥兜出他们请吃玩的事,把裴姐拉到没人的地方,打慌张给了裴姐8千元,说这是补交以前的吃玩款,并说,如有人调查千万别说,尤其是不能讲玩的事,不然我们脱不了壳,你们也会以容留妇女卖淫罪捉起来。 裴妹和赖哥商量,事情到了这一步,以前的事一概不提了。 陈副院长和小王安然无恙。 这一仗,漂亮,打出了声威。为水清县执行工作开创了新局面打下了基础,年底水清县的执行还真的跃上了全市法院系统的龙虎榜。 事后冠兰表扬了陈副院长说他执行力强,工作效力高,一天就调查取证了赖哥与裴姐夫妻关系续存的事实。 不过,没多久,市巡视组进驻水清,通报杨阿伟在水清的余毒还未肃清。新的县委班子,免去了一批像陈副院长这样拿钱买官而又未追究责任的官员。 大结局 人啦,命是注定的 冠兰事业上一帆风顺,爱情上也火焰高涨,她与亮大夫要结婚了。 老公梅满去世,冠兰一直心恸,思念着夫妻的恩爱。亮大夫通过老同学对冠兰表白了心愿,她却紧闭着心扉。尽管是自己的初恋,但冠兰还是接受不了。自己老公去世不说是亮大夫故意治死,也不说是亮大夫没尽心,但要与这个为自己丈夫治病的医生结婚,心里别别扭扭的,再说自己是结过婚的女人,亮大夫孑然一身,不相配。后来在亮大夫苦苦的追求下,在姑姑的反复劝说下,冠兰才接收了亮大夫。 清明时节,亮大夫回家扫墓,祭拜先祖,顺便商量婚事,两人确定“十一”举行婚礼,新房在水清,因为亮大夫也是水清人。 冠兰与亮大夫一起在建材市场选购新房的装修材料,无意看见了李申金正在帮人搬运,望着蓬头垢面的身影,冠兰涌起了悲哀。 ……。 冠兰对姑姑说:“姑,你建材批发大市场将建成,给李申金安排个工作行不?”姑姑说:“李申金不是个人,当年对你伤害那么大,离婚时,还逼你退回金戒指金项链,真是恶暴了肚的人。前不久你为了他的案子帮他讨回了近5万元,已经够意思了,你还要我为他安排工作,是不是有点傻。” 冠兰说:“姑姑,案子上的事,不是帮他,而是我们法官应该的职责。这次请你为他安排一个稳定一点相对轻松一点的工作,是因为,他母亲患癌症治病欠钱甚多,法院帮他讨回的钱,也仅够还借别人的钱。再说他现在做搬运工,没有固定的收入,他买断了工龄,还要交社保和医保,可想他们母子生活蛮拮据的。”姑姑说:“这叫恶有恶报,活该,包括他娘在内。” “说到他娘,姑,你不知道,他娘现在做化疗,头发都 脱光了,你要看到她那憔悴的样子你也会掉眼泪。他娘的肺癌后期治疗还需要好多钱的,仅靠单位上的公费医疗是不够的。姑,还是帮他一把吧,唉,太可怜了,于心不忍。” “兰儿,你就是心善。”姑姑拗不过冠兰,还是给了李 申金一个工作岗位。不过,姑姑未出面,而是叫副手办好此事。 “十一”这天,冠兰与亮大夫的婚礼如期举行。不奢华,不排场,不张扬,仅双方父母和一些亲戚以及几位老同学,酒席没超过6桌。就是这样,新娘新郎也要在酒店大门口迎接来宾,姑姑也在门口张罗。 不知怎么回事,检查院的英花,老同事高永红和人民陪审员老张也来了,冠兰不得不带着他们去了包厢。 突然,酒店大门口,出现了李申金的母亲的身影。 这种场合,姑姑心一提,以为是来捣乱的,赶紧迎了上去,正要开口把她赶走。 想不到李申金的母亲拿出一个红包,笑着说:“姑姑,听说冠兰结婚了,我是来贺喜的。借此机会,向你们表达两层意思,一是我们母子这一辈子最对不起是冠兰,请求你们原谅我们的过去。二是感谢她不仅不计较以前我们的不是,还帮我们拿到了执行款并帮我儿子解决了一份好的工作。”说着递上了红包,又说:“这是我们一点点心意,求求你收下。” 姑姑愕然,反应过来,感动。说:“以前的事,别提了。你能来我们热烈欢迎,但红包无论如何不能收,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 “你是不是嫌我们穷礼少。” “不是,真的不是,任何人的礼一概不收,有规定,望你能理解。进去喝杯喜酒吧。” 李申金的母亲眼睛红红的说:“不啦,我还有事。祝福冠兰幸福美满,祝福这对新人百年和合白头偕老。” 姑姑再次请她进去喝杯喜酒,李申金的母亲仍推辞。 姑姑递上一袋喜糖,说:“那就同喜吧。” 李申金的母亲拿着喜糖含泪而去。 也许岁月的风雨冲去了李申金的母亲的尖酸刻薄,也许她还有着人本能的善良一面。 当她听到,冠兰来水清县当法院院长,冠兰帮李申金讨回欠货款,帮李申金安排了一份好的工作,心似春潮涌。 她对李申金说:“儿呀,你知道吗?不是冠兰,我们的钱是没法讨回来了。儿呀,不是冠兰,你也没有这一份稳定安逸的工作。儿呀,我们愧对冠兰。听说她结婚,我们去送个礼,借机赔个不是吧!” 听到他娘说出事情的真相,再沙暴眼的李申金,心总是肉长的,颤动着,他答应母亲一起去恭贺冠兰的新喜。 途中,李申金溜走了,他还是没脸见冠兰。 鞭炮鸣起,冠兰的新婚宴开始。 李申金的母亲走在返回的路上,李申金不知从那钻了出来,他母亲拿出喜糖递给他,脸上挂着泪说:“唉,人啦,命是注定的。” (全书完) 【作者***】:老师说:《美女法官》其实是正能量,正常的情况下,公开发表没有一点问题。如碰上一个喜欢穿越、玄幻、都市言情,而又不懂点法律不知现实生活的编辑,必死无疑。 我说:不会的,凤凰网小说专区云集全国顶尖的高手编辑,拙作会遇慧眼识珠人。 第51章 看病 美女法官后续 冠兰望着输液瓶输液管,默默的数着:“一滴、两滴、三滴……。”她在祈祷,液体如同披甲挥戈的勇士,“呵哈呵哈”的踏着铁蹄,一步一步的逼向目标,与病菌展开浴血搏杀,——靶向治疗,精确打击。液体注入进病灶,核爆炸再核聚变由原子弹转为氢弹,病魔总该在蘑菇云下粉骨碎身吧?输液瓶变成了净水瓶,液体变成了圣水、甘霖,洗涤着她的五藏肺腑;抃风、抃雨、抃雾、抃露,舞润着她的躯体,两年来的咳嗽总该好了吧!刹那间,全身鲜花绽放,云卷云舒。她的思维在跳跃: ——同样是输液,注入死刑犯体内,产生的恐惧、战栗,与那野兽死亡前的痛苦哀鸣如同一辙。倘若法官宣判词里没有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执行法官不捆绑四肢不说对其注射死亡,甚至披上美丽的谎言,说是为了给他治病减去他的病痛折磨,或者让他益寿延年,体魄健美。那么,这种安乐、幸福的死亡,与冠兰自己输液产生的安康又有什么本质区别?这种死亡如果没有丑陋,没有恐惧,没有挣扎,没有崩溃。人,滋生的罪恶,将如同地狱里的妖孽横空出世,横行肆虐。 同样是输液,医师是注入人体的是希冀、天堂,法官注入人体的是畏恐、地狱。 那么,法官凭什么?医师凭什么?——凭权力! 法官的权力来源于强制,医师的权力来源于温顺。 表面上看,法官的权力的来源于法律,法律来源于国家,法官依法宣判代表着国家,宣判生效就必须遵守执行,其实必须属于强制的范畴,不强制,法律一纸空文,所以法官的权力来源于强制。 医生的权力怎么与温顺扯在一起,这种观点是扯蛋。其实每位患者祈求医师看病都是温顺的自愿的,医师的权力是天赋的,永恒的,是患者把自己的生命健康权恭敬的拱手相让,说医师的权力来源于温顺一点不为过。 前天,冠兰只身一人来县医院就诊,门诊女医师温和的 问,冠兰轻轻的用乡音答。 “什么情况?” “咳嗽。” “多久?” “一年。” “什么痰,” “白色,有时谈黄色,呈果冻状。” “怎么个咳法?” “有时剧烈,尤其是半夜。一口气逼来,有排山倒海之状,连绵不断。” 女医师笑了:“莫形容,简单明了一点,来听听心肺。”女医师听完说:“哦,你这种老毛病最好住院,全面检查,才能确诊。” “医生,我好忙。” “忙,再忙也要治病呀。你要是久拖,加剧病情如果发生病变,耽误了治疗,这不是害了自己吗?你在哪个部门上班?” “在法院。” “哦,你们法官办案是很忙的,这样吧,你住院,挂个床,上午打针检查,下午回单位上班,工作治病两不误。” 这温和的语言让冠兰自主决择。为了找出病根,治好讨厌的咳嗽,不住院又奈何,冠兰乖乖的去办理手续。 门诊大厅看病的人不说人山人海,但也是熙熙攘攘。冠兰排队交费。 人,看来都是怕死的,不怕死怎么这么人来看病?想起吃喝风未刹之前,自己被领导叫去陪酒,那举杯碰盏的场面甚壮。“来来来,喝喝,喝了那会死呀。”“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杯酒嘛?”“喝死了算个啥。”有人一旦酒精中毒,全身不适,赶紧上医院,这不是怕死是什么?医院从某种意义上,就是针对人的怕死而开设的。 ——这是冠兰在门诊大厅的感想。 冠兰来到住院部呼吸科护士站,一个护士在电脑前埋头填写表格并告诉冠兰,让她等等,等去药库拿药的护士回来帮她安排床位。填写表格的护士也挺忙的,拔针铃响,赶紧过去,有时屁股没坐下来铃声又响起,她又要赶过去。 冠兰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耐心的等,等了半个多小时。 小护士来了,戴着口罩两个迷离的大眼蛮好看,说话也温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小护士站帮她量了身高体重量血压,又问了有没有药物过敏,问了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史。然后带着她到了走廊边的空床位说:“你就住这,77号病床。”“护士能不能换一个床位,前面不远就是厕所,我咳嗽的好厉害,闻到异味就更加剧烈,” “来这里的病人都与咳嗽有关,你不住这没地方啊。暂时住几天,等别的病床人出院了,再帮你调。” 冠兰不同意又怎么办呢?身体要紧,治病紧,况且护士说得有道理。 主管医师来了,戴副眼镜,看上去三十多岁,态度蛮和蔼的,问了一些情况,听了听心肺,并告诉她先做检查,检查结果未出来前,先用些消炎平喘之类的针药。 “医师,我去年下半年做了做了胸部ct扫描,做了电子支气管检查,没有病变的现象,这类的检查是否免了?” “哦,这种病按规定住院必须做检查。再说病是时刻发生变化的,如果真的病变早发现早治疗可以及时的减少风险啊。” 做吧,不做真发生病变,害了自己,那样太可怕,再说公费医疗可以报销85%。 冠兰只能听从医师所言。 冠兰坐在病床上,好一阵子,没人搭理她,她只好自己到护士站,问有没有针打,没有,她是不是可以回去住。 小护士拿了四包药和五盒药还有个五个小塑料盒说:“可以回去住,不过明天早上8点之前必须赶到,医师要在这个时间段查房问诊。这小的塑料盒,痰检的有三个,你半夜到天亮每间隔两小时吐的痰装这里,还有两个是早晨的大小便检,明天早上8点之前送到这里来。”小护士指了指不远处墙脚下的木盒。意思是放到这里就可以了,又说:“你现在去做彩超,做心电图,下午去放射部做ct检查,再去门诊四楼去做肺功能测验。还有明天早上不进食不喝水七点半来抽血化验。这是药,你照说明上服。” 冠兰按护士所说乖乖的去做检查。 第二天一大早,冠兰乖乖的来县a医院,乖乖的输了10小管血,乖乖的等待主管医师查房,乖乖的把手伸出打针输液。 患者在医护人员面前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让你交费就交费,让你脱衣就脱衣,让你吃药就吃药,你放血就放血,让你躺着就躺着,让你呼吸就呼吸,一名话:让你干啥就干啥。 从前天到今天,一切的一切,医护人员没有强迫,没有逼迫,没有庄严,没有威严,更没有横眉怒目,恰似春风、春雨、春阳温暖着她的心房。 这种温暖来源于患者的求生欲,来源于患者的恐惧,来源于患者的屈服。 这种心理与表现对应着罗素的权力服从的根源。 ——“一切服从的现象,根源都在于恐惧,不论我们所服从的领袖是人还是神。使人服从领袖而成为追随者的动力在于其内心深处的恐惧,服从可以获得安全。” 但罗素这种权力服从的根源对于法官与囚犯和当事人之间的关系来说是相悖的。尽管囚犯害怕失去自由,当事人害怕输了官司,但他们绝对不会从法官的判决那里获得安全,他们服从的是法官宣判后的强制。 倘若罗素能阐述法官与医师权力来源、这种权力被私欲膨胀妖化后的危险、以及如何遏止。那么对当今现实社会或许有指导意义。 冠兰血管里进了水,脑子里也进了水,突然又蹦出来一个是法官的权力大还是医师权力大的儿童式的命题。 从某种意义上说,法官掌握着人身自由财产权,医师掌握着人的生命健康权,两个职业的权力来源不同,面对的群体不同,实施权力的对象不同,用一把尺子去衡量他们权力的大小,简直是天方夜谭。 冠兰想想自己的命题也实在是滑稽可笑。 第52章 打针账单 第二天冠兰位置前移了。 早上吊输液前,冠兰横竖要求换床位,厕所旁的尿骚味实在难闻,醺得她昏头搭脑不说,而且加剧了她的咳嗽。她指了指护士站旁边的空床位,说:“房间里没床位没关系,但换到那个离厕所较远的空床位去总可以吧?”年龄稍大一点的护士见她一脸的愠色,大有不换床位罢针之态,赶紧跟她换了床位。由厕所旁进位护士站旁。 上午要吊6瓶盐水,要吊到哪个时间,护士说搞不好要过下班的时间。冠兰望着输液管希望流动快点,争取上午回到院里处理一些院务。 分管执行的副院长打电话来要汇报两个执行案子拍卖的情况,冠兰说这会儿在外有事,下午你四点钟来我办公室。 分管刑事的副院长打电话请示准备开展实弹射击训练,冠兰干脆说下午上班时间我们在一起商定。 政治处主任也打电话来说报送的庭长竟争上岗的实施方案的一事,冠兰说年前年后不讨论研究此事,等县里调整了干部再说。 昨天冠兰在电子文件栏里看了院纪检室报送的关于春节期间加强廉政建设的通知,她打电话跟院纪检书记说要加上一点警车管理的内容,并且说明天下午院党组开会专门研究此事。 这不是擅权,在法院来讲这些要事都是一把手必须重视或者应该知道的。 冠兰想打大一点输液管的阀门,让液体快点流入,可不敢,配伍的药,输液也有操作规定的,快了搞不好会出事的。她不是学医的不敢造次,只好又数着液点,一滴、一滴、又一滴。 心急的时刻耳朵还特别尖。 当班的护士在对话:“哎,我们医护人员真可怜,和患者发生纠纷,不管有没有理首先追究责任的是我们。”“哎,谁叫我们这些弱势群体没有权啊。” 冠兰联想起自己的感悟,忍不住接话:“你们还没有权?你们权力大得很啦。” “我们哪有权?我们是为人看病的,在封建社会属于三教九流。”年龄大一点护士回答。或许听到冠兰打电话,感到冠兰可能是当官的,说话的语气与刚才要求换病床僵硬的态度变得温柔多了。 冠兰说:“你们是悬壶济民的圣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是无冕之王,享有病人的生命健康权。韩剧里有句名言:患者是医护人员最好的老师,这是为提高医疗技术从励志的角度说的。从医护人员的仁爱和权力来看,我认为,患者是医护人员受伤的小猫咪。” “患者是医护人员受伤的小猫咪”这句话出自一个法官嘴,倘若出自一个医师的口,将成为不朽的经典名言,网络上也保准窜红。 两个护士听了没说话,看来是赞成冠兰所言。 第三天,冠兰又进位了。 早上,她来到自己的病床前,怎么有人躺在上面打针?小护士过来微笑的说:“根据你的要求,我们帮你换了床位,换在16号房间56号病床。”住三个人的房间总比住走廊病床好。 在自己的病床,并没有等来主管医师查房,等来的是护士给她的日清结算单,护士提醒她,要去交费了,不交费停针停药。 冠兰看看清算单,两天,各种费用近6千元。公费医疗报销85%,她自己要付15%,一算,一六得六,六六三十六,900多元,加上还有些医保有不能报销的药和床位费,可能还不止这么多钱。入院时,她交了800元门槛费,现在超过了,是该补交了。在交费窗口,收费员告诉她自付部要付900多元,并建议她预交5千元,以后多退少补,省得过不了两天又来补交。 回到病房,刚坐下,护士的推车来了,打针,昨天一样的针剂。哦,主管医师没查房,就下了单,这么快?是钱显灵,还医护人员的高效,冠兰迷糊了。 冠兰一手吊盐水,一手看帐单,怎么这么多钱?一项项的看。光血液检查的项目就达50多项,她对各种化验的医学专业术语不懂,可看到hiv和hbe的抗体检测。她还是明白的。她知道这是属于传染病的化验,她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做这两项化验。护士说,做了对你有好处,一是你排除了这个病。二是假如你有这两项病,医师有针对性给你下药,有利于治疗。三是既有利于你又保护自己家人,也对我们医护人员也好处,我们在做手术或打针时格外注意,防止通过血液传播。再说这也是医院要求,如果不做这些检查出事了,要追究医师的责任。冠兰见小护士解释有理,也就没做声了。 旁边的病友,年龄比冠兰大,看见冠兰看得这么专注认真,说:“怎么花了好多钱是不是?” “是啊,我才住院两天,就用了近6千。”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住了近20天院,用了近3万多。” “这么说来你自己掏腰包近5千元。”冠兰以为他的报销比例与自己一样。“不止哦,我是新农村合作医保,名义可报90%,但好多是不能报销,现在已交了近两万。” 医保因不同的对象报销的比例也不相同。这点冠兰还是知道的,她还不至于不食人间烟火。但医疗费居高,冠兰是不住院不知道,一住吓一跳。结症在哪里,自己是门外汉,不敢乱说。看得出来病友对这种现状不满,自己也有了同感。对病友的话,她装没听见,没吱声。 别一个病友,像个退休老人,叹着气说:“哎,这年头病不起,尤其住院住不起,一住院少则几千多则几万甚至几十万。现在我什么都不怕,怕的就是病,怕住院,住不起院啊。……咡咳、咡咳……,哎……,咡咳、咡咳……”这位老年病友说完不停的咳了起来。 冠兰听了心里不是个滋味,又不知怎样回答好。她有过感触,这就是她丈夫梅满患重病治病花费了不少钱,至今她还背着债务。 现在她自己身临其境,感触更深,又不好回答病友们说得话,还是装聋作哑。她甚至后悔,后悔看病时没跟医生明说,自己是法院院长,属于副县级领导干部。因为县里有规定,凡是县里担任过副县级以上实职的领导干部,有专门的病房并配有专门的护士。当时她也没在意自己的病,认为吃点药打两针就好了,不想一入大众病房有点吵。既然来时没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就干脆不对这些医护人员说。吵就吵吧,还可以听听群众之音,一枝一叶总关情,这是对领导干部的要求。 咳嗽似乎也传染,旁边的病友跟着咳了起来,冠兰也接了过来,而且一发动就没有完,冠兰咳得头冒金星,眼泪水都出来了,手上的针头也差点拽出来。她还有一个习惯,每一口痰咳出来时,还要用卫生纸擦擦,看看有什么颜色,其实她要看的是有没有血。不好,痰里有血丝,恐慌,会不会有病变?癌?她不敢对病友说。也许,是炎症咳出来的血?她自己安慰自己。 手机响了,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令冠兰火速赶到县政府大门口,与李副县长他们一起劝散在那里集体上访的人员。 冠兰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医院打针,怕领导说他紧急关头,以病为名溜边,不敢作为。再说自己目前仅是咳嗽,咳出一点血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吃吃药,打打针,不就得了,还有自己刚到水清县当选法院院长不久,给县领导留下个好印象非常重要。请护士拔针,护士不解:“啊,不打了,这才打3瓶,还有3瓶,什么事,这么着急?”“有事,急事。”冠兰没有说原因。 第53章 怎么会这样 第53章怎么会这样 冠兰赶到县信访局,信访局已关门,显然现场上访的人群已经散去。冠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13点了,法院食堂午餐时间已过,她是一院之长,不能因自己错过了就餐时间而要食堂再开小灶,这样违纪的事有损自己的名誉。她才不会做呢,她要选择路边一家餐馆将就。 将就,也要挑选味道和卫生,尽管她是水清县人,但她老家在乡下,离开乡家又多年,有时回老家打个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市中院下到水清当法院院长,她多在食堂用膳,街上的哪家餐馆好,她真的不知道。她一个人,那就“羊群效应”吧,哪家餐馆的人多哪家就好,跟风没错。 在一家人蛮多的餐馆,冠兰坐下了,要了一盘赋有水清特色的炒米粉。这道美食网上有介绍,其做法叙述的很详细,但如果你照本宣科,怎样也做不出这么地道的美味,它的秘诀在米粉的米,源自水清县本地产的优质大米,冠兰是不知底细的,只知道自己家乡的炒米粉好吃。 旁桌的几个人,边吃边谈论。 “听哇(方言,听说)今天上午县a医院有一伙医师集体到县政府上访。” “什么事呀?” “还不是医患纠纷,说是县里没有追究医闹的人。” “有的医生,也太不像话了,病看不好,还耍态度。我的女儿,鼻子里有问题,找县a医院医生看,说是过敏性鼻炎,开了药。这药有瞌睡功能,我女儿吃药影响了学习,3年都不得好,一到医院看就说是过敏性鼻炎。去多了,医生不耐烦了。没办法,我只好带她到市里去看,一查是鼻子深处有鼻屎,一取出来,就好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害得我女儿白白有吃了3年药。这种事,你说是医生医技不好?还是态度不好?还是留病养医?找不出结论啦。另外,这种事,我到哪里去投诉,即使有地方受理,那要花时花精力,而且不见得得到赔偿。唉,碰到这样的医生,只能说简直就是碰见了鬼,倒霉倒透了。” “你这还算好,毕竟是围绕这个病在治。我娘糖尿病,腿烂了,住院,各种检查一做,治了腿,又说有可能肺部有问题,搞不好是肺癌,转到呼吸科,吓得人半死。我们坚决不信,把ct片子寄到北京的一位亲戚,找大医院的专家一看,根本就不是什么肺癌。” “你知道这种现象叫什么不?” “不晓得。” “这叫——开发治疗!” “开发治疗——新名词,没听说。没有病开发一种病来治,来把人的生命当儿戏,太恐怖了。” 这时,店老板娘端菜上来说:“也不是所有的医师都这么恶的,有的医师就蛮好咯,我媳妇去年子宫外孕,大出血。到医院,医师一看,也没说,要先交钱,先检查,再做手术。而是直接拉到手术室,不是这个医师我媳妇命都没有了。后来,我媳妇出院,我做了一面特大的锦旗送到医院,打了一万响的鞭炮感谢。” 有一个领导干部模样的人夹了一口刚端上来的肥肠炒粉说:“不管络是哇(方言,不管怎么讲),医生集体上访就是不对,发生了个别医患纠纷,其他的人就不应该放下手中活跟着瞎参与,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就是变相罢诊。进一步讲,折射出来的是部分医生有恃无恐的挑战医学伦理道德底钱。难怪新来的县委书记不震怒,一定要依法依纪追究惩处这种变相罢诊的行为。” “好哇,坚决支持县委书记的决定,对这种不讲医德的人,挑战医学伦理道德底钱的人就是要严惩。”饭桌上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赞成。 冠兰听了默不作声,赶紧吃了饭菜走人。她还不至于迂腐到这种地步。若上前云:看问题不能以偏概全,医德不好的医师也只是少数。呵呵,那餐馆吃饭的几个人,对医师早已种下了厌恶的种子,说这种话岂不令人生厌,不将她撵出餐馆才怪呢? 总的感觉医患关系紧张,为什么群众对医生如此不信任,甚至把有的医生视为狗屎? 前几天,她看见微信群里疯传,大兵、赵卫国等著名艺术家表演的双簧,《并非讽刺医生》。把那些良心失缺的医生,一头栽在钱眼里丑态,淋漓尽致的刻画出来了,让人捧腹大笑。 而网上媒体报导的医患纠纷,出现的网评,对医疗方面的问题,也是一片哗然,一片问责,一片漫骂,铺天盖地。冠兰还看到一则新闻,说的是外国医师滥开药被判三十年徒刑,结果网友跟贴的大部分尖锐谩骂的是中国医师,中国的医师躺着都中枪。这些网评尽管有失偏颇,有的意气之语,有的更是不实之词,但反映的主流是当前人们对医疗体制出现的弊端不满。怎么会这样呢? 而以前为什么群众普遍把医生当菩萨敬呢? 往事历历在目。 冠兰敲破一个鸡蛋,把蛋放到碗里,又要去拿一个。妈妈从外面回来,说:“兰儿,停下,停下。”冠兰茫然的望着母亲,说:“妈,爸做了手术,刚能吃东西,我想蒸个蛋羮给爸吃。”说着又去拿一个,母亲上去欲抢下来,不想鸡蛋落在地上。母亲发火,顺手打了冠兰一个耳瓜子并说:“兰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冠兰捂着脸,“呜呜”的跑了出去。这是冠兰初二时的一次挨打,也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她躲在屋后的山上树荫下流泪。 傍晚,母亲呼唤,找到了她,母亲她拥地怀里,也流着泪说:“兰儿,妈打你不对,可你知道吗?你要不拿这两个鸡蛋,我们家的鸡下得蛋刚好一百个。这一百个鸡蛋我和你爸商量,明天一早送给为你爸治病的许医生,因为他们省城巡回医疗队明天就要回去了。” “妈,妈你别说了,是我不对。”冠兰紧紧的抱着母亲哭泣。 他爸肚子痛有一段时间了,时好时发。“双抢”开始,为了不耽搁农活,肚子痛忍了几天。一天晚上痛得直打滚,半夜,她妈找人把她爸抬到了乡医院,正好有省城巡回医疗队在,省里来的医生诊断是阑尾炎,当即在简陋的乡医院动了手术。事后医生说打开腹腔尽是脓,再不动手术时刻有生命危险。 她爸病好了,为感谢救命之恩,她家将准备拿到街去卖的几十个鸡蛋存了下来又积攒了一些要凑满一百个整数,送给许医生。 天蒙蒙亮,冠兰怀里抱着爸爸绑好了的一只芦花公鸡,妈妈背着框里的98个鸡蛋,爸爸背着10斤自家刚产的新米,一家三口匆匆忙忙的从家里或者说从山里往乡里赶。到了乡医院大门口,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有站着有坐着,他们当中没有一个空手的。不是拿着鸡,鸭,蛋,就是拿着花生,黄豆,绿豆,有的还拿着笋干、红薯粉,还有的拿着自酿的米酒以及刚收割的新米,原来七里八村的有的还是邻乡的乡亲们闻讯省巡回医疗队要回去了他们自发的赶来送行。 天亮透了,欢送的锣鼓敲响了。 冠兰跟着爸妈找到了许医生,生死也要许医生收下这感恩的礼物,冠兰看见许医生流出了晶莹的泪花。 冠兰清晰记得,这种鱼水情深的场景,决不亚于老百姓送别抢险救灾的子弟兵。 许医生回到了省城,没多久给冠兰寄来了新衣新鞋,还有她弟妹的新书包。 当冠兰把自己忘不了的一幕告诉自己的老公亮大夫听。这位上海鼎鼎有名的白血病专家说出了,医生追求的职业道德最高境界的这么一句名言:“人心是肉长的,只要你用良心为患者医治好了病痛,患者就会用最纯朴最真诚的感情回馈你。” 对医患关系冠兰似乎操心过头了,自己是法官,竟然对隔行的职业关注,莫名的好笑。也许自己老公是医学之人,粘上了个医字就有兴趣,甚至一旦有机会作为个患者为医改建言献策。 第54章 体会 第54章体会 第四天,冠兰输液时,护士拿了好几瓶药水,说:“这是你明天做电子支气管镜的药,今晚你照医嘱服,明天早上起床后禁食。 这项检查冠兰曾经在他老公的单位上海市k医院做过,尽管很顺利,还是他老公陪在身边,滋味不好过,想起来那过程至今还是有点犯怵。这次,她一个人在水清身边没有亲朋好友,让学医出身的本院办公室的夏副主任相陪。 做电子支气管镜时冠兰说有点怕,要夏副主任在身边,护士同意了。 在手术台上插入电子管进入支气管时剧烈的咳嗽差点堵塞气管窒息。当时她如同一条断尾的蚯蚓,蜷曲着,蠕动着,张力着,挣扎着,不是夏副主任在场高叫,快拔!快拔电子管,一命呜呼了。 冠兰惊魂未定的走下手术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走廊椅子上,惨白的脸上布满泪水,像桨糊一样,口鼻腔里的麻药未醒,说话很困难,难过极了。 夏副主任见自己的领导受到莫名的创伤很是同情,加上马上就竞争上岗了,她也想转正,或者到那个庭当个庭长,借着这个机会,很好的表现一下,气愤愤的骂道:“搞什么鬼名堂,连电子支气管镜都做不好,你这个吊医生真没x用。” 医生不服气,吼叫:“怎么是我的事?是病人没听我指挥。” 夏副主任用手指着医生:“怎么,说你真没x用,你还不服是不是?就你样的技术病人不死在你手上才怪呢。” 医生回嘴骂道:“你敢对老子指手画脚,是不是吃多了。”说着用手一挡,相当打了一下夏副主任的手臂。夏副主任被打痛了,这位人高马大的女子毫不示弱,顺手回击了医生一个耳光,于是两人发生了肢体冲出。 在场的护士赶紧打电话给驻医院的警察说这里发生了医闹,快来,快来,有人打医生,不得了,快打死人了。 警察闻讯,拿着手枪跑过来了,见两人扭成一团。没有护士说的恐怖,把手枪放进了枪套。大叫一声:“都给我住手!”并上前把两人分开。 警察很老道的说:“你们两个不要到这里吵吵闹闹,走,有什么问题到医患院纠纷调解办公室去,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两句话,两人乖乖的跟着警察来到了院调解办,冠兰和做手术的护士也一起来了。 警察打电话院调解办的主任江副院长,他正做手术,来不了。只有他这位特聘的院调解办的副主任驻院警察坐堂主持调解。 医生,夏副主任各诉一词。 冠兰口腔恢复了知觉,但还是难受,加上心痛,不想说话,坐着,没吱声。护士也没说什么。 警察听到业务方面的问题,云里雾里,两眼直翻白,尽管一窍不通,可傻是不傻的。听夏副生任一说,冠兰患者一个好好的一个人,无非咳嗽严重,再怎么讲,躺在你手术台子上,你医生做检查差点把人憋死,背定做不对,而且还不认错。这不引发了纠纷,可他又不能当面批评医生有错,若夏副主任提出赔偿,他又做不了主,何况是否医生过错是由县里医疗事故签定中心认定。面对此况他有他的招,坐堂时,他听夏主任说,医生让我们院长怎么怎么样的,心里明了,搞不好是个当官的。 双方陈述完,他问夏主任:“你们是哪单位?你们院长是什么院长?” 听说是县法院的,患者是法院的冠院长。他马上起身倒给冠兰倒茶,脸上也扬起了笑容,边倒茶边说:“冠院长不好意思,怠慢了,水都没倒一杯你喝,对不起,对不起。”原先那一副主持人居高临下的派头没有了。 那医生,听见是法院的冠院长,坐在那里有点不自在了。见冠兰端杯要喝茶,马上说:“冠院长,冠院长,现在不能喝水,口腔及呼吸器官的麻药还未全醒,在一个小时之内不能喝水。喝水搞不好会有危险发生。”那“冠院长,冠院长”的声音中,似乎夹着一种道歉和讨好的腔调。 夏副主任来劲了,得理不绕人:“我是学医的,我一直在现场,病人在做电子支气管镜时,出现这种情况,就是麻醉没到位。我说得对吧?还不承认,还不认错呢?太不象话吗?” 一针见血,加上主持人的态度已经明显偏向法院院长冠兰一方了,医生脸上原有的盛气凌人的傲气消失了。 警察调解的目的达到了,他两边做好人两边不得罪。他把冠兰请到到里屋,说,“冠院长,今天的事让您受委屈了,医生有错是肯定的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要叫他当面向您认错,向您赔偿精神损失,他不会听我的,因为我的位置决定我说话的力度,您是当官的您清楚这点,求求您就别为难我这个小警察好吗?这里我向您保证,今天先回去,处理这件事到时我一定会让您满意。行吗?” 冠兰还是不想说话,点点头。夏副主任却说:“警察大叔,你说话要算数,否则我们跟这件事没有完。” 警察:“肯定,肯定的啰。” 冠兰,夏副主任离别时看都不看医生护士一眼。 警察对医生说:“人家走了,你们还在这里干嘛?今天发生的事,你们自己跟你们院里的领导解释。我要去说,我也说不清个之所以然,不然医院院长以为好大事呢。” 警察鬼得很:这种事还我去跟你们院长说吗?你们院里的医疗事故的案子,等着法院判决,哪不想靠法院偏向你们,少点或者不赔偿患者的诉求啊! 晚上,冠兰收到几个不明的电话,没接,想起上午发生有自己身上的医患纠纷,心痛,疲惫,早早的睡了。 另天,冠兰带着夏副主任来到病房,她怕了,怕昨天不堪承受的恶梦再次降临。有个自己的部下,又是个懂医的女将在身边,多少有安全感。 小护士告诉他:“冠院长,院里帮你换病房了,换到县级干部病房了。” 这种病房与vip病房一样,一个人一间,带有套间会客室和卫生间,它们的区别在床位费,县领导住院是不收床位费的,而vip病房价高多了。冠兰知道自己法院院长的身份因昨天纠纷曝露了,也没多解释。 她原本不想因自己住院惊动他人,她清楚自己是个法院院长,官不大,却有实权。这个年头,只要有人知道自己住院的就有人来找,不说有求于自己的在案当事人来找或者有律师会借机套近乎,就是本法院的干警想进步上位的也会借花献佛送红包,况且眼下院里马上就要开展竞争上岗了,她不想把病房变成热闹风光的地方。 她说:“我挂个床上午打针,下午回单位处理事务,不需要那么好的病房。” “冠院长,干嘛为难我这个小护士,你要不换,院里交给我的任务没完成要扣发我奖金的,这是一;还有二,你要是不换,该享受待遇的不享受,压根让我们瞧不起你,你这是装x。”这两句话嗔得冠兰瞠目结舌,因自己不愿换病床而扣发小护士的奖金,于心不忍,而冠兰原本不想惊动医院领导,自然不会去帮小护士讨说法。至于装x,这是网上流行语,冠兰是被误解了,她又不想过多的解释。只好转为笑脸说:“好吧,不为难你,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你们也得帮我个忙,如果有人打听我住在什么病房,你们就说我已经出院了行不?” “怎么,怕别人说你不廉政,当官的住豪华病房吗?这是有规定的怕什么?” “不是,我是想清静清静。” “哼,没看过你这种当官的人,别人巴不得让人知道自己病了,好借机敛财,而你还生怕别人晓得。好了,好了,按你说得,我一概这样回答找你的人,这样总可以了吧,赶快去领导病房里等着,马上给你打针。” 夏副主任做帮手,帮冠兰拿着一个桶,桶里是一些女性的生活日用品。 单独领导干部病房,确实比其他多人或单人的病房好多了,不说硬件要好,就是清静卫生也好多了。 躺在病床上,输液瓶挂上架,针扎进血管里。 医院新上任的书记与主持工作的余副院长还有其他的副院长来了,呼吸科的科室主任、护士长,以及科里其他的医生都跟在后面。“呼”的一下一大帮人,还有人提着花篮和水果篮。 书记说:“冠院长,冠院长,昨天的事由于我们的医生责任,险些让你失去生命,让你受惊了,对不起,我在这里代表医院向你赔礼道歉,并给你赔偿。” 这时昨天为冠兰做电子支气管镜检查的嚣张的医生,也挤到前面来,低着头说:“冠院长,是我不对,昨天不仅让你遭到了身体的伤害,而且给你造成了心里上的恐惧。昨晚院书记和余院长找我谈话后,我才认识到我的问题和责任。当晚书记和院长带着我要上你家门的赔礼道歉,你电话未接。今天我给你赔不是了,真诚的表示歉意,并愿意接受医里对我的处罚。” 冠兰说:“过去的事,就算了,今后工作不仅要提高技术水平,而且还要提高服务水平。” 书记表示:“冠院长说得对,我们要以此为契机,很抓医德建设。” 书记刚说完,医院办公室主任递上花篮和水果篮给了夏副主任,又转身递上红包给冠兰,说:“这是医院给你造成身体心里伤害的补偿2万块钱。” 冠兰说:“补偿的红包就免了吧,再说院里经费也紧张,以后吸取教训就行了。” 书记丢了眼神,示意办公室主任收起红包。并说:“冠院长,想不到你这么同情达理。我再次代表医院向你表示歉意并向你致敬。但你这次受到了一次意外的惊吓,是你微服住院引来的结果哟。” 余副院长说:“我们只听过皇帝微服私访,没听说官员微服住院的。” 在场的人“哄”的全都笑了,氛围显得轻松。 “不好意思,小病还是惊动了你们。” 书记又说:“我们余副院长是呼吸内科科室主任出身,也是主任医生。在县里呼吸系统算是权威,她来给你问诊了。” “谢谢、谢谢。” 余副院长问了冠兰的情况,问了主管医生,又看了冠兰挂在病床头的ct片和彩超肺功能检测报告,说:“目前看来你肺里没有大的问题。这几天打了针晚上咳嗽是不是好一点?” “好一点,但我昨天晚上咳嗽,痰里面有血,鲜红的血丝。” “据我的经验那是你昨天上午做电子镜时,由于操作不当,支气管有破裂的现象,这没关系的,打点针吃点药过两天就会好的。” “余院长,我还要不要做电子支气管镜检查呢?” 冠兰做电子镜检查受到了伤害,发誓再也不做这个检查了,可老咳找不到原因,心里忐忑。怕做,又想做,寄希望于做电子支气管镜检查出病灶,这就是病人的心态。 “我知道你的心态,为了让你彻底放心,过几天我来为你做,根据我的临床经验,检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做了后你还要作好做电子胃镜的心里准备哟。” “啊?”冠兰不解,想问为什么。咳嗽怎么跟胃扯在一起去了,余副院长手机响了。 余副院长礼貌的出去接电话,回来礼貌的告辞先走一步。 书记也礼貌的对冠兰说院里还有事,他们也要走了。走前风趣的对科室主任说:“法院冠院长亲自住院,为了以示对领导的关心,我们医院的余副院长要亲自为她做电支镜检查,你这个科室主任也要亲自接管她这个病号吧?”在场人都笑了,科室主任立马表态:“那是,一定一定,照办照办。” 第55章 王道 几天后,在做电子支气管镜之前,余副院长问了冠兰:“胃有没有不舒服的情况,有没有反胃打嗝反刍的现象。” 冠说:“没有。” “你站着咳嗽不。” “不。” “你每天早上起来擤鼻涕有没有血丝。” “没有。” “有没得过敏性鼻炎?” “有,还蛮厉害的。闻到异味打喷嚏,稍微感冒哈欠掀天,鼻涕溪流。” 余副院长笑了:“冠院长,看来你还是个文人,蛮会形容。”转身对对护士说:“麻醉时加大深度,时间长一点,喷麻醉药雾剂。” “啊,你这种麻醉药雾剂。不是前些年曝光给猪吃的瘦 肉精吗?” “哦,这是一种是抑制组胺药,防止支气管痉挛,你咳 嗽剧烈,所以要用这种药。做这种电子支气管镜检查有风险的,术前用药不慎,可抑制呼吸死亡,有这样的病例,所以要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麻醉。” 冠兰有点担心,想到前几天的检查至今还一层阴影。 护士见状宽慰她:“没事的,余院长是我们院最早操作电子支气管镜第一人,在她手上做这种检查的人不计其数。” 果然,检查很顺利。 冠兰走下手术台,尽管口腔的麻醉没全醒过来,心还是很舒坦,对余副院长娴熟的操作技术也很满意。 余副院长还让她看了检查的情况,电脑中显示肺里没有异常,同时证明自己的诊断是正确的。 这时,有医生找余副院长,她告辞先走了。 冠兰也要回病房打针,走时,护士再次交待:“领导,注意,一个小时后才能进食进水。” 返回,冠兰躺到病床上了,接受输液。 警察大叔来了,问候之后,一个劲的表功:“前几天,我找了医院的书记,我说了冠院长与医生的纠纷,主要责任在医生,我最后还说,人家是法院院长,管案子的审判,你们看着办。” 也许警察大叔的话起了作用,也许县a医院还有其他的考虑。当天下午,县a医院就召开了院班子成员会议,警察大叔和呼吸科的所有医生都列席了会议。会上听取了当事的医生护士所叙经过,听取了警察大叔对现场所见所闻的汇报。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呼吸科副主任以上医生的意见,责任全部在当事医生。会议还作出决定,由院书记和余副院长当晚带着当事医生上冠院长家门赔礼道歉,并从院里拿2万元作为赔偿冠院长的身体和精神损失费。 用警察大叔的话说,这是县a医院近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一般要通过县医疗事故鉴定中心作出结论或者通过法院的判决才给付患者的损失费用。 冠兰感谢了警察大叔的正义。 警察大叔坐了下来,冠兰让夏副主任倒茶。 警察大叔对处置医患纠纷,倒出了自己一肚子的苦水。 “处置医患纠纷难呀,冠院长,我简单说两点你就知道有多难了。 第一,患者及其家属大都不愿去医患纠纷办公室调解。不象你们一叫就去,有一次我好不容易叫了一个患者及家属去了。医患纠纷办的主任,坐在上面侃侃而谈,我听了瞌睡栽栽,因为我不懂医学,而患者及家属越听越激动,甚至要冲上前揍主任,不是我及时制止,又要出现新的矛盾。” 冠兰说:“哦,患者及家属不愿听纠纷办主任的话主要有两点:一是由于知识信息不对称,患者知道的医学理论知识以及医学临床经验与医生不是一个档次。二是患者压根就不相信医院所言,因为医医相护的观点早已根深蒂固。” “对对,你说到点子上去了。第二,认定责任难。有的医生太不象话了,技术不行还不认错,而医院呢,要先认定责任再谈赔礼赔钱一事,这样一来,加剧了复杂。因为现在医疗事故鉴定机构里的人大部分是医院在职的医生,与医疗事故发生的医院有着说不清讲不明的关系,或者说是穿一条裤子,所以要得出正确的结论很很难的,另外上上下下的部门认定责任耗时耗精力耗钱,患者及家属本来就因医疗的伤害心痛,耗时会加剧了悲痛啊,其心境可想而知。如果有的病人及其家属理性一点还好,如果偏激一点,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激怒,他在暗处,医生在明处,搞不好就要引发意想不到的情况。我就是天天站在医生后面,也是防不胜防呀。” 冠兰在想,警察大叔讲的都是心里话,看来他还是个有责任心的警察。她不得不承认医患纠纷处置确实难。 警察大叔又说:“不过,我处置医患纠纷或者说面对医闹,我坚持一个原则,就是不到那么恐怖的时刻发生,决不拔枪,在我看来,如果对患者及家属动不动就拔枪示威或者鸣枪弹压,这不是个好办法。因为我们警察代表着国家的形象,如果面对弱势痛苦无助的患者动粗,无疑将产生群众对国家的非议和贬损,而且很难消弥。” “对,警察大叔,我支持你的观点。有的国家如果出现医闹,被视为恐怖事件,闹事者会立马抓捕或开枪击毙,这与他们人人可以携带枪支有关,如果警察不当即抓捕或开枪击毙很有可能不仅危及医生的生命安全,甚至连警察也自命难保。再说,发生了医疗事故,患者走出医院大门的是前呼后拥的一大批律师围堵,都争着要为患者打官司,医院的赔偿数简直是天文数字,患者也不愿过多的与医生纠缠,通过法律的途径讨说法信心十足也是常态。而我们国家的国情与这些国家完全不一样,看得出来,你实事求是的对医患纠纷的处置有一套经验,折射出来的是你有爱国爱民的心怀。” “过奖,过奖,冠院长,我对你说的这些,是我希望你能从法律的角度诠释医改和对医患纠纷的处置有独到的见解。” 冠兰说:“我在思考,有机会为医改献言。” 警察大叔告辞时还说,他有时间也将自己的感想放到网上,因为好多网站都开辟了这方面的专栏,有政府网站还悬榜有奖征集这方面的文章。不过他担心写的没有条理,怕不会采用。 冠兰鼓励他大胆向媒体以及政府网点投稿,发表自己的亲身感悟。 冠兰起身,提着针头扎在血管上的手,让夏副主任举着盐水瓶,送别警察大叔,一直走出病区。 警察大叔走了,余副院长来了。 冠兰再躺在病床上,不好意思,人家余副院长毕竟是主持医院工作的院长,而且昨天的电支镜检查让冠兰很是敬佩。冠兰起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挂着盐水瓶,两人了聊了起来 余副院长说:“冠院长,你的病,我诊断是变异性哮喘,或者说是变异性咳嗽。从明天起停针剂了,换句话说可以出院了。刚来之前我与科室主任商量了一下,让他给你开一点根抗组胺之类的药,你晚上睡觉前吃半粒,因为这种药还有嗜睡功能,吃一粒,药性太大,怕影响你明天工作,吃半粒就行了。出院后有时间再做过敏源测试,看看你接触是哪些东西过敏,尽量避免这些过敏物,同时减经过敏性鼻炎病灶,也减轻咳嗽。还有要多多加强户外锻炼,增强抵抗能力。 “是。哦,对了,原先你说让我再做胃镜检查不做了?” “不做了,再做检查就得让你多住几天院多打几天针,这属于过度医疗了。” “啊,过度医疗?” “是,原先我考虑让你做胃镜甚至我还考虑让你做鼻腔镜检查。因为胃炎打嗝反刍也会引起咳嗽,鼻炎有的人晚上睡觉时鼻涕会流入支气管也会引起咳嗽,我询问过你,胃很好,鼻炎也未有常流鼻涕的症状,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做这些检查了。” 冠兰说:“技术好的医师就是不一样,考虑病因很全面, 而且行医有德。”这名话既是夸赞又示感谢。同时她也明白了是否过度医疗,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富有临床经验医生的良心,这与法官断案有着相似之处,良心良心是行医审判之源啊! 夏副主任插嘴说:“余院长有句格言,挂在墙上,患者也广为流传‘去痛苦,少花钱,乃行医之王道。’” 余副院长说:“这是我们院里为加强医德教育,要求每一位医生写上自己一句人生职业追求的格言上墙。不想,我的一句自勉还成大家的热捧。” “呵,余副院长,你这句,‘去痛苦,少花钱,乃行医之王道,’将唱响整个医疗界,对医生是很好的教育格言,对此我们也受启发,夏主任,你有空拍下来,以后我们也要要求法官写出一句自己的职业格言,参考他们医院的样式,挂上墙,让法官不要忘记自己的职业追求,时刻激励着自己。” 第56章 找到了病灶 余副院长是冠兰的主管医生,接触多了,两人话也就多了起来。 她问余副院长,上次的电子镜检查,如果没有懂医学的办公室主任在场,自己死在手术台上,会不会认定属于医疗事故? 余副院长直言不讳的说:“肯定不会,就是请上级医疗事故鉴定机构来鉴定,结论也不会是医方责任。 试想,在医学的王国里,由师傅来鉴定徒弟是否有过错,面对的关乎重大的赔偿与追究法律责任,怎么可能会出书证明徒弟的所为属于医疗事故呢?” 冠兰又问:“如果我不是法院院长,医院会不会主动拿出2万元赔偿我身体精神上的损害。” “谈都不要谈。” 此话与警察大叔的话似乎是一个声调,患者表达诉求有多难! 冠兰与余副院长在一起交流怎样解决医患纠纷的观点时能起着激荡灵魂,头脑风暴的感觉。她认为此人值得深交,由此成了好友或者说好姐妹。 冠兰按余副院长的医嘱吃药,咳嗽好多了,基本上不咳了,可一停抗组胺之类的药,半夜咳嗽又来了,这不是个事。她电话询问余副院长。 余副院长说:“你做过敏源测试没有?” “做了,好多项过敏,比如牛奶、鱼虾、羽绒、酒精、甲醛等等。” “你家的房子与你的办公室是哪个时候装修的?” “我家的房子是两年前装修的,办公室也好像前三年装修的。” “这样吧,我晚上来你家看看,欢不欢迎?” “欢迎,晚上来我家吃饭。” 冠兰,也正好要请余副院长吃饭,感谢治病之恩。 她老公不在家,冠兰与爸妈住一起。她爸妈原跟姑姑守铺子,打理生意。听说冠兰咳嗽住院了,她爸妈为照顾她也来到水清县城跟她一起居住。 饭菜是她妈做的,考虑到请人吃饭,冠兰又叫了些外卖。 她还叫了夏副主任来陪,因为她不敢再喝酒了。酒精过敏,一喝酒就咳。夏副主任会喝酒叫她来陪余副院长热闹。 其实,余副院长也不会喝酒。 饭后,余副院长谈了她的想法。 “你是过敏的体质,我们用排除法来治你的病。牛奶、鱼虾、羽绒、酒精等物,你不接触的,按理是不会诱发你咳嗽的,而住房或办公室,这不一样,你经常呆的地方,很有可能是这两个地方作祟。我刚才看了你的住房,我推测搞不好你房间里还含有甲醛。我建议你先测试一下自己的房子和办公室甲醛有没有超标。如有你要换房居住,搬到不是新房的地方住,最少要住一个月以上,你住进老房子,开始两周断续的服药,每两晚服半粒,然后断药,这样再看看会不会半夜还咳嗽。办公室也一样,如含有甲醛,同样建议你搬出,其吃药方法与换房居住的一样。” 冠兰不太相信。 她老公,她爸妈,她弟妹也在这房里住过,他们都不咳嗽,哪有我住就咳呢?再说新房装修完,她按老公说的透了3个月,把有毒的物质挥发掉了。另外她还买了不少绿色的草木来吸收甲醛。可她又不好意思当面反驳余副院长的意见。面子上答应:“好,我按你说做。” 冠兰在网上买了测试仪,照着方法操作,一测,甲醛超临界点不是很高,但也是超标。难怪自己不咳?甲醛是无味的,近两年多的时间,她基本上是伴着甲醛的熏风而眠,是否是甲醛惹的祸,还是要搬出居住,检验是否属实。 老爸老妈还是住在里面,因为他们不咳嗽,没有对其过敏。而自己则要找房租住,这是必须的。 冠兰作为一个院长,院里的事多,自己是没有精力找出租屋的。租房的事落在了夏副主任的肩上。夏副主任先网上查询,再实地看房。 辛苦寻觅一番后,相中了一套两居室,带厨卫和阳台,不足80平米的老房。房东倒也爽快,提出按季交房租,价格略低于市场价,水电费自付。冠兰看后很满意,很快和房东签完协议后,拿到一把租房的钥匙。冠兰心里一阵舒畅,感谢夏副主任,之后她马上打电话告诉了亮大夫。 租房内只有一台房东留下的21英寸的彩色电视机,其他家么用具都得自己配备。刚拿上钥匙那几天,冠兰的感觉跟自个买了新房似得。一下班,她与夏副主任踩着共享单车,上街采购物品。 床,对女性来讲,特别讲究。她与夏副主任又赶到家具市场,找家具店定制了两张大的木床,同时还单订了一张别致的书桌。随后两人再赶去批发市场,购置了简易衣橱和锅碗瓢盆等厨房用品。当满满一堆杂物摆放在出租屋时,她们已经累瘫在地了。 现在交通发达,亮大夫从上海到水清县坐高铁用不了4个小时,只要不是加班,他基本上半个月回水清一趟,解决了牛郎织女的问题。 新床装好,俩人小别胜新婚。冠兰在床头看书,亮大夫洗了澡,上来过猛,只听“嘎吱”一声响,他们整个身子猛然往下沉,两人抱在一起摔在了地上。突如其来的惊险一幕,让他们惶恐不安。赶紧起身,细究原因,原来是靠近床头的支撑木条没安装到位,刚受力就从两端的木槽内滑了出来,才有了人仰马翻的惊魂一刻。看后,两人相拥哈哈大笑起来。 为这荒唐事,冠兰和家具店老板好一番理论,好在双方各退一步,解决了问题。 冠兰按照余副院长所说,服药断续。果然,半个多月后咳嗽夜里停止了,喜从天降,她打电话告诉了余副院长,感谢她,并请她来租房吃饭。 病人就是这样,医生们常调侃的:三分之一是吓死的;三分之一是治死的;三分之一是治好的。至于还有百分之十嘛,那是自然而然好的,如同感冒,有些人不吃药不打针即便是发烧几天后没事,好了。而有些人不吃药不打针,就是不行,甚至引发迸发症,甚至因感冒而亡。 冠兰曾到上海他老公亮大夫的医院治疗,相关的专家也问了她家是否与家装有关系的问题,冠兰把自家装修后的情况讲了,排除了甲醛的隐患,可又找不到病因,最后也只是做了检查开了点药回家。 余副院长用自己临床经验加观察与思考,解决了冠兰近两年来咳嗽痛苦,治病是要用心的,与余副院长的格言一致。 在冠兰的租房,冠兰叫一些外卖,请余副院长吃饭。夏副主任也叫来了,一并感谢。 饭后,三人一起品着香茗。 冠兰:“余院长,我有个问题求教于你,医患纠纷的根蒂究竟在哪里?” 余副院长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冠兰:“现在医学院开学的第一堂课是什么?也就是说学医终身不忘的第一课?” “那还要问,肯定是医学伦理学。” 冠兰之所以这么回答,因为他老公亮大夫曾经说过,他老公就读医学院入学的第一堂课,就是老师对学生们说,患者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你,是对你的信任,你就一定要有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潜心为患者治好病。 余副院长笑了笑说:“冠院长,你说错了,现在学医的第一堂课,是怎样防范医患纠纷,怎样让患者找不到责怪自己的理由。” “啊,入学的第一堂课的内容变了,折射出两种医风。那个时代老师从没教过学生避免医患纠纷缠身的问题,学生出道行医也压根就没有想过多开药多检查多拿奖金的问题。现在复杂了。” 余副院长说:“我身在江湖,我对这方面的问题看得较清,讲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医疗体制的弊病从腠理到膏肓了,再不改革祛其沉疴演绎下去将走向到病变。” “说得好,解决医患纠纷的根蒂还是要加大医改的力度,就象我们新来的县委书记所说,不解决医疗体制自身的问题就是每个医生后面站一个警察也无济于事。” 县委书记的这句话是在县里解决医患纠纷的一次领导干部会上说的,冠兰记在了心里。 冠兰与余副院长由医患纠纷谈到了医改。俩人似乎找到共同的话题,不吐不快。 夏副主任对医改不感兴趣,同时还觉得自己与领导呆在一起不合适,借故先回去。走时,“嗬哧”的笑了一下,冠兰问:“笑什么?” “没什么,我突然发现你俩好像,你看鼻子嘴巴简直是一个模板。像两姐妹。”夏副主任穿了件红色的羽绒服说完像一团红霞飘了出去。 “我俩像吗?”彼此对视,笑了,还真有点像。 余副院长说:“我是省城长大的医学院毕业分到这里来的,你生长在本地,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会这么像?” 冠兰说:“这没什么,连跟国家元首长得一模一样的都有,况且我们平民百姓乎。” 冠兰接着她的正题说:“在我看来,加大医改力度不仅仅是有效防止医患纠纷的问题,还有一个解决老龄化社会老有所医的重大问题。现在我们刚刚步入老龄化社会,再过十多年,老龄化严峻,我国也是老年人在世界上居多的国家。老有所医将成为随之而来的突出的一件重大问题。目前医疗费用翻倍疯涨,具体涨到什么程度,有报导,我不会说这种无稽之谈的话。” 余副院长在听,点点说:“是的,我也见过这类的报导。” 冠兰接着说:“与此同时养老收入却没有同步增涨。老年人的病痛显然比中青年人多得多,而且慢性疾病较多,花费在医疗上的也多,老年人购买力低下,在这种情况下老有所医当靠谁?通过一些政策如增加老年人的养老金或放开二胎的办法,来舒缓老有所医的压力,或许有一定有作用,但不从根本上遏制医疗费用的疯涨,老年人是病不起的,最终成为一个社会的icu。 所以医改,降低医疗费用成了老百姓翘首以待的心声,也是高层官员夜不能寐焦心思考的大事。” 冠兰关注着医改,而且越来越关注,那退休老人“咡咳、咡咳”声,咳得她锥心,同病相怜。她在考虑,她也要老的。她知道自己这一级的官员退休以后是不能享受百分之百医保报销的,她也加入了医改的探究之中,并有自己的思考。 第57章 余副院长之见 清晨,华艺小区,一位老头握着手推车式的手杖,旁边冠兰和她妈妈叫着:“坚持,一步,两步,三步,……。” 老头不用问,是冠兰的爸爸。这是冠兰的爸爸得了脑埂塞留下的后遗症,母女俩在帮做康复运动。 一天夜里,冠兰老爸起来小解,感觉眼前发黑,视物模糊,自身旋转,站立不稳,还恶心呕吐、出冷汗、手抖面白。第二天一大早,冠兰接到老妈的电话,火速赶回。然后分别打电话余副院长和本院夏副主任。 她老爸被救护车载到县a医院。 神经内科的医生及科室主任还有分管的副院长来了。 初步诊断眩晕症,冠兰松了一口气,也没打电话叫弟妹速回。 夏副主任忙上忙下。 三天之后,她老爸仍然起不床,病症如故。冠兰焦灼,担惊受怕。打电话给弟妹要他们速回,并告诉了老公亮大夫。 亮大夫赶回,隔行如隔山,亮大夫尽管在治疗白血病方 面是一只鼎,但在对这种神经内科的病却知之不多,听完医生的介绍,他既不敢反对,又不敢赞成,只能是抱着冠兰安慰。 冠兰以泪洗面。 亮大夫打电话请上海自己医院这方面要好的专家来水清帮他丈老头诊治,不巧,一个去外国进修去了,一个离开上海,在外省巡诊。 亮大夫只好电话问诊,讲了他丈老头的病情,并传给了诊断书,远在外国和外地的专家都认为很有可能是脑埂塞,应按脑埂塞给药下针。 县医院的医生也参考了上海专家的意见,再一次会诊,并再一次做ct检查。亮大夫建议做核磁共振检查,可院里有这先进的设备,却没有操作的人,有人在外地进修还未回。 最后确诊还是眩晕症。余副院长也来宽慰冠兰,不要紧的这种病我们院里也治好不少。冠兰想想自己久治不愈的老咳都叫余副院长找到病根,听她的话没错。 可是又是两天过去了,她老爸的病仍不好转。这一下慌了冠兰。亮大夫果断的提出,转诊到省城a医院去,我有大学医学院的同学在那里上班。 冠兰一句话,医院不仅立马办了转院手续而且免费派救护车送行。这边亮大夫联系好的同学早已作了安排。冠兰的老爸一到省城a医院,专家立即问诊,初步诊断与上海的专家意见一样,脑埂塞,旋即做ct检查。专家看了看ct片,说:“可以确诊是脑埂塞,此病危险,早两天来都不至于这样严重。现在下针,能挽救回生命。但以后,站不稳,走不稳,要拿个三个脚的手仗才能走路。” 冠兰听了泪如雨下,到了这个份上,救命要紧,怎么办嗄。 冠兰老爸的病是好了,但走路正如省城的医生所说,拿着个三脚手仗,摇摇晃晃。 这种事,谁之过? 是服务态度吗?不是。听说冠兰老爸得了病,县a医院呼呼的来了一大帮人,院里派出了与之相关的最好医生诊治,书记、余副院长每天必来看望,甚至多项免费,给出了单人病房享受,收费却是多人病床的标准。 是医疗事故吗?很难确定。首先县医院的医生是不会出证的,县里医疗事故鉴定中心也不会受理的。尽管省城的专家说是说耽误了治病的时间,但是真的要他出示证明,他会吗?这就是余副院长说的:“在医学的王国里,由师傅来鉴定徒弟是否有过错,面对的关乎重大的赔偿与追究法律责任,怎么可能会出书证明徒弟的所为属于医疗事故呢?” 现在假设这位省城的专家出于良心,他愿出证,但是这种证明又有力度吗? 是否是医疗事故,要由医疗事故鉴定中心作出的鉴定, 而司法医学鉴定单位鉴定是否医疗事故,前提是要有医疗事故鉴定中心作出的鉴定,而法院受理的前提必须要有司法医学鉴定单位的鉴定。 认定医疗事故,走司法诉求之路,举步维艰。 通过自己的切肤之痛,望着老爸的摇摇欲坠的躯体,冠兰再一次坚定了她对医改的思考与探讨。 冠兰带老爸来医院康复续诊,老爸回去后,她未回,而是坐在余副院长的办公室里,直截了当的问:“余院长你在医院工作,对医改有什么高招?怎样改,来点干货。” “好,我直说。第一,从公立医院来讲,要加大投入,建立保障机制。 为什么要保障,先讲讲我院的情况,你就知道个所以然。像我们县a医院人头经费财政拨款是按原定的编制,到位款占全院总人数的50%,也就是说编制外50%的人不享受财政拨款。 这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个普遍现象,不信你问问,医生,患者,官员个个都知道。当然各地的财政收入不一要,拨款人头费高低不一。 由于我们人头经费财政拨款短缺问题,你说我作为一个主持工作的院长要不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怎样解决部分职工工资福利的问题上?我不谋银子怎么办呢!” 冠兰知道这是个主要问题,不然官方不会公开讲,一定要切实加大公立医院的投入保障问题,不仅人头经费,还有别的硬件建设也需财政投入。 余副院长说:“我谋银子的渠道不瞒你说,主要是靠医吃医。具体的做法我告诉你,略知一二即可。以医生开的药为例,医院的药一般市场药店是不多见的,药价也较贵,为什么要这么做,讲白来,是要追求利润啊。 国家为遏制以药养医的行为下了狠招,二甲以上的医院取消了基药进销价也就是药品加成,还实行了“二票制”(就是药品从药厂到一级经销商开一次发票,经销商提价卖到医院再开一次发票。)我们这个县级三乙医院是不敢药加成的,也严格遵守“二票制”。但我们会绕着红灯走,进购药品时,我们跟药代表也就是药商谈判,进你的药价格上要让利,要比市场的价低百分之二十或者更低买给我们,在众多药商激烈竞争的情况下大多数商家是愿意的。这样一来,我们进购的药大部分是药店里不常见的,价格显然比药店里的贵。而我们则以市场的价售给患者,这样做我们并不违规不违法吧,因为市场是这个价,我们买给患者也是这个价,并没有进价提成啊?” 冠兰点点头说:“是,从法律的层面上讲不违法。” “好,这上面其一,还有其二,有的药商在价格不好让利操作的情况下,便在进药数量上做文章,买10盒送3盒或者送4盒甚至更多,这种送药让利更不违规。这样一来送的药,医院卖给患者就是利润啊。” 冠兰笑着问:“余院长,听有的患者说我们医院下了任务,科室也有指标,要求医生多开药多做检查多做手术可多拿奖金,有没有这么回事? 余副院长狡黠的笑了笑,说:“我们是姐妹透露一点你也无妨,明的没有的,但暗地里是有的。具体的这是我们的医院的秘密,恕我不能对你明细哟。” “难怪我问有的医生,他们说没有所谓任务下达这么回事,但工资奖金打在卡上有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多少钱一个月,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不得以而为之,不然那么多人找我要做工资奖金,我到那里寻?” “呵呵,你们这是医院市场经济。” “这不是医院市场经济,而是生命市场经济。他的另一个方面,患者损了,医保亏了,” “是啊,患者在医生的善言下主动掏腰包,多吃的药被是药三分毒侵蚀着肌体,同时多吃药多做检查医保基金也大量的吞食哟。” “对。我说的只是摆在桌面上光明正大的医院所得的利润。暗地里那些药商和医疗耗材商医疗器械商为了销售,给医生、药房主任、院长的回扣就讲不清了。不瞒你说,我当医生时就得过回扣。但我的患者一盒药可以吃好的,我决不会多开一盒。这是我行医的底线。” 余副院长敢于揭底甚至敢亮自己的丑陋,显然良心上对这种行径深痛恶绝,良心上也认识到了自己错误,显然也表明自己再也不会再去做那种缺德的事了。 冠兰打量着余副院长,从这点上说,组织上在这个医院院长双规的非常时期让她主持医院工作,看来是选对了人。冠兰没问你一年得了多少的回扣的问题,也没说你得了回扣就要上缴纪委哦免得日后追究责任之类的说教之语,毕竟也也是现实生活中的社会成员之一,况且她不是纪委的。冠兰而是说:“我们看见中央电视台播放一个药代表掉了个u盘暴露的内幕,太可怕了。药代表不仅要给回扣你说的那些人,而且连药房里的统计员也要分一杯羮。” “所以我说的,只有切实保障医护人员的工资福利和硬件建设,遏制公立医院的恶性膨胀,才是破除逐利机制的关键所在。” “对,建立保障机制,尤其是在保障医护人员的工资福利这一块,并且要与医护人员的付出相匹配。” “第二,降低检查费用,减少过度检查和轻病住院的现 象。 冠兰说:“对对,我在网上看见不少这方面的文章,呼吁在降低检查费。” “看来社会上已成为共识,这点我就不多说了。” “但是,如果有的医院借机巧立名目,暗渡陈仓的抬高检查手术费用,玩着花样变相的把成本转嫁给患者,怎么办?” “这就需用加强监督检查的力度,加大惩罚的力度。” 冠兰点点头,表示同意此观点。 “第三,要政策上扶持发展民营医院,形成一个相互竞争的良好环境,为医疗质量服务水平提供版本升级。” 现在民企有钱的老板很多,但都不敢投资办医院,一是办个医院手续复杂艰难;二是医疗技术也跟不上。所以要政策上扶持。除了鼓励创办民营医院、个人诊所、特色医院,还要鼓励医疗技术人才下海,甚至可以采取停职留薪的方式鼓励他们流向民营医院,打破公立医院垄断医疗资源的现象。 这条建议好是好,可是办民营医院有多难?冠兰见报导,高层领导为之发怒的是一百多个公章竟批不下来一所民营医院的建设。这种肠梗阻的具体在哪冠兰是没法知道的,但事实告诉她,这种局面改观看来要段时间,所以她没做声。 余副院长没有感到冠兰在思考,仍然嘴未停:“第四,要加强基层医院建设。不仅要在硬件建设加大投入,而且要在提高医疗技术上下功夫;不仅要鼓励医学人才到基层医院行医,还要有优惠政策吸纳留住他们。 要加大基层医疗人员进修培训的力度,并作为医疗行政钢性任务下达到各大医院,尤其是北上广的各大医院更要为此积极提供条件,要有紧迫感,要有具体的指标数,有点像各大名校培训一般大专院校的助教一样。 我记得以前缺医少药的年代,省市县的卫生行政机关每年都要举办为期一年的医护人员业务培训班,此举对医疗建设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国家有关的部门要为二线三线甚至四线的医生提供直接到外国进修升造的条件,让他们学有所成回来后成为当地的名医,分流聚集北上广一线城市的患者,减轻一线城市的行医压力。” “你这个观点很对,我国的医疗技术成梯字现状。一线城市的医护人员往医疗技术发达的外国进修,二线的往一线,三线的往二线,四线往三线城市进修,相对来讲越大城市医疗技术水平越高,不打破这个格局,不然,永远解决不了北上广医院蜂拥排队挂号的现象。” 说到医疗技术这个问题,冠兰还有事实要喷薄,但在余副院长面前她没多说这点,因她老爸就是吃了县医疗技术不行的大亏,害得像个摇摆翁。 “冠院长以上是我就医院这一块怎样改革说了一点拙见,见笑了。”余副院长刚说完手机响了。 第58章 冠兰的建言 接完电话,余副院长说:“冠院长,我们院里来了一位医学硕士生,会作对联,写一手好毛笔字。春节马上到了,他在会议室写春联,你也是文人,走,我们去看看。” “好哇。” 来到了医院会议室。 冠兰念道:“喉头有痰,干鸣湿鸣齐奏。肺上有痰,脓痰血痰皆咯。横批:呼吸困难。——这是呼吸科。对吧?” 新来的医学硕士生点点头。 “双眼如炬,善观生老病死。两耳顺风,常闻是非恩怨。横批:都要清楚。——这是五官科。” “非木匠,非石匠,也曾挥锯弄锤。是医生,是强盗,经常绑手缚足。横批:刀斧情深。——这是骨科。” “十月怀一朝产,都盼母子平安。一人进两人出,且看巾帼手段。横批:大小平安。——不用说这是妇产科” …… 冠兰说:“写得好,好有文采,字也写的漂亮。”新来的医学硕士生听了,沾沾自喜,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可余副院长的脸却变色了。 冠兰又说:“不过过年的对联还是……。” “还是以国泰民安,大吉大利,财源广进,五福齐全,健康是福的为好是不是?”余副院长接下冠兰的话说。 冠兰考虑到新来的医学硕士生的面子,不好意思明的表白:“嘿嘿,是这样……” “听到没有?病人与常人是一样的心态,过年都祈求一年平安健康发财,重新写过吧。另外院大门口写一副有关仁心仁术医德医风的春联。” 余副院长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冠兰走出了会议室。 快过年了,医院车多人也多,络绎不绝。大多数是办出院手续的,忌讳过年呆在医院这是中国人的特性。 两人边走边谈,谈笑风生。 新医院确实悦目,尤其是近三十层的住院部大楼,巍峨挺拔,不仅在院区显得壮观,甚至在整县城也熠熠生辉。 余副院长说:“不错吧,县一级的医院,我们水清医院不仅在全市乃至全省都数一流的,高端的医疗仪器也基本齐全,就是医疗技术差点,不然评三甲没问题。” “唔,这大楼气派,现在还欠多少债?” “还欠几百万,此前卫计委省市县财政都拨了款,填补了不小窟窿,可县里还要我们再到新区建一所医院,我们压力好大,为解决资金短缺的问题,愁煞了头,好在上面来文件了,坚决刹住尤其刹住权力部门举债兴建楼堂馆所之风,让我们松了一口气。我们医院也是权力部门,因我们享有人的生命健康权,叫停是必然的。” 冠兰在想,一个靠财政吃饭的县,仅靠县里的财力,断然建不成这么豪华的医院,尽管上面财政有拨款,那也是有限的。解决财源问题正如余副院自己所说的只有采用靠医吃医的妙招,而这种妙招演绎出来的后果将是什么?稍有头脑的人都会知道里面的玄机,可想上峰决策叫停举债兴建楼堂馆所之风的政策是多么的英明多么的及时啊! 冠兰说:“关于医疗体系的改革我也在思考,但不成熟,仅是轻虑浅谋。” “冠兰院长别那么谦虚,你是从政的加上又是法院一院之长,考虑的问题肯定有一定深度,再说你从患者的角度看问题,肯定也有一定的独特见解。说来听听。” 冠兰说:“我问你从市场经济的角度上说,医药器材的价格,在市场上能不能主导定位?” “从宏观上说,目前还不行,因为法制不健全,加上病人是特殊消费群体,病人要治病,药价不管多高都得买,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医院医生在左右医药耗材器材的价格,医生开的处方,病人不吃也得吃,不用也得用,几乎没有选择余地。” “所以对医药器材的价格就必须干预。” “问题是现在这方面放开呀,你说怎么办?” “我问你,现在每个省建几个医药医疗器械厂,难不?” “啊,建厂?现在企业改制,国有的都变民有,怎么还回头路,这不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改革前?”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余副院长不明。 冠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再次问她:“难不?” “不难,中国的gdp现在已经世界数一数二了,不要说每个省建几个药厂和医疗器械厂,就是买下几个这样的厂也不过小菜一碟。” “现在每个省建几个医药医疗器材厂,与原来的国企有着不同区别,企业全员实行招聘制打破了原来的铁饭碗,管理不存在难度。盈利也不存在问题,因为文件规定全省的医院必须购买本省产的这些药,类似烟草专买,这种企业汗涝保收,皇帝女儿不愁嫁。那么,建这些厂有什么好处?在我看来最少有以下几点: 一是保障了患者基本用药;二是减少了药品器材流通领域的加价,把利直接让给了患者;三是患者买得起用得上该用的平价药品和医疗器材;四是对平抑药价起到带头的作用,防止了药企‘抱团’垄断协议任性涨价;五是减少了制造假冒伪劣药品器材的空间;六是为国家创收了利税同时也扩大了就业面。” “还有,有利于研发提高医药品质量,因为国有药企,可以提出研发的刚性要求,而私企药业一般以逐利为主,舍不得投入研发。现在,连感冒药创可贴这类的药国人都到外国疯抢,让共和国的脊梁都感到汗颜啊!” “我在想如果每个省都建几个药品器材厂,品种不一,会有形的组成一个链条,可以在药品器材资源上失遗补缺,相互调剂。网上公开品种公开药价。” “这样可以防止以药品审批为名,换个马甲搞所谓的新药来涨价。这里我有个问题,问你,由于每个省的劳动用工以及其他因素的影响,生产出来的同一医疗药品器材其价格也不尽相同,是进最低价的还是规定必须进本省的,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由各省市自己决定,因为影响药品的价格有多种因素,当然由本省市自己作主。” “我是个医生,尽管每个省都建药品器材厂,国家形成了一个药品生产系统,能保证常病用药包括一些癌症用药,但病是多种多样的,国有药企生产不可能满足得了每一种病所需的药,再说国有药企也要讲利润,不可能专门为一个小病种而投巨资,包括一些高精尖的药品器材我们与发达国家还存在差距,甚至短缺。从满足患者所需,怎么办?” 冠兰成了答记者问,好在她这段时间经常上网读这方面的文章并思考。她从容不迫,侃侃而谈。 “每个省成立医药器材进出口公司。主要是经营进口那些救命药,保命药,稀少病种的药,进口那些我们国内还不能生产的疗效好的高精尖的药品和医疗器材设备,进口时实行零关税,所进的医药器材在此基础略有盈利,并上网公开挂牌直接销售给所需要的医院和患者。” 余副医长听了跳起来扬着手叫道:“好啊,好啊!你这种思路,从上游或者说从主体上遏制了药价和医疗器材的虚高。如此一来,病人直接得到实惠。在医院本来一二十元一盒的药病人就不要花上一百多元一盒了,装一个国产心脏支架连成本带利润不超过千元,就用不着花一两万元了;就是吃进口的救命好药,用进口好的医疗器材也不会被高得离奇的价格吓死人。” “是啊,提出医药分离,这步棋也就没有必要再考虑了。” “严格意义上的医药分离怎么可能呢?住院的病人手术的病人还得用药品和器材的,难道让病人自己去购买?提出医药分离,提出门诊不再拿药卖药,其实还是想跟某个外国学。外国不同,他们药房的药剂师是训练有素的,还负责问病审核药单,而我们街上药铺买药的人员有几个是正儿八经的药剂师,你递上处方,不推荐最贵的药才怪呢?有的甚至还推销保健品,更有甚者偷偷的推销家庭日常用品。” 第59章 建言获奖了 冠兰听了余副院长所说,没吭气,脸上火辣辣的,因为她也曾做过用医保卡购买日常用品的这种违规的事。 来水清县上班,有次她去买咳嗽药,药店大姐笑容可掬的说:“你医疗卡里的钱每年都拨的,留那么多干嘛?再说住院又不用你医疗卡里的钱,你把这钱拿来买点家里用的多好哇。”说着把她拉到药店里面的一间屋子,满屋的日常用品。大姐神秘兮兮的说:“这样的好事,我看见你是熟人才跟你说,生人我才懒理得呢。”经不住买药大姐的劝说,打动了冠兰的心,她拿了两包米两壶油几提卫生纸几瓶洗洁液洗发露,还拿了一个电压力锅几包脆皮核桃,一刷医保卡用了近3千元。 她把这些东西拿回家,亮大夫还真的表扬她买得好,看起来是个工作狂,还知道过日子的呢。当她讨老公欢喜说是没掏腰包是用医保卡买的呢?亮大夫说:“用医保卡套购他物属于违规,亏得你还是个法院的院长,这一点都不知道。”真得是违规,尽管在药店里买的,卖者违规买者也违规。唉,这年头,诱你违规没商量!让冠兰痛上加痛的是,与亮大夫逛超市,一看价钱贵了一半,晕厥了,从此再也不做这种“爽歪歪”的蠢事了,这种丑事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余副院长没注意冠兰的沉默,她认为目前医药分离的方法不可取,也就没再说下去了。可她是一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又问:“提出每个省建几个医药器材厂,会不会医药产业发展受到制约?gdp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会的,通过国有与民营相互竞争,优胜劣汰,促进发展。有的企业为占有市场,不得不在质量上下功夫在价格上让步,如此一来得利的是患者。 再说我们的发展是要增加gdp,增加的目的就是满足人民群众的所需。现在直接把红包发给了患者,其实质就是gdp的增长。只不过计算的方法不一样,一个虚一个实而已。” “理是这个理,但每个省建医药器材厂貌似简单,一旦动手也是一项庞大复杂的工程,我担心此路不通,还有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余副院长双手靠背,边走边说,那派头象高层领导人调研,广开言路,虚心纳谏。 “退一步讲,如果每个省建几个药厂和医疗器材厂的路子行不通,那么我们换一种思维,建立“中国药品医疗器材网”,类似淘宝网、京东,通过这个平台,汇集全国所有药品医疗耗材医疗器材品种,明确所有的价格,网上的价格与零售药店的价格一致,明文规定所有的医院必须直接从这个网上的医药医疗器材以及医疗耗材的企业厂家认购,不要020,直奔000。……” “等等,这个020,以及后面的000什么意思?我不懂。” 冠兰笑着解释,“020,应该读为0two0(哦兔哦),这是互联网的思维核心,意为:不要中介经销商。取消中间的2,就是000,也就是减少药商的加价‘驴打滚’,还利于民,此举既可以减少腐败,又可以保证用药安全。具体的操作有待科学论证。 但这里需要说明,一是医药医疗器材耗材企业进入这个网站必须严格审查准入,交易平台必须由有关部门监控。二是医药器材耗材确定价格准入网站前还是需要干预的,不然,医药器材耗材换个马甲变相涨价,‘抱团’提价,这种机制最终流于形势,等于个现茄。” “好,好哇,这个点子,工程没有那么复杂,也具有操作性,如经过科学细致的研究设置,比你前面提的建国有药厂的方法简单多了好多了。我这个院长准了。下面,还有什么举措?”余副院长说了句俏皮话,摆了个造形,俨然卫生医疗界的高级首长,惹得冠兰也笑了。 “第二、制定相关的法律法规。现在对医闹有了相关 法律制裁,但对于过度医疗、小病大处方、轻病住院的行为,也应制定配套相应的明确的专门的法律法规予以制裁。至于是以欺诈罪还是以损害人的生命健康权罪名制裁,包括制裁的力度大小,我建议加大力度,甚至可以制定一些惩罚性的措施,当然要经论证确定后颁布实施。 第三、成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游离于医疗系统之外的,类似于医保医患纠纷投诉中心部门。一是对医患纠纷评估,确定是否医疗事故,调解医患纠纷,减少法律诉讼成本;二是对医生不能为患者真正提高诊治价值,只是徒增医疗资源耗费的诊治行为予以严厉的处罚,同时医院也附联带责任,也要严厉的处罚,并作为追究司法责任的重要依据。” “冠院长,你说的第二第三两点是把双刃剑,是医改必不可少的主要环节。就第三点来说,它的好处是:一、让患者有了一个自己信任的说理的地方。不像现在有的医患调委会,患者和警察坐堂两眼抹黑,只有医院说了算,道理很简单,患者和警察根本就不懂专业,而这个调委会是医院自己的部门或者与医院有着紧密联系的机构,这样的部门得出结论当然不能让患者信服,这也就是患者不愿到这个调委会去的原因。二是把加强监督检查的力度落到实处。这是对你上面问的问题的一个最好的回答,能有效的防止医医相互的现象发生,能有效的防范有的医院巧立名目,暗渡陈仓的抬高检查手术费用,玩着花样变相的把成本转嫁给患者的现象发生。三是促使医生规范行医加强医学伦理道德建设。如果患者或医保局怀疑治其病有低价的药有低价的医疗器材耗材为什么不用,而用高价的;有基药为什么不用,开临床用药;开临床用药为什么不事先跟患者沟通;选用进口的医药医疗器材为什么不征求患者的意见,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患者或医保局可以直接到这个中心投诉,投诉中心依据相关的法规作出处罚。这样一来能有效的遏止过度医疗的问题,同时可以大大的减少医患纠纷激烈对抗的危害。当医患纠纷发生,患者不必跟医生纠缠,直接找中心,转移矛盾,避免碰撞,防止矛盾的激化。但这个医患纠纷投诉中心除了有处罚权外,还要有笔医患纠纷风险金,可以对那些类似于你上次做电子支气管镜检查那样的事故死在手术台的人先付安抚费和安葬费。这个做法也有点像你们法院那样对于困难的诉求人减免诉讼费。这笔费,由各个医院缴纳,当然财政也要出一点。医院一般来讲都会出的,也愿意出的,我更是愿意并且积极缴纳拍着巴掌叫好。因为既减少了医院的麻烦,保证了医生行医的安全,医院何乐而不为呢?但这个医患纠纷投诉中心一定要像你所说的那样,一定要游离于医疗系统之外,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让患者信任的中心。” 冠兰淡淡一笑:“这后面的两点,是对医疗权力的约束,实际上是对医德不良行为的惩罚,其实也是法律法规平衡的必须,讲白来,法律的立法不仅要保障医生行医的安全,也要防止医生良心腐蚀医权滋生妖孽,也要保障弱势的患者放心的医疗。一句话:法律法规必须将权力导向正义,这是医改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 余副院长年龄大于冠兰,说:“冠院长,你这个细老妹,你不愧是学法律的,改革的逻辑整体思维连贯,有的问题用法律诠释着医改,尤其是对医疗规范有高度有深度,与我们医院的改革相辅相成,在下佩服佩服。” 两人似乎为这种简单而又明了的医改设计的蓝图而自豪。 冠兰在想,其实,那是自己的真知灼见,思维能力高超,只不过自己用心在思考,只不过是为自己老有所医鼓与呼。 后来,冠兰把自己的医改观点与余副院长民警大叔所说揉在一起修改成论文投稿国家有关部门和省政府网站,她的观点引起了国家高层人士和一些专家的重视,被邀参加国家级的医改研讨会,并在大会作发言,论文也荣获一等奖,得奖金2万元,医改出台的方案也参考了她的建言。 冠兰飘飘然了,医改的成果砸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老了,不用为治病而忧愁,不用为治病而储蓄。那些欧洲国家的老儿,拿着养老金,到我们国家风流潇洒。医改后我们不也可以拿着养老金到他们国家优哉游哉吗? ——这不就是中国梦中的一个缩影吗?这不就是一个抃风舞润的金色童话吗? 【作者***】:后面的章节将有医院腐败窝案,冠兰执掌天平正义审判。 第60 又一个“情”字困扰 电话响起,冠兰拿起话筒,叶庭长传来声音:“冠院长,我县a医院书记、院长以及院里其他人的贪污受贿窝案,已经到我们院来了。我想跟你汇报相关的工作。”因为是跟冠院长汇报,同行,汇报也就没讲得那么专业,其意是说检察院的起诉书副本以及相关的证据材料已经移送来我们法院了。 冠兰说:“好,我在办公室你过来吧。”分管刑事审判的车副院长因脱产去省高院学习,离岗前向冠院长了汇报,分管事宜暂时由冠兰接管,叶庭长直接向院长汇报属于正常现象。 叶庭长带着检察院的起诉书副本来到冠兰办公室。 叶庭长递给冠兰起诉书副本,冠兰没看起诉书副本,听叶庭长介绍案情主要内容。 “一是县a医院院长、书记分别涉嫌收受贿赂工程款600多万元300多万元。” 冠兰打断说:“我们县a医院瑰丽恢弘令人瞩目住院大楼不是举债而建的吗?怎么竟隐匿着腐败,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叶庭长说:“我还没看案卷,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据我平常了解,老板之所以愿意垫资,抢这个标,油水不比垫资的工程差。一是在建材方面以次称好,好得价格提高;二是偷工减料;三是工程超预算,超预算里面有很多讲不清的事了;四是垫资归还分文不少,所欠工程款照贷款利息给付。老板是不做无利的买卖,里面隐藏着腐败也就不足为怪了。” 冠兰听了点点头。现实即是如此,很多华丽的外表,往往包藏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污垢。 “二是县a医院院长近几年药品回扣,医疗器材回扣,医疗耗材回扣等涉嫌受贿共计380万元。分管副院长这方面涉嫌受贿190万元。药剂科科长药品回扣涉嫌受贿48万元。两个药剂师涉嫌受贿药品回扣分别30万元和28万元。医院的书记在医药器材医疗耗材等到方面涉嫌受贿30万元。另外医药器材医疗耗材采购科主任涉嫌受贿38万元。” “这个窝案涉案有7人。”冠兰问。 “不止哦,听检察院的人说,还有10多位与之相连的医生因收受药品回扣的金额不是很大,只作相应的处罚,没有追究刑事责任。” 叶庭长接着又说:“冠院长这个案涉案人员不少,在县里还是蛮的影响的,你看我们否指定专人审理?” 冠兰:“不必了,按院里定的规定,电脑流水办案,轮到谁,就是谁。” 叶庭长说:“这个案子轮到我主办。” “好,轮到你,就你主办。但我从工作上考虑,今年中院对我们的全年的绩效目标考评管理方案,其中一项要求我们副院长一级的领导办案不能少于10件,这个案子,我想我参与,既算我的任务,同时也表示我院对该案相当重视。” 叶庭长说:“有你作为合议庭成员之一,我审理更大胆,更放得开,但另一位合议庭成员为谁好呢?” 冠兰说:“我建议选一位人民陪审员更好。” “那县史志办的老罗,怎样?这个人办事认真的。” “好,我们三人组成合议庭。我是院长,我任审判长是法 律规定的情形,但你是主审一切由把握,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因为我审判长,而有顾虑。” 叶庭长说:“院长放心,我一定公平正义的审判好该案。开庭之前,我再把相关的材料送你看看。” 冠兰说:“好。” 叶庭长前脚走。 余副院长后脚跟,而且带着律师钟大鹏找上门了。 余副院长直截了当的对冠兰说:“冠院长,我来找你,你记录在案也好,你向上反映把我这个主持撸掉也罢,我还是要说,我们院里的原两个主要领导你无论如何要手下留情,尽量判最低刑,最好莫坐牢。” 要是换了其他人,冠兰随便找一条理由将其支走,可余副院长非同一般,不是在于余副院长有个官衔,而是在于她与余副院长关系非同一般。 钟大鹏不失时机的抢着说:“冠院长,我是该案代理律师,该案有关医院原两个主要领导受贿的问题,有两点值得商榷:一是被告人两个主要领导接受医院大楼工程承包商给予的铺面的计算价格问题。院长得了医院临街边的两个铺面,书记也等了一个,当时价格一个100万,也就是就当时院长受贿的价格是200万元;书记是100万元。起诉书不应以现在物价估评的上涨价格计算,算院长受贿两个铺面400万元,书记受贿200万元。二是承包商送了一台宝马给院长的二x,出现了证据紊乱的现象。这两个问题关系到定罪量刑问题,所以万请院长重视。” 钟大鹏这位市里的大牌律师,此时在冠兰面前说话像个乖乖崽,毕恭毕敬,不比他在其他法官和当事人面前,随心所意。 冠兰也许是看着余副院长的面子和蔼的对钟律师说:“案子刚到院里,案情我还不清楚,请相信我们法官会认真审查的。”她不想跟钟大鹏扯案子上一事,因为她作为一个法院院长,未开庭之前是无法辩明是非的,况且是属下法官主审。她转移了话题,笑着对余副院长说:“怎么前不久县里干部大调整,你没转正?”“组织部长找我谈话说我主持医院工作时间太短,让我继续、继续、再继续,接受组织上的考验。”“呵呵,坚持、坚持、再坚持,最终会修成正果的。余副院长,这个案子,没来法院之前干嘛不找检察院交流一下案子看法,如果那边能减少起诉的罪名或者减少受贿的标的,到法院来量刑相对来讲就要少点。因为没有特殊的情况,我们法院是不会否定起诉方意见的。” “找啰。”余院长呷了一口茶。没说分别找了县委书记和县纪委书记,碰了一鼻子灰的事。而是说,我找了检察院的领导。他们帮了不小的忙。一是对我们这两个主要领导医药器材商人逢年过节送的红包卡礼品,他们都没有列为受贿内容。这笔钱院长累计有近30万,书记有近20万;二是院长接受工程承包商的性贿赂有20多次,书记也有10多次,据工程承包商说请的小姐供玩大部份是高档的边缘女,长相不会比金陵十二钗差,出价一个一晚最少是两万块。这也没有列为受贿内容;三是他们向上级有关部门要钱,送了上级有关部门领导的礼金,同样没有列为这两个主要领导的行贿罪,主要是担心影响以后与上下级的关系,只作违纪处理。四是法院怎么判他们都没意见,也就是说他们不会提出抗诉。 “检察院领导最后一点说是那么说的,一是他们知道法院不敢乱判;二是法院真的胡乱判决检察院哪不会抗诉哇。” “冠院长,我还是那句话,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要帮我,尽量少判我院的两位主要领导的刑,最好莫坐牢。” 冠兰看了看余副院长那激动的表情,不答应她似乎不走的样子,再说又有钟大鹏律师在场,从不打哈哈的她也不得不打了哈哈。 “余院长,这样吧,你说的,我心里有数,在法律的范围内尽量考虑吧。” “好,冠院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谢谢了。” 余副院长他们走后。 冠兰在办公室踱来踱去,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遇到难题总是这样。 她刚才听了叶庭长的汇报义愤填膺,不是自己的下属在面前,她会拍案而起。自从她亲自经历医患纠纷之后,自从她老爸误诊,得了脑埂塞后,她对对涉医方面的贪腐分子,特别憎恶。 她的办公桌了摆着这几天的《法制周末》,据报道,近两年来全国有180余医院院长接连落马,他们都因手伸进采购了医疗药品医疗耗材及医疗器材的“钱袋子”里。前不久,新华社公开披露了某省多家医院医疗设备腐败窝案的情节,令人震惊。 我们的高层一直关注着医改,为降低医疗费用出台了一系列的惠民好政策,比如公立医院一律取消药加成,这些阳光本应普照在患者身上,然而就是因为有这些蛆虫,有这样的黑手,遮蔽着阳光,利用手中的权力,转嫁高额的医疗费用让患者负担,同时致使医保基金国有资产也变相流失,更可污的是把党和国家的惠民好政策活活的给糟蹋了,甚至导致不明真相的患者把怨气发泄向了高层。 在冠兰看来:杨阿伟尽管贪婪,狡诈,奸佞,但在贪腐方面有一点还不至于良心泯灭,这就是他自己说的,不管何时何地从不收受医院领导的红包和任何物品。之所以不收,因为,医院领导们送的钱物很有可能来源于病人的或者变相转嫁于病人身上,实质上收受的是淹淹一息哀哀求生患者的钱物,收这样人的钱物是要遭雷打的。 杨阿伟有立功的表现之一也就是检举县医院院长的贪腐。 而那些披着白褂冠冕堂皇的去攫取一个痛苦的甚至极限的生命财富的昧着良心的医官们同时又在败坏着党和国家形象是多么的龌龊,从某种意义上说比杨阿伟更加可恶。对这种人就必须严加惩处,决不姑息。 她正要对叶庭长说,对这些龌龊的医官一定要依法严判。 可余副院长和钟大鹏来了。余副院长为她的老上级求情,让冠兰手中天平的法码又开始移动了。 她与余副院长的关系不用说,她心里清楚。余副院长是自已的恩公啊,自己的病问诊高了省市县包括上海方面的名医也无济于事,是余副院长找到了病灶,毫不夸张的说,余副院长是把她从病魔的手掌中劫出来圣母观音。还有自己的老爹的病,尽管被其他医生误诊,不仅与余副院长没有半点毛线关系,而且受她的关照不少,在她手上免去近一半的医疗费用。另外,她与余副院长对某些事物的看法有着心有灵犀,惺惺相惜之感。把这些凝聚在一起,胜似手足情。 冠兰不知怎么办好?“情”又是一个“情”字困扰着她,她眺望窗外的长江,江水似乎咆哮的朝她奔来,要卷走她,淹没她。“啊”,既是一声惊呼,又是一声长叹,寂寥的办公室在颤抖中增添了人气。 第61章 人事上小调整 “砰”,靶场响起了清脆枪声。 “握枪装子弹,准备,开始射击!” 冠兰5发子弹击中靶子3发,这样的成绩,让武警教官称赞。 经过5个下午的训练,冠兰不仅掌握了手枪的性能与射击的要领,而且实弹射击还能击中目标,与之相比的院党组其他成员基本上个个脱靶,唯一个没脱靶,比冠兰成绩好的5发子弹击中靶子4发的是部队退伍的军官调整暂时分管刑事的车副院长。 特邀的县委两个政法委副书记走上来,在武警教官帮助下,举枪就射,没有一分钟,完毕,“鸭蛋”一个,他们是来过枪瘾的,根本就没有进行训练过,也不在乎成绩。名义上特邀他们来指导工作,实际上是请他们来凑热闹的,这既是和谐关系也是惯例,冠兰主政水清县法院,是不会去打破这个惯例的。 冠兰是院长院里事多,县里有会有事她也要参加的,因为她还是县里领导。这不,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洪书记打电话说有事她去研究决定,走前,她再三叮嘱暂时分管的法警大队的车副院长和法警大队洪大队长,一定要注意安全。 其他的党组成员也相继离去。 冠兰还未到县委,车副院长来电话:“冠院长不好了,打靶场走火了,伤到人了,快急过来。” 冠兰回话:“赶紧叫救护车送伤者到医院,停止训练,全队解散。” 车副院长:“已经叫了,县a医院救护车马上就到。全队也已经解散回家了。” “好,我马上到县a医院。” 冠兰跟洪书记请了假。 她在医院大门口等伤员,并请余副院长组织最好的医生抢救。 所幸的是这个法警没有伤到要害要部位,也没有伤筋伤骨,只是大腿上挨了一枪,这一枪是洪大队长拿着装了子弹的枪,乘武警教练不注意,学着电影里的镜头,拔枪射击,不想,拔枪时“砰”的一下,子弹走火击中在旁边的一个法警。 直到医生把受伤的法警包扎好,安排好病房住院,冠兰安慰了伤员才离开。 离开时冠兰还专门谢谢了余副院长。余副院长不仅一直在现场,指挥抢救,而且按冠兰不想此事扩大影响的意思,将伤员安顿到单个病房。 洪大队长垂头耷脑,一直跟随冠兰。冠兰不喜欢这种不仅出不了彩的反而添乱的下属,也一直没理他。 冠兰听洪大队长的汇报,这次法警全员在全市的考核中总分成绩倒数第一名,其中,射击打靶倒数第一,擒拿格斗倒数第一,队列稍好一点倒数第三名。 这样的成绩,任何一个稍有上进心的法院院长都坐不住了,何况,冠兰是位争先进位意识非赏强的人。 冠兰说:“你写一份报告,找出问题的原因,理出整改措施,实际一点,提交院党组讨论。” 院党组会议决定,用半个月的下午时间,对全院法警进行集训。请市武警支队的优秀士官司当教练,同时打报告给有关部门,申请专项补助。 之前,洪大队长拿着冠兰签发的要求作好准备迎接全市法院系统法警考核的通知后,并未提出集训提高成绩的请示,以为这次考核与以往一样,所谓的考核,不就是集中大家在一起休息休息,吹吹牛。不想,这次动真格的了。 水清法院法警大队考核全市落脚货。 冠兰气得不好说得,本想责怪暂时的主管车副院长没尽职尽责,但人家只是暂时的。她把洪大队长叫来批评了一顿,批评之后,想想,主要责任还是自己,签发了通知也提出了要求,可自己没有跟踪过问此事,才出现这种丢人现眼的成绩。 更想不到的是,这次法警大队集训,自己几乎每天都莅临现场,生怕出事,不想自己走了还没有5分钟,就惹出个大麻烦。 痛定之痛后,决定处分洪大队长,撤销其职务。 换上自己信得过的夏副主任接任。 夏副主任条件符合,年龄不大三十岁刚出头,医学院大专毕业,身体素质没话说的,在前不久与做电子支气管镜检查的医生肢体冲突中,她的对抗程度让男医生没沾到半点便宜。但她属于提拔对象,由中层副职晋升正职,这要考核的。 冠兰不畏,不避讳夏副主任是自己的生活秘书之说,不担心别人说她任人唯亲,她坚定的要提拔夏副主任,她有她的道理。 一个领导干部力荐提拔自己的政务秘书或者生活秘书只要表现好是无何非议的。 领导整天忙于工作,可谓日理万机,向上汇报向下讲话或与之对话,有的讲话稿不可能亲力亲为的,试想一篇几千字的讲话稿甚至上万字的报告如果要领导亲自动手,那么他将要花费多少的时间和精力呢?如果是学文科的或许少一点,如果是学理科的那耗时耗神就更多了,领导将这些政务交秘书处理,减去了他写文章占用的时间,他就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各种民生的问题,去组织号召民众朝着宏伟大业的目标前进。领导将自己意图告诉秘书,由秘书操刀即可,其政务秘书辛苦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同样是生活秘书,也为领导省去了生活上的各种操心之事。领导也是人,离不开衣吃住行,试想如果一个领导整天为这方面花费精力,那他哪会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呢? 至于有的秘书走向领导岗位后犯错误,那是他们蜕变的另一个问题。 所以,从理论上说,领导提拔自己的秘书合情合理,更何况秘书跟着领导还学会了不少的工作方法。在冠兰看来领导没有必要为提拔自己的秘书戴紧箍咒。只要考查合格,就可以大胆擢拔,这其实也是任人唯贤。 冠兰把自己的想法跟班子成员交流,先跟常务车副院长说。车副院长对对处分洪大队长,并撤销其职务表示同意,对提拔夏副主任为法警大队大队也表示同意,但对洪大队长撤销职务没有按排职务有异议。他说:“冠院长,洪大队长是县委常委政法委洪书记的儿子,考虑到这层关系,可否对洪大队长的职务适当作调整。” “你的意思是给处分,不撤职,免职,把他调到其它的部门工作并给予相应的职务。” “对。” 现在不少部门的领导都希望上级领导的子女都安排到自己部门工作,这既便于协调上下级关系,又有利于上级领导关注自己的工作成绩,上级领导一般也愿这样做。 洪大队长是洪书记的唯一爱子,因大学所学的专业是文秘,毕业后,老子通过关系,把儿子弄到乡里工作,上了个事业编,再从乡里调到法院。 法院有三种编制人员,一类是公务员编,主要是办案法官和院领导。第二类和第三类是事业编和工勤编,这些人员主要从事后勤保障工作。 洪大队长调入法院从身份上说没有违规。 但他没有经过司法资格考试,任命不了法官,不能办案,叫他坐办公室从事政务,那种搜肠刮肚的事,他才不会干呢?叫他做书记员,开始几天还认真,时间一长捅出娄子,还得庭里的法官来帮他擦屁股。老院长见他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没办法将其调到法警大队工作。法警工作主要是押解,他对这项还是蛮尽责的,从不缺勤,老院长退位之前,调整干部时,提拔了个法警大队副大队队长。新院长来后不久,提拔他为大队长。 冠兰主政水清法院,一面观察其岗其位的人是否胜任,一面稳定对队伍,没有对中层干部进行岗位大调整。洪大队长工作一般般,能力一般般,与同事关系也是一般般,冠兰感觉不能胜任,心有调整之念。前些日子,法警大队在全市考核中水清法院颜面丢尽,这次洪大队长又拔枪走火,火上浇油。冠兰决定人事上先作小调整。 车副院长的话让冠兰思考,考虑到洪大大队长是洪书记的儿子,不得以作出了权宜之计,调换洪大队长的岗位。在与班子成员通气后,正式会议之前,冠兰还是先跟洪书记作了汇报。 洪书记听了唉声了一口气:“我这个儿子实在是恨其不争,这次惹出这么大的事故,一定要按纪律条例按规章制度办,该处分的该处分,该撤职的撤职,不要顾虑我的面子。” 冠兰本想说那我就挥泪斩马谡了,可又没说出口,因为马谡系官宦之子无能之辈,把洪书记的儿子与马谡相比,洪书记会不高兴的,她而是说:“老领导深明大义,我很是敬仰。但你的爱子,我也不得不考虑到这种现实,把他调整为院工会主席,仍然保留法警的资格待遇。” 洪书记一听,连说三个谢谢、谢谢、谢谢。他知道工会主席尽管清闲之职,但也是中层干部,再说保留法警的资格待遇,就是不用出勤押解,每个月还可以拿到法警津贴。 儿子因惹得福,他当然高兴。 同时冠兰将夏副主任提拔为法警大队大队长之事也向洪书记作了江报,得到了洪书记的支持。 第62章 部署 在中国一个法院院长亲自披袍敲法槌办案并不多见,尤其是面对摄像镜头的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更是微乎其微,或者说至今未见,大众见到的是多为副院长级的法官坐在审判席上,究竟何因,笔者不知,当然不能乱议。 不过现在为适应司法改革的需要,上级要求各级法院院长包括副院长每年亲自办案都有钢性要求,但实事求是的讲,多为流为形式。大部分都是下面的法官办好了案子,由院长或副院长签署名字,应付上级的检查考核。 冠兰却忠实的执行上级要求不走样,该自己办的案子自己办,决不请“枪手”代劳。 这次冠兰要亲自审理案子了,而且担任审判长。不过,这次是会议协调确定的。 在县委常委政法委洪书记办公室,洪书记主持公检法三家的头在一起开协调会。 洪书记说:“最近县公安局破获了一个大的团伙案,犯罪嫌疑人多达19人。县里决定公审该案电视直播,依法严惩罪犯,加大震慑力度,减少县里的犯罪行为。 如今律师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大案讲政治,中案讲影响,小案**律。这话我们不去评价是非,但这个案子在水清县来说算个大案,也是我们县里近年来并不多见的有影响的案子,我想我们要政治、影响、法律一起讲,所以审判部门对此要高度重视,最好是你们检法两部门的领导挂帅公诉公审如何?” 检察院吴检长说:“我们检察院朱副院长担任公诉人。” 冠兰也不示弱,马上跟进,我们法院车副院长担任主审审判长。 洪书记说:“按理法院谁担任主审我是不会管的,再说车副院长表现也不错,但他不是学法律的,我担心面对电视直播,他要是讲了非专业的话那会影响不好。” 冠兰考虑了一下,说:“洪书记说得对,案子大,这样吧,我亲自挂帅担任主审审判长,再说我们每年都有办案任务,我为院里的院长们也做了个真实办案的个榜样。” 吴检长马上接话:“既然法院冠院长亲自也马,那我们检察院就改由我担任公诉人。我们检察院也有要求检长每年办案的指标。” 吴检长也是极聪明的人,知道中国做什么事一般都讲对等。你看电视公审的案子,检察院公诉员是副检长,法院主审审判长的法官也一定是副院长。某县某市某省的官员率队到某县某市某省去考察学习,对等接待,级别也是基本一致的,这就是中国的特色。 既然法院一把手出马,那么检察院也会是一把手出马的,就是吴检长不表态,等下洪书记也会做工作提要求的,与其等洪书记说,不如自己先表态, 洪书记说:“我们看看,那阅兵式上那带队走在前头的是将军,打仗有时也是‘一把手’冲锋在前,我们办案子也要学习军队,要有敢为天下先的精神。现在司法改革,要求检法领导都要亲自办案,你们两个‘一把手’,挂帅,开全国‘一把手’不在电视出头露面办案的先河,必将产生轰动效益,我为你们点赞,相信以后全国也成常态。” 冠兰回到院里,叫来车副院长、刑庭叶庭长商量公审大案一事。 冠兰问叶庭长这个案是否到了院里,程序是否合法。叶庭长回答:“来了,昨天来的,我审查了一下,案子是我院管辖,案卷和证据材料已全部随案移送,法律手续和诉讼文书完备齐全,符合受理条件。” 冠兰又问:“这个案子起诉书中有没有明确的指控犯罪事实。” “有。” 其实,冠兰这也是多问,这方面的工作检察院按惯例做得非常到位,她只不过心细,考虑问题比较全面。 于是,三人在一起商定了组成组成合议庭的事宜,由冠兰、叶庭长和人民陪审员县史志办的老罗组成,冠兰是法院院长本人担任审判长是法律的规定,并决定了开庭审理的日期。 冠兰心细,将此事电话向洪书记作了汇报,其实这种事是用不着跟洪书记汇报的,冠兰认为油多不坏菜,汇报一下也无妨。 洪书记对这个大案或者说个案的具体审判他是不会过问的。但这种事冠院长主动向他汇报他当然高兴,他表示同意,对安排人民陪审员老罗为合议庭成员更是叫好,好在那里他没说,还叮嘱冠兰要做好各项准备工作,要做好各种可能发生事情的处置预案,生怕这位女院长考虑不到位。 冠兰表示:“请书记放心,一定搞好该案的审判。”又说审判中如有什么大事我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冠兰让刑庭叶庭长做好审判中可能发生生事情的处置预案。 把车副院长和原是办公室的夏副主任现在提拔为法警大队的夏大队长叫来,对开庭前相关的安保工作进行了部署。 开庭审理这种大案,警力是必须考虑的重要问题。犯罪嫌疑人有19人,全院法警全部上岗只有17人,从看守所押解至法院审判大楼,按二比一的警力配置,明显不够。此外,还要有押解全程的负责人与机动警力,再加上刑事审判大厅内外需要维护秩序的警力,法院审判大楼门外也还需要配备警力安检,光靠水清县的法警无法完成安保任务。 冠兰让车副院长向市中院法警支队汇报,请求支援警力最少30名以上。因为法警大队夏大队长跟上面关系还不是很熟,让车副院长协调落实好此事。市中院回复,在邻近两县加上市中院共抽调33名法警带上警械,在开庭前两小时准点到达水清县法院审判大楼,由水清县法警大队统一指挥。 审理此案,刑庭按规定,做好开庭前该做的各项准备工作,并落实相关事宜。该案公开审理,对需要参加旁听的,到刑庭凭身份证领取准听证,对号入座,人数以刑事审判大厅1号厅300人坐位数满为限,这些工作让刑庭负责。 设置审判大楼专门通道,所有人员进入审判大厅一律凭证安检,严禁携带危险品入内,审判大厅内配备饮用水。法警和保安全权负责审判大楼的审判大厅的安全,防患未然,杜绝一切可能的事故发生。这方面主要由法警大队负责。 至于记者采访的问题,让他们与院里分管新闻的部门研究室联系,可以参加旁听和拍摄,但原则上未宣判之前,合议庭成员不接受采访,与案件有关其他人员也一律不安排采访。担心媒体扇情,左右审判。这方面由车副院长负责。 第63章 准备 冠兰部署完毕,让叶庭长将案卷送来他处。她要阅卷,为庭审作好准备。 法官庭前阅卷,尽管在法律界有人反对庭前阅卷,认为会产生先入为主的弊病,但并未规定不能这样做。冠兰感到这么大的案子,不提前阅卷是不行。她要庭前了解案件全部情况,理清法律关系和确定审理方向,查明案件事实。 案卷堆在桌子上,近一尺高。冠兰看得过细,整整两天的时间泡在这个案子里,看了两遍不说,有的地方边看还边做记号。总体的感觉,这个案办得不错,就从起诉的证据和事实来看,起诉的罪名,无可非议,但从案卷来看,隐隐约约透着有两个疑点,一个是乎在回避“涉黑”的问题?另一个是关于非法持有枪支是不是这支枪的问题? 疑点,不等到于事实。尽管自己后来在职读法律研究生时,学过刑事侦查与物证技术学这门课,感觉此案深入侦查下去,疑点或许会浮出水面,但所学的是基础理论,所学的是分析方法,不等于是实际,疑点总归是疑点。疑点的问题是不能退回检察院,让公安重新补充侦查的。因为,《刑事诉讼法》规定,只要起诉书里有明确的指控犯罪事实的,就应当开庭审判。还有现在她作为审判法官开庭前是不能去看守所提讯被告人来核实证据的,因为这也是规定。用行话来说,这是“中国特色的控辩式审判”,通俗的讲,这种庭审方式是指控方(检察官)和辩方(被告人)的对抗,控辩双方向法院举证,同时法官在庭审中也可以行驶调查权。 这种方式在冠兰看来这是中国法制史的一大进步,它摈弃了以往“纠问式”的审判,即开庭审理前提讯、核实证据,把事实调查解决在庭审前的传统方式。它有效防止了法官先入为主和有罪推定,避免了庭审走过场,同时,简化了庭前审查程序,缩短了开庭准备时间,提高了办案效率。冠兰对这种庭审方式还是赞同的。她认为通过这种控辩式的审判,法官可以在庭审中对可疑的证据调查,这样对错罪、漏罪能起到一个很好的防范作用。 她决定把自己的疑点放到开庭时去查实。 开庭的前几天,冠兰请检察院的公诉人吴检长,该案所有的辩护律师和诉讼代理人,合议庭成员,法警大队大队长等人了解并商量有关开庭审判问题。大家对合议庭组成人员和公诉人有没有需要回避的问题,均表示没有异议。对一个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原告人出庭作证,和两个证人出庭作证的问题,也表示没有异议。 冠兰说:“由于犯罪嫌疑人较多,案情复杂,为了查清事实,庭审时,将可能会使用对质法讯问或询问,控方和辩方有什么意见?”吴检长说:“好哇。”其他律师也点头。 接着冠兰又说:“一天的开庭时间显然是不够的,同时又由于提押,押解,换押,不仅法警压力甚重,而且手续繁琐,所以犯罪嫌疑人中午不送回看守所,放在法院留置室。我们中午也不休息了,吃完午饭接着开庭,你们看行不?”“行”,到会的一致同意。冠兰说:“好,那就这么定,中午宣布休庭后,一个小时后接着开庭。请大家准点入庭。当然午饭由法院准备,这事由叶庭长落实。一天审不完,两天或者三天,大家要作好辛苦的打算。” “啊,不会吧,冠院长,争取一天审完行不?”有的律师问。 “看案情吧。” “要争取缩短审理时间,在辩论时,你们对那些与罪名无关紧要的枝末细节问题就不要纠缠了”吴检长说。 “这个我们当然清楚。”有个律师回答。 叶庭长问:“所有人的盒饭,包不包括犯罪嫌疑人的盒饭?” “包括。法院没宣判之前他们还不是罪犯,就是宣判确定他们是罪犯,但总还是一个人。人嘛,就要保证他们不饿肚子。” 吴检长说:“是哟,这在审判中体现的也是人文关怀。” 散会后,冠兰对叶庭长和老罗说有空你们也看看案卷。开庭前,他们3人和书记员要在一起碰头,拟个法庭审理提纲。 接着把叶庭长和法警大队长留下,并请车副院长一起去看审判大厅的布置和留置室以及证人室的情况。 1号审判大厅的摆设格局未动,冠兰要求叶庭长,一是在辩护席上多加些桌椅,因为辩护的人员较之以往要多。二是设证人作证席。三是设被害人发言席,兼宣读附带民事起诉状席。四是将刑事附带民事的原告和被害人安排在听众席前排就坐。之后,她和叶庭长又检查了录音录像电视屏幕设备效果,没有问题才离开。 留置室的安全是没问题的,前不久进行了软体包装,窗户也加固了防范网,冠兰让叶庭长在留置室也要配备饮用水。她交待法警夏大队长,留置室是没有卫生间的,而就近的卫生间里面的窗户还没装封闭网,如犯罪嫌疑人要上卫生间解手,一定盯死看牢,以免发生逃脱的事件。 夏大队长说“不会吧?这是二楼,离地面3米多高,跳下去会摔断腿的。” “要预防万一,各种假如都有可能,绝不能掉以轻心。” “是,我会交待押解法警的。” 夏大队长接着汇报了警力的配置情况:“全院17名法警全额上岗加上中院抽调的33名法警,共50名。38名法警二对一的押解19名犯罪嫌疑人,还有12名机动警员,其中1名指挥员还有2名机动法警自始至终跟随押解。9名法警在审判大楼和审判大厅内外维持秩序:其中3名法警和保安人员在审判大楼前维持秩序,1名法警和保安人员一起在安检通道验票,2名法警的审判大厅门口验票进出,3名法警维护审判大厅内审判秩序。” 冠兰说:“总体上可行,只是开庭审理时,审判大楼门前的3名法警回到审判大厅内维持秩序,其中明确一位是值庭警。审判大楼门前10米远,明早拉警戒线,严禁闲杂人员靠近审判大楼。九点半开庭后,不再验票安检放人进入。另外,考虑到车副院长年龄较大,你夏大队长是这次全程押解的总指挥,车副院长为这次审判大楼及审判大厅安保的总指挥。” “是,照办。” “还有这个案子被告人中都是有暴力倾向的,出于安全的考虑,因此在押解包括整个庭审的过程中,一律不解开手铐,被告人中午吃饭也分三批次进行。 这个案子较大,也复杂,为防不测,我还考虑是否可以带枪押解的问题。这样吧,我来请示中院,有的事情我讲得清楚。” 冠兰打电话跟中院法警支队队长讲明了案子的特殊性,请示了带枪押解。 是否带枪押解带几支枪押解的具体问题,属审判中的秘密问题,恕笔者不能泄露。 市中院法警支队长回复之后。 冠兰对夏大队长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夏大队长干脆利落的回答:“是,坚决按规定执行。” 第64章 必须的程序 第二天,早上8点上班,冠兰提前30分钟到法院,她见到审判大楼前有不少人,好象分为两伙,她知道,一伙是被害人及其家属,另一伙人多的是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她没理会,径直走进了审判大楼。 法警已到岗,正在拉警戒线,冠兰没打扰他们,乘电楼往七楼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她打电话问法警夏大队长,你们到哪了。夏大队长回答:“已经到了看守所,刑庭书记员和他们正在办理提押手续。” 冠兰说:“从现在起时刻着保持与我联系。” 今天的开庭审判,冠兰唱主角,她好像有什么不放心似的,又来1号审判大厅和留置室看了一遍,一切符合要求。她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开庭,穿什么样式制服。是法袍,还是春秋西服正装?冠兰拿不定主意。因为上级并没有明确规定审理什么样的案子穿什么样的制服,她想穿法袍,案子重大嘛,穿法袍更显庄重,可叶庭长呢? 一般的情况下,叶庭长是不会穿法袍的,她个子矮,体形胖,皮肤又黑,穿上法袍,像个圆圆的黑不溜秋的墩冬瓜,她曾当着冠兰的面公开叫过,能不穿法袍尽量莫让她穿法袍。她们都是女性,爱美是天然的,冠兰笑一笑没说什么,记在心里。考虑到叶庭长穿的制服问题,两人尽可能一致,冠兰打电话,告诉叶庭长说今天开庭她穿西装制服。叶庭长本来就为自己开庭穿衣着急,这种重大的审判活动,在着装上与审判长保持一致是必须的,冠兰要是穿法袍,她理所当然的也要跟着一样,可当她听冠兰穿正装出庭,高兴的跳起来,连声叫了几个好好好。 冠兰又想人民陪审员老罗没有制服呀,老罗要是有颜色配匹的制服就好了,那气氛庄严的审判席就不会显得那么杂乱了。哦,老罗的制服不是她考虑的问题,是上面的事。 这时法警夏大队长来电话,把她的思绪又拽了回来,夏大队长报告他们快到审判大楼了。冠兰说到了先把他们押至留置室待命。冠兰又打手机问了一下车副院长,大楼和大厅的安保情况怎样?得到一切正常的回答后。她看了看时钟,快到开庭的时间了。案卷太多,她带上两本自己认为的主要材料,不急不忙的走向审判大厅。 审判大厅门口,冠兰稍微站了一下,合议庭成员叶庭长老罗,公诉人吴检长,辩护人也陆续到齐。 准点开庭。 冠兰在前,其他人随后,步入法庭。 冠兰环视了一眼,随入的人员已各就各位。一个300人的审判大厅,基本上坐满。记者在听众席的过道上也架起了摄像机。让她想不到的是,县委政法委的王副书记和原胡副书记“胡至尊”,县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和政协文教卫法制社团的成员还有一些县直机关的局长也来旁听。她紧张的感觉倒没有,促使她的倒是全神贯注。她让书记员打开内部录像音响开关,记录着全程的庭审。 冠兰递了一个眼神给门口的法警夏大队长,重重地敲了一下法槌,大声的说道:“现在开庭,传被告人到庭!”这一声似乎也是告诉大厅在坐的人,肃静。当然书记员小王在他们进入之前,已经做好了开庭前各项工作,并宣读了法庭纪律。 法警两对一押解着犯罪嫌疑人,一字形的进入大厅。 这些犯罪嫌疑人,看了一下审判席,眼睛立马往大厅张望,像寻找什么,有企盼的目光。大厅里有他们的亲人,这些人有的“哦、哦哦”嗫嚅,有的甚至站了起来,生怕对方见不到自己。在这些亲人与之对视的神态中,有怒目,有叹息,有摇头,有落泪,也有慰藉与关心。有的犯罪嫌疑人赶紧低下头颅,不敢多看一眼,似乎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愧对自己亲人。 冠兰知道,他们的亲人尽管对他们的行径深恶痛绝,但总归与自己是血缘亲,或者姻缘亲,这种亲情是永远无法割裂的。她理解思亲之情,可自己肩负的是审判职责,她示意法警夏大队长下令让这些人转过身去,面向听席,10秒钟后。再转过身面对审判席。 夏大队长也知道今天的主题是审判,一声令下,法警退后,把犯罪嫌疑人或者说被告人推前,一个标准的审判正反画面展现出来,大厅里电视台的记者,也抗着摄像机,站到审判席旁边,选择最佳的镜头拍摄。 这些被告人是犯罪嫌疑人也是歹徒,在法律的镣铐下,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不得不收敛了往日嚣张的气焰,大部份耷拉脑袋,不敢忌惮,尽管有几个獐头鼠目,但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胆怯。 冠兰敲了一下法槌,开始了下面的必经程序。 在中国的文学作品中大篇幅的直白庭审描写寥若晨星。 下面庭审程序直白的描写是枯燥乏味的,很多作家要么跳过这一现实的问题——不写,要么文彩华丽的意象比喻。 这里笔者不敢妄下定论是作家不懂生活不敢触及这个雷池,也不赞成庭审加花来个时空转换就是创作神来之笔。 但庭审是法官断案生涯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拙作中的庭审实战和技巧不敢自诩是法制教材的经典,但可以肯定是大学教材里找不到的。笔者认为在法制文明逐步提高的社会,有必要撩开庭审这层神秘的面纱,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环节的法制技术,当然倘若拙作中的庭审对人们的法律学习有启迪之功,无疑这部作品的社会功能也得到了人们肯首。 冠兰说:“下面核对确认被告人的身份及基本情况,从我的右边开始,第一被告人。” “马元宝(绰号马桶)。男,1977年x月x日生于东南省水清县,身份证号码:xxxxxx1977xxxxxxxx,汉族,大专文化,无业,家住水清县宁红镇清源小区h栋x单元203室。” “第二被告人。” “朱金元(绰号贪心鬼)。男,1982年x月x日生于东南省水清县,身份证号码:xxxxxx1982xxxxxxxx,汉族,大专文化,无业,家住水清县丽水湾k栋x单元101室。” “第三被告人。” “卢小送(绰号卢鸡公)。男,1978年x月x日生于东南省宁九县,身份证号码:xxxxxx1978xxxxxxxx,汉族,初中文化,无业,家住宁九县岭南乡xx村xx组44号。” “第四被告人。” “迈暖暖(绰号卖暖)。男,1983年x月x日生于东南省宁九县,身份证号码:xxxxxx1983xxxxxxxx,汉族,高中文化,无业,家住宁九县莲花镇xx村x组12号。” “第五被告人。” “胡别山(绰号胡瘪三)。男,……。1985年x月x日生于东南省宁九县,身份证号码:xxxxxx1985xxxxxxxx,汉族,中专文化,无业,家住宁九县宁九镇新华小区x栋1单202室。” “第六被告人。” “章武魁(绰号猪嘴筒)……。” “第七被告人。” “汪大烈(绰号黄瓜)……。” “第八被告人。” “陈宁士(绰号沙暴眼)……。”。 “第九被告人。” “黄保长(绰号保长)……。” “第十被告人。” “王白明(绰号忘白狗)……。” “第十一被告人。” “罗马飞(绰号罗马帝国)……。” “第十二被告人” “陈富富(绰号骚瓜)……。” “第十三被告人” 水阿良(绰号小狼)……。” “第十四被告人” 房善(绰号黄鳝)……。” “第十五被告人” 兴大有(绰号小辣椒)……。” “第十六被告人” 令箭来(绰号黑皮)……。” “第十七被告人。” “方归卒(绰号龟龟儿)……。” “第十八被告人。” “冷寒心(绰号冷肖子)……。” “第十九被告人。” “邱季灵(绰号巴佬)……。” 19个被告人,在看守所被侦察员讯问每个人不少于6次,加上检察员的讯问,所以他们对自己的身份情况回答如流。 冠兰接着又问:“被告人因本案何时被刑拘、逮捕?从第一被告人开始回答。” 马元宝:2016年5月xx日刑事拘留,同年5月xx被逮捕。 朱金元:2016年5月xx日刑事拘留,同年6月xx被逮 捕。 卢小送:2016年5月xx日刑事拘留,同年5月xx被逮 捕。 迈暖暖:2016年5月xx日刑事拘留,同年6月x被逮捕。 胡别三:2016年5月xx日刑事拘留,同年6月x被逮 捕。 ……。 “被告人是否收到本院送达的起诉书副本?有无前科?从第一被告人开始回答。” 马天宝:2016年7月x日收到起诉书,曾因犯故意伤害罪于2002年6月被水清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又因犯故意伤害罪于2009年5月被昌东市马河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 朱金元:2016年7月x日收到起诉书,无前科。 卢小送:2016年7月x日收到起诉书,曾因犯抢劫罪于2000年2月被水清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迈暖暖:2016年7月x日收到起诉书,曾因聚众斗殴罪于2009年1月被宁九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胡别三:2016年7月x日收到起诉书,曾因聚众斗殴罪于2010年6月被宁九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 冠兰经过查实,19名被告人的身份和基本情况与起诉书一致。接着他宣布合议庭组成人员、书记员、公诉人及其他诉讼参与人名单。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三条、一百八十五条规定,江红市水清县人民法院今天在这里依法公开开庭审理由江红市水清县人民检察提起公诉的马元宝等19人聚众斗殴罪、非法持枪罪、开设x场罪,故意伤害罪一案。本案由水清县法院审判员冠兰担任审判长,与水清县法院审判员叶建霞人民陪审员罗青松组成合议庭,水清县法院书记员王虹担任法庭记录。受水清县人民检察院的指派水清县人民检察院检察员吴长江出庭支持公诉。 受被告人家属的委托,东南春花律师事务所江河律师出庭为被告人马元宝辩护。 受被告人家属的委托,北京小雨律师事务所李志得律师出庭为被告人朱金元辩护。 受被告人家属的委托,东方蓝天律师事务所荀子叶律师出庭为被告人卢小送辩护。 受被告人家属的委托,上海红云律师事务所柳军律师出庭为被告人迈暖暖辩护。 受被告人家属的委托,东南涓涓律师事务所余娟娟律师出庭为被告人胡别三辩护。 ……。 刑事附带民事原告人的基本情况; 车报喜,男,2001年2月xx日出生,身份证号xxxxxx200002xxxxxx,汉族,无业,家住水清县五岭镇xx村x组。 法定代理人:车兴富,男,汉族,1972年x月x日出生,个体业主,住址同上,系原告人之父。 委托代理人:双庆,东南水清县法律援助中心律师。 冷金鑫,男,1979年x月x日出生,身份证号,xxxxxx1979xxxxxxxx,汉族,无业,家住水清县五岭镇xx村xx组。 委托代理人:曹建设,东南尚宏光明律师事务所律师。 徐响亮,男,汉族,1980年x月x日出生,身份证号,xxxxxx1980xxxxxxxx,汉族,无业,家住水清县城宁九镇茶花小区3栋x单元101室。 委托代理人:谷丰,东南尚宏春江律师事务所律师。 吴曙光,男,汉族,1970年x月x日出生,身份证号,xxxxxx1970xxxxxxxx,汉族,中专文化,个体业主,家住南海省旺旺区五一路紫荆花小区5栋x单元301号。 受被害人的代理人:钟大鹏,东南尚宏大鹏律师事务所律师。 冠兰告知:“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五条,第一百九十二条,第一百九十三条。”这里她原想只说根据法律规定的,想想面对这么听众,应该显示专业水平,明确地点出了具体的法律条款。 “被告人,在法庭审理过程中依法享有如下诉讼权利: 1,有权申请回避。关于本案审判申请回避的问题我在这里通俗的解释一下:第一,今天在坐的审判人员,公诉人,证人,辩护人,诉讼代理人中是否与被告人有近亲属关系;第二,与本案有其他直接利害关系;第三,与本案被告人有其他关系,可能影响公正处理案件的。对于这三种情况都可以申请回避。 2.有权申请通知新的证人到庭,申请调取新的证据,申请重新鉴定或者勘验、检查。 2、有权获得辩护、包括自行辩护。 3、有权在法庭辩论终结后最后陈述。 以上权利、诉讼参与人名单,被告人是否听清?是否申请回避?” 19名被告人逐一表示,清楚上述内容,不申请回避。 【作者***】:本章节开始,将多篇幅的描写庭审,开中国文学史之先河,同时该案例经典,也是极好普法教材。 第65章 宣读起诉书 冠兰敲了一下法槌,宣布:“现在开始法庭调查,先由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吴长江是检察长但此时他的身份是公诉人,这种场合他必须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他让他的助手公诉科科长检察员左伟打开手提,与超大电视屏的插口相连,起诉书显示在正前方左边的幕布与电视屏幕上。 审判大厅有5台电视屏,在审判席的下方,左右各一台分别面向公诉人、辩护人;中间一台面向审判人员,一台面向被告人,还的一台超大的电视屏近离面对听众席,此外正前方左边的还挂一块幕布,音响画面显示同步,这样整个大厅所有人都可以满足视觉要求。 水清县审判大楼的软硬件设施是整个尚宏市法院系统第一流的,审判大厅按装电视屏幕适应现代化审判办案要求也是超前的,这一点水清县法院的法官也引以为荣。 这是一份标准的刑事起诉书格式化公文,可以放到网上做范文读本。开头部分是19位被告人的身份和基本情况。第二部份是案由和案件审查过程。第三部分是案件的事实和证据。最后部分是起诉的理由和根据。 吴长江尽管年龄快60岁。但宣读的嗓音仍然洪亮。不用麦克风,也穿透整个审判大厅。 在读第三部分时,他不急不慢,吐字清晰,似乎能让大厅所有的人都知道被告人的犯罪事实。 “经依法审查查明: 一、聚众斗殴罪、非法持有枪支罪 2016年1月18日上午10时许,孙拿子(绰号孙瘌子、在逃)带人至马元宝(绰号马桶),朱金元(绰号贪心鬼),卢小送(绰号卢鸡公),迈暖暖(绰号卖暖)等人在水清县岭南乡xx村xx组开设x场内,要求加入每天保护费,朱金元等人未同意。孙拿子扬言不给就不让被告人等开设x场。随后,被告人马元宝、朱金元、卢小送、迈暖暖等共纠集了50余人,朱金元并将事先藏于家中的一把“来福”手枪拿到现场,被告人迈暖暖从家中拿了30多把钢管焊菜刀,之后,由被告人马元宝、黎苟崽(绰号驴狗崽、在逃)、卢小送、迈暖暖、章武魁(绰号猪嘴筒)、汪大烈(绰号黄瓜)、陈宁士(绰号沙曝眼)、黄保长(绰号保长)、王白明(忘白狗)、罗马飞(罗马帝国)、陈富富((绰号骚瓜)、水阿良((绰号小狼)、房善(绰号黄鳝)、兴大有(绰号小辣椒)、令箭来(绰号黑皮)等15人为骨干,组成一队,在马元宝带领下,有30余人守村东口。朱金元则带其他10余人守村西口。下午16时许,孙拿子带领胡别三(绰号胡瘪三)、方归卒(绰号龟龟儿)、冷寒心(绰号冷哨子)、邱季灵(绰号邱巴崽)等人,携带枪支、砍刀等工具来到岭南村东口,孙拿子下车即朝天开了一枪,黎苟崽(绰号驴狗崽、在逃)拿着朱金元提供的手枪也朝天开了一枪,随后双方发生混乱械斗。在斗殴过程中,参与斗殴的车报喜(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右手手臂被砍伤。经法医览定,车报喜的伤情为轻伤甲级。 经尚宏市公安局刑事科所鉴定;涉案的类枪物品是以火药动力发射枪弹的枪支。 二、开设x场罪 2015年10月、11月、12月,被告人朱金元、卢小送、迈暖暖等人按一定股份比例在水清县岭南乡xx村xx组村开设x场,聘请被告人汪大烈(绰号黄瓜)、陈宁士(沙暴眼)等人维持x场秩序,设定“摇宝”的x博方式,并提供x具、资金,组织多人x博,2015年12月上旬,被告人马元宝入股参与,聘请被告人黄保长(绰号保长)、王白明(绰号忘白狗)、罗马飞(绰号罗马帝国)、陈富富(绰号骚瓜)、水阿良(绰号小狼)、房善(黄鳝)、兴大有(绰号小辣手)、令箭来(黑皮)等维持x场秩序。2016年1月、2月、3月份被告人马元宝、朱金元、卢小送、迈暖暖、等人按一定股份比例继续在水清县溪水乡xx村等地开设x场近70多天,继续聘请汪大烈、陈宁士、黄保长、王白明、罗马飞、陈富富、水阿良、房善、兴大有、令箭来等维持x场秩序,设定“摇宝”的x博方式,提供x具、资金,组织多人x博,共计非法获利200余万元。 三、故意伤害罪 2015年2月20日下午,被害人徐响亮因与被告人马元宝在x场一起x博,赢了马元宝现金100万欠条80万,马元宝赊帐不还。徐响亮与马无宝在水清县罗家镇发生争执。随后,被告人马元宝,指使章武魁、汪大烈、陈宁士、黄保长、王白明、罗马飞、牛扁担(在逃)、朱方文(在逃)、杨洪(在逃)、马包子(在逃)以及冯士兵(另案处理)、胡子安(另案处理)等十余人欲将被害人徐响亮带走,徐响亮不从,牛扁担、朱方文、杨洪、马包子牛等人遂持砍刀将被害人徐响亮砍伤,被害人徐响亮的伤情经法医鉴定为重伤乙级。 2014年11月14日下午,被告人马元宝因怀疑被害人冷金鑫,报警扰乱自己在水宁县五家乡xx村开设的x场,遂指使黄保长、王白明、罗马飞、牛扁担(在逃)、朱方文(在逃)、杨洪(在逃)、马包子(在逃)五人将冷金鑫带至水清县长洪乡xx村公路堤坝上。后三人用木棍将冷金鑫打伤,被害人冷金鑫的伤情经法医鉴定为轻伤乙级。 2015年10月12日中午,被告人马元国因被害人吴曙光中标承包了富丽源大酒店自己落标心怀不满,在富丽源大酒店就餐时,故意找茬,与吴曙光发生争执。随后,被告人马元宝指使黄保长、王白明、罗马飞、牛扁担(在逃)、朱方文(在逃)、杨洪(在逃)、马包子(在逃),对被害人吴曙光拳脚相加。5天以后即10月17日晚上9点,黄保长,王白明在富丽源大酒住宿,因住房设施坐便器不通与被害人吴曙光发生争执,被告人马元宝闻讯带上罗马飞、牛扁担(在逃)、朱方文(在逃)、杨洪(在逃)、马包子(在逃)等人携带砍刀和木棍赶来,后六人和黄保长用木棍和拳头将被害人吴曙光腿部打伤。被害人伤情经法医鉴定为轻伤甲级。 案发后,被告人马元宝因涉嫌聚众斗殴被抓获归案,主动交代了上述公安尚未掌握的徐响亮、冷金鑫的故意伤害事实。 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被告人供述、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法医鉴定、枪支鉴定、现场勘验检查笔当及照片、书证。 本院认为,……。” 电视画面显示起诉书的最后部分,吴长江慷慨激昂,铿锵有力的一口气的读完。他的正言厉色和特有高音似乎就已经告诉了在场的听众,这些被告人所犯的罪行必须绳之以法。 读完,他恭敬的对冠兰示意的点了下头。 第66章 宣读附带民事诉状 冠兰敲了一下法槌说:“起诉书宣读完毕,下面宣读刑事附带民事起诉状。由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车报喜的法定代理人车兴富未能到庭,将由诉讼代理人双庆律师代为宣读;由于附带民诉讼的原告人徐响亮未能到庭,将由诉讼代理人谷丰律师为宣读;由于附带民诉讼的原告人冷金鑫未能到庭,将由诉讼代理人曹建设律师代为宣读;由于附带民诉讼的原告人吴曙光到庭将由本人宣读。宣读起诉状请各位依次而行。” 双庆,说话有点师爷的味道,头微微的摇晃,当他在读到起诉状中的事实与理由部分时,头还转着圈。冠兰见怪不怪,大厅广众之下,坐在审判席上铁板一块。 “2016年1月18日,原告人车报喜从马家洲跟他人上车,来到岭南乡xx村xx组村东口下车,不知危险即将发生,当见到同车人四散奔逃,原告人车报喜也跟着奔跑,跑到田里时,被告人马元宝一伙用‘钢管焊的菜刀’砍伤。当原告人在田里大喊‘救命’时,被告人马元宝等才停止了行凶,后被一看似被告人中领头的人叫来一辆面包车,把原告人车报喜送到县人民医院进行抢救,这才保住了性命。原告人在县人民医院住院40天,花去沉重的医疗费。出院后经县人民医院同意,原告人到上海作进一步检查和治疗。经尚宏市司法鉴定中心鉴定,伤残等级评定这七级伤残。 原告人车报喜在未给本案各被告人带来任何妨害的情况下,反被本案各被告人等用‘钢焊管的菜刀’砍断左前臂,造成终身残疾。各被告人至今未支付原告人车报喜分文医疗费,原告人为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特此向水清县人民法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恳请贵院,依法追究各被告人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健康的刑事责任,判令各被告人相互间承担对原告人的民事赔偿各项经济损失责任220000元。 ……。” 起诉状也是双庆代写的,动笔之前,他听了车报喜父亲车兴富(法定代理人)的陈述,查看了该案所有案卷,得知车报喜参与孙拿子一伙在聚众斗殴中左前臂被砍断,尽管车报喜也有错,但他是未成年人,特别是车报喜在现场没有任何过激行为,也没有给任何人带来伤害,遭受攻击致残,被告人一伙涉嫌明显故意伤害之罪。可是,该案没有一个被告人承认自己所为,也没有一个被告人指认是谁所为,就连被害人车报喜自己也不能指认谁砍了他一刀。没人承认自己所为,双庆理解,谁承认不仅要多出赔偿份额,而且要多坐几年牢。没有人指认是谁所为,双庆猜测,一是真的现场没人看见;二是此案是在这伙人斗殴事件发生后3个多月后才逮捕案犯,从案发至逮捕的一段时间里,这伙人早已订立攻守同盟。至于车报喜自己认不出谁砍了他一刀,可能是当时惊吓,记不起谁下的凶狠一刀;也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未在这伙人当中;还有可能事后遭到马元宝团伙的恐吓,不敢说出来是谁下的手。 没人承认没人指认被害人也辩认不出谁是凶手,这些都不要紧,只要有被告人伤害故意车报喜的事实与证据,就难不到他双庆律师,他接受法律援助中心指派,为车报喜担任诉讼代理人,该案是免收诉讼费的,他也不能得一个子,但他还是尽了力。他确定了起诉的对象,这就是是各个被告人。 他对自己的代理的诉讼请求,信心十足,他想法院审理之后必会采用的,当他读起诉状时,头也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念完起诉状后,双庆转着圈的头也刚好落在原点,叶庭长看见,忍俊不禁,用手赶紧捂着嘴,假装咳嗽的样子,闭上了笑出了泪的眼,赶紧用另一只手掏出卫生纸擦拭。这是公审,她坐在审判席上,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冠兰却像个观音菩萨坐着,正儿八经,不苟言笑。 接下来原告人徐响亮和冷金鑫也由他们的诉讼代理人谷丰和曹建设分别宣读了刑事附带民事的起诉状。每人的诉状都简洁明了,字数未超过千字,诉状主要陈述原告人被被告人致伤的事实,提出了要求具体的赔偿原告人损失。这两个律师冠兰不认识,但从他们的行文以及现场宣读的稳重来看,冠兰感到他们有着从事律师工作多年的经验。 “下面是原告人吴曙光宣读附带民事的起诉状”。冠兰说。 吴曙光迈着一跛一跛的步子站到了发言席上说:“原告人……,被告人……。 2015年10月12日中午,被告人马元宝等在富丽源大酒店就餐时,说菜里有苍蝇,要换一盘,服务员更换了一盘,吃完饭后,他们一伙人不给钱就走,服务员追讨,他们将服务员推倒,我闻讯赶来理论,马元宝叫他手下的人围着我暴打一顿。几天以后,还是在富丽源大酒店,被告人马元宝的好朋友黄保长,王白明住宿,因住房的坐便器不通水,未能及时修理与保安发生肢体冲出,王白明被保安推倒在地。被告人马元宝闻讯,带着罗马飞等4个兄弟,硬要找我出来算账,要我赔偿王白明损伤,我来后不愿意赔偿,与他们一伙发生争吵,马元宝指使他们一伙用木棍和拳头将我腿部打伤。我仍然不愿意,后来,他们将我拖到隔壁房间,用砍刀威逼我,要我拿出两间办公用房给他们无偿用一年,以此抵消王白明的损伤费用,无柰,我只好同意。就这样两间办公用房一直他们占用,直至他们逮捕时一分钱租金未给。我的身上的伤情后经法医鉴定为轻伤甲级。”说到这里,他哽噎着流出了眼泪,似乎是自己遭受被告人暴戾的悲痛。 冠兰完全理解被害人有心情,但这是审判,提醒着:“原告人吴曙光。为保证宣读起诉状的完整性和庭审的连续性,请你不要情感异常。” 吴曙光抹去泪水,提高了音量,坚强的读了下去。 “被告人伤害我的行为,给我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严重触犯了我国的法律规定,为了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特向水清县人民法院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一、请求以故意伤害罪追究被告人马元宝、黄保长、王白明、罗马飞等人刑事责任;二、依法判令被告人马元宝、黄保长、王白明、罗马飞等人赔偿我身体伤害损失费126000元。办公用房租金费56000元,合计182000元。审判长,我的起诉状宣读完毕。” 吴曙光的声音里充满着愠愤,透彻出强烈的怒吼,急盼望着法院为他做主,为他伸张正义。 冠兰不仅注视着原告人,而且也在认真的听着。之前,她审查了吴曙光送来有附带民事诉状,吴曙光的两项诉求,是没问题的。她还注意到这一点,吴曙光讲到了被告人马元宝一伙用暴力手段威胁他出让房间一事,在公安移交的案卷里没有,起诉书里也没有,这就意味着吴曙光提出了的新证据,这种情况的出现不影响审理,因为要开庭质证,是否属实,将真相大白。 吴曙光宣读诉状,读得吴长江一头的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的助手公诉科的科长左伟更是坐立不安。 吴检长的表情,此时坐在审判席上的叶庭长没注意到,因为他们平常没有接触。但有点纳闷的是公诉科的左伟科长的举止。平常他们接触较多,在以往的开庭中,左科长从未有过的这种举止,今天好象有点不在状态。 吴长江真的有点不自在了。因为他原本没在意这件事。 前几天开庭审前会议时,冠兰跟吴长江说过,被害人吴曙光递交了一份刑事附带民事的诉状给法院,她收到了让并吴曙光再交一份到检察院,她问吴检长看到没有,他点点头。 吴检长是老检查官,基本上知道这种刑事附带民事的诉状内容,无非是被害人的被害事实和一些赔偿理由。被害的事实嘛,案卷里都有的,至于赔偿嘛,主要是法院判决上的事,所以他也没当回事。当然,他还同意了吴曙光还有两个人出庭作证的问题。 会后,被儿子婚事忙着为其买房选房四处张罗缠绕,忘记了此事。 而吴曙光来检察院递交诉状的那天上午,是公诉科左科长接待了他,收下了诉状。吴检长外出回来,左科长不知是有意还是忘记了此事,并未向吴检长汇报,也没有引起吴检长的重视。 至于左科长坐立不安。这与他一生做了一件羞愧于人的事情有关,这事在后面的章节里再叙。 今天吴曙光敢于出庭,而且在诉状里道出马元宝等用刀威逼他腾让房的事情,吴检长听了凭着职业敏感,真的可能性很大,如果确实,想到这里……,尽管大厅的空调调在人体的正常适度,但他还是冒出了一身冷汗,在这种场合失误,那是丢脸。 吴长江他让他的助手公诉科科长左伟,赶快找吴曙光的起诉状,他要看全文。 冠兰看见吴检长在擦汗,以为是他人高马大,天热容易出汗的原因,没在意,开始了下面的程序。 第67章 聚众斗殴专项调查 冠兰敲了法槌,说:“带第二号至第十九号被告人退庭候审。 一号被告人马元宝,起诉书指控你的事实听清了吗?” 马元宝:“听清楚了。” “你现在可以对起诉书指控的这些犯罪事实进行陈述,是否需要向法庭陈述?” 马元宝看了一下着冠兰,转头又看一下左边,看一下右边,不吭声,像一只畏畏缩缩的老鼠。 此时,冠兰盯着他,这家伙身材魁伟、五官英俊,高大、帅气与一些电影小说中描写的帮派团伙头目或者说黑社会老大的丑陋狰狞的脸谱完全不一样。若是往日,穿上西服,留着大分头,不用描眉化妆,毫不逊色当红的影星,只不过今日穿上灰土色的狱服,剃上小平头,戴着手铐,加上自知此次审判罪责难逃,等着的是法律的严惩,精神尽管没有完全崩溃,但站在威严的审判席下,不免神态猥琐。 几秒钟后,冠兰说:“如果你没有异议也可以不陈述?” “没有异议,没什么说的,我没有拿过枪,其他什么都认了。”马元宝这一下又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冠兰没再问马元宝,而是按照修改实施新的刑事诉讼法的审判程序走,问:“吴曙光你既是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原告人,也是被害人,你对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故意伤害的犯罪事实,是否还需要向法庭陈述?” 吴曙光回答:“不需要了。刚才宣读了刑事附带民事起诉状,我被害的事实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关于被告人具体伤害我的犯罪事实,等下法庭质证或法庭辩论阶段再发言。” 冠兰原本以为吴曙光会说话的,想到他将有可能是冗长、琐碎的发言,甚至是像刚才那样,悲痛欲绝控诉。冠兰作了提醒吴曙光陈述意见应当简明扼要的打算,然而想不到的是吴曙光不陈述了,看来他对庭审的法律程序还蛮清楚,知道怎样充分的利用时间段诉求,有经验。再一看吴曙光的律师钟大鹏在对他做摆手示意,哦,原来有律师教他。 冠兰敲了一下法槌:“下面对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聚众斗殴的犯罪事实进行专项调查。” 她把目光转向了吴长江:“公诉人是否需要讯问被告人。” 这种场合,吴长江刚才的失态一般不熟习他的人不轻易被人察觉,同时由于职业的习惯他的失态又能以极快地速度调整过来,冠兰的问话,他很自然的回答:“需要。” “可以。” 吴长江:“被告人马元宝你在看守所向公安侦察员所有的供述是否属实?” “属实” “审判长,讯问被告人聚众斗殴的犯罪事实之前,请允许我将被告人聚众斗殴地点及相关的证据在电视屏幕展示出来。” “可以。” 公诉科科长左伟放出画面。 吴长江问:“被告人这是聚众斗殴地点、x博的场子吗?” “是。” “被告人你们聚众斗殴的时间是2016年1月18日下午4时左右吗? “是。” “审判长,有证词证明聚众斗殴的时间可否电视画面显示” “准予”电视画面显当地三个村民的证词。 吴长江问道:“你们聚众斗殴的起因是什么?” “这天上午11时左右,我来到x场准备x博,‘贪心鬼’跟我说:‘孙瘌子’要收保护费,如果不给,下午就带人来‘冲场子’。我说,那怎么办?他说,你赶快叫人。于是我打电话,让我手下的‘猪嘴筒’、‘沙暴眼’、‘骚瓜’、‘小狼’、‘黄鳝’、‘小辣椒’、‘黑皮’,分别通知我一帮兄弟过来。‘贪心鬼’、‘卢鸡公’、‘卖暖’也分别叫了他们的一伙人过来,共同保护场子。下午,3点钟我们作好了打架的准备,” “你们一共叫来多少人?” “我们近50人。 “你叫多少人来,朱金元、卢小送、迈暖暖各叫来多少人来?” “我叫来近30人,‘贪心鬼’叫来七八个人,‘卢鸡公’叫来五六个人,‘卖暖’叫来三四个人加上我们和原有护场子的人,近50人。” “章武魁、汪大烈、陈宁士、黄保长,王白明参没参加斗殴?” “参加了,与我在一起。” “罗马飞、陈富富、水阿良、房黄、兴大有、令箭来、有没有参加?” “参加了。” “你看见对方有谁参加?” “有‘孙瘌子’和‘胡瘪三’,其他的我不认识。” “你们斗殴凶器‘钢管焊菜刀’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开车和‘卖暖’一起去‘卖暖’他家里拿的。” “审判长,斗殴的凶器可否电视屏幕展现。” “准予” “是不是这样的‘钢管焊菜刀’?”电视屏幕同时显视出画面。 “是。” “迈暖暖他的家在哪里?” “在水清县莲花镇xx村。” 冠兰心想,喔,比公安问得还仔细,在侦察员讯问马元宝的案卷里没有这一点,不愧是老检察官。 “斗殴前,朱金元是否亲手把枪交了你?” “没有。” “斗殴前,朱金元为什么离开你? “他说他到村西头去看看。” “他到那里去干什么?” “因为村子有东西两个出口。这两个口子我们都按排了人把守。” “这么说你带了人守在村子的东头?” “是。” “黎苟崽为什么留在你这一边。” “有人说‘孙瘌子’一伙从我这边来的可能性大。为加强我这面的力量,所以‘驴狗崽’留在我这边。” “‘有人说’具体是指谁说的?” “记不清现场是谁说的。” “黎苟崽的枪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听‘卖暖’说过,‘贪心鬼’买了一把枪。” “什么时候说的?” “我入股x场以后听说的。” “现场有人亲手把枪交给了你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 “审判长,我请求发言。”被告人马元宝的辩护律师江河急的“噌”地站了起来说道。 冠兰:“准予。” 江河:“反对公诉人用诱导的方式讯问我的当事人。” 冠兰:“反对无效,继续。” 吴长江:“你有没有零距离接触过这把枪。” “没有。” “斗殴后你们做了些什么?” “打跑对方的人后,我在村口看见我们砸了对方5辆车(一辆黑色的路虎,一辆白色的别克,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两辆蓝色的出租车)。‘贪心鬼’跟我说,双方开了枪,对方被我们砍伤一人,派出所马上会来人的,他让我赶快把我的人带走,他的人由他带走。于是我打电话叫‘猪嘴筒’、‘沙暴眼’、‘黑皮’,不要再追了,赶紧‘收线’。我们一共来了28个人,他们分别坐了四台小车来的。他们走前,我拿了两万块钱给‘猪嘴筒’,让他带着这些人去吃餐饭并给他们分一点辛苦费。然后我就躲到富丽源酒店。到了那里,‘卢鸡公’、‘卖暖’已在那等我,晚上10点左右,‘贪心鬼’也来了。我们在一起商量怎么解决白天打架的事。” “商量什么结果。” “在场都说自己没有砍‘孙瘌子’的人,都不愿出钱为对方砍断手的人赔偿,最后,大家决定,再换个地方开x场,从x场里抽钱,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掉。” “斗殴现场,是不是你用‘钢管焊菜刀’,砍伤车报喜的。” “不是。” “审判长,反对公诉人用逼迫的口气讯问我的当事人。”马元宝辩护江河律师这下没请示冠兰,径直插了话。 冠兰:“反对有效,继续。” 吴长江“你有没有见到是谁砍伤车报喜的。” “没有。” “审判长关于被告人聚众斗殴的犯罪事实已讯问完毕。” 冠兰:“刑事附带民诉讼的原告人车报喜的诉讼代理人双庆律师,被告人马元宝的辩护人江河律师是否需要发问。” “需要”他俩异口同声的回答。 冠兰:“先由双庆律师发问,再由江可律师发问” 双庆:“被告人你们斗殴时,你方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 “对方有没人受伤。” “听说,有个男孩子被我们的人剁断了手臂,后来这个男孩的父亲,还找我们要赔偿。” “男孩的父亲你见过没有,叫什么?” “见过,叫车兴富。” “这个男孩子又叫什么?” “叫车报喜。” “车报喜的手臂是谁剁的?” “不知道?” “用什么东西剁断手臂的。” “用钢管焊菜刀” “是不是你们一伙剁的” 被告人马元宝低头不语,这才反映过来,知道自己中了律师的圈套,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一伙人干的。 “你们赔偿了对车报喜的伤害钱没有?” “没有。” “为什么不赔偿?” “因为他没有明确提出是谁砍的。” 双庆发问的不多,在他看来,只要被告人承认是自己一伙人对车报喜的故意伤害即可,法院对原告人的诉求就一定会支持,其他的事也就没必要多问,所以他只管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于是,他对冠兰说:“审判长,我的发问完了,关于刑事附带民诉讼的原告人车报喜被害的具体事实和诉讼的具体请求,等下再到法庭辩论阶段发表意见。” 第68章 人民陪审员发问 冠兰望着双庆,心想这个律师,发问的话不多,而且知道怎样把握重点,把握时机,还是有水平的。她不由自主的敲了一下法槌:“下面由被告人的律师江河发问。” “被告人你们对孙拿子一伙冲场子,有没有商量具体怎么对付的办法?” “没有。” “你和朱金元、卢小送、迈暖暖等人开x场,有没有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排名之分。 “没有。” “有没有分工管理**。” “没有。” “审判长,我的发问完了。” 江河律师的发问比双庆发问还要简短,同样把握了为自己当事人所要辩护的重点,而且思路清晰。他的当事人马元宝在这起聚众斗殴案中起了带头作用,事实很清楚,无论怎样帮他辩护,也抹煞不了此罪,现在只要他不涉黑就是万幸,江河的发问就是想要告诉审判人员,这不是一个有组织的固定犯罪团伙,马元宝也不是这个团伙的头目。 冠兰娴熟法律条文及司法解释,当然知道江河律师发问的目的,通过发问是想让审判人员清楚,这个暴力团伙案是个松散型的组织,与涉黑案件关系不大。因为这起案件比照“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的特征,它的构成要件之一,还要有比较明确的组织者、领导者和骨干成员基本固定。 究竟有没有这一点?从讯问笔录以及刚才控方的讯问和辩方的发问,模糊中似乎露出了明亮。冠兰觉得有必要明确,既不能让被告人无辜加罪,也不能让被告人规避减罚,她想还是自己来讯问,用事实和证据说话。 可是在旁边坐的人民陪审员老罗却发了话: “审判长,请允许我现在讯问被告人。” 冠兰心里怔了一下,老罗的要求出乎他的意料,因为昨天下午,他们合议庭成员在一起研究拟定开庭审理提纲时,研究了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的重点和认定案件性质的要点的问题上,以及庭审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应对措施。但并没有安排老罗讯问的事项。 叶庭长也感到突然,她与其他人民陪审员组成合议庭,审理了不少案子,人民陪审员不仅要求当庭讯问的从未有过,而且绝大多数人民陪审员是陪而不审,审而不议,这种现象法官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只不过秘而不宣而已。老罗当人民陪审员是有责任感的,参陪敢议敢表态是有名的。但是今天不同往日啊,今天是公开审理全县的大案,众目睽睽之下,你老罗讯问稍不得体岂不砸锅,不但的有损主审法官的名声,也有损法院的名誉。她为冠兰着急,为冠兰捏把汗。 冠兰没失态,也没有用简单两个字“可以”回答。而是像一尊金刚似的,纹丝不动,胸有成竹,目视前方,清亮的嗓音告诉大家:“《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六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二百零一条的相关规定:‘审判人员可以讯问被告人’。老罗是人民陪审员,享受合议庭审判法官同等的权利,讯问被告人符合法律规定,请讯问。” 此时,大厅的听众感到这位美女主审法官不仅威严,而且还有一点象普法教员,而该案当事人则更感到了她的厉害。 老罗信心十足的发了话: “被告人,聚众斗殴时,你们兵分东西两路守在两个村口,为什么你要守在东头?” “因为,我叫来的人多,他们让我守东头好。” “他们是谁?”老罗用急促的语气,如同匕首直插而来地问道。 “是‘贪心鬼’”,马元宝跟着节奏走,不由自主的回答,他眨巴眨巴眼睛,察觉到自己失言了,似乎对自己的回答有点后悔。 “审判长,我讯问完了,下面需要就此点对质第二被告人朱金元:聚众斗殴时,被告人马元宝留守在村东头,是否朱金元让其所为。” 冠兰:“根据《最高法院关于适用<刑事诉讼法>的解释》之相关规定。庭前会议上,控辩双方也一致同意,为查清案件事实,对被告人之间所言,必要时可以相互对质以此证明是否属实。现在,带第二被告人朱金元到庭对质。”这名话语调不是很高,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给人一种钢硬的感觉。 老罗要讯问,尽管冠兰不知道内容,但还是放心的,其一,因为庭审会议后,听叶庭长说,他来院里看了两天案卷,对案情肯定会有个了解;其二,她与老罗同审过案子,感到这个人很正派,很敬业,对刑法及相关法律也就是熟习,加上开庭时,他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地听着。冠兰推测他对该案是否涉黑会有所考虑的,他的讯问不会离题太远,无的放失。 老罗提出此举,冠兰暗暗赞赏,这是审判中运用的一种心理战,此谋略让两个被告人当庭对质,对证明事实,不失为一种有效的办法, 就是老罗不提出来,冠兰自己也会提出来。此案案发后3个多月才破获,在此之前,说不定这伙人早已商量对策,加剧审理的复杂是可以想象的,这也是在庭审会议上冠兰不得不提出使用的杀手锏。 这一招,击中了被告人的软肋。 朱金元被法警带上来。他脸色苍白。他刚才走进法庭,与同伙在一起接受查明身份,还不是很害怕,现在带他单独上庭,内心胆怯开始加剧。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受着威严的审判,尽管他以前看过不少影视剧里有着类似的画面,但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他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恐慌,他努力的想保持着镇静,可两个腿不听使唤在的微微颤抖,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甚至连他的同伙马元宝也不敢对视,装着一副可怜相,与第一被告人马元宝那种痞头痞脑的样子相比,形成明显的反差。 “被告人朱金元,刚才被告人马元宝在法庭所言,现在要你对质他说的话是否属实。被告人马元宝说,聚众斗殴前是你朱金元让他马元宝留在村子东头的。马元宝的话是不是真的?” 惊魂未定的朱金元,刚刚站稳,老罗从审判席上传来的话,又让他心惊肉跳。生性多疑的他,脑子在飞速的旋转,他在想,马元宝你这小子是不是把我卖了,当初不是有约定吗,说好了吗?叫你不要说我参加了聚众斗殴,我也不说你是我们的头吗?现在你说是我让你守村子东头的,这不说明我是不仅是参与者,而且是组织者,领导者吗?既然你不仁,那我也不义了: “‘马桶’是我们的老大,我怎么敢叫他守东头呢,他说他手下不仅人多而且都很厉害的,是他自己要留下守那里的。” “‘贪心鬼’,你乱说什么?你这头猪,蠢猪!”马元宝咬牙切齿,露出了凶残有嘴脸,不是法警架住,搞不好要冲上去吃了朱金元。 冠兰发出了威严的声音:“被告人马元宝,本庭提醒你,发表意见时不得有辱骂贬损他人的语言。” 马元宝被震慑住了,象霜打一样,垂头丧气的站着。 “对质到此,带被告人朱金元出庭,法警押解时注意将这两个人分开。 被告人马元宝,你对起诉指控你聚众斗殴的这部分事实是否还要向法庭陈述?” “要,聚众斗殴前,我们在一起商量,村子东头由我把守,村子西头由‘贪心鬼’把守。‘贪心鬼’说‘孙瘌子’一伙从东面来可能性大,于是我带着我叫来一帮兄弟朋友和其他一些人联合守在村子东头。” “你刚才说,我们在一起商量的‘我们’是指哪几个人?”冠兰接着问。 “我、‘贪心鬼’‘卢鸡公’‘卖暖’。” “你是不是他们的老大?” 马元宝低头不语,一下子又抬起头来无可奈何的说了一 声“是”,像只泄气的皮球“噗嗤”发出的声音。 刚才对质,他的同伙,说出了他是头头,在到了这份上,马元宝不承认,也得承认。 “那么谁是老二老三老四呢?” “没有具体的。不过‘贪心鬼’在我们里面说话还是蛮有分量的。刚才,检察院的人问我,‘驴狗崽’为什么留在我这一边事,我现在想起来了,是‘贪心鬼’说的,他说‘孙瘌子’一伙从我这边来的可能性大,为加强我这面的力量,把‘驴狗崽’留在我这边。他还说,大多数人是临时叫来的,打起来混乱分不清敌我,让‘卢鸡公’去买了白毛巾,每个人把毛巾扎在臂膊上,以免误伤自己人。” 第69章 密谋 马元宝也不是省油的灯,当朱金元供出他是团伙的头子时,气爆了颈,若不是在法庭,若没关押,当场就会撕碎朱金元的,要不找人背地里把朱金元给“做了”。只是现在戴着手铐,奈何不了。他恨“贪心鬼”不守信用,之前,大家在一起啮血为盟,坚决不说出团伙的秘密,现在竟然口血未干,当庭出卖他。你不让我好死,我也不让你好活,死也要找个垫背的。他把朱金元在聚众斗殴中的表现和团伙中的作用,抖了出来。他与朱金元两人就象两条狗似得在法庭撕咬,不过,马元宝还是蛮刁的,留了一手,没有说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 这个团伙,“1?18”案后,的确进行了密谋和行动。 马元宝看上去脾气暴躁,粗俗鄙陋,可心还是蛮细的,聚众斗殴后,事惹大了,他不想为此事再进班房,纠集这一伙兄弟在一起商量对策,商量的结果,解决此事,做好两个方面的工作:一是拿出一些钱送当地派出所的领导和他自己的远房亲戚在县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进一步加深感情,以免一但东窗事发,可以争取公安取保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二是找被砍伤人以及家里人,警告他们报案的后果,另外再给点钱,象征性的慰问,谁叫他参加“孙癞子”一伙,被砍是自找的。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做完这两件事,马元宝一伙以为没事,在本县溪水乡xx村又开设x场,高枕无忧的干起了老本行。 案发前两天,他接到一位从未谋面的远房亲戚来电,说是公安正追捕他,要他赶紧想办法或者赶紧逃跑。他将此事告诉朱金元、卢小送、迈暖暖等人,大家的一致认为逃跑是上策,逃跑躲过这风头再说,说不定过后风平浪静。可是一旦逃不了被抓到了将要受到什么样判处?面临多重的处罚?他们没底。迈暖暖说:“抓到了也不要紧,你有亲戚在公安局里当头头的罩着你,不会有事的。” 马元宝说:“你知道个屁,这个电话来了,就是有事了,没有事他不会自己亲自打电话呀,蠢啦,蠢!” 那怎么办?卢小送说要不去县里探听虚实?朱金元接话:那不是自投罗网。这伙人象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马元宝找来乡里的少律师咨询,少律师说:“这种事涉嫌聚众斗殴和x博罪是肯定,搞不好与涉黑有关,如果涉黑那就麻烦了,因为对于涉黑组织,政法部门一定会重拳出击,依法重判的。”马元宝问怎样避开涉黑的问题。少律师回答:“就是不能承认你们团伙中有老大有老二排名之分,也就是说不要承认有组织者,领导者。还有也不要承认你们有经济实力支撑着你们团伙活动。这两点是定此罪的关键。” 至于针对他们的恶行,怎样具体的逃避法律的制裁,少律师不敢再当这个参谋了,他也是聪明的人,一旦自己卷入进去,说不定自己是这个团伙的成员,难脱干系,借口离开了。 听了少律师的话,四人作好最坏的打算,一旦被捕怎样统一口径对付公安,大家商定以后不管谁问此事都不准说团伙里有排名前后之分和分工合用之事,也不准说拿x场盈利来供养心腹小兄弟的事情。同时他们还想到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比如四人开**的股份也要是一样,以免公安从股份的大小判断谁是团伙中的大小。至于打架之事,是突发性的,临时组织的。 朱金元说:“打架时我不在现场,如果以后公安真地问到这点,请老大和老三老四千万莫说我也组织了此事。” 马元宝带头表态:“不会的。”其他两人附和:“绝对不会。”马元宝说:“‘贪心鬼’你不是说了,从今往后不准提谁大谁小吗?你怎么又叫老大老三老四的呢?” 朱金元左右开弓拍了自己的脸,嘻嘻笑着回答:“该死,该死,保证今后不再说了。为了表示我们真诚一心,决不泄密,我建议大家在一起喝滴血酒对天盟誓如何?” “喝你x的x,这不是典型的黑帮黑道黑社会的做法吗?公安如果知道了,仅此一条,我们就死定了。”马元宝骂骂咧咧的,接着又说,大家表了态可以了,没有必要搞这种形式。为了保险起见,我想从x场的盈利里拿出一些钱,送给我那位在县里公安局当副局长的的亲戚,还有一些会帮我们忙的人,届时我们这些人进了号子,让他们想法子为我们取保候审,你们看行不?行。三人一致同意。 “卖暖,帐房先生,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马元宝问迈暖暖。 “我先算给大家听一下原先x场剩下基金100万元钱是怎么花销的。大家叫来了帮忙打架的弟兄一共38位,每位补贴1000元,加上他们的吃饭和车钱,花了5万元。送派出所的主要领导两人各5万元计10万元,送你县公安局的亲戚10万元,3万元给了被砍人的家属,一共花去33万元。剩下钱滚到新开的x场里。新开x场,赢利较以前的好,除去我们的分红,现在剩下包括基金在内还有200万块钱。” “好,你马上全部取出来,拿20万元给x场看场的弟兄们平分,留下60万元,剩余的钱我们按排名前后大小全部分了。 留下的60万钱我想这样用,拿出10万元是送给‘贪心鬼’的表舅。他表舅原来是县委政法委的胡副书记,这个人跟县里的公检法都比较熟,又是热心肠,敢为朋友亲戚两肋插刀,不像有的官员,官比他大,平时跟我们称兄道弟的,一旦有事,为了乌纱帽,溜之大吉,做缩头乌龟。现在我们的事只有拜托他了,届时我们这些人进了号子,让他出面想法子为我们取保候审。这是第一。第二,拿出10万块钱由‘贪心鬼’表舅和她女朋友玲子送给我那公安局的亲戚。第三,拿出20万元由玲子和表舅送给我那市里当官的,到时也让他出面为我们的事说话。第四,还有20万元由玲子和表舅见机行事随机动处理。多管齐下,请上面的人为我们的事斡旋,尽快放我们出来。因为我们进到号子里,外面只有靠他们了。 这里我说多说一下,叫‘贪心鬼’的女朋友玲子来管钱,让她知道此事,在外面可以督促‘贪心鬼’的表舅为我们办事。你们觉得怎样?” 朱金元说:“把钱送给你那个在县里公安局的亲戚不比送给我表舅强?另外你把钱直接送给市里当官的也省过手的麻烦。” 马元宝说:“这个时候我是不能去他们家的,我去不给他们添乱吗,他们捉我坐牢不是,不捉我又不是,叫我自首,我才也不去呢。做事也不动脑子想想?”好吧,事到如今,没有比这好的办法,只能这样行事罗,3人一致同意老大的意见。 当晚,他们和“贪心鬼”的女朋友玲子一起去胡副书记家里。说明来意,当面把钱交给了玲子。马元宝在门口还单独小声告诉了胡副书记,县公安局李副局长是他的铁哥,市委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是他的远房亲戚,关键时候找他们管用,这也就是马元宝口口声声自称的自己县里市里有人。 另外,四人约定,钱归玲子掌握,谁也不准告密,谁也不准说出玲子与我们是一伙的,谁也不准打钱的歪主意。否则,道上规矩,不管是在号子里还是在外面,追杀全家。实际上是告诉朱金元不要以为玲子是你的未婚妻就想独吞这笔钱。 四人还交待了玲子一些事项,然后如兽逃散,**也不存在了。 他们的秘密只有他们知道,冠兰是不可能知道的。至于他们的涉黑是怎样规避公安的讯问,躲过公诉员的眼睛,后面有故事。 庭审继续。 冠兰见马元宝低头不语。又问了一句:“被告人,本庭明白你的意思,本庭对你和被告人朱金元的回答将记录在案。现在,你是否还需要向本庭陈述?” “没有了” “公诉人是否还要讯问?” “没有。”吴长江脸上似乎露出尴尬。 “辩护人是否还要发问。” “没有。” 冠兰看了下时间,开庭一个半小时了,看看老罗打着哈欠,不要说是烟瘾来了,再看看吴检长是杆有名的烟枪,长时间没点火也开始耷拉,还有辩护人中有几个有着同样的倦容,该让大家放松了,她一敲法槌:“现在休庭,带被告人下去,15分钟后庭审继续进行。”叶庭长赶紧起身笑着说:“再不休息,我内急在裤上了。”老罗插了一句诨话:“那你脱下来我帮你洗洗。”“去、去,荤死人的。” 冠兰也逗乐了,她也要去轻松,而且还要去看看留置室被告人关押的情况。 第70章 又一犯罪事实调查 15分钟后。 冠兰坐在审判席上,敲了一下法槌:“带第一被告人马元宝上庭,下面对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开设x场的犯罪事实进行专项调查,公诉人是否需要讯问被告人。” “需要。”吴长江精神抖擞的回答,冠兰以为是刚才休息,吸了烟,提了神的缘故。 “准予。” 吴长江:“被告人你刚才说聚众斗殴是因为孙拿子一伙要冲你们的x场而引发的,那么你们这个x场那是何时开设的。” “这个x场原来就有,我是2015年12月22号加入的。” “你以什么方式加入的?” “我以入的股方式参入,交了50万块钱。” “你们几个股东?” “‘贪心鬼’、‘卢鸡公’、‘卖暖’、和我四人按一定股份比例开场子。” “你们的股是怎样分配的?” “我40%、‘贪心鬼’40%,‘卢鸡公’10%、‘卖暖’10%。” 原先讯问笔录里这四个人开场子的股份是一样的,刚才他与被告人朱金元当庭对质承认了自己是这个团伙的老大,但他还是不想染“黑”,所以没把真实情况说了出来。假说是以入股的方式开场子 “朱金元、卢小送、卖暖,在x场有没有分工?” “‘贪心鬼’的股份与我一样多,在x场上与我一样有话语权。‘卢鸡公’、‘卖暖’没有分工。” 冠兰听着,感到马元宝有一定的文化,因为他的回答里面用了一个官方用的词“话语权”,这在被告人中并不多见。 马元宝也为自己的答话满意,他把朱金元说成在团伙里与自己一样的地位,既报了朱金元刚才出卖他的一箭之仇,又没有暴露其他人的问题, 在吴长江看来马元宝这是回避事实。他柱然站立,凛然的问道: “被告人,有证据显示你们开x场有明确的分工?” 马元宝望着吴长江翻了一下白眼,不语。 “审判长,请让我出示相关的证据,被告人朱金元、卢小送、迈暖暖,还有的讯问笔录,以此证明被告人一伙开设x场是有分工的。” “准予,庭前会议中,控辩双方对此证据没有异议,出示时,尽量简明。” “这里是朱金元的讯问笔录。” 电视屏幕同步显示。 “问:你在x场做什么事? 答:我是巡视x场的,负责安全保卫,如果有人来捣乱,马上报告。” “下面是卢小送的讯问笔录” 问:“你在x场做什么事?” 答:“我负责接送参x的客人。” “接下来是迈暖暖的讯问笔录。” 问:“你们x场的帐是谁管理的” 答:“x场由我管帐。” “被告人马元宝,刚才显示朱金元、卢小送、迈暖暖等人口供,均承认了自己在**的负责工作,再问你一次,你们开**有没有明确的分工?”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马元宝在证据面前摆出了一副流氓无赖的嘴脸。 “你们开场子以何种方式x博?” “用‘摇宝’的方式进行x博。” 李军军没有接着再问,而马元宝也好像知道下面要问的内容,说: “‘摇宝’就是将两粒骰子放在一个碗里,用一个盘子将碗盖上再摇动骰子,参与x博的人通过猜碗里骰子点数的单双数或大小来定输赢。” “你们开x场子以何种方式获利?” “一种是‘抽水’,‘抽水’就是从参与x博的人下x注赢钱的人中按比例收钱。‘摇宝’时碗内骰子的点数如果是三、四、七,属赢家,我们就从参与x博赢钱的人中抽取50%下注金,反之则不抽水。第二种方式是‘放楼子’,就是x场放高利贷。既为输光钱的人扳本提供的一种服务,也是我们赢利的方法,借1000元,一天连本还息1100元,由此类推。” “谁在x场负责‘抽水’?” “由‘猪嘴筒’‘黄瓜’负责,他手下有6个人专门做这种事的人。” “还聘请了那些人为x场工作?” “有‘沙暴眼’、‘保长’、‘忘白狗’、‘罗马帝国’、‘骚瓜’、‘小狼’、‘黄鳝’、‘小辣椒’、‘黑皮’。” “陈宁士在x场做什么事?” “他是跟‘贪心鬼’在一起的,好象他们还请了个人4个人维持x场内秩序,请了5个人在x场外望风。” “王白明是干什么的?” “是配合‘卖暖’管帐的。” “负责‘抽水’的,还有所聘请的人是如何在你们x场获利的?” “‘黄瓜’、‘保长’、‘沙暴眼’、‘忘白狗’在x场领工资,一天500元钱。其他人一天300元钱。 “x具是从那里来的?” “骰子、碗、碗盖子是我没入伙之前就有的,对讲机也是原来就有的,我的那一台是我来后‘卖暖’跟我买的。” “从你加入x场到2016年1月18日,你们一共赢利多少?” “具体的我不清楚,是‘卖暖’管钱。我大概分了有50万多块钱,我们4个人是每3天分一次红利,除了基钱100万块钱不能动和场子上的各种花销,有多少盈利分多少。” “为什么要每3天分红?” “因为怕一旦被公安捉到了,全部缴去,白干了。” “为什么要设立基金,?” “一是‘放楼子’需要。二是场子做事的人有什么意外,可以救急。三是发生打架等事可以动用基金请人帮忙。” “被告人马元宝,2016年1月18日,也就是聚众斗殴后,你是否又开设了新的x场?” “是,” “具体是那个时间?” “具体记不清了,好象是1月22号左右。” “在什么地方?” “溪水乡xx村x组。” “你与谁一起开x场?” “还是原班人马。我、‘贪心鬼’、‘卢鸡公’、‘卖暖’、还有‘黄瓜’、‘沙暴眼’。我和‘朱金元’分别让出了10%股份,给‘黄瓜’、‘沙暴眼’。其他的人‘保长’、‘忘白狗’、‘罗马帝国’、‘骚瓜’、‘小狼’、‘黄鳝’、‘小辣椒’、‘黑皮’。继续在x场干老本行” “x具是什么?” “还是原来东西,骰子、碗、碗盖子,” “x博的方式是什么?靠什么方式赢利?” “还是原来一样的‘摇宝’,赢利是靠‘抽水’和‘放楼子’。” “有哪些人参x? “不认识,参赌的人是‘卢鸡公’负责接送的。” “这次开的场子一共赢利多少?” “听‘卖暖’说赢了200多万元。” “审判长,关于被告人开设x场的犯罪事实已讯问完毕。” “被告人马元宝的辩护人江河律师是否需要发问。”冠兰问道 “需要。” 江河:“被告人马元宝,朱金元他们的x场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你入股? 马元宝立马就接着辩护人的话回答:“因为他们的股份基金不大,找我是要融资,加大x场‘放楼子’的分量。” 这两个人像演双簧似的配合很默契。江河辩护的主题很明确,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当事人黏上“黑社会”的边。因为他看过案卷,有人说,让马元宝入股,是因为他势力大,手下有一帮弟兄好厉害,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前面,马元宝承认自己是这个团伙的老大,在聚众斗殴中,起领导作用,此外还有证据表明,马元宝与黑社会的边缘越来越近了。 江河极力想帮自己的当事人,提出这样的问题,有避涉黑之嫌。马元宝当然知道律师的问话之用意,他是大专生,这点思维能力还是有的,本身入狱前他就咨询过律师相关的问题,心领神会,出口而脱。 江河的问话,达到了要达目的,在他看来,马元宝的回答可以让审判人员知道,马元宝加盟x博团伙是以钱入股,而不是势力入股。 冠兰听出来了他们一问一答的含意,她是审判长,是否涉黑,不能凭意象推断,也不能人云亦云,只有审理拨云见日,以事实证据说话,她无动声色的听着。 江河说:“审判长,我发问完了。” 第71章 黑对黑 冠兰敲了一下法槌:“下面,对起诉书指控第一被告人故意伤害徐响亮、冷金鑫、吴曙光的犯罪事实进行专项调查。公诉人是否需要讯问被告人?” “需要。” “准予。” 吴长江:“被告人,你是怎么认识徐响亮的?” “在一起打麻将认识的。” “你为何要打徐响亮。” “2015年2月上中旬过完元宵节不久,好象是11号、12号的一天,我与徐响亮在尚红市的一家酒店里打牌x博,这一天我带了100万元现金,不仅全部输光,还打了欠条借他80万块钱。后来,我听朋友说,徐响亮是x棍,做‘老 千’的,于是我就不想还钱。他打电话几次要我还钱,我都没理他。20号下午,我在水清县罗家镇玩,他打电话找我麻烦,并说要找我,要我当面还钱。我说我在‘好朋友’饭庄打牌,不想理他,挂了电话。后来我怕他来了我会吃亏,我马上打电话让平常跟我在一起玩的‘伢崽’(方语,小混混),过来帮忙,一下过来子将近20多个。大概下午6点多钟,我在离饭庄有点路远的地方,看见徐响亮和两个人其中一个叫‘胡瘪三’(胡别三)的从一辆路虎小车里下来,他们三人分别拿着砍刀朝我走来,一见面徐响亮指着我鼻子骂。我说:“我没有钱,,要不找个人担保,以后还你行不?”徐响亮说不行,他同来叫‘胡瘪三’的说,要把我带走,说着他们三人拿着砍刀指向我,我往后退,这时,我叫的一伙‘伢崽’从旁边围了过来。‘胡瘪三’和他同下车的人看见,撒腿就跑,上了面包车开车走了,剩下徐响亮一人被我的一伙‘伢崽’捉住,我叫来的‘伢崽’看到徐响亮用刀指着我,于是就把他的手给砍了,一共砍断了四根手指头。” 马元宝这里说的基本属实,与自己在看守所向侦察员的供述也相为合吻合,只不过真实地画面比这更生动,更恐怖,更暴力。 马元宝与徐响亮早认识。一个是水清县的黑老大,一个是宁九县的小混混中的头黑老大,两人一次喝酒,都夸口自己牌技好,并相约华山论剑,决一雌雄。 这天,马元宝带了两个弟兄,提了个装钱的密码箱,仗着自己有几下偷梁换柱的雕虫小技去和徐响亮一起来到市里五星级酒店切磋牌技,结果在人家面前是小巫见大巫。一个晚上100万钱不仅输得精光,反而借了人家80万钱。他本想赖帐,可酒店里,是徐响亮的天下,人家一大帮弟兄虎视眈眈的,只好打欠条走人。输了钱本无所谓,可x场上栽倒在邻县相同地位的老大手下,没面子,传出去,在道上是个笑话,让他感到窝囊。更让他恼怒的是徐响亮和他小兄弟时不时的打电话讨欠钱,他真想带帮弟兄杀过去,找回自己的名誉。可人家的地盘,哪那么容易让他呈威风,只好悻然压心底。 这一天,马元宝在罗家镇自己开的‘好朋友’饭庄里打牌,徐响亮打电话来找,又是讨债钱,两人发生争吵,徐响亮扬言要亲自上门找他算帐。马元宝说,我在‘好朋友’饭庄玩打麻将,你有本事就来,用激将法,激怒徐响亮上门。 然后,马元宝打电话让自己的一帮小弟兄过来,各自带上砍刀、铁棍设下埋伏。 下午晚饭时间,徐响亮带着7个兄弟分坐一台路虎一台面包车而来。徐响亮一伙也不傻,没有直扑‘好朋友’饭庄,怕中圈套。在离饭庄较远较偏的地方停下来,给马元宝打电话,说自己一个人来的,让他过来,把欠钱还他。” 马元宝只好改变原来的计划,马上告诉自己的小弟兄,让他们朝徐响亮所在的地点快速赶去,自己独自一人先行。徐响亮下车后老远看见马元宝一人,叫坐在自己路虎车上的两人也下车,3人分别拿着一把砍刀,插在背后,迎上去。 一见面,徐响亮问:“‘马桶’,欠的钱带来没有?” “什么钱?” 徐响亮指着马元宝鼻子骂:“你x个x,你也算老大,欠钱不还,还想在水清县混,好意思。” “你x啦个臭x,谁欠你钱了?”马元宝对骂。 “没欠?你打的欠条,不是欠钱是什么?” “那是你打牌做老千,我不找你麻烦,你还倒找我要钱,笑话。” 这时站在徐响亮旁边的胡别三的说:“老大,不要跟他扯那么多,把他带走再说”,说着他们3人就要抓马元宝。马元宝往后退,边退边说:“你们谁敢动我一下,我就跟你们不客气。” 就在这时,马元宝的人马赶来,亮着凶器,“呼呼”地朝徐响亮3人扑来,胡别三和其他一人见事不妙,掉头就往面包车方向就逃。徐响亮反映慢,或者说做惯了老大,摆了一副臭架子,不好意思逃命,同时也指望着胡别三还有面包车上的兄弟过来救驾,几乎原地没动,对方6、7个人亮着砍刀和铁棍将他团团围住。 本来面包车上连司机有5人,原先也下了车拿了砍刀,准备帮助徐响亮一起捉拿马元宝的,没想到转眼功夫,对方来的的人远远多于自己,赶紧钻进车里发动车子要逃,车内有人见胡别三和一人过来,打开车门接应。胡中三和同伙刚钻进车内,关好门,那帮家伙就已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家伙扬起砍刀砍了一下车胎,没用。还有个家伙拿着铁棍对着车窗戳了过来,玻璃碎了,可车轮已经转动起来,拖是拖不往的,拦是没人敢上前的。这伙人眼睁睁地望着车子,屁股上冒着青烟而去。 被围着的徐响亮,临危不惧,昂首挺胸,面不改色心不跳,或许,在他出道的这一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的来临。他说:“来了那么多人有什么用,哪个敢杀我啊!”徐响亮站如磐石。 马元宝鼓眼曝筋,张着血盆大口:“你说,你和我赌博时,有没有做老千?” “你自己没本事,怎么说我出老千,嗦角色(方言,差劲)。” “你真的没做老千?”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老千?” “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黄保长把你的证词,念给他听,这个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马元宝双手剪在后背,居高临下的口气有点法官审判式的味道。 心腹黄保长道:“徐响亮本身偷牌换牌技术就很高,那天打牌,为了保证赢你马元宝,他购买了博士伦透视镜片和相配的扑克。上半夜,故意让你赢一点。下半夜,乘休息间,他换上了博士伦透视镜片,也调换了扑克,这样,你一下就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徐响亮仰天大笑,笑完后说:“‘保长’你原是我手下的一条断了脊梁的赖皮狗,你是个有奶就是娘,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的叛徒。‘马桶’你连这个杂种的话你也信,你也太掉价了,难怪你打牌不输钱。”徐响亮的这种气概,有点坚贞不屈视死如归的味道。 “x的个x,你这个砧板上的肉,还不乖乖地招供,竟敢嘲笑老子,找死呀,揍他。”马元宝话音落下,一阵拳脚, 加上几铁棍落在徐响亮的身上,打的他躺在地上。马元宝恼羞成怒上前一把抓住徐响亮的头发:“你说,你说,你是怎样出老千的,只要你如实地说出来,写出来,我不仅立马放了你,而且当场把80万块钱还给你。”徐响亮口鼻流血,说不出话来,望着马元宝还脸带笑容。马元宝气急败坏,用脚狠狠踹了几下,见徐响亮不能动弹,只好带领这帮兄弟悻悻而去。刚走几步,有个小兄弟说:“大哥,徐响亮好厉害的,就这么放了他,是放虎归山,到时候我们搞不好会吃他亏的。”马元宝想想也是:“那就把他做了。”返回,对手下这帮兄弟说:“砍掉他左右两手各两根手指,一根指头20万,谁叫他打牌作弊。另外,把他一个脚的脚筋一个手的手筋挑掉,让他永不出江湖。”小兄弟立马照办,只听见徐响亮传出一阵阵惨痛的叫声。尔后,马元宝带领小兄弟把路虎小车也砸了,扬长而去。 徐响亮昏迷醒来,打手机告诉胡别三叫人来救命。后胡别三组织几个兄弟过来悄悄地将徐响亮送往医院治疗。 这种恶对恶,或者说黑对黑的相斗真实的场景,除了刑事附带民事起诉状,马元宝在法庭的供述,被伤害人徐响亮的询问笔录,以及当事人胡别三和黄保长、章武魁、汪大烈、王白民、罗马飞、陈富富、水阿良、房鳝、兴大有、令箭来、的口供均可以证实。胡别三原先是跟着徐响亮混的,徐响亮重创,树倒猢狲散,胡别三转身投向了孙拿子,后因参加了“1?18”聚众斗殴事件被捕。 第72章 敢告密,找死! 吴长江请示审判长冠兰后把伤害徐响亮的当事人,以及胡别三的口供笔录通过电视屏幕分别一一展示出来。 接着吴长江又把徐响亮《医学司法鉴定意见书》以及《补充鉴定》也展示出来,以证实徐响亮损伤程度为重伤乙级,伤残程度为七级。 马元宝低头认同。 最后,吴长江说:“审判长,关于被告人故意伤害马元宝的犯罪事实已讯问完毕。” 冠兰:“刑事附带民诉讼的原告人徐响亮的诉讼代理人谷丰律师是否需要发问。” “需要。” 谷丰:“被告人,徐响亮那天到水清县罗家镇去找你,见你面时有没有拿刀指向你。” “我想起来了,没有,但他把砍刀插在背后。” “你们一伙围着徐响亮时,他有没有拿刀。” “没有。” “他背后插的刀那里去了。” “被我们一伙缴了。” “你们打伤徐响亮后有没有支付医疗费。” “没有。” “有没有赔礼道歉” “没有。” “审判长,发问完毕。”谷丰问把握了两点,一、徐响亮是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被马元宝一伙人砍伤的。二、徐响亮被砍伤后,马元宝一伙人没有支付医疗费。实际上也就是告诉审判人员。在进一步明确了马元宝故意伤害徐响亮的事实基础上,同时需要附带民事赔偿。 冠兰听了谷丰的发问暗暗称道,老练。他接着问:“被告人马元宝的辩护人江河律师是否需要发问。” “不需要。”在江河看来,自己的当事人故意伤害他人的证据很确凿,发问也是多此一举。 冠兰扬了一下法槌,转下对第二个被害人冷金鑫的专项调查。 ……。 2014年11月14日中午,马元宝从小兄弟的情报中得知,冷金鑫在宁九县开发区的一家棋牌室玩,他当即叫了黄保长、王白明两个小兄弟一起去,把冷金鑫带至水清县一家宾馆。因为之前,马元宝在水清县五家乡xx村开场子,连遭派出所查了两次,让他无法开下去,他怀疑请来巡逻望风的冷金鑫是内奸。 在宾馆20a2房间内,马元宝对冷金鑫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报案,让派出所冲我的场子,害我破财。”冷金鑫说:“凭什么说是我报的案。”“不承认,把手机给我看看?”冷金鑫不愿,马元宝叫黄保长把手机抢了过去,查了半天也什么没有查出来了,他翻翻眼说:“好,我现在给你一点时间,让你考虑考虑,等下我再来,你必须如实交待。否则就别怪我了。”说完气呼呼地走了,留下这两个小兄弟看守。下午后。马元宝返回时,又带来3个小兄弟,“怎么样,想好没有,说,是不是你打电话叫公安过来的?”“不是。”“x的个x,你这个吃里扒外地东西,不是你是谁?”说着给了冷金鑫两个耳光。接着又骂道:“你这个臭x养的,是不是你报的案啦。”冷金鑫还是回答:“不是。”“那是不是有别人叫你干的?”“也没有。”“好,叫你嘴硬。”马元宝挥挥手对他的这帮兄弟说:“把他带去唱歌,然后表演‘滴水观音’。” 冷金鑫被押上车,带到长洪乡xx村公路临江堤坝上,被扒光裤子站在着,周围是马元宝和这伙兄弟拿着木棍,马元宝站在一边说:“让他拿‘麦克风’唱,‘妹妹你大胆往前走’,一直唱到他承认为止。”冷金鑫不唱,几棍子打来,痛得不得不开口叫唤。马元宝怒形于色的说:“拿‘麦克风’唱,听到没有?”冷金鑫不知道什么是‘麦克风’,王白明拿着棍子指着下面说:“把它撸x撸x来,抓着,就是拿着‘麦克风’唱,懂吗?” 抓着‘麦克风’唱歌不是马元宝发明的,是马元宝曾经坐牢时,不仅目睹过牢头组织自己的马仔对不听话牢友采用这种欺蔑式的教训方法,而且自己也亲身尝试过。他出狱后,当上老大,把这种方法运用在对付自己的仇人身上,或者运用教训自己桀骜不驯的手下。 冷金鑫忍受侮辱,照着做,可下面就是发不起来,引来这伙歹徒的浪笑。 马元宝又一声令下:“做滴水观音”。一个小啰喽叫冷金鑫双掌合一放在胸前,念“阿弥陀佛”,另一个小啰喽从江边提来一桶水,从头淋下,初冬的江水尽管不是那么刺骨,但也是冰凉,加上寒风的吹拂下,冷得他直哆嗦,水珠子一滴一滴的从他赤裸着的身子划下,“阿……弥……陀……佛”也念不成句了。 “你不拿麦唱歌不做滴水观音可以,但你要承认是你通风报信,或者说出是受谁指使的?” “我……没有告密,也没有人……指使。” 马元宝凶狠的说:“揍他,敢告密,找死!你这个臭x养的,死到临头还嘴硬。”话音刚落下,噼里啪啦的一阵棍子落在冷金鑫的身上,打得他趴在地上呻吟不止。 这时马元宝接到一个电话,原来是冷金鑫一天到晚都未回家,家人到处找,得知中午在棋牌室被马元宝一伙带走,通过熟人请求马元宝放过他。这样,冷金鑫才免于一大难。马元宝令手下兄弟住手,把冷金鑫带回了宾馆,让其家属接走。回来后,冷金鑫报案,派出所让其做法医鉴定,伤情定为轻伤乙级。不知为何这起案子报案后竟不了了知,直至“1?18”聚众斗殴案发生,捕获马元宝他自首交待,才有侦察员上门与冷金鑫核对事实。 吴长江通过对马元宝的讯问,展示了黄保长的讯问笔录和被害人冷金鑫的询问笔录,以及伤害程度的法医鉴定书,证明了被告人马元宝故意伤害冷金鑫的事实。 在冠兰的准予下,原告人冷金鑫的诉讼代理人曹建设律师,通过发问,再一次明确了被告人马元宝殴打了冷金鑫后没有给付医疗费的问题,为下阶段法庭辩论诉求附带民事赔偿埋下伏笔。 被告人马元宝的辩护人江河律师也同样没有发问。同样在他看来这起故意伤害案与上起一样都是事实清楚,没有必要过多地钻牛角尖,为其作苍白的辩护。 法槌在法庭上尽管不是经常要敲的,但有时也是该敲的必须敲,在对第三个被害人吴曙光的专项调查前,冠兰要敲下法槌,提醒法庭的上当事人,开始了下面的程序,……。 第73章 制造事端 吴长江问道:““被告人,你是否参加过2015年3月富丽源大酒店的承包竟标活动。” “是”, “这次竟标活动吴曙光是否中标。” “是” “你是不是说过,吴曙光抢了我们的标,我要让他没有好果子吃之类的话。” “记不起来了。”马元宝回答的模棱两可,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充满着狡猾。 这起事件地真正原因也正是吴曙光承包富丽源大酒店引起马元宝的不满,实施的报复行为所至。 富丽源大酒店原系县饮食服务公司的资产,原承包人到期后,因公司决定提高租金,不愿再续包,公司只得对外招标。马元宝一伙闻讯后,纠集几人,想通过窜标压标办法在招标会上抢标。谁知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外地富商吴曙光通过朋友信息得知,水清县富丽源大酒店对外承包招标,他不知水深水浅,在竟标会上他以高出底标8倍数而夺标。气得马元宝咬牙切齿,当场骂道这个王八蛋,坏了我的好事,以后,我一定要让你把富丽源酒店拱手相让,由此怀恨在心。 吴长江的讯问与起诉书对应,他知道马元宝的回答是有意回避,没有纠缠,问了新的内容: “被告人,2015年10月12日中午,你们与吴曙光发生争吵的原因是什么?” “那天中午,我们在富丽源酒店吃饭,饭后,走出酒店,我看见我同吃饭的朋友与吴曙光拖拖扯扯,还当着我请来客人的面说我们一伙是无赖,痞子,吃饭不给钱,我一听气不过了和他争吵起来,跟我一起吃饭的朋友见状出手打了他几下。” “你有没有叫人打吴曙光。” “没有。” 富丽源大酒店装修一新,10月1号正式开张,吴曙光邀请县里各界名人庆贺,唯独没有请马元宝,他感到自己没面子,报复的欲望更加强烈。 10月12号中午,他纠集一帮小兄弟,用了黑道上的惯用手法,他让马仔准备好两个活苍蝇。吃饭时,上了一道剁椒雄鱼头,马仔黄保长把苍蝇放进里面,叫喊:“服务员,这菜里有苍蝇,怎么吃呀。”服务员一看,真的是苍蝇,叫来大堂经理,面对这种情况,大堂经理考虑到店里名声问题,只好赔礼道歉,并答应立马重新做过这道菜上来。吃完饭以后,他们没有结帐就走人,这桌的服务员,出门去追讨。黄保长瞪眼斥喝:“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滚开。”可服务员就是一根筋,拦着他们不让走,说:“我们酒店规定,在本桌的服务员如客人走后未结账,将在工资里扣除。你们一桌酒菜一千多元,是我一个月工资的一半,你们要是不给钱,我的工资也要去了一半。”黄保长把服务员推开,服务员还是拽着不让走,恼怒的黄保长一把将其推倒。服务员爬起来哭着,骂他们是流氓,和他们骂吵起来。这时闻讯的吴曙光了出来,服务员把事情经过讲给他听,他说:“天下哪有这种事,吃饭不给钱,他们又不是痞子、流氓、无赖,会给钱的。”吴曙光话刚说完,马元宝骂道:“x的个x,这个臭x养的,表面上说我们不是,实际上不是骂我们是痞子、流氓、无赖吗,你当我们傻呀,你当着我客人的面,说这种话,你损不损。你是活腻了吧,包了酒店就了不起呀,看来,不让你长长见识是不知天高地厚啰。”马元宝一挥手:“揍他!”他的小喽啰,蜂拥而上,打得吴曙光头上起了两个包包,身上软组织多处青瘀。吴老板本是圆滑的话,其意是给这伙人台阶,让他们把酒席钱交了,想不到对方根本不领情,突然对他下了手,打得他再也不敢开口了。 马元宝这伙人离开时,边走边骂:“x的个x,你们那菜里有苍蝇,吃坏了人,不要你赔偿身体健康伤害罢了,你还要菜钱,岂不是笑话,死开一点吧!” 吴长江知道马元宝在撒谎,仍然没理会,继续着一个新内容的讯问: “10月17日晚,是不是你让黄保长、王白明住宿富丽源大酒店的?” “不是。” “你有没有你交待要他们做一些惹是生非的事?” “没有。” “你怎么知道黄保长与王白明在富丽源酒店吵架的事。” “是‘保长’(黄保长)打电话告诉我的。” “你听到后,有没有带罗马飞、牛扁担(在逃)、朱方文(在逃)、杨洪(在逃)、马包子(在逃)等人携带砍刀和木棍去富丽源大酒店?” “我没有带,是他们自己跟着去的。” “他们有没有带凶器?” “携带了砍刀和木棍。” “你到那里后,看到了什么情况?” “我看见我的朋友‘忘白狗’(王白明)躺在地上,我气不过对他们的保安说,把你们老板叫来。” “你有没有指使跟随你的一伙人伤害人吴曙光?” “是‘罗马帝国’(罗马飞)他们一伙打的,我在旁边看。”马元宝善于辩解,其意是说我没指使。 “你们一伙有没有用凶器把吴曙光逼到另一间房屋。” “是他们逼的” “在房间里殴打吴曙光?” “没有” 10月17日下午,为晚上行动,马元宝对的这帮小兄弟作了“战前”动员部署:“前几天,在富丽源吃饭,你们做得很好,我们小试牛刀,给了吴曙光一点厉害,同时我们也知道他没有什么后台,因为到今天也没有人找我们的罗嗦。现在我们进行第二步,搞他两间房子作我们办公室和住房,让你们这些小兄弟在县城也有落脚的地方,省得再租房了。然后一步一步的蚕食鲸吞,把富丽源酒店搅得天翻地覆,让吴曙光乖乖地退出,变为我们承包。到那时弟兄们就可以做酒店管理人员,金盆洗手,我们再也不做那些冲冲杀杀的事了。 今晚,‘保长’你和‘忘白狗’去富丽源住,制造事端,把房内的电或水或床上的东西搞坏,跟服务员吵架,跟保安发生冲出,在冲出的过程中,你们俩要有一个装着受伤的样子,把吴曙光引出来,然后打电话把我叫去,由我带着人跟吴曙光交涉。记住这一出戏一定要演好,演得逼真。还有到了那里,一定要控制好服务员和保安,不要让他们报警。” 黄保长卖乖的说:“我把下水道堵塞,与他们发生争吵时,‘忘白狗’假装受伤倒地,老大你看行不?” 马元宝说:“具体的办法你们自己定,关键是引蛇出洞,给我记住,这出戏不能给我演砸了。” 第74章 无故挨打 晚上,黄保长和王白明依计而行。 不知何故,马元宝对前面的两起故意伤害案,能主动坦白供述,而这一起故意伤害案,不仅没有向侦察员自首,反而在庭审时对一些事实拒不承认。或许他知道,同样是一起故意伤害案有自首的情节与没有自首的情节在量刑上当然有区别,或许还有其他的秘密。 吴长江没有过多跟他打口水战,干脆把相关的证据链亮了出来:“审判长,请允许我向法庭出示并宣读黄保长、王白明、罗马飞的相关讯问笔录以及富丽源酒店餐饮服务员住房服务员,保安和被害人吴曙光相关的询问笔录。” 冠兰说:“可以。这里提醒被告人、辩护人,如果对上述证据收集的合法性存在异议,可以在质证时直接发表意见,公诉人可以举证。” “这是黄保长的讯问笔录。”电视屏幕上同时显示。 “问:10月12号这天中午你是否与马元宝在一起吃饭? 答:“是。” 问:“你是否也殴打了吴曙光?” 答:“我踢了他几下。” 问:“为什么踢他?” 答:“我见吴老板在拉扯我们老大,还骂我们老大,所 以我们就上前拖解,拖时吴老板与我们发生冲出,于是我就踢了他几下。” 黄保长是马元宝的心腹,在他7次的讯问笔录里,与 之相关内容仅承认自己10月12日中午和17号殴打了吴曙光,却始终没有供认是自己的行动是听了老大马元宝的号令。 黄保长不供认不要紧,只要他承认自己参与这些事,就可以佐证故意伤害吴曙光的事实存在,因为还其他人的证明,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条。 吴长江又说:“这是王白明的讯问笔录。 问:“10月12号这天中午你是否参与了殴打吴曙光的行动?” 答:“参与了。” 问:“你为什么参与?” 答:“那天上午,我们老大把我们叫到茶楼说,富丽源酒店的老板,抢我们的标,一定要让他没好日子过,要让他无法经营下去,最后不得不低价退让我们。今天中午我们到他那里吃白饭,找碴儿,和吴曙光发生争吵,揍他一顿,到时你们听我的。吃饭时,我看见‘保长’往菜里放了苍蝇。吃完饭,他与服务员发生争吵。后来吴曙光来了,说我们是痞子,无赖,我们老大气不过了,让我们上前打了他几下。” 问:“10月17号晚上,你和黄保长为什么要去富丽源大酒店住。” 答:“是我们老大,叫我们去的。” 问:“去之前,他有没有交待你们怎么做?” 答:“具体的我记不了那么多,我只记得他对我们说要再想办法让富丽源酒店生意冷谈,让他来承包,让我们这些小兄弟在酒店当个管理人员。他让我和‘保长’晚上去富丽源故意惹事,与那里的人吵架,把吴老板引出来,他再带人去搞定。” 问:“你们是怎么做的?” 答:“我们俩住进酒店后,‘保长’用一块抹布巾把坐 便器堵塞,他把服务员叫来,与服务员发生争吵,保安闻讯赶来,我与保安发生推推搡搡,保安把我一推,我假装跌得很厉害,保安打电话叫吴曙光过来,‘保长’打电话告诉我们老大。我们老大带人来后,见我倒在地上,把吴曙光打了一顿。” 问:“马元宝带了谁来?” 答:“带了罗马帝国、牛扁担、朱方文、杨洪、马包子等人。” 问:“带了凶器带没有?” 答:“带了砍刀、木棍。” “下面是罗马飞的讯问笔录。 ……。” 罗马飞12日中午和17日晚上也殴打了吴曙光。他的供 述与黄保长基本一致,不同点是17日晚他没有与黄保长、王白明一起在富丽源滋事,而是跟随马元宝一起去富丽源做帮凶,到那里的情况他的交待的与服务员、保安和吴曙光告诉侦察员的基本吻合。 马元宝见王白明躺在地上,不分清红皂白,一把揪住吴曙光胸口的衣服。吹胡子瞪眼的:“我的兄弟被你的人打倒在地,你要不要赔?” “我又不在现场,我怎么知道这些,你放开手,不要这么野蛮,不讲道理!” “吔,还敢嘴硬,给他一点厉害尝尝。”呼地一下,棍子加拳脚,劈头盖脸面来,打得吴曙光叫天。 马元保指着服务员:“再打开一间房,到屋里去。”保安打电话要报警,被牛扁担一把扯下,拿着砍刀指着威胁着:“你敢报警打死你。” 吴曙光被砍刀架着拖到了另一间房里。 据罗马飞交待,他只说自己跟着大伙打了吴曙光一下,主要是牛扁担、朱方文、杨洪、马包子等人动的手。这几个人在逃,往他们身上推,可以减轻自己的处罚,这是罗马飞的伎俩。 另外,他还说,他没有跟随老大去进房间,他和黄保长在另外一间房子里看守保安和服务员。老大他们在另外一间房里对吴老板怎么样,他不清楚。 自然,服务员、保安也不清楚马元宝对吴曙光做了什么,只有吴曙光自己知道。 奇怪的是吴曙光在对公安的询问笔录里却没有马元宝强占富丽源房屋一事。 吴长江没有讯问马元宝强占富丽源房子一事,因为起诉 诉书里没有相关有内容,没有当然不然公诉,同时也说明没有相关的证据材料。 吴长江出示完富丽源酒店餐饮和住宿两处服务员、保安与马元宝询问笔录后,对冠兰说:“审判长,证据出示完毕。” “被告人马元宝,你对公诉人上面出示的证据有无异议。” “没有。” “被害人吴曙光,你又是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根据最高法院《关于适用<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一百九十八条的相关规定,你可以就公诉人讯问的犯罪事实补充发问,也可以就附带民事部分的事实向被告人发问。你是否需要发问。” “需要。” “请到被害人席上发问。” 吴曙光,揉着红红的眼睛,挪动着跛脚走向发问席,刚才吴长江讯问被告人又点燃他的心痛。 冠兰见状,对他说:“被害人,你腿不便,请坐着发问。” “谢谢。”吴曙光坚强地屹立着,对马元宝的罪行,他要 吐懑,他要控诉。 第75章 威逼拿出两间房子 吴曙光尽管会赚钱,有经商头脑,但文化素质并不高, 说起话来没头没脑的。他花重金从市里聘请了颇有名气的钟大鹏律师作为辩护人,钟律师为他代写了附带民事诉状不要说,还交待他上了法庭要注意那些事项,怎样问话,怎样答话。可刚才的浮现的伤痛和愤慨,让他忘得怎样干干净净。上来就是一句鸭公嗓音: “马元宝,是不是因为我承包了富丽源酒店,你叫人打 我?” “你承包了酒店关我屁事。”马元宝的回答,嗔得吴曙光直翻白眼。这种推测别人心里的问话,不该是吴曙光问的,马元宝这是戴着手镣,不然的话,瞋目裂眦,又要揍吴曙光一顿。 吴曙光的律师钟大鹏急得直跺脚,你吴曙光又没有证据证明人家打你是因为你承包了酒店,怎么问这种没斤两的话? 马元宝的江河律师也急了:“审判长,反对,反对诉讼人对我的当事人发问这种与自己诉讼无关的内容。” “反对有效,被害人如果你需要发问,请你围绕着附带民事部分的事实向被告人发问。”冠兰再一次提醒吴曙光。 吴曙光这才反应过来:“马元宝,10月12日中午你们一 伙是否打了我?” “我没有打你,是你骂我是痞子,流氓,我的朋友路见不平教训了你。” 吴曙光肺都要气炸了,这个阶下囚,竟然当着法官的面狡辩,可又能没有办法,好在他坚信法院能为他撑腰,只好又问下去。 “马元宝,10月17日晚上,我刚到酒店的时候,话都没说几句,你是不是叫手下的人打我?” “我的朋友‘忘白狗’(王白明)被你们的保安打伤了,是你不愿赔伤害费,惹怒了我的一班朋友,所以他们才打你。” “当晚,是不是你们一伙拉我到另外一间房间里,用刀对着我,强迫我从拿出两房间租给你们作为抵偿你兄弟所谓受伤的医疗费。” “没有,根本就没有用刀,根本就没有强迫谈房子的事。” 本来吴曙光是个被害者,大厅里的听众,听见他附带民事诉状里的那种遭受祸害的悲情与无奈,十分怜悯,听见公诉人的讯问与展示的证词,对马元宝这伙歹徒的罪孽,也油然坌愤。可刚才听见吴曙光发的问与马元宝的回答,原来的心情犹如高涨的波澜又跌落下来。有的甚至认为这种纠纷事出有因,吴曙光也有过错。看来语言的技巧在这种场合,十分重要。相对来说,这两个人一问一答的不说表现着一种智商的高低,最少透射着文化素质的高低。 吴曙光初三未读完就辍学。愚钝是一个方面,玩劣也是一个方面,两者结合,学习成绩全班倒数第一,这种成绩初中都难以毕为业,何谈考入高中,在这种情况下其父不得不让他跟随远房沿海城市的亲戚做生意。经过亲戚的调教,吴曙光还真有出息,跑单帮十多年,生意做大了钱赚多了,可他文化水平并未提高多少,平常小范围的谈生意语言蛮精明流畅,今日初登庭审大雅之堂,加上蕴结着对马元宝的愤懑,内心特别紧张,这还是事先经过钟大鹏律师调教和事先进行了演练,不然,洋相百出。相反马元宝不同,正牌汉语语言大专毕业,逻辑思维、语言表达能力都经过系统训练,这方面明显强于吴曙光不说,还有这位老江湖,之前接受法院刑事审判两次,面对庭审习以为常,胆子也大于吴曙光。两人庭堂上的对证,吴曙光处于下风。 吴长江看见吴曙光的笨拙的口才与尴尬神态为其解围:“审判长,我请允许我向被害人发问。” “准予。” “被害人吴曙光,10月12日中午,马元宝一伙殴打你后,你有没有报警。” “报了,派出所干警说我的伤害尽管有医院的证明,但鉴定不够立刑事案的标准,干警说上门了解情况,调解这起纠纷。 吴长江:“10月17日晚,也就是马元宝一伙第二次殴打你后,你有没有报警。” “没有” “为什么?” “因为,走时,马元宝一伙对我说,你要胆敢报警不仅杀了你,而且杀死你全家。他们老大要是坐牢,他的弟子也不会放过我。我怕,所以一直不敢对别人说。” “被害人,马元宝一伙把你架到另一房有没有对你再次殴打?” “有,进去就遭人一棍打倒在地,他们不仅对我暴施拳脚,而且用砍刀架在我颈上,要我拿出两间房间,以最低的租金,作为补偿他们兄弟的伤害。” 旁听席听到吴曙光的哀哽之音,嘘唏一片。 “我的发问完了”吴长江问的最后一句话,知道超出了指控的范围,但为了查清案情不得不问。 这时,马元宝的辩护人江河律师出场了:“审判长,被告人的辩护人就指控被告人10月17日晚殴打吴曙光一事需要要向被告人发问?” “准许。”冠兰的准予是有根据的,刑事诉讼法的司法解释,第一百九十八条规定,被告人的法定代理人、辩护人,附带民事诉讼被告人及其法定代理人、诉讼代理人可以在控诉一方就某一问题讯问完毕后向被告人发问。 “当事人马元宝,在另外一间房子里你们是否殴打了过吴曙光。” “没有。” “你们是否拿了砍刀,木棍之类的凶器,威胁吴曙光拿 出两间房子租给你们,作为抵偿王白明负伤的医疗费。” “没有,没用任何凶器威胁吴曙光,我只是对他说,我的兄弟‘忘白狗’被你们的人打伤了,你要负责治疗。他说 他一没看见,二听保安说只不过推了一下,没有什么损伤,不存在赔偿的问题。我们说,好吧,既然如此,现在我们带‘忘白狗”去医院检查,如有伤害,你必须负责治疗。这样我们走了。” 把吴曙光拖到另一间房子,对吴曙光行凶,一个说有, 一个说无,有没有旁证,清官难断。但这个有和这个无,关乎到后面的话题。 江河律师停顿了一下,转向吴曙光发问。“审判长,请 允许我向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发问。” “准予。”冠兰的准予同样有根据,刑事诉讼法的司法解释第二百条,经审判长准许,控辩双方可以向被害人、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发问。 “原告人,吴曙光,关于你说的马元宝威逼你拿出两间房出租,以最低价抵偿王白明负伤的医疗费是不是有其事?” “是。” “既然是房屋出租,那就有出租协议书是不是?” “有。” “审判长,原告人说有出租协议书可否当庭出示。” “可以。” 冠兰从值庭法警手上接过协议书看后,递给合议庭其他两人阅,后又转吴长江阅,再转江河律师。江河律师扫了一眼,说:“审判长我请求再问原告人。” “可以。” “原告人吴曙光,签订这份出租屋协议,是什么时间?” “10月22日。” “什么地点签订的?” “在富丽源大酒店我的办公室内。” “原告人吴曙光,那你为什么刚才口口声声的说,是10月17日晚在你遭受暴力的情况下,拿出两间房以最低的租金租给马元宝的呢?” 江河律师咄咄逼人的发问,让吴曙光懵了,他涨红脸不知怎样回答是好,结结巴巴的:“这,这……。” “审判长,从签订房屋协议书的时间与地点来看,没有事实证明吴曙光的人身权利是受到侵犯,吴曙光是在说谎,由此建议法庭不予再审理此事。” 第76章 庭审继续! 冠兰清楚,从江河律师的立场上看,他说得不错。刑事诉讼法第九十九条规定,被害人由于被告人的犯罪行为而遭受物质损失的,在刑事诉讼过程中,有权提起附带民事诉讼。刑事诉讼法的司法解释,一百三十九条规定,被告人非法占有、处置被害人财产的,应当依法予以追缴或者责令退赔。被害人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 江河律师的逻辑是,吴曙光与马元宝签订出租屋协议,是在吴曙光身体没有受到暴力侵害下签订的,依据上面相关的法律规定和条文,不属于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的问题,法庭也就没有受理的必要。 江河律师发问的指导思想很有针对性,在故意伤害吴曙光的事实中,10月17日晚,吴曙光被拖到另一间房子是否被殴,是否遭威胁拿出让两间租房的事,只有吴曙光和马元宝以及马元宝随身的几个小兄弟知道,而马的这几个小兄弟均在逃。现在,仅仅是吴曙光和马元宝两对质公堂。江河律师在辩护中把这篇文章做好,极力不让审下去,因为出租房屋之事与敲诈勒索有关,与涉黑联系甚大。如果审下去,这些问题就会冰山一角,浮出水面。 冠兰当然也清楚这些法律规定。庭审前,吴曙光和他的律师送来的附带民事诉状,她看之后,问了这件事的相关情况,吴曙光说他有人证,可以证明自己是遭受马元宝的侵害逼于无奈将房屋出租,至今没有收到租金。并且申请证人出庭作证。冠兰认为这种附带民事诉讼合法的,应以审理。退一步讲,假如吴曙光没有遭受犯罪行为侵犯,被告人非法占有房间,她作为法官也在审理中,也应查明真相,以便作出判决。 对这一个问题,冠兰毫不犹豫坚定的回答:“庭审前,本庭对被害人送来的附带民事诉状进行了审查,被害人附带民事诉讼与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故意伤害的事连为一体。依据刑事诉讼法第九十九条规定;刑事诉讼法的司法解释,一百三十九条规定。本庭受理审理无可置疑,庭审继续!” 在冠兰看来,我是审判长,只要我依法审判,就必须听我的,这点毫不含糊。 江河律师尴尬神态坐了下来。 马元宝毫无疚色,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 吴曙光楞楞的像一只木鸡站在那里。 大厅仍然庄静,似乎弥漫着火药味,空气也好象在凝固。 这时,钟大鹏律师开了口:“审判长,请允许我向我的当事人被害人吴曙光发问?”他圆润润的嗓音听起让人感到舒坦,仿佛驱散着大厅里紧张的气氛。 冠兰说:“允许。吴曙光你可以坐着回答。”。 “被害人吴曙光,10月22日,签订房屋出让合同有谁在场?” “这天下午,马元宝手下两个人来了我办公室,他们拿着打印好的协议书,要我在上面填写出租房的房间并签名字,我不愿,这两个人拿出砍刀,说,你前几天答应了的,今天如不签字,拿出两间房子,就杀死你。我怕,就签了。走时他们还说,这件事如果说出,不仅杀你还要杀死你全家。” “在场有没有人见证?” “当场没有人,在他们快走时,有人进我房间,看到他们正在收走砍刀。这个人可以出来作证。” “审判长,我的当事人申请证人现在出庭作证。现在在证人专用室等候。” 冠兰:“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刑事诉讼法>的解释》二百零二条的有关规定,审判期间,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及其诉讼代理人在审判期间,可以提出申请证人到庭作证。本庭庭前经过审查,庭审前会议也确定了此事,法庭准许并已通知证人出庭作证。请法警带第一位证人米田到庭作证。” 冠兰问:“证人请你陈述你的身份。” “本人姓名米田,43岁,男,汉族,高中文化,个体,咪咪酒具店经理。” “你与证人什么关系?” “业务往来关系。” “证人,根据法律的规定,你出庭作证应如实陈述,如作伪证应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听清楚了吗?” 证人:“听清楚了。” “证人请在在保证书上签字。” 法警将保证书拿到证人席,签字后交回审判席。 冠兰:“依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刑事诉讼法》的解 释第二百一十三条的规定,向证人发问应当遵循以下原则:(一)发问的内容应当与本案事实有关;(二)不得以诱导方式发问;(三)不得威胁证人;(四)不得损害证人的人格尊严。公诉人、辩护人、被害人、被告人、是否明白。” “明白。” “请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的辩护人向证人发问。” “证人,10月22日下午,你去没去过富丽源大酒店吴曙光办公室。 “去过。” “去了看到了什么?” “我刚进门,看见两个人,正分别把两把砍刀放进背包里。他们见我来了,也正好告辞。我还见吴曙光眼睛红红的,桌子上放着一张房屋租赁协议书。” “你有没有看见房屋租赁协议书的具体内容。” “没有,” “审判长,我对证人的发问就到这里。” “其他相关的人还有没有要对着证人发问?”冠兰按程序还是一一询问。 “审判长,我请允许我对被告人发问。”钟大鹏律师接着说。 “可以。” “被告人,按你们与吴曙光的签订的两间租房,有没有给付租金?” “协议上是头一年是租金抵消王白明的伤情治疗费,互不找,一年以后我让我的朋友按协议每三个月一交租金,他说他交了的。” “你的朋友是谁? “牛扁担。” 旁听席上也不知是谁,喃喃低语:“牛扁担”似乎对这个名字好奇。 “审判长,我请允许我向我的当事人发问。” “准予。” “被害人吴曙光,你是否收到过马元宝他们交来的租金。” “没有,从来没有。” “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 “有,有我酒店财务的证明书?” “现在是否可以出示。” “可以。” “审判长,我请示被害人出示证明书,证明被告人从未按协议交纳房屋租金。” “请值庭法警,将证明书递审判席。”冠兰看后给叶庭长和人民陪审员老罗。再转公诉人吴长江,转被告人的辩护律师江河。 江河说:“审判长,我对这种证据提出质疑,吴曙光是富丽源大酒店的法人代表,酒店在他的掌握之中,这种证明不排除他指使下面的员工作假。因此,不能作有效的证据。” 冠兰说:“本庭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见将记录在案。庭后,我们合议庭在综合评议相关证据时,会予以充分的注意。请被害人的辩护人继续。” 第77章 露出端倪 冠兰知道,声东击西这是律师尤其是这些鼎鼎有名律师惯用的手法,不用说,钟大鹏律师好戏在后。 果真,钟大鹏的杀手锏使出来了。他摇着他肥肥的脑袋瓜子不急不慢的说:“审判长,请允许我向我的当事人再次发问。” “可以。” “被害人,你是否知道马元宝得到了你的房子作何用?” “我在马元宝抓起来之后才知道,马元宝强占我的两间房,一间用于他们办公,一间用于他们作睡房。为了证明这点,我要求证人出庭作证。” “审判长,我的当事人申请这个证人出庭作证,并请采取保护措施。” 冠兰未立即答复,与叶庭长,老罗在审判席上交流了一下,然后说:“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及其诉讼代理人在审判期间,提出申请证人到庭作证,符合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刑事诉讼法>的解释》二百零二条的有关规定,本庭庭前经过审查,也是庭审前会议确定了的事宜,本庭准许并已通知证人出庭作证。刚才证人临时提出要采取保护措施的请求,本庭现场进行审查,考虑到该案的特殊性,根据刑事诉讼法的司法解释二百零九条规定,现在请公诉员,被害人,被告人的辩护人,与本庭人员一同去证人室核实证人身份。” 冠兰为什么让控辩双方一起去呢?因为公诉员是代表检察机关院对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行为向审判机关提出控告。但同时也监督着审判过程。控辩双方人去核实可以减少不必要的质疑。 冠兰仍然坐在审判席,让叶庭长和人民陪审员老罗起身与相关人去核对证人身份。大厅比较肃静,除了旁听席有人起身倒水喝,基本上没有嘈杂声。被告人马元宝站在被告席原地未动。 大概十多分钟,叶庭长、老罗回到了审判席。叶庭长小 声汇报了核对证人真实身份以及保护证人让其乔装打扮的情况。冠兰认为做得好,敲了一下法槌: “请法警带证人到庭作证。” 证人上来了,披了波浪形的女式假发,戴了墨镜、特制的面罩,看不清面容,只看得嘴唇。 “根据刑事诉讼法的司法解释二百一十条、二百一十一条相关的规定,本庭已对证人的身份进行了核实,并对证人采取了不公开身份和相应的保护措施。” 显然,冠兰的话是告诉在坐的所有人。她接着对证人讲明了根据法律的规定,出庭作证应如实陈述,如作伪证应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的问题。 证人回答“听清楚了”的声音不是很清亮,不知是面罩的原因,还是故意不放开嗓门。不过经过麦克风扩音,大厅的人还是听得清楚。 证人在保证书签字后,值庭法警将其交回审判席。 冠兰履行了必须的程序,说了向证人发问应当遵循以下原则,并一一询问了公诉人、辩护人、被害人、被告人、是否明白,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开始了向证人发问。 辩护人钟大鹏律师问:“证人,你是否知道被告人在富丽源酒店有房子。” “他在富丽源酒店有两间房子,一间13a30是被告人的办公用,一间13a31是被告人养马仔睡的住房。” “你怎么知道这房间是马仔睡的?” “审判长,反对,反对公诉人发问与本案事实无关的内容。”马元宝的辩护律师江河不请示审判长冠兰急不可耐的站起来,大声的开了口。 “反对无效,继续。”冠兰也快速的回答,她心里有数,下面的问话或者说下面的事实关系到这起案件是否涉黑的问题。 “自从他们一伙进入这两间房子,我看见他手下的人基本上每天晚上在酒店的那间房里睡,这些人白天没事就和我在一起玩,我还说你们没有工作,整天玩,赚不了钱。他们说,有工作,跟他们老板马元宝,一个月底薪3000元,然后,每次有事叫他们,一天是100至500不等。” “审判长,我问话完了。”辩护人钟大鹏话音刚落。 马元宝的辩护律师江河接上来了:“审判长,请允许我对证人发问。” “准许。” “证人,你刚才说,他手下的人基本上每天晚上在酒店的那间房里睡’,‘他手下的人’是谁?” “审判长……这个问题我是不是可以不回答?”证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冠兰知道他的心思,是要对其保护。 “‘他手下的人’是谁?”辩护律师江河又急促的逼问。 冠兰马上接话:“证人,本庭是审判庭,你说的话不仅是回答被告辩护人的问题,而且也应该讲给本庭听。但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根据相关的法律规定,请你和被告人的辩护人,附带民事诉讼的辩护人,还有公诉人员,一起到审判席前陈述,同时请法警将被告人带至离审判席稍远的地方。” 冠兰的这席话,霸气十足,既是告诉了江河律师,我审判我作主,只要不违反法律规定的,就必须听我的,同时也加强了对证人的保护。 马元宝两眼放出吃人的凶光,但戴着手铐,像只丧家之犬,被带出了审判大厅。 证人、钟大鹏、江河、吴长江在审判席前。 证人,小声的回答了江河律师的问题:“马元宝手下的 人是罗马飞、王白明,他们一伙基本上每天晚上在酒店的那间房里睡,他们说是马元宝有钱,有砂场,有船舶,开酒店,养了一批马仔。” 公诉员吴长江问道:“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当然认得。” “审判长,可否请证人现在一起去留置室指认罗马飞、王白明,以证其实。”公诉员吴长江小声的问。 “可以,请人民陪审员老罗同往。” 冠兰、叶庭长坐在审判席上纹丝不动,也未对听众解释,他们不动,旁听席上的人也不好意思走动。 一会儿,刚出去的人回来了,老罗跟冠兰说:“证人指认自己所说的两个人正确。”冠兰点了一下头,伸手示意,请各就各位。又示意,押解法警带被告人过来,然后说:“被告人马元宝你有什么问题需要问证人的吗?” “没有。老子手下的人,跟着我,关证人个屁事。再说老子在富丽源酒店的房子租的。” “被告人,请你不要用粗俗的语言。”冠兰正言正色,又分别问了吴长江,吴曙光、钟大鹏律师,江河律师,还有什么需要发问的问题,得到了他们肯定的回答没有。她看了一手表,已过午时,敲了一下法槌:“休庭,带被告人退庭。吃完中午饭,1点半钟接着开庭。” 冠兰这话的说得含糊,没有明确被告人马元宝的法庭调查阶段结束,给人的印象就是继续对其进行法庭调查。 第78章 开了两枪 大厅人正在散去,冠兰招呼吴长江检长和公诉科科长左伟一起去法院的食堂吃午餐。 吴长江对冠兰说,你们先去,我们马了过来。左科长则脸上露着不易察觉的愧色, 法院的食堂,冠兰,叶庭长,老罗坐在一起吃饭。老罗说:“马元宝的案子,涉黑明显,怎么起诉书里没有这桩罪?”叶庭长说:“这个案子关联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罪,但还需要证据进一步证明,是不是建议吴检长补充证据,追诉此罪。”叶庭长是吃法律饭的专业人士,不象老罗样,说话不注意法律分寸。冠兰听了没吱声,考虑了一下点头说:“要”,表示同意。这既是吃饭,也算是合议庭的碰头会议。 在没人的大厅里,吴长江似乎对左伟发火,在说着什么。 吴检长脸上仍有不易察觉的愠色,拿着餐盘坐到了冠兰旁边,边吃边说:“冠院长上午的法庭调查我感到被告人马元宝一案,露出了涉黑的端倪,但还需要补充证据。” 冠兰说:“是呀,吴检长,我正要跟你说这个问题。从证据上看被告马元宝一伙关联涉黑,下午再审审其他的同案犯,如果还有证据证明涉黑,这个案子是要补充侦查并加列涉黑罪名。” 吴检长知道冠兰讲得有法律依据。因为,审判期间,人民法院发现新的事实,可能影响定罪的,可以建议人民检察院补充或者变更起诉。他回答:“好,我刚才还跟左科长说了这事。” 吃完饭,冠兰来到了留置室,她既是本案的审判长,又是负组织本案审判的责任人,对提审的押解情况她不敢懈怠。 法警大队夏大队长报告所有提押庭审的犯罪嫌疑人都吃过饭。冠兰问:“马元宝押在什么地方。”“在另外一个无人的审判厅。”冠兰知道,上午庭审时,二号被告人朱金元与一号被告人马元宝当面对质,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如果把他们关押一起,以马元宝的狠毒很可能的会报复朱金元,法警一旦控制不了场面,到时打成一团,很有可能会出乱子,防范在先,她在法庭上宣布了,把这两个人分开押解就是这个意思。法警夏大队长,当然明白意思照办。 冠兰又问:“怎么留置室里只有17名犯罪嫌疑人,应该有18名才对。还有一名朱金元呢?”法警夏大队说:“上厕所去了。”“去了多久?”“几分钟。”“走,去看看,我们是女的不方便,叫个两个男法警一起去。” 冠兰和夏大队长来到卫生间门口,冠兰问站在门口负责看守的一名法警:“犯罪嫌疑人在里面吗?”“在。”冠兰又问里面还其他的男人吗?“只有一名押解的法警和犯罪嫌疑人。”冠兰管不了那么多,对夏大队长说:“走,进去看看。” 冠兰问室内一位拿着手铐的法警:“犯罪嫌疑人在哪个蹲位?”法警拿着手铐指了指:“在这。”这个蹲位后面的窗户没有安装防范网,庭审前冠兰在这里检查安全时反复交待法警夏大队长对犯罪嫌疑人如厕时一定要保持高度,严防逃脱事件发生。 冠兰担心朱金元解开了手铐借窗户逃逸。喊道:“朱金元,朱金元!”没有回答。她命令旁边的两名男法警:“踢开蹲位的门!”两法警轮流踢门。门开了,里面没人,窗户是开的,冠兰走进窗口,看见朱金元双手正吊着窗台,身体直贴着墙面,在冠兰要捉的瞬间,朱金元松手,“噗嗤”跳了下去。 审判大楼的后面,是空荡荡的院子,离大楼60多米的地方是一堵2米多高的围墙,墙后是一条公路,公路的那边是灌木丛林的山坡。朱金元撒腿朝围墙跑去,冠兰大声高喊:“站住!站住!”朱金元不顾一切冲到围墙边,象士兵越障碍样,借助一脚蹬在墙上的力量,双手抓住墙沿,欲翻墙逃跑。谁知双手没抓牢“噗嗤”地滑落下来,差点摔倒。冠兰叫道:“站住!不准动!”朱金元见冠兰站在窗台边,又是个女的,知道奈何不了他,折回,又冲刺,欲第二次翻墙逃跑。 冠兰情急之下,从法警夏大队大队长腰上,拔出手枪,朝天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吓得朱金元呆若木鸡。 夏大队长从望窗户告往下看,说:“我去追。”转身就跑。 冠兰发躁了:“追你个头,这么远的距离,等你跑到,他早就翻墙跑了。”冠兰边说边把手枪放进自己裤袋,急切对在场的男法警说:“我扒着窗台吊着跳下去,你们也跟着下来,一定要捉到这个家伙,不能让他跑了。” 朱金元反映过来了,又开始行动了。 冠兰尽管步入了中年,而且又是个女的,但她从小农村长大,吃苦耐劳,身体素质较好。参加工作后也从未间断锻炼。特别是她患上咳嗽症状之后,经过换房居住,避开了原住房的甲醛,半夜咳嗽是好了,但咳嗽因时间太长可能相关的器官还的炎症,白天或晚上间不间还有点咳,未断根。她听了余副院长的话,每天坚持早起户外长跑,坚持周末游泳,有时还去健身房锻炼,所以,在这紧急关头,她身手敏捷,不足为怪。至于开枪嘛,前章节已叙,她经过了认真训练,掌握了开枪射击的本领。 冠兰落地,见朱金元双手已经抓住了墙,正在搭腿上墙。她顾不了那么多,掏出手枪,对着略偏一点,“砰”的又是一枪。“再跑,打死你!”冠兰发出上威严的怒吼。这一枪,打在朱金元身边的墙上,击落一块水泥。吓得朱金元再次跌落下来。冠兰握着手枪,“呼”的冲了过来,用枪指着朱金元:“不准动,再动打死你。”朱金元坐在地上,望着冠兰,似乎想反抗。这时一个男法警也从厕所的窗台上扒着吊下来,赶过来。朱金元再次逃跑的念头绝望了,低下了头颅,不敢动弹。又一个男法警也窗台上扒着吊了下来。法警夏大队长这时也绕道赶过来。大家押着朱金元,回到了留置室。 路上,冠兰开玩笑的批评夏大队长:“士兵有句口头禅,平常不训炼,战时当俘虏,你这么大的块头,一身的蛮劲,叫你拔河还行,叫你飞檐走壁就不行了吧?” 夏大队长那敢还嘴,臊眉耷眼,满面鲜红。 冠兰当着夏大队长与其他法警的面,再次要求所有法警认真负责,对犯罪嫌疑人严格看押,决不允许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 夏大队长暗暗佩服冠兰,按照她的思路去追朱金元,退出卫生间门,顺着走廊,跑下二楼,再从专门通道,绕过审判大楼到后院,最快的速度用了几分钟,等到那时,朱金元早已逃之夭夭,如果那样麻烦可大了。不仅自己这个法警大队大队长和两对一押解朱金元的法警要受到严厉纪律处分,而且参与庭审的冠兰院长和叶庭长也要受到牵连。这还不算,倘若犯罪嫌疑人朱金元逃窜在外,再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祸害群众,那么自己也将成为罪人。她庆幸冠兰临危不惧,睿智果断的处置了这起突发事件。 第79章 开场子 下午开庭,旁听席的人好象没有上午那么多,冠兰认识的县人大副主任,县政协副主席,还有几个局长都没在,政法委的王副书记也没来,只是“胡至尊”还在,他旁边还了一个年青的靓妹。电视台的记者也没在,可冠兰没有因为县里的一些官员没在,没有因为电视台摄像机没有对着自己而松懈,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的正襟危坐。她知道庭审有着录像全程监控,自己的一言一行对维持庭审秩序纪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用力地着敲了一下法槌:“带第二号被告人朱金元上庭。” “第二号被告人朱金元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听清楚了吗?有无异议?” 此时的朱金元,蔫头耷脑,有气无力,声若蚊蝇的回答:“我没参加聚众斗殴,我没参加聚众斗殴。”冠兰没听见说什么,又重复了一遍问话。朱金元抬了一下头,提高了一下声音,就象得了禽流感的“温鸡”从气管里“嗝”的叫了一声,作了与刚才一样的回答。不过,这一次冠兰总算听清了。朱金元刚刚逃跑被抓了回来,实际上是两个法警挟着架着拖着回来的。逃跑时的两声枪响,让他丧胆,尤其是后面一枪,让他魂飞魄散,直到法警带他上庭才惊魂甫定。本原苍白的脸变得煞白煞白,像从棺材里走出的的死人,两个腿比上午在法庭与马元宝当面对质时颤抖的还厉害。若不是旁边的法警扶着,他搞不好会瘫软在地。 对朱金元刚才的逃跑,冠兰心里是气愤的,这个家伙如果一旦逃脱,不仅有可能给社会带来严重危害而且自己要受到责任追究处分。这种后果冠兰当然清楚,但现在自己是主审法官,不能把审判朱金元个人的情绪放在审理中,这是一种职业道德的要求,她淡定的望着朱金元。 冠兰按照审判程序走,通过对朱金元涉嫌的犯罪事实进行专项的法庭调查,包括对应马元宝以及后面对应卢小送、迈暖暖和孙拿子,胡别三等人的庭审。2016年1月18日聚众斗殴的血腥画面与开设x场的犯罪事实,一一展现出来。 x场在宁九县岭南乡xx村xx组。这里尽管是山村,但生意异常火暴。场子就是一栋刚刚竣工的仓库,仓库里的两边是经过简易装修的几间小屋子,中间是大厅,大厅内人声鼎沸,“买单!买双!”“买大!买小!”。叫喊声丝毫不亚于拉斯维加x场内老虎机的沉闷旋转声和金钱叮叮咣咣的散落声。仓库两边屋子里的x桌上下注的数目比大厅大的多,几万几十万的下,看得出来,这是大部分是做生意,搞工程的人,相对与大厅的人比起来安静的多。仓库外旁边有的个较大晒谷场已当成停车场,停满了车,连路边也停着车子,中档、低档的小车居多,高档的小车也有,其是不乏路虎、宝马、奔驰、奥的、保时捷。此外,**外五辆面包车象公共汽车一样穿梭地接送客人,一拨接一拨,接踵而至,热闹非凡。 怪事,这个躲在山旮旯里简陋的x场跟那些争奇斗艳的豪华x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竟然也有这么多客人,真是x的魅力不x场的地理位置和x场装修的奢华,而在于x徒渴望一夜暴富的心态与x场的安全性。 朱金元是这个x场的创始人,知道x徒的心态与开x场的厉害关系所在,他的表舅舅原是这个乡的副书记“胡至尊”,分管政法工作兼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主任。通过表舅舅的关系,交结了乡派出所的所长。私下送了一个6万元的红包给所长,公开场合又送给派出所5万元,说是帮助改善办公条件。自然派出所对他在当地开x场打个眼闭个眼。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表舅舅“胡至尊”,孝敬了一份厚礼10万元钱。就这样,朱金元的x场能在岭南乡xx村安营扎寨。 x场的生存除了外部的空间很重要,防范内鬼或者说防止告密者也很关键。朱金元知道摆平了当地的公安,但没有摆平上级公安。如果有人向县、市、省里反映,说不定上级公安会组织警力清剿,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谁都保不了他。还有就是上级勒令当地派出所查处,一个派出所所长一是不敢抗旨不遵的;二是不会因他送了一个红包而长期庇护他,为他保驾护航的。开x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次警察清场,x徒一般再也不敢踏足,x场难以恢复元气。所以,朱金元对这点管理的特别严格。他要求自己的心腹必须他对忠诚,凡是管理x场的和派出站岗放哨的,一律不准携带手机,只用对讲机。凡是进入x场的人,也一律将手机交专人保管。安全是开x场的第一要素。 x场开业很顺利,但赢利不大。x徒以附近的村民居多,他们下注不多也不大,凑热闹的也不少。获利主要的是“抽水”的钱。于是,朱金元开动脑筋,租了一台中巴,专门负责接送外地x客,指望靠这些人“放楼子”,多赚点钱。那知,中巴一天一趟,时常坐不满。“放楼子”的利也不多。一天加起来,毛利不到3万元。除去其他几个兄弟的分红、员工工资,x场租金、中巴租金运输费以及x场内的其他开支,落入自己腰包不到3千块钱。如此,一个月下来,最多10万块钱。倘若仅此长年累月的开下去当然好,一年也赚100多万,除去送礼打点的费用,最少也净赚80万左右。但x场,不是这种情况,一般在一个地方最多两到三个月,这还得有关系保护伞,否则一天都难以开下去。这种地下行业,既能使人暴富又充满着危险。一但被公安抓住,不仅重罚,而且坐牢的风险很大。 朱金元算盘打得精,以开业三个月计算,净收入30万元,除去送去各方面关系的礼金,保守估算还能赚20多万元。照这样下去,马马虎虎,做也做得。 现在他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让他头痛的是,附近一带的黑社会的头头“孙瘌子”(孙拿子),找上门来了。 这天下午,“孙瘌子”一伙开着路虎和别克,带七八个兄弟来了,把朱金元叫到场外。 “‘贪心鬼’,听说你开场子,赚钱了。” “没有,没有,混口饭吃。” “有钱赚也不晓得照顾一下兄弟。” “老哥千万别那么说,真没赚到钱,赚到了钱我哪敢忘记您老哥不?”说着递了支香烟,并为他点上了火。 “孙瘌子”吐着烟圈:“兄弟呀,道上规矩你也知道,我明人不说暗话,报公安抓你们可不是我们道上做的事,但这开场子是交保护费的,想必你清楚。” “老哥,都是一些村民玩小的,哪有钱赚啰?” “我不管那么多,我们兄弟出一趟,一般是一天300元。你就一天交两千元保护费吧,今后如有人动你们一根指头,找我们替你们摆平。另外,我们再带点客来,增加你们的财气。这保护费也不是白交的,懂吗?” “老哥,真的没赚钱,以后赚了钱再交行不?” “唔,老弟,我今天够客气的了,跟你讲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要冲场子,”说着,“孙瘌子”把衣服一撩,露出了黑油油的手枪,拍拍了又说:“这东西可不是吃素的。”身后七八个壮汉也各自把自已携带长条形手提包的拉链打开,每人亮出了明晃晃的砍刀。 “贪心鬼”看见这架势,吓得忙说:“别,别,老哥,有您老哥罩着我们,保我们平安,按理我们应该交的保护费的,但是钱真的没有赚到,要不,少交一点行不?” “孙瘌子”眼珠子一瞪:“少一点就少一点,一天1千元,就这么定了,从今天开始。” “老哥,从明天开始行不?” “唔,我少了你一半,给了你面子,你还不识相?”“孙瘌子”阴沉沉的脸,显得不耐烦了。他手下的人也跟着喳喳呼呼:“老大别跟他罗嗦,冲场子就是了。” “贪心鬼”百般无赖只好说:“好,好,老哥,现在就给,现在就给。” “孙瘌子”接过钱,说:“‘贪心鬼’,从今天起,每天下午这个时候,我们都有人取钱,记住。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说完,头也不回,钻进车门,一溜烟的跑了。 第80章 有了靠山 “贪心鬼”又气又恨,自己开场子本身就是在风口浪尖上过日子,现在又被他人要所谓的保护费敲诈,等于刀子捅着他的心上,痛愤交织着,恨不得将“孙瘌子”碎死万段。可谁叫自己势不如人呢。他知道,自己的家底,如组织自己的兄弟,和“孙瘌子”火拼,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再说,人家冲场子,有一次足以,有谁还敢再次踏入场子呢,好不容易建立的场子这样就这样毁于一旦,无奈。他只好忍气吞声,低声下气的拱手交钱。 被“孙瘌子”宰,“贪心鬼”实不甘心,他牢记这句名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个多月以后,他通过道上有位朋友认识了“马桶”(马元宝)。 “马桶”在水清县黑道上有名的人物,开过x场,开过“鸡店”,也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有自己的服装厂、酒楼,砂石厂,还豢养了一批铁血兄弟。他生性好x,也许是x的场面见多了,养成了喜爱在自己x场x的习气,迷信在自己x场x**头好,赢率高,所以对开x场乐此不疲。前些日子在邻县宁九县开x场,被当地派出所缉拿,不是自己逃得快,不是在水清县公安局当领导的远房亲戚出马帮忙消案,搞不好也捉住,进了班房。 这次接受“贪心鬼”的邀请,到x场实地考察,见“贪心鬼”的场子环境还可以,答应加盟,不过条件是他必须当老大,分红25%。理由是,一、他可以带来一些大客户,增加场子的收入,二、道上没人敢惹他,有他在坐镇,谁来骚扰那不是找死。 “贪心鬼”知道“马桶”的家底与后台,急需要这样的靠山,既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报“孙瘌子”勒索一雪耻;还可以为自己带来财源,何乐而不为,双方一拍即合。 “马桶”的到来,x场如虎添翼,x客明显增多,而且每天有不少的大客户惠顾,这些都是“马桶”的一帮狐朋狗友。他也不食言,下令增租四台中巴车,加上原来“贪心鬼”租的一辆,合起来五台中巴运输x徒,生意风风火火,好的话一天净收入突破10万元,最差的话也有8万多元。“贪心鬼”屁股吊猪油——乐化了。他一算,除去“马桶”的红利以及各种开支,自己一天净赚近1万元。如果3个月下来,可赚90万。有了钱,可以买大房子,换好车子,养小妹,养小兄弟,壮大自己的队伍,象“马桶”样,呼风唤雨,多么过瘾。 说来也怪,自从“马桶”当上“贪心鬼”场子的老大,“孙瘌子”不知怎么回事也不敢再来讨什么来平安费了。 面对疯狂的x场,“贪心鬼”喜不自胜的对x场外巡视的人说加强巡逻,决不让可疑分子混入,确保场子的安全。他话还没有说完,对讲传来:“报告,朱总,有一辆路虎的车,车牌是‘尚axxx88’,朝我们场子方向过来。”“知道,你拦住他,跟他说,让他就地等我,我马上就来。同时你们要加强警戒,一有情况马上报告。”“贪心鬼”对这台车的号码有印象,这台车的主人是“孙瘌子”,这小子又来了,没准又是要场子平安费的。 “贪心鬼”迎了上去。 原来“孙瘌子”又新泡上了一个粉嫩粉嫩的小妹,带着小妹子周游欧洲八国去了。他的手下来“贪心鬼”的x场收钱,没进场子,被当了回去。手下的人不敢擅自作主,只好等主子回家秉报,再从行事。 “孙瘌子”回来,听说“贪心鬼”拒不交保护费,怒火心中燃,当即打电话,“贪心鬼”回答:“没钱,不交。”气得“孙瘌子”驱车问话。 果真,“孙瘌子”一下车,冲着朱金元嚷嚷:“贪心鬼,早上跟你打了电话,平安费不仅要交,而且一分不能少,近一月未交,要补齐。从今天起还要增加。一天两千元。今天下午四点把钱交来,不然,莫怪天王老子,立马就冲场子。” “我开场子凭什么给你平安费?”“贪心鬼”爱理不搭,冷冰冰的回答。 “x那个x,没有我你场子开得下去吗?再说你场子原来白天开,收你一千元保护费。现在晚上也开,当然要增加,听说你生意兴隆,一天交两千元算什么。” “我没赚到钱,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好,今天老子我先理后兵,把话讲清楚,让你有准备,下午来了让你尝尝天王爷的厉害”。 “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天,有种的你就来。”“贪心鬼”毫不示弱,强硬起来。 “吔,你这个狗日的,有种了,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等着瞧。”“孙瘌子”骂咧咧的走了。 “贪心鬼”回来,刚好“马桶”醒来,听说了“孙瘌子”下午来砸场子一事,问“贪心鬼”有什么个打算。 “贪心鬼”说:“肯定,要给‘孙瘌子’个厉害尝尝,再说如果让他羽毛丰满,我们这些人成为他的下饭菜不说,您大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对了,我还跟他说,这场子已经归您马元宝大哥了,他说‘马桶’,算个什么球,我只是现在人手不多,到时,我一样吞了‘马桶’。” 后面这句话,激怒了“马桶”,他想想也是,“孙瘌子”一旦得势,自己多了个对立面不说,搞不好自己在江湖也难以立足,不如借此机会翦灭他。“马桶”说:“好,听你的,把他干掉,他们有多少人马?” “估计有20多个。” “你有多少人?” “我自己的人不多,加上‘卢鸡公’(卢小送)‘卖暖’(迈暖暖)的人,一共也只有十五六个的样子。” “他们有什么武器?” “有手枪,有砍刀。”“ “他们有几支枪” “听说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把,好象是五四式手枪” “你们不是也有枪吗?” “贪心鬼”沉默了一下,笑着说:“前几天才是买的,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 “你们还有什么家伙?” “钢管焊菜刀,就是在一米多长的钢管焊接上菜刀。” “有多少把? “30多把。” “好,我叫30个人来,全部用你们“钢管焊菜刀”,如果让他们带砍刀,路上怕有不便。其他人的武器也由你来安排。你新买的枪也要用上场,又不是吃斋的,我现在调集我的兄弟,你也召集你的人马,下午两点钟必须赶到我们这里集合。” “是,我马上行动。” 随即,他们俩分头开始了调兵遣将。 “贪心鬼”让“卢鸡公”清场,告诉x客今天歇业。让“卖暖”去取“钢管焊菜刀”。 第81章 杀气腾腾 下午两点钟,马元宝的人马到齐,朱金元、卢小送、迈暖暖各自的兄弟因住在附近,陆陆续续赶来。 马元宝、朱金元把所来的人集合一起,作了简单的战前动员。马元宝就是几句话:“弟兄们,‘孙瘌子’等到下要来砸我们的场子,断了我们的财路,让我们没好日子过,我们怎么办?” “决不能答应,坚决和他们斗争到底!”朱金元带头呼喊口号。 马元宝说:“对,决不能让他们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吗?决不能任他们宰割?我们的口号是‘保卫我们的场子,杀退来犯之敌!’” “杀退来犯之敌!”“杀退来犯之敌!”齐刷刷的“钢管焊菜刀”和砍刀还有几把渔叉,在口号声中林立。 马元宝又说“另外,兄弟们如果负伤或者有什么意外,我们是有生命保障基金的。不仅对你的身体负责终身治疗抚恤,而且对你家人大小都给予抚养,这是我们的规矩。所以大家,放心的杀,大胆的杀,杀出我们的威风。” 动员令后,马元宝问:“村子有东西两条路,‘孙瘌子’会从哪条路来? 朱金元说:“按惯例,他们都是从村子东头来的,从村西头来的可能性不大。” “那我守东头,我的人多,战斗力比你们的人强。你带几个人守西头,怎么样?” 朱金元回答:“好,家伙留给你。这个小兄弟也归你指挥。” 朱金元交待跟随自己寸步不离的心腹‘驴狗崽’(黎苟崽):“从现在你的一切都听令马大哥的。” 这时迈暖暖说:“马大哥,你们来的人,我们又不熟,我们的人你们也不认识,一旦打起来,红了眼,搞不好会误伤自己人。” “是呀,那搞个什么东西作记号,能让大家能分辨。” 朱金元说:“这样吧,‘卖暖’你去村里小店铺买些白毛巾,每人一条,让兄弟们,系在左手臂上,免得打起来不分清敌我。” 马元宝赞成:“这个办法好,还是‘贪心鬼’鬼点子多。” 下午四时,孙拿子的车队真的出现了。还未到村子东头,马元宝的对讲机响了起来:“老大、老大,鬼子要进村了,鬼子要进村了。” “知道,知道。”马元宝命令他手下作好战斗准备。 他低声地对身旁的黎苟崽(驴狗崽)说:“把东西拿出来,听我指挥叫你开枪,你就开枪。” 孙拿子开着他的白色路虎,紧跟着的是别克、面包和出租车,浩浩荡荡的在村东头下车。他拿出手枪走在前,跟随的人也分别拿着砍刀,边走边骂:“‘贪心鬼’你场子开得下去,算你有本事。你有种的出来,今天不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不知我姓孙的厉害。” 突然,前方出现“马桶”的人拿着铮亮铮亮的“钢管焊菜刀”,还有砍刀,朝他们的方向扑来。孙拿子:“x那个x,敢挡路,来找死呀!”朝天就是一枪。他以为他一枪会把‘贪心鬼’的人震慑住,乖乖的投降。 马元宝一声令下,卧倒!他小声的命令身旁的黎苟崽:“开枪!”,黎苟崽拿着枪站起来朝天也是一枪。 孙拿子的手下胡别三(胡瘪三)对他说:“国军火力凶猛,国军火力凶猛,老大,撒吧,撒吧”孙拿子扭头朝自己的路虎狂奔,到了车门边,转身向来追他的跑在前面的马元宝顺手就是一枪,马元宝一伙被吓得停止了脚步。 马元宝命令黎狗崽对着“孙瘌子”开枪!“砰”的一声,孙拿子应声大叫:“我的腿被打中了。”胡别三一把把他拽住,带进车内,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开车,夺路而逃。 孙瘌子其他的兄弟如惊弓之鸟四处逃散。 马元宝大喊一声:“弟兄们分开来,追,杀!” 孙拿子来的一伙,别看有十多个人,真正跟他的铁的兄弟,也只有五六个,其他的都是临时拉兵凑夫。车报喜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是个辍学的未成年人,在街上玩被孙拿子的兄弟以1000元一天哄着来壮势壮威的。斗殴开始,他听见枪响,尿都吓出来了,他见自己的兄弟各奔东西,自己不知往那里逃,有经验的人是往路边的山上或者往灌木杂草从中跑,他却往路边的田里窜,这一下,瓮中之鳖,两个腿陷入烂泥里,跑不动了。 马元宝、迈暖暖追了过来。马元宝站在田埂上说:你跑,看你还能跑到x上去不?” 迈暖暖说:“大哥,我来收拾他,何须你亲自下来。” 迈暖暖高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砍去”的歌曲,拿着明晃晃的“钢管焊菜刀”,一刀朝车报喜砍去。车报喜用手一挡,一刀剁的只剩一点皮皮。车报喜哭喊:“饶命,救命啊!” 马元宝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喊了一声:“算了,‘卖暖’饶了他。”迈暖暖说:“今天,看我大哥的面子,饶了你,下次再来,砍断你双腿。还有不许说出来是我下的手,也不许你说我大哥在场看见此事。不然不仅杀了你,还要杀死你全家。”车报喜嚎叫。迈暖暖凶狠地吼道:“听到了没有?”扬起了“钢管焊菜刀”又要砍下去。车报喜哀哭的啼叫:“听到了,听到了。” 返回的路上,马元宝对迈暖暖说:“你在场子基金上,拿6千块钱,叫台出租车,送这小子去县医院治一下。”迈暖暖回答:“大哥,这值不?” “我不想把这件闹大,我们还要在县里呆,搞大了对我们不好,知道吗?” “老大,砍了就砍了怕什么。” “叫你去还是不去?”马元宝瞪了一眼。 迈暖暖说:“去,去。”再不敢多说什么了。 朱金元带了几个兄弟守在村子西头。快到下午四时,他突然对手下说“我回家里拿点东西,你们在这里好生把守,一有情况立马告诉我。”,面对即将暴发的大规模的斗殴事件上,他感到怵悸。原本他投靠马元宝,想借刀杀人,报仇雪恨,同时也有想当江湖老大的野心,现在他怕一但动刀动枪的干起来,出现个人命案,自己受牵连捉去坐牢,于是找个理由躲在亲戚家。 ——这就是后来朱金元在法庭调查时,他一见审判长冠兰,哭丧着脸狡辩着:“我没参加聚众斗殴,我没参加聚众斗殴”的理由。 村子东头枪响之后没多久,朱金元从房里走出来了,看见马元宝的手下扛着“钢管焊菜刀”,哼着“红旗飘飘打胜仗”的小曲。问:“情况怎样。”“那还要说杀得他们哭爹喊娘。”“好哇。”朱金元笑着说同时加快了离开的脚步。正好他的心腹黎苟崽迎来,他问:“开了枪没有?”“开了两枪。”“打到人没有?”“好像有个受伤。”“你赶快进屋里擦枪,包好,放好,不要给其他人看枪,我去见‘马桶’他们。”这时马元宝也来电话催他过去。 马元宝坐在x场等着。朱金元一见,笑眯眯的说“老大,还是你厉害,听说杀得‘孙瘌子’他们屁滚尿流。” 马元宝摆一摆手:“不说这个了,有个小子,叫我们的人剁了,‘卖暖’去拿钱了,你再去看看,处理好这事。这是其一。第二,‘孙瘌子’还有两部车子在村口,你想法把它开走。第三,你让‘卖暖’拿点钱,犒劳犒劳来参战的弟兄,每人1千元,再补点他们吃饭钱和出车的油钱。另外,这里枪也响了,人也砍了,马上会传到派出所的,用不了多久,不管怎样公安都会来人的,我们得赶紧撤。晚上我们几个场子上的老大,9点到县里富丽源酒店我的办公室里集合,研究怎样对付公安的追查。”朱金元说:“好,照老大说的做就是了。” 当晚,马元宝、朱金元、卢小送、迈暖暖等人在富丽源酒店进行了密谋,商量了怎样对付公安的办法。 通过对朱金元的法庭调查,马元宝一伙涉黑明显。 第82章 有枪就是草头王 接下来对朱金元继续进行法庭调查。下面重点是对嫌涉“非法持有枪支罪”的调查。 公诉人吴长江征得审判长冠兰的同意开始对朱金元讯问:“被告人你把枪的来龙去脉说一说。” 朱金元经过前面的庭审,由开始的怵然慢慢地放松下来,恢复了狡黠的本性,两个王八眼也滴溜滴溜的转起来,回答问题不急不慢: “斗殴前不久,2015年12月下旬的时间,我的朋友藏单(绰号床单)跟我说他有一个朋友,有一支手枪要卖,价钱12万元,问我要不要?我说不要。后来他找我借钱,我说我没有钱,因为他以前在我这里借过12万块钱,一直未还,我不愿意再借钱他了。他又要我帮他找其他的人借钱,说是要钱急用,用枪作抵押。我就跟‘卖暖’(迈暖暖)说了,‘卖暖’说那就作为抵押欠我们场子里的12万元钱。 2016年1月3号下午三点多钟的样子,我打电话让‘床单’过来拿钱,并把枪拿来。在水清县城富丽源大酒店的房间,一个20多岁的男子送枪来了。给我的时候,我看了枪,枪是用一块红色缎子布包裹的,还有9发子弹。我把他欠我们的12万块钱借条给了他。我拿到枪之后,问“卖暖”是否把枪放到他那里?“卖暖”说枪就放到我处。于是我把枪收好,藏在自己家里。 打完架10多天的一个下午4点多钟,在我亲戚家(xx村xx组)的一家小杂货店门口,附近把枪还给了他,那天来拿枪的是个20岁的年青人。之前,‘床单’打电话跟我说让那个年青人送12万块钱还来,并让他把枪带走,所以,我得了钱,就把枪交给了那个年青人。” 朱金元的这番话,综合了他涉枪的四份讯问笔录。 吴长江接着问:“被告人朱金元,斗殴时,你把枪交给了谁?” “打架之前,大家在村口东头等‘孙瘌子’一伙来的时候,我把枪交给了‘驴狗崽’(黎苟崽)。” ‘驴狗崽’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好朋友。” “你对他说了些了什么?” “我没有对他说什么,只说你留下来,然后我就去了村子西防守了。” “‘从现在起你归马大哥指挥’,这句话包不包括‘驴狗崽’携带枪的也归马元宝指挥使用?” 在吴长江的犀利讯问下,朱金元不得不低下头颅:“是” 事实很明显,斗殴时,不管是‘驴狗崽’还是朱金元自己使用了枪支还是没有明确让他人使用枪支;也不管是自己买枪,还是藏单把枪存在他处在作抵押,都属于非法持有枪支之罪。 吴长江没有再讯问。 “被告人朱金元的辩护律师李得志是否需要发问。” “需要” 北京来的李律师发问也是有水平的,他问:“被告人朱金元你买枪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买枪,也没有目的,只是‘床单’一时急着要钱,没有钱用。从我这里借12万块钱,作为抵押而已。” “审判长,我的问话问完了。” 律师的职责就是尽最大努力维护当事人的利益,讲白来,在这起案件中。李得志律师的目的就是让朱金元减少处罚。就现有的事实材料看,朱金元非法持有枪支罪是肯定的。但持有枪支不是用来保卫**的犯罪行为不属于有严重的情节。所以他问话的目的很明确,他是提醒审判人员注意这个情节,并为后面庭审辩论时埋下伏笔。 “贪心鬼”买枪的目的就是要做老大。一方面,他邀请“马桶”加盟,借“马桶”的招牌,广进财源,防止“孙瘌子”的骚扰;另一方面让“卖暖”暗地里打造30把“钢管焊菜刀”,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势力。他深知要想称王,就要有枪,有枪就是草头王,在黑道上混没有枪出不了名堂。“马桶”之所以在水清县的黑道上一言九鼎,除了的有钱有一帮铁杆小兄弟,另外就是有枪,不只一把,而且好几把。“孙瘌子”,之所以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扬言搅他的局,就是的有枪。因此,“贪心鬼”朝思梦想的就是有枪。在x场他认识了在外地做生意的藏单。 藏单嗜赌如命,在场子里大概输了100多万,可还沉溺其中。这天藏单输红了眼,不到一个小时输了10多万元,身上带的钱分文不剩,急得到处借钱扳本,管帐的迈暖暖不愿再借钱他,说:“你前半个月借了10万元说好了到期还的,现在过去10多天了不仅本钱未还,连‘放楼子’的钱都未还,不借,不借,要借先还‘放楼子’的钱。否则一个子不借。”藏单急得反复哀求。迈暖暖就是不借。正好,朱金元查哨回看见了,了解情况,当即表态:“借给他,没事。”“好听你的,你是老大。”就样,迈暖暖从**又借了10万元钱给藏单。 藏单看见朱金元如此慷慨大方,事后对他说:“兄弟,要想在江湖上混,没有枪是不行的。”一语击中了他的心病。朱金元说:“是哟,但到哪里搞得到枪?”藏单说:““我见 你做人蛮讲义气的,这样吧,我有在外地生意的朋友,帮你搞一支枪来,如何?”“好,知我者,‘床单’也。但要搞就搞两支差不多一样的枪来” “为什么?哦,我明白你意思了。” 几天后,藏单真的拿了两支差不多一样的枪来,对朱金元说:“怎么样,两支?”朱金元摸着这乌黑铮亮的枪,爱不释手。“一支是正宗的军用枪,武装押钞用的。这一支差得多但近距离也可以打死人的。”“多少钱一支”“好的10万,差一点的4万,一共14万元钱” “少一点?” “少多少?” “两支枪一共12万。” “老兄,你不能让吃亏太大了,这枪好难弄到手的,13万,怎么样?” “12万一口价。还要试射火力,好的,才买,不好的就不要了。另外子弹20发不能算钱,算赠送。” 藏单沉默一下,说:“好罢,12万就12万,今天我算是割肉了,抵我在x场借的10万块钱,还有放‘放楼子’的2万块钱,一共12万块钱。”” “可以”。 两人当即拿着枪,到没人的山上,试了两弹,果然枪的杀伤力与藏单说的一样,成交。 藏单说:“一共12万块钱,把我的借条还给我,免得日后不认帐,找我要钱。.” “好,就这么定。” 朱金元买了两支枪,他想,平常自己拿一支好枪行动,一旦有情况,可以把这支差的拿出去顶包,如果追究问罪一旦坐牢。日后自己出了监狱,留着的这支好的还可以在江湖上东山再起,称王老大。 第83章 证据前后矛盾 冠兰庭审审的是证据,审前她庭前阅卷,对枪的问题她陷入了沉思。朱金元非法持有枪支的实事清楚,但马元宝作为江湖老大,在这次聚众斗殴中他竟然与枪几乎无关,这让人费解,这是其一。其二,这支枪有7个人见过,马元宝、朱金元、卢小送、万暖暖、黎苟崽、胡别三以及买卖枪支人藏单。但从移交来的证据材料显示,法庭调查真正零距离接触枪的人只有一人朱金元,其他六个人是: 持枪开枪人黎苟崽负案在逃,没有他的口供材料。买卖枪支人藏单取保候审,不在此案。 马元宝卢小送、万暖暖,以及另一团伙对殴中的胡别三他们对枪有口供材料不多。 马元宝在看守所向办案侦察员四次的供述基本一致: “1月18中午,我和‘贪心鬼’、‘卢鸡公’一伙人在村东口等着‘孙瘌子’他们的到来。我问‘贪心鬼’‘家伙’带来了没有,他拍拍身边‘驴狗崽’背上的黑背包,说在这里面,放心。我知道黑背包里是枪,也就没多问。 ‘孙瘌子’一伙离村口不远,我对大家喊了一声:‘准备好,战斗!’‘孙瘌子’来了,我们就冲过去了。 打完架之后,我把我的人带走。我看到‘驴狗崽’把枪放进背上的黑包里,独自己去找‘贪心鬼’了。我当时没在意他,因我急着开车要把我叫来的人带走。” 办案侦察员还问了在马元宝关于枪的一些情况: “你看见‘驴狗崽’手里拿的是一支什么样枪?” “像街上银行保安人员押钞用的枪,长五六十公分,枪管是黑色,枪托是什么颜色记不清了。” “斗殴时你有没有听到枪响?” “混乱之中,我听到过四声很大在的响声,我不知道是枪声。事后,‘驴狗崽’跟我表功,说他见对方开了一枪,他也拿出枪朝天开了一枪,并叫了一声‘冲啊’,我们的人一起向对方冲去。他见对方又开了一枪,他冲在前面对着对方的拿枪的人“孙瘌子”打了一枪,并且打中了,对方人就散了,我们一方的人追着他们的人就砍。” 马元宝的回答,自己没粘枪的边,现场也没有指挥开枪,同时也表明,他是英雄,就是对方枪响后,自己没趴下,是 一条汉子。 当然这些也是马元宝上午在法庭调查时,向法庭的陈述。 第三被告人卢小送在公安的讯问笔录里关于枪和的内容不多,同时也佐证了马元宝未拿枪,也未指使他人开枪。 他是这样说的:“打架前,我离‘贪心鬼’不远,听到‘贪心鬼’跟‘驴狗崽’说话,要他把枪带好,不准其他人动枪。 在x场,这个“驴狗崽”背一个黑包整天跟着‘贪心鬼’的,我开始不知黑背包里是什么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黑包里面放的是枪。打架开始,放哨的说,他们来了!‘马桶’说,准备战斗。‘孙瘌子’一伙一到村口,‘马桶’冲在前面,我们跟在后面。我听见一声枪响,是‘孙瘌子’对着我们的人开了枪,我们的人都趴下不敢动弹。接着,我又听见我身边也响了一枪,吓我一跳,回头一看是‘驴狗崽’拿着一支枪,朝天开的。‘马桶”他喊了一声‘冲啊!’我们乘势冲了过去。这时‘孙瘌子’朝我们又开了一枪,大家被震住了不敢往前。突然“砰”的一声,我们这边“驴狗崽”开了一枪,听见“孙瘌子”唉哟叫了一声,钻进车里,等我们冲过去时,他们跑了。” 问:“什么样的枪?” “来福式样,跟银行押钞的差不多。” 同案犯罪嫌疑人迈暖暖向办案侦察员交待了这支枪的情况: “2015年12月下旬,我在x场管帐,‘贪心鬼’跟我说,‘床单’在场子里输的钱太多了,借的钱一时还不起,他要用一支枪暂时给我们作抵押怎样?”我问:抵押多少?‘贪心鬼’说10万加上放楼子两万共12万元钱。我说:好,我听你的,我把‘床单’的12万元借条给了他,我还说,不过,什么样的枪也要看看,不然太差了打又打不响,我们吃亏的。‘贪心鬼’说,你说的有道理,到时枪拿来了你看看。过了几天有,‘贪心鬼’把枪拿来了,对我说,把这枪放我处作抵押你保管好。我说:‘你是我的老大,只要你认为好就可以了,枪还是放你处。 后来打架前,在村子东头,我看见‘驴狗崽’背个黑包,寸步不离‘贪心鬼’。后‘贪心鬼’对‘驴狗崽’说,你留下来跟着马大哥在这里防守。 打架开始,我听见响了四下枪声,枪响之后我们冲了过去。打败‘孙瘌子’一伙后,我看到‘驴狗崽’把枪放进包里,后来他去了‘贪心鬼’的老屋里了。” 问“你见过这支枪吗?” “见过,跟银行押钞的枪差不多。” 胡别三的交待有关枪的内容更不多:“我们到了村头,对方来了好多人拿着‘钢焊管菜刀’朝我们冲来。‘孙瘌子’见势不妙,拿出一把枪对天就是一枪,对方有一个身材壮实的年青人,拿着一把枪朝天也是一枪,好响,我说国军火力凶猛,快逃。‘孙瘌子’跟着我拼命往自己的车前跑,对方追的紧,到了车门前,‘孙瘌子’回手又开了一枪,对方那个拿枪的人也好猛,对着‘孙瘌子’打了一枪,打到了他的脚。我跑得快,钻到车子里,一把把‘孙瘌子’拽进车里,跑了。” “你见‘孙瘌子’拿的是什么枪?” “是一把手枪。” “对方拿的是什么枪?” “与银行押钞用的枪差不多。” 证据显示,马元宝这个团伙老大,聚众斗殴的总指挥并没有指使他人开枪,冠兰尊重事实,对于这一点也没过于纠缠。 但这支枪让冠兰特别关注,首先是因为这支枪买卖交接的事实不清前后矛盾,综合枪的主人藏单他在公安派出所的自首交待笔录,是这样说的: “2015年12月下旬,我身上没钱用,向‘贪心鬼’借钱,我对他说,把枪押到他那里在,借12万块钱给我,他同意了。 过了几天,‘贪心鬼’打电话给我让我把枪带去xx村。我到那里打电话给他,‘贪心鬼’让我把枪送到他x场附近的小南货店里,交给那里一个男的即可。我用黑色背包装着枪,有9发子弹,枪里面用一块黄色缎子布包裹,外面用报纸包着的。我对那男店主说,这个包是‘贪心鬼’的,回头他来拿。后来我进了x场里,在那里,‘贪心鬼’给了我12万块钱。” 后来,我在外地做生意听朋友说,‘贪心鬼’在x场和别人打架,还开了枪,我想是用了我抵押的枪打架,于是我赶回家。回来后,我打电话给‘贪心鬼’要他杷枪还给我,我把钱还给他。 ‘贪心鬼’叫我到他亲戚家xx村xx组一个小杂货店里等我,我到了那里,他和了他下面一个小兄弟过来,我把钱还给他,他让他的小兄弟把原先放枪的黑色背包还给了我。 他们离开后,我打开黑背包看了,还是这支枪,里面包裹的是块黄色缎子布,外面也还是一层报纸。不过子弹一发都没有了。” 藏单自首交待交枪的时间,是在‘贪心鬼’逮捕后的第三天上午。他是怎样交待的,‘贪心鬼’是无法知道内容的。 这份材料,与“贪心鬼”刚才在法庭的陈述以及在看守所的口供,买枪现场交易的时间大体吻合,金额相同。但是也有不同点: 一是交枪的人不对,朱金元说是藏单派人将枪给了他,而藏单说是自己本人将枪送去的。 二是送达的地点不对,朱金元说,是在富丽源大酒店的房间接头交枪的,而藏单说,交枪是在朱金元的老家xx村x场附近的南货店里。 三是还枪的现场人物不对,朱金元说,还枪时是藏单派来的年青人取的,藏单本人没来。而藏单说,还枪是他自己本人来取的,藏单与自己的小兄弟亲临了现场。 四是还枪的包裹的缎子布颜色不对,朱金元说藏单给他的枪是用红色缎子布包裹好的,而藏单说给朱金元枪包裹的布是红色的,还枪的包裹的布却是黄色的布。 五是子弹数不对,朱金元说买枪时,里面有五发子弹。藏单说送枪时,有九发子弹,还枪时没有了子弹。 枪支买卖交接的事实混乱,这些事实与朱金元非法持有枪支罪的证据相关不大。法庭调查,倘若一带而过,就此认定,套用法条判决,未尝不可,也不会出格。 碰就碰到冠兰较真,在她看来,斗殴现场,除了黎苟崽本人,谁也没有仔细看过枪,更谈不上摸过枪。枪在朱金元手上,是真正零距离接触过枪的人,但还有一人,不仔细阅卷,是不知道的,这个人就是迈暖暖。而在看守所对枪确认最有发言权的迈暖暖却没有专门的笔录。冠兰认为枪的疑点很大,很有可能朱金元用了调包计,瞒天过海,拿出来的枪是另外一支?如果是这样,那么朱金元和卖枪的藏单,在避重就轻,因为非法持有两支枪那就属于法律上情节严重行为,判刑加重,还有比这更可怕的是,此枪若流向社会,掌握在歹徒上,后患无穷,后果不甚设想。当然,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疑点是真的,不管怎样,她决定查明真相,既对当事人负责,也对社会负责。 第84章 披袍上阵 这次,冠兰亲自披袍上阵。她坐在审判席上讯问,是有法律根据的,因为《刑事诉讼法》一百八十六条规定,“审判人员可以讯问被告人。”公诉员,辩护律师对此无牙可啃。 冠兰问道:“被告人朱金元,你为什么要把枪交给黎狗崽。” “他身强力壮,他会用枪。” “你怎么知道他会用枪 “枪拿来之后,我和他一起去山上试过枪,见他操作十分熟练。” “聚众斗殴时,你有没有交待黎苟崽,这枪要他保管好,不准其他人动枪。” “有。” 公诉人吴长江、辩护律师李得志,包括叶庭长、人民陪审员老罗,不约而同地把眼光投向冠兰,不知道这位审判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的话基本上就是重复刚才吴长江讯问的话题,其他的人甚至开始怀疑冠兰这个审判长的审判水平。 其实,冠兰的讯问手法与吴长江一样,也是迂回包抄的手法,先让朱金元松弛下来,然后突然进攻。 “被告人朱金元,你还枪时,是藏单他本人来取的枪,还他派人来取回的枪。” 此时,冠兰亮剑,不高不低的声音,像一把利剑直抵朱金元的脑壳。 面对突如其来转换的问题,让朱金元不知所措,怔住了,好一阵子,才结结巴巴的回答: “是……是……是他自己来取的。” “你把枪还给藏单时,你是用什么包裹枪的。” “是……是……还是跟原来的一样,枪用……红色缎子布包裹,外面用报纸包着,再放进黑色的背包里装着。” “买枪时,藏单给了你几发子弹?”冠兰急促的语言,像支利箭再次射过来,还没等朱金元回过神来,又提出第三个问题。 刚才的问题,就问得朱金元心惊肉跳,他前面已经就枪的问题已经作了陈述,莫非这里有其他情况,他的不知道怎样回答,只好照原来的话回答。现在又来了问子弹的问题,让他惊遽,他假装没听清,呆呆地望着冠兰。 冠兰没重复刚才的问话,而是用犀利的眼神与之对视。朱金元不得不低下头颅供述:“‘床单’给我枪时,一共五发子弹。” “五发子弹,开了两枪,还有三发子弹到那里去了,” “试了两枪,还有一发子弹不知掉落那里去了。” 还枪是用什么布包裹的,朱金元确实记不清了。 聚众斗殴结束,他见自己的心腹“驴狗崽”哼着小曲回来,因为自己急着要去会马元宝,让“驴狗崽”进屋擦枪包裹好。“驴狗崽”擦拭了刚才参加战斗枪,不知是为了讨好主人还是其他原因,顺手拿出另外一支火力不甚强的枪也擦了起来,擦拭两支枪后包裹时两块缎子布分别包错了,那支用于聚众斗殴时杀伤力强的枪原先是红色缎子布包的换成了黄色缎子色布。火力不甚强的枪则用红色缎子布包好,外面都用用报纸包裹,然后套上黑色地塑料袋。 朱金元把的这支杀伤力强的来福式枪当宝,平常没事都要看一看,摸一摸,睡觉都楼在怀里。对那支不好的枪自从聚众斗殴后他看都不看一眼。所以后来,讯问他时,他不知道“驴狗崽”擦枪调换了包裹的布。 藏单在朱金元被捕的前5天,从道上一位朋友那里听到消息,“1?18”聚众斗殴引起公安的注意,正在组织警察全力追捕案犯。他想自己是买卖枪支人,也难逃脱干系。打了n个电话也没找到朱金元,后来通过x场上的一位朋友才得到朱金元新换的手机和号码。 “‘贪心鬼’,我听说现在公安正在找你们的麻烦,你那两支枪打算怎么办?” “是呀,‘床单’,我正要找你谈这件事,我想退还你一支枪,另一支枪我留下,如何? “可以,退还我一支什么样的枪?” “那支差的来福式枪。” “那我要不要退钱给你?” “要,退4万块钱我?” “‘贪心鬼’,你是不是吃多了,当时一支好枪10万块,差的来复式枪4万块,你跟我讨价还价是那支差的枪,非要我主利你2万块,我让了你2万块钱,你现在把差的退还我居然要我退你4万块钱,你是不是有病哟。” “什么哟,床单,当初是两支枪一共12万块钱,好枪8万,差枪4万,我现在把差枪退还你,你当然要退还我4万块钱。” 藏单听了心里好气,本身就清楚他心中的阴谋,只是不说破,现在竟然把差枪退还他还要他4万块钱。难怪江湖的人不叫他‘贪心鬼’,你以为你聪明,别人就傻,做你的美梦吧。你跟我玩,没门。 他说:“贪心鬼’好了,我不跟你扯那么多,两支一起退还我,我一共还12万块钱你,然后我再带着两把枪去公安投案自首,我是江湖人,我这样做总够江湖义气吧。” 朱金元一听,火冒三丈,撕开原先温文尔雅的面容:“你x个x,你把枪交公安,不是找死,你买卖两支枪属于犯罪情节严重,你要坐牢的。” “不管怎样我交了枪,投案自首可以减轻处罚。而你非法持有两支枪,也属于犯罪情节严重。再说你就是不退枪我,我也不还钱你,我到公安自首,你同样要受到法律追究。” 朱金元听了这话,气得要吐血。他知道,藏单讲的都是实话。他也懂点法律知识,知道自己两支枪在身,不管怎样都自己非法持有枪且属于犯罪情节严重,而且带枪作案,一旦捉住,不仅坐牢还要坐长时间的牢。 现在自己上了江湖的贼船怎么下得来哟,原先的雄心壮志,就是要在黑道上称王称霸,没有枪,怎么行,他不想失去眼前的这把好枪,摸了又摸,这枪是心头肉,是传家宝,他舍不得。为了眼前逃避罪行或者为了减轻罪行,也为了今后东山再起,他想出了一个自己为是两全齐美的办法。 他缓和了口气:“床单,实际上我们俩人同在一条贼船上,如果按你说的,我们俩都没有好果子吃,不如这样。我还你一支枪,我也不要你退钱我。原先12万块钱就算我买了一支枪好吗?你用这支差的枪去公安顶包,就说这支枪是你x场欠钱太多,用于抵押,在我处借了12万块钱,子弹你也不要说给了我20发,只说10发以下,这样你不存在买卖枪支弹药,我也不存在非法持有两支枪的情节严重的问题,怎么样?” 藏单一听有戏了,当初两支枪卖给你,你砍了我两万块钱,现在要扳回来了,要你乖乖的把两万块钱送过来。哼哼。 藏单说:“可是可以,不过如果公安不放过我,要拘留我,怎么办?” “不会的,你投案自首本身就有立功的表现,上交的又是一把打猎的枪,再怎么样都不会拘留你的。” “那说不定,公安又不是你家开的铺,你又不能保证。如果公安真的要拘留我,那我家不是要花好多钱找人疏通关系,取保候审才可以出来。再说如果我在看守所时间一长吃不消,说出了你还有一支枪怎么办。” “床单,你的意思是……” “‘贪心鬼‘,这年头,按你说的办我是要付出代价的。除非再给我一点钱作保证,才行。” 朱金元明知道,这小子在敲他的竹扛,到了这个份上,忍痛,只好问:“那你要多少钱?” “两万块一分不少?” “行,两万就两万块,明天下午4点到溪水乡xx村xx组后面走马岭。我把钱把枪一起交给你,另外当面再祥细谈谈,统一口径的事。” “好,就这么定。” 晚上,朱金元把心腹黎苟崽叫到跟前,讲了与藏单白天对话的情况。黎苟崽说:“他敢借机宰我们,那就把他抹了算了,然后我带枪逃走不就得了。”“是呀,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叫他明天到后面山上取枪取钱,你作好准备,明天用枪干掉他。” 另天中午,朱金元和黎苟崽提前察看地形,选择了下手的地方。谁知,4点时,藏单打来电话,说他自己有事,来不了,请你‘贪心鬼’,把钱和枪包好放到村里小杂货店里一位妇女售货员处,到时他派人来取,说完关了手机。 其实,藏单奸滑,怕朱金元暗害他,临时改变了还枪地址。 朱金元知道碰到了个老江湖,没辙了,大骂一声:“王八蛋”,悻悻地带着黎狗崽下山,在村里小杂货店里,将钱和枪放在一个包里交给了一位女售货员。 当天晚上,藏单和朱金元通了话,告诉他枪和钱收到了,并说一定会按他的意思带着这支枪去公安投案自首。朱金元警告他说:“如果泄了密,不管我在号子外面还是进号子出来以后,将一定追杀你和你的全家。”藏单则保证遵守江湖规则,决不泄露他还有一支枪的秘密。就这样两人简单的统一了口径。 藏单拿了这支枪还想去做买卖,被老婆和自己的父母知道后,在老婆在寻死觅活下,在父母的威逼下,不得不带着这支枪走进了公安派出所投案自己首。当然他始终不敢讲出“贪心鬼”还有一支枪和20发子弹的秘密。 第85章 水落石出 冠兰是审判长,她知道自己的审判离不开案件的材料, 只能在这些材料上查证属实,只有依据这些材料或者补充进一些新的材料对照法条进行判决。自己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朱金元和藏单买卖枪支的幕后交易和盟约。换句话说即使自己是神仙,是千里眼,顺风耳,能掐算,能听到,能看到与案件相关的秘密,但案件材料上没有反映的,自己断然不能游离,因为自己是法官,就必须依附于法律的窠臼。 这些案件的材料,用规范的语言讲,是证据。用老百姓的语言讲,就是材料,不外乎是:书证,物证;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辩解;鉴定结论;勘验、检查笔录:视听资料。 冠兰的优秀,冠兰的高,就是通过抽丝剥茧的办法对这些案件的材料辩伪求真,并且沿着蛛丝马迹,寻找出与案件关联的重要事实,并经过证实,以此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 冠兰扬起了法槌宣布,休庭十五分钟,法警带第二被告人退庭。 休息时,冠兰与合议庭的成员,请公诉员吴长江,被告人辩护人的李得志律师,还有其他几位出庭的律师叫到另一个没有人的审判厅一起,开了碰头会,她说了自己的看法,主要就枪而言,除了枪支买卖交接事实不清,存在五个不对头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实,这就是对枪的确认缺少重要人迈暖暖没有专们的证实材料,因此需要法庭调查确认,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合议庭的叶庭长、老罗当即表态没意见,同意。 公诉员吴长江也表示赞同,其实他也注意到了枪的事实问题,他之所以在起诉书里之没有把非法持有枪支罪单列起诉而是与聚众斗殴并在一起诉,就是因为枪的事实混乱,再加上还有其他的难言之隐。现在冠兰提出了有根有据的问题,他脸上也不由自主的也泛出了一阵青一阵红。辩护人的律师李得志律师,对合议庭的意见也提不出相反的看法,只好点头,其他的几位律师表示同意。 冠兰说“吴检长,你是公诉人,下面讯问枪的问题还是你来。” “行,不过与枪有关联的在押庭审的被告人最好都讯问一下,如何?” “好。就这么定,大家休息一下,马上开庭。” 吴长江跟冠兰说:“确认枪支,如果能摆上一支案发现场的枪,一支与之两差不多枪,让这些在押的人出庭辩认一下多么省事。” “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只能就现有的材料讯问,脱 离这些材料,是没有法律效力的。讯问这方面你是专家。该项怎么问你就怎么问吧。”冠兰信任吴长江。 “好吧,就现有的材料讯问。” 冠兰与吴长江走在一起,边走边说:“吴检长,如果辩 认的这支枪不是案发现场的那支枪,那,……” 吴长江知道冠兰的意思,说:“那你就当庭宣告,由于公诉人员发现此案件有的证据需要补充侦查,特此延期审理。如果辩认还是与原来的相差不大……” “那就继续审理。” 俩人心有灵犀,但并没有违规违法。说着说着,两人一起走向洗手间,在分向男女洗手间时,吴长江说:“刚才朱金元就是从男卫生间跳下去想逃逸的?” “是呀,这家伙蛮厉害的,”冠兰说。 “你一个女的也厉害,跟着往下跳” “我不开了两枪,这家伙早跑了。” “是你开的枪?” “对呀。把他给震住了。如果这家伙逃脱了,要是还藏匿了枪支,再拿出来祸人,那可就麻烦了。” 冠兰只是顺着常理说,并不是所指。吴长江听着,表情严峻,点着头说:“哦哦。” 在男洗手间,吴长江小解后,站在窗户望下看,心里沉重起来,自言自语的说:“还多亏了冠院长,把这家伙捉住了。” 冠兰扬起了法槌:“下面对“1?18”聚众斗殴案的枪支问题进行法庭专项调查,带第一被告人马元宝上庭。” “请公诉人开始讯问。” 吴长江精神抖擞的说:“被告人马元宝,你上午已经陈述,“1?18”聚众斗殴现场听到过枪响,你也看到过黎苟崽拿出枪了,是不是?” “是。” “这是支什么样的枪?” “来福式枪,跟银行押钞的枪差不多。” “打了几枪, “他们打了两枪,我们也开了两枪。” “打架完后,你见枪没有?” “没有,‘驴狗崽’开枪以后,我们的人分头追对方的人去了,回来时,我看见‘驴狗崽’还是背了个黑包,估计把枪放进包里。” 吴长江示意冠兰讯问完毕。 “带第一被告人退庭,带第三被告人卢小送上庭。” “被告人卢小送你有没有参加‘1?18’聚众斗殴?” “参加了。” “你讲讲当时的情况,” 卢小送讲的与在看守所对办案侦察员所讲的基本一致。 吴长江问讯枪的问题,卢小送的回答也没有新的内容 “带第三被告人卢小送退庭,带第四被告人迈暖暖上庭。” 吴长江讯问的模式与刚才一样。 迈暖暖陈述与在看守所交待的差不多,当然隐瞒了追杀车报喜的经过。这些事实,他与‘马桶’在事后就攻守同盟。他对‘马桶’说:“老大,我砍那小子的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说,”“知道,如果公安追究我们,要赔偿按我们原订的规矩大家赔,这件事我会出面掌握的。还有,从今往后你必须跟着我。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是,老大,绝对忠于你,做你的小划子,不管是上刀上下火海听令于你,老大。”‘马桶’就这样借机收服了一员猛将。 后来,当马元宝得知,公安追捕他们的风声聚起,他俩又单独在一起约定。这时的马元宝也顾不得自己老大的派头了,他对迈暖暖说;“你砍车报喜的事不要说我在现场知道不?还有打架是时也不要说我命令了‘驴狗崽’开枪知道不?”迈暖暖回答:“老大永远是我们的老大,老大交待的事打死我也不会说出来有,不过,我下手砍车报喜的事,老大也千万不要说出来。”“晓得,你的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就这样,两个人击掌为盟。 那天斗殴时迈暖暖就在马元宝身边。黎苟崽在左,他在右。马元宝命令,黎苟崽开枪,他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们被捕后,遵守了同盟的诺言,相互隐瞒,直到他们一起走在法庭时,也没有供出自己的犯罪事实,当然也没有材料能证明他们的罪孽。 对于这些没有材料的事实,公诉人吴长江当然不知道,他还是围绕着枪的问题讯问着。 “你见过这支枪没有?” “见过,是一支来福式枪。”迈暖暖的回答与向侦察员问讯时交待的一样。 “枪有多长?” “五六十公分的样子。” “枪管是什么颜色?” “黑色。” “枪托也就是枪把是什么颜色?” “是黑色。” “你再说一次,这枪托是什么颜色。”冠兰接吴长江的问话,从审判席上发了响亮的声音,不啻一声惊雷,整个审判大厅都有震感。 迈暖暖不禁一颤,低头回答: “枪托的颜色是……是黑色的,黑亮亮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吴长江接着讯问,并没有因为冠兰的插话而冷场,而且很威严。 “那一天早上,‘贪心鬼’把我叫到x场的一间没有人房子对我说,这把枪怎么样?我说,这就是你说的要抵押的支枪吗?他说是呀,叫我看看,我拿在手上摸了一下,递还他说:我不看了,你说好就行了。他拿了枪在瞄准,并说这一支枪威力好大,随后,他的好朋友‘驴狗崽’过来了,他对‘驴狗崽’说,好好保管,不要叫任何人动,枪不离人,人不离枪,有事才拿出来。” “你看清这把枪没有?” “看清了。” “审判长,请求展示枪支的幻灯片,请被告人迈暖暖辩认。” 冠兰没有按照原先审判长的腔调“准予”,而是脱口而出说出了个“好”。因为迈暖暖的辩认对枪真伪的证明至关重要,疑点即将要浮出水面了。 “被告人迈暖暖你看到的枪是不是这一把?” “枪的……样子长短一样,外型一样,就是枪把的颜色……不太对,这个是栗色,那把枪的枪把比这把要黑,是乌黑的。” “你肯定吗?” “肯定。” 迈暖暖在这里所说的与在看守所交待的有不同之点,在这里多了两句话,一句话是“枪托的颜色是黑色的。”第二句话是“他拿了这支枪摸了一下。”这两句话对涉嫌非法枪罪的重新审理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 “带第四被告人迈暖暖退庭,带第五被告人胡别三上庭。” 同样吴长江的讯问还是原来的格式。 同样胡别三法庭上的陈述跟向办案侦察员供述的没有两样也没有新的内容,有关枪的内容就更少。不过胡别三还讲到了当天打架“孙瘌子”负枪伤逃到县城,与他分了手,再也联系不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带第五被告人胡别三退庭,带第二被告人朱金元上庭。” “被告人朱金元,你“1?18”聚众斗殴交给黎狗崽的枪是什么样的枪?” “来福式枪,与银行押钞差不多的,” “是不是这支枪,”电视屏以及墙上幕布展示出了公安 移交来的枪的幻灯片。 “是,是这一支。” “审判长,讯问完毕” “带第二被告人朱金元退庭,本庭就枪支的专项调查到此结束。” …… 吴长江说:“审判长,由于“1?18”聚众斗殴案中出现了涉黑的证据以及枪支问题出现了不同的证言证词,需要补充侦查,特此,建议延期审理。” 冠兰与合议庭成员商议了一下,说:“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九十八条,根据最高法院《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二百二十三条,根据公诉人员的建议,本庭对本案决定延期审理,下次开庭时间,择日公告。” 法槌敲击声与“退庭”声同时落下。 第86章 为儿子买房子 吴长江检长最头痛的是房子,并不是他自己没有房子住,而是唯一的一个宝贝儿子马上要结婚了,到哪里去为儿子筹备新房? 前几年,朋友传房子会涨价,他不信,认为这几年都未涨,不可能会涨,就是涨顶多涨一点了不起。他还有一个指导思想,儿子考上大学读本读硕读博,雄心壮志,毕了业要去外国发展。至于买了房子的事,两口子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拼命存钱,到时给儿子娶老婆用。谁知儿子博士毕业前谈了个上海的女朋友留了下来发展。上海的房子更贵,一套没有三四百万买不下来,这还是小户型的,上百平米的大户型的价就不要说了。老婆下岗在一家超市做面包,这样的家境加上两袖清风的吴检长是不可能为儿子在上海买得起房子的,讲实际的女朋友面对连房子都没有的男朋友,不要说是博士生,就是博士后,也不要了,找到有钱有房的主赶紧和他儿子拜拜了。儿子后来找了一个尚宏市里的女朋友,为了女朋友儿子辞职回到尚红市工作。尚宏市离水清县很近,这正合吴长江夫妻膝下有儿女之念。儿子结婚前夕,尚宏市的房子被温州炒房团炒得爆涨。两口子存的钱哪有房子涨快,20多万的存款加上提起的积金也仅够买20多个平米的房子,儿子的婚姻新房不可能是一间20多个平米的房子也不可能去租屋,这几乎是当代天经地义的世理了。吴长江检长为儿子的新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爸,我们看了这么多处的房子,还就数这红花小区的房子好,地段也好属于市里的中心城区,闹中有静,市里的小中学名校集聚地,典型的学区房。小区绿化、安保、物业管理也好。这房子座北朝南,南北通透,采光好,又是电梯房,我觉买这里的好。”吴长江检长望了望自己的宝贝儿子和未过门媳妇,说了一声:“唔,这房子还真不错,就买这里的房子吧,” 问一问,房子基本售罄,只剩下楼层不好的朝向不好的房屋。 儿子沮丧,准媳妇嘴噘噘的说:“叫你爸找找人,问问内部还有没有留下楼层好的房子。” 吴长江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也不是滋味。为了儿子,主动找电话给自己部下公诉科左科长, 吴检长打电话给左科长,因为听说左科长有个亲戚是在市里做房地产生意的,再说左科长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找他管用。 之前,吴检长的儿子在上海时就在左科长面前谈过房子的苦衷,左科长表示,我有个亲戚在市里做房地产生意的,如果在上海做房地产生意就好,可以为你儿子买房子时砍价。吴检长对于这种无边际的话没放在心上。这次为儿子市里买房,想起了左科长。 左科长很快回话:“检长,我已经找人说好了,在18楼层还有一套房子,原是留给市里一个领导的,因没等了好久回话,现在不管那么多,让给你。你去看看可不可以,不行,我再想办法。” 吴长江找了售楼小姐,带着自家的一帮人去看楼层房子了。 路上售楼小姐说:“大叔,你真有板眼,这套房子,是我们公司预留给市里某领导的,怎么给你弄到手了?”说得吴长江乐开了怀。 吴长江全家看了看房子,交口称赞,好!并确定就买这套房子了。 售楼小姐一算,120平米的房子每平米12800元,要1536000元,加上各种契税和费大概155万元。吴长江说少一点,在你的权限范围内,给个最低价。“好,每平米少一百,少你一万两千元钱。”吴长江的老婆说能不能再少一点。售楼小姐说再少她没那个权力了,除非找主管。 主管说:“大姐,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和房子,这已经最低价了,不能再少了。”吴长江的老婆说我们存心想买,再少点。主管说:“好吧,每平米再少一百元。这一让利,我们连奖金都扣了,只能算业绩。”说完,他说他忙,对不起,有事去了。吴长江全家在一起合计,每平米让了两百元。让利咱们二万四千元钱。买吧,交付定金。在交定金的最后一刻,吴长江老婆说:“老吴再找小左看看能不能再少一点,省一点是一点,人家说,花钱不如省钱。”“好吧。” 吴长江又打电话给左科长,说自己看中了这套房子,看看有没有熟人还点价。 左科长回话:“检长,你稍等,我在县里我马上就过来。这种事要我亲自过来人家才会给面子。”他那在水清,此时他正搂着玲子在市里的一家最好的宾馆里嘿嘿。 自己的顶头上司来电,那就是圣旨。左科长是个踩着尾巴头直摇晃的人。他立马起身,拿起手机边穿衣边说:“牛总,我有个朋友在市看中了红花小区的房子,想买,请你找人优惠打点折,不知行不行?” 牛总的回话:“左科长,红花小区本身就不是我开发的地段,你开始没说买房优惠的事,只说要套好房子,我找人落实了,你现在又说要让价,让我好为难。不过你开了口,我一定想办法让其优惠你最低价。”他放下电话,心里骂道,x,还问行不行。这不明摆着,不行也要行吗?案子在你手上,自己的儿子能不诉,不坐牢,你不就是关键的人吗?他找红花小区开商洪老板,两人拉锯一番,最后约定,在各自的楼盘上如果有人还价,在最低的价格上对等让利。末了牛总还对洪老板说,这次你让利我,我心里有数,你告诉你销楼部的人,让价的方法要有讲究梯减法。洪老板说,知道了,这是生意场上的基本常识。 然后牛总又打电话告诉左科长,让他直接找红花小区售楼部的张总经理。 左科长出房间时,睡在床上玲子说:“你不管我了。”左科长头也不回的说:“我出去有急事,不回来了,你自己回水清吧。” 左科长不急不慢的来到宾馆的餐厅,不急不慢的吃完自助餐。走出宾馆,在停车场,点上一根大中华,深深的吸了几口,然后不急不慢的开着到他的小奔驰,向吴检长所在的售楼部驶去。 在大厅,吴检长见到左科长,说:“小左这么快。” “检长的事,就是我事,我那敢怠慢半点呢。” 吴长江说:“调皮鬼。” 不用问,吴检长是为他儿子买房,其实不就是等于为他自己买房吗?吴检长讲完售楼小姐和主管让利的情况。 左科长,说:“检长,我家亲戚不是这个小区的开发商,他通过其他的关系叫我去找再去这个红花小区售楼部的张总要他再优惠。” 张总的办公室就在售楼部的楼上。左科长电话联系,张总请他们上来谈。 “张总,我是洪老板介绍过来找的。”左科长说。 张总热情的迎接,又倒茶又递烟的。吴长江在一家人面前感到蛮有面子的,还没坐下来。张总说:“左科长呀,刚才你的亲戚打了电话给我们洪总,洪总说是你要买房子?” 左科长说:“张总,不是我,是我们好朋友为他儿子买房,儿子要结婚了,没新房子不行的。” “看中了那一套?” “小高楼18层中户型。” “这套房还是蛮好的,跟售楼部的主管说了价没有?”“说了,他说他到底的价每平米最多只能让利两百元, 找你看看能不能再少一点。” “行,没问题,刚才洪总也打了电话给我,要我再让利,再说你们又是水清县里的检察官,受人尊敬的职业,你们亲自来看房买房,说明对我们的房子质量信任。这样吧,每平米再少你一百元,你看行不。” 左科长看了看吴检长,意思是你同意吗? 吴检长说:“行,既然张总这么爽快,就这么的,买了,谢谢你。” 左科长对吴检长说:“领导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句话。” 在门外走廊,左科长给他所谓的亲戚牛总打电话,说:“老哥,我在红花小区售楼部,找了张总,他也蛮够意思的,每平米再少了我们一百元,可我这个顶好的朋友家庭经济确实紧张,你能不能再打个电话让张总再少一点。” 牛总回音:“好,你稍等一下。” 左科长对吴检长说:“领导你不能太本份了,这些老板赚钱赚的肿,那在乎我们这点小钱。我要他再让利你。” 一会儿牛总回话:“跟洪总说好了在原有的基础上每个平方米又少了一百元。” 左科长叫了起来:“老哥,你是做大生意的,你我多年的交情,搞了半天,你才让人让这点利,不行,你再想个办法,让洪老板再让利,不然,我不认你这个朋友了。”说完挂了手机。 牛总马上回电:“左科长,你别见气,我叫洪老板再让利每个平米一百元好不好。” 左科长说:“这还差不多。” 左科长转过身来,说:“检长,我让我亲戚再出面说说,无论如何也要再让利每平米两百元。” 吴长江点头忙说:“好,好,要你辛苦了。” 左科长说:“没辛苦,为领导应该的。” 回到张总办公室,张总客客气气的说:“洪总又来电话了,叫我们再让利你们每个平方米两百元,你们本事真大,这是我们公司从未有过的事。”说完,打电话叫售楼部主管过来,让其带着吴长江一家人办买房手续。 就这样吴长江一家在销楼部以公开的最底的价格与同等户型的其他购房人相比少了60000元钱。全家人都高兴,尤其是他老婆脸上乐开了花。房子付了定金,吴长江松了一口气,同时感到自己的手下左科长能办事,从此也把左科长视为自己的心腹,视为肱骨之臣。 【作者***】:从本章节起至后面的几个章节,主要讲庭审马元宝朱金元涉黑案时,吴长江左科长为什么在公诉时会有失态表现。 本来这几个章节可以放入前面庭审的章节内串起来,来个时空转换,或叫庭审加花,但本书前面冠兰审杨阿伟案已经有这种写法。于是,改用倒叙法。 第87章 拍上了顶头上司 第87章拍上了顶头上司 “噼里啪啦,砰!”“噼里啪啦,砰!”洪书记搬家了,“胡至尊”带着他的一帮好兄弟来打爆竹贺喜了。 水清县礼性多,红白喜事不用说,谁家伢儿参军或考了大中专或参加工作,那送礼请饭是必须的,谁家杀了猪、买了牛,盖房子送礼请饭也是常态。 洪书记是邻县人,风俗习惯与水清县的差不多。最早他是乡里煮饭的炊事员,他清楚的记忆,有次他买了一顶新斗笠。乡里的两个干部闻讯,买了一挂爆竹,吃午饭时在乡食堂门前一放,在坐的乡干部起哄了:“外号,外号,洪师傅买斗笠了,喜事喜事,要请客,要请客。”乡书记也开了口:“洪师傅你戴上了新斗笠,穿梭在大雨滂沱之中,简直就是独狭客,如果再请上我们喝两杯,那义薄云天。” 乡书记的高帽子一戴,在大伙的哄笑中,洪师傅不请饭也得请了,他一口回答:“好,好,一定请大家。”他家住在村里,蔬菜自己种的不要钱,可请人吃饭就要像样一点,再说书记乡长也驾到,光吃素的不行。他也蛮加劲的,磨了米粉做米粿,泡了豆子打豆腐,在乡供销社买了海带,鸡鸭是自己养的,猪肉嘛是自己家舍不得吃放了几个月的腊肉,鱼没有卖,捉了田里的泥鳅当时鱼吃,酒是自己酿的谷酒。摆了两桌,坐满了人,乡书记和乡长也来了,在大家在一起好热闹。 酒席散去,洪师傅的老婆扯着他的耳朵说:“你这个蠢巴崽,你知道吗?你卖个斗笠花了200多块钱。”洪师傅没反应过来,哟哟叫着:“老婆,老婆,快松手,你别瞎说,我8毛钱买的新斗笠,怎么花这么多钱?”“你看看,你看看,这桌上的酒菜那不是钱。”洪师傅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一片狼藉的残羹冷炙,算一下酒菜,一个斗笠花了200多元钱,心都是痛的。 现在洪书记可不能是原来的洪师傅了,那种打一挂爆竹就能吃到他家的美食那是休想。好在”胡至尊”是人精,光打一挂爆竹去贺喜,他才不会做那种老黄历的事呢?他与时俱进,加上事关自己政治前途,包了一个5000元的红包,乘着没人注意时机,偷偷的塞给了洪书记的老婆。 第二天上班,“胡至尊”到新来的常委政法委洪书记的办公室,向自己的顶头上司,诉说了自己所谓的拿钱买官的冤情与苦水。 其实洪书记到位之前就已经听说了此事,他内心对“胡至尊”还是赞赏的,视他为英雄,法庭敢于翻案,难怪县里不少人称他为“胡至尊”。听完“胡至尊”所言,加上晚上他老婆告诉他“胡至尊”送了礼,他同情的说:“这个杨阿伟是个孬种不说,没得过人家钱还像条疯狗似乱咬人,真是死有余辜。” “胡至尊”似乎觅到了知音,当晚又提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又包了个有份量的红包,上了洪书记家门。 他说:“洪书记,听说县里正在肃清杨阿伟的流毒,原先送了礼的都要免职,由实职转为非领导职务。而我不一样,我没有那拿钱买官,只不过送了两条烟,这算什么。当时世风之下,这点芝麻豆子事,竟把我免了,对我不公,我不服。请你帮我说句话,我不要求提拔,恢复原职就行了。” 洪书记原由其他的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调整到水清县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新的政策来了,他再也不能兼公安局长了。对于这种平调的职务,他一肚子火,背后牢骚满腹。但他是不会因此辞职的,工作得过且过。 洪书记初来乍道,一是需要对水清县的人际关系尽快熟习了解;二是需要一两个小划子帮他打理一下生活小事。“胡至尊”找上门来,表了忠心不说,关键是他是水清县人又是老科干,头脑还灵光,工作能力还可以,又是自己的属下,这种人做自己的小划子是最合适的人选。把他收归自己的心腹但要对他考验。洪书记说:“胡书记,你的情况我心里有数,要我帮你说话,但你要正规一点,上班不仅要按时,而且工作要认真,不要一张报纸,一杯茶,一坐就半天,不要搞得个大社员似的,谁都管不了你。” “是,书记,从今往后,你叫我东,我决不会往西。” “胡至尊”即日起变了,准点按时上班不说,工作也积极起来了。 “胡至尊”也知道,就这样,要洪书记视自己为心腹要他为自己官复原职而开口还差一灶火。 机会来了,洪书记的老婆也调来了,家也要搬过来了。 洪书记刚调来时,是单身,住县里的外来干部公寓。他老婆调来了,这是第二次就业。 第一次就业嘛,名声蛮好。他老婆原宁九县里饮食服务公司鲜肉包子铺做包子的,洪书记由乡里的书记提拔为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群众反映,都说洪书记蛮清廉,不搞特殊化,没有像有的人自己当了官,把老婆调到好单位,安排到好岗位。而他依然如故,让老婆在餐馆做包子卖。企业改制,他也没有像有的领导干部样,闻风而动,把老婆调离原单位,到个旱涝保收的好单位,同样让老婆与其他职工一样,买断工龄,在家做全职太太。县里也把他作典型,表扬他,说他是清正廉洁的好干部,还说他为县里的企业改制做了表帅。他的这种表现县里主要领导向上推荐拟为重用当纪委书记。可不知怎么回事,没有重用,原地踏步,平调至水清县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仕途没有前进,洪书记窝了一肚子火,更让他烦恼的是,他老婆为此也气伤了,三头两天,扯着他的耳朵,骂道:“你这个蠢巴崽,你看看有的跟一样你提拔的县领导,他老婆的情况与我大同小异,一个个都安排的好好的。而我不仅没有调到好单位,反而让我下岗,让我倒出钱买社保。x的你这么蠢啊。你再看看那些原跟你一样的领导,老婆不仅安排到了好单位不说,而且还高升了,那像你样,还是x样,真是蠢得没药医。” 洪书记耳朵都要扯烂了,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调至水清前,他把自己的苦水,倒给县里主要领导听。谁知主要领导听了没吱声,笑一笑。他心里生闷气,怎么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过了几天,县里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来找他,说:“洪书记你老婆的人事档案这样填写你看行不行?”洪书记一看大喜过望。忙说:“好!好!好!”连说3个好。局长又说:“洪书记你调到水清县去后,你落实好你老婆的工作单位,然后告诉我,我随即帮你老婆办好工作调动函及工资证明等一切手续。” 洪书记到了水清县上班,向县主要领导诉说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当然也为自己的清正廉洁帖了金,同时对这次组织上平调不满意。县主要领导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洪书记,你的家庭情况组织上会考虑的。” 过了两天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来找他,说:“洪书记您老婆是否调到县社保局上班?”洪书记问:“在社保局要不要天天上柜台的?”“不会的,我帮你安到内设机构工会。”洪书记当然知道,到工会上班的好,一年也就是做几件事,轻轻快快,他乐不可支,忙说:“好!好!好!”又是3个好。 就这样,洪书记的老婆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在水清县重新参加了工作,并且弄到了个好单位好部门,当然他们夫妻两从不对张扬,知道的人甚少。 从此,他老婆晚上睡觉再也不扯他耳朵骂他蠢巴崽了,而是搂着他说:“宝贝,加油,再当大点官,我也会水涨船高的哦”。从此他老婆逢亲戚便说:“当官还是好。” “胡至尊”没有放弃为洪书记搬家溜须拍马的极好机会。 他分别跟自己的两个铁哥说借辆卡车,你们开车,帮我单位的领导搬家。他自己则与本单位的伙伴们各自开着的小车,一起去洪书记老家。 洪书记当然乐意,有自己的小划子帮助安排好一切,省得自己麻烦。再说搬家费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报销,何乐不为。 凌晨,胡至尊一声令下:“出发。”浩浩荡荡的奔向邻县洪书记家。 天亮了,到达洪书记家。洪书记的亲戚及宣传部的老部下,家具早已捆绑就绪,整装待发。 洪书记让“胡至尊”指挥搬家装车,还故意将一个未上锁的破破的小木箱,由“胡至尊”搬拿。“胡至尊”瞅见里面有一些黄货和一些零散的上百元的钞票,没说什么,把它放到自己小车的后备箱里。 这一切洪书记看在眼里。 搬家很顺利,到达目的地,卸完家什。 “胡至尊”将小木箱交到了洪书记手上,说:“书记,我看见这木箱里有贵重的东西,怕搬家时人多手杂有顺手牵羊的,于是把它专门放到发在我小车上,现在你看看里有没有少什么?”洪书记说:“有你这么心细,不会少什么的,谢谢你了。” “胡至尊”走后,洪书记清点小木箱里的钱财,一样不少。从此对胡至尊刮目相看了,把他纳为自己的心腹,为他再转实职,极力向县委主要领导和县的关部门荐举。没多久,“胡至尊”如愿以偿。不过,“胡至尊”能官复原位,还有一位神秘的人物帮了他。 第88章 酒桌上谈房子 洪书记过屋接了好多红包,除了亲朋好友,还有不少老板以及同僚和部下送的。风头上,他才不会做那种为了请一顿饭而丢官的蠢事呢。可他又舍不得将这到手银子全部退回。他亲自到纪委书记面前汇报,说自己过屋,有人送了礼,他准备退回,但又驳不得亲戚的面子,不知能不能请几桌饭回谢。纪委书记说:“洪书记,我们都是同僚。我就直说,现在上面要求甚严,我们领导干部不能借红白喜事敛财。你过屋,属于乔迁之喜,请饭答谢送礼是我们水清的风俗,以前有个老哇把(方言,老说法)上屋搬到下屋,搬去一箩谷。就是说搬家要耗些钱财的,亲朋好友凑个份子添补一点家私,主家请个饭局,庆贺庆贺,这也是人之常情,考虑这一实际,你请饭最好不要超过3桌,你看行不?”“行行行,我下午让办公室送报告来,请求批准。” 有了尚方宝剑,洪书记在请3桌饭上动了脑筋。一是他分两个地方请,第一个地方是在老家宁九县,他请了三桌亲朋好友及老同事。第二个地方是水清县,在水清他又分了三次请,第一次一桌,近三十个人的大包厢,专门请的是一些老板。第二次一桌是县里机关的局长主任,这一桌人没有第一次一桌的人多,近二十人,像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是必须请的,他曾铁着帮洪书记老婆的调动落实了好单位。第三次一桌是在自己家里请饭,这一桌是政法口的官员,公检法司和政法委的班子成员。法院院长冠兰和新来的副县长兼公安局张局长因在外有事没来,其他的陆续到位。 至于其他送个两三百块小钱的人员,嘿嘿,让心腹“胡至尊”以廉政建设要求甚严,全部退回。 下班前,政法委洪书记来电话告诉吴长江,晚上请他吃饭,理由是前不久他过了屋感谢吴检长送了红包。 吴检长也是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的人,小心谨慎一辈子。说:“洪书记现在风声紧,尤其是严禁同城请吃,吃饭就免了。”洪书记说:“没事的,在我家里,小范围的,再说我请示了纪委,特批的。”“这还差不多。我们可不要在阴沟翻船。” “胡至尊”也请在席。都是政法口战友,又是洪书记家里,开席前洪书记又发了话只要不论政治,不谈在位的不管那一级的官员,随便怎样都行。所以大家轻松,随便,无话不说。不知谁谈起房子的问题,接着大家怨声载道。 尤其是吴检长更是一肚子火,唾沫横飞。 “房价为什么居高不下,节节升高?根本的原因是什么?他认为大家说的是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提高,让商品房有了较高的附加值;城市化的进程加快大量的人涌进城市,商品房需求量加大,造成房价坚挺;开发商炒作抬高了房价。这些只是表皮现象,关键之关键,根本之根本。就是地方垄断了地皮,高价拍买地皮。一块地少则几百万,几千万,多则几个亿,十几个亿,甚至上百亿。开发商拿到了地皮,当然要成本核算,其地皮价自然而然的匡算里面,自然转到买房人有身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这样做又不行呢?房地产,是加快经济发展的有力催化剂,能带动水泥钢筋砖块机械装修材料和家电家具制造等相关产业的快速发展,与之相匹配的还有文化卫生绿化等等,解决多少就业呀,这是一个庞大有产业链条。” 洪书记端着酒杯说:“来,谢谢大家,干一杯。吴检长说得对,房地产是地方增长财政收入的妙方,税源高,来钱来得快,没钱怎么行?要养活大批的公务员,要投入医疗,教育,养老,文化,城市建设等相关有民生工程。这些都要钱的。有了房地产这块甜甜蜜蜜的蛋糕,可以解决很多的实际问题哟。” 吴检长又接说:“如果有关部门真心平抑房价很简单,只要不要垄断拍卖地皮,加上严格审查房地产价格控制在适当利润内,同时银根紧缩,立马见效。用不着左一个右一个的玩着花样来出台政策调控,结果适得其反,越调越乱,越调越让人头昏脑怅,看不清究竟结症在那里,不知道有关的部门怎么操刀的。” 洪书记说:“其实我也并不希望房价下跌。如果房地产的泡沫一旦破灭,相关的产业停滞发展,那就爆发经济危机,通货膨胀,物价贬值,不要说我们手头上的这点钱买不到房子,就连肉也吃不到了。” 在坐的认为说得也是,真是,谈到房子咬牙切齿,面对实情百般无奈。 “胡至尊”说:“唉,我也是进城买了房子,要是不那么贵就好,把我腰包里的钱都掏空了,我要是留着一点,像有的外国人一样多好,他们没房子后顾之忧,没有老有所医之愁,来中国吃美食,看美景,x美女。我要是买房子不要花那么多钱,我要是不为防老医病储蓄,我也到外国去,吃洋餐,买洋货,x洋妞,多么潇洒多么快乐。” 在坐的听了笑尿了,尽管俗气,但讲到心底了,在坐的个个都想无忧无虑的到外国旅游度假。 洪书记说:“吴检长你的房地产经济说,比凯恩斯、佛利民、格林斯潘的经济理论还要简单明了,可以成为吴氏房产经济学。” 吴检长说:“我是通过前些日子买房子查看了些资料才得出的感悟。” 洪书记知道了吴检长买房子交付定金的情况,悄悄对他说:“你明天上午10点来我办公室,我们一起去找那个买房的老板,叫他再让利给你。”吴检长怀疑:“真的可以。”“行,没问题。” 饭后,“胡至尊”送了参加饭局的人员每人一块手表。他说是洪书记前些日子在广州考察,他的一位同学在手表厂当老总送的。大家一看牌子,市场价最低千元以上,拿着表个个都很高兴。划得来,送了个礼,吃了一餐酒不算还得了一块好手表,个个都说洪书记的好。 洪书记看着“胡至尊”这么会来事,笑眯了。 洪书记带着吴检长没有找那个卖房的张老板,而是直接找楼盘开发商洪老板。这个洪老板,满脸笑容相迎,好茶好烟接待。听洪书记说是他的好朋友要买子,先讲自己的为难处,再卖乖子:“我是开发商,管做房子的,卖房子由已委托售楼公司进行,我无权过问或者说无权干涉,不过你来了,我一定想办法让让利。” 洪书记也打哈哈:“洪老板,我们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洪哦,我说啰,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可能让我挑担麦子无面转吧,” “那是。你稍坐片刻,我马上就来。”洪老板说完不知到那里去了。过了一会儿来了说:“跟卖房的张老板说好了,你朋友的房子在前几天让利的基础上,再每平米让利200元,行不。” “再让一点,老吴是我多年的把兄弟,你平常总是说很敬重我的,既然敬重我,那么就要落实在实际行动上,这次你以最优惠的价格让利,就是以实际行动表示对我的最大尊敬。” 洪老板说:“好好,我现在再与张总勾通。”洪老板拿起了电话,说了一通,张总似乎不愿再让利了。洪老板最后说:“不要多说了,每平米再让100元,记我名下,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放下电话,洪老板转身说:“洪书记怎么样,每平米总共再让300,行不?” “你看呢?”洪书记问吴检长。吴检长好感动,似鸡叨米一个劲的点头:“好,好,这有什么话说得。” 吴检长跟着洪书记去了一趟房地产开发公司洪老板处,自己买的房子又以每平米再少了300元的价格,意味着在左科长找人的让利的基础上,又少了36000千元钱,从此对洪书记不得不心存敬佩感激之情。 第89章 蓬头垢面的玲子 吴检长在政法委开完会,公安也随即送来了马元宝团伙案子的起诉意见书,他按洪书记的要求,高度重视此案。召开了检委会,会上作出了决定,这个大案可以不按电脑流水排号办案,由吴长江检长挂帅主诉,考虑到案子较大,公诉科科长的左伟做他的助手,协助他一起办案。 吴长江将案卷交由左伟先阅。对他说看出什么问题再跟他讲。另外,提讯告诉他,到时他参加,说完为自己儿子买房子的事操心去了。 儿子房子是定下来了,可钱从哪里筹措?吴长江把自已原有90多个平米的公改房卖了,自己两口子去租房居住。拿着这笔房款50多万元,加上自己的存款交买房首付款百分之四十,余下的由儿子媳妇办按揭。 房子是有了,可装修也是伤脑筋的事。请来三家装修公司对比预算,最低也要20多万元。家底只剩5万块钱,找亲戚借点,最多也只能到借10多万元,再找贷款公司贷点,装修还是拿得下来。可吴长江夫妻俩是过惯了节省日子的人,认为高息贷款是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不愿走这条路。俩人一合计,还是自己来,请熟人画好装修图纸,自己买装修材料,水电、泥工、木工、油漆工四大块分别包工,主材料在县里买,因为县里人熟多,便宜不算,一般也不会出现上当受骗的事。 这样在亲戚借助下,马马虎虎可以把儿子的新房简约的装修好。 夫妻俩好不容易东拼西凑才借到10多万块钱,有了这点钱,房子可以开工装修了。 买建料,吴长江知道,自己是个检长,这种事,找自己属下去办,不仅会积极去办,而且会办得好,办得省钱风光。道理好简单,这些小划子指望着吴长江在今后提拔个科室主任干干。可他也没有跟属下说,怕影响不好。也没要左科长了出面张罗了,而是让他集中集力搞好案子,写好诉词。 吴长江的老婆在超市的面包房上班,上班时间是不准请假的。吴长江的上班时间是自己掌握的,在单位上打个圈悠晃一下,外出买料去了。他不懂建材的性能与质量和行情价格,但他有一个笨拙的办法,货比三家。在买电线的时候,他听了电工的话,买了市场上最贵最好的牌子,因为这是一个百年大计的工程,如果贪小便宜,一旦电线熔点不达标着火了,那就遗患无穷。 在买内墙地面砖时,县里的建材商铺吴长江几乎跑遍了,最后和老婆确定了两家,这两家都是品牌店质量都没得话说。一家是县里政协常委儿子开的铺,一家是一个女老板。在讨价还价的最低的底线上,他找了这位政协常委,常委听说是检察长而且也是政协委员,很卖面子,答应跟他儿子说说,果真在最低总价钱的基础上,又让利了近一万元。对比之下,女老板的地面墙砖建材同等优质,更重要的是不仅磁砖比政协常委儿子的便宜,还有厨卫装修设施材料在全县也是最好的最便宜的,买上这些东西,算下来,他们要省下近20000元钱左右,等于半买半送。女老板的货卖的这么便宜,主要是急着转让铺面,另外还有附带条件的,买主装修的泥工必须要由她表妹做,为她表妹拉雇主。 吴长江与老婆商量,去找了女老板的表妹,表妹玲子是与其他人合伙做装修的。玲子带着他们夫妇去看了他们的在别人家做工,工程质量很好,九十度的墙角磁砖粘合相当标准,技术明显好于一般和泥工。问了工钱比市场价还要低点,俩人决定到女老板那里买。泥工给别人做也是做,给卖主的表妹也是做,况且自己买到了实惠,还找到了顶好的泥工师傅,真是一举两得,捡到了漏,两口子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 泥工进门了,吴长江基本上每天开着自己买的二手车,过来看看工程进度与质量以及还有所需的水泥沙子砖头等物。 有三个泥工,一男两女,男人是师傅贴铺磁砖,两个女的打下手帮助搅拌传递泥沙。其中一个女的是男泥工的妻子,另一个是卖主的表妹玲子,不过玲子不是天天来。 每隔两三天这有一堆渣料,泥工是不负责运送的,由吴长江找人清运,不及时,影响工程。力资费比装修材料还要贵。为省两个银子,吴长江自己下班以后带老婆来,从18楼通过电梯往下运送到小区指定的地点,一趟花时蛮长,要半个多小时,而且挺麻烦,累得一身臭汗。 吴长江来看工程有了几天就跟泥工他们熟了,聊天也无拘无束。泥工师傅说:“这种磁砖质量真好,你是不是在玲子表姐那里买的?”“是啊。”泥工妻子得知磁砖价钱后,说:“你真行时,买到这样好这样便宜的磁砖?你是个很有福气的人。”玲子说:“吴检察官你是一定很善良的,上天无时无刻在眷顾你。”吴长江听了很高兴。玲子又说:“吴检察官,你这么忙,装修的渣料,我来帮你清运。”“不不,还是我们自己来。”“吴检察官,放心,我不会在这点上收你一分钱,再说我做惯了的,每天顺带多做这点算什么?”吴长江说:“那怎么好意思,你们也挺辛苦的。”“没事,没事。”吴长江也没再说什么。 从此渣料的事再也不用吴长江俩口子劳累了,他老婆说这泥工师傅们真好,玲子这女孩子挺招人疼爱的。 泥工快完工时,泥工妻子乘玲子不在,对吴长江长吁短叹,玲子怎么这么可怜,从小父母离婚,她一个人由公公带大,好不容易谈了个男朋友,前不久被警察捉去了,现在没有稳定的工作,到处揽活,有时跟着我们做做装修,混混饭吃,吴检察官请您留心哪里有事做,如有帮介绍一下。吴长江听了心里也表示同情,有机会帮她一下。 泥工完了,结算时,比市场价还要少近5000元钱,吴长江夫妻感到泥工一家为他的装修很卖力,又少收了这么多钱,心存感激,并说以后作为朋友有时间有家里玩玩,以后有什么事找他们能帮到忙的一定会尽力而为。 玲子说:“我真有事请你帮忙,我未婚夫,前不久被警察捉去了,听说案子在已经在你们那里,你可不可以帮忙,让他少坐点牢。”“叫什么名字。”“是‘1?18’团伙案中的一员,朱金元,他是因为参加了**和别人打架,可他没有在现场。”“玲子,不瞒你说,案卷我看了,我也去看守所讯问了朱金元,案子并不是你讲的那样简单。”“吴检官你帮帮我,我与男朋友原定今年结婚的,想不到这样的局面,你帮了我,您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做牛马相报。”玲子边说边流泪。 望着着蓬头垢面,一身灰土的玲子,吴长江心里真不好受,答应了她:“你放心,我想办法帮你就是了。”玲子听了“噗嗤”一下跪下了,吴长江的老婆一把扶起“孩子,我家老吴答应了你,一定会帮你的。” 吴长江踩着亮晶晶的地面砖,眼中闪烁着一轮一轮的光环,心像被锯磁砖“吱吱”的在切割,这位钢铁汉,面对玲子的泪水汪汪的诉情,不得不动了真情,不得不答应了玲子的请求。 玲子一个花信年华的女孩,为了自己的儿子新房装修,象自己家人一样。尽心尽责,能省料的尽量省,能少工的尽量少。这种真诚,打动着他的心弦,况且她的家人在买装修材料事也让利于他。还有自己的属下左科长,自己的上司政法委洪书记热心为自己购房热心带自己找人砍价,让自己获利,这里就是恩泽。 一文钱压倒英雄汉,但压不倒吴长江,就是为儿子购新房,当事人不管是送多少钱,送什么物,他都会严之以拒,可这表面上看着根本与当事人不搭架的事,却玩着花样的情感渗透吴长江的灵魂,却让他的感念潮涨。 水在水中浮,火在火中燃,人在人之活。吴长江是个人,是个七情六欲的人。投之桃,报之以李,千里井不反唾,是人的话哪不知这个理。 吴长江也不傻啊,坚持了多年的底钱,从检20多年,受教育多年,从不收受当事人的一分钱的礼金,全国优秀的检察官,熟稔刑事方面的法律法规,兢业有佳,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被真情的多重炮弹,击中要害。不得不昧着自己的良心,没有深究朱金元持枪斗殴的问题。既然答应了玲子,实际上也帮了马元宝,帮就帮吧,仁义和怜惜,小妹,阿门! 都是房子惹的祸。 吴检长作这“1?18案”主办公诉人,内心明白案子的隐情,为帮玲子同时报上司洪书记的相助之恩,他和左科长对案情进行了研究,最后确定以公安的起诉意见书为基调,不过在朱金元涉嫌非法持有枪支怎么样都掩盖不了,告诉办案警察枪支要补充检验鉴定证明书,并附有图片说明。另外,聚众斗殴的时“钢管焊菜刀”凶器最好也要有图片证明。左科长对起诉书里涉嫌非法持有枪支的问题也作了修改,不作为单独的一宗涉嫌犯罪问题起诉,与聚众斗殴并入一块,给人感觉无非现场打斗时是一支仿制土枪。最后因为案子在县里有影响,案子还特召开了检委会,吴是检长,左是科长,会上当然听他们所言,得到了一致同意。 第90章 去副部长家 “胡至尊”为自己尽快复位而绞尽脑汁。他在新来的常委政法委洪书记身上下足了功夫,洪书记尽管鼎力举荐“胡至尊”,但他毕竟不是县里的“一把手”,不能一言九鼎,更何况这种事要有组织程序,组织上要考虑的是否能官复实职,即使复职也要考虑是不是一定恢复原位,所以“胡至尊”的事一直无动静。 “胡至尊”闷得慌。这天晚上,他打发老婆上床,自己则坐在沙发上与他的老相好,留守在村的美貌村妇在微信上热聊。他说:“宝贝,我想你。”“想我,你就过来呀。”“你知道我没有车子,这不是嗔我吗?让我飞过去呀。”“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副书记哦,你官没有了车子没有了钱也没有了,还想那些花俚花悄的事,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吧。”“我现在是龙浅沙滩,用不了多久,官复原位,车子也有了,钱也有了,不信你等着瞧。”“好哇,等你喜讯。不过,你别忘了,这个年头x狗x也要三碗剩饭。你要是没钱,我可不跟你啪啪的。”“宝贝,你别总想钱、钱钱的,你也要想一想我对你的真情啊。”“还真情呢,前些日子情人节以及我的生日,不说跟我买金戒指金项链什么的,就是那些鲜花蛋糕巧克力也不见踪影,甚至连电话短信都没有一个,情人节一过,我的生日一过,电话连连,微信上还解释说自己出差了,骗人也不打草稿的,假虚情假意的受不了,受不了。”“宝贝,你听我说,……。” 突然,“喥,喥喥”的敲门声。谁?深夜了还有人找。“胡至尊”刚起身,手机也响起。他一听,表外甥朱金元。 开门,马元宝,朱金元和他女朋友玲子闪了进来。 马元宝,朱金元和他女朋友玲子拿着60万块钱来到“胡至尊”家的门,卢小送、迈暖暖两人在楼下等。本身朱金元是“胡至尊”的表外甥,在这里开x场,就得力“胡至尊”帮忙,马元宝因朱金元的关系与“胡至尊”也见过两次面,算是熟人了,大家相见也就没有多的客套。 马元宝单刀直入说明了来意:“胡书记我们开场子, 遇到点情况,想您请出面,为我们的事斡旋。”“胡至尊”说:“你知道,我充其量不过是个政法委的副书记,而且现在免了职,挂了主任科员是个非领导职务,我这个位置说话的力度不够,爱莫能助。”“胡书记尽管您不是书记了,但您还有人脉,听说您跟新来的常委政法委洪书记是铁哥。”“你这说得不错,我公检法有一批哥们,我说一句,他们都会给我面子,另外还有洪书记跟我是同志加兄弟。不瞒你说,现在找我办事的人不少。”“胡书记,我们知道您是位很讲义气的人,能为朋友两肋插刀,正是这样,所以我们来找您,请您在关键的时候出面帮忙我们。”“既然看得起我,是什么个情况,就说吧。”“好,胡书记,是这样,我们放60万块钱到你这,兄弟们一旦被丢进号子里,请您出面为我们捞人。” 朱金元接话说:“舅舅,这60万块钱,其中10万块钱是孝敬您的,一是感谢您为我们开场子帮的忙;二是到时有劳您出面的辛苦费。其余的50万块钱,由您和玲子商量怎么用,钱最好是用在刀刃上。” “胡至尊”说:“钱的事先不谈,帮你们的忙也没问题,但你们要给我个底线,因为政法部门不是我开的店。我这个小萝卜头只能帮你跑跑腿,跑到什么程度,你们要讲清楚。”马元宝说“胡书记,您这么爽快,那我们说明说,如果我们进到号子里,找人把我们尽快放出来。实在放不出来,能少坐一天牢,少坐一天牢。这就是我们的最低要求。”“好,既然这样,我尽力而为,不过给我的钱我半分不要。”“好吧,胡书记您帮了我们的忙,我们道上的规矩,说了给就一定兑现的,请您相信我们。钱放在玲子处,您份子钱您要您随时拿。我们不便久留,告辞了。”“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不送了。”在门口,马元宝单独小声又跟“胡至尊”说了一些话。 “大好事,天下掉银子了。”马元宝一伙走后,“胡至尊”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马上发微给美貌的村妇,“乖乖,你说我没车没钱吗?我明天就买一台,明晚就开着新车让你瞧瞧。”美貌的村妇不相信,烦了他,回:“明天的事明天说吧,我要睡了,晚安。” 第二天,“胡至尊”打电话,把玲子叫来。胡至尊说:“金元的事不妙,很有可能要坐大牢,你要有心里准备。”玲子吓得抖抖的,问:“舅舅,这怎么办嗄。”“这样吧,你先把原先说好的10万块钱给我,我要提前介入,先去活动活动。”“好。” “胡至尊”也狡猾,昨晚他一口答应帮忙马元宝,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忙不是白帮的。当马元宝说是给他10万元钱是跑腿费,更高兴。可他装着正派,明着是不会要的,自从他出了纪律廉政大楼。回家没事也开始学法律了,多少也懂得了一点法律知识,如果当着三个人的面收下10万块钱,没准今后只要其中一个说出来,那是铁证,不管怎样他都犯了受贿罪。再说,钱放在玲子处等于把钱存入了银行,他要如囊取物。 当天,他拿了这10万块钱买了一台新车子,晚上,“梭”的到了美貌的村妇家。 当“胡至尊”知道了公安正在追捕马元宝朱金元一伙的消息,玲子也正好找上门了,问怎么办好。他说:“跑不了的,迟早要捉住的。看来,我们要未雨绸缪,防患未然。”玲子两个眼睛盯着他不知其意。“胡至尊”用了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中的常用日语,也没有解释其意,笑了笑:“走,我带你去认识县公安局的李副局长,为以后办事铺平道路。” 李副局长是马元宝走时在他家门口单独跟他说的,还说了自己与要李副局长有多年的老交情,先送10万元给他,如果一旦被抓,叫李局保他。另外,到时他老婆也会出面的,只是女人头发长见识断,搞不好会乱了方寸,所以要靠你胡书记了。 玲子说:“那10万钱要不要送给他哟。”“先不要给那么多,放8万块钱我处,你跟我一起去,见机行事。”“好。” 胡副书记把8万块钱分装在自己身上的四个口袋,带着玲子来到了李副局长的办公室。 李副局长的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一层冷霜,说:“坐,喝茶不?”原先“胡至尊”当政法委副书记时也来过他的办公室,他是主动起身倒茶递烟,现在不一样了,而是坐着一动不动。“胡至尊”心里清楚,今非昔比,自己的是免职的人,世态炎凉,在位与不在位截然不同,为了帮自己的亲戚,也为了对得起马元宝一伙给的10万钱,面对李局的表情也无所谓了,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胡至尊”说:“李局,这是我外甥朱金元的女朋友玲子。”李局盯了眼:“哦,蛮漂亮的嘛。” “一般般”玲子谦虚的回答。 “李局我那外甥的事不知怎么办好?” “你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胡书记我也不瞒你,案子挺大的,在局里挂牌督办。” “能不能想办法保释出来。” “有什么办法?”李局一本正经的生硬的回答,但两个眼珠落在了玲子鼓鼓的胸脯上。 “胡至尊”没被李局的态度呛到,反而觉得有戏了,说了一声我去趟洗手间。 李局说:“我里屋值班室有卫生间。” “胡至尊”进去,小解完后,他拿出4万块钱,塞在李局值班床上被子里,出来他看见李局正在色眯眯的看着玲子。 “胡至尊”说:“李局,看样子我外甥是在劫难逃,想个办法,能出来尽量让他出来,即使出不来能小点罪尽量小罪。” “到时再说吧。”李局说完低头看材料了,其意是你可以走了,加上生硬的口气,还是夹着一股的官腔味。“胡至尊”知趣的道了一声谢谢,带着玲子走了。 出门,“胡至尊”发了一条信息李局,说:“李局,我放了一点东西在你被子里。”李局回信:“有空拿回去,不要搞这些名堂。” 路上,玲子说:“这个李局怎么这么大架子。” “胡至尊”说:“这种人,既狗眼看人低,又贪财恋色。我还不清楚这种人不,不信等我官复原位,你看他又是一副什么德性。”说着把剩余的4万块钱还给了玲子。 “舅舅,我盼你尽快复位,到时好说话。” “胡至尊”听了没吱声,低着头走路。 尽管洪书记力荐自己官复原职,可至今还未冒个泡。看见李副局长翻书的嘴脸,痛彻心扉,加快复位的心态如火煎心。 想起马元宝走时说的一句话,关键时找他市委组织部当副部长的远房亲戚有用。对,找副部长,用马元宝的钱开路, 帮马元宝也帮了自己。 “胡至尊”找到马元宝的老婆。 马元宝的老婆,一身的滚刀肉,珠光宝气,嘴里叼着细根细根香烟。烟熏的嗓音:“副部长,这几年不跟我们来往了,原先当科员科长时,我们走往的很亲密,我家老马不知给了他多少钱财。听说前几年他为了能当副部长,还叫我老马给了他30万快钱,至于是不是用这钱去买官了我不清楚。” “胡至尊”说:“你老马犯了案子,你去找他,请他出面说说话,说不定有用。” “不去,不去,这种人没当官之前像只哈巴狗,当官之后是只忘眼狗。再说我家老马整天在外吃喝嫖赌的,还包养了女人,生了崽,我去帮他说情,那是痴人说梦,我才不会去做那咱蠢事呢,你要去你自己去。” “胡至尊”说:“我又不知道副部门的家门朝那个方向开的,我去,人家向都不向我。”马元宝的老婆也烦了,说:“你去找老马的姨妈,副部长叫姨妈做姑婆的,老马的姨妈也看马看得很重的,你带老马的姨妈去找副部长,保证管用。” “胡至尊”听了,心想,马元宝的老婆不去,马元宝的姨妈去也是好事。 翌日,“胡至尊”找到马元宝的姨妈,年龄是不很大,不到50岁的样子,至于亲戚的来龙去脉和叫法,“胡至尊”也没有那么多问。不由分说,几乎是架着姨妈塞进了车。出县城之前,接玲子,让她带上30万块钱,直奔副部长的家。 “胡至尊”官不大,可对市县一级的官场运作的模式却知道个**。 副部长可是实力派人物,全市的副处级以上的干部都在他手上盘。干部的考查考评有各种规章制度,要求也非常严格,但副部长不仅是考核考评的具体操刀人,而且又是管这些具体操刀人的人。考核完后的结果一般要归于他汇总汇报,也就是说官的摆布,位置的安放,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话语权有一定的分量。 在“胡至尊”看来,拍到了副部长的马屁,自己官复原位不仅立马到位,搞不好还会平步青云。到时说不定洪书记也要对他客气三分。 这次不比上次,上次自己帮杨阿伟,他妹妹来找,钱又舍弃两个x钱,管得个死死的,话又不能乱说,加上冠兰院长防守甚严,没有帮到位,自己也仍然是个现茄。 现在天上掉下馅饼,多好的机会,马元宝一伙放在玲子处的30万块钱,等于是自己的了,用30万块钱砸下去。会立马见效,万事顺意。况且副部长的儿子,要落根一线城市,买房在即,需钱在即。 路上,“胡至尊”反复交待姨妈一些要说的话。 晚上到了副部长家门前,“胡至尊”让玲子到外面等,说:“你进领导家不宜,你把钱给我,我见机行事。你在门口等到我们。” 副部长客客气气的打了一下招呼,说:“姑婆呀,我晚上有个会不能陪你了。请侄孙女陪,有什么事管跟侄孙女说。” 姨妈说“你忙,你忙。” 副部长的老婆很热情,又是茶水饮料,又是亲自削水果。一口一个姑婆长的,叫得姨妈心里酥麻麻的。 姨妈也不客气,直直的说:“侄孙女呀我外甥元宝儿犯了事,能不能侄孙出面,跟县公安局长说一下,保释出来。” 副部长的老婆说:“姑婆呀,这种事,副部长不好出面的呀,现在有规定领导干部不能出面为案子说情打招呼,如果有要记录在案的,并且作为考核干部的一顶内容,搞不好影响你侄孙的进步。这位胡书记是政法委也知道这个情况是不是。” “胡至尊”点头,忙说:“是,是。“ 姑婆说:“侄孙不方便说话,就帮帮我们这个远房亲戚吧。他现在在政法委上班,以前是副书记,不知道怎么回事搞成非领导职务了。” “胡至尊”把自己的“冤屈”完完整说了一遍。还说:“我要官复原位,我冲在前面比副部长出面说话好多了。” 副部长的老婆听了,好一阵子才说:“这个我对副部长说说,不见得有用,他是个很原则的人。“ “有用的,有用的,这是个好办法。”姨妈说。 告辞之前,“胡至尊”手不离包去副部长家的卫生间解手。 出门时,“胡至尊”要了副部长的老婆的电话。 返回。“胡至尊”发了一条信息副部长的老婆,说:“尊敬的贵人,我在你家卫生间的台盆柜子里放了一点东西。请笑纳。” 第91章 李副局长胆大妄为 “胡至尊”回家等了几天,也不见副部长的老婆回信, 心焦刮烂。而这时,“1?18”案犯一个个逮捕归案,朱金元也没逃脱。玲子着急了,找“胡至尊”。“胡至尊”本身就心生闷气,听玲子说要去找李局,怒火腾起,想起上次带玲子见李副局长的鬼脸,更是火冒三丈,没好气的说:“我不是带你认识了李局嘛,你自己大胆的找他呀。”“我有点怕。”“怕个鬼呀,他那敢把你吃了。你这么漂亮,他欢喜你都来不赢呢。”挥挥手,打发玲子:“去吧,去吧,大胆的找。” “胡至尊”也是好色之徒,碍着玲子是自己外甥的女朋友,加上玲子挺爱朱金元的,不好意思下手。但是得了人家钱财,就要帮人办事。事到如今,自己权微力薄,刀把子在别人手上,要让外甥早点出来或者说少坐点牢,看来让玲子牺牲玉体不失一步好棋。 玲子麻着胆子打电话,李局说:“电话里讲不清,你来办公室里讲。” 玲子来到了李局办公室。“李局我那男朋友朱金元的事不知怎样?”“抓起来了,还怎么样。”“能不能想办法放出来?”“放出来,笑话,判重刑是肯定的,像你男朋友的案子必须重判。”“有什么法子让他少坐牢?”。“有什么办法。按法律办。玲子呀,你男朋友都进号子了,你干嘛那么还为他痴情,你不如乘机再找一个得了。”“你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有好几年了,感情很深的哟,要不我再送几万块钱你。”“钱,我要你的钱干嘛,我又不是没钱花。不过你说到感情是很重要的,这一点还真不假,有的事不是钱能摆平的,还要有感情的才能解决问题的。我们的感情不是很深,如果你是我的情人,说不定可以帮上这个忙。”玲子听了没吭声,当然知道有所指,脸上微微发红。“怎么样,明白不?我是说如果你是我的情人,我当然可以帮你这个大忙。”说着,李局过来一把抱着玲子,唇压在了她的脸上。玲子手足无措,但还是扭过了头,挣脱开,生怕李局长在办公室就乱来,生怕有人闯进来。红着脸说:“李局,我不是那种说来就来的女孩,你要给我时间你让我考虑考虑。”“好吧,那我给你个时间,明天晚饭之前答复我。案子不等人,如果侦察员审问做了笔录,谁都帮不了你。” 玲子红着脸逃出了办公室。她打电话告诉了“胡至尊”,对李局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害怕和反感。“胡至尊”,开导她:“玲子那,你没听说,现在有的女人,腿一开有钱来,肉一送把官做。既然你深爱着自己的男朋友,为了他,关键的时候也可以作出一点牺牲。这就是我曾对你说的,身体是活动的本钱,但要用在活动上喽。” 想办法让男朋友从号子里出来,钱是打不动李局的心了,看来要献身体了。玲子心里鄙视李局长,可又没有办法。想起姨爹“胡至尊”暗示默许的话,为了男朋友,豁出去了。 第二天玲子打电话:“李局,我听您的,您说如何办就如何办。” “不谈这个,晚上我请你吃饭。来了再说。” 酒桌上,李局的几个兄弟上,轮着敬万兰的酒,左一个妹子右一妹子,逗得玲子开心,李局也说起了网上经他改编的流行段子:“女人嘛要做人物,什么是人物?”他问玲子,玲子答不出来。 “一个老公一个情人的是人物。”他的一个小兄弟答出来了。“好,那么女人嘛不要做五物?你们说哪五物?”还是这位小兄弟回答:“没老公没情人的是废物;有老公没情人的是植物;一个老公几个情人的是宠物;分不清老公和情人的是怪物:没老公只有情人的是动物。”“答得对,那新时代女人的五个一活动是什么呢?”李局另一位的一个小兄弟嚷嚷了:“要,献身一位领导当作靠山;膀着一位老板花钱好办;团结一位警察保证平安;玩弄一位医生看病不难;再骗一位帅哥偷着解谗。”李局在玲子耳边轻轻的说:“怎么样,团结一位警察保证平安,我是警察哟,我保你平安。献身一位领导当作靠山,我是一位领导还是一位管警察的领导,今晚你要献身吧。”“切”玲子嗔嗲了一下。 开始玲子来到李局的饭桌上还有逼良为娼的感觉,厌恶李局,可在李局几个兄弟恭敬下,喝了几杯,红晕晕的脸觉得还蛮开心,对李局的好感直线上升。 但酒席散后,李局要玲子跟他一起去开房。玲子说:“李局,全县的宾馆都有摄像头监控,不安全的,你又是公安局的领导,一但有事查到了那可惹麻烦了。我倒不要紧,你就要驭污名了,不如以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李局笑了笑,说:“你说的也是,不过,玲子呀,案子是时间不等人,你朱金元的案子一但再审下去再揉下去,不仅是大案,很有可能牵涉你,后果你自己考虑考虑吧。”说完,迈开大步离去。 李局心想:你想放我鸽子。没门,全县的宾馆哪个安全不安全,还要你多说,到时我要你乖乖的送肉上砧。 第二天,两名侦察员的找到玲子,叫她去要去县公局做笔录,与朱金元开x场有关。玲子一听慌了,想起昨晚李局话,知道大事不妙,抽个空档,对侦察员说:“我打个电话跟我亲戚说一下,就跟你们走。”玲子打电话给李局。李局听了说:“玲子,我说了问题很严重吧,这样吧,你把手机给在场的侦察员,我叫他们暂不抓你,你来我办公室,我来保护你。” 玲子来到李局办公室,战战兢兢的哀求:“李局快急救我,他们要抓我。”李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怎么样,这里总比宾馆安全吧?”玲子脸颊微微泛红,流着眼睛,心里明白其意,但还是不甘情愿。 李局看见没反应,闪电般的拿出手铐“咔嚓”一下把玲子扣上,突然,板着脸:“玲子,有证据显示,你跟你朱金元一起开x场,涉嫌犯有赌博罪。此外你跟朱金元打电话通风报信,涉嫌犯有窝藏罪,我要逮捕你。”这两点真是玲子的软肋。 x场,玲子,有时坐中巴车负责接送x客。朱金元逃跑前他俩还在一起商量了躲藏的地点,玲子还时常为其通风报信。她还替帮马元宝朱金元一伙管钱,这些都是典型的涉嫌犯罪行为。玲子听到李局一说,吓得灵魂出窍,“噗通”的跪在地上求饶。 李局也不理那么多,坐在办公椅上,拿出手枪,学着电影里的镜头,吹吹手枪,卸下弹匣,边取子弹边说:“摆在你面前两条道,一条去坐牢,一条做我情人。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说着,两条腿架在桌子上,扬着手枪转来转去。 玲子还是一个劲的求饶:“放了我,莫让我坐牢。” 李局望着花啼更显娇媚的玲子,早有淫心的他,此时,邪火直冒,走过来,手肆无忌惮的从她前衣领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感到还不过瘾,干脆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解开她的衣服,像只狗一样的舔得滴答子响。 玲子闭上眼睛,想起姨爹对她说过的话,现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男朋友能否走出号子,而且也是关系到自己是否能免除牢狱之灾的大问题,到了这个份上,只有闭上眼睛给这个王八蛋x一x。 她挂着泪说:“你说话算数?” “算数,做我情人,既保你不坐牢,又让你男朋友少坐牢,还有跟我有吃有喝风光无限,一举三得。何乐不为?来到我里屋值班室去。” 在值班室里,李局打开玲子的手铐,说:“我不喜欢我的情人有被我强强的感觉,我要你扬起自由的风帆,与我一起欢快的奔腾。” 狡猾的李局怕“小蝌蚪”留在玲子的体内茁壮成长,怕玲子走出房门举报他强强,采取了措施,俘虏了玲子。 李局得到了美人,又得钱。几天后马元宝的老婆来找他,走时又送了的10万块钱,可谓一举两得,人财两旺。马元宝是他远房亲戚,平常关系好得很,近几年内得马元宝的钱财加起来不下200万。在李局看来,得了人家的钱财,就要帮人消灾,否则,说不准哪一天东窗事发,自己丢官罢职。那种冤枉钱他从来不得的,只要在自己职权范围内能办到的就办,办不到就退钱,这就是他当副局长的哲学。还别说,由此道上的人物忒喜欢他这种果断干脆。 “1?18”案尽管挂牌督办,并且作为一个水清县的大案要案,可李局还敢走刀锋,照样收钱,照样玩弄案犯的未婚妻,因为他执牛耳,负责该案侦破的总指挥,加上他分管刑事侦察工作多年,下面有一帮铁杆兄弟,所以他有这个量。他分别叫来自己的心腹专案组的老王,小杨,小江,听起了案情的汇报。李局对组长老王说:“专案组的成员从抓捕到审讯马元宝一伙辛苦了。案子结束后我向局长汇报,给你们该记功的记功该嘉奖的嘉奖。现在看来马元宝一伙涉嫌聚众斗殴,开x场,故意伤害罪是明显的,谁也保不了他们。到时我们就从这三个方面向局长汇报并向检察院提出起诉意见,你们看如何?”“好。”跟随李局多年的老王回答的干脆利落。李局对老王的回答甚是满意,铁杆兄弟就是铁杆,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领悟自己的意图,随后李局在自己的书柜里取出4条名牌香烟甩给老王说:“尝尝,把这烟分了,你两条,小杨小江各一条。”“好嘞。”“还有晚上吃饭,去香香餐馆吃野味,把”1?18”案全组人员全都叫上,我提前为你们庆功。”“好。”“老王,我忘说了,既然我们的认识一致,那么对”1?18”案犯以后的讯问就要围饶刚才说的三个方面犯罪进行,至于案子里面有个叫玲子女子的就别牵扯进来了,还有现场有枪事,别搞复杂了。”“知道,李局放心,技术层面上我们会把握的。”“x,真是好兄弟,知我者也老王也,行哦。” 李局约玲子来,在床上表功:“1?18”案是省里挂牌督办的,谁也没办法保释案犯,不过自己下了一番功夫,没让手下的人严挖深究,只停留在聚众斗殴,开x场,故意伤害三个明显的犯罪方面。像这种案子还有涉嫌其他的严重犯罪问题,比如你男朋友的非持有枪支的问题,我叫手下的人不作为问题单独起诉。还有,把你的事情抹去了。不过还要过检察院这一关,因为检察院的公诉员他们也要讯问案犯,如果他们要认真起来,也不好办的,所以下一步要做好检察院方面的工作。 玲子听了,没作声,自己不进班房也是肯定的了,可原先寄希望李局能保释朱金元出来,看来是不行了,心里仍然不舒服,默默的望着李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李局问:“玲子,今天怎么了跟你,像死人一样的?”玲子说:“你能做通检察院的工作吗?少我男朋友以及他们一伙的罪,少让他们坐几年牢吗?”比较难,要你配合要你努力。”“要我做什么?”“检察院两个人,一个是吴检长,一个是公诉科科长,公诉马元宝与你男朋友朱金元的案子。这两个人都不好对付的。你按我的思路去做,保证可以攻下他们。来吧,玲子活跃一点。” 李局还告诉玲子,搞定吴检长相对左科长来讲较容易,一是吴检长年龄较大,工作干劲没有以前大。二是他儿子快结婚了买了房子,目前正忙着装修,没有那么多精力看案卷管案子。玲子说,好时机,赶快送点钱给他不就搞定了。 李局说:“这个吴长江检长是全国优秀检察官,从检快30年,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案子在他手上很难办的。当事人请他帮忙,不管送什么一概不收的,这是全县全市全省有名的响当当硬邦邦的人物。”“那怎么办好?”李局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由你去操作……。” 玲子说:“你这不是脱落裤子打屁,没事找事,干脆送一点钱给他不就得了,搞得还要我假装小工,跟着泥工师傅拌泥浆,又苦又累的。” “玲子呀,什么样的人,就要什么办法对付。” “你这一招,实施下去,就是铁观音铜如来也要软化。现在网络上有个新名词‘雅赂’,你这是‘心赂’。你这么刁怎么就不当个正局长干干。” “各人有各人的机遇和爱好,要是当了局长敢跟你在一起玩吗?” “坏。”玲子嗔骂。 两人又翻鸾倒凤疯狂了一阵。 玲子事先与女老板有约定的,如果有县里检察院名姓吴检察官的来你店问价买东西,你就在你最便宜的价格基础上再让利1万元钱。说是你要急着铺面转让,亏血本甩卖。另外还要指定你表妹也就是我,为买家的房子做泥工铺粘地面墙砖,你让利的钱由我全额补贴你。 女老板有人买为自己推销商品,何乐不为。 玲子又找了县里最好的泥工师傅。泥工师傅有人为自己揽活,当然高兴。假装是一家亲戚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还帮自己做点事,补贴的钱由玲子出,再说到江红市做事,路程不远白天去晚上回或者住到买主的房里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高兴。 这就是前面的章节所述,吴长江为儿子买装修材料装修房屋时碰到的奇葩。 玲子通过泥工装修房子主动与吴长江套近乎,用心和钱打动了吴长江,以至于后来开庭公诉马元宝团伙案时,吴长江庭上失态。 第92章 网恋 搞定了吴检,接下来,是左伟左科长了。 左伟,一表人才,嘴唇特蓄着八须胡子,像中东某国的王子,帅气。他出身富二代,又是名牌大学法律专业毕业,职业检察官,按理这样好的条件,找个好女孩子做老婆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偏偏爱情不畅。大学里谈了个同班的琼琼女同学,琼琼条件各方面都不比他差,家境也不比他家差,两人顺其自然发展下去,结为伉俪也是美好一对。然而,大四毕业前夕,是大学学课基本完业准备毕业论文的松弛阶段,左科长,网上找到了一位靓妹,由此开展了网恋,并且深陷其中,偷偷的奔赴异地与网友相见。这一下让琼琼知道了,爱情分道扬镳也就必然了。这里我们有必要展开左科长的网恋异地恋的内幕,以便让读者知道,由于他爱情波折,被玲子的美色击中也符合人性的本能。 左伟入大学不到一年就与同班女同学琼琼谈上了。毕业前夕,原有的罗曼蒂克激情没有了,原来的青翠变得像黄黄的叶子倦缩着,两人的恋情平淡如水。他没考研的雄心壮志,也没有特别的爱好,平常精神寄托的就是电脑,平板电脑随身带。 上网,除了看新闻,看小说,玩游戏,偶尔也qq。 这天他看到这样一个转贴,觉得挺有意思。 伟大的导师qq说:“上网不网恋,等于浪费电”,下面配了一副画,以学生,领族、工仔工妹、商人的模样聚在一起,手上高举着一个小红本本,红本本的上方是qq企鹅的形象在闪闪发光。是啊,上网何不找个女孩子聊聊天,打发一下时光。 他看到一个网名特别有趣,“苧妸讓亾羨慕あ壆芣讓亾妸憐!”猜了一下知其意,“宁可让人羨慕啊决不让人可怜!”看看资料,女孩,芳龄20岁,尚宏市人,学历大专,主动加为好友。 对方马上回复同意,空间也没有设置权限,他一步跨入,一看访问她空间的竟然有2万余人次,评她说说的也有1万多人次。再看她的照片,清秀,圆润,两个眼睛顾盼自辉,有好多张卖荫的头像,显得妩媚可爱。 进入了聊天室,他打了一声招呼:“你好。” 对方回:“我不认识你,干嘛加我。” 他觉得挺有意思,一般对方都礼貌的回复:“你是谁?或者你是?”这样直接回问的并不多见,他也开玩笑地直不隆通地说:“我是不认识你,但以后会认识你。” 过了一会,对方回他,“嗯,见你诚实,不删你。” “那我也不拉黑你。”他不示弱地回了一句。 “随便。” 两人的第一次对话就这样结束,两人的网恋也就由此拉开了序幕。 再一次得到了对方的姓名。他说:“雪姐你好,”“好,什么事?”“没有事,问候一声。”“哦,”“雪奶,你是尚宏市人。”“什么,什么,你叫我雪奶,我有这么老吗?”他一看打错一个字,为赶速度,在五笔中“姐”少一笔,少打一个g(王)的字根,成了“奶”字。“对不起。”“算了,叫我奶就做你奶奶吧,乖乖孙。这么晚了在干嘛。”他对这种网聊随心所欲,放荡不羁,还带点色带点浪的语言见得较多,今天突然面对自己,不知所措,沉默了一阵子,放开了,讲了一句浑话:“既然做你孙了,那我要吃x罗,吃香香x。”不想对方不仅不生气反而毫无顾虑的说:“xxx,做孙的不做正事,就知道吃x呀。”“呵呵。”这种玩笑,让他感到新鲜刺激。 随后,他与雪姐的聊天多起来,基本上每晚都要上网。 两人有时聊到深更半夜。后来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交换了照片,开了视频对话。 雪姐也诙谐,“给你讲一个故事。” “好啊。” “以前有两个人,一个叫‘我爱你’,一个叫‘我不爱你’。后来,‘我不爱你’死了,那剩下谁呢?” “‘我爱你’啊。” “聪明,真聪明,你说的对哟,我爱你啊。大学生到底是大学生。” 爱情的信号开始传递。 网恋,看似乎虚拟,一但渗透进去,同样是那么的着迷。朦胧中,左伟对爱情见异思迁的渴望喷薄欲出。对雪姐,那种若即若离的思慕,那种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想念,犹如进入了银河的天桥,一步一步的煎熬的急切的想跨入彼岸。 左伟说自己一人在校园孤独,无聊、空虚,不好玩。 雪姐回:“知音就在身边,知音就在你眼前。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很郁闷的,来我们尚宏市玩吧?来散散心。我们尚宏有不少的自然景观,也有不少的人文景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尚宏市座落在圣山脚下,你乘着这个时机来圣山玩一趟,也不虚度年华。” 左伟隔了几分钟,开玩笑地回复:“真的来,你会接待我吗?”后面附了害羞的图像。 “会的,你来我会盛情接待,我带你游览市里最好的景点,带你上圣山。”后面附了3个拥抱的图像。 “好,那我明天就来。” “来吧,我爱你。”后面又是3个拥抱的图像。 翌日傍晚,他们相见了。 见到朝思暮想的雪姐,相貌比网聊时传来的照片还要漂亮,清纯尽管比不上琼琼,但风韵更胜一筹。由于网恋欲念炽盛,感情的世界被雪姐占据,左伟压根就没有拿雪姐仔细与琼琼对比,只觉得个子高挑,身材丰腴的雪姐浑身洋溢着灿烂的气息,心动怦然。 晚饭他们在这座全市最好酒店的自助餐厅进行。 里面设有几个专区,有西式、中式、海鲜、烧烤、酒水、面点、水果区。雪姐好像从未到过这种地方,眼花缭乱,闻着一股股飘浮的香味,让她馋涎欲滴,她不知挑什么好,不敢到每一个区位仔细地观赏。她一眼看见什么就拿什么。她要了一条烤雪鱼、几根羊肉串、一碗韩国冷面和海参雪梨汤,一份牛排,又拿了一大盘水果,一杯鲜榨菠萝柠檬汁。左伟要是几乎是海鲜:红焖龙虾、清蒸牡蛎和蛏子、蒜泥文蛤、鲍鱼鸽子汤,还拿了一份三文鱼和几块水果。他和雪姐开玩笑:“哇、我能吃,雪姐也能吃。”雪姐不好意思的掩饰说,我今天胃口好,多吃上点。两人在这种氛围中就餐,有说有笑,俨然一对相恋已久的情侣。 雪姐还为左伟倒了一杯红酒,自己也倒上一杯。雪姐说:“男士要喝点红酒,方显绅士风度。” 两人就这样在这种欢畅的氛围下喝了不少红酒。 饭后,乘电梯而上进住房。 左伟醉醺醺人倒到了床上,晕乎乎的望着坐在床边也喝了酒的雪姐。 雪姐红红的脸蛋,满面红霞,似乎是一朵出水的芙蓉,酒精的作用下,左伟精神抖了起来,不管天南地北,上前拥着雪姐求吻,“雪姐,雪姐,我爱你。”雪姐害羞扭头不愿,挣脱着说:“我要去解手,去解手。” 左伟站在卫生间门口等。雪姐卫生间出来,哈着酒气,摆着手,醉眯眯的说:“我回去,我要回去了,不然我爸爸睡不着的。”左伟恣心纵欲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抱着雪姐,紧紧的搂在怀里追着强吻,粘到了雪姐的唇不放,雪姐还是咬着牙门不松,左伟闷着不吭一声,生怕唇离开,不停地用舌头去撬,雪姐想说什么,打开了牙齿,左伟的舌尖乘机进入。几分钟下来,雪姐软了,左伟乘势将她拖到床边压倒在床上。 他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她身上乱摸,雪姐似乎又始清醒,推开他的手,不让他伸进衣内。他用手去脱雪姐的裤子,雪姐捂着不愿,侧着身子,挣扎着,从床上滚到了床下,床上的薄被子也拖曳到地上。左伟把她抱上床,手仍然要剥她的裤子,雪姐还是不愿,顺着床沿又滑到了床下,坐在地上,左伟说:“姐呀,姐,喜欢你呀。”嘴又压上了她的唇,压得雪姐喘不出气来。舌尖又在她的嘴中游弋。渐渐的雪姐软了下来,左伟再次将她抱上了床。 左伟尽管是大学生,但谈过恋爱,有这方面的经验。雪姐的醉意消失了,就是不愿,流出了泪:“我不……,我怕……,我是第一次,会痛的……。”他说:“不会的,不要紧的。”……。 雪姐两手握拳,全身发抖,额头渗出了涔涔的冷汗,泪流满面的哀求着:“不要……,不要……,我是第一次,会痛的,我怕,我怕,不要……。”左伟望着青涩涩的雪姐,欲火腾腾,脑子哪会考虑什么后果。压低着嗓音:“来,雪姐。”……。雪姐叫了起来:“痛、痛痛、痛啊!”泪如雨下,用力推开他。这一叫,叫得左伟清醒,停滞下来。雪姐坐起来看了看床单,“血,怎么有血?”呜呜的哭声加大,躺下侧着身掩头哭泣。 左伟呆呆地坐在床上,望着雪白雪白的床单,一块血液,慢慢地扩大,形成一个团块,殷红殷红。……。 第93章 一场春梦 雪姐还在呜呜咽咽,左伟心如一团乱麻。坐在床上傻呆呆的。 刚才雪姐的一声痛,让他胆怯起来。尽管这家宾馆档次很高,但他怕雪姐的哭声,引起宾馆服务员的注意,若服务员敲门问怎么回事,雪姐回答没事,这还好。如果哭哭啼啼不说,或者说是她在不愿的情况下和他发生了关系。正义的服务员举报警察,到警局,笔录一做,检验下体,道道破裂,他的麻烦就大了,有可能还是个强强犯。 左伟酒回过神来了。扑通跪在雪姐面前:“姐,对不起,刚才太鲁莽了,我是真的爱你,我会对你负责的。如果你愿意我娶你做老婆。姐,别了哭好不好?姐,求求你。”雪姐没有理会仍然啜泣。 他木纳的不知说什么好。他想起当今流行之说,暴出一句:“姐,我在网上看见,有的女孩子专们找人破……。”他还没有说完,雪姐突然坐起来,扬起手掌,“啪”的打了他一个耳瓜子:“你以为我是那种贱人。”说完又双手掩面嘤嘤而泣。左伟不知所措,不敢再说什么,象犯了错误的小孩子,等待着大人的呵斥。 雪姐擦着泪:“说了痛,你以为不痛喔,还要乱来。”她面部掩在枕头上,背朝着左伟。左伟听到这句话,知道雪姐心里有他,刚才的担忧和害怕,释放出来。他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上去拥她而眠。只是绵着嗓音说:“姐睡吧,我不会再动你了。”自己起身到床的另一头坐着。 左伟,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回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太不理性了,不管雪姐同不同意强行的占有她,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这个大学生与流氓,恶棍,暴徒,人渣做的事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想着想着他忏悔起来。 左伟是学法律的,自然联想的是法律,比照法律的词语,在未得经雪姐许可的情况下强行同她发生关系。一般来说属于强强。 他跟他大学恋人琼琼第一次,也是在琼琼不愿意的情况下发生的。 夜深了。在校园的未名湖畔的椅子上,琼琼坐在他的腿上,他环抱着她的腰,两人长吻之后,控制不了激情,琼琼不愿,他坚决要,行蛮进攻。听见琼琼说了一声痛,他一下子发射完毕。两人怕有人过来,赶紧穿裤走人。 人世间,这种男女的第一次强行求欢,有多少对与左伟雪姐的情况相似,按照法律的字眼,都属于强强。 左伟大学学的是法学理论,没有实践断案,不知强强犯的构成不仅要看构成要件还要与的具体的事实结合起来。 他又开始胆怯起来。 事实上,雪姐得不愿,并不是内心的不愿。事后,她说,她其实怕痛,所以才剧烈的抵抗。 左伟的强行,并不是蓄意的冲动。而是喜欢她,狂热的爱她,才忘乎所以。 雪姐停止了哭泣,发出了微微的熟睡气息,左伟知道,今晚的事的事除了雪姐永远没人知道,他永远成不了强强犯。 他坦然了,转而又想起了花蕾的绽放,摇曳的镜头慢慢的放大回放,定格在他的脑海,细腻得如绣花鞋落地悄无声息,少女羞涩的青云让他闭目颤泪。他与琼琼的第一次是没有那么多细节,粗糙的仅剩片鳞碎甲。 第一次与琼琼做了功课,以后问过一次,你到底的是不是豆蔻之身,琼琼骂他:“蠢猪,你说呢?”从此他再也没有问过琼琼,再没有见过什么是豆蔻现红。 对豆蔻的情节,中国遗留着几千年的封建说,破瓜即为人妇,豆蔻是纯洁的象征,含苞欲放的花蕾与灿烂艳开的花朵身价完全迥然。古代的外国对豆蔻也看的甚重,雅典奥运会的火种将由圣女来采撷,拜占庭的爱情之鼓须由玉女来奏响。 如今的国人与外国人的思维接轨,对纯真并不视为重要,但在中国追求纯真的情结大有人在,某导演拍摄爱情片,为追求那种至真至纯,尽善尽美的风格,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那么一个纯真的少女作为影片的主角。 左伟不知道男人为何看重纯真的原理是什么,但他知道雪姐从自己娘肚子里出来带到现在的东西是女孩子心灵中最神圣最珍贵的瑰宝。在没有征得雪姐同意的情况下将她强行占有,他的心又沉甸起来。 他不知是忧还是痛,他感到配不上雪姐,玷污了她的圣洁,内心滥着疚愧。 他甚至希望,床上那圆圆的血块,如同一个红红的绳圈,套在他的脖颈,将他悬在绞刑架上,慢慢的紧缩,两腿一蹬,两眼一闭,到极乐的世界里去,以解脱对雪姐的罪孽。 两人同睡一床,尽管不同枕一头,但身体自然会碰在一起常粘在一起。 迷糊了一阵,左伟再也睡不着了,春心蠢蠢欲动,爬到雪姐这一头,一伸手,把雪姐览进自己怀里,嘴贴着雪姐的唇,雪姐被吵醒了,乖巧的张开了嘴,热烈的吻,让左伟欲浪卷起千堆雪,雪姐也被煽起了激情,任凭左伟胡作非为。 这一次,雪姐没叫痛,只是双眉颦蹙,左伟觉得更加娇媚可爱,……。 突然雪姐想起了什么,问:“你,你是不是射在里面了。” “是。”“要是我怀孕怎么办,我爸爸知道会打死我的。”雪姐呜呜咽咽。 “不会的,哪有那么容易怀孕。”“你哪知道会不会啊。”哭腔钻心。左伟觉得自己造了孽,刚才的飘飘欲仙,刹那间冰寒透骨。他六神无主,傻乎乎的坐在床上。“你赶快去帮我买安全药呀。”左伟反映过来了说:“这高档宾馆看看有没有这些东西。”边找边说:“你如果怀了孕,嫁给我就是嗄。” 有膜,有套,见鬼就是没有安全药。 “你连我爸妈都没有见过,现在就谈嫁给你为时过早。你去不去呀,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去,我去。”左伟口头答应,动作缓慢,叫苦连天,心想,这三更半夜,到哪里去买安全药哟? 出了宾馆,叫了的士,满街跑,几乎整个市区都跑高了,所有的药店都关了门。那头雪姐等不及了,打电话催问,买到没有。左伟说还没有。雪姐似乎不相信,咿咿噎噎的说要不她自己来买。左伟听见哭声,心里不好受,说不要,我会想办法的。好心的司机看见左伟心急如焚,问:“买什么药。”“安全药。”呵呵,司机笑了:“早说啦。”带着左伟到情侣保健用品专卖店,一家没有,第二家有,店主说只剩下最后两片,可管48小时后的安全。要价500元。左伟说能不能少点,主家说少20元,两片安全药480元成交。 后来,左伟在单位上办公室计生专用柜里看到这种药,一分钱也不要,随便拿,他的买药被宰情景又出现脑海,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对人言语,烟火久久难息。 雪姐,吃了药。左伟问,这下总不会怀孕了吧。雪姐放心的笑了。他的心也坦然了。 可雪姐又说,药不见得百分之百的有效,如果一但怀孕怎么办罗?说着又变了脸,泪又流了出来。 左伟心似一包渣,妈呀,怎么办?他不愿让雪姐流泪满面,宽慰说:“那我娶你。”“真的。”雪姐笑了,抱着他波了一下,又叫了一声:“好老公。”可雪姐又说:“奉子成婚总不好,你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别人说闲话的,如果上班会影响进步的。”“那就流掉。”“流要钱的,我听我闺蜜说,她做人流花去上万元。我在超市上班,又没有钱,怎么办啦?我家也没有钱,我爸妈也在外打工。”说着又眼泪滴滴的在流,流得左伟的心也难受。“姐,别哭,别哭,我这就给你打钱。” 高档酒店,一般都有银行的存取款机。左伟乘电梯下至大堂,打了1万元钱给雪姐。返回,雪姐没哭了,睡在床上。左伟刚身躺在床的另头,雪姐用脚轻轻的踢了他一下,说:“过来吧,我一个人睡怕。” 另天,左伟身上既带着仙气又带着伤气,像一只跛足的小公鸭,“叽叽叽”的回到了校园。 一个月后,雪姐告诉了他一个振奋人心的特大喜事,她怀孕了,把化验单拍照通过微信发来并说:我说了吧,避孕药不见得百分之百的灵吧。还说,这是我们伟大的爱情结晶,这是我们神圣的爱情结晶,我现在不仅要把上天赐予我们宝宝留下,而且要和你结婚,因为我把我最清纯最宝贵东东给了你,你是我的唯一。 左伟看到了,似乎早有心里准备,回:等我拿到毕业证,我即奔向你的怀里,共筑我们的爱巢。说完,他又打了2万元钱给雪姐,让她不要上班,保养好母子身体。 左伟还真的兑现了自己诺言,与琼琼断绝了恋情,一毕业之后到了尚宏市找雪姐。 雪姐说:“亲爱的,我有身孕,不能同房,所以我租了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你别见怪哦。但为了我们的宝宝健康成长,我们可以一起去旅游,通过旅游不仅我们大人可以领略异国风情,而且我们的宝宝也可以赏心悦目。” 左伟带着她的雪姐和他们肚里的宝宝周游列国去了。 回来后,雪姐又说:“亲爱的,安居才能乐业,现在我们要安居了,买房子买车子吧?” 左伟叫家里打钱,在尚宏市买了一套中等户型的房子,买了一台中档牌的车子,房产证车证均为雪姐之名。 当然,这一切都瞒着他爸妈。 期间,左伟报考并录取为尚宏市检察官。在选择留市还是县(区)工作时,按规定优先权是根据考分成绩的高低决定,他因成绩比第一名差一分,而市(区)仅需一名检察官。无奈,左伟只好选择离尚宏市最近的水清县。 雪姐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左伟把这一消息告诉了爸妈。说他们准备结婚。他爸妈一听,怒火心中燃,小兔崽子,当初死活不愿回上海,还说到尚宏市发展,有做房地产生意的舅舅照顾一样,原来是被这个叫雪姐的女人跘上了,当即指示她妈找左伟的舅舅查清情况,再做决定。 正当,左伟陶醉在既做爸爸,又考上了检察官,又准备娶妻的三喜之中。 左伟的舅舅,带着雪姐的老公还在雪姐的三个孩子出现在左伟面前。 左伟云里雾里的呆如木鸡,不用过多解释,他明白了真相,傻了,彻底的傻了。 雪姐肚里的孩子怎么办?孩子是假的,假怀孕了。左伟郁闷死了,分手,心痛是必然的了。 左伟听了他舅舅的话,从的今后发展考虑,房子车子全给雪姐算了,破财消灾,全当自己做了一场美梦,反正家里有的是钱。 网恋,一夜情,豆蔻梦,荒诞,回归现实。 左伟风流是风流,但工作却不散漫,准点上下班。案子在前辈的指教下,加上他又是名牌大学的法律专业毕业,很快上路,能独立办案。在单位不多事,对同事又有礼貌,与之交结出手大方,单位上的人都喜欢他,没多久升任办公副主任,他文章也写得好,领导交待的材料,他从不打哽,按时交卷,深得领导尤其是吴长江检长的欢喜。没多久,通过竞争上岗任命为公诉科科长。 第94章 围猎 玲子打电话李局,说:“案子,吴检长答应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可以帮忙,可左科长不认识,他也是具体公诉人之一,而且案子主要是他把关。不知怎么办好?”李局说:“只有用最烂的公关手段攻下他,请他在案子上网开一面。这样案子到法院,法院在判决上也会少判,你男朋友和马元宝等人也会少坐点牢。” “听别人说,左科长是尊石佛,不大理人的,没有人请得动他的。”“玲子,别人办不到的事不等于我办不到,不过要是我请动了左科长,你今晚得跟我温存温存,我们也隔了这好些日子没在一起啰。”“你要是请动了,到时再说吧。”“不是到时再说。我要明确的答应。”“好吧。”“玲子,吃完饭,再去k歌,找小妹陪左科长唱歌,然后小妹陪他上床,这样大事以成。”“他要是不愿跟小妹来事,怎么办?”“天下那有怕x的和尚,你再跟胡副书记商量商量。” “胡至尊”听了忙说:“好好好。”因为他也可以揩揩油,乘机找个小妹快活快活。他又说:“玲子呀,如果左科长确实不愿跟小妹上床,你就给他4万钱,一次性搞定他吧。” 一般的人请左伟吃饭是请不动的,他不喜欢酒桌上那种推杯把盏的氛围,同时也许是家境富有,美食从小不断嘴,所以对美食并不馋涎。但县公安局李副局长请,他乖溜了的,一口答应,并且保证要提前到酒店。因为,李局是他的校友,李局曾热心为他介绍过几次对象,尽管被他婉拒,但视李局为大哥,两人关系铁哥死党一般。不过,李局是不会以与左伟平常关系好,而为玲子说情的,因为李局要多和玲子玩一玩。 李局告诉左伟不去酒店,去乡下吃野味,到时来车接你。 这个餐馆,从公路边拐进一个在去往村落的路上,孤零零的一栋房子,屋内大厅堂前仅有一张餐桌,里屋和楼上加起来总共才4个包厢。李局看上去老熟,带着左伟直奔楼上,包厢装修极这简单,或者说基本上就没有装修。可这样的简陋地方,客人暴满,不提前预订,没坐位。 菜的主料是野兔,野鸭,野鸡,野猪,野麂子,熊掌,穿山甲,娃娃鱼,还有一道蛇与鸡搭配的龙凤汤。 李局把老板叫来:“老板啦,你这里有没有国家保护类的野生动物?”“放心,绝对没有,都是家养的。”“哦,这还差不多,不然,我们是不会到你这里吃的。” 桌上共四个人,李局、左伟,“胡至尊”以及他外甥朱金元的未婚妻玲子。 山珍野味,烧得香喷喷的,难怪天天满座,连市的客人也慕名而至。左伟因为不轻易接受别人吃请,本身自己也大贪恋美食,县里哪个地方的菜肴特色他根本就不知晓。 几杯酒落肚,左伟分不清什么是国家保护的野生动物什么是家养的,一个劲的点头:好吃、好吃。 菜桌上玲子对李局格外亲切,不时的往他碗里夹菜,李局提醒:“玲玲,今天的主客是左科长。”乖巧的玲子立即把酒杯举到左伟面前:“左科长,听李局说你是大才子,也是性情中人,我特敬重你,小女子敬你一杯。”…… 就这样,在李局“胡至尊”玲子三人的夹击下,左伟醉得摇摇晃晃。 李局打着饱嗝,擦着油光光的嘴,剔着牙,拍着圆滚滚的肚,说道:“胡书记,还有什么节目没有?”“k歌。”玲子抢着回答。 “在哪里?”玲子说:“县里‘罗马温馨。’”“县里音响不行,不如去市里。”李局又低下声音地对“胡至尊”说:“我听别人说市里有一个好玩地方,哪里小妹好漂亮。你看行不?”“当然行,听你李局的没错。”“胡至尊”也是个好角,心照不宣。 其实哪是音响不好,而是李局有着公安的身份不能进这些娱乐场所,加上县里有熟人多,很容易认出来的,更主要的是参与请客人里玲子是朱金元的未婚妻,一但有人传出去,后果可想而知,况且还在县里找小妹陪歌陪睡,影响极为恶劣,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他,当然知道这些厉害关系。 晕乎乎的左伟一听说去市里k歌,踉踉跄跄的也跟着说:“去去去,去k歌。” k歌,是左伟业余唯一爱好。他小时是广播电视台少儿合唱团的,还学过手风琴,对音律乐理也懂行,什么大三和弦,小三和弦,属七和弦,减七和弦,大调小调,以及对中国的民间宫、商、角、徵、羽的曲调也较为熟习,只是爸妈在他上高中时,要他一门心思学文化,让他中断了对音乐的学习。他后来在大学里,业余爱好就是唱歌,嗓音也好,高八度高得上去,低八度低得下来,尤其是中音,雄浑清亮,赶得到上半个专业人士,如果要参加比赛,在市(地区)一级拿个大奖没问题。 李局知道左伟会唱歌,爱唱歌,因为以前他们校友在一起聚会,吃完饭,去卡拉ok,见左伟歌唱得好,又是个麦霸,这个搞案子出身的老公安,一眼就看出了左伟的爱好。 水清县与尚宏市一箭之遥。 进了包厢,“胡至尊”叫妈咪来,要小妹陪唱。妈咪一下子叫来七八个。妈咪介绍,500元的只陪唱,最多只能摸一两下。1000元的可大胆的摸,随你怎么摸,你同意还可以为你打xx。3000元的不仅可以啃一啃,还可以带到上面客房吃个快餐。5000元的你可以带出去逍遥逍遥。“胡至尊”说:“怎么这么贵,我们那里200元就可以到位。”“你们那怎么跟这里比,不同的档次,不同的价格,这么好的货,不是东莞扫x,小妹哪会转战千里到我们这里?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花呀。”“胡至尊”仔细一瞧,喔x,个个花枝招展,花容月貌;个个事业辉煌,波大诱人,看得眼都直了,下面也翘起来了,还真他x的比县里的小妹不可同等而语。为了“工作”的需要,“胡至尊”说要3个,李局感到玲子在不好意思,说:“我不要,我不要。”玲子在李局的耳边嘀咕:“你好聪明。”说着唇贴上了李局的耳根。 “胡至尊”让左伟捡,左伟躺在沙发上半开半闭着双眼,吐着酒气,挥挥手:“不要、不要,唱歌、唱歌。” 精明的“胡至尊”见状,点了两个5000元的绝美高挑的小妹,他自己一个,另一个来陪左伟。妈咪走时交待一声,到上面客房只要报k歌包厢号就有人为你们开门,放心,绝对安全。 待应生送来了啤酒,水果盘和坚果点心。 音乐响起,左伟的酒醒了一半,好像换了一个人,拿起麦克风说:“谢谢李总,胡经理和玲子小妹深情款待,献歌一首。”开场点了一首《隔世情人》。唱完大家都叫好,他的歌,唱得确实好,为他叫好也是真的,尤其是两个歌厅陪歌的小妹,不得不发出内心的恭维。陪左伟的小妹还说,赶上电视大赛进入决赛的选手,好棒哟。 敬酒,李局一声令下。左伟一下子喝了几杯啤酒。左伟来劲了,拿着麦克风不愿放下,对着视频一展歌喉。 这一下乐坏了“胡至尊”,昏暗的灯光下,他搂着小姐,手从小妹的腰部往上摸,有胸罩不好摸,索性手绕到背后解开勾扣。 这边李局也不示弱,间不间的偷偷地抱着玲子亲一下嘴,一只手不闲伸进玲子的裤里。 “胡至尊”似乎知道李局跟玲子的关系,打个眼闭个眼。李局也好像没有看见“胡至尊”的动作,两人进水不犯河水。只有陪左伟的小妹空闲,也许职业的习惯,她和点歌的公主见怪不怪,无所谓了。 左伟每唱完一首,被敬酒几杯,唱歌之前喝了不少白酒,唱了5首歌,喝了几十杯,肚子胀鼓鼓的,圆溜溜的,好像即将爆裂的汽球。为了防止爆裂,赶紧排尿,上厕所去了。 “胡至尊”开场了,与自己的陪歌小妹来了一首《敖包相会》。李局与玲子也唱了一首《心雨》。 酒力发作了,东倒西歪的左伟分不清南北了,躺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胡至尊”与自己的陪歌小妹溜号了,李局与玲子不知到哪里去了。包厢只有左伟与陪歌小妹。左伟不走陪歌小妹也不走,走了就没有5000元钱入帐的。 左伟昏昏沉沉,打开眼睛,陪歌的小妹一个人在唱歌《鱼水情歌》,左伟打起精神起来说:“我来陪你唱男声。”说着歪歪扭扭的上来一只手搂着陪歌的小妹,接着唱: “……我的心里慢慢飘落相思的雨/只有梦里与你共朝夕/可如今的我们再难相聚。”唱完这一句左伟对着小妹耳边说“你的。” “难道爱情真的是无聊的游戏。” 左伟打了一下酒嗝,唱:“我的心里残留下伤痛的记忆/只有化做了那只蝴蝶飞去。” 这首歌完了又响起《伤心情歌》,新歌,小妹不会唱,左伟唱歌有天赋,也有底工,尽管醉意醺醺,只要听着曲子,基本上就能跟着视频哼出来: “……我的心已死了/幸福是什么/爱你为什么/伤透的心何时能解脱/你头也不回离开我/你的绝情伤害了我/沉默的我心早已变了/喜欢过着孤独的生活……” 新歌,左伟唱不出感情,不过瘾,心里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说不出来似的,要哭要哭的急了,他强忍着,对小妹说:“点……点……《绝口不提爱你》。” 爱情这杯酒,让他醉得一踏糊涂。为解脱自己对雪姐的思念,他关在家里专心练这首歌,把情感注入到了这首歌里,唱得动人。 “闭上眼睛忍住呼吸/暂时要和世界脱离/就快要学会不再想你/却听见不断跳动的心/我允许了你让爱的自由还给你/我允许了自己承受这悲伤到天明/……爱你到底/痛了自己/……爱到了底/痛的是我的真心……” 唱到这里,下面一段左伟唱不下去了,他在想他的雪姐,眼泪哗啦啦的流,身子站不稳了,本身就搂着小妹的,一头倒在了小妹的怀里。小妹不知是刚才听见他歌唱得好,还是看见他玉树临风,还是5000元的服务费的作用,居然也拥着他,把他带到沙发上。把他搂在紧紧的,左伟在小妹的怀里抽抽噎噎。 酒精的伟力就在这里,左伟以为自己在雪姐怀里,抬起头要吻小妹,小妹没有拒绝,顺着他。左伟吻着,手自然而然的去解开小妹的外衣,可内衣的勾扣怎么样也解不开,小妹自己来。昏暗的灯光下,左伟掀开小妹的内衣,两眼朦胧,只觉得白晃晃的,……,想吃极了,一张嘴便咬上去了,下面也跟着膨胀起来。血液在酒精的勾兑下沸点达到了一百度,心脏难受,胃液在翻滚,“哇,呃呃”地吐了一地,涕泗一把。小妹还算心好,端水为左伟漱口,又拿抽纸为他擦嘴,让他躺着,自己则到卫生间擦自己皮鞋上的脏物去了。 李局和玲子、“胡至尊”带出去的小妹从上面的客房部回来了,看见左伟躺在沙发上和地上的污秽,不用问陪歌的小妹和公主是什么情况,给了服务费和台子费,架着左伟往车上塞,赶紧返回。 第95章 玲子单独进攻 第二天,左伟醒来,自己床下一堆秽物,床上怎么会有4扎钱好像是4万块钱? 昨晚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头还有点痛,赶紧上班。 他打电话问李局:“我是怎么回来的。”李局说:“看见你醉得不醒人事,我和他们把你弄回来的,钱的事我不清楚,你问问胡书记他们。” “胡至尊”也不清楚钱的事。 问玲子,她说:“左科长是这样,我未婚夫朱金元的案子,在您手上,听李局胡书记说您答应会帮忙的。所以感谢您,表示一点心意,昨晚放在您床上。”左伟被这句话噎住了,为了给李局“胡至尊”的面子,回避了他俩没说过会帮忙之类的话,说:“玲子,只要不违反原则的我会帮忙的。但钱,我是绝对不能收的。”“左科长,钱是我偷偷地放在你床上的,没人知道,放心。”“玲子,其他话我不多说了,你把钱赶快拿回去,不然我交到纪委去了。”说完他放下电话,暗暗庆幸,还好昨天玲子没睡在他床上,不然完蛋了,公诉,公诉个鬼哟。 他又打电话跟李局说:“钱是玲子放在我床上的,如果玲子不把钱拿回去,我就把钱上交纪委。” 李局打电话跟玲子说:“玲子,快把钱拿回来,送什么钱嗄,他是富二代,你这点小钱哪在他眼里,你胡书记真是乱参谋。赶快把钱拿回来,这个呆x,没准真的把钱交到纪委,不然我们吃大亏了。”“那怎么办?”“晚上办,你开好房等我,我们在一起商量。”玲子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 在床上,玲子说:“谁叫你说我们合起来灌他的酒,如果他不醉如烂泥,那个陪歌的女孩子说不定跟他开房了,事情也就好办多了。”“谁知他这么不胜酒力,都是啤酒。”“是哟,有几个像你这么大量的酒包子。”“玲子,我们换一种思维办事,你男朋友在押,判刑是肯定的。你花那么大气力让他少坐点牢值不?再说你苦苦等他,他出来后还是个小混混,你跟着他又有什么幸福,你不如不要管你男朋友的事了,找个好的男人嫁了算了。”“李局,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管我的事了?”“不是,我是从实际考虑。我听说,左科长是个未结婚的青年人,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嫁给他的问题,他是检察院公诉科的科长,这是个重要的部门。各种嫌犯是否坐牢,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说了算,加上他又是富二代,家里很有钱,好多女孩子包括有的女大学生都对他钟情,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到把他作为自己追求的对象呢?”“我不听,我不听,你说得好,是不是把我玩腻了又献给他玩?”“玲子,你别说得这么难听,你听我说……”玲子身子一扭,爬起来,李局呆呆的躺在床上,沮丧的问:“玲子你这是怎么那?” 玲子穿上衣服,夺门而出,她流出了泪,黑夜下着小雨,雨点与自己的泪交汇,泪流满面。她独自己一人行走在街上,树影斑驳,车辆稀疏,她不是恨李局诓骗自己,玩弄自己,而是恨自己无能无奈无助。大学时,谈了两个朋友,短暂分手,只有跟朱金元谈了3年,感情甚浓,见爱真情,甚至海誓山盟,为了他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朱金元被抓捕的前几天,她信誓旦旦,不管结局如何,哪怕是把牢底坐穿,她也愿等候他一生一世。 她从来就没有奢望做李局夫人的梦,压根也没想过做他的情人,只是为了自己不坐牢,为了的未婚夫少坐牢,心里流着泪,泣着血,在他的威逼下,不得不跟他上了床,假戏真唱。李局也真没骗她,的确是帮了忙,在提交检察院的起诉意思书里,没有她的窝藏共犯,没有把朱金元一伙纳为涉黑之列,没有单独把朱金元非法持有枪支列为涉嫌之罪。玲子通过律师了解了这些真相,她的付出多多少少看到了成效,但这是有代价的,这与站街女卖身又有何异?只不过一个是为了钱,一个是为了自己为了未婚夫。 案子到了检察院,她指望“胡至尊”出马让朱金元少坐几年牢,谁知“胡至尊”没x用,人家不仅看不起他,也根本不卖他的帐,好在李局见多识广,为她的事出谋划策。她按李局的意思,煞费苦心,才搞定吴检,但这太累了。 现在又要她去换一种思维,去追求左科长,等于让她放弃她原来的心爱,放弃她牵肠挂肚的未婚夫,再说左科长尽管非常优秀,但未必一厢情愿。她受不了呀,她伤心,伤心极了,心酸的泪珠在大街上跌跌宕宕。 她询问舅舅,“胡至尊”说:“李局说得不错,我那不争气的外甥就是放出来也没有名堂,你跟着他哪有什么幸福可言?真的不如找左科长这样的好男人嫁了,要做了左妇人,风光无限,就怕你没有这个命哦。退一步讲,即使得不到左科长的芳心,也可以为你未婚夫减少点牢狱之灾。玲子呀,你拜拜了九十九拜还差这一拜吗,去吧,孩子,努力,加油,我当你的说客,我做你的月老,我帮你美言。” 舅舅也是这种腔,鼓励她向左科长靠拢,让心痛徘徊的玲子,安定下来,进入了这个轨道,只有前进。更何况两手抓,东方不亮西方亮,唉,为了自己的未来幸福,为了那个前世的冤孽,怎么办啰,她开始动了心思,使出了浑身解数,施展了了美人计的全程攻略。 玲子约左科长晚上到他家把钱取回,左科长急着她赶快把钱拿走,同意了她的要求。 去见左科长,出发前,玲子一改以往浓妆艳抹,淡淡地化了妆,穿着淡淡的苹果绿短袖衫,令人销魂的d**,典型的沙漏型美女,牛仔短裤突出了雪白的修长的大腿,丰满中不失窈窕性感,既有新时代女孩子的气质,又不过于妖冶风骚。面对左科长这个学法律的大学生,她将要以青春靓丽的淑女形象博取对自己的青睐。 “左科长,尽管这是第二次上你家,其实只能算是第一次,上次因的情况特别来不及与你交流,这次登门拜会,请谅打扰,另外顺带了一点水果你不会见怪吧?” “最好什么都别带,呵呵,上次因喝高了,丑态百出,多亏了你们把我送回来,给你们添累赘了,对不起。”左伟原以为万兰拿了钱就走的,不想她几句得体的话,并且说出了上次自己喝酒出洋相的被送回家事,让他不得不谢谢玲子,并把她作为熟人礼貌的请坐,还为她倒上了茶水。 左伟这一次才仔细打量玲子。发现她不化妆比化了妆还要漂亮,想说“欲把西湖比西子,谈妆浓抹总相宜”的话到口边了,又咽了回去。 此时玲子才专注左伟,发现他好帅气,决不逊色当今跑红的韩星。这样美的帅哥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认识早点投入呢? 左伟说:“玲子,钱在这里,把它拿去,我没动也没数,你数一下是不是原数,你们赚点钱或者存点钱也不容易的,为了男朋友没有必要送我,把它拿回去吧。” “左科长我知道你心地很善良,不把钱还我你心里隔着,既然你不收那我也就退回人家。”玲子边说边把钱装在自己的包包里。“其实朱金元现在不是我男朋友了,我们之前已经分手半年多了。分手的原因是我家里人坚决反对跟他来往,加上还有些其他的原因,这钱是他家里人托我送给你的。”说着玲子眼圈红红的,她又说:“不说这些,参观你的房子装修地风格。” 左伟带着玲子看看居室。 玲子望着卧室宽大的双人床,想起那晚左伟醉山颓倒,自己如早有此意,支走李局“胡至尊”,与他躺在这张床上醉梦一场,早上起来,不就事遂人愿,就是舅舅说的,做不了左夫人,也帮得了未婚夫哟。献身李局与献身左科长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会当初就没有这个远见呢?蠢,错过了好时机。现在要花费心机掠夺他的心,如果能永远和他睡在这张床上,这一辈子也值。 “房子有这么大,装的得也精美,就是太凌乱了,你老婆呢?” “老婆?她,她……未出世。”左伟不喜欢别人问这个这个问题。他与雪姐断绝之后,就封闭了自己,爸妈亲戚跟他介绍对象,一概婉拒。像李局这样的死党做介绍,确不得面子,照面一下。面对玲子的提问,他结结巴巴的回答。他怕自己那啼笑皆非的恋史曝光,让自己无地自容。 左伟是自己不做家务的,都是请家政工,可他嫌做家政来的太繁,规定一周一次。玲子晚上来,他的屋子也很脏了。 玲子大大方方的说:“既然你没有女朋友,那我就来帮你整理。”说着不由左伟同不同意,动起手来拖地板。左伟挡也挡不住,又不好意思上前与她有体肤接触抢拖把,站在那里有点尴尬。 静静地站在一旁,望着玲子两只手臂像白嫩的鲜藕来回的摇晃,翘翘的圆臀一扭一扭,弯腰时雪白的小兔呼之欲出,唤醒了左伟最原始的欲望和暇想,要是他的雪姐他会为之奏响骚骚狂舞典。可这是玲子,尽管她刚才解释与当事人没有了任何关系,但毕竟还有牵连,他不敢玩火,只能站在旁边,用他猥琐的目光望着,用牙齿咬着舌苔,不让下面轻狂。 玲子有时停下手中地动作,甩一个媚眼,送一个秋波,笑容里裹着魅惑,渴望左伟能像虎一样的扑上来使劲的蹂躏自己。可这个该死的家伙,像榆木疙瘩,竟然纹丝不动,也不跟她搭讪,是不是有病?预感着今后自己成不了这房间的主人。 房间经玲子的手变得清洁,舒坦。整整两个多小时,累得玲子一身大汗,说:“最难搞的是厨房,抽油烟机粘糊糊的,有几个月没擦了。”左伟说:“是,辛苦你了,谢谢你,歇会,喝口茶。”玲子端着茶杯边喝,边说:“还真有点累,对了你说谢谢我,怎么个谢法。”这一下将了左伟一军,说谢谢,是客套,可人家帮了自己搞家务,有苦劳,也是该谢谢。怎么个谢法呢?他似乎大度的说:“除了不谈案子上的事,还有男女之情的事,你要我怎么谢都行。”“案子绝对不会再提起了,因为不关我的事了;男女之情这个要看缘分的,谈这个还为时过早。左科长,你这是以你君子之腹,来度我小人之心,这是你的底线我清楚,呵呵。”玲子几句不卑不亢的话,臊的左伟满脸鲜红,感觉刚才的话有小瞧人家的意思,可不知怎样解释好。“呵呵,左科长这样吧,你请我吃饭;以后搞家务如果需要我,按市场劳力价优先请我,一个月几次由你定;再就是我们作为正常的网友来往,我加你qq微信微博,你看行不。”“好,按你说的办。” 第96章 终于攻下了左科长 玲子利用搞家务,想献身左伟,可左伟像石佛,没有反应,这不要紧,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可能是没有一点感情基础,太唐突了,让左伟顾忌,那就来点心灵鸡汤吧。 她将自己光彩耀人的照片放在在微信qq微博,三大媒体展示,并配上说说,开展了新的一轮轰炸。从哀、忧、怜、愁、痛等方面诉说自己的不幸,可左伟从不发表评论,最多偶尔点个赞。有时玲子也向左伟讨教法律方面的小常识,左伟也耐心的解释。 当玲子把自己最艳丽的照片挂上网,配上说说,“这朵美丽的鲜花,为仰慕已久的男人绽放,来呀,心爱的男人等你采撷。”有如抛出的绣球。引来一片喝彩,争抢的男人嚷嚷着,“我来采,我来采!”“我要,我要!”也有的含蓄说“呀买碟,呀买碟。”更有甚者将这句原本日本动漫片里常用语“受不了”的意思翻译成下流之意,裸裸的说下流之话,左伟见了,一带而过。 3天过去,玲子又把她的说说发在左伟的私聊室,说“左大人,你浏览过我的这篇说说有何感想?”“很漂漂。”“再也没有其他的?”“没有。”“你想过没有,我说的男人就是你,盼来采摘人的就是你啊。”“呵呵,不敢当。”“你为什么对我漠然,难道因为我与案犯朱金元是原来的朋友,所以你就忌讳吗?”“端了这个饭碗,就归这个行管,穿了这身衣,就要对得起这身皮。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请谅,请谅。”“难道为了追求自己幸福,我们就不可以砸碎这个紧箍咒,撕碎这个天条吗?” 左伟见了,知是求爱之意,开始心动。可心里在说:紧箍咒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打破的,天条也是撕不得的,无视天条,我行我素,就会乱套的,这个简单的道理谁都知道。 玲子等了一会没见回音,焦急了,问:“怎么没有回音,请你回答我,不然,我去你家,我们面对面的交流,可以吗?” 面对玲子大胆的进攻,左伟还是不敢接招,怕玲子来自己家,转移了话题:“玲子,其实你与朱金元蛮相配的,你两又是校友有感情基础的。”“别提他,提起他,我珠泪洒江河,他在与我谈恋爱期间,又与别的女孩子好上了,对于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哪个女友受得了?这还不算,他开场子,我反复规劝,他就是不听,真是恨其不争,气得我吐血,对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不像你对爱情那么执着,那么坚贞,我喜欢的人就是你。我恨上苍没长眼,没让我们早点相识,但我又感谢上天的安排,让我认识了你,甚至指引着我们牵手前进。 左伟沉默了。 他尽管不算花鸡公,但也不是爱情坚贞之士。大学的恋曲仍然演奏时,而他溜场,逾墙窥蠙,与雪姐演绎着荒诞无稽的圆舞曲,这段埋在心底的隐私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把玲子与雪姐作了比较,芳龄玲子小两岁,文化高于雪姐,漂亮胜过雪姐,皮肤白于雪姐,尤其是两个灵眸,滴溜溜的顾盼生辉,加上能吃苦又贤惠,又是个大姑娘。娶上玲子这样的女孩子做老婆绝对胜过雪姐。 但,左伟怕朱金元出狱后找他算账,说他乘人之危夺人之妻,他怕跟雪姐恋爱一样,感情再次受到重创。他又不敢将自己与雪姐恋爱的悲剧告诉任何人,像一个受伤的野兽,猥缩在角落,舔舕着自己的伤口。 他发出了三个字“才华女”,并附上了折磨、尴尬、冷汗和晕的图形。 玲子隔了一阵子,也发出来三个字“猥琐男”,也附上咒骂、抓狂、鄙视和哭的图形。 又一次网聊,又一次对怂,又一次激活了左伟的爱情因子,“猥琐男”的他不能再猥琐了,开始喜欢上了玲子。 左伟买了500元钱超市购物卡,通过“胡至尊”转送玲子,感谢她帮忙搞了家务,并且他还说了玲子把4万钱拿回一事。因为“胡至尊”是政法委的,让他也证明自己的清白,怕日后有事讲得清楚。 “胡至尊”说出了玲子的身世,她是水宁县人,从小父母外出打工,由爷爷奶奶带大,在尚宏市读医学大专时认识了校友朱金元,两人发展恋人。毕业后的玲子来水清县帮哥哥照看卖场,同时也保持着与朱金元的恋情。后来朱金元不走正路偏爱道上混。玲子家里人知道后坚决反对,才断决了来往。唉,我那没出息的外甥,怎么配得上这么漂亮伶俐的玲子。这女孩子看起来是个超级辣妹,其实很传统的,不是个随随便便乱交朋友的人。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心地非常善良。举一个例子,朱金元的奶奶前不久脑中风躺在床上,她还能隔三差五地去看望照料。现在有几个女孩子能为翻了脸的原男友的奶奶去一把屎一把尿的帮助换洗,了不起吧?谁要是娶这样的女孩子做老婆,享一辈子的福。“胡至尊”像个巧舌如簧的老媒婆拐着弯子,夸赞玲子。 而李局就更是赤裸裸向左伟推荐玲子。在左伟请玲子吃吃饭感谢玲子搞家务的酒桌上,李局酒酣耳热押着嗓音说:“好兄弟,玲子现在又没有男朋友了,你找这样美丽贤惠的女孩子做老婆有什么不好,你久旷无佳人,不可能天天晚上***自慰吧。再说你们做不了夫妻,做情人啦,解决寂寞和人体本能的需求嘛。现在哥们流行这样的话,朋友之妻不可欺,朋友的马仔大家骑,更何况玲子又不是我的马仔,你听老哥的话没错。”左伟不知怎么回答好。答应吗觉得不踏实,不答应吗又驳不得李局的面子,他又不想模凌两可的唐塞,只是说:“来来来,喝酒,喝酒。” 这晚的饭局,在李局,“胡至尊”和玲子的围攻下,又是酩酊大醉。 到了左伟的家,左伟和玲子有如被“胡至尊”李局拥入了洞房。 我们可以设想,这对久旱的孤鸿寡鹄,左伟斋的更久,单独在一间房里,将演绎出一场激情是必然的,况且玲子已经爱上了左伟,把终身托付这样的人靠谱,有如吃上了棒棒糖越添越甜,用水清县的方言形容是:“男追女隔如山,女追男隔如衫。”在醇醪催化下,玲子衣一脱,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同左伟蜜西,蜜西,两人欢快地蜜西哟,享有左夫人尊称,马到成功。 事实也是如此。玲子半醉半醒,手搭着左伟的肩,脸贴着左伟的脸,丰盈的胸脯蹭着左伟的身,八分醉的左伟倚玉偎香,淫荡的因子旱地拔葱,他搂着玲子狂吻,空气里氲氤着男欢女爱的味道。玲子拥着了左伟倒在了卧室的床上,喘着娇娇的呼吸,自己脱了衣服,一对饱满挺拔的双峰熠然生辉,下半身那点布料把那神秘的动感地带遮盖的羞羞答答,若隐若现。 左伟就这样倒在了玲子的怀里。 在“胡至尊”办公室。李局说:“胡书记,钱本早就送还你的,只是太忙,没时间。你是我领导,无论如何我是不敢得的。”说着把“胡至尊”原先送给的4万块钱放在了桌上。“胡至尊”坐着没动,说了一声:“坐。”然后拿起电话:“小江过来一下。” 小江过来。“胡至尊”说:“倒点茶给李局。” 此时的“胡至尊”可不是原来的“胡至尊”了,官复原职不说,他的顶头上司县委常委政法委洪书记,高升市里当政法委副书记兼综治办主任正县级了,原排在他前面的一位王副书记也高就县教委当主任了,而他则宣布为主持政法委日常工作的副书记了。此主持与彼主持完全不同的概念了。原先他刚从乡里荣升调到政法委时也是常务副书记,名义上也是主持,其实不能主持日常工作,因为他上面有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尽管这位常委屁股坐在公安局,实际上政法委的大事小事还是要向这位常委政法委书记汇报。如今“胡至尊”除重大的工作要向分管政法的县委副书记汇报外,其他的事他说了算。他甚至可以代表政法委协调公检法司的工作,也可以对县直机关各乡镇检查督促指导相关的工作,而李局尽管也是公安局副局长,级别与“胡至尊”一样,都是带个“副”字。但李局不能主持全局日常工作,不可同等而语,这就是差别。 “胡至尊”复位,洪书记荣升调至市里,这里面是不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给力,“胡至尊”不说,我们不能乱写,更何况官场小说不能虚构夸张。 李局接着把自己为朱金元一案做了多少工作,告诉了“胡至尊”,并说了已经做好了检察院的工作,至于法院,他与冠院长不熟,也就没打招呼。 “胡至尊”听了,没就话题说下去,而是问:“‘1?18’案犯是不是全部落网?”李局内心“啊”了一下,开头还没觉得“胡至尊”摆谱,因为前些日子还在一起邀左科吃了饭k了歌,“胡至尊”还当着他的面无所顾忌的玩了小妹,怎么突然变脸如此之快,比川剧变脸还快。李局也是人精,哦,明白了,现在不同了,原来是名正言顺的主持了。想到自己以后提拔,“胡至尊”是政法委的主持工作的副书记,有着关键的一票,加上他搞上了人家外甥的未婚妻玲子,内心多少还有一点歉疚,听了“胡至尊”一问,立马,规规矩矩回答:“还差一两个没抓到。” “胡至尊”严肃的说:“要抓到,一定要抓到,决不能有漏网之鱼。”说完打电话:“小江,你把市委政法委的文件给我,我要去找县委副书记汇报工作。”其意是对李局说,你可以走了。 那味道,官气丝毫不比上次在李局办公室,“胡至尊”上门找李局求情,李局板着挂霜的脸对他官气抖抖的差多少,甚至还要威三分。 玲子坐在一旁,暗暗打阴笑,想起前些日子,舅舅“胡至尊”曾说过,等我官复原位,看李局又是一副什么德性。真的,李局真是个哈巴狗,而舅舅“胡至尊”呢?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丘之貉。 走出“胡至尊”办公室,李局当着玲子的面直骂道:“这家伙原先低三下四的求自己像一条狗似的,这会儿,‘胡汉三’回来了,而且还当上婆婆,官味十足,x的,真是为人莫当官,当官不一般。” 玲子刚想说,你不也是官,而且想当更大的官。突然“胡至尊”打来电话,要她对李局说想办法搞定法院冠院长,就说是我说的。 第97章 老九不能走 新来了一位保姆,是位青年女孩,长得蛮漂亮。冠兰怀疑这个女孩不会做家务,甚至推测她与前面的一位保姆一样,也是来骗吃骗喝骗工资的。冠兰问:“你叫什么名字?”“玲子。”“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吗?做保姆或者说做护理蛮累的”。“知道,家政公司已经跟我讲清楚了,工资也讲明了。我现在可以做事了吗?”“两个老的还没吃早饭,我去做,你去招呼两个老的吧。” 冠兰老爸脑中风,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躺在床上。她老妈肾功能衰竭,生活能自理,但全身无力,不能做家务,住在隔壁屋,已经起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玲子来到主卧室帮冠兰老爸扶起床,对老爸说,我是新来的保姆,名叫玲子。冠兰老爸点点头。咿咿的说什么,玲子听不懂。玲子帮他穿衣,闻到了一股臭骚味,她知道是屎尿在身。她打来一盆热水,要帮他擦身子,换内裤。玲子迅速地解开尿不湿,一股尿臊味直冲鼻子,玲子闻到了差点呕了只好咬牙忍着,用卫生纸先把屁股上的屎迹擦掉,再用热毛巾擦洗干净,然后穿上尿不湿,扯平,整理好,穿上裤子衣服。再打来一盆热水带来牙缸和牙刷牙膏,帮老爸洗脸刷牙,弄好后,再把老爸扶到轮椅上,推到饭厅,准备吃早饭,玲子又转到卧室,打开窗户,换换空气。 早饭是面条,玲子说我来喂。冠兰说还是我来喂吧。 由于刚才的折腾,玲子没胃口,不想吃,勉强吃几口,又去干活了。 玲子把衣裤拿到卫生间,先把裤子翻出来,铺在洗衣池里,打开水龙头,拿着一个刷子,边冲边刷把裤裆里的污物都刷洗掉,再把裤子装在盆里洒上洗衣粉,泡上,再戴上塑料手套搓洗几遍,过几盆水,接着把裤子和要洗的衣服,放入洗衣机里洗。接下来拖地板。 这些动作和程序,冠兰的妈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当然这一切也全部纳入冠兰的眼帘。 家务活基本上完成,玲子说,这么好的天,我推着老爸到小区散散心吧?冠兰说,我们一起去吧。冠兰和她老妈一起跟着轮椅上的老爸,来到了小区桂花树下。享受明媚温暖的阳光,冠兰老爸咿咿的又说着什么说,只有在旁的冠兰听得懂,其意是说,“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舒服过……” 冠兰听了心酸。 冠兰老爸脑中风,开始走起路来像个不倒翁,生活基本上还能自理的。可没多久,感冒了,随之而来的脑中风加重了,住院治疗,好不容易出院了,但要坐轮椅。家里姊妹四人均是上班族,弟妹三人在外地工作回家也只是看望一下老爸。唯有冠兰在身边,可冠兰工作繁忙,照顾老爸的主要任务也只有靠老妈了,如果老妈身体好,不成问题。偏偏老妈患上了肾功能衰竭。 一天老妈突然说眼睛看不见人,慌了冠兰。这一次,冠兰不到县a医院治了,尽管她跟县a医院余副院长亲如姐妹,但她还是不敢带老妈到县a医院治。因为他老爸脑中风就是在县a医院耽误了诊治时间,加重了病情,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她对县里的医疗技术确实不放心。 她打电话上海的老公亮大夫。亮大夫分析,很有可能还有其他的病灶,建议到上海他的医院作一次全面的检查。 老妈一查,眼睛失明的原因竟是肾功能衰竭引起的。而肾功能衰竭是由糖尿病引起的。她老妈,多年前患了糖尿病,一直不肯上胰岛素,用吃药的方法来降低血糖,平常又不注意饭食,时间一长引起了并发症。 她老妈的肾功能衰竭有一阵子了,表现全身无力,可她老妈从不把这些症状告诉任何人,同时认为多休息休息就好了,直到眼睛失明,才查出了病因。好在上海的专家科学地做了全面估评,才对眼睛做了手术。手术后尽管视力看不清人,但还是看得见人影和轮廓的,老妈出院后,生活不能自理。 面对老爸老妈这种状况,冠兰四姊妹一起商量合计,每人每个月出资1千元,4千元一个月,请保姆来伺候爸妈。 第一个保姆做了不到一个月,辞工不干了。冠兰老爸因坐轮椅一年多,脾气越来越坏,总喜欢骂人,保姆受不了。 第二个保姆买菜购物时谎报价钱,截留贪污,被老妈发现了,撵走了。 第三个保姆不愿帮老爸换尿不湿,嫌臭嫌骚,被老爸骂走了。 第四个保姆只顾自己的口味,不管老妈糖尿病肾病,高糖高钾,老妈吃了几天保姆做的饭菜,血糖、肌肝飙升,加重了病情,不得不住院治疗。保姆自知自己惹的祸,愧对主家,知趣地走人。 第五个保姆家里也是农村的,家里亲戚多,一进城来一大帮人,在冠兰家里一住住几天,冠兰家不仅要负担这一大帮人的吃住而且被他们吵昏了。冠兰妈讲了我们老的怕吵,尽量不要带其他人上我家。可这个保姆仍然我行我素,次数多了,两个老的有意见了,辞退她是肯定的了。 第六个保姆,一天到晚玩手机。冠兰在家时还假装跟着做点事。冠兰不在,也就不理两个老的了,冠兰妈向冠兰投诉,冠兰对保姆讲了几次,要尽心照料两个老的,可她依旧如故。没办法,只好请出家门。 第七个保姆也好笑,自作聪明。冠兰妈不是有肾病吗?肾病也就是肾虚,要加强补嘛。她买来红参、公鸡,烹饪出香喷喷的美食,说,吃下这补食,保证能治好你的病,还说暂不要对冠兰讲,等病好,再说不迟。冠兰妈一个农村妇女,斗大字的识不了几个,又不能上网查这高补大发的食物对肾功能衰竭的病人到底有没有影响,只好随保姆,几天后,吃得冠兰妈昏迷,赶紧送到医院抢救,好不容易病情稳定下来,但要做个瘘,也就是在胳膊上做个血管通路,为以后直接在胳膊上打针透析作准备。冠兰的老爸说出了病情突发的真相,冠兰听了恼怒,反复交待过保姆在饮食方面要特别注意,怎么她这么不听话,这样下去,说不定以后还会捅出个什么娄子。坚决辞退了她。 保姆走马灯似的换,换多了,总不好,闲言碎语总少不了,人家背后会说不可能保姆个个都差?主家肯定也有问题的。冠兰知道这点,一方面,她劝老爸不要骂人,脾气好一点。保姆没及时换尿不湿,忍着一点。一方面自已又亲自去找保姆。这一次,她来到了自己老家。正好同村的表姑茶姐,准备外出做工赚钱。她请茶姐到自家做保姆。茶姐是个脾气好、吃苦能干的好女人。家里种了几亩薄田,丈夫农闲时外出做零工,补贴家用。因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个读高中一个读初中,为了孩子今后读大学需要钱作筹备。茶姐与老公商量,你在家多做点,我也出去打工赚点钱。老公点头同意。正巧。冠兰来了,冠兰管茶姐叫表姑的。冠兰说明了来意并说了她老爸老妈的身体状况,还说月工资4千元,做得好也还会涨的。茶姐一听,立马答应,去。又说,是自己的亲戚,就是不要工钱,临时帮一下,也未尝不可。茶姐到位后可谓是尽心尽责。伺候得老爸老妈服服帖帖。 冠兰操心的事落了下来,心想这一下可以全心身的投入工作中去了。可10多天后,茶姐说是要回去,家里有急事,处理好家务再来。冠兰问,是不是工资少了,再涨你1千元如何?茶姐说,不是,不是,真的是家里有事,处理好家务我再来行不?冠兰又说,你处理好家务大概要多长时间?茶姐说,不清楚,两三个月,或者更长。冠兰没再说什么了,她心里清楚,这不是明显辞工不来我家做了吗? 冠兰其实不清楚,不清楚茶姐不做的内幕。 原来,玲子买下了茶姐的保姆工作。玲子对茶姐说,我给你两个月的工钱,1万块钱,你不要做保姆了,两个月后再来。茶姐当然愿意,不做保姆,反而得了1万块钱,这两个月自己坐在家里玩或者还可以到其他地方做事赚钱,真是天上掉下了大馅饼。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 茶姐要走了,冠兰只好放行。 没办法,冠兰只好四处张罗,找保姆。找了几个,都不愿来,有的话更难听,法院院长家里的保姆做不得,不仅累,而且还要经常挨骂。 冠兰愁眉不展。 几天后,有一家政公司打电话冠兰。说了有一女孩子想做保姆,问冠兰要不要?冠兰想都未想,开口就说,要,明天双休日,叫她来我家试试。 玲子的出色表现,让冠兰老爸老妈夸赞不已。 冠兰担心这个漂亮的女孩做不久,问,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做保姆。玲子回答:“大姐,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以后告诉你吧。”冠兰不便再问了。 冠兰老妈在旁说:“这闺女勤快,手脚麻利,要是她能长久留下就好。” 冠兰说:“这是第九个保姆了。” 她妈说:“老九不能走。” 【作者***】:年过一十五,祝编辑新年快乐!祝读者新年快乐! 第98章 在院长家做保姆 玲子之所以愿到冠兰家做保姆,之所以愿意忍受干这又脏又累的活,与她的爱情有关。 玲子接到“胡至尊”的电话,将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局。李局听了,并没有因刚才“胡至尊”的臭架子而恼羞成怒,平淡的说:“没办法,我跟冠院长不熟,她是法院的一把手,我跟她从来没有交集,再说她又是个女的,找不到有效的进攻点。你去找左伟,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玲子说:“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跟左伟好上了也是你极力劝说的并且是你们把我推进他房间的。”“不是,不是,朋友的小马大家骑嘛。” “流氓。”玲子骂了一句,气鼓鼓的走了。 玲子问左伟,能不能找冠院长,说说情,少让朱金元坐几年牢,左伟说:“怎么,你还是放不下你的未婚夫呀。”玲子说:“你不也是念念不忘你的雪姐吗?” 玲子知道自己跟左伟是成不了夫妻的。左伟跟她在一起,没完没了的嘿她。开始,她把左伟搂在怀里有一种甜蜜感,有一种丰收在望感。望着左伟阳光的脸庞,矫健的身躯,让她腾云驾雾一般。时间一久,没有了新鲜感。左伟花样翻新,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套,教她玩不耻的游戏。她惧怕,寒毛直竖,战战兢兢,生怕这样会死在左伟的手上。这种惧怕严重的阻碍了她的身体起飞,也严重的阻碍了左伟的爽快。 左伟与玲子的爱始终若即若离,亢奋时,不管什么时候,半夜三更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要玲子过来满足自己,甚至也不管玲子的身体状况如何,来大姨妈时也要发泄一通。他像一头公牛似的没完没了的耍她。 他内心对玲子提防三分。那晚,卡拉ok时,他醉眼惺忪,似乎看见李局一只手伸进了玲子的衣服里,可又不能确证。只是有一种感觉。后来几次饭局,酒桌上李局与玲子尽管没有了以前的亲昵之态,但还是看得出来他们的眼神,不像纯朋友的那么清澈,有一种故作的浊光。他怀疑,可他没有证据,又不敢点破玲子与李局的关系,加上李局的那句:“朋友的马仔大家骑。”所以从来也没将玲子当作自己的正式女朋友,他把玲子完全当成了自己的马驹。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怪异,左伟不知怎么回事,总忘不了以前与雪姐在一起酣畅淋漓的感觉,而玲子的惧怕,让他扫兴。同时也让他加深了对雪姐的缱绻。 他又主动跟雪姐联系。雪姐应约又来。他们又偷偷地粘在一起了。 脚踩两只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左伟,可偏偏却还是让玲子晓得了。 他与玲子在一起时,玲子无意翻看了他的手机。知道了他与雪姐的秘密。玲子装做若无其事。 时间,地点,一切均在掌握之中。玲子配有左伟房子的钥匙。打电话跟左伟请假,说她要去老家看望生病的爷爷,时间有几天。 晚上,她打开左伟的房门,一看,目瞪口呆,左伟正与雪姐抱在一起。左伟笑着对玲子说:“玲子啊,你来的正好,快点快点,我们一起玩。”玲子气得吐血,大骂:“流氓,畜生。”雪姐说:“小妹,你是不是土星上来的人?怎么这么不开化,来呀一起玩,多么快活。”“混蛋。”玲子骂道。雪姐不仅不生气,反而冲着玲子笑嘻嘻的说:“妹妹,你out了,奥特了。”玲子扬起手掌。“你敢动她一根指头,老子要你的命!”左伟大声的喝叱。玲子没有打雪姐而是冲到左伟面前又踹又擂又哭。雪姐穿上衣服,若无其事的走了。 玲子这时才清楚,左伟是不可能跟她结婚的,自己充其量是她的玩偶。 真正的爱不是爱上你,而是只爱你一个人;真正的爱不是爱有多深,而是爱你一辈子。 玲子知道左伟并没有真正地爱上她。 前面我们已经叙述了玲子爱朱金元海枯石烂不变心的真情。她投入李局的怀抱是无奈。她征服左伟的目的也是为了朱金元少坐牢,后来还真的爱上了左伟,视他为唯一。现在左伟竟然当着她的面与前女友欢歌,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要她也一起来游戏。让她失望,椎心,欲哭无泪。回归朱金元怀抱的念头自然而然地陡然而升。 她又打电话李局,看看能不能再想法子,找法院冠兰院长,为她的朱金元减少刑罚。 李局告诉她,冠兰父母病重,家里正缺保姆。从这里进桩,是一个好的切入点。两人商议,由玲子装扮保姆,李局帮忙清扫外围障碍,玲子顺利地进入了冠兰家。 冠兰老妈每周要去医院做两次透析,一次往返半天,双休日一次,平时一次,均由冠兰护送招呼。 为防止大小便粘在身,冠兰爹用上了尿不湿,但不免有屎尿在身的事发生,洗身的事落到了玲子肩上。 机会给了玲子。 玲子洗下面,呢喃细语,怎么尽是屎呀,其实哪有什么屎呀,是她故意用手不停的在揉洗。冠兰老爸一个中风瘫痪的人,居然反应了。玲子也逗,说,这家伙怎么也想做坏事呢,说得冠兰老爸笑眯了。 望着玲子羞涩涩的样子,红朴朴的脸蛋,冠兰老爸咿咿耶耶地不知说啥。其实老爸在说,这温温的水,柔柔的手,让他的心润润的,融融的,酥酥的。甚至他还想要是我一生都这样就好,多么惬意,多么舒服哟。可再一想,要是这个美丽的小妹,跟我这个快闭眼的老头子……,美哉,壮哉…… 这里,笔者并没胡扯。生活中,人们茶余饭后,不是有这样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吗?一位男性患者,下体做手术,需要干净,在小护士的手中,突然反应,羞得小护士连连后退。病人只要神经不死,有这方面的欲念十分正常。只不过,冠兰老爸心里怎么想的,嘴里怎么说的,是笔者根据他的表情推测,是正常男人的本能反应。 玲子,对冠兰老爸的伺候下了心机,对冠兰老妈的照顾也十分细心。冠兰妈是2期糖尿病引起的肾功能衰竭,这种病,在饮食上要十分注意,不仅对糖之类的食物要控制,而且对肾病有影响的食物也要注意。玲子一方面听从冠兰的交待,一方面上网查找,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能吃,哪些少吃为好。她按照说的做出清淡可口的饭菜,让冠兰老爸老妈高兴得像小孩。 冠兰老妈在饮食上还有一个特点,她与有的江南农村的妇女一样不喜欢吃面食,尤其是不喜欢吃馒头和面条。为减少一日三餐饮食中的糖份,玲子不仅劝说她老妈要每天吃一点面食改变饮食习惯,而且玲子还自己学着做包子,新鲜的肉包子,让冠兰老妈像电视里品味美食主持人一样,一个劲的点头说好吃好吃,冠兰老妈接受了面食。 有时间玲子还推着冠兰老爸到小区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小区的人看见了都说,冠院长家里找到了一个好保姆。 近一个月的时间,冠兰的爸妈喜欢上了玲子,原先叫玲子是“小玲、小玲”的,现在改“玲儿,玲儿”了。 玲子感到是火候了,对冠兰说:“冠院长,之前我没对你说,我之所以来你家做保姆的原因,主要是我未婚夫朱金元被公安捉去了,我为了生计不得不做保姆。现在听说案子在你手上,不知你能不能帮我。让他少坐点牢,早点出来。让我们完婚,让我也有个依靠。” 冠兰说:“你的情况,我很同情,可我前不久开庭审理,发现朱金元有可能还有隐匿枪支的问题,以及他很有可能是黑社会的头。如果证据确凿,那要判重刑的。” “我求求你,让他少坐几年牢行不?” “玲子,法律,就是法律,不能参假的,要依法判决。” 玲子听了脸黑了,一声不吭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冠兰老娘打电话说玲子走了,家里没人做饭没饭吃。冠兰只好叫外卖送到她家。中饭晚饭,冠兰不敢到食堂吃,下了班打慌张地往家里赶,回家自己做饭菜,饭菜好了,冠兰来喂老爸。可老爸说不吃,冠兰以为她老爸没胃口,也就没当回事。 冠兰一院之长,院里的事忙得屁打呼,不可能也不能把精力全部放在爸妈身上,一天到晚做饭弄菜伺候爸妈呀,没办法,只好通过家政公司再找保姆。找来了,三天后,人家不干了,说冠兰的爸老是骂人,受不了,走人。 冠兰只好又找保姆,人来了,老爸不仅不愿保姆帮他擦身换洗,而且嘴不停的骂人,饭也不吃。新来的保姆又被她爸骂走了。老爸连冠兰做的饭菜也不吃了,甚至当着冠兰的面把碗都摔掉了。冠兰的老妈也在冠兰面前长吁短叹的:“唉,要是老九在就好了”。 冠兰知道,这是老爸老妈对玲子的依恋。 对贴身保姆的依恋,不要说冠兰的爸妈这种凡夫俗子,就是达官贵人也一样。历史上有位宰相,年老体弱时,贴身保姆当面对其呵斥甚至骂是狗,也不敢回应一声。当宰相与贴身保姆发生口角时,保姆一气之下,不辞而别,那宰相更是茶饭不思,寝之不安。宰相郁郁寡欢,身体受伤。宰相的心思只有宰相的夫人知道,要治好宰相的依恋病,宰相的夫人不得亲自出马,恭请贴身保姆回家。 冠兰,知道老爸老妈是离不开玲子了,她对爸妈解释辞去玲子的原委,可爸妈耳聋,她费好大劲说,爸妈还是听不清楚,等于白说。望着老爸老妈病势尪羸的样子,冠兰不由自主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先的老公白血病上海住院,急着要钱,杨阿伟的妹妹,献上10万块钱,求轻判罚,冠兰痛下决心,悉数上缴纪委,金钱的炸药包没有炸倒冠兰。“胡至尊”施美男计,用心险恶,冠兰以自身的免疫力,抵抗诱惑,躲过一劫。而今天,为了爸妈的病痛减负,为了让爸妈能多活几天,为了能找到一个好保姆伺候她爸妈,她不得不低下了头颅。她打电话。电话是通了,没人接,连打几次还是没人接,她知道这是玲子生她的气,她只好发信息,“玲子,你来吧,你的事我们当面谈谈,好吗?” 玲子来了,冠兰爸妈由苦瓜脸,绽似牵牛花。 后来,在“1?18案”的判决上,冠兰在量刑标准上对犯罪嫌疑人朱金元没有按黑社会的头目判刑,而是以一般的随从判了最低刑期,当然这也与县里领导要求依法从严从重惩处刑事犯罪,全力维护社会和谐稳定的要求一致。但,是否置念了玲子的求情,只有她自己的心才说得清楚。 玲子目的达到了,保姆是不会长期做下去的,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是蛮重信用的,又请回了茶姐。 第99章 破获涉黑案 “1?18”团伙案的侦破,得力于新上任的张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 张副县长到任后有一个习惯,每天晚上没事不是到派出所、刑侦大队转转,看看值班备勤情况。就是到公园偏僻的地方,或者到那些小街小巷没有摄像探头的地方走走,用他的话来说,人民群众的安全感指数的提升,听汇报看数字是一个方面,关键是要有亲身的感悟。 晚上10多钟,张副县长与青年警察小米身着便服相隔20多米一前一后在公园里体验治安状况。幽静深处的小径,突然窜出两个歹徒,一前一后拿着尖刀对着张副县长:“别动,把钱拿出来!”张副县长装做胆怯的样子,说:“别动手,别动手,我拿钱,我这就把钱全部拿出来。”随着往侧一闪,大叫一声:“小米,有人抢劫!快来!”一边拔出手枪,对着两个歹徒吼道:“别动,放下刀子,我是警察,不然打死你们。”小米听见张副县长叫声,拔出手枪,跑了过来。有个歹徒,负隅顽抗,扬起尖刀朝张副县长冲了过来,张副县长上挡击落尖刀,紧接着侧身一个扫堂腿,将其扫倒在地,踏上一只脚,用枪指着躺在地上歹徒,说道:“别动。”另一个歹徒见状,拿着尖刀向张副县长刺来,这时小米跑过来了,朝天一枪,吓得这个歹徒丢掉刀子,转身就逃,小米紧追不舍。张副县长警校出身,学过擒拿术,“咔嚓”一下,将地下的歹徒铐着了双手。小米也是警校毕业生,加上体质很棒,逃跑的歹徒没跑几步就被追上了擒住了。 在城南派出所,张副县长刚入门,听见有个女人哭天抹泪。张副县长问什么情况?所长兴奋的报告,刚刚捣毁一个卖淫窝点,这是辖区一个利用洗脚屋卖淫的,并说,辖区洗脚屋卖淫的情况很严重,张副县长随后问了一些有关的情况,让所长放了这个女人。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张副县长与小米便服,假装洗脚按摩客对城区的洗脚屋是否卖淫严重的情况进行了暗访。 半夜,张副县长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他们亲戚在一起打麻将被警察抓到,没收赌资(身上所有的钱)不算,居然每人还要罚款1万块钱,不罚款,就拘留。请张副县长开恩,千万别罚款,也别拘留。 这个打电话的人还称,他们4个人是亲戚关系,其他3人是打电话人的哥哥,姐夫和小姨子。双休日在他家里玩一玩,玩的也不大,比街上棋牌室的略大一点。 张副县长说,我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属实,不罚款不拘留,但要接受训诫教育。 张副县长随后打电话,让治安大队了解情况。 治安大队将了解的情况迅速报告了张副县长,与打电话的人求情所说的属实。 张副县长作出指示,没有对这打麻将的4个人罚款拘留。 这天晚上张副县长来到了城东派出所,屁股还没坐热。“扑通”有人跪在了他面前,“张副县长救命!”“起来,起来,什么事慢慢说。”车兴富哭着说自己儿子车报喜在今年1月18日参加聚众斗殴时被叫马元宝的一伙砍断左前臂的事,请求公安抓获凶手。张副县长听了心里沉重,对车兴富表了态:“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我们决不让歹徒逍遥法外。”同时,富丽源酒店的老板吴曙光也来上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诉说了自己的冤情,两年了没人问津。张副县长听了异常气愤,说:“有这等事,待我查清情况,3天之后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另天,他还得知徐响亮冷金鑫伤害案,也是马元宝等一伙人所为,他找来当年办案的干警询问相关的情况,感到此人不一般,必须铲除这个毒瘤这个给人民群众一个交待。 张副县长,调来自己内部的案件统计表,看了吓一跳:入室盗窃,抢夺侵财性的,聚众斗殴等带有恐怖性质的没破获的案子同比上升30%多,而抓嫖抓赌的案子同比也上升30%多。两个30%多,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召开了局党委班子成员会,他将自己亲身经历的事件,接访暗访和调研情况在会上进行了通报,他还对本县抓嫖抓赌的实际情况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说:“我们县城洗脚屋涉黄的没有那么严重,这些洗脚屋从事洗脚按摩的大部分是农村妇女,她们凑上个三五万块钱租下房子,简易装修,购买工具而成。这里不乏也有极少数妇女利用自己的身份卖黄,但总体是干净的。 对于打麻将赌博我认为的也没有那么严重。我们抓获处罚的基本上是亲朋好友聚集一起打麻将斗地主的,开**的案子一个没有。 所以我认为我们在这方面没有必要投入过多的警力。我们一个派出所,30多个干警,加上协警不到50人,抓个赌抓个嫖一般要两三名警察,还要守点两三天,我们又不能搞“钓鱼”执法,这方面投入的精力很大,我们的警力基本上都用在这方面了,而面对的其他刑事案子增多甚至是恶性刑案,我们却投入不了更多的警力去即时破获,群众的安全感下降,反映强烈。由此我们要实行工作重点转移。 我建议立即开展清理积案,掀起依法打击涉嫌严重刑事犯罪的新高潮。” 李局立马表态,坚决支持张副县兼公安局局长的意见。 他还说:“洗脚屋里有的洗脚按摩女利用色相搞点钱并不是刑事案发的重灾区,所以我一向不主张对这些洗脚屋投入大量的警力隔三差五的去清剿,去重点布防。 还有打麻将,我们县里本身文化活动就不多,广大职工下了班不可能天天去歌厅卡拉ok,不打点麻将干嘛。对打麻将这种现状嘛,县里主要领导要求我们公安干警一天到晚的去捉所谓的赌博,我就最反感。” 原先,抓赌抓嫖李局坚决拥护积极行动。现在,支持张副县长也毫不含糊。 政委打断了李局的话,说:“我同意张副县长的意见,必须实行工作重点转移了。” 公安局班子的其他成员也一致赞成张副县长的建议。 紧接着部署了代号为“春雷”的行动,全局总动员。对沉淀的刑案分解到班子每个成员,由班子成员带队组成专案小组挂牌督办;对多发性,或者有恶性案件发生的场所、乡镇、村,进行蹲坑守点,机关的干警只要不是窗口的和有其他特殊情况的,一律下去配合一线干警作战,“春雷”行动必须要有战绩,有成效,扎扎实实的提升人民群众的安全感。 有人说李局不仅玩得活,而且玩得稳。活,我们前面说了;稳就稳在这里,会上他不仅坚决支持张副县长兼公安局长的思路,而且会后迅速行动上,他带领“1?18”案专案组的人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1?18”案犯基本上落网。你马元宝,请吃请玩次数再多,送钱送物再多,一旦作出了决定抓捕你,他毫不恋旧,一本正经的执行。为此,张副县长在会上专门了表扬他,说他执行力强,在春雷行动短短的30天时间内,带领专案组不仅抓获了主要案犯,而且还破获了其他的历史命案。 冠兰向市中院主管刑事的副院长汇报了“1?18”案庭审的情况,市副院长认为庭审很成功,并建议冠兰向县政法委汇报,协调深查下去,看看马元宝团伙是否有涉黑和朱金元是否有涉嫌隐匿枪支的新证据? 汇报,向政法委汇报是正常的,可“胡至尊”在主持政法委工作,冠兰对“胡至尊”感冒,并不是级别上的差别,胡是科级,自己是副县级,主要是看不惯他那副油头滑脑的劲头,同时他的亲戚是案犯,按规定他是要避嫌的。所以冠兰决定向县委分管政法的副书记汇报。 她首先向县委副书记电话作了请示。副书记说:“我来协调此事,召集公检法和政法委一起,研究深查此案事宜。”会上,冠兰汇报了开庭审理“1?18”案的情况。吴长江也认为对是否有涉黑和朱金元涉隐匿枪支的问题需要再查。张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马上表态,对退补一定严查。县委副书记说:“办案一定要严谨细致,一定要守土有责。” 张副县长回到局里,马上召开局党委会,对检察院退回的“1?18”案进行了研究,调整了部分的办案人员,自己亲自兼任该案总指挥,理由是由于案情复杂,为了加大办案力度,特此调整人员并加强领导力量。不过还是让李局兼任副总挥,这样既照顾李局的面子,又有利于工作,还有利于团结。毕竟李局是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而且又没有证据证明他徇私枉法。张副县长这点领导力还是有的,从大局出发,一如既往的信任李局,发挥他老刑侦的作用,极大的调动李局的积极性。 李局到底还是李局,一方面他让自己老婆退还马元宝老婆的10万钱,并作出解释。李局老婆说,之前老李是帮了忙,只是案子被害当事人告到中央去了,影响太大,惊动了公安部,列为部里的挂牌督办案,老李为这案子靠边站了,由张副县长亲自上阵,幸好没追究老李充当黑势力保护伞的问题。马元宝老婆考虑到李局确实帮了忙,而且李局还在位人脉甚广,今后马元宝的事搞不好还要仰仗李局,不仅体谅了李局的难处,连10万块钱也不要退回了。另一方面,李局知道张副县长对自己有看法,他没过多解释,也没撂挑子牢骚满腹,等着看好戏,也没有醉色找玲子和其他的女人消遣消遣。而是全身心在投入办案当中,带领干警,夜以继日的奋战。辗转千里将“1?18”案漏网之鱼现场持枪人黎苟崽(驴狗崽),和聚众斗殴的另一伙头目孙拿子(孙瘌子)抓获。补充查实了马元宝、朱金元等涉嫌犯有组织黑社会罪,马元宝还涉嫌有敲诈勒索,非法拘禁罪,孙拿子也涉嫌犯有组织黑社会罪和非法持有枪支罪。 同时辑拿了保释在逃的卖枪人藏单(床单),查出了朱金元还另藏有一支真枪和10多发子弹的真相。 另外根据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破获特大贩卖制造枪支案,缴获枪支300余支。此件事各大媒体有报导,在全国引起轰动。李局本人被戴上了大红花,被荣记二等功。 不过,在报送检察院里的起诉意见书里,隐瞒了马元宝非法持有枪支罪和强奸罪。 “1?18”案经过再次开庭审理,冠兰代表法院,依法对案犯一一作出了庄严的判决。 当然冠兰也被上级荣记二等功。 后来换届,根据组织安排,吴长江荣调进到市检察院被任命专职检委会委员,李局被荣升调至水宁县选为副县长兼任公安局局长。“胡至尊”荣升为本县政协副主席,左伟荣升为本县检察院副院长。 唯独冠兰原地踏步。 第100章 找冠兰院长 叶庭长二胎临盆在即,马上就要生小孩了,院里作出了决定,让她休假,庭里的工作暂时移交朱副庭长主持。 叶庭长跟冠兰汇报,县a医院书记、院长以及其他人受贿的窝案转谁主办好?冠兰说:“该案原来我是合议庭成员之一,还是审判长,对案情多少有个了解,还是我来主办吧。合议庭成员之一人民陪审员老罗不变。还有一位你看谁好?”“再选一位人民陪审员怎样?”冠兰点头表示同意,由庭里的安排。 冠兰清楚,这起案子在县里影响蛮大的又是窝案,案情复杂。自己是一院之长,在一线主办该案很容易得罪人的,一旦有闪失没有退路。再说院里的事又多,千头万绪,等着自己去处理。还有她老爸老妈身体有病,主要靠她照顾,工作和家庭的压力,倍感沉重。她完全可以叫分管刑事的副院长或者刑庭资深的法官主办,像以前一样自己挂个名即可,而且谁也不会有意见。 可是,她还是主动的揽下了这个案子。 司法改革的步子加快,院长们主办案子的数量大幅度提升,前几年前院长们每年办案四五件的,现在要办几十件了甚至上百年了。前几天收到了市中院下发考评方案,要求基层法院院长们办案今年不能少于全年全院总数的百分之一。冠兰所在法院一年结案近万件,照此算计他们正付院长每个人全年主办案件不少于百件。如果她挑肥拣瘦,法律关系简单明了的好办的案子就主办,不好的就交给他人主办,其他几位副院长也跟着学,带坏了风气,同时还会挫伤一线办案法官的积极性。 还有以往说是说副院长包括院长在内要求每人每年要主办几件案字,并且纳入了年终考评。但实际上院长们还是不亲自主办案子。院长们对付考评的方法很简单,由下面庭里或局里的审判员、执行员,案子审完或案子执结完以后,在审判书执结书上签署自己的名字,这样应付上面的考评不花力气也司空见惯。 现在不行了,考评考核有新招了,电脑流水抽查询问当事人,律师等,该案是不是院长们亲自主办?如果作假或抽查无人应答的比例不达标,将取消评先资格。因此冠兰对院长们亲自办案的要求非常重视,做表率不说,还要其他几位副院长跟普通法官一样,按电脑流水作业,认真办好案子,完成任务,决不能因此点而失去评先的资格或丢分。 冠兰看案卷。县a医院院长,书记等人受贿的窝案,检察院又追加了涉嫌单位犯罪,县a医院2013年,2014年,2015年套取的医保基金近6千万元。 案卷堆在桌子上与马金元涉黑案的差不多高。主要是涉嫌单位犯罪的证人证言有近400多人,其证词一大摞。 证人都是曾经的患者,而且大都是重病患者。 审计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公安也为此动用了大量的警力对证,这个案子取证历时近半年,来回退补侦察两次。 县a医院余副院长来找冠兰。 见到冠兰直截了当的问:“冠院长,既然是单位犯罪,那为什么不处罚我们单位,而对原文院长和武书记以及其他人员追究法律责任?” 冠兰没有跟余副院长打哈哈,而直说:“余院长,因为据检察院的指控他们套取了大量的医保基金,数额巨大。” 余副院长说:“冠院长,可你知道不?原文院长和武书记还有其他的人这样做是为了全院职工的奖金福利,是为了盖县医院的大楼,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事啊。” 冠兰说:“余院长,刑法规定的犯罪主体是国家机关、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人民团体,但只处罚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而不处罚单位啊。” 余副院长有点急了,喘着粗气:“冠院长,想个法子,千万莫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前面的章节,我们说了,冠兰与余副院长是怎样结为金兰姐妹的,她对余副院长为她治好久治不愈的咳嗽那精湛的医疗技术和春辉善行的医德医风敬佩有佳,她对余副院长为她爸妈治病给予的关照也感激涕零,同时我们也说了冠兰对那些披着白褂冠冕堂皇的昧着良心的去攫取一个痛苦的甚至极限生命的财富同时又在败坏着党和国家形象的医官们,早以种下了憎恨和厌恶的种子,她甚至对原主办该案法官叶庭长发出了声音,对这些龌龊的医官一定要依法严惩不贷。 而今天余副院长在冠兰面前乞求对这些在案当事人网开一面,如果换了别人,冠兰不说暴粗让其滚蛋,最少也会冷若冰霜的下逐客令。但对余副院长,她只好客气地说:“这个嘛,看看庭审的情况再说。”这一句与上一次余副院长找冠兰时,告别的那一句“余院长,你说的,我心里有数,在法律的范围内尽量考虑吧”,有所不同。因为,这一次案子转冠兰主办了。 人民陪审员老罗来找冠兰。他说:“冠院长,我不当人民陪审员了。” 冠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当这个人民陪审员了。” “老罗,我知道你有看法,但你的提出是要经过县人大常委会决定的,因为你人民陪审员的任免是经过县人大常委会的呀,在没有按程序办理免职手续之前,我想你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审理县a医院的受贿窝案,还有上级马上就要来人到我院调研有关这方面的课题,要听取你的专门发言,你晚些离开行吗?” 老罗说:“好吧,看你的面子,我参与审理该案就走人。”。 老罗有想法,冠兰是知道的。不说人民陪审员连一张办公桌都没有。他们来院里参与审案,没开庭之前或开庭之后,连一个落脚坐的地方都没有。还有他们没有统一的着装,也没有规定开庭时必须的着装。上次与老罗共同审理马元宝“涉黑”案,她、叶庭长和老罗组成合议庭,一起坐在审判席上,老罗坐在她左边,身着红色的衬衣,与她们统一的法官制服格外不谐调。本来审判席上的正前方墙上是国徽,审判席上的桌椅都有统一的标准的式样,由于他们坐在上面的服装不一,庄重的格调显得杂乱漂浮。 老罗刚开始当人民陪审员时他还是一身的劲,认真参审,认真评议,几个案子下来,他像泄了皮球对陪审没兴趣了。一是为请假出庭的事烦恼。自己工作忙,每次开庭他要跟单位请假,自己又是单位的副主任,外出请假必须带头遵守,这种事也算是公事,请多了假,总感觉主任给了他面子,心里不舒坦。二是补助少不愿积极参审。法院规定一个案子误工误餐交通补助一共60元,一个案子一般他要来法院两次,开庭评议各一次,也就是说一次30元。法院规定人民陪审员每年不少于陪审10件,他全年10件案子,年底发补助全年只有600元,这点补助调动不了他认真参与审判的积极性。三是现实让他不愿意审评。按法律规定,他与审判法官享有同等的权力待遇,由于请假与补助的原因加上他是配附的关系,他不会有事没事跑到法院来看案卷的,也不会主动的去问案情,只有通过庭审或主审法官对他讲主要的案情。他本身就不大懂法律,刑法略懂一点,稍微复杂的案子,坐在庭审席上是一片雾蒙蒙,碰到个体贴的好法官像冠兰这样的。庭前庭后会主动比较详细的介绍案情,给他有思考的空间,鼓励他大胆的发表一些不同的意见。碰到个把他当“相公,摆设”的,或者碰到个表面是尊重他而实质上根本就不屑他的法官,从不向他介绍案情,让他心里拔凉拔凉,时间一久,他没劲了,他也懒得问懒得说。他记得参与审理一个贪污受贿的案子,合议庭评议时,主办法官说这笔算贪污,那笔算受贿,这笔不算,那笔不算,又不讲清为什么算与不算的理由,案件的被告人贪污受贿的次数又多,又是开庭后过了一个多星期开评议会,他也记不得那么多了,不只有主办法官说了算。不了解案情怎么有发言权?有的评议会是参加了,可他一直缄口,会后在案评记录上签了个名。更让他生闷气的是,有的与之一起办案的法官连评议会也不叫他了,直到宣判书拟发前一刻打个电话告诉他判决的结果。他到哪里去充分的发表意思哦?后来,他干脆连评议会都不参加了,评审法官通知他参加评议会,他说我没有时间参加,不过我百分之百的同意你的观点,你说该怎样判就怎样判。他只是在其他的案子开庭前或后他才去补签前个案子评议的会议记录。就这样老罗变成了“陪而不审,审而不议”的典型了。四是没有过硬的奖罚约束力。法院对人民陪审员从来没有给过奖励,假如有奖励?奖励的标准又是什么?只能以陪审案件数多少作为重要标准,而陪审数多的当属“长期驻庭”的,刑庭有两个买断工龄的女陪审员,一年各陪审80多件案子,两个女陪审员告诉他,法院给她们每个月700元固定工资,另再按陪审案件数补助,一个月下来累计有1500元,这种“长期驻庭”“编外法官”的现象,与上级要求相悖,自然不会以这个作为奖励的标准。至于处罚嘛,他又没有大的过错,每次开庭他都能来,每年的陪审数都完成,即使他不积极参与审评,你也奈何不了他,因为他的人事工资关系不在法院。怎么处罚?再说有的法官欢迎他积极审评,有的法官却不希望他搅屎,更何况他也搅不了屎,客观因素造成他对案情不清,加上在不懂法律的情况下,只能由审判法官所言。假如主审法官有差错或者徇情枉法判决,那是主审法官的事,与他毫无瓜葛,因为他只是个陪的。另外,他还可以利用人民陪审员的有利身份,穿梭于法官中间充当捐客或中介,玩点“潜规则”,捞点外快。不过老罗没这样做,毕竟党纪党规他还是懂得的。他的小舅子所在的公司因纠纷告上了法庭,小舅子找到他,想通过他的关系请主办法官和庭长吃饭或送红包以便将天平偏向自己,被他婉拒。这点还好,不至于影响他本人和法官的声誉。 高层的领导下来调研,鼓励老罗大胆发言,并保证不纠辫子,不戴帽子、不找棍子。 老张感叹的又说:“人民陪审员啊,从理论上说,好,制度系统完整,甚至滴水不漏。但实际中变了样。哎,真是鞋的式样好是好啊,就是不适脚!”他甚至直言不讳的说:“人民陪审员再不大力改革它将失去存在的价值,要不再另寻蹊径走一条符合中国实际的陪审员之路。” 前不久,《人民日报》大篇幅的报道过权力部门在听取人民陪审员的工作情况后,要求着力解决人民陪审员“陪而不审,审而不议”“长期驻庭”“编外法官”的现象。 高层领导下来调研,听了老罗一席话,感到他所陈述的与建言都是实话,衷心感谢他为解决这一问题或者说为今后的改革提供了一手资料。 调研会上,冠兰也在座,她并没有因老罗当着高层领导的面把水清县法院人民陪审员存在的一些问题抖出来而迁怒老罗,因为他所说的句句属实。 冠兰接着说:“领导,我想就老罗提的问题,先解决两个普遍存在的问题,一个是跟人民陪审员配备专门办公室和办公桌椅,让他们来到法院有个落脚的地方;二是为人民陪审员配发与我们法官的制服大致一样,开庭时与法官一起坐在审判席上显得更庄重。” 高层领导说:“为人民陪审员配备专门办公室办公桌椅和着装与法官大致一样的问题,这个你们可以大胆的先行一步。至于怎样选拔和怎样有效的发挥人民陪审员的积极性以及怎样解决好当前人民陪审员存在一些实际问题,我们在有地方已经展开了改革试点,这里我们可以欣慰的告诉大家,一个符合中国国情的更好的陪审经验将不久会全面推广。” 第101章 火 消防车呼啸地叫着。 大街上行车唯恐躲避不及,纷纷让路。红灯也没有了往日叫停的资格,呆头呆脑的乖乖的低着脑袋。行人听着尖叫刺耳的警笛,心像什么揪住似的,问哪里着火了?有人说,是县a医院着了火。 与此同时,在外地出差考察购买医疗器材的县a医院文院长接到了院办公室主任的电话:“报告院长,我医院着火了!”“什么什么!我们医院着火了,你再说一遍!”“是的。”“赶快叫叫救火车呀!”“叫了。”“是什么地方着火?”“是院医疗档案室。”“还好不是新住院部大楼,不然吓死我了,现在火灾怎么样?”“档案室浓烟滚滚。”“救火车到了没有?”“还没有。”“你时刻盯着火情,有什么情况马上报告。我现在立即动身往回赶。” 与此同时,县a医院后勤科科长也打电话报告院武书记。武书记听到此消息,没有文院长那么惊慌,而是问大火凶不凶猛?有没有漫延到其他的房子?科长说:“很猛,我看见浓浓的黑烟像一条巨龙从窗子里窜出来,直直的冲向天空,哦,不好,左右隔壁的房子也着了火,房顶也着了火。” 武书记说:“快打119,呼叫救火车!”武书记此时正在本县乡下照料生病的老母。 院档案室离新建的住院大楼有一段距离,是一栋孤零零陈旧的小平房,原来的住户早已搬走,医院准备拆掉的做花园,由于没有资金,一时由院里堆放杂物。 文院长和武书记回到医院里,面对档案室的房子是一堆乌黑乌黑的残渣,站立好久。文院长说:“这么多病历文书档案和准备降价处理的老式电脑近40台,全毁了,心痛,心痛呀。”武书记说“院长,心痛,又有什么办法呢。”“武书记,我看当务之即,请消防队赶快查清起火原因,是人为的因素,就要追究责任,是自然因素,我们也好整改。”“是的,赶快查清起火原因。不过我想,是人为的因素固然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但我们是领导也逃不了纪律问责。是自然的因素尽管我们也有责任,但与人为的因素相对比起来讲,我们的责任要小得多,最多也就是上级主管部门口头批评而已。”“你说得对,我们把工作做在前,明天我们一起去请县公安分管消防的李副局长、消防大队大队来我家吃饭,你来作陪。”武书记又说:“要不要请县卫生局局长也来作陪?”“不要吧,油多不坏菜,但油多了也不是好事。” 另天,文院长武书记上门请县公安分管消防的李副局长吃饭。李副局长也就是我们前面说的李局。李局本来分管刑侦的,由于原分管消防的副局长交流到外县当政委去了,新的副局长还未到位,局里决定暂时由他兼管。 李局说:“两位院医领导,这年头请吃,吃不得,不说在酒店里吃,就是单位食堂请吃也不能吃呀,要是被哪个举报,那就吃不了兜着走。”文院长说:“不是在外面也不是在单位食堂,而是晚上在我家,我私人有请,怎么样?不会犯错误的。”“这还差不多,到时我把消防大队队长也叫上,还有我带一个我亲戚来行不行?”“行,你为主客,当然随你。” 文院长请客,哪会自已掏腰包呢。他对食堂管理员说:“今天晚上我和书记请人吃饭,要处理一些公务,你买点好菜好酒送到我家。”管理员马上去办,走时还问了一句:“要不要找个好厨师?”“不要,我自己请,到时记到食堂帐上,帐面上包括酒菜的钱不要有单独的记录,把这些分摊到职工日常的用膳帐上。”“知道,放心。” 李局之所以愿来吃饭,他除了嘴馋是一个方面,跟医院搞好关系也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医院文武二领导解决玲子的工作问题。 玲子是李局的情人,这点读者都晓得。玲子自从跟左科长断了情缘后,委屈到冠兰家做保姆,用真情真心打动了冠兰。冠兰帮朱金元减到了最少刑罚,达到了目的。玲子离开冠兰家后她在县城找了几处事做,都不顺心,不是工资少就是劳动强度大,她每到一处干的时间都不长,正当她准备离开,去北上广打工。可李局打电话她,让她多呆几天,并说一定要想办法帮她找个好工作。这样她才留了下来。 李局劝她不要外出打工,其用心不良,他想多玩玩这位曾经玩过的美人。玲子知道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这次玲子明说了:“李局,你帮我找工作,是好事,我要谢谢你。但你是家眷的人了,我们泡在一起时间长了不好的,到时纸里是包不住火的,那要惹是生非的。”李局信誓旦旦地说:“玲子,你别想多了,别想复杂了,我这一次是真心帮你,决不会以帮你为由作为和你上床交换的筹码,从良心要对的你起。”玲子说:“那好吧,但我是学护理专业的,只要专业对口我就留下,其他的免谈。”李局说:“这样吧,你晚上跟我去县a医院院长家吃饭,今晚我们就谈好你到县医院上班的问题。” 酒桌上,文院长、武书记共同举杯敬李局和县消防大队的大队长还有玲子。 李局说:“文武二领导,你们这么加劲,这样好的佳肴,一点不比酒店的差。”文院长说:“既然请你们来,就要诚心一点,不说高档次,最少也不能太差了。” 文院长和武书记殷勤的敬酒,本院两个酒量大的小护士也笑靥如花的相陪。李局和消防大队的大队长,乐不可支。 酒酣耳热之际,文院长提出:“李局,大队长,我院的火灾可不可以加快调查的进度?”武书记也说:“李局,能不能尽快的出调查结果鉴定笔录,这样我们好清场,那一堆乌七八糟的黑乎乎的废墟堆在那里,实在是不雅观,而且遭议论是非,影响不好。”李局眯着醉眼说:“所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不然,还真的难办,大队长你说呢?”大队长正和小护士亲热的碰杯,听李局一说,赶紧吞下一口酒:“对,对,没有人员伤亡,可以加快调查的进度,明天我们就请市里火灾事故勘查组的专家来,并尽管出勘查结果证明书。”武书记却叹了一口气:“唉,如果是无法预测的事故还好,如果是人为的,那我们当领导的也要跟着受牵连啰。” 李局说:“武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别着急嘛,不是有句名言,车到山前必有路,有水必有搭桥人吗。”文院长马上接话:“武书记,来来,我们敬搭桥人。”李局说:“我不是搭桥人,大队长才是。”“都是搭桥人,一起敬,一起敬。” 李局对文院长小声的嘀咕:“我表妹,是学护理专业的,也有资格证书,想到你们医院找个事做行不?”文院长马上开口:“你说了,遵旨,没问题。”文院长转过头来,对武书记又小声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对李局说:“让她明天就来上班。”李局又说:“文院长,现在护理专业是个香饽饽,尤其是年青貌美的女孩子到哪里都找得到工作,我表妹本来要去外地求职的,我对她说,就到本地好,我还说有文武二领导照顾,不仅可以到县里最好的医院上班,而且还可以安排到好的岗位。” 文院长听了,心想,那么多年青貌美的女护士来求职,我们都要应聘上岗。你一开口,就给你表妹安排了工作,真是天大的面子,而你不知足,挑肥拣瘦。好的岗位无非是不上夜嗄,要知道这些好的岗位一般都是照顾老护士转岗的,可眼下有求于他,对这种无理的要求,有没办法拒绝,只好让步,他转身又和武书记商量了一下,又对李局小声地说:“李局,我们明白你的意思,让你表妹到消化科电子镜检查室去上班,怎样?那可是好部门,不仅不上夜,而且奖金相对也高,好多老护士都想去,我们都没批准,你李局一开了口,我们优先你,想一切办法满足你。”李局对玲子说:“表妹,来,我们一起敬文武二领导,话在酒中,谢谢了。”也许酒桌上还有两位小护士,李局没有挑明其意。李局还要玲子单独敬文武二领导,玲子心领神会。 酒席完后,文院长,又偷偷地分别塞了一个红包给李局和消防大队大队长。 这一晚,酒醉饭饱又落实了工作单位的玲子高兴地飘了起来,原先禁闭自己,决不放浪形骸的情爱大门,情不自禁地倘开了,跟着李局屁癫屁癫地去了他的根据地,终究是未逃脱李局的魔掌。 第二天,玲子到县a医院消化科上了班。 没有几天,市消防事故勘查组的报告书出来了,此火灾事故属电线老化引起,并对县a医院提出了要加强整改的意见。 接下来,县a医院对火灾的残渣现场进行了清理。 这里笔者啰啰嗦嗦地把这火灾有关的情况写出来,其目的是要告诉读者,这场火灾帮了县a医院文武二领导的忙,毁灭了他们涉嫌单位犯罪的关键证据。下面的章节,是主审法官法院院长冠兰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第102章 庭辩?闪回?污垢 法庭上,公诉员英花与辩护律师钟大鹏围着县a医院文武二领导是否涉嫌单位犯罪的证据开展了激烈的对垒。 英花从市检察院下到水清县检察院当第一副检察长,组织上让她下来准备接吴长江的班,因为英花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给她一个过渡期,让她先历练历练。 英花到位后也拜会过冠兰,但冠兰没有在酒店为英花的到来摆酒接风,也没有请她到法院的食堂多加好菜好酒敬请相迎,甚至也没有请英花到自己家相聚。因为冠兰严格的按有关文件规定行事,与英花始终保持着正常的同志关系。 钟大鹏还是老样子,不过头上少了几根毛,秃顶更加明显,说起话来也还是老样子,摇头稾脑。 公诉员的英花提出文武两人涉嫌单位犯罪的证据有: 一、患者的证人证言。有张二、李四、王二麻子、桃子、柚子、李子、扁担、锄头、斧头、桃花,梨花,樱花,梅花、菊花,牡丹花等近400人所言,他们分别得了肝癌、肺癌、胃癌、肠癌、乳腺癌,卵巢癌、宫颈癌、子宫癌,此外还有其他的人如肾病、心脏搭桥等大病动了手术的,他们分别说在医院花费了几万元、十几万元,甚至几十万元医疗费,具体数字记不清了,帐单也没有了。在这近400人中仅有李小,陈大,老熊,小龚等几位记得他们自己得的病和自己掏的钱具体数字,分别是3万多元5万元和6万多元以及8万多元,他们所说自己的报销具体数字与医保局报账的比例数字相符。 二、县医保局每年报账证明。上述近400名患者,在医保局每位报账拨给医院的数目都有记载,分别是10多万,20多万、几十万不等,总计近6000万元。 三、当事人的笔录。医保报帐员小红小花小马,说财务科长对她们分别说过,医主要领导(指文院长武书记)说,由于我们医新建住院大楼,资金缺口太大,如果不在医保上做点手脚,到时全院的职工不仅是奖金没有发,而且工资都难保。于是她们两人造假。 四,文院长的口供。他对武书记也说过,建新医院,大上面拨钱有限,要想办法搞钱,不然新医院没法建设。他还承认曾交待过财务科长在报帐医保上打算盘。 五,武书记的口供。文院长去年跟我在一起商量过,怎样弥补新医院建设资金缺口的问题,我说,看看在医保上能不能做做手脚。我还说这个问题我们班子成员开会时研究研究,由集体讨论决定。 上述证据足以证明文武二人涉嫌单位犯罪。 钟大鹏马上接着说:审判长,公诉员所提供的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涉嫌单位犯罪的数字不实,其证据的数字不足以证明文武二人在2013、2014、2015年具有单位犯罪之嫌。 一、患者的证人证言都说得过其病,交给医院的钱是大概、好象或者差不多以及记不清了具体的数字。我在这里提请合议庭成员注意,大概、好象、差不多,记不清了,不等于就是这个数,这点相当重要,我们可不可以也理解他们住院治疗花费的钱与医保报销的比例数字相为吻合呢?因为他们得的就是这个病,这是肯定了的,所以医院根据他们报销的比例实际数到医保局报帐,不存在造假的问题。 二、李小,陈大,老熊,小龚等几位患者记得他们自己得的病和交纳医疗费的具体数字,他们所说自己的具体数字与医保局账上报账的比例的数字总数50多万元相符,这是实事,以此证明我的当事人涉嫌单位犯罪不假,但上面的几位患者都是去年得的病,不能推论,我的当事人在2013、2014、2015年就有涉嫌单位犯罪的行为。 三,医院医保报帐员小红小花小马所言不假,但具体从哪年开始的她们也没讲,何况具体的数字也没有,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推定她们两人造假报帐是从去年开始呢? 四、我的当事人文武二人确有在一起商量怎样套取医保资金的问题,加上李小,陈大,老熊,小龚等几位患者的证人证言,和医保报帐员小红小花小马所言,以及医院班子其他人员都说他们在一起研究过伸手医保的问题,但他们都所说都没有的具体时间,从哪一年开始的。这里只能说他们涉嫌单位犯罪,具体的时间是从去年始,而且金额50多万元。 五、证人财务科科长(取保候审)证词:造假报账医保的问题,从来没有听过文武二领导说过此事。小红小花小马也有同样证词。 六、证人刀副院长(取保候审)当庭作证说,2013年班子是研究过伸手向医保要钱的问题,但我们具体实施时间是从2016年开始。 当庭呈交的证人证词和当庭证人出庭作证,是钟大鹏的功劳。这次他取证不像代理冠兰离婚时直接跟取证人陈述其利弊,也不像与代理张伟伟贪腐案直接劝其证人出庭作证并教唆作伪证(见本书第11章、第36章、第43章和第44章),而是先不跟证人直接见面,交待相关的人注意相关的事项,由他们去跟证人说。用钟大鹏的话说,现在抓得紧,如果我当证人面说要如何如何作证,今后要是有事查处,那我这个律师不仅没有得做,而且也要追究法律责任。钟大鹏简直就像一条泥田里的泥鳅,滑得很。 法庭辩论仍然继续激烈。 在场的人都知道,通过英花和钟大鹏的控辩,双方的理由和意见充分的发表,对罪与非罪,此罪与彼罪,重罪与轻罪,从轻与从重,减轻与免除这些都给了合议庭一个判断案情的空间,他们当然知道法庭辩论的分量。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实质上关乎文武二领导的是否涉及到单位犯罪以及坐多少年牢的问题。 法庭辩论的另一个时空,将是文学家锦心绣肠,舞文弄墨,遣词造句吸引更多读者的重要篇章;将是艺术家摆谱造型,哗众取宠,吸摄观众眼球最佳噱头的重要戏幕;将是哲学家伦理道德,禅宗觉悟,逻辑推理,慧心妙舌的演绎中心;将是法学家居高临下,驾驭法理,提纲挈领,撒开法网的展示天地。 法庭辩论也将给被告人一个忏悔,跪拜赎罪的机会,或许也留给被告人一个狡辩,开脱罪孽的空间。 法庭辩论是公诉人与辩护人斗智斗勇的对局,是雄辩诡 辩的交锋,是唇枪舌剑的无烟战场。 在冠兰她看来,法庭辩论好比矛与盾的对决,公诉人拿着矛,辩护人拿着盾,双方在厮杀,而自己则类似裁判员。亦攻亦守,是进是退,全凭自己指挥。 这一次庭审,她没有像上次庭审“涉黑”案全神贯注,也没有像上次作为一个裁判员指挥员而运筹帷幄,只是静静有听着。原先对这些无良知无节操从病人身体攫取财富的医官强烈憎恨厌恶之心,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渐渐地减退。英花也没有像上次公诉张伟伟样那么慷慨陈词。旁听席,在坐的几个人也是静静的听着。 庭辩控方和辩方都咬着涉嫌单位犯罪2013,2014,2015年的数字不放。但双方都拿不出过硬的证据。 闪回真实的背后有污垢。 县a医院文院长和武书记,召开班子成员会。会上,文院长说,我们在东区新建一所医院的规划图,提交给上面,没有通过,说档次低了,尤其是住院大楼,不气派。要我们重新设计,新建的住院大楼在县级一级不仅要成为全市的第一流甚至全省乃至全国都要第一流。 有位副院长说:“问题是新建医院,新建住院大楼,钱从哪里来?” 文院长说:“上级是这样回答的,自己想办法。” 武书记说:“钱的问题,总的思路是,向上要一点,县里拨一点,自己筹一点。今天集思广益,听听大家的意见。”他的话似乎与文院长早已商量好了的。 在坐的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最后,文院长说: “钱的问题我们要双管齐下、两手抓,一手对外。‘跑步(部)向前(钱)’,同时在医保上做文章和请私企老板捐助献爱心。一手对内。具体是‘三多,’即多检查、多住院、多开药。这里我们着重讲讲三多的问题。 一、多检查。凡是每个入院者都要求做检查,检查出效益。” 武书记插话:不愿做检查的或者之前不久已经做过这方面检查的,你们要讲明,这是院里也是上级要求必须的,如果不做,查出来有病,那是要追究我们责任的。同时要利用病人的心态以及这方面知识的缺陷,引导他们做检查,再说多做检查又没有什么坏处的。只要你讲明,病人一般都会做的。还有,为鼓励多做检查院里设立了奖励,开单的人与做检查的都有单额的奖励。 文院长接着说:“二、多住院。这个大家都理解,没病人,全院职工的奖金到哪里谋啊。” 武书记插话:院长讲的话是有道理的,有病人就有财源,这个道理,想必谁都明白。现在,我们医院有压力了,我们县有三所公立医院,加上县妇幼保健院,县中医院,共五所,听说前不久县里又批了拟建三所私人医院,同时各乡镇医院也在发展壮大,还有以后病人在全省乃至全国各地都可以看病,联网结算。我面临的竞争就更加激烈了,所以我们一定要以良好的服务态度和良好的医疗技术,想方设法留下病人。 文院长又说:“三、多开药。鼓励每个医生多开药,为医院创收。” 武书记又插话:现在上级要求药品取消加成,现行2票制,但我们跟医药厂家还是有直接的联系,仍有利润空间(怎样产生利润,以及操作的手法,我们在第55章、第57章和第58章讲过,这里不再赘述),哪种药贵,利润高,药管科和科室主任都清楚。多开药,不仅医院得利,开药的医生也有利,药房都有电脑记载的,每个月,药管科都会统计将每个医生开药的情况和该得的奖励报送到财务科,财务科会将每个医生开药的每一笔奖金都会打到工资卡上,绝对不会少算一分钱的。 这两个人像演双簧似的,配合默契。 最后,文院长说:“武书记对我说的‘三多,’做了比较详细的说明,会后由你们每个分管领导跟自己主管的科室主任讲清楚,由他们再跟下面的人员做工作,其目的就是争创经济效益,为了我们医院加快发展。另外,关于‘跑步(部)要前(钱)’和在医保上做文章的事,是我们班子成员一致同意了的的事,由我和武书记负责,你们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否则影响不好。再说出了事,你们也有份,讲句不好听的话,我们是一根绳上蚂蚱,谁都逃脱不了干系。” 在坐的都表态,绝对不会外泄这次会议秘密。 余副院长也参加了的这次会议,当然知道造假骗取医保秘密的绝招,只不过她没有直接的组织实施,只不过她在会上点了一下头而已,司法机关也没有追究她法律责任。 我们在第57章里讲过,余副院长曾跟冠兰说起医疗体制中存在弊端时,讲了一下医院靠医吃医谋银子的方法,造假骗取医保就是具体的一招,这一招,她没有对冠兰明说。文武二领导出事后,她主持医院的工作,立即叫停。不然,她为什么会缠着冠兰,为文武二领导说情,除了原有同事之情与受文武二领导的家属之托外,她认为文武二领导的所为是为了医院的发展,没有把这钱中饱私囊。 会后,文武二领导分别找分管院长,科室主任谈话,由他们再找下面的员工去实施骗保行为。 几年后,县a医院新建新医院的债务归还了一大半,文武二领导在一次学法会上,学习了什么叫单位犯罪。两人在骗保的问题上总觉得不对劲,当然他们骗保不仅仅是采用特殊病造假的手法,还有在诊疗过程中代刷社保卡、虚增门诊人数、挂床住院等违法违规的行为。按照法律,他们知道一旦追查,是要进班房的。于是他们听取了法律顾问的意见,采取了毁灭证据的方法来逃避法律责任。 他们召开班子成员会议,研究决定淘汰过时的电脑,所有的电脑全部更换,更换下来的电脑和所有病历文书暂时放置还没来得急拆除的没人居住的旧平房,理由是原档案室要改作病房所用。 接着,文院长武书记分别找后勤科科长谈话,要他完成一项伟大的工程,并许诺完成之后,提拔他为医院副院长。武书记还单独到档案室指点,说,要烧透,尤其是电脑硬盘芯片,要化成一个粑,这样无法复元。要想法子,让鉴定专家来认定为自然引起的火灾。还暗示,他看过一本小说,说一个放火犯,自以为很聪明,用汽油做引子,结果消防官兵一到现场,就判断为人为纵火,因为汽油有味。后勤科科长说,书记,我明白,你放心。决不是人为因素引起的火灾。 没几天,巧合的是,文武二人同时外出,医院档案室着火。至于后勤科科长是用什么法子将电脑和病历文书档案付之一炬的,我们不得而知。只有火灾事故鉴定证明书:系电线老化引起的火灾。 第103章 两个效果 亮大夫一般每半个月回一次家,冠兰跟丈夫在一起,大有小别胜新婚之情趣。今晚10点多了,冠兰却专注电视没有了的住日的心情。而亮大夫原本床笫之欢后再跟她讲讲受人之托之事,期望在欢乐的氛围达到目的。 几次的呼唤,冠兰终于上床。但冠兰没有跟丈夫亲热,而是脸背朝着亮大夫。亮大夫扫兴,又不好意思行蛮,高级知识分子嘛,在这面也是温文尔雅的,懂得尊重,猜测冠兰有心思,也就没有强求,但受别人之托帮忙的事还是开了口:“兰兰,听说县a医院文院长武书记的案子在你手上。”“你怎么知道的?”“是我高中同学告诉我的,你看看,能不能尽量少让他们坐点牢,尤其是别追究他们的涉嫌单位犯罪,他们这样做也不得以而为之。也是为了医院发展和全院的职工奖金福利呀。” “亮哥,这事你别管好不?”冠兰还是背向着亮大夫。 除了余副院长来找,还有县a医院的很多人医护人员来找,甚至分管医疗卫生的副县长也打电话来为之说情。现在又通过亮大夫来说情,真会找人,厉害呀,这个人情的社会,是中国的国情。 亮大夫不甘心地说:“兰兰,你有没有看前几天的报纸,xx省医学院附属医院骗医保的问题,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最后,对这些人没有动刀子,而只是给予党纪行政处分。” “你为他们说情,有没有得了他们的好处?或者他们有没有许诺事成之后给你好处?”冠兰之所以问,因为亮大夫今天回家,没有在家吃饭。她猜测是不是他的老同学请饭与此事有关。 “没有。” “没有,这我就放心了。”冠兰因这个案子搅得心烦,翻过身来,像受委屈的小孩,蜷缩在丈夫的怀里,她并不是要求欢,而是要抚慰,抚慰一颗纷杂的心。 她看了报纸,前几天,新华社独家报道了xx省医学院第x附属医院骗保问题,引起社会广泛关注。他们骗保的手法与县a医院的一样,只是金额没有这么大,但在惩处上,雷声大一,雨点小。说是说依法依纪对多名相关机构责任人员严厉惩处,实际上也只是对负有主要责任的领导予以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行政记过处分及撤职处分;对涉嫌违规的医护人员进行行政立案查处,其中情节严重、影响恶劣的予以解聘。注意,是行政立案查处,也就是说没有追究其司法责任。这种集体研究骗取医保基金事件是典型的涉嫌单位犯罪啊。而对社会保险局医疗保险管理中心负责人也仅是责成做出书面检查,给予批评教育。 在冠兰看来,对这些骗取医保基金的医官,必须依法打击依法严惩,必须追究其司法责任,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否则,泛滥成灾,国家的财产会大量的流失。更可怕的是,既然他们敢把黑手伸向国家的钱袋子,那么他们同样也会在病人身上打歪主意。演绎下去,部份医生的医学伦理道德丧失,注意这个用词是部份,不是个别了。部分医生底线的丧失是非常可怕的,毫不夸张的说,患者面临的又是一场悄无声息的人祸,党和国家的爱民形象也被玷污了,有法不依也将毁灭法律的尊严。 原先她有什么思考能向市中院萍副院述说。萍副院长大姐般的会将自己的法律知识和社会阅历为她解惑,但此刻她的心扉不知道向谁倘开? 冠兰睡不着,起床,来到阳台上。路灯散光,微光下的阳台上,一株碧桃,一株栀子,春风一吹,花瓣在地上,一半红,一半白。她掂着脚,怕踩着红,怕伤着白,轻轻地迈了过去,扶着阳台的栏杆,闭着眼又睁开眼,长长呼着气,不知道是叹气还是吸气。电光一闪,炸雷一声,她没有畏惧,躲闪逃进屋里,无动于衷,来吧,八千里风暴吹不倒,九千个雷霆也难轰,她甚至希望雷电劈死她,县a医院文武二领导2013年至2015年涉骗取医保的数额到底要不要认定,纠结,纠结呀。卢梭的格言:“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她又闭上了双眼,泪缓缓的流了出来。 亮大夫轻轻地走来,轻轻地为她披上衬衫,轻轻地拥着她回到屋里。 冠兰决定向县委书记汇报,县a医院的这两个主要负责人是县里的正科,这类干部的犯罪审判一般都要向县委书记汇报的,县委书记尽管不会干预审判,但汇报是必须的,这是她来水清县当院长时在同其他的院长们一起开会时交流来的官道。 冠兰面见县委书记,说县a医院两个主要负责人案子已经转到法院来了,请问书记有什么指示。 县委书记听了笑了,说:“冠院长你要问我有什么指示,这不是要干预你们依法独立审判吗?实话实说要是过去我可能会拿个建议,但现在不行了。没有指示,没有指示。不过,我说一句与案子无关的话,我们县的这座具有标志性的医院大楼,不是他们,恐怕难以建得这么快这么好。就这座大楼而言,他们功不可没。但功是功过是过,我们法律和政策泾渭分明啊。唉,你们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吧。哦,还有市里这次要组织全市乡镇书记镇长以及有关部门的一把手参加巡回看变化活动,县里决定你跟检察院英花副检长也参加,先跟你打声招呼。” 冠兰参加巡回看变化活动,看了其他各县(区)的医院的建设,与水清县a医院新区医院对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所有参加活动的参观人员无一人不为县a医院的住院大楼点赞。冠兰还油然地升起了自豪感,她智商不低,明白了县委书记的意图。 她回来,把老罗和另一人民陪审员叫来,在一起召开了合议庭成员评议该案会议。她学习了县委书记的领导艺术,委婉一点,含蓄一点,把自己的观点亮出来,让这两位合议庭成员有自己的思考并愉快的接受她的观点。 冠兰说:“审理县a医院贪腐案,我们是不是要考虑县a医院的两个主要领导对我县医疗事业发展是功勋卓著有目共睹的这一事实。尽管法律上从来没有一条可以将功赎罪的条文,但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的统一是判决的最佳点。” 老罗和另一位人民陪审员本来就是“相公”。况且早就有人找了他们说情,当然明白冠兰院长的意思,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冠院长说得对,我们还是往最低刑上判吧。” 冠兰说:“我先谈谈案子上判决的想法,你们看行不行?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你们一定要提出哦,你们与我在该案上享受同等权力哟。” 老罗说:“冠院长,你就直说吧,我们百分之百的同意。” 冠兰说:“第一,被告人文院长武书记,涉嫌单位犯罪是肯定的,但2013,2014,2015年的数额不应计算在内。因为控辩双方,在这方面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控方有近400名患者所得的病属实,他们所花费的钱只是‘好象,大概,差不多或记不清了。’这样有话是不能与具体报帐医保比例对应的。只有病例全部展示才能确证。而病历在此2016年一场大火全部烧毁,医保局也没有病人病例档案。这场火有火灾事故鉴定报告书,系电钱老化造成的,这场火灾与被告人毫无瓜葛。这也是辩方咬着不放的理由,所以,出现‘证据存疑’。依法律原则,‘证据存疑’是不能列为有罪的。” 人民陪审员老罗直点头:“是是,证据存疑是不能算有罪的。” 冠兰接着说:“但被告人文院长、武书记,还有一位刀副院长他们有单位犯罪之嫌。有2016年的病人的证词和完整的病历,这些与医保报帐的比例数字不符,医保报帐的数额远远高于实际报帐的数目。同时被告人承认班子成员在一起研究过套取医保的事,而且他们2016也同意过刀副院去指使下面的人去操作,刀副院长也有这方面的证词。2016年骗取医保金额总计50万元。” 老罗说:“冠院长说得对,涉嫌单位犯罪50万元。” 另一位人民陪审员说:“冠院长,我看了前几天新华社的报道,有个省医大的附属医院,涉嫌骗取医保金额达近300元,可没有以涉嫌单位犯罪追究其领导法律责任,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参考,不以追究其罪呢?” 冠兰说:“检查院提起了这方面的涉嫌单位犯罪,我们审理了而且证据确实,我们当然就要按法律办。至于其他的地方类似这样的事没有追究法律责任,那是其他的地方的事。我们只能依起诉书审判,要说被告人文院长武书记没有这方面的罪,我们不仅是失职,也是违法。” 老罗对另一位人民陪审员说:“只算文院长武书记2016涉嫌单位犯罪,这已经够意思了,这点我同意冠院长的意见。你放心,这点冠院长在量刑上也会考虑的。” 老罗说的话好像是说给冠兰听的。 冠兰笑下一下,又说:“第二,我个人认为不宜采信控诉方对两位被告人受贿的门面价格认定。被告文院院长受贿两个门面武书记受贿一个门面,其价在当时每个七十五万元,现经物价部门以现在房价评估,一个门面一百五十万元。辩护人及被告人辩称倘若评估房价下跌,一门面只几万元,难道也按下跌的价格计算受贿的标的?我个人认为有理,认定受贿的标的为当时的价一个七十五万元以及门面出租到案发时查封的租金。 第三,我个认为不宜认定被告人文院长受贿承包商送的一台宝马车的标的数额。被告人文院长本人是没得医院大楼工程承包商给的一台宝车,而是文院长的小x得了这台车。经庭审质证,文院长的小x当庭否认她曾经告诉过文院长自己得了医院大楼工程承包商给的一台宝马车的事实,同时也否认自己不是文院长的紧密型x人是松散型的小x。文院长本人也当庭否认小x跟他讲过此事,他压根就不知道有送宝马车这码之事。文院长承认小x介绍了工程承包商给他,而且在他面前还说过要把工程给承包商做之类的话,他也为承包商揽工程开了绿灯,但并不是看承包商给了小x一台宝马而给工程他做的,而是还有其他的主要原因,他与小x只不过有爱的情愫。据此,我认为否定被告人文院长收贿宝马车一辆的数额。 这第二第三点,你俩看看,我这样认为行不?” 老罗说:“行。这么说经审理查明,确定被告人医院文院长非法收受各种贿赂共计一百八十三万元,武书记非法收受各种贿赂共计九十三万元。” 冠兰点点头。 另一位人民陪审员说:“冠院长,我同意你的意见,可你还要注意,他们有自首和积极退清全部赃款的情节。” 冠兰说:“知道。根据量刑标准,县a医院文院长可能要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六个月和武书记要要判六年六个月。这个你们暂时不要对外说,我还要要跟检察院沟通的。” 两个人民陪审员说:“晓得、晓得。” 冠兰并没有将即将宣判的消息告诉余副院长,因为这也属于审判秘密,这点领导素质是起码必须的。倒是余副院长主动找电话来说:“谢谢你冠院长,在是否单位涉嫌犯罪的问题上,你给了最低刑,我代表全院职工感谢你哦……。” 冠兰没等余副院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宣判后,她跟县委书记作了汇报。书记听了,只说了一句:冠院长你的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的统一是判决的最佳点算得上是经典名言哦! 冠兰听了笑了,不自然的笑脸,是张含蓄的苦涩涩的笑脸。 第104章 陈副院长复出 陈耀朴对自己的长相和名字一直耿耿于怀,可又没有办法,因为是基因的遗传。 为了遮盖自己的丑,他在两个豆豉般大眼睛上,架着一副镜片起圈,框边金黄的眼镜,让人不易察觉他的小眼珠子、蒜头鼻子。他把前额的发海蓄长,往后一甩,打上定型的啫喱水,遮盖了自己秃顶的脑门。这一打扮,加上嘴阔脸大也蛮福太的。 名字,是父母当初请人为他取的。“耀朴”本意是隐耀或者闪耀自己的质朴。不想“朴(pu)”这是个多音字,“朴”还可以念成“(piáo)”或“(po)或(po)。不过,一般人们不是念“朴(pu)”,就是念“(piáo)”,从小的从到大,人家怎么叫他也没在意。一直九十年代初,他坐不住了,卖xxx开始沉渣泛起,“耀朴”与“要piáo”同音,少数要好的朋友跟他开玩笑,说“耀朴”是“要piáo”或者“光耀祖宗的piáo”。他感到名字不好听,找派出所改名,干警说,你身份证、档案里都是这样的名字,没法改。于是他忌讳自己的名字,把自己的“朴”,写成大写“檏”,生怕别人念错了。 院里的干警和有关的律师,知道他开不起玩笑,当面从来不叫他“要piáo”,可他的名字偏偏在全县当笑话传。 一次,全县召开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会议,陈耀朴刚 当副院长,受院长委托,代表法院表态。会前政法委工作人员打印议程按规定也要打印大会发言人名字,交会议主持人分管协调政法口的副县长。轮到法院,他不知道陈耀朴名字到底是念朴(piáo)还有是念朴(pu),他按自己的习惯说:“下面,有请法院副院长陈耀朴(piáo)发言。”引来笑声一片,他以为自己念错了名字,在麦克风前自言自语,对呀,是个“(piáo)字,xx的x字嘛,下面哄堂大笑。由此,陈耀朴(piáo)出了名。 这个陈耀朴就是我们前面第49、50章讲的与冠兰在一起工作的陈副院长,也是主审冠兰离异的陈法官。陈副院长因在被执行人赖哥那里吃了拿了还玩了按摩女,被查处时,他老婆小晴的叔叔市委副书记出面说情,县里才没有给予有文字记载的处分,由法院副院长改为主任科员。对外说是年龄快到了,组织上决定让他提前退线。 陈耀朴见“胡至尊”官复原位,坐不住了,这个屁股上有屎的差点进班房的人都能归位,究竟是什么本事?找人一打听,原来“胡至尊”找了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是副部长出面运作而成。 他心想,你“胡至尊”找的人不过是个组织部的副部长,就能马到成功,而我的亲戚是市委副书记,官比你的大。再说我又没有什么大的过错,找我的亲戚,我的复出,那不是小菜一碟呀。 我们在前面的章节里讲了陈法官和他的老婆小睛曾为冠兰的原丈夫李申金当兵,找过小睛的叔叔市委副秘书长,是叔叔出面在军分区要了一顶帽子,才让李申金穿上军装。现在这位副秘书长荣升市委副书记了。 陈耀朴和小睛利用双休日去了市里一趟,在小睛的叔叔前说了啥,我们不清楚。不过,没多久,县里有关领导找冠兰,征求意见,同不同意陈副院长复出?冠兰说:“这个人人品反映不好,还是不让他到法院当副院长好,可否调到其他地方任职?另外,他复出对那些类似于他的人会不会有影响有看法,跟着起链锁反应。” 领导一听,明白冠兰的意思,并没有强求,只是说:“对你的意见,我们再研究研究。同时你自己也再考虑考虑他的复出可不可以?” 这其间,冠兰的父亲突然病世。冠兰的弟妹携家小从外地赶回,亮大夫也从上海赶回。在中国老人过逝,丧事一般由长子男儿主办,或委托亲戚中有辈分有名望的人来主持,女子是不问事的,这是中国的传统。冠兰尽管是长女而且是法院院长但也要遵循风俗办事,丧事只能由大弟弟主持,可大弟弟又不懂这方面的风俗,只好委托亲戚操办。这就是孝子不问事。冠家家里有几位有辈分有名望的亲戚都要争当主持,吵得不可开交,因为冠兰是法院院长,当了她的主持,日后这方面在乡里乡亲面前也风光。冠兰的大弟弟又不知道哪位亲戚能办事,又不好指定谁为主持。同时冠又不愿为此事惊动法院其他同志,只有办公室主任和法警大队的队长在场陪着她,她心里悲痛万分,也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一切由他大弟弟作主。 这时,陈耀朴出现了,他见此状,不由分说,临场在前,立即叫停了争吵的场面,俨然主持一样,说出了成立丧葬委员会,下面分设管账小组后勤小组礼仪小组等等,接着叫这个去买这个,叫那个去办这事,一切井井有条。原先纷杂争吵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冠兰大弟弟对眼前的这位干练的救兵,即感激又敬佩,不由分说,丧事全权委托陈耀朴去操办。 冠兰知道后又不好对大弟弟明说不要陈耀朴主持,主要是担心陈耀朴日后邀功要挟她作为请求复出的筹码。她对陈耀朴客客气气的说:“陈院长,我家亲戚多,主办丧事这事就由我叔公舅公姨婆他们去操办吧。” 大弟弟不知冠兰对陈副院长心存芥蒂,只见关键的时刻是陈耀朴阻止了纷争,他需要这样的人主事,当着陈耀朴的面说,:“姐,叔公舅公姨婆以及其他的亲戚谁也不服谁,吵得一踏涂,而且封建迷信,由他们主事,不仅父亲丧葬之事搞得乌七八糟,而且也会给你带来很坏影响。我看还是由陈副院长掌控丧葬之事。我是男儿,这方面我说了算。” 其他两个妹妹和家人以及亮大夫在旁也一致同意大弟弟的意见,都说要陈副院长出头主办丧葬之事。 冠兰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默许。 陈耀朴还真有两把刷子。他对叔公即各位亲戚说:“我懂周易八拜、风水。我占卜了一卦,冠院长父亲丧葬之日不能超过三天。超过三天,仙逝者不仅不能庇荫其子女,而且阴魂不散,毒气依附子女身上,给子女带来无穷之祸。”原先叔公还有其他亲戚借道士之口说,要守灵12天后才能出殡的荒诞之言,瞬间瓦解。 接着陈耀朴又说:“我为什么叫停道士做道场,因为冠兰身为县法院一院之长,做道场之事一旦传出去,按规定是要开除党籍撤销职务的,党员干部不能搞封建迷信活动。还有,我为什么要冠老人火化,然后带骨灰回乡安葬呢?因为县里有规定,县城过世的人,一律火化才能安葬。冠院长是你们村里到现在为此,最大的官,是全村的骄傲,你们不会因此之事而让她违纪丢官摆职吧?”做道场是舅公姨婆请的,听了陈耀朴一席话哑口无言。弟弟妹妹和亮大夫都说好,冠兰听了也点头。 冠兰问大弟弟收礼的事怎么处理的,大弟弟说,陈院长已经对丧葬文书组说过,在讣告中要讲明谢绝任何人送悼念钱物,也不开追悼会,仅子女亲戚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并且陈院长还对管账小组的人员说,凡是法院的人不管是市中院的还是县法院的,或者是律师,以及有关的当事人来奠念送的钱、物(包括火纸、香、鞭炮)一律拒之。冠兰最担心的事落了下来,她生怕违规,生怕日后有人举报她,说她借机敛财,也生怕有人借机打感情牌投资,因此玷污了她的名声。不想陈耀朴在这方面处理得干干净净,心里也不得不说陈耀朴做得好。 陈耀朴又对大弟说:“老人是白喜事,白喜事也要热闹的。越闹越发。我叫来白喜事乐队,吹吹号打打鼓,奏奏哀乐,再叫哭丧队来,代替子女哭丧,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大弟弟说好,冷冷清清的殡葬馆一下子热闹起来。叔分舅公姨婆以及诸位亲戚也再不好意思找茬了。 丧葬一事,冠兰对陈耀朴的看法开始改变。 让冠兰点头,同意陈耀朴复出任副院长,还有一事,来自协调工作中的压力。 法院有小部分人员是工勤编,这些工勤人员对保障法官办案保证工作运转也取到不小的作用。 县法院有三位即将退休的老职工的子女要调入法院,这三个老的多次找冠兰,并表示如果子女进来,他们提前打报告退休。年轻人做事肯定比老年人灵活,也勤快,其中还有两个懂电脑的专业人材,他们的进入对电子系统办案工作极为有利。法院又有编,冠兰觉得这三个老的请求合理,通过院务会议研究同意,打了请求调人报告上去,可迟迟批不下来。面对老职工的诉请,冠兰只好自己亲自出面过问此事。 冠兰来到县人力资源局,经办的说这个要问县里分管人事的领导。 冠兰找到这位领导,也就是本章前面说的那位领导。 领导听了冠兰的请示,没直接回答,而是说:“冠院长,上次说你院陈耀朴复出任法院副院长的事,经县里研究,还是认为他到法院任职合适,因为他是学法律的而且在法院多年,有丰富的工作经验。至于你说陈耀朴人品的问题,我们经过了解也仅是个别人反映,没有真凭实据,现在你们法院办案法官少,案件数量多,压力也大,他原本是老法官又是法院副院长,恢复他的职位,增加办案人数,对法院好。其次,他是没有到年龄就切线下来的,至今也没有到切线年龄,至于有人提到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对比,做做解释吗。” 冠兰一听明白其意,为了工作需要,为了大局,加上她对陈耀朴的看法已有改变,点头同意,自然院里的请求调人报告也就当即批复下来。 陈耀朴不知通过谁得到的信息,另天到冠兰办公室表忠心,一定马首是瞻,做好副手,切实履行好职责,在案子上决不出纰漏。冠兰也没有问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只是说你在以后的工作中要特别注意廉洁自律。陈耀朴说,放心,决不给你,给法院丢脸。 第105章 徐阿发来找 办公室电话响了,陈耀朴拿起电话问道:“喂。”急促的声音传来,“陈院长,我是徐阿发,红叶公司带法院的人强制执行,冻结了我宝水公司320万元流动资金。” “有这么回事?什么时间?” “昨天下午,今天早上我们财务去转帐发现的。” “上个月我参加省高院的全省副院长培训班,昨天才回,今天上班,我帮你问问什么个的情况。”“你回来了,不然我要去省城找你,那我马上过来。” “好,你稍晚一点来,我现在要跟院长汇报工作。” 陈耀朴放下电话,点上一根名贵烟,抿上一口名贵茶,心想,你徐阿发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大前年一个债务纠纷的案子,标的380万元,一审在中院,二审在高院,老子为了你找人多少次?穿针引线,陪上陪下,帮你搞定了。可你对老子如何?吃了两次饭,x了两个x,送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年底送一个红包,也不到两万元,说是什么一万八,“幺发”,你发我也发,真抠门。这次又有案子求我了,看你怎么办? 他拨通内线电话,请兼执行局局长的肖副院长帮查一下市中院那个执行法官查封了宝水公司320万元流动资金。之所以问是否中院的人干的,因为一审是那个法院,申请执行就在那个法院,当然也可以请属地法院协助执行。他在法院这么多年,何况还当过两年执行法官,这点业务还是懂的。再说他跟肖副院长可谓是铁哥死党,两人同时进入法院,20年来关系一直不错,两人在工作上也一直相互关照。 陈耀朴没等肖副院长回话,要出门到冠兰院长办公室去点个到并汇报省城学习情况,徐阿发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老兄,快急想个办法解冻银行帐号,公司最近资金紧张。你晓得我是做商贸生意的,没有流动资金,等于死像一个憨粑一个。” “你一个这么大企业,资产上亿,生意做到国外去了,还在乎几百万元。” “哥哥吔,我是高山打鼓——名声在外。你不知道办企业的难哟,到了这个份上了你不帮我,谁帮我?” 陈耀朴没吱声。 徐阿发见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只差没叫他做爹:“老兄你帮我,我心里有数的,决不亏待你。” “你我交往这么多年,情如手足,莫说见外的话。这样吧,你把判决书给我看一下,容我来想个办法。” 10页的判决书,10分钟看完,陈耀朴不愧民商法的高手,在这个一般律师看来死定了的案子,到了他手上却是牛溲马勃。当即寻找到了案子的可攻之处,计谋也随之而出,说:“阿发,这样吧,当务之急,走两步棋:一,你就本案提起新的诉讼,封存对方的资金;二,我通过关系暂时不让对方划走你的款,然后再解冻。” 这个好主意,妙招,似救星下凡,徐阿发这个作生意头脑立刻领悟陈耀朴的主意。尤其是第一步棋,姑且不说官司输赢,就凭着冻结对方银行资金,也要他们的命,最少也可以增加对话或者说谈判的筹码,想起前几天通过律师调解交涉,请求红叶公司退让一步,少还一点判决书支付的款数并分期偿还,竟然要老子一分钱不少而且要自己一次付清,真可恶。现在有了陈耀朴的点子,激动得正要说感谢,电话响了,肖副院长回电告诉陈耀朴,是中院执行局花局长和小史执行冻结宝水公司流动资金的,目前320万款还没以扣划到法院。 陈耀朴说:“肖院长麻烦你帮我个忙,请你跟花局长和小史说一下,请他们暂时不要将冻结宝水公司流动资金扣划到法院,更不要给付申请执行人,因为宝水公司就此案偿还问题正在与红叶公司交涉。” “没问题,我这就说。” 陈耀朴放下电话说:“阿发,你现在去肖副院长那里,就说是我让你来找他,顺带两条好烟感谢人家。”徐阿发说好,我车后厢就有,又拍拍脑门,忘了,来你办公室时忘了也给你这些,我这就去拿。 徐阿发上来,先丢了两条名贵烟两瓶名贵酒给陈耀朴,又去肖副院长的办公室了。回来,阴沉沉的脸开朗了,笑着说:“陈院长,搞定了,肖院长已经跟中院的主执行法官花局长说好了,冻结的款暂不给对方。” 陈耀朴说:“阿发你行时嘞,你起诉此案,请求对方支付你标的款也要近500万元,现在可以不到中院立案,就到我们法院。因为市中院作出了从今年起关于民商案子诉讼标的在1000万元以下的由县级法院审理的规定。” 听到陈耀朴带来的好消息徐阿发差不多要跪下了,说:“这一下更好了,在你这里立案,在你手上审案,胜诉赢定了,不然在中院不说输赢不知分晓,就是立案能不能立都难说。” “你也知道好歹啊。” “那当然。知恩必报是我做人的本质,你要怎么吃怎么玩只管说。” “不说这些了,别人听到不好。阿发,还要说明一下,案子在我们这里赢是没问题但如果对方上诉到中院,中院怎么判,我就没有把握了。” “中院的事先不管,先在你这里办,帮我解冻是关键。”在徐阿发看来,有陈耀朴做靠山,加上他跟市里关系这么好,估计对方赢不到哪去。这不比上次的案子,在市赢了在省里却输了,也怪自己,当初没找陈耀朴,就是那个鬼律师说是自己市里有人省城也有人,结果请吃请送的花了冤枉钱到底是输了官司。 “好吧,既然如此,你先换个律师,以前那个律师不行,连辩护的要点都找不到,还有辩护时,急起来嘴巴里象含了个x似的,连讲话都讲不清楚。” 徐阿发反映极快:“我那个吊律师的确不行,叫他害苦了,这不在高院输了,是要换一个,不过我对律师的行业不熟,你帮我介绍一个如何?”他想,我找的律师尽管水平一般,可诉讼费不贵,再换律师,费用高呀,还不知道能力如何?可眼下一切都仰仗他,还犹豫什么。不如让他请,既给了他面子,又让律师听号于他,再说他跟律师还有什么秘密,谁也扯不清楚,这样有利于自己打官司,只要能帮自己打赢官司,叫他做爹都可以,还在乎他帮找个律师。 “我们有规定,法官不能为当事人介绍律师的。” “你莫出面,告诉我是那个律师所,叫什么名字就可以了。对外,打死我也不会说是你介绍的人。” “在我们水清县听说红红律师事务所的天天红蛮有名气,不知怎样?”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就请。” “着什么急,明天也可以。反证律师事务所天天都开门的。你现在跟我去中院,感谢花局长,确保你的流动资金不被划给人家,尽管肖院长跟他们说好了,也只是暂不付款,期限是七天,再说以后解冻还得靠人家。” “你这样一心帮我,我一定要重重的谢你。” “我们兄弟之间别说那么多客套,不过我对人是很真挚的,不像有的人过河拆桥。”这话似乎有指徐阿发,徐阿发装不明白。 陈耀朴出门前拿起内线电话,告诉冠院长他学习回来了以及简要的将学习情况说了一下,算是报了个到,省得再上冠院长的办公室当面报告。然后他拿出中院通信录,找到花局长电话,约好等下中院见。 第106章 去好玩的地方 车上,徐阿发说:“陈院长你为我的事这么热心,办完我的事,下午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以示我真诚的感谢之心。” 陈耀朴说:“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反正我不会害你唦!一定会美的你妙不可言。” “好吧,你神乎其神的,我就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不过办好你的事后,中午跟我一起去参加中院民庭周庭长儿子的结婚宴,不然不好一起行动。”“肯定的啰。” 陈耀朴打电话给老婆,说是中院周庭长的儿子结婚,中午去市里吃喜酒,下午顺便到中院为徐阿发办点事,晚上不回家吃饭可能会晚点回家。他老婆叮嘱早点回来。 水清县离市里近百公里,开车走高速用不了一个小时。陈耀朴不会开车,坐院里的车,带司机不方便,坐徐阿发的车为他办事理所当然,而且送礼的钱由他出。 果真,在高速休息区,徐阿发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分别装入2000元,分别写上两人姓名,对陈耀朴说:“老兄你送多少礼?” “送500元。” “太少了,送2000吧?我帮你装好了。” “送礼的钱由我来出,怎么要你出呢?” “我们兄弟一场,讲那么多干吗?” ‘哎,你真是讲礼性。” 徐阿发将分别写好名字的红包递了过来说:“两个红包都由你送,我跟周庭长不是很熟,你送包时介绍我就是了。” 路上,陈耀朴说:“兄弟,你原先好像不是这台车,是不是换了。” “换了不到两个月,原来是奔驰r级,现在是奔驰m级。” “多少钱?” “200多万元。” “你小子搞了钱啰。原来100多万的,现在翻一番。” “没有,没有,是借的。” “真是越有钱,越说没有钱,生怕我要你的钱,不会的呀。” “你我兄弟一场,我有的就有你有,你今后需要什么,只管讲。” “咡,你说下午有好玩的,是什么?” “去了就知道,这一辈子你都死而无憾。” “你别那么夸张,说不准又是带到我什么洗浴中心洗洗的。” “不会,绝对不会,这次带你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里面的玫瑰保证是你这种知识分子型的。而且才貌双全,你绝对喜欢。” 说到玫瑰,这是他们的暗语,陈耀朴开怀,这是他第一大爱好也是唯一爱好,他引用马纳多纳的话说,玫瑰谁都喜欢,尤其是鲜艳漂亮的玫瑰更让人喜欢。现在,他身居法院副院长了,有权了,求他的人多了,权钱交易他玩得迪溜迪溜的转,请他玩玫瑰的自然而然地也少不了。只是这种高档的玫瑰,他到目前为还真的没玩过,看到媒体播报某某领导包某知名演员,某部级的官员和知名女主播通x,还有自己最最顶头的上司非xx不搞,心里猫抓似的,能搞到这些才貌双全纯情似水的玫瑰,才不枉为人世。想想自己活到现在也不过搞了几只x,而且还染过性病,真是人生的一大悲剧。这年头有钱有权的玩好x,没钱没势x劣x,听徐阿发一说,心驰神往,心猿意马。 两人在车上研究见到花局长怎么个感谢法。徐阿发说:“到市里最大的超市买1万元购物卡加两条烟。”陈耀朴说:“钱太少了,你就没考虑,如果申请执行的红叶公司给人家的好处大于你数,人家是愿为你解冻呢还是愿为对方划拨执行款呢?”陈耀朴只差没把当年自己当执行法官吃黑的事或者自己的经验告诉徐阿发。徐阿发一听,心时发麻,说:“x,我怎么没考虑对方的厉害,那就买2万元购物卡加上两条好烟和两瓶好酒,行不?”“不要那么复杂,先给5万元块钱红包加上你刚才说的好烟就行了,下次解冻再表示。” 见到花局长,只有他一个在办公室,人家很恭维:“哟,肖院长跟我讲了,还要你陈院长亲自驾到。”陈耀朴说:“这是我家亲戚,蒙兄弟关照,他特来面谢。”说着示意徐阿发将原准备好的装有5万块钱和两条好烟的塑料袋递上。花局长故作推辞。陈耀朴说:“我们多年的兄弟,还讲那么多客套干嘛,再说也不过是两条烟而已。”花局长说:“哎呀,你也真是的这么作礼。”又说:“现在做点生意也难,这样吧,原先说我们宽限的时间为7天后扣划执行款,既然陈院长又出面了,我们就改为后延期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你宝水公司与红叶公司谈判,如能调解执行,是我们最好的目的,我们也要考虑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的统一,如果出现一个企业因执行流动资金的问题而倒闭,那是我们也不愿看到的结果。”陈耀朴说:“花局长深明大义,看得远,说得好。”徐阿发忙着点头:“谢谢花局长,关照,我心里有数,到时再来面谢。”“不用谢,我跟你陈院长是袍泽之交,如在与红叶公司交涉中,你有什么要求想法,需要我出面帮忙的只管讲。”“谢谢,到时有请,请多帮忙。” 周庭长儿子的升学宴,陈耀朴递上了红包,就想离开,可被主人强行留下。他坐在那里味同嚼蜡,他平常一向喜欢酒局,今天也只与同桌的应酬小饮几杯,巴不得早点结束。宴席上了五六道菜,他拉了一下徐阿发示意起身,客气地与同桌打声招呼离开。 徐阿发载着陈耀朴奔向宝迪犇会所,刷卡进大门。 这个会所在市城区的郊区,从国道旁进入山林小道5公里左右,坐落在三面青山怀抱之中,有三栋楼房分别后枕三面青山,一栋楼正面对大门。 徐阿发打电话给他的同学也就是这个会所的老总,说:“张老板我的一个铁哥们,来你府上2号楼玩一下,多多关照。” “既然铁,就请随便,我安排好专人接待。” 车在2号楼停车场门前停住,保安过来将车牌矇住。 陈耀朴对这会所为什么取这个名字疑惑不解,到了停车场,一看所停的车不是宝马、就是奥迪或是奔驰,而且车价都是百万以上。他明白了,这是一个以这三款名车为组合命名的会所,“犇”同“奔”谐音,而且又有三个牛,两牛顶一牛,厉害。 他注视着这里的园林绿化,感觉与自己在电影看到的欧式风情相似。他在县里呆久了,县城离农村近在咫尺,对那种田野风光看腻了,认为太杂乱,也许是职业的习惯,对规范程序比较讲究,自然对这种错落有致,风景旖旎的画面,赏心悦目。 徐阿发带着陈耀朴进了2号楼大厅,大堂经理笑面相迎:“徐老板,张总来电,由我全面为你服务,需用什么只管吩咐,希望让你满意。” 徐阿发说:“这位客人所有消费记到我的帐上。” “知道。” 陈耀朴看见门口提示牌:“本楼仅对会员开放,外人恕不接待。” 在电梯里,徐阿发对大堂经理说,你安排我的客人在那 个总统套房。 “777号房间。” 徐阿发没作声,显然是老顾主,如鱼贯水,出入自由。陈耀朴跟在后头,像刘佬佬进大观园似的,生怯怯的。 走廊上张贴的标语:“严禁xx,严禁xx,严禁xxxx”格外醒目。 到了房间,徐阿发把大堂经理叫到身边:“这是我的老总,做事稳重。你这里有什么好的服务项目,只管上来,没问题。” “是徐老板的老总,我更要搞好服务。” “那我把他交给你了。” “放心。” 徐阿发丢了一个神秘的眼色给陈耀朴:“老总,我安排好了,你开心的玩好,我在下面棋牌室等你。” 大堂经理和陈耀朴聊了起来。 “老总我们会所正在举办相亲活动,我们的相亲活动仅对会员或会员带来的尊贵客人,您是徐老板的老总,属于相亲对象,您是否有兴趣参加? “我结过婚还相什么亲?”陈耀朴脸有愠色,心想,你徐阿发叫我来xx的,说是这里有好货,上等的a货,搞什么时候名堂,跑到这里相亲。 大堂经理一听知道他是新手,索性小心翼翼的挑明:“老 总,这个相亲活动实际上是为会员或会员带来的客人提供包 玫瑰的服务,只是这里的玫瑰都是刚毕业的很漂亮的,属一流的玫瑰,很有魅力的。” 陈耀朴一听,傻了眼,心里骂道,这个徐阿发,卖什么乖子,早告诉我不可以,让老子出洋相。他生怕别人说自己是土包子,装模作样地说:“哦,相亲嘛,这个说法好,我可以考虑考虑,这样吧,你告诉我相亲的有关事宜。” 大堂经理仍然微笑的说:“您稍等。我去拿资料来。”五六十枝玫瑰的资料呈现在陈耀朴眼前,照片上一个个婉风流转,双瞳剪水,美撼凡尘。陈耀朴不知挑那朵玫瑰好,涎水吞咽不及。 陈耀朴一边浏览会所提供的玫瑰照片,一边听大堂经理介绍:“这些玫瑰中,有包月的,有包年的。不过包月的服务更受欢迎,因为有钱人都图玩个新鲜,包月的价贵一点,起点价10万元,往高走双方面议,包年的价也是由双方自己商定。双方见面一但认可,会所另收取款5550元中介费。” 陈耀朴还了解到,每过一个时期,既有新的照片补充进来。又有旧的照片退出,意味着常有新的玫瑰加入,原有的玫瑰离去,当然还有服务到期的玫瑰重新回来。 突然,陈耀朴的目光停在了一张照片上,里面的玫瑰与八十年代中期国家著名女影星晓晓相似,他指了指照片的玫瑰:“这个也是你们的会员?” “是的,你要,我马上联系,稍等片刻。” 此时,陈耀朴开始注意房间里的家什,客厅里沙发,休闲式桌椅,卧室里的床,梳妆台,柜子以及床上用品,他叫不出品牌名称,但感到一切尽显豪华、高档、名贵、气派。他也知道,会所这么做,犯了介绍容留卖x罪。可自己离去,将享受不到这人间的“美味”。人生如梦,逍遥快活,反正不是自己的钱,管它那么多。想到玫瑰就要来临,春心荡漾起来,一会儿站在窗边眺望外景,一会儿又看看电视,焦急不安。 第107章 知人 近一个小时,还不见人的踪影。陈耀朴闷得很,看见窗下,一片桃花园。索性下楼,观赏桃花。 园深处,阿牛的《桃花朵朵开》袅袅飘来,“啦啦啦,暖暖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枝头鸟儿成双对,情人心花开,哎哟,哎哟,你比花儿还美好,刻在我脑海。”呵呵,我陈耀朴要走桃花运了。 这时,照片上的玫瑰出现在他面前,身着粉红色短袖体恤,上身在紧身的体恤包裹下更显得结实饱满。臀部不大,通过紧束腰围,显得浑圆,前凸后翘,亭亭玉立。漂亮的五官与照片一模一样,与晓晓简直就是一个模板。特别是在桃花映衬下,人面桃花相映红,呛得陈耀朴醉如泥。 陈耀朴看傻了,看呆了,要知道,晓晓是他读大学时暗恋相思的偶像,或者说是心仪。他曾经在寝室里拿着一本《大众电影》指着扉页上的影星晓晓,跟同学侃大山,说这一辈子要是娶上晓晓做老婆,新婚三天后就是立马把自己抓起来枪毙也心甘情愿。他心里默默的祈祷,这一辈子一定要找个这样的玫瑰做老婆。现在自己情窦初开时就求之不得的女神从天而降,云里雾里的陈耀朴不知所措。要不是玫瑰朗朗大方地招呼:“先生,您好。”陈耀朴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先生,你是想和我交朋友吗?” 陈耀朴这才反应过来,听到交朋友三个字,心花怒放,脱口而出:“好。”但转念一想,自己大小也是一个法院副院长,还是喝过大学墨水的人,在这种地方一见面就允诺,岂不显得自己俗吗?于是故作姿态,派头十足:“呃,我是说我们可不可以,先交谈交谈,熟习了解一下,再确定朋友关系。” 玫瑰笑靥如花:“好哇,先生愿和我交谈,说明先生看上了我,我很高兴,也乐意为您服务。”心里却在说,这个客人是不是乡下的土包子,这点规矩都不懂,那个玫瑰吃了饭没事做,专门陪你谈闲天。 陈耀朴面对这位貌似自己当年想入非非的影星,不仅不会拒绝,而且生怕离去。但对不交谈了解不放心,皱着眉头:“彼此不了解没意思。” 玫瑰还是微笑中含带微涩:“先生,以后我们会有时间在一起了相互解的。” 陈耀朴见玫瑰梨花浅笑的酒窝中溶溶着羞涩的清丽,更似当年为之神魂颠倒娇艳无比的晓晓。这个久经风月场所的老江湖此时此刻怦然心动,血冲脑门,伸手将玫瑰览入怀里。玫瑰挣脱,莞然一笑,说:“公众场所有人看见。”一只手坚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又娇嗔细语:“不可强来哟,强来可是违法犯罪的哟。” 陈耀朴在亢奋中清醒过来,这位在自己法院堪称“权威”的“法林”高手,深知此时倘若自己一但强行下去,在玫瑰不愿的情况下,强行,后果可怕。警察介入,仅有玫瑰的证据,自己讲不清楚,毫无辨力,将会涉嫌强x犯定罪,将要锒铛入狱。退一步讲,就算不是强x,也属xx,有关的部门,至少也要给个双开除。党藉、公职,全都没了,还要臭名远扬。他怔住了,刹那间停了下来。 这时,玫瑰拿出手机,告诉大堂经理,777号房间客人愿和我交朋友。说着冲着陈耀朴甜甜一笑:“我刚才路上走得急,一身臭汗,现在去冲洗一下,你稍等,我马上回来陪你欣赏这美丽的风景。”玫瑰说着把小包包交给陈耀朴,拎了个衣袋也不管陈耀朴,一转身去777号房间了。 陈耀朴本想立即跟着去,可想想,自己大小也是个官员,就这样跟着去,多么没教养,多么没x德,他甚至想离去。 可看见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晓晓这般媚笑,脚步在唾手可得的美色吸摄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他就像毛猴捡到一块姜——吃又怕辣,不吃又舍不得。赶紧拿起用手机问徐阿发:“兄弟,你在哪里,这里安全不?” “我就在本楼2楼的棋牌室。这里安全,绝对安全。” “兄弟,尽管我现在讲究质量,但安全还是首位的。” “你放心,开这家会所的老板跟上面是很有来头的,没人敢轻易去查的。再说这里管理相当严格,我是会员,一般不允许带外人进入2号楼,除非是特殊关系。我刚才带你进来,你没看到,还要请示老总。到了会所,还要跟大堂经理讲清楚,否则休想玩得到这种项目。” “我知道,你也说过几遍了,开这种会所,没有过硬关系是开不下去的。我现在主要是指照片上的玫瑰,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老兄,这个你一百二十个放心,你刚才在照片上看中的玫瑰,是经过培训的,她绝对不会惹是生非的。” 徐阿发的回答,让陈耀朴悬着的心坦然下来。 陈耀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我看中的这个玫瑰,她说要付一个月的钱。”表面上是告诉徐阿发自己的心思。其实还是担心幸玫瑰的钱是由自己来买单。 在陈耀朴看来,玫瑰是件衣服,高兴穿就穿,不高兴穿就扔掉。那些为玫瑰而殉情,为玫瑰而倾家荡产的人,简直就是二百五。尽管青年时单相思着蓝色的玫瑰闪现眼前,尽管自己迫不及待地想品尝这朵美丽的玫瑰。但如今的他要为之抛头颅,洒热血。枪管顶着自己即将走向刑场也要品花而亡的壮烈情怀,一去不复返。眼前的梦中玫瑰,终究还是个风月场所的玫瑰,要自己掏钱狂欢而放血那是不可能的。 徐阿发是何等的精明,他知道陈耀朴里肚子里的虫,这个家伙面对当事人请吃请喝,毫无顾虑,胡吃海喝。面对当事人送的礼物,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若是要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子,或请别人吃一顿饭,那是左盘右算,难上加难。眼下自己有求他于办事,有案子在他手上,只要他玩得开心,在判决上偏袒自己,花这点钱还是值得的。他说:“老兄,你放心,你我交往不是一天两天,有我的就有你的,我刚才跟大堂经理已经说好了,所有的消费全计在我的头上。” “哦,可会所说按月的钱是单独计算的。” “老兄,这个你也莫担心,我们入会时,不仅每个会员要有宝马、奥迪、奔驰三款车的一种,还办一张缴纳年费一百万元的会员卡。刚才会所有人通知我,钱已从我会员卡上划到会所了。” “多少钱?” “10万块。” “什么,10万块?这么贵呀,知道就不该叫她的。”陈耀朴假装不知,带有上当吃亏后悔的语气。 “没关系,只要老兄开心,出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那谢谢哪。兄弟。”陈耀朴吐了一口气,还好有人替老子埋单,不然一辈子也享受不到这样的绝色的玫瑰。 唉,现在权力只有芝麻大,如果再大一点就好了,那自己可以去女儿国当皇帝了。要是自己有一个亿也好,去创造一个新世界,废除一夫一妻制,携玫瑰去蓬仙国当神仙了。 自己没有钱,但有权,权钱交易,转换享受,天经地义。 翻看玫瑰的包包,除了口红,化装盒,纸巾,什么都没有,再看看,还是这些东西。没有针孔摄像机或者录音笔。放下心来,这是第一要素。不然像xxx官员被录像,网上疯传。官固然没有了,名却臭不可闻,遗臭万年。这样傻事,我陈耀朴才不会去做呢。 陈耀朴再见玫瑰,红噗噗的脸蛋,穿着v型的体恤,深深的事业线把萍果衬映的鼓鼓的,比刚才见到还要漂亮,陈耀朴的魂都要勾出来了。 可陈耀朴仍摆着架子地说:“玫瑰,请问你叫什么?” “你叫我小雪好了。” 陈耀朴牵着小雪在桃花园里漫步,本想来句带点浪漫的桃花诗,可想不出来。只记得黄巢“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的诗,来这一句既显官味,又显心怀,在小雪面前摆摆谱。 小雪说:“听先生念此诗,胸有大志。有一腔为民为国之心。” 陈耀朴说:“胸无点墨,见拙见拙。” 小雪随口也吟了一句:“雨水纵容青草,桃花粉饰春天,一枝红杏亭立,识破君子假面。” 陈耀朴愕然,这女子如此有才华,非同一般。 小雪没有等陈耀朴的再说话,而是说:“时间不早了,我有点饿,吃晚饭吧。”脸露出对陈耀朴不易察觉的不屑一顾。 “去哪里吃呢? 小雪说:“你要是不怕被别人看见,不担心影响不好,那就到外面去吃。” “这有什么,和小女孩在一起吃餐饭有什么关系。”陈耀朴嘴里是这么说,内心还是发怵的。 笔者啰啰嗦嗦的写了陈耀朴的人性扭曲,是想说陈耀朴简直就是王安石笔下《知人》中所说的:贪人廉,淫人洁,佞人直。越是贪婪的人越伪装清廉,越是荒淫的人越伪装纯洁,越是奸诈的人越伪装正直。 第108 章 咸猪手 九十年代中期。大学毕业几年的陈耀朴,当上了民事庭庭长,这个时候,有个省城司法学校的中专生阿霞分在自己庭里实习,小女孩眉清目秀,齿若编贝,个子不高,娇小玲珑,说话嗲声嗲气,娇滴滴的,十分乖巧,惹人怜爱。在一次检查庭审记录时,陈耀朴发现,在当事人已经签名盖章的笔录纸上的空白处,出现了一段补充的记录没有当事人加上的章印或手印。他把阿霞叫到自己办公室,板着脸问是怎么回事。 阿霞怯着说:“当时做记录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写上,我为了更完整的表答当事人的意思事后加上的。”陈耀朴正言正色:“胡来,你知道不,当事人没有在你后来补上的记录加盖章印,这不仅是无效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在篡改法律文书。” 阿霞的眼泪滴滴滴的流了下来。 陈耀朴还想说下去,见小女孩流出泪水,哽咽而泣,脸上出现了温和。莫明其妙地涌出了怜香惜玉之感。“算了,我来找当事人补上。” 原来,开完庭后,一方当事人主动来电话找上阿霞,要求加上一段话,补充自己的完整意思,阿霞反复问了是几句什么话,并说要他们双方亲自来,当着庭审法官的面加上。来电的当事人说我的话另一方是认同的,你先写上把它交给庭审法官,过两天我们一起来补手印,你放心,我们不会骗你的。 也正在这时,阿霞家里来电,在省城的母亲下楼不慎摔了一跤,骨折住院。她闻讯立即请假回家照顾母亲,可又怕当事人来找,自己不在。她只好按当事人的意见先补上记录,并把此事告诉了庭审法官,同时也将法庭记录交给了出来。谁知庭审法官忘了此事,双方当事人也没有主动上门要求再补上的记录加盖手印。阿霞因回家几天照顾母亲,回来后以为这件事已经办好,再也没有多问。 陈耀朴打电话,双方当事人如约上门对要求再补上的记录加盖手印。 这件事说来主要责任在庭审法官,陈耀朴批评有误,委曲了阿霞,特别是见到她那哭泣,柔情似水,娇嫩清纯的模样,他真想将阿霞搂抱在怀,叫声乖乖。 起了色心或者说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的陈耀朴,为了勾引阿霞,向她献媚。当天晚上请阿霞吃饭补过,当然,表面上是全庭人员参加。打那以后,凡是当事人律师请他吃饭,他都要带上阿霞。他说,一个人实习生,远离父母,在外不容易,能照顾尽量照顾。 陈耀朴演绎的这段婚外情,就像小说、电影里描写的一样,不是徒弟爱上了师傅,就是师傅好上了徒弟;或者学生暗恋上老师,老师喜欢上学生;还有实习生追求导师,导师偷x实习生,尽管内容情节不一,但是格调主题雷同。 阿霞视陈耀朴为导师,导师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很是感动;对导师博闻强识的水平,很是敬慕,时间一长,阿霞经常借讨教法律方面的问题,往陈耀朴办公室里窜。陈耀朴也乐意传授,并认为这是加深情感的良机。 陈耀朴人长的丑,与女孩调情却有一套。一天,阿霞请教导师有关法律文书的写作问题。陈耀朴说,刑事案的判决书比较好写,因为审理前,公诉机关已经递交了起诉书,审理时只要听取公诉人、辩护人的意见,听取被告人陈述以及证人证言,完成判决书的制作基本上能把握重点。而民事案的法律文书相对难写,尤其是法律关系复杂的判决书不容易掌握。说到这里,陈耀朴停下来,手指着阿霞衬衫胸前的一朵小红玫瑰:“哎,我才注意到你衣上的花好漂亮像真的一样,这朵玫瑰摘下来要是送给我就好了。” 亵昵的语言,亵狎的举止,尽管遭到了阿霞的推挡,掠起了一片上红晕,但并没有遭到激烈的反抗,相反还投下一个媚眼,嫣然一笑:“咿吔,假花也要。” “里面可是真的哟。” 阿霞无语,羞赧地低下了头。 这个动作,与《水浒》中西门庆与潘金莲同桌吃饭,说笑中故意将筷子掉落地下,借下蹲找筷子之机,用手捏捏潘金莲的脚,试探是否有意,如同一辙。 陈耀朴预感机会来了:“现在到了下班的时间,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然后回来再结合案例讲解法律文书的写作如 何?” 阿霞不愿意去,说自己晚上有事。 “你一个人在这里举目无亲,有什么事?跟我去吃饭,省得自己掏腰包,有什么不好,走,走啦。” 不由分说,拉着阿霞,用麾托车载着她往请吃的地点赶去。 回来办公室,陈耀朴乘着酒酣,面对阿霞高谈阔论,解剖几个典型案例,指出民事法律文书中的写作存在几个问题,这些对他这个有着十年的审判实际经验又是科班正牌大学的法律高才生来说,如同小菜一碟。接着,又讲出自己当年高考分数达北大录取线,因填报志愿的原因,误读东华政法大学的光荣历史。阿霞不知是饭局上被劝饮两杯,还是爱慕导师的才华,面上泛起了一朵红霞。 陈耀朴酒壮色胆,见对面坐着阿霞楚楚动人,一把拉入怀里,又吻又摸。 阿霞抿嘴不让,挡不住的“咸猪手”,乘虚而入。 阿霞没有喊叫,没有挣扎。 陈耀朴欲念腾腾,又怕有人推门进来,跑去把门锁死,顺手把电灯也关了。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两人都吓懵了,不知所措,赶紧起身穿衣。 阿霞走去开灯,回过神来,离他面坐。 他解释说自己多喝了点酒,失态失理了。 阿霞低头不语。 这段情节并不是作者瞎编的,而是后来陈耀朴自己在调查组的陈述,讲得也坦承,与电视里的画面基本一样,还说在黑暗中做了一件对不起组织上的事。 至于这个神秘的电话是谁打来的,是个迷。陈耀朴第二天问庭里人,大家都说不知道,问看门老头,老头说昨晚他好早睡觉,没有看见有人进办公楼。 当晚,陈耀朴为表歉意,请阿霞在县城最好的夜宵店吃锅贴饺子。两人卿卿我我,吟风咏月。正好,县委组织部朱副部长也在堂坐。当陈耀朴发现为时已晚,只好装没看见。他本想让阿霞平静下来,挑逗她的欢喜,再找个幽篁从林,再来一次幽会,可朱副部长盯的一眼,让他作贼心虚,加上bb机老响,老婆催促回家,他只得赶紧和阿霞告别。 几天后,县委组织部和纪委监察部门,组成联合调查小组,突然对陈耀朴是否与阿霞有婚外情之事,进行专门的了解。带队的正是朱副部长,分别找他们两人谈话。陈耀朴见阿霞从调查组出来,知道大事不好,主动坦白了自己利用传教业务时机,搂抱过阿霞,黑暗中伸手摸过她。其实,一开始阿霞什么也没说,只是陈耀朴坦白后,又找阿霞去对证,才确认“咸猪手”事件。 这事很蹊跷,朱副部长不是火眼金睛,一眼看不出真相。 再说他们的婚外情还没有闹到满城风雨的地步,县里也没有必要组成调查小组专门调查。 原来,陈耀朴是县法院唯一个重点法律大学毕业生,业 务能力强,表现还可以,对他当上庭长未满一年,县里要考察是否称职,还有拟打破常规提拔他为法院副院长,并初步拟定为政法口的县级后备干部。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与阿霞眉来眼去、打情骂悄的婚外情让人看出了端倪。两封匿名信分别寄到了纪委和组织部,作为考察转正、并准备提拔和拟定的县级干部苗子,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县委的重视,为此组成调查小组特此查实。 歪打正着,陈耀朴出了“咸猪手”事件,自然,苗子也蔫萎,提拔也泡汤。好在他老婆小睛的叔叔是市委副秘书长,出面为他说情没有给予纪律处分还照样转正。只是让阿霞提前结束实习,打道回府。 这些底细,陈耀朴当然不知晓。由此,他怀恨朱副部长,认为是他的举报,是他带队调查将结果夸大其词,是他搅黄了自己的艳情,让自已臭名远扬,仕途受阻。 从此以后,陈耀朴对带女人外出吃饭,讳莫如深。就是自己的老婆也很少外带。他的心病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109章 嬉戏 小雪听陈耀朴说带她出去吃饭何所惧,很是欢雀:“那好,走,我们到市里的‘美丽的故事’大酒楼去。” 陈耀朴敢在小雪拍着胸脯,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在市里请小雪吃饭安全系数大,不像县里样,走到哪里都是熟人。所以才趾高气扬地放出话来。他来市里的次数本身就不多,到市里酒店吃饭的次数也不多,到有名的大酒店吃饭就更不多,他知道小雪点的酒楼肯定是有名的,拿出一副派头,马上打手机,让徐阿发订包厢。 徐阿发一听,忙说:“老兄,这是市里最有名的酒楼,我不是舍不得钱,这里是本市各级官员经常出入的地方。到那里吃饭,你看合适不?” 陈耀朴听了,感到说得对呀,自己带着这个边缘女小雪,往那个地方去不是找死吗?要是碰见个本县的要员,或者碰见老婆的叔叔,搞不好又要惹出什么麻烦。还是谨慎为好。可又不敢明着对小雪说,怕小雪瞧不起他没有敢作敢当的气概,怕小雪他视为猥琐之小人。他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美丽的故事’是品味蛮好,档次蛮高,但那里已经订不到包厢了,再说那里的菜肴缺少美容养颜,延年益寿的特点特色,不如我们找过一个这样地方,你看如何?” 听说订不到包厢,换一个有美容养颜的美味佳肴的地 方,小雪当然愿意:“好嘛。” 陈耀朴打电话告诉徐阿发:“‘美丽的故事’那里没有包厢就不去了,找一个偏重营养保健的酒楼吃饭。” 徐阿发嘴上说那种地方比较难找,不过老兄开了口,他一定满足。心里说,不如就到会所餐厅,这里的档次也不低呀。还不是你在玫瑰面前摆脸称阔气,实际上还不是要老子出车,老子出钱。 过了几分钟,徐阿发回电话:“找到了一家蛮有品味的酒店,叫‘康莲韵’。我送你们去,订好了包厢,在海棠厅,现在在楼下等。” 奔驰车前,陈耀朴为小雪开门,她似乎习以为常,跨门而入。 车上,陈耀朴问徐阿发:“为什么这个宝迪犇会所不把法拉利、兰博基尼、宾利等名贵车主也纳为会员?” “听老总说,那些豪华型名车车主入会太招摇,树大招风。定位一百万至三百万的宝(保)奥奔四款车车主在市里,既不是冒尖,又不是普通,到这里消费得起。” “你们会员有多少? “不太清楚。好像对入会的会员还要考察,主要看车主 是不是哪些狂妄之徒。还有在生意场上口碑是不是过得去的。” “哦,看不出来,你们加入这个会所还要像组织部考察 干部一样严格。” “对会员入会基本的素质还是要的。不然,在会所里玩了什么,到处炫耀,就是有天大本事的人,这个会所也开不了多久,毕竟有的事是不能摆上桌的。” “呵呵,兄弟说有点道理。” 旁边的小雪对他们谈话不感兴趣,一心在玩她的ipad。 说着说着,到了“康莲韵”。 这个酒店,古色古香,别致典雅,嘈而不杂。包厢是专门通道,进到里面,不是过道上服务员端菜忙碌,还以为没有客人。徐老板借故已吃过饭不陪,对陈耀朴说:“一切你随意,吃完之后,提前打电话,我来买单,并接你们。” 包厢门前,陈耀朴嚼味“海棠厅”三个字,顺口又出:“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意在小雪面前卖弄点文学。 小雪搭腔:“前面两句呢?”陈耀朴坐餐桌前,用餐巾纸边擦眼镜边吟诵:“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大多数人只知道苏轼写海棠花的后面两句,老板,你能把前面的两句也能背出来,好厉害,是学中文的吧?”小雪讨地好说。 陈耀朴沾沾自喜,笑而不语,心想老子是学法律的,文 学也不差,当年高考,作文满分40,劳资考了39分,唐诗宋词、名人名句背个几百句也不在话下,这点个小儿科算什么。 “点菜,只要你喜欢吃的,只管点。” 小雪显然是个见过这种场面,她清楚,这种人的慷慨、豪爽,是因为有人替他买单,所以点菜毫不手软。 “翡翠乳鸽,奶瓜子排,东海对虾,狮头鲍鱼,莲茸海参,老板康康,酒水就问这位先生。” 这些菜,陈耀朴不要说有生以来从未吃过,就是听也是第一次,他怕小雪看出来自己是土老冒,俨然是见过大世面贵人:“嗯、这些菜点得蛮好,只是,这虾只有两只是不是少了一点。酒水,就喝点红酒吧。”在他看来,虾是壮阳的,多吃点,等下好武功。喝白酒没有对手,喝红酒还可以和小雪调调媚。 小雪知道他心怀鬼胎,一人一只六七寸的大虾是不少的,是他出钱,当然要满足他。对服务生说:“鲍鱼、海参各两份,对虾两例,其它各一例。红酒来一支‘拉菲罗富齐庄园’1998年的。” “鲍鱼、海参只要一份够了,要两份干嘛?” “哦,这种菜一份只有一个,两人一人一个,加起来,是两份。”小雪替服务生解释。 “呵,原来是这样。”陈耀朴还是露出了“老乡”的马 脚,脸上出现了不易察觉的尴尬。 菜上来了,小雪让服务生解释菜名。 “狮头鲍鱼,因为是四个头的鲍鱼,‘四’同‘狮’谐音,‘四’不好听,被老板忌讳,同时这种鲍鱼形貌有点像狮子头,故称其名。 莲茸海参,是用莲泥、鹿茸和冬虫夏草埋在南海海参的肚子里烹饪而成。这是本店的招牌菜。 东海对虾,这个好理解,产在东海,两只为一例。 奶瓜子排,由奶油、木瓜和排骨做成,听说木瓜有丰x功能,这道菜尤其受女性青睐。 老板康康,主要是小白菜心、怀山药和豆腐组成,是道素菜,由于做得好,维生素高,基本上来的客人都点,算是本店招牌菜。 翡翠乳鸽,将西瓜从上半部切开,去掉里面的红瓤,放入鸽子和人参、黄芪、当归、枸杞等中药,再合上西瓜的上半部,用牙签连好清蒸。这也是本店的拿手菜。 六道菜介绍完了,请客人慢用。”服务生很有礼貌的退出。 小雪说:“我说这个店为什么取‘康莲韵’这个名字,原来与‘老板康康’和‘莲茸海参’菜名有关。” 陈耀朴附和:“我想也是,名字蛮雅致的。” 菜肴,精致、清爽。美酒,瑰红,溢香。 两人,推杯把盏,谈情逗悄。 陈耀朴将“翡翠乳鸽”西瓜瓢里面的鸽子和汤几乎盛给 小雪的碗里,说:“这个好,西瓜有利尿消暑功能,加上鸽子和补气补血生津滋阴的药材,对女性来讲,非常适宜。”说着,将“奶瓜子排”也推到小雪跟前:“这个也是养颜丰满的佳品,归你享用了。” 小雪把自己的一份“莲茸海参”也递给陈耀朴,说:“这个不错,海参有丰富的胶原蛋白,加上鹿茸、冬虫夏草、莲子,补肾壮阳强心。”同时又将自己盘子里的对虾夹了一只给他:“这东西,男士喜欢,你多用一点。” “谢谢,我强壮一点,你那不喜欢?” 小雪故作羞妮:“去,去,不说流话。哎,我打个谜给你猜,与我们饭局的菜有关,猜出到了我喝一杯酒,猜不出你喝一杯,如何?” “好,这样公平,一言为定。” “‘杨晖发藻,九彩杂糅,蓝皮蜜里,素肥丹瓤。’这是什么?” 陈耀朴一听,想都未想了说是木瓜,停了一下:“不对。是……。”还没说下去。小雪抢着说: “不对,是西瓜,喝酒!” 陈耀朴反映过来可是慢了半拍,只好端杯一饮而尽,说:“这谜写的像诗。” “是呀,这是诗词谜,是东汉刘祯的诗。” 随着小雪又说:“下面一首也是写西瓜的诗,你要猜出 是谁写的,同样,猜出来罚我喝了这杯酒。猜不出,罚你喝了这杯。” “好,好。” “‘拔出金佩刀,斫破苍玉瓶,千点红樱桃,一团黄水晶, 下咽顿除烟火气,入齿便作冰雪声。’谁写得?” 这首诗,寥寥数笔,言简意赅,把西瓜的形、色、味及切西瓜的动作,吃西瓜的情景描绘得惟妙惟肖。但是谁写的陈耀朴搜肠刮肚也无果,摇摇头,只好又饮一杯。 小雪笑道:“这首脍炙人口《西瓜吟》是文天祥写的呀。” 陈耀朴心想,这女孩非同寻常,如此下去,自己多喝两杯酒事小,关键的是在她面前出洋相,自己这不与那些没文化没档次的x客一样吗?不行,不行,要改变格局,让她顺着自己的思维走。他说:“我也打个谜你猜,也与桌上的菜有关,与刚才猜出猜不出的规矩一样。” “这样不公平,一、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任何时候都是女士优先,男的让女的。二、你出题,掌握了难度的主动权,你要容易或要难都随你。所以规矩要变。” “行,好男不跟女斗,怎么个变法?” “我猜出来,你罚两杯酒。猜不出来,我罚酒一杯。” “好,就这么的。”你听好: “‘一念难分此夜中,’这谜有一点你卿我爱的味道,但莫想歪了。” 小雪举起筷子准备夹菜放入口中又退了回来,陷入了沉思。 “此夜中”,“夜中”指半夜,在古代,“子”时与“亥”时正好是接近夜半与半夜的时候,“难分此夜中”说明“子”时与“亥”时是难于分开的。难分即合,就成了“孩”字。“孩、孩子……连在一起,是……”突然,小雪叫了起来:“对了,是莲子,是莲子!喝酒,喝酒!” 陈耀朴不得不点头称对,连喝两杯。不得不成服,心想,这个谜是很难猜的,不仅要用分扣法、间谐法的猜谜技巧,还要有一定的文学知识,这个不雪,确实聪明。现在不管怎样,想方设法,既要让她喝一杯酒,又要玩味她一下,让她等下更温柔,要让她觉得今后成为我的人比别人更有品味。他接着说,下面是一首写莲花的诗,猜作者是谁,猜出猜不出照规矩来,说着随口吟出来: “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 小雪想了一下说:“不猜了不猜了,老板好坏,老板好有心机。” “怎么有心机?” “这首诗是说,莲花盛开在碧波之中,采莲的女子踏舟而来,与心上人永结同心,永远相爱。老板选这首诗,是想要和我做同心人吧。” “做不做同心人等下再说,你先猜谁写的,猜不出就要喝酒啰。”说着,陈耀朴给小雪斟上了满满一杯,端在她手上,也给自己满上一杯。 小雪猜不出来,赖又赖不掉,只好吞了。 陈耀朴洋洋洋得意:“猜不出吧,是南朝,梁武帝萧衍的作品,名叫‘夏歌’。”他见小雪一杯红酒落肚,脸上原本已经泛起的绯红更加鲜艳,加上小雪才女的气质与悄皮,让他兽欲勃然,只是这种公众场所又让他忌惮,不敢胡来。一瓶红酒没了,小雪喝了一杯半,基本上他一人享用,他嫌不过瘾,对门外的服务生喊,再来一瓶红酒。 小雪摆摆手:“我不胜酒力,不行了,不能再喝了,再喝会倒的。” “倒了我扶你,没事。” 小雪醉眼惺忪:“我倒了你就不好玩了,傻吧,不喝了,走吧。” 陈耀朴一听,对呀,她要是醉倒了,那玩个鬼哟。他告诉服务生结帐,然后打电话给徐阿发说已经吃好了,示意他到柜台买单。 返回的车上,小雪仰头闭目靠在椅子上,一声未吭,喷着酒气,看上去醉得不省人事。 陈耀朴问徐阿发:“兄弟,晚上花费不少吧。” “不算多,1万多。” “多少?” “15550元。” “喔,怎么这么贵,是不是算错了。” “酒店列的清单没错,红酒一瓶近8千。莲茸海参两份近4千,狮头鲍鱼两份近3千,主要是这两份菜和酒贵。” 小雪在旁冒出一句:“还好,没再喝红酒?不然又要浪费8千元。” “呵呵,原来你装醉呀。”陈耀朴乐了。 徐阿发说:“没事,只要我老总的妹妹高兴,莫说一瓶红酒,就十瓶也无所谓。”这话是抬高陈耀朴,帮他撑脸,让他在小雪面前显贵。 陈耀朴美滋滋的。 回到“宝迪犇”会所2号楼,徐阿发说他要去1号楼打保龄球,晚上就不陪了,你们好好潇洒。 在楼前,陈耀朴折了一枝红艳艳的芙蓉花与小雪进了大厅,电梯里没有旁人,他将芙蓉花别在她的头发上:“好美哟!”伸手拉过小雪要吻,小雪娇柔的推开,指指上方:“有摄像头。”陈耀朴马上缩回,规规矩矩,还假装说,这要什么紧。两人说说笑笑进入了777号房间。 陈耀朴扑在小雪身上,手机响起,他拿起接听:“喂,谁呀?” 小雪在旁说:“你别压着我呀。” 手机传来一阵骂声:“你在外面和哪个女人乱搞!那个女人是谁?你说你今天中午到市里喝喜酒,喝到现在还不见踪影,还不赶快滚回来!” 陈耀朴一听,是老婆,赶紧起身,说:“我和徐老板在一起,回来跟你解释。”边穿衣边埋怨:“哎,哎,你别说话唦。” 小雪说我以为是徐老板,再说你没有示意我莫吭声。 陈耀朴自知误在自己,没和她辩,打电话:“徐老板,我有急事,要回家,你送下我。” 小雪故意问道:“不玩了?” “不玩了,河东狮吼。” 陈耀朴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小雪。 他一向多心眼,在外搞鬼时开着手机,怕一旦有突发事情,第一时间从手机得到信息,可以及时采取措施。今天他看上了小雪,玩的高兴,接手机时竟忘看来电显示,不想是老婆来电,又没有做手式示意小雪别吱声,出了纰漏。 他怕老婆是出了名的。他家境不裕,只是会读书,跳出了农门。大学毕业分在县城,讨了一个如花似月,家境优越的老婆。老婆说东,他决对不敢往西,“咸猪手”“练刺杀”事件发生后,老婆不仅没有和他大吵,还请她叔叔出面,为他免予处分。去年,为了他复出再当法院副院长,她老婆恳求已经升任市委副书记的叔叔亲自出马,鼎力相助,最终让他如愿以偿。打那以后,他对既老婆敬重,又俱怕。今晚老婆来电,小雪出声,让他露出马脚,老婆对他在外乱搞,早有怀疑加深。老婆的雷霆大怒,让他魂飞魄散。 第110章 难以启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陈耀朴与实习生阿霞拨云撩雨的的事件传遍山城,让他声名狼藉,一蹶不振。 由于丑闻,陈耀朴规矩多了,每天早出晚归,低头做事,夹着尾巴做人。 仕途无望,郁郁寡欢,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 随着山城经济迅猛崛起,酒肆茶楼,贩量式ktv,歌舞厅,按摩店,洗脚屋,遍布大街小巷,生意日常火爆,这些地方大多数是藏污纳垢。 陈耀朴在几个铁哥相邀下到这些地方玩了几次,一玩,玩上瘾了,从此,他开始留恋声色犬马。 一天,陈耀朴感到下身骚痒,找医生看,刚从学校毕业的年青医生说,是疥疮,开了3支硫磺软膏,让他洗身之后搽。搽了两天不仅不好,反而更痒。他的下面也分别也长了两个淡红色丘疹,陈耀朴用手指甲把它掐掉,第二天又长蒂出来,他又把它掐掉,第三天又长出来了,他大惊矢色,这是什么怪物,象九头鸟似的,砍掉一个,又长一个。硫磺软膏搽完了,可下面痒起来奇痒无比。他惊慌起来,心想,这是不是脏病?既不敢对老婆婆说,又不敢跟老婆同房,也不敢上医院找资深皮肤科医师看,因为,老婆知道了是脏病那不吵翻天,搞不好要离婚,跟老婆同房把脏病传给老婆那不害了她。县城小,一但确诊是脏病,再怎么保密都会传开。法官啰,法官得了脏病那不丑死了,本身自己x情就抬不起头,又加上个脏病,那还了得?他想起电线杆上,公共厕所里的到处都是这种治病的小广告(这是那个时代的常态。)他要找这方面的医生偷偷治好,一了百了。 他上班时到单位上打了转,请假说是去医院看病。然后按图索骏,找到一家诊所,走近一看,这哪是诊所,就是一间破旧的出租房,里面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两鬓斑白,戴了个眼镜,穿了件白褂子,挂了个听疹器,像白衣大夫。桌子旁边有个年青的女子,屋里还有一个妇女的在待诊。这个大夫正在跟那个女子讲这药应该怎么吃,女子拿着药,给了一叠钱,说谢谢,走了。另一位妇女要上前就诊,这个大夫说你等等,你是老病号,来复查的,等一下不要紧,让这位同志先来。陈耀朴进来后,见这个大夫年龄有这么大,态度又和蔼,又有人在等候治疗,心想不仅不是假大夫,而且技术看样子还可以。坐在他面前说了自己要看下面,大夫对着那个妇女说,请你到出去一下,我要到屋里为这个男同志检查身体。 大夫拿了个放大镜,戴着手套,看了看说:“哎呀,你这是脏病,菜花病,疣哇,尖锐湿疣。”陈耀朴一听,心一缩,紧张起来,不得了,真是脏病,吓得面容失色,忙问怎么会这样?大夫说:“得这种病,可能是你自己没注意。这种病目前不好治,这个疣你拔了它,它又长的,象割韭菜似的,割一茬又一茬,治不断根的。”陈耀朴听了,心想说得对呀,我忍着痛把它掐掉,出点血都不紧,可它长得非快,这个大夫看来好厉害。问:“那要怎么治?”“要抓紧时间治,这种病,增大、增多好快,长得象菜花状,你要是不搞掉它马上变成癌。”大夫卖了个乖子,陈耀朴更紧张,汗渗渗的:“那怎么办?”“你别急,我这有祖传密方,可以断根,不过费用要讲清楚。”“多少钱?”“两千八。”能不能少点?”“像你这个样子,不仅长两个,可能还有其他地方要长出来。两千八已经是最低价了。昨天,有个男的在东西上长了一个疣,我收了两千块钱。”“少一点,我没这么多钱,”“这样吧,一口价,两千块,再少我就没办法了,你另请高就。”陈耀朴被这个大夫将了一军,想想县里医院又不敢去,再说这个大夫用祖传密方为我治病还有什么话说得,治好病还在乎这点钱,“好,好,就这么的。” 大夫拿了一个装着药水的小瓶,一支皮炎平之药膏,白色蓝色的丸子各十粒和一包棉签说:“这小瓶里的药水每天用棉签蘸药水点到疣上,一天点两次。药膏搽到痒的地方,一天搽三次。白色的药,白天两次,一次一粒。蓝色的药晚上睡前吃一粒。” 陈耀朴急匆匆地回家,吃下白色的丸子,洗澡,蘸药水 点到疣上,烧得痛,为了治病也只好忍受。药膏搽上骚痒地方一会儿减轻了好多。这时,他想自己最近在这方面很注意的,怎么会染上脏病呢?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3个月前的一天,中午吃完饭,陈耀朴和一个铁哥门去按摩,店里坐着几个小妹,他眼睛一亮,其中一个长得像阿霞,他随即要了这个女孩。 此时,他已经是老手了,胆也大多了,在他看来,中午是最佳时机,警察绝对不会这个时间段出动的,除非有人举报,一般平安无事。 这一次,没有采取安全措施,难道真的染上脏病?想起来,后悔莫及。找小妹算账,可做这种生意的小妹,一般两三个月换个场地,到哪去找?就是找到又怎么说得出口,说出去也是惹火烧身,这种事只有自认倒霉。 晚上,他按大夫说的吞下蓝色白色的丸子各一粒。他老婆看见他酣声如雷,也没有惊动他。第二天,老婆问他,怎么睡得这么死。他说腰痛,吃了大夫的药,并给她看药。老婆说,注意休息,莫累到了,一连多个晚上没有和他纠缠。 吃了丸子,早上不是老婆叫,他起不来。去上班时还有点昏昏沉沉,但他的骚痒好多了。几天过去,东西上的疣不仅烧得痛而且烧烂了,他去找那个大夫,大夫不知去哪里了。原来,县卫生局联合有关部门开展打击假医假药活动,那个南郭先生,吓得逃之夭夭。陈耀朴又不敢去找卫生局的领导鸣鼓伸冤,也不敢去县医院治疗,更不敢拿给老婆看,没两天,白色的药丸子又没有了,小瓶的药水也没有了,下面又开始骚痒了,又出现了针头大的红色丘疱疹,越抓越痒越痒抓,剧痒难忍。那时,经济条件有限,法庭里的桌椅简陋。开庭时,审判桌与小学生的课桌差不多,下面没有遮挡的,陈耀朴在桌子下面的抓下身的动作,在场的人一览无余,当事人有一个是年青女子,以为他有神经,吓得心惊肉跳,庭也不开了,管它输赢,逃之夭夭。 庭后,陈耀朴躲在厕所里见那个疣糜烂的地方,又鼓出了新的疣,惊恐万状,叫苦连天,心像万蚁在爬过,温热的血也变得冰凉冰凉。 第111章 治脏病 这时,省报中缝的广告,引起了陈耀朴的注意,这是一家男子医院擅长用现代医疗技术根治这方面的病而且为患者绝对保密。对陈耀朴来说,好像菩萨从天降。另日,瞒着老婆,说是去省城为当事人查封帐款,自己上带了2千多元钱一早上路。上午到了这家医院,医生查看了他下体和东西,听完他的病情自述说:“根据我的临床经验,你的病,是尖锐湿疣,这种病可能还伴有其他的病,像你档部和茎茎的骚痒是真菌性皮肤病与尖锐湿疣这种病都有关联,你要作系统的检查,根据检验的结果,再作治疗。” “作些什么项目的检查?” “湿疣要做病理学检,真菌要做实验室镜检。其它的像梅毒、淋病、软下疳、疱疹、支原体、衣原体、艾滋病等等要做血检。做血检的项目是因为这些病有可能潜伏在你身上。”陈耀朴一听,吓得脸如土色,有的病听都没听过,不知怎么办好。医生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子,说;“这样吧,艾滋病这一项就不做了,我看不像,其它八项还是要做的。”写了单子给他,让他赶快交费,然后赶快过来告诉他怎么个检查法。 真菌的检查,80元。其它7项检查每项180元,8项检查合计1340元钱。 这个时候,钱对于陈耀朴来讲无所谓,只要能找到病源, 对症下药,治好这见不得人的病,再多钱也情愿。 他把交费单给医生,医生看过,让他脱了裤子,忍着疼,用夹子在他疣体上夹出一小块用小瓶子装好,贴上签,告诉他这个送病理室检查。然后用刀片在他的东西上刮了些皮屑屑,收集取装在小瓶里,贴好签,跟他说这个送实验室检验。还说,本来要做真菌培养检查,一天出不了结果,考虑到你是县里来的,当天要赶回去,放弃了这项检查。其它的检验项目让他自己去化验室抽血检验。 下午,下午检验报告单出来了,陈耀朴看不懂,他是学法律的,隔行如隔山,再聪明的他,也只好望单兴叹。 医生看了抽血检验单说,情况还好,呈阴性,表明你身体没携带这些病毒。 陈耀朴听了没有这些病毒在身,紧张的心,松驰下来。 可医生看了其它的报告单,说你有乳头瘤病毒增生和生殖器念珠菌两种病哦。 陈耀朴松驰的心又绷紧了,也晕了:“医生,你不是说我得的是尖锐湿疣和真菌性皮肤病,怎么又说是这两种病?” 医生耐着性子向他解释:“乳头瘤病毒增生就是指你的尖锐湿疣,又叫脏病疣,这种病毒有好多种,多发生在外生殖器,也有发生在肛门等部位。主要是通过交交直接传播,有潜伏期,长短不一,长的可达12个月之久。中医称这种病为“翻花疮”,老百姓叫“菜花病”,这种病处理不当或不及时,可发展为茎茎癌或外部癌、宫颈癌。生殖器念珠菌病是真菌性皮肤病里面的一种,这种病菌可通过脏交传染,也可以在阴暗潮湿地方繁殖,往往得了尖锐湿疣病的人伴有这种生殖器念珠菌病。” 医生的话,很专业,像科普工作者,这些知识,陈耀朴是从未听说的。医生也没有讲这两种病的起因,没有点破他的病是因xx引起的,也没有像那个江湖游医说得那么露骨的恐怖,但足以让他难堪,让他的心悬起来,使他医治的心情更加急切,他问医生:“怎么治好?” “我们这里有多种治疗方法,你的情况我要采用特殊疗法对症。我这里开处方,你去交费,拿针,拿药,再到我这里来做手术。” 陈耀朴不好多问,那个江湖游医跟他治的情况,也不好意思兜出来。 手术费300元,针一支180元,药片和软膏计130元,一共***元,检查加上手术药费差不多两千元,他带来的钱所剩无几,仅够回去的车票钱。 医生看了针和药,对他说,针是干扰素,等下打到你疣的基底部。药是抗真菌的,外国进口的效果好,你拿回家照着说明书吃、搽。 接着,医生让他到里屋脱了裤子,躺在病床上,在他东西的疣上打了针,又在旁边打了麻药,他躺着未动。医生出去了,几分钟又过来了,他躺在那里,医生一手握着他的东西,一手拿着个什么在东西上烧得“吱吱”的响,他见到档部起了烟,钻进他鼻孔里是烧焦了的皮肉臭,屋里乌烟瘴气。着火了,档部真的着火了,原先x友在一起调侃,着火了指呀买碟了,现在没那种好事,这一把火烧得他心焦刮烂,欲哭无泪。 一会儿,医生说好了。他爬起来,见医生拿着电烙样的东西,想必是烧灼疣体,看看东西的疣没了,留下的是两个烧灼的洞。医生给了他一支小膏药,说是防感染的,让他自己搽到上面。 回家,几天后,陈耀朴的真菌癣病明显好转,红色丘疱疹已消失。可东西上的洞,还没愈合,让他愁眉苦脸,一天要在厕所里翻看东西七八遍,巴不得它马上长拢,老婆多日没行房事,那饥渴的眼神,更让他惶恐不安。得了这个病,急着快快好,又不敢找医生,只好找资料,县里电脑还没通网,电脑没有普及,他到新华书店买了这方面的医学书籍,可书上并没有说烧灼的洞怎样加速愈合的内容。翻翻报纸,见见电视,脏病医院脏病药品的广告铺天盖地、满天飞,尤其是小报。 他在本市广播电视周报上见到一则广告,说是得了这种病,来南方医院帮你快速解“疣”愁。他想这家医院可能有妙方,病急乱投医,跟老婆撒谎,说是去市里汇报案子,上午到了这家所谓的医院,全院都只有两个人穿白褂子的人,他一进门,其中一个说:“你是来看病吧,坐。”他刚一落屁股,一句话还没说完:“我下面……”那个医生把他拉到窗户边:“把裤子脱了,我看看。”医生一看那烧灼的小洞,脸上变色,惊叫:“疣,典型的尖锐湿疣。”陈耀朴阴影又罩心头。怯怯地说自己刚刚做了手术,医生说:“我知道,没做干净,从重新做过,现在就做。”不由分说,拉着他上了病床,医生又叫另外的一位同伙过来,对着说:“这个人长了疣,原来做的手术不行,你再重新跟他做过。”过来的人抓着他的东西很麻利的打下麻药,对他说不要紧的,不痛,不要紧张。几分钟后,这个人拿着电烙,又在陈耀朴东西的原烧灼的地方,又烧了一次,烧得蓬臭蓬臭。 烧过之后,原先的医生来了,对他说,还要打吊针。陈耀朴还没反映过来,配好了的药水瓶已经挂上了架子,针扎进了他的血管。 一算帐,这次治疗,1200元钱。陈耀朴吓一跳:“怎么这么贵?”“不贵,做了手术,打了吊针,针是这种,你看!”说着,拿了个空的小药瓶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把空药瓶丢进了垃圾筒里。陈耀朴说:“没带那么多钱,只有八百元钱,要不把身上的bb机做抵押,回头再补交欠的钱。”,医生说:“也行。”这时医生自己身上的bb机响了,看了一下,接过陈耀朴的钱和bb机才赶紧出去找电话。陈耀朴多了一个心眼:小药瓶是什么,这么神秘?怎么不给我看一下。乘医生出去找电话之际,到垃圾筒找到刚才的小空药瓶,他一看,针剂已过期,气从心里来,找医生算帐。 医生一惊,脸也变了,但很快回过色来,不在乎的地说:“刚刚过期,没关系的。”“你说得那么轻松。过了期的药,注射到人体你知道有多么大的危害吗?你是不是做医生的?这点基本的常识都不懂?”“你得了脏病,打这种针不要紧的。”“得了脏病与打过期的药是两码事。”陈耀朴毕竟是学法律的,逻辑思维相当清晰,反映也敏捷,想起刚才被对方莫明其妙地拉着手术台,更是气爆了颈。骂道:“我做的手术还没有几天,那个烧的小洞还没长拢,你哪里看得出来有疣啊?你叫我做手术,这不是骗人是什么?这还不算又打过期的针,真缺德呀,你这个丧尽天良有东西,要钱不要脸!”对方嘴硬:“你才不要脸呢,你个xx角色,还好意思说!”“我xx,但与你损害我的生命健康权,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要不我们到卫生局去评理?”对方自知理亏,不敢回嘴。这时,刚才给陈耀朴做手术的人过来打圆场:“把那个bb机还给他算了。”“那不行,必须把钱全部退还我。”“加退还两百块钱,你要再吵我们打电话到派出所报案,”陈耀朴楞住了,心也有点虚:真的闹到派出所,搞不好自己得脏病的事也会传开,再说打了过期的针剂,究竟有没有副作用,自己也不晓得,想想只有打碎钢齿往肚里咽。拿着退回的bb机和两百元钱,走时,他甩下一句话:“要是这针对我的身体地影响,到时再来找你算账!” 回来以后,他下身的病慢慢的好了。不过晚上行房他自己主动穿袜子,他担心自己的病已遗给了老婆,怕老婆反过来再传给他,同时又怕自己的病没好彻底,再次传染给老婆,忐忑不安。老婆见他穿袜子发躁,搞什么名堂?他说我们学习外国佬,尝尝穿袜子是什么感觉,老婆隔了多日,斋的不得了,只好随他。事毕,问她味道怎样,老婆说还不是原来一样。后来他找一个理由,说老婆下面也长了一个小红点,要去检查,老婆把镜子放在地上,蹲着一看,真有个红点,到县医院一检查,还好没有什么,老婆是傻乎乎什么原委都不知道,唯有陈耀朴心中积淀雾霾,经过检查吹散了。 陈耀朴结识了县医院的皮肤科老医生,自己也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对脏病方面颇有研究。他反思自己治病经历。 三次的治疗中,他认为第二次的治疗尽管被被男子医院宰了一刀,但免强可以接受。老医生告诉他,尖锐湿疣这种病只要临床经验丰富的医生一眼就可以看出,大不了不做一下简单醋酸白试验就能确诊,真菌做一下实验是应该的,但那六项无关的验血完全没有必要,也就是说,白白地多花了一千多元钱。不过这一刀宰得他心服口服,做了多项检查,至少让他放心,何况这家医院还真地对症下药,医治他的病起到了关键作用。 而对自己遭受第一和第三次治疗中的的坑蒙拐骗,痛心疾首,恨之入骨。 第一次那个三脚猫的游医,用所谓点疣的药水,是配置了说不清的药物,治标不治本。那些白色的药丸和药膏是激素类药,蓝色的药丸可能是抗组胺之类药,这些药只止痒,根治不了真菌性皮肤病。这次治疗不仅宰你没商量,而且贻误治疗,加重病情。 第三次那个挂着南方医院牌子的两个庸医,在根本看不到病灶的情况下,连蒙带骗,把他推上了手术台、给他打过期矢效的针剂,简直就是不择手段的麻子敲门——坑人到家。 内心的冤屈向谁诉讼? 开庭时,陈耀朴望着原被告心想你们还有伸诉的地方,还可以主张自己的权利。而我呢?我的生命健康权受到侵害我敢找人评理吗?我敢找人诉求吗?等到哪一天,脏病患者不受歧视,可以理直气壮地找那些良心泯灭家伙算帐,中国这方面的文明也将进入世界先进行列。 陈耀朴xx,贪得一时欢乐,引来巨大痛苦,吃了个噎屁亏,上了个恶老当。 这是他一生中最悲惨的一页,这他是永不可告人的秘密。 从此,再也不敢涉足花花场所,老老实实的办案。从此,他的那些x欲x情的研究,束之高阁。 同时,他迁怒虚假伪劣的医疗药品广告,他认为这是万恶之源,可为什么屡禁不止呢?关键是媒体助纣为虐。他曾上书有关门部门,建议立法中明确受害者那怕是一个受害者都可以把传播的媒体作为第一被告起诉追究责任或者负连带责任,只有这样才能有效的从源头上根治诟病。起诉媒体追究其责是天经地义的,因为媒体得了广告费,有义务从源头上把关。 可是,他的上书石沉大海。 第112章 也该帮忙了 吃也吃了,x也x了,尽管x没有尽兴,但以后还有得x,因为陈耀朴与小雪定了君子包月协议,还有三个双休日可以享受她身上的风情。现在从良心上讲也该全力以赴帮徐阿发的忙了。他打电话找熊庭长说:“熊庭长,我问下,宝水商贸公司诉红叶建筑公司一案转到我们民庭来了没有?”“不知道耶,陈院长要不要我问问立案庭。”“哦,不必了,人家来不来打官司无所谓,我只是问问,如果真的转来了,麻烦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不到一刻钟,徐阿发的他的委托律师天天红来陈耀朴办公室。 徐阿发苦着脸对陈耀朴说,到了立案大厅,立案庭庭长说,诉状及资料放到她那里,她审查了是否能立案再打电话通知。 陈耀朴一听,知道有情况了,又看着徐阿发着急的样子,只好自己出面了。他打立案庭庭长电话,说:“有个当事人找,诉红叶建筑公司一案,我看了诉状相关的材料,符合立案条件,另外,我也问了市中院民二庭周庭长此案可以在我们这里审理。”立案庭庭长回说:“我因见这个案子标的大,加上此案的诉求与原案有的地方相似,故想推到中院再审,因为他们对该案来龙去脉比较了解,既然你问了中院,那我叫原告赶快过来立案。” 徐阿发接到立案庭庭长的电话,马上和天天红去立案大厅了。不久,天天红打电话告诉陈耀朴,交了费,立了案。陈耀朴说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天天红带着徐阿发找熊庭长,跟熊庭长说他们立了案并申请冻结红叶公司的工程款490万元。 这时立案庭电脑也转来该案,熊庭长看后说:“这么大标的案子,我要请示一下主管院长,你们稍等一下。” 陈耀朴听了熊庭长的话,若有所思的说:“市里将我们这一级法院办300百万元以下的诉讼标的案子改为1000万元以下,说明这几年全市的经济发展很快,同时也说明中院1000万元以上标的的案子也不少,不得不下调。宝水公司诉红叶公司一案是我们今年办的第一件大标的的案子,要认真审理。” 熊庭长说:“陈院长,案子标的这么大,加上上面要求为适应司法改革院长办案由每年办案的基数不断增加,是不是该案由你亲自己主审?” “还是你们办吧?” “那叫谁主审呢?” “我建议朱军主审,你当审判长,再找个人民陪审员,组成合议庭如何?” “好。” “哦,能庭长,宝水公司请求冻结红叶公司银行款的意图不说你也明白,你跟朱军说尽量要快点。”“我明白,这就去。” 熊庭长、朱军带着天天红徐阿发办好了相关手续,旋即到银行冻结红叶公司款490万元。 随后,陈耀朴请肖副院长亲自出马与徐阿发和天天红拿着冻结的法律文书和诉状一起到中院执行局找花局长,请求暂不要将冻结宝水公司320万元给付申请执行人红叶公司,因为水清法院已冻结红叶公司490万元欠款。待该案最终判决后,如判决红叶公司输了不履行判决,申请执行时请中院执行的标的按对等多退少补的方法进行。花局长一口答应:行,不过丑话说在前,如红叶公司胜诉,那他就要将冻结了的320万执行款给红叶公司。 徐阿发也一口允诺。 花局长之所以敢这样做,从台面上说,宝水公司诉红叶公司一审在水清,执行也将归水清。当水清法院执行中遇到“肠梗阻”时,上级法院有责任指导或援助下级法院执行。如红叶公司被申请执行不愿给付,中院当然可以采取这种对等给付多退少补的方法解决执行中的难题,这种工作上的互相支持没有法律上的明确,但也没有法律上的禁止,属于灵活的工作方法。从幕后上说,陈、肖二人此前或今后工作上都有都要互相照顾的情况,更何况徐阿发沉甸甸的大红包在给力,花局长当然愿鼎力相助,当然徐阿发也没忘肖副院长,塞了给5000元的劳苦费。 这一切,归功于陈耀朴。 星期六,徐阿发到红红律师事务所找天天红做代理。一听要交5万元诉讼费,心里嘀咕:“x,这么贵,赶得上自己手下员工一年的工薪。”想想要陈耀朴帮他扭转乾坤,也就认了。他再仔细看看天天红长相,一般般,摘下起圈的眼镜,两个金鱼眼。估计陈耀朴不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为什么陈耀朴点将于她,也许她业务能力蛮强,在水清县律师界有点小名吧。当天天红说到起诉红叶公司的理由,徐阿发感到还真的比一般的律师行,看来陈耀朴还有点眼光。他哪里知道,周五下午陈耀朴在等小雪之际,已经打了电话天天红并告诉了她起诉的要点。至于事实理由嘛,一个从业多年的律师在陈耀朴要点的启示下,不用多说也能找出一堆。 陈耀朴与天天红有着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关系,是x人又非x人的关系。 原先陈耀朴跟天天红是没有牵挂的,当陈耀朴当上副院长后,天天红粘上了,第一次见面是在他的办公室,天天红送上了两条名贵烟,恭喜他当上了副院长,并说已后有案子请多关照,小女子也食人间烟火。开始陈耀朴介绍过几个案子,天天红都能按比例分成的方法将介绍费孝敬陈耀朴,陈耀朴感到这女子不用多说也懂得律师与法官之间的“潜规则”。随着接触较多,对她有了感觉,陈耀朴本身就喜欢才女型的女子,天天红也是个大学毕业生,有文化有知识,蛮合陈耀朴的口胃。一天,他把天天红叫到办公室,介绍一个小学生放学玩耍爬进变压器围栏不慎触电烧伤的案子,告诉她这个案子有辩头,包赢不输,名利双收。因为变压器围栏没设明显的警示牌,建的围栏也不规范。电力部门必须赔偿小学生的高额医疗费,同时你可以按比例收取不菲的律师费,再说这个案子还有典型意义,说不定会引起媒体注意予以报道,到时你的知名度飙升。天天红也不傻,这样肥的案子介绍给自己,肯定是对自己厚爱一份。一个有意一个有利,双方也有了一定言语情趣,水到渠成,两人在办公室两人就x了起来。xx是件蛮开心的事。两人忘乎所以,两人有饭局都忘不了彼此。水清县只有这么大,几次饭局后叫陈耀朴老婆小睛知道了,这是个杀青(方言,厉害)的婆娘,牛高马大的她带着自己的亲戚,冲到天天红面前,没有那么客套,上去就给了两个耳光,横眉怒目,凶悍的说:“你要是再跟我老公勾勾扯扯,老娘撕烂你的x。”一句话吓得天天红打抖,何况她也是有家室的人,连连保证再也不跟陈耀朴亲热了。小睛回家对陈耀朴说:“老公,你要还想当这个副院长,你要是还想向上奔,你就跟我把孽情掐断,否则身败名裂,一事无成。”这句话震得陈耀朴颤颤的。陈耀朴对家庭看得重,对事业也看得重,他的大学同班同学大部分在法检,都比他混得强比他官大,有的还在最高层身居要职,而他的这个县法院的副院长还是靠身老婆的叔叔出面说话才搞到位的,况且他还真的有向上攀登的念头,加上他老婆的叔叔已高升市委副书记,他的政治前途从某种意义上说,不就是他叔叔的一句话吗。为了自己的事业也为了家庭,陈耀朴紧急刹车,从此以后再也不与天天红儿女情长了。不过陈耀朴还是与她保持着互利互惠心照不宣的关系,老规矩,介绍案子按比例分成。 天天红打电话告诉陈耀朴,在他办公室的卧室床铺下放了点东西,注意查收。陈耀朴拿出一看两万块钱,不用说这是介绍徐阿发一案律师费的分成。心里说,这家伙真鬼,跟徐阿发同来,是什么时候溜进我卧室的没真注意到。 第113章 人精 高院判决书生效后,红叶建筑公司的马老九带着杨中律师拿着判决书找到宝水公司的徐阿发要钱。徐阿发也和自己请的律师在一起,说:“要钱可以,一是没那么多,判决书上说要我公司支付480万,如果一次付清,我只能付200万;如果分期付款,也只能每年付10%,而且总数为250百万。”马老九认为吃大亏,谈崩了。 徐阿发的理由是:叫你来做工程就是天大的面子,念老交情,可工程质量太差,给你做的四个冷藏厂房,办公大楼,均有裂缝,几乎成了危房。加上工程延期,不能按时交付。还有厂区路面不到三个月就开裂。他要在给付的工程款中扣除自己重建修复的款。马老九则认为自己是按合同来的,不应扣除工程款,提起诉讼,标的超过500万元,一审在中院。在中院,作为被告的徐阿发胜诉。马老九不服,上诉高院,高院翻盘,红叶公司胜诉。判令宝水公司支付所欠480万元工程款。徐阿发不服又没办法,这是终审。他也懒得走申诉之路,太累了,干脆不理马老九。 不理,也不怕。徐阿发生意场上多年,早就作了规避法律的准备。他把别墅转老婆名下,豪车以老婆之名购买,甚至银行卡都是他老婆的,他与老婆离异,他名份下可供执行的活财产,微乎其微。再看看他的厂房及土地至今还没有证,而且要多年以后才能颁发。因为,他是从开发商手中购得一块地,开发商手中1万亩要卖完或者要开发所有的土地,才能明确所属产权。没有确权的不动产,也只能依他的购买查封,所以徐阿发跟本就不怕马老九申请强制执行。 果真,红叶公司委托杨中律师依高院判决书到一审中院申请强制执行。 花局长送达执行通知书后。杨中律师死缠烂打的要主办执行法官花局长跟他去暗中调查,跑了两天,跑得花局长一肚子火,他又不好明着发,说:“宝水公司帐上没有资金,我们冻结空的银行帐号没有实质意义。被执行人法人徐阿发本人也没有什么财产,我总不可能执行他老婆的财产吧?再说他的厂房现在还没确权,土地又没有发证,我即使查封了也不能拍卖。这样吧,你先侦察,以后宝水公司帐上有了钱,再通知我来,好不好?”嘴上说得很客气心里在说,跟你跑了两天,吃的是路边小餐馆的饭菜,得到的只是每天发了一包烟,这种待遇哪有积极性。我堂堂的一个市中院的执行局局长,大小也是副县级干部。跟你跑了两天就是天大的面子,可你如此抠门,对我这等待遇,滚一边去吧。 宝水公司帐上没钱,怎么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红叶公司的老板感到奇怪,派人暗中打听,费了好大劲,买通了宝水公司财务人员,大吃一惊,原来宝水公司在银行有3个帐号,主帐号上没钱,其他两个帐号一样运行,帐上至少有500多万。妈的,真是狡兔三窟。当即把杨中律师叫来,要他去市里找花局长扣划。 杨律师说就这样去请人家执行,不见得愿,人家如果以各种理由唐塞,影响执行的。 红叶公司的马老九明白其意,无非是表示表示。但他是个刷毛的角色,两个钱看得比命还重。说:“这样吧,给他2000元卡,再送两条烟,请他快点行动。”杨律师说:“这点钱太少了?少了,人家看不上眼的。”“不少,本来就是他的工作,给他意思一下就行了。再说在省里打官司,我们不也只请法官吃了餐饭,送了点烟酒。”杨律师不吱声,心里在想,省里能打赢官司那是我家叔叔在省纪委当处长的出了面说了话,不然,胜负难料,花费也肯定不只那一餐饭钱和点烟酒。这么小气巴拉的老板,少见,欠着我执行代理费不说,前些日子请花局长过来调查执行,不说宴请人家,最少也要出面陪着人家吃餐饭,再送好烟好酒,可吃饭钱包括送的两包好烟竟要我买单。这种人,生意是怎么做大的,难以想象?杨中律师甚至不愿再做代理了,不是代理费没到手,早就不想理他了。 事关申请执行费到位的重大问题,马老九不得不亲自与杨中律师前往中院请花局长执行。 见到花局长送上卡和烟,花局长看看,这点小钱让我帮你把480万元执行到位,打发叫花子吧,爱理不理的说:“本来我们可以马上就去执行,可别的申请人已经跟我约好了时间,现在正在等我要同出去执行,你们的事往后推一推吧。”说着把卡和烟退还。这个关键和时刻,如行动迟缓,一旦走露风声,宝水公司会立马把流动资金转走,执行扑空。道理是浅显的,马老九是明白的。马老九急了,看着花副局长挂着霜的脸,想起杨律师出门前说的话,知道红包小了。他对花局长说,你等一下,我要上卫生间,早上吃多了稀饭,不好意思。 马老九躲到卫生间关上自己的位门,赶紧包了个1万元的红包。回来,对花局长说:“上次请你出山,我在外有事没陪,真是对不起。这次请你,我一定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你。”说着把红包塞了过去,杨中律师也装没看见,把头扭在一边。 花局长摸了摸红包的厚度,脸上的霜化了,说:“我听杨律师说了有关情况,也是,如果不及时冻结对方流动款,以后执行是很难的,怎么办啦?这一边是当事人约好了时间,这一边等着要执行,好为难,好为难。” 马老九一听“噗嗤”一下,跪着了:“花局长你帮帮我,不瞒你说我现在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工地上几十号民工等着要发工资,这执行款如果到位,最少可以帮我解围。”哭腔中流出了眼泪。这个画面与法官执行的小品话剧里的片断相似,蛮扇情的也蛮感人的。 花局长跟着伤感,眼眶也红了:“起来,起来,我最怕别人哭,尤其是怕男人哭,一哭我就好难过好心痛。这样吧,我辞了原先的约定跟你们去执行,可是执行冻结银行款要两个人同去的,我叫小史做搭档,不知他有没有时间。”言外之意,小史也要一杯羹。马老九也是生意场上多年混过的人,当然明白,说:“小史同去,我也一并会感谢的。” 花局长打电话辞了原来的约定,又电话让小史过来一下。小史说等下,有两个当事人找他。一等近一个小时。等的马老九心焦。小史出现了,听花局长说了情况,他回答:“花局,今天好多事呀,刚支走两个当事人,又来了一个,在等。今天别人有约要去执行呀,明天随你一起行不?”说完出门了。 马老九听着,急得火星起,这种事耽搁不得,追上小史,要史法官,帮帮忙,与花局长一起行动,并一定感谢他。顺手塞给刚才送给花局长未收的2000元卡,小史一看,推回,并说:“马老板,不是谢不谢的问题,是我确实抽不开身,明天吧,我答应你明天。”马老九感觉还是送礼少了的原因,又跑到卫生间包了5000元红包。 小史有这种态度原来是听了花局长说了申请执行人马老九的吝啬,两人约好了要压压他“驼”,放放他的“血。” 在小史的办公室,马老九见没人,又递上红包,缠着小史要与他与花局长一起去执行。在红包的魔力下,小史打电话:“花局呀,这个马老板坐在我办公室,一定要我今天协助你执行他的案子,真拿他没办法,你看怎么办好?”“那就下午去吧?”“好。”小史对马老九说:“花局说下午去执行你的案子,你现在到他那里去,确定好出发的时间。” 马老九请花局长和小史现在就出发,说到了水清县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吃点水清的美味特色再去执行。花局长横竖不去,说我们有规定不能接受当事人的请吃。马老九心里直骂,给你红包就没有规定,吃饭就说是规定,还不是怕目标大,怕拍照留下证据,滑头,滑得很,人精,简直就是一条蛇,一条黑蛇,一条吃人吐骨头的蛇。可又不敢发作,脸上还是露出老实巴交的样子,同时他又怕这两位执行官跑风漏气。花局长似乎猜出了马老九心思,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在院里吃工作餐,你放心,我们这点阶级觉悟是有的,决不会通风报信告诉被执行人。” 马老九说:“对你们绝对相信,我的意思是弥补上次的怠慢这次请你喝杯好酒。”“谢谢你的好意,执行到位再说吧。”于是双方约定下午两点出发。 中午,马老九带着杨中律师在摊点上吃了一碗面条。 花局长与小史到银行营业厅冻结了宝水公司所有帐户上的所有流动资金320万元。 马老板问为什么不直接将执行款划到他帐上。花局长说:“你的执行标的是480万元,现在没有那么多,如果我把这320万给你就,算执行完毕,你愿意不?你当然不愿。另外,我们执行也要讲和谐,我们之所以冻结他的款因为我们还要告诉他,让人家知道,法院凭什么冻结扣划他的款,让他陈述他是否还其他的抗辩理由,尽量不让被执行人因执行受到损害,被执行人如果没有法律规定的理由,或者说剩余的160万元,他愿另外再付,你们之间达成一致协议,我们就会把款给你或转你帐上。”“想不到这么复杂,”“那当然,不然怎么叫执行难,在中国到了嘴里的肉还不就说算你的,只有咽下去才算是你的,明白吗?” 杨中律师在旁听明白执行法官的意图,尤其是后面一句话,很明显。可马老九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装糊涂或者不明白里面的弦机,没吱声,杨中也就没多话了。 花局长心里在说,到了这一步,往下走,就看你马老九懂不懂经啰。 告辞。马老九留花局长和小史吃了晚饭再走,并说饭后请他们k歌,找两个小姐玩一玩。 风头上谁敢?况且与你马老板半生半熟,这两个人精,有这个心,也无有这个胆。回去,不过你马老板要给我们加满一箱汽油,往返的油钱还有高速公路的返回收费是要你马老板出的。 第114章 看你懂不懂经 当财务人员告诉马老九,银行帐号冻结,钱取不出来,转不了帐时,他急忙派人查问怎么回事?当听说是宝水公司诉他,申请县法院查封的,马老九气得大叫一声“恶啊,恶!”只差没晕厥或者说只差没吐血。 红叶建筑公司是一个小型企业,家底不厚,帐上的490万元是工程急需之款,民工的工资、工程中赊欠供货商的水泥,钢筋,石子,砖头,等着要付款,冻结他的款等于是断了他的血源。 马老九打电话要杨中律师赶紧过来有事商量,杨中说他这会正忙,在会见当事人。等了两个小时,等得马老九不耐烦了,又打电话催。杨中问什么事?马老九说见面再说,杨中说已到吃饭的时间了,等吃完饭过去。马老九说你过来我们一起吃饭。杨中说不了,我吃不惯面条,显然对前几天在市里请他吃面条有看法。马老九也听出了是气话。忙说你过来,今天我请你喝酒。 杨中来了,马老九真的请他喝酒,而且炒了几个好菜,酒也比以前的档次高了。 马老九把冻结他帐上的490万的事告诉了杨中。请杨中出招怎么化解。 杨律师听了说:“我先讲个故事,再谈怎样应对你当前的危机。”他呡了一口酒说:“战国时期,宋国派了一位叫华为的统领军队迎战郑国来兵。两军交战之前,华元为了鼓舞士气,杀羊犒劳将士。忙乱中忘了给自己的马夫羊斟分一份,羊斟便怀恨在心。交战的时候,羊斟对华元说,‘分发羊肉的事你说了算,今天驾驭战车的事,可就得由我说了算了。’说完,他就故意把战车赶到郑军阵地里去。结果,堂堂宋军主帅华元,就这样轻易地被郑军活捉了。宋军失掉了统领,因而惨遭失败。” 杨中本想找一个更贴切的典故或者寓言来影射马老九的厚此薄彼不把自己当会事,可一时想不起来,只好把“各自为政”的成语搬来牵强的表示心境:你马老九给花局长红包我不奢求也给个我,但至少不该欠我的律师代理费,我是靠这个养家糊口的呀。还有我跟你跑腿,到了市里不说吃山珍海味最少也不该让我吃碗素面。你既然请我就要真诚,当然我不会像羊斟样出卖主人,但我会消极怠工,我会身在曹营心在汉呀。 马老九也算是聪明的人,尽管不知故事出自哪里,但还是能明白其意,当即表态:“杨律师对不起,执行代理费我现地就给你。不过,我还想请你帮我应诉宝水公司,但应诉费与执行费两费为一费。”杨中原不想再当马老九的律师了,可不当,连执行代理费都拿不到了,不如继续,再说律师行业竞争激烈。有活干总比没活好,双方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协议。马老九给了4万元作为执行和应诉代理费。 工钱到手了,杨中这才说出了他的高见。一是要讨回执行款。既然冻结了320万元,就要法院给付,有多少给付多少,要等齐480万元到位,猴年马月。再说先到手320万元,不说工地上急需,就是用来放贷也能获利,至于还差160万元不放弃依然追讨。二是要法院解封你银行帐号。解封有一定的难度,因为一但以法院之名查封银行账号,要解封条件是:要么原告申请人撤诉;要么一年到期原告如果不申请续封,自动解封;要么找个担保的;要么判决后解封。眼下 只有找一个担保的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就是这种办法也要主审法官或庭长或主管院长点头才行。 马老九听杨中一说,当即表态:“好,依你所言,行动。” 不过,杨中出于律师的角度考虑,还有一种申请解封的途径,他没说。该案类似于再审,原一审在市中院,因此也应在中院再审,不属于水清县管辖,所以水清县法院无权冻结红叶公司的银行工程款。问题是如果提请到中院审理,对方同样会申请中院冻结红叶公司的款,更何况该案原中院一审败诉,申请中院再审,同样有可能还是败诉,不如就到水清审,水清法院是新的审理,思维可能与中院不一样,加上又是当地人,找找关系,说不定判决对红叶公司有利。这种解封之路杨律师不说不走有自己的打算。 另天,见了花局长。花局长挂着翻书的脸,说:“马老板,被执行人宝水公司的徐阿发昨天来了我这里,他说已诉你红叶公司一案并冻结了490万元款。请我们上下两级法院两案一并执行,也就是说要求我们等水清县法院判决下来,才考虑给付你的执行款320万元。”杨律师说:“我们是根据高院判决书申请执行的,与现在宝水公司诉案不搭架,是两个不同的法律关系,请你把冻结了的执行款给我们。”“杨律师,我们搞执行的也懂法,宝水公司诉你们公司一案与省高院判决书有牵连哟,一是宝水公司说你们工期延期行为有省高院的民事判决予以认定,对于你们延期工程违约要支付逾期违约金100万;二是说你们未按图纸施工,减少工程量70万元,此事与省高院判决书也有关联,根据被执行人的抗辩理由,我们搞执行不得不考虑这些因素。三是水清县法院冻结你公司490万元,判决后,如你公司败诉不愿给付,宝水公司申请执行,我们搞执行的也不得不考虑当前执行难的给付的问题。所以要等你们两家一案的最终判决,再决定给付你们的执行款。”权力在他手上,翻进翻出都是一张嘴,话讲到这个份上,显然在为宝水公司说话,再说据理力争也无济于事了。 杨中跟马老九商量,来硬的不行来软的。杨中借故去民庭有事离开。 办公室只有马老九跟花局长。马老九说:“花局长,我财务现在非常紧缺,你先把320万执行款给我,我从中给你10万块钱全作感谢费。至于还有160万元以后再说,行不。” “10万块,怎么个给法?” “你把320万执行款划我帐上,我立马付你。要么你划310万,我开收据320万。” 花局长笑了笑说:“不,不要,这种事做不得的,做了我要坐牢的。我这是执法犯法。”心里在说,执行款320万是绝对提不了现的,再说款是转到法院划你帐上或者直接转你帐上,我若截留下来,能拿敢拿这10万元吗?你也真逗。 面对一方是送了5万元现金加上下级多年的交情今后还有互相关照的空间;一方是口头许愿10万元,孰重孰轻,不言而喻。 马老板的话对这位花局长来说是口惠而实不至,用现在网上流行语“然并卵”,也就是说讲得好听,然而并没有卵用。 在花副局长看来,你以为我是xx,没见过男人的xxx。说是说执行到位给我10万好处费,那是空头支票,一旦320万元划你帐上,过河拆桥,你哪还会给我钱?你甚至会认为这本身就是你的钱,凭什么给你?我哪敢问你要,问得好,念个情,你会给1万块钱或请我吃餐饭或请我钓次鱼或找个小妹给我玩玩就不错了。问得不好,你还要举报我,受贿不说还是索贿,索贿是要加重刑罚的。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呢,你尽管在我面前叫穷,尽管伪装着为农民的工资着想,其实你吃喝玩乐,xx逍遥有得钱花,我才不被你的假象迷惑呢? 之所以先冻结,就是吊足你的口味,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你要是明世理,早在冻结前兑现你的话先送10现金来,320万元我立马划拨给付。至于徐阿发给的5万元我退还,至于陈肖两位副院长,找个理由回话不就行了,他们绝对不会因徐阿发的事同我翻脸,再说我是中级法院,他们是基层的,今后求我的事多着呢。这种事原告被告不能通吃,两头只能得一头,不然玩火过头自焚。你马老九鬼精鬼精的,事到如今竟用空头支票糊弄我,晚了,我的马老板!对不起啰,我只能偏向宝水公司的徐阿发了,你马老板执行款给付以后再说吧。 花副局长软硬不吃,马老九怒火中燃,扬言要找市中院院长长讨说法。杨律师劝他不要去,花局长这样做也没有错,事要下面的人做,中院院长最多也只是过问一下,再说花局他说的也有一点道理,还有你说过给花局长10万块钱,中院院长如果知道,认为你收买法官用心不良,对花局长拒收会表扬,而对你的要求会漠然甚至要批评教育。马老九说:“那他收我1万元红包是实事吧?”“这种事同样说不得,假如查出花局受贿你1万元,花局固然倒霉。可是以后谁敢接你案?如果接手的法官同样不是个善哉公,搞不好你放的血还要多。另外即使不得你的钱物,他眼见自己的战友倒下,同仇敌忾,最少也可以玩死你呀?还有你说花局得了你1万元好处费。有谁证明?”“你不是在现场?”“我可没看见。”杨中心里在说,我要是做了证明,我还能在律师界混吗? 马老九气得鼻孔冒烟,又没有办法,问:“这么说我们就这么屈服。”“也不叫是屈服是妥协,说不定是双赢。我出一主意,面对此况,不如调解,双方让步,由花局长出面斡旋。”马老九明白其意,到了这种地步不如再试试。 花局长当然愿做这种讨好卖乖的事。在他的主持下召开了调解会议。 双方都知道这种官司打起来劳命伤财,两败俱伤,但利益在里面,钱了,一切为了钱,双方在底线上相互咬着不让。徐阿发有陈耀朴做保驾,在原先说的底线一步不让;马老九以高院判决书为凭,现在打官司他也不怕,冻结他的钱无所谓,要将银行的320万执行给付,还有160一分不少继续追讨。花局长说:“大小道理我不想多说,利弊你们自己权衡。中国有句古话:忍一时风平让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双方尽量从现实考虑,说不定互退一步是件好事。” 最后,徐阿发说:“不看佛面看僧面,这样吧,我就退让一步,原先说的给200万元一次性结清,改为280万;如果不同意一次性结清那就分期还款,原先说250万分10年付清,也改为350万分10年付清。”马老九说:“我也作出让步,执行的480万,一次付请400万,还有80万元不要了,结案。如不一次性付清,450万元分10年付清。不过第一年给付出90万元。剩余的每年按比例平均给付。”双方都作出了让步,但彼此都不接收。花局长只好宣布,调解无果,请双方回去再考虑考虑。徐阿发说:‘没什么再考虑的,不同意拉到,看来只好法庭见。”马老九说:“奉陪!” 第115章 麻将 就要开庭了,为稳操胜券,徐阿发要请朱军法官吃饭,把熊庭长也叫上,熊庭长推说有事不能去。 徐阿发请陈耀朴出山相邀。 陈耀朴皱着眉头,这个阿发怎么这么不懂事,哪有我请下属吃饭的道理,况且是为了案子上事,自己出面请,不用说跟你的关系曝光,别人还会怀疑背地里跟你有不正当的交易。他没把自己心思说出来,而是教徐阿发怎样去请熊庭长,说:“阿发,你请不动熊庭长是正常的,现在抓得紧,尤其是某省法官集体xx事件曝光后,上面又发文件又发通报的,搞得人人自危,当事人律师以及与案子有关的人邀请的饭局和相关的娱乐活动,一律禁止参加,一经发现严惩不贷,谁也不想因这事背个处分或下岗。你要请熊庭长吃饭,告诉你一个办法,周末你邀请她到你工厂里普法,请她讲一堂法制课,不管她讲什么都行,然后邀请参观你工厂,中午留下吃饭不就顺理成张了,对外说是讲课超过午时请吃工作餐。吃完饭再打点小麻将,晚上吃完饭他们需要什么节目,你就上,没节日就回去。你要是加劲,发个红包未尝不可。不过要偷偷的分别给哟。这叫一路通,路路通。有我做你的后盾,加上下面有小鬼推波助澜,你的案子不说也是捆在马背上的赢定了。”“是啊。我请他们吃饭就是要路路通,但怎么个请法,还是你陈院长有点子多,考虑的细致,就按你说的办。我再请示一下你,吃饭和打麻将安排在什么地方好?还有是不是天天红律师也请?”“当然是越偏僻的地方越好,现在纪委的人像猎犬一样,一到周末,县里各大酒店,茶楼棋牌室,甚至钓鱼塘边,都是他们的身影,搞不好就撞在枪眼上。我看到宝迪犇去,这是市里管的地段,又是会员制会所,极其隐蔽的地方。至于天天红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说。”“好,听你的。宝迪犇是安全。到时,你又可以把小雪叫来蜜西蜜西哟。”“老兄,这事只有你知道,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哟。”“放心,一百个放心,我的嘴坚如磐石。”“记得,中午吃饭前打我电话,请我作陪,熊庭长不愿也得愿。” 四个人的酒席,大家议论起了了某省法官集体xx的事,小朱说:“这几个的法官怎么这么糊涂,哪有不提防的呢?”陈耀朴说:“怎么的提防,老板用高科技手段定位跟踪,比间谍还厉害。”徐阿发说:“这个跟踪的老板也是,真是把人赶尽杀绝了。”陈耀朴端起酒杯与徐阿发碰了一下杯,笑着说:“徐老板你不会像那个跟踪的老板把我们也卖了吧?”“我是那种人吗?”“知道,你徐老板是个义薄云天的人,来,我提议我们法院的三位同仁为你徐老板的人品干杯。”熊庭长说:“这几个法官真是胆大妄为。”陈耀朴听了没说话,心里在想,夜路走多了总要碰见鬼,这个道理很多人都知道,可为什么偏偏还要走呢?一是饶幸,二是贪婪。这不,陈耀朴想到晚上要和小雪楚梦云雨,小面不由自主的飘了起来。 陈耀朴手臭,臭到家了,身上带的6000元钱不到两个小时全没了,急的往洗手间跑,关上门,坐在马桶上,从裤口袋里掏出徐阿发吃饭前偷偷塞给的红包,好在里面有两千元,可以抵挡一下,说不定时来运转,东山再起,按了一马桶冲水,装做解了手,洗洗手,又回到麻将桌上。 输了钱的陈耀朴,乱了方寸。起手两张条子连四五条,其他的都是万子,而万子只有两张闲牌,四万和九万。陈耀朴摸了一张七万带着,手气不好,不敢做万子清一色,以走近路为上,尽快听和为主,舍不得折四五条的门子,丢了张四万,谁知转手摸了三万,无奈只好丢了,朱军说:“陈院长你怎么连三四万的门子也拆。”熊庭长则说:“陈院长莫不是做七对大炮吧?”陈耀朴苦笑:“打错了打错了。”话还没说完,又摸了五万,本来清一色定和,单钓九万,没了!偏偏转手又摸了个九万,气得吐血,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丢到河里。又摸了半天才摸起三条,听嵌张八万。此时河里已现身三个八万,错失和清一色绝好机会,眼前仅胡一张八万,偏偏又摸到了一张一条,打还是不打,举牌不定,不打弃胡,打有可能放炮,熊庭长催促了:“打呀,打呀,十楞九放炮。”打,他指望着奇迹发生,有人等下会打八万。“轰”的一下,一炮三响,熊庭长还搞了他一个清一色,口袋里两千元,仅剩下200元,再放一炮,要找徐阿发货款了。当着朱军和熊庭长的面借钱,丑死人,说不定还有受贿之嫌,脸上挂了个地雷。 桌上三家输,只有徐阿发赢。面对三个法官,“业务麻将”打不成,送给谁都不好,他不可能借此机会送钱三家,这种不明不白的傻事他才不会去做“宋(送)子文”呢?加上他又是个老麻雀,麻坛高手,财大气粗,心态好得很,越打越红,赢了1万8千多。打得陈耀朴、熊庭长和朱军不同而约的往洗手间跑,他清楚,三位法官不仅掏空了腰包,而且还拆开了他之前给的红包。他包的包,崭新的票子,掏出来还是有感觉的,估计这三人手头资金所剩不多。这些法官,职业习惯,揩惯了当事人和律师的油,打麻将一般不会带多现钞的,最多五六千元到了顶。但他还装不知道似的,说一段网上的有关麻将的比喻:天胡是一见钟情,平胡是自由恋爱,暗杠叫找x人,抢杠是勾引别人老公,杠上开花是和别人老公生孩子,单吊指一个x人,相公指没有x人,自摸嘛自己摸自己叫单身!人生如麻将处处都是x。说得大家都笑了 陈耀朴听了心里好过一点,这手气似乎也好一点。摸了个碰碰和听口,单钓一筒。抡到他每摸一张子,使劲的搓,麻将都要搓碎了,还不是一筒子,叹着气把子的丢了出去。 熊庭长的一筒出水,陈耀朴耐不住久违的胜利,大叫一声,“胡!”比张飞长坂坡上的一声还要响亮,额头前的一绺长发也甩了下来,脑门心上几根稀疏的“包谷须”,遮掩不住亮晶晶的秃顶,活像一尊罗汉,地雷的脸也爆炸了,吓得熊庭长,手打抖,赶紧掏钱。 徐阿发一看,说:“这副牌有花样,叫‘李白把酒对明月’,大家看,三个白板好比李太白,三个幺鸡三个九条喻‘鸡尾酒会’,三个九万似海量,一个一筒指一轮明月,陈院长你似李白,满腹经纶,不同凡响哦。” 熊庭长小朱也附合说,我们陈院长是才子,文章写得好,院长向人大作的报告,都请他修改,不是李白胜似李白。 小朱不妙,打了一下午,不仅没有自摸一把,连个大炮也没有胡过,就是屁胡也仅胡几把,本身只带5千多元,加上徐阿发给的红包,7千多元所剩无几。熊庭长口袋里的钱也不多了,但比小朱手气好一点,碰了红中碰白板,陈耀朴放她个九万,胡了个红旗飘飘碰碰和,她学着洪湖赤卫队里的唱腔“红旗飘飘打胜仗……打胜仗”,本来只剩200多元,一下增加了800多元。而陈耀朴口袋又寥寥无几,垂头丧气。 朱军不愿再打了,提议收兵,陈耀朴说:“最后一圈,四把。”他摸了五对牌,有碰也不碰了,想想反正是输了,打七对,捞回一点是一点,慢慢摸,嘿嘿,定和,单等二筒和牌,牌过三巡,好,又是熊庭长放炮。 徐阿发一看:“哟西,这副牌很漂亮,是‘张郎载月会双x。’看!两个白板喻白面书生张郎,两个一筒似月亮,两个三条好比三轮车也叫蹬士,两个幺鸡喻莺莺,两个五筒喻人面桃花也似红娘,两个九条喻老夫人,而一个二筒好比二x,加上胡的二筒,二x碰面,双会呀,陈院长好兆头,艳福不浅,大喜,大喜。” 熊庭长小朱凑乐,陈院长恭喜你呀,你要走桃花运了。“还养双二x,一个都养不起,再说纪委抓得这么紧,还敢养二x,不是找死呀,拿钱来,闲话少说,拿钱来。”陈耀朴手一摊,要钱。 最后一把,徐阿发摸了个清一色一条龙,又是庄家,翻倍计算,每人要付1千多,三家口袋全部掏空,全体起立。徐阿发说算了算了,大家在一起玩,难得。不过大家可要记我情哟,算是我给大家发了个红包,羞得三人无语。 徐阿发说我赢了钱,晚上,大家吃什么随意点。小朱心想老子输了钱,不吃点好的划不来,点了燕翅鲍,熊庭长还加了一份海参,陈耀朴想到晚上要战斗为了加强火力点了大龙虾,徐阿发为陈耀朴着想还点了驴鞭骚鸡公。问:“陈院长,酒是六粮香还是青青台?”“六粮香吧,熊庭长也喜欢。” 还是四个人,一桌的佳肴。开始陈耀朴想早点结束,早点会小雪,心神不定。熊庭长看到陈耀朴的样子说:“陈院长周末与民同乐,别那么急着回去嗄,又没二x,来喝一杯。”陈耀朴本来就好酒贪杯,几杯酒落肚,跟着大家闹了一阵子。时间一晃八点多,不是小雪来信息,说她在老地方等,陈耀朴还要多喝两杯。熊庭长喝高了,呢着醉语,“陈院长……你……今天摸了我的……二x,你要对我……负责。”熊庭长肥硕的身材,像个大洋马,尽管两个x高耸入云,但还是唤不起陈耀朴的欲望,他老婆也是这种身材,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愿上床,怎么会对熊庭长青睐呢?现在又有了漂亮的小雪,对熊庭长视而不见是必然的,可厌恶不能写在脸上,他虚情假意的说:“会的,会对你负责的,下次我还要多摸你几次二x,摸得你舒舒服服的。”“陈院长你别调我哟……。”“不会的,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徐老板陪了我们一天,也让他早点休息。” 陈耀朴来宝迪犇与熊庭长、小朱同坐徐阿发车来的。返回,他独自己留下来就不好了,引起怀疑是肯定的,这种蠢事,他才不会做呢?他跟着大家一起回家。徐阿发明白其意,先把熊庭长小朱分别送到家,再与陈耀朴返回宝迪犇,一去一来,晚上近12点钟。 搂着小雪,陈耀朴说:“我的小心肝啦想死我了。”又是吻,又是摸的。小雪推开说:“好难闻,你口腔里除了酒味还有一股腥味,是吃了什么?”“吃了虾,”陈耀朴不好意思说吃了驴鞭骚鸡公,怕小雪笑他靠食物补壮阳。小雪说:“难怪这么腥,赶快去洗洗。” 上次,当年梦寐以求的晓晓呈现在自己眼前居然不能征服到位,如同点燃的烟火升天后却没有绽放,这种人生最大的缺憾,陈耀朴是不愿留下的,他在卫生间吞了自己早已准备药,这一次一定要让晓晓乖乖的成为自己的俘虏。 出了卫生间,他要吻小雪。小雪她才不会经易的让这位丑陋的男人猛啃狂咽呢。她用手指戳了一下陈耀朴的头说:“李老板,你没听说,吃x,吃得好身体健康心快乐,吃得不好脏病缠身寻烦恼。” 陈耀朴忙问:“脏病缠身寻烦恼,什么意思?”“在脏病里面,梅毒除了不洁的x交可以感染,还可以通过接吻、吮吸传染的。如果我你携带这种病毒,刚才的动作很容易交叉传染哟,所以你只能浅尝辄止。我并不是嫌你,而是担心,希望你能理解。”这几句得体的话,显然是叫陈耀朴不要再跟她接吻了不要再吮她了。可是陈耀朴听了却起鸡皮疙瘩,心惊肉跳,他原先得过尖锐湿疣和生殖器念珠菌病,脱了一层皮,留下了脏病恐怖症,很清楚得了脏病苦不堪言的滋味,梅毒是脏病里的一种,他对梅毒传播的途径又不甚清楚但对梅毒的危害略知一二,若进入三期梅毒,出现皮下肿瘤,树胶肿,烂鼻子烂眼,甚至累及心血管、脑子和骨髓等脏器,太可怕了。陈耀朴听小雪一说,立马打住,望而却步,再也不敢粘了。 这时,他老婆又来电话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陈耀朴一看,午夜12点过了,“这就回家。”“你和谁在一起,说话鬼鬼祟祟的。”“我和徐阿发在一起。”“正好,我找阿发有事,你把电话给他。”“他这会在卫生间,他说等下他打给你。”“放你娘的罗旋屁,我刚跟阿发通了电话,他说在打麻将,你是不是在外干坏事?陈要朴(piáo),朴(piáo)总,朴(piáo)司令,告诉你,你要是又干坏事老娘扒了你皮,快点滚回来!”陈耀朴被骂的大气都不敢出,抖抖的赶紧穿衣。小雪故意问:“怎么拉?”“母夜叉发威了回去搞不好要跪榴莲了。”“不会的,你好生安慰她不就行了,而我今晚却孤单一人好扫兴哟。”这话说得陈耀朴心里暖暖的痒痒的甚至还有点歉疚,他搂着小雪说:“别这样说,以后我们好好的温存温存。” 陈耀朴想起上周末晚上老婆眼睛一瞪,心里就发怵,还好徐阿发回家前帮他撒了谎,不至于地动山摇。 今晚还得靠徐阿发帮忙。 徐阿发扶着陈耀朴进房,说:“嫂子,陈院长晚上和同事吃饭,后又跟着我们几个兄弟在一起玩了几把麻将,刚吃夜宵,喝了几杯,有点醉。”陈耀朴的老婆说:“叫他在外少喝点他就是不听,死鬼哟,嗜酒如命。”又说:“阿发,谢谢你。”送走阿发,陈耀朴的老婆边流泪边帮他洗抹,边骂:“死鬼,你这么早死了,害我守寡多少年?也不为我母女想想。”眼泪滴在陈耀朴的脸上。陈耀朴感到温暖,老婆到底是老婆,那小雪再怎么也不会有真情,同时又暗暗打阴笑,装醉还是效果好,免了挨骂少了惊恐。晚上,他老婆困在他身边,想到小雪的细嫩细嫩洁白洁白,药效来了,抑制不住,把老婆当小雪,啪啪地的交了一担公粮。 第二天,陈耀朴谎称和徐阿发钓鱼,要去宝迪犇会小雪。谁知,老婆生死要跟着去,怎么甩也甩不脱,好在徐阿发车后备厢里有两套钓竿,临时找了个鱼塘,才没识破。陈耀朴偷偷的发信息给小雪:今明有事,以后再约。 第116章 庭审风纪 民商事开庭没有刑事开庭那么正规庄严。不过朱军还是要制服着装的,还是要到审判厅开庭的。他原先因一个案子没有到审判厅开庭惹出过麻烦,吃了一个亏。 一年前,庭里分给他一个借贷关系明确,证据充分,金额不是很大的案子。本来这种案子在立案庭由分管院长下达支付令就可以了,可分管院长怕还款里还有其他的隐情,考虑再三,转民庭审理。熊庭长分给他时说,这种案子适用简易程序,由他独办。 开庭期日,原被告以及双方的律师到他办公室,他征求了在坐的意思,就在办公室开庭。在双方不愿接受调解的情况下,他只好当庭宣布择日判决。 宣判后不久,不想他的光辉形象上了网,翘起个二郎脚,叼了根烟,配有这样的词:“法官这样开庭审案真美。”一时间,“流氓法官”“美哒哒法官”漫骂和调侃声在网上风起云涌。省高院市中院两级院长也引关注,并亲自打电话过问此事,县院冠兰院长十分恼火,责令纪检组调查。调查结果,判决没有问题,只是被告对判决不服又找不到不服理由,将在庭审时偷拍了朱法官翘脚抽烟的动作,发泄不满挂上了网。这种事朱军法官大的过错没有,只是风纪不严肃。 冠兰院长还是蛮重视的,亲自带着朱军上被告人家,就判决作出解答,就庭审风纪赔礼道歉,消弥了被告人的疑惑和隔阂。对朱军的风纪问题,冠兰院长要严肃处理,要调离朱军的审判岗位。征求意见时,陈耀朴不同意,认为没有必要小题大做。 他拐弯抹角的为小朱说话:“我们知道‘马锡五审判方式’是简易程序的典型代表。我们也一直提倡发扬,它的好处特点之一,就是与当事人零距离接触,在老百姓家里在田间地头开庭审案,可以想象当年老马同志不就是坐在炕头与原被告谈笑风生喝茶抽烟磕瓜子或者坐在扁担锄头上审案子吗?小朱是用简易程序审案,他征得原被告人和律师的同意在办公室里开庭,开庭时伸伸脚舒舒筋骨,抽根烟提提神,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他的开庭形象堪比当年的马锡五。如果说他有不足的地方就是没有判后释疑,所以被告人疑惑泄愤将他的镜头挂上了网,至于那些跟贴的我看主要是门外汉他们不知内情,当然也不排除煽风点火的人。揆情度理,我个人认为将小朱调离审判岗位大没必要。至于网上流言蜚语,由院里的网络舆情员解释,同时宣传‘马锡五审判方式’让流言止于智者。” 冠兰院长注重实情,也很民主,尊重了陈耀朴的意见,但队伍建设还是要抓,作风纪律还是要抓,防微杜渐,还是给了朱军一个通报批评,并重申了开庭风纪。 朱军驮了通报,从此开庭不管是简易程序还是普通程序再也不敢稀里马大哈了,从此也成了陈耀朴的心腹。 宝水商贸公司诉红叶建筑公司一案属普通程序审理。民事开庭再怎么样也没有刑事开庭的那么庄严,少了公诉人少了犯罪嫌疑人少了押解法警,氛围自然没有那么紧张凝固。但上面要求规范化建设,按民事诉讼法开庭的程序一个环节也不能少。 书记员小云宣布法庭纪律。 熊庭长、小朱与人民陪审员老罗审判席上就坐。原告被告与各自的委托律师审判席下左右两边分坐。熊庭长是审判长,由她来宣布开庭。 按开庭程序,说明开庭的理由,查对当事人是否到庭及身份及委托代理权限,介绍了合议庭组成成员,在没有回避的情形下,接着她说,下面请原告陈述诉讼请求和诉讼理由。 朱军看了旁听席空无一人,这种案子谁吃了饭没事听与已无关的事呢,属正常现象。 熊庭长对朱军说,有人在办公室等她,她出去一下。 老罗也请假,单位要他回去协助处理。他原来是刑庭的人民陪审员,因民庭案多人少,抽他过来帮忙。 老罗就人民陪审员的改革,在最高院来人调研发了言后,觉得言犹未尽,又写了一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来的领导。 最高院的领导回信他:老罗同志,你说得很实际,而且还谈了改革方面的建议,诸如有的刑案可以以人民陪审员组成合议庭审判初定有罪无罪或重中轻罪,再由法官在此基础上量刑宣判。反之,先由法官审理初定有罪无罪或重中轻罪再由人民陪审员组成合议庭在此基础上确定量刑判决。有的民事案子,先由法官审理初拟判决意见再由人民陪审员组成合议庭确定判决。此外,你还提出了要设计一套行之的效的招录管理人民陪审员的好办法。你谈得很好,我们将会加强调究。至于你说的会不会拐着弯子,变着法子,戴你的帽子,纠你的辫子,打你的棍子,你多虑了。如果就你反映的问题以此治罪于你,那么我们提出依法治国的国策岂不是愚弄人民?再说这样做也与理与法相悖。我们这个民族永远需要讲真话的人,需要你这种痛客,永远需要你这种实事求是的精神。” 老罗高兴,高兴得不得了,原来的忧虑没有了,可当人民陪审员还是没有以前那么认真了,因为,还是个现茄。相反他认为自己是块槽头肉,做搭料用的,陪都不愿意了,在自己单位有事的情况下,他象征性的审判席上坐了一下或者说点了个卯。主审法官朱军也乐得高兴,表明你老罗将在评议案子时同意我的观点。 审判席上合议庭两人离去,原告被告双方委托的律师天天红和杨中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无所谓了。因为法院审案,谁主审谁负责的,只要主审法官在就不影响审理。 被告的法人代表方老九见审判席上只有朱法官,合议庭两人离去,有点奇怪,小声问杨中,杨中说没事,正常现象。再看看被告的法人代表徐阿发在打磕睡,这么早才九点多钟,这家伙,昨晚肯定体能透支。他们俩原没闹翻之前,是x友,经常在一起x玫瑰谈x经。徐阿发爱好xx,马老九不仅喜欢x而且包xx,彼此的生活习性都很清楚。其实徐阿发昨晚还真的没x,那磕睡是故意装睡,他一派无所谓的样子,是晒给马老九看看。 天天红写的诉状短小精悍,但她在法庭宣读着代理词却冗长,罗列的证据也一萝筐,要说的话都留到了法庭上说。 这里我们只是略表月月红的代理词,诉称: “一、被告违约 第一是约定延期交付工程。20xx年3月18日,原告与被告人签订了一份建设工程协议,该协议约定:由被告承建原告的冷冻仓库,办公大楼,宿舍,食堂、围墙,道路等设计图纸中的所有其他工程。工程总价为2000万元,建设工期为200天(从签字之日起,含桩基础。)逾期交工,每天按造价万分之五罚款,被告在工程完工后应用时向原告支付所有的合格的过程技术资料,合同签订后,原告按合同约定按时支付了工程进度款,可是被告在施工过程中严重超期,并在工程未完工的情况下骗取了验收手续,自合同约定的竣工时间到被告全部竣工,被告迟缓交付100天。对于被告工期延期行为,东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的(20xx)东民一终字xx民事判决也予以认定,该判决书生效。 第二是承建的工程质量不符合设计要求。因被告骗取竣工手续,相关人员未到现场验收,导致原告未发现被告承建的工程存在严重问题,经原告使用发现冷冻房屋屋面漏水、房屋墙体开裂,墙围墙体开裂,厂区砼道路开裂,办公楼顶渗水。不但如此,原告发现被告未按图纸施工将仓库大门更改,内门更改,致使冷冻密封不够。原告曾多次口头和书面通知被告方和其施工负责人,要求尽快进行维修加固。但被告方的施工负责人以种种借口拖延,拒绝履行协议约定和法律规定的维修责任。后市房屋管理职能部门在20xx年终例行检查中,也发现了本案所涉工程存在质量问题,组织专业人员对工程质量进行现场鉴定,确认被告施工的工程为危房,并下达了《危险房屋通知书》,相关的部门也下达了质量检测报告,要求停止使用,并要求维修,加固。为此,原告只得另行委托施工单位进行维修和按图纸继续施工。 第三是未按设计图纸施工。原告发现被告施工的工程与原设计不相符,为此,在本案提起诉讼前,原告向设计单位调取了本案所涉工程全部设计图纸,并行委托水清县主心建筑工程公司对本案所涉工程进行核对,经与设计图纸核对,发现被告在冷冻库房、配电房,办公楼,宿舍,食堂等工程中,未经原告许可减少工程量达70万元。水清县主心建筑工程公司为此出具了《宝水商贸有限公司减少工程预(结)算书》和说明,原告在举证期间依法及时将这些证据提交给法院。 二、被告应承担违约以下责任: 1,根据20xx年3月18日签订的建设工程协议约定:被告延期每天按造价万分之五罚款,按工程总价格2000万的万分之五计算,被告实际工期300,延期100天,因此被告承担罚款数为20000000x0.0005x100=1000000万元。2、鉴于被告在本案庭审结束前未依法对原告提交的证明维修加固的工程造价申请造价鉴定,因此,被告应承担工程重建、维修、加固费用320万元。3、由于被告关于减少工程量的辩解不能成立,而被告已通过诉讼主张了协议约定工程的工程款并已执行,因此,应向原告支付减少工程量的工程款70万元。 综上所述,请求县人民法院依法支持原告的合法诉请。” 同样,杨中的向法庭递交的答辩状言简意赅。在法庭宣读着代理词也是滔滔不绝,证据也是一串串。 同样,这里也有必要略表杨中的代理词,不然不是法庭审理,辩称: “一,被告超出工期竣工是因为原告未依约按期支付工程进度款以及原告增加工程、变更设计报导致的,责任应由原告自行承担。 首先,没有违约。依据20xx年3月18日的《建筑工程施工协议》第1条约定,工程建设《协议》对建设工期有约定,而对交付建筑期限没有约定,更无法律规定,应驳回请诉请;其次,原告未依约支付工程款。被告方于20xx年3月20日动工,但实际施工过程中,原告方并未按《协议》第5款约定支付工程进度款,依第8条约定工期顺延;第三,原告在被告施工期间增加了制冷台,配电房,办公楼,宿舍,食堂,厂大门,普通围墙、铁艺围墙,厂区砼道路及室外排水道路,室外给水管道消防栓等大量工程以及变更设计,均导致增加施工工期,被告不对此承担逾期竣工的责任。 二、原告方拒不履行其支付工程款的先给义务,被告有权拒绝维修房屋保修义务,其主张的工程重建、维修、加固损失由其自己承担。根据省高院(20xx)民一终字第xx号判决书,原告方应在20xx年12月31日支付被告工程款480万元,但至今未履行。根据合同法第六十条,规定先履行债务的原告不符合约定,后履行的被告有权拒绝履行其义务。 三、被告方完全依据施工图纸施工,原告方认为没有按图纸施工没有事实依据。20xx年3月,施工的工程经原告在内的五家责任主体竣工验取合格并交付使用,直至今日起诉称未按图纸施工,期间从未提出相关要求,该主张已超过诉讼时效,同时竣工验取报告上签章表明被告施工的工程已被原告确认合格,原告以此提出诉请,显然自我矛盾。 综上,原告方在省高院判决书下达后,市中院强制执行情况下,想以诉讼方式达到坐享其成的目的,应有基本的事实。编造谎言,滥用诉权当然得不到法律支持,请求法院依法驳回原告的全部诉请。” 从文学的角度解读这些法律对辩,枯燥无味,味如嚼蜡。 用朱军的话说,不是陈堂对质,他才懒得听呢。但他没办法,他是主审法官必须听,而且必须认真的听。 一般来讲文学作家如果没有生活是写不出来上面带有专业知识庭审内容的。但文学作品里有时又要法律方面的素材,交揉在一起更能增加文学的活力与魅力。 这种民商事的双方律师法庭辩论,不像刑事法庭辩论,公诉人与被告人的委托律师那么激烈,也不像请求法院判决离婚的双方当事人在法庭为争财产为争子女抚养权,生死你活的争吵。而是温和的对垒,波不惊澜,但平静的对辩中,暗涌着诡谲的漩涡。 熊庭长在对辩中,应诉方红叶公司的辩护律师杨中快说完了才出现。而在当事人陈述的环节,马老九刚说完,老罗又回到了坐位上。这场审理,合议庭的成员中尽管有人间断,但仍然是有始有终。如果败诉方发此为由合议庭成员中途随意走动为由发难,那就可笑了,当然他们任何一方都是不会提出这个庭审风纪问题。 第117章 为玫瑰搞部手机 xx也上瘾的,如同吸x一样,一旦染上,很难戒掉。这一周,陈耀朴朝思暮想的就是小雪。跟她一起有如闻着一股名贵香水,渗入肺腑,回肠荡气,让你时刻眷念这种味道。陈耀朴说什么,她基本上懂,顺着意思来,讨人欢喜;就是不懂也装荫,笑而不语,两个狐狸眼睛忽闪忽的痴痴迷迷,让人觉得更加可爱。和她打情骂悄,并不觉得她媚俗和烂污,而是觉得饮上了陈年的酽酽美酒;和她xx她既羞赧又开放还带着狂野,让你欲罢不能,完事后让你回味无穷。陈耀朴的下半身完全沉浸于小雪的欢乐之中,甚至萌发了要和自己老婆离婚的念头,不是多年的夫妻之恩和老婆的亲戚背景,陈耀朴会飞起一脚把老婆踹到二十四里。怎样xx小雪,成了陈耀朴的思考的重要课题。 周四,陈耀朴打电话问徐阿发在干嘛,本想约他明天中午去宝迪犇会小雪,可听到徐阿发说带他老娘在市里看病作检查。放在嘴边的话改为:“阿发,你的娘也是我的娘,如有什么情况言语一声,我也来看望招呼。”“好好,你有什么事吗?”陈耀朴不好意思说出之前的想法,忙说:“没有没有。” 陈耀朴是靠徐阿发才搭上了相亲节目,x上了小雪,没有徐阿发做伴,他一个人是不敢去宝迪犇的,更不敢在那里过夜。怕会所宰,怕小雪搞“仙人跳”,怕纪检的人撞见,更怕警察突击行动当场抓现行。可他又想小雪想得心里揪痒揪痒。怎么办,x小雪的钱尽管不是自己出,但绝对不能失去一次品尝玫瑰的机会,同时要解决意犹未尽的问题。按相亲协议一个月以后双方所有的信息资料全部删除,今后如果相见也要形如陌路。既然这样,那就大胆的对小雪说,让她来自己的办公室写下爱的诗篇。陈耀朴想得远心也细,怕跟小雪发信息留下文字记录,以后一旦事发成为xx的把柄。他打电话小雪,小雪未接,信息回复:我在上班,有事下班说。过了两个小时,陈耀朴打电话,小雪问:“什么事?”“明天来我这里玩吗?”“不来,你我不是明天去宝迪犇吗?”“哦,是这样,我们原君子协议,你我从明天下午到大后面的下午两天两晚都要在一起开展谈心活动,我想改变一下,仅明天下午在一起。后面双休日的时间归你自由活动,你看行不?”“好哇。”“不过你明天要来我这里。”“那不行,我到现在都不熟习你,你干什么的在哪里发财的我都不清楚。到了你那里你要是歹人,拐卖我或者囚禁我,我不死像一个啊?”到了这一步,陈耀朴只好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喔,你不是李老板,原来是陈法官,还是法院的副院长,难怪那么有才华,难怪讲话逻辑性这么强,哎呀,我的手机……,”突然小雪叫了一声,隔了两分钟,回音:“跟你说话时,有个同事碰了我的手,把我手机摔坏了。”“你明天来吗?”“手机摔碎屏了,我好心疼哟,就是跟你说话惹的祸。”小雪不回答他的问题。伤心的念叨自己的事。陈耀朴在想,明天不仅要x她,今后还要她做我的x人,还要她跟我下个崽,不蜜住她,这一切很难搞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先跟她买个手机,感情一步一步发展,他横下心说:“不就是个手机吗,我买一个给你就是了,何必这么伤心。”“真的,”“骗你干嘛,明天你来当面兑现。”“买个什么样的?”“你现在手上是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不会吧,陈院长,我手上是iphone7现在都iphonex啦,你如果跟我买个这一样的,你这个院长当得也只有这么大的名堂。”“不就是个iphonex吗。”随后陈耀朴告诉了她联系方式和见面地点,可小雪还是不想来,原因是没车接她,她没钱打的。“你一个月嫌那么多钱没钱打车?”陈耀朴不相信。“大叔耶,你以为你打的10万块钱我能全部得到吗?会所分去四成,另一部分六成要和你一个双休日才给一次。我娘患了癌症要钱治病我弟妹上学要钱,我到哪去有钱?我做这种事也是逼得无奈。”说着,小雪哭腔传来。陈耀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困难,我打5000元你帐户上,先解决你的车费,回头我尽量帮你解决一点困难。”这样小雪才答应下午3点到水清和他鹊桥相会。 陈耀朴是不会掏腰包给小雪买手机的,这位雁过拔毛的圣手,凡是案子有求于他的,喝点美酒搞点小钱弄点小礼物是习惯性的动作,至于x个玫瑰是x友而且是可靠的x友他才会开口提要求,否则他缄默。眼下有个杨中律师案子上的事找过自己,让他幸玫瑰埋单是不可能的,但叫他买一部iphonex那是小菜一碟。 杨中接的案子法律关系并不复杂,是一对军转夫妻借了100万给楼下邻居做钢材生意的老板,月息付2万。第一年到期老板还了本金照付了息钱。军转干部一看划得来,借出去的100万,年底获纯利用24万元,旱涝保收,加上又是邻居,每天名车进出的,生意肯定是好,照老的方式,又将一百借给了这位邻居。这一年到期,邻居老板没像去年连本带息归还自己。邻居嘛,他又不好意思马上逼问,宽容了半个月才和老婆上问催还。谁知,连续两个晚上敲不开门,夫妻俩慌了神。一打听,让他们惊恐万状,这100万是他们夫妻俩从军多年的转业费和安置购房费,也是点心血钱;这个老板债台高筑,有好几个债主催讨欠款,为躲债人去楼空。老板跑了,钱没了。这种占小便宜叫大亏的愚蠢做法让他们夫妻俩叫苦不迭。到警局报案,不受理,够不上诈骗,人家白纸黑字,有借有还清清楚楚,况且人家去年借了还了还给了利息,属民间借贷关系,劝他们找律师找法院。找了杨中律师,杨律师说,当务之急,通过诉讼,请法院查封他房产汽车等有价物,等到判决生效,申请执行,如做钢材生意的老板没钱归还,法院主持拍买原查封他的东西,这样我们可以追还自己的债务。问其他的律师也是这样说,对比律师费,杨律师的比较便宜,夫妻俩一商量还是请杨律师做代理人打官司。 立了案,交了诉讼费。可在申请查封钢材老板的房子和车子确保经来执行时,卡了壳。案子熊庭长主办,熊庭长审查后认为可以,又补交了查封费,可熊庭长迟迟不行动。今天不是开庭,明天就是外出法庭调查,过了几天回话她报了主管院长没签发批准文书。这一下急坏了杨律师。他刚出道不久,与熊庭长不熟,只认识陈耀朴而且还是通过律师事务所主任在酒桌上相见的,没有深交。他找了陈耀朴,请他帮忙。陈耀朴回答三个字:“知道了。” 杨律师不呆,知道里面的猫腻。告诉当事人,现在追讨钢材老板债务的有好几个人,如果也有人立案查封行动在我们前面,以后法院拍卖钢材老板的财产,是按“谁查封在前,谁优先受偿”原则进行,也就是说拍卖所得的款先付查封在前的人,依次而行。等到前面的人领后才轮到我们,如果有钱不要紧,如果没有钱我们赢了官司还是得不到钱。夫妻俩一听,急了,怎么办?那只有公关,请法官搁下手头的事,为我们开绿灯,现在世风如此,不打点打点是不行的。夫妻俩明白了,给了3万块钱,由杨律师自主安排,但是必须尽快查封钢材老板的财产,确保优先受偿。 陈耀朴打电话问杨中律师:“iphone7比iphonex到底好在哪里?”杨中说告诉他,iphonex是刚上市的,硬件功能升级,软件也要多于iphone7。”“我那女儿吵死了要iphonex,气死我也。”听到陈耀朴所言,再傻的傻爪也明白其意,除非你不想案遂人愿,或者说除非你别想在律师这个行业做大做强做出名气出来,才装聋作哑,更何况眼下的案子求助于他。 杨中当他悟出了只有在法官羽翼下自己才能壮大发展的真理,变成了一个踩着尾巴,脑袋直摇晃的人。刚出道时他把胡乔木的题词诗作为自己的座右铭:“你戴着荆棘的王冠而来,你握着正义的宝剑而来,律师,神圣之门又是地狱之门,但你视一切险阻诱惑为无物。你的格言: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惟有客观事实才是最高的权威。”他为那些经济条件不好的当事人辩护,尽量少收费,力争辩赢案,一般上诉的二审案子他从不再收律师费。他与法官也保持着君子之交谈如水的关系,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利益往来。可没多久,他不仅案源少,而且每案必败。他是挂靠在律师事务所的,没案源等于没饭吃。所主任也为他着急,帮他分析情况并传授经验,告诉他,从事律师行当,依靠法官这棵大树,不仅案源多而且胜率高,跟他搞好关系尤为重要。怎样搞好关系呢?可以先行感情投资,没事陪他们打打麻将钓钓鱼,红白喜事积极参与,讲白来他们需要什么你尽可能的满足所需。所主任还举了实例,红红律师事务所的天天红刚开始做律师时也个“石x”,无人问津。后来开放了门户,送了肉给几个法官,不仅送过本县法检有关领导还过送市中院市检察院的有关领导,一下子跑红了,自己还开办了律师事务所。在所主任的敦敦善诱下,杨中启蒙,开始践行着“适者生存、不适则亡”行为方式。 当他听到陈耀朴说自己女儿需要刚上市的苹果手机时,脑袋瓜子飞速旋转,正是巴结的好机会,忙说:“陈院长,我一个亲戚前两天送我一部iphonex,而我前不久买了一部,我要两部一样的手机干啥,我送一部给你女儿,你等我,我马上送来。”他不管陈耀朴回不回话,触下手机结束屏。箭一般的速度冲到街上iphone专卖店,要了一部iphonex,并嘱营业员开前两天日子的发票。 见到陈耀朴,递上刚买的手机,陈耀朴假装正经的说:“哎呀,我问问是因为我看见你在用iphonex,清楚功能如何,你也真是的,还送一部给我,真不好意思。”“陈院长,我本身就多一部,留着没用,正好孝敬你,顺带两条名贵烟你。” 陈耀朴嘴上说不要不要礼物并没有退还,并且告诉杨律师,他不仅签发了法律文书,而且还打电话跟熊庭长说了,明天要她跟你一起去房管局车管所查封被告人房产和汽车。 真是药到病除。当然杨律师也没忘了熊庭长,查封同行时塞了一个两千元的意思意思的小红包,一切顺风顺水。可他还是后悔,不是在此案上后悔,而是后悔没有早点结识陈耀朴,不然,他代理红叶公司的案子,在申请解冻红叶公司的帐号时,有陈耀朴发话,朱军不会拖着说没时间去核对担保人的财产是否属实。不过,现在好了,打通了关结,下一步带马老九一起来面见陈耀朴,请他出面快速解冻。 打5000元钱给小雪,这是陈耀朴有生以来第一次玩玫瑰自掏腰包最多的钱,钱尽管是他的私房钱,尽管都是别人感谢他的红包,但要从他口袋里拿出一个子来内心总是别别扭扭的,更何况送给一个未玩尽兴的玫瑰,还未正式确定为伙计。但想到那些为xx一掷千金送豪宅名车的腐官,自己与人家相比是九牛一毫,多少也就好过一点了。 小雪到了,中午法院大门紧闭,开门会惊动保安,陈耀朴带小雪她绕道从进了法院大楼的后门再拐进车库乘电梯直上9楼。他俩未碰见一个人,原装互不相识实属多余。 小雪打量着陈耀朴的办公室,豪华谈不上,但气派,外有会客室、内有卧室还有洗澡卫生间,书柜里基本上摆满了书,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单独的办公房里放了两张办公桌椅。桌上放着两块公示小牌。小雪指着桌上的牌说:“你叫陈耀朴(piáo),副院长。”说完又“噗嗤”的笑了起来。陈耀朴一听,糟糕,一心想到怎么要她来,她来了以后怎样蜜,却忘记了把公示牌藏起来,让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既然如此知道也无妨,对小雪的不禁自笑,当然明白其意,解释说:“是陈耀朴(pu),朴实无华的朴,不是piáo”。“我以为是读piáo,读错了。”小雪又看了看书柜里的书,喔,这么多法律书还有一些政治、经济、行政管理之类的书,学问蛮高哦。她指着两本的法律书,说,“这书的主编名字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非xx不x的后来判重刑的那个你们系统的最高层的副院长?这本书的主编的好象前不久媒体上说他不忠诚不老实,玩司法解释弄钱蛮阴的也是金字塔尖上跳舞的后来也判重刑的副院长。”“你一个读书的女孩子怎么知道这么多。”“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我哪就不应该知道。”“呵呵,你挺关心国家政事。”“那是。”小雪听到赞扬乐了,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桌上,女皇的姿势,手一伸:“你说送我的东西呢?” “哦、忘了。” 陈耀朴从抽屉拿出,把崭新的iphonex递了上去。小雪开机翻看几下,放下手机,说:“当院长就是当院长,说话算数。”高兴的抱着陈耀朴的头,“啵”的一下,吻了他几根毛的秃顶,说:“唔,真是个我的好朴朴(piáopiáo)哥。” 小雪也会迷人,她叫陈耀朴不叫“piáo哥”,而是再加上一个字“piáopiáo哥。”叫“piáo哥”有嘲讽辱骂之意,像陈耀朴这种小心眼的人,听见“piáo哥”刺耳,保准发臊跳起来,而叫“piáopiáo哥”味道就不一样了,有一种恬爱亲昵的感觉,叫得陈耀朴酥麻酥麻的,从此,“piáopiáo哥”让小雪叫上了口,也只有小雪敢在陈耀朴面前肆无忌惮的叫“ piáopiáo哥。”他老婆小晴也只有在发脾气时才敢骂他“ piáo总,piáo司令。 第118章 胡至尊来找 陈耀朴听见敲门,吓一跳,不会吧,小雪前脚走,纪委后脚来查究。答应不是,不答应不是;开门不是,不开又不是。“笃笃笃”还在敲门,看来门外的人知道自己在内。“谁呀?”“我,老胡。” 陈耀朴开门。门口站的也是个“委”,不过不是纪委而是政法委的“胡至尊”。 “胡至尊”进门就说:“我就知道你在里面,有的法官周末下午半天工休假与双休日结合渡假去了,有的借名法庭调查外出潇洒去了,而你还在办公室看案卷,真是工作狂。”陈耀朴庆幸还好小雪走了,不然,碰见这个鬼,尽管不会拿自己怎样,但还真的不好解释,对他的不约而至,尽管内心不悦,可听到赞美之词还是露出笑容,说:“没办法,案子多,你老兄来也不事先打电话。” “胡至尊”当上政法委主持日常工作的副书记,没多久,变样了,原先一副官派头没了,工作也有劲了,经常去乡镇调研,对人也客客气气,别人找他帮忙更热心,一身的劲。 红叶公司老板马老九通过县公安局李副局长找到“胡至尊”,想通对他的关系找法院的人说情,尽快解冻法院封存的工程款。他一口答应,既然是李局介绍来的,责无旁贷。不过,条件是:他若当串客,牵线搭桥,只介绍法院能搞定事的法官认识,其他一概不管,好处费是两瓶名贵酒两条名贵烟加5千块钱跑腿费;他若当主角,他亲自去张罗,对方答应帮忙,而且在规定的事间办成,好处费是3万块钱。但如果因红叶公司提供不了相关的材料原因,造成无法解冻,分文不退。“胡至尊”完全变了,不像以前样帮别人的忙遮遮掩掩的得好处,而是明码标价,他来硬打,你马老九干就干不干拉到。末了他还补了句了话,案子不仅可以解封,而且还可以在审判时帮你说话。 马老九又问,你找谁?“胡至尊”说你别管我找谁,只要能帮你把事情办好就行了。马老九考虑再三,给了“胡至尊”3万块钱,其他事一概不管,需要什么材料由杨律师配合。 之前杨中在马老九面前吹牛,自己跟陈耀朴关系蛮好,通过陈的关系,可以尽快为红叶公司解封银行的冻结款。马老九可没有军转干部样那么爽快,甩出3万块钱让杨中去为官司斡旋,而是听到后,亲力亲为,立即要杨中带自己与陈耀朴拜会,他不仅要找陈耀朴想办法解封银行的冻结款,而且还要与陈耀朴建立友好关系,为案子以后的判决说话。 见到陈耀朴,马老九说出案情,请陈耀朴出手相助。陈耀朴对马老九的情况表示同情,案子是手下办的,他会关注,也会要求属下尽快为你解封银行帐号,但是法律上的事还是要以法律为据。马老九知道含义,赶紧呈上两条名贵烟,两盒名贵茶,还有一个5千元的红包。可陈耀朴笑了:“马老板,谢谢你看得起我,这东西和红包我是断然不会要的,不要说现在廉政抓得更紧,就是以前我也不会要的。”杨中在旁暗暗高兴,怎么样,人家跟你不熟,怎么敢收你的钱物呢?这些东西的钱让我送不好?生怕我截流。我就知道你这付德行。 当着马老九的面,陈耀朴还一个劲的夸赞杨中:“别看杨律师是自学成才,却思维敏捷,能言善辩,比那些科班律师都强,加上为当事人服务很尽心,收费又不贵,是水清县不可多得的律师,你马老九还真的有眼光,聘到这么个好律师。”杨中听到美言,舒服极了,思量,看来送给他一个iphonex和两条烟,付点学费还是值,通过他不仅及时的为军转干部查封了被告人的财产,还取得了广告宣传效应。 马老九倒没觉得杨中那么出众,只觉得找他打官司相比其他的律师便宜。 告辞时,马老九请陈耀朴吃饭,还是被婉拒。结识不了陈耀朴,也就是说通过陈的关系来早日解封银行冻结自己公司的款,这条路走不通了,马老九心急如焚。 马老九尽管不相信陈耀朴有这么廉洁自律,但的确是当面是拒绝了礼品红包和请吃。如果再给钱杨中让他去打通陈耀朴的关节,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被杨中饱私囊了,看来只有另辟蹊径了。马老九想到了县公安局李副局长。 认识李局是上半年。因工地上出现钢筋被盗,看守民工被打死的刑案,李局亲自出带队破案,在了解案情过程中,马老九认识了李局。案子很快侦破,并追缴退回了3车钢筋。 马老九出于感激同时借机寻找靠山,送了红包和礼品,不想被李局悉数退回。马老九的好友启发他:严风之下,加上临近换届,聪明的人是不会要你东西的。你做面大锦旗,请上报社电视台的记者,打锣打鼓的送到公安局,通过媒体抬高李局声誉,说他清正廉洁,为他仕途升迁增加的筹码,堪比送钱送物强一百倍。李局自然会交你这个朋友,以后有事找他,一句话搞定。 就这样,马老九结识了李局。 果真,马老九打电话李局,李局立马回话:他跟法院的陈副院长不熟,因陈是管民事的,而自己在公安是分管刑侦的,铁路警察各管一段,叫别人去跟陈打招呼没有用的,这种事打招呼打得好就好,打得不好反而帮倒忙。不如这样,我介绍你去找政法委的胡副书记,他跟法院的关系比较好。再说政法委是管干部的,你找他管用。 于是,马老九找到了“胡至尊”。 “胡至尊”不等陈耀朴说请,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陈院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哟。”陈耀朴说:“那当然,你胡书记来肯定有事的。什么事,只管吩咐。”“胡至尊”当政法副书记时,工作上具体与法院协调处理一些涉法上诉的案子,自然与法院的领导蛮熟习,特别是与陈耀朴较熟,一是在涉法上诉的案子中,民事商事的案子比例多一点,与陈耀朴接触也就多一点;二是两人都好酒,酒桌上半斤对八两,旗鼓相当,酒逢知己千杯少,时间一长两人成了酒友。陈耀朴别看骨子里清高,看不起那些万金油似的行政干部,可对“胡至尊”却刮目相看,敬重他敢跟纪委叫板,敢在法庭翻供,“胡至尊”免副书记后改任主任科员,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一直称他胡书记,不叫他“胡至尊。” “胡至尊”说:“今天来一件很重要的事。”“什么事?”“有人……。”“有人什么?”陈耀朴心都吊到嗓子眼里了,以为有人举报他x小雪。“倒杯好茶来拿根好烟再说嗄。”“胡至尊”本来想开个玩笑说有人请你吃饭,这个人就是我,可见陈耀朴惊惶的样子,搞不好心中有鬼,干脆开玩笑开到底,诈他一诈。“胡至尊”品着名贵茶抽着名贵烟,慢悠悠的说:“有人嘛……”“胡至尊”越卖关子,陈耀朴越急。“有人什么吗?”“没什么,有人刚才好像看见有个女孩子从你办公室出来哟?”“那是个当事人,向我咨询法律上的事。”陈耀朴赶紧辩解,头上渗出了汗。“开玩笑的呀,我那看见什么个女孩子哟,看你紧张的。”“胡至尊”知道这种玩笑再开下去会陈耀朴会生气的,再说他不打自招,刚才自己在大楼后院停车看见个漂亮的女孩子搞不好真的从他办公室出来,搞不好真的跟他xx。可那不是自己管的事,点到为止。陈耀朴进一步解释说,:“当事人咨询法律上的事不是很正常吗?” “当然正常。堂堂的法院院长有人找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没人找反而有问题了?你说我说对不,陈院长。”“胡至尊”把陈耀朴要说下去的话说出来了,说得陈耀朴坦然。“胡书记来有什么事?”“我来呀一项伟大而重要的事,就是晚上——请你吃饭。”“你呀就是这样,请我吃饭也卖关子,搞得神神秘秘的。”“我亲自登门敬请显得庄重呀。” 陈耀朴还问了是不是当事人托请,如是最好回避,风头上如果有点闪失惹祸的。“胡至尊”说:“晚饭就是我们俩,地点香香餐馆,正好我有两瓶名贵酒,比一比看谁输赢。不过晚上一定要带玫瑰,吃完饭,大家一起去泡温泉,到时我开车接你。” 陈耀朴说他没有玫瑰,“胡至尊”说没有玫瑰,到泡温泉的地方就地取材,反正自己是一定会带玫瑰的。 请吃,陈耀朴是会去的,刚消耗元气需要补给,只是带玫瑰一事让他发愁,找谁呢?他手上只有两个人可供选择。一个是小雪,一个是天天红。他打电话让小雪回来晚上一起泡泉,小雪说现在要去医院检查,这话尽管明知是骗他的,但他还是高兴,证明自己武功高强。小雪是来不成了,他又打电话天天红。天天红说:“怕你老婆,你老婆像个母老虎似的,不敢。” 出轨,旧x复燃,老婆是管不住的,只要隐蔽工作做得好老婆那会知道呢?陈耀朴好说歹说,才打消天天红的顾虑,答应重温旧梦,晚饭前在出城的马路边等。 第119章 解封 上车,“胡至尊”真的带了玫瑰,陈耀朴偷偷的看了一眼,颜值比不上小雪但也蛮养眼。“胡至尊”没介绍,陈耀朴也不好意思多问。 路边接了天天红,“胡至尊”认识,但天天红不认识他,陈耀朴没介绍,“胡至尊”也装不认识。这种场合就是这样,玩的“规矩”心知肚明。 香香餐馆还是以野味闻名,还是天天客满。严禁公款吃喝,官员对口请吃的现象基本上没有了,但商人老板络绎不绝。这里离县城30多公里,纪律机关一般不会来暗访,何况“胡至尊”是私人宴请,所以陈耀朴大胆的来吃。至于各人带来的两个玫瑰,饭局上所见,没有做苟且之事,谁能把他们咋的? 在预订好的包厢。桌上,美酒美食加上美丽的玫瑰助兴,两个男人开怀畅饮。两个女人也在男人恭敬下各喝两杯,两瓶名醇基本上是两个男个包干。 酒醉饭饱,陈耀朴偷偷的买单了,“胡至尊”嚷嚷:“我请你吃饭,怎么能要你买单?”要把单钱给陈耀朴。陈耀朴说:“莫争莫争,你买我买都一样。” 去泡温泉,车子由没醉的小玫瑰开。玫瑰不用多说似乎知道怎么回事,直奔温泉山庄。 到了温泉山庄,陈耀朴八分醉心却明,还抢着买单开房,“胡至尊”是带着光荣任务而来的,担心陈耀朴以不欠情而拒绝帮他的忙,坚持由他来付帐。两人争执起来。陈耀朴是多么聪明的人?把“胡至尊”拉到旁边说:“胡书记,你我好兄弟,你有什么事只管讲,只要我能办到的,再所不辞。你不要担心我买了单就不会帮你办事。”“兄弟,既然如此,我就明说,我有一个朋友是红叶公司老板,他的官司在你手上,想请你解冻银行查封的流动资金,法律上需要担保的相关资料律师已送至主审法官多日,看看能不能快点。”“哦哟,这点小事,我问问,没有大的问题,立马解封。”“那就谢了。”“你要真有谢我,就让我买单。” 陈耀朴开了两个双人间,两个单人间。“胡至尊”开始没反映过来。嘀咕:“开两个双人间不就得了,你多开两个单间岂不浪费钱。我是政法委哥,跟这里的派出所关系好得很,还怕什么。”“不是这个意思,为了防止万一,一旦有人比如家里人来查,我们4人各人泡各人的温泉澡,省得说不清楚。”“胡至尊”反映过来了:“x,你这真是个刁德一,想得细,我这个胡传魁玩不过你呢。”说着拥着他的玫瑰进了双人间。陈耀朴也带着天天红进了自己的房间。 隔了两年的没同床的天天红好像没有以前自然,郁郁寡欢的坐在床上迟迟未动。陈耀朴搂着天天红说“我的红儿,怎么啦?”天天红说:“没什么,有点郁闷。” 陈耀朴明白,下午他在办公室打电话做了半个多小时的思想政治工作,最后还是他保证:以后会一如既往地介绍案子,再也不要分成了,而且今晚他会送一个足金钻戒向她表白两年对她的眷念。这样,天天红才答应他做松散型的玫瑰和他幽会。至于天天红记恨当年他老婆给了她两个耳光并辱骂了她,再也不愿意跟自己搞地下活动的原因,那是借口,根蒂还是要他最后的保证。陈耀朴拍拍脑袋:“哟,忘了,忘了。”说着拿出钻戒,边跟天天红戴上边说:“红儿,怎么样,我不食言吧。” 人家天天红之所以愿跟我,主要的不就是看中自己有权利?不仅在判决会偏向于她而且还会为她提供案源,其实质,她不就是为了钱吗?不然,像我长得这么丑,凭什么给我x,天天红尽管长得不是很美,但又不缺少精神食粮。还有小雪鲜嫩鲜嫩的有文化玫瑰跟自己暗约x期不也是为了钱?不过两人搞钱的方式不同,一个是赤裸裸的金钱x体交易,一个含蓄的转弯抹角的赚钱。再说跟天天红买的钻戒,也是她给的3万块钱里的一半。自己既赚得了小利又获得了x欲,何乐不为?这个年头哦,王子去求仙哪个不要钱?连西天如来佛帮人诵经一遍索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况且常人乎?陈耀朴想开了,该给钱的就给钱,再也不为只进不出而耿耿于怀。 天天红看着左手中指上蓝幽幽醉人耀眼的钻戒,再看看盒子里的发票,脸上云开日出,任由陈耀朴剐剥。 温泉池里,天天红原帮陈耀朴搓背,这样的画面电视剧里多着呢,根本不涉x。 陈耀朴闭目养神,在想,麻将场上他摸的“张郎载月会双x”还真的出现了,下午x了小雪,晚上又有红儿,艳福齐天。如果天天红的脸蛋身材有小雪那么美好,或小雪似天天红这么柔情,“双x”合一,呵呵,那又是什么仙境呢?可是自古两难全,还是各有千秋为好,为妙。 “胡至尊”来找,请帮一忙,请吃请泡温泉反而由陈耀朴主动掏腰包,这是陈耀朴从当法官起从未有过的事,现在不仅仅因为是酒友x友的关系,而且他还有深谋远虑。马上就要换届了,陈耀朴也想弄个院长干干。他有着外部的优势,他妻的叔叔在市委当副书记,到时请求出马,跟市里有关部门领导和县里主要领导打招呼,列为考察对象不会有大的问题,但自己本身的表现也要说得过去呀。有句名言: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像“胡至尊”这种讲江胡义气的人,既有乡镇又有机关的工作经历,积攒了一定的人脉,在县里的科干中也算得上是老革命,尽管“胡至尊”不能决定自己命运,但他可以帮自己打外围,宣传造势,是拉票的得力干将。“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这是陈耀朴从有的律师和当事人那里悟出的道理,同时为了表示与“胡至尊”性情相投,营造铁杆关系,他甚至冒着风险,把天天红带上了台面。当然在吃拿卡要方面他也收敛多了,凡是县里科级以上的干部找他,他都会尽量关照,从来不要钱物再三婉拒吃请,就是没办法帮忙的,他也跟人家反复解释,他要赢得好名声多得几张选票。 星期一上班,陈耀朴愁眉苦脸对朱军说:“县里有个领导三番五次的讲要为红叶公司解封,怎么办好?” 朱军心想原先陈耀朴对他讲过,暂缓解封红叶公司的流动资金,现在居然问我,领导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妨探听虚实。朱军说:“师傅,你不是曾经说过,天平如果只偏重一头,就会倾斜的呀。” 那是陈耀朴对社会上流传“吃了原告吃被告”发出的感慨。一次案子由朱军主办。原告通过中学时的老同学请主管副院长陈耀朴并邀请朱军一起吃饭,意图明显,希望胜诉。不去,得罪的不仅是这位老同学,而且一批老同学,届时在老同学圈里会流传他官不大架子大,影响他的声誉。不知怎么回事,被告知道了原告请吃,怕输官司的心态也通过陈耀朴的小舅子请饭,不去亲戚中会说他六亲不认。这次朱军问:“师傅,去吃被告的饭合适不?” “小朱,天平天平两边都平,吃了原告不吃被告,天平就失衡了,只有再去吃被告,两边都罢平了,判决才会显公平啊。法官是人,脱离不了生活,脱离不了亲朋好友,中国是人情社会,有些时候法官参加的应酬,是无奈没办法的事,‘吃了原告吃被告’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事,希望理解,理解万岁,理解万万岁哟!”朱军这才懂得了天平的真正“含义”。 陈耀朴听了朱军说的话,心想,这小子,可塑之材。再也没绕圈子直说:“解封吧,越快越好,如果原告宝水公司的人问及此事,你就说是冠院长和县里领导交待的,必须解封。”朱军回答:“照办。” 朱军打电话叫杨中带担保人来。 担保人是一个做家俱的老板,担保属真,有厂房不说,还专门用两个商铺一套别墅做抵押担保,价值也远远超过500万,朱军说:“好,我找领导签字后,立马去银行解封。” 熊庭长签发解冻文书时,还有点担忧,担保人的资产够不够诉讼的标的,对商铺和住房要不要评估?小朱说:“没问题,现在房价疯涨,担保人的两个铺面加在一起有400多平方米,而且位于县城中心,还有一套400平米的别墅,这些足值500多万元,甚至远远超过,再说这是陈副院长交待的。”熊庭长听了没再说什么。熊庭长签后还要给陈耀朴签字同意才能盖上法院的公章。 陈耀朴见到解封红叶公司银行帐号的文书,当即签发批准。 盖上法院的朱红大印,就是有效的法律文书,银行岂敢不解封之理。 马老九,对“胡至尊”帮忙解封银行帐号,谈不上感激,但也不至于埋怨,毕竟在几天的时间能让他将490万元从银行里取出,给他3万钱看来也没白给。 杨中在想,过了个双休日,朱法官主动电话相约解封,而且脸色好看多了,也不存在红包礼品的问题,难道太阳从西边出了? 徐阿发问陈耀朴,怎么给解冻了?陈耀朴说:“没办法,院长和县里领导开了口,再说,他找了人担保也符合法律规定,再不解封我们要被追究责任的。解封一事,并不影响判决,你的事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就是了。”“想不到,马老九这鸟蛋还认识几个人,他娘的。” 第120 章 陈耀朴惹事 冠兰接到上级通知,要她到市委党校县干班脱产学习,时间一个学期,前后三个多月,同时要她交待好院里工作,不能因学习而影响院里的工作。 走前,冠兰召开了班子成员会,反复交待以是第一副院长的陈耀朴和其他几位副院长,不能因她外出学习而松散了工作作风纪律,要各司其职,守土有责。她还特别强调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陈副院长一定要亲自到场处置并及时的跟她报告,同时对各种出现影响稳定事件的发生,要按照既定的预案,果断处置。 陈耀朴和其他几位副院长也表了态,请院长放心,我们会努力做好工作的,院里如有什么大事我们也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谁知,冠兰学习快结业时,偏偏院里发生了一件群体性事件,让冠兰丢了官。 冠兰接到院办公室主任电话时,正在吃中午。主任说:“冠院长,不好了,上午有几位来院里立案的人把立案庭的工作台和桌椅砸了。”冠兰:“什么情况,你慢点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现在把场面拍给你。”冠兰见图片有几张工作台和桌子损坏,场面杂乱。说,你问明情况立即报告我。随后打电话陈耀朴,陈关机,她发信息和微信,也不回,估计收不到。她马上又打立案庭长的电话,庭长说,她身体不适有几个月了,根据医生的建议,前一个星期请了假,到了省城医院住院治病,院里发生的情况,她一点也不清楚,她现在问下立案庭的其他同志,马上回复你。 冠兰说,你安心治病,我来问问。谁知其他人不太清楚具体的事因,只是说他们看见场面争吵厉害,不敢在旁边。冠兰饭也没心思吃了,不等办公室主任和立庭庭长回复,跟校班主任请假,说院里出了事,她必须请假回去。到过党校去的学习的人知道,党校学习纪律甚严,一般不准请假的,就是请假也要层层上报批准,班主任上报两个小时后才准假。 冠兰驱车直奔院里,途中办公室主任和立案庭庭长分别打电话过来,告诉了冠兰基本情况。 原来,有几个拆迁户原是在院里立了案的,是否能立案审限期过了一个星期,今天找陈副院长,竟然回答的是不能立案,这几个拆迁户认为陈副院长忽悠他们,不能立案为什么不早说,恼怒起来和陈副院长争吵,并发生肢体冲出。随后毁坏了桌椅。后打110报案。警察到来,平息了事态的发展。 冠兰到院里,时间已过下午3点多钟。她立即派找陈耀朴,要了解情况是否属实。 在陈耀朴未到之前,冠兰调出了立案大厅的全程录像,观看,基本于办公室主任和立案庭庭长所报告的情况一致。 画面显示,几位拆迁户找陈耀朴理论,陈耀朴解释。有位拆迁户指着陈耀朴的点点,陈耀朴也指指点点,看得出来,双方嘴巴在抖动,都很激动。突然,这位拆迁户上前点到了陈耀朴的额头,陈也还击了一下,双方发生肢体冲出。在旁边的肖副院长见状,护着陈耀朴,并拽走陈耀朴。 几位拆迁户见陈耀朴走了,在现场又没有一个人出来跟他们作解释,恼羞成怒,动手砸了桌球。警察赶到,制止了动粗行为,带走了这几个人。 陈耀朴来了,肖副院长也跟着来了。陈耀朴主动解释了事因,并说:“该案能不能立案,我审查后,在快到审限时,明确对立案庭长说了,该案不能立案。要她做好这几位拆迁户的解释工作。至于我为什么主动地突然离开现场,是肖副院长强行把我拦走的。”肖副院长在旁也说:“我看见这几个拆迁户太不可理喻了,一是怕陈副院长也失态跟人家对着干,二是怕陈副院长挨打。所以我强行把陈副院长拽走了,躲了起来,如果陈院长被打那出的事还要大了。” 冠兰听了,知道在现场平息这几位拆迁户的上访问题上,说是说是肖副院长把陈耀朴拽走的,实际上陈耀朴是临阵脱逃,才造成事态的发酵,陈耀朴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但现在不是批评的时候。因为,她还打电话还了解到,派出所对这几位拆迁户作了笔录,对他们砸毁公物进行了训诫,并责成赔偿。因事出有因,派出所也示作深究,人已经放回家了。 冠兰考虑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她担心这几位拆迁户回去后,有可能会联络组织相关的人员,再次集体上访,造成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她当即召开班子成员会议,对这一问题进行了专门的研究。最后冠兰要求,班子成员每人分别包干一名迁户,与辖区派出所干警一道上门做好思想工作。要讲讲清楚为什么不能立案的理由,依据法律,由于他们的拆迁问题进入了行政审理程序,只有行政部门作出裁定出来,才能进入司法程序立案。同时我们要向这几位拆迁户深深表示歉意,由于我们的工作失误,没有及时的向他们做好解释工作,才造成了误会。要以心换心,真诚相待,消除隔阂,防止矛盾再次复发,彻底的化解矛盾。并要求每位班子成员当晚将上门上户的做工作的情况向她报告。 冠兰与其他班子成员一样,上门走访了自己承包的一位拆迁户,较好地消除了隔阂。 工作一直到深夜,当冠兰听完每位班子成员的汇报,心才放了下来。 第二天,她指示纪检室主任和纪检室组长开展调查,并要将调查结果报告给她。 这件事起因与陈耀朴也有关。 这天,快下班,杨律师说请他喝酒,与案子无关。陈耀朴去了,酒桌子杨律师介绍了几位朋友,都不认识的,也没有与案子有关联的事,陈耀朴放心开喝。在座的对陈耀朴蛮尊敬的,说,陈院长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早年的名牌法律大学的高材生,当个县法院院长绰绰有余。一个个打着箍敬陈耀朴的酒,把他崇到了杨树苗。在醇香的氛围下,陈耀朴飘了起来,当杨律师介绍,陈的同班同学,一个个都是法律界的精英,一个个都位高权重。陈更是春风得意,尽显派头,洋洋得意地说,兄弟们今后有什么法律方面的事找我,我一定帮你们摆平。杨律师打场子说,陈院长是位讲情讲义的人,说话算数,在座的有什么事只管找他,有用。有人谈起了拆迁补偿不合理,要找法院打官司立案。陈耀朴院长牛x哄哄地说我分管立案,我说了算,你们明天把诉状递来。 “好。你们事陈院长搞定了。”杨律师大叫一声。走的时候,杨律师偷偷地塞给了陈耀朴4条名贵的好烟。 翌日,陈耀朴对立案庭庭长说,有几个拆迁户要来立案, 你先收案的,有什么情况审理后再说。 自己主管领导交待的事,立案庭庭长立即照办。 时间一长,陈耀朴忘记了此事。立案庭庭长因身体不佳,要去省城治病,也忘记了此事,也没有交待下属及时通知退案,更不要说做好解释工作。 正当几位拆迁户满怀信心的来立案,立案庭副庭长才翻看诉状,当即表态不能立案。拆迁户说陈副院长说了可以立案的你为什么不能立?立案庭副庭长打电话告诉了陈耀朴。拆迁户不走,要见陈耀朴,在立案大厅吵吵吵闹闹。陈耀朴没办法只好自己出面,出面前他邀了肖副院长一起去作解释工作。见面,结果拆迁户认为陈耀朴是耍了他们,于是出现了前面所说的群体事件。 第121章 洪领导来了 想不到的是市政法委洪副书记一行来调查了解并督促检查指导维稳工作。 洪副书记为什么来?原来是这样。 水清县法院里信息这方面一直排名全市最后,冠兰是位各方面都要争先进的院长,对这方面为此她也提出了特别要求,要求信息办一定改变落后面貌。信息办的工作人员,见有上访户在立案庭滋事,这正是信息上报的好素材,加上上面要求有关维护稳定的大事件,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报告。而且这方面的信息考评时可以加分。这位信息员,上午发生此事后,他立马采写,午饭也未吃,写好后,也没有请求任何领导,直接通过电子网络传至本系统的省高层。这等大事,省高层非常重视,一方面要求市法院派员及时处理好此事,一方面按要求及时向同级的政法委报告此事。省政法委的领导也高度重视,打电话问市委政法委。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竟茫然不知此事,市政法委书记领导震怒了,为什么水清县不在第一时间也向市委政法委报告。他亲自己打电话问县委政法委,主持工作的“胡至尊”大叫冤屈,说,我们真的不知道此事,并乘机告状,添油加醋,县法院有什么事从来不按文件规定执行,从来不向我们报告,如果对我这个主持个人有什么意见,但也不能因工作上的重大事情不向县委政法委报告呀。市委政法委书记派立即派洪副书记到县里调查并督促检查指导维护社会稳定工作。 洪副书记听了冠兰汇报,认为事件妥善处置的很好,但对这种案子没有防患在先,提出了批评。他说:“这种案子已经进入了行政程程序,一开始就可以明确做出解释,不予立案的,为什么收了案?收了案在审核期限为什么又不告诉诉求人?而且审核期限过了近一周,再告诉人家不能立案,这样做当然引起诉求不满,引发矛盾后,有的领导在现场解释工作也没有做到位,居然以怕挨打为名,做了缩头乌龟,致使矛盾加剧,这方面要查究,要吸取教训。” 洪副书记的话,冠兰听了脸上挂了彩,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有当着洪副书记的面,说自己在市委党校学习,不知情的责任往陈耀朴副院长身上推,而是认为批评得对,事件的起因我们法院自己是有责任的,特别是她,作为主要领导负有一定的责任,表示接受批评,吸取教训,举一反三,认真整改,防微杜渐,全力做好维护稳定工作。 陈耀朴在场,听了如坐针毡,事件起因主要责任在他,要查究,他的副院长肯定是免职的。好不容易复出,因这点事丢官,想到此,头上冷汗渗渗的,他怕极了。 陈耀朴为掩盖自己错误,出事后立即打电话给杨律师,臭骂了他一顿,说,是不是你叫这群赖子来滋事的?杨中吓得忙作解释。决无此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拆迁户今天的行动。陈耀朴语气又缓和下来,说,老弟,我是看好你的,向多名法官推荐了你,说你是个靠谱的律师,在今天这个问题上,你可要保持清醒头脑,不然在律师界名声不好。杨律师说,明白明白。陈耀朴又说,那天晚上你和这几位拆迁户一起请我吃饭,是你买单,烟也是你个人掏腰包吧?杨中即明其意,回答:“是,是。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没有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你是在旁边桌上吃饭过来敬我酒的。”陈耀朴说:“别搞得那么复杂。我根本就没有和你和他们一起吃饭。”杨律师说:“陈院长,你一百二十个放心,我知道怎样处理好这件事的。”双方心知肚明。杨中赶紧去做拆迁户的工作,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摆平了这几位拆迁户,当然这吃饭送烟的钱归杨中自己出。 第二天陈耀朴包好红包,亲自即往省城去看望立案庭庭长。庭长见到自己的主管领导亲自来看望,感激涕零。陈耀朴要交待她,如果有人查问此事,千万不要说他知道此事,只说此事是自己所为,没有向他报告。至于为什么外出看病前没有对下面交待清楚,是身体原因,忘了。立案庭庭长一口答应,没问题,一切按陈院长的话回复来查问之人。在她看来就此事已经解决,就是自己全部揽责,也不会给她一个重大处分,况且,到时陈耀朴也会帮自己说话。再说。自己得了重症,政治前途无望,加上陈耀朴又是多年的同事平常私交又好,以后搞不好有什么事还靠陈帮忙。爱护陈耀朴的羽毛就是等于保护自己。 “胡至尊”陪洪副书记一起来县法院的调查的。开会时,“胡至尊”也在坐。乘个空隙,陈耀朴发信息“胡至尊”,说:“胡书记,有空否,想跟你说句话,解释解释。”胡回复:“晚上我请洪书记到我家里吃饭,你来作陪。” “胡至尊”家,酒桌上,“胡至尊”说陈副院长的叔叔是市委副书记,我到前些日子现在才知道。洪书记说,我是今天你说,才才晓得的。 酒过几巡,陈耀朴大诉苦水,拆迁户上访滋事的起因,我这个主管副院长根就不知道,是立案庭庭长一手操作的,我赶到现场时的场面太激动,我是被肖副院长拖离现场的,根本不像冠院长汇报的那样,临阵脱逃。 “胡至尊”说,那个女娘们的话,你也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出事第一时间竟不向我们报告,连我们都不知道。 洪副书记听到,冠兰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有同感。 他儿子在县法院里由法警大队大队长因枪走火事件改为工会干部,事过境迁,这么长时间来了。不说提拔嘛,就是调换工作岗位,到哪个部门任个正职未尝不可,这事以前托人跟她找过招呼,不知是托人没说到还是她一直没答复。 今天调查会后,洪书记还专门到冠兰办公室坐了一下,借机也专们谈了儿子的问题。可冠兰明确说:你儿子表现不好,经常不来上班,看不到人影,如果到哪个庭室局任正职,那影响特别坏,恕不能办。洪副书记也是有城府的官员,闷气在胸,表面上还是笑容可掬,夸赞冠院长,你做对,用人就是要坚持原则性。 “胡至尊”说:我都不知道怎样当上法院院长的,我怀疑,她是不是跟那个领导好上了才搞到这个位置的。陈耀朴想把当年他自己审理冠兰离婚案,张伟伟出面说情,他们之间是否有一腿之事抖出来。想想觉得不妥,话在嘴中又咽了下去。 洪副书记说:“胡书记呀,你的调查报告要实事求是,写好后,由我带着面呈市委领导。” “胡至尊”说:那是肯定,陈副院长根本就不知道的事,不会写进去的,人家离开现场也是迫不得已,这点,我会把握分寸的。 胡至尊主持下的报告里,说事件的起因与立案庭庭长工作不负责、粗心大意有关。说领导在前,陈耀朴挺身而出,临危不惧,做拆迁户的解释工作。 而说到吸取教训方面,其中一点就是事件发生后,县法院的一把手没有在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没有及时平息制止事态的发展,致使桌椅被砸,给国家审判机关的形象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洪副书记只将县政法委的调查处置报告呈报,而是县法院的调查处置报告放在一边。 市委政法委书记看了报告,嘴都气歪了,拿着这个报告,向市委书记报告了此事的发生也处置情况。并说,事件的发生与这个县的法院院长没有驾驭掌控全局的工作的能力有关系。 市委书记说,下半年就要换届了,我建议请组织部门考虑,是否先行调整其工作职务。 就这样,冠兰因此事被调到市中院任副县及审判员。 冠兰不清楚里面的原委,也没有人跟她谈什么原因,自然她想不出自己哪个方面没有做好工作,当她拿着调令,内心当然痛楚。 当噩的命运逞强时,人的所有行为都显得渺小,无力。冠兰除了心痛,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呐喊。她坚信,人不能扼住命运的咽喉,什么时候都不能。她凭着自己一颗正直的心,一定会重新站立起来。 第122章 讨论 不用说,宝水公司诉红叶公司一案,合议庭意见一致,熊庭长已下水,朱军是心腹,老罗是摆设。朱军草拟的判决书摆上了陈耀朴案头, 判决书写的很规范,20多页,洋洋洒洒1万多字。但不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不读上20遍根本辩明不了是非,就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没有一定审判和辩护阅历的人不读10遍也是一头雾水,笔者并没夸张,这是实事。就是陈耀朴这种从事民商审判多年,有着高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熟稔法条在心的资深法官也不得不关上门读上5遍才看出了道道。 这种判决书,放在网上晒,估计看得人不多,除非是原被告和辩护律师以及相关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可能会从头看到尾,其他的人主要是了解原被告和辩护律师是谁,是什么原因涉诉,最后的判决结果,至于中间部分没几个人看得下去。不流畅,烦琐,这不是朱军的写作问题,而是像这种案子就不好归纳,只有唠唠叨叨的才能把问题叙述清楚。 中间部分。开始讲的原告宝水公司为支持其诉讼请求提供了那些证据;被告红叶公司为支持其答辩意见提供了那些证据。双方罗列的证据足有30多条。什么母证据、子证据、子证据的子证据,什么交叉证据、并列证据、组合证据、单列证据,这些证据都是摘录,读起来索然无味。接下来,是经庭审质证,被告红叶公司对证据真实性无异议的是什么,但对关联性有异议是什么,对证据真实性合法性有异议的又是那些,一条一条的列出;原告宝水公司对证据质证是怎么认为的有那几条,对有的证据不仅真实性而且合法性均有异议的,又是具体列出。再接下来是本院的认为,这部分有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部分是对原告被告质证的意见不予认定不予采纳不予采信的又是哪些,详尽列出。第二部分是结合本院的认为和以上原被告,诉称辩称,证据的质证分析与认定以及当事人当庭陈述,本院对那些基本事实予以认定,同样详尽列出。第三部分是关于判决的理由,基本上是宝水公司的诉求。 陈耀朴摘下起圈的眼镜,滴上几滴眼药水,缓解眼的疲劳,闭目沉思,签还是不签? 签发此案他怕引被告红叶公司强烈不满,如上诉,他不怕,最多就是改判或发回重审,最多也就是在年终考评扣罚宁九县法院的目标管理的分值,追究不了他本人包括朱军大的责任,他怕的是与红叶公司马老九结怨,案子是朱军主办,他是后台老板这层关系迟早会浮出水面。马老九如果怀恨在心,要告他就一定会深挖线索,他以前的肮脏行为也就会随之水落石出。或者设个局下个套陷害他,让他防不胜防。倘若马老九跟徐阿发言归于好,从阿发嘴里掏出他包月小雪的事,那自己死定了。再说现在换届在即,马老九如果就此事一闹,自己解释起来费劲不说,而且越解释越让人生疑,名声也受到影响,搞不好选票也会流失不少。 怎么办?以不触及雷池为好,绕道而行为佳,活人是不会被尿憋死的。他要以本案标的系本院第一大案,事关社会影响的问题为由提交审判委员会讨论定案,如同那些腐官为了掩饰自己的腐败行为,以集体研究决定为名,披上了集体的马甲。案子是审委会决定的,届时,你马老九要怪罪岂不是笑话。交审委会定案,是步好棋,也是步险棋,因为审委会是以少数服从多数表决定案。一旦审委会多数认为朱军的判决有问题,或者说不能达到原告的诉求目的,那陈耀朴无法向徐阿发交待。但陈耀朴之所以敢走这步险棋,或者说要险中求胜,因为他清楚,这篇的冗长的判决书,大量的陈堂对证,大量的分析认为,在短短的时间内如果不看原始的证据,不看案件前后经过,再加上没有超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对草似的判决是挑不出毛病的,也就是说基本上会维持草似的判决。 陈耀朴打电话让朱军过来,告诉他案子准备上审委会。 “啊”朱军不解,合议庭意见一致,用不着上审委会呀。再说这判决基本点都偏向宝水公司,上审委会如果出现意见相左的局面,那怎么向徐阿发解释。陈耀朴似乎看透了朱军的心思,也没跟他说那么多,而交待他,案子放到最后讨论。草拟的判决书在开审委会时再发至每个审委员会委员。到时解释为什么开会时才发至大家手中,因为判决书内容太多,印刷麻烦耽误了时间。朱军这才明白:这样做减少审委会委员的阅读思考时间,有利于判决书通过。再说通过审委会的讨论定性即使被告有不满,也奈何不了我这个主审法官。朱军对陈耀朴敬佩得五体投地。老奸巨滑,不能这样形容,这是自己的师傅耶,老谋深算,老谋深算啊还是比较恰当。 案子上审委会具体联系事宜是本院研究室,陈耀朴担心朱军说话力度不够,还专门打电话跟研究室主任说了因印刷的问题草拟的判决书要明天开会时才能下发,特请排后审议。然后他又专门向新来的林院长汇报该案为什么要上审委会的原因。林院长不仅同意,而且对他这种重大的案子主动交审委会讨论的做法很满意。 星期五上午,没有特殊情况,为审委会例会。 召开审委会之前,先是院党组会议讨论了法庭建设以及立案大厅改换门面方便当事人进出的问题,再是审委会。这次上审委会讨论的案子有10多个,轮到朱军的案子11点多了。朱军念判决书一口气下来20多分钟,熊庭长介绍了案情并介绍了合议庭的评议以及判决的理由,陈耀朴也谈了自己的看法。时间已经12点了。 林院长是市委政法委下来的,业务不熟,问有什么意见没有。“没有没有,同意判决书的意见。”行政庭庭长和立案庭庭长率先表态。院长并没有就此收场,而是沉默等待是否有人发言。 审委会会风一向民主自由,畅所欲言,讨论时没有什么客套,也没有什么一二三四五,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有时为案子上的问题发生争执,甚至针锋相对,但双方始终是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各述其词,绝对不会出现言词过激,面红耳赤,拍桌子打板凳,xx捣x的现象,大概这与法官的职业素养有关。 这时分管刑事审判的陆副院长开了口,他说:“宝水公司要求红叶公司支付未按图纸施工减少工程量的工程款70万元,尽管有宁九县主心建筑工程公司出具了《宝水商贸有限公司减少工程预(结)算书》和说明作为证据,而且有房屋漏水、房屋墙体开裂,墙围墙体开裂,厂区砼道路开裂,办公楼顶渗水等相关联的证据。但这是工程竣工验收事后三年一方单独提出的,此证据不能算合法的有效的证据,还有宝水公司没有提供举证该项权力诉讼时效中断的依据,因此该诉求不予支持。” 此言一出,类似一道解不开的数学难题,经陆副院长化解让人恍然大悟。但是,这不是难题,这是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大家都没看出,独独让陆副院长点破了呢?莫不是众人皆醉,唯他独醒?不是的,审委会委员中有一部分人他们约好这个周末半天休工龄假加双休日一起外出渡假短线旅游,中午吃完饭就要赶路,没心思看没心思听,甚至巴不得会议早点结束。另外一部分肚子饿得咕咕叫急着要吃饭,也是心不在焉。还有有的开小差的或是业务能力不强的没有听出判决书里的毛病。这些委员中还有两位也看出了陆副院长所言的问题,他就是党组成员肖副院长和民一庭庭长,但他们没开口,维护着与陈耀朴铁哥死党的关系。 林院长听了陆副院长笠发言,对他这种认真严谨的工作态度和较高的业务素质打心眼喜欢。说实里话,尽管自己大学学的是法律专业,但多年未从事审判的实际,对这方面生疏了,尤其是法律关系复杂的案子,他听起来也是云里雾里的,加上也是刚才也没有静下来听案子,开了小差,考虑的是法庭建设的经费缺口怎样协调解决的问题,业务上事他倚望几位副职为他把关。 陈耀朴听了陆副院长发言,不得不佩服,仅听一遍判决书,就能看出纰漏,不仅说明是他在认真听,而且说明他反映能力逻辑思维能力超强甚至不在自己之下,不愧是名牌大学法律硕士毕业生,不愧是县里前几年全省公开招录的副院长。但陈耀朴并没有失色,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朱军送判决书陈耀朴签发,他审查时就已经看出了端倪,但他没有修改也没有对朱军熊庭长说,他要把这个问题带上审委会,如果没人看出,判决后他会对徐阿发表白,我如何如何有帮了你。如果有人看出问题,他接受,并且虚心的接受,以此契机,改善自己在本院民商审判中的霸主形象。判决后他会对徐阿发说在审会上我是如何如何为你的案子据理力争,因是表决通过,无力回天。这也是他沉思良久的一个原因。 陈耀朴点了一支烟,猛吸一口,把前额一绺长发往后一理,说:“哦,对对,真的是忽视了这个细节,陆院长说得对,原告的这点诉请不应支持。”他一副恭谦,虚怀若谷的样子,为显亲众,开始发烟了。他口袋有两种烟,一种名贵的和本省普通的烟。名贵烟他无论如何是不会在大庭广众拿出来散发的,小气是一个方面,还一个方面怕显眼,怕有人反映他名贵烟常年不离嘴有不廉洁的行为。会议桌上立着“请勿吸烟”的牌子,但陈耀朴等七八根烟枪烟瘾来了牌子要挡也挡不住。林院长不吸烟,说过几次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与其他不吸烟的一样,把肺部当块腊肉熏。 林院长笑着说:“你陈院长也有走眼的时候?”“院长,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陈耀朴的这种诙谐认错方式,引来一片笑声。林院长问:“刚才陆副院长所说,大家有没有不同意见。”“没有,没有。”几乎是异口同声。林院长又问:“对该案还有没有不同意见。”“没有,没有。”“好。表决。表决结果记录在案。”就这样,宝水公司诉红叶公司一案由审委会讨论定案。 第123章 双收 徐阿发的案子尘埃落地,一切都在陈耀朴的意料之中。这一下他可以舒舒服服的开开心心的痛痛快快的玩一下了,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陈耀朴这会摆上了突出位置。首先想到的是小雪,脸蛋肌肤绝对胜过天天红,说是说天天红皮肤又白又嫩好漂亮那是哄她的情话,不说别的喂过崽的x,松弛的像茄子一样,怎么比得上小雪?再说压在天天红身上两个金鱼眼与自己的两个豆豉眼对视,哪有什么美感?还是小雪鲜美。 打电话小雪,要她过来进行地下的活动。小雪说:“piáopiáo哥,从你那里回来我就病了,吊了好几天的针吃了好几天的药才好,这个双休日让我休息好吗?”“我们有君子协定的,我不跟宝迪犇打招呼,你领不到服务费的呀。”“那你就来宝迪犇吧,这里不仅干净卫生豪华,而且吃得又好又不要钱,还有各种体育活动健身,在这里玩是一种超级的享受。”“宝迪犇条件是不错,但盛名远播,必遭打击,我这里条件是差一点,但绝对安全,再说你来我这里就一个下午,后面两个双休日归你自由活动,又什么不好?”“piáopiáo哥,说不过你,可我到你那里没钱打的。”哦,原来实质问题是要钱。陈耀朴知道小雪的鬼点子,说:“那我这次再打5000元钱行不?”“陈院长,不会吧,上次你给我5000元,我从你那里回来后检查身体治病打针的都不够,这次还给这么一点,要是我又病了,我不又打倒贴?”“那就给你1万块元钱吧。”“这还差不多。”“你把卡号发来。”“上次不是给了你吗?”“上次的删了。”“好,piáopiáo哥,钱一到帐,我就会来的。”不用担心小雪不会来,不来陈耀朴会投诉,会所扣小雪预留金。再说小雪本来就是做这个生意的,额外增加一笔利润而且后面两个双休日解放了,这等好事到哪里去寻? 为了迎接快乐的曙光,陈耀朴连饭都不去法院食堂吃,赶紧到法院旁边的储蓄所打钱给小雪,然后他打手机告诉小雪:“钱已汇出,你自己直接来我办公室,暗号,敲门四下。”小雪说:“知道。” 返回,陈耀朴在路边小店买了份便档,两盒牛奶,回办公室填肚子。小雪要来,没有充足的体力是不行的,日本的x药说是说饭后半小时服用一粒,服后要半个小时才显神威。从市里到水清县城打的也不过五十分钟,晚服了,药效出不来,这方面他是有经验教训的。不能按部就班,不管说明书说的,饭后即服,而且服两粒。剩余的时间陈耀朴和衣在办公椅子小憩。他要养精蓄锐,到时……。突然他又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如梭。一副活脱脱的流氓嘴脸,狰狞狰狞的可怕。他穿着黑色的法官制服,戴着凸起圈的眼镜,简直就像一条黑色的眼镜蛇游弋在办公室。 ……。 星期六早上,徐阿发连续的电话声吵醒了陈耀朴,徐阿发问他在哪,“在家呀。”“在家就好,说话方便吗?”“方便,老婆去买菜了。说,什么事?”“告诉你,宝迪犇昨晚被警察端了,当场捉了20多个老板,10多个官员。”“啊!”陈耀朴吃一惊,同时庆幸自己的英明决策,昨天下午没有去宝迪犇,去了说不定晚上刚好跟小雪在一起时被逮个正着。陈耀朴担心会追查徐阿发由此会追到自己头上。徐阿发说:“我打钱给宝迪犇是我个人在里面消费,比如请人吃饭,打高尔夫球等健身活动,与你不相干。”陈耀朴对徐阿发放了心,还担心小雪又接新的客人,昨晚被捉,把自己也供出来,让徐阿发打小雪的电话。可徐阿发说她哪不会保护自己啊,用不着多这个心。陈耀朴不放心,报了小雪的手机号码,要徐阿发马上联系。徐阿发回话:“打了,没人接,我还发信息也没回。”陈耀朴一听,慌了神,高度紧张起来,在家里踱来踱去。他即怕又悔,怕的小雪被捉住供出他,后果不言而喻。悔不该跟她投入过多的感情和精力。 好一会,陈耀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喂喂”了两下,对方才传来你是谁的声音,“是雪儿,嘛呀,吓死我了。你在什么地方?”“我在上班,什么事吗?”“你知道吗?宝迪犇昨晚出事了。”“刚听说,你还真有远见。”“那是,我问你有关部门会不会通过摄像头调出录像追查我们?”“不会的,会所里电梯里走廊上的摄像头都是坏的做摆设的,就是防止今后一旦出事,有关部们通过摄像头调出录像查究。”“如果别人问你宝迪犇为什么每周给你那么多钱,你怎么回答?”“piáopiáo哥,你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尽问那些疑神疑鬼的话?我不会说我陪客人唱歌跳舞,客人喜欢我,追求我,要给这么多钱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小雪你真聪明,既保护了自己,又保护了别人,喜欢死了你,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piáopiáo哥,你以为你聪明别人就傻吗?放心吧,只要你不说,就没事。piáopiáo哥,没事我挂了,记住,当了院长可别忘了我,我们再好好的玩一玩哟。” 后来陈耀朴当了院长,仍与小雪保持着联系,在她身上投了大笔的钱,获得了肉体上的欢歌,同时还了解到,小雪并非因母亲患癌,也不是妹妹上学要钱,她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人,她要过优越的生活,她要用自己的姿色积累财富,并获得身体的享受,她还要自己开公司,当老板,过人上人的日子,她的这种三观可谓是与时俱进,与陈耀朴搞了钱就要花的观点,对立统一,相补相成。 陈耀朴对徐阿发说:“怎么样,判决书下来了吗?满意吧?” “还行,要是那未按图纸施工减少工程量的工程款70万元也判给我们就更好。” “阿发,可以了,你的案子标的这么大,按规定必须上审委会。审委会是表决定案,莫说我又左右不了审委会就是院长在审委会也只有一票权。为了你的案子,我是动了一番脑筋的,为此也跟大家争吵起来,争赢了两点:判红叶公司因超出工期约定支付给你违约金100万;判红叶公司支付你工程维修加固费320万。至于减少工程量的工程款70万元,因为证据确实不硬,审委会委员基本一致认为不能判给你,这是没办法的事呀。审委会的具体意见我不能说,我说了是泄露审判秘密,是犯罪。再说你也没有必要了解那么多,只要案子主要的赢了就可以了。” 陈耀朴既表功又叙难,让徐阿发感动,这回真的帮了忙。减少工程量的工程款也是只是说说,再说这个诉求点是天天红加上去的,可有可无的,只不过增加了点诉讼费而已。出于对陈耀朴感谢,徐阿发递上3万块钱的红包。陈耀朴说:“兄弟,为案子的事你请我吃了也请我玩了,已经花费不少钱,这红包就免了吧。”“拿着拿着,我说过只要把事办好,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把红包放好。”陈耀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装个难为情的样子,钱仍然还在办公桌上。 送走徐阿发,陈耀朴赶紧把钱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终于有了马老九上诉的消息,是市中院执行局花局长打电话告诉他徐阿发的。 徐阿发拿着判决书,曾找过花局长,申请执行红叶公司判决给付款420万元,花局长说:“这么快你案子就判下来了,真有本事。但你的判决书还没生效,如果红叶公司没上诉,就行,如果他上诉了就不行,说明案子还在审理之中,不过,有了你这份判决书,他的申请执行并已冻结你银行的款就更有理由暂时不给他了。另外,一审的案子在哪个法院里,执行的案子就在哪个法院,你是水清法院判的,申请执行就在水清法院。”其实这些情况陈耀朴已经告诉过徐阿发,他是装憨,找个引题,目的是问问可不可凭着此判决书解封自己的款或者找个担保人解封自己的款。花局长客客气气的告诉他,只要水清法院受理了你的申请执行,我立马解封银行冻结你的320万,两案将采取多退少补对等执行的原则,不让你吃半点亏。同时,花局长还表示,该案上诉有效一过,我就去立案庭帮你问问,有没有上诉我会立即告诉你。徐阿发知道这是人家拐了弯子说不行,但对花局长关注红叶公司是否上诉表示感谢,并对说他有了消息尽快告知。 当接到花局长的电话,徐阿发赶紧找陈耀朴商量怎样应对红叶公司的上诉。 陈耀朴说是说只在一审帮徐阿发的忙,二审在中院他无能为力,但是他们关系到到了这种地步,不帮也得帮。他要带徐阿发到市里找民二庭周庭长,通过周的关系,要维持原判。 陈耀朴跟市中院民二周庭长是校友,他大四时周庭长才刚入学,陈耀朴叫在他细老弟,因是老乡,有时还在一起打打扑克。陈耀朴大学毕业后,两人基本上没有联系。后周庭长当上了市中院民二庭庭长,工作对口,一个市里一个县里,两人接触多起来,加上有的案子在“潜规则”下利益均沾关系非同一般。 徐阿发也认识周庭长,但不是很熟,去年一个案子通过陈耀朴认识了周庭长,前不久陈耀朴带他参加了周庭长儿子的升学宴,还送了恭贺礼。听说要去见周庭长,徐阿发当然愿意,再说他娘在市里住院也该去看望了。 陈耀朴跟徐阿发去市里,他老婆小睛也跟着去。去市里,把老婆也带上,目的有二,一是去看望徐阿发老娘,二是夫妻俩要拜会叔叔。 徐阿发开玩笑说:“嫂子你不是去当保镖吧?”“不是,是同耀朴一起去看你娘。你跟耀朴兄弟一场,是你娘也是耀朴的娘吗?你娘住院,我们当然要来看望。”说得徐阿发愣住了:“嫂子,想不到你真贤惠。” 在医院。见到徐阿发的娘,陈耀朴递上一个3000元的红包和鲜花水果。徐阿发对他娘说,这是县里法院陈院长和他老婆来看你了。陈耀朴的老婆小睛似乎知道此行的目的,夫唱妇随,一口一个“徐妈、徐妈,你病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耶,我们知道不说来侍候你,最少也会早点看望你。”说着还滴了几滴眼泪,搞得一直在照顾徐阿发老娘的亲戚和病友包括打针的护士都很感动,陈耀朴夫妇俩还真讲情义。从此徐阿发还真的把陈耀朴当好哥们。 陈耀朴让小睛先去叔叔家,自己跟徐阿发去中院办事。 到了市中院民二庭,他俩得知江山易主了,周庭长到下面县里当法院院长去了,新庭庭长是谁还不知道。陈耀朴一脸无奈的对徐阿发解释案子上的事看来只好回去另谋他计了。他让徐阿发送到他到叔叔家附近下车,并对阿发说晚上不用管他了,他自己想办法回家。 第124章 佛手 陈耀朴萌发当院长的念头主要来源于老婆的鼓劲,他老婆常说:耀朴呀,看看你同班同学绝大多数都比你官大,你又不是缺胳臂短腿的,业务能力也不比别人差,为什么就不像你的名字一样摘下一片彩霞光耀家门呢?人啦,不蒸馒头争口气啰。老婆的叨唠变成了他求官的动力。 昨晚就跟老婆商量好,乘换届之机,找叔叔出面弄个院长干干。今天听说细老弟都到县里当院长了,而自己还在副院长的位置上爬,对比之下陈耀朴内心更焦躁,面见叔叔念头更加迫切。 陈耀朴要当法院院长,而且信心百倍理气直壮的要当法院院长。 早年,他就是县级后备干部不假,只因“咸猪手、练刺杀”事件,停止了仕途前进的步伐。十几年后他的作风问题早就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更何况那点没黏上x的作风问题到后来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现在新闻媒体报道贪腐的官员包xx养xx比比皆是,而社会上涉足红尘买x吃xx的现象也习以为常;当时是轰动新闻,今天却是不屑新闻。更重要的是县里更换的主要领导和其他的领导对他的过去的丑闻一概不知,尽管当年他是“三不干部”(不提拔不重用不处分),但他的偷x问题没有任何处罚记录在案,查一查纪委,组织部,还有书记碰头会的原始记录,还真的没有记载。不仅他以前的历史清白,就是现在也没有人举报他不清廉的问题。至于组织上没有把陈耀朴作为县级后备干部培养,没让他进过一次市委党校青干班轮训那不是他的事,那是县里的事。 他知道,自己是个副职,名义上是分管民商事,实际上他只分管两个庭的民商事工作,其他的民商事案子由另一位副院长分管。凭政绩,他仅主持院长日常工作半年,这样的政绩,当法院院长还差一灶火。凭银子,他舍不得;他从不与县里领导包括主要领导套近乎,老死不相往来,砸银子都无人敢收,更何况换届严风之下,砸得好就好,砸得不好落得个买官行贿的污名,他才不会做这种蠢事呢。那么他凭什么敢叫板法院院长这个位置呢?这就是,他凭关系凭靠山,凭他是市委副书记的叔叔的这层亲戚关系,跃跃欲试,要当法院院长。 他的法院副院长是在张伟伟手上提拔的,但实质是他表哥帮的忙。 过年时陈耀朴去张伟伟办公室拜年。他作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叫陈耀朴,是法院的,现在是民事庭庭长,当庭长10多年了,过年了跟书记拜年,祝书记心想事成,吉祥如意,说完塞上一个3000元红包,其他话什么也没说,坐也没坐,一分钟告辞走人。过完年,县委组织部来法院考察,不到一个月县人大任命陈耀朴为法院副院长,并按文件规定享受实质的正科待遇。人们要问:“胡至尊”当了近10年的乡党委副书记,想由副书记转镇长送8000元给张伟伟,张伟伟眼都不瞥一下,陈耀朴送这点小钱,就能把法院副院长搞到手?而且还是正科。难道是回报当年快速判决冠兰离异的一个感谢?不是这个原因,当年的情债已经还了,事后张伟伟请陈耀朴吃了饭还送了红包,再说跟冠兰的地下情陈耀朴根本就不清楚,表面上陈耀朴可能会猜测,但他哪敢乱说呀,乱说不是妄议县委书记,那是不找死呀?况且早跟冠兰瓶沈簪折,过去的情史压根早已荡然无存。那么究竟什么原因,让陈耀朴不费吹灰之力就当上了法院副院长呢? 主要的是陈耀朴老婆小睛的叔叔也算是陈耀朴的叔叔已高就市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了,叔叔开了口。张伟伟递升为县委书记后,他叔叔明着对张伟伟说:“我侄女婿在你那里当民事庭庭长10多年了,这次他们法院有副院长空缺,你看看能不能帮他提个副院长。”市委副书记发了话,县委书记哪敢不照办?况且陈耀朴又不是个调皮捣蛋,扶不起的阿斗,业务能力甚强,法院需要这样的人才。这是面子上的事,实质提拔陈耀朴有双层考虑。一是投之以桃,报之有理。自己能坐上县委书记的宝座,不说市委副书记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最少离不开他的美言和鼎力帮忙。二是朝廷有人好做官。再说自己工作离不开上级领导的支持,自己今后还想上升还需要他的帮衬。这种官场官官相互的秘籍,只要有头脑的,或者说只要想施展抱负的人就一定会遵循应用。于是提拔陈耀朴为法院副院长是自然而然的事了。陈耀朴跟张伟伟拜年只是认个门,点个卯,表明我是你的门下,提拔还是要依靠张伟伟。 找叔叔帮忙,尽管是亲戚,陈耀朴跟老婆还是恭恭敬敬的呈上5万块钱和两瓶名烟两条名烟给叔婶。这5万块钱买官是买不到的,仅是亲戚的面子,有点唐僧为取得真经,再次面见西天如来佛时不得不呈上紫金钵作为谢礼的味道。 叔叔听了侄女的侄女婿的所求,沉思片刻,说: “这样,下周三我去水清县调研,晚上去你家吃饭,到时我把县委书记也叫来。” “叔叔你帮下忙嘎。”小睛急了,怎么叔叔不像以前那么爽快,一口答应帮忙,而是说到家里吃饭,卖什么关子?她就不知道这次换届之严,严得禁令天天作信息发送每个领导,警钟长鸣。严风之下,身为市委副书记的叔叔,不能像以前样直说要为侄女婿解决官位的问题了,再说新到位的县委书记不是自己的心腹,这敏感的事要用另一种方法拐着弯子帮侄女婿的忙。 陈耀朴却知道有戏了,示意小睛别就此话说下去,问:“要不要请县政法委的人过来作陪?”陈耀朴的内心意思是请“胡至尊”来既可以陪酒凑热闹又能帮自己说话,同时在叔叔和县委书记面前表明自己人缘好。可叔叔回答:“不要吧?”也不说为什么,大概话不在多、无言即威这是为官之道。陈耀朴别看他在法院威风抖抖的,可在叔叔面前,却像小学生见到老师一样必恭必敬。想问上什么酒水,喜欢什么口味的菜,这些请客的常识,却又不敢多问,只好自己去揣摩。 为周三晚宴,陈耀朴煞费心苦,搞一桌燕参鲍他觉得不妥,要有水清特点的美食方显得与众不同。水清县既临长江又枕大山,地理位置优越,物产富饶,但名贵山珍水鲜并不是随意买得到的,他通过熟人买了熊掌、穿山甲、大鲵、鹿筋、驼峰、猴脑、石鳞以及市场上并不多见的长江里的鮰鱼,鲥鱼,刀鱼,还有一些其他正宗的原生态野味。 陈耀朴能烧一手家常好菜,但面对这些高档食材却不敢造次,怕自己搞的不好扫了来客的兴,不得不请了一个名厨来掌勺。 叔叔调研完邀请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到自己亲戚家做客。上级请下级吃饭焉有不去之理,县委书记不仅高兴答应,还一个劲解释说:“现在规定太严,县里招待不周敬请书记原谅。”生怕市委副书记对中午的接待不上档次不满意。叔叔和颜悦色的说:“别误会,别误会,晚上去我亲戚家我们一起过过酒瘾,开开心。” 丰盛的珍稀佳肴,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大开眼界也是平生第一次品尝,家宴吗,管它什么国家保护野生动物的,也不用担心偷拍举报,放心大胆的吃。在陈耀朴夫妻殷勤的敬酒下,吃得县委书记乌龟不认得王八。小晴倒上一个满杯好酒,敬表哥,说:“叔叔,马上就要换届了,你也要关心表弟的政治前途。”“怎么个关心法?”“看看能不能提拔当个法院院长。”“他这一级的干部不归我管,你找县委书记。”小睛又倒满一杯,对县委书记说:“书记呀,我老公他在法院分管民事,全县一年6千多件民事案子,不说他每件都审,但他是总体把关,业务能力很强是有目共睹的。再说他早年就是县里后备干部,明年就45岁了,再不提拔他埋没了人材,还有,院里的院长调走了,他主持了半年工作,其工作能担当,不比以前的院长差呀,书记全靠你了。” 叔叔在旁摇头叹气的对县委书记说:“我这个侄女婿呀,恨其不争,当年在县里就是为数不多的一个正规名牌大学毕业生,他同班同学现在有的走上了政法界最高层的领导岗位,而他还是这么个鬼样子,这么多年,只知道做事,就不知道展示自我,要求进步,向组织靠拢,到现在,年纪马上就要过线了,才来提这个要求,哎,真拿他没办法。” 下面的话还要说下去吗?它的潜台词是:“我侄女婿的事就请你关照罗。”新来的县委书记也是人精,为官的秘籍早已熟稔在心,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当然明白其意,马上对叔叔表白:“书记,都是家里人,我就直说,要是以前没有一点问题,只是现在推荐副县级干部先要经过民主推荐这一关。如果陈院长民主推荐过了县委委员半数关,那么县里就一定会推荐到市里的。” 叔叔谙晓宦海之道,一听知道一丈有八尺了,干脆逼其明确,说:“侄女侄女婿,书记答应了赶快敬酒吧。” “书记靠你栽培,谢谢你,凭着我们在县里的口碑,民主推荐过半数估计没问题,我们夫妻俩敬你一杯。” 叔叔趁热打铁的说:“侄女侄女婿呀,要确保过委员半数关,也离不开县委书记的支持呀,再敬书记一杯酒哟,我作陪。”叔叔是市委副书记,当然知道县委书记在民主推荐上也能掌控局面,比如县委书记跟一些县委委员打招呼或暗示,此人不行,讲出一两点理由,再由他们做工作,此人就是天大的本事也会打入冷宫。表哥陪的这杯酒是含义深刻啊。 就这样,陈耀朴的法院院长在酒桌上基本敲定。 第125章 推荐考察 民主推荐副县级领导干部有三轮投票。 第一轮,由法院本单位推荐。 陈耀朴在法院快20年,惨淡经营,网络了一批心腹,加上肖副院长等铁哥死党,在法院帮派势力非同一般。在他们看来一个法院同时推出两个法院院长(副县级干部)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他们一伙进行了地下活动。肖副院长对几个庭长说,:“这次民主推荐,你们要推陈副院长,他年龄已到45岁的边缘,再不推他就没戏了。陆副院长还年青,今后有希望。如果双推,搞不好扁担一失两头塌,不如确保一个。”这话谁都明白,言外之意,只推陈别推陆。陆是全省公开招录的干部,县里已经明确为政法口的县级后备干部,还参加过市委党校青干班培训。林院长知道陆的情况,但陈耀朴也是自己的左臂右膀加上他又有亲戚在市里当大官,更不敢得罪,他和谐四方,四平八稳,在院务会议上,他说:“这次县里民主推荐副县(处)级领导干部,我们要统一思想。民主推荐干部反映的是一个单位的风气正不正,反映的是一个班子团不团结,反映的是一个班子有没有凝聚力。我们要有这种指导思想,只要符合条件的我们就要全力推荐。从我们院的实际情况看,有两位同志符合条件,一位是陈副院长,一位是陆副院长。散会后,你们要跟自己分管部门的负责人做工作,讲明民主推荐干部的深层意义,层层动员,落实到人,当然如果有人认为这两个同志不符合县(处)级领导干部条件,我们也不能强行反对别人不推荐,但工作一定要做到位一定要把话讲明讲透,以良好的院风展示世人。” 就这样在全院的民主测评大会上,一致同意推荐陈耀朴为在副县(处)级领导干部。 第二轮由全县科级干部民主推荐。“胡至尊”赤膊上阵帮陈耀朴摇旗呐喊拉票,加上陈耀朴自我推销,票数入围。 第三轮由全县县委委员民主推荐。之前,由于科级干部民主推荐票散,没有一个过半数,县委常委会根据民主推荐票数较多和干部的表现情况,列出50名正科级干附履历不设限名额限制推荐,认为符合条件的就打勾,不符合条件的就打叉。 这个环节“胡至尊”不敢明目张胆的为陈耀朴拉票,他知道自己的底子,再去拉票会引起别人反感,反而害了陈耀朴,他只是在跟自已关系特别好的,打打招呼。陈耀朴也没有像上次样请“胡至尊”出山,而是全力自我推销,基本上每个县委委委员他都打了电话,寒暄之后,他说:“领导,这次民主推荐对我来说是一次机会,我在法院这么多年表现一直不错,希望你投我一票,关键的时候你帮了我,我永远铭记在心。”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有求于你,只要以前没有和你交恶,你还不会投他一票吗?这种拉票明显违纪,但此风以成气候,不仅陈耀朴拉票,其他的只要知道自己排名靠前的想当副县级领导干部的基本上都自我推销,连陆副院长也打了不少电话。县里也知道这种现象,没有去查,倘若一查,按纪律处罚,那些表现好的,能力强的全部要趴下,于是对这种自我推销的现象干脆打个眼闭个眼。 县委委员民主推荐,有40多名科干过半数,陈耀朴、陆副院长还有县公安局的李以及“胡至尊”均过半数,陈耀朴尽管排名最后,但还是金榜提名。一个县不可能向市里推荐这么副县级领导干部的,最后由县委常委会讨论决定上报。 常委会之前,召开了书记碰头会。书记碰头会由书记、副书记(县长)、专职副书记、和列席会议的纪委书记、组织部长组成。会议确定了一个原则,在这40多名过半数的科级干部中,提出15名由常委会讨论决定上报,这15名科干以往年上报的后备副县级领导干部为主。会上对这40多名过半数科干从德能廉绩效五个方面进行了评议选拔,谈到陈耀朴的情况时,列席会议的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长分别为他说了好话,组织部长还说了陈耀朴早年就是副县级后备干部一事,并查阅了以前研究干部的会议记录为证。县委书记说:“既然是遗漏了的苗子,还是要补上补上。”这画龙点睛的一句话,为陈耀朴成为名列上报的副县级领导干部起了关键的作用。其实开书记碰头会之前县委书记与纪委书记组织部长分别就陈耀朴的问题统一了认识。 现在干部的选拔任用比以前严格多了,只要常委里面有一个人反对,此人出局。但反对意见必须够得上斤两,陈耀朴是有吃拿卡要和作风违纪的问题。这些问题也够得上斤两,但无人知晓。这与陈耀朴善于隐匿自己有关,加上他平常沉默寡言,调低处事,从不与县委领导直接的接触,更何况纪委书记组织部长把了关,常委会全票通过,陈耀朴顺利过关。 名单报到了市里,陈耀朴的法院院长捆在马背上了。 表哥是市委分管干部的副书记,他跟自己的老部下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宁九县考察组组长打了招呼,说:“我有个亲戚在水清县法院主持工作,叫陈耀朴,如果是副县级后备干部,这次考察请多关照。”常务副部长一口允诺。 陈耀朴得知自己是为副县级后备领导干部,同时也知道市委考察组要来,一改以往冷傲的面孔,逢人三分笑脸,尤其是见到他打电话或曾上门有求的县委委员,不仅主动上迎道谢还赶紧敬烟。他请“胡至尊”和肖副院长等一批铁哥死党吃饭,以示感谢,同时还请他们继续为自己拉票,他还请了一些县委委员吃饭,既感谢也请他们一如既往投他的票为他说好话。该做的工作做了,该请的人请了,自以为考察万无一失,可他品行问题还是被人捅了出来, 原来市委为防止考察走过场,除了坚持以往的规定动作,还创新了自选动作,扩大了民主推荐和背靠背的谈话的范围,退线的和近3年退休的科级干部都列为参与考察活动。老科干了解情况,无有后顾之忧,敢讲真话,陈耀朴当年的风流韵事和近年的吃拿卡要问题就是几位老科干在背靠背的谈话中向考察组反映出来的。 考察的制度好包括创新制度也好,加上禁令非常严厉,可制度严禁是要有人操作,如果操作的人带私欲再好制度再严的禁令也关不住潘多拉的盒门,如同掌握法律的人如果没有对法律的忠诚,玩弄法律于股掌之中,天平必然失衡。 考察组组长为庇护陈耀朴,对反应的陈耀朴的问题默不作声,没有组长的发话,考察组是不能就此展开调查的。私下组长问了县委书记对陈耀朴的看法,得到了明确的态度,他帮陈耀朴心里有谱了。 在最后的一个环节听取县委书记意见时,考察组组长带领考察组全体成员来到了的县委书记办公室,谈到陈耀朴,县委书记好像明白该唱双簧了该他站在前面了,一个劲的夸赞陈耀朴:“一是老实本份。早年就是副县级后备干部,近20年默默无闻的工作从未向组织上提出任何要求,也就是说从未伸手要官,我们组织上用人有一个原则,决不能让老实人吃亏。二是人才难得。业务能力超强,一个县法院的民商事案子都是他总体把关,让人放心。院长走后他主持工作有担当敢担当。三是比较清廉。这么多年没有违纪违规的问题。至于你们考察组反馈说有人说他有不清廉的问题,从我们县里纪委掌握情况看,实属子虚乌有;至于他年青时感情出轨的问题,我没听说,县四套子里成员也没听说,退一步讲即使他犯了年青人见异思迁不成熟的错误,我们的政策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犯了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嘛,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再现男女作风问题。所以这个人应该重用提拔。” 考察组还听取了市中院领导的意见,中院对提拔重用这种业务型的干部当然欢迎。 考察结束,考察组组长因有了县委书记的一席话帮陈耀朴就更大胆了,在形成综合汇报材料会上他说:“有人反映陈耀朴的问题,其实不是问题,县委书记的谈话就说明了这点,向市委汇报时我看没有必要汇报这一点。”组员一致同意,这些成员有的是从市纪委市政法委和市其他部门抽调而来的,他们知道官场的规则,他们这一级的干部官帽不说放在这位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口袋手里,最少他有相当重量的话语权,组长的话焉有不听之理?至于这是否有悖换届禁令,他们面对现实根本就不敢多言,甚至想都未想过。 形成单个的考察书面材料时,组长交待组员执笔人,陈耀朴的尽量写好一点,至于有人反映的问题,别提,防止节外生枝。 陈耀朴有惊无险,过关。 考察结论,陈耀朴表现良好,拟以提拔重用。市委常委会决定提名他为昌昌县人民法院院长候选人并在新闻媒体公示。公示时间是7天,公示期间只受理实名举报信(包括电话信息电子邮件微信和qq。) 那几个反映陈耀朴问题的老科干看到了,齰舌缄唇。原先背靠背说的都没有用,这写举报信又有何用?何况还要实名举报,实名举报说不定会惹得一身骚,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半个月后,陈耀朴赴任昌昌县法院主持工作。一个月后,被昌昌县人大代表选为法院院长。 第126章 冠兰,君子兰 马老九收到判决书,咧着七窍生烟熏乌的脸,扬着判决书跳叫子:“x的x,徐阿发颠倒黑白法官也信,居然判老子要付给他420万元。这些法官要么吃了黑要么是个蠢x。上诉,老子就不相信天下有这种王法,岂有此理。”不上诉又怎么办呢?别无他路。他知道,判决一旦生效,徐阿发就会凭判决书申请执行,他原申请执行徐阿发的标的480万元还没到手,如此一来,相互冲抵,他只得到60万元。吃这么大的亏,他是不会干的。他对自己的亲戚说,老子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跟徐阿发干到底,并扬言要找北京上海最有名的律师来打这场官司。可亲戚告诉他,打官司关键是法官,外地的律师跟本地的法官又不熟习,他们辩得再好,辩得惊动华夏,得不到法官的认同,又有什么x用,你听他们辩论等于上了一场生动的法制课,辩完后他们又不管你输赢,拿了钱拍拍屁股走人,而且要价又贵,还不如找市里的好律师,市里的律师跟市的法官一般都熟,加上在潜规则下,案子翻盘又不是什么难事。 马老九在亲戚的游说下并由亲戚带路,找到市里有名的大牌律师钟大鹏。钟大鹏听完马老九自述,看了看判决书,说:“这官司好复杂,但我们可以帮你打,而且包你赢,不过收费比较贵。”“多少钱?”“我们采取包案制,20万,打不赢分文不收,照退。”马老九一听,心一紧:喔戳,这么贵,皱了一下眉头。“我们是包案,有风险的,如打不赢我们白费时间精力不说还倒贴其他说不清楚的费用。”“能不能不少点?”“我这是名牌律师事务所,找我们打官司,基本上都是赢的。我不说别的案子,就说你们县原县委书记张伟伟的案子,受贿标的那么多,又没有什么立功自首的情节,一般最少要判十五年以上,找到我,通过我的辩护,只判八年。还有你县的医疗腐败案,也是我当辩护人,判得轻吧。所以我们收费都是一口价。今天看你亲戚的面子,少两万,18万,不能再少了。” 马老九说是说砸锅卖铁也要打赢官司,可一牵涉到钱的问题,就反复思量了,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是他的习惯思维,他要再找既花钱少又打赢官司办法,客气的回答了钟大鹏:“容我回去再考虑考虑。”马老九又找了两家律师事务所,人家不包案收费10万多,而且不包括攻关费。更让马老九不踏实的是,人家对判决输赢没有把握。 盘算下,马老九还是感到叫杨中作代理划算,二审上诉费不仅不会再收,关键是他叔叔在省纪委当处长。上次的案子主要是他叔叔出面搞定了。这次还要请他叔叔出山,请他跟高院的人说说,上级法院跟下级法院打招呼,下面的人哪不会卖帐?再说现在正在司法改革,法院今后是条管单位,人财物都归上级管,搞定了上级法院的人不就等于搞定了下级法院的人。 马老九找到杨中,甩出5万块钱,“这是上诉案子的活动经费,怎么用我不管,但这次一定要赢。上诉的诉讼费另外再付。”杨中寻思这点钱少是少了点,但表明你马老九也知道厉害关系了,有的法官就像要食的鸭子该填就得填,世风是这样的,没办法呀。杨中拿了钱,信誓旦旦,决不让你的失望,官司一定会赢。 杨中带着5万块钱,直奔省城找叔叔。谁知,他叔叔,一口回绝:“不行,现在明文规定领导干部不能为案子说情打招呼。我身为纪委一员,就不能做违纪违规的事。”“叔叔这是纠正错案啊。”“案子是与非现在是未定,怎么说就是错案,再说即使是错案也该由法院管。”“叔叔这次帮忙是有偿服务。”“这更不行,我这是利用职务之便干涉别人办案自己捞好处,涉嫌受贿罪,另外你帮人打官司就打官司,把心用在辩护上,别做这种捐客样的事,你这样利欲熏心,既害了自己也影响了社会风气。” 找叔叔没用,反而挨了剋,杨中垂头丧气的回到市里。 他在想走不了上层路线,就直奔主题,世上没有打笑面人的。他打听到了,案子由新到任的冠兰庭长主办,瞄着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溜了进去。 自我介绍后,杨中滔滔不绝的讲了对案子的认识。对于这位不速之客,冠兰她没有像以前样,以没看案卷为由,回避与律师交流案情,因为这是她当经济庭长经办的第一个案子,而且标的比较大,再说民事二审的案子可以开庭前询问全权委托的代理人。先听听被告方的辩解,对启发自己认知度有好处,所以也边听边看案卷。最后杨中说希望冠庭长能公正判决。她才抬起头来说:“现在我还没听原告宝水公司的辩词,等听了原告的的辩词我才能得出综合的判断。你要相信我们法官,不会乱断案的。” 乘着冠兰翻看案卷之机,杨中将事先准备装在信封里的钱塞在桌上的文件堆下。 回到家里,杨中通过熊庭长问到了冠兰的电话,发信息告诉她桌上文件堆下有3万块钱,不成敬意,敬请笑纳。自己截留了2万块钱。 钱,又是钱,冠兰何处不需钱。前夫病故借的医疗费欠款刚还清,老爸又病故,尽管老爸的丧葬费是几个姊妹负担,但她和亮大夫长期承担着老爸包括老妈病重的生活费用,家庭生活至今也未达到小康水准,有些想要的东西也不是想买就买的。公车改革后,她想买一台车为自己外出方便,可稍微好一点车,她家买不起,想到身上债务在身只能买一台将就将。院里的同事见院长冠兰买的车是大路货,以为院长抠门同,异口同声的说,冠院长,不会吧,你开这种车。 冠兰身为法院一院之长,拒,成了她一个常态,请吃请玩的人多着呢,她一个字:拒。送钱送物的人多着呢,她仍然一个字:拒。她践行着自己的做人品格。 在冠兰看来,作为一个基层法院院长,权力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但对权力的认识,她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她认为孟德斯纠曾说的,任何权力都会生出腐败,要防上滥用权力,就必须以权力约束权力。这句话说是不对的,因为以权力不可能约束权力的,这样只能让人追逐更大权力,进而产生出更大的腐败。 只有制度的铁笼可约束、监督防止权力的滥用。制度的建立对遏止腐败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制度的铁笼是人来打造的,由人来打开笼门的,如果打造铁笼的人心怀叵测,笼子必将做得走样的,笼门也不可能关牢的。 只有用心,用良心,才能打造出永恒的不朽的铁笼,才能永远关住潘多拉的盒子。 她与以前拒收钱物的做法一样,先打电话,让杨中律师把钱拿回去,三天不来拿,她熟悉上交院纪检室。 红叶公司的上诉案,由冠兰,老谢,小龚等三人组成合议庭。冠兰主审,她是庭长并担任审判长。由于该案没新的证据。冠兰决定不公开审理,不公开审理不等于不开庭审理。 该案审理后。冠兰与其他合议庭成员在一起碰了头,冠兰的意见得到了共识。 冠兰当庭宣布:“听了双方辩护人的意见,也询问了当事人,再根据你们双方提供的证据。经审理,本庭认为原判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一是原告、被告双方都根据依据20xx年x月xx日的《建筑工程施工协议》第五款约定,但被告完对完成工程进度没有提供证据,原告对支付工程进度款也没有提供证据。二是原告提出《危险房屋通知书》不具有证明效力,《检测报告》是否具有资质,一审没有查明。特此,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xx年x月x日作出(20xx)江中民一终字第xxx号民事裁定:(一)、撤销东南省宁九县人民法院(20xx)宁民一初字第xxx号民事判决;(二)发回东南省宁九县人民法院重审。民事裁定书面通知随后寄宁九县人民法院。” 杨中听了,惭愧。自己没有把精力放在案子的辩护上,而是放在跑关系送礼上,连辩点的要害都没找到,说出去方显能力欠差。更让他羞愧的是,冠兰宣布民事裁定后,把他叫到一旁,小声的告诉他,你给我的3万钱,我让你3天之内拿回去,你不来,我交院纪检室了,这是收据。杨中听了满脸鲜红。似乎在跟他上了一课:不是所有法官都玩潜规则的。 马老九听了,大喜。二审他赢了官司,咽下了这口恶气。你徐阿发狂,狂个x,不就是有几个x钱,你在县里有关系。老子在市里有后台,老子花了5万块钱,不是一样赢了你。 当杨中告诉他,送给冠庭长3万元钱,她没要,交纪检部门了,他呆了,简直不敢相信天下还有不这么好的法官,凭良心办案。可他转念一想,不对,这位女法官不吃黑是因为她怕纪委,如果不是杨中找了他省纪委的叔叔,不是纪委的叔叔出面,这位女法官不收礼才怪呢? 冠兰没收杨中的3万钱仍没得到个好名声,可杨中纪委的叔叔却驮了个污名,杨中没有将剩余的2万块钱退还给马老九,而是落入了自己的腰包,他对马老九说送给了他省纪委的叔叔。马老九一听,唉,纪委的人也是佛面尘心,没钱看样子还是办不成事哟! 徐阿发听了判决,镇静,没有惊讶,完全意料之中。陈耀朴是神啊,早告诉了他这种结果。因为陈耀朴要当法院院长了,没时间没心思管他的案子,但告诉了案子的软肋,关门跟他讲了心里话:二审极有可能发回重审。并告诉他如何规避:“一是你说红叶公司延期工程,红叶公司说你拖付工程款造成,那你就要出示没有拖付工程款的证据,怎样寻找这方面的证据你要事先作好准备。二是《危险房屋通知书》尽管是权力部门作出的,但据《城市危险房屋管理规定》得出结论是要依程序而作出的,而你得到的结论没有经过该经的程序得到的,所以是没有证明效力。再说《检测报告》没有提供资质证书,没有资质证书等同没有证明效力。再审肯定要你申请重新鉴定是否属于危房。这点你要跟熊庭长讲好,告诉她,你跟市里哪家有资质的城市危屋鉴定部门和检测部门关系好,你申请后,让她跟物价部门委托这两个部门鉴定,至于怎么搞定,你这么聪明,用不着我多说了。这样走了司法程序得出的鉴定,方显公平,法院必须依据判决。”徐阿发依陈耀朴所言,已经开始了行动。 天天红听了,漠然。她根本不在乎二审的输赢,二审应诉徐阿发请她代理费只给1万元,按理也应跟一审一样也是5万元,钱少了她没积极性,辩护也应付,她把一审辩护词稍作修改,匆忙上阵,也不事先与冠兰沟通案子的看法,更不做联络感情的事宜。当冠兰宣布民事裁定,她甚至暗喜,发回重审,到时跟陈耀朴说说让他跟徐阿发打招呼,她又可以继续做代理了,又有一笔可观的代理费了,陈耀朴要是不去外县当院长就更好,案子百分之百的赢。她想她的朴(pu)哥哥了。 朴哥哥,朴哥哥高就昌昌县当法院院长啰。 一年以后,冠兰的正直才能和廉洁自律得到了群众的好评,也引起了市领导和市中院领导的注意,加上经过调查了解,发生在水清法院发生的上访群体事件,与冠兰没有直接的关系,而且正是由于她及时赶回院里,果断细致妥善地处置了这一事件,她有着驾驭全局敢于干担当的能力。冠兰被推荐提拔重用对象,经组织上考察,走上了市中院领导岗位,接萍副院长的位置,被任市中院常务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