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爱过你》 第1章 拿你当发泄的对象 怀孕了? 安知夏看着孕检单,犹豫了一整个下午,还是决定要将这个事情告诉自己的丈夫陆言泽。 尽管,他对她根本没有感情。 陆言泽嫌弃她烦,早就将她和家里的座机号码都拉黑了,她只能陆言泽的母亲柳琴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委婉的绕了一个圈子,最后让柳琴转达陆言泽,让他今晚务必要回家。 挂了电话,安知夏拿起孕检的单子,心情却有些沉重。 陆言泽那么反感她,不知道会不会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抬手轻轻抚着尚且还平坦的小腹,神色有些不明显的期待,或许……这个孩子,可以成为他们僵持的夫妻关系里的转机。 坐了一会,安知夏还是让家里的刘妈准备好了丰盛晚餐,等陆言泽回来。 可这一等,就是半夜。 安知夏趴在沙发上,困倦的等得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之中,忽然感觉后背上压了一句高热的身体,熟悉的冷冽气味夹着浓郁的酒气一起袭来,她猛然惊醒,挣扎道:“陆言泽,你干什么?” 陆言泽向来不在她身上废话,没有定点怜香惜玉的摁住安知夏的后背,掀开她的裙子直接进入主题。 “我干的,不是你想要的吗?”陆言泽粗暴而无情,弄得安知夏生疼惨烈,“你搬出我妈,叫我今晚务必要回来,不就是想跟我玩这一套吗?” 安知夏疼得浑身乏力,可想着肚子里还有孩子,又咬牙拼命的挣扎起来。 可她越是挣扎,陆言泽压制她的动作就越是狠戾。 两个人动作不小,把本来已经休息了的管家刘妈都惊动了,打着手电过来看情况。 “安小姐,怎么了?”刘妈的休息室在餐厅还要里面的杂物室处,过来还要一段距离,不能直接看见客厅里的情况。 安知夏和陆言泽现在的情况,也不能让外人看见,不然她以后哪里还有脸面在家里待下去? “没事,你……啊!”安知夏想呵止住刘妈,但陆言泽忽然的用力的弄疼了她,让她忍不住叫了声。 “安小姐?”刘妈还以为她受伤了,脚步更快了,手电的光芒都穿进了客厅。 安知夏脸色瞬间惨白,惶恐得身体轻轻发抖,仓皇喊了一句:“不要过来!” 刘妈脚步停了一瞬,却没有走,手电的光芒也一直都在,犹豫的问了一句:“安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报警?” 安知夏正想说话,陆言泽比她更快的开口,带着几分嘲讽:“是我回来了,我跟她,在客厅做正事。” 刘妈那边一下子就没了声响。 安知夏遍体发凉,心底一阵绝望。 陆言泽是故意的,故意让她颜面尽失。只要是能折磨到她,不管这个事情是不是连着他一起丢脸,他也要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下去。 刘妈噤若寒蝉,不敢多说话的很快退了出去。 安知夏干脆也不挣扎了,像是一抹死灰,就那么趴在沙发上,任由陆言泽凌辱。 像是婚后半年的每一次那样,陆言泽折磨完她就收手,整理好衣物,就那么衣冠楚楚的要离开。 安知夏浑身虚软,勉强扯过揉得凌乱的裙子,挡住身体,嗓音沙哑得厉害的开口叫住他。 “陆言泽,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叫你回来?” 陆言泽身形挺拔的站在客厅正中央,落地台灯光芒温暖明亮,将他的身影修饰得更加帅气俊逸,微微侧头,露出一半精致俊朗的面容,眉眼冷淡而残忍。 “除了叫我回来上你,你还能有什么理由?”陆言泽侧眸盯着她,冷酷得不近人情,“反正你就这么下贱,难不成还能有什么正事?” 安知夏哑口,直觉一块大石头堵在嗓子眼,让她说不出话,只是一阵阵难受的发酸。 陆言泽冷笑着收回视线,只用冷硬的背影对着她,漠然的丢下一句:“以后别在我父母身上动脑筋,你用他们来压我,我不高兴。我不高兴,就只有拿你来发泄了。” 安知夏面色惨白的垂下眼睑,蜷缩起了身体。 她开始感觉到肚子疼……要命的一阵阵的抽疼。 但陆言泽没在回头看她一眼,修长的腿一步步迈开,头也不回的径直就出了别墅。 哐当一声响,别墅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安知夏的身体也随即从沙发上滚了下去,肚子真的太疼了…… 她刚刚被陆言泽折腾了一番,本来就没了半条命,现在肚子剧烈疼痛,像是要把她的另外半条命,也一并卷了去。 腿间一阵濡湿,安知夏费力的伸手摸了一把,满目的猩红。 她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像是不明白手指上的东西是什么,过了好一阵,才深吸了一口气反应了过来,刚要刘妈带她去医院,下一秒又连忙收住。 刘妈是柳琴的人,她知道自己怀孕,陆言泽和他的父母也会知道,在她没确定陆言泽对孩子的态度之前,她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安知夏用力的深呼吸,拼了命的忍着剧痛,给好友顾沛打了电话,让她打车过来帮忙。 一番折腾,安知夏进医院的时候脸色白得像是要当场死过去。 进了急救室,孩子是勉强抱住了,只是医生脸色不太好的说:“年轻人,别仗着身体好就作,怀孕了就收敛一点,别玩那么激烈,小心以后再也怀不上。” 安知夏垂着睫毛,白着脸说:“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板着脸走了,顾沛立即靠了过去,火爆脾气问道:“是不是陆言泽那个人渣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我他妈要弄死他!” 安知夏面色苍白,连一向明亮的眸子都黯淡了,静静看着顾沛,模样十分脆弱。 “沛沛,他还不知道我怀孕。” 顾沛愣了一下:“你还没跟他说?” 安知夏神色枯槁,像是被抽了灵魂的布偶娃娃。 “是他不想听我说。” 顾沛张了张嘴巴,却没说出句子来。 安知夏跟陆言泽两个人之间的僵硬关系,她很清楚,那个男人冰冷残忍,过分得简直不把安知夏当人看,就因为当初那一场骗婚,他就永远的把安知夏定位在了贱人和表子身上,顽固得堪比最臭的硬石头。 她默了一会,握住了安知夏的手,轻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陆言泽对你那么坏,这个孩子,你是要生下来,还是……打掉?” 第2章 你们准备生孩子吧(上) 安知夏沉默,她转头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片刻之后,她声音清浅,却格外坚定的说道:“生下来。” 不管怎么说,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顾沛怔楞,并不怎么赞同,皱眉说道:“那陆言泽那里怎么办?他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吗?” 安知夏摇摇头,眉眼黯然。 她也不知道。 顾沛越想越觉得担心:“这个事情可不小,你得想好了。以后肚子大了,又瞒不住。万一陆言泽不要这个孩子,或者你们将来离婚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过得好日子?” 安知夏抬起睫毛,看着顾沛恬淡的笑了笑:“不知道,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总会有办法的。” 顾沛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份淡定和乐观,可眼下除了静观其变,也的确是没了其他的办法,总不能真的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就那么流产,只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安知夏,念叨起那些陈年往事。 “真是搞不懂当初你为什么要答应嫁过去,明知道他对你没有感情,你还赶着找虐干什么……” 安知夏满心苦涩,抿紧了发白的嘴唇,不说话。 为什么要固执要嫁…… 因为喜欢啊,她喜欢他。 原本以为身份天差地别的她和他这辈子唯一的交集只是,她在报纸或者新闻上仰慕一番他的伟岸高贵,谁知道忽然天降好事,她竟然能有幸成为他的妻子。 如此大的美味蛋糕,就算是有毒,安知夏也心甘情愿的吃一口。 在医院输了两天的水,确定孩子不会有问题之后,安知夏和顾沛办理了出院,只是没想到两个人刚收拾好东西从病房里出来,就见到了陆言泽的母亲,柳默琴。 她见到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安知夏,惊了一下,急忙问道:“怎么了,你生病了?” 安知夏忙借口说:“前几天吃错了东西,拉肚子弄出了急性肠胃炎,输了两天液,不是什么大问题。” 柳默琴还是担忧的拧着眉头,过来拉住安知夏的手:“怎么那么不小心?我前段时间刚好找到一个厉害的老中医,特别会调养身体,正想这几天就让那个中医过来伺候你,调理好你跟言泽的身体好备孕呢。” 安知夏脸色更加白了几分,仓皇说道:“备孕?会不会太急了,我……” 柳默琴打断她的话:“这哪里算急,你跟言泽都结婚半年了,还不生孩子等以后年龄大了,怀孕的质量也下降了。” 安知夏没了反驳的话,只是手脚一阵发凉。 柳默琴摸着她的手,眉头皱起:“你看你,身体一定很虚,手心这么凉。” 安知夏被备孕的事情震惊得没回过神,明澈的眸子直愣愣的。 柳默琴瞧着觉得奇怪,正要问话,一旁的顾沛忙说:“知夏她这几天拉肚子,拉得虚脱了嘛,养几天就好了。” 柳默琴想着也对,点头说:“那倒也是,那正好,你一会去公司找言泽,跟他一起今晚回来吃饭,我给你补补身体。” 安知夏睫毛颤了一下,一般回去吃晚饭她跟陆言泽两个人都会被留下住一晚。 两个人在一间房,陆言泽看她不顺眼,就会想尽了法子的折磨她。 马路中间一辆红色的轿车车头偏转,以一个非正常姿势的撞到了隔壁车道的另一辆轿车,突然的事故惊动了周围的行人和司机,混乱的人声吵杂乱响。 陆言泽没有第一时间看见那个女人的影子。 他眉头紧锁,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 第2章 你们准备生孩子吧(下) 安知夏孩子刚刚差点流掉,这会可不想再面对陆言泽,当即就要用工作的事情推拒掉。 柳默琴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你身体现在这么差,今晚必须要回家吃饭补身体。别再说那些理由了,工作再重要也没身体重要,这个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去做体检,就不跟你多说了。” 说完,也不容置疑,柳默琴直接拎着包就走。 留下面色惨白的安知夏。 柳沛看了看她发白的脸色,建议说道:“要不装病吧,说你昏迷不醒,没办回家。” 安知夏摇头,轻声说道:“没用的,我要是继续装病,伯母说不定会直接让我和陆言泽回家去住,到时候陆言泽就不得不每天回来……” 那她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还不如今晚回去,想个办法应把陆言泽应付过去就好了。 顾沛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了。 从医院出去,安知夏请顾沛吃了一顿饭,各自分开之后她就直接打车去了陆言泽的公司。 刚结婚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过来,换着各种花样的给陆言泽送午餐,晚餐,夜宵……那个时候她还天真,以为只要她能坚持对他好,早晚有一天能把陆言泽的心捂热。 但最后事实证明,陆言泽就是一块万年寒冰,她捂不热他,反而把自己冻得一身伤。 因为之前的每天造访,公司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安知夏,但并不知道安知夏是陆言泽的隐婚妻子,只以为她是陆总走火入魔的追求者,明着暗着嘲讽过安知夏无数次。 安知夏今天也不想去找虐白白让人冷嘲热讽,下了出租车之后就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蹲点。 等了几个小时,等到天色渐晚,城市里亮起流离的灯火,终于是看见了陆言泽从公司出来。 一身手工的深色西装,精致奢华,衬得陆言泽本就挺拔的身形更加俊朗不凡,五官精致如雕画,只是眉眼太过冷淡和凛冽,带着一股不易亲近的疏离威严。 身后跟着他的秘书周林,两人前后出来,气势冷厉。 安知夏连忙抓起手包,快步从咖啡厅里跑出去。 陆言泽出了公司径直就要上车,彼时安知夏还在过马路,这个时候车流不少,拦在她面前,让她一时过不去。 眼看着陆言泽就要进了车里,她急的大叫出来:“陆言泽,等等!” 陆言泽听见了她的喊声,朝着马路对面那个毫无形象挥手的女人丢了一个冰冷的眼神,又漠然的移开,像是根本不认识一样,矮身就钻进了车里。 安知夏见他要走了,更是着急,脑子一空,也管不了那些没完没了的车流,闷头就朝着陆言泽的车子冲了过去。 “陆言泽,你等等!”她大声喊着,眼睛紧紧盯着那辆黑色宾利,也没注意,身侧有一辆轿车正飞速开过来。 陆言泽进了车里,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直接就吩咐秘书:“开车!” 他可不想被那个碍眼的女人纠缠上,看见她就心里就堵得慌,坏了一整天的心情。 周林应了一声,刚打响油门,还未启动,车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轿车的急促刹车声。 车胎擦过柏油马路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直接震入了陆言泽的心口里,他猛然就回头看了过去。 马路中间一辆红色的轿车车头偏转,以一个非正常姿势的撞到了隔壁车道的另一辆轿车,突然的事故惊动了周围的行人和司机,混乱的人声吵杂乱响。 陆言泽没有第一时间看见那个女人的影子。 他眉头紧锁,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 第3章 还不跟我走? 马路中间一辆红色的轿车车头偏转,以一个非正常姿势的撞到了隔壁车道的另一辆轿车,突然的事故惊动了周围的行人和司机,混乱的人声吵杂乱响。 陆言泽没有第一时间看见那个女人的影子。 他眉头紧锁,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 ———————————————————————————————————————— 红色的轿车这个时候车门一开,一个女人有些慌张的从车里跑下来,绕到背着陆言泽的另一边车身后。 那儿应该就是车祸出事的地方。 附近的人群也在向着那里靠近,看起来事故似乎有些严重。 陆言泽眉头越发拧紧,幽暗深邃的眸子黑沉得吓人,前面的周林也没敢立即将车开走,停在原地小心的观望陆言泽的神色。 两秒钟之后,陆言泽身形猛然一动,大力扯开车门,挺拔的身躯径直朝着人群聚集车祸地点走去。 安知夏横穿马路,红色轿车的女司机又是刚拿到驾照的新手,忽然看见有人冲过来,心里一慌,哆嗦了几下才踩下了刹车,幸好她还记得转方向盘,让车速依旧飞快的车子堪堪擦着安知夏的膝盖错了过去。 没撞到安知夏,但吓得她身体往后一仰,摔了一跤,磨破了膝盖和手肘,剧痛之下一时半会也没能爬起来。 开着的司机很快跑了过来,见到安知夏没事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有病吗?乱穿马路,是不是想碰瓷!” 安知夏也的确是理亏,只能道歉说不对不起。 没想到这个女司机是得理不饶人的泼妇,见安知夏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蹬鼻子上脸,指着安知夏咄咄逼人道:“我这是刚提出来的新车,今天第一次上路就撞到了别人的车,保险,维修费,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全都得你来陪!” 安知夏皱眉,抬头要反驳,却忽然一愣,惊愕的睁大了眸子。 陆言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浑身气场强悍,一出场周围成圈的围观者就被他身上的气势吓住,下意识的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陆言泽挺立而修长的身躯就那么穿过人群,径直朝着安知夏走了过来。 女司机还在欺负安知夏,伸出去的手指头几乎戳到安知夏的鼻尖上:“你听见没有!这次的事故必须要你负全责,不然我就告你!” “这次的事故,该有的赔偿和责任范围,我会让律师出面来处理。”陆言泽一开口,嗓音里的那股久居高位的笃定沉稳,猛然让人心口一跳。 女司机急忙回头看过去,见到俊美而气势非凡的陆言泽,顿时惊呆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收起自己的泼妇姿态,还抬手理了一下头发,放软了声音问他:“先生,你是……” 陆言泽也看也不看她,一步越过女司机,黑沉的眸子盯着还在地上的安知夏,拧起的眉头隐约带着怒意,并不温柔的伸手直接将安知夏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你眼睛长着只是摆设么?”他开口就是冷漠的斥责,“这么多车你也敢横穿马路,不要命了吗?” 安知夏仰头,还未回过神的愣愣看着陆言泽,她没想到,或者不敢想象,陆言泽竟然会过来…… 陆言泽垂眸,看着她愣神时的干净眸色和表情,心里忽然被拨了一下,有些异样。 移开眸光,他丢开安知夏的手,转身就走。 安知夏懵了一阵,反应过来后连忙抬脚跟上他,才走了几步,却被那个女司机拉住。 “哎,你害我撞了别人的车,难道不负责就想走吗?” 安知夏回过神,看了一眼女司机被撞掉了车灯的轿车,说道:“我会……” “我说了,我的律师会联系你。”陆言泽突然出声,打断了安知夏的话,并且一步走回来,抓着安知夏的手腕,态度强势的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眸色清冷的盯着不依不饶的女司机,“你还有什么问题,全都去跟我的律师说。” 这话里和态度的维护意味,再明显不过。 安知夏感觉到了,心跳惊喜而猛烈,不由抬眸直勾勾的盯着陆言泽,那明澈的眸子太干净了,干净得能直直的望进人心里。 陆言泽只看了一眼,就拧眉移开了目光。 他讨厌她这样的眼神,会让他心里不能自控的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像是……悸动。 陆言泽眉头紧皱,神色间淡漠而冷硬,忽然一把将安知夏从自己的怀里推了出去,转身就大步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安知夏刚高兴了一秒,又被他疏离而厌恶的推开,心里喜悦的火苗顿时被冷水浇灭,识相的没再追过去了。 陆言泽走了几步,没感觉到那个女人跟过来,又回过头去,皱眉不悦道:“你还傻在那儿干什么,给我上车!” 安知夏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刚刚不是他讨厌的将她推开了吗?现在又叫她过去? 是这个男人反复无常,还是她会错了意? 陆言泽见她还傻着,脸色越发不好看,回身过去抓着安知夏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车上带。 嗓音低沉,满是不悦:“真是没见过比你还蠢的女人……” 安知夏扇了一下睫毛,反应过神后,回了一句:“我也没见过比你还反复无常的男人。” 陆言泽冷冷瞥了顶嘴安知夏的一眼,哼道:“你果然是胆子大得不要命了……” 现在竟然还敢顶他的嘴了。 安知夏撇了一下嘴角,为了不被反复无常的陆言泽一言不合赶下车,合上了红唇,坐在后座上不回话了。 那倔强的小模样勾得陆言泽心里一股无名火。 陆言泽忍着怒火的盯了她一眼,倒没继续纠缠,只是转头冷冰冰的冲着噤若寒蝉的周林骂道:“你还木在这儿干什么,给我滚下去善后车祸!” 躺枪的周林颤巍巍的应了是,麻利的滚下了车,联系律师去跟那个女司机谈事故赔偿的事情。 陆言泽坐进了前座,发动汽车,呼啸一声直接从公司门口开走。 狭小的车内空间里,两个人各自沉默。 刚刚车祸过程惊心动魄,安知夏摩擦受伤的手肘和膝盖也没反应过来,这会环境一放松,就一阵阵的发疼。 她看了看两处伤,只是磨破了皮,有些青紫,倒不严重。 静默了一会,安知夏伸手捂住尚且还平坦的小腹,咬咬唇,鼓足了勇气开口:“陆言泽,我有事想跟你说……” 第4章 你不配生孩子(上) 狭小的车内空间里,两个人各自沉默。 刚刚车祸过程惊心动魄,安知夏摩擦受伤的手肘和膝盖也没反应过来,这会环境一放松,就一阵阵的发疼。 她看了看两处伤,只是磨破了皮,有些青紫,倒不严重。 静默了一会,安知夏伸手捂住尚且还平坦的小腹,咬咬唇,鼓足了勇气开口:“陆言泽,我有事想跟你说……” ———————————————————————— 车里气氛安静,安知夏说话的声音轻,但绝对清晰。 可陆言泽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的公路,毫无反应的样子就像是没有听见安知夏的话,让安知夏后面的内容硬是堵在嗓子眼里,没办法继续说出来。 她按在小腹上的手指有些用力,鼓起勇气加重了嗓音:“陆言泽,我真的有事要你跟你说。” 陆言泽眸色晦暗,嘲讽的扯开一个冷笑;“你能跟我说什么事?” 这话尖锐的像是一根刺,瞬间将安知夏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给刺得漏了气。 她原本打算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转而说道:“妈今晚叫我们回去吃饭。” 陆言泽没回应,侧脸冷硬无比。 安知夏转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按在小腹上的手指一直没有松开。 陆言泽一路上都只盯着前面公路的视线终于转了一下,从后视镜里飞快的扫了一眼安知夏。 看着她苍白暗淡的脸色,还有一直捂着肚子的动作,他忽然想起安知夏车祸时受伤的膝盖和手肘,心里没由来的又乱一下,正好余光瞥见路边有一家私人诊所。 陆言泽放缓车速,拧眉纠结要不要带安知夏去医院,他并不想在安知夏这个女人身上放太多的心思…… “陆言泽。”他正迟疑的时候,安知夏忽然说话了,声音低缓失落,“妈今天跟我说,过几天就会叫中医来给我们调理身体来……备孕。” 安知夏说完最后两个字,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陆言泽,干净的眼神里藏不住那一丝脆弱却明显的期望。 “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她委婉的在打听陆言泽对孩子的看法。 陆言泽被安知夏那眼神戳了一下心,那股异样的感觉又失控的冒了出来,让他烦躁。 “给我生孩子,安知夏,你配么?”他皱眉,压着那股感觉冷声说话,车速也忘了减,直直的从私人诊所门口开了过去。 安知夏睫毛一颤,愣了一下,又忽然露出一个惨烈苍白的笑容,转过头,继续盯着窗外。 车里的灯光暗淡,落在她憔悴暗淡的侧脸上,模样脆弱可怜得勾心。 陆言泽一直压着的失控感觉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猖狂,让他越发的烦乱失措,眸色冷沉阴暗,连着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吓人起来。 安知夏感觉到了从他身上蔓延出来的那股可怕感觉,浑身冰凉,心里更是死灰一般的平静。 “所以,如果我要是怀孕了,你会让我把孩子打掉吗?”她平静如死水一般的问出这句话。 陆言泽毫不犹豫的飞快回答,像是要不给自己迟疑的时间。 “当然。”他说,每一个字都刻意的带着坚定,像是最冷硬的刀子,刀刀入肉的往安知夏的肉里扎,“你别以为我会给你生出孩子来威胁我的机会,你要是有一天真怀孕了,最好自己打掉,要是被我知道了,到时候就别怪我狠心。” 第4章 你不配生孩子(下) 安知夏慢慢合上了眼睛,将眼底的全部情绪,尽数掩盖。 一直放在小腹上的手也慢慢垂下了下去,整个人显得安静又绝望。 心疼…… 这感觉突如其来的从陆言泽的心里钻了出来,让他眸色狠狠一沉,随即连忙将这股不该有的感觉狠狠摁下去。 只是脚下发泄似的将油门越踩越猛,车子如箭矢一般飞快的朝着陆家老宅开了过去。 车子抵达别墅,一停稳之后陆言泽就率先下车。 安知夏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跟着从后座下去。 陆言泽冷眼看着她,心里焦躁,态度也越发的失控和残忍:“安知夏,别在我妈爸面前装那么一副要死不活的做戏样子,看着恶心。” 安知夏纤瘦的身体僵了一下,用力的咬住了发白的嘴唇。 陆言泽往前走了一步,牵住安知夏发凉的手指,明明是暧昧的姿势,可两人之间却根本没有半点的亲昵。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在我父母面前,演好恩爱夫妻,不然,我要你好看。”陆言泽放轻的声音,醇厚的音调更加显得迷人,只是落进安知夏的耳里时,没有悦耳,只有冰冷。 她吸了一口气,苍白的回答:“我知道……” 陆言泽没再说话,就那么用亲密的姿势,牵着安知夏走向别墅主屋。 柳默琴早就吩咐了佣人准备,一见到两个人回来,就热情的迎了过去,瞧着安知夏更加难看的脸色,一惊说道:“这是怎么了?知夏,你脸色怎么比在医院的时候还要难看?” 医院? 陆言泽垂眸盯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今天去过医院吗? 怎么都不跟他说? 安知夏忙说:“没事,可能是肠胃炎没有好,有些晕车,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柳默琴皱着眉,拉着安知夏去沙发上休息,又看见她手肘和膝盖的伤口,惊讶不已。 安知夏借口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皮外伤,都没事。 柳默琴脸色还不是不太好看,叫了佣人去拿医药箱,又对着安知夏数落:“知夏,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上心?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跟言泽一起备孕?” 安知夏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一紧,白着脸色,哑口无声。 一旁陆言泽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残忍无比:“妈,你不用操心孩子的事情了,我身体有问题,没法让安知夏怀孕,要是她以后怀了,那也不是我的。” 安知夏面色瞬间惨白,只觉得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疼。 柳默琴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盯着陆言泽:“你说什么?” 陆言泽一字一句,声线清晰:“我说,我跟安知夏,不会生孩子,也生不出来孩子。” 柳默琴不信,一拍沙发怒道:“你胡说!你身体那么好,怎么会有问题!” 陆言泽滴水不漏,淡定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说谎:“您要是不信,明天我就跟您一起去医院查。” 他都这么说话了,柳默琴心里下意识就有动摇,只是怎么也不能相信,毕竟陆言泽身体素质如何好,她这个做母亲还能不知道吗? 怎么会突然不孕不育? 愣了半响,柳默琴忽然摇头说道:“言泽,你的身体怎么可能有问题!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安知夏身上出问题了?” 第5章 生不出来就离婚 安知夏颤了颤睫毛,半垂着眼睑,眉眼黯然的没吭声,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陆言泽瞧了她一眼,没有把责任往安知夏头上推,只是说:“是我的问题,跟她没有关系。” 柳默琴又惊又气,来回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陆言泽在家里是一脉单传,要是生不出来孩子,那陆家的百年基业,岂不是就没人继承了! “言泽,我不管你们两个人到底是哪个有问题,反正这个孩子你们必须给我生出来!”柳默琴态度强硬,“就算是真的有问题,那你们从明天开始就给我治!要是陆家在我这里绝了后,我死也不能瞑目!” 柳默琴扔下这句话,晚饭也没心思吃了,当即就负气坐在一旁,暗自抹眼泪,后来还是陆言泽的父亲陆荣丰出面缓和的场面,一边拉着柳默琴到饭桌上吃饭,一边劝她先不要急,毕竟两个人还年轻,孩子的事情慢慢来。 陆言泽也顺势说了几句软话,表明自己虽然身体有问题,但还是会努力造子。 这句混话让柳默琴又好气又好笑,场面总算是缓了过来。 只是柳默琴刚顺过了气,一转眼又看见安知夏僵冷的呆在一边,一副丢了魂的模样,眉头又一拧,处于女性只觉得认为这安知夏身上肯定有问题。 她始终不相信生不出孩子的原因会在自己的儿子的身上,转念又想起今天在医院撞见安知夏的时候她那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之前闪过的脑子的那个念头越发坐实了。 她觉得,这生不出来孩子的,肯定是安知夏,不是陆言泽。 陆言泽之所以这么说,是在维护她。 柳默琴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刚被陆言泽哄出来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心里堵了一口气,她忍不住就撒了出来,装模作样的给安知夏添了一碗汤,递了过去。 愣神的安知夏连忙回过神,礼貌的说了谢谢。 柳默琴点点头,随即又对着一桌子的菜叹了口气,别有深意的看着安知夏说:“你们两个人结了婚,结果却连孩子都生不出来,那你们结婚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这么离了算了。” 安知夏的脸色登时刷的一下变成了惨白。 她是借着亲生父母的家族力量,联姻嫁给的陆言泽,陆言泽自己本来就对这段婚姻没有兴趣,一直忍着没有跟她离婚,都是看在双方父母和家族的面子上,要是陆言泽父母一松口,那她就真的只有跟陆言泽离婚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安知夏心里一阵恐惧,不由就伸手捂住了小腹。 这个小动作被柳默琴看在了眼里,心里更是笃定肯定是安知夏的肚子有问题,表情越发冷淡,哼声说道。 “你们两个不能生孩子的这个事情可是大事,知夏,你虽然有个妹妹,不过她是领养的吧,说起来,你们家也算是独生子呢,这要是跟着我们言泽一起绝了你们安家的后,我们怎么过意得去?” 她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生不出来孩子,陆家就要跟安知夏离婚。 安知夏浑身发凉,像是被卷入了旋涡里一样,灵魂被拉扯得不断的下沉,除了浑身的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柳默琴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安知夏越是有反应,就越是证明是她生不出来,柳默琴也越是不对她手下留情。 “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跟你的父母好好说说,我们双方家长见个面,好好聊聊这个事情。” 至于具体聊的内容,那铁定了的是关于双方如何离婚的细节。 安知夏按在小腹上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就真的会没了父亲吗? 她心里一阵发慌,不由就抬起眸子,求助的看向身侧的陆言泽。 陆言泽细嚼慢咽的吃饭,一副置身之外的模样。 安知夏眸子里仅剩下的那点余光,也瞬间湮灭了。 她到底在幻想什么呢?跟她离婚是陆言泽求之不得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帮她说话? 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是陆言泽最大的绅士风度了。 安知夏慢慢垂下脑袋,浑身都写满了枯槁的绝望,像是被逼入了绝境的兔子,惨烈得扎眼。 陆言泽侧眸看着她,眼底满是难懂的晦暗。 他慢条斯理吃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只是筷子伸出去,夹了自己素来绝对不会碰的青椒,也没有发觉,面无表情的就塞进了嘴里。 甚少说话的陆荣丰看着自家儿子和儿媳之间的情绪反应,注意了全部的细节,却一个字也没出声。 一顿饭就这么食不知味的结束了。 一下桌安知夏就借口身体不舒服,上了楼。 她预想过陆言泽不会高兴她怀孕的事情,但没有想到的是,陆言泽的对她反感竟然蔓延到了孩子的身上,叫她怀孕了就自己打掉,还不要告诉她。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陆言泽父母的态度,生不出来孩子就离婚,难道在他们的眼里,她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么? 安知夏捂着小腹,软软的缩在沙发上,满身绝望。 离婚…… 这个念头忽然蹿出了安知夏的脑子,随即又被她狠狠的压了下去。 嫁给陆言泽之后,她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东西,现在要她这么满身伤痕的放手,她做不到。 既然她得不到陆言泽的心,那她也要陆言泽的生活不能过得如意。 总不能从头到尾,就她一个人在地狱里死去活来。 孩子的事情不能告诉陆言泽,不然一定被他拖到医院去流产,可要是不说,柳默琴就要跟以她不能生孩子的缘由逼迫她父母同意离婚…… 所以,她到底要怎么办? 安知夏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她像是站在一片看不见来路和归途的浓雾了,除了迷茫,依旧是迷茫。 愣了半个小时,她拿出手机来,想去跟那个人求救。 可转念想起当初两个人的那些恩怨,安知夏又没脸再去跟他说话。 她一个人纠结犹豫了半响,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顾沛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白领,帮不了她,现在只有那个人或许能帮她在这个泥潭里劈出一条路来。 用力的咬住唇,安知夏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个面吧,我……有急事想跟你说。 过了半分钟后,对方直接回了一个电话过来。 安知夏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起身想去阳台上接。 可还没穿好拖鞋,卧室门忽然一下被人给推开了,陆言泽进来了。 第6章 亲戚还是情人? 安知夏吓了一跳,急忙将手机往背后藏,这下动作太慌张了,一下子甩手的弧度太大,竟然让手机一下子脱手飞了出去,哐当一声砸地板上。 而且这手机质量奇好,既没碎屏也没死机,屏幕上依旧清晰无比的显示着来电人——大叔。 本来这个备注不怎么奇怪的,但安知夏这个反应,有些过度了。 陆言泽瞬间就起了疑心,扫了一眼地上的手机,挑眉问道:“大叔是谁?” 安知夏惊慌的扇了扇睫毛,结巴说道:“一、一个亲……亲戚。” 这模样,这语气,分明就是在撒谎。 陆言泽眸色一沉,抬脚就朝着手机走去。 安知夏瞬间大惊,惊呼了一声不要,随即飞快的朝着手机冲过去,抢在陆言泽之前将手机藏在了怀里。 陆言泽停下了脚步,幽深的眸色里透着几分阴沉的盯着安知夏,一时没有说话。 来电铃声也在这个时候因为超过一分钟而停了,整个屋子里寂静得可怕。 安知夏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抓紧了手机,挣扎着还想解释:“真的是亲戚……” 陆言泽眸色晦暗,往前跨了一步,带着一身强悍的气场和威压,站立在安知夏的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去,语气简练而冷冽:“手机给我。” 安知夏心虚之下反而将手机藏在了背后,眸色倔强的瞪着陆言泽:“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是我的隐私。” 陆言泽久居高位,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强势的蛮横,微微加重了语气,气场吓人:“把手机给我!” 他身躯高大,从外表上就已经有了一种震慑人的气场,现在冷冽的气场全开,更是恐怖得叫人窒息。 饶是这半年来安知夏见惯了他冷脸和狂悍的样子,这会也不由心里一阵发悚,一个没出息,眼圈就有些红了,模样看着很是可怜,却依旧倔强,硬是藏着手机:“不给。” 她话音才落下,手机还非常不合时宜的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 陆言泽的脸色越发吓人,耐心耗尽,一步逼近之后借着身高的优势,直接伸手绕过安知夏的要去抢手机。 安知夏急忙往退,反而被陆言泽另一手按住了后脑,将她整个纤细的身体都按进了自己结实的胸膛里,安知夏的半张小脸都一瞬间贴在了陆言泽炙热的胸口上,顿时火烧火燎的发热。 心慌意乱,手机随即就落入了陆言泽的手里。 他一手按住怀里跟小绵羊一样无力挣扎的女人,另一手从容的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接通了名为大叔的电话。 “小夏,你要见我?”手机那边,传来了一道低沉动听的男音,温柔而亲昵。 陆言泽眼神一冷,浑身都开始冒起了寒气。 安知夏就在他怀里,感觉最是明显,一下子吓得连挣扎都没有了,小脸惨白。 “小夏?”没听到回应,大叔又问了一遍。 陆言泽唇边忽然扯出一个冷笑,回应说道:“她现在不在。” 那边安静了几秒,声音有些下沉,却很笃定:“你是她丈夫。” 连这个都知道,陆言泽笑意冰冷,意味深长的回道:“原来你知道。” 那边又静了几秒钟之后,电话啪嗒一下的被挂掉了。 陆言泽丢开了手机,伸手捏住安知夏纤细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小脸跟自己对视:“他到底是你的亲戚,还是你床上的情人?” 陆言泽说话永远这么尖锐和残忍,刺得安知夏心口剧痛。 今天一整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里,她情绪本来就紧绷,现在再被陆言泽这么狠狠一刺,霎时间也跟着爆发了出来。 “亲戚还是情人,对你来说有差别吗?反正你都要跟我离婚了,难不成还你会在意?” 陆言泽薄唇用力的绷紧,捏着下巴的手指越发用力,将下巴那片柔嫩的肌肤揉掐出了青白色。 “安知夏,我是不是平时太给你脸了?”他字字用力,尖锐如刀,“你可以不知廉耻的上其他男人的床,但别在我眼前来脏眼睛,现在你还是我的陆言泽的妻子,这样公然下贱的出轨,你不要脸,我还陆言泽还要。” 安知夏被他的话伤得浑身发抖,连着小腹都有些隐隐作痛,愤愤地瞪着近在眼前的陆言泽,她委屈的咬牙骂道:“陆言泽,你混蛋!” 陆言泽像是丢开什么脏东西似的扔开她的下巴,冷声尖锐道:“论起我的混蛋,哪里有你的下作的一半恶心人?真是看一眼都让人倒胃口。” 安知夏身体缩了缩,脸色惨白得比纸还要白,瞪大了明澈眸子里因为委屈的眼泪而装满了碎光,整个人看着像是被人狠狠摔在了地上的瓷娃娃,再碰一样就会彻底的碎掉。 陆言泽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的收紧,紧抿的薄唇动了几下,最后仍旧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而是直接就转身,进了浴室去洗漱。 留下被他的冷言冷语伤得遍体鳞伤的安知夏一人在原地发愣。 安知夏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直接就在陆言泽的面前哭出来,偶尔有几颗没忍住的眼泪落下来了,又很快被她几下擦掉。 捡起被陆言泽丢开的手机,安知夏退缩在了阳台上,趴在栏杆上默默吞咽委屈和苦涩。 陆言泽很快冲了一个澡,从浴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阳台上那道落寞纤细的身影,夜风有些大,垂得她的发丝和裙角都在不住的飘扬,或许是有些冷,安知夏还抱紧了胳膊。 陆言泽立在原地,盯着那道影子看了五分钟,终究还是寒着一张脸,捡了沙发上的一张毛毯,朝着阳台走了过去。 步伐才迈了几步,阳台上的女人身影忽然动了一下,她弯身蹲了下去,偷偷摸摸将手机捂在耳边,接起了电话,因为心虚,还回头往里看了一眼。 陆言泽下意识的急忙往旁边一闪,躲在了墙壁后面,没让安知夏看见。 安知夏见四周无人,猜陆言泽那个冷漠的家伙肯定是洗完澡去里间睡了,放心的跟柳沛说起了悄悄话。 她声音压得低,加上阳台的落地玻璃又是关上的,陆言泽一句话也听不清,只是探头一瞥的时候,正好看见安知夏捧着电话勾唇轻笑。 那模样,是她从来没有在陆言泽面前展露过的俏皮和放松,一双本就勾人的大眼睛因为那些笑意更是璀璨耀眼。 陆言泽盯着那个明媚却陌生的安知夏,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妒火,烧断了他脑子里的那根叫理智的弦。 扯开落地窗,陆言泽大步走了过去。 第7章 你信我好不好? 阳台的落地窗门突然被扯开,陆言泽高大挺拔的身躯猛然靠近,带着强悍凌厉的气势。 男人的乍然出现,吓得安知夏一愣,仰头朝着他看去,还未反应过来,手腕就猛然被陆言泽给用力的攫住,用力一扯,硬是将安知夏从地上给拉了起来,然后连拖带拽的把她往屋子里带。 “陆言泽,你干什么?”安知夏手腕被扯得生疼,立即就挣扎起来,拿手拍打着陆言泽抓着她的那只手。 她手上还捏着手机,电话没有挂断,通话页面上显示着通话人的备注,叫最大亲爱的,这几个字扎眼无比的刺入了陆言泽的眼睛里。 他眼神陡然阴沉到可怕,一手就抢过了安知夏手里的手机,毫不犹豫的直接就给她丢下了阳台。 安知夏下意识的伸手去想去接住:“我的手机!” 陆言泽看她在意的样子,心里那股火顿时烧得更加猛烈了,一手掐住安知夏纤细的腰肢,一个用力轻松的就将安知夏给扛了起来,朝着里面的大床走去。 安知夏余光看见那张大床就怕,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寒,加上陆言泽的肩膀正好硌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刺激得一阵绞痛。 “陆言泽,你放开我!”安知夏不由挣扎得更加距离,纤细的两条长腿不断的蹬踢,小手握成拳头捶打着陆言泽的后背。 这点挣扎的力道丝毫不影响陆言泽的动作和脚步,几步就走到了床边,并不温柔的一下将安知夏丢在床上,高大结实的身躯随即压了上去。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言而喻。 安知夏想起上次就差点流产,要是再来一次,孩子铁定就保不住了! “陆言泽,你别碰我!”她用力的推拒着陆言泽压过来的身体,反抗得格外的猛烈。 陆言泽眼神漆黑幽暗,安知夏的每一次挣扎,都让里面的暗色增加一分。 轻松的伸手抓住安知夏的纤细手腕,强悍无可撼动的将它们压在安知夏的头顶上,陆言泽眸光沉厉得像是要直接要将安知夏吞进肚子里一样。 “别碰你?安知夏,当初可不是你勾引着要我来碰你的吗?现在才想起要立牌坊,装贞洁是不是太虚伪了!”陆言泽死死地压制住她,身下的动作不停,一如既往的要强势入侵。 安知夏是真的怕,怕孩子会就这么没了。 急得眼圈一红,眼泪终于忍不住的一下子就下来了,被泪水沾染得更加明澈勾人的眸子可怜又脆弱的看着陆言泽,哽咽着开口道:“陆言泽,算我求你,别碰我……” 陆言泽的动作果真一下子僵住了,只是盯着安知夏含泪眼睛的眸色晦暗得厉害,嗓音沙哑而低沉。 “求我不碰你?那你想谁碰你?”他掐着安知夏手腕的指头狠狠用力,像是要直接将那两只纤细的腕子捏断过去,“你在外面找的那些野男人吗?” 安知夏瞳孔颤了一下,眼里很快将睫毛都染湿了。 “没有……”她脆弱的轻轻开口,“陆言泽,我说我没有,你信我,好不好?” 陆言泽僵着身体,垂眸定定的看着身下的安知夏。 那个带着水光的脆弱眼神,像是一把细软的刺,扎进了陆言泽的心底里的柔软的地方,不痛,只是撩人的痒。 他很像说好,那个字已经到了唇边,又被他一下子遏制在了唇边。 “你要我信你,好。”他看似妥协,实际上态度依旧强势而凶悍得让人窒息,“那你给我一个不碰你的正当理由。” 安知夏张了张唇,找不出什么借口来。 她不能说实话,不能让陆言泽的知道自己怀孕。 只有,沉默。 整个屋子都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陆言泽心里那些悸动的情绪也一点点的在这份沉寂里消灭,他眼底重新恢复了冷酷的阴沉,盯着安知夏的时候,像是最无情的刀刃,刀刀要命。 “安知夏,你这个样子,凭什么跟我谈相信?”陆言泽冷眼嘲讽的看着她,“你又以为我真的喜欢碰你?你这幅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的肮脏身体,我也不稀罕碰!” 他说完还果真起身,将安知夏虚软狼狈的身体丢在大床上,居高临下的漠然看着她。 “我之前碰你,不过是想要折磨你,可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他嗓音里夹着的冷越来越阴寒,“你这具妓.女一样的身体,碰你是脏了我的自己的手。” 安知夏缓缓的睁大了眼睛,泪水一点一点的从眼眶里溢了出去,凄然又惨烈。 陆言泽匆忙看了一眼,随即扭开视线,头也不回的径直就出了里屋。 安知夏隔着一层泪水,视线模糊的看着陆言泽离开的背影,心里疼得像是刀割棍搅。 慢慢蜷缩起身体,安知夏将脸用力的埋进被子里,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然后丢掉了最后的尊严。 陆言泽几步里屋外的小客厅,心里一股火烧似的烦躁感觉,满脑子都是刚刚那女人满眼含泪的样子,思绪全都被搅乱了。 他重重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抬手用力的按着眉心,竭力压抑那股失控的感觉。 夜色渐渐深了,陆家老宅又处于地段安静的地方,万物俱籁,屋子里一丁点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里面安知夏一直压抑着的哭声, 陆言泽心烦意乱,在沙发上坐了半分钟,又忍不住站起来,朝着里面房间走去。 走了几步,又猛然回过神来似的,一下子停住,眉头狠狠拧起。 他进去又想干什么? 安慰那个女人,跟她说对不起吗? 不可能! 陆言泽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硬是强迫自己忽略那里面的声音,匆忙的换了一身衣服,随后片刻也不能再多呆了,脚步不停的拉开门,直接离开。 关门的额动静不小,安知夏也听见了,她身体僵了一下,随后眼泪压不注的掉得更凶了,牙齿更加用力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陆言泽离开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对面房间的柳默琴,她披着外衣起身来看,正好看见陆言泽从旋转楼梯上下去,大步往门口走。 柳默琴想要叫住他问几句出什么事情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己的儿子她最清楚,陆言泽嘴里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不如去问安知夏。 正好跟安知夏好好聊聊她不能怀孕的事情。 想定了注意,柳默琴确定陆言泽离开家里了,立即就动身,朝着安知夏所处的卧室走了过去。 第8章 肚子里是野种 安知夏哭得没缓过气,肚子又开始疼得厉害,一阵接一阵的绞痛。 她担心孩子又出问题,忍着疼急忙就翻身拿了床头座机,给顾沛打电话,叫她过来接自己。 柳默琴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安知夏给顾沛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等你过来。” 这句话扒开了单看,很暧昧。 柳默琴脸色有些异样,没动声色,而是拿出了一副恰当的关心表情,问安知夏道:“你跟言泽怎么了?吵架了?我看他大半夜的还出门了……” 安知夏肚子疼得厉害,面色惨白,额头还全是冷汗,费力无比的说了一句:“没事。” 随后扯过被子,盖着脸想要隐藏住自己的失常的面色。 但柳默琴眼尖的全都看见了,她抓着被角,没让安知夏藏起来,盯着她的脸色质问:“你这脸色是怎么回事?” 安知夏没了办法,只能说:“肠胃炎又犯了……” 柳默琴不依不饶,声调尖锐:“真的是肠胃炎?安知夏,你可别瞒着我什么,要是以后被我查出来了,说破了出来,你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安知夏怎么敢说自己怀孕的实话,只能咬死说就是肠胃炎。 柳默琴转口又要质问她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心想逼问这个安知夏肯定会嘴硬,不如一会跟踪。 想了一阵,柳默琴忽然松口了,没什么好脸色的说:“那行,我去给你拿点家里备着的药过来。” 安知夏只顾忍着疼,也没注意她的表情,胡乱嗯了一声就缩进了被子里。 顾沛来得很快,安知夏没让她进屋,怕惊动了刚说了要睡下的柳默琴,自己忍着疼走出了别墅,钻进了出租车里。 一上车,车子就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 一车人都着急,也没注意到车屁股后面一直跟着人。 安知夏进了医院,顾沛就挂了妇产科的急诊,幸好这次胎气动不得严重,医生只给挂了瓶水叫她好好休息,顺便嘱咐了几句在胎儿稳定之前需要注意的琐碎事项。 安知夏全都用心的应了,医生也没多说什么,转头就出了病房。 在门口瞥见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趴在墙壁上鬼鬼祟祟的,安知夏觉得奇怪,不由就盯了几眼,那女人被看得心虚,扭头就快步走了。 那女人就是柳默琴。 柳默琴在门口,医生说的话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万万没有想到,安知夏竟然已经怀孕了。 可她要是怀孕了,怎么不回来跟他们说?明明柳默琴在饭桌上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要是安知夏生不出来孩子,两家人铁定了的是要离婚的。 她不说,难不成是有什么鬼祟? 柳默琴很快想起自己儿子说的他不能生育的事情,想到了安知夏怀孕原因的某个可能性,心脏狠狠的一跳,脸色顿时大变,急忙就拿出了手机给陆言泽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么晚了,陆言泽却还没有睡,电话接通得很快。 “妈,怎么了?” 柳默琴没有擅自打草惊蛇,迂回的问陆言泽:“你跟我说的你不能生育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给妈一个准信,别为了维护安知夏那个女人来骗我。” 陆言泽想着安知夏那张苍白可怜的脸,眸色幽深,用词坚定:“是我不能生育,不关知夏的事情。” 柳默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眼前都黑了,血压上头,她差点直接厥过去,连忙扶着一旁的墙壁,在凉椅上坐下来。 深呼吸了几个来回,缓过了气,柳默琴最后一遍确认:“儿子,你说这真的是实话吗?保证没有骗妈?” 陆言泽一口咬死:“对,是我的问题。” 柳默琴直接扣了电话,扶着发昏的额头,心里又气又怒。 要是自己儿子不能生育,那安知夏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呢? 那个女人竟然敢给他们陆家戴绿帽子,他们可是a市最有头有脸的家族,声威显赫,现在竟然弄出了这样的丑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他陆家的面子里子,那就全都丢光了。 柳默琴气得怒不可遏,恨不得直接拎把刀子,冲进病房去把安知夏那个不检点的女人乱刀砍死。 但毕竟她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人,大风大浪见得多,关键时刻还稳得住气。 柳默琴在凉椅上坐了十分钟,等血压缓下去了,也没急着把这个事情说出去或者找安知夏质问,而是冷静无比的拨出去了几个电话,打算捉奸,来个证据确凿。 到时候在安家理亏的情况下,和平离婚,并且要流掉那个野种,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不然陆言泽的脸,陆家的脸,就全都没了。 柳默琴安排好一切,再想着安知夏那张看似乖巧,实际上放荡的脸,心里堵得难受,不由低声骂道:“果然是半路上捡回来的野丫头,缺教养,没廉耻……” 安知夏是安家的女儿,但却不是在安家长大,她十岁之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十岁之后被一个看似和睦,实则充满了家暴的家庭收养,十八岁之后出社会工作流浪,直到二十一岁才因为一次偶然,被安家认了出来,一查之下,发现这就是当初安家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这才急忙领了回去。 安知夏才成了现在的安知夏,那个有着家族撑腰,有着底气可以嫁给陆言泽的女人。 柳默琴在心里恨恨地将安知夏里里外外骂了一通,勉强顺了口气之后,这才身心俱疲的起身回家。 只是这一夜,她注定要失眠。 不过跟她一样睡不着的人,还有好几个。 安知夏也是其中之一,她将手放在肚子上,明明身体疲惫到了极致,偏偏就是没有一点睡意。 顾沛守在她床边,递给了她一杯热水,回头给自己倒水的同时问道;“陆言泽态度坚定的不要你把孩子生下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肚子以后大了,又瞒不住。” 安知夏目光散乱的看着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声音轻软虚弱,却字字坚定。 “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沛沛,我打算去找大叔,求他帮我……” 顾沛倒水的手一抖,热水狼藉的洒了一桌子。 第9章 他的温情 顾沛僵了一阵,默默抽了纸巾将桌子上的水珠擦干,这才低声说道:“可他现在……还会帮你吗?” 安知夏摇头,眸色有些凄楚:“我不知道,只能试试吧。” 顾沛将手里打湿的纸巾用力的捏成团,表情有些紧绷,抿唇默了好一阵,才神色一松,说道:“也只能这样的,除了他,没人能帮你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安知夏撇开头看着窗外,夜色寂寥。 这次安知夏只在医院住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就出院了,公司暂时不能去,她请了个小长假,打算在家里好好养一段时间的胎。 重新买了一个手机,安知夏犹豫了一会,还是又给大叔打了个电话过去。 跟以前一样,她的电话都会很快被他接起。 “小夏。”大叔平静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你遇见困难了?” 安知夏嗯了一声,想起了小时候三个人的相依为命,以及后来她为了能嫁给陆言泽时候与他的撕破脸,忽然眼圈一红,满心愧疚。 “大叔,我对不起你……” 电话的另一边会议室门外的宋子遇叹了一口气,对着安知夏,他总是忍不住心软,语气也缓和了下去:“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安知夏吸了吸鼻涕,心里一片温暖和汹涌的懊悔,懊悔自己当初的任性。 宋子遇听见她的哭音了,刚想继续问什么,秘书忽然拉开门,小心而恭敬的对着宋子遇说:“总裁有些生气了,叫您赶紧进去开会。” 安知夏听见了,忙说:“那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宋子遇柔声说;“我现在外地出差,明后天我安排一下,尽早来a市帮你。” 安知夏心里又暖又涩,带着哭腔的说:“好。” 宋子遇这才挂了电话,急急忙忙的赶回他中途离场的办公室。 安知夏放下手机,捂着酸涩含泪的眼睛,用力的将眼泪憋回去。 这几天哭得够多了,不想真的跟一个闺中怨妇一样,每天天哭哭啼啼的。 那天晚上与陆言泽吵了一架,安知夏本以为,按着陆言泽雷厉风行的性格,至少会有半个月不会理自己。 但没想到,当天晚上,陆言泽的就回来了。 彼时安知夏刚洗了澡睡下,忽然听见院子里停车的声音,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急忙下床,拉开窗帘一看,果真是陆言泽的车。 车子就停在大门外,但先下车的却是陆言泽的随行秘书周林,他拉开后座的车门,从里面将步伐摇晃的陆言泽扶了出来。 陆言泽身量高,体重也不轻,体型一般的周林有些扶不稳他,连刘姨都很快冲出来,两个人一起才稳稳的将陆言泽扶住了。 安知夏顿感意外,心口一紧,慌忙跑下去。 “陆言泽怎么了?”她着急的问周林。 周林回说:“老板应酬的时候喝醉了……” 说着周林顿了一下,闭上嘴将醉到意识都有些不清醒的陆言泽扶到沙发上。 陆言泽喝醉之后一直重复喊着要回家,周林先是将他送回了平时常住的公寓,但陆言泽说不对,于是他又将陆言泽送到了陆家老宅,陆言泽还是说不对。 周林最后才想明白过来,老板说的回家,是回有安知夏的那个家。 但这些话,周林一个字也没敢乱说。 安知夏也听出来他的欲言又止,伸手轻轻的碰了碰陆言泽满是薄汗的额头,眉头担忧的拧起,说道;“得扶他去楼上的卧室,刘姨,麻烦你去煮一碗醒酒汤来。” 刘姨应了一声,去了厨房。 周林跟安知夏两个人扶着体量高大的陆言泽往楼上走。 也不知道陆言泽到底喝了多少酒,好似浑身的骨头都给酒精泡软了,脚下无力,全靠着周林和安知夏两个人撑着。 眼看着终于要到床边了,陆言泽忽然清醒了几分,身体往安知夏身边一靠,带着一股酒气和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凑到了安知夏的白皙的耳朵边上,轻而低哑的喊了一句:“知夏……” 安知夏耳际猛然一红,火烧火燎的热了整张小脸。 陆言泽还不满足,一把挥开了碍事的周林,整个高大的身躯都压在了安知夏的身上。 安知夏纤瘦的身体怎么顶得住他那一压,脚下一软,两个人抱成一团的摔进了柔软的大床上。 周林远远的看了一眼,不敢碍事,脚下飞快的溜出了卧室,在门口还刚好碰见端着醒酒汤要进屋的刘姨。 他拉住刘姨,含蓄的说一句:“先别进去吧,他们现在……有点忙。” 刘姨会了意思,点头表示了解,将醒酒汤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回屋睡觉去了。 卧室里。 安知夏整个身子都被陆言泽压住了,或许是喝了酒,陆言泽的肌肤炙热得厉害,微微带着一层薄汗,男性的气味浓烈汹涌的袭来,让安知夏惊慌失措。 “陆言泽,你快起来……”她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奈何力道太小,根本没用。 陆言泽抓住她那纤细的手指,握在手心里,分别压在安知夏的脸颊的两边。 稍微撑起身体,陆言泽垂眸,黑眸定定的看着安知夏。 安知夏有些怔楞的跟他对视,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得异常猛烈。 她有些模糊的感觉到了,今晚喝醉的陆言泽,好似跟平时不太一样。 “陆言泽,你……怎么了?” 陆言泽用那双锐利而晦暗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安知夏,忽然莫名其妙的叫了一声:“安知夏。” 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亲昵。 安知夏的心脏,有些发软。 “嗯。”她忍不住就回了一声,“我在。” 陆言泽忽然出乎意料的勾唇露出一个薄笑,他平时一向都是冷硬而尖锐的,眉眼神色里从来都只有疏离和淡漠,这还是第一次,他露出这样的笑容。 清浅,却是发出内心的,带着温柔和愉悦的笑容。 安知夏的心脏,激动跳动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盯着那抹笑意,傻了半分钟,依旧没有从那惊艳一笑里反应过来,还傻傻睁大了明澈的眸子,问陆言泽说:“你刚刚……是真的笑了吗?” 陆言泽唇角的笑意还勾着,空出一只手来,捏着安知夏的下巴轻轻摩挲,眸色专注的盯着安知夏的脸,像是在欣赏,又像是在思索,面对美味的时候,思索着从哪里下口。 安知夏觉得心口被人狠狠的撩拨了一下,浑身又热又软,忍不住就咬了一下红唇。 这不自知的动作,在陆言泽的眼里,成了勾引。 他深沉的眸色顿在安知夏的红唇上,确定了下口的地点。 俯身,炙热而潮湿的吻,落了下去。 这个吻落得意外,凶猛席卷,又温柔缠绵。 安知夏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从未料想过,有一天陆言泽会这样主动吻她。 她眨了眨睫毛,用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确定这个陆言泽是真的陆言泽,只是两个人的距离贴得太近了,她反而没办法看清面前的人。 只有这个吻的触感是真实而炙热的。 安知夏睁大的眸子终于缓缓的合上,做梦也算了。 她愿意在这个梦里沉沦。 陆言泽的吻渐渐有些失控,他的强势以及其中夹杂的那些蜜糖似的柔情,让安知夏沉迷得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 两个人的身体越贴越紧…… 第10章 凌乱的衣衫…… 两个人的身体越贴越紧,眼看着就要出事了,卧室的门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下被人推开了。 哐当的一声大响,瞬间将安知夏从这个迷乱的梦境震醒过来。 她连忙推了一下陆言泽,朝着门口看过去。 来的人竟然是柳默琴。 安知夏一阵窘迫和尴尬,急忙推开陆言泽,慌张的下床站起。 陆言泽似乎也有些清醒了,揉着额头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母亲,沉声说道:“妈,你怎么过来了?” 柳默琴面色不动,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和善的笑意,好似没有注意到两个人都有些凌乱的衣衫似的,坦然的走过来,说道:“你喝成这个样子,我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 在回安知夏所在的别墅之前,周林带着陆言泽回过老宅,那个时候就惊动了柳默琴。 陆言泽头疼得厉害,被柳默琴打断了好事之后,酒精的后劲就势不可挡的涌上了脑门,他晕晕沉沉,躺在柔软大床上,抵挡不过汹涌的醉意,很快就半梦半醒的睡了过去。 柳默琴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安知夏,笑道:“知夏,麻烦你去弄一下醒酒汤了,我在这里看着言泽。” 安知夏哪里敢说不,点头应了,下楼去端刘姨之前煮好醒酒汤。 柳默琴就坐在床边,看着熟睡过去的陆言泽,扯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好。 眼色有些阴沉。 安知夏肚子里都怀着野种了,那样肮脏的女人,她才不允许儿子再去碰,然后把自己的身体也弄脏了。 她甚至考虑着,过几天就让陆言泽住回老宅,跟安知夏先断了来往。 安知夏端了醒酒汤,不敢耽搁,很快送过来,柳默琴喂陆言泽喝了,然后和颜悦色的叫安知夏先去休息。 安知夏看了一眼昏睡的陆言泽,不太放心,咬咬唇,想要坚持留下来。 柳默琴这个时候又说道:“你最近不是身体不好吗?先去休息吧,别熬坏了。” 安知夏下意识的扶了一下平坦的小腹,对,她还怀着孩子。 “那我先去睡了,妈你也早点休息。”安知夏妥协了。 柳默琴点点头,目送着安知夏离开房间,等她一关上门,眼底的笑意顿时就变成阴沉的冷意。 安知夏还真是在意肚子里的那个野种,那她就更不能放过那个野种了,敢让给陆言泽带绿帽子,让陆家丢脸,那就要付出代价。 陆言泽昏昏沉沉的睡了半夜,被渴醒了。 扶着胀痛的脑袋坐起身,揉了揉眉心,缓过疼痛,他正要下床,旁边突然响起柳默琴的声音:“醒了?” 陆言泽猝不及防,有些被惊到了,诧异的看着柳默琴:“妈,您怎么在这儿?” 柳默琴没有回答,起身去给陆言泽倒了一杯水过来,递过去等他喝了,这才说:“言泽,妈也不跟你绕什么弯子了,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跟安知夏两个人感情,怎么样?” 陆言泽眉头顿时皱起,酒后的头疼再度袭来,让他很是烦躁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愿意仔细思考,揉着额头,不耐烦的直接给出回答:“我跟她能有什么感情,不过就是一场联姻。” 柳默琴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没感情那是最好的。 这样他们母子两个人就能联起手来,就安知夏出轨的这个问题,好好的敲诈一次安家,索要足够的赔偿。 “那就好。”她点点头,想了一阵,又问道,“言泽,你之前有没有注意安知夏平时来往的人,里面有没有关系过分亲密的男人?” 问题很隐晦,但其中蕴含的言外之意,陆言泽不可能不懂。 眸色冷沉,他嗓音低缓:“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默琴没把话说死,而是迂回的说:“我怀疑安知夏外面有人。” 陆言泽被子底下的手指一动,脸色沉厉得可怕,过了好一阵,他才有些艰难的出声:“你看见了?” 柳默琴摇头,她还没有抓到安知夏出轨的确切证据,所以畏惧到时候事情闹翻,安家反咬一口,就说;“我只是怀疑,所以这才来问你安知夏平时有没有跟什么男人厮混嘛。” 陆言泽垂下睫毛,他想起了那两个暧昧的电话,随后又觉得这次醉酒之后头疼得格外的厉害,连着他的心脏都有些难受的泛疼。 “我不知道。”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不说。 柳默琴也没逼问,看他脸色不太好也有些心疼,赶紧叫他好好休息,同时没完把最重要的话说了。 “你最近别跟安知夏来往了,我怕那女人不干净,你回老宅住吧,有什么事情我也好跟你说。” 陆言泽头疼欲裂,心口难受,狠狠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压着声音说:“再说吧。” 柳默琴没着急非要他回来,叮嘱了几句之后总算就离开了。 外面天色渐白,朝阳将至。 陆言泽看了一眼窗外,明明头疼晕沉,疲惫不堪,却一点睡意也没。 连母亲都开始怀疑安知夏外面有人了,那她是不是真的…… 这个念头像是一颗强悍无比的种子,落地就生根,狠狠扎在陆言泽的心脏深处,怎么也拔不出去。 他靠在床头上,忍着脑袋的剧痛,眸色阴鹜。 等到外面的天色彻底明亮了,陆言泽的头疼终于缓和了过去。 他下床洗漱,换上衣服,出了卧室。 刚走完走廊,在旋转楼梯口就看见一抹熟悉的纤瘦身影,陆言泽脚步一顿。 安知夏穿着一袭素色的长裙,腰间带着很有居家气息的围裙,正从端着一个砂锅从厨房里快步出来,火急火燎的将砂锅放在餐桌上后急忙甩手吹气,似乎是被砂锅烫到了手。 一旁的刘姨赶紧递过去一张过了冷水的毛巾,同时说道:“安小姐,这种事情你放在我来做就行了,烫到手怎么办?” 安知夏用毛巾裹着手,眉眼里带着干净的笑意,看了一眼砂锅,说道:“我没关系的,陆言泽昨晚喝多了酒,早上肯定想喝粥,一会他起床之后,麻烦你盛给他喝……” “粥是您做的,您为什么不自觉盛给他喝?” 安知夏眉眼里笑容一暗:“他看见会我倒胃口,我还是上楼,等他吃过了再下来。” 她说完,转过身朝着旋转楼梯走来…… 然而,这一转身,就和站在走廊上那道高大俊美的身影,四目相对。 第11章 要不就和陆言泽离婚 陆言泽面色沉静,想着刚才母亲说的话,加上自己的怀疑,便转过脸一言不发的走下楼梯,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并未理会一旁的安知夏。 安知夏见状,低下眼眸,强行压下内心的难过,放下手中的刘姨递过来的毛巾,独自上了楼。 回到卧室,来到卫生间用冷水冲刷手上被烫伤的部位,冷水似乎缓解了手上的疼痛,可是心里的痛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 楼下,陆言泽望着热气腾腾的粥,心下一动,又想着刚才安知夏似乎烫伤了手,眉头皱了皱。 “刘姨,叫夫人下来吃饭。”陆言泽沉声道。 “是,少爷。”刘姨说完便上了楼。 “安小姐,少爷叫你下楼吃早餐。”刘姨敲了门,在门外说道。 “嗯,知道了。”安知夏回道。 随后,安知夏便换完衣服下了楼。他们俩很少坐在一起吃饭,通常只有在他们父母面前或者需要配合外面演戏的时候,陆言泽才会勉强和她一起吃饭。想到这,安知夏心中更是怅然。 此时,陆言泽瞥了眼低头若有所思的安知夏,只见她穿了一件粉色连衣裙,她皮肤很白,此时显得更白了,乌黑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散在后面,还有几根落在了耳坠处…… 他一直知道她其实长得极美,如果这不是爷爷一手安排的家族联姻的话,或许,安知夏是个不错的妻子的选择对象吧。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陆言泽便立刻压了下来。 “粥味道不错,在哪学的?”陆言泽询问道。 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安知夏混乱的思绪,猛地抬起头,一双无辜的大眼望着面色冷峻的陆言泽。 陆言泽眉头皱了一下,不耐烦的说道:“哑巴了,不说话?” 思绪被拉回来的安知夏立刻反应了归来,说道:“小时候养父养母经常工作不在家,就和同龄的邻居家的小朋友一起学着做饭。” 想起童年和大叔还有顾沛一起在厨房胡乱捣置的画面,安知夏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之后,陆言泽便再也没有说话,而安知夏见陆言泽不愿再开启其他的话题,也默默的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整顿饭下来,安知夏索然无味,但好在再没出什么事。氛围还算和谐。 就在此时,安知夏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大叔,安知夏小心翼翼的拿起电话,看了眼陆言泽并未理会她,便走到角落接了电话。 “喂,知夏,我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宋子遇急声询问道。 “这件事情电话上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说吧。”安知夏小声说道。 “嗯,好。我刚到酒店,那我们十点就在酒店见面谈吧!”宋子遇想了一下答道。 这下孩子这件事终于可以有办法解决了,安知夏心里想到,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可这些小动作在陆言泽看来却是十分的刺眼…… “怎么,要和你的小情人见面么,这么高兴?”陆言泽恶言嘲讽到。 起身,一把抓住安知夏的手腕,看见手机上显示的通话记录正是大叔,顿时怒火冲天。 “安知夏,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廉耻。”陆言泽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倍,吼道。 安知夏瞬间红了眼,冷声道:“我没有。” “没有?你觉得我信吗?你真让我恶心。”陆言泽说完便摔门而出。 安知夏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没让它流下来。想到未出生的孩子,安知夏匆忙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打了出租车,到了酒店一楼的餐厅,远远地便看见宋子遇坐在靠窗边的餐桌旁等她。 宋子遇体贴的为安知夏拉了椅子,眼中尽是对安知夏爱恋,同时还透着一丝丝的受伤。 当初安知夏为了陆言泽不惜与他撕破了脸,本是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在接到安知夏求救的电话,还是心软了下来,安排好工作后便匆忙赶了过来。 “知夏,发生什么事了?”宋子遇柔声问道。 “我怀孕了,怀了陆言泽的孩子。”安知夏小声说道。“可是,他并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不知道怎么办。” 宋子遇满脸震惊,眼底痛苦的神色更是明显。“那你呢?想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有,你有告诉他吗?” “我想生下来,但还没告诉他。”安知夏道。 宋子遇一把拉住安知夏的双手,说道“知夏,听我说,打掉孩子。” 安知夏没想到宋子遇会这么说,眼中净是不可置信。 “不,不行。”说着安知夏就要挣开双手。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已经全部被对面的相机拍了下来。柳默琴冷噬道,“我就知道这个安知夏有问题,竟敢给我儿子带绿帽子,等着,我让她好瞧。”说着便风风火火的赶往医院。 “知夏你冷静点,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在这场婚姻中,自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不见得有了这个孩子,你们的婚姻会有转机。”宋子遇的话无疑是最无情的,可是又能怎么办。 安知夏知道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可是嫁给他是她从小的梦想。 “知夏,打掉孩子,要不就和陆言泽离婚吧!”宋子遇语重心长的说,“离开他,也许你会过的更快乐。” “离婚么?”安知夏喃喃道,“不,我不能离婚。”安知夏双手扶上自己还未显出来的肚子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心,她要和陆言泽摊牌,她要生下这个孩子,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和宋子遇道了别,安知夏便打了出租车回了家。 …… 医院里,柳默琴得知安知夏已经怀孕了,怒火中烧,二话没说,拿着安知夏的怀孕体检单冲到了陆言泽的公司。与此同时,打电话通知了安知夏的父母。 公司里,柳默琴告诉了陆言泽安知夏出轨的事,并把怀孕体检单及今天拍到的照片摔给了陆言泽。 而这一切,安知夏却浑然不知…… 第12章 孩子是我的 “阿泽,安知夏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们陆家肯定不能要。”柳默琴面色轻蔑的说道。 陆言泽始终一言不发,顿了顿,对柳默琴说道:“妈,你先回去吧!这件事等我晚上回去再说。” 陆言泽虽然不喜欢安知夏,甚至由于爷爷的原因有点厌恶她,平时对她也是恶言相向,但是他知道出轨这种事情按照她的性子应该干不出来。所以,他打算查清楚再说。 “还有,妈,我不是真的身体有问题不能生育,之前是我不愿意要孩子才故意说的。”陆言泽缓声解释道。 “什么?不可能!”柳默琴尖声道,“那她怎么不早说,我看她是心里有鬼吧!” “妈,这件事等我回去再说。”陆言泽沉声道,语气中已透露出一丝丝不耐烦。 柳默琴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就随便定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此时,助理敲门走了进来,躬身递上文件,“陆总,这是与山水集团的签署合同,请您过目一下。”助理恭敬地说道。 “嗯,知道了出去吧。”陆言泽道。 助理出去后,陆言泽看着桌上的文件,好半天过去了竟也没看进去一个字,思绪全被刚才的事情占据。 烦躁地合上文件,开车回了家…… 此时,到家的安知夏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刚睡着,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妈,什么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是母亲何芬云的电话,安知夏声音沙哑道,一手扶上额头的太阳穴,揉了揉,以缓解刚刚被吵醒的头痛。 “知夏,你赶紧回趟安家,你爸爸正在气头上呢。”何芬云焦急的说道。 “妈,这么着急叫我回家是因为什么事情,晚上我还有事情呢。”安知夏十分为难,想到晚上要和陆言泽要说的事,更是头疼。 “不行,你还是快点回来一趟吧!”何芬云无奈道。 “让这个不孝女快点回来。”电话中传来父亲安正德暴怒的声音。 “嗯,妈,我马上回来,你让爸爸先别生气。”安知夏无奈道,说完,向刘姨说了声,便急忙赶往了安家。 …… 安家。 安知夏还在门外,就听见婆婆柳默琴的声音,“这个事情你们安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愣神间,只听见一个冷峻的声音,“不进去干嘛?”陆言泽推开车门走了过来,“怎么?自己做的好事不敢承担?” 说着便不管安知夏做何表情,就径直走了进去。 安知夏见状,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刚进门,妹妹安知锦迎了上来,脸上含着虚假的担心,“知夏姐,你可算回来了,快去给爸爸承认错误吧。” 安知锦嗲嗲的声音说着,顺带挽起安知夏的手腕,看似亲密的样子,令安知夏浑身不舒服。 “我知道,你和宋子遇是一起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关系密切,可是,你也不能对不起言泽哥哥呀!”安知锦挽着边走安知夏边说,而且声音故意放的很高。 走在前面的陆言泽听到这句话时,身体微微一怔,心中很不是滋味,原来,她一直还有个青梅竹马。 刚进门,安正德便向安知夏摔来了一沓照片和一张怀孕体检单。 安知夏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正是宋子遇拉着她的手苦苦劝告她打掉孩子的画面,也许是因为宋子遇太过激动,而她当时又有些伤心,所以看起来相识相恋已久的恋人多年后久别重逢的戏码。 这下,安知夏总算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第一时间,她便转身看向陆言泽,慌乱的解释道:“不是,不是照片上的那样,阿泽,你相信我,好不好!” 声音因为太过着急而出现了呜咽的哭腔。 此时,安正德黑着脸,沉声问道:“知夏,你先解释一下孩子的是吧,你说实话,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爸爸,这孩子是阿泽的。”抬起泪汪汪的双眼,望着陆言泽,“阿泽,孩子是你的,其实,我……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就告诉你的……”安知夏连忙解释道。 “你胡说,我们阿泽不能生育,这孩子哪来的?”柳默琴始终不愿相信,便厉声道。 柳默琴刚一说完,安知锦便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陆言泽,心想,不会吧,怎么可能? 紧接着,一直没说话的陆言泽开口道:“妈,你胡说什么,我下午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问题,之前那样说只是借口。”男人脸上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柳默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立即噤了声。 听到陆言泽的话,安知锦微微松了一口气。上前说道:“阿泽哥,你相信知夏姐吧,我觉得知夏姐肯定不会背叛你的。”语气中显得尽是乖巧懂事。 安正德和何芬云自知理亏,全程并未多说什么。 “那你说,你和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在酒店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柳默琴看似铁了心的想让安知夏把孩子打掉,便故意添油加醋的说道。 “没有,我和宋子遇真的就只是朋友关系,而且,而且孩子真的是阿泽的。”安知夏有点哽咽的说道。 “你说是就是?不行,这孩子我们陆家不能要。”柳默琴冷声说道,“要么打掉孩子,要么,就和我们阿泽离婚!” 安知夏一直摇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陆言泽,道:“不,不要打掉孩子,好不好?” 陆言泽望着安知夏,虽然不想让安知夏生下自己的孩子,但看她那无比伤心的样子,有些动容。或许,他应该相信她一次,至于他们俩最后能不能真正在一起,最后再说吧! “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知夏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最清楚,这件事到此……”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了。 “孩子是我的。”只见宋子遇出现在了安家门口,宋子遇缓缓走来,帮安知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安知夏挣扎,躲出了一些距离,脸上更是震惊,“子遇,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可是,宋子遇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孩子是我的,我会负责到底的。” 此刻,陆言泽直直的盯着宋子遇,身边的空气骤时冷了好几度…… 第13章 看来你早就在外面有人了 “呵!好一个情深义重,有担当的青梅竹马!”陆言泽冷嘲道,转而走到安知夏的旁边,一把抓住安知夏的下巴,“看来你早就在外面有人了,孩子都有了。”说着,手中的力道更是加重。 宋子遇见状想要上前阻止,便被陆言泽一声吓住:“站住,你算什么东西?” 气氛顿时变得令人窒息起来,陆言泽强大的气场,压的周遭的人都不敢说话,就连平时看惯了大场面的安正德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更何况是宋子遇呢。 “知夏,跟我走。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生活。”可是宋子遇仍然逞强不怕死的说道。 知夏吃痛的闷哼一声,一边摇头一边说:“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眼底泛红,泪水顺着眼角滴在了陆言泽的手背上。 陆言泽心中有种异样闪过,为什么安知夏这个女人的眼泪总是能触动他的心房。可是现在怒火中烧的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了。 “亏我刚才还想着维护一下你,看来是多此一举了,你还是像之前那样贱。”陆言泽说完,一把甩开安知夏,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走到宋子遇身旁,轻蔑的暼了眼他,像是高高在上的君主藐视敌国的贱民一般,那样的狂妄。 届时,宋子遇讪讪的低下了头。 柳默琴见儿子离开,也急忙跟了上去,并摔下一句话:“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就算是当时老爷子定的婚,也得照样离。”说完便踩着高跟鞋,神采奕奕的追上儿子走了出去。 由于力道太大,安知夏被甩倒在地,痛苦的护着肚子,生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安母何芬云立马上前扶起安知夏,“知夏,怎么样,没事吧?”何芬云安慰道。 宋子遇也走上前来,“知夏,你还好吧?”两人一起扶着安知夏坐在沙发上。 “子遇,你先回去吧!”安知夏说道,声音中的鼻音很重,尽显疲态。 见状,宋子遇也不好多说什么,“嗯,知夏,你有什么事随时找我,早点休息吧!”道了别,便起身离开了。 …… 此时,诺大的安家客厅里,就只剩安正德、何芬云、安知夏以及幸灾乐祸的安知锦。 “爸,妈,你们快好好安慰安慰知夏姐,我先上楼休息了。还有知夏姐,你也别太难过,我相信你。”安知锦看似乖巧的说道,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此时,许久不曾说话的安正德说道:“知夏,打掉孩子,这个孩子不能留。” “爸,不行,这是我的孩子,不是什么东西,说打就打的。”安知夏反驳道,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也会这样冷酷无情。 “知夏,我们安家也是名门大家,如果最后你被陆家以这件事退婚,你说,我这老脸往哪放。”安正德见安知夏强硬的态度,更是激动的说。 “是啊,知夏,这个脸我们安家丢不起!”何芬云亦是语重心长的说。 此时此刻,安知夏只觉的心中一片悲凉,为什么,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在他们这些名门大家的人的眼里,是有多么的不值钱! 起身,安知夏就要离开。 “站住,你去哪?”安正德怒气冲冲的说道,由于太过着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爸,这个孩子我是一定会生下来的,如果生下这个孩子的代价是要和陆言泽离婚的话,我,会离婚!”说完这句话,安知夏便疾步离开了安家。 “你,我没你这个女儿!”安正德怒斥道。 “老安,你别气了,知夏她也是太伤心了。”何芬云安慰道。 夜凉如水,夜色漆黑如墨。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安知夏抬头,望着星空,强忍着眼泪不流下来。 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慢慢浸润,安知夏心中悲凉无比…… 当初,为了嫁给陆言泽安知夏不惜与好友宋子遇翻脸,现在,竟然说出了离婚。 “会离婚吗,陆言泽?”安知夏喃喃道。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现在的她无处可去…… …… 安知锦的卧室中,安知锦不停的来回踱步,手中紧紧的握这手机,神色紧张。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喂,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安知锦冷声询问道。 “安小姐,我已经查清楚了,这个安知夏的养父嗜赌成性,欠了好多赌债,还有性格暴躁,每次输钱都会打安知夏,看来那个安知夏小时候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电话那头一个男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安知锦才不管安知夏小时候过的怎么样,她只知道,现在安知夏挡了她的路。“现在你设个局让安知夏的养父输钱,欠上一屁股的债,在设法让他找到安知夏。” 安知锦的声音不同人前那样嗲声嗲气,而是透漏出阵阵无情。 “这,不太好吧,再怎么说,这安知夏也是安家刚认回来的正牌千金。”电话那头的人有些迟疑道。 “废话少说,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安知锦因为激动而是本来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有点恐怖。 “好,好,安小姐,你放心,事情一定会办好。”那男人一听安知锦这么说,立马谄媚的答应道。 挂了电话,安知锦一把推掉梳妆台上的东西,发出巨大的声响。 自从安知夏这个亲生女儿被认回到安家之后,安知锦这个养女,在安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如露薄冰,就连她嫁给言泽哥的机会也没了。 “安知夏,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把这所有的一切都还给我。”安知锦咬牙说道,长长的手指甲深深的掐入到肉中也浑然不觉。 空旷的路上,安知夏裹了裹单薄的外套,等了好久,才打到一辆出租车,想到陆言泽冰冷的眼神,犹豫了半响,安知夏选择去了酒店。 …… 酒吧里,灯红酒绿,一群膨胀着欲望的年轻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尽情的扭动着身躯,寻求刺激。 二楼的高雅包间里,透过墨色的玻璃,陆言泽一声不语,冷漠的望着那些人,只是一瓶接着一瓶的给自己灌着酒,眉头紧皱。 第14章 安知夏,你真下贱 翌日清晨,一夜无眠的安知夏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酒店,脸色有点苍白。 现在,她准备去找陆言泽,向他解释,无论他相不相信。 虽是清晨的阳光,但仍然有些刺眼,安知夏用手微微遮挡了一下阳光,便听到了一声喊叫,“知夏!” 安知夏寻声看去,养父刘子明穿着一身破旧的劳物工作服,满脸胡茬,嘴角还带这点欣喜的笑容。 刘子明走上前来,“知夏,我可算找到你了,你现在可是安家的大小姐了,能不能给我救济点钱?”刘子明如是说道。 安知夏对这个养父并没什么感恩,或者说一丁点的怜悯之心,有的只是厌恶。小时候不懂事,每次在他赌钱输了的时候,回家就会打他的养母李晓华,找不出钱的时候,更是打她出气。 对她来说,在刘家的的那些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除了李晓华的悉心照顾外。 于是,安知夏想也没想便立刻出声拒绝道:“我没钱!” “没钱?你逗我玩呢?”刘子明显然不相信,想到如果不按时还了昨晚借的高利贷,恐怕今晚他就得被那群人给打死了,于是耍起了无赖,“不行,今天这钱,你必须给。”说着便抓住安知夏的手臂,使劲的拽住。 “你放开!”安知夏挣扎着要走。 见安知夏要走,刘子明慌了神,拉着安知夏,伸手就粗鲁的要去打她。 安知夏本就昨晚没休息好,加上昨晚的事,精神不济,被刘子明推倒在地,胳膊肘顿时猩红一片。 一时间,酒店门口聚集起了好多人,刘子明见状,认为这是大好的时机,便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这个不孝女,我好待养了你好多年,现在,攀上有钱人了,就不管你爹的死活了?” 瞬间,人群中议论纷纷。 “现在这些孩子,个个是个没良心。”一个不知事实真相的老太太说道。 “就的,真没良心。”其余人随声附和道。 刘子明见这样可行,流出得逞的笑容。 此时,宋子遇刚从酒店出来,便看见酒店门口聚了好多人,本来不想去看什么事,忽然暼到了安知夏的身影就匆忙的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知夏,你受伤了。”宋子遇说道,一边扶起安知夏,朝着刘子明说:“你干什么?要钱不成,还想打人?在我报警之前赶紧离开,不然后果自负。” 刘子明本就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一听说警察要来,便狼狈的推开人群离开了。 渐渐的,人群散了去。 “知夏,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宋子遇对安知夏说道。 安知夏不想再节外生枝就直接拒绝了。 可是宋子遇不断坚持,安知夏自知僵持不下便答应了。 宋子遇带安知夏回了自己在这里的一栋公寓。 安知夏环视了一圈,见装潢不错,心中不禁疑惑,问道:“子遇,这房是你的么?” 宋子遇声色有些慌张,搪塞道:“这套房子是我朋友的。” 当初,安知夏选择和陆言泽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立志要当一个有钱,有权的人,只有成为强者,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他娶了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但却可以让自己少奋斗好几年。 …… 陆氏集团。 诺大的办公室,装修的以黑白色调为主,正如办公室的主人一般,冷酷无情。 陆言泽踌躇了许久,还是拨通了别墅的电话。 “少爷,你有什么事?”刘姨问道。 “那个,安知夏回去了没有?” “没有,我以为你和安小姐昨晚回老宅了。”刘姨解释道。 “嗯,知道了。”说完便挂掉电话了。 好啊,安知夏,长本事了,还学会夜不归宿了。陆言泽一怒之下将手机摔了出去,吓得门外准备进去的助理冒了一身冷汗,转身退了出去。 摔出去的手机响了起来,陆言泽发现是安知锦,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阿泽哥,你还好吧!”安知锦嗲嗲的声音穿了过来。 “有事?”陆言泽对这个安知锦没什么好感。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就是,就是……”安知锦吞吞吐吐的说道。 “直说。”陆言泽有些不耐烦。 “我刚碰见安知夏和宋子遇一起进了一座公寓楼,他们,好像是同……居了。”安知锦故意难以启齿的说。 砰!陆言泽挂掉了电话。 安知锦自从昨晚就一直派人去密切跟踪安知夏,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了有价值的线索,这一次,她一定要赶走安知夏,挽回自己的阿泽哥。 陆言泽听到这个消息后,震怒,踢了一脚做工优良的木椅,冲出了办公室。 “陆总,您在上午十点有一场谈判的会议。”助理被突然冲出来的总裁吓了一大跳。 “推迟!”陆言泽冷声道。 “这场会议很重要,总裁。”助理提醒道。 “我说了,推迟。”陆言泽吼道,“还有查一下安知夏现在在哪,然后通知我。” 留下助理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但也立马去查安知夏的下落。 …… 地下车库。 陆言泽开着车疾驰而出。 在获取到安知夏的具体位置后,便一路踩着油门,加速行驶,不知期间超了多少个红绿灯。 …… 宋子遇的公寓楼下。 在安知夏的坚持下,宋子遇决定送安知夏回家。 “知夏,我说的话你再考虑考虑,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放弃一切和你在一起。”宋子遇深情的盯着安知夏,认真的说道。 “子遇,谢谢你。”安知夏回道。 忽然,一辆豪车疾驰而来。 陆言泽下了车,甩上车门,黑着脸,浑身杀气的迈开长腿,几步走到了两人面前。 “好一对苦命鸳鸯,看来昨晚过的很好啊。”陆言泽冷言嘲讽道,“安知夏,你真的好贱,好不知廉耻。” 安知夏不知道陆言泽会突然出现,顿时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陆言泽拉着进了车中,力道之大弄得安知夏刚包扎好的伤口渗出了血。 第15章 生下我的孩子,你不配 宋子见陆言泽带走了安知夏,便立马上前阻止,“陆言泽,你放开她。” “放开?这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放开。”陆言泽抬眸道,“还是说,你们俩对我戴绿帽子带上瘾了?”此时的陆言泽已在爆发的边缘,好像不管谁再说一句都会是死路一条。 说完,陆言泽就大步走到车门的另一边,上车,留宋子遇一个人呆在原地。 车子在满是人流的路上疾驰,好几次在快要撞上前面的车辆的时候,陆言泽就会来一个漂亮的刹车,或者完美的漂移。吓得安知夏双手紧紧的抓住安全带。 “陆言泽,你开慢点。”安知夏小声说道。 可是陆言泽并未理会,仍然一路狂奔。 安知夏自知理亏,虽然只是一场误会,便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瞅了一眼在飙车的陆言泽。 他的五官线条接近于完美,本来弧度优美的嘴唇此刻紧抿,狭长深邃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给人一种肃杀的氛围。 顿了顿,安知夏还是缓缓的说道:“陆言泽,我们好好谈一谈吧!”不想再把误会加深了。 “谈?谈什么?谈你是如何出轨,还是如何怀上别人的孩子?”陆言泽缓缓的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安知夏,仿佛是要吃掉安知夏一般。车上周遭的温度瞬间冷却,车速更是加快。 安知夏听到陆言泽的话,身形微微一怔,脸色煞白,心中一痛,就连胳膊上的血渗出到衣服上,也浑然不觉。只是失落的低下了头。 向来嗅觉十分灵敏的陆言泽在闻到血腥味后,转头看了眼安知夏,发现她的手臂上血丝明显,脸色苍白。就再没去嘲讽羞辱她,眉头紧皱,开着车一路无言。 …… 陆家。 安知夏进了家门,刘姨便急忙迎上前去,“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手扶着安知夏,一手查看安知夏手臂上的伤口。 “我没事,刘姨。”安知夏道。在这个家里,就刘姨会像亲人一样关心她,平时和她说说话。 “怎么能没事?快,坐这,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刘姨说着便去取医药箱了。 陆言泽见状,一言不发,上楼去了卧室。 “完事之后上楼!”丢下这句话后就上了楼。 此时,刘姨拿着医药箱走了过来,帮安知夏重新包扎了伤口。 “安小姐,别怪我多嘴,其实我是看着少爷从小长大的,小时候少爷也不是像这般冷酷无情,性格暴躁的,唉,就是家里逼得太紧了!”刘姨叹了口气讲道。 “刘姨,我知道的。”安知夏说,“我上楼了,刘姨。” “嗯,去吧!和少爷好好谈谈。”刘姨叮咛道。 安知夏上了楼,推门,只见陆言泽站在窗户边,抽着烟,背影有点落寞。 落寞?怎么可能?一定是她看错了。 陆言泽听见推门声,转身,安知夏碰上陆言泽冷冽的眼神,不禁在心里自嘲道,他还是之前那样无情。摇了摇头,说道:“陆言泽,我们……” “安知夏,当初是谁死皮赖脸的要嫁给我,现在又是谁给我戴绿帽子?” “不,我和宋子遇不是你想的那样。”安知夏解释。 “不是,那是怎样?都住在一起了,你还要我怎么想?”陆言泽捏掉烟头说道。 “陆言泽!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不能就凭你所看见的那一幕就这样污蔑我!”安知夏有些生气的说,“而且孩子真的是你的,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要生下来。” “生下我的孩子,你不配!”陆言泽一步一步的逼近安知夏,一直逼到了墙角。安知夏只觉背后的墙冰冷无比。 “还有,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可能是你那青梅竹马的宋子遇的吧!”陆言泽冰冷的手指抚上安知夏还没显怀的肚子,语气中尽是不屑。 安知夏听陆言泽这样说,顿时红了眼,“陆言泽,你混蛋!” 顺手想要推开陆言泽的限制,可是女人的力道终是不及男人。 “我混蛋?安知夏,你太不要脸了,还好意思说我?” 陆言泽摸着安知夏的肚子,无情地说道,“你说,这孩子要是没了,宋子遇是该多伤心。”这声音宛如暗夜的魔鬼,如毒嗜血。安知夏一惊,使劲全身力气,一把推开陆言泽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 “看来,你还是不愿相信我。”安知夏心中一痛。“是,我是给你戴了绿帽子,我是喜欢宋子遇,怎么样,你满意了吧?”安知夏自知无法辩解,破罐子破摔,大声吼道。 “安知夏!”陆言泽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安知夏红着眼,也失去了理智,把自己结婚后的委屈全部抛了出来:“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结婚,因为爷爷的关系,你还有点厌恶我。” “可是我一直在做一个妻子的本分,本来以为有了这个孩子,我们的婚姻关系会有所缓解,看来,宋子遇说得对,你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女人的声音中已经有点哽咽。 陆言泽有些慌神,看见安知夏的眼泪,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自觉女人如衣服,她们的死活并不关自己的事,可是,为什么安知夏这个女人的眼泪总是能触动他的心房。刚想软声去安慰一下她,只听安知夏说道:“陆言泽,我们离婚吧!” 安知夏说完这句话,只觉被抽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床上。 陆言泽一听安知夏这样说,只觉得自己刚才是有病才会有那样的想法,不禁冷声道:“离婚,好啊,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就离吧!省得我去伤神了。” 安知夏见他答应了,泪水更是像关不住的闸门,泪流不止。 陆言泽被安知夏的这句话彻底激怒,虽然嘴上说着要离婚,可说完又有些后悔。上前将安知夏压在身下,掐住她的下颚说:“想要离婚,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便起身,摔门而去。 不久,就听见楼下起车发动的声音。 第16章 陆言泽,你禽兽 听见汽车开走的声音,安智夏一个人躺在床上,绻起身子,哭的不能自已。似乎只有哭出来,才能冲刷内心的伤痛。 可能是哭的太久,太用力,又也许是因为怀着孩子嗜睡的原因,安知夏哭这哭着便有些困了。 刘姨见自家少爷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便想着上楼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安知夏哭泣的声音,于是,立即上前。 “安小姐,这是怎么了?”刘姨一边拍着安知夏的后背安慰,一边拿着纸巾帮安知夏擦拭脸上的泪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的弄成这样,唉……” “刘姨,你出去吧,我想好好静一静。”安知夏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哪成啊,你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了,不能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 说着便扶着安知夏躺了下来,一手拉着被子,盖在了安知夏的身上,道:“安小姐,你等着,我刚煮了小米稀饭粥,你喝一点之后睡一会。”说完就起身下楼了。 安知夏躺在床上,想着刘姨的话十分有道理,自己现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只有这样,离开陆言泽之后才能更好的生活。 几分钟后,刘姨端来了一小碗香味十分浓郁的小米粥,安知夏也突然有了食欲,于是就慢慢的吃了起来。心中更是感动不已。“刘姨,真的很谢谢你。以后,你就不用再伺候我了。” “安小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感谢什么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我的女儿,令人疼惜。”刘姨目光柔和地看着安知夏。 刘姨不由感慨道,“我女儿在老家,我不常见,在这看看着你,就想着我女儿将来也出落成像你这样的美人胚子呢。” 听着刘姨说话,安知夏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对刘姨说道:“我走了之后,你就向陆言泽请几天假,回家看看你的女儿和丈夫吧!” 闻言,刘姨一愣,说道:“安小姐,这……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要和陆言泽离婚了,等过几天,办好各种离婚手续后,我就搬走了……刘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安知夏道。 刘姨还想多说些什么,只听安知夏说:“刘姨,我吃饱了,想睡一会。” 见此,刘姨无奈的摇了摇头,“好,那你就先休息吧!”说着就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安知夏并没有立马睡着,她想了好多好多小时候的事。 思绪一下子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你们干嘛抢我东西?”一个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因为你最小,最丑。”一个看似年龄稍大的男孩子说道。 “不行,我不给。”小女孩抱紧怀中的粉红色的小人偶,向后退了几步,这是刚刚哪个漂亮哥哥给她的,她不能丢。 这样想着,更是激动的说:“我不给!”说完便撒腿就跑。 可是再怎么说也跑不过那些大孩子,不一会的功夫就被追了上来,小女孩不小心摔到在地,那群大孩子就那样无情的夺走了小女孩的小人偶。 “站住!”只听一个稚嫩声音大喊道,“把东西还给她!” 她抬头,看见一个10左右年纪的男孩说道,并用手指了指摔到在地的小女孩。 “没事吧?”男孩扶起女孩问道。 “漂亮哥哥,你来了!”小女孩欣喜地望着突然出现的男孩。 那群大孩子见这个男孩是经常救助他们孤儿院的人的孩子,可得罪不起,就立马将小人偶还给了小女孩,然后一溜烟的全跑了。 阳光下,大男孩望着小女孩,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 暗夜里,安知夏仍然沉睡在梦里,还不停的喃喃道:“漂亮哥哥,漂亮哥哥。”而站在窗角的陆言泽看着安知夏难的安稳的的睡颜,不觉嘴角上扬。 摔门而走的陆言泽,晚上本来不想回家的,可是开着车,不知不觉的开到了家的楼底下,熄了火,望着卧室,好久,才起身下了车进了家门。 看她还不停的呓语,便想上前听她说了些什么…… 突然,安知夏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漂亮哥哥,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下一刻,安知夏猛地起身,两眼无神,汗水浸湿了衣服,头发也被打湿沾在脸侧,看见陆言泽正站在床边,惊呼出声。 看清来人后,安知夏按了按眉头,声音沙哑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陆言泽反问道。 安知夏无心和他争吵,便下床去了卫生间,她必须去洗个澡,衣服全部湿透了,穿着难受。 “去哪?”陆言泽问。 “你管不着。”安知夏不想理他,就径直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陆言泽却一把拽着安知夏,两人一起摔倒在大床上。紧接着,男人伸出手便去撕扯安知夏的衣服,丝毫不管安知夏的反抗。 “你,放开我,陆言泽,你松手!”安知夏挣扎道,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想用脚去踢陆言泽。 可是,陆言泽眼疾手快,一手控制住安知夏的双脚,一手继续撕扯安知夏的衣物。 “陆言泽,我怀孕了。”安知夏哭喊,可是现在的陆言泽根本听不进去,像一头凶猛的狮子,只管进攻。 安知夏急了,不知怎么办,就在陆言泽快要进入主题时,安知夏灵机一动,一口咬上了陆言泽的手腕。 陆言泽吃痛的闷哼,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安知夏趁机一把使劲推开了陆言泽,顺手给了陆言泽狠狠的一巴掌……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过后,陆言泽起身站在了床边。此刻,安知夏衣物凌乱,头发松散在耳边,红着眼吼道:“陆言泽,你禽兽!” 几秒过后,陆言泽理智一点点的回了过来,顿时懊悔不已,可是又放不下面子去道歉,吼道:“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随后就拽下松松垮垮的领带,扔在地上,逃也似的走进了卫生间。 第17章 想要离婚,没门 浴室里,花洒下,凉水哗哗的流着,陆言泽却任由那冰冷的水刺激他的神经。 浴室外,安知夏已经下了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一定要逃离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匆匆收拾了一下衣物,就下了楼离开了这个承载这噩梦的“家”。 安知夏从来没有产生过这么强烈想要逃离的欲望。 一边下楼一边给顾沛打电话。 “喂,知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电话刚接通,顾沛就关切的问道。 听见好友关切的询问,安知夏心中好受多了,忍着泪水,说道:“沛沛,我离开陆家了。” 顾沛闻言,便立即说道:“没事,不哭。你在哪?我去接你。” 顾沛永远是那么的好,总像是个知心姐姐一般,照顾着她,遇到什么麻烦总是第一个冲上前的。 安知夏告诉了顾沛自己的位置之后,就一个人独自漫步在空旷的街道上,抬头,仰望星空,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星星璀璨夺目,点点晶亮。 如果没有什么烦心事的话,就这样静静的欣赏这片星海也不妨为一件美事。 “知夏!”顾沛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顾沛立马从车上跑了下来,冲到安知夏的旁边,给了安知夏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了,我没事,就只是无家可归了而已,现在就只能求你收留我们可怜的母子了。”安知夏不想让好友顾沛太过担心,就故作轻松的说道。 顾沛松开了安知夏,拉着她进了自己迷你小汽车中,自己也上了车。一边发车一边说:“哪里没事?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能逃得过我顾沛的火眼金睛?” 闻言,安知夏也被顾沛幽默风趣的话逗笑了。 “今天上午遇到我的养父来找我要钱,就那个时候弄伤的。” “我就说呢,还以为是你家那位冷酷无情,无情无义的陆先生弄的。”顾沛没好气的说道,“最后呢,你那养父没为难你吧?” “没有,还好最后大叔帮我解了围。”安知夏笑了笑说道。转而严肃的说:“沛沛,我要和陆言泽离婚了,你支持我么?” 顾沛神色一顿,想了想说道:“知夏,你想好了么?如果是你真的想好了的话,我支持你。”毕竟这是好友一辈子的大事,怎么着也得深思熟虑后才能做决定。 “那你怎么办,一个人生下孩子,之后做一个单亲妈妈?”继而顾沛问道。 “嗯我想好了,陆言泽他不爱我,无论我做出怎样的努力也无济于事,不如选择放手吧,这样对于他,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安知夏神色坚定地说道,“至于孩子我要去找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庄,生下他,一个人扶养他长大成人。” 是时候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安知夏新中默默的对自己讲道。看着车窗外此时稀稀疏疏的车辆,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 “到了,知夏。”顾沛的声音拉回了安知夏的思绪。 两人下了车,顾沛帮忙将安知夏的行李拿上楼。两人洗漱之后就一块钻进被窝说起了悄悄话。朋友之间的友谊最好莫过如此。 “知夏,将来孩子生下来了之后,我做孩子的干妈,好不好?”夜里,顾沛小声对安知夏说道。一手还不安分的摸了摸安知夏还平整的肚子。 “好啊,我可是求之不得呢。”安知夏回道。 “知夏,你说,我们小时候多好啊,和大叔一起,时光总是那么的快乐。” “对啊,你总是经常闯祸的那个,哈哈。” 夜色渐渐加深,微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不知不觉,相互偎依着,一块沉沉的睡了过去。 …… 陆家。 陆言泽冲完凉水澡出来后,就发现安知夏已经不见了。推开衣帽间,里面安知夏的衣服少了好几件,桌上的化妆用品也是不见踪影。 好个安知夏,他让她滚,她竟然这么快就跑了……看来真的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她那个奸夫身边吧。陆言泽嘴角邪魅得上扬:“想要这么离开,没门。”说完也没有去管安知夏的踪迹,而是上了床。 …… 清晨,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顾沛早早的起了床,为安知夏做了爱心早餐。 安知夏起床后发现不见顾沛的人影,下了床,出了卧室,便看见厨房中顾沛忙碌的身影,不由得会心一笑。 顾沛见安知夏望着自己傻笑,便故意说道:“是不是爱上我了,安大美人?” “是啊,顾大小姐这么能干,娶你可是我的荣幸呢。” 清晨的时光就这样美好的度过。 两人愉快的吃了早饭后,顾沛就去上班了。顾沛在临走前给了安知夏一个大大的拥抱,道:“不许胡思乱想!” “嗯,知道了,快看时间,你要迟到了。” 顾沛看了眼时间,一下子乱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出去。安知夏看着火急火燎的顾沛,轻笑出声。之后,就剩安知夏一个人在顾沛家。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是母亲何芬云的电话。 “妈,我没事。”面对何芬云的关心,安知夏说道。 “知夏,你爸爸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那都是气头上说的气话。”何芬云语重心长的说。 “嗯,我知道。” 安知夏和何芬云随便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随后,安知夏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现在她要去一下侓师事务所找个侓师商讨一下离婚的相关事宜。 她要的不多,只要可以顺利的离婚,还有就是这个孩子的抚养权而已……至于其他的,她可以选择净身出户。 …… “安小姐,基于你现在的情况以及你的要求,我们撰写了如下离婚协议书的内容条例,请你过目。”一名西装革履的侓师专业的向安知夏解释道。 安知夏看着离婚协议书那几个醒目加粗的大字,微微有些愣神,但还是迅速浏览了一下之后,果断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此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出了侓师事务所,安知夏便打车去了陆言泽的公司。 第18章 离婚协议书 坐在出租车上的安知夏,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十分愧疚。她不能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不能给这个孩子如山的父爱…… 可是,她会加倍的爱他,给他一个美好的生活。 “宝宝,对不起。”安知夏轻声说道。 为了孩子,她一定要坚强地生活下去,以后的生活不会再有陆言泽。 …… 陆氏集团。 安知夏下了出租车,抬起头望了望那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在灿烂的阳光下,似一个巍峨的巨人。 这是陆言泽的商业王国。 安知夏缓了缓神,走了进去。前台的工作人员见安知夏走了进来,便立马恶言恶语的小声嘲讽道:“这个女人可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我们家总裁会看上她这种货色,白日做梦吧!”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就出门。”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安知夏身形一顿,有些犹豫。在此之前,每一次她到公司去找陆言泽,这些人就会各种冷眼嘲讽,而陆言泽也没有向外人解释自己就是他的隐婚妻子。 那些员工对她的羞辱和捉弄,陆言泽也是从来都只是坐视不管的。有一次,她生气极了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只听他不屑地说,你不配! “你不配”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尖锐的刀,一刀一刀的切进了她的心脏,并且不断的加深,致使血肉模糊,无法自愈。 从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去过他的公司,就连上次叫他回老宅吃饭,也是在外面蹲点,强行叫住他的。 过去的回忆总是令人心痛的,她注定是捂不热陆言泽那块冰如顽石,坚如遁甲的心。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把这份文件务必交到你们总裁手里。”安知夏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冷声说道。 “凭什么?”一个化着浓妆的前台说到道,随手就要扔掉安知夏的文件袋。 “就凭目前我是陆太太。”安知夏冷静的说道。 “笑话,你是陆太太?那我还是总理夫人呢。”其中一个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顿时,惹的周边的人都起哄的笑了起来。 安知夏见状,不禁有些难堪。看来这些人是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了,突然看见司机小刘从电梯上走了出来,安知夏一把夺回文件袋,向司机小刘跑了过去。 “安小姐,你怎么在这?”小刘之前有载过安知夏回家,自然是认识的。 “你好,小刘,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份文件送到陆言泽的手里,亲自?”安知夏急声问道。 “总裁就在办公室,安小姐自己上去就好。”小刘恭敬的道。 周围准备看笑话的那些人看见小刘对安知夏如此客气,就立即噤了声,转自各忙各的,不禁心中疑惑,这个安知夏到底是什么来头,莫非难道真的是陆太太? 不可能,陆总可从来没向外界宣布过结婚的事,肯定是她乱说的。 “小刘,还是你去吧,我有点急事。”安知夏推脱道。自己去,陆言泽还不得掐死她。说完便转身就走,顺便还不忘叮嘱道:“一定要交到他的手上。” “嗯,好的。” 无奈,刚下楼的小刘又跑一趟顶楼总裁办公室。 …… 办公室里,陆言泽真在眉头紧皱的看着面前的文件,厉声问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撤资?”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现在如果对方一旦撤资,我们的损失可就惨重了。”市场部经理担忧的说道。 陆言泽抬手扶额,按了按太阳穴,拨了通电话,“查一下山水集团老总最近在干什么,还有最新的动态,任何一件事都不能放过。” “是,总裁。”电话那头沉声回答道。 “好了,你们出去吧!”陆言泽说道。 说完,市场部经理及其一些工作人员就陆续走出了办公室。 陆言泽背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自从昨晚安知夏走了之后,他的注意力就一直不够集中,只要一闲下来,总是回想起安知夏最后愤怒伤心的眼神。 此时,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传来陆言泽沙哑的声音。 小刘慢慢的推开门走了进来,道:“总裁,这是安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 闻言,陆言泽立马坐起身,睁开慵懒而锐利的双眸,“拿过来。”陆言泽开口道。 小刘赶紧将文件递了过去,并随口说道,“安小姐就在楼下,却非让我交给您。” 此刻,陆言泽脸色难看,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一般,死死地盯着文件上的几个字。 小刘见状,低声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裁,你……” “滚!”只听一声怒吼。 小刘二话没说,赶紧带上门跑出了办公室。还不停的嘟囔,“这总裁怎么总是阴晴不定啊!” 刚好碰见要进门找总裁的助理,赶紧拉住说:“这会千万别进去……”只听见东西摔碎的声音从办公室中穿了出来。于是,司机小刘便赶紧拉着助理离开了。 陆言泽手紧紧的捏着那张薄纸,似乎是要将其掐碎,看见安知夏三个字豁然签在乙方一栏,额头青经暴起。好看的双眸中透出阵阵寒意。 拿起电话,拨通了安知夏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电话中穿来机械的女声。陆言泽挂断之后,又不死心的打了过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砰!” 是手机摔出去的声音。 此时的陆言泽,已在暴怒的边缘,安知夏,就算是离婚,也是我不要你,看来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 走在大街上的安知夏看到陆言泽的电话,知道接了也没什么好处,就挂了电话,可是陆言泽好像不死心,接着又打了过来,于是安知夏索性就关了手机。 这是她第一次拒接陆言泽的电话,在此之前,总是还想着陆言泽能主动打电话给自己,现在呢?安知夏自嘲道。 随便走到顾沛上班楼下的一间餐厅,安知夏准备等会和顾沛一起吃个中午饭,并告诉她自己之后的打算。 第19章 被囚禁 “给我查安知夏现在的位置!立刻,马上!”说完,还不顾电话那头的人反应过来,陆言泽就已经挂了电话。 陆言泽冷酷如刀削般的脸,眼底有的只是暗波汹涌的压制着的怒意,双唇紧抿。 …… 另一边的餐厅。 “沛沛,在这。”看见顾沛走了进来,安知夏起身招手道。 “知夏,事情办的怎么样?”顾沛一边放下包包,一边问道。 “还算顺利,我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书,送到了陆言泽的手上,只要他签了字,我就自由了。”安知夏缓缓说道,“他应该……巴不得这一天的到来吧!” “嗯……别想太多了。你呀,找虐找够了,现在该是放手的时候了。”顾沛看着神情有些沮丧的安知夏劝慰道。 顾沛喝了一口新鲜的橙汁,接着说道,“哦,对了,如果陆言泽签了离婚协议书,你打算怎么办?我感觉……他不像是会那么轻易放你离开的。” “我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到一个乡下宁静的村庄,然后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安知夏低下头看着自己还不显的肚子,眼底缓缓流转着温柔。 安知夏和顾沛吃完饭,走出餐厅。 顾沛下午还要上班,两人告别。就在顾沛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只见陆言泽风风火火的下了车,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知夏,仿佛是要吞了她一般。 在安知夏和顾沛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陆言泽己经关了车门,大步走上前来。 “安知夏,想要离婚?”陆言泽厉声质问,“在我还没玩够你之前,想要离婚,想都别想。”说着就要拉着安知夏进入车门。 安知夏挣扎起来。 “陆言泽,你放手。”顾沛大声喊道,“既然你不爱她,何必非得拴住她不放呢?” 听到顾沛这样说,陆言泽微微愣神。 是啊,他不爱她,可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她离开呢? 难道……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陆言泽无情的否决了。 “是不爱,可是我就是要拴着她。看着她不能和他的青梅竹马在一起,我就很高兴,我要折磨着她……一直。”陆言泽一字一句的说道。 “陆言泽,你变态。”安知夏冷声说道。 “我就是变态。”陆言泽强硬的将安知夏塞进了车里。 “你要干什么?”一时间安知夏有些惊恐。 “陆言泽,你快放安知夏下来!”顾沛焦急的拍着车门,想要阻拦。 可是现在的陆言泽根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给了顾沛一个冷冽的眼神,就径直走到另一边的车门。 被锁在车里的安知夏不停地一边拉着车门,一边大喊,“陆言泽,你放我出去!” 无奈车门已被锁死。安知夏无论怎么样,车门都打不开。 陆言泽进了车。 发动车子,一个急转弯,就扬长而去。徒留顾沛一个人在车子后边,大声怒骂着陆言泽混蛋。 陆言泽一路疾驰,车速之快好似车子快要飞出去一般。 安知夏看着这般的陆言泽不禁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有看见过陆言泽如此生气,之前如何暴怒也会想尽一切恶毒的话语去羞辱于她,可是现在车里安静的可怕。他双唇紧抿,目视前方,不说一句话。 安知夏紧紧的抓着安全带,只听车窗旁呼啸而过的风声,一阵一阵的的透过车窗的缝隙传了过来。 安知夏咬着嘴唇,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陆言泽周遭冰冷的气氛吓得不敢说话了。 静静的坐在车坐上,不经意间偷瞄几眼陆言泽,其实陆言泽的侧脸十分好看,因为生气而使轮廓的线条更为明显,唇很薄,因为紧抿显得整个人的气质更为清冽。 陆言泽察觉到安知夏的小举动,心中的怒意渐渐消了许多,沉声道:“安知夏,我是不会离婚的。”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吓了安知夏一跳。 “为什么?”安知夏脱口问道。 “就因为我不同意。”陆言泽霸气的开口。 不同意?陆言泽,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既然不爱,何必纠缠不放?安知夏心中想道。 可是她没能说出口,不想再惹怒陆言泽,而惹怒他的下场就是自己会更惨,意识到这一点,安知夏知趣地没在说话。见安知夏默默的坐在一边,不再争论,陆言泽也渐渐的放缓了车速。 半个小时后,陆言泽载着安知夏回到了别墅。 两人一路上无言。 …… 浴室。 安知夏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她的身体。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出门,本以为陆言泽在接了一通电话后就会离开,可是,久久不见他开车要走的意思。 过了好久,安知夏擦干了身子,穿上睡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终于鼓起勇气,悄悄的打开浴室的门,探出头来,看到卧室里没有陆言泽的身影,就一溜烟的跑到床上。 躺在床上的安知夏,此时已经快要困得不行,可是还是怕陆言泽突然出现。 今天的陆言泽太过于不正常,她怕陆言泽突然兽性大发,伤到自己和孩子。无奈,最终抵不住瞌睡虫的召唤,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深夜,书房中,陆言泽在处理了一些公司的事情后,准备回房。 …… 卧室。 陆言泽看着静静的睡着的安知夏,只见她的眉头轻皱,好似有什么难以解开的心结。 夜里有些凉了,安知夏的手臂还在外面,轻风吹过,安知夏下意识的抱紧了手臂。 陆言泽见状,就立马上前帮安知夏盖好了被子,检查了一下手臂的伤口,轻轻的抚平安知夏那轻皱的眉头,轻声问道:“那夜,你喊的漂亮哥哥是宋子遇吗?” 问完,又是自嘲的笑了笑,“就算是,我也不会同意离婚的。” 陆言泽就这样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安知夏,直到天肚泛白,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开车离开了。 车上,拨通了他的一名贴身保镖的电话,“凌晨7点来别墅报道,不许安知夏离开家门一步。” 清晨的阳光散在床上,安知夏缓缓的睁开眼,并未发现陆言泽的身影,不由得心情好了许多。便下楼吃了早餐准备出门,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保镖拦住。 “让开,我要出门。”安知夏生气道。 “不行,陆总说,你不能离开这里一步。” “你……”安知夏气极。 第20章 可能我是爱上她了吧 安知夏逃脱无果,一气之下打电话给了陆言泽:“你为什么要囚禁我?” “在这件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你别想着出去,更别想着去会你的青梅竹马。”陆言泽回道,便挂了电话。 安知夏一整天都被囚禁在别墅,手机被没收,就只留下家里的座机在,想要打电话却发现自己除了记得陆言泽和顾沛的电话号码外,其余的都没记住。 此刻,安知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平时是多么的粗心大意。 无所事事的安知夏打开电视机,胡乱的变换这频道,想要消磨这无聊的时光,突然一则财经频道的新闻吸引了安知夏的注意力。 身着高级手工制作的深色西服,举手投足见尽显王者风范的陆言泽正接受着记者的采访,侃侃而谈的样子令全市百分之八十的女人为之疯狂。 曾有人说,如果全市所有的女人中,如果有百分之八十迷恋陆言泽的话,那其余的百分之二十其中有一半是瞎子,有一半是傻子。 看着电视机中的陆言泽,又想到自己正被囚禁在家里无处可去,安知夏一把关了电视机,免得看见他令人心烦。 去了厨房帮着刘姨做了会饭,也学会了些做菜的小技巧。 由于怀孕,安知夏这几天特变得嗜睡。吃过饭,安知夏就上楼去了卧室睡觉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太阳下山。 …… 酒店里,陆言泽还在为了生意上的事应酬,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向陆言泽敬酒,在此之前,陆言泽都是不会喝的,可是今天因为这几天的事情,陆言泽却是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陆言泽出了包间门,静静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旁,望着华灯初上的夜景,吹着凉风,酒气也就吹散了许多。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母亲柳默琴。 “阿泽,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一致觉得安知夏这个女人不适合你,你啊,还是快点和她离婚吧,免得最后事情闹开了,对我们家名誉造成不好的影响。” 柳默琴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天,无非就是一些安知夏的败坏道德名声,不知礼义廉耻的话。 陆言泽本就已经喝了一些酒了,现在听着母亲的控诉,只觉越听越觉得不耐烦。 他眉头紧皱,对母亲道:“妈,安知夏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还有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插手了。” 说完径自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柳默琴见状急得跳脚,对身边的陆父说道:“你看看这孩子。真是的,气死我了!” “你呀,少说两句,我觉得知夏这孩子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就算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可是心地还是善良的,对咱们阿泽也是尽心尽力。” 说完就独自上了楼睡觉去了,留下柳默琴一个人在客厅生气跳脚。 此刻,夜已经挺深了。 安知夏在下午睡醒后,就下了楼,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突然听见刘姨小声打电话的声音,心中疑惑,就停了下来,仔细听了起来。 “是,安小姐下午回了房就再没出来。”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刘姨立即回道:“嗯,好,我会随时向你通告的。”刚挂完电话就听见安知夏下楼的声音,刘姨的神色显得有些慌张,眼神飘忽不定。 “安小姐,你醒了,我刚刚做好了晚饭,你快趁热吃吧。”刘姨说着就要去厨房。 “刘姨,我刚好像听到了打电话的声音,是你在打电话吗?”安知夏故意这般问道。 刘姨思索再三,说道:“是夫人,让我关注你的情况随时报告给她。”刘姨低着头。 “其实,我也是没办法,她用女儿威胁我。”刘姨急切的补充道。 “嗯,没事。”安知夏平静的说道,她不怪刘姨,反而还是有点感激她的。 “安小姐,我是真的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刘姨看安知夏面色似乎不佳,连忙说道。 安知夏平淡的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她认为拿钱办事,本就没有错,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段日子刘姨照顾她也算是尽职尽责,何必难为一个辛苦挣钱的母亲呢。 刘姨见状,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安知夏吃了晚饭,在花园里散步,不一会儿,听见汽车的声音,就上前,看见陆言泽满身酒气的下了车。 安知夏本不想去管,可是还是身不由己地上前扶着他上了楼。 陆言泽其实并没有全醉,只是想要靠近安知夏,便装作烂醉如泥的样子。靠在安知夏瘦小的肩膀上,只觉一股清新的味道,好闻极了。 安知夏一路上吃力的扶着陆言泽上了楼进了卧室,转身要去浴室拿毛巾,不料陆言泽一把抓住了安知夏,将其压在身下,安知夏还没反应过来,陆言泽就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霸道却不失温柔,安知夏脑子一片空白…… 第21章 一夜缠绵 直到安知夏快要传不上来气的时候,陆言泽放开了她。 陆言泽深情地看着安知夏,眼中有这说不出的情绪,安知夏微微愣神,刚才差一点就要沉醉在陆言泽的吻里。 还有……刚才他的眼里好像有种爱恋的感觉。可是转眼一想,怎么可能呢,陆言泽对自己从来都只是厌恶。 安知夏想要推开陆言泽,只听陆言泽沙哑道:“别动。” 粗喘的气息扑散在安知夏的颈窝,她不由得向他怀里缩了缩,不仅是后颈,心也有些痒痒的…… 可能只有喝醉酒的陆言泽才会这样卸下铠甲,像个孩子一般吧。 就这样贪恋一下吧。 于是,安知夏不再动,就这样静静地靠在陆言泽的怀里…… 半夜,陆言泽可能是酒醒了,看着怀中的安知夏,心里竟有些满足和高兴。 也许……他真的爱上她了吧。 低头,冰冷的唇畔吻上了安知夏的唇。 而从沉睡中缓缓醒来的安知夏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两个人在迷糊中各自从对方的身上汲取温暖。 一夜缠绵…… …… 第二天一早,安知夏动了动全身酸痛的身子,只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身旁床边的温度已经凉了,看来他已经走了好久了吧,安知夏如是想着。不知道昨夜到底是谁主动的,只觉的昨晚的陆言泽温柔的不像话,让她在不禁意间慢慢沉沦…… “安小姐,你醒了吗?”刘姨敲着门。 “嗯,起了。”安知夏回道。 说完她便下了床,去了浴室洗漱。 不知道今天可不可以出去?如果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逃出去,昨晚的事就当作是她对这段苦苦单恋感情的总结吧!安知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思绪,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保持着清醒。 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不能因为陆言泽突然对自己好了那么一点就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然后再一次…… 到头来,还是自己被伤的伤痕累累。 于是,安知夏在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下了楼,吃了早饭。就朝着闷口走去,果然,陆言泽不会轻易地放她离开…… 只见昨天的那个保镖仍然一身黑色的西服,带着墨镜,站在门口,看见安知夏出来,便立马走上前来,挡在了安知夏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安小姐,你不能出去。” 安知夏恨的牙痒痒,可是别墅四周再没别的出口。 无奈,安知夏只能默默的返回到了别墅。要不跳窗户吧?安知夏灵机一动,如是想到。来到卧室的窗子旁,看了一眼,只觉后怕。 卧室在二楼,离地面足足有大概5米左右,跳下去,自己的小命都得不保,再何况还怀着孩子,更不能这样冒险。安知夏讪讪地回到床上坐下。 过了许久,安知夏拨通了顾沛的电话。 “知夏,那天陆言泽把你带走,没把你怎么着吧?”顾沛急忙问道。 “没把我怎么着,只是现在不让我出门,把我囚禁在别墅里。”安知夏说。 “囚禁?”顾沛声音抬高了好几个分贝,惹得周围的同事都朝着她这边望了过来。顾沛立马噤了声,小声说道,“那怎么办,看来他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是啊,所以我想找你帮忙。”安知夏说。 “怎么帮?” “你到别墅来,我找借口出门,然后立马买票离开这里。”安知夏将自己想到的办法告诉了顾沛。 顾沛一听立马挂了电话,找邻导请了假,赶了过去。 好友有难,怎能袖手旁观? 可是不料等了好半天都等不到出租车,就在顾沛着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宋子遇出现在了顾沛公司的楼下。 “沛沛,你怎么在这?”宋子遇摇下车窗,探出头问道。 看见宋子遇,顾培先是一怔,然后就不由分说的上了车,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道:“快去陆家的别墅,知夏被陆言泽那个混蛋囚禁起来了。” 宋子遇一听是和安知夏有关的,便加速向前驶去。问道:“沛沛,你这几年还好吧?” “还好。”顾沛敛去眼底的小小悲伤情绪说道。 一路上,顾沛告诉了安知夏的打算,并且表明支持安知夏的决定及做法。宋子遇听后也同意,并愿意提供一切帮助。 …… 别墅中。 “刘姨,我肚子疼,想要去医院……”安知夏抱着肚子,痛苦地对楼下喊着。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疼呢?”刘姨上了楼慌张的说道。 “也许吃坏肚子了吧……”安知夏佯装十分痛苦,脸色难看的回道。 “刘姨,不会是你受柳默琴的指示,想要害我还有我的孩子吧?”安知夏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故意的说道。 刘姨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解释道,“没有,安小姐,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啊。” “我肚子好痛,我要去医院。”安知夏痛苦的说道。 见状,刘姨赶紧想着要去给陆言泽打电话,安知夏一看,叫喊的声音跟大了,“快,我的肚子真的好痛。” “这可如何是好啊?”刘姨显然已经乱了分寸。 “不要打电话给陆言泽,他公司的事情比较忙,不要打扰他了,你送我去医院就行了。”安知夏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此刻,顾沛和宋子遇已经赶到了陆家的别墅。却被那个黑衣保镖拦了下来,而这时,向来聪明的顾沛说道:“大哥,陆言泽只是说不让安知夏出去,却没说不让别人进去,是吧?” 黑衣保镖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一般只会接受命令,并不会想别的太多的事情。只见眼下,被顾沛三两下的忽悠了几番,那黑衣保镖就愣愣的点了头让顾沛和宋子遇进了家门。 进门前,顾沛向宋子遇使了一个眼色,宋子遇当下就已经意会,只见在他们俩进门之后,宋子遇趁那黑衣保镖不注意,一个箭步上前,迅速拿起鞋柜旁边的花瓶,砸向了黑衣保镖的后脑勺。 只听见黑衣保镖痛呼了一声,就昏倒在地。 宋子遇和顾沛两人相视一笑,就走进了大厅。两人的默契还是像之前那样,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就像是各自肚子里的蛔虫。 进了大厅,就听见安知夏虚假的叫喊声,两人急急忙忙的上了楼。 顾沛一把推开卧室门,只见安知夏闭着眼睛,看似痛苦的神色。顾沛假装咳嗽了一声,安知夏一听,便立马睁开眼睛,朝着顾沛眨了眨眼睛,余光瞟见了宋子遇,心中也甚是欣慰。 “刘姨,还是让沛沛送我去医院吧,她对我的情况比较熟悉。”安知夏对刘姨说道。 “嗯,也行。”刘姨见状,便应声答道。 宋子遇和顾沛一人一边扶着安知夏下楼。 ……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言泽今天的心情比较好,做起事来也是效率十分高,在连着处理了好几个部门的事情后,抬起头,喝了杯咖啡,脑海中便闪现出安知夏的身影,嘴角露出了别人无法察觉的笑容。 安知夏,离婚这事想都别想,这辈子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拿起电话想要打电话给家里询问安知夏的情况,可是在电话快要拨通的时候,陆言泽扣了电话,起身向门外走去。不知怎么的,他想要回家一趟。 “总裁,你去哪?”刚要进门的李助理差点和陆言泽撞了个满怀。 “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陆言泽说道,“还有,我自己开车,你们不用送了。”来不及李助理张口,陆言泽已经消失在了电梯门口。 “陆总好像今天中奖了,怎么突然间员工这么好。”李助理自己小声嘀咕着,“奇怪,真是奇怪。” 陆言泽开着车,不禁想到要不他就和安知夏将就着过一辈子吧。想到这,嘴角的笑容微微拉大了些。 可是陆言泽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的这些想法在碰到别墅门口的那一幕时,是多么的可笑。 安知夏,顾沛,以及宋子遇顺利的逃出了别墅,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车子的声音,安知夏抬头,远远的看见陆言泽开着黑色的宾利车驶了过来。 安知夏心中暗叫不好。 宋子遇见陆言泽的到来,拍了拍安知夏的肩膀,轻声道:“有我在,你别怕。”而这一切都被车里的陆言泽看在了眼里。 旁边的顾沛闻言,心中一痛,便立马掩去自己的情绪,对安知夏说道:“对,今天我们是一定要带你走的。” 陆言泽下了车,此刻的他黑着脸。宋子遇走上前去,对上陆言泽深不见底的眼神,道:“陆言泽,你不配拥有像知夏这样的好女孩。我今天要带她走。” “走,你确定你走的了吗?”陆言泽一把抓住宋子遇的衣领,“如果我不配,那么你就配了?” “陆言泽,你放开他!”安知夏见状厉声呵斥道。 安知夏知道,自已又再一次的惹怒了陆言泽。可是谁又能想的到,陆言泽会突然回来。 “你这样囚禁知夏是犯法的!”宋子遇气愤的说道。拉着安知夏的手腕朝自己的背后拉去。 这一切,以及刚才的那一幕在陆言泽眼里都是情路之间的小动作,很显然十分的刺眼,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拉着的手,“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说着闪电般地上前,将宋子遇甩在一边。 顾沛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快要摔到在地的宋子遇,安知夏也急忙上前,说:“你没事吧?” “安知夏,你现在有一分钟的时间回到别墅好好待着,不然,我不能保证这个男人会安然无恙的从这里走出去。” 恶魔般的声音传过来。 安知夏直起身,用冷漠的眼神望着陆言泽,“怎么,回到别墅,然后继续被你囚禁吗?还是说,你要一直耗着我,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任由你在外面乱搞,不断的羞辱我?” 安知夏一步一步的朝着陆言泽走去,神色悲痛,声音中控诉的以为十分明显。 站定,声音坚定地说道:“陆言泽,放我离开吧!” 此刻,陆言泽一言不发,看着安知夏,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22章 大打出手 宋子遇站起来拉着安知夏说道:“走。上车。” 顾沛也拉着安知夏轻声说道:“上车吧,知夏。” 安知夏红着眼,望了眼陆言泽,作势就要离开。她刚走到车门准备上车时。 陆言泽突然一把拉住宋子遇,上前就是一脚。顿时,宋子遇重心不稳,摔到在地。 宋子遇本就对陆言泽十分不满,当初安知夏为了他与自己翻脸。本想着,如果安知夏在结婚后,能够生活的快乐,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这样他也就知足了。 但是现在呢,安知晓不仅不快乐,而且过的很不好。这样想着宋子遇,立马起身,一个箭步给了陆言泽一拳。 两个人各自都不服气,你一拳,我一脚,就这样撕打起来,不一会儿,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略显狼狈。 安知夏和顾沛在旁边干着急,喊着:“你们别打了,不要再打了。”可是,此时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都在气头上,一心想要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哪里能听得见她们在喊什么。 别看陆言泽平时忙着公司的事不怎么锻炼,可是身手可是特别的好。而宋子遇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为了抢吃的东西或者为了保护安知夏和顾沛,经常和一些大孩子打架,身手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两个人不依不饶,可是明显的宋子遇的体力没有陆言泽的好,十几分钟过后就已经占了下风。眼看着陆言泽一拳上来就要打中宋子遇的眼睛,安知夏见状,飞快的上前,挡在了宋子遇的面前。 陆言泽没想到安知夏会突然出现,就在快要落拳打中的时候,立刻收回了手。 安知夏双眼紧闭,双唇紧抿,可是过了好半天,并没有传来预料之中的疼痛,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只见陆言泽黑着脸盯着安知夏,嘴角还渗出一丝血。 陆言泽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说道:“心疼了?” 安知夏见宋子遇被打的比较惨,也不理会陆言泽的质问,就径直去扶宋子遇,一边说:“沛沛,我们快送子遇去医院吧!” “嗯,好。”顾沛见宋子遇伤的比较重,不禁心疼,上前扶着宋子遇上了车。 陆言泽气不过,拉住正要上车的安知夏。 “你真的要跟宋子遇走吗?”陆言泽问道。抓着安知夏手臂的手也因为激动而使劲。 安知夏吃痛,一把甩开陆言泽的手,说道:“对,我要跟他走。” 陆言泽的眼神有一丝受伤,“所以说……你喜欢的一直都是宋子遇?” 安知夏不知道陆言泽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是眼下,为了离开,安知夏低着头,咳了一下嗓子,说道:“对。” 说完也不敢正视陆言泽质问的眼神,就一头钻进了车里,并对顾沛说:“沛沛,快开车去医院。” 陆言泽看着驶出去的车,回想起刚刚安知夏的话,心中不觉的一痛……原来她一直喜欢的是她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宋子遇,可是又为什么要嫁给他? 走进家门,看见被砸晕的的保镖正揉着后脑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陆言泽气不打一处来,就恨恨的踢了一脚还没站稳的保镖,并冷声骂道:“废物。” 瞬间清醒的保镖立马低头认错,“总裁,是属下的过失。” “滚!”陆言泽吼道。 闻言,保镖连忙跑了出去。 “站住!” “总裁,还有什么事要吩咐?”保镖立马站定低头问道。 “记得去领罚。”陆言泽冷酷的说。 他可从来都不养废物,做错了事就得为自己的过失承担后果。 “是,我这就去。”保镖闻言,后背不禁发凉,看来陆言泽得冷酷无情并不是吹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顾沛开着车,三个人一行来到了医院。顾沛记挂着宋子遇的伤势,一到医院,就在一楼大厅喊着:“医生,快,我们这有位重伤病人。” 宋子遇听顾沛这样说,不禁摇头笑了笑,道:“哪有这么严重?沛沛,你夸大其词哦。” 安知夏也笑了笑,说道:“就是,沛沛,这样说,你让大叔的脸面往哪放。” 顾沛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浮夸,就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不是关心大叔的伤势吗?”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医生来了。”安知夏看见医生走了过来。 宋子遇身上的伤都只是打斗留下来的皮外伤,在医生简单的消毒处理后,就可以出院了。 在出医院的路上,顾沛不停的叮嘱着宋子遇,伤口不能见水,消炎药记得吃之类的话。 而宋子遇也明白顾沛对自己的心意,可是自己对顾沛就只有大哥对妹妹的那种感情。于是心中不免感觉有些对不住顾沛,就好声好气的说道:“就听沛沛的。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安知夏听着他俩有趣的对话,也笑出声来,“走吧,我们三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一块吃个饭吧!” 大家表示同意,就一块去了餐厅。 …… 一间高级私人会所。 搏斗室里,陆言泽身手矫捷的和一名男子交手,只见那名男子朝着假左边一个假动作,转而朝着右边给了陆言泽一拳,嘴角露出了诡计得逞的奸笑。 可是不料,陆言泽早已识破了他的小伎俩,朝着右边,趁着白衣男子不注意,使劲一拉,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将白衣男子放倒在地。 “大哥,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我这小身板迟早要被你给打残了。”白衣男子抱怨的说道。 这位白衣男子便是陆言泽从小长到大的发小——谢庭东,a市星月传媒集团的总裁,也是声名在外,有权有势之人,其家里的老爷子是a是军委主席,父亲也在军中任职,是一个典型的红三代。 可是到了谢庭东这块,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谢庭东是一个从商的人,没有靠自己家的良好资源,而是凭着自己一个人的能力,退伍后白手起家,一手创办了现在大名鼎鼎的星月传媒。 众多明星想要签约的公司,但凡在他旗下签约的艺人,总能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里跃居一线艺人的行列。 可是,谢庭东的性格却不像陆言泽那般冷酷无情,万年一块冰山脸。反而谢庭东是一个幽默风趣,风度翩翩的人。 “哎,你怎么不说话啊?”见陆言泽在把他摔倒后,仍然黑着脸不说话,谢庭东就追了过去,边走边问道,“难道是……你家的那位小妻子?”谢庭东对陆言泽和安知夏的事情是知道的,就打趣道。 “是不是想再来几下,还是说太怀念被打的滋味?”陆言泽抬眸问道。 “别呀,”谢庭东立马转移话题,“要我说,当初你家老爷子非给你联姻,这件事情本就是错误的,所以那个安知夏有没有,在不在根本无所谓,不值得你去伤神,特别是……拿我撒气。” 刚说完,陆言泽就抛来了一个冰冷的飞眼,吓得谢庭东立刻噤了声。 “走,我们去老地方雅阁轩喝一杯,来排解你的苦闷。”谢庭东拍了一下陆言泽的肩膀说道,然后就去换衣服了。 …… “知夏,你真的想好了吗?”顾沛不放心,犹豫了一下,问道。 “嗯。”安知夏心中很乱,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觉得,你还是放不下他。” “不,他爱的人不会是我,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虽然我曾经是如此的爱他,但是……现在我也累了。”安知夏用吸管搅了搅果汁,小小的吸了一口说道。 “那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离开。”顾沛尊重安知夏的决定。 之后,安知夏说要回一下安家,就想要一个人打车先走了,宋子遇执意要送。 僵持不下,最后宋子遇还是选择了妥协。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顾沛想了好久,说道:“这些年,去哪了,大叔?”语气中故作轻松。 “出去打拼了一番,还算可以。”宋子遇缓声说,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顾沛说,“沛沛,我对你……”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我们一起去送知夏。” 还没说完,就被顾沛打断。 然后顾沛就逃似地出了餐厅。 她知道宋子遇要对她说些什么,但她不想听。她明白宋子遇不喜欢她,而是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可是她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宋子遇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她不想要听…… …… 夜色撩人,星空深沉。 顾沛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思绪飘的很远,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宋子遇的?也许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吧,宋子遇总是会保护她和知夏,总是像大哥哥一样挡在她们的前面。 可是,自从发现宋子遇喜欢知夏后,顾沛就一直将自己的情感藏在心里,不愿意伤害自己最好的朋友。 但是知夏对宋子遇并非那种情感,在宋子遇向安知夏表明爱意后,两人闹翻,安知夏嫁给了她一直爱慕的陆言泽。 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当她急匆匆地想要找宋子遇表白时,却发现宋子遇已经离开,直到今天的突然重逢。 第23章 怀疑 陆言泽与谢东庭打算一块去酒吧喝酒。到了市里最为何豪华的酒吧——夜魅。 谢东庭去放好了车,而陆言泽在大厅里等着。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宋子遇。疑惑间感觉到有一群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来不及理清楚心中的疑惑,就听见一个男声传了过来。 “陆总,你好。”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见陆言泽,立马低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陆言泽微微皱眉,对于这些人主动谄媚的搭讪并不大高兴。 “你是?”陆言泽冷漠的说,仿佛多说一个字就会脏了他的嘴一般。 那名男子的身后还有与他有工作来往的一些企业老总,听到陆言泽如此冷淡的说,不禁有些尴尬,可是再怎么说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一些人,大家都立马打着圆场。 “陆总,您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就在前几天,我们公司刚和贵公司谈好了市郊区周围的那块房产联合开发的事情。”那男子连忙解释说道。 闻言,陆言泽稍稍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今夜有幸在这里碰见陆总,不知,陆总可否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呢?”那男子见状便趁热打铁地说道。 这时,谢庭东放完车,穿过大厅,看见一群人将陆言泽围着,顿时偷笑出声,心中想到,陆言泽无论走到哪都受人欢迎,之前是女人,现在连男人也是,哈哈…… 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不然,遭殃的还是他。 谢东庭快速的走了过去,说道:“今天陆总与我有约了。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我们改天再约?” 那男子一看是谢东庭,就马上附和道:“原来是谢总呀,那你们先约,我们改天再约。” 就这样,那那群想要和陆言泽攀上关系的人,被谢东庭给遣走了。 “我说,你能不能为人温和一点?你这样,还不的把所有的合作伙伴给吓没了?”谢东庭追着陆言泽,一边说道。 “我不用对谁好脸,哪一个不是巴着找我合作,好脸色这东西我需要吗?”陆言泽酷酷的说。 “对,你说得对!”谢东庭笑着应和。 “自恋,狂妄,怪不得人家要和你离婚。”谢东庭小声嘀咕着。 他刚说完,就遭到了陆言泽的一记冷眼,然后紧跟着陆言泽走了前去。 一个豪华的大型包间里,陆言泽冷酷的外表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他一个人坐在包厢的的暗处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并不理会谢东庭一个人与几个陪酒小姐的互动。 谢东庭左拥右抱,对身边身材妖娆,妆容精致的女人说:“我身边的这位主,可千万别惹,不然,后果自负。” 虽说这话说在了前头,可就是有不怕死的去惹了陆言泽。 “陆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呵闷酒呢?要不,我陪你喝?”一个身材极好的女人悄悄的挪到陆言泽的身旁,一手摸向陆言泽的大腿,身体紧紧的靠在陆言泽的身边。 见陆言泽不为所动,以为陆言泽并不排斥她,就更加大胆贴了上去。“陆总,我叫夏天。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我啊,我可以帮你排忧解难。” 当她不安分的手想要去摸陆言泽的脸,只听陆言泽森冷的声音响起:“滚!” 吓得那个叫夏天的女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还有,不许叫这个名字。”陆言泽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闻言,那女人赶紧逃也似的走出了包间,惹得的周围别的女人嘲讽起来。 原本陆言泽不想说话的,可是听那女人名叫夏天,不由得想起了安知夏,然后又想起刚刚看见了宋子遇的身影……于是,他拿起电话。 “喂,总裁,有何吩咐?”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给我查一下宋子遇的底细。”陆言泽低声说道。 他只知道,宋子遇与安知夏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长大之后的宋子遇在干什么,有什么底细他还一概不知。 出了刚才的那件事,谢东庭也兴致缺缺。“走了,走了,你们都出去吧。”那群女人个个都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怎么了,出来喝酒怎么还哭丧着脸?”谢东庭一屁股坐在了陆言泽的旁边。 见陆言泽不说话,谢东庭踌躇了一下,说道:“阿泽,我妹妹宛如要回来了……” 这下,陆言泽才慢慢的抬起双眸,声音沙哑的问道:“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就回国。”谢庭东答道。 谢婉茹,谢东庭的妹妹,从小到大都爱慕着陆言泽,尤其在长大后,对陆言泽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当时的陆言泽虽然对谢婉茹并没有那种感觉,但并未拒绝,再加上爷爷强行安排的联姻,陆言泽曾让她假办过自己的女朋友,可是无奈,终究抵不过爷爷的强硬态度。 最后,谢婉茹伤心欲绝,一个人出国。 “阿泽,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妹妹的话,给她说明白。”谢庭东叹了口气,继续说到,“我妹妹这个人虽说性格上有些豪门小姐的通病,但心底还是善良的,就是对爱情太过偏执了。” 陆言泽顿了顿,说道:“我知道怎么处理。”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陆言泽起身,说:“我要回家了,你走不走?”然后不管谢东庭,就径直离开,见状,谢东庭也跟了上去。两人简单的道了别,就离开了。 家?回哪里的家? 陆言泽坐在车里,暗自想到。然后发动车子,来到了公司。 …… 陆氏集团。 值班的人员没想到大半夜的,陆言泽会来公司,连忙迎了上去询问什么事。 “没事。”陆言泽就直接坐上电梯,来到了办公室。 刚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陆言泽接起电话,而电话那头的助理根本不敢怠慢,就直入主题。 “宋子遇,男,28岁,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在安知夏被领养的第三年也被一家人领养,此人高情商,高智商,曾以年级第一的……” “捡重点的说,别说这些没用的。”陆言泽一听都是些宋子遇如何优秀的话,立刻出声呵斥。他可不想听到那些夸宋子遇的话。 助理一听,便立马跳过了那些话,说道:“就在两年前,你和安小姐结婚后,陆言泽离开了本市去了隔壁的b市……” “并且由于他才华横溢,得到b市房产大亨王大军女儿王婷婷的青睐,随后不久,两人结了婚。然后,宋子遇在事业上有了王家这块垫脚石,加之自己的努力,很快在b市小有名气。” 结婚了?哼,看来这宋子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挂了电话,陆言泽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 安家。 安知夏回到安家。安正德还在公司没有回家,就剩下安母何芬云以及那个虚伪的妹妹安知锦在家。 告诉了安母何芬云自己要与陆言泽离婚的打算,何芬云顿时有些接受不了道:“知夏,你真的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等陆言泽一签好离婚协议书,我就要离开了。”安知夏平静的说。 “姐姐,你是说真的?”安知锦一听,心中一时间乐开了花,但却神色不改的问道。 “嗯。”面对安知锦,安知夏实在不愿与她有过多的交集,并不是因为曾经她占着自己安家大小姐的身份,只是她总觉得安知锦太过虚伪,太过矫情,令安知夏实在是喜欢不来。 “唉,知夏。都是妈妈不好,没能让你嫁个对你好的人。”何芬云因为早年安知夏失踪的事,一直觉得有些亏欠与她,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更是觉得对不起她。 “妈,没事,这不怪你,当初嫁给陆言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们没关系。”安知夏见何芬云如此自责,便出声安慰道。 要怪就怪自己太过差劲,始终捂不热陆言泽那颗冰山似的心。 安知锦见状,上前安慰道:“对啊,妈妈,你也别太自责了,姐姐这样做也有她的道理。”安知锦一首拍着何芬云的肩膀,一边轻声说。 慢慢的,何芬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便问:“那你打算今后怎么办,知夏。”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生下孩子。”安知夏说。 “离开?去哪?”何芬云焦急的问道。 “不知道呢,再说吧。”安知夏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就这样说。 “知夏,你搬回来住,生下孩子,我照顾你。你爸那边我去说服他。”何芬云连忙说。 “对啊,姐姐,你就搬回来住吧!”为了在安家人面前扮演乖乖女的样子,安知锦违心的说。 “不了。妈,我先上楼收拾些东西。”安知夏起身边上楼边说,“还有,这件事你先别给爸爸说了。” 无奈,何芬云就没再说什么。 晚上安知夏要走,可是何芬云实在是担心的不行,非的留下安知夏吃晚饭,安知夏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在家里吃饭,便没有拒绝。 第24章 报复 安知夏在安家吃了晚饭,就拿着自己收拾的一些行李,去了顾沛家。 陆言泽在知道宋子遇的事后,本想着在生意厂上给宋子遇使绊子,可是他的势力主要在a市,强龙不压地头蛇,目前还没有办法到b市这么明目张胆地下绊子,于是陆言泽采取了另外一种办法…… 陆言泽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做事雷利风行,睚呲必报。现在宋子遇既然惹到了他,这就意味着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夜里,陆言泽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这次喊的并不是总裁,而是“大哥,有什么吩咐?” “给我绑一个人过来,速度要快。”陆言泽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名字是……”那人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冷血无情的味道。 “宋子遇。把他带到密室来见我。”陆言泽用冰冷的语气说完,吐了一口烟,整个人周身被烟雾缭绕包围了起来。 大家都只知道陆言泽是陆氏集团的总裁,商场上叱诧风云的商业帝主,其实陆言泽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风云令的掌管人。 风云令是世界各国情报传播的重要传递中心,掌握各国机密的文件及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能进入风云令的人大多都是在某方权势滔天的人,或者说有些过硬才能的人,很明显,陆言泽两者兼具。 而且陆言泽凭借着自己优秀的实战经历,以及聪明睿智的头脑,通过层层考核,坐上了风云令掌管人的位置。而那些人都是些出身入死的兄弟,就称陆言泽为大哥。 ……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刚谈完事情从酒吧走出来的宋子遇遇到了几个黑衣男子。那些黑衣男子个个身手不凡,几下子就控制住了宋子遇。 被绑住的宋子遇不停的挣扎,喊道:“你们是谁的人?为什么绑架我?”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不耐烦的说道:“我们大哥找你,你最好老实点,我可不能保证把你带到我大哥面前你还是完整的……如果你再说话的话。” 闻言,宋子遇便慢慢的不再挣扎,反而用余光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人,这些人个个训练有素,刚刚出手迅速,又能掩人耳目,应该不是什么一般人。 就这样,他被这几个人带到了一间密室,然后就被困在了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大哥,你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让我们哥几个去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其中一个人如是说道。 看来这下可以见到正主的真实面孔了,宋子遇这样想。 “废话少说,这样做只是为了将来查不到我身上而已,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 等等,这声音怎么听着好像很熟悉? 对,是陆言泽。 宋子遇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门,慢慢的被打开。透进来了一束刺眼的光,宋子遇用手指遮住光线,眼睛眯着,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咔嚓”一声。 原本黑暗无比的房间立马变得明亮起来,宋子遇这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这才几个小时不见,不认识了?”陆言泽戏虐的声音响起。 “你要干什么?”宋子遇愤怒地问道,“你这是在绑架!” “呵,绑架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陆言泽冷着脸说道,“我只是找你发泄一下我内心的无处可去的愤怒而已。” “说的真好听,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小丑。”宋子遇激将的说。 “听说你已经结婚了?安知夏知道吗?还是说你想让她做一个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但是,可就算攀上了王家,你也终究是个弱者。”陆言泽说道,语气中是满满的鄙夷。 宋子遇最痛狠的便是这些权势滔天,高高在上的人,更痛恨说自己是弱者的人。 听到陆言泽这样说到,立马起身想要去打陆言泽,可是却发现自己被捆住的双手,只能不停的怒骂。 “想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来吗?就是因为你动了安知夏,虽说那是我不要的女人,但还是惹我不高兴了,既然我不高兴了,那你,也好不到哪去。”陆言泽的嘴角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容。 说完,陆言泽便留下一句话:“兄弟们,好好伺候他一下,但千万别太过。”说完就走出了密室。 随后,便听到密室里一阵一阵的惨叫…… 陆言泽为自己的做法感到有些苦恼,自己这是怎么了,既然安知夏要走,放她走就是了,为什么这样纠缠不休……现在又做了什么,绑来宋子遇折磨他,只是为了报复她吗?还是说还想和她有所纠缠? 陆言泽不禁可笑地摇了摇头。然后消失在了黑夜里。 宋子遇被那几个人折磨的可真够呛的,自己的脸上并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可是身体上大小伤可不下十几处,而且这些伤都不见血却都疼痛无比。 第二天一早,宋子遇就被放了出去,临走前,听见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说道:“最好老实点,如果再惹到我大哥,可就不像这次幸运了。” 宋子遇拖着疼痛无比的身体,好不容易打到了出租车,去了医院。 下了车,宋子遇拖着踉踉跄跄的身体朝着医院大厅走去,却碰到了刚从医院出来的顾沛。 “大叔,你怎么了?”顾沛看见宋子遇后急忙跑了过来。 “没事,先去医院吧。”宋子遇此时有些狼狈。 “怎么能没事?”顾沛做势就要搀扶宋子遇,可是刚碰到宋子遇的胳膊,宋子遇就吃痛得躲开了。 无奈,顾沛只好收回手,慢慢地跟在宋子遇后面。 “怎么伤的?”医生面无表情地问道。 “打架打的。”宋子遇碍着面子,如是说道。 医生看了一眼宋子遇,然后就大概检查了一下,说道:“这些伤都属于软组织挫伤,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大碍,我这下给你开点消炎药和止痛药,你吃完休息几个小时就好了。” 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见医生走了出去,顾沛急忙问道:“到底怎么了?”眼底挡不住的担忧。 “陆言泽干的,昨晚绑了我,并折磨了我一晚。”宋子遇知道顾沛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就实话实说了,而且也不想让她太担心。 此时,安知夏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沛沛,你在哪?”安知夏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我在……”顾沛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是出什么事了吗”安知夏问道。 好半天,顾沛望了眼宋子遇,说道:“我在医院,大叔受伤了。” “什么,我马上到。”说完安知夏就立马挂了电话。 约摸二十分钟的时间,安知夏就赶到了医院。 进了病房,安知夏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愤怒的说道:“陆言泽,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意妄为地伤害我的朋友!不行,我要去找他!” “知夏,你不能去,现在你怀着孩子,不能太过操劳奔波,而且你现在去根本就是自投罗网,也许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你去找他。”宋子遇冷静的说道。 “对,大叔说的对。”顾沛也觉得有道理。然后思索了一会说:“我去找他理论。” “沛沛,不行,你不能去,我害怕他会伤害你。”安知夏制止道。 “我觉得他再怎么说,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女人吧。”然后不顾安知夏和宋子遇的阻止,就这样一个人跑了出去。 病房里,安知夏替宋子遇买了一些水果,准备去卫生间里洗一下,刚转身,就被宋子遇叫住了。 “知夏,你会怪我吗?”宋子遇轻声问道。 “怪什么?”安知夏反问。 “当年为了阻止你嫁给陆言泽,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也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宋子遇满是歉意,但仍然抵不住满眼的爱意。 顿了顿,安知夏说道:“我知道,当年是我太任性,但现在我仍然不后悔我嫁给陆言泽,所以我不会怪你的。” 闻言,宋子遇满脸欣喜,说道:“那让我以后来照顾你和孩子吧,我一定将他视如己出。” 安知夏看见宋子遇如此执着,不忍心伤害他,“大叔,我对你还是像三年前说的一样,你是我的大哥……一辈子的大哥,我们之间不可能的。而你也值得有个更好的女人去爱你。” 宋子遇听到安知夏这样说,心中一痛,但脸上却是轻松的表情,“好,那就让大哥照顾你吧!” “嗯,好,大叔。”安知夏笑着说道。然后就转身去洗了水果。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婷婷,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宋子遇问道。 电话那头的女人正是宋子遇现在的老婆。 “就是想你了呀。”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宋子遇不免有些头疼,王婷婷对他是不错,可是他就是对她没感觉,而且王婷婷天生的爱吃醋,一天好几个电话打过来说是想他,其实是来查岗的。 “我也是,我现在在谈生意,我们等会再说。”宋子遇听见安知夏的脚步声,便立马找借口挂了电话,他还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结婚的消息——至少是现在。 第25章 离婚协议 安知夏照顾了宋子遇一会,就被宋子遇劝着离开。见宋子遇也没什么大碍,安知夏叮嘱了几句就先行离开了。 …… 顾沛一个人只身前往陆言泽的公司,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你不能进去。”一名保安伸手挡住了顾沛想要上前的姿势。 “这位大哥,你就让我进去吧。”顾沛说着好话。 “这位小姐,真的不行,你既没有预约,又没有什么正经的事,你真的不能进去。”那名保安一脸严肃的说道。 “哪里没什么正经事?这事可牵扯到你们陆总的终身辛福,还不算大事?”顾沛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保安一听顾沛这样说,有些犹豫,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打电话请示一下自己的上级,只听顾沛这样说: “这位大哥,你看你长的这么帅,工作这么辛苦,你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呗,这样我就立马消失,再也不用烦你了。” 那名保安听见顾沛夸他长得帅,立马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憨憨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陆总今天没在里面,好像出去谈生意了。” 顾沛一听,有些失落,神情有些暗淡,说道:“好吧,但是这位大哥,还是谢谢你。” 那名保安见顾沛有些低落,就安慰道:“这位小姐,你也别太难过,我听我那给陆总开车的哥们说,陆总今晚会在世纪酒店与人谈生意,你呀,可以去哪碰碰运气。” 闻言,顾沛眼前突然一亮,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似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朝着那位保安大哥连声道谢,“这位大哥,太谢谢你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帅的保安了,还有好人一生平安哦!”说完就踩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留下那位保安望着顾沛的背影微微愣神。 顾沛就是这样一个容易满足,喜怒哀乐全都放在脸上的人,天生的乐天派,内心却很细腻。 爱一个人,可以默默无闻,只求他能幸福,必要时她会选择放手,就像她对宋子遇;对朋友,她可以两肋插刀,不顾生死,就像她对安知夏,亦如她对宋子遇。 得知陆言泽的行踪后,顾沛就选择去世纪酒店蹲点,她一定要找到陆言泽,向他说明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不要再为难宋子遇,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宋子遇,也是为了安知夏以后的幸福…… 为了让安知夏不会为了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因为她可以深深地感觉的到,安知夏还爱着陆言泽,安知夏看着陆言泽的眼神是是骗不过她的,虽然安知夏嘴上说着要离开,要重新开始,可是心里还是忘不掉的。 夜色渐渐加深,空气中的温度有些冷了,顾沛拢了拢身上的衣物,然后就在世纪酒店的门口一直等,一直等…… 一间豪华的包间里,一群人围坐在高等实木制成的环形桌子上,互相敬着酒,谈着笑,说的无非都是一些生意场上谄媚的话语。 陆言泽坐在桌子的最中间,犹如帝王一般,摇晃着高脚杯中醇香的红酒,不时地抿上一口,品味其中的味道,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就那样高高在上。 酒过半巡,其中的一个企业老总想要活跃气氛,就叫了几个陪酒的女人进来,说是陪酒,其实不然…… 那些个女人个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一进门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就径直走过去陪酒吃饭,而那些企业老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明目张胆的吃着豆腐,揩着油。 而生意场上的那些潜规则以及一些肮脏的交易酒桌上人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并不忌讳什么,就那样为所欲为。 陆言泽虽说为人冰冷,但是面对那些女人的挑逗,还是会禁不起诱惑。 其中一个女人长相还算清秀可人,为人看起来也算是乖巧,陆言泽无聊,便对那女人说道:“你,过来。” 听到陆言泽的声音,那个女人明显的受宠若惊,而周围的其他女人则是嫉妒不已,倘若是被陆言泽看上,那将来的日子可就会好过了,比起攀上的其他的老总来,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这女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换来今天的好运了。”其中一个女人小声嘀咕着。 那个女人见陆言泽叫自己过去,震惊不已,但被立即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着装就赶紧走向了陆言泽。 “陆少。”那女人娇羞的喊道。 “陪我喝酒。”陆言泽简洁明快的说。 “好的,陆少。”闻言,那女人立马给陆言泽盛酒。 随后那女人想要进一步,可总是被陆言泽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在进一步,无奈就只好放弃,最终就只是一直在给陆言泽倒酒,偶尔帮陆言泽挡酒。 整个一顿饭下来,几乎每个人都有些微醉。只有陆言泽是清醒的。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大厅。 酒店外,一直在等的顾沛终于看到陆言泽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抱怨,于是飞奔过去,拦在了陆言泽的面前。 “陆言泽,你站住,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陆言泽眉头轻挑,看见顾沛,知道是安知夏的闺蜜,便轻声问道。 顾沛见陆言泽身后还有一群人,有些皱眉,说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陆言泽并不想浪费时间,便说道:“没空!” 说完不管顾沛如何阻拦,就径直往地下车库走去。而陆言泽身后的那些人见状也随声附和道:“你是谁呀,竟敢挡陆少的路,不想活了是吧?”说着就有保镖上前去轰顾沛。 “陆言泽,你站住,我要说的事和你有关,当……当然也和知夏有关。”为了和陆言泽谈一谈,顾沛算是豁出去了,就朝着陆言泽离开的方向喊道。 闻言,可以在的脚步微微一顿,停了几秒,转身说道,“跟我来。” 于是,顾沛就挣脱了挟持着她的保镖,朝着陆言泽的方向小步跑去。 地下车库,黑色的宾利车中。 “说吧。”陆言泽最先开口。 停了几秒钟,顾沛便缓缓的开口。 “陆言泽,你知不知道,知夏很喜欢你。” “我知道。”陆言泽开口道,不然当初为什么那么卖力地讨好他,和他结婚呢。 “不,你不知道,她对你的喜欢远远超出你的预想。”顾沛说道。 闻言,陆言泽眉头皱了皱,但并未接话。 “你还记不记得你年少时去了一家孤儿院,帮助了一个小女孩,并为那个小女孩包扎了伤口。” 陆言泽的思绪被拉到了很多年前…… “疼不疼?”小男孩一边帮那个小女孩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不疼,漂亮哥哥。”小女孩说道,语气中即有满满的倔强,也有一丝丝的高兴。 “别逞强。”男孩回道,转而又问道:“还有为什么叫我漂亮哥哥。” 小女孩眨着长长的睫毛,一脸天真烂漫的说道:“因为哥哥长的好看,而且还帮小夏赶走坏孩子,所以就叫漂亮哥哥了呀。” 闻言,男孩轻笑出声,对于这样的逻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漂亮哥哥还会来看小夏吗?”女孩在送别男孩时,依依不舍的问道。 “会的。”男孩说,随手还摸了摸女孩的头。 原来,那个叫小夏的女孩就是安知夏。 “知夏自从那次你走了之后就一直等着你,可是却再也没有见到过你。”顾沛顿了顿,继续说道,“再之后的很多年里,知夏就一直不断的收集你的各种资料,知道了你叫陆言泽,便看各种你的新闻。” “她自知配不上你,就一直默默地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当她得知有机会嫁给你,便不顾一切的嫁给了你,明明知道你已经忘了她,也明明知道这样做你会恨她……”说到这里顾沛停了下来。 “但她,还是像飞蛾扑火一般,扑向了你。”良久,顾沛才开口一字一顿继续说道。 自始至终,陆言泽一直静默不语。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的开口:“原来,她就是那个小女孩。” 陆言泽因为学业出国学习,在国外呆了有好几年,回国后曾去孤儿院找过她,但却被告知那个小女孩已经被别的人家领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所以,陆言泽,我想说的是,知夏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你的,而宋子遇与知夏还有我都只是童年的好玩伴而已,还请你不要再为难他了。” 此刻,车厢里安静的可怕。 过了好久,陆言泽才道:“说完了么?” “嗯,我要说的就这些,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既然不爱,那就选择放手吧,以此来结束知夏对你那痴痴的爱。”顾沛说完,就下了车离开了,留陆言泽一个人在车里。 突然有些烦躁。 陆言泽点了根烟,将自己整个人围绕在浓浓的烟雾中。 原来是她…… 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伤害过安知夏的事情,顿时有些后悔,有些动容,从方向盘下的抽屉里拿出那张安知夏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愣了半天,缓缓的将其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第26章 绑架 安家。 安正德的书房里。 “一定得阻拦知夏与陆言泽离婚,他们两一离婚,我们家最后的合作就会有所影响,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安正德一脸严肃地对何芬云说道。 “对知夏我们已经亏欠的够多了,现在知夏可以拥有幸福的生活,我们不能这样自私。”何芬云一脸激动地说。 “自私?这不是自私,我这样做是为了她好,一旦知夏和陆言泽离婚,知夏没了陆太太的头衔,之后我们把公司交给知夏的时候,那些董事会的人能甘愿屈服于一个女人得手底下工作?” 闻言,何芬云有些动容,不知道现在如何是好,到底是该让安知夏离开还是让安知夏留下来。于是,她便问道:“那知锦怎么办?” “再怎么说知锦也是我们的女儿,之前一直也算是乖巧,懂事,可是我们安氏集团是一定得交到我们亲生女儿的手里的。”安正德缓缓地说道。 而此刻,刚好回家上楼的安知锦就站在书房的门口。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安正德与何芬云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安知锦的耳中。 “但是,知锦我们也是不会亏待她的,最后一定给她找一个好的婆家,并给她一笔好的嫁妆,保证让她今后的生活无忧无虑。”最后,安正德补充道。 “唉,这样也好。”何芬云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再劝劝知夏吧,这孩子太过倔强,不知道决定的事会不会有所改变。” “嗯,你好好劝劝她吧。”安正德回道,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好了,公司还有点事,今晚就不回家吃饭了。” 一直站在门口的安知锦闻言,立马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门内。 此刻,安知锦双手紧握,精致的妆容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心脏更像是被人揪了一下,隐隐作痛,内心的愤怒,委屈,嫉妒一下子全被激发了出来。 从小就一直被视为安家掌上明珠的安知锦,一直是他人嫉妒的对象,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然后顺其自然的嫁给陆言泽,再然后理所应当的接管安氏集团…… 可是就是因为安知夏的出现,她的所有美梦全部被抹灭!那种曾经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一下子被跌入深渊的挫败感所代替。 此刻的安知锦已然失去了理智,她要报复,报复安知夏,夺回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而现在,只要安知夏从此消失,她就可以重新拿回自己的东西! 安知锦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安小姐,不知这么晚打电话是什么事?”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粗犷的男声。 “我要你绑架一个人,然后让她从此,永远的消失。”安知锦此刻咬牙切齿地说道。 “什么?绑架?这……这可是犯法的事。”电话那头的男人有些迟疑地说道。 “你弄错重点了,绑架之后永远的消失才是重点。”安知锦加重语气强调。 “什么?安小姐,你的意思是……杀人……灭口?”很明显,那男人有些害怕。 “怎么,不敢?还是说,有别的要求?”安知锦冷声问道。 “也不是不敢,就是绑架杀人这种事,风险太大,一旦败露,可是要做一辈子牢的,我可不想因为这就白白葬送了我的后半辈子。”电话那头的男人如是说道。 安知锦冷哼一声,不就是要钱嘛,现在这些人可真的是贪得无厌,为了钱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安知锦心中鄙夷的想着。 “开个价吧!”安知锦干脆的说道。为了除掉安知夏这个绊脚石,她安知锦可是下了血本的。 “瞧安小姐你说的这话,可是看安小姐也是一个痛快人,那我就直说了。200万,安小姐……你看,怎么样?”听到安知锦那样爽快地说道,男人立马换了语气,谄媚地说。 “好,成交。我先打给你20万,其他的,事成之后一并给你。”安知锦深思之后,冷声说道。 “好的,安小姐,你放心。不知你要绑架的人是……”男人问道。 “安知夏!”安知锦说,“还有,倘若一旦事情败露,你知道的……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知道知道。”男人立即回答。 这次为了除掉安知夏,200万,她这个月的想买的香奈儿的包包就这样没了。安知锦坐在化妆桌前,恨恨地想着。 …… 陆家别墅。 陆言泽在顾沛离开后,在车中静坐了好久,然后发动车子回到了别墅里。 别墅里的灯是灭的,进了屋,屋子里一片漆黑,想起以前不论晚上自己何时回来,别墅的灯都是亮的。因为安知夏说她喜欢家里亮堂堂的感觉,那样就不会感到孤独和害怕了。 曾经的他以为那是安知夏为了等他回来,故意那样说的,就为此他还羞辱了她一番。 上了楼,陆言泽来到卧室,发现曾经的梳妆台上,有关安知夏的东西已经全部不见了…… 他顿时有些慌了神,赶紧进了门,拉开衣柜,发现安知夏的衣服几乎全被拿走了,留下的几件也只是他买给她,她却从来没穿过的那几件。 陆言泽心中有些难以说出口的感觉,胸口闷闷的。 就这样,陆言泽一夜无眠。 …… 清晨,天刚蒙蒙亮,陆言泽就起床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开车离开了别墅。他要去找安知夏,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不能放任她的离开。 …… “知夏,好了吗?我们就要启程去b市了。”顾沛对着还在洗手间的安知夏说道。 “好了,走吧。”安知夏推开洗手间的门,说道。 “嗯好,大叔在楼下等我们俩呢。”顾沛拿起行李,边走边说,“知夏,我就不去b市了,今天公司有重要的事,我不能请假,大叔会陪你去。然后明天我就赶过去,一起帮你找个安静优雅的地方。” 下楼的途中,顾沛陆陆续续说了好多要多多注意的地方,安知夏有些心不在焉,没听进去多少。 就这样离开了么? 安知夏在心中这样问着自己。陆言泽,他们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可能是再也不见吧,安知夏心中不免自嘲道。 …… 宋子遇开着车,三个人一起来到了火车站,安知夏和顾沛好好地告了后别,顾沛就先行去公司上班了。 “知夏,你等一下,我去取票,马上过来。”宋子遇对安知夏说。 宋子遇在休息了一晚上后已经好多了。 “好,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安知夏答道。 见宋子遇的身影慢慢的走远,安知夏便拿起手机想要看一下时间,突然,安知夏只觉鼻子被沾了乙醚的白布捂住,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因为是在火车站,人多嘈杂,周围的人并没有发现此处的异样。 宋子遇取票回来,发现没有安知夏的身影,便打电话给安知夏,发现没人接电话,心中有些不安。于是又打电话给顾沛,询问安知夏是否与她联系过,可是结果顾沛也说安知夏没有联系她。 安知夏不见了…… 安知夏只觉的头疼欲裂,眼前一片漆黑,慢慢的意识清楚了起来。安知夏发现自己现在在一辆车的后座上,双手被捆在一起。很显然,自己被绑架了。 只听车子前座的人说道:“不知这女人惹到谁了。” 另一个人接道:“管他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管她惹到谁呢。” “说的也是。” 然后,车上便一直很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知夏浑浑噩噩的被带到一个破旧的仓库。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安知夏被其中一个人拿掉了蒙在眼前的黑布,然后询问道。 “废话少说,走便是。”说着便拖着安知夏向前走去。 只见这是一个荒郊野岭的废旧仓库,推开那扇已经生锈了的大铁门,安知夏被带到了一个脸上有着深深刀痕的男人面前,安知夏心中一惊——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 恐惧立刻席卷而来。 “大哥,你说我们真的那样做?”其中一个瘦瘦的小伙问道,一便还做这抹脖子的动作。 见状,安知夏想要挣扎,可是换来的却是那个被称为大哥的男人的恨恨一脚,安知夏吃痛,倒在了地上。 “先不急,留下两个人看着她,其他人就先离开吧。”那名被叫做大哥人说道,“等我们把钱全部拿到手之后,再做也不迟。” “好的,大哥。” 安知夏一直没有说话,在没有摸清楚他们的目的之前,她必须冷静对待。 最后,脸上带着伤疤的那名男子带着其余的一些人离开了,就剩下两个开车抓她的人留在那里,监视着安知夏。 …… 宋子遇在火车站找了好久都不见安知夏的人影,又找车站的工作人员看了女士卫生间,亦没有安知夏的踪迹。 宋子遇疯狂地找,最后,在监控室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了安知夏的踪影,只见安知夏被人迷晕了后带到了一辆车中,朝着东边的方向驶去…… 原来安知夏被人绑架了。 宋子遇顿时心惊不已,打算报警,可是为了安知夏的人身安全,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第27章 再见,陆言泽 黑色的面包车上,安知夏吃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在了一起,无法动弹。 安知夏挣扎了几下惹来了前座绑架她的人的不满,“你给我老实点。”一个恶狠狠的人说道,脸上还带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架我?”安知夏一边挣扎,一边问道。 “不管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命现在在我们的手中,所以就最好老实点,不然等会别怪我不客气。”刀疤男说道,声音显得极为粗鲁。 安知夏心中一惊,顿时有些害怕,后背的冷汗直流。 黑色的面包车一直只在向前开,安知夏看了眼外面的路况,只见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好像是已经开到了郊外。 过了有一会,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安知夏被那个刀疤男使劲的拽了下来。 “走,进去,快点。” 安知夏被刀疤男一拉,一下子撞到了车门,胳膊顿时青了一大片,安知夏痛呼出声,可是却并没有得来刀疤男的好言相待。 安知夏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酒吧,由于是白天,整个酒吧没有几个人,除了一些工作的服务员。 “我要上厕所。”安知夏瞥见走廊尽头的卫生间,灵机一动,立马开口道。 “不行。”刀疤男一口拒绝。 “就算是想要杀我,但也得让我上完厕所。”此时的安知夏鼓起了十分大的勇气说道,但心里却十分的没底,生怕被拒绝。可是她必须的赌一把,为了自己,还有孩子。 “那好,可别给我耍花招。”无奈,刀疤男说道。 安知夏被松开了双手,进了卫生间,环视了一下里边的构造。发现这个卫生间里有个窗户,只需要踩着洗手台的台沿就可以翻着窗子逃走。可是对于安知夏来说,这高度有些困难。 思索中,只听刀疤男催促的声音,“好了没有,快一点。” 安知夏急忙回道:“马上就好。”然后咬了咬牙,攀上了洗手台的台沿,用力的拉住窗户的把手,看了眼地下的草地,大概有个两米高的距离,安知夏眼睛一闭,环抱住自己的肚子,纵身跳了下去。 好在是草地,安知夏跳下去之后并无大碍,连忙起身向外跑去。 刀疤男见卫生间里许久没有动静,便觉情况有些不妙。也不管是女厕,就冲了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没了人,窗户开了一大半。刀疤男暗叫不好,立马下楼去追。 安知夏一直跑,一直跑,在经历了这些紧张的逃跑过程后,有些体力不支,一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好多人。 “对不起,对不起。”安知夏再一次撞到人后,连忙道歉道。 “这位小姐,你怎么了,看起来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晏明轩关心的问道。 “我……我没事。”安知夏刚说完,只觉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 医院病房里。 安知夏缓缓的睁开眼,白光有些刺眼,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知夏,你醒了。”是宋子遇的声音。 “我……这是在哪?”安知夏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医院。”晏明轩说道,转而补充道,“你撞到了我,然后晕了过去,然后我就送你来了医院,并通知了你的大叔。”说完有些好笑的看着宋子遇。 安知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解释到:“他并不是真的大叔,而是我的好友。” “我知道。”晏明轩道,说完还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晏明轩,是名画家。” 安知夏只觉晏明轩是一个阳光向上的人,并没什么恶意,也做了自我介绍,并向他道了谢,两人算是相互认识了。 过了一会,晏明轩因为有事就先走了。 安知夏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宋子遇告诉她,动了胎气,孩子的情况有些不稳定,让她好好休息。所以最后决定今天暂且在医院呆一晚上,明天再离开。 …… 空旷的公路上,陆言泽开着车。在听了顾沛的话后,陆言泽决定去找安知夏好好的谈一谈。 陆言泽找到了顾沛的家,却发现已经没了人的踪影。于是打电话给安知夏,迎来的却是机械的女声。陆言泽阴沉这脸,继续拨打了第二遍。 安知夏听见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现在,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吧。安知夏如是想到。 可是刚挂断电话,又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看着手机屏幕上晃动的名字,安知夏想了好久,就在快要挂断的时候,安知夏接通了电话。 “安知夏,你在哪里?”刚一接通电话,陆言泽就直截了当的问道。 安知夏一听,心中一痛,就在今天自己差一点就没命了,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根本不管他的事。 想到这,安知夏冷冷的开口:“找我什么事?” 听见安知夏冰冷的话语,陆言泽有些皱眉,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态度太差,便放缓语气说道:“我们谈谈吧。”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离婚协议书我也已经签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安知夏平静的说道,此刻的安知夏在经历了一切之后,已经变得格外的冷静。 陆言泽闻言,心中一痛,难道她就这样离开了吗?来不及思考,陆言泽立马问道:“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不用来找我了,我和宋子遇在一起。”安知夏冷声拒绝。 “看来你最爱的还是你的青梅竹马。” “对,我爱他。之前对你的死缠烂打都只是因为你和他有些相似,现在他回来了,我自然是要跟他走的。”安知夏恨下心来,开口道。可是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手中攥的床单已经皱到不行指甲已经深陷肉中,也不觉得疼。 闻言,陆言泽自嘲出声:“原来如此。看来这次是我自作多情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安知夏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倒在床上,痛苦出声。 站在门口的宋子遇看见安知夏如此伤心,便上前安慰。即使知道刚才的话都是安知夏编出来骗人的,可是宋子遇心中还是高兴了那么一下。 “好了,知夏,别哭了。”宋子遇拍了拍安知夏的后背,轻声说道,“医生说了,你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样对孩子不好。” 安知夏使劲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哑的,“嗯,我知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宋子遇见状,便道:“那好,你早点睡,明天一早我来接你,然后离开去乡下。” 帮安知夏掖了掖被角,宋子遇就先行离开了。 夜色朦胧,安知夏睁开双眼,望着头顶的天画板,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 忆起那段可以称为纯纯的暗恋,直到现在想起来,仍然感觉甜甜的。偷偷的为陆言泽写了情书,却因为身份地位悬殊没敢寄出。每天晚上偷偷的为陆言泽留灯,却怕引来陆言泽的恶言嘲讽,只能借口自己怕黑。天天想着陆言泽可以回来,却又怕他回来…… 想着想着安知夏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只见病床上,一个小小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 安知夏窝在被子里,蜷着身子,起床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安知夏就这样哭着,仿佛是要将结婚这两年来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般。 就这样,安知夏哭着哭着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眼角还残留着些许泪痕。 翌日一早,安知夏就早早的起床,坐在床边望着医院公园散步的人,感慨他们的生活是那么的平淡真实。 宋子遇推门看见安知夏瘦瘦的背影,有些心疼。上前说道:“知夏,东西沛沛都帮忙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闻言,安知夏缓缓转身,神情有些木然,然后说道:“嗯,我们走吧!” “知夏,你没事吧。”宋子遇见状,放心不下,开口关心道。 “没事,我们走吧。”安知夏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 下了楼,安知夏坐上车,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风景,安知夏轻声说道:“再见,陆言泽。” …… 陆氏集团,笼罩着厚厚的低气压,今天所有的员工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情,只因为今天的陆言泽从刚上班就冷着脸。 总裁办公室里。 助理一动不动的站在办公桌旁,看着陆言泽冰冷的眼神,不敢出声。 “这么点事情还用得着我说,那公司花钱请你们来干什么?”陆言泽说道,语气中的怒气不言而喻。 “是,总裁,我马上就去办。”助理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赶紧走出了办公室。 刚一出门,就碰见安知锦走了过来。 “安小姐,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总裁正在气头上呢。”助理连忙上前告诉安知锦。 “为什么?”安知锦没好气的皱着眉。 “我哪知道,总之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助理走完就立马去处理文件的事了。 安知锦心生疑惑,但仗着自己之前是陆言泽的女朋友,还是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阿泽,你怎么了?”一见到陆言泽,安知锦娇滴滴的撒娇。 “你怎么来了?”陆言泽抬都没抬头,冷酷的问。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虽然这件事对姐姐不太好,但是我觉得必须说。”安知锦假装严肃的说。 第28章 还是和姐姐纠缠不休 陆言泽本不想听,但听说与安知夏有关,还是改了口,回道。“要说就快点,我很忙。” “宋子遇结婚了。但还是和姐姐纠缠不休。”安知锦得意的说道。 “说完了吗?说完可以走了。”陆言泽对安知锦并不客气。 “阿泽,姐姐她这样既背叛了你,也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你就这样……就完了?”安知锦不死心的问道。 “我的话不再重复第二遍。”陆言泽森冷的声音传来。 安知锦顿时噤了声,咬了咬牙,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一想到陆言泽冰冷的眼神,转而出了门,恨气的摔了摔手提的包包。 诺大的办公室里,传来了玻璃摔碎的声音…… …… 而另一边,宁静的乡村里,空气清新,鸟儿成双成对的飞着,叽叽喳喳的叫着,但安知夏一点也不觉得吵,反而觉的听着特别的安心。看着眼前祥和的一切,安知夏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那天出院后,安知夏就和宋子遇一块来到了a市邻近的b市里,去到了一个乡村里,找了间农家的房屋,环境还算不错,交通也还算便利,就这样,安知夏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平日里,安知夏都是一个人生活,有时候宋子遇和顾沛会一起来看她,几个人会一起说说笑笑。而安知夏的肚子也渐渐开始显怀,预示着孩子正在一天一天的长大。 这一天,安知夏打扫了一下房子,将家里的被单,衣服洗完之后,正在院子里晾着衣服。 “你好,请问你是安知夏安小姐吗?”一个打扮的很漂亮的女人在门口张望着,只见那女子身穿时下最新款的夏奈尔套装,手中提的是爱马仕的包包,一看就是哪家的富家小姐。 闻言,安知夏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上前去,心中有些疑惑,说道:“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宋子遇的妻子,我叫王婷婷。”王婷婷深吸了一口气,见到安知夏如此漂亮,即使是未施粉黛可仍然遮挡不住安知夏如仙女般的美貌。王婷婷顿时嫉妒的有些发疯。 安知夏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愣神,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王小姐,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安知夏说礼貌的问好。 “安小姐,今天我来着的目的就是想要告诉你,放过子遇吧,我很爱她,希望你不要纠缠他了。”王婷婷直截了当的说,语气中尽是对安知夏的嘲讽与蔑视。 “知夏。”宋子遇突然赶了过来,有些气喘吁吁。 安知夏蹙了蹙眉,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平静的开口,“王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和子遇真的只是朋友,因为从小一块在孤儿院待过,所以关系好了点,对你造成的困扰实属抱歉。” 话落,她又责怪的看了眼宋子遇,笑道:“大叔,你也真是的,结婚了都不给我说,真不够意思。” “婷婷,你也看到了,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宋子遇对王婷婷解释道,在得知王婷婷找来了b市,就赶紧追了过来,生怕惹出麻烦。这些年王家对他也算不错,他不想就此伤害王婷婷,虽然不爱她。 “难道真的只是朋友?我看不止吧,那你说,为什么三天两头的往这跑,还不想让我知道,我看是做贼心虚吧!” 王婷婷并不听解释,甩开宋子遇拉着她的双手,作势就要去打安知夏,好在宋子遇眼快,拉开了王婷婷,避免了冲突。 安知夏见状,想要解释清楚,可是自己觉的再说只会越描越黑,只好放弃。 然而王婷婷却不就此放手,看见宋子遇如此维护安知夏,便更加火冒三丈。 “宋子遇,你什么意思?处处维护她,我才是你的妻子。”王婷婷红着眼睛,质问着宋子遇。 此刻,宋子遇有些为难,他不想就此和王婷婷闹翻,因为王家是他事业的保护伞,可是他也并不想对安知夏就此放手,好不容易等到安知夏离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重新得到安知夏的心。 “婷婷,你先和我回家,我保证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宋子遇安抚着王婷婷的情绪,有点心虚的看了眼安知夏。 安知夏对上宋子遇的眼神,反而笑了笑,认真的看着宋子遇:“大叔,你结婚了真好,真心实意的祝福你,好好待王小姐,她真的很爱你。” 宋子遇看了眼安知夏,眼中尽是对旧爱的不舍,如今的安知夏已然放下了一切,只想着在这里可以安静的生活,顺顺利利的生下孩子。 “知夏,你好好休息养胎,我有时间再来看你。”宋子遇朝安知夏点点头,强行拉着王婷婷离开了。 安知夏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有些伤神。 以后不能再让宋子遇来看她了,这样才能避免误会,宋子遇才可以重新生活,而不是整日围着自己转了,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安知夏心中如是想到。 …… a市。 自从安知夏离开后,陆言泽再也没有回过家。每天工作到深夜,就在办公室隔挡的休息室里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又开始工作。 平常除了一些必要的应酬外,就是在不停的谈项目,出差。开启的疯狂的工作模式。而陆氏集团也在陆言泽的带领下,又上了一个台阶。 夜,华灯初上。 陆言泽刚应酬完,从酒店门口出来,恍惚间看见了一个人影,便立马推开人群,追了过去。 “总裁,你干嘛?”助理看见自家总裁突然跑了出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急忙追了过去。 陆言泽一直追着那人影,跑出了很远,一把拉住一个女孩的胳膊,喊到:“安知夏!” 那女孩吃痛的转过身来,一把摔掉陆言泽的手,愤怒的说道:“你有病吧!” 看清了那女孩的脸,陆言泽顿时有些伤身,颓废的样子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安知夏,你可真能逃。”陆言泽喃喃自语,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就转身独自一人漫步在人群中。 助理赶过来时,正好看到陆言泽那落寞的背影,于是也没在说什么,就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对于陆言泽与安知夏的事情,助理也还是知道一点的,自从安知夏离开后,陆言泽就吩咐他去找寻安知夏的踪影,可是一直都没有结果。 也就是安知夏离开后,陆言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本就冷情的陆言泽更加的沉默寡言,就像一座万年冰山,永远融化不了。想到这,助理也是无奈的叹了叹气。 陆言泽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口,看了眼酒吧的名字“忘情间”。 陆言泽嘲讽的笑道:“忘情,能忘掉吗?” 继而男人抬起长腿走了进去。 酒吧里,在五颜六色的灯光的影射下,一些年轻男女,其中包括上班的白领,职场的精英,也不乏有一些富家子弟。 在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节奏的节拍下,那些人尽情的扭动着身体,有些人更是做着一些轻挑的动作,以此来发泄自己内心膨胀的欲望。 陆言泽选了个较为僻静一点的地方,然后就开始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好似只有喝醉了才可以不用去想安知夏。 平日里靠不停的工作占据自己的思想,强行不让自己去想安知夏,但是在今天晚上看见那个相似的背影后,陆言泽便再也忍不住,想都没想的追了过去。可是希望所带来的失望更是让他心痛。 此时的陆言泽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安知夏,并且已经爱到刻苦铭心的地步了。之前的所有自欺欺人在安知夏离开后,顿时土崩瓦解,支离破碎。 …… 安知锦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陆言泽在酒吧,就急忙干了过来。 “阿泽,你怎么喝这么多?”安知锦扶着烂醉如泥的陆言泽。 “我没醉,继续喝。”此时的陆言泽已经醉的有些不省人事,胡言乱语道。 助理也扶着陆言泽,本想着送陆言泽回陆家老宅,不料安知锦突然出现,知道安知锦对自家总裁芳心暗许,肯定会照顾好便任由安知锦将陆言泽带走了。 “知夏,你在哪?”躺在床上的陆言泽胡乱的喊着安知夏的名字。 站在床边的安知锦看着此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陆言泽嘴里仍然喊着安知夏的名字,安知锦知道,安知夏已经占据了陆言泽的内心,自己做的再多也只不过是徒劳。 嫉妒的心理顿时将安知锦的理智压在了脑后。 此刻,安知锦的心中便只有恨,她恨安知夏,恨安家,也恨陆言泽。为什么做了那么多,想要的东西还是得不到。陆言泽不爱她,就连父母也要将财产留给安知夏,即使现在的安知夏并不知踪影。 “安知夏,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安知锦咬牙切齿的说道。 下一刻,手就伸出去,主动的脱掉陆言泽的衣服,自己也脱光衣服爬上了床。 “安知夏,如果你看到自己的前夫和妹妹睡在一起会是怎么样的感受呢?”安知锦阴毒的冷哼道。 第29章 她的羊水破了 乡下的生活宁静而惬意,安知夏每天早睡早起,离开a市那个让她头痛的地方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邻居住的是一个漫画家傅朝阳,但是令安知夏意外的是,对方居然和之前救过她的晏明轩是好友。 两人对安知夏渐渐显怀的肚子很识趣地没有发问,但总会在家里需要重活的时候恰当地出现并帮助她,安知夏对他们都很感激。 这日,顾沛带着大包小包的婴幼儿用品过来看她,此时安知夏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八个月了,沉重的身子让她连弯个腰都显得吃力。 顾沛放下从车里搬下来的东西,看着辛苦的安知夏,心疼地说:“知夏,要不我就不走了,陪你把孩子生完再走吧。” 安知夏摆摆手,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笑着说道:“放心,我没事的,你过来陪我工作就要丢了。” 顾沛皱皱眉想说什么,被安知夏笑着打断:“好了,你真心疼我就帮我去跑个腿,叫隔壁那俩画家来吃饭。” 顾沛跺脚,直接走到窗口拉开窗门,提高嗓门喊道:“吃饭了!” 不到五分钟,两个长相阳光俊朗的年轻男人说说笑笑着走进了安知夏家的大门,衣服上还有红红绿绿的各种颜料,证实了这俩画家的身份。 安知夏笑着招呼两人坐下,在乡下养胎的这段时间多亏了两人照顾,换水换电灯泡什么的不在话下,所以安知夏会经常叫两人过来吃饭,权当是感谢了。 顾沛就不这么想了,她的眼光在最近来得特别勤快的晏明轩身上转了转,心里有些疑惑。 傅朝阳原本就住在旁边蹭饭也说得过去,怎么在a市有房有车的晏明轩也老往这地儿跑,就算是朋友这也跑得太勤快了吧。 当然这些疑惑顾沛并没有说出口,无论是从外形还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晏明轩都是一个极有风度与涵养的人,这样的人,即使对安知夏动了什么心思,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 吃完饭,顾沛被总监一个电话火急火燎地催走了,晏明轩留下来帮安知夏收拾屋子,安知夏也不逞强,靠在靠椅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安知夏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舒适的被子,她捏着被子轻轻笑了笑,并没有想到把她抱上床并小心翼翼盖好被子的人背后的深意。 “叩叩叩……”大门突然被人敲响,安知夏慢慢下床,一边说:“来了。” 打开大门,安知夏嘴角的笑瞬间凝固了,她极力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说道:“你过来做什么?” 门口的安知锦自顾自地走进安知夏的屋子,带着嫌弃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在她看来又破又烂的屋子,嘲讽道:“姐姐,虽然你被爸妈逐出了家门,但也不用过得这么寒酸吧,缺钱找我,几十万一时半会可能拿不出,几万块总有的,何必委屈自己住这么烂的房子。” 安知夏对她话里话外的优越感置若罔闻,她扶着肚子缓缓坐下,唇角带了几分冷意:“我现在过得很好,如果没有什么事请回吧。” 安知锦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逐客令,自来熟地坐在了安知夏对边,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小小的茶几。 “你别误会,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安知锦陪着笑脸,这是她惯用的伪装面具,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很为难地说道:“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作为陆言泽的前妻你有权利知道——” “我不想知道关于陆言泽的任何事。”安知夏扭过头,打断了她的话。 安知锦也不恼,继续咬着嘴唇演戏:“我知道你和陆言泽离婚的这件事后很生气,原本是跑过去找他理论,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强迫我跟他上床……” 说到这,安知锦捂着脸低低的哭泣,好像真的很羞耻一般…… 安知夏动了动手指,随即听到安知锦继续抽抽搭搭地演戏:“他说……他很早以前就看上我了,娶你也是为了接近我……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那你和他在一起啊!”安知夏不耐烦地打断她,即使猜到这个妹妹做戏的成分居多,但还是压抑不住心里蹭蹭蹭往上冒的火气,她站起身,扶着肚子准备进屋,打算不理这个绿茶婊。 “姐姐!”身后忽然传来安知锦急切的声音,安知夏头也不回地说道:“在我面前这些伎俩你就省省吧,另外,如果陆言泽真看上你了,那我可就烧了高香,祝你俩白头偕老。” 说完这话,安知夏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卧室。 安知锦咬牙切齿的看着关闭上的卧室门,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只录音笔,打开了开关,把声音放到最大,随即扬长而去。 安知夏,我倒要看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直到确定安知锦走了,安知夏在卧室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大堂里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让她误以为是电视机没有关,她只好撑着沉重的身子,下床来到大堂。 电视好好的关着,安知夏的注意力被茶几上一只小小的录音笔吸引过去,很显然这支录音笔是安知锦留下来的。 安知夏走过去,拿起正一直放出声音的录音笔准备扔掉,却在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后募然顿住。 “你真以为安知夏那个贱人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那个贱种,早就该死了……对,都是我策划的……她活该!” 安知夏的手指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这个声音,她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陆言泽,你恨我已经恨到这个地步了么? 连你亲生的孩子都要残忍地杀死? 安知夏无力地滑落在地,肚子一阵一阵抽痛,她倒吸了口气,拼命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安知夏,那个人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不要哭,不要哭啊混蛋! 掉落在地录音笔还在顽强地播放着男女混乱暧昧的喘息声,混杂着安知锦的尖叫和陆言泽疯狂地低吼,安知夏却无力顾及这些了。 因为她发现,她的羊水破了。 第30章 弄得一尸两命 “孩子,孩子……”安知夏喃喃自语着,抓住桌脚努力地想爬起来求救,可她发现随着肚子的抽痛自己的体力也在飞快地流失,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知夏!”密切注意安知夏房间动静的晏明轩看到安知锦走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过来看看。看到大敞开的门时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急走几步看到滑倒在地的安知夏时几乎目眦欲裂! “快,我的孩子……” 医院,某单人病房内。 晏明轩看着病床上刚刚从急救室送回来的安知夏,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言。 她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关于孩子的状况,他要怎么开口才能不伤到她? 晏明轩的眼中带了一丝丝怜惜,他微微抬手,似乎要触碰她苍白的脸颊。 安知夏幽幽地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坐在病床旁边的晏明轩飞快地把手缩回去,她无力地眨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孩子呢?” 晏明轩伸手摸了摸她被汗浸湿的发丝,柔和地说道:“放心,孩子没事,是个小男生。” 安知夏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幸好,幸好没事。 “他在哪里?我想看看他。”安知夏说着就要挣扎着坐起来,却又脱力般地倒下去。 晏明轩眼疾手快地接住,轻柔地塞了个靠枕在她背上,打趣道:“小家伙在保温箱里,不会跑了的。” 安知夏松了口气,她闭了闭眼睛,突然很有倾诉欲。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大着肚子来到乡下吗?” 晏明轩无声地叹气,a市权贵圈子就那么大,虽然他非常不愿意承认自己权贵之子的身份,但圈子里传的消息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陆家和安家那点花边新闻,在圈子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只是他没想到,传闻中上赶着倒贴手段用尽的安知夏竟然就这么进入了他的视线。 她善良、温暖、坚强……和传闻中不择手段的女人大相径庭,让他不自觉地沦陷。 他轻轻地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安抚似的攥了攥:“知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应该朝前看。” 安知夏摇摇头,拼命忍住眼中的泪水:“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朝前看,我的人生早已经千疮百孔,我看不到光你知道吗,前方没有光你让我怎么朝前看?” 安知夏越说越激动,晏明轩只得用力抱住她,轻轻地安抚:“知夏,知夏,有光的,有光的,我来做你的光……” 直到安知夏睡过去,晏明轩才放开她,轻轻关了房门,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你说,这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极有可能会夭折?”病房里传来晏明轩不可置信的声音。 “我们也没办法,这病是先天带来的。”医生惋惜地说道。 “能治吗?”晏明轩的声音。 “治愈的几率非常小,加上这孩子早产,身子骨弱,就算要治的话医疗费用也是巨大的。”医生叹了口气,生离死别见多了不代表心肠就硬了,他仍旧不免为这刚来到世界就注定活不长的生命惋惜。 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安知夏木然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眼神呆滞地望向办公室的两人。 “知夏,你听我说,情况没有你想的——” “我的孩子呢?”安知夏打断了晏明轩的解释。 “知夏——” “我问你我的孩子呢?” 保温室里,安知夏静静地看着保温箱里躺着的宝宝,因为出生时被羊水憋了一下导致供氧不足,那么小的孩子还插着氧气管…… 她静静地看着宝宝,全然听不进医生和晏明轩的轮流劝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良久,安知夏才回过神来,转头坚定地跟医生说:“我要治好他,无论花多少钱,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治好他!” …… 医院病房,晏明轩问她。“你真的决定要回去吗?” 安知夏的目光透过玻璃在宝宝身上流连,温柔而坚定:“除了回去,我想不到别的办法短时间弄到那么多钱。” “知夏,其实我——”晏明轩欲言又止。 其实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可以帮助她。 但他不能说,他认识的安知夏是不会接受这种“馈赠”的。 安知夏抬头疑惑地望向晏明轩,晏明轩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主编这两天也在催我回去,我们可以一起。” “好。” 安家那个和家里闹掰的亲生女儿回来了。 这大概是最近a市圈子里最爆炸性的一条消息了,更重要的是安知夏一改以往对家产不屑一顾的态度,开始以安家继承人的身份频繁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自己也接手了安氏集团手下的一个分公司,正儿八经的当起了总裁。 安知锦快要气炸了。 她算到了安知夏可能会因为那段录音被刺激得流产,最好弄得一尸两命,却没算到不仅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孩子的先天心脏病还刺激得安知夏起了争夺家产的心思。 她的一盘好棋,却起了反作用。 回来后的安知夏,身上突然生出了几分冷淡的气质,处理公司的事情雷厉风行又面面俱到,安父安母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孩子终于想通了。 这么大的家产,不给亲生女儿继承还能给谁继承呢? 只有陪着她回来的晏明轩知道,安知夏把自己柔软善良的那一面藏起来,用冷淡和女强人的气质将自己包裹。 从那时起,他们看到的,只是安家未来的继承人,而不是安知夏。 安知夏接手的是安氏集团旗下的一个服装品牌,一切关于时尚圈的东西总是离不开各种小圈子的社交。 他们用时尚和品味包裹着社交的目的,但仍旧脱不开商业应酬的本质。 就好像此刻,某个小型的时尚圈内人士聚会中。 安知夏端着红酒,坐在沙发人群中间,和一群设计师讨论今年冬款流行的衣服含有什么元素,包含了什么设计理念,顺便夸一夸某位阔太太手腕上的手镯真好看。 正当安知夏讨论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周围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安知夏下意识地停下来,却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熟悉的男声。 “好久不见,我的——前妻。” 第31章 一口一个陆先生,你的忘性可真大 四周的空气突然静了静,所有人都屏住气,生怕一个呼吸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安知夏顿了顿,几乎不超过一秒她的脸上重新扬起了职业化的笑容,她站起身,礼貌地给陆言泽让了位置。 “没想到陆先生肯大驾光临我们小小的聚会,有失礼的地方陆先生担待担待。” 安知夏脸上坦然无畏地笑容刺痛了陆言泽的眼睛,他本意是来膈应安知夏的,但现在看来,他好像膈应到了自己。 陆言泽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俊逸的五官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情,他瞪着安知夏,生气的说道:“一口一个陆先生,你的忘性可真大,我的前妻。” 安知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白皙而精致的脸上没多少表情:“陆先生既然已经有了新欢,又何必跟我这个已经下堂的糟糠之妻过不去,未免有失风度。” 陆言泽错愕,他什么时候有了新欢? 这时,安知锦不知从哪冒出来,柔柔地挽上陆言泽的胳膊,给陆言泽打了圆场。 “言泽,你去哪里了,张先生还等着你呢。” 陆言泽挥开安知锦的手臂,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知夏,转身走了。 周围这些名流子弟的眼珠子一个个快速的转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八卦安知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其他人的目光,对于安知夏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宝宝要活着! 安知夏摇着红酒杯,眼中透出的情绪变幻莫测。 世间的事情总是那么凑巧,就在安知夏重逢陆言泽的第三天,她的前夫再次找上门来了。 当安知夏在公司最顶层会客厅看到陆言泽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傻掉的。 那一瞬间她特别想把自家助理拎过来暴打一顿,谁让对方把这家伙放进来的? 当然,作为一名合格的安家继承人,安知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深吸口气,对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陆言泽再次露出了职业化的笑容。 “不知陆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陆言泽眼皮跳了跳,忍住从心头上升起来的违和感,强迫告诉自己这只是谈生意谈生意…… 安知夏在陆言泽面前的沙发上坐定,这时女助理很有眼色地上前,向安知夏汇报。 “安总,陆总这次过来是想和您——” 话音未落就被陆言泽打断。只见男人放下咖啡,修长的手指交叠放在腿上,说不出的优雅迷人。 “我这次来,想和你谈桩生意。” 安知夏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陆言泽旗下公司涉猎甚广,服装厂也是他们的一个分支,他是想要和自己手下的服装品牌直接合作,垄断生产渠道,从中牟利。 这种做法并不少见,但对于陆家这样一个大财团来说,出动总裁亲自来谈这个生意,未免大材小用了点。 何况…… “我拒绝。”安知夏毫不犹豫地说。 陆言泽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f&g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品牌,创立之初父亲就从来没想过要把它做成上流圈子炫耀身份地位的一种象征,二十多年过去也从来没有任何厂家能垄断它的生产渠道,就算你是陆氏集团的总裁也不行。” 陆言泽挑了挑眉,忽然笑了出来,他眉目本就俊美,笑起来宛如当年安知夏心底暗暗喜欢的陆言泽,从未改变。 安知夏晃了一下神。 往事不可追…… “我想你想多了。”陆言泽缓缓开口。“世界上那么多高奢品牌,把我们作为独家生产商的也不少,我们还看不上国内一个小众的牌子。” 安知夏:“……” 陆言泽换了个姿势,看着安知夏语塞的表情有些想笑,这样的表情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安知夏一瞬间的恼怒过后也恢复了理智,不管这人想要做什么,她都不想和他接触太深,不想和他又任何交集。 但陆言泽很明显抓着不放,他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心情很好的说道:“我来和你谈的,是一桩大生意……” 最终安知夏还是答应了和陆言泽合作。 不为其他,只因为——她缺钱,她要给她的宝宝治病。 不得不说,陆言泽的商业头脑非常好,他提出的这个建议,能够让她短时间赚到一大笔钱,这样宝宝接下来几个月的医疗费用她就不用发愁了。 但陆言泽的条件是,让他以合伙人的身份入驻公司,也就是说,安氏集团最顶层总裁办公室,他拥有一半行使的权力, 为了宝宝,安知夏只能忍下! 合作协议签下后,陆言泽三不五时地来公司逛逛,惹得公司不知内情的小姑娘们天天冒粉红泡泡,作为项目主管的安知锦看在眼里,恨不得走过去把安知夏撕成碎片。 原本她都已经说服安父安母要把这家公司给她经营,谁知道安知夏突然回来,把她已经唾手可得的东西抢走了,她却沦为了安知夏手下一个小小的项目主管。 凭什么? 安知夏,为什么要回来,这些原本都是她安知锦的!安氏集团、陆言泽,他们统统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 心里逐渐扭曲的安知锦精致的妆容也无法遮掩她狰狞的面容,看着一路争吵却又异常和谐的安知夏和陆言泽远去的背影,安知锦的眼中露出疯狂的神色。 安知夏,不就是想要钱么?她偏偏要让安知夏什么都得不到! 是夜,安氏集团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亮起一点手机的微光,安知锦打着手机的屏幕光不停地在安知夏的办公桌上翻找着什么,但一无所获。 她想了想,伸手去抽桌子的抽屉,很快就发现了放在上面的机密文件,她拿起那份文件,手机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格外地渗人。 如果她把这个文件泄露给对手公司,她倒要看看谁还能护得住安知夏吗? 第32章 老婆,我们回去再睡 安氏集团出大乱子了! 这些天a市最大的新闻莫过于此了。安氏集团机密文件被盗,大量流动资金被不知不觉挪走,现在安氏集团已经的处于半瘫痪中。 f&g顶层办公室,安知夏脸色阴霾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气得发抖。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跟安家作对,恨不得置安家于死地!一定是有内鬼出现…… 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即使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脸上淡淡的青黑,她已经整整两天没睡觉了。 流动资金出现缺口,安氏集团陷入危机,股价暴跌,这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局面了。恐怕再过几天,资金缺口的事情就瞒不住,那时候,等待安氏集团的只有一条死路! 这时,安父一脸铁青地走进来,安知夏一脸愧疚地站起来,不管怎么说,公司交到她手上出了问题,她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爸爸……”安知夏艰涩地开口,不知道怎么向安父解释公司出现的巨大纰漏。 “你还知道叫我爸爸!”安父厉声质问,安知夏低着头,默默承受父亲的怒火。 “你啊你!本来以为你想通了懂事了知道要好好继承家业了我才敢把安氏集团交给你打理,你就给我打理到要破产?” “爸爸,你听我——”安知夏试图安抚父亲激动的情绪,却被安父打断。 “我是造了什么孽,年轻的时候丢了孩子,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大的罪找回来的孩子就那么对我,好不容易回来了又给我捅那么大的篓子——安知夏,你是回来克我的吧!” 安父一手指着安知夏的鼻子怒骂,一手捂着心口,显然被气得不轻。 安知夏心头剧震,是啊,从她回安家开始,就不停地给安家带来麻烦,这一次更是让公司处于生死一线,安知夏,你就是个扫把精吧!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终于承受不住至亲言语的打击,转过了身,眼泪飞溅在手背上,烫得她心口一痛。 她抹了把眼泪,转身对父亲说道:“对不起,篓子是从我这捅出来的,我去跟他们谈,一定有办法的……” “谈?你拿什么跟人家谈?他们就是一群二流子,使的手段你见都没见过,跟他们谈,恐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父说完这句话就走了,门甩在墙上发出重重的声响,安知夏颓然地滑倒在地。 安氏集团陷入危机的消息终于还是没能瞒住,一个星期后,各大头版头条都是关于安氏集团何去何从的猜测,安父在这段时间内也是急得团团转,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这时候,陆言泽带着礼品上门,诚恳地请求安知夏与他和好。 当天,安父和陆言泽在书房谈了一整天,安母中途抹着眼泪出来的,自言自语地感叹这孩子真好之类的话,听得一个人在客厅坐着的安知锦心焦难耐,特别想知道他们在书房谈了些什么。 安知夏回到家的时候安父正和陆言泽从书房里走出来,安父还热情地握着陆言泽的手掌,看到安知夏回来,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招呼着安知夏过来,看得安知夏心里有点起毛。 当然,让她不敢靠近的不止是安父,还有站在安父身边,笑得一脸谦和的陆言泽。 谦和? 她不自觉地抖了抖,连日来的打击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她决定不管这些奇怪的东西,只摇了摇头就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快要睡过去。 陆言泽一反常态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安知夏,轻声说道:“夏夏,先起来,我们回去再睡。” 安知夏抖了个激灵,彻底被吓醒了,起身,戒备地看着叫她夏夏的某人。 她抬眼看了一下家里的挂钟,随即转头问陆言泽:“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你为什么还在我家里?” “我来接你回去。”陆言泽深情款款地说。 安知夏:“……” 她把疑问的目光转向安父安母,这时安母才走上前来笑着说道:“夫妻俩哪有不闹别扭的,言泽这么晚了来接你回去,你就不要跟他闹脾气了。” 安知夏:“……” 谁跟他闹脾气了?他们只是离婚了好不好? 安母却仿佛没有收到安知夏的反馈,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是才知道,言泽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他是个好孩子,你就不要死倔了——啊。” 安知夏:“……妈,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们不是小打小闹,我们是离婚了。” 安父安母:“……” “什么时候离婚的,我怎么不知道?”陆言泽这时候恰到好处地说道,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安父安母异口同声,“对啊,什么时候离婚的,他们怎么不知道?” 安知夏这才愣住,她和陆言泽并没有签订什么正式的文书…… “你请回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安知夏警惕地盯着陆言泽,同一个坑摔过一次就不会摔第二次了,真当她傻啊。 陆言泽却不以为意,他甚至朝前走了几步,全然不在意安知夏戒备的姿态,声音温柔地说道:“夏夏,安氏集团再没有资金注入很快就要破产,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安父点头:“知夏,陆家有这样的实力和背景,一定可以帮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 安母连连点头:“对,言泽说服了董事会,带着资金注入安氏集团,再没有比他更诚心的了。” 安知夏突然明白父母的态度为何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陆言泽带着资金入股,挽狂澜于既倒,条件就是让安知夏跟他回去。 何况陆言泽这人惯会花言巧语,看安父安母的表情就知道已经被他收服了。 回还是不回?成了安知夏脑子里飞速转动的一个问题。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任性的选择不回去,可是现在,她有年迈的父母,有待在医院等着钱续命的宝宝,还有安氏集团上上下下几千个员工,她还能这么任性吗? 第33章 回去可以,不能同房 答案是不能。 安知夏妥协了,并且妥协得很迅速。别说跟陆言泽回去,为了宝宝有足够的治疗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但她和陆言泽约法三章。第一,回去可以,不能同房。第二,不可以干涉安知夏的自由。第三,回去补离婚协议。 前两条陆言泽都答应得很爽快,第三条陆言泽思索了下,给了她三个月的期限,三个月后如果安知夏还是坚持要离婚,那陆言泽会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陆言泽的办事效率很高,安知夏在回去的第二天,陆言泽就带着庞大的资金入股安氏集团,撑住了摇摇欲坠的公司。 在外人看来,陆言泽本来就是安氏的女婿,这么做无可厚非,娱乐播报上还经常可以看到陆氏集团总裁情深义重,力扛发妻公司什么的。 安知夏对着报纸暗暗地翻了个白眼,重新回到陆家的第一天,她问过陆言泽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周折把她绑回来,得到的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 那时陆言泽刚刚从浴室出来,被水淋湿的刘海半明半昧地遮住他的眼眸,那双眸子又黑又沉,看得安知夏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随即他就听到陆言泽温柔的声音:“当然是想要弥补你啊……” 安知夏不自觉地抖了抖,那一瞬间几乎脱口而出的是——早干嘛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知夏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谁让现在整个安家都在他手里捏着呢? 陆言泽似乎是真的想要弥补她,什么事都让着她,说不同房就不同房。 安知夏想要出去,想交什么朋友完全随意,如果忽略每次回家都能看到陆言泽这个让人不爽的存在,安知夏简直以为自己活在天堂中了。 她偷偷给医院打了一笔钱,足够支付宝宝接下来两个月的治疗费用,有时候顾沛、傅朝阳、晏明轩几个也会特地去看看宝宝,给她开个视频,看着手机屏幕中手舞足蹈看起来和其他婴儿没有什么不同的宝宝,安知夏心里的难过多过欣喜。 只可惜,她现在没有办法陪伴着宝宝,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在看什么?”沙发忽然凹陷下去一块,接着手机被人抢走,把安知夏吓了一跳。 陆言泽拿过安知夏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已经挂断的和晏明轩的语音聊天,时长竟然有五十三分钟,他往上翻了翻,发现每隔几天都会有接近一个小时的语音聊天,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谁让你拿我手机的?”还没等他看到更多东西,手中的手机就被安知夏夺了过去,耳边响起安知夏的吼声。 他只好把心中的疑惑压下去,侧头竟然看到安知夏眼眶通红,一副刚刚哭过的模样。 他一愣,随即也忘了看到晏明轩聊天记录时心底升起的一丝不悦,伸手抚上她红红的眼角,心疼地问道。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安知夏打开他的手,难受得转过头去。 除了这混蛋还有谁能欺负得了她? 陆言泽却不依不饶的将她的头转了过来,眼中带上了几丝焦急。 “夏夏——” “我求你了别问好吗?”安知夏大声说道。 陆言泽的话突然顿住,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将安知夏温柔地拥进怀中。 不问就不问吧,他总会知道的。 也许是这段日子的压力太大,安知夏有点别扭地接受了眼前这个熟悉的怀抱,她太累了,需要有个坚实的臂膀给她靠一靠。 然而这样的沉沦只持续了三十秒,安知夏猛地把陆言泽推开,冷淡地说了句:“我困了。” 接着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茶几上的手机闪烁着发来消息,是晏明轩的。 ——怎么突然挂断了? 他没有动,片刻后,手机里又进来一条消息。 ——知夏,没事吧? 陆言泽的脸瞬间就彻底黑了。 晏明轩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仗着曾经是安知夏的救命恩人,时不时地在他眼皮底子下乱晃,看向安知夏的眼神,恐怕只有安知夏那样的傻子才不知道这男人想要做什么了吧。 陆言泽暗暗地捏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把安知夏劝回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第二天,安知夏没事人一样的起床,早早地就出去了。 鉴于昨天晚上那一通长达一个小时的视频,陆言泽觉得不能放任安知夏这么“自由”了,便留了个心眼,命人悄悄地跟着她。 安氏集团这边的烂摊子也一大堆,他首先掐住了安氏集团对家公司的命脉,逼得人家不得不把到手的机密文件吐出来,并表示绝对不泄露里面的任何内容,再将安氏集团的所有高层都排查了一遍,最终目标锁定了目前在做项目主管的安知锦。 a市某著名咖啡厅,陆言泽捏着手指上那份薄薄的报告,耳中充斥着对面安知锦各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汇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安知锦对他有好感他知道,想勾.引他上床他也知道,但他没有想到,安家的这个养女竟然这么不要脸,借着汇报工作的名头将他约在咖啡厅,桌子底下却用穿着黑丝的腿撩上了他…… “我出去抽支烟。” 忍无可忍的陆言泽找了个借口,脱离了安知锦的骚扰,长腿走出咖啡厅门口透气。 他站在门前,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对街的一家咖啡厅上,那里靠着透明玻璃窗而坐的两个人,很眼熟。 不是安知夏和晏明轩,还会是谁? 晏明轩正打开手机,对着安知夏在说着什么。 安知夏明显看起来很开心,凑过脑袋去看不说,身体还不自觉地往下倾斜了些,脸都快和晏明轩的贴到一块去了。 该死!那个角度,连乳.沟都被人看到底了吧! 陆言泽心中腾起一串怒火,之前的猜想是一回事,当面看到她和晏明轩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掐灭烟头,不顾还在店里等着的安知锦,带着满身的煞气朝马路对面走去。 第34章 我们在谈恋爱 咖啡厅内,安知夏和晏明轩头凑着头,正兴奋地看着手机上晏明轩给她录的视频,视频里宝宝挥舞着小手小脚,看起来活力十足。 看到宝宝健康的那一刻,安知夏觉得这段时间的辛苦都值得了。 这时,咖啡厅门口突然传来重重的推门声,安知夏一惊,抬头朝门口看去。 只见满身冰寒之气的陆言泽从门口走进来,直直地走向他们这一桌。 “你……你怎么来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陆言泽,安知夏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要翻天了?”陆言泽冷冷地说道,盯着安知夏的眼眸却仿佛要喷出火来。 “陆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晏明轩试图解释,在看到陆言泽的第一眼他就收好了手机,潜意识里,他比安知夏更不愿让陆言泽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误会?”陆言泽嗤笑一声,反倒冷静下来,他双手抱臂,昂起下巴问晏明轩:“你倒是说说,我误会什么了?” “我和知夏只是——” “你没有误会。”突然安知夏打断了晏明轩的话,一只手还挽上了晏明轩的胳膊。 她赌气似的看着晏明轩,理直气壮的说道:“如你所见,我们俩在谈恋爱。” 晏明轩:“……” 他还没从这巨大的欢喜中回过神来,就听见陆言泽压抑着怒气的质问。 “安知夏,我耗费大半集团的资金接你回来,对你百般迁就讨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安知夏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对上陆言泽:“你说过放我自由的。” 放你自由你就活蹦乱跳的找男人谈恋爱的?要是这样我还放你什么自由? 陆言泽深深的吸一口气,他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揍死。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朝安知夏伸出手掌,尽量温和的说道:“走,跟我回家。” 但这样命令式的语气并没有取悦到安知夏,她挽住晏明轩的手臂,尽量让自己趾高气昂一些:“我不。” “安知夏,不要逼我!”陆言泽低声说道,伸出的手执着地没有收回来。 “知夏,我们走吧。”安知夏的做法正和晏明轩的意,他握住安知夏挽在他胳膊上的手,尽量无视陆言泽的强大气场,温柔地说道。 “你们敢走一个试试?”身后凉凉的声音响起,晏明轩的脚步一顿。 “我们走。”安知夏却不管不顾,拉着晏明轩的手抬脚就走。 这时,咖啡厅门口又出现了一个熟人,安知锦看到陆言泽站在这里,脸上现出欣喜的颜色,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言泽,你怎么跑到对面的咖啡厅来了,我找你找了好久。”安知锦走过来亲昵地挽住陆言泽的手臂,恰到好处地缓解了陆言泽此刻的尴尬。 安知夏嗤笑一声,不想跟这个戏精搭上任何关系,拉着晏明轩的手转身就走。 安知锦可没那么容易就放过这次炫耀的机会,她状似惊讶地“哎”了一声,然后捏着嗓子说道:“这不是姐姐吗,身边的这位是晏明轩晏家公子吧,这条街是出了名的情侣约会一条街呢,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是太巧了。” 口中说着太巧了,语气可没有一分巧逢的喜悦,安知夏只听出了满满的奚落。 她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好奚落的。 陆言泽的反应是直接脸黑了。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境,他没有甩开安知锦的手,反而用状似亲昵的语气说了一句:“不会说话就别瞎说。” 安知夏:“……” 这反应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安知锦感到陆言泽的态度,脸上笑得更开心了,她一手挽着陆言泽,一手随意地撩了撩头发,腼腆地说道:“既然遇到了,我们一起吃顿晚饭吧。” 说完也不看被邀请的两位的反应,仰起脸凑到陆言泽面前,一脸娇嗔的说道:“言泽,好不好嘛。” 陆言泽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嗯”。 安知夏却当没听到似的,懒洋洋的对晏明轩说道:“明轩,逛了一天街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还没等晏明轩有所动作,陆言泽一步上前,抓住了安知夏另一只手腕:“回哪儿去?” 安知夏甩了甩被抓住的那只手,发现甩不开后生气地说道:“我去哪里要你管,放手!” 陆言泽仿佛没听到,只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盯着安知夏。 晏明轩这时适时地上前将陆言泽的手指拽下来,客气而疏离地对着陆言泽说道:“陆先生,我们逛了一天的街,都很累了,晚餐我看还是下次再约吧。” 说完带着安知夏走了。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口的人群中,陆言泽的眼神还是定定的看着安知夏离开的方向,直到安知锦打断了他。 “言泽,不如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 陆言泽抽回还被安知锦挽着的手臂,甩下一句“你自己吃吧”就走了。 安知夏看着那个离开的高大背影,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时针指向十一点,安知夏还没有回来。 陆言泽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 脑海中想起当初为了把安知夏接回来做出的不干涉她自由的承诺,恨不得把当初说这句话的自己摁进水里淹死。 无论如何,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妻,她敢当着现任丈夫的面公然红杏出墙? 谁给她的胆子? 陆言泽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再次后悔自己对安知夏太纵容了,无法无天了都。 他拿起手机,拨了属下的电话。 “五分钟内我要知道安知夏的具体位置。”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由自主的又陷入了沉思。 如果查出来安知夏是在晏明轩的家里,他绝对会掀了晏明轩的老巢,绝对! 过了一会儿,手机倏地震动起来,陆言泽接通电话,眉峰跟着属下的汇报慢慢聚拢,随后拧成一个纠结的弧度。 “乡下?她连夜赶到乡下去干什么?” 第35章 别怕,一切有我 安知夏连夜赶往乡下,宝宝的病情突然严重,医院给她下了病危通知书。 在车上她一直紧张地握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这样就可以减少一些担惊受怕。 直接奔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医生告诉安知夏孩子还在抢救,生死未知。 安知夏腿一软,几乎立刻栽倒在地。 幸好晏明轩站在旁边及时地托住了她。 她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沁出,在晏明轩的搀扶下坐在了医院走廊边的椅子上,撑着头说想静一静。 晏明轩却一反常态地拥住了她瑟瑟发抖的肩膀,柔声在她耳边安抚道:“别怕,一切有我。” 安知夏的肩膀抖了抖,那一瞬间她特别想撕下伪装的坚强面具,好好的哭一场。 命运加诸于身的重担,她从未抱怨,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的身边也就剩下一个宝宝了,如果连他也护不住,她真不知道她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安知夏坐在走廊上坐了一夜,晏明轩也就陪了她一夜。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走出来的一声摘下口罩,疲倦的吐出一口气,对安知夏说道:“有惊无险。” 听完这句话,安知夏腿一软,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陆言泽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病房里安知夏正昏睡着,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放着一个保温箱,保温箱里睡着一个浑身上下都插满了气管的婴儿,看模样,应该也就三四个月大。 他的目光在保温箱上落了落,随即又转回安知夏的脸上,怎么也不会想到头天晚上还活蹦乱跳快要气死她的女人现在正一脸虚弱地昏睡在病床上。 陆言泽走上前,似乎想要触摸一下安知夏格外苍白的脸庞,病房门口突然响起的一个生硬阻止了他。 “别动她。” 晏明轩站在门口,点头示意陆言泽出来。 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瞒着他的感觉糟透了,陆言泽看着晏明轩小心翼翼地带上门,生怕惊醒安知夏的模样,心中的烦躁又添了一层。 “说吧,怎么回事?”即使面对和他地位差不多的晏明轩,陆言泽也没多少好口气。 晏明轩蹙眉看着陆言泽,总是风趣幽默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口口声声说爱着安知夏,却连她有个孩子都不知道,真是讽刺! 饶是如此,知夏昏昏沉沉中叫着的还是他的名字! 有那么一瞬间,晏明轩特别想一拳头挥上去。 晏明轩脸色的变换看在陆言泽眼里,他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层。 “怎么回事,安知夏为什么会晕倒在这里?”陆言泽问到。 “惊吓过度,外加太劳累,昏睡过去了。”晏明轩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 “劳累?你开什么玩笑?”陆言泽不可置信地说道,安知夏自从被他接回来,哪一天不是好吃好喝地养着,那女人还闲不住,整天逮着机会就往外面跑,说她玩得太累他还信一些。 晏明轩的表情也绷不住了,他皱眉露出嫌恶的表情,说道:“陆言泽你就不能离知夏远一点吗?” 陆言泽的面色忽地冷了下来,眼神带刀似的射向晏明轩:“我离她远不远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晏明轩被他堵得呼吸一滞,一不留神就被陆言泽推开身体,走进病房。 安知夏已经醒来一段时间了,听到门口两个男人的声音她并不想理会,此时正艰难地起床,想要看看宝宝怎么样了。 陆言泽走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顿了顿,径直朝安知夏走过来,伸手将她摁倒在床上。 “要什么我帮你拿。”陆言泽说道。 要不是安知夏现在没有力气她早就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她歇了一会儿,感觉到恢复了点力气后挣脱开陆言泽虚虚护着的手,坚持要下床。 陆言泽见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下了床,安知夏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靠着陆言泽的搀扶走到保温箱旁边,看到浑身上下都插着管子的宝宝,她的心中一痛,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汹涌而出。 “夏夏,别哭……” 安知夏的眼泪一出来,陆言泽就慌了手脚,他伸出手心疼地擦着安知夏的眼泪,手掌下撑着的女人的身体细瘦,完全没有看上去那么健康,她轻微的颤抖着,抖得陆言泽的心脏都跟着紧缩了起来。 被陆言泽一打断,安知夏猛然惊醒! 不,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想个办法把他弄走,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这个秘密! 她推开陆言泽,抹了抹眼泪,重新恢复那个骄傲倔强的安知夏,冷漠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监视我?” 陆言泽苦笑了声:“说好给你自由,我又怎么敢监视你?夏夏,这个孩子是——” 刚刚走进门的时候他就一直对孩子的存在感到奇怪,这会儿看到安知夏对孩子的反应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安知夏打断。 “这个孩子跟你没有关系,你走吧。”安知夏推开他,近乎冷酷地说道。 “夏夏……”陆言泽还想说什么,目光突然落在背对着他的安知夏轻微抖动的肩膀上,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肩头,无奈地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现在身体不是很好,我来照顾你几天。” “我好得很,你走了我就更好了。”安知夏的态度依旧冷硬,让陆言泽怀疑怀里抱着的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见安知夏没有要软化的意思,他也不忍心在这跟她耗着,只好艰涩地开口:“我就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有问题随时叫我。” 说着便走了,临走还把晏明轩也一起拉走了,美其名曰不打扰她休息。 不到一个时辰,安知夏的病房来了个穿着护工衣服的小姑娘,据说是陆言泽给她请的,安知夏想想算了吧,只要孩子的秘密不被发现,他想怎样就随他去吧。 但陆言泽注定不会是甘愿蒙在鼓里的人,当他拿到那孩子的病历单时,手指都是颤抖的。 第36章 看见他就不舒服 淡色的月光洒在病房的窗前,映照得陆言泽的脸暗昧不明。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保温箱静静躺着熟睡的婴儿,身上的管子撤去了些,但仍然有氧气管插在他的鼻子里,此时正跟着他细弱的呼吸一起一伏。 陆言泽情不自禁地上前,想要摸摸这孩子的脸颊,却隔着保温箱摸到一手冰凉,他恍然醒神,伸手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庞,看了病床上正熟睡的安知夏一眼。 这段时间安知夏总是古古怪怪的行动有了解释,十月怀胎独自生下孩子的苦楚不是什么女人都承受得了的,何况孩子一出生就患有先天心脏病,不知道那段时间安知夏时怎么一个人熬过来了。 病床上的安知夏轻轻阖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在她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映衬着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格外让人生出几分怜惜。 陆言泽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不舍的流连,最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大步走出了病房。 安知夏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她动了动鼻子,睁眼就看到陆言泽正打开保温盒,从里面拿出一碗香气四溢的粥来。 嗯,是她最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 但她也就被勾引了那么一下,随即别扭地扭过头,面对陆言泽,她总有千万种情绪梗在心里,看见他就不舒服。 陆言泽可没不管那么多,自从昨天晚上知道所有的真相开始,他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安知夏重新追回来,眼下这点小小的怠慢实在算不了什么。 他放下粥碗,上前把安知夏扶起来,腰下细心地垫了一个枕头,安知夏挣扎了两下,臭着脸说道:“我自己来。” 陆言泽也不过分强求,给她掖了掖被子,把粥碗端到她的面前,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喝粥的模样看得入了神。 任何一个人被人盯着喝粥都会觉得不自在,安知夏简直觉得怪异,但眼下这种状况她也不好赶人,毕竟陆言泽一直在好声好气地伺候她。 等安知夏喝完一碗粥,陆言泽很自然地接过粥碗,搁置在床头柜上,语气温柔的说道:“喝完粥歇一会,待会带上宝宝回a市。” 安知夏猛然愣怔了一下,看向陆言泽的眼神带着几分惊恐:“你说什么……哪有什么宝宝,我不回a市。” 说着逃避似的扭过了脸。 陆言泽看着安知夏这副模样,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安知夏微微颤抖的手指。 “夏夏,你何苦瞒我……” 安知夏的手指猛地抖了一下,依旧保持那个扭头看窗外的姿势,嗓音的沙哑却暴露了她的情绪。 “我没有什么好瞒你的,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夏夏——”陆言泽更紧地握住她的手指,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 “我知道我从前做了很多混账事,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好么?” 他几乎请求地朝安知夏说道,安知夏抖着肩膀,依旧倔强地不肯回头。 “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呢,我们走到这一步,你还肖想这回到过去,怎么可能呢?” 陆言泽站起身,从背后轻轻拥住不断颤抖的安知夏,万分后悔的说道:“不,我们的过去太……不堪,我与你,重新开始好不好?” 安知夏在陆言泽拥上来的那一瞬间心理防线瞬间坍塌,长时间用来伪装的坚强面具不见踪影,她用手指捂住面颊,指缝间滚烫的泪水不停地滑落。 最终安知夏还是被陆言泽以给孩子更好的医疗环境和更发达的医疗技术诱拐到了a市。 在她的意识里,反正孩子已经被认出来了,陆家有的是门路能接触到更珍贵的医疗资源,说不定哪天就治好了。 至于陆言泽重新开始的建议,让它见鬼去吧,她不答应陆言泽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当务之急是把宝宝的病治好。 回到a市陆言泽就马不停蹄地联系医学专家,对宝宝进行了一次全面的会诊,得出的结论是可以缓解,但治愈的希望不大。 陆言泽听到这话差点把人家办公室掀了,反倒是安知夏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能够缓解病情也是好的,是她把宝宝的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那么这一路无论好与不好她都会陪着宝宝一起走过。 梗在心里的心结也慢慢解开,原来陆言泽并没有让她流掉孩子,安知夏拿出了那只安知锦给她的录音笔,被陆言泽拿过去鉴定,查出是很低劣的音效合成。 答案不言而喻,又是安知锦搞的鬼。 人前一本正经乖乖女的模样,人后这么心思歹毒,安知夏不禁对这个便宜妹妹的不择手段感到恶心。 同时也隐隐地担忧一直被安知锦乖巧的表现欺骗的父母。 这种担忧很快就发生了。 自从陆言泽为安氏集团注入大量流动资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成了安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于是股东大人一发话,安知夏这个执行总裁乖乖地回家养身体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导致陆言泽都忘了安氏集团没有总裁这回事。 这就被安知锦钻了空子。 陆言泽不发话,选择权就落在了安父安母手里,安知锦三言两语把安父安母哄得团团转,抱着让她锻炼锻炼的念头把安知锦提拔上来成了新一任总裁。 作过的死怎么也要还的。 安氏集团的对家,烈焰很快得到了消息,那个曾经向他们卖过安氏集团机密文件的安家的养女坐上总裁的位置了,被陆言泽压制的恶气终于可以出了,于是他们很快找上了安知锦。 烈焰前身是a市非常有名的黑道组织,只是近几年随着形势逐渐洗白,做起了影视娱乐行业。 表面上洗白了,内地里肮脏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这次找上安知锦的就是烈焰里有名的刺儿头:蝎子。 他听信兄弟的话做了点不合法的勾当,被人骗得裤子都输了个精光,于是盯上了安知锦,琢磨着弄点钱填补填补公司的空缺。 第37章 纠缠安知夏 夜色沉沉地拉下来,高耸壮观的写字楼里,刚刚捡回一条命的安知锦惊魂未定地喘气。 她没想到这些人胆子竟然这么大,敢直接持械闯进她的办公室,要挟她三天之内拿出五千万现金,否则就将她把安家机密文件故意泄露出去的事告诉安父安母。 安氏集团正处于大伤元气的阶段,别说五千万现金,就是五百万她也拿不出来。 安知锦脱力般地坐在办公椅上,脑海中浮现出蝎子狰狞的笑声:“既然陆言泽和安家的关系那么好,让他出个五千万不算难事吧。” 想到这里,安知锦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毒,她站起身,恨恨地自言自语:“陆言泽,我对你百般讨好百般迁就你不领账,偏偏要去纠缠安知夏那个贱人,那就一起堕落吧!” 隔天,安氏集团就传出现任女总裁安知锦卷款潜逃的消息,不仅如此,在安知锦在任期间,安氏集团被她搞得乌烟瘴气,漏洞频出。 安氏集团看着还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架子,内里,其实早就被安知锦掏空了。 陆言泽不得不再次力挽狂澜,带着陆家所剩不多的资金注入安氏集团,力求能保住脆弱的安家,给安知夏一个交代。 按照陆言泽原本的推算是没有问题的,但这个时候烈焰旗下的子公司老总拿着一纸合约找上门来,冲安父安母索要五千万违约金,纸的底部,赫然签着安知锦的名字。 这下再傻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安父安母当即晕倒,被送进了医院。 陆言泽的钱套进了安氏集团,一时半会儿取不出,蝎子要得又急,三天两头的催,一时间安知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整天想着怎么弄钱。 陆言泽镇静许多,他一边着手修补安知锦遗留下来的漏洞,稳住公司上上下下的忍心,一边拖着蝎子一伙人,这段时间心力交瘁,眼珠子布满红色的血丝。 安知夏看着刚刚送走律师又马不停蹄打电话的陆言泽,暌违已久的心疼的情绪泛出来,令她为自己不能帮上一点忙而焦躁。 又是一个通宵,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安知夏看着书房内撑着额头假寐的陆言泽,悄悄关上了门。 让他睡会儿吧。 安父安母双双病倒,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什么刺激,病倒后一直缠绵病榻,安知夏只好掩饰好自己的脆弱,每天照顾完家里的陆言泽,又跑到医院照顾二老,有时候饭都吃不上一口。 今天病房里比平常热闹,顾沛他们几个听到消息就过来看望了二老,听到安知锦忘恩负义的做法时更是义愤填膺,顾沛更是恨不得手撕了安知锦。 顾沛正哄老人家开心呢,看到安知夏进来便急哄哄地赶她回去:“回去睡会儿,这里我和朝阳和晏明轩都看着呢,出不了事。” 安知夏感激地朝他们看了一眼,还是婉拒了顾沛的好心,她把保温饭盒放到床头柜上,坐下来和两位老人聊了一阵。 安母拉着她的手,一夜间仿佛老去十岁,掉着眼泪说道:“苦了你了孩子,是我们引狼入室,是我们对不起你……” 安知夏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抹去安母脸上浑浊的老泪:“没关系的,你们好好养着,我们是一家人啊。” 睡在安母旁边一张病床上的安父朝她招了招手,安知夏转过身抹了把眼泪,顺从地走过去,握住安父的手。 安父紧紧地攥住安知夏的手指,沙哑的声音缓缓从喉咙口逸出:“知夏,实在撑不住了就放弃安氏集团吧,什么都没有你重要啊。” 安知夏摇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关系,言泽在想办法,公司也在慢慢恢复,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安父摇了摇头,自己公司实力多少他怎么会不知道,安知夏这么说,只不过是在安慰他这个老头子罢了。 “放弃吧,现在放弃还能保住陆氏集团,否则两个公司都得被拖垮。蝎子是混黑道出身,这钱不给他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伯父,你刚刚说蝎子?他什么年纪,长什么模样?”这时,傅朝阳突然插话问道。 安父把蝎子的面貌形容了一遍,傅朝阳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最后看向晏明轩。 晏明轩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说,这个蝎子不会就是我们知道的那个蝎子吧?”傅朝阳迟疑地说。 晏明轩原本站在床尾,此时走近了些,眉头皱紧了些:“不会,混过黑道,脖子上有只蝎子的纹身,烈焰影业总经理,看来是他没错——没想到他贼心不死,还做着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安知夏和顾沛全程懵逼地看着两人打哑谜,看样子晏明轩和傅朝阳好像认识这个叫蝎子的人。 顾沛则直接打断了这两人,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呐,一个字都听不懂。” 傅朝阳扬起嘴角笑了,他走过来搂住顾沛的肩膀,朝安知夏挤眉弄眼。 “安家这下有得救了,快抱抱大佬的金大腿。” 说完还示意站在一旁的晏明轩。 安知夏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傅朝阳说的什么。这时,晏明轩突然走过来,嘴角噙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正巧,蝎子是我家子公司的负责人。” 安知夏的脑袋“嗡”地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晏明轩说的是什么。 这时,傅朝阳恰到好处地朝安知夏科普,例如晏明轩家里以前其实是混黑道的啦,不仅混黑道还是黑道头头的啊,近些年才慢慢洗白。某位黑道太子爷并不想继承家业所以背起画板到处飘荡偶遇安知夏什么的…… 标准的狗血小言的设定—— 顾沛看着晏明轩的眼神已经冒出了星星眼,随即想到不对,转脸杀气腾腾地问傅朝阳怎么会知道的。 傅朝阳伸出手指比了那么一丢丢:“我家和他家有一点点业务往来。” 第38章 我敢保证你的孩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无论怎么说,这个危机最终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结束。 晏家家主说洗白不是假的,近几年做的也是正儿八经的生意,甚少涉足黑道事业,听闻蝎子的做法之后直接派人把他送到了警察局,蝎子三下两下就交代了自己是怎么绑架勒索安知锦,让她签下这份不可能履行的合约以获取巨额违约金的过程,也交代了上次用非法手段买卖对家公司机密的事,等着他的,只有牢饭没跑了。 至于卷款潜逃的安知锦,警方没有从蝎子那得到有用的消息。晏明轩动了点他父亲的势力,暗中查探。 五千万的压力骤然摘除,陆言泽和安知夏都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等陆安两家慢慢恢复元气了,陆言泽本身就是个商业奇才,在他三番两番的运作下,不出一个星期就稳定了局势,令安氏集团的董事会对他刮目相看。 陆言泽抱着安知夏睡了一个昏天黑地的好觉,等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二人相拥着醒来,彼此相视而笑。 再赖床也要有个限度,精神放松的夫妻俩准备去医院看看宝宝,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医院那边几次传来好消息两人都没来得及去看一眼,这下空闲了要把这些天的都补回来。 医院,某高级病房。 安知夏弯腰逗弄着床上的宝宝,逗得宝宝咯咯直笑,脸蛋红红的,一点也看不出有心脏病的样子。 “医生说,靠药物维持的话宝宝还是可以平平安安过一生,如果想要痊愈就要动手术。” 刚和医生沟通完的陆言泽进门说道,顺手关上了病房门。 安知夏逗弄宝宝的手指一顿,任凭宝宝两只小手抓住她的手指,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等宝宝长大一些再说吧。” 做手术肯定会有风险,但让宝宝带着这个定时炸弹过一辈子,也不是安知夏想看到的结果,现在她能做的只有把时间推迟一点。 宝宝还这么小,过几年再说吧。 陆言泽知道安知夏心里纠结的地方在哪里,他无声地上前拥住了安知夏,下颌抵着安知夏柔软的发旋,轻轻地说道:“夏夏,我们把宝宝接回去吧。” 安知夏眼睛一亮:“真的吗?医生说可以接回去了?” 陆言泽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线条凌厉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宝宝现在的情况很稳定,我们好好照顾着就没事的。” 安知夏高兴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兴奋地在病房里转来转去:“真是太好了,我想想要买些什么东西回去,家里还没有宝宝的床呢。” 陆言泽笑着拉住她,揉了揉被他下巴撞到丝毫不觉得疼的女人,好笑地道:“缺什么打电话让刘婶准备一下,你是不是高兴得糊涂了。” 安知夏顺着他的手掌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反驳:“那不一样,交给刘婶我不放心。” 说这又要往外面走,被陆言泽拉了回来。 他妥协似的拍了拍安知夏的背,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好好好,你在这里陪着宝宝,我开着车去买好不好。” 就这样,安知夏留下来继续陪宝宝,陆言泽捏着安知夏列出的长长的清单跑到各大商场买宝宝要用的东西去了。 陆言泽走后安知夏又陪宝宝玩了一会儿,宝宝就睡着了,此时正是下午四点钟,安知夏百无聊赖地捏了捏宝宝的小胖手,突然想起来宝宝一会醒了该饿了,得先去泡个奶,等宝宝醒了正好喝。 安知夏念念不舍地再摸了摸宝宝嫩嫩的小脸蛋,起身走出病房给宝宝泡牛奶。 等她拿着泡好的牛奶走进病房时,几乎惊得魂飞魄散! 宝宝不见了! 她扔了奶瓶,快走两步在被子里摸了一通,没有!她焦急地翻遍了病床里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床底下也翻过了,统统没有! 陆言泽正把车开到自家门口,看着工人上上下下的搬着自己亲自采购的东西,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到熟悉的名字目光都柔和了几分。 “夏夏——” “言泽,宝宝不见了!”手机那端传来安知夏惊慌失措的声音,陆言泽的脸色瞬间蒙上一层冰霜,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慰安知夏。 “别慌,说不定是护士抱过去做检查了,你去办公室问问,我马上就到!” 黑色的车在地上打了个旋,朝着市中心医院疾驰而去! 宝宝当然不会被护士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抱走,陆言泽赶到医院的时候安知夏快要崩溃,他半抱着安知夏,一边轻声地安抚她一边向医生提出调用监控的要求。 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高级病房是没有摄像头的,但万幸的是这家医院走廊上的摄像头没有像一般医院那样就是个空架子,每一台都开着。 只见监控里,安知夏关好门拿着奶瓶走向有开水的另一头,这时候监控与安知夏相反的方向出现了另外一个身影,站在原地停留了几秒,接着走进了宝宝的房间。 不一会,这个身影又从病房里溜了出来,怀里鼓鼓囊囊地裹着什么,她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下,迅速地顺着来时的方向走了。 安知夏拿着泡好的奶瓶从走廊的另一端出现…… 安知夏在发现宝宝不见的第一时间就报了警,警方经过医院上交的走廊、停车场、门口等各个摄像头的比对分析,最终将怀疑点落在了潜逃在案的安知锦身上。 安知锦自从上次卷款以后就宛如人间蒸发,警方以及晏明轩陆言泽三方人马查探都没有结果,陆言泽更是在火车站机场等出入的地方布下了天罗地网,但从来没有收到过安知锦的消息,很显然她就一直藏在a市。 a市那么大,只要安知锦刻意隐藏,一时半会真找不到她。 而这个一时半会,足够安知锦杀死宝宝无数次了。 这时候,安知夏收到一封简讯。 “要想你孩子活着明天这个时候归云居见,不准带任何人,否则我敢保证你的孩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第39章 你去死吧 观海楼归云居,是a市的一处旅游胜地,因为这里靠海,而这两栋建筑又占据了海上很好的观景位置,平日里总是人来人往。 此时凌晨三点,再热闹的旅游景点也略显寂寥,潮湿的海风扑荡在人脸上,带着湿咸的气味,安知夏一下车就看到了让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安知锦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站在一块一人高的礁石上,外面一层还裹着安知夏特地为宝宝买的小被子,兴许是海边的夜风太冷,安知锦的怀里传来宝宝一声一声嚎哭,听得安知夏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宝宝!” 安知夏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喊,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 安知锦见她出现,脚下又退了几步,疾言厉色地喊道。 “不准过来!站在原地,否则我把孩子扔下海去!” 安知夏只能收住脚步,紧张地看着安知锦手里抱着不停嚎哭的宝宝,连连说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他哭得好厉害我求你看看她好不好……” 安知锦冷笑一声:“安知夏,你心疼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么?” 安知夏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宝宝的身上,宝宝的哭声让她的心都绞缩成了一团,她哭着说道:“你要什么,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把孩子给我,他都哭了很久了。” 说着就要上前去抢孩子。 安知锦抱着孩子连连退了几步,她厉声禁止安知夏再往前走:“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这孩子扔下海里!” 安知夏募地停了下来,透过泪水朦胧的眼眸,她看到小小的包袱被安知锦举起,颤颤巍巍地悬在海浪上头,仿佛浪再高一点再猛一点就就能把它卷走,吞噬得一点都不剩。 安知夏只好停在原地,整双眼睛都悬在安知锦的手上,连呼吸都放慢了些,生怕她手下一个不稳把孩子掉了下去。 安知锦见到安知夏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缩手缩脚的样子,心中的快意更甚,她放肆地笑了起来,在海浪中中格外惊悚。 “安知夏啊安知夏,你终于也有今天!”说着她脸上的笑容又转为怨毒,眼睛像毒蛇一样盯住了安知夏。 “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去死么?原本我在安家待得好好的,爸爸妈妈对我很好,言泽对我也很好,爸爸都说了他们百年之后家产就由我继承,你一回来就变卦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抢夺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安知夏,我恨你!” 安知夏摇头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继承安家的财产,你要的话就拿去好了,我只求你把宝宝还给我。” “呵呵——”安知锦冷笑一声:“你总是这样,端出一副清高得不可一世的姿态给谁看?为了能够得上资格做安家的继承人,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你在爸爸妈妈面前有过一天尽孝?凭什么你一回来就什么都要让给你?就凭你那‘正统’的血缘吗?我呸!” “安知锦,我回来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继承安家的财产,我甚至向爸爸妈妈建议过让你来继承,你很优秀,爸爸妈妈很喜欢你,他们已经打算把公司交给你打理了。” 安知锦怀疑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就骗我吧,我知道,他们从来只是把我当成你的替代品,他们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 “你错了!”安知夏厉声打断她:“没有正眼瞧过你一眼为什么会送你上贵族学校?没有正眼瞧过你一眼为什么会把你培养得那么优秀?没有正眼瞧过你一眼为什么会放权给你当总裁?安知锦,是你不够自信,而不是爸爸妈妈给的不够多你知道吗?” 安知锦的笑容僵在嘴角,她茫然地往后退了几步,喃喃地说道:“我自信有什么用呢,再自信也敌不过一个正统的血缘,哈哈像我这样无根无脉的孤儿,从出生起就输了!哪会像我怀里抱着的这个金娃娃,一生下来就是有陆家和安家做后盾,一辈子就算躺着也有人给他数钱,不像我贱命一条呵呵……” 安知夏听不清安知锦在自言自语什么,她的目光始终追逐着安知锦怀里抱着的孩子。 安知锦后退一分,她的心就跟着提起来一分。 安知锦的手抖一抖,她感觉整个人的魂魄都要吓出来了。 “我去跟爸爸好好说,什么条件都能满足你,你先把孩子给我。”安知夏紧张地说道。 安知锦明显有些松动,她怀疑地看向安知夏:“什么条件都行?” 安知夏连忙点头,后来又想起这么黑的夜对方应该看不到,改为了说话。 “对,你把孩子给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安知锦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三声,安知夏抬头疑惑得看向她,朦胧的月色下,安知锦的脸色染上了一层让人心悸的疯狂,她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指向翻腾不休的海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从这里跳下去!” 安知夏的身体一僵,这里一片都是大大小小的礁石,跳下去十有八九要磕到那些暗礁磕死在海里,连急救的时间都没有! 安知锦这一招太阴毒了。 可是听着孩子越来越细弱的哭声,她狠了狠心,左手背向身后快速地给陆言泽发自己的定位,一边镇定地说道:“你要我死,可以。但你怎么保证不会在我死了以后不会把宝宝也扔进海里?” 安知锦又是一笑:“这还不简单。” 说完这句话,安知锦把孩子放在那块巨礁上,自己爬了下来,退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我现在给你一个打电话的机会,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会动,我会看着你跳下去,至于跳下去以后你通知的人能不能在我重新爬上礁石之前赶到就要看他们的速度了。” 安知夏闭了闭眼,这是一场生死时速的较量。 安知锦双手抱臂站在她对面,昂着下巴说道。 “怎么样,玩不玩?” 第40章 全世界都不如你 安知夏掏出手机,手机上有一个绿色的小点正在飞快地朝自己靠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为了增加一层保险,她给晏明轩发了一条短信。 观海楼下,救我的孩子。 发完这句话就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黑色的海浪翻腾不休,眨眼就将她的身影吞没,海边想起安知锦疯狂的笑声…… 安知夏死了。 陆言泽赶到的时候,只看到看起来已经疯疯癫癫的安知锦,不远处巨大的礁石上传来的婴儿细弱的哭声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亲自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把宝宝抱下来,通知随行的人即刻送往医院。 而他自己,看着属下在海边整整打捞了一夜…… 尸骨全无。 据说,第二天凌晨,从不打女人的陆言泽红着眼睛把安知夏打到浑身骨折,多处内脏大出血,被赶到的警察制止都不肯作罢。 安知锦被警察带走,陆言泽才仿佛脱离一般跪坐在沙滩上,掩面痛哭了起来。 曾经我们离幸福那么近,而今生死相隔,所有的希冀与畅想都成了一场梦幻泡影。 夏夏,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陆言泽抱起孩子,身影在呼啸的海浪声中逐渐模糊远去。 自那以后,陆言泽的话变得极少,只有在逗宝宝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表情。宝宝从海边回来以后大病了一场,所幸都挺过来了,他辞退了家里所有的保姆和管家,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打扫、一个人带着孩子。 这个残留着安知夏气息的房子,他不会再让任何人进来破坏这里的气息。 陆氏集团和安氏集团最终合并了,其实合不合并已经没什么重要,他本身就已经是安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安父安母这么做,只不过是不忍心看他这么憔悴下去,希望能用工作让他振作一点。 两位老人也在一夜之间迅速苍老了下去,两个女儿一个生死不明一个进了监狱,这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他们主动卸下了肩上的重担,带着一点财产去了乡下。 余下的日子,就在那里度过吧。 陆言泽把合并后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隐隐又要上一个台阶,他的心里却仿佛空荡荡的。 那里,少了一块血肉,只有安知夏才能弥补。 他把所有能用的人马都派出去找安知夏,周围海域被他的人搜索了个遍,生不见人活不见尸。 安知夏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此时,距离安知夏失踪已经一个月。 某四面环海的小岛上,安知夏额头上贴着一块巨大的、雪白的纱布,正懒洋洋地晒太阳。 在她的手腕上,有细碎的东西在闪着光,如果不注意看不会发现,一根细细的银链绑在她的手腕上,另一端延伸进了屋内。 耳边传来快艇破水的声音,她却仿佛没听到似的,仰面躺在藤椅上,右手压住眼睛,挡住太刺眼的光芒,仿佛睡着了一般。 晏明轩下了游艇,站在十步开外地地方静静地看着那个晒太阳的女人。 距离从海里把她救起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那晚也是巧合,安知夏给他发短信的时候他正跟着父亲和几位公司的高层在观海楼聚会,他父亲黑道出身,跟着他混到高层的几个兄弟自然不是吃素的,他接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把安知夏捞上来,再连夜坐私人游艇出海,将她带到了这个他很早以前就盘下的小岛上。 他的目光落在阳光下格外白得刺眼的纱布上。 安知夏被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额头被海面下的礁石撞了好大一个洞,他用尽了一切能用到的力量,才保住她的性命。 只是…… 他微微叹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顽固。 安知夏刚醒来的时候要死要活要去找孩子,站都站不起来就敢往海水里趟,晏明轩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录了一小段宝宝的视频,这才让她安心下来养伤。 至于她手腕上的银链子…… 如果她整天不是想着逃出去而是和他在岛上过着和谐美满的小日子该有多好。 可惜,安知夏始终太犟…… 晏明轩的目光深深浅浅地落在自己身上,饶是安知夏这么强的定力都受不了,她猛地把手放下来,没好气地说道:“看完了?” 晏明轩勾起唇角笑了笑,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残暴的模样,安知夏几乎要被这个笑容迷惑了。 “这几天感觉还好吗?”晏明轩坐在她身边的一条藤椅上,眼睛注视着她问道。 “好!好得很!”安知夏语调夸张的说道:“如果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想会更好。” 晏明轩听了这句话也不恼,他抬手靠近安知夏,似乎是想要撩一撩安知夏的头发,被安知夏偏头躲过去。 他只能轻轻叹息了一声,语气平常的问道:“这几天怎么样,头还有以前痛吗?” “劳驾您记挂,我哪里都不痛,不必费心!”安知夏没好气地说道。 晏明轩笑着摇了摇头,那模样仿佛还是那个幽默风趣的画家:“你呀,心里有气就憋不住,总想找人撒气。” 安知夏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恶心,这人谁呀,我跟你熟吗? 她不大雅观地翻了个白眼,默默地在藤椅上翻了个身,换成了背对着他的姿势。 晏明轩来岛上那么多次,安知夏没有一次是好脸色给他的。 晏明轩的眼神在看到她转过身的那一刻突然变得阴霾,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明亮温暖,仿佛上一秒那要吃人的眼神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 他从藤椅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藤椅上假装闭目而眠的安知夏,眼中的神色变幻莫测,最终汇聚成一个颇为迷人的温暖假象。 他开口,声线温柔醉人,却听得安知夏脊背一阵发寒。 “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耗。” 第41章 你心里装着的是谁 陆言泽最近在查晏明轩的行踪。 搜救队捕捞上来一部手机,这部手机在海里泡了好几天居然还能开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一条消息出现在陆言泽面前。 “观海楼下,救我的孩子。” 消息是发送给晏明轩的。 屏幕闪了几下,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永远地熄灭了。 当天晚上,安知夏在给他发完定位后又向晏明轩发了求助信息,也就是说,除了他,当晚晏明轩也很有可能在现场。 因为这条短信,他试探过晏明轩,后者掩饰得很好,不仅露出心痛的表情还派了大量人手协助他寻找,看起来像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陆言泽也无法判断安知夏的那条短信到底有没有发出去。 但自从安知夏失踪以后晏明轩的行踪就有些可疑。几乎是每隔几天就要消失一下,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跟踪了他很久的属下报告。 晏明轩每隔几天就会独自开着游艇出海一次,不允许任何人跟着,每次都带着食物和水,就好像是去给什么地方补充资源一样。 陆言泽很快就顺藤摸瓜查到了晏明轩所在的小岛。 那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小岛,岛的周围由不少晏明轩的人守着,晏明轩家里以前又是做黑道生意的,颇有几分底子,要想从岛上抢出人来确实有点难度。 他熟练地接过顾沛泡好的奶,喂宝宝喝奶,大脑在精密计算着从岛上哪个入口突破最合适。 顾沛给宝宝泡完奶后就坐在沙发上,和傅朝阳一起看着陆言泽,眼神中隐隐透着担忧。 陆言泽上班的时候没法在家照顾宝宝,放家里又不放心,就直接把孩子抱到了公司,一边工作一边照顾。 顾沛和傅朝阳体谅他辛苦,时不时地跑过来搭把手带带孩子,让陆言泽轻松不少。 宝宝已经有了大名,叫陆念安,小名安安。 这时候傅朝阳正一根手指逗着安安,小家伙在陆言泽这个爸爸的照顾下渐渐恢复了活力,两只小手捧着傅朝阳的吱吱咯咯地笑,笑得坐在一旁看着的顾沛心都要化了。 她捅了捅傅朝阳的腰眼,一脸羡慕地对现任男朋友说道:“要不咱俩也生一个玩玩?” 傅朝阳听到这句话无奈地看了顾沛一眼,他这个女朋友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异想天开了一点,想一出是一出,都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傅朝阳的表情虽然无奈,但眼神中却满满的宠溺,看得陆言泽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上前一步抢过沙发上的安安,生怕这对秀恩爱的辣了自家宝贝儿子的眼睛。 “撒狗粮的给我滚出去撒!”他黑着脸说道。 如果这两位不是安知夏的好朋友,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两人对视一眼,反倒是傅朝阳先服软:“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你不是说小岛上的事么,我确实跟着晏明轩上过那个小岛。” 他的神情渐渐严肃,脸上方才的笑意也没了,他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那座小岛是晏明轩以他个人的名义买下来的,我和他去过一次,上面戒备挺森严的,全是晏家的人,不过有一个地方他们没派人守着……” 傅朝阳想了想,仔细回忆起来:“岛南面的海滩几乎没有人登陆过,因为那里遍布着暗礁,就算是小型的游艇都开不过去,更不用说有什么人能通过南面那片海滩上岸了,所以那里晏明轩没有派人守着。” 陆言泽眼神一凛:“你还记得那个小岛的地理形势吧,化成地图给我。” 傅朝阳一听就蒙了,半响才反映过来连连摇头:“不行,那里太危险了,晏明轩警戒心那么高的人为什么没派人在那守着,就因为没有人能通过那片海岸登陆!” 陆言泽:“少废话,你画不画?” 傅朝阳:“……” 考虑到陆言泽自从安知夏失踪后就不太正常的状态,最终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画了,不光画出来,还特地标记了哪里守卫松,哪里危险系数低,朋友做到这份上也是够了。 陆言泽没有耽搁,拿着那份地图就去找人了。 顾沛抱着安安和傅朝阳彼此大眼瞪小眼,好半响顾沛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完了完了,安安还这么小不会变成孤儿吧?” 傅朝阳远远地看着陆言泽迅速消失的背影,眼中含着几分担忧几分希冀:“希望他能顺利把安知夏救回来。” 夜色黑沉沉地压下来,海上的明月却格外的大而圆,暖黄色的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倾泄进卧室,一半洒在窗前书桌的玫瑰花上一半洒在室内的床铺上。 安知夏闭着眼睛清浅地睡着。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她来到岛上的第多少天了,岛上没有任何通讯设施,也没有任何向外界传递信息的渠道,她也就死心了,现在只要晏明轩不招惹她,她也不会张牙舞爪的露出敌对的姿态。 饶是这样她也不敢睡得太深,生怕晏明轩趁着她熟睡的时候进来做点什么事,比如现在…… 窗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安知夏几乎瞬间就醒了过来,她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手指慢慢伸进自己的枕头下…… 今晚不撬门,改扒窗户了…… 落地窗的锁被轻巧地撬开,接着一个极轻的脚步声慢慢响起。 安知夏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屏气凝神,在黑暗中仔细分辨着来人的方向—— 嗯,不对! 来人的脚步声重了很多,而且弥漫着一股海水的湿咸味,晏明轩掉进海里了? 安知夏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可笑的念头。 还没等她想清楚,她便感觉到那人的手指摸上了她的床沿,接着一点点触到她的被子,她的头发—— 黑暗中一抹雪亮的光亮起,安知夏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迅速翻过身给那人来了一刀,来人一声闷哼,抚着安知夏发丝的手指却一点也没退缩。 安知夏却陡然僵硬。 那声闷哼,像极了陆言泽。 第42章 把她囚禁起来供你一个人取乐的玩物吗 安知夏愣愣地保持着上身半扬起的姿势,手中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滴着鲜红的血液。 随着她翻身而起,月光似乎都明亮了些,照在来人俊朗无铸的面容上,让她一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此时的陆言泽颇有些狼狈,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海水湿哒哒的地从他身上聚成水滴落下来,抚着安知夏发丝的手臂上是新增的划痕,正哗哗地往外流血…… 过了半响,安知夏把匕首一扔,紧紧地抱住了他。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很快陆言泽的肩头就感觉到一片温热的湿意,他无声地叹息,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抚摸上安知夏微微颤抖的背,轻轻哄她。 “别哭了,我这不是过来了吗,别哭,别哭。” 安知夏呜咽,好似要把这些天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她扒住陆言泽的肩膀不肯抬头,哽咽着喊他的名字。 “陆言泽……陆言泽……陆言泽……” “嗯,我在,我一直在。”陆言泽沉稳的回应,就好像他一直都在那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安知夏哭着哭着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划了他一刀,连忙擦擦眼泪去看他的伤口,幸好她的力气小,只割开了些皮肉,这会功夫血已经止住了,饶是如此,安知夏还是懊恼得掉下眼泪。 陆言泽伸手揩去她的眼泪,心疼地说道:“哭什么,不怎么疼的。” 安知夏又抬起脸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脸,在额角上看到一个已经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看着她定定地木管,陆言泽偏了偏头,让额发遮住了那个伤口,云淡风轻地说道:“开游艇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不深,一会儿工夫就止血了。” 不深,一会儿工夫就止血了? 得有多大的伤口泡在海水里还不止血的? 安知夏眼中露出疼痛的情绪,她颤抖着抬起手,想撩起他额额发看看伤口,牵动手上的银链发出细碎的声响。 陆言泽的目光这才落在她手腕上,待看清那发出声响的是什么东西后,他的眼眸骤然变了,又黑又沉,令安知夏不自觉地垂下手,试图用袖子遮住那根囚禁她的东西。 陆言泽却不让她掩饰,他攥住安知夏的手,强行撩起她的袖子,目光顺着绑在她手腕上的银链一路延伸到床头,待看到源头后延伸狠狠地抖了抖。 “他把你绑在这里?”陆言泽开口,语气冷冰冰地。 安知夏不自在地缩了缩手,试图安慰他:“还好啦,这链子很长,我没有——” 没等安知夏说完,就听到陆言泽狠命的去拽那根链子,细细地链子被他拽得发出声响,但仍旧坚固。 安知夏制止他有些失控的情绪,说道:“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用匕首砍也砍不断。” 陆言泽听言,目光落在了被安知夏扔在一旁的匕首上,他捡起那把匕首,目光在银链的另一端落了落,那头绑着的是木质的床头的一根手臂粗的木头。 “既然解不开那就连木头也抱走吧。”男人说着开始轻轻地用匕首一点一点的开始削那块木头。 他边削边低声说道:“等会跟我走,我们接应的人马上就到了。” 安知夏点头。 过了五分钟,那根木头在陆言泽最后一脚的飞踹下应声而断,随即响起的是卧室门打开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 “陆先生怎么入室做了别人家的小偷?” 陆言泽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就把安知夏护在了身后,此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晏明轩还有谁。 站在门口的晏明轩让开一步,随即就有两个黑西装的保镖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围住他们。 陆言泽看着晏明轩冷冷地说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该自己的东西不要妄想。” 这句话不知怎么激怒了晏明轩,他原本好整以暇的表情收起来,薄薄的唇角抿起,现出几分吓人的模样。 “警告我不要妄想?陆言泽,你以前对知夏的那些手段,你扪心自问你配得上她么?” 陆言泽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了下来现出几分自嘲的意味:“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以前做的荒唐事,夏夏也答应了愿意给我弥补的机会,你算什么,把她囚禁起来供你一个人取乐的玩物吗?” 晏明轩忽然轻轻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说什么玩物,多难听,我在向她求婚,她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 这时,安知夏说道:“晏明轩,你救过我的命,把我绑在岛上的日子也够抵偿了,你但凡在意一点我的感受,我求你放我走,这件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陆言泽低低地咕哝了一句“把我老婆绑在岛上一绑就是一个月,谁要跟你当没发生过?”,被安知夏暗暗地戳了腰眼,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安知夏一眼,接收到安知夏警告的眼神又把话咽了下去。 晏明轩却不放过他们,他歇斯底里地说道:“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选他不选我?安知夏,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哪一点比不上他了?” 看着情绪不稳定地晏明轩,陆言泽朝安知夏使了个眼色,我拖住他,你从窗户走,走到海边会有接应你的人。 还没等安知夏答应,陆言泽已经发难,一记漂亮的勾拳揍到了晏明轩脸上。 这件事他想做很久了。 此时安知夏也没有了思考的余地,她抱着链子,迅速从打开的落地窗跑了出去,身后的保镖和晏明轩被陆言泽缠住,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安知夏拼命地跑,直到看到前面出现影影绰绰的人影。 “安小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领头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很精壮的男人扶住她,安知夏却顾不得回头,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指着她跑出来的方向,示意陆言泽还在里面。 “快去!”为首的男人命令身后的几个,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传来一声“砰”的枪响。 巨大的枪响震颤了整个小岛。 第43章 我不要你了 安知夏脚下一软差点一头栽倒在沙滩上。 下一秒,她不顾众人的劝阻疯狂地朝枪响的地方跑去,那一瞬间的爆发力就算陆言泽训练有素的属下都拉不住。 她踉跄着奔跑回那间囚禁自己的卧室,整个房间静得出奇,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灯泡被打碎了,漆黑的环境中安知夏一直一边每个角落地找一边低声喊着陆言泽的名字,每一个字的末尾都带上了颤音。 直到摸上一手的黏腻,她抬起手来嗅了嗅,一股铁锈味充斥在鼻尖,那是血的味道。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嘴里喃喃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说要带我逃出去的,陆言泽你出来啊!” 她从满是鲜血的地上起来,在黑暗中穿过偏门,穿过走廊,穿过客厅……不停地大声喊着陆言泽的名字,黑暗的夜空不停地回放着她不甘绝望的喊声,别墅外,一队黑衣人静默地站在原地,无一人敢上前劝说。 “你说要补偿我下半辈子的,怎么先溜了!” “陆言泽你出来,我知道你肯定没死!” “祸害遗千年,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死掉!” “陆言泽你混蛋!” 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呼唤响在小岛的上空,惊得树上的黑鸟扑棱棱飞起,在上空盘旋几圈不肯离去。 安知夏瘫倒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她抹了一把脸上纵横的泪水,恨恨地对着空气说道:“陆言泽你走吧,我安知夏宣布不要你了,你回来我也不要你了!” 说完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听得身后一声戏谑地轻笑:“你不要我要去哪里?” 安知夏愣愣地转过头,黑暗中陆言泽似乎坐靠在一棵树旁,安知夏都能想象出他挑起唇角说这句话的模样。 两人仅仅隔了一米远的距离,只是这个地方太偏太黑,安知夏竟然没发现陆言泽就在她背后一米不到的地方。 找不到陆言泽的绝望被恼羞成怒代替,她恨恨地爬起来,没好气地说道:“说了不要你就不要你,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 “知夏,你不可以不要我……”身后传来陆言泽低低地声音,安知夏顿住脚步,陆言泽什么时候有过这么虚弱的声音。 而且——看见他到现在,他一直靠在树边上没有挪动一步。 往常的他,即使不扑上来也要捉弄个够本的。 她脚步一顿,走到陆言泽身边二话不说就靠近他的身上嗅来嗅去,果然嗅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安知夏急得快哭了:“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给我看看……” 陆言泽反而握住了她的手,低下头在她耳侧落下轻轻的一个吻:“没事,就被划了道口子,休息一下就好了。” 安知夏可不敢相信这个混蛋说的鬼话,她转过身跪坐在地上,把陆言泽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艰难地背起了陆言泽。 即使隔着衣服,她也感觉到了贴在自己背部肌肤上的黏腻感,她不敢多想,只好吃力地背起他,一步一步朝有光亮的地方挪。 背上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陆言泽的手臂收紧了她,语气听起来几分怅惘:“夏夏,能够再次得到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安知夏咬牙:“别说话,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叫人过来。” “夏夏……”陆言泽的手掌往上,慢慢遮住了安知夏的眼睛,他的语气很疲惫,但又很满足。 “你走了以后我才想明白,其实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不管是你嫁到我家我怎么对你,都是一种吸引你注意力的方式,我很在意你,会因为你的情绪牵动我的情绪,会因为你的喜憎而有喜憎,夏夏……” 长长的叹息响在安知夏耳侧,像一场大雨后的安静的呼吸,在安知夏耳里却像一道炸响的惊雷,她屏住呼吸,却不能阻挡陆言泽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我只能陪你到这了。” 挡在眼前的手掌无力地垂下,安知夏背着陆言泽,佝偻着背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原地,直到陆言泽的属下发现他们。 跟着属下上船的时候安知夏都是安静的,她安静地跟在这群黑衣人后面,看他们打电话紧急联系一些什么人,又看到他们把陆言泽背到游艇上,安知夏小跑几步,探头去看被人群重重包裹的陆言泽。 在看到陆言泽浸满鲜血的衣服时,安知夏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般,昏倒在地。 a市某私人医院。 安知夏像往常一样拎着保温盒走进医院,首先走进陆言泽的病房看看陆言泽的状态,看到还是闭着双眼眉目温柔的陆言泽时也没有多少失望的表情,接着她从隔壁病床上抱起了宝宝,跟帮忙照看的护士道声谢,开始喂宝宝吃饭。 距离陆言泽昏迷已经三个月。 医生告诉她,陆言泽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会醒的。 安知夏也就相信了。 她抱起安安,从保温盒里拿出一小碗粥来,舀起一小勺喂他,不知怎么地,安安今天有点激动,小手不停地挥啊挥,要安知夏哄好久才肯吃一口。 安知夏喂着喂着就有点泄气,她把还在手舞足蹈的安安放在床上,看着兀自玩耍的安安,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三个月来,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苦,陆言泽的公司不能没人管,董事会的人发难她默默地扛了起来,陆言泽在医院她不放心照顾,便一天三趟地往医院跑,安安的病也是悬在她心口的一颗大石,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她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看着病床上依旧毫无知觉的陆言泽,阳光倾泄在她脸上,现出几分柔和的神色,倘若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这个男人只是熟睡。 安知夏却知道,他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她轻轻抚摸着陆言泽俊朗的面庞,眼眸里透着刻骨的伤,喃喃地说道:“你快醒过来啊,再不醒来我就不要你了。” “你敢不要我?” 安知夏一怔,低下泪水模糊的眼眸去看床上的人。 陆言泽笑吟吟地看着她,唇角的弧度像极了初次见面的时候。 大结局(终章) 安知夏惊得忘了言语。 陆言泽抬起长久不见阳光的手指,轻轻揩去她眼睫上还挂着的泪珠,放进唇边抿了抿。 “嗯,是甜的。” 安知夏的脸突然烧红了起来,她呐呐的说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陆言泽好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哪个好哭鬼,眼泪不要钱似的往我脸上淌,你看看。” 安知夏俯身在他脸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嘟嘟囔囔地说道:“哪里有,我怎么没看到,你不会又骗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便被陆言泽顺势一拉拉进了怀里,男人用被子将两人一裹,一瞬间狭窄的空间里满满都是对方熟悉的味道。 安知夏趴在陆言泽的胸膛上一动也不敢动,耳朵里传来陆言泽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安知夏刚收住的眼泪突然又有决堤的趋势。 陆言泽抱着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真好。” 对啊,真好,经历这么多,我们还是在一起。 喜事一件接一件地来,陆言泽康复出院没几天,傅朝阳和顾沛就送来了喜帖,邀请两口子参加他们的婚礼。 最好的朋友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安知夏没什么理由不参加,婚礼上顾沛说起在孤儿院的时光,安知夏只剩下轻轻的叹息。 流年暗转,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 宋子遇没有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不知是顾沛没有发请帖还是他没有来。 看着阳光下笑得一脸幸福的顾沛,安知夏的唇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 真好。 回去的时候安知夏在邮箱里发现了一个匿名的信封,拆开看里面是一个地址,下面写了一句话,说这个老医生可以治愈安安的先天心脏病。 安知夏手一抖,大概猜到了寄件人是谁。 那一夜过去晏明轩不知所踪,据陆言泽的描述,当时晏明轩和他缠斗的时候他身边的保镖掏出了枪对着他。幸好陆言泽命大一枪没有命中,那时候已经打红了眼的晏明轩捡起地上的匕首就朝陆言泽刺了过去,陆言泽又抢过晏明轩的匕首反刺一刀…… 然后陆言泽凭着自己最后的意志力爬到了一个他自认为安全的黑暗角落,至于晏明轩,他也没注意到是死是活,去了哪里? 但以晏家家主火爆的脾气,自己的儿子死了肯定是要找陆言泽拼命的,既然没有,就证明晏明轩还活着,并且或多或少地阻止了晏家家主的报复性手段。 此时寄来这么一封信,很明显是不想让安知夏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安知夏心情复杂地看着手里薄薄的一纸信封,最终在心里说了声谢谢。 恩恩怨怨,就此了结,祝你往后能有幸福的人生。 远在海外的晏明轩突然心口一痛,他捂着心口,唇角扬起一抹自嘲般的笑意。 知夏,从此天高路远,你好自珍重。 晏明轩给的那份地址很管用,老军医原本是不给治的,被夫妻俩缠了半个月,无奈地答应了。 这老军医也是神奇,陆言泽和安知夏去过很多大医院,其中不乏国内外盛名的专家学者,无一不是说要开刀,但这老军医却不一样,给孩子针灸了三天,又拿了点药给夫妻俩就把人赶出来了。 安知夏拿着药包,不知道是该给宝宝吃还是不该给宝宝吃,,最后还是陆言泽拿着药去医院化验了没毛病才给宝宝喂了,没想到宝宝的心脏病慢慢稳定,最后一次复查的时候医生惊奇地说宝宝的病好了。 安知夏和陆言泽欣喜若狂,抱着宝宝上门答谢,没想到老人家可能是怕他们再找上来,早就溜之大吉了。 事后,陆言泽问过安知夏是怎么知道老军医的存在,安知夏随便扯了个自己小时候的奇遇就糊弄过去了,吃起醋来的男人,太可怕! 两人的生活慢慢趋于平静,安知夏很享受现在的状态,没有大惊大喜的起伏,但细水流长得让人沉迷。 这天,安知夏抱着宝宝从商场里回来,快要入冬了,她给宝宝和陆言泽各买了两套冬天穿的保暖内衣。 她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拎着购物袋去开房子的门,随着开锁的声音,突然迎面喷过来漫天的彩带,接着客厅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生日快乐,亲爱的。” 那声音带着熟悉的温柔和笑意,安知夏无语地笑了笑,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面容依旧俊朗,侧脸到下颌的线条流畅而完美,时光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唇角的笑意,依旧如初见是令人沉醉…… 只是,老夫老妻了,搞这个还真有点让人适应不过来…… 安知夏还没反应过来,陆言泽接过他怀里正好奇地抓她胳膊上彩带的安安,把小家伙往铺着厚厚长毛的地毯上一放,小孩就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接着陆言泽转过身,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眉梢眼角都沁出了笑意。 “夏夏,我们去度蜜月吧。” 安知夏一愣:“……都结婚多少年了,还度什么蜜月。” “那就再结一次。” 安知夏推他:“别闹——” 话音未落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陆言泽温柔地在她耳边叹息:“夏夏,这几年我一直在惶恐,惶恐给不了你最好的,惶恐你又会像以前那样,一不小心就被我弄丢了——” 陆言泽把安知夏拉远了些,看向她的眼神温柔缱绻又坚定:“安知夏,我们兜兜转转过了这么多年能够走到今天不容易,我陆言泽以前做了很多混账事,但那都是基于在意你的情况下,现在我拿我的后半辈子来补偿你,你愿意吗?” 安知夏的耳根骤然红了,她低下头不自在地说:“孩子都给你生了,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陆言泽捧着她的脸,在她发心落下重重的一吻:“安知夏,我陆言泽发誓,我的余生即使拼尽一身血肉,也要许你一世长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