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成瘾:总裁,别玩火》 0001 重生之后 “为……为什么?”舒蓝在长时间的坚持下终于体力不支,手上这块救命的石头也有松动的迹象。 可她不能放手,身体之下是不见底的山崖,而要将她打入这万丈深渊的人,此刻正居高临下地欣赏她狼狈的样子。 “当然是要你死啊!”眼前的苏柔眉目依旧温柔,她甚至微笑着走上前却语气一转:“我嫉妒你!” “你知不知道!我嫉妒你!凭什么你能拥有宋科!明明都是孤儿,你又凭什么一转眼就当上豪门小姐?” 宋科……对!宋科!舒蓝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四处张望。 “呵呵,你是在找宋科吗?”苏柔一脚踩上她的手。 出门前她还笑她,明明出来兜风,穿着高跟鞋不怕崴脚吗。苏柔却一脸娇笑神神秘秘地对她讲:这双鞋可是有大用处的。 眼前的宋科被苏柔挽着,皱着眉眼,不知道是不忍心,还是厌恶此刻自己这狼狈的模样。手上的疼痛一刻不停地传来,疼得她竟然想笑,如果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她可真是个傻子了。 “舒蓝,我说过要给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苏柔美目流转间又加重了脚下的力道,“从此以后你的男朋友、你的家人就都是我的了。” 她一字一顿,“我会替你,好好尽义务。” 舒蓝再也撑不住,随着手中这块石头的掉落,自己的身体正一点一点往下滑,她知道没有用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仰头死死盯住苏柔和宋科。 她要记住他们的模样,他年来生,黄泉路上,也要相逢! 黑暗中仿佛有细碎的呼喊声,背后尖锐的疼痛传来,身上似乎有阳光的照抚。 舒蓝心头一震,昏沉中发狠咬了一口舌尖,刺激的痛感立刻使她清醒过来,她猛地睁眼,强烈的太阳光照射下,她不得不微微闭眼。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她记得她生日这天,苏柔!对!苏柔和宋科将她推下了悬崖! 想到这两个名字,舒蓝心头微微刺痛。从这么高的崖上掉下来也没事,自己也是命大,可她还来不及深想,旁边那具遍体鳞伤的身体就占据了她的视线。 这是出门前苏柔替她换上的茶色小洋装! 舒蓝忍住脚上的剧痛,挪到这具身体旁边,将她的脸转过来。 这……这张脸跟自己一模一样!不对,手上还有苏柔踩过的痕迹!这就是真正的舒蓝啊! 舒蓝抓起自己的身体,小心地探着脉搏,没有生命迹象了……难道自己是鬼? 可是明明能感受到阳光,也能触摸到身体。 舒蓝心里千头万绪,如果不是鬼的话,这具身体又是谁的? 自己现在这种境况只能先想办法走出这个鬼地方了。她艰难地站起来向四处张望,一瘸一拐地向小溪走去,沿着小溪走,大概能走出去。 舒蓝坐在溪边,掬了一捧水喝下,又对着水仔细看了看这张脸,她不禁有些讶异,这是张和原本的自己截然不同的脸,眼睛十分漂亮,睫毛微长,脸上有些许伤痕但丝毫掩盖不了美艳。 她记得宋科以前说过,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美得如此张扬的女人。 “呵呵”舒蓝不禁笑了出来,一脸嘲讽。 看着现在这副身体大大小小的擦伤,舒蓝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和苏柔一起报的护士专业,她用手划开上层清水,小心地清洗伤口上的污泥。 从前她最怕疼,在孤儿院的时候,苏柔经常笑她,被虫子咬了都要哭。不久前舒蓝的亲人找到了她并将她带回了家,原来自己出身锦州市有名的豪门沈家,原名沈依依,她便哭着闹着要沈老太爷把苏柔也带走,老爷子爱重外孙女也只得依了。 水灌入伤口还是疼的,可经历过一次生死后,她竟觉得这点疼痛并不算什么了。她自嘲地笑了笑,用手撕开身上红裙的下摆,熟练地扎在膝盖这块伤得严重的地方。 舒蓝做得认真,竟没发现远处有人正皱眉一脸讶异地望着她,笑着摇了摇头:“有趣。” 舒蓝刚包扎完,就看到一群人朝自己跑了过来。 难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被人追杀才慌不择路地跳崖?眼前的人都身着黑色西装跟沈家的保镖差不多装扮,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她不禁有些害怕。 可他们却停在一米远处,领头那人对自己微微鞠躬:“小姐,还好你没事,我们回家吧。” 舒蓝脑子一片混乱,见没有恶意后任由两人掺着自己,她正好闭着眼睛想想这些离奇的事情,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 不知走了多久,舒蓝体力透支,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抱起了自己往前走,她转了转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外面的怀抱似乎僵了僵继,而后也换了换位置配合她。 舒蓝太累了,中途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上,背后的靠枕枕得她很不舒服,她发出小小的不满声,立刻有道目光投向她。 舒蓝转过头,正对上目光的主人。 那人坐在自己的对面,脖子上的领带松垮垮地打了个结,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舒蓝不禁有点脸红,想来还没弄清楚身体原主人的背景,还是不说话比较好,她闭上眼不去在意这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白夜凛倒有点意外了,有些玩味地点了点头。 阳光下,舒蓝身上的伤痕愈加显眼,白夜凛目光转到她的膝盖,包扎手法如此熟练。 何曼虽然是商界一把手,素来杀伐决断,却唯独对这个独生女儿极尽宠爱,所以养得这舒雅娇生惯养,连生活都快不能自理,倒是没看出来还能处理伤口,手法还那么专业。先前这丫头对自己也是使尽了小姐脾气,这掉了回山崖难不成把性子给掉没了? “小姐,医院到了,我扶您下去。” 舒蓝睁眼瞥了一眼窗外,锦州市一院。还是锦州市! 她猛地转头:“你们有把另一个女孩带回来吗!” 0002 她的妈妈 舒蓝话语一落就后悔了,如果把那具身体带回来,自己要怎么跟这些人解释,只能先摸清楚这具身体的底细再做打算。 她低头沉默了几秒低低地说:“麻烦你们了。” 等待的人都有些惊讶,随即恢复神色站成两排开路,身旁那人也只是沉默地望着她,略带一丝探究。舒蓝避开她的目光一瘸一拐地走进医院。 房间很快就被安排好,舒蓝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任凭他们安排。 她很茫然,这一切像是一场梦,之前的经历是她不敢再深想一遍的,可她无法忘记苏柔和宋科对她所做的事情。 “你说这些富家小姐都怎么回事?先是沈家小姐车祸差点毁容,再是这间房里的舒蓝小姐跳崖自杀。” 沈家?锦州市的沈家?舒蓝?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舒蓝? 舒蓝连忙下床靠在门边听。 “听说这舒小姐追求白家二少爷不成就巴巴地跳了悬崖!你说这有钱人都怎么想的?哎!” 白家二少爷?莫非是刚刚那人,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性情倒是十分莽撞。 她想再听些什么,然而护士已经走远了,她不知道她们口中的沈家是不是自己的家。 她抱着膝盖望着窗外。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的,等舒蓝反应过来,那人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手拎着一件西装搭在肩上,身子半靠在窗前挡住她的视线。 舒蓝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会娶你。” 舒蓝的眉皱得更深了。 白夜凛笑了笑,放慢了语速:“我,娶,你。” 舒蓝依旧不解,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舒蓝,请你千万别寻死觅活的,你要是死了,我这条命也得交代了。”白夜凛嘲讽地望着她,他等着舒雅撒泼打浑地闹一场。 一秒,两秒…… 眼前的人仿佛变了个模样,沉静地望着他,自己反倒成了跳梁小丑般。 白夜凛仔细打量着她,依旧是那副出色的容貌,眉眼间却是满满的陌生感。 “白二少,我女儿需要静养。”门口站着一位容颜姣好的贵妇人,此刻正一脸冷漠地往里走。 “何总。”白夜凛微微叹了口气,得了,得赶人了。果不其然…… “请你出去。” 何曼见到自己女儿还活生生地在这个世上,不由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白夜凛识趣地走出去带上了门,这丫头有点意思了。 门内何曼一把抱住舒蓝:“孩子啊,你跟自己置什么气啊,你这是在伤妈妈的心呐!” 舒蓝感受着怀抱住自己的这个人,她大概就是原主的妈妈吧。她叹了口气,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不知道要多伤心了。 何曼越哭越难过,舒蓝心里也不由得感慨,她回抱住何曼,不由自主地叫道:“妈妈。” 同样都是伤心的人,她们对温暖的拥抱向来不能自拔,尽管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亲人,舒蓝还是委屈地哭了,她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妈妈。上辈子惨遭朋友爱人背叛,连相认之后的亲人也没来得及好好奉养。重来这一世,她愿意把这个女人当做自己亲人。 两个人都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何曼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才不过一个晚上就憔悴成这样。 “孩子,你放心,白家那小子已经答应娶你了,可不许干傻事了。” 舒蓝心头一惊:“妈妈!” “怎么了?”何曼以为她是不愿意强迫白夜凛,她微笑中带着一丝狠色:“我的女儿是世上最漂亮的小公主,他怎么会不愿意。” “不是的,妈妈。”舒蓝拉住她的胳膊思考着怎么开口,“妈妈,我醒过来之后就有点不记事,我不喜欢他了。” 看到何曼焦急地看着她:“还有哪儿不舒服啊,跟妈妈说。” 舒蓝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此紧张,心里不由微酸:“妈妈,你冷静点,我没事,我就是觉得既然很多事都忘了,那就重新开始。” “好好好,小苒想重新开始,我们就重新开始。” “对了妈妈,以前的事我大多忘了,麻烦您有时间和我说些需要注意的,您看行吗。”舒蓝对原本的一切到底还是陌生的。 何曼摸着女儿的头发,一脸心疼,这孩子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担心这些小事,估计不想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吧,她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好,但是跟白家的婚约不能取消,白夜凛必须娶我女儿!” 舒蓝不再言语,自己这个妈妈怕是想岔了,算了算了,婚约的事以后也能想办法。 “妈妈,当时我醒来的时候,旁边有另一个女孩,但是已经没有呼吸了。”如今自己已有安身之所,若是要谋划复仇之事,原先那具身体将来定有大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苏柔和宋科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人受到惩罚! 见何曼有些疑惑,舒蓝立即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跟我一样想不开吧。” 何曼叹了一口气:“是啊,年纪轻轻的……” “我回头托人去看看,至少也得找到她家人。” 舒蓝沉默着点头。 医院里的日子总是无聊的,何曼天天送各式各样的汤水过来,舒蓝不喝下去就不罢休。舒蓝也渐渐了解了这具身体的信息。舒雅自幼丧父,母亲何曼是商界著名的女强人,由于没有父亲的缘故,何曼对这唯一的女儿有求必应,自小也是如珠如宝地长大。 而对于沈家,舒蓝再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空闲的时间最容易滋长寂寞,而对于舒蓝来说,只有仇恨! 舒蓝没有想到白夜凛会来医院看望她。白家的状况她这几天倒也听何曼讲过。白家两个儿子各有千秋,白老爷子不知是为着考验还是不肯放权,迟迟不立继承人,若是娶到何曼唯一的女儿,无疑不是增加了手上的筹码。 白夜泽献过几次殷勤,而当时的舒雅只看上了白夜凛,天天追在身后,倒是白夜凛常常爱搭不理。 “……你怎么来了。”此刻舒蓝还真有点不知所措,索性也就不理了。 白夜凛挑了挑眉,不见外地泡上一杯茶:“当然是来看看我的未婚妻。” 0003 重逢 望着他戏谑的笑容,舒蓝心下微沉,这具身体差不多快修养好了,接下来该谋划的就是怎样复仇。眼前这个男子虽然表现得玩世不恭,但无疑是聪明的。沾染了这样的人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夜凛品着手里的茶,余光却一直注视着床上那张阴沉的脸。见过她讨好的模样,也被她死缠烂打过,唯独现在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他不禁有些气恼。 “舒小姐在想什么?” 舒蓝微怔,随即淡然一笑:“白二少爷这张脸生得真好看。” 看到眼前的男人眉头舒展,舒蓝好笑地抿了抿嘴,小时候院长妈妈教过她:如果以后我们蓝蓝不会撒谎,就夸人长得好看。院长妈妈……算了,不想了。 不知道这样的话从前的舒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白夜凛放下杯子,慢慢踱到舒蓝身边,弯下腰将她圈在身下,良久。 舒蓝毕竟还年轻,一时愣着忘了该如何反抗。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亏得这张脸,叫舒小姐对我日思夜想,现在还不忘欲擒故纵,耍招数。” 舒蓝听及此,嘴角微起,也不言语,等着白夜凛慢慢起身。 “那白少爷可得顾好这张脸,也不枉我巴巴地死上一回。” 白夜凛脸色一暗,按了按眉心,这丫头嘴巴倒犀利了不少,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有深意。 “承蓝蓝你的吉言,我会好好护着,怎么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他咬字清晰,轻笑间有低沉的转音,舒蓝不禁听得入迷。 幽深的林木错落在高墙之外,里边是一幢三层仿古老屋,以红木为栏,一方石阶九曲十折盘旋至第三层。青瓦白墙隐约绘出山林花木轮廓。这一砖一瓦的用心叫舒蓝十分敬佩,沈家也是豪门,但论用心,是连何曼的一半都没有的。 舒蓝出院后就把自己拘在家里不肯出门,一来实在是没有兴趣,二来她也想好好筹划筹划怎样和苏柔与宋科来一场交锋。这可愁坏了何曼,就怕这次经历给自己女儿留下了阴影,这么抑郁下去可不好,于是时不时地来教导舒蓝:“蓝蓝啊,你还年轻,得多出去玩玩。” 舒蓝好笑地看着她:“妈妈,我在家呆着挺好的,你最近不是不忙吗,我陪陪你。” “妈妈不用你陪,你看外面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多活泼。”何曼不认同地皱眉。 “对了,妈妈,你找到那个女孩子了吗?”舒蓝反握住何曼的手,紧张地问道。 何曼拍了拍她的手:“唉,我托人把她放到冰柜里,也在帮着找她家里人了,已经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这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舒蓝鼻子一酸,是啊,如果她没死,如果她早点认清这两个禽兽,如果……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哎呀不说这个了,你就给我好好打扮,明天出门再买几件漂亮衣服穿给妈妈看。”何曼也不愿意陷入低气压中,赶紧岔开话题。 “妈妈……”现在这样也好,有疼爱自己的妈妈。更重要的是,敌人在明,而她舒蓝在暗。 “哎你听到没有,明天好好出去玩玩。”何曼轻点自家女儿的额头,仔细打量道:“我女儿那么漂亮,就该出去和她们比比。” “好啦好啦,明天我就出去,不碍你的眼。”舒蓝说完赶紧跳下沙发,“噔噔噔”跑上楼。 “这孩子……”何曼无奈地笑笑,出院后舒蓝没有向自己提过一句白夜凛,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思及此,何曼神色凝重起来,考虑良久,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第二天,舒蓝才吃完早饭就被何曼催促好好打扮,没几分钟就被她“赶出家门”。舒蓝好笑地看了看手里的包,算了算了,就好好走走吧。 一转身却看到白夜凛站在不远处正一脸笑意地望着她。 舒蓝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白夜凛上下打量不时点点头:“恩,今天这身打扮倒是正常多了。” 以前的舒雅着装偏好艳丽,舒蓝也不理他,避开打量往前走。 白夜凛摸摸鼻子,小跑几步跟上。 “父母之命,今天我得做一回你的跟班咯。”说着,他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跟着。 舒蓝瞥了一眼身旁的人,默不作声。这人如此善变,好像那天在医院冷嘲热讽的不是他一样。 这大概也是何曼的意思,舒蓝也只能让他跟着了。白夜凛十分绅士地替她开了车门,两人前后没有言语。 舒家坐落在锦州市中心地段,车子开出舒家这片宁静后,交通便有些拥挤,车内的安静让舒蓝感到十分疲惫,仿佛时光就静止在了这一刻。 舒蓝想起那年考入护士专业时的欣喜,后来在一次溺水中,自己遇见了宋科,和宋科在一起后她就十分庆幸,还好自己学的是护士,救下了宋科。 后来呢,后来…… “滴——”舒蓝一下清醒,猛地转头恼怒地看向身边的人。 白夜凛眉头紧皱,脸色极差。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喜欢看到舒蓝陷入迷茫的状态,仿佛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种感觉让白夜凛失去了掌控。 “技术不好,见谅。” 此后,一路无话。 舒蓝本就无心来逛街,车上的一些遐想又让她失了大半兴趣,此刻她兴致怏怏地跟在白夜凛身后,随他将自己带到哪里。 “唉……你还真是变了许多。”舒蓝抬头,余光却瞥到两个人,一瞬间她立刻瞪大了眼睛。 那张脸!那是她的脸! 白夜凛顺着她目光看去,嗤笑道:“这不是沈家新认的便宜千金吗,过几天该结婚了吧” “她……和谁结婚。” 白夜凛倒是没想到舒蓝对这两人有兴趣,他举起一枚戒指仔细端详:“前不久说是出了场车祸,亏得男朋友是个整形医生,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 舒蓝仰面,眼睛酸涩异常! 是啊,宋科是整形医生,她想整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鸠占鹊巢也就容易了。她摸了摸白夜凛手上那枚戒指,顺势握住他的手,对上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时,她说: “这样啊……那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0004 订婚戒指 四周仿佛陷入一片沉寂,舒蓝死死盯住不远处谈笑风生的两人,一步步走进时手逐渐收紧,微微冒汗。 “从此以后,你的男朋友,你的家人都是我的!” “我嫉妒你!” “舒蓝,我跟你说过要给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前尘往事如同细碎的钉子扎得她措手不及,冗长的岁月里,再漫长的生命也如同蜉蝣,一眼就已是千山万水,而能被深刻记住的,除了爱,还有绝望与仇恨。 而白夜凛不懂,人的感情被摧毁之后能强大到什么地步,能脆弱到什么地步,他的手被这个女孩紧紧地攥着,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体颤抖的频率。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只想紧紧地回握住她。 “宋科,这个戒指好不好看?”舒蓝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娇笑着询问身边的男子。 而宋科,展现着最标准的笑容,温柔地应答。舒蓝闭上眼告诫自己千万要冷静。 良久,她终于睁开眼,冷眼观看这两人的互动,也不知道宋科是情真意切还是需要计较着怎样面对这张假脸。她放开握着白夜凛的手,静静思索着。 “想做什么?恩?”耳边传来白夜凛略带戏谑的低问。 舒蓝仿佛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勾唇一笑,眨了眨眼。白夜凛望着她瞬间变幻的神色,松了松领带,好整以暇地靠在一旁,随即低头看了看这只被抓红了的手,舒蓝突然松开的时候还真有点不适应。 直觉告诉他,他即将看到一场好戏。 只见舒蓝几步上前,一把夺过苏柔手上的戒指,转过身微微抬头一脸傲慢地说:“这个戒指,我要了!” 此刻的苏柔已成为沈依依近三个月,因为沈老太爷的疼爱,沈家上下没有人敢违抗她,优渥的生活环境和与生俱来的傲气使她日益娇纵,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抢走已经在她手上的东西。 “这是我的戒指,还给我!”苏柔气极伸出手就要抢回来。 “我说了,这个戒指我要了。”舒蓝嘲讽地看着她,换上这张脸又能怎样,不属于你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拿回来。 苏柔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恐惧这样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取代舒蓝成为沈依依后,她也时常有午夜梦回的时候。 一旁的白夜凛好笑地看着这一幕,手指慢慢敲打着柜台。 宋科赶紧上前解围:“依依,我们还可以挑别的,既然这位小姐想要就让给她,我们再买就是了。”依旧是这样的宋科,三分体贴就能让人晕头转向。 “依依,你看看这个戒指,切割得非常流畅,不比刚才那个差。”宋科拿起一枚戒指,说着要给苏柔戴上,苏柔的脸色也因为宋科这个举动有所缓解,不情愿地点头。 “不好意思,这个戒指我也要了,来,帮我装起来。”一边是已经决定购买的顾客,一边是还在体验的情侣,毫无疑问店员上前:“这位先生小姐,舒小姐是本店的常客,您看要不要挑点别的,我们这里新上的婚戒还是有很多的。” “你什么意思!”苏柔终于忍不住 不去看苏柔那张愤怒的脸,舒蓝直接宣布:“这位小姐要的首饰我都要了,就记在……”舒蓝回头对身后的人一笑,得到他似笑非笑的回应后,舒蓝放心地继续:“全部记在白二少账上。” 话一落苏柔再也挂不住脸,直接冲上去要朝着舒蓝挥一巴掌。 这边宋科听到白二少爷突然一震,锦州白家。 他赶紧拉住苏柔:“依依,你冷静点!”宋科性子一直是温柔平和的,如今看到他一脸紧张,摇头示意,苏柔也逐渐冷静下来。 坐在那里的人苏柔是知道的,沈老太爷也跟她介绍过锦州市几大家族盘根错节的关系。这白家是万万不能惹的。沈家虽然也是豪门,但这豪门之分也有讲究,与白家相比,沈家就不够提了。思及此,苏柔上前的决心就动摇了。 舒蓝接过店员手里的戒指看向宋科:“听说宋先生是整形医生,沈小姐这张脸倒是修得不错,只是沈老太爷要是知道自己孙女出了场意外就变成了个泼妇,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奇怪啊。” 这番话说得几分隐晦,倒是让宋科听得心惊肉跳。他振了振心神,扯出一抹淡笑:“是依依行为莽撞了,请白二少爷和舒小姐不要见怪。” 锦州白家和舒家是多少家族望其项背的豪门,眼下这两家也有联姻的意向,可不是沈家能得罪得起的。宋科拽住想往前叫嚣的苏柔,温和地赔笑。 舒蓝深深地望了一眼宋科,她这个男朋友啊是有野心的,他和苏柔之间还不知道是合作还是利用呢。 宋科很快拉着苏柔走了,苏柔怨毒的目光透着玻璃门穿过来,舒蓝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冷笑出声,一个人的脸可以改变,但眼神不会,那道目光是她上辈子要掉下悬崖时死死记在脑海里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白夜凛笑着问道,他也不忌讳沈家,倒是舒蓝这次反应让他觉得有点耐人寻味。 “没什么意思,就为我开心,找点有意思的事情。”舒蓝没有转头,径直往前走,心里的火并没有因此熄灭一点。 相反,做完这一切,舒蓝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困境。重生一回,难道只能做着这种无聊的事情搏一点存在感?抢了戒指让苏柔气得跳脚又能怎样,他们三个人之间,是人命的纠葛!苏柔顶着她的脸抢走她平静的生活,而宋科背叛了她,在他冷眼看着她经历死亡时,他宋科就该下地狱!就是他们两个合谋害死了她!舒蓝啊舒蓝,你怎么也不能让她们好过! 突然一双手覆上了她的眼,白夜凛低沉的嗓音将舒蓝紧张激动的情绪一瞬间抚平:“女孩子家家的,别露出那么凶狠的眼神,跟个小豹子一样。” 0005 赌约 舒蓝脸微微泛红,一把打掉他的手,揉了揉眼睛:“不要你管!”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商场。 “还真是好久没看到你无理取闹的样子了。”白夜凛说着挡了挡刺眼的阳光。 舒蓝一转头便看到太阳底下的白夜凛,身量修长,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色,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不是她这种后来进门的豪门小姐能比的。 她思索着摸上重生后的这张脸,何曼是圈子里公认的美人,她的女儿比起她不差分毫,虽然大病一场,但如今几分装扮下更是妩媚。舒蓝紧锁的眉头逐渐展开,她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既能给苏柔和宋科一个重击,也能解决掉眼前这个大麻烦! 白夜凛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毫不隐藏的算计目光,心下冷笑,这是把算盘打到我这里来了。 果不其然,舒蓝微微一笑:“白二少,我们打个赌吧。” 白夜凛点点头随意地看了看四周:“舒小姐又有了什么好玩的点子?” 舒蓝也不介意眼前这人意外的眼神,直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这座城市太繁华,对于她来说,也是苦难的开始。她摇摇头停止思绪,沉默着考虑怎么开口。白夜凛也不着急,点了支烟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人。 终于她开口:“我们玩个游戏吧。” 白夜凛抖了抖烟灰,若有深意地扫了她一眼:“怎么玩?” “你去追沈依依,我追宋科,谁先得手就算谁赢。”舒蓝双手撑着身体,仰头一笑:“怎么样?” 白夜凛瞥了一眼手上的烟:“赌注。” “你赢了我就想办法帮你取消婚约,我赢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舒蓝想,不管赢不赢,这婚约是取消定了!而宋科和苏柔,最好现在开始就祈祷你们情比金坚。 有了方向的复仇让舒蓝斗志昂扬,她充满期待地看着白夜凛。 等到手里的烟慢慢燃尽,白夜凛才慢依依地开口:“行,那就玩玩呗。” “那就各凭本事。”舒蓝站起身拍了拍大腿往前走:“我认得路,不劳白二少大驾了。” 白夜凛看着她的背影,感叹道:“这丫头越来越有趣了呀。” 另一边苏柔气冲冲地被宋科拉回自己的公寓,一路上苏柔几次发作,指着宋科鼻子大骂。成为沈依依后,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宋科也未曾对她露出一点不瞒。而不管她如何叫骂,宋科都没有回应。他在思考刚刚舒蓝讲的话。 “听说宋先生是整形医生,沈小姐这张脸倒是修得不错,只是沈老太爷要是知道自己孙女出了场意外就变成了个泼妇,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奇怪啊。” 这个女孩美丽又高傲,又从未见过他和苏柔,这番话估计只是想嘲讽苏柔,毕竟沈依依是后来才被接回沈家,和这个圈子格格不入。像这种从小长于豪门被宠着长大的人性格总是古怪些。 想到这里宋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件事自己和苏柔做得那么隐蔽,怎么可能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他一路无话,任由苏柔发泄着不满。 “宋科!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宋科接了一杯水放在苏柔面前:“你先喝点水冷静冷静。” 苏柔直接站起身,手指着宋科大骂:“你的女朋友被另一个女人这么侮辱,你还让我冷静!” “不然呢!你心里也知道,这两个人你得罪得起吗!”宋科不由得加重语气。 “一个是何曼的女儿,一个可能就是白家未来的继承人,这个后来才被认回来的沈家外孙女拿什么和他们比!”宋科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 宋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如今变得张牙舞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是舒蓝,她会怎么做?宋科被自己这种想法震惊随即恢复正常。 苏柔看着发火的宋科,有些不可置信,从取代沈依依开始,他们一直是外面公认的模范情侣,宋科一向待她温柔,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剑拔弩张。苏柔下意识回避这样的局面,她不能也不可能真正和宋科翻脸,从她把真正的沈依依推下山崖开始,她苏柔和宋科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恩爱与否并不再重要。 思及此,苏柔脸上闪过一丝懊悔。既然自己已经成功进入沈家,那就有机会拥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而宋科仅仅是一个医生,自己就真的愿意把人生死死地圈定在这个人身上吗?她脑海里闪过刚刚在商场看到的那个人,举手投足是宋科这样的人怎么也不能比的…… 宋科见苏柔陷入沉思,不由得放低语气:“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就安安心心地做好沈依依,讨好沈老爷子。” 苏柔也不是看不清局面的人,随即柔柔一笑:“我们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是我性急了。”宋科见她放低姿态应和,心里有些烦躁,胡乱地点了点头。 这一夜,两个人各有心事背对而眠。 这次宋科和苏柔是去挑选订婚戒指,却被她闹成这样。舒蓝知道这下苏柔是记住她了。然而记住又能怎样,她就是要苏柔记住,从今天开始,她和宋科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既然你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就要把这条绳隔断,看着你们貌合神离,看着你们分崩离析。 从她被推下山崖宋科冷眼旁观时,她就明白,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爱情,物欲横流的社会,爱这个字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0006 只欠东风 自从和白夜凛立下赌约后,舒蓝再也没有应承何曼的要求和白夜凛单独见面,在她看来这场婚约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舒蓝有时候也想过,以前的舒雅到底是为什么那么迷恋白夜凛,女孩子心思怎么能猜呢,就像她,上辈子从来不曾想过苏柔,这个和她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的朋友,最后会给她当面一棒。世事本来就难料,现在她该在意的不是过去,而是将来。 何曼见几次撮合女儿和白夜凛舒蓝都爱搭不理的,也就暂时歇了心思,她只当舒蓝这次伤了心,自个儿还憋着一口气不肯撒出来。看着舒蓝整天憋在房里何曼心里头也不是滋味,既然她不肯出去,那自己这个当妈的把她就在家陪着解解心结。 舒蓝心里头又好笑又感动,好笑的是何曼硬生生把她脑补得无辜可怜,感动的是她这辈子何德何能拥有这样好的母亲。 舒家顶楼是个大阳台,何曼平时最爱打理上面的花花草草。舒蓝刚出院的时候她从外面移了一株爬山虎回来,想些给家里添点生气,这几天已经爬到二楼小窗上,长势喜人。从老远的地方往这里看,古雅的小楼更显几分活力。 舒蓝感叹,能住在这里也是一种享受啊。她拿起一旁的剪子,慢慢地给一盆观音竹修剪起枝叶来。 何曼看着她熟练的手法讶异道:“我女儿什么时候会打理这个了!” 舒蓝笑着撒娇:“妈妈那么厉害,我看几遍也就学会了嘛!” 何曼心下感动,这孩子自从出了院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怎么胡闹怎么来,自己也没时间管她,说心里不急那是假的。可如今,也不天天追在白家那小子后面跑了,也知道好好陪陪她这妈妈,现在又学着打理花草逗自己开心,这孩子…… 感受到身边那道慈爱又欣慰的目光,舒蓝心里一阵心酸,她想,就这样吧,等报了仇就好好呆在她身边,好好孝顺她。 想起复仇,现在白夜凛已经答应去追苏柔,凭着白夜凛的长相和背景,苏柔这种虚荣的女人一定会上钩。而宋科,这人心思深沉,自己该怎么下手呢? “蓝蓝,过几天有场酒会,你陪妈妈一起去吧。”何曼捧过一盆兰花仔细打量,装作不在意地说起这次目的。 “酒会?什么酒会?”舒蓝目光一闪。 “白家一个远亲办的酒会,妈妈想带你出去看看走走,你老这么闷着也不好。”何曼深怕女儿拒绝,立即保证:“酒会时间也不长,结束了妈妈就带你回来。” 舒蓝心下一喜,先前自己还一直在想,白夜凛已经答应赌约,就差面对面交锋了,万事俱备,只欠一场东风。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压住心内的激动问道:“白家也会到场吗,还有其他人呢?” 何曼好笑地点点她的头:“对,白二少爷也会去,过会儿他会帮着送请柬过来。” 何曼心道,这傻丫头,明明还惦记着人家,不过这白夜凛也不像从前那样对自家女儿那么冷淡了,这倒是好事。 看到何曼调笑的目光,舒蓝就知道,她这妈妈又想岔了。 “陈家,沈家都会过来。沈老太爷刚认回来的那个外孙女也会过来,外面都传这个小姑娘嘴巴甜心思倒有些不正,哄得沈老爷子是对她有求必应,惹得沈家几个旁枝对她怨气挺大的。”显然何曼也不喜欢这个沈依依,外面养的果然是登不上台面。 “总之你遇到她就走远点。”何曼一点都不愿意女儿和她有什么牵扯。 不光是何曼,其他出席酒会的人也都这么告诫自家孩子。这算作一种排外心理吧。 舒蓝心里冷笑,野鸡飞上枝头扮了凤凰当然是拼了命地装点自己的羽毛。 “你以前也不喜欢这样的酒会,天天出去跑,这回你得好好准备准备,好好亮个相。”何曼边说边理了理舒蓝头上的乱发,又加了一句,“用你新的名字,舒蓝,我的女儿重生了,却不能让别人笑话。” 舒蓝点头,这次不光要好好打扮了,还得光彩照人。 楼下有人声传来,不一会儿舒家的佣人吴阿姨就上来叫人了 是白夜凛送请柬过来了。 楼下白夜凛已经喝上茶,他望着手上的请柬,这一回,不是父亲强迫他送来,而是他自己一听说是送往舒家的请柬,就下意识接过,直接驱车到了这里。远远地看见舒蓝在阳台上乖巧地打理花草,他一瞬间眯了眯眼,不经意间注视了很久,还是舒家的佣人看到了他,迎了他进来。 这一回还是没有例外,舒家人一见到他就兴冲冲地去报告自家小姐。他仔细摩挲请柬的边缘,心下忖度:舒蓝倒不一定会像从前,一蹦三跳地跑下来。 果不其然,她跟在何曼身后,慢慢走下楼,神色也平静如往常。 “麻烦白少爷了,还亲自来送请柬。”何曼牵着舒蓝坐下接过请柬翻看。 白夜凛看了一眼坐得端正的舒蓝,说道:“哪里的话,我叔叔盼着舒阿姨来呢。” “恩,我和蓝蓝会出席的,还是你这个叔叔会享受,又办酒会。”何曼一心想给这两人制造空间,只聊了没几句就丢下他们继续打理花草了。 “怎么?想通了?”白夜凛也有些意外,舒蓝竟然同意一起出席酒会。 舒蓝接过吴阿姨递过的的茶甜甜一笑:“谢谢吴妈。” “当然,沈家也在邀请名单里,照着沈依依的性子,她怎么可能错过这场酒会。”苏柔极力地想融进这个圈子,怎么样也会上来掺一脚,何况这还是关系到白家。 “沈依依来了,宋科当然也会过来。”舒蓝对着白夜凛露出狡黠的笑容。 白夜凛掩嘴轻咳一声:“才不过一面,你倒是了解沈依依。” 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苏柔和她一起长大,睡一张床,穿同一件衣服,再也没有比舒蓝更了解她的人了! “你不要忘记跟我的赌约就好,既然你那么想跟我解除婚约,就好好在沈依依身上下功夫。” 白夜凛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稍稍窝火:“彼此彼此!”这时候他还看不出来舒蓝是真的想跟他解除婚约那他就太天真了。 舒蓝也不去理他,大口喝着吴妈煮的茶。总之她会好好趁着这场东风,杀苏柔和宋科一个措手不及! 白夜凛望着眼前喝茶都透着一股狠劲儿的舒蓝,若有所思。 0007 酒会亮相 何曼对这场酒会的看重出乎舒蓝的意料。距离酒会还有一个星期时,何曼就拉着她试穿一件水蓝色小礼服,之后每隔一天换一件。直到酒会前一天,何曼才定下了一条酒红色长裙,并在酒会当天亲自为舒蓝试妆。 “妈妈,我自己来就行了。”何曼无奈地皱眉道:“酒会都快开始了,您还在这儿磨蹭。” “哎呀,蓝蓝你别动眉毛啊,妈妈很多年没给人化妆手都生了。”何曼毫不在意地继续:“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何曼是有私心的,从前舒蓝不愿意主动融入这种场合,导致大家对她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跳崖事件发生后,舒蓝几乎成了上流社会的笑话,人人都可以茶余饭后无所顾忌地谈论。骄傲如何曼,怎能容忍自己从小捧着养大的女儿成为谈资! 何曼满意地端详舒蓝这张脸,又取出早已备下的耳钉替她戴上。这对耳钉上的钻还是何曼年轻时候跟着舒蓝父亲下海行商第一笔货物中成色最好的,当时何曼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她和丈夫一致决定,如果生的是女孩就留着作嫁妆,如果是男孩,就留给未来的妻子。不管是价值还是寓意上,这对耳钉都十分珍贵。 舒蓝的一头黑发被养得异常柔顺,何曼也就歇了替她挽发的心思。 酒会在白家老宅举行,白夜凛的这位远房叔叔膝下无子,妻子早年间也已去世,而他是个极爱热闹的人,从白家分出去之后大大小小的聚会就没断过,因此和各家关系都还不错。 毫无意外,何曼母女姗姗来迟。 何曼身着黑色晚礼服,与舒蓝的酒红色长裙相碰撞,在灯光下形成强烈的视觉效果。何曼年轻时是一等一的美人,如今虽上了年纪但也只是给她添上了一股韵味。作为何曼的女儿,舒蓝的容貌更是青出于蓝,一颦一笑间自成妩媚,舒蓝知道接下来的行动还是要靠这张脸。 周围人都已到齐,舒蓝对着众人点头微笑,接受来自各方的打量。 众人都十分好奇这个几乎从来不参加社交活动的舒家独女,几个月前的跳崖事件更是让她“名声在外”了,想来这回肯出席这场酒会,也不过是因为白家的缘故吧。 “何董,你来晚了啊。”一位中年男人快步走上前轻抱住何曼拍了拍肩,随即转头看了看舒蓝:“何曼啊何曼,你可舍得把你这宝贝女儿带出来了!” 不等何曼招呼,舒蓝立刻露出大大的笑脸,脆生生得喊了一句:“白叔叔好。” 这句叔叔喊得他眉开眼笑的:“我这小侄女那么乖巧,你还嫌她不懂礼数迟迟不肯带出来。” “我可要埋怨你了啊。” “得了得了,这不是把我女儿舒蓝带出来了嘛。”何曼故意带出了舒蓝这个名字,算是正式宣称了舒家独女的存在。 赫曼随意地瞥过周围,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不同于依附丈夫来参加这场酒会的女人,何曼是作为一个受邀的个体,商场如战场,一个女人能站在和男人一样的高度是件及其不容易的事情,如今一个眼神都能震慑住旁人,这中间受到的苦楚哪是常人能忍受的。 舒蓝不禁对这位母亲心生敬佩,从前的舒雅一心扑在白夜凛身上,大概也没能想到这一层。 周围人的打量中舒蓝很容易就捕捉到那道不善的目光。 沈家接到请柬后,沈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吩咐了几个小辈去参加,本想着外孙女身体才恢复就让她在家好好休养,可苏柔不乐意了,白家是锦州市数一数二的家族,但凡跟白家人有了密切的联系,自己也就真正地进入了上流社会,她怎么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软磨硬泡下,沈老爷子终于答应下来,让宋科好好陪着她。 为了参加这个酒会,苏柔专门订做了礼服,请化妆师替她打理妆容。而原本的舒蓝论模样是不及苏柔本人的,几番准备下,苏柔再不满意也只能将就了。 如今看到之前在商场给自己难堪的那人竟美艳得不可方物,苏柔怒火中烧,碍于周围人不敢作声。当知道舒蓝名字时,她和宋科尽管不可置信,但也只能认为这只是巧合。而苏柔对舒蓝便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敌对。 舒蓝身上并没有过多的饰物,而偶有的一两件也是价值非凡。舒蓝挑眉回应苏柔,不由得轻笑出声,这人倒是把全身上下装点了个遍。 酒会还在继续,舒蓝坐在角落暗暗打量着宋科和苏柔的互动。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都是抱团行动,调笑之间也有外人不能打扰的壁垒,这样的环境对于宋科和苏柔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整场酒会下来,这两人十分得孤立无援。 “不是说东风来了,怎么不好好利用?”舒蓝恼怒地看向挡住她视线的人。 今天的白夜凛显然也是做过一番精心的准备,一身纯色白西装修剪整齐,如果不做出这般调笑的模样倒也是个正人君子。 白夜凛递过一杯红酒坐下:“看起来今天下了一番功夫,打算一击中的?” “白少爷,喏,你的目标在哪儿。”舒蓝接过酒杯微抿了一口。 白夜凛重重叹了口气:“哎!你说我怎么就闲得慌,跟你打这种赌。” 远处宋科看着苏柔正积极地与人交谈便退到一边 “想反悔?这可不是你白少爷的作风啊。”舒蓝瞪了他一眼转身拿起一杯酒缓缓走开,一头长发妥帖地散下来,微微与腰间一条水钻相碰撞,隐约间透出摇曳身姿,白夜凛不由得晃了晃眼,随即摇头:“女人心呐。” 这边舒蓝托着酒杯望着宋科的背影,恍若隔世。 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过甜蜜的时刻,舒蓝到现在也不能明白,人心,怎么就那么难猜。还好,上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这回她会好好了解这颗心的模样,然后,一刀致命。 “宋先生要来一杯吗?” 0008 初次交锋 宋科转身便看到舒蓝站在面前,示意自己接过手上那杯酒。宋科意外地问道:“舒小姐找我有事?” “倒是有件小事,跟宋先生来道个歉。”舒蓝举杯歪头一笑。 宋科推了推眼镜:“我跟舒小姐之间好像没有恩怨,不知道您指的是……” “还不是那天在首饰店,我心情不好就不小心把气撒到你女朋友身上了,还真是抱歉。”舒蓝不好意思地耸肩,眼睛里却充满笑意,长发间露出的耳钉在灯光下闪耀,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 舒蓝无疑是美丽的。 在宋科的人生里,只出现过两个使他心动的女人。一个是真正的沈依依,从前的舒蓝,虽然性子沉静但并不算容貌出色,男人总是向往美的事物和人,于是有了第二个女人,苏柔。 她的美艳和柔情是从前的舒蓝怎么也学不会的,于是他出轨,并在苏柔的驱使下做出那件不可挽回的事情。而自从苏柔换上舒蓝的脸顶替了她的位置,美艳不再,也学不会舒蓝的沉静,从前的优点也会变成的缺点。 真正进入锦州市,宋科继而发现沈家并不是能呼风唤雨的豪门大户,相对于真正的上流社会,他们还有太多不得不遵守的规则,比如在舒蓝百般羞辱苏柔时,连沈老爷子也只能让她忍着。依附沈家真的能实现自己吗?宋科第一次感到困惑了。 不同于沈依依与苏柔 ,现在的舒蓝拥有出色的容貌,娇俏中略带天真,此刻正含笑地望着他,更重要的是,她背后的舒家,那才是锦州市的风云家族。 舒蓝就是看中了宋科的喜新厌旧与野心勃勃,所以先有商场一事,再有后来和白夜凛的赌约。苏柔又何尝不是同样的人。 不远处白夜凛正放下酒杯不紧不慢地走向正强行融入众人的苏柔,也就是如今的沈依依。 人群因为白夜凛的到来引起一丝轰动。白家两子,容貌和能力都极为出色,特别是白家二少,引得锦州市各家女儿神魂颠倒的。最著名的当属舒家小姐,连崖都跳了。照着何曼的性子早该把白夜凛给捉起来狠打一顿,想来若非念着自己女儿喜欢得要命,何曼也不会罢休。 苏柔是见过白夜凛的,那天在商城,白夜凛虽是旁观者,却也在纵着舒蓝胡闹。苏柔心里哪能不嫉妒。自己闹着要来白家,如果说心里没有一点小心思是不可能的。 白夜凛转头瞥了一眼舒蓝,正对上她满含笑意的眼神,不由得心里暗骂:舒蓝这个臭丫头,还真玩上劲儿了。 白夜凛在沈依依面前站定,巡视了一圈探究的眼神,其中正好撞上何曼警告的目光,也只能无奈地继续,怎么办呢,这还是你女儿想出来的烂招儿。 苏柔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可微红的脸颊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沈小姐,想请你跳支舞。”白夜凛弯腰做出邀请的姿势。 舞曲响起,苏柔慢慢地抚上他的肩。白夜凛暗自嗤笑,明明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偏要扯出千娇百媚的模样,这便宜千金有点意思。 苏柔此时早已忘了被自己抛在一边的宋科,如今她已是沈家千金,无论如何宋科都配不上她。刚刚众人谈论的对象无一不是此时正与自己跳舞的这位。白夜凛虽然和舒家有婚约,可这舒小姐单相思是整个锦州市都知道的,如今这位白少爷却请了自己跳舞,这不就证明自己是有机会的吗! 当看到宋科摆正眼镜露出从前的笑容时,舒蓝知道,这场好戏,她注定是最后的赢家! 而她也感到悲哀,以色侍人,是最高效也是最无奈的办法,她也庆幸如今自己的背后有何曼做后盾,仿佛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舒小姐怎么向我道歉呢,何况您也说了心情不好,可以谅解的。”宋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这倒是个好机会。 舒蓝莞尔一笑,举杯指了指不远处:“我倒是想跟沈小姐道歉,可人家现在正忙着,我想着既然宋先生在,跟宋先生表达我的歉意也行的。” 远处苏柔正一脸娇羞地和白夜凛讲话,苏柔的舞步虽不熟练倒也跟得上节奏。 宋科朝着舒蓝指的方向望去,当下心一沉,手指紧紧地扣住杯子。舒蓝成功捕捉到宋科脸上一闪而过的怒意。 “沈小姐的舞步还得多练练啊,宋先生,看来你们平时不常跳哦。”宋科和苏柔现在哪有时间跳舞,苏柔进了沈家后不停地央着沈老爷子要这要那,平时找上宋科也不过是吃饭逛街兜风,没想到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名门小姐,苏柔也是下了功夫。 宋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舒小姐可愿跟宋某共舞一曲?”宋科放下酒杯温声邀请道。 舒蓝眉眼一弯:“不好意思啊宋先生,我和白夜凛还有婚约,出门前母亲交代过……” “恐怕不能答应你了。” 舒蓝话说三分,留下七分让宋科慢慢回味。 宋科被拒绝也不懊恼,语气依然温和:“有传言舒小姐对白先生……” 不等他说完舒蓝就打断道:“哈哈哈哈,是不是说我求爱不成跳崖自杀?” “呃……传言倒是这么说的。”舒蓝不顾忌地笑出声,几分张扬的美丽就这么落入宋科的眼里。 “你也说是传言了,传言哪能信呢,那天不过是意外罢了。”舒蓝将碎发拢到耳后继续说道:“宋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诗?” 宋科望着眼前那道透着狡黠的目光,下意识问道:“什么诗?” “君若无情我便休。”舒蓝说完又咯咯地笑起来,不等宋科回味过来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转身慢慢走向另一边的何曼。 笑声还在耳,宋科望着她曼妙的身姿心里波澜四起。 舒蓝已走到何曼身边,搂着她的手臂肆意撒娇,眉眼间娇媚和稚气交换着,竟让宋科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吸引的还不止他一人的目光,远处已有人慢步向她走来。 0009 共舞 何曼笑着帮女儿理了理头发:“怎么,你跟那个宋科怎么说上话了?” 等到宋科的视线不在她身上时,舒蓝如释重负地把头靠到何曼肩上:“就是说几句话。” 只是说了几句话,舒蓝觉得自己全身都被抽打了一遍,她几次犯恶心都被自己压了下去。 何曼还有些朋友要应酬,舒蓝达到了目的便无所事事地坐在角落拨弄头发。 “动作还真迅速,瞧瞧那宋科,都往你这儿张望几回了。”舒蓝一听这讥讽的语气就知道是白夜凛,她毫不客气地回讽道:“不及二少,连舞都跳上了,沈小姐的脖子都快扭断了。” 白夜凛眼睛一亮:“哟,这是吃醋了?” 舒蓝不满地瞪着他:“你再挤过来我就没地方坐了!” 白夜凛纹丝不动反倒得寸进尺拉过一束长发搓了搓,立刻被舒蓝一把打掉:“别动手动脚。” “看到我跟别的女人跳舞生气了吧,还装成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你累不累。” 舒蓝好笑地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一脸认真地劝告:“想跟我跳舞就直说,千万别不好意思,我早就见识过你的厚脸皮,你也不用装矜持。” 说完不等舒蓝反应就拉着她进了舞池。 音响师收到讯息后立刻变换舞曲。 舒蓝反抗不过只能任由白夜凛拉着自己,灯光打下来的时候舒蓝才明白这人是一定要跟她跳这支舞了。 轻缓的乐曲流淌出来时,舒蓝的双手早已被眼前的人摆正,他的双眼紧紧盯住自己,双眼倒映出的舒蓝仿佛陷在梦里,她的裙子下摆是收住下身的,在摇摆下无法飞舞,酒红色与白色撞在一起,仿佛天使与恶魔的交手。 在旋转中鞋跟不时点到地上。若地上有水,那该是点点涟漪。舒蓝红着脸瞪着他,却望进一双深邃满含笑意的眼睛。 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四处飞舞的两人,原本在周围跳舞的人早已散去。 何曼和白家人默契地点了点头,欣慰地笑了起来。 此时宋科已和苏柔站在一起,他们一同望向那一对“璧人”,心内却丝毫不平静。苏柔回想起刚刚与白夜凛的共舞,咬牙切齿地瞪向舒蓝。而宋科则陷入长久的思索,他知道这种不平静来自对舞池中那个男人深深的嫉妒。 那个在男人身边飞舞的女孩刚刚就在自己身边说着:“君若无心我便休”。 这一夜注定有人走向岔路,从此分道,而有人则在不经意中殊途同归。 酒会过后,宋科与她互换了联系方式,不仅是宋科,还有白夜凛,这几天一有空就往舒宅跑。让舒蓝讶异的是,何曼还对此表示欢迎。有时候还能看到两人愉快地交谈。明明几个月前两人因为舒蓝跳崖事件一见面都能掐起来。 阳台,白夜凛轻轻点着一片薄荷上的露水,沾到手上就蹭到另一片叶子上,舒蓝不去理他这种幼稚的行为,慢慢修剪观音竹上冒出来的枝叶。 “咳咳。”白夜凛轻咳几声,余光瞄了几眼舒蓝,见对方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只能主动开口:“听说……最近沈家那快入赘的女婿找你找得挺勤的。” 舒蓝转过头看他一眼,白夜凛立刻转头逗弄薄荷。 “对啊,而且他生日快到了,我要送一样神秘的礼物给他。”那支舞后舒蓝就觉得她和白夜凛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可她又说不出是什么。 “你快输了。”舒蓝一下站起身,长久的蹲坐让她一瞬间有些晕眩,快倒地的时候,白夜凛一把把她扶住。舒蓝心底的那根线仿佛被扣响,这一刻她好像知道,她和白夜凛之间是什么在变化。 思及此,她赶紧站起身。 白夜凛用手指揉了揉鼻子,随即抬头:“送什么?” “啊?”舒蓝茫然抬头。 “打算送他什么?” “听妈妈说最近有个拍卖会。”舒蓝弯腰捧起那盆被他蹂躏的薄荷,心疼地皱眉:“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嗯。”白夜凛心里微动,欲言又止。 “哎,我要赢了,你别忘了欠我一个要求!”看着舒蓝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白夜凛沉下脸一言不发。 拍卖会那天,舒蓝果然还是见到了白夜凛。他早早地等在舒宅门口,沉默地看着自己。 这些天舒蓝发现她和白夜凛的关系越来越和谐,想起那天在阳台上的那个拥抱,舒蓝不自然地笑笑:“你怎么来了?” 白夜凛替她打开车门,听到这句话又再重重地关上:“我是你的未婚夫,不能来吗。”舒蓝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倒退一步,白夜凛见此才缓和了脸色,转身又打开车门:“上车。” 舒蓝不再言语,途中几次打量他都没有反应后只好低着头玩手上的链子。 白夜凛透过镜子不时看着这丫头,不禁气得跳脚,这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 拍卖会上,舒蓝感受到来自身边的低气压后赶紧往外坐了一个位子,随后装作认真的样子不再看他。 白夜凛整张脸气得快扭曲,死死盯着这个空位,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良久,他缓和了情绪,轻声问道:“打算拍什么?” 拍卖会上热手的古董已经被拍出,剩下的也就几张字画,显然勾不起在座人的兴趣,白夜凛终于沉不住气问道。 舒蓝挑眉一笑:“不知道了吧,你们这些商人都不识货,要我说啊那些字画才是真正的宝物。” 白夜凛心头一动,示意她说下去。 “这倒数第二拍的字画出自沂山居士刘之献,刘老名气不大那是他淡泊名利,他的字画只在行家里面交手相传,从不外流,但凡外流只用作慈善。这算做一种约定俗成。” 白夜凛不由得讶异舒蓝竟会懂这些。 舒蓝凑在白夜凛耳边轻声解释,温糯的音调充斥在两人之间,白夜凛不由得靠近了,渐渐的,再靠近一点,待舒蓝解释完她才发现,白夜凛已经坐在她身边,还不忘提醒她一句: “开始了。” 0010 夺吻 从拍卖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锦州市的夏季十分炎热,舒蓝又是及其怕热的人,不等白夜凛替她开车门,她就一溜烟熟练地上了车,还催促白夜凛赶紧上车。 白夜凛跟着舒蓝回到舒宅,舒蓝慢慢展开字画,小心地触摸。她知道刘之献的字画还是当初和宋科去寺庙求平安时听宋科说的。那是车祸后的一个月,自己刚和宋科确立关系,两人便决定到寺庙求个签。有和尚谈论刘居士的处世之道,宋科站着听了很久。 下山路上,宋科说着自己对刘之献书画的喜爱,她那时候天真,立刻说:“喜欢就买来收藏啊。”宋科叹着气说道:“哪那么容易,刘之献虽然名气不大,但字画在行内是收到极大推崇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买的起啊。” 舒蓝从前不知道,品行与爱好从来不相关,爱好阳春白雪的人说不定第二天就进了监狱,恶贯满盈的人下一秒回头是岸。 宋科不知道的是从那以后舒蓝就一直记着,在沈家接回自己之后她就四处打听刘之献的字画,如果那件事没发生,那么今天她就会以沈依依的身份拍下它。 但冥冥之中这张字画竟然还能属于宋科。舒蓝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就这么把它送出去还真舍不得。”宋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这幅字画,刘老居士要是知道自己的杰作落到这样的人手上,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答应送去做慈善。 白夜凛望了一眼那张字画:“你这是要当着你未婚夫的面送其他男人礼物。” 见舒蓝没有反应,白夜凛又重复了一遍: “你当着你未婚夫的面送其他男人礼物。” 舒蓝耸了耸肩:“白夜凛,你好像忘了,我们在打赌。不过也快了,等这张字画送出去,我大概就赢了。” 白夜凛有预感,如果舒蓝赢了,她让他答应的事不是解除婚约就是离她远点。这个丫头自从跳崖之后性子大变,从前那个莽撞无脑的舒雅已经消失了。 白夜凛突然有些想念当初的那个丫头。 舒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宋科和苏柔分道扬镳,渐渐的,反目成仇。 “我也喜欢这幅画,你不如送给我。”白夜凛不轻不重地抛出一句话。 舒蓝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对于白夜凛最近阴晴不定的状态她是有些气恼的,且不说这幅画的作用之大,即使就是副寻常字画她也不乐意送给白夜凛,她和白夜凛,连盟友都算不上,如果不是从前这副身子不争气,白夜凛顶多就是个路人。 白夜凛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皱着眉沉默了很久。 随之放下水杯连衣服都没拿就走了。 舒蓝现在也没心情管他,直接拨了宋科的电话定下见面的时间。 晚上何曼热了杯牛奶递给正在欣赏字画的舒蓝,她也听说了舒蓝要把这幅画送给那个宋科。几经考量下她终于问出:“蓝蓝,你最近跟宋科走得很近?” 舒蓝笑道:“妈妈,你怎么跟白夜凛一样也问我这个问题。” 何曼牵着她坐下,语重心长地劝道:“蓝蓝啊,这宋科和沈家那个小姐牵扯不清的,外面还有传言这宋科心术不正,攀权富贵。你别被他迷了眼。” 酒会之后何曼对白夜凛的态度有所好转,舒白两家也都默认了这场婚事,何曼也想过了,至少白家知根知底的,白夜凛虽然上有一个关系不太融洽的哥哥,但好在如今他在国外留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白夜凛对自家女儿也还是上心的。 舒蓝拍了拍何曼的手:“妈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她哪能被宋科骗第二次,这一次,不玩得他宋科身败名裂他绝不罢休! “叮铃铃….” 舒蓝纳闷,重生之后她也不知道原来的舒雅有哪些朋友,这手机除了平时跟何曼通话,之后和宋科交换联系方式,除了这些也不过是个摆设。那么晚了谁会找她? “出来!” 舒蓝换了件衣服便走出家门,远远的看见白夜凛的车打着闪光。她走近轻叩车窗。白夜凛却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手上的烟正好燃尽,他随意丢在地上,微小的火光在夜里一闪一闪。舒蓝盯着那枚烟蒂终于开口:“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我要那幅画。”夜色撩人,白夜凛望着舒蓝的脸低低地说道。 舒蓝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才发现白夜凛眼神里的严肃。 “不行,这幅画我必须送给他。” “我要那幅画。”白夜凛依旧坚持。 舒蓝摇头:“你知道的,我有……” 还未说完,舒蓝就被按到一旁的树上,她震惊地瞪大双眼,用力挣扎着,可不管她怎么挣扎,白夜凛却越收越紧。 “你放开我!”舒蓝大叫道。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你不会对那男人假戏真做了吧!”白夜凛紧紧箍住舒蓝的身体嘶吼道。 舒蓝一听反讽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很想跟我解除婚约吗?你不是该好好勾搭那个沈依依吗?半夜跑到我家发什么疯!” 舒蓝觉得很无力,早知道就不该跟他打什么赌,不该跟他有任何牵扯,现在惹上大麻烦了。 白夜凛听着怀里的人说着及其尖锐的话,手上的力道再不肯放轻。 “舒蓝!你有没有心!”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舒蓝冷冷一笑:“什么懂不懂的,我只知道现在有个疯子半夜来我家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真的要我去勾引沈依依?”白夜凛抚上舒蓝的脸,语气更添几分寒意。 “对!你离我……唔……” 舒蓝还没说完,白夜凛一个低头堵住了她的嘴,舒蓝疼得嘤咛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 突然,白夜凛睁开眼,灼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个游戏到此结束。” 0011 争锋相对 闻言,舒蓝勾唇冷笑,恨恨地与白夜凛对视了一眼,“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二少难道不想看看后面有多么精彩么?” 话毕,她一脸嫌弃地推开白夜凛,惹得白夜凛脸色愈发阴沉。 “我说,游戏到此结束!” 白夜凛背过手去,语气冷硬地重复道,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容置疑。 这幅命令的语气让舒蓝猛地敛了神色,语气不咸不淡的却是锋芒毕露:“那不好意思了二少,地球不是绕着你转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按照你说的做,我更加不会终止这个游戏,因为……” 说到这里舒蓝顿了顿,在白夜凛愈发冷厉的眸光中渐渐甩开了他的束缚,随站到他身侧同一水平线上,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对这游戏越来越感兴趣了。” 她明亮的眸子直视远处,相比之下明明身材娇小却散发着与白夜凛争锋相对的气场,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顿时冷到冰点。 白夜凛狭长的冷眸微微眯了眯,闪现出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魔发怒的前兆。 眼前的女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是他越发觉得陌生了,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日益明显,让他的心莫名的有些急迫。 这异样的感觉让白夜凛很是不爽,他一把捏住舒蓝的脸强迫她看着他,毫不吝啬讽刺的语气:“你就这么想勾引宋科?也是,别人的老公,想想就刺激呢。” 明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白夜凛的话虽然讽刺意味十足,但是怎么听都有些酸溜溜的像是掺杂了一股醋意。 舒蓝现在心里充斥着复仇的火焰,如果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痴爱白夜凛,哪里会注意到这个路人甲一样的人物,此刻也是懒得再和他扯下去。 “生活这么平淡,不找点刺激的事做做,难道像你们男人一样去花柳之地找乐子么?” 说到这里,她用力挣了挣,那铁钳般的大手却被有意地加大了力气,依旧一动不动地扣着她的下巴。 一道钻心般的疼痛自此处不断蔓延,逼迫她停下来。 舒蓝像被惹怒的小野猫,顿时炸毛,拧着眉头硬是挣脱了出来,只觉得下巴快疼的失去知觉了。 舒蓝不觉拧了拧娟秀的眉头,杏眸直刺刺地盯着白夜凛,嘴巴一张一合间吐出自己的不悦:“还有,就算我勾引男人关你屁事,二少似乎管的太宽了!” “我想舒小姐恐怕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舒蓝话音刚落,白夜凛便嗤笑着说道。 不管怎么样舒蓝和他的婚约是早就定下的,当初这个女人还对他死缠烂打痴情的很呢。 “我的身份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用不着旁人提醒。”冷冷地说了一句,舒蓝感觉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都快要耗尽了。 当即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淡淡地说道,“二少既然这么闲,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攻克苏柔,好早日摆脱和我的婚约。” 不知为何,听到舒蓝的话白夜凛却怒上心头,他咧嘴一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让未婚夫去勾搭别的女人,舒蓝你还真是有个性。” “谢谢夸奖,只是夜深了,如果二少大老远跑来只是和我扯这些,那恕我不奉陪了。” 舒蓝直接掠过这个话题,身子一转就要走,她还要好好想想下一步的复仇计划,决不能让那对狗男女好过。 白夜凛见状,眸子一黑,整个人都像沉浸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森冷,“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不久前还要死要活地倒追我,此刻又玩这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舒蓝脚步一顿有些无语,背后那个男人还真是自信,不过有些人确实有自信的资本,比如他——百家二少! 白夜凛帅气多金是出了名的,单凭这一点就不知道俘虏了多少少女的心。 舒蓝显然不在此列,她转头对白夜凛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吐出的话却毒蛇般字字锥心,“男人的心思可真是贱的可以,唾手可得时不屑一顾,远在天边了又着急忙慌地想要抓紧,你把女人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话毕,舒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嘭!”白夜凛发泄似的一拳打在树干上,整棵树都为之一震。 白夜凛紧抿薄唇,周身萦绕着冰冷彻骨的气息,他怒极反笑眼中迸射出一抹浓郁至极的寒光。 “好,很好!” 敢说他白夜凛犯贱的人,舒蓝还是第一个! 望着走的利落的舒蓝,白夜凛黑着脸,转身上车,车门“啪”地一声重重地关起来,接着便绝尘而去。 回到房间,舒蓝直直地趴在床上,心累身体也累。只觉得白夜凛有些莫名其妙,一会儿又想着解除婚约一会儿又过来和她纠缠。 想着她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痴迷上这个男人的。 她现在忙着复仇,哪有心思陪他白二少闲玩! 想到这里,舒蓝一骨碌爬起来,现在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计划。 舒蓝快步走到洗漱间洗了一把脸,只觉得神清气爽脑袋也通透起来。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波光粼粼的水眸将靓丽的五官都映衬的极富灵气,清丽的面容曼妙的身材,让她一颦一笑间自成画卷。 她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冷笑,以她对那对狗男女的理解,两人皆是各怀鬼胎唯利是图的人。 这样的话,那么便用这些东西作饵,还怕他们不上勾? 只要白夜凛想,那么搞定苏柔易如反掌,而凭借着自己这具身体的容貌家世以及她对宋科的了解,拿下他并不难。 再强大的联盟都有分崩离析的一天,而且往往都是从内部瓦解的,只要有足够的矛盾冲突! 镜中的舒蓝一双眸子愈发透亮,隐约有一抹精光一闪而逝。此刻,复仇的轨迹已经在她脑海中渐渐清明起来。 舒蓝面无表情地离开洗漱间,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攥起来,骨节分明。 等着吧,那些 背叛她的人,既然重生一场怎么可以看着他们过滋润的小日子,堂而皇之地占有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0012 请客 要说勾引男人,若是以前的自己或许有些困难,可是现在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舒蓝将心事想了个通透,每夜都是大好的睡眠质量,原本就白皙嫩滑的她,如今变得愈发水润。 她抬眸望了望面前的梳妆镜,镜子里的女人也目光炯炯地望了过来。 脸上吹弹可破的皮肤,黑亮的双目含情脉脉,红润的小嘴微张,眸边嘴角不经意间的风情,魅惑又清纯,一颦一笑尽是男人眼中的极品。 “喂,宋先生,可否赏脸出来一起吃个饭呢?”电话打通后舒蓝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见她身旁苏柔再问谁来的电话,当下又加了一句:“如果沈小姐有时间的话,一并过来那就再好不过了,上次冒犯二位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舒小姐言重了。”闻言,宋科心里一阵窃喜,只要和舒蓝这个真正的豪门千金扯上关系,怎么看也比跟苏柔这个冒牌的富家千金在一起更有前途。 虽然她也叫舒蓝,但是可不是那个死去的舒蓝,她的家世背景,身材和脸蛋哪一样不是上上等的。 他谨慎措辞,让自己显得谦和有礼:“原本也不是什么事情,不过既然舒小姐相邀那宋某定然前去,时间地点全由舒小姐定了。” 这幅样子,活活一个趋炎附势,薄情寡义的哈巴狗! 舒蓝听言冷笑不已,被宋科恶心的不行,当下就报了一串地名,定了时间后便忙不迭挂了电话。 其实,舒蓝原本只想邀请宋科,这样才能和那个渣男培养感情嘛…… 但是听到苏柔的声音,她心中的恨意顿时像滔滔江水般翻滚起来,舒蓝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不过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冷笑起来。 既然苏柔敢堂而皇之的抢走属于她的一切,那么舒蓝自然要当着她的面一步步拿回来,好让她认清楚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手段夺来的,迟早也要尽数吐出来! 阳光渐盛,悦龙大酒店沐浴在一片金灿灿中,愈发金碧辉煌。 宋科拉着苏柔早早地就过来了,绕是他们,也被这个酒店的豪华贵气晃花了眼。 两人一进门便被素养极高的侍者请进了包厢,接着便上了上好的龙井茶,那热情周到的服务叫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色彩缤纷的琉璃灯下,是一个偌大的玉石圆圆桌,上面放着电子菜单。两人看到后面一连串的零,直接愣在那里。 虽然他们现在也是富人间的一员,但是这些菜两人还真是吃不起。 “舒小姐早已包了这间,吩咐下来让二位随意点。”一旁的侍者见两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只是淡淡一笑提醒道。 听到这里,心怀鬼胎的二人各有心思。 宋科现在更加确定自己的行动目标了,良禽择木而栖,舒蓝小姐和苏柔相比明显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他和后者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 只要能和舒小姐确立关系,他随时都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苏柔一脚踹开,想来这个虚荣的女人也舍不得暴露那些事丢了千金小姐的身份。 想到这里,他不经意间扫了苏柔一眼。 后者冷笑着滑动菜单,手指不断地点动,丝毫没有掩饰眉眼间的妒忌狠辣。 宋科似乎知道了什么,一把夺过电子菜单扫了一眼,随即低吼出声:“你疯啦,咱三个人你点了二十多道菜,还都是……”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结算栏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苏柔都是捡贵的点! 他颤抖着手指着菜单,半晌后才说了出来:“这么多钱,你摆明了宰人!” “没错,我就是来宰人的,那个女人不是说来道歉的么,没点诚意怎么能行?”说到这里苏柔冷冷一笑,“况且你也听见了,她自己说的让我们随意点。” “你!” 好好的一顿饭宋科可不允许苏柔胡作非为,乱了自己的计划,当下就脸色一冷。 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苏柔就不依了,“你这是在偏袒她?” “没有。”宋科说着,已经将菜单清除了,重新点了一份,转身对一旁的侍者说道:“就这些了,谢谢。” 侍者微微一笑,欠了欠身这才退了出去。 宋科刚刚松了一口气,回头便看见苏柔阴沉着脸,嘴巴不悦地撅了起来。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鼻梁,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有说什么的意思。 苏柔见状,不由得怒哼了一声,赌气似的背过身子。 舒蓝进来的时候,便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她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二位不好意思,我来迟了。”舒蓝微微一笑,波光潋滟的水眸有意地夹杂了一抹魅惑。 “没……” 闻言宋科愣愣地望向来人,一身蓝色长裙优雅矜贵,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凹凸曼妙的身材,看的他心猿意马鼻血喷张。 反应过来后又轻笑一声掩饰尴尬,刚准备说什么,苏柔似乎找到了发泄口豁地转过身子,一脸讽刺地说道:“还说为当日的事情道歉,你这态度让我有些怀疑你的诚意呢。” 舒蓝恍若未闻,在苏柔吃人般的目光中径直来到宋科身侧坐下,不咸不淡地道:“哦?沈小姐的意思是,我该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才算有诚意?” 语气三分打压七分意味不明。 “依依瞧你这玩笑开的。”宋科连忙给苏柔使了使眼色,同时在桌下踢了踢她,眉眼微拧。 苏柔见状也不敢造次,只能憋着一股火气,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听闻沈小姐平和亲民,我开起玩笑来没轻没重的,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说着,舒蓝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整齐的八颗皓齿,看起来端庄优雅极其迷人,即便苏柔是女人,也被舒蓝的美惊艳到了。 只是,她分明看见了一抹挑衅的眼神,这让她顿时心中了然,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在给她下套呢! 没办法,就算苏柔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咽! 0013 治不了你也要气死你! 她若是如舒蓝所愿发怒了,虽然闹一闹能解一时不快,却显得没有修养落后一大筹。 想清楚其中缘由,苏柔不用宋科提醒就扯了扯嘴角,笑的勉强:“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 她一字一顿,语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与此同时,她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直刺刺地盯着舒蓝,眼中只有怨毒的冷意。 只怕,苏柔心里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吧? 舒蓝这次真心笑了,笑的灿烂夺目:“那太好了,沈小姐果然胸怀宽广呢。” 说话间,瞄了一眼苏柔的胸部似乎意有所指。 这两人也是够小心的,不仅整了脸,还把身材整的和自己以前一样。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冷冷一笑,她心想苏柔这女人对自己也是够狠的,别人都巴不得各种丰胸,她为了做好“自己”特意减了一圈胸围。 啧,难怪现在喂不饱宋科这个胃口极大又贪得无厌的男人。 三人心中各有计较,一时间气氛倒是沉寂了起来。 好在,悦龙大酒店的服务还是极好的,没多久一排人排好队形过来上菜。 一时间饭菜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包厢里,也让气氛好了一些。 “宋先生,这些菜都是你点的么?”舒蓝一脸惊喜的样子,事实上,她来的时候就从侍者嘴里知道了。 闻言,宋科点了点头,有些疑惑,“怎,怎么了?”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苏柔心里突然一跳,只觉得舒蓝要说什么更加可恨的话了。 这时候,舒蓝眯了眯月牙般的大眼,“没什么,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菜,我只是好奇,宋先生竟然知道我的口味。” 说到这里,她故作扭捏,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样子。 仇人近在眼前,舒蓝暗暗握拳,今日就算不能拿他们怎么样,那也要气死一个是一个! 果然,舒蓝话音刚落,对面的苏柔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下来。 这么明显的话外音,她要是听不出来就比傻子还傻了。 “没什么,既然舒小姐如此客气请我和依依出来吃饭,那为了尽兴,宋某自然要了解一下大家爱吃的口味。”说着,他对苏柔使了个眼色,“你说对吧,依依?” 后者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明显有些不悦。 宋科又笑着打哈哈,“既然喜欢吃,那就多吃点,依依,来尝尝这个。” 说着亲自夹了一道菜,放在苏柔的碗里。 宋科不愧是个情场高手,三言两语就将苏柔安抚了一遍还在她面前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难怪当初把她哄的团团转,直到最后被两人设计害死才明白过来。 每每想到这里舒蓝就气愤难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暂时压下了情绪,只不过好好的一顿美味佳肴吃起来却味同嚼蜡。 然而,就在苏柔准备盛一碗鸡汤的时候,舒蓝却一把将她拦了下来。 “沈小姐,这鸡汤你不能喝。” 闻言,苏柔眉头一皱,心中怒意涛涛,“说是请客,怎么一碗鸡汤都不让喝了?!” 她刚刚做过手术身子虚弱,喝些鸡汤补补总是好的,而这豪华大酒店里的鸡汤,光是看看就知道色香味俱全了, “没文化真可怕,既然没有留住男人的脸蛋和身材,麻烦沈小姐不要再失去该有的内涵了。”她轻步走到苏柔身旁,伸出葱白的手指一把堵住后者的嘴唇,随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缓缓说道。 “是啊依依,这鸡汤你不能喝。”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宋科也出声说道。 苏柔原本听到舒蓝的话就憋闷的不行,闻言顿时炸了,“宋科你这是什么意思?” 帮一个只见过里面的女人说她吗?! 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舒蓝原本准备看好戏的,只是她突然有了更好的注意,她站在两人之间,“别,你真的不能喝。” “哦?那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苏柔直刺刺地望向舒蓝,如果眼神能杀人,舒蓝早就死过一千次了。 对此,舒蓝完全可以熟视无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小姐前不久刚做了手术,而这鸡汤里,有当归!” 说着她抬眼用看白痴的眼神望了过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刚刚做过手术的人诸多忌口,尤其不能喝当归鸡汤!” “你,你怎么知道的?”苏柔闻言,随即本能地望向宋科,眼中闪过一抹征询之色。 这时候,宋科才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内心不可避免地多了几分对苏柔的嫌弃,同时还高看了舒蓝一眼。 “这是常识。”不咸不淡地吐出四个大字,舒蓝自顾自地盛了一碗鸡汤,一边品尝着,眼角的余光还瞥了一眼苏柔,成功地从她原本还算俏丽的面庞上,看到了一抹狰狞,想来是被她气的。 “啧,沈小姐,你这脸也是刚动的刀子吧,虽然恢复的很好,但是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说到这里,她微微思索,随后眼睛一亮:“就像小孩子,去穿大人的高跟鞋,就算脚码一样,穿着让人看起来很别扭的。” 苏柔闻言,当即就恶狠狠地瞪了舒蓝一眼,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就是找茬的。 她自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当下就深深吸了一口气,话里有话,“舒小姐懂的真多,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只是多记了一些常识而已,至于经验,沈小姐最清楚谁比较丰富了。” 说到这里,苏柔心头一跳,不过随即就平静下来。 她总觉得舒家千金只不过故意说出来膈应自己的,她过往的事情都随着一起“车祸”被粉碎干净了。 “论这事儿,还不是我最熟悉了。”见俩女人一副争锋相对的样子,宋科头皮就突突地跳,他突然有些后悔将苏柔带过来了。 宋科的话分明是缓和气氛的,只是他不知道舒蓝早就在等这句话了。 “宋先生不说我差点就忘了,你还是个整形医生呢,不知道整成沈小姐这样子需要多少手术费呢?”舒蓝嘴角划过一抹戏谑,清澈的眸子像是能看透人心般直直地望着二人。 一时间,整个包间寂静无声。 0014 今天,只是你还债的开始! 一个无情的渣男一个无义的婊子,一个狼子野心一个狼心狗肺,可真是相配。就连动作也是出奇的一致,此刻两人都像做贼心虚般吞了一口唾沫。 如果单单是这一句话倒也无妨,只是舒蓝的眼神实在太过可怕了,他们感觉自己在这清透的眼神中毫无遁形。 而且,“整成沈小姐”这五个字,简直还原了他们的阴谋,这让两人心里都有些惴惴。 看着两人这幅样子,舒蓝心中冷笑不已,只不过表面上依旧一副丝毫没有看出他们的异样的样子。 暗自握紧拳头,舒蓝又在心里默默地回想着死前的那一幕,心中的恨意像燎原之火生生不息。 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这对渣男渣女好过! 宋科心里一突,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不过再看向舒蓝的时候,那抹可怕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 一切,像是幻觉一样,宋科甩了甩头,方才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也是,那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可能会有旁人知道。 那山崖也是极高的,宋科敢保证,死去的那个舒蓝不是摔下去粉身碎骨,就是暴尸荒野被野兽吃的渣都不剩。 他轻轻推了推苏柔,后者这时候也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怨愤的眸子里充斥着几乎要凝为实质的怒意。 “舒蓝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了!” “我这话什么意思沈小姐最明白了。”说到这里她有些无语地望了一旁的宋科一眼,继续说了起来。 “我这话不过顺口一提而已没有其他意思,其实整容的脸和自然的脸真的有区别,很多人都能看出来的。再说了整容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我不知道沈小姐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如果引起你什么不好的回忆了,那我道歉。” 舒蓝说的那叫一个真挚,那水汪汪的眸子波光粼粼似乎能轻易撩动男人的心境,这幅委屈中带着一抹歉意的姿态不经意间透露出别样的风情,让宋科不觉多看了两眼。 但是这在苏柔眼中,那就活脱脱一个四处勾搭人的绿茶婊,长的一副狐媚样子就算了,这分明是当着她的面撩她的男人顺带踩她的脸! “你以为摆出这幅样子我就会原谅你么,虚伪做作的贱人,看得我就恶心……”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道歉了沈小姐却不依不饶地处处针对于我。”要说最了解苏柔的人,舒蓝敢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因此她的这幅反应也在舒蓝的意料之外,当下就把早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你!”闻言,苏柔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准备开口反驳,后者的话又给了她一个暴击。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针对我的,但是我和宋公子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大可不必如此的!” 说到这里,舒蓝还望了宋科一眼,恰巧和后者对视了一眼,“你说对不对宋公子?” “没错,依依别闹了,舒小姐只不过无心之话,你也别无理取闹了。”宋科不自觉地附和了一声,只觉得被舒蓝看一眼就勾去了神,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如同一道电流激的他一个激灵。 “什么,你说我无理取闹?!”苏柔闻言,像遇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眼睛放大到极点,险些没有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 说话间她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的怒气让她原本俏丽的脸变得面目狰狞,活生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依依别闹了,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宋科这时候头皮直跳,他望了舒蓝一眼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苏柔。 “还说没什么关系,宋科,那你现在到底站在哪一边?!” 这一刻,宋科本能地望了舒蓝一眼,眸子里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苏柔清晰地捕捉到了! 她怒极了一把甩下宋科的手,这一刻她眸子已经紧紧地眯了起来,一股狠毒的光泽像一把利刃迸射出来,而这股注视舒蓝也心有所感地对视了过来。 她清晰地看见了一抹杀机从苏柔眼中一闪而过,伴随着一股妒忌,深深的妒忌。 呵,这倒是附和她的性子,舒蓝心里冷笑不已。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起了谋害自己性命的念头。 她冷冷地望向苏柔。 确实,此刻的苏柔心里已经翻腾起来了,她不甘心! 凭什么叫舒蓝的人都那么好命,我可以轻易的引起宋科的注意!好像,什么都是她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似的,而她苏柔啧要千方百计用尽心机才能挣一挣。 “我和宋先生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否则我怎么会坦荡荡地请你同来?如果我的出现让你和宋先生之间有什么误会的话,那抱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错,她真的是有意的。 说到这里她站起来径直离去了,一番话说的利落流畅极有道理,就连离去的背影都多了几分潇洒。 这时候,苏柔终于忍不住了,怒哼了一声后便往外跑去,一副气极了恨不得追上舒蓝,甩她几个耳刮子的样子。 宋科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依依,等等我,你慢点儿……” 然而他的话音还没有落,苏柔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身子直接一晃,从楼梯上往下滚了去。 不管怎么说苏柔还是沈家的千金小姐,若是他这个名义上的男友没有照顾好让她出现了什么意外,定然会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宋科当即就心道了一句:“不好!” 然后当他着急忙慌地跑过去时,已经迟了。 只看见苏柔哀嚎着躺在地上,胳膊上大腿上等等都有擦伤,一股股鲜血不断地从各处擦伤中流了出来,尤其是膝盖处的,简直鲜红的刺眼。 “依依,你没事吧。”宋科见状也是被惊了一下,当下就跑过去扶她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还没有走多远的舒蓝自然听见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苏柔的凄惨样子,冷笑不已。 苏柔,你以为这样就算了?不,还只是你还债的开始! 0015 舒蓝受伤! 不过即使心里的思绪百转千回,表面上她还是做出了担忧至极的样子,一双如水的美眸里像是隐隐含着焦虑和自责。 舒蓝跟在宋科身后向摔倒的苏柔跑过去。 摔得挺严重,想到这会儿苏柔的身份还是千金大小姐,宋科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要是上面长辈给怪罪下来,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这么想着,他也有些怨怪舒蓝了。 连忙将苏柔一把抱起,而后他抽着空闲朝舒蓝看了一眼,只见娇俏美人如泣如诉,他的半边身子都酥了,看她的样子,自责关切不像是作假,宋科连最后一点对舒蓝的埋怨都没了,只开始怨怪苏柔自作自受了。 想来也对,舒蓝本来就是对他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就算他心里真的有些偏向于舒蓝了,可这会儿他俩关系也是一顶一的光明磊落,若不是苏柔醋意大发,也不至于产生这么多幺蛾子出来。 越想越觉得怀里的女人可气,宋科莫名有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但是无论如何,这是他的女友,即使不为上面的长辈的责骂,光是为了他三好男友的形象,宋科也得乖乖地将她送到医院去。 宋科急急切切地抱着她朝出口处跑去,周围擦过的路人纷纷侧目。 舒蓝收了看好戏的心态,踩着高跟鞋连走带跑地跟上宋科。 出了门,径直上了公路,舒蓝看宋科两只手都没写闲着,就很好心地帮他叫了辆出租车。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但是对于想要步步为营复仇的舒蓝来说,任何能够获取复仇对象好感度的机会她都不愿意错过。 宋科将苏柔抱进了出租车后座,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舒蓝很自觉地就去拉副驾驶的车门。 宋科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歉疚地道:“都怪我们,才连累了你,你不需要再过来了,麻烦舒小姐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舒蓝闻言轻轻一笑,还是坐了进去,顺口将医院地址报给了出租车司机,而后才缓缓地对宋科道:“沈小姐毕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不亲自来看着她进医院,我放不下心来。” 是啊,不亲自看着她进医院,进殡仪馆,他 舒蓝连觉都睡不好。 这对狗男女欠上辈子的自己的,就让他们还给这辈子的舒蓝吧。 她舒蓝绝对不会再被人当作狗一样欺凌,她要亲眼看着这两个人,因为错失想要的一切而痛哭流涕,因为众叛亲离而绝望孤苦! 苏柔本疼得没心思说话,这时候听得舒蓝柔柔的一句话,肺都气炸了,瞬时间感觉有一股无名之火冲天而喷,她连最后一点淑女形象都不要了,尖着嗓子骂道:“谁要你假好心了,你给我滚下去,滚下车!” 舒蓝委屈极了,她恰倒好处地酝酿出了两泡泪, 表情可怜兮兮地道:“对不起嘛,我真的没想勾搭宋先生的,我和宋先生什么关系都没有,苏小姐你要打我我都认了,可是千万不要因为舒蓝而和宋先生产生误会。” 苏柔拼命地吸了一口气:“谁特么需要你关心了?你勾搭了人不承认就算了,现在又来给我装什么小白花?现在白莲已经不流行了知不知道!还有,我什么时候和宋科生分了?你少给我乌鸦嘴!”看她气得那个样,像是要不是因为受伤不敢随意动弹,估计都能在狭小的出租车内部跳起来打人了。 该市一向以话唠出名的出租车司机感觉到了女人之间的战争的厉害,屁都不敢放一个,绷紧了面皮将油门加到可支持的最快程度,嗖的一下就开到了医院门口。 看医生的途中,苏柔疼得直抽气,这伤口越疼,她就越觉得舒蓝可恶,身上的疼痛恨不得统统化作力量发泄到舒蓝身上。 舒蓝陪她扯了一路,不恶心也累了,这会儿就由着她骂爹喊娘的,乖乖地站在在宋科后面一声都不吭。 越是这样,宋科越觉得愧对她,偶尔不经意的视线扫到舒蓝身上,他都觉得乖得有些让人心疼。 反观舒蓝,在医院里仍旧是一副要作威作福的样子,惹得给她检查伤口的医生都频频皱眉。 宋科只觉得有些有些窘迫,他低声道:“依依,你消停一会儿吧。” 苏柔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宋科,活像是将他捉奸在床了:“我消停?你怎么不让这个狐狸精消停消停?别说你还真他么地看上人家了!你宋科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说着,她将矛头又指向了舒蓝,“还有你,你少给我虚情假意,我受伤本身就是你引起的,你现在又做什么好人呢?再说了。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别把我们大家都当傻子!” 舒蓝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她心里想什么?难不成她还至于肖想宋科吗?也就她苏柔一个人将之当作她的东西罢了,她舒蓝可不稀罕。 这么想着,心里对这两人的厌恶之情又增加了不少,舒蓝也懒得再演戏装作小白花,很冷淡地开口说了起来。 “我心里想什么你很清楚?那么敢问沈小姐,我唐唐舒大小姐,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关你何事!也请你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你,你!”被舒蓝噎了一下,她更加怒火中烧,抓住一旁的玻璃饰品就砸了过去。 这要是真的砸中了,砸哪儿哪儿就是淤青一块,若是砸到脸了,就真的毁容了。 更严重一点砸到头了,那可就是头破血流! 舒蓝眼尖,更何况又在注意着她的动作,当然见到了,眸子里顿时闪过一抹冷意。 这个和她从小玩到大的姐妹还真是毒辣,怪就怪她太傻,一直真心待这个人渣! 她原本可以躲过去的,但是舒蓝想了想还是硬生生地停下来,只不过侧过脸并且用手臂挡住了,毕竟要分离渣男渣女,她还得以色侍人的。 “嘭!” 那玻璃制品直接砸中了舒蓝的手臂,然后落到地下碎了一地。 这时候,这片空间都静了下来。 0016 谁的药? 估计苏柔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气的失去了理智,做出这么不智的事情。 舒蓝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她紧紧地捂着手臂,怒视苏柔,委屈又愤怒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帮她揍一顿欺负她的人。 至于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出手的一瞬间苏柔其实就有些后悔了。 舒蓝这贱人分明故意激怒她,好让她做出不适宜的举动来,显而易见她中招了! 苏柔望了一旁的宋科一眼,无意中察觉了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冷意,她有些怔了怔,反应过来刚想作答,就见宋科已经黑了脸:“行了,你好好呆在这里让医生检查检查,我带舒小姐出去包扎伤口了。” 说完宋科不等回应便不由分说地就将舒蓝拉出了房间,将她带去包扎伤口。 他会生气不过是因为察觉到了舒蓝的怒意。 在宋科的心里,舒蓝无异于一个比苏柔更高更大更好乘凉的大树,是他可以依托的下一个目标。 这会儿还没出手呢,就被苏柔惹恼了,他能不生气吗? 舒蓝不说话,也没挣脱,视线盯着自己被对方拉住的手腕,暗自思量着回去该洗多少遍手。 这幅样子落在宋科眼中却想岔了,他心里一阵窃喜,以为对方是害了羞,越发觉得自己的举动智慧无比开始期待起了抱得美人归的那一天。 他不知道的事,这看似无害的娇嫩美人却是个有毒的,这下子美人注定勾搭不了,就连原本有的苏柔也快要失去了,此时,苏柔愣愣地盯着宋科和舒蓝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抹抹复杂的神色。 也许这个男人,快要抛弃她了? 该不会是容貌不在,或者自己的容貌和舒蓝整的一样让他没多少兴趣了? 苏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间脸色有些狰狞,只不过却安静下来了。 她想,也许宋科已经瞧不上自己了,毕竟舒蓝那贱人可是真正的豪门千金。 “舒蓝啊舒蓝,你若是真的抢走了我的男人,那可就别怪我了。” 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的光泽,危险的像是择人而噬的毒蛇,让人见了一阵胆颤。 与此同时,被苏柔惦记着的舒蓝已经在包扎伤口了。 包扎的过程中,宋科无时无刻不在示好,舒蓝也耐着性子同他周旋,心里的厌恶却一阵高过一阵。 天可怜见的,她快要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这时候简直就是对他的折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在舒蓝看来,这宋科分明就是在占便宜揩油。 漫长的时间终于过去了,她再也忍受不住,“不好意思宋先生,今天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我还是先走了吧。” 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话,舒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只是前脚刚刚迈了出去后脚那宋科就跟了过来,一把将她拦住。 “这恐怕不太好吧,毕竟你的女朋友还在医院里,这要是让她误会了,那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了,我会更加过意不去的。” 舒蓝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害羞带怯的神色,随即就委婉地拒绝了宋科要送她回家的提议。 后者这才想到苏柔,不由得点了点头:“是宋某考虑不周了,今天的事是依依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了。” “没事,还是我不好,唉我先走了,回见。” 舒蓝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句,便逃路似的快步离去了。 她要是再多呆一秒,恐怕就憋不住了。 等到舒蓝回家时,已经华灯初上了,天知道她是怎么忍耐过来的,和那个渣男在一起演暧昧的戏份真是为难她了。 她有些疲惫地靠坐在床头,眯着眼像一只偷懒的小猫,似乎毫无攻击性。只是再次睁开双眸,里面的笑意却夹杂着极度的冰冷,看得人心惊胆战。 她在笑自己! 也不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傻,竟然让这对狗男女瞒了那么久,如果不是死前苏柔自己交的底,那她估计到死也不会知道两人媾和的一切。 人在做,天在看! 想必重生一世,也是老天看不过去这对渣男渣女的所作所为了,所以给她一个惩戒二人的机会。 而今天她不仅把苏柔气的够呛,还让她大意之下摔下楼梯。 啧,真是报应。 舒蓝很不厚道地冷笑起来,想来经过今天的事情,苏柔和宋科之间已经有了一道缝隙,只要她再努力努力,假以时日定然会成为一道鸿沟。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床头柜子上的药水瓶子怔了怔,然后走了过去。 是德国进口的伤药,专制跌打损伤而且药效极好,不是特别严重的伤都会很快痊愈且不会留疤。 这是谁送来的药? 妈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伤了,自己也没有买过这样的伤药,至于宋科,他那人就是嘴上功夫了得罢了。 舒蓝一阵疑惑,但是眸光落在受伤的手臂时眸子里毫不掩饰地闪过一抹恶心,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 她想到宋科带自己包扎伤口…… 下一刻,她疯了般快速冲往洗漱间,不顾疼痛将包扎解开,然后将上面的药水洗了干净,抹上床头柜上的药水,然后拿出家里准备的小药箱取出一些医用白布包扎起来。 接着又想到今天中午开始,就和苏柔、宋科二人处在一起,甚至还和宋科演那些暧昧戏码,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又赶紧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穿着,接着就万分嫌弃地把今天的衣服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等舒蓝再次回到房间时,又想到刚刚自己穿着没换洗的衣服靠坐在床上。 当下就将床单收拾了一下准备明日一早就扔出去,另在被靠着的床头也用消毒喷雾喷了很多,而且还仔细用鞋刷刷了又刷。 一番折腾下来,真是累的可以,舒蓝总算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 宋科不管怎么衣冠楚楚的样子,也掩盖不了一股子人渣味,当初的自己也真是眼瞎,找谁不好竟然想和他成为夫妻,最后害了自己的性命。 舒蓝忍不住甩了甩头,现在虽然有些进度但是还需要再接再厉,进一步加深宋科和苏柔之间的隔阂,她需要好好想个招儿。 如果能让苏柔自己发现她和宋科的亲昵动作,那就再好不过了,相信那个嫉妒心极其强盛的女人定然会气的狗急跳墙寻找她的麻烦,到时候只要小心一点把握住机会,有的是时间治这女人。 0017 暴揍一顿 不知怎么的,虽然累的不行,突然躺下来竟然睡不着了。 或许自己想多了? 舒蓝顺手用遥控器将电视打了开,然后半眯着眼横卧在床上看电视。 经历了上辈子的那些事情,舒蓝对电视的欲望早就没有多少了,更不用提上辈子孤儿院出身的她,本身就不怎么常看电视。 这会儿将电视打开不过是因为心里负担太多,思绪冗杂,特意用来助眠的。 就这么对着电视,果然不至于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电视里男男女女念台词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偶尔还配有一些应景的背景音乐,舒蓝没怎么用心看剧情,视线满满充斥着的都是演员们精致而又华丽的妆容,以及略显僵硬的面部表情,连电视内容在讲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这么放着电视相当于就是在用电台点播一首催眠曲,又大概是今天负荷太重她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 在梦中,她不再需要面对那些人丑恶的嘴脸,也不需要再承受人世间的过大压力。 尽管很舒心,但是舒蓝从来都不敢让自己太过沉醉于梦里的无忧无虑。 自上辈子无故身死而这辈子又获得新生后,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将是一个怎么样的未来,以及怎么样的敌人。 现实的残酷让她变得清醒,让她变得冷静,也让她变得更残忍。 不光是对敌人残忍,即使是对待自己,她也从来不想温柔。 也不知道白夜凛和苏柔的事情怎么望了,她目光微微一闪,“白二少,可千万别输给了我……” 与此同时,白家。 房间光线很暗,看起来正经到有些压抑。 沙发是黑红色的,看不出材质,但是即使是个不怎么识货的人,看到这个沙发的第一眼也会惊讶地感叹一声:“恐怕不便宜。” 档次有多高已是不必说的,光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就足够给沙发在原基础上加个一百二十分。 那是一个面容精致,气质极其清贵的年轻男子,他此刻正穿着极为简单的家居服,笔直的长腿慵懒地交叠而坐,看起来像一只高品种的猫, 分明神情没有多么明显,可是任何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觉得有些自鄙,像是任何阴暗的东西在他的视线下都会是赤裸的一般,而被看透的人们就只能窘迫到恨不得躲开。 此人正是白家二少白夜凛,只不过一向清冷俊贵的他,如今脸色却黑的不能再黑了。 此刻他的面前正摆放着一台电脑,电脑里是一段接收到的视频,他的人方才传过来的。 看到上面的画面他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道川字,手却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鼠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爷生气了! 电脑屏幕里面,亲密说笑的两人正是舒蓝和宋科,那副你侬我侬的样子活脱脱一对两情相悦的小情侣,看起来极其辣眼睛。 白夜凛紧紧地盯着舒蓝的脸,她一举一动自成韵味,此刻这幅样子倒是很可爱。 但是,在白二少眼里,恨不得把视频里的舒蓝揪出来! 他们是有婚约的,这个女人竟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转眼就跑去勾搭宋科了,说好的只是打赌而已。 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准备假戏真做? 两人深情款款地对视着,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 这时候,白夜凛突然间笑了,笑的优雅贵气。仿佛天生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同时,他的视线不轻不重地撤了回来,原本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此刻却泛起了波澜。 视频里面那个女子的灿烂的笑容,像是一束火苗,落到他的眼里,无风自燃。 过了一会儿,白夜凛像是想到了什么,倏地向身后的沙发躺了下去,精致的俊脸上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一如撒旦的笑容,优雅又极度危险,明明笑的灿烂迷人的紧,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给人冷意十足的感觉。 若是白夜凛身边的人知道了,定然会提心吊胆。因为,这幅样子一看就是将要坑人时的样子。 白夜凛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发了个信息给自己的手下,内容不明。 只知道,这件事情他白夜凛不能忍! 敢勾搭他的女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他轻抿了一口,修长的手指抓着盛满高脚杯,轻轻地晃了晃,说不出的高贵冷厉。 而被他惦记着的人,此刻确实极不好过。 宋科今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仅车子被扎破了,还得一步步走回去。 也是他倒霉,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他右眼皮突突地跳动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让他心中惴惴又不得不安慰自己胡思乱想。 然而,没过多久,当他走到一处小巷子,就被人套上了麻袋眼前一黑,宋科还没有反应过来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打我?”宋科紧张的说话声音都变了,他怕这些人彻底打死他,然后毁尸灭迹。 “因为你得罪了一个你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这时候一个声音极度冷硬的男人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上丝毫,“兄弟们上!” “啊!啊!我得罪什么人了,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任凭宋科痛的叫破喉咙,也没有丝毫卵用。 “不好意思,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往死里揍。”某个黑衣人闻言,似乎能看见某个男人优雅冷决的样子,一股寒意就窜了出来,他手一哆嗦直接一拳拍到后者某个最脆弱的部分。 仿佛听到了鸡蛋破碎的声音,惊悚的吓人。 这一猛招直接让宋科瞪圆了眼睛只是却没有呼喊的力气了,等噩梦般的一段时间终于过去了宋科在小巷子里直接昏了过去。 他最后一个念头是,他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这分明是把他样死里打,而且脸上火辣辣的,定然受了不少拳头。 宋科不知道,他昏迷后一直在小巷子里躺了一夜,还是凌晨五点左右,被人发现送去医院的。 然后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招来了记者,宋科昏迷中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猪头一样的脸已经被拍下来了。 更惨的是,这货差点就不举了! 0018 想到一起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总有舒蓝一觉睡到了天亮,一阵神清气爽。 殊不知昨天晚上某个男人被打的半死,平白遭此横祸,现在还巴巴地躺在医院里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是不是被揍懵比了还是痛的没法思考…… “蓝蓝吃早饭了,看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客厅里一如既往地放着早间新闻,舒蓝抬眸向声源处望去,就看见何曼坐在餐桌上,上面是一桌子的早点,极其丰盛。 这些日子女儿看起来与往日大为不同,何曼心里是担心的不行,生怕她又去做傻事。难得这两天得空,何曼一大早就起来做了些早点。 “那今天我可要好好尝尝妈的手艺了。”说话间舒蓝已经坐在餐桌上,言笑晏晏地望着对面笑的慈爱的母亲。 “快尝尝吧,看妈手艺有没有退步。” 在何曼期许的目光下,舒蓝夹了一块早点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这个商界女强人何时不是自信满满,此刻竟然露出来一副紧张的表情,女儿的肯定比谁都重要。 “嗯,真好吃,妈妈的味道。”舒蓝眨了眨眼,一副俏皮的样子。 “你这孩子。” 不知为什么,何曼总觉得女儿心事重重的样子,而近期又和宋科走的很近,不由得担心女儿遇人不淑。 “蓝蓝,妈知道你喜欢白家二少,放心,这事儿妈定然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妈!”舒蓝加长了语调,谁说她喜欢白二少了,明明是原主脑残…… 而且,重生一世她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门心思报复渣男渣女,哪里有空儿女情长。 然而何曼却想岔了,当下就正了正色,“什么都别说了,你是我女儿,我还不懂你吗?只是蓝蓝呐,你可别和宋科走的太近了,妈担心你吃亏。” 舒蓝闻言心中滋味复杂,看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宋科不像好人,可前世她却被猪油迷了眼,最亲近的人却致她于死地。 “妈您说过这些了,女儿心里有数的,您别担心。”舒蓝扯了扯嘴角,双眸望着何曼认真地说道。 “这样吧,既然这两天空闲下来,妈带你去参加一个舞会吧,多交际交际也可以积攒些朋友。” “这个……”舒蓝想了想,觉得这些舞会宴会什么的只觉得有些无聊,还不如充分利用时间想些法子离间那一对儿。 “不许不答应,妈整日忙着和生意场上的人打交道,也没多少时间带你参加上流社会的交际活动,好不容易得空儿捆着也要把你捆去。” 何曼见状,意外地强势起来,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 后者嘴角微微一抽,一副无奈的样子:“谨遵母亲大人的圣旨。” 算了去就去吧,索性也就半天功夫而已,就当替原主陪陪母亲了。或许,何曼是担心她在家里憋出病来。 “你这孩子。”何曼说着,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则新闻闯入舒蓝的视线。 “倒霉男子深夜被打闷棍重伤住院,称一概不知。”然后,这个所谓的倒霉蛋,就是宋科! 舒蓝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吃着饭,耳朵已经竖起来听新闻了。 得知宋科被一群人打的半死不活心里顿时笑开了花,这个渣男恶有恶报,活该! 也不知道哪个好汉替天行道了。 舒蓝波光潋滟的眸子微微一眯,勾勒出一道危险的弧度,这时候她要不要去医院欣赏一下宋科被打成猪头的风姿呢? 到时候,再演一场你侬我侬的亲昵戏份,啧,想想就觉得有趣。 舒蓝不知道,这时候病房里的宋科也有类似想法。 女人一向心软,若是他这幅样子被舒小姐看到了,会不会每天过来看他呢? 到时候,一回生二回熟的,这舒小姐定然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一念至此,宋科就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想很可能实现。。 光是舒蓝那曼妙的身姿以及倾城容貌就让宋科忍不住一阵遐想,再加上她端庄高贵的气质,宋科更是快要按捺不住。 甚至,脑海里已经脑补了一下舒蓝在他身下承欢的场景,当真销魂荡魄让他欲罢不能。 只要将这个女人收了,那么他就能依靠她背后的力量一路扶持,前途不可估量。 他坏笑了一声,根本没有想过,他现在一副猪头脸舒蓝会不会嫌弃。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推开,舒蓝来了,手里还提着食盒依稀能闻见里面传来的饭菜香味。 “呦,这是什么人下的手,打的可真惨。”舒蓝望了躺在床上的宋科,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却不能表现出幸灾乐祸的样子,只能低垂着头让头发遮住自己的表情。 “不碍事的蓝蓝,你来了我就感觉什么疼痛都没有了。”宋科一看就是情场高手,眸子像忠诚的狗一般直直地望着她,充满了深情。 舒蓝定了定神,开始和这个恶心的男人演深情戏码,又是喂食又是擦嘴,嘘寒问暖的样子让舒蓝自己都膈应的慌。 而这一切都落在白夜凛眼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立刻从里面出来,别忘了你的身份。”电话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确实冷硬的不容拒绝。 “如果我说不呢?”舒蓝语气淡淡地回应道,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这个男人,分明找人监视她,否则怎么知道她的行踪? 而她,最讨厌别人监视她! “蓝蓝,刚才这是谁的电话?”刚刚挂断,一旁的宋科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柔声问道。 “一个疯子而已。” 说着便敛了敛神色,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柔情尽显,“来,我喂你多吃点,这些可都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吃了才会好得快。” 其实,只是剩饭剩菜而已。 “难怪如此美味,蓝蓝好厨艺。”闻言,宋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柔声说道。 这幅样子看起来,两人当真你侬我侬的一对儿。 这幅画面直接被同步在白夜凛的电脑屏幕上,这让他整个人更加清冷了,他眉眼中充斥着一抹冷意,只是嘴角依旧挂着优雅至极的笑容。 看起来,还真有些毛骨悚然。 “女人,你好的很!”沉默了半晌,他淡淡一笑。 0019 如你所愿! 可以说,现在的白夜凛真的怒极了! 原本暴揍宋科的愉悦顿时烟消云散,他阴沉着脸,整个人都沉浸在阴影里。 看来她是假戏真做了吧,竟然挂了他的电话,还说他是疯子! 可恶,她作为他的未婚妻,从没有喂他吃饭! 白夜凛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即轻轻放在茶几上,起身离开了房间。 从头到尾,他都优雅的不像样子。 “既然这样,那么如你所愿!” …… 酒吧是一座城市的不夜魂,白天在商场的压力在这里可以毫无保留的宣泄。 白夜凛拉扯着领带,这东西让他心闷。 属于酒吧特有的重金属音乐远远就听见,白夜凛大步跨了进去,随意的环视酒吧内部环境,眼神很快锁定吧台的一个位置。 ?酒保合时宜的为他调制酒液放在他面前。 ?都说酒是忘却一切痛苦的灵丹妙药,白夜凛问抿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顺着楼上留下去,一时间他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有些透明的液体调皮的顺着白夜凛好看的下巴望下滑。 ?领口早就被他嫌闷打开,增添了一丝致命的魅惑。 ?白夜凛平日里容貌属于上层,良好的出生完美的打造出了他的气质,一举一动都尽显皇家般的优雅。 ?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缓慢的送入嘴中。 常年在混迹酒吧的女人们远远的观望,却没人赶上前一步。 这男人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良好的身家,跟平日里所见到的不同,是她们却招惹不起的。 “怎么?没人去,那可是一条大鱼呢。” “啧啧,我是无福消受了。” 酒保在一旁已经看不下去了,这人面前已经堆了四五个瓶子了,这些可是人家一个包厢的量,度数还不低。 瞧见人还是一脸清醒,放佛并没有因为酒精而迷离,有种越喝越精神的赶脚… “这位先生,您还好吧?”酒保忍不住问出话来,像这样喝酒的一般是为情所困,偏偏这哥们一脸的冷淡,就像喝水一样。 白夜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手,吞咽一气呵成。 “你看我像有事的么?”末了,他瞥着眼,又说,“给我再上几瓶。” 嗯…不像,特正常…酒保小心翼翼的从酒柜中拿出来,摆在男人的面前, 重金属刺激着白夜凛双耳,每一次的鼓声仿佛敲在他心头一样,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女人的样子。 他魔怔了,因为那个叫舒蓝的女人! 苏柔沉着脸,坐在离白夜凛不远的位置,仔细的打量他。 会碰见白夜凛没想到呢,没想到今天还有个惊喜。 白夜凛自带着光环,在人群中属于鹤立鸡群的,一眼就能分辨,原本不悦的情绪在看到他的一刻奇迹的平坦下来。 跟她相恋已久的男友竟然跟别的女人搭上关系,想到这里,她只感觉胸口处闷着一团火。近日宋科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敷衍,有的时候还夹杂着不耐烦,天天跑去舒蓝那里两人你侬我侬好不刺眼。 她不得不怀疑宋科这男人是想踹掉她巴结上舒蓝! 女人对女人除了亲密的往往都是有敌意的,舒蓝她是恨上了,明明就有了未婚夫还到处招蜂引蝶。 宋科之前还好,样子也算俊郎,性格什么都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对上不远处的白夜凛那就不是一个档次,人家身材相貌家世样样比起宋科要好的多。 既然是他先不义的,也别怪她,谁不想当白家少奶奶? 想罢,苏柔从包里拿出镜子,检查脸上的妆容和仪表就过去了。 “嗨,还认识我嘛?”苏柔勾起恰当好处的笑容,粉色的唇膏颜色给她的容貌加了不少分,她的唇形很美,笑起来更美。 白夜凛像是没力气一般,眼皮不抬,这么老土的搭讪,要是新颖他就理会了。 可是,这女人声音挺耳熟的。 白夜凛扭过头,瞧见了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呵,沈依依。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白先生,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哦,上次的宴会不知道你还记得嘛。”说完,苏柔俏皮一笑。 有些人自以为不错,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女人眼里的贪婪被白夜凛看的真切,搁在平时他是断然不会理会。 可是,偏偏他愿意,如舒蓝所愿。 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以前不是爱自己爱的要死要活么! 白夜凛此刻脑海里还都是舒蓝的,一想起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头就像有什么在使劲挠。 苏柔看着先前还在打量自己的男人脸上表情变化不停,尤其是青色居多。 忍不住探问,“白…白夜凛…你还好吗?” “嗯,你好沈小姐。”白夜凛敛了敛神色,用一种极为庄重的表情对待苏柔。 进展的过程苏柔还是很满意的,跟白夜凛说了许多话题,不知不觉就转移到了舒蓝身上。 “夜凛,你和舒小姐感情应该不错吧,哪里像我……”苏柔心知这种讲半句的好处,既不显得她多嘴,又衬托她的委屈,她十分肯定白夜凛肯定知道宋科和舒蓝最近走的很近。 既然决定要搭上白夜凛,就必须斩掉他和舒蓝之间的关联! 白夜凛垂着眸,杯子里的液体在酒吧舞台灯的照射下颜色反复无常,也正是如此为他满含厌恶的双眼盖上一层阴影。 这点小心思他要是看不出来就白活了,只会背后说人的女人真是让人喜欢不上来啊。 瞧见白夜凛不说话,瞬间尴尬的气氛挡在两人的面前,空气停泄,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碰碰直跳。 白夜凛摇晃手中的酒杯,酒精几度冲上杯口,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隔阻一般,一滴也没有掉落。 苏柔琢磨不透眼前男人的心理,她开始为自己的说出的话懊悔。 舒蓝再不济也是白夜凛的未婚妻,她在他面前说舒蓝的坏话不是给自己找骂么,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嫌弃可以,但是别人嫌弃就不行了。 她立刻开始圆话,“真是羡慕你和舒小姐的感情。” “嗯。” 白夜凛从鼻音中挤出一个字,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跟平常无异。 0020 好一朵惹人嫌的白莲花 苏柔媚眼如丝地盯着眼前这个完美的男人,他一举一动都清冷优雅,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只是这样的男人心思却不好猜,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浓郁的红色在灯光下矜贵迷人,像极了眼前的男人。 她看着白夜凛的侧脸有些发呆,这侧颜看的她也自叹弗如。 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去勾搭宋科,舒蓝这贱人是不是傻了。 “沈小姐,要不去跳个舞?”白夜凛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便忍住心里的恶心,极为绅士地说道。 闻言,苏柔面色一喜,白二少竟然邀请她跳舞! 那是不是代表对自己有好感了?好好表现,这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 想来白二少对舒蓝也没什么意思,否则怎么会放任她勾搭宋科? 一时间,苏柔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不过只是微微勾唇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点了点头:“求之不得。” 两人走上舞池顿时吸引了诸多目光。 那些一直不敢对白夜凛下手的女人顿时后悔不已,看向苏柔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般。 只不过苏柔压根没注意到,她呼吸加重,只觉得心像是要迸出来似的怦怦直跳。 紧跟着白夜凛的舞步,苏柔越跳越有感觉心中更是突地一动,他在照顾自己,不然她那水平哪里跟得上他的动作。 没想到他对自己这么体贴,苏柔一时间欣喜又庆幸。幸好前两天伤的不重,加上自己心情不好,否则又怎么可能在酒吧遇到白二少?! 当然了,她现在心情雀跃的像是要飞上天了,只要能傍上白家二少宋科那男人免费送给舒蓝又如何? “白二少,你和依依在这儿跳舞,若是被舒蓝小姐发现了会不会惹她生气啊?”苏柔摆出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试探着说道。 “不用管她。”白夜凛淡淡地说道一副很不在意舒蓝的样子,随即垂下眸子望向苏柔:“那舒小姐怕不怕你家宋先生吃醋呢?” 苏柔动作一顿险些没跟上节奏,一不小心竟踩到了白夜凛的脚。 “对不起,没踩痛你吧?”苏柔连忙当下一阵懊恼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要是因此给白二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没事,只要没着舒小姐的硌脚就好,看来舒小姐很在意宋先生呢。”斑斓的灯光下,白夜凛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苏柔见白夜凛不仅没有生气,还打趣了一句化解了尴尬的气氛,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科大抵是不会生气的吧。” 苏柔咬了咬牙,作出一副落寞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让人恨不得揉到身体里好好疼爱一番。 “哦?” “他喜欢的人似乎是……是……” 白夜凛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感觉像是在看一出宫廷戏,“舒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苏柔见状,眼中一抹毒辣飞逝而过,“自从见过舒蓝小姐,宋科,他,他就渐渐疏离我了。” 说到这里,她偷偷瞄了一眼白夜凛,“他似乎喜欢上了舒蓝小姐,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你是没看见,我已经打算成全他们二人了。” 苏柔这样说一方面暗指舒蓝表面和白夜凛有婚约感情不错的样子,背地里却勾搭宋科,一方面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会成全二人。 “好一朵惹人嫌的白莲花!”白夜凛心中暗道,表面上若有所思,似乎对舒蓝的行为很不喜。 苏柔心里喜滋滋的,终于看清楚那个贱人的真面目了吧。 这时候音乐停了,一支舞结束,苏柔却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白夜凛就忍住心里的恶心,拉着苏柔离开了酒吧。 一路上,苏柔看到了无数双眼睛都有意无意地望向她的方向,眸光皆夹杂着羡慕嫉妒恨,这让她高高的扬起了下巴骄傲的像只白天鹅。 直到远离了酒吧后,耳根子才静了下来。 坐在黑色的迈巴赫上,苏柔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她目视前方其实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身侧的男人。 就连开车,他也是一贯的优雅,这是一种与生俱来般的气质。不同于女人的端庄优雅,倒是像极了古代的王侯帝皇,一举一动间冷冽矜贵高不可攀。 苏柔不由得甩了甩头,趁白夜凛不注意掏出了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而她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住白夜凛?他大概猜出来苏柔想做什么了,索性顺水推舟,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白二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呢。”苏柔娇声娇气地问道。 白夜凛看也不想看她一眼,不过这也不妨碍他演戏,当下就柔声说道,“既然舒小姐心情不好,在下自然要带你去散散心,不如去游玩一番。” “好啊,可惜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沾水的。”苏柔说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怎么回事,我看看。”闻言,白夜凛当即停下车。 苏柔扭扭捏捏,脸上飞上了一层红霞,“这,这不好吧,让人瞧见了指不定乱说什么呢。” 心里却乐开了花,没想到白夜凛如此配合。 不过更让她高兴的是,这两人似乎没什么感情,看白夜凛对自己的样子,她的机会更大些! “没事,我看看。”白夜凛倒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做作,想做婊子还要立牌坊。 不过这样的女人而已那个该死的小女人偏偏让他去勾引,故意恶心人的么?想他白二少想要什么女人泡不到手,这样的货色也配他费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舒蓝和宋科你侬我侬的样子,明明知道她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白夜凛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如果舒蓝看见自己和苏柔亲密的样子,会吃醋么? 他轻轻撩起苏柔的长裙,低头查探她的伤势。 拧了拧眉头:“前面有家药店,我去给你买药。” “不,不用了,医院开了药的。”说着,苏柔还把包里的药拿了出来,白夜凛这才作罢,不过还是给她上了药。 “疼不疼。”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勾人心魄。 0021 你男人和我在一起 “不疼。”苏柔端庄一笑,连忙说道,只不过紧接着又“嘶”了一声,紧咬着唇。 白夜凛心中了然,表面上却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疼?” 苏柔轻轻点了点头,姿态扭捏的不行。 …… 好一番折腾后,白夜凛才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不过趁此机会,苏柔已经拍了多张照片,而且还将录音保存了下来。 “舒蓝,你男人和我在一起。” 是苏柔的声音,舒蓝一听就分辨出来了,与此同时手机响起了一道提示音,一个未命名录音文件传了过来。 舒蓝心里简直笑开了花,看来白二少很上道的样子。她现在一心复仇,根本没想其他的事情,对此是一百个满意。 若是白二少知道了舒蓝的真实反应,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了。 不过舒蓝自然不能让苏柔看出来,当下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的男人和谁在一起我管不着,至于苏小姐,你是不是该担心你的男人和谁在一起呢?” “你是说宋科?”苏柔语气不屑,现在根本瞧不上那个男人,如果谁喜欢那就拿去好了。 “难不成除了宋科你还有别的男友,啧啧,苏小姐看起来不像那种欲求不满的人呢。”舒蓝刻意曲解苏柔的意思。 苏柔怒极了,不过在舒蓝那个贱人面前可不愿意败下阵来,当即就冷冷一笑:“以前没有,不过若是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像扔垃圾一样将他一脚踢开。” “我看你是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瞧不起宋科了吧,你这样的女人白夜凛也看得上,真是被蒙了心。”话毕就怒极了似的挂了电话。 苏柔了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虽然舒蓝的嘴巴毒,但是可以看出来她生气了,而且很气很气。 而这时候白夜凛走了过来,手中拿了一瓶水递给了苏柔,“什么事情笑的如此开心。” 苏柔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之色,不过很快就展颜一笑将之遮掩,“能和白二少一起出来,那自然是开心的。” “走吧,去那边看看。” “好。” …… 舒蓝根本没打开录音,直接就删了,既然苏柔的挑衅电话过来了,那么她是不是加快步伐了呢。 想着,她不由得冷冷一笑。 今天在医院和宋科暧昧了一整天可把舒蓝恶心坏了,虽然给他上药时报了一些仇但是比起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远远不够。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直到洗的干干净净的才从浴室里出来,而今天穿的衣服也一样不落地被扔进了垃圾桶。 “蓝蓝,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好好打扮一番,好让人知道我的女人多么美多么优秀。” 刚刚躺在床上,何曼的话就从房门处飘了进来。 “知道了妈,你也早点休息吧……。”舒蓝心中一暖,柔声说道。 “好,好。”何曼觉得自从那次跳崖事件后,自己的女儿似乎有了不小的改变,不过性子倒是沉稳了一些,难道一些事情看明白了就长大了? 也对,人总该学会成长,想着何曼就微笑着摇了摇头,默默离去了。 这一觉睡的香甜,一大早就被何曼拉起来,七拐八拐的带到了一家造型店里。 虽然十分偏僻,但是这家店依旧人满为患,舒蓝抬眸打量了一圈,不由得暗暗点头。 这家店虽然看起来不惹眼,但是用来装饰的材料都是极其昂贵的,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 舒蓝可以看出来,这家店手艺绝对很好! 何曼却轻车熟路地拉着舒蓝进了里间,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宽敞的很。 里面虽然有屏风遮挡,但是还能看见屏风后面坐着一个女人,似乎在画什么东西。 “何总来了。” 里面有好几个接待的人,见到何曼过来都齐齐欠了欠身子,很是恭敬。 这时候屏风里的女人也听见了,忙从里面出来,长腿细腰打扮的格外时尚。 “何总来了怎么也不早些通知我一声,怠慢了。”女人微笑着说道,看起来十分亲和。 何曼也不在意,将一旁的舒蓝拉到面前,一脸慈爱。 “这是我女儿蓝蓝,麻烦aivian小姐给她设计一套发型,另外搭配一套穿着,舞会上要用。” “明白。”aivian点了点头,随即微笑着望向舒蓝,“跟我来吧。” 见何曼点了点头,舒蓝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行家一出手就能看出来,aivian先是做了个简单的长直中分发型,将舒蓝原本就完美的脸形修饰的更加完美,还增添了一抹端庄优雅的气质。 接下来就是化妆,看出来她的几个助手都是极其专业的,好几个人一起动手各尽其长,将她的五官修饰的更加立体,尤其是眼妆化的细腻极了, 原本素颜女神如今在aivian等人的巧手下简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接下来就是衣着,舒蓝身材也很好,该有的都有,显然一个衣架子。 依照舒蓝的意愿,搭配了一个简单素雅的长裙以及配套的高跟鞋,穿上去后便从里间出来了。 不得不说,镜子里这个女人真的美得让人呼吸一滞。 这时候,等在外面的何曼听见声音也望了过来,当即眼中就闪过一抹惊艳,她知道女儿很美却不知一番打扮后竟然美得让她想不出形容的词汇了。 就是那种看一眼,就会被迷的移不开眼的美。 何总当即便赞了一句,“aivian小姐的技术越发好了。” “何总满意就好。” 接着何曼也在这里打理了一番,母女俩出来时俨然一对高贵优雅的姐妹花,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何曼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的女人定然会在舞会上大放异彩。 上流社会的人都会形成各自的交际圈子,而这需要不断用宴会舞会来交流,拉帮结派,亦或是挑选门当户对人家的孩子进行婚娶等等。 母女俩过去的时候,舞会竟然早就开始了,看起来好不热闹的样子。两人的到来,果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苏柔! 看到那贱人今日竟然打扮的如此惹眼,当即就啐了一口:“狐媚胚子,穿这么美是过来参加舞会的还是过来勾引男人的。” 0022 陷阱 想到今天一大早她去照顾宋科的时候,就听见那男人嘴里叫着舒蓝的名字,当下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只不过下一刻她眼中就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不管是这个舒蓝还是那个死去的舒蓝,得罪了她都不会有好下场,今日她可是有备而来的。 舒小姐,既然你这么喜欢勾引男人,我就满足你的欲求。 到时候……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何总难得抽出昂贵的时间来这场舞会,还不忘把宝贝女儿带来啊,来我看看,生的真是好俊俏。”一些人开始出言夸赞,何曼的名声谁不知道,商界女强人自然值得巴结。 听到自己的女儿被夸赞,何曼当然很高兴,当下微微一笑,和那些人客套起来。 舒蓝听起来大都是生意场上的奉承话,没什么意思,和何曼示意了一下就去一旁独自坐着。 一边吃着早点一边想事情,舒蓝丝毫不知道她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时候,苏柔步伐款款地走了过来,随手在往来的侍者端着的盘子上拿了一杯红酒,不过谁也没有发现在转身的那一瞬给某个角落里的人打了一个眼神。 “呦,这不是舒蓝小姐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白二少没陪你?” 舒蓝看到来人微微眯了眯眼,随即倒是敛了神色,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是啊,怎么,白二少不是和你在一起么,如今又有新欢了?” 苏柔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被一抹甜笑掩盖:“舒小姐说笑了,对了,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医院陪宋科么!” 说到这里,苏柔语气夹杂着一抹酸意。 毕竟宋科是她的男人,就算被她嫌弃了也不想看舒蓝染指。 “呵,作为宋科的朋友,我自然有必要去看望他的。只不过沈小姐似乎搞错了情况,你是他的女朋友,该在医院照顾他的人是你好么?!” “你!”说到这个苏柔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男人睡着时叫的竟然是舒蓝名字,若不是和他在一条船上,她早就一脚踹开他了。 “我什么我,若是让别人知道沈小姐在男友重伤躺在医院时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游玩亲昵,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了。”说着她嘴角微微一勾:“我可是有某人发过来的录音和照片呢。” “别人怎么想我可管不着,不过,清者自清,我和白二少只是朋友而已。而录音和照片都是可以合成的,二少这么优秀指不定有人嫉妒我所以故意陷害我。”苏柔自然不能让别人乱说,不然形象受损了,不知道白二少会不会因此疏远她,她不敢赌。 “好一个清者自清!”舒蓝简直快要笑出眼泪了,重生一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苏柔的为人,典型的人前笑着背后就能戳你一刀,这样恶心的人她上辈子还当成好姐妹,简直瞎了她的眼。 “我不过想和舒小姐谈笑几句而已,竟不知道哪里让你生气了好像处处针对我的样子,如果我说的什么不对的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柔语气突然一转,莫名其妙地说出这番话来,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像是能让无数让男人心中激起一片保护欲。 舒蓝正百思不得其解,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了。 因为那个优雅的不像样子的男人走了过来,只是周身的气息太过清冷,显示着他的心情不太美丽。 白夜凛! 他怎么会来? 其实心里有疑问的不仅仅是舒蓝,苏柔亦是如此,不过随即就眸光一闪,若让白二少知道他的未婚妻在名流聚集的舞会上白日宣淫,不知道会不会直接“休”了这个未过门的妻子? 到时候既废了舒蓝的名声,又加大了和白二少在一起的机会,只是宋科…… 一时间,苏柔心思百转千回。 白夜凛紧抿薄唇直直地越过舒蓝,就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二少,你来啦。”苏柔娇声说道,一双水眸媚眼如丝地望着白夜凛,见他理也没理一旁的舒蓝,更是添了一抹欣喜之色。 “嗯。”白夜凛直接来到苏柔身旁坐下,优雅清俊宛如神祗。 苏柔挑衅的眼神望了望一旁的舒蓝,忙娇嗔一声:“二少,你怎么坐依依这里了,舒小姐还在这里呢。” “没事。” “没事。” 这时候,舒蓝和白夜凛异口同声地道了一句,随即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舒蓝总觉得白夜凛眸子里充满了幽怨愤懑,像是她哪儿对不住他似的。 “我去别处看看。”舒蓝连忙侧过脸说道,这么坐着看白夜凛和苏柔你侬我侬还真是尴尬。更何况,她可不能坏了白夜凛的好事。 “别,舒小姐。”苏柔一把拉住舒蓝的手,一副委屈的让人忍不住怜惜的样子:“舒小姐是不是生依依的气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生沈小姐的气,瞧这小鸟依人的样子谁舍得生你的气。”舒蓝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只要白夜凛成功了,那么只要搞定宋科就可以找机会从内部击溃这对渣男渣女。 “听闻舒小姐琴技高超,若是真的不生依依的气,能否满足依依的好奇心弹上一曲。”苏柔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泽。 舒蓝心中冷笑,真是好算计。 自己从未在公开场合弹琴,恐怕苏柔以为自己不会弹琴才这么说的吧。此言一出,她不去的话恐怕就坐实了生苏柔的气这让她传了出去,只会给何曼抹黑,去的话弹的不好反而丢了脸面。 苏柔这是逼着她去弹琴! “沈小姐的嘴巴厉害了好多,也是在家里想了多日的说辞吧?”舒蓝一字一顿地说道,嘴角的讽刺十分明显。 话毕没等苏柔反应,便又开口:“既然如此,那我就上去弹一首,权当为在场的各来宾助兴了。” 要说弹琴,她上辈子因为宋科一句喜欢听琴声,不知下了多少功夫苦练。 况且这位原主生在豪门,母亲又是商界女强人,怎么可能不好好培养? 舒蓝一步步走到台上,顿时吸引了诸多目光,而苏柔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舒蓝你可别想的太简单了啊。 0023 琴声悠扬 “既然大家玩的如此高兴,那么依沈小姐之邀,蓝蓝在此献丑为大家弹琴一曲助助兴,弹的不好大家可要见谅哦。”舒蓝微笑着说道,话毕还欠了欠身子,看起来优雅得体之带着一抹迷人的俏皮。 美女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舒蓝刚刚走上台就吸引了诸多目光,这么一说自然将大家的注意力都拉到这边了。 美女说话自然要给些面子,更何况这位可是商界女强人何曼的女儿,真正的豪门千金小姐! 能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哪个傻?舒蓝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附和道:“舒小姐哪里的话,您能为我们弹琴助兴可是我们大家的荣幸,理应洗耳恭听才是。” “是啊是啊,舒小姐多才多艺,自然能弹出美妙动听的旋律。” …… 一时间众人争相奉承,至于是真情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整个舞会却因此变得热闹起来。 人群中,苏柔的眼中闪过一抹妒忌之色,此刻的舒蓝就像那最耀眼的星星,已然成为全场的焦点。 不过这抹妒忌很快就被毒辣取代,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等着吧舒蓝,现在大家对你的期待越高后面失望就会越大。 这么想着苏柔脸色出奇的好,甚至还亲自夸了一句:“听说啊舒蓝小姐的琴艺出神入化,弹出来的曲子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大家可以大饱耳福了。” 舒蓝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沈小姐说笑了,我自己的斤两我还是清楚的,弹琴也是我的一个兴趣爱好,勉强能听一听而已。” 舒蓝的一举一动皆温婉有礼,这让何曼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过随即就松了一口气,看来经过那次跳崖,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这时候,在场的人皆不着痕迹点了点头,投向舒蓝的目光中带着一抹赞许和欣赏。 这番姿态哪里像是为了所谓的爱去跳崖的任性女娃,众人想到那些传言,便在心中暗自否定了。 “舒小姐谦虚了……”苏柔柔声说道,一旁还有不少人附和。 只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舒蓝像没听到苏柔的话似的,转身去了钢琴边,说话间这架钢琴不知不觉已经摆上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舒蓝的手刚刚摸到钢琴就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接着便伸出手调了调音。 修长的手白皙水嫩像闪光的钻石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但是更吸引人的是那美妙的琴声! 只是随意点拨几下调个音,蹦出来的琴声都十分好听,让人有种心神一动的感觉。 舒蓝原本以为许久没弹又换了个身子会生疏,但是现在明显比以前更加熟稔,好像弹琴就是她身体的本能一样。 台下,何曼眼中闪过一抹怀念之色,自从女儿喜欢上白夜凛后整日里脑子里都是他,弹琴什么的已经丢下很久了。 但是女儿的琴艺却没有落下,还是熟悉的琴声……何曼慢慢闭上眼聆听起来。 “既然是为大家助兴,那我就弹一曲轻快的吧。” 说着舒蓝的便弹了起来,葱白的手指如精灵的舞步优雅轻快,美妙绝伦的旋律便从指尖荡漾开来。 像涓涓流淌的小溪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听的人心神都清透起来,不自觉勾起了嘴角神情愉悦。 听着的人都像感受到春天的气息,草长莺飞花香醉人,山涧的泉水叮咚响,小溪唱着愉快的旋律…… 而这时候,只有一个人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呆愣愣地望着正在忘情演奏的女人,眸子里闪着明晃晃的惊诧之色。 苏柔原本是故意为难舒蓝的,想让她下不来台,没想到现在越听越心惊! 一样的名字,一样的琴声,如果不是她的身份,加上琴声精湛动听许多,她几乎以为这个人就是那个被她害死的舒蓝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个舒蓝已经死了,她亲眼看着她落下悬崖的,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肯定摔成一滩烂泥了。 眼前这位只是同名同姓的舒蓝而已,她是何曼的女儿,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即便心里一直这么劝慰自己,但是当她的目光望向舒蓝时,那沉浸在弹琴中的神态却让她脸色愈发苍白。 “像,真是太像了。”苏柔脑子轰地炸了,双眼失了焦虑般显得愈发无神,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这时候,舒蓝根本没注意到苏柔的神情,她现在已经完全沉寂在美妙的琴音里了,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动着,一头秀发无风自动,加上一身素雅的拖地长裙,宛如九天仙女降临凡尘,琴声美人更美。 不远处,白夜凛优雅都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抿了抿薄唇,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感兴趣的色泽,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不由得在心里自问,这还是以前那个整日在自己身边死缠烂打的女人么?她的身上还有多少他没有看到的东西? 一曲作罢,整个舞会都鸦雀无声,静的连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得见,舒蓝轻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微欠身:“许久没弹,倒是有些生疏了,弹的不好大家多多包涵。” “哪里的话,舒小姐弹的可真好听,每个音符都像有魔力一样,我都听的迷住了。” “是啊是啊,舒小姐谦虚了,虽然这曲子弹奏起来不难,但是想像舒小姐这样,把这些旋律弹奏的这么有神韵,堪比大师级弹奏水平了!” “舒小姐的琴声真是天籁之音啊,这还叫弹的不好,那大师级的钢琴家们,弹的也不过尔尔了。” …… 舒蓝话音落下许久,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当即就有许多人一脸激动地赞扬起来,不得不说,在场的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富含神韵的琴声。 轻快的琴音,不知不觉便让人心情愉悦起来,相信若是弹的悲情的曲子,这里的人就会哭得稀里哗啦了。 听到众人的赞扬舒蓝只是回之一笑,这首曲子她都不记得弹过多少次了,可惜了,今日宋科没来,否则他的表情定然会比苏柔更加精彩吧。 0024 一石三鸟 舒蓝想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苏柔,她就是刻意选择这个曲子的,虽然现在不能让这对抱团的渣男渣女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倒是简单。 苏柔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张着的嘴巴久久说不出一个字眼一副愣愣的样子,偏偏这幅样子看起来像是被舒蓝的琴声惊呆了,竟然没有一点突兀感。 不过感受到舒蓝的注视苏柔也是定了定神,只是心中却充斥着一股寒意,挥之不去。 像,太像了! 这眼神,像极了那日她尖尖的鞋跟踩在舒蓝的手上,告诉她真相时她的眼神,充满着一股可怕的狠劲,像是无声地记住她和宋科的所作所为做鬼也不放过她们。 先是一样的名字,接着又是神韵相同琴声,现在又是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的苏柔都有心理阴影了。 不过下一刻苏柔看见的却是舒蓝对众人微微一笑,眼神清澈,哪有方才那种恨不得拉她同去地狱的眼神。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强自甩了甩头,将这件事暂时压在心里,苏柔心里沉甸甸的。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和这个女人彻底杠上了。 见到众人如此高看舒蓝,苏柔嘴角诡异地勾了勾,眸子里却是阴冷一片。 如果方才舒蓝没有展现出良好的琴艺尴尬离去或许这一步后手苏柔也不会用上了,但是现在她吃了秤砣铁了心般,非用上不可。 “舒蓝,今日我就要你尝尝飞上云端受尽赞扬的时候狠狠摔下来,声名狼藉的滋味,你可别让我失望才好。” 苏柔望了望一旁的男人,他大半身形都在浸在阴影里,优雅又清冷,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事实上,白二少现在很生气,十分生气! 舒蓝一曲成名,现在舞会上的人都钢琴仙子钢琴仙子地叫,这就算了,舒蓝现在已经成了在场男人邀请跳舞的首要目标,这不现在正和人家跳的欢呢! 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看着别的男人环住舒蓝的细腰,眯着眼笑的灿烂的样子,白夜凛眸子里的冷意几乎要凝为实质,将那男人冷冻成冰。 而那个舒蓝竟然也微笑着,不知道那男人说了什么让她笑的那样开心! 白夜凛心里莫名其妙涌起了一抹酸意,他自己的不知道何时被那个小女人牵引了心绪,无论在哪里总是忍不住向她投去注视的目光。 “白二少,咱们也去跳舞吧?”苏柔试探着说道,楚楚可怜的语气让人不忍心拒绝。 白夜凛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望了舒蓝一眼,黑曜石般的墨眸危险地眯了眯随即站了起来,揽着苏柔的腰就往舒蓝那边走去。 眼里都是她对别的男人巧笑倩兮的样子,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住心里的怒意的。 “白二少,你弄疼我了。”直到苏柔忍不住出声提醒,白夜凛才回过神,然后对着她微微一笑:“你今天可是我的舞伴,不搂的紧一点被别人染指了可怎么办?” 这话说的苏柔心花怒放,忍不住娇笑一声:“二少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好像,好像我跟你关系很亲密似的。” 说着还刻意往白夜凛怀里钻了钻,恨不得把自己融到他的身体里。苏柔有意无意地往舒蓝的方向走,正愁没办法打压她呢,现在机会就来了。 “我可从没亲自带女人去游玩,你是第一个,你说我们的关系亲密不亲密?”白夜凛冷声说道,双眼虽然望着苏柔,但是眼角全是舒蓝的身影。 苏柔闻言,故作羞涩,随即又一副纠结不行的样子,最后还是咬着嘴唇出言提醒:“二少,舒蓝可是你的未婚妻,这么做万一惹她生气了……” “她怎么会生气。”白夜凛冷声打断了,那个女人见到他和苏柔相亲相爱的样子恐怕心里早就高兴极了吧,他就不信那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竟然还在和别的男人跳舞谈笑。 顿了顿又道:“不过是长辈间的玩笑话罢了,我和她根本没有感情,就像你和宋科一样,不是么?” 是啊,宋科现在想着攀高枝,而且舒蓝那么美,他恐怕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舒蓝! 苏柔目光像淬了毒药的利剑,直刺刺地望向舒蓝,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舒蓝恐怕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说的也是……不说这些了,我们跳舞吧。”半晌后,苏柔才压制住心里的恨意,罢了那个男人她现在还看不上呢,白二少比他好了无数倍。 不过,一会儿等舒蓝声名狼藉了,不知道宋科会不会一如既往地想要追求舒蓝呢?而且白家肯定不允许不洁的女人过门败坏名声,婚约作罢了,她的机会就会大许多。 苏柔突然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不得不说,她这一招一石三鸟玩的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鼓掌。 走到舒蓝身边,苏柔高高扬起脸,像个骄傲的白天鹅。至于白夜凛啧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舒蓝当然看到两人走过来了,连同两人的表情也看在眼里,当下嘴角就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甚至还望过来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这让苏柔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人不应该阴沉着脸生闷气么?难道是在强颜欢笑? 或者,她和白二少真的没感情所有不在乎? 舒蓝在心中不断思索着,从而忽略了白夜凛脸上一闪而逝的怒意。 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真是刺眼! 跳着跳着,白夜凛终于忍不住了,便和对面的男人交换舞伴,一把将舒蓝拉了过来。 “跳的这么开心?”声音冷的要死,只是一举一动还是那么优雅。 “彼此彼此,白二少马上就要赢了,恭喜你很快就可以彻底摆脱我了。”舒蓝一心复仇,哪里注意到白夜凛对自己的态度的转变,自然不知道她的一番话已经让后者怒意横生,一贯的优雅清俊都有了一丝裂痕,不知何时就会崩溃。 “是我该恭喜你了。”闻言白夜凛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冷的不像样子,微眯着的眼睛如蛰伏待出的狮王透出一抹极度危险的气息。 0025 一计不成一计又起 优雅中透着迫人的气势,白夜凛这幅样子让舒蓝心中莫名地有些慌乱,当下就推开他,淡淡地说道:“跳了许久我有些累了,抱歉了白二少。” 话毕,头也不回地离去。 白夜凛望着空荡荡的怀抱心里也仿佛空了一大块,只是随即就被一腔怒意填满了。 只是那个女人像是泥鳅一样,钻进人群里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二少,我们接着跳吧。”音乐太吵,一旁的苏柔也没听清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只看到舒蓝快步走了,而白夜凛则一脸阴沉,难道两人彻底闹翻了?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白夜凛冷声说道,话毕便要走。 可苏柔怎么会放白夜凛离去,这不仅一个是和他关系更近一步的机会,更能让白夜凛看到一出好戏,所以她当下就追了过去。 “白二少,累了不如去沙发那边坐坐吧,正好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 “有什么话有空再说吧。”白夜凛现在心情很不好,哪里有功夫陪苏柔那个女人玩深情的戏码? 苏柔实在不想让白夜凛错过这出好戏,当下就撒娇道:“白二少,你就留下来嘛,陪我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白夜凛有些狐疑地望着苏柔,后者被这么一盯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故作姿态,连忙低下头只是手却紧紧抓着白夜凛的手臂。 “好吧。” 白夜凛沉默了半晌,就在苏柔以为他会一言不发地走掉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而富有磁性恍若天籁。 苏柔面色一喜,然而下一刻就瞪大了眼睛,一转眼时间,舒蓝那个女人跑哪去了? 不着痕迹地往某处一瞅,而她安排的人竟然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样子,简直要把她气死。 而被苏柔惦记着的舒蓝此刻正从洗手间里出来,方才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很慌乱,或许是白夜凛的气势太强了,不过洗了一把脸倒是好多了。 正好躲了那些狂蜂浪蝶的邀请,舒蓝便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悠哉悠哉地吃着水果。 这时候一个侍者眼神一亮,小心翼翼地绕了过来,趁舒蓝不注意一下子将端着的饮品全部撒在舒蓝身上。 “哎呀小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侍者脸色慌乱地说道,连忙拉起纸巾给舒蓝擦,只是洒的太多了,这样做根本没用。 “算了,我去换一身衣服吧。”舒蓝也不是那种爱计较的人,更何况侍者也不是故意的,虽然这衣服很贵但是这些是可以洗掉的,她说着便去换衣服去了。 参加这种舞会的一般都会准备两套衣服备用,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时候,舒蓝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人跟在她身后准备行动了。 “二少,我去个洗手间,等我回来了咱们就走吧。”苏柔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不过表面上还是不敢露出分毫。 终于行动了,看来舒蓝已经吃了她自己喂下的毒药……苏柔诡异一笑,接着就施施然去了洗手间。 等出来后,衣服却湿了一块,苏柔便不急不缓地换衣服去了。 而舒蓝总觉得有有些不对劲,后面似乎有人跟着她! 但是每次回头,后面都空无一人,现在正是舞会最热闹的时候,来换衣服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数。 进了门后,舒蓝就准备立即反锁,然而一股大力却突然从门那边传了过来。 舒蓝当即心中就一跳,糟糕了!这么大的手劲,很显然是男人的,她根本抵挡不住! 而这个时候,这男人强闯换衣间想干什么?无论怎么想,都是对她极为不利的。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中蹦出来的时候,门被男人推开了,是一个长相十分平庸的男人,放在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小美人,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男人色迷迷地笑了起来,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舒蓝。 “我很好,你想做什么?”舒蓝闻言被吓了一跳,还真以为自己中了计,吃了迷药类的东西,没想到感受了一番体内的状况还是挺不错的。 她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强自镇定,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 没想到上流社会交际舞会也会掺来这些危险的人,是她大意了,如果有人陪伴的话就会好许多。 男人像是已经等不及了,饿虎扑食般朝舒蓝扑了过来。 舒蓝俏脸阴沉,冷声道:“你想好了,我这要是大声喊叫搞不好有人听见了就过来救人了,到时候你可就插翅难逃了。” 男人淬了舒蓝一口,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现在人大都在舞池跳舞,这么远的距离就算喊叫也没人听得见。更何况,这个外强中干的女人现在定然已经是强弓之驽了吧。 听着里面的动静,苏柔低声笑了起来,快步朝外走去,她得快些把这些事说出去,然后带人捉奸! 舒蓝,这个局我看你怎么破! 苏柔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仿佛已经看到舒蓝身败名裂的下场了。 这些舒蓝自然不知道,她一脸戒备地望着对面的男人,只希望有人过来发现这里的情况。 “你没事?”男人有些狐疑地望着舒蓝。 可是他明明亲自看着舒蓝吃下了一个又一个水果的啊,按理说应该成功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仅仅是一瞬间男人脑海中就闪过了许多念头,不过随即就放弃了,既然想不明白就算了,只要将这个女人办了他的报酬将会一分不少。 “啊!”舒蓝顿时惊呼出声,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 舒蓝剧烈挣扎,然而这样子显然让男人更加兴奋,搂着她就要亲下去。 就在舒蓝快要绝望了时,门突然被踹开。 0026 你听过我家蓝蓝的叫声? 舒蓝本能地闭上眼睛,然而等来的却是破门而入的声音以及那个男人的惨叫。紧接着那个禁锢她的双臂消失了,换成了温暖舒适的怀抱,淡淡的烟草气息索绕着鼻尖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个男人见到有白夜凛来了,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之色,想了想计划很难完成了,索性心一横逃跑了。 要是被白夜凛缠住他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至于雇主的处境,他很不厚道地无视了。 若是苏柔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被她雇的人卖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了。 “没事了。”白夜凛声音低沉更显得有磁性,这听在舒蓝耳中仿若天籁,当下整个人都安心了。 等她反应过来这才发现他整个人都靠在白夜凛的怀里,当即就触了电般弹开,脸色酡红。 “谢谢白二少。”舒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认识白夜凛以来,今天的他给自己的感觉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 那一刻在他怀里真的很安心,有种就算天塌了也可以在他怀里安然渡过一辈子的感觉。只不过还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白夜凛恐怕她今日就要失身了。 “不来点儿实际行动,表示表示?”白夜凛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着舒蓝窘迫的姿态,嘴角微微勾了勾。 舒蓝见到这欠揍的笑容,扬起一抹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白二少想要什么?” 白夜凛没有说话,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舒蓝,像是一道威力巨大的漩涡,让人不断深陷。 舒蓝终是侧过身子,冷声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方才白二少可是自愿救我的。” 舒蓝的意思是,我又没求你,谁让你多管闲事救了我,道谢了不满足现在还想要我来点实际行动表示表示,做梦! 白夜凛显然听懂了舒蓝话里话外的意思,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一双墨色的眸子渐渐眯成了一道危险的弧度。 “白二少能赶过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见继续在这话题上讨论讨不到什么便宜舒蓝当即就转换了话题,而这也是她早就想了解的地方。 今天这情况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的,那么到底是谁要害她? “没错,你去换衣服时苏柔似乎格外关注,接着她就去洗手间了,没多久一个男人偷偷摸摸跟着你。” 他总不能说因为担心她所以就忍不住跟过来了。 “等等,我有办法了。”舒蓝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中一亮。 而另一边,苏柔脸色慌张地跑了回去。 “不好了,出事了!” 舞会上还是比较吵闹的,为了不让自己声音被淹没苏柔早早地就想好了万全之策,所以直接拿过话筒咋呼起来,一时间倒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是谁家的千金,慌慌忙忙的可真不成样子。”这时候,一些贵妇人冷着脸有些厌烦地说道,上流社会的人都注重自己的涵养举止,而苏柔的样子实在让她们看不下去。 “她不就是不久前沈家接回来的千金小姐沈依依么,以前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啧,难怪这么没有教养。” …… 这些话并没有刻意遮掩,所以苏柔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当即就怒不可遏,差点忍不住和那些贵妇人争论起来。 “看沈小姐这么慌张的样子,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好在,这时候有人出言问道。 苏柔为了坑舒蓝便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恶气,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是这样的,我方才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衣服所以便去换衣服了,没想到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里面……”说着,苏柔装作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脸上更是憋出了一脸红霞,不得不说她这演技,不去演戏可惜了。 “里面怎么了?”这番话当即就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当下便忍不住追问起来。 苏柔很满意被人注目的样子,仿佛现在自己就是整个舞会的焦点人物。 “我听见里面传来了那种不堪入耳的声音,舒蓝小姐和男人说话……房间里的动静太大了,不过我感觉舒蓝小姐似乎不是自愿的,一直在喊不要……” 说着,苏柔一副要哭了的表情:“说不定她是被坏人强迫的,我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当下就慌乱的没了主意,也不敢冲进去救人便只能回来求救了。” 话音落下,全场顿时寂静无声,片刻后齐刷刷地讨论起来。 “天呐,我的钢琴女神呐!” “这,这,唉好好一个千金小姐,真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啊,舒小姐的名声算是被毁了。” 苏柔见状,眼中有一抹狠毒之色一闪而过,舒蓝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不得不说苏柔的嘴巴确实厉害,一番话便抹黑了舒蓝,并且那场景在场的人都可以脑补出来了。 “沈小姐也说了你是刚准备推门进去听见的,我家蓝蓝貌似和你不熟吧,怎么隔着门听听声就可以认定是我家蓝蓝了?”何曼现在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说话的语气也是冷硬极了,任凭谁的女儿被这样乱说,恐怕做母亲的都没法保持风淡云轻吧。 话毕,她冷眸直直地盯着苏柔,“不提这个,沈小姐有没有见过长相酷似的人?” 苏柔闻言点了点头,在场的人也是如此,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的相似的人简直太多了,撞脸根本不是新鲜事。 “既然容貌都有相似的,那么声音岂不是也有相似的,更何况你也说了是娇喘,我家蓝蓝的娇喘声你听过了?你如此抹黑我家蓝蓝究竟是何居心?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任何对我家蓝蓝不利的人或事我不介意动用自己的关系全力打压!” 何曼不愧是商界女强人,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一番话更是强势无比,说的苏柔脸色煞白。 0027 哪里出了差错? 毕竟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界摸滚打爬了多年,何曼一身的气势也是不怒自威的那种,强势起来更是让人难以招架。而苏柔再怎么有心机,在她面前还真的有些不够看。 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细想一下也是这个理,因此风向瞬间就变了。 “舒蓝小姐温和端庄,更何况和白家二少还有婚约在身,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依我看啊定然是沈小姐弄错了。”一个带着黑色金丝框眼镜的贵妇人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柔声说道。 此话一出,苏柔心中不由得冷笑连连,今日过后这桩婚约恐怕就作不得数了吧?想着她抬眸望了望方才白夜凛坐着的地方,此时已经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再看看四周,仍然看不见他的人。 苏柔心神一动,难不成听到消息时他就去找舒蓝了?或者觉得丢脸先回去了?毕竟两人名义上的关系还是有的。 苏柔倒是希望白夜凛先去“捉奸”了,这样的话想来应该很有趣。 仅仅一眨眼的时间脑海中的念头就闪了出来,而沉寂在自己的猜想里,苏柔险些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事,有人带头那些墙头草瞬间就转变了口风。 “只是凭借那种声音就能辨别是何人,沈小姐的耳朵还有这个功能?” “沈小姐这做法确实欠妥啊。” …… 一时间各种支持何曼的说辞都冒了出来,何曼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只不过还是看出她现在的不悦。 而苏柔此刻更是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些人还帮着何曼和舒蓝说话,不过是趁机讨好传说中的商界女强人而已,真是可恶! “如果我真的想抹黑舒蓝小姐这样做到时候就会不攻自破,又有什么意义?既然大家都不相信,何不和我一起去看看?”苏柔说着就转身向舒蓝所在的方向走去。 “哼!”见状,何曼冷哼了一声便更了上去,脸上冷意十足。而身后更是跟来了一大批看客,都想看个究竟。 说实话何曼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极有信心的,只是看苏柔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虽然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出卖了她。 虽然女儿不是这样的人,万一中了什么圈套被强迫呢? 想到这里,这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商界女强人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蓝蓝,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虽然距离不算近,但是大家都想尽快搞清楚事情的始末走的很快,所以一会儿就到了。 这时候里面已经没了动静,想来已经云雨过了正搂在一起睡吧?苏柔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拧了拧门。 “门锁了。” 苏柔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拧,她可不是这么交代的啊!为了便于捉奸,她当时还特意说了,门可以关上但是不能锁住。 “咚咚咚!”她试着敲了敲门,结果里面传来一道女声,“等下,马上好。” 这道声音略微粗哑,怎么也不像舒蓝的声音,苏柔一下子变了脸色。 很快,门开了,里面的女人看着外面这阵势,当下就愣了愣。 “你们这是……” 那些跟过来的人也是一阵错愕,而苏柔则面色一变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苏柔不信邪,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然而能藏身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也没有任何发现。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这个叫沈依依的女人难不成在拿她们寻开心? 何曼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当下就直刺刺地望向苏柔:“沈小姐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我女儿青天白日的在这里和男人欢好么,今日你蓄意败坏我女儿的名声,要是不给个交代我定然亲自上沈家讨个说法!” 而众人一看,分明是被沈依依戏耍了,还差点得罪了何曼,当下就愤愤地望着她声讨起来。 此时,苏柔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舒蓝和她雇的那个男人哪里去了? “你,你说,房间里的其他人去哪里了!”苏柔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似乎出了什么变故,当下就一把拉过方才开门的女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幅样子恨不得严刑逼供了。 “没,没人啊,我只是过来换身衣服而已,这里就我一个人,你们这是过来做什么?”那个女人现在也是懵了,现在的气氛也十分诡异,弄的她一头雾水。 “不,不可能,我明明听到舒蓝小姐和男人……”苏柔一脸的不相信,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何曼就一脸阴沉地打断了她的话。 “够了!沈小姐,空口无凭你若是在出言侮辱蓝蓝我就不客气了。” 何曼话音刚落,苏柔就不淡定了,“何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柔和温婉。 “这里怎么变得这么热闹了,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苏柔如遭雷击,身子顿了顿,然后望了过去,就看见舒蓝已经换了一声衣裳优雅大方,光是站在那里就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不过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勾引人的狐媚胚子。 “舒小姐,你,你不是……”苏柔不敢置信地望着舒蓝,明明钢琴上已经做了手脚了,而且她的人也是在舒蓝吃了东西后才动手的。 现在舒蓝的样子,哪里像被下了药的人!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苏柔此刻望向舒蓝的眼神像淬了毒般。 她哪里知道,舒蓝在视线里消失的那段时间就去洗手间洗了洗脸,手上的药自然也被洗掉了,事实上舒蓝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事…… “蓝蓝,这位沈小姐方才跑到台上闹腾,非要说你和男人在这里媾和毁你名声。”何曼当即就走过去,拉着舒蓝的手说了起来。 舒蓝感到一阵温暖,母亲的关爱就是这种感觉吗?她朝着何曼微微一笑,像是说自己没事让母亲别担心。 接着便似笑非笑地望着苏柔,杏眸中闪过一抹了然,看来就是这个女人想害她,还带这么多人看她的好戏! 0028 我不介意和你过过招! 她的这位好姐妹心思还真是狠毒呢,既然苏柔都按捺不住了,那么她也不介意过过招。 想着,舒蓝微微一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沈小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既然你这么爱演戏,那我就陪你好好演,不过得按照我的剧本来!”一念及此,舒蓝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痛心疾首不敢置信的样子。 “舒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苏柔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之色,故作不解地问道。 心里却咯噔一下,随即有些不安地望着舒蓝,她知道这个女人一向不好惹,现在定然知道自己想害她准备还击了。 舒蓝却是望也不望她,直接看向何曼,眸子里闪过一抹委屈之色。 “女儿方才跳舞时看见沈小姐和一个男人在角落里不知道做什么,举止亲昵极了,原以为她是和宋科先生在一起,宋先生是我的朋友不久前又被人打伤住院,所以我便想着过去问问他身子怎么样,没想到……” 说到这里,舒蓝咬了咬唇,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愈发委屈。 一旁看热闹的人这时候脑袋都快转不过弯了,看到舒蓝这幅样子就知道这件事另有隐情,当下便忍不住催促起来。 “舒小姐有什么事情直说,我们大家都在这里。” “是啊蓝蓝,都到这个时候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妈一定给你做主不然以后哪个小丑都敢跳出来欺负我家宝贝女儿了。”这时候何曼也开口了,她站的离舒蓝最近,自然注意到女儿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狡黠目光。 舒蓝见状,这才下定决心说了出来:“没想到,她,她竟然在勾引我的未婚夫白夜凛!”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脸上都闪过一抹错愕之色,今天这一出接着一出的实在将他们雷的不轻。 “你,你胡说什么!” 舒蓝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反应,当下就不咸不淡地回道:“大庭广众之下我想胡说也难,你和白夜凛在一起跳舞谈笑,你真以为没人看见么,大家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已。” 说到这里,有不少人点了点头,她们确实看见两人在一起跳舞了。 “舒小姐今天咱们参加的就是舞会,难道和白二少跳舞就是勾引他么,照你这么说你和那些男人跳舞又该怎么解释?”苏柔脸色阴沉的可怕,当下就反唇相讥。 “是啊,单凭这一点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些又怎么解释?!”舒蓝掏出手机将上次苏柔发过来的照片和录音大大方方地给众人看,表面上一副悲切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这苏柔真是自己把自己卖了。 “这……这……”苏柔现在脸色极其精彩,原本将这些发给舒蓝只是为了挑拨舒蓝和白夜凛的关系,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把东西用到这个场合上对付她! “沈小姐,我和你男友宋先生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只是上次他被打的住院了没人照顾,我才去看望了几次。没想到你竟然勾搭我未婚夫,现在胆子更大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亲昵,并且被我撞破后还处处针对我!” 舒蓝一举一动依旧端庄,只是脸色却苍白的让人心疼,随即语气猛地一转,像是炸了毛的兔子眸子通红,“你这么抹黑我的名声,就是想让白家退婚,好增加你攀上白家的机会是不是!”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苏柔怨毒地望着舒蓝,不过下一刻就露出了哭一般的表情:“舒小姐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知道你过来换衣服,然后里面又传出了那样的动静,本能地觉得是你,就赶紧去前面求救了。” “如果真的是我,恐怕现在我就声名狼藉了吧,沈小姐还真是好算计,这招比借刀杀人还要狠呢。”舒蓝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 “真的不是我!”苏柔无辜地摇头,“如果我真的想抹黑沈小姐的名声,只要大家来这里就能轻易揭穿我,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沈小姐的计划出了什么差错,不过我找到了那个泼我一身的侍者,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侍者就低着头惴惴不安地走了出来。 苏柔面色一变,撇过脸狡辩道:“舒小姐乃是豪门千金,要贿赂一个侍者恐怕再容易不过了。” “沈小姐有什么地方值得我贿赂侍者污蔑你?就算你和白夜凛再怎么亲昵,他依旧是我的未婚夫,而对付你而已,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一番话说的苏柔无力反驳,沈家虽然算上富贵人家,但是算不上真正的豪门,舒蓝这个豪门千金想拿整个沈家开刀都不是难事! 话毕,舒蓝不再看苏柔,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侍者身上,“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你就可以走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为难你。” 侍者点了点头,望了望苏柔却被那凶狠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是她,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侍者顺着,指了指苏柔:“她说只要我看见舒小姐用手拿东西吃了,就把她衣服泼湿,事成之后便给我不菲的报酬。” 说完就慌慌忙忙地跑开了,一副害怕的不行的样子。 舒蓝似笑非笑地望着苏柔,眼中寒光涌动,“沈小姐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不是这样的,她撒谎!” “到底是谁在撒谎我想在场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真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心思歹毒的人。还说什么我和男人在这里媾和,恐怕我若是中了你的计策就是这个结果吧,当时还真的有人在我后面跟着,我进去后就立刻锁门了,还是等别人过来时才敢开门出去,估计那个偷偷默默跟着我的人见事情不成已经溜走了。” 说到这里,她便拉着何曼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妈,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何曼紧紧地拉着舒蓝的手,轻轻拍了拍,一向冷厉的眸子里闪着慈爱的光泽,点了点头。 当她望向苏柔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冷意,“沈依依,这件事情没完,改日定会找沈家讨个说法!” 0029 闯了大祸 酒会当晚,何曼和舒蓝回到家中后,何曼还是有些担心女儿今天有没有受到伤害,毕竟那个沈依依一开始说的那样有理有据,想来她也不是空口拈来,一定是做了一番准备的。 “蓝蓝,你没事吧。”何曼刚做到沙发上,就握着舒蓝的手上下打量,她最宝贝的女儿,可千万不能有一点闪失。 舒蓝在重生前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妈妈对自己的爱了,即使是敬老院的院长妈妈,那终究与自己的母亲不一样,而何曼一直给舒蓝那浓浓的爱都让舒蓝感觉这是自己重生后最大的一笔财富。 舒蓝回握着何曼的手,笑着说:“妈,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然后告诉了何曼今天晚上沈依依设计伤害她的一切。 何曼一听,怒不可斥,向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她,一巴掌拍到了沙发前的紫檀实木茶几上,只听“嘭”的一声手掌和茶几的碰撞声回响在别墅里,何曼气的站起了身。 “好啊,这个沈依依,竟然敢如此对待我的女儿,她沈家是不想在锦州立足了吗!” 何曼气愤的让管家老于打个电话给沈家的老太爷:“老于,你告诉他,如果他这个外孙女不当众向我的女儿赔礼道歉,那这事我们没完!” 老于点点头便退出了客厅去给沈老太爷打电话,原话告诉自家夫人所吩咐的一切。 “好了,妈,你消消气,我这不也没事吗,而且她沈依依今天不也没落到好处吗,本想让我名誉毁地,却没想到弄得她自己以后很难在锦州市的上层待下去了,这下整个锦州市谁不知道这沈老太爷的外孙女是个败坏门风的坏女人呢。” 舒蓝安慰何曼道,她也害怕何曼因为自己的事气坏了身子,她真心是把何曼当成自己的亲妈妈的。 何曼听了女儿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她点点头:“嗯,恶人自有恶果。” 接着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对舒蓝说道:“不过蓝蓝,这次你得好好谢谢白夜凛,如果这次不是他救了你,那妈妈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何曼的话让舒蓝想到了自己在房间挣扎的时候,冲进房间的白夜凛给予自己的那个温暖的怀抱,确实是很安心很舒适,可是一想到白夜凛晚上在酒会上对苏柔若有若无的关注,就让她有些郁闷! 舒蓝此时竟然忘了明明是自己让白夜凛去勾引苏柔的。 “谢什么谢,他该做的。”舒蓝有些赌气的回答妈妈的话。 没想到何曼听了这话,到微微的笑出了声:“好好好,你们俩本来就是未婚夫妻,这未婚夫救自己的未婚妻确实不用道谢。是他该做的,该做的。” 何曼特意强调了两遍“该做的”,到仪式让舒蓝有些羞红了脸:“妈妈,你怎么这样啊,不许偏袒他。” 舒蓝说完有些撒娇的躺在了何曼的怀里,何曼也是好笑的摸着自己女儿的鬓发,心里很是愉快,自从女儿从悬崖上掉下去后,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除了外表没有什么变化以外,整个人的个性都变了许多。 但这种变化是何曼愿意看到的,毕竟她感觉舒蓝的这种变化使舒蓝慢慢的成熟了,做事不再像过去那么孩子气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儿终于愿意和自己亲近了,而不是像过去,只知道伸手要钱、肆意妄为。 别墅里,母女间还在说着私密话,不时传来欢笑声,好一幅欢乐祥和的情景! 沈老太爷在苏柔还没有回来之前就接到了舒家管家的电话,老于只是简单的在电话里说希望沈家的沈依依小姐给自己小姐道歉,还表示如果沈小姐不道歉的话,那么剩下的后果自负。 沈太爷听的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虽然舒家一直是锦州市的名门望族,可是也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啊,为什么非要依依给舒家的小姐道歉呢? 今晚沈家本就没人去参加酒会,只有沈依依一个人偏要去,说是要代表沈家,给沈家争脸面呢! 沈老太爷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可是唯一去参加酒会的依依还没有回来,沈老太爷一点头绪都没有,于是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要好的朋友,想打听一下今天的晚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依依说错了什么话招惹到了舒家的小姐,如果真只是那样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就是去道个谦罢了,想着何曼也不会太揪着不放。 可是一通电话打下来沈老太爷就傻了眼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外孙女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事,不仅害的人家小姑娘差点清白不保,而且还勾引人家的未婚夫,沈老太爷听的是满脸羞红一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世清名就这样被沈依依毁了! “老姚,打个电话,让全家人都回老宅来。再让依依赶紧给我滚回来!咳——咳——咳——”沈老太爷气的浑身发抖,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 “老太爷,你当心点身子,我这就去打电话,你别气坏了身子。”姚管家一边安抚的拍了拍老太爷的背,一边心里对着沈依依摇了摇头。 虽然自幼不在沈家长大,可是小姐一直是一个温婉大方的人,那气度风貌一点也不比别家自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差,可自从车祸过后,小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天天只知道围着老太爷要这个要那个,这下可好,还闯了这么大的祸,要知道,锦州舒家那是一般人能惹得吗! 老姚在心中无奈的想着,把老太爷安顿好后,接着又去给各房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回老宅一趟。 苏柔今晚的计谋全部失败,自己还当面被舒蓝那么羞辱,此时她心中的怒火都有想去杀了舒蓝的冲动,可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毕竟她变成“沈依依”的最终目的还没有达到。 就带着这样恶毒的想法苏柔回到了沈家。 本想一进门就装作乖巧的样子,给沈老太爷撒撒娇,然后就去休息,毕竟她很天真的以为今晚沈家没有人去参加宴会,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的。 然而,在家门外看到恭敬的老于站在一边,看到她后,也没有行礼,这是淡淡的说道:“小姐终于回来了,大家等小姐很久了。” 推开门,看到沈家各房的人都在客厅里,或站或坐,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 0030 你愿不愿意解除婚约? “外公,你还没睡呢,怎么今天晚上是有家庭会议要开吗?”看着沈老太爷一脸严肃的样子,沈依依知道不妙,但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故作镇定的环顾了客厅。 果然,各房的人都来了。 沈家在沈老太爷那一辈,是最辉煌的时候,沈老太爷一生只有一个妻子,他与妻子生育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唯一的女儿就是沈依依的亲生母亲沈一欢,剩下三个儿子分别是大哥沈一言,妻子是城中名门宁家的长女宁凝,两人有一子一女;二哥沈一诺,妻子是普通的大学老师王芹,两人有两个儿子;三弟沈一桓,妻子是普通小户人家出生的女儿赵霞,两人有一个女儿。 “依依,你今晚怎么能那么做呢!”沈老太爷还没有说话,沈一桓就抢先出了声,话音里的责怪非常明显。 苏柔知道,看来是有人告诉了沈老太爷今晚发生的事情了。可是她还是强打精神的对沈老太爷说道:“外公,你听我说,你不要听那些外人胡说八道......” 话语还未落,就被“啪”的一声沈老太爷用手掌拍桌子的声音给截断了。 “还外人!你看你做的好事,人家都打电话打到家里来了,我这张老脸可是给你丢光了!”沈老太爷看到沈依依还想狡辩,一时间再怎么疼爱外孙女的心也被伤透了。 “我...外公,你听我说那个舒蓝她真的太恶毒了,她...” “依依啊,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替你外公想想,也替我们沈家想想,你这可是得罪了舒家,这锦州市谁敢得罪舒家啊。”沈一桓的妻子出生小户人家,说话也格外尖酸刻薄。 沈老太爷想到刚刚于管家打来的电话,他知道要让沈依依当面道歉确实有些难为她,可是为了整个沈家着想,他也必须让依依给舒家小姐道歉。 “你明天亲自上门,去给舒小姐道歉。”沈老太爷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心痛而又平静的说道。 不仅是因为舒家的势力太过于庞大,更重要的是,这次确实是沈依依做的太过份了。 “不——我绝不会给他道歉的。”苏柔一想到居然让自己给那个女人道歉,这绝对不可能,她苦心积虑的当上了“沈依依”就是为了做大小姐的,怎么会去委曲求全给别人道歉! 更何况那个人是舒蓝,不知道为什么苏柔一看到舒蓝那张脸就想到了死去的“沈依依”。 大哥沈一言一向忠厚实诚,他看到沈依依如此的不情愿,也劝老太爷道:“爸爸,这事也不过是孩子间的事,依依既然不道歉就算了吧。” 还没等老太爷开口,沈一言的妻子宁凝立马杏眼横对的说道:“算了?一言,你想的太简单了,刚刚我向我哥打听过了,今天晚上宴会上的事可不是孩子间的小事,依依必须给舒家小姐道歉,否则以后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这舒家是好惹的吗?” 宁凝一向不喜欢沈依依的出现,毕竟她回到沈家,就会多一个人瓜分沈家的财产。 接着宁凝又想到丈夫的脸面,也不好太过反驳,只好又打着圆场对苏柔说道:“依依啊,你要真不想上门道歉也行,你就以后看见舒家小姐后你就当面道个歉,请舒家小姐谅解就行。毕竟你勾引人家的未婚夫呢。” “不可能——”苏柔刚想拒绝,可一听到“未婚夫”三个字就想起了白夜凛,对啊,也许白夜凛这次能帮自己一次。 苏柔像是得到了尚方宝剑似的对老太爷说道:“外公,我不会道歉的,白夜凛喜欢我,并不是我勾引他,我可以让他接触和舒蓝的婚约,然后娶我的,有了白家的势力,我们不就不用害怕舒家了吗?” 沈老太爷一听,对啊,白家那可是和舒家旗鼓相当的家族,可是他不太确信自家的外孙女会入了白夜凛的眼,毕竟这舒家小姐是出了名的美貌,白夜凛怎么会放着好端端的舒家小姐不要呢? 众人也是一脸半信半疑的样子,但一想到白家的门第势力,他们也有些跃跃欲试。 苏柔看到沈家上下的脸色有所松动,立马掏出了手机:“我这就给白夜凛打个电话,让他取消婚约。” 苏柔拨了白夜凛的号码,听到电话那端正在连接的声音,她的心也“嘭嘭”的跳着。 其实她也是在赌一把,她觉得白夜凛确实对自己若有若无的表现了好感,再加上舒蓝和宋科说不清的暧昧关系,而且之前坊间都传白夜凛及其讨厌舒蓝,这让她觉得白夜凛很有可能会放弃舒蓝,这也许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此时的白夜凛正在房间里看着公司的文件,突然看到有人打来电话,他一看是沈依依,便想直接挂断,虽然之前和舒蓝打赌说要去勾引这个女人,可是她今晚竟害的舒蓝差点清白不保,一想到这点,他竟连杀了沈依依的心都有了。 可是转念一想,也许这通电话会带来一些有趣的事,于是他接了电话。 “喂——” 苏柔见电话被接通了,赶忙回到:“夜凛,是我,我是依依。” 对于这个女人这么亲密的喊自己的名字,白夜凛觉得有些恶心,但还是耐住了性子回道:“哦,怎么了?” “夜凛,我知道你不喜欢舒蓝的,那么你能不能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 苏柔见白夜凛重复了一句,觉得大鱼就要上钩了,她赶紧回答道:“对,解除婚约!” “那么,沈小姐,我如果和舒蓝解除了婚约,跟谁再定婚约呢?”白夜凛被这个女人的脸皮之厚所折服,她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会看上她呢?! 果不其然,苏柔似乎有些娇羞的回到:“夜凛,如果你愿意的话和我爸,我也是愿意的...” 苏柔还没有说完,白夜凛在电话那端就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那声音连沈家的家人都能听见,接着白夜凛冷冷的说道:“沈小姐,请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我的未婚妻只有一个人,就是舒蓝。还有我觉得我们并没有熟悉到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的程度,最后希望你以后离我的未婚妻远一些,如果你再敢伤害她,我想那你也是在跟我白家做对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电话这端,苏柔和沈家人都被白夜凛的话说得目瞪口呆,沈老太爷也再一次被气的咳嗽起来。 众人赶紧去安抚,沈老太爷却一把推开了沈依依:“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是怎么写的。”然后老太爷回头对管家老姚说:“从明天起,不许小姐踏出房间半步!直到她真心悔改为止。” 0031 宋科约饭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舒蓝便懒洋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远处窗台上飘着一片树叶,树叶上依稀可见的露水,水亮亮的,晶莹剔透,窗外不时传来舒家花园里的阵阵鸟鸣声。 经过昨晚那场风波迭起的宴会后,舒蓝虽然觉得有些疲惫,因为毕竟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和苏柔在众人的面前正面交锋,而且很显然,这一回苏柔彻彻底底的输了。 可是上辈子和苏柔一起长大的舒蓝也十分了解苏柔的性格,她绝不会仅仅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退缩,反而在这场宴会后她会更加的针对自己,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她也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心肠歹毒的苏柔了。 舒蓝永远都会记得在悬崖边,苏柔是如何用穿着高更鞋的脚狠狠地踩着自己的手,如何蛇蝎心肠的将自己推下悬崖。 这个仇、这份怨,她这辈子一定会报。 思绪正在脑海中飞快的转动着,突然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舒蓝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宋科”两个字。 不由眉头一皱:这个男人倒是像块粘皮糖似的,沾上了就甩不开,想起上次在医院他对自己揩油的种种举动,舒蓝就不自觉的觉得恶心,真不清楚自己上辈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但舒蓝还是按捺住自己心中的不适,看了一会依旧闪亮着的屏幕,搁置了几秒后便强扯着笑意,接了电话:“喂。” 舒蓝的声音带着早晨睡醒时朦朦胧胧的睡意,以及一分好似被电话声吵醒后的小女孩的嗔怪。 宋科一听到这样有些娇媚却不是故意为之的声音,再想到此时美丽的舒蓝可能刚刚还穿着睡衣在床上躺着,身体便先软了三分,声音也格外的温柔:“舒小姐,我是宋科,这么早,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舒蓝想着:你明知道这么早还给我打什么电话,要不是今天自己起的格外早,肯定就被你吵醒了。 但还是有些娇媚有些朦胧的回道:“啊,是宋先生啊,没事的,我也准备起来了,怎么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科这么早打电话确实是有原因的,因为昨晚沈老太爷在让管家把苏柔关进房间后,亲自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沈老太爷在电话里告诉宋科,宴会上发生的一切,详细的说了自己的外孙女沈依依的所作所为,沈老太爷这么做其实并不是为了拆自己外孙女的台,反而是真心为了外孙女好。 因为沈老太爷知道这件事不出几天一定会传到宋科的耳边的,与其让别人添油加醋的告诉宋科,不如自己堂堂正正的说出这一切,毕竟他也是自己未来的外孙女婿。 而且沈老太爷认为,他自己这样亲自的告诉宋科,更显得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视,以及对宋科这位未来外孙女婿的重视,毕竟经历了昨晚那场宴会后,沈老太爷觉得这锦州市也不会再有世家公子愿意娶沈依依了。 所以宋科这样一位虽然出身不是十分优越,但整个人的外貌和职业相比之下还是可以的外孙女婿,沈老太爷觉得自己必须得替沈依依把握住。 然而宋科听了老太爷在电话里说的一切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理解、宽容自己的未婚妻,反而是从内心对苏柔产生厌恶之情。 从未见过如此蠢笨的女人,而且还想破坏舒蓝的清白以获得自己的利益,一想到舒蓝差点就要被迫承欢在别人膝下,宋科便越发产生对苏柔的憎恶烦闷。 但是转念一想,苏柔的这番举动倒是可以成为他再一次向舒蓝搭讪的理由,毕竟自从那天舒蓝去医院看过他后,他就一心想着能再和舒蓝联系呢,然而一时没想到什么好的理由去主动联系,这次倒确实是个机会,他可以借代替苏柔给舒蓝道歉的机会,再约舒蓝出来。 于是他大清早也不顾自己身上还没有完全治愈的伤痕,就给舒蓝打来了电话。 宋科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带着有些讨好的声音回答舒蓝道:“舒小姐,真的不好意思,我听说了昨晚宴会上发生的一切。我真心的代替依依向你道个歉。” 舒蓝一听,不由得冷冷的一笑,接着若有若无,仿佛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哦,是吗。” 宋科以为舒蓝还在生苏柔的气,便连忙继续道歉:“舒小姐,真的是非常的抱歉,依依这次确实是做的太差劲了,我一定会好好的责备她的,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依依这次吧。” “宋先生,昨晚那样的事发生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会高兴的,更何况她直到最后都还一直在狡辩,所以我确实有些生气呢。”宋科从电话里感觉舒蓝似乎依旧还是很生气,他有些着急了,他害怕舒蓝会因为苏柔的缘故连自己都不理睬了。 宋科赶紧说道:“舒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真的十分抱歉,我代替依依再向你请求一次谅解。” 舒蓝听了这话,知道自己不能再拿乔了,否则就要引起宋科的反感了,毕竟她现在要在宋科的心中塑造一个完美的女性形象。 于是她赶紧故作大度的说道:“没事,宋先生,你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现在是毫发无损,沈小姐我也就原谅她了,你不用总跟我道歉,毕竟这一切也不是你造成的。” 舒蓝的这番大度的谅解倒是和苏柔的小肚鸡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瞬时间宋科就觉得这半路出家的小姐和人家真正的豪门贵族养尊处优的小姐相比真的是不一样,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勾引舒蓝的决心。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舒蓝竟然会主动的向自己抛来橄榄枝。 舒蓝说完谅解的话后,接着又像有些吃醋有些娇嗔的对宋科说道:“其实我真的挺羡慕沈小姐的...”又欲言又止的停下了话音。 这勾起了宋科的好奇心,这舒家的大小姐怎么会羡慕沈依依呢,他纳闷的回了一句:“哦?为什么呢?” 舒蓝想了想自己接下来会说的话不免觉得有些恶心,但还是强压着自己开了口:“沈小姐有宋先生这么好的未婚夫,自己做错了事却有人帮忙道歉,难道不让人羡慕吗。” 宋科一听,来了精神,看来这舒小姐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呢,于是他试探的问:“呵呵,舒小姐过奖了,我想问一下舒小姐中午有没有时间呢,我想请舒小姐吃个饭,就当作是代替依依赔礼道歉了。” 0032 醋意横生 舒蓝听到宋科又要借机约自己出去吃饭,心里不由冷冷的笑出了声,这个宋科真的就像一个牛皮糖一样,逮着一点机会就拼命的向自己献殷勤,这么看来自己和白夜凛的赌约也许就要成功了。 等等,怎么又突然间想到了白夜凛那个家伙,舒蓝摇了摇自己的头,仿佛是想把这个总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名字甩出自己的脑袋里。 舒蓝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接着笑盈盈的回了电话:“宋先生,你等一下哦,先让我看一下中午有没有预约好吗。” 然后舒蓝故作翻了一下自己的记事本,过了几秒,宋科有些急不可耐了,他害怕舒蓝中午已经有了预约,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没有办法约到舒蓝了吗,于是他赶紧问道:“舒小姐,舒小姐,你看完了吗?有没有预约呢?” 舒蓝听得到电话里宋科有些着急的问话,便故作有些犹豫的说道:“嗯,宋先生,本来我中午是有一帮姐妹淘邀请我去吃饭的......” “舒小姐,我是真心想请你吃午餐的,你能不能...”宋科措辞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劝舒蓝赴自己的这个约。 没想到舒蓝却率先开了口:“行,宋先生,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怎么可能会拒绝了,那我们今天中午见吧。” “嗯,好的,真是太好了,舒小姐,今天中午十一点半我去府上接您可以吗?”宋科想更进一个台阶,自己直接来到舒宅,因为他觉得来到舒宅如果看到了何曼的话,也可以正式跟何曼介绍一下自己,毕竟将来若真的要想娶舒蓝的话,何曼的态度还是至关重要的。 舒蓝当然再清楚不过宋科所打的如意算盘,然而她并不想把宋科带到自己的家中来,毕竟她从未想过要真的和宋科在一起,她可不想给别人抓住宋科来过舒家做客的把柄。 而且她知道像宋科这样的男人,越难得到的才越会引起他想要求胜的欲望,所以她断不能让宋科这么快就登门入室。 于是她像是沉吟了一会,温婉的拒绝道:“不用麻烦你了,宋先生,这样吧,中午我们约在水云间吃饭怎么样呢?我今天想吃西餐呢。” 水云间是上辈子舒蓝和宋科单独约会时去的第一家餐厅,当时舒蓝刚刚进入沈家,对于西餐的礼仪也只是刚刚学会,所以宋科第一次带她去那家西餐厅吃饭时,舒蓝还有些举手无措,而当时的宋科还会体贴的帮舒蓝切牛排。 舒蓝提到这间西餐厅也确实是故意为之的,果不其然,电话那端的宋科显然是恍惚了一会,然后回答道:“好的,舒小姐,那我们中午十一点半准时在水云间见吧。” “不见不散。”舒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每每想起过去舒蓝的心还是有些痛的,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为那些伤害自己的人难过一点都不值得,可是伤疤就是伤疤即使你想遗忘,它也在那里,会一直的在那里,在你的脑海里,在你的心上,在你记忆的最深处。 “嗡——嗡——嗡”没想到刚刚挂了电话的手机又一次震动了起来,舒蓝低头一看屏幕,居然是“白夜凛”,他怎么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舒蓝有些犹豫的接了电话,没想到电话刚接通就听到白夜凛有些烦躁的声音:“你一大早跟谁打电话呢?!” 白夜凛一反以前一直优雅低沉的声音,语调里透露出一些着急。 原来白夜凛从早上开始就给舒蓝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每个电话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这不禁让他有些烦躁,究竟这丫头一大早在跟谁通话,还通了这么长时间。 “你管呢,你凭什么管我这么多。”舒蓝一接通电话,白夜凛就这么劈头盖脸的上来就问,而且语气也不温柔,这不由得让舒蓝想起白夜凛对苏柔说话时的故作温柔了,因此心里也不太痛快,语气上也不像之前对待宋科那样温婉了。 白夜凛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着急了,但他天生的贵族优雅让他稳定了神色,声音也恢复了一贯的低沉:“凭什么?凭我是你的未婚夫。” 舒蓝不知道白夜凛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之前那么讨厌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甚至看到以前的舒家小姐为了嫁给他要跳悬崖也没有表达过什么,可是现在却一直提醒着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真不清楚这些贵公子天天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 舒蓝又想到自己和白夜凛的赌约以及宋科现在对自己的殷勤,便有些女孩家的得意,笑盈盈的对电话那边的白夜凛说道:“白二少,我们俩很快就会解除婚约的,到时候你我就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 “解除婚约?”白夜凛皱了皱眉头。 “对啊,白二少,难道你忘了我们之前的赌约吗?”舒蓝反问道。 白夜凛反应了过来,他听到舒蓝口口声声又在说解除婚约的事,一时间心情又有些烦躁。 他转念一想舒蓝这么大清早就在提解除婚约的事,看来她刚刚很有可能是在和宋科或者沈依依打电话了,毕竟那两个人是他们两赌约的一部分。 然而沈依依昨晚宴会上做了那样伤害舒蓝的事情,舒蓝早晨是绝不会跟她通话的,看来刚刚跟舒蓝通了那么长时间电话的,很有可能就是宋科。 白夜凛一想到这里,拿着手机的手指就攥得更加紧了。 “你刚刚是不是在和沈依依的未婚夫宋科打电话?”白夜凛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白夜凛特地提到“未婚夫”三个字也是为了提醒舒蓝,宋科是沈依依的未婚夫。 舒蓝自然是明白白夜凛的意思,可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况且就允许你和苏柔亲亲我我,就不允许自己和宋科打个电话吗?! 舒蓝有些生气的回答道:“那又怎样,反正很快就不是了。” “不是了?那他会成为谁的未婚夫?”白夜凛更加气急败坏,他已经猜到舒蓝会故意给他什么答案了,可一想到那样的答案,白夜凛反而更加生气。 “我若说他会成为我的未婚夫呢...”舒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虽然知道舒蓝只是故意气自己才说这样的话,可是白夜凛还是忍不住的把电话挂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了,只要一听见舒蓝说到宋科,心里就格外的不舒服。 甚至连今天自己打电话想跟舒蓝商量的事情都忘了说。 0033 午餐进行时 舒蓝吃完早餐后告诉了何曼自己今天中午要出去吃午餐。 何曼以为女儿是和白夜凛一起约会,再加上中午公司也有一个高层聚会自己也不能回来陪女儿吃饭,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反而是让女儿好好出去玩玩,散散心,不要被昨晚宴会上的事扰乱了心神。 舒蓝从何曼给自己派的专车上下来后,用手将鬓发挽到了耳后,跟司机道谢后便让他先回去了,舒蓝准备过会自己吃过饭打辆车自己回家就可以了,不用劳烦司机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 舒蓝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刚过脚踝的娃娃裙,脚上穿了一双同款白色的帆布鞋,看上去简单又大方,娃娃裙略微蓬松的设计感却也不失一些俏皮和可爱。 舒蓝站在餐厅门口时,水云间里的迎宾服务员就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当看到这位容貌靓丽的姑娘往自家饭店走来,便赶忙帮舒蓝拉开了餐厅的玻璃门。 “谢谢。”舒蓝一向待人谦和有礼,看到别人帮自己拉开了那厚重的玻璃门,便连忙感谢,即使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尊重人家。 迎宾的服务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位大美人也会这么有礼貌,喜不自禁的问道:“小姐有预约吗?几位?” 舒蓝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11点35分了,以她对宋科的了解来看,想来宋科已经在餐厅等候了。 便笑着说:“应该已经预定过了,两位,宋科,宋先生。” 服务生一听“宋先生”便知道了,连忙笑道:“好的,小姐,我带您去宋先生所定的位子,宋先生已经等了您一会了。” 说完服务生便领着舒蓝向餐厅里走去。 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前服务生停了下来,舒蓝看到了正坐在位子上看着窗外发呆的宋科,舒蓝不可否认的是宋科确实有着一副好皮囊,特别是他此时呈现在舒蓝眼前的侧面。 高挺的鼻梁,轻启微薄的嘴唇,利剑一般的眉毛斜斜的像要插入鬓角似的,这俊朗如刀刻的侧面,完美的几乎无可挑剔。 当然如果宋科没有这样好的容貌的话,也许当初苏柔就不会那么的嫉妒舒蓝了,可是也就是拥有这样一副好皮囊的宋科,内心里却藏着那么一颗歹毒的心,一想到这里舒蓝便对宋科产生无比的厌恶之情。 然而自从遇到白夜凛后,舒蓝机会就对“美男子”这三个字丧失审美能力了,毕竟论长相,又有谁能比的过白二少呢? 再加上白夜凛出生贵族的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那也是宋科这样的伪君子所不能比之一二的。 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又想到了白夜凛那个家伙,舒蓝也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自己这段时间总是下意识的拿别人跟白夜凛做对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那家伙早上打电话还跟自己吵了一次。 “宋先生,舒小姐到了。”服务生拉开餐椅,舒蓝也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了神,从容地坐了下来。 宋科看到舒蓝来了,眼睛立马咪咪的笑了起来,就是这样讨好的笑容,瞬时间让舒蓝对宋科的外貌分再次打了个折扣。 没有办法,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生厌恶的话,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让这个人对他的厌恶之情更加加重。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舒蓝想到自己比约定的时间晚了5分钟,即使是自己故意的迟到,但也还是客气的说了一句。 宋科显然很理解舒蓝迟到的五分钟,毕竟对于他来说,舒蓝今天能够来吃这顿午餐,就已经是给他的面子了。 怎么会在乎这区区的五分钟呢。 果然宋科说道:“舒小姐不必客气,等待美女的到来是我宋某的荣幸。” 看到服务生还在一旁等着点菜,宋科便向舒蓝问道:“舒小姐有什么想吃的餐点吗?” 服务生准备把菜单递给舒蓝,舒蓝摆了摆手表示不必,略作思考直接回道:“给我一份培根奶油蘑菇汤、一份香草牛排就可以了。” 转过头看到宋科一副有些惊讶的表情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问道:“宋先生需要些什么?” 宋科一脸惊讶是因为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和死去的沈依依来这家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当时沈依依点的也是这两份菜品。 不过不同的是当时的沈依依是看着菜单,捉摸了好久才下定决心点下了这两份菜品,全然不是像刚刚的舒蓝那样,连菜单也不需要看,十分轻松的就直接决定了。 宋科在内心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这两个人完全不一样,一个是半路出家的富家小姐,一个是从小养尊处优的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他们俩从性格到外貌都没有一处相同的地方,这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沈依依已经死了,他亲眼看到她掉进了悬崖下。 所以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舒蓝看到宋科听到自己点的菜单后心神恍惚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确实是故意的,故意的试探一下宋科。 不过宋科镇定了一下,依旧挂上了他的招牌式微笑,接着对服务生说:“好的,那我也和舒小姐一样。” 服务员拿着菜单说了一句:“好的,两位稍等。”便退了下去。 服务员一离开,宋科便对舒蓝说道:“舒小姐今天真的很漂亮。” 舒蓝故作有些害羞的样子,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接着语调间似乎带些嗔怪道:“瞧你说的,似乎我以前都不漂亮,就今天漂亮一样。” “啊,是我不会说话,舒小姐一直都很漂亮,宋某每次见到舒小姐其实都惊为天人,宋某从来没有见过比舒小姐还好看的人了。”这番话确实是宋科的心理话,舒蓝确实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千金大小姐。 舒蓝喝了一口放在餐桌上的冰水,若有若无的带着笑意,对宋科说道:“那这么说,难道宋先生觉得舒蓝比你的未婚妻沈依依小姐还要好看咯。” 0034 毫无征兆的偶遇 这时服务生将两人的菜品送了上来,摆盘整理好了之后,服务生说了一句“两位慢用”便离开了。 而宋科却显然还是想进行着刚刚的话题,他一边将自己盘子里的香草牛排用刀叉分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一边回答着舒蓝刚刚的问题:“舒小姐这是什么话,依依确实比不上舒小姐的美貌啊。” “你这么说就不怕沈依依小姐知道了会生气吗?”舒蓝没有动刀叉,她在猜想宋科会不会将他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分好,然后递给自己,毕竟这是他一贯骗小女生好感的伎俩。 “我说的是实话,她怎么会生气呢,就算是生气,我也要说啊,毕竟我一向从不说假话。” 果然不出舒蓝的预料,宋科说着将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切好了,然后递到了舒蓝的面前。 舒蓝看到宋科真的像她所想的那样一步一步按照当初和自己第一次在这里约会一样的贴心对待,心里不由得更加恶心宋科,原来他就是这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一心想上爬的男人。 也不知道上辈子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有没有一丝真心。 舒蓝想着这些,再看看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盘牛排,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吃不下去。 于是她把自己面前的这盘牛排顺着桌子推到了宋科的面前,宋科此时正在准备切自己盘子里的牛排的刀叉随着舒蓝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坐在对面正笑颜展开的舒蓝,挑了挑眉,不解的问:“怎么?舒小姐不想吃吗?” 舒蓝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接着把宋科面前的,他刚刚拿去的自己那盘完整的香草牛排拿了过来。 拿起桌面的刀叉,用银色的刀叉切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了一两下,再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回味香草牛排中的沁人的醇香。 “不是不想吃,我是不敢吃呢。”舒蓝继续切着自己的牛排,也没有看向宋科。 宋科已被刚刚舒蓝吃着美食时的神态所俘获了,他从未见过一个人仅仅是简单的吃着好吃的东西,也可以这么具有诱惑力。 他想起自己之前陪死去的沈依依吃饭时,虽然遇见好吃的东西她也会表现出很可爱的一面,但是可能因为缺少了舒蓝这样夺目的容貌,所以当时的他也仅仅只是觉得很可爱而已,而且那个时候他确实是对单纯善良不做作的沈依依产生了感情的。只可惜后来... 宋科又想起每次和苏柔一起出来吃饭时,她总是一副不满足的样子,对待不管多好吃的东西,她都是不停的抱怨、挑毛病,因此每次和苏柔一起出来吃饭宋科都觉得无比的心累。 相比苏柔而言,舒蓝作为舒家唯一的千金小姐,什么样的美食没有品尝过?但她在吃这样普普通通的牛排的时候也还是一副满足愉快的神态,这足以让跟她一起吃饭的宋科内心也产生了满心的喜悦感。 看来“物由心生”这个词确实有着几分道理,内心善良美好的人看什么都是美好的,而内心贪得无厌的看什么都是不满足的。 宋科在心里又一次默默的把舒蓝和苏柔作了一次比较,结果理智还是很明显的告诉自己要选择舒蓝。 “怎么这么说呢,我给舒小姐切的牛排,舒小姐怎么就不敢吃了呢。”宋科收回自己的思绪,继续和舒蓝聊着天。 舒蓝喝了一口蘑菇浓汤后,看着宋科,一字一句的说道:“仅仅是因为我去医院探了宋先生的病,沈小姐就误以为我要抢走她的未婚夫,还对我下那么重的狠手。要是让沈小姐知道宋先生今天还给我切着牛排,那我还要不要活了呀。” 舒蓝提到“活”这个字时,表情有着微微的加重,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但又像是十分认真的说着这一切。宋科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甚至又一次看着眼前的舒蓝想到了悬崖边的沈依依。 “依依不懂事,舒小姐就不要和依依计较了。不过宋某觉得即使舒小姐真的是抢走了我的话,我自己也会觉得十分开心的。”宋科有些试探的说道。 舒蓝没有想到这个宋科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这么快的就把话题往他自己身上引,难道他就这么对他自己那么有信心,觉得自己魅力无限,连她这位舒家大小姐都想对他趋之若鹜吗。 舒蓝放下手中的刀叉,做着思考状,仿佛真的在想自己要不要和沈依依比一下,去追宋科似的,宋科也有些期待的看着面前的舒大小姐。 舒蓝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来逗一下眼前的这个渣男,于是像是打探似的,有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宋先生说心里话,如果我和沈小姐公平竞争的话,你会选择谁呢?” 舒蓝的话语间仿佛又带着些小小的羞涩。 宋科一听,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但是又不希望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于是安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然后说:“舒小姐不管从哪个反面来说,都是胜依依一筹的,所以如果舒小姐要是愿意追求宋某...” “你做什么梦呢。”没想到宋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一个男声,舒蓝和宋科都是一惊,抬眼望去,站在面前的居然是不知道从哪儿走出来的白夜凛。 白夜凛中午约了人也在水云间吃饭,但是是在二楼,所以一开始一直都没有看到舒蓝和宋科,可是刚刚他走到楼下打了一个电话,却无意间看到他们二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聊天。 这不由的让白夜凛觉得十分恼火,他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直接回二楼继续吃饭的,但终究忍不住,还是走向了他们的位子,准备“客气”的打个招呼再走,毕竟舒蓝还是他白夜凛的未婚妻呢。 然而刚刚走进就听见宋科的这番话,这可让白夜凛气恼了,然而良好的家教修养没让他爆粗口,只是冷冷的说了刚刚那句话而已。 舒蓝看着面前明显是生了气的白夜凛,觉得非常不解,他生哪门子气,即使自己真如宋科所说的要去追求宋科,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白夜凛,请对我的朋友礼貌一些好吗。”舒蓝皱着眉头看着白夜凛,话语中仿佛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就是要破坏我们的关系的吗?你别忘了,舒蓝,你是我的未婚妻。”对于舒蓝此时还在继续帮宋科说话,白夜凛顿时感觉心中的怒火更上了一层。 0035 又一次的不欢而散 白夜凛没有等舒蓝回答,就转头看向宋科,白夜凛的五官比宋科更加深刻更加俊美,仿佛真的是雕刻家完美创造的艺术品一样,再加上窗外透过来的金色的阳光又仿佛在他的身上渡了一层金边一般,熠熠生辉。 而这一切的装饰背景却在白夜凛自身的贵族气场的衬托下,一切都显得不那么至关重要。 “宋先生,我再次郑重的对你说一次,希望你离我的未婚妻舒蓝远一些。”白夜凛径直告诉宋科,那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宋科毕竟只是一个整容医生,即使心中有着再大的野心,也只不过是一个想借着女人往上爬的男人而已,此时在白夜凛的命令下也有些举足无措。 他有些支支吾吾的对白夜凛说道:“白二少,我觉得,这个,我和舒小姐,那个,其实怎么说呢...” 白夜凛没有耐心听眼前这个男人废话,他摆摆手准备让宋科不要解释了,只要保证以后别再打扰舒蓝就行了。 然而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娇媚的声音突然从白夜凛的身边传了过来:“承哥哥。我说你怎么打个电话打了这么久呢,原来是在这啊。” 舒蓝非常意外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站在白夜凛身边的女人,那个女人的年龄看上去与自己差不多大,穿着一身酒红色的吊带长裙,酥肩全裸,脸上画着精致的浓妆,特别是那艳丽的抹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唇,看上去非常的性感妖娆。 此时这个女人正很自然的挽着白夜凛的手,在白夜凛的耳边亲密的说着话。 舒蓝知道白家这一辈没有女孩子,所以这个女人一定不是白夜凛的妹妹,但眼看着两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俊男靓女一双壁人的样子,心里刚刚那因为白夜凛极力的想向宋科维护自己的感动便瞬时间冷却了。 转而变成丝丝的凉意在心头蔓延。 白夜凛没有想到柳思会下来找自己,柳思是白夜凛同父异母的大哥白夜泽的表妹,小的时候来过白家几次,从小就特别缠着白夜凛,甚至刚刚懂事的时候就叫嚷着要给“承哥哥”做妻子,好在后来柳思也出国读书了,这才让白夜凛解脱了几年。 然而没想到地是今天早上白夜凛的大哥白夜泽回国的时候竟然也把柳思带了回来,这让白夜凛感到十分头疼。 特别是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和舒蓝订了婚,他很害怕柳思如果碰到舒蓝会乱说一些冠冕荒唐的话,即使他知道自己和柳思之间什么也没有,他也不想让舒蓝误会。 因此白夜凛一大清早就打电话给舒蓝也是希望约她中午一起陪自己的大哥以及柳思吃一顿饭,顺便再跟柳思详细的介绍一下舒蓝是自己的未婚妻,好让柳思断了要嫁给自己的念头。 然而没有想到早上自己会跟舒蓝闹得不欢而散,自然而然预想的饭局也没有约成,而是自己一个人来陪白夜泽和柳思吃饭。 更加没想到的是柳思此刻会突然出现,白夜凛看到舒蓝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颊,就知道舒蓝是误会了,然而他刚想解释的话语,却被舒蓝的一句话活活的给气的憋了回去。 “白先生,你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难道只允许你和别的女人在这里幽会,就不允许我和别人在这里约会了吗?!” 舒蓝看到那个女人挽着白夜凛的胳膊,眼神有些黯淡的说道。 她下意识的用了“约会”这样暧昧的字眼,本能的就是想气一气白夜凛,然而她却没有进一步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想气他。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的约会了。”白夜凛显然是被舒蓝气到了,骨子里的优雅也掩盖不住他此时心中的愤怒,直接甩开柳思的手,就走出了餐厅,而柳思还在身后一边喊着“承哥哥”,一边努力的追着白夜凛的步伐。 舒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刚刚的那番对话仿佛是掏空了自己一般,她将自己的双手放到了餐桌下,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告诉自己:舒蓝,不要被这些事打扰,白夜凛和谁在一起,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的任务是报仇! 然而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二楼的一位客人全景收入到了眼中,他看着努力使自己冷静的舒蓝,又思索了一番刚刚自己那一向秉持着冷静淡漠的弟弟奔出餐厅时的样子,不由得嘴角略微笑了一下,对着舒蓝的方向说了句:“有趣,真是有趣。” 这个人就是白家的大少爷,白夜凛同父异母的哥哥,白夜泽。 当然这一切此时的舒蓝都毫不知情,她只是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回馈给了坐在对面的宋科。 “真不好意思,宋先生,刚刚让你看了这么一个笑话。” 宋科此时依旧在白夜凛的余威里有些不知所措,但看到对面的舒蓝露出了那么美丽的笑靥,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没什么,白二少可能只是对我的存在感到有些威胁而已,可能他认为我会是他非常大的竞争对手吧。” 舒蓝知道宋科这番话的弦外之音,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承认他此时对自己的追求。 舒蓝想自己不过就是希望能让苏柔和宋科貌合神离,这样才能较容易的报仇,而并不是真的要利用自己勾引宋科回到自己的身边,再加上刚刚白夜凛突然的出现,让自己此时有些心烦。 “是么,他啊,就是喜欢瞎想,宋先生别在意。”舒蓝四两拨千斤的回复道。 宋科见舒蓝没有接自己的话,一时也有些讪讪的,但转眼看到自己手上未好的伤痕,便继续对舒蓝说道:“宋某还要多谢舒小姐,在医院对宋某的悉心照顾呢。实不相瞒,舒小姐去看望我照顾我那天,都让我从内心觉得这顿打挨得太值了。” 舒蓝看着宋科那张讨好的笑脸,觉得无比的恶心,可是还是强扯着笑脸说道:“宋先生不用这么客气,这是作为朋友该做的。” 舒蓝说出的“朋友”二字依旧向宋科表示在她的心中只不过是把宋科当成朋友而已。 舒蓝知道向宋科这样的人太容易得到的,他会觉得没有什么意义,反而是要故意的吊一吊他的胃口,才能激发他追求自己的欲望,甚至会让他非常明显的不顾众人的眼光去追求自己,而这样才恰恰可以进一步激发他和苏柔之间的矛盾。 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舒蓝现在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对啦,宋先生,为什么你在医院住院的那些天,沈小姐没有去照顾你呢?沈小姐不是很爱宋先生的吗?甚至都不允许别人多看一眼呢。”舒蓝故意说着,她是想提醒宋科,在医院住院的那些天,苏柔没有去看过宋科一次。 0036 白夜凛的哥哥 舒蓝看似无意的提醒果然是让宋科的眼眸顿时冷了三分,当然他并不是因为舒蓝,而是想到了正被软禁在家的“沈依依”——苏柔。 在真正的沈依依还没有死去的时候,因为苏柔本身姣好的容貌和火辣的身材再加上苏柔主动的勾引自己,所以宋科便和苏柔搅和到了一起,本想就这样一直维持着两人的秘密关系,然而苏柔却提出了一个极大的骗局。 那就是代替沈依依,让苏柔成为沈家的小姐。 一开始面对这个骗局的时候,宋科心里并不是十分的乐意。 因为他虽然对沈依依不是实打实的感情,但是心中对沈依依还是有着几分喜欢的,毕竟沈依依性格温和独立,对自己也一直是百依百顺的,只是容貌和身材及其普通而已,但宋科觉得自己老老实实的当沈家的外孙女婿不是很好吗,何必要去设计害死沈依依呢。 但是苏柔不愿意,她嘴上说是不希望一辈子都跟宋科这样没名没份的做野鸳鸯,希望光明正大的和宋科结婚生子,但其实宋科明白,苏柔不过就是嫉妒沈依依的好命,想做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罢了。 当然宋科也仔细思考过,他知道如果和苏柔一起将沈依依害死,再帮苏柔整容,李代桃僵的成为沈家的大小姐后,苏柔就会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中,那么以后自己想控制苏柔就会非常的简单。 而且从沈老太爷对沈依依的喜爱来看,如果苏柔能成为沈依依,那么宋科就等于控制了沈家,即控制了沈家的财富和地位。 那么他宋科才真正的成为了所谓的上层人物。 因此他还是下了狠心和苏柔一起害死了沈依依。 只是当时的宋科没有想到沈家在锦州市的地位和财富已经远远止不住他的野心了,而且他也没有想到当初虽然有些骄纵但还算听话的苏柔,自从变成沈依依后就得寸进尺,越发的骄纵不可收拾。 使他自己对苏柔也从心底产生了厌恶。 舒蓝刚刚的话也提醒了宋科在自己住院的时候,苏柔没有来照顾自己一分钟,看来他宋科真的要好好捉摸捉摸自己和苏柔的关系了。 “她?她那段时间哪里顾得上我?她的全部精力不都放到了白二少身上吗。”宋科仿佛无意间的提到白夜凛。 其实苏柔现在对白夜凛的想法宋科也十分清楚,他虽然有些看不上苏柔的做法,但也不去说一句反对的意见,毕竟现在苏柔对白夜凛做的一切跟自己对舒蓝用的心思差不多,不过都是想攀上更高的高枝罢了。 而且如果苏柔真的能勾引住白夜凛,那对宋科来说将是好事一桩,毕竟这样自己的竞争对手会少了一个。 舒蓝知道此时宋科提到白夜凛的用意是何,她虽然心里也仿佛有一根属于白夜凛的刺,在隐隐作痛,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呵,其实我知道呢,毕竟当时沈小姐给我发了照片和短信呢。” 说完冲宋科摇了摇手,似乎是不想再提这件事:“不说这个了,宋先生,你吃好了吗?” 宋科听到舒蓝这么说,就知道舒蓝想回去了,可是他还不想这么早就结束约会,他看了看舒蓝盘子里还剩下的大半部分牛排,带些劝意道:“舒小姐,你才吃了这么些,要不要再多吃点?” 舒蓝本来是想好好的和宋科吃一顿饭,多聊聊的,可是那一番心思全被刚刚突然出现的白夜凛打乱了,即使刚刚拼命的让自己冷静去和宋科聊天,但是心里一直很乱很乱。 舒蓝觉得自己真的坐不住了,她想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会,整理一下自己对白夜凛有些复杂的感情。 “不用了,宋先生,我真的吃不下了,我想先回去了。宋先生,我看你没有吃多少,要不你再接着吃吧,毕竟这家店的牛排的味道真的很不错。”舒蓝知道一会宋科一定想送她回家,可是她现在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并不想宋科打扰自己。 所以她想让宋科自己在这家餐厅多待一会。 果不其然,宋科立马说道:“不用了,舒小姐,我也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吧,这大中午的,你又没开车,路上不好打车的。”说着竟准备拿着放在一旁的车钥匙起身。 舒蓝立马拦道:“宋先生,真的不用了,我家司机在马路对面等我呢。” 说着就站起身,准备离开,但想一想自己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宋科,也许会让他对自己产生了一些反感,于是“打人一巴掌又伸手给了一个红枣”似的带着有些狡黠的笑意对宋科说道:“宋先生以后不用那么客气的喊我舒小姐,直接喊我蓝蓝就好。” 说完便只留下一个俏丽的倩影,姗姗离去。 宋科在原位上还没有反应过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也可以喊我阿澜的。” 殊不知舒蓝早已离开,连这句话的话音都没听到。 舒蓝并没有让司机在餐厅外等自己,所以准备出了餐厅就打个车回家,没想到的是她在马路边真的站了好久也没有等来一辆车。 正当舒蓝想着自己要不要打电话麻烦司机一次,让他来接的时候,突然一辆加长的玄黑色豪车在舒蓝面前停了下来。 车子后座的车窗与此同时降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男子的脸,那男子年龄看上去30出头,皮肤保养的非常好,五官虽然不是十分出众,但也算得上是端正。 “小姐上车吧,我送你。”那男子对舒蓝笑了一下,说道。 舒蓝原以为又是上前搭讪的人,毕竟刚刚自己在这不过站了10分钟,就又不下五六辆车主动停下来说要送她了,舒蓝都一一拒绝了。 并且内心咆哮道:这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本想再一次拒绝眼前的男子,却不料还没有等舒蓝回答,那男子就再一次说道:“舒小姐,我是白夜凛的哥哥,白夜泽。” 0037 无端献殷勤 那男子此话一出,舒蓝便愣了一下,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白夜凛真的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只不过好像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没曾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他。 舒蓝又看了看那男子,虽然他的长相没有白夜凛英俊,可是眉眼间还是有些神似,再看看这个男人的气质和谈吐,虽然与白夜凛相差甚远,但看起来确实不是普通人,看来这个陌生男子就是白夜凛的哥哥。 白夜泽看到舒蓝正在打量着自己,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直到他看到舒蓝的表情有着微微的松动,才说道:“舒小姐,看来是相信我是白夜凛的哥哥了。” 舒蓝微微一笑:“白大少说笑了,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承的哥哥,所以肯定要小心谨慎一些。” 在还没有弄清楚这个白夜泽和白夜凛的关系之前,舒蓝觉得自己应该小心一些,特别是谈吐方面,虽然那个白夜凛有时挺可恶的,但是舒蓝不想给他增加任何的麻烦,毕竟在别人眼里他们还是未婚夫妻,所以舒蓝选择亲密的称呼白夜凛为“承”。 白夜泽听到舒蓝对白夜凛的称呼,眉角确实是一动,他没有想到刚刚在餐厅还和白夜凛看上去“剑拔弩张”的舒蓝此时会这么亲密的称呼他。 看来这舒蓝是一个聪明人啊。白夜泽在心里默默的思考着,接着又抿嘴一笑,转念想到:是聪明人才好,他白夜泽只和聪明人打交道。 白夜泽接着对舒蓝说道:“舒小姐说的是,确实要谨慎一点,特别是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一些。” 舒蓝礼貌的笑着,略略点了点头。 白夜泽又仿佛再一次认真的看着舒蓝:“那么舒小姐上车吧,舒小姐一个人在外打车实在是不方便,我送舒小姐回家吧。” 舒蓝知道这个白夜泽绝不是等闲之辈,因此并不想上他的车,赶紧拒绝道:“白大少,不用客气了,现在车很好打的,而且如果打不到车的话,我可以让司机过来接我的,就不麻烦白先生了。” “诶,怎么能说是麻烦呢。”白夜泽摇了摇手,看着舒蓝的眼睛继续说道:“舒小姐是我弟弟的未婚妻,我送你回去怎么能说麻烦呢,这也算是我应尽的义务吧。” 白夜泽的话语间透露着不可言说的坚定,舒蓝知道看来这白夜泽是非要把自己送回家不可了。 舒蓝想着自己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题,毕竟这白夜泽不可能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于是也只好点了点头:“好的,那舒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麻烦白先生了。” 舒蓝的话音刚落,驾驶座的司机就从车上走了下来,帮舒蓝打开了车门。 舒蓝上了车,发现这是一辆空间非常宽阔的加长车,内部还设有冰箱,两排类似沙发的座椅相对放置。 白夜泽此时就坐在舒蓝的对面,舒蓝一上车,告诉司机舒宅的位置后,就安静的坐了下来。 白夜泽则打开车里配置的小型车载冰箱,问道:“舒小姐想喝点什么?” 舒蓝知道在外面不要随便喝东西,因此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白大少,我现在并不口渴,而且刚刚吃完饭,肚子还是比较饱的。 白夜泽知道舒蓝是担心自己拿做过手脚的饮料给她喝,所以说不想喝,但他也不生气,只是抿嘴一笑,仿佛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心中,话语淡淡的回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给舒小姐拿饮料了。” 舒蓝没有搭话,只是默默算着到家的距离,在心里想着怎么还没有到舒宅呢。 而白夜泽却依旧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刚刚回国,就听说了你和阿承的婚事,真是很让人惊讶呢。” “是吗,是因为我们的性格相差很大,给人感觉完全不搭吗?”舒蓝只字不提自己就快和白夜凛解除婚约的事。 因为这个白夜泽究竟是友是敌,她毫不知情,不管是对于白夜凛还是她自己而言,她都觉得自己应该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他们即将解除婚约这件事。 白夜泽摇了摇头:“不是的,只是听家人说阿承是被迫才答应这桩婚事的,我觉得非常意外,毕竟阿承的性格一向非常的倔强,完全不像是会委屈求全的人啊。” 白夜泽话里话外直指是在舒蓝的逼迫下白夜凛才答应的这桩婚事,然而对此舒蓝不置可否,毕竟当初自己这个身子的主人确实是喜欢白夜凛喜欢的不行,甚至愿意为了迫使白夜凛答应婚事而去跳崖。 而且后来白夜凛确实因此答应了做舒蓝的未婚夫,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时的舒蓝已经换了一个灵魂了。 但这个白夜泽说这些给舒蓝听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这番话明显是想告诉舒蓝,白家人都知道白夜凛是被你逼迫才答应婚事的,女孩子的脸皮一向比较薄,白夜泽觉得自己这么直白的告诉舒蓝,一定会让舒蓝对白夜泽产生芥蒂地,以此来挑拨他们二人的关系。 舒蓝也很快明白了白夜泽这颇有心计的想法,但她也不捅破,只是仿佛有些害羞的说:“是的呢,我当初追求承追了好久,他才答应的呢。” 话语间全然没有对白夜凛的一丝抱怨。 白夜泽原以为舒蓝会不好意思的责怪白夜凛没有追求自己,但没想到舒蓝却只字不提这一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白夜泽有些讪讪的。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貌若天仙的舒家大小姐竟然也有些头脑,不是说女人的外貌和聪明程度成反比吗? 看来这条经验在这个叫舒蓝的女人面前,可行性为0啊。 车子继续的向舒家大宅前行着,舒蓝只是静静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没有说一句话。 白夜泽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和舒蓝干耗着,毕竟这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两人独处的机会,于是他又接着试探道:“舒小姐很喜欢我们家阿承吗?” “那是自然啊,不然我也不会逼他跟我订婚啊。”舒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得摒弃平时和白夜凛说话玩闹的孩子气,而要一本正经坦坦荡荡的回答白夜泽。 她也必须得尽量维护白夜凛,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白夜泽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白夜凛的不怀好意。 看来外面所说的白家两个少爷同父不同心的结论是真的啊。 0038 何曼下厨 白夜泽摇了摇头,仿佛并不认可舒蓝说的话,他看着舒蓝的眼睛,及其有耐心却又带着引诱的意味说道:“难道舒小姐不觉得这样追着一个人跑太累了吗?” “累吗?我觉得不累啊,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啊。”舒蓝似乎是不假思索的便直接回答道。 白夜泽从刚刚在餐厅里看到的那一幕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和舒蓝之间并不是舒蓝死死的追着白夜凛不放手,反而若说一直不肯放手的应该是白夜凛。 他不知道外界那些疯传是舒蓝追着白夜凛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要装着确实很可怜舒蓝追自己弟弟的样子就行了。 白夜泽笑了笑,仿佛没有听见舒蓝的回到,他略微低沉了声音,眼睛注视着舒蓝,缓缓地说道:“那要是有一个人愿意追着舒小姐不放手,舒小姐是否愿意一试呢?” 舒蓝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看着自己的指尖,好像若有所思的在思考着什么。 舒蓝虽然没有答话,但这好像并没有影响到白夜泽的心情,他的身子微微向舒蓝的方向倾斜了一些,低沉着的声音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带着诱惑力的银边:“那如果我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呢?” 还没有等舒蓝回答,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前排的司机说了一句:“舒小姐,舒宅到了。” 白夜泽狠狠的剜了司机一眼,司机自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巴。 舒蓝看了看窗外,果然到舒宅了。 “白大少,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我一定告诉阿承,让他代替我好好的谢谢你。”舒蓝说着准备下车离开。 却不料,在舒蓝还没有下车的时候,白夜泽依旧死心不改的说道:“舒小姐,我说如果我愿意追求你呢?” 舒蓝笑了一下,没有看白夜泽,只是回到:“可是我不愿意被你追求。” 接着便头也不回的下了车,走进了舒宅。 车上只剩下白夜泽和司机,白夜泽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缓缓地对司机说到:“走吧,回老宅。” 舒蓝回家后,管家老于告诉她何曼也刚刚到家了,现在正在楼上换衣服。 舒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也去了楼上自己的房间里换了一套舒适的居家服,走出房间时正好看到了同样换好衣服的何曼。 “蓝蓝,中午吃的怎么样呢?”做父母的一向都是关心儿女的吃穿住用行,即使是身为女强人的何曼也是如此,她天天所挂念的无非就是女儿的一切。 舒蓝中午并没有吃多少,刚刚在白夜泽的车上因为要打着二十四份的小心,所以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一回到家,精神松懈了下来,到觉得肚子里空空的,想吃些东西填饱自己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了。 “中午吃的不太好,现在都饿了,我本来想让厨师给我做点吃的,但是现在都快两点了,大家都在午睡,算了啦,我一会吃点饼干填填肚子。”舒蓝挽着何曼的胳膊,下了楼梯。 何曼知道女儿心肠软,不想打扰别人休息,但是只吃饼干怎么行呢?于是赶紧说道:“不能只吃饼干的。”接着想了想摸了摸舒蓝的手说:“今天妈妈好不容易有了半天的休息时间,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舒蓝听到何曼这么说,自己也有些惊喜,虽然何曼一直很宠爱舒蓝,可她毕竟是个女强人,每天都风风火火忙忙碌碌的,舒蓝来到舒家这么多天都没有看到何曼进过一次厨房。 没想到何曼竟主动提出要做饭给自己吃,舒蓝也高兴期待的直点头:“好啊,妈妈,那我等着哦。” 接着母女二人便一同去了厨房,何曼找了一把面条和一些火腿,她准备给女儿做一份简单的火腿鸡蛋面。 舒蓝站在一旁,想要帮忙,却被何曼拒绝了:“说好的,我做给你吃的,你可不许插手,让你看看妈妈的厨艺。” 舒蓝看着平时如此强势的何曼,此时竟像个好胜的小孩子似的不由觉得好笑,但是看着何曼切着火腿的背影她又觉得十分的温暖,在她的记忆里,她已经有好久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母女间的亲密互动了。 一时间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就在这时,何曼仿佛无意中问了一句:“蓝蓝,我刚刚在房间的阳台上,看到了送你回来的那辆车了,那车不是白夜凛的吧。” 舒蓝点了点头,但想到现在何曼背对着自己,并不能看到她的动作,于是赶紧说道:“嗯,是的,那不是白夜凛。” 接着又慢慢的陈述道:“那是白夜凛的哥哥,白夜泽。” “原来是他啊。”何曼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继续说道:“没想到白夜泽竟然从国外回来了。” 接着又问舒蓝:“蓝蓝那你中午是和白夜泽一起吃饭吗?白夜凛知道吗?”何曼知道白夜泽的为人,如果女儿是单独和他一起吃饭的话,那她真的有些担心。 “没有,中午我是和一个朋友去吃饭,我打车回来的时候,遇见了白夜泽,他非说要送我回来。”舒蓝对何曼说到。 何曼这才放下了心,对舒蓝说:“嗯,这我就放心了,这白夜泽不是一个凡角,妈妈怕你受到伤害。” “妈妈,这白夜泽到底和白夜凛是什么关系呢?他们真的像外界说的那样水火不相容吗?”不仅仅是外界所言,就凭刚刚在车上白夜泽说的那些话,舒蓝也觉得他是处处在针对白夜泽。 何曼把面条下进了锅里,再把火腿放了进去,盖上了盖子,趁着面条煮熟的时间回头对舒蓝说道:“白夜泽和白夜凛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本来在白家这样传统的家族里,身为长子的白夜泽对于继承权应该更有把握一些,但是白夜泽的商业管理能力远不如白夜凛,所以白家老太爷一直在思考要把继承权交给谁。” 舒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0039 不忘初心 何曼中午在公司参加完聚会后,秘书说下午没有重要的安排,于是何曼就忙里偷闲的回到了家。 回家后管家老于说舒蓝还没有回来,何曼也没有多想,她还以为舒蓝是和白夜凛一起在外面玩呢。 到房间里换了居家服后何曼就端着一杯御前龙井在房间的阳台上半倚着看着远方,偶尔这样片刻的休息让她觉得内心非常宁静。 就在那个时候她看见了一辆加长的豪车停在了自己的门前,车子停了一会后就看见舒蓝从上面走了下来。 何曼觉得有些好奇,毕竟在她的脑海里,白夜凛不是一个如此高调的人,而且这也不是白夜凛的车啊,因此有了刚刚那番对舒蓝的问话。 何曼把锅里的面条盛了起来,放在了镶着银边的骨瓷碗中,然后小心的端到了餐厅的餐桌上,舒蓝本想过来帮忙,却依旧被何曼拒绝了。 “你就负责吃就行啦,妈妈可是想完整的做一顿饭给你吃的。”何曼把筷子递给了舒蓝,示意女儿尝一尝她的手艺。 舒蓝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一碗面条,面条粗细均匀的分布在碗中,汤汁看上去虽然格外诱人却并不油腻,面条上还放着几片火腿和一个荷包蛋。 舒蓝真心没想到何曼能做出这样一份看上去卖相绝佳的面条,她用筷子夹了几根面条吃了进去,接着又用勺子喝了几口面条的烫,连连的点头说:“好吃,妈,你做的面条真好吃。” 何曼看着女儿吃着自己的面条,而且一直在夸赞自己的手艺,一时间心里的满足感也越来越高:“好吃你就多吃点。” 何曼看着舒蓝低着头吃着面条的样子,心里有些涩涩的,这些年自己虽然给了舒蓝最好的物质生活,可是却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有亲手为女儿做过。 她用手摸了摸舒蓝的发顶,“都怪妈妈不好,平时太忙,连陪你的时间都很少,好不容易想给你做顿饭,竟然也只是煮了碗面条。” 舒蓝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何曼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提供最好的生活,因此才忙的不着家,所以舒蓝并没有觉得何曼做错了什么,她放下自己手里拿着的筷子,反握住了妈妈的手,温暖的笑了:“妈妈,你别想太多,怎么会呢,即使只是碗面条我也吃的很开心啊。” 何曼也清楚女儿的好心,自从女儿从悬崖上摔过一次后,人就越来越成熟了,也一直很体谅她的工作,她也感觉无比的欣慰。 “对了,蓝蓝,妈妈觉得你可能最好得和白夜泽保持一些距离。”何曼想起了正事,连忙叮嘱舒蓝。 舒蓝虽然知道白夜泽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不理解何曼为什么会要求自己和他保持距离。她问道:“妈妈,为什么呢?他不是白夜凛的哥哥吗?” 何曼摇了摇头,对女儿说道:“正是因为他是白夜凛的哥哥,你更要和他保持距离。” 何曼看到舒蓝还是有些不能理解的样子,继续耐心的解释道:“蓝蓝你现在和白夜凛有婚约在先,但是这个白夜泽一定也想来追求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和你透露了吧。” 舒蓝想到刚刚在车上白夜泽暧昧的话语,她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有告诉我要追求我。” “你知道为什么白夜泽一回国就打你的主意吗?”何曼问道。 舒蓝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作为舒家大小姐的她,其实在外界看来她不仅代表着舒蓝自己本身,更重要的是她代表了整个舒家,谁娶了她的话就等于和舒家建立了最好的关系。 “白夜泽是想和白夜凛争继承权吗?”舒蓝将前因后果连起来仔细的想了一下,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没有谁和谁争这一说法,因为作为白家这一辈唯一的两个孩子,他们谁都有可能获得继承权,而谁娶了你,他得到继承权的把握就大了三分。你明白了吗?”何曼分析道。 舒蓝点了点头:“母亲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卷进白家的继承权争斗中吗,所以让我按照先前的婚约嫁给白夜凛,不要去理睬白夜泽玛?” “是的,而且以我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来说,白夜泽不是一个堂堂正正做事的君子,所以他绝对不适合成为你的丈夫,倒是白夜凛,虽然之前我对他有些意见,但自从那晚宴会他救了你,却不大肆声张,这到坚定了我要让他成为我的女婿的想法。”何曼觉得一个“光明磊落”四个字是检验一个男子最重要的标准。 舒蓝没有接话,她也不准备告诉何曼自己在和白夜凛下赌约,只要白夜凛赢了,他们就解除婚约,而如果是她赢了的话,她的那个要求也是解除婚约,所以从这个赌约的定力开始就意味着她和白夜凛不可能走入婚姻的殿堂,成为夫妻。 何曼看着女儿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有再勉强她,只是继续劝告了一句:“蓝蓝,不管你最终选择谁做你的丈夫,妈妈都希望你记得不忘初心这四个字,只有牢记这四个字你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才会得到最终的幸福。” 饭后舒蓝带着这“不忘初心”的四个字,回到了房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疲倦了,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她自己问着自己:“不忘初心,舒蓝,你的初心究竟是什么呢?” 她想起自己在悬崖边苦命挣扎时的绝望,她想起苏柔和宋科令人恶心的嘴脸,她想起了自己跌落悬崖时全身的痛苦和不堪。 所谓的初心还能是什么呢? 当然就是报仇,她再一次拥有生命,成为了舒家的舒蓝,难道不是为了报仇吗? 情与爱又与她何关呢? 那个人即使搅乱了她的心思又怎么样呢,她是要去报仇的啊。 即使那个叫白夜凛的人真的爱自己又怎么样呢。 她来到这里是想要报仇的啊。 思绪慢慢模糊了起来,渐渐的,舒蓝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0040 深夜的交谈 “嗡——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还在沉睡中的舒蓝被这寂静中的吵嚷闹醒了,她半眯着眼,才恍然察觉到原来是自己的手机震动了。 舒蓝伸手从床头柜上拿到了手机,也没有看一眼就直接按了接听键:“喂,谁啊?” 电话那端仿佛有些惊讶:“你是在睡觉吗?” 这声音一出,舒蓝就知道了这是白夜凛的声音。 因为刚刚被吵醒,她也没好气的回道:“对啊,我在睡觉,能不能挂了。” 说完就准备用手指按下屏幕上的“挂断”键,接着去蒙头继续睡自己的大觉。 “诶,你别急,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电话那边白夜凛的声音有些着急了,显然她知道舒蓝是真的会直接挂断他的电话的,并不是开玩笑的言论。 “怎么了,你说啊。”舒蓝此时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她还处于在半梦游状态。 白夜凛想到自己中午才和舒蓝小吵了一架,这半天没到,晚上就又主动打来了电话,心里竟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 要知道以前都是别的女孩跟在他屁股后面死缠烂打,他还从没有如此主动的对一个女孩子。 白夜凛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故作淡然的说道:“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一下。” “啊?”舒蓝的睡意被白夜凛的话语喊醒了七分。 “啊什么啊,你快下来吧,我在门口等你。”说完白夜凛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端的白夜凛对于此次自己主动挂断电话一事表示万分的自豪和骄傲,毕竟是他先挂断了呢,没有给舒蓝半分机会哦。 孩子气的笑容荡漾在白家二少平时俊雅清贵仿佛生人不能靠近的脸上。 即使在月光的清辉下,也显得那么的耀眼夺目。 此时还在自己房间中的舒蓝大脑终于恢复清醒状态,她用手胡乱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才慢慢的想起来刚刚白夜凛的那句话。 “我在你家门口等你。”什么?门口? 舒蓝走下了自己的大床,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往下一看,果然一个瘦削挺拔的身影此时正站在舒宅的大门外,身旁还停了一辆跑车。 舒蓝没有想到怎么自己一个午觉起来,白夜凛竟在楼下等自己......诶,等等,一个午觉? 舒蓝把手机屏幕解锁,看了一眼,现在居然已经9点了?! 她中午吃完饭明明才3点啊,自己一个午觉竟然睡了6个小时?! 舒蓝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看了一眼自己现在身上的穿着,虽然只是简单的居家服,但还是整洁大方的,所以舒蓝不准备再换衣服出门了,毕竟白夜凛还在楼下等着自己。 她匆匆忙出了房间,下楼的时候看到何曼还在客厅的沙发处喝茶,何曼看到舒蓝说道:“起来了啊,看你睡得太香,晚饭就没喊你起来吃了。” 舒蓝有些颓丧:“妈,那你也不能让我睡到这么晚啊,我觉得我自己都快睡迷糊了。” “睡迷糊了就来喝点茶,醒醒脑。”何曼说着要给舒蓝倒一杯自己刚刚泡的茶水。 舒蓝立马拒绝道:“不用了,妈,我还要出去一下。” “这么晚了,去哪?”何曼有些不理解的问。 舒蓝想了一下,终究是说了实话:“白夜凛在门口等我呢,他叫我去,说是有事要跟我说。” 听了这话何曼表示理解,她点点头对舒蓝说道:“那你去吧,你们俩说说话,要是觉得外面不方便的话,可以让白夜凛来我们家。” 舒蓝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就跟他在外面说就行,这么晚来我们家也不太方便。” 何曼想想也是,便善解人意的说:“好的,那你去吧,我让老于给你留着门。” 说完舒蓝便离开客厅走出了舒宅,刚一出门,舒蓝就看见了站在门外身影修长的白夜凛。 舒蓝打开大门,小小的身影便出现在白夜凛的眼前。 看着自己等待了一晚上的小人儿突然出现,白夜凛反而有些不适应,他略微尴尬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睡了,这么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 本来给舒蓝打电话时,舒蓝虽然朦朦胧胧像是没睡醒似的,但是白夜凛还是觉得她可能是因为中午的事生气,不想原谅自己,所以才装作自己睡着了。 可是现在舒蓝一身居家服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白夜凛便相信了舒蓝刚刚确实在睡觉。 “嗯,没事,你有什么事说吧。”舒蓝虽然对中午白夜凛和那个穿着红裙子女生的突然出现有些耿耿于怀,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没想到白夜凛开口便是中午的事:“中午那个女生是我大哥的表妹,柳思。” 舒蓝一听是家里的亲戚关系,一时心情缓和了许多,但女生的小脾气还是让她仅仅是应了一声:“嗯,是么。” 白夜凛中午在餐厅时一时没有意识到舒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和自己闹矛盾,甚至以为完全是因为宋科的缘故,所以心里是越发的烦闷,直到后来柳思跟了出来,白夜凛才恍然意识到舒蓝中午可能是看到了柳思对自己如此亲热的缘故。 一想到舒蓝可能是因为吃醋才和自己生气,白夜凛的心便开心的直打鼓。 本来是想明天来找舒蓝解释清楚,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忍住,吃完晚饭就跑到了舒宅等候。 没想到说完柳思是自己大哥的表妹后,舒蓝还是淡淡的,无动于衷,白夜凛有些着急了,急忙又解释道:“她从小就那样,比较粘着我而已,我对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舒蓝注意到白夜凛的这句“我对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那就代表着那个叫柳思的女生很有可能对白夜凛有着想法,这也不奇怪,毕竟中午她对白夜凛如此的亲热。 而且柳思只是白夜凛大哥的表妹,并不是白夜凛的表妹。 舒蓝见白夜凛这么详细的解释,一时间自己的心也软了三分。 她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看着白夜凛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0041 海边畅谈 月色下,舒蓝微微侧身站着,月亮投射下的余辉映照着舒蓝,仿佛给舒蓝渡了一层银边。白夜凛看着自己心动的姑娘,像月下的女神一样,亭亭的站在那里,心里不住的“砰砰砰”的跳动着。 白夜凛有着去拥抱舒蓝的冲动,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贸然这么做,否则会增加舒蓝对于自己的反感。 白夜凛认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控制了一下,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 舒蓝看了看白夜凛,有些好奇:“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不是的,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也没关系。” 舒蓝看到白夜凛有些期待的眼神,觉得自己不好直接拒绝,想了想说道:“我不是不想去,只是.....”舒蓝说着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居家服。 白夜凛顺着舒蓝的目光看到了舒蓝身上穿的居家服,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晚上别人也看不见的。” 舒蓝见白夜凛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只好点了点头:“好吧,那走吧。” 白夜凛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舒蓝侧身做了进去。 白夜凛坐进了驾驶室,看到舒蓝正看着车窗发着愣,舒蓝一旁的保险带也没有系,白夜凛侧身向舒蓝倾斜,准备帮舒蓝系上保险带。 他突如起来有些亲密的举动让舒蓝有点意料不到,白夜凛低头为舒蓝系上安全带时,身体的身高差让他的嘴唇几乎碰到了舒蓝的额头上。 舒蓝意识到后略略侧了侧头,白夜凛系好安全带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们要去哪?”舒蓝看到白夜凛启动了发动机,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白夜凛没有直接答话,他看了看舒蓝,微微一笑:“坐好了,很快的。” 车子到达海边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白夜凛自己抢先一步先下了车,然后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帮舒蓝打开了车门。 “到了,下来吧。” 舒蓝走下车子,看到了眼前一片大海,白日里被蓝天映的湛蓝湛蓝的大海在夜晚却变成了深蓝色的汪洋一片。 “怎么会突然带我来海边呢。”看到眼前透着神秘色彩的大海,在夜晚竟是如此的壮丽美丽,舒蓝的心情都变得格外的好。 “有一次,我跟我父亲吵架,大半夜我一个人无意中来到了海边,没有想到白日里熙熙攘攘的锦州海边,夜晚竟会这么的宁静,那一刻我原本无比烦躁的心情都仿佛安定了下来。” 白夜凛伸出自己的右手,示意舒蓝握住自己的手。 舒蓝看着白夜凛伸出的手,接着看看白夜凛凝视着自己的眼睛,也不知是夜色太美,还是白夜凛在黑夜里的眸子太亮的缘故,舒蓝伸出了自己的手,放置到了白夜凛的手心上。 白夜凛紧紧握住,拉着舒蓝的手,走过海边的沙滩,在距离海岸线1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从那以后,我觉得夜晚锦州的海边就仿佛属于了我一个人,是我一个人的秘密。”白夜凛放下了舒蓝的手,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淡淡的说着。 舒蓝看到眼前这样的美景,感激的笑了笑,转过头笑吟吟的看着白夜凛璀璨的眸子,说道:“谢谢你啊,带我看这样美的海景。” “原谅我了吗?”白夜凛试探的问道,舒蓝知道白夜凛指的就是中午白夜泽的表妹,柳思那件事。 舒蓝听过白夜凛的解释后,心里其实已经并没有多少的怒气了,看了这样的美景,心情又更加的愉快了。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舒蓝笑着说道。 白夜凛看到舒蓝此时的心情真正的由阴转晴后,自己也开心的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接着又想到了自己早上打电话时准备跟舒蓝说的那番话,他微微沉吟了片刻,转过头对着正在看着大海的舒蓝说道:“我大哥回来了。” 舒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只是内心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白夜凛自己今天已经讲过了白夜泽。 “其实早上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白夜凛看了看自己面前海水拍打海岸引起的浪花,继续说着自己早上电话里没有说完的内容。 白夜凛有点苦涩的笑了笑:“我和我大哥不是一个母亲,我大哥的母亲在他五六岁的时候由于车祸去世了,那么大的家庭,我爸又是唯一的儿子,家里面怎么可以没有女主人,所以后来我爸又娶了我妈,在外人看来我妈就是继室。” 舒蓝知道白夜凛的母亲似乎很久以前就去世了,但他没想到白家原来的夫人也是早逝,舒蓝不希望白夜凛说到自己母亲的离世,她走进了几分,主动握住了白夜凛的手:“有些不想回忆的事就忘掉,好不好?” 却没料到白夜凛摇了摇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过了半分钟后,终是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着舒蓝说道:“没事的,我妈在生了我之后没多久也离开了,所以我爸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我妈妈。所以......” 一瞬间白夜凛有些哽咽,但还是坚持的说了下去:“所以,我爸一直都不喜欢我。” 舒蓝用力的握了握白夜凛的手,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一直以来,我和我哥都因为继承权的问题斗得不可开交。虽然我们互相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就像这看上去风平浪静的大海,其实海底也是闹腾的不可开交。” 白夜凛毫不掩饰自己对待继承权的渴望,这一点舒蓝可以理解,面对那么庞大的家族产业,没有谁会不动心,没有谁会拱手让给他人。 舒蓝有些安抚的轻轻的捏了捏白夜凛的手掌心:“你早上就是想跟我说这些是吗。” 白夜凛点了点头:“我哥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今天早上他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第一时间就想到要给你打电话,我也不是想抱怨或者表达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说一说这些事。” 0042 痛苦的拒绝 白夜凛这番话一说舒蓝就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她也想起了不久前两人之间那个迷乱的吻。 舒蓝的内心有着微微挣扎,她很清楚自己今天因为白夜凛的事内心而变得颇不平静,她也清楚的意识到这样的不平静代表着什么。 可是她真的要选择这个时候去倾斜自己的内心情感吗?难道报仇这些就要搁置于外吗? 舒蓝想到了报仇,她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心,将自己的手从白夜凛宽大的手心中移了出来。 白夜凛注意到了自己手心的空挡,他握紧了自己空荡荡的拳头,有些无力与失望。 舒蓝像是毫不知情一般,没有看着白夜凛,只是看着眼前空旷幽深的大海,说了一句:“其实,今天,我见到白大少了。” 舒蓝的这句话让白夜凛完全没有想到,他紧紧的锁了锁眉头,问道:“你今天怎么会见到他?” “中午吃完饭后,我一个人走到路边去打车,这时候你大哥在我身旁停了车,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只是后来他把我送回了家。”舒蓝淡淡的平铺直叙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若不关己的事情。 白夜凛想了想,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应该是在餐厅看到了,中午的时候我是和柳思还有我大哥一起在水云间吃的饭。” “那他有跟你说什么吗?”白夜凛紧了紧自己的眉头,他不知道白夜泽那个看上去堂堂正正实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会做些什么。 舒蓝想了想,决定依旧坦白而出:“他问我,如果他追求我的话,我会不会答应。” 舒蓝并不觉得隐瞒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那你有没有答应他?”白夜凛显然有些激动。 “没有。”舒蓝也回答的利落干脆。 “为什么?”白夜凛依旧追问道。 舒蓝被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她转过身看着白夜凛,认真的回答道:“我为什么不能不答应,我又为什么非要答应?” 白夜凛一时有些无措,平时无论处理多么困难的商业问题时都觉得自己游刃有余,可是如今仅仅是这么两个简单的问题都有些让他不知所措了。 也许感情的问题比商业难题还要复杂。 白夜凛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激动的问:“那如果是我呢,你会不会答应?” 舒蓝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说道:“我也不会答应的。” 舒蓝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掌心,生怕自己心软而突然松口。 “为什么?”白夜凛这次显然更加的激动。 舒蓝像是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一样,继续说道:“白夜凛,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就快解除婚约了,到那个时候我们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们何必再把彼此牵涉到自己的生活里呢。”舒蓝说出了一切,自己也仿佛送了口气一样。 “何必牵涉彼此的生活?解除婚约?舒蓝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白夜凛用双手扶住了舒蓝的肩膀,有些激动的摇晃道。 舒蓝用手使劲的推开了白夜凛:“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看到白夜凛有些痛苦的面容,舒蓝觉得内心十分的难受,像是心房被针狠狠地戳了一下。 但是她想到了那四个字“不忘初心”。 她的初心就是报仇,没有其他就是简单的报仇罢了。 其他的情与爱,对于现在的舒蓝来说,都太过于遥远,现在几乎每晚舒蓝都会梦见自己在悬崖边的情境,她无法让自己平淡的不带任何仇恨的忘记这一切。 “舒蓝你真狠,当初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你现在又要说什么不愿意答应?那你为什么当初非要和我订婚?”白夜凛觉得自己越发的无力。 舒蓝很像想说出实话,是舒雅喜欢你,而不是舒蓝喜欢你,和你订婚的是舒雅,不是我。 可是她知道这样的话一句也不能说,她不希望自己会因为这样的话语被别人当做神经病。 “订婚我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喜欢你也只是当初的一时的,现在的我心里真的没有你了。”舒蓝认真的回答道。 这些话对此时的白夜凛来说,无疑与怦然一击,他有些无奈,苦笑的问道:“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那你现在心里的人是宋科吗?” 这些天来舒蓝对那个宋科的关心超出了他的预料,即使有那个赌约在先,白夜凛都感觉到了舒蓝对宋科的格外关心。 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关心来自于内心深深的恨意。关心他是为了了解他,了解他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亲手报了自己内心的仇恨。 舒蓝听到了“宋科”的名字,她知道白夜凛一定是对自己对宋科的关心误会了,她摇了摇头:“不是他,我和他只是因为我和你之间的那场赌约而已。” “真的吗?”白夜凛有点不敢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我和他确实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赌约。”舒蓝依旧直白的说着。 这样的话虽然让白夜凛对宋科的介怀慢慢的放下了心,但还是依旧坚持的问道:“难道你就真的不愿意答应我吗?” 舒蓝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愿意,白夜凛,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在完成那件事之前,我不会考虑个人的情感问题的。” “什么事?如果你觉得有困难,完全可以找我,我去帮你完成。”白夜凛感觉舒蓝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舒蓝欣慰的笑了笑:“不用了,这件事只能我自己去做,你帮不了我的。” “走吧,穿着这么一身居家服在海边玩,真的有些奇怪,我们回去吧。”舒蓝觉得时间不早了,自己也该回去了。 白夜凛稳了稳自己的神色,点了点头:“好的,那我们回去吧。” 深夜的大海,深蓝色的海水,翻起翻去的海浪声仿佛也吞噬了刚刚二人之间微微的挣扎与不愉快。 夜色追随着白夜凛的跑车,消失在锦州的海边。 这一夜,锦州的海边,仿佛又是寂静的只有海浪拍打石阶的声音,和两颗年轻的心嘭嘭直跳的声音。 只是一切都被海浪声压了下去。 0043 同去马场 白夜凛把舒蓝送回了舒宅,舒蓝到了一声谢,解开安全带便准备下车。 白夜凛再一次不甘心的拉住了舒蓝的手,舒蓝感受到了手上的阻力,她回过头看向了白夜凛:“怎么了?” “真的没有可能吗?如果我追你的话。”白夜凛看着舒蓝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柔情。 舒蓝的心一紧,但还是挣脱了白夜凛的手:“抱歉,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事。” 说完头也不回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黑夜里舒蓝渐行渐远的背影,白夜凛用手锤了锤方向盘,这是一贯以冷静优雅的他以往绝不会做出的举动。 “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愿意追着你是我的事,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手的。”白夜凛自言自语的看着驾驶座的窗前玻璃,有些恍惚的说着,可是心里的坚持却满满的写在了脸上。 舒蓝打开自己的房门,有些疲惫的倒在了自己的床上,白夜凛今晚对她做的说的这一切不可能不让她心动,更何况其实舒蓝内心深处早已慢慢的萌发出了丝丝的情思,可是她真的有权利能在这个时候选择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难道上一世自己的仇恨真的就要抛掷脑后吗? 舒蓝默默的问着自己,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的回道:不可以。 仇恨虽然会将人淹没,可是舒蓝宁愿自己在被仇恨淹没之前先铲除那些害了自己的人,悬崖上的痛苦和绝望她这一辈子都会铭记。 又是一个梦噩缠身的夜晚,又是一个挣扎和救赎的梦境,舒蓝在自己的睡梦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因为没有预先的安排,舒蓝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了,舒蓝匆忙的洗漱好后就来到了楼下的餐厅,没想到何曼竟也正在吃着三明治。 舒蓝觉得有些好奇,平日里,何曼总是七点就起床接着进行洗漱吃早餐,一般八点就准时离开家了。 刚刚自己起床时都已经快九点了,真没想到竟能在这样的时间段里看到平日里绝对守时的何曼。 舒蓝坐到了何曼身边的位置,看着正在看着报纸的何曼,有些好奇的打探道:“妈,你今天早上怎么起来的这么晚啊?” 何曼听到舒蓝的声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报纸,对女儿说道:“今天早上也没什么重要的安排,我就准备去放松放松。” 舒蓝拿起一旁的牛奶喝了一口:“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平时这个时候你早就不在家了。” 何曼把点心推到了女儿面前:“多吃点,早餐很重要的。”接着想到了昨晚白夜凛的突然来访,何曼问道:“昨晚白夜凛带你去哪了,我在客厅里等了你好一会,可是后来老于说白夜凛开车带你走了,所以我就上去了。” 舒蓝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略带敷衍的说道:“没去哪,就去海边走了一趟。” 舒蓝害怕何曼还要详细的追问,便赶紧转移话题:“妈你早上准备去哪放松啊?” 何曼自然是很清楚女儿这是在转移注意力,让她不要再过问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她有些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不愿意提起自己的未婚夫,但是何曼还是顺着女儿的话题,回答道:“准备去马场骑骑马,要不要一起?” 舒蓝上辈子刚到沈家的时候,沈老爷子就专门让人教过舒蓝怎么骑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舒蓝极具骑马的天赋的原因,总之舒蓝的马术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让马术老师拍手称奇。 而与之恰恰相反的是苏柔很害怕庞大的马匹,所以她一直连骑上马都是颤颤巍巍的,在马场上舒蓝和苏柔是强烈的对比,这导致了后来每次舒蓝想去马场骑马的时候,苏柔都会拦三阻四的不让舒蓝去骑马,因为她实在忍受不了平时看上去样貌平平的舒蓝穿着帅气的骑马服骑上马背的一刹那,那种来自自身气质的卓越与突出。 苏柔希望自己在哪都是焦点,所以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的发生,而舒蓝因为平日里及其疼爱自己这个妹妹的缘故,在苏柔说不想去骑马的时候,舒蓝也总是包涵大答应了,她一直以为苏柔是真的不想骑马,没曾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因而当何曼问道舒蓝要不要一起去骑马的时候,舒蓝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看到何曼却露出一丝疑惑的眼神,舒蓝心里“嘭嘭”的跳出了声,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会不会马术呢,就这样直接答应,不知道是不是引起了何曼的怀疑。 “妈?怎么了?”舒蓝放下了手中的被子,带着些试探的问道。 何曼缓过神,微微一笑:“哦,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会答应和我一起出去玩,以前啊,你是最不喜欢和我一起出去的。” 舒蓝的心顿时平静了,她喝了一口牛奶,俏皮的对何曼说道:“那是因为我现在长大了啊。”殊不知自己的嘴角正沾了一丝奶渍。 何曼好笑的拍了拍舒蓝的头,嗔怪道:“还说自己长大了呢,你看看,还跟孩子一样边吃边漏着。” 说完用纸巾擦掉了舒蓝嘴边的奶渍。 到达马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10点钟了,这个马场是位于锦州城郊的私人马场,马场不对外经营,只对会员开放,而马场的主人是锦州市市长的夫人许雅岚,何曼自幼就与她交好,所以自然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何曼带着舒蓝去马厩挑马,何曼在这所马场养了一匹高大的母马,名字叫汀娜,因为这匹马是舒蓝去世的父亲送给何曼的,所以何曼异常的珍惜。 虽然这匹马现在的年纪已经非常大了,但是外形看上去还是那么的高大威猛,精神上也毫不萎顿。 何曼一看到这匹马,就想起舒蓝早逝的父亲。 舒蓝的父亲去世这么多年以来,何曼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到这个马场,很多时候她连骑马服都不曾换上,她就是想来看看汀娜,所以其实与其说何曼是来骑马休闲的,不如说她其实是来睹物思人的。 0044 许家母女 与母亲何曼的爱好完全不同,舒蓝现在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舒雅并不爱骑马,虽然她的马术也不错,但是几乎不会在闲时去马场打发时间。 所以当现在的舒蓝早上答应何曼和她一起去马场时,何曼是满脸的惊诧。 舒蓝没有自己固定的马匹,何曼正准备让她自己去选一匹时,没想到马场的主人许雅岚却出现在了他们母女二人的面前。 “阿曼,你这可不对啊,你怎么今天来马场也不跟我说一声呢。”许雅岚一见到何曼就有些抱怨的说道。 何曼笑着摆了摆手:“这可不能怨我,上一次,你不是说这段时间你要带诺诺去日本玩吗,我今天原本准备给你打电话的,可后来想起来这事,我还以为你现在带着诺诺在日本呢。” 诺诺是许雅岚唯一的女儿。 一提到日本许雅岚便似乎有些生气:“别提了,本来我这酒店房间、旅游路线什么的都安排好了,可是那丫头突然又说自己不愿意去了。” “哦?这是为什么?诺诺之前不就一个劲的说想去看富士山吗?”何曼有些好奇。 许雅岚想到自己女儿的理由,不由觉得好笑:“可不是嘛,我就问她你怎么突然又不想去了啊,你知道她跟我怎么说的吗?” 何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她说啊,现在她是爱国青年你,绝不去日本,还说什么要抵制日本文化什么的。你说这孩子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啊,这爱国和你去日本旅游有什么关系。” 何曼听到许雅岚的这番说辞,也觉得是十分的好笑,她看了看站在身旁的舒蓝,果然舒蓝的眼睛里也藏着隐隐的笑意。 “妈,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爽的女声从许雅岚身后传了过来。 舒蓝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原来是一个穿着一身骑马服,一头清爽的短发的女孩子。 许雅岚一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便赶紧躲到了何曼的身后,然后直接对许一诺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许一诺也不再理睬自己那个孩子气的妈妈,看到了站在妈妈前面的何曼,赶紧问好:“何阿姨好。” 又看到了站在何曼身边的舒蓝,有些好奇的问:“这位是?” 何曼了然的笑了笑,向许一诺介绍道:“只是我女儿舒蓝,比你小一岁,之前你在英国读书,所以你们一直没有见过。” 许一诺是许雅岚和前夫的女儿,在许一诺还很小的时候许雅岚就和前夫离婚了,离婚后许一诺跟着爸爸在英国生活,直到今年研究生毕业,许一诺才回到了许雅岚身边。 但是与一般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不一样的是许一诺并没有父母离婚而养成一些坏习惯,反而是非常尊重父母的选择,在她看来他们两个人分别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什么不好。 许一诺的性格一直十分的爽快,风风火火,干净利索,对自己投眼缘的人会十分的要好。 舒蓝站在何曼身旁,不卑不亢,外貌如此的清丽,也让许一诺产生了好感,何曼介绍完后,许一诺就伸出了自己的手,笑着对舒蓝伸出了手,大方的说道:“你好,我叫许一诺,你可以像何阿姨一样喊我诺诺。” 舒蓝也从心里喜欢这个大方的女孩子,她也握了握许一诺的手,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叫舒蓝,你也可以喊我蓝蓝。” 有的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两个之前从未见过面的女孩子却一见如故,两人亲热的握着彼此的手,像是多年没有见过面的好朋友。 许雅岚看到女儿不再追究自己刚刚说她的坏话了,就赶紧从何曼身后走了出来,对许一诺说道:“诺诺,你带蓝蓝去选一匹马,蓝蓝在我们马场没有自己的马。” 舒蓝看到许雅岚这么关心自己,到有些不好意思:“许阿姨,真的不好意思,刚刚一直没顾得上跟你打招呼。” 许雅岚摆了摆手:“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你许阿姨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我跟你妈妈啊,就像是亲姐妹一样,你在马场玩就相当于在自己家玩,不要客气啊。” 舒蓝感激的笑了笑,刚准备再次道谢,就被许一诺拉着走了出去:“别跟我妈啰嗦,我们年轻人跟她有什么好聊的,走吧,我送你一匹马。” 舒蓝只好带着歉意地跟许雅岚笑一笑,便跟在许一诺身后走出了马厩。 许雅岚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么对自己说话,故意生气的对何曼说道:“你看看她这个样子,你说跟蓝蓝怎么比。” 何曼笑着打断了自己好友的话:“你啊,就是爱跟诺诺斗嘴,都多大了,还天天跟个孩子一样。” 许雅岚看着女儿渐渐走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一直很怕诺诺不能接受我,毕竟她跟他父亲在英国那么多年,我以为她会对我很生疏呢。” 许雅岚的语气里全然没有了刚刚和许一诺说话时的孩子气,反而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何曼拍了拍许雅岚的肩膀,安慰道:“我看诺诺是一个十分懂事的孩子,我想她一定会理解你的。” 许雅岚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对了,我听说蓝蓝要和白家结亲是吗?” “是的,和白夜凛。”何曼点了点头。 “嗯,白夜凛倒是个不错的苗子,不过似乎白家的继承权还有些争议啊。”许雅岚寻思了一番,觉得自己对好友也不需要隐瞒,直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何曼了然于心,她看着许雅岚,认真的说道:“这个我明白,毕竟白夜凛还有一个大哥白夜泽,这几年他们两人确实争继承权争的比较厉害。” 说完想了想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明白,白夜凛之所以会答应这么婚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舒蓝是舒家这一辈唯一的孩子的缘故,娶了舒蓝对他来说就意味着得到了舒家的帮助,那么他最终能获得继承权的几率就大了很多很多。” 0045 挑选马匹 听到这里许雅岚不解的皱了皱眉头,问何曼道:“既然你这么清楚这一切,那你为什么还要让蓝蓝嫁给白夜凛呢?” 何曼没有直接答话,而是转过身,看了看自己对面的围栏里饲养的汀娜,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柔情与思恋,许雅岚知道何曼又在想舒蓝去世的父亲了。 “老何走的时候,我答应过他,一定要为蓝蓝找一门最好的婚事,当时我说不在乎门当户对这一说,更不会因为商业利益去让蓝蓝结亲。” 接着何曼苦涩的笑了一下,她看着许雅岚:“可是,雅岚,在锦州市,每个人都知道舒蓝是舒家唯一的孩子,每天都有无数的男孩子想借着舒蓝这块跳板跃入更高的台阶。我怎么就能保证那些寒门的孩子对蓝蓝是真心的呢?” “相比较而言,我可能更倾向于白夜凛这样的,毕竟他也确实比较优秀,而且从我的观察来看白夜凛对蓝蓝的关心也并不少。”何曼想起上次酒会上白夜凛救了舒蓝,以及昨晚两人出去谈话的情景。 许雅岚听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阿曼,只要你想这么做,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十年后提着老酒,十年后还是好友。这两个度过了好几个十年的好友就这样在马厩里讨论着自己的孩子,相视而笑。 许一诺带着舒蓝去了另一个马厩:“我自己让他们私自给我盖了一个马厩,里面主要都是我自己的马,过一会,你看上哪一匹就要哪一匹,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舒蓝见许一诺这么说,也没有客气的推诿,而是点了点头,笑道:“那好啊,一会我看上哪一匹你可都得给我,可不能耍赖皮又不给哦。” 许一诺看到舒蓝这么爽快,心里对她的喜欢就加了三分,她一向讨厌那些虚情假意的人,反而是那些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不拐弯抹角的人,让她觉得非常值得交往。 现在她觉得,舒蓝就是这样值得交往的人。 两人进了马厩,这个马厩比刚刚何曼带舒蓝去的那个要小很多,大概只有五六匹马。 舒蓝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全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匹全身通黑的黑马,只见那匹黑马身上的发色油亮,外形庞大威猛,也格外的精神,看上去就是一匹好马。 但是看到它身上豪华的马鞍,舒蓝就明白了这匹马应该是许一诺这段时间的心头爱,否则她不会给它配备着这么好的马鞍的。 虽然舒蓝也很喜欢这样一匹雄赳赳的好马,她相信以许一诺的性格,如果自己主动开口要这一匹马的话,许一诺一定会答应的,可是君子不夺人所爱,舒蓝不会选择这匹马的,所以舒蓝把视线转移了一下,接着看剩下的几匹。 就在这个时候舒蓝看到了在最里面的一个围栏里有一匹通身雪白的马匹,舒蓝走到了它的面前,看到那匹马的额头还有着一点红,虽然没有刚刚那匹黑马的气势,可是看上去也十分优雅美丽。 舒蓝指着那匹白马转头对许一诺说道:“诺诺,我就要这一匹了。” 许一诺一看舒蓝选的马,立马说道:“你可别看她长得漂亮,这马啊根本就不听话的。你驾驭不了的。” 许一诺想劝舒蓝选别的马匹,毕竟这匹白马对于许一诺来说是她的马厩里中看不中用的摆设而已。 舒蓝又看了看那匹白马,她仿佛感觉马的眼睛也在凝视着她,观察着她,这更加坚定了她要这匹白马的决心。 “诺诺,真的,我就喜欢这一匹,就要这一匹了。”舒蓝坚定的对许一诺说道。 许一诺看舒蓝这么坚持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她已经做好了过会上了马场骑了一圈后,舒蓝要换马的意愿。 “好吧,那这匹马我就交给你啦,她叫小寒,是新疆的小母马,名字是我之前取得,你也可以重新给它取个名字啊。”许一诺向舒蓝介绍道。 “小寒,小寒。”舒蓝嘴里念叨着小白马的名字,反复的咀嚼着,然后冲许一诺点头笑道:“就叫这个名字吧,我很喜欢。” 许一诺这个时候对舒蓝说道:“来,看看我的马。”舒蓝顺着许一诺的目光看到了刚刚那匹黑马。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匹马,它叫路易斯,刚刚我还在想你要是喜欢它的话我到底要不要忍痛割爱送给你呢。”许一诺笑着对舒蓝说道,舒蓝很明显的感觉到许一诺是很开心自己没有选择路易斯的。 两人各自牵着自己的马匹走出了马厩。 许一诺看到被舒蓝牵着的一直乖巧温顺的小寒,觉得非常的惊讶,平日里小寒的脾气不管遇见谁都会异常的暴躁,一般人根本都牵不了它。 这也是为什么小寒从外表上看是个十分漂亮的小母马,但是许一诺却一次都没有骑过它的原因。 让而被舒蓝牵在手里的小寒却显得非常的乖巧。 “怎么我们家小寒的脾气变了这么多啊。”许一诺对舒蓝说道。 舒蓝伸手准备摸了摸小寒的头顶,没想到小寒竟像明白舒蓝的想法似的,主动地把头低了低,这让舒蓝一伸手便摸到了。 许一诺看到这一幕更加惊讶了。 舒蓝回过头看看许一诺,然后乐呵呵的说:“这代表啊,我和小寒有缘分啊。” 许一诺不置可否,虽然感觉不是很科学,可是事实却是如此的发生在了她的面前。 两人牵着马匹向马场走去,约好过一会一定要比较一番各自的马术。 舒蓝走到马场前,发现此时马场上竟然还有两个人,而且看身形,应该是男子。舒蓝看了看许一诺,用眼睛示意她是否认识马场上的那两个人。 许一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应该是马场的客人,毕竟今天天气不错,有人来马场玩也不奇怪啊。” 舒蓝看不起那两人的长相,只是心里突然的发慌,但是许一诺在面前,舒蓝也只好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嗯,反正马场也很大,我们玩我们的。” 0046 赛马比试小试牛刀 舒蓝和许一诺把马匹牵到了马场上,许一诺抢先一步上了马,在路易斯的马背上,故意向舒蓝挑衅道:“快点上来吧,咱们比试一番。” 舒蓝摸了摸小寒的头部,悄悄地对小寒说道:“你可得听话啊,一会好好给蓝蓝姐长长士气。” 小寒的头部略微向上抬了一下,接着又低了下来,像是听懂了舒蓝的话点头答应一样。 舒蓝一跃便很轻松的上了马,虽然她已经有很久没有骑过马了,但是马术却一点也不生疏,外人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潇洒出尘。 一旁的许一诺惊叹于舒蓝的马术,但是更惊讶的是小寒居然如此听舒蓝的话,要知道平日里脾气不好的小寒就是饲养员喂马食的时候都要格外注意,更不用说是让人骑它了。 起码在许一诺的记忆里,从小寒到马场来了之后,还没有人能骑它,更准备的是没有人能把它牵出马厩。 可是这一切,今天舒蓝都做到了。 看来舒蓝确实跟小寒有缘。 二人上了马后,许一诺指向了马场那一边的红色旗帜:“谁先拿到那面红旗,谁就算胜出如何?” “好啊,但是有什么奖励呢。”舒蓝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许一诺一想,也是,没有奖励的比赛还有什么好玩的呢,于是说道:“这样,咱们谁赢了,就要让对方答应自己的一个愿望,如何?” 舒蓝对这个奖励还是比较满意的,她点了点头:“好啊,我数到三,我们就出发。” “好。”许一诺的话音刚落,伴随着的是舒蓝的喊数:“一——二——三——” “三”字刚刚从舒蓝的嘴中说出,二人就像离了弦的箭一样,骑着自己的马奔向了那面在风中荡漾的红色旗帜。 何曼和许雅岚这个时候也从马厩里走了出来,看到了马场上两个女孩的比赛,也不由相视一笑,许雅岚对何曼说道:“没想到蓝蓝和诺诺还挺投缘的。” 何曼也很高兴:“对啊,父辈的缘分能让他们相识,但是是不是能成为知己还是需要看他们彼此间真正的缘分了。” 言下之意便是,刚刚相识不过二十分钟的舒蓝和许一诺正是因为彼此的缘分才可以玩的这么要好。 “怎么,我们两是去骑骑马还是到那边露天的咖啡馆去做着歇歇呢?”许雅岚用手指了指在马场附近的一家内部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是属于马场内部的咖啡馆,专门是为了让在马场游玩的客人有一个休闲放松的地方,看上去虽然不大,但是内部装饰和咖啡馆外观都做的十分的精致,看的出设计者的用心。 “这家咖啡馆是诺诺一手设计的,还不错吧。”许雅岚看到好友也用很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女儿设计的作品,心里也升起了几分自豪感。 听说是许一诺自己设计的,何曼有些惊喜:“是诺诺设计的啊,那我一定要去看看。” “也好,我们俩就在咖啡馆等女儿,等她们俩玩好了会过来找我们的。” 说完两人就走向了马场对面的咖啡馆。 这一边舒蓝和许一诺此时还在驾马奔驰着,舒蓝骑到马场中间的时候,注意到刚刚在马场外看到的那两个男子此时也骑着马匹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特别是其中一位,似乎在仔细的打量着她。 舒蓝没多想,此时只想感受耳边的呼呼的风声和那种驾马奔驰的飘逸之感。 在舒蓝身后的许一诺没想到看上去静雅温婉的的舒蓝会有这么好的骑术,心里不由得佩服,更让她欣赏的是舒蓝一点都没有因为她是东道主的原因而有意让她,这让许一诺觉得非常开心,她一向只想与这些爽快的人做朋友。 果不其然,舒蓝成功的拿到了红旗,然后“嘘——”的一声让小寒的脚步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许一诺的路易斯也暂停了奔跑。 舒蓝向许一诺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红旗,故作得意的说:“怎么样,我赢了哦。” 许一诺看着舒蓝手中的红旗,也只能甘拜下风:“没想到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竟也是骑马的好手啊,这次我认输,下一次,我一定赢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哦,下一次咱们再比一次。”舒蓝准备跟许一诺定下口头之约,毕竟她也是打心底喜欢骑马。 许一诺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一下,此时已经是十一点了,接着她对舒蓝说道:“都已经十一点了,如果要更早一些的话,我真想再跟你比上一次。” 舒蓝摆了摆手:“就是再早我也不能跟你比了,我看小寒应该有好久没有走出马厩了,让它一下子跑那么多,我怕它会受不了。所以今天咱们就到这吧。” 舒蓝的话让许一诺觉得很暖心,只有真正爱马的人才能如此照顾马匹的想法,她觉得自己把小寒送给舒蓝是正确的,舒蓝不仅能驾驭小寒,也一定会珍惜小寒。 “好,那我们下次再比。”许一诺应下了舒蓝的约定。 舒蓝向马场那边看去,竟然没有看到何曼和许雅岚,她有些好奇的问许一诺:“诺诺,我妈和许阿姨去哪了?还在马厩里吗?” 许一诺也向马场那边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何曼和许雅岚,但是她的余光看到了马场旁的咖啡馆,心下便以了然,然后对舒蓝解释道:“她们俩个老人家应该不会还在马厩的,估计我妈带何阿姨去了咖啡馆了。” 舒蓝点了点头:“好的,那我们一会先去咖啡馆找他们俩,再一起去吃饭吧,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运动的太多的原因,我现在都有点饿了。” 接着舒蓝又想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对许一诺说道:“对了,你可别忘了,刚刚的比赛我可是赢了,你可欠我一个愿望哦。” 许一诺好笑的看着舒蓝:“好好好,我不会忘的。我欠你一个愿望嘛,等你什么时候想实现了,就跟我说一声,我保证完成任务,一会我们两先去咖啡馆吧。” 0047 马场偶遇白夜泽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刚刚一直在马场上的那两个男子骑着马跑到了舒蓝和许一诺的身边,许一诺看到两人有目的的奔过来,怕两人图谋不轨,本来是想用对讲机把马场里的保全喊过来的。 可是他看到两人都在距离她们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便收回了自己的对讲机。 舒蓝心里本来也是一惊,自从上辈子经历了那样的被逼下悬崖的事情后,她便十分清楚,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看到那两个男子没有一直冲向她们,而是停了下来,舒蓝便放松了心情,她看向那两人时,却惊讶的发现其中一个人居然是白夜泽,而另一个居然是她曾经在沈家见过的薛峰。 薛峰是锦州市有名的私家侦探,虽然很年轻,但是却在私家侦探这一行颇具名气。他为人心思缜密,办事有效率又绝对保密,因此很多富家贵腫都会拜托薛峰去调查一些事情。 当年沈家的老太爷就是让薛峰去调查他女儿的去处,后来薛峰经过严密的调查取证,得知沈老太爷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接着又找到了沈依依,并且确定了她的沈家千金的身份。 当年薛峰寻找沈依依的时候,多次与舒蓝交谈,甚至拿走了舒蓝的头发去做dna比对,因此舒蓝对这个薛峰十分了解,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他。 可是他怎么会和白夜泽在一起?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舒蓝内心十分疑惑,没想到一旁的白夜泽竟然主动开了口:“舒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白夜泽和薛峰是高中时的校友,同时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于是昨天刚刚回国的白夜泽就约了薛峰一起来骑马。 其实刚刚舒蓝和许一诺进入马场的时候,白夜泽就发现了她,但是心里不是十分的确定,毕竟他还是没有想到舒蓝会有那么好的骑术。 可是后来在马场中间的时候,白夜泽特地靠近了舒蓝,发现确实是舒蓝后他竟然有些兴奋,除去舒蓝的马术让他十分惊喜外,他更大的兴奋点可能在于他自我感觉和舒蓝确实是十分有缘。 于是等到舒蓝和许一诺比试完了之后,他便带着薛峰赶了过来。 舒蓝听了后,礼貌却又疏远的笑了一下:“对,真的很巧,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看到白大少。” 舒蓝接着对许一诺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夫白夜凛的大哥白夜泽。” 许一诺听后向白夜泽敷衍的点了点头,她直觉觉得这个白夜泽对舒蓝绝对不仅仅是对未来的弟妹的关心,应该还掺杂的别的因素。 有的时候讨厌一个人似乎只需要用直觉,并不需要其他多余的感受。而许一诺对白夜泽就是一种直觉的讨厌。 白夜泽对于舒蓝的介绍有些不满,他不知道为什么舒蓝要给自己挂上白夜凛的大哥这样的名头,白夜凛是白夜凛,他是他,在他看来,他们二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白夜泽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不舒服,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向许一诺笑了一下:“这位应该就是许女士的女儿许一诺吧。” 锦州市的人都知道许雅岚唯一的女儿面容姣好,性格爽快,剪着一头短发,而面前这个姑娘与舒蓝如此要好,再加上许雅岚和何曼的发小关系也是圈内大家都普遍知道的,所以白夜泽推测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有个性的姑娘就是许一诺。 许一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白夜泽看许一诺不是很愿意搭话的样子,便转移话题,对舒蓝介绍起在一旁的薛峰:“舒小姐、许小姐,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薛峰,锦州市有名的私家侦探。” 舒蓝当然认识薛峰,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并不知道薛峰,于是她还是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有礼貌的对薛峰打招呼:“你好,我叫舒蓝。” 薛峰看向舒蓝,心里却很纳闷,明明自己从未见过这位舒家小姐,却觉得她无比的熟悉,特别是那双眼睛的神韵,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是他又很确定自己确实没有与舒蓝见过面,于是也就不做他想,以为是舒蓝和某个他认识的人长得很像罢了。 四人互相认识后,白夜泽主动提出要请舒蓝和许一诺吃午餐:“有缘千里来相会,既然今天能在马场上遇见,这就是缘分,我想中午我做东,请舒小姐和许小姐一起小聚一下。” 话音刚落,许一诺就直接拒绝了:“不用了,白大少,我母亲和何阿姨还在等着我们呢。” 白夜泽不死心的继续说道:“哦,那正好啊,我们可以一起吃个午饭啊,正好我也想和许女士何阿姨认识认识。” “你想未必我们就想啊,我们这是家庭聚会,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许一诺看到白夜泽依旧像块橡皮糖一样,粘着不放,非要和他们一起吃午餐,不管他是有什么目的,都让许一诺觉得十分厌烦,所以语气也更加的不好。 许一诺的话让白夜泽有些尴尬,正当白夜泽不知道如何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时候,舒蓝对白夜泽说道:“白大少,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我们确实是家庭聚餐,所以你们两位男士临时加进来,确实不大方便,抱歉。” 舒蓝本也不想说这些礼貌话给白夜泽一个台阶的,因为她确实打心底不喜欢这个男人,明明知道自己是他弟弟的未婚妻,可是总是想着办法接近自己,这样的人虽然看上去道貌岸然,其实就是一个小人,不值得交往。 可是看在他是白家人的份上,舒蓝还是说了几句好话,想让白夜泽自己知难而退。 白夜泽听到他们二人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继续缠着,便尴尬的笑了一下:“那好,那今天就不打扰了,改日我再请两位吃饭吧。” 舒蓝笑了一下,对白夜泽说道:“有时间我会和阿承一起请大哥吃饭的。” 舒蓝再一次的提到了白夜凛,舒蓝是故意的,经过昨晚白夜凛在海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后,她便清楚的知道这个白夜泽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她是不会让白夜泽轻易地得到的。 0048 偶遇柳思 中午舒家母女和许家母女四人在市中心的一家中餐馆里吃完饭后,何曼和许雅岚都因为下午各自的公司有重要的回忆要回去主持,所以两人吃完饭后便提前离开了。 而舒蓝则和许一诺相约着下午一起去逛街。 许一诺在世界各地很多地方都旅游过,加上她在英国待了那么多年,所以眼界非常的开阔。舒蓝觉得和许一诺聊天非常的有意思。 自从自己从悬崖上坠落之后,舒蓝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活得很压抑,虽然何曼对自己也是百般的体贴照顾,但是舒蓝的内心一直都被一种悲观的情绪遏制住了,这也是导致她这些天以来经常做噩梦的原因。 可是和许一诺的相识却让舒蓝觉得十分的舒服,两人就像是多年不见面的老朋友一样,有着说不完的话。 两个人一路聊着逛着,有说有笑的进入了一家高级定制的女装店。 “欢迎光临,舒小姐和许小姐想看看我们家今年新上市的新品吗?”这家店里的导购员对本店所有的vip顶级会员都会十分的了解,所以当他们看到了舒蓝和许一诺的时候,就一眼认了出来。 “嗯,我们自己看看,不用推荐啦。”许一诺一向不喜欢逛街的时候导购在旁边说来说去,特别今天又是和舒蓝一起逛街,她觉得她们两个人的眼光应该就足够了。 导购员了然于胸的点了点头:“好的,那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两位只管吩咐。”说完就礼貌的退了下去。 此时锦州市已是暮春时节,天气已经微微的有些炎热了,再过不了多久夏天就要来了,所以这家店的女装新品主要是以各式各样的裙装为主。 舒蓝和许一诺看着这些色彩缤纷的裙子,一时竟有些花了眼,也不知道该买哪一条的好。 突然许一诺看到了一条湖蓝色的及膝连衣裙,她指着裙子对舒蓝说道:“试试呗,这条裙子我觉得颜色非常配你诶。” 舒蓝有些犹豫,上一辈子舒蓝因为相貌平平的缘故,一直也不是很喜欢打扮自己,虽然自己现在有了这么一张靓丽的脸蛋,但是舒蓝还是不太爱在穿着上费心思,一般都是以较简单素朴的颜色为主。 像她现在就是穿了一件简单的长袖衬衫,下身一条淡色的牛仔裤,看上去清爽简单。所以面对眼前这件湖蓝色的长裙,舒蓝有些犹豫了。 “这,我穿这么亮的颜色会好看吗?”舒蓝疑惑的问了一下一旁的许一诺。 许一诺觉得哭笑不得:“舒大小姐,你看看你这脸,你这身材,你觉得有什么衣服是你不能穿的吗?” 说完又强调了一句:“说实话我觉得,就是一块破布套你身上,那也是一种时尚。” 舒蓝被许一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只好示意店员拿了一件这条长裙,去了试衣间换上。 舒蓝从试衣间出来的那瞬间,许一诺觉得自己的眼光真的没有错,这条湖蓝色的长裙果然很衬舒蓝的肤色,长裙的手工应该是出自名家,剪裁既简单大方又能显示出舒蓝的身材曲线。 一旁的导购员也有些看呆了,连声说道:“舒小姐,你穿这条裙子真的很好看。” 舒蓝看着试衣镜中的自己,一时也有些不敢相信。她转过身向许一诺示意道:“好看吗?” 许一诺竖起了大拇指,挑了一下眉毛:“嗯,那必须好看啊,毕竟是我的眼光。” 舒蓝被许一诺的神态逗乐了,她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把这件衣服买下来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道:“这件衣服很好看啊。” 舒蓝顺着声音看到了说话的女孩子,竟然是白夜泽的表妹柳思。 柳思说着走到了舒蓝的面前,却不与舒蓝做任何交谈,仿佛根本不认识舒蓝似的,只是仔细的打量着衣服。 她的那种打量的眼光,就仿佛舒蓝只是一个人体模特一般,一旁的许一诺有些生气,想上前拦下柳思。 就在这个时候,柳思对导购员说道:“这件裙子给我包起来吧。” 此时裙子正穿在舒蓝的身上,导购员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柳思,对柳思说道:“这位小姐,真的不好意思,舒小姐已经再试这条裙子了,而且这条裙子只有这一件。” 柳思听到,有些不耐烦的对导购员说:“她试了半天都不准备买,怎么我现在要立刻买还不可以吗?” 许一诺听到这话,立马走到了柳思的面前:“你是谁啊,我看你根本不是看上了这条裙子吧,你这么有意为难舒蓝是为什么,你是谁?”许一诺察觉到了面前这个女人的不怀好意。 柳思冷笑了一声,对许一诺说道:“你管我是谁呢,我就是看上了这条裙子,你们既然还在犹豫要不要买的话,我先付钱先买还不行吗?” 许一诺还想和柳思争辩几句,却没想到舒蓝一把拉住了她,舒蓝对许一诺摇了摇头,然后转过头对柳思说道:“柳小姐既然喜欢这条裙子,那我...” 包括导购员在内的旁人都以为舒蓝会说要把裙子让给柳小姐,却没想到舒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了这么一句话:“那我就更要买下这条裙子了。” 舒蓝不是一个爱与人争抢的人,而且这条裙子对于她来说意义也不大。可是柳思的举动行为彻底的惹怒了她,不尊重别人的人还想得到其他人的尊重吗! 柳思没想到舒蓝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告诉导购员:“把衣服给我包起来。” 导购员显然没有理睬柳思,毕竟柳思在这家店里没有vip会员的注册,任何一个导购员都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无缘无故的女人而去得罪舒家的大小姐的,所以导购员根本不会理会柳思的话。 许一诺显然对导购员的态度也非常的满意,她走到导购的身边说:“把这条裙子包起来吧。” 导购员听到后就径直走到了舒蓝的身边:“舒小姐,您去换衣间把裙子换下来吧,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0049 服装店风波 柳思听到导购员的话,气的牙根都咬的咔咔直响,但是没有办法,谁叫她刚刚来锦州市呢,确实在这家女装店没有vip的资格。 但转念一想,她确实是没有会员资格,可是她相信白夜泽和白夜凛应该有啊,特别是白夜泽,他去国外之前有过那么多女朋友,而这家服装店明显是锦州市最高端的女服装店之一,柳思不相信她的表格白夜泽没有带女伴来这里买过衣服。 柳思想到这里,嘴角微微翘起,走到正拿着舒蓝刚刚换下来的裙子的导购员面前说:“我确实不是你们这家店的会员,可是白夜泽是我表哥,白夜凛是我的男朋友。”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柳思说自己是白夜泽的表妹,大家也许不会有什么怀疑,可是她却又说自己是白夜凛的女朋友! 整个锦州市的人都知道白家二少白夜凛和舒家的大小姐舒蓝定下了婚事,所以这个柳思现在说这样的话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故意挑衅呢? 导购员的蹙起了眉毛,这样的场景,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许一诺自然知道那个白家二少是舒蓝的未婚夫,见到面前这个女子这么胆大妄言,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准备好好教训这个女的一番,正准备上前的时候,却没料到一直没有说话的舒蓝拉了她的胳膊,安抚了一下。 舒蓝走到柳思面前,看着柳思说道:“原来你是白大哥的表妹啊,可是我未婚夫白夜凛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女朋友我却不知道呢?” 柳思之所以今天会在服装店这么跟舒蓝过不去,是因为那天在“水云间”吃饭的时候,她看到白夜凛跟这个女生在争吵。 虽然表面上看他们只是简单的争辩,但作为旁观者而言,她已经很明显的感受到了白夜凛对柳思的感情,如果不在乎的话是绝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女的就是白夜凛传说中的未婚妻舒蓝。 柳思看了看周围,店里几乎所有的导购和客人都在看她,而经历刚刚那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再没有理由在这里待下去了。 柳思推开了面前的导购员,直接冲出了服装店。 舒蓝上前拉起了被柳思推倒在地的服务员,看了看她,安慰道:“怎么样,没有伤到哪里吧?” 导购员忙摆摆手,感激的说道:“没事的,谢谢舒小姐了。” 周围的围观者见到这样的情景,心里都不由得对舒蓝竖起了大拇指,这样有礼谦让的千金小姐,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而刚刚那位顶多是飘起的浮萍罢了,谁是谁非,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 还好舒蓝和许一诺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柳思而变得很糟糕,两人在服装店买完衣服后,又在四处逛着,许一诺有些好奇刚刚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许一诺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她直截了当的问了舒蓝:“那个女的是谁啊?她真的认识那个白夜凛吗?” 舒蓝点了点头:“是的,她确实是白夜泽的表妹,白夜泽和白夜凛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许一诺有些担心:“那她跟你未婚夫白夜凛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男女朋友吗?” 舒蓝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应该不是吧。” “什么叫应该不是啊,蓝蓝,这个白夜凛可是你的未婚夫,你要想清楚啊。”许一诺看到舒蓝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自己都有些替她着急。 舒蓝笑了笑,挽着许一诺的手说:“不用担心,她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 虽然舒蓝想到昨天晚上白夜凛在海边对自己的说辞,他说是柳思缠着他,可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实舒蓝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不要相信白夜凛,对于舒蓝来说也是不知所措。 可是舒蓝一直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白夜凛的一切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你的任务是报仇,他的身边究竟围绕多少的女的都与你无关。 许一诺有些不明白了,她虽然不认识白夜凛,可是好歹他和舒蓝是真正的未婚夫妻啊,舒蓝怎么表现的对他如此的淡薄呢? 舒蓝看出了许一诺的担心,她拍了拍许一诺的手背,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和白夜凛之间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没事的。” 许一诺见舒蓝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便也不再追问了,直囔着渴了要带舒蓝去喝东西。 看着走在前面拉着自己的许一诺,舒蓝觉得非常的安心,许一诺是真的用心的关心她,这一点舒蓝是能强烈的感受到的。 舒蓝没有想到自己重生之后还能遇到这样的一个朋友,对于她来说,知心的朋友是异常的珍贵,就一个许一诺,都让她觉得这次的重生值了。 两人逛完街一起吃完晚餐后,便回了各自的家。舒蓝回到舒宅时,发现何曼还没有回来,管家老于说何曼因为明天美国有一项重要的投资案,所以今天晚上直接飞去美国了。 舒蓝见何曼不在家,便准备直接回自己的房间,毕竟逛了一天的街,现在觉得有些累。 舒蓝回房间后就进了浴室洗漱,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搁置在床上的手机正在嗡嗡的响着。 泡在浴缸里的舒蓝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先是早上在马场遇见了白夜泽和薛峰,后来又在服装店和柳思有了一番争执,感觉真的是乱糟糟的一天。 不过还好,今天认识了许一诺,这可能是能让她忘记今天一天烦恼的人吧。 柳思一离开服装店就去了白夜凛的私宅找白夜凛,一开始白夜凛不愿意给她开门,说自己不在家,可是当柳思使出杀手锏,说自己要跟白夜凛说的事情是关于舒蓝的,白夜凛沉吟了片刻,便立马开了门。 柳思一看到白夜凛,就立马说道:“原来那天在餐厅的那个女生就是你的未婚妻舒蓝啊!” 0050 误会加重 柳思来到锦州市后就听说了白夜凛有了未婚妻,可是对此她不以为然,毕竟柳思觉得像这种大家族之间的联姻都是毫无感情的,所以她对于自己非常的有信心,她觉得自己只要回国,白夜凛一定会解除婚约,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那天在西餐厅里,看到白夜凛和那个女生那么的针锋相对,她就知道一定有问题,至少白夜凛一定对那个女生动情了,这让柳思觉得异常的气愤,所以今天在服装店看到舒蓝她才会那么强势的想抢了那件连衣裙。 然而更让她不敢想象的是西餐厅的那个女生居然和白夜凛的未婚妻是同一个人,原来那个人就是舒蓝。 那么也就是说白夜凛真的对他的未婚妻动情了?! 柳思想到这就非常的着急,于是连夜赶到白夜凛的私宅,当白夜凛认打开门的时候,她问的第一句就是他的未婚妻的问题。 白夜凛也毫不避讳,他点了点头:“是的,你在西餐厅看到的就是我的未婚妻,舒蓝。”接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柳思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想到可能与舒蓝有关,白夜凛立马着急了起来,他问道:“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些?是不是蓝蓝有什么事?” 柳思看了看白夜凛紧张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恼火,看来她自己心心念念的承哥哥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她在心里让自己冷静,然后故作轻松的对白夜凛说道:“你就这么让我站在门外说嘛?” 白夜凛这才发现原来他还没有让柳思进屋,他有些歉意地对柳思说:“不好意思,你先进来吧。” 柳思进入客厅后,打量了一下白夜凛的私宅,里面极具男性装饰的风格,都是淡色系的布置,看上去虽然时尚简单却又充斥着冷静之感。 白夜凛给柳思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了距离柳思最远的沙发上,问道:“到底怎么了?” 柳思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喝了一口水,接着故作轻松的说:“没什么,承哥哥,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你说是与蓝蓝有关系的事,我能不着急吗?”白夜凛微微蹙了蹙眉毛,即使是穿着居家服坐在沙发上,也让人觉得很难能移开眼。 柳思看着面前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如今却为了别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这么着急,柳思觉得心尖仿佛在滴血一般的疼痛。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柳思的眼里闪烁着点点泪花。 白夜凛看到了柳思眼中的悲伤,这么多年柳思对自己的感情,他并非毫不知情,可是感情这种事他怎么能勉强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即使是柳思再过于悲伤,他也不会隐瞒自己对舒蓝的感情,于是他点了点头,看着柳思说道:“是的,我想我是爱上了她。” 接着补充道:“本来那天我是想在你们回来那一天我就把舒蓝介绍给你,但是那天发生了点事,所以也只好作罢。” 柳思虽然已经猜到白夜凛的答案,但是当真的听到这一切时,她觉得自己多年在心中的梦想仿佛就崩塌了。 她强忍着泪水,对白夜凛说道:“你知道吗,今天我遇到她了。” 白夜凛问道:“谁?蓝蓝吗?” 柳思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我在服装店看到她的,我还跟她打了招呼。” “你说了什么?”白夜凛知道柳思一向嚣张跋扈,他害怕她会和舒蓝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柳思笑了一下,看了看白夜凛,说道:“我跟她说,我是你女朋友。” “你在瞎说什么!”白夜凛听到这里,一下子站起了身,怒不可斥的向柳思说道,几乎失了平日的优雅风度。 柳思毫不畏惧的看着白夜凛:“对,我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我觉得她已经相信了。” “你...你走。”白夜凛指着家门对柳思说道,如果柳思是个男人的话,他想他可能已经动过手了。 说完白夜凛准备直接进入自己房间赶紧给舒蓝打个电话。 柳思却在白夜凛转身的一刹那,从身后抱住了白夜凛,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承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喜欢那个舒蓝?” 白夜凛挪开了她的手,回身说道:“你自己冷静一下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却没想到给舒蓝连打了三个电话,舒蓝都没有接,白夜凛有些着急了,他害怕舒蓝是真的故意不接他的电话的。 接着他听到大门被“嘭——”的一声关上了,白夜凛以为柳思已经离开了,于是就准备在房间里的浴室洗个澡。 没想到就在他进入浴室的时候,柳思走进了白夜凛的房间。 柳思根本就没有离开,她听到浴室的水声后就确定了白夜凛在洗澡,于是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 她本是想直接睡到白夜凛的床上,等着白夜凛洗完澡出来的,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白夜凛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柳思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了“来电”,再一看,备注居然是“蓝蓝”。 柳思用手紧紧的攥着手机,本想直接挂断,但转念一想,脑海里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她清了清嗓子,从容的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端的舒蓝听到是一个女生的声音,一时间心里紧了三分。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发现白夜凛给自己打了三个电话,以为白夜凛有什么要紧的事,于是赶紧回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居然是一个女生。 舒蓝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我找白夜凛,让他接电话。” “不好意思啊,舒小姐,我承哥哥正在洗澡,可能不能给你回电话了,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帮你转告吧。”这一次,舒蓝听出了这个女声是柳思的声音。 舒蓝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十点钟了,这个时间段,孤男寡女,又能做些什么呢?! 舒蓝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理睬柳思的话,就挂了电话。 柳思看着自己手里突然被挂断的电话,笑了笑,删除了通话记录。接着又悄悄地走出了房间,离开了白夜凛的私宅。 而白夜凛洗完澡后,走出浴室,看了看手机,却发现一个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没有。舒蓝的如此冷漠,让他连再打一个电话的信心都没有了。 0051 车祸事件 等到何曼从美国回来后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这一个星期,舒蓝经常和许一诺出去逛街玩闹,没有跟白夜凛有任何联系。 那晚的电话在她的心里还是像深深的扎了一根刺一样,她不想去回想,也不想去触碰。 而白夜凛心里的脾气也倔了上来,他想到自己连给舒蓝打了三个电话,可是舒蓝却一个也没有回,虽然他知道也许舒蓝被柳思气到了,但也不能如此的不信任他啊,竟然连一句解释都不听。 因此,白夜凛也没有主动联系舒蓝。 这天晚上舒蓝从老于那得知何曼今天晚上的飞机到达锦州市,于是舒蓝就准备晚上去接机。毕竟何曼在外面奔波了一周,她作为女儿,这一点孝道还是应该敬的。 却没想到在去机场的路上居然遇到了宋科。 老于派司机送舒蓝去机场,不曾想是不是司机有些困倦的原因,竟然和前面的车子碰撞上了,但只是稍微的碰擦,并没有什么大事。 在舒蓝他们的车子前面的是一个普通的私家车,车子碰上后,上面立马下来了一家五口,看上去,是两对夫妻带着一个孩子。 其中一个男子敲了敲舒蓝的车窗,舒蓝没有搭理,而是对司机说道:“你下去看看吧,如果没什么事就给点钱吧,毕竟是我们撞了别人。” 舒蓝也想通过正规途径,让交警和保险公司来解决,但是眼下她要去机场接何曼,所以她也不想再多花时间在这些小事上。 司机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之后,就下了车,对面前的五个人说道:“真的不好意思,是我们不对,不小心撞到了你们的车子上。” 没曾想到,那男子见司机这么有礼貌,就觉得舒蓝他们很好说话,于是便越发有些嚣张的说:“道歉有什么用。” 司机心下了然,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家小姐说了,光道歉肯定不行,所以我们愿意赔偿。” “哦,那你们准备赔多少钱?”那个男子打量着司机身后舒蓝所坐的那辆豪车,心里估量着自己怎么地今天也能敲一笔。 司机看了看前面小轿车被摩擦的痕迹,估计去做好的修理厂,也最多只要一千块钱,但是想着息事宁人,司机说道:“这样吧,我们赔偿您一万元可以吗?” 男子听到“一万元”,眉毛动了几下,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就给一万?这也太少了吧。” 司机皱了皱眉头,他继续问道:“那您想让我们陪多少呢?” 男子伸了五个手指头说:“至少五万,否则门都没有。” 司机厌恶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会开这么大的口。 一直坐在车里的舒蓝,听到那男子说五万元后,也下了车。这五万元她不是拿不起,但想到要被这样人品恶劣的人敲竹杠,舒蓝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舒蓝下车后,那男子就色眯眯的盯着舒蓝看,全然不顾自己的家人就在后面,他没想到坐在这样一部豪车上的竟然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丫头。 舒蓝不搭理那男人的眼光,而是直接对司机说:“你去打交警电话,让交警和保险公司来处理吧。” 那男人听舒蓝这么说就着急了,如果警察来的话,那么他可能一毛钱都搞不到。 司机也有些疑虑:“小姐,可是,你还要去机场接夫人啊。” 舒蓝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一会打车过去,你在这里把这件事处理好就行。”说完舒蓝就准备离开。 那男子赶紧说道:“那一万就一万吧,算我大人有大量。” 舒蓝听到后,也没有看那个男子一眼,而是直接对司机说道:“一毛钱都不要给他,这件事绝不私了。” 舒蓝自身的气场当下就让那男子惊叹,心里也嘀咕着看来自己遇到的不是普通人。 “蓝蓝,你怎么在这。”就在舒蓝准备离开去打车的时候,她听到了有人在喊她。 舒蓝看过去,原来是宋科,他正开着车经过这里,本来以为只是一场不起眼的交通事故,竟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舒蓝。 宋科下了车,走到了舒蓝的面前:“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舒蓝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让司机在这处理就好。” 一旁的司机看到宋科是开着车的,也是出于热心的问了宋科一句:“先生,可以开车送我们家小姐去机场吗?夫人一会得飞机,小姐要去接机。没想到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完,不知道先生能不能送小姐一次。” 舒蓝忙皱了皱眉头,向司机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可是为时已晚,宋科听到后就赶忙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蓝蓝你上我的车吧,我送你去机场。”这对于宋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他自然满心的欢喜。 舒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确实不想坐宋科的车去机场,可是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个时候再去打出租车,也不知道能不能准时到达机场。 “好吧,那麻烦你了。”舒蓝笑着对宋科说道,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现在先去机场才是正确的选择。 舒蓝和宋科上车后,宋科准备帮舒蓝系上安全带,却没想到舒蓝直接下意识的伸手阻拦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宋科有些讪讪的,他有些试探的对舒蓝说道:“我过去一个星期打电话约你出来,你怎么总是没有时间呢?” 过去一周,宋科几乎每天都会给舒蓝打电话,可是舒蓝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了,舒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自己是要去报仇的,那么接近宋科岂不是报复苏柔最好的办法吗! 可是她一想到宋科的嘴脸就觉得无比的恶心,心下也凉了三分。所以一直在拒绝。 0052 巧遇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舒蓝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为了尽快了结复仇计划,舒蓝想到了自己前世的尸体。 继续吧,恶心也忍着。 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路景。白承夜,舒蓝莫名地想起这个人,心里的涌起一阵失落。 “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舒蓝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车速很快,映在眼里只有车道上绵绵无绝白色分隔线。 宋科就是再迟钝,他也听出来这是一句推托的话。 “那蓝蓝可要好好检查一下啊,要不要明天我陪你去?”宋科讨好地征询。 “不用。”苏苒懒得多说一个字。侧头无聊地看着窗外。 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千金小姐喜欢玩喜新厌旧的游戏,从白承夜到他? 以前传言她为白二少跳过崖,现在呢,两个人见面就像仇人一样。 刚和自己认识的时候,她总是那么柔情似水,那里像现在这样爱搭不理的。 想到这里,宋科不由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舒蓝。 看来自己要调整和转变一下,不能让这么好的上位机会早早就把他厌烦了,何况舒蓝还这么漂亮。他的手段,都还没来得极让她感受呢,想到这里,宋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热。 坐在一旁的舒蓝完全没有猜到宋科已经对自己起了龌蹉的心思。神思飘回在上一次,和白承夜坐车去海边时。 那时,也是他给自己绑的安全带,他的嘴唇不经意擦过她的额头的情景,居然还那么清晰的印在她的心里。 完全不会像刚刚宋科给自己带来的只有排斥和恶心的感觉。 哎,她是怎么了,一直在想白承夜的事情,明明两人都渐行渐远了。 “蓝蓝,到了……”宋科的声音打断了舒蓝的思绪。他已经很体贴地打开舒蓝的车门,像是等待尊贵地公主驾临。 看着宋科脸上的堆着的笑,如同今天的阳光一样刺眼。 舒蓝更是痛心自己前世被猪油糊了心,这样一个衣冠禽兽,自己怎么就会上了当。 拒绝了宋科伸来的手,舒蓝一点也不想宋科陪着自己去机场接妈妈。 “宋科,你一定有事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你走吧。”聪明人都听得出舒蓝这是下逐客令了。 如果换成以往,宋科一定会跟舒蓝软磨硬泡几句,毕竟能一起去接何蔓,就像是女婿接丈母娘啊。 只是今天在车上的反思,宋科知道舒蓝不喜欢别人死缠烂打。 于是,很顺从的离开了。 宋科的反应,倒是出乎了苏苒的意外,只是没有多想,她直接去接妈妈了。 “妈!”看到何蔓从人群里走出来,舒蓝开心的扬手。 何蔓也远远地就看到了亭亭玉立的女儿,她很惊讶,也更欣慰,那次事情以后,女儿像换了个人似的,有了经历就有了成长。 她也开心地向舒蓝回应,扬手。 “女儿,这可是你第一次来接妈妈的机啊!”何蔓故意揶揄女儿。 “妈……”舒蓝软糯的声音在何蔓的肩头响起。 “哟,我女儿这么大还撒娇了。”何蔓发现逗逗女儿,身心愉悦啊,忍不住多逗几句。靠在何蔓身上,分明感觉到她开心的笑连带身体都在震动。 不由感动,妈妈的爱才是最纯粹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接机,她就这样开心了。 舒蓝在心里下了决定,等完成了复仇计划,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妈。每天陪伴她,让她开心到老。 仇要报,恩也要报。 “咦,蓝蓝啊,你是怎么来的啊,我们家司机呢?”何蔓和舒蓝走出了机场,看着车水马龙,却没有在老地方看到自家的车,何蔓疑惑地看向舒蓝。 “哦,来的时候,路上出了点小擦挂,本来可以很好解决,只是我发现对方是个无赖。所以就让司机按正常程序处理了。”舒蓝不想跟何蔓提起宋科。 “那至少老于这时候也该重新派车子过来了啊。”何蔓拿出手机,准备通知老于。 看到何蔓的思路已经转开,舒蓝也就小猫一只无害地站在一旁,看看风景啊。 “蓝蓝!”话音刚落,一辆红得艳丽的牧马人已经冲到前面去了。 何蔓和舒蓝对视一眼,同时狐疑地看向那缓缓倒退回来的车。 “阿姨,蓝蓝,上车!”原来是许一诺,母女二人相视一笑,缘份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许一诺麻利的跳下车,帮着舒蓝把何蔓的行李箱放在车后。 这时,何蔓的手机响了,何蔓看了看,是老于打过来的。 “老于啊,我跟蓝蓝已经上了诺诺的车了,你就不用派车过来了啊,不过这次处理事务的表现很不尽人意啊。你怎么能让蓝蓝一个人打车来呢?这多危险啊,她一个女孩子。好啦,你别解释了,对我来说,都是借口。这次得扣你的奖金啊……” 听了何蔓的话,许一诺对着即将坐上后座的蓝蓝做了一个鬼脸。 突然想到什么,又叫起来。“蓝蓝,你不能坐后面。” 还来不及关上车门的舒蓝听了许一诺这话,手搭在车门上,看向许一诺,“你这唱得是哪一出?” 何蔓也不明究里的看着许一诺。 许一诺把头伸向后面,一本正经地说,“阿姨,你是大人物,得坐独份,我和蓝蓝是小丫头,得为你保驾护航!” 一听这话,后面两人都乐了,何蔓用手点了点许一诺的娇俏的小鼻头。“你呀,得了雅岚的真传!哈哈哈……” 何蔓侧过身对舒蓝示意,满足许一诺的要求。 回程的路上,三个人开心说笑。 0053 争吵 “诺诺,什么时候买的新车啊?”何蔓打量着豪华张扬的车内饰,感觉不太符合自己所了解的许一诺的个性。 “阿姨,你还不知道我,我的品味会这么艳俗?”最新款的牧马人被她这样一说,好像很差。 “我觉得不会啊,很符合你的性格,阳光四射。”舒蓝坐在宽阔的车座上,什么车不重要,关键是什么人开才重要吧。看着新交的阳光女孩,心情大好。 “只是这个颜色,里里外外都……”舒蓝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是不是想说,这个颜色特别骚包啊……哈哈哈……”许一诺爽郎的笑声充斥整个车厢,感染力超强。 “你这个孩子。”何蔓感觉只要有许一诺在,自己的肚子就会受折磨,笑到肚痛了。 “阿姨,要不待会我给我妈打电话,今天一起吃饭吧,我都好久没和蓝蓝在一起了。”许一诺自从舒蓝结识后,就非常喜欢舒蓝,不做作的性格让她非常欣赏。 “好呀,你们俩孩子聊,阿姨我休息一会儿……”说罢,何蔓便闭目养神起来。 “诺诺,你今天怎么会来机场的。”对于突然出现的许一诺,舒蓝好奇地很。 “哦,之前和一个朋友本来还在游车河,突然她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他男朋友在法国要结婚了。”许一诺说完,没有任何动静,开着车不言不语了。 “然后呢?”等了半天,这下文就没有了,舒蓝不由奇怪的侧目。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当收到舒蓝的白眼,许一诺忍不住用力拍了拍方向盘,怪笑一声。 “然后,她就追去法国,把我和她的车都丢在这里啦。”对那位说风就是雨的姑娘的行径,她已经习惯了。 只是不知这次新娘会是谁。 “哦。”舒蓝一恍然大悟的样子。 “蓝蓝,你会不会为了爱情这样疯狂呢?”许一诺想起她的未婚夫白承夜。 “我……不会。”爱情,曾经要了她的命。更为巧合的是,这个身体的前生,也是因为所谓的爱情,失去了生命。 都是爱情惹的祸啊。 重生的她,哪里敢再相信爱情。 “妈,我们在淮宇路的一号店,你快点来哦。”许一诺举着手机,对何蔓摇了摇手。 何蔓点头微笑。 拿过服务生递来的餐单,许一诺送到了舒蓝手上。 “蓝蓝,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菜式,他们家的水煮八戒很好吃哦。”回国后的许一诺,没什么事就在网上按图索骥找好玩好吃的。 刚刚放下水杯的舒蓝听到许一诺的话,差一点喷了,嗔怪地瞪了许一诺一眼,“什么水煮八戒,是不是那个水煮肉啊。这么怪的名字,还有没有清烧悟空呢。”也只是随了许一诺的腔调接了一句。 服务生的一番话,再次让舒蓝睁圆了眼睛,她晕倒。 “清烧悟空我们主厨也曾经研制过,不过悟空属于动物保护协会明令禁止的。所以我们没有这道菜。” 一桌人终于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哎,诺诺,你上哪找到这家奇葩餐厅的啊。” “奇葩?不过倒真的有点,不过蓝蓝,你都不知道它在网上有多红吗。反正我是准备把锦市的好吃的都试个遍的。”许一诺沾沾自喜地在一旁眯着眼睛笑。 舒蓝抿嘴笑着,感慨着诺诺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真幸福啊。 “对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要不你跟我一起吧。”许一诺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好呀,蓝蓝你就跟诺诺一起,省得我天天看你闷在家里。”一听到许一诺开的这口,何蔓是求之不得啊,两个人还相处得这么好。 “不用了,妈。” “谢谢你,诺诺,你这样的玩法,我不适应。”舒蓝看着笑意真诚的诺诺,哪愿意把这样一个阳光的女孩子带进她的复仇计划。 那是一处阴郁的天空,沉闷得令人压抑的世界。 “那……以后,你想出来的时候,就找我?”不勉强别人,随意而安的许一诺被拒绝后,没有一丝不快。 “好。”总不能一直拒人千里之外吧,两个女孩相视而笑。 “对了,我去看看我妈来了没?”说完,许一诺站起身走了出去。 “蓝蓝,你不是很喜欢诺诺吗,为什么拒绝人家啊。”虽然适应了性情大变的女儿,但是现在和以前反差也太大了,对于诺诺的提议,以前的蓝蓝可是很喜欢的,这孩子现在太安静了。以前玩得疯,怕她出事,现在倒是安安静静地,但是更让她担心了。 舒蓝刚想跟何蔓解释,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 何蔓以为是许雅岚到了,准备出去迎接,舒蓝也跟了过去。 拉开门,却意外的看到苏柔和柳思站在走廊上吵嚷。 此时,门外的两人显然也看到了她,争执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打扮精致的两个女人,突然,舒蓝觉得这两个女人倒像是姐妹,性格脾气都差不多呢。 不过这场面更像是两只装扮华丽的斗鸡。 何蔓根本不想舒蓝和这些没有修养的女孩扯上关系,刚想说我们里面等。 却回头看见,舒蓝早已走向座位。 何蔓欣慰地关上门,这孩子,变得太省心了。 两人刚刚坐下不久。 门突然打开了,只见是许雅岚母女进来了。 “许阿姨好。”舒蓝站起身来招呼。 “乖。” “阿蔓,回来了,很累的样子啊。”许雅岚坐在了何蔓的旁边。 “对啊,经济危机嘛。”何蔓用手摁了摁眉心。 就像发现新大陆,许一诺进来就神神秘秘的卖起了关子。 “蓝蓝,你猜我在门口看见谁了?” 舒蓝好笑地看着许一诺,拉着她坐下来。 “沈依依、柳思。”安安静静的喝了一口气,全然不理会呆愣的许一诺。 看见好朋友并不好奇。 只得乖乖倒出要说的话。 “哦,一定是刚刚外面吵闹的时候,你们出来看了。” “阿蔓,你就真的放心把蓝蓝嫁给白承夜吗,我看他身边纠缠的女人这么多,会不会太复杂了点?婚姻不是儿戏啊,你可要给蓝蓝看仔细啊。”雅岚一脸担心地看着舒蓝,这么乖巧安静的女孩怎么会是外面那些女人的对手。 “白承夜?”听到好友提到女儿未婚夫,何蔓接了一句。 同时,舒蓝虽然还是略低着头,耳朵却是仔细地倾听着。 “对啊,你们刚刚没看到吗,外面一堆人呢,白承夜也在啊。”雅岚奇怪的看了一眼何蔓,又看了看突然抬起头的舒蓝,以为她们都看到了呢,原来是一知半解,怪不得那么沉得住气呢。 只听到舒蓝冷冷地说了一句,“真是有缘份呢,走到哪里,都可以遇到。” 看见女儿脸色不好了,何蔓开始打圆场。 “外面的事,我们不管,先吃饭,还吃吃这个诺诺给我们点的水煮八戒。” 0054 约会 饭后,两对母女没有再约,毕竟,何蔓才下了飞机,提出要回家休息,于是大家就散了。 虽然没有出去看那闹剧,饭桌上,许一诺也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一路上,何蔓和舒蓝各有心思,都没怎么说话, 回到家里,舒蓝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一个人静一静,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甚至有时候会想直接杀了那两个人,只是余生会何等的悲凉,复生如果只是为了这样的结局,那又何必。 缓缓走上了屋顶的大阳台,舒蓝拿着剪刀对着长势良好的观音竹开始修剪,心里却是想着,这个白承夜倒是魅力十足,在外宣称有她这个未婚妻。现在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同时和别的两个女人纠缠不清。 不久前,还在自己面前说爱得而不得的痛苦,结果呢?果然爱情不可信啊。 哼,本来就和这个人快要没瓜葛了,她管他会不会演戏。 舒蓝有点恼怒的站起身来,一阵眩晕让她不得不用手撑着一旁的灯柱。 几秒钟后,眩晕感已经过去。想到上一次是白承夜抱住了她,而这一次……无意望向观音竹,她恼怒地看见,那株可怜的观音竹已经被她修成残枝了。 都怪白承夜,舒蓝忿忿扔下剪刀,走下了楼。 不曾想到,不请自来的宋科居然找上门来了。 “你来干什么?”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家里的工人是不会随便开门的,这时舒蓝是隔着铁栅栏。 “没什么,你说你身体不太好,我想来看看你。”说着还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提了提。 “我身体好得很,你回去吧,我妈妈休息,不想有人打扰。”看到宋科,舒蓝丝毫不留情的打发。 果然,女人是善变的,上午还跟自己说身体不好,现在又好得很了。宋科茫然地看了舒蓝一会儿,连门都不给他开,来之前的自信已经消失无踪。 仿佛在消化舒蓝的话,突然宋科的眼神变得清明。这女人还在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那他就陪她玩。 他凝神看她。他知道这个表情曾经让那个死掉的舒蓝迷恋,也让苏柔喜欢。 只是为什么他在舒蓝的眼中只看到严厉。他突然感觉自己被这个严厉的眼神吓住了。 舒蓝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他,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终于,宋科在这直视下,败下阵来。 “好吧……那好吧……我就走了……”他嗫嚅着,尴尬得手脚都没处放似的。 说罢,转身离开。 舒蓝无比悲凉地看着宋科的背影,这个为了虚荣践踏自己尊严的男人,自己居然爱过。 舒蓝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宋科说:“转身。” 宋科本来就是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一举一动,甚至暗暗窃喜,被自己料想到了吧,这千金果然喜欢玩。 宋科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几乎是奔跑过来,像是被栅栏拦住的有情人,在上演悲情剧。他扔下了一大堆的礼包,紧紧抓住铁栏。 “蓝蓝,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我喜欢你的……”宋科面上发光的,恨不能一口气把心里准备好的台词一下倒出来,好让这位富家千金喜欢自己,让自己做了乘龙快婿。 “你不要说话,我跟你出去。”苏苒万万想不到这个宋科会是如此品性卑劣的人。她怎么会看不出那双故作深情的眼睛里全是贪婪。 漫无目的的开车,宋科征询的地方,她一律都不想去。 她不愿意自己和他走进任何一条街道,任何一家店,她不愿意以后走在任何的地方有和他在一起的记忆。 “蓝蓝,你说我们去哪里玩好呢。”这样一直开着车,舒蓝又一直看着车窗外,宋科几乎觉得自己的耐性要耗光了。 “我觉得就这样看风景也不错啊。”舒蓝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宋科的火气又瞬间没了。 是啊,能跟这样一个富家千金在这么狭窄的空间单独相处,他还在抱怨什么呢? “想必是阿澜累了吧,看我太不体贴了。要不我们去云so坐坐。”那是一家咖啡馆,她原本就很少去,以后都不会去了。” 听到舒蓝的话,宋科简直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忙不迭地应声。 两个人坐下不久,就来了不速之客。 “咦,这不是舒家大小姐吗?”苏柔尖锐地声音在咖啡馆里刺耳的响起。 听到苏柔的声音,舒蓝闭了闭眼,心里咒骂,这两个人真是阴魂不散。 依然一脸平静地看着来者不善的苏柔。“有什么事吗,苏小姐。”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内心是怎样的仇恨如怒海在翻腾。 站在那里,依然刻意扬着嗓子的苏柔用死冷的眼神瞪了一眼,舒蓝旁边春风满面的宋科。 这两个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坐在一起,简直是不知羞耻。她似乎忘了自己以前抢夺宋科 杀害舒蓝的事,也忘了她现在也正明目张胆地跟白夜凛在街上逛。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只是刚刚和承夜在逛街,他说看到了你,我还不相信呢,所以过来看看,果然是你啊。”苏柔搭上了白承夜,再也看不上宋科了,管他去找谁,别缠她就好。 呵呵,都承夜了。舒蓝心里忍不住冷笑。“呵呵,原来苏小姐是来示威的啊。” 看着苏柔扬起的下巴,舒蓝心里却是酸涩不已。 坐在原位,却只轻叹一声。“只不过捡了我不要的东西,有什么好神气的。” “你……”苏柔感觉自己又自取其辱了,恼羞成怒的说,“你还不是捡了我不要的垃圾。”说完,还斜瞪了宋科一眼。 “呵呵。”舒蓝笑了,可是笑的理由不能说,宋科以前还不是她苏柔抢去的垃圾。 再也坐不住的宋科站了起来,“苏小姐,请你说话注意身份。”一语带双关。 苏柔自从以为搭上了白承夜,就忘乎所以地以为自己走进了上流社会。宋科的话如当头一棒,打消了她嚣张的气焰。 是了,她苏柔还有那么多把柄在宋科身上,她怎么会脑抽地以为可以迅速甩掉他了。 眼前这种情景不是最好的吗。 想到这里,苏柔不自觉的放低了姿态,却也不会随意低头。 正想开口,敷衍几句就走人,却不想被人抚着肩头拥在怀里。 苏柔略微惊讶的看过去,立即脸上露出惊喜。 “承夜”。 0055 受伤 “不是只是让你过来打个招呼吗,呆这么久。”白承夜搂着瞬间变得柔弱无力的苏柔,磁性魔力的声音,苏柔觉得自己不用装柔弱,自己整个人都融化了。 “我是好意过来打个招呼啊,只是……舒小姐她……”苏柔含首看着白承夜哽咽地说着,眼泪神奇般地掉了下来。 看得一旁的舒蓝都忍不住为她喝采,真是好会演戏,刚刚那么强势,这会儿就扮无辜。 自打白承夜过来就没看她一眼,到两个人亲密的抱在一起。舒蓝胸口起伏不定,看着白莲花精彩的表演,她正在酝酿骂人的情绪。 “苏小姐的表演精彩绝伦,不拿小金人都不行了啊。”舒蓝犹自喝了一口咖啡,抿了抿嘴唇,这么难喝,是过期的咖啡豆吗? 蹩蹩眉,一股奇怪的怪味,弥漫在她的嘴里。 “舒小姐,刚刚我好像听到你说,我是你不要的东西?”纵是回避不看她的眼,还是抬起头凝视着她。 听了白承夜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明显听了她们的对话,还叫她舒小姐了。 舒蓝依然是坐着,这三个跟她纠缠不清的人站着,多奇怪的人生局面。 舒蓝的眼神迷离而幽远。 白承夜依然搂着苏柔,像是搂着一个物件,而苏柔干脆把自己紧紧贴在白承夜怀里。 望着舒蓝,每天从手下人那里清楚知道她的动向,今天知道她居然和宋科单独呆在车上很久,即使只是开着车转圈,他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立即叫苏柔出来偶遇,结果却是听到这样一句残酷的话。 他堂堂白家二少,只是她不要的东西。 他就这么任她挥之则去么? “还是舒小姐只是更喜欢这种玩弄男人的把戏。”白承夜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冷冷的话语更是给了舒蓝沉重一击。 这番话说出来,好像她舒蓝私生活多烂似的。 “白先生……”刚刚发出声音的宋科一收到白承夜那阴沉的眼神,就自觉噤声了。 舒蓝本就没指望宋科会有什么动作,只是在这种场合跟男人吵,她能讨得了什么好处。 本来这咖啡就很难喝,这里的人和事,她都讨厌。白承夜怀里的人发出的讥笑,像一个魔咒,逼得她想要快快逃离。 仿若没有听到白承夜的话一样,舒蓝大方地站了起来,宋科赶紧去把舒蓝的椅子往后拉。 “白承夜先生,既然话不投机,恕我不奉陪了。”不等对方的回应,舒蓝头也不回的夺路而逃。 “白-承-夜-先-生!”白承夜几乎是咬着牙龈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当她擦身而过时,白承夜下意识地想抓住她。 舒蓝没料到居然会被白承夜拉住了手腕,一挣一拉之间,白承夜不知为何又放了手。 舒蓝叫了一声,便跌了下去,白承夜则是想也不想推开了死死扒在他身上的苏柔。却也来不及拉住舒蓝,只见她闷声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对着白承夜伸过来的手,舒蓝毫不客气的,狠狠拍掉。 把白承夜原本懊恼地情绪悉数打掉。他咪起眼睛,总觉得她反应太夸张了。这死丫头总有激怒他的本事。 “想不到堂堂白家二少,居然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心被委屈淹没,可是她还是鼓起腮帮子,很不服气的顶回去。 怎么可能回应他假惺惺伸出的缓助之手,试着自己站起来。 谁知脚腂突如其来钻心的痛,仿佛把她全身的力量都掏空,她按着右脚踝,直冒冷汗。 白承夜看出舒蓝的不对劲,不再跟她斗嘴,赶紧蹲下来,看她到底怎么了。 “走开,你走远点,你身上特别臭!” 他身上臭?白承夜下意识低头嗅了嗅,应该是苏柔的香水味吧。一个闪念冲进他的心里,莫非是这死丫头吃醋了。 在地上坐了一小会儿,舒蓝依旧不要任何人的帮助,她用力挣扎爬起来,抓着椅背,试着让左脚承担全身的力量,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想像中的痛,根据前世的护理知识,可能是扭伤吧。 但是她也不太敢随便走动,于是叫了宋科过来。 不是喜欢搂着苏柔么。 “宋科,我脚扭了,你抱我去医院。”看也不看身后的白承夜一眼。 “你敢抱!”刚刚还有点欣喜的白承认,听到舒蓝的话,勃然大怒。 不顾舒蓝的挣扎,不管周围人的眼光,抱起她就往店外走去。 “你再敢动,信不信,我就把你扔了!”说完还真的把她举起来要摔掉的样子。 她不由自主的搂紧他,多可怕,她从来不知道男人发怒的样子是这样。只能瞪大双眼,心脏扑通乱跳。 终是抵抗不了白承夜的强势,舒蓝只得靠在他的肩头静静听他心跳的声音。 看她那么紧张,白承夜又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我要回家!”舒蓝有些赌气的说。 “去医院!”白承夜冷冷的说。 走到白承夜的车前,司机看到跟着出去的本是苏小姐,现在却抱回来一个舒小姐,虽然很吃惊,但是也把表情掩饰得很好。 立即把后车门打开,恭敬的行礼。 看到白家的司机,本来安静的舒蓝又开始挣扎,“我自己可以走……”。 “闭嘴!”白承夜吼了一声,吓得司机倒退三步。 舒蓝也吓了一跳,她瞪着白承夜,那一刻,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是满腹委屈。 0056 温柔 白夜凛慢慢的弯下腰,轻轻地把舒蓝放在车后座上,像放一件珍宝小心翼翼,还体贴地把舒蓝的头护着。只是他的面容依然是绷得紧紧地。 事实上,一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白夜凛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不过放不下面子,谁让她说自己是她不要的东西。 微微动了下脚踝,舒蓝觉得可能也没伤得太重,想起之前在咖啡馆自己为了打击苏柔说的狠话,其实他对她也不算太坏,除开他复杂的女人关系。 车里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舒蓝有些愧疚地看着一言不发看着前方的白夜凛。“你……在生我的气吗?” “你说呢?”白夜凛嘲讽的扬高了嘴角,冷冷地反问。 舒蓝的脸上却只是茫然。 “算了,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白夜凛冰冰冷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舒蓝咬紧下唇,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从初识到现在,白夜凛很少对她这样冰冷残酷,他的反应就像是无数的针,刺得她的心隐隐发痛。 本来想说对不起的话,只是舒蓝突然想起刚刚在咖啡馆里那么嚣张的苏柔和那晚接她电话的柳思。 他居然还敢理直气壮,说自己是冷血无情的人。酸楚在全身漫延,舒蓝悄悄地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泪水。 老天!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虽然装着不理睬她,可是要知道白夜凛的全身细胞都观注着她的动静。他是气她,气她说的都是真话,之前追他追得那么狂烈,现在又摆出这副势态,他怎么就不是她扔了不要的东西。 只是听到她轻轻的抽泣,白夜凛主毫无招架之力,他投降了! 别的女人哭的死去活来,他可以置之不理,视而不见,而唯独舒蓝的泪水,他是怎么也受不了的。 该死!他保护她爱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她哭呢?“别哭,我没有生气。”白夜凛再度把舒蓝紧紧抱在怀里。 舒蓝此时惊讶自己会被白夜凛抱住,更惊讶他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只是,为什么她靠在白夜凛的怀里感觉即奇妙又畏怯。 白夜凛也感受到了舒蓝的不自在,幸好医院已经到了,他将她轻轻放开。 舒蓝这次没有反对白夜凛抱她,只是涨红的小脸藏在白夜凛的怀里。 当着医生的面,白夜凛脱掉了舒蓝的白色芬迪短靴。 “天啊……怎么会肿成这样。”旁边的护理见到那只右脚踝整个都是肿的,小指的边缘也都是瘀青,忍不住低呼出声。 医生皱着眉,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看到白家二少一脸的愧疚和懊恼。估计他就是始作俑者吧。 “对不起。”白夜凛完全不知道当时的拉扯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心疼不已地蹲下来,直直地看着那只伤脚,想像得出当时她有多痛。 “没关系……”舒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事情本来就是他造成的,何况她还这么痛。 处理完后,白夜凛已经通知了何蔓。因为自己害得舒蓝受伤的事,让白夜凛不知道该如何跟舒蓝开口,站在窗前梳理自己要怎么跟舒蓝好好继续下去。 而舒蓝也因为之前发生的事,一头乱如麻的心绪,只是尴尬地坐在床上等妈妈的到来。 病房里的时间仿佛停滞,舒蓝感觉越来越闷热,整个病房闷得让人快窒息了。舒蓝看看窗边的白夜凛,她突然想逃开,离他远一点。 谁知她才刚刚有一点动静,白夜凛就转身来,一把抓住了舒蓝的手。 “你、你要做什么?”她一脸惊恐。 “舒蓝,我们重新来过。”他放开她的手。 “什么?”她听了白夜凛的话,惊愕地盯着他。 白夜凛的目光带着有些深沉的炙热,而那炙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 “我说我爱你。”白夜凛细长的眼睛在微笑,那柔和的目光像星光一样清澈,纯洁。 舒蓝听到白夜凛的话,无异于心脏受到猛烈的撞击,手腕上刚刚被白夜凛抓过地方,又热又烫,脑子更是昏乱得无法思考,她害怕他凝视她的眼。 舒蓝怎么也不会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急转直下,慌乱的想拉开床单跑掉。 白夜凛却是已经微微低斜着头,脸慢慢地靠近,他的唇在她的唇上碰了一下。 白夜凛看着她,双眼一片迷蒙。舒蓝好害怕这样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活生生吞下去。他的脸再次靠了过来,他的唇轻轻划过她的樱花般的嘴唇,那又麻又痒的感觉,吓得她本能的向后退。 可是她无路可退,白夜凛男性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他伸手抱住她的腰,更绵密的吻压了下来。她被他吻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蓝蓝……”突然破门而入的何蔓显然一脸的尴尬,没料到没敲门会看到这样一幕。 妈妈的到来轰醒了舒蓝的理智,她惊慌而用力的推开了白夜凛。 白夜凛看起来倒像是满脸春风,“伯母。” 何蔓很快从刚才的情景里走出来,看着女儿不自在通红的小脸,她倒是好心情的揶喻,“我看不久就要叫我妈了吧……哈哈……” “妈……”终于舒蓝无地自容的拉开被子钻了进去,把自己闷死也不出来。 何蔓看到女儿如此面浅,也不再逗她,径自和白夜凛交换了受伤的情况。 听着房间里不再有动静,估摸着两个人已经出去了。 舒蓝这才从被单里钻出来,刚刚在被子里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狂跳的心,不明白白夜凛为 什么会说那样的话,更不明白白夜凛为什么会吻她,只是那样的感觉为什么会是柔软而甜蜜的。 莫非,她喜欢白夜凛。这个念头像晴天霹雳一样,炸得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行,绝对不可以,不能陷进感情的漩涡里去,她要复仇,就算是白夜凛,也不能打乱她的计划。 0057 探病 眼睁睁地看着白夜凛霸道地抱走了舒蓝,宋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恨恨地瞪着苏柔。 明明自己还呆在白夜凛的怀里,转眼他就抱着那个死女人走了,这剧情转得。苏柔愣是没回过神来,一回头看见昔日恋人宋科一双燃火的眸子正瞪着自己。 恼怒地推了他一把,“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白夜凛抱她走的。” 听了苏柔这没脑子的话,宋科愈觉得此人愚蠢之极。“你的目的是什么?想让他们俩合好么,像现在这样?” 仿佛这才拐过弯来的苏柔依然嘴里不认输的嘟哝。“还不是你自己搞不定舒蓝。” “柔柔,反正我们都有了自己新的目标,不管以前我们一起做过什么,为了大家过得更好,我们至少私下应该是盟友吧。”宋科不想跟苏柔作无用的口舌之争,直点要害。 “哼!”虽然苏柔表面上还是不屑一顾的样子看着宋科,但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个说法。 两人都互相对视了一会,眼里达成了一种狼狈为奸共识,一如当时杀害舒蓝。 舒蓝从医院出来就拒绝了白夜凛送她和妈妈回家的邀请,坐着自己家的车回去了。 何蔓安排了家里的人照顾好舒蓝又赶去公司开会。 直到了华灯满园。 舒蓝静静地站在窗边,虽然何蔓交待她躺在床上静养,可是下午白夜凛的举动,让她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窗帘是拉上的,她拉开一点点,看看夜色。 却意外看到白夜凛竟站在院外,也不知是站了多久。 当初不是他不想结婚的吗,现在她给他自由,结果他自己却巴巴的贴上来,这是为了证明人性本贱么。 他就那样低头站在车旁,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猛地拉过窗帘,真是,要思考,干吗偏偏来她家门口。忘了自己脚受伤的事,刚顿在地上,一股钻心的痛由下至上传来。 自己还是乖乖上床睡觉吧,反正他怎样都不关她的事。 看着舒蓝房间的灯熄了,白夜凛终是没有拔通电话。 “怎么会这样?”许一诺仰头把柠檬水一口饮尽,杯子朝茶几上随手一放。“你跟白夜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大早,听何阿姨说舒蓝受伤的事,许一诺就赶来她家看望她。 大概给许一诺说了昨天下午在咖啡馆发生拉扯纠纷的事,舒蓝刻意绕过了白夜凛医院那段。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恶心的人。”许一诺觉得很不可思议。 舒蓝耸耸肩,心里还挺乐,不止她一人觉得恶心。 望向舒蓝一双美丽如女神般的水水明眸,许一诺情不自禁地赞叹。“大概是你长得太漂亮了吧,让那苏柔这么妒忌你。才像苍蝇一样巴着你不放。” 舒蓝娇嗔地瞪了许一诺一眼,“怎么可能。”不过想着苏柔为了荣华富贵,整容成她原来的普通样貌,她也太舍得付出了。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云层也压得很低,空气中飘着细细的雨丝,有种凉凉的味道。呆了一会儿,舒蓝也没什么心情留许一诺吃饭。 借着要下雨的由头,还是让许一诺早早回家了。 “啊啊啊,没良心的死丫头,饭都不留我吃,赶我走。”许一诺一边下楼,一边大声的嚷嚷。 “对啊,你本来就坐不住了,以为我看不出来。”舒蓝每次跟许一诺在一起就感觉很开心很轻松。却不知道,何蔓怕她在家闷,刻意叫了许一诺来。 何蔓中午赶回来陪着舒蓝匆匆吃过午饭,就交待了她要出差去曼哈顿办事几天。临走了还说白家大少下午会来探视她。 “妈啊,我可不可以不要见这个人啊。”她不想跟白家的人有太多的来往,何况她也看出了白夜泽对她有意思,她可不想到处种烂桃花。 “乖女儿,不可以,你要知道身在我们这种家庭,交际应酬是少不了的,何况白家在锦市影响这么大。你乖乖的,当成普通的应酬就行了。”何蔓从医院出来就看出白夜凛和蓝蓝的关系现在是跟以前颠倒过来了。 虽然她比较看好白夜凛,但也得女儿愿意。 无奈的舒蓝只能略微整了整头发,换了件衣服,慢慢蹭下楼,坐在大厅里发呆,等候贵宾的大驾光临。 白夜泽一得到舒蓝脚受伤的消息,就让秘书以白家名义给何蔓去了电话。果然对方很客气的同意他去探视,并且他还知道何蔓已经出国了。 机会真是不要太好。 白泽夜随着管家走进院子,走到大门口看到的景象是,苏苒一身浅绿色衣裳,绑着同色的头巾,斜斜的靠在沙发的阴影处,神情冷漠却不减她全身的柔美感。 “小姐,白家大少来了。”管家吩咐玉嫂上茶水,两人退到了别处。 “白大少爷,真是有心,消息这么灵通啊。”她知道是何蔓通知的许一诺,却不知道是谁通知的白夜泽,想起自己的行踪总是莫名的暴露在某些人的眼中,就气不打一出来。 “哪里,对舒小姐这样的大美人,不得不让人多多上心啊。”不过,虽然白夜泽的话听来像是调笑,却也是他由衷的赞美,不同于他身边的女人,舒蓝总是不断的激起他的征服欲。 “怎么白家大少在国外学的都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吗?”很厌恶白夜泽这样猥琐的笑脸,突然想起宋科的笑是虚伪,而白夜凛的笑……太多的感觉,她都说不出。 可是为什么要想到白夜凛,下意识晃了晃头。 “失言,失言。”白夜泽想不到自己一句赞叹,还碰了一鼻子灰,只得耸耸肩打句哈哈。 “哟,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也不先通知一下。”其实白夜泽心里爽得很,正好多呆一会,两个人培养一下感情。 “说得也是,真是可惜。”舒蓝真心想把这个随时都能看穿他那灌满邪欲的眼睛,正如在显微镜下放大的苍蝇,丑得可怕的人赶出去,但是总不可能说,病你也探了,快走吧。 “可惜?什么可惜。”迅速回转头来,看着依旧坐在那沙发阴影里不动分毫的女孩。 0058 打发 舒蓝用同情的眼光瞅着这个看似精明却满是精虫上脑的白家大少。 “可惜了你这白家大少的地位不稳,如果我跟白夜凛结婚,你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白夜泽这才想起差点忘了这个强劲的敌人。 他缓缓坐下在离舒蓝不远的地方,这个看起来纯真可爱的女孩,心思怎么会这么冷静呢。 明明自己是想来跟她花前月下的,她却这么不解风情的点出事情的关键,太煞风景了。难道白夜凛搞不定这个高傲的舒蓝,她的精明丝毫不减何蔓。 “舒小姐这是在暗示我追你吗?”不然她何必提起。 “谁想跟你谈起情爱,我说的是你现在应该从白夜凛身上下手啊,听说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为了自己的清净,舒蓝管不了白夜凛那么多,一股脑儿的麻烦都堆给他。 听了舒蓝这话,白泽夜更是糊涂了,“你不是喜欢白夜凛到死吗?”这会儿来给他出损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到死?”舒蓝不耐地白他一眼。就这样的人,把白家交到他手上,估计不日就会破产。 “那……你想我怎么做。”白夜泽总觉得那阴影里的人跟在马场看到的是两个不同的人,此时的她怎么感觉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让人毛骨耸然。 “我能想你怎么做,只要让我和他结不成婚就行了。”舒蓝不得不承认,白夜凛的举动让她方寸大乱。她只能推得一干二净,才好做她的事情。 “哦,懂了。”白夜泽双手插在裤袋里,半站着身,弯着腰在那里沾沾自喜的笑。 搞定了白夜凛,再来搞定舒蓝,不是一回事嘛。 “懂了?你确定你懂了?”舒蓝冷冷地看着白夜泽,不带一丝感情。 “确定,我非常确定。”白夜泽搓着手,走近几步,一双眼在她身上瞄来瞄去。 恶心。 “那你还不走。”舒蓝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这么大的雨,你就一点不心疼我被淋湿啊。”白夜泽皱眉望望窗外,又眼巴巴的看着舒蓝。 “我跟你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舒蓝冷静的看着白夜泽的眼睛说完,兀自低下头翻看手边的杂志,没再理会白夜泽。 白夜泽没再说什么,走到门口,看到管家已经拿了伞等他了。 来的时候信心满满,没想到这个舒蓝这么难搞,不过这难不倒他白大少,更何况舒蓝这丫头是开启白家财富的金钥匙,实在不行,他还不能硬来。 随着白夜泽的离开,雨势也没有变小的意思,舒蓝被玉嫂搀扶着回了房间。 靠在床头,感觉疲累,宋科,苏柔,白夜凛,柳思,现在还掺和进来一个白夜泽,她感觉自己像是钻进了蜘蛛网,斩不断理还乱。 又再想起自己那个尸体,是时候,有所动作了,不然越拖越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只是要怎样让自己的尸体出现呢?毕竟她已经死去,重生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和借尸还魂一样属于无稽之谈。 她可不想为报复俩人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她的初步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苏柔和宋科已经是貌合神离。 现在要让沈家知道苏柔不但是个冒牌货,还是个恩将仇报的杀人凶手。 思来想去,为了让自己脱离这个事情,她必须找个可靠的人来报案,让警察叫这件事大白于天下。 过了好几天,脚伤都还没复原,舒蓝却急着找报案的人,没事就在外面闲逛。 甚至还一瘸一拐地在地铁商场里转悠。 只是她觉得这样一个人,很难找到。 舒蓝站在地铁口,看着人来人往,一脸的茫然。 “脚还没好,就乱跑!”白夜凛的声音募然响起,舒蓝惊异低头看向路边的帕加尼。 他身上装有雷达侦测器吗?总是能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 “承哥哥,我们走不走啊,这里不能停车啊。”副驾上的柳思亲热地拉着白夜凛的衣袖,并且仰着脸娇媚地对着白夜凛低喃。 白夜凛不发一语的从柳思手中抽出他的衣袖。 “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舒蓝看到这个情景,冷笑出声。 白夜凛正想叫她上车,柳思却桀骜不驯的回嘴。“我们也不清楚啊,刚刚承哥哥还和我聊得很开心,只是在地铁口看到你,他就很生气了,不知道会不会是你让他不高兴的。”说完装可爱的咯咯笑。 白夜凛这是真的生气了,“柳思,你不要乱说话。”他焦急的打开车门。 舒蓝紧抿的嘴角似乎快渗出血来,“既然不高兴,何必巴巴的过来,又不是我请你们来的。”压抑着怒气,真是好笑。 “蓝蓝,你听我解释。”白夜凛看着舒蓝生气的脸,后悔让柳思上车。 “解释什么,解释那晚她没有上你的床,还是解释今天她没有上你的车?”舒蓝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看到白夜凛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蓝蓝,你刚才说什么……”白夜凛听到上床时,震惊得连额上都爆出了青筋。 “怎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是本来就是事实。”舒蓝不屑地扫了一眼坐在车上若无其事玩弄自己手指甲的柳思。 “不可能,蓝蓝你误会我了。”看着她脚伤未愈,就四处乱走。他是生气,气她不爱惜自己。万万没想到,舒蓝心里埋着这样一根刺。 原来这些日子,她的冷淡和疏远是这样一个恐怖的误会。 舒蓝冷冷地望着白夜凛,她不敢对自己的未来有所期望,事成事败还不受她的掌控。 这个人,她也要不起。 0059 决裂 “算了,难得跟你说。”舒蓝本就没打算听他说什么。误会也好,真相也好,都不重要。 看她头也不回,走得决然。白夜凛哪里肯放她走。 白夜凛猛地紧紧抓住她的手,也不理会街上无数的眼光。 “为什么?明明我都说了我爱你,你难道不相信我。”白夜凛眼里全是痛楚。 舒蓝试图甩掉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抓得她手腕生疼生疼的。 只得回转头,讽刺他,“白家二少的爱泛滥像海,我可要不起,不知今天车上的小女孩听过你几次示爱。” 白承夜紧紧地盯着舒蓝,眼神中除了愤怒,还有着复杂的神色。 “蓝蓝,不管有没有上床这回事,你都是想好了,不会要我的吧。”他严肃的表情,让舒蓝感觉强大的压力。 却也硬着头皮顶回去。“看来,这是你们白家的作风,自己做的事不承认,还会栽在别人的头上,兄弟两人都一样。” “舒蓝,你确定?你不后悔?”仿佛没有听到舒蓝刚才的话,白夜凛逼进一步。 面对白夜凛深邃的双眸,舒蓝感觉自己又再迷惑于他的魅力,赶紧斩钉截铁的回道。“确定,一定,肯定。” “好。那从今后,我不再属于你,我也自由了。”本该意气风发的话,却被他说得那么沉重让人负担不起。 倏地放开她的手,还等不及她先离开,白夜凛已经快速地上车关门。 车子如飞般射了出去,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望着早已没影的方向,舒蓝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姑娘,擦擦吧,坚强一点,有钱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舒蓝这才发现,身边有一个挑担卖绿色果子的大叔。 接过大叔递来的纸巾,她故作坚强的笑笑,可是让人看着更令人怜惜。“谢谢,大叔。” “姑娘,要不要吃个核桃,凡事都往好的一面看,什么坎迈不过去啊。”大叔递了一个果子给她。 本来不想接的舒蓝,奇怪地看着大叔黑得不成样子的双手捧着绿色的果子,这是核桃吗?她以前在孤儿院偶尔会吃到,那也是褐色的硬小球样子啊。 谁知大叔伸出的手,又突然拿了回去,舒蓝的手举在空中,有些尴尬。 “我真是老糊涂了,这还没开壳呢,你怎么能吃。我来开壳。”大叔嘿嘿地一笑,一脸的憨厚。 舒蓝于是仔仔细细看大叔开壳,她很快把刚刚的不快压了下去,想念以前孤儿院的时光,虽然贫穷,但是单纯开心。 人的欲望那么大,却换不了最简单的开心,她看这个认真敲去绿色壳,露出里面她认识的褐色来。忍不住惊喜地说,“原来核桃是长这样子的。” 语罢,就伸手去拿,大叔又端着板子让了让,不给她碰到。 “姑娘,不要碰,等我剥好了再拿给你,别看这个绿绿的外壳,它的汁液啊,会把手染黑,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弄脏双手,多难看啊。”大叔慢慢的解释,慢慢的把里面的核桃肉撕出来。 原来是这样,就像有的人,外面看着光鲜,结果是一副祸心,有的人看着脏污,却有着世界上最澄净的心,一如这位卖核桃的大叔。 舒蓝正在感慨世事,却突然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不就是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吗。而眼前这位大叔最合适不过了。 “大叔,我想给你说一件事……” 帕加尼飞快的驰出闹市,开向山顶。 一路上,柳思的脚趾头都唯恐抓不住车底,她也不敢出声让承哥哥开慢点。她惧怕的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白夜凛一脸铁青,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却还咧出一丝残酷的笑来。听到这声音,柳思恨不能跳下车去,躲开这场风暴。 本来她还开心两个人终于分手了,却没想到白夜凛会这么生气,这怒气她完全就承担不起。 只是她有什么办法,不可能真的跳车,只得压抑地缩着身体,尽量不让自己发抖而已。 车到了山顶,终于停了下来。 “下车!”白夜凛低吼,径直开了车门,走出去,柳思这才看见,白夜凛一路飚来都没有绑安全带的,完全是不要命的开法。 更是吓得不敢下车了。 白夜凛阴沉着脸走到右车门,倏地拉开车门,没有丝毫的怜惜把柳思拉下车。 “柳思,你现在应该要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上床的事吧。”白夜凛阴冷地盯着柳思,看着柳思楚楚可怜的发抖,毫无感觉。 他一个转身,从他僵硬的背影,可以看出他非常生气。 “你最好快点说出来,否则你会自讨苦吃。”隐忍的语气夹带着抑制的怒火。 “我……我哪有跟她说过什么上床。”看不见白夜凛的眼睛,柳思倒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她扯开嗓门,并且不自觉的挺了一挺腰,抬高故作镇定的下巴,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点。 “柳思,你自己老实交待你做了什么,不要等我自己去查。”白夜凛想着刚刚一气之下,跟舒蓝说的要决裂的话,郁卒不已。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万事不惊的脾气早就被舒蓝揉捏地不成形了。 “我只是……趁你洗澡的时候……”柳思犹犹豫豫试探着开口,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看没有转回身的白夜凛。 “继续”白夜凛的话语里不带一丝温度。脑子里却飞速的搜寻洗澡的事情。 “其实那天我并没有走,我趁你洗澡,偷偷接了舒蓝的一个电话……啊……”没有料到白夜凛听到电话两个字就这么敏感。 他转身的时候,柳思都没有看见,自己的肩头就被他抓住,像是要捏碎了她的肩膀一样。 白夜凛好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在听到她接了舒蓝电话时再度爆发。“你说你接了舒蓝打给我的电话?!” “承哥哥,好痛,松手……松手……”这次柳思倒真是痛的流下眼泪,不是装可怜。 “柳思,你说,你怎么敢,你是问天借的胆么?”白夜凛毫不客气的把柳思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路边。 泪眼濛濛地柳思看着白夜凛开着车绝尘而去,而她根本不敢说话,他那像是撒旦恶魔的脸,已经教她害怕颤抖。 “啊……呜呜……”谁来救她。 0060 争执 虽然找到一个可以报案的人选,可是自己要怎么一个人把前世的身体取出来,又放在哪里,舒蓝秀眉紧蹙。 似乎自己的行踪总是在某些人的眼皮子下,她至少要摆脱掉这些视线。自此后的几天,舒蓝变得很忙碌,每天上街闲逛。 何蔓也奇怪的追问,“蓝蓝啊,你这几天是怎么了,白夜凛都约了你几次了,你怎么总也不见啊,诺诺也来约了。” “哦,妈妈,我这几天心里有点烦,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别让任何人打扰我好吗?”舒蓝慵懒轻笑。 “嗯,但是你要开心啊。别让妈妈担心。”何蔓慈爱的看着舒蓝,笑着摇摇头,“你啊,妈妈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说罢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慢慢走回房间。 当天晚上,舒蓝又再出去,让司机开着车四处闲逛。 是的,舒蓝猜的没错,白夜凛的手下一只监视着舒蓝的行踪,所以他才能在任何时间出现在她眼前。 只是这几天,白夜凛一直在调查反省。听到手下人的汇报,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连绵起伏的山峦。 “每天都这样,一个人?”白夜凛坐在暗黑色全真皮的范思哲转椅上,用手敲了敲桌面,尔后,转向窗边。这几天他都见不到她的人,有些事,他觉得当面说明白比较好。 原来那天蓝蓝给他回过电话,是他误解她了。 “那你暂时不要跟她了。”让她一个人散散心也好,怪自己太冲动,说了狠话。 坐着车转了好久,舒蓝终于发现一个停工许久的别墅区,位置离闹市远了点,但是周围还是有零散的农家,关键是这个别墅区看样子都没有完工,围墙也被人取了好多砖石,还有人在原本应是别墅的小花园里种了蔬菜瓜果,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 如果是放在这里,突然发现她前世身体的大叔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趁着何曼去沪市谈生意,当晚,舒蓝又去了黑果。 原本舒蓝是不喜欢逛夜店这种喧闹的场合,也得亏了白夜凛,她才知道这个地方。龙蛇混杂,她才能找到一个帮她安放身体的人。 “蓝蓝,你怎么会在这里?”惊讶的情绪同时撞向狭路相逢的两个人。 白夜凛脸上没有丝毫欣喜的神色,舒蓝身着黑色亮片抹胸小礼服,裙子的长度刚刚包裹住她浑圆的翘臀,露出一双修长雪白的长腿,艳俗的浓妆,刚刚他差点以为看错了人。 跟着摇摇晃晃地从后面走来一个人,完全无视眼前僵在原地的两个人,“哥哥,你怎么走这里来了啊。”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孩紧紧的扑在他的背上。 舒蓝看着这样的白夜凛,心情是既生气又嫉妒,还有浓浓的难受。 她没想到,白夜凛在她的面前也完全不拒绝女孩的纠缠。他这样一个轻易和任何女人勾搭的男人,怎么配得上说爱,简直就是人渣。 “怎么,你玩得,我就玩不得?”舒蓝双手抱臂,昂起头挑畔地看着他。 此时的舒蓝在白夜凛的眼中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想起自己之前的误解还没有解释清楚,这回自己又要增加新纠葛了。 推开身后的女孩,向前走了一步,低声下气的说,“蓝蓝,我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我们合好。”说罢,伸手去拉还处于愕然表情的舒蓝。 “合好?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们已经分手了。”用力打掉白夜凛快要触碰到自己的手。 忍了那发了狠的打在手上的力量,“蓝蓝,我跟柳思的事只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白夜凛,你真的好太笑了,先是苏柔,再是柳思,现在你身后这个,明明干的种马的事,你现在跟我讲只是误会。”白天晚上四处撒欢,却还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真以为她傻,估计是爱她家的钱吧。 受到这样的羞辱,白夜凛满脸通红几欲滴血,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拼命压抑着自己,却是转声对那女孩吼了一声,“滚!“ 吓得那女孩忙不迭地跑得无影无踪。 “蓝蓝,你不要污蔑我,苏柔是你要赌的。柳思她只是白夜泽的表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怨愤的瞪着她。 舒蓝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咬着下唇,不屑一顾连正眼看他也不愿。 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原来她所谓的一个人走走就是来这种地方,穿成这个鬼样子。 盯着抱臂一言不发的舒蓝,白夜凛痛心地低下头,脱了外套,想给她套上,她这副样子性感得要命,进出的男人看着她满是欲望的神色深深地刺痛他的眼睛。 “我不要你管,你给我滚!”舒蓝再也不想心里憋屈,把他刚披上的衣服拼命扔在地上。 白夜凛的浓眉倏地紧蹙,黑眸中的怒焰迸散后又凝聚起来。 正欲说什么,一个瘦小的男人从白夜凛的身后闪现了一下,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舒蓝,舒蓝立刻会意的跟了上去。 白夜凛只来得及看到那男人的背影,“舒蓝,你敢走!”舒蓝却是连脚步都没停一下,头也不回的走掉了,白夜凛蓦地青寒了脸,脸上的狠戾笑容也在瞬间扩大。 随那人走到后面的巷子,舒蓝刻意把自己浓妆艳抹的脸掩饰在彩发之下。 “人已经找好了,老板你全程都不用跟他碰面,保证安全。”舒蓝从开始到现在也看不清这男人的脸,总之就是丢在人群里,再也难找出来一个很普通的脸。 “那好,按你的要求,我先付定金,事成之后,尾款给你打在账号上。”舒蓝实在不习惯自己提着声音说话,只是这是必要的伪装。 “好,这是他的手机号码。”舒蓝接过一张名片一半大的小纸片,很仔细的收进手包里。 没有声息的,那人已经从巷子尽头处拐个弯就不见了。 舒蓝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阴暗的小巷,与前面的夜店灯火辉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终于可以离复仇更近一步了,舒蓝却感觉不到一丝轻松,想起刚刚和白夜凛的争执,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0061 表白 “蓝蓝,妈妈今晚要出席一场慈善晚会,你有空吗?”似乎感觉女儿这几天挺忙的,都看不到人影。 “晚会啊,妈,你知道我对那些没兴趣。”其实她是怕再遇到白夜凛。 “你最近跟白夜凛闹得很厉害吗,他一直打电话约你,你也不见?”何蔓若有所思的看着舒蓝。 舒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为了避免何蔓为了她的事而困扰,她决定还是跟何蔓一起出席。 晚会上到处弥漫着冷雾气,似乎要营造一个迷蒙的气氛,烟气里浮着彼落的低语。在这一串串泡沫般的话声里,清悦的钢琴声流泉一样铺满了整个会场。 白夜凛抬起头来,向会场的中央看去。何蔓和这场举办慈善晚会的主人说着话,舒蓝静静地站在何蔓的身边,她今天穿着一件淡紫色及地长晚礼服,头发高高地挽起来,深紫色的镶钻发饰衬出她的乖巧清新,与那晚见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样子。 白夜凛抿紧了棱角分明的嘴唇,他越来越看不透舒蓝,明明自己是想将误会解释清楚,却总是被她几句话就挑得怒火中烧。 这时,白夜泽走到舒蓝身边,两人似乎愉快的交谈,舒蓝偶尔还会时不时的笑语晏晏。 白夜凛拧着眉想,舒蓝老是说自己到处招惹女人,她自己也没闲着啊。 他端着酒杯就这么一步步走了过去。 当白家兄弟俩都站在了她身边,整个会场的眼睛都汇集过来,窃窃私语。 舒蓝沉静地看着白夜凛,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他和白夜凛什么误会也没有。 只有白夜凛知道,她只是公式化的跟他们客套,不带一点情意。 “舒小姐,不管在哪里都是这么光彩夺目,全场的人都为你行注目礼啊。”白夜泽为了讨好美人,走过来就嘴巴没停过,极尽恭维之能事。 舒蓝故作娇羞地低头一笑,眼里却是无聊的发狂,真是想把酒桌上的餐布都罩在白夜泽那自大自信的嘴脸上。 何蔓看着白家兄弟都过来跟她打了招呼,她浅浅的点头,算是回应,尔后跟商场上的朋友走向了一边。 女儿大了,她的事自己作主。 “蓝蓝,你方不方便给我一点时间,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白夜凛把酒杯放在路过的侍应生盘子上,很恳实的微微屈身。 如果白夜泽不在身边,舒蓝一定会拒绝他的,只是她更不愿意站在这里对着白夜泽像傻瓜一样的僵笑。 看着她的沉默,白夜泽心里满是得意,而白夜凛却是感觉自己手心微微泌汗。 只是瞬间,三人内心交战。 “好吧,看你能说出几朵花来。”她非常淑女地轻轻向白夜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离开了。 “呃……你……”。 当男的俊,女的娇两人一前一后带着全场的注视优雅走出会场,留下呆若木鸡的白夜泽,赶紧在女侍应盘子上抓了个空水杯掩饰自己的窘况。 没有外界的打扰,两个人在会场旁的小花园里站着。 眼里的白夜凛一如往日一样挺拔俊美,只是她熟悉的经常挂在他脸上轻挑不正经的笑容,不知从何时起很少见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经常气得跳脚的样子。 想到这里,舒蓝忍不住联想到笼子里的狂狮,不知他知道自己把他想成那样,会不会又得跳脚,不知不觉中嘴角溢了丝笑来。 白夜凛见状不由挑起眉,她这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会是叫我出来喂蚊子吧。“舒蓝斜斜的睨着他。 “我不能说出几朵花来,只是我可以给你看这个,证明我的清白。”白夜凛从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 是一段视频。 估计是白夜凛家里的监控截屏吧。舒蓝原本只是故作不经意的看看,只是后来干脆自己拿过手机看。 站在一边的白夜凛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什么解释都没这个图像更让她相信。 手机里高清的影像和声音显示了当天柳思在白夜凛家里的动作。 看完了视频,舒蓝抬起眉看了眼白夜凛,把手机一把塞回他手里。 “那又怎样。”舒蓝自己没意识到心里却是轻松很多,嘴里却是丝毫不让步。 “那天明明是你说的要跟我分手。”想起地铁口飞来的遭遇,她还满腹委屈。 “蓝蓝,我是真的爱你,我们总是在误会中浪费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们重新来过,好吗?”白夜凛激动地一把拉她进自己的怀里,强烈而激动的印上她的额头。 双臂把怀中的人儿收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确定再一次的拥有了蓝蓝。 怎么会这样,舒蓝瞪大了双眼,却怎么也推不开他铁臂的包围。 “你放开我,好好说话。”她无奈地看着他,虽然推不开,自己却也没有回抱他。 闻言,白夜凛只得收拾好自己的激动,缓缓地放开她。双手滑至她的手时,却再也不肯放开,就这样紧紧的握着。 远远看去,就像两个爱侣在互诉情衷。 白夜泽就是这样面带恨意地远远望着,双拳握得死紧。 他咬着唇,轻轻摇晃着身体,这感情真是不要太好,他得帮帮这个舒蓝,她不是说让他给白夜凛找女人吗,找谁好呢?白夜泽掏出手机阴狠的邪佞一笑。 一阵沉寂笼罩在他们之间,两人的眼光胶着在一起,但是,谁也没有动,舒蓝内心正翻腾着到底要不要走近他;而白夜泽则沉静地等待她的反应。 “我知道,你是真的不在意我……” 这个他早就清楚地事实,现在由他自己说出来,白夜凛仿佛感受内心被千吨的火车碾过。 等了一会,见舒蓝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有点失控的再拉了拉她的手,她怎么就这么冷静呢。 他算是明白了,那个赌约,他输了,他输了他的心,而她一点都不动心。 还是不肯放弃地继续说着,“舒蓝,难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我的告白,我的感情,你都没有感受吗?” “舒蓝你怎么能这么冷静,你至少有些反应,就是有点惊讶也好,还是你真的无动于衰?”舒蓝心疼他声音里传过来的痛苦,紧咬下唇却狠心推开他。 0062 酒醉 “我早就说过了,以前爱你的是另一个我,现在这个我不爱你了,所以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舒蓝知道他不会明白自己的深意。 闻言,白夜凛深邃的黑眸倏地一沉,他直视着她,眼里有着跳动的火苗。 “我说我们重新来过,你就这么抗拒我,讨厌我吗?” 也不知为何,一把火就这么自心上怒烧起来。 不,如果我是真的何蔓的女儿,我不会抗拒你,只是……你不会懂……。 舒蓝不知从何说起,沉默地表情,终是惹怒了白夜凛,“还是你是喜欢那个宋科!” 听了这话,她惊骇瞪大眼睛,僵直了身体,怎么可能! 舒蓝的沉默,白夜凛认为那是承认了,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白夜凛后悔自己出来跟她徒劳解释。 “一切早就有了答案。是不是,舒蓝?”原本高贵的气质,领导者的风范,令人出众的外表,这时全然支撑不住他的沮丧。 他抓着她的肩头,拼命的呼吸好稳住那颗几乎跳出口的心脏。 “对。你说的对。”舒蓝忍着被抓疼的肩膀,似乎有刺眼的东西进了眼里,酸涩不已。 白夜凛颓废地垂下双手,退后几步,颤抖的双唇,似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可是,你为什么要哭。”他诧异地看见她满脸泪水。 “我……唔……”猝不及防的再次被白夜凛紧紧抱在怀中。 “蓝蓝,你为什么折磨我……”白夜凛试着找到自己的自制力,可是当他看到她的眼泪,向来冷静的理智全然崩塌。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不顾舒蓝在怀中无用的挣扎,亲吻她。 睁开双眼,舒蓝羞愤地发现自己几乎无力站住,。 她望着白夜凛那刀刻似的深峻五官,俊挺的鼻翼,光滑的肌肤。 赫然醒悟,自己被他强吻了,不由勃然大怒。 “白夜凛,你混蛋!” 白夜凛苦笑着,“是啊,我是混蛋,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无情的女人。”受不了她再拒绝自己的样子,在舒蓝尚未作出反应前,他一个大步转身走开,留下还陷在惊愕中的舒蓝。 舒蓝呆愣着地望着这个让她心绪纷乱的男人走远的背影,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他会不会后悔他那番深情的告白,那他们的未来又会是怎样呢。 哎,复仇的事已经是一团乱,再加上一个白夜凛,她要疯了。 慈善晚会办得很成功,各界人士都踊跃献出对社会慈善事业的爱心,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更有利于自己企业的社会效应。 渐近尾声之时,舒蓝再也没遇到白夜凛来找过自己,就连白夜泽也不见了影踪,舒蓝很奇怪自己的反应,莫非被白夜凛缠习惯了,自己反而不习惯了? 跟着何蔓慢慢走出会场,侧门口却传过来很大的动静,好像是有人喝醉了。 “怎么会在这种场合闹成这样?”何蔓很不解地皱皱眉,来的都是社会上的头面人物,不至有人在这里撒酒疯吧。 “啊……夜……你没摔吧?”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舒蓝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声音——苏柔,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天晚上没有看见过她啊。 母女俩,同样疑惑地望过去。 苏柔穿了一件开叉到腿根的紧身酒红色晚礼服,整片雪白的背大喇喇地亮在外面。整个人魅惑之极。此时,她正费力地掺扶着好似已经醉得人事不知的白夜凛。 白夜凛努力地想让自己站好,却感觉天在旋地在转,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提脚犹如千斤重。 “夜,下次别喝这么多啦,对身体不好的。”晚会已经散去,人三三两两地向外走,她刻意选在何蔓母女走出门的时候,和白夜泽一起把白夜凛拉到侧门边,故作偶遇碰到舒蓝。 刺激一下她也好的。 原本以为宋科会搞定舒蓝,结果他自己都约不到人。不过老天有眼,又送了一个白家大少来当她的帮手。现在还有这么好的机会,让她扬眉吐气,想想都让人激动啊。 于是更加卖力的把自己和白夜凛紧紧的贴在一起,还做出自己不情愿的样子。 “哎呀,司机怎么还没来呢,真是的。”一边用手推着白夜凛,一边嘟着嘴看抱怨。 众人眼里看到的却是白家二少酒醉紧搂着沈依依,把自己的未婚妻舒蓝晾在一边。 见此景,何蔓的脸色大变,黑着脸冷冷地丢下一句,“真是丢人现眼!”说完,就怒气冲冲地拉着舒蓝快速地离开现场。 看到白夜凛的手紧紧搂着苏柔性感的腰,一点也舍不放开的样子,深深刺痛了舒蓝的眼。 苏柔看着无力还击的舒蓝只能逃也似离开,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坐着白夜凛安排的车子离开,想着下面还有更精彩的好戏,她莫名的兴奋。 酒店里,雪白的床上,白夜凛还在喃喃自语。 匆匆洗了个澡,苏柔只裹了一个浴巾就出来了。 费力把白夜凛皱得不成样子的衬衫扒了下来。 正当她要伏身下去,一尝他的温柔时,没想到白夜凛突然睁眼,一把将她压在身下。 先是惊愕的以为白夜凛醒过来了。 白夜凛睁着迷蒙的眼,诡异地笑着,“蓝蓝……除了蓝蓝,我谁也不要睡!”边说着,边伸出手,把苏柔的脸拉长搓扁揉,倏地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把将苏柔像块破布似的丢下床去。 当苏柔裹上毛巾再去试探性的触碰他时,发现他又完全没反应了。 苏柔看了看天花板,拍拍自己的额头,真是无语了。 害怕白夜凛再飚酒疯的苏柔这次小心翼翼地用棉被把趴在床中间的白夜凛裹住,用力地,谨慎地,把棉被猛力一拉。 成功把白夜凛翻了一个身,而本人一无所知。 苏柔兴冲冲的拿出手机,摆出各种亲热的姿势。 反复看着自己的杰作,苏柔满意地选了几张,立即发给舒蓝和白夜泽。 揉了揉刚刚被撞到床腿的腰,希望她这次有个好收获,再痛也值了。 看着熟睡的白夜凛,苏柔心情大好,悄悄穿上衣服离开了酒店。 深夜里,静音的手机震动起来,原本就没睡着的舒蓝,打开手机。 当看到手机里白夜凛和苏柔赤裸着躺在一起时,舒蓝突然丢开了手机,心像是爆裂般的痛。 猛地,她坐了起来,从晚会上的离开。 现在苏柔发来的照片,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将她整个人炸得粉身碎骨。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在意白夜凛和谁在一起。 教她怎么不气恼呢,只要一想到苏柔光着一身洁白无暇的肌肤,横陈在白夜凛的身边,苏柔就想把他们两人都给毙了,一整个晚上脑中盘旋的都是这些画面,教她怎能入眠。 舒蓝的心情在早上起床时,已经恶劣到不想去处理自己已经安排好的复仇计划了。 结果出门就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人,苏柔。 好像她知道自己要走路出门似的,刻意选了她的必经之路来堵她。 舒蓝斜睥了一眼苏柔,看她一脸气焰高涨的样子,就不打算理睬她。 “哟,舒家大小姐,今天怎么失魂落魄的。”苏柔嚣张的讽刺着舒蓝,她就是专程来看舒蓝的笑话,谁叫她之前让她受气,今天要一洗前仇。 “多谢你的关心,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然后不给苏柔反应的机会,快步走向车边,刚好一辆计程车停下,她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看都没再看苏柔一眼。 “切,跑得真快。”苏柔倒是奇怪,堂堂舒家大小姐还会打车。她仿佛是忘了,是她来堵得舒蓝夺路而逃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原本计划去地铁口找卖核桃的大叔的,却慌不择路的上了计程车,抚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舒蓝暗骂自己没出息。 前世被苏柔抢了宋科,这一世她又来自己面前为得到了白夜凛而耀武扬威,愤怒充斥她的心中。 下车时,赫然发现,自己竟站在白氏企业的门口,原来是自己上车糊糊涂涂跟司机说的目的地。 她是怎么了,是什么原因让她方寸大乱? 茫然地站着,行色匆匆地白氏员工略带奇怪的神色瞄着她。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慢慢接近,她立刻紧张地转过身去。 刹那间,她震住了。 瞪大的眼珠子直黏在电梯口两个男人的其中一人脸上…… 正与助手谈话的白夜凛数分钟后才发现似乎有道灼热的视线从背后直射过来,于是停下说话的动作,转过身望着舒蓝。 他眯起了眸,神色冰冷,看着她的眼,全是陌生。 舒蓝紧紧地盯着他,猛然转身,慌得想逃。 看着她的动作,白夜凛眸里全是黯然,脸上却是露出冷冷的自嘲,她总是见到他就想逃掉。 默默叹口气。 不再追寻她的身影,继续和助手谈着刚才的事,稳步走入电梯。当电梯越升越高,他终是忍不回转过身,看着她小巧的身影消失在大街上人群里。 一夜醉酒,头疼欲裂,不想让自己再沉溺在她的漩涡里,他决定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白氏企业。 0063 案发 瘦小男人安排的人果然很俐落,不但无误地把她前世的身体从殡仪馆取了出来,放在那个废弃的别墅区后,把一切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为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她不得不利用卖核桃的好心大叔。 她骗大叔自己是农家女孩,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家里田地的菜都没有人去摘。 带着大叔来到所谓的家,那块被全都买下的菜地。 “大叔,你累不累,我去给你倒点水。”这块地比较偏僻,很少有别的人经过。 舒蓝假意从放置她身体的房间路过。 “啊……”她的惊叫引来了大叔。 “小玉,怎么啦?”大叔听到她惊恐的声音赶了过来。 舒蓝再看到死去的自己,还是很心痛,眼里噙满泪水。 “哇!小玉快出来,快走,快走……”大叔也是被吓到,把舒蓝后叫出来后,看到她娇滴滴一个小姑娘哭得泣不成声,估摸是被吓得不轻。 “小玉,你先回去,我去报案。”大叔想了一想,又补了一句。 “小玉,我知道你是好姑娘,这里你不要再来了。”大叔满含深意的眼睛看着舒蓝。 舒蓝哽咽着声音,“大叔……”。 大叔摆摆手,把她推出去了。 自此别后,舒蓝再也没有见过卖核桃的大叔。 白夜凛甫一打开办公室的门,似乎有些份量的信封从他头顶略过。 他心一凛,盯着那只信封,慢慢地弯下身,捡起信封,感觉像是卡片什么的。 一边关上门,一边抽出里面的东西看。 骤然的,白夜凛微眯的瞳孔顿时放大,照片里分明是裸身的他,而那个搔首弄姿的女人不就是沈依依么。 他一张一张的翻看,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撕成碎片抛散在办公室里。 看着地上无数碎片的自己,竟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事都没有了头绪。 缓缓地蹲在地上,他的双手插进了浓密的黑发里。想着这些天来,他强撑着力气拖着一副行尸走肉的身躯,在白氏与那些企图让白夜泽上位的那些人奋战,试图把舒蓝挤出自己的记忆里。 是了,被她狠心的拒绝,他在慈善会上喝了很多酒,想不到会被白夜泽利用苏柔来对自己下了手,难怪第二天,会在公司大门口遇见舒蓝,她想必是来求证的吧,可是这次他拿什么来证明。 白夜凛想着想着,想到全身的力气像被一点一点掏空,仿佛这次她是真的走出了他的生命,痛慢慢开始在全身蔓延,不是椎心的痛,是那种让人压抑的痛。 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害怕。 或者,他们再无可能,他真的失去她了。 接下来的许多天里,白夜凛都没有回公司,也不回家,流连各个酒吧和夜店,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当何助理不断的来汇报白氏老爷在家里大发雷霆时,他也只是无置可否的笑笑。还对何助理说,“谁来继承都跟我没关系,不要再来烦我!”。 “老爷子还说了,何总裁提出要跟你解除婚约,而且老爷子还说要你娶沈家千金。说你都把人给……”以为人是半醉的,却没料到,白夜凛竟然坐了起来,他越来越凛冽的眼神紧盯着他,何助理背后不禁一凉。 “接着说……”白夜凛嘴角竟扯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何助理这才惊觉,好久都没看到老板这诡异的笑脸了,这是要下狠手的预兆啊。 他嗫嚅着不敢继续。 “接着说!”这次白夜凛是吼出声来的,是他太谦和?所以让所有人都踩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说你把人给睡了。”一口气把话说完,何助理发现自己手心都捏出汗了。 老老实实地躬着腰站在一旁。 “唰啦……啪啪……”整张桌子都被白夜凛踢得老远,桌子上的瓶子杯子碎成一地, 无法抑制他的怒气。 白夜凛猛地站起身来,拎住何助理的衣领,“你说……”。算了,自己跟个小助理较个什么劲。 松开了何助理,他嬉皮式的笑容又出现了,抚平何助理被他扯变形的衣领,轻言细语的说,“你说你老板我是不是最近太好说话了,所以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践踏我了。” “老……老板……我马上回去查……”何助理刚刚还以为自己会被暴怒的老板给勒死,当他再能活着看到那张阴沉恐怖的笑脸时,他都感觉到那笑有多美好。 当得到允许,他立即抱着自己的公事包,一溜烟跑了。 太可怕了,老板的气场瞬间把房间变成冻库。 白夜凛眼神狠戾地巡视了一圈的零碎,右手抚上左手腕微微转了几圈,蓦然冷笑出声,“白夜泽,沈依依你们敢联合算计我……很好……很好……” 现代的世界,瞬息万变,只是几天不理世事,白夜凛完全不知道,锦市最近是热闹非凡,都是关于他们富圈的事。 先是何氏企业何蔓登报,解除女儿舒蓝与白氏企业白夜凛的婚约。再是不知名的娱乐小报甩出某千金和某企业二少火辣的床照,但是小报为了避免这些大人物出手修理他们,刻意用了化名,照片也打了马赛克。 即便是这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沈依依和白二少。 这都还不够火爆,当这些刺激人眼球的新闻一个一个爆出来,也会被健忘的人民一个压一个地抛在脑后。 现在最受关注的是空置别墅神秘女尸案,据说还是跟他们富圈的人有关。 原本,白夜泽还在狂喜,这个自小压他一头的异母兄弟就要难再翻身了,谁曾想,不过一天时间,他刻意营造的大新闻就被盖成咸鱼翻不了身。 这出手之快,他简直就怀疑这神秘女尸案根本就是白夜凛搞出来的,他那弟弟本来就是个诡计多端的人。 看着回到家里的白夜凛,白夜泽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回来跟他抢财产了。 “就这么急着陷害我?”白夜凛眯着眼,眉眼间的温柔却教白夜泽感觉头皮发麻。 “我陷害你?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夜泽心虚的顶回去,不知为何气势上矮了一截。 “对啊,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哥哥,劝你少做亏心事,小心恶鬼找上门。”最后一句他是压着声音在白夜泽耳边说的。 白夜泽惊跳着一退,“少跟我扯,什么鬼不鬼的,谁知道是不是你搞出来的鬼。” “我搞什么鬼?”白夜凛斜眼睥视着他准备撤走的好“哥哥”。 “装什么傻,闹得全城风雨的神秘女尸案,会不是你做的?你的手段,你以为我会不知道?”白夜泽愈说愈小声,趁着门口有人进来,马上窜上了楼。 神秘女尸案?白夜凛心里念着这几个字。凶杀案每年每个城都层出不叠的冒出来,为情为财,都是人无尽的欲望。 想起白夜泽气极败坏的样子,他倒是要感谢这个制造女尸案的人了。 0064 断裂 回到房间,立即打开了他的电脑,屏幕里出现四个格子,四组不同的背景,五分钟内出现了四组不同的人。 “开个紧急会议。把最近公司大小会议记录整好给我。”说完,点了键盘上的按键,上左那个屏就黑了。 “你们负责把最近白夜泽和沈依依的日常报给我,事无巨细都要。”又点黑了一个屏。 “最近锦市发生的大事整理成册,半小时内发我邮箱。”继续点黑屏。 “你负责把最近舒蓝的行踪报给我,除此之外,你继续监视她的日常,每天汇报。”关完最后一个屏。 白夜凛才松了领口,靠坐在沙发上。 他失神地望着桌上舒蓝的一张生活照正巧笑嫣然地看着他,惨淡一笑,把相架轻轻放进了最下层的抽屉,锁了起来。 很快电脑显示收到新邮件。 白夜凛点开邮件,入目的首先是几张女尸案的案发现场照。据媒体报道,这不是案发第一现场,通过法医的鉴定,死者死亡时间长达几个月了,尸体保存完好,没有腐败现象,经过了专业的保尸处理。 并且是高空坠落而死,没有其他的明显外伤。据报案人称,是在他回家路上,解决内需,无意之中发现的,当时也没有看到周围有可疑人员,警方在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 目前警方还没有相关证据证实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只是死者死亡数月之后蹊跷出现在偏僻的别墅区,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现在大家关注的焦点是始作俑者的用意何在,尸体的出现或许是为了引出更大的内幕。 警方还透露,目前法医正在积极比对死者的dna验证,不日便会有结果,希望对破获案情有所帮助。 看到这里,白夜凛手撑着办公桌沿,慢慢靠向宽阔的椅背。仿佛在思索作案人的动机。转念一想,不管作案人的动机是什么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来媒体都评价说锦市人悠闲,他看是太闲。 接着一一处理了工作人员传来的相关信息。 想想自己好久都没这么拼命过了,一晃眼,都晚上九点过了. 一整天了,他好似都没吃过东西,疲倦感袭来。一路沉默开过一家店又一家店,好似这些店都没什么愉快的记忆,有舒蓝的影子,却全是他们之间的争执和误解。 他停好车,引擎也不关,坐在车里,感觉思绪飘远,一片茫然。 捏捏发酸的眉心,淡淡的笑了,笑意却不达眼里,那是一种哭不出的笑,想他白夜凛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正准备下车,手机响了,他取出来慢慢扫了一眼,是手下打来的,估计是汇报舒蓝的事情。 “嗯……嗯……你继续看着她,注意不要被任何人察觉了。” 这个电话一挂,一堆问号就像是沸腾开水上的泡泡,不断地不断地往上窜冒。在舒蓝身上,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闭着眼睛,感觉心脏不太规律的跳动着,压抑着想亲自跑去问个清楚的念头。 想着想着,竟然在车里睡着了。白夜凛睡得很沉,规律的呼吸声在车里轻轻地回荡着。 直到,外面有人不停地敲他的车窗。 “白二少,白二少!”外面的人正是白夜凛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苏柔,也就是传言中的闹得沸沸扬扬快要与他谈婚论嫁的沈依依。 今天又被沈家老头数落好久,她才趁着夜色出来玩玩。 谁知道运气这么好,老远就看到白夜凛那辆吸人眼球的豪车帕加尼。 当她左顾右盼慢慢靠近时,又意外发现了白夜凛居然人在车上睡着了,车子的发动机还在不停地微微颤抖。 真是天助她也,装着很焦急地不停敲车窗,她就不信他能坐得住,全然忘了白夜泽的警告。 被吵醒的白夜凛侧着头,冷峻地看着车窗外这个丑陋的女人,全然不予理会。 他转回头,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角,她倒有胆找他。 喜欢敲就让她敲好了,相信沈家也还有赔车的实力。 没预料的是,窗玻璃上有了水迹,一滴两滴越来越多,原是下雨了。 白夜凛厌烦地斜睥一眼超有毅力的沈依依,只见她的妆容也开始被雨水溶掉,真是一个丑得令人作呕的女人,再也不想多看一眼,拉动加速杆,轻踩油门,车子立即提速飘了出去。 斜倚在车旁的苏柔一个不察,直接摔在地上,又湿又脏,无比狼狈。 已经进入了他最讨厌的梅雨季节了吗,呼吸间的热气让眼前一片蒙胧模糊。打开了天窗,任雨丝淋湿了他略显疲态的俊颜,他的情绪随着雨丝一同飘落在这样深沉的夜里。 不日,各大新闻媒体轮番把一个重磅炸弹丢进锦市人的生活圈里,那神秘的女尸案有了最近的进展。 经法医的dna比对,该名女尸的个人信息很可能与锦市某豪门千金有关。 只是警方目前还没有透露出具体是哪位豪门千金,媒体也同步发声,为了保护公民的隐私权,警方和媒体暂时不会向死者家属之外的公众,公布死者的相关信息。 这个消息一出来,果然推起了锦市人民热议话题的掀然大波,更加引起了富圈人士的高度重视。 湿湿黏黏的梅雨季节,好似压制着每个人的心情。 那天,何蔓一怒之下,登报公布自己与白夜凛解除了婚约。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但是为什么,她在发生这一切后,并没一丝一毫的喜悦。这个解除婚约的事实,像根细小的长针般插入她的胸口,虽然表皮没有多大的痛感,但长针却深入心底,引起了一阵阵更深沉的抽痛。 面对何蔓和许一诺的劝慰,舒蓝一直架起硬撑着的笑容,借口去了洗手间才敢用鼻子吸气,憋了许久的气终于通畅,鼻头处突然窜上一股酸楚,雾气在瞬间弥漫她的双眼,喉头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像极了小动物受伤时的哀鸣。 0065 迷影 原本复仇计划超出她预想的顺利,只是舒蓝没有预料到的是白夜凛和她婚约解除的事实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爱上他,这个认知让她无法面对。她想不明白,自己从来都是拒绝他的,现在这个结果不就是当初她最想要的吗。 惨然一笑,如果他知道苏柔是假冒的沈依依,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一团迷乱,她发现自己竟无所适从。 “蓝蓝,蓝蓝”发现呆在洗手间的舒蓝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许一诺不免担心找来看看。 拼命瞪大眼睛,用手巾整理了自己的脸,惊慌失措地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来。 “蓝蓝,你怎么……哭了?”许一诺分明看到舒蓝眼睛红红。惊讶万分,刚刚在外面,难道她一直在伪装地撑着自己。 “我没事……” 事实证明,她有事。 她可怜兮兮的摇摇头,杏眼里蓄满了泪水,眼看就快滴下来了,只是她强忍着,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 许一诺以前就听说舒蓝曾经爱白夜凛爱到放弃生命,她一直都不相信,这次她相信了。不然蓝蓝怎么会哭得这么惨。 第一次看舒蓝这么柔弱无助的样子,许一诺心疼地安慰舒蓝。“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他,那你为什么又要一直推开他。”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诺诺你不明白。”自己有难言之隐啊。 “蓝蓝,我去找白夜凛说个清楚!”不忍心看到舒蓝难过的样子,许一诺决定帮舒蓝出头。 “不要,诺诺,真的不要。”舒蓝一听着急地拉着许一诺的手。 许一诺故作轻松的笑笑,“不要告诉何阿姨啊,我怕我妈打死我。”这次解除婚约的事,舒家白家都闹得很不愉快。 如果知道她去作这个梗,她还是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这天,正喜滋滋试新装的苏柔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沈小姐,沈家的钱花得还爽吧。”陌生而低沉的男音,没头没脑的传来这一句,让原本心情愉悦的苏柔顿时警惕地四处看了看,放下一堆衣服,选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你是谁,乱说什么。”不知是不是紧张,苏柔言语中有些慌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哼哼”两声冷哼,吓得苏柔差点把手机丢了出去。 “沈小姐,不要紧张,我可是来帮助你的呀,方便的话,我们还是见面谈吧。”说完,这个低沉的声音嘎然而止。 周遭的寂静,偶尔有人远远的走过。一切那么平静,甚至让苏柔怀疑刚刚那只是一个幻觉。 只有微微颤抖的小腿在提醒她,那是真的。 怎么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苏柔强行自己镇定地回到沈家。 发现沈家并无异样,于是稍微的松了口气,莫非是这人在诈她。 “小姐,你的水。”李嫂小心翼翼地端着沈大小姐进门就要她倒的水。 “啊!……”苏柔蓦地一惊,尖叫出声。 看见是李嫂面色不佳地盯着她,就气不打一出来。“李嫂,你可不可是不要像个鬼一样,站在我后面突然出声啊,想吓死我啊!” 吼得李嫂愣愣地原地不敢动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的脾气越来越差。 “依依,怎么对李嫂说话的,她怎么也是在我们家工作四十年了,你怎么越来越没礼貌。”闻声从书房里出来训斥他这个令在锦市老颜尽失的外孙女。 苏柔瘪一瘪嘴,想抱头逃上楼,天啦,她真受不了这个老不死的一天到晚的念,如果不是为了沈家的钱,她怎么可能听他说教。 “外公,人家在外面累了一天了。就不跟你说了,先上楼了。”苏柔看也不看沈老爷子,飞快的蹬蹬上楼。 抬头看着她“砰”的猛烈关上门。沈思聂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刚回来不是这样子啊,还是怪我当初没好好管教她。”沈思聂自认是自己的报应。 “老爷,你还是放宽心吧,也许小姐结婚了就会懂事。”李嫂端着水盘,慢慢退出去。 “结婚……”沈思聂沉吟地望了望苏柔走过的地方。白夜凛已经派人送来了一个文件袋,里面什么资料都写明了,当天的真实情况。 也明说了,希望他们主动公开登报道歉,不然对方会将此事交予法办,进入司法处理程序,还他白氏二少的清誉。 这是个大难题啊,如果真的按白夜凛的要求做了,无疑于把沈家百年名声毁于一旦了啊。只是不知道此事没有有转圜余地。 再次摇摇头,微弯的背影显得更为苍老。 让白夜凛没有预料到的是,沈家居然派了宋科这个没名没份的外人来做和事佬,看来沈家的气数也差不多了。 “白总。”一见到他出来,宋科赶紧起身迎过来。 相较于宋科的急切和卑微,白夜凛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都没正眼看他。 “你之前不是和舒蓝打得火热吗,这次以沈家的名义到我这里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让白夜凛很是不屑,没想到舒蓝的眼光这么低,竟看得上这种人。 宋科何曾不知此次前来,必受白夜凛一番羞辱,但是沈老爷子开出的条件让他很动心。面对白夜凛鄙视的质疑,宋科只是摸摸自己的衣角,嘿嘿干笑。 “沈家现在是什么意思?”白夜凛选择了一张离宋科远远的单座沙发坐下。 “沈老爷子希望白总可以将此事小事化了,不要闹得这么大,让大家面上都无光。”即使两个人距离很远,宋科还是尽量把手上的烟递过去,只是太远了,对方也没回应,只得尴尬地缩回手。 “小事化了,沈思聂不知道我已经被他的好孙女弄得全锦城人都看光了吗,还怕他的老脸无光。”沈依依那个贱人竟然敢第一时间把照片发到舒蓝的手机上。 “可……那也是假戏假做……只是脱了你的衣服……”难怪不得沈思聂那老狐狸会派宋科这条狗来,因为他的脸皮够厚。这种丑事只有他才有脸说出来。 0066 讨价 “只是脱了衣服吗?他沈家知道不知道这衣服脱下来的代价,我白氏企业股票大跌,他沈思聂来补吗?”更令他气愤的是,何蔓还趁火打劫,解除了他和蓝蓝的婚约。 套路啊,都是套路。他何尝不知道,白夜泽在里面搞了多少鬼,只是何蔓那么精明的女强人居然也…… 这下也好了,称了蓝蓝的意,她不是一直想解除吗。 白夜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双手交叉握着,盯着宋科的眼睛问,“你最近怎么没和舒蓝在一起?”这都是手下传来的信息。莫非舒蓝只是利用宋科来解除他们的婚约,不过这圈也绕得太大了。 那小女人真是得了何蔓的真传,十足心计女。 “呃……这个……”宋科自知始终不会放弃舒蓝这棵大树,他是真不愿意跟这位白家二少谈起他和她之间的任何事。 “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他也没兴趣听。 “白总,这是沈老爷子开的条件。”宋科恭谨地将手中资料递出,估计手没那么长,他还刻意向左前侧跨了一步,弯低了腰身,低头说着。 实在看不上沈思聂到底开什么条件,他要的,他沈思聂又给不起,舒蓝他能给他吗?出于商业应酬,白夜凛还是翻开手上的资料,低头阅读起来。 看着白夜凛的脸色稍有缓色,宋科坐回沙发,继续游说,“其实沈依依对白总也没有恶意,只是爱得太深,迫切想……” 听到这里,白夜凛脸色突然沉下来,“就像你对舒蓝也是不择手段吗?”被白夜苏厉声打断,宋科立马讪讪闭嘴。 白夜凛充斥着冰冷的幽深黑眸冷淡地扫了宋科一眼,“宋先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过一切是为了你们心中龌龊的欲望。”不屑地冷笑,继续翻阅。 看着白夜凛脸色郁沉,宋科再也不敢吭声。是了,他怎么会忘记面前这个人是他望尘莫及的上流社会素有笑面虎之称的白夜凛。 他居然还敢为了得到沈家好处,屁颠颠跑到老虎跟前拔毛。 “好了,沈家开的条件我也看过了,你回去告诉沈思聂,我还要好好考虑考虑。”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在事发之后,首要考虑的不是追究前因,而是应该尽量把损失范围缩到最小不是吗。 古有皇帝抛江山爱美人,可是他白夜凛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可怜的自作多情。 得了白夜凛一个不算答复的答复,宋科已经顾不得在沈思聂面前答应的事。 得罪沈家不要紧,如果得罪了眼前这个人,他只怕是在锦市都没法呆了。似乎他是忘了,舒蓝却是这个心尖上的人,他现在还在肖想着不放手。 巴巴地跟随在白夜凛的身后,以为一同离开这里,结果没料到,白夜凛突然站定,他差点刹不住脚,撞上去,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高傲侧脸回头看他的白夜凛。 宋科一脸的疑惑不解,顺着白夜凛的眼光过去,竟然另一头开着门,站着一个身着制服的小姑娘,似乎在等着他从那个门出去。 宋科会意过来,赶紧转身朝那门走去。 走到门口再回头时,白夜凛已经不见了。见接待他的是个娇俏的小姑娘,一直悬挂的胆子也放了下来,“你们白总是……” 话还没讲完,只听姑娘脆生生的声音阻止了他的继续。 “我们白总不喜欢别人打听他,否则……”小姑娘严肃的作了一个自刎的动作。 宋科咽了一大口唾沫,脚步不自觉的加快,再想着回去可能交不了差,他缩了缩脖子,希望不要被沈老头骂得太惨。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薛峰悄无声息在站在一脸焦燥不安的苏柔身后,伸手拍拍她的肩。 如天外飞来一句,让原本就局促不安的苏柔差点惊吓失声,看见陌生的薛峰,她只是疑惑的瞪着他。 薛峰见苏柔如临大敌般始终不说一句话,便拉开椅子,从善如流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头顶明显感受到苏柔从上面射下来的视线。 他嘴角始终不在意的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慢慢从电脑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关上了包,抬起头,递给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警惕地盯着她的“沈家大小姐”。 苏柔迟疑地接过来,依然是站着翻看。 越看脸色越苍白,末了,她飞快地抬眼看了看薛峰,横过资料准备用力撕掉。 哪知道薛峰嘿嘿笑起来,“随便撕,我再印个几百上千份就是了。”已经撕开一指长的苏柔顿时像抽了气的充气娃娃,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印着黑字和图像的纸页像大大的雪花片飞散开来。 “哟,这么不小心,也不怕别人看见。”薛峰笑吟吟地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捡起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些?还找上我?”苏柔无力的声音有力的证实了薛峰的证据。她苏柔不是沈依依这个事实,被眼前这个人抓住了把柄。 只是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沈大小姐这么坦陈,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薛峰还刻意把沈大小姐四个字加重语气。 “如果你是真的沈大小姐,那么你该对我有所印象的。” 果真,任凭自己要把这人的脸盯出个洞来,也无半份印象,苏柔只能无奈的放弃。 “对了,忘了互相介绍了,我叫薛峰,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薛峰一双炯炯有神的三角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不喜地接过他的名片,上面简洁的写着六个字,薛峰,私家侦探,还有一串手机号码。 倏地,苏柔脑中火光电石之间有了一丝清明,然而,她并没有来得及抓住那抹记忆,就消失了。 “还没介绍自己呢,怎么称呼,还是我自己去查查?”薛峰轻佻的捏住苏柔白嫩的手。 苏柔立即像被针扎一样甩开,不满的斜了一眼薛峰。 “叫我苏柔好了。”想到自己的处境,想站起来发火的她,也只得泄了气的坐着。乖乖地任他再来捉住自己的手。 见她已无反应,薛峰更是大胆撩开她大腿上的裙边,将一双肥实的厚掌放在上面来回的摩挲。 “苏柔……苏柔……”一边恶心薛峰的骚扰,一边担心从他不停念着她名字的嘴里冒出什么来。 紧急之中,脱口而出“好痛,我的胸好痛。”故意把胸压向薛峰。 薛峰哪能会不懂她的意思,只是在这种公众场合下,他还不至于作出太丢份的事来。 “怎么,不想我知道你的底细?”收回自己的手,把桌上的资料一样样摞好理整齐,放回电脑包中。 “要不我们开个房慢慢谈?”薛峰一边用充满欲望的眼睛望着面前毫无反抗之的的猎物,一边更想要仔细看看,这无意之中的发现,会挖到什么样的大宝藏。 0067 折腾 “小姐,没有预约,是不能见我们白总的。”前台的小姐很耐心地对许一诺解释,她也明白,白总的魅力,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女人找不同的借口来打扰他,如果她随便听几句就放人上去,她相信第二天,她就要去人事部报道了。 “可是,你们没有人通知我要预约啊。”许一诺知道见大老总都是要预约的,但是她跟白夜凛不熟,又没有他的电话,怎么约啊,再说她一定要帮蓝蓝的啊。 “对不起,没有预约,我们白总是不见闲杂人等的。”见她自顾走进去,前台小姐赶紧跑出来拦住她。 “哎,我不是闲杂人等啊,我是……我是……哎,我是他未婚……”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差点暴露自己身份了。 “反正没有预约,小姐你是不能上去的。”前台小姐已经不耐烦她的纠缠,根本就没管她说的什么,同时打断她的话。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我跟你说了,我今天必须见到白夜凛,如果你不让我见,你负得起责任吗?”许一诺无语的用嘴吹起额前的头发。面对前台小姐的强势作风,许一诺的气势也一点没有减弱,因为她今天见不到白夜凛说清楚,蓝蓝就会一直哭下去。 “她要负什么责任?”像大提琴拉奏出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在许一诺的身后响起。她立马迅速的转过来。 很开心地拍手叫,“我知道你,你是白夜凛。”许一诺松了口气,总算没有白来,要知道她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呢。 “白总,我……”前台的小姐很懊恼地解释。 “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他展现出一贯迷倒众生的微笑,这个员工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台,顶着个大红脸被同事小声的取笑。 “知道我的人很多,你是想做什么?”看着面前这个瘦高的女孩,对方小男生般爽朗的性格让他增添不少好感。 “切,真是个自信的家伙。”许一诺不屑地旋转着眼珠,翻了一个白眼。 看她这么生动的表情,白夜凛忍不住笑出声。“小姐,你是来逗我玩的吗?“ “我逗你玩,我只是不想看蓝蓝在家里哭死了。”他倒是开心,看他的样子,许一诺就气不打一处来。 甫一听到蓝蓝两个字,原本挂着笑的脸突然凝固了似的。 看了看周围的人,对身后的何助理低声吩咐。“你把金阳融资会议改在明天。” 何助理微微讶然地侧过身子多看了一眼许一诺,心里赫然,哇,又一个。 冷冷地看着这个一副八卦心满满的小助理,“何助理,还是你明天想去生产部。” 听了老板的威胁,何助理夹着尾巴,电梯也不搭,直接像身上背了发动机,光洁地面上瞬间就没了人影。 “哇,你的下属是属狗的吗,跑得真快。”许一诺想着自己以后也要找这种跑得快的人作下属。 “那请这位女士跟我上去吧。”白夜凛迫不及待想知道她说的蓝蓝哭了是怎么回事。 “切,我这么老吗,还女士。”嘟着嘴,跟在白夜凛的后面,她以为他会回应她的话,却没想到一路走去,他都沉默无语。 跟刚刚见到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了,明明是可以谈笑风生的啊。 “还没请教……”白夜凛坐在那张暗黑的椅子上,按了内线,通知秘书送咖啡进来。 “耶耶,跟我口味一样耶。”白夜凛盯着这个好似没有听见他问话的女孩。太跳脱了,跟蓝蓝的娴静比不了。 居然蹲在他身后,不停的发出啧啧声,好像对他的座椅很感兴趣。 进来也不直接走入正题,想到会不会是打着蓝蓝旗号进来,对他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正欲开口,许一诺却站了起了。 “蓝蓝的前未婚夫,让我体验一下你这个范思哲吧。”望着许一诺双眼放光的模样,白夜凛是哭笑不得。 却也站起身来,用手示意。许一诺也就毫不客气地坐上去了,还不停的转圈,哇,果然舒服,好有安全感啊。 突然有人敲门,她想也没想,大声允许,“进来。” 刘秘书听到这个声音,迟疑了一下,还是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诡异的画面。 老板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孩,而老板则是一脸无奈的站在旁边。 作为一个优秀秘书的标准,不好奇老板的私事。 刘秘书揣着无数个问号,出去了。 果然,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当她出去后,办公格里的伸出好多好奇的脑袋。 依然不搭理白夜凛,许一诺端起一杯咖啡,浅抿一口,“嗯……好喝。” 看着她进来,东逛西看,这会坐也坐了,喝也喝了,看样子,她还是不打算说什么。 终于许一诺耗光了白夜凛的耐性,“小姐,我看你是来消遣我的吧,如果这样,恕白某不招待了”又欲按下快捷键赶人了。 还以为真的是事关蓝蓝,没想到是个疯丫头。 “白夜凛,你就这么不关心蓝蓝了吗?”许一诺停止了折腾,不然他真要赶自己出去了。 “雅岚啊,你说我这个女儿是不是变化太大了?”这次由沪商举办的珠宝展示会在ahke国际会展大厅。不但各色人种都有,而且男士个个西装革履,女士们则是风姿绰约、珠光宝气……何蔓一边打量着,一边和好友许雅岚搭着话。 “哎,你就知足吧,蓝蓝这么听话乖巧,我那诺诺成天都看不见个人影,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手机也打不通。害得我呀,提心吊胆一整天。” 两个人正互相挤兑着自己的女儿,突然冒出来一个外国人,在何蔓还搞不清状况时,这个大胡子就给了她一个拥抱,正当她要推开时,大胡子贴面而来,吓得何蔓捂着嘴闪开。 正欲瞪大眼睛发火呢,只见雅岚拉住那个大胡子,叽哩咕噜几句,那个大胡子笑笑走掉了。 “干吗?他要干吗?”莫名其妙的拍拍胸口,一把年纪居然还被一个外国大胡子调戏,何蔓怒不可揭。 “那个人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他说你看上去特别娇小可爱漂亮,想娶你回去做第十一任老婆。”说完,许雅岚就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了许雅岚的话,何蔓不可置信的瞪着好友,“你瞎掰的吧,跟你女儿一样的鬼灵精。”想想刚才的情景,两人相视大笑…… 0068 真相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已经穿好衣服的薛峰缓缓地坐在床边,一脸满足地再次把手伸进被子。 原本以为自己顶替了沈依依,从此过上富家千金的生活。没料到,在这半路上,还等着薛峰这条恶狼。 是的,他是一只比宋科还心狠手辣的一条狼,自己根本就是他嘴里的羊,要想活命就得要听从他的指令。 “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我能说的都说。也不枉你功夫厉害。” “唔……嗯……”苏柔睁着迷乱的眼睛,忍着急促的呼吸,心有不甘地看着这个长相平庸甚至丑陋的男人,一双三角眼尤其令人恶心。 前有宋科后有白夜凛,她怨恨命运对自己不公,到最后她还落在这么个龌龊不堪的男人手上。 “所以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其实你也不算笨,只是你们运气不太好。”薛峰勾唇深意一笑。 原来薛峰有个当法医的同学,两人在酒吧喝酒,同学醉后无意说出女尸的dna比照竟然是沈家千金沈依依。这事非同小可,现在未尚有确切的证据,警方还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沈家。 当年沈家委托薛峰寻找沈家女儿时,沈依依的dna鉴定就是由他去办理的,这个结果是一式两份,原始数据,警方系统里有一份,沈家保留了一份,薛峰手上的这一份,是当时鬼使神差,多了个心眼,复制了一份,没料到今天居然有这么大的用途。 当然为了得到确切的证据,他贿赂了法医同学,拿到了女尸的鉴定书,就是今天苏柔看到的两份资料。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苏柔惊悚地发现,自己像是被一支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 了自己的脖子,它在等着看自己如何凄惨的窒息。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想到身边的这个人不仅仅占了自己的便宜,还有更厉害的后招在等着自己,不由吓得全身颤抖。 “不要怕,我不会害你,我来帮你做真正的沈依依。” 只有强压着深深恐惧的苏柔才看得出,薛峰堆在脸上的哪里是笑,是贪婪和狰狞。 “舒大小姐,你做人不能这样,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啊。”白夜泽手拿着马鞭,无意识的敲打在围杆。 原本和诺诺约好出来骑马,结果诺诺临时有事,要晚点来,这个白夜泽就像个赶不走的苍蝇一直在她身边转。 “白先生,我们算哪门子的朋友。”莫名被跟的这么紧,她哪里还有骑马的兴趣,把马交给马僮,自己就坐在一边用剔板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鞋底并没有的泥土。 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老是在她面前提起白夜泽,难道今天也是她安排好的。 想到这里,她斜瞄到白夜泽又拿着一根什么长长的棍子过来了。 她叹了口气,真是阴魂不散。 “舒蓝,你知道马要怎么跑得快吗,我太有研究了……”白夜泽拿着那根长棍继续走过来。 “知道你有研究,不过我没兴趣,你慢慢玩吧。”不等白夜泽走过来,说完,根本不理会白夜泽气极败坏的样子,急转回身,向马场外围走去。 其实她原本是想去诺诺开的咖啡馆等诺诺的,可是她发现,白夜泽挡在那条唯一的小路上。 “舒蓝,你不能老是这样拒绝我,你知道吗,还是我帮着沈依依把白夜凛那小子拖到床上去的。不然你能得到自由,能和白夜凛解除婚约。你不感激我还……”白夜泽拿着那一直没放下的棍子大声地在舒蓝身后急追,嚷嚷着自己的功劳,却发现舒蓝突然停下来,站在原地。 见状,白夜泽大喜过望,以为舒蓝听懂了他的话。 三下两步追过去。 真相原来是这样,他被人算计了。 这次解除婚约,他也是愿意的吧,都没再来找过她,好像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对啊,每次都是他在解释,她在误解。他们之间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她的误解,她的拒绝。那天,在白氏集团门口,他从来没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她,从来没有过…… 这次,本就不应该有交集的两个人终于解脱了…… 根本就提醒过自己不要再想到这个人的,只等到警方破案将两个恶人绳之以法,她就能真真正正过自己的崭新生活了。 “蓝蓝……” “啊!” 舒蓝突然被白夜泽从后面抱住,她仓皇的失声叫起来。拼命的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白夜泽的野兽般的力量。 邪佞狂放的举动,让她倏地有种不堪的感觉,身体更是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不要,你放开我!”她惊骇的叫嚷,一颗心揪疼得紧。 白夜泽紧紧抱着小巧的舒蓝,才发现这朵刺人的小雏菊的拼命挣扎是多让他亢奋。 四周宽阔无人的马场,更加让白夜泽肆无忌惮,他完全无视舒蓝的踢打,甚至低下腰身想要一亲芳泽。 看着白夜泽慢慢放大的脸,舒蓝大惊失色。拼尽最后的力气,抽出一只手,食指向白夜泽的眼睛戳去。 “噢……”白夜泽难忍巨痛,双手捂着眼睛叫疼。舒蓝羞愤地夺路而逃。 她要逃到天边去,远离这里的烦忧,这里的邪恶,这里的难堪…… 她一心想逃出白夜泽的魔掌,视而不见的拼命的跑,摔倒了又爬起来…… 只听到前方发出“嘭”的巨大响声,她才震惊得停下来。黑色的帕加尼前引擎盖冒着烟高高的翘起,坚实的马场围栏被撞得七零八落。 车上那个人向她飞奔而来,他的脸那么熟悉,一脸的暴怒。 他来了,那个她以为走得很远,早也不会回头的人居然回来了。 0069 情劫 白夜凛跑到离舒蓝十步的距离,站定了。她因为狂跑又摔倒,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虽然她已经停下来了,但是仍然看得出气喘吁吁的样子,那个总是拒绝他的冷血女子,此刻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停顿只有一下,白夜凛不再犹豫的冲上前去,抱住摇摇欲坠的她。 她的脸那么苍白,摸上去却是发烫,“蓝蓝……”嘴一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 心里只有心疼和无尽的怜惜,这个女人总是能让她忘记她本来的自己。 舒蓝的眼角却已经沁出一滴泪来,滴落在他的手背,烫碎了他的心,她的蓝蓝,受了莫大的惊吓,竟然全身无法自制地发着抖。赶来的路上,看到白夜泽欺负她,拼命挣扎的蓝蓝,在那样力量悬殊的抵抗下,她该是如何的无助,如果自己没有来…… 隐忍着怒气,闭了闭眼,再看向她时,眼里全是心疼和担心。 “蓝蓝……”才发现马场边上的杂草都好长好长了,许一诺秀眉紧蹙,该是找工人把这些杂草除掉,费力地连跑带跳到舒蓝身边,看到她几乎要昏过去了。 “诺诺,你能把蓝蓝扶到车上去吗?”虽然他很想要把蓝蓝抱过去,但有的事情必须先做。 顺着白夜凛的眼光看过去,许一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 “好的,没问题,你过去好好的把那个禽兽揍一顿。你如果放水的话,我就自己来。”接过蓝蓝,许一诺半扶半抱地把蓝蓝往小路上走去。 耸耸鼻子,看向那个倒霉的帕加尼,当她许一诺是傻瓜,她不会叫马场的人来接她们啊,都破车了还上去,也不知会不会爆炸。 原本还打算捂眼睛追上去的白夜泽意外的看到白夜凛的到来,于是已经产生了逃走的念头。只是还没等他跑远,白夜凛就像野豹攻击猎物般地攫住他。 “你搞什么!放手!”白夜泽心虚的板着脸借大吼来壮足自己的气势。, 根本就不理睬白夜泽挥过来的拳头,白夜凛扯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地把他往前拽。 “白夜泽,是你自找的!” “嘭!”高大如白夜泽,整个人像纸片一样被白夜凛一个拳头打在下鄂,摔在草地上。知道自己不是白夜凛的对手,只得抚着流血的嘴角,试图站起来,却只能一点点向后挪动。 “白夜凛你不要冲动,我只是一时忘情,抱了抱她而已,她也差点戳爆我的眼睛啊!”白夜泽还颤着声音地指着自己的眼睛。 闻言,眼神一凛,射出寒光,让白夜泽不由自主的退后数步,哆嗦地回应,“白夜凛,你要是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动手的话,你知道这将是我们白家最大的丑闻。” 他紧握着拳头,眼眸像两丸黑色寒冰,“如果我不为了她跟你动手,将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丑闻。”再也不跟他多说一句,举起双拳,左挥右劈,让白夜泽无处可躲。 直到马场的工作人员来阻止他,许一诺看到白夜凛没有丝毫顾忌的打法,她也怕啊,她怕白夜泽死在这里,她的马场还要不要开啊。 许是他也打累了,白夜凛嫌恶地抿了下唇,踢了睡在地上,不知是装死还是昏死的白夜泽,指着他狠戾地说,“给我听好了,上次你动我,这次你动蓝蓝,把你打死都不嫌多。留着命就一边活去,别来招惹我。” 她不明白,自己排斥白夜泽的接触也恶心宋科的触碰,唯独不反感白夜凛的怀抱,却偏偏自己惊慌地什么话也说不出。 “蓝蓝,你不要怕,有我在,我一直都会在。”看她红通通的小脸,仰望着他,两眼噙满泪水,心疼极了。 舒蓝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她头痛、发冷、全身无力,只有软趴趴地任他抱着。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蓝蓝,你想说什么……”白夜凛慢慢侧下头。 听到她的话,让他犹如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舒蓝,你说什么 ?”白夜凛倒抽一口气,语气微僵。见状,许一诺放下水杯,也轻手轻脚地靠过来。 只见苏苒呢喃似地再次说出“宋科”的名字。 “蓝蓝,你……”许一诺瞄见白夜凛双唇抿得死紧,她焦急地的轻唤。怎么回事嘛,怎么回事嘛。 但是蓝蓝现在躺在白夜凛的怀中,她根本不敢过去嘛,万一白夜凛恼羞成怒对蓝蓝不利怎么办,哎,许一诺紧张地盯着白夜凛。 她只记挂着害死自己的那两个人,感觉脑子已经糊里糊涂,不能放过宋科和苏柔,绝不对不能,“宋科……”一滴晶莹的碎珠儿从眼角淌下。 他怎么能忘记这个女人从来都是拒绝他的,怎么会为了他流泪,白夜凛的手托着身体仍在微微发抖的舒蓝的头下冷笑不已。 不管他怎么对她好,怎么爱他,她终究不明白。 现在他还不能清醒明白,就是大傻子了。白夜凛站起身来,舒蓝扶着交到还大眼瞪着他们没反应的许一诺手上。 就当是见义勇为,其他的事也没他什么干系了,准备走人。 见状,许一诺急不择言,“白夜凛,你没种,你这样就走了。” 闻言,白夜凛好笑地缓缓转回身,反指着自己,“我没种?对,但是请你也弄弄清楚,我不是一个愿意当备胎的男人,许一诺,你帮她出头,也要搞清楚,舒蓝到底爱的是谁,她爱的是宋科!” 他的声音像冰棱一样刺进舒蓝的心里。 他是这样说自己的。“我没有……”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悲哀地望着他。 0070 窃取 “你怎么敢这么睁着眼睛说瞎放在,舒蓝,你叫宋科的名字,不知我一个人听到!”白夜凛低低的吼着,像受伤的野兽。 “不是……不是……”她只觉得全身在烧灼,灼得她的心痛死了。舒蓝屏住呼吸,笔直地看入他的眼里。 “舒蓝,你看着我为你团团转,很开心是吗?”白夜凛声音骤冷,眼眸更冷,僵硬着回转身,不再愿意看她一眼,他不会再上这女人的当! “再见!”他大步的顿住,嘴角扯出一比冷笑,她还跟他说再见。 “蓝蓝……”伴随着许一诺的惊呼还有哗啦声。 白夜凛迟疑地回转身,只见舒蓝已经从沙发滑到地板上,许一诺扶着她,她已经缩成一团。 “舒蓝,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却又不肯实话实说?”他再也不会让她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舒蓝睁大眼,以为已经很虚弱的心跳,却像垂死的鱼一样挣扎地拍跳起来,痛得她胸口造反似地抽搐苦疼,疼到她的血液翻滚沸腾。 “我对你有企图?呵呵,你滚,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舒蓝霍然起身,眼神清亮地直视着白夜凛,她咯咯地咬着牙梗,像要脆断的骨头硬生生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望着她精神十足地站在自己面前,丝毫不见之前的脆弱不堪,“早就知道你对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万万没想到,你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将这个法子玩得出神入化,我白夜凛佩服,你比苏柔还更阴险。跟我那个赌约,是你和宋科的游戏吧。”他听见自己平静地声音像一把利刃,缓缓地刺入自己的心,不见血,却疼得他晃了一下身体。 “说对了,反正我是赢了。”舒蓝只觉得自己的嘴一张一合,眼前的景物忽明忽暗。盼着白夜凛快点离开,自己就要撑不下去了。 终于得到她的真相了,白夜凛只觉得血液逆流到脚底,逼得他头发昏,脸青白,他勉强从喉咙里吐出一句话,“舒蓝,对,你赢了……”说完,急切地夺门而跑,任凭房里许一诺尖叫还是哭叫,他都不会回头了…… 他输了,输得彻底…… 他那么笨,还巴巴地跑来解救她,而她…… “你确定,沈家没有人?”薛峰伸着脖子抬眼张望这个富丽堂皇的沈家客厅。 “嗯。只是保险柜的钥匙,你能打得开?”苏柔斜睨着他。 “少废话,带路。”薛峰不太高兴的粗声回应。 确定了沈家人今天的行程,她还支开了沈家的工人。沈家收藏的那份沈依依dna鉴定书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埋在她心中,她不敢确定,警方会在何时来沈家比对。 与其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如她先下手为强。毁了那份鉴定,仅凭警方那一份,她辩驳的机率总会多一些。 “你不去把风,进来做什么?”薛峰从提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大小的黑盒子,里面是用来开保险柜的高能钥匙。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取走别的。”苏柔轻哼。 “呃……”薛峰阴沉的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他的手一把扼上苏柔的脖子,目光比刀刃还锋利可怕。 “放……放手……”苏柔拼命用手敲打他的手,根本无济于事,被扼住的颈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难过的涨红了脸。 “苏柔,你的小命捏在我手上就像现在这样,想活着,就乖乖听话。”看到苏柔拼命点着头,他一下松开了她。 苏柔因对方松手而得以喘息,惊魂未定的她抚着脖子走出了房间。这时她才明白和薛峰这样的人在一起,无疑与虎谋皮,只是她还有路可走么。 时间缓缓地过去,对苏柔来说漫长得有如一个世纪。 忍不住,走进书房去看看薛峰进行得怎样了。 满头大汗的薛峰见她走了进来,一脸阴鸷的盯着她,“你还是想死?”。 苏柔见保险柜的门还是纹丝未动,而时间越来越紧张了,她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别憋着。”薛峰对着这个沈家的保险柜似乎无计可施了,沈老头果然是块老姜。 “我好像记得舒……”惊觉自己说漏嘴,赶紧刹住。见薛峰仍在钻研保险柜,才将提起的心放下。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苏柔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别出声。”薛峰悄悄站起身,贴在门后,他眼里布满了冷冽的杀意。还好,门外的脚步声一直朝着前面走了。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过了很久,外面都没了动静,薛峰狠狠地睥视苏柔,压着声音说,“你不是说把人都打发走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谁。”苏柔困惑地轻轻走到窗帘后,挑起一层窗帘边,看到宋科的车正缓缓驶出沈家花园,门岗正启动大闸门慢慢的扣上。 “今天怕是不成了,你还是走吧。”苏柔看到宋科的到来,心乱如麻。 薛峰趁苏困柔看地专心,也站过来,偷偷盯了一会。“那人是谁?你的姘夫?”。 苏柔轻轻离开窗边,粗粗的吸了一口气,“他就是宋科。” “和你一起杀害沈依依的那个姘夫?”薛峰已经通过苏柔半真半假的描述中,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游走在两个富豪千金中的高人。 “那么这个宋科比起那个鉴定书,倒是一个活着的证据。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苏柔脸蛋平平,身材平平,却偏好穿着紧身暴露的服饰,每每跟她在一起没多久,就惹得他欲火焚身。 舒蓝病了,受了白夜泽的惊吓,又被白夜凛的语言连番的刺激,她被许一诺送回舒家时,已经高烧不退。 顾不得自己闯出大祸的许一诺,在许雅岚和何蔓的双重重压之下,一一交代了事情经过。 0071 漩涡 何蔓大为震惊,白家兄弟如此欺辱自己的宝贝女儿,“白家人当我何蔓是什么人,胆敢如此作贱我的蓝蓝!”大为光火之下,也奇怪女儿的反反复复,纠缠在女儿身边的是是非非,她决定出面为舒蓝决断。 “阿蔓,这时我们诺诺也有责任。”话刚落完,许雅岚也深感抱歉,之前他们不是已经解除婚约了吗?不是诺诺没头没脑的插上一脚,估计这两人也不会交集在一起。 “雅岚,不要责任诺诺,她也是出于关心我们蓝蓝,我还高兴蓝蓝有她这样真诚的朋友。”她知道这个圈子里虚假的孩子太多了,当初也是没一个知心人在蓝蓝身边劝告,她也不至于现在性情大变。她开始怀念以前那个虽然行事鲁莽却敢爱敢恨的女儿。 “白家这两兄弟也真是的,这样欺侮蓝蓝,雅岚,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理。”向来她是和阿蔓同仇敌忾。 “嗯……”何蔓颦眉,微微思虑。“你说,蓝蓝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宋科了。”听许一诺的意气,蓝蓝神智不清地叫着宋科,如果他不在蓝蓝的心里扎了根,她是决不相信的。 “这个?”许雅岚略一迟疑的表情,教何蔓对宋科更为不喜,明明自己就是一个传得满城风雨的沈家上门女婿,他怎么有脸来和蓝蓝搭上关系。细细一思,对这个人的人品更为不屑。 哪里有什么真爱,摆明就是一个虚荣浮华的小人嘴脸,何蔓在心中默念。 到舒蓝身体得到复原,已是一周后。 二十六楼的办公室里,白夜凛从玻璃玮幕稿下俯瞰,川流不息的车辆,急促往来的人群全在他脚下,这里就是他的王国,白氏集团。 收拾所有心绪,全力进行金阳融资项目,获得了全年最高的经济收益。得到了白氏企业大部份股东的赞评,收买到了不少人心。 并且为了打击白夜泽的势力,以惊人的速度把东南亚的硬骨头华尚股份拿下百分之四十,相当于白夜凛自己就是华尚企业的最大股东,要知道华尚的连锁百货是东南亚地区的龙头啊。 白夜凛的一连串行动,造成了锦市商业圈的巨大震荡,在这之外,富圈里人们多了一个花边谈资,白夜凛的动作让他成为了目前锦市含金量最高的黄金王老五,关键是他总是展现出如沐春风的俊颜,教这些富家千金们为之疯狂。 “夺夺夺……”门外急促的敲门声,白夜凛挑眉回转来,他这个办公室的门很少在这个时间段有人来敲的。 踱步回到桌前,坐下,盯着那道门,“进来。” “老板,你看看这个……”何助理一反常态的走进办公室,把手中的报纸摊在桌上。 扫了一眼加粗加大的报导标题,白夜凛冷冽地直盯着何助理。 “你改行做娱乐记者了?” “不是,老大,你再仔细看看。”何助理没有听出白夜凛的弦外之音,还焦急的用手指着这段文字。 “何助理,我看你可以去人事部领工资了。”白夜凛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刚才扫了一眼报纸后,再也不往上面看一个字了。 何助理咽了一口唾沫,冷静下来,乖乖地用指尖扯着报纸边一点点的往外挪动。他怎么会误以为老板会再对舒蓝有兴趣,这么多天他都没提过这个人了。 谁知报纸拖着拖着就拖不动了,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偷偷瞄了一眼,老板为什么用手掌压住。 看着老板眼神犀利,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向他地投过来。何助理忍不住冷汗直冒,面红耳赤地僵住。 “你不是要送这个消息来吗,你可以出去了。”白夜凛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何助理从进来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壮起胆子哆嗦地问,“去……去哪里?”天啊,不会叫他去人事部真的报道吧。 谁叫他那么八卦,哎。 “我管你去哪里,还不出去?”白夜凛不耐地眯起眼睛。 这就反应过来的何助理,立即松开手指,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真是吓死他了。 抬眼看着门沉沉的关上。白夜凛的视线再度回到报纸上。 大标题是“何蔓爱女病愈出院 沈家准女婿花束探望”,小标题则是“解除白氏婚约的豪门千金花落谁家”。 白夜凛眼底一丝清明,嘲讽道,“为了博人眼球,怎么着也要把他拖下水啊。”随手按下秘书键。 两三秒后,肖秘书走了进来。 “这个拿去,安排律师找这个报纸赔偿名誉损失。”说罢示意肖秘书出去了。 肖秘书进来后就察觉老板面色不佳,取走桌上的报纸,看也不敢多看,立即退了出去。 心里默道,也不知哪个倒霉鬼惹上了老板,看来这家报纸要关门了。 宋科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待眼睛适应了漆黑后才小心移步至角落。 脚步突然被拌了一下,害他差点跌倒,低头细看是一堆凝固的水泥。整个房间一股腐臭味令人作呕,不知哪里来的阴风令他打了一个寒颤,他搓着双手缓缓坐下来。 回想起从整容医院出来,他去取车,对了,刚走进地下车库似,他就应该警觉的,明明身后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 再后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被人击打晕了…… 他坐了很久,也没有人来,他开始想是谁对他下了手。 挖空心思的想了很久,他迟疑地觉得会是白夜凛,对了,一定是他。 这几天,舒蓝的妈妈亲自找上他…… “宋科,你喜欢我家蓝蓝吗?”面对这个贵妇人面无表情的提问,他有惟恐自己回答不好的自卑感。 “喜欢,自是很喜欢。”搓着双手,不自觉的低着头。 而何蔓心里更是厌恶这个人,连眼睛都不敢跟她对视,不是自卑到极点就是心里有鬼。 “你可是沈家的准女婿呢?”何蔓压着怒气睨着他。 “我可以为蓝蓝做任何事。”宋科意识到何蔓是来找他摊底牌的,能攀上舒蓝这根大枝,一个沈家算什么。霍地抬起头,拼命想显示出自己忠贞的热情。 0072 逃脱 “任何事?是么?”何蔓一心把鄙夷宋科的心进行到底了,为了钱财,这个人什么嘴脸都做得出来。 “真的!”似乎很激动,宋科倏地站起来。 何蔓眯起眼角已经有细细皱纹的眼睛,撇撇嘴,头也难得抬起来看。宋科暗觉自己有点唐突了,尴尬地缓缓坐下来。 比起稳重有礼的白夜凛,这个宋科完全上不了台面。 为了不再让这个人缠着蓝蓝,也达到羞辱白夜凛的目的,何蔓想到了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于是她表情略一放松,开了口。“那就要看你愿意为蓝蓝做到什么程度了。” 听完何蔓一番交待,他觉得自己已经怀抱佳人,坐拥万千财产了。 皱眉不愿再多看这副贪婪的嘴脸,何蔓示意宋科可以离开了。 想着自己即将如愿,宋科便大着胆子请示何蔓,“何总,请问我可以去探视蓝蓝吗?” 他这几天去了医院多次,但是何蔓把舒蓝保护得很好,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没有探视权。 何蔓略一思忖,“后天,蓝蓝出院,你去接她吧。” 得到了回复,宋科没有多作纠缠,意得志满地走出何蔓的办公室。 按压着急欲跳出嘴里的心,苏柔看着两个警察如临大敌。她紧紧跟随外公一同去了书房。 “等一等,沈小姐,按照我国相关法律规定,你作为案件的有关人员,你不能进入比对现场。”她被关在沈思聂的书房之外。 拼命咬着下嘴唇,她在走道上感受地狱之门缓缓为她而开,目不转睛死死瞪着那道紧紧关闭的书房门,身体抖得更加厉害,惊觉身体已经慢慢僵硬,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渐渐渗透进身体。 过了无数个世纪,在她快要停止,那道门轰然打开,吓得她差点就此倒下去。 两个警察微微对着她敷衍的笑了笑,苏柔仿佛听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在尖叫。没等她反应过来,那那个警察已经转身向楼下走去。 紧接着,她惊魂未定地扑到尚未合拢的门上,看到沈思聂正缓缓关上书桌的抽屉。她拼命捂住嘴巴,精神已经到了要炸裂的地步,原来,原来,原来那个催命符压根就不在保险柜里,而是在那个死老头的书桌里。 她压抑着焦燥和不安,故作镇定的慢慢走下楼,却控制不住不停颤抖的牙齿。她飞快地望了一眼等在大门口的两名警察,对方似乎在低声交谈,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斜眼观注到沈思聂已经离开书房,即将下楼,苏柔一个闪身,迈进厨房里,李嫂居然也在,苏柔阴狠地盯了她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冰箱里取出一杯手,李嫂惊诧地看见那杯里的水像沸腾一样剧烈的抖动。她微张着嘴慢慢看向小姐的脸时,无意被苏柔满脸的杀意吓住了,转回身装着继续做自己的事,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真是麻烦沈老太爷了,这都怪我们办事不周到。目前看来,我们局里的电子档有误,原来的纸档又遗失了,只有以老太爷您的这一份为主了。”胖警察临走跟沈老太爷连声陪罪。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苏柔赶走了李嫂,竖起耳朵在墙角偷听。 她简直是地狱掉进天堂啊,她没有听错吧。 原来那具女尸dna鉴定对比,第一次是与警方的电脑电子档相稳合,只因系统进了病毒,部分数据出了错,通过纸档的比对,大部分都归档,唯独失了四份,包括沈依依的那一份,所以今天才来沈家比对。 比对的结果是,浓家的数据和警方的数据不一样。那就是说警方的数据出了问题。于是这个案件目前就与沈家无关。 得到这个消息,苏柔简直要欣喜若狂了。 “老天都帮我,老天都帮我。沈依依你就安静地去死吧。”也不知是谁这么无聊,居然把沈依依的尸体都偷出来了。 尸体经警方初步鉴定与沈家无关,不仅dna对不上,虽然作了保尸处理,但因死了数月,面部已经变形,很难根据画像来寻找她的家人了。所以这个案子又将悬挂起来。 得知此事的舒蓝与苏柔死里逃生的心情截然相反。 “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会是这样,苍天无眼啊,你让我活着是为什么啊……”伏在枕上,舒蓝失声痛哭。自己孤身无援一个人布置安排这么久,等来这样一个结果,到底是为什么啊…… 然而她知道眼泪于事无补,她要么放弃,要么继续,放弃是做不到的。 “我要怎么办……”泪眼朦胧地舒蓝无措地盯着天花板。 看完最后一份专案书,累了一整天,白夜凛神情疲惫地靠向身后椅背,闭目养神。 只是随之窜进脑海的素净白颜,却教他无法静心休息。轻按眉心,他无力。整片脑海全是她。 近一个月来,她消失在他的世界,而活在他的脑海。 他懊悔自己竟然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就连开会时,看着眼前清一色的男高管,她清冷娇俏的小脸就这么猝不及防跳进来。 看一眼窗外夜色,白夜凛扫了一眼腕表时间,九点了,真快。缓步走到玻璃帏幕旁,看着灯火星光,他不再知道她的近况,自那天离开后,他已经撤消了对苏苒的监视。 “宋科……”白夜凛嘴里喃喃这个名字。 喀喀。 白夜凛微转身,盯着门口处,虽然他关上了灯,借着窗外的光线,他依然能清楚地看到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躬着腰走进来,光线的对比,她似乎看不太清晰地四处打量。 柳思慢慢适应了房里的黑暗,心里疑惑的嘀咕,明明打探好了,白夜凛还没走的呀。难道又是在洗手间里,才回过头,她意外对上一双深邃冷眸。吓得她捂住嘴巴,他幽沉阴冷的眸子,就像是北极寒冰似的,不断散发出阵阵冰冷气息。 一如那天在山顶的情景,历历在心的恐怖刻在内心深处,全都被挖了出来,柳思害怕地大叫着,“不是我,是白夜泽,”尔后转身就跑。 一把攫住柳思的手。又是白夜泽,真是贼心不死。 另一只手硬硬的托着柳思的下巴,毫不怜惜的硬扭过来。 “你表哥,这次又出什么损招了?”看着柳思疼得咧嘴,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再也不会有人让他有灼伤的感觉,他只是嫌恶地甩开柳思的脸。 0073 假意 柳思见他放开自己,来不及多想,转身逃向门外。 “柳思,不如我让你跟着我。”听到这话,柳思转动门锁的手停了下来,她迟疑地回望即使处于幽暗的房间里,仍强势散发出他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 这句话她等了多久啊,他是她从小的梦想,柳思知道他是个很好看的人,也知道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他狠起来,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山顶,无视她的生死。 如果她够聪明,她应该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掉,只是她回国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相信自己,柳思握紧双拳吐气,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如果舒蓝也能这样毫不犹豫的走进自己…… 甩甩头,“走吧。”白夜凛语气平静无波,柳思雀跃地跟在白夜凛的身后,摸摸自己发烫的脸,似乎还难以相信美梦成真了。 咬下一口香嫩多汁的牛排,白夜凛面无表情的随意地抬了抬眼。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他,盯着前方那一台桌子,舒蓝竟是和宋科紧密地坐在一起。 舒蓝控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想不到苦于无计可施的她竟遇到逃生归来的宋科。 “你是说,你不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手?”这可难办了,一定是宋科手上有什么别人的把柄被抓住了。 “我怀疑……”宋科是想提起白夜凛的名字,不是他还能是谁,但又担心舒蓝的心思再放在那人身上,既然他们都闹得水火不融了,他又何必多这个事。 “你怀疑谁?”舒蓝低问,总觉得身后一股视线直射向她,让她有如芒在背。 “算了,不提这个了,我们先吃东西。”就当他宋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得到了舒蓝,就算是被再打一顿又如何。 说罢,却不去吃东西,只是慢慢靠近舒蓝。 舒蓝见状,立即站起身来,正欲说什么,那强烈的被人打望的视线又扫了过来,她回头看过去。 舒蓝惊呆地愣在原地,宋科见状,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白夜凛冷眸凝她,他的身旁坐着双脸酡红的柳思。舒蓝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 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读不出其中的情绪,舒蓝不知为何感觉心开始有点惊慌。 “承哥哥,你的咖啡……”柳思不动声色的岔开他们的眼神交流。 舒蓝和柳思都没有预料到,白夜凛会端起咖啡,他喝了一口,顿了一下,再喝了一口.,他侧头看着柳思,温柔一笑。 这一笑,柳思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伸出双手,情不自禁,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手臂,享受这美妙的时光。 嘴里还在呢喃,“承哥哥,我不是做梦吧。你今天这么温柔。”红透的脸像熟透的蕃茄,甜蜜又骄傲地回看呆愣的舒蓝。 舒蓝傻呆呆地看着他和柳思亲呢的抱坐在一起,怪这餐厅的暖气开得太足,雾气从眼底升起。 “宋科,我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根本没等宋科的回应,她急不可待转身离开。 “舒蓝!”宋科焦急唤她,她却完全没有回转的意思,宋科只好跟了出去,临末,他看了一眼那对依偎的人。 才惊讶看到白夜凛已经推开了旁边的女子,双眼追逐着舒蓝离去的方向,他的眸光落寞幽深,脸上的温柔早已无处可寻。 没时间给他多想,宋科抓着椅背上的外套,紧紧跟出去。 餐厅外的空气冷冽刺骨,他只得迅速穿上外套,四处张望中,哪里还有舒蓝的影子。 沈家,他是不敢去了,似乎除了舒蓝那里,似乎都没有他宋科的立足之地。他现在犹如无家可归的野狗,只能巴巴去舒蓝家,即使她家还有个厉害的商界女强人何蔓。 回起起那天的经历,他才恍然大悟,自己错得多离谱。 “薛峰,如果你把宋科弄死在这里,会被警察发现,到时我们都跑不了。”昏睡到不知时间的宋科在迷糊中把这句话完整地听在了耳中,惊醒地瞪大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把耳朵贴在房间的墙壁上。 “你个傻货,我不知道把他拉去山上喂儿狼啊。”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嘶唰……咔” 奇怪的声音,听得宋科毛骨悚然,他像一个困兽,未知的命运,让他莫名的恐慌。 “嗯……讨厌……”这次他再听不出这声音是谁,就当白认识苏柔了,以前她在自己身下颤抖时,总发出这种令他满足的嘤咛。 宋科浑身发冷,万万想不到当初他和苏柔勾搭上害死真正的沈依依时,这会儿这个蛇蝎女人今天会和另一个男人来对付自己。 虽然他们现在各自为了自己的贪婪,选择了另一条路,他宋科也从未想过要她苏柔的命啊。 报应啊!报应! 宋科在心里默默地悔恨。 屋外男女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宋科忓情悔恨的心思沉入在这片黑暗的小屋里,他绝望的心情一波一波地被淹没。 各种猜测被他提出又推翻,等着外面那对狗男女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吗。他悄悄地在房里摸索,最终失望地靠在墙边。 就在这时,薛峰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抽回压在苏柔脑后的手,头侧向另一面,压住声音跟电话里的人说着什么。薛峰恨不能把头都塞进墙里去,断断续续听到几个字,好像是白夜凛。 慢慢滑落在地上,宋科没想过白夜凛会这么心狠手辣,居然下了要他命的毒手。 感觉自己瘫软的并不只是身体,而脑里一团迷雾,既然是白夜凛下的杀手,为什么苏柔和这个叫什么薛峰的又勾搭在一起了。 他想到了舒蓝,被他和苏柔一起害得掉下悬崖摔死的那个单纯爱着她的女孩子,他在暗黑中凝神,苏柔长着一张舒蓝的脸,而那个叫舒蓝的豪门千金又跟她同名,舒蓝就像是分体一样活在他的世界里,冥冥中,一只巨大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恐惧的觉察到,舒蓝一定会向他索命。 0074 生死 外面发出“砰”的巨响,紧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宋科有如惊弓之鸟,再无其他的想法,他只想逃生。 “怎么样?”贴在闭不透气的房间里,宋科又气又急地找不到门在哪里。却听到墙外苏柔说话的声音。 “操,让这个家伙闷死在这里算了,我有事马上走。”像是很着急,话音已经越来越远。 “等等我呀,没车,我怎么车回去。”苏柔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外面安静了很久很久,宋科只听到自己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像被关在黑盒子里的老鼠,没头没脑的拼命打转。一阵摸索,他绝望的拍打着墙。 “嘭……”赫然感觉到这个声音很熟悉,像是空洞建筑发出的声音。 凭着在黑暗中摸到的波浪纹手感,他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把他关在了一个集装箱里,如果他们不回来,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他在这里,大概饿死渴死都是他了。 以前整容医院他也接触过这种东西,除了常见的推关门,还有一种是往上面推的门,宋科甚至感动自己的紧急才智,他仔细而着急的在墙根处摸索,一小段一小段试着用力往上抬起,他唯一担心的是他们上锁,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死定了。 突然,面前的这片墙有了松动,他猛然瞪大了眼睛,惊喜地继续用力,是了,这里就是他宋科的逃生之门。 老天给了他最后的运气,苏柔他们大概以为会也上动手,甚至就没有锁住他。 随着门慢慢的抬高,外面强烈的阳光刺射进来,强烈的光线反差,宋科不由自主的眯上了眼。 抬起半人高时,他拼命爬了过去。回头打量差点要了他命的黑屋。 这里是几个废弃的集装箱,而这两个狗男女用几个车垫子和毯子就在这里行了苟且。 “苏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女人,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四处打望着渺无人烟不知地名的地方,宋科眼里是满满的恨意。 警察局,刑侦科里,烟雾缭绕。 “头啊,你说沈家的鉴定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啊。”那天在沈家出现过的胖警官望着仍在不停吞云吐雾的的老大说。 “绝对有问题,只是我不明白,他们的动机是什么?”要死不死的,怪他的宝贝女儿不小心把那绝密案宗的文件袋给无意中对调了,当他取出全是女儿的手工折纸时,他就知道坏事了。 “你说我总不能怀疑到我家嘟嘟身上去吧,她才5岁,跟谁去串通啊。”只是那调了包的卷宗就此失踪了,目前就只有电脑里的电子扫描记录了。 “明明那天,我和小高比对时,就确定了没有问题,那个女尸的dna和沈家之前认回来的dna数据完全对得上,现在怎么这样啊”胖刘数着眼里的圈圈。好复杂,本来案件很简单,就是人为做复杂的。 黄立晨思索了一会,开口道,“现在也就是这个情况,女尸的dna跟我们电脑的数据吻合,而沈家的鉴定书和沈家现在的孙女dna吻合。如果情况正确的话,就应该是我们电脑和沈家以及现在他们的孙女数据都吻合,这才是对的。”他低头扫了一眼完全不在状态的胖刘,继续自顾自的分析。 “但怪就怪在我们电脑和沈家原始数据都对不上号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出鬼了。”胖刘这才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对啊,女鬼不是摆在哪里的吗?” 黄立晨不满地把烟头弹向胖刘。烫得胖刘跳出来,拼命拍着自己的头顶。 “老大,你这是要虐待下属啊。” “叫什么叫,烫一下你的瞌睡虫,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分析。小高怎么还不回来?”黄立晨看了看墙上的钟。 “鬼知道,沈家那个孙女怪怪的,那天我和小高去沈家比对,我怎么就感觉那丫头怕我们怕得要死,后来我们站在大门口时,她还鬼鬼祟祟地偷窥。”胖刘一边回忆,一边嘟哝。 黄立晨听着胖刘的话,进入沉思,进行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这个孙女是假冒的,而偏偏沈家还有一个闹得风风雨雨的上门女婿,偏就他的职业是整容医生。火光电石之间,一个念头从黄立晨的嘴里呼之欲出。 “啪……哎哟!” “啊……头,对不起!” 正陷入沉思的黄立晨拿着烟盒一敲一步地围着桌子走,刚好走到门口,就被冲进来的小高撞了个正着。 那个念头也被打断了。 “表妹,哥哥要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哦。”白夜泽晃动着杯里的红酒,似笑非笑的脸挂着猥琐和阴险。 他死也不会忘了,白夜凛给他的羞辱,那个舒蓝早就不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凭什么对他动手啊,偏偏自己又打不过他。 “哎……”柳思无可奈何的苦笑,“表哥,你还不知道他,我反正就是知道他在利用我刺激舒蓝,刺激一完,就没我什么事了。”那天过后,他都没打过一个电话给她。 “管他什么利用不利用,刺激不刺激。你不知道反利用啊。”白夜泽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斜睨了柳思一眼。 他倒是在想,如果柳思把白夜凛拿下了,说不定他和舒蓝还有希望,回想起那天舒蓝娇小的身体在自己怀中,仿佛那抹清香还没远去,甚是回味。 “利用,表哥你是不知道那个白夜凛,他翻起脸来,好可怕的。”她是指那天被甩在山顶的事。 “你以为他白夜凛有多胆大,至少你也是我表妹,你如果出了事,他能好得了,那天他还不是乖乖给我打的电话,我才叫人来接你了。”白夜泽抿了一口酒,说得平淡无波。 “什么?是白夜凛给你打的电话,那天我问你,你为什么说不是?”柳思生气地走过来瞪着他这个不靠谱的表哥,那天说什么心灵感应,原来都是骗她的。 “你在意这个干吗,反正你知道白夜凛并不是对你绝情就行了。”白夜泽显然不愿多谈那天的细节。 0075 算计 “就算是不绝情,那也绝对没有爱情。”想起白夜凛对自己敷衍的态度,就像一只鸡蛋卡在柳思的喉咙里,憋得难受。 “我的好妹妹啊,你怎么那么笨呢,你不知道想办法爬上他的床啊。”白夜泽把杯底放在手掌上摩挲着,一脸的不屑。 想起上次自己偷偷在白夜凛家里接了一个舒蓝的电话,她略一思忖,倒觉得表哥这个馊主意也不愧是个速战速决的好办法。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谁跟谁上了床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白夜泽继续倒上一杯红酒,瞥到柳思脸上的窃笑,想她定是开窍了,本是蹙眉煽风的脸马上绽出喜色,“好好努力,哥哥等着喝你的喜酒。”说罢,喝光杯里的酒,扣回身体,反扒在酒柜前,把手伸进柜子里摸了半天。 “这个你拿着。”一小包白色的颗粒,像是药丸。 柳思瞪大眼睛,好奇地问白夜泽,“这什么啊,不会是毒药吧?”她可是知道这两兄弟是在争家产的。 拍拍身上的并没有的灰尘,白夜泽神秘一笑,“好好收着,好东西,把这个给白夜凛吃了,他就是你的了。” 舒蓝再次被刻意找他的宋科遇到。她如果不是因为报仇,根本不想见到这个人。现在反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宋科像是透明胶一样,就想紧紧地跟她黏着。 “宋科,你到底是为什么天天守在我家门口,难道你都不用工作,也不用回医院吗。” 舒蓝既不能杀他,也不能对他怎么样,只是盼望着警方能迅速破案,把这两个嚣张的人绳之于法,但是令她失望的是,案子停滞在dna比对上,似乎再没有进展,人们的视线渐渐被锦城即将新动工的大型娱乐场拉走。她能怎样,干着急,却偏偏宋科还好死不死的靠着她。 “舒蓝,我觉得你以前对我挺好的,我以为……以为……”宋科话里带着话,故意不把话说出来。 “你以为什么?那我以前还对白夜凛更好,现在不也就这样了吗。”还好意思提她对他好,前世的她把命都给他了,能不好吗。 宋科似乎习惯了温柔体贴的舒蓝,对她突然的转变,有些不知所措,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放走她,如果白夜凛把他逼急了,舒蓝还可以用来作要胁。 “是啊,只是我第六感告诉我,你不会这么对我的。”为了稳住舒蓝,他现在必须翻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舒蓝。 “你的第六感?”舒蓝先是惊诧,再是好笑,她也要嘲笑自己有眼无珠,原来自己前世爱上的是这么一个死乞白赖的男人。 “对了,要不我们出国吧,舒蓝,去英国,加拿大,还是你想去德国?”舒蓝差点呆掉了,惊疑中稳定下来,只是巧合,这些话,不过是前世,他为了达到目的,也拿这些美好的事情来诓骗他。 “干吗要出国?”前世是为了骗她,这世又拿同样的话来骗她,只是他不知道同一句话他居然敢跟同一个人说。 宋科站起来,又坐下,欲言又止,舒蓝平心静心地看他在自己面前恬不知耻认真地表演。 好似想通,终于痛苦地下了这么一个决定。这些表情要表达的意识,都被舒蓝当看影评似地一一说中。 “舒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啧啧,舒蓝心里笑着,手上都忍不住想要一巴掌给他扇过去了。 无耻。 并没有接他的话头,舒蓝面带笑不达眼的微笑,拿起椅子上的绅包,既然他喜欢装就让他装好了,她要回家。 宋科没有料到,舒蓝并没有接话,反而抬脚要走,冲口而出,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苏柔要杀你!”他终于看到舒蓝顿住了脚,停了下来。 心里呼出一口气,终于还是上当了吧。 “你说什么?”苏柔还想杀她,莫非是宿世的杀仇,她生生世世都要被苏柔给谋害,似乎这个情景又在重现。 正想拉过舒蓝在耳边低语,孰料舒蓝却避开他的靠近,抬眼看他,“你不方便说?”如果不是那天在餐厅里无意中看到白承夜和柳思坐在一起,估计她已经知道这事了吧,反正宋科看样子,怎么样也是要告诉她这件事的。 “别说兄弟不帮你,你这事,我可办不来。”薛峰慢慢靠向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左右两个衣着暴露的兔女郎立刻靠了上去,他笑咪咪地拔弄左边兔女郎胸前的白毛装饰。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白夜凛吗,你老兄神通广大,还有你办不来的事?”白夜泽坐在薛峰的对面,同样也拥着两个娇小的兔女郎。 “少捧我,说得轻巧,小小一个白夜凛,如果好做的话,你自己不去。”虽然说是兄弟,啃不动的骨头,他薛峰可不会去做,更何况他手上现在有这么一个大项目,他可得盯紧了。 “又不让你去动白夜凛,我只是让你配合我表妹,把她弄上白夜凛的床就行了。” “你表妹没有手没有脚吗,这种事情,女的都不能做,我男的怎么弄?”反正再好的事,他现在也不想接了。 “你怎么突然转性了?”别人他不知道,薛峰他能不了解,贪财好色,跟他一个样,从高中他俩就是兴趣爱好一致了。 “别提了,如果不是你那天打来一个电话,坏了我的好事,我现在都已经高枕无忧了。”他指的是宋科跑掉了的事,这下打草惊蛇,要想再弄那小子,就难了。结果这公子心急火撩打来一个电话,就是让他去盯白夜凛。 “哎,我这不给你赔罪了吗,怎么,两个不够?过去过去,你俩都过去,把薛少侍候高兴了,白大少爷重重有赏。”边说,边笑着提起两个兔女郎推到薛峰身上去。 自己抬腿就走,薛峰乐呵呵地一手搂着一个,抬头望向门口,“你这是赔罪吗,想让爷我精尽人亡啊。” “哈哈哈……” “哈哈哈……” 左拥右抱中,薛峰抬眼斜望着一脸奸笑的白夜泽离开,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薛少,你放心,我们姐妹决不会让薛少您累着的,我们会好好侍候你的。” 眉间带痣,笑得低眉顺眼的兔女郎半跪在他的腿间抬头说着。 0076 偶遇 “是啊,我看你们一个个都会侍候,等薛爷我把事办成了,就让那个丑婆娘滚蛋!”薛峰心里又开始有了新的想法,他瞪眼望着腿间一上一下的兔女郎,大笑起来,“哈哈哈,会办事,这个会办事。” 听了这话,其他三个女郎也动作起来,爽得薛峰受不住的连连淫笑。 只是不知道白夜泽表妹会不会这招,他突然觉得应该叫白承泽的表妹来观摩一下,学会了这招,还怕拿不下白夜凛吗,想罢,又暗觉自己太聪明了。 “今晚真是谢谢你,再见。”虽然心里仍存着异样,但是她相信自己还是有这个气度的。 白夜凛看得险此失神,她总是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似乎两个人从来没有过这样平和但是有一种让人心痛的客气。 “等等……”白夜凛追过去一把拉住她,“你为什么不等我?”。 “啊?”舒蓝回头看着他,有点惊吓,有点防备。 他拖着她走到车旁打开门,“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不……”就这么一犹豫,她已经被他拉上了车。 白夜凛面无表情的操控着方向盘,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你很害怕?怕我吃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舒蓝不禁有点局促不安,别扭地缩进副驾的座位里。心里暗暗觉得不安,总觉得白夜凛话中带话,还有他这么陌生的表情让她意外的感觉到失落。 见她那副模样,白夜凛反而更加想要捉弄她,“莫非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坏人,让你这样害怕?” “不是,我只是看到你那样对柳思,所以……所以……”好像这些都跟她无关吧,她认为自己开错了口,更加郁闷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闻言,白夜凛心里不禁一紧,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变得很尴尬。 为了打破车里的令人难受的沉默,白夜凛决定说点什么。 “其实,有时候不要太相信眼睛看到的,因为看到的也许也是假的。” 他并没有要等舒蓝开口的意思,略停了一下,又接着说。 “所以,你刚刚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舒蓝抬起头,侧着脸睨他一眼,又继续瞪着出风口。慢慢回想他的话,他为什么要跟她作解释,她是在跟他解释他跟柳思没关系吗。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慢慢地车驰入了舒蓝家的车道上。 与往常一样,何蔓最近都不在家,只有舒蓝和管家在家里。 两个人都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白夜凛也真的只是送她回家而已。 目送那辆崭新的布加迪消失在眼里。 缓缓走进家里,何蔓不在家里,诺大的客厅显得那么荒寂。 刚刚要踏上楼梯,管家突然来跟她汇报,“小姐,宋先生在门口等你很久了,没得到你的允许,我没让他进来。” 一只脚踏在楼梯上,犹豫片刻,还是转回来,下了楼梯,抬眼对管家说,“你去叫他进来吧。” 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 看着宋科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舒蓝按压住内心的惊讶,平静地问候。 “宋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好吗?”本来有机会,他可以跟她说清楚的,但他总是始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不要受到损失,而不管是前一个舒蓝,还是后一个舒蓝,都不过是他用来踏脚的梯子而已,想到这里,舒蓝的神情冷了一分。 “蓝蓝,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也不知道是白夜凛要对我下杀手,还是苏柔要致我于死地,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你还是帮帮我吧。要不你让你妈妈动用他的关系,把我送出国吧。” 听了宋科的话,舒蓝的心里像是掀起了涛天的海浪。却仍是不动声色。 “就算你和苏柔翻了脸,她也不至于要取你性命啊,更何况你说到白夜凛要杀你,这又是什么原因。”始终他还是不敢跟她说真话,真真假假,这个男人一张虚伪的脸,她都不愿意多看两眼。 见到舒蓝即不开口,也没有什么表示的时候,宋科当下心里一凉,只有老老实实的和盘而出,希望这个翻脸无情的女人可以搭救他一条生路。 “原本苏柔是想借你的手,搭上白夜凛的,结果没料到她没有成功,而她见我和你关系很好了,对我因爱生恨,现在她和一个名叫薛峰的人在一起了,或许是不想我再去纠缠她吧,所以想要我的命。”宋科说完,便无力的低下头,看起来很失魂落魄的样子。 舒蓝心里一阵冷笑,都这时候了,他还是在骗她,把坏事推在别人身上,他倒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只是那个薛峰不是上次向她递出名片,自称是白夜凛的同学吗。怎么会和苏柔搭上? 深夜,孤男寡女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何况何蔓都不在家,她还是吩咐管家安排车把宋科送去酒店。 让舒蓝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是她和宋科最后一次见面。 柳思惊喜地看到一路逛下来,白夜凛总是什么都不问她,看到漂亮精致可爱的小东西,都让售货员给包起来。她在一旁暗暗兴奋不已。 昨晚,他给自己发信息,说今天要逛街,她激动得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今天一大早就试了一衣柜的衣服都不知道穿哪件好。 即便是这样,临走,她还是迟疑中带走了白夜泽给她的药片。 他望着右前方,根本不理会她的心事,一如平时对待他的冷然自若。手提袋他也一直提着,根本没有提过什么时候送她的意思。 “抱歉柳思,你可以去另一张桌子上坐吗?”听到白夜凛说抱歉,柳思的心底马上升起不详的感觉,果然。 “可是为什么呀,承哥哥,我们明明一起的,这样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起来好傻。”柳思不依的低声撒娇,可惜白夜凛的眼里只有那些刚刚买的小东西。 “柳思,你知道我的脾气,趁我没发火叫你滚,你就换桌子吧。”脸上并没有冷意,但是柳思的背部一阵寒颤。 站起来,紧紧盯着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受影响的人。柳思紧咬下唇,算了,自己找的。 晚上等着瞧吧。 0077 命绝 原本他无需做到这一步,这样是很伤人,但是他白夜凛何时顾忌过柳思的心情呢。 他唯一顾忌的是,锦市这么小,如果又遇到舒蓝,看到他和柳思在一起,会怎么想他呢。这些精致的别针头饰,他记得她的身上总是会零星的出现,配她清冷气质,叹口气。怎么自己像个怨夫。 夜幕低垂,星星稀稀疏疏地点缀在夜幕里。白夜凛望了一眼睡在旁边的柳思,车里的冷气开得十足,柳思露在空气里的肩膀起了一层鸡皮。 下意识里的动作却没有,只是嘴角挑起一丝蔑视的笑意,一上车她说困,如今这样算是睡了。这心计如此浅陋不堪。 “柳思,到了,醒醒。”白夜凛用手机的一端戳了戳还在装睡的人。 “嗯,人家还要睡嘛。”挥了挥手,柳思假意要翻身,心里想着,总归不能放任她不管吧。 “哎哟……”柳思翻身的动作,白夜凛看在眼里,刻意后退一步。垂眼看着柳思从车座上翻滚下地。 抚着一身的疼痛,柳思幽怨地盯着白夜凛,扁扁嘴想哭都没敢哭,抬头看看那个人已经踱步到车的另一边。拿了他的东西,完全视她为无物。 “承哥哥……”想起自己的计划,痛也顾不上了,关上车门,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公寓顶楼,白夜凛掬起酒杯,眯紧眼睛,遥望那个不情不愿,歪歪斜斜的一丝残月,一饮而尽。 望着白夜凛冷冰冰的脸庞,柳思担心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要被白夜凛赶出去了。 “柳思,你还不走吗?”一口吞下杯里的红酒,搁下酒杯,也不回望,对着杯子说着。 “承哥哥,我还想多呆会?”柳思焦急地四处搜寻下手的机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别人说,我还担心你爬我的床。”白夜凛回看做贼心虚的柳思,挑挑眉,走上前去,“你走吧,要不我找人送你。” 眼看着就要被赶出去,柳思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白夜凛,“承哥哥,你别等舒蓝了,她根本就不爱你,你看看我,看看我呀,我才是真心实意地爱你啊,我从小就爱着你。承哥哥……放手……”柳思痛苦地吐露自己的心声,一边反抗白夜凛冷冽着双眸拎起她,不由分说,把她像一包垃圾袋扔出了房门。 “承哥哥,你开门,开门……”柳思拼命拍打紧闭的房门。 “承哥哥……”柳思意外的发现白夜凛站在门口,正要惊喜的抱上去,却见白夜凛又将她的挎包一并扔了出来。 不等她反应过,白夜凛已经再将门关上,将柳思隔在了他的世界之外。回来的路上,这么久捉弄了柳思又换来了什么,自己很痛快?没有。他决定不再跟柳思玩什么暧昧,一切都随风去吧,只有白氏企业的发展才是他唯一可靠的方向。 “宋科你到是能耐,我可是找了你好久了,你倒是真会躲,以为我薛峰找不到你吗?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瞪着面前这张狰狞的脸,宋科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他被苏柔亲手用胶带绑住了双脚,反绑了双手,还封住了他的嘴,他滴落的眼泪,这个女人统统视而不见。 “唔唔……”可惜,他已经发不出正确的声音,他仿佛看到了那天悬崖的边上,舒蓝挣扎的样子,一如他现在。 呵呵,报应啊,原来舒蓝一直在天上看着他。怪他自己的贪婪和无情么。 “宋科,我知道你想知道为什么?”薛峰把宋科像推滚石一样推到宋科最熟悉的地方,午夜梦回,他也曾经做个舒蓝变成厉鬼索命。这里不就是当日他和苏柔把舒蓝骗过来的那个悬崖么。 他宋科是信了,冥冥之中,舒蓝一定在指导这一切的发生,不然不会这么巧合。 “唔唔唔……”宋科红着双眼,拼命仰着头瞪着苏柔。 薛峰继续蹲在那里说着,“要怪啊,只怪你挡了老子的发财路,你死了,就没人知道苏柔是个冒牌货了。到时,我再与她双宿双飞,所以啊,你在这里碍眼。你去了下边,可别来找我啊。你就当我在替沈依依索命吧。”听了这句,苏柔面色一寒,顺着宋科的目光看向薛峰。 薛峰依旧一无所察,“好了,我们也算是送你一程,你安心去吧。”说罢,用脚猛力踢在宋科的腰上。 “唔唔……”拼命把身体弯来躬去,依然于事无补的宋科,目眦尽裂,带着无尽的怨恨从高高的悬崖摔了下去。 他洒出的血泪看到了那布满白云的天空,像当年淹没他的湖水…… 苏柔小心翼翼走上前去。 扯着嘴恶心不已,宋科头朝上摔在一个大岩石上,石上流着一股股鲜红的血水。他的头已经碎了。 看样子,除了薛峰,这世上再没人知道她不是沈依依了。 哗啦啦无预警的下了一场大雨,街头的行人纷纷躲进最近的大楼避雨。 “这是什么鬼天气,刚刚还出了大太阳,忽然间就变了天。”她拧起了细致的秀眉,原计划到外面打听一下案情的进展,结果却遇到这场骤然降下的倾盆大雨,舒蓝喃喃低咒,从包包里取出面纸擦干脸上的雨水。 眼尾余光瞥到路边一个卖报的老大娘,正在不停地用干抹布擦着杂志报刊上的雨水,一张散落在地上的报纸上的大标题吸引了她的视线。 “沈家秘雾笼罩,整容医生之死”。舒蓝一个字一个字看去过,大惊失色,赶紧走过去,拾起地上已经湿浊不堪,提起来时就碎掉一块的报纸。 老大娘看了看那破损的报纸,郁郁地说,“哎,都烂了,这倒霉的天,那个都脏了,我这还有干净的,你要不要……” 老大娘的话,舒蓝似乎没有听到,依旧低头细读。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犹如晴空霹雳,把她惊诧地忘了此时还下着雨。 老大娘瞪着这个奇怪的女孩,喃喃自语。“看起来是有钱人的样子,结果这么省,捡个烂报纸看,也不要买干净的。” 舒蓝充耳不闻继续走着。宋科怎么会死?被谁推下崖的,她看得分明,那就是她前世殒命的地方。 0078 迷团 一道白影晃过,污水溅了舒蓝一身! 白色车子忽然倒车退了回来,降下车窗,车里传来的女嗓的讪笑。 “咦,真的是你,舒蓝。” 看清车里的女驾驶,舒蓝原本到愤怒变成了诧异。 “沈依依。”居然会开车了。 “要去哪里?我送你。”车里的人不怀好意地问。 舒蓝根本不想看到这个人,打算绕车而行,苏柔伸出头来看到那张登着宋科死讯的烂报纸,心里纳闷,不是让薛峰说不要登吗? 余光看到舒蓝已经快步走到车后,她可不打算轻易放过舒蓝。脱口而出,“你不会不知道,白夜凛跟柳思在一起了吧。”说完,立即把车停到路边,迅速下车,截住继续前行的舒蓝。 被挡住前路的舒蓝抬眼盯着苏柔,冷冷地看着她想做什么。 这时雨突然停了。 “看你的样子是不知道了。”她随手抽了几张面纸,擦着脸上的几滴雨水。 “宋科死了。”舒蓝淡淡地回应她这一句,发现她眉眼间完全没有一丝悲色。 “所以你只能再回去找白夜凛了,不过他已经和柳思在一起了。”苏柔好似幸灾乐祸的掩嘴而笑。 舒蓝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悲哀。宋科居然在苏柔心目里没有一点地位,她如今只想借着白夜凛来打压她。不知道宋科如果活着,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后悔当初那样对她。 “沈依依,宋科曾经也是你的未婚夫,他死了,你怎么反而很高兴。”舒蓝后退数步,打量着她,比起以前的样子,苏柔显得更加的容光焕发。 苏柔变了脸色,皱下眉,“你还好意思提,他不是早就跟你勾搭上了,这样见高就登的男人,我干吗要为他悲伤?” “至少你们也相爱过不是吗?”舒蓝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柔,然而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她垂下眸,“好了,沈依依,我始终相信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 雨停,但天色仍是灰暗的,看来还会有一场雨,舒蓝绕过沉默没有答腔的苏柔走开了。 “你这人……什么意思嘛……”愣神片刻的苏柔,气极败坏的大叫。 迟疑片刻,舒蓝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我为什么会觉得下一个人是你?”说完,快速消失在人海里。 闻言,不能再出言反击的苏柔一腔怒火紧紧盯着舒蓝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的回应那道背影。“舒蓝,你等着去死吧。”一脸恶毒地坐回车上,猛踩一脚油门,迅速离开了。 慢慢放下那张几乎七零八落的碎报纸,舒蓝把它轻轻摊在书桌上,纤纤玉手一个字一个字的点着。 不知为何心里抽痛,是为了宋科的死吗?她知道不是,是为了苏柔说关于白夜凛的话吗,她也知道不是。 是因为她复仇计划的失败,宋科死了,却不是因为罪有应得,而是莫名其妙被人害死的。 舒蓝只觉得身体的力量被抽空,她缓缓伏在床上,默默地问自己,“难道就让宋科这么不明真相的死去么,难道她的仇就这么算了吗,就让苏柔这么嚣张得意的逍遥法外?”是了,她心痛自己的死还不明不白,真相还继续被丑恶掩盖着。 只是不明白,眼看着就真相大白的案件,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扑朔迷离。难道…… 突然想到什么,舒蓝立即撑坐起来。 一定是苏柔和宋科在里面捣鬼,却又不明白,宋科为何会死在她前世死的地方?突然又觉得自己走进了迷团。垂头丧气的倒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如果不是苏柔在dna上做了手脚,警方只需要把她的前世身体和沈家当初认回她特意验过的dna作了对比,不就真相大白了吗。结果是什么? 宋科死了。 糟了! 舒蓝又再一骨碌爬起来,一定是苏柔弄死了宋科,下一个目标是,舒蓝惊惧地捂住自己几欲破口而出的名字。 外公! 舒蓝在房间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要怎么让外公知道他身边住了一个毒蝎子呢。 现在的沈家风雨飘摇,想起前世在外公家得到的疼爱,再想想因为自己的遇害,苏柔在沈家兴风作浪,弄得沈家名誉扫地。 她好恨自己这么没用,自己的仇不仅没有报,还被仇人一步步扫干净自己的罪恶。 思忖了一会,舒蓝冷静下来。 仇还是要继续报的,总不能让自己的一生再也不能展开新生活,所以她必须振作。 坐在书桌着,思清现在的状况,再选择正确的方法。 苏柔为什么要除去宋科呢,她们不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吗?她的死,苏柔和宋科都有参与,苏柔的目的是什么呢?对了,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头啊,其实我们都傻了,把沈家两爷孙的dna一比对,不就真相大白了吗?活物才是最真实的证据啊。”胖刘恍然大悟地拍着自己的胖头。 “傻子,还用你说,我早就想到了。”队长黄立晨眼神犀利地瞥了胖刘一眼,继续说着。 “你以为我们这个小小的警队可以呼风唤雨,让谁来查dna谁就来,你以为那些富豪高门是那么容易配合的吗,到时上面给我来一个办事不利,你和我都得要吃不完打包带走。” 要是这么容易,他早就破案了,很明显这里沈家有内鬼,只是慑于种种规矩,他都不敢轻举妄动,有钱人的钱那么多,反正又不是他去做孙子,丢了工作,他喝西北风去啊。 胖刘指着桌上摊得乱七八糟的几份报纸说,“头啊,沈家最近有点背啊,据说,这个个整容医生的背景有点复杂,会不会跟这个案子也有关系?之前不是说他是沈家的上门女婿吗?” 听了胖刘的话,黄立晨拿着广告笔的手顿了一下,晃晃头,继续在白板上绘着心里思考的案件关系人网。 0079 现场 本来进展就非常不顺利,现在又死了一个宋科,他也牵涉在沈家关系网里,就在这档口,他的死,让整个案情更加扑朔迷离。 “头儿,小高的电话。”胖刘把电话高高的举起来,那短胖的手臂,看起来格外的滑稽。只是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取笑的的心情,这个女尸案发现的蹊跷,到现在都还没有破,上面都催好多次了。 “嗯……说吧……什么?……回来再说。”黄立晨重重的把手机摔在桌面上,手机顺着桌子的纹路一直滑向一侧,直到一张报纸截住了它的去路。 “头儿,小高那边是不是有线索了。”胖刘有些不安地看着黄立晨一脸凝重的表情。 “嗯,小高说……”黄立晨一边思索,一边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来表达这件事。 胖刘看见老大欲言又止的样子,焦急的一下一下扯着自己的耳垂。 “小高说,上面让我们速度结案。”说完,眉头拧一个大疙瘩。 “什么意思啊?”胖刘还没反应过来,一脸迟钝地看着黄立晨。 “看来这个案子牵涉了不少人啊。”黄立晨凝重的看着报纸上的照片,那是一张摔得血肉模糊的身体,经过法医和刑警的辩识,确定了死者名字叫宋科的案发现场照片。 因为现场特别的血腥,报纸上的照片是经过了模糊处理。 记得那么接到报警电话,他立即赶到了现场。 那是一个偏僻的天然的天坑,坑的直径大约有一个标准体育馆那么大,坑里人迹罕至,树林成荫,乱石积聚。记得法医组有个大妈级别的法医说,几万年前,这里估计就是一个大湖吧。不知道当年淹死了多少人,得有多大的冤屈,才引来这些人前赴后续的在这里结束生命。 当时他还笑来着,不就是一具尸体吗,怎么就前赴后续啊。 大妈法医当时是阴恻恻地看着他,怎么,你只看见一具啊,莫非你看不见那里还有一具? 他只是瘪了下嘴,不了然的看着大妈法医,“哎,你们法医是不是抵触尸体久了,都开了天眼了。” “就在你脚下的石头上,有一个人死在那里!”突然变尖的声音,倒真的把黄立晨吓了一跳,他滑下石头,无意地回头看看,人影在那里! 全身猛然发紧,再一细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只是树枝随风晃动而已。心里咒骂着,这个死法医,吓死他了。 “死者叫宋科,整容医院的副院长。”法医助理用一个镊子从死者内衣口袋里夹出一个钱夹,摊在死者的肚子上,继续用镊子翻看,嘴里还念着。 “噢!……”干吗?助理皱着眉抬头斜睨对面的大妈法医。 “做好自己的事,这些证物放进袋子,让他们取走,你在那里念什么念,等下你小子的唾沫子儿洒在尸上,小心你成嫌犯!”。收回刚刚用来敲打助理小子头的镊子。 “什么嘛,我明明有戴口罩好不……”一边嘟哝,一边把骂人的话咽进肚子里。死老太婆,仗着自己是老大,整天欺压他这个良民,哇咧,头皮都敲碎了,痛死了。 黄立晨听着他们的谈话,走了过去,准备再仔细看看现场。 从坑底到坑上面,目测距离有三十米左右,如果运气好的话,被山边伸出来的树枝什么的拦截一下,也是有可能活命的,显然宋科是没有这个运气的。 从法医的判断可以说明,这里是第一案发现现场,再又根据这个叫宋科的死者很明显是被人谋害的,手脚口部都用黄色的胶带紧紧的缠牢,从这力度上看来,如果不是非要致对方于死地的话,用不了这么大的力。 这是完全没想留他残喘。 “小高,你查到什么。”小高的电脑应用特别厉害,这时他正在一边通过内部系统查询死者的信息。 “头儿……”小高手托着笔记本电脑,抬起头凝视着黄立晨。 看小高的神情,黄立晨三步并作一步,迅速走了过去。 “头儿你看,这个宋科的身份挺多的,最对我们有用的身份就是,他曾经是沈家未上门的女婿。” 黄立晨闻言,挑挑眉,“未上门的女婿。”现在社会,都是男女平等,还有几个男的愿意作老婆奴当上门女婿。 “行吧,先查到这里,你把东西收了,和胖刘一道,把证据都收好,我们回局里去研究。” 黄立晨四下顾望,压低声音地问小高。 “小高,你那什么扫描棒可不可以扫出这里曾经死没死过人。”黄立晨总感觉这里阴森恐怖,不对劲。 “老大,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吧,我要有这本事,还不得上天了。”小高觉得好笑,一边笑着,一边说。 “你小子小点声。”这小子怎么这么没觉悟。黄立晨还刻意压低头,准备走上去了。 “呵呵,看来有人对我们的话还是抱有怀疑态度啊。”大妈法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发出声音,把黄立晨吓得差点升天。 宋科居然死了。 打开电脑,手下传过来的邮件是一张张清晰的宋科死亡的现场照。 白夜凛望着电脑上的图像,眼神里泛起了波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舒蓝身上有很多他想不透的谜团。 现在宋科的死亡,又暗示出这豪门恩怨中起了多少明争暗头吗。不知道舒蓝得知宋科的死讯会怎么样,会难过吗还是痛不欲生?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很烦燥。 拿起桌上的手机,拔了一串号码。 “我们在老地方见个面。”说完,挂了电话,走进洗手间,整理衣服上并没有任何不整齐的地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陌生,索性走出洗手间,离开了白氏。 岸边的海浪不断的拍打着邻近的石头,偶尔溅出一两滴海水在他的脸上,慢慢流向他的嘴边,白夜凛伫立在那里,修长的身体,挺拔的背影引来骑车少女们放肆的大笑。 青春就是阳光张扬,舒蓝明明年龄不大,她以前也是这样的霸道专行,纠缠得他烦不胜烦,现在她倒是宁静雅致了,但为何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一团灰色的迷雾,让他总也看不清,更可笑的是,他现在居然怀念那个明明白白表示非自己不嫁的舒蓝了。 “老板,你来很久了。”一身黑色西服,戴着大墨镜的人,走在离他五步的距离,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 0080 审问 白夜凛看也没看一眼自己的这个神秘手下。 “让你查宋科的底细,查得怎样了。”如果不是一个人分析宋科的事总会想到舒蓝,他也不会让手下现身跟自己见面,毕竟少见面,大家都多一份安全。 “嗯,查得非常的详细。要我说出来,还是发给您。”手下微躬的身体,等待白夜凛示意。 “说吧。”继续看着像泡沫碎掉的海浪。 “这个事情比较复杂,其中与沈家牵扯比较多。”手下尝试着怎样把事情说完整,不知为何,他还是愿意和老板以不见面的方式联系,哪怕他只是不看着他,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他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一如现在,他转过头看着他。 “废话不要说,直接说重点。”白夜凛不解地看向这个办事能力不错的手下,他跟了他十几年了,那时他还是一个被人打得人事不醒睡在暗无光线的后巷子里。而他也要躲开紧追不休的舒蓝,所以他顺便救了他,而他也自愿要报答自己,一直跟到现在。 沈家,灯火通明。 一排木椅端坐了沈家的重量级人物,全都严肃的坐着。直到,苏柔不明究里,摇摇晃晃从大门走进来。 完全没有看清屋里的状况,还在门口和薛峰搂搂抱抱,薛峰忘情的把手顺着苏柔光洁的一直伸到她的半截裙子里,而苏柔还忘情地发出舒服的呻吟。全然不晓,身上已经被无数愤怒的目光戳出无数的洞来。 “轰啪!”巨大的声音在高阔的客厅里发出回响,这才让门口两个带着醉意醺然的男女停下调情的动作。 整理了一下衣服,放开薛峰的手,苏柔漫不经心的垂着眼,转回身。这个老不死的又发什么疯。 不经意的扫到屋内的情况,苏柔的醉意顿时全跑光了,而见势不妙的薛峰也脚底抹油,慢慢缩回头,溜出了沈家大院。 “沈依依,看看你的样子,你还嫌没把我们沈家百年清誉给毁完吗!”一个老头气愤难平地拄着拐杖在那里怒目质问。 苏柔皱着眉,心里暗暗叫糟,看来这群沈家人是专程要来审问自己的。 “你还不过来!”沈老爷子刚刚见到门口那一幕,他已无力再为这个自己当年种下的错来辩驳什么,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跪下!”等等,苏柔惊异地看着刚刚骂她的老头,她没听错吧,居然叫她跪下。 苏柔一脸的桀骜不驯,嘟着嘴双目斜向楼上。 “啊呀……” 嗵! “好痛,死老头,你算哪根葱,敢打我!”此时的苏柔已经被老头子一棍打在膝盖关节,不由自主的跪在大堂中。 “依依,不得胡言乱语。”即使他痛心这个孙女的转变,但也是他唯一女儿的骨肉啊,何况这一切还不是他咎由自取造成的恶果。 苏柔摄于面前几位老人的怒目面视,她只敢瞪大眼睛,不服气的昂着头。 “沈思聂,你看看,你教的好孙女,大晚上的跟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在自己家门口胡作非为……” “还穿得这么俗气……” “哪里只是俗气,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沈思聂,我们今天不是来喝茶的,你必须给我们沈氏家族一个交代……” “你认个孙女事小,我们沈家不只你一个沈思聂,你让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坐在椅子上的几位老人忿忿不平地,七嘴八舌的训斥一脸无所谓的苏柔和脸色已经很难看的沈思聂。 “我看她根本就是个冒牌货,指不准从哪里冒出来的……” “停!”沈思聂实在受不了这些刺耳的指责,不得不大喝一声。只觉心口气血翻涌,头晕目眩。 众人听到沈思聂这一声吼,先是呆愣了一下,咒骂的声音慢慢才停了下来。 大家看到沈思聂的面色非常差,也就闭嘴不再吵嚷。 而苏柔也趁起换了个姿势,捏捏麻木的小腿,顺便把披肩扯到颈下,围住了露在外面大片白得晃眼的肌肤。 “依依是我找了多年才认回来的亲孙女,她现在的品行不端,不怪她,怪我,怪我当年犯下的错误。你们各位谁家里没有点这种事,能不能睁一眼闭一眼啊。”沈思聂痛心疾首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就算都是他的错,有必要这样兴师问罪吗。 “外公……”看着报纸上的新闻,舒蓝心里那抹心酸和苦楚,还有莫名的委屈,就像是洪水泛滥,眼里的泪水已经将她淹没。 果然不出自己的预料,宋科死了,紧接着就是外公病倒了。难道这一切都跟苏柔没有关系吗?她怎么也不会相信。 她好想去医院看看外公,可是报纸上说,医院和沈家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骚扰,已经关闭了探视。 除了沈思聂的直系亲属,谁都不可能探视。 直系亲属不就只有苏柔了吗。那这样外公岂不更危险,完全是羊入虎口。随时都会被苏柔下黑手啊。 想到这里,舒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脚,眼前突然黑了一瞬。 不行,自己不可以倒下。她要保护外公。 舒蓝想了想,决定去医院看看情形。 “蓝蓝,你又要出门啊。”何蔓端着一碗晶莹温润的极品燕窝走过来,刚好看到舒蓝准备衣服。 “对啊,妈,我要出去走走。”何蔓看着瘦削的女儿,忍不住心疼。 “蓝蓝啊,妈妈最近都很忙,没时间照顾你,你看看你也不好好照顾自己,瘦这么多。 何蔓眼底的心疼,看得舒蓝甚是感动,只得乖乖放下手里的衣服,接过何蔓手上的燕窝汤,喝了起来。 “不知沈家最近是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近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冲着沈家去了。现在这些大家族都怕这些坏风水沾到自己,你最好也离沈家远一点,我们这个圈子最忌讳这些病啊死啊的。” 何蔓也想不通,沈家最近不知道招惹到什么了,这么霉,今天一大早就听说了,沈家的未来上门女婿宋科被人绑架推下悬崖摔死了,昨晚上,沈家的老爷子沈思聂又脑中风住院了,现在还生死未知。 0081 中风 一想到悬崖,何蔓突然想起,当时听白夜凛回来说,蓝蓝也是在那里跳的崖,想到这里,她的眼皮忍不住开始跳。 “蓝蓝啊,所以妈妈希望你今天不要出门,哪里都不要去,乖乖的呆在家里。”她可不希望她出门一圈,惹上什么不好的事。 “妈妈……”还没喝完燕窝汤的舒蓝一听,急了,忙不迭的想放下手里的碗,却发现没地可放,娇慎,“妈,你是怎么了,还要限制我的人身。” “哎哟,我的乖女儿,一想到当初你也在那里不小心摔下去了,我再想到那个宋科啊,哎不说了不说了,总之我就不想你出去,妈妈也是为你好,多事之秋,你就乖乖呆在家里,等过了这个风头,想怎么玩,妈都依你。” 听了何蔓的话,舒蓝微微一征神。 以为女儿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如果你觉得在家里一个闷的话,我叫诺诺来陪你。” 何蔓满意地看着,舒蓝一口接一口的继续吃着燕窝。终归还是个听话的孩子。 话已经说明白了,她还是做自己的事去吧。 临走回看了一眼舒蓝,她倒是乖顺的在吃东西,为什么她感觉舒蓝在深思什么事情呢。看来她真的得把许一诺叫来陪陪蓝蓝,那孩子一脸的阳光,看着就让人喜欢,只是最近怎么都不见她来找蓝蓝呢。 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事吗?何蔓想着孩子的事,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轻轻拉上舒蓝的房间门,下楼了。 “头儿,沈家老爷子这时候中风了,你怎么看?”胖刘伸出并不显眼的脖子望着天天都烟雾缭绕的黄立晨。 沈家这案子弄完了下来,头儿该被熏成腊鸡了。想到这里,胖刘忍不住暗暗发笑。 “疼!”捂着自己的胖头,郁闷地看了一眼刚刚用报纸裹成一卷打他的黄立晨。 黄立晨面无表情的看了胖刘一眼,再缓缓转身,紧紧盯着白板上的关系网,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案情结果就要展示在他面前。 为了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他特意去法医组向大妈法医求证,当时,大妈法医很不待见他,他是一次次拿女儿嘟嘟的进口零食孝敬她老人家,人家才开的金口,还好她是个吃货。 她说那次的dna验证,是她亲自操作的。当时的结果她记得很清楚,两份基因对比一致,从医学上来说,当时叫做舒蓝的女孩就是沈依依,也就是沈思聂的亲生孙女。 听到大妈法医这番说辞,黄立晨当时就跳起来,“叫你大妈法医,你还真是大妈,谁要问你那么久的事,我是问你能不能确定女尸跟沈依依有关。” 一听到自己被人取了个这么恶心的绰号,赵晖当即拉下脸把黄立晨推出了法医室。 这时黄立晨才反映过来自己又得拿多少嘟嘟的进口零食才能敲开这个大妈法医的门啊,悔不当初。 后来他才打听到,法医赵晖还是个未婚女青年呢,只因为职业关系,都三十而立了,还没遇到合适的人,只有郁闷的吃啊吃,终于把自己成功地吃成了一个大妈。 黄立晨耸耸肩,这也不能怪他啊,明明就是一张大妈脸。 只是他终于反映过来了,他损失这么大,关键性的问题还没问到啊,郁闷不已,踢着地上的纸片回到办公室。 “头儿啊,你看看这个传真。”胖刘讨好的拿了几页纸过来。 黄立晨快速的扫过这几页纸,高兴地一扫之前的郁抑,看来大妈法医人还是挺好的。于是想到了一个事,“胖刘啊,你好像还没女朋友吧。” 胖刘瞄了一眼黄立晨,怎么感觉心里毛毛的啊,“老大,你又在算计我什么啦,我为啥感觉你再装颗金牙,就该跟那个黄世仁一个样儿了。啊,别打……”呼,胖刘庆幸自己跑得快,没打着,没打着。 黄立晨笑着摇摇头,局里这么多单身资源,这些自称单身狗的人为什么就不知道资源重组呢,凑合凑合总是有的嘛。 眼睛慢慢看下去,脸上的笑意渐渐被凝重所取代。 “蓝蓝,你到底是怎么了嘛,为什么我感觉从我到你家,你总是一副坐卧不宁的样子啊。”许一诺一边用手蹂躏着手上的玩偶,一边小声的抱怨。 自从她没头没脑地自认为侠义的帮了舒蓝的那一次,就被许雅岚禁足在家,好不容易妈妈同意她来舒蓝这里,结果这个丫头又像个闷葫芦一样,害她好无聊。 “我也不知道……”舒蓝只能略略摇摇头,她总不能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告诉许一诺吧,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会被许一诺认定为发神经了。 “要不,我们去马场骑马。” 舒蓝再度摇摇头,她现在心里一团乱乱麻,哪里有心情出去玩,再说不久前在马场发生的那件事,她现在还感觉心魂难抑。 “哦,对不起我忘了。”后知后觉的许一诺突然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赶紧拍一下自己的脑门,暗怪自己大条,怪不得妈妈不太愿意放她来舒蓝这里,估计也怕她说错了话。 看着愁眉似锁难开的舒蓝,善解人意的许一诺坐在她的面前,笑着对她说,“我的乖蓝蓝,条条大道通罗马,你这么聪明,有什么可难到的,别烦啦,说不定船到桥头就没问题啦,你现在是不是在晕船啊。” 舒蓝先是故作释怀的笑了笑,接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许一诺欲言又止。 “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许一诺看着舒蓝严肃的表情,以为她要说什么,也不再开玩笑,认真地看着舒蓝。 “你说,如果一个人做了坏事,她最怕什么?”舒蓝在想,要怎么说出口,但又不教许一诺起疑心。 “当然是怕被别人发现啊。”这个多简单啊,许一诺就想玩猜谜一样,盼望舒蓝再提下一个问题。 “那……”她顿了一会,又接着往下说。 “那如果被别人发现了,又会怎么样啊。”舒蓝觉得自己一个人思考这些问题,已经钻进了死胡同,不如以另一种方式,告诉别人,多一种思考的角度,会对自己进行下一步有所帮助。 0082 顿悟 许一诺好笑的,侧头抬眼看着舒蓝。 “你这丫头,成天里愁眉苦脸的在想些什么呀,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说着,用手去摸舒蓝的白皙的额头。 却被舒蓝娇瞪她一眼,躲开了。 “哎,你好好顺答嘛。”顺了顺额前被弄乱的刘海。 “你刚问的什么啊?”许一诺伸长了手去拿桌上的话梅糖来吃。 “如果做坏事被发现了,会怎么做?”舒蓝看着眼前这个动来动去个没完的姑娘,顿觉无语,天真无邪,她也想啊。 鼓着一侧脸上有个小包的许一诺看起来样子很滑稽,“那就是要拼命的掩盖啦。” 是了,舒蓝也想到这一点了,现在摆在她眼前的情况就是,有人在拼命的把她想掀开的事实给掩盖掉。 所以她复仇的前路让她觉得困难重重,总是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就有一个无形的手又把它挡住。 “蓝蓝你不好玩了,一个人想什么,也要说出来,让我想想啊。”许一诺发现舒蓝家的话梅糖好咸啊,她只能拧着秀眉,小跑着下楼找水喝,因为房间里的水都让她喝光了。 她把前世的身体推出来,那威胁到苏柔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不是真正的沈依依,她的dna是个大麻烦,所以她就在dna鉴定上做了手脚,把知道她秘密的宋科弄死,现在轮到最后的关键人物,如果把她的外公弄死,那她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做沈家财产继承人了。 只是……舒蓝想到,宋科一米八的个子,以苏柔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杀死宋科。 苏柔一定有帮手!赫然想到这一点,舒蓝不由震惊的抬头。 医院。 “如果不是你们咄咄逼人,我外公也不会躺在里面,现在你们还来逼我,是不是想我跳下去,以死谢罪啊!”苏柔一脸泪水悲愤地在医院走廊上吼叫。 只因为这一层除了沈家人,外人是不能进来的,所以不会造成围观的情况。 出于被一直追究败坏沈家门风的问题,这几个老不死的天天追着她,还说,就算她是沈家子孙,但如果做出损坏沈家利益的事情,他们可以搬出家规。 既然认回来,同样可以让好滚出沈家。 她苏柔算是明白,只是沈思聂虽然财力是沈氏家族里最多的,但因为他的子孙后代不多,其他旁支也对他的财产虎视眈眈。现在唯恐沈思聂死掉了,乘早把她赶出沈家。 所谓的正义凛然的清理家风,结果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贪欲。 她这一吼,倒是让那些人都聚在一起,小声地交谈,还时不时拿眼看她。 现在这个情形,于她不利啊,就算是她是沈思聂的孙女又怎样,没有遗产继承书,那些人精还不知道会想什么办法来跟她抢夺。 苏柔抹干脸上的眼药水,担心会不会长斑啊。 从包包里掏出手机。 “峰啊,我该怎么办啊,现在沈家的老家伙都堵在医院里,想要跟我夺沈家家产。”掩着嘴,苏柔站在窗边,一边给薛峰打电话,一边回着瞟向那群人。 “你先按兵不动,现在沈思聂还没有断气,他们也只是吓吓你,如果你想要速战速决的话,我去找个律师,在他还没断气前,让他把遗产继承书写了,我们就不怕他们出什么妖娥子了。” “果然还是你聪明,只是我现在要怎么办啊。我还没吃饭呐”苏柔在医院里装孝顺孙女早就不耐烦了。 “唉,你自己不会去吃啊。”皱皱眉,薛峰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不过也怪她笨,他才上得了手,于是吃吃发笑。 “哎,你怎么还笑起来了,没良心。”苏柔在电话里小声的抱怨带着撒娇的语气。 “好了好了,晚上过来,我下面给你吃。”说完,薛峰又猥琐大笑起来。 担心旁人听到他肆无忌惮的笑声,撇了撇嘴,苏柔迅速挂掉电话。 如果她只能做到这里就没撤的话,那苏柔反败为胜的机会就太大了。 舒蓝在家里思索了很久,决定发一封匿名举报信。 “如果是通过网络的话,很容易查到我的吧……”舒蓝自言自语道,眼里透出疲乏。 那只有用传统的邮寄方式了,只是她都不知道锦市哪里还有传说中的邮筒。或者必须去邮局,这样会留下她的痕迹吗? 犹豫再三,她还是想好,先把信打出来,再出门决定要怎么邮寄。 想了很久,整理好思路,把所有人员的信息都过滤一次,没有纰漏了,再去地下室拿了一些a4打印纸。 突然感觉这些事以前都做过好多次,那是在医学院读书时,给老师当助理。 是那两个人毁灭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而如今,宋科居然死了,她曾经用心的去爱的那个人,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报复,他就永远的离开了,她不知道临末时,宋科的心里后悔吗。 做好这一切,她收拾了包包,趁着何蔓不在家,请管家派车把自己送到了锦市的政治工作区,她猜想这里应该有这些设施的吧。 走了好久,都没有看到。 眼看着天色变了,舒蓝皱眉看了看天上飘散的云朵,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光洁的大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无助的前后望望,哎,自己选错路了吗。 无奈的继续前行,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她茫然地不知道要走哪一边,这四条路的样子都差不多啊。 本以为行政中心,至少路边也应该有个邮筒之类的啊。 正打算给管家打电话,却瞄到斑马线对面有一棵干枯的小树旁有个绿绿的铁筒,看样子就好像邮筒,忍不住内心的激动。 甚至有点雀跃地跑过去,把包包里的信封慎重地投了进去。舒蓝闭了闭眼,希望能快点到警察局吧。 终于可以回家了,舒蓝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感觉自己像在做贼一样。 拿出包包给管家打了电话,她还是往回走,在行政中心门口等车好了,这里路标也不明显,她担心司机在这里打转,也找不到她。 0083 投信 虽然还不知道结果,但至少她又下了一步棋,心情稍微变好了一点。 正准备过斑马线,四周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车,舒蓝自然就没有左顾右盼,提步前行。 “兹!……”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舒蓝身边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激速的风。 惊魂未定的舒蓝看到车里下来的人更是怔愣在原地。 她瞪大眼睛略带怒气的盯着白夜凛,一语不发。 白夜凛砰的关上了车门,慢悠悠地一边揉捏着两只手腕,从车头走到了舒蓝的面前。 舒蓝看着他的举动,心里毛毛的,这个男人该不是想对她动手吧。 白夜凛脸上全是应酬般的笑意盈盈,那双琉璃般纯净的褐色眼眸全是陌生,舒蓝看在眼里,不由失落。 她垂下眼眸,暗暗嘲讽自己,明明是自己拼命拒绝,现在大家都回到原点不好吗。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挺着挺腰,准备点点头,走自己的路。 正当与白夜凛并肩走过时,白夜凛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舒蓝惊诧的抬头看他,却看不到他的脸。只好用力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白夜凛,我以为你死心了,你怎么能这样,放手!”怎样都挣扎不掉他的桎梏,不免有点气极。 “我的确是死心了啊。”白夜凛转过身,低叹一声,托起她的下巴,审视着盯着她的脸和双眸。 死心了,还这样!舒蓝一只手被他抓住,他还敢托住她的下巴,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推打他了。 “舒蓝——”他瞅着她,眼底掠过一抹痛楚和苦涩。“你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宋科死了,你知道吗?” “你还不是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宋科死不死又关你什么事。”舒蓝一心一意只想摆脱他,根本就没有看到白夜凛脸上的表情,只是继续用力的去拍打他抓住自己的手。 “对啊,宋科是你的事,你只会关心他。”他闷声地说。 “白夜凛,你神经病,放开我!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气死了,舒蓝激动地喊着,开始用包包摔打在他身上。 白夜凛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任凭舒蓝的包包一下一下打在身上,头上。而舒蓝长久以来积压在内心的不安、委屈、气愤各种情绪在这一刻暴发。 “你们都欺负我!”舒蓝泪眼婆娑吼起来。 白夜凛脸上的笑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全是担心,他放开她的手,忍不住想要去抱住她崩溃到全身在颤抖。 “总裁,小姐联系不上,司机一直打她电话也没有人接。我怕出事……”没听完管家的话,何蔓已经生气的挂掉电话,没有价值的话,听来也是浪费时间。 虽然出了那件大事后,舒蓝与之前判若两人,但不变的是都不会让她省心,她现在人在美国,哪里能那么快跑回去处理她的事情。 何蔓低头想了想,可以用到的人。 除了白夜凛,似乎其他人办事效率都不高啊,只是白夜凛现在和舒蓝已经不可能了。 看来只有再麻烦自己的好朋友了。 “雅岚啊,我又来麻烦你了,我现在在洛杉矶,管家联系不上蓝蓝,我能有什么办法,就是赶回来,也是明天了。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一边和许雅岚说着,一边想着舒蓝可能去的地方。 “行,这事啊,我去办,阿蔓你不要着急,我让诺诺的爸去警局打个招呼。”听了许雅岚的话,稍稍放心一点,她是知道她这个好朋友的,她向来把蓝蓝当成自己的女儿。 “那就麻烦你了啊。”正准备挂电话。 “等一下,阿蔓,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许雅岚突然想起诺诺回来跟自己谈起舒蓝的种种反常表现。 “什么事?”听到许雅岚的追呼,何蔓又把放下的手机拿到耳边。 舒蓝见白夜凛松开了手,转过身就向前面跑去,仿佛感应到舒蓝的悲愤,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该死!”白夜凛抬眸望了眼天,立刻跑出去追她。 舒蓝满腹悲愤地在风雨里乱走,白夜凛追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全身和她一样被淋得湿透。两个人在风雨交加的路上狼狈不已。 “舒蓝,你在发什么脾气,快跟我上车,你这样会感冒!” “放开我!”她甩开他的手。 “我感冒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管我,宋科你也要管,你什么都要管,你以为你是谁!” “不要赌气了,快点上车!”白夜凛又重新拉住她的手,挺拔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心疼她在雨中淋得全身都湿透了。 “谁跟你赌气了!”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冲刷得她眼睛都难以睁开,“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跟你赌气。” 扯着嘴角却笑不出来,白夜凛一嘴的苦涩,他酸涩地看着她。 “对,我是没资格,我只是不忍心看你不珍惜自己!”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不要你管,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看到你!”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脸上、身上,她恨恨地抬着下巴瞪视着白夜凛,她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脸上。 “宋科的死跟我没有关系。”白夜凛知道这时候不是说这话的好时机,但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这样面对面的说,还是认真的告诉她,这个事实。 “你住口,你滚!”说完,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瞪着他,头也不回的向前冲,不管是暴雨还火海,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永远都不要…… “舒蓝!” 白夜凛追上她,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对不起,舒蓝!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他。惹你不高兴,对不起,原谅我。” “放开我!”她拼命的挣扎,她不要被他抱着,她要报仇,她要让苏柔罪有应得,然后离这个人远远的。 “我不放开!”白夜凛紧紧抱住舒蓝,从她一个人出现在行政区时,他就看到她了,那时他正和刘区长谈十三号地块的事情,瞄到路边上的他,急匆匆跟刘区长推托了一个离开的借口,他就从楼梯上一直跑到地下室,开着他的布加迪到她的面前。 0084 雨中 她何曾体会到过他的心情,他从来也没看明白她的心,总是忽远忽近。 他紧紧抱紧了她,小心翼翼的扳过她的身体,当他一眼看到舒蓝满脸的雨水和泪水,还把下嘴唇也咬破了,白夜凛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心被这风雨抽得生疼生疼的。 白夜凛不由分说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你全身都湿透了,我们上车,好不好?” 或许是早已筋疲力尽,舒蓝她无力再挣扎,反正她也敌不过他,跑得再快再远也会被他抓到。 见舒蓝不再反抗,白夜凛松了口气,换着她,大步回到车里。 他把湿透的她小心翼翼地放进副驾驶座里,到后车箱拿了毛巾替她将一头一脸的手擦干,而她却不动也不动,像一个木偶娃娃。 白夜凛担心地看着她,轻轻的握住她冰凉凉的小手,“舒蓝,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舒蓝这时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被雨水冲刷的模糊不清的玻璃,“白夜凛,你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家,谢谢你。” 白夜凛几欲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发动了引擎。 这时,舒蓝的手机响了起来,舒蓝才慢慢打开包包取出了手机。 未接来电116个,就这么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她的手机就一直没停止响过,或许外面的风雨声太大,阻隔了它和自己。 翻看了记录,基本是妈妈和管家、司机还有许家母女打来的电话,自己原本计划耽搁十来分钟,结果弄成现在这样,又是一个不小心就让大家都为她人仰马翻,舒蓝拧着眉一脸的沉重。 不过,这一个电话却是陌生人打来的,她还是想都没多想,就接了起来。 “你好,打扰你了,舒小姐,我是沈醇玉,锦市沈家,你知道吧。”沈醇玉的声音在手机听筒里响起,像一个惊雷炸得舒蓝差点丢掉手机。 引来白夜凛侧目看了她一眼,再无反应,认真的开着车。 沈醇玉她怎么会不知道,当初外公认她回家时,沈家还是有很对人质疑她的。只是外公冒着那些人的指责和反对,坚定地认她回了家。而这个人当初就是反对最厉害的那个。 现在打这个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知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舒蓝努力略微定了定神。 “是这样的,哎,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是你知道,我们沈家最近不知道是惹了那路瘟神,一直是坏事不断啊……”沈醇玉絮絮叨叨地念着一堆废话。 “等一下——”从来好脾气的她,原本就对这个沈醇玉没有好感,再加上她还没有跟妈妈联系上,没有那个闲心情来听这样一个女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啊?”沈醇玉突然被打断,很有些不高兴,想着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没什么好教育,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穿礼貌的吗? “我等下再回你电话。”说完,就挂掉了,再继续给何蔓联系。 很快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蓝蓝啊,你在哪里啊,妈妈都急死了。”何蔓焦急地声音在手机那一端响起。 “妈啊,我逛街的时候遇到下雨了,手机放包包里没有听见,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舒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不让何蔓听出什么而来担心她。 “好,注意安全啊,你是坐的我们家的车吗?”末了,何蔓追问了一句。 抬眸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开车的白夜凛,“嗯,坐的计程车,还没和司机联系呢。” 听了舒蓝这句话,白夜凛心里像落下个重石砸得全身都抽痛起来。原来他只是个计程车司机呢。 没等和白夜凛至少有个应酬式的告别,她的手机又响了,正好可以借这个理由来跟白夜凛速速告别。 所以白夜凛甚至连她一句话都没有得到,就离开了舒蓝家。 身心都冷透了。 “你好啊,你不是说给我回过来吗,不过,我怕你忘了,所以又打过来好了。”刚刚接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是沈醇玉打来的。 “嗯,我刚刚回家,你有什么事直说吧。”意思是,你不要再废话一大堆了。 “好,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是有些事情呢,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这件事,我们沈家的意思是还请你舒小姐亲自到我们沈家来做一个澄清。”沈醇玉电话里浓浓的不屑像难闻的气味已经从话筒里飘出来。 而这时许雅岚也刚好看到一身湿透的舒蓝站在大门口,她皱了皱眉,怎么小孩子都不爱惜自己身体的,都湿成这样了,不去换衣服,还站在门口打什么电话。 赶紧拿着准备好的毛巾给她擦拭身上的水迹,由于沈醇玉讲话的声音特别大,舒蓝微微的凝眉,她不露声色地把手机拿开离耳朵远一点。所以这后面的一段话就都被许雅岚全听了去。 不等舒蓝回答,许雅岚已经气不打一出来,回了对方,“你们沈家的沈思聂一倒下,就没有了主心骨了吗,做个事情都这么不靠谱,什么叫到你们沈家做一个澄清?!没规没矩的,你是沈家的谁呀?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许雅岚噼哩啪啦倒竹豆子般冲向沈醇玉。 本以为这事很好解决,所以沈醇玉主动把事情揽下来,谁知道,这时候冲出来一个泼辣货。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她可以确定不是借口蔓,因为她知道何蔓去了洛杉矶,正常行程至少要一周后才回来,于是她在电话里也不客气起来。 “哟,哪冒出来的泼妇,至少我也是客客气气的跟舒小姐说话,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沈醇玉在沈家至少觉得自己还是有地位的,人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何曾受过这种气。 “我当然不是东西,只有你才是个东西……” 没等许雅岚把话说完,沈醇正想把话抢过去,骂出来,却被许雅岚后面的一句话,咬住了舌头。 “我老公叫王力安,要不你可以问问他我们谁是个东西?”许雅岚慢条斯理,轻轻吐出这个她并不常提起的名字,等着对方的反应。 电话那边似乎静止了似的,但许雅岚知道这是对方听到王力安这个名字的正常反应,谁叫她那么嚣张,她只有搬出这块臭石头来镇压她了。 0085 沈家 沈醇玉像踢到铁板似的疼得叫不出声,王力安是这个泼妇的老公!这惊人的事实,让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谁敢不呢,王力安是锦市的市长。 “呵呵,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哪里敢请教王市长。呵呵,打扰了打扰了。”沈醇玉从内心里发现卑微的恭敬,甚至忘了自己是在打电话,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用力的躬着腰,看得一旁的沈家人是莫名其妙。 “那就挂了吧。”都懒得跟这种人多说一句。 嘀!扰民的声音断了。 抬起头正好对上一脸愕然的舒蓝。 仿佛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许雅岚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推着舒蓝快快上楼,嘴里还喊着,“许一诺,你还弄什么花式咖啡,还不陪着蓝蓝上楼整理一下,都湿透了……” “来喽,咖啡也大功告成,新品哦,还没上市!”许一诺顶着一头的鸟巢,从厨房里窜了出来。 惊得舒蓝微微张着嘴,“诺诺,你的头发……”天啊,这才多久,发生什么事了,虽然家里来了许一诺母女很热闹,但是今天她们也带给她太多冲击了吧。 跟许雅岚一样,也是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走吧,蓝蓝,先换衣服,不然生病就麻烦了。”不由分说,一个劲地搂着她上楼了。 一直盯着两个女孩上楼关上了房门。 许雅岚才拿起自己的手机,根据刚刚的记忆,把电话号码输进了自己的手机里。 “阿蔓啊,你现在是在睡觉吗?”美国的时差跟这边刚好相反啊,事出紧急,不然她也不会这时候给阿蔓打电话。 “没有啊,我现在在机场,估计明天会回来。”何蔓的声音有点嘶哑。 “阿蔓啊,你要注意身体啊,蓝蓝已经回家了,对了,我跟你说一件事。”许雅岚捂着电话,再度回看望了望舒蓝紧闭的房门,快步走到客房里。 “你说怪不怪,不知道为什么,沈家的人居然让蓝蓝去他们沈家澄清什么东西?”接着许雅岚就把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都复述了一遍给何蔓听。 “你是说沈家想把蓝蓝以前跟宋科见过几次面的事讲清楚?”得出这个结论,何蔓气得把机场的坐椅大力拍了一下,因为是凌晨了,安静的机场发现很大的声响,这个声音也传到了许雅岚的耳朵里。 她担心的提醒,“阿蔓,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这个沈家也真是的,不自量力。当时啊,我就只是说了个臭石头的名字,她就吓得话都不敢说了,能有多大的能耐。”感觉到何蔓真的生气了,她都后悔自己嘴快,如果她因为这个事做了什么不考虑后果的事,她可真是惹大祸了。 “没事,我只是想着沈家也真是可笑,看来真的是气数尽了,所以这些平时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开始蹦哒了。”平息了怒气的何蔓想起了几个月前,在一次酒会上,她和白夜凛于公接洽闲聊了几句,这小子倒也眼光锐利,说沈家气数差不多了,白夜凛最先,她是不看好,可是后来看他对蓝蓝倒也付出了真心,只是再后来又冒出个宋科。哎,这件事先不管。 “阿蔓啊,我不跟你说了啊,孩子们都下楼了,我去准备点吃的给蓝蓝。这孩子今天也是受罪了。”不等何蔓说话,已经匆忙挂机,拉开客房门出去了。 哎,还要说两句谢谢呢,抿了抿嘴唇,她微微带笑,还好自己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好朋友。 裹着一身湿衣,白夜凛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离公司很近的公寓,舒蓝疏离的态度,让他整个人都笼罩了一层黑雾,眼眸黯淡失去白天的神采。 缓缓地推开门,就像脱掉鞋子都没有了力气。径直这么走进洗手间,打开了花洒,让温热的水从头上到脸上。 压抑的情绪,他把水压打开到最大程度,让沐浴水打痛他这个傻瓜,打醒他这个早就被人遗弃的事实。 他该清醒地,也该发火的,但是他却不明白,为何他任随这双手在他的手上游走。 “承哥哥……” 柳思不由心神一震,害怕又带着企图的表现在白夜凛转身后的眼中一览无遗。 不知是不是被雨水淋傻了,他奇怪自己没有呵斥柳思,也没有赶走她,反而觉得柳思和自己一样可怜,一厢情愿的喜欢着别人,而那个人却总是拒绝没回应。 看着柳思苍白的小脸,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柳思的心里不停的颤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承哥哥推出去,于是动也不敢动,只是可怜兮兮的求饶样子。 “柳思,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白夜凛难得对自己这么轻言细语。柳思倒也听话的在外面等着。 蹲坐在浴桶里,似乎感受到温热的水从眼角滑出…… 柳思乖乖退出洗手间,暗暗兴奋今天是个好日子,上次自己无意中知道了白夜凛放了一把钥匙在门口的小花盆下面,今天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她看着酒柜上的红酒,又看了看冰箱里的冰水,纠结白夜凛等下会出来喝哪一个呢? 有了! 她怎么那么笨,表哥不是给了很多颗,她不会一只杯放一颗啊。 先是打开了一瓶水,丢了一颗进去,那颗药片样的东西就像维c泡腾片一样,冒出一堆大气泡后,就澄清一如没丢下去以前。接着再倒了一杯红酒,也照样丢了一颗进去。 看着自己精心布局的两个道具,希望等下可以派上大用场。柳思差点忘了是在白夜凛家,刚刚就想拍拍手掌了。 柳思嘟着嘴看了看墙上的钟,怎么还没有出来啊,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正想敲敲洗手间的门,突然围着厚厚的白浴袍的白夜凛拉开了门。 0086 失落 柳思愣神中让开了路,白夜凛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厨房,拉开冰箱,打开了第一瓶水,一口气灌了大半瓶。 看得柳思大气也不敢出,喝了喝了,从白夜凛刚刚走进厨房,她的心就提了起来,再接着看他拉开冰箱,打开水,喝下,一连串动作,她都不敢呼吸了。 成功!压抑着内心的尖叫,柳思慢慢地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 只是迫于今天白夜凛的气压不对劲,她还不敢轻举妄动。 “柳思,我们没可能的,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白夜凛何曾看不出柳思的一举一动。只是同情她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可怜人,还是决定好脾气地跟她说明白。 “不!承哥哥,我不会放弃的,我爱了你十五年啊,你怎么忍心。”自从见到承哥哥第一眼,她就发誓,非承哥哥不嫁。 “一厢情愿的喜欢,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苦了自己,我给白夜泽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接你。”毕竟这么晚了。 柳思不甘心地看着白夜凛为什么还不起反应呢,白夜泽到底给的什么烂药啊。 是不是剂量不够啊。 看着吧台上的红酒,柳思苦思要怎么才能让白夜凛把这杯酒喝下去呢。 “好,我走!我走!”柳思站起身来,故作痛苦的表情,准备离开。 “等一下。”柳思猛然回头,脸上带着惊喜。 “我已经给白承泽打了电话了,没人接听,我给他发了信息,或许他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你了。这么晚了,你再等一下。”白夜凛慢慢解释给柳思听。 柳思的心随着白夜凛的话一点一点的下沉,结成冰。 “承哥哥,你今天淋了雨,喝杯酒暖暖吧,不然很容易感冒的。”柳思故意低头看着脚,心里一直祈祷白夜凛发现那杯红酒。 或许是自己感动了天,白夜凛真的把那杯红酒喝了下去。 可惜,柳思似乎要失望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夜凛一点异样都没有。 倒是白夜凛等了半天,白夜泽都没有回音,他只好到房间里换了一套衣服出来,“柳思,看样子白夜泽不会来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柳思见状只好点点头,心里恨死白夜泽了,还说什么包她满意,效果好到惊人,惊人个屁啦,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不好。 白夜凛想送了柳思,回别墅去睡觉,出门的动作还是挺快的,而柳思想拖延发作的时间,慢慢在后面蹭着墙边走。 “柳思,快一点啊,都半夜了,你不睡觉,我还要回别墅去。”这个丫头一点不省心,大晚上的就敢跑到男人的房间里,白夜凛考虑去别墅住,还是想到这里已经不太方便了,都摸透了他的习性。 “哦。”柳思没办法,只好坐在门口一只一只的慢慢穿鞋子。 突然,柳思看到白夜凛慢慢的靠在门边,渐渐的向地上滑去,虽然这反应是来了,可是她惊骇地看到,白夜凛的嘴角分明是泌出一条恐怖的红色。 “啊!承哥哥——”柳思的凄厉地尖叫声在空荡荡的过道上回响…… 白夜凛躺在急救床上恍惚地看见眼前白色的天花板上的顶灯,一排一排的刷过,耳边有不知谁的抽泣呜咽声,全身逐渐感觉到僵硬,他这是要死了么…… 白家人眼睁睁看着白夜凛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急救室,急救室那触目惊心的红灯开始撩碎人心的旋转。 漫长的等待磨得急救室外的人心急如焚。 白夜凛的小姨徐呈微瞪着白家如今的当家人质问,“你们到现在都还查不到夜凛的病因,居然还敢一个个在这里稳坐如山,我不知道你们白家对夜凛到底是什么心态!”因着心里的担心和气愤,徐呈微万年不变的笑脸早已经撕破,此时的她是圆目大睁,五官用狰狞来形容都不为过。 白宇邯凝结着一双粗眉,征愣地望着地上,任凭这个小姑娘把自己摇晃,虽然不能撼动他分毫,但自己的心已经提起来再也没地方安放。 “呈微,你就别折腾哥了,最不好受的是他啊,夜凛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一旁的白豪辉低声下气的劝解,平时这个谁也不敢惹的这个看起来笑容可掬的白夜凛的小姨妈。 不提这句还好,徐呈微一听到最疼爱的儿子这句似,跟炸开了锅的豆子似的冲着白夜凛的表叔开起了连环炮。 “他最疼爱的儿子,如果不是他的阴险安排,我们夜凛会躺在这里吗,本来就没有妈妈的呵护,还得要一天到晚的折腾他。生在你们白家,也是我们夜凛胎位不正,投错了人家!”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白豪辉还真想笑出声,瞧瞧骂的什么,胎位不正,跟胎位有关系么。 白宇邯无言地听着徐呈微的质问,退到墙角慢慢蹲下,众人看到白家老大都这样颓废无助,谁还敢当没事人一样出大气啊。 时间一点一滴的滑过,过了很久,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外面的人见状恨不得比别人都跑得快,这时候不是在白宇邯面前挣表现吗。 快被挤扁的医生在白宇邯的怒视中才得到了一丝喘气的空间。 “怎么样,我家夜凛醒了吗?”七嘴八舌的追问。 这个年轻的医生早已见惯不惊,他的眼光搜寻着白宇邯,知道他才是最有话语权的人。 “目前,我们采取的是保守治疗,常规性的排毒,简单的说,我们还没有查到白先生具体中的是什么毒,但是我们现在在很积极的查,这应该是个新型毒药,跟市面上常见的类型有所不同,我们发现它的毒性很强,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听完医生这个话,这些人又再度沸腾起来。这个话的意思不就是说白夜凛的生命有危险吗…… “唔……”徐呈微没再跟任何人吵闹,她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鼻,眼泪早已经成河的布满她的娃娃脸,瞪大的双眼里全是无助和恐慌。 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打电话,也有的人躲在一旁窃笑。 白宇邯咬着牙根,紧紧抿着的嘴唇,似乎在微微的颤抖。 闭了闭眼,终于把医生的这番话挺了过去。 低沉却很有力度的话打破了此时的喧哗。 “阿辉,立即把派人把飞机开到天台上,送承夜到华盛顿治疗。”当时对外公布要把白氏传承给最有条件的人接班,其实他的内心是默认承夜的,毕竟承认的商业之材,是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儿子所没有的。 0087 中毒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基本都有个谱了,只是在心里嘀咕,不知道白夜凛能不能挺过去。 白夜凛被人从急救室推了出来。 “夜凛……”徐呈微一张手帕咬在嘴边,他看起来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如果不是吊瓶还在一晃一晃的,她甚至以为他已经…… 目送白夜凛上了直升机,星星之光在黑夜里慢慢消失,众人也盼盼聚到白家。 深夜,白家诺大的客厅,十几个人鸦雀无声。 柳思早被这肃穆的阵势,吓得心里剧烈战粟。 “柳思,说说怎么回事。”发话的不是白宇邯,而是兼当白宇邯助手的白豪辉。他冷冽的语气在空旷的客厅里毫无感情的传递。 柳思因为从小跟着白夜泽进出白家,从来都是视为自己的家,而今天此时,她惧怕的望着面无表情的众人,咽了口气,委屈地流出眼泪。 “柳思,你如果不说实话,我们只能以企图谋害白氏继承人的罪名起诉你!”白豪辉说的这番话显然是白宇邯示意的,这分明是在宣告白夜凛的身份。 “啊!不要!不是我……”柳思吓得跪坐在地上。 “不是你,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夜凛出状况时,只有你一个人在他身边?”白豪辉声音冷厉。 柳思听了这话,背脊一僵,是啊,只有自己,可她要怎么说出口,就算是白夜泽拿的药给她,但给白夜凛下药的的的确确是她。啊……难道这……是白夜泽的阴谋 好似恍然大悟的柳思这才明白自己被表哥利用了。 凄笑而无力耷拉着头,原来豪门无情是真的。 虽然经过阻止,还是有不要命的杂志社刊登了以豪门悲情 白氏二子被人下毒 深夜飞华盛顿为标题的新闻。 引得当日的报刊一销而空。 白氏公关部邓菲拿着手上的杂志,包括上机照片都清清楚楚,她悲慛地恨不能自己多长出一百只手,把市场上的杂志全收购了。 这可怎么办呀,职位估计不保了,苦逼,忙了一整晚的她无语地把下巴搁在温润的马克杯上。 动员了全公关部的员工半夜加班,网络,电视,电台,报纸都启动了紧急预案,怎么偏偏这家不知死活的什么东西,愤懑不已地把那甩在桌上的杂志翻了个面,巧色周刊——。 “还巧色!等下就让你死翘翘!”邓菲给白氏集团的法律团发了一个邮件。 “快,准,狠,”拿着手上的笔刺穿了巧色杂志的刊名,“死!” 此时的沈家也是炸开了锅,何蔓气场十足一个人到沈家兴事问罪了。 得了风声的沈醇玉早就离开沈家,出外避风头。 自己老公手上还有几个项目在和政府谈,她如果在这时候出了纰漏,万定远不撕她一层皮下来才怪。 本以为看准了何蔓去了洛杉矶这个当口,她才敢以沈家的身份向舒蓝发难,她怎么会想得到何蔓居然安插了一个市长夫人在家里坐镇,看来何蔓这个女强人的身份也不是白当的,她捅了这个搂子,当然要跑快一点了。 “怎么,沈老爷子住了院,你们沈府就乱了套了?是谁要让我家舒蓝来这里澄清什么事啊!”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加重,何蔓犀利的眼神在沈家人堆了扫一圈。 心里默道,这时候居然一个人都不敢站出来,这沈家也是没什么的了。 “自然是和宋科的事。”一个个头不高,身体微微开始发福的三十左右的男子从最后面走了出来。 “你是?”何蔓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面孔,脑子里飞搜索他的相关信息。 “何总裁,你自是不知道我,我只是个局外人。我叫薛峰。”沈家群龙无首,在家里闹腾得一个个都多厉害似的,一旦强敌入侵,他们就息声了,这时候,自己站出来,不管输赢,至少名气是有了。 “呵呵。”何蔓挽起双臂,冷冷地笑了两声。 “沈家没人主持大局了吗,要一个跳梁小丑来出头。”看这个人的面相就不是个善良之辈,还敢跟她对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请问何总裁今天是来看沈家笑话的吗?”薛峰眼里的不屑,让何蔓脸色渐起愠怒。 “我只想请出这个人,我想问问她,给我女儿打电话的真正涵义!”何蔓举起了手机,把上面的号码显示给这群人看,从来没有这种场面过,像个市井妇女跟一群没见识的人对白。 但何蔓打心底看不上薛峰,更不可能跟他说什么事了。 尽管薛峰离何蔓最近,但是他还是不知道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数字代表着什么。 “这不是沈醇玉的手机号吗!”有人惊呼起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终于所有人都知道是谁把这尊怒佛请来的了。当下互相埋怨起来,这个沈醇玉真是不知好歹,惹了事,自己倒躲起来。怪不得一大早,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看了沈家人的反应,何蔓心里自是有了底气,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中间坐了下来。 “怎么,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待客之道。”还是说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都是来窥视沈家财产的。 沈氏宗族的人见状,自是安排围观的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沈事连番出事,早已闹得锦市人皆知,既然早已经成为了笑料,他们又哪里在乎被何蔓看轻。 几个据说是沈氏家族的代表把何蔓请到了沈老爷子的书房,而薛峰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何总裁,你坐这。”沈烟锋作为沈氏第四十七代宗子,现在倒是客客气气的的搬出了沈家的书香礼仪。 “嗯。我们也不要再绕圈子了,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何蔓打量着沈思聂的书房,苍凉的气息四散开来,这么大一个事业,居然没有一个正经的人来承担,何蔓也是忍不住为沈老爷子扼腕。 只是今天为舒蓝的名誉而来,其他人的事也与她没什么关联了。 “我们沈家最近发生的事,想必何总早有耳闻,最难以启齿的事就是最早之前轰动锦市的神秘女尸案,这事警方把矛头指向我们沈家,现在我们沈家是全市人的笑柄啊。”沈烟锋一脸的悲怆。 0088 对质 何蔓心里无语,皱着眉看着这个什么宗子,他是要自己来听故事吗? “沈先生,我想你是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这个人向来快言快语,也没时间听你在这里长篇大论,我只想知道你们叫我家舒蓝来澄清个什么事实?” “嗯,关于这件事,我们沈家已经调查过了,沈依依虽然现在已经受到了沈家的家规,禁足反思……”沈烟锋虽然被何蔓打断了,但这接出来的话,依然是我行我素,恨得何蔓忍不住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人。 撑着额头,埋头无语,何蔓这些动作丝毫不影响沈烟锋的叙述。 “也就是说,关于宋科的死,舒小姐也是有嫌疑的。”何蔓终于看着他指手划脚地停了下来。 “什么?!”何蔓瞪大眼睛,什么叫宋科的死跟舒蓝有关系,她看沈家简直就是疯了。 “是我表达不清楚还是何总没听明白?”他已经认真又费力的说完全过程了,看着何总茫然的样子,自己难道还要再来一遍。 “你们沈家能不能找个说人话的出来,跟我谈。”何蔓忍着咆哮的心思,咬牙说。 “何总,你这话……”沈烟锋一脸委屈地看着众人。 “要不,我们什么都别说了,直接交给公检法来处理好了。”跟着这伙人说也说不清楚,还会把自己气到跳脚,没见过比沈家人更蠢的人了,这些人沈老爷子一个人撑得有多辛苦,她想也想得到,不然也不会突然中风进医院。 “万万不可,何总……”她都已经要偃旗息鼓了,这伙人居然集体开口了。 何蔓走到门边的脚顿住了,转回身,“为什么?” 本来想把自己儿子推出来在沈家独挡一面的的沈思慎,心里抑郁了,只得自己站了出来。 “何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沈家,你们何氏企业,在锦市都算得上头面人物,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情,还是我们自己关上门来说的好。”何蔓自是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当日喝斥苏柔下跪的沈家老辈。 总算出来个讲人话的,何蔓心里思忖了一下这个老人说的话,也是在理,于是指明让沈思慎来跟自己谈,她实在是受不了沈烟锋道家风格的表达方式。 “你这个蠢货,怎么会随意被白夜泽摆布,他这是明显把你当枪使啊。”柳孟才气得顿足锤胸。 “我是蠢,你跟妈当初也没有拦着我跟着表哥走啊。”如果不是他们的默认,她会跟着白夜泽到处玩吗,会遇上承哥哥,会爱上他吗,会走进这个无路可走的困境吗,现在只会来怪她。 “那我们也是看他对你好啊,你不是说你喜欢白夜凛吗,我们那也是支持你。你这死丫头现在反倒来怪我们了。”华美气不打一出来的指责蹲在地上的女儿。 柳思闻言一阵错愕,看着一整年都见不了几次面的父母陡然哑口无言,她这是摊上了两个什么父母啊。 “柳思,你知道吗,为了你能达成你的愿望,我跟你爸爸是卯足了全力,我们就希望你能当上白氏企业的夫人,希望你在其他人面前可以抬头挺胸,结果没想到,你在白家做了这么多丢人现眼的事,我跟你爸刚刚在白家人面前头都抬不起来,你知道吗?你怎么就不能体会我跟你爸的苦心呢!”华美痛心疾首的样子,惹来柳孟才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抱着头摇。 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柳思彻底崩溃,“你们就是说得冠冕堂皇,结果还不是为你们自己想得到白家的钱!”字句里透着痛苦和不甘。明明承哥哥那天对她说了好多话,从来没有那么温柔过。她都错以为承哥哥会为她有转变。 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承哥哥,怎么会要想给他下毒,又怎么可能想要致他于死地。 她错就错在太想爱他了呀,这也有罪吗?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 “啪!”柳思惊愕地抚着脸颊,柳孟才眼里的厌恨表露无遗。 “你这个贱人,你还不知羞耻,天天打着主意想上白夜凛的床,你做的这些丑事,白家全都给我们说了,你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我跟你妈,你还有脸活在这世界上吗!”原本在加拿大享清福的他们,接到白家的电话,两个人吓得脚都软了。 慌忙不迭地坐着最后一班飞机赶到锦市,就被白家的人狠狠的数落了一上午。看着柳思从小追着白家二少,看那白家的家产也是富贵逼人,就算是二少看不上她,至少表哥也是一条不错的选择啊。 以前还跟华美夸她机灵,生个女儿也是可以让他们二老享福的,没想到这死丫头闯了这么大的祸。 白夜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白家满世界的找他。 而现在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挨骂受训,他心情能好吗,现在摇钱树也倒了,加拿大的阳光怕也是享受不到了。 莫非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去打工吗,想想就痛苦的看着跟傻了似的柳思。如果不是华美挡着,真想抽死这个没用的贱货。 没预料到,从来没挨过打的柳思,居然她口口声声最爱的爸爸骂得这样不堪,还动手打了他。柳思扁扁嘴,站起身来,转身就往窗户边跑。 “不好!华美,抓住她!”结果已经来不及,柳思已经爬上了窗台,在仅一脚掌宽的窗沿上,满脸泪水的看着墙壁。 下面的人都那么迷你,摔下去,她该死粉身碎骨了吧。她好怕,谁来救她。 “柳思,你下来,听话,爸妈都不骂你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我们回加拿大去,妈可以打工赚钱,让你学你喜欢的服装设计。”华美胆颤心惊地望着那摇摇欲坠的女儿。 可惜,柳思已经思绪不清,她看着空中掠过的小鸟,竟然羡慕那份无忧的自由。 “柳思……”华美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柳思,只得给站在一旁怒火滔天的老公递眼色。 “那我去报警……”柳孟才压低声音询问华美。 华美一边小心翼翼靠近柳思的脚,一边低声责怪,“你想死啊,把事情闹大了,白家会让我们一家三口都跳下去。” 也不动动脑子,这白家是她们招惹得起的吗? “那我去找别人”柳孟才心生一计,敷衍着老婆,慢慢从房间退出去。 很快,华美看到楼下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围了一大圈。猛抽一口气,这个柳孟才大概是疯了吧。 正想着,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大群人蜂拥而至。华美见到这个阵势,忍不住咆哮,“柳孟才,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全家……” “请问你是白夜凛的亲戚吗,这个跳楼的女孩子是为了白夜凛跳楼吗……” “请问是被白氏逼的,还是她为爱而跳呢……” “请问……” “请问……” 0089 知晓 华美只感觉自己被一个个的话筒包围住了,正当以为她要抓住女儿的脚时,柳思突然不见了,华美大骇的伸出头去。 原来是一旁营救柳思的武警把柳思扑到对面的平台上去了。 华美晕炫中地站定,松了一口气。 “走开走开,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华美发现自己根本就走不出这个人潮。自己的声音也被淹没。 她只能垫起脚跟,四处打望柳孟才的身影。 关了电视,白宇邯望着黑色的屏幕,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白夜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四处都找不到人,而柳思这一家三口倒是蹦跶得有劲,还有胆扯这么大一摊子事。 考虑到柳思她一个小孩子,又是沾亲带故,没想到这家人这么有心计,自己做了错事,还敢叫屈。 跳楼是吧,喜欢跳,就一起跳。 “阿辉,这事,你去处理吧。”今天刚刚收到华盛顿发来的视频,夜凛中毒的方向已经查明,他的好朋友亨利威尔在视频里笑着跟他说,全亏了他能想到把夜凛送到他那里去,不然这孩子铁定保不住了。 严格说来,这是一个新型毒药,无色无味,渗进水里,不会有事,一旦和酒发生化学反应,那就是损害全身的巨毒,目前只是美国黑市上有,国内还不曾出现过。如果要查来源的话,他应该可以查得到。 当初说好了是公平竞争,白夜泽啊白夜泽,毕竟血浓于水,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也下得了手。 白宇邯的眸子越发的深邃,眼前的男人仿佛如地狱里来的恶魔一般。 许雅岚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每天都挖空了心思,想让两个孩子多吃一点,都太瘦了,特别是舒蓝眼见的快变成皮包骨了。 也不明白,这些孩子怎么这么爱追求以瘦为美,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腹和胳膊,自嘲的笑笑,果然是丰腴有加啊。 “妈,要不下午,我还是把蓝蓝带出去,散散心吧,天天让她闷在家里,我感觉她都要变成化石了。”许一诺馋嘴地看到许雅岚刚炸好放在盘里的苹果拔丝,也不顾温度,伸手就捻了一个。 “哇,好烫,烫,烫……”嘴里喊着烫,却不舍得丢手,甩了两下,就丢到自己嘴里,品尝着美味,却是呲牙咧嘴的跳脚。 许雅岚嗔怪的笑着,“死丫头,这么烫,还用手抓,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么?” 听到老妈居然用网络语骂自己,忍不住从后面环住许雅岚的腰。“妈,我好爱你哦。”抱着许雅岚微微的摇。 女儿突然对自己表白,虽然许一诺是一个非常感性的孩子,可是她也不会时常展示这种情感外露。许雅岚突然想到什么,哭笑不得的拍了一下女儿的手背。“我说呢,没事献殷勤,非奸……” “即盗!”知道老妈要说的话,许一诺抢着说了。 “妈——呆在家里真的很闷,要不你资助我一点,我下午和蓝蓝买衣服去。” 许雅岚想了想,还是拗不过女儿的纠缠,放她们一下午的自由了。 “噢耶!”许一诺开心地拿着一张金卡欢呼地跑上楼。 “诺诺,注意安全,要保护好蓝蓝,知道吗。”看着两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准备出门了,许雅岚再三叮嘱,还让管家多交待司机几句。 秋日的烈日,虽然温度不高,但是晒在脸上,还会有点刺刺的痛,两个人走进一家新开的店,许一诺随意的四处看看。 一件奇怪的衣服吸引了她的眼光,“呃,有没有搞错,就这一块布也卖一万多,疯了吧”。 在许一诺眼中,这就是一块布简单的缝纫,就成一件衣服了,都分不出来衣服的前后。出于好奇,她把挨着的几件衣服的价签都翻来看看。 “哇!三万!” “天啊,这件居然要十四万!”许一诺惊愕地低呼,这家店的老板是属狮子的吧。“蓝蓝你过来看啊,这家店简直就是要抢人啊。” 不顾店里还有其他客人,也不顾店长的早就是脸色铁青,还很有趣似地招呼舒蓝过来看。 店长看着两位女孩衣着也不是普通顾客,所以忍住气,没有发作,还很客气地给舒蓝建议。 “这位小姐的身材很好哦,如果穿上这件衣服,一定更能衬托你的气质。”店长恭恭敬敬地向舒蓝介绍价值三万的那一件小礼服。 “不用了,谢谢。这种衣服不是我喜欢的风格。”说着,就退到休息沙发那里。而许一诺则好奇宝宝似的取下了那块布,嗯,她要去换衣间试试能不能驾驭这件神奇的布。 桌子上摆放着被人翻开得乱七八糟的报纸和杂志。她无意去看这些娱乐圈的炒作,慢慢地靠向沙发的背部。 即使被许一诺拉出来,满腹的心绪还是乱糟糟的无法梳理。手无意地从腿上滑落在沙发上,一个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侧过头看了看,是一本精美的杂志,杂志的封面…… 舒蓝突然坐直了身体,拿着那本杂志一个字一个字从封面看去。 封面的图片是一辆白色的救护车,车上的人打着马赛克。标题是“豪门悲情 白氏二子被人下毒 深夜飞华盛顿”。没察觉到自己拿着杂志的手微微的颤抖。 白氏二子是指的白夜凛吗?他被人下毒了。舒蓝原本烦乱的心,顿时像被人注入了冷凝剂,冻成一块呆在那里。 “蓝蓝,你看看,我穿上这块布……”察觉到舒蓝的不对劲,许一诺没了玩闹的心情。 坐到舒蓝的身边,同时也看到了她手上的那本杂志。 “白夜凛他中毒啦!”许一诺颇为意外地翻开了杂志里面的内容,具体情况说得不是很详细,就只是这个封面扯人眼球而已。 收拾好脸上的表情,舒蓝再没了逛街的闲情逸志,“诺诺,我们回家吧,我感觉有点冷。” “怎么会冷呢,是不是出来的时候,衣服穿少了,你感冒了。”许一诺的注意力一下就放回了舒蓝的身上。 “要不,我们随便买一件保暖的衣服。”扶着舒蓝一同站着来,许一诺回头看了看挂得错落有致的衣服。 “不了,我们走吧。”舒蓝的情绪似乎比出门时更低落了。 “那好吧。”许一诺只得跟上。 “小姐,你身上的衣服要包起来吗。”两人刚走到门口,防盗隔离栏突然叫了起来。 许一诺才发现那块布还搭在自己身上。“包?干吗包,这么难看,又分不清前后的布,我才不要咧。” 边说着,边从衣服的洞里钻出头来,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都不知道要怎么拿着,径直扔给已经守候在一旁的店员手上。 看着许一诺滑稽的表情,舒蓝忍不住还是被逗笑了。 “哦,看来这一万多的价值还是有的,我们蓝蓝终于笑了。”许一诺推开门回头对着舒蓝笑笑。 “对不起,我影响到你的心情了。”舒蓝心里明白,如果前世的事情不了,她这一生都没办法轻松起来,那块大石头在近日里更加压得她呼吸不畅了。 只是——白夜凛,她不明白自己明明不喜欢白夜凛,但是她就是特别在意和他相关的事情。 他还好吧,白家已经把他转到美国治疗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个大雨天。 0090 同力 “可是,如果只是认识宋科这个理由为出发点,那可疑的人就太多了。”何蔓在沈家已经呆了整整两个小时了,随着时间的递进,谈话的深入,何蔓和沈家的人都觉得这件事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了,不止是一个宋科的死亡,还有他们这些家族在上流社会将会受到何其深远的影响,这就是何蔓越来越想要顾忌的问题。 “是的,可疑的人何其的多,之前警方来沈家调查关于沈思聂孙女dna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件事的影响甚至牵连到了沈家的上市股。何总我想你也是明白的,但凡我们这种家族闹出点什么事情,都会对整个企业引来震荡,就算是没什么经济上的影响,那于企业的声誉和名望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损失的。”沈思慎看到沉思的何蔓,知道她已经动摇了事不关己的想法。 “是啊,像当初何总说的,清者自清,但是如果你家堂堂千金在警察局里进入,那些写新闻的记者,又不知道要怎么贬低你们何氏了。就算何总您不在乎,但是你家姑娘还没有嫁人,这会带给她多大的影响,老夫想,何总你不会计算不到吧。”沈思慎说的番话,何蔓何曾没有想到,不然她还用得着在这犹豫再三的坐着吗。 “因为沈思聂一门心思想认回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外孙女,所以他不顾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老沈家人的反对,说得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何总,也不怕你笑话,我们整个沈家除了沈思聂都是反对这个沈依依认祖归宗的。”沈思慎希望自己把表面的弱点暴露出来,让何蔓看清楚沈家的初衷,这件事才能按照他们所设想的方向发展。 见何蔓没有接话,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沈思聂心叹,不亏是商界女强人,轻易不会动摇自己的意见。 “这个宋科在与令媛接触之前,一直是以沈家上门未来女婿的名义在沈家出现的,至于后来和令媛接触过深,发生了感情的转变。而我们沈家长辈却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感情问题,因为宋科的死来得很不正常,所以我们不得不猜测,这跟沈思聂的家产有关。所以令媛和这件事的关系就很玄妙了。”这也是他们几个沈氏家族的老人讨论这件事情后得出来的结论。 如果只是感情的变化不足以引人重视,那如果你家舒蓝姑娘了为得到沈家的财产而来接近宋科,这个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所以沈家人才会叫自己的女儿到沈府来澄清。 何蔓既然想到了这一层,那她就更清楚明白,这种事怎么能澄清,警察都查不出来的案子,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能怎么样,之前沈家也说得对,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进出警察局,这在锦市里一旦传开,她还有什么清白名誉可言。 所以,何蔓慢慢抬起了头,犀利的眼光对视着沈思慎。 “既然沈家各位老爷子都把这件事情看得这么透彻了,那我的确应该来澄清这个事实,只是小女确实身体状况不太好,这件事我也不想让她再参与了,你们先说说你们怎么计划下一步,需要我做哪些配合。”何蔓说出这一段话时,沈思慎自己是明白说动了何蔓,现在她愿意跟沈家通力合作了。 而至于沈依依,自己人的事自家人关起门来慢慢分析。目前首要解决的是沈氏对外界舆论的不良影响消除。 “何总果然是商界高材,一语就点明事情的关键,现在我们只需要两家通力合作,给锦市警方施压,让他们速速结案。至于什么内幕,我们自己人可以关上门研究。如果警方再这么深挖细查下去,我想于我沈家还有你何总裁,我们都不清楚,下一次会发现什么我们不能预料到的事。”何思慎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还是按照他们预想的计划方展的。 “嗯,沈家老爷子说得对,那我们趁早行动。至于案情的真相,也不是我何蔓要追求的,宋科的死肯定和我家蓝蓝没有半点关系。”虽然如此说,但她不能保证,蓝蓝一点牵连也不受,毕竟前几个月,两个人频繁的联系,她这个当妈的是亲眼所见。 她相信蓝蓝不会对什么沈家的财产感兴趣,但她不能保证蓝蓝万一是被别人利用了呢。所以这个险,她冒不起。沈思慎说得对,事情的真相不是他们所需要关注的,但关键是不能让警方乱开的枪打到自己的人,就是溅一点脏水在身上影响也是很大的。 “嗯,既然这件事,何总已经亲自来澄清了,我们两家也就没有什么误会了。”何蔓听出了事情已经进入尾声了,随即站起身来,才察觉发已经很晚了。 “那我就打扰了,关于警察局那边,我们两家还是趁早进行吧,这种事情万万拖不得。”何蔓提起包包,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在了坐在客厅沙发上薛峰的脸上。 只是一眼,很快的何蔓移开了眼神,走出了沈家大门。 看着何蔓踏出了沈家,薛峰的嘴角挑着一个弧度,冷冷的哼了一声。 晚上,何蔓回到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看得出何蔓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深深的凝视,让她好生奇怪,但是她又不敢多问。 送走了许雅岚和许一诺,她再回头时,发现妈妈已经回房休息了。猜想妈妈是刚飞回来不久,人都是很累的。她没有多问,乖乖回房间睡觉了。 午夜,舒蓝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脑中不断地浮现出白夜凛和自己复仇的事情,两个图像不断变换穿叉地在脑海里晃来晃去。想起自己看到那本杂志封面里,她就好像针扎般的痛,仿佛心瞬间被掏空,令她坐立难安,意识到自己这种压抑不住的情绪,舒蓝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慢慢说服自己,这不是在担心白夜凛,因为自己只关注一件事,那就是——复仇。 0091 经过 “宇哥,人已经带到大厅了,你要不要……”白豪辉站在书房门口向白宇邯汇报,还没说完,已经看到白宇邯已经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白宇邯刚刚在窗户旁就看到柳思一家三口,虽然说没了平时的说说笑笑,但也没看得出心情有何不安。而自己的儿子还在异国的病床上受到毒药残留的折磨,他们倒好,就没事人似的了。 柳思穿着橙色短袖小西装,由于跳楼被武警营救扑倒时,膝盖和手臂都受到擦伤,所以刻意在这么凉爽的天气里,亮出自己被白色绷带包裹着厚厚的伤势。此时她坐在沙发上,没有了当日的激愤,也没了平时的锐气,有的只是茫然的神情。 而柳孟才竟还有点沾沾自喜,一直以为像白家这种大富之家,最忌讳的就是与媒体打交道,他却是没料到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底线。 这三个人里只有华美是清醒的,她向来是知道白宇邯冷酷的一面,她惧怕的是他阴狠的一面,想当年,如果不是他手段强势,怎么可能让白家人闭紧嘴巴,把小儿子养在身边。只有她清楚的明白,看似白宇邯溺爱大儿子白夜泽,那是溺爱啊?那是放养吧,根本就任白夜泽在国外胡作非为,而对这个小儿子才是真的宠爱,外界都传他对白夜凛公私分明,不讲情面,立出一堆可笑的条件来确立继续人,其实哪一件不是为了锻炼白夜凛尚未丰满的羽翼。可惜明明是偏心到这种程度了,他还不承认,这次白夜凛中毒后,他所做出的种种,足以让锦市人看明白了吧。 华美看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一点都不认为,这次这个名义上的姐夫会为柳思留情面,她只希望白宇邯能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给她们一家人留条活路。 想到这里,华美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苦笑,如果他真的在意姐姐,又哪里会有今天的事呢。 “老婆,你脸上到底是哭是笑啊,丑死了,别担心了,白家这次如果不对我们柳思好好安置的话,你看我再给他开个媒体见面会。看谁怕……”话讲出去,已经没时间收回来了,柳孟才只来得及把最后一个没有说出来的字,生生咽了回去。 两个人抬起头,惧意出现在眼眸中,只看见白宇邯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背心,休闲的居家打扮,一步一步慢慢踏下楼来,黑黝而又发着亮光的肌肉一条盘龙从肩膀上露出一些粗狂的图案。 柳孟才差点忘了,这个姐夫神秘的出身,当年说是黑组织的老大,又有说军队特工,太久没有接触,他这时才想到自己怎么敢来惹这个人。刚刚的想法在白宇邯下楼之时,全都吓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你还要开媒体见面会,来公布柳思向我儿子下毒的事情吗。”沉稳带着力量的话音渐渐逼近。 柳孟才干脆闭上眼睛,主观地以为可以躲过这阎罗的索命。 “姐夫,啊,我是被柳思这个死丫头气疯了,姐夫,你一定要看在大姐的面子上原谅我啊。”柳孟才是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让自己没有顺着沙发滑下去。 他怎么会忘了自己这几年在加拿大的好日子,全是这个凶神恶刹般的姐夫安排的资金。如果得罪了这棵摇钱树,那他一家可要惨了。 昏头了昏头了,他真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几个耳光,或者这只是一场梦。 可惜梦醒了。 “柳思,你先说说那天的真实情形。柳思,真实。”白宇邯坐在沙发一侧,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其实大致情况,他已经估计出来了,现在是根据情节的轻重,他才作出相应的处置。 坐在一起的三个人很清楚的知道白宇邯说的真实的份量,不由互相看了一眼。 “我……”柳思甚至不敢抬头正视白宇邯,抬起眼帘飞快的扫过白宇邯,甚至连他的表情都没有看清楚,就搓着双手,埋下了头。 “姐夫……”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变到遇事就不会处理的女儿身上的柳孟才恳求地看着白宇邯。 “我有问你吗?”白宇邯任由这一家子磨着自己仅存的耐心,只希望柳思有了真正认错的态度,不然,他可没有时间坐在这里陪三个虚伪的人。 “柳思,我最后问你……”白宇邯的不耐,已经被柳思听了个清楚。 “我说,其实那药是之前表哥给我的,我……我……”柳思咬着嘴唇,懊恼自己怎么开口讲下去啊。羞红的脸使她整个头像驼鸟一样藏在胸前。 “我一直都是很喜欢承哥哥的,所以表哥说,用这个药丸帮助我得到承哥哥。所以我一时昏了头,所以我每天晚上都去承哥哥的公寓等他,至到那天,他终于回来了。”柳思闷着声音说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你怎么有夜凛的公寓钥匙的。”白宇邯突然开口问道。 “我无意中知道承哥哥有把钥匙放在花盆里的习惯。”柳思咬着下嘴唇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白宇邯,收到对方冷厉的眼神,立即像被针刺到般缩着头埋得更低了。可怜兮兮 “继续说。”白宇邯丝毫不会可怜面前这三个故作可怜的人,一想到儿子当时的情景,他感觉当时的自己就像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般的难受。 “那天晚上,承哥哥是淋了雨全身湿透的回来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我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天晚上承哥哥确实对我很好,对温柔,所以我就昏了头了……”柳思想自己这一生再也没机会跟承哥哥有那样美好的时光了。 “我在承哥哥的水里和酒里各放了一颗,我也看着承哥哥把它们都喝了,再接下来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柳思费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把这件事说完了。眼睛早就承担不了满眶的泪水,一个劲地流下来,裤面上洇湿了一大片。 0092 剧毒 “姐夫,你也知道,我们柳思其实是被白夜泽给利用了,她哪敢有害白夜凛的心啊,她明明的爱他的呀。”华美泪流满面,激动的解释,只盼望全家能有命活着。 “是啊,好伟大的爱,不了解的东西也敢给爱的人吃,这就是你说的爱?你知道不知道,她的爱差点要了我儿子的命!”白宇邯最气这种人,明明是做错了,还敢打着光明正大的旗号来说自己有多冤枉。 白宇邯怒目瞪视这一家三口,狠不能全扔海里喂鲨鱼,眼不见为净。 “白夜泽人呢?”好容易把怒气压制回去,再继续追问柳思。 “白叔叔,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自从他把药拿给我之后,就没到过他人了。”柳思着急的回答,心头剧烈战粟。 白宇邯也只是问问,柳思不知道白夜泽躲到哪里去了,也是正常的。 “好了,我就问这么多,我也不管你们之前闹了什么,你们一家三口马上离开锦市。”听了白宇邯的话,华美和柳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白宇邯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全家犹如掉进了冰窟。 “收拾一下吧,豪辉送你们上飞机,回了加拿大,以后再也不准回国了,并且我白氏集团再也不会为你们提供任何帮助。豪辉,送他们走。”说罢,便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一梯梯踩上楼梯,不再回头看这绝望的一家人。 “姐夫,连国都不准我们回吗,太惨忍了吧。”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柳孟才倒也敢站起来大声质问了。 “马上走,趁我现在心情好,不然直接把你们一家三口扔进海里。”白宇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楼了,身后管他是悲伤还是愤怒,这是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啊……华美,你姐夫这是要我们一家死在加拿大啊,他说不会给我们提供任何帮助,你知道什么意思吧……呜呜……”自己从此后就要去辛苦的打工了,柳孟才一个大男人居然在白家的客厅里不管不顾的啕号大哭起来。 虽然体内的大部份毒素已经清理了,但毕竟这毒药很猛烈,仍有残余在他体内肆虐。偶尔,会有一阵一阵难于忍受的疼痛像马踏在身上一样的痛。 “夜凛,感觉怎么样。”徐呈微用毛巾轻轻拭去他额间冒出的冷汗。 “还好,小姨,你休息一会儿吧,老是让你这样忙来忙去的。”白夜凛用枕头往脑袋下面移了个位置。 “跟小姨客气什么。只要你身体健康,就是我的最大心愿。”徐呈微怜爱地看着这个早已长大成人的姐姐的留在这世间唯一的儿子,如果夜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可怎么向死去的姐姐交待啊。 “嗯。”白夜凛忍受着新一波毒素的侵袭,勉强的挤了一个笑脸出来。 “要不你再睡会,或者是咱们聊聊天,你这毒估计还要几天才能清除干净,要么你忍着,要么你学会分散注意力。”徐呈微频繁地眨着眼睛。 “呵呵,小姨,你又来了。”自从他从急重病室转到普通病室,他这个从小就很活跃的小姨就一直打听他的私生活。这不,从不放弃她的坚持,又开始了。 “哎哟,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侄儿长这么帅,难道就没有花边新闻吗,你可是锦市含金量的钻石王老五哟。”徐呈微捉狭地挤着眼睛。 看着童心未泯的小姨,白夜凛无奈的抚额,躺回到床上,闷声地笑,整个人都随之而震动。 “花边新闻啊,要什么颜色的啊。”白夜凛原本就是好捉弄人的性格,只是屡屡被舒蓝拒绝和打击,自己倒是也转了性了。想到这里,又暗讽自己不知好歹,老是想起不该想的人。 “啊,还有颜色可以选啊。都有什么颜色的啊,我先听听。” “小姨,你来真的啊。” “切,谁跟你开玩笑啊。” “花边新闻没有,花边内裤倒是有一条,你要不要啊。”说完,白夜凛自己倒先笑开了。 从小到大,他就跟这个小姨很亲近,一来年龄相差不大,二来,小姨倒是真的关心他。 “去死吧你,啊……不死不死,你不准去死。”徐呈微发觉自己说错话,赶紧捂住嘴吧。 看着古灵精怪的小姨,白夜凛不经意的叹了口气,“小姨,如果不管你怎样做,都讨不到一个人的喜欢,你会怎样?” “咦,这个嘛,如果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怎么样都不会放弃。咦,夜凛,你该不会是指你心里的那个人吧,是谁呀,居然这样都不喜欢我家阿承。”徐呈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赶紧把头伸到白夜凛面前,盯着他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谁知不管她再怎么看怎么问,白夜凛都不会再往花边上说了,郁闷的徐呈微只得摆摆手,斜睨着白夜凛说,“这么奇怪的人都有呀,阿承,你不会是个gay吧。” 完全都不知道小姨怎么会钻出这种想法来,白夜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猛烈的咳嗽震到肋骨发疼。 后来,他倒是没事了,倒是小姨后悔得要死,再也不开口逗他了。 吃过了午饭,徐呈微才慢慢恢复了本性,扶着轮椅把白夜凛推到水塘边看医院养的天鹅。 “对了,阿承啊,你不是有个未婚妻么,怎么很少听你提起她。”徐呈微用手把轮椅的刹车踩下,自己捡了块石头,想恶作剧地去打那只天鹅,却因为太远,打不到。 “她啊,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落寞的眸里还有一丝沉痛。 “谁啊,居然跟你解除婚约,是你的原因吗?”这几年,她一直在国外,根本不知道在夜凛的身上发生的事,她想他都成年人了,也该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啦。 “何氏企业总裁的女儿——舒蓝。”不知是身体本身的痛还是说出这个名字带来的痛,白夜凛闭了闭眼,舒蓝在他身上种下的毒何其强大,超过白夜泽的毒药了。 “我上午说的怎样都讨不了一个人的喜欢,就是她。”她似乎已经成了他轻易不敢触碰的伤口,一碰就痛得入骨。 “啊,这个人这么了不起啊,居然敢欺负我家阿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徐呈微终于放弃打天鹅了,因为她看到对面一个老外,正死死的盯住他,哼,不怀好意思。 “小姨,不要,我跟她已经是路人了。”其实他更不愿暴露自己受伤的心,至少留点尊严给自己。 0093 了结 坐在何蔓的车上,舒蓝在车上一路回想着刚刚在电台里听到的广播,警察局表明,神秘女尸案已经结案,那具女尸属于殡仪馆工作上的失误,而引发的事件,现在殡仪馆已经出来公开向死者家属道歉,既便如此,还是引来锦市人的一片哗然,质疑声不停,首当其冲的殡仪馆被骂作低能,警察局则变为无能的代言人。 听到这个消息,她先是由震惊变为疑惑,再到垂头丧气。 欲盖弥彰这么明显事实,警察局为什么就草草结案,还把殡仪馆拿出来抵过。那她就不白死了,而苏柔和宋科就永远的逍遥法外吗。 即便宋科也死于非命,但是他的罪还没有定,她不甘心。 舒蓝无精打采地走进厨房,发现何蔓正和钟点工交待什么,见她走进来,钟点工很自觉的出去了。 “妈。”只想到厨房里拿杯水喝,舒蓝只是礼节性的同何蔓打招呼。 结果听到何蔓闷哼一声,一反平常对舒蓝的亲密呵护。关上冰箱门,舒蓝立刻意识到什么。 “妈,你怎么了?”何蔓还是一个很大气的人,从来不会跟她来这些小动作,就连生气也很少,也会是明说出来,绝对不会这样摆脸色,很明显,舒蓝已经看出何蔓不愉的表情。 “本来我是放心不下你,所以准备再晚一个星期出国,结果你还真让我放不下心,自从在车上听到那个神秘女尸案,你就跟抽了魂似的,没个精神了。你说说你为什么对沈家的事这么上心?”何蔓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方向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只是……”她难道能说她只是想为自己的前世报仇吗? “你只是,你只是为了宋科。”不知道这个宋科有什么好,她到是从头到尾都看不上那个什么整容医生,完全就是一个依附权势的小人。 “我才没有。”好吧,她没必要跟何蔓争,只有她自己内心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之前,我去过沈家,也去过警察局了。”终于还是不忍心看见舒蓝那张难过的情绪挂在脸上。 “妈去了警察局?为什么啊?”舒蓝感觉自己像是被蒙在了鼓里,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茫然地听着四面的声音。 “你知道为什么警局这么快结案吗?”何蔓放缓了语速,她很奇怪为什么女儿对这件事这么关心,她自从被白夜凛从崖下带回来后,她变得越来越乖巧,但是也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 “为什么?”舒蓝疑惑地问。 “因为跟你有关。”对面一个车突然越过双实线,何蔓紧急的让了一个大弯,母女俩惊出一身冷汗,还好都没什么事,对面的车也拐回自己的车道,迅速的没了影儿。 “真是没有道德,开着车都这么离谱。” “妈,你刚说的还没有说完呐。”即使刚刚被吓了一跳,但舒蓝的注意力又很快的回到了之前说的事上来。 “不说了,我要注意力集中,机场路附近很多无良青年在这里飙车,回家再说吧。”何蔓下意识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一脸失望的舒蓝,她不由地微微的凝眉,不露声色看着前方,开往家的方向。 “黄大头!”黄立晨的身后乍然一个声音冒出来,黄立晨听到这个名字,隐忍的眼神看向对方。 “黄大头,现在警局的名声都被你搞臭啦,我们变成无能代言人,你要以死谢罪哦。”张扬一如他的名字,张扬跋扈惹人讨厌。 “是我吗?明明……”明明是上面让迅速结案的,关他什么事,这件案子眉目已显,再搜集一下资料,说不定才可以真的结案,哪里知道这趟浑水这么浑,死的不是一般人,活着的也不是一般人。 “明明什么啊,明明是你们组太蠢!”张扬手里拿着几张纸拍拍墙壁,幸灾乐祸的样子看得跟在老大后面的胖刘恨不得咬他两口。 “懒得跟你鬼扯。”黄立晨瞪着张扬的脸,像要噬人一般。 “哟,你们这一前一后,都什么眼神啊,想咬我两口吗?”张扬忍不住清清喉咙,把声音再提大声点。 黄立晨斜睥了张扬一眼,突然举起手来,冷不丁吓得张扬立即把头缩下。 而他只是把伸直的手摸在了头上,搔了搔并不存在的头屑。 “你——”张扬拧着眉瞪向黄立晨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黄立晨,有人找!”局里的小不点站在过道口猛力向他挤着眼睛,很是怪异。 “死丫头,小心眼珠子挤掉,捡不回来了。”黄立晨和小不点擦身而过,看到了找他的人,是一个长发披肩,一双盈盈明眸正直直的望着他。 看起来是个美女啊,但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被口罩给盖住了,黄立晨见怪不怪,这年头来警局有几个正常人啊。 “你是谁,什么事找我。”黄立晨走到她的面前。 来的人正是舒蓝,回家后,不知什么原因,何蔓突然不愿意再和她谈起在车上未完的事。于是她的心像被猫抓似的难受。 左思右想,还在网上搜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她趴在床上,痛苦地用枕头盖住自己的头。 如果就这样放过,那她活着是为了什么,她还何来的新生? 而自己投进同筒的信,警察局收到了吗?她不知道。 前世的身体去了何处,她也不知道。 宋科的死是谁造成的,她更不知道。 苏柔杀了人,还能当上千金小姐,这世上就没有了公道吗?她很难过。 打开网络视频,她看到了出来向大众解释的锦市警察局警官,也就是负责此案的黄立晨。所以她等何蔓再度出国后,乔装了一番亲自来到警局问个清楚。 “你既不是沈家的人,也不是宋科的家属,小姐,你说我凭什么会把案情说给这个局外人听,你真当我是说书的吗?”黄立晨的语气并不是很好,严格说来,他还真讨厌这些不知道他们辛苦破案,只会在背后指指点点不明真相的群众,这位小姐倒更好,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还来问他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他能说自己想骂人吗。 0094 囹圄 “那作为一个公民,我有知情权吧。”舒蓝也很生气,再没有比她更局内人的人了,好吗。这事关她前世的生命,但是她恼恨自己这是对任何人都说不出的事实啊。 “呵呵,小姐,你来警察局跟一个警察讨论知情权。”黄立晨气极反笑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还可以怀疑你是案件的嫌疑人呢。” “当然,你可以随意定我的罪,不然你们也不会有胆草草结案!”舒蓝毫不畏惧黄立晨身高上带来的压力,咬着牙瞪回去。 两个人在会议室里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最后还是黄立晨败下阵来,“哎,你说说,我跟你一小姑娘较什么劲啊,回去吧,姑娘,这个案子,我也结得憋屈啊。我的辛苦,谁能看得到呢?”黄立晨转过身,拉开门。 “哎哟……”张扬和他组里另外两个人,也就是他们组里所有人都没有预见性的摔了进来,张扬可是被压在下面死死的。 “哎,我说吃草羊,这离过年还早着呐,你何必给我行这么大礼呢。”说完,还用脚尖把那挡着门的脚往一边踢了踢,头也不回的走了。 舒蓝虽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却也垂着眼,坐上来时的车,回家了。 坐在车上,回想黄警官的表情和语气,以及他说的话,她怎么就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啊。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不能让何蔓知道,她去了警局,更不能让警局知道她是舒蓝。 哎,拿过车上的靠垫,把头埋在上面,她要怎么办,有口不能言。她要向谁求助,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当初单纯的以为,只要给苏柔和宋科制造了矛盾,再把前世的身体让警方通过dna的鉴定,可以知晓苏柔是冒充的身份,让她们两个狠毒虚伪的人从高高的云端摔下来。 结果呢,他们倒是被她离间的分手了,但是他们两个的感情根本就经不起任何诱惑,还为自己找到更好的去处而沾沾自喜。那她又达到了什么目的呢。 而今更好,宋科死得莫名其妙,他的罪名也免了吗?苏柔更想害死外公,独霸外公的财产,而她自己前世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发挥任何价值。 舒蓝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是怎么了,前世之死,就这样白死了吗? 苏柔烦躁的在书房里走来回去,她在等薛峰的到来。 目前沈思聂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不知道薛峰用什么本事,把沈家几个矛头对准她的人停了下来,但这只是暂时,薛峰说老家伙们太顽固了,得想个长远之计。 现在的她只敢呆在房间里,甚至她都不敢出现在众人眼前,就怕医院说什么沈思聂需要输血之类的话,那她不是立即被揭穿了。 每天都这样提心吊担的过日子,太揪心了。 所以她把薛峰当作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为了摆脱这种要命的桎梏,她早已经对薛峰是言听计从。 “啊呀呀,亲爱的,你终于来了,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门突然就被人推开了,薛峰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斜斜的睨了她一眼,“你还让我喘气不?”尽管嗓音压得很低,却有股压不住的怒气。 苏柔不禁一厢热情被泼了凉水,无辜又低眉顺眼的看着薛峰。 如果是苏柔本来的样子,可能还能换来薛峰的怜惜,只是她整成了舒蓝前世平凡的样子,再献媚的样子也只是让薛峰凭添了几分恶心。 “人家……人家……”被薛峰不解风情的盯着,苏柔的热情迅速萎顿下来,声音结巴,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哎,这个薛峰完全不似以前宋科的温柔,他忽冷忽热的对待她,一会儿低声细气,一会儿凶神恶刹。 知道薛峰的癖好,她为了让自己尽快脱离困境,只能以身体作为本钱了。 “人家只是想你了嘛。”慢慢的向薛峰靠近,薛峰却擦过她的身边,径直坐在了沈思聂的专椅上。 想着自己刚刚在温柔水乡的抱着的漂亮柔软的女人,眼前这个除了她假冒的身份后的金钱,还有什么是能吸引他的呢。 不过,目前薛峰也只是暂时安定了沈家几个老古板。所以这个女人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想我了啊……”薛峰一把捞过苏柔,眼里滑过一丝厌恶。 “嗯,亲爱的,我呆在家里实在是太闷了,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出去换口气啊。”苏柔横坐在薛峰的大腿上,双手轻轻捻着他带着短短胡须的下巴。 “苏柔你是不是疯了,我告诉过你,现在是你的危险期,一旦有个什么,你的假冒身份就暴露了,到时候,说不定宋科的事也会给你翻出来!”薛峰心里却在冷笑,你不乖乖呆在家里,我又怎么能挥霍沈家的家产。 看着薛峰的愤慨的语气,苏柔僵硬的点点头,满面的柔情转为冷硬的光芒,她突然感觉背心发冷,一直冷透到了前胸,整个人都难受了。 “好了,我只是来看看你,你没什么事,别给我打电话,我这边处理好了,会通知你,我们联系太频繁了,会引起沈家几个死老头疑心的。你现在最后少在那几个老头子面前出现。” 薛峰面色恢复了平静,慢慢推开了苏柔,拿起书桌上的包,就这样离开了。 苏柔盯着那缓缓关上的门,欲哭无泪,她想起,以前她对待宋科的态度何其蛮横,而最后宋科还是会好言好语来哄哄她,而今,看着薛峰根本就是看到她还有利用价值才会当看猫看狗来看看她。她也曾经想到过与白夜凛有过的未来…… 思绪越来越远,她看看自己身陷囹圄,作茧自缚身,冷嘲两声,还有什么未来可言,除非薛峰也死了。 想到这里,苏柔征愣住了。 是天还没亮吗,为什么这样的黑?舒蓝伸出自己的手,这才知道了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 身体好冷,除了冷之外,远远着,她看到远处的水面泛着银色的光,难道她摔在水里了。 0095 噩梦 舒蓝感觉不到水,慢慢地她向那银光的水面走去,远处的水面似乎有个人躺着,这诡异的画面,却吸引着她不断的向前。水在往身后退去,那个躺着的人会是谁呢。 她刚刚走进,却看到这个人从水面慢慢坐了起来。 啊!她吓得摔进了水里。 那分明是白夜凛的一张脸,从眼耳鼻口中,都流出细细的血丝,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甚至以为白夜凛已经死了。 舒蓝来不及再多辩别的看一眼,自己已经向海底深深的沉了下去。 她拼命的挣扎,好容易浮出水面,却看到更加诡异的场景,白夜凛带血的脸淡淡地笑着,虽然那血看着恐怖,那笑却甚是温柔,他眼里透出温柔的光,看着背对她的那个人。 舒蓝好奇地又再往前走,那个长发的女人突然转回了身。 “啊!”舒服在梦中惊醒了,冷汗淋漓,她暗吐了一口气。只是那像真实一样的梦就印在她的脑海里,那个转身女人的脸分明就是前世的她,只是她的脸上也跟白夜凛的脸一样,挂了些许血痕。 回想了一会,想来自己最近压力太大,睡眠不佳引起的。 只是白夜凛,上次说他中毒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国,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舒蓝猛烈的晃了晃自己的头,用手轻轻的敲了敲脑门,低呼,“哎,别想了,再说了他又不是她的谁,她干吗要上心啊。” 翻个身,却又想到已经了结的案子,她不甘心她费尽力气就是这样一个结局。她一定要想办法翻案。 只是最近都很难听到苏柔的消息了,难道她是要修身养性了?不可能,她一定是在设计怎么害死外公,好夺得沈家家产吧。 “阿泽,你就这样一直藏着不露身吗?”薛峰又拉开一罐啤酒,往嘴里灌下去。 “那不然咧?”白夜泽也烦透了这样一直躲在这个小镇上,只是保命要紧啊。 “阿泽,不是我说你,你至少要跟你表妹把这个事情的前前后后交待清楚了,你才可以丢手让她去做嘛,现在好了,她一出问题,就把你给供出来了。”薛峰无奈地睥着睡在沙发上的白夜泽。 “怎么交待,如果我跟她说那药是要死人的,她怎么会去做,你不知道柳思打小就想嫁给白夜凛,如果知道我要弄死那小子,她才不会去下药。”白夜泽幽怨地盯着天花板。 “那你现在这样一弄,倒是便宜了白夜凛那小子了,人又没死,你还直接把自己弄出局了。”薛峰他能说什么好呢,只能说是他遇到了两个超级大笨蛋,他才有机会上位。 看着白夜泽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薛峰也无力吐槽,扔了一罐啤酒给他,自己起身上洗手间了。 过了好一会,薛峰才有气无力的从洗手间出来。 “你在里面下蛋啊,这么久才出来。”白夜泽好容易等来一个人可以跟自己说说话,哪知道这小子一去就半天。 “我跟你不一样,你清心寡欲,我必须随时解决。”刚刚在洗手间门口就碰上一个骚味。感觉不行,不过比起苏柔,那感觉好太多了。 “我清心寡欲?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小镇里生活得多苦,都没几个出色的。”白夜泽说得起劲,干脆坐起身来。 “哦——你的意思是,你百花采遍啦?”自从高中时,他就和白夜泽结交成了臭味相投的两个狐朋狗友,尤其在女色上,都非常的热爱。薛峰转着声音地看着来劲的白夜泽,眼里倒是溜过一抹不屑。 “别提百花了,哎,老天对我不公啊,白夜凛那小子怎么不死啊!”明明是无药可救的,白夜泽想想前路,再度无力的躺倒沙发。 “谁叫你不跟我商量商量。你也不想想,哪次不是我帮你出主意,结果你这次把我抛开。”薛峰讽刺的语调看着白夜泽。 原来他是想借着白夜泽发发小财,哪知道这个家伙哪么不挣气,明明是被白宇邯当废物送出国,他还沾沾自喜,说是老头子重视他才送他出去深造。 呵呵,深造他出去泡女人?白家老头那么精明。早把他当废棋了,还不知道。 好不容易吧,等他回来,结果这么快就玩玩了,还好自己聪明,留了一手,不然怎么能搭上苏柔那个冒充货。 看着百无聊赖的白夜泽,薛峰突然好笑起来,其实他身边的这两个蠢货倒是挺般配的。 “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这阵子都快闷死我了。”白夜泽侧着身期待的看着薛峰。 “好笑,是挺好笑的。”眼前这个人,身为白氏集团的大公子,原本该是个站在顶端的人,结果因为自己从来处事吊儿郎当,贪玩好色,生生的被不是正妻生的儿子占去了自己的位置,这会还在这里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他这个穷光蛋没地方去了,愿意当他的军师,就凭他这样,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那你还不讲。”白夜泽早就不耐烦这个说好了经常来看他的家伙,十几天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好不容易来了,居然自己去玩女人不叫他,现在不跟他讲好笑的事,还一个人闷着想什么东西。 “你还是好好想想,这次怎么样逃过这一劫吧,你老爸,白氏的掌门人现在派了人满地球的刨你呢。”小命都快没了,还在这里要他讲笑话,该说他是单纯呢还是太蠢。 “刨我?老头子意思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吧。”想着白宇邯发火的样子,白夜泽倒还是真有点心有余悸。 “亨利医生谢谢你,多亏了你,我们阿承才能康复。”徐呈微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没有诚意的向亨利威尔道谢。 白夜凛倒是在一旁忍俊不禁,她这个小姨活泼得很,十来天的日子里,就捕获了这个异国男人的心,可惜啊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这么快就要走么,不再打几天野鸭子了?”亨利很遗憾自己的魅力不够,留不住这个娇俏玲珑的东方美女。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徐呈微就要炸毛。 “你这个死老外,如果不是看在阿承的面子上,我早就跟你翻脸了。”说得好像她现在没有跟人家翻脸似的。 0096 回国 亨利见惹了炸药包,顾左右而言他,摸摸鼻子,借着去其他病房查看病人走了。 看着亨利逃也似的走了,白夜凛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被徐呈微一个靠枕打过来,他只得假意装疼。 “骗子,就你那小样,想骗姑奶奶我,哼”。终于收拾完毕,徐呈微大呼一口气,重重的坐在藤椅上。 “小姨,你会跟我回白家吗?”白夜凛试探地问道。 “不了,我送你回国后,我就要回我的学校继续我的经济法学习了。”越说到后面,徐呈微略有点感伤的意味。 “小姨,这么多年,我都过了,你还不能放下吗?”这么多年了,小姨一直对他母亲的死耿耿于怀。基本跟白家断了联系,十几年的时间都在国外,理由是她要读书。结果这一读就是九年。 “过不了,阿承,别劝我了,我只要一看见你爸,就会想到我姐。”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这次也是因为阿承出事了,白宇邯派人给她传了信,她才回来的。 “哎,好吧,你们大人的恩怨,我管不了。”白夜凛挑起嘴唇一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徐呈微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去扯他的脸蛋,才发现这个家伙早就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不由得讪讪收回了手。 “说得自己多小似的,结果脸上的肉都瘦没有,全是一层老皮。” “哈!我这脸是老皮,我才二十多岁,能有多老,是小姨你比较老吧。”白夜凛很喜欢和他这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姨抬杠。 “切,你小姨我是童颜不老。”徐呈微鼓了鼓自己的嘴,像个金鱼一样睁大了眼睛,还用手机仔细照了照,看没有鱼尾纹啊。 “哎,谁不知道我小姨是个大美人啊。”奉承的话多说几句,她小姨都会打包接受。 收回鼓大的腮帮子,得意的说“那可不是,想当年我跟我姐,可是石井街的街花。” “可是我老爸说,你是街霸哎。”白夜凛忍住笑,看到徐呈微脸色一变。 “听你家白老头说,我是街霸,那他就是黑社会头子,看他那一身恶心的纹身。跟个老流氓似的。”末了,还不解气的哼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白夜凛终于知道自己喜欢捉弄人的本性从哪里钻出来的了,白宇邯是个严肃的闷葫芦,而他的母亲则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当然这都是听别人说的,他对母亲的印象太模糊了。 他一直奇怪自己内心总有一股想要捉弄人的性子,压都压不住,除了遇到那个女人,原来,这个遗传来自于他这个小姨啊。 “对了,阿承,你这次出这么大的事,不知道你家白老头会不会把白氏企业发送给你啊。”白氏企业在徐呈微的眼里就好像一个货物似的,打个包就可以给她的侄子了。 “我倒是无所谓,他愿意给谁就给谁了。不过估计白夜泽是没机会了。”白夜凛眼底透出一丝犀利的光芒。 自从上次揍了白夜泽一顿之后,白宇邯还把他叫去书房狠狠批了一顿。说是本是同根生,这次这个同根直接就是要他的命啊,看来他老爸满世界的找他,估计不会轻饶了白夜泽,他的底限就是不准一家人窝里斗。 “我还听说啊,白老头把白夜泽的表妹一家人发配加拿大了。”这个人真的很讨厌,阴魂不散似的,每天给她发什么进展,她又不是要管他的家事,人家表妹什么事关她p事啦。 “哦,他们本来就一直住在那边啊。”白夜凛若有所思。 “这次不一样啊,不光让他们去了加拿大,还不准他们再回国,不准回国哎,真是悲剧,哎,我觉得你爸好霸道,连人家的国籍都给人家取消了。你爸他还说……”靠靠靠,徐呈微咬到舌头似的捂住嘴巴。 多希望,这小子心不在焉没有听到。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哦,原来是我爸告诉你的啊,我就说嘛,小姨十几年不跟家里联系,谁会来跟你打小报告,原来是我那个严肃的老爸。”徐呈微恐惧的紧紧闭着嘴巴。希望这小子不要乱猜什么。 看着小姨滴溜溜乱转的眼睛,白夜凛一脸的坏笑。“小姨,你跟我爸没什么吧……”话音未落,他就快被徐呈微拿着抱枕打残了。 “你这死小子,敢消遣我,清了毒,你就无法无天啦。”故意重重拿起,轻轻打了几下。 “其实,你跟我爸在一起我也没意见。”这是真话,两个人都孤单那么久了。希望他这个想法,他老妈在天之灵不会怪他。 “去,小孩子家家的,不准再说一句了。”徐呈微红着脸,大声着阻止白夜凛再说下去。 办好了手续,两个人终是离开了医院,来到了机场。 “我说,明明你爸给你安排好了直升机,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啊。”徐呈微拿着两张回锦市的机票,偏着头瞪着白夜凛。 “低调点嘛。坐这里。”拍拍身边的座位。 “来,笑一个。”徐呈微嘟着嘴和自己帅气的侄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疯狂自拍。 哎,白夜凛抚额无语微笑,这时,他想起了那个见到他就冷着一张脸的女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身边已经有了新的追求者。 想起自己的心被淋湿的那个下雨天,到了现在,他还觉得心在默默地发疼。 “好了,不跟你鬼扯了。呐,我就这么多,现在你的卡也被停了,你身份证也不敢用,你就是一个黑户,你老兄啊,还是好自为之,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薛峰若有所思盯着懒洋洋的白夜泽。 “卡里有多少啊?爷我可是一天要烧几万块啊。”白夜泽抬起头,瞪着薛峰,含糊不清地说,这么早就赶着要走,这不饭还在吃么。 “卡里估计有二十来万吧,你省着点花,我又不是你那个开印钞厂的老爸。”薛峰提着包走到门口,回看那个英挺的背影,神色阴暗不明,兀自甩了一下头,拉开门走了。 0097 下场 听到关门声,白夜泽把手里的叉子甩到一边。他知道薛峰搭上了沈家千金,这档子事,如果不是看在他多年供他吃喝的份上,他也不会耐心来管他吧。 白家的遗传基因甚是强大,两个儿子都有一双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而细长的嘴唇,而今这俊俏的容颜,却是扭曲的厉害。 “白夜凛,算你命大,我白夜泽还会卷土重来的。”阴狠的眼眸射出点点寒光,当年把他送到英国,说是让他读书,他怎么会傻到不知道,是他不招人待见。这些年在英国用着白氏企业的钱,也培养了自己的一伙人,白夜凛,不知道你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至于薛峰,也不过是大家有利可图时,互相利用而已。 等着吧,等他攀上了白氏集团的最高峰,这些人都将在他的脚下跪舔。 “夺夺夺……”门外传来敲门声,不重不轻,不缓不急。 “谁啊……”白夜泽漫不经心地听着敲门声,仍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帅哥,刚刚你不是叫了上门服务。”门外传来嗲到鸡皮掉一地的女嗓。 这才想起了,刚走的薛峰于一个小时前是叫了按摩女上门,可薛峰说电话打不通。 门外的人耐性好的很,继续小声的敲着,白夜泽一脸不耐烦,腾的站起来,“臭婆娘,人都走了,还敲个屁……啊……”白夜泽刚把门一打开,话音还没落,门外猛冲进来几个人,其中为首的那一个一把按住他的脖子。 他被推压到沙发背上倒仰着无法动弹。 “疼疼!轻点。”白夜泽哪里有看到什么按摩女,分明就是四五个魁梧的大汉。他被面前这个头发像倒立的钢刷的男人用手死死摁住他的头,而他可怜的五官就这么被一只粗砂似的手掌给罩住。 “能不能给松开啊,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呀。”拼命的从那手掌缝隙中呼吸着少量的空气。他这个姿势不要说站起来,根本他现在已经脑充血了。 后面那四个人站在一旁。白夜泽意识到这会不会是他那个老爸使的招,这几个人的身形跟白宇邯实在是太相似了。 “没有错,找的就是你——白夜泽。”正以为自己会脑充血爆裂死亡。 钢刷头突然松了手,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 “稍息立正站好!”钢刷头喊着口令,除了白夜泽不明所以的盯着这五个神经病一样的人以外。 白夜泽大气不敢出,用眼睛上下打量。 宾果!一个念头像闪电跑了过去,被他抓住了。 原来老爸以前是特种兵啊,这几个不是他的兵就是以前的战友吧。显而易见的,这几个人的打扮就是军人的样子嘛。 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来暗杀他的就好。 “说吧,我爸说什么了。”反正他也没想过会逃得掉,只是没想到他躲在这个偏僻小镇还这么快被搜出来,白宇邯的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你跟我们走。” “走去哪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抚着自己被掐红的脖子,真tmd下手重。 他慢慢地踱步到窗边,垂下眼眸飞快地扫了一眼窗外,只见他回头用手指着门边。 “你来了!”便用手一撑窗台,腿一甩…… “噢……”他就倒在地上,是房间的地上。 他的一举一动,分明是被这几个人盯得一缕风都透不过去,当他跳起来的同时,离白夜泽最近的那个人,一记手刀,狠狠地把他把晕了。 像拎垃圾袋一样,提起人事不知的白夜泽。 “想不到白宇邯的老大还挺逗的。”估计白夜泽听到这个人这样描述他,一定会去墙角画圈圈。原本是想逃跑的,结果被人家看在眼里,完全当他是在逗乐子。 “这里是哪里啊……”白夜泽一晃一晃地苏醒过来,以为自己是坐在船上,睁开眼皮,看着绿色的天花板,定盯一看,猛然坐直了身体。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这些坐在另一侧的人就像一尊尊的雕塑。 白夜泽惊慌的四下看去,这分明是一辆被绿帆布全包围起来的军卡。 掀开旁边一个小搭帘,这外面连绵的荒石野地。 白夜泽想到什么,疯狂地冲向车外。 “啊啊啊!痛痛痛!啊……”杀猪般的哀号不绝于耳。 “白少爷啊,你还知道痛,知道我们都很累吗,为了请你来,我们几天都没合眼了,这会好不容易的休息一会,你就别像个猴子似的乱窜了。知道吗?”说完,还在脚下使了使力。 被踩得一动不敢动的,白夜泽哪还有嘴说话,只红着眼睛憋屈地拼命挥了挥手。 小队长莫齐抬起了脚,又坐回原位。 只觉得全身都断裂的白夜泽瘪着嘴,悽惨地从车地板上爬起来,头发凌乱,俊挺的脸上印着一个线条清晰的大脚印。 老爸……你好狠的心……,白夜泽目光含泪,无比哀怨,可惜远在锦市的白宇邯一点都感应不到。 “呜呜呜……”白夜泽缩在车角,小声的为自己的未来呜咽着。 “噢!”即便自己都缩到这里了,还被人狠狠一脚踢到屁股上,好痛哦。当他用哀怨的眼睛看回来时。 “啊!”白夜泽不由自主的惊退到角落,死死的抵着车板。 “白夜泽,你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信不信我踢爆你‘那个头’!”小队长莫齐再度出言冷冷警告。 “你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再说了,就凭你现在在沈家的身份,就不用跟任何人解释。 而薛峰为着自己的目的没达到,一脸不耐的把苏柔掀到一边。 阴冷着脸,点燃了一只烟,看着烟雾腾腾升起,他开始深思以前没有想通的事情。 现在他手上是有一份沈依依的dna鉴定复印件。如果沈思聂一命呜呼了,到时这个笨女人给他来个翻脸不认账,他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所以这个沈思聂还不能死,现在这个状态就是最好的,吊着命,他又能以dna来威胁着苏柔。 一步一步的思索,埋头一看,苏柔哪里还还有初见面时矜持傲慢的样子。 他想到自己还要利用这个女人,仔细看看,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清丽的样子,淡淡的还是可以下手的。 一定是因怖生爱了,她只能这样解释给自己听,她的命不就是紧紧的被这个男人捏住吗,如果为了活着,为了千金地位,那些不值钱的廉耻要来有什么用。 突然,薛峰再度跪起身,走下床。 “町柔,你要不要喝。”薛峰赤身站在床边,继续晃荡那白色粉末飘荡的水杯,坏心的追问。 苏柔晕红的脸,警惕的心和欲望的心不断交战。 “要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一饮而尽。 薛峰则是拿起了椅子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身,冷哼了一声。 坐在床上,理了理附近的床单,把包里的东西一张一张的拿出来细看。 薛峰垂眼想了想,或许这也是可以利用的手段。 0098 转换 于是,慢慢把棉被拖开,苏柔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眼前。从裤袋里取出手机。 虽然苏柔处于昏睡状态,但她似乎进入了一个梦境。 不断变换角度,以及苏柔的睡姿,薛峰拿着手机拍了很多照片。 走出门时,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要把棉被给苏柔盖回去。 薛峰下楼时,看到了李嫂,他眼皮也没抬的,继续着向门外走去。 李嫂一言不发地做着自己的本份事,心里却是在嘀咕。“哎,好好一个沈家,今年是风水不对还是怎么啦,接二连三的出事。” “俗话说,家要败出妖怪……”她本是走到花园里去埋果皮杂物,老爷一直提倡用这东西做花肥,菜肥,家里的菜都是自己种的。没想到自己以为是心里在嘀咕的话,居然被自己莫名的说出口了,后面这个声音着实吓了她一跳。 回头看看,原来是花匠张伯,不忍嗔怪的拍了张伯的肩头,“死老头,吓我一跳。” 再想想张伯说的话,不由地叹了口气,最近大家都是人心惶惶的,特别是老爷在医院里,沈家的人总是川流不息,但好多都是陌生面孔。只有她们这几个老员工,打定了主意,就算拿不到工钱,也是要守着老爷好起来的。 一边和张伯挖土,两个人一边低声感叹。就说种花肥这个事吧,其实也不不是老爷安排的,是小姐刚刚从孤儿院回来的时候,小姐说要这样子做的,那时候的依依小姐乖巧懂事,对他们这些工人也很好,哪里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叫来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白天黑夜的随意进出沈宅。 “刚刚,那个男人才走了,你都没看他那张脸,阴冷阴冷的,活像个来讨债的。”李嫂把旁边的土推回去,顺便把铲子上的土用一根树枝挖下来。 “还用看,我00一次见到那个人,就觉得他跟依依小姐关系怪怪的,只是说不出来怪在哪里。”眼看着,土已经埋好,李嫂收拾了东西,就从侧门里走进去了,张伯则是继续用铲背压实泥土。 虽然已经回家几天了,白夜凛还没有怎么出过门,他一直住在白家的大宅里。这天送走了徐呈微,想起自己放在公寓,那些天买的零星小饰品,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开车去一趟。 苏柔这才惊退数步,四处打望车主人。 当她不置信的看到白夜凛,那笑就像印在她脸上似的,完全不会散掉。 “你站在做什么?”白夜凛面无表情的脸瞬间转为冷酷。 本来苏柔是想说,我的车挨在这里啊,但她转念又想,自己的车这么普通,再说这种说话模式就不会有下文了。 “你是这样对待旧情人的吗?我可不知道你会是那种有了新人忘旧的人。”苏柔照例是穿了低胸包臀的紧身衣,依旧贴着车身,娇媚地笑着。 好好的机会被舒蓝给破坏了,比想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她还是更喜欢白夜凛。挺拔的身躯,就只是一件白衬衣就让人兴奋不已了。 她现在的处境,再也不能得到这个男人了,只是能在一起玩玩也不错啊。 “我跟你不是早没有瓜葛了!请你让开,你挡着我上车了。”白夜凛刻意和她保持着数步的距离,他该怪自己当初跟舒蓝打那个什么赌,沾上了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 本来之前就只是玩玩,之后遇到也只是陌路人了。没想到现在她倒还敢挡着他。 “真薄情。你居然这样对我,你以前对我很温柔的……”苏柔卖力的扭动腰肢,风情万种地走到白夜凛面前,一把环抱住他,感觉结实的胸膛。“难道你从来都没爱过我?还是只是在利用我……”苏柔哀怨的问。 白夜凛毫不留情的推开苏柔,“说到利用,我们只是彼此彼此。”说完,干脆绕过苏柔,却没想到苏柔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 迅速的冲到白夜凛的面前,打算抬头给他深深一吻,因为那迷人的薄唇是她盼望已久的。 “你疯了吗,沈依依!”白夜凛忍无可忍,再加上力度把苏柔推得更远,自己则是迅速坐上车,关好了车门。末了,还斜睥了苏柔一眼,这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眼睁睁看着白夜凛的离开,她眼底露出一抹失落。 为什么为什么!她怒目抬天望天。为什么好的东西都轮不到她,就是舒蓝那个贱女人死了也要阴魂不散的把她害得这么惨。 如果不是舒蓝的尸体出现,她会处在这么被动的位置吗? 每天被那个变态的薛峰羞辱,她还要乖乖的听他的安排计划。哎,苏柔在心里叹口气,她一定是昏了头了,才会配合薛峰把宋科弄死了。 如果死得是薛峰,她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个处境吧。 说什么都晚了。 刚上车,手机就响了。“好,我马上回来。”苏柔唯唯诺诺地应着手机那端的薛峰。 说什么要把沈思聂弄回家,一来表现她的孝顺,二来他们才好操控事态的发展。说白了,还不是他薛峰想要霸占沈思聂的财产。 要她说,直接弄死沈思聂,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蓝蓝,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女尸案也好,沈依依也好,宋科也好,这些事都和我们家没有关系,我不希望你再让我知道你在打听这些事,如果是这样,那你就不要怪妈妈了,我要么把你送出国,要么把你禁足在家。你自己想吧。”何蔓对舒蓝最近的行径简直觉得不可理喻。 她也是为了舒蓝好,好歹她何蔓也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锦市的地位还是很引人注意的,就因为她这没头没脑的打探与她无关的事,惹来风言风雨或是记者的调查,影响到她的事业事小,如果影响到舒蓝将来成家,这可是大事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舒蓝为什么如此热衷这件事,也没见她跟沈家有多大交情,就算是宋科,那时也没见她有多喜欢啊。 不想了不想,把舒蓝送回房间,刻意给管家交待了不准舒蓝随意出门的事,舒蓝这样算是被禁足了。 “妈……”看着何蔓冷面无情的离开,舒蓝无可奈何地坐在床头,抱着自己的脚,缩成一团。 细细的回想这几天里打听到的结果,舒蓝咬着嘴唇,定了定神,赤足下了床,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从书桌里取出本子和笔。 她要把这几天的线索作一个梳理,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大部份的打探的消息来源于沈家的工人,因为沈家因为外公的病倒,沈家一副兵慌马乱的样子。 0099 线索 有些新进的工人,也就辞职不做了。 她正好遇到一个负责沈家保卫工作的保安,记得那天她看到那个人从沈家出来,她就一直尾随其后,直到走过了三条街。 “小姐,你跟着我走了很久了,你到底要干吗?”这个脸上有很多痘印,看起来年龄不大的男孩子很不耐烦地转过身盯着她。 “你好,我是……”没等舒蓝想好用什么身份介绍自己。这个男孩再次很不耐烦的打断她。 “啰嗦,你不就是个记者吗,老规矩,你要知道沈家什么事,先把价钱说好。”他站在墙边,显然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突然脑壳一个灵光,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记者这个身份来做这件事啊。 故意装着被揭穿了身份的尴尬,舒蓝讪讪地笑了笑。 “你真聪明,一眼就被你发现了。” 舒蓝今天一身休闲打扮,少了一抹明艳,多一一丝清纯,他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记者呢,所以说人漂亮就是好,看着舒蓝的柔顺,他不由的语气缓和一点。不过该要的东西,他不会少。 “不如我们去那个咖啡厅坐坐吧。”人来人往的很不适合问她想知道的事。 “咖啡厅啊,那里就算了吧,喏,去那里坐坐。”指着路边一家小吃店,他先走了过去。 舒蓝前世也是穷学生,这种小店经常去的。 “先把价钱说好,你叫我小汪吧。”听起来,多像小王八,舒蓝没有笑。 “你说多少就多少吧。”在桌子上扯了几张餐巾纸把桌子跟凳子都细细的擦了一遍,再看看这纸巾时,全是一层黑色的油迹。 “这么好说话。”小汪挑了挑眉,自从沈家老爷子进了医院不到一个月时间,沈家就开始乱套了。 他自所以不干了,倒不是趁火打劫,而是经常在沈家出入的那个男的让他很不爽,常常像盯贼一样看着他们。 他又不是找不到工作,所以就不干啦。 辞了工,又不知道要找多久的工作,他又没存钱的习惯,要不他就狮子大开口吧,“至少得给我500块。” “嗯。好。”舒蓝没有异议,立即从手提袋里拿了500块出来,递给小汪,顺便也问老板要了一碗牛肉面。 小汪瞪眼看着到手的钱,不由后悔自己是不是要得太少了。哎,算了算了,上上次,一个男记者才给了他30块。 “既然你这么爽快,你要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一五一十告诉你的。” 正说着话,老板把面端上了,小汪扯开一次性筷子,不客气的把面挑了起来。 “你不要吃吗?”他可是很饿了。 舒蓝微微一笑,摇摇头。 “你什么时候去沈家上班的呀。”舒蓝突然察觉到街对面似乎有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她疑惑的抬眼望去,却是空无一人的某学校的外墙。 可能是自己最近没休息好,有一点神经衰弱吧。 “唔……有一年多了吧。”总不好意思把嘴里的东西让人家看到,好容易把一口面给嗯了下去。 一年多了,那沈家近来发生的事他应该都清楚的吧,舒蓝若有所思。 “那你知道沈家认回外孙女的事吧。”舒蓝并没有看着小汪问话,只是双眉轻蹙,再度看向街对面,好奇怪的感觉,她不看向那边吧,就感觉有人盯着她,当她抬眼望去,又没有一个人。 哎,不管了,转回身,认认真真的询问。 最后大概和小汪在一起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她才回家。 而那道视线就一直跟随着她。 未知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有些恐惧,压下心里的不安,她问司机后面有没有人跟踪,司机也刻意的留意了一下。 “小姐,没有人跟踪我们。”由于舒蓝的紧张,为免出什么意外,司机也提高速度,平安回到家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直到今天,她想不通很多环节,才想要问何蔓,哪里知道就被禁足了。 记得小汪曾说过,最近沈家来了一个男的,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叫什么名字他就不清楚了,小汪虽然在沈家呆的这段时间刚好是这件事发生的全部时间,但是他只是负责沈家园子附近的守卫,所以屋子里具体有什么动静他也不太清楚。 如果说宋科死于非命,那最大嫌疑就是苏柔,只是舒蓝万万没有想到,苏柔也只是把宋科当作是踏脚石,根据笔记本画下的分析图,舒蓝突然觉得苏柔好有心机,好可怕。贪婪竟到了如斯地步,先是害死了她,再就是让知情的宋科死掉了,如今外公中风不醒,想必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吧。 下一步,她会怎么做呢。外公跟她如果再一次作血缘鉴定,那苏柔—— 她之前也想到过外公会遇险,只是她有什么办法。现在自己好像求救无门了,难道她就白死了吗?让凶手苏柔最后害死外公,再以她的身份,霸占了沈家家财。 舒蓝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身后发出咝的摩擦声。 “我要怎么办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却无可奈何。 “沈家是没有人可以给我提供帮助了,妈也反对,诺诺……嗯,她也不行,警察局更加不行了……”咬着嘴唇,复坐回床边。 还有谁还有谁,她拼命在脑子里翻找那个可以帮助她的人。 很遗憾,她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啊——”舒蓝蹭地站了起来,那个人,只是她又摇摇头,坐了回去。自从脑海里出现了白夜凛的样子,似乎就再也摆脱不了,想来想去,好似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了。 纠结着要不要找白夜凛这个问题就卡在这里了。整夜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会愿意吗? “蓝蓝,你昨天多晚才睡啊,看你的眼睛,都不用擦眼影了。”一大早,许一诺就来到舒蓝的房间,大刺刺地躺倒在床上,哎,她的老娘啊,早饭都不给她做,就把她轰过来了。 真是悲催的要命。偶尔她真嫉妒舒蓝,有两个妈妈都这么关心她。不过,她很快就开导自己了,舒蓝本来就很让人感觉需要多一点的爱护嘛。所以她才会乖乖过来啊。 “嗯,昨天没有睡好。”对许一诺她总觉得很歉意,自己总是占用她的时间,虽然她过来也是在玩,但她知道诺诺更喜欢室外活动。 “对了,诺诺,你知道不知道……白夜凛的消息。”她知道,这一问会惹来诺诺的追问,但是谁叫她没有消息源啊。 “嗯,这个你倒是问对人了,白夜凛已经回来有些日子了吧。”许一诺只管回答,完全没有联系前因后果。 “你怎么知道的?”舒蓝感觉自己心跳得好快,为了避免被许一诺看出什么,她转过身按着自己的强烈的心跳。 她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听到白夜凛的消息,还是因为他回来了,终于可以找到帮她的人了? 0100 约见 “诺诺,不如你带我上街去逛逛吧。”舒蓝内心向许一诺说声对不起,我的好朋友,我没办法了,只有利用你。 “那好啊,我真想出去,我都快闷死了。”听了舒蓝的请求许一诺反而比舒蓝还高兴。 “不过,为什么是要我带?”许一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因为我妈不让我出门。”舒蓝一脸的无可奈何,她知道何蔓是关心她,怕她出事,但是有的事她无法回避。 “我们偷偷溜出去。”好久没有干坏事,好兴奋的感觉,许一诺走到窗户边,看了看花园,失望地说,“蓝蓝,你家的车都不在,我们哪里还用得着溜,直接走出去就好了嘛。”哎,不好玩呐。 两个人刚刚收拾妥当,走下楼,管家就急匆匆从另一幢楼里走过来。 “小姐,夫人交待了,你这几天都不能出门。”管家恭敬地,一本正经地像念对白一样。 “不会吧……”许一诺挤着眼睛,看向舒蓝,哪里知道舒蓝都没有看她。 “呃啊……怎么会这么痛啊……”许一诺干脆自己表演起来。 “诺诺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许一诺就捂着肚子叫疼。 “林伯,你看我都疼这么厉害了,你还不放蓝蓝跟我出去喝杯咖啡。”许一诺看着不为所动的林管家,干脆不装了。 “呵呵……既然是许小姐要求,我只有放行了。”林管家的眼镜边像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啊?!许一诺和舒蓝瞪大了眼睛对视,搞什么啊,林伯分明是在逗她们玩吧。 只听到林管家说了,“夫人走的时候交待了,如果是许小姐要和小姐一起出门,就让你们去吧。” 哎,许一诺斜斜的剜了林管家一眼,不早说,害她白演戏。 “蓝蓝,那我们走吧,好久没有喝咖啡了。”回头给还笑意宴晏的林管家做了一个鬼脸。 害得林管家哭笑不得,还是自家小姐好,这个许小姐就惹不得。 趁着诺诺说这家别致的咖啡馆创意不错,她要四处参观参观,舒蓝在手机里搜寻到了白夜凛的号码。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还在用没有,思忖着,电话已经拔通了。 “喂?”白夜凛低沉略带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接听了,舒蓝发现自己一时无言开口。她该说什么好呢? “请问你是……”电话里的白夜凛声音听来好陌生,舒蓝突然想都没想,直接拿开贴在耳旁的电话,按下挂断键。 白夜凛听到嘀一声,电话断掉了,他缓缓地垂下手,再看看那显示蓝蓝的来电记录。 记得转了性的舒蓝从来都没有给他主动打过电话,这是00一次。 他发现自己竟然陷入无尽的纠结中,她到底是真心要打给他,还是打错了呢,让他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删掉他的手机号码。 来来回回地看着手机,什么事也不去做,就怕它再响起,而他没有及时接起,那个人就挂掉了。 结果舒蓝没有再打来,而白夜凛却看了一个晚上,也叹了一晚的气。 舒蓝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是连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这么紧张。导致许一诺都在抱怨她难得出来放松一下,整个人也是魂不守舍的。 看来,今天是不行了,明天再给他打吧。 当他的助理以为老板会把手机盯出一个洞时,那神奇的手机居然真的响了。他很好奇到底是谁打来的,可是老板丢下一会议室的人,径直出去了,那神色是严肃的,眼底却掠过一抹慌张。 这次,他忍着手机铃多响几声,拼命压抑着自己不要去接,紧张到心脏快停止跳动了,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他暗骂自己一定是着了什么魔。 深吸一口气,他接起了来电。 “白夜凛,我是舒蓝。”惊异她今天这样直接的对话。 只是自己猜不到,为什么她要打电话给自己。“你好,你有什么事吗?”他甚至也听到舒蓝在手机里传来重重的呼吸声,难道她跟他一样的情绪。 舒蓝微微错愕,她直接,他更直接,都不知道应酬几句。舒蓝哪里想得到,所有的应酬话,在昨晚已经被白夜凛消磨光了。 “我……我……我们见个面好吗?”舒蓝脱口而出,又后悔似的刹住嘴。 “好。”白夜凛不假思索的应下了。 “约在哪里?”舒蓝发现自己思维全无,深吸了一口气,找回自己的冷静与自制。 “……洛凯吧”,顿了一下,“明天上午我有个会,下午1点洛凯见吧。”说完,白夜凛立即挂了机。 “老板,你明天上午没有会啊,明天一整天,你都没安排。”冷不丁助理的声音传来,不知站在他身后几时了。 白夜凛阴恻恻地笑了笑,“何助理,我明天是没有会议,不过我想安排你到人事部报到。” “啊,啊哈哈,老板,你真会说笑,明天你一定有会开,一定一定……”一边说着,何助理一边慌慌张张回到会议室。 他一定是抽风了,居然忘了那个人是素有笑面虎之称的白夜凛啊,只是老板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房间里响起。 “呜……”苏柔惧怕地看着目露凶光的薛峰,不知道她又哪里惹到他了。 “你这贱人,还敢哭!”薛峰饶是在怒骂她,却仍顾忌这里是沈府,声音依然是刻意压低。 “峰哥,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打我。”苏柔捂着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我让你去医院看看沈思聂,你结果跑去会男人,会就会吧,还被沈家人给你拍了照!”怒不可遏地甩出一叠照片在矮几上,一路滑向地板。 苏柔迟疑地走上去看了看,竟然是前几天偶遇白夜凛的情景,她抱着白夜凛的照片,照得特别清晰。 心下一惊,居然会被人跟踪了。 瘪着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看怒目而视的薛峰。 “我只是……我只是偶然……”苏柔胆颤心惊嗫嚅地解释。 0101 见面 “好了,别跟我说你对着别的男人犯花痴的事,我不在意,我只是在意你别坏了我的好事。” “苏柔,你别以为沈思聂死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如果我拿不到我想要的,我让你死得比宋科还惨。”最后几句话,是贴着苏柔的耳朵说出来的,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声音。 听到薛峰的威胁,苏柔犹如五雷轰顶炸得她粉身碎骨。 舒蓝从来没有去过洛凯,那是锦市最大的一家私人会所,实行会员制,居于它的,它的所有权属于白氏集团。 本来以会被何蔓告诫了禁足的事,她以为出门会很难,但是却意外的没有发生任何的阻拦。 林管家还主动给她派了车。 舒蓝所不知道的是,林管家把昨天的事都一一给何蔓汇报了,何蔓也不想原本就太安静的舒蓝变得越来越内向。禁足只是提醒她不要管不该管的事。 当刻意偏向森系装扮的舒蓝揣着不安忐忑的心,立足在这座专为极具品位的成功人士而创立的顶级会员制私人会所——洛凯时,她也不得抬眸惊讶它入目而来的野性綺丽的风格。 走到门口,一个高挺白俊的服务生走了过来。 很标准的普通话,微斜躬着身体,恭敬地向舒蓝询问。“请问女士,可以出示您的会员卡吗?” 会员卡,她愣了片刻,“哦,我没有会员卡,我跟白夜凛先生约在这里。”这家不是白氏的产业吗。 “请问是舒小姐吗?” “嗯,对。”舒蓝很不习惯这样被阻在门外,她发现自己很排斥这种所谓的私密会所,是因为来自她内心的卑微吗? “请进!”服务生招呼旁边的人接应他的工作,而他自己则是亲自带领舒蓝走了进去。 跟随在服务生的身后,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宛转曲折走进长长的内廊。 墙面装饰以多个碎玉制作的中国文字镶嵌而成,剔透玲珑、刚柔并重。通壁则绘制一副长长的中国画以鎏金、青田、漆艺、青玉、彷青铜、霁蓝、白玉、鸡翅木、紫砂、鎏银、花梨木、紫山水、彷哥窟、红釉、紫檀、寿山石多种材料代替贯用的墨色石料。在刻意的黑暗中,隐透的灯光下,散发出上世纪旧上海的奢华。 推开一扇厚重的锦缎包饰的房间门,服务生继续他的恭敬礼节,向着房里伸手,“舒小姐请。” 一步一步踏进不甚光亮的房间,舒蓝不解白夜凛为何刻意营造这种神秘的氛围。 白夜凛从手机里就看到了内线给他传来的从舒蓝家的汽车进入洛凯范围的视频。一直到现在她终于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的清丽打扮,和会所的浓墨重彩在眼观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突出她更加小巧精致。 随意地把手机插进裤袋里,他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看着她脸上略带惊慌的脸。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舒蓝到底在忌讳什么,总是退缩,甚至退出他的世界,她总仿佛不在乎,而偏偏就是这么凑巧,都摆脱不了对方的视线,像是一种宿命的安排。 明明就很懦弱和胆小,偏偏又要装出很倔强的样子,舒蓝就像一个谜。 “你吃饭没有?”白夜凛不否认自己很傻,他被舒蓝拒绝到遍体凌伤,也要关心她的身体是否安康。 似乎没有意识到白夜凛会这样来一句,舒蓝有点傻愣地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窘态,立即就近从在了沙发上,抚了抚额前并没有一点乱的头发,也回避了他问的话。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他想这个倔强心硬的丫头死也不会理睬他的吧。 “我……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似乎嘴里有一个大石头,她好困难的张了这个口。 看她愁眉似锁难开,白夜凛也没有心情刁难,“什么事,你先说。” 闻言,舒蓝低下了头,白夜凛的意思就是,他要具体看是什么事,他才会出手帮,也许他会有什么条件。 白夜凛耐着性子,看她欲言又止,自从她跳崖回来,性情大变后,他曾一直以为舒蓝采用欲擒故纵的手段想接近他,结果到现在他才真正悟透,舒蓝真的是转了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非他不嫁,纠缠到死方休的舒雅了。 “我想请你帮我查神秘女尸案。”闭了闭双眸,长而密的眼睫毛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颤抖在眼前。 这是一件白夜凛如何也想不到的事,舒蓝怎么会提出这件事,这件事跟她八杆子打不到啊。 一边是白夜凛的疑惑,一边是舒蓝不安等待的心。 明明房间里的温度调得刚刚令人舒适,舒蓝却感觉到闷热得令她喘不过气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压抑得舒蓝想要夺门而逃了。 “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白夜凛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这个警方早已宣称结案的事情,怎么会由舒蓝提出来,她还要查?查什么?他的脑海里满是问号。 “你先告诉我,你帮是不帮?”舒蓝已经决定,如果他说不帮,她立即走人,这里的感觉太让人觉得难受了。 本来白夜凛想说,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怎么帮。又思想,这话太冷硬了,怕她好不容易伸出来的触角又缩回去。 只得试探性地开口,“难道跟宋科的死有关?”不然她那么关心为什么,总要有个由头啊,虽然他很不喜欢提起这个名字。 舒蓝听了心震得全身跟着一抖,如果白夜凛不施加帮手,再像何蔓沈家那样加以阻挠,那事情会变得更加混乱了……所以,还是算了。 “我想,我不应该向你开这个口的,本来我们就连朋友都不是了。”舒蓝说完咬着下唇,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舒蓝,你好没良心,我巴巴地从上午等到现在,你什么都不说,就让我帮你,我连问问的资格都没有吗?”白夜凛听到那句加朋友都不是的话,生生被刺得肉疼。看她还加速想逃开的样子,气极败坏的站了起来。 0102 心声 舒蓝的脚步顿下来,却没有回转身,她苦恼自己为什么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舒蓝。”白夜凛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两个人就一直这么沉默着,在同一个房间,见了面,却不知道说什么,场面变的十分尴尬。 半晌,白夜凛才压低了声音说话,仿佛声音大了,都会把她吓跑。“舒蓝,你为什么老是避着我,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吗,即使你失了忆,不再……喜欢我,那你也不用回避我,不是吗?” 两个人就这样像排队似的站着,舒蓝听到他低落地声音里透出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开始心疼。 舒蓝咬了咬下唇,同样感到难过,但是……她身负着前世的一条命,她哪有余力来面对他。 “舒蓝,我很遗憾,你跳个崖,就把我跳没了。甚至我一度怀疑,你是来复仇的。”听到白夜凛说到复仇,舒蓝瞪大双眸,转回了身,讶异不已地看着白夜凛。 他……他刚刚说什么?复仇?舒蓝突然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好似没有注意到舒蓝脸色的惨白,白夜凛自顾自地说着内心的苦闷。 “好笑的是,以前你追着我,让我烦不胜烦。”他停下来,转身向一旁走了两步,冷嘲两声,“现在却是我追着你,你却拒我于千里之外。” “你别说,我曾经以为你只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万万没想到,竟是真的要远离我。”舒蓝清晰地看到他双目凝视桌面,流露出受伤的眼神。 “不是,不是那样的……”舒蓝脱口而出的辩白,让自己都惊诧了,而白夜凛则迟疑地看过来。 “不是什么?”白夜凛深深地凝望着她,她的娴静,她的沉稳,她的聪敏,她的一颦一笑……全都令他深深着迷,难以自拔。 “你……” “你……” 两人就这么望着彼此,沉默不语。 白夜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意外的不止他,连舒蓝自己也惊疑自己竟没有拒绝他的怀抱,难道是心理负担太重的原因吗。 偎着他的胸膛,倾听他的心跳,感受他炽热的体温,她贪婪的嗅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气味,好像她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感觉跟他近距离的接触,意外的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么排斥。还会很想念。 “舒蓝,愿意和我在一起吗?”白夜凛柔声问道。 “啊?”她讶异地抬起头,直直地看进他的眼里,才惊醒似地再次推开了他。 感觉自己空落落的怀抱,白夜凛抿紧了嘴唇,他承认自己是一个贪婪的男人,不只是想见她一面,更希望能一直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心跳,她的温度,她的柔顺。 “我还能请你帮我的忙吗?”舒蓝微红着脸,怯怯的问。 “舒蓝,我真的看不懂你?”白夜凛不适应自己落空的双手,只得紧紧的自己抱着自己的手臂。 仿若刚刚的拥抱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切的言行又回到了进门那一刻的场景。 苏柔无聊地打着电脑游戏,听沈家那些老头说,估计过几天就会把沈思聂送回家了。而这之前,要她解释清楚,照片里的人是谁。 被薛峰甩在桌上的照片,她已经一张张收拾起来。 解释,苏柔撇了撇嘴,她会跟那群老家伙解释才有鬼。 游戏又不给劲,老是卡着不动,或许是垃圾太多了吧,想鼓着右边的脸想了想。 点开垃圾清理,软件上显示有一个文件提示她要不清理掉。 “什么文件啊?”疑惑的嘟嘴,点击开开吧,这台电脑是舒蓝搬到房间里来的,为了方便自己学医,出于麻烦,苏柔没有让人把它搬出去,偶尔用来玩玩游戏也是不错的。 看到文件里的内容,苏柔不由瞪大双眼,捂着嘴巴,惊讶地一字一句看里面的文字。 这是一篇word文档制作的信件,署名是宋科,落款日期是半年前,也就是说她刚以沈依依的身份进入到沈家不久。 看到信里的内容,苏柔的眼里已经满是泪水,她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微微发颤,怎么会是这样。 想到宋科被薛峰踢下悬崖,凝眉看她的神情,那时他该是恨她的吧,再想想现在自己受人摆布,毫无自由可言的处境,她慢慢开始悔恨。 看得太过专注,丝毫没有察觉一双阴毒的视线已经站在她身后看那封信很久了。 “往下拉啊,继续看完。”身后的声音吓得苏柔想都没想,急匆匆想关掉电脑。 “啊……”连人带椅,苏柔整个人被薛峰推在地上。 “你……”苏柔趴在地上,猛然回头。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像一个阴险的毒蛇,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薛峰咬上一口。 想到他对自己随意的欺凌,愤怒地苏柔忍着摔伤的痛,迅速爬了起来,双手叉腰,“你想干什么?” 薛峰挑了挑眉,很意外苏柔的反应,“呵,看了你死去的老相好给你的信,你有底气了?” “才不是,这又不是你家,你怎么敢这么嚣张的推我!”苏柔毫不示弱地瞪着薛峰。 “呵呵,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我看你是关在沈家关糊涂了,还是你以为你真的是沈依依?”薛峰不等苏柔的反应,转身大跨一步,一把搂住她的腰,紧紧的掐住。 苏柔正要叫疼,薛峰已经深深地埋下头,吻在她尚没回神的唇上。 两人一起往地毯上跌落,这局势转变太快,苏柔努力挣扎着……当然是徒劳无功。 两个人诡异的纠缠着。 舒蓝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要从何说起,难道跟他讲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吗。 “我总不可能帮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做,做不知道的事吧。”白夜凛紧盯着舒蓝看起来比之前更虚弱的小脸。 舒蓝沉默半晌终于抬起头,端凝着他,白夜凛心疼地看到那眸光里闪着泪影。 如果不是为了排除心中的疑惑,他真想把她抱在怀中,安慰一切有他。 只是他不能,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0103 拒绝 “我就是我,我就是舒蓝,还是你想要别的答案?”既然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都在怀疑了,那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白先生,打扰了。”她快忍不住了,泪水趁着转身低头的刹那,终于安全的被她甩了出去。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白夜凛大步跨过去,伸直了手臂紧紧压着门,让她只能瞪着门而出不去。 “那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舒蓝咬住牙,制止几乎夺喉而出的呼喊,有口难开,原来是这么难受的事情。 “那你走吧,你的忙看来我是帮不了了。”白夜凛面无表情的松了手。 舒蓝甚至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用力拉开厚得的像墙一样的门,果断的离开了。 当舒蓝才没走多远,白夜凛就后悔了,他迈开步往前狂奔,冲到电梯口时,正巧是电梯门阖上的一瞬间,他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舒蓝一脸绝望的泪水。 那一刹那,白夜凛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碎了。 “该死!”他用力拍击电梯按扭,等不及另一架电梯的到来,他疯了似地从楼梯口一路冲下去。 他跑得再快,仍是晚了一步。 等他到达会所门口时,舒蓝已经坐上车走了。 白夜凛发青的脸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刚刚是问的什么,他一定是疯了,一定以为舒蓝主动找上门来,就该他掌握主权了。 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看到她在电梯里那绝望的眼神,他瞬间明白她身上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那也是让她承载了无数悲伤的秘密,她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来找他的。 她那么倔强的一个人,从来不向他提任何要求的。即便他将一颗心捧在她面前,她也无情的推掉。 完了!一股冷意由脚底窜上来,舒蓝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刚刚追逐的热汗加上现在莫名吓出来的冷汗,白夜凛松开领上束缚的领带,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手机倒是接通了,可是她就是不接,他焦急得在会所门前走来走去,怎么办,她不接,他要想办法想办法。 没等他想到办法,白夜凛的手机却意外的响了,他甚至都没看一眼,接起来就着急的解释。“苏苒,我刚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就甩了一个大项目在公司,一屋子的人在这里练大眼瞪小眼吗?”手机那头传来白宇邯的怒吼。 “爸……”白夜凛无语的拍了拍额头,他明明记得今天把会议都推了,一定是小何那个死助理,他回去一定要让他去人事部报道。 “爸什么爸,你立刻给我回公司来,你就是有事,也有做好交接,现在公司一团乱,我看你怎么理!”白宇邯劈哩啪啦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夜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看舒蓝走的方向。还是先回公司处理公事吧。 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已经00二天的凌晨了,白夜凛靠在厚实的椅子上,看着那袅袅上升的烟圈陷入舒蓝的泪光里。 她为什么会寻求他的帮助呢,何蔓也自得上是商圈大鳄,有什么事会是她办不到的。如果舒蓝不找何蔓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她找过了,但是何蔓不同意,二是她根本不想何蔓知道这个事。 想了想,他又站起身来走到宽大的玻璃帏幕前,脚下是点点人间灯火,只是不知道绝望的舒蓝会不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如果自己拒绝了她,她又会去找谁呢? 想到这里,白夜凛脸色一变,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驱车径直开到了舒蓝家,远远地就看到舒家灯火通明。 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该不是舒蓝出什么事了吧。 在经过管家的询问后,白夜凛三下两步走进了舒家的客厅。只见何蔓焦急地跟谁打着电话,看到站在门厅处的白夜凛,她也是一脸的不解。 “夜凛,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做什么?”按正常人的时间,这个点,他应该在白府睡大觉才对。 “何总,我是想问舒蓝在不在家。”何蔓要知道舒蓝会失踪,她就一定不会放她出家门,现在倒好,从司机说的时间,到现在至少有十多个小时了。如果真的出了事,她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眼前的白夜凛。 “我刚刚还想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就来了,听我家司机说,今天下午蓝蓝是到你们白氏的洛凯去了?”何蔓的话让白夜凛相信了,舒蓝果然不见了。 想到她离去的样子,白夜凛紧紧的闭上眼,希望她一切安好。 “是,我们下午是见过面。但是很快她就走了。”白夜凛接收到了何蔓不善意的眼光。 他也理解,因为此时,他的内心也受着煎熬。 “何总,既然我们都不知道蓝蓝去了哪里,我看我还是出去找找吧。”白夜凛想着她可能会去的任何地方。 “白夜凛,舒蓝找你……”何蔓的话,拖住了匆忙的白夜凛。 “舒蓝是不是让你帮她查女尸案?”何蔓原本就不想她掺合这些事,但事到如今,什么名誉也好,影响也好,她只要舒蓝平平安安的回家。 白夜凛心里愕然,然而嘴里却说的是另外的话,“女尸案?哦,没有,我只是想问她有没有可能再回到从前。” 何蔓微微张了口,却什么都没说,疲倦的神色挥了挥手,“那你去吧。” 走出舒家,白夜凛一路思忖,原来舒蓝是找过何蔓的,只是何蔓大概不想舒蓝去搅这趟浑水吧。 虽然他之前并没有关注什么女尸案,但毕竟在锦市闹得这么大,所以他还是有意无意地会关注到关于这事的新闻进展,特别他公司里几个热爱八卦的助理和秘书时常在午休房里讨论,还曾闹出厕所女鬼的事,被罚了不少绩效奖金才冷却了这个热度。 只是可笑的是,警方居然说是殡仪馆的问题,所以最后传来传去,变成了僵尸出逃案。 但是就算是冤案,那也是跟沈家有着蛛丝马迹的关系,跟她舒蓝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这么四处打听是为的什么了呢。 凌晨五点半。 想到今天还有一个联合会议,他想着先回家换一身衣服,到了开会的时候再说。 白家别墅群座落在离市区较远的地方,当时白宇邯就是嫌每天来家里以拜访之名来找他的人太多了,烦得死,才选在这个白夜凛说的荒郊野外,因为靠近山水比较多,温度也比市区低很多,白夜凛因着要找舒蓝,害怕自己漏看了她,就把车窗都摇了下来。 现在温度这么低,他打开了暖气,顺便也把车窗升了起来。 转弯的时候,无意侧头看了看右边有没有什么人之类的。 拐角处一团白色包裹,吸引了他的视线。 细细一看,哪里是一团白色的包裹,分明就是一个人团缩在那里。 猛地踩住刹车,迅速打开车门。 “舒蓝——”白夜凛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百味杂陈。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定了定神,原来他终于回来了。 慢慢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可是蹲太久,脚都麻了,还没站直,就像一根靠墙的扁旦要像一旁倒过去。 “舒蓝。”白夜凛一把扶住她,无意中触到她的指尖,那像冰棱一样的凉。 “你怎么这样任性呢,我给你打手机,你又不接,一个人跑来这里等我是什么意思……”一边恼怒地指责她,一边打横抱起她没有一点温柔地把她塞进车里。 “你知道你家现在乱套了吗?你怎么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我找了你大半夜。你如果有事,我怎么跟你妈交待!”白夜凛倒像是生了气,但又见她冷得这样子,他心疼才骂得这样厉害。 话一说完,却才发现舒蓝缩在车座上,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愣愣地看着前窗玻璃,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孤独,他就再也说不出心里一大堆的抱怨。 “白夜凛,我想好了,如果你要知道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知道我找你帮忙的这件事的原因,我也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会帮我,可不可以。” 舒蓝想了整整一个下午,她没有人可以求助了,只有白夜凛,他有这个能力,而且她也只认识他了。 不过她要感谢自己的恒心,终于等到他了。 0104 条件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问你是谁,我会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白夜凛像下了一个决心,定定地看着方向盘。 “什么条件?”舒蓝听到她有了机会,不自觉的侧转过头,期待地看着白夜凛。 “我的条件是——你跟我结婚。”顿了一下,白夜凛转过头,直视着舒蓝,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说出来。 “结婚?!”舒蓝惊讶地复述一遍。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恕我不能帮你。”白夜凛拉开车门,站在车外,冷风飕飕裹在他身上。他必须确认自己是很清醒的,不管舒蓝怎么看他,想她,都不重要。 他也不管她是谁,他只想用一生守护着她,仅此而已。 初听到白夜凛的话,舒蓝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内心去翻腾不已,结婚,一辈子的事,她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爱不爱他。 还是她应该悲伤的想,为了复仇,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抬眸凝视窗外那个双手插在裤兜里,修长身形外的白色衬衣,被风吹得像天上的白云翻涌,好像时刻就会飞远。 或许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吧,如果不这样,她的前世岂不要蒙上不白之冤,如果是这样,她这一世都不会开心,那跟谁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 舒蓝缓缓打开车门,从车尾走到白夜凛的身后,“我答应你。” 舒蓝清脆的声音在凌晨街道格外的清晰。白夜凛心里瞬间被喜悦充满,不管她是否是真心的。 他只要她,其他都不重要。 只是他把手放在裤包里,用力的掐自己,他知道这不是梦境,但他要忍住。 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慢慢转回身,沉声道, “那好,现在我们就去办手续”。 舒蓝再度愕然,“会不会太急了……”她难道不要跟她妈妈说一下吗? “不急,我已经等很久了。”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泛白,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不过,你还是跟你妈打个电话报平安,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家已经人仰马翻了。”白夜凛一边提醒舒蓝,一边示意她上车。 舒蓝只得乖乖上车,她完全没想到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她的人生就要迈进另一个种局面了,世界变化太快,她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妈……” “蓝蓝,你在哪里啊,你要急死妈啊!”手机里传来何蔓焦急如焚的声音,让舒蓝心生愧疚。 “妈啊……对不起……”舒蓝自小从小感受不到亲情,对何蔓的无尽宠爱,她很珍惜。此时声音已经哽咽,一为自己自私忘了家里有人在等她,二是突然遇到了人生的大变。她只有从哭泣中释放无法排解的压力。 白夜凛拉动加速杆时,侧头瞄了她一眼。从纸巾盒里取出纸巾递给她。 舒蓝像被惊吓到,攸地全身抖动了一下。 却也接过了他修长手指捻着的纸巾。“蓝蓝啊,你在哭吗?你怎么了嘛,你在哪里呀,妈来接你。”何蔓被舒蓝的委屈的声音弄得心烦意乱,声音都明显的压低。 “妈,我没事。我在白夜凛的车上,等下我就回家。”舒蓝擦掉眼泪,抿了抿干涸的嘴唇。 白夜凛叹了口气,又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水,递给舒蓝。她接回去,为了避免无形中的尴尬,仔细打开水盖,喝了一口水,喉间一缕细细的清泉滑过,清甜似乎带着了她一夜的困顿。白夜凛开着车,而她手里捧着水,两个人都无言地看着各自的前方。 瓶标上贴着tasmanian rain字样,rains是雨水的意思,难道说这是一瓶雨水吗?她侧着头只看到他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冷傲又盛气逼人,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强势。 又低下头再看着水,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觉察到舒蓝的视线,白夜凛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情越来越跳跃,很有欢腾的感觉。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他微微侧头瞄了一眼,她正在认真的翻看手上的那瓶水。 “tasmanian rain号称来自塔斯马尼亚岛上的雨水,是白氏老大提过来的,我试了试也没什么奇异的功效啊。”嘴角挂着一抹消失很久不羁的微笑。 哦。听了白夜凛的解释,她挑起眉,有这么夸张,拿雨水当噱头吧,想起前世在医学院时,她常常抬头张着嘴喝雨水的玩,苏柔和宋科还联合起来嘲笑他,还说那雨水是地上的各种污水混合物,当时说得实在是恶心。 估计在那时,他们已经勾搭在一起了吧,自己还傻傻的说是幸福三人行。结果幸福到自己的命都被他们送掉。 想到这里心情又抑郁起来。 “舒蓝,你回家先跟你妈讲一下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不知不觉中,车已经开到了舒家大门口。 “我……”她怎么开口跟何蔓说自己要跟白夜凛结婚的事,她转头看向白夜凛。 “怎么?”白夜凛挑眉。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我妈开口……这太突然了……”她满脸的无奈。 瞧见她无奈又纠结的样子,白夜凛想了想,“好吧,我和你一起去,我来说。” 停好车,并肩和舒蓝站在一起,没有多想,执起舒蓝柔弱无骨的小手,向舒家走去。 白夜凛习惯性的感觉到了舒蓝的拒绝,她企图把自己的手抽回去,无奈白夜凛却握得更紧了。 舒蓝仰起头,嘟了嘟嘴,无语的被他拖着走。 见她乖顺跟他走了,白夜凛笑了,笑得耀眼迷人。 “什么?你们要结婚!”听了白夜凛的话,何蔓惊讶的站起身来,仔细打量00一次彻夜不归的舒蓝。 看着舒蓝的表情,何蔓真的傻眼了,这个女儿是着什么魔征了,一会儿为了白夜凛跳崖,命大回来后又把白夜凛当陌生人,现在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跟她说两个人要结婚? 白夜凛拉着舒蓝略略后退,自己则是侧身站在母女之间。 何蔓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白夜凛,他这是在表示要当舒蓝的挡箭牌么? 0105 联姻 “她答应啦?”白宇邯一边问着白夜凛,一边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回头跟拿文件走的人补了一句,“如果他们要再让我们让步,你就跟他们说,我们另外找合伙人。” 末了,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边念念有词,“哪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当我白氏的钱是捡来的?” 好像想起了儿子还站着面前的事,又开始唠叨,“我说你怎么这么不靠谱,都跟你说了这个联合会议很重要,你居然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说失约就失约,你知道我为你这个失约,损失得多大。” “我刚刚不是跟你解释了吗,我要结婚了,这个理由够不够弥补你的损失。”白夜凛漫不经地看着窗外。 “呵!你倒是有底气了。”白宇邯放下手上的文件,慢慢走到儿子身旁,两个高挺的男人并肩看向窗外的世界。 “你决定了吗?婚姻可不是儿戏,我跟你妈……哎,不说啦,总之你要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也要对你将来要娶的那个人负责。”白宇邯语重心长的侧头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小儿子。 一眨眼,那个成天抱着他腿脖子的小子长大了。 白夜凛的外形遗传到他,而他的五官却是得了徐呈晖的真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浑身散发着一股邪魅性感。 而这邪魅性感却更多是像他吧,想到这里,忍不住颇为得意。为防白夜凛看出他的心思,假装咳嗽两声。 “你这老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很显然白夜凛已经看出不对劲的苗头。 猛拍一下白夜凛的肩膀,果真结实。“嗨,你怎么说话的。” 自故自地坐在老板椅上,转了一圈,到书桌的正面。“话说回来,你如果跟何蔓的女儿结了婚,那我当初向外面公布的白氏继续人可就是你小子了。”那他就是无事一身闲了。 “正好不是给你机会去追我小姨了。”白夜凛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早就看穿一切的旋转回身,笑吟吟地看着白宇邯。 “你小子你小子……你在说什么啊。”白宇邯被白夜凛闹了个老脸通红。 “嘿,你当我没长眼睛啊,在白家谁敢跟你大小声啊,不就只有我小姨一个了。你还不是乖得跟只猫似的……”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逃去,再不走,非被恼羞成怒的白宇邯打成残废。 一个月后,经过白家和何蔓仔细商酌,确定了婚礼的方案。不日,白氏集团便向各大媒体公布了白氏和舒氏的商业联姻。锦市日报整版都是白舒联姻的宣传彩页。简约中隐隐透出华贵的设计图,只见接天的海岸线,一束红玫瑰娇艳欲滴,展示出爱情的瑰丽和婚姻的美好。让所有的人既艳羡又好奇。 不知道新人和婚礼该是如何的引人注目啊。 “啪!”苏柔把报纸狠狠地甩在了地上,一脸的怒气腾腾。 真令她想不到,这两个人明明已经散伙了,居然现在突然登出结婚的消息。这不是逗她玩么。 虽然报纸上没有舒蓝的照片,她猜想这女人现在得意死了吧。 白氏和舒氏虽然打的是商业联姻的噱头,但想着白夜凛那健挺的身材和俊逸的面容,现在还有了白氏继续人的身份,这样一个男人,居然让舒蓝那个死女人得到了,她怎么能不恨。 不解恨地走到报纸面前,用脚恨恨的踩揉,可惜那拖鞋是草编的,报纸又用得颇有硬度的铜版纸,除了有点皱,其他没有影响。 苏柔感觉胸口有一团火熊熊燃烧,弯下身去,捡起地上的报纸,一把一把的撕成烂渣。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被薛峰这个变态成天折磨,舒蓝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白夜凛。 她恨恨地看着碎成片片的报纸。心里暗暗发誓。舒蓝等着吧,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苏柔一直以为,如果不是舒蓝的搅局,跟白夜凛结婚的就是一定她,都是舒蓝这个女人把她打入现在这个局面。 她现在已经拿薛峰没有一点反抗之力,为了每天得到那颗药,她不得不任薛峰随意的玩弄她,如果一天吃那颗药,她就会全身有如万只蚁爬的难受。 曾经她以为薛峰给她的是上瘾的,但是薛峰说他没那么好,上瘾多贵呀,这药是保人长生不老,性/yu大增的保健药品。 解药没有,他,薛峰就是她苏柔的终身解药,如果薛峰死了,那她苏罩町柔也活不了多久了。 将车开出停车场,白夜凛转头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椅上。 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自己那么关心她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不在意他的态度吧,人就这是么矛盾,总是喜欢追求自己得不到的。 “你平时都喜欢什么,我们去买一点,回家也有得消遣。”白夜凛找着话题。 “什么?”舒蓝一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我们要不然来一场婚后恋爱。”白夜凛伸出手拔开那一缕挡在她眼前的碎发。 舒蓝不习惯白夜凛突然这么近的接触,不由得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白夜凛看了不禁好笑,太害羞了吧。 “白夜凛,我可以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帮查?”舒蓝不自在的别过头,不敢跟他这么直接的对视。 “我都说了,等我们把婚礼完完整整的举行完毕,我就会来整理这件事,你一定要这么急吗?”白夜凛心里有一丝不爽,非要提这个扫兴的事,对,白舒联姻是商业行为,但他不这样认为,他就是因为爱她而选择跟她一起,而她呢倒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结婚的事情,她任随别人怎么摆弄都行,看着她什么都乖乖听话的样子,白夜凛心里感觉微微发苦。难道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吗?瞬间没了购物的心情,启动布加迪,车子尾部冲出一股烟,离开了白氏集团的停车场。 0106 偷吻 今天是个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照的好天气,车在道路上跑了一阵,白夜凛的火气也渐渐消了下去,想着难得有半天的闲时,他决定把车开到海边。 而舒蓝自知因为自己的急迫,影响到了他的情绪,心里微微有点歉意,因为她跟他已经说好了,等婚礼相关的事情都结束了,他就会来帮她查这个事,是她太急了。 看着他把车子开得飞快,原本挂着笑意的脸也木然的只顾开车,不再跟她说一句话,为了打破这个僵局,她拼命的想,自己要做点什么。 “要不,我们去喝咖啡。”好不容易憋出这一句话,她也觉得好费力。 可是白夜凛对她刻意漠视的太度,让舒蓝觉得很受伤,咬了咬嘴唇,她别扭地拽着衣角不知所措。 而白夜凛却用眼睛的余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好恨自己为什么她一个眼神,都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影响。 “我们到了。”白夜凛停好车,轻声对舒蓝说。 走下车,舒蓝才知道,这是他的海,她00二次来这个地方。 漫步在细碎的沙子上,海风轻柔的卷起她的裙边,又放下,周而复始。 舒蓝看着海浪慢慢的跑过来,又慢慢的退回去,像顽皮的孩子,多想一直这样,什么都不想的走下去,人生的压力让她没有再开心的能力。 突然自己的手被白夜凛不动色声的握住,而舒蓝先是在惊诧的想缩回去,最后却安安心心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掌心,任由他轻轻的握着。 走了几步,白夜凛再用手指挤开舒蓝的手指,舒蓝侧目看着那双十指交握紧扣的手,什么都没说,仍是由他牵着,缓步前行。 好似难为情的样子,她偷偷再度低下头,看着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手好大,手指修长,而且指甲剪得短短的,十分干净整齐。 轻轻一嗅,她闻到白夜凛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淡雅的香气……不晓得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她享受这味道,令她觉得好安心。 “我的手还好看吧。”白夜凛冷不丁冒出来这样一句。 舒蓝也没有多想。“嗯。” “呵呵呵”白夜凛忍不住笑,开心出声。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捉弄似的,舒蓝娇嗔地甩开了白夜凛的手,扭头往回走。 哎!白夜凛抚额,这就生气啦。 “等等……等一下,我说停!”舒蓝斜睨了他一眼,继续前行。 哎!白夜凛一脸无奈的笑。 “要不我们去喝咖啡。”白夜凛追上去。 “嘎?”有没有搞错,刚才她提议的,他没有回应,现在他又提出来,他脸上扬着笑,她是有多久没有见到他笑了,自从她遇到他开始吧,慢慢的她以为他只是一个只会纠缠不休的人。 却没想到他的笑竟是这样性感迷人。 舒蓝傻愣愣地看着白夜凛。 见她这副模样,白夜凛停下脚步,顾不得海边仍有其他的行人,俯下头,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舒蓝,我爱你。” 舒蓝整个人愣住,脑海一片空白,不敢相信他竟然轻轻松松的就夺走她的吻……可恶!又羞又气,她真想给他一巴掌……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气呼呼的往前走。 “还不快走,不是说要喝咖啡!”舒蓝想想也就算了,吻了又怎样,她跟他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她难道还不让他碰自己吗。 原本以为他会费很大力气来哄她,没想到他仅仅只是需要付出一杯咖啡的代价。 或许,这条路也不会太难走,白夜凛的嘴角微微勾起,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爱笑了。 他再度勾住她的小手,而她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白夜凛感受今天的海风特别舒服,他内心的愉悦简直难以言喻,握着她小手的大手加重了力道。 舒蓝当然也有所察觉,但是一言不发,静静感受着他大大的掌心传来的温暖。 “苏柔啊,沈家那群老东西说了,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沈家后人,他们都对你没什么好感呐,你不感谢我帮你周旋,就是玩玩你,你就这么大意见,以后我还有必要给你出什么力吗。”薛峰用毛巾擦干水,裹着浴巾走出来,看着还在不停漱口的那个女人。 其实他完全可以对苏柔好一点,可是这个女人不听话啊,老是想着跟他作对的事。再说了,不知为什么,他一看到苏柔那面容和身姿,完全就是清纯的矛盾结合体嘛,引得他就是想用非常手段来折磨他, 看着大幅镜子里自己和薛峰的反映,她真想一头撞死。 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男人。难道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她好似惧吓得看到薛峰的脸一会变成舒蓝,一会变成宋科。 猛力的晃了晃自己的头,一定是幻觉。 薛峰看着神志开始不清的苏柔知道她的药力效果发挥出来了,一抹坏笑迅速走出洗手间,到包里拿一颗药,给自己服下。 白舒联姻婚礼现场其奢华撼动整个锦市名流层,纷纷为着白氏企业的大手笔而咂舌。因着这场婚礼的盛大举行,白氏企业的股票在婚礼当天涨停板。 到场的除了锦市名流外还有国内知名人士,还有双方请来的国际嘉宾,在花费上也是出手大方,听说仅是场地费就高达100万,预定300间五星级房间,整个婚礼现场动用了400名保安,豪气十足,给足了新娘家的面子。 按照徐呈微的安排,白夜凛还乘坐白氏私人飞机到新娘家接人,绕市区一圈后,向大众抛洒红包,导致这件事被市民津津乐道好久,说富人应该都这个样子,造福大众。 此事后来被白宇邯知道,本来在白家别墅里骂人,说是堵塞交通,还败坏了锦市的风气。 哪里知道这个环节是徐呈微设计的,结果被徐呈微指着鼻子骂到一语不发,回自个房间思过。 即使不是为爱情而进行的婚礼,肃穆而隆重的现场仍然让舒蓝故作镇定的神情透出丝丝的紧张,手心已经沁出汗水,湿润了雪白的手套。 舒蓝由盛装的何蔓牵着她一步步往前走,何蔓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让舒蓝不由得想哭起来,她拼命的忍着,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人不能太贪心,至少为了妈妈的笑容,她就装着自己就要得到自己的幸福了。 抬起头看向前方那个拥有灿烂笑容的白夜凛——她的幸福是他吗? 0107 受制 何蔓笑脸盈盈举起舒蓝的手,慎重而小心翼翼的像把一件珍爱多年的宝贝交到这个男人手上,再抬起头看向舒蓝时,那眼里泛着点点泪光。 舒蓝忍不住一串眼泪像银珠子落下,何蔓摇着头笑笑,“白夜凛,我今天就把我今生最宝贵的女儿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看着眼前的娇俏人儿,经过法国化妆师精心的装扮,他的新娘,今天美得不可方物。 平时总是冷冰冰的脸上,挂着羞涩的微笑,略略紧张的心情让她的脸显得有点愣愣的呆傻,还有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刚刚滴出来的泪珠儿。 握着她的手,那手心的湿润,他感知到她内心的紧张,用力回握,给她力量。 舒蓝感觉到他手掌的力度,抬起头望着他一丝不乱的头发,深沉睿智的俊目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自己,不由身心一动,这才明白自己沉溺于复仇,全然没有发现白夜凛是这么俊美的一个男子。 这时,何蔓已经走下了礼台,台上的灯光更加明亮,仿佛这个世界只得她和他两个人,舒蓝将自己的手平放在他的掌心,看着他把那一枚耀眼压目象征着永恒的钻戒套在她无名指上。 此时台下已经热烈地鼓起掌来,她和他结为将要用一生走向白发的夫妻了吗,似乎在梦中,舒蓝的眼里盈盈有泪,白夜凛扶着她的腰,在她不明就里的时候,俯下头,当着全场人的面,将自己的承诺印在她娇艳嫩红的唇上。 原本只应是轻轻的一吻,两人就应该要分开,而当白夜凛看到娇艳的脸蛋上那双闪耀着欣喜的光芒,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尖窜入她的口中,与她的粉舌恣意缠绕。 没意料到白夜凛会忘情到这种地步,在她微张口时,他已经将长眼睛似的舌伸了进来,瞬间她脑海一片空白,全身酥软无力。 台下的嘉宾先是惊艳再到惊讶,最后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才把沉迷其中的舒蓝拉回现实,当她回悟过来,自己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人热吻时,整张小脸早已经红如朝霞,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洞钻下去,而白夜凛还得意地向四周挥挥手,惹来台下阵阵尖叫和笑声。 抽出自己被握得紧紧的手,舒蓝羞恼地握紧成拳,向白夜凛的背上击打去。再来00二次时,他再度紧紧抓住她的手,低头一语,“不要闹,回去给你慢慢打。” 舒蓝娇嗔的瞪着白夜凛,轻咬着下唇,白夜凛见到那这个动作,差点控制不住再去激吻那像糖果一样的唇瓣。 “别再咬了,小心我控制不住,当众再吻哦。”他捉狭地向她挤挤眼睛。 舒蓝真的怕了他,只得乖乖低头,听随司仪的安排。 一会儿下来,舒蓝只觉得自己已经汗湿全身了。 伴娘许一诺跑了过来,舒蓝正好抓住她,“诺诺,我好紧张,你跟白夜凛说一下,我想去休息一下。” 白夜凛此时正在嘉宾人群里,挺拔的身材本来就很引人注意,今天就格外的耀眼。 许一诺挤了好半天,才走到白夜凛的面前。 此时的白夜凛已经有些醉意醺然,不知道被这些人灌了多少酒了,许一诺抓着他的衣袖把他扯到一边,因为太吵了,他只知道傻傻的笑,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许一诺难得跟他一直吼。 “白夜凛,蓝蓝说她有些累,我带她去对面休息一下,有事你自己来。”许一诺简直就是担心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人结婚就结傻了吧。 “白夜凛,你听到没有,我跟你说的话!”许一诺再次跳起来大声的吼着。 哪里知道,这时候,突然有一个无声的空档,许一诺的声音就显得尤为突出了。 切,窘死她了好吗?许一诺涨红了脸,用手搔着一头俐落的短发。 “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我跟你说两遍了,你听不听得到,我都不管了,我把你新娘带走了。”许一诺捞起裙边,心里一股火,哎哟,这裙子好麻烦,早知道这样子的,她就不要尝试啊。 当时蓝蓝试婚纱的时候,她神经出错的要订这件当伴娘服,就跟提着一个水桶似的。烦死她了。 “蓝蓝,走吧,你家白夜凛已经傻掉了,我跟他讲什么,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听到,还有哦,我告诉你,以后不要让他喝酒,你看看他那样,估计都不知道今天他结婚了吧。”许一诺扶着舒蓝边走边嘀咕,“还是我妈说得对,男人结婚就会变傻,没想到是真的。哎!” 完全没有看到舒蓝一边走着,一边侧头看远处的白夜凛,而那人正面带微笑,深深的凝望着她,像是要把自己看进眼里。 不知为什么,这时自己的心里充满了被人宠爱的喜悦,她也享受着这个幸福的过程,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个婚礼带给她了今生难忘的记忆。 “哎,我能不能把这个裙子换掉啦,还有这鞋,超高跟的,一点都不好走咧。”许一诺发现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这个衣服跟鞋子老是跟她作对。 “你还好吧,要不然我们在这里歇一下。”舒蓝拉着许一诺,她摇摇晃晃的样子,看起来像要摔倒。 “那就去哪里坐坐,看上去挺不错的。”从大厅出来,原本是绕着花园小径可以直达休息室的,许一诺看上了花园小径对面的花圃。 舒蓝抬头望过去,那是一个布置成蓝色星空的玻璃房,洁白像雪一样的小球在玻璃房里吊成一串串的。很吸引人的眼球,有很多小孩子围过去玩。 婚姻,家庭,小孩,联想到这些词语,舒蓝面上不由地浮起笑容,整个人焕发出生机勃勃的幸福感。 “嗯,就去那里坐坐,再上去换衣服。”两个好朋友各自提着自己的裙子向玻璃房走去。 许一诺看到玻璃房里居然还有一个秋千架,惊喜的高呼起来,“蓝蓝我要坐秋千去了,不要跟我抢哦。”说罢,也不顾刚刚抱怨的超高高跟鞋,提起裙子就跑过去了。 舒蓝忍不住笑起来,缓缓地走在离草地一半的路中间。 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许一诺不自觉的转回头,脸上的笑还没褪去,却已凝结在脸上。 0108 车祸 忘了自己抢着要玩的秋千架,那洁白的婚纱上悚目惊心鲜红的血液像一朵残酷的花盛开在蓝蓝的身上。 白夜凛刚刚喝下一杯英国盟商递来的祝福酒时,外面的喧闹像尖锐的玻璃刺破了大厅里的喜庆。向来遇事镇定的他,心神不宁的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只是走到离大厅三四步的距离,那一地的洁白斜斜的铺在地上,白夜凛顿觉心像被人狠狠揪住,停顿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还没有看到那一地洁白的人是谁,呼吸好困难,这一定是他喝多了的缘故,只是下一秒,人声嘈杂中,他已经听到最不忍听的声音,许一诺哭得凄凄惨惨。“蓝蓝……” 白夜凛在那一刻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掉落在自己的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满心房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而之后,又像是谁在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痛得不敢用力的呼吸,忍住心里所有的不安和惧怕,他冲出人群,来到舒蓝躺下的地方。 她双目紧闭,发花和裙摆上全是她的血,他的命。 白夜凛不敢相信刚刚还凝望到她难得一见真心幸福的笑,这一秒,她就以这么可怕的样子睡倒在他面前。 他好害怕,害怕得自己都不敢去抱起她。 “都怪我,都怪我……”许一诺早已泣不成声。 “都还在愣什么!还不叫救护车!”身后白宇邯如雷的声音惊醒了白夜凛的失神。 “蓝蓝,你不要吓我……”从懂事后就没有哭过的白夜凛,这时已泪湿舒蓝无力垂落的小手。 “蓝蓝……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何总……何总……你要镇定啊……” 00二天,锦市媒体均以“白舒联姻,新娘遭遇车祸离奇”为标题,轰动了整个锦市。 拿着报纸的苏柔,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容,原来杀人的感觉从来都是这么的爽,呵呵。她挪动着身体,慢慢移到镜子面前前,看着自己近似扭曲的笑容。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揭穿,呵呵,反正她最近都没有什么事干,更何况那个幸福的人是她最讨厌的舒蓝,前一个舒蓝比她幸福,所以她让那个舒蓝死掉了,这一个舒蓝,即便是什么豪门千金又怎么,碍了她的眼的人统统都要下地狱。 “嘭!”洗手间的门被猛烈撞开,门扇直接撞到她的身体,又再度弹了回去,她惊惧地知道,那个恶人又回来了。 “苏柔,别让我知道这事是你干的。”薛峰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什么事又是我干的。”苏柔很不满薛峰这么在意这件事的表情。忘了害怕,竟然敢直接反驳。 薛峰抓住苏柔的头发,猛力向后拉扯,苏柔疼得不得不整个头往后仰,却也斜吊着眼瞪着薛峰,“我就是不服,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护着舒蓝。” 听了苏柔的呼号,薛峰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就你这智商还想当千金小姐,凭白氏的势力,谁动的手他们不会查不到吗?到时候,别说你我,就是整个沈家都会跟着舒蓝陪葬!你就好好在屋里祈祷,舒蓝福大命大不会死吧!”说完,把苏柔重重一把推到洗手台上。 看着自己这边的事处理的还顺利,几天没有来修理她,她就给自己惹出这么大的事,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内容,越想越火大,他那圆滑的脸上,五官挪位,竖眉吊眼的,满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自己居然还好心放她两天自由,让她出门购物,结果就购出个这么个事情来。 “苏柔,我看你是皮痒欠收拾!你给我出来!” 听到薛峰压着声音的怒吼,苏柔忍不住缩了一下身体,心里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薛峰死了她就该风平浪静了。 “还不出来!”即使听到他的声音,她还是用力摔上洗手间的门,表示自己也是很生气的。 听见偌大的关门声,薛峰不怒反笑了。 养了几天有脾气了,是吧。 从腰间直接抽出皮带,牙缝里吱出声音,“苏柔你乖乖把门打开。” 还以为会有一番费劲,结果苏柔突然拉开了门,反倒让薛峰愣了愣神。 两个人对视着,苏柔突然冷不丁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薛峰,“我不许你这么偏向舒蓝那个贱人,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一句话都不会听你的。” 刚听了苏柔的话,薛峰就想拉开她紧紧搂抱住她的手,话在心里仔细一琢磨,他竟笑起来,“苏柔,你别告诉我,你是吃醋了?” 苏柔搂着薛峰的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怎么样我,我都不介意,但是你不能偏向舒蓝,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抓住她的手,慢慢扯开,薛峰紧紧盯着苏柔的眼睛,苏柔露出无辜的眼神对望,差点对着薛峰的凌厉闪神。 似乎还是真的了,薛峰脸上露出奇怪的笑,“苏柔你千万不要爱上我了,我们俩可是只有利用关系,哦,不对,你是我的乖乖奴隶。”他满意地点着头,这个说法很对。 苏柔已经发现薛峰慢慢的消散了他的怒气,所以自己以后要镇定,不能因为情绪乱了自己的脚步。 死掉的舒蓝也好,宋科也好,薛峰也好,现在被她撞得半死不活的舒蓝也好,挡她者死。苏柔跪着拉开了薛峰的裤链,一丝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诡奇的冰寒。 一夜过去,白夜凛的力气宛如被掏空般,垂头坐在急救室的地板上,卷曲的双腿,整个人显得绝望而颓废。徐呈微安排了人送来水和食物,可是大家都没有心情吃。焦急地盼着门里的那个人平安无事。 白宇邯则时不时地看看儿子,脚下不停地挪换着脚步,从有过的焦躁不安、急不可耐。 何蔓靠在许雅岚的怀里,全然不见了平时的强势,两鬓一夜之间冒出了不少的白发。她眼睛失去焦点,喃喃自语,“上次是这里,这次又是这里,我苦命的蓝蓝……” 0109 昏迷 整个急救室外弥漫着压抑的悲伤气息,每个人都不敢出大气,不敢发出大的声响,怕惊扰了里面的医生,救不了舒蓝。 白夜凛心里闪过许多可怕的念头,他的身体无法停止微微的颤抖,无论是哪一种情形,对他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结果,更糟糕的是,他甚至不敢靠近那个急救室,一个人缩在墙角,顾不得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他只是把头埋进自己的腿间,想要做一只躲进沙土的鸵鸟。 “老板,我查到了……”李助理气喘吁吁提着公事包从楼梯拐角走进来,赫然发现这里的气压如此之低,他哪里还敢大摇大摆地走,只是夹着身体顺着墙边,扫了整个走道一圈,看见墙角像一只受伤的孤狼的白夜凛。 压低声音在他身边汇报自己调查到的情况,“根据监控显示,那车不是嘉宾里的,是一个超期使用没有牌照的黑车,初步从监控屏里看出来,凶手是个个子不大的瘦小男子。酒店方也承诺了会对此事负责,我已经把这些情况都给警局备案了,警局说了,应该不难查出凶手。” 听了李助理的话,白夜凛默默的抬起了头,那双眼眸如被鲜血浸染般,阴鸷的眸光若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扯动着嘴角,锐利而冷寒地说,“那这件事你就给我认真的办好,仔细的查,这个人既然有胆向我白夜凛动手,那也就要承担后果。” 一旁的李助理起了恶寒,甚至不敢抬眉看白夜凛一眼,相信那目光足以将人毁灭。 李助理站起身来,正要向老板请示集团事务。 急救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 那不经意轻轻的“叮”这一声,像是按下了外面暂停画面的启动键,所有的人都一涌而上,出来的只是主刀医生,舒蓝还处于尚未脱离危险期,下一步会送进重症监护室。 白夜凛隔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张雪白如纸片的一张脸,他的心再度被揪得紧紧,呼吸急促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梁医生,我儿媳妇她没事吧。”看了一眼红着眼眶,脸色恐怖的儿子,白宇邯皱着眉头询问主刀医生。 “白总裁,我们已经尽力了,哪怕是白先生主力送到国外去救治,最好的情况也只能是这样了。”说完,还刻意看了一眼白夜凛,哪知他根本是紧紧盯着床上的那个人,好似怕她就这样消失了一般。 “那到底是什么情况。”许雅岚打断医生的话,她可不想听这个人在这里说一长串没用的官方话,她们只想知道蓝蓝的情况。 “她有轻微的内出血现象,右腿的膝盖粉碎性骨折,其他就是一些擦伤……”不等医生再度说完,焦急的她又再度插言。 “拜托你体谅一下家属的心情,别尽说些有的没的,说重点!”一个劲的避重就轻,这是要逼疯人的节奏啊。 梁医生叹了口气,“现在最严重的伤势在头上,脑神经组织受到了严重的撞击,产生了非正常的震荡,所以这个情况它导致了病人目前进入深度昏迷,居于这个受损情况的治疗,全世界的医学都还达不到这个程度的修复。” 听了梁医生的话,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气。何蔓浑噩的将目光投向舒蓝,“意思是,我的蓝蓝会变植物人了吗?” 梁医生无置无否的摊了摊手。 “病人的意识力很坚强,希望大家给她醒来的力量。”说完话,梁医生转身回到了急救室,他还要安排把人转病房,更加想逃离这么多可怕的眼神带来的无形压力。 “承夜,你冷静下来,蓝蓝现在情况这么糟糕,你要打起精神,如果蓝蓝一直都醒不来的话……”面对神态明显不正常的儿子,白宇邯为了白家和儿子的未来着想,或者这事要采取另一种方法结束,虽然很不人道。 “爸,你别说了,我会照顾好蓝蓝,她是我白夜凛今生唯一的妻。”听到老爸的劝言,他的理智一点一点的回来,说完誓言般的话,再度转身低过头,滴下了眼里藏不住的泪。 白宇邯知道他这是拿出了一个男人的担当,哽咽着鼓励的拍着儿子的背,“好,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十四天后,舒蓝被推进了普通病房,除了昏迷,其他的伤已经在快速的恢复中。 “妈……妈……”好痛,为什么这么痛,她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这么痛。 舒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木乃伊睡在病床上,她记得自己跳崖后,就死了,一直被困一个很黑很黑的屋子里,还看到一个女孩长得跟她一模一样,过着她本该属于她的生活。 “你醒了!”床上的动静让趴在床边浅睡的白夜凛惊醒了,立即露出难以置信,欣喜若狂的表情,他一度以为她会一直这样睡下去。 “夜凛哥……”舒雅倏地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脸胡渣,头发凌乱,憔悴不堪的脸庞。 心酸与痛苦相互交缠,她不要看到这个人,她要她亲爱的妈妈。两眼间不断溢出止不住的眼泪。 “你走!你走开!我要我找我妈……妈……”舒雅无力推开白夜凛的拥抱,只能惊恐地呜咽哭喊,那悲伤的表情,骇到白夜凛猛然的松手,后退。 0110 雅雅 一股被嫌弃而受伤感觉,让他僵挺着身体,看着床上那个刚刚醒来的人失魂的叫着妈妈,像寻找母亲的小猫一样的令人心碎声音,让他感觉自己被舒蓝隔绝了。 “好,我去找妈过来。”心里却想着,难道是舒蓝在怪他,后悔跟他结婚吗?还是她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最重要的人,所以一醒来,她要找的人不是他。 靠在门上,闭了闭眼。 醒来就好,其他的不重要。站直了身体,他给何蔓打通了电话,“什么!蓝蓝醒了……我马上来!” 心情激动的何蔓拍了拍靠在墙边的白夜凛的肩。“蓝蓝什么情况?” “这次是真醒了,她一醒来就要找你,医生已经检查过了,一切都在恢复正常中,但是刚刚醒来,身体比较虚弱,一次不要让她说太多的话,你进去吧。”何蔓没有注意到白夜凛的神色,点了点头,就直接推开门,果然看见自己的女儿泪眼蒙蒙的望着窗外。 白夜凛咬着唇,隐忍着不跟着走进去,既然她想见的是她妈妈,那就给她们母女单独的空间,好好的聊吧。 看见走到床边的何蔓,舒雅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她刻意看了看何蔓的身后没有其他的人跟进来。 “妈……”舒雅委屈软糯的声音,把何蔓的一颗心都叫碎了。 “蓝蓝,你这次可真是又把妈妈给吓死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让人不省心啊。”何蔓握住女儿的手,埋怨归埋怨,心却是终于落了进。 “妈……我是雅雅啊……”想着自己的遭遇,她已经察觉到很多事都变了。 听到女儿的话,何蔓骇得坐起身来,直直地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这张脸,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雅雅……”这是她从小叫到大的乳名,自从跳崖后,舒蓝不是就不让再叫这个名字了吗,现在…… 何蔓眼里的疑云越来越大。 “妈……我好惨啊……”何蔓恍惚中感觉这个语气这个表情才是她多年女儿的神态,她曾经以为舒雅是跳崖后的性情大变,原来不是…… 何蔓听着这个自己最为熟悉的声音,不由得肝肠寸断。抚着她的头发,颤抖着双唇说,“雅雅,妈好想你,你跟妈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一串泪从何蔓的眼里流下,滴落在被子上洇成一滩水迹。 “妈,你不要害怕,你要相信我……其实我已经死了。”听了舒雅的话,饶是何蔓经历了大风大浪,还是被这鬼神之说,发生在自己身上,骇了一跳。 “妈……你仔细听我说,我很快就会离开了……我没什么力量跟舒蓝争夺……”舒雅后悔自己一时之气,就连最爱的夜凛哥,也被她骗走了,她好恨。 “妈……其实跳崖那天,我就已经离开人世了,那个女人她的灵魂占据了我的身体,我无力回去……妈……雅雅好后悔啊……妈……我走了……妈……我爱你……”舒雅的声音越来越弱,像离世的人一样,阖上了眼帘,再无动静。 眼睁睁看着最爱的女儿再度离开自己,离开人世,何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床边号啕大哭。 在门外等待的白夜凛闻声,惊觉不对劲,冲进病房里,看到紧闭双眼的舒蓝和哭得痛不欲生的何蔓,他的心脏麻痹了数秒,怎么会,刚刚不是醒来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白夜凛失神的呢喃。 看着近在咫尺的舒蓝,他极度恐惧的摇摇头,“不……”他扑到她的面前,正当抚过她瘦弱的小脸时,手上却感觉到了她心跳的震动,抬头看了看心电监护仪,显示心脏非常平稳的跳动着。 虚惊一场的他疑惑地看着,慢慢恢复情绪的何蔓,心里仍是不踏实的接了下医生铃。 医生在两个人各怀心思的注视下,给舒蓝做了全套系统的仔细检查。 “嗯,恢复的很好,现在她应该是在恢复期的睡眠,所以为了让病人尽快复原,我们还是不要在病人面前做太激烈的事情,应该是有人反映何蔓刚刚失态的大哭吧。 考虑到,可能是因为舒蓝刚刚从长眠中醒来,何蔓太激动所致的失常表现,所以白夜凛也没有多问,只是让何蔓好好回家休息,舒蓝由他来照顾就好。 何蔓看着白夜凛轻轻用棉签头沾了饮用水,一点点湿润舒蓝干涸的嘴唇。不由自主把裙边攥得死紧,那是她女儿最爱的男人,如今却爱上了别的灵魂,她怎么能不恨。 想着雅雅临去不舍痛苦的表情,何蔓的心犹如被搅拌得碎片,她可怜的雅雅,都是这个不知哪里来女人,害得她的雅雅死去了居然连个身体都没有,她不可能让自己的雅雅以这个方式消失在世界,不可能的! 舒蓝这个贱女人真是好命,这样都没死,记得她是看准了位置,猛冲过去的。 把报纸揉捏成一团,却也不能释放她内心一丁点的怨恨。 薛峰这几天已经控制了家里的医生,下一步,他说他会给沈思聂加一点“补”药,或者如果不是她弄出来这个事,薛峰也打算跟她弄一个什么婚礼来玩玩,只是现在白家的婚礼上出这么大的事,他只能选择低调一点。 薛峰送走了沈思慎一群老家伙,慢腾腾地转身回房。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信也没办法,再说你找我来不就希望让我配合你演戏么,至于沈家的老家伙喜不喜欢我,这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薛峰阴郁着脸,“好,人都走了,戏也演完了,你可以滚一边去了。” “难道你非要这么绝情。”至少两个人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放手!你别以为我们同在一条船上,你最多不过是我养的一只狗,还想跟我平起平坐了。”薛峰想着这女人没几天就想要惹点事情出来,倏地眯起眼来。 听了薛峰这么羞辱她的话,她蓦地低声下气的哀求,“我也只是想我们这样相处会开心一点啊。” 0111 出院 “呵呵,你觉得跟你这么丑的女人在一起,哪个男人会开心?!”薛峰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其实,我以前还是很漂亮的!”受不了老是被这个男人无情的奚落,她终于还是咬着牙说出了真相。 “哼哼,我早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心肠狠毒,我也早就知道你和宋科的勾当,只是没有太多证据而已。”薛峰心里暗暗吃惊,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手段实在是绝情,万万不可留在身边,利用完以后,肯定是不能留的。 “那有什么办法,你还不是这样,人为财死。” “呵呵,好一个人为财死,这一点上,我们倒是相同的。”薛峰从她急促的呼吸中听出了她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受他控制了,顿时忍不住的得意。 想着就算是苏柔东窗事发,他也不可能保她,一定会把她供出去,只是这沈家的计划可能要提前进行了。 “蓝蓝,明天我们就办出院了。”白夜凛扶起舒蓝,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嘴边。 舒蓝刚醒来时,就发现在自己身边照顾周全的是白夜凛,而她的妈妈何蔓倒是很少出现,听白夜凛说是美国那边有急事需要处理,这,她也能理解。 刚刚开始她还很别扭和和白夜凛这么近距离地相处,不过到今天,她竟也习惯了他的温柔和体贴。 舒蓝靠着白夜凛慢慢的在走廊上做复原,因着这一层都被白氏包下来,并没有人来看到这个温馨的画面。 “白夜凛,我有点累了,我们回房吧。”舒蓝的额间沁出点点汗珠。 “我可不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白夜凛一把将她搂过来,轻轻拥住。 呃,舒蓝红着脸低头有点不习惯,“你说吧。”闷声回应。 好可爱,他的小小女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他真的是受够了从名字上就很疏远的距离感。 “那叫你什么?”舒蓝傻愣愣地抬起来,脸上羞涩的红印尚未完全褪去。 “叫我承啊。”白夜凛看着她的双眼,露出迷人的微笑。 “承?”舒蓝拧起秀眉,承,好亲密的感觉,缩脖子,倏地再次埋下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掩盖自己的失措。 白夜凛走进床边,舒蓝已经进入了睡眠,即便是睡着了,她那秀气的眉也是紧紧的拧着,白夜凛轻轻抚开那皱着的眉头,不明白她为什么有如此重的心理负担。 俯身给她一个温柔的吻,吻去她眉间的忧虑。 正当绷紧了全身的舒蓝就快要担心他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的时候,他却抬起身子,柔声说,“好好睡,不要想那么多,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替她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原本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慢慢的放下,舒蓝感觉自己像是茫茫大海随风漂荡的小船,此时有了停靠的港湾。 仿佛她可以有了倾述的地方,也有了真正让心停泊的地方,终于安心闭目,渐入梦乡…… 为了让舒蓝情绪稳定,安心的康复,白夜凛把白氏集团的事务全部转到白宇邯手上。 原本以为可以到英国看看徐呈微的白宇邯不得不打消念头,气鼓鼓地重回战地,指点江山。只是每天白氏高层都会夹着尾巴做人,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董事长骂得狗血淋头。 舒蓝也乖乖听从白夜凛的安排,每天在白氏别墅里过着米虫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偶尔白夜凛会带着她到花园里散散步。 晒了太阳的舒蓝整张脸都红红的,换了拖鞋就在沙发上靠着,好像今天中午都没有午睡,现在她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去床上睡,舒服点。”白夜凛拿着水杯走过放,放在茶几上。 轻轻的抱起她,舒蓝略略睁了睁眼,再度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他的怀中,这种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感觉好幸福…… 当她的身体一接触到柔软的大床时,舒蓝几乎立即就睡着了,动也不动。白夜凛不带一丝欲念地替她脱去衣服,换上了睡衣,再给她轻轻盖上被子,就像照顾一个孩子。 当白夜凛转身走出卧房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嘟哝,“谢谢……” 他立即转回身,看见床上的她正拥着被子,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她实在很美,即使这是一种病态的美,柔弱得让人心疼…… 白夜凛的心里不由怦然一动,他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来,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舒蓝,你不要再多想了,答应你的事,我一会做得到,你现在乖乖听话,一定要先养好身上的伤,知道吗?” “嗯。”她亮晶晶的眼睛实在是诱人。在他的记忆里,她要么就是缠他缠得他想逃,要么就是冷他冷得他受不了,现在这乖顺听话的样子,倒是极少见的。这些天来的照顾,他总是看到了她不肯让人见到的脆弱,看得白夜凛实在是心疼。 他轻轻拉开她裹住头的被子,捧住她的脸,深情的说:“蓝蓝,你不要怕,你有我。” 舒蓝听到他深情的表白,内心一震,喃喃地说,“你是我的吗?” “只要你愿意。”白夜凛深深望入她美丽的眼眸。 “我还不知道我的心。”舒蓝突然感觉到慌乱,她想逃开这个局面。 “蓝蓝,你不要再躲了,我们已经结婚了。”白夜凛看出她闪躲的眼神,倾身向前,一把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 “等等……我……唔”白夜凛用吻堵住了她没有说完的话。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亲密过,舒蓝略微挣扎。当然没有用处,舒蓝发现偎在白夜凛的怀里感觉也不差。 舒蓝微热的气息喷在白夜凛的胸前,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对舒蓝的渴望,顺势把她放倒在床上。 0112 婚后 “蓝蓝,你知道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多久了,现在你终于要属于我了。”白夜凛迫不及待脱去自己的衣裤,剩下一条平角裤跪在床沿边。 舒蓝看着白夜凛精壮的肌肤,心里再次涌上不安,就在白夜凛充满欲望的眼神盯着她扑过来时。 舒蓝终是被吓得朝床边一滚,用力过猛,滚到了床下。 白夜凛紧张地跨到床边,一把搂住她的头。“有没有撞到?” 舒蓝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白夜凛,今天可不可以不要来。”她还没准备好。 见状,白夜凛哭笑不得,想必是这小妮子还没适应过来。 轻轻地把她抱上床,“对不起,蓝蓝是我太心急了,我看到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舒蓝摇摇头,“不,不用道歉,是我,我还没准备好,给我时间好吗?” 舒蓝去猛地拉起被子,只紧张的露出眼睛,“蓝蓝,我有这么可怕吗?”他忍住了笑,在她的额前一吻。 关上了房门,回到另一个房间,赶紧走进浴室,打开冷水冲淋头,缓解自己膨胀的危机。 “你说什么,他们一家都被白宇邯强制出国到加拿大,不能再回国了吗?”何蔓在办公室里走来复去,咬着下唇,凝神苦思。 随着舒蓝身体的慢慢好转,她是越来越看不得那张跟女儿一样的脸,想着女儿临走前绝望的哭泣,她的心如刀割。 她万万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奇怪的事,只是联想到舒蓝的奇怪行径,聪明如她,那个舒蓝一直那么关注的女尸案,以前沈家,死去的宋科,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想了半天,她都思索不出个由头来。 算了,这事先不管,既然她夺走了女儿的挚爱,那么就要让她还回来。何蔓借着去美国公司处理事务,直接到了加拿大寻找侦探所说的日子过得凄惨的柳思一家人。 她临走时,甚至都不愿意跟舒蓝打一个电话,而是叫管家传的话。至少这一个月都不用看到住在她女儿身体里的丑恶灵魂。 而舒蓝却对自她醒后,态度明显变化的妈妈感到很奇怪。 却也不方便细问,白夜凛则安慰她,可能是事业上的缘故吧,商业场中瞬息万变,是很让人头疼的。 听了白夜凛的解释,舒蓝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从来都只想到自己的事,没有帮何蔓一点忙,有的也只是添麻烦而已。 “ 舒蓝完全没有料到他就真的这样吻下来了,当她还在顾忌周围的人的时候,却不知道,那些人早已经退出花园,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私密的浪漫空间。 “蓝蓝,你准备好穿哪件衣服了吗?我去把上次照的脑部ct带上,你准备好了就在这房间里等着我哦。”交待完毕,白夜凛轻轻的拉上房门。 呼出一口气,这么多天过去了,舒蓝却还是有点不太适应白夜凛这么直白的照顾,想着前世宋科什么也不用付出,就是凝望着她笑一个,她就觉得很甜蜜了,其实仔细想想,宋科根本就没费太多心思在她身上,所以她才会被人觉得特别不重要吧。 正当想的入想,房门无声无息的被推开了,她偶然转过头,看到站在门边穿着紫色系的西装,挺括地白夜凛,心里猛烈的跳起来,脸颊竟也不争起的烧乎乎的。 她垂下眼眸,回避自己的尴尬。天啊,感觉自己再和他这样相处下去,她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还没准备好,要不然,你再出去等我一下。”她小声的说,希望他能立即走出房间,感觉自己的脸庞都快滴血了。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就好了。”白夜凛故意逗她似的,人不出去,反而把门关上了。 舒蓝感觉自己的心跳如此的激烈,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蓝蓝……”白夜凛趁着她发愣的当儿,轻声唤她,慢慢的靠近,舒蓝傻呆呆地瞪大样子盯着他的样子,特别诱人。 而舒蓝只是在茫然中感受他的温柔,不自觉的将手怀上他的腰际。 白夜凛欣喜的发现她的回应。 “不要怕,蓝蓝。我爱你。” “啊……不要……”这陌生的触感,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舒蓝而言都是不知所措的。 “蓝蓝,你愿意今生和我在一起吗?”似乎在舒缓她的紧张,他更温柔地在她耳边呢喃。 舒蓝看着他深邃的眼里是满满的温柔,仿佛要把她溺毙其中。 她的心像海里的水草轻轻的摆动,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把自己的心交付出去,毕竟前世宋科带给她那样难于磨灭的伤害。 “我……”舒蓝面对他的热情似乎难以启齿,毕竟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蓝蓝,别急,只要你不会推开我,我愿意等……”轻轻地把唇印在她的额头,至少舒蓝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他了,这对他而言,是一个最好的开始,不是么。 “白夜凛,对不起,我……”其实,她真的心里只有那件案子,如果不能得冤昭雪,她这一辈子怕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别说,蓝蓝,别说对不起,只要你不推开我,我就很开心了。”他紧紧的抱住舒蓝,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回到之前,这可爱的小女人好不容易才大着胆子向他走进一步,他怎么可以让这一切又回到原点。 似乎已经习惯他这么热烈的表达自己爱意的方式,舒蓝就像习惯他抱着自己在房间来走来走去一样的适应了他没来由的吻住自己。 白宇邯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时,却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遣退房间里的所有白氏集团高层,他余怒未消的打开了电脑,原本以为是一封邮件,结果才看到是两封同时到达的不同邮件,一件是他的特助发来的,一件是徐呈微发来的。 想了想,还是先看徐呈微的吧,自己心情这么糟,还是来点高兴的事。 谁知刚一点开,他就后悔了,这个小妮子除了指着自己鼻子骂,还有什么让他高兴的事呢。 迎面而来的就是令他深悟痛绝的称呼:姐夫。 明明自己都安排好了,让白夜凛这小子接了班,他就可以退隐了,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那个臭小子借着照顾媳妇的借口,天天跟他老婆腻歪在一起。 说好的让他去追他的小姨,结果呢,自己天天守在这里,哼。“嘀嘀嘀……” “谁呀,这还没完了!”抬起笔记本的显示屏,窗口自己就跳出来了。 “干吗不接我电话!”最初设置的自动弹出自动免接的窗口除了徐呈微还有谁,忍住内心的激动,黑着一张脸,慢慢走到办公桌前。 “这不是才听到吗?”老老实实地看着显示器。 “姐夫,我刚刚给你发的邮件,你看到了吗?”白宇邯承认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徐呈微坐在一个民宿模样房子的屋檐下,后面还有挤眉弄眼的——老外,还是男的! 0113 甜蜜 白夜凛去拿车子,还没过来,他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遍了,舒蓝看了看显示的名字——白老虎。 不禁莞尔,这白老虎估计是白宇邯吧,她凝眸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 “白夜凛,你要再成天跟你媳妇腻歪在一起,不管老子的死活,我可就只有把白氏继承人的名字写成你媳妇肚子里的那一个了!立即马上回公司上班!” 听到公公劈哩啪啦在手机里说了一大串,回想了一相,好像公公也有提到她。真尴尬,早知道就不接了。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过去,“爸,是我,蓝蓝。” 呃,这下轮到白宇邯尴尬了,想着像小花一样柔弱的媳妇,自己刚刚说什么来着?他只好嘿嘿两声,“蓝蓝啊,爸刚刚只是随便问问,你今天去医院了吧,好好休息休息。”说完,忙不迭地挂掉电话,好似被人逮到现场似的,还大大的吐出一口气。 完了,不知道自己这个严肃正经的公公形象有没有被毁了。白宇邯仔细回想刚刚的细节,发现是一团迷糊。 不管了,都怪白承夜那小子,自个儿的手机也由着媳妇保管,真是没有男人气概。 完全忘了之前被徐呈微骂得缩着头动也不敢动的样子。 “白承夜,刚刚爸爸打电话来了。”舒蓝把手机递给白夜凛,心里仍感好笑,估计白夜凛这油腔滑调也是遗传自白宇邯吧,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白夜凛替她绑好安全带,“哦,不管他,反正他也就是让我回公司,我这蜜月还没度完呢,着个什么急。” 抬眼望了望后视镜,再斜瞄了一眼脸上发散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润神采的舒蓝,想必这婚姻也带给她幸福的吧。 不由翘起了唇角,想到什么似的,又再倾身转向舒蓝。 她原本以为他是过来给她整理安全带,结果他却侧过脸,没来由就吻上她的唇。 “唔……”舒蓝顿是羞红了脸,看着车窗外走过的人,她着急的想推开他,无奈他紧紧的贴着自己,哎,无语。 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舒蓝都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时,他才侧回身子,坐端了开车。 “怎么办,蓝蓝,我恨不得把你绑在我身上,一刻也不离开。” 舒蓝哪还有脸看着他,想着刚刚发的事,就忍不住脸红,可是他刚刚说的话,为什么让她有飘飘然的幸福感。 和前世宋科的感觉不一样,他总是让自己品尝到一种甜蜜蜜的安全又幸福的味道。让她感觉即陌生又兴奋。 终于,在白宇邯怒火咆哮和痛苦的呻吟中,白夜凛回到了白氏集团,开始以白氏新任董事长的职务办公。 虽然他工作很忙,但总是会分不同的时段,给她打电话,像呵护小女儿一样,嘘寒问暖,不停的抱怨白宇邯的没有人性,偶尔也像小孩子一样在电话里索要她的亲吻,让舒蓝尴尬却又十分窝心。 “不要啦,我跟诺诺在外面喝咖啡。”她抿嘴朝着许一诺浅浅展颜,许一诺则发现舒蓝在不知不觉中焕发出以前不一样的光彩,那分明就是一脸幸福的样子。 “我不管,那今天晚上回家,你要吻我十个。”白夜凛根本不理会得到允许进来的陈秘书眼里的惊惧的,依然转过椅子,跟自己的爱妻撒娇。 “哎,白夜凛……”她抚额,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是高大威猛的形象,这会突然成了要糖吃的小孩子。 “好吧好吧,我不闹你了,你要乖乖地早点回家,知道吗?”白夜凛看着窗外,想着他小妻子现在涨红脸的窘样,心情没来由的好得不得了。 “知道啦,我要挂了。”舒蓝歉意地对许一诺笑笑,这个人真是有完没完了。 “等一下!”白夜凛突然提高音量。 “怎么啦?”舒蓝只得再度把听筒贴在耳边。 “老婆,我爱你。”贴耳听到这一句足以让她全身酥麻的嗓音,她眼底不自觉得透出一丝娇嗔。 看着舒蓝愣愣地挂掉电话,许一诺捉狭的凑过来,“我觉得很不对劲哦,该不会你和白夜凛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能发生什么事,只是商业性的联姻,还不就都那样。”她不知为何自己竟结巴起来。 “哼哼,还想瞒着我,看你一副此地无银三百样的样子。”许一诺坐直了身,手臂环抱着自己,很不乐意的拿眼斜睨着舒蓝。 “蓝蓝,你很不够朋友哦,我什么都跟你说,你什么都不说,难道你是在怪我上次车祸……” “没有没有,我从来都没那样想过。诺诺,你相信我。”看到舒蓝突然经了的眼眶,许一诺拧了拧眉头,遭了,玩笑开过了。 “对不起,蓝蓝,我只是开玩笑,你不要着急,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说吧。”许一诺其实心里是有点责怪自己的,如果当时不是自己提议要去花园里看看,舒蓝也不会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沉吟了一下,舒蓝还是缓缓向许一诺说出最近自己一乱如麻的心事。 “我到现在还没有确定我自己的心里有没有他,但当他对我付出的时候,我会感受到很幸福的感觉,只是我却又害怕自己陷进去,很矛盾,你懂吗,诺诺。”不知道她表达的对不对,也不知道许一诺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我懂啦,现在的你还没有完全的安全感,所以你怕你错爱了白夜凛,但你又无法拒绝他对你的好,对吗?” “你这小丫头,懂得倒多,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切,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是同学的爱情顾问好不好,你这种情况简直对我而言誻小儿科。”许一诺俏皮的皱皱鼻头。 “不过蓝蓝,我可要提醒你哦,白夜凛对你真的不错,比起你之前的那个宋什么的,那可是好太多了,你一定要把握住啊。” 宋科……前世的悬崖像一副擦不掉的画面又跃进她的脑海。 “嗯。”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咖啡杯里的漩涡。 0114 打破 “你什么时候说过的?这种事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说!!!”白宇邯在手机里怒吼,最近他总是像一只愤怒的狮子,这是徐呈微对他的评价,但是他有什么办法,明明都退出白氏了。 “老大,我一个月前就发了邮件到你邮箱了啊。”特助掏了掏耳朵,耳朵都被震聋了。 “是吗,那我先看看,你原地候命。”说完,挂了手机,立即把锁进书房的笔记本取出来。 “什么破电脑,都没电了。”也不说自己都快一个月没充电了。 打开邮件,一排字一排字的往下翻。 特助写的很详细,邮件里还有照片的附件,一一点开来看。 想不到柳孟才竟然敢带着全家逃回国了,到现在都还查不到他们的行踪,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心软了那么一点点,他就不该放柳思的生路,直接以谋杀罪起诉她,自己虽然说放他们全家在加拿大自生自灭,但是他也有安排人让他们就业,至少可以自食其力的生存下去,话说得再难听,他们也是白夜泽的亲人,自己儿子不争气,但是他作为一个父亲也不可能把他们那一家人全都赶尽杀绝。 现在倒好,他们不但把他以朋友名义安排的住处给抵押了,还不知在什么人的帮助下,以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身份回国了。 希望他们只是因为在国外不容易生存而逃回来的,如果他们对自己小儿子白夜凛起了邪念,到时可就不要怪他不念亲情了。 “黄特助,你今天就回国吧,然后在国内查出他们的消息。”他总不能让一个自由行走的炸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更何况柳思打小对白夜凛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如今儿子好不容易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他怎么不为他守护好这份小小的幸福,从小他就没有亲妈的照顾,这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说什么,这一次,他再不能让儿子受伤害了。 看样子,他还得想办法,把这个女人拐回去,儿子的幸福要顾,他的幸福也不能罢手。 “微微,我要回国了。”仰躺在沙发上,大声地说着,看过去的景象都是倒立的,一个系围裙的小女人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弄早餐。 徐呈微不屑地头都不回望一下,“走就走呗,谁留你了。”说着话,心里却是略略的不满。 “哎,你生什么气呀,又不是我想走的,柳孟才那家人又不安份了,不知道谁在搭手,把他们一家弄回国了,现在还查不到人在哪里,你说我能不回去吗?” “我有生气,你哪只狗眼看到我生气了。”这才是不再压抑心里的不爽,气鼓鼓地把餐盘直接甩在餐桌上。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的早餐都摊在桌子上了。”一边用叉子往盘里拔动。 徐呈微故意用她圆圆的大眼勾看着手忙脚乱的白宇邯,想着如果姐姐还在的话,也许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子,可惜,姐姐生下承夜没多久,就发生了意外,过世了。 她是和白夜凛相依为命长大的,这个白宇邯偏偏还有脸说是,为了保护他们姑侄俩,才放得远远不过问。 所以啊,她都懒得对他有什么好脸色,偏偏这个人还巴巴的跑来给她使唤。想着自己那俊朗的侄儿不也是巴巴地去贴着那个舒蓝么,想必这是白家男人的遗传,都贱贱的。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消遣侄儿不太好 ,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也说给我听听。”看着那个人莫名其妙笑起来,想必这心情也是好了,便大着胆子靠近搭言。 “去,坐远一点,靠这近,空气都被你吸光了。”徐呈微挑着眉,瞪着他。 白宇邯哪敢回嘴,只得讪讪地笑着坐在不远的木椅上。 “当初就叫你不要轻饶柳家人,你倒好,只考虑你大儿子的前程,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当时他们想致承儿于死地的狠毒呢。”每次一说起这个事,白宇邯就喊不妙,偏偏这家人还不知好歹,敢回来找他麻烦。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也想不要把事做得太绝,毕竟……”白宇邯两只手傻傻的摊着,张着嘴直愣愣地看着走过来,一言不发端走了他的盘子,还走到厨房把他的早餐倒掉,一脸怒意的女人。 “毕竟他是你白家的血脉,那你去你儿子那里吃,这里你没得吃。”脱下了围裙揉成一团直接扔在他的脸上,更可气的是,他居然还敢对着她笑嘻嘻的。 可恼,挥起一拳就打向他的脸,哪知却被他粗矿的大掌给包得严严实实,徐呈微慎怒地用力回抽,却一点用都没有。 “放手!”她恼怒的脸涨得通红,白宇邯不但没有放手,还从椅了上站了起来,徐呈微不甘地拿眼瞪着这个高出自己一个头的人,用身高给她压力啊,她不怕! “我知道,你舍不得打。”白宇邯拖过她的手,将她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不要脸!”虽然羞愤,却是娇笑着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对,我只想要你的脸。”说着,不管窗帘外有没有小孩路过,不管不顾地亲吻她的脸。 “滚开!”徐呈微用力把头偏向屋里。 “我要和你一起滚。”白宇邯把她的脸扳回来,他知道徐呈微对他生气其实是一种在意,她总觉得跟他在一起,会是一种背叛,一种罪恶感,成为阻隔他和她在一起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原本以为白夜凛接班以后,自己跟她朝夕相处会最终会得到她的一颗心,哪里知道柳家横生枝节,所以他再也等不得那么多时间,不要脸就不要脸了呗。 舒蓝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墙上的挂钟了,时间都差不多到了晚上九点,他还没有回家。 白夜凛说了,今晚的会议会开到到很晚,让她早点休息,不要等他了。 可是没有白夜凛在家的舒蓝,突然觉得好不习惯,一个人好孤单,总不可能天天让许一诺来陪自己吧。 0115 追踪 靠着沙发不知不觉的浅眠过去,直到自己腾空而起,她才紧张的随手抓了一把什么东西。 “哎哟。”原来白夜凛回到家看到缩在沙发的舒蓝,虽然心里很甜蜜,居然她在等着自己回家。 “放我下来,有没有吃饭啊?我煮了东西给你吃。”舒蓝抓着白夜凛的衬衫,急切的说着,他已经快要把自己抱到楼梯口了。 原本他想说,已经吃过了,但是一听到舒蓝说煮了东西给他吃,立即眼眸发出惊喜的光芒,这是他家蓝蓝00一次亲手煮东西给他吃,就是撑死了,他也要全部吃光啊。 他轻轻把她放下地,看着她真像一只小蝴蝶飞过一样,既美丽称身,又色彩柔和。 淡黄的灯茫投射在她忙碌的身上,他突然被一种叫家的感觉拥抱着,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暗暗笑着自己突然这么感性起来。 他一语不发地走到她的身后,环住她的细腰,下巴搁在她肩膀,竟还轻轻的把她带着晃动。 舒蓝则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得愣了一下,“干嘛啦,快出去吧,厨房里有油烟的。”其实赶走他,仍旧是不适应他的热情。 “蓝蓝,我爱你。”一边说着,一边拿下她手中的锅具,轻轻的把她的头扳过来。 舒蓝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心情,就让白夜凛低下头吻在她唇上的举动化成一片空白,她本能的想着要推开他,这里是厨房啊,虽然工人已经都出去了,但她还是好怕谁会走过来。 再也没有思想去抗拒她,舒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虚软的使不出半点力来。 当白夜凛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也愣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对女人有这样的冲动,但是每当他看到蓝蓝,就恨不能把她吃干抹净,装进自己的肚子里,省得在没有她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总是停不下想她的念头。 渐渐地,她迷失在云端,被白夜凛吻得晕头转向,直到她闻到了一股焦灼味。 “惨了!”赶紧推开他,转身关了火。 看着糊成一团的夜宵,舒蓝娇嗔道,“看吧,这下好了。” 却没有得到始作俑者的回应,她疑惑的转回身,却正接受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原本想指责他的语气,突然结巴起来。 “要不是你,人家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下午,就成这样了。”她不知道自己嘟起嘴的样子有多可爱。 “你再嘟嘴,我可要再亲一次哦。”早知道她躲这么快,他就不要说这句话了。 那个可人人已经捂着自己的嘴,飞快的跑上楼了。 关了厨房的灯,白夜凛摇头轻笑。 舒蓝回到自己的房间,抚着刚刚被他吻过的嘴唇,心跳加速地靠在门上。 从前世到现在,她好像很少跟任何人有过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不知道是喜欢了还是适应了,为什么她的内心会有一种雀跃的感觉。 “啊……”猝不及防的苏柔被面目狰狞的薛峰一脚踢倒在地。 “你又发什么疯!”苏柔撑起上半身,恨恨地瞪着面前这个人,他是什么事气成这样了,圆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额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告诉过你,叫你别去惹事,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白家的人查到这里来了!”他甩出一叠照片。 她不解的昂起头看着恶狠狠盯着她的薛峰,“不就是个男人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就是个男人吗?你知道他是谁吗?”别人他薛峰可能不知道,但就看那压低的鸭舌帽沿下的鼻子嘴唇和下巴,他就知道一定是他。 多年前,两人曾有一场过结,那人就是化成了灰,他也不会认错人。 记得那是他刚踏入私家侦探这个行业不久,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他刚接到一个待遇优厚的单子,准备好了所有的行头,刚开始工作两天,就接到上家的电话,让他停止侦察,并给了他一笔打发费。 刚开始他以为是上家取消了这件事,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他听其他的同行说,他的单子被一个叫龙子的人给抢走了,这件事导致他在整个私侦业一度成为被人奚落嘲笑的对象,所以他只能逃到夜店买醉浇愁,也就是在那时,他和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高中同学白夜泽偶遇了,跟着他过起了奢糜的生活,即便如此,龙子对他的伤害就是心中永远难以拔出的一根刺。 而今,他以这身行头出现在沈宅附近,他怎么就不能怀疑是白家察觉了什么。 收起往事的回忆,他缓缓转过身来,杀人似的目光向苏柔袭来。 “你连锦市权势滔天的白家都敢惹,你当然会说不就是一个男人。” 薛峰很不客气的从上到下打量他,毫无特色的一张化得过份艳丽的脸,让他愈看愈是蹙眉,愈看越是鄙夷。 “也许不是白家派来的也不一定。”苏柔想着自己的处境,转换了语气,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让他觉得和颜悦色。 “不然呢,你以为会是谁,是我惹来的吗,那个龙子就是只会沾在血腥上挣钱的苍蝇。白家出钱多,他会不去扑。再说了,难道除了白家,你还招惹了谁。”听着苏柔的话,她根本就蠢到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面部表情越发的扭曲。 苏柔眼珠一转,心下惊跳,“莫非是警察?”只是这样说出来,薛峰无语的一耳光给她打去,“警察会让一个私家侦探来做这种事。我说你蠢得真是无法形容了。只有那个死的宋科才是你的绝配,如果不是留着还有用,我倒想成全你们做一对鬼鸳鸯!” “算了,我想睡了。”白夜凛无奈地笑了笑。 “再等一下,我再试最后一次。”两个人一晚上就在卧房里摆着多米诺骨牌,可惜都没有成功,舒蓝的玩兴被不知不觉的拔弄出来, “我说我想睡了。”他好笑而疲倦的靠在沙发上,心里却想着,今晚可不可不要各睡一个房间,舒蓝的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结婚这么久,两个人都还没有同床过。他又不是柳下惠,虽然他们之间是以条件的达成为由结的婚,但是他相信自己是真的爱她,至于舒蓝对他的心,他相信终也会全投入在她心里的。 “咦,你生气啦?”似乎听出了他语气里有着一股不耐烦的火药味,舒蓝抱着一块卡通的靠枕走向他的身边。 0116 融合 “我哪有生气,我只是想睡觉了,很疲倦呐。”说着,倾长了身体去拉她的手。穿着娃娃长袖长裤睡衣的舒蓝,刚洗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脑后,全身弥漫着阵阵的茉莉的清香味,还有那张清爽无瑕的脸庞,让他感觉自己怎么就和一个初中生在一起的错觉。 舒蓝任他轻轻勾着自己的手,像晃秋千一样摇着,她抿了抿唇,“那你回房吧。” “这么快就赶我走。”白夜凛嘟起嘴做着不依的样子。 舒蓝哭笑不得,明明刚刚他说疲倦的,让他回房睡觉,又嫌自己在赶他走,真是难得侍候。“明明是你自己说想睡觉。” 看着被自己慢慢养出脾气,不再像以前那样了无生息的舒蓝,他不由好笑自己的幼稚行为。 “那我要抱一下。”根本就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长臂一拉,舒蓝低呼中,已经跌进他的怀中。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偏偏自己又窝在他的怀里,起身都很困难。 “我哪样啊。”他把脸凑到她的面前,一双温暖的臂膀环住她,将她紧紧的抱信。 舒蓝却低头不语,只是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蓝蓝,为什么你心跳得这么快”白夜凛故作不解的问。 舒蓝顿时羞红了脸,这个家伙明明知道,还反问她,真是厚脸皮啊。“心跳快表示我身体恢复的好啊。”她故意绷着脸,严肃的说着,却不知道这在白夜凛的眼里看着是有多可爱。 “哦,身体恢复的好啊,那我们可不可……”一边低语一边把脸凑得更近。 舒蓝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脸庞,脑子突然一片混乱,心里慌乱的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又想亲我啊。 他的气息已经在自己的脸上低低的徘徊,于是,她也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那个记忆里的吻没有落下,她疑惑的挣开眼,自己是会错意了吗,发现他根本没有亲自己的打算,只是一脸兴味的研究着她的脸。 哇,刚刚自己真是丢脸哪。 “你刚刚在干什么?”白夜凛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我……我……”可恶,他分明是在捉弄她,回手想抓个靠枕来敲打面前这个笑得阴险的家伙。 “难道是我家蓝蓝想玩亲亲吗?”看着他故意瞪大眼,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舒蓝窘得不行。 “哪有,我只是想睡觉啦。”睡觉不是要闭眼吗,难道只准他刚刚说想说觉,自己就不行吗,舒蓝梗着脖子说着充分的理由。 “真的没有吗,可是如果想睡觉的话,干吗要把嘴巴嘟起来?”他表示很不解。 舒蓝听他说得有板有眼,真是恨不得捂住他的臭嘴,免得他说个没完。“我哪有!” “明明就有,我看你刚刚就那样。”说完,他还把嘴嘟起来,学她刚刚的样子。 “你……”她知道他分明是在捉弄她,于是拼命挣扎要脱离他的怀抱,谁知他动作更快,一个反转,将她压在沙发上,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一脸贼笑地吻住了她的唇。 白夜凛深深凝望着因疲倦到极至而沉沉睡去的舒蓝。自己慢慢下床,收拾好自己,再用温润的毛巾把舒蓝的身体一一拭净,才紧紧的搂着她,幸福满足的睡去。 “头儿,你说什么,有人要翻案啊?”胖刘把一个薯片包装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哪知道那个袋子又迅速的舒展开来,把整个垃圾萎口都阻挡住了,他皱着眉看了看,怕了打扫卫生的老太婆,他不得不再次伸手把那个袋子往下压,却意外地在垃圾萎的下面,看到一张照片的碎片。 出于职业的本能,他把那个碎片慢慢的捻了起来,盯着那碎片上不全的图案。 “头儿,你看看。”说着递给了黄晨,还用脚轻踢了垃圾桶,周围很干净,没有跟碎片相似的东西了。 黄立晨接过碎片,低头四处扫了一圈,“我们回组里再说。” 原本他们小分组只有三个男人,七月的时候,从警校分来了一个女孩,当时其他组员羡慕得很,哪里知道他黄立晨才不想要这种只会文不会武的娇滴滴的妹子,他倒羡慕张扬的组上分一个身高190的山东小伙。 几个月前他接到女尸案时,那看起来简单的案子,却引出后面无数的牵扯,如果那案子破了,估计要引起锦市所谓上流社会的震荡,他是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着破案让死者得以瞑目。哪里知道半路上,上头发来指令,要他们速速结案,而且是以那么一个可笑又愚蠢的理由来结案,记得自己当时是气得想脱职不干了。 现在倒好,上头又来了通知,要他们把这个案子从新侦破。当时是上面一个p,下面跑断气啊 上次的热情被权势的冰水无情的浇熄了,现在又让他重燃斗志,他又不是机器人,没有情绪的,都难得再管了。 看着新来的学生妹,黄立晨不耐地把碎片放在她的桌子上。 “那中间的桌子上有案宗,这是最近的证据,你就根据这些好好的研究一下,写一个报告。” 许如果从一开始来就知道自己不招组长的喜欢,所以她暗暗发誓一定要靠自己的实力让全组人包括组长知道,自己不是只会看的警花,自己是有进组里的实力的。 “头儿啊,你让如果去查那案子,会不会太随便了。”胖刘斜着头扫了一眼认真站在桌子前翻看案宗的许如果。 “随便?你哪只眼睛看出我随便了。你没事就去查查这个人,我手上还有这么多事,没那么多时间来随便!”说完,就挥动着衣角,走出了办公室。 “如果啊,最近头儿的心情都不太好,你不要往心里去啊,你就慢慢的看好了,等下你帮我们去伙食团排个位,今天周三,有梅菜烧肉,嘿嘿,去晚了,就没有了。” 许如果看了看师兄,浅笑不语。 拿了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回到自己的位置,倒是慢慢仔细的看起来。 0117 原点 胖刘和小高互相对视一眼,一个用眼斜向门边,一个摇头,打着外人看不懂的暗语。 许如果好笑的看着他们的互动,淘气的说着,“师兄你们的内部暗号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啊。” “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暗号啊。”胖刘无精打采的走到饮水机旁,打了一杯水。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说不定这丫头过不了几天就要离开他们组了,费这事干啥,这些漂亮的小姑娘哪个不是把这当作跳板的。 “胖刘师兄,其实你不教我,我也知道。”她从进来以后,就觉得这组里最好相处的就是胖刘师兄了,所以才敢跟他随意开玩笑,如果是组长的话,她可是连大气也不出的。 “你知道?”胖刘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走过来。 “你刚刚看着门边,就是指组长不喜欢我,想要我知难而退,高师兄摇摇头,是指他也不知道。”许如果得意的挑着眉看向一脸吃惊的两个师兄。 “我会这么八卦么,我刚看向外面是让小高去食堂排队买烧肉,而他摇摇头,是说他不愿意。”胖刘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再次摇了摇头。 “你想太多了,我以为你是想去洗手间,然后我说不去。”小高坐在一旁不屑进看着胖刘,这样解释道。 “呃……”许如果听了这两个人的话有点傻眼了。 “哈哈哈,许如果你果真是个开心果啊,自打你来了,我们组里也是经常发出笑声啊。”胖刘大笑起来。 办公室里随着胖刘畅快的大笑,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也活跃起来。 “嘭”门突然被一股力量冲开,黄立晨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摞资料被他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上面的纸张也随着力量四下逃开。 大家看着头儿面色不善的回来了,顿时噤了声,各自在桌上零零碎碎的处理事务。 “这个狗日的张扬,居然敢说我们吃了别人的好处。哼,谁不知道他想来抢风头,有本事自己也破几个案子,只会在一旁放些马后炮。”他已经气得忍不住爆粗口了。 “所以我最讨厌,不靠实力靠关系的人!除了一张嘴,什么都不会做!”黄立晨刻意把眼光朝许如果睥过去。 许如果自己此时惹不得组长,只敢把脖子缩到电脑显示屏后,继续看着她拿过来的资料。整张脸差不多都贴上碎片了。 咦?意识到自己发现了端倪的许如果,她甚至忘了此时正处于风暴中的组长,大声又激动的站起来,椅子发现擦地的噪音。 等到何蔓回到舒家,已是舒蓝出院后00二个月了,舒蓝整整六十多天没有看到何蔓,如果不是管家再三保证,她还以为出了会意外,只是大家瞒着她。 照理说自己都这么想念何蔓,依何蔓宠爱舒蓝的程序,却让舒蓝感到她的冷淡,准备来讲那种感觉应该是疏离。 舒蓝以为是自己跟白夜凛的结婚,这样反复的行为,让妈妈受到了伤害。所以舒蓝瞅准一个时机,想要抱着妈妈撒撒娇,两母女一定会合好如初的。 “妈……”舒蓝心疼地看到何蔓微笑着推离她的拥抱,虽然带着笑,却不达眼底。舒蓝只得怏怏地回到客厅里,和许一诺一起谈笑。 而刚刚在角落里发生的一切,只有白夜凛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坐到舒蓝的身边,搂着她的肩,给她温情一笑,仿佛想要注入他支持她做任何事的力量。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互动,舒蓝发现自己都心存感动。 回到自己在舒家的房间,一望望去,仍是一尘不染,而且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排放在它们该放的位置。 这都是之前自己这样摆放的,偶尔会觉得自己活得很累,太苛责自己,事事要求完美,过份注重细节,只是这一次是她自己过于敏感了,还是久归后的何蔓身上发生了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事。 正想得出神,“叩叩”。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 “妈妈!”显然舒蓝很惊讶何蔓的到来。 “蓝蓝啊,妈妈这次在美国遇到了一些事,心情不太好,所以对你冷淡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啊。”何蔓脸上尽露溺爱的神色。 果然,是何蔓遇到了事,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妈啊!”舒蓝急步向何蔓走去,扑进她的怀里,感受这再世的母爱,她很珍惜。 何蔓伸出手抱住舒蓝,眼里却射出一丝怨恨。是啊,报仇怎样都不会晚,自己也不能太心急了,都让白夜凛看出她的不对劲了。所以这虛情和假意,她装装样子还是要做的。 何况这还是她的女儿舒雅的身体,抱一抱又有什么关系。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舒蓝感谢让她再生的神主,给了她最好的丈夫和妈妈,一切等到前世的冤情得以昭雪,那她的人生就达到完美了。 好期待这样的幸福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蓝蓝,白夜凛对你好不好。”何蔓拉着舒蓝柔若无骨的小手,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多么熟悉的感觉,这是舒雅的手啊。 “嗯,很好。”微红的脸颊,羞涩的眼神,都在映证她的话。压下着心里的怒火。何蔓微笑着看着舒蓝,“蓝蓝,我最近或许都不太呆在家里了,因为美国分部出了点状况,我会有一段时间都在那边住,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知道吗。”用手托起舒蓝的下巴。 看得出,她还没从幸福的新婚带来的羞涩喜悦中走出来,她刻意加重身体这个音,就仅仅只是要她照顾好舒雅的身体而已,如万箭穿专的痛楚,让她无法再跟这个假女儿呆在一起。 “嗯,谢谢妈妈。”陪着何蔓一同下了楼。 原本她是想要留在家里住一夜的,可是何蔓说新婚夫妻最好是呆在自己的家里,虽然这都是传统的习俗,但遵守一下,总是好的。 只是在车上,她和白夜凛都没有闹清楚这传统的习俗到底是什么。 “白夜凛,你有没有发现我妈这次回来怪怪的。”除了对她有点冷漠以外,包括对白夜凛和诺诺都不复从前的热情。 “嗯,是有点,可能是商场的事情太烦重了吧。”白夜凛望着前方,嘴里说着话和脑子里想的事完全是两个方向,据他所知,何蔓在美国的事业发展非常顺利,根本就不存在她说的出了什么事的情况,如果非要解释她对舒蓝这样的态度的话,那问题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不过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一定能让何蔓打消顾虑,接受他和蓝蓝已经结为夫妇的事实。 “你怎么开到这里来了,这么晚了,我们还不回家吗?”舒蓝疑惑不解地看着前方的大海。 “因为我看你一脸的心事,想带着你到这里来散散心。”拖着舒蓝的手,两个人漫步在无人的沙滩上。 白夜凛细心的照料,她难道要责怪他不该要这样做吗? 夜里的风浪比白天更大一些,白承夜脱去外套,披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你不要一直去踩,看你鞋边都湿了。”白夜凛拉着不听话的小妻子到一块大石头上,扶着她的肩让她不得不乖乖坐下。 “哇,好冰凉。”舒蓝不乐意地看着白夜凛蹲下身来,一一脱去她的鞋袜。 白夜凛触着已经湿润的袜底,“看吧,你还知道好冰凉,袜子都湿了,你怎么不冰凉。”说着,抱起她,往车那边走。 “等一下,白夜凛,你不是说让我散心吗,我心里还有好多心事,我还没散完啊。”舒蓝从小喜欢大海,那片宽广无垠总能包容她所有的不开心,此时她不依的鼓起腮帮,揪紧了白夜凛的衬衣。 扑哧,白夜凛听了舒蓝的话,忍不住笑出声的来,“怎么你还有很多心事吗,不如我们上车慢慢聊。”意有所指的看着舒蓝。 白夜凛看着她像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猫,逃得远远,在那里跟海浪玩得不亦乐乎。他从没看过舒蓝活泼的样子。 他提着她的鞋,沿着她的脚印走过去,眼里的温情全是那人快乐的身影。 0118 卡住 离开了舒蓝家,许一诺因为喝太多的果家,躺在车后座昏昏欲睡,许雅岚看着女儿嘟嘟嚷嚷不知在念个什么,好气又好笑的轻拍她的脸。 “真是,跟你爸一样,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爱喝酒,就是喝个果酒,你都能这样,我真是佩服你啦。” 哪知许一诺虽然昏昏沉沉的,耳朵却是清清楚楚的把许雅岚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妈,你觉不觉得何姨这次回来怪怪的啊,以前啊,我只要看着她对蓝蓝的态度,我就会觉得你不是我亲生的,但这次,我却突然觉得你真是我亲生的了。”说完,还扑向许雅岚的怀里,口齿不清的说着,“妈,我好爱你哦。” 真是受不了她一嘴的酒气,轻轻把许一诺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无语的数落,“跟你爸一个德行,一喝醉就胡言乱语,什么叫我不是你亲生的?明明你是我生出来的,好吗?”瞪着那张已经沉沉睡去的无邪的面容,父女俩神似的表情,她哭笑不得的陷入自己的沉思。 何蔓在国内处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这次任她怎么问,她都没有透露半点,口风咬得很紧,对外,包括对蓝蓝,她都宣称是美国出了些事。 她还意外的发现,一向注重保养的何蔓,这次明显显得苍老和憔悴很多。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打击,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她从来都是知道何蔓一旦发起恨来,那是很多男人都比不上的。 就拿上次舒蓝还叫舒雅的时候,那孩子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了,一个劲的非要白夜凛不嫁,却不知道男人越是容易得到越不珍惜,生生逼得自己去寻死。 那次可是00一次看到何蔓那样可怕的表情,她甚至相信,如果当时舒雅真的去了,白夜凛也好,白氏集团也好,阿蔓都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白氏给舒雅陪葬。 不过还好,那次舒雅命大活了下来,并且还和白夜凛结了婚。这次在舒家,她可是看得出来,那个素有笑面虎之称的白家二少,真真才是转了性,简直就是一个妻奴,什么都听舒蓝的,再说了蓝蓝又不是怀孕了,可是人家白夜凛硬是把蓝蓝当个孕妇一样小心翼翼的供奉着,真是把她这个过来人的眼睛都拧到了。 她还借此来作为许一诺的教育版本,谁知她女儿还不开窍。急死她了。 只是她还是很纳闷,照理说,这样的情况,阿蔓应该是最开心的人啊,可偏偏她总是一副平淡的样子。 “妈,我好爱你哦……”许一诺出其不意的向前一扑,整个人都塞在后排脚位上,动弹不得。 “哎哟,你这孩子,赵师快快停车,把她扯出来。”这一个手忙脚乱的,完全打散了她的思绪。 两边的车后门都打开到极限了,怎么办,赵司机和许雅岚都抓破头皮,不知道要把那个人事不醒的人要怎么弄出来。 “这个死丫头,真是气死人了。”一边说着,一边给他爸打电话。结果一直都显示正在通话中,明显就是人在忙嘛。 谁都以为市长夫人好神气,只有她才知道其中的苦楚,从小到大,许一诺大概就没见过几次完首完须的爸爸,更别说节假日带孩子去公园了。 刚挂断电话,手机就有来电了,“姑妈,我今天可以在你家借宿吗?”清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是果果啊,正好,你现在在哪里,姑妈需要你的帮助。” 还好,这老天爷对她还不算太坏。 才三五分钟的时间,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许如果从副驾上跳了下来,“姑姑,怎么啦?”许雅岚“呶”的向她指着那车里。 许如果一见此景,忍不住笑起来,这是个什么奇葩场景。 “我的好果果啊,快别笑了,你表姐都卡得快窒息了。想办法,把她弄出来。”许雅岚焦急地看着这个身形跟许一诺差不多大的侄女。 “不如,我们三个合力,先把她的上半身弄起来?”赵司机看了半天,就只有头部位置还有松动。 一干人在车外着急,当事人还在呼呼大睡,只是这个姿势让她不怎么舒服,时不时像个小猪似的哼哼。 “让我来吧。”一个淡淡的男音在几人的身后响起,许雅岚转回头看到一个高挺的男人,他黑灰色的制服上有一颗党徽,打量着他的样子,许雅岚当下心里就明白他的身份了。 “姑姑,他是我的学长陆离行,不过大我几届,人挺好的。你就放心吧。”许如果看到依旧不苟言笑的学长陆离行的到来,特别开心,总算来了个可以拔出许萝卜的人了。 陆离行看着许如果的笑脸,心里倒是自嘲了两句——人挺好的,放心吧。她什么时候觉得他人挺好的了。 看着眼前一幕,他就觉得,这人吧,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姑娘明明都卡得这么难受了,还能睡得着? 观察了一下眼前的位置,他还是决定走到她的身后,把手伸进她的腰间,却意外的触到一团柔软,像被灼烧到似的,忙不迭的缩回手,抬眸看了看对面紧紧盯着他的举动的三个人。 这三人看见陆离行飞快抽回的手,都把心提了起来,“小陆啊,是不是卡太紧了。”许雅岚眉凝纠结,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烦躁。 “要不然,我们用千斤顶把表姐顶出来。”包括陆离行的另外三个人像看白痴一样扫了一眼兴致勃勃的许如果。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许如果,垂头丧气的说,“那只好把后座拆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陆离行闻言,脸更黑了,早知道她这个师妹经常脱线,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他刚刚应该直接开车走的。 再度把手伸到她的腰下,这次刻意把手的位置往下称了一点,却接触到那紧致的小腹,不再多想,提了一口气,把她像抱婴儿一样从车脚位里提了出来。 0119 夜游 握着舒蓝的小手,刻意放慢了自己脚步,只因看到她额际有出汗的迹象,“晚餐你想吃什么?” “晚餐?不回家吃吗?”她疑惑的反问,虽然在家吃也只是他们两个人而已,虽然偶尔自己也会弄东西吃,但是基本上他都不会让她下厨,说好的是养病,现在她身体都痊愈了,结果还是当养小猪似的,今天在家,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几件衣服穿在身上都紧绷绷的了,所以下午他才陪着她出来选衣服。 “虽然你看起来身体好差不多了,但是你身体还很虚,看看,这没走几步,你就满脸潮红,这里还冒着虚汗,你的身体啊还需要多调理。” “那我们吃什么?”她傻傻地抬头问,没有意识到跟在他身边久了,自己都不用带上脑袋做事了。 白夜凛还真认真的想了想,“那我们去古丽吃鱼粥,这个比较适合你的身体,又有营养。” 就这么办,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向前走。 “白夜凛,我说的那个事,你……”以前只要一提起,他就会觉得她只重视那件事的样子,所以这次考虑到他的情绪,她开口变得结巴起来。 白夜凛知道她又在提那件事,停下脚步,转回身凝望着她,“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说完,还微微一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反正白夜凛是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地在她身上展现他的爱意,她早就习惯了,只是还是抿嘴眨了眨眼。 “白夜凛,我怀疑你就是个吃货。”这样说是有原因的,这家叫做古丽的鱼粥店位置根本就很偏僻,如果不是他带她来,她一定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家开在楼房背后的小店。 她想着自己前世在医学院时,也是喜欢往这些小巷子里钻的,只是这一世生在了豪门很少有机会再来找这些民间小吃了。 所以她更加难以想像,白氏集团的二少爷居然会知道这种地方。 意外的是,她不止看到这里生意很好,还注意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眼神,仔细看看周围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女生和四十多岁的阿姨,不由忍俊不禁埋头闷笑。 “笑什么?”白夜凛不解地望着她。 “笑你有魅力,全身上下粘了不少女生的眼珠子了。”说完,笑意更深。 “哈,你竟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还是人群里,白夜凛就直接把手伸到她的腰间,不久前才知道这是她的弱点。 “哈哈哈……不要……哈哈哈……饶命……”其实她是不想笑的,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手,不准他再呵自己的痒痒了,挑眉瞪着他,“白夜凛,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如果不是害怕他不听话的手再来捉弄自己,她一定会叉腰教训他了。 取出面纸,给她擦了擦眼底,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次把她整得够呛。 舒蓝防备着盯着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真害怕他再呵她痒痒,而白夜凛瞄到她的小动作,开心得整个人熠熠生辉。 食客们看着这一对男俊女美的两个人亲密的走在一起,羡慕得不行,哪里知道舒蓝仍旧不服气的,把挂在他腰间的手,时不时拧上一圈,而每次拧时,白夜凛就刻意地发出奇怪的叫声,挨着近的行人也疑惑的时不时望着他们俩。 “白夜凛,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让我拧几下,我就算了,如果你再发出这种声音,我就下狠力了。”舒蓝微笑着看着前方,轻描谈写的说。 “老婆大人,你这样拧我,我只能那样叫啊,又不能在这里做,我不叫的话很难忍的。” 真是受不了他这样的说话,“白夜凛,我才发现,你真的很色!”什么叫在这里做,什么叫很难忍,她不过是拧他而已。 “老婆大人,回家再拧吧,到我们了,你要点什么?”这家店生意太好了,店面虽然很小,但是客人却是络绎不绝,所以每天都要排号。 “那你要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既然他都能知道这个地方,一定会知道什么最好吃了。舒蓝顺便四处打望这家装饰很像竹林的小店。 “我啊……我想吃你……”眨了眨眼,才领会到他的意思,舒蓝忍无可忍地大声叫起来,“白夜凛,你活不耐烦了!”刚叫完,发现整个店的人都转头来盯着他们。 真是糗大了,她恨不能一筷子捅死对面那个笑得不怀好意的家伙。 头越垂越低,真是受不了来自四面八方那种打量的目光,都怪这个坏家伙,害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好了,粥来了,我们可以吃了。”白夜凛若无其事的给她乘上一碗。 一缕缕鱼肉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 舒蓝甩出暂时放一你马的眼神,开始小口小口的品尝,果然是很鲜美啊,白夜凛看着舒蓝一连吃了三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来。 两个人难得都吃到很撑才从店里出来。 “白夜凛,你怎么会找到这样一家店来的,我以为白家二少只去那种五星酒店的人啊。” 舒蓝丝毫也没意料到自己因为吃得太撑,也不管不顾的自觉挽着白夜凛的手臂,漫步在夜幕下。 白夜凛听了她这话,抬起头看着望处像雾一样散开的灯光。 “因为寂寞啊,虽然物质上,我从来都不缺,但是因为各种关系,我很少有朋友,只有一个人在街上到处乱逛,我最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可是后来渐渐发现,人越多的地方,我会感觉更寂寞。”声音慢慢的低落下去。 舒蓝的心也像被人揪起,她竟为他感到难过。 “但是,今天我很开心,因为有你陪我了啊,我感觉整条街都是我的了。”说完,把手从舒蓝怀中抽出来,不管不顾地在大街上舞动,转圈。 舒蓝看着这个大傻子,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眶有湿湿的感觉。 0120 行动 “当真以为我们警察都是闲着好玩的吗,一会说不要查了,一会又说彻查到底!搞什么飞机啊!”黄立晨气恼地把铅笔往桌上一摔。那铅笔直接摔成了两截。 “头儿,去沈家借dan鉴定的借调书已经拿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小高说着就递来一张盖了红印的纸。 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黄立晨把借调书压在灯下。 “通知全组人,开会。”黄立晨心里积压着火气,却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虽然有不得不执行的命令,但当案件落到自己头上时,自己还是有必要查他个水落石出的。 看着三个组员一一到场了。 黄立晨把白板翻了过来,那是他00一次分析的结果,因着上面不让查了,但他心里还是对这个看似简单,实则背景复杂的案子好好的分析了很久。 所以现在再经过大家认真的推搞和斟酌一番,想必是不难解决的。 “大家看看这个关系图,我目前的疑点在,是谁把这具女尸抬到这个废弃的别墅群的。或许这个人才是破获案件的关键所在,他在主导这个案子的走向。前段时间我从法医拿到了死者的验尸报告,她的死因和前段时间的宋科都是一个情况。” “头儿你是指,他们都是被人推下崖或是自己掉下去的吗?”胖刘翘着两只椅腿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板。 “嗯,这事本身是很简单的,不过犯罪份子很狡猾,不断的制造烟雾来干扰我们的视线。”小高似乎也看明白了黄立晨的关系图。 “对啊,00一次发现女尸的时候,通过dna比对,很明显就是沈家新认的孙女。可是不到一个星期,我们的电脑和另一份纸质文档就出现了错误,说明什么?”胖刘盯着小高反问。 “说明,你们中间有内鬼。”许如果挽着手臂,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发言了。 三个男人同时撇过头,一脸杀意的盯着她,许如果愕然的摸摸自己的脸,“我说错话了吗?” “你说的没错,不过,内鬼不在我们这里。”黄立晨意有所指的看着门外。 “再告诉你一声,这里不是你们学校,说话要格外注意。”一个不留神,会导致他们全组的人跟着遭殃。 不知为什么,许如果被黄立晨这么一警告,反而生出莫名的兴奋。 看着她不知所谓的表情,黄立晨无言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怀疑幕后真凶就藏在沈家。”黄立晨大胆的作出推断。 “宋科的身份也是跟沈家直接扯上关系的,据媒体的说法,他是沈家的未来孙女婿,照理说,一个女人的未婚夫死了,就算不是深爱,也不至于才几个月时间,家里就住进一个新未婚女婿吧,这太奇怪了也。”小高并没有看着其他人,只是站起身上,指着黄立晨画的关系图,在薛峰的名字上点了点。 “那天发现的碎片,经过图像组的分析,结果我已经拿到了,正是沈家的背景,说明你还是有些眼力。”这话是黄立晨对着许如果说的,许如果当下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而黄立晨早已转过头,半眼都不在她身上。 “为什么这张碎片会出现在我们局里?目前调查的人马明明只有我们组,这个充分说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我们,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管好自己的手脚,尤其是你们的嘴巴。”收到所有人慎重的点头,他才收回以笔代刀的手势。 “头儿啊,那你知道不知道00一次是谁不让查的,又是谁让查的啊?”胖刘一直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 “这么笨,还用问,一定是会受损的人不让查的,会受益的人让查的啊。”这还用问,许如果再次不宵的看向胖刘师兄。 黄立晨这次倒用略赞许的眼光看了许如果一眼,可惜她还没接受到,黄立晨已经把眼光放回关系图了。 “既然沈家有鬼,我们这里也有鬼,那我们就给他们先来一个鬼打鬼。”黄立晨思忖了一会,作出这个决定。 “鬼打鬼?”小高似乎还没想明白。 “好了,小高和胖刘拿这张借调书去沈家把那个鉴定书拿出来。许如果……许如果……”这个妮子放哪里好呢? 许如果仰起头,期盼地大眼睛巴眨巴眨地望着头儿下达任务。 “许如果守办公室。”像是安排了极重要的任务给她,黄立晨严肃的盯着许如果。 结果若来胖刘和小高扑哧的偷笑。 “切,让我守办公室。”许如果一脸不乐意地旋转着胖刘刚刚坐过的椅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刚刚开会说的,你们都忘了,我说什么来着?”黄立晨紧盯着许如果。 “哦……对对对”有内鬼,许如果用口形说出三个字。 三个人陆陆续续走出办公室,许如果一脸警惕的打量着四方,好像真有什么鬼从墙壁里跳出来似的。 “头儿啊,你这样捉弄一个小姑娘不好吧。”胖刘看着许如果的认真的表情于心不忍,不是同情,是于心不忍想要笑啊。 “你懂什么,那个许如果看着是个女生,结果比男生还淘,不派点事给她镇着,指不定给我惹点什么事出来。”结果自己还就成了托儿所所长了,郁闷,不过好在许如果的脑袋非常灵光。 “快走吧你们,这次可得小心点了,说不定今天你们就会和真凶面对面。”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强烈的感觉,真凶就在沈家,而且他还嚣张地看着他们一举一动。 为了死者安息,也为了惩治这个狂妄的幕后操纵者,他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破了。 许如果终于感觉自己眼皮都发酸了,才无力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发呆。说好的英勇无敌,说好的尔虞我诈都躲哪去了呢。 “叩叩”响起了响门声。 许如果散失的劲头,瞬间又满血了,她严肃着走过去,狠狠地拉开门,用充足电力的眼光杀死来人。 “啊!怎么是你?”许如果见到来人,迅速收回自己杀人的目光,却害得自己脸部差点抽筋。 0121 新棋 “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陆离行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什么什么?她没有听错吧,学长巴巴跑来问她手机号码,眼里一副冒星星的陶醉样子。 “别想多了,你那天在我车上掉了这个。”陆离行从包里拎出一把钥匙,上面还有可爱的哆啦a梦陶泥吊饰。 “哦,谢谢学长。”伸手摊开接过钥匙串,埋着头放进包包里,再抬头时,陆离行已经走远了。 “真是个怪人。”许如果无精打采地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继续学习吧,看看刑侦心理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师兄和黄组长都还没有回来。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差不多都到下班的时间了。 “算了,我还是下班了吧。”许如果仔细检查了每个桌子的抽屉有没有上锁,再紧紧的反锁的办公室离开了。 “你还好吧?”鹏子皱皱眉。 为了方便交易,他已经开始在这个鼎鼎大名的沈家宅子里自由出入了。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沈家宅子一跨进门就有种阴森之感,所以他每次来了办完事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呆这个所谓的豪宅。 “哎,有什么好不好的,走到哪天算哪天吧。”苏柔整天觉得自己泛力,她不明白,薛峰是不是仗着人高艺胆大,居然敢把她的身份暴光在鹏子的眼前,还让鹏子自由出入沈家。如今的沈家完全就是控制在他薛峰的手中,而沈思聂估计利用完就会一命呜呼了吧,一旦沈思聂完事了,她也就命不长矣。 原以为沈思聂死了她就没有暴露的威胁了,没想到尽头还有薛峰在等着她。 “鹏子,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薛峰在书房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有说话的声音,走出来,果然看到他们两人在门边说什么。 “峰哥,你还是放过她吧。”鹏子和苏柔谈不上什么关系,最多算得上是发生过那种关系,但那时候他定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居然是上流社会的名媛。想着薛峰占有了人家的家财还这样对待她,实在有点看不过眼。 “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薛峰想也不想的拒绝。 “峰哥,这样会不会太过了。”鹏子不想得罪薛峰,话也不敢说得太深。 “她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我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她。”现在他已经被警察盯上了,他的计划不得实现不了,他还得草草收拾,早点离开。 不如,他略带深意的看了看鹏子,说不定,这也是一步好棋。 “你到底给鹏子说了什么,让他这样怜惜你。”薛峰的一脚把苏柔踢进房间里。 “峰哥,她只是因为太爱你,你就别这样对嫂子了。”鹏子果然还是心比他软,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帮她说话。 “既然她说她爱我,那就应该由着我,你以哪种身份来管这事?”薛峰的表情更冷,如果能让警察转移视线,这个鹏子无疑是个不请自来的那个人。 “不是说你们会结婚吗?”鹏子疑惑的看看峰哥,又看看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女人。 “结婚?她只是我的情妇!”想着自己要快点收手,懒得再跟他们多费唇舌,他们两个爱在一起怎样就怎样。 现在他得去会会沈思聂了。 “嫂……子”峰子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苏柔,她难道都不知道反抗吗,她不是堂堂的千金小姐? “别这样叫我,我是沈依依。”谁跟那个恶魔会是夫妻,苏柔看着紧闭的房门。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我知道你是沈依依,那天……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你……”峰子扶着她坐在沙发上,结结巴巴的解释当时的情况。 “你不用说了,我都清楚,他为了霸占我沈家的家业,现在一想弄死我的外公,二想弄疯了我。”苏柔现在已经拒绝吃他的药,每次他喂进她嘴里,她总会趁他不备,把药吐出来。 这药的确不是上瘾的,但是它除了可以让人性亢奋,还可以让人神智不清。 坚持了几天,她觉得自己的神智清醒多了。 “峰哥只是为了图财,要不你好好跟他谈谈。”他们这些边缘人,无非是求财,害人性命的事他们都不愿意沾。 “谈,你不会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恶灵。”这都是命,她根本就没办法回避到可以不认识他,就像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看准机会就会扑上来把你死死缠住。 “那你准备就这样一直跟他扛上吗。”峰哥完全不把她当人,不然他也不会遇到她了。 “你别管这事了,你管不了,我劝你还是少跟薛峰来往,不然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还得感谢他。”苏柔看着面前这个似乎倒有些心肠的男人,虽然他把自己当小姐睡了,那也是不知情。 “我知道的。那我走了,你好好保重。”峰子料想这里面的矛盾重重,自己也只是赚点小钱糊口而已,这些豪门大户,他也管不了。 “薛峰,我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的,你等着吧。”苏柔看着峰子离开沈宅的背影,射出阴冷的眼神。 鹏子刚离开不久,一辆警车闪着一圈一圈的红光开进了沈家花园。 胖刘和小高跟门口的保安说明了来意,那保安就在门上打开了对讲机。 接线的定是薛峰无疑,这个沈宅里的人几乎被他以各种理由更换了一遍,如果他没发令,就是沈思慎等沈氏家族的人来看望沈思聂都是进不来的。 “先生,有两位警察同志说是要来调查什么事,你看怎么处理。”保安完全不理会两个警察给予的压力,不卑不亢的向主子汇报。 薛峰站在沈思聂休养的床前,看着沈思聂的脸,神色不善的说。“带他们在大厅等着,我马上就来。” 薛峰扭曲着脸,加剧了对苏柔的怨恨,“这么快就来了。” 走到楼梯口,他本想从墙侧角看看对方的情况,哪知和正在四处打量的胖刘的眼光对了个正着。 0122 疑云 “你究竟在不高兴什么?”从舒家回来,舒蓝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白夜凛再也忍不住地开口。 为了她的一个电话,自己抛下公事,结果从见面到现在,她都没有一句话,一张冷脸就摆在自己面前。她是哪里不满意,不满意舒家,还是自己? 平时的温顺都到哪里去了,莫非她又转性回到原点了。 白夜凛气得想摔东西,他努力的要自己冷静下来。 “舒蓝,你好歹也要让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然我怎么帮你?”如果舒蓝再这样不回应他,他想自己真的会发疯了,不是急疯就是气疯。 舒蓝面无表情的缩在沙发上,连看也不看他。 她一直知道她和他的婚姻只是一个利用的关系,结婚以来,他带给她的温暖,快乐,让她差点忘了自己是曾是一个不幸的人,结果她还太幼稚,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这个伏笔早在她跟他的定下的赌约就开始了。 他居然还敢口口声声的说他是爱她。 “蓝蓝……”白夜凛挫败的在她旁边坐下,算是见识到舒蓝的脾气了,莫名其妙的脾气。 好不容易让她走近自己,看着冷凌的容颜,白夜凛决定让步。 叹口气,他什么都不再问,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 像一个害怕被人抛弃的小孩子,用无辜的眼神凝望着她。这样子的白夜凛让舒蓝的心里更难受。 她提起双脚,抽回自己的手,把自己缩成一团,脑子里思绪混乱,像是有两个人在里面打架。 这么长的床头相依,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贴心和爱护,可是心里的那根刺,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别生气了,蓝蓝,也许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说,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对上白夜凛饱含心疼和歉意的双眼,舒蓝心里一揪,自觉的反握住他的手,是了,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听了那些话后,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原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在乎他了,甚至在乎那些有待考究的所谓证据,想通了这一点,觉得自己这个脾气发得有点唐突了,“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乱发脾气。” “怎么可能是你不好,明明就是我不好,居然还有让你有发脾气的机会,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完美,蓝蓝,你说吧,我一定改……”开心守得云开见日出了,蓝蓝终于不再冷着脸了,白夜凛突然被舒蓝吻住嘴,他愣征了。 两个人结婚这么久,这是舒蓝头一次主动吻他。 刚刚差一点陷入冷战的境况,现在他作为一个丈夫必须要把这个气氛搞起来。 “白夜凛,我不想要。”往往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这一点他这段时间是深有经验的。 窗外,那光芒高悬在天空的尽头,一线环绕着夜露,而她,睡不着。 听着白夜凛安稳的呼吸,她套上一件睡衣,安静的赤着脚步出卧室。 她该相信他还是那封神秘的信呢? 来来回回地看着手中的照片,忍不住叹口气,这张有着柳思和白夜凛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舒家的邮筒里。 也许是他们以前的照片也说不一定,只是这封没有邮戳的信封又是谁投来的呢。 “蓝蓝,你爱我吗?”舒蓝还以为他只是想要吻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没想到他竟真的要问问题,还是这样一个问。 “柳思啊,你要好好的把握这次机会。”柳孟才又开始在柳思耳边念叨,不知是哪个贵人居然安排了人把他们送回国,还给房子住,还有钱花,又让他们一家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 因为在加拿大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所以这飞来的财运,他和华美都格外珍惜,虽然现在住在乡下,但那也比让他成天的洗盘子强太多了。 “我知道了,人家不是说了嘛,让我们安安心心呆在这里,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联系,你每天让我做这些事干吗?都不知道人家会让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别人会要我去考大学?”也不知她老爸是哪根筋不对,买回来许多书,什么艺术修养,大学哲学,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看着就烦。 只是她也很好奇这个幕后操纵者是谁,居然连白氏集团的事都敢对着做,想必来头也不小吧。 “妈,下午,我们去逛街买衣服?”反正有的是钱,她就是要花花花。 “不准去,不是让你多呆在家,少出门吗,再说了,这个穷乡下有什么可逛的。”柳孟才这次行事格外低调,担心一个不小心被白氏发现他们回国了,说不定就真的完蛋了。 “妈啊……”柳思不依的晃动着华美的手臂。 “乖,你爸说得对,我们不能到处乱走,先不说会容易被白家的人发现,如果被这个贵人知道了,断了我们的经济来源,我们难道要在这乡下端盘子?”在这个认知上,华美和柳孟才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看见父母两人都反对她上街,柳思嘟起嘴,不乐意的甩着手回到屋里。 “不去就不去,看你们俩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脸色丝毫不轻松,柳孟才侧头看着柳思回了房,‘嘭’的一个巨响,关上了门。 冷冷地对着那门说,“你要把她看好了,我总感觉要出什么事,如果她敢再闹脾气,你就给她一个耳刮子,这么大了,还不会领悟父母的苦心。” “嗯,我会的,那你就先去吧。如果实在打听不到什么,就回来了,这次神秘回家,我也觉得危危险险的,我们连谁弄我们回来的都不知道,是敌是友就更不清楚了。”华美觉得这个回国路真的很蹊跷,因为不管大小事,在国内基本上是找不到这么大能耐还能帮他们的人。 挖空了心思,也想不到是谁。 陪着白夜凛去参加一个关于新品开发研讨酒会。其实她是打死都不想来的,这种所谓的社会精英、高知识份子有多让人觉得虚伪,即便现在她也属于这类人。 想着自己很少为他做什么事,也就依了他这回的邀请,给他这个面子。 她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经常做这种事吧,虽然没有结婚以前,她总是向何蔓撒娇,能不参与就不参与,但是白夜凛有意让她和自己在公众场合多亮相,也是对她作为妻子的向外宣告方式吧,所以那张照片只是有心人的一种挑衅,她可以完全不予理会,只看着他就好。 “你还要偷瞄我到什么时候?”将车开进白氏专用停车位,他侧过身,直视她。 啊!被发现了。 她坐正身子,轻咳了声,“看看你长得帅不帅?”不经大脑说出这样一句话,她都为自己的智商捉急了。 “那你对你老公满意吗?”舒蓝嫌弃地看着他不要脸的自信。 到了酒会上,意外的没有她以为的那些没完没了的应酬,白夜凛一路陪伴着她,直到酒会散场。 因为白夜凛的关系,她放开自己,浅尝那些看起来亮晶晶的鸡尾酒,结果不一小心,就喝了不少。 而现在,那张醺粉的脸蛋正写满心虚。 “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今晚烂酒的事我就不跟你算。”抱着她明显站立不稳的身体,她还好笑的打了一个酒嗝,白夜凛故作生气又严肃的说。 “什么问题?”她被白夜凛用手摆成立正站好的样子,傻愣愣地盯着他看,白夜凛的心像被熨斗一下一下熨烫的好舒服,好平坦。 “你……”只是吐出一个字,他已经把自己凑到她的面前。 他想干么?眼神……怪怪的。 她爱他吗?这个问题,她也轻声问自己,她想摇摇头,又怕他误解,她要怎么回答呢,反正她都醉了呗,喝醉的人怎么有理智回答什么问题。 0123 汪汪 被沈家以找不到dna鉴定为由打发回了警局的胖刘和小高,向黄立晨汇报了这件事的始末。 “这样说来,这个沈家确实疑点不少。”黄立晨用手指敲着桌面。 “啊!谁动了我的电脑?”许如果一声惊呼,黄立晨微眯着眼,很不爽地盯着她。 胖刘闻言,也赶紧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昨天不是你一个人在办公室么?我们昨天都没有回来过。”说完,还回头看了小高和黄立晨,他们俩皆是点点头。 “那就怪了,我昨天走的时候,明明把办公室该上锁的地方都上锁了啊。”许如果奇怪的看着电脑显示屏。 “你都掉什么了?”黄立晨即便不喜欢这个一惊一诧的实习生,只是在他的办公室出了状况,他还有必要过问的。 “我电脑明明上了锁,不知道被谁给解了锁,还把我的文件给丢进了垃圾中转站。”她摸着显示屏的四周,好像要摸出个凶手来。 “也许是你自己弄的啊,你忘了呗。”胖刘走过来说着。 “不可能。不过我知道这个凶手有什么问题了。”许如果虚眯着眼睛,看出了端倪,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呵呵,又没有人命案,哪来的凶手,还说是大学的高材生?我看是高柴生吧。”胖刘忍不住笑起了,末了补了句,“火柴的柴。” 三人男人互视一眼,都窃笑起来。 她呀,就只有这一点好处,让他们精神放松,许如果,开心果嘛。 “切,这个人啊,一定有一个病。还很严重。”许如果不理睬他们的取笑,继续说着。 “有病,我看你才有病,嫌我们还不忙,整天整事,我看你是毛病。”黄立晨冷着脸看着这个无事生非的人。 “组长,你们怎么都没有一点耐心,我还没说到主题呢,你们就打断无数次,到底有没有一点素质啊。”许如果才不管组长还是师兄什么的,人人平等呗。 “那你快点说,别卖关子了。”还上纲上线了。 “本来我的桌面一直都是乱糟糟的,可是现在呢,全都整齐一致的排列,并且最明显的是还把我的桌面图标全都换成一样的了。”她转过头看着三个人,黄立里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如果说是我自己弄整齐的,我干吗要换成一样的图标啊,用起来一点都不方便,这个行为充分说明,这个人啊有严重的强迫症。”许如果最后重重的下了结论,对自己此次的发言非常满意。 强迫症,黄立晨倒是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胖刘和小高他们同时看向他,表示意见一致,但是这个人,可能吗?完全不可能。 “检查检查,你都掉了什么。”黄立晨已经转回身,胖刘和小高也一哄而散。 “东西倒是没掉,只是不知道他都拷贝了什么。”因为她没事干啊,只好当练打字,把办公室的好多案件资料都打了一遍,至于有没有机密打在里面,太多了,她就不记得了。 “许如果,你前几天不是说,你把办公室钥匙掉了吗?”本来那天要换锁的,因为太忙,大家都忘了这事。 “哦,是掉了,不过又找到了。”许如果头也抬继续在自己电脑上找蛛丝马迹。 “怎么找到的。”黄立晨低垂着头,看着桌上的报纸。 “就是昨天啊,我学长给我送过来的,我不小心掉他车上了。”许如果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黄立晨。 “你学长?” “对啊?不就是陆学长吗。” “陆离行!”三个人异口同声,许如果不明所以然地看着他们脸上的惊诧。 原本许如果说到强迫症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这个名字,只是这个人,他根本就想不到会是他。 如果这样一连起来,那么这一堆的断线就理通了一大截了。 内鬼或许就是a局的局长陆离行,不然这事怎么会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藏头露尾的抓不到。 包括法医组的迷团也由此可以迎刃而解了。 只是站在那么高的位置的人,怎么可能去跟这种杀人案牵涉在一起? 黄立晨倏地从深思中醒悟过来,这事必须慎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了为安全起见,也对他们是一种保护,这事,先在他这里把头掐住,让他一个人去细细的查。 靠在中央的办公桌前,他捏了捏眉心,胖刘和小高倒还好说,只是这个许如果…… 麻烦啊麻烦…… “你干脆杀了我吧,我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连狗都不如!”苏柔咬着切齿地瞪着高高在上的薛峰。 “杀了你,那怎么行,原本我还打算跟你结婚,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偏巧你这贱人不争气,竟敢不听我的命令,去招惹什么白夜凛。”薛峰拉了拉他手中的链子,苏柔疼得眼泪漱漱下落。 她的脖子,手和脚都被薛峰用狗链子栓着,以养病为由,把她关在房间里,任何人都不可以见。 沈家现在是两个被他控制的病人,她想着自己以前的千金小姐生活,真是跳进了虎狼窝。 “所以啊,现在我的沈家梦也破了,唯有多捞几笔,我好走人,至于你嘛,你肯定得把这黑锅背定了。”薛峰看着像只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出奇的兴奋。 为了逃出训练营,白夜泽最近这段时间都表现的非常突出,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要洗新革面了。 “白子,今天你跟我到镇上去采购。”鸽子把一条手腕粗的绳子从车尾甩进车里。也不知是谁把绳子放在水池边,现在拖过来时又沾上了泥,弄得他一手都是泥泞。 “是,队长。”白夜泽虽然一直对自己的外号有意见,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他已经想通很多事,他以前太忽略事情的实质,而只在意表面了。 看着鸽子在水龙头下洗手,他想到今天有可能会有机会开始布置他的逃跑计划,心里有一点点的小兴奋。 0124 联系 “走吧——你可别想什么多余的事啊。”鸽子看着白夜泽似乎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警告他。 “队长……”他脸上尽力堆出一个忠厚老实的模样,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他的白大爷风情早就被这里的粗砂厚石打磨得跟乡下的汉子没什么两样了。 但是没等他多说几句,鸽子已经打断了他的废话,“我说过你几次了,别队长队长的叫,我们这只能叫代号。”鸽子再刻意的环视四周一圈,无异,发动引擎。 “是,鸽子。”嘴上是应得规规矩矩,心里却是恶毒的发狠,看老子有机会出去了,回头不把你炖了吃才怪。 一路颠簸着来到一个人声鼎沸的小集市,看似地方不大,但人还真多,挤挤攘攘的。白夜泽从小到到哪有机会接触到社会的最低层,看着手工的食品和老人黑皱的手指,他一脸的嫌弃。 鸽子走向熟悉的猪肉铺,买了一堆接近半个月的肉类,付完钱,一股脑的全塞在白夜泽的手中,不一会儿的功夫,白夜泽根本就拿不了那么多的采购品,一直在鸽子的身后叫苦连天。 “鸽子啊,你倒是有翅膀会飞,我真的不能再跟着你走啦,我就是腿不断,手也该断了。”眼看着这采购要进入尾声,他都还没找到适合的下手机会。 路过一个陈年的老茶铺,他干脆坐在摆在门口的竹椅上赖着不走了。 鸽子看了看他手上的物品,再从上衣袋里掏出一张清单,好像还要买一个大冬瓜就差不多了,他警惕的四周打量了一下。 “好吧,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回头开车过来接你,不准动什么心眼啊。”鸽子一边跟他说着,一边夹了一个什么食品在他的衣角内层。 难道这是监视器,这个人真是太小心了,白夜泽看着衣服下若隐若现的闪烁的绿光。 抓紧时间打量周围有没有可用的人。 “兄弟,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给你一百元。”他把鞋子里早已藏好的一百元捏在手心里。 整天不务正业的周老六斜睥着白夜泽,看起来像个兵蛋子。喷出嘴里的牙签,唾沫子都弹射到了白夜泽的手背上,让他恶心的不行。 “借手机?”周老六仍是侧着身,连正面也不舍得转一下。 “嗯,家里有急事,就几分钟。”尽力缩着颈脖,使自己的态度显得卑微。 “一百块?”周老六其实早就心动了,但是现在这世道,骗子太多了,他可不能当因小失大的傻瓜。 “嗯,如果不信,你可以先拿着,手机你也可以拿着,我只是通个话而已。”白夜泽唇角微弯,心里早就如焚如烧。 “哎,准你想到这个好点子,不错,来,你拔号吧。”周老六想着反正钱也在自己手上,手机也在自己手上,这准包妥当。 白夜泽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伸出手指点击手机屏,刚按下一个1,倏地,手机从眼前消失了。 “等一下,你不会拨个什么国外的号吧,你这一百块哪就不管事啦。”周老六突然想起以前有人打外国号,那话费是刷刷的没有了,还倒欠几万块啊。 “不会的,我家人就在锦市,跟这里连区费都不会产生。”如果不是自己手陷囹圄,他不让人打死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瘪三才怪。 “那你打吧。”周老六瞪直了眼,看着他拨的11位手机号,上面显示的是锦市号码没错。才把头扭向一边,自己的手当电话架子,给他打。 “嘟嘟……哪位?”听筒里响起了他熟悉的薛峰的声音。 “阿峰,是我。”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又担心薛峰听不到,只得将整个身体向前凑。 “阿泽?”薛峰还以为他出国或者是死哪里去了,意外的居然他会用一个陌生号码打电话来。 “我被我爸弄到路青镇来了,你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半个月后,我还会出现在这里。”说完这句话,他眼角已经瞥到鸽子的车向着集市的边沿停了下来。 迅速挂了手机,对着周老六神秘一笑,“谢谢你的手机,你快走吧,这钱我是偷那人的,估计被他发现了,看,他已经来……”话还没讲完,周老六早已经朝着集市人多的地方跑得哪还有人影。 “走吧。算你老实,十步范围内的活动还是允许的。”鸽子提起地上和椅子上的东西,率先朝汽车走去。 白夜泽冷着一张脸回头望了望周老六的方向,果然是无影无踪啊。 “哎,我说了那个人就是借我手机用用,你有完没有,还搞回访……什么,他是你弟啊,哎,他长得可好了,又高又壮,一点不瘦,你不用担心了啊。别再打了啊。”周老六想着这一百块钱还真麻烦。 直接把薛峰的电话拉进黑名单,后来想想不妥,看来明天得去镇上重新办张卡,反正他还欠着电费呢。 自从收到白夜泽的电话后,原本取消的计划,薛峰又有了新的方向。如果说自己一个人对付白家和警察局逼迫得他不得不放弃沈家这块大肥肉,如果拉一个白夜泽来做为自己有力的后盾,这事一定会有转机的。 白家兄弟历来不对付,这次白夜泽被白夜泽抢了继承位,心里一定是仇恨的很,他怎么可能不跟自己合作。 经过整夜的策划,薛峰决定把孙鹏作为自己的替罪羊,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鹏子啊,现在哥的生意越来越多了,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了,看着我们以前的交情,我决定还是让你来做我的副手,帮我处理一些事情。”薛峰把孙鹏叫到书房里,特意的放了几摞人民币在他面前。 孙鹏则是一副受宠若惊,眼前的钞票更是让他双眼发光。 “峰哥,要不是你肯拉我一把,我都快混成街上的流浪汉了,自从我在你这拿了几次货以后,那东西在夜店酒吧里特别抢手,我都抬了几次价了,都还是有人抢着要啊。”所以现在他包里小钱还是不少的。 “那事,你别干了,毕竟是非法入境的,早点收手才稳当。”薛峰略停顿了一下,再看着峰子说,“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干,就去当沈依依的私人保镖。” 听到薛峰的安排,孙鹏非常意外,保镖?他能保什么镖,他又不会打。 0125 鹏子 “峰哥,这个我不行,你看我这么瘦,估计别人一拳头就得把我打趴下了。”嘴里拒绝着,心里却是懊恼自己怎么不长壮实一点,看来自己跟这堆钞票是无缘了,一脸的沮丧。 “鹏子,你做得来,说的是保镖,实际上我只是要你监视沈依依,我想你早就明白我的目的了,所以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早在00一次,他似乎就跟孙鹏提了提沈家的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没问题,不过难道我要24小时都看着她吗?”孙鹏双眼发直的看着面前的诱惑,早就把当初自己对沈依依那一点点怜惜给抛在脑后。 “差不多是吧,我现在有事要做,估计最近几天会离开,你一定要镇守住沈家,等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千万。”薛峰做了几年的边缘人,太清楚人性的弱点。 哇,一千万,那得是多少钱啊,孙鹏听到这样一个巨大的数目,心里简直是沸腾了,甚至站起来,慎重的对着薛峰说,“峰哥,你就放心办事吧,我一定会不辜负你的安排。” “嗯,也没什么安排,或者这几天会有警察来,再时我再跟你说怎么做吧。你现在可以去她房间跟她熟悉一下,你知道她是吃了那药的,如果有需要,你就帮她解决吧。”薛峰嘴角挂着一抹阴晴不明的笑容。 “峰哥,那怎么行,至少名义上她也是你的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戏,他似乎忘了自己早就和沈依依发生过关系的事了。 “哎,哪里话,再说很快她就不是了,你去吧。我有事再叫你来。这个袋子你拿着,都装走吧。” “峰哥,这水我能喝吗?”孙鹏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杯水,早就说得口干舌燥了。 “不就是让你喝的吗?”孙鹏伸手拿起杯子,一饮而光,真是嗓子眼都冒烟了,看来他还真是嘴笨的人,不像峰哥那样口若悬河。 不再看孙鹏一眼,他转过身望着沈家的大花园,心里浮起一丝不屑,说好的怜惜呢,说好的同情呢,一看到钱,这鹏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哼哼,苏柔啊苏柔,我可是为你费尽了心思啊,如果我拿不下沈家,你就别想好过! 听到门锁轻轻转动的声音,“鹏子——”薛峰急转回身。 孙鹏连忙轻轻关上门,回望着薛峰。“还有事啊峰哥?” “你要记得,三楼00二个门,你不能进去,然后你也不能让沈依依有机会接触除了你我之外的任何人。最好还是让她在房间里养她的病。” “是,峰哥。”看到薛峰挥手,他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对的,沈家一个是昏迷不醒,一个是神经衰弱,那些所谓的沈家元老,无非也是冲着沈思聂的家产来的,既然为财,他散些财不就打发了。 所以这个沈家只要没有外力来破坏,那他是有九成的把握吃进自己的肚子里的。 目前就是需要再确定一下白夜泽的情况,除了知道他没有被送出省这点还好。 他也查到过,白宇邯早年是被白家老爷子拖出部队,回白家经商的。所以他有的幕后就可能是他以前呆过的部队,只是这部队都很隐密,看来他只能在外围好好布局,一旦白夜泽出来的时候,他才有机会把人弄走。 这可是个费体力的活儿啊。 点开电脑,进入一个监控器。 图像显示的是苏柔的房间,孙鹏似乎在跟她说着话,但是听不太清楚。薛峰合握手指交握着。 看来这沈家的监控他要统统都换上最新款的。效果太差了,失掉掌控了。 “你是说,他让你来保护我的?”苏柔睡在床的一侧,压低了声音询问孙鹏。 “是啊,我想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峰哥也不会拿你怎样。”沈依依脖子手腕脚腕上触目惊心尚未结痂的疤痕长长短短的裸露在外。 “呵呵,你相信?我才不相信,他就是个变态。”看到鹏子这个异性进来,虽然她几乎只是身着内衣,但是因为全身都疼得要命,她也只是拖过身过的薄毯盖住自己腰下,就这样动一动,都觉得扯到神经般的刺痛。 “你很疼吗?”孙鹏想着她应该是很疼的,因为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都做得如此的费力。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就会跟峰哥那样的人走到这一步的呢。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苏柔回想着之前薛峰叫他什么什么?好像自己脑子也退化了,什么都忘光似的。 “我叫孙鹏,他们都叫我鹏子。”孙鹏进房间的时候,就把那钱袋子藏在了一堆衣服的下面,时不时他会瞟一眼,看会不会露出什么来。 “他们?”苏柔疑惑的看着孙鹏,其实她并不想跟这个长相普通的瘦小男人多说的,只是她觉得他有可能会是她摆脱薛峰的唯一稻草。 “嗯,我就一个无所事事在社会上乱混的人,全亏了峰哥,我才能……”发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多了,孙鹏住了口,回想今天早上到底吃什么来着,为什么觉得很口渴啊,明明刚才在峰哥那里喝了一杯水,这会嗓子又像冒烟似的。 “你这有水吗?”孙鹏打量了一下这个空荡荡的房间,真是有点可怜这个女人,成天像被关在监狱一样。 “你看那柜子上还有吗?”苏柔刚抬起手,谁想触到了脖子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动。 “你别动,我自己来。”孙鹏走到柜子边,果然有一个陶瓷的大水盅,还有那么一两杯水的量。 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我今天真的是太渴了,也不知是什么回事,你这里没有冷气吗。”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口渴,又是发热的,自己都觉得自己事儿多。 “有的,你很热吗,我还觉得冷呢。”苏柔虽然不喜欢孙鹏,但也比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的好,她总觉得薛峰的目的是想把她逼疯,然后他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那你不介意我脱一件衣服吧”冷气是有,可是找不到摇控器。 苏柔有气无力的应着孙鹏的话,一动不想动。 0126 盛会 时值中秋,锦市既将开办tey经济交流盛会。 白家和沈家,以及锦市的知名企业商家都收到了邀请函。 薛峰把视线从邀请函转移到桌上的报刊上,白氏企业又拿到了与英国tll公司的合作案,白夜凛春风得意的笑,看来他婚后的生活过得很好。 薛峰想着刚刚成型的计划,笑得自得闲适。 很久没有发生有趣的事了,不知白夜凛会有什么表现啊,他满心期待。既然已经被对方盯上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更何况他这是在给白夜泽铺路呢。 按响了孙鹏的对讲机,想着他既将会过来,趁着他们出门的时候,他也应该把沈家的监控都给重装了。 “峰哥,你有什么安排。”孙鹏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走了进来,上次薛峰交待过,让他接到信号后都不要敲门,直接进来,这次他是严格遵守了。 “过两天就是锦市开办tey经济交流盛会,到时,你和沈依依代表沈家去参加。今天我会让人去给你们把衣服拿回来,这份资料你拿去,最后能熟练的背下来,这就是你以后出入沈家的身份。你先把这个拿过去看,还有这个——”薛峰把桌上的邀请函也一并递给他。 孙鹏傻愣愣的接过所有东西,只感觉自己两只脚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峰哥,不是吧,让我去这种地方,我可做不来。”让他去门口当保安,他都怕自己个子不够。 “少啰嗦,我让你去,你就去,不就是亮个相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沈依依的新任男朋友,我就只有这一个目的,你给我把背挺直了,看你就这点出息!滚,去看你的资料去,背熟了才准出来。”薛峰眉毛蹙起,看着孙鹏佝着个背就来火了。 00一次被薛峰这么大口气呵斥,他还不脚底抹油走,就是真傻了。 走到快凑近沈依依房门时,刻意翻了翻峰哥说是他新身份的资料,刚看到毕业院校麻省理工大学,他就纳闷了,这个麻省是哪个省啊。 刚想转身去问问峰哥,想起他刚刚怒气冲冲的,还是止住脚步,要不他可心问问沈依依,好歹她是千金大小姐,懂得总比他多吧。 “沈小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麻省是哪个省啊?”他抬眼望着床边呆呆坐着的女人,偶尔也觉得她确实很可怜,只是他图财,不能对她起怜惜的心,这几天,峰哥可都是给他上不了少的教育课。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沈小姐。”听着别扭,她本来就不姓沈,沈小姐明明就是叫着那个女人。她是在替她活吗? “那叫什么?”依依?他可不敢,这么亲昵的称呼,也不适合他这个粗人啊。 “随你好了,你刚说什么来着。”自己就这么一天一天枯萎在这房里,她也是看淡了。说不定哪天警察还会上门把她带走。 “麻省是哪个省?”他看着沈依依变幻不定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更像是薛峰和她的中间线,他的智商跟他们两个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啊。 苏柔迟疑的侧过头,看着孙鹏,以这个人的水平怎么会提到这个问题的,顺着他的脸看到他手上的东西。 直接抽出来,拿到自己面前看。 “麻省不是哪个省,是美国一所著名大学。这是什么?”一张纸片从资料中滑落在地。她弯下腰去捡,又才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基本不痛了,这次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锦市tey经济交流盛会邀请函。”苏柔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凝目半晌,才抬起头看着脸色不好的孙鹏。 “ 你怎么了?”她原本想问他这东西哪里来的,发现他人根本不在状况。 “你说哪个什么省是美国大学……”抚着自己的心脏,不让它跳得更快,峰哥这不是整他吗,他连英文字线abc都不认识,什么美国大学,吓死了吓死他算了。 “你管这个干什么,你先说说这东西是薛峰拿给你的?”除了他似乎也没有人拿得到这些东西了,只是他的用意是什么? “是峰哥拿的,但是他让我去扮美国人也太离谱了,我根本连中国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忍不住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还让他背下来,但是到时候去了现场一下就让人给识穿了,他可丢死人了。 “算了,这事我做不来,我还是回了峰哥吧。”说着,自顾自的往外走。 “回来!”苏柔拧眉扭过头,看着孙鹏的背厉声喊着。 今天是招鬼了,峰哥叫他滚,这个女人又吼他回来。 谁让自己是打工的呢,他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到苏柔面前,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他让你一个人去?”苏柔盘算着薛峰的心里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可能,主要是让你去,他叫我假冒你新任的男朋友。” “这个资料简单,我可以帮你,所以你要配合我演好这场戏。如果事情成功了,薛峰也许会给你更重要的事办啊。”自己是没钱没权不能许诺他什么了,只能用薛峰来做诱饵了。 “难不成你还想去?”还以为自己还要费很大力才能劝动这个千金大小姐呢。没想到,她倒叫自己要配合她了,真是怪事。” “我为什么要不想去,我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有机会去透透风,求之不得呢。” 虽然暂时还猜不出薛峰的用意是什么,但她知道于她而言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出了门,她才有机会,与其这样的活着,不如自己放手一搏。 “那好得很,现在你就帮我理一理这些资料,我看着很头大,顺便再教我几句美国话,再时有人考我怎么办啊。”孙鹏抓抓头皮,一副头疼的样子。 “急什么,你顶着沈家未来女婿的名号,有几个人敢为难你的?”这个孙鹏啊,见的世面太少,所以他才能轻而易举的被薛峰控制住。 何蔓提着简单的行李和助理赵丽一起步出机场,一坐进自家司机开来的车,赵丽便拿出本子确定行程,和她简单的讨论了一下后,何蔓便闭上眼睛养神。 她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过舒蓝了,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她只想远远的避而不见。听说,她最近和白夜凛的感情很好,心里似乎总有一根扎进肉里的线,时不时扯着疼。 0127 漠视 她还记得雅儿离世的悽惨哭声,她不会让舒蓝好过的,让一个人最痛苦的莫过于助她登上云端,再让她跌下地狱,那才是椎心刺骨之痛,但跟她中年丧女的痛苦哪里有及得上万分之一,如果不是她的灵魂占据了雅儿的身体,那她的雅儿还在自己身边撒娇。 想着想着,不由的握紧了拳头,那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掐进她的手掌。 锦市tey经济交流盛会主旨是举办成为一场云集锦市名流、高端人士云集的饕餮盛会。 带着赵丽,一起进入会场。来得时间比较早,几乎除了工作人员,还没有什么宾客,之所以来得早,是因为她被有幸邀请主持会议,她想,这里面或许有许雅岚在里面活动也说不一定,回头她真该好好感谢一下这个挚友。 随着时间的飞驰,宾客由着迎宾一位一位带进指定的座位。何蔓看到了换着白夜凛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的——她的女儿——舒——苒。 此时,她正望着自己,向自己送来一个开心的笑脸,何蔓从嘴角扯起一丝微笑,算是回应,接着就把头侧向一边,跟一旁的工作人员搭话。 “白夜凛,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妈妈对我非常的冷淡?”舒蓝只接受到何蔓的一眼眼神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心里泛起一股委屈。 白夜凛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个年过半百的女企业家,若有所思的轻轻拍了拍舒蓝的手背,“不可能吧,你妈那么爱你,当初就是绑着我也要达成让我娶你的心愿,最近可能是太忙了吧,国内国外天天都在飞,报纸不是有报道吗。” 其他的话,她都忽略掉了,她刻意的复述他刚说那句,“绑也绑过来让你娶我?”这事她知道,她刚和白夜凛接触的时候,他不就一脸的不待见么。“既然你这么不情愿,那我就不强求了。”说着,便抽出手,假意要走开。 哪知手还没抽出去,就被白夜凛动作更快的抓回来。 “这以前的事了,你还较什么真,你现在不是一块磁铁么,不用绑,就把我紧紧吸过来了。” 抬眼望着那张帅气俊美的脸,即使不去主动勾引女人,女人也会自觉飞来,自打进入会场,他身上就沾了不知多少年龄不一的异性眼光。 “说得我多厉害似的,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招惹人,跟着你,我还得抱着灭火器,累死我了,我可划不着。”说完,就近在一个没有贴标的椅子上坐下,斜睨着碰了一鼻子灰的白夜凛。 “为什么?”白夜凛越来越喜欢她这样慢慢表露的本性,最近都学会开始跟他斗嘴了。 “你多惹火啊,我跟你太近了,我不灭火不被你烧死啊……”话音刚落,舒蓝突然看到一个人,至死难忘的那个人——苏柔,贴切的说,应该是顶着她前世的脸的异姓妹妹苏柔。 顺着舒蓝的眼光侧头看过去,性感妖娆的女人手挽着盛装的男人。再定睛一看,那女人不就是沈依依吗,传言在家养病的她,居然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出席今天的集会了。 沈思聂还在昏迷中,想必她这是以沈家外孙女的身份来的吧,那身旁那个男人是谁。 仿佛接受到白氏夫妇的眼光,苏柔缓缓转过头来,高傲的抬起下巴,微垂着眼帘,一脸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向会场中间走去。 望着苏柔的背影,端庄如守礼的淑女,原本销声匿迹的苏柔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还真是旧恨新仇交织重叠,再没了跟白夜凛说话的兴趣,一语不发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白夜凛分明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思忖着那女尸案和眼前的沈依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会场角落拔打了一个电话。 “案件进行到哪一步了,你们就不能效率快一点?”语气里全是冷冽。 “说是有很大的内幕,现在正在抽丝剥茧……”每次都是这句,白夜凛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挂断了电话。 会议已经开始进行了,全场最引人瞩目的是坐在会场主席台上的何蔓,她全程非常流利的英文主持,没有刻意用严肃的表情来主张她的威信,但那不时的诙谐用词却让大家感受到她的智慧,何氏企业这次凭着何蔓的实力大放光彩,而何蔓也再次印证了自己商界女强人不是浪得虚名。 只是会议一结束,她甚至都没有去参加酒会,也没有跟久等她的舒蓝打一个照面,就匆匆离开了。 等白夜凛找到会议主办方询问时,对方称何蔓已经乘坐最近的班机出国了,还在白夜凛面前说了不少的恭维话。 当听到何蔓再度离开,舒蓝的心情终于失落到谷底。 白夜凛每次说话都挑好听的说,但舒蓝的脸色再也没有晴朗过,实在受不了白夜凛老在她耳边呱噪,她没好气的搭理了他一句,“话这么多,也不怕一边吃一边说把自己噎死!”末了还抛了一记白眼给他。 弄得白夜凛哭笑不得,他这不是为了宽慰她受伤的心么,这还成了他话多了。从什么时候起,他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白夜凛在舒蓝的示意下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却是随着她的脸打转,他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让他萌生了离开宴会的意图。 白家本来也不需要靠着这种所谓名流聚会来发展事业,他更在意的是她的心情。 没有多想,白夜凛站起来,以为把她带走,这里华夏企业的老总携夫人向他走了过来。 两家的生意来往由来已久,他也不能直接拒绝,扫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舒蓝,他预计应酬五分钟后,再带她走。 舒蓝看着白夜凛背对着自己,跟别人交谈去了,自觉无从寄语,只得一声微喟,起身走去洗手间。 0128 刁难 “依依,你最近是生什么病啊,好久都不见你出来了。”苏柔代表沈家出席宴会,在别人的眼里,她的地位可就比沈家外孙女这个名号要高多了,于是酒会开始初,她身边就围了不少认识或不认识的圈内所谓名门之后。 挑眼扫了一眼开口的女子,叫得这么亲热,她苏柔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权当是虚假的互动吧,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气如幽兰的接话。“对啊,最近身体微恙,都没在国内,所以你们都看不到我了。”这是薛峰安排的说辞。 闻言,那群人纷纷窃语,原来人根本不在国内啊,怪不得一点消息都没有。估计沈家老爷子也送出国了吧。 “那这位是……”孙鹏对面的女子看着神情紧张的孙鹏直接向他提问了。 明明他在沈家已经把资料倒背如流,刚步入会场,他就紧张得想要逃跑了,支撑他的是沈依依脸上一直绷着的笑,嘴里挤出的话,要他稳住!稳住!还有,她挽着他的手臂,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使劲的掐着他的手,疼得他不得不挺直了腰,僵硬着一张脸,面对向他们微笑的人。 苏柔明显感觉到孙鹏整个人都像筛糠一样抖动,担心他动作太大,被人发现了。 抢着替他回答了。“他是我的男朋友安东尼,他是波希米亚王国的皇族后裔,很抱歉,他目前只会捷克语,没办法跟大家交流。” 归国后的沈依伋带来一波又一波的信息刺激着围观的这群人。当知道,面前这个身材偏瘦小,长相平平的小男人,居然是捷克国皇族后裔,简直瞬间孙鹏就被一道羡慕爱慕的眼神重重包围,以至于他小腿都不发抖了,一杯一杯的香槟红酒,他似乎真以为自己就是那什么后裔了。 “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任何人来跟你说话,你只需要微笑,千万不要说一句话,不然我们都完蛋了,我去一下洗手间。”狠狠掐了他的手臂,再用眼猛瞪着他,提醒这件事很严重,她才极不放心的离开了。 刚踏进洗手间,就看到舒蓝苍白着一副脸色,从格间里走出来。 不知为什么,一看见舒蓝,她把薛峰的警告抛在了脑后,唯有堵住她讥讽一番才能痛快。 “咦,这不是舒家大小姐吗?这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她刻意把出口堵住,不让她有机会逃避。 原本心情变糟的原因也有看到苏柔的缘故,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胆来找自己麻烦。即便再不开心,她也不可能怕了苏柔,再说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这么快出去,不是还得梳妆一个仪容吗? 冷俏着一张脸,理也不理苏柔,挤了黄豆大的洗手液,慢腾腾地洗着手。苏柔看着舒蓝居然不接她的话,还在那里慢条斯理的洗着手,看她那神情,像是要洗到天长地久,心里腾的升起一团怒火。 冷哼一声,“这手是得有多脏啊,要洗这么久。” 听了苏柔的挑衅,她依旧慢慢的关上水龙头,扯了张擦手纸,对着宽大的镜面说着,“自己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的血,还敢笑我手脏?”她就差忍不住把她杀害自己前世的事质问她了,偏偏还跟来跟她提什么她手脏,真是好笑。 “你……你胡说什么……”苏町然语气不稳,明显结巴起来。只是她坚信舒蓝能知道个什么,还不是胡说八道。 “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并有没乱掉的头发,舒蓝说话的语气就跟讲天气很好一样的平淡,与她内心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 “我不知道你在鬼说什么,只是你脸色这么苍白,莫非是承受不了白夜凛的身体吧,啊哈哈……”突如其来的假笑,为的是掩饰她内心莫名的不安。只得把苗头指向舒蓝和白夜凛的床00之事。 “真是想不想,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思想竟是这么龌蹉。走了,我可不想污了自己的耳朵。”舒蓝刚进洗手间时,就知道格间里有其他的人,等到有人进来时,她已作好了出去的准备,和进来的人一个错身,她就出去了。 留下拳头捏得死紧的苏町苒,听到别人对她的窃窃私语,不一会,她在洗手间里刁难白氏少夫人的粗俗句子就传遍了整个会场。 “我刚刚就在厕所里啊,我还在纳闷是谁家小姐这么胆大挑衅白氏集团继承人的夫人,原来是她啊,说的那话真是不堪入目。” “就是就是,人家白夫人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点过她的名,还是给她留面子,就她那样,白夫人都抬举她了,哪里算得上什么千金大小姐。” “比起那市井的泼妇也差不了多少……” “是啊,人家白夫人结婚前就是那张白皙的脸,现在硬被她说成那什么恶心事,再说了,她一个没结婚的姑娘怎么说得出口啊。” “是啊,我们进去的时候,我就感觉沈依依分明是堵在门口不让舒小姐出去。” “哎,世风日下啊,我怎么觉得自从沈家认回这个孤儿院长大的外孙女之后,就霉运连连了。 本来大部分女人来这种交流会大多就是作陪,男人们都去应酬交际去了。女人们当然就要充分发挥八卦精神了,所以这次的盛会除了男人交流很成功以外。 女人们也把沈家千金刁难白氏继承人夫人一事推向高潮。 虽然白家把此事压了下去,没有让它见诸于报刊,但在圈内早已传得是沸沸扬扬,甚至有好事之徒,把几个月前的事,都拖泥带着水的提出来,分析了一遍。 最后导致两个当事人发生了两极化的情况。 白夜凛和舒蓝离开会场时,他已经听到了助手传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虽然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团没有解开,为了讨得舒蓝的开心,他就不问起因的去帮她查女尸案。 但现在这事就像一个捂不住的大口袋,拼命的堵住头尾,却不想它从中间漏出风来。 早前他就查过舒蓝远近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获,就算是那沈家有什么内幕,跟她又有什么关联呢。而这个沈依依更是奇怪,每次遇到舒蓝,总想着咬上几口,就像这两人前世有仇似的。 0129 争吵 白夜凛驾着车,舒蓝坐在副驾座位上,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谁说话,舒蓝心情很糟,一来是因为何蔓对自己明显冷漠的态度,二来是因为明明犯了罪的苏柔居然还可以华衣锦裳的参加社交活动,还敢来取笑她,是了,这么久了,她居然都没有动摇她分毫,自己还在这里和白夜凛享受什么所谓的家族生活,她自己的前世白白死了么。 “你关了干吗?”语气里充斥的全是火气,她伸出手,径直把收音机打开。 “亲爱的,到家了。”白夜凛无奈地接受她无缘无故朝自己发火。 “我还要听。”白夜凛准备熄火的动作停了,那就让她听吧。 谁知道,舒蓝又不发一言的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唉,这是故态复萌的初期吗。”白夜凛幽幽的说。 打开房间门,竟发现漆黑一片,她回来连灯都没有开么,他伸手亮起房间的灯,看到舒蓝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眼睛冷冰冰的,吓了他一跳。 “你今天很不开心吗?”虽然知道在宴会上的事,不过,那个沈依依历来就和她不对付,何必要一直生气到现在呢。 “你开心就好啦,反正我也只是一个陪衬而已。”舒蓝其实还有一句话想说出来,看着白夜凛亲热地挨着她坐下来,也就没有拿话来刺他。 但是她莫名的就不愿意跟他靠得这么紧,他刚坐下来,她立即就站起身。“我去洗澡。” 白夜凛望着她颓丧的背影,心里略略不忍,走向前去,从后面抱着她,“蓝蓝,你别这样,我会很难过。” “你难过吗,我更难受,为什么你答应我的事,到现在还是没有丝毫进展,我怀疑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说完,舒蓝愤怒地把白夜凛推出洗手间门外,自己紧紧反锁住门,靠着墙边轻轻的抽泣。 她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白夜凛沉默地看着那门里透出的纤细的身影,痛苦随之袭来,为什么她这么在意这个案子,难道结婚这么久以来的快乐都是假相吗? 隔着洗手间的门,他冷冷的说出了一句话,“舒蓝,你真是一个演戏高手,我演不过你。”本来以为说出这句话,自己的心会舒服一点,没想到却像一把箭瞬间刺穿了他和她的心。 洗手间的门倏的猛然打开,他看到那张泪痕依稀的脸上,悲哀的眼神,他真后悔自己刚刚冲动之下说出的话。 “白夜凛,既然你不相信我,当初为什么要坚决非要我跟你结婚,你记得吗,提出结婚的是你!”既然不爱,何必装爱,这才多久,他就说自己在演戏了。 “不是,不是的,蓝蓝,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她失控的泪水,他后悔的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告诉她,那只是他怕了她的冷漠,胡言乱语的。 舒蓝却惨然一笑,“其实你也没有多爱我,对吗,所以你今天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一直是怀疑我的,怀疑我的身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风冷冷地从窗口吹进来,白夜凛的手机不停地在沙发上响着,两个人却僵持。 所有的前世今生的委屈和恐惧忽然全涌上心头,疼得舒蓝像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想把自己抱紧,跟这个没有温度的世界隔开。 “蓝蓝……”白夜凛痛苦地跟着蹲下来,用手抚着她的头发,舒蓝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面前她以为会保护她,给她温暖的人,结果让她失望了,他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要跟她结婚。 白夜凛手还放在舒蓝的头顶,却凄然的看到,平时她温润的眼晴深处,对他是满满的防备,像轰然倒塌的大楼,他沮丧的站了起来。 他突然发现,这么久以来的幸福就像是个海市蜃楼,他只是轻轻的一触碰,就现出了最初的样子。 可是悲哀地是,他发现了真相,但他还是舍不得放弃。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白夜凛烦燥地接起电话,猛吼了一声,“喂!”对方显然对被他突然接起的魔音吓到,半天都没了声息。 正打算挂掉,手机里再度出声音了。“老板,我是小李,案子有动静了。” 听到这里,他立即把手机贴进耳朵,回头看了一起依然抱成一团的舒蓝,压低声音说,“仔细说说,什么情况。” “据警方内部透露,宋科的指甲缝里有一截女人的头发,很可能是沈依依的。还有一个就是,警方接到沈家的电话,说是遗失的沈依依当初的dna鉴定书找到了。只是老板,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何必弄得这么复杂,直接把沈家老爷子和沈家千金的再进行一次dna验证,那个女尸案不就真相大白了么,至少证明这个炒得沸沸扬扬的女尸案跟他们沈家没关系啊。”弄得这么复杂,多简单的事。 “你只管打听,其他的你不要管,你那个问题,我告诉你答案,那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大过家族的名誉。所以你明白了?收线,以后这种事情,我希望你早点说。”迅速挂掉了电话,既便她不爱他,他也愿意拿这个线索去讨她一个笑,想想自己堂堂白氏集团执权人,还这么卑微的爱一个人,这是缘还是劫。 “老板,我也是……”才知道的啊,李助理郁闷地放下手机,不知老板为什么对这个案子为什么这么关注。“啊……哈哈哈……”苏柔惨笑着夹着哭声。她被薛峰带到地下室狠狠的抽打,任随她哭叫得多么厉害,都不会有人来救她,包括那个畏畏缩缩替她说了两句好话的孙鹏,也被他派到缅甸去与人做什么交易了。 薛峰打得累了,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上休息。“我的要求很简单,就叫你看到白家人就绕行,不要去招惹舒蓝,结果呢?” 倏地,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脸,“结果呢,你就专门去招惹她!”这句话分明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用力猛地攫住苏柔的下巴,阴冷地看着她无所畏惧的表情,薛峰心里起了新的主意。 “不过,虽然你去招惹了白家人,不过我还得好好的奖励你一下,如果不是你的精彩表演,鹏子也不会这么快进入那些名流的视线。我不知道这么久了,你清不清楚我的爱好。其实你别怪我对你不好,其实正是我太爱你了,才会这样对你,你知道吗?”说完,薛峰站起了身。 00二天,苏柔已经下不了床,连吃饭喝水都是孙鹏用吸管喂的,薛峰趁着孙鹏不在房间的时候,进来看过她。 “知道为什么这样对你了吧,一个女人能真正得到幸福,那要看她能不能达到更高的高度,所以你得要感谢我这么爱你,加上你昨天的表现,我不得不更加的爱你。”薛峰像在念一个魔咒,不停的麻木她的心智,她知道这次是她自找的,所以不能抱怨他,只能全身酸痛地躺上床上,不能动弹,怨恨地望着拉开门离去的薛峰。 孙鹏回来发现门是半闭的,他记得当时他走的时候,门是虚掩的。所以说,要么是苏柔出过门,要么就是有人进去过。 0130 逃心 轻轻的推开门,他看着仰面躺着的苏柔一动不动,他曾心悸地以为她已经死了。 走到床边,看见她闭上的双眼角下不断的淌出眼泪。 “沈小姐,你是不很很痛?”他并不明白,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回到沈家以后,沈依依就这样睡着甚至动一动都很困难。 不知为什么,他对沈依依严格说起来,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可是他现在心底浮出的心疼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绕过床尾走到窗户这边来,他慢慢的蹲在她的床边,用手一下一下的往后抚开她拧紧的眉,当她闭上眼安静的流泪,竟有种脆弱的美,让他微微的心动。 “别管我,我让静静。”苏柔心里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孙鹏,他一下一下的触碰自己,她并没有排斥,甚至有种想抱着他哭的冲动。 可是,她忍住了,但是眼泪更是哗哗的流个不停,继而身体也随着激动而抽搐起来。 猛地,苏柔挣扎起身,推开了孙鹏,“呃……呃……”干呕了半天,她终于睁开着,看着面带焦虑的孙鹏,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恐惧和委屈,抱着孙鹏的腰肢啕号大哭。 过了好久,她才抽抽噎噎地停下来。 “孙鹏,你能带我逃走吗?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惊悸昨天薛峰在她身上使的变态招术,她更想不到,薛峰还厚颜无耻的口口声声说爱她,爱她所以这样对待她,那比死还恐怖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她泪眼婆娑的抬眸望着孙鹏。 可怜巴巴的神情,让从来被人看低的孙鹏燃起了心中小小的保护欲望,他原本就对这个受控于人的千金大小姐的遭遇感到不可思议,现在这个柔弱的女人竟向自己求助,再说昨天在宴会上,还是亏得了有她的帮助,他才不至于在人前丢脸,还有了一次当上流人的经历,这是他从来做梦都想不到的。 思忖了一会,他坚定的朝苏柔期望的眼神中重重的点了点头。 关闭了监控视频,薛峰阴沉着脸勾起嘴角一抹残酷的笑容。“又一个不想活的,这个苏柔长得不怎么样,结果勾引男人还挺有一套的。” 原本打算00二天就和舒蓝缓和一下僵局,不想过了一整夜,舒蓝不旦没有消气,还更加怒火高涨。 想了一整晚,她并不是白白来挨骂的人,本着一种感激,到后来发现他真的对她很好很好,所以她才想到以心换心要两个人好好过日子,谁想到自己不过发了一下因为老是破不了案而引发的脾气,他就说她会演戏,难道这么久以来的她的真心实意都是假的了? 好吧,那她就不要靠他了,自己查,有些人总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坚强的活下去。 在白家她能做什么?没有工作,像一个寄生虫一样,好吧,那她至少还有一双手,可以做做家务。 她去了厨房自己做早餐吃,把房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整理,井井有条做完所有的事,倒觉得自己不但不会累,反而更有精神了。 任随白夜凛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她就能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想不到你今天精神倒好。”白夜凛单纯的就想找句话来跟她说好,哪知道这话一说出口,就有一种挑刺的意味,就连他自己都听出来了,何况是舒蓝。 “还是你觉得我今天应该卧床不起吗?”舒蓝毫不客气的回敬他,顺便拿了一块抹布把客厅里的摆件挨着擦了个遍,负责清洁的工人都吓得不行,这主人都在干活了,是不是意味着她们要失业了呀,但看两个主子面色都不善,还是趁早在外面去躲躲吧。 这些摆件大多是徐呈微从国外淘回来的,这个家要不是因为徐呈微的原因,估计都没有什么人气的感觉,白家父子的居住风格都是冷黑路线,整个就是样板房的布置。 听了舒蓝的话,白夜凛的怒气上来了,却忍着不要大动肝火,说好了今天要跟她缓和的。 历来她说话就带刺,又不是00一天认识。“我可不会那么阴毒,咒人的事没学过。” 背过身抹着琉璃马的舒蓝嘴角挑起冷笑,意思就是她阴毒了。但她也不想大清早就跟他在客厅里吵个没完,“你大清早起来在客厅堵着我是专门来吵架的吗?”折叠了一下抹布,打算去厨房洗洗布。 白夜凛愣了一会,发现自己原意已经走偏了方向,“不是”他只吐出两个字,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愣愣地站着。 洗好抹布,舒蓝把抹布放在厨房,打算回房间休息一下,背上有点出微汗的感觉。 “白夜凛,我想好了,上次拜托你的事,不用你插手了,我自己来。”她也有想过这事或者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所以她总不能强人所难的来要求她,并且这件事只有她才知道真相,或许她她最初就不该求助别人的。 听了她平静的话,就像是刻意要把两个人分隔开来,白夜凛一把扯下领带甩到一边激动地说。“舒蓝,你为什么老是要这样,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做吗?我说了要帮你,你总得给我个时间啊。难不成你以为我白夜凛可以只手遮天。如果是这样,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我没那么厉害!” 舒蓝缓缓的抬起头,他原来是这样想她的,她仿佛跌到了谷底,气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我还以为我们这么久了,虽然不是非常熟悉对方,至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结果是我错了……” 白夜凛直直盯着舒蓝闪芒的眼睛,嘴里冷冷的说。“你当初同意和我结婚,无非是让我满足你的心愿而已。而只有我自己才是义无反顾,只想为了和你在一起,不管你什么目的,我都愿意。” 白夜凛的话真实的像一面碎掉的镜子,清清楚楚照出最初的她和他,是啊,她就是抱着目的跟他结婚的,只是这日子久了,久到她都以为自己是爱他的。白夜凛这一番有理的话堵得她哑口无笑,最后只能悲愤的迸出一句。“是我傻了,我以为你可以帮我,但是却想不到我自己在这段时间里,这么快就迷失了我的心,我以为你知道我的真心,不曾想,原来你是这么清醒的看我。”她哭了。 看到舒蓝红着眼流出泪,片刻,他就有些慌乱了,他不忍再摆着冷冷的架子,他想把她拥进怀里安慰,只是他却硬着心说。“舒蓝,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默默地用手背拭去泪水,她讨厌自己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落泪,像是要想得到他的同情似的。 她要把泪吞回去,流进心里,烫着心疼死,她也不再向他开口。 舒蓝直接走回卧室,白夜凛却尾随而来。 “请你出去,我今天不想见你。”白夜凛眉锋微微皱起,意思是从今天起分房睡吗? “舒蓝,相处这么久了,我终于发现了一件事。”她愕然的望着她。 看着她如娇艳的小脸,吐出一句,“你没有心。” “我没有心,你有吗?”听到这句话,她真是太失望了,她几乎是火气又上来了。 “你不仅没有心,你也不长眼,这么久我为你做的,你都看不到。”他冷哼一句。 她瞪着他,似乎是要在他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好,这句话我也还给你,你同样也没有长眼。”其实她是想说她也有为他做,他怎么能够全部都抹杀掉,难道冲动就把以前做过的事都冲毁了吗。 白夜凛看着舒蓝不服气的样子,说不出的悲凉,慢慢才说出一句。“是,我没有长眼,所以才会错爱你这么深。 说完,径直走到衣帽间,拿了几件衣服和裤子,在舒蓝面前直直的来直直的走出门,就像她是一个隐性人一样,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舒蓝失神的跌坐在床沿,刚刚他说,错爱。 是啊,他们的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爱情,对外是打着商业联姻,对内是她带着条件跟他结婚的。 至于后来的她以为的温柔也好,爱情也好,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或者早就注定了她和他本就是一种利用的关系。 0131 出逃 一切准备就绪,薛峰在路青镇潜伏了几天,甚至还遇到了当时以一百元借手机给白夜泽的周老六。 就今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可以和白夜泽搭上线,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他就能把白夜泽带走。 薛峰提前一天把汽车藏在小镇的出口处,早在早晨的7点过,他就把小镇肉铺摊上的猪肉全都买光了。还好这个小镇人不多,也就是今天部队来采购,肉户们进的货比平时多那么一点点,不然如果镇上的人多,他估计要破财一大笔之外,这些买到的肉,他总不可能在跑路的时候也载在车上吧。 因为镇上要到更远的屠宰场去拿货,一来一去至少也是两个小时,所以他算好时间把肉架上的货拿下架,然后跟每个肉铺说,自己要大采购,也许等一下还会补货,如果他来肉铺上通知他们,他们就再去补货。 “大架,今天运气真好啊,刚出货就卖光了。”一个肚子上全是蹭到猪板油而亮晃晃的肉贩高兴地朝对面的同行聊着天。 “是啊,要是天天都这么卖就好了。” “遭了,今天部队不是要来采购吗,今天都忘了给他们留点了。” “那有什么关系,等一下再去补点货不就行了。” “刚刚那个兄弟不是说有可能会再补货吗,等他来通知的时候,我两边一起跑算了。”大架顺便舀了一点清水,把整个放肉的大板子洗刷了一下。 “那还是我去吧,不然如果他们等一会要不来了,把部队上的同志晾起可不好了。”老喻看了看菜市的两头,天还早,但由于是赶场,人都来了不少。 “那你去吧,要不也帮我带半片,今天不是赶集么,我都忘了这一点,你去买,我给你守摊子,你这不是还有一副猪大肠么。” 老喻和大架商量好,一个进货一个看摊。 9点的样子,薛峰和白夜泽已经在茶铺的门口有了00一次的碰面,白夜泽还是忍不住,心里乱激动了一番。 稳了稳心情,他和鸽子依旧分工,由他在附近采购佐料香料之类的,活动范围在百米之内,而鸽子则负责去把肉取过来。 由于入口处不知是谁停了一辆车,导致本来就狭窄的路口更加拥堵,所以鸽子也没办法把车开进来了,想着等下可能要叫大架或是老喻师傅,帮忙用三轮车转运一下。 “真是对不住队长了,今天早上来了一个大卖家,把我俩进的货都买走了。”大架看到鸽子咬着牙槽,绷得脸上的肌肉硬成一块。 “但是你别急,老喻又去进货了,都去了一会了,估计再有个半个小时就该回来了吧。”大架赶紧把那像抹过油似的大椅子抬过来。“队长,要不你先坐坐。” 鸽子还是00一次遇到这种事,半个月出来一次,那也只能多等一等了,望了一眼正弯腰挑购的白夜泽,他嘎吱一声坐在那估计寿命不长的竹编椅上。 “五百元,少了我不干,再说了,如果被部队的知道了,我得是死罪!”周老六一边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一边用余光瞟着一旁的薛峰。 只见他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大决定似的,“好吧,依你,但是我们就这点钱了,你不能再加价了啊,多了没有。”薛峰装着很老实的样子,把手上的衣物递给了他。 几分钟时间,换好衣服的周老六就学着白夜泽刚刚选购的样子,弯着腰杵在那里。 “快,我们就只有这几分钟的时间,一旦被发现,你就没有下次机会了。”薛峰带着白夜泽走进人群,借以阻挡鸽子的视线。 等鸽子察觉不对,走到周老六身边时,他跟白夜泽已经发动了汽车。 鸽子望着周老六,心里嘀咕,这个白夜泽买个佐料就跟定了型似的,再仔细看看,那身形不对,分明比白夜泽小了一号。 心里暗叫,糟糕!把周老六拶到地上,气恼的扯下夹在他那衣角的距离监测器。 这时突然听到了入口处汽车发动的声音,拼命的向前冲去。 哪里跑得过汽车,等他追出去,那两人已经驾着车跑出三四百米远。 “该死!”鸽子拉开车门,却发现汽车怎么也打不燃火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车子夹着滚滚灰土扬长而去。 鸽子自知已经回天乏力,气恼地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紧接着用对讲机向上一级汇报。 “估计我们已经在你老爸他们布置的包围圈里了,我们必须冲出去,不然今天白费不说,我的小命估计也得折损在你小子身上。” 白夜泽坐在副驾上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衣服都换掉了,那身像人犯似的制服被他远远的抛在了路边。 “兄弟,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今天你的动作简直就是神一般的操作,太厉害了。”虽然他倒是说在英国留过学,可他对只念过高中的薛峰却是自叹弗如。 那倒是,我却遇到了你这个猪一样的队员。这只是薛峰的内心话,虽然他聪明,可是老天爷并没有给他布置一个像白夜泽那样的家庭背景,这就不是公平啊,辛勤的人要费很大劲才能得到想要的,而像白夜泽这种猪脑子却是生下来就不用干活。 “哪里,不过我们马上就要步行一段了。”按计划来说,不远处就有关卡了。 “哇咧,还要走路吗,我还以为已经逃离了。”白夜泽一听还要爬这眼前的一座山,想就地躺下的心都有了。 “快走,不然分分钟被你爸的人逮到。”没有进入安全地带,他始终是觉得心里是悬挂着的。 “好好好,我最后要在哪里落脚啊,我的亲兄弟。”白夜泽跟在薛峰的后面,暗暗称奇,明明薛峰这家伙比他胖多了,怎么爬得这么利落。 “哼哼,你的亲兄弟早就霸占了你的家财,你还不回去抢回来。”薛峰倒是没胆染指白家的财产,不过他可以借这个蠢货的手分一点肉也不错啊。 0132 感冒 寒流来袭,冷战后开始分床睡的舒蓝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染上了感冒,又是喷嚏,又是流鼻水,脑袋晕身体疼,看起来挺严重的,感觉有两个人在自己身体里打架,起床都很困难。 既使头重脚轻,她也没有告诉白夜凛,从昨天两个人互不搭理到现在,他既然不相信她,自己又怎么可能去求他,否则还让白夜凛以为她多矫情。 一整天,她就睡在床,没有在家里露过面,而家里的工人都以为她早上跟着白夜凛一起出门了,也就是说,一整天,她都没有吃过饭,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到了快下午的时候,她终于得了一点儿清醒,却是头疼欲裂。 在床上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手机,只得摇摇欲坠地扶着家俱走到小客厅,看见自己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连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想着他冷漠地离去,心揪住似的疼。 “喂!”她发现自己即使只说出一个字,也是喘着气,而那冲出鼻腔的气体像砂纸一样磨过自己的上嘴皮,又烧又疼。 “诺诺,是我,我好难受,你快来救我……”舒蓝急呼着,她真的好难受,就连话音中也带着明显的痛苦。 “蓝蓝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许一诺正在床上看着电视剧,听到舒蓝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好难过,你快来白家……”舒蓝讨厌生病,害自己这么软弱,她拿着手机,低低的啜泣。 “好,你不要着急,我马上来,白夜凛他不在家吗?”突然发觉自己说了句废话,如果白夜凛在家,舒蓝哪有机会向她求助。 一提到白夜凛,舒蓝干脆哭出声来,“别提那个人了,我讨厌他,他说我是骗子!我都不知道我骗他什么了……” “蓝蓝,你要坚持住,我已经在车上了。”感觉像是两个人吵架了,她更加着急,车子跑得飞快。 一路上,许一诺都和舒蓝通着电话,听她在手机里难受的咳嗽声,许一诺都在心里把白夜凛给骂死了。 现在舒蓝的妈妈又不在国内,如果她没有自己这一个朋友,简直就是一个人生惨剧,真要发生什么事,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所以啊这就是豪门的不幸,很难有什么真心好朋友。 许一诺嘭嘭的砸着白家别墅的大铁门,之前按过门铃,又担心这只是个摆设,因为她们家的就是。 “白夜凛——”正当她再要猛力击打铁门时,铁门已经打开了,同时突然出现在她身侧的居然是白夜凛。 许一诺微倒一点身体,看着不远处停着他的车,还有五步之外有一圈的烟头。 真是奇怪的家伙,老婆生着病都要死了,他还有闲心在这里堆烟头多米诺。 打开铁门的保卫看见白夜凛站在屋外,赶紧敬了个礼,退到一边去了。 “你还有心情在门口抽烟玩哦。”许一诺没好气地数落着白夜凛。 白夜凛心里都在思忖,她把许一诺叫来是要干吗?诉苦么? “你也很闲啊,这都几点了,市长千金还往别人家里窜。”白夜凛抬望了眼能看点余光的房间,窗帘拉得紧紧的,什么都看不见。 “是哦,如果我不来,估计蓝蓝死在你家也不一定。”许一诺懒得跟他多费舌,抬脚就跨进了白家大门。 “站住,你刚说什么?”望着许一诺略微顿了一顿的身形,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抢在许一诺的前面,直奔向楼梯。 看着他方寸大乱似的跑得飞快,不觉嘟起了嘴,现在才急,早干嘛去了,也没时间由她多想,紧紧跟着上去了。 啪的打开房间灯,入目睡在沙发脚边的舒蓝早已踡成一团。 白夜凛心慌意乱的跪在她身边,轻轻托起她的身体,却感受到她如火的身体早已把整张小脸都烧得通红。 “诺诺……我没有骗过……”舒蓝早已经烧得神智不清,总还惦记着许一诺来救他,呻吟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蓝蓝,我错了,你原谅我……”许一诺冲到房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都烧迷糊了,还不送医院,你还有心情表白?” 白夜凛把舒蓝横抱起来,快速而轻柔地把她放进房间里的床上。按了床头电话1号键,“徐管家,你马上通知司机把蔡医生请来,跟他说估计是严重感冒。” 他用手背在她烫热的额头靠了一靠,想着自己在外面闲晃了一天,而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受病痛折磨时,他甩起手掌“啪”的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许一诺见状吃惊的退出房间,还没见过对自己这样狠的人呢。 低头望着她短而急的呼吸,心急如焚地看着窗外还没有人回来。 很快的,蔡医生给舒蓝注射了一剂退烧药,用仪器做了个简单的检测,“还好,高热时间不长,否则这么高的温度很容易烧成肺炎,那处理起来,就会麻烦一点了。” “蔡医生太感谢你了。”听了蔡医生的话,白夜凛的心才算放下来一点。 “小夫妻刚刚开始生活,难免磕磕碰碰的,互相谦让一点,才能过得长久嘛。”在白家当了三十多年的私人医生,一眼就看出这里的气氛不对,以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苍白如斯的白夜凛的肩头。 “好,蔡医生说的是,徐管家送一送。”白夜凛看着站在一旁也放下心来的许一诺,“许小姐是自己开车来的吗,要不车放在我家,我让徐管家回头把你送回去。” “既然蓝蓝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你出来,我跟你说几句话。”许一诺也许是对白夜凛那一巴掌另眼相看,也许是想着夫妻俩的事,自己不要掺合太多,这是临出门,许雅岚再三交待的。 白夜凛缓缓关上门,双手叉进裤袋,只是两个多小时的折腾,仿佛胡渣都长出来了。 “白夜凛,我其实不太看好蓝蓝跟你的婚姻,但是既然你已经娶了她,就要全身心的相信她,不然互相猜疑有什么意思呢?” 0133 夺人 从许雅岚的嘴里听说白夜凛和舒蓝吵架,再到舒蓝生病的事。何蔓得到消息的当日就乘坐最近的航班回了锦市。 因为上次的交流盛会举办非常成功,何蔓刚下飞机就被一些人认出来,纷纷要和锦市头号女强人合影。 赵丽阻挡不了,只好跟合影的人不停解释,何总的女儿生病了,何总要赶着回去照顾女儿。 00二天,何蔓就又上了头条,铁血女强人,柔情母女心。 何蔓看着这些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公关效果不错,只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何蔓指派了四辆维亚诺,浩浩荡荡地开进白氏别墅。 虽说白氏居住的地方本就是名流聚居的高档住宅,但当清一色的奔驰系列商务车不明所以的开进这里时,一路上还是引来了很多狗鼻子的狗仔队。 因着保安看到是何蔓坐在上面,赶紧把车放进来,车子一字排开在白家大院。 清一色的保安从车上下来,后面还跟了两个保姆阿姨。最后才是一个保安拉开了00一辆车的车门,何蔓慢条斯理,气场十足的走了下来。 得到通报的白夜凛看了看气色稳定的舒蓝,整理了一下衣服,从楼梯上下来时,何蔓已经站在大厅中间了。 “妈。”白夜凛望向何蔓一脸的凝重,心里咯噔了一下。 “听说蓝蓝生病了,你什么都别跟我说,我上去看看,你们四个跟我一起。”何蔓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指派了两个保姆和两个男保。 知觉理亏的白夜凛只得乖乖带路。 “白夜凛,当初我可是亲手把蓝蓝交到你手上的,这才多久啊,你就把我女儿照顾成这样?看来你们白家,我们是呆不了了,你们两个去,把小姐扶起来。”一边不温不火的指责白夜凛,一边指示身边的人。 “妈,你听我解释。”看着何蔓的人开始把舒蓝扶起来,白夜凛急了。 “别,你别跟我解释,留着以后给蓝蓝解释吧。还有,我只是带蓝蓝回家养病,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带这些人来,只是备个万一,并不想让他们跟你动手,虽然我心里是想很打你一顿的。”何蔓看着被裹得严实的舒蓝,示意保安把她抱下去。 “等一下,妈,我承认是我没把蓝蓝照顾好,你可以把她带着,但请让我把她抱到车上去好么。”他怎么可能让别人去抱他的蓝蓝。 “怎么,你还要跟我回舒家?或者你想让蓝蓝到了舒家,自己走上楼回房间。” “有何不可,我愿意到蓝蓝的娘家照顾他。” “你愿意?” “嗯.” 正当白夜凛以为有希望时,何蔓突然说了一句,“你愿意,但是我不愿意,好了。请回吧。” 白夜凛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女人被阿姨们扶着回到车上,一路车带着舒蓝的气息离开了。 舒蓝虽然在半睡半醒中,但是她肯定自己是达成愿望了,妈妈摆出气势来给她打气了,这么强的妈妈怎么一个懦弱的女儿呢,所以好好地活下去,做一个跟妈妈一样的坚强女子。 她心里感动想哭,原以为妈妈不再跟她亲昵了,没想到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妈妈居然出手了。 现在自己好幸福,抱着妈妈的手臂靠她的身边,既使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但她内心的喜悦是不能被病魔驾驭的。 “妈……我好想你。”心酸,眼泪不经意就流了一串下来。 这多像雅儿小时候生病的声音。正当想抱一抱自己亲爱的女儿时,突然看到她同时也是舒蓝,也就收拾那份母爱。 舒蓝和何蔓前脚刚走,后面一辆劳斯莱斯又开了进来,下来的人分别是头上绑了个白色绷带的白宇邯和小巧精致的徐呈微。 “白夜凛,你在搞什么鬼!”刚刚徐呈微在车上刷网页时,看到一个令他极为震怒的消息。 “老鬼,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像你家啊?”说着还把手机各种角度的摆着观察。 白宇邯把头凑到徐呈微面前,打算借看手机之名,偷吻一下徐呈微。 徐呈微察觉到后,立即把脸偏向一侧,白宇邯就正好正对着手机看了一眼。挑着眉毛说。“这里哪里是我家,这里根本就是我家好不好,这棵樱桃树还是当年你小时候栽的呢。 顺手往下翻动,竟然看到何氏总裁爱女心切,疑是带了几十名保安到白家带走女儿。还有的讲,二者关系进入僵局,何蔓带着了女儿,就决计不会进入那一个世界。 “蓝蓝,我们不哭啊,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反正妈会给你当坚实的后盾,你什么不要担心。”何蔓嘴里说着,心里却是想着怎让她和白夜凛再攀感晴的高峰。 她选择把他们隔开,目前就是为了通过距离来加深两个人更坚固的感情。 今天带走蓝蓝,至少她十分确定,白夜凛一定后悔跟舒蓝吵架的事情。这样的偶尔分开,会小别胜新婚。 用手摸了摸蓝蓝的额头,嘴里念着一段旧时民诱。 “好了,我的宝贝,你会慢慢好起来的。”扶正她的身体,其实是为了不让女儿难过。放心吧女儿, “你说说这个何蔓是啥意思,叫上这么一大群人,到咱家的行径简直就是直接抢人呆,哪有把我白宇邯放在眼里。” “算了,算了,别生气了,也许只是人家的一时之气,再说了你家宝贝也没出来道歉啊就只准你们做不准备让别人说,对吗?“ “对啊,我们坚持不露面,看他几个坏家伙怎么蹦哒。但是这个何蔓也太强势了,完全不把我白家放在眼里。总得有一天跟她过过招,就主持了一个会议而已,竟然这么嚣张。 “还有,你也不准再说承儿了,他对何蔓听之任之,还不是爱上了人家的姑娘,只有任丈母娘打罚自由了。谁叫你不生个女儿啊。”徐呈微白夜凛的护短都是惯例了。 0134 藏匿 “阿峰,我这们算是安全了吗。”趁着不断被雨水刷新夜色,一辆漆黑的普拉多像潜伏的黑豹慢慢的驶进沈家车库。 “对,但你暂时要在地下室里待个几天了。等我把隐患都消除,你才可以现身,不然你我都会被你老爹直接摧毁。”刻意把车开进7号车库,因为这个位置一共有三个出入口,其中一个就是通往地下室的。 两人疲惫不堪的人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梯一梯往下走。 “阿峰,这是谁在地下室?”白夜泽看着墙着镶嵌的红酒架子,看得出这家人还是挺有钱的。 “这里是沈家。”薛峰把沙发简单收拾了一下,“你这几天先凑合在沙发上睡一下吧。” “这么惨,你现在就要上去吗,那整点吃的喝的下来,还有我要洗澡。”看着白夜泽连外套都没脱,直接睡在沙发上,薛峰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人还是豪门少爷,这么不讲究,看来等下还要抱点床单下来。 走到沈家三楼,看了看仍是人事不知的沈思聂,如果这个老家伙还不醒来的话,估计会再也醒不来了吧,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随意察探了一下,他关上了房门,沈思聂的左手小指微微的动了动,只是没有任何人看见。 轻轻推开客房门,打包了一些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打了好大一个结。心里还在想需要再带点什么,“也差不多就这么多了吧。”自言自语着,拿着包轻轻走出房间,在过道上,不经意地似乎听到什么熟悉的声音。 他遁着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在楼下,即使自己是站在楼梯口处,声音能从下面传上来,也是当事人不知道有多兴奋才这样忘乎所以。 他慑手慑脚地把包轻轻拿着下楼,放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处。 终于找到声音的来源,这声音分明是苏柔寻欢时发出的叫声,他眼中射出冷嘲的光。想不到他不在沈家的这几天,这两个人倒玩得如胶似漆了。 只听到孙鹏粗哑着声音啊了一声,屋里就没有了动静。 薛峰抬起脸,阴晴不定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略略在门口站了一下,继续提着包向楼下走去。 雨夜,雨打在屋檐上发出各种声音,并且他们早已经忘情,哪还听得到楼下厨房里杯子打碎的声音。 “我说哥哥,你也太久了吧,我澡都洗好了,没有换的,这个沙发好像有股味,哇,你把这个带下来干啥,我对你可没有兴趣啊。”一边翻着薛峰拿下来的东西,一边嘀嘀咕咕的念叨,当看到一整盒安全套时,他不免发出了怪笑。 “想得美,我又不是gay。不过,你现在这么累,你不会有那种心了吧。” 白夜泽一把抢了过去,“去你的,在那里关了一个多月,我现在只要是个母的就能上,不过还等我把肚子填饱再说。” 薛峰在地下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脏的床单也换了,两个人就着柏木做的大木板上吃吃喝喝。 “阿峰,你刚刚说着玩的吧,但是据我对你了解,你不会浪费一句话,还是你在这沈家藏得有小姑娘?” 薛峰斜睨了白夜泽一副色迷迷的模样,将那安全套盒子直接打在他脸上,“废话,我要没有准备,我提它干吗。就是不知道,你对相貌平平的沈家千金有没有兴趣。” 听了薛峰的话,白夜泽张着嘴没来得及合上的愣了愣。 “你是说沈依依?” “嗯,怎么样?” “难道你已经把沈家拿下了?”他听薛峰说过一点沈家的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办到了,真是厉害人物。 “还差一步了,所以哥哥这次最后一步,还要兄弟你搭把手。”薛峰的眼角闪过一抹狡狭的精光。 “你都把我能从那地儿弄出来,你的事,我当然是在所不惜,只是,要不你这会把那个沈依依弄过来。”自打听了他刚刚那番话,白夜泽就兴趣十足。 “那你等着。”酒饱饭足,他们历来是要找点乐子玩玩的。 “行,你快去快回。”伸出舌头在嘴边舔了一转,他对吃下沈家倒没兴趣,这个沈依依嘛可以试一下。 用钥匙捅进钥匙孔里,轻轻转动了一下,门就被他推着大开了。 显然惊吓到床上还没睡着的两个人,苏柔一下坐了起来,用被子遮住不着寸褛的自己,而孙鹏则大惊失色的滚到床边,蹲着把短裤穿上。 孙鹏嚅嗫地说着,“都是我的错,峰哥你原谅我吧。” 薛峰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对“奸夫淫妇”,冷冷地说,“鹏子,你这样对我的?” 本来孙鹏以为峰哥会大发雷霆,结果他只是说出这样一句,就连正眼都不看他了。 “沈依依,我有事找你,我在门口等你,你快一点收拾了出来。”说完,果真就在门外等着了。 趁着薛峰还没有发脾气之前,他们两人都快速的穿好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都是当初薛峰同意孙鹏这样做的事,为什么现在他们都有被抓现场的感觉。 孙鹏眼睁睁看着沈依依跟着峰哥走了,他才敢灰溜溜回到自己的房间,这几天的自由太来得忘乎所以了,所以峰哥几时回的家,他都不知道,不知道峰哥找依依说什么事呢。 想过问,他又没有资格,只能睁着眼,不能眠的睡在床上辗转反侧。 苏柔一声不吭,心里不安的跟在薛峰的身后,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什么呢。 尾随一路,她惊惧的发现,薛峰又把她带到地下室来了。 面对这个狭小的空间,她有着上次被羞辱的记忆,只是这一次将又迎来什么样的折磨,她一点都想不到。 “进去吧。”看见苏柔犹豫在门口,薛峰用力推了她一把。 “啊!”差点站立不稳,还好她撑住了沙发背面。 当她看清沙发上居然躺着那人的脸时,差点惊叫出声。 白夜凛!她惊讶地捂紧嘴巴,仔细看了看,才区分出,这人不是他,大概是她从未正面接触过的白夜泽吧。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段来沈家?一堆疑问在脑袋扩散开来。 0135 复原 本以为,在白家经过白家私人医生的医治回到舒家,再有何蔓的精心照料,她就会很快恢复,哪里知道半夜里,她的感冒又加重了,整个人又热又痛,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何蔓估计她半夜里有可能会再发热,还安排了保姆阿姨的贴身照顾。可能听到她的动静,阿姨立即从一旁的坐椅上走了过来。 “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我想喝水。”刚拼命把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时,她听到了极度沙哑难听的声音,像是金属器皿摩擦在水泥地上发出的沙烁声。 “小姐,我去叫夫人吧,你这声音太……”她看着面前的人,几乎跟平时那个温婉可人大相径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夫人带了别的人回家。 “好。”她沮丧的发现自己说不了多的一个字了。 过了两分钟,她看到进来的不止是何蔓,还有睡眼惺松的许一诺,难道她今晚也是在这里睡的吗? “蓝蓝,你是不是很难受,哇,你的脸怎么肿起来了?”许一诺看到舒蓝的脸,失声大叫。 “我也不知道。”她虽然还是很难受,但当何蔓凉凉的手背贴在她的额头,有如吃了冰淇淋一样的凉爽。 何蔓愁眉似锁难开,听着舒蓝粗嘎低哑的声音,心里一阵难受。 舒蓝看着何蔓轻声吩咐阿姨给她调好药,亲自喂她服下,原本难受的病痛和内心失意的她,终于有了振奋的力量。 经过几天的休养,她终于可以和许一诺出门散步了。 因为外面的温度很低,但也阻止不了她们出门的脚步,何蔓吩咐她们一定要多穿点才可以出门,结果舒蓝就被收拾成包得和北极熊一样圆滚滚的,头上还戴了一个厚厚的毛线帽,除了眼睛,整个人都包住了。 “哈哈哈……”许一诺看着苦着脸的舒蓝,开怀大笑。 “你这个样子可以去打劫了。”忍不住继续取笑她。 “我连走路都困难,去打劫还不被人立马抓住。”舒蓝没好气的瞪了许一诺一眼。 她们沿着下山的山路转悠,偶尔跑过一两个晨练的人。 远山蒙蒙的,和灰色的天空连成一片,许一诺把手放在嘴边,呵气,她没有带手套,那暖暖的口气只在空中显形了几秒就消散了。 “蓝蓝,这都几天了,白夜凛那家伙居然都不来看你。”许一诺哪里知道不是白夜凛不来,而是何蔓不仅不让他来探望舒蓝,还封锁了他来过的消息。 “看不看又有什么关系……”围巾下的唇动着,一脸的空白。 “难道你们的婚姻就此结束了吗?那不行吧,你们不是商业结姻吗,这对你们两家的企业都有信用影响啊。”这才结婚多久啊,看了舒蓝这样子,她倒对婚姻有了怕怕的感觉。 虽然是冬春交际的季节,但是沿途还是有不知名的小花不畏寒冷的绽放,随着晨风被吹落了一地的粉白,许一诺一路的捡起,又聚在一起全抛向舒蓝的头上,像一场雪白的花瓣雨。 “哇,看前面谁家修的别墅,跟皇宫似的。”许一诺望着远处的尚未完工的建筑物一脸的羡慕,这家主人该是怎样的浪漫情怀,可惜她家就是一板一眼的正规,一如她爸的处事风格。 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舒蓝也惊异那本是一块空地,这才多久了,就修成这样。“你这野马一样的性格,再漂亮的房子也栓不住你,何况是在山上,住不了多久,你就吵着要在山下住了。”舒蓝白她一眼说。 “哎,你敢说我是野马,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伸出两只手要去呵舒蓝的痒痒。 “啊哈哈……不要啊……”舒蓝最怕这招了,根本无力招架,蹲在上求饶。 “唉,蓝蓝你的战争力为零啊,还敢挑衅我。”许一诺亮晶晶的眼睛,一脸的兴致高昂。 两个人慢慢地往回走,自从和白夜凛冷战开始到现在这么久,她00一次觉得精神舒爽。 她从内心里感谢上天给她派了许一诺这样一个真心的朋友,前世的她遭遇到苏柔毁灭性的背叛,所以她这一世再不敢随意把心向别人开放,不过现在她真心的喜欢这个性情直爽的女孩子,这一世,她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 想到这里,苏柔——她也绝不放弃,经历这么多事,她觉得这件事不能假手于人,她一定要亲自让苏柔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就不要让自己抓到机会。 迎着冷咧的寒风,舒蓝把眼光望着远远的山边,面如微笑,对,她要坚持下去。这一世分明她是得到了老天的眷顾。 回过神来,她突然感觉四周极静,除了零星的鸟叫声,就是穿梭的风声,刚刚还在身边的许一诺居然没有了踪影。 虽然这里的治安很好,但一大清早的呈现出诡异的景象,她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 “诺诺……”她试图四处打量,或许这小妮子躲在哪里突然大叫着跳出来也是常发生的事。 转过身来,她的瞳孔猛然缩成一团,怎么会是他。 白夜凛站在一块巨石上,对她微笑着。 在这里看到突然出现的他,而许一诺的消失也就有理可循了。 好吧,不管他是用强的还是用诓的,骗走了她的好友,她心情不爽的扭过身掉头就走。 只是回家是上坡的路,再加上自己穿得又厚实,根本走不了太快,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刻意在等他啊,真是郁闷死她了。 “蓝蓝,我终于守到你出门了,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白夜凛快步追上,挡在她的面前,阻断了她前行的路。 舒蓝冷着脸扫了他一眼,绕过而行,偏他就也朝她要走的方向横跨一步,她左也走不过去,右也走不过去。只好停下来,直直地盯着他。 0136 来信 “蓝蓝,接电话吧……”白夜凛看着手机念念叨叨的,都记不得是打了多少的电话了,她即不挂断,也不接听。 不过峰回路转,她的事有了新的转机,所以他希望借这个契机,来缓和两个人的冷冻期,她再不回到自己身边,他大概都变成冰块了,整个白氏集团一直以来都是低温状态。 甚至于最贴紧老板的李助理也是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老板,你的手机响很久了……”为何那手机都旋转了360度了,老板还没回魂呢。 还以为是蓝蓝打来的,白夜凛迫不及待的接通了电话,并用冷冽的眼神示意他出去。结果他还傻笑兮兮站在原地不动,直到白夜凛那杀人的眼神扫到他脸上时,他才倏然反应过了,逃也似的速走出去。 看着办公室外一众同事,他呼出一大口气,还好,自己还活着。 “白总,远逸别墅女尸案有了新进展……”虽然对这件案子所说的新进展他都已经麻木了,但还是忍耐地继续听下去,一层层的燥热却从内心溢出来,“邮局在整理废弃邮筒时,发现了一封举报信,这封信将是破获这个案子的关键……”白夜凛不知为何心内的忍耐突然爆发,“陆离行,你别跟我鬼扯,每次都说新进展新进展,结果这案子都拖多久了?别拿你那一套来糊弄我。” “这样好了,我稍后把那封举报信传真一个给你看看。你就会知道现在的情况了。只是白家之前答应的事……” “先把这事了了,再说你的事!”挂掉电话,白夜凛直接把领带扯开甩在桌子上。 “哎呀,我明明放在这个盒子的,怎么从这个盒子里钻出来了。”许如果睁着杏眼看着师兄们,大家都一副我们都习惯的表情。 哎,她真冤啊,这个内鬼害得她让师兄们都以为自己是个丢三落四的人了。如果被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一定把他大缷八块! 上个星期,一名身着邮局制服的工作人员匆匆来到局里,交出了一个文件袋。刚好那天是黄立晨值班,他接过袋子,翻看到一封显然掉在哪里有些时日的一封信,上面写着举报信。 “怎么回事?”黄立晨拿出执勤日记录本,作记录。 “这封信啊,是在政务中心那个点发现的,现在网络太发达,基本很少有人写信了,那个邮筒也是废弃了好久,刚好是我和另一个同事负责检查那一个片区,所以拆邮筒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也不知放了多久了,还好有邮筒还不漏水,不然早就报废了。” 拿着信封壳的黄立晨看了看这个表面早已经斑驳的外壳,想着这举报信好像不归他来管吧。 只是由于日久,也许是原本的主人就没有封得太牢,那信自动的飘了出来,落在地上。并没有向里折叠,而是把有字的一面朝着外面,所以他不得不随意的瞟了几眼,赫然看到沈依依几个字。突然联想到,莫非是女尸有关的? 研究了一下信封表面,都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字体,有点被水晕开的样子,还好没有模糊。 既然事关沈家,那必定就是他们组上的材料了,这才能放心又安心的取走。并在记录本上做了详细的记录,让那个邮局的同志签字走人。 黄立晨拿着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慢慢的细读,越看越明朗,越看也越心惊。 只是看完之后,他又产生了新的疑团,这个举报人是谁呢,看起来,他就像整个案件的参与者,不然细节都可以描述的这么清楚。 即便是假日,他也迅速的召集了全组人员到场开紧急会议。 全组人员挨个把举报信仔细研读了一遍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举报人跟目前沈家小姐肯定有着很深的私人恩怨,因为一旦落实这个信上的内容,那沈家现在的沈依依将会获得几项严重的罪名,甚至被剥夺终身自由。 关键他们都不能提出这封信有何不妥,除开举报人,这个信上所有的事实会挨着把他们之前调查得出来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就像是潘多拉魔盒突然得到打开的钥匙。 只是这封信的来历也太离谱了,那举报人就那样随意的投了一个邮筒,根据时间的推断,估计那时宋科还没有丧身悬崖吧。 如果查不到这个人,那他们该怎样来解释这封诡异的信,难道非要弄出一个鬼神之论? “头儿,要不把这封信交到法医组,让他们帮我们检验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胖刘看着拧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的黄立晨建议道。 “用不着,一来这时间也久了,二来那人真有心掩藏自己的痕迹,像这种东西,我们要查到他的有关信息,无疑于大海捞针,算了,还是不要给自己增加新问题了。”黄立晨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话里找到了方向。 “小高,你和许水果去打一份破案预备报告,胖刘你去沈家取dna鉴定报告……许水果你那是什么表情?”黄立晨被许如果不停用手势跟小高挤眉弄眼。 “组长……我哪有什么表情啊,但是我要重申重申重申,我叫许如果,不叫许水果。”真是侵犯她的姓名权咧。 经过几天的观察,黄立晨已经把陆离行作为头号内鬼嫌疑来防范,但是他只知会了胖刘和小高,却也只是点了点,至于许如果,鉴于她的不稳重和刚入组,以及她和陆离行的关系,都使得他一个字都没跟许如果提着。 “胖刘,你去把那个……”后面的话,黄立晨故意没有说出来,只是撇了一下头,胖刘立即会意。 “小高,你过来。”胖刘心里有了个馊主意,他站在门口,看着小高漫不经心,不明所以的走了过来。 一个擒拿就抓住了小高的手肘,哪里知道自己皮夹克的外衣兜不知怎么套在了门锁那个大头上,“撕啦”一声,随着小高的挣扎,就直接撕了一个大口子,并且小高特别不喜欢别人拎住他的后颈,一个反身,就把胖刘直接摁在门上,胖刘的腰直接压在了门头上,疼得他嗤牙咧嘴的。 头儿,我今天损失可太大了呀,心里在流血流泪呀。 0137 换锁 “胖刘,你今天没吃错药吧。”小高莫名其妙的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他看见一脸沮丧的胖刘也走了过来。 “你才吃错药呢。”说完,附耳在小高身边,嘀嘀咕咕之后,小高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你倒只是哦,我就惨了,不知道肾有没有掉,还有我的皮尔卡丹啊,”胖刘苦着一张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看了看衣兜。 过了不一会,黄立晨回来了,刻意的看了看门锁,果然已经撞坏了,心里暗笑,“这两个家伙动作还挺快的。” 却故意提高嗓门向走道里吼着,“你们谁把这办公室的门锁都给弄坏了呀。简直不像话!” 此时正是吃完午饭休息的时刻,所以大家都没啥事,出来凑热闹了。 张扬组肯定是跑得特快,他们一直以来就跟黄立晨组不对付。 “呀,损坏公物,照价赔偿!”论黄立晨嗓门大,那他们就是更加刻意的提高声音了,业务不突出,闹内乱都是突出,每次内部发生矛盾都是有他们组的。 “什么呀,是这个门锁使用年限到了,看把我兜给挂得……”胖刘和小高看到办公室已经围了几个人,也堵在门口说着。 虽然规矩是不能乱窜别组的办公室,但是也得防着一些小人不是。 “别吵了,吵什么吵,胖刘,你让你们组长打条子,下午找人把锁换了不就行了。为了一把锁也值得你们围一圈,一个个跟广场大妈似的。”说话的是管物资的李春梅,她尖细的嗓子,迅速把人都轰回各自的位置了。 末了,自己却在门锁边仔仔细细研究了半天,就差把脸凑到锁上了。 根据她多年的经验,她可以推断,这把锁分明就是被人为损坏的。只是黄立晨……李春梅透过小小的镜片看着黄立晨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一副愁绪难解的样子,哎,算了吧。就当他们组是非人为损坏。 “黄组长,你家豆子还在读幼儿园吗?我侄子有一堆奥特曼玩具都玩不上了,如果要的话,我明天带过来。”她明显降低了单调,一脸期待的看着黄立晨的背影。 黄立晨垂下眼眸,定了定神,转回身。“谢谢,李姐的关心,我儿子这段时间都在他妈妈家住了,估计暂时不会回来了。” 李春梅看着他一脸的落寞,说不出的揪心。“哦。”这样说的话,就是指她明天就不能过来了,唉,好难得遇到这么不刻意的机会。 心里想着,算了,下次吧。“对了,黄组长,你什么时候去我那里把单子填了,这下午时间也不长,耽搁久了,晚上你们不是还得派人守门吗?”终于又找到一个独处的机会。 “嗯,好,我一会儿就来。”黄立晨故意装着很忙的样子,把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纸收一收,摞齐。 看着黄立晨不再说话的样子,李春梅只得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胖刘和小高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春梅的离开,取笑意味的走到黄立晨身边。 “头啊,想不到二手也挺吃香的啊。”只要不是公事,他们都是乱开玩笑的,黄立晨从来也是不生气的。 “去你的二手,老子哪里像二手了。”黄立晨恼火的发现,自己装什么装啊,刚刚那几张纸是有顺序的一并排开,这下好了,又得重新理一次。 “你再结婚的话,不就是二婚了,那还不是二手。”胖刘不知死活的笑成一团。 “头儿,我看了这么久,除了李姐还有法医那大龄女青年,似乎都想跟你有一腿啊。”说话的是小高,难道他不善言辞,今天也开起了黄立晨的玩笑。 “小高啊,我说你平时不放屁,关键时候放一个出来,还挺毒的。走你,厉害。”胖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闲心十足的翘起了两只椅腿。 黄立晨专心的理着资料,随他们调侃自己,心里却想着自己的前妻,前几天,一个老同学说,他的前妻好像交了一个男朋友,估计年初就会结婚了。 心里一阵郁闷,谁叫自己做了这个职业,没有时间,没有钱。现在连豆儿都不能天天看到了。 哎,谁叫他喜欢这个职业呢,不想了不想了。 “组长,我查到了!“冷不丁的许如果从外面跑进来,像是很激动的跑了很远一段路,整个脸都是红扑扑的。 “啊……” “啪!” 一声巨响加几个不同声音的尖叫,办公室里又热闹了,胖刘像一只四脚朝天的胖蛤蟆躺在地上,半天都不能动弹。 “啊,胖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许如果见自己闯了祸,拼命的道歉。 而小高和黄立晨却是忍俊不禁,活该了吧,谁叫他老是要翘着椅腿的。 “许水果啊,这次真不怪你,就算你不碰到胖刘,哪天如果他把椅腿给拐断了,摔得更惨。” 听到自家组长这样说自己,胖刘欲哭无泪的从地上爬起来。 默默地走到黄立晨身边,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没人性!哼” “上哪儿去啊?”黄立晨笑意未退,看着胖刘凄惨的背影,又想笑起来,本着同事友谊,他没好笑出声。 “我先去找人换锁,你还不去找李姐,人家盼着你呐!”没好气的回头瞪了黄立晨一眼,就掉头走了。 “这人,简直一点亏都不吃啊,刚你们洗唰我半天,我都没吱声,要换别的组长,早让你们俩做简报去了,好心没好报啊,简直了……”黄立晨看胖刘一走,这小高又成了闷嘴葫芦。 “许水果,你去李姐哪里填一个换锁的单子回来。”头也没抬的吩咐许如果。 “组长,你再叫我许水果,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许如果腾的站了起来,瞪着一双杏眼。 0138 黄瓜 “哟呵,你倒是要怎么个不客气法了。”这个妮子还喊出脾气了。他可不是故意乱叫她名字,做这个谁不有个绰号啊,方便以后在外面做事啊,这都不懂,还是什么世家来的。 想到这里,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可惜太快,没有抓住。 “我……我……”毕竟人家是自己的上司,自己这样会不会被整死啊。许如果犹豫之下,说话就结巴了。 “我什么我,你倒是像刚刚那样有脾气的说出来啊。”黄立晨拿话激她。 “你你你……你再叫我许水果,我就叫你黄瓜!!!”许如果气呼呼的冲口而出。 “黄瓜?!” 黄立晨复述一遍,听到身后小高发出的扑哧的笑声。 “我倒是要问你,我哪里瓜了?还是你觉得你更聪明一点?”黄立晨慢慢走到许如果的面前,细长的眼睛盯着她。 “我我我……不是那个瓜啦……”被自己的上级盯着她,她总归还是没那么大能耐,再说黄立晨无形的压力,让她不得不垂着头,什么嘛,明明是他成天乱叫自己名字,还不准别人叫他吗? “不是那个瓜,那是哪个瓜?”黄立晨发现板着脸捉弄这个小家伙还挺好玩的。 听到黄立晨这么一问,小高终于忍不出,暴笑出声,被黄立晨转头睥了一眼后,他只得快速走出办公室,忍不了了,只有冲到操场上去笑个够吧。 看着办公室的人一个一个走掉,许如果窘得皱紧了眉,死就死吧。“你不是叫我许水果吗,那你不就是蔬菜那个瓜,黄瓜知道了吧,姑娘们最喜欢的黄瓜!”卧槽,她说黄瓜是蔬菜就好了啊,干吗要冒一句姑娘最喜欢的黄瓜,真污透了,她再没胆说下去,整张脸像熟透的蕃茄,捂着脸逃出了办公室。 即使迎面撞上了刚回来的胖刘,也来不急道歉,不管不顾的逃吧。 “我今天这真是风水大忌啊,我这真是苦命啊!头儿啊,弄锁的回来了,刚刚那个许如果是什么情况啊?”胖刘一副闹不清状况的样子,今天大大的不对劲啊。一面让那换锁师傅换门锁,一边走进办公室,端起自己的水杯,灌了一大口。 “胖刘,姑娘们最喜欢黄瓜是什么意思?”他姓黄,她说他叫黄瓜也行,只是姑娘们都喜欢黄瓜又是哪一出啊。” 听到黄立晨这句话,胖刘像是被大白天被雷劈到一般,“谁跟你说的这么带色的一句话啊?” “带色吗?”黄立晨琢磨半天,也没发现带色啊,莫非黄瓜是黄色?这就带色了? “头儿啊,你连黄瓜是什么意思都闹不明白吧?”整天就查案办案,一点生活乐子都没有的人,真可怜啊,胖刘望着一头雾水的黄立晨,一脸的心疼。 “黄瓜不就是那可以生吃可以煮菜的黄瓜呗,难不成是什么暗语?”作为当了多年的警察,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哎,不是……我……我要……”胖刘不知该怎么给他解释这个问题。 黄立晨反倒奇怪了,“哎,我说你这反应怎么跟刚刚的许水果一个样啊,都成结巴啦?”越是这样他越是好奇,而偏偏这两人都不能给他说个明白。 想着自己今天的悲惨遭遇,此时就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他故弄玄虚的压低声音,“头儿啊,你还真说对了,这黄瓜啊,它就是一句暗号,不过我帮不了你,因为你得去问一个人。”他之所以不能一句话说完,是因为他在挖空心思的想,应该让头儿去找谁呢,首先这个人必须得懂黄瓜的含义,再就是这个人必须杀伤力很大,不然效果不佳啊。 “问谁?”黄立晨倒觉得这多简单的问题啊,怎么绕出来这么多弯弯。 看着胖刘阴险地笑着,把头又凑了过来,他忍不住00一次在胖刘面前退了一步。 “法医组的大龄未婚女青年。”对啦,就是这个人,胖刘心里快狂笑翻了,自己怎么就这么聪明想到这一招。他就等着头儿被那古董打进十八层地狱吧。 “干吗问她?”黄立晨瞬间觉得胖刘估计是在整他吧,笑得这么阴。 “如果你不问她,你就别想知道许如果的真正含义了。再说了,为什么问她,因为只有她们两是未婚女青年啊。”胖刘突然觉得现在说这个未婚女青年这几个字突然有了一种猥琐的意味呢,不管了。 他挑衅着看着头儿,挑挑眉,好像在说,不敢去啊。 “反正没事,我先去签单,然后去问问。”让许如果去签个单子,半天不回来,他决定还是自己去,免得等一会儿又该下班了。 “头儿啊,你得问她,要不要吃黄瓜?”胖刘尽量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却不想脸上一团肉都快挤上一块了。 她吃不吃黄瓜,干我啥事,这世道现在都这样了,还得用这种暗号?或许他不该听胖刘的,一路上,他犹豫着,已经走到了最顶楼。 可巧的是,李春梅和法医组那女青年都在。 干脆就在这里问吧。他搔搔头,不知是不是要直接开口。 李春梅倒是非常热情的请他坐。 “谢谢,李姐,不用客气,我先问小……”真是的,这么久没直接打照面,他都忘了她叫啥名了。 李春梅却是看出他的窘意,赶紧介绍,“这是法医组的赵晖同志,她很少跟我们碰到一起,所以你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小赵啊,这是……”李春梅热情的为这两人介绍。 “李姐,你不用介绍了,我知道,他不就是刑事组的黄组长吗,我想他对我也是深有印象的。”说完,貌似很不开心的瞄了黄立晨一眼。 黄立晨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深觉今天果然是诡异的一天,虽然这女孩看起来有点面熟,只是他们见过? “小赵同志,我们认识?”黄立晨礼节性的笑笑。 “你忘啦,你们全组的人不都叫我大妈法医吗?”就是冲着这个丢脸的绰号,她狠心戒了零食,每天晚上却健身房狠狠的练习,结果自己突然瘦成一张a4纸,回老家时,差点没让老妈认出来。 0139 流氓 “呃……”黄立晨在脑海里不断的搜索,果然想起了那个大妈法医,如今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那我可不可给问你一句话……”他心里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还要不要问时,在李春梅笑颜如花和赵晖诡异的眼神下,他还是脱口而出,他终身后悔的一句话。 “小赵,你要不要吃黄瓜?”心里还在默忖,是这样问的吧。 哪知就被赵晖劈头盖脸,用桌上几百页厚的封面印着内部资料的大书打得魂飞魄散。 抵挡了半天,才抓住凶手和凶器。 “犯病了啊?”李春梅也拉着疯狂的赵晖,不明究里地打量这两个人有什么恩怨。 只是赵晖悲愤不已的甩开他们两人的手,骂了一句“流氓!”就气呼呼的下楼了。 留下李春梅和黄立晨面面相觑。 胖刘不是说了,就知道答案了吗,结果就是挨打的结果,签完单,在李春梅的一番无关痛痒的安慰下,他气不可揭的下了楼。 本来打算着找胖刘算账来着,结果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黄警官,你想知道举报信是信寄来的吗?”接起来,这个人就直接说明来意,黄立晨捂住话筒,四周警惕的看了看。 “你是谁?”听那人的声音,分明是用了变声软件,来电显示是隐藏号码,他就这么自信自己查不到吗? “你就别管我是谁了,你现在除了要关注沈家,还有一个人也别放走了……”哪里知道,这关键时候,他手机突然自动关机了。 靠!暗骂这个不争气的电话,赶紧去检查一番,原来是没电了,可能是昨晚忘了充电了。 充上电,赶紧开机,结果那个神秘电话再也没有打过来。 本来凭着举报信,所以的思路都柳暗花明了,结果这个电话一打来,他要说的那一个人是谁呢,就像这些人都知道谜底一样,偏偏就他们不知道,还查来查去,而这些人就跟看猴子表演一样在一旁看着他们偷偷乐。 真是让人沮丧。 过了好久,他才慢慢打起精神,办公室的门锁换好了,但是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所以他也就进不去。 走在操场上,突然想到,他可以用手机搜百度啊。 点开手机网络,没想到一搜,就出大事了,从黄瓜门到菊花残,哎,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不过他也深深了解了,赵晖对他的举动和骂他流氓的事了,也真是没有冤枉他啊,不过也是冤枉他了啊,他之前对这些东西都一无所知啊,好吧,都怪那个胖刘的坏主意。 不对,始作俑者应该是许水果啊,啊啊啊,小小年纪心灵竟然如此……,哎,这世界太疯狂了。 不想了,他还是洗洗睡吧。 抬头,却醒悟自己还在公安局的操场上,真晕,看来他该回家好好休息了。思维都出现混乱了。 刚走到走道上,就看到组里的大门已经打开了,终于有终有家可归的感觉了。 “头儿,这是你的钥匙,美人一把,丑人没有。”胖刘拿了一把钥匙给他,刚好四把,多了也没有,“大家都把钥匙保管好啊,这种钥匙外面没得配,高科技啊。” “胖刘——”黄立晨细长的眼睛犹似射出杀人的光芒,吓得胖刘缩紧了原本就很短的脖子。 “老大,我想起来,几天前,沈家让我们去拿dna鉴定书,说是找到了。”边说,边拉着小高往外跑。 “干啥,你干啥!”小高拽不过胖刘,只得被拖出去了。 “我干啥,你没看见头儿要杀人的眼神吗?”胖刘想想就感觉很恐怖。 “看见啦,但是关我啥事,是杀你,又不是杀我。”小高双手插进裤袋,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亏我平时那么照顾你。”胖刘一边让小高摸手钥匙,一边哼唧着。 “你平时照顾我?你没整死我算我命大了。”说归说,他还是打开了车门,钻了进去。 “唉,都是兄弟,这么见外。”胖刘坐进副驾里,两个人就明显感觉这车深深的往胖刘那边倾斜了。 “都快下班了,拿什么鉴定啊你,尽出这些损招。说吧,刚刚又怎么若到头儿了。”小高虽然比胖刘稳重一点,但其实就是闷骚型的。 “懂什么,吃饭的时候,沈家才有人在啊。”胖刘伸手调了调暖气,感觉都没温度似的。 “今天下午啊,我把头儿可整惨了。估计不被打一顿,也得被臭骂。”想想就乐不可支,笑了半天。 “神经病啊,有啥可乐的。”小高像看白痴一样盯了胖刘一眼。 “你知道黄瓜的意思吧?”胖刘还是决定把这事给小高分享一个。 “你是说女生那个?”果然是同道中人,一句话就试出来了。 “对啊,我们头儿居然不知道,下午,他以为这是句暗号,结果我让他去问法医组那妞,等他回来,就是你刚看那黑脸的样子了。啊哈哈,太好笑了。”胖刘每回想一次就必须笑一次。 “你为什么不笑?”胖刘以为小高也会跟他一样啊。 “有啥可笑的,你笑点也太低了。”小高把车停在沈家大院外,熄火下车,剩下一个胖刘张着嘴僵在那里。 00一次,白夜凛一个人在街头胡乱逛着,看着人来人往,心里却更加烦燥。他没想到,舒蓝竟真的听进了他那天的气话,还说不要自己插手她的事了。 原本是想着出来走走,让心情好一点,但是,他发现逛街会让他更疯狂,因为每个一个背影都像是舒蓝。 前面那个女人太矮了,又胖胖的,哪里有舒蓝的个子刚刚好,抱在怀里就很舒服。 身侧的女生倒是有点蓝蓝的样子,可惜瘦得吓人。 过街的时候,一个女生迎面而来,死死地盯着他看,这样的花痴女生他见太多了。 白夜凛暗暗叹气,真是要疯了,他不得不承认,他快思念蓝蓝而疯了。 只是自己到底为什么这样想她,他甚至知道她其实并不如想像中那样爱他,说不定只是一丁点的喜欢而已。 0140 烟火 他恨自己陷这么深。明明知道她就在自己家里,自己却带不走她,也触不到她。 他呆呆地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只是身边没了她,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空洞。 “哇,你干什么……”本来是很惊讶的声音,当看到抓住她手腕的男人长得这么俊朗时,声音竟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白夜凛这才回过神来,他居然已经迷乱到在街上随意抓到一个女生的手,以为是她。 “对不起。”白夜凛赶紧为自己的失态而道歉。“你身上的味道很像我……一个朋友。”他怕说出老婆,会让人加深误会。 女生看他衣着外型都很出色,作为外貌协会的她自然而然就放松了警惕。反而笑着说,“我用的是手工茉莉香水,很有特色的。”她甚至还以为这个男人是借机跟她搭讪。 “哦,对,是哦。”他无意再跟她说下去,往前继续走着,而那女生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他不能再回避了,他知道自己有多爱蓝蓝,所以没有了她的世界,他就只能像一个游魂。所以想到这里,他想自己不能轻易放弃,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他只想跟她在一起,珍惜每一个时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好想她。 “怎么了,这副样子,你的车呢?”徐呈微惊讶的看着白夜凛疲惫不堪地回到家。 “舒蓝没跟你回来?”见白夜凛甚至累得不想说话,她抿了抿嘴,用手肘顶了一下正欲说话的白宇邯。 好痛,白宇邯皱了皱眉,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你一边去,不准说话。 两个人不说一句话,全用眼神交流了。 “阿承,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徐呈微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今天外面的温度也不低啊。 “小姨,蓝蓝不肯见我,她妈也不让我接她回家,可是我……我好想她。”很难得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心事的白夜凛,在小姨的面前,像个无措的孩子。 瞬间激起了小姨徐呈微的护子情结。“这有什么难的,走,现在我们再去舒家,小姨我帮你,我们把舒蓝绑也绑回来!” 一脸的杀气,白宇邯见了,顿时抿嘴而笑了,他的小女人发威的时候最好看了。 白夜凛在徐呈微的撺掇下,一起买了很多装备,虽然只是下午6点,但因已经是深秋,天色晚得比较早,所以他们收拾完,把车开到舒蓝家的附近,天色已经全黑下来。 “哇,好冷哦。”徐呈微用嘴呵出一口气,雀跃的看着白夜凛把后备箱打开。 “咦,阿承,那路边上的车跟你的车好像。”徐呈微无意瞄到停在不远处的布加迪。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他把计划好的东西开始布置,其实这种事,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因为有着家庭的背景和自身的条件,哪用得着他费这些心,从来都是别人把心双手奉上。 “哇咧,你今天走下山的啊,哦,我可怜的孩子,这个舒蓝心也太狠了吧。”徐呈微远远的望着舒蓝的房间,只是纯粹是乱望,她都不知道她住哪一间。 “小姨,我好了,我们现在点吗。” 对于玩浪漫,她徐呈微最会了,只是以前自己年轻的时候,总没有机会,想不到现在可以借着侄儿的手,再玩一次,实在是太爽了。 “哇,蓝蓝,外面有人放烟火,快快,我要去看,一起吧一起吧。”许一诺从窗户里面看到外面闪耀的星光。 两个好朋友站在花园里,迎着寒风,当一颗不起眼的小火种在半空中崩裂,随即变幻成一把绿色的大伞在夜空中飞旋。当这把“伞”还未完全消失殆尽,又有一朵灿烂的“金菊”蹿上天空,它宛如一位孤傲的仙子,全身被华丽璀璨的金色包围,在万人瞩目下“翩翩起舞”。绚丽的烟花在黑暗的夜空中竟相绽放,那流光溢彩四散开来的点点金光,把夜空装点得如此灿烂夺目。 还不等她们脸上的喜悦散去,又有一颗颗亮点直窜上空,哇!好似孔雀开屏,又如天女散花,又像一把把五彩缤纷的花伞。一会儿满天银灿灿的,犹如银河下落;一会儿又是满天红艳艳的,好似夕阳时候的晚霞铺满天。 烟火发出极致的美丽,却让舒蓝内心有一点悲悯之情,自己的前世不就是像这烟花吗,虽然美丽,但太短暂了。 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了她的神思。一团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着,留下一线灰色的烟雾。啪!一朵“花儿”在空中盛开了,绽放了。分裂成无数小小的光点,照亮了夜空,定格在了天空的心里。在短短的一瞬间,花儿熄灭了,枯萎了。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但那一刹那的美丽却成为了永恒。一朵烟花竟带来了如此大的震撼,舒蓝惊异了。 更为惊异的是,一朵小小的降落伞竟慢慢的飘在她们的面前,许一诺纵身跳起,舒蓝的心好似差点从嘴里跳出来,“小心,不要抓破了。”原来她竟是担心这个。 降落伞被许一诺拿走了,她慢慢的走到舒家花园外,看到了白夜凛品貌依然神采英拔的站那里。 “你一个人来的吗?”话一吐出口蓝芸儿就有些后悔了。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要跟他怎么开口了,一切像又回来到最初的样子。 “我和小姨一起来,她刚开车回去了。”想着徐呈微捏紧拳头,让他要加油的时候,他真的觉得有这个小姨在身边给他打气,也挺不错的。 “啊……哦……”她只是走了几步,并没有走到白夜凛的身边,听到他说他家小姨也来过又走了,想像得出,他家大概也人人知晓他和她的事了吧。 “今天的烟花漂亮吗,是小姨想的点子,她说女生都喜欢这个,还说你看到降落伞上的字条就一定会出来见我。”她不过来,他就缓缓走到她身边去。 这下换舒蓝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0141 拥吻 “你……今天很漂亮。”他说的并不是恭维的话,以前舒蓝也是这样打扮的,只是跟他结婚后,不知为何越来越家居化了。 “是吗,我一直都这样子。”舒蓝轻声的说,两个人都在客套地你一言我一语,这感觉让她越来越尴尬。 “蓝蓝,可以跟我回家了吗,我不会再给你乱发脾气,我也知道你是受了委屈,我会帮你,不管是什么原因。”白夜凛直接道明了自己的心声,不再和她在这外面拖延,因为他也分明感觉到这空气里的湿寒。 “这是你对我们这次矛盾下的定义?”舒蓝有点惊讶,却又失望,他依然还是停留在原来的想法上,他说他会帮她,不管原因,结果还是说明他不会多问,但是案子的事他还是要管。他为什么就不坚持要问明事由呢。 “那你告诉我错在哪里?我可以改。”白夜凛在舒蓝的眼里分明看到了失落。难道是他真的错了? “那天,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了。你现在又来问我……”你不会觉得好笑吗,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她也不想比矛盾深化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存心生你的气,我只是口气坏了点,但我真的不是要对你发脾气,我以为你可以了解。” “我是可以了解,但我觉得,你只看得到你自己付出了多少,却从来看不到我为你做的一点点。”对啊,他从来都看不到她做的。舒蓝说到这里,她唇边出现了笑容,像是把这话当玩笑来说,免得让他误解自己是在抱怨,所以她故意放轻了语气。 她有为他做什么吗?为什么他都没印象了,从来都是他爱她而做,这么久,他甚至都怀疑她有没有爱过他,现在舒蓝说出这样的话,是自己错过什么了吗。 白夜凛直直地看着她,眼里有犹豫。 舒蓝默默地叹了口气,“时间也很晚了,我要回屋了。”说完,甚至不等他开口,转身就要走。 “蓝蓝!”白夜凛三步并作两步,从身后环抱住她,果然还是那熟悉的清香的茉莉味。 “放手!”舒蓝全身僵了一下,却又发现自己竟是怀念这怀抱,寒冷的天气,在外面站了一会,这会背部已经凉透了。 只是自己为什么脸开始红起来了,挣扎了一下,无济于事,干脆任由他抱着自己。 “蓝蓝,我好想你,跟我回家吧。”白夜凛把手放在舒蓝的肩头,慢慢将她转过身来。白夜凛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她红红的鼻头和红红的眼睛,该死的他,竟让她受了委屈。 “哈啾!”终是抗不住寒夜的侵袭,舒蓝侧过脸打了一个喷嚏。白夜凛见状似乎吓了一跳,她之前感冒挺严重的,现在她依然在她怀里战粟,他只得将她抱得更紧。 “蓝蓝,你冷吗?”他在她的耳边低语,像是远处的呼唤,舒蓝有些迷糊了。 “那这样呢?这样有没有好一点,要不我们上车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感冒了,为什么耳鸣得厉害,脑袋里竟是一片空白。 她唯一清醒的是,她竟然不能拒绝这温暖有力的怀抱,她该推开的他的。 白夜凛低头看着舒蓝艳红的嘴唇,他想吻她,好想好想。 “白……”她嘴里他的名字, “蓝蓝,原谅我好吗。”他的声音压得很轻。 白夜凛抬起舒蓝低垂的头,要她看着他,轻抱着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心。“蓝蓝,我爱你。” 虽然早已经不是00一次听他表白了,她仍然会感觉自己听到他深情告白时的震动。他紧紧的抱住她,“我相信你对我的付出。”原本以为这只是他的一句敷衍,但是她还是好感动的流泪了,原来她是那么在意他对自己感情的看法,原来自己是在乎他的,在意他的,爱他的。 “但是我不相信你,哪能就这样简单的原谅你。”自己又是病痛又是心痛的,他至少还能四处走动呢。 “没关系,跟我回家吧,我任你鞭策。”他居然敢取笑自己了。 “我没那么重口味。”挑起眉白了他一眼。 “现在就跟我回去吧,好不好,好不好。”他轻轻的摇晃着她,慢慢的加重力度,好似要把她摇散架了。 “讨厌。”舒蓝的眼里还带着星光,点了点头,整个人偎进他的怀里。 白夜凛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他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珍惜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这次的被迫隔离真是让他太受苦了。 舒蓝瞄了他一眼,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也不明白,当初她都曾以为何蔓会主张他们离婚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肯让白夜凛接她回白家了。 她虽然有些不明白何蔓的转变,最近对她较之以往的回避和冷漠所不同的,甚至比她刚从舒雅身体苏醒时还要热情。但这样转变是她所喜欢的,所珍惜的,所以离开时,当着白夜凛和许一诺母女的面,她主动拥抱了何蔓,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妈妈的身体如此的僵硬。 “经此一役,我知道以后要管住嘴,迈开腿了。”白夜凛把舒蓝的行李一件一件整理好,又抱着舒蓝舍不得放。 忍住不笑的舒蓝嗤之以鼻,“你这是减肥吗?” “减肥,我得要好好的侍候我的老婆大人,嘴巴不要乱说话,看见不对劲就要自己闪快一点了。”这是他这次的总结。他的眼睛里闪出了顽皮的光来。 两个人站着对视,似乎是想把对方都看个仔细,舒蓝看着明明是温和如水的声音,却长了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神,慢慢地她就觉得自己的双颊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他的眼光流过舒蓝因低垂而亮出的白皙的后颈,微微笑了:“我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了,也许是我以前对你太坏了,所以现在是你倒过来对我坏了。” 舒蓝猛地抬走头,“什么意思?” “嘘。”他轻轻制止她。舒蓝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然而,在她还未来得及提出疑问时,他的头已经低了下来。 一个很轻很柔的吻,温柔得令她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味。 0142 拥睡 她那么乖顺,跟之前好像一个双面人。是了,她的蓝蓝像是一个双面人似的。只是这话他再也不说出口,她是怎样都好,都是他爱的人。 直到舒蓝再也无法发现一点力气,她才靠着他软热的胸膛沉沉睡去。 打开书房的灯,他并不是打算要跟舒蓝继续分房,他计划要把那个案子好好的梳理。 按照陆离行的说法,之前要求他们不论结果,但求速度结案的是沈家,以及舒蓝的妈妈——何蔓。 单就是这两个人物,他就觉得很古怪了,还不说最初舒蓝这么关注这个事。所以这个女尸真的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陆离行是他大学时交过手的同校,大家学的专业不一样,后来都各自出国深造,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只是他知道陆离行在官场上的脚步是越滑越远,看着大家曾互为竞争对手的份上,他拉过他,只是他已经深陷泥沼,可惜了他的世家身份。 桌上摆着一张传真,那是陆离行给他发来的匿名举报信,并且在电话里说了当天送信来的情况。 “我怎么不会清楚,那大厅里有着市面上所没有的高清录像仪,不要说是人了,就是声音也都清清楚楚。”估计他是在夜店或是酒吧的地方给他打的电话,周围有嘈杂的人声和音乐。 “那他是怎么说的?”白夜凛自从舒蓝离开后,就把破案作为首要事件来办了。就算是蓝蓝暂时追不回来,他也要弄清楚这团迷雾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他们邮局那天是到政务中心区去取掉那些废旧邮筒发现的。” 对了,他印象中,是有这么一个场景,记得那天下着大雨,舒蓝失魂落魄的样子。莫非…… 再看了看信中的内容,他感觉背心有些发凉,他不敢再想。 “我知道了,你是要现在给你打账过去,还是完事后。”白夜凛知道了问题所在,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 “你想死,我可不想,你还是走明线吧,现在查的太严,一不小心就是玉石俱焚。” “那好,挂了,我让助理去给你办。”说完,就果决的挂掉了通话。 记得那天就这样的对白,陆离行是不会骗他,但是舒蓝怎么会那么凑巧就出现在那里,所有的时间地点人物都很一致的指向她就是那个投举报信的人。 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的细节呢,好像她人就在现场一样。 虽然信是打印出来的,但他曾经看见过舒蓝在医书上注明的标示,那个语气和这封信的语气没有太大的出入。 如果舒蓝就是寄信的人,那为什么沈家和何蔓要这么急着结案呢,莫非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他又转念一想,难不成沈家和何蔓都清楚这件事的内幕。 到底这里面有什么样的秘密,原本不太好奇的他,都引来了想要知道真相的想法。 拿出一个黑皮的笔记本,在上面写画着,沈家目前的状况很差,首先是主掌大权的沈思聂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没了任何动静。 沈氏家庭也都像商量好似的,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在媒体上跟沈思聂闹家族产业什么的。 至于沈依依最近也好像没有动静,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前不久的经济交流会。 最富娱乐趣味的则是沈家千金的异国皇族后裔的男朋友。 以及离奇死亡的前未婚夫宋科。 所以这些奇怪的人在白夜凛的脑里构成了一个思之不解的组合。 “你好,我们是……”胖刘正打算介绍自己和小高以及他们的来意。 面前这个男子,马上就急不可耐的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那个鉴定书,峰……我上去拿。”孙鹏明明想好了要如何的镇定,但是一看到两个警察,天生的他就害怕得要死,能把话说完就算他发挥得好了。 逃也似的跑上楼,刚刚差点说漏了嘴,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拉开公文包的拉链。这是峰哥走之前交待的事,说是早就跟公安局打过招呼了,就这两天他们就会派人过来。 没想到,峰哥的神机妙算,果然就来人了。 这是一个密封了的文件袋,里面装的什么他没有看过,不过他听峰哥说过那是沈小姐的dna鉴定书。到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鉴定呢,现在还要让警察取走。 话又想回来了,他都有好几天没有看到沈小姐了。 “拿去吧,你们快走吧。”孙鹏焦急的把眼神放在它处,不敢直视门口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个警察。 “我们自会走,可是沈家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吗?”小高和胖刘都看出孙鹏的不对劲,有意要引诱他多说几句,才好套出更多的话。 但是很显然,薛峰走之去是给他上了陪训课的,他是打死也不说的。 “不是,是。”沈家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那里都是人好吗?居然眼神这么差,还来当警察。 “到底是还是不是。”小高拿出了官方的气势。 “还有你是沈家的谁。”胖刘冷着脸在屋里环视了一圈,这沈家大白天的,这客厅光线也这么阴阴暗暗的。 “我是沈依依的男朋友。”当然这句也是薛峰教她说的。 “男朋友?!”小高若有所思的写了一排字在笔记本上。 “嗯……” 过了好久,小高突然说了一句,“那报上不是说沈依依的男朋友是个外国人吗,这会怎么会是你。”总不可能说他眼神不好,把这么一个传闻中的外国人给看走眼了。 “好吧,我们就先走了,谢谢你的配合。”回程的路上,胖刘给黄立晨打了电话,让他在办公室等着。 “其实全办公室都知道他让人家赵小姐吃黄瓜的事,还让人给打了骂作是流氓,总之这次审这个案子,大家都不看好贝微微。 “你们先回来吧,把东西送到法医组去。我一会有事先走了。”黄立晨很少提出前下班的。 挂了电话,胖刘吐出噩中气,头儿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了,他还同有回去,组长光是隔着手机,也能听出他那表情平静无波,眼神深不可测,整个人充满了自信和威胁。 “怎么了。”小高看着胖刘没有之前那么兴奋了。 把衣服堆一堆,他又躺着了,“没怎么了。好不容易这个东西拿回去给他老人家过目,切,结果又不在。” 0143 折磨 又再扫了胖刘一眼,小高开始说刚在沈家的奇怪现象了。 “胖刘啊,我怎么觉得这个沈家有种诡异的的感觉呢。”他仔细地看着前方,手上微微转动方向盘。 “才止,我都来过好几次,不止是沈家怪怪的,就包括这沈家的人全都怪怪的。” “你还记得不,我们00一次去的时候,那个沈家千金的眼神就跟今天那个男的差不多。” “对,凭我的自觉,那是一种贼眉鼠眼的眼神。”闪烁的眼神,飘乎不定不能定焦在一个地方。 “而且还不敢跟我们对视。” “算了,暂时不要想这么多了,”先回去,再商量。跟着胖刘一直说话,他居然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为了安全起见,“来,胖刘,换你开。” 可是胖刘就是不喜欢开车,又不是自动档,光是换档他就操作不来。这要是光坐车多舒服呀。 “头儿……头儿……”胖刘跑得飞快,希望头儿还没有走。 结果,还是令他失望了,许如果说了,头儿走了快一个小时了,他想了想,哎,那时他还在沈家查资料呢,再等下次机会吧。 “许如果,你不知道头儿提前下班的原因吗。”胖刘特别奇怪头儿的举动,本来这案子就破在这档口了,没叫加班都是好的了,他居然还敢早退。 “知道啊。”许如果一边盯着显示屏,一边做着手抄记录。 “知道?”胖刘好奇的走了过来,看了看她手上抄的。 “嗯,因为楼上的李小姐追下来了,就把组长吓跑了呀。”她还从没见过黄立晨有种落荒而逃的神情。 “吓跑了?怎么个跑法,说来听听。”听闻此话,胖刘和小高都来了精神,纷纷提了一把椅子,倒坐在许如果的面前,准备三个人一起来八卦。 “就是你们走了没多久,李大姐就从楼上下来啦,对了,她下楼来不打紧,只是你们都没看见她穿的那衣服,那叫一个拉风。”光是用想的,她许如果都不太敢,还别说现实中这样见面的。 “嗯,然后呢。”胖刘把下巴搁在椅背上,等着许如果把这事说完。 “李大姐就招摇的下来了,你们知道她还拿了什么。”胖刘斜睥了卖关子的许如果,他要什么都猜得到,哪这案子还用查啊? “李大姐今天居然穿了黑丝哦,黑丝,你们俩是不是有这爱好的。”许如果说着说着又偏题了。 “我可没有,只是估计胖刘有,是吧,胖刘。”小高拍了拍信心十足。 “然后呢,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这么吊着,不嫌累啊。 喝了一口水,她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切,这算什么啊。“说吧说吧,我一会出去给你买个你最爱吃的圣代吧。”胖刘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把话说一半倒一半的。既然老大回来了,这仪式就尽量从简吧。 汽车停在沈家不远的地方,薛峰看到那两个警察带着那份鉴定离开了沈家。 这才发动汽车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掺着弯着腰的白夜凛,一步一步挪到地下室去。 从孙鹏那里得知,警方已经把dna鉴定书带走了。薛峰想着自己这边的事眼看着仍是没有一点的进展,不免有点烦燥。 而地下室的白夜泽,就这么供他吃喝玩乐,似乎也显不出什么作用啊。还不如放他出去,总之白家不可能直接把他毁灭吧,从这次把他从训练营里带出来就是个最好的例子,白宇邯总归还是想要他这个大儿子成器吧。 “鹏子,你来我这里也有些时日了吧。”孙鹏赫然抬起头,怎么峰哥会突然问到这个。此时,他似乎听到洗手间有吱卡吱卡的声响。 他看薛峰脸如平静的样子,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了。 “你说鉴定书已经被警方取走了吗?哦,这样,不如你……”正说着,突然洗手间的门被“嘭”的一声巨响,强烈的冲击力把洗手间的门冲开又再度弹了回去,只是门不再是关闭的,只是虚掩着。 孙鹏惊诧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一探究竟。 “鹏子,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过来。”薛峰一脚跨出,挡住了孙鹏的去路,他脸上的表情沉着无异。 而孙鹏也只能讪讪的笑笑,听从薛峰的指令出去了。 薛峰挂着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瞬间从脸上抽去了,反锁好门,阴鹜着脸走进洗手间。 只见苏柔快要挣扎掉身上的绳索,汗水湿透全身,正有气无力的睡在地板上喘息。 “你倒是会折腾啊,你倒是再折腾啊。”毫不怜惜地用脚在她身上乱踢。 “唔……唔……”被堵住嘴的苏柔哪里有抵挡得了这个蝎子般男人的打击,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想说话啊?”薛峰扯出塞在她嘴里的布条。随即得了空气的苏柔才得以干呕地缩在地上咳了一会儿。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结果还是被宋科给摆了一道。”当她听到薛峰说dna鉴定书被警方拿走了时,激动得差点把头撞破,结果门是撞开了,她却是晕倒在地上,还被这个恶人当球踢。 “把话说完,什么意思?” “我要喝水。”苏柔刚刚睡在地上,想通了一点,她还是该感谢宋科做的这件事,可以让她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你……”薛峰裂着嘴残忍的笑笑,好吧,她这个一有资本就要反击的女人。直接用洗手间的漱口杯给她接了一杯冷水。 “我喝不到,你松开我,不然我什么也不会说。”苏柔被薛峰粗暴的拉起来,松开她身上的绳索。 她轻轻捏了捏快要麻木的四肢,皱眉看着杯里的水。“这水能喝?” “为什么不能喝,这可还是过滤的纯净水。”薛峰厌恶的表情毫不加修饰,她真是会得寸进尺。 “我要坐沙发上去喝。”既然有了谈判的条件,她为什么不好好加以利用。 薛峰看着她因在洗手间的地上蹭湿了全身的衣物,这时竟有一种曲线毕露的美感。 猛然睁大眼,心里自嘲,自己大概是要疯了,居然看出她的美来。冷哼一声,“苏柔,你不要给我玩花招,不然分分钟弄死你。” “给我倒水来。”她用食指勾勾。薛峰再度冷笑,“你这是转型了?” 接过薛峰正正经经倒来的温水,苏柔不疾不徐地说,“我这是想通了。”与其她一个人死,不如大家一起死。 “这坐也坐也,喝也喝了,你可以不用再卖关子了。”薛峰坐在她的对面,脸上带着些许愠怒。 可是苏柔仍是不知死活的继续挑衅。“我衣服都湿透了,我要换衣服。” “你……”想着自己还得靠她继续计划,忍了这口气,直接拿了他的一件衬衣给她换。 拎起薛峰宽松的衬衣,苏柔表情夸张的说。“就这样?” 哪知苏柔一脸带笑,惊喜般的说,“好呀,我还真怀念那几天的刺激。” 薛峰如果不是天天盯着她,简直怀疑她不是换了个人就是疯了,但却也拿这样的她无可奈何。 “我只是想说,你交给警方的dna鉴定书是宋科生前伪造的。”本以为她还会耍花招,结果她却说出这句令他震惊的话来。 “什么时候的事?”薛峰倏地站起身来,一把攫住她的下巴。 0144 缠绵 想要推开他铁钳般的手掌,却无济于事,只好用手指在他身上隔衣指画。“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就是宋科留在电脑里的信。” 薛峰瞪大眼睛,松开手,征征的回想当时的情景,喃喃自语,“原来写的是这个,原来是这个……”唉,被这两个人害死了。 苏柔故作惊讶的说。“难道你没看?” 闻她所言,恼羞成怒的薛峰咬牙切齿的说,“没看,看了两三句,全是你们乱七八糟的废话。”没想到后面居然是这个内容,如果早知道,他又怎会巴巴的把这个假证据给警方拿去。 “那你还把它交给警方了?那可是完蛋了呀。”苏柔一面把后果不经意的说出来,一边带着嘲讽的语气笑看薛峰。 薛峰见苏柔那样就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如果事发,00一个死的就是你。” 苏柔知道他会发怒,但也担心他一气之下真把自己给捏死了,拼尽全力说出一句话。“还有转机……” 薛峰闻言,再度松开手。“转机?” “你什么时候开始查的?”白宇邯放下手中的资料夹,看着白夜凛面部有如温熙如冬阳的笑意,自打他的儿媳妇回来以后,这个儿子的脸上就常挂笑容。虽然之前觉得舒蓝不懂事,但是再怎么说,也好过她不回来,惹得白夜凛罢工,到头来倒霉的可是他。 “有段时间了。既然如此,我想找人把话给他带到,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总不可能置若罔闻吧。”白夜凛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看着玻璃帏幕外的车来车往。 他们说的就是沈思聂的儿子,沈依依的舅舅,传闻中说两父子关系因为一个女子而破裂,早在很多年前,沈思聂的这个儿子就一直在国外,似乎跟沈家断了关系。 “夜凛,我只是觉得你老婆为什么会去管这些事,她又不是沈家的人,这也太奇怪了吧。”所以他之前的怀疑也是正常的,正常人都会这样想,所以这不能怪他多想了,但是他的蓝蓝要管,他也答应要做,那他就应该什么都不去想,只管给她做好就行了,所以,关于老爸的问题。 “爸,我原本不想跟你说这个事的,只是想在你这里确认一下,至于原因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蓝蓝。”是啊,他如果再质疑她,她如果又回家去,不回来,倒霉的还不是他。 “哼,妻奴。”白宇邯一脸的不屑,嘴里还念叨着,“算啦,不管你们小两口的事,我回家去看看你小姨的面包烤好了没。”说着,就向门边走去。 白夜凛双手交握着,明知故问。“你不是从来都不吃这些的吗?” 白宇邯竟意外的耳朵红了,像是被人捉了现场,恼羞成怒的吼着。“你管老子的,老子现在又要吃了不行吗?” 跟着火烧眉毛似的迅速拉开门走了。 “还说我,自己还不一样。”他愉悦的伸了个懒腰,好想回家看看她在干什么,哎,还是把手上的事情了结再说吧。 “给我订一张柏林明天机票,对。”他希望这次的出行,能把舒蓝的心病治了。才能正正开始他们的幸福生活。 淳厚富有磁性的嗓音从梦的边缘飘移过来。那带着权威的语气,把舒蓝的磕睡虫赶跑。微微睁开惺松的双眸,在床上伸展懒腰。像被卡车辗过的酸疼,似乎每天早上醒来都有的感受,令她不由低呼出声。 关切的眼光从靠窗的角落射来,白夜凛朝她扬起俊眉,似在询问她怎么了。 看着她的举动,白夜凛又好气又好笑,她这是拒绝他? “你不要过来,我怕了你了。”舒蓝不经意的撅起嘴,这小模样可爱极了。 “为什么怕我。”白夜凛挑挑眉,想着要怎么样把她成功从被子里拽出来。 “我每天醒来全身都疼死了。”刚一说完,她已经窘得不行,干脆把自己的头也裹进被子里。 白夜凛闻言,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你出来,我不会动你,快不要把自己憋坏了。”一边说着,一边一把一把的把被子拉出来,而那个人就像一团球被迫拖到他面前。 无可奈何的笑笑,他用力把被子从她身边掀开来,看她顺滑的长发披头盖脸的弄了一脸。 “我要出国几天,马上就走,你就这样跟你老公告别吗?”白夜凛看着她像老僧坐定,闭着眼打坐般,只是跟她说出今天要出发的事,来换取她的想念。 果然,舒蓝立即睁开了眼。“你要去哪里?” 拔开她脸上的头发,轻柔的把她困在自己腰间,“我要去柏林,好舍不得你啊,我突然想带你一起去了。”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他并不会真带她走,因为他只是想尽快把事做好,但不想她牵涉进去。 “那怎么行,你是出去公干。”舒蓝一口回绝了他本就不会带她去的想法。只是这速度太快,快到白夜凛立即就不乐意了。 “那我坚持要带你去呢。”本来自己就无意,只是心中舍不得和她分开,他怎么感觉她有一种推着他快走的感觉呢。 看他别扭的神情,舒蓝知道是他误会了,连忙解释。“我只是不想大家觉得你公私不分……唔” 看在她还愿意给他解释的份上,让这一个甜蜜的早安吻跟她告别吧。 不过好在,她肚子非常配合的发出咕噜声,白夜凛才笑着无奈的放开她。 “白夜凛,你不要管我了,你快收拾你自己的吧,我自己下去吃。”她急急的说出口,生怕他抢在她前面似的。 明明是关心他,为什么他老是会感觉她想赶自己走呢。 “唉,蓝蓝,我好舍不得你啊……”这都不知道是他今天一大清早00几次叹气了,虽然说舒蓝听到感觉窝心无比,但又觉得他突然变得这样粘人啊,说好的高冷呢? 0145 水落 “头儿,检测报告下来了。”胖刘把文件袋递给黄立晨后,立即端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水。 “你是属水牛的啊……”小高话音未落,只见胖刘像喷泉似的“噗”的把嘴里的水又吐了出来,还好自己是站在他的右侧,站左侧的黄立晨就惨了,身上被喷了水就不说了,连文件袋也迅速的水晕开来。 “看看,你搞什么飞机啊。”黄立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赶紧甩掉纸袋上的水,迅速把里面的资料取出来。 还好,外面的是牛皮纸有隔水的作用。 黄立晨拿着原件和检测报告,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越看表情越严肃。胖刘和小高迅速围了过来。 黄立晨看了看门的方向,胖刘立即会意,径直走去,把门关上了。 “检测报告说你们从沈家取回来的dna鉴定是伪造的。”黄立晨压低了声音说着。 “不可能,我和小高自拿到手后,就没有离过。”胖刘曲解了黄立晨的话意,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小高见状,曲起食指,对着胖刘的大额头就狠狠的k了一下。 “噢,干吗打我?”小高的铁指从来都是杀伤力很强的,把胖刘的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谁叫你蠢,老大的意思是,沈家这东西原本就是个假的。”小高鄙视地看着胖刘,猪一样的队友,说的就是胖刘吧。 “既然是假的,还有胆让咱们取走,不是不知情就是太胆大了吧。”胖刘抚着自己的额头不经意的猜测。 黄立晨听了他们的对话,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 或者不是胆太大,而是不知情吧。如果是不知情的话,这个鉴定书又是谁动的手脚,目的何在。 一连串的新问题又出来了。 “沈家这个是假的,那是不是说我们这里的才是真的呢?”不可能都是假的吧,那当初鉴定的真相在哪儿去了。 “总之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个水搅得混浊不堪,让我们查不到真相。”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已经解决了的事,弄得这么复杂呢?”看着大家愁眉苦脸的,许如果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懂什么啊。”胖刘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把女尸和沈思聂和沈依依的dna再鉴定一次,不就真相大白了,为什么非要明知真相,还要去绕大圈圈呢。” “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这个但是,他能说出口?当时不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才使得这个案子久久不能破吗。 许如果疑惑的再次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但是什么啊?”说一半不说一半。 “但是,但是不能说。”胖刘再次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终于理解当初老大不想让她到组里实习的原因了,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黄毛丫头,总把理论上的东西和现实混为一谈。 举报信里说,现在的沈家千金是杀了真正的千金冒名顶替的。这其实跟他们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 但是所有的东西都需要证据,而这些证据是不能想取证就能取证的。 首先不说请出沈思聂再次比对dna,人家愿不愿意,这些豪门大户如果来个投诉什么的,就够他喝一壶了。 再说了,现在沈思聂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个关键性的人物不见了,他们怎么靠dna来比对。 如果说假冒的沈依依杀了真正的沈依依,那死的宋科和这些又有没有关系呢。 沈家现在人丁冷落,据他派出去的线人回复,沈家里现在主要有两个男人在出入,一个是沈依依对外宣称是她男朋友的外籍人士。一个则是线人以前的旧同行,薛峰。 这个薛峰来头不小,还是白氏集团大儿子白夜泽的至交好好,只是这个白夜泽也失踪好久了。 薛峰最早还是沈家家族认可的男朋友,不明白什么时候又冒出来的一个外籍人,更为古怪的是,前任和现任男朋友居然可以同时出入沈家。 沈家的老爷子找不到人,就连沈家千金也鲜少露面,这整个沈家就是透出诡异的一个大问号。 之前查了那么多,他的上司说不用查了,要立即结案,现在把所有的线索都搅成乱麻时,又来说要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由此可以推断,这个案子有两拔人,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不然有能力让上面随时变话。 思考了一下午,黄立晨也没得出结论,倒是把自己的头绪弄得一团乱。 “头儿,我想了半天,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那个沈思聂会不会已经被真凶给杀害了。”小高走到黄立晨面前果决的说出自己的猜想。 抬眸扫了一眼小高,黄立晨之前就想到这个可能。宋科死于被杀,根据之前法医对女尸的判别,也属于高空坠落,内脏出血严重而死。 那么女尸,宋科有没有联系呢。如果沈思聂也被暗害了,那这个假冒的沈依依的目的是什么呢。 “对了,沈思聂之前不是中风住了很久的医院?”黄立晨突然想到这个信息。 胖刘马上确认,“是的,他昏迷之后,医生提议回家养,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 黄立晨闻言,转身走到门边低头思忖,“这样,小高和许水果到医院去确认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好好!”听到组长点到自己的名字,终于可以被派出去查案了,兴奋之余的许如果也忘了跟组长计较他叫她许水果的事了。 小高倒是没有胖刘那么多忌讳,从抽屉里取出车钥匙,对许如果说,“走吧。” “噢耶!”许如果心情好到不行。 跟在小高的后面,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黄立晨默默的摇了摇头,真是初生牛犊啊。出个门都兴奋成这样,到了现场指不定出什么状况呢。 “以后去勘测现场,最好不要带许如果出去。”想着她疯颠的样子,黄立晨就感觉头皮发麻。 “是的,老大,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胖刘觉得他大概是最忠于老大的下属的了,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0146 培养 柳孟才焦急地在约定地点走来走去,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才会来,电话里明明说好是10点钟,为什么都过了两个小时了,还不来。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柳孟才意识到被人耍了,丢下手上的烟头,狠狠的把唾沫吐在地上,心里暗骂,什么东西,居然这么没信用。 他根本就想不到,别人又不欠他什么,他只会一味的索取。 “请问”一个粗嘎的声音乍然在柳孟才的身后响起,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转回身来正想破口大骂,突然想到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他在等的人,立即收敛了脸上的怒气,狐疑地看着来人。 “想必你是柳孟才先生了。”虽然以柳孟才的眼光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在工地上做工的工人,但是他居然还懂得这些文邹邹的称呼。 “你是?”希望他是给自己送钱来的人吧,这次卡上都好久没打钱了,如果不是平时华美还知道省几个钱,大概他们全家又要去给人家端盘子了,但这可是在锦市的乡下,他怎么拉得下这张脸,好歹自己也是白氏集团的亲戚。 “我是来给你送生活费的。”一听这话,柳孟才一直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脸色顿时眉开眼笑了。 “那敢情好,我可等你好几个小时了。”柳孟才眼盯着那人的手,却疑惑他两手空空,也没有背个包什么的,哪里像是送钱来的人。 “只是钱不在我手上,我们还有点事要找柳先生商量,你跟我走一趟吧。”那个人也直直的盯着他。 而柳孟才脚像钉在原地般,一动不动。 “怎么了,你怕对你不利吗?”原本柳孟才只是内心在犹豫,听了这句话,心里立即打起鼓来,或者这人还真会对他不利,毕竟他家的情况这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也知道这村子里游手好闲的人不少。 指不定哪个瞎子以为他家有金山银山来绑架他,可就没钱买命了呀。 “不是。”柳孟才略低着头慢慢打量着四周,看没有可以跑掉机会。 “柳先生为什么这么紧张。”柳孟才听了才要更加紧张,自己这个弱不禁风的身板,这个人一只手就可以把自己摞倒。 “我只怕会出意外。”柳孟才只想拼命延长时间,增加点自己活命的机会。 “放心吧,只是有人想和你谈笔大买卖。”那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华美!”柳孟才看着那人身后,大叫华美的名字。 那人也转身回头去看。 柳孟才抓住机会,拼命掉头就跑。哪知才跑两步,就被人拎住后领差点离地了。 “救命救命。”可惜时值中午,这里又是穷乡僻壤,哪有人听得到他的求救。 “柳先生,我家主人说了,你如果坚持不去,也行,只要你按要求把你家柳思好好培养一下就行。”说完,那人就放手了。 柳孟才一个不小心,直接跌落在地上。他这时才意识到,这个人真的是他要等的人。 “好吧,那要怎么个培养法?”柳孟才只得问这人。 “等等,我问问我家主人。”壮汉拿出手机,背过柳孟才跟主人交流了意见。 柳孟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虚惊一场。 不一会儿,壮汉转过身,“我家主人说,你信不过他,所以他已经走了,这张卡上有三个月的生活费,下次有机会再说。”说完,就从裤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柳孟才。 “可是……可是……”他还可是个什么鬼啊,人都已经上车走了。 唉,居然是有发财的机会,被他放跑了。算了吧,总算有几个月生活费,过了再说,再说那白家势力那么大,如果被他们自己居然在这里过得安稳,不找麻烦才有鬼。小心点好。 把卡放在里层衣服的包里,拍了拍,心稳了稳,还是回家好。 “孟才,怎么才回来,拿到钱了没。”华美顺手在桌子上拿了个抹桌布擦了擦手上的水迹,焦急的看着他。 “拿了几个月,可惜……”说实话,他这一路还真是懊恼着回来的。 华美把放在蒸锅上的菜饭一一端了出来,这都快2点了,才回来,还真是辛苦他了。 “吃吧吃吧,拿到就好。其实如果我们就在这里做个什么小生意或是工的话,还是能过得走的。”不一定非得要靠别人养着,还要这样看别人的脸色,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说得什么话,没看我还在搞投资么,说不一定哪天就发了,再说你我是做生意上班的料吗。”柳孟才所谓的投资不过是花个十几块钱买彩票,但往往都是把钱投在水里,连个影儿都没有。 “妈!你看我这样衣服怎么样?”柳思拿着一件抹胸裙在华美面前比弄,完全没有发现华美脸上的暗示,也就没有发现坐在桌边的柳孟才。 “你天天就知道买买买,穿成这个鬼样子,哪个有钱人能看得上你!”柳孟才气不打一出来的把碗摔在桌上,饭也撒了出来。 “妈……”柳思这才看到她老爸坐在老妈的背后,撇撇嘴一脸的委屈。 “你看看你,还妄自是出国呆了几年,就在这乡下住了几个月,你就跟那些乡姑混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指望你能嫁进豪门大户,就凭你这样……”数落到这里,柳孟才的脑海里突然响起那壮汉说的要他们培养好柳思之类的什么话,莫非…… 母女二人见本来骂得起劲的柳孟才像是思路走到了一边似的,华美赶紧给柳思打眼色,柳思会意地躲进房间去了。 “华美,今天送钱来的那个人说了,他们老板让我们好好培养柳思,后面的话没说明白他就走了。”柳孟才疑惑的看着炉火熊熊的燃烧,思绪却飘得更远。 华美一边收拾桌子上的饭渣,一边顺着他的话说,“或许这个送我们回来的人,想利用我们柳思打击白氏集团也说不定。” 冬雨零零落落撒了一夜,没有白夜凛的陪伴,她似乎才发现自己仍是有怎么也睡不暖的手脚冰冷。 0147 感动 舒蓝很早就被腹痛惊醒了,上了一次厕所后,她知道自己的生理期到了。 令她郁闷的是,房间里居然忘了预备卫生棉,这可怎么办啊。 只好到洗手间里垫上几层厚厚的卫生纸,腹部绞似的痛,疼得她根本没办法下楼,更别说出门了。 只能蹲在床角,用棉被把自己厚厚的包裹起来,记得和白夜凛结婚后,他00一次碰到她的生理期,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觉得好窝心,只是今天他不在身边,甚至人都不在国内。 又一波绞痛袭来,她不得不拖着不想动弹的身体往洗手间挪去。 刚刚才换上的卫生纸早已经浸透了,差一点点就要沾上内衣。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再垫上厚厚的卫生纸。 “蓝蓝,你还好吗?”意外的,她竟然听到了徐呈微的声音。 虽然有点尴尬,但至少有个人可以来帮帮她也是好的啊。 更加意外的是,一只拿着卫生棉的手从洗手间的门缝里伸进来,“有人想,你是需要这个的,所以我帮他拿给你。” 舒蓝不可置信,又错愕地消化刚刚从徐呈微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她说他是指白夜凛? 整理好内衣,她终于可以放心的走出洗手间了。有了卫生棉的保护,她也放心不会连楼都下不了了。 “这个给你喝,是他让我准备的哦。”一杯温水的巧克力水就这么感人至深地出现在她面前,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似乎有种红眼的感觉。 徐呈微贴心地扶着她坐在床沿,再把后面的被子拉过来,给她厚厚实实的围上。只是微笑地不语,温柔地看着她。 舒蓝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她一直跟白家的人,除了白夜凛有一种被动的交流外,她甚至一直都和白宇邯或者是徐呈微热络不起来,不知是不是她心里那个结的原因。 可是今天这一出,她真的有热泪盈眶的感觉,喝下热巧克力水,肚子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一进来的时候,徐呈微就把暖气开得很大,所以这会的舒蓝整个慢慢变得舒服起来,脸色也好多了。 “谢谢你,小姨。”这发自内心的话,舒蓝很真诚的看着徐呈微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了温柔的眼睛,仔细看着才发现白夜凛的眼睛也是这样,想必他是长得像他妈妈吧。 徐呈微接过她喝完的杯子,轻轻摇着头,“不用谢我,要谢就等阿承回来谢他吧。” 舒蓝惊讶的瞪大眼睛,不会吧,真的是他。 看着舒蓝的表情,徐呈微笑了笑,“今天一大早,他就给我打来电话,交待了一堆东西,然后我就跟他爸爸去超市采购了。再然后,我就上来啦。不过我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你这个事,难道是你给他打的电话?” “我——我没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情况的。”这种事情跟长辈说,就算都是女性,总归还是不好意思,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更尴尬的是,居然买卫生棉的事,公公也有参与。 但是对于白夜凛做的事,她心里却是激动不已,他甚至做到这一步了,把自己都不清楚的生理期记得这么牢,还知道她没有任何准备,把这么隐私的事,都给她做得像他就在身边一样。 “说实在话啊,蓝蓝,我们阿承从小缺少母爱,但是我是真的被他感动了,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连这种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可真的是好羡慕你啊。” 徐呈微侧头看着她,乐不可支的笑起来。 舒蓝更加不好意思的,干脆把身边的被子全拉起来,遮住自己发烫的小脸。 “小姨,我也很感动。”镇定了自己的心情,她伸出脖子对着徐呈微说。 徐呈微拉着她略感冰凉的手,轻轻的摩娑,语重心长的看着她的纤细的手指说。“蓝蓝啊,小姨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的女孩,你不用跟我说你的感动,我只希望你要好好的珍惜阿承,他小时候真的很孤单,他是一个不轻易爱的人,一旦爱了就一生。” 舒蓝默默地听着徐呈微眼中的白夜凛,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自己也清楚他的感情世界是多么真,多么热切的一个人。 不管怎样,她会好好守护她和他的婚姻,至少今天这件事,证明他是真正把自己放在心中的。 徐呈微陪着舒蓝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直到舒蓝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徐呈微笑了笑说,“看我,话特多,你不舒服,该多睡会的,等一会我让人把午餐给你送上来。今天按照白少爷的吩咐,专门为你做了特餐。”说完,不由分说,轻轻的按下她的肩膀,把被子给她整理好,贴心的把空调温度调到适当的位置。 她满含歉意的看着徐呈微走出门去,再向她轻柔的笑笑,“好好休息了。”看她点点头,关门离开。 终于,感动的泪水还是顺着眼角落到枕上。伸手还没摸到纸巾,倒是先摸到了手机,而好巧不巧的,它就响起来了。 看了看显示屏,竟然是白夜凛打来的。 “喂……”声音里带着刚刚被感动的哽咽,这声音倒把白夜凛吓了一跳。 放下手中的东西,紧张的追问,“蓝蓝,怎么啦,你是不是很疼很疼,小姨没有上来吗?”他焦急的声音急速涌来,根本让她没有插话的机会。 却越是这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听到他的声音,更加哭得厉害。 害得白夜凛在那个酒吧里像个焦燥的神经病一样转来转去,好在此时是凌晨,没有几个人,不然估计会有人要报警。 “蓝蓝,你别哭好不好,你到底怎么了。”此时的白夜凛,恨不能结束手上的事情,立即飞回舒蓝的身边。 渐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带着略微的哭腔,舒蓝缩在被子里,对着话筒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话。 “我想你了。” …… 0148 儿子 听筒的那一边毫无声息,她怀疑手机出了问题。 直到——“哎,不是……你刚刚说什么……”完全没有意料的,舒蓝就这样轻描淡写般的说出这样一句。 白夜凛感觉自己刚刚那是幻听吗?他再度站在那里,抓扯着头发,却又反复的不确定的转着圈。 “哎,蓝蓝,你刚说想我了?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本来他就没听清楚啊,哪有人突然就这样说出来,他刚刚都还没准备好。 清晰的听到他在电话里的自言自语,忍不住舒蓝的眼里带着泪却笑出声,白夜凛怎么这么好玩,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搞什么啊,又哭又笑的,快要把我弄疯了。你刚说的那句话,你重来,我没听到,不算。”白夜凛听到她的笑声,心里的烦燥瞬间烟消云散了,却依旧还像小孩一样撒娇耍赖。 舒蓝终于忍不住,巧笑出声。她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这样的美好,明明是很疼的生理期竟然完全都感觉不到。 即便他还在手机里耍着赖,她却决定再逗他一下。“我爱你” 如一道惊雷劈在他的头上,那三个带着魔咒般的字,就这么齐唰唰的砸在他的头上。 晕乎乎的,“蓝蓝,我不开心了,你逗我呢,重来重来,我一个都没听到。” 舒蓝狡狭的在被窝里偷笑,果然呢。 手机听筒里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却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就像在眼前那么近,触手可及。 “老婆,我爱你。”白夜起誓般神圣地对着听筒说出内心的话。 “嗯,我困了,我睡一会。”舒蓝心情无比的好,眼睛慢慢地闭上,睡去。 直到真的听到她有序的呼吸声,白夜凛才依依不舍的挂了手机。 真好,这凌晨的酒吧真的很好。 内心好像张扬的风帆,他有股想要狂奔的念头,抑制不止内心的激动,顺手抱着一旁擦着杯子的酒保又蹦又跳,大吼大叫。 “我好快乐,她说她想我了,她说她爱我。啊……”闹了很久,虽然酒保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仍然被他的好心情所感染,递了一张纸条给他。 白夜凛狐疑的接过来。“沈天齐的地址?”他用德语询问酒保,得到了他点头确认。 忍不住,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爱情真是个好运气的法宝,他守了这么多天,终于得来这个信息,真是感谢。 希望他能把沈天齐带回国,就可以和他亲爱的蓝蓝见面了。 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跟酒保告别。 他要趁着天色还早,把沈天齐堵在家里,免得他又逃跑。 “谁啊。”一个低沉的男音在屋内响起,听得出来,他非常的不耐烦。 打开门却看到一个陌生的东方男子,沈天齐心内一震,赶紧关门,对方却更快一步用脚抵住了门,直接冲了进来。 “你要干吗?”他用德语有些惊慌地问着。 白夜凛从上到下的打量他,从左到右的打量他的家。 “你的父亲沈思聂中风昏迷不醒了。”他这是用标准的汉语发音,白夜凛寻思着这个人估计还是在逃避,屋内也显得凌乱,并不是过得很好的样子,干脆直接把话说出来,少了修饰,才可以让这个成天沉迷在酒吧的面对现实 。 听到白夜凛的话,沈天齐显然很震惊,却又很快的摇摇头。 “我早就跟沈家没有瓜葛了,我看你还是白来了。” “你们沈家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回去,你父亲就会被人谋害至死,而你沈家的产业也会落入他人之手。”知道他或许对前面的话无动于衷,于是甩出00二句更严重的话来。 “你说什么!”果然引起了他大大的反弹,他甚至抓住他的肩膀,略带神经质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我不远千里来找你,无非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事,但若你真的和你父亲断了来往,他到底是死是活,我想你也是不在意的了,不过或许你回去,也许能救你父亲一命。”白夜凛相信沈天齐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继续加油的给他分析。 “好,不管你的动机如何,我还是跟你回去看看。”看看他阔别多年的家,虽然已经陌生,但这个人带来的消息真的很令他内心感到惧怕,那个总是专断独行的人真的已经昏迷不醒了吗。 他甚至都没收拾房里的物件,迫切地想要回家看看沈思聂,他的父亲。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白夜凛订了两张回程机票,坐在侯机室里,假寐休息。 “请问你是什么人?可以再给我多说说沈家的情况吗?”沈天齐理了理颇为凌乱的头发,他急于知道沈家发生的一切,那个呼风唤雨的人,居然中风昏迷不醒了,而且还是一个陌生人来告诉他的,沈家到底怎么了,越想心里越是酸楚,他居然还一无所知在异国醉生梦死。 “我是白氏集团白夜凛。沈家的情况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还是需要你亲自去过问。”白夜凛严肃的盯着他的眼,慎重的说着。 白夜凛,白氏集团的白夜凛他是知道的,这些年在国外也有关于他商业奇才的报道。只是这个经济凌驾于沈氏之上的白氏,怎么会由他亲自来告诉他沈家的这些事呢,这倒让他有点百思不知其解了。 “你不用有怀疑,只因锦市在几个月前发生了命案,据警方透露,或多或少都你们沈氏有些关联,而我和这个案子有点牵扯,所以我也希望案子能早日水落石出,了我一个心愿。” 哦,原来是这样,沈天齐似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等一下,刚刚他说命案,“刚刚白先生说什么命案?” “嗯,最近这一年的时间里,你们沈家发生了很多事,包括最前面的沈氏认回外孙女的事也是锦市闹得沸沸扬扬……”他怀疑这个人是活在真空里,就算是生在国外,至少从网络上也可以了解到这些事,除非他完全不关心沈家。 0149 意外 “外孙女?”一波接一波的信息让沈天齐的脑袋被轰得晕头转向。 “嗯,沈先生,你可以查查网络,我要打一个电话,失赔了。”白夜凛拿到机票后,就想着给舒蓝打一个电话,结果…… “好好好,白先生你忙,抱歉了。”沈天齐不好意思的用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看着白夜凛修长的身形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他的脑子还呈现出一堆的问号。外孙女是指什么?难道是姐姐当年的女儿,想到这里,他几乎神形俱裂,他亲爱的姐姐现在何处。 慢慢开始懊恼自己当年轻率的决定,和被自己荒芜的时光…… “蓝蓝,你吃了晚饭了没?”白夜凛看看手表,算着时差。 “嗯,刚吃过了,是小姨让人送上来的。”看着那几碗精致的菜肴,她发现自己就是被白夜凛精心设计的局里,被甜甜蜜蜜的包裹着,他对自己这么好,以后要是离开了怎么办。 她突然愕然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离开呢?摇摇头,打消自己刚刚奇怪的思绪。 “怎么样,好吃吗?”那些菜除了是他在网上搜的适合女生生理期吃的东西还有她平时最喜欢的。 他还特意打电话问过小姨她在家的情况,嘴角总是不经意的勾起。 他爱她,只想把最好的给她,让她随时感觉到幸福,仅此而已,至于那些触碰不到的,他已经不在意,只要她的心里慢慢有了他。 “好吃,都好吃,白夜凛,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顿了一下,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而白夜凛的心里像是早已发酵,幸福的冒了泡泡,她这是间接的在说,想他吗?可是他要她说出来哎。 “蓝蓝,你这是想我了吗?”他小心的逗着她,不然太猛会把像蜗牛一样的她吓回去。 果然手机听筒里没了声音。“蓝蓝?” 不知为什么,她跟他一说话,就会不由自主的脸红,此时,就这样短短这个字,她却已经满脸通红,还好是在卧室里,不然白夜凛的小姨又该取笑她了。 “嗯,我……想你了”舒蓝顺应着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感觉这种话越来越顺口了,是被他训练出来了吗? “亲爱的,我也想你了……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即便是挂得再快,他有些沮丧的怀疑舒蓝已经听到了机场客服广播的声音。 管它的,知道就知道,有没有惊喜又有什么关系。 坐在飞机上,想着很快就会和舒蓝见面,再疲倦似乎也没有睡意,而一旁的沈天齐也没有睡意,他眼里满载着心事,他们在飞机上各自思考各自的问题,没有再交流一句。 突然飞机猛的一个震动,全机的人都惊动了。空姐迅速出来安慰大家,向大家解释,“前面发生了异常气流,在飞行的过程中会出现颠簸,接下来飞机会迫降,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虽然空姐以强大的心理素质向大家委婉的解释,但那透着担心的声音还是略微的透出了些许颤抖。 机上已经有了轻微的啜泣声,跟着飞机又猛的一个震动,甚至空姐都忍不住紧张地抓住了椅背。 白夜凛也不免紧张,他坚信自己会没事,他刚刚才和舒蓝重修旧好,还达到了新一局面,她甚至会亲口告诉自己想他,爱他。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结束了,那老天未免也太残忍了。 沈天齐突然伸着手过来紧握住他,“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如果我们能逃过这一劫,我以后会报答白氏集团的。”他眼里坚定的信念,源源不断的传来,更加坚定了白夜凛也要坚定的信念。 而此时,白家别墅灯火通明,因为刚刚李助理打来电话,白夜凛今天乘坐的飞机遇到了异常的气流冲击,现在处于失联状态。 听到这个残酷的消息,徐呈微抱住白宇邯早已泪流满脸,“怎么会,怎么会,他甚至都没有说是今天要回来的呀?李助理他能确定了吗?” 白宇邯一边安慰着徐呈微,一边安慰自己,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甚至感觉到眼前一黑。他最优秀的儿子遇到了空……不会的。 而此时的舒蓝还在楼上一无所知,只是心里总是隐隐的感觉到不安,心神不宁的样子。 她甚至打开门,想下楼找徐呈微说说话,压下这突如其来的心跳加速,是自己身体出现异常了吧。 刚走到大厅,才发现了不对劲,“小姨?”她怎么看见公公怀里抱着的徐呈微,这都还不够令她惊讶,徐呈微猛地推开了白宇邯,慌慌张张用手前擦着眼睛。 小姨这是……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蓝,蓝蓝……”徐呈微缓步向她走来,嘴里念叨着她的名字,舒蓝的心里突然升起不股不好的念头。 “怎么办啊蓝蓝……”徐呈微的眼里止不住的泪水再度流下来。 舒蓝不会安慰人,只能手忙脚乱的搂住徐呈微。 “蓝蓝,阿承的飞机……出事了……”她困难的把这个事实告诉她,却跌坐在沙发上失控的痛哭。 心里“啪”的什么东西打碎了,全碎了,刺得她的心好疼好疼,他怎么可以? 他明明就是骗了她,他说想她爱她,都是骗她的。明明她就在手机听到机场广播的声音,他居然骗她还有几天才回来。 他怎么可以骗她了,当她才开始觉得人生有了好的开端以后,他好残忍。突然她真的感觉自己心碎了,刺得全身都好疼好疼。 她把拳头放在心脏的位置不停的敲打,不要这么疼了,受不了了,疼得眼泪也流出来了。 她恨他,恨他给她开这么大的玩笑。他会回来的,不是吗?如果他不回来了,她就再也不会记起他。 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屋子里沉默的只有徐呈微的哭声,她为什么不哭呢,只有泪无声的流证明这不是梦吗,对了,这应该是梦,她不该下楼的,她该上楼好好睡觉。 于是转身,向楼上走去,刚转身,却听到徐呈微的呼叫。“蓝蓝,舒蓝!”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0150 归来 她眨了眨眼,再用力眨了眨眼,“再眨眼,我可就要吻你了。”白夜凛的脸竟然出现在她眼前。 他不是……难道她在做梦吗? 接着她听到了徐呈微的声音,“她醒了?那就好,我下去看看汤。” 眼前再度模糊,她怕这是梦,再用力的眨了眨眼,让视线变得清晰。结果那个人就真的低下头来,温润带着海风般清新的嘴压在了她的唇瓣上。 这该是真实的感觉了吧,她拼命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白夜凛看着她可爱的神情,偷笑不已。“眼睛瞪这么大干吗,不专心,打屁股。” 果然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舒蓝蹭的坐起身来,谁知道用力过猛,她的脸和白夜凛的脸重重的撞到一起。 颧骨和颧骨相撞那该是有多疼。“哎哟,有你这么对老公的吗”白夜凛捧着右侧脸哀号连连。 顾不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征征地看着坐在床边的这个人,黝黑深邃的眼睛一如往常一样深深地凝望着他,这一定是真的吧。 她的眼睛泛着酸,慢慢堆积出盈盈的水光。白夜凛看着她呆愣的神情,也不发一言的望着她。 “你是真的吧,我不是做梦吧。”伸出手,抚摸他线条分明的俊脸。 白夜凛感动又好笑的回搂住她,“是真的,我只是晚了几个小时回来而已。我真么可能丢下蓝蓝。” 她轻轻的把自己的下巴搁在白夜凛的肩上,感受他温暖贴心的怀抱。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哽咽。“我以后你再也不回来了。” “嗯,我都知道,是我不好,吓到我的蓝蓝了。”他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凝望着窗外在风中微微摆动的柳枝,冬日里,它看起来那么柔弱,却又有着风吹不倒的韧性,像极了舒蓝。 “你想干什么?”自己被他轻轻的拉离怀抱,与他面对面的贴近的距离引来她一阵心慌,双眼都不敢接触他所投来的视线。 “我想确认一件事。”他温柔的凝视着她,一动也不动。 “什……什么事。”她大概脸又红了吧,为什么一紧张就会结巴。 好半晌,白夜凛才恋恋不舍的抽离她的唇,指腹摩挲着她精致的锁骨,凝视着她…… 温馨的画面突然嘎然而止,她竟然睡着了。 白夜凛又好气又好笑的扶着她的背,让她慢慢躺在床上。轻轻的替她盖好被子,那沉静的睡颜,眼角凝着一滴泪,嘴边却挂着一抹笑。 这件事他不用再确定了,他已经有了满意的答案,轻轻拉上窗帘,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自从航班失联后,白宇邯动用了国际关系,一路跟踪飞机的实时报道。最后确定飞机已经脱离了气流的干扰,迫降到附近安全岛屿,直到来接应的飞机将全机人员安全带回目的地。 所以这次只是有惊无险,只是白夜凛回到家时,还是给了全家人一个大大的虚惊。 “蓝蓝呢?”风尘仆仆的他一脸疲惫回到家却看不到舒蓝的影子。 徐呈微擦掉脸上的泪水,略带歉意的看了看楼上,“她听到你的事情,当时就晕倒了,现在在房间睡着。” 听了小姨的话,他的黑眸闪过一抹担忧,疾步走上楼。 现在好了,大家都放下了心,因为之前给舒蓝做养生汤一直在锅里熬着,所以白夜凛回来也就给他也端了另一种养生汤来。 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压低了声音聊着。 “你这次是什么事啊,怎么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去了柏林。”徐呈微不知道他此次出行,语气里有微薄的责备。 “哎呀,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事事都汇报。”虽然这次只是虚惊,可也把白宇邯吓得不轻,这一回来了,就什么都偏袒着这个小儿子了。 “他再大,也得叫我小姨。”徐呈微从鼻子里冒出冷哼,“哼!” 在一旁的白夜凛可是将徐呈微脸上的气恼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啦,我下次一定要跟小姨汇报,所以小姨也不要跟我爸斗气了。” “就凭他。”徐呈微其实也不是太小气的人,只是偶尔撒撒娇,虽然年龄也不小了。 白夜凛在桌下用脚轻轻踢了白宇邯一下,白宇邯立即会意。“是是是,我说错话,小姨大人原谅吧。” 徐呈微看见这商界外号白氏大理石的白宇邯竟然做出伏低是这样萌蠢的样子,忍不住笑说。“谁是你小姨,讨厌。” 又是一阵家长里短的和平气氛。 “阿承啊,我觉得这个舒蓝的身体比较虚啊,刚刚刘医生也说了,她这是气血虚的缘故,加上以为你出事的事,一着急就晕了。得好好养啊,不然以后生孩子得影响身体的啊。” “嗯。知道了,谢谢小姨的关心。”回过头望望楼上,他还是上楼去看看她吧。 睡了一会儿,她醒了,醒得神清气爽,突然感觉脸上很疼,轻轻的摸上去,更疼了。慢慢的回想起刚睡着之前,白夜凛跟自己一起的情形。 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多少次夜深人静,耳畔低回过白夜凛反复的询问时,她也总是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她当真不爱他? 她没有深思的勇气,每每答案将呼之欲出之际,她总是不愿面对,爱也好,不爱也好,她注定当一只感情的鸵鸟吗? 多久了?日里夜里。他的形影不受控制的窜进脑海,她是怎么了?他的言行举止已经深深主宰了她的悲喜。 两个人共有的过往如潮水般涌进脑海,她不愿承认这是相思作祟,太多的思绪绕着她打转,本以为坚定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商业联姻,她只是有求于他,不得不作出的决定。 如果她的前世之冤得以真正的解决,她和他的路还要走多远,还能走多远? 剪不断,理还乱,她终于体会到其中的滋味了。踏着薄雾,沈天齐回到阔别多年的家。 一切分崩离析的记忆碎片像倒流的时光,进入他的视线。 0151 破冰 “请问你找谁?”沈宅的保安警惕的看着门外这个中年男子。 从白氏新晋总裁的口中,知道了关于沈宅落入外人操控的局面,也是该怪他这个不负责的儿子吧。 如今,他的父亲需要他,沈宅需要他,所以他要重振家门。 只是,目前他还不能贸贸然,不知对方究里就把自己送上去。于是,他只是乱编了个名字,得到保安找错了的答复,就离开了。 沈天齐默默的思忖了一会儿,首先应该找到沈氏家族的老人来谈谈,或许个中缘由他们也可能知道一点情况。 没想到的是,他回国的消息在沈家没有传开,反而最先找上他的是锦市公安局的警察。 “沈天齐先生?”黄立晨得到线索立即赶到了明新酒店。 沈天齐打量着眼前这个高瘦的男子,脸露疑惑。“请问你是?” 黄立晨从内包里掏出证件,沈天齐仔细看了看。“警察?!”更加深了疑惑。 沈天齐把黄立晨让到房间里,并关上了房门。 黄立晨也不多说,只是把公文包里的一些资料拿出来递给沈天齐看。 好半晌,沈天齐才倏地站起身来,“你们是怀疑我父亲领回来的外孙女已经遇难,而家里这个是假冒的?” 看着黄立晨严肃的点了点头,沈天齐的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无力地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姐姐在世上的骨肉已经被害了吗? “如今沈先生回来了,或者这件案子的破获就在眼前了。”黄立晨的眼里闪动着雀跃的光芒。 看着黄警官的期待,沈天齐却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对不起黄警官了,对沈家的事如此关心,只是我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黄立晨心里咯噔了一声,他向前一步,“沈先生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不愿意,这可是关系着他的切身利益。 沈天齐黯然垂下眼帘,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黄立晨看着他,耐心等着他的下文。“其实,我只是沈思聂的养子,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多前年,因为一些事情,我离家了。至到有人告诉我沈家发生的巨变,我才回来的。” 听了沈天齐这番话,黄立晨原本信心满满的声音变得淡淡的,却掩饰不住那丝震惊和失落。 “只是,我可以请你们帮我找一下我父亲的确切位置吗?” “这个,我们一直在查,只不过,我们也不能随便就到你们沈家去搜人,毕竟我们现在手上最缺的就是证据。” “那会不会我父亲已经……”沈天齐说不出那几个字,这是他最害怕发生的事,这些年他已经错过太多,老天爷不会不给他最后的机会吧。 “据我分析,沈老爷子应该还没有遭到毒手,这些人无非就是图谋沈家财产,但是一直以来也没有听说过沈老爷子变更遗产。可能他们还没得手吧。”这当然只是他大胆的猜测,这么久了沈老爷子一直都查不到踪影,他心里还是略略担心的。 既然他只能走到这一步,还是只有自己老老实实地回去查案算了,图着走捷径,原还是走不通的。 “那既然这样,我还是不打扰沈先生了。 沈天齐站了起来,也是准备要送客了,“黄警官,我很快就会和沈氏家族的人联系上了。如果有了新的线索,我会跟你及时联系的。 “嗯。好,谢谢。”两个人在门口推辞了几句,黄立晨带着那些资料离开了。 他们现在都不敢随意进入沈宅,怕只怕沈思聂还在家中,只是被人控制了,如果他们贸然闯入,只会让这些人狗急跳墙。 “我原来想的那条路走不通,这个沈天齐是沈思聂的养子,他们之间没血缘关系。”黄立晨把资料从文件袋里拿出来。 胖刘突然觉得这个女尸案早期为什么会被上头压住速度结案,因为随着案件的侦破越来越深入,爆出来的冷料就越来越多。 “其实我觉得,只要引出了案件的关键人物,这事就可以很好解决了。”从来许如果都认为这个案子其实是很好破的。 “怎么引?”现在的黄立晨有点理不出头绪的感觉,他也想听听更多人不同视角的看法。 “上次我看报道不是说,那个什么经济会,沈依依和她的新任男朋友就参加了吗?那个时候如果可以把她带到局里来问问,说不定就有线索啦。” 胖刘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好办法,听完就嗤之以鼻。“想得简单,你以什么资格请人家到局里来,这些个有钱人动不动就会告你侵犯人权。如果有这机会,我们早就去沈府搜查了。我觉得那个沈宅啊,就是一个藏了秘密的鬼堡,每次去查事,都感觉阴森恐怖的。” 小高点头,表示同意。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许如果翘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 “目前这个案子其实只需要破冰了,只是差一个关键性的人物。”黄立晨双目凝神。 小高看着地上,也是费力的思考,脱口而出一个名字。“沈思聂” “对极,只是我们必须尽快找出他,不然这个案子很难破冰。”黄立晨敲了两下桌子,站起来。 “破冰,什么是破冰。”看着组长和师兄们好像有了新的行动,而她还听不懂他们的术语。 胖刘绕到她身边来,勾唇深意一笑,“你知道大河结冰吧,真相就在冰下,所谓敲开冰层见真相,懂了吧。”说完,勾起食指敲在她头上。 “哎哟,说就说,干吗打我头,疼死了。”许如果抱着头,差点眼泪都滚出来了。 黄立晨斜睨了他们俩一眼。“胖刘,别对人家小孩子动手动脚的。” 得了训斥的胖刘缩着脖子“哦”了一句,闪出办公室,许如果心里倒是挺高兴,难得黑脸包公帮她一次。 窗外,黑色的风凌厉地刮着枝头的枯叶。它们当中有的耐不住冷,一溜烟也不留地被卷走了; 0152 绑架 剩下的,都紧紧地抓住干枯的树枝,像是要死死地抓住空中最后一抹峥嵘的岁月。 床上的沈思聂可能进入弥留期了吧,除了基本的护理,薛峰为的就是吊着他的一口气而已。 早前就找人研究了好久那个遗嘱,律师说了,要三方到场的公证,不然任何形式的代替都是无效的。 所以他本计划要和苏柔结婚再达到独霸财产的目的也就没有用了。 那么在他手中捏着的这两个人,到底能发挥多大的作用,让他的利益最大化?还有那个混吃等死的白夜凛。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总觉得这个沈宅也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监视,院边的监控器总是会显示每天各个时段都有人出现,所以他也尽量有事让孙鹏去办,自己大多时候都和白夜泽呆在地下室里。 白夜泽的伤势在冬天好得缓慢,他也省了点心,免得他一再闹腾要出沈宅。 “阿峰啊,能不能弄点什么玩的啊,好无聊啊。”听了白夜泽的话,薛峰也只是嘴巴扯了一抹笑,很快就消失了痕迹。 也许他应该把这个花花大少作为自己最后的保命符了。毕竟白氏的招牌那么大。 “阿泽,你想不想夺回你在白氏的地位?”其实这只是他想出的一个噱头,才能引动这个懒家伙去给他找路。 白夜泽摊睡在沙发床上,小心的呵护他的宝贝不再受到伤害。“想啊,可是光想有什么用,白夜凛那家伙已经夺权了,我这辈子都得受他的压迫了。”每次想到这个就会觉得很郁闷。 “但是我说你还有机会,你会不会去做?”薛峰只能一步一步的引诱着他,这个人的德性他太了解了。 闻言,白夜泽立即坐起身来。“噢,好疼。”他再度躺回去,斜眼看着薛峰,狐疑的问着,“你有办法?”从来薛峰都是鬼点子特别多的。 “你敢不敢去找白宇邯。”虽然当初是他抓了白夜泽到营地训练,但那也是一个爱子心切的表现。 大儿子给二儿子下毒,对方差点死去,而他还有命被藏起来苦训。虽然看起来是受罪了,那又何偿不是另一种保护。 所以他断定,白夜泽的老爸还是很爱他的,只看他懂不懂利用这层关系了。 “嗯……唔唔唔!”听明白薛峰的话,他一个劲的摇头,让他去找他老爸,他还不被送回那个魔鬼基地,又得掉几层皮,打死他也不要回去了,更别说让他去找白宇邯了。 薛峰恨铁不成钢的拧着眉,就这点胆,拿什么跟他弟弟拼。 “你相信我,这次你去找他,他一定不会把你送回去,而且还会觉得你有胆识,会重用你的。”这只是他的推测,但根据现在外面的情况种种显示,都表明了白宇邯对他还是很重视的。 即便他说了这么多,白夜泽仍是不为所动,坚决不要出沈宅。“难不成你要窝在这里一辈子?”就是他愿意,说不定哪天沈家的事破了,他也得出去不是,他总不能供养他一辈子。 突然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不然他就以白夜泽为肥羊,宰白家一顿吧。 “我的好哥哥,我让你给我找到好玩的乐子,你怎么尽让我想这些让人心烦的事啊。 白夜泽牙齿斜咬着嘴唇,眉毛倏地皱了起来,眼神中透露着明显的焦急与不耐烦,盯 着薛峰没好气地说:“把沈依依叫下来玩玩吧!” 听了白夜泽的话,薛峰皱皱眉,“你只想得到这些?你这样能成大事?”算了,算了,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对牛弹琴,他又何必。 白夜泽有些征愣地看着薛峰离去的背影,一想到那些事,他就开始心烦,算了算了,随他去吧,总是什么事情都顾忌太多,说他成不了大事,那他又何曾成了什么事了。 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动静,白夜泽怀疑薛峰不会叫沈依依下来了。 原本他想着自己偷偷上楼去看看,刚把右脚移下床,那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只得打消念头,算了,他还是睡觉好了。就算是把沈依依叫下来,他只会更难受吧。 模模糊糊的他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难道天这么快就黑了,只是从来都开着灯的地下室,为何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慢慢的混沌的意识也在瞬间被敲醒。 这是哪儿?他想起身,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牢牢绑住了。 这……这……他这是被绑架了? 脑子立即又炸开了,难道又是被送回了魔鬼营地?各种不详的联想在他脑子乱钻,白夜泽作了一个深呼吸。 明明他是在沈家的地下室,他开始慢慢分析事情的由来。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他被人发现了,要么就是他被薛峰出卖了。只是到底是哪一种可能呢? 他试图收回两只拉长的腿,一股钻心的痛从那里传上来,他不得不缩着身子不敢再动,真的是想破口大骂。 “啪”的一声,突然有了光线,他眯着眼睛好半天才适应过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不还就是沈宅吗,从地板砖的样式就可以看出。 “沈依依,你想干什么,快放了爷,不然有你好看。”站在门边的居然就是他刚刚说让薛峰带下来玩玩的沈依依,但是现在的情况,不是他玩她,而是她玩他好吧。 这准是薛峰想出来的损招,这个该死的家伙。他用力挣扎着手上的绳索,可是哪有一点用。 这个房间被厚厚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看着她穿着紧身抹胸裙,这会她竟然带着眉脚轻轻一扬后,遂然媚笑着慢慢地走向自己,在床沿边盯着自己,正当感觉到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时,她突然发出了几近歇斯底里的狂笑。 由医院步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白夜凛猜测她的决定,舒蓝则心慌意乱的想着该怎么办。 0153 又出状况 沉默一路到家中,看着舒蓝径直走到衣帽间开始收拾衣物,白夜凛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想也不想的开口了,“我说了我不在意的,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固执。” 舒蓝诧异的回过头,正好对上他的怒眸,却不明白她该怎样做。颓废的垂下放在衣架上的手。 本来是去医院检查身体,因为最近实在是身体太虚,医院的结果却让她措手不及——输卵管堵塞,痛经就是堵塞的症状了。 像白夜凛这种背景的人怎么可能要一个有可能没有生育的女人做妻子。原本他们之间维持关系的也就是那个作为交换的案件,如果案件破了,作为一个没有正确女人功能的所谓“妻子”还能和他走多远? 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不得不趁早做出准备。 “你这样做,能解决问题?蓝蓝,好不容易我们能在一起,你就不能让我安生几天吗,你就不能多心疼我几天?”他几天前差点空难事故,她这么快就忘了。 舒蓝的心被人紧紧揪着,她无措的看着他清亮有神的眼睛,一抹隐忍的伤痛一闪而过。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是白氏总裁,总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后代吧?”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再说不是早就有试管婴儿了吗,我都不担心,你在焦急个什么劲儿。”白夜凛看她只是心急乱投医,并不是真的要走,慢慢的走到她身边,拉过她搂着。 “你不担心,是你没有问题。”她倔强的别开脸,挑着眉,心里很难受。 “那没有问题,我就给它制造点问题,这不就扯平了。”白夜凛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 舒蓝想着这么严肃的问题,他居然还有心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不由地想推开他,却完全挣不开他的铁臂,只得索性不动,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是好意提醒你,你好像在跟我开玩笑。”舒蓝气鼓鼓地甩出一句话。“如果你的家人知道我不能生的事实,你要让我怎么面对。” 他就不明白了,都说了这种小事情,国内不能解决,国外也可以解决啊,她干嘛一直强调她不能生这个事情。“不要老是强调这个词。”白夜凛终于发火了,如果一个人坚持咬着什么不放,他肯定会怀疑背后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讲的本来就是事实!”他还冲她吼,舒蓝气得打他。明明自己都这么难过了,他还吼她,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明白女人如果在这方面有了问题,该是多大的打击。 “哎……”白夜凛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冷静温婉的舒蓝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抓住她舞动的小手,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他觉得无奈又好笑。 “明明我已经很难过了,你还吼我……”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不管不顾的把眼泪鼻涕全撒在他洁白的衬衣上。 很快就晕染开了,形成透明的水圈。看着她低头刻意的小动作,白夜凛更是忍俊不禁。“好嘛,我道歉。”这也是真要怪他,一路上他怕她生气发火所以一直沉默不语,哪里知道他早就该把她抱着好好安慰不就没事了,下次不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心里默忖。 “嗯。”她抬起头,理所当然的佯装平静。 “回床上睡个觉吧。”他一把抱起她,表示谈话结束,再说下去,她这个让人纠结的心态该把他弄疯的。 “身体可以慢慢调养,再说我们还这么年轻,什么事都不要看得这么极端嘛,你先睡会,我让小姨找一个有经验的阿姨来照顾你,你现在营养不良,没事就多吃点嘛,这么瘦巴巴的,捏起来都没个二两肉。”将她放在床上,接着拉好被子。 舒蓝露出个头,不乐意的回击,“我一直都长这样好不好。” “乖乖闭上你的眼,不然惩罚你不听话了。”他突地下了命令,修手温润的手掌直接覆上她的眼。 “切”舒蓝刚想扭开口,发出嗤音,他的气息却已迫近,贴上她的唇,热切的索吻。 “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他轻轻的抬起头,直视着她,像是要把她印在自己的眼眸里。 听了他的话,她回瞪着他,心里相当不平。 “永远都不准离开我。”他深情而依恋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刚刚不想闭眼,这会舒蓝倒是紧紧的闭上眼,也不回答,怕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真实内心。 “默认了哦,不准反悔。”他霸道的决定了,轻笑着再伏下身 “好好睡,允许你梦见我。”留下夸张好笑的话,轻轻带上门去了。 舒蓝却愣愣地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才几秒钟而已,房门又再度被轻轻的推开,白夜凛走近她,“还没睡,两只眼睛瞪这么大,想什么鬼主意呢。”他边说边在床边坐下,原本只是想偷偷看她有没有老实听话。 看着白夜凛,舒蓝觉得有点紧张。 白夜凛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握 着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不要……”、她迅速把手缩回被子里。 他只是浅浅的勾唇一笑,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直直地看出她暗藏的慌张无助。 她很害怕。 他要怎么做才好? “白夜凛,你出去吧,我想睡觉了。”总觉得他那样盯着她,一种无形的压力紧紧的圈住自己,说完就侧过身,背对他,紧紧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竖起耳朵听着他的动静,等了半天,似乎他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感觉身边的床垫微陷,才明白他竟然也上了床,温厚的胸膛就这样紧紧的贴着她的背,直接把手绕至她的腰上。 薛峰刚踏上楼梯,就隐约听到什么声音,越往上越清晰,平时这里都是死气沉沉的,这声音分明是从某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歌声,有人在哼唱,即不动听,也不流畅,反而透出一种异样的诡异。 0154 摊底 顺着声音的位置,他径直推开了意义上沈依依的房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白夜泽被人用黄色的胶带纸一层一层的绑在墙上,活像一个木偶人,虽然胶带包了很大的面积,但仍看得出他是赤身裸体。 最令人悚然的是,他的男性特征仍然抱着白色的纱布有气无力的垂立着。 “谁。”发出声音的居然是白夜泽,他以为他是昏迷的。 “阿泽,谁把你弄成这样了?”其实他知道是苏柔,他不是念叨无聊么,但是他也万万没想到苏柔居然有这个天份,折磨人还是有一套的。 “阿峰啊,你来了正好,把我弄下来吧,我可累死了。”他的语气也只有疲倦感,并没有什么惊慌惊恐之类的表情。 “嗯。”一边一把一把的扯着胶带,一边回头看到了站在洗门间门口在洗什么东西的苏柔。 “你给我过来。”他低吼着这个心情像是很好,还在唱歌的女人。 苏柔停止了哼歌,也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慢慢悠悠,晃着腰肢走了过来。“怎么了,这不是你们要求玩的吗?” 她倒是回答的不卑不亢,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呵,你倒是玩出水平了呵,过来,把阿泽给我解下来。”他早就不想弄这个白夜泽了,还不能指挥她。 “弄什么弄,他这样舒服着呢,不信你问他。”就知道这些人什么变态就玩什么,这事好办啊,比起他们玩自己要好太多了。 “我不管,你马上把他给我弄下来。”也不知玩得有多疯,这胶带也是花钱买的。一边收着地上的胶带,心里突然凉了一下,如果这个苏柔起了什么想法,把白夜泽弄死也是分分钟的事啊,回头他得提醒一下这个傻猪,自己还指望从他身上捞点本钱呢,别这样轻易的就把自己弄报废了。 苏柔斜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始给白夜泽松绑。直到最后他赤条条的站在两人面前,好在那地方包着纱布,不然他在薛峰面前也是不自在了,别人可是整衣整裤的穿着。 “你自己回地下室去,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事跟你说。”安排完两个人,他率先离开。 白夜泽被绑得手脚血液循环都快停止了,自然动作不会那么灵巧。 “想不到沈家千金玩起这个来一套一套的啊。”白夜泽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嘴上不放过的调侃。 他何曾想得到,当初苏柔为了得到宋科,可是下了很大功夫的,如果不是整容成了沈依依,凭她原来的相貌和身材,有几个男人拿不下来,就是那么白夜凛也是不在话下。 只是她现在,想着这一段时间的遭遇,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后悔了,只是后悔有什么用,她为了活命,只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坐吧。”难得今天薛峰还会跟她客气。 苏柔倒也丝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吧,又要怎么折腾我了。”反正他就是一个大变态,现在再加上一个受虐狂。 “我哪有时间来折腾你,你不知道吧,我们如果再不联合行动,这个沈家就要呆不下去了。”他今天就是来给她摊牌的。 “你什么意思?”好不容易自己找到了新的出路,现在他来说沈家要呆不下去了。 “原本你做的事情,已经被沈家找人盖下去了,哪里知道前几个月,又有人要翻案,还有不破案不放手的势头。据我收到的消息,很有可能,你和你那个相好都会被查出来。”薛峰看着脸色渐渐发青发白的苏柔,知道她已经很紧张了。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目的。”苏柔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好心,只是来提醒她,他有着更深意的后着。 “本来,我原计划是通过你结婚,达到占领沈家的目的,只是没想到这个沈老头,居然早在多年前就立下了遗嘱公证,他居然还有一个养子,只是这个人现在还在不在人世我还没查到。所以要么我找到这个人把他杀掉,要么我就只有一点一点把沈家的财产挖走。养子这条路太不现实,所以这段时间我只能一点一点把沈家能动的产业分块转移,只是我动作了这么久,得到的很少很少。” 薛峰像是陷进自己的沉思,就算没有苏柔在身旁,他也会一个劲的说出来。 “然后呢?”苏柔不解的看着他,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吃下沈家这头大象吗。 “然后?我曾想过,如果沈思聂死了,那这个沈家产业最终也不过是我替他人做嫁衣,那我又何必。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一个局面,那个宋科也不会死了。”总之他就是做了白功。如果骑虎难下,到头来或许他还有牢狱之灾,不如再设一个局,把苏柔套进去,至少他可以逃脱这个局面。 “所以你是说,你要留沈思聂一条命了。”苏柔反正也是没什么指望,自己这个假冒的身份只要被捅破,就什么都完了。 “那是肯定,他的死活都对我没什么影响,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其实他想到的是,宋科毕竟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无名小卒,而沈思聂不同,到时如果查出来了,他估计就是找苏柔来顶罪也无济于事了。 苏柔更加不明白薛峰找她来说这一番话的用语了,“你能不能直接说,找我来是什么目的,我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 宋科皱起眉,“我估计警方很快要查到这里了,唯今只有以沈依依外孙女的名义,把沈思聂送到医院就医。之前的过程就说是在家里静养,现在家里状况不是太稳定了。就这样解释。”趁着白夜凛到省外视察,舒蓝又到了省医院复查。虽然他不在意,但她真的很在意。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陷下去了,而那个案子的进展越来越明朗化,他总是在00一时间告诉她案件侦破的情况。 所以她又多了一个心事。她安静的坐在大厅里,和许多人一样等待着自己的号码显示在红屏上。 0155 相遇 她的清秀小脸因为天气寒冷的关系而冻得红嗵嗵的,她更加把头缩进了毛领里。 “109号7诊室”终于论到她了。 医生竟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害得她走进后,看到就退出来了。那医生见惯不怪的请护士把她叫了进来。 “在医生面前,患者无性别。希望你能放成你的成见才好。”代医生微笑的向她解释。 “呃”她涨红了脸,真的不习惯,还是这种隐私的事。 代医生看着这个美艳的女孩尴尬的神情,“小何,你帮她转号到秦医生吧。”总不能让病人因为性别医生而耽误了病情吧。 很快的,她又涨红着脸来到了6诊室。果然看到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前世也是学医的,慢慢冷静下来后,她分析了自己应该不会是输卵管堵塞的问题,估计就是医生误诊了,但是她又不能百分百的确定,所以只有趁白夜凛不在,自己再来复诊了。 从上午检查,到下午才拿到结果。而结果竟真是应验了她的怀疑,之前那家医院果然是误诊了。 她只是原发性痛经比较严重罢了,经过中医的调理是可以医治的,这本来就是体质上的问题,真是虚惊一场,还好她还略懂医,以前真是白伤心了。 收好检验报告,她终于可以轻松的回家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一晃而过,她惊诧地定睛一看,那不是苏柔吗? 只见她跟在一个推车后面,神情很是悲伤,看着单架上的人,她的心立时提了起来,那不是她的外公吗。 为了打听外公的消息,白夜凛也是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都没有踪影,这会怎么会突然躺在医院的单架车上。 她看着外公挂着吊瓶,是还没有醒过来吗。突然感觉到右侧有人直直看着这边,苏柔猛地转过头来。 舒蓝更快的转回身,身后刚好有一个医生跟她背对背的站着,她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就把人家捞到自己面前当屏风挡着。 代医生正在看电子板上的号是不是如刚刚来反映的患者所说,中间漏了一个点,所以就造成了两个186号的情况。 哪里知道一下就晕头转向被别人拉到前面,这个人还把他当成一堵墙,偷偷的看着前面。 仔细一下,埋在自己身前的居然是那个美艳却羞涩的女孩。 “咳咳”猛地咳了两声,果然唤回了某些人的神思。 看着眼前的人,舒蓝瞬间有些模糊,这几时站了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啊。似乎很快就忘了是她把人家抓到自己面前的,触电般的缩回自己还紧紧抓住对方胳膊的手。 “对不起,我太失礼了。”舒蓝讪讪地笑笑,希望别人不要把她当成骚扰就好,之前她还那么强烈的排斥他,这会儿竟然抓着别人。真是丢脸死了。 舒蓝拼命道歉,逃也似的离开。 看着那个患者迅速消失的身影,好笑的摇了摇头,再回过头去看那显得有点闹轰轰的一群人。 难道这就是院长说的大人物来了? 昨晚紧张会议,说是九楼那一层都被这名“大”有来头的患者给包了,并且让全院医护人员注意保密工作。 不过他是知道这就是锦市富商沈思聂。今天医院里真是热闹啊,他下意识的再转向门口看看刚刚跑掉的那个女孩。 哎,干吗对男医生有偏见啊,他名声很大好不好,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指名要挂他的号,居然这个人要转号。 摸摸自己英挺的鼻子,他长得很面目可憎?耸耸肩,目光正巧和咨询台的护士对个正着。 护士羞红脸,别开头。 代褚眸里的笑意更深了,他侧过头,算了,不要祸害无知少女了,转回身,还是去楼上看看吧。 按照薛峰的计划,由世人所以为的沈依依和她的新任外籍男友把重病的外公送进了医院,但这仅限于医院的高层知道,医院大部生工作人员只知道来了大人物,并不知晓具体指的是谁。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薛峰还想凭着某些药物来操纵如果能醒来的沈思聂。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想法而已,目前是要把自己从这个被警方盯着的局里脱出来。 “沈小姐,我们一切已经安置妥当,请你察探一下。”副院长徐姚殷勤备至的向这位千金介绍。 受了多日虐待的苏柔自然是享受这种被尊为人上人的滋味,她发现她还是拼命的想要留住这一份拿舒蓝的命换来的奢侈。 一定要演好每场戏,走好每一步棋。 “嗯,还好。你们先下去吧,我要跟我外公单独呆一会儿。”她抬起手,抚开额头并不存在汗珠。 “是是是。”徐姚心里却是在鄙视,还让他们下去,下哪里啊,真当他们是什么古代的下人了。 退出门口,指着几个坐在一旁玩手机的护士责骂,“就知道玩手机,赶紧给我收起来,如果再发现,我让你们立马走人。”说完,把刚在门口受到的气全撒在这几个莫名其妙的护士身上。 走到电梯口,看也不也低头就往里走。 “哎哟!徐副院长,你也是在钻墙呢。”代诸抚着胸口,一脸的痛苦把他挡在电梯门外。 正想骂哪个不长眼的徐姚抬头看见是代褚,立即变了一个脸。 躬着腰向他道歉,“哎,这太忙了,都晕头了,没把你撞到吧。”这都是什么事啊,抬头低头都是人物。 代褚看着徐姚好笑又狗腿的样子,赶紧安抚他,“哪能啊,徐副院你的头没破吧。” 听了他的话,徐姚一脸黑线,敢情自己的头还没他的胸骨硬了,还破了,当真以为他自己是铜墙啊。 即便如此,他还是恭恭敬敬,笑眯眯的说,“还好还好。” 代褚看着电梯门再次打开,向他指了指,“你忙你忙。” 0156 合法婚姻 回家路上的舒蓝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为确诊自己身体没有问题而开心,一方面看到久不见面的苏柔而揪心,她还是坐在本不属于她的位置上得瑟。 说好的复仇好像变得遥远了。她应该要怎么办呢,一边是渴望的爱情和亲情,一边是不能释怀的恩怨。 诶……心里纠结得要命。 手机在这时振动起来,她抽出来点击了一下,是白夜凛发来的短信,内容让她不由咬住下嘴唇,这个消息好突然。 “亲爱的老婆,不要胡思乱想的,案件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拭目以待,乖乖等我回来。” 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刚刚才看到苏柔,转过身就收到跟她有关的信息。这是真的吗? 她知道白夜凛一直在关注这个事的进展,她也知道白夜凛时不时告诉她一些新情况,但是结果就要出来了吗?为什么她好紧张,到底是不是她所想像的结果,白夜凛明明叫她不要多想,她哪里可能不多想。 直到白家的司机请她下车,她才从深思中恍然,车已经回到白氏别墅了。 一进门,徐呈微就略带责怪的语气说她,“蓝蓝啊,怎么出门也不叫我一起啊,你现在贫血,万一昏倒怎么办。以后出门要叫我,知道吗,乖乖的把这碗汤喝了。”说完,就递来一碗黑乎乎的汤。 舒蓝从小最怕喝这种药一样的东西了,本能的拒绝,“小姨,我可不可以不要喝啊。”虽然知道这是人家的心意,但是…… “不可以,这是当归黄芪乌鸡汤,里面还加了几味珍贵药材,专治你的经期的气血不足,这个黄芪啊选的是炙黄芪也叫熟黄芪,当归呢选的是甜当归,使用当归头和当归尾最好。快喝吧,气血双补呢,看你最近面色苍白的。当归的补血,黄芪的补气,再加上乌鸡的滋阴补肾之效,组合之后可谓绝佳,长期服用,可使女人气血调和,皮肤滑润白皙,富有光泽。这我一般人不告诉她,何况还是我今儿个一大早就上锅炖的。” 听完徐呈微的话,舒蓝瞪大眼睛,心里诧异的不要不要的,这个小姨的画风怎么突然大变了,这是在给这碗汤作代言吗? 好吧,既然盛情难却,她怎么能拒绝,端着就喝吧,皱着眉喝了一口,那醇香味扑面而来,看着舒蓝一副赴死就义的表情变成很惊喜的神情,徐呈微无不得意的说,“看吧,这汤很好喝的,只因为颜色不大好看,但是精华就在这汤里哦。快喝吧,我那还有一大锅呢,专门给你炖的,有人想喝还喝不到呢。”说完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眼睛斜睥了一眼沙发上的白宇邯,白宇邯则灰头土脸的拿起报纸向上挪了挪。 舒蓝这才尴尬的发现,原来公公也在客厅里,刚刚小姨还说什么经期,她真是晕倒,现在还振振有词不给公公喝这个汤,这汤是经期……啊啊啊……她要压制不住内心的羞愤,小姨这样开放,她怎么面对公公啊。 “嗯,真乖,先上楼休息一会儿吧,阿承打过电话回来了,他争取今天晚上就回来。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啊。”徐呈微收拾了汤碗,把东西递给新请来的阿姨赵妈。 呆若木鸡的舒蓝,只得傻傻的,面红耳赤的尽量避着公公的视线回到房间。 “呼……”大大的吁了一口气,诶,家里有个活泼的小姨是很不错啊,只是思维也太跳脱了吧,她完全有点适应不过来。 大家都叫她不要胡思乱想,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前面的晕倒也只是各种综合原因导致的啊。 “我说你,一个长辈,说话还是注意一下分寸,看把人家舒蓝尴尬的。”白宇邯从舒蓝回到家就一直听徐呈微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个不停,还说些什么什么的,都不看看人家脸都红得一塌糊涂了。 徐呈微拿着赵妈刚做的茯苓糕正准备给白宇邯尝一块,这会突然听到他指责自己没有长辈样,气得把茯苓糕塞进自己嘴里。 “去你的长辈吧,我关心她不好吗,就都要像你一样,只知道拿一张报纸装装样子就好啦。”瞪着白宇邯,没好气的反驳他。 “咦,你不是说要给我吃什么点心的吗,为什么就光你一个人在吃?”白宇邯放下报纸,抬眼看她。 “你吃?你吃屁啦。”心想着,你教训我,还想吃东西,想得倒美,徐呈微手里拿着空盘子扬了扬,笑笑。 “啊……”徐呈微一声惊呼,却又不敢大叫,整个人被白宇邯搂进怀里,手里的盘子也差点飞出去。 “要死啦!”她伏在他的胸前,慎怪道。 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大厅,没有任何异常,挣扎着想从白宇邯身上爬起来,却发现被他搂得死紧,压低声音冷着脸斥责他,“快点放手,这是大厅,蓝蓝看到就不好啦。” 白宇邯丝毫不予理会,“看到就看到,老夫老妻怕什么。”紧紧盯着她白净的小脸,勾画精致的唇线。 “去你的老夫老妻,你是我姐夫好不好。”他不要脸,她还要呢,双手用力撑在他胸前,努力隔开一点点间隙。 白宇邯玩兴大起,一用力就把那点间隙给消灭得一丝光线都没有了。 “你,松不松手?”她真的怕别人看到,毕竟这又不是国外,这里的人都很保守的。 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心意一动,“微微,我看我们还是把婚礼办一办,免得别人都不知道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你松手,再不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虽然趴在他身上很舒服,但这里毕竟是白家大厅啊。 看着徐呈微要炸毛的样子,他赶紧松手。 好容易站起身来,直接把手上的盘子扣在他那张不正经的脸上,“办什么办,你还不如把日报发个整版广告,让全城都知道,不是更好,神经病,既然合法,我管他谁知道不知道。最多就家里小宴一下,难道你还想让别人笑姐妹俩你都娶了呀。” 虽是如此,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总以为他的低调,总归还是想着姐姐那档事。如今看来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这就够了,不是吗,毕竟婚姻是自己的。 0157 礼物 “过不了多久,这个案子就会大白于天下,你答应我的事……”陆离行坐在副驾座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海天一线的远处。 白夜凛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的摩挲。“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办到,我白夜凛向来不会食言。” “这个我倒是很清楚。”他们同为校友,又曾经发生过那么多事,他怎么会不知道他。 白夜凛蓦地转过头,直直的盯着陆离行,“你真的要这样做,这么多年的努力你都舍得放弃?” 陆离行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看你也是做了几年的商人,所以才把得失看得这么重,我倒是没有这种心态。” 白夜凛嘴边浮起一抹笑来,“好吧,我是市侩的商人。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人有些事值不值得你做这么多。” “哈哈哈!”陆高行突然大笑起来,“白总裁,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也许你不在意那个人,可是她是我的心头宝,只是各人立场不同罢了,再说我这样做又不违法,我也没有利用职务之便,不然你也不会涉足了是吧,你这么精打细算的人。” 当年同为t校的风云人物,只是两个专业不同本不应有交集的人,却因那年的系花争夺赛闹得轰轰烈烈。 虽然白夜凛从来不理会那些传言,只是他不理事,事却找上他。时至今日,他也从来没把那事放在心上过。 而今眼前这个校友已爬上高位,虽然此事真不涉及违法,可也是在边缘行走,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这也值得? 看陆离行坚决的神情,他不会再多开口说一句,本来就与他没有太多的交情。 哪怕是这个案件,他感觉只要没有人从中加手来干涉,有没有陆离行也能破解的。所以从他种种言行来看,他还怀疑他从中作梗,只是没有必要说穿而已。 “好吧,这件事一完结,那个合同自会交到她手上,我们之间也就扯清了。”白夜凛只想迅速的了结这些事,他的心早已经飞回舒蓝身边。 陆离行警惕的察探了一下周边的情况,迅速下车,回到自己的车上,两辆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驰去。 公事和私事都非常高效的完成,预计的四天时间一下压成两天,同行的工作人员叫苦不迭,遇到这么一个工作狂人,他们有什么办法呢,不过白总裁说了,这余下来的时间作为休假,所以有得就有失,还是不错的。 白夜凛想着反正来到w市,不如给舒蓝带点什么回去,这么久了,自己还没有好好的研究她的喜好。 她除了对那案子显示出她强烈的关注以外,他好像还真没发现她喜欢什么。从来他又对女人的事不上心,这种事情的选择还真的让他犯难了。 “李助理,你知道女人通常都喜欢什么东西吗?”白夜凛只能求助于他的八卦私人助理。 李助理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开挂,张口就来,“钱啊!”我亲爱的老板,你不知道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吗? 白夜凛皱了皱眉,捏着鼻梁顶处,如果不是那个家伙没站在自己面前,他还真想一掌拍死他。 想像着自己拿一叠钱给舒蓝的情形,那丫头一定瞪大眼睛,把他鄙视到地心里去吧。 “李助理,我觉得我们的世界观越来越有差距了,我看你还是去人事……”白夜凛真的越来越不理解自己为何留着这种奇葩助理在身边这么久。 “花!”李助理急中生智,再一个张口一字。“老板,我刚刚话没说完,我是说用钱买花,对对对,花,女人喜欢花。花还有各种花语,比如说玫瑰代表爱情,我想这个老板你一定知道……”话筒里传过来嘀嘀声,显示对方已经挂机。 李助理欲哭无泪,老板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啊,人家正在整理你今年年终会议发言稿,这么重要的事,他能马虎吗,突然就一个电话来问女人喜欢什么,不就是钱喽。诶,还动不动就威胁人家去人事部报到,他容易吗,话没说完就挂掉,他得具备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经受得了这个非人的折磨。 李助理说花,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只是这个花在锦市买得话,还会更新鲜,他又何必非在w市,那w市有什么是蓝蓝喜欢的呢。 突然灵机一转,不如送一个自己给她吧。因为昨天早上看到接洽公司有个小女生笔上有一个陶泥捏的男生头像,倒挺逼真的,后来听自己的员工也在议论,说是什么集市上的真人玩偶。 反正还有两个小时,他才能离开,不如…… 从来没有一个人在这种人潮熙熙的街上走过。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倒是很多小女生喜欢求围观。 慢慢他察觉到自己好像来错地方了,因着他成了小商品的替代,被这些花痴般的小女生们给围得差点挪不动脚了。 “哇,好帅啊,是明星吧。” “不知道耶,要不你去要个签名。” “来来来,让我一下,我来个自拍。” 叽叽喳喳的围在身边闹得不行,白夜凛眉毛几近要拧到一处,这就是一个人盲目的下场。身边还有人居然把他当作照相的背景,如果让蓝蓝那个小心眼的女人看到,还指不定怎么想他呢。 一个转身,瞅着一个空档,他突破重围,赶紧逃离那个恐怖的市场。 看来这些浪漫的事,没有给他做的空间了,蹙着眉找到车子,驾车回到酒店。 “总裁好。” “总裁好。” 业务部两个女员工擦身而过,他略点头表示回应,才走两步,犹是想到什么。“等一下,你们怎么还没走?” 0158 独一无二的爱 刚要走出酒店大门的两名女员工知道被总裁叫住,互相对视一眼,笑得一脸通红,才扭扭捏捏的转回身。 白夜凛想着心里的事,倒是完全没有理会她们异样。 “总裁,我们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就当是旅游吧,w市的望月街的艺术品在全国都很有名的。不去逛逛就太可惜了。” 白夜凛侧着身,回想刚刚他仿佛晃眼过那街就叫望月街吧。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这样啊,请问你们怎么称呼?”白夜凛很诚恳的走到员工面前,虽然同行,他却并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刘莉和罗兰看着总裁如天神般的走过来,心就跳得乱七八糟了,现在居然还这么温柔的看着她们,问她们的名字,这是在做梦吗? 刘莉已经结巴的说不出话来,还是罗兰强作镇定的告诉总裁她们俩的名字。 “哦,你们好,我想拜托你们帮我一个忙。”其实问名字的时候,她们已经呼吸不畅了,总裁居然还让她们帮忙,刘莉紧紧抓住罗兰的手,她可不要自己晕倒,太丢脸了。 “总裁是想让我们为你做些什么呢。”渐渐的罗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冷静地回复白夜凛。 “我想请你们照我的样子,帮我在望月街做一个陶土玩偶。不要太大,可以放在手上就行了。”他想了想,刚刚看到那些就是叫陶土的吧,看着她们俩那年龄应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吧。 “好的,总裁,我们一定会办好的。”罗兰尽管比刘莉镇定,但是也受不了总裁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啊,她答应了总裁,拉着一手全是汗水的刘莉,迅速走出门外。 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个人,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砰!” “砰!” “哎呀……” 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发出奇怪的声音,他疑惑的转回来,只见刘莉和罗兰又折回来,却双双撞在那个旋转门上,出于人道主义,他总不能笑吧。 “总裁,我们忘了,还得给你拍张照,不然人家不知道你的样子,怎么做啊?” 原来是这样,他随意的站在那里,任罗兰照了几张。 酒店里也有人来人往,纷纷看向身形修长,俊美无俦的白夜凛。 “好了。那总裁我们走了哦。”两个人再次慌慌张张的逃掉。 “只准做一个。”白夜凛想了想,甩了一句话出来,相信她们听到了。 这些小女生心态,他还是要防着点,都在一个公司,让某些人看到就解释不清了。 吃过午饭,他就已经拿到东西了,果然做的很精致,就像一个缩小版的他,只是略微有点卡通了一点。 不过也好,免得太严肃了,舒蓝会喜欢吧,这么可爱的小自己。 “小自己,如果能和蓝蓝生一个儿子就好了。”临走时,想着她还纠结着身体的问题,现在自己又纠结上了。 甩甩头,不想多了,出国总可以解决的吧,那个亨利医生不是很厉害。 一路驰回锦市。 临到家门口时,让花店老板用最娇艳的红玫瑰把后备箱放得满满当当。老板娘看着这么帅气的顾客,肯定想要多搭几句话了。 “买这么多玫瑰送女朋友啊。”老板娘两只眼睛就在白夜凛的脸上转悠,看得老板都不乐意的。 “不是,是送老婆的。”检查了一下车门应该不会夹到花,才轻轻关上门,转到车前。 “哇,你老婆真是太幸福啦。”老板娘虽然喜欢帅哥,但她更喜欢钱,这时头也不抬的点验着白夜凛递来的钞票。 “嗯,你也很幸福啊。”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一直板着脸的老板,嘴边挂着一抹笑意。 老板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态度做得太过了,毕竟别人是大老板,关照自己的生意,自己还拉什么脸,人家长得帅又不是错。 “哦!等一下,你是大买主,送你这个。”递来一只包装精致的蓝色玫瑰。 白夜凛倒也没有推辞,接过来,嗅了一下。 “这个叫蓝色妖姬,其实就是染色月季,那几年被人为炒得厉害,其实它不如红玫瑰味道浓烈。不过它也有一个好听的花语,独一无二的爱。”老板很真诚的跟白夜凛解释,婚后舍得花金钱和时间给老婆的人,一定是个好男人,值得奖励。 老板娘肉疼地看着白夜凛把那花放在副驾座上。却依然满脸堆笑,送走了这个又帅又多金的大买家。 转回头就开始骂自己的男人,“你是疯了还是颠了,就是要送也送别的嘛,那朵花那么贵你也舍得送!败家子!” 老板转回身,背对着老板娘慢悠悠的回了一句,“谁叫你乱看男人的,这是对你冲动的惩罚!” 听了自己男人的回答,老板娘差点没气得背过气,“我擦,还冲动的惩罚,看看又不花钱。你送钱就要很多钱啊。” 这样的争吵每天都会有几次的,老板已经习惯了,这也是生活的乐趣,“那么喜欢看,今晚回去,你就把我看个够,没看够,明天接着看。” 周围的商户听到两夫妻的争吵差点没笑死。 老板娘不想被当作别人的笑料,没再顶回去,心里却是嘀咕,你那脸能跟人家那脸比吗? 给舒蓝发的短信,她没有回。 刚刚他给小姨打了电话,知道她现在应该还在楼上睡觉。想着自己要怎么给她一个小小的惊喜。 从来不知道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变成亲密关系后的每一天会是这样令人期待令人幸福的感觉。 “蓝蓝啊,你还在睡吗?阿承马上就要到家了,你要下来吗?”徐呈微接到白夜凛的电话,就上楼来通知舒蓝,虽然阿承说了让她多休息,但是睡太多,对身体也不好啊。 “好的,小姨,我收拾一下,就下来。”听到白夜凛要回来的消息,其实她内心也是很开心的了,甚至是期待的,她知道这与那个案件没有关系。她走下楼,一眼便看见站在花园里的白夜凛。 0159 你说要的 两天不见,他看起来有点疲惫,说好的要四五天才回来,想必是强压了工作量,心里有点揪起感觉,何必把自己弄这么辛苦。 舒蓝一步一步走向他,他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大概是累的关系吧,浑身透出一种略微忧郁的气息。 “你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平时不都是放车库的吗。 白夜凛一语不发,柔柔的笑着,眼底全是宠溺。拉着她到身边,嗅到她清爽的发香,沁人心脾。 “怎么啦!”虽然被他搂抱着,很有安全感,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以为那是在向她暗示他的心语,但即便是这样,她仍不能习惯在花园里,当着这许多的面,跟他那么亲昵。 感受她像小猫似的挠着他的心窝,他轻轻的拉着她到车尾,把车钥匙塞进她纤秀的手中。 松开她,轻轻的抚上她的眼。 在她的耳边低喃。“按开锁键。” 原本她想拉下他温润遮住眼睛的手,却在他低沉的声音下,如被催眠的照着他说的做了。 汽车的后盖自动缓缓的打开了。随之,白夜凛也慢慢的放下他盖在她眼上的手。 震撼,满眼的震撼,前世也曾有看过浪漫的电视剧里播放这样的一幕,而今她却成了女主角。 舒蓝突然感觉眼眶热热的,心里的感动像暖流从心里铺泄到全身每个细胞。 “蓝蓝,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做过这样的事,以前会觉得很幼稚,但是为了你,我愿意一直幼稚下去,你喜欢吗?” “嗯。”面对扑面而来的花香,她重重的点头,虽经生死的轮回,但她毕竟还是拥有一个少女的心啊。 “扑哧”身后传来白夜凛的笑声。她瞪着不解的眼睛,转回身来,“怎么了。” “我是问你喜欢我吗?”他爱死了她在自己面前这个娇羞的样子。 “嗯。”她依旧重重的点头,似乎看到徐呈微在房间里透过玻璃微笑着看他们,她的脸瞬间烧得不行。不管不顾的把脸埋在他的脸前。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白夜凛轻轻的吻印上了她的秀发。 “蓝蓝,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接受吗?”他一边轻柔的提问,眼里却闪烁着捉狭的光芒。 奇怪,他又不是个东西。想到这里,舒蓝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他怎么会这样说。 好奇的抬头看她,“怎样送?打包发快递么?” “哈哈,你这个坏家伙,把我当东西啦。”白夜凛故作生气的捏她粉嫩的脸颊。 “哈哈哈,不要不要,好疼的。”舒蓝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就往房间里逃。 “别想逃,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个人追得像小孩一样,笑声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 徐呈微感叹的笑着,“这个家大概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欢乐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祝愿这对小夫妻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还跑!”刹不脚的白夜凛已经把准备跳上床的舒蓝扑倒了。 “啊!”舒蓝惊笑着倒向床面。 白夜凛仔细端详着舒蓝,那么近的距离,彼此的鼻息轻扫在对方的脸上,舒蓝原本笑得开怀的脸渐渐沉静下来。 脸上堆起了可疑的红晕。 “我的蓝蓝大概是世界上最害羞的小东西了。”白夜的脸上露出浅笑,温柔的神情像是要掐出水来。 舒蓝想用手捂脸了,这样说她,不害羞都害羞啦,无奈自己手早已经被他十指相扣压在身侧。 甚至她都不敢动一动,也不敢大口呼吸,只怕一个不小心,那近在咫尺的脸就要毫不犹豫的埋下来。 偏偏他就那么笑着直直的凝视自己,舒蓝只得娇嗔一笑的把头扭向一旁。 “你还没有回答我,我要把自己送给你,你要不要?”他仍不放弃,巧妙的掩饰掉眸心的捉弄。 “啊?”她征愣了一下,不禁面泛桃花,不安的视线再次到处飘移。 舒蓝发誓此时的她真的听到自己狂骤的心跳,她怀疑压在上面的白夜凛是否也听到了。 她闭了闭眼,幽怨地侧着脸说,“白夜凛,你能不能起来啊,你想压死我吗?” 看着舒蓝无可奈何的表情,白夜凛哪里舍得放开这柔软带香的身躯,耍赖的说,“你先回答我。” “是不是我说要,你就起来。”她轻叹口气。 “嗯。”这次换他简短的回答了。 “那我要你。”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已经进入他设好的圈套,仍旧老老实实的回答。 “唔……”她刚刚说完,白夜凛就松开手,正当她以为他要起来起,结果他却用手扳回她的脸。 没有预警,直直的吻了上来。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没有用的抗议,就被他绵密的吻夺去了全部的空气。 “大白天的,你要干吗?”也不知哪里来的劲,舒蓝一把推开了他,自己都快被他压扁了。 “明明是你说要的。”他居然还像小孩子一样委屈的嘟起嘴唇。骗人!我哪有说过!”她绞尽脑汁,努力回想她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我问你要不要我,你说要的啊。”他又开始和她绕起来。 她晕,“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要你这个人,但不是指要这个啊。”汗,跟一个男的纠结这个问题,还真不是她擅长的。 “对啊,我做的就是把我这个人送给你啊。”他满意的打了个响指,长臂一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搂在自己怀中,巧妙施力让她贴靠在自己的身躯。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卑鄙?”她羞恼的捶打他的胸口,却对他来说不过是在免费按摩。 “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啊,所以我不得不执行到底。”他笑着,轻轻抓住她的手。 “什么啊,这明明是你下的套好不好……唔……”面对她不怎么强烈的抗议,白夜凛干脆以吻回应,把她的小小抱怨全数吞进口中。 0160 花计 “ 沉浸在甜蜜纠缠中的舒蓝累得没有反抗的一点点力量,无力慵懒的任随白夜凛精力旺盛的爱抚自己,直到沉沉睡去。 神清气爽的白夜凛俊颜上全然看不出激战后的疲态。 满足的在爱人的唇边偷了一个香,那可爱的小脸像害怕似的缩进床角,他勾唇深意一笑,在洗手间里,放了一缸热手,把被子里的她轻轻的抱起来,再轻轻的放进温温的水里。 他的蓝蓝就累成这样不行了吗,她甚至懒得睁眼,只是被他轻揉的搓洗时,发出小猪般舒服的哼哼。 白夜凛忍不住笑吻她的红唇,再用一张大大的白浴巾把她裹起来,轻柔地放在床上,任她继续沉睡梦乡。 找了一套家居服换上,他把那个小小的他,放在她的枕边,轻轻的在她额头一吻,带上门,下楼去了。 和小姨徐呈微一起,把整车的花布置在整幢别墅里,满屋的花香,徐呈微也好羡慕有人这样送花给自己啊。 “可惜你爸不在家,不然也让他学习学习。”从来都没有送过花给她,好不好。 “小姨,我爸跟我说了,他准备下个月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他对这事也是乐见其成的。本来自己基本上就是被这个既像姐姐又像妈妈的小姨带大的,如果能有一个可靠的人照顾她一生,他也就安心了。 希望在天有灵的妈妈也会祝福他们。 “谁要那个啊,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弄得满城风雨,招人笑话。”徐呈微是真的反对这些浪费人力物力的事情,回头她一定要好好跟白宇邯说清楚,弄这些没用的,不如一支花来得浪漫。 “蓝蓝睡啦?也别让她睡太多了,等吃了晚饭再睡,不然晚上她又该睡不着了。”徐呈微终于把花都插完了,还留了两大束。 “阿承,这束你等下拿到你们房间插上,这束就送我了。”徐呈微展示出她对鲜花充分的热爱。 以至于白宇邯回到家,还能听到她的哀声叹气。“哎,还是年轻好啊,还能想到送花什么的,偏偏我……” 白宇邯哪里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不就摆明了嫌弃他老了嘛。 就是那个白夜凛没事惹的事。 下楼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白夜凛倒是莫名其妙。“怎么,小姨给你甩脸,你就把脸甩给我看啊,我可不会照单收啊。 白宇邯气不打一出来,“你要送花给你老婆,你送一束就好了,弄一车干什么,这倒好这一屋都是那酸味。” “酸味?”白夜凛这倒是听不明白了,这花明明的浓烈的花香,怎么就酸了。 看着老爸一副吃瘪的表情,白夜凛只是忍着不笑。 突然想到车里还有一朵老板赠品。“爸,你别不开心了,我给你一个东西,你去哄小姨,包管她什么事都没有了。 白宇邯不相信的看着白夜凛,“你当我傻的,哦,对了,以前你还叫微微小姨不好吧?”关键是现在他都还没说服她办婚宴的事。 “那叫什么?”白夜凛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反问。 “要不叫小妈?”白宇邯试探性的问着。 “哈哈哈,你如果不怕被小姨骂死,我就叫好了,不过小姨问的话,我可要说是你要求这样叫的。”白夜凛光是用想的,就可以猜到徐呈微柳眉倒竖,插腰骂人的情形来。 白宇邯本就在犹豫,看着儿子笑得那夸张的样子,他还是算了吧,他可惹不起那个小女人。 “爸,这个给你。”白夜凛把副驾座位上的蓝色月季拿出来。 白宇邯惊异的看着这朵蓝色的花朵,凑近鼻子去嗅了嗅,真花,还有一点淡淡的香味。 “买的花多,老板送的,说这叫什么蓝色妖姬。它的花语是独一无二的爱,拿去给小姨吧,保管她什么酸味都没有了。”拍拍老爸的肩,推着他快去吧。 都老远了,他似乎还能听到白夜凛在后面吃吃的偷笑。 这小子,老子不是没玩过这一套么。 走在房间门后,他突然想到什么,把拿花的手背在了手后。 “微微,你不开心吗?你闭上眼,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白宇邯别扭的学着人家的浪漫,本来他就是军人出身,哪里懂什么女人家的浪漫,因为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要是在外人面前,拿刀放他脖子上,也不会让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事。 “闭毛的眼啊,有话就说,有p就话,别一天到晚整些没用的事。”啧啧,白宇邯心里想着,还好自己儿子给自己出了一招,不然这酸味得把他醺死了。 “送给你。”他咻的一下,把手上的蓝色妖姬伸垮着脸的徐呈微面前。 惊见这花的魅力,这个小女人的脸竟像花儿一样绽放开来,刚刚生气的样子瞬间烟消云散。 “哪来的?”徐呈微喜笑颜开着这朵罕见的蓝色花朵。小女人的娇态又展示在他的面前。 白宇邯心里窃喜,看来以后没事就多弄些花回来,几朵花就能把她搞定了,终于找到医治她的办法了。 “微微,这是我对你独一无二的爱,哦,对了,这是蓝色妖姬的花语。”他怎么差点把这关键的东西给忘了。 “知道啦,人家知道啦,老夫老妻的说这么直白,多不好意思啊。”她倒是捧着一张泛红的脸,娇羞起来。 这一幕看得白宇邯是一愣一愣的。 却也老奸计滑的想着一吻芳泽,“那你以后可不许生我气了啊。” “你别惹我不就行了。”徐呈微慢慢的打开礼盒,全神贯注的,哪里能察觉身后的老头悄悄搂上自己,贴耳亲昵。 吃罢晚饭,客厅里出现奇怪的现象,白家两父子精神大振,声音宏亮,而舒蓝和徐呈微却是疲惫不堪,呵欠连连。 最后才尴尬的反应过来,舒蓝早羞得不行,早早的躲在楼上,玩耍着小小白夜凛。 一醒来,她就发现枕边有一个蓝色的小人,长得跟白夜凛一模一样,唯独缺少他本人脸上的惯有的奸诈,这个小白夜凛倒是可爱多了。 0161 他快被她弄疯了 想着之前他说的要送一个自己给她,可能就是指的这个东西吧。果然是个东西,真是一个人闷笑到不行。 把他轻轻的握在手心,想着自己要怎么告诉她,她去复查,没有那什么病呢。 结果等了好久,她都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还没有回来。 感觉一股强烈的注视感,舒蓝从不安稳的睡眠中醒来,愕然的发现白夜凛单手撑着脸颊,专注的凝视她的睡颜。 “你们聊完了吗?”揉揉疲困的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身体特别容易发困。一上床就很难抗拒周公叫她棋。 “你很喜欢我?”他双紫的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呃,没想到他没头没脑就来了这样一句。“什么意思啊?”她可不能再掉以轻心,以免又再钻进他设的套。 “你把我放在你的手心,握得好紧。”他忍笑着看着她的脸又再泛起了桃红,暗叹自己的老婆真的好害羞好害羞。 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指自己手心的小玩偶,丢也不是,拿也不是,只好假装赌气的翻过身背对她。 “你什么时候也送一个你给我呢,我也要把你握在手心。”白夜凛躺了下来并伸直手臂,让她以臂当枕,他喜欢这样和她谈天,有点像老夫老妻,这种感觉好窝心,好甜蜜。 “没有。”她没好气的回答他,总是这样没个正经。 抽出压在自己脑勺下的手,他伸去想捏她的小鼻头。却被她的小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太小了,根据就包不住自己的大手。 正想捉弄她几句,舒蓝却结结巴巴的先开口了。“白夜凛……我……我想跟你说检验报告的事。” 她又提那事了,他蹙起眉,不太高兴她老是在纠结这个根本就不算事的事情。 “我都说了,你不要担心……”话音还未落,她却侧身过来,主动对着他,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像一只小猫似的窝在他的怀里。 “我重新去医院复查过了,我没有得那样的病,只是误诊,所以我还是可以……”后面生孩子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 听了她的话,他倒是非常的开心,也倒不是因为生孩子的事,只是他为舒蓝能放下心中的包袱而开心。 “其实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的。”小手环上他的腰,满足而幸福的打了一个呵欠。 白夜凛的胸膛微微震动,连带的牵动她伏在他胸口的小脸。 “你笑什么?”不用看他的脸,都知道他在笑,不由自主的跟着扬起唇角。 “我想我终于得到我所要的幸福,感觉开心。”他说的是真心话。 听了他发自内心的喟叹,舒蓝何尝不期待和珍惜这份感情,她前世的苦楚在这一刻似乎也被冲淡。 “白夜凛,我喜欢你。”她轻声说出自己的心声。 “怎么不是爱吗?”终于他能听到她的主动,只是自己贪心,只想不停的要。 “讨厌!”还不都是一回事吗,她娇嗔的捶他的胸。 “你不是困了?”双手放在她可爱的翘臀上,让她充分感受到自己的激动,他目光深沉炙热几乎要将她融化。 “你管我。”她也开始变得霸道了,啃咬着他刺刺的下巴,不知轻重的微疼,让白夜凛吃吃的笑着躲。 “喂,你干嘛闪开。”难得自己主动一下,他竟然敢逃、结果,白夜凛就像踩到尾巴的小猫,差点没弹跳而起。装着很痛苦似的滚到一边。 “你好过份!”舒蓝猝不及防的落在床上,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拖过被子,把自己盖得密不透风,打算这辈子都不要理这个白痴了。 白夜凛看着老婆真的生气了,他也很无奈啊。 “蓝蓝你不要生气嘛,我真的,真的,诶,那真的是我的死穴啊,我最讨厌别人触碰到我的腰了,所以除了你之外,真的没有人敢碰我那里啊。拜托,你就原谅我嘛,最多以后,随便你拧,我都不会动,好不好。”他可怜巴巴的拉一下被子,可是被子被用力绷得紧紧。 诶,他真的要泄气了,好容易让她主动一下,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真是欲哭无泪啊。 再轻轻扯一下被子,“老婆,老婆,我的腰给你拧好不好?” 听他在外面可怜的声音,再加上闷在被子里快窒息了,她只得一下打开被子。“噢!”打到白夜凛的眼睛了。 这次换她拼命“对不起,对不起”。 白夜凛捂着疼出眼泪的眼睛,看着紧张的小人儿,两人互视一笑。 “真是,搞什么啊,明明是好好的床上行动。”他报怨的说。 “来,自觉的来亲我一个,我就算扯平了。”两次都是他受伤啊,肯定是应该安慰一下的。 舒蓝看着他悲催的表情,大胆的跨上她的腰肢,没有多余的一句话,结实地往下一坐—— “啊……”白夜凛发出刺激的闷哼,想不到舒蓝也有这么放开的一面,看来自己以后有福可享了。 他快被她弄疯了,额上冒出点点汗珠,沙哑的声音微微发抖,满足地抱着她轻唤。“蓝蓝,我爱你。”一天的热闹又在白家大厅开始。 “彼此彼此。”徐呈微毫不客气的还击,瞪着杏眼横睥了白宇邯一眼。 “好吧,你确定你要自己开车去?”其实他的话语早已经软了几分,可惜没奈何这个好强的女人一分不可让。 徐呈微鼻息里发出“嗯”音,大清早的就跟她扛上了,她真的是快要气炸了,早知道结婚是这个样子,她何必要巴巴的跟回来,在英国每天的清晨不知道有多惬意。 “好啦,别生气了,我送你去吧,反正我也没事。”其实他的本意是,就让我和你一起吧,都以为男人不喜欢陪女人逛街,可他就是个例外,甚至他还认为不陪女人逛街的男人,其实是对女人没多爱。 偏偏这个女人还就不喜欢他陪着。到底是为什么啊?“难道你是嫌我老了。”白宇邯摸摸自己每天一大早就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虽然自己是比她要大上差不多两轮,但是自己也没见得就有多显老啊,这得亏了自己每天的锻炼。 0162 不能拒绝 “哼,我偏不要。”徐呈微今天就真的反扛了,天知道,她有多讨厌跟他一起出去逛街,本来逛街嘛,就是要慢慢的走,慢慢的看,不一定非得买啊,看到喜欢的合适的才要买。结果跟着他出去,就跟出兵一样,只要她眼睛看到哪一样东西,买买买。弄得她都不敢乱瞄了,结果买回家一大堆自己都不喜欢的东西,每次都这样,这样的逛法还有什么意思啊,买了就开始催她,“微微,看看你都买了一大车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睡了吧,多累啊。” 靠,她真的想当场打死他,这一大车都谁买的啊,她又不喜欢好吗,再说了这都还没到中午呢,就要睡睡睡,就知道做活塞运动,每天累得她腰都快断了。 所以今天她坚决不要妥协,要逛可以,要找人陪她也行,她自己选好了,她宁愿和舒蓝一起,也不要和她。 于是舒蓝就一大早开始,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公公和小姨婆婆在客厅里各据一角,差不多都吵了一个小时了。 诶,有了比较才知道好不好,她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还是白夜凛体贴,他们出去逛街,从来她都不会有任何困扰。 这个僵局,直到白夜凛回来才打破。 “你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刚刚才出门半个小时吗,一家三口都惊讶地看着他。 白夜凛被看得莫名其妙,“干吗,你们俩大清早就起来斗鸡哦,把我老婆弄来观战啊?”对于小姨和老爸的相处模式,他早在几年前就习惯了,只是他心里仍是不乐意,把自己老婆大清早的晾在这里。 “我找蓝蓝有事。你们两个继续。”说完,拉着舒蓝往楼上走去。 徐呈微和白宇邯一直盯着他们两人离开,然后两人互视一眼,徐呈微哼了一声,把脸甩到一边,两只手臂交握,反正她今天是肯定要逛街的,但那个陪同的人绝对不会是白宇邯。 “我说你这么闲,你去公司里看小妹啊。”干脆把他往外推。 白宇邯抬起眉,看了面前气鼓鼓的小女人。 “我就是不想管公司里的事了,才把位子让出来给阿承,像我这样好的男人,你打着灯笼才找到,居然让我去看什么小妹。” 徐呈微那是说急了嘴,知道他在男女关系上撇得非常清楚,不然凭他的身家,怎么也不会轮到她来代替姐姐位置。 “哼,关键不是我不想跟你一起,是你自己不会逛,一点乐趣都没有了。”徐呈微准备把重点给他指出来。说明不是她嫌他烦。 “再给次机会,最多,我这次什么都不说也不做。”白宇邯心里是有计划的,他准备把一些事做完以后,和徐呈微去环游世界,过他们幸福的二人生活去。 唔,既然他逮着不放手,如果自己一直坚持的话,那逛街的事就有可能会泡汤。她想了想,娇俏的转回身,指着白宇邯说。“你自己说的哦,不做也不说,违规是老狗。” “违规是老狗。”意思他是老狗预备品啊,说穿了还不是嫌自己老。 压下心里的不满,两个人一同回房换衣服。 “老白,你说阿承回来找蓝蓝干吗啊?”徐呈微一边挑选着出门的衣服,一边头也不回的问白宇邯。 “能干吗,不就是干喽。”白宇邯漫不经心的回答,站在她的身后欣赏她曼妙的身材,徐呈微的个子不高,人长得小小巧巧,可身材超好。三十岁的人了,跟舒蓝站在一起也绝不逊色。 “我说你,说话怎么这么粗……”她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转头回来训斥他。 却惊异的看到白宇邯站在自己身后,以狐狸看见肥肉的眼神盯着她,即便她已经发现了,他也没有要收敛的样子。 “嘿嘿嘿!”她吆喝着他回魂。“看什么啊看,换衣服出门了。” 白宇邯斜望了她一眼,走到自己的衣格前,漫不经心的答。“换就换呗。” “白宇邯!”“亲爱的老婆大人,你这么热情,我可不能拒绝啊。”看着横眉冷对,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子妖媚的徐呈微,他怎么忍得住。 “啊啊啊!白宇邯,你个色魔!”管得楼上楼下有没有人听到,她大叫出声。 天干地滑,小心闪腰。自称腰被压断的徐呈微自然是不能出门逛街了。白宇邯发话了 “你腰都直不了,还逛什么街。要买什么,叫阿承带回来!”一脸满足的刮着并没存在的胡须。 被吃干抹净的徐呈微,只能焉兮兮的缩在床头,裹着被子只余张被摧残的小脸可怜巴巴的露在外面。 哪里还有早上在客厅里的气势,诶,误上贼船。她心里喟叹道。 “阿承带蓝蓝出去参加白氏分部周年庆,问你要不要去。”他神清气爽的回转身来。 “我还有周年庆的力量吗。”估计她能下床都是好的了,她哀怨的瞪了白宇邯一眼。 白宇邯却开心的大笑起来。“好好好,我去帮你回话啊。” 徐呈微咬牙切齿的低骂,“混蛋,明明是说好上来换衣服,出门逛街的。”结果却被他逛的下不了床了。老奸计滑!切。 “感谢各位贵宾莅临白氏集团00四十九分部周年庆,承蒙各位对白氏的支持,更要感谢全体员工一年来的努力……”白夜凛站在主席台上向来宾致言,冷俊孤傲的脸庞,冰冷明澈中略带温柔的眼神,仿佛是一个意大利博物馆的艺术品,让看见的人为之一醉,久久都无法再移开视线。 “哇!总裁居然穿的是英国anderson-sheppard全定制西装啊!”舒蓝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听到身旁两个礼仪在后面发出感叹,嘴边浮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英国什么什么?”旁边略胖的礼仪侧过脸来看着发出感叹的礼仪,表示是个奢侈粉的黄英用非常专业的口吻给方蒙普及anderson-sheppard的相关信息。 “首先呢,这个牌子在世界上按级别来算的话,它算特级,你所知道的阿玛尼也不过是三级而已,并且阿玛尼还有很多工序是代工厂加工的,总裁身上这件呢,是一人一版。也就是说裁缝会根据客人的体型专门裁剪出一个版型,而不是像国内定制裁缝店根据现有版型进行修改调整。然后它的扣子全都用的真牛角扣,而不是像大多数成品西装用树脂扣。所有的扣眼都是手工锁的。所以它的价格我就不告诉你了,是你难以想像的贵贵贵!”一口气说完,还真是累。 不过总裁为什么老是把眼睛往这边看啊,还面带微笑。“方蒙,你看看我领花是不是歪了,总裁为什么一直往我这时看啊?”好紧张哦。 听了后面的谈话,一方面感叹这个女孩的专业,一方面她心里暗笑,这个白夜凛的杀伤力真强,一个眼神不知要误伤多少人。 “你倒想得美,总裁都结婚了,还看你,听说总裁妇人很漂亮的哟,你看看总裁一直把手撑在台上,是不是就是想要炫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啊。”方蒙刻意说起那戒子,不禁让黄英郁闷的打消了花痴的想法,还提醒了舒蓝真的往那个位置看去,他果然是刻意把手上的戒子像是展示似的给大家看。 真是幼稚。 “结婚了又怎样,看看总是可以的吧,总裁真的好帅啊。” 舒蓝无语的看着台上的那个人,埋怨的视线投向那个滔滔不绝的骗子,明明说好只是亮相一下就走的,结果就把她丢在这里快要两个小时了。 0163 女人眼中的万人迷 对白氏而言,白夜凛无疑是颗超级大钻石,那一身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定制西装,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牌子,如果不是身后女子说得这么详细的话,她也就以为是个比较好一点的牌子,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臭美,他都没有跟她提起过。加上他本就继续了白家的优良遗传,不凡的外表还有着响名在外的经商奇才,很难不让女人为他心动吧。 可是回想以前的种种,他们怎么就这样纠缠在一起了呢? 她真希望突然来个停电,然后她就可以拍手走人了。 想到停电,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场舞会,也就是停电后,她还是全靠了白夜凛给她解的围,当时宋科也还在的,如今变化这么大,宋科死于非命,苏柔基本消失在这个圈子,而她却幸福的和白夜凛结了婚。 这难道是上天还给她的新生,只是那案子久久不能了结,她的心也久久不能真正放下。 她抬起头,心里叹了几百次气,怎么这个人到底还要说多久啊。是在开专场演唱会吗? 接收到舒蓝的眼神,即使中间隔了好几层的人,他还是准确无误的对视上她的眼。 她却横睥了他一眼,就将眼神移开了。 “要是能嫁给像总裁这样的豪门该有多幸福啊。”后面两个女子又开始聊天了。 她就搞不懂了,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女人想嫁入豪门? 她们真的以为豪门生活就真的那么美吗?每天在家中无所事事,每天只需要把自己弄得像一朵花似的,任何事都不用自己亲手去做,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就像一只金丝雀。 或许她前世自己动手惯了,所以到了何蔓家里,很少做事,她一点都不习惯,每天都要找点事来做。 “幸福啊,当然幸福,什么都不用干,每天你都可以逛街然后刷总裁的卡,买你想买的衣服,多爽。”两个女人开启妄想模式,说得唾沫横飞,就像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 听得舒蓝额上冒出三条黑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买这么多衣服,一天换几身也不嫌累得慌。 “啊!” “对不起,对不起!”方蒙瞪了黄英一样,意思是怎么这么不小心。 黄英说得太高兴,忘了手上的水杯,竟然倒下来,洒了水在舒蓝的身上。 舒蓝当即站起来擦掉身上大部份的水,暗叹,“还不都是台上那个家伙惹的祸。” 还好没有引起大的骚动,大家的注意力仍然在台上。 三个人忙着擦水,都没注意到台下已经响起了雷鸣的掌声。 黄英想着这位女士一个人坐在这最后面,应该不会是太重要的客人吧,却在忙着给她擦水的时候,看到那挂在洁白的胸前,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水晶吊坠,希望自己不要惹到什么人。 “发生什么事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们三人身后响起,舒蓝不用转回头,也知道是白夜凛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她就是闭眼也能知道。 她回头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你还有其他事吗?” 看到面前这两个人的对话,两个礼仪吓得直抽气。 黄英甚至感觉自己的脚都开始不能抑止的颤抖。她不会真的惹到什么人了吧。 “没事了,要不你陪我过去应酬一下,然后我们回家?”如果之前还抱有一点侥幸,现在听到的话,就再清楚不过了。 她的膝盖瞬间一软,直接就跪了下去。 白夜凛见状,脸色不郁,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搞的啊?”因为他的手已经触到舒蓝肩头的湿意。 估计是后面这个礼仪把水倒在舒蓝身上了,然后这会他来了,这女人才吓得脚软。 看着地上的女人,冷冷的说出残酷的现实,“这么重要的场合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明天你不用来了。” 黄英听到这话,像被冰冻似的,连头都不敢抬。 舒蓝看着眼前这种悬殊力量带来的冲击,她想到了自己前世卑微的生活。她拉了拉怒气未消的白夜凛。 “不要这么大火气,只是意外,你不要吓到她了。”黄英听到面前这位娇俏的女子居然在给她求情,她虽然感动,但也心如死灰。 舒蓝摇了摇头,这女孩刚刚还眉飞凤舞的神情,一下就被这个豪门打散了,看吧,豪门真的不是那么完美的。 “你起来去做你的事吧,没事了。”舒蓝扶起黄英,轻声对她说着,但是没有总裁的发话,她哪里有勇气敢多走一步。 “白夜凛。”她无奈的回过头看着僵着脸的白夜凛,而身后慢慢聚了人过来了。 “总裁夫人发话了,还不走?”白夜凛想着她总归还是出来亮相的时间少了,所以这些人还是狗眼看人低,不认识她,才敢随意对待她,刚刚那跪下去的女孩,在他来之前,眼里那抹不在意,他看得分明,所以他才会这么冷厉的对她说话。 但既然舒蓝要放人,他哪有不放的意思。全世界不听她的话,他也得听,不是吗。 搂着她的肩,微微拧起眉,看来这身衣服还是得换了。 趁舒蓝上洗手间的功夫,他给李特助打了个电话,“李特助,你去帮我订一套女裙来,嗯。马上。” 李特助,一边快速的抄录,一边嘴里念叨着。 “李特助,特助,特助,老板,你的意思是我升级了吗?”简直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你在鬼叫什么,赶紧去给我办,不然明天你就去人事部报道。”眼睛瞄到从洗手间出来的舒蓝,迅速收起手机。 李特助委屈的瘪瘪嘴,老板好欺负人,每次一言不合就让他去人事部报到,按照他的计算,他差不多每个月有一半时间要去人事部报道了。 见白夜凛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舒蓝不禁暗自忧虑。 就算周年庆再怎么高兴,也不是这样的喝法啊!鸡尾酒、威士忌、啤酒,这还有白酒,这样混合着喝很容易酒的,难不成一会儿让她把他拖回去,她又不会开车。 天啊,光想着要把满手酒臭味的白夜凛打包回去,她就想捏起鼻子。 为了不让自己等下不知所措,她闪到白夜凛的身后,轻轻扯扯他的衣袖。 白夜凛跟一起交谈的宾客点了点头致意,回头低声询问。“怎么啦?” “你今天是不是神经搭错线了,拼命的喝什么?等下喝醉了,有你罪受。”她的脸快皱成一团了。 白夜凛不顾周围的视线,轻轻捏了捏的她挺翘的小鼻头,“只要你不给我罪受,谁敢给我罪受。” 舒蓝回避着看过来的诸多视线,轻轻拍掉他的手。“你就是一个骗子,明明说好只呆一会,结果呢,我不管,我要走了,你醉死了也不要叫我。”讨厌死了,她当真就要移步。 “蓝蓝,乖,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他仗着轻微的薄醉,一下把她搂到自己怀里。 0164 接近真相 虽然场内的光线打得不是很明亮那种,但周围也是很多人在注视着他们好不好,这样不顾身份的纠缠,真的好吗。 只是她越挣扎,白夜凛也会越把她搂得更紧,她没有办法,只好顺从他。轻轻拖下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好似两个人牵着一样的走。 白夜凛被舒蓝慢慢地牵出大厅,牵出所有人的视线,舒蓝才呼出一口气,真是丢脸死了。 “白夜凛,你今天是不是没有把你的理智带出来?当着你的员工,这样好吗,你形象都不要了?”用力把这个不知是真的神智不清还是装傻瓜的人按在椅子上,像老师教训学生一样,压着声音训斥他。 “我今天只带了舒蓝出来,就什么都忘记带了。”白夜凛发现逗着舒蓝也挺好玩的,她倒是一脸的认真,最让他心情加倍好的是,她刚刚主动牵他手了,他自然也是趁机跟她十指相扣。 哪里要管集团员工怎么看,他从来都当他们只是背景而已。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能入他的眼。 “你倒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哎,真要命,被你弄疯了。”舒蓝提着之前别人送来的裙子,太长了,虽然合身,但这种场合,穿这种扫地裙不太方便吧。 “蓝蓝,我眼睛痛,好痛!”他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装着很疼的捂着眼睛。 诶,他又怎么啦?虽然心里有点无语,但她仍躬下腰,伸出自己纤纤玉指,抬起他的下巴。 怎么感觉这种情景很诡异啊,明明都是男的托着女人的下巴,难得白夜凛一动不动的睁大眼睛盯着她。 吓!不是眼睛疼吗,瞪这么大哪里像疼的样子,正怀疑被他捉弄了,没想到他伸出手紧扣住她的后脑勺,毫无预警的吻上她错愕的红唇。 随着案件进展的加快,黄立晨也已经知道沈家里的内鬼开始按捺不住了,沈依依频频出现在公众眼前。 他的外籍男友,他们也已经查清了底细,说是什么捷克皇家后裔,不过就是锦市社会小混混一名,不知道他怎么搭上了沈家千金,还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外国籍。 “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黄立晨压下心中上次的黄瓜事件,但是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明明他也不是故意的,这个赵晖居然还是对自己这样的态度,他甚为气结。 “作为一个法医,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连玩笑和误会都分不清楚,还拿在工作中来发挥,赵法医,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居然一直背对自己说话。 “哦,我表示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指的玩笑误会的话,大概是上次那件吧,都这么久了,她早就忘了,她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当时有那么大的反应,大概也是因为有别的人在场吧,她始终会感觉到尴尬啊。 “我真没注意到。”看着黄立晨不相信的样子,她耸耸肩,没办法啊,以前这个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呆在办公室,这会他突然出现了,又来不来就沉默半天,她就会很容易忘了他的存在。 再说了,她的位置是背着对他,要是每回他提问,她就得换个方向,那她还不得晕头转向了。 “你说你没注意到?”意思就是当他不存在嘛。那自己呆在这里说了老半天的话……心里又开始不爽的腹诽,怪不得老嫁不出去,原来真的是有原因的。 “这个嘛……”该怎么解释呢?她并不是没注意到后面站了一个不怎么受她待见的人,而是干吗非得要纠缠这些小事呢,他问的问题,她也都事无巨细的回答了呀,这样他的工作也完成了,而她的事也没有耽搁啊。 再说了,对于所谓的人际关系,同事相处,她真的从来都不那么在意,她又不是来找关系的,她只对案件的本身感兴趣。 “黄组长,你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疑问,如果都解释清楚了,我们就没必要再扯这个关于背对还是正对的问题了吧。”其实是她想站起来,到实验室里去印证一下刚刚在书上查到的信息的真实性。 “原来是我太计较了,所以我想我也明白了,赵法医至今未婚的原因了。”这话本不该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何况他和赵晖的关系,也由不到他来编排人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乐意她的忽视,脱口而出这些话来。 呃,赵晖听到他这番话,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他凭什么这样说自己啊,再说这是私事,他以为自己是谁,可是赵晖多年不急不燥的个性让她也跟他急不起来,还是漫不经心的说。“黄组长,我想我也明白你离婚的原因了。” “你……”黄立晨气结无言以对。 “好吧,今天先到这里,我明天再来。”黄立晨扯着嘴角,假意的笑了笑。转身就下楼了。 这次换赵晖看着黄立晨修长的背影快速的离去,而腹诽起来,“明天还来?真是烦。” 黄立晨下了几级楼梯,突然想到,赵晖怎么会知道他离婚的事,一来自己这事非常隐敝,除了胖刘和小高,局里知道的人很少很少,再加上赵晖那副古墓派传人的风格,怎么会知道自己离了婚这事了。 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下着楼转念又想到,自己今天是中邪了还是怎么了,跟一个大龄女青年较什么劲,人家背对他还是正对他,有什么紧要,还非在那里说了半天的废话。 难道……想到这里,黄立晨惊讶的猛摇了几下头。怎么可能,这几面之交,自己的心早已经被案件给霸占了,哪有心思来想这些事。 “黄组长,你这是发羊颠疯啊?”张扬慢悠悠的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下楼梯的黄立晨不知想到什么,猛摇脑袋,嘲讽几句。 “嗯,我吃了摇头丸了。”他没好气的横睥了张扬眼,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关上门吧,我们开个分析会。”黄立晨让胖刘把门关上,办公室的灯也关上了,打了了幻灯机,在玻璃平面上摆放了几张胶片。 “目前发生了几个月的女尸案,它的人物关系已经非常明郎化了,我们需要做的是进一步拿到确切的证据,可以把这些狡猾的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头儿,那个沈依依现在已经频繁的在锦市私人医院出现了,这就是个好机会啊,把她跟沈思聂的dna一作比对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胖刘看着幕布,想着这简单的方法。 “你傻呀,你没看头儿关系图上写这么多人的名字啊。头儿就是头儿,胖刘就是胖刘,思想境界都不一样,难怪你长得跟那啥似的。”小高倒不是要趁火打劫,也不是要拍黄立晨的马屁,他实在是被这个案子弄得要崩溃了,有多久没有休假了啊。 看着这个日渐浮出水面的案子,他心情一好,就开始口不择言了。 “小高,不要乱开玩笑了。”黄立晨知道大家心情都轻松起来了,不过这个案子中间错综复杂,越是到最后,越是不能放松警惕。 “组长,我查到了。”这时坐在电脑桌那边的许如果也喜笑颜开的拿了一份传真过来。 黄立晨打开台灯,仔细的看着。 原来这个沈家果然是被大鬼小鬼给侵占了。这个名叫薛峰的人,背景看起来也极为的复杂,还牵涉到了锦市几大豪门。 所以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似简单的案子,居然反反复复的搅挥了这么多的水,原来这其中的奥秘太多了。有的人想查,有的人想盖。 其实说穿了,这案子就是曝光所谓上流社会的丑恶的,所以才这么难破。所以上头才会一会儿说结案,一会儿说彻查。 都不知有几拔人在里面糊弄了,所以他这一次一定要抓住机会,抽丝剥茧,把真相大白于天下。 0165 数肋骨 “组长,赵法医让你去取报告。”许如果拿起电话,对黄立晨汇报。还时不时的认真默读自己写的案情进展记录,看有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让她自己给我拿下来。”黄立晨头也没抬的看着薛峰的调查记录,时不时的抬起头,纠结着眉头,思考着。 “哦!”许如果正想给赵法医回话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只得讪讪的坐下来,继续修改自己的记录,心里思忖着,这几天是怎么啦,明明胜利在望,这些个人怎么都怪怪的。 没有多想,许如果很快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哼,真是吃错药了,叫她给他拿下去,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照局里的规定,但凡鉴定报告都是交鉴定的人自己去取,并且还要签字盖 的,她又不是什么快递员,还负责送到他手上。 过了十分钟,楼下依然没有动静,本来今天下午她就很空闲,如果这个黄立晨把东西拿走了,她就可以大门一关,自己好好的研究一下,以前没有弄懂的实验,偏偏这个人居然半天都不来拿,吊着自己巴巴的时不时的望望楼下。 真是烦。 什么时候,她会变得这么坐立难安的样子了,明明就是他很会利用人好不好。 叹了口气。关上办公室的门,她就亲自跑一趟吧,顺便去物料科领些文具上来。 “赵……赵法医。”许如果正准备出门,就惊诧的看到两手插在衣兜里的赵晖已经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办公室门口了,这是要变天的节奏了吗。 “嗯。黄组长在办公室吗?”她若有所思的看了许如果一眼,这个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看起来比她年龄小了不少。 “嗯,在的在的。”闭上自己微张的嘴,许如果一边犹豫要不要留下来看热闹,又想着组长阴明不定的表情,咂咂嘴,为了以后轻松工作,她还是不要去八卦了吧。 随着赵法医面无表情的走进去,许如果竟然鬼使神差的把门给带上了。 如此办公室里就只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而当事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黄组长,你的报告给你送下来了。你这可是破了行规啊。”好像自己还没有来过这个办公室吧,赵晖仔细想想,自己从毕业到这个局里,除了自己的办公室和物料科,其他办公室她好像都没怎么去过吧。 难怪这里看起来这么陌生。 视线慢慢游移在墙上的乱涂乱画上,鬼才看得懂呢,字还这么难看。 黄立晨慢慢抬起头,直直的盯着那个像是来观览图画展的赵晖,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鄙视。 忍不住假咳了一声。“谢谢,赵法医拿来的报告,可是你这瞎窜科室也是犯规的啊。”他漫不经心的顶了回去。 听了黄立晨的话,她忍不住要发飚了,“那照黄组长的说法,我必须止步在门口,给你扔进来了呢,不过如果用扔的话,你到时是不是又要说,我不遵守公物了?”反正他都有得说。 “哈哈,难道赵法医以为是我在刻意找茬。”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黄立晨就忍不住笑起来。 “好了,对不起,之前的一切,我都道歉。说真的,赵法医,你来帮我看看,像这种情况,会是出现那些情况。”趁着她没有真的爆发脾气之前,自己还是拿出男人的风度吧。 斜睨了黄立晨一眼,赵晖一把拿过那张他说的什么鬼情况。 原来是关于宋科的尸体研究,越往下看,越发觉黄立晨这个人虽然嘴巴讨厌了一点,不过工作态度还是很严谨的。 只是这东西要仔细的分析,她一边往他们办公室的大桌前走,一边想着这种情况的相似案例。 本以为眼前的余光已经瞄到了椅子的边沿,照着那个位置准备坐下去。 可明明她是看清楚了的啊,怎么会失空了。 只来得“啊”的一声,自己就要在这里,这个看着就很讨厌的男人面前丢脸的摔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黄立晨专业的刑警反应可不是吹的,一把就搂住了这个明显失去控制的傲慢大龄女青年的腰。 一切原本都恰到好处,只可惜他只记得印象中的法医大妈是个大胖子,而面前这个女青年减肥成功,成了一个体重缥缈的骨架人。 所以就是力道过大,人倒是没有摔下去,就是整个人反被他搂着摔了过来。 造成的局面就是,黄立晨睡在地上当了床垫,而赵晖在晕头转眼,瞪大双眼之间卧进了一个离婚男子的怀抱。 顺带还拉倒了旁边一个椅子,发出惊人的回响。 赵晖吓了一跳,赶紧撑着想要站起身来,她刚刚撑起,黄立晨就痛苦的发出一声低叫。“噢!” 再次吓得她又缩回手,不敢到碰到他,小心翼翼的问着。“黄组长,你要不要紧啊。”想着自己摔下去的位置,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把别人的肋骨什么的压断了啊。 “砰”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却没有人进来,只是门口发出不少于三个人的嘻笑声。 张扬已经推开这些不敢前进的人,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哟,这是什么情况呀!” 再也顾不得他肋骨断不断的问题了,赵晖直接翻下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扬。“你不用好奇,我在数肋骨的数量。有的事实必须要亲自验证,知道吗?张组长。” 正准备走出去,她扭回头看了看已经站起身来的黄立晨,咧嘴一笑。“黄组长,经过刚才的实验,我已经得出结论,你的助骨不多不少刚刚好。” 说完,推开门口看热闹的人堆,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果然自己要守在楼上才是正解之举,都怪黄立晨,哼,以后谁也别想指挥她拿什么报告。 回想自己刚刚打发张扬的借口,真是郁闷的忍不住拿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怎么这么蠢啊,想出这么个破借口,数肋骨,哎,谁来救她! 0166 沈天齐回来了 此时的薛峰是如坐针毡,前几日他打算出手沈氏几个附属产业,原本在之前什么都谈好了,可是到了最近几天里,那些买家都打了退堂鼓。 他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想法是虽然不能把沈家的家业全吞下,但至少他也要分点好处走,在最先动手之前,他是出让了几个小小的分店,那时还比较容易,他也得到了不少的钱款。过了一阵没有任何动静后,他再大着胆子,再准备处理几家首饰店。只是一切都准备就绪,却在最后交款的点儿上卡住了。 那些买家大都消失不见了,哪怕他手上拿着合约,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别人索赔,自然这些交易都是以沈依依的名号来办理的。 他现在于沈家什么关系都没有了,那曾经打算用来暗度陈仓的沈家女婿,他也让给了孙鹏,那个位置始终是要出事的,这点自知这片区开发,他还是有的。 在白夜泽非要吵着出来玩的这一夜,他无意中遇到了当时想购沈家开在经济区的一家金店却消失的秦老板。 把白夜泽安置好,并叫他一定不能出包间,如果被白宇邯的人发现了,就别想让自己再去救他00二次了。 “秦老板。”他大步上前叫住了前面搂着一个妖艳女子的中年男子。 秦老板听到有人叫,自然是要转过身来的。“原来是薛老板。”他嘴角浮出的笑意看起来那么浅,仅仅就是扯着嘴角一个动作而已,和他最初见到那巴结的殷勤劲儿简直就是两个人。 只是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他哪有心思去计较这些虚的。 “秦老板,你是一个人吗?”他想把他叫到一边,单独问问那些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我和朋友刚刚散场,你有什么事吗。”秦老板一脸的阴险,分明看出了这个自称是沈家外孙女经济代管有求于他。就等着看他能开出什么价码。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毁约了?”他脸带微笑,其实心中很是恼火,但是现在是别人大他小,他有什么能耐翻脸。 秦老板见他就在这过道上就跟他谈起了交易,脸上就明显的摆出鄙视的神情,所以他有什么资格跟人家斗,不过是名不见经传小人物罢了。 只是想是想着敲他一笔,刻意提醒他,“薛老板,这人来人往的,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你看……”意有所指的望着一边的包房。 薛峰这才回过神来,嘴里赶紧说。“真是太失礼了我,请请请,美女麻烦你去帮我们先叫两打水来,再叫几个姐妹来。” 只怪他太专注事情的真想,忘了这现实中必要的客套。 即便是知道秦老板要想自己出钱让他消费,他也是心甘情愿拿这些钱去买一手消息。 秦老板看着鱼贯而入的漂亮妹妹,还有桌上一打一打的酒水,果盘,心情自然是好起来。 两个人喝着酒,话闸子也随之打开。 “秦老板,不瞒你说,沈家现在经济不太好,沈老爷子久病不起,家里没有支撑的人,所以沈小姐安排把一些经营原本就不太好的店出让,好让沈氏的资金链正常运转。明明我们什么都说好了,我不明白,秦老板为什么到最后时刻,就避而不见了呢。”即使薛峰身边着着左右美女相伴,但是在事业面前,这些美女他只会觉得碍事了。 秦老板享受着三个美女围绕的舒适,漫不经心的说。“小薛啊,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不是我们集体失约,实在是不敢下手了。”他知道这个薛峰来路不正,不然就凭那个签了字的合约,他就可以告他们几个,光是违约金都不少哇,但是他们不去,他也没有任何动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中有鬼。那个人说了,这个姓薛的想打沈家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这次违约的人不只是他一个,所以权衡利弊后,他放弃了那个小金店的收购,人家沈家的正主都回来了,一个外孙女始终是要嫁出去的,他万万不可能为了一个毫无根基的人去得罪沈氏正主啊。 所以话说到这里,希望他能聪明明白。看在他今天消费这么多的情况下,他还是略微的向他透露了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小薛啊,我提醒还是告诉你的老板吧,沈家的大少爷回来了,你们还是不要再动沈家产业了……”秦老板后面说的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了,那沈家大少爷这几个字,就让他征愣住了。 之前的问题也全部都能说通了。 原来是沈家的儿子回来了,他还以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呢,行踪藏得太好了,难怪他怎么都查不到。 也就是说沈天齐已经和沈家家族那些人都通过气了,所以他才会有权利来阻止这些事的发生。 如此看来,自己把沈思聂送进医院是个错误了,如果不送进去话,还可以作为一个要胁的手段。 秦老板看着薛峰早已经进入思虑的阶段,再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说的了,他还不如带上这几个妞自己出去玩,反正有人买单。 薛峰恍恍惚惚和秦老板告别,仍自颓废的瘫坐在沙发上。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来想做的美梦,看来这场豪门之梦要醒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做了这么多的事,难道就这样成为泡影?但是沈家的产业始终是落不到自己手上的。 思来想去,这其实都怪苏柔那贱女人是个假冒千金,如果不是她做这些事,自己也就没有机会,没有机会,他就不会妄想。 总不能自己什么都没捞着就算了吧,还得背上一条人命。对了,那个枉死的宋科似乎比他还惨,什么没捞着,还把命送了。看来他得加速为自己的后路扫干净灰了,既然这事由苏柔而起,那么就应该用她来结束,这都是她应得的。 一切都想通了后,感觉全身像是被抽走全部的力气,无力的撑着走回原来的包间,打开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再吃了一惊。 哪里还有白夜泽的影子,房间里一片凌乱,莫非是又被抓走了?想着把他从救回来就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薛峰甩甩头,算了,不管他了。 0167 很变态 薛峰开着车,一路诡异回头看她一眼,那脸上的笑让苏柔毛骨悚然。 果然是骗了她,哪里是什么吃饭,这分明就是一家夜总会,他带她来干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穿成这个样子,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来,依依,那是黄老板,你坐过去一点。”苏柔跟着薛峰走进一个包间,倒也是没有全骗他,房间里居然还摆了一个大圆桌,上面倒是点了不少的菜。而这包间里就只是多坐了一个中年秃顶男人而已,明明位置这么多,薛峰却叫自己靠近那个老头子。 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当陪客吧,正想着,这两人就站起来,要举杯了。 “依依,把你的杯子举起来,请黄老板喝酒啊,不要傻坐着。”苏柔听着薛峰温和的声音,那眼里却是像焠了毒的刀,不停的向她射来。 她只好僵着端起酒杯向身边的黄老板举起酒杯。哪里知道刚刚看着还算文雅的黄老板, 两个男人却没事一样开怀大笑。 苏柔慢慢想清楚了,或许是薛峰有求于这个黄老板,想借自己的女色来办成这个事吧,如果自己要不是依的话,那之前在客厅里说的那些威胁的话,怕真的是要应验在自己身上的吧。 想着想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悄悄的侧过头,看了看薛峰,正好和他阴冷的眼神对上,苏柔赶紧借着喝酒,避开了他凶恶的眼神。 “依依,你好好陪黄老板说会话,我去打个电话就回来。” 苏柔悲剧的意识到自己再次沦为更惨的地位,她竟然被一个私家侦探牢牢的控制住,从一个千金小姐沦为一个坐台小姐,这种差距,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受不了,感觉无法压制的时候,就会爆发。 “依依,你吃不吃点这个龙虾呀,很嫩滑的。” 苏柔压抑着内心的怒气和厌恶,假意的在脸上堆出一抹假意的笑。“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苏柔的怒气直窜头顶,瞬间就要爆发。 黄老板哪里还能忍得住,正准备要把苏柔按倒在沙发上时,苏柔一个重重的耳光响亮的给黄老板扇过去。 没等他有任何反应,夺门而逃。 她一路的狂奔,眼中一片慌乱,甚至连后面看到她冲出来的薛峰也没有看到,薛峰见状,赶紧冲回包间,那个黄老板的脸都肿了起来,看着冲进来的薛峰,用力甩开他要搀扶自己的手,恼羞成怒的骂着薛峰。“薛老板,这就是你所说的诚意?” “黄老板,你再等等,我把她叫回来,她没什么经验,我一定让她回来好好侍候你,你再给个机会。”薛峰看着这本来可以成功的机会几乎就要成为泡影,又急又气,焦急地向黄老板解释。 原本想尝尝沈家千金的味道,结果却被打了一巴掌,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啐了一口唾沫在薛峰的脸上,大怒道。“不必了,薛老板的提意,我们也不用谈了,沈家这块肉,谁吃的下,你找谁!” 用力推开了薛峰,推门离去。 00二天的新闻,让舒蓝震惊得差点从沙发上站起来,察觉到她的异常,白夜凛走过来,扫了报纸上的标题一眼,“沈氏千金昨晚遭遇车祸生死未知”。 怎么回事,苏柔怎么会在那种街上出现,出了名的酒吧街,不过也是,她从前也很喜欢玩的,再翻了翻报纸,目前还没有查明车祸原因,是意外还是人为有待进一步的查证。 舒蓝简直难以相信苏柔会这么不小心,她平时不是最怕血型暴露这样的事情吗,如果这样一来,她流血这么多,肯定是要输血的了。 所以她相信这一定不是她策划的,这个人一定是跟苏柔有什么过节,那种地方发生车祸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因为是步行街啊,机动车要冲过去,必须是从行人道通过再绕到机动车道,才能把在机动车道上跑的人撞上。 如果不是刻意的才怪,只是不知道苏柔是惹到什么人了,那人居然要置她于死地。 白夜凛知道她关心沈家的事,虽然脑子里满是疑问,但他相信她,相信她终有一天会向自己打开心扉。 他不急,静等花开。 不止做到这一点,他还打开了网络地方新闻论坛,满屏都在说沈家真是流年不利啊,还有甚者,居然扯到了灵异事件,说是女尸作祟。 看到这里,舒蓝感到心惊肉跳,她不就是那个复活的女尸吗,不由全身打了一个寒战。 “你怎么了?”白夜凛立即退出网页,用手背贴在她的额头。 她无奈的推开他的手。“没事,我很好。” “没事?我怎么感觉你温度这么低啊。”一边说着,一边上楼去拿了耳温枪来,对着她的耳孔轻轻的靠近,按了一下按扭。 “看到了没,我的手感没有问题,你的体温偏低,才35度啊。赶紧赶紧,上医院。”一边说着,一边把舒蓝从沙发上拉起来。 “诶诶诶,不要吧。”她对最近越来越婆婆妈妈的白夜凛感到头疼,她知道他关心她,但是也太过头了吧,她又不是小宝宝。好歹前世她也是一个即将成为医生的人啊,自己有没有毛病很清楚,这个低温期,也可能是到了排卵期啊,可是这样的话,她怎么跟他说得出口啊,本来这几夜里,他就不停的念叨要小宝宝的事了。 诶,头痛,只有被他扯着去医院了。 到了医院,医生自然是把舒蓝知道的那一套说辞拿出来说了。燥得舒蓝无地自容,只能斜斜的瞪了那个始作俑者一眼,临到出了医院门,还不解气,再狠狠踩他一脚,哪里知道用力过猛的同时,那家伙居然下了一级楼梯,她就失去重心了。 “啊……”她大惊失色,这摔下去可不止是几级楼梯啊。 说时迟,那时快,白夜凛纯粹就是本能反应,一把就将她搂在怀里,扶好站正,还逗趣的笑说。“老婆大人,你这么心情干吗?有的事还是需要回家才可以做。” 舒蓝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人一脸无耻的奸笑,两眼黑白分明的奸笑,她气极败坏的伸出手狠狠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掐住他两颊的肉给用力的提了起来。 当发现周围有人议论时,她才反映过来,心里更加烦闷,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崇尚暴力的戏码了,真是丢人啊,被这么多人看着。 白夜凛看着她表情丰富的懊恼着,心情大好啊。“老婆,心情有没有好一点,没有好的换,再让你掐掐。” 舒蓝没好气的转回身,恶声恶气的冲他低吼。“快回家啦,丢人现眼的。” 没想到,这厮还演上瘾了,柔的那声,足以让她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是,老婆大人,我们回家!” 0168 沈家宅子沈家人不得进 沈依依脸色苍白地横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包扎着绷带,见着这景象,沈天齐面容染上阴霾。 “这沈家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啊,先是老爷子,现在依依又……”沈醇玉隔着玻璃望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外侄女,一脸的悲痛,看不出来真假。 望着哭泣的表姑妈,沈放轻拍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别哭,医生不是说了吗,都是外伤,没有伤到内脏和头就很好了。这只是意外,你不要跟大伯爷联系在一起,表叔叔听了会不开心的。”沈放是沈氏家族的后人,她也是才从美国高中毕业回来,为了家族的应酬,小小的年龄也要出来学会交际。 沈天齐最近和警方频频接触,被暗示了不止一次,这个侄女有问题,他死死的盯着吊着点滴,口里插着管子的女孩,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他对养父的亲生女儿沈书琴有着深刻的印象,眼前这个女孩虽然和姐姐很像,但仔细看看,又觉得一点都不像。 沈天齐看着那个动态不明显的心电图,心头涌上一阵又一阵的不安,看着沈家的内鬼就要浮出水面,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这时,主治医生走了过来。他立刻上前询问,因为沈思聂也同在这家医院,所以医生们还是对这几位沈家人都很熟悉的。 “医生,请问现在病人是什么情况?”他其实还想找机会照黄警官说的那样再取证一次dna鉴定,这样就更加十拿九稳了。 哪里知道,老天竟然送来这样的机会,这两个人都在同一家医院,不正好吗。 医生说了,可能再过两天她就可以推进特护病房了。 那这样说来,他必须快一点下手了。 回转身,他给黄立晨打了一个电话。 “黄警官吗,我考虑好了,你们今天或是明天就可以派人来了。” 再下一步,他应该邀请沈家人一同回沈宅清理门户了。 “你们是谁啊,我们老板没有回来,都不可以进来。”保安看着外面这么多的男的女的,老的壮的,未免有的心力不足,赶紧用对讲机,召唤所有的同事过来。 “全部都在大门口来,有人想非法入侵。”听到保安的话,沈天齐倒冷笑起来,他们都是户籍上堂堂正正的沈氏家人,居然成了非法入侵,再说了,这沈思聂在医院,沈依依在医院,那他所谓的老板是谁? 就是那个黄警官说的在沈家兴风作浪的人吗? 沈氏家族那几个本来一直就很强势的老头子们,这下可炸开了锅。“你这个小杂种是哪个人把你叫来守沈家的门的,把那个人给我们叫出来,我们倒要看看,这个沈家大院是谁在作主了。 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头,拼命拿着拐杖从大铁门栏缝里打那些个保安们,开始倒是打到几个,可后来他们就往后退了。 两边的人因那铁门而对峙不休,沈放看着也焦急,这沈家怎么被几个外人给霸占了呀,于是建议各位长辈们。“这样下去也不行的,要不我们就报警吧!” “万万不可。”几个老头子赶在沈天齐还在犹豫的时候,赶紧转回头,制止了沈放的提议。 “报警的话,必定会招来那些娱乐报刊的报道,沈家今年已经风雨飘摇了,再也经不过更多的丑闻刺激了。” 原来沈家会落到如斯地步,不就是因为要遮丑吗。越是这样就越容易被有心人转了空子。 沈天齐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当年也是因为沈老爷子怕家丑,才让姐姐嫁给了那样子的人,就连沈家已经知道姐姐现在呆在疯人院,也不敢接回来照顾,想着姐姐温婉的样子,他真是痛心疾首。 面子面子,活要面子死受罪。 “那怎么办?我们就一直守在这里吗,那个人不出来,我们就在这里守一辈子。这明明卞是姓沈的好不好。”沈醇玉这时候才慢慢来了劲。 沈天齐想着黄立晨去医院取证的事,心思早就飞了过去。心下暗忖。“这样吧,各位老辈,我等一下还要去医院看看我父亲,这里可以留两三个沈家人守着,有什么动静,马上通知大家,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都没戏唱了。我们这个时候应该团结起来,一力对抗外敌。” 从来他都知道眼前这伙老人都不是沈家的良人,一样是虎视眈眈想啃掉沈家家财的所谓一家人,不过冲着这都姓沈的面子上,至少还可以以后大家坐在一个桌子上谈谈分红之类的。” 他现在没有任何实力,只能依靠他们。 这时,沈天齐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号码,转到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黄警官,哦,是是,那我马上回来。” 挂了黄立晨的电话,沈天齐匆匆走到沈家老辈面前。“各位老爷子,医院有点事,我先过去一下,我刚说的那些,希望大家都能考虑一下。沈家宅子在这里,那些人也拿不走,但只怕有些重要东西,被他们篡改了就不好了。”一边焦急的安排着,一边匆匆开车离开了。 其实沈放还挺喜欢这个大表叔的,但是据她妈爸说,沈家人却是最看不起他了,说他不过是沈思聂带回来的养子,没有实际名分的。 几年前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离开了沈思聂,一个人在国外住着,这次也不知他从哪里得了风声,居然回沈家来救急,不过在他们眼里,沈天齐不过是回来看沈家有没有可心捞的吧。 总之他们的心态是要强加于别人身上的。 沈放和他们呆就了,就有一种清朝遗孙的感觉,大家都不思进取,只盯着靠自己奋斗出来的沈思聂,好像人家就该欠他们似的,人家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他们不费一点力气,就四处宣扬自己的功劳,可惜啊大伯爷自己又不辩解一下,还要任着供他们吃吃喝喝,就跟他们真的有什么功能似的,这些事情或许也有她爸妈的想法在里面,总之她对这些老人是没太好的印象啦,她爸妈从小就叫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实力,这样得到的成果才是最真实的。 0169 四个人的菜被她一个人吃了 “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已经取好样了,我们也一定会保密的,你放心好了。”这次黄立晨带着赵晖一起来的。 沈天齐推辞着,摆摆手。“黄警官你说的哪里话,该我感谢你的。我倒希望这案子早点水落石出,还我沈家安宁。” “那就这样,我们早点回去了,你就忙你的吧,不打扰了。有情况我会再联系。”黄立晨语重心长的拍拍一脸焦虑的沈天齐。 在外人看来像是两个老朋友的交谈,为了避人耳目,黄立晨和赵晖都是穿着便服出来的。 这件拖了好几个月,原本一目了然就可以破立的案件,居然拖了这么久的时间,黄立晨也是无语得很了,想他在警界虽然说不上是神探,但只要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他总是能把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警界内都叫他黄拼命十三郞,如果不是这般敬业,他的老婆和孩子也不会离他而去了。 人啊总是要得一样失一样的。 “你估计几天能出结果了。”黄立晨收回远去的思绪,头也没转的问着坐在副驾上的赵晖。 “一个周吧。”赵晖则是头也没抬的看着手上一页一页的资料。 一周就一周吧,还一个周,这说法,真是新鲜,他从后视镜侧边看了看只看得到她头顶的赵晖,其实她长得还挺好看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漂亮大姑娘居然会来做法医,一般的女孩学这个的,做不了多久就会转行。她还能坚持这么多年,也是够执着的了。 “别看了,好好开车吧,我可不想出什么意外,听说沈家这案子真的挺诡异的,都说是女尸要报仇了。”她分明感觉到余光在自己头上扫来扫去,被人盯着,真的好不自在。 “你不是法医么,还信这个。”他转回视线,嗤笑了一声。 听到他的嗤笑,她缓缓抬起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似他说了什么废话。 “学法医就不能信鬼神啦,反而我是觉得我身负重任才要坚持把法医做下去,我认为那些尸体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也可以为它们伸冤,免得人间那么多的冤气释放不出去,你不觉得现在的人戾气都好重吗,我想就是那些冤案太多导致。”她一本正经的跟黄立晨谈论,有时候,会觉得他也许不是个很好的人,但会是一个可以聊天的人。 “呵呵,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大的宏愿,替鬼申冤,这个主意不错。”黄立晨突然觉得身旁的大龄女青年挺可爱的。 “笑什么,难道你当警察不是为了查明真相吗?”她发誓把刚刚的想法抹掉,居然笑得这么猥琐。 “好好好,我最初当警察是为了有一个铁饭碗,后来才慢慢转变态度的。”黄立晨看了看手表,还好时间还挺早的。 “不如,我们先去花雕街吃个饭吧,这么晚了估计食堂的门早就关了。”黄立晨看着前方询问她的意见。 “行啊,我没有问题。你们组有误餐报销的吧。”她搭着吃一顿也可以的吧。 黄立晨听了她的话,再度失笑了,越来越觉得她可爱了,这么省干吗。 “我记得你们工资挺高的呀,你一个没结婚的女孩这么省干吗?”虽然吃吃是没问题的啦,但是他总想跟她多说几句,还挺好玩的。 赵晖横睥了黄立晨一眼,“懂什么,节能省源。反正都有份额的。” 他们组就是这个好,可以有误餐,而她们法医呢,出外勤的机会很少,所以这项报销根本就没提过。 “嗯,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说了算。”黄立晨心里笑了,总归她都是有充分理由的。 咦,赵晖犀利的扫了他一眼,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好容易找到一个车位,这条街是出了名的美食街,哪怕现在不是饭点,也是这么多人。 黄立晨带着起赵晖走到一家熟悉的小店里,点了菜等着。 “黄组长,你手机好像在响。”赵晖再侧耳确定了一下,是他的手机没错,居然都听不到。 黄立晨被赵晖用手捅了捅腰,他差一点就从凳子上摔了下去,这是他的敏感部位,看着赵晖无感的脸,好吧,他原谅她的无意。 要是在组里谁做了这样的动作,准保这一天都没好颜色给他。 取出手机,看了看号码,掩着手机的话筒,对赵晖交待了一句。“如果菜上来了,你先吃着,我出去接电话。”他甚至都没有等她回应,就径直走出店外。 赵晖自是明白的,警察的电话都是机密,只是同处一个位置才能理解的。 “老大,树叶已经落下来了。”手机是他的一个线人打来的,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并且他也明白,这个人现在所在位置一定不太方便说话。不过,既然敌方已经有动作了,他们就可以开始慢慢收网了。 “好,你先守着,有新情况再给我联系,我马上派人过来。”太好了,挂掉电话,这吊命的案件终于要一点一点的收拢来结束了。 他终于可以取下当初那个响遍全城的臭名声了,想当初他们那个组不是查不出问题,明明就是上面不让追查的,结果他们整组背了这个黑锅。 心情很好的黄立晨几个大步迈进店里,看到四菜一汤被动得都差不多了,尤其是他最爱的水煮鱼,他惊愕的拿起筷子在汤里捞了一转,除了还有几根凤尾,哪里还有鱼的感觉。 黄立晨瞪大眼睛的望着那个一脸满足的大龄女青年,“赵法医,你是不是几天没吃饭了,专门跑到我这里来蹭饭的啊,你也太能吃了吧,这桌菜我们全组人都够了啊,你竟然……”一个人就吃得七七八八了,居然还把肥减下来了,真的,简直就是人间奇材啊。他只能无语的凑合那些剩菜剩汤吃了一个半饱,想着时间紧,没有再加菜了。 一路回去,他心里都那个震惊啊,简直是人不可貌相啊,不是说法医因为职业的原因都不太能吃吗。看来他的观念又被刷新了。 0170 沈依依你到底是谁 “爸……我回来了……”你醒过来好不好。他自认还是成熟的中年男子了,偏偏这时,摇着父亲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泣不成声。 他怪自己当初走得冲动,走了这么就也不回头,独留老父亲一个人支撑这么大的家业,即便他是养子又怎么样,沈思聂本来就对他很好的啊,他是中了沈家人的奸计挑拨。 这么多年白白浪费了,他对不起沈思聂对他的辛苦栽培。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重振沈家荣誉,我不会辜负当年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有没有血缘关系不重要,只要你认我,我就认你,此生不变。”他似乎在立誓,守了这么久,沈思聂没有好转,但是医生说,也没恶化,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就这样慢慢的死去,还有就是他要有强大的意志力,慢慢的苏醒过来。 “好,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话从他的头顶飘过,沈天齐似信似疑的抬起头。 看见老父亲的眼睛依然紧紧的闭着,哪有醒来的迹象,可是自己明明刚刚听得真切啊。 突然,他感觉握着父亲的手,似乎很微弱的动了一动。 他不确定的迅速把沈思聂的手平放在病床上,死死的盯着那几根枯涸的手指。 直盯了五分钟,眼睛都酸了的时候,他确定刚刚一定是他的幻觉了,原本兴奋的心就这样一点点的冷却。 他自嘲的笑笑,自己还真是老眼昏花了。转过身去了桌边,打了一小杯温水,取了一根棉签,计划给父亲的嘴唇沾湿一点。 无意的扫过被子时,他突然难以置信的看见,父亲的食指居然指着前方,就那样直直的立了起来。 这又是幻觉吧,即使这样想着,他仍是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和棉签,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过去,真切的感受到父亲刚刚软而无力的手,此时真的立在那里,像一根铁棒,就是他有心的压一点点,也没有反应。 心中顿时惊喜万分。赶紧按下医生铃,因为沈家是贵宾客户,所以即便现在是深夜,医生和护士都是随时待命的。 几十秒的时间里,走廊里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在这空寂的晚上格外的清晰。 “医生,你看看,我爸他这手……”咦,怎么又如之前,完全的松软无力的样子,难道又是他的错觉了。 真是欲哭无泪啊,若说是错觉,刚刚分明那么清醒,怎么回事啊。 医生照例的检查了一番,好似没有什么变化啊。“我父亲刚刚明明……”他似乎有了被捉弄的感觉。 “沈先生……”沈天齐无语的转向医生,大概医生也认为自己在捉弄他吧,这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啊。 当他转回头是时,惊愕的发现医生似乎叫的不是他,顺着医生的视线看去。 沈天齐被震惊得无以伦说,他的父亲,沈思聂现在居然双眼大睁,正四处的打量,似乎在熟悉这个陌生的环境。 当他转到沈天齐的脸上,那眼珠就定住了。 沈天齐立即跪了下来,双泪盈流。“爸,不孝子沈天齐回来了,你就醒过来吧!” 沈思聂嘴唇囁嚅着,似乎还没有力气说话,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归的儿子,一行清泪从眼角飞快的滑落。 看着眼前的景象,医生立刻意识到了,病人似乎是真的苏醒了,让护士劝走跪得直挺挺的沈天齐,他们开始对沈思聂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经过了一夜的漫长等待,他终于得来了最好的消息。沈思聂真的苏醒了,只是身体体征很弱,要好好的调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万万不要让他受到什么刺激。 毕竟他年龄这么大了,再受什么打击或者刺激,也许就会真的醒不来了。 沈天齐再回到病房,看着身上拆除了很多管子的父亲,他激动的跪在地上,给尚在沉睡中的父亲沈思聂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他要感谢父亲的坚持,让他有机会来报答他,让他有机会再有个家可以回,不致于此生都是一个浪子,无根之人。 他也想感谢老天,给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不会辜负这个错失多年的醒悟。 下一步,他就要派人把父亲好好的保护起来,把身体慢慢调理好,他记得当年自己走的时候,父亲还中气十足,身体好得很,他有多年的太极拳经验,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一定可以恢复如初。 再悄悄的来到沈依依的病房外,他透过那门上的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沉睡的侄女,只是他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姐姐的亲生女儿。 一切只等黄警官的结果了。 想着最好还能说服父亲,把姐姐接回家住,说不定才真正对姐姐的治疗有帮助。 什么面子名声,一家人在一起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再看了看沈依依,听医生说,她醒了不哭也不闹,就只是愣愣的看着墙壁,除了身体的外伤,她不应该有那样的神情啊,可能是吓到了吧,只是此时沈家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给她语言上的安慰了,只是自己一心看着老父亲,他更偏向于他收到的信息,以前沈家老工人他也寻找回来了,大多反映沈依依刚回家和回家后久些日子的变化太大,截然两个不同的人。最近更离谱,不仅带男人回家,还让那些外人把家里的老工人全赶走了 难道不得他回到沈家,沈家都没有人认识他了,这个侄女为什么带着外人来把自己外公家彻底大换血呢,她到底是不是沈依依呢,如果是,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家人,如果不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真相就要揭开了,等确定她的真实身份,他再来决定对她的态度吧。 只是他也希望这个侄女是真的,毕竟姐姐已经这么惨了,如果女儿 再发生不测,让他情何以堪,让他如何对得起沈家的养育之恩,姐姐当年的照顾之恩。 0171 往事一幕幕 甜蜜的笑声,凄厉的哭声交织在一起,醉意已经消失殆尽,沈天齐无言地看着包间外的灯红酒绿,他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他怎么可能忘了那个人,毕生难忘的仇人,害得姐姐进疯人院的凶手。 往事的一幕幕跳出他的脑海,那仿佛早已经化为前世的场景就这么生动而活跃的跳到他面前来。 “沈天齐,你敢不敢吃这个……”沈书琴总是拿着稀奇古怪的东西三番五次的来招惹他。 他却总是会装着中了她的激将法,“吃就吃,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颗糖吗?” 哇,好酸哦,酸到受不了的味,让沈天齐帅气的五官全挤在一起。 他却能看到沈书琴娇俏地站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沈书琴,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笑很好看。”他突然严肃的神情,让沈书琴有些不知所措,“你要叫我姐姐,每次都叫人家全名,现在我要罚你,把一整袋都吃下去。”她羞恼的站起来,指着桌上的食品袋,虽然自己只比他大几天,可是他从来都不肯叫他姐姐,还经常笑自己耍赖,那今天就耍给他看看。 “我不想吃一整袋,我只想吃一颗。”她斜睨着沈天齐一本正经的样子,猜不到他是会意思。 只是看着他,等他说下一句话,“我只想吃你嘴里的那一颗。”说完,他就双手插进裤袋,径直转身向后走去。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后知后觉的沈书琴的叫骂声越来越近,“沈天齐,你这个小流氓,看我抓住你不打死你才怪……” 沈家花园楼道里传来一阵打闹声,夕阳的余晖慢慢吞没了少年的她和少年的他的身影…… 那道温暖的光影终于消失不见。 “那个人就是个痞子,你还爱他吗?你确定?沈书琴,你醒醒,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沈书琴从没看到平日洒脱无拘的沈天齐满脸的凄怆。 “你懂什么,我就是爱他,我要跟他结婚,他是真心爱我的,为什么你们都要反对我寻找我的幸福啊……” 她满眼泪水,忍着不流下来,为什么爸爸和天齐都反对自己,难道她就一点眼光都没有,一点辨识人的能力都没有吗…… 窗外的月,挂在天上,不明不灭。 她睡不着。 回想痛苦的往事对他多年不放的纠缠,他近似残虐让自己一个人漂流在国外,哪里知道自己只是去躲开这世界带给他的痛苦,不曾想到这个世界早就崩塌了,他倒是离开了,可是沈家居然落到如此地步,沈天齐决定了明天就去把姐姐接回家,他相信她回了家,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轨道上来。 现在的沈天齐格外的清醒,走在清静无人的人行道上,那刚被雨水冲洗过的空气,特别的让人舒服,顺着微弱的月光,他从自己的内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项链,那是一个银质的链子,吊坠是一个可以开合的鸡心。 小心翼翼打开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每每想到她,都会打开看上一眼,那是少年时代他们的合影,他回来了,沈书琴,你的心呢,几时回来…… 唉,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做一个深呼吸。书琴,你一定要等我,你的后半生,由我来陪你度过。 他何尝不知道,摧毁沈家的一个利器,就是面子观念太重。 当年他是作为一个养子进入到沈家的,那年他出现在沈家他已经十岁了,当年一家人出国旅行,遭到意外,他成了孤儿,而母亲的好友沈思聂向他伸出的援手。因着他的父母没有太多的遗产,进入沈家也没有受到太多的阻止,后来他才了解到自己的母亲曾是沈思聂的初恋,只是因为门弟观念,母亲和沈思聂失去了相聚一生的机会。 沈思聂只有一个女儿,沈书琴。他去的那年,沈书琴的母亲早已经不在人世,他们新组成的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了十多年的光阴,至到少年慢慢长大成青年。 原以为自己会和沈书琴在一起,但生性内敛的他一直没有机会开那张口,再加上沈思聂早已知道他的心意,却说他们是姐弟关系,坚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所以他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感情,直到那一天,沈书琴一脸神秘的告诉他。“天齐,我终于等到老天给我派来的那个人了。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 这一切对沈书琴来说是多么的甜蜜,但对于沈天齐来说犹如毁灭性的打击,他心里冷冷的笑着,好了吧,自己心爱的人终于爱上了别人。 只是看着她那么幸福,他只能忍着血泪,默默的祝福她,希望那个人能一生把他捧在手心。 可是当沈书琴把这件告诉沈思聂时,却得到了沈思聂的全然反对,就是那一夜,他失去了沈书琴,那个疯狂而痛苦的一夜,他终身难以承受的痛。 他记得,那晚,沈书琴一脸笑意难掩的让他噤声,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她亲爱的爸爸,一定会得到最幸福的祝福。 哪里知道,当沈思聂知道后,了解了一下情况,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当下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当然了解沈思聂的神情意味着什么意思。 沈思聂当时说了,门不当户不对,两个人在一起会产生矛盾,不会幸福的,如今看来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当时在热恋中的沈书琴,哪里听得进一个反对的意见,任她哭闹都好,沈思聂也是全然反对,并把沈书琴锁在家里不让她能出门一步。 他当夜也贴在她的门处,安慰了她好久,听着她抽噎的哭泣,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直到,沈书琴慢慢收住了哭声,她说她要去睡了,让他好好休息,不要为她操心。 是的,就是这一句话,就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那夜,沈书琴竟然撕开了被子,结成了绳子,从二楼翻下了一楼,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溜出了沈家大院。 从此几年里都找不到她的踪影,他就这样和她断了联系。 0172 这全部一切都要她来背 到如今这几天一调查,他才知道,那个人居然就那样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沈书琴,他沈天齐捧在手心怕化了的至宝,居然被那个人那样糟蹋。 只可惜,那个人到现在都没有下落,如果找到他,他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怪他,只怪他,怪他太年轻,沈书琴走了以后,他和养父的矛盾就不断的升级,最后他终于爆发,也离家出走,到了国外,几年都不曾联系过养父,现在看到养父骨瘦如柴的惨状,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要蹉跎这么多年的时光。 他对不起养父,他要拿这一生都还给沈家。所以这个害沈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到了晚上七点过,薛峰看着沈家那些蹲守的人,似乎没有念头会离开了,看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可惜了他放在沈家好几件值钱的东西,自己也太轻率了,一个人果然是吃不下沈家这块大肥肉。 关键的问题是,沈思聂居然立了专项遗嘱,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他更没有料到的是,沈家居然还有沈天齐这个养子,不然他以为凭他的计算,这沈家必收入曩中了。 想了想,沈家还有东西,他还必须要进去收拾干净,不能羊肉没吃着,还要惹一身骚吧。 只是,这沈家现在是固若金汤,自己怎么才能混得进去。 看了看沈家几个老的小的,似乎并不是多精明的人,他拔通保安的电话,在沈家人看不到的地方,低语了几句。 过了不一会,沈家人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衣服体型有些胖的男人从沈家专道渐渐走进沈家大院的铁门。 “小六,你去问问什么情况?”沈家二代沈风踢了踢昏昏欲睡的二十来岁的男孩。 小名小六的沈家三代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干嘛要我去啊,表叔你自己怎么不去,不是他老妈拼命让他留下,他怎么可能这么惨睡车上,现在还被风表叔一脚踢在屁股上。 “快去,那个奸细马上就要走到门口了。”沈风看着那个胖子一步一步的紧摇上前,进大院就是眨眼的事情了。 “真烦,我去好啦。”不耐地瞪了风表叔一眼,小六几步走上前去,“你是什么人?”他大叫一声,却似乎那胖子反映到挺快的,只见他像泥鳅一样的不知怎么就溜进了铁门,而自己依然被关在门外。 薛峰心里暗笑,这老天爷就是不公平,看这人比他小不了多少,结果比猪还蠢,问他是什么人?这问题本身就很蠢,他当然不会正确回答他了。“我来沈家收账的。请问沈家是不是也欠了你的?” 哦,原来是来沈家找麻烦的,那就不关他的事了,眼皮都没抬下,也没理会薛峰又倒着走回去了。 沈风见他耷拉着脑袋,又是一副睡意十足的样子回来了,连忙追问,“那人什么情况?” 小六继续钻进车里,把车上的靠枕当枕头用手推了推,把身体躺了上去,大呼一口气,像是很舒服的样子。 等了半天没回应的沈风不耐的又踢了踢他露在外面的鞋子。“你这孩子,长辈问你话呢,怎么不个反应?”原以为他做完这些动作,总该回答他了吧,结果他倒好,根本就没有回他话的意思,准备开始睡大觉了。 “干什么呀,表叔,那个人是找沈家收账的,不关我们的事,难道你想去给沈家付账吗。”说完,没好气的转了个身,脸对着靠背呼呼大睡。 听了小六的回答,他恍然大悟的应了声,原来是来收账的呀,确实不关他们的事。那就继续盯着吧。 之所以沈家这座百年世家越来越没有发展,就是这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思维害的,他们倒是想着不要自己去买单就好,何曾想过,沈家人都不在里面,谁来给这个人收账的还账? 可笑啊可笑,薛峰一边想着,一边从地下室开始收拾痕迹和布置新的障碍。 接着是一楼二楼三楼,看着沈家这么大的豪宅,薛峰好生遗憾,原本他想的是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这里的主人,没想到这个梦破灭的这么快。 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沈家的产业,大的没有人收,小的依然没有人敢动,他就知道这里面已经出了问题。只是他不知道那时沈天齐并没有回来,到底是谁在帮沈家的忙。 他猜不到了,也不想猜到。 原来想着还有白夜泽这小子可以借来挡一挡,哪里知道他又不知道在哪里去了,自那天起,就跟人间蒸发似的。 所以这条线也用不上了,如今这个沈家要翻天了,这一切的真相终会水落石出,那他应该找谁来做这个替死鬼呢。 即便之前把孙鹏推到大众的眼前,当一个替死鬼,但是也怪他自己眼拙,好选不选,选了那样一个蠢蛋,都告诉他了应该怎样应付警察或是记者,结果他一紧张就把自己差点送进警局,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提前一步把他送去了越南,让他在那里守着那批货算了。 所以他最后的一招也是就只有利用苏柔这个假冒的千金来替他顶住一切罪行了,说白了,自己还没她的罪过多,她估计手上沾满了人血吧。 忙了大半夜,天慢慢开始发白,就要天亮了,他倒退着从三楼到二楼到一楼,他有多想占有这里就有多不舍。 曾经的曾经,他和苏柔在这三楼的书房,在二楼的走廊,在一楼的大厅,都有激情的记忆,那些清晰而令他兴奋不已的画面也被录制在监视屏里,只不过这一切都慢慢变成梦,一场平民小子化身的美梦。 他恨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却不把时间给得足够,让他只是来过,却没有机会留下。如果能再给一次机会,他会更小心翼翼,这次是他太大意了,时间都用浪费在苏柔的身上了,所以这全部的一切,他都要她来背。 0173 物归原主 收拾好全部的东西,还是好大一包,只是他不可能把这些东西带出去。那只有把它们都烧掉。 沈家大院,再见了,自己曾在这里每一个地方都呆过。 他请来的工人都已经给了钱,让他们在昨天白天就走光了,只余下几个保安,也会在今天安排离开,这个尾收得如此完美,只是他好不甘心。 抓紧时间,把这一大包东西浇上了汽油,放在屋后的空地上,点了一把火,看着它们燃烧的熊熊,这都是他布置的心血啊,人时地利天不合,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如今这黑烟已经升起,既将引来沈家人的猜疑,这也是他和保安们撤走的最佳时期。 这沈家啊,看起来这么大的家业,在他而言,也不过是盘散沙。 薛峰迅速从小道窜到保安室的后面,他小声的通知了保安队长。“等一会,你让人把门锁打开,门不要开,如果沈家人看不到烟的话,你们就想办法让他们看见,等他们全部冲进来,你们就全部撤走,事成之后,我会把剩下的钱全部打到你们各自的账上,记住,一定不要拖泥带水,这里不能留下你们的我任何信息,如果到时警方查来,坐牢的可不是我。” 保安队长慎重的点了点头,马上把薛身吩咐的话执行下去。 果然沈家人还是靠前保安的石头才发现了沈家后院的黑烟,一个个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全都冲进了沈家,没有人怀疑为什么一推就开了,似乎这门就该是开着的一样。 看好了时机,薛峰00一个溜了出去,极快的上了他停在小树林的汽车上。 而那五个保安也趁机一哄而散。 保安队长略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薛峰,得到薛峰做了一个ok的手势才放心的离开了。 即使隔着远远的,薛峰依然听到到沈家冲进去的三个人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这就是所谓的百年世家。 压下心中的不忿,他准备开车通往医院,那里有一个垫背的女人还等着他。 沈天齐开着车从转角处和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擦身而过,两个车里的人无意识的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一刻交汇后,再无交集。 沈天齐远远的看到了沈家上空居然有黑的烟雾,心不由漏跳一拍。 急匆匆把车开到大门口时,惊见大门已经大开,而昨晚坚持到底的保安们一个也不见了。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侧回头看看沈家留下的几个人,也没有影儿,甚至车门还是大开着。 接着,听到沈家大院的后面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他几个大步冲到了后院,看到已经熄灭的一堆灰烬。 “这是?”他疑惑的指着这堆很明显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灰堆问着沈风。 沈风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一大早就看到后院起了大火,我们就冲进来了。” “冲进来了,你们怎么冲进来的?”难道他们跟保安打过?不可能,他们这几个人没有那个身手。 沈天齐有种大事不好的预感。 “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没有锁啊。”小六接了一句嘴,这个国外回来的沈表叔怎么是个傻子,门锁着当然进不来,打开了,他们就进来了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 “那门口那群保安呢?”他脸色沉了下来,这三个人果然是被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啊,更可悲的是,到了现在他们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保安呢?我们也不知道,大概跑了吧。”沈风回想了一下,得出这个结论。 诶,他能说什么呢,走的这些年,可见自己的养爷有多难了,不仅要养着这些打着百年世家的蛀虫,还要对付外面的商界风云。 算了算了,也不计较了,他还是先给黄立晨打个电话吧,这沈家还是请黄警官来清查一遍,免了破坏了证据。 “沈风,你带着他们回家休息吧,大家都不要进去,免得破坏了现场。”看着他们似乎兴冲冲要进大厅去休息,连忙喊住。 “什么?你说什么?你居然要让警察进去查,这里又没不是凶案现场,要保护什么?”沈风眉毛倒扬,似乎沈天齐要禁止进入的是他的家一样。 “我是说你先带他们两个回去,如果里面的东西出了问题,我们以后没地方可以让人来赔了。”他尽量把利益的东西摆出来让他听得懂,哪里是什么为了保护沈家,他们只是怕自己啃不够沈家。忍着心里的怨气,这些所谓的亲戚,危难之时都不肯伸手帮一把,到了说到利益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更跳得高。 “这也是,万一东西不见了,还可以叫警察把赃物追回来,至少减轻一点损失。”沈风拉着两个倒大不小的沈三代。“走吧,回去睡,老子守了一夜也没叫累,你们倒是困得不行,这次可不能算你们俩守了夜了啊。” 一个叔叔跟两个小辈还计较这些,沈天齐无耐的摇了摇头,一时间整个沈家大院只剩下他一个人,曾经的笑语,如今他全是苍凉之感。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收拾了情绪,分别给前不久找回的几个老工人打了电话,让她们照旧回沈家来做事,多付半年的工资。 这些老工人走的时候本来就不是情愿的,这老主人要让她回去,自然是高兴的,就是不多拿钱,她们也想回老主人的身边做事,一个个年龄也不小了,新工作也不好找,沈家老爷子对他们其实都挺好的,自从找回的小小姐回来过了不久,沈家就开始变天了。 沈老爷子昏迷不醒,她们也是着急得不得了,这下好了,大少爷回来了,这家终于有了主心骨了。 没有大半天的时间,这些人都回到了沈家大院。只因警方拉了警界线,很多地方不能进,他们就在工人房呆着,感叹这世间的变化太大了。 “沈先生,我想问一下,医院里现在都是什么人守着?”因为他们没有申请保护,警方也不可能当保姆把他们守着。 “黄警官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藏在暗处狡猾的人……想到这里,沈天齐背后一凉。 0174 黑锅你来背 薛峰开着车一路驰向医院,似乎上帝已经启动了倒计时的开关。他必须把这最后一步做了,这才不会有后顾之忧,不就是钱的积累吗,他只要有机会,一切还可以从头再来。 原本以为会费此周折的事情,结果他畅通无阻的上了楼,早在苏柔入院之时,他已经打探到了她的楼层和床位,至于沈思聂,他已经不打算再做什么了,总不能为这达不成的计划,再摊上一条人命,那时他才会是自掘坟墓。 还没下车,他预先给自己把口罩戴上了,这就是在医院好处,不会有人觉得他怪异。从应急通道上去比较安全,这医院也不过十几层高。 薛峰压制着颇有些急喘的呼吸,他并没有上到苏柔那一层,而是随便进了一层人来人往的外检科的楼层,他的眼睛四周扫视,站在一间留着缝隙的更衣室门前,他停了下来。 四周望了望,偶人病人经过,他轻轻的推了推门,里面似乎没有任何声音。 他再大着胆子向前推,依然是寂静无声,他迅速走了进去,取了一件白大褂,兜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没及多看,拎了出来,回看了看走廊,迅速又走回了应急楼梯,一边上着楼,一边穿上了偷来的医生服。 把手伸走了那兜里,原来是工作证和一个听诊器。 一切都顺利的有些异常,越是这样越不对劲,他必须要提高警惕,速战速决。 沈家出手好大气,一包就两层楼,上面那层才是沈思聂,而那个所谓的沈依依似乎没有受到多大的重视,整层楼并没有太严格的监守。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苏柔的病房,看到那个依旧全身裹着医用纱布的可笑女人。 无聊的躺在病床上的苏柔早就闷得想发疯了,这房里有一点动静,她会非常敏感,只是她的动作被护士之前摆好了,就只能这样,她没有办法靠自己的能力动一下。 真是悲催,这都是薛峰那个人渣害的。 真想着,原本是只看到外面白云的窗户时,突然一个戴着口罩的头进入她的视线,吓了她一大跳,这无声的瞪视,她立即认出这个人就是她恨之入骨的薛峰。 想着虽然自己不能动弹,但是他也不能在医院这种地方为所欲为。 苏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来干什么,难不成想杀我灭口?” 薛峰笑得阴恻恻的,“杀你做什么么?我只想给你看点东西。”说着,从裤包里拿出一只手机。 点开了个视频,很快传出一个女人和两个男的赤身露体纠缠时发出的声音。 为了让苏柔看得更清楚,薛峰笑眯眯地把手机屏幕拿到她的面前。“其实,现在看看这些,感觉你也没那么差,至少技术是非常好的。”再调到下一个视频,又是一段让人不能直视赤祼裸的肉博。里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女人是谁,但那些男的都处理得很模糊。 “等一下,你先不要激动,我这还有很多高清大图,用来做电脑桌面是很好的。”说完,又把手机按到图片模式,一张一张带着她的脸的图片都放了出来。 苏柔一张脸像充满了血,她咬着牙齿,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瞪着想杀人的眼光看着慢慢收回手机的薛峰。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才能?”这些东西他一直就留着,原本想用来以后控制她用,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真是可惜啊。 见苏柔气结得话都说不出半句,他又继续刺激着她。“如果把这些制成光碟,我想也有不错的销量吧。至于名字么,就取一个豪门千金的疯狂世界,还是你有更好的主意?” “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给自己看这些东西总不可能是专程来气她的吧,这个阴险的毒蛇总是会耍一些花招之后,亮出他的毒牙。 “呵呵,果然在我的调教之下变聪明了,不过要不是你以前那么蠢,又不听话,你我如今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所以这个黑锅你一个人背定了。”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他没有意外的看到苏柔没有任何的反抗,那眼中的光泽瞬间暗淡下去。 这是认命了?薛峰心里冷冷的笑开了。“或许我想,过不了几天你冒充的事情就会东窗事发了。再时候所有的事情你都要一手包揽下来,不能泄漏我一丁点的信息,不然你知道的,再说我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以为你刚刚看的就是全部,我想你没有忘记我训狗的记录吧。那时你多乖啊。哈哈哈” “变态!”她自然是想起了自己那段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经历,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时候。 “是啊,即使我是变态,但你也是杀了人的凶手。所以你要把我从你的记忆中抹去知道吗。不然如果你一个不小心把我泄露出来,我如果被警方抓了,那你的录像和照片会立即流入锦市各大网络媒体以及光碟市场,那个时候就更不好玩了。知道吗?”话已经带到了,他不能老是呆在这里。 “我走了,你要记清我刚才说的话啊。”薛峰怕有人进来,他看了一眼动也不动的苏柔,拉开病房门,急匆匆的走出去,却又更快的回转身来。 不好,护士站那里站了几个男人,到底是沈家的人还是便衣警察,这个他还不能肯定,如果自己要下楼,不管是电梯还是应急楼梯都要通过护士站,想不到百密一疏,他就是没有可以当帮手的人,不然找个人给自己望风,就不会发现这样的事情了,诶,想到这里,何止是望风,如果有帮手的话,他何足以这么长的时间,都拿不下沈家。 别说拿下,就连沈家的肉都没动上,最多就是充其量拔了几根毛而已。 回到房间,他急得团团转,又怕了那些是警方的人,出去就会被抓个自投落网。 0175 人吓人吓死人 凌晨两点。 黄立晨走向一辆路边停放,看似不起眼的旧轿车,手指轻敲车顶。 车窗随即摇了下来,探出一颗头。“老头,早啊。” “辛苦你们两个了,有什么动静吗?”黄立晨手肘靠着车顶,朝那栋破旧的老电梯公寓抬了抬下巴。 自从查到那个藏身在沈家的幕后黑手已经从沈家撤逃之后,他又查到了这个人躲进了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他随即安排了胖刘和小高彻夜守着,看着这案子即将告破,他不能在这关键时候掉链子。 “嗯,没有动静,那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这都呆了一天了,难道什么事都在房间里解决了?”他指的是吃饭睡觉。 “不管他,反正是不能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这个人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强。”黄立晨再拍了拍车顶。“继续守着,有情况给我电话,你们俩也要注意休息,轮换着守吧。” “没事的头儿,这案子也就这两天的事了,我们说什么也要坚持下来。 “嗯。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就是拿到dna鉴定报告的日子了,好像这事情以前已经做过一次了,现在又再重复做一次,但是事情的原因却是截然两个不同的方向和感受了,上次是沈家认亲,这次还是沈家认亲。不同的是上次是喜,这次却不知道是不是喜了。”黄立晨一边说着,一边感悟着。 驱车离去。 回到警局,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个别办公室还亮着灯,门口值班室的同志好想正在加餐,那个泡面的味道传得老远。 “黄组长,你回来,要不要来一碗?”值班的是老警察杜康,他都快要退休了,本来都不该给这么大年龄的人安排这种事了,只是他自己要求的,因为老伴生病过世了,他女儿又常年不在国内,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就强烈要求多上班多加班,杜康还曾一脸无奈的说,这就要退休了,回家都不知道是不是每天对着墙壁过。 当时就听得黄立晨心里一酸,是啊,虽然他还没到那么大的年龄,但是现在的他,何尝不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过。 老婆离了,儿子跟老婆走了。 诶,叹口气,轻轻的拍了拍杜康的肩膀。“老杜啊,如果以后退休了没事,你可以来我们组玩啊。再说了不是成立了退休警员之家吗,总有地方玩的,不要担心。” “诶,是。黄组长,那个法医组的小赵,似乎还在等你,她都下来过两次了。你们不是有奸情吧!”杜康端着泡面碗吸溜了一大口泡面进嘴里,发出很大的声响,一脸纯洁的看着黄立晨。 黄立晨听了突然哑然失笑。“老杜啊,没事少上qq聊天,那上面很多坏孩子,不懂的句子你也不要乱用,很容易引起人家误会的,我一个中年男子倒无所谓,人家小赵还未婚女孩呢,这样说出去,影响不好,再说我们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她等我是我们这几天在研究同一个案子。我先上去了啊。”解释了一大堆,他无奈的摇摇头,踏上了楼梯,真是的,什么叫有奸情啊。 听完黄组长一大堆话,杜康嘴里吊着几根弯弯曲曲的泡面条,喃喃自语。“黄组长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也要说这么多,可以去当法官了。” 唉,这人老了就是没有睡眠啊,白天睡得少,晚上也没有睡意。他还是写写工作汇报吧。 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径直上了顶楼。那房间里桔黄的灯晕像是模糊的萤火虫,他推开了门,却忘了还是要敲门的,结果被放在门口的人体骨骼架吓得魂不附体,过了一会儿,才抚着心脏,心里想着。“怪不得大龄女青年了呢,怎么能整这么个玩意放在门口呢,不说是吓到人,就是吓到阿猫阿狗也不好呀。 环视了这小小的办公室一圈,他都没有看到赵晖的影子,不是说有问题要探讨一下吗,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直接赶过来呀,本来顺路,老妈还放了一碗糖醋排骨在大院门口,他都没有过去拿,现在这里摆明了是人不在现场啊。 他突然想到,那个人是不是去食堂了,上来的时候,似乎余光就瞄到有一个身似相似的人在那边晃了晃,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怎么这个点了,这里的人都要加个餐吗? 刚上来时,老杜是那样,这个人也这样? 疑惑中他再度从楼上下到操场,穿过空无一人的操场,他看到那个人果然从食堂里走了出来。 他迅速站在光亮处,篮球架下的路灯下,等她自动地发现自己。 谁知赵晖下了三级台阶,一路往前,目不斜视,彻底把他当成路灯的附属品,连瞄都没有瞄一下。 真是败给她了。 黄立晨倒吸了一口半夜的凉气,心里再度腹诽这个女人成为单身狗的原因。幸好,黄立晨自认自己从来不是接受被漠视,被当成空气的人。“赵、晖。”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站在她身后,开口唤道。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还是在这空旷无人的大半夜,赵晖僵了一下,猛吸一口气,双肩耸起,满脸不悦的转过头来。 “黄组长,你知道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他突如其的一声,真的是把她快吓死了。 “彼此彼此,我们扯平啦,这才公平。”黄立晨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俊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 “我什么时候要跟你扯平啊。”真是生气,也没有再要理他的样子,继续向大楼里走去。 黄立晨则走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我刚去你办公室找你,你的男朋友在给你站岗,他很忠心,一如刚刚我无意吓你,但是他差点把我吓死。” 他说的是实话,很实在,赵晖自然是想起了自己每次的习惯,人离了办公室,又不想带上一大串钥匙的时候,她就会把那个骨架摆放在门口,免得有无聊的人进去。 0176 假冒沈依依终于现形 想着他被吓得够伧的样子,赵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抿紧,免得自己不小心笑出声。 转念又想,他刚刚说什么来着,男朋友。她很不爽的转回头瞪了身后的黄立晨一眼。“怎么,黄组长的女朋友都是硅胶做的吗?” 然而在赵晖气得牙痒痒时,回头看到黄立晨那一刹那时,他跟在她身后,眼神熠熠有神,充满了男子汉的刚强,走近她的每一步,都仿佛在预告,有什么事会一触即发。 回过头时,当初的心境突然就变了,明明是恨不得踢他两脚的,这会又突然有一点儿心开始砰砰的跳。 走在楼梯上,黄立晨刻意快走两步,和她并肩而行。 赵晖全身的肌肤不自觉的引起了兴奋的颤粟,却又不得不硼着脸,装出平时很冷酷的样子。 “你别这么僵着脸嘛,大家互吓一次就当扯平了,再说我们前几天不是相处的很愉快吗?”都是一个局的,难得有几个女生同事,怎么着也得搞好关系啊。再说这法医组的人都很难搞定,如果能和这个大龄女青年套好关系,以后工作也很方便啊。 “黄组长,你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满足你了,我天生就是长这样子的。”赵晖拎着骨架的肋骨处,用力一抬,把整个都给抬到了书架的旁边,就是这个位置,进来的人斜正对着就会看到它,给人一种震慑感。 以前刚来的时候,偶尔也有空闲的休息时间,有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警员大姐会来探听一下她个人私事的消息,开始自己还客客气气的,后来真的是烦不胜烦,拿出来就镇住了她们的脚步,自己还刻意在网上买了一个玻璃骷髅啤酒杯,但凡有人要过来为她说亲什么的,先亮出骨架镇住她们热切的心,再上一杯黑色的巧克力水,突出这个骷髅杯的严肃性,自然而然就没什么人来了。 可是后来,居然楼下传出了法医组新调来的妹纸是大妈的消息,不就是说自己长得胖吗,从小到大,自己都是瘦子好吗,直到了高三那一年,压力猛增,食量也猛增起来,到了大学毕业,她就真的变成了一枚胖子。 还好经过这几场紧急案件的进程,她意外的慢慢瘦了回来。真是工作努力之外的惊喜啊。 只是她又发现这倒是瘦了,自己的办公室似乎又成了签到办公室了,每天都有那么几个很闲的人来了,所以她只得把她的骨架大神再度请出山,这次还得放在醒目的位置,不然哪能镇得住这些妖。 可不,今天就镇到一个,看着他仔细的把外套脱了下来,居然给那骨架罩上了,她就忍不住笑,但凭着多年的冰脸训练,这笑也给抿着嘴收了回去。 “黄组长,你就这么怕?你不是无神论吗?”她声音里明显的笑意,早就给黄立晨听出来了,想不到被一个妞给小看了,他也只能气结的耸耸肩。 “不是怕,只是被这两个大洞看着,有些渗人。你不是吧,当真以为自己是鬼府,拿这个杯子给我喝水?你收好,我不渴。”看着她非要递上一杯水过来,他只好接下了这奇异的杯子,放在另一个办公桌上,远远的,四处瞄视,看有没有一个东西可以给盖一下的。 “黄组长,这是前几天做的dna鉴定报告。”她从锁着的文件柜里拿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这么快出来啦,我还以为要明天或者后天才能拿到。”今天下午,他出门的时候,还听到隔壁的张扬在说楼上的法医组慢得要死,一个小检验报告也要拖个七八天,效率实在是太慢了。 难道这是她给自己开后门了。心里不免有点沾沾自喜。赵晖抬眼看了看黄立晨的神情,“黄组长你别多想了,我们法医组不是我一个人在做事,我们的工作都是有时间挂号记录的,不是我一个人凭着什么私人交情就可以插位做什么事情的。” 今天在楼下发生的事,她也听到本组的人小兰提起过,但她从来不理会这样的事情,反正自己用心把自己该做的做好,什么要人怎么样与她有什么关系。 “你会读心书?”黄立晨捏了捏自己的脸,居然她连这也看得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绕开缠绕在文件袋扣上的棉线。 从里面取出了四份分别钉在一起的报告单。 看得他是目瞪口呆,但却也与他之前的猜想结果一致,果然那个睡在病床上的沈依依是个冒牌千金。 他又翻开另一个报告结果,上面显示沈思聂的孙女比对基因对象应该是和女尸是吻合的,也就是说,真正的沈依依已经死了,而睡在那床上的是一个嫌疑犯。 一个大胆的设想又在他脑中形成,他想着,也许那个摔死在悬崖的宋科就是知道实情而被杀的。 那睡在那里的“沈依依”显然是一个危险人物,即便她现在因为车祸而睡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沈思聂的醒来,又会发什么新的变化,不行,他要马上通知上级,要求增派人手,这个沈依依一定要严格的监视起来,她就是犯罪嫌疑犯之一。 “赵晖,非常感谢你这么快做了两份报告给我们,这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了,既然是这个情况了,我就不再打扰你了。”他已经一门心思钻进了案件侦破里,只想着快一点回办公室把这些思路理一理。 “嗯,不用这么感谢,是我本份之事。”她看着黄立晨飞快的走出他的办公室,竟意外的察觉到自己内心小小的失落,她无语的默然,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心思,不过只是一同进入了一个案子,他有这么大魅力,就吸引了她? 赵晖猛的甩了甩头,收拾了一下桌子,打开电脑,继续下一个报告的检查。那存在在半个小时之前的奇妙感觉瞬间无影无踪,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0177 逮捕令申请 正当薛峰不知该如何应对时,病房门突然被拉开来,而那一刻薛峰瞬间镇定,即使感觉魂已经出身般,他和进来的人对视了一眼,双方都没有任何的不妥。他侧着身和这一行人错开出了病房。 薛峰总觉得脑后有人把自己一直盯着,他的心跳无法抑制的疯狂跳动,可他不能回头看,前进中,他能听到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干涩的响动。提心吊胆的压抑感,简直就像提着自己的脑袋一样,全身的血液都跟着膨胀。 然后出人意料的是,那群人并没回头,也没有发现薛峰有任何异常。一到了应急楼梯口,薛峰从未发现自己有这般紧张过,按着自己的心跳像是要跳出嘴里。他仅是靠在墙上数秒,立即把医生外套脱掉,扔在了那个蓝色的医用垃圾桶里。 顺着楼梯,连下了三层后,他又混进了医疗楼里,在人群里钻了几圈之后,顺着更多的人流挤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 慢慢他的心跳恢复到了正常的频率,人群再像浪潮一样把他从容的送出了医院的大门。 一场惊慌就这样了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打算还是回租住的地方再想一想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万万是想不到那里已经被警方盯上了。 “胖刘,你快给老大打个电话,那个嫌疑犯出现了。”小高无精打采的看着零星的人来人往,真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就这麻木的时刻,那辆老旧的汽车出现了,这就是这个人的破绽了,如果说心里没有鬼,何必开着这么一辆破旧的淘汰车型,要知道他们头儿可是说过,这个人时常开着不同的高级豪车在锦市招摇过。 眼看着这案子即将告破,而这个他们之前就有所关注的人突然变得这样低调,这就是充分应证了头儿的想法。 胖刘睡得很香,不理会小高的说话,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小高着急的用力拍打他的背部起来,一个不小心就打重了。 胖刘极不爽的翻过身来瞪着小高。“你干啥?” 小高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盯着那人没精打采的进了公寓的大门。“快,嫌疑人回家了,赶紧给头儿打电话。” 这时胖刘才算是听清了小高的意思,赶紧抽出手机给黄立晨去了电话。 “老大,那个嫌疑人回公寓了。”胖刘压低声音对黄立晨汇报。 “嗯,那让小高或是你回来,我这边的资料已经整理完毕,我马上申请两份逮捕令。” 给胖刘交待完,黄立晨立即让许如果打了两份申请报告。 自己收拾了所有的资料,拿着申请报告向上级批准。 随后,陆离行收到申请报告,签字盖 ,终于一切挨到了尘埃落定,思索到到了晚上才给白夜凛打了电话。“你的事已经进入了尾声,你可以不用那么挂心了,过不了多久,这事就算是结案了。你承诺的事也该给我个答复了吧。” 白夜凛看了看从他悄悄从床上移下来后,舒蓝仍然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汲上羊绒拖鞋他慢慢的带上门,走到了露台上。压低声音回了过去。“为什么你打电话总是选在这种时候?”每次都是他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真的让人恼火。 听到白夜凛难得的抱怨,陆离行把手机拿离耳朵,刻意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也才九点多而已,莫非是打扰到你干活了。”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等案子结了,再联系吧,不然你不怕人家猜疑,我还怕呢。”白夜凛知道了他带来的这个信息,也就不愿再跟他多说,急着想要挂上电话。” “白夜凛,你别桥还没过,就想拆桥了。”莫名的,他的语气变得急燥起来,他也不知是为何。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的意思是你话带到就好了,你从来不是都很干脆利落吗,每次遇到她的事,你就紧张的不行。好了,我挂了。我上次不是说过吗,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不再等他回答,白夜凛自己就挂掉了电话,甚至他对那些陈年往事早就没了记忆,只是对这个校友当年气极败坏的神情还犹为新鲜。 回到房间,这个女人原来睡觉总是缩成一团,现在倒是睡相越来越可笑了。又忍不住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把她的脸轻轻的扳到一边,真是太好笑了,这种睡姿,她也不怕把自己闷死了。 轻轻的上了床,伸手把床边她要求留一盏灯的小夜灯给关掉了。 意外的是,她竟然就醒了。 真是让白夜凛好惊奇,而睡得懵懵懂懂的舒蓝撑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娇憨的声音说,“为什么关灯啊,会看不见啊。” 真是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白夜凛伸出手替她挑开挡在眼前的头发,轻柔的说。“都睡了,梦里还需要看吗?” 似乎舒蓝还在半梦半醒中,她听了只是笑,没有在意地把自己的身体懒懒的靠在白夜凛的身上。 她柔软的头发拂过他的脖子,令他忍不住又想揉她的头发,将脸贴着她的发丝,有股冲动想亲亲她的额头和脸颊。 就像主人对宠物一样,满是温柔却无欲的吻。 “下去睡吧。”理着她的头发,把手抽开,身体也向旁边轻轻的移开。 “不要,我要睡在你这里。”她话还没说完,就像是霸道的小孩,把他的肚子当枕头般的理了理,继续枕着她的头开始睡觉了。 白夜凛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行为,总觉得以前的舒蓝和现在的她有了明显的变化,有了很大的生气,不像以前,总像是被什么压着很累,喘不过气的样子。 “好吧,只是我有个要求,你以后可不可以多吃一点饭啊。”白夜凛的鼻息直直的喷在自己的头顶,让她感觉有点痒痒的感觉。 “为什么?”她仍是一无所知,不明所以的问着。 “因为你太瘦了,现在睡在我身上,我感觉就像胸前压了一块砖,好咯肉。”迅速收了声,装无辜。 0178 早餐 什么,他这分明是在嫌她嘛,生气的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拉过大半被子,从他身上滑到另一边,盖头大睡。 这也是跟徐呈微学习的驭夫大法,能动手就不要动口,而她也知道白夜凛的死穴就是在腰上。 这又痛又痒的感觉,和她搞笑的动作,让黑暗中的白夜凛爆笑出声,气得舒蓝在被窝里踹他一脚。 “老婆,我开玩笑的,你不要把被子全抢光啦。”白夜凛的声音里明显还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她故意大力的像毛毛虫一样的把被子卷走,可恶的白夜凛,她翻,再翻,再翻,一直翻到没有力气再翻了,而白夜凛可恶的脸还是尽在咫尺。 原本就是睡了一半被他弄醒了,这家伙还说嫌她瘦的话,想着就生气,把头扭向一边干脆不要看到。哪知过不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就不争气的眯了起来,不一会又呼呼大睡了。 始终只是假寐的白夜凛,听到身后传来细微平稳的呼吸声,知是她又睡着了。 在微弱的夜光下,他睁开眼,看着裹成一团的舒蓝,忍不住笑起来,接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没有意料的是,想不到舒蓝还这有这样可爱的一面,让他好气又好笑啊! 早晨,白夜凛睡到自然醒,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差不多八点了,真是睡了好久,不知为什么每次在酒店睡就会很早醒来,这个舒蓝身上一定有让他安睡的因子。 接着便发现舒蓝像一只无尾熊紧抱着自己,小脸贴着他的胸口,四肢像八爪 鱼一样缠着他。 他忍不住一阵失笑,原想叫醒她,看着她幸福的睡脸,却觉不舍。 记得以前自己被她折磨的抓狂情形,想不到她现在也有这种紧紧依靠自己的时候,这种感觉真好。一边想着,白夜凛的手又摸上了舒蓝柔软的发丝,最后因为怕打扰了她的好梦,手上的动作又硬生生停住了。 叹了一口气,他轻轻移开舒蓝的手,为了不吵醒她,简单的下床动作便花了好几分钟。 他重新为舒蓝盖好棉被,失去“抱枕”的张铃钰似乎有些不满,沉睡中的小脸皱起眉头,嘤咛了一声,白夜凛把自己枕过的枕头让她抱住,睡梦中的舒蓝重拾抱枕,嘴角勾起了婴儿般的微笑,令他也禁不住笑了。 直到他梳洗完毕,舒蓝仍是睡得很沉,他也不准备叫醒她。 他难得的做了简单的双人份早餐,一一精致的摆放在餐桌上,自己再泡了一杯咖啡,咖啡的香气弥漫在他们小小的套房里,静谧的气氛,仿佛完全将世界的纷扰遗忘,身在其间,令人享受自在的闲适,品尝咖啡的细致。 白夜凛独自坐在舒适的沙发中,想着这一段时间来,两人相处的快乐甜蜜生活,陆离行打来的电话不停的提醒着他,这份甜蜜生活,是拿条件来换取的。他只需希望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不要惊扰到他的生活。仅此而已,其他任何一切,他都不在意。 大概在九点,舒蓝才慢慢的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抱着白夜凛的枕头酣然大睡,好像还记得起昨夜她半夜醒来过,跟他抢了被子的事,真是羞死了人。 只是这个人这么早去了哪里,今天他好像没有说要去公司啊。 偶尔舒蓝还是会埋怨自己,太贪恋现在的生活,仿佛前世的事越来越远了。只是虽然贪恋,但那心头的伤疤始终还是隐隐在痛着,药没有到,痛不能好。 换了一身家居服,这是她最近呆在家里的一贯穿法,包括小姨婆婆和公公,大家似乎都在追求一种随意的生活,都穿着这种衣服在家里自由自在。 所以这也是她喜欢在白家生活的理由之一,有两个开明的公公婆婆,特别是小姨婆婆,很多时候,她比自己更像个孩子。 偶尔妈妈也会来一两个电话,但自从自己离开家后,那份亲昵的母女情,不知何时又开始慢慢的转淡了,哪怕她和白夜凛回去,她也深深的有着这种体会,这是她不能释怀的疑惑。 想了一会,走去洗漱间把自己收拾完毕,才推门去了小客厅。意外的是,刚走出房间,就和听到卧室有了动静的白夜凛抬头之间,眼神对视了一下,她竟有些不知所措的别开了脸,自己竟然不敢跟他对视了。 白夜凛那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只是那抹坏笑,就只让他有一肚子坏水的感觉。 如果白夜凛能知道舒蓝是这样想自己的话,又该生气得笑出来了吧。 “早啊,夫人。”他挥挥手,顺势站了起来。 “讨厌。”昨天早上起来他唤她老婆,今天又变成夫人,前几天,他还在花园里叫她亲,让小姨婆婆笑了好久,说又不是在网络上的买家,还亲咧。 白夜凛走过来,扶着舒蓝的肩,把她带到餐桌边,笑意晏晏的让她坐下。 舒蓝这才看见他竟然做好了早餐,等着和她共享,这本该是她的本份,结果…… 心里不由的升起了一股像刚熬开的糖水,不停的冒着浓浓的小泡泡,那么让人沉醉。 “白夜凛,你不要……”她想说的是你不要对她太好,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她没有经验来处理这种的感动。 只是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他埋头侧脸过来的吻给堵住了。 那唇齿间飘逸着一缕香浓的咖啡味,像是清早的微风,让人感觉清爽。她不知何时开始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搂上他的脖子作出回应。 直到她气息不稳他才放开了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白夜凛仍是笑着说。“夫人,请用餐。” 舒蓝真的是窝心到无语。羞红的一张小脸,拿起桌上布好的刀叉,开始品尝白夜凛做的西式早餐,虽然这已经不是00一次了,不过她从来都觉得他的手艺很好。 0179 书店流氓 看见舒蓝早餐吃的差不多了,白夜凛开门见山的说话了。“今天我会告诉你一个消息,这是我们结婚之前的约定,到今天为止,它就要有了一个结果。只是我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你会答应我,什么都不会改变吧。”因为紧张,所以说的话,有些显得商业化。 舒蓝听了他说的这一段话,心里默忖了一番,最后惊讶的抬起了头,直视着白夜凛的眼睛,得到了他的肯定。 惊得手上的叉子“当”的一声落到了盘子的边沿,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还以为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的事情,今天早上一起来,他就告诉她这样的一个消息,她现在都分不清自己是喜还是悲了。 愣愣地把视线转从白夜凛的脸上转到桌子上,她心中的石头要搬走了吗。 看着舒蓝失神的样子,白夜凛心里的紧张也由然而来,从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默默地把舒蓝搂在自己的怀里。 不要离开他……他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一种想法,那内心深处的恐惧此时竟慢慢的浮上来,难道他的幸福仅仅是维系到这个案件上吗,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惧,但求她不要离开。 而舒蓝也像个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抱住白夜凛的腰,慢慢地闭上眼,不让自己被前世和今世的往事溺毙。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她为什么没有放松呢,只是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哪怕是从昨夜到今天已经睡了很久的她,现在又想再沉沉睡去。 白夜凛抱着舒蓝,虽然她很柔软,温柔,但是他分明的看到舒蓝的脸上写满了悲伤和落寞。 这是他最怕看到的神情,他怎么都想像不到那个案件会是怎样的一个过往,会让舒蓝有这么大的反应,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件好消息,但是为什么她会这么低沉。 他更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走不进她的世界。哪怕他以为每天都很快乐,可笑的是,自己一直都和她隔着一道真空。 “蓝蓝,你不要这样子,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随着他的安慰,一道清泪从舒蓝的眼中流出,藏了一个世纪的委屈终于要得见天日了,所以她这是高兴,只是不能用开心的方式来表达而已。 舒蓝慢慢的站起来,白夜凛有点紧张的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里的慌乱再度升起来。 而舒蓝却把自己慢慢靠在白夜凛的胸前,听他略微加速的心跳。 白夜凛默默感受弥漫在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悲伤,像是从舒蓝的内心渗出,他不由自主的更紧的搂住她,无形的给她支撑的力量。 其实离开不久,赵晖便后悔了。但照来看黄立晨肯定已经回自己的家了,即使再回去找他,结果也是不变的。但今晚何必要叫自己出来,而她也那么听话,就陪了一个离异男子出来喝什么酒,这还是她00一次在外面喝酒,和一个男人。 统计加起来才有几天的接触,她竟然就想着他的霸道、捉弄、狡猾、笑容、魔魅,好的坏的,都深深地揪着她的心,时不时地浮现,令她忽喜忽愁。曾经气自己没骨气,记得他说的话,隐隐约约,但是从来都没有说穿什么。 只因这个案子的接触,仔细看完他如何以睿智的手段,深入的思考,对工作认真的态度,是了,她最喜欢他认真的样子,是谁说过认真的男人最帅…… 可惜,她在他心中,只是不起眼的同事而已,自己从来没那么重要,听说他很爱虽然已经离婚了的老婆…… “这本书,只有这一本了,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突然赵晖的身边响起了一个男音。 赵晖才回过神来,四下无人,仅站了一名五官端正,神情却吊儿郎当的男人。 这个男人老远就在打量独身一人,大晚上来逛书店的赵晖,虽然赵晖是减肥成功了,但丰满的胸部在换下生活服时还是显得那么突出。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男人两眼发直,一脸垂涎饥渴样。 “那你拿去吧。”反正自己也只是随便看看。闻方,男人伸手过去,粗糙的手借着拿书的机会,毫不客气地握住赵晖的小手。 “你干吗!”赵晖骇然抽手,从小到大被家人保护得很好,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有些过于的紧张。 就在这时,书店的店门教人急匆匆的推开,黄立晨原本已经气冲冲的向回走了,但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的把人叫出来,又是这种大晚上的,自己掉头就走,的确有些不厚道,又赶紧往回走,却没有她的身影,他一路的找寻过去,却看到对面的书店玻璃里,那个一脸不正经的男人意有所图的向赵晖靠近,而那个大龄女青年还懵懂未知。 “不小心而已,叫这么大声,吓我一跳。”男人表现的十分自在,一点也不觉有愧。 赵晖心里压下了不高兴,准备侧身让过。那里知道,男人趁着她要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刹那,盯准了他一直觊觎的柔软部位,又将那手伸了出来,就在他即将成功得手的瞬间,突如其来的巨掌神速般擒住了他。 “啊,好痛!”男人痛得大声哀号。 赵晖惊愕抬头看见扭着顾客的手的男人,蓦地瞠目结舌,明明已经走得无影无踪的黄立晨,此时竟然站自己自己面前。 怎么……怎么会是…… “你这种人还知道痛?”黄立晨阴狠一笑。 简易两招,就把这个男人反剪右手伏在地上不能动弹,书店这一角自是惊动全场,甚至吸引店外的逛街的人贴在玻璃窗口好奇围观。 “你再不放手,我可就要报警了。”地上的男人不服的叫道。 听了他这句话,黄立晨不由的笑了,从皮带扣上取出一副手铐,在那男人的惊愕的眼神中,给他铐上了。“你不用再报警了,你的警情已经受理,现在你就跟我回警局。” 0180 宣告逮捕令 那男人见状,果然耷下的头,暗叹自己运气是有多背啊,竟然遇到一个警察。 把男人揪起来,回过头黄立晨瞅着赵晖,她像是仍在生气一样,不言不语。 “你跟着我一起回警局。”真是有点气这个倔强的大龄女青年,都跟她说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她就是问个没完。惹到他发火了,就一个人蹲到这里,倘若不是当初他感觉太晚,或许他根本不会回来找,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他就罪过大了。 想起之前的争执,她气得朝他强壮的胸膛,挥了几下不痛不痒的粉拳,发泄一肚子的怨气。 黄立晨抿去不悦,无奈叹气,举起大拇指抹去看得他难受的泪痕,他最受不得女人的眼泪。 虽然沈思聂还不能行动自如,但好歹神智是清醒了。特别是当他00一眼看清楚病房里忙前忙后的沈天齐时,那种悲喜交加的心情让他不得不老泪纵横,还是沈天齐像安抚小孩似的让他一定要慢慢的平复心境。“爸,我回来了,你一定好起来。才有机会让儿子孝敬你。” 沈思聂这番醒来,犹自经历了一场人生大梦般。虽然那些时日自己已经人事不知,但偶尔还是有片刻的感觉,那些让他又惊又怒的记忆,他恨自己不能马上把这些告诉沈天齐,让他一定要防着那些人。 想自己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的商界老手,却还栽在了这些心术不正的宵小手上,真的是自己老了,力不从力了,不过还好,至少把这个不听话的沈天齐给召唤回来了,也算一得一失,直唤老天公平。 刚刚给沈思聂把床头放下去,沈天齐的手机就响了。 他从裤兜里取出来看了看,“爸,你睡一觉吧,我出去接个电话。” 沈思聂眨了眨眼睛,虽然他已经可以说话,但是很费力,大部份是在静养。所以有的事也没有精力来说,只待自己身体更好一些。 沈天齐轻轻带上病房门。“黄警官,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就在黄立晨想要挂断手机时,那边又接了起来。“没事,我们现在已经在医院了,由于目前嫌犯还不能下床行走,我们现在只是过来执行例行程序,还有安排两名警察监守。” 沈天齐早已知道这一天会来到,他思忖了一下。“黄警官,我可不可以下来看看。”其实回来这么久了,他只是在假沈依依睡着的时候去看过她,两个人还没有正式的见过面。 黄立晨早已经把分析说给他听了,他心里对这个陌生又狠毒的女孩很是排斥,只是他还是很想知道她当初做下那样坏事的原因。 “嗯,那你下来吧。我们办完了手续,她的病房就不会让人随意进出了。” 没打算跟老父亲说实话,安排了几个人守着沈思聂,一来为了他身体的安全,二人为了他人身的安全。 从楼梯走到下一层,他刚从楼梯口闪出身来,就看到了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站在走廊上,难得的00一次看到穿制服的黄立晨,很是有一种正义凛然,比穿便服时帅多了的神色。 “沈先生,你先在外面站一下,我们要向嫌犯宣告逮捕令。”说完,就示意那几个警察一起走进病房。 慢慢恢复中的苏柔已然可以在床上自行活动,即使黄立晨几个人在走廊上是压低声音说话,但那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早已经弥漫在这层楼中,她从往日进来给她换药的护士脸上紧张的神情中就明显的感觉到了。 护士出去没有多久,病房门就被人敲响了。“夺夺夺。”她很意外,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因为这么久,就没有人来看过她不说,至于那神出鬼没的薛峰根本视这个大门如无物。 但是她还没出声应答,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齐唰唰的进来了六个身着制服的警察。 她的心倏地提到了嘴边,一边撑着上身坐了起来。 这是显示她的事发了么? 不等她出言相问,黄立晨从胖刘的手中接过逮捕令,并向她宣读。 当她听到“苏柔”三个字时,愕然的瞪大了双眼,不可能,她真的被剥离了千金生活吗? “由于你现在身体原因,所以安置你在医院取保候审,接下来会有两名刑警每天守在病房,直至你可以出院,那时再接受公审。请你在这里签个字。” 在国法的威严和警察严肃的盯视下,苏柔不得不颤颤微微的拿着黄立晨递过来的签字笔,在那白纸黑字的名字栏上写下了自己都快要遗忘的苏柔三个字。 她看着逮捕令有些恍惚,而黄立晨则立即抽走了,并收回她手上的签字笔。 接着胖刘和小高把整个病房可疑物品都搜走了,黄立晨面无表情的抽出手铐将苏柔的左脚铐在了床沿边,他也这是考虑她现在还在输液。 “你有事可以请示这两位警员。”黄立晨对苏柔交待了一句。看着她无神的征愣,又再补上一句。“也就这几天时间了,我们已经咨询了你的主治医生,希望你抓紧时间好好理一下你的思路,到时候,坦白交待清楚,争取给自己多点机会。” 似乎面前的女人像被抽走了灵魂,黄立晨也只是看了她两眼,转身跟留下来的监守同事交待了几句。六个人又齐刷刷的走出去了。 苏柔才一点一点聚拢了焦距,茫然无措的望向床脚那冰冷刺眼的手铐。 丝毫没有觉察沈齐天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她熟睡时,他那么近的看过这张脸,跟沈书琴年轻的样子那么相似,只是这个人居然不是她的女儿。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苏柔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同样死死盯着她的脸的陌生中年男子。 “你认识我吗?你一定不认识的。”他今天看着睁开眼的这张脸,那眼睛果然一下打碎了他的想念,那是一张没有了纯净的媚眼,充满了惊慌和恼恨。 0181 复杂 “你是谁?”苏柔眼底泛着疑惑,这个人虽然是看向她,但却又似乎不是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就是透过自己的脸看到了别的地方。 “我是沈依依的舅舅。你是沈依依的妹妹。呵呵”他有点失控的冷笑。“你这种恩将仇报的人,不会再长久的苟活于人世了,你好好在牢里觉悟吧。”他压低着声音,因着这张脸,没有说出更恶毒的话来。 他也没必须在这里守着她再说些什么,听些什么,“你就好好忏悔吧,公审那天会来很多人的。” 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那个书琴的女儿居然他连一面都没有见到,就消失了。 苏柔的心里却印下了公审那天会来很多人的话,会来很多人吗?也就是她想的,不想的都会来。自己何时坠入了这样一个魔道。 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她倒在病床上。 当天同时被逮捕的还有尚睡在租住公寓的薛峰,饶是他见惯了很多场面,但事情现在摆在自己的面前,他还是有些蒙了。 却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时候,因为他不知道警方知道多么,也不知道苏柔曝光了她多少。 这时候正是上午10点半接近11点,这些老旧公寓里的老太婆老大爷都围出来看热闹,对着被手铐押上警车的薛峰指指点点。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黄立晨回到办公室,意外的发现自己办公桌上竟有一个热腾腾的盒饭,打开看了看,基本都是他喜欢的菜。 跟随进来的胖高和小高看了看头儿的桌子和自己的桌上空空如也,两个人都不乐意的撇着嘴。酸味十足的开启了双簧模式。“许如果!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许如果此时刚刚吃完了午饭,打开电脑说把以前收藏的动漫温习一下,被胖刘这一吼,吓得直接把电脑电源给拔了,虽然说现在是休息时间,但是她觉悟高呀,这动漫片还是不要被师兄们看到了吧。 只是许如果的举动让对面三个人看得是莫名其妙,这明显是作贼心虚的反映啊,这小丫头片子在看什么见不光的东西啊。 只是小高的意识还算清醒,接着胖刘的话问着许如果。“你为什么只给头儿打饭,我和胖刘的呢?” 原来是这个啊,看着三个人眼里的疑惑,她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吓死她了呢,还以为是发现自己看动漫片的事。 急忙解释。“那组长的饭是法医组的赵姐姐送来的。” 呃,原来是这样,胖刘和小高立即把眼光收了回来,有奸情的味道,太浓烈了。 “你们俩去食堂吃饭吧,再过一会该没饭吃了。”黄立晨心情大好的,打开饭盒盖,任菜香飘了个满办公室,引来胖刘和小高无语又失落的走去食堂。 “小高啊,你知道头儿是什么时候和楼上那个搞上的……哎……”抚着自己的后脑勺,好疼的。迅速转头回去,看到头儿竟然小人的跟在他们俩身后,偷听。 “头儿,你也太卑鄙了吧,还偷听,还打人!”本来今天跑了两个地方就很累了好不好,结果还得自己去食堂点饭吃。 头儿明明就有那啥了,还不许别人说,太不公平了。 “我只是要去洗手来着,谁叫你说什么搞上,多难听。我倒是没事,这八卦要是传了出去,你们两个就等着给我死吧。”黄立晨一直在他俩身后,直到出了大厅门,去门口水池边打开了水龙口,开始洗手。 哼哼,胖刘鼻腔里哼着,这个头儿就是自私,只管自己快活了,还不准别人说出去了。 “好好好,小高我们去吃食堂,大锅饭才吃得香。” 黄立晨笑着甩了甩手上的水,看了那两个背影一眼,走回了办公室。 每每走到案件的最后,他都要再细细的排查一下所有的线索和思路,有时候会找到新的问题或是答案。 目前只能把薛峰作为交通事故肇事,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说明他和沈依依被害案有关。只有等审了苏柔再来分析案情。 想着这原本就不复杂的案子,被人为搅进这么多复杂的因素。无处不透露出人性的丑恶。 就刚刚接到的通知,他就是不明白之前案子要求不问结果速度结案,现在又要求彻查案件,但还是要速度结案,看来自己这几天还得驻在医院,给苏柔作笔录了。 关于苏柔的身体情况,她的主治医生也给他解释了,看是来是很凶险,但都没有致命危险,软组织挫伤比较多。 根据交通部门给的联合报告,他更相信这个薛峰不是想要用车撞死苏柔这么简单,更多的是给她一个威胁。不然以当时的时速,刻意的绕行,都足以让人怀疑他是故意杀人嫌疑,偏偏在关键时候,他把车速刹了下来,这也是一种预先计划好的。 此人之心计,足以让他神秘地在沈宅潜伏那么久,他甚至可以断定宋科的事也与此人脱不了关系,可惜下手的人把证据清除得很干净。目前看来他只能寄希望于苏柔,希望她能把事实说出来。 黄立晨决定好好想个对策,好苏柔老老实实地把事实交待清楚,他总觉得苏柔的眼中像是在躲避什么。 想着想着,突然有人敲起了办公室的门,还没等他应声,外面那人就探头探脑的进来了。 当他看清楚,进来的人时,感觉头都大了。“妈,你怎么跑警局里来了。” 只见他妈满眼关心的对他说道:“晨晨啊,这是妈特地为你熬的补汤,我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不过院子里的阿姨们都说对身体很补的,所以我想你加了这么多通宵的班,对你身体恢复元气,应该是很有帮助的,赶快趁热喝!来,我们快试试。” 黄妈不顾办公室还有其他人,一个劲催促他喝。 黄立晨向差点憋成内伤的许如果做了一个威胁的眼神,她果然乖乖的出去了。不过下午就开始有同事不知好歹的叫他晨晨的别称了。 0182 背定了黑锅 兵分两路,黄立晨给苏柔作笔录,胖刘和小高负责给薛峰录口供。完事后在办公室汇合。 来到医院,黄立晨先是和同事交换了一下意见,说苏柔这几天都还老老实实的,整天都在发愣,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但是晚上会吵一点。 “为什么晚上吵?”黄立晨很是不解。 “大概是做恶梦吧,我们好几次听到她尖叫,那声音非常恐怖,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但是我们进去后,发现她只是在睡梦中。”两个警员的表情也相当的紧张,黄立晨明显也感觉到苏柔内心里藏了很多东西。 “嗯,我知道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吧,我进去做个笔录。” 推开了病房门,黄立晨果然看见苏柔直直的盯着窗外,即便他拖了椅子到床边坐着,也没有见她有多大的反应。 “姓名?”黄立晨也不会给她说什么前言的话,直接走入正题。 “沈依依。”苏柔喃喃自语。 黄立晨用手敲了敲记录板,发出闷声的夺夺。“苏柔,你现在是杀人嫌疑犯,请你端正你的态度,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伤,你现在就是在监狱里待审知道吗?” 苏柔撇了撇嘴,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还问。当初她那么厌恶沈依依这个名字,现在再叫回自己的名字,她反而觉得像把身上的皮从自己身上剥离一样难受。 她始终还是做不了千金小姐,假的就是假的,只是这个梦也太短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姓名?”黄立晨看了她一眼,继续准备下一个问题。 “苏,町,柔。”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自己的名字,知道将与沈依依脱离了关系。 “你把你所犯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还有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因为我们现在不是要等你说出事实经过,只是要给你一个认罪的机会知道吗。 苏柔想着反正也逃不过了,不过自己给自己一个解脱。也就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说了事实,只是除了薛峰,她刻意把他绕过了。 她是怕他,他就是她的恶梦。不管她今后还有没有命在,那些出现在他手机上的耻辱印记将是她不敢触及的痛苦。 “我和沈依依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关系。我爸是她的继父,后来,我爸欠了人家的债,被人追债,在我七岁那年,她的妈妈为了保护她,结果发疯失手伤了人最后就被送了了疯人院,再后来,我爸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苏柔慢慢沉浸在往事里。 黄立晨没有打断她,一直认真的做着笔录。“最后,我和沈依依就被送进了孤儿院,从此成了两个相依为命的孤儿。直到成年之后,沈依依报考了医学院。我们那时生活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直到有一天沈家人找上门来,才知道沈依依是沈家老太爷的孙女,哦,对了沈依依之前叫舒蓝,她妈妈是跟一个姓舒的男人私奔,生了舒蓝,但是那个男人却背叛了沈依依的妈妈,所以她妈妈后来神智不清,才会跟我那个酗酒的爸爸在一起了。”回回忆起那个时而温柔时而狂燥的女人,如果她是正常的,该是一个很温柔的妈妈吧。 “再后来舒蓝就变成了沈依依,而我也被舒蓝带去沈家,一起住在了沈家。因为明明都是孤儿院出身,凭什么她就该是千多久小姐,而我就该是一个醉汉的女儿,我不甘心,我勾引了她的男朋友宋科,然后我和宋科联合,把她推下了山崖,舒蓝摔死了之后,我就刻意制造了一起车祸,然后整容成她的样子,成功的变成了沈依依。” 她顿了一下,接过黄立晨递来的纸杯,喝了一口水。“然而这一切,被那个莫名出现的女尸给打破了,宋科告诉那个女尸可能是沈依依的尸体,并且警方正在查,那时候我就开始慌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宋科却来威胁我,如果不让我马上和他结婚,他就把我不是沈依依的事给爆出去,我想着,这事始终也是被他掌握着要挟着,我还不如把他灭口,这样我在这世界上就是真正的沈依依了。” “所以我把他骗到那个山崖边,我给他喝了装有安眠药的水,并趁他昏迷时,把他用封口胶绑上,推下了山崖。再后来的事,慢慢你们也知道了吧。” “你会开车?”黄立晨立即抓住了这一个问题的缺口。 “不会?”苏柔不知道自己哪里出现了破绽,但是她不能细想这些必须立即回答的问题。因为一旦犹豫,她之前说的那些话,这个警察一定就会怀疑。 “那你怎么把宋科送去,然后再开车回去?”现场有车轮印,证明当时至少这两个人是开车去的,如果说开车去的是宋科,那么这个不会开车的女人又是怎么把车开回去了?只能说明一个,有00三者在场。 苏柔一下语结,没有话说。心肠千转,似乎也没有想出什么话来抵住。却听到黄立晨严肃的声音把她惊得差点一跳。 “苏柔,你最好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要知道交待在你手上的是两条人命。”如果你能供出事实的真相,我可以向法官为你求情,不然你这可是重罪。 “我说的都是实话。”她喃喃道,却找不到好的理由来弥补她刚刚的谎话。 “实话,你自己都觉得是难以自圆其说了吧。”黄立晨觉得今天可能再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实话了,便收起了记录本。 “我觉得实事应该是你和薛峰联合把宋科给推下了山崖,然后由宋科开车,你们离开了现场。然后你们想谋划霸占沈家财产,所以又想谋害沈思聂,结果引回了沈家儿子沈天齐,所以你们认为这事做不了了,所以薛峰以撞车要挟你,要你背下这个黑锅。” 听着黄立晨几乎不错的分析,苏柔心里吓得直打颤,但是她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镇定,不然那个薛峰一定会把她那些东西爆出来,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她的。 0183 活活被他气死 “肚子饿了吧?”黄立晨倚在赵晖的办公室门口,手里提着几个方便盒。 沈依依案明天就要完结,今天晚上最后再加上一次班,想着大家都很辛苦拉长脸的神情,他干脆提着夜宵脸色总要好一点了吧? “我以为你今天去过了验尸房,你至少会有三天的时间无法进食,没想到你的意志也太坚强了嘛!”盒子里关不住食物的香气,早已经充满整个办公室。 黄立晨勾勾嘴角。“明天就要结案了,进个验尸房算什么,就是面前再摆一具,我也照吃。” “看在我跑了好远的分上,拜托赏个脸吧!”他可是诚意十足的绕了一大圈去买她喜欢吃的泡鸡爪,他就是不明白了,身为法医成天与福尔马林打交道,她都还能吃得下这种类似的食物。 将手中的宵夜放在她的办公室靠墙的小方桌上,还贴心的将食物的盖子全部打开,他就不相信美食当前,她还能不动如山。 “这里是办公室又不是餐厅,而且我没叫外卖。”除了喝水外,她从不在办公室里吃东西。 碰了一鼻子灰的黄立晨,还在想,实在她不领情,他还是下楼和同事们一起吃吧,想着自己都上来这么一会儿,那办公室的方便盒肯定都只剩下汤汤水水了。 想着自己难得上楼下楼的跑,不如自己凑合蹲在她这里吃好了,于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划拉着筷子开始大嚼特嚼。 对于黄立晨目中无人的态度,赵晖感到非常恼火。“请不要在我的办公室吃东西,要吃你回你办公室去吃,再说了我的报告你们组上的人都取下去了,不是规定了不能串岗。” “我觉得你太严肃了,这样不好,会没有人缘,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共同查案,理论上都算不上是什么串岗,并且又没有规定不能在办公室吃东西。”这个干拌牛肉味道真的不错,就是少了一瓶啤酒。“再说吃完才有体力,而且头脑也会比较清楚。” 她皱了皱眉,表示不予置同。 “好啦,现在又没别人,而且看在我走那么远去买回来的份上,就给点面子嘛!” 赵晖瞪他一眼后,丢下笔起身,把滑轮椅称过来,靠近小方桌,她确实抵挡不住食物的阵阵香气。 她来这里上班这么久,就没有在办公室吃过东西,倒没有什么特定的忌讳,就是觉得食物的汤汤水水和那种久经不散的味道,她办公室还有很多药品会窜上味的嘛。 “你买这么我,我们两个人怎么吃的完?”看着小方桌已经摆不下了,黄立晨看了看她在灯光下那脸上的细绒似乎都那么明显,今天他听许水果说,局里有人传出了他和赵晖的事,说得挺模糊,但不知怎么的,赵晖难得有表情的脸,显得很生气,今天她去拿报告时,就感觉非常明显了。 所以他才借加班这个机会,用食物来安抚一下大家的心嘛,只是他也不习惯这节奏来得这么快,所以还只是把她当成楼上的同事吧,就买了很多份,这里的只是两人份,楼下的才更多呢。在这方面,他从不亏待自己,也不会吝啬同事。 黄立晨打开着肯德基的袋子,拿出一块汉堡吃。“你还嫌多啊,胖刘还说我买少了呢,多就多嘛,你就慢慢吃啊!反正长夜漫漫。” “我可是有工作要做的,不是专门留下来吃宵夜的。”说是这样说,转眼间她面前就堆起了可观的鸡骨头,黄立晨都要惊讶不已,这个丫头啃骨头真是本事,就这么一会,那骨头就像用钢刷洗刷过一样,干干净净的。 “说到工作,我其实对那个宋科的死还有疑问,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我还想,你能不能从你那个角度帮我再分析分析?”既然她提到工作,他就再分析一下这个疑惑。 “我这边啊,我已经分析好几次了,不过真的找不出破绽了。我也知道凭凶手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做成这样的,但是她如果不说,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赵晖无奈的扶了扶眼镜脚,办案的时候,她还是要戴上这个眼镜的。 黄立晨看了看她一脸的憔悴,他知道为了这个案子,她也是饱受熬夜加班的折磨。 “这次,也真是辛苦你了。”他知道以前办案子的时候,就没麻烦她这么多事情。 “还好,谢谢你的宵夜,我吃饱了。”她起身将空碗放入袋子,有点送客的味道。 黄立晨伸手按住她忙碌的双手。“才刚吃完就急着工作,很容易消化不良,先休息一下吧!” 赵晖只好又坐回椅子上,瞪大双眼与他对视。 “小姐,我知道你精神很好,但是也不需要这样用力瞪我吧?”深夜时分被这样瞪很可怕,一抬头就会看到那个骨头架。 赵晖没有说话,她只是在想到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吧好吧!我们都赶快工作,免得你把我给瞪穿了。”他决定投降,反正手上还有一点收尾工作。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没理由对她这么好,什么事总有个理由吧。 上次在书店发生那事之后,她以为有什么关系慢慢的明朗化,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还无端被同事传出一些有的没的,关键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啊,这个黑锅她不背,明明又没发生什么,为什么每每想到这些,她总有一股淡淡的失望呢,搞不懂。 黄立晨身体往前倾,与她近距离面对面。“妳想知道?” “快说!”她显得不耐烦。 “我只是想搞好同事关系。”还以很认真的口吻。 原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结果竟然是跟她要嘴皮子?! “黄立晨!”她火冒三丈,因为黄立晨的表情就好像是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的令她感到难堪。 “因为之前来法医组调报告,我跟我们组的同事总会被你们刁难,感觉这几天的情况好转很多。”黄立晨一本正经的回答,顺便把小方桌也收拾了。 “你——”她会活活被他气死。 0184 醉了 最后经过结案整理,黄立晨把几方资料和报告汇总在一起,上交检察院,没过几天,案子就进行了审判。 原本这桩差点变成悬案的沈依依受害案要进行公审的,但由于沈家的强烈要求,其涉及沈家隐私,从而检察院没有公开审理。 只是仍有不少媒体进行了详尽的相关报道。 从而这件拖了接近一年的案件终于真相告于天下,死者的冤屈也得于昭雪,凶手心计之深,手段之残忍,令整个锦市上下层都一阵哗然。 警方通过验证dna鉴定,确定了现在的沈依依并不是沈家千金,而是通过整容之术李代桃僵成了沈家千金,她真正的身份是沈依依的母亲再次婚姻中,男方的女儿苏柔,和沈依依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其嫉妒沈依依被外祖父认回的富贵家世,从而不顾恩情,并且汇同男朋友宋科对沈依依下了毒手,之后,又因纷争和内心的不安,把男朋友宋科一如当初杀害沈依依那样,把宋科也推下山崖,为了欲望不顾亲情爱情,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走向毁灭。最后法院判定苏柔死刑,缓期执行。 锦市日报以大黑体字在头版醒目标题——富家千金冤案昭雪。里面详细的说明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当然是把人物都作了化名处理,不过这件案子从开始到结尾都闹得沸沸扬扬有几个不知道这里的人物分别指的是谁。 而此时最当受到震动的就是沈依依的重生者舒蓝了。她拿着白夜凛刻意从外面买回来的几个版本的报刊杂志,这则案件都成为头条刊登内容。 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舒蓝一个人关着房间门,坐在床沿,眼睛望着窗外,眼睛却一直流个不停,紧紧捏着报纸的手不停的颤抖。 从重生以后一天天的累积的压力,突然得到了真相的公示,她竟然找不到发泄的突破口,那强大的冲击力,让她只能在征愣中不停的流泪,这么久的委屈终于得到了真相的解释。 过了好久,天色都慢慢的暗下来,白夜凛焦急的在房间门外不断的来回的走。他知道舒蓝有多关注这个案子,现在告破了,为什么她却是这种反应,把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他担心她会发什么事,想要去敲门,但是又怕她生气,犹豫不绝的在门外把自己纠结死。直到,徐呈微在房间门外叫他出去,不得已,他才顿了顿脚,随小姨下了楼。 慢慢平复了自己不能压抑的内心,舒蓝打开卧室门,来到小客厅里,小客厅的壁架上全是白夜凛收藏的好酒,不过他很少在家里喝酒。 而今晚,她要好好的庆祝一下,这个案件的告破,从此后,真正的重生从现在开始。 舒蓝随意从架子上抓来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上一世她是一个医学院的穷学生不可能接触到什么所谓好酒,这一世她深陷在复仇路途上,更无从知道什么是酒。 看着这个棕黄色的液体在酒瓶里荡漾,她甚至都不用杯子,打开酒盖,直接用嘴对上瓶口,就这么一大口一大口的喝下。本就是空腹,此刻她根本品尝不出酒的美好,只是觉得全身在怒烧,而慢慢的感觉到头重脚轻。 “呵呵。”她举起酒瓶对着空气,像是干杯那样,身体也已经站立不稳。 眼前的景像全都换在了自己读医学院的样子,那时的天空仿佛特别的蓝,阳光特别温暖,虽然没有钱,却也每天都那么快乐,结果就是因为自己的单纯,没想到竟然把自己送进了绝路,而那时的三人行,死了两个,另一个也被判处死刑,这就是人性的真相吗。 “哈哈哈,舒蓝干杯,你终于为自己澄清了真相。”她又端着酒瓶咕嘟灌下一大口。 胃却慢慢的开始抽痛,她无力的抱着肚子,坐在墙边,酒瓶也骨碌骨碌的转到酒柜下面。舒蓝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委屈绕了上来,甚至还来不及宣泄,她像被卡住了喉咙,吐不出心中的冤气。 当白夜凛把美国公司传真到白宇邯电脑上的文件处理完时,已经是半夜了。 他想着舒蓝晚上也没吃什么什么,于是去温了一些糖水端上楼。 轻轻推开门,走廊里的光争先恐后的扑了进来,他皱了皱眉,怎么小客厅的灯没有开,并且房间里的灯也没有开,难道是睡了。 他借着走廊灯光,轻轻的把托盘放在了进门处的小几上。刚刚走了两步,却发现踢到了个圆滚滚的东西,凝眉定睛一看,怎么会是一只空酒瓶。 再继续往前走,差点被一个什么东西跘了跟斗。他心生疑虑,无奈只得把客厅的灯打开。 正想往房间里走,无意间余光却瞄到了坐在地上,原本就娇嫩的脸又多了几分媚色,眼睛迷茫,饱满的嘴唇沾上酒后更加诱人。 他惊讶她竟然醉酒了,还喝了大半瓶这么多,他看了看那瓶苏格兰威士忌,他清楚的记得还有大半瓶的,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没注意看管,她就无法无天了。 “蓝蓝?”他半跪着的用手轻抚她的脸。好像有蚊子在自己的脸上飞,舒蓝闭着眼抬起手对着那蚊子拂去,哪里知道,一下就被那只手给紧紧的抓住。那脸分明烫着,人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轻轻的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抱到房间里的床上轻轻放下。 “你是谁?”白夜凛知道她对这案子的重视,但也想像不到,她竟然会把自己灌醉,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一脸的泪痕,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她心里的谁。 “你说我是谁?” “你是……你是白夜凛。”她想也没多想,脸上氤氲着嫩红。 也许是她的不犹豫,也许是她的神态太迷人,他的七上八下的心情竟意外的好了。 0185 放下心结 白夜凛走出去,把套房的门一扇扇关上,这也是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哪知刚把房间门一关上,舒蓝睡在柔软的床上隐忍了一天的情绪立即绷溃。 “白夜凛,案件破了。”她有些哽咽地发声,抿了抿唇,仰头吸吸鼻子、歪着头试着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好难。 他安慰的抱紧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 “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这件事,有多压抑,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不是舒蓝,我才是那个真正死去的舒蓝。”像是小孩找到哭诉的对象,她才慢慢的把藏在心底的秘密倒出来。 白夜凛有点困难的听着她的低声啜泣,只是这不是舒蓝,真正死去的舒蓝,他有点晕。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陆离行拿给他看的报告上,是有这么一句,苏柔的姐姐,沈依依的没回家之前也是叫舒蓝。 “蓝蓝,我们不想了,好好睡觉,明天就是新的一天,反正一切都过去了。”他只能这么说,伸手去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看着她脆弱的模样,他胸口的沉重并不比她好过。 不管如何,她都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她是谁都不重要。 她翻身伏在他的胸口。“不,不,你不知道,我其实不是何蔓的女儿,我是沈依依。” “我知道了,蓝蓝,你是谁都好,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名字。”他眼眸紧紧盯着她迷蒙的双瞳,流露出最浓郁的情感。 她瞪白夜凛,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这样深情的眼眸,这样温柔的言语,顿时将舒蓝满腹的委屈化为无限柔情,不顾一切的扑向他怀中,紧紧的抱著他,感动的泪水任其落下。 突如其来的亲密,白夜凛傻笑。“好了,哭也哭了,说也说了,现在是不是该先填饱肚子,我猜你晚上一定都没吃什么对不对?” “我根本就吃不下。”她闷闷地说了一句,翻身把被子裹走。 他还是笑。“你睡一下,我去把糖水热一热,不然你明天头会痛。”说着,就准备拉开门走进小客厅。 哪里知道,她竟然还能坐起来,伏在床头。 “白夜凛,认识你真好。”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白夜凛都猜不到她酒量这样好,她这是清醒的意识。 白夜凛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这个模样,他的心好痛。 他多么希望她只属于幸福、快乐。 “现在案子也结了,是不是……”她好委屈的咬着唇,又一副快要垂泪的模样,是不是他们的关系也结束了呢。 在她落下泪前,白夜凛已疾步走向她,把楚楚可怜的她一把揽进怀中。 “傻蓝蓝,怎么可能,这只是你放下心结的开始,并不是我们的结束,我们才刚刚开始,又哪来的结束呢?”他在她的发顶轻声哄着。 她还在不断的抽泣,他心痛,双手扶着她的脸颊,凝着她泪眼婆娑的双眼,他说: “我们怎么也不会结束,蓝蓝,我爱你。” 听着白夜凛这深情告白,原本只是抽泣的舒蓝,竟又趴在他的怀里号啕大哭,重生之后一直为了复仇而活,现在她终于感觉到了放松。 待她哭声慢慢的低下去,白夜凛只觉的她已经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的,还有往下滑的趋势。 两人就这么在无法压抑的温度下共舞一整夜……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不客气的敲门声,传进了柳孟才的家里。 柳思抬起头看着被狂敲的木板门。 很好,要嘛就敲的用力些,只要她们的木板门有一丁点裂缝,她绝对叫他赔。 “谁啊,还真大胆,竟然敢这么敲我们家的门,活得不耐烦了啊。”柳孟才用力咬了口今天中午在菜市切回来的卤牛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是啊,他们一家人虽然是外来户,但这个村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哪里来的爆发户,识相的人根本就不敢找他们家的麻烦。 “有事吗?”华美虽然还算客气,可音调冷漠至极,刮起的寒冰几乎可以将每个人冻僵。 “呃……嗯……我来找柳小姐。” 柳思愕然的站起来,这个男的,她根本就不认识。“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租的那个的小店,屋主已经……答应要卖给我们了!” “卖给你们?不可能,我才和屋主签了约,他怎么可能会卖给你们?”原来成天无事的柳思,由神秘老板赞助,在小镇上开了一家服装小店,因为她本身就很会配衣服,所以生意也很好,只是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估计是合约上面有她的名字和电话,估计那人就是这样找过来的。 那房东对她要怎么交代?如果要卖就应该早一点说啊,一时之间叫她去哪里找房子。 “是啊,房东不好意思找你,只好叫我来找你谈,下个星期一请你马上搬走,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赔偿你们的一个月房租。” 柳思的脸臭极了,柳孟才与华美站到她身旁,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 “不过是房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再找一家店就行啦。”柳孟才看起来大方极了,其实他早就有了新的盘算,顺手就接过了那叠信封。 柳思握紧了拳头,薄唇抿了起来,虽然小店钱赚得不多,但她觉得这是她做得最有意义的事了,每天都很开心。 “好吧,我自己再去找房子就行了。” “好吧,下午我来办理退房的事。”柳思回了话,柳孟才又收了人家的钱,那人就走了。 柳孟才的手机传来了有新进邮件的讯息,立即把钱放在桌子上,打开手机看起来。 越看越开心。“别管那人了,我本来就不赞成你去卖什么服装,反正都是玩,你趁此机会,把店关了。神秘老板最近要过来,商谈一些事。” 华美看着柳孟才卖关子的样子,继续问。“什么事啊,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没有啊,他也没说什么事啊!”柳孟才无辜的说道。 “那到底会是什么事?”华美有些担心的说道。 “管他什么事,只要有钱拿就行了。”这个神秘老板比白家还好,后来的几个月里,每次都打了好多生活费,柳孟才很快就成了这个小镇有名的富翁,还以为这好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 结果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只是不知道是需要她们家做什么事。 “别想这么多啦,走一步看一步。”柳孟才挥挥手,“如果真的有什么,也不可能让我们再回加拿大吧,我还愿意出国咧。” 当然了,他们也还有一点积蓄,可……若能一直由人进供当然是最好的啦。 “又来消息了。”柳孟才再打开手机看了看。 “说是马上就会有人来接柳思。”柳孟才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华美和柳思。” 听到柳孟材的话,华美和柳思心里更是起了很多问号。 “夺夺夺……”不会这么快吧,他们三人互视一眼,“柳思快去换衣服。”还是柳孟才反应得快,一边去开门。 “我是刚刚给你发短信的,请问柳思小姐可以跟我们走了吗?”来的人是身穿黑色制度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哦,好的!请稍等。”柳孟才一方面不敢得罪这个神秘的男子,一方面还是有些不放心把女儿交到陌生人手上。 等柳思下来后,三个人再在一起合计了一下,还是决定让柳思跟着去。 告别了柳孟才和华美,柳思坐上了一辆非常名贵的卡宴,在小镇人羡慕的眼神里,高傲的坐上了车,扬车而去。 不到二十分钟,她已经回到了锦市。 阔别已久的城市,有种新生的感觉。 跟在制服男人的身后,她听到制服男人打了一个确认电话,才客气的请柳思搭了左方的电梯直达十五楼。 当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柳思仔细打量着这个楼层—— 十五楼左边有一问办公室,应该是秘书专用的,而左边则是有一边较为宽广的办公室,那褐色桧木大门上头挂了个烫金的牌子——经理办公室。 带着迟疑的,她往左边走去,敲了两下门板之后,便自动打开了门。 入眼的,是一幅巨大的老鹰图,只是这里的人还是没有看到。 “你好。”从柳思走入办公室,霍诚就注意到她了,他以为她会先同他礼貌性问候一下,结果老板还是太高估她的勇气了,完全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他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人。 柳思回道,“你好,请问你找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正确的说法是找你!” 听到这个中年男子的话,她挑了挑眉,该不是看上自己了吧,只是最近都没有出过门,他怎么会认识自己,柳思瞬间就忘了,是这个电话的人每个月都在给自己家里打生活费。 “柳小姐,你在怕吗?” “我为何要怕?”她反问着。 “怕我找你来,是为了有什么目的。”他轻笑着,按下了内线电话,要秘书送来一杯热红茶,“请坐。” “难道你找我没有目的吗?” “柳小姐,果然还是真爽性格。”中年男子扫了她一眼,递出一张名片。 柳思接过来一看,瑞科集团经理马宾从,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细长的手指捧着那杯热红茶,透过瓷杯,温热传达到她的手心。 0186 签定合约 不否认……她现在真的很需要这杯热红茶。 外头真的很冷,那湿冷的空气几乎要令她牙齿打颤。 “这里暖和一些。”柳思解开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收在包包里,趁机也把名片收在包包里了。 “是啊,在这里不用穿太厚。”马宾从知道外头有多冷。“我今天是要麻烦柳思小姐一件事。” “请说。” “事情是这样的。”马宾从走回办公室,自抽屉拿出一本杂志之后,又转了回来,将杂志摊开在柳思的面前。 “柳思小姐,想必对这个人不陌生吧。”他指着封面上的人物。 柳思仅仅是扫了一眼,立即就认出封面上的人正是白夜凛,他身着一身亚曼尼的西装,穿着品味真的不错,除此之外,最抢眼的就是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柳思点点头,“我确实认识他,他叫白夜凛,我还……”她还能臁什么呢,心里全是酸楚。 “我们就是想请柳小姐想办法和他在一起。” 马宾从面无表情的说。 “你什么意思?”她真的没有听明白。 柳思这个人是实际的,她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想当初她在白夜凛那里吃的憋屈还少吗,又酸又乾又涩的感觉现在还是满口。 “柳小姐,你这么聪明,就不和我装不懂了。”马宾从听了老板的命令,要柳思自己领悟出来很多事,他只负责带而已。 “这是在嘲笑我吗?”柳思很不喜欢这个谈话方式,就像一只拿着一个套,在问她。 “请说出重点好吗?我没你想像的那么聪明,还是请马先生明示你话里的意思。” “我想请柳小姐去破坏白夜凛的婚姻”他看得出柳思想要离开的意图了,所以再抛下一个诱饵。 “这个是给柳小姐的报酬。”他从保险箱里头拿出了个木盒子,打开,递给了柳思。 柳思有点怀疑,但仍接过了盒子。这是一只红木盒子上头的龙凤刻纹雕工精细,里面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镯,而这个盒子则似乎是专为这只手镯打造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收。”其实应该说是,她知道这东西的贵重,但是越贵重的东西就会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她很犹豫。 “为什么不敢,我知道柳思小姐也很喜欢白夜凛,趁着他们现在还没有生孩子,你还有机会。”马宾从不断的引导着她的心动。 “喜欢,他们都结婚了,我还有戏?马先生也还看得起我了吧?”柳思的嘴角撇了撇,一脸的不屑。 马宾从对容静的表情不以为意。“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何况还有我们帮着柳小姐。”他似真似假的说着,把我们两个字刻意的加重音。 “你们?”姑且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基本上只要关系到白夜凛的事,柳思是不会将它往外推的。 “对,我们。”他必须让她知道,这个后盾力量是相当大的。 “那好吧。”柳思拿着红木盒,这事反正她也不亏,答应又有什么关系。 “柳小姐果然是好个脾气,不过这事,我们得签一个合约,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什么事都按正规程序走,双方都安全。”马宾从打了电话叫律师来。 三分钟之后,律师就到了,连文件都不知道啥时候就拟好了。 似乎知道她会来签一样。 把合约书递给柳思,她拿着也是认认真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向马宾从表示,可以了。 “现在,柳小姐,你对合约上的内容有任何意见吗?” “没有。”合约写的很简单,既能保障她的利益,也不会损害对方的利益,非常合理,一式两份,上面也没有提及白夜凛的名字。柳思在上头签名。 “柳小姐,请再次的确认,这个合约上有一个特殊要求,这个手镯如果任务没有完成是要归还的,并且要保证它的完好性。”律师严谨的说道。 “嗯。”她已经看过了,至少得值几十万吧,她一定要好好的保管。 “那这是我们开出的首笔工作支票,请收下。” “好。”柳思看了一眼,二十万耶,自己什么事都还没做,就拿到一个价值不菲的玉手镯和二十万的支票,真是发达了呀。 在柳思收下支票时,马宾从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嘴角也缓缓的扬起。 “那这事就拜托你了,柳小姐。” “我还得感谢马先生给我这个机会呢!”她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等着她。 当然,若是遇到像马宾从这样的人,当然是好事,可是……她直觉不是这么简单。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马先生。”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马宾从看了腕表,“我以为能请柳小姐吃个便饭。”其实柳思何尝看不出这是一个推口话。 “多谢马先生美意,我还是早点回去给我父母交待一声呢。”柳思客套的说完,将木盒子小心的装入包包里头,然后起身。 “那就辛苦柳小姐你了。”他礼貌性的伸出手。 对于人家的客气,柳思也学会了一些必要的礼节,这跟老板描述的某些方面有些不一样了呢。 “柳小姐慢走。”察觉到容静的愣征,马宾从轻声唤着。 “嗯,再见!”她礼节性的弯了弯腰,转身准备离开 回到家,却发现屋里的人都不在家,估计又去打麻将了吧,就连她妈华美也沾上了这个爱好,她轻蹙起眉,将包包放在椅子上,取出小木盒,打算把它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嗯……让她想一想,如果东西没收好,被爱财如命的爸爸发现,那可就麻烦了。 反正他们都不在,柳思决定先去上个厕所,再想想东西要放哪里好了,于是便随手将木盒子搁在饭厅的餐桌上。 柳思才刚走入洗手间,柳孟才就拿着门钥匙,捅了几下,打开门进屋了。 他哼着歌曲:心里头想着的是最近财运啥的,太好了,打麻将又赢了,这种生活简直过得就是不要不要的。 只是,进了屋,这都几点了,华美居然还没有回来做饭,简直要造反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正在心里头念叨华美越来越不娴惠时,就瞄见放在餐桌上的小木盒子。 0187 竟然碎了 他的眼儿倏地一亮,就像小狗见着了心爱的肉骨头一般冲向前。 捧起了木盒子,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 打开木盒子,那只玉手镯在柳孟才的眼前呈现。看得出来,这玉质很好的样子,不过是女人的东西,虽然是这么想,可他还是拿着手镯无聊的试戴。 柳思一走出洗手问,就看到柳孟才背着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该不会……脑中浮现了不祥的预感。 害怕把自己爸爸吓到,把这个东西给打碎了,柳思深吸口气,尽量要求自己要脚步轻盈。 哪里知道,柳孟才此时竟然转过身。 “嗨呀!你啥时候回来的?” 突然一个人站在身后,柳孟才刚把手镯从手腕里退出来,吓得一抖,手一个没拿稳,手镯直直的往地上坠去。 “不……千万别……”柳思的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她连忙上前想在手镯与地面接近之前,抢先接住它—— 还好,她真的是接住它了,接住一个卖身契的玉手镯,如果把这东西摔了,自己不就等于签卖身了吗,这东西这么贵,她哪里赔得起。 “柳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啊?不就是个手镯吗?”柳孟才不在意的看了看。 “爸,你知道这个值多少钱吗?”还好,总算接住了,她企图多吸一点空气,刚才差一点被爸爸给吓死。 “多少钱?”柳孟洁问道,最近他是手上宽裕,这些小东西,完全不在他眼中。 “价格两百多万咧!”原本她也以为这个就只值几十万,那合约上分明就琯了它的价格。她都觉得奇怪,居然会把这么贵的东西给她,所以千万不要碎了,不然她上哪里去找这两百多万。 还好,这次把手镯放进盒子里,盖上。千千万万要收好了。 “真的吗?”听到这里,柳孟才也有些咂舌,还好刚刚没有打碎。 “你妈怎么还没回来做饭,想要饿死我们吗?”不知怎么的,柳孟才习惯性的摸了一下餐桌,那桌上的异物感被他还来不及反应,就扫在地上去了。 这次柳思再也没有刚才那么快的速度,眼睁睁盯着木盒子倒了过来,自己直接打开来。手镯直直的掉落,发出清脆的两声,手镯竟断成三截。 柳思瞬间无法思考,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就像在强风中的落叶一般。 “呃……我习惯做这个动作了”柳孟才看了看柳思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慢慢的踱步到房门口,想看华美怎么还不回来。 “爸——”柳思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真后悔没有直接上楼先放好再说。 “有什么紧要的,不就是两百万嘛”柳孟才受不了柳思的眼神,还是挺着背说回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家之长,就该他说了算。而柳思用急欲杀人的语调,嘲讽的说道。“只怕爸爸现在是两万块都拿不出来吧。” “谁叫你自己不收好!”他铁青着脸冷哼着。 “明明是你乱动人家的东西!”她克制不住内心升起的熊熊怒火 “如果事情没成,我就要赔人家的,本来这是人家送我的!”她从包包拿出合约塞给柳孟才,然后蹲下来仔细审视着手镯的残片。 “那我……我……”柳孟才移动脚步,想开溜。 “你怎么样?!”她的眼中射出寒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柳孟才早死一百次了。 事情发生都发生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唯一的只有一个办法了,那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爸,这事你们得帮我了,不然我们拿什么赔人家?”她深吸口气缓缓说道。 慢慢看完合约书,柳孟才简直觉得这就是老天的旨意,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该是他们家的,一个都跑不了啊。“哈哈哈,你担心什么啊,这只是不过小小的引子,后面还有更好的等着你呢!”柳思挑眉,相信世界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她等着他说出下文。 “这种事,太简单了,我去找你妈回来做饭吃,你先上去休息休息吧,想不到我柳孟才翻身机会来啦!” 听着老爸的话,容静低头思忖着,这真是好事? “什么?你疯了是不是?!”华美一听完柳孟才的话,立即变脸,“你们怎么还敢去招惹白家,万一被白家知道你们做这些事,可能就不只是把我们送出国这么简单了吧!” 柳孟才在一旁不置可否的看着她们母女俩互不同意对方意见的样子。 事情是他惹出来的,偏偏他又不敢负责,是啊,柳思说的对,他连两万都拿不出。 “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份合约吗,又不是什么,再说了如果柳思真的能把白夜凛拿下,还怕赔这个二十万,二十亿都有了吧。” “你给我闭嘴,不是你手欠,哪会有这事。”华美娇斥。“拿钱来!” “我哪有钱!”柳孟才又缩到一边去了。 “算了算了,别吵了,这是我答应马宾从的,既然答应,我就一定会做到。”而且能得到白夜凛,她有这个信心。 如果不这样,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华美只得顺从。“好吧,你自己决定。” “没有。”再怎么样也得为大局着想,“哪时候去聂渠瑀的公司上班?” “我这几天都不会在家了,他们说要我每天去他们公司上班,要给我强化训练一下。” 华美惊讶地看着她,“什么时候走?” “明天。” “怎么又突然这么急。”之前拿生活费时,只字未提,华美担心会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不管了,我现在先上去睡个觉,我也想了,这也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就像爸说的,说不定是老天的旨意。”柳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个碎掉的手镯,作出这么一个决定,她已经了计划。 柳思这个人从小天生脾气倔,更见不得有人比她过得好,这次被舒蓝比下去,她已经痛苦死了,这次有这机会,还有人在背后出钱出力,她就不信拿不下白夜凛。那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啊,她怎么会轻易放弃。 0188 孙子计划 银灰色凯迪拉克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车窗外阳光照耀,车内冷气十足,但对坐在上的舒蓝而言,她还是觉得很热,她的额上都冒汗了。 白夜凛则慵懒的坐在她身边,对老婆额上的汗珠看得一清二楚,也很明白是老爸、小姨那意有所图的喜悦表情,让老婆浑身不自在。 再从他两位的表情看来,他毫不怀疑他家思想标新立异的老爸有了新的企图。 车子来到锦市的青峰城区,进入白家豪宅。 意外的,几个月都没见到人的白夜泽也开车进来,一见到下车的人除了白宇邯、白夜凛的小姨和白夜凛外,居然还有舒蓝,他嘴上的浅浅的笑顿时一僵。 “都回来了,都进来。”徐呈微出于大局考虑,将白家两个儿子的表情看在眼底,但她仍满脸笑意的将他们请进屋里。 徐呈微一件一件的拿出从澳门买回来的多样纪念品。每个人都有份,包括她曾经痛恨的白夜泽,她这也是为了白宇邯考虑。 “小妈,这个东西,我哪里戴得下。”白夜凛和舒蓝对视一眼,他们不知道,白夜泽什么时候和小姨搞的这么亲密了,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见白夜泽他开玩笑的将那顶小草帽戴在自己的头上比了比。 “你哪戴得下?那是给我的孙子戴的。”徐呈微拿过去,放在一边,边说边意有所指的瞥了宋茵的肚子一眼。 轮到舒蓝傻眼,“小姨妈,你不会以为我……” “我没有什么以不以为,很多事我都知道了,当然,这种事急不来的,要看上天愿不愿意给。”徐呈微虽然说得豁达,但还是笑呵呵的,好像她已经怀上了。 “等一下,既然都在这了,我觉得有必要统一一口风了,我和微微已经是合法夫妻,我希望你们不要小妈小姨的乱叫一通,都要叫她妈,知道吗。”白宇邯早就对这个称呼很别扭了,什么小姨妈的,乱得咧。 “好,妈!”白夜凛倒是没有意见,舒蓝更是喊得爽快。只有白夜凛笑了笑,看得出来还是颇为勉强,只是刚刚他叫小妈为何又那么爽快的,白夜凛没有考虑多想。 “小……妈,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一下没适应,又差点叫成小姨,白夜凛还是更偏向于舒蓝顺着她把话说出去。 “你妈没胡说。”白宇邯开心的看了小儿子一眼。 “这一趟出去澳门玩,我认识了一个医生,他告诉我,要生宝宝,最好是在没有工作压力下比较容易中奖,所以我已经决定了,下个月,放你们去休假,我嘛就先看着夜泽,公司里人才济济,总裁休长假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个集团不会就这么倒了。” “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我是打算出去玩玩,那只是蜜月期,我还不打算这么早要孩子。”白夜凛只是想多和舒蓝过过二人世界。 “怎么可能,趁我们还年轻,你快点把孙子弄出来,我和微微就去帮你带孩子,你专心打理公司不就成了。”他想着和微微到英国带着小孙子沐浴阳光多舒服。 “爸,你看着我做什么,反正我也不会再打公司的主意了。”他一脸的郁闷。 “你以为我想看着你啊,如果不是你,你弟也不会……”他白宇邯咬住了嘴里的话,差点又把那事说出来了,虽然白夜泽下毒想害白夜凛,不过好在白夜凛没事,只是老爷子最早就吩咐,要让他两个二子和睦相处,他实在也没有办法啊。 徐程微出言游说。“好啦,我去看看厨房里的甜汤好了没有。”她其实是偏向于自己的侄子的,当初她想杀了白宇泽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白宇邯一直游说,说什么白家家大业大,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只是这时候,白宇邯无意中提起这事,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借这个理由,自己闪到一边去了。 徐呈微走后,四个人处于一个尴尬的无声期。 “没事了,都过了。大家好好把白氏集团做起走吧。”白夜凛将身子靠向沙发椅背。瞥了舒蓝一眼。 白宇邯听了,自然是高兴,微笑的看着他,“家大业大,和气生财,既然现在能够大家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也是好事。白夜凛,我可告诉你了啊,虽然现在是白夜凛当家,但是白氏这么大,你不能做其他的吗,非得盯着这个位置不放。好好跟我努力学经营管理,一样可以出头的。” 徐呈微刚好过来,把糖水盘放在桌子上,并及时以手肘轻轻的敲了白宇邯的手一下,以眼神示意他又说得忘形,白夜泽的脸色不佳了。 “好吧,爸,既然你要给我机会,我当然愿意去做了。”虽然是这样子在说,但他真的不是很开心,白夜凛倒是抱得美人归,事业有成,但是他自己呢,灰头土脸的,他才不会就这样的放弃。 “既然白夜凛都表达了,那就明天跟我一起去集团里逛逛吧,当然,做得好不好,还是要看你自己了。”白宇邯瞥了表情复杂的大儿子一眼,“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决定就好了。我要回房间了。” 白宇邯跟他点点头后,看着白夜泽离开,不久,白夜泽夫妻俩也上楼离去。 就在三个人前后离开不久,徐呈微沉下脸对白宇邯说。 “我希望日后你的嘴巴能闭紧一点,别什么话乱七八糟说一通,如果不是为了你所谓的家族和睦,我才不会夹在中间当和事佬,想着上次阿凛受的苦,我就替阿凛不值,你就是放不下你的老大,哼,还想着他们两个变成好兄弟啊,告诉你,你没看出来他们是面和心不和吗?” “哎,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白夜泽放着不管吧?” 徐呈微一愣,他说的也有道理,那还说什么啊。 “我也没那么高的要求,总之先过了这几天再说吧。”不同于刚刚对着大家的开心笑脸,白宇邯沉着一张脸,毫不掩饰他对上次那事的不快。 0189 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捡起桌子上的小帽子,徐呈微想着阿凛夫妻俩一笑,看着那顶小宝宝帽子,心情变好。姐姐在阿凛很小的时候就因病离世,从而她就和阿凛相依为命,现在好了,他终于成家立业,她用母亲的心态看着他长大,真心希望他能收获一个完美的人生。 现在阿凛的缘分到了,她也看得出他是有多爱舒蓝,如此的重要的婚姻,她当然和白宇邯一样,希望他们可以早日开枝散叶,稳固家庭。 只是舒蓝和白夜凛不这么想,他们本来就是不是正常程序结婚,如今好不容易什么事都烟消云散,他们怎么不要抓紧时间,培养感情。 白夜凛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多,因为每天要处理公事,大半时间都在集团里呆着。 但也因为如此,她前期才有去做那些了解案情的时间。 就像现在,她哪还有自己的事情,两个人像连体人一样没事就腻在一起。 “我们要不要……?”白夜凛挑挑眉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着呆愣着不动的舒蓝。 “呃。还没,我不要。”她愣了一下,连忙回头。 白夜凛闻言,不由哑然失笑,一笑她反应这么直接,二笑她傻得可爱。 他看了手表一眼,“那算了,先下楼吃饭,十二点多,吃了饭休息一会儿,下午我们云海边玩玩。” “嗯。”她偶尔都会想想,白夜凛这个人是什么做的,这么精力旺盛。 出门的话,她都还好,如果在两个人在家,她都怕了。 临到他先出门时,不知为什么,白夜凛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舒蓝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惊讶。 “这个点,应该还没开饭,不如我们先做点什么?”白夜凛痞痞一笑,不把她的惊讶当一回事。 “没什么好做的,还是先下去吧。”她只想趁着他不注意从他身边逃出去。 “这样啊……”白夜凛眸中带着捉狭,片刻不移地打量着舒蓝 白夜凛话没有说完,但是他眯着眼笑的样子,让舒蓝觉得浑身不对劲…… 她有种青蛙被蛇盯上的感觉。 “但是我还是坚持想做。”深深注视面前娇俏的脸庞,白夜凛的嘴角扬起微勾。 “我好饿了。”似乎已经察觉出白夜凛的意图,她只想着要逃掉。 哪知白夜凛的手像蛇一样越缠越紧,直到两个人像麻花一样的扭在一起。 “你放开啦!”舒蓝挣扎着,拍开他捂住自己嘴唇的大手。 白夜凛的手虽稍稍松开, “你不是饿了,还有这么大力气叫,不如留在床上叫如何?”白夜凛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不要脸”舒蓝想着他说自己大声,赶紧压低声量。 “嗯,把你的脸给我?”白夜凛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脸凑上舒蓝的面前,将老婆紧紧拥抱在怀。 “走开啦,我要换衣服下楼了。”舒蓝终于想到一个点子,推开他,自己走到衣帽间去了。 如果下午要出去海边,她直接换一件连身裙好了。 她认真的想着下午事,压根没想到白夜凛的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笑,显得有些邪气的站在自己身后。 “如果我跟他们说我正在制造孙子给他们抱的话,他们会体谅我的。” “你敢……唔……” “你要试试看吗?”他不断。 “不要……唔……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啊……”舒蓝红着脸捶打他,抗议着。 她发现白夜凛越来越邪恶了。 当天下午,柳孟才就跟老婆一起去拜访柳思拿回来的名片上的马宾从,但在找了半天后,才发现那只是一个租写字楼的公司,并显不出有多大实力的样子,柳孟才有点失望。 四十多岁的马宾从长得沉稳俊逸,两人对女儿柳思的事侃侃而谈,在遇到白家的打压后,一家人曾经无望于人生,结果却被这位陌生的马先生出手相助了。 双方谈得开心,却一直没有见到柳思。 “柳思呢?”华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 “实不相瞒,我们打算把柳小姐好好的培养一下,她现在正在进行我们公司的礼仪培养课程”马宾从开口解释。 “这样啊——”柳孟才心里暗喜,虽然小是小,但起码有进行工作,又心中叹了一声。凭着柳思那性格,好像也不怎么容易能把白夜凛钓上来。 他跟妻子交换一个准备离开的眼神,觉得他们来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再看到柳思,时间已经是在五天后了。 马宾从暗中查看了一下柳思受训的情况,她样子看来很开心,看着她确实用力在做,他很满意。 半个钟头后,他即搭上最快的班机前往洛杉矶,他要向他的大老板汇报一下这一阶段的工作情况。 黄昏的彩霞斜照进入室内,此时在徐呈微的眼中看到的是一幅幸福的画面。 舒蓝坐在沙发上,阿凛轻轻贴靠在她身边,两人轻声的聊着,脸上的幸福光芒令人羡慕。 “你自己不能好好坐着吗。”舒蓝开玩笑的轻拍白夜凛的手,也没看看,家人都在这里,非得要这么紧密的靠着。 “没关系的,我再靠一会儿。”白夜凛深情的凝视妻子一眼,微笑的又将脸颊贴靠在她的肩膀上。 舒蓝注意到徐呈微的落寞神情,她跟白夜凛点点头,他体贴的先离开客厅,让善解人意的老婆多跟自己在这世上最亲近的小姨多聊聊。 “小姨,你怎么了?”一时改不了口,徐呈微也说,白宇邯不在的时候,还是叫小姨顺耳一点。 她笑了笑,“没事啊,只是想起了阿凛的妈妈,我的姐姐。” 这样啊,她就不好再插言了,因为她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只能轻轻的拍了拍小姨的肩头,“小姨,现在大家都还是挺好的啊,你不要再想了。” 突然徐呈微拉住舒蓝的手。“你一定要好好爱阿凛,他一个人很不容易。你别看他爸让阿凛管了白氏集团,但他实际上也是很偏爱他的大儿子的。” “好,我知道了。”舒蓝轻轻拍拍她的手,笑道:“小姨,我会注意这件事的,你就放心吧。” 虽然她再三的邀请,但徐呈微还是借口有事,回房间去了,其实,她也不想出门去,但今天是白夜凛那可怕的眼神,她就不敢回房了。 黑夜的风吹得好凉,好舒服。 看着舒蓝从大厅里走出来,白夜凛快速的走上前去。“蓝蓝,不如我们开车去看日出。”想着只要不回房间,他就不会再折腾自己了。 “好吧。”却没有发现白夜凛脸上露出来狡猾的笑。 0190 制造挡箭牌 夜晚来临,温度有点低了,白夜凛升起了车窗,两个人坐在车里,看着四周一片漆黑,舒蓝觉得很困了,她喃喃低语,愈说眼神愈迷蒙,慢慢的,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缓缓的闭上眼睛。 早晨,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在舒蓝的脸上,她眨眨眼,坐起身来,后来才想到昨晚她竟然和白夜凛在车上过了一夜,还做了这样的事。 她皱起柳眉,白天被他吃,晚上也被他吃,就连车上也没逃掉。 天啊! 她的脸滚烫得就像是要冒出烟来了!拜托,这……这真是一个堕落的一晚,这不是她的作风,都是白夜凛这个大色狼? “你醒了?”白夜凛拉开车门,坐了上来。他倒是一身完整的衣服,自己却是薄被下的一丝不挂。 “白夜凛,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她有点要抓狂了。 “我哪样了?”他一脸的无辜。 “白夜凛,我要回家。”她变脸了。 “好吧,你生气了吗,我也只是想让你舒服嘛。”他的理由总是冠冕堂皇。 “舒服什么呀,一天到晚除了这事,你没事做了吗,难道白氏集团倒闭了。”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自己说的什么呀,她只敢悄悄的斜睨着眼打探白夜凛的神色。 “蓝蓝,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虽然他也想过二人世界,但是有个孩子,他们之间不是更亲密吗? 闻言,她的身体一僵,想也没想的就继续无言的穿着衣服。 她这一举动,倒是让白夜凛一头雾水。 回到家里,各式佳肴的香味让人闻来是让人胃口大开,自从前世的冤屈得到破解后,舒蓝只觉得自己一天天的沉浸在幸福中,但不知为何心中总有着一丝的不安。 但她一直忍着,就怕被人看出她的内心的不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胃很不舒服,难道是在山上受凉了。 “你的气色不太好。”坐在她右手边的徐呈微担心的看着她。舒蓝的脸发自。而且,她注意到她几乎没动筷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胃很不舒服,难道是在山上受凉了。 “你的气色不太好。”坐在她右手边的徐呈微担心的看着她。舒蓝的脸发自。而且,她注意到她几乎没动筷子。 反而是白夜凛,他不是低头吃东西,要不就是看别的地方,就是不将目光移到舒蓝身上。 蓦地,白夜凛突地站起身来,“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对于之前说到孩子的话题,两个人回来就没有再说话,莫名其妙的,两个人之间就冷下来了。 火冒三丈的白夜凛扔下了餐巾,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他一回头,就看到舒蓝一手捂着嘴巴,快步的跑向屋子。 没有一秒钟的迟疑,他快步的跑向屋子去。 白宇邯却是十分不解,只有徐呈微也跟了过去,她就觉得这情形不太对。 眨了眨眼,白宇邯喃喃的道,“不会是舒蓝怀孕了吧?”他有两个老婆的经验,比这屋子的人都有发言权。 舒蓝没有想到她虚弱的从洗手间里出来后,面对的竟然是白夜凛那张俊逸的脸庞。 但她没有理会他,她吐到胃几乎都快翻过来了,而这个男人就是害她这么难过的罪魁祸首,她咽下那股不适,越过他,却突地被他抱入怀中,然后,他又像个神经病似的松开了她,又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着压抑的激动。 “对不起?” “今天都是我不对,我应该为你考虑,让你多些时间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不行。”不是说要出去旅游吗,这么快就要生小孩了。她还没有心理准备。 听到舒蓝说不行,他的脸色一僵。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希望过一段时间好吗。”她笑了起来,毕竟大清早的,不要把家里气氛搞得这么冷。。 白夜凛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出现笑意,“你好调皮,但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我也可以容许你继续调皮下去,但现在,我想要一个吻……”他喃喃低语,俯身温柔的埋下头,就在这时,被羞红脸的舒蓝捶了胸口。 他才发现,小姨居然站在一旁,结果三个人六只眼闹了个大红脸。 原本定于三天后的出游,也因为白夜凛临时有公事,而推后了。 美国分部出了一些纰漏,当天晚上他就赶了过去。 00二天,舒蓝约了好久不见的许一诺见面,而这天正好是中国的七夕节。 “蓝蓝,现在我们也难得在一起逛街了,白夜凛怎么这么不识趣呢,情人节也把你丢下,既然这样的话,等下不如我们互相赠送对方一份礼物,怎么样?”许一诺忽然提议。 “啊?”她从沉思中诧异抬眸,“可是……好吧,你想要什么。” “傻瓜,我是说,我们玩一点刺激的,如何?” “啊?”她闻言,不由得惊跳起来,“什么是刺激的?” “蓝蓝,我知道你比较害羞,其实我也很害羞……” 突然提到这害羞,是什么意思啊? “今天如果我们在街上看到中意的男子,你帮我搞定。我当然可以帮你搞定。怎么样” 呃,闻言,舒蓝就傻眼了,许一诺虽然可以这样玩,她已经结婚了还这样玩,如果被白夜凛知道了,她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吧。 “我妈之前安排我好多次相亲,我都烦死了,我就打算今天自己物色一个。”许一诺继续解释。 “哦。这样啊。”这个解释虽然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但她终于明白许一诺的意思。 “同意的话,我们就勾勾手指头!”许一诺调皮地伸出手,但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怎么了?”她觉得奇怪,因为从未见过许一诺如此的眼神,就好像突然见到了天地间的奇迹,双目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哇,好有型!”好半晌,许一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蓝蓝,这是我先看到的,你已经有白夜凛了,不能跟我抢啊。”回国这么久,难得看到一个顺眼的。 “谁?”舒蓝如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门口处走进一个黑发的男子。 虽然她不常跟男人相处,但见过的帅哥也算不少,电视上、电影里、跟着白夜凛出入的社交场合里……但今天,她却看到一个可以用“绝艳”来形容的男子。 堪称绝艳的他,又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阳刚之气,使他不致沦为阴柔,而是恍如阳光下的豹,有一种堂堂正正的明丽。 她不由得略略低下头,收起自己过于花痴的目光,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太过失礼。 “快,快去帮我把他搞定!”许一诺着急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什么?”她一惊。 “你忘了,刚才答应过我的事,这么快就忘了?”许一诺着急地提醒着。 “你是说——要他?”她又是一愣。 “你等一下如果看上了谁,我也会帮你的!” “我可不敢要,白夜凛知道了,不杀了我才怪。”她推托着,“万一他要是有女朋友了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 “这么好的条件,会没有女朋友?不可能吧?” “我条件也不差啊!”许一诺不同意她的看法。 “可是……” “好啦,我们等十分钟,如果他身边再没有女人出现,你就上!”许一诺一语敲定,不容她有任何迟疑。 然而,上帝没有让她们等到十分钟这么久,很快的便得知答案了。 “给我一份简餐。”只听他对服务小姐说。 “呃……先生,对不起!今天我们只供应情侣套餐。”售票小姐为难地回答。 “今天不招待单身客人吗?”他蹙蹙眉,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也不是啦……如果你愿意,可以购一份情侣套餐。” “我一个人吃得完?”他有点不悦了。 “对不起,今天我们搞优惠活动……” “意思是说,你们的活动只接待情侣,不是情侣要么饿死,要么撑死?”他忽然优雅的笑了,但笑容中带着慑人冷意。 0191 无法避免的宿命 “意思就是说——他是单身!”许一诺偷听之后,马上得出结论:心中不由得大喜,连忙向舒蓝如下令,“快,快去帮我把他搞定!” “我……”她只觉得双腿发颤,有点儿站不起来了。 身为舒氏集团训练有素的大小姐,什么社交场面没见过,怎么今天如此没用? 眼前似乎闪过白夜凛冷厉的脸庞,“诺诺我帮不了你,你自己去吧!”说完,她一溜烟冲进洗手间。 “呃……”看着跑得没影儿的舒蓝。算了,自己上,总好过两个人傻傻的相亲模式。 “打断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跟这位先生商量,可以等一下再点菜吗?”她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个……”服务生转身看了看那花样般的男子,男子起先也露出诧异的神情,但随后马上镇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请两位先看看菜单,我暂时不打扰。”话语方落,便随即退下。 待他一退下,许一诺便不请自便地坐到桌前,因为她怀疑自己如果再不坐下,就会真的昏倒。 “小姐,我们好像不认识吧?”英俊的男人笑着打量她。 “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认识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镇定。 “哦?”他静观其变,期待下文。 “先生,请问你想不想省钱?” “省钱?” “对呀,我刚才恰巧听见你不想点两人份的情侣套餐。” “哦,我的确不愿意,但不点又没饭吃,附近几家餐厅都客满了,怎么,你有办法可以让我省钱?” “如果有人跟你共点一份套餐,你们不就可以各付一半的钱了?” “小姐,我很乐意跟你共进晚餐。”他欣然接受她的建议。 “不,不,不是我!”她慌张的连连摆手。 “为什么?”俊眉一敛。 “我和我朋友一起来的,不过她上洗手间去了。” “那我就不懂你的意思了。” “我……我想认识你。”她耸耸肩。 “嗬,你跟一般女孩不一样哦。” “你是觉得我胆子很大吗?”突然感觉完了,他不喜欢胆大的女生吧。 “不,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他睨着她。 “这样总好过被妈妈押着去相亲吧。” “哈哈哈!”男子恍然大悟,笑得前俯后仰。 他如此一笑,不知为何,使得她心中紧张情绪顿时消失殆尽。想到刚才自己胆战心惊的窘态,也不由得觉得莞尔。 “我懂了,”男子点头,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眯眼思考了片刻,忽然说:“我可以跟你约会,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没想到这个男子还会跟她反要求,她略一思忖,俏皮的看着他的双眸,“好吧,但是犯法的事就不行了。” 过了一会,舒蓝才从洗手间里蹑手蹑脚的出来,看着许一诺似乎在原来的位置上坐很久了。 “怎么啊,搞定了?”舒蓝看着许一诺手上拿了一张名片,笑得神秘兮兮的。 “嗯,如果有需要,我就给他打电话。准保能把我妈镇住。”舒蓝一脸黑线,“你不是要跟他交往吗?” “交往什么啊,我才不想把自己这么早就锁住,我只是拿他来当一个结实一点的挡箭牌而已。” 舒蓝听完,简直是无语,还好自己没有替她去。 就这样一天很快就过完了。 白夜凛这天晚上就赶回来了,他在机场就先与舒蓝通了电话,得知她还在外面,两人就相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反而是舒蓝和许一诺分手后,赶到咖啡厅,白夜凛已经等候多时了。 “蓝蓝,在这。”白夜凛一看见舒蓝走进来,立即向她招手。 舒蓝点了个头,很快的走过来。“来了很久了?”她发现他的咖啡已经喝了一大半了。 服务生走了过来,她随便翻了一下菜单,便推给白夜凛,两人点了同样的套餐,等服务生走后,她便小声地说:“这家餐厅的东西贵得离谱。” 白夜凛浅笑,直盯着她看。 舒蓝粉颊一红,“干嘛这样盯着人家看,你不会才二天不见就害相思了吧?”她想借此调侃他,以稳住自己浮动的心情。刚刚一路上,她的心情非常忐忑,直到现在仍下不了决定。 “我是啊!”白夜凛亳不讳言的,对着她淡笑着。 “什么啊!”她的脸更红了。 突然,他轻轻握住她的手。 “看到你,我就放心多了。”他说。 她悸动着,同时也感到他在轻颤,凝视着他,由他温柔的眼神里找到了安心,忐忑心情似乎也抚平了。 “我其实也担心的,你知道那次……”她今天虽然和许一诺在外面玩,但是心里总是不安。 “不会了,那只是意外。”他笑,握起她的手到嘴唇轻吻了下。“今天要我送你礼物吗!” “不用了,你每天都送我。”她认为复生后的她是老天爷特殊的眷顾。 “你对我真的已经很好了。”她咬唇,凝着他。 她看到他的眼神全是温柔。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甘之如怡。”他憨笑,虽然眼中难掩困扰。 “心里总有点不安的感觉。”闻言,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强迫她抬起头来看他。 他凝着她保证道:“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相信我,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行了!” 舒蓝看向他,笑得飘忽。 她真希望自己能勇敢一点,能再更自信一些……但好难,她真的不知道她与白夜凛的爱情是否经得起考验。 情深缘浅会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宿命吗? 她再次惶惑。 舒蓝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坐在电脑前,眼睛盯着萤幕,但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何方。 白夜凛走进她的房间,将手中甜汤放在桌上,发现她没有反应,于是悄悄的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揽住了她。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舒蓝吓了一跳,抬头瞧见是白夜凛,唇漾了一个微笑,安心地窝入他的怀里。 “也没什么,不过就看看那个案子。”她轻声说。 白夜凛往她粉嫩的脸颊吻了一记。 0192 母女言欢 “来,休息一下,喝碗小姨熬的甜汤。”白夜凛将她拉了起来,离开椅子。 舒蓝望着白夜凛握住她的大掌,感觉着他的体温与掌力,一股莫名的伤感袭来,潜伏在内心的不安更是微微地抽痛着。 情深缘浅会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宿命吗?他们到头来,当真注定无缘? “怎么啦?快吃啊!”白夜凛盯着她溺爱的笑。 蓦地,舒蓝抑不住的泪水成串滑落。 白夜凛大惊,即速奔到她的身旁。 “发生什么事了?”他搂着她的肩膀,担忧地问:“是因为那案子的事不开心吗?一切都过去了,你要学会放下。” 她摇头。 白夜凛轻拍着她的肩膀,哄着:“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他低头注视着她。“来,告诉我,怎么了?” 舒蓝只是一迳地摇头,蓦地,她扑身趴在他的胸前猛地抽泣了起来。 “蓝蓝──”白夜凛急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幸福哦!”她伏在他的胸前哽咽的说。 白夜凛僵硬的肩膀垮了下来,松了一口气且满怀欣喜。 他浅笑,疼惜地揉乱她一头微湿的翘发。 “傻瓜,这还有什么好哭的!” 他抬起她的脸,为她拭去泪水。 她凝着他看,忽地又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再度埋入他的胸前。 白夜凛怔了下后,就紧紧的回抱她。 “我现在好幸福,所以就更害怕,”她喃喃道,感觉到白夜凛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我好害怕,当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的内心就惶惶不安,我几乎不敢闭上眼,因为一闭上眼,明天很快就会到来,而我却不知道明天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夜凛用拥抱回答了她。 “但是我不闭上眼,明天也一样会来,”她抬起头来。“明明被你拥在怀里,明明你就在我的眼前,触手可及,但我却没有自信,我讨厌这样子的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一个人疑心猜测,我甚至觉得你似乎与我渐行渐远,即使你现在就在我的身旁……” “舒蓝……”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里,我真的好幸福,所以就更害怕,我害怕咱们当真‘缘浅’,白夜凛,我真的好害怕!”泪水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白夜凛将她搂在臂弯之中,整颗心因她的泪水而揪痛不已。 “别哭。”他拍着她的背。 她摇头。 他将她搂得紧紧的。 “不要瞎操心。”他说,趁机汲取她的发香,以排遣他内心同样的沉重。“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会把所有的问题都搞定!”他向她承诺,亦对自己承诺。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眼中的坚定。她不解为什么他每次都能那么的笃定、那么有自信,他的自信心到底是由何而来? 他点点头,浅笑。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她凝着他,很认真地再一次问。 “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他还是这么回咨,始终如一。“我认为,据理力争的舒蓝最美!” “白夜凛!” 她再度偎入他的怀里,她告诉自己不需要彷徨,不必要脆弱,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做错了,也还有个白夜凛支持她,够了,这就够了! 吃过了饭,舒蓝在厨房里切水果,徐呈微则愁眉不展的坐在客厅看电视。 她在厨房忙了一阵后,就擦干手,踱步到客厅,陪坐在徐呈微的身边。 徐呈微侧过头去看了她一眼,表情似有话要说却又迟疑,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并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妈?”舒蓝装糊涂。 徐呈微又看向她,“你说我能操什么心?我这辈子最烦的除了你和阿凛,还有什么事?” “小姨,我好爱你!”舒蓝真心的抱紧徐呈微,她其实更习惯叫徐呈微小姨,因为她本来就很小嘛,她对自己的真心爱护,真的很令她感动。 “小姨,我和阿凛一定会很好很的。”她对徐呈微保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出旅游也提到了日程上,舒蓝其实还想回舒家一趟,最近她也有回家,可是总也不凑巧,她去的时候,何蔓总也不在家,要不在家的话,她很快就有应酬,就要急着出门。 不是她疑心重,她总也觉得何蔓有心躲着她,如果不是上次跟白夜凛吵架的事,她会来接自己回家,她都要怀疑何蔓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只是这次准备出游前,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决定要回家一趟。 不管她什么样的态度,总归她还是她复生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最关心最爱她的那一个“妈妈”。 因为白夜凛有工作上的交接,就派了家里的司机,送她回到舒家。 今天好巧的是,何蔓竟然也在家,并且对她非常热情。 “蓝蓝,你该是把妈妈都忘了吧。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了。”何蔓热情的抱拥舒蓝。 不但没有找各种理由走开,反而设计了很多菜式,做了大餐,法式沙拉、匈牙利牛肉、海鲜意大利面,和加了巴西式的鲜蚝奶油浓汤。一一摆在餐桌上的。 母女两人难得这么愉悦的共进午餐,午餐里还有酒,她加了水果味,饮起来甜腻。 才开始进餐时,白夜凛来了电话。 “好想你,再过两小时我就回去了。”他说。 “才几小时不见,现在我脑子里充斥的全是你的身影,怎么办?”他热情地说。 “愈甜的嘴就愈危险,你这些话不知向多少女孩子说过了,那么滚瓜烂熟!”她把电话放远,怕耳朵受不了。 “我发誓,你是00一个,我从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诗情画意的一面。很奇怪,见到你或想到你,我就不由得浪漫起来,不过我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你说,我在爱情方面是不是很晚熟?”他说。 这一谈怕又没完没了,她无心再听,只说:“回家再说好吗?我要快饿扁了!你再拖延,就会看到奄奄一息的我啦!” “看来你是比我现实。好吧!我们待会儿见!”他笑着说。 0193 计划 安置好了公司的事务,白夜凛挤出了一周的时间,计划和舒蓝到法国去散散心,这是舒蓝放下心结的第一次出游,他一定要好好的计划。 不能让任何事情来打扰。即使是何蔓也不行,因为订了机票,何蔓还曾打电话给他,让她去何一公司去拿一个什么合作案,他也不假思索的推掉了。他要抛开所有,只把空间留给他心爱的女子。 她那晚给他说的什么投魂之类的事,刚刚听起来感觉很匪疑所思,但前后一联系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他心里早已经下了决定,不管她是哪一个舒蓝,都是他今生唯一的妻,他会好好的爱护她,至人生终点。 马宾从从会客厅里出来,顺便把门也带上了。走到电梯里,直接上了三十七楼。 “何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把时间往后推,我觉得像白夜凛这么聪明的人,如果我们动作太紧,会让他们起疑的。” 何蔓看着越来越心情好的舒蓝,心里是一万个不开心,她的雅儿啊。这个仇,她非给报不可。 好吧,就让他们再快活几天吧,让舒蓝从云端跌落地狱,如果不是她,雅儿一定有机会回到自己身边的,结果让她鹊巢鸠占。看着她的眼睛,就恨死了。 “马经理,你的方案设计得怎么样,有没有问题。”何蔓看着书桌上舒雅的照片。心痛如绞。 “何总,你放心吧,没有问题,这个柳思一家人都很贪财就不说了,这个柳思本身就对白夜凛情根深种。所以啊,这事还是何总你有眼力,把那家人从加拿大那么远的地方也能挖出来。这事一定办得好。”马宾从把何蔓的心理掌握得很透实,拍马屁的能力在整个公司都是无人能及的,所以何蔓把这些极其隐事的也告诉他,放心的交由他去办理。 何蔓疲倦的把头靠在转椅上,闭上眼睛,一脸疲惫不堪,马宾从自然而然的走到椅子后,伸出手娴熟的地捏上她的肩膀。 “老马啊,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不过,总让你做这些事,也太委屈你了。”马宾从看似是何蔓的分部经理,但实则是何蔓的心腹兼地下情人。 舒雅的爸走得太快,她虽然很爱他,但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有时候也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只是马宾从是有家室的。两个人对外从来都是离得远远,在一起几年了,她们真正的关系无人知道。 “老马,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何蔓如果不是亲生经历,估计也不会相信的。 “信吧,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愿意和阿蔓在一起,只是我们都晚了一步,所以错过今生。”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和何蔓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两人太悬殊了,再说他家中还有一对妻女。 于公于私,这一段感情只能见不得光。 他心疼她一个人的辛苦,只能在工作上给予辅助。一双修长棉软的手指灵活的从肩上移到她的头上,轻轻的画圈按压。 舒服的感觉一波一波袭来。那双手从头上再移到肩上,一直往下探去。 何蔓只觉得身体一波电感传过,她没有睁眼,只是发出低低的呻吟。 马宾从集中精神认真的看着何蔓,明白她的苦楚,能看透她的快快不乐,聪明的他也应该明白她的不快乐是为了什么。但自己到底能给她多少实质性的帮助呢。 他不强求何蔓能把他放在心尖上,但求她能一天一点慢慢的将心中男子的身影忘去,一天一点的让他渐渐进驻她的心,这就能使他满足了。 马宾从为她轻捏着手臂按摩,细心聪敏的何蔓虽然明白他有想法,却不同一般人那样直接的要她说明白,他只是在一旁温柔的待她,用体帖的心为她解忧,用心良苦却不邀功。 忍不住,何蔓还是睁眼了,“宾从,这些年还是亏待你了。不过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没有多加考虑,马宾从直接就点头了,他一直就很相信她的。只是她说的他都不需要,他不要什么回报,只要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我是还有心事,没有跟你说,不过现在你什么都别问,等我将一切都处理好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马宾从浮起信任的笑容,“好。”没有二话地,他继续按摩的动作。 何蔓双手重合在马宾从的手背上,马宾从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薄唇落到了何蔓的唇上。 一切的尽在不言中…… “你什么都不用管,跟着我就好了。”舒蓝和白夜凛从飞机上下来,舒蓝感觉神清气爽。自从案子了结以后,她才真正放下了心里的大包袱。 第一站选在法国的波尔多。白夜凛拿着飞机场里的宣传页裹成筒状,站在舒蓝的身边,开始认真的向她介绍:“波尔多是位于法国西南的一个港口城市,是法国00四大城市,位列巴黎,里昂,马赛之后。它是阿基坦大区的首府,同时也是吉伦特省的首府。曾是法国旧省吉耶纳的首府,历史上属加斯科涅地区,以酒庄闻名。波尔多地区旅游资源丰富,有许多风景优美保存完好的中世纪城堡。波尔多因此也被称为世界葡萄酒中心,每两年一度,波尔多葡萄酒行业协会举办盛大的国际酒展-vinexpo。波尔多是欧洲的军事、航天和航空的研究与制造中心,集中了如欧洲航空防务与航天公司、泰勒斯集团等很多公司的研发机构,以及一些导弹发动机工厂和达梭航太的飞机制造厂,不过我们此次之行是红酒乡的浪漫之旅……”话音未落,两个人都意外的看到周围竟然围了一圈人,把白夜凛当成了一个非常优秀帅气的男导游了。 舒蓝愕然的瞪了白夜凛一眼,小声的抱怨。“本来就长得招蜂引蝶的,还敢在这里卖弄,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意外听到舒蓝说出这样的话,白夜凛哑然失笑,想必这次出来应该是个美好的旅程。 0194 你把我弄丢了 舒蓝快急哭了! 此刻,她站在波尔多波尔多最美丽的港口,身旁是波光粼粼的浪漫运河,抬眼望去,一栋栋最具法国特色的建筑就在眼前。 河畔多的是熙来攘往的人群,街道上更有自行车逍遥地穿梭其间,筑在运河之上一间间的船屋,活像是从童话书里头跳出来似的。 舒蓝置身于这样一幅美丽的世界风景画中,非但没有一丁点轻快的心情,反而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只见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巷上时而奔跑,时而顿足张望,试着找出一张属于东方人的脸孔。 怎么办?她快急坏了! 刚才她不应该贪图好奇,一走进跳蚤市场就兴奋得浑然忘我,没想到一转眼,竟然和白夜凛走失了。 这下该怎么办,两个人的手机都在酒店里。 出门前白夜凛还唠叨地要她跟紧,就怕万一她不小心走失了,只凭她那口半生半熟的法文,恐怕在紧要关头也派不上用场。 不过谁知道白夜凛的嘴巴竟然那么灵,真被他给说中了! 天色渐暗,气温遽降。 “到底跑哪去了?” 舒蓝下意识地拢紧身上那件长袖针织线衫,一身单薄的衣物根本无法御寒。早知道今早出门时,就该把外套一并带出来。 这是哪? 她刚刚糊里糊涂的走了好几条街,晃着晃着竟然晃进红灯区来了。 但是舒蓝并不知道什么是红灯区,她只发现这条街上好热闹,而且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呛鼻的味道。她顺着味道走,然后发现这种味道是自玻璃门上贴有叶子的咖啡店里传出来的。 她很好奇,左右张望,发现另一旁橱窗的玻璃后面,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正跳着撩人的舞蹈,她看得脸红心跳,只得飞快的撇开头。 路边滑板滑过的青年,看到她这个东方美女,纷纷发出惊艳的尖哨声。 她只得狠狠的瞪回去。 郁闷的发现,和白夜凛这个万能机走散了,她竟然会在这个城市一无所知。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她站在一间酒吧的屋檐下,苦恼不已。 舒蓝漂亮吗?无庸置疑。 她光就站在那儿蹙眉,都要比玻璃橱窗内的喷火女郎还要引人侧目。 一头如瀑布般的黑亮发丝闪闪动人,随着她左张右望的动作,在香肩上甩动出诱人的线条。 在霓虹灯光的照射下,更突显了她那双灵活乌溜的大眼,她的下巴十分小巧迷人,唇形完美,红扑扑的脸颊上还有一对迷人的小梨涡。 忽然,一只粗壮的手臂突然由后攀上舒蓝的肩。 “嗨,小妞,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吹风?到里头来喝一杯吧!”舒蓝一回头,发现是个酒醉的法国人,吓得她用力地推开他。 酒醉的男人一颠,被一位喷火女郎抱个正着。喷火女郎不知道贴着男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舒蓝惊恐地朝他们的背影一瞥,又担心起自身的安危。她啃咬着食指,嘴唇冻得直发颤。 不行,光在这里站着不是办法,再站下去,她肯定马上就要变成冰柱了。 回首望进身后的咖啡厅,里头人声鼎沸,婕娩心想,或许她可以进去里面碰碰运气,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个东方人问问路,或要点资料什么都好。 深吸一口气,舒蓝推开沉重的木门。 一入内,舒蓝发现外面的招牌虽然写着coffee shop,但里面与一般的酒吧无异。 首先她感受到的就是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一种很浓郁且呛鼻的味道,也就是她之前闻到的那种。 舒蓝感到喉咙有点不舒服,甚至头有一点点昏沉沉的感觉。她的心怦怦地急跳着,虽然心里害怕的一塌糊涂,不过她还是鼓起了勇气,选了吧台的一角坐下。 酒保很亲切的上前询问她要喝什么,舒蓝随即紧张的指了指隔壁桌上的那杯透明饮料。 “冰酒?”酒保不确定地重复一次。 这种酒的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三十五以上,一般都是男土在喝,女人很少喝这么浓烈的酒。 舒蓝飞快的点点头,她的视线在吧台内搜寻着,以至于忽略了酒保略带疑问的眼色。 很快的,她点的饮料送了上来。 她朝酒保点了个头,端起杯子就灌了一大口。 “咳咳——” 是酒? 她的秀眉马上蹙起,喉头一阵烧的窜人胃里。但人喉之后香气渐上,嗯,这酒的味道还不错,而且喝了之后身体也逐渐暖了起来。 她平常也不是滴酒不沾,于是她又喝了一口。发现酒保盯着她看,她紧张地微笑,举杯再喝一口。 放眼望去,酒吧里挤满了人,吧台旁的一角有现场的电子乐演奏。 演奏者把人们的情绪推向沸腾,一曲结束,喝彩、鼓掌、口哨、欢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喧闹声让舒蓝拧起眉头,撇开头,突然又瞪大眼。 不会吧?她……她现在看见了什么!? 那对躲在暗处的男女,不会是在做那档子事吧? 哦,天!她是知道法国人比较开放,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她不应该进来这里的! 舒蓝恐惧的站起,她摇摇头,掉头就要离开,不料,却撞上一波刚抵达的客人。 这些客人一进门就脱下帽子和皮大衣,与新友旧识聊天,当舒蓝钻出人群正打算走出去时,突然有人发现了她。 “咦,这是打哪来的东方妞?” 男人们脸上立即露出惊艳的神情。 “嗨,小妞,你急着去哪?”一名年轻人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我……我走错地方了,对不起……”她好害怕,这个地方看起来好可怕。 七、八个男人近乎着迷地望着她,一点也没有放她走的打算。 0195 门都没有 “好漂亮的妞,是打哪来的?日本人吗?”他们朝她靠近,垂涎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 “真是漂亮啊。” 舒蓝惊惧地往墙角缩,她不是很清楚他们说的是法语还是英语,因为他们说话的速度太快,里头的乐声又太吵。 但是她却知道,准没好意,联想到刚才的画面,她胃里起了一阵痉挛,背脊泛起一阵冰寒。 “糟了!”舒蓝皱眉,声音极度沮丧。“该怎么办?” 她的手心淌汗,内心害怕极了,他们朝她逼近,她已没有退路,向四周张望,期待找到能帮助她的人。 “干什么!?” 男人不耐烦的回头,当看到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身高一米九左右,眼眸如墨,薄唇微抿,面容如冰,穿着日尔曼衣服,高贵的气质扑面而来的杀气,即便他此刻嘴角还挂着笑。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老婆,我们来法国旅游,我刚刚和她走散了。” 酒吧里顿时响起一阵暧昧叫嚣。 拖着舒蓝的手,出了酒吧,白夜凛似乎在生气,快步的向前走。 舒蓝跟不上他的脚步,而且头好痛、好沉,结果才刚出门口就差点被门阶绊倒。 “啊——”她低呼一声。 一只手臂及时拉住她,不过她已经呈半摔倒姿态,而他也不急着将她拉起,反而用恣肆的目光将她从头打量到尾。 “你知道不知道危险?”他压抑的声线有着无法忽视的怒气。 “什……什么!?”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的手撑住木门,身体靠近俯望着她。 舒蓝感受到一股来自于他的压力,头更昏、更痛了。 看着她迷茫的双眼,想着自己焦急的在街上奔走,终于来得急在橱窗外看到她。他微笑,目光闪烁着有趣的光芒,她刚刚故作凶相的样子看起来非常逗趣,当然他也将她的逞强看入眼底。 “起来吧!” 他朝她伸出了手,很温柔的将她扶了起来。 “你刚才喝了什么酒?”她的脸颊好红,红得好漂亮,像颗水嫩饱满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将她一口吃下。 她摇头,可摇晃的动作却让她头痛更剧。 “我不知道,”她迷糊地回答,然后又觉得有必要再补充。 头好痛……被他这么抱着甩来甩去,好想吐……好难过…… 最后关头,她还来得及撇开他,半扶着膝盖大吐特吐起来,她吐得全身虚软无力,身体顺着圆锥型的路桩坐了下来。白夜凛心疼地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舒服一点没有?” 舒蓝虚弱地睨着白夜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走不动了。”她合上眼,虚弱的只想往他的怀里靠去。 白夜凛心里哀叹,才来这第一天就变成一只醉猫,他无语的笑。 “你过来。”她对他勾勾手指头,并挤出一朵魅惑人心的笑容。 他挑眉,靠近了一些。 “什么?” 舒蓝又媚笑。“太远了,再过来一点。” “什……” 来不及会意,舒蓝的唇已经直接凑了上去贴住他的唇。 他身体一僵,尝到她唇内恶心的味道,连忙将她推开。 恶……他恶心地猛吐着口水。 舒蓝靠着柱子得逞地咯咯发笑。“很臭吧,就是要臭死你,谁叫你把我弄丢了的。” 他歪过头突地一愣。 她笑起来的模样出奇的可爱,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沉静,出来之后的性格明显很活泼了。 白夜凛撇唇一个莞尔,她的行径明明很可恶,但他却生气不起来,一把抱起她。 “要吻之前,你该先回酒店去刷牙!” 这回她不再拒绝,软软的靠在他胸前,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不对,我现在只想有张床睡觉……” 一路把醉话连篇的舒蓝抱回酒店,即便她不重,但毕竟这么远的路程,也是把他的手臂也抱酸了。 自从上次她醉酒后,这是00二次了。虽然白夜凛不赞成她喝酒,但是他能清楚的看到,随着一次一次的清醒,她的心情和整个人像一朵慢慢开放的花,明显的感觉出她的释放,所以他也不太管束,只是这次太危险了,看来她以后不仅不能喝酒,还要把她抓得紧紧的,不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 脱去她的衣服,这衣服的臭味直接让白夜凛把衣服丢进了垃圾桶里。 “唔,好冷。”她赤身裸体的眯着眼四处摸被子。 白夜凛从洗手间里把水放好,看到这就是一副让他血脉贲张的场面。 他轻轻的把她抱起来,像抱一个小婴儿一样。 瞬间舒蓝浸泡在温暖的水池里,发出舒服的叹息声。这表情,让白夜凛真是好笑又好气。 只是把身上的臭味给她除去。轻轻的用大毛巾把她整个人裹住,抱起,放在床上,脑后给她垫了一个毛巾,他像照顾女儿一样把她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擦干。 再抽出毛巾,那莹白色就这样裸露在他的眼前,白夜凛把被子给她盖上。转身去洗手间接了一杯水。 拿着一个小盆子。 扶起她的头,想让她漱漱口,哪里知道她倒像是口渴般,一杯水就被她一口气喝光了。 白夜凛放下杯和盆,双手叉腰,真是,他一个人笑着抚额。 好吧,睡吧。大家都累了,他收拾了一下,脱下衣服,甫一睡下,舒蓝就自动的翻身过来,一条玉腿横跨在他的腰上。 原本想着她累了,醉了,让她好好睡的白夜凛看这情形,再也忍不住。“蓝蓝啊,本来我是想让你好好休息的,这可是你主动的啊。” 奈何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反应。 “好吧,当你默认了。”说完,扶着她的玉腿,向她挤去。 “唔,别动来动去的嘛,人家困死了。”也不知她是睡着还是醒着,白夜凛听了她的抱怨,不得不停下来。 过了一会,她又没了动静,这几番折腾,白夜凛不由怀疑这妞是醒着捉弄自己的吧,不然次次都这么巧,他一有动静,她就开始说话。 哈哈,管她的了,“你倒是睡着了,还来撩拔我,撩拔成功你就不管啦,门都没有。” 0196 第一关测试 柳思瞄了眼手上的表,现在已经十点了,而这家名为科宇公司的总经理却迟迟还未现身,看来对方并不十分在乎这个生意。 她前几天感冒了,身体并不十分舒服,却硬是一反往日没有耐性的性子等了近一个小时,最后,她站起身,决定不再等下去。 什么嘛,好难得自己这么积极的工作,居然会遇到这种事,她深受挫折感。 “对不起!”方思庆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猛然在柳思的面前停下了脚。 怕他一时重心不稳撞上她,柳思连忙退了一步,她故作平静的脸上,一点都找不到被他的唐突所惊吓的神情,这段时间马宾从好好的给他训练了一番。看来这个马宾从果然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见效很大。 方思庆注意到她脸上的平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可以看出,她有别的女人少有的胆识。 “对不起!”方思庆站定在她的面前,无辜的双手一摊,“我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 柳思不发一言,径自仔细的打量着他,“方总经理?”她猜。 包括一言一行,一个动作马宾从都让她控制的很好,包括现在这个方思庆,其实也只是给她练习的例子。只是方思庆是不知道的。 马宾从对人的心理研究很透彻,他不停的给她贯输白夜凛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她必须有一定的抵制的能力才可以有一丝胜算。 方思庆对她打量的目光,一点也不以为意,毕竟是他自己有错在先,“叫我思庆吧!” 柳思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平铺直述的表示,“你已经迟到了。正确点来说,你已经迟到很久了。” “对不起!”方思庆再一次道歉,“在来的路上,临时出了一点意外。”他顿了一下。“请坐。” “其实我不应该再给你机会。”柳思考虑了一会,还是依言生了下来,她十分公式化的表示,“我不喜欢迟到,同样的,我也不能接受他人迟到。” 方思庆叹了口气,对方穿着大方简洁的黄色套装,带着一副大得遮住半张脸的眼镜,棕发一丝不苟的绾了个髻,看上去,老气横秋,语气也很严肃认真,只是她的脸分明就是一张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对不起!”方思庆知道这个女人来自于瑞科集团,相对于这个瑞科,那他的公司就是小儿科了,他得罪不起,所以再一次陪罪。 “我接受你的道歉,”柳思将原本搁在大腿上的公事包打开,拿出一叠资料,“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柳思。这是我们公司打算进行的投标案的详细内容。”她平铺直述的表示,“我知道贵公司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若方便的话,我们公司希望能在开标之前,先看到贵公司的预计方案,主题方向我们比较重视经济预算。”这个经济预算嘛是最后昨走时马宾从让加进去的。 方思庆考虑了一会儿,她的要求似乎于理不合,他不由得沉默。 “不同意?”柳思猜测,后面的话,她想不到该怎么说下去,因为她就像是一个木偶娃娃,这后面的,马宾从没有教她啊,他不是说这个人一定会答应的吗。 “这种事在我经历商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提条件的。”方思庆无奈的摇摇头,这女人讲话实在不怎么讨喜,估计这个案子接下来,也会很不好做。 “我们公司有许多的限制,”柳思进一步表示。 “这点我知道。”根据安排,方思庆必须答应。“看来我们已经达到了初步的共识,既然这样,我先走一步。”柳思站起身,礼貌性的与方思庆伸出的手一握,“那就三天后,把你们的资料发到我的电子信箱。”回去这些东西,就没她什么事了,得全部交给马宾从去做了。 “好的,到时候见。”方思庆送她到门口,一转身,就拿出手机,拔通了电话。“老板,已经试过了,还是不错的,就是眼神飘忽。不过还是可以进行下一个动作了。”方思庆呼出一大口气。挂上了电话,目光立即扫到门口,那个柳思正要踏出大门,柳思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袭来,她的手茫然的伸向四周,陷入黑暗之中。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看到柳思的眼睛张开,方思庆立刻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有个万一。 老板说这个人目前很重要,不能出差错,如果她要在他手上出什么事,他可完了。 “柳小姐,你没事吧?”方思庆扶起挣扎着要起身的柳思,却刻意拉开自己和她的距离。 柳思硬是头昏脑胀的不适感,在方思庆的协助下半坐起身。她摸着颈项,意外的发现扣到脖子的扣子被解开,她刻意看了看方思庆,只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便不着痕迹的整理自己的仪容。 方思庆倒了杯水给她。 柳思接过方思应递给她的水,饥渴的喝了一口,感到冰凉的水滑下喉咙,她发出一个舒服的咕哝声。 “我怎么了?”柳思又闭上眼,躺了一会儿,等头没那么晕了,她才看着方思庆问。 “你晕倒了。”方思庆解释,“我才要送你出去,你就毫无预警的倒了下来。”他指了指她的额头。 柳思疑惑的抬起手,轻触了一下,然后痛得皱眉。 “你晕倒的时候撞到了头。”方思庆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来不及拉你。” “没关系!”柳思坚持要起身。 “你还是躺一下比较好。”方思应给了个良心的建议。“我刚打电话给医生,医生马上会来,你应该检查一下。” “我没事。”她拒绝了方思庆的好意,“我只是最近感冒还没好。” 不用看镜子也知道她现在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谢谢你的好意,再见。” 方思庆只得爱莫能助的耸耸肩,毕竟他没有权利强迫她留下来接受医生的检查。 0197 法国浪漫之旅 舒蓝半着的双眼,直接沉睡进入了梦乡之中。 她看着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你再眨,我可就要猛攻了。”白夜凛见她醒来,始终有些尴尬,稳住身体不进不退。 舒蓝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考这是一个什么情况,白夜凛忍着额上滴出汗来。只得缓缓抵着她。 “以后不要再走丢了,蓝……你今天把我吓死了知道吗。 沉沉的睡去…… 在一片晨光与绿野中苏醒,是多么顶级的享受。 当宋茵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就是置身在这样清新的绿野仙踪里,慵懒地伸个懒腰,觉得连身体内的细胞都活了起来。 “早!你醒了?”白夜凛悄然地走了进来,她伸着懒腰望着他,可爱性感的模样让他心痒了起来。 “早啊!凛儿。”她咯咯地笑着,幽默地这样称呼他。 他征愣了一下,“凛儿……”这名字,凑合吧,她给他的独一无二。 “女王,让我来服侍你用餐吧!”他露出神秘的一笑,从门口处推了餐桌进来,上头有只银色的托盘,放着一份酒店提供的早餐,还有一枝刚从花园剪下的白玫瑰,花瓣上还有露珠呢! “哦——你会把我宠坏的!”她感动得无以复加。 “这可是有代价的哟!”他故意露出坏坏的笑。 “什么代价?” “我想看看你的肚脐眼长得什么模样?”他夸张地伸出手,倏地往她身上抓去。 “啊!休想!哈哈……不要啦!” 于是,一场清晨追逐战开始,他追着她,搔她的痒,把她逗得咯咯笑。 “铃……”电话铃响了,他伸手一接,“喂!”了一声,便把它递给了她,“你妈妈找你。”这个丈母娘还挺会选时候来打搅他人好事。 “喂!妈妈,有事吗?哦……”她还在讲电话,身旁的白夜凛却在一旁做搞破坏,一把揽着她的腰,就这么吻起她的耳朵。 “嗯……不要啦!好痒啦!嗯、嗯……”她一面闪一面笑,还一面讲电话。 白夜凛索性低下头,开始吻着她的肩颈,再用双手爱抚着她胸前柔软的那地方。 “什么?妈妈,你说什么?啊……”舒蓝不由得又呻吟起来,竟随手扔了电话,就这么与白夜凛滚回床上,开始你来我往。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何蔓如果还听不出来是什么场景,她又不是初入人事,当下挂掉电话,脸阴沉下来,既然你们这么开心,那我就提前开始吧。 何蔓的眼神里闪过一道阴鹜。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他与她梳洗整装后,便高高兴兴地牵着手出门踏青。 法国的葡萄酒历史十分悠久,可追溯至公元前600年左右,希腊人来到了法国马赛地区,并带来了葡萄树和葡萄栽培技术。公元前51年,凯撒征服了高卢地区,正式地葡萄树栽培便在此展开。 他领着她,走进一片废墟,穿过其间的荒烟蔓草,他与她站在一个很古老的石阶上,仿佛穿过时光隧道,进入以前的辉煌时代。 “这废墟好大喔!年代应该很久了吧?”她环视着周遭,觉得亲切得像是她曾经来过一般。 “这城堡最少有一百年以上的历史,听说这城堡的主人是皇族的后代,算是地方上的首善之家,在这些酒店和城堡总是流传着很多故事,最多就故事也就是红酒了。”他拉着她坐在一旁的石阶上,一脸的肃穆专注。 “红酒还有故事?”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葡萄和酒的象征意义在宗教上随处可见。耶稣创造的有关酒的第一个奇迹是在佳娜的婚礼上,他把水变成了美酒。耶稣说:“我是真正的葡萄,我的父亲是种植葡萄的农民。”对耶稣的门徒来说,酒是上帝之子的鲜血。在圣体圣事等仪式上,葡萄和酒受到了教士们的普遍青睐。在中世纪的艺术画中,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被表现得像一串压榨机下的葡萄。直到18世纪,人们还认为喝下去的酒会在体内变成血液。在疫病流行时,所有的人都会喝酒避邪。”他很认真地诉说这故事。 “白夜凛,我才发现,原来你太挺博学多才的。”舒蓝一路上只管吃和玩,有这个人在身边什么都给她包了。她不自觉地握紧白夜凛的手,倚在他的肩上,近乎呢喃的对他说:“嫁给你真好!”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离开废墟,他接着又引着她穿过庄园,来到一处有瀑布与溪流潺潺的人间仙境。尽管温度很低,他却兴致很高地脱去鞋子,让一双大脚丫能充分地享受清流的洗礼。 “想不到这里的水好清澈。”她也学他把脚伸进水里踢呀踢的。 “你可能不适合把脚放下来吧!”他面有难色地说。 “为什么?”她不服气地反问。 “你的肉太嫩了,我怕这溪里的鱼虾受不了,跑来咬你怎么办?”他说笑的。 “那算什么?你这只大野狼都我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小鱼小虾的。” “好哇!你说谁是大野狼?就算是,我也是一只有品味、很专情的大野狼。”说着他又伸出手,夸张地往她身上一抓,一场嬉闹又开始了。 “啊——你泼我?看我的厉害。”舒蓝也不甘示弱,尽兴地泼着水,开怀的笑着,没有勉强、伪装,她在他的面前,永远都可以这么自然,那么快乐。 突然白夜凛停下动作,一脸专注地望向溪水,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溪里,弯下腰,从溪水中的一块石缝旁,捞起一只雏鸟来。 “小乖乖,你一定冻坏了吧?是哪个顽皮鬼把你从鸟巢里拿下来,放在这石头上的?”他轻柔地把鸟捧在手心,心疼地跟它说着话。 他朝四周看了看后,便上了岸,来到溪旁的一棵大树下。他小心地把鸟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再利落地抓着树干往上爬,一直爬到有鸟巢的地方,这才将雏鸟轻轻地放回去。 他那样的呵护细腻,看在一旁舒蓝的眼里,顿时感动得无法言喻。她想,如果他此刻向她求婚的话,她铁定立刻答应。 0198 未婚仪式 “不知道是哪个小孩顽皮,对一只雏鸟恶作剧——”他下了树,来到她身旁,话才讲一半,出奇不意地让舒蓝给吻了。 白夜凛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地回应,舒蓝很少主动献吻,他很欣慰,也很激动,他知道,她已经动了心。 “啊——”舒蓝先是一叫,满脸通红的赶忙推开他。 “嗯?咳……”白夜凛则是尴尬地一直咳着,一脸无奈的对着舒蓝笑了笑。 不久,他们便随着这群孩子的带领,从溪边来到庄园,加入他们乡村最热闹的踩葡萄赛。这是他们葡萄收成时,最受欢迎的娱乐之一。白夜凛很快地就融进这样的活动里。 “蓝儿,别怕!很好玩的。”他唱着、跳着,伸手一拉,也把舒蓝拉进大木桶里。 “我不会啦!我没那根筋。”生性有点腼腆的她,在这些个陌生面孔前,更显得局促不安。 白夜凛是懂她的,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帮她融入法国人天生的热情里。 底下的葡萄就这么被踩出紫色的汁来,舒蓝随着他叫着、跳着,她望着那一张张刻着岁月的西方脸孔,她突然觉得,她其实离他们很近。世界上的人种很多,但,感情却是一样的。 她看着四周的笑容,再与白夜凛相视地望着,第一次,她高兴得有想哭的冲动。 在欢笑声中,他与她终于偷了个空,两个人闪进一旁的树林中,二话不说便抱紧对方,疯狂地吻着。 “不!你还没告诉我,你确定了吗?”他停下动作,急喘的问她。 “哦!天哪!你还问这个?是的,我确定”她甜蜜的一笑。 “我听不见,能不能再说大声一点?”他有意吊她胃口,抵住她又磨蹭了一下。 “啊!我、爱、你。”她抽了一口气不顾身边有没有人,大声喊着。 “我也爱你。”他终于满足地笑了,随即低下头吻住她。 “哇!恭喜你们。来,喝杯葡萄酒庆祝一下吧!”突然,涌进一堆人,鼓掌的鼓掌、弹吉它的弹吉它,搞得他们是一脸尴尬。 白夜凛笑着搔着头发,拉着舒蓝,两个人就这么匆忙地落荒而逃。 “哈哈哈……”一进屋子,他俩抱着肚子大笑特笑。 “白夜凛,我有些害怕这是一场梦境。”大笑过后,舒蓝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你还在害怕!”他凝视着她,神色镇定地说。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她心底升起很深的歉疚感。 “或许是我对你还不够好,我们之间的爱,还不足以让你有力量可以突破你心理的障碍。”他轻叹了一声,便转身回房。 这一晚,他与她都失了眠,各自躺在床上想着对方。 舒蓝索性起床,独自一人走到客厅外的阳台上透透气。“天冷,这样会着凉的。”他静静的从她身后走了过来,还拿了一件披风让她披上。 舒蓝什么话都没讲,只是一直看着他,觉得眼眶热热的。他毕竟是懂她的,温柔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拉起她的手,两人双双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客厅一片黑,只有窗外的星光隐隐地透进来。他们面对面地坐着,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天地仿佛都沉静了。 她突然伸出手,解开自己身上睡衣的钮扣,在默默无语的静谧里,拉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的睡衣里。她闭起眼,胸前的起伏是她唯一的心情。 “白夜凛,我爱你!”她轻声地呻吟了一句,便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倒在沙发里。她伸出手,往他的睡衣里探去。 “宝贝,我爱你,可是,我们目前不能这样做。” “嗯?”她望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我不要你是用歉疚的心来跟我做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们之间不只有性而已,更重要的是爱。” “可是,我爱你啊!”她激动的回复。 他的心意她懂,她沉默了好半晌,才说:“可是我睡不着,怎么办?” “没问题!我有个好主意。”他神秘地笑了笑,开了灯,开始耍他的“武功”就是——按摩啦! “哎哟!好、好舒服啊……”舒蓝整个人趴在沙发上,发出呻吟。 隔天一早,白夜凛就载着舒蓝往西山的方向去,他说,有个惊喜等着给她瞧。 “哇!好古典的教堂。”他带她来到了一间乡下小教堂,是栋法国传统式的建筑,那庄严的气氛,让舒蓝一看,整颗心都平静下来。 他们正欣赏式的看着,一位慈蔼的修女正巧从教堂走出来,一看见他们,便笑着对他们挥手。 “嗨!欢迎你们回家。孩子,别怕,他的爱,可以帮你化开心底的恐惧。”她看着舒蓝,说出这么突兀的一句话,让舒蓝的心震了一下。 “这教堂好美啊!虽然小但却雅致得很,要是能在这儿结婚多好!”舒蓝参观后,回到了教堂里,这才不禁惊叹地喃喃说道。 “那我再在这里向你未婚,我还没有正式的向你求婚过?”他突然拿出一个用藤蔓绕成的戒指,深情地问她。 望着他刚随手做成的花戒,眼眶泛红。 “你愿意吗?”他说。 “可是,我们已经结过婚了呀。”她突然觉得白夜凛有时候也有孩子气。 “可是求婚仪式没有做全,来,我们现在做……”他牵起她的手,在神圣的教堂前,他吻了她,而那花戒,比钻戒更有光泽。 从教堂回来的路上,他与她都笑得灿烂无比,像是两个浸淫在幸福的新婚夫妻,他们谈着彼此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聊着对这世界的憧憬,交换着彼此对家庭、婚姻,与人生观上的各种话题。 夜深了,舒蓝的心,渐渐暖了…… 凌晨两点,方思庆把醉酒的柳思送到乡下的小平房里。 计划出了差错,酒会后本就是马爷派其他人来做这事的,但是预计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现在这个主角似乎只有他来做了。 之前,马爷说了,只要他冒充一个经理和她假谈方案的事。 现在居然要自己来当这个假奸夫,他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即使在电话推托,可是马爷说了,不能推,如果推了,那笔钱的高利就不能给他免了,如果做的好的话,还可以不用还钱了。 他把醉得人事不醒的柳思放倒在床上,打算自己还是先在外面躲一躲。他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事,心里还没准备好。 “唔……”柳思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焦急的坐了起来,脑子一片混沌,她用力摇了摇头,更加晕了。 她托着头,慢慢的回想,是了,晚上的酒会……只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像是民宿,她摇摇晃晃的去拿门想要离开,结果发现门是反锁的。 这是什么情况?她心里一阵恐慌。 自己虽然是马经理按排要去设计白夜凛的,但她的目的是要跟白夜凛结婚的呀,如果被白夜凛知道自己和其他的男人混在一起。自己还有什么好事? 只是这头快要爆炸了。 突然外面一声惊怪的响声,吓得她半醉中跳上床。缩在被窝里面,听着阴风阵阵拍打窗户的声音,柳思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声音? 不行,她再也受不了了,她的胆子很小,尤其对那种看不见的东西,她更是心怀恐惧怕得要命……伸出手,她努力在床上摸自己的包包,当终于把包包揽在怀里时,她已经满头大汗了。 没空管掉落在地上的被子,她急着打电话回家求救,可无论是家里的电话、老妈的手机、老爸的手机,她连打了一二十通,结果都一样,没有人接听。 “她们一定事先串通好了,真是太过分了!”她生气的举起手机,可是在摔下去的前一刻,她的理智回来了,她不可以拿它出气。 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几近叹息的敲打声,她惊吓得想抓回被子,可是力道没有控制好,她反而跟着被子一起跌落床下,砰一声,这一摔可不轻,还好她的手机还稳稳的抓在手上,要不然损失更惨重。 “夺夺夺!”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柳思惊得差点跳进来。 结果,门自己打开了,原来是之前见过的方思庆,柳思拍着心口,瞪眼看着这个奇怪到来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是不是你带我来的。”柳思有点生气的表情。 “你很好奇?要给你你解释吗?”方思庆的回应更奇怪。 “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好奇心。”柳思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手一摊,他无所谓的说:“你不想听,我也不勉强,可是万一你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你可别怨我没有事先知会过你。” “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 “这个奇奇怪怪的声音跟那个流传的故事有关,你不是不想听吗?”爬上床,她依然紧紧抱着被子,“既然已经开头了,干吗只说一半。” “这个故事也没什么,相爱的两个人因为家族的仇恨无法结为夫妻,后来两个人决定私奔,他们相约在山边,可是女主角还没盼到男主角山现,父亲就带着家族的人出现了,她不想跟父母回家,因为她知道回家之后,她将从此不见天日,挣扎的时候,她不小心失足坠山崖里,相爱的两个人至此天人水隔。” 0199 错棋 柳思忍不住追问,那个男主角后来怎么样了?方思庆略微一顿,眼神充满哀伤。“因为承受不住痛失爱人的打击,他发疯了,他的家人只好把他关起来。” “好可怜哦。” “据说,这间民宿就是当初囚禁那个男主角的地方,女主角的魂魄因为心疼为她发疯的男主角,所以她天天来这个地方陪伴他。” 有一股凉意从脊背爬了上来,柳思顿时全身发毛,“你胡说八道,如果这栋房子是当初囚禁那个男主角的地方,这里应该有一点年纪了,可是这里看起来很新。” “柳小姐,你看,我们孤男寡女的,这家民宿又只有这一间房了,你看是不是,我们今晚就凑合一下。”刚刚在外面,马大爷回话说,计划照旧,叫他先演着,演得好,钱的事都好说。 杨思庆一边想着怎么拖延,一边继续他的演戏。 “滚出去吧,你怎么来就怎么走。”柳思一下抱紧被子把自己和杨思庆隔离开来。 杨思庆思忖着自己这会应该做一个很狰狞的表情吧。于是阴沉着脸,一把将柳眉思的被子丢开,柳思没了依附,之前又受了惊吓,这个杨思庆背着灯光投射过来的阴影看起来好可怕。 柳思吓得不由哭了起来,杨思庆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心里拼命抱怨那个主角怎么还没出现。 “你就大声的哭吧,这间房离其他屋子都远得很,再说这种鬼天气,谁又会来救你。 柳思平时是很跋扈,但在实际一个人时她绝对是缺乏保护自己的能力的。只有一个形式武器,就是可怜兮兮的哭罢了。 杨思庆慢慢的向床边挪去,心里更是烦燥,这戏没法演下去了。他扭过头,拿出手机给马大爷发了个短信,“还没到,这戏演不下去了。” 谁知不到两秒,他就收到了信。“假戏真做,债都给你清了,还再给你二十万,关键要真,一定要把人等到。” 看完这个消息,杨思庆即便对柳思没有一点的兴趣,他也有了努力做完的心思,整整二十万啊,这个活儿必须得做到底啊。 柳思看着周围无处可逃,只得把自己抱得紧紧成一团。 一切只是好玩的游戏。 “我们去哪?”柳思坐在白夜泽的车里,不知是什么车,但绝对不是他从前的卡宴了。她甚至不知道,其实白夜泽早已经回了白家,虽然之前发生过他想要白夜凛性命的事,但是毕竟白夜凛治好了,他终归也是白家大少。 “我们先去酒店住一夜,然后你跟我去我的公司做秘书。”哎,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这个柳思表妹在自己身边,会妨害他的活动,不过这是别人的要求,他没有办法。 虽然白夜凛走了之后,他才新官上任的,不过这事,白宇邯还是知会了白夜凛的,他没有反对。 白宇邯知道白夜凛不待见白夜泽,但他识大体,没有多作计较。 他也私下跟白夜凛打过招呼了,要他从底层做起,不要再惹事,不然就不是送他出国这么好的事了。 为了白氏的壮大发展,他这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也丢不下。 月色下。白夜泽载着柳思去酒店,他的住处其实离这里并不远,只是他不想让柳思去罢了。 路程虽短,但坐着车摇一摇的颠簸,让柳思的胃翻来绞去,很不舒服,而且全身软趴趴的。 白夜泽扶着她到酒店房间门口,取了房卡,他扶着她往阶梯走,但她的脚好无力,而且每走一步,她的胃就震一下,令她好想吐。见她走得有气无力的,白夜泽忍着她满身的酒气将她打横拖起往楼上走,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后,他以脚踢门再走了进去。 再问:“你自己能行吧?” “能行啊……恶……”她还是忍不住的吐了,还吐了他一身。 柳思急忙捂住嘴巴,飞快的从他的怀中跳起来,冲往浴室去。 此时白夜泽的脸都绿了!他身上被她吐了一身。 他抬起头来仰头翻了翻自眼。看来他跟她真是犯冲,跟她在一起就是没好事。 叹息一声,他换了房间,好好的洗了几遍,还是一身那味儿,自己都快被熏吐了。 而柳思在吐光之后,洗把脸,走出来歉然的道:“对不起,表哥……” 她眨眨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吐了一日长气,也好,不然,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柳思爬上了床,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跟着白夜泽去专卖家换了一件宝蓝色的套裙,美名其曰当表哥秘书去了。 所以,梅香一到公司,没看到白夜泽,却看到一名外型艳丽的陌生女子坐在经理办公室外会客沙发上,可是这一层楼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上来的,所以她出现在这里就更奇怪了,“请问你是?” “我是柳思,你一定就是梅香了,我是新上任的秘书,白夜泽让你给我安排下工作。” 梅香蹙眉,“呃……你坐一下。” “呵呵呵……不然呢?我知道怎么处理,你不要老是把我跟白夜凛比好不好。” 0200 办公室混战 下一秒。白宇邯只听到电话“嘟嘟嘟”的声音了。 挂掉了电话,他回头看着坐在办公室的梅香,她的一双秋波瞅着他,削肩下的白色连身裙是婀娜多姿的身段,平心而论,她的确是个不错的美人,但是他后悔自己把她弄进来了,这才几天啊,自己都有点厌倦的感觉。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看来就是一副宿醉模样的柳思走了进来。 当她在办公室里看到一位妖娆动人的美女后,她先是一愣,然后不解的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白夜泽抿紧了唇,走向柳思,“这是梅香,我的事务秘书,你以后就跟着她一起吧。” “好啊,”她笑咪咪走向那个空着的位子。 柳思眨眨眼。难以置信的瞪着她,同时不悦的看着白夜泽,如果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她就不姓梅。 他耸耸肩,“你们要好好相处,说不定我这还要再来几个秘书,你们要不要上演一个座位保卫战?!” 废话!梅香略带气愤走到那个柳思面前,“对不起,刚刚是我怠慢了你,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虽然我知道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你也要知道,我跟他也是有关系的。”柳思刻意把话说得暧昧,却又不道明。 “呃……”梅香又是一愣。到底是她还在醉呢?还是她脑子有问题,这种话她也敢直接当着经理说出来? 白夜泽突然笑了笑,有趣!坐回他的位子上,双手环胸的看着两个互看不顺眼的女人。 不过,为了不让两个女人在办公室争执不休,所以他还是指示楼下的秘书部送上来一套隔离板,如此一来,他的办公室似乎就变得更热闹了。 难怪有人说过,两个女人就可以成为一个菜市场了。 “铃……”办公室里,电话铃声一响,白夜泽就可以看到两个女人比赛谁的手快。 “喂!是,是经理办公室,你等一下。”梅香嗲声嗲气的将电话按给白夜泽后,再得意扬扬的瞥了气炸心肺的柳思一眼。 输了一回合的柳思,咬牙切齿的将椅子移到另一边的电脑桌上打字,但电脑上出现的是死三八。 白夜泽接完电话,看着梅香说:“待会儿要开会,你把事务部刚拿来的资料都给我理出来……”他的话语未歇,只看到梅香飞快的又挤身到她的身边,一手拉开键盘,一手抢走她手上的滑鼠就开始在点选资料。 柳思真的受不了了,她倏地起身,火冒三丈的走到白夜泽的桌子前,双手压在桌沿,身子前倾的瞪着他,压低音量咬牙进射,“把这个女人请出去,不然我实在没有办法工作了。” “不行就算了,老实说,我觉得我比她更有效率!”梅香的耳朵尖,还是听到她说的话了。 柳思气得直起腰杆,回头看她,“你最好节制点,不要以为自己是他什么人……” “没能力就是没能力,没有必要找借口!”梅香冷笑的又打断她的话。 “你……” “你还是回家玩去吧!” 柳思咬咬牙,用力的拍了管洛奇的桌子一下,“你怎么说?一天到晚有个女人一双秋波飘来飘去,不恶心吗?” “怎么会恶心?别忘了,你也穿着很暴露哟。”梅香的反应一点不让步。 白夜泽有点明白何蔓的目的了,这个柳思只会对男人撒娇,一点实战能力都没有。看着气得语塞的柳思,想了想,他看着气得脸红的柳思,“其实你们应该可以友好相处啊……” “听到了没?经理发话了。”梅香挑高了柳眉,挑衅的睨她一眼。 柳思的双拳紧握,气得浑身发抖,然后,猝然转身的离开办公室。 “你去哪里?”白夜泽追问。 “洗手间!”柳思答得咬牙切齿,头也不回的回答后大步离去。 “什么态度?!经理,你就将她辞了嘛,我的能力绝对比得上她的。” 又不是他要柳思进来的,他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膀。 气死人!气死人了! 柳思一肚子火的走出办公大楼,迎面而来的除了灿烂的阳光外,还有一张灿烂到让她想吐的笑脸。 “柳思,你怎么从白氏集团出来啊……”一看居然是那个小乡镇经常来她的小店骚扰她的无业游民阿户。阿户一看到她,兴奋得又开始滔滔不绝。 “等一等!”她气呼呼的打断他。“我没有时间听你说。” “柳思,别这样,我找了你好多天,你看看我们居然能在这里相遇,但是你怎么能进那里去的?” 她仰头翻了翻白眼,转身又走进办公大楼,但见他又跟进来后,她咬咬牙,找了警卫,“麻烦拦住那个人,谢谢。” 柳思只得走回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她还看到阿户比手划脚的跟警卫解释着。 难道自己又要回办公室去?问自己,再来呢,再回去看那个女人跟她抢来抢去?! 不知为何?光这么想,她的胸口就闷闷的,她真的很讨厌她,尤其她那粘得叫人作呕的嗲声。 柳思想了想,眼中立即一亮。才回到办公室,映入眼帘的却是林丹薇像个性感女神的坐在白夜泽的长桌上,一走进去,就看到她泄露出内裤的样子,她吐出粉嫩的舌头缓缓的挑逗唇瓣,一脸的饥渴状。 天哪,看起来真让人想吐!但她的感觉让她不舒服。 所以表哥跟白夜凛没得比,看他双手环胸、饶富兴味的盯着梅香看,好像非常享受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表演似的。 她的声音真的很黏。黏得让人想吐,而这也是柳思想让她尝尝“黏”的感觉到底有多么的让人“不舒服”,不过,她打算改变捉弄对象了! 白夜泽看得出神,甫坐直身子,这才看到他的表妹站在门口,眼内冒火。 他勾起嘴角一笑,“结束了,我的秘书回来了。” 0201 浴室风波 “真是一颗超级大灯泡!”梅香薇撇撇嘴角,从桌子上下来。 白夜泽看着她,“待会儿我要开会,你到明华尔的咖啡屋去喝杯咖啡,晚一会儿会议结束,我再过去找你。” “嗯。”她甜甜一笑,但走到柳思的身边时,她以只有对方听得到的音量得意道:“他是我的了,你死心吧。” 柳思听了,只是扯出一个笑脸,哼了一声。谁想要他呀,他是自己的表哥好不好。“你很无聊!” “无聊?一旦今晚我们翻云覆雨,第二天甜甜蜜蜜的一起来上班后,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梅香眉一皱,嫌恶的道:“你怎么这么粗俗……” “哼。你管你,我下班了。”柳思收拾着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的桌子,气呼呼的又下楼了。心里想着,哼,不整死你,我就不姓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会议桌的近二十名经理级的高级干部,不是低头看手上的表,就是抬头看墙上的钟。会议预定的时间都已过了一小时,每个与会的人都到齐了,就数新任经理白夜泽还没来。 虽然他官级不大,但听名字也知道,是白家的人,就算再没有眼力的人也知道白夜泽和白夜凛是两兄弟,不止是名字相似,就像长相也颇为想像。 “我去看看。”总裁的李特助的脸色很不好。 虽然说早就知道白夜泽不靠谱但也迟到得太离谱了! 人事部的黄有亮也站起来说了,只因他是白夜泽那边的人。 两个人来到了白夜泽的办公室,但没看到人影,却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谈话声。 “呃,我先回会议室,你要是看到经理,麻烦跟他说会议……呃,整个会议只等他一个人了。”黄有亮也是脸红心跳的走了。 柳思想着一定要把梅香挤走,大声的叫着,恨不能把周围的人都引来。 浴室里,好不容易用尽肥皂、沐浴乳、沐浴盐、香精,甚至清洁剂、刷子、毛巾等等任何可用的东西,搞了一个多小时,汗流浃背的白夜泽跟梅香才将两人的连体状况改善,没想到,却听到柳思在外面大吼大叫的。 “经理,你听到没有,全公司的人都来了,等你开会啊。”柳思人却站在外面偷笑。 “这……”她气呼呼的对着浴室门叫了起来,“你叫什么叫,你巴不得把全公司的人都叫来吧。” 柳思笑到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拍拍手转身,没想到这一转才看到不知何时一、二十名中年男子都挤进来了,全都站在她的身后,而黄有亮一脸尴尬,李特助的表情却很愉快。 只是众人的面色皆凝重,李特助也很快的隐藏自己的喜悦,摇头叹息,“这样的人如果接掌白氏,白氏国际企业集团看来没多久就要倒了。” 柳思的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 她转过身,对着浴室门叫道: “白夜泽,梅香,我祝福你们,你们就慢慢享受吧,但有空档时间,别忘了打开门看看,你们有很多观众在看呢。”说完,她愉悦的离开了。 但浴室里的两人可笑不出来了,他们的眉头都拧得紧紧的,只是这会儿外面好安静,实在不像有很多观众的样子? 白夜泽看了看自己那红红肿肿的赤裸上半身,再看看王爱妮也因为要撕扯被黏住衣服的力道,她上半身的衣服被撕裂了些,露出些许的红肿肤色,他们这样子若是被瞧见了,还真是显示奸情。 可是他们总不能一直关在浴室里吧。他跟梅香点点头后,还是打开浴室门,而在看到外面真的站了一、二十名部门经理后,他的浓眉一皱。 梅香也跟着他走了出来,当看到外面那一群人时,她倒抽了口凉气,脸色发白,慌乱无助的又跑回浴室,将门给关上了。 完了,勾引公司经理,这罪名不小啊。 白夜泽的表情实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更清楚是谁将这些人引来的,他冷冷的看着李特助,“李特助看完热闹就该回去上班了吧!” 这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下午时,白夜泽又和大家在会议室开会,但他谈笑自若,好像上午那件事根本不曾发生过,至于他的梅香秘书,却请假回去。 但她在第二天就恢复正常上下班了。 只是这时间慢慢过去,已经有些不雅的耳语也传人梅香的耳中,说什么秘书就是秘书,将脚劈开后,什么都不必做就有薪水可领了。 而且这样不堪的话是愈来愈多,梅香终于还是受不了的向白夜泽提出辞呈。 这次何蔓再打电话来时,正好是遇上白夜凛和一个法国人交谈,她估计他是看到了什么商机了吧。 于是这才有时间好好跟何蔓讲电话,不然不知那个白夜凛到底怎么回事,老是要在一旁捣乱。 “我上次给你说的事,估计你也没听明白。”何蔓顿了顿。 想起那两次的电话,刚好打断了她和白夜凛正在亲热,此时一想起,她倒觉得很脸红。好在何蔓没有任何意思。 “妈,你是说白夜泽的事吗?”舒蓝还是记得大致的内容。 “嗯,是的,你公公始终还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白夜泽上次犯了错,但毕竟是一家人,他没有事的话,就算了,现在你公公的意思是让我当和事佬,叫他两个儿子合好。毕竟也没有多的儿子了。所以我希望你们抓紧时间回来了,办好了这件事,再出去玩个一个两年的,也好啊。”何蔓语重心长的说着,话音里倒也不像很急的样子。 只是妈妈都打电话来三次说这事了,说明这事还是很紧急的,她不能不视之不理,那只有让白夜凛买机票回去处理这事情了。 只是这边的事可能有发展的机会,白夜凛虽然爱妻,但也要保证事业更大的发展,才能给舒蓝更好的生活保障。 “蓝蓝,我这边有点事,要不然我先送你回酒店,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回来,好不好。”听到白夜凛这样说,刚到嘴边说回家的事又收了回去。 男人的事业心重是好事,她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我能找到的。”如果舒蓝不补这一句还好,补了这一句,白夜凛马上想到上次他们走散的事。 0202 归国电话 立即抚了一下舒蓝的脸,“你乖,原地等,不能走哦,我马上过来。”话音刚落,那脸上的温柔也随之撤去。 舒蓝当然是乖乖原地呆着,看着白夜凛一边跟那个法国人说着什么,一边指了指自己。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我再出来。” “嗯,好吧。” 两个人很快的回到酒店,白夜凛事无巨细地把舒蓝安顿好,匆匆离开了酒店。 舒蓝洗了个澡,感觉已经很困,爬上床睡觉去了。 深夜里,微风由未关起的窗扉渗入,微微掀动房内水蓝色床单的流苏布边。 从床角看去,先入目的是半截纤长白嫩的玉腿埋在薄被里,被子裹住的是一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床上的人儿被风惊扰,微微一颤,睡衣肩带滑落,露出美背,半张脸埋在软棉棉的枕头里,任长发散开掩住另外半边。 由细长且均匀的呼吸声听来,舒蓝,睡得很熟。 轻轻地,一只大手推开房门,高壮的身影静静没入室内,白夜凛犀利的眼神锁定床上的佳人,半是不悦,半是懊恼。 “唔……”舒蓝动了一下,像赶苍蝇似的拍开男人抚在她肩上的手,换了个方向继续补眠。 白夜凛的眉挑动了一下,眸里火光顿生,这次干脆将大手伸入被中,轻薄那毫无防备的娇躯。 “嗯──”受到莫名侵袭的香躯先是僵住,而后扭动了一下,左翻、右翻,都逃不过白夜凛刻意的撩拨,反而更迎合了他的掌握,无奈之下,只好按住那蠢动的手,懒洋洋的起身,跪坐在床中央。 舒蓝迷蒙的水眸对上漆黑的深瞳,半梦半醒的看着他,露出娇憨的笑。 “你这样睡得着……”白夜凛的声音泄露出隐隐怒气,而他的手,甚至还压在她软软的肩头上。“……不怕着凉了?”看吧,他一个转身,她就不好好照顾自己。 “为什么睡不着?”纯粹是直觉的反问,却得到不善的脸色,她立刻识相的见风转舵。“好嘛──我不睡了。” 在白夜凛眉头的皱褶稍微松懈之际,舒蓝又偷偷打了几个呵欠。 瞧着舒蓝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白夜凛无端就是不高兴,口气也冲了点。 感受到掌下滑腻软嫩的触感,他的眸色又加深了些。既然这女人搞得他满肚子火,那就由她自己收拾吧! 唇无预警的狠狠印上她的,舒蓝惊呼一声,转眼被剥成赤裸的羔羊,而大野狼在尝遍她香躯每一寸美好的味道后,不由分说的一口吞掉她,连渣都不剩。 激情的撼动让人飘飘然,快感一下子全数爆发,等大野狼满足的享用完了,舒蓝才昏沉沉的想着,终于可以睡觉了吧…… 白夜凛缓过气来,心中充实着征服后的自满,正待将那女人拉起身来好好分享一下今天的谈判成果,却发现她再次阖上眼,回到周公身边去了。 白夜凛嘴角挑起一丝笑来,算了吧,自己已经折腾她够久了,伸手捞过她,相拥而眠。 清晨。 “白夜凛,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白夜凛眼也没睁,听着她软绵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香柔的鼻息也迎面扑来。 “嗯,你说。” “我们回去了吧,我妈说……”她支支吾吾地感觉这话题大清早的不太好提。 白夜凛慢慢的睁开眼,一把抓住她一直在他脸上游移的手指。并放在自己的嘴唇上亲啄。 舒蓝感觉到很不好意思,急着缩回来。 岂料,他就这么痞痞地笑着,不让她抽回去。 她有些恼了,白夜凛才悠悠地说,“你刚说你妈怎么了。” “我妈说……你爸想让你和白夜泽恢复关系,让我妈在中间帮一下忙。你知道我妈都打好几次电话了,要不然我们就回去吧,我妈说,就吃一个饭,让你爸心里好受点。你知道我妈都好久没跟我联系了,这次托你们家的福,要不我们就……” 白夜凛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心里却在叹气,这个舒蓝太在意她的妈妈了,哎,好吧,如果是为了她,吃一顿饭又有什么关系,至于白老头的心愿,他是不太在意的了,白夜泽不仅差点要了他的命,曾经他还想染指舒蓝。白夜凛虽然心里已经同意了,但是还是有点不乐意,故意装作不开心,索性闭上了眼睛。 看着白夜凛的行为,舒蓝真以为他不开心了,只得去讨好他。 “白夜凛……夜凛……凛……凛儿……铃铛?”她一声一个名字的唤着,干脆开始逗弄他。 白夜凛的心里早就笑开了,这个女人胆子倒是大,居然叫他什么铃铛。还是僵着表情,眼都不睁的继续——装睡。 “要不然你今天去订飞机票,我们今天走吧。嗯。”她用手食戳戳他的脸,哇,好软,好滑,她再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这个白夜凛的皮肤真的好好哦。 又再去戳戳,像是玩上了瘾,不停的在他的脸上,这戳一下那戳一下。嘴里还嘟哝着,“铃铛儿,快去订机票啦,你知道的,如果我这次早早回去,我妈又对我好了不是很高兴的事吗。” 白夜凛再也忍受不了她把自己当海棉不停的戳来戳去,猛然睁开眼睛,倒把舒蓝吓了一跳。 “你高兴啊?” 舒蓝俏皮的笑笑,“嗯,高兴。” 白夜凛孩子气的说,“我不高兴。” 舒蓝拧起了眉,“你要怎么才高兴嘛。” 白夜凛脸上闪过一丝阴笑,她终于走进自己的圈套了。 “你要好好的补偿我,我就高兴。” “补偿?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补偿你嘛。” 白夜凛突然把压在她颈后的手用力往身边一拽,舒蓝就这么被拉到离白夜凛一个指头的距离了。 “闭上眼睛,瞪这么大。”白夜凛不乐意的说着。 舒蓝还没进入状况的样子,倒也乖乖听话闭上了眼睛。 突然舒蓝脑子闪过一道光,难道他想吻他,她又睁开了眼。 正欲贴近的白夜凛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双大眼。 “蓝蓝你知道吗,我觉得你爱你妈比爱我多。”真的,她给他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心里好郁闷。 “你为什么不爱我?”白夜凛瞪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一脸的委屈。 她哪有不爱他,只是她比较含蓄罢了,哪像他成天把爱挂在嘴巴上,干脆逗他好了。 “为什么你想要全世界的女人都要爱你?”舒蓝又再闭目养神,懒洋洋地回应道。 “是啊,为什么全世界的女人都要爱我,你就不爱我。”白夜凛拨了拨她的发丝,装着苦笑了一声。 舒蓝一听他的情绪不对劲,睁开眼,盯着他,“我哪有不爱你。而且我虽然爱我妈,但是我觉得她越来越疏远我了。”说着说着,声音也低下去了。 “嘘。”毕雅夫盖住她的唇,牢牢地将她搂入怀里。“会好起来的。” “怪了,本来说你的,为什么会说到我自己?”舒蓝茫然地看着他,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你不爱我……”他故意可怜兮兮地说道。 “好吧,白夜凛,为了证明我很爱你,我决定给你!”舒蓝壮士断腕般地捧住他的脸。 “一个吻” 0203 珍惜生活 她大睁着眼,嘟着腮帮子,噘起嘴唇,朝他咄咄逼近。 “喂,你这种亲吻表情,连猩猩都会被你吓跑啦。”毕雅夫左闪右躲着她的章鱼嘴攻击,身子往后一仰,瘫在床上,还笑到连脖子都差一点扭到。 无奈舒蓝今天一反常态,没有理智了,只想卯足力气亲到他。 白夜凛突然拧起眉,难道他做得不好,舒蓝居然走神了,这种时候。 “在想什么啊?” “没有。”她怎么会告诉他,其实她还着着机票的时,有时候,白夜凛也是会发脾气的。 “快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心神不宁,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你当然可以解决啊,就是订回a市的机票。”既然他一直问,那她就告诉他了。 真是败给她了。“好,让老公好好舒服了,就去订行了吧。”说完,更加速了动作,她居然分神,那就说明自己做得不够好,他怎么能不够不再我卖力。 与人一般高的圆柱型台灯在角落默默的点亮一圈淡淡的黄晕,静静的为床上纠缠的两人勾勒出热情的轮廓。 她快被淹死了! 舒蓝皱起眉,诡异地知道自己正在作梦。 她梦到洪水入侵,淹没了她的脸面,让她喘不过气来。 霍然睁开眼,但见自己被整个被子盖住了头,看着外面天色大亮,她倏地坐起身。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的腰怎么这么痛啊? 都是白夜凛害的,他昨晚把自己折腾得够够的了。 想着这被子的事,也一定是白夜凛那个人做的好事啦。 他老怕她着凉,每次老趁她睡眠不备时,试图用棉被把她闷死。 她知道那是被关心的感觉,因为何蔓也曾经对她那么嘘寒问暖过。 舒蓝只是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傻笑着。 他和她没有血缘,可他们却是彼此最亲的家人。 她珍惜着现在的每一天,她的复生给自己带来了完美的幸福生活,她要感谢命运的。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锐利目光,柳思是既无奈又痛苦,对于他的男色,一点也不感兴趣,更承受不起。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肩膀让我靠一下。”白夜泽弯下身子,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你……你……”柳思瞪大双眸,震惊不已。这家伙是怎样?越来越超过了! “你好香。”白夜泽的脸庞埋在她的发间,轻声低语。 “你……表哥……”她真想对他说,香个屁,快把你的脸从我身上移开!但是不晓得怎么了,就是说不出口,只好任由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有人进来了,他才飞快的移开。 走回家的一路上,两人不再开口交谈,很快就回到家门口。 这时,华美刚好打开门,一看见他们回来,微笑的说:“啊,你们回来啦!快进来屋内,我刚切好水果,一起吃。”还疑心地看着从来没来看过自己的侄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好。”白夜泽先进到屋内。 原本柳思也要进屋,却被华美一把抓住衣服,无法再往前走。 “怎么了?”她转头看着她。 “你跟白夜泽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啊?”柳思愣住,“哪有?” “你要知道白夜泽从来都没有到我们家过,不管是这里还是在国外。”华美满脸的疑惑。 “有吗?”柳思一脸震惊,朝屋里望了望。 “你还是要注意分寸,你到底要选择哪一个,不要在两兄弟间游走,不然到时候吃亏的是你。”华美觉得她心口不一,就是如此。 “我哪有?!”古丽菲气急败坏,“他怎么可能碰我一下。” “是是是,我们快进屋里,别让蚊子飞进来了。”华美完全没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伸手将她推进屋内。 可恶!柳思这才惊觉,原来在别人眼里,会这样看自己。暗暗发誓,以后要和白夜泽拉开距离了。 一早,柳思静悄悄的刷牙洗脸到楼下,没有吃早餐,迅速离开家门,前往公司。 原因无他,就是避免再与白夜泽碰面,以免她又会莫名其妙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传出什么都不知道…… 可怕!太可怕了!她非得小心提防那家伙了。 一到公司,打完卡,柳思连椅子都还没坐热,就有一堆女员工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 “看样子你和白经理关系很好的呀,居然能让梅香都自动走人了……” 看着眼前无论是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公司女同事,所有的人询问的事全跟白夜泽有关,古丽菲不禁傻眼,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你快说啊!” “是啊,别卖关子了,快回答我们啊!” “呃……你们一次问我这么多问题,我怎么知道该从何回答起?”柳思嘴角抽搐。 “咳咳……” 众人一同转头,看见是白夜泽来了,立即做鸟兽散,不敢多待,以免被骂。 “很热闹啊?”白夜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柳思。 “呃……还好……”她尴尬不已。 “现在是上班时间,不管有什么事,都请下班后再讲,更不许将私人的事情影响到整间公司,明白吗?” “是……明白……”她低垂着头。 “那就请你好好工作。” 看着白夜泽离开的背影,柳思真的觉得好无辜,还不是他弄出来的事,居然还敢来警告她。哼。天啊,真的被他害惨了。 可恶!他没事干嘛来找自己啊?她根本就是倒霉蛋! “唉。”她正准备工作时,肩膀被人轻轻拍一下,转头一看,又是白夜泽。 啊啊……她快吐血了!公司里传出这样的流言,等白夜泽回来了,他会不会信自己啊。 “你怎么了?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白夜泽疑惑地问。 “没事。”柳思面露哀怨,“求求你,你快走远一点,我快受不了了。” “好好好,我走远一点,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好了,以免又有人来找你问东问西……对了,你想吃什么?” 柳思侧头想了想,“清粥小菜。” “什么?这附近哪里有卖清粥小菜?” “就是有,我带你去吃。那间店虽然位于巷子内,店面又小,但是客人很多,卖的粥跟小菜都很好吃,老板娘也很亲切。” “真的吗?好啊,那我们一起去吃。”白夜泽皱了皱眉,“只是……你怎么知道那间店?”她这个大小姐会去那种鸡毛小店? “这个……”柳思糊弄着,自己以前开小店的时候,没钱不是到处找这些小店吃饭吗。“没什么,别问了,快工作吧!” 傍晚,柳思打完卡,搭电梯下楼,准备离开时,瞧见许多人站在大门口,以为又是白夜泽,本想开溜,却听到有人出声抱怨。 “唉,没事下什么雨嘛?!” “是啊,只要一下雨,回家就很麻烦,路上都会塞车,真讨厌。” 原来只是因为下雨,大家都没带伞,所以才会站在大门口啊! 她的心情有点矛盾。 啊,她在想什么?去去去,快把这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开! 顾不得雨势有多大,柳思拿着包包,淋着雨,往外走去。 刚拐弯,她的头上就没了雨水,她疑惑的抬起头,只见一个陌生男人把他的伞移到自己的头上了。 “你是谁啊。” 男人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不会认识我,我只是看不惯美女淋雨。” 柳思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个子倒是高,只是人有些微胖,五官也是普通,好吧,管他的,有个人给她打伞也是不错的。 “我要走那边,你呢。”柳思用手指了指右边的小路。 “这么巧,我也要走那里呢。”男人笑了笑。 柳思只是心里在腹诽,哼,什么巧不巧的,无非你就是想搭讪而已,不过自己心里已经有人了,他那样子怎么可能是自己的菜。 随着和白夜泽约好的晚餐地点越来越近,这个男子竟也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0204 又见薛峰 柳思心里奇怪极了。“好了,谢谢你,我已经到了。” 柳思一步一步往前走时,更惊讶了,为什么他也跟着自己走进这家店。压抑着心里的疑惑不解,她一直走进白夜泽安排的包间,而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然也跟着自己后面。 她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一直跟着我啊。我告诉你我已经到了。”什么人啊,以为自己会看上他吗,居然一路跟过来。 结果门刚打开,白夜泽就出来了,反而是把柳思推到一边。 “阿峰,你怎么这么慢。”白夜泽热情洋溢地把薛峰拉进包间里。 柳思更加诡异了,这个男的原来是表哥认识的人,那怎么会这么凑巧在公司门口遇到。太奇怪了吧。 只是没有时间多想,白夜泽已经发话了。“柳思你把门关上,过来,我给你介绍。” 柳思只好关上门,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感觉被这个长相平平的男人给耍了。 “柳思,来,这个是峰哥。” 又拉着薛峰说,“这是我表妹柳思,就是以前一起跟我在国外读书的那个,我以前跟你提过的啊。”说完,还用眼神挑了挑,意有所指的瞟了柳思一眼,继而薛峰就像是对上号似的,一脸深意的看了柳思一眼。 柳思被这两个人弄得莫名其妙,一脸的不乐意。 “表哥,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如果只是你们要这样看我,那我就回家了。”被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任是谁都不会高兴。 “生什么气啊,你好好陪着峰哥,你要知道哥哥我能重见天日,全亏了峰哥,所以你要代表我好好感谢峰哥,知道吗,我先去看看菜怎以还没来。速度真是慢啊。”说完,起身就往门外走。 末了,还回来给薛峰递了眼色,看到柳思要回头,马上他就走了。 柳思不自在的坐在沙发边,一言不发。 薛峰看着柳思,仿佛看到了自己复仇之路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如果不是白夜凛横插一手进来,自己怎么会这么惨,还好自己押的白夜泽这一镖,还有点作用。 白夜泽甚至把马宾从的计划他所知道的部分也告诉他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复杂的门道,如果他都不知道利用,那就白来了。 只是这个柳思,他是要怎么好好的利用一下呢。 看着这个有点大小姐脾气的女人,他又想起了,那个被判无期徒刑的苏町柔。哼哼,那个女人还算聪明识相,知道自己一个人背下来,不然,他也不会放过她。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结果是替那个叫沈天齐的男人作了嫁衣。 现在沈家倒是开始活得有了起色,沈老爷子的病也好转了,还白得了一个儿子回归,现在把沈氏集团大有发扬光大之势,还听说那个疯女人也被他们接回了家,之所以他知道这么多。 还不是因为自己老想着东山再起。更可笑的是,沈老头子那个老顽固,居然同意他的养子和他的疯女儿结婚了。 这条路明明是自己想的,结果倒成全了沈天齐,这下又是儿子又是女婿,这大便宜都让他一个人占完了。 而今,他也无意再翻身了,他只想找白夜凛报仇,如果不是他在中间搅局,他怎么可能被暴露。 这个柳思也就只能成为自己的开门棋了。 想到这里,他缓缓抬起了头,看着一脸不奈烦的柳思。这个女人和那个苏町柔是何其的相似。 既然白夜泽都不把她当回事,那他又必有顾忌。 薛峰看着柳思埋头念念有词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柳思抬起头,瞪着他,“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笑笑笑,牙齿白啊? “我可以进去吗?”他微笑的问。 柳思这个人是不是傻瓜,他明明就在房里好不好,还说要进去,她甚至都没有打算回他这句白痴的话。 “听说你之前跟阿泽在国外念书啊?”他知道她并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他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找到其他的话题说。 “是啊。”她甚至有点反感这个奇怪的男人,总觉得他有点阴森的感觉。 薛峰站了起来,又走到柳思身边的位置,迳自坐下,面对着柳思。 “在国外念书好玩吗?” 她脸色一沉,“一点也不好玩。” “怎么会呢?应该有许多好玩的事吧?” “我不觉得。”她冷冷的回答。 见她这副模样,薛峰能确定,柳思对他没有一点好感,他最讨厌看不起自己的女人。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也不会继续追问她的事,让她保有个人隐私,所以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看着服务员一盘一盘的端了菜进来,柳思反而顿时胃口全失,眉头紧皱。 一看见她紧皱眉头,神情不悦的模样,薛峰站起身,走向前,一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 “你怎么了?” “走开!”她用力推开他,低声吼道。 没料到她竟会这么做,薛峰没有防备,跌坐在地面,瞪大眼看着她。 才一出手,她就后悔了,本想伸出手拉他站起来,但……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无法再往前。 “我……” 不行,此刻的她真的没办法去碰他。 看着眼前神情复杂的她,薛峰笑了,“没关系,我不介意。” 一听他这么说,柳思的心情更加复杂,“我对你这么不友善,也没给你什么好脸色看。还动手把你推倒……你怎么能不介意?” 她不懂,真的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他面带微笑的说。 “啊?”她傻眼。 他怎么这么说了?她明明对他那么不友善,他怎么还会喜欢上她?他一定是被虐待狂。 “我就是喜欢这样子的你。”他再度向她表明心意。 柳思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他绝对有被虐待的倾向。 “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所以你还是把爱给别人吧!” 他的爱情,她不想要,更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喜欢你。”薛峰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0205 奸计得逞 柳思翻个白眼,“是是是,好好好,我都听见了。”怎么可能,自己跟他从开始到现在还没有半个小时的接触,他对她一见钟情,但是自己完全不喜欢他好吗,他跟白夜凛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你不相信?” “你们这些男人的烂招,我全看透了,也免疫了。” 他的话对她而言,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完全无法令她心动,所以还是省省吧! “烂招?”薛峰紧皱眉头。 “呃……”柳思不晓得该怎么向他解释。 “嗯?”他正等着她的回答。 “不要问我啦,反正就是那个字面上的意思。”装什么装嘛,明明年龄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 “啊?”她愣住。他现在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不是那种差劲又随便的男人。”薛峰的神情认真且严肃。 看着他,柳思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好一会儿后,才叹了口气。 “好听的话,人人会说。”她听过太多好听话,麻木了。 “但我就是不一样。”他说得自信满满。 实在是懒得再和他争辩下去,管他要说什么都行!柳思站起身好像要出去的样子。 薛峰同时也站起身,伸出手,拦住了她,“你喜不喜欢我不要紧,我答应阿泽要看护你,你等阿泽回来再走吧。” “如果他不回来,我不是要等到天荒地老?”她心里也腹诽白夜泽是不安好心的黄鼠狼。 要命!真是要命!再这样下去,她的名声都被这些坏男人给败光了。……该想个办法制止这种情况发生。 然而,该怎么做才好? “怎么可能,阿泽今天是来跟我谈业务的,他没有跟我说你会来的。难道你觉得我们没有缘份吗?” “缘,胡说什么。”她不在意一笑,“不过没关系,反正那是你的自由,爱怎么说她都没意见。” “柳思,你到底怎么了?”他板起脸不悦地说:“难道你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受,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初次见面。”对了,马经理关于这个也说过她了,要稳住,沉住气。 好吧,她又装着很沉着的样子。只是“你这又是干嘛?我又没说什么。” “我……”他深吸口气。 “对不起……我想回去了。”她起身。 “柳思——”薛峰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说。什么都别想了,我们吃晚饭吧。” 他的低声下气让她觉得自己若再坚持什么就太幼稚了,于是默默拿起了筷子。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其实她想说的是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人,但她不是要沉着吗。 “你脾气更拗。说你好也不对,说你不好也不好。”虽然自己没什么后台,可是薛峰从来可从没对一个女人放下身段过,他已经对她非常退让了,她还摆臭架子! 没辙,自己说不过他,她只好认了。 “都已经进来了,就别再耍性子了。”他又为她倒上一杯红酒放在她面前。“这酒开胃,先喝一些。” “我才没耍性子,真正要性子的是你才对吧?”柳思睨了他一眼。 拿起酒杯喝了口,还真是美味呀! 不久,他又为她介绍这家菜式的不同处,“你吃吃这个,它的味道不同于一般,它的表皮是蓝莓浆,这是特地为你点的,我想女孩子都喜欢这个,你再试试这个,沾点芥末吃口感更棒。」 柳思在国外吃的最多的就是西餐,对这种有讲究的中餐就像刘佬佬进大观园,好奇地依他的说法轻尝一口,“嗯,真好吃!” 薛峰笑了,“我们不要再不开心了好不好?” 她朝他吐吐舌头,“还不是你让我不开心的,怪人。” “好,我承认我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对我有偏见。嗯!就是这个理由。”他笑了笑。 “口感是还不错,不过还是没有路边摊的小吃来得好吃。” “那种东西不卫生吧?”薛峰一脸不敢消受样。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挑眉一笑,就是跟他杠上了。 “不跟你穷辩,省得我消化不良。快吃吧!”停顿了一下,他突然又冒出一句,“喂,这个阿泽是不是掉进沟里了,还不回来。”其实他倒巴不得那个家伙懂意思,不要这么早过来。他的目的地还没到。 不知不觉,两个人你来我往,这一大瓶红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当然肯定是柳思喝得要多很多。 她摇着还没完全沉醉的脑袋,“好晕……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时间还没到。你还要去哪儿?”他拉住她,由于他的力道过大,柳思一个不平衡,就扑向他的怀里了。 “表哥呢,怎么还没回来。”柳思看着四处都晕染的感觉。 “柳思,你知道我对你一见钟情吧,那我肯定不能拒绝你,你现在就是躺在我的怀里了。”他语气放柔安抚她,今晚他非得到她不可。 如果今晚得到她了,那这第一步棋就走好了。 “那是因为我醉了,你别想占我便宜,我爱的人是白夜凛,你知道白夜凛吗,我以后会跟他结婚的,所以你不要想碰我。你又没有他帅,也没有他富有。”听着柳思的话,薛峰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 “你让我回家吧,我害怕。”她有点害怕他此刻猖狂的模样,声音越来越小。 “放心,我会让你喜欢我的,别害怕的。”薛峰的嘴角衔上一抹邪肆的浅笑。 柳思还来不及说话,他已握住她的一双小手,将之放在头顶紧紧箝住,而后俯身对住她的眼,“你注定是我的。” 闻言她顿时花容失色,活像只待宰的羔羊,胆怯地躺在他怀里前,那脸上全是不安与仓皇,“你不能对我用强的。” “我用强?!”薛峰低笑,“很快你就会知道,对女人我从不用强的。” 抱着已经醉得眼睛都似乎难以睁开的柳思到沙发上。 他的笑容里嵌上了几许欲望的线条,那是男人对女人的探索笑意。“少来,还表妹,你那么宝贝,你还会拿给我。好了好了,我知道怎么处理了。不打扰你玩开心了。”薛峰挂掉了电话,他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为了让白夜泽知道自己是帮他处理,不是他求白夜泽,而且他也知道了柳思其实在白夜泽的心目中没有一丁点儿的地位。 早在白夜泽刚回来的那阵,他们聊了那么多时,他就知道这个柳思表妹放浪得很,早就被白夜泽玩腻了。结果她还看上了白家二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小子那么精,会喜欢这种货色,就是给他,他也不会要。 0206 争执误会 薛峰想了想,自己呆在这里也不是回事,人家这是餐馆又不是酒店。自己也不可能像白夜泽那样天天笙歌,看他一副阴气十足的样子,就知道身体都不知道多虚了。 他也懒得再提醒他了,说了也不听。 大概是柳思觉得凉了吧,侧过身,紧紧的贴着沙发椅背。那光洁的山峰起伏的曲线,果然也算得是尤物,不过他薛峰是什么人啊,有节制,做大事。 他迅速把柳思的外套胡乱的给她穿上。把那些内衣什么的,一古脑的全塞在沙发下,又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要给她照顾好,能穿就不错了。 扶着她出了餐馆,叫来了一辆车,直接拉到了附近一家瑰丽商务宾馆,他又不是土豪,能给她地方睡就不错了。 一手扶着她,一手把门卡插上,用脚踢上门。 就只是扶到床尾沿,他就这样放开了柳思,以为预想之中,她至少会倒在床上,哪知这个女人居然侧倒,刚好摔在床沿和书桌之间的空地上,还好这里铺的是毛绒绒的地毯。 即便是这样,柳思也只是哼哼两声,没有多的反应。 薛峰看着这一幕,眼中全是鄙视的神色。 也懒得再管她,把床上的被子拖到她的身上铺上,就转身走了。 终于回到家了,公公和小姨都不在,她径直走上了楼。 舒蓝一进门,看到熟悉的摆设,忍不住放松似的舒了口气。她躺在沙发上,累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她抱着一个鹅黄色的心型大抱枕。挪动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在飞机上,根本没法好好休息,因为她反胃得厉害,而现在胃好不容易安分了点,她闭上了眼。三两下就沉沉睡去。 突然房间门打开,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提着行李的白夜凛,他真的就如同鬼魂一样阴魂不散。 他将门轻轻阖上,转身面对一脸不开心的舒蓝。 “我真的那么就错得那么厉害吗?”行云把行李放下,看到她的表情,故做不解,“怎么每次看到我就如同看到鬼似的。” “你比鬼还讨厌,”她瞪着他。 白夜凛搔了搔头,无辜的表情就如同一个邻家大男孩。 “别对我露出这种表情!”不知在对谁生气似的,舒蓝不悦的一个跺脚。 白夜凛立刻收起自己的无辜表情。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厉声问。 “我不来这里,我睡哪里。”他可怜兮兮的表示。 “刚刚说好你睡书房的。”她不耐的说。 白家在这里这么大的豪宅,会没有他白二少的住处。 “事实证明,我真的无处可去啊!”他依然坚持己见,装傻到底,“我现在是有妇之夫,当然要跟妇睡啊。” 他居然这时候还有兴趣来调戏她。 她恨得牙痒痒的。 她拿起电话。他看到她的举动,连忙问道:“你要干么?” “你不出去,我就回家住了。”虽然都很累,但是是他先在路上折腾的,她自顾自的拨起电话号码。 他的长手一伸,便将电话给挂了。 “你——”她手中的电话无预警的滑落。 白夜凛眼明手快的在电话还未落地之前接起。 “好险!”他将电话给挂上,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表情。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可以让人生气的事。”她就是这样认为的啊。 “这应该只代表你的意见吧!”白夜凛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眸,“你没有权利代表我发言。” 她对他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事情——事情很好解决的。” “很好解决?”他的黑眸一黯。“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她闪避他严厉的目光。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他的口气温柔却强硬。 她的双拳不自觉紧握,“我知道你不想惹麻烦,”她终究没勇气看他,“我也一样,所以——”她的话声隐去。 “继续啊!”他的口气有着讽刺,“我正开始觉得有趣。” 他的话,令她不自觉的抬起了头,正好对住他漆如子夜的黑眸,她的舌头蓦然不听使唤,半个字都发不出来。 “你没话说了吗?”白夜凛看着她,口气依然温柔,只有眼底透露了些许的怒气,“如果没有,就换我说了。” 她被动的被他推坐在沙发上,他也紧贴着她坐下,手握住她的,似乎怕她突然跑掉。 “我一向怕麻烦,”白夜凛开口打破沉默,“我也很高兴你的善解人意,想替我解决麻烦,”他顿了一下,观察她的反应,就见她的表情愈来愈阴沉,“不过,我现在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我想,我该偶尔揽点麻烦事到我身上才对,至少这样,我的生活才不会太过无聊。” 她紧张的揣测他话中的意思——他绝对不可能是在跟她说“负责”这两个字吧! “别这么看我。”她差点脱口而出,那件横在他们之间的事,虽然已经解决了,但似乎成了一个无法逾越的梗,成了她和他之间的一个无形的鸿沟。 她皱起了眉头,他介入了她的生活,而且还把改变她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谁给你这些权利!”她咬紧牙关,压下自己的怒气。 白夜凛一愣,“你是什么意思?” “改变我的生活。” “改变你的生活?”白夜凛重复了一次,最后无辜而又不可思议的道:“我没有。” “没有?”她假笑了声,“如果在法国,我会觉得你是在照顾我,但是回国了,你还这么小心翼翼的对我隔绝这个世界的保护,你认为我是一个布偶娃娃吗,这叫没有?” 白夜凛闻言,有些赧然的摸了下头。“我似乎是有点过分。”他语带保留的表示。 他的低姿态,似乎将她吃得死死的,令她就算想发火,也不知从何骂起。 “你走吧!”她累了,抬起手懒懒的挥了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保护你也不对,舒蓝,你不要过河拆桥。”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离开她半步。 0207 甜蜜温存 他垂眼看着她。从回来之后,他就感觉她对自己有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让她有些害怕。她真不知道他口气为什么能够如此的肯定,她摇摇头,“我过什么河,拆什么桥。”她气极反笑,一路的辛苦,此时也被双方的怒气冲散了。 他不以为然的瞄了她一眼,类似这种见仁见智的问题,她理所当然得听他的。 她咬咬下唇。他的表现都证明他在乎她,当然是以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但是—— 白夜凛内心叹了一口气,希望自己只是过度敏感了。 “好吧,蓝蓝,是我的错,我承认我今天有点太过了,你原谅我不行吗,我也只是太在乎你了。” 在机场等白家司机的时候,他去取行李。舒蓝被一个陌生男子搭讪,但是他看到舒蓝没有拒绝,反而是很热情的跟那个人说着什么,他记得舒蓝跟自己在一起时,很少这样阳光,更多的婉丽和安静。 原来他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那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等那男子走了,他才走过去。“走吧,我们走吧。你刚在这干什么。”他只是装着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没什么啊,就无聊的等你啊。” 当下白夜凛心里就凉了一下,她连这种小事也要掩饰吗。 所以现在白夜凛想着既然已经摊开在说这事,他何不如自己把这事说清楚,免得她以为自己是无理取闹。 “好吧,蓝蓝,我只是想知道,在机场的时候,你明明在跟一个男子说法,为什么我过来的时候问你,你却说什么事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一件小的事,她看着白夜凛额前泌出的汗珠,她心里的怒气瞬间消散。 他真的是放自己在心上的人,只是她也看到了他的不安全感,难道自己让他感觉到不安全了吗? 她沉默无语,让白夜凛更加难受,刚上前一步,舒蓝反而走到了他的面前。 “阿凛,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说,是因为他只是一个路人,根本在我的心里什么都不算,那样的一件问路的事,我也专门来跟你说,我觉得没有必要。”她真诚的跟他解释。 白夜凛愣了一下,没想她竟然这样认真的跟自己解释。原来是太在意对方了,会把眼前看到的事情变了质。 其实她不跟他解释,他也不会就这样一直生气下去。 说来说去,是他太多疑,所以她生气也是对的。 只是他也知道了,他的蓝蓝是有多会伤人,今晚她的话,每次都像把利刃凌迟他的心,被她像讽刺、又似无辜的语气一再刺伤,被她充满女人魅力的娇躯一再撩拨,他知道只要一个触媒,下一秒钟他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误会已经说清楚了,我们还是休息了吧,好累的。”他的手掌不像先前那样冰冷,反而有种灼热的湿气往外辐射。舒蓝轻轻颤抖起来,眼光落在他抿得极紧的一双唇瓣。 白夜凛对她向来温和,但他不是没脾气的,舒蓝清楚这点。 一些纠缠、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炸开,牵扯的无非是爱欲憎妒的是非恩怨。 “蓝蓝……”白夜凛苦恼的呢喃,舒蓝没给自己退却的机会,趁勇气消失之前,纤细的手臂缠绕上他结实的颈项,眼里燃烧着蛊惑的光芒,微笑的唇轻吐出沙哑的耳语:“算我补偿你的,你也生气这么久。” 蓝……”他轻声吟哦出相同的名字,随即微笑的沉入睡乡。 她悄悄的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轻手轻脚的到浴室简单梳洗。 不能相信,她昨天还在法国,今晚却已经睡在a市白家别墅里。 他仍睡得很沉,显然一夜的激情着实累坏了他。 透过窗帘的缝隙微露光明。 铃声不放弃的持续响起,白夜凛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顺手去接床头几上的电话,喂了半天,没有人回应,而铃声仍继续响着。 他放下话筒从床上坐起,恼怒的目光搜寻着烦人的铃响发声处,终于从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找到噪音的来源。 这一发现,让他顿时醒悟到他身在何处。 原来已经回国了,他还不习惯呢。舒蓝呢? 身边的床位已空,而且是冷的。吵人的铃声让他暂时无法追究这点。他跳下床,赤裸着身躯走到衣架前,从西装口袋里取出手机。 “夜凛啊,听说你和蓝蓝已经回来了?”原来竟是他的丈母娘,但是心里的浮燥还是升了起来。 即便他已经知道她是为了白家两兄弟的事,但他也烦她老是这样不何止的打扰到自己的生活,这么早,为的是什么啊。明明都知道他们昨晚才回来,一个正常思维的人都不会这么早打电话来吧。 “嗯,妈,我们昨晚刚刚回来,你有什么事吗。”他的意思是,让她给他们一个缓冲,至少也要让自己和舒蓝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吧,这飞机坐那么久,都不会太舒服啊。 “好,妈知道你们辛苦了,三天后吧,三天后,你们过来吃个饭。刚好我要出个差,回来就把这事了了,你知道你爸是个男人,不太好出面这事。” 呼,挂掉电话,他想着还好,还有三天,可是为什么何蔓要这么多天一直选好时间来打扰,真搞不懂。 “蓝蓝……”打开房门,她也不在,这么早去哪里了。 舒蓝连连打着喷嚏,眼也直跳,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般,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这刚刚回来,本来应该很疲倦的,但是她却很高就醒了。 一个人待在房里有些无聊,突然想到后园的梅花应该在这几天开了,她打算去看看,反正白夜凛睡得那么沉。 舒蓝一个人待在花园里感触良多,这儿因位置偏僻也较清静,是她最常和白夜凛在家里休息时出来散步的地方,两人在此相依偎的说话聊天,度过许多美好的时光,那是她最美的回忆了。想到这里,舒蓝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或许她的人生就一直这样美好下去了。 突然看到白夜泽出现在不远处,他看到舒蓝,没有笑容反而皱着眉。 舒蓝高兴的心情马上如被浇了盆冷水,不知为什么,她对白夜凛这个哥哥从来都产生不了好感。 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总不能一直回避,“早。”仅是这一个字,她就没有语言再接下去。 “早什么早,我刚回来,怎么你一个人在花园里,白夜凛呢?”白夜泽心里其实还是对这个曾经他屑想过的女人,并不是什么爱情,只是当初如果他能得到她,那么白家的当家人就应该是他了,真是不甘心。 舒蓝僵硬的点了点头。“嗯,他大概起床了吧,我上楼去看看。”说完,就想回转去。 但她身处的位置是花园的偏僻处,四周植物茂密,并且回去的唯一一条路就刚好被白夜泽阻断了。 “小叔,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请你让条路。”她的语气十分坚决。 白夜泽无奈地柔声说道:“小叔?哎,不是被白夜凛耍了手段,你许是该叫他小叔的。” “小叔,请你注意分寸。”舒蓝的脸色一沉,这个人到这时候还说这话,估计他们就是调节也不会好了。她顾不上踩不踩花园的事了,想要绕过白夜泽直接跨过去。 白夜泽分明也看出她的想法,大步一跨,直接拦在她的面前。“你知道其实白夜凛对你的感情并不纯,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不过是想要借你得到白家总裁位罢了。” 舒蓝见他离自己这么近,心里有点发慌,却还是镇定的呵斥他,“本来我们就是商业联姻,是不是真爱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会对我是真爱?真是说得好听,请让路。” 白夜泽并没有要要让开的意思,但他也绝不敢在白家对舒蓝动手动脚。 他退到一边,阴恻恻的笑,“看来你对白夜凛也没有什么真心,不过是相互利用吧。” 舒蓝懒得跟他解释一句。“随便你怎么想。” 白夜凛看着她的背影,迅速抛出一句。“那就是默认了。” 舒蓝没有再回应他的话,直直的走回房里了。 白夜凛嘴角挑起一丝不快的弧度,走出花园,并没有回房,而是走向车库,他回来才知道白宇邯和白夜凛的姨竟然都不在家,所以他还不如回自己的别墅。 不到两分钟,花园又恢复到之前的寂静。 只是白夜凛慢慢从旁边的玻璃房墙边走了出来,他一脸凝重的看着开车远去的白夜泽,又再看了看已经没有人影的舒蓝。 原本心情愉悦的大清早,突然没了任何温度。而等舒蓝回到房间却没看到白夜凛的身影 ,她没有多想,而是走到洗手间开始洗漱,刚开始刷牙,就想起了刚刚白夜泽说的那番话。 他如果是那样想,那白夜凛呢,正想得出神,却发现白夜凛已经站在了洗手间的门口,她的神思立即回到现实,感应到白夜凛锐利的凝视。 他沉默的眼光里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语。 舒蓝被他看得心虚了起来,不晓得他在想什么,让他用这种眼光看她。 0208 欢爱迷情 “看着我干吗,你不用洗漱吗。”她娇羞的询问。 只好含糊其词的道:“别说这个了,我……我要洗澡。” “好,我陪你。”他劲瘦娇健的躯体如豹般敏捷,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一把抱起她的娇躯。 “我爱你,蓝蓝你不要离开我。”说这话的时候,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内心潜藏的恐惧。 “白夜凛……”在浓情蜜意的时候,舒蓝实在想不到他会说到这个,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好不好。 他蹙蹙眉,紧紧的搂住她,没有言语。 在舒蓝高兴之余,他抛下另一句咕哝,“可是我感觉你对我的感情好不真实。” 舒蓝震惊之余,却无法理解他的感受,明明这之前都相处的好好的,为什么一回家就开始变味了,昨晚就吵了一架,今天又是这样的说话语气。 “蓝蓝,你妈说三日后去你家,跟白夜泽聚什么会,也就是这三天,我们是自己的时间,我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了,我决定这三天要好好的守着你。” 非但如此,白夜凛还计划这三日都缠着她,不让她自由。懊恼的同时,她对他的谨慎倒是十分佩服,即使是亲近的秘书,也仅能以行动电话联络他,无法掌握他的行踪。 原来,在笑面虎的商业名号的外表下,其实也是个纵横情场的浪子。怪的是,商界从来没有传出他的这些绯闻事逸。不过白夜凛本来就是一个行事非常谨慎的人,对于感情的处理却更加谨慎了。 可是这几天的相处,她却处处感觉到白夜凛一副在打探她的感觉,这是错觉吗? 舒蓝对这想法感到无法接受。 “在想什么?”白夜凛把手机收放到床头几,倾身吻她圆润的肩头。 “你你你……” “怎么了?”白夜凛不明白她的拒绝,俊脸略显阴沉。 “你就不能自制一点吗?我累坏了。”她气呼呼的道。 “舒蓝,你不能怪我把持不住。至少美名其曰我们这是蜜月期,何况如果不是你妈召唤我们回来,我们还在法国浪漫。” 他真的有些烦这个管事管得太宽的丈母娘。从头到尾,说实在话,那对舒蓝的妈妈就没有太多的好感,只能说她是一个让人敬佩的女强人而已,对舒蓝的忽远忽近,他是看在眼里的。 听到他说自己的妈妈,舒蓝的脸色也微变了。“如果不是你爸爸要我妈当中间说客,如果不是你们兄弟俩兄弟不好,有我妈什么事。”语气里也微微显示出怒气。 白夜凛心里叹了口气,“蓝蓝算我错了,不该这样说。可是……” “可是……蓝蓝,我真的很想爱你……”他抱住她,热烈缠绵的深深吻着她。舒蓝再度意乱情迷,被他推躺在床上。 可是……她突然生出了有好多疑问。 “今天早上,我在花园遇见你哥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跟你恢复关系吧。” “舒蓝,你不用担心他。这也不是你考虑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白夜凛今天是把他们之间说的话几乎听了个全部。 他深深的凝望她,继续解释:“舒蓝,我从来不是三心两意的男人。我对你,我是很认真的。”他认真的表白,深挚的眼眸令舒蓝芳心悸动。 他像是很诚心,只是这份诚心是出自他与生俱来的诚信观念,还是基于爱她。其实她心里也没什么谱,之前他并不爱她,而她对他也只是利用,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这份爱里杂质好多。 “你之前不是很排斥我的。”她记得自己刚复生时,他总是对自己热嘲冷讽。 白夜凛只有苦笑,“因为还没有认识真的你。” “胡说!”她其实已经明白,只是不想再提起以前,她的背转过身,嘴硬的道:“那你这几天为什么这样奇怪。” “因为现在的你让我变得患得患失。” “蓝蓝,我们生一个孩子吧。”他吻着她颈部的悸动呢喃。 “可是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不稳固。”白夜凛眼里闪过一道晦暗不明,她这是在拒绝自己么。 “要怎样才算稳固,你不要拒绝我,你一定要答应我。”他的语气是不容人反驳的,仿佛想证明他的话,他更加热切的爱抚她,引起一波一又波感官的热浪。 舒蓝恐慌起来,他这样抱着她,只是想软化她,借由性来控制她吗? 她很清楚自己难以抗拒他的魅力,更害怕会逐渐沉沦于他的热情中无法自拔。她会像自己身体前存在的那个憧憬爱情的少女,为他心碎神伤。 这结果太可怕了,她不要。 “我……又累又饿,白夜凛,你不要这样。”肚子配合的发出咕噜声,白夜凛无奈的放开她。 “你去泡澡,我去把饭菜端上来。”他体贴道。 舒蓝泡了个舒服的香浴澡,换上白色衬衫和珍珠灰裤裙。她走出卧室,循着香味来到餐厅。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铁灰色休闲裤的白夜凛正将一篮餐点在餐桌上摆好,见到她来,十分绅士的服侍她坐下。 午餐是西式的牛排,简单但味道却很好,她知道白家中西厨师都各配有一名,还有一位专做糕点的师傅,是白宇邯专门为小姨徐呈微请来的,她特别喜欢吃中式点心,虽然两个儿子花心声名在外,但是这个老爸都是一个痴情种子,但由于前两个妻子都早逝,这对于有着克妻之命的白宇邯却并没有什么好名气。 只不过他不在意这些,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对爱的人加倍的好。 白夜凛温柔的注视她,“想不想出去逛一逛?”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舒蓝颇为吃惊。她还以为…… 噢,她想到哪里去了。一抹红晕飞上脸颊,她连忙尴尬的把眼光固定在食物上。其实不能怪她嘛,都怪白夜凛的热情,才会让她把事情想歪。 “要不,我们去看你的海。”他凝视她说着。 “我的海?”他这话,她是不懂了,她哪有什么海。 “我的海,我的那片海。”他提醒她。 “哦,什么你的海,明明都是国家的海。”那片海,谁敢说是自己的哦,也就白夜凛有这么大的口气。 “对我来说是我的海,现在我把它送给了你,从此那片海,就属于你。” 真受不了他肉麻的表达,“好吧,去可以去,但是我不要坐你那个跑车去。”想到白夜凛的飙车速度,舒蓝敬谢不敏。 “嗯,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他清着喉咙回答。 “我们租辆脚踏车好不好?我记得你会骑的。”舒蓝突然兴起玩乐的兴致,她曾经也看到那海边路上有人迎风骑行。 “大太阳的,你不怕会晒伤?”他看着她白皙的脸说。 “没关系,我有防晒油,再买顶草帽就行。怎么样,你不肯答应啊?”她失望的道。 他是疼惜她那身娇嫩的肌肤呀。然而她眼中的渴望,让他无法拒绝。他朝她点头,在舒蓝的欢呼声中,愉快的用完午餐。 开车到了海边,他们骑着双人脚踏车,上山下海,看着白夜凛高大的背影,舒蓝有种幸福的感觉,仿佛完成了梦想。前世时,不知道作过这样的梦多少次。梦到坐在心爱的人的单车后头,一起飞驰过花草缤纷的原野,骑过蔚蓝的海边,如今这样的梦终于能实现。 他们像年轻孩子一般笑着闹着,轻松愉快的谈天。舒蓝爱死这种没有负担的感觉。他们在树荫处背靠背聊天,于日落黄昏时骑到海边,欣赏夕照的美景。 “快乐吗?”白夜凛拥着她坐在堤岸,宠溺的问。 “好幸福。”她朝他扬起一抹灿笑,粉艳的脸蛋交织着日晒的痕迹和天边投射下来的霞光,一双眼亮晶晶地闪着孩子般的童真,美得令人屏息。 “舒蓝……”白夜凛不由得动容,优美的男性嘴唇落在她额头上,细细的吻着她柔美的小脸。 他们的嘴在夕阳中寻找到彼此,相叠的身躯宛如霞光里最美的一幅风景。舒蓝知道即使许久之后,此刻的甜蜜将永远在她心头荡漾。 0209 各种心思 “姓名?” 长长的沉默之后换来了两个咬出来的字——“柳思。” “年龄?” “二十一。”这一次答得顺畅多了。 “干什么的?” 沉默,她没有再做答,坐在他对面的警察可不耐烦了,“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刚才打架的样子多英雄,怎么现在一问话全都狗熊了?”老警察又要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 老警察有耐心,跟柳思一般大的年轻警察可就厉害多了。将厚重的案卷丢在桌上,震得柳思耳膜都在颤抖。 “你到底说是不说?有胆在酒店打架,没胆据实回答?别以为你是女的,我们可都是一视同仁,我说你……” 他正发着威风,一个没带警帽的脑袋伸了进来,“是柳思吗?你可以走了。” “他……”小警察的话还没说完,柳思已经站起身向外挪去。 这地方根本不是她该待的地方。不过即使知道结局如此,如果再重来一次,她还是扇向酒店服务员那张可恶的狗脸。 低头猫腰,她钻出警局,却躲不过头顶上雷电交加下的风雨。迎头便看到了熟悉的跑车,那是白夜泽的车。难怪她闯了祸,竟可以这么轻松这么快地走出这道门,原来有人在这里等着他。 不管怎么样,这个表哥虽然对自己之前有错,但好歹他这会来了。她忘了如果没有白夜泽安排的那些事,她又怎么可能发生后来的事。 打开车门,白夜泽正四平八稳地坐在车里,那庄严的架势与柳思身后警察局大门不相上下。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弯腰钻进了车里。 “表哥”声音里是压抑的哭腔,她的委屈似乎还没处释放。 “你什么也别说,先回你家再谈。” 她竟然……哎,这个薛峰也太不靠谱了。如果不是马宾从通知,谁会一大早去那种地方捞人,晦气。 这小子想干什么?让柳思上报纸头条吗,如果柳思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自己的棋子哪去找。 车行驶在风雨中,凉意透过车窗窜到萧何的周身,从上到下,无一丝暖意。 车开进柳家的小院,远远地,就看见柳思的妈撑着雨伞等在大门处,“柳思,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可把妈妈担心死了!”她摩挲着女儿的脸,像在摸很小的孩子。“你怎么会跟酒店的人打起来呢?那些人都是低等人,你怎么能跟那种人动手?” “进去再说。”白夜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上下打量她,“你浑身都湿了,先上楼洗洗去。” “阿泽啊,这个柳思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今天在电话里又没说清楚,我都没听明白。”华美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清茶。 白夜泽看了看楼上没有动静,叹了口气,竟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这事啊,还是柳思太年轻了,没处理好。” 一本八卦杂志被摔到白夜泽面前。 他悠哉悠哉地坐在白宇邯对面,面对这个挑衅的动作,耸肩以对。 一个小时以前,他被通知过来报到,就知道即将面临这位大爷的怒气。 白宇郅一个小时才现身,本来是想让他冷静冷静,没想到反而让他的愤怒刺激得更厉害。 “你有什么话要说?” 白夜泽翻了翻杂志。不用说,里头当然大幅刊载他的“一拖三风波”。 他作势欣赏内文耸动的“看图说故事”。有几张照片显然是用红外线相机拍下了他点烟、挨掌、诧异的模样,有些角度甚至拍出那几个女人的侧脸,只不过比例较小,且大部分都模糊不清。 “可惜拍得不清楚,我这么帅的脸,白白浪费了。” “白夜泽!”一向严肃严厉的白宇邯,看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虽然只是淡淡一瞥,然而,不怒自威的气势立刻涨满整个空间。换作其他人,早就被压得喘不过气,唯有白夜泽,一派自若地无所谓。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自然不是真的照实说,他现在已经摸清这个老爸对他实际上是看起来严,实则对他还是有些溺爱的。 他简单扼要地把当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看来狗仔队盯上你了,才会设圈套让你跳。” “你也认为这‘全是’他们惹出来的风波?” “不然呢?”白宇邯没注意到他话中有话。“你没事就呆在家,少在外面惹是生非。” “早点回家做什么?看你们夫妻俩还是看白夜凛夫妻俩?”他揶揄。 有别于白宇邯的王者霸气,白夜泽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 “总之,别再闹出负面新闻,对你、对白氏集团都没有好处。”明知他不会有分寸,白宇邯就是忍不住要念上两句。 “你这么说就委屈我了,我可是平白无故挨了一掌呢。”说是说委屈,但他依旧一脸悠然笑意。 白宇邯端视著他,终于看出那么一点意思来了。 被人打,你那么高兴?” “高兴倒不至于。”他翻着杂志,长指划过美女的脸蛋,缓缓说道:“只是觉得有趣。” “哪里有趣?”完了,看大哥好像非常不悦,他真不该在事情尚未有个眉目,就贸然开口。 他丢下那本周刊,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现在就去做个确认,看是私人恩怨,还是有人搞鬼。”说着,他飞也似地离开。 他怎么可能跟白宇邯一直在家里大眼瞪小眼,他也不会像白夜凛那样为了一顶树放弃整个森林,不过虽然这颗树很值钱。 如果不是这件事压着他无处可逃,他怎么可能乖乖的听从马宾从的安排。 虽然白夜凛看起来是拿到了白氏的掌握权,但是凡事都有转机,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事会是永远。 “姨妈啊,柳思还欠缺锻炼,要不你让他在我那住吧,你看看,我就一次没看着她,她就进警察局了。而且你们现在住在乡下,太远了,又不方便。” “呃,但是……” “但是什么呀,但是……”在隔壁屋睡觉的柳孟才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0210 看透关系 “姨父。”白夜泽抬眼,喊了声,全身都没有移动过。 “嗯。”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说了,就让柳思去阿泽那里,也免得多出事端,再说你担心什么啊,柳思在国外不是全靠阿泽照顾吗,这回来才多久,你就忘了。”柳孟才知道这个白宇泽也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但是白家有钱啊,柳思跟着他玩,会没有他的钱花吗。 听到姨父说过去,他心口一闷,以前小的时候,他和柳思玩得还是挺好的,还曾经说要娶她当新娘,虽然现在不流行近亲通婚了,但是他们在国外,也没人管这些东西。 想到那情景,他竟感到极度不悦,有些责怪自己太随意把柳思交给薛峰,让他轻易放过他,又提前离去,她才会受到何等不堪的待遇。 指节被握得劈啪作响,他的怒火无声无息地燃烧起来,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等了一会,楼下是姨母和姨父,有些话,他觉得还是单独跟柳思说说罢。 他于是上楼去,华美刚想拦他,就被柳孟才一个眼神制住了,华美叹了口气,只怕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要被她那个贪财的老爸给害惨了。 白夜泽甚至没有敲门,这是多年习惯,他们其实早就不分彼此,进去却看见柳思已经换洗干净,呆呆地坐在床沿边,想着什么。 “柳思,你是在怪我吗?”他不知为何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其实这事也明明是他整出来的。 柳思只是慢条斯理地告诉他:“我只是在想我家厨房有一把生锈的菜刀而已。” “……”他差点无言以对。“你想用它砍我?” “如果你做了背叛我的事,表哥,我以为我们曾经是一国的。”她给他相见以来,最最甜美的皮笑肉不笑。 “我们是一国的啊,我难道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怎样,你自己心里有数。”有时候,要经历一些事,她才能看懂一些事和人。 “难道你认为那天是我设计你?”他挑挑眉。凭他对柳思智商的了解,她还没到达这种程度。 “就某个角度来看,你已经把我当成某种工具。” 白夜泽眉心一跳,想来她还真的思考了这事,哼哼,不过她还有利用价值,不能跟她翻脸。但仍冷着脸问。“你何不把我俩的恩怨一次说个清楚?”他必须要知道她知道了多少。 他想知道,真的想知道,他现在也没多少退路了。如果不紧紧抓住她,这个游戏也玩不了多久了。 柳思却不想跟这个表哥缠了。 “第一,我累了,没力气说书给你听;第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反正我已经看清楚一些事情;第三,出去以后记得帮我关门,谢谢。” 她缓缓侧睡在床上,精神与体力都迅速进入“省电模式”。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她在想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你那个门,关与不关又有什么用?门板材质太烂。”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只是个陌生的路人甲,快点滚,还我清静。” 路人甲?见鬼了!“柳思,我是路人甲,那在国外的几年里,是谁供你吃喝玩乐。” 她从床上坐起来。“那时候你是表哥,现在你只是利用我,我们的友谊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但是对我而言,现在才是开始而已。”他一股无名气冲了上来。“你为何不说清楚我,让我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我东山再起,没有你的好处吗,你只是牺牲一点,你就说我利用你,你当真一点亏都吃不得啊。” 柳思也冒火了。“对啊,我以前吃喝玩乐都是你供的,但是就那一夜发的一切就抵了,现在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接受这个说法。你跟我之间,就这么简单的一笔抹掉?” “接不接受,那是你家的事,现在,本小姐要睡觉了,请你滚蛋!” 柳思跳起来,站在床边,双目炯炯地瞪着他。 “也许对你白夜泽来说,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就是荣华富贵的利用,但是对我来说,我是一个女生啊,你随便把我丢给一个男人,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就是这么下贱吗,你明知道知道……”她说不下去了,他明明知道自己对白夜凛的想法。 “你以为他不知道你以前在国外做的事吗,你以为他会愿意让你嫁给他,如果你单纯的这样想,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要想得到你想要析,你只有听我的安排,你还以为你还有多干净?”他也站起来,步步逼问。 “你滚!你滚”柳思大吼。“现在,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居然说自己脏。 “我滚,你以为马宾从真的对你好?他还不是利用你,被谁利用不是利用,你在意什么?”既然撕破脸,不如让她认清事实。 “不关你的事,你滚出去就好了,谁利用我没关系,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哥,但是我现在看清了,你记住了,我不会再去找你麻烦,你也别再来寻我晦气。说真的,我们扯平了!” 白夜凛从上往下,睥睨着她。 她也不服输,仰头瞪着他。 一个年轻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悍冷厉的眼神,令人胆寒,同时又雾蒙迷离得叫人看不透?她当真被自己伤了。听她这样说,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有不一样的位置。 “你走不走?”她咬牙切齿地问。 他注意到,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眉清目秀的小脸自得像张纸,他甚至可以看得到苍白肌肤下,淡现纹路的微血管。 她强硬得像钢铁,此刻却脆弱得要命。她真的累坏了!如果他想继续跟她斗下去,他相信她绝对会奉陪,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算了,我不跟你扯了,你也确实累了,警察局的事我知道安排好,你就好好休息,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她挑衅。“不用了,我已经说过了,你只是路人甲,我们不用再来往了。” 0211 梦 “如果姨妈和姨父都没意见,我保证以后不来找你。”他反击,走了出去,将门扣上。 柳思坐回床边。也许当初她该忍下那口气,别意气用事,当时就离开,就没有后来的事了,可是都已经发生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她耸耸肩,迅速将思绪抛诸脑后,看着闹钟上的指针,迅速关上日光灯,钻进被窝入眠。 不管天大的事、麻烦的事、扰心的事、要命的事,她都经历过了,她还怕以后会有更倒霉的事吗。 恨死那个变态的薛峰,不知怎么折腾了自己,一身都好痛。看来想要生存只靠自己了,她从不回顾过去,也不展望未来。 她从小在国外长大,父母对自己要么是溺爱,要么是利用,关于亲情,她也早已经看透,上次自己寻死的时候,柳孟才对自己的态度,她已经死了心了,现在共处一个屋檐下,不过得大家凑合过而已。 而白夜泽,这是一个让她感情复杂的人,她把当表哥,也当恋人,是她最信任的人。现在想来,还是在国外的日子美好,无拘无束,虽然多年前自己去白家第一次看到白夜凛,她惊为天人,但那也只是小孩子玩家家,看到美的帅的人,有谁会拒绝吗。 回国以后,她还不是整夜整日跟着白夜泽,那时还不就把白夜凛抛在脑后了,后来,随着人慢慢长大懂事,她其实也知道了自己其实真的想要什么。去疯狂的追求白夜凛不过是表哥那样安排的。 结果造成了连她自己以及所有人都以为她有多迷恋白夜凛,当一件事反复的重复,就会变成事实。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睡觉好好的,为什么今天身体有些莫名的难受,一阵一阵的。难道是她感冒了吗。 好奇怪,没有多作理会,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推开了门,还站在她的床前,盯着她,却不言语。 柳思想要睁眼看看这个人是谁,却发现自己竟然臆症了,睁不开眼,也动弹不了,想大喊也没有用。 只能感觉这个奇怪的人竟轻轻掀起自己的被子,她甚至真实的感受到这个人坐在床上,那一边因为承受了重量而陷下去的感觉。 “妈!妈!”这只是她叫在嘴里的呼喊,这声音甚至没有发出来。 她在猛烈的挣扎中,感觉力气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柳思猛然的坐了起来,两只手撑在身侧,四处看看,房间关得好好的,屋里除了她,并没有多余的人,一如她一个人在房间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做恶梦了。 真的是梦吗,那么真实,她吁出一口气。真的是要死了,竟然大白天的做这种梦。 柳思慢慢地回过神,把自己的衣服一颗一颗的扣子扣上。正在这时,华美敲了敲门,但却也没有停顿,径直就走了进来。 “柳思,你这是?”华美知道身后没有人,却也立即把门半得严严实实。 迅速走上去,把地上掉落的被子捡起来,抖了两下,盖在她的身上。 这孩子在搞什么,裤子也不穿一条,想着刚刚才离开的白夜泽,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不成他们刚刚在楼上那么久,是在…… “柳思,你不要听你爸的,你一定要洁身自好啊。”只有女人才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多么重要。 “妈,你想要说什么啊,我刚刚只是做怪梦了。”说完就把自己刚刚做梦的情形说了一遍,具体的过程却一笔带过。 华美听了大惊,“啊,柳思,你刚刚那是被鬼压床了。” 柳思在国外长大,很少接触到中国的这些旧传统或者说是传说。听到鬼压床这个东西,当然害怕啦,拉着华美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四处看看,似乎房间里就有无形的东西存在。 华美看到柳思吓得这个样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要怕,科学上来说,这只是你身体比较虚弱,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但是柳思已经听进了华美刚刚的说法,心里吓得要死,从前她就感觉这个房间怪怪的,现在还真的发生怪事了。听人家说家宅不宁,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啊。 立即她的脑海里就产生要搬离这里的想法。 “柳思啊,刚刚你表哥才走,他在楼下跟我们说了很多,我觉得吧,你表哥可能是有的事考虑得不周到,但他不会想要害你吧,再说你们也这么多年了,如果他要害你,再就动了了,何必等到今天。你看看,现在白夜凛和那个舒蓝结婚了,白家的掌握权又落到了他的手上,你表哥什么都没有,还差点死在陌生的地方。你说他心里恨不恨,他肯定想要争取他的东西,而且你知道吗,他是白家的大儿子,如果是以前在皇家,如果说皇位,就该他来坐的,如今呢,我们作为他的娘家人,还是应该给他支持的,他好了,我们家才好的了,你看看你爸那个样子,再想想你和我,我们除了靠着他,还能靠谁,至于那个马老板的支援,就像你表哥说的,还不是一种利用。但是我们对你表哥毕竟是知根知底的呀。” 华美说了一大段,似乎柳思也被说动了,她顿了顿又接着说。其实这一番话,大部份也是刚刚白夜泽说的话。她和柳孟才显然已经听了进去。 柳思明白,如果单靠自己的力量,在这个社会里,只有挣一点饭钱,要想回到那种穿漂亮衣服,吃好喝好的玩乐日子,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也清楚的看清这个社会丑恶的事实,就是说什么亲情爱情,不过都是看有没有利用价值而已。 呵呵,看着妈妈华美语重心长的表情,她心里只能冷笑了。看来她柳思不过是这些人利用的工具而已,仅此而已。 想通这一切,她觉得好累,好吧,既然是利用,那就利用吧,等她有朝一日得到了她想要的,她一定会把这些人的嘴脸展示出来。 以为她没脑子吗,那就等着瞧吧。这头却作乖乖听话的样子,“妈,我知道了,我也想通了,你先下去吧,我都没睡好。”话刚落下,突然又想起刚刚的怪梦,“妈,等一下,你在这里陪我,我不敢一个人睡。”对于假意的人,她还是更怕刚刚发生的事。 “好,我陪你。”华美帮她掖好被角,果然是坐在床边守着她睡。 因为疲倦和心累,这次柳思一下就沉沉入睡。 华美见她的呼吸变得绵长,知道她已经睡着,慢慢的起身离开。 却浑然不知,身后那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一副看穿的愤怒和失望。 “她怎么样了。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呀,这么久?”柳孟才焦急的在客厅里踱步,看到下楼的华美,赶紧追问。 华美脸带笑容,轻轻的说,“没事啦,已经跟她说通了,我想她也能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真是嘴都说干了。 听华美这样说了,柳孟才才安下心来,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我就说没什么问题,你女儿那脑袋能装什么东西,除了玩就知道玩。这几年在国外也不知道学了个什么,就是让她好好的翻译一段文字,她也能弄得乱七八糟。”以前他好不容易托一个朋友给她找了一个翻译工作,结果刚去第一天,就被人家客气的拒绝了,根本就是什么都不会,哦,对了,除了玩。他这个女儿就只会玩。 “让她好好听白夜泽的话,我们一家这后半辈子就靠着你这个侄儿了,如果他都没戏了,我们就惨了。” “嗯,我想柳思会知道的。”华美端着昨天买回来剥了一半的花生走去厨房。 夫妻俩的对话基本就算是结束了,两个人开始分散,各做各的事去了,没有人会知道,柳思一个人呆在楼梯口,泪流满面。 明明有的事,所有的人都知道它的真相,但是当真相被没有遮掩的放在自己的眼前,她还是接受不了,她曾经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溺爱的孩子,是被表哥宠爱的表妹,原来真相是这么残酷,她讨厌长大。 这个家,她是一点也不想呆下去了。擦干眼泪,她开始回房收拾自己的东西,既然爸爸和妈妈都想她听白夜泽的话,那她何不如去白夜泽的别墅住着,怎么样也比这乡下强。 “你说谁?”何蔓人还在国外,她正在和马宾从打电话了解锦市的情况。 “薛峰,你没有一点印象吗,他是白夜泽的高中同学,不过据我了解,他也曾经把沈家搅得天翻地覆,如果不是有人插手,估计他能把沈家整个吃下了。” 0212 利用关系 马宾从黑白道都在混迹,像他这种人,对这些事极为敏感,那个薛峰只是时运不济,说起心狠手辣来,倒是个人物。 只是如果他插进手来,这个事情到底会是往哪一方面发展就不清楚了。好多年了,马宾从都没这种感觉了,以前的事都脱离不了他的掌控,只有这次,他不得不把这些事告诉给何蔓,也好提醒她注意一下这个人。 “印象是有一点,但是于我有什么关系吗,我的目的是舒蓝,其他人要死要活要斗,与我何干,最后是把局搅得更乱也好。”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你不要去管,那个白夜凛在雅儿在的时候,爱搭不理,雅儿如果不是因为他,会失去生命吗,就是再放十条毒蛇去咬他们我也不会觉得舒服。你记得做好你的事就行了,我的明天就回来的了,你别再横生枝节了。”说完,她有些怒意的挂了电话,这算什么事,难道他的意思,还是自己去给白夜凛提个醒吗。 知道阿蔓生气了,但他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好吧,就照阿蔓的意思,管他鬼神还是古怪,也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他只听从阿蔓的意思。 柳思收拾了东西,想着还是要先给白夜泽打个电话,以前他们也经常吵吵闹闹的,这种事也好处理的,再说他走之前,不还是给她父母洗了脑吗,说明他也不想就此放弃自己,看来自己也算得上是一棵优秀的棋子了。 可是,意外的是,他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那就直接去吧,他总不可能不回去吧,她的东西也不多,就一个小行李箱子。 下楼的时候,意外的是,她的父母都不在家了,不过不想也知道,他们一定是出去打牌了,不然他们还有什么事好做的,哦对了,还可以利用她。 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来,走到门口,回望了这个住得也不太久的所谓的家。再见了,再也不见,哪怕心里还是有点酸。只是从这里走出去以后,她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柳思了。 白夜泽居住的这栋高雅的别墅,她知道刚建成时还在锦市引起了轰动,只是现在大门紧闭,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刚从她家出来没多久,在家的几率还是不高的,那花花大少,总要出去玩得尽兴,才会回家,再豪华的房子有什么用,不过是睡个觉而已。 当刺耳的电铃声响起,白夜泽却没有去理会,那按门铃的人却很执着的不放弃,一直按着。本来心情就不好的白夜泽就气的想跳脚。 原本想让门外的人在等不着人应门的情况下识趣离开,没料到那人却固执的很。被铃声吵得受不了的白夜泽,只好气冲冲的赶到门口,透过门上的窥伺孔,看到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人。 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娇俏表妹柳思正无聊的四处打望。 他犹豫的打开门,柳思困惑的美目,与他阴郁的眸光遇上,不由得蹙起。 他淡淡的睥着她,口气显得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 “先让我进去。”看了一眼他简单的家居服,修长的四肢裸露在短衫短裤之外。 柳思自顾自的提了行李箱就进来,白夜泽只好让开身。柳思进屋后,难免担心他家有其他女人,很快环目四顾,看起来好像只是他一个人在家。 “不是让我滚了吗,这么快,你就忘了,现在又来打扰我了。”白夜泽不客气的指责,好像只有她委屈一样,他心里有太多烦人的问题盘绕,谁来听他述说。 背对着他的宽肩僵硬了起来,柳思缓缓的旋过身,凝定她的黑眸带着沉重的怒气逼视过来。柳思感到窒息,胸口像被大石块压住。 “我来就是打扰你!”翕张的鼻翼几乎要喷出火。“我现在没地方去了,只能住你这儿了!” “如果不是你害我,我会变成无家可归的人?”她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去。 “关我什么事?”他愕然。 “不关你的事吗,不是你利用我,我爸会认为我不三不四吗?我妈会骂我吗?”不管怎样,她就是要让他于心不安。 听了柳思的话,白夜泽紧紧皱起了眉,他不是跟姨父姨母都说好了吗,怎么还让柳思变成这样。 “有必要吗?”他看向她,嘴角的冷笑使得整张脸变得阴沉冷厉。“你觉得我要利用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利用。说难听点,你无非就是一个女人,我难道找不到别的女人?” “你说什么?”柳思完全摸不着头绪。 “你不是说我利用你,我难道找不到比你更聪明,更漂亮的女人?”他凶狠的抓住她,明亮优雅的五官显得狰狞,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灼热的鼻息不断喷吐向她。 “你敢否认那天不是你故意把我留在餐馆的?”柳思气愤的嚷道。 她已经够心烦了,白夜泽为什么这样对她? “我那天是突然有事,但你喝酒是我让你喝的吗”避开她的眸光,白夜泽面无表情的回答。 “总之,你就没安好心吧!” “你不要有理说不清好不好?如果你这样想我,那你现在跑来干吗?” “还不是你害的,我现在无家可归,都是你害的!”柳思干脆大吼起来。 “我害的,对,都是我害的,如果情况不对,你大可以自己走,难道薛身绑了你的脚?”他心力交瘁的合起眼眸。有许多事他还不想摊开来谈,至少,他目前是没有余力面对现实。 “现在会以怪我自己来搪塞我了?”她越说越气,满脑子都是那晚被薛峰那个变态占便宜的事。 “算了,我们不扯这个问题了,好吗,算我错,我也不知道薛峰是这样的人。谁叫我的表妹长得这么迷人。”他知道自己还需要利用她。 “既然你都来了,我们就像在国外一样,一起生活吧。无忧无虑,好不好,以前的一切烟消云散。”白夜泽把她的行李箱帮忙提到楼上。 柳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如果在以前,柳思肯定又哭又笑的就算了,只是她再也不会轻信任何人了。本来住在白夜泽这里就是她的计划之一,人人都利用她,她自己难道就不会反利用吗。 柳思看着白夜泽的背影,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0213 嚣张至极 日子安安静静的过了四天,一切是安安稳稳的。 白天白夜泽在家里睡大觉,到晚上整理一下后,出门玩乐,到第二天才会回到他的别墅,柳思把一些衣服、日常用品搬进来后,她自己找了个二楼的空房间,因为白夜泽不喜欢家里有佣人,每天那些人都是趁着他不在家,把该做的事做完了就走了,所以往往是柳思在偌大的房间里一个人呆着。 这天傍晚,白夜泽没出门,正在客厅翻看今天收到的邀请函,大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大门一开,进来的居然是马宾从。 “她人呢?”马宾从劈头就是一句暴躁的质问。 他还没搞清这个人怎么能找到这里来都还来不及问,就被他这么一问给愣住了。 “谁?”白夜泽先是莫名,下一刻才想到他会问的还有谁,当然是他表妹柳思了嘛,随即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的光芒,眼神却显得茫然。 “柳思她人在哪里?不是要你们看住她吗?”马宾从大吼,说到柳思两个字是那么咬牙切齿,他愤怒她居然敢给他自由失踪。 马宾从怎么会找到这里,又怎么会知道柳思住他这里,对于这个,他很好奇。 他昨天接了通电话,是马宾从的助理打回来的,说是柳思“失踪”了。 “我让她去给我买点东西。”白夜泽回过头来,慢条斯理地继续拆信函。 他压根就没把马宾从的怒气摆在心上,大不了他做他的白家闲人大少,最讨厌别人来控制自己了。 马宾从狐疑地瞥了白夜泽一眼,带着浑身的火气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你要走了吗?”白夜泽这是明知故问。 而马宾从,他是一声不应,狠狠地把门甩上! 刚走到花园,还没出白家大门,他就看到柳思提着一个购物袋,耷着个脑袋回来了。看来这个白夜泽还没有骗自己,只是这个柳思莫名其妙的玩失踪,如果破坏了阿蔓的计划,她的事小,阿蔓生气了,她事就大了。 “过来!”马宾从根本无视于这是白家的地盘,响亮而吓人的斥喝着柳思。 柳思在他的大吼下全身一震,她试着想冷静和他沟通,“马经理……。” “你敢一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马宾从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对她一再挑衅他的脾气已经怒不可遏。 “好痛……马经理,你放手……”柳思是那么毫无心理准备,对他的出现、他的盛怒都在莫名下难以招架。 “你怎么可以抓着柳思?你快放手!”听到外面的吼声,还来不及想下一步的问题,就先看不下去,出手阻止这名奇怪的老男人可能对柳思的进一步伤害。 “你滚一边去!”马宾从丝毫不准许蠢蛋白夜泽来过问这件事,他狠狠地把人推开,同时把柳思的后背衣服拎起,像抓小猫一样提着她往外走。 “表哥,救我!”柳思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她真的被吓到了。 “给我滚开!”她竟敢求救,马宾从更加恼火,更是将她连推带搡的往外面走。 柳思意外的是,那双锁疼她的强硬手臂突然松了,放开了她,当她转头,狐疑的目光正对上一双可以烧毁人的愤怒眼神。马宾从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道:“你知道这事是你错了吧?” 如果不是她莫名失踪,阿蔓的计划一定已经成功了。就是这个贱女人害的,也怪他没有看好她。 白夜泽微微颦眉,并不是他怕了马宾从的逼视,因他知道就算柳思不说,他也会说,这个马宾从是不是疯了,这到底是谁家啊。 “柳思,如果不是你,计划已经成功,你以为把你从国外冒着危险接回来,是供着你们全家好玩的吗?”他的吼声吓得柳思想要退到角落去。 白夜泽看一眼柳思,神色倒是冷静得很,看起来像是没把马宾从的怒吼听进耳朵里,不过他确实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楚。 “既然计划已经失败了,不如我们到屋里谈个新计划。虽然这里都没什么人,但是马爷觉得这样吼能有用吗?”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看着马宾从。 “表哥……”柳思在马宾从的使力下不得不转过身来。 “立刻跟我进去!”真想宰了她! 柳思知道,她现在是无法跟他沟通的,于是缓缓地点头。 “柳思,你先把东西捡起来,放回厨房。”白夜泽毕竟是在夜店混大的,什么打架斗狠的场面没看过,他是迅速冷静下来的人。 柳思赶紧点头,看到白夜泽看她的眼神却是充满同情,只因为马宾从看起来完全是一个会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但今天他发脾气的样子真是让他们两个惊到了。 马宾从却在这时候看了柳思一眼,他咬牙,更加的对柳思痛恨至极点。 “柳思,我交代过你什么?”马宾从怒气腾腾地问道,居然还要他放下工作飞回来。 “这几天的事,我也很意外。”而这话在马宾从的耳里听来分明是在推卸责任。 “你能有什么事?”马宾从白她一眼,倒是依然优雅地在沙发上端坐着,而她的身边,坐着在等马宾从发完这顿脾气的表哥白夜泽。 虽然她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好货,但相较而言,起码白夜泽没有仍自己被这个恶鬼一样的老头子拖走。 “柳思,之前我们可都是说好了的,你为什么要在紧要关头,玩失踪?”马宾从的语气突然又恢复正常了,只是语气中听得出有怨言的。 “我哪有失踪,不过是跟家里闹了矛盾,搬出来了而已,手机忘在家里了。”这都是她的实情啊。 “跟家里闹了矛盾,难道没有跟你这个表哥闹!”据他的了解,白夜泽和他的高中同学薛峰聚到了一起,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这个薛峰,他不止差点把沈家端了,还能从沈家案中全身而退,居内幕说的,他本也是命案在身,但是那个女犯一口咬定,是一个人做的,跟薛峰无关。 0214 教训柳思 所以这次柳思突然变卦,他就怀疑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关系。 “马爷,我觉得吧,柳思还只是小孩子,你扯着她闹也没什么意思,再说这还是我家,你觉得你这样横行有用吗?”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就出个国,一切就变了,马宾从对这两个人的一搭一唱,气愤地拖起柳思,“跟我出去!” “马爷,我的话还没说完……”白夜泽没有再看柳思投来地求救的眼神,嘴边的冷笑却慢慢扩散。他才不在这里听的争执,总之他信这个老头不会要柳思的命,这事他得马上给薛峰打个电话,看看是什么情况。 “马经理,我自己能走,你放手。”柳思实在被他抓着手疼。 马宾从丝毫不理会她的声音,握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出主屋,一路拖到停在门外的卡宴上。 他粗鲁的把她塞进车后座,“你可真了不起!就过河拆桥了,我才不在几天,你就要翻天了?” 柳思拨好凌乱的长发,把翻到膝盖上的及膝裙拉好,面对他的嘲讽和指控,她的态度有些惊恐,但她却内心暗暗叫自己加油镇定。 “我说了不是我,你又不信。”她说的都是实事,这几天她的惨状谁能知道。 马宾从狠狠地瞪她一眼,眼里很快掠过一丝阴狠,“柳思,我既然能从白家人的眼目下把你弄回国,我也能在任何人的眼皮子要你的命,如果不是看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早让你真的消失了。” “我知道你厉害,不然白夜泽也不会叫你马爷了。”柳思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三匹狼,不知自己有没有这个力量和本事冲出重围了。 “知道就好,还好让我今天找到你,这个计划后天实施,这两天,你跟我一起,哪也别想去,不然弄死你。”马宾从眯起眼,深邃而冰冷的目光几近恼火的锁住她,几乎可以说她漫不经心的态度一直在惹恼他。 他突然伸手托住她的下颚,拇指和食指紧握她的下巴,托高了她的脸蛋,愤怒的眼神对着她的目光。“你是我的棋子,你不要忘了!” 她不解,他什么要突然警告她,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车座里缩紧,手臂僵硬地撑着身体。 他的脸近得她已经闻得到他发梢传来的淡淡清香,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不平稳,他炙人的目光,更教她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贴近,而他的碰触都令她心惊肉跳。 毕竟对方是爸爸年龄差不多大的老男人,“马经理……别这样。”她红着脸往后靠,直到身体贴住椅背,无法再有空间拉远两人的距离,她只好试着别开视线。 马宾从看着柳思,不过一个年轻轻轻的女子,只因为自己的虚荣,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如果自己不对她下狠手,大概她是不会知道天高地厚的吧。 “柳思,你要知道,我并不好女色,但是这是给你的警告,你不过是我用钱买来的棋子,事情没办好,你只有承受。” 当柳思以为他只是在吓唬自己时,突然,当着司机的面,他撕裂了她的衣服。 柳思怔住了,随着他一句“用钱买来”以及衣服被撕裂声而给刺了、扯得支离破碎。 被父母利用,被表哥利用,被这个男人那个男人凌辱,这就是她的人生么?她以为已经很惨,结果马宾从的话,让她体味到更惨的境地,她居然是被人用钱买来,失去了人格、尊严,被人用最残忍的方式来伤害她,提醒她是用钱买来的。 此时,她好像就这样死去,闭眼不看这个现实而肮脏的世界。 马宾从的目光落在她的胴体上,看她仿若失去灵魂的表情,他蛮横而无情的把她压在车座里,他的手丝毫不带温柔的掠夺着一切。 心里的疼痛早已麻痹了肉体的,柳思只觉得心疼得几乎快死去,到这一刻她才恍然。 她错了,是她错了,她怎么能够和这些表面上是人,脱了衣服是狼的人在一起,找所谓的机遇。 她太自以是,她更是太天真了。 柳思任由他了,她把自己的心抽离了身体,当作一具买卖的空壳交给他,他要怎么摧残、怎么折磨,她都不再反抗。 她停止了挣扎,而他,感觉到以后,便缓缓由她的身上抬起头,当他目光阴郁对上一张没有表情、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眸时,很快的放开她,捡起车座下的衣服。 “哭什么,只是给你做体检,又没有侵犯你,把衣服穿好,跟我回公司去,以后如果再不听话,就不是这么好的事了。你知道,光我贴身的手下就有十几个,你要想想背叛我的后果。” 柳思缓缓地合眼,泪儿出眼角滑落,“我没有背叛你,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去问白夜泽,他做了什么,不是他,你会找不到我吗?”话到最后,她几乎气愤的吼出来。 是,马宾从是没有侵犯她,只是用手把自己的身体掐捏得全是青紫,比用木棒打还痛,她运气就是这么好,遇到两个大变态,他也好意思把这种折磨人的手段说成是好事。 太阳早已悄悄升起,阳光洒满室内,在一片柔和的光亮中,柳思白皙肌肤上的淤青明显得更为怵目,手腕上的一道道淤痕是昨天被掐出的指痕。 柳思面无表情地穿上衣服,走到马宾从的房间,他们昨天在公司里过的夜,马宾从的办公套房一应俱全,自己一个女孩子居然睡的是他从公司仓库拿出来的简易行军床,而马宾从则是住在他的套房里。 刚敲了下门,似乎马宾从就在门后似的,门一下就打开了。他似乎是刚淋浴完,身上只有一件浴袍,他的头发还是湿的。 “今天你乖乖的,我让司机送你去选衣服,明天要去舒蓝家,你知道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他的眼光深沉,很难看出在想什么。 “舒蓝家。”这个名字感觉又熟悉又遥远,那个女人竟然得到了白夜凛还过上幸福的生活,柳思突然又泛起任性的怒意。“那个女人!” 马宾从瞅著他,无言的点头,看着她的神情,想着这个女人怎么学不乖呢。 “你先去楼下等着,一会儿司机就会接你去。”他回转身进了房间更衣。“不准再乱跑!”他穿着衬衫,口气是那么专制和威严。 柳思只得老老实实的下了楼,在公司大门等着车。 接近中午,天气阴沉沉的,柳思选好了衣服,付款的是司机,当然他不可能真的买单,真正付款的一定是马宾从,或者是他身后的大老板,既然有人付款,她怎么会放掉这个机会,打着为了明天的妆容,她还真是把全身都打扮了个透彻。 0215 去舒蓝家 直到司机都看不下去,在她面前清了几次嗓子。结果柳思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马宾从既然能派这个司机来守着她,想必至少是马宾从放心的人,她却理解对方仅仅只是个司机。 “哼什么哼,又没花你的钱,你们马爷不是说了让我今天好好打扮,又没让你付款,你要有什么意见啊。真是烦人,怪不得只能做一个司机。” 原本阿文就很不耐烦来当这个代理司机了,结果这个死女人还看不起他,阿文在马宾从的手下做了十来年了,他的低调很为马宾从受用,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是除了马宾从以外很少人知道的,他曾在监狱呆了很多年,出来后,妻离子散。只有一心一意跟着马宾从混,最后还是混出了头。至少是跟马宾从,混了不少的钱,车房都俱备了,他最讨厌别人提起他的过去,也最讨厌别人看不起。这是他藏在内心深处的卑微。 偏偏今天就被这个叫柳思的女人无情的践踏,像她穿的那双尖钉子样的高跟鞋戳破他的外表,狠狠踩碎他的脆弱的自尊。 哪怕是在车上,她也一直念叨个不停,阿文阴郁的眼神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个肤浅的女人,嘴角挑起一缕残忍的笑意。 “你把车往哪里开?”柳思渐渐发现路线不对,这分明不是开往公司的路,而是直奔郊区。 阿文压低头,并不理睬她的质疑。 “你停车,我要下车。”从上车,她就感觉气氛怪怪的,原来还有这一出在等着她。 “你要下车?你确定?”阿文看着周围大片黄土,果断把车停了下来。 “你……你确定你要把我放在这里?”柳思知道马经理明天的安排,她还就不信这个司机敢把自己丢在这里不管了。 他就是再厉害,也得听马宾从的指挥。 阿文一言不发,推开车门,下了车,大大的呼出一口闷气。 猛地拉开后车门,用严厉的声音呵斥柳思,“下车!”偏偏柳思就不听他的,她还气得很,这世界是怎么了,所有人都敢吼自己。就连这个司机也是,那她就偏不听,又怎么样。 “我凭什么听你的啊。”这个人年龄也比她大不了多少,再说他就是一个替别人开车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啊……”柳思的胳膊被阿文猛地扯过去,她根本没有回过神,就被他拉扯摔在地上。 幸好穿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不然今天就白买了。 摔在地上的柳思,看着自己一身的黄土,惊吓加上连日来的委屈,突然她张开嘴大哭特哭起来,阿文大概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是想着收拾她一下,打她一顿,这都还没动上手,她就哭得像被打死全家一样。 “别哭了!”阿文郁闷的吼了一声。 柳思只是被吓到停了一下,继而又接着啕号大哭,阿文没有办法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哎,他又还没打她就成这样了。 可惜他从小到大都不会安慰人。 “别哭了……”这次他声音小了点,还递了一包纸巾给眼泪鼻涕无处可逃的柳思。柳思也不得已接过纸巾,把脸上的泪水鼻涕擦了个干净。 打开一张纸巾,用力的擤了擤鼻涕,那声音好惊人,阿文忍不住别开脸,笑了笑。他吃惊自己的转变怎么这么快这么大,他也弄不懂,因为自己有个妹妹,最怕就是她哭了,一哭他就会头皮发麻。 好容易柳思停了下来,身体仍会不受控制的一抽一抽的。 其实昨天在车上,阿文也曾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莫名的生气,只因他想起自己的妹妹,如果没有人保护,会不会也这样随意的被人欺凌。 “起来吧。”阿文伸出一只手,去拉她。 此事的柳思倒犯上了犟,愣是拍开阿文的车,就不起来,“你不是要把我推地上吗,我就依你所愿啊,我就在这里坐一天好了。你有本事别拉我回去。” 不知为什么,明明很讨厌柳思的阿文,此时总是想起那个嫁到外省的妹妹,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只是柳思的这个样子,倒真的像小时候的她。 只是他二话没说,车门没关,阿文直接拎起柳思,把她又像个布包一样塞进车后座里。 柳思原本还发著呆,突然被这样塞进车后座,开始发起了脾气,她就是这样,吃硬不吃软。 看着她还折腾着要下车,阿文迅速锁了车门。 “哼,每个人都欺负我,以为我不敢反抗么。”柳思不甘心的说出这句没有力度的话,却不知已经震动了阿文的心,因为早年的他坐牢,害得父母和妹妹在老家抬不起头,妹妹经常受到欺负。记得一次家人探监,小小的妹妹在会客室外,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虽然不是百分之百一致,但也差不多了。 他从后视镜里定定的看着柳思,她此刻正埋头整理自己身上的黄泥和灰尘。 阿文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清醒吧,这不是妹妹,这是老大的棋子。 两个人一路无话,各有心思的往公司的路赶去。 清晨的庭院传来鸟叫声,舒蓝还在房里睡觉,抱着香软的被子,说着梦话…… “我好想再握你的手……”她正和白夜凛双手十指紧紧相扣,她痴痴的望着他天使般的笑脸,突然……“哇!” 她惨叫一声,睁开眼,梦境消失,她人在地板上……翻身时不小心跌下来了! 她把脸埋在被子里笑,回味美梦,愉快的回到床上赖着,漾着笑,她起身进浴室梳洗,回到房里更衣时,看了看手机,都九点多了,昨晚白夜凛说会去公司里办些事,尽量早一点赶回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去。 “你来一下。”白宇邯在楼下叫着。 舒蓝探出头去,他叫的可是她?好象屋内只剩她了。“公公是在叫我吗?” “要不呢?”他笑着,分外的俊逸有型。 她发觉公公最近常笑,应该是和小姨相处很好吧,春风得意使然;她从楼梯上走下去。 “是什么事?”白宇邯很少跟她单独说话,也很少交待什么事给她。 “我知道,你和阿凛今天要回你家的,我今天也约好微微去医院检查,但是公司里有些人,我必须要去,不然你帮我陪她去,让阿凛晚点来接你怎么样?”其实他的愿意是想让白夜凛和白夜泽单独见面,毕竟何蔓是商界老手,这种事她应付得来,但是舒蓝在现在可能有些话就不好说了,但他又不能直接跟舒蓝说,因为他知道他那个儿子,一遇到舒蓝的事,就会跳脚,没了理智。 “这样啊,那我去吧。”其实她也想回避他们兄弟见面的场合,因为从内心来说,她还是很排斥白夜泽的。 “那你收拾一下,我去叫微微下来。” “好。”答应完,舒蓝又慢慢回到楼上,给白夜凛打了一下电话。 “我叫你去,敢不去?”白宇邯握住徐呈微的手,拉她站近点。 若是平时,他要她—起应酬,她会说“好,我去”……可她今天脾气很拗,想改个新词。“你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管,我明明不要去检查,你干吗骗蓝蓝啊,你们白家事真多。”她刚刚在一楼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没有骗她啊。”他不解。 “你说我要去医院检查,我要去检查什么?”徐呈微看着他大言不惭的样子。 0216 临时改变 他放开她,大手撑在坚毅的下巴,讳莫如深的研究她……“唉,微微,你真该感谢你遇到我了。” “对啊,我遇到你,就是倒了大霉了。”她轻淡的说。 “是么,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呢?”他饶富兴味的评论她。 “没有你,我可以去加州晒太阳啊。”是拜他的手所赐,可她也没机会对他说,她的生活地址应该在海边。 “你难道一点都没察觉到吗?”白宇邯卖着关子。 “察觉到什么,你放屁啦!”她故意捏着鼻子横了他一眼。 “真的?我要看。” “看什么?” 她退开一步,不信他会提出这让人变态的要求。“走开啦。” “我不能检查吗?”他立起身来问她。 “哈,白宇邯你是不是疯了,你都进来多久了,你要让蓝蓝一直在外面等吗?”她怪叫一起,才不要他一直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的。 “你觉得我疯了?”他玩味的笑。 她很挫折,不说话,想走了。 对上白宇邯烫人的眸子,心跌进了他惑人的黑潭中,霎时迷失了…… 原本以为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关系的事而忙碌,却没曾想过,他竟然把自己的这种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自己或许还没他为自己这么上心呢。 临到出门白宇邯接到邵医生的电话,他挂上了电话,拧紧了眉头。看来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办啊,如果把徐呈微交到其他人手上,他又不放心。这个该死的邵医生早不相亲晚不相亲,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相,相什么相嘛,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一个人过不是挺好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似乎忘了自己这是这个年龄的人了,偏偏还聚了自己老婆的妹妹。 有了,不是昨天才收到的一个邀请函么,不就是什么商界名流聚会之类的,总之为了他的手心手背不痛,只好出此烂招了。 “微微啊,要不,今天你和舒蓝去参加这个聚会,很重要,你替我。”他翻了半天才找出那个邀请卡。 “你搞什么东西啊,一会医院,一会聚会。白宇邯,你觉得很好玩吗?”真是被他烦死了。徐呈微翻了个白眼。 “乖嘛,你知道阿凛多宝贝他那个媳妇,但是他们俩兄弟的事,我觉得人不要多了。所以这不是想办法把他们分开嘛,不就用一天的时间,哪里能费太多事。”他一个老男人居然像小孩子一样轻摇她的手臂,“去吧老婆,去吧老婆……” 徐呈微夸张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老头子,你这是在向我撒娇吗?” 白宇邯竟然噘起嘴,“你去吧,带着舒蓝去,啊,啊好不好?” 真受不了,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推开他的手,无可奈何的说。“好好好。我们去就是了。”原来喜欢他的男人味,没想到结婚后是这个样子。后悔死啦。 “微微,你那是什么表情。”他分明是看到她嫌弃他的样子。 “我哪有什么表情,我只是怀疑我跟一个女人结了婚,而且这个人还是大妈。” 白宇邯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真是好笑极了。他咬着牙齿说。“你说我是大妈?”这分明是贬他像个女人嘛。 “你意思我不够男人了,看来我还不够努力,不然你怎么会以为我像女大妈。”看来自己这几天家事公事繁忙,让这个小女人忘了自己的男人气概了,也不顾还等在大厅里的儿媳妇了。 这个肩膀上的骨头咯得自己好痛啊。 徐呈微大惊失色,仍顾忌着外面,低吼,“你疯啦,我要出门了,你这是做什……唔。” “说的什么话。”白宇邯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我陪你上车吧。” 在大厅里等了好久,无聊的舒蓝又走到花园里去看自己培植的含羞草,用手指不停去逗弄它们又开又合。 她已经跟白夜凛通过电话了,也说了公公的安排,果然白夜凛心里有些不满,但考虑她要陪的是小姨,也就只有忍痛割爱了。 如果舒蓝不去,那他也没有兴趣了,还想着怎么打发掉,结果舒蓝去坚持让自己去,还说她晚点会到,让他在家里等自己。 老婆大人的安排,他怎么敢不听。只是等手上这些东西忙完,差不多也要到午餐了。他还真是郁闷,大概没他这么依恋老婆的人了吧,只是一会儿不见,他就这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舒蓝和自己年轻的小姨婆婆在白家司机的护送下,来到邀请卡上写的某商界名流所主办的午宴中,虽说白宇邯不想去,但人家特地发函邀他,他也不好完全不出席这种场合,所以,他让自己的老婆和儿媳妇去了,也算这家有了功劳,不然他还真不知临时把这两个人往哪里塞了。 舒蓝以前跟着何蔓参加多了这种聚会,只觉得这里也不过是了无新意的一群人,而且小姨婆婆跟她同感,甚至过犹而不及,她向来是喜欢自由的人,最讨厌这种应酬的虚情假意。 “哈哈,原来是白夫人来了啊,真是蓬荜生辉啊!”主人笑吟吟的移动着庞大的身躯来到她们面前,打断了她们的冥想,热络的伸出手来招呼。 徐呈微伸出手握了握,说着商场上虚伪的客套话:“哪里哪里,我们来晚了。”说完这些话,她发现自己差点把舌头咬掉了,真是讨厌死了那个擅自改主意的白宇邯。 0217 惊险救场 此时的白宇邯在公司里,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心里想着,一定是徐呈微那个小女人在骂她,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也展露出开心的笑来,让来谈合约的人毛骨悚然,谁不知这个商界大亨是出了名的冰块脸啊。 主人一双小眼睛露出贪婪的光芒,“白先生本来就是商界一号人物,再加上有白夜凛这个儿子当助力,你们白家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啊,呵呵。这位是白夜凛的夫人吧,真是幸会幸会,两位都是我们商界出了名的大美人啊。 哈哈,现在白家有没有新的合作项目啊?我很乐意当白家的合伙人。”他刚走进会场,大厅就来跟自己汇报,白氏集团来了两位女眷,他估计就是白宇邯的新娶老婆,说来也好笑,白宇邯竟然姐姐妹妹一齐下手了,不过他资金雄厚,谁也不敢当前背说议论。 徐呈微却在心里冷笑,要当合伙人他还不够格!“谢谢吴先生一片美意,可惜我跟我儿媳妇都不管他们男人的事,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不不不——”主人微笑着,人在青山在,只要他能搭上这两个女人随便哪一个的关系,“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机会。” 徐呈微客套的微笑,敏锐的注意到已经有些宾客在对她指指点点了。她心念一转,对主人说:“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能否拨间房让我休息一下?” 本来她和白宇邯的婚姻就受到有些人的非议,可她并不想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都暴露在他人的探究眼光下,那会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怪物一般。可是现在离开肯定又会招来一阵议论,她不想给任何人嚼舌根的机会,干脆在这休息。 “好好,我马上叫人带你们去。”主人立刻叫人去稍稍整理房间。 徐呈微点点头,挺直背脊无视于他人的好奇眼光,走向仆从带领的方向。两个人非凡的气质让众人惊叹,虽说在议论着有关白家的一切,但除了鄙夷、畏惧之外,也融合着对她展示出大气的风度而折服。 但这些对徐呈微来说只代表着格格不入!她似乎永远也没办法面对这些人,她似乎永远不可能拥有平凡人的生活。 “谁在那里?!”一声怒吼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女子尖叫声,由二楼其中一间房间传出。 惨了!她怎么会这么笨啊? 许一诺吐吐舌头,作贼心虚的拔腿就跑,却听到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还不只一个人。 她该怎么办?虽然她不是故意的,可是现行犯被逮到的下场会很可怕的,何况她还看到了那种不名誉的事!她该不会被灭口吧? 许一诺当机立断的往反方向跑,短发飞扬在空中。 脚步声在传出尖叫的房间停顿了会,然后是更多的人声四处嘈杂似乎在找什么人,而且往许一诺的方向走近。 他们该不会是在找她吧?这么一想,许一诺才突然想到那个被她撞见好事的男人好像来头不小哩! 被人逮到可不是什么好事,偏偏自己的休息室又在远远的另一头,都是这里像迷宫似的格局害的啦,要不然她探险过后就可以回去了,也不会迷了路还凑巧看到人家的“奸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心急的许一诺不小心扭了脚发出小小的呼声,一个男声大喊着有动静,一群人直往她所在的方向而来。 可恶!穿高跟鞋果然对逃命有害无益,许一诺索性脱下鞋子跑了起来,才刚满意于脚步变轻盈,一不小心衣服却勾到了转脚处的人造盆栽,细薄的质料被坚硬的叶片卡得死死的。 许一诺皱眉,一咬牙狠下心撕下一小片布料,快速的把证据清理干净。偏偏这时人声已然在她身边!只要转过墙角就能看见她! 难道她要这样乖乖束手就擒吗?虽然爸妈不会让她出任何事,不过这是自己惹出来的,还要连累爸妈帮她收拾也太不应该了。 许一诺急切的找寻救命之道,看到走廊的这一端仅有几个房间,没有多加思考的就扭开了其中一间房的门把—— 舒蓝陪着小姨婆婆,来到主人指定的房间,她们并不是真心想休息,只是想要避开嘈杂之处。主人为她们安排的套房偏远而清幽,各项设备也很齐全,只等到时间到了,她们就离开。 竟然没上锁。 许一诺迅速的进去并且锁上了门,转过身来惊讶的看到,房里还有一个男人,他正阴沉的看着她,更为可怕的是,他手上一把货真价实的枪正稳稳的对着她的心脏。 看了看表,快到中午了,正准备收拾下楼时听到外头传来嘈杂声,而且有越来越近的趋势,他本能的戒备起来,伸手到枕头下拿出一把消音手枪上膛。 他的人在外头,现在进来也来不及了,傅玉想起自己刚刚并没有锁门,暗咒自己是大意了,不过谁想得到照理说应是戒备森严的名流住所会发生这种事。 傅玉才刚把手枪上膛,门就被鲁莽的撞开了,一个女人冲了进来,还不忘带上门,接着背倚着门喘气,然后才看到他跟他手上的枪。 许一诺几乎要惊叫出声,她及时吞下惊愕的呼声,迅速衡量一下情势—— 他比较可怕,还是门外的几个大汉可怕?答案很快浮现,虽然他有枪,不过比起门外的人没有威胁性。许一诺注意到男人脸上的阴沉跟不悦,然而大汉就在外头,要是他现在随便说一句话她就惨了,此刻她的心跳越来越强烈。 她比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恳求的眼神望着他,小嘴无声的说:“帮帮我。” 傅玉注意到她并不是女人,只是个美得惊人的小女孩,他的眼光梭巡过她一身的狼狈,只考虑了三秒便作出决定。他是可以不理她,直接把她交给门外的人。不过他向来不是什么正义之士,没必要为了门外的人付出忠诚,况且他很好奇这女孩为什么这样狼狈逃命的原因。 0218 产生好奇心 傅玉不动声色,手枪稳稳的对着门,打算若有人胆敢闯进来就要一枪毙了他。那名女子瞪大眼睛,大概是以为他要杀她,不过令傅玉惊讶的是她仍然十分镇定。 门外声音散去,许一诺稍稍放松了些,可是眼前有个男人拿枪对着自己,怎么说她也会有点害怕,不过他似乎并没恶意,还把枪收了起来。 许一诺放下心,注意到她的救命恩人长得粗犷英俊,额上还有一道疤痕,看起来相当……有危险性。她不禁纳闷为什么刚刚她会舍门外的人,而就这个现在看来相当可怕的陌生男子? 不过毕竟他帮了她,许一诺大方的对他道谢:“谢谢你帮了我。” 傅玉看她短发飞扬,手上拎着鞋子,衣服还有些地方被撕裂了,却还是美丽非凡,忍不住猜想是不是某个登徒子意图对她不轨,但随即推翻这个想法。这个女孩看来太过不寻常,不是女佣之流。 “你在躲谁?”第一次他顺从自己的好奇心。 “我没有在躲谁,只不过是运气比较不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已。”许一诺想起自己倒霉的遭遇,不满的皱皱鼻子,拎着鞋子径自找了张沙发坐下,开始研究起自己的一身狼狈来。 许一诺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顺利走出去呢,好不容易出来玩一下,结果就遇上这档子事。 她蹑手蹑脚的走在门后,听了一会,确定外面没有了动静,才打开门偷偷的看了看。 正好隔壁房间走出来两个人,当然是背向她的,只是这不是。她小声的唤着:“蓝蓝!”。 舒蓝顺声转回了头。许一诺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算是再见,也不管人家有没有看到,就闪身出去了。 救命恩人是很好,但是她也要找机会先出去了再说啊,只是她很苦恼自己要怎么混出去。 “诺诺,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衣服都划破了。快进来,我给你收拾一下。”舒蓝不意外在这里遇到许一诺,既然是商界名流,她来这里也很正常啊。 本来刚刚有人来请她们下楼用餐,她们才慢慢收拾完下楼的,结果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诺诺。 三个人复又回到了房间。 “你怎么弄得?”舒蓝用梳妆台的上梳子和湿巾给她的脸上擦拭干净。 “你的鞋呢?”徐呈微真的想笑,这个女孩很爽朗的感觉,只是这光着脚。“哦,对了,我还得去那边拿鞋,你们现在是要下楼用餐吗?”这个时候就是用餐的时间了,但是她不能下去,她只能趁着人多的时候,混出去。 “嗯,难道你不去?”舒蓝觉得许一诺怪怪的。 但是许一诺又不想给舒蓝说那个事,不想让她也受到牵连。“这样,我去拿我的鞋子,然后我在这间屋里等你们回来,你们走的时候,一定记得带上我。还有看见我妈,千万别提起我。” 许一诺双手合掌,拜托似的看着她们俩。“好吧,那等下给你带点吃的。” “不要带,别人很容易发现的。”许一诺挥着手,让她们快出去了。 舒蓝和徐呈只得慢慢缓步下楼。 看着这两个人走了,她想着自己的鞋子还在隔壁,又走到那房间前握住门把一扭,这次惨了,他竟然锁了门,许一诺没办法,只好左顾右盼,轻轻的敲着门。 敲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她都差一点放弃时,门一下又开了,猝不及防中,她被一道力量猛的扯进房间里,门又很快的关上了。 走廊里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看着去而复返的女孩……跟他所认识的女孩都不一样,傅玉感到有趣。 他冷着脸问,“你怎么又来了?” 只见许一诺指了指仍在地上的那双鞋,笑了笑。“我来寻它。”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地板上把脚塞进鞋子里。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许一诺困惑的望向他,直率的说:“你又知道我是谁吗?” 傅玉摇摇头,他想她应该是宾客之一,比他晚到,所以他才没见过她。 “那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身份有这么重要吗?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可以了,不是吗?”许一诺使劲的想把歪掉的鞋跟调回来。 有意思!这个女孩真是与众不同。“你说你看到了什么?”傅玉感兴趣的望着她,顺从她的意思不再问她的身份。 放弃了鞋子,许一诺努力整理自己的仪容,要是这副模样被许雅岚见到了肯定又会来骂她了,虽然脸上刚被舒蓝打理了一下,脸上是不脏了。她起身往房中的落地镜走去,勉强将自己的仪容弄得像样一点,不过对破掉的衣袖她是毫无办法。 “我啊,第一次来这,想出来逛逛,谁知道就迷路了,然后我听见其中一间房间传来了怪异的声响……”许一诺神秘兮兮的停顿下来。 她活泼生动的模样让傅玉不知为何离不开视线。“然后呢?”他的声音竟然有点沙哑。 许一诺整理好仪容,转身专心的说道:“那是一个女人的呻吟声,虽然声音不太大,可是我的听力向来很好,而那房间又刚好没有锁好,门是虚掩的,所以我就将门打开,想要帮助里头可能是生了病或是不舒服的女人。” 傅玉大概知道她撞见什么情形了。“你撞见人家的好事?” 见他轻而易举的说出来,许一诺好不泄气,“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那两个人一个是竟然是市里大官级人物,另一个人却不是他的妻子,他们居然在同一间房脱得光光的,而且还不巧的让我撞见……后来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许一诺吐口大气,“还好没被抓到。” 要不那两个人就惨了,要是他们敢动她一根寒毛,她爸爸一定会要他们好看,她要不是怕惹出这些麻烦,用得着逃吗,她也不想难得出个门,就惹到事情。何况许雅岚说过了,如果自己再惹事生非,就送她去英国了。 0219 离开宴会 原来她是因为撞见婚外情才被人搜寻。傅玉想像她慌张逃命的景象,不免觉得有趣,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笑意。 “笑什么?”许一诺一双美眸瞪着他,十分的不高兴。“要是换成你,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她可是跑得很累耶! 傅玉惊觉自己居然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卸下了心防,立即收起脸上的笑意,不过见她一脸愤慨,忍不住调侃她!“这下子你该学乖了,以后不要在陌生的地方四处乱闯,小心下次运气就没这么好了。” 他居然把她当小孩一样的训,许一诺抬起头想反驳他,却见他扬起居,一脸“说吧,我知道你不服气”的样子,她故做谦逊的点点头,乖巧的答道:“是的,大叔,我以后不敢了。” 大叔?他能大她多少,就变成了大叔?傅玉啼笑皆非的望着她一脸淘气,警告道:“逞口舌之能吃亏的是自己,不要忘记了。” 眨眨眼,许一诺拎着鞋子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慢条斯理的说:“我知道这个道理啊,你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吗?大——叔——”她刻意拖长尾音,语毕,不待他发作,一溜烟的就跑了。 他居然被她给将了一军?傅玉真是不敢相信。想到女孩灵敏的反应,及虽然有点淘气却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优雅气质,不禁在心里猜想她究竟是谁? 不过猜得到,她至少也是官家子弟,市里当大官的普通人或许在新闻报道里看到过,可是有几个认识或记得清楚这些当大官的老婆长什么样子,可见她是非常熟悉的。 傅玉皱眉走向酒店里的其中一间包厢,店里原本人声鼎沸,此时众人却被他肃杀的气势所慑而噤口不语。 他为了巡视旗下企业经营情况而来到a市,刚来就遇到这里所谓商商界名流会,不过认识一下同行也好,所以他才答应来了,之后看了看,不过都是些不入流之辈,所以他才果断的要在房间里休息,结果就碰到这一出戏。 舒蓝和徐呈微选在靠楼梯近一点的餐桌,方便等下去接许一诺,看来这是一场中式宴席,现在的交流会都不太流行这种进餐模式了,感觉大家要么用两双筷子麻烦,一双筷子又觉得不卫生,看来这个主人的品味要么偏旧式,要么就是不怎么有品味。 宴会上,客人慢慢入座越来越多人,服务生送来了柠檬水。 舒蓝拿起柠檬水啜饮一口,感觉好多了,和徐呈微互看了一眼,她们的脸上都有着浅浅的笑容,哎,她们俩都不喜欢这个场合啊。 窗外有株黄槐树,鲜黄花瓣与羽状的绿相映,飒爽明媚,遮住了阳照,却透人光亮。 在轻音乐的流泄声,人,渐渐多了起来。 就在菜品一盘一盘送上桌时,突然有个人拉开她对面的座椅。 舒蓝还来不及表示她的错愕,来人已大大方方的坐下,并招手跟服务生要热毛巾。 看起来很轻浮的年轻男子,他唇角扬着一抹奇特的笑意,鼻梁上架着夏季的新款墨镜,金色的长发,居然还戴了鼻环。 舒蓝没有把心思放在脸上,只是低下头,喝了一口汤,听见金发男的笑声,抬起头,看他的模样分明是在笑她。 那种带着兴味的笑,让人很不舒服。 她瞪了他一眼,他却笑得更高兴。 他推了推墨镜,倾着身向她靠近,“小姐,有没有人说过——” 她疑惑的看着这个男人,哪有人在宴会上这样不守礼节随意坐在女宾的身边,还这样搭话。 就在他倾身而来时,突然他发出“噢”的一声叫唤,只见是宴会主人过来了,并狠狠把食指勾起敲在他的头上,此时他已经痛得抱住了头。 “老爸,很痛!” “你起来,滚一边去坐。”此时也不管那鼻环青年愿不愿意,连拖带拽的把他从椅子上抓起来。 鼻环青年看老板这样不给自己面子,气极败坏的站了起来,抱着头走掉了。 主人不好意思地来打哈哈。“对不起两位,这是不懂事的犬子,还请你们多多包涵。”说宛,就拉长一张脸去教育自己儿子去了,好不容易才请了两尊大神来,他小子结果就跑去人家跟前,把人给得罪了,真是一个败家儿子。 “小姨,不如我们走吧,这饭也吃了,应酬也到位了。”除了白夜凛的事,其实是她更讨厌这里的环境。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我们一起上楼找你的朋友?”徐呈微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楼上。 “好啊,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接她下来,我们就一起走。”毕竟她不知道小姨婆婆身体有没有什么情况,感觉她今天走路都没往日那么洒脱了。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啊。” “嗯。” 只是当她上楼打开房门时,房间里空无一人,许一诺根本就没在里面。舒蓝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疑惑。 人呢? 没办法,她又不可能在人家家里随意乱翻,只是一个人再次下楼。告别了主人,她们走出了宴会大厅就看到白家的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你朋友呢?” “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应该没什么事,我马上给她打个电话。”舒蓝开始在手机上查找电话号码。 电话大概一接通,就被人接了起来,快到出乎意料。“蓝蓝,你们走吧,我已经安全离开了,别担心我。”她能确定这是许一诺的正常的声音。 不过她想也知道,许一诺滑得像条泥鳅,怎么可能有危险。 “那好吧,我就走了,你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刚收起了手机,徐呈微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嗯,完了,嗯,走了,当然要走啊,超级闷,你喜欢,你自己怎么不来。”她坐在一边就听到小姨婆婆似乎在和公公通话。 小姨总是能驾驭住看起来很严肃的公公,两个人幸福的样子,她也很羡慕。只希望自己也能有机会和白夜凛这样到老,突然莫名的她的心里又浮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上一次的感觉,不过有了上次的感觉,这次她倒不怎么在意了。 0220 停车场试验 柳思用尽了一切化妆来补救她的脸,但成效不彰。最后她放弃,带着一双红肿的眼到马宾从的办公报到。 阿文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她总有借口摆脱他的问题,所以一整天下来,他并没有问出什么。 她原本以为马宾从会到公司来找她,但都十点多了,他都还未出现,原本该松口气,心里却又升起了疑惑,不是说今天要去舒蓝家吗? 她如同行尸走肉的整理着自己的物品,但是现在她却好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出了电梯,在停车场与马宾从碰个正着。 “我正要上去找你。”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面前,穿着一套淡褐色的休闲西服,自从上次发生在车里的时,不由自主的她就害怕见到他,她强迫自己对上他的眼睛,“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他答得十分流利又理所当然,“你跟我回办公室。” “哦。”但她随即退了一步,闪过他伸出来要帮她提公事包的手, “你心里对我很恨?”他摇摇头,“果然成不了大气候。” 他的大言不惭再次激怒了她,她绕过他,准备先他前面上楼。 他一把拉住她,不准她走。 “你——放手!”她警告似的盯着他。 马宾从将她拉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小女人。”他的声音阴沉得像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已经跟你道歉了。” “你跟我道过歉,我就得原谅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歪理!她在他的怀中挣扎,要他放手。 “你这样会伤到你自己。”他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你放开我!”她捺下自己的性子说道。 “我来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他像是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打横的抱起她,打算把她塞进他的车子。 “你在做什么?”她开始大吼大叫,她知道他是个不会轻言放弃的男人,但他的举动未免也太不尊重她了。 “带你长长见识。”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混蛋!”她啐道,“你放开我。” “乖乖听话。”他压低声音的说道:“今天的计划可能有变。” “变不变是你们说了算,你放我下来。”她虽然恐惧这个中年男人,但是那恶心她的接触让她不得不吼出来,“我再说一次,放我下来。” 他对她一笑,丝毫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中。 她在心中诅咒了一声,转过身,看着办公大楼的方向,他们两人已经吸引了里头警卫的注意。 “还是你觉得有用?”他注意到了她目光的转向,完全不把她的放在眼里。 “你说呢?”她扬声向办公大楼的方向大叫,“先生!请你过来一下,我有点麻烦!” 结果她的叫唤没有一点作用,那个警卫反而走向更远的地方。 她再怎么呆,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对,她瞪了马宾从一眼,没想到他真那么对待她。 “你是个疯子,”柳思只好冷冷的开口。“以玩弄女人为乐,为此而沾沾自喜。” “哼哼,就你这样的女人。”突然马宾从把柳思像扔垃圾一样,摔在停车场的地上。 “啊……”好痛,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摔断了。 “你有病啊你!” 马宾从却不再理睬她,转身向停车的出口走去。 冷冷的留下一句话。“马上到办公室来。我让司机送去过去。 结果柳思只好自己慢慢从水泥地上爬起来。 走到马宾从的办公室,正欲敲门,却被门外的秘书叫住了。“请问是柳小姐吗?” “嗯,对。” “马经理有吩咐,请柳小姐回自己办公室,一个小时后,再上来。”秘书小姐不疾不徐的重复马经理的交待。 真是,有毛病,一会又叫自己马上上来,一会又让一个小时后,当真自己很好玩吗。 回到办公室柳思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原本她还满心以为今天就可以见到白夜凛了,但事实证明,这事情似乎还不那么简单,因为白夜泽也回到公司里了。 “你是不是要去马爷的办公室?”白夜泽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 “是啊,他让你叫我去啊?” “没有,我刚从他办公室出来的,听他跟他的秘书好像在说你,不过他说让你一会再去。估计等会有人会来通知你吧。 柳思低头思忖,原来刚刚是白夜泽在里面。 “我听说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白夜泽径自坐在她的面前。 “是吗?”她兴趣缺缺的说道。 “今天凌晨两点,你知道我在哪里吗?”白夜泽问。 她瞄了他一眼,冷淡的说道:“在某个美人儿的床上吧!” “原本是,”白夜泽一点也不觉得对她承认这点有何可耻,“不过却有人打了通电话给我,说舒蓝和她的婆婆出现在某个名流会上。”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人刻意给他们制造成功的机会。 柳思闻言一愣,“难不成他们不一起回家吗?”其实关于今天的计划,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清楚,是怎么一个操作流程。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白夜泽有些疑惑马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个老头了,从来都不跟我多说什么。”柳思的声音含着苦意。 她瞪了他一眼,“若我没记错,你该去舒家了。” 白夜泽突然变得正经八百,“你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是一切都很好吗?” 她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白夜泽开口。 “今天白夜凛要去舒家。”白夜泽提醒。“你该露出一个开心的笑脸,这多完美的计划。” 他的话,令柳思不自觉笑了出声。是啊,自己离目标仅一步之遥。 “我会使自己正常点的。”呼了口气,柳思承诺。 “我真是期待,今晚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白夜泽的脸上露出奇异的神采。 柳思有些紧张的望着他。“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意外,对了,你看看我的脸有没有异常。” 白夜泽目光穿梭在她的身上,“脸上苍白了点,眼睛肿了点,其他一切很好。” 0221 假意吓唬 柳思松了口气,她也猜不到过了今天,会是什么局面,至于真相,会不会被发现呢。 “你要保持你的镇定。”白夜泽懒洋洋的说道。 “我知道!”柳思突然觉得沮丧。“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觉得马宾从对你怎样?”刚刚在马宾从办公室里听到他提起她,似乎不太满意柳思的感觉。 他对她?她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手,久久才道:“我现在无法思索这个问题。”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对我好了吧,包括我面前的表哥你。” “你这样想?”白夜泽知道她在记恨昨天的事,“我不出手,这对你比较有利,你该知道的。” “我知道。”对他冷冷的一笑,表哥什么的,不过只是一个假相。 柳思的顺着秘书的目光看向办公室右方的牛皮沙发,就见马宾从沉着一张脸,而他身旁坐着一名纤细的黑发美女。 “你过来。”马宾从突然开口道。 那名黑发美女站起身,满脸笑意看着柳思。 柳思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盯着这个陌生的女人。 “如果你不愿意听我的话,我自然就可以换人了。”马宾从竟然在她的面前拍拍这个女人挺翘的臀部。“慧琳。” “你好!”慧琳柔柔的开口,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社会经历的小女孩。 柳思迟疑的看了马宾从的方向一眼,她心里有点慌了,如果马宾从真的舍弃了她,那她和她的家人是不是就要回到最初,那种穷困的日子。 拒绝伸出手与眼前这名年轻女子的握手。 “马经理,我可以不计较你对我做的事,但请你一定要让我今天去做这件事。”再也忍受不住了,柳思激动的说着。 马宾从老神在在的搂着慧琳面对着她,“你看看慧琳,多听话,你呢?你刚刚是不是还想报警,这样的你,我拿来有什么用,你就值得我花这么大价钱?”这场戏是何蔓安排的,她还是担心,这个柳思不靠谱,先给她一个危机感。 “因为我可以比她做得更好。”柳思的眼光扫过慧琳无辜的双眼,不过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竟然会心甘情愿跟在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身旁,图的是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马经理”柳思不安的唤了一声。 “你拿什么来保证。”马宾从厉声的说道,今天在停车场的时候,他就已经生了气,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识相的人。 “我——”慧琳看出柳思了的不安,她不由得同情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而这同情的眼神,彻底激怒了柳思。 “我觉得我需要跟马经理单独谈谈,”她强打起精神,意思是让慧琳离开一下。 “不用了,你有什么直接说吧,她不是外人。”马宾从没打算给她留什么面子。 “……”她有些退缩了。 “不要不自量力。”马宾从打断柳思的犹豫,径自说道:“你还是回家吧!” “这——”柳思的目光迟疑的流转在眼前这两个人身上。 “你走吧,别耽误我的时间了。”马宾从知道柳思放还下面子,于是再加一把火道:“我需要的人是做大事的人,像你这样的,还是去嫁人吧。” 柳思闭了闭眼,直挺挺的站在两个人的面前,毫不犹豫的把身上的衣裤都脱了个干净, “她能做到的,我一样可以,我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赤裸的身体有些凉意,泛起一层鸡皮,她不闪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这点耻辱又算得了什么。 “你在做什么?”马宾从的眼里闪过一丝放松,但他嘴里仍是严厉的语气。 “我只是要证明,为了目标,我什么都可以做,请你一定不要换掉我。”她说得很急,像是怕马宾从真的改变了主意。 “那你换了衣服,和白夜泽去吧。”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考验,怎么可能换人,如果换了柳思,随便那一个人的效果都不好了,毕竟她们之前就有纠葛的。 “是。”柳思赤裸着身体接过慧琳递过来的服装袋子说道。 要不是太了解她,马宾从还真的以为她一点都不在乎。 当着这两个人的面,柳思僵硬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转身走向门口,一边说道:“我一定会成功的。” 马宾从一愣,虽然只是何蔓的计划,可是事情一旦开展,很多元素都变了。 “人是七情六欲的动物。”他坐在转椅上,对着玻璃窗说了这么一句,慧琳自是知道他不是跟自己说的,站立在一边,乖乖的垂着头。 将白夜泽伸过来的手打开,柳思冷漠的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 看着车子消失在他的眼前下,马宾从还是觉得柳思的情感外露太明显,估计这种性格很难有多大的发展。 白夜凛看着闪着一张笑脸的柳思站在走道底端,他脸一冷,绕道而行。 看到他的表现,柳思脸上的表情一垮。看来他对自己一点心思都没有,她不死心的跟在她的身后。 “表哥。”以前自己也会这样叫他。 他看了她一眼,有点动怒,但他硬是压下自己的怒气,不想在舒蓝的家里跟她发生争执。 他继续往前,以前觉得舒家的花园走廊很漂亮,现在只是有点抱怨,为什么这么长。 蓝蓝为什么还不过来,大厅里坐着白夜泽,他基本对他无感,哪里知道自己走出来看看舒蓝种的花,却遇上了这个柳思。 “等等!”她唤住了他。“你何必这么躲我,再怎么说你已经结婚了,而我也算得上是亲戚吧?”她希望和他拉近距离。 哪里知道白夜凛只是瞪了她一眼,他希望她的跟随适可而止。 “你不应该一直和白夜泽打冷战,你爸爸……”她终于注意到他阴沉的神色,“他希望一家人和睦。”她还是将她想讲的话给说完。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索性停了下来,侧过身睥视她。 “我只想关心你。”她可怜兮兮的说道。 0222 设计 “谢谢你的关心。”他冷淡的转回身。 “白夜凛——” “若你真的关心我,最好离开我远远的。”他打断她的话,不悦的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她深觉受伤害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但只会让他觉得厌恶。 一直到他重回舒宅大厅,她在他身后保持一段距离。 如果不是已经看到了布置完备的饭厅里,这一场有安排的午宴,她一定会哭着跑开,那个白夜凛,她爱了差不多十年的人,他对自己竟只是这样的排斥,她僵在原地。 “柳思!”何蔓轻唤了一声,催促她快点入座。 柳思瞄了眼坐在不远处的白夜泽,她可以选择坐在他的身边,也可以选择坐在似乎并不愿意自己坐他那边的白夜凛身边,但是——两者她都不想要。 “柳思!”白夜泽的口气有了不耐,“你发什么愣,还不过来坐。”明明她只是个配角,老是搞不清状态。 “……”她迟疑的咬着下唇,“知道了。” “这边!”白夜泽气急败坏的说道:“过来。” 无奈,本想自己一个人坐一边的,她只得走了过去。 “拉开啦”柳思无奈的对天一翻白眼,“你一向不是装绅士?”她的坏脾气又出来了。 还真没见过找人帮忙口气还这么差的。白夜泽不理会面前还坐着两个人,径自说道:“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当绅士,你自己不能拉?” “你——”她恨死他了,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冷着一双眼,死命的瞪着他。 白夜泽知道凡事要适可而止,瞪了柳思一眼,成不了气候的人,帮着她拉开那沉重的雕花木椅,虽然是很重没错,但也不至于让她拉不动,对面那个人都结婚了,她还装会淑女。 大概这一桌的人都把她当成笑话了吧,柳思硬是压下自己的怒气。 “既然人也到齐了,我呢,还是说说今天这个午餐的目的吧。”一系列的小动作完了之后,何蔓缓缓的说出自己的用意。 “之前呢,白大当家的,哦不对了,现在当家的是白夜凛,嗯,不错,年少有为啊。”她刻意说出这些话,知道此时他们的内心都在打激烈的心理战。 “你们的父亲还是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所以请我来当这个和事佬,所以我呢还是希望你们两位都卖一个面子给我。毕竟夜凛儿,现在又还是我的女婿。怎样,夜凛,表个态?” 早在法国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情况,表面上的功夫都是要敷衍着的,何况他们偶尔也还是会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所以他主动拿起了红酒杯,向白夜泽举起了酒杯,他这个大哥还曾经想要自己的命呢。 “夜泽……”何蔓又转向白夜泽,示意他应该要举起酒杯了。 白夜泽为了配合演戏,他挑起嘴角,刻意勾画出一个不真实的弧度。举起酒杯正要回向白夜凛时,他却已经拿起酒杯喝下去了。 此时的何蔓眼神闪过一丝没人察觉的冷意,这第一步是已经成功了。 虽然她不断的挑出话题,但这场饭局一直不断的冷场,大家吃得都很尴尬,而柳思却是一言不发,也是了,这里哪有她插话的地方,这三个人都心怀鬼意。 也不过是三杯酒的功夫,白夜凛莫名的感觉头晕得厉害,心里感叹舒家的酒精度也太烈了点。 慢慢地他终于不胜药力,伏在了桌子上。 何蔓示意柳思去白夜凛那里看看情况。 “白夜凛……夜凛……”一边小声的低唤着,一边摇着他的手臂。此时的白夜凛,完全失去了知觉,哪里还有任何反应。 “那你们忙吧,我就回书房了,我手上还一个事务要处理,等下夜泽来找我。”这后面的事马宾从应该都安排好了。她又何必在现场。 白夜泽把白夜凛拖到舒家一楼的客房里,和柳思一起,脱光了他的衣服,柳思也脱光了自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被窝里。 “你急什么,去把那酒喝一杯,如果后面出了纰漏,马爷那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说不上话的。” 即便只是触到白夜凛肌肤一刹那,她也像瞬间的过电一样,全身发出奇妙的颤粟。 柳思披着一件大浴巾从客厅穿过饭厅,拿起白夜凛未喝完的红酒杯一饮而尽,又匆忙地跑回了那间客房。 楼上角落虚掩的门缝,慢慢合上了。何蔓刚刚听到动静,看到柳思披着浴巾,光着脚在她家里穿梭,她脸上全是鄙夷的神情。这种轻浮的女子沾染了白夜凛,也算是为女儿报仇。如果不是白夜凛那样对待雅儿,雅儿怎么会去跳崖,又怎么会让舒蓝那个贱人得逞。 所以,这两个人都该下地狱。 过了不一会,白夜泽看着两个人都进入了昏迷状态。他掩上门,并没有去找何蔓,而是自行出了舒宅。 听着花园外汽车发动的引擎的声音,她知道白夜泽已经收拾好了。 何蔓快速的走下楼,走到客房里,拿出手机拍了几张角度不同的照片。随即就给舒蓝发了短信。 大功告成之后,何蔓立即给马宾从打了电话。“你那边的手续都办好没有?” “都好了,我现在给你送过来。”既然阿蔓打了这个电话,就表示事情进展很顺利。 “不用,你找个面生的送来。”她阻止了他想来的想法。 “这事完了之后,我要出差去瑞典,你一定要把这边的局面稳定好。” 这是否代表着两人会有一段时光见不到面,他望着对方已经挂断的电话,心里一阵失落。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马宾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又转了回来。 按下手机快捷键,“阿文,你去送个东西,但最好不要被第三个人看见。” 他从外套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抽出里面的一张飞往法国的单程机票。 阿文飞快的站在他的面前,接过马宾从递过来的机票,“交给何总,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你。” 0223 赛马惊梦 终于回到家的舒蓝,感觉被折腾了一天,所以坏心的想着,就让白夜凛代表自己去看望妈妈好了,她改天再去,毕竟自己感觉这么累了。 想好了理由,她回到楼上,打算睡个午觉。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许一诺家开的马场今天好热闹,好像有赛事一样,不过她怀疑这个小小的马场骑马玩还行,这比赛会不会太小了。 赛马场闹烘烘的,到处都是人,她却不认识周围的人,而是到另一头的马厩才看到了许一诺。 “蓝蓝,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真难得看到你。”许一诺一见到她,便放下马缰迎了过来。 “啊,你这个死丫头,上午不是才见过。”真是记性好差。 “才见过,你还真会瞎扯啦!”许一诺理着马鬃说。 “你家白夜凛呢?”许一诺突然相信了说曹操曹操到的说法。 “他怎么可能……”来字还没说出口,她的肩已经被人拍上了,她急忙转头回去看。 怎么可能? 白夜凛在身边露出笑容,轻拍她的肩,然后又与一旁的许一诺打招呼:“你还真是本事,居然开这么大赛马会。” 听了白夜凛的话,舒蓝更加惊讶了,他们何时这么朋友般的熟悉了。 “比起你就差远了!”她又转回头更加疑惑的看着许一诺向他们举高手指比道。 “抱歉,我失陪一下,等会儿再回来。”许一诺忽然瞧见不远处有人挥手找她,连忙说道。 “没关系,你忙吧!”舒蓝说。 “看你一头的汗”白夜凛摸出一张手帕,贴心的给她擦了擦。 又再揉揉她的头发,“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一会儿你也可以去骑骑马。” “真的吗?”舒蓝喜出望外,记得他从来都是反对自己骑马的,说是太高又危险。 “当然是真的,这赛马场是许一诺的,而且马厩里的马匹也多半属于她管吧。走吧,我们过去。”说这话,好像许一诺才是他的朋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来骑过多次了吗。总之今天她感觉好怪异。 不知何时,他们身后又各自牵了两匹马,好奇怪,什么时候牵上的呀,不等她想明白。 白夜凛陆续又带着她和马儿四处交谊,众人皆对她身后的枣红小马仪态赞誉有加,而白夜凛身后的大马到了后头,根本定不下来,开始到处走动,想与其他马匹玩却又不敢太造次。 “今天的社交试验很成功。”趁着空档,白夜凛悄声在她耳边道。 舒蓝对着他人微笑,当作没听到他说话。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开口跟我说话了。”他笑说,不禁好奇她在想什么。 她依然沉默。 “你在想什么?” 她回头注意后面小马的踪影,不理会他的问话。 “好吧,既然你不肯开口,我也不勉强你。”他没生气,撇下嘴,径自离开去找熟识的人聊公事。 舒蓝吁了口气。当淑女真不简单,不过几个小时而己,她就快笑僵了。 突然,身后传来男声,她反射性地转身微笑。 “嗨!你好。” 她朝对方行礼,“你好。” 她暗自打量眼前的年轻男子,他有着微卷的黑发,长得很俊秀,却没有白夜凛那么有魅力。 想到这里,她的笑容差点僵住。 “我叫温迪,刚才看你一直跟白总在一起,现在终于有机会过来认识你。”从他一进马厩,她清纯可人的模样就深深吸引他所有的目光。 “我叫舒蓝,白夜凛是我的丈夫”听得出这个有着女孩名字的男人对自己的好感,她赶紧说出自己的身份,免得等下引起误会。 “原来是这样啊!”温迪的笑容有些僵,但是冲着面前漂亮的人,他也不能太随意的走开,不然目的性也太强了。“不晓得舒小姐会骑马吗?” “会一点。”她摇头,这个人为什么不称呼自己白夫人,算了吧,自己为何要在意这些不过是名称的东西。 “那么我有这个机会再做一下你的教练吗?”他把握良机,趁机提出要求。 “这……” 不给她机会拒绝,温迪指着不远处的棕色马匹。“那匹就是我的马,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啊。”舒蓝不觉地回头看向白夜凛,见他还在与人谈话,就跟着温迪过去。 不错嘛!他一不在,马上就有人上前跟她搭讪。 这个温家的小子,刚从大学毕业,目前加入自家的服装贸易公司工作,是个还不错的家伙。 虽然与人聊着天,白夜凛还是很注意舒蓝的一举一动,望着她与温迪那有说有笑的模样,他的心头莫名地不悦,突然,他注意力就被一阵骚动给吸引—— “危险、危险啊!” 那阵骚动同样引起舒蓝的注意。 她转头看向骚动处,发现是一匹失控的灰色马儿,直往马厩外狂奔,这原本没什么,但许一诺却突然出现,挡住马儿的去路。 “诺诺!”舒蓝瞪大了眼,惊声尖叫,下一刻,身体已经做出反应,冲过去将她推开,可是自己却来不及躲掉。 就在她以为就要被马儿践踏时,一股力量倏地将她用力拉离。 “蓝蓝……”许一诺边喊边爬向他们,惊魂未定的小脸上,泪水早已狂飙。她老妈一直反对,说是赛马危险性太大,没想到竟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她真的吓呆了。 幸好……就差一点点……差点被舒蓝的鲁莽吓掉半条命的白夜凛,感觉头皮发麻,心跳得比他在赛车场上还快。 第一次他庆幸自己的心脏够强、反应够快,可以在马儿踩死她之前,抢先一步带她滚到一旁。 “你没事吧?”白夜凛缓缓从她身上移开,检视她的情况。还好只有些许擦伤,和衣服一点小破损。他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火冒三丈。 她真该打!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竟然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抱着她站起来,白夜凛突然大发雷霆,“你也太大意了吧,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吗!” 舒蓝觉得好尴尬,被自己老公当这么多人这样教训,他怎么可以不顾自己一点的颜面。正当她要反驳时,突然身后的异样,让她不惊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0224 致命彩信 原本跟随在她身后的枣红色小马,不知何时像脱了僵绳的小火车,直直对着白夜凛冲去。赛马场上再次响起尖锐的叫声。 “白夜凛……”他躺倒在地上,头上流出触目惊心的鲜血,她惊悚的冲过去。“白夜凛……”极大的冲力让她忽地坐了起来。 睁开眼,仔细看了看四周,才呼出一大口气,真是吓死她了,原来是一场梦,只是这梦也太真实了。 摸着自己额间沁出的冷汗,心里那股不安又再次袭来。 看了看床头的钟,还没到1点哪,这么早。估计白夜凛应该在自己家里了吧。只是不知道他们相谈的怎么样了,不过妈妈的社交能力那么交,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到她吧,不然自己的公公也不会把这件事拜托给她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公公今天早上奇怪的安排,她现在才明白,这是公公刻意的吧,是不想她掺合到他们兄弟之间去。所以即便现在时间还很早,她也不能回家的。 不若她应该叫司机送自己回家去,那她现在做什么好呢,那场惊梦已经吓到她了,哪里还敢再去睡。 不然她去看看她的小花小草好了。 白夜泽看准了时机,趁早脱身,开着车在街上闲逛了一圈,打算回白家别墅看看情况。刚刚把车开到拐角处,就看到了那个小女人又在花园的角落处打理那些花花草草草,索性把车停在墙边,细细的打量,这个角度,他能清晰的看到她,而她发现不了。 她有个漂亮的颈项,肌肤细腻得吹弹可破,连接着弧线优美的锁骨,光洁的锁骨上没有配戴任何装饰品……视线不由自主的往她裸露在空气中的锁骨瞟去,甚至明显有往下移动的趋势—— 该死的,他又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白夜泽唾弃的暗啐一声,把车轻盈的从另一个通道开了出去,这个敏感的时刻,他这么早回来就太不正常了,他应该找他的乐子去。 “还是又有哪个女人让你心烦了?麻烦你一次讲清楚行吗?”罗琳也是有脾气的,她不喜欢有话放在心里不讲,吞吞吐吐的让她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她板起脸,像训斥孩子般语带责备。 “你干么那么大声?”白夜泽瞪她。“谁说我又招惹哪个麻烦的女人了?” “白大爷,你很清楚我讨厌拖拖拉拉,就算你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把气出在老娘身上!即使你贵为白家大少爷,也不该强迫所有人都要看你的脸色、承担你的不愉快。”她站了起来,将他刚刚莫名打翻的茶水扶正,收拾了一下茶渣,准备拿去茶水间。 “那些东西会有人收,你放着。”他来的地方是他经常没事就爱去泡着的酒吧,这个方琳是个单身妈妈,脾气大着呢,如果不是他是个大金主,不知哪个时候就把他给赶出去了。 “会有人收?谁?你吗?我可不敢劳您的大驾。”她将他当成乱发脾气的小鬼,连看他一眼都吝啬,随即拿起整理好的水具。“我先去清理了,你请便。” 白夜泽瞪着她走动时扭动的倒心形完美臀部,不禁收拢掌心、紧握成拳,一时冲动的脱口而出—— “没错,是有个女人让我感到很心烦。”她明明不见得多有魅力,不过是得不到特别想要罢了。 罗琳的脚尖顿了下,不禁翻翻白眼,这个花花大少爷还真是好命啊。 她就知道,老天爷总是不肯给她太久的好日子过!距离上回“处理掉”的女人才多久?好像半个月不到,这家伙就又到处乱惹事。 “说吧,是哪个妞又惹白家大爷心烦了?”她手上还端着水具,转身直视他的眼。“需要我帮你去善后吗?” 那个麻烦她能善后?白夜泽的嘴才试图张开,就又迅速紧抿。“算了。” 重点是,舒蓝现在根本就不敢动,连看一眼搞得他心慌意乱,偏偏心里又抗拒对她出手,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用吗?”罗琳弯起眼儿笑了,兀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能招惹这个白大爷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去忙吧。”白夜泽打发了罗琳,也不再去想舒蓝的事情,他只想知道今天之后,白家会不会发生变化。 想了一会,索性躺在沙发上,睡一觉好了。 舒蓝打理完小花下面的杂草,远远听到徐呈微在大厅门口叫她。 她疑惑的站起身,呀,脚麻了,站了一会,才慢慢挪步过去。“蓝蓝,刚刚你妈打电话找你了,说是你手机没人接,打到大厅的座机上的。估计你妈找你有什么急事吧,你赶紧去回一个。” “嗯,谢谢小姨婆婆。”因为徐呈微看起来年龄跟她和白夜凛差不多大,她跟着白夜凛喊小姨顺口了,如果不是白宇邯强烈要求,也不会叫出小姨婆婆这么奇怪的称呼。 回到房间,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妈妈何蔓打来的。 不过好像还有彩信,也是妈妈发来的,她赶紧点开看,或许是两兄弟握手言合了,也或许是没有成功。 只是在刚点开那一刻,舒蓝脸色骤变,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就像被人用木棒狠狠的击打在头部,轰的一下,炸裂开来。发来的彩信上是三张照片,竟然全都是白夜凛和柳思,柳思,居然是柳思,她痛苦的闭了闭眼,刚刚的脚麻状况似乎没有完全改善,她又感觉到一些站立不稳,只得稳着身体,转身坐在床沿。 照片清晰的照出了两个人明显是裸身相拥而眠,这不可能不可能,她的内心在撕裂,在怒吼。但是她整个人却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连呼吸都没了余力。 想着白夜凛往日和自己的种种,她不相信,正当自己以为上天在眷顾自己的时候,怎么可以把一切都收回去,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残忍,她不信,她不要相信,她一定要自己去问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0225 伤害 踉踉跄跄从楼上走下去,刚拐弯时,突然感觉眼前突然一黑,耳边仿佛听到徐呈微的尖叫声。 “我没事……”她闻声睁开眼,发觉自己半躺在徐呈微的怀里,瞅着她苍白的脸蛋,徐呈微吓死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这孩子的脸色这么差,想紧紧抱住她,又想用力摇晃她。 “我没事……”她试着找回自己的力气,慢慢的站了起来。 徐呈微依旧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手臂,今天真该让舒蓝去医院看看的。 “好啦!好啦!我真的没事,可能有点贫血吧,我妈让我回家一趟。”看着徐呈微拧紧的眉头,她心底升起一股暖流,她这么关心着自己。 “真的没事,你好好休息吧,我让司机送我回去。说不定今天可以一家人大团聚了。”如果舒蓝能预料后来的事,或许她就知道她说这句话是大错特错了。 “好吧,一路小心哦。”徐呈微脸上不放心的挂着一丝微笑,向坐在车后座的舒蓝挥了挥手。 感觉今天发生的事都很诡异。 心急如焚的赶回舒宅,正好看到妈妈一脸凝重地守在门口,似乎是在等着她。 “妈……什么回事啊。”明明是两兄弟握手言合的一餐饭,怎么就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何蔓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死死的盯着她,样子看起来非常的生气,像是在暴怒的边沿。“我早就说过这个白夜凛不是真心爱你,你不听,看吧,他现在出格到这种地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舒蓝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一下子全沉在冰水里,她拼命挤出一丝苦笑,“是在客房里吗,我去看看。” 何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挥了挥手,“我就知道你不死心,白夜凛就是吃定了你这个想法,才敢这样做,你自己去看吧,在一楼客房里。” 舒蓝只觉得自己全身发凉,想要马上知道真相,又不太敢看到眼前的景象。 只是这条路这么短,哪里有时间让她想那么多。 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间门,那两个人果然是露出手臂相拥的睡在一起。冷汗由她的额角滑落,就着厅里的灯光,何蔓清楚看见到她这番痛苦的表情,她的嘴角却逸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舒蓝居然还是不太相信眼前看到的,走到白夜凛睡的那一边,拼命的晃动他,可是为什么他要睡得这么沉,任随自己怎么叫什么摇,他都没有醒来。 泪水无声的滴落,他的手臂竟然枕在柳思的头下,两个人看起来那么亲密。她的心好痛,她无力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才慢慢的把视线移开,床尾处他们两人的衣物散乱的铺在地上。仿佛在告诉她,之前的激情有多狂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像失去了魂的行尸走肉,才转回身走到门口时,竟听到柳思的呓语。“阿凛啊,我还要嘛……还要……”一边说着,一边还大力挥着手臂,结果被子就此滑落了一段,两个人赤裸的上身就这样映入她的眼里,像无数锋利的飞刀,刀刀把她刺得鲜血长流。 记得以前柳思对白夜凛的狂热追求,想不到他们竟然是这样。如果不是妈妈发来的图像,或者说如果不是这一切的巧合,估计自己会被他骗一辈子。 看着舒蓝魂不守舍,满脸泪水的走了出来,何蔓的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但是戏还没演完,她生气的把舒蓝拉到沙发上数落,就像是她受了更大的伤害似的。 “我早之前就跟你说别选白夜凛,你就是不听,他如果不是冲着白家掌权的目的娶的你,我就还不信了。看吧,你们才结婚多久,他就做出这种事?”舒蓝对方才的刺激太大,她发觉自己无法戴上以往蛮不在乎的笑容。 她简直不敢想像,在不知道的之前,白夜凛和柳思会是怎样光景。 “你就是不相信妈,你宁愿相信一个男人,我给你发彩信,你不信,所以你来看了,看了你也不信,是吗,那你就继续被他骗一辈子吧,反正我是不会管你的了。”何蔓扭头对着舒蓝重重警告。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奇怪。”她用力摇头,这事她根本无力接受。 “白夜凛也真是不要脸,我好心好意帮他们白家兄弟合好,他竟然敢这么大胆子在我家跟别的女人上床,他是置我舒家于何地。”何蔓越说越气,此时竟攫住舒蓝的手,拉着她站起来。 “你,马上跟他离婚,你走,走得越远越好!”何蔓似乎是气疯了,竟拖起她往屋外走。 手上剧烈的疼痛,让舒蓝不得不反抗起来,“妈,你松手,我好疼。我只想知道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他们两兄弟,怎么白夜泽不在,柳思在呢?”虽然事情这么突然,虽然何蔓一直在不停的吵闹,虽然白夜凛一直在沉睡,虽然她的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但是她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看着舒蓝疑惑的表情,何蔓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好吧,你不听妈的是吧,那我就告诉你,也好让你明白你付出生命的代价,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何蔓于是说出白夜泽来的时候,说是为了避免尬尴,把柳思也带来了。柳思毕竟是白家的亲戚,所以上次闹事之后,没多久就被白家接回来了,只是为了家庭的颜面,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事情。 今天他们两兄弟也是说的好好的,她本来还挺高兴的,后来白夜泽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他们两个就在一起聊天,因为白夜凛和柳思本就是亲戚,又是年轻人,她当然就没好管了。哪里知道,她无意中去客房时,竟然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把她惊呆了,她这个好女婿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在她这个丈母娘家搞这个事出来,一气之下,她就给舒蓝发了照片。 “对了,你的手机拿给我,我看看。”舒蓝显然还没把这一系列的内容消化完,顺从而木然的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 0226 伤心离开 “我已经做了电子档了,你手机上的先删除了,免得被有的人看到,再反过来威胁你就不好了。”一边说着,何蔓不仅删除了自己之前刚的彩信信息,还把她的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也清理了,包括检查了图库内容。 这一切清理进行得很快,但是舒蓝仍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她失落的回望了一眼那房间的门,不住地喘息着,仿佛刚刚跑了几百公尺。 “蓝蓝,走吧,这种男人不值得要。还好他现在睡着了,如果是他面对你,要柳思,你要如何自处。” 此时,外头突然下起了滂论大雨,偶尔夹杂几声闪雷。 “可是妈,我不想出国。” 思前想后,仍旧想不透,舒蓝心烦不已。 “你不出国,你是想回白家?还是让我们和白夜凛在这里闹得天翻地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哭也没用啊,男人本来就是薄情种,何况我看这个白夜凛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你而已。既然现在都发生这种事了,你不离开,你以为你有更好的办法?” 又是一声闪雷乍响,闪光瞬间消逝,却足够让她看清眼前的事实。 对啊,男人都是薄情种,之前的宋澜不就是个例子吗,怎么自己会忘得这么干净,她苦笑着无语,自己还以为老天对自己特殊照顾了,果然是特殊照顾了,自己深爱的两个男人,都因为别的女人而背叛自己,既然这样,那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妈,我听你的,我走吧。” “这是我今天本来要出差用的机票,既然白夜凛在我家搞出了这个烂摊子,我是不能走了,一会就让司机送你走,到了我会派人接你的。”说完这些话,何蔓语气又缓了下来,“蓝蓝,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你只有我可以相信了,男人,让他去吧。” 此事她的心情就如同窗外的天气般阴郁,脑中一直挥不去那个房间的画面,这将是她人生中不能反转的噩梦。 在飞机上,她竟然也能做梦,在梦中似乎身后就有一个怪兽在跟着她不停的追,耳边人声吵杂,她不停地跑着、拼命地跑着,深怕被逮到,可是双脚却有如千斤重,怎样都跑不快,她急得快要哭出来。 “不要抓我……我不要……” “小姐?”他皱眉轻晃她的肩膀。 “放开我……”她双眼紧闭,眼角滴落一滴泪珠,身体仍旧不停地挣扎。 “小姐!”他放大音量。 “不要!”她惊声大叫,整个人弹坐起身,愣神了半天,才醒觉自己已经在高空中,远离了那些纷扰,那一切的好的坏的,曾经的恶梦也好,美梦也好,随着这架飞机被远远的抛在身后,她甚至怀疑这才是一场梦。 “嘘!。”坐在一旁的年轻男子,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稳定的力量,轻声安抚她惊慌的心神,“没事的,你只是在作恶梦,没事的,没有人会伤害你。” “谢谢你。”她睁开眼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你刚刚作恶梦,没事的。”他轻拍她的背脊,发觉她背后全湿了。 “谢谢……”舒蓝的眼眶发热,将脸埋进自己的掌心,心底的防卫跟着泪水的滑落而瓦解。她最脆弱的时候竟然出现在万里高空……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眼泪,但她的泪水却仿佛滴进他的心,刺痛他的眼。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地坚强,即使被宋澜背叛,即使身受重伤,即使失去性命,她仍是坚强地面对一切,怎么会在这陌生人面前哭了?她是压抑得太久了吗? 她无声落泪,将这些年来压抑在心里的伤害,籍着泪水一次倾泄出来。 身旁的男子也体贴地不再开口,静静坐在一旁,让她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舒蓝终于停止哭泣,想到刚刚突然失控痛哭,脸颊瞬间爆红。 “对不起,我影响到你了。”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可是不知他早已经看见她满脸通红的模样。 “没关系,反而觉得荣幸。”他笑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我还是要抱歉。”虽然这是高级舱位,乘客不多,但是她刚刚的动静还是很大的,空服来来回回都会往她这边扫一眼。 他叹口气,不想再跟她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那会没完没了。“大概快到了,这是我的名片,既然有缘在这里见面。” 刚刚她想着自己的过去,想到最后,脑中充斥的竟全是和白夜凛一起的影像,与他这几个月来对她百般的好,霎时淹没了她,而今天的局面,她不得不接受,这已经是一个即成的事实…… 雨势由大变小,滴答滴答地打在窗上,形成规律的声音。 马宾从接到何蔓的电话,立即带上阿文赶到舒宅,通知白夜泽把柳思直接带走。而安排阿文替白夜凛穿好了衣服,把他抬到大厅里的沙发上。 舒家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只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到一切回不到原位的时刻。 罗琳看着白夜泽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进了店里,惊讶得闭不上张大的嘴。这小子动作也太快了吧。 “别这样,在我面前不需要这样。”他不喜欢她故作坚强的模样。 柳思摇摇头,为什么不是照着她想的剧本来演的,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已经散场了,难道她的用途就只是饭前开味菜?“我没事的,别忘了我是柳思。” 他轻揉她的发,“看你这个样子,我以为你想要哭。” 他这么一说,她的眼眶骤然变热,泪珠很快地滚了下来,“你做什么一直要我哭嘛,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她不依地捶打他。 “你哭起来的样子比较惹人怜爱。”他露出坏坏的笑容,轻抚着她细致的脸庞。 “你无聊!”她再打他一下。 他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柳思,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不过我会帮助你达成你的愿望,不过你也要先帮我。” 0227 混乱人生 雨不知何时停歇,灿烂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外面的喧闹被隔绝开来。这明天不知会有什么情况,不过他白夜泽的心情好好,无以伦比的好。 虽然不知道舒蓝的味道如何,这个柳思表妹自然也是爽口的。 “柳思……”她的眼睛好美……白夜泽不自觉轻喊她的名。 柳思莫名地回头凝望着他,感觉某种奇异的感觉在彼此之间升起,每当有这种感觉时,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 柳思傻了,自打回国后,他们就保持了正常关系,而今他竟然吻她?! 望着她红唇微启的模样,他却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白夜凛白夜凛,为什么他喜欢的女人都喜欢他。 他在想什么!?这一定是气氛使然,否则他不会失控。没错!一定是这样!白夜泽拚命说服自己,一步步往后退,终至甩门离去。 “白夜泽”甩门声让莲儿回神,她愣愣地望着房门。 明明相吻的是白夜泽,但她的唇瓣仿佛还可以感觉到白夜凛的气息,她的心还在为这个吻而震荡。今天她可是与白夜凛共睡一床了,虽然后来什么也没干,但她终于与喜欢的人这以近的挨着一块,才知道那感觉是多么地美好…… 原来……原来她爱白夜凛这么深,也因此,才会在他接近自己时感到心慌,才会愿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那……他呢?显然他心里是没有她的,但她要怎么样才能得到白夜凛呢?这疑问让柳思彻夜未眠。 一周后。 “不行,这件项目没得商量,推掉它!” “这个案子错误百出,你是怎么写的?这东西能交给客户吗?” “我要的是带给客户的东西,你给我买这是什么东西?!” 白夜凛的温文尔雅随着舒蓝的离去,几乎将公司里所有员工搞得紧绷万分,个个抱着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的心理准备,更别提他更换过秘书室里的每一位秘书,却没有一个能令他满意。 “是谁惹恼了你,你的情绪糟到令我惊讶。”与白夜凛私交关系很好的杨意气定神闲的坐在白夜凛的办公室里,饶富兴味的眼神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盯着他的眼底满布笑意。 风闻白夜凛最近情绪相当不稳定,这让在新加坡扩建新厂的他不得不丢下工作赶回来了解状况,免得公司让发疯的白夜凛给毁了。 虽然他只能算是白氏集团派驻海外的员工,但在留学时期的同窗情谊延续至今不曾间断,因此他敢叫板。 当然,除了友情关系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自身的饭碗着想,他无论如何都得跑这一趟,想办法安抚这头因不明原因而变得暴躁的男人。 “谁让你回来的?新厂万一出问题我唯你是问!”白夜凛可没因多年的情谊而给何太及好脸色看。 “你放心,我当然是交代妥当才敢回来。”还是自费回来,刻意把机票联拿了出来,指望这个人多少给自己报销一点。 “最好是这样,否则当心我剥了你的皮。”白夜凛面无表情的躺进办公椅里,状似悠闲的跷起二郎腿。 杨意暗叹一口,正巧小妹送来咖啡两杯,并很快的退了出去。 “你那些甜美可人的秘书们呢?怎没见到人?”他记得每回来这里找白夜凛,送上咖啡的可不是一般的小妹,他立即敏感的闻嗅到不寻常的气味,状似不经意问起。 “甜美可人?你确定你说的是我的秘书?”厌恶的眯起眼,白夜凛嘲讽的口吐恶言。 既然这种话题也说不下去,不如他直截了当的问好了。“听说舒家女儿出国了?” 白夜凛听到这里,全身一僵,没有回答杨意。只是却让她想起了那个女人,过河拆桥的女儿,不禁让他感觉胃部一阵泛酸。 都是那个女人,害他的日子变得一团混乱。 “难不成,你的所有异常都是因为他?”杨意诧异极了,在他的印象里,白夜凛是一独立性非常强的人,不过这种谣言现在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了。 之前他那么春风得意的样子,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掉进了地狱。只是可怜了他的员工,被奴役的叫苦连天。 “我异常吗?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白夜凛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十分笃定的给他答案。 白夜凛明显顿了下。“……对,她一声不吭的出国了,怎么样都联系不上。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真的?”杨意讶异的张大嘴。“你们婚姻出问题了?” “没有,明明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他郁闷的瞪了杨意一眼,白夜凛的神色显得狼狈。 就他记忆所及,白夜凛只有一次像这回这般反常,那就是他初中时得知他母亲突然离世。 当时的他就像现在这般毛躁,任何事他都看不顺眼,脾气一来不管对方是谁、事情做对或错,全遭受他无情的炮轰,当时战况之激烈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不过他小姨选择带他出国,并以坚韧及温柔劝服软化了他的怨念,这才终止了他的人生混乱模式。 0228 庆生宴会 但这回,他很怀疑白夜凛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收兵。 “会不会是你做了什么背叛她的事,不然我觉得她不像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啊。”至少也是见过几次面,舒家大名也不是虚挂的。”既然回来了,还是要帮他分析一下。 “去!我哪有做什么。哪来什么像不像?”白夜凛不悦的啐了声。 “最好是你永远能这样。”只要不遇上困扰他的事,白夜凛可以很好相处,但杨意相信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的情绪已经接近爆发边缘,看样子公司的同事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我劝你找个时间去把舒蓝找回来,不然混乱还会持续下去。” “你以为我不想?”白夜凛再瞪他一记,无力的抹抹脸。“可是我找不到说明自己的理由。” 杨意真想翻白眼。“我帮你想好了,理由是没有她你的人生会一团乱!” “会吗?会吗?我会吗?”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女人是那么难以沟通的生物。“她根本就看不到人影好吧!” “怎么会,凭你的本事,你只是不想找吧。”杨意看清重点了。 “哪有?一个月了,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做?”白夜凛像个孩子似的发起拗脾气。 “那她的家人怎么说?”对白夜凛这家伙,话不能讲太白,不然会引起他反弹,杨意深知他的性格,试着用最简单的思考逻辑引导他。 “我不想再谈这个事情了。”这个事情已经他已经想清楚了,他只是没有想过,舒蓝那个女人的心计如此之深。 过河拆桥的戏码做得如此的到位,利用完就抛。 呵呵,他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 看着白夜凛的表情,杨意轻叹,他一直以为白夜凛精明干练的头脑无人能敌,对女人的魅力也所向披靡,理论上应该很会讨女人欢心,不过他现在发现,白夜凛的丰富情史全都来自于女人对他毫舞理由的崇拜和盲目的顺从。 实际上,那家伙对感情根本迟钝得……令人哭笑不得啊! 虽然说的是不想提,但是这事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白夜凛烦躁的站了起来,像只被惹毛的狮子般,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亲,我走了。”杨意跟着起身,走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肩。“好好想清楚,我相信你会想通的。”这种事情旁观者清,但是那个舒蓝的出走,真的是一个迷。 想通吗?他早就想通了。女人就是可以宠但不能爱的动物。 本来低调行事的徐呈微,为了缓和家里的低迷气氛,白宇邯也借她的生日举办了生日宴,自然和公司里的周年庆不同,到场的宾客也明显不一样,俨然是政商名流的聚会,叫得出名号的名人几乎全在白家为白家夫人庆生。 所以这次生日宴是一举数得,徐呈微的在白家的身份也得于正式亮相。 身为白家的掌权人,白夜凛自然得负起应酬宾客的工作,以往他一向应付得游刀有余,可这次他却显得意兴阑珊,没理由的感到疲累。 至于因为白夜凛反常而回a市的杨意,自然也参加了这次的生日宴,他在恭贺过自小就熟悉的徐程微,如今的白家夫人万寿无疆之后,在庭院里找到略显自闭的白夜凛。 “你干么躲到这里来?一堆人都在找你呢!”杨意将手上的鸡尾酒递一杯给他,稍稍举高自己手上的那杯示意。 “所有人都忙着应酬,没人会注意到我不在会场。”他接过鸡尾酒,懒懒的应道。 “你可是白氏企业的总裁,没人注意才怪。”至少那些名媛淑女就会注意到,毕竟白夜凛一向是她们追逐的焦点。“里面不少美女,不进去物色物色?” 白夜凛摇摇头,身体靠坐着身后的假山,慵懒得提不起半点兴致。 “靠!你这样让我真不习惯。”杨意不禁低咒了声。 “你才是吧?这次回来老讲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想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讲话拖泥带水的像话吗? “没什么。”杨意气恼的瞪他一眼,霍地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弯起眉眼贼笑。“啊,我忘了告诉你,刚才来了一位特别娇客,专程来向你小姨祝寿,我想你可能会有兴趣。” “没兴趣。”白夜凛很不给面子的顶了一句。 现在他看到女人就烦,连以往觉得有趣的猎艳也变得索然无味,满脑子只想那个女人离开的真相,烦都烦死了! 那女人真绝,不接他电话不打紧,连他上门舒家也总是无功而返,更添他心头无限焦躁。 “喂!你连她叫什么名字都没问。”杨意不爽的嚷嚷。 “都没兴趣了还问什么问。”白夜凛连瞪他都懒,举杯大灌一口鸡尾酒。 他目前只想把这事放一放,至于何蔓电传过来的离婚协议书,他也锁在柜子里。那薄薄的几张纸,像利刃一样,把他的心划成一片一片的。 因为白夜泽的请求,白宇邯不再计较柳思的以前做的种种,所以这次她也有幸参加了这次的宴会,在乡下呆得太久,柳思来到这个金光灿灿的宴会上,深深的迷恋这个美丽的世界,她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过着和徐呈微一样的生活。 所以在这个日子,她特地去买了个粉晶别针,包装在精致的小礼盒里,跟着白夜泽一起前往白家祝寿。 “祝福夫人长命百岁、身体健康。”她恭敬的奉上小礼盒,睑上挂着腼腆的浅笑。“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请夫人别介意。” 徐呈微其实打心里不喜欢这个女孩,却也不得不为了白宇邯考虑,她很快拆开精致的包装盒,当她看见躺在盒子里的别针时,满意的发出轻叹。“你这孩子,怎会知道我早就想要个粉晶别针呢?” 柳思心头一暖,弯身抱了徐呈微一下,她知道这个女人不喜欢自己,因为她曾经给白夜凛下过毒,虽然她是无意的,但是毕竟也是伤了。所以她能给自己这个面子,真的是太好了。 0229 我不要离 她知道以白家的财力,别说是一个普通的粉晶别针,就算上百个最高级的别针,都未必能让徐呈微皱一下眉,可徐呈微却一点也不嫌她寒酸,让她感动得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激,但也说明,白家内部的关系非常的微妙,正是适合她加入的时机。 只是这个时机还要自己来创造,借力只能用白夜泽了。 所以她还是要对这个表哥好一点。 安纳西位于法国东部的上萨瓦省,距瑞士日内瓦只有22英里,是这十大美丽城镇中最大、最受欢迎的一个。安纳西的亮点在于连接各个运河的露台(安纳西也有“小威尼斯”之称)和闻名的岛宫,这一造型优美如画的城堡于12世纪建成,坐落于一条运河的正中间。 今夜安纳西的星光似乎特别暗淡,以往听来觉得幽柔的音乐,如今却像催泪似的阵阵悲戚。 舒蓝失魂地呆坐在花园角落中,空茫无神的目光盯住杯中波光闪动的澄澈液体,有如遭全世界遗弃的孩子,什么也感受不到。 不,或者该说,遗弃她的不是全世界,她也不介意全世界的遗弃,只要白夜凛在她身边,她便有活下去的力量。可是……他背叛了她,连曾经对她深宠无限的他都不在乎她了…… 三个月! 整整三个月,他当真狠下心肠,对她不闻不问。 难道这一切真是她一厢情愿? 像何蔓说的,不过是利用她得到白家掌权,呵呵,真是可笑,一如当初她也是要求他给自己的翻案,才答应跟他结的婚,如今都成了一个笑话。 她怕故地重游,而选在这个法国的乡下。 眼前似乎又出现他们相依的画面,她闭上眼,每想一次,心便寸寸撕裂,疼楚难当,过去的三十天里,她不断的在绝望中安慰自己,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也许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太令她措手不及.她会慢慢理清自己的感情,她相信,他对她绝对不如表面上的无心。 但是,都一个月了,她还要自我安慰到几时?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坚持什么,如果他会来,早就来了,她就算等到天亮。也改变不了什么,可她就是不肯轻易死心,秉持着那股执着,一再苦候。 她也知道很傻,他都说他不会来了,难不成她还冀盼他曾有的那股怜惜,会不舍她漫漫苦等,前来见她吗? 别痴心妄想了!他若真会不舍,这一个月便不会将她抛诸脑后,全然忘了她的存在。 也许,真的到了该死心的时候了。 心一揪,忍了一个晚上的泪终于扑簌簌滚落。 走进夜幕中,阵阵袭身的冷意,却远不如内心的凄寒。她双手环胸,背靠着花台蹲下身去,将脸埋入圈起的双臂中,任泪水恣意泛滥。 打一开始,徐呈微便注意到她的侄儿白夜凛的心神不宁,过于明显的神思恍馆,连掩饰都掩饰不了。她将他坐立难安的模样看在眼里,却没道破。 她心知肚明,会令一向镇定沉着的白夜凛失常的人只有一个,那个突然消失的舒蓝。见他失神的盯着烟灰缸发呆,心魂却不晓得飞到哪儿,她再也看不下去,主动开口:“舒蓝的妈妈不是给过你地址?” 白夜凛心神一震,一个闪神,让手中的烟给烫了一下,他赶忙捻熄。 他从没有抽烟的习惯,若非心绪极度纷乱,他不会让尼古丁摧残自己的健康,而现在,他更是破天荒,疯狂的有了让酒精麻痹知觉的念头——若非他犹有残余理智的话。 他避开徐呈微透视的目光,匆匆道:“这个事,我不想再提了,很晚了,我先上楼去,你也早点睡。” 简单的丢下一贯的叮咛,他像要逃避什么,又像要阻绝什么,将自己关进了房间,没注意身后徐呈微感慨的叹息。 这个傻小子,难道他以为以层层的茧包裹住自己便能困住颗想飞向舒蓝的心吗?她真的好担心,他执意守在自己的心结中,最后困死的不只是自己,还有个他深爱的女孩…… 还是——她能期盼这心茧终有化蛹成蝶的一天? 忍不住,再长叹一口气,她起身上楼,在经过他透着昏黄灯光的房门时,她思虑了一会儿,抬手敲门。 她知道现在的他需要独自思考的空间,此时她不宜打扰,但有些话不说不行,他会永远看不清自己那颗已然疯狂的心。 “阿凛。”她轻声叫唤。 “有事明天再说,我累了。”他翻了个身,没看她。 累?是身?还是疲于挣扎的心? “我不信在她会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棉被霍地掀了开来,他死瞪着她,“真相?真相就是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说完这句话,他的内心已经像死透般难以再起波澜。 这对于沉稳内敛的他而言,是多么罕有的情形,他还想面对她对他的巨大影响力? “这个真相,是她告诉你的?为何要这么辛苦的压抑自己?你就不对认真的面对她?” 白夜凛饱受煎熬地摇了一下头,“不,我不能!”她已经把自己的自尊践踏得毫无余地,她还有什么脸让自己来面对。 “不能?”徐呈微却曲解他的话,“呵,好没风度,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吵了架就赌气,老死不相往来。我说你几时变得这么幼稚不成熟了?” 他攒紧了眉峰,明明他连什么事都不知道,明明就是她莫名其妙,他的心防已脆弱得不堪一击,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 “既然这样,那离婚协议,你就签字吧。”何蔓就这事也曾找白宇邯说过,所以她知道一点点情况,只是何蔓也没有说明白舒蓝到底为什么要离婚。真是令她一头雾水啊,明明都好好的,变故来得也太快了吧。 尖锐的疼划过心扉,他惊痛地望向她,“不,我不要离——” “你不要离?我说中你最深的痛处了,是吗?但是你们这样始终是个问题,难道不解决吗?拖着?这就是所谓的不离不弃?”舒蓝和他到底是走进了一个怎样的死结? 0230 放弃她了 “我……,”她一针见血的犀利言词,逼得他无言以对。 “说穿了,你比谁都还要清楚,你难道不好奇真相,你认为你是被她利用了?她利用你什么了?” 他哑然无语,有些话,他不能说出来。 望向怔忡的他,她不再多言,悄悄的退开,将一室的寂静还给他,临去前,她留下一句,“要么去找她问个清楚,要么就彻底断了吧,这样拖着,小姨我看着心疼。” 他陷入迷雾中,连徐呈微几时离去他都没注意到。是呵!他该义正辞严的告诉自己,他应该清醒了,那不过是彻头彻尾的一个骗局。 他慢慢回忆当初和她的种种,他沉醉于她灵慧娇媚的万种风情中,与她每一道呼吸、每一个生命跳动共同存在,分享她的悲喜,怜她、宠她,将她融人自己的灵魂后,她就这么出奇不意的消失了。 然而,这一切究竟是在欺骗谁呀?谁能感觉到他内心上千倍的痛楚?他沉痛地闭上眼,阻止自己往下想。 狂涌的情潮冲击心扉,满腔狂爱难以诉之,只能深深压抑.这是多么深的无奈,多么痛的苦楚啊! 徐呈微由睡梦中醒来,喝点水,抬头望了一眼书房,见里头流泄出光亮,她低头看了下表。都三点多了,白夜凛怎么还没睡? 她试着将门推开,白夜凛正端坐桌前,眼前摆了成叠的文件,想也知道他又是想借由处理公事来将不该存在的事物强逼出脑海,这段日子以来,他总是这样做。 本以为强迫他正视自己的感情,他就会想通,抛开不必要的顾忌,没想到……唉! 实在看不惯他的自虐,她迳自走上前,伸手合上他正阅读的资料。“有必要这么卖命吗?这些日子以来,你做的等于是半年工作量了,你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是不是?想累死自己也用不着这样!” 白夜凛不以为意,“别管我,睡你的觉去。” 说着,他又要将资料摊开,徐呈微看出他的意图,索性夺了过来。 “你找麻烦是不是?!”他沉下了脸,显然已有些微动怒,也不管自己面前站的是谁。 “如果找麻烦能让你心里头好过些,别用让我心疼的方式折磨自己!” 他神色一僵。“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的,你比谁都要清楚我在说什么。”她深深望住他,“从小到大,你最让我心疼的,是什么事都往心里藏,永远只会咬牙默默承受,有泪不肯流,有悲不肯说,只懂得积压在心里,苦了自已,也不管那是不是你能扛得起的。从来都是这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外表看起来总爱嬉皮笑脸的吗,都是假相!” 深刻的痛楚掠过眼底,好一会儿,他艰涩地道:“你不了解。” 她能体会他的心境吗?体会他必须用工作麻痹自己、时时将脑中填得满满,满到没有一 丁点空间容纳舒蓝的苦吗?她可知他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强迫自己不能想舒蓝、不去想舒蓝?! 他甚至不敢合眼,深怕一旦人睡,舒蓝便会侵入梦中,无法管住自己的思绪。他只好每天让自己见到连作梦的力气都没有,他是那么努力的想忘了她呀! 就怕他的渴望过于强烈,会连他都控制不了自己,再一次任性的走入她的生命中,而这下场,万劫不复的就不只是他了! “对,我是不了解!我不懂你为何执意悟,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再怎么样,都好过你受折磨!” “小姨!”他悲苦而无奈的抬起头,“你明知道为什么,何必还要明知故问。” “又是因为你见鬼的自以为是!”她气恼地骂出声来,“你真的好傻!也许她并是你想的那样!你什么都不说,单凭你自以为是的想法就决定了一段感情命运,这对舒蓝是不公平的!” “是我什么都不说吗?是她什么都不说好不好,还有,这也不是我决定的,是她!你到是,我还能怎么办!”他痛苦地叫道,“是她拒绝我,是她……” “就带着你的疑问去找解答呀!你明了真相,那也正好让你彻底死心,不再为她再有悬念,不是吗?” 白夜凛震退了一步,双手紧握成拳,“我……我……放弃她了。” 一次再一次的被拒绝,如此难堪的事,叫他如何启齿!不、不、不!他宁死也办不到! 他一步步往后退,满怀沉痛地一拳捶向墙壁,“小姨,你别逼我……” “为什么要这么悲观?你以为一个女人一生中所追求的是什么?你太小看我们女人了,身为女人,终其一生,寻寻觅觅的也不过是个温暖的依靠,一个真心疼惜自己的男人,一个自已倾心去爱的男人!你全具备了这样的条件,那么还犹豫什么?” “我该怎么说?你已经够苦了,我何忍雪上加霜!”凝视他盈满痛楚的容颜,她低声地道:“阿凛,去找出真相好不好?如果是我,我也不想这样这样结束的不明不白?” 他浑身一震,俊容倏地刷白了,“不!不可以!”他猛摇着头,痛苦万般地挣扎道:“不可能了,这事实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也认了。” 该死!这头固执的死骡子真让人生气!她都说成这样了,他居然还不开窍。 她火气也上来了,气咻咻的冲下楼去,她自认修养还不到家,为免破口大骂,她丢下这些话后便甩头离去。 她真的是败给他了,明明心里头放不下舒蓝,却死也不肯去找她,不愿意面对当事人,难道她知道有的事有的话,多经一个人就会变味吗? 叹了口气,她忍不住逸出了幽长的叹息,这个侄儿真是命苦啊,还说可以抱侄孙了,结果连老婆都跑了。只是她特别奇怪这件事的另一个人——何蔓的举动。 是命运残忍,还是上苍捉弄!为什么两颗最真的心,却无法聚首?是谁错了呢! 0231 互相抱怨 怨偶都能成双,两个至情至性的人,若无法结合,这还有何天理?此刻,连她都要怨起上天了! 她不相信舒蓝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她不会看走眼的,可是那么深爱她的白夜凛为何不肯定相信,还是他们之间还有其它她所不知道的事。 柳思端着饭菜,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走向白夜泽的房间。 她要开始行动了,向着自己美好的明天行动。 她现在想先把白夜泽的日常起居饮食都一手包办,这样的举动后头,其实隐藏着深切的目的性,就是不知道白夜泽究竟会不会帮自己了。 一进门,柳思就看见白夜泽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望着外头的景象。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却不见他有回应,于是先将手中的饭菜放置茶桌上。 “泽哥哥,你饿了吧!我炒了几样菜,你尝尝看。”她走到他身后问着。 白夜泽只是冷哼一声,头也不回,摆明不想理她。 “泽哥哥,你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快,但是身子也得顾呀!”她不死心的再道。 “你除了会叫我吃饭外,还会说什么?”白夜泽不耐烦的嗤声道。 “我……”柳思愣了一下,跟着鼓起勇气硬着头皮伸手从后面轻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所以我说什么你听了都嫌刺耳,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笨女人。我会做这样的事,你也知道我是为了白夜凛呀!”她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背,可怜兮兮的说。 “滚开!还有,离我远一点,别将对付其他男人的那一套媚功用在我身上,我不吃这套的!”他嫌恶的推开她,本以为可以利用她,结果生日宴会上,直接被她搞砸。真是气得这几天都没想过要理她,你说你脑子笨,但也要听话,结果还喜欢擅自作主。 “泽哥哥,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她眼巴巴的要解释,话还没说完就让他的怒斥给制住。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知道!你这个女人,满口的谎话,没一句是真的,就算你自己不想要脸,都不关我的事!我惟一明白的是,像你这样不知羞耻、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还想当白夜凛的老婆?你跟每个男人都抛媚眼,连我都看不过去,还是你觉得白夜凛会喜欢你这样的?” “你……”柳思心头一颤,被羞辱得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泪。 她错了吗?她只是想生活得好一点而已,他为何非要这么鄙夷她? 他如利刃般伤人的话,比柳孟才伤她的话还厉害还刻薄,他这样不是将她比作那种女人吗?他好残忍,将她伤得鲜血淋漓。 “泽哥哥,我不是不知羞耻,我会这么做,我只是想往上爬,你相信我,我很需要你的帮助!”她哽咽的道,小脸上爬满了泪痕,楚楚可怜的纤弱模样让他愈看愈怒。 “哼!你需要我?那天的宴会,我叫你,你为何装着不认识,一个劲的往那几个男人堆里钻?”他口气冷冽得没有一点温度。 “你都看到了?”柳思心惊的退了几步,“可是以前在美国,你都不曾介意的啊。”她急急问道。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在美国我们那是玩,现在在白家,是在跟白夜凛过招,你懂吗,你只知道玩是吧?” 他想也不想的斥道,完全不当一回事。他疯了才会把这个没脑子的表妹当作是他成功的棋子。愚不可及都不够形容她。 “泽哥哥,原来你是这样想。”柳思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我只是想说你,就凭你的样子,你的脑子,你还想爬白夜凛的床,别做梦了。”被她问烦了,白夜泽口气极差的猛地喝道。 “可是……”柳思想哭,“你什么都没教过我,也没跟我说,你只是说要我努力发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努力发挥是怎么发挥……” “你说什么?”白夜泽迟疑了一下,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些画面,一时间他仍然想不起来。“说清楚,我何时对你说过这些话?在哪里?”他追问。 “你真的都忘了?”柳思双眼含怨的迎向他,“出发之前,你这么快就忘了。”她心痛的掉下泪来。 “够了!反正事情已经到此结束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白夜泽不耐烦的越过她,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闻言,柳思的小脸整个暗了下来,她怔站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要你帮我!”她豁出去了。 “哼!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他冷冷地说。 “你真这么想?”柳思心痛的垂下小脸,接着幽幽开口,“即使你不愿意帮我,也无所谓,我还是能找到帮我的人。”她孤注一掷的伸手拉住他,“但是我还是要住在你这里,我是做得有多错,你要这样对我!” 听到她坚决的话后,白夜泽变了脸,“你不要逼我!”阴鹜的脸上突地出现一抹不搭的危险神情,跟着他使劲的反捉住她的手,将她扯过来压在桌上,脸上有一种柳思从未见过的残忍狠戾。 “不要啊……泽哥哥……”柳思大惊失色。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白夜泽阴冷的低。 邪佞狂放的举动,让她倏地觉得有种不堪的感觉,身子更是抖得像风中落叶。 “不!你住手!”她惊骇的嚷叫,一颗心揪疼得紧。 那个从小让着她宠着她的泽哥哥去哪了?他不该是眼前这个残忍无情的男人!她好怕这样的他。 “该死!你哭什么?这不就是你要的?” 他狂暴的报复在她身上,却仿佛事不关己般的冷冷看着她小脸上的惊惶和痛苦。 惊慌失措之下,柳思什么都顾不得的使劲一咬,让白夜泽吃痛的立刻甩开她。 “泽哥哥!我……”见状,她愧疚的想伸手碰他,却让他铁青的脸色给吓得不敢行动。 此刻,白夜泽有一种哭笑不得、懊悔不已的感觉。 “泽哥哥……” 不知何时,柳思悄悄的走到他身后,欲言又止的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由 后方拉住他的衣摆。 0232 回报 “你是不是生气了?如果是因为我先前的态度惹你不快,那我向你道歉,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别不理我。”她卑微的哀求着,但这样的态度却惹得他更加恼火。 “你非得这么低声下气、毫无羞耻可言吗?我都说让你滚了,为什么你偏不肯死心?”白夜泽回头凌厉的对她喝道,眼神中满是鄙夷和厌恶。 “可是我早已经无路可去了。”说完,她委屈莫名的紧咬唇瓣,她如果有退路,还会在这里委屈受辱吗。 “你会没地方去,我看你不是挺受男人欢迎的吗?”他嗤之以鼻,伸手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摆并推开她。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面对他满是指责的愤怒眼神,她心慌的连忙解释。 “住口!我不想听你的狡辩!”他无情的转回身,对于她的傻劲,他真的受够了! 早知道当初他就不该多事,带着她见什么白夜凛,真是的入魔了,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宁愿放她自生自灭,饿死冻死都是她的命! 现在可好了,瞧她给他带来什么麻烦,白夜泽气闷不已。 “哥——”柳思惊慌的尖叫出声,泪落得更猛了。 她伤心的跌坐在地板上,痛哭失声,她抬头,泪眼迷蒙。“为什么?我要求的并不多,我只想你帮我,你却连一点点都不肯给我!”她哭道。 “那是你的事!我现在还自顾不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几时帮过我?”他反问着她。 听见他说的话,柳思怅然的看着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她沉声说道:“既然你不要管我,那我走好了!”她豁出去的说。 “那好!你快点滚。”他愤恨的甩开她,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出房门外,重重的关上门。 也许她聪明一点,这几天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许就没事了,偏偏她要在他气头之上来招惹自己,让她自己去体会一下这个世界的冷暖也好。 蹲在门外哭得累了的柳思,始终不明白,白夜泽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不就是一个小失误,为什么表哥要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 老爸也好,老妈也好,包括白夜泽,对自己没有一个真心好的。 好吧,赶她走,她走好了。 终有一天自己要活出个人眼,让他们全都大跌眼镜!忿忿不平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出去。 看着柳思出了门,白夜泽赶紧给薛峰打了电话。“她已经出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告诉你,白夜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仅靠一个柳思,你想斗垮他,太难。” “人弄出来就行,其他的,你不要管了。不过资金还得你给我输送啊。”薛峰坐在车上笑得阴恻恻的,就是白夜泽没有看到他的人,也感觉到那种阴森之气。 不知薛峰从哪里得到消息,让他在沈家一败涂地的人就是白夜凛,虽然白夜凛不是冲着薛峰去的,但他的计划就是被白夜凛给破坏的。如果不是他,薛峰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把沈家吃下了。 不管怎么样,坐山观虎斗,如果薛峰能打败白夜凛,受益的会是他,如果不成功,他也没损失。 看着柳思越来越远的身影,白夜泽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柳思,别怪表哥对你狠,我养了你们家这么多年,现在该你是回报哥哥的时候了。” 这男人是……?柳思看着眼前站立在一辆越野车旁其貌不扬的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当搜寻出记忆中的影像时,她脸上大变。 这个变态怎么敢,他怎么敢出现在这里,她提了提行李箱,刻意绕行。 如果不是两个白家兄弟长得太出色,这个男的其实也不丑,只是他那样对待自己,自己怎么可以把他当朋友。 “你要回家吗?”他突然发出声音,吓了她一跳,甚至忘了往前走。是啊,她已经无路可去,难道这样回家去吗?不被柳孟才骂死才怪。 现在那个神秘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她们家又要像那个小镇的穷人一样生活,她不要,她不要那样的生活。 可,眼前这个冰冷得骇人的男人却令她无法产生一点好感。 “如果你想实现你的梦想,我可能可以帮你实现,不过你要听我的安排。如果你不要,我就不等你了。”薛峰不带丝毫感情的宣告。 薛峰等了一会儿,不见柳思有任何反应。于是他眼神更加淡漠的催促:“快说。” 柳思依然未有动静。 薛峰有些不耐烦,一言不发的探出森凉的右手,轻柔却强势的叩住柳思白皙纤细的颈。柳思骇得未敢动弹,连大气也不敢呼一声的站在原地。 直到他做出接下来的动作,柳思才惊叫出声: “你要干什么!” “反应这么迟钝,你以为你凭什么让白夜凛看上你?”薛峰松开手,并回到车上,发动了汽车的引擎,面无表情的淡漠说出这个事实。 “你答应不答应,我不会再等了。”他全然不容置喙的强硬在用激将法来激她,她没有苏町柔那么张狂,更好拿捏。 柳思虽然对他迫人的威严感到畏惧,依然怯怯地说出内心深处的心愿。 “你确定你可以帮我?”她找白夜泽无果,结果突然就出现一个愿意主动帮她的人,太巧了吧,虽然是这个令她恶心的人,但是,都说要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你不试试,我怎么来证明。”他甚至开动了车子,要调头开走的样子。 柳思见状,急切的说着,“我答应,我愿意跟你走。” 薛峰的幽暗的眼神中流窜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得逞。 他可是轻易看透了她心中的梦想达到的欲望,像她这样经历过富贵的年轻女孩怎么抵得过虚荣的诱惑,应该比常人有更多、更强烈的欲望,一旦被他捕捉到对方的弱点,他就可以闻腥而上。 “那还不上车。”薛峰不屑的冷哼,不过他一旦承诺的事就一定会尽量兑现,这也是他的计划中的安排。 在面对亲人们虚伪的亲情,柳思点点滴滴都铭记于心,别想了,她得把握现有的每一分每一秒才对。 0233 与狼为伍 看着他们驰车离去,白夜泽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希望大家都达成所愿吧。白家现在因为舒蓝的不告而别和离婚协议的送到,已经是死气沉沉,反正他是不想回去找晦气了。 跟着薛峰一路无话,到了一个新建成,入住率不高的电梯公寓停下了。 薛峰走前面,她自己拎着行李箱跟在后面,四处打量,尚未理出结论,薛峰已经将她拉进电梯里。 看来这个环境比乡下还不错,她心里窃喜,不过她似乎高兴得过早。 一进屋,薛峰就没打算要让她好过,自打放弃了苏町柔那个报废的棋子,他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只有去按摩房花钱发泄,可是他下手太狠,基本上去了一个地方后,第二次就再也带不出来人了。 随着她走进屋,薛峰立马就反锁了大门,这个小区的好处就是入住的人很少,大多还在装修,这就意味着房间里如果有什么声响,都不会被别人注意到。 “我不后悔!”柳思音量比之前更骇人。 “既然没后悔又何必如此激动?”薛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柳思突然下了决定似的,眼神闪过一道狠心的光芒的道:“我会证明给你看!” “那你倒是证明啊!”薛峰在柳思身后现身,冰冷无情的说着,证明又不是一句口号而已。柳思惊骇的回眸,小脸挂着两行清泪还有未干的痕迹,是啊,她嘴巴倒是倔犟,但是内心她准备好了么。 柳思无言以对,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发怔。“可是我──” 她要怎么办? 薛峰狞笑着自己面前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兽,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游戏呢,而且这游戏变得更有趣了…… “你就说你要我怎么样,你才会帮我。”柳思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力帮自己,但是她目前还有得选吗,自己一个人能做什么? “你会乖乖听话?”薛峰一点一点的把她拖进自己的巢穴,想要啃食干净。 “……”犹豫的柳思,想了几秒后,用力的点了点头。“会。” 她后悔了,她不想跟这个变态做这种事,白夜凛本就是一个遥远的梦,更何况他现在都已经结婚了,她哪里还有希望。不行,她要走,对,要走。 突然爆发的力量,让得她以跳下床。这里就是一个大单间,甚至没有厨房,她一心想逃出去,忘了一切的逃走。 平和的看着她拉锁开门,而不去阻止,任由她冲出去时,他才大步转身,把门“嘭”的一声关上。 赶紧趁着四周无人,跑回薛峰的家,那个变态,居然把门关了。 开始是小声的敲着,后来越来越心急越来越慌乱的她,只得大力用拳头砸着门。 “求你,快开门,我真的会听话了,真的。”薛峰在门内邪笑着。 “你说你会听话?”他把门虚开一道缝,看到了柳思拼命想挤进来的身体,他真的好想笑,这女人是有多狼狈,是有多蠢。 “会,会会,让我进去吧。”总是听到楼里有人上来的声音,夺夺夺,她的惊慌已经分不清这只是楼下装修的声音,这两层楼都没有人住,除了薛峰。 “可是我,已经不相信你了。”虽然她拼命想进来,但是力量毕竟没有男人的大,只怪自己刚刚太冲动了。 “要怎样才让我进去?” 薛峰没有提醒的让开了门,柳思就这么一股脑的栽了进来,摔趴在地上…… 到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柳思在饥饿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连动的力量都没有,看着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造型,想着自己最近悲惨的遭遇,忍不住伏床嘤嘤而哭。 柳思恶狠狠的瞪着怎么说都会得罪他的变态男人。她说什么都不对,怎么做也不对。有什么办法,这都是她自己找的。 趴在床上她小心翼翼,有多远就闪多远,现在她更是想连呼吸声都没有,他好可怕。 两人四目,牢牢相对。 离她住的地方很近,不到一个月,她已和伦代的人混熟,酒保和服务员以及驻唱的歌手都是她的异国朋友。 在这里,就像舒蓝所有适应过的新环境一样,她渐渐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变成游刃有余。 她不再遇到突发状况就惊惶失措,也不再被那些相似的路线弄得头昏脑胀。 有了两世为人的经验,她告诫自己不管面对什么状况都要从容。 晚秋的街道凉爽许多。 依然有太阳,但感觉已从炽热变成温暖,很舒服的温度。 经过这些日来的游乐,她决定要在这里做点什么,充实自己的生活,和伦代的老板娘闲聊时,她想到了自己应该可以开一间花店,毕竟侍弄花花草草是自己最拿手的事。 在彩色的酒吧店门口坐了下来,这时候的安纳西的时空似乎凝固了,触目所及,一切都闲,阳光暖暖,微风轻拂,空气有淡淡的花香气,比起大楼永远不冷不热的人工温度,这里真的是座天堂。 舒蓝扬起笑,面对眼前的幽然景色,再多的不开心,也早抛诸脑后,说着流利的英语和老板娘伦代聊着天,老板娘的名字就是酒吧的名字,所以记忆力再不好,也会一下就记住她的店和她的人。“蓝,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男朋友?” 舒蓝再次笑了笑,这个问题,伦代都问了她好多次了,大概是因为她的弟弟吧。自己现在还应该是在婚姻期内吧,都大半年了,白夜凛也没有联系过她,就像把她放逐了一样。但是她很疑惑,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了,为什么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难道一切都如何曼所说,他不爱她,只是利用她得到了白家的掌权,但是他也不敢签离婚协议,这将意味着曾经得到过的一切会失去。 呵呵,利用,这事业联姻真的是好现实。如果都是假相,那之前的甜蜜算什么。原本她落脚的城市是波尔多,但她没勇气旧地重游。 选在这里,妈妈给了她经济上的支持,如果不是何曼,估计自己会被白夜凛骗得彻底吧。 “你来安纳西多久?” “快半年多了吧。” “每一条街道都走过了吗?” 她先是一怔,继而笑了。“刚开始当然是为了看风景,到后来,这里很适合我这种人生活。”钟蓝露出一抹玩世的笑,“我喜欢这里与世无争的节奏。” “与世无争?” “嗯。”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这里可以让我忘了所有的不开心,建立新的好心情。” 伦代凝视着舒蓝,迎面让凉凉的风吹拂,笑了。 远边的红霞滚滚,艳得像是要滴下来似的,太阳是火轮,将白色云朵燃烧殆尽。看着大自然带来的至美风景,她的心神就不自觉地恍惚起来,总是想很多,可是一旦回过神来,会记不起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许有一天,她会记得她曾经很喜欢他,,当然不是好,却也不能说坏,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偶尔便会想起。 到那时,自己也许就放下了吧,喜欢一个人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更要珍惜。自己被重重的伤了两次,或许她再没有力量去喜欢谁了。 伦代的弟弟,本带着白色的车过来了,舒蓝坐上了驾驶座旁的位置,车里很干净,飘着淡淡的草香。 即便太阳就快下山,余光仍是刺眼,本戴起太阳眼镜,不抢车道,不按喇叭,平平稳稳的将车往前驶。 他没开口,舒蓝也没有说话,只有音乐的声音。 最后,车停在半小时车程外的花店。 这家花店有两面落地大窗,窗外是成排的玫瑰,养在土里的那种,而不是排排并列的盆景。 里头的布置以白色为主,高高低低的错落着不少的盆栽和吊兰。 “你今天有心事!”本终于承认自己比不过她的沉稳,开口问道。 “对不起。” “这样下去,不只延误你该做完的事情,还会影响你的心情,我觉得不太好。”本是性格爽朗的法国人,有什么就会说什么,今天车上一路沉默已经很难得了。 舒蓝低下头,每次想起锦市就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差,所以她真的要试着放下了,那似乎已经是远去的旧事了。 本是个没脾气的大男孩,就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把那些曾经被白夜凛养起来的坏脾气又惹出来了吧。 本温言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蓝。” 看着他温柔的神情,她开口时只是说:“我没事。“ “真的?” “真的。”她点点头,“我很好。” 说完后才发现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人只有在不好的情况下才会强调自己很好。 “还说没有?”本温婉的笑笑,“你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瞒不了人的,不管是什么事,说出来会比较舒服。” “本。”他微笑着,很认真,“嗯。” “我、呃、我……”舒蓝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我我我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句,“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他点点头,“让你不愉快的事” 舒篮一听,连忙摇手,“不是。” 本很意外,“那你苦恼什么?” 0234 借酒浇愁 “我没有苦恼,只是有些失落。”漾出一抹笑,她拨了拨滑落的发丝,“不过,其实在上车之前,我已经放下了。” “放下了?”本一脸的怀疑,放下了还苦着脸? 本顺着舒蓝的视线看向窗外,窗外有玫瑰,有绿荫,但她的眼光却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语气也不太真实。“既然我选择来到了这里,我决定我要重新开始。” 半晌,本收回了视线,转向她,“欢迎你来到安纳西。”说完,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真诚的伸出手。 舒蓝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噗的笑出声来,却也拨了拨发丝,伸出右手与他相握,无法独立,只能依附别人的宿命,那不是她,她要独立,所以这家花店,她要了。 忙了大半个月,还得亏了伦代姐弟俩的大力相助,她终于开始了花店的生意。 安纳西本来就是一个美丽的小镇,花自然是不可缺少的装饰,所以从开业到现在,她的生意都好得不行。远远近近的人,都知道有一个中国女孩在这里开了一家特别的花店。 晚上,本依约来到舒蓝住家大门外,按了门铃,就见舒蓝挂着笑脸站在门边。 “你来了。”这时候正是酒吧生意好的时候,她其实也不愿意麻烦他的。 “工具我都带上来。”本将手中的工具箱扬了扬。 “别这么急,先喝杯?”她慵懒轻笑,倒了一杯伦代上次送的自酿红酒。 “我们不是要花闸?喝酒会误事。”他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 “只是浅酌,谁要你牛饮?偶尔小酌一番,说不定还会修得更好。”端着杯子,她走向沙发坐下。“过来坐呀,你不是一直很大方,现在怎么又变得这么客气?” “我……我……”经过几天的思考,本决心要改变自己在舒蓝心目中的旧有印象,姐姐说舒蓝应该是喜欢成熟而成稳的男人。 舒蓝绽出一丝笑痕,让人瞧不出她笑里是什么意思。 本坐了下来,见她倒满两杯酒,虽然还没接过手,已闻到一股甜醇的酒味。很少沾酒的舒蓝居然有种想畅饮它、来个一醉方休的冲动。 或许直到现在心思紊乱的她非常需要靠酒精来自我麻醉,似乎来到安纳西什么都没有学会,她只学会了喝酒。 “这杯你的。”舒蓝把酒杯递到本的面前。 他看着它,就像第一次,既期待又怕自己显得不够成熟……最后他豁出去了般,不顾一切地拿起酒杯,原本酒量就很好的他,不知是为了拼命转变自己的形象,还是太紧张的缘故,竟然意外的呛个不停,直到脸红筋涨。 都是舒蓝轻拍他的背,才慢慢停止呛咳,本心里真是懊悔死了,这辈子大概就没这么丢脸过。 “干什么这么急?酒是要慢饮才够味的。”看他恢复了呼吸,她赶紧递上一张面纸。 他抚着额,谁不知道他是酒精之王,见它鬼的成熟沉稳,窘死了。 “所以我现在开始每天都会小酌一杯,脑袋会更清楚。”她笑望着水晶杯上折射出的彩色光影,说归说着,但是她的脑袋就晕眩,才两三口而已。 “嗯,是啦是啦,不过虽然我是地道的法国人,但我只喝啤酒。”哎,真是个很烂的借口。 她转动杯子,被那霓彩般的颜色弄得眼睛更花了。“我觉得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舒服,不舒服的时候呢,或许以后我也会借酒浇愁。” 早就把伦代姐弟当成异国的朋友了,所以好多不能说的话,她也开始说了。 “我不赞成你何时酒浇愁这个方法,因为会愈喝愈愁。”他不希望她用错方法,反而让自己陷入更难解开的沼泽。 “才怪!” “因为我试过。” “呵呵……你这小孩子有什么可愁的呀?”又一杯饮尽,她开始胡言乱语了。 “好像自己比我大多少似的,你只比我大两岁,好吗?”他眯起眼,对她这个定论很不了然。 “嗯……对啊……就是比你大两岁……叫我姐姐啊。”她打了个酒嗝,还不满足地拿着酒杯伸长手臂,“能不能帮我再倒一杯?” “不能,你会醉的。”没好气的抽走她手里的空酒杯,这个笨女人不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弟弟啊,他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好不好。 “真小气。”她皱皱眉,握了握空掉的手心。 “好吧,今天就畅饮了,不醉到不省人事就不罢休。”看着她嘟嘴不甘的样子,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心软了,为她倒满酒,自己也同样倒满。 “哇塞!真是不错的弟弟。”不错不错,喝过后,所有的坏心情全没了。 “说了不是你弟弟了。”他郁闷的拍了拍沙发扶手。 她却谑笑着。“反正你已经有一个姐姐了,多一个又能怎么样。别那么小气嘛!”她开心的一杯又接着一杯,两人虽然喝得慢,却也因为如此,这种红酒的后劲让他们都非常难受。 “不行了,我得走了去把你的花闸打好了,可是……”本站起来,下意识还知道自己是来帮忙修花闸的,可后来怎会变成这样,却已经记不清楚了。 “那个以后再说吧!”她也站起,打算打电话给伦代,“你喝了酒,我叫伦代找人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很近。”他想往前走,可眼前的她却一直晃,让他脑子跟着团团转了。“天,怎么搞的,好像天旋地转的?”仰首坐回沙发上,揉揉太阳穴,本来他是打算从小酌闲谈中知道她更多的秘密,哪知道她一来就狂饮,弄得他不得不陪她。 “伦代吗,你找……个人来接弟弟吧,他在我这里……喝了些……你上次……带……来的红……酒……”她的舌头好像是打了结似的,舒蓝拼命甩着头,想看清面前的迷雾,但是才跨出一步,就绊到了茶几桌角,朝他身上跌去。 “噢!”本发出痛苦的哀嚎,老天……希望他不要绝子绝孙。 0235 只是梦 喝醉了酒的她似乎对周围的感知都变得很迟钝,她甚至不知自己撞到了什么,只想爬起身,可愈是使力却愈是虚软, “喂,你可别睡着了。”他摇摇头,企图从她的发香中保持冷静。 将舒蓝放在床上,本正要离开,却又听见她喃喃念着。“白夜凛……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笨蛋!”他转回身,注视她微红的小脸,惊诧地看到她的眼角居然流出泪来。 可她已醉得不省人事,却还能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原来还是伦代说对了,她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人,到这里来疗伤的。唉,真是一个让人伤心的事实。 白夜凛吗? “该死!”白夜凛暗暗的骂着,谁让她喝得这么醉。 舒蓝有了剎那的清醒,挣扎着想张开眼,却力不从心。 “蓝蓝,你还不回来吗?” 舒蓝才微微张开了眼,脑海已晕眩得可以,只是她还是认出了他,“白夜凛……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梦吗? 天!她怎么可以作这么可耻的梦?居然梦见白夜凛,还是这种场景…… 叮咚! 就在舒蓝还在沉睡未醒时,有人按了电铃。 叮咚、叮咚、叮咚…… 催命似的铃声响个不停,舒蓝微微张开眼,无意识地喊着。“来了,来了!”她挣扎着起床,却发现头痛欲裂。 抓了抓凌乱的长发,她还是爬下床,打开门,竟然是伦代。 她平时这个时候不是还在睡觉吗,记得她的生活上午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 “伦代?”发现哪怕只是张嘴说话,她的头都会随着太阳穴而胀痛,眉心不自觉地一皱。 “居然还能亲自来开门,酒量真的不错嘛。”如果不是受了本的托付,她大概是打死也不会出门的吧。看着这个年轻又柔美的异国女子,伦代很自动地坐进沙发里。 “你知道我的,如果不是受不了本的电话轰炸,我想我是不会到这里来的,爬下床到你这里来,你知道这有多痛苦吗?” 虽然她还是想回到床上再睡觉,却也对伦代说。“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麻烦了,我是拿这个来给你喝的。”伦代拿出一袋饮品样的袋子。 “这是什么?” “我家本特制的醒酒水。”她估计自己的弟弟是陷入这个亚洲女子的漩涡里。所以昨晚才会赶过来修什么花闸。 也才会那么晚才回来,居然还酒驾,好在没有弄伤别人或是自己,他的爱车车头撞了个面目全非。 其实她也是很喜欢舒蓝的,但相较于弟弟,可能没有人比本更重要了吧。 “你把这个喝了,头就不会痛了。”这是他叮嘱自己必须拿过来的。 舒蓝无法拒绝,撕开拉口,倒入口中,居然有一种中药的味道。即便如此,就是神仙药也不会马上见效,她走进入厨房,煮了两杯咖啡出来。 白夜凛大松了一口气,裤子还完好无异的穿在身上,只是为什么自己会睡在酒店里。 那刚刚的那个情景,只是梦吗?却发现身边的被子有了异动。 “你……?!” 柳思抓着被子慌乱的直往身上掩,小脸尽露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会这样?我们昨晚是不是?” “不……我们没发生什么。”他没撒谎,即便是酒醉,做没做过,他不可能没有感觉。 “真的?可是我的衣服……”柳思惊慌失措的看着近在眼前梦寐以求的男人。 对了,他记起来了!昨晚他好像喝多了,他一定把柳思当作是舒蓝了。 “昨晚我们都喝多了,只是你怎么会在我床上的?”他疑惑地看着柳思,这个白夜泽的表妹果真是阴魂不散啊。 “喝多了就可以这样吗?”听他这么说后,柳思更慌了,他这样一否认,她不是白做了吗? 白夜凛阴冷地眼神瞟向她,薄唇略微一勾,“我也不想这样,不然我开张支票给你。” “别说了!”柳思赶紧捂着耳朵,心脏不停跳动着……他居然就想这样打发掉自己。 “成熟男女有行为是理所当然的,你也不用这样反应。”他眯起眸又说:“昨晚你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公司的酒会上?我记得并没有邀请你啊?还是你想要多少?” 反正他对她没意思,说穿了,他知道柳思自小到大对自己的意思,只是现在,给脸不要的话,那可是一分都人捞不到了。 “不用。”她抬起对,认真的说:“你说得对,你我都是成年人了,我也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该全都怪你。” “这是真心话?”他冷冷地瞧着她。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委屈地看向他,“有件事我想要求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他差点就要笑出声了,这戏演得真好,她怎么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嗯,我保证不提。”他怎么好拂了她的好意。 “那好……我不想影响我们日后相处的感觉,那会很尴尬。就算你想负责,我也知道那绝对无关于爱,这又何必?”她指着门,“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我想穿好衣服。” “好的。”他倒要看看她的目的是什么,拿起地上的衬衣和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或许他在某天又会上报了不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语。 那梦里真实的触感是舒蓝还是柳思,甩了甩头,他不愿再回想,梦而已。 “白夜凛走了,他问我要不要开支票。”柳思甚至看着他开车离开,才又坐回床沿给薛峰打了电话。 “我没有,没有,我都是照你说的那样做的。”柳思赶紧否认。 “没有……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昨晚他根本就不让我摸到他的裤子,一接近他,他就会把我推开或是打开,我的手都被他打成青紫色了。”真是委屈,没想到过白夜凛醉成那样,意识都居然还在。 “重新研究?”她愕然地问道,“这样不行吗?” “好吧,马上就回来。”即便她很讨厌这个变态的薛峰,不过她发现他果然是比白夜泽要厉害得多,不到一周的功夫,就把自己弄到了白夜凛的床上,可惜是自己的功夫不够深,所以浪费掉了这个极好的机会。 想着薛峰说要回去再好好调教她一番时,柳红的小脸更加爆红,只好在房间慢吞吞地整理衣服,迟迟不敢退房回去面对那个可怕的人。 柳思自踏进薛峰的那个单人房,他便把她禁足在洗手间里,柳思不平极了,一直在里面抗议不休。 “放我出去,薛峰,你听见没?快放我出去!你没有权利软禁我,快点放我,听见没?” 正在研究白氏经济漏洞的薛峰,压根就没那个闲工夫理会柳思的抗议。 自己好不容易布了个局,把她弄上白夜凛的床上,哪里知道她那么笨,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让他走了,想到这点,薛峰便无端升起熊熊怒火。 该死的笨女人── 0236 解释清楚 舒蓝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车还好吧?”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这根本还是同一个话话题。 本摇摇头,声音低沉地道:“撞的力道太大,它还在住院期间。”如果不是车子撞得太烂,也不会惹毛了伦代,哎,这都是他的错。 “这样啊,你预计还能修好吗?”她只能将这个话题继续问下去。 “当然,都是我的朋友在帮忙修,没问题的,小事。”他刻意笑了笑,但发现这招并不好用。 舒蓝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愧疚,“这事都怪我,不该让你喝酒的。”本来人家就是来帮忙修花闸,是自己非要拉着人家喝什么酒,解什么愁,还好他人没有出什么事,不然估计伦代会把她拆了也不一定。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事了。”他又恢复了阳光的样子,含笑道,“你的厨艺还真不错。”他非常喜欢她做的中式菜肴,含笑看着她,“如果以你的手艺,再开一家餐馆,生意必定会很好。” 她笑弯了眉,略带羞涩地说:“我哪有那么好,只是你不嫌弃……话说回来,开个花店就很不容易了,哪有钱再开店。”虽然她知道说不定忙起来更好,只是她有必要那么累吗。 “我可以帮你。”本冲口而出,随即怔住了,她屏息地望着他,虽然知道他说完就后悔了,但是这就够了,值得了,起码他心里没有怪她了,不是吗? “你看起来……有点悲伤。”他深深凝视着她,“为什么?” 她愣愣地抚摸自己脸颊,“有吗?” “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都是我害的你的车子被撞坏。”她认真地说。 本摇摇头,有些着急地解释,“不,是我,是我自己坚持要开车回去,不关你的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门,温暖地照射进来,在他们的脸上映照出一抹动人的光彩…… “那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这个问题了,会非常严重。”她认真的看着本说着,倒不是因为伦代来说了什么,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的内心肯定会不得安宁。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可是我们这里的赛车王。”他开始胡扯。 舒蓝又好气又好笑,收拾了餐盘,到沙发上坐下。“跟我保证以后酒驾了,好不好?” 本心口一甜,但仍是不知道她在穷紧张什么,还以为她不相信他的技术。“好啦,我不会有事的,这里哪一条路我没钻过?” 她脸色微沉,本一惊,马上改口,语气慷慨激昂地道:“对,你说得对,酒驾是不成熟的行为,非但危险又容易害己害人,我一定会改的。” 舒蓝一怔,看见他严肃正经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 “我都照你的话做了,你还笑我?”他被笑得有点窘状。 “不,不是在笑你。”她立刻敛起笑容,却掩不住眼底荡漾的笑意,双眸明亮地凝视着她,“我是觉得你真的很可爱。” 他脸红了,像颗熟透的番茄。 “我哪有很可爱,明明是成熟好吧。”他终是害羞了,却很介意她说自己可爱,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小弟弟似的。 她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本,你真的是一个可爱的小弟弟。” 他突然安静下来,脸上有一抹深思,“所以你不会喜欢我。” 她微微一震,脱口道:“为什么这么说?” “伦代说你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他有点气馁,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桌上的茶盖子。 可是在她面前,他小心翼翼,终日悬着颗心,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牵动,因她的伤心而揪心,他很喜欢目前的关系和感觉,虽然最怕她哭泣。 “其实……我很喜欢有你和伦代愿意做我的朋友。”舒蓝知道自己对本没有一丁点儿男女之间的想法,她觉得有必要将这个坦然相告,特别是在伦代和自己的一番谈心之后。 伦代听了之后,半天没有说话,心头忽喜乍悲,感觉她似乎要宣布什么事情了一样,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我很高兴,你喜欢我做你的朋友。”虽然他要的不只是这个。 事实上,他好害怕听见她这么说,这表示他们之间再怎么靠近也只能当好朋友,她永远不会让他跨越朋友的界线,进入她心底,分享她每一个想法,每一个感觉和每一分的喜怒哀乐,本心口没来由的一阵酸楚。 舒蓝点点头,“是的,我希望你知道,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而且是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朋友。”凝视着他专注而认真的眼神。 “我明白。”他的笑容明亮:心脏却直直往下沉。“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勉强你的,事实上……事实上做好朋友也很好啊,你说是不是?” 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掩不住真心的愉悦和笑意,“你能了解、接受,我真的很高兴,我一直害怕说坦白了会伤害你,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却又害怕长此以往下去,让误会越陷越深,这对你更不好。” 总而言之,她希望一开始就说清楚讲明白,不要让他陷入无谓的情丝纠结中,而受到伤害。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他早在第一眼就深深为她着迷了,不是他想要忘就能忘掉,想消除就可以消除得了的,在这一瞬间他才深深明了,什么叫情难自己。 本倏地起身,挤出一朵笑容。 “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吃一吃,估计马上就有人来买花了。”他拿起背袋就要往外走。 有什么事不对劲了!细致的舒蓝感觉到了他声音的不对劲,心底警钟大作,她抓住她的手臂,“为什么突然要走了?我说错话了吗?” 他刻意别过头,不看她,强迫声音轻快。“没有,我是想到我还有事。” “本……”她有一丝心慌。 他轻轻推开她的手,小跑步跑向门口,“你慢慢忙,我要去修车场看看。” “本……”门迅速开了又关上,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舒蓝胸口一紧, 好不容易说明白了,她现在只需要给他时间去理清,他们应该拥有单纯而美好的友情,不是吗? 她心里默默的念着,“本,对不起,你要的爱,我给不起。” 0237 另靠大树 第二天一早,柳思便再度去了昨天被拒之门外的马宾从的私人住宅。 因为他的命令,自己已经被他的公司解雇了,他还说,神秘大老板已经给了柳孟才很大一笔钱,把他们之间的账了解了,所以她也不必再去找他了。 一见到马宾从那冰冻的面容,她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大着胆子直接冲到餐桌边坐定。 一旁的阿文眼明手快的护卫成功,没让她的手伸进马总的餐盘里。 看着柳思怪异的举动,马宾从,向阿文挥了挥手,阿文很自觉的退到了一边。 “首先呢,我对你有胆来我这里表示另眼相看,但是你昨天说的那个交易,我不想跟你做。好了,你可以走了吧。” 马宾从随手一捞,当着她的面把桌上的牛奶咕噜咕噜的喝掉。 似乎不再打算跟她说什么了。 柳思有些着急,但还是暗示自己要冷静。 “虽然现在看起来舒蓝是和白夜凛分手了,但是你们大概不知道,白夜凛的内心还是很爱舒蓝的,也许哪天他想通了,会去找她也说不一定,凭他的财力,你们以为可以把舒蓝藏一辈子吗?”这些话不是她想出来的,是之前薛峰听了她的话,分析的结果。 听了柳思这番话,马宾从不由抬起了头,微眯着眼,这个女人似乎还没有想像中那么笨,还有点脑子。 “你想怎么样?”虽然马宾从接了她的话,但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和她合作,所以她必须挂一个大大的诱饵或者是更好的计划。 停顿了一下,柳思说出一个自认很妙的计划。“现在白夜凛身边没有女人,推出一个让舒蓝死心的女人,就是我的计划。” 思考了半天,他曾经也觉得何曼那个计划太仓促,太草率,经不起时间的推敲,并且他还了解到,舒蓝在法国生活得还不错,这难道是阿曼想要的结果? “那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去书房。”马宾从自己有了决定,结束了早餐。 他想到如果能把这事做好做成,说不定阿曼心情更加偷快。 “我想证明我的实力让他们对我另眼相看。”柳思按捺住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和痛恨,极具说服力的表示。 “我知道了,那你希望我能够为你做什么?”马宾从敲了敲桌面,他怎么觉得这件事不仅没有结束,还越来越好玩了。 “还有件事想请马总帮忙。” “什么事?”马宾从侧头望着这个之前还像个小女孩,突然变成熟的柳思。 “请问你知道不知道薛峰?” 薛峰。她们之间有联系吗,这里似乎是网网相织啊。 其实她找马宾从真正目的是:用来牵制薛峰,这个人实在是太邪恶了。 “没问题,我马宾从最照顾自己人了。放心,阿文,你去把那个人弄过来。”马上卖起人情来,而且他也很想借机瞧瞧这个薛峰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当初可以搅得沈家天翻地覆,想来应该是个狠角色。 柳思随着阿文的离开,也跟着离开了,她被允许回到马宾从的公司,虽然不是什么正常的职位,只是挂职,至少避免自己变成个游魂。 在房间里斟好满杯红酒,准备坐下来好好品尝,哪知阿文便神色迟疑的进门汇报,“何总美国公司出事了,目前股市大跌。” 马宾从一听立即以摇控器打开电脑,搜索相关信息。 不消几秒,他已在屏幕上清楚看到曼舒集团股票下滑新情况。 没想到事态已经不受阿曼的控制了,他目光阴鸷低咒,“很好,老子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老虎嘴边拔毛。” 拨通电话。“马上订机票,美国华盛顿,即刻。” 遗憾的是,即便他赶去如此迅速,依旧不能挽回大局。 这次被对手重创,是他大意,也是他一味轻敌所致,哪里还能顾得了柳思那档子事,他已经把所有人手调派到曼舒内部,因为这次的股票大跌,会导致的还不止只表面上的局势,或许还会威胁到阿曼的总裁地位,那些董事会岂有不闹之理。 “阿曼,对不起你我,不过这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到底是谁把底价报给对方的,你知道吗?”两个人在没有开灯的总裁办公室交换这次事件的起落和问题所在。 “我知道是谁,估计他是想我与许雅岚关系好,想让我请阿岚的老公助他儿子登上高位,我没有答应他,大概是这样种下了他背叛我的起因吧。” 田经理仗势着高官大儿子撑腰,经常肆无忌惮的在公司胡作非为、惹事生非。 “那就让他小儿子买单吧。”除了阿曼,他不会对任何人怜惜,很快的绑架行动开始了,据说如果有了确实证据,不仅可以挽回一些损失,也可以让曼舒受到的名誉伤害降低,所以即使这个事风险很大,但是他仍会去做。 撞上田国文的那辆车停了下来,车里钻出了四个男人,迅速就控制了刚上初中一年级的田伟。 “爸爸,救命!” 无奈在这人烟罕至的郊区深夜,根本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何况田国文自己已吓得不能发出声音。 “想要儿子,交出你在曼舒偷走的所有东西。”马宾从站在一个被人废弃的集装房里,田国文被迫跪倒在地。 “好好,我都拿出来,不要伤了我的儿子。”田国文本以为这次自己成功了,正想带小儿子出国读书。 经过这番交手下来,马宾从已经摸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个反击战,他是一派志在必得的霸气,只是何曼仍已经受到了董事会的质疑和伤害,这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已经受够始终当他如空气无视于他的存在,更无视他的心愿,无论他如何努力,阿曼就是不屑一顾。 如今,阿曼居然主动走向他、寻求他的支持,他真的太高兴了。 “你不肯?” “怎么会?我当然肯,我可是求之不得,这事包在我身上!”马宾从忘情的说。 0238 突破危机 “别说废话,我只相信最后的成果。”这次的事,马宾从负很大责任,虽然也怪自己太轻信于他,但她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只是他也太轻信田国文了,不管怎么样,这事必须解决,她不能让舒定光和她一手创建的曼舒集团有瑕疵。 “你一定不会失望的!”马宾从许下豪语。 收线之后,马宾从立刻付诸行动。 这可是他和阿曼之间关系的重大转折点,他一定得干得无懈可击好让阿曼认同他的实力 ,如此一来,阿曼把他视为共同奋斗的伙伴之日便为期不远了。 马宾从愈想愈兴奋雀跃。 他一定要好好的重整他的幕后队伍,再将它的范围加以扩增,好用实力来博得阿曼对自己信任和认同,他要做让阿曼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力量。 他不仅仅要把这事反转回去,还要把敌对公司搞翻,不然只是回本,那这个交易就不值得了。 为了避免狗仔联想,他和何曼在公众场合碰上时,都是商场生意陌生人。为了掩人耳目,私下的见面他都刻意和和何曼见面的地点非常隐蔽又安全。夜里,马宾从再度和远在美国的手下通电话。 “马爷的计划进展得比预计的还快,已经没有悬疑。” “我明白了,再联络。” 收线后,马宾从唇边浮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明天就是曼舒新生、阿曼凯旋的日子了。背叛和暗算的人都会得到应得的,思及此,马宾从眸底那抹残酷的笑意便更加深刻。 这些日子来,他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只有自己才知道了。一想到过了明天,他又可以和何曼轻松见面,不受任何阻碍的继续过他所想要的两人世界,马宾从唇边的笑意又加深了许多。 再次确认结果的田国文,冲击过大地无力瘫坐于地,震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中年男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真相,而将计就计的对他展开最具毁灭性的报复,太可怕了。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马宾从居然是隐藏得这么深的一个老狐狸。或许这才是他最初的计划,自己不过是一个索引。 一回神,马宾从人已在门口,也就没费事打什么电话,想了想,他放下按向门铃的手,掏出钥匙开门,谈妥明年度的合约,结束了一连串的应酬,终于可以放松了。 一室幽静。 在大巴车上她,她还是想通给华美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目的地。“妈,我暂时没在公司里了,我自己出去散散心,要过几天才回来。”其实她并不寄希望打了这个电话,他们就会突然的来关心自己,只是别人都是三三两两,只有自己形单影只。 “你一个人吗?你是和薛峰一起吗?”华美和柳思孟将就神秘大老板给的那笔钱,在租房的附近买了一个院子里,她正喝着早茶,突然接到女儿打电话回来,直觉不太对,这段时间都是白夜泽来看他们,也是他来跟他们说了柳思的工作和生活近况。 “没有啦,妈,我干么要跟他在一起啊?只是你们怎么知道薛峰?”华美的话听来格外令人敏感,柳思尴尬的否认,只是她惊讶家里怎么会知道了这个人。 “别装了,你表哥都跟我们说了,不过啊,你知道你爸,还抱着白家不肯放,目前呢,他是不会让你跟别的人来往的,你自己小心点吧。”华美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屋里,免得柳孟才偷听到什么,一会又该跟她吼了。 “妈……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在工作上帮我而已。”柳思还是极力否认。 “无所谓啦,反正没钱了就回家,我倒不指望你能攀上白家了,如果能找个真心爱你的人,也就不错了。” “知道了,老妈。”她一直觉得妈妈对自己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时候说上钱的问题了,她就会突然六亲不认了。 她不清楚为什么人越长大,很多事就变了。柳思不再否认,老妈比她还会讲。 “对了,你要去玩多久?” “两、三天吧!我要去附近古镇玩玩。” “好吧!你就安心的去玩,过几天请薛峰和你表哥来家里吃饭。”华美交代,白夜泽还说,之前做了让柳思不高兴的事,她都跟他绝交了,她还说都是小孩子,一会会就好了,看来这次等柳思回来,她一定要把这事弄好了,这白夜泽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一直在帮她们家,虽然比不过白夜凛,但至少也是真心对柳思好的那一个啊,偏偏她家柳思就是一个死心眼的孩子,非要喜欢那个白夜凛。 “哎……再说吧。”挂断电话,柳思看着车窗外不断被抛下的树木,她陷入沉思……真是旁观者清吗?还是她被老妈洗脑了?为什么到这种时候了,妈还觉得那两个人是好人? 她心底不禁浮现那天在白夜泽的别墅里,他对自己的残忍,一定是老妈被白夜泽洗脑了。 0239 走不出来 就让她忘了这些事,关上手机,她不让任何人打扰,决定一个人去找心中真正的平衡点,等找到了,她才能再回来面对她的人生。 白夜凛出席了会议,持续讨论昨天未完关于代理事宜,他和往常一样不苟言笑的主持,不同的是他恍神了,完全没听进扩展主管报告了什么……他压抑起伏不定的心,淡声向一旁的许特助说,把昨天放的那则新闻一定要找出来,如同一个稀松平常的命令,没人知道,自从他看到了她,都快沉不住气了。 “是。”许特助走出会议室,门外的方秘书还来不及回应,方才离开的姚特助又已经拿着一份影印好的文件又走了进来,方秘书心里暗叹,看来今天要加班了。 “总裁,再过十分钟就要和美国分公司进行视屏会议了,请你赶快准备。”方秘书站在会议室外提醒。 “是、是,我知道了!”白夜凛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姚特助将视屏会议要用的资料准备齐全,便和许特助一起前往影印会议室。 一整天下来,白夜凛总共开了十几场大大小小的会议。不管是国内或国外、现场或视屏,他都将整场会议的气氛控制得非常得宜,绝对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这样的行程,特助小组和秘书组都大叫不行了,可是总裁却没有一句话,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夜晚,他绷紧的神经终于松驰下来,酒吧里的老板娘余秞照着摆放的顺序一张张地翻开对他解释道,“第一张牌是女教宗正位,表示你是个独立自主、追求完美的人,在处理事情方面都能够以非常客观、理性的态度来对待。” “嗯嗯……没错!塔罗你算得很准呢。”谁说不是呢,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叫白夜凛,他点头表示认同。 “第二张牌是战车正位,它表示你目前正面临一个非常困难的挑战,内心充满丁混乱与冲突,所以你必须用坚强的意志去克服才能控制局面,达到平衡与和谐。”这个结论,倒让他认真的坐了起来。 “第三张牌是高塔正位,表示你即将面临一个突然的意外发生,这个意外会改变你原有的生活,产生混乱以及危险。你仔细看看这张牌面,上头的图案是一座面临崩塌的高塔,这张牌充满了破坏的意味,在未来半年中你一定得小心谨慎才好。” “半年?你为什么不说一年呢?这样机率也更高不是吗?”听到这里,他又觉得余秞在捉弄他了。 “嗯!根据牌面的解释是这样的。不过这并不全然表示不好,因为旧的关系崩塌了,却会有新的局势出现。” “可恶!”他重重拍了一下桌面,企图发泄不满与怒火,结果却吓了余秞一跳。 “怎么了,要不重新来?”余秞以为他在说塔罗牌,赶紧把牌一收,示意酒保安慰性的来杯酒,给他压压惊。 “你说,你为什么要偷偷遛走?”白夜凛拉着余秞的手臂,不准她走开。 “唉,我说你怎么又来了……”余秞头疼的想拍开他紧握自己的手,虽然看起来他是多么的痴情,但是这个对象不是她啊,她才不要当什么可怜的替代品。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白夜凛咻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看着都挺危险的。 “哎,你给我坐下……啊……啊……扶着……来个人”余秞还来不及把他摁回高凳上坐着,他已经向自己倒过来,如果不是小亮手快拉住了他,估计这会自己已经被他给压扁了吧。 一旁的黄杨也赶了过来,抱着白夜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余姐,怎么办?”看着似乎已经醉得人事不醒的白夜凛。 “还能怎么办,通知许大侠来救驾了。”这个许中也真是倒霉,这段时间大概夜里都睡不好的吧。 没过多久,许特助赶来了,“多少钱。”他准备摸出钱包。“不用了。”他抬眸望着眼前这个女人。 “看什么看,你家老板的单,以后月付,你以为我大善人啊。”许特助抿嘴一笑,他就说嘛,这个眼睛钻在钱眼里的女人,怎么可能免单。 “老大,我们走了。”望着没有动静的白夜凛,无奈,他只能扶起他,有些吃力的走了出去。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余秞摇了摇头。“唉,情字害人不浅啊,这么大公司的老总,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 “听说是他老婆跑了吧。” “跑了?跟男人跑了吧。” 余秞翻了个白眼,瞪着一双大眼睛,看过来。“你们俩在背后议论人家,未免也太小人了吧。” 两个服务生对视一眼,笑着说,“余姐,这小人要当也是你先当吧,明明是你先提的啊。” “找死啊,我是女人,你们也要跟我比吗。有吗有吗!”余秞毫不矜持的挺起她波澜壮阔的胸来。 “是啊是啊,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时就连酒保小亮也把头伸过来趁火打劫。 “去去去,别围着了,干活干活。”一堆人即刻鸟兽散开,余秞仍慢慢回想,这么帅的男人,居然有女人会舍得不要,真是暴殄天物啊。 看着手上的离婚同意书,白夜凛的耳边还不时回荡着何曼跟他说的话。 以前,他对于自己的女人缘总是沾沾自喜,没想到这会儿倒成了他的致命伤。 不管她是基于什么理由签下离婚同意书,如果她没有那个意愿,她会想办法抗拒,可是这上面白纸黑纸写着她的名字。 这个女人太狠,利用完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居然还有人跟他讲这只是误会,说这话的人只是不了解舒蓝而已,就像自己也曾被她玩弄于手掌之中,她是他见过最别扭最固执的人。 “咖啡煮好了。”徐呈微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过来,她心疼这个侄儿,这都一年多的时间了,他还走不出来。 “你尝尝看味道如何,喝完之后,我送你一份礼物。” “你干么送我礼物?”她拿起咖啡,先闻一下咖啡的香气,再一口气见底。 0240 奉承 柳思心疼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和付出,她自己也想过这问题,但在未来和白夜凛之间难以取舍。 一个人傻傻的在古镇上行走,发现自己果然不是会思考的人,想着这平淡的一天已经过去了,不如放开自己,痛快的玩,不要想太多。 吃午饭的时候,就和这家古镇小店的余秞熟识起来,关键不是余秞一家都异常的热情,大概是因为做生意的缘故吧。 开开心心的聊着无边无际的天,偶尔停下来,柳思发现自己的思路是不是走错了,所以她的人生才这么辛苦。 “别瞎闹,人家还是女孩子。”张华打了弟弟的后脑勺一下,警告他玩笑不要开得太过火了。 柳思开始是有点尴尬,但比起那几个人,张明的这些动作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她也开开玩笑似的说。“我晕了晕了。” “想晕就到我怀里晕,随时欢迎。”搞笑的气氛流动于车内,但也有一股兴奋之情,张明看了一眼低头清着菜篮子里的货的大哥张华一眼,他又偷瞄了坐在副驾上的“打工妹”柳思一眼,咽了一下口水。“今天晚上你要回我们家吗?” “你想带我去哪里?”她明知故问,嘴角却带着笑。 “我们这晚上有舞会哦,想带你去参观一下。”他打着美好的鬼主意,难得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哼哼,假惺惺,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吗?”看着他单纯的坏心眼,她突然发现自己比起他狡猾多了,也许是跟着那群儿狼,自己也发生了变化吧。 “没办法,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他把责任推给她,不过所有女生都是喜欢别人夸。 “可是,你哥和你妈不会骂你吗?”她压低声音小声的说,张华是家里的老大,长得三 大五粗的,不过心眼很实在人也很好,此时,他已经靠着车椅睡着了。 “不去,也会挨骂,反正都是骂,还不如去玩玩。”张明比起张华就滑头多了,大概是家里的小儿子,所以得宠许多,很多事,家人都由着他。 家里虽然经济不是很富裕,但也过得去,依着古镇,他们家不但开着旅馆,还开了一个饭店,一家四口人的生计是不愁的。 虽然柳思很漂亮,但是张妈妈却不看好儿子的喜欢,这个女孩说不定住个一两天就走人了,何况城里人有几个是他们养得起的。 “傻瓜。”张明看柳思没有拒绝自己,心里很是高兴。 晚上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不过当他出门时,柳思真的是被他这身装扮吓了一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杀马特。 看着柳思诧异的眼神,还以为是她被自己惊艳到了,还得意洋洋的上前招呼道。“我们走吧,反正也不远,就不开车了,骑我哥的摩托好了。” 上了张明的摩托,柳思原本想跟他说自己大概明天下午就会离开了,后来想想,还是明天再说吧。 “会不会人很多啊。”她虽然在国外也疯玩过,不过国内的这种玩法,她还没接触过呢,还是有一番好奇的。 “等到了,你就会知道。”放好了车子, 还有一小段路要走,两人谈天说地,聊得越来越起劲,旁人看了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呢! 沉浸幸福中,让张明脸上随时挂着温柔微笑。啊,要是能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 “张明,这都走了多久了,到底还有多远啊?”虽然一路上都是古镇的石板路,路上也有灯,但是大半夜出来瞎走,还是挺无趣的啊。 “咦,今天为什么没有开场啊。”柳思跟随张明打量这个半圆形的大坝子,果然如之前的想法,一个人也没有。只是路边有一个大纸板,两个人走过去看了看。 “真是的,怎么会这么巧。”原来纸板写的是路面要整修,所以这几天都不能在这里踩踏。 “呵呵,你们还真是厉害,把石板都跳坏了。”忍不住柳思笑了起来。 张明尴尬的压了压自己的头发,其实他是想带着她一起开心的跳舞,既然这样,好像只有再走回去了。 “真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张明还是主动挑起了责任。 “有什么关系,晚上出来走走也不错啊,再说你都这么累了,还陪我出来玩,不用说对不起了。”柳思都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体贴人了。 “累倒不累,只是肩膀有些痛,大概今天跟我哥抬柜子给压的吧。”两个人又开始聊着向回走。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明天我们出去玩的时候,我帮你按摩按摩。” “真的?半套的还是全套的?”张明毕竟每天跟着同龄青年一起玩,懂很多城市化的东西。 “你坏透了啊。”柳思哪有听不懂他的意思,她意有所指的笑起来。 两人嬉闹起来,夜已深,回家的路却这么短,张明仍依依不舍,挨着她站在小镇的路口小桥边,欣赏她的一颦一笑。 “看什么看?”她瞪他一眼,一脸的柔媚。 “我要仔细看看,你是怎么长得这么美的?” 傻话连篇,但柳思发现她很喜欢听,似乎还没有人真正的跟自己说过这样的奉承话。 然而迷糊也可能冲昏头,做出错误判断,尤其是对想得比较多的女人,一不小心就冲过头。 天刚亮,她收拾妥当,想着中午之前退房吧。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张明告个别,或者她先趁着雾色去小镇转一圈吧,这种时候,张家是最忙的,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小镇,雾色,美女是很怡人的画面,只是没有多久,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她的宁静,看着脸色阴鹜的薛峰,柳思脸色大变。 “你怎会找到这里来的。”话一出口,她想起了,是自己脑抽告诉了华美,或许华美无意的把自己行踪透露给这个变态了吧。 “当然是丈母娘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么有本事,随随便便就勾搭上一个开馆的小子。”柳思心里已经凉透了,这个薛峰是个鬼变的吗,不止找到自己,还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0241 暗处的勾当 “爸,你看看,现在我听你的话,老老实实的上班下班,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白夜泽按照薛峰说的那样,用诚恳的表情看着白宇邯。 看着这段时间确实表现不错的白夜泽,白宇邯捏了捏眉心,“说吧,是要买车还是买什么?” “爸,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想把柳思表妹弄进公司里上班,现在既然打的是一家和睦的旗号,你也知道我姨父是个不会赚钱的人,再加上我们这么久也没有管他们了,总要有个人出来赚钱吧。” 白宇邯知道柳家神秘回国的事,这事到现在他都没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想着不如把那个没脑子的丫头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好,就答应了白夜泽的要求。 看着白夜泽兴奋的样子,加了一句。“她始终是你的表妹,你们在国外怎样疯我不管,现在在一个公司里要注意分寸。不要给我惹事。” 虽然自己已经放权了,但是这点小事,他想还是不用给白夜凛说了,听说他已经没日没夜的快把自己弄疯了。 哎,也不知道舒家是什么情况,这都一年多的时间了,这日子何时到头啊。 白夜凛接过手瞧了眼,那双黑眸便猛地微眯,“该死,他们竟然不顾行情,价钱还是抓得这么高。” “没办法,白氏和他们已经合作十多年了,他们笃定我们一定还会跟他们继续合作下去,当然不肯降价了。”许特助许钢照实报告。 “那其它家的报价呢?”白夜凛抬起头问道。 “在这里。”许钢立刻又从数据袋中抽出一张文件,轻放在前头那张大型办公桌上,静待着总裁的批示。 白夜凛评估了数分钟,接着又问,“宏光的品质怎么样?” “宏光的质量不在速优之下,价钱更只有他们的五分之四。”许钢早就发现这一点,只是白氏历来就是信赖速优的质量,才使得他们越来坐大,对公司的态度也渐露张狂。 “那么,这一次就对外宣称说我们要改向宏光购入所有必需品。”顿了一会儿,白夜凛才下了指令。 “可是董事会那里?……”许钢一听便急忙追问。 “董事会那里就由我来解释,你别紧张。我只不过是要放出风声吓吓他们罢了,听我说的去做准没错。”他嘴角微扬、信心满满,这次绝对要让速优改变态度,才不会让对方老把他们白氏吃得死死的。 “是的,那我就去处理这件事了。”许钢果决的走了出去,这个背景很让他怀念以前的八卦刘特助。 回了神,白夜凛才打算将心思重新放回桌上文件时,他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却突然响起,传来总机小姐的声音,“总裁,有位小姐说是您的亲戚,来公司找您。” “你说什么?”白夜凛眉头一时紧蹙起来。 他那里有什么亲戚小姐,一时回不过神。 “总裁,我的意思是有位小姐来到公司想见您,她说是您的表妹。”电话彼端再次传来总机小姐甜美的声音。 白夜凛的手指轻弹着桌面,思考了会儿才说:“她叫什么名字?” “柳思。”经总机小姐问过对方后,她如实回答白夜凛。 “好吧!你请那位柳小姐直接上来。”白夜凛心底暗忖着,不知道谁又在搞什么鬼,这个柳思怎么又塞到这里来了? “是。”总机小姐挂了电话后,便对眼前这位女人说道:“总裁请你直接上楼。从旁边的尽头转弯,你就可以看见电梯,请用总裁专梯上去。” 柳思赶紧点点头表示了解,“嗯,我懂了,谢谢你。” 柳思将肩上的小包往肩上挪了挪,快步朝电梯走去。当电梯升到二十六楼时,门应声开启,她看见电梯外已经有个男人正等着她了。 “你就是柳小姐?”等着她的许钢客气的迎上前问道。 “没错,我就是。”柳思笑脸迎人。 “请往这边走。”他悄悄观察着她,表情中带有一丝狐疑,凭他跟在白夜凛身旁已经三年的经验,他明白总裁似乎很难让女人靠近。 “谢谢。”她脸上除了淡淡的口红颜色,似乎没有多余的彩妆,是薛峰让自己这样化妆的。 一直走到总裁办公室外,许钢先一步进里面对白夜凛说:“总裁,柳小姐已经到了。” “请她进来。”白夜凛还是头也没抬地忙碌着。 男职员旋身对柳思点点头,然后将门拉得更开些,“你可以进去了。” 柳思深吸口气的走了进去,直到那许特助为他们关上门后,顿时之间她才发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跟白夜凛。而她就站在他面前五步远的地方,看着他始终低头忙碌,她也只好待在原地老老实实等着。 约莫过了三分钟后,白夜凛才终于抬起头来望向柳思,但只一望,他的眉头就不自觉地拢起,“你又来干什么?”语气里全是不耐。 “上班啊。”柳思轻笑,露出的甜美笑容不禁让他震了一震,“因为家里经济比较紧张,姑父说让你给我安排工作。” “姑父啊.”他压抑着心里一股厌恶的感觉,抿唇淡淡一笑。 “对啊。”柳思一派率真的回应,薛锋说,要尽量展示天真的一面,白夜凛喜欢清爽而单纯的人。 “那么你会做什么?”看来总有人会在他背后搞些小东西,说实在话,他对这个白夜泽的表妹实在提不起好感。 “秘书。”她脱口而出,“我会做很多事的,秘书当然是最熟悉的,不如让我做凛哥哥的贴身秘书吧!” 秘书?还贴身?白夜凛乍听之下差点没有喷笑出来,他没想到她脸皮厚成这样子,跟白夜泽如出一辙。 “可能你不知道,我的秘书都是男的。”他索性直接戳破她的美梦。 “那凛哥哥请你给我安排好了。”说着,她自行的靠着最近的会客沙发上坐下。 她还怕他不明白自己的决心时,坐下时还把腰挺得直直的。 “目前我们集团没有招人的意愿,不如给你个后备职位,有了再通知你?”白夜凛仍是笑笑的回应。 “怎么你说的和姑父不一样,姑父说他现在就是放了权,但你还是会听他的意见。看来是姑父在骗人了。” 听她说完这番话,开始意识到她是认真的,白夜凛也严肃了起来,他的老爸真的是很烦,要是喜欢把这档子破事推给自己。 “姑父还说,今天就可以上班的。” “说出你的目的吧!”恍然明白她这么的坚持,肯定是为了自己而来,他的脸色霎时便由兴味转暗了。 “我的目的?就是找份工作啊。因为白氏很大嘛,大家都知道工资会很高,所以我来了。”柳思终于说出她的真正目的。 白夜凛半眯起眸,心里暗想着既然这女人敢对他耍手段,那他绝不会不懂得该如何打发她走。 “好,我就给你一份工作,让你在这里当清洁杂工!你除了要维持整个办公大楼的清洁外,空闲时还得为每个办公室员工倒倒茶水、整理桌面。”他一脸平静的说完后,又低头接续自己的工作,不想再搭理她。 柳思定定的看着他把话说完,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难怪人家说白夜凛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在商场上,他果然能做到一边跟你笑,一边给你一刀,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没关系,为了目标,她一样任劳任怨,只要能靠近他,当清洁杂工又有什么好可怕的。 “好,我做。”她很豪迈地一口答应。 白夜凛忍不住额角冒出三条黑线,“这种工作通常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阿姨做的,这样你也愿意?” “职业无分贵贱,我相信我绝对可以胜任。”柳思自信地抿唇一笑。 “你!”他没料到柳思现在居然这么难搞,这样也吓她不走。 就在这时候,他办公室门突然被轻敲两下,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之前已被猛地推开,走进来的人竟是白夜泽。 “白夜凛,我想要──”白夜泽难得到公司里来报道,嘴边的话突然因为看见他办公室里坐着的柳思而定住。 果然还是老爸这张牌好用。 “白夜泽,你要说什么就快说。”白夜凛现下已经被惹得一肚子火苗窜升,可没心思再理会他。 “柳思来找工作的吗?”白夜泽早忘了来此的目的,一心想着帮忙把柳思留下来,他知道白夜凛很可能会想把柳思推出去。 不如自己先开口把她留下来,但他正要开口时,却收到了柳思反对他的眼神,他闪了一下神,只得把话又转开。“柳思你要好好干哦,我们白大总裁可是很厉害的哦。” “你说够了没?你到底来干什么的?”白夜凛火气已到濒临爆炸,这小子却还这么不识相。 “我就来看看的。”白夜泽被他这一瞪,还真不得不收起笑容,讲起正经事来,不过他的正经事,就是想让他签个字,他好拿钱走人。不过现在这个局面,他就换了主意。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虽然白夜泽听话,已经走远了,但白夜凛带火的目光仍直直盯着大门看。 0242 当清洁工 “你跟白夜泽有仇吗?”否则他何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什么都不懂,可不可以不要乱发言?”不气不气,反正他可以慢慢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 柳思被他一凶,只好脖子一缩,聪明的不再说话了。 “好了,你明天再来上班吧!”白夜凛现在一心只想打发她离开,好一个人静静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还要等到明天?”拜托,她必须今天进去啊,不然回去不受到变态薛峰的折磨才怪。 “那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已经被她搞到脑子一团乱,她到底还想要怎么做才肯放过他? “我希望能从现在就开始上班,今天你只要算半天的工钱给我就好了。”她开口闭口提到的就是钱,实在令白夜凛倒足了胃口。 “随便你,你要做就做。”白夜凛拿起电话将外面的职员叫了进来。 没一会儿工夫,刚刚接待她的许特助已经敲门进来。 “你带这位柳小姐去人事室报到。”白夜凛口气极差地揉揉眉心,一边吩咐着。 许特助虽然不知道这女人与总裁之间有什么问题,但可以确定的是,刚刚这里铁定出了事,而且总裁被惹毛了。 “是的,总裁。”许钢随即将视线调往柳思身上,“柳小姐,请你跟我来。” “好。”她对他笑了笑,便尾随他走出办公室,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又望了白夜凛一眼。只见他仍一脸痛苦的揉着眉心,她也只好耸耸肩便将门带上了。 天!好累呀! 柳思用手捶了捶双肩、又敲了敲两腿,全身已经酸痛到不知道自己一天下来究竟扛了多少次水桶了。大概计算了一下,她一共拖了三层楼的地板、洗了六间厕所、整理了一间杂物室,又清理了一台吸尘器。 眼看下班时间终于快到,她才整个人虚脱地垮坐在角落的纸箱上。 没想到自己还真是有够悲哀,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喘口气的时候,别说办公室了,就连一张椅子都没得坐,还亏这里是间规模很大的公司,怎么连为清洁工设想一下都没有? “唉!”柳思又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很累?”突然有个男员工笑笑的朝她打了个招呼,见她一脸疲累,便连忙将手上端着的茶杯递给她。 ”你要喝茶是吗?请等一下!”柳思以为那个男人想叫她去帮他倒茶水,连忙站起身来。 见她急急忙忙的要站起来,那男职员立刻对她摆摆手,“你坐下休息吧!我不是要你帮我倒茶。这杯茶是我刚刚才从茶水间倒来的,给你喝吧!”说完,他再一次将茶杯递到她面前。 “谢谢你。”柳思这才放心的将杯子接过手,轻轻浅啜了口。虽然只是一小口热茶,不过却足以暖和她冰冷的心情。 “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你一定是新来的员工吧?”他趁着休息的空档,又跟她继续闲聊着。 “对,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柳思对他甜甜一笑。这是薛峰教她的做人原则,不管自己的心情如何都一定要笑脸迎人。 “说真的,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像你这样年轻的女孩愿意接受做清洁杂工,其实你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才对。”那男职员心里忍不住想着,现在的年轻人还有谁会愿意做这些苦工呢? 柳思盯着他反问道:“那么,你要介绍工作给我吗?” “我?”那男职员摇摇头,跟着逸出抹苦笑,“那你得等到我自己当老板的时候。” 听他这么说,柳思没有一丝失望的神情,反而低头轻笑出声,“那就等你当上老板的时候再来找我吧!现在我还得去忙其它的事了,还有……谢谢你的热茶。” “等一下……”他突然喊住转身就要走的她,“晚上你有事吗?” “我?!”柳思有点呆愣住,不晓得他这么问有什么用意。”是没什么事,你是──” “请各位在上班时间不要谈论私人的事情。”突然白夜凛从转弯口绕了过来,好巧不巧的被他听见了他们之间的交谈。 这个柳思是怎样,才来上班第一天就对他公司的男员工使出勾魂的招式? “总裁!”转身一见是白夜凛,男职员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我并不是要约她出去。” “哦?”白夜凛扯开嘴角笑了笑,再看看一身清洁工打扮的柳思,“我是不反对年轻男人偶尔可以利用闲暇时间追追女人,不过眼光也得放高点才行。” 说完,白夜凛便冷笑着继续往前走,离开他们的视线。 柳思哪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挖苦,再低头看看自己,实在不明白她哪儿不好了?只不过是自己以前被白夜泽暗算了,才害到的他,又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他有必要因此就用那种眼神鄙视她吗? “不好意思,那我先回去了。”男职员红着脸立刻飞也似的逃回自己的座位去。 柳思越想越不服气,立即拔腿朝白夜凛追了过去,眼看他已走进电梯里,她便用手按住电梯钮,不让电梯门顺利关上。 白夜凛半眯起眸望着她,“你还有事吗?” “我要你对我道歉。”她抬头挺胸的瞪着他。 “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白夜凛扯出抹笑痕盯住柳思,“如果你想继续待在这里工作的话就把手放开,或者你现在就想被辞掉。” 柳思的心漏跳了一拍,心里有些虚,不过这些天薛峰给她的强化训练也不是白练的。 “难道白氏集团是没有人权的吗?”她抬出好大的帽子来给他戴上。 “人权?”白夜凛笑着揉揉鼻子,“你好像不怕我炒你鱿鱼,让你回家吃自己?” “我?”谁说她不怕?她怕得要命呀!只是薛峰说,要欲擒故纵。 他嘴角邪邪一勾,接着向前往她跨出一步,近距离地望着她固执的小脸,“我突然觉得与其给你一句道歉,不如……”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叠为数不少的钱。 0243 别搞砸了 他以为她是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出卖自己的女人?柳思握紧拳,眼底藏着委屈的泪,颤颤的说:“你怎么可以……”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毕竟你今天让我见识到一个女人为了想要的东西,会变得多么死皮赖脸了。”他勾起唇肆笑着,“不过,我欣赏你这种敢要、干脆的个性。” 说完他便退回电梯里,而柳思手上也多出了一堆钱,愣愣的没回过神,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 虽然他已不在她面前了,但他那张邪笑的脸却仍停驻在她脑海中,令她久久不能回神,果然她看上的男人,魅力非凡啊。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想办法留下来。 老天,她到底是怎么了?对于他对她做出的一举一动,她竟无力反驳。这种邪肆的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为何她还会有一种迷失的感觉? 柳思用力闭上眼,吐了口大气,她决定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给忘记,彻底的忘记。 白夜凛驾驶着卡宴跑车,转进作为f市极富盛名的高端私人会所意桂,它的奢华在国内也是名副其实的,雍容、华贵、大气的宫廷风格是它的特色,很多价值不菲的紫檀木的屏风、摆件等藏品也成了意桂里随处可见的风景。 意桂很注重私密化的活动空间,细密体贴的人性化服务又为会员提供了很好的商务交流的平台,一个能量巨大的高端交际圈所带来的是商机、财富甚至是荣耀,远不是金钱所能比拟的,其独特的经营方式、理念以及高品质的软硬件设施,使得意桂在富豪心中会所领导者的地位依然稳固。 熟门熟路白夜凛从驾驶座出来,朝前面的单个别墅走进去。 才一进门,就见那些生意场上的和各种角色高举酒杯向他鼓掌叫好── “白总,恭喜你,拿下北美总代理权?”同行业的纪家老三纪淘首先开口道贺。 “你们……”白夜凛眉一敛,跟着瞪向纪淘,”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的嘴巴这么大?” “白二爷,这是好事,不像我们今年如果不开糊,可能就得喝西北风去了。”宏锦的经理赵康撇开嘴角,同样笑得十分恣意。 “纪淘──”白夜凛眉一挑,转首又直瞪向始作俑者。 “二爷,你别吼我呀!我只不过是将好消息跟大家分享罢了,难道你还想瞒着我们吗?”纪淘对他嬉皮笑脸着。 “我没有要瞒你们什么。”白夜凛没好气地说:“反正等那天到了,你们不就知道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纪淘难以置信的睁大眼,“我看这样吧二爷,我们是你的好弟弟,都希望你能拉我们一把,我想这是在场的各位都日思夜想的。” “既然是当初就说好的,我怎么可能出尔反尔?”身为白氏总裁的他,可不想有把柄落在这些小子手上,免得到最后还得落得一辈子被说不义的下场。 纪淘与其他人一听不免笑开了眼,“早就说跟着白二爷干,有肉吃……” “好了好了,今天是来玩的,还是工作的。”既然婚姻不顺,那就回他的兄弟窝好了,他还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既然二爷想得开,我们就开场乐呵乐呵了。”纪淘看看表,“二爷自从婚后……”知道说溜了嘴,赶紧倒满酒,“我说错话了,自罚三杯”。 他原想说,自从白夜凛乖乖做了守家夫后,就远离了他们的圈子,现在倒好了,其实他们没有白二爷坐镇,除了生意不好做,就连玩都不好玩了。 “对对对,不会说话的别说话,来喝酒喝酒。”热闹的聚会至到凌晨才慢慢散去。 白家的司机把他接回了白家别墅,早在一个夜前小姨就飞去国外度假了,大概昨晚白宇邯也坐班机飞去了,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耳根子还真是好不容易能得到清静。 就在沙发上眯了一会,一下就早上八九点了,家里的女佣王妈这时倒了杯热茶过来,“二少爷,喝杯热茶吧!咦?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回家看?公事太忙了是不是?”王妈边递过热茶还边关心着他。 “还好。”白夜凛懒懒的回答道。 “对了,二少爷,昨晚你没回来之前,自称是速优公司的黄经理曾打了通电话给你。”王妈突然想到刚刚要找白夜凛的电话。 “哦!”白夜凛得意一笑,“现在他们开始紧张了?”拿出身上的手机,他按下了黄经理的电话。 数秒后,电话接通。“喂,我是黄永富。” “我是白夜凛。黄经理,听说你找我?”白夜凛开门见山就问,“该不会是为了报价那件事吧?” “对对,白总就是聪明,我要提的就是这件事,好像……白总对我们速优有点小误会?”黄永富应酬似的扬起笑意。 “误会?”白夜凛也勾唇轻笑着,接着翻开搁在桌上的数据夹,“我可以给黄老板几分钟解释一下误会。” “是这样的,那份报价单是旧式的,也就是准备要回收的,怎么也没想到底下的人会弄错,还将它误传给白总,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造成误会的。”黄永富一口气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连大气也没喘一口。 “这么说来,你现在是打算要跟我提一提正确的报价了吗?”白夜凛抿紧唇,但一抹淡不见影的得意笑容仍隐约在他的嘴角绽放着。 “当然了、当然了,不过因为还有点细节需要跟白总谈……不知道白总今天有空吗?我想让小女亲自为白总解说会比较清楚。”黄永富老早就妄想与白氏攀上关系,所以这次会派出独生女打头阵,目的当然是可想而知呀! 白夜凛低头看看表,“现在不过八点半,当然有空。” “好,请白总等等,我让小女言英来跟白总说。”黄永富话落便赶紧将话筒递给身旁的女儿,并用手盖住话筒对她叮咛道:“爸爸这笔生意都交给你了,你可别搞砸了呀!” 0244 速优让步 “我知道。”黄言英接过电话,一开口便娇滴滴地说:“喂,是白总吗?我是黄言英。” “黄小姐你好!我先提出一点疑问,想请问是不是今后有关报价方面的事务都由你来负责?”他的口气一贯的冷淡,因为除非公事上需要,白夜凛根本不想和女人有任何太多的牵扯。 “是的,今后就由我来为白总服务。”黄言英娇笑地说。 “那好吧!不知道黄小姐要约在哪儿谈比较方便?”白夜凛合上数据夹,等着对方回答。 “前几天我和朋友去过一间咖啡馆,感觉很不错,而且地点离您也很近的,我想我们就约在那里,好吗?”黄言英想了一下便很快下了决定。 “就依你的意思吧!”白夜凛又问:“地址是在?” 黄言英说出了详细地址之后,两人便先后挂上电话。白夜凛看看表后便站起,打算赴约去。 “我要一杯黄金曼特宁。”黄言英看了下menu后说道。 “那我要……”白夜凛自觉还是通宵没睡的后遗症,脑子反应比较慢,半晌后才仰首看着服务妹说,“可不可以介绍一下你们的招牌咖啡或点心?” “嗯……”扎着长马尾的服务妹深提口气说:“这位小姐点的黄金曼特宁口感就很不错。” “我要更特别一点的。”他不想跟其他的女人一样。 “那么像是蓝山、夏威夷kona、意大利浓缩,或者是肯亚aa也都非常不错。”她笑容微僵的解释着,接着又说:“至于小点心的话,我推荐我们的手工小饼干。” “好,那就来杯蓝山,再加一份小点心。”白夜凛把menu扣上递还给她。 很快服务妹便把东西端了出来,“这是咖啡、这是点心。因为才刚出炉不久,请小心饼干有点烫口。那么两位请慢用。”白夜凛的目光随着她将饼干和咖啡一样一样小心的放上桌。 “白总,这家咖啡味道真的很不错的。”黄言英试图说些日常话,来拉近两个人的关系,当她这么近距离接触到白氏总裁时,不免有点心魂不定了。 “这和和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好像扯不上任何关系,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白夜凛把汪意力放回公事上,一开口便将话题导入正轨,让黄言英的探寻就此打住,想探听其他也无从探听起。 “当然当然,我们要谈的是白总手上的这份估价单内容。”她聪明地顺着白夜凛的话说。 “不知道黄小姐现在打算做出哪些改变?”白夜凛只想赶紧将公事结束,不想再与面前的女人继续纠缠下去。 “如果白总真觉得报价太高了些,价钱方面我们当然可以再商量。”黄言英从自己的大型lv背包中拿出新拟的合约,“这个数字不晓得白总意下如何?” 白夜凛眯起眸定睛一看,忍不住轻哼两声,“这个价钱我在其它厂商那儿也一样谈得到,就不晓得我们两家的交情到底是真是假?” 黄言英听出白夜凛话里的讽刺,脸色一变说:“不知道白总的接受范围是?” “如果再少个百分之五,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他很坦白地讲,根本懒得跟她兜圈子。 “哈……白总果真是精明的生意人,像我这样的弱女子当然怎么斗都斗不过白总,不过做生意嘛!只要不亏钱,就不跟白总这么计较了。”她撩了撩发丝,拿起笔很干脆的在合约上头改了一个数字。 “我也没想到黄小姐做起生意来这么爽快,真是有乃父之风。”对方既然这么干脆,那么他自认也没什么好强求的了。 “那就签名吧?”她对他暗示般的眨了眨眼,“谈完公事了……看白总想去哪儿玩都成,我一定奉陪到底。”说时,黄言英涂着红色蔻丹的指头还不怀好意地慢慢爬上他结实的手背。 “黄小姐,你这样的邀请还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白夜凛不着痕迹的甩开她的手,将合约放回公文包内,“三天后我会给你答复,至于这杯咖啡和点心,就让我请了,再见!” “你……”传闻中白夜凛做起事来向来小心谨慎,难道还真一点也不假?黄言英压抑着怒焰,拎起皮包往肩上一甩便蹬着高跟鞋,又羞又愤的离开了。 白夜凛完全不在意她对他的观感,就算她批评他冷血无情他也无所谓。本来嘛!在商场上接触的,哪个不是为自己的私利着想? 正打算要结帐离开,但他突然想起,曾经他和舒蓝也在这样的小咖啡里听着音乐,吃着小饼干,伸手又拿了块饼干塞进嘴里,再拿起已半凉的咖啡浅啜一口,香脆的口感配上浓浓的咖啡香气立刻弥漫唇齿之间,这下他终于懂了,为什么这间咖啡馆大清早的就可以招揽这么多客人。 很意外的,他这一留下竟然就坐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回过神,他掏出皮夹付了帐,另外又放了五张大钞当小费后便转身离开。“等一下!”那个为他端来咖啡的服务妹叫住正要踏出店外的白夜凛,“我们这里只是间小店,跟一般餐厅不同,是不收小费的,不过还是谢谢你,请你收回吧!” 秋末的夜晚,刚走出去公司,柳思就突然感受到一阵夜风拂面而来,冷得她轻颤了下,不自觉的拢高衣领,刚走了几步,就见前方一台轿车的车灯突然大亮,刺得她快睁不开眼! 柳思一手遮着灯光,半眯着眸望向那辆车,不过她却看不清楚车内坐的人是谁,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它靠近、探究…… 薛峰! 当她看见薛峰那张带了抹邪气的笑脸时,整个人就此僵住,再也移动不了半寸了。“你……你要干什么?” “今晚月色特别美,所以我就留下来欣赏了。你下班了?”他摇下窗户对着她扯唇一笑,“上车吧!” “什么?”上车!他还想控制自己? “不是吧,傍上大树,就不要我了,还是要看你的身价多少?”她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吗?既然如此,他们就可以各取所需。 0245 不受威胁 柳思原本还告诉自己,一定是她会错他的意了,但接着听他说身价这些话后,脸色完全大变。 “对不起,我想你是搞错了。我还要赶着回家,没空陪你闲聊。”她继续朝前面的走过去,气得完全不想再理会他。 薛峰一路开车跟着她,当看她要拦出租车,他立刻下车堵上她,“是我误会了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马宾从的勾当。” “你都知道还来问我?”她深吸口气,“没错,我不否认我是投靠了别人,但是你是怎样对我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柳思直面与他对视, “这样你就要记仇了,你只记得我对你不好,不是我,你能混进白氏?” “随你怎么说,现在、目前、此时此刻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你的奴隶、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请你往后退几步吧!别挡了我的路。“她急着出去吃饭,急着等一下往回赶,趁马宾从不在的时候,回去洗澡、休息。 “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他薛峰这辈子只有他不要女人的份,还从来没有被女人赶的经验,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打算造就出第一次这种经验。 “当然没有。” 她握紧拳头,狠狠的睇视着他。卑鄙无耻,人渣! “别用这种恶狠狠的眼光看我,我只是好心——” “去你的好心,你要是真好心的话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告诉你,我不怕你的手段,你也不需要用那种看不起我的眼神望着我,我才不屑呢!你要爆光就去爆吧,反正我也不指望得到白夜凛了。”等不到出租车,她就甩开大步的走。 “要不要我送你”偏偏这个该死的男人还跟在她身后。 “不需要,你喜欢跟就跟,反正你威胁不了我了。” 望着薛峰开着车,一溜烟儿的走了,柳思绷紧的神经也松驰了,软坐路沿边,她甚至看不到前面的路在哪里。 第二天上午九点,一如往常,白氏集团所有员工已各就各位做着分内的工作。 柳思又认命的到工作间拿出水桶与拖把,开始清理环境。 大半天过去了,柳思稍作休息了会儿,又回到外头走廊上继续弯腰拖着地板。突然上双黑得发亮的皮鞋纳入她眼帘,让她心窝一震。 她迅速抬头一看,果真是白夜泽,自从昨晚薛峰说的那番话,她睡前时就左思右思了好久,她现在一看到他,心里就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不过那种感觉说也说不上来。 白夜泽看着她一身杂工打扮,淡淡的说,“我给你时间打点一下,你赶快离开这些拖把、水桶和这件工作服,半小时之后来我办公室找我。”说完他便掉头就走。 于是她很快地将水桶、拖把拿回工作问清洗干净,顺便梳洗了一下自己满脸的汗水。将自己打扮整齐了以后,她才上到十三楼去见白夜泽。 她走到白夜凛的办公室外,敲了敲他的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白夜泽漫不经心的声音。 柳思推门进入,看见的又是他坐在老板椅上正无聊的数手指。 “反正你也混进来了,那你就当我的私人秘书吧!”他勾起嘴角,“你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工作,我会请人帮你放上一副办公桌椅。” “什么?我……”柳思有点不知所措,她不想离白夜泽这么近,她要和这些人断了关系。 “怎么?你不满意?”白夜泽离开座位走近她,并坐在她身侧,近距离的瞅着她。接着他更大胆的伸手抚上她的眉、眼、发,“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职位,尽管开口说。” 柳思忍不住身子一颤,本能的就想避开他的碰触,但才起身却被他的长臂硬是压缚住。他眼底荡出一丝玩味的意味,“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就算我是表哥,但你也知道我们在国外什么都玩的。” “可是我现在想靠我自己……”她看透了这些人的把戏,她只想要白夜凛而已。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他的手指缓缓的拂过她微颤的粉嫩嘴唇,但只是暧昧地轻擦而过,留下一阵酥麻感。 “我……”心里明明猜得到他只不过是想要戏弄她,但是她毕竟是个正常女人。而且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莫名的敏感。 “要不要接受就看你了,反正我只是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实在是喜欢当清洁工,我也没有办法。” 他好不容易把她弄进来,那个白夜凛倒好就把她弄去当什么清洁工,这不是摆明了,要跟自己对着干么。他让柳思当清洁工,那他就让柳思当自己的私人秘书,总不能什么事都他说了算。 “好,那我就做吧。”她思前想后了下,白夜凛虽然好,但是他对自己没感觉啊,说不定就想把自己赶出白氏,或许留在白夜泽身边还方便一点,虽然自己已经不再信任他了。 0246 三个无赖 看她认真思考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的女人才真正有意思,果然还是薛峰有经验,把一个成天只知道玩乐的女孩子变成一个有野心的人,嗯,不错不错。 她微蹙眉,虽然觉得他的笑中好像还有些什么其它的含义,不过一时之间她也没法去想那么多了。 “好,那就这样子决定了,你先等着,还有,中午别乱跑,我会找你一道吃中饭。”他一边站起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边对柳思讲着。 此时柳思的心情可谓百味杂陈,既想靠着白夜泽的背景让自己在白氏呆下来,又不想因为他的关系和白夜凛对立,难道真的不能两全吗? 如果不是本一直反对,或者她还想把山下的农场包下来,因为生意太好的关系,其实她提过她要自己去联系客户或开车送花,只因为一次因为不熟悉路,把车开翻了,一车花都滚到山下了,哎,其实她想说,这些她都没问题啊,只是意外。 所以她只能留在店里了,纯净的空气、晶莹的露水、一畦畦的郁金香,很美的地方,清新自然,生机勃发,即使小,也是个赏心悦目的工作场所。 因为伦代的人际关系,居然帮她把整个小镇三分之一的郁金香供应都拉到她这里来,包括政府要员款待外宾时摆在桌上的花卉。 “谢谢。”接过本递来的咖啡,香浓的味道让她不管温度浅抿了一口。 “刚才我在门口多停了一会儿,看得出你很用心。只是门口那堆沙是什么意思啊。”伦代也从厨房里走出来。”自从上次伦代和她把话说开了之后,反而关系更加好起来,就像本对着自己时有时无的暧昧,也变成了干干脆脆的朋友关系,她喜欢这样的氛围,她或许不擅长爱情,但是能拥有这样类似亲人的友情也不错吧。 她探头看了看,嘴角一抹笑意,“是我弄的。”她扯谎,引得伦代歪头皱眉思考一阵,她喜欢伦代这般迷人,完全不做作,不惹人厌。 “不可能吧。”她说出她的观察结果。 “是我啦!”始作俑者终于爬了爬头发,站出来,偶尔他也会给花培土,但就像堆沙堡,他不懂如何除草,也不会将草连根拔起,总是剪掉上面的茎叶,然后抱怨这些杂草总破坏他的劳动成果。 脑海中浮现本抓狂的样子,伦代忍俊不住,“他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你相当了解他。” “当然,他是我弟弟!”伦代一双眼闪动调皮光彩。 “我去厨房弄午餐了,不打扰你。”伦代一个闪身,走回厨房。 她点头,“我会努力让这些花更美丽。” 本也笑着离开。 一番交谈,她的心情好到极点,工作起来动作更俐落,手足轻快,哼个小曲。 花是最通灵性的植物,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跟人一样需要呵护、需要赞美;可它们比人脆弱,人伤心后会修复,花一旦伤了心就再也无法治愈。 只是她的心也能修复吗? “住手!”舒蓝挡住花,“这是非卖品。” “非卖品?”站在门口的法国男人眼一横,“那就送我了,拔下来。”后面跟着大概像是跟班的男人奉命上前。 “你们存心捣乱,我报警。”舒蓝边喊边护花,一手抱花,一手阻挡攻击,显然的,她根本没有抵挡的能力,无赖男人的一只手伸向那银边红玫瑰,猥琐的面孔露出得意的笑。 “哎哟!疼!谁?快松手!” 突燃横过一只修长的手抓住男人的腕部,将人甩至一旁。 男人正要开骂,猛地收住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抓痛他的人,本不甩他,扭身踹了另两人一人一脚。一个男人气势汹汹地扑向他,还没弄清状况,就吃了一记过肩摔;另一个分神之际,胃部也被狠狠地赏了一拳,当场痛得弯腰单膝跪地。 伦代闻声已经拿着工具冲了出来,冲到舒蓝身前,握紧她的手,上下扫了一遍。 “你有没有受伤?” 她看了看手上的花,还好,“没事。”继而转头看向三个无赖。 为首的男子惊了一下,往后倒退几步,拍打他的两个跟班,“你们傻了吗?给我上!” 但两个跟班没动,反而将为首的拉住,他们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特别是他眼中没有消散的戾气。 “我说你们来这里捣乱,起码也要打听打听。”他的声音彷佛来自空旷的原野,有声似无声,既冷又利,让人恐惧。 三人似乎同时再不走恐怕就没法直着走离开了,他们立刻夺门而出溜之大吉。 本这时回过头来,不经意的走到她身边,默默的看着她护住花的神情,而当舒蓝站起身时,才发觉两人快贴在一起了,一个背抵门板,微扬着头,一个单手撑门,俯视她的脸,好暧昧的姿势,她甚至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扑在他脸上。 本马上放下手退后,脸微热,“对不起。” 两人都不作声,室内静得连空气也停住流动,她盯着他,他则不自然地撇开头。 “走吧,去吃饭。”伦代看出他的拘谨,苦笑着打破沉默,率先走出去。 本叹口气,却不清楚为何,还是去吃饭吧! 她绝非冷血,只是她给不起而已,还有,她再也没有胆子涉及爱情以免旧伤复发。 安纳西的夜景是最教舒蓝心旷神怡的,雅致而温馨,是专属于她的家,这方天地令她安心、放松,是她能安心独自在异国生活的原因之一 梦中的美好田园生活,巧手花农是毕生向往。 猛然间移来一个修长的身段立在脑海中,淡漠与玩世不恭的神态,傲然离去,只余些绰约的身影待人寻念。 白夜凛,商界的笑面虎,对自己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只是这一切都是假相,宋澜为的是苏町柔的移情别恋,而他为的是白氏的总裁之位,她就要活得这么悲哀吗,前世今世都被人利用,只是白夜凛既然只是利用,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真实,让她…… 怎么会突然想起他?舒蓝半眯的眼一下子睁大,也许他天生便是那种让人一眼难忘的人, 噢,想得太多了!她迅速起身,拍掉衣裤上的泥屑,朝她的小卧房走去。 0247 都不是她 “虽然我是总裁,但你也是白家的儿子,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意见,你就按你想的去做吧。”徐呈微出国前,担心他和白夜泽发生什么,不过他也懂,像白家这种大家庭,哪能什么事都好解决。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还是要给足他面子,虽然知道他只是挂个虚职,不过这辈子,他那蛀虫的名挂定了,如今他要求把柳思定为他的私人秘书,不过是又多一个蛀虫罢了,只要不太过,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完这句话,白夜泽头也不回的,阴沉着脸走了出去,曾经那里是他的位置,如果生在古代,像白夜凛这种小老婆生的儿子,哪有当家的份。 迟早这个总裁之位,他还是要夺回来的。 明明去跟他说这个事是想给他添堵的,偏偏人家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而他自己倒还气乎乎的了。 晚上白夜凛有个记者会,那是白氏集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出了安全事故,政府要求白氏对公众一个交待。 等白夜泽带着柳思悄悄赶到时,记者会好像已经结束,右方走廊廊底挤了一堆人,大部份扛着摄影机或拿着麦克风,闹烘烘地仍对着记者会场拍个不停,跟着,人群像向两边分开,白夜凛从中间走出。 柳思一眼就看见他了,不仅仅因为他气势夺人,重点是他右边居然站了一个陌生女人,有些碍眼。 他的视线扫了来回,面无表情的落在她身上,很快就移开了,她这时才发现他平时待她的态度算是热情了,他在公众场合冷漠的态度,很令人难受。 “柳思,你怎么了?”白夜泽察觉身旁的女人心不在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看到了电梯前英挺的身影。 是他吗?夺走这女人的所有注意力? 他有些不满,毕竟她还是靠了自己的势力,才能到这里来,该给他些面子,不过碍于她最近阴晴不定的脾气和满不在乎的个性,他没有发出声音。 明明是事故说明会,偏偏被黄言英活生生弄成了绯闻现场,不知是她脑抽还是疯了,径直踮起脚,往他的俊脸上送上香吻。 记者们全沸腾了,镁光灯闪得更起劲,这端的热闹和那端的冷清,形成讽刺的对比。 但当这一幕活生生在眼前上映时,柳思仍是觉得心底泛酸,怔怔的提着便当站在原地。 突然,记者群发出惊呼,柳思面无表情的看到白夜凛甩开黄言英的手,大步朝会场外走去,不管身旁一群人追着他。 而看到这一幕时,白夜泽和柳思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白夜泽捺不住性子,兴哉乐祸的看着白夜凛的脸色突然变难看了的样子。 还好是他坚持来了了,不然就错过这场好戏,看来旁边的那个女人有点意思啊。 眼尖的记者,发现了这件事对白家非常重要吧,不仅总裁来了,就连常务总经理白夜泽也来了,虽然跑了白夜凛,他们会抓住另一个白家儿子再问些东西出来的。 摄影机纷纷转向白夜泽,此时白夜泽竟相当佩服自己居然这么有胆识,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侃侃而谈。 “我是白夜泽。”他指指身边的柳思。“这是我的秘书。” 话说他们俩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刺激的场面,感觉两个人像明星一样被镁光灯闪耀个不停。 “请问,白氏集团总裁和速优集团的黄经理是不是男女关系。”明明是严肃的公众话题,竟被黄言英和这些趁火打劫的记者活生生转变成男女话题。 “这个……这个我怎么可以说呢……哈哈……你们懂的。”他故意这样说着,以混淆记者的视听,越是糊弄,越容易被人当真嘛。哈哈,心情特别好。 胡乱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实的话。“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相信凭你们记者的本事,很轻易就能查出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如行云流水般的托词令柳思胸口像卡了块大石,又闷,又痛。 她开始后悔来这里,造成所有她不想看见的画面,全被她看见了。 这阵子,属于白夜凛的绯闻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 上次那个黄言英没出现多久,就被另一个商界女强人取代在他身边的位置,接着只是某高校老师,就传闻他又和某女星走得近,接下来他出席了一场慈善义演,美丽女主持人的名字又马上和他连在一起,最近的绯闻女星梦怡则是热情又大方,听说在录影时看他一眼就被爱神的箭射中,非追到他不可。 对于这些绯闻,白夜凛没有解释,甚至让熟悉他的人,都觉得他有种又回到了结婚前那种花花公子的状态了。 其实他恨透了这种炒新闻的方式,但最近他对那些女人的示好没有再像以前直接板着脸拒绝。 既然他在意的人已经不在意自己了,他又何必自寻苦恼呢,现在左拥右抱不是人生乐事吗?可是为什么每到最后关头,他都会坚持不下去,甩头就离开呢。 他甚至暗嘲自己是不是在为某些人守贞,笑话,他白夜凛何时会这样放不下。那个冷血无情又会装的女人,不过是利用自己罢了。 多少个午夜梦回,醉酒后她都会飘然而至。 “你说,你是不是在利用我,说啊……”胸臆间涌来无数酸楚。 不管他吼也好,闹也好,这个女人竟然都不回答他。 “你不否认?”为被不爱的痛苦日夜折磨的心智,此时被绝望的残酷所打击。白夜凛虚弱的头晕目眩,踉跄的朝后退,放开她的手。 万万想不到他一年多以来的痴情守候,她却无动于衷,她可知他想她想得心痛,忍受了多少寂寞。 她还是不肯和自己说话,倒像是他做错了什么,惹来她的不满,凝视她的黑眸里盈满委屈。 “舒蓝,你不要这么残忍!”对方仍是一无所动,他气愤的大吼,猛地坐了起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 0248 一个人的生日 她利用他到了如此地步,他只想问问,为什么不敢直接跟自己面对面,把这一切她不要想的了结了?一味的躲着有意思吗。 一声不吭就出国,问她什么意思也只是把她妈推出来,挡了所有的事,现在这张离婚协议书,他是不会签的。 就是死刑犯也要有个罪名,他就是要她把话说个清楚,不然死,他都不会罢手。 应景的圣诞节歌曲在娇嫩童音的合声下更具欢乐气氛,流泄在集富丽堂皇与精致典雅于一身的安纳西郁陇海大厅里。 今天是圣诞节前夕,亦是安纳西菲尔酒店创立十周年庆,酒店早在一个礼拜前便沸沸扬扬地举行了一连串的庆祝活动。 “各位来宾,十分感谢您今日前来参加菲尔酒店十周年庆,现在,我们即将进行今天晚宴最终的抽奖活动,最大奖是今年刚出厂的保时捷新款跑车一部,除此之外,安纳西到巴黎机票十张、菲尔套房两天一夜免费招待券二十张……” 主持人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奖项,几名女助理从右侧推出半人高的抽奖箱,偌大宴会厅里顿时引起不小的骚动。 “另外在我们抽奖的同时,圣诞老公公会走到有小朋友的座位旁发送糖果巧克力饼干,也欢迎各位来宾与他合照留念。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抽奖了,首先请到的抽奖人是菲尔酒店的总经理埃里克先生,请大家鼓掌欢迎他……” 半分钟过去,大家的掌声老早停下,却不见有任何人走到台上。 主持人愣愣地僵在那儿,左右张望,只瞧见其他饭店人员像无头苍蝇似的忙成一团。 “啊啊,他人呢?” “铛!”午夜十二点整,宴会部休息室里传来阵阵歌声。 双手互握成拳轻抵住鼻尖,闭上眼,伦代在心中默默许下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接着对着没插蜡烛的蛋糕说话。 “嗯,我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本能够早日遇到他梦想中的爱他的好姑娘。第三个愿望,呃……希望酒店和花店生意超好……”勉强许完愿望后,她朝着蛋糕上端吹了口气,假装在吹蜡烛的样子。 “——咳!” 静谧室内突兀地闯入一记咳嗽男音,把伦代吓了一跳。 “谁啊?” 视线移到门口,看到一个装扮成“圣诞老公公”的高个子站在那儿,一双贴了白棉花的眉宇紧蹙,凌厉而有些冷峻的目光,瞄了桌上蛋糕两秒后,神色从容地移至她睁得老大眼睛。 “咦?晚宴已经结束很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圣诞老公公眉间的皱折更深,像是不大理解她说的话。 “噢,你不会是到饭店大门口送客,所以忙到刚刚才有时间回来休息吧?”伦代自作聪明地击掌。“那正好!你的肚子一定饿了吧?来来,跟我一块吃蛋糕吧!”她热情邀请道。 他被动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始终保持满脸的狐疑莫解。 “来啦!不用客气,反正我们都是自己人。”她亲自走去把他拉过来坐下。 “坐嘛坐嘛!” “这蛋糕……”他开了口,声音低沉而紧绷。“是哪来的?” “呀!看也知道是在你们那里吃剩的嘛!所以只有一半。”咧开嘴,她露出个傻呼呼的表情。 他浑身一震,瞪大的眼珠显示出他有多么吃惊。 “不过没关系,反正也没沾到谁的口水,而且丢掉可惜呀。”伦代不以为意,仍然兴冲冲地用刀子将蛋糕切成两半。“喏,一半给你,一半给我,因为我是寿星,所以水果归我。” “寿、星?”交谈了几句,她的言行举止却让他倍感疑惑。 “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她用力点头。 “今天?”他直觉地瞥了眼墙上挂钟。“圣诞节是你的生日?” “嗯!”笑得太过灿烂,伦代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不过你可别跟本打小报告,说我把宴会吃剩的蛋糕拿来当自己的生日蛋糕,要不我就完了。” 沉顿半晌,他复又开口。“……剩你一个人?” “是啊,本还在帮着舒蓝弄花,估计会到很晚吧。反正她们酒吧的酒都运过来了。”她忙不迭地挖了一大口蛋糕到嘴里。 “那你怎么还不走?本难道不会帮你庆生吗?”他心里冒出诸多问号。 “还不是怪你们酒店啊,开个庆祝会,把整个镇的人都抽走了,还免费喝酒,所以我们酒吧也只有放假啦。”每年都是这样,明明圣诞节该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偏偏这个菲尔酒店每年都免费招待大家,那里人多热闹,他们的酒吧就只好放假啦,咦,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是托菲尔的福,所以每年生日都放假,还是不错的嘛。 估计现在本和舒蓝早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庆祝嘛,花和酒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愕然。 “你怎么不吃蛋糕?快点吃啊!”察觉他在发呆,她推他一把。 “我这个样子怎么吃?”他抓起胡子抖了抖。 “对哦!那你先去把衣服换回来呀。” 他犹豫着没动,半晌才起身前去更衣。 当他返回,一身累赘的红衣红帽红背袋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棉质休闲衫和铁灰色长裤,举手投足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哇,果然还是换了衣服好看。”伦代毫不矫揉造作地嚷了出来。 他淡然勾唇,不否认她的小小赞美。拿起那盘蛋糕,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你今天扮圣诞老公公一定很辛苦吧?穿着那么厚重的衣服和配备。” “还好。” “不过酒店的周年庆活动总算要结束了,呼——这一个礼拜以来,大家每天都像战斗陀螺似的打转,真是累惨我了。” “真有这么累?” “当然有!如果不是你要求,我才不要来帮什么忙呢。” “哦?”他沉默了会儿。“不然等会一起回去?” “回哪里去?”解决了蛋糕,她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小叉子。 0249 像亲人 “当然送你回家啊?”他真是头痛,为什么这个女人精明的时候精明的要很,笨起来的时候又笨的要命,真是要命。 “那怎么行,你是酒店的大经理,我哪敢让你送。”伦代自我挖苦地摊手道。“不用啦,一会,大概本会送舒蓝回去,我自己走回去就好,又没多远。” 埃里克半眯起眼,他的表情看来有些不悦。“如果我坚持呢?” “呵呵,”她突然笑得大声起来。“坚持个什么啊,估计前面都发现你失踪了,在找人呢,还不去!” 这个女人,老是把他推得老远!他想掐死她。 “你等一下!”埃里克霍地起身。 “去、去哪?”伦代莫名其妙看着没了人影的男人。 等到她差点以为要睡着的时候,“生日快乐!”他把一大束紫色郁金香抱到她面前,尽管还是没什么笑容,但他表现在脸上的神情却十分诚恳。 老天!这可是他头一回送花给女人,真不知今晚他是吃错了什么药?! “谢、谢谢。”只是这花,看起来好熟悉,她瞅着他瞧,一颗心莫名地扑通乱跳。 最后伦代拒绝不了埃里克的坚持,还是由着他送自己回家,他们停留在路上,看到不远处有人正施放着烟火,红的、黄的、绿的、蓝的,把夜幕交织成缤纷亮丽的景色。 “哇——好美哦!”伦代忍不住赞叹,其实烟花年年都有得看,只是觉得今晚的特别漂亮。 “……是啊,真美。”他看着被烟花映照出艳丽的脸感叹道。 “谢谢你送的花,好久都没人送花给我了,感谢最后一次已经是上个世纪了。”伦代抱着这束似曾相识的花束。 “上个世纪?有这么夸张,你这么漂亮的美女,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送花。”埃里克发现伦代说话总是好夸张。 “唉,都三十几了,还不老吗,这辈子有没有人要还是个未知数。”他微愣,但想也知道她是在开玩笑。 “也许缘份未到吧,不要急啦。”埃里克心里不由的一阵惊喜。 “急也没用吧!何况我这个人是宁缺勿滥型的,在没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之前,我还是宁愿慢慢来。” “嗯。” 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想笑的冲动,伦代明明该是个成熟的女人,却仍像个小女孩一样,让他有着不小的感触与悸动。 “噢,已经一点半了,你还是差不多就回去,不然太晚,我觉得这个小镇最近有些地痞出现,你也要小心一点啊。”就像上次来抢花的那个。 “放心吧,这个安纳西不认识我的人应该还没有。” 伦代横了他一眼,“小心为好。” 义正词严地板脸插腰。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他的语气有着不容反抗的坚定。 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腕往外走。“走吧!我把你送到门口。” “啊?” “走吧”当他打定主意要作什么事时,很少有人能让他改变原先决定。 伦代真是呆掉了,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她低头看了看他紧握自己的手。 一觉醒来,舒蓝躺在床上动也不动,茫然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昨儿个夜里,她好像梦到了白夜凛,可是为什么他会哭,好怪异的梦,梦到白夜凛就很怪了,居然还哭,哎,一定是她的脑子太累了,不过这几天真的是太累了,甚至不想睁开眼睛,不想起床。 但她知道,店是要开的,有气无力地闭眼、哈出很大一口气,她一个扭动翻身下床,接着便甩甩手、抖抖脚、伸伸懒腰,作些伸展运动。 “唔,今天好冷。”套上毛衣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冷哆嗦,双手互搓多些暖意。拉开白色百叶窗,两旁街道已是热闹喧嚣。 情侣双双对对,大人手牵小孩,大家欢天喜地,为这节日兴高采烈。 “舒蓝,圣诞节快乐!”她握拳给自己打气。这样的感觉好像前世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 刚收拾好店里昨夜因来搬花落了一地的泥土,一大早的,本就骑着摩托车来了。 “这么早?”舒蓝刚抱起一大盆花泥想到拿到门口一排花盆里铺上。 “吃饭了没。”本把摩托车手套取下来,扬了扬胳膊,大概昨晚他也是很累吧。 “还没呢。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昨天那么累,你都不多睡会吗?” “哎,对了,昨天你店里那束梦幻之爱怎么跑到我们酒吧里去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看到那束花觉得很熟悉,看了看纸束和熟悉的打结方式,确定就是昨天被高价买走的梦幻之爱,好奇怪。 “是吗?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花卖出去之后,她和本还在花房里讨论安纳西小镇到底是谁这么大款,把这种天价花舍得买走。 “呃,昨天的事,我很抱歉……”突然话就变到这里了,舒蓝有些转不过弯来。 “为什么要抱歉?” “就是……就是我偷吻你……”唔,想到这个他就有点发晕,估计昨天是酒喝多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下不为例。”她正经八百地点头,“好。” 他淡淡扯唇,轻耸肩头,他走进厨房,把路上买的早餐。,拿碗倒出来。 “吃饭。”他喊得简单扼要。 看着舒蓝慢条斯理地用餐纸抿了抿唇,本唇边挂着着笑意,其实有些事,不要太强求,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一个早餐,每天能守在一起生活就很不错了。 “蓝,我给你的感觉怎么样?”即便以前说了太多,他还是想慢慢的走近再走近。 挑起眉,舒蓝有些奇怪他难道又冒出了什么新的想法,实在很不想伤害他的自尊心,但看到他认真等着自己说出答案的表情,也不好让他失望…… “很好,像亲人,我很多时候都很羡慕,伦代有一个这么好的弟弟。”他只能当自己的亲人,或是朋友,再无其他。 0250 流血事件 本再次被打击了,像亲人,是说像她弟弟吧,默认了,尽管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好吧!我说实话。”摊开手,他作了个无关痛痒的平和表情。 “怎样?” “我想改变自己。” “什么?”她不会又听错了吧? “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本像是有感而发。“活了二十多年,再这样下去,我想我的人生会完蛋吧!”因为伦代说过,女人都喜欢像埃里克那样事业有成的男人。 “你现在这样不好吗?”她觉得不错啊,有一个自己的酒吧,还能生活在这样漂亮的小镇。 “嗯,好。”他苦笑,既然他这么好,为什么她就不为他所动呢。 “那不就结了。”她松口气,很高兴本终于稍微懂了她的意思。 其实像本这样的男孩,个性爽朗,真的不该为所谓感情纠结,她虽然两段感情都不幸福,但是能遇上一个好朋友也是不错的啊,前世的她像一株野菊一样生长,没有好的物质生活不是一样过得开开心心。 如果没有爱情说不定人生还更美丽,也许她命中就不带爱情这个运。 “结了?什么结了?”本发现有时候他听不懂舒蓝的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国际不通。 “我的意思,就是说没你没有问题啦。”她开心的笑笑。 “有,我有问题。”他太有问题了,只是自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没关系啦!有问题也可以及早发现及早治疗嘛!”她立刻又笑靥如花。“而且你可以跟我讨教啊!” 及早发现及早治疗?真亏她想得出来,他哑然失笑,可是她能治呢,但似乎她已经拒绝自己了。 他也不得不承认,跟舒蓝聊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让人暂时忘了时间的流逝,甚至还想这么一直跟她相处下去。 话说回来,他的家庭还算美满,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过得浑浑噩噩、空空洞洞,哪里像她即使是在异乡也把日子过得这么充实,这样的她,自己现在当然配不上。 如果她喜欢的是像埃里克那样的男人,那么好,他现在就朝那个方向努力,相信自己一定能办得到。 “天啊,我快累死了。” 从屋顶上翻下来,本假装以沙哑的声音开着玩笑。 舒蓝把手上的泥土大部份甩了下来,拿着搭在花架的上的毛巾给本顺便擦了擦一头的汗水。 “现在几点了?” 舒蓝侧头看了看挂在屋里的钟,“差不多要两点半了。” 他说他快累死了,其实快死的人应该是她,她快饿死了,估计是早上没胃口,现在又累过了头。 两人无声的瞬间,舒蓝的肚子剧烈的开始抗议了。 舒蓝尴尬的笑了笑,而本倏然轻笑一声,“饿了就早说嘛,现在抗议无效。” “那我叫隔壁外卖,请他们送点吃的东西过来。”他甚至一手的泥也不讲究。 打完电话后,他又进屋去搬那些昨晚拆得乱七八糟的花架,而舒蓝则在院子里收拾剩下的乱叶渣。 才不过十分钟,临街那边的房门铃铛被摇响了表示有人进来了,一定是外卖来了,本甚至连头都没抬。 以为对方会要说话什么的,待本察觉有些不对劲时,对方已猛然伸出长腿踹向他,让他往后倒退了三大步,把刚收好的花架,全压碎在地上。 “舒蓝,快跑!”他在她的尖叫声中大声叫道,同时迅速的出手防卫。 这些家伙到底是谁,难道是那天来抢花的?本一边闪躲,一边思考,他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会找到这里来。 手臂猛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剧痛,让他更加肯定这些人不是镇上的人,否则的话一般人怎敢光天化日下行凶?他唯一庆幸的是他们的对象是他,并没有任何想抓舒蓝的意图。 抓起地上的木架当盾牌,他在手无寸铁之下的闪躲,终于木架还是难敌刀刃,双拳还是难敌六手,他又被砍了两刀,一刀在腿上,一刀在上臂靠近肩膀的地方,两处同样血流如注。 这两刀让对方终于满意的停下手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丢下一句,“这只是一点教训,下次你最好小心点。”说完,他们迅速转身离开。 舒蓝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医院的急诊室都快要淹水了。 “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受伤的本却还要反过来柔声安抚她。 他的三处刀伤虽然看起来好像很严重,但只有一处需要缝合,其他两处只要上药包扎即可,以凶器是匕首,凶手有三个,而他当时又手无寸铁的情况而言,他的伤的确只能算是小伤,连警察都这样说了。 警察做完例行公事后就离开了,在他们离开之前有跟他说会尽快抓到凶手,如果有消息一定会通知他,不过他一点也不指望他们会多用心来办这个案子,毕竟他既没有死,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是吗? 靠人不如靠己,平白无故的挨了三刀总要还些谢礼回去,而且即使不为自己,他也要为舒蓝所掉的眼泪讨回些公道,他眼底倏然闪过一抹阴冷的光芒。 “舒蓝,你手机借我。” 她抽噎着将包包里的手机拿给他,带着哽咽的问:“你要打电话给伦代吗?”之前她要给伦代打电话的,被本阻止了。 本轻摇了下头,迅速的按下一组号码。 “喂?夏尔吗?是我本。” “帮我查一下最近是不是有外地的人到安纳西来捣乱?” “是,我会等你的好消息的,谢啦,夏尔。” 她愣愣地看着他,总觉得现在的本,和她所认识的那个人有点不同了,她摇了摇头,算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习惯并了解不能以常理来评断有关于他的任何一件事了。 “伤口会不会很痛?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一天,伤口没发炎才能回家。”她对他说,一看见他手臂上的绷带,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我觉得还是应该要给伦代打个电话,不然……”自己心爱的弟弟在自己家里受了这么重的伤,想必伦代对自己的不满又该加深了吧,她不由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0251 学做经理 本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伦代没办法啊,只能一个人开铺子,生意总是要做走得呀。 也不知是不是放假把人放懒了,不但本没有影子,就连几个服务小弟也跑得不知哪里去了,累了个半死,这会才有空在吧台挑了个位置坐下,让小亮给调了一杯咖啡撞酒,喝起来怪怪的,刚想和小亮说几句,一旁随即串出一抹不知死活的身影。 “美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上辈子吧。”她正视前方,睬都不睬对方一眼。 是他自个儿倒楣,选在她心情恶劣时扰她清静,就别怪她不客气。 “那就代表我们有缘在这辈子相遇啊。”对方似乎不以为然。 “那是孽缘。”她微睨。 哟,长得人模人样的,还满沉得住气的嘛。 “好歹是个缘嘛。”男子依旧摆着笑脸。 伦代正视着他,发觉他是个长得不差的男人,而他满身酒味,不难想像他已经喝了不少酒,在这种情况底下,他还能够以笑脸面对她毫不客气的嘲讽。 而眼前这一个男人,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只是最近镇上怎么来了这么多陌生人,她突然联想到上次在花店遇到的三个男人,好像也不是镇上的,这个镇不大,人也就那么多,几乎大家还都认识吧,民风也好,几乎像那种打架的事都很少。 此时,吧台上递上她点的酒,她伸手欲拿,他便已经先帮她取来。 “我请客。”男人依旧笑脸迎人,展现出迷人笑意。 伦代接过酒,有一口没一口地轻抿着,暗暗思考了下,突地抬眼道:“那就谢谢了。”她抬头,很潇洒地一口饮尽仅剩的酒。 “爽快。” 男人眨了眨大眼,怔愣的表情只出现一瞬间,随即勾起满盈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 “重要吗?” 男人闻言,勾起大大的笑意。 “我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最近安纳西上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他突然的靠近,让伦代不由自主的后仰。 陌生人?伦代不禁抬眼看他,心里嘀咕,你不就是陌生人了。 翌日。 安塔利浑沌地张开眼,失焦地瞪着陌生的天花板,好一会才慢慢地回神。 下意识地他随即翻坐起身,正欲下床,他惊诧瞪去,难以置信。 不会吧?自己怎么跑到这酒店里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正惊愕着,瞥见一旁的床柜上还搁了一张字条,安塔利一个转身,抽起字条,看着上头娟秀而有个性的字体,写着: 谢谢你光临本酒吧,酒费和房费已经从你的钱包里拿钱出来支付了,你好好在安纳西渡假吧,陌生人。 好一个陌生人。安塔利握着字条,这女人,她最好祈祷这一辈子都不会遇见他,要不然,要不然,他绝对绝对要她吃不完兜着走! 柳思匆忙走进公司,她差点忘了,今天白夜泽会以经理身份亲自主持会议,而她作为经理的秘书,当然而有必要做好一切秘书事务工作。 “啊!表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柳思快步走进白夜泽办公室旁的休息室,果真见到她的表哥,白夜泽还在被窝里睡大头觉,更糟糕的是,身旁居然还有女人。 可恶,这张被子,她到底是该掀还是不该掀? 一大早,若是情况允许,她实在不想见到色情的画面,但是,一大早的会议主持人是他啊,这以好的机会,他怎么可以这样浪费,怪不得成不了大器。 “经理,表哥,天亮了!”柳思深呼吸一口,努力一喝,成功地惊醒睡在白夜泽身旁的女子。 只见那名女子有些惊慌地瞪大眼,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有些惶恐。 柳思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堆到那名女子身上,示意她赶紧着装离开,随即便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穿衣声,没一会的时间,女子随即快步离开现场。 柳思无力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揉着发疼的额际。 日复一日的无趣剧情,到底要上演到哪一天?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的表哥才能够清醒一点?更糟的是,他最近甚至还把在夜店里的女人带进公司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里,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压根不担心被公司里的高管知道,也不怕白夜凛来修理他,只管夜夜贪欢。 唉,有这种表哥,这种老板,她这个秘书真的很头痛。 “柳思,来,表哥抱一个。”白夜泽还在不知所谓的低喃着,一头短发散乱出几分颓废气息。“你知不知道我几点才睡的?一大早你就来这里吵我了。” “表哥,你以为我很喜欢这样吗?”柳思回过头,瞪着他一头乱发不成体统,赶忙推着他下床。“快一点,难道你忘了,今天的会议是由你主持,你再不起来准备,就怕要来不及了。”她在公司里和他长期的相处,看到他工作的样子,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斗不过白夜凛的真正原因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做事的料,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 “现在几点?”他打了个哈欠,围着一条浴巾跳下床,看了看放在茶柜上的手表,“还早嘛。”他缓缓的拿出衣服,还好他平时也有衣服在这里放着,柳思会拿到干洗店去洗好放在这里,不然今天的会议,大家看他一身的皱褶,就不会传出什么好话了。 “表哥,我希望这种状况可以别再发生。”这种状况愈演愈烈,而他却连一丁点的忏悔之心都没有。“你私底下要怎么玩,我是绝对管不着的,但是请别再把女人带回公司的休息室,很容易出问题的。” 算了算,情况变得这么糟糕,应该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吧。 白夜泽顿了顿才道。“我会考虑,这还不是闹的,你又不愿意。” “表哥!”几乎气结。 “好好好,记住了就是,这么生气做什么?当秘书当出范儿来了”他咕哝着,洗完脸了,随手抓条毛巾抹一抹,拿起发胶往头上一抹,随意地抓出发型。 0252 成功主持会议 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她有多苦,摊上这么一个亲戚真是倒大霉了,他跟白夜凛是兄弟,为什么一点都不像白夜凛那样。 打从一个月前被马宾从好好的洗了脑之后,她便想通,马宾从也好,白夜泽也好,甚至是薛峰,她都不会介意他们怎么对自己,一定要一个脚步一个脚步的向白夜凛靠近,她就不相信了,凭着这么多好的坏的力量,她都不能走到白夜凛的心里去,再加上那个女人不是出国了吗,这么好的机会。 “领带又歪了。”柳思赶忙向前,帮他将领带调整好,只觉得他粗得的鼻息不断的喷向她的头顶,这个人怎么这样不修边幅。 “下次买那种不用打的。”直接往衣领一挂不就好了? “好,我会记住。”她冷哼着,还当把自己当老妈子了。 “好,走了。” “所有的资料,我都已经放在公事夹里了,你要记住,第一页……” “知道,我看过了。”他打断她的啰嗦,他也是有脑子的好不好,再说不是还有几个特助吗,什么事都他做完了,养这么多人干吗? 电梯一开,走了几步,可见到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时间未到,但是只剩他的座位还空着,白夜泽一如往常,扬笑踏进会议室,坐在主持会议的主位上,老爸说是让白夜凛带着他,哼哼,他不过是不断的想让自己出糗而已。 “又是你最晚到。”白夜凛淡淡地道。 “时间又还没到,我提早到跟你们大眼瞪小眼啊?”他哼笑着。 “要是早一点全员到齐,就可以提早结束会议。”他最讨厌白夜泽明明自己不行,还硬要霸着位置的样子。 “那么,你下一次就得要记得把时间提早。”他一贯不知所谓的唱着反调。 白夜凛横了他一眼,薄唇微掀。“你待会最好能够把会议主持好,要不然你就别想有下次的机会。”白夜凛身为白氏总裁,但名义上也是他的兄弟,在外在内,他一直压着自己,他这个当老大的,心里一直就没舒坦过。如果不是白宇邯一直强调家和万事兴,大概他早就把自己踩平了吧。 “放心。”冷冷地回了一句,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今天坐在一旁的总裁白夜凛。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今天的会议,他居然把它撑下来了,不只是撑,效果还很好。只因为他的幕后军师是薛峰。 所以他必须好好感谢一下这个高中同学,他还真的是一员得力大将,如果不是他坚持,他还真想把他弄到自己身边,那些个特助都是蠢蛋。 白夜泽缓缓抬眼,笑看出现在他面前的柳思。 六点了,她累得像条狗,她从来不知道他一个玩家经理还有这么多事要做,原来他是玩了,累的可是他,她只想要赶紧回家,不想再跟这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表哥搅和。 “等等,你要走了?”他扣住她的手。 “不然呢?” “我的话还没说完。”什么态度?他今天的表现,他想得到所有的人赞叹,可是大家都面无表情,真让他失望。 “麻烦你快一点,我已经很累了,我没表哥那么好的命,什么都不用做,就有花不玩的钱。”她不耐地瞪着他的手。 “我们去庆祝一下。”像是直觉反应似的,他的话说出去的速度比他脑袋运转的速度还要快。 “不想去。”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为什么?”他咬牙切齿。 她不是一向喜欢吃喝玩乐的吗,而她竟然连考虑都不考虑便拒绝?吃错药了。 “你去找你的高中同学吧。”她也很奇怪白夜泽居然会突破表现。 “嗯,我本来就要一起叫上他,一起啊我们。还想不想再有更好体验?”他戏谑道。 以为她还是在国外不懂世事的疯丫头了吗,回国以后,她经历了那么多人情冷暖,早就不是从前的柳思了。更可恨的是,他居然说出更好体验的那样的话,如果上次不是他把自己扔在那个餐厅里,她会那么惨吗,被一个人控制。 “更好的体验,你想玩三人行?不去。” “我哪有这样说。”想想虽然很刺激,但是以前也不是没有薛峰玩过,想去地下室的记忆,那还真是糜烂的岁月。 “你说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吗?”她浅勾笑意,拉出淡淡笑纹,“我不想乱搞男女关系,也不想有太复杂人际关系,若是打算庆祝的话,那你就别算上我。” 反正她不想,也不打算让她们三个人同时碰头,虽然她知道薛峰手上有很多她的不堪入目的东西,但是她现在一无所有,他能威胁到她什么呢。 话毕,她拉开他紧扣不放的手,踩着优雅的脚步离去,留下错愕不已的白夜泽。 果真,她是吃错药了,这是愣征后的白夜泽唯一的想法。 难道她和薛峰有什么过节,不然她为什么要这么排斥他,说穿了,她是故意这么说,才可以让他不再坚持,把他们三人拉在一起。 只是三人在一起力量不是更大了,三个臭皮匠抵得上一个白夜凛,而且白夜凛也不是好得不行,不然舒家的女强人怎么会联合他这些外人,来整他,具体里面是什么情况,他到现在还没想通,不过这事可以跟薛峰讨论一下是什么问题。 至于柳思,非挫挫她的气势不可! 薛峰之前酒醉不是说要彻底地将她征服之后,再狠狠地将她抛弃,难道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的庆功宴也没有办成,因为薛峰说他没在a市,等回来再庆祝。 第二天下午,当柳思踏进办公室,便见白夜凛坐在办公桌前笑得一脸吊诡,不由无力地摇了摇头。 “表哥,下班了。”她将资料夹往他桌上一搁,拍了拍桌面,这么大声,居然他都没反应。 白夜泽蓦地回神。“六点了?” “六点过十分了。”就知道他的表哥能够在位置上坐超过五点,绝对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0253 拉她下水 “是吗?”那今天的庆祝,他一定要拉她去了。那些女人玩起来不可靠,万一把他的私事宣扬出去,他还打算去夺回总裁之位呢,还有他已经让薛峰去查舒蓝了,一切后招让他不得不小心行事,并且还得让自己的私生活不至于太闷,只能把主意打到柳思身上,特别是最近她突然改变了自己的穿衣打扮,不再艳丽风骚,而是清心雅致,别有一番味道。 “那今天可以去聚餐了吧。” 柳思有点意外地停下脚步,回问他。“你又演的哪一出?” “我哪有演?不过是关心你,想带你出去一起玩。”他笑得一脸的无辜。 玩?她冷哼,只怕是玩她吧,真是不死心啊。 “只是玩吗?” “可不是?以往我们不是都一起玩的吗,现在你来到公司当秘书了,就一直远离我,你的秘书之位还不是我帮你争取到的,不然……你现在居然这样子对我,让表哥我好伤心啊。”白夜泽一口气说完,却发现柳思的脸黑了大半,随即转了话锋。“莫非是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哪里会发生什么事?”她凉凉地撇了撇嘴。“我只是没你那么好命,有个有钱的老爸,我可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看透了人情冷暖而已。”也包括看透了你,只是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她这个没用的表哥还需要再利用的。 话说完,她便开始在自己的桌子上收拾东西,他要玩要闹都好,与自己无关。 此时,柳思又想起之前许特助交待的事。 “对了,这是总裁让你做的。”柳思赶忙将资料放到白夜凛的面前。“总裁的意思是,希望你可以把方案落到细节中去,不能太空洞。”这些话是许特助说的,她只是转达,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感觉自己的人生有了方向感,不致于成天盲目的玩,原来有事情做,可以让人变得充实是真的。 白夜凛看了一眼不语,阴鸷的眼睛紧锁着她的表情。 她居然笑了,一口一声的总裁,她把自己这个表哥致于何地,如果不是他,她能进来吗,她居然转身就忘了之前白夜凛让她做清洁工的事。现在居然还毕恭毕敬的叫人家总裁,呵呵,真是好笑。 换句话说,她说的什么他利用她,那她何尝不是利用他,他至少还为她做了不少事,真是个白眼狼。 “我知道了。”他没好气地啐道,今天他还就非得拉着她去了。 “那就好。” “今天下班一起走,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反正她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好事,除了吃玩喝乐,她还真想不出这个表哥有什么事了。 “我要跟你说白夜凛的事。” 柳思蓦地瞪大眼,明知道很可能是他打的一个幌子,但却又被这个幌着紧紧的吸引着。 “那好吧。”柳思转过身,继续面无表情的收拾她的东西。 白夜泽抬头看着她的身影,一个人想要什么,这个就会是她的弱点,一旦被人抓住了弱点,就很容易被人控制了,当然这个结论是薛峰说的,他这个高中同学,文化程度还没他高,但是脑子却太好用,无奈老天不帮他啊。 对,没错,就是这样! 明明约好了时间地点,偏偏薛峰那个家伙迟迟不到,到底搞什么鬼啊。 面对柳思,他又想不出什么好借口来搪塞她,正考虑着到底要不要转移阵地,却突地听见——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蓦地回头,瞧见薛峰有些仓皇地走来。“你在搞什么啊?”他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柳思的视线,尽量避免他们第一眼相见不爽的情绪。 但似乎这想法没什么用,柳思一眼瞧见薛峰,她怒得快要发狂的情绪在瞬间提起来,速度之快,就连她自己也没发觉,只是碍于公众场所,她压抑心中的爆怒,她怎么会不记得这个人把自己当成鱼饵。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所以我忙了三个钟头才搞定。”他在白夜泽身旁落座,顺便点了饮料,眼角余光瞥见了他身旁的柳思。“你把她叫来了?” “大家都是年青人,有什么过结不能解的。”他不动声色地推了推身旁的柳思,希望她识相一点。“我坐在这里等了你三个钟头,你要怎么赔偿我?” 柳思瞪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 “今晚我请客好了。”他再侧头,看了一眼把头转到另一边的女人,似乎她在躲自己,哪怕是知道他手上有她的隐私,她也不怕,不过他明白,不是她不怕,而是这些都没到时候,如果把这些传到白夜凛的手上,她会知道她有多怕了,只是还不到时候。 “不用了,我还得感谢你的教导,让我这次一举成功。” “那么,要直接切入主题了?我们今晚喝了酒,去哪里玩玩。”他们之间所谓的玩,就是从高中到成年后的疯狂,两人不约而同的扫了一眼一旁的柳思。 眼看着薛峰的到来,柳思心里的烦闷一升再升,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表哥,你们玩,我要先回去了。” 说完,甚至不理会他们两人的反应,抬脚就向外走。 薛峰扫了一眼白夜泽,白夜泽会意,立即跟了出去。“柳思,事到如今,我也跟你交底了吧,你能进白氏,能当我的秘书,这都是薛峰的主意,如果你要想达到你的目的,你也就只能让他帮你,你看在他帮你达到你现在的位置,你不感谢他,还要记恨,就显得你太小家子气了。”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白夜泽哪有这种脑袋,“我就是小家子气了,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柳思摇摇头,“我只是很不解你为什麽要听那种人的话,我怀疑他根本就是要想帮你吃掉了白氏吧,他只是利用你。”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也许她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吧,“不过,我还是得先跟你把话说清楚。” 0254 又被下套 “说吧。”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反正她是不可能把那个薛峰当什么好人了。 “等一下!”薛峰突地站出来打断白夜泽。 “我只是想问你,你觉得没有我们,你现在哪里?”他只想让她反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他所信奉的,如果话不说明白了,可能她还会跟他们对着干下去,不如给她洗脑,像对白夜泽那样。 “你管我在哪里?”柳思见到他过来,心里很不爽。 “你一定要这样?”薛峰试着再沟通。 柳思不语,表示拒绝跟他说话。“表哥你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现在我可以回家了吧。”她的语意很清楚。 都已经瞧了几天了,还瞧不出端倪吗? 她这古怪的状况,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的,仔细想一想,大概是她背后有了更大的靠山,不然她不敢甚至和白夜泽撕破脸。如果实在不听话,那他就只有放狠招了。 “你真的不想去跟我们去?”见她摇摇头,白夜泽不由往薛峰脸上看。“真可惜,今天还说给你爆白夜凛老婆的猛料呢。” “她?” “听说那婚姻都快自动失效了。”白夜泽像不在意般的对着薛峰说。 “你实在不想去就算了,我们走吧。这晚上,天还很冷的。”他搭着薛峰的肩,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柳思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跟猫抓似的,又想知道,又怕着了薛峰的道。上次不就是表哥把自己丢给这个人的吗,还好意思说是什么缘份。 真是两个狼狈为奸的坏蛋。 “等一下,我去。”他们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这是怎么搞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她的死穴就是白夜凛。 “我希望你不能再骗我,不然你就再也不是我的表哥了。”她的话,他并非听不懂,但他并不会如此容易放弃,是不是表哥,过了今天就知道了。 “今晚的球一定会全打进洞,我不会让你的。”白夜泽似乎想到一会儿的刺激,说着他和薛峰才懂的暗语。 “我不须要你让我。”他突地凑近他,小声地道,“她已经是我的了。” 白夜泽微愕。“你动作这么快?” “知道就好。” “那……等一下才见真章。” 三个人因为都喝了酒,打车到了附近的酒店,柳思心想一定不会让他们再得逞,但踏在酒店厚厚的地毯上时,她有点后悔,感觉自己又着了道似的。 白夜泽用房卡打开门,他们好似真的是来谈公事似的。薛峰甚至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知道关于白氏最近会议的大事项记录。”柳思有些愕然,他这是要来探听白氏的机密吗,这个直接问白夜泽不就好了,为什么来问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开会都是你在操作的。”白夜泽似乎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你直接说吧,有些事,我知道你们秘书之间谈的更多。”柳思甚至不悦地瞪着白夜泽,不解白夜泽为什么一句话也没说,放任着他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白夜泽默不作声,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一来一去,他知道为什么,他要击垮白夜凛,他相信薛峰有这个能力,只想把柳思弄进去,里应外合,可是柳思的功力不够,还得是薛峰出的好主意,不然她只能在白氏当个清洁工,这么可笑的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可能知道。”本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白夜凛和那个许钢那么防她。 “你不可能一点点都不知道吧。”他居高临下地冷睇着她。 “薛峰,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倒是先找我的麻烦了。”柳思低吼着。 “谁跟谁算帐?”薛峰不由摇头轻笑。“还是你想看看刻录好的光盘” 他突地说出一句话,听得柳思脸色发青。 “你卑鄙无无耻!”她狼狈地制止着。 “我在想,要是白夜凛知道这些事,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他笑得很乐,猖狂的脸让人看着就想撕破。 “你想威胁我?”柳思怒红了眼。“表哥,这就是你说的要告诉我白夜凛的事?”果然是她太蠢,居然又相信了这两个人的谎言。 “我?”关他什么事?他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不过从他的反应倒是能够猜出一二。“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你跟他谈吧。” “联合一个外人,来算计自己的表妹,这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她真是恨透了眼前两个人。 “我要的很简单,你好好在白氏做好我们的内应。”在她抓狂之前,薛峰又迅速地抢了话头。“当然,你可以拒绝,但是后果自负。” “你真的在威胁我?”柳思脸色忽黑忽青。 薛峰笑脸不变的,“是的,我就是在威胁你,而且还便宜你了。” 柳思瞪着他很久很久之后,才无力地吐出一句话,“你……很好!!”话落,他垂头丧气地想要离开。 果然是关于白夜凛的事,只是无关舒蓝,却是她又被人下套了,真是恨自己太蠢,之前马宾从警告过她,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跟薛峰碰面,也不要打交道,结果自己没有听,就落到了这个下场。 都算计她,都算计她,她心里真是恨。“表妹,既然都来,喝杯水再走吧。”白夜泽似乎看不出她的沮丧,递上一杯澄净的看看白水。 本来也是说得口干舌燥,她原本就想喝水的,没好气的接过水,仰头一饮而干。 一旁的白夜泽和薛峰互换了个眼神,一脸的吊诡。 “柳思,你不要怪我,你也知道,我从来都被白夜凛压着,我在白家是老大,结果却被他抢了风头,你以为我有钱就好过吗,你不懂,男人的尊严才是最重要的,在那样的眼色中生活,你以为我不想翻身吗。”薛峰走开,白夜泽开始打出苦情牌。 柳思从来也是知道白家兄弟的争斗,白夜泽说的也在情在理,只是她喜欢的是白夜凛啊,她两边为难。 “柳思,如果白夜凛对你有一丁点好感的话,也不会让你去做什么清洁工。你说是不是,既然你想得到他,那就只有下狠招,你若只想着让他感动,还爱你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男人。” 柳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夜泽的嘴唇不停的一闭一合,眼前越来越模糊,白夜泽的声音最后竟慢慢消失在耳边…… 0255 本的小妹妹 舒蓝的眼光投向安纳西湖两岸葱翠的草坪,看着点点的黄花在风中飘荡,看着爱情桥前端斜倚的垂柳与掬荫,看着清澈的水面上长条的水草……思绪乘着幻想的翅膀飞翔。 安纳西湖,被誉为全欧洲最纯净的湖泊。湖水主要来源于阿尔卑斯山的冰雪融化,如翡翠般碧蓝耀眼,像一面明镜镶嵌在翠绿的群山之中。而安纳西湖与莱蒙湖正好南北相望,自然形成的两湖一谷为阿尔卑斯山著名的旅游风景区。 传说中的爱情桥青山绿水,小桥游船,绿树倒影,在这充满柔情蜜意风景如画的氛围中,遇到自已喜爱的姑娘,想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都很难。 爱情桥留下过卢梭和华伦夫人的足迹,卢梭曾在安纳西度过了其生命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幸福的12年。在他最具盛名的著作《忏悔录》里,卢梭毫无隐瞒地讲述了在安纳西与德.华伦夫人的那段恸天地泣鬼神的惊世恋情。 清澈的湖水,停泊的游船,枝繁叶茂的大树在湖上搭起了绿色帐篷,罩在轻盈的水面上,粼粼的波光摇曳着水中的倒影,人在画中游。 她曾作过的美梦呀,梦想能与白夜凛共乘一艘小船,看一回凝静的桥影,数一数螺状的波纹,将船驶向无人迹处…… 虽然上次是在波尔多,曾经她和他约好,下一站就是安纳西的,谁知,是自己一个人形单影子呆在这里快要两年了。 或者老天看不得她幸福吧,每次在她觉得幸福的时候,就会收走那些最美好的画面。 现在的情形,似乎催促她应该回去了。但是回去做什么呢,或者两人又将再隔几个两年?柳思一点都不知道。 “本……”细柔的声音几不可闻,本疑惑的扬眉睨向一旁健美的少女,不确定这小猫般的叫声是她发出来的。 “佐薇,你喊我吗?”本侧头向她问。 佐薇娇嗔的瞪视他,一抹桃红迅速染上颊面。 她不是喊他是喊谁呀?这块大木头是明知故问!一思及他几年来的疏远和此时的不解风情,佐薇再也装不出温柔,暗暗咬牙切齿。 “是我喊你没错。” 尽管嗓音仍是低微,却有股按捺不住的怒气。本扬眉看进她眼里,他无辜的眼神仿佛在询问她为什么事恼火。 “我、我想……”被那双神采迫人的眼睛看得不自在,加上两人停顿下来的身影,引起舒蓝和伦代的关切,佐薇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迅速萎顿下来,脸上灼烫得更厉害,声音结巴,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一会儿温吞吞,一会儿凶悍,一会儿又结巴了起来?本不明白她的少女心态,以兄长式的关怀语气坦率说,“佐薇,有什么事直说。” 这种事要她如何当着众人的面说? 佐薇又羞又气,面对本的姐姐和舒蓝询问的眼神,而本却不夹带男女之情的坦荡眼光,令她欲哭无泪,一种无法对人诉说的委屈由然而生。 他为什么就是不懂,不懂呢? “佐薇?” 他眼中的疑问让她痛得想哭,佐薇迅速转开视线,投向河面。那摆荡在婆娑垂柳间的船只,激发了她的灵感。 她深呼吸,直到泛着青草甜香的空气进入肺部,平抚了最后的一丝不确定。 与她靠得极近的子逸,乍然见到她因深呼吸而起伏的女性胸部,心头升起一缕异样,仿佛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身边的少女和童年时的玩伴有明显的不同。 她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小妹妹,而是青春洋溢的美少女。这想法令他心头一动,心跳与呼吸都急促起来。 “不然,我们去乘船吧。”她嫣然一笑,湿润的嘴唇微微抖动,本分明从睫毛的阴影里,辨别出一丝期待。 “你要乘船?” “卢梭和华伦夫人的那段惊世恋情难道我不向往吗?”她想把这段爱情故事引申到自己身上。 可是本只是扬扬眉,坐个船也能想到爱情,也真是少女的心思。 “佐薇,那是观光客玩的把戏。经历半个多世纪,这湖已经不是那样清澈美好。有时候甚至可以闻到臭味。只有观光客才会想……” “本,你别扫兴好不好?”她粗鲁的打断他的话。他就一定要破坏她的梦想吗?“我就是观光客呀。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佐薇就是有办法把要求讲得像命令一样。本耸耸肩,旋过身转向其他人。 “佐薇说要去游河,舒蓝一块去吧。”要说游客,舒蓝才是吧,佐薇至少也是土生土长的法国人啊。 自从这个以前的老邻居莫名出现以后,他的生活就被打乱了。并且奇怪的是,她还老爱缠着自己,他不是导游好不好。 更巧的是,她居然是埃里克的表妹,所以今天就由伦代作东,请佐薇出来玩耍,当然他也不漏请了舒蓝。 谁说要一块去的?这个傻瓜! 佐薇咬牙暗恨,眼里一闪而过的懊恼。 在酒店时,埃里克为了帮他的小表妹得偿所愿,曾对伦代提过佐薇有暗恋对象,她还想不通是谁。现在在安纳西湖表现的一切,如果她还看不出来,那就太傻了,只是相比于舒蓝,或许她还更愿意本和佐薇在一起,毕竟没有文化差异,而且佐薇的心里装着满满都是本,那个舒蓝似乎真的只是一个过客。 为了本的发展和幸福,伦代扯着唇角,决定暗助佐薇一臂之力,也不是她不喜欢舒蓝,从她的性格上来说,她是喜欢她的,但是她却不适合本,再说看起来她也并不会接受本,但这种朋友关系会害死本的。 “舒蓝,我有点口渴,不想游湖。” 聪明如舒蓝哪里不明白面前这两个人的心事。她顺着伦代的话说,“我也不想游湖。我和伦代去买点饮料、点心过来,我们就在河边野餐好了。你们看这片草坪看得人多舒服呀。本,你陪佐薇去,我们在这里等。” 0256 我长大了 “本,我们现在就去。”佐薇不容他犹豫,强拉着他走。 本向船商租了艘双浆划船。 佐薇只求能撇开众人和本独处,哪还会计较是乘哪种船。她兴高采烈的与本共乘小舟,看那双桨在心上人有力的臂膀操作下,划破水面向前行。 他多么英俊强壮呀。 从短袖衬衫袖口露出的手臂,黝黑修长,随着摇桨的动作,展现出强而有力的肌肉起伏。 阳光洒在他年轻的俊容上,不动如山的沉稳气势更加明显。给人易于亲近的好感,眼角泛出的一抹精悍,却显示出他拥有强悍的实力,不容人轻视。 只是她的眼光停在她的手臂上,看起来那里有一道伤疤,像是不久前的,难道他是发生过什么惊险事情吗?佐薇静静注视他,似乎想从那张俊朗的容颜研究到底她错过了什么。 小时候的朋友中,本不是最英俊的,但和本在一起时,她好快乐。那种快乐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时不曾有的。佐薇从很小便明白,子逸将成为她生命中重要的人。 “我只租半小时喔,佐薇,你是要我一直划,还是到浓荫处躲一下炽热的艳阳?今天的天气晴朗,我是不打紧,就怕你们女生爱美,不喜欢紫外线。” 上船后便沉默不语的本突然冒出一串话来,着实把佐薇吓了一跳。但这提醒了她,不能只顾着发呆,忘记正事,她这次就是为她而来,当从表哥嘴里知道了他的消息,她兴奋的快发疯了。 “你想划便划,不想划就停下来。我邀你坐船只是想跟你独处,谈谈话。” “喔?”子逸狐疑的扬起俊眉。“我以为你要找卢梭和华伦夫人呢。” 佐薇脸一红,气恼的瞪他,“你不要说这种话讽刺我。” “我没有讽刺你。”他耸耸肩,表情无辜,他是不会讽刺人的。佐薇知道这点,但本却不明白无心的话最是伤人。 “你……为什么从不回信?”总算将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全都说出。佐薇专注的盯着他看,即使他脸上再细微的表情都别想逃过她锐利的眼光。 “我没回吗”本的脸上露出一抹茫然。“我不是有写卡片……” “就圣诞节和我生日。一年你只写这两次,五年来的卡片内容千篇一律;不是祝圣诞快乐,便是祝生日快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她愤慨的语气,眼中咄咄逼人的怒气,令本难以招架。 “可我给你写过多少信?从一开始的一星期一封,到后来伤心失望的一个月一封、一年两张卡片。你什么时候理过我?有时候我不禁怀疑,是不是邮差跟我作对,把我寄给你的信全给丢了。” 她含泪控诉,湿润的红唇微微颤抖,脸上的那抹凄怆让本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坏的大混蛋。 “佐微,我没有不理你呀。我不是有跟哈利说,那些信我都有收到吗?”他惭愧的道。 提起这事佐薇就更气愤。他不回信就算了,竟然还要她大哥打电话回家时,顺便告诉她他收到信了。这算什么?好像是施舍,她才不要。 “为什么你自己不打电话给我,要我大哥说?就算你不喜欢回信,打个电话也行呀!” “我只是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他说的是实话,他不太擅于跟女孩子打交道。 面对与他年龄差五岁的小妹妹,不在一个城市的距离,加上繁重的酒巴工作要打理,适应异乡环境的生活压力,要他像以往那样哄她,他实在没那个精力。 而随着时光飞逝,囚分离而生的距离也日渐扩大,再回头时,发现两人已经不在同一个空间,但这些话又怎么忍心对佐薇说呢?或许她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 “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血色从自佐薇脸上消失。她看进他眼里,只觉得那里比极地更冰冷,比沙漠更荒凉,她曾经以为有过的温柔全都不见了。一抹寒意慢慢冻结佐薇的心灵。 “难道你不明白我想要知道的不过是我跟你说的那些吗?我想念你,也希望你想念我。我把生活里的小故事告诉你,只是想得到同样的回报。借着知道你在安纳西的生活点滴,安慰自己你并没有真正离开我。可是你却连回封信都懒……” 他不习惯这样的她。印象中的佐薇是悲伤时大哭,愤怒时大叫,快乐时大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漠然,心急的想挽回过去的佐薇。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知道自己伤了你的心,可是……我不是故意不回信。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小妹,这点不会改变。” “最疼爱的小妹?不会改变?”仿佛嫌他伤她还不够深,他还要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这表示他心里压根儿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佐薇此时是欲哭无泪。 “我长大了。”过多的气愤使得她头晕目眩,阳光变得刺眼了起来,但她仍苦撑着,轻轻说,“而且我从来不想当你是哥哥。” “那你当我是什么?” 他的无知让她兴起一抹恶意,很想知道当他晓得她一直是爱着他时,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采。 “我爱你。” 本瞪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小时候常说喜欢我……”他喃喃念道。 “我爱你。不是小孩子的喜欢,而是男女间的爱。” 突如其来的领悟冲击着他,令他日瞪口呆。 “我以为……” “以为什么?”她紧紧盯视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期待他能说出一句稍稍可以让她生出一丁点希望的话。 “怎么可能呢?”他越想越无法置信。 她好失望,原来满心的欢喜却已听不见本惊慌的呼唤。她的身体歪斜的跌入水面,潮湿的寒意浸入她体内,口鼻被水呛住,难以呼吸。 身体好疼好痛,原来这就是绝望的感觉,泪水瞬间充满眼眶,佐薇哽咽出,“表哥。” 像小时候遇到委屈都会扑进温暖的怀抱寻求安慰,佐薇投入埃里克敞开的臂膀,枕在他的怀里说的说抱歉。 0257 失望透顶 “小傻瓜,没事就好。”埃里克紧紧抱住这个小表妹,好在她没事,不然他可以责任重大了。 “你吓坏我们了,佐薇。”伦代也在一旁紧张,“你掉下河去时,我跟舒蓝都吓死了。路上的人沿着河岸追过去,要跳下水救你时,本已经把你救上岸。他还为你做人工呼吸,拚命的救你。” 人工呼吸?那是嘴对嘴? “佐薇,我就说过该好好锻练你的泳技。你看,不过是划个小船也会溺水,连累本为你落水的事自责。”严厉的斥责出自她表哥,他眼里的血丝显示他同样为她担心。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落水吧?也许连现场目睹的本都不清楚。 至于她自己呢??佐薇也不明白那一刻她在想什么。 只是精神恍惚,不小心才掉入水中。可是掉下去之后呢? 以她的水性足以自救,她却什么都没做,放任自己沉进水底。心痛灭绝了生机,那一刻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现在想来当然傻气,可是那一刻…… 伦代早已经从这件事看出了端倪,只是她不开窍的弟弟整副心思都挂在舒蓝的身上,似乎这成了一个不好解的结,不过目前她必须要帮佐薇一把了。因为她实在不看好本对舒蓝的感情,会有什么好结局,那个异乡女孩分明藏着深深的心事,即便她跟自己说了很多,但伦代从她的理解中,觉得那并不是全部,她能理解她心里一定藏着其他的人,这对于单纯的本来说,是不公平的。 所以不管如何,本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得不做出保护本而伤害她的举措了,也或许她并不在意本的心归何处,既然如此,这应该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而且她对于上次本受伤,舒蓝却一直没有告诉自己的,这样的作法,她很是不满。而本也真是,一直瞒着自己,如果不是埃里克查到有国际流窜犯到了小镇,她还不知道,本竟然遭遇到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第二天,原本一大早本就要到舒蓝的花店帮忙,他在屋里忙着收拾一些工具,“本,你今天不要去花店了。” “为什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本疑惑的转头看着伦代,他知道伦代对舒蓝并不是很接受,但仅作为如果是他的对象而言,但早就说了只是朋友,她不该还这样来阻止自己吧。 “难道你不该去埃里克那里看看佐薇吗,至少她也是你儿时的伙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是觉得相对舒蓝那种女人,佐薇才是适合你的。”既然都说到了里了,她还不如直接挑明了说。 本慢慢听出了伦代的意思,脸色有点变黑了。“舒蓝是哪种女人,姐,我觉得你好虚伪,一边跟舒蓝做好朋友,一边却在这里说她的不是。” 伦代听着弟弟这样说自己,不由怒气冲天。“如果没有你,我可以跟她做最好的朋友,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 本缓缓的站起身来,“姐,你别打着为我好的话旗号,来擅自安排我的感情。我对佐薇,我只当她是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舒蓝,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她什么。” 最后本也没有到舒蓝的花店上去,也没有去佐薇那里,而是一个人骑着摩托来到安纳西湖边。 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平静的湖水,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蓝。”收到舒蓝的电话,本很意外,因为在他记忆中,很少收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 “本,你今天不过来吗?” “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原本答应过她要去帮她整理花架的。 舒蓝沉吟片刻,“我以为你在佐薇那里,正说让你帮我问候一下。”她突然意识到这样说怎么感觉不太对。 “我没……”他话还没讲完,就被舒蓝打断了。 “不如你帮我带束花去给佐薇吧,我来这里这么久了,一直麻烦你们姐弟俩,现在你朋友在医院里,我还是应该关心一下,是吧。就这么说定了,你知道你朋友喜欢什么花吧?” 本愣征了一下,思维停在最后一句,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佐薇喜欢什么花啊,他那时候也不过十多岁,哪会关心女生喜欢什么花。“我不知道。” “什么!你竟然会不知道,那你马上去问,问了再告诉我,我好准备。”听到舒蓝夸张的声音,本有些不习惯。 “呃……可是……好吧。”无法拒绝她的安排,本只得骑上摩托去问佐薇喜欢什么花了。 敲了敲病房的门,来开门的却是佐薇自己,瞧她看自己的面色难看,本很意外,他以为一病房都是人的,昨天不就是这样吗,看得出来她受他家人的重视,被珍爱得像一个宝贝。 “怎么是你来开门?你家人呢?” 见她什么也没说地转身就走,本忙上前。 “我扶你。” “不必!”她淡漠地拒绝,一反昨天对自己的亲热劲。 因为她是女生,本也没有强求。 “你怎么会来?”她懒洋洋地坐在床沿问。 佐薇知道他不会爱自己,也十分清楚他来的目的,也因此,从头到尾,她都不想给她他脸色看。 “你吃过午餐了吗?要不要叫外卖?” “吃过了,不必麻烦。” “怎么,你心情不好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开了电视,她把音量转大,双眼直视着播报新闻的电视画面。 本有些尴尬的呆站着。 “你还是回去吧!我想休息。” 对他,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决定忘了他,她佐薇又不是没人要。 “我只想陪陪你,现在这里又没有人照顾你。” “我不需要人陪,而且我睡觉时你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不是吗?” “好吧,但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问完我就走。” “……你问吧。” “你喜欢什么花?”这是舒蓝让他问的,他可不能忘了。 0258 计划回国 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想了想,佐薇抬起头,“我喜欢野蔷薇。”一说到花,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开花店的中国女人,思忖了一下,她决定也要问一个问题。 “好了,我已经回答你了,我现在也要问一个问题。” “……”女人的思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跟不上。“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开花店的中国女人?” 把心一横,她勇敢地问。 “是。” 本以为他会有所犹豫或顾忌,没料到他一听完她的问题便毫不迟疑地答了“是”,佐薇脸色转绿,五官都皱成一团。 “你……你跟她……” “我跟她怎么样?”他十分镇定。“就是普通朋友。我喜欢她,但是她不喜欢我。”他不想让所有人都误会舒蓝,直接说出现在的状况。 “本,你不会是因为喜欢那个中国女人,而不喜欢我吧?”佐薇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慌张地急问。 “佐薇,你这样问,让我怎么回答,毕竟是她在你之前。”小时候的事,他能记得多少。 佐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他竟然把话说得这么绝,什么叫她在她之前,明明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好不好。 瞬间,她心碎神伤地红了眼眶,好像快哭出来的样子。 “与其在我面前哭,你不如回去跟你表哥告状。”他又冷冷地补了这句。 听到他这么说,佐薇霍地起身,有些恼羞成怒。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对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有必要说这些话来气我吗?” 他没搞错吧?她几时让他的来看自己的?居然跑来跟她吵架吗? 虽然幼时的记忆不多,但毕竟她比自己小,本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气势也回软下去,之前的争执,他竟然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反而一脸理所当然照顾起她来,“看你说了这么多话,也该渴了,喝点水吧。” “给你。”他把水杯递给她。 “先搁着,我现在不想喝水。”佐薇愣了愣,她根本不想喝水,他这样做无非是想在转移先前的话题。 罢了,看着他能主动来看自己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怎么,你好像不大高兴?”佐薇听了本的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个人居然可以瞬间失忆吗。只是他耍无赖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的本也是这个样子。 “当然不高兴,你可能忘了你刚刚那样说我,我可没忘。”她不客气的顶回去。 正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本恍然的说,“这么慢才来。” 而听到本的话,佐薇疑惑的看向门外,不知道会是谁,她甚至想到是那个开花店的女人。 却非常意外的看到,本竟然提着一袋外卖进来。 “你……” “我刚才有问你啊,你说你吃过了,这是我为我自己叫的,还好我没有被你气走。不过午餐都没得吃。” 佐薇发现自己真的要被本的无厘头给打败了,她意外的是,这都几点了,还没吃午餐。 “哇,味道很不错,你要不要来一点。”看着本吃的津津有味,佐薇挑了挑眉,“好啊,我也要一起吃。” 接过本递来的叉子,似乎自己是真的饿了,叉进嘴里,“唔,味道不错。” 望着她毫不做作的样子,本不由得笑了。 能看到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不顾姿态,大口大口地吃东西,这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事情。 在以往,认识的那些女人总是很矜持地小口进食、小口喝水;不但吃的分量少,还一个劲的说饱了饱了,虽然都很气质高贵,但他在面对她们久了以后,却有一种倒胃口的感觉。 然而眼前的佐薇不同,她真实、直率、自然,而且单纯,没有刻意粉饰的脸孔,高兴就笑,不开心就哭,想着想着,他的目光逐渐迷蒙,丝毫未觉她被他盯得很不好意思,边吃边脸红起来。 同样意识到自己太过唐突的本,也连忙收回自己的眼光,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 被他这样一看,她还真的害羞了,不但脸红心跳,连拿叉子的手都有些不稳。 真是讨厌!吃饭就吃饭,干么要着看,害她害羞出糗。 她恼然地戳起一根薯条,感觉他的视线正定定注视着自己,有些炽热,有些浮动,还有些撩拨。 不管了!为了逃开这太过煽情的目光攻势,她决定不顾形象、速战速决,先把外卖扫空再说,明明她不饿的,都是他害的。 “我吃饱了!”她跳离桌子,钻进洗手间,用冷水压住自己红透的脸蛋。 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本不禁哑然失笑。 或许看出她的窘意,本决定还是自己先走,免得她一直呆在洗手间不敢出来。 敲了敲门,“佐薇,我走啦,你好好休息,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嗯,好的。”她在里面焖声焖气的接话。“那你走吧!注意安全。” 感觉本已经离开,佐薇迅速走到窗台边,情不自禁地寻找他的身影,一直看着他离去。 和他的独处,虽然之前说放弃的她,心中又燃起了灭不掉的火焰…… “对,我已经给本打过电话了,我相信给他一段时间,他可以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再说了,我已经准备回国了。所以也请你不用再为我而困扰。”舒蓝坐在花店的摇篮里和伦代打着电话。 她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看不懂这些人情事故,而她也明白,伦代对自己没有恶意,只是她也看清了自己心里早已经有了别的人,根本不可能装得下本。而本自己或许只是一时还看清清自己的内心,这次佐薇的到来,或许可以让他看清自己的感情归处。 所以她会尽自己的力量,把在安纳西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原以为可以在异国开始自己新生活。 但就如伦代说的那样,以前的事,她一件都没有放下,哪里又来的新生活呢,还不如回去,当那些旧事真的放下了,才会有新的开始。 0259 哑巴吃黄连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柳思被白夜泽拖着走,脚步跌跌撞撞的,一会儿双脚绊在一起,一会儿直接扑摔在他身后,完全失去自我走动的能力。 他却不为所动,依然拖着她朝柳家后来买的乡村小院走去,她连自己的鞋子什么时候掉了都不晓得,只能打着赤脚继续被拉着走。 “白夜泽,你放手、放手!” 柳思咬牙用力甩手,却丝毫无法脱离他的掌握,她急得胀红了脸,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 “放手?放手我都不知道谁还能镇住你了。”白夜泽掀唇冷笑,心里暗骂贱女人。 “我听不懂,只要你放开我就好!” “不放!”他断然拒绝,一手推开柳家的院门,一入内便扯开嗓子叫道:“姨妈,姨父在哪里?” “白夜泽!你──你是小人!居然要跟我爸我妈告状……这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我们私下解决就好,你倒敢恶人先告状了?!”柳思急了。她还真怕他张口乱说,本来有些事就是真的,她到时候解释也说不清了,现在是要怎样,他要逼着自己把所有的事的都担在自己头上吗。 “我就是恶人先告状,怎样?”他眯着眼转头过来,唇边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大方承认。他摆明了就是要告状,怀疑啊?虽然他知道他很卑鄙,但是薛峰说的对啊,这事如果不让她担下来,很可能他们两个都没有再翻身的机会了。 “放开我!快点!”她猛力甩手想挣脱,连手心都开始冒汗。 “不可能。”他抓握得更紧。“对于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我实在没有必要救她第二次。” 这次他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都不会再轻易动摇,没关系啊,要翻脸不认人他就奉陪,而且非常乐意。 “我、我没有不懂得感恩,我要报的恩都报完了,你和薛峰那变态联合起来整我一个……”柳思哀怨反驳。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因为她妈华美和她爸柳孟才已经出现在白夜泽面前。她多想当场晕倒或就地消失,不想面对眼前的情况。 “夜泽。”柳孟才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猛看,眼神暧昧又古怪。 以前总说这两个孩子之间虽然打打闹闹的,可是感觉得出来感情很好,若是这两个孩子能够配成一对──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饭──柳孟才也乐见其成,所以才会在国外的时候就任由白夜泽带着柳思到处疯。 “姨父,你知道柳思做了什么好事吗?”白夜泽盯着柳思逐渐苍白的脸蛋,内心有些动摇,但他逼自己绝不能对她心软。 既然她要讨厌,就让她讨厌个彻彻底底好了。他已经看开了,与其一直烦恼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听从自己的。 不如干脆放弃她算了,他何必太在意?反正,她在乎的只是能不能从自己身上捞到好处,或者如何他们相互利用吧…… “什么事?夜泽?”柳孟才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这两人个,肯定有什么问题。 “你自己讲。”他松开对她的掌握,大掌从她背后把她推向柳孟才,根本就是一掌把她推入万丈深渊。 “柳思,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女儿又红又白的脸色,华美也逐渐觉得不对劲,连带地神情也严肃起来。 柳孟才却在想,这丫头不会是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吧,那头的钱已经一次性付完,白家也不再找他们麻烦,而白夜泽还会时不时的救济几个,这日子过的还是很舒心的,当然不能跟以前国外相比了。 “我……那个……就是……”柳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眼见柳孟才的脸越绷越紧,严厉的眸中带着浓浓警告,要她据实以告。她知道自己这回躲不过了,依照柳孟才的个性,不问个水落石出是不会放过她的。 “就是什么?”碍于白夜泽在场,柳孟才没有大小声,但嗓音中的威严却不容错辨。 白夜泽果然是大少爷,面对此刻诡异的气氛,竟然能够独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慵懒地伸展修长四肢,一副现场再火爆都不关他的事的悠哉姿态,摆明了看好戏。 没错,他就是等着在看好戏,他倒要看看柳思敢说到什么程度,他就不相信她敢把他和薛峰做的事爆出来,就是要让她自己面对这些,以后再出什么岔子都不关他的事了。 还敢威胁他……哼,不是他的话,他们能在国外生活的好吗,不是他的话,他们还能在这里买房子。 可他从不曾想到,如果不是他给白夜凛下药,才会致使柳思一家被驱逐。 看见他悠哉悠哉的样子,柳思真是觉得刺眼极了。 她频频用白眼攻击他,恨不得可以把他那颗摇来晃去的后脑给瞪出一个大窟窿来,可惜这只是她的幻想,不能如愿。 “柳思!”柳孟才沉声喊道,其实他还不想管这档子事,只是既然白夜泽要来看自己摆谱,那自己就摆好了。 柳思知道这是柳孟才发怒的前兆,遂干笑道:“爸,你先不要生气喔,我、我说就是了……其实……是这的……我……我在白夜凛的办公室里安装了监控器……被他发现了……”其实都不是她做的好吗,她只想要靠近他,这都是被这两个坏人威胁的。 她已经尽量避重就轻地选择性坦白了,可是柳孟才一听脸色大变,这死丫头又给自己惹这么大的事,告诉过她不要云招惹白夜凛了,她就是不听,现在又居然出这么大的事,人家一个总裁,你去窃听 ,往小里说,看在亲戚的面上,就算了,说大了,人家公司有什么损失都算在你头上,你赔得起吗。 柳孟才怒吼一声,然后铁青着脸开始四处找东西,准备打她一顿,再去白家负荆请罪。 “爸……不要生气,你不要生气啦,我保证、我发誓,以后……以后真的不会了!”柳思跟在柳孟才后面劝阻求饶,不忘保持着适当的安全距离,好让自己有充裕的时间可以逃跑。 0260 让她自愿背黑锅 “我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你爸!”一直找不到棍子,柳孟才心情更加恶劣,她反常地没有怒吼,反倒是不断地喃喃自语。“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居然又去招惹白夜凛,你是见不得我们家安稳吗……” “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柳思看柳孟才气到极点反而失常,当场吓坏了,只能保证自己以后不再动歪脑筋,希望能平息这整场风波。 遍寻不着棍子,柳孟才放弃了。 突然华美却指着大门,直接开骂赶人。“出去!你给我出去,柳家没有你这个女儿,随便你以后要干什么,就是别再回来了!” “妈!”柳思整个傻眼。虽然之前她想过跟家里断绝关系,但是毕竟这里还是她唯一的归宿,再不喜欢,也是她心中的一个亮光。她可以不回家,但不能没有家呀。 从小到大,她妈从没有跟她说过这么重的话,这是第一次……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原本坐在沙发上,幸灾乐祸的白夜泽听了也呆掉,没料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只是想整整她,害她被她家人修理一顿而已,怎么也没想到华美会把她逐出家门。 他想的是一边撇清和她的关系,免得白夜凛到时找他的麻烦,一边也吓吓她,别不老老实实听话。 华美眼看柳思不为所动,索性直接把她往门外推。“叫你走听不懂吗?!居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要是白家人知道了,我要怎么面对你姨妈?羞耻、丢脸啊,出去,不要再回来了!” “妈……”柳思急红了眼,却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华美把她推出家门,然后“砰”地一声甩上门。 现在她真的无家可归了…… 该怎么办才好?还是去找马宾从,请他收留她一天? 可是马经理上次就说了,不想和她再继续下去了,所有计划都取消了。虽然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目前就没地方可去了。 唉……好倒楣,明明这来龙去脉的整件事都是她最慘,偏偏那些坏人平安无事,就只有她来背黑祸。 白夜泽这个可恶的王八蛋还联合薛峰给她下药,害她变成他们的性奴,还把自己药效发作时的行为录像下来,威胁自己,这算什么烂王八表哥。 她在心里把他狠狠地臭骂、诅咒一顿,可是一想到是自己先不对,她又觉得其实最该死的就是自己,如果她不要鬼迷心窍,都怪自己去找的他们,就不会闹到现在变成这样的下场。 看,她一头散乱的头发,一身来不及换下来的衣服,脚上甚至连双鞋都没穿,就打着赤脚走在柏油路上,偶尔踩到小石子,痛得龇牙咧嘴,几次下来,举步维艰,眼泪差点落下来…… 呜……好凄惨喔,人真的不能做坏事,看吧看吧,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思独自一人走在乡间的车道上,心中不断自怨自艾。 也许老天爷觉得她还不够悲惨吧,这时细碎的雨点忽然打在她脸上、手上。 她幽幽地抬头望着逐渐阴黑的天空,这才发现雨滴越来越大。 很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比现在更惨了。她又冷、又饿,还没穿鞋…… 如果这世上真的老天爷,只要能救她脱离现在的处境,她说什么都会好好报答的…… 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伸出来的一只手就这么搭在她肩上,把她狠狠吓了一跳,当场倒抽一口凉气。 “你一定要走得这么快吗?”每天必定要听上好几回的耳熟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点微喘。 柳思诧异地回头,“你……”白夜泽也没打伞跟在她身边。 “也不想想是谁害我的……”虽像是带着抱怨,但这一次,柳思的声音难得软绵绵的,丝毫没有火药味。 可恶,这家伙明明令人讨厌死了,为什么却老是在她有难的时候出现? 他不自觉地微微一笑,低头看着她脏兮兮的脚丫子,没有任何迟疑,他弯下身来,让柳思错愕地倒退一步,不知道他想干么。 “我背你到车上去。”似乎想让她快到自己背上来。 “假好心。”她哼道。“要不是你小人爱告状,我也不会落魄至此,说来说去,都是你不对。” “事已经至此,白夜凛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就一锅背下来又怎么样,如果把我们都爆光了,谁来收拾啊。”他也很无辜啊,口气逐渐放软。“再说,侵犯他人隐私是不对,你该好好反省才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要做的吗,还不是你那好同学……”在他不可置信的瞪视下,她渐渐没了声音,最后只是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低道:“都是你们害我……”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这事明明他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许钢说,他还不相信。 柳思伏在他宽阔的背上,撇嘴道:“好话不说第二遍。”这种烂表哥,拿来干吗,虽然她在国外长大,开放并不代表y乱啊。 看她乖乖爬上背,他站了起来,“对嘛,就该乖乖听话,你要是能乖一点、柔顺一点、听话一点,怎么会惹这么多事出来?” “是我惹的吗,明明就是你们两个搞的事,偏偏还要我来担责任。” “你如果非要得到白夜凛也不难,但是你不要又要人又要心,这会很难。” 两个人一路无话,坐在白夜泽来的的车上,一同回到了他的别墅,柳思心里很是纠结,明明自己都说了不来这里了,为什么又回来了。在门口找了一双自己以前的鞋子,居然这里还有她的鞋子,他居然没有丢掉。 白夜泽看了柳思一眼,来之前他已经决定舍弃她这颗棋子了,没用的棋子,可是他现在又是要留她下来做什么?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明……明明又没什么瓜葛……正当他焦虑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高跟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逐渐朝他走近,最后站定。他讶然扬眉。 0261 回忆小时候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要怎样?”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身为国外那个柳思的女人,白夜泽倒是突然像被猫咬掉了舌头。 “我受够你了!你凶屁啊?”柳思双手插腰,决定跟他杠上了。他以为他是怎样?现在她又不是白家员工,也不领他家的薪水,他凭哪一点凶她?他以为她还是他的秘书吗?搞清楚,时代已经不一样了! 之前那么弱小,是因为受了他的蛊惑,是因为被白夜凛喊出叫她滚时的心慌,才会一时变得胆小,吓得什么都不敢做。 可是刚刚她边走边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干么忍气吞声、干么落荒而逃啊?她又没欠他什么! 于是她决定回来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才不要闷着一肚子气,否则她就不叫柳思! “我、我有凶吗?”面对她高昂的气势,白夜泽不禁缩着肩膀后退一步,样子看来有点滑稽。 “你敢说没有吗?请搞清楚,我现在不属于你家的员工,你没资格对我大吼大叫,听见了没!” 他被她吼得一愣一愣,只得顺从回答:“喔,好。” 柳思满意地扬唇一笑,踩着高跟鞋离开,柳思其实没有太多的心计,只是虚荣心太重,身边又没有什么人来给她指引正确的方向,说穿了,还是他这个表哥没有把路给她带好,只是她要去哪里。 看着柳思走出门,才愣回神,“柳思,你没处可去,你要去哪里?” 柳思把头缩回来,“我没说我要走啊。” 白夜凛有些看不懂柳思了,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赶紧进来,这段时间我要到公司里因为你这摊子事去处理,你暂时不要在外面露面了。” “那你那同学薛峰怎么处理,我可是他害我的。”这个人不仅是变态,而且实在是太坏了。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哦哦……我知道了。”实际上这些安排都是照薛峰说的做,不是他没脑子,是他实在不想思考这些问题。 因为薛峰说的那些计划,涉及到他有机会翻身,所以他只能不断的劝解柳思能真的想通听话。百依百顺那种,本来都进行的好好的,没想到居然被白夜凛发现了监控设备,太厉害了。所以薛峰说他大概被白夜凛的人反监视了吧。 现在又是乱头绪了。 柳思走在花园里,白夜泽莫名跟在她后头,看着她孤单却又挺直的背影,心内五味杂陈。 她蓦地凝住步履。“表哥,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 “什么?”他一愣。 她回过眸,黯淡的眼神令他的心一沉。“我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柳思了。” “……” “小时候的我,以为自己很孤单、很寂寞,但其实不是的,其实我很幸福。”她顿了顿,似回忆起从前。 “我住在那么舒适的房子里,还有佣人服侍我,爸爸妈妈虽然没空陪我,但一直很保护我,爸爸常常送我很贵的礼物--那是他表达关怀的方式,妈妈会陪我去逛街,亲自为我挑衣服,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你很怀念从前吗?”他哑声问。她摇头,唇角浅浅弯着,那不是笑,是一种怅然与无奈。 她不怀念从前,不是真的不怀念,而是很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沉溺在过去的好时光。 “我以前还真是个别扭的小孩,甚至想到跟一群男孩子去夜店鬼混来表示反抗……真可笑,那时候的我,其实够幸福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很孤单,很寂寞,无依无靠。 “其实从你想要打击白夜凛开始,我就觉得你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表哥了。”她突如其来地说。 “什么意思?” “而且对你无比信赖的那个表妹也不在了。”她定定地直视他。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为达目的什么都不顾的女人,我想你会失望。”他几乎是狼狈地瞪她。 “失不失望,由我来决定。”他怔仲。 “走吧!”他粗鲁地牵起她的手。“走吧,吃饭。” 对柳思,他的心绪也是非常复杂的,说没有感情吧,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感情不是假的,说有感情吧,他也知道现在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一般女人大概是早就翻脸了吧。 说到底他是自私的,但是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他带她去一家格调很高雅的日本科理餐厅。这种店她以前也常来,人生就是起起伏伏。 “想吃什么?”他问,她拿着菜单,很犹豫。 从前的她绝不会在意菜单上那栏价目表的,现在却不由得在心里计算。 白夜泽注视她,眼色深沉,两秒后,他低哑地扬声。“我来点吧!”他接过菜单作主。 柳思顿时如释重负,不去计算每盘菜要多少钱,感觉自在多了。 “你在想什么?”点完菜,他好奇地问。 她摇头,淡淡一笑。“我只是在想,我以前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他扬眉,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有此感慨,她没再解释,等餐点送来,放纵自己品尝近乎完美的滋味。 用完餐,她心满意足,他却觉得还不够,又带她来到附近一家冰淇淋店。 “为什么来这里?”她不解。 “坐!”他没回答她的疑问,直接命令她在对面的沙发落坐。 她只好坐下。 “要点什么?”他跟女服务生要菜单,递给她。 她愣住。“不是才刚吃完饭吗?” “以前有女人跟我说过,点心跟正餐是在两个胃里的。”他挑眉笑了笑,其实她这个表哥长得也挺不错的,只不过是她看习惯了,要拿他跟白夜凛比。 她怔望他。“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我哪有女朋友,不过是玩玩的女人?” “就是你的情人喽。” 他笑了。 “我想要这个香蕉船。”片刻,她才招手向女服务生点单。 “冰淇淋口味要焦糖核桃还有蓝母葡萄……嗯,改成玛其朵咖啡好了,等等,意大利起司好象也不错,不要好了,我看还是意式焦糖布丁……”她迟疑,陷入左右为难的苦恼中。 0262 他对她的好 有那么值得苦恼吗?白夜泽好笑。“那就全部各来一球好了。”“嘎?”全部?她愣住。“可是这个香蕉船只能有两球……”他没理会她,直接转向女服务生。“每种口味都给我们一球,谢谢。” “好。”女服务生笑着离去。 “喂,你知道有几种口味吗?”她低声抗议。 “十几种耶!我们怎么可能吃得下?”“吃不下就算了。”他不以为意。 好浪费!她不赞同地蹙眉,如果是没有回国前,她也不管这样的浪费不浪费的,自从被白家分割开后,她可是体验够了人情冷暖。 琳琅满目的冰淇淋送来后,他也不吃,光看着她。 “你……不吃吗?” “我不爱吃甜的。” 不爱吃还叫这么多?她嗔睨他,舀了一匙焦糖核桃口味的,浓浓的甜蜜刚在嘴里化开,她便不由自主地笑了。 只是冰淇淋而已,就能令她那么感动吗? 他想宠她,宠她的时候就仿佛就回到他们的小时候。 吃完冰淇淋,他带她走进一间名牌精品店。 一见是他,店经理立即热情地迎上来。“白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 “今天不是我来看,是她。”白夜泽指指一旁的柳思。 “你们这季有什么新品?介绍一下。” “是,我马上让人来服务。” “你做什么?”趁店经理去叫人时,柳思将白夜泽拉到一旁。“我不想买衣服。” 他剑眉一扬。“不是说想穿名牌衣服,拿名牌包包吗?我刷卡。” “你--”她瞪他。“你这是打算补偿我吗?我可不依。”这句话与其说是抗议,听来更像撒娇,尤其她的樱唇还微微嘟起。 他忍不住好笑。“放心吧,这算什么补偿,我只是想着这段时间确实对你不太好,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白夜泽的表妹,几件衣服跟名牌包怎么就可以打发?” “你在讽刺我吗?” “我听起来像在讽刺吗?”确实不像。 柳思不情愿地想,其实他就是内心里觉得亏待自己吧,不停的用物质来满足自己,她表面很开心的样子,其实,表哥你知道吗,我早就看透了这一切。 她的眼神充满失望与不屑。 她别过眸。“我不买衣服,除非你觉得我穿这样让你很没面子。” “如果我真的觉得很没面子呢?”他笑问。 她一僵。“那就买吧!”回望他的容颜冰封,无表情。“这是我欠你的,当然应该让你高兴。” 他面色一变。“你不高兴吗?”她倔强地抿唇。 “柳思,我在问你话!”他语气凌厉。 “你不高兴吗?”她冷哼。“我高不高兴重要吗?” “你--”他眼眸冒火,猛然擒住她肩膀,十指几乎掐痛她。“你根本没搞懂事情的重点!” 重点不是他,是她!不论十五年前,或十五年后,他都希望能给她想要的东西,虽然他是利用了她,甚至和薛峰那样的利用了她,但是他现在不是对他好了么,她就非得这么咬着不放吗? 难道她不懂吗?他忽地推开她,大踏步走向落地窗边,阴沉地盯着窗外。 店经理带着几名售货小姐,原本要过来服务,嗅到空气中的不对劲,识相地退开,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柳思凝望白夜泽僵直的背影,他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收握成拳,紧绷的臂膀隐隐颤着。 她心弦一扯,蓦地忆起他在她家拉开衣橱时,惊慌的神情。也许他不是真的在意她身上的穿着让他丢脸,而是心疼曾经光鲜的她现今如此寒酸。 她是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好意,她盈盈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生气了吗?”这回,换他不吭声了。 “表哥,你别……生气。”她只是别扭而已,只是害怕再受伤,因为她心上的伤口太多了,这些年来承受太多人的同情与怜悯,其中有不少是带着恶意。 她只是习惯性地竖起身上的刺,保护自己。 “……”对不起。”她懊恼地咬唇,只差没伸手轻轻扯他衣袖。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他倏地转头瞪她。 “你最好永远不要跟我说这句话。”他不想听,这不是她该说的。 “那就……买一些好了。”她喃喃低语。 “你不用勉强。”他仍然没好气。 “不勉强的。”她微笑。反正这么多年来,她也是用惯了他的钱,只是奇怪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这男人拗起来也跟她有得比。 “一点也不。” 两个人各怀心思,吃、喝、玩、乐,样样都来。 他率先走进公园,她不明所以,只好跟上,两人在池塘畔的石椅坐下,他取出烟盒打开,忽地像想起什么,又关上。 “白夜泽,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他听了她的问话,身子似是一震,方唇紧抿。 他不肯回答,她只好自行猜测,月光幽幽地洒落,人行道上的红砖,晃动着树影,她一格一格地踩着,有时开心得想跳舞,有时又怅然停住,心情起伏不定。 到底该怎么做?她心下仍没个谱,还是离他远一点,但是以后她的生活怎么办? 依赖他,生活会变得很轻松,或许还能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但是以后呢,更远的以后呢,她现在也不小了。 她能够为了想脱离这里,便将自己交给他吗。 柳思悠然叹息,摇摇头,跟随着白夜泽回到他的别墅。“表哥,你给我……你给我一些时间。”她现在还不能决定前行的方向。 “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他语气似是自嘲。 “你当然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 “谢谢你。”她微微一笑。 “那,晚安了。” “嗯。”他双手插在裤袋,各自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白夜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路上听到一个男人打电话,声音里吼着的内容,很是让他震动。 “带去干么?供他们玩笑取乐?那是我妹妹,你以为是阿猫阿狗。”是啊,他居然对柳思做了这样的事,而她似乎还没有怪自己,是自己太浑了吗。 0263 可爱的弟弟 舒蓝想了几天,终于下了决定,一周后,结束法国的一切,回锦市。 这几天,因为本要照顾佐薇,都没有时间过来,但她看得出来佐薇对本的感情很深,加之伦代跟自己说了很多本和佐薇小时候的事情。 既然自己对本无心,又何必呆在这里,让他纠结,但是走之前,她一定会跟本告别,也希望他能分得清友情和爱情。 妈妈似乎还不想她归国,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过了两年的单身生活,她受够了孤独,于是也没再跟妈妈提起回国的,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回家吧。 花店只能请伦代代为处理了,送人也好,出售也好,虽然是自己的心血,但是也给她带来的精神的寄慰。 看着伦代和那个酒店经理似乎好事也近了,这里始终成就不了自己的幸福。 不管怎样,她先回国再说吧。 打定好主意,就开始收拾一些东西,回国的事,伦代已经知道了,她没有挽留她,只是让她自己好好开始新生活,所以舒蓝更清楚其实,伦代因为本的缘故还是有些埋怨自己的吧。 或许走前,她要把自己的事告诉本,毕竟他是真诚对待自己的朋友。 正好佐薇也出院了,她的事也打点差不多了。 “伦代,你帮我约一下本和佐薇,和你的埃里克,明天在花店里大家聚个会吧,后天我的机票已经订好了。” 伦代惊讶的看了舒蓝一样,其实她很喜欢这个温柔的中国女孩,只是从她忧郁的神情里,她清楚的知道,她心中深深的藏着那么一个人。 她的存在,会让本陷入痛苦里,所以她不得不自私的选择要保护本,但她又换个角度想,每个人的结都要打开才能过得幸福,所以她真心希望舒蓝能想通,回家打开她的结,过真正幸福的生活。 “好,亲爱的,我下午就来帮你收拾,顺便把好酒带来。” 两个女人心灵相通,相视一笑。 雨后的夜里,远方市镇的灯海和黑暗的天空相互交辉,更有一番动人的美丽。 看着这个生活了快两年的异国小镇,轻叹了口气,终将要离开,手指轻轻抚过这些精心培植的郁金香,她有些不舍。 门外传来摩托车发动车的轰鸣声,舒蓝心里咯了一下,料到是本来的时候,他已经大跨步拉开后院的门,走了进来。 本从医院离开,回到酒吧,看到伦代在门侧收拾了几件酒,还以为是要外带,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谁家要的啊,我去送吧。” 伦代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反正是要知道的,不如早点说。 “舒蓝要回国了,明天请我们到花店聚会,大概后天就走,花店已经交给我打理了,她可能回去就不再来了。”伦代的话像大理石砸下般,打得本僵硬在原地。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去花店看看。”丢下一句话,另一只手套还没取掉,正好就不用取了,他轰大油门,一溜烟就走了。 望着那抹黑点,伦代摇摇头,这个弟弟只怕会受伤不轻哦。 都是劫,如果佐薇早一点来,也许也没这档子事了。 “你要走?花店怎么办?”本直直地盯着舒蓝似乎有些惊讶有些失落有些不舍,那么多复杂的心事,她是真的舍得走吗? “嗯,我要后天的机票。”她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依旧坐在屋前的街沿上。 “为什么?”本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是焦急。 “因为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啊,我的妈妈,家人都不在这里,我也会想家。”家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因为没有人可以阻止别人回家。 “只是这些吗,你可以回去了再来啊,为什么连花店也不要了?这是你的心血,还有我……我曾经也付出了心血,你都不要了?”他顿了顿,终归没敢说出还有我这个独立的意义。 “所以我把花店交给伦代了啊,所以这个花店你要帮我继续维护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本像一个可爱的弟弟,他的爽朗和热情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是,本,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什么,只会让你受到伤害,对不起,你一定要忘了我。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怕说得太明白,带来的伤害会更多。 “我不懂你……”说出这简单的几个字,本感觉心被勒住的痛苦,他曾以为她懂他的。 “本,我知道你和伦代都对我好,我也好喜欢你们,但是我必须要走了,因为我……我其实是结了婚的,只不过我跟一年前就跟那个人离婚了。虽然是这样,但是我……”她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难道你觉得我们不好吗?”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才一直拒绝她吗? “本,我介意,你该有更好的女孩子来爱你。”她不想再和本这么多的纠缠,不如来一刀狠的,让他彻底断了念头。 “我还爱他,所以我想回去。”果然是如她预料的那样,本不再想要来搂她入怀,而是呆呆的僵在原地。 “本……” “你别说了,我……”话没说完,他扭过头,拉上了花园门,头也不回地骑上摩托车走了。 夜深了,本睡不着,他拿着手机,思索着该以什么理由留下舒蓝。 不禁地,他又想起舒蓝的话,他好想留下她,只是,她心里真的有另一个人吗?他不想再猜测她的心意,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感觉开始不一样了,他永远记得她喝醉的那晚是多么迷人。 或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吧,要不然,他不会从那之后就老想起她,三番两次的找机会跟她见面,知道她有危险就心脏受不了的刺痛。酒保钮克说对了,他已踩进了爱情。 只是这爱情的花还没来得及开放,就要谢了吗,是他错过了,还是他领悟得太晚了。想着白天佐薇的那些话,又想想舒蓝的话,他有些混乱了。难道真的如伦代说的,他连友情和爱情都分不清楚吗。 0264 看清他的心 床边的闹钟直指早上八点,佐薇却仍睁着一双清亮大眼,一点起床的意思也没有。 “反正是有问题的。”她喃喃自语道,听说那个开花店的舒蓝明天就要回国了,她好开心呀,但是今天还会跟着本一同去花店聚什么会,表哥和伦代也去,哎,去就去吧。 正想通想起身,却看到一只大手在她面前挥呀挥的,让她想忽视都难。 “有什么事吗?”她板起脸来瞪着一张阳光似的俊颜,一脸的不耐。 本一阵苦笑,指指他的脚,“我说佐薇小姐,跟你说了今天要聚会,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还睡在床上?”电话还静音,害得他不得不被伦代轰过来接人,昨天他很晚才睡,很困啊! 佐薇看到两个熊猫眼的本,不客气地爆出笑声,“哈!我有什么办法?你知道我是起床困难户” “真是蛮横。”本咕哝了声。 “我是病号,好吗?”佐薇更正道。 “病号?”本一阵大惊小怪,“你哪门子病,早就好了,好吗?” 不料本这一叫,原本打算起床的佐薇,再度拉上被子,意思是要继续睡大觉。听到她闷在被子里的嗤笑声。 “喂!还笑,快点起床!”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佐薇笑咧了嘴,“谁让你刚刚要说我的,你站出去啊,你杵在这,我怎么换衣服。” 等她穿好了衣服,走到门口示意他进来,本才提到正事。“走吧,我们差不多可以出门了,你表哥和伦代已经去了。” “这么早?佐薇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着,她觉得这样的感觉挺好的,像两个感情很好的人。 “是呀……早去早了。”他的脸上早没有一丁点昨天失落的痕迹。 她虽然心里怀疑,却还是跟着本一道进入舒蓝的花房。 “舒蓝。”面对她,本却显示谦恭得很,完全和面对她不同,这让佐薇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本来嘛! 算了,反正别人明天就回国了,他再对她有多深的感情,也是白搭,听伦代说,这个舒蓝心里没有本,这就好,所以她也没必要对她有敌意。管好本就行了。 伦代看着他们俩来了,抬起头来看着他们道:“先坐下吧,吃些小东西吧。” 随着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本如坐针毡地看着舒蓝放下锅铲,他只得坐到佐薇的对面位置上注视着她,当舒蓝觉得有视线在自己身上时,本又转移了眼神,佐薇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眼睛都一抽一抽的了。 伦代看着眼前这有些不正常的一幕,示意埃里克去处理一下,埃里会意,不动声色的移动佐薇的附近,直视着她。 终于过了有一分钟时间,此小妞才有所察觉。 “盯着我有什么事吗?”佐薇问道。 埃里克此时是在表妹和朋友面前,便不可能摆出在酒店经理的架子,只见他露出淡淡的笑容问道:“你知道小煎饼的作法吗?” 佐薇点点头,表哥问得好生奇怪,她会的东西不多,但是这个小煎饼可是自己的拿手。 当她走向厨房时,才反映过来,难道表哥是想让本见识见识自己的厨艺。 只是她没猜错了,埃里克只想打断这房间里诡异的气流,好不要耽搁他和伦代的聚会,难得有时间一起出来聚个会,弄得这么刀光剑影,他可不喜欢。 埃里克见她点头,便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他就好办了,因为我在这里必须对你做一个的要求。” “什么要求?” 佐薇有了不好的预感。当她瞧见表哥那副狡猾的嘴脸,她就晓得又有人开始算计了。 “你去厨房帮着舒蓝做事吧。反正这外面的事,就由我和伦代做了。” “我不要。”她可不想跟舒蓝那么近。 “你不要,难道你不想本只爱你一个吗?”真是个笨家伙。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舒蓝不是要走了吗?”她不想站起来好吗,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指挥自己做这样做那样,就坐着不好吗。 “当然有关系,你这个笨蛋,如果本看出你和舒蓝其实差不了多少,你说他会选择谁。” “我不知道。” “哎,真是蠢,快别跟我说了,快去做吧。” “你才蠢,去就去。”撅着嘴,佐薇进了厨房,却发现,刚刚和表哥说话的功夫,本居然跑到舒蓝身边来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聊什么,自己一走进去,他们就诡异的弹开了。 “佐薇来了就好了,本,你一个男生还是出去和埃里克玩吧,这里我们佐薇马上就好。”舒蓝把本赶出了厨房,没想到他还在说让自己不要离开的事。 她也承诺了不会永久的离开,会再回来。不过心里却默默的说,会在几年好处理好自己的事来观光了。 看着本离开厨房,她在心里的寄语也默送出去,本,你是一个好人,希望你能得到对方最唯一的爱情。 所以不是她能给得起的,而给得起的人,就是身边的佐薇。 如她所看到的,一个如佐薇一般的陌生人,如果不是因为本的原因,又怎么可能会愿意留在这里陪伴她呢?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希望你对我放下戒心。”女人的天性就已经察觉出佐薇对自己有些不善的神色。 佐薇表情讶然,“我没这个意思。如果你因为这样而误会我,那就不对了。”没有想到舒蓝会这么直白,不是说东方人很含蓄的吗。这么说出事实,她感到相当意外。 不是舒蓝不含蓄,实在是她没有多的时间了。 不过舒蓝不想多加刺激刚病愈的佐薇,于是转而提出一个她相当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和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本似乎没有太多的感情经验,他还没有分清楚爱情和友情,我已经没有时间来跟他说清楚这些事了,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我希望在将来我来法国的时候,不但能看到你们在一起,而且我们还能是朋友。” 佐薇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的转换,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瞥了舒蓝一眼喃喃答道:“会的。只是,对不起,我之前确实那样想你的。” 0265 为朋友两肋插刀 她的交友圈极小,最近见过的人更是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所以她也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家里的人都当她是宝,她养成了唯我独尊的习惯。 不过,正当她还在回想舒蓝的话时,犹豫了一会儿才撇过脸去。 “只是本真的是你说的样子吗?”佐薇还不能不确定地问,还记得他送舒蓝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一副慌张和失落的表情,难道是她弄错了吗? “你不用相信我,因为我没有时间了,你的时间还很多,可以留下来慢慢了解他,看是不是真的。” 听了舒蓝的话,佐薇也不想再问些什么。 “总之我相信,你如果能坚持,本一定能看清他的心,也能看清你的心,好了,都弄好了,我们端出去吧。”舒蓝把这些熟食放在一个盘子上,拍拍还在发愣的佐薇的肩膀后,便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其实这个聚会有点牵强,伦代她不欠,只是对于本,她内心还是有一点点歉疚,毕竟他对自己以心相待,自己却欠了他好像比较多。 本刻意绕开所有人,在这个花房里转了一圈,好多熟悉的记忆就这么密密麻麻的窜了上来,她说他自己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怎以可能,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明天她就要回国了,也许今生无缘。 看见她房门侧边有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那种失落和不舍攫住他的心,很不舒服。 这一切是为什么呢?他真的不懂。 也许之前像这么深接触的人不多,使得他觉得人与人之间只有互相利用的关系。就像他和那些朋友一般,他请他们做什么事,帮什么忙,都是会给他们报酬,而他们也会经常来照顾酒吧的生意。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正因各取所需,这样才不会欠别人什么…… 然而舒蓝似乎不太在意这些,她总是充满关心地对着他嘘寒问暖,经常弄一大堆中国的药膳让他吃,虽然吃不惯,很少有人这样细心的照顾到他,包括伦代也只是个马大哈…… 也许是她即将离开,也许他们还有结未解开,伦代拉着佐薇和埃里克走到屋里,给他们留下一个空间,伦代明白,如果不让本把这个结解开,或许某天他就会追到中国去。这才是可怕的事情。 没有觉察到其他人的异常,本站在蹲在地上的舒蓝身后,叹了口气,似乎是语重心长地道:“我是不知道你过去发生的事,我也不懂你的爱情有多么刻骨铭心。我只知道这个人把你一个人孤独的留在安纳西,我从来也没有看过那个人或是你的家人来看过你,我也没有看过你离开过,成天呆在这个花房里与世隔绝,而你的那个他说不定在哪里跟的其他女人快活逍遥。” “住口!你不要再说了!”舒蓝捂住耳朵,低吼出声,她就是一个逃兵,一个被人背弃的逃兵。 她的脾气是很温和没有错,但那仅止于外在,若是有人触及她不愿意被人触碰的部分,再温和的猫儿也会发怒 “住口?我为什么要住口?”本乘机下起猛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这里生活更好?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回去受罪。” 舒蓝倏地站了起来,愤怒的目光盯着本,但本毫不胆怯地回敬他,继续说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舒蓝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没错,你说的都没有错。是我太笨、太傻,才一直无法走出他的阴影。”虽然她是有意将过去封住,但她仍是不愿向他们提起那个人。 本扬扬眉,心里明白却没有蓄意掀她的底。“爱情没有对错,只是该放手的时候,就不需要再想太多了。” 听完这句话,宋茵抬头看着本。 这个一直自称是他好友的男人,正真诚地注视着她,并且认真地在看待她的事。不是她想离开,只是离开的原因里,他也占很大的成份,她缓缓地问出心中的疑问,“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看吗?” 认识之初,本像是没个正经的大孩子闯进她的生活里,并不时地来骚扰他,因此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如今,她的身边只剩下他了…… 谁料本吊起嘴角,笑得令人发毛。“你居然问我这种问题?嗯,很好,太好了!”他冷冷地说着,要不是念着舒蓝是个女人,他肯定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要她再问一次这个问题。 “我不该问吗?”舒蓝瞪着他。 “当然不该问!因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本无奈的摊开手,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如果不是朋友的话,我干嘛自找罪受的经常来帮你忙,还白挨几刀。” “本,你知道吗,中国有句话叫‘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就是说你把我当很好的朋友对吧。”舒蓝慢慢的把这个结往正确的地方引导,希望他能懂。 “为朋友两肋插刀?”本念着这个中国意思,有些回不过神,在一旁偷听的两个女人更是吃惊,原来那刀伤是为舒蓝而起,佐薇忍不住差点站起来,被伦代死命拉着,这个笨丫头,听不出人家舒蓝已经把他慢慢带出来了吗,她这一去,不是让舒蓝白费力了。 她还是挺喜欢这个中国女孩的,如果不是本,哎,都想好多次了,算了,她是为弟弟两肋插刀。 “咝……”一边想着舒蓝的话,本的手无意识的在割草刀上晃一晃的,结果就划了一道口子。 “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舒蓝正要习以为常的去拿药箱,突然想到了什么,脚下一顿,嘴里就喊了出来。“佐薇,快一点,把药箱拿出来,本流血了。” 听到舒蓝的喊声,佐薇紧张地倏的站起身,忘了自己是在偷听,嘭的一声,差点把自己的头撞晕。 看得伦代是哭笑不得。 她却也顾不上自己的头痛,赶紧醒目的花架上,拎起一个可爱的急救箱跳到花园里。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伤,本只是自己先挤了挤伤口,一团黑影刹也刹不住的直冲他而来,差点把自己撞倒。 0266 他们才是一对 见状,舒蓝很识趣的走进了屋里,回转身,看那一对十分养眼的异国男女,他们会是一对很配的情侣吧,舒蓝的心终于放下。 当看到佐薇想帮他处理伤口时,本及时捉住她的手。“不要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但是见到鲜血不断流出的佐薇可不这么想,她摆出不容置驳的姿势来,“你说什么呀!万一伤口感染细菌怎么办?”她一面说,一面用棉球将伤口周围擦干净。 闻言,本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心口再度涌现一股陌生的情像,困扰着他。 他不懂,仅仅是个小伤口,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被她关心的感觉完全温暖了他,她真的是一个奇特的小女人,非常奇特。 随后,一直安静不下来的佐薇战战兢兢地用棉球把流出来的血擦掉,看着那红色的血口,似乎有些心律不整地抖了下手。 她不禁忖道,如果她真的处理不好,那可不能责怪她。谁教他要长得这么让人全身不对劲儿? 把可能的罪过全都推到本身上,佐薇这才顺手了点,慢慢将他伤口处理干净,其实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也很满意自己的能力。 本没想到她会如此慎重其事,第一次对她轻扬笑容。“谢谢你,包得很漂亮。” 因为这是佐薇第一次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不免愣了会儿,好几秒后才恢复过来。 “我觉得你还是少笑比较好……”她突兀地咕哝道,令他感到一头雾水。 “什么?”她的意思是说……他笑起来很难看吗? 佐薇咳了几声,才在本略微受伤的目光下说着,“呃……我只是怕,如果你老是像这样笑,我会晕倒。” “你为什么会晕?”她又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 佐薇像是豁出去似地大声说道:“对呀!你会我迷得团团转,转久了自然就会晕。”她多希望方才那一抹不经意的笑容,今后只笑给她一个人看…… 啊!难道她又在跟自己表白?本闻言,终于忍不住地大笑出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的笑容会让一个人晕倒,也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称赞他。 佐薇见他大笑,张大了嘴,然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毕竟说人家的笑容会造成人晕倒,并不是什么礼貌的事。 不过如果今后他能够常常这么大笑的话,她会常说的…… 本好歹也和佐微相处几天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态。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时,佐薇却适时地开口,解去此刻的尴尬气氛。 “好了,你反正血多,你们刚不是说被砍了几刀吗,我……。”她不太客气地说,却发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往屋子里看,正好看到伦代拿着一把刀对自己比手划脚,哎,她怪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本闻言却爆笑出声,“哈哈哈!也对哦,我早就说过了,这点小伤算什么了,我上次被砍……”意识到伦代在这里,他赶紧刹住了嘴。 佐薇会意的作了一个嘘声。 本同时点了点头。“我们进去吧!” 佐薇伸出手提起地上的急救箱,全然没有察觉本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兀自喜孜孜地笑着。 倒是刻意直来的的埃里克发现了这点,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看不出来我的小表妹,还有这一手啊,这伤口包扎的挺漂亮的啊,以后有时间也给我包个。” 伦代和舒蓝听到后,一头黑线,居然还有人争着要这个。 “呃……”佐薇愣了下,然后非常肯定地说:“你的干吗要我包,不知道找伦代姐姐包去呀!” 似乎自己说错了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本瞥了眼佐薇呆若木鸡的表情,这才觉得这个佐薇真的是太好玩了。 佐薇抬眼看了本,只见他似乎不是很介意,眉眼都带着笑,看起来好温柔的样子,害得她又羞红了脸,手脚都不晓得该放到哪去了。 聚会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埃里克送伦代回酒吧,本则送佐薇回酒店。大家说了一堆告别辞行的话,没有人喝醉,也没有人伤感。 伦代让舒蓝回家处理好那个结以后,一定要再回来,这个花店,她会给她留着。 没有了本这个结,她可以和舒蓝成好姐妹的。 看着大家慢慢的走远,花店从喧闹慢慢恢复到往日的宁静,这将是她在安纳西这个美丽的小镇,最后一晚。 看着花园里的每一花一叶,她都深有感情。看着屋檐下的小彩灯,想着自己刚来时的情景,想不到两年就这么快的一晃而过。 回去,将会面对什么呢,她想像不到,但是,如伦代说的那样,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面对。 今晚的月色很美,白夜凛是不是也能看见这样的月色?同一个月亮,他们都能同时拥有么。 想到月下的他,想到此刻守在他身侧的人,舒蓝细长的手指紧紧揪住被子,唇上泛起了苦笑,她还在挣扎什么呢,这么两年人,若说他心里是有自己的,怎么不见他来问,就算找不到自己,难道他连妈妈那里也不曾去过了吗。 一个人想法扭曲纠结久了,连自己都看不透了,她那转了无数个弯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明明在意他的心,却甚至连一个真相,连他亲口一个说明,她都不敢要。 她在想什么?她又希望白夜凛给她什么? 月依旧无私的照着,却不会给她任何答案。 舒蓝无声的叹了口气,也许是她缺乏自信吧。 她是早就认定了白夜凛,可是白夜凛呢,他和柳思赤身搂睡在一起的样子,竟如铁般印烙在自己的心里。 她知道自己是个死性子,或许从他帮自己翻了案子后,她就认定了他是自己一生想要守候的人,只是他呢,他到底是负了自己,为了白家的继承权。 想着自己终将去面对的这一切,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昏昏睡去。 0267 好戏上演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舒蓝终于回到了锦市,一个人提着行李,推开休息室的门离开,走在路边,不知要往哪个方向。 过了两年,锦市的变化还不是很大,街市还是那样,只是她的心感觉陌生了,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和你躲过雨的屋檐,嘀嘀答答,街上下着小雨,像她低落的心情,此时此景,是不是预兆着她回来的不是时候呢,有种被遗弃的感觉。仿佛这个城市也不再属于她了。 一回神,她从记忆中抽离,她是怎么了?当踏入熟悉的地方,她那些封闭的记忆全都蜂拥而来,让她措手不及。 深吸了口气,她把包包里的伞抽出来撑着,吁了口气后,又看了一下腕表……望着车来车往的街,似乎要搭出租车回她的娘家了,而似乎那里也不曾是自己的家。沈家?舒家?白家?那么多家,却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家。 她环顾四下,来了一辆出租车,她伸出手摇了摇,很快车停在她的面前,出租车司机看她身边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也好心下车,把她把箱子塞进后备箱里。 “小姐,到哪里?” “锦城华宅。”听了舒蓝的话,司机不免再从后视镜里打量了她一眼,真是有钱人,那个地方的房子都是别墅群。 早上十点半,白氏集团顶楼经理办公室。 房间宽敞舒适,所有的装潢摆设皆是出自名家设计的低调奢华。 气派的红木桌纤尘不染,一双穿着高级皮鞋的大脚大剌剌的搁跨在桌沿。白夜泽正拿着一本让男人们血脉贲张的情色杂志盖在脸上,明目张胆的在上班时间睡觉,只望着这个时间能过快一点,无聊到死了。 那个白夜凛脾气怪异,他早就习惯了,也不会去招惹,只是几天前,他竟然给自己发一张通告贴在公司的公示栏里,真是气死他了。 说自己什么上班时间把女人带到办公室瞎搞,影响了集团的声誉。 他气得啊,那是瞎搞吗,他做项目的时候,他们总是百般刁难,说他这个不好那个不好,那他就不做啊,每天上午守在岗位上还不好吗,那个女的是他的秘书好不好,只是大家一起讨论个公事,也要上榜吗,真是好笑。 秘书何春潮深吸了口气,轻轻敲了一下门,却意外的听到有重物发出的巨响,“砰”的好大一声,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咒骂。 旋转门把走进去前还得小心翼翼,防止第二波攻势。一进门,似乎看到白经理刚刚从起上爬起来。 “白经理,有人要找您。” 只见白夜泽刻意的拉了拉并没有皱的衣袖,“我没有预约要见的人。”“可是……有位小姐说有要事找您。”何春潮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原本当时他是分配在总裁的秘书组的,不知为何突然被分到了白经理的秘书组,据后来的打听,他才郁闷得知,当时是白家大少爷看上了自己的名字,非得把自己分到他的组里,后来得知他不过是一个男的时,他就被打入了冷宫,好在自己是男的,不然身边的女同事已经来来走走换了好几拔人了,他已经有幸成为呆在白经理身边时间最长的职员了。 他的声音只要潜伏着客气,都很恐怖,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为过。果然,何春潮经验累积出的预感立即灵验,一本杂志在下一刻朝他砸了过来,他训练有素的侧身躲过。 接着,打雷似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你不知道我不见没事先预约的人吗?你新来的啊!”大嗓门乍响的同时,搁在桌上的脚总算放了下来,身子也跟着坐正。“你不要命了吗?” “这个小姐说,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他一扬眉,“既然是小姐,那你带她进来,然后你出去。”有小姐找自己,自己怎么推掉。 一个说不上难看,但也不好看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看她的长相,白夜凛瞬间没有兴致,想几下打发她走。 “我是马经理的助理,他让我通知你,把柳思迅速转移掉。” 白夜泽怔了一下,眉锁得更紧了……那个游戏,他早就不玩了,柳思也没呆在白氏了,他都多久没见到她了,只是这个马宾从怎么会派人过来这么认真。 “我上哪里去找人,我都几百年没见过她了。只是为什么马爷会派人过来,出什么事了吧?” 助理公事化的跟他对着话,“马经理说你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小姐回来了。” 这个信息他不能马上回过神,对,手机今天放在别墅里了,小姐?小姐是谁。 “小姐,哪个小姐?”他对小姐的定义是夜店的女人。 “舒蓝小姐。” 她?!出国那个?他抬眼看了看助理,挥挥手,“你走吧,我知道了,我会跟马爷联系的。” 助理长这样,也只有马爷好这口,只是舒蓝居然回来了,这消息好令人讶异啊!他这么想的同时,脑海中已掠过好几个问题。 那白夜凛知道这个消息了吗?他不明白的是,当时他们摆这么一个局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是为了把他们分开?他一直都没有通过。 如果说是为了把他们分开,为目的是什么?白夜泽脸上有一抹不解。 虽然不解,只是他笑了。 过了两年平淡无奇的日子,似乎又有好戏要上演了呢。 “可是……怎么办呢?即使你对我再不满意,你哥哥我还是要好好照顾你啊。”冷森森的语气,听起来就是不怀好意。 “既然都回来了,就好好吃个饭睡一觉吧。”这么长时间没见过面,舒蓝原本以为会得到妈妈的热情惊喜,结果似乎看到她冷冷淡淡的样子,是在怪自己没打招呼就回国的缘故吧。 算了,不想再想太多,把心思都放在以后要怎么做下去吧。 或者在锦市开一家花店,也或者可以开一间小诊所,总之要有自己的事情做,避免了无所事事白费时间。 0268 沮丧 白夜凛近两年声名狼藉,他每一次的风流韵事都会被人拿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话题,毕竟这男人实在太有魅力了,帅气多金,权力与性,永远是大家最乐此不疲的话题,而白夜凛特殊的身分和与生俱来的魅力,使他成为聚光灯下的焦点。 以前的他压根儿不在乎,毕竟生活是他在过,他有选择如何过自己生活的权利。那些成天在他身边打转的记者,他只当他们是恼人的苍蝇,多半是视而不见,任他们捕风捉影,不听不闻。 从商业利益的眼光看来,这些苍蝇们偶尔还是有利用之处,借用媒体,他可以散布一些以假乱真的消息,借以混淆商业对手的视听,达到他的目的。 他最近总是沉溺在这个叫做煜的私人会馆里,这座煜会馆不光是因为东西好吃,还因为它贵得离谱!饶是如此,它还是吸引了很多愿意散金的贵客,每天都是门庭若市。 “如果不好吃,我请厨师重新料理一份。”老板娘陈煜看着白夜凛面前还有一大盘动也没动过的菜,她作势欲招手,却被白夜凛拦下。 “不用了,这很好吃,我已经吃得很饱了。”他赶忙阻止,观了一眼立在左前方不远处的主厨,正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往这瞧。 今天这一餐想必他必定竭尽心思,唯恐得罪了他这位贵客,毁了十多年辛苦打下的招牌,“那好,可以上甜点了,我新研制的咖啡酥非常好吃,要不要点一份尝尝?”他点了点头。陈煜随意弹了一下手指,一位严正以待的侍者迅速出现,然后领命而去。 “我说,你老是这么亲自来接待我,我过意不云啊。”趁着上甜点的空档,他终于把隐忍多时的话说出。 “你不喜欢?”她有点沮丧,显然自己大费周章的心意并没有获得共鸣。 “不,我很感动,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他知道陈煜此时恨不得能把所有的看家本事拿出来,美名其曰报答他。 虽然他在这里已经引起了苍蝇们的注意,但是他不想这样破坏两个人的友谊。他不想为了这些个人私事,成为别人的心理负责。 “我的意思是,你总不能每次我来,你就不做其他人的生意吧?”他这派并没有也太大了点,如果长期这样,他怎么还敢来。 “为什么不行?如果你喜欢,我甚至可以停下它,让它只为你服务。”她一脸不解。 白夜凛摇摇头,这个陈煜怎么这么拧呢,他该如何让她明白? 他尽力解释,“我是有家室的男人,我有老婆的,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当时我救你的时候就跟你说清楚啦,再说了,你既然有这个本事,做这么大生气,也是你的造化,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可就把我吓得不敢来了,我们只是生死患难的朋友,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陈煜半晌不语,凝视着他的黑眸,闪烁着炫人的光彩。 “我懂你的意思了。”性感的薄唇缓缓扬起一个笑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几天换一个女人,你是要把我们白氏的名声踩在脚底下吗?你给我解释清楚!”白宇邯的愤怒直直透过电脑屏大发雷霆。 这老家伙今天的心情不好啊。 “我不必为你解释什么,我是成年男人,肯定有消遣的啊。”白夜凛火上添油,满意的瞧见对方暴跳如雷。 视线落在桌面上的报纸,他瞧见了头条新闻是他和陈煜的特写镜头,他的脸沉了下来,这些苍蝇简直就是无处不在。 “你说什么,我告诉你,你要玩女人,行!但是不要拿我白家的名誉去玩,虽然你现在是白氏总裁,但是你上面还有一个董事会,一样可以把你拉下来。”这大半年来,白夜凛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关键是他油盐不进,谁的话也不听了,完全就是一个比白夜泽还花花公子的形象,真是气死他了。 白夜凛心想着着,婚姻的结合不过为了获取最高的利益,至于婚姻之外,他可以随心所欲的玩弄任何女人,当年他的母亲不就是这种观念下的牺牲品,如今他还妄想叫自己儿子也接受这一套准则。 “好啊,你现在就召开董事会啊,我早就不想干了!”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似乎他才是有理的那一个人。 “你——”白宇邯要再不控制的话,即可能心脏病发。 “你就作吧,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舒蓝已经回国了,你们的事情要怎么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是管不着的了。”说到舒蓝,白宇邯也是一脸的失望,这个女孩本来跟白夜凛好好的,突然一走了之,把白家弄了个天翻地覆,变化最大的莫过于他的这个二儿子了吧。 “……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说完这句话,白夜凛便切断了信号,整个影像瞬间从电脑屏上消失。 白夜凛被白宇邯最后一句话打愣在原地,她,回来了。 缓缓躺回皮椅中,指尖交叠于胸前,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 白夜凛内线给许钢,“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今天之内知道舒蓝回来的情况。”居然一声不吭的回来了,这倒还真有点像她的风格啊。“还有,把这个报纸给我清理一下是什么人发的报道。”他一样一样的安排给许钢。 “听说何蔓今天将召开记者会?”许钢装着不经意的提起,正专注在一件新开发案的白夜凛抬头,他的眉头紧拧。 “听谁说的?”许钢这家伙,别看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如果不是极重要的事,也不会在这个时间上提出这么一句。 “怎么,你没听说?”许钢在电话那头挑起一边眉。 白夜凛在电话里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一会儿,白夜凛非但不怒反笑开了,“也好,既然事关我的终身大事,我这个主角怎么能缺席呢?” 0269 单方面解约 “但是何总并没有邀请你。”这就是他注意到的问题,明里他们还是一家人的关系,这两家人一个动作,会带来我大的影响,想也想得到。 白夜凛没空理会那一脸等着看戏的人,他向来半谑的眸子此时正酝酿着山雨欲来的黑云。这舒家的到底在搞什么鬼,竟想玩先斩后奏这种招数? 以为他会因此就妥协?也好,既然要玩,趁着心情不错就索性陪舒蓝过几招吧。 何氏记者会如期在下午五点钟于锦市最大的饭店会议厅中举行。 “各位新闻界的记者先生、女士,正如您所见,今天我们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在此宣布。”发言人故作神秘的一顿,满意地看着一张张聚精会神的脸孔, “舒何集团正式和白氏集团解除合作关系,舒何集团的独生女舒蓝和白氏总裁白夜凛解除婚姻关系。” 何蔓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何总是事实吗?听说之前的合作失败。是不是跟今天的解除关系有联系?”一位记者迫不及待一马当先询问。 “怎么可能?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发言人摊摊手。 另一位记者不死心地追问:“那白总裁方面呢?他是否也是欣然接受?” “你何不直接问我?”低声的嗓音响起,引起所有的记者分头转向寻找声源。 只见白夜凛带着惯有的潇洒,不疾不徐地从容走过议论纷纷的记者群,来到会议厅的最前方。此起彼落的闪光灯同时投向今天的焦点人物。 白夜凛对着前排那张震惊的脸孔投以不怀好意的一眼,含着诡异的笑意在转身面对记者时瞬间褪下,换上了另一种神采风貌。 那刚毅俊朗的身形和嘴边噙着的一抹隐隐笑容霎时迷倒在座的大多数人。 只有他们心知肚明,这白夜凛分明是来闹场的,先前那位记者终于从白夜凛投射而来的笑容中回过神。 “呃……白总裁,我是想要请问关于这次的解除婚约……您个人的意见。” 白夜凛微微一笑,对何蔓投来警告的视而不见。“解除婚约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他好整以暇地投下震撼性的一语,全场一片哗然。 而站在一旁看着白夜凛的何蔓则是铁青了一张脸。 “那这算是白夫人单方面解约了?”这新闻可大了。 白夜凛抿嘴轻笑,“确实是……”他吊人胃口的停下,全场屏息,全都等着收听下文。“我只想知道何总裁是怎么样来理解新婚姻法的?以为分居两年自动解除婚约吗?”他说出爆炸性的消息,引爆了整个会场。 分居两年了?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竟然没人知道这么重大的新闻? “什么时候的事?”记者们为此扼腕,怎么会漏了这么大的新闻。 “刚结婚不久吧。”白夜凛有所保留。 刚结婚就分居,难怪白夜凛出席任何会议或是聚会都看不到舒家千金,不然她怎么能够容忍白夜凛身边一个接着一个的女人? 同时又引来另一种猜疑,刚结婚就分居,这商业联姻也太明显了吧。 只是既然是互为利用,为什么又摆这么大阵势,直接私下解除就好了呀,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他们不懂。 白夜凛已经达到了目的,一个宣示和说明,这就够了,利用媒体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后面的发展,由他白夜凛主控。 既然没有情义,这就是硬对硬的商业战争。 “各位先生、小姐,相信大家都获得您所想要的消息,我想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他快速穿过走道搭乘电梯离去。许多不死心的记者争先恐后地想挤入另一部电梯,希望能取得更精采的独家新闻。 比较聪明的记者干脆直接冲下楼梯,企图拦截他,但一到了大厅门口,却只见那道修长身影消失在一辆耀眼的跑车中,眼睁睁地看着卡宴跑车以极佳的性能呼啸而去,徒留下他们在原地跳脚。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那跑车消失的方向,因而忽略了一个同样目送着他离去的复杂目光。 何蔓转过身,纷呈的情绪充塞于她的心,很好,既然把他本人都引出来了,这效果比起让他看到明日的新闻更加有效,看着他今天惊天的表演,她该知道的,那个在商界闻名的笑面虎要出手了。 如此一来,会给予舒蓝更沉重的痛击吧。 回到办公室,何蔓一脸疲倦的躺回皮转椅,闭上眼,听到开门的声音和再度关门的声音,知道是他进来了,甚至她都没睁开眼。 力度拿捏恰到好处的按摩,让何蔓舒服的不由发出一声叹息,那双手似得到鼓励似的,一路滑下去。 “别动……没心情。”何蔓缓缓睁开眼,睨了头上的那个人一眼。 “你是在担心?”马宾从似乎在猜测她的想法。 “有什么可担心的,虽然他白氏家大业大,我也不是豆腐。”她示意马宾从继续按摩自己的肩膀,她闭眼享受。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招惹白夜凛那个人比较好,虽然他年纪轻轻的,但是行事非常狠辣,如果做了这种人的对手,怕是没几个好果子可以吃。”不然他们安排了这么多的局,他都可以轻松跳出来,足以证明这个人的心计有多深。 听了马宾从想打退堂鼓的话,何蔓有些不乐意的站了起来。转回身,直视他的眼睛,“知道吗,老舒在任何时候都会支持我,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是啊,我肯定不会像他那样什么都依你,我是真的为你思考。既然舒蓝擅自作主回来了,他们之前的事不是还没理清吗,根本就不用你去开什么记者会,我相信他们都不会好,你还拉上舒何集团多此一举。”马宾从听到她又再拿那个人跟自己比,心里的火蹭的就起来了。 何蔓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居然发火了,心里一阵好笑,嘴上也呵呵了两声。“好吧,这次就听你的,我不云搅和,让她们自己发展,好不好,你还生气啊。”一步向前跨去,握住他温润的大掌,让他停留在自己的丰满上。 马宾从有些愕然她的举动,刚刚的火气莫名的即刻消失了。 0270 生病住院 随着感冒症状的加剧,白夜凛一起床便觉得头重脚轻,加上头就像挂了一个破锣不停的敲打,令他十分痛苦。 穿上随意从衣柜里抓来的白色衬衫和长裤,他刷完牙、洗完脸便到厨房去找吃的。 自从舒何集团召开的记者会回来以后,他当夜就来到了自己的公寓,而没有回去白家别墅,那样一个大房子,空荡荡的,谁也不会愿意去守着,由于白夜凛已经把自己关在这里一个星期了,因此冰箱里能吃的东西几乎都被他吃完了,而上回许特助带来的食物也在昨夜祭了五脏庙,所以现在不要说是吃的了,就连喝的东西也没有。 望着空荡荡的冰箱,白夜凛突觉一阵头昏,他迅速站稳身于,打算去拿车钥匙,开车子去看医生,顺便买些东西。 不过他还没有任何行动,门铃就响了。 这会儿,白夜凛又指望是许特助来看他死了没有,这样他就不用开车出门觅食了。 打开门,白夜凛走过来到大门前,发热的身体使得他脚步不稳了起来,而当他一瞧见门外的人时,头更痛了。 “白夜凛……”柳思站在门外,一副胆怯的样子看着白夜凛。 “你有什么事吗?”生病的虚弱竟然板起脸的力气都没有了,白夜凛只是淡淡地问道。 “我能进去吗?”柳思展现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夜凛犹豫了一下,没有动静,这个女人消失好久了,不想居然又找上门来,真是死不悔改。 柳思咬了咬下唇,她好想走到到白夜凛的身边,好想、好想…… 可是他从来都不给自己一点机会。 “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呀。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柳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语气中带着悲愤的低吼。 “是吗,我没有损失?你们在我办公室安装什么监听器,我没有损失吗?你曾经给我下毒,我差点一命归西,我没有损失吗?还是你觉得我命还在,我公司还没倒,都算不得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好吧,你进来,我们就说个清楚。”他是没什么力气老是站在这里,不如让她彻底断了她可笑的欲望。 两人默默走进客厅里,白夜凛在沙发上坐下,没有任何待客之举,柳思打量了一番曾经呆过的房间,一种熟悉感由然而来。 “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他不耐打断柳思似乎在观光似的看他的屋子。 在柳思的脸上,白夜凛找到不同于过去的成熟与风尘味。以前还有些少女的娇横,现在居然老化成这种样子,真的是不知道一天到晚做些什么破事。 “我看到了你们解除婚约的新闻了。”柳思刻意挤出一抹微笑,怎么感觉白夜凛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白夜凛冷笑着,心知肚明地说:“不要说没有解除,就是解了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咳咳……咳咳咳……” “你感冒了吗?怎么咳成这样……” 柳思走了过来,想帮他拍拍背,却被他推开。 “不用了,我没事,你该去找白夜泽的,毕竟他才是你的表哥,我们只是陌生人。” 白夜凛将脸撇开,不想多看她一眼。 “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爱了你十二年!”柳思略带怒意说道。她知道过去欺骗他是她的错,但这并不能怪她呀,都是白夜泽搞的鬼。 白夜凛并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避开她身上的浓重香水味,这使得他的身体更不舒服了。 没等候他的答案,柳思半扶起他说道:“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 她却很坚持,“怎么可以!你身边没有一个人,你看看你的脸都烧成什么样子了……” 蓦地,白夜凛粗鲁地推开她,“我不是说不用了吗?”他吼着。 “你滚出去。”忍住心里的厌恶,他顿了顿继续说,“你现在就走,我既往不咎,不然我会以盗听告你侵犯他人隐私权罪。”一股脑说出来,顺势把她推出去,嘭的重重的关上门。 头晕目眩的差点栽倒在沙发上。自从那一天记者会后,他独自在酒吧喝了很多酒,出来又淋了雨,在街头呆坐两三个钟头后,他就彻头彻尾地领悟到,她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的事实。 她竟然一声不吭的回来,就要跟他断了婚姻关系,呵呵,真是可笑,这样的女人,他竟然还深深的爱着,太可恶了,她为什么这么残忍,只是利用他吗,只是利用…… 不会再有人能将他拖出泥沼…… “……做些什么才行……”白夜凛倒回沙发上,想着那记者会上听到何蔓的宣告,他不在乎了,他内心的苍凉感不再,甚至觉得过去的自己很可笑。 自从他一个人生活之后,性子即变得孤僻、沉默。他不喜欢虚应浮华,也不喜欢台面上的尔虞我诈。 当爱已成云烟,而他还一心想着要抓住袅袅轻烟,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昏昏沉沉中就在白夜凛醒过来了,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位男子,是他的特助许钢。 “你醒了吗?”许钢问道,还好自己想到要过来送一些食物,不然白夜凛死在这屋里大概也没有知道,送去医院时,已经烧得人事不醒,差点变成肺炎。 “坐吧。”白夜凛压低声音,平静说道。 许钢在床的另一头搬了张椅子坐下,跟着将声音放轻。“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这几天只能让乔丽来照看你了,我暂时都不能过来。”这几天公司里发生了一些事让他不得不及时处理。 幸好乔丽还是一个可靠的人,一直在白夜凛的身边陪着,否则让白夜凛一个人待在医院里,许钢根本无法放心。 “嗯,我没事了,估计今天就要出院了,不过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来看我,估计我会死在屋里吧。” 也许这和他个性有关,或者是和舒蓝的利用有关,但不管原因是哪一个,他都不想再付出些什么了,尤其一想到她的别有用心,他就受不了…… 0271 原装货 听了他的话,许钢也不想再问些什么。“总之你好好休息。我去见见主治大夫,看老板你具体才可以什么时候能出院。”他站了起来,虽然他是大老板,但生病的人只能乖乖听话,哪里能由着他说什么时候出院就什么时候出院。 思及此,许钢想着其实他家老板也挺可怜的,身边居然都没有人照顾,没过多久,许钢就回转来,“总裁,我去见过医生了,他说你只要再住院观察几天就能出院,这段时间你一定好好的照顾自己。” 白夜凛住院这段日子,访客并不多。 一来是因为许钢刻意把消息封锁了,二来他也要求了院方配合保密,因此没有什么人知道白夜凛住院的事。 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舒蓝回来的消息,他脑袋里像放了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往事一幕一幕的展现在他眼里…… 白夜泽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发现任桃桃兴趣缺缺的表情,就算发现了也不当一回事。在他的世界里,女人都该对他的一切表示赞叹的无比的兴趣。 “你不想听听我今天特地带你来的原因吗?”白夜泽一副施恩的口吻,仿佛任桃桃一定会很好奇似的。 “上床。”任桃桃直白讲出心里的答案,不过她聪明地没让白夜泽听见。 “我知道你一定会很好奇的。” 他脸上的表情让任桃桃打从心里讨厌。 “不带女人回家是我的原则。” 又来了!任桃桃第一千次后悔答应和自以为是的家伙交往。 “因为,我的别墅是我私人的天地,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地方。” 那就别带我来!任桃桃百般无聊地听着他那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她和白夜泽也不过约会了十来次,可他这段足以令人捉狂的开场白她听了却不下数十次,有时整个约会时间全是白夜泽的单口相声秀。头一、两次还可以忍受,后来的几次让她怀疑自己怎么还受得了这种自大的家伙。 她的朋友说得对,白夜泽是个不拆不扣的变态佬;而她是疯了才会和这变态佬在一起。 “这样一个专属我的地方,我却不介意和你分享。”白夜泽停了下来,打算看任桃桃惊喜的表情。没错,她一定会感到非常荣幸,毕竟平常老百姓很难见识得到这等豪华的摆设。 “是呵,这真是我的荣幸。”任桃桃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传说中人傻钱多的白夜泽为什么不是传说中的样子。 他对她的回答感到满意。“当然,我不会讶异你会有这种感觉。毕竟你是我众多女伴中唯一获此殊荣的人。” 天啊,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认识这种人! “不过,你和她们是不同的。”白夜泽轻声地说,“你将是我伟大纪录的见证者。我要这难得且珍贵的一刻发生在这专属于我的世界里。”在这栋占地百余坪的别墅里,他是唯一的主宰。 我当然和她们不同!任桃桃不屑地想,我了不起是吃你几顿难以下咽的大餐,可没狮子大开口跟你要珠宝玉器。 “所以我带你回来。”他像是施了什么大的恩典在任桃桃身上。 “那我真是太不幸了。”她喃喃自语地说。为了掩饰她唇部的动作,她将手中带有些许甜味的酒精溶液全数倒入口中。 “而你将成为我领略女性甜蜜和上帝造物神奇后的第一百个女人,今晚将是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夜。”他这回更夸张地站了起来,高举手中的酒杯,甚至连下巴都呈六十度仰角。 听到白夜泽这句话,任桃桃将口中的酒精溶液一古脑儿地喷回他身上。“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这世界上会有像白夜泽这种超级大烂人?白夜泽不悦地皱起眉头,对于任桃桃无礼的反应非常反感。 “任桃桃,我知道你是太过于兴奋,可是你是个优雅的淑女,怎么可以有这种粗鲁的举动?!”平民就是平民,骨子里的那副粗鲁样是根深蒂固的,就算身上套着再高级的衣饰,也无法拔除他们天生的劣根性。 “你说什么!”这回不再有疑问的口吻,她是全然地忿怒。任何有点脑袋的人看到一个人——不论男人或女人的脸上有这种表情出现时,都会懂得谨言慎行,以免大祸临头。偏偏就是有人不当一回事,还颇不知死活地在嘴上拔毛! “我说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表现得像个未开化的人类。你这样是不配入我白家门的。”他不屑地拿起手帕擦拭被葡萄酒溅得满身的西装。 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想娶她? “为什么?我知道你的红粉知己为数不少。”白夜泽从一开始便让她知道,他,白大少除她这个“女朋友”之外,还有不少的女人同时和他往来。 她那时会同意和白夜泽交往就是这个原因——他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座花园。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花花公子居然会有想安定下来的一天,更令她猜测不到的是——她居然是这个超级花花公子停驻的那朵花!她以为他应该会找上个家世背景能和他匹配的大家闺秀,再不然也该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家碧玉,怎么算、怎么轮也不可能会是她! 她知道自己的长相还算过得去,可是他身边的那些个女人不乏超级名模和当红玉女,就算是为了美色,也算不上她一份。 “我知道你会讶异、惊喜和怀疑。没错,我身边的女人虽多,可是你是唯一与众不同的。”他自以为是地替她作了解释。为了这个不同,他可以牺牲自由娶一个平民。 “不同?”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和那些个女人不一样。既没多只手,也没缺只脚,会有哪里不同?了不起就是她和他第一次约会之后就想和他分手这点。 “因为你是个处女。我希望我的老婆是个原装货的。” 0272 被骂烂人 他说出了她的不同。为了确定这点,他还特地请人去调查她的生平,从她出生到和他交往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有详尽的资料。这个世界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 “我了解你会觉得受宠若惊,不过,你得尽快习惯它。因为,这是真的!而我,将成为你第一,也将是唯一的男人。” 听完这句话之后,任桃桃脸上挂起甜甜的笑容,嘴里却吐出恶毒至极的话语,“白夜泽,你给我听好,就凭你这公子哥,还想娶我,作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拿起放在琉璃水晶茶几上的皮包站了起来。 如果她现在手上有任何足以攻击人的武器,她会毫不犹豫地往他身上砸。 “你以为你有钱就很了不起吗?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个会挥霍家产的败家子!” 这种烂人活在这世界上根本只会制造社会问题和浪费粮食。她之前之所以一再忍耐这一无可取的家伙,还不是担心他到她老板那里告上一状,那她就只能收拾包袱回家吃自己。 但是,她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像白夜泽这种游戏人间的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原以为只要几个礼拜的时间他便会厌倦她,进而提出以后不再相见的要求。哪想得到人算不如天算,他竟然出乎意料地和她交往了三个月之久,现在居然还要娶她,简直就是疯了。 开玩笑,她可不是只要有钱,其它什么都不重要的女人。 “别以为你有几个钱,所有的女人都要对你投怀送抱!”凭良心讲,白夜泽长得人模人样,再加上金钱所堆砌出来的贵气和自信,对异性自然有一定程度的吸引力,只可惜他的个性和人格真是一大败笔!差到让人足以忘却他是个潇洒又多金的公子哥儿! 白夜泽自懂事至今,从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说这种话!每个人见到他若说不巴结奉承,好歹也是恭敬有加,就只有她—— “桃桃,你不是说真的吧?如果你是要凸显你的不同,好让我加深印象……我不得不承认你成功了。但是,我不喜欢你的方式。”他加重口气,又说:“非常不喜欢。” “天啊,来个人教教他何谓谦虚吧!”任桃桃向天花板做出祈求状。“我郑重地警告你,白夜泽,你最好找个懂得‘欣赏’你的女人当你老婆,少来和我纠缠不清。” 看来是任桃桃的威胁奏效,因为当她离开那个令人作呕的房子时,白夜泽仍像个雕像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充斥着这狭小、阴暗的空间,人群填满了各个角落,更显拥挤不堪。坐在吧台上的男男女女几乎人手一杯调酒,打情骂俏,人生百态尽在其中。 舒蓝一进人这个乌天暗地、烟雾弥漫外加噪音连天的地方就打从心里厌恶。 “天啊,你怎么会选在这个地方当作我们聚会的场所?去咖啡厅不是很好吗?”她真搞不懂许一诺怎么会发神经把她找来这种地方。 “拜托,我的好小姐你就少土了,这里是pub,现今最流行的去处!”许一诺受不了地说!“好歹我们不是古人,当然得顺应现代潮流。再说咖啡厅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去啊,请你别在那里扫兴,ok?” 许一诺一直很想来看看pub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环顾四周,举起手中的长岛冰茶,啜饮了一小口。“我对这种地方也是满好奇的。如果不是来这里,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会以为长岛冰茶是某种茶叶泡出来的冰茶。哇!这酒还挺烈的。”她酒量极佳,这一小杯酒还难不倒她。 酒保好心地对她建议道:“小姐,这种酒一般的女孩子很少点,你要不要换点酒精浓度比较低的酒?” 他在这间pub工作的时间不算短,曾目睹有些差劲的男客人趁机对喝醉酒的女客人上下其手,再不然就是利用她们醉得不省人事之后,带离了pub……之后的事,社会新闻上常有的。 “谢谢,我没事。”她今天要不醉不归!总算她还有点理智,不会自己一个人出来买醉,会约到万年冰水舒蓝从法国归来才来喝。 “先生,我也要来一杯冰水。”舒蓝轻描淡写的说着,惹来许一诺的大叫,“没有搞错吧,你来pub喝水?” 坐在转椅上,舒蓝看了看许一诺,“等会,你我都醉得人事不醒,出了事,怎么办。” 酒保不等许一诺再说什么,马上打上一杯澄清的冰水来。他倒支持这个长得清秀的美女的作法,玩归玩,人倒很清醒。 “唉,这样不好玩啊,要不我们走吧,反正我也体验过了。” 没有反对许一诺的提议,提了包包就拉着许一诺走出pub了,反正她是不喜欢这种地方,吵死了。 两个人沿着路边的店铺慢慢的走着,忍了好多天,许一诺对当年她出走的事完全理不出头绪,就像何阿姨说的那样吗?两个人没了感情就散了。只是这样? “因为他没遵守诺言。”舒蓝云淡风轻地回答,至于他们的约定是什么她倒是没透露。 “你是说他搞婚外情啊。”舒蓝这样一说,许一诺倒不觉得他们分手的原因难猜了,既然是为了第三者分手。“可是这么久了,我从来没见过白夜凛带什么女人到公众场合啊。” “也许是因为他想要的权利更重要吧。”舒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道他这是玩得两面套。 “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虽然舒蓝走了两年,这两年从她这个角度看去,白夜凛也不失为一个好男人啊。 “误会?呵呵,哪有什么误会。都是我亲眼所见。”只是他为什么要锁着自己不放,到法院大家和签一份字,不就云谈风轻了吗,何必要这么苦苦的纠缠不放。 “咦,这家花店要转让啊。”路过一家很精致的小花店时,舒蓝被店里挂在里面的转让牌给吸引了。 0273 花店转让 “难道你想开花店。”许一诺现在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朝九晚五的生活让她有些厌烦,如果不是舒蓝早一步回来,或许她已经搭上去中东的飞机旅游去了。 “对啊,现在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很无聊,我在法国的日子,就是开了一家花店。”说到花店,她缓缓站起身来,想起了安纳西小镇,还有那些人那些事…… 许一诺手贴在玻璃上往里面看,里面的小东西倒很是精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不做了。 “不如这样。”她拿出手机对着上面留下的电话,摁出号码。 “等一下,先不要打,这么晚了。”舒蓝反应过来,拦住她。 “什么啊,这才9点多,你不下手,你不怕被别人抢了。凡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许一诺没有听她的话,继续拔通电话。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听了这句话,舒蓝愣愣的站着,为什么回国以后,她什么话,什么事都能联想到白夜凛那里去。 “你好,我的朋友对你的花店有兴趣,方便什么时候聊一聊吗……哦……你等一下啊,我朋友就在我身边。”许一诺赶紧把手机交到舒蓝的手上。 “你好,我想问问,你的花店转让都有什么条件或是要求……嗯……嗯……好吧……那我们约在明天下午……嗯……好,就在你店上吧,没问题,谢谢,再见。”对方出的条件和要求,她都没问题,也许这家花店就会成为自己以后的生活重心了。 “明天我要上班哦,你一个人没问题吧。”过了两年,两人复见,许一诺仍是活泼有余,稳重不足。 “当然没问题,怎么你会这样说,难道我让你觉得我现在很弱吗?”不知道为什么,回国这么久了,她感觉何蔓对自己非常的冷静,不是她想要的热情,也不是那种不理不睬的冷漠,而是一种以审视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冷静,这让她很难接受。 所以大部份时间,她都在别墅里呆不住,找不到许一诺的时候,自己就一家又一家的咖啡枯坐,本以为回家后,会不寂寞,哪里知道更加寂寞,还烦恼更多。 那天何蔓找她谈了,说是虽然分居两年符合离婚条件之一,但是对方如果坚持不离的话,这官司还有得打。 她想不通,既然他都明目张胆到了那种程度,为什么他还要扯着不放,难道真的是应了何蔓说的,他是守着白家继承人的利益不敢放手吗,离了婚,就意味着他会一无所有吗,怎么可能。 如果两个人不能相守又不相离,这到底不是增加两个人的辛苦吗,那有何必。 白夜凛虽然是答应了许钢说的要办理了出院手续才会回公寓,但是他呆不惯那种满是药味的地方,还让乔丽守着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晚上他开车回到公寓,洗完澡后,点了烟,继而往床上一躺,屋子漆黑寂静,只看见一点红光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他有时会想,许钢这个助理真的不错,不但工作能力超强,还更像一个贴心的管家,把他的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估计怕他这个老板又要饿晕在家…… 他又点了一支烟,记得以前他的烟都被舒蓝夺去了,不知何时他又开始抽烟了,还烟量越来越大,“你知道不知道,一个长期抽烟的人的肺有多黑……” “对啊,我这个人不止肺黑,还心黑……” 笑声似乎还在耳边萦绕,而人已经…… 很久以前的事,最初他嫌烦她,想不到最后的结局,却是她抛弃了他,原以为世界是为他所控制,及至后来出了事,才知道他从来都没看懂过她。 事沉重,但每一件往事又跟现在牵扯在一起。 她回来了,也不知是她的有意还是无意,总是碰不到她,甚至连最近的一次看见她,都是通过媒体报道,那只有一个模糊的侧面,那目光就像多年前一样。 他抖了抖烟灰,嘴边露出一丝冷嘲,女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吧,绝情又冷漠。 不知道为什么,她走后的日子,他也接触了很多女人,稚嫩的风情的,可总在那一双双陌生的眼睛中看到她的影子,他都要懊恼自己会不会变成同性恋。他最受不了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在他面前表演天真,她们可能以为那样很可爱,却不知他只觉得可笑,每每这种情形时,他会忍不住想起凡事对他都很坦白的舒蓝,而且坦白得恰到好处,她不扮天真,也不耍心机。 现在想来,才真真是可笑了他,愚蠢到极点的他,居然还觉得她不耍心机,分明就是步步心机。 突然手指一痛,才发现,烟头已经烧到了指尖。丢了烟头,他坐了起来,双手撑着头。为什么从医院出来了,还是这么难受,这身体是对药免疫了吗。 不知是不是害怕一个人独处,虽然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他,依然开着卡宴一大早到白氏上班。 总裁都这么早到,其他的员工还敢迟到,受到消息的高层中层以及普通员工都急匆匆的赶到自己的职位上。 本来最近经济就不景气,如果再因为自己表现不佳而受到裁员待遇就惨了。 所以一段时间以来,白氏对内的运作和对外的表现让业界的其他企业都望尘莫及,不知道白夜凛用了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企业的员工精神如此高昂。 传言如此的积极向上,哪里知道好多员工都大叫受不了这样高压强的状态,纷纷大倒苦水,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乔丽已经收到几份请假报告了,可是她也好想请假啊,虽然加班费很高,但是长期加班,男朋友意见已经很大了呀。 可是……呜呜……总裁今天又这么早到……看他铁青的脸,打死她也不敢进去啊。 还好许钢也来了。 “许大侠,你看看,帮帮我吧,我可不敢进去,你看总裁的脸那么长。”乔丽夸张的用手比了一个宽度,许钢抿嘴浅笑,“给我吧。”顺势用几页报告纸敲了一下乔丽的头。 乔丽缩了缩脑袋,伸舌头做了鬼脸。 “夺夺!” 许钢把脑袋贴近似乎没有听到动静,深吸一口气,一副赴死的样子。 0274 离婚起诉书 “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白夜凛看着门被轻轻的推开,许钢探头探脑的似乎想要进来,控制不住怒意,白夜凛大骂出口,即便如此,那怒火也消不下去,两手一伸,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 许钢见势不妙,赶紧缩回头,轻轻拉上门。 惨啦!外面的同事纷纷抱以同情的眼色看着许钢。“嘘!”许钢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似乎房间里又传来声音。 “许钢,你给我滚进来。” 乔丽这次听清楚了,用嘴型作出,总裁叫你进去,手势也忙着比划。 许钢没办法,好吧,他属球,滚进来又滚出去。 看着他苦着脸的拉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大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不会太惨,只觉得很好笑。虽然秘书组和特助办最靠近总裁办公室,挨骂最多,不过,他们却不会觉得总裁太坏。 虽然有时候脾气大了点。 特别是秘书组,每天跟这么帅气的总裁老板一起工作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呢。 “总裁,你找我。”夹手夹脚的许钢看着一地狼籍,心里想着,老板,该不是叫他进来收拾房间的吧。 “你去把这个给我处理好。”白夜凛甩过来一张纸。 因为之前进来的时候,怕被怒气冲天的老总给砸成碎片,所以他离办公桌还有那么一点距离,现在这纸飞过的瞬间,他赶紧冲过去接住,因为冲力过猛,没有察觉到刹不住车时,老总却不知什么时候转到桌前,差点跟老总来个亲密接触。 “你要干什么?”稳住许钢冲力,他甚至也被逼得倒退一步。 “不干什么……”汗,冷汗差点滴落。许钢终是没让这张纸落在地上。 拿起纸,赶紧扫了一眼,终于明白老总的怒气因何而起了,老总很少因公事这么控制不住情绪,能惹毛他的除了他那个半路出逃的舒家千金,还会有谁。 这是一纸法院的离婚起诉书,乖乖,这女人也真敢。是啊,她是敢,可是她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他呢,好吧,算他许钢多想了,他们又不认识。 “你去把这个事办了。”白夜凛冷冷的说,不带一丝——情感。这是许钢感觉到的。 “是直接同意吗,那财产分割……” “不同意。”他冷厉的打断他后面的话。 哎,他又妄自猜测了,还猜错了。“好,我一定把总裁的意见带到。” “只准成功,不准失败。”白夜凛的口气从冰冷瞬间转自阴沉。想这样干干脆脆的甩掉自己,她也太想得美好了。 怎么可能,一边想着,一边握手成拳,重重的砸在红木桌上。 许钢拧眉,“是,我立即去办,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说完,不等白夜凛的回答,开启滚动模式,撤得飞快。 她居然敢这样,有些站立不稳的白夜凛靠在桌沿,整个人变得僵硬。 一上午的时间,他拼命用工作掩盖自己的情绪不稳,到了中午时分,再也控制不了,抓了车钥匙,摔门而去。 新来的秘书赶紧顺着总裁走后的背影看过去,一脸花痴的样子,陶醉的说,“哎,想不到我们的总裁,生气也是这么帅。啊……我要怎么办啊……噢!”抚着自己的头,瞪着拿签字笔敲她的头的乔丽。 “干吗,这样会打傻的啊。” “真是的,快去吃饭了。别这么花痴,总裁最讨厌秘书发花痴了,小心把你开了。” “是吗,乔姐,你再给我说说我们总裁的事呗,免得我一个不小心被开了,你于心何忍?”她狗腿的跟在乔丽后面,就差摇尾巴了。 “哼哼,总裁最最讨厌员工在背后议论他了。”说完就作势要打她的样子,吓得她抱着头缩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乔丽不由好笑的咧开嘴,再向总裁走过的方向,望了望。“哎,不知道那位总裁夫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让总裁这么……”望着越来越放大的脸,她惊恐的抓来神的一句,“这么英明神武。” 天啊,明明说好的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这面前的总裁是谁啊。 “乔丽,你不是新进员工了,下次我再听到你说类似的话,你自觉去人事部签到吧。”白夜凛眸光一紧,从她颤抖的身侧走了过去。 吓得她腿软得差点跪在地上,这不关她的事啊,都怪那个新来的,乔丽用杀人的眼光找寻刚刚那个新来的员工,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哎,这黑锅,她背得可冤啊。 白夜凛上了车,发现手机忘在办公室了,所以才了有刚刚那一幕。 拿到电话,查到了一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短信。 都是许钢打来和发来的,先点开短信看了看。“老板,如你所愿,搞定。” 心里总算是放下一颗石头,只是如他所愿吗? 无意识的咬了咬牙龈,不再多想,再度出了办公室。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员工都下楼了吧。 乘坐总裁专梯到了地下室。 正巧遇到白夜泽也开车出去,两个人互视了一眼,都面无表情,还是白夜泽先行一步,开车离去。 关于白夜凛和舒家的事,他是知道的,这事闹得这么大,就差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反正这事在锦市闹得是沸沸扬扬,他不意外的是,两个当事人这么久了还没见过面,不过他不得不感谢何蔓对白夜凛来的这一出,他开着车,想着这事,心里暗暗好笑,不知白夜凛是哪里得罪了那个老妖婆,要这样不舍余力的来整他呢,不过怎样都好。 这种事,于他有利而无害不是吗。 只是不知道还用不用得上他的好表妹,自上次被白夜凛开除后,柳思居然去混什么乱七八糟的酒吧去了,真是自暴自弃了,柳思他是管不了了, 不过,今天他得去打听一下,那个嚣张的任桃桃躲在哪里去了,白大爷给她面子,居然敢那样子玩他,简直就自寻死路的范儿。 不过话说回来,柳思那事,薛峰也该多少补偿她一点吧,不过这家伙整个人都钻钱眼子里去了,都不知道又跑哪里去发展他的事业了。 唉,这个白夜凛还真是个硬骨头,大概只有舒蓝才治得了他了吧,想到这里,“哎,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居然想到这个点子,不行,我得跟阿峰说一声,看他有没有招。”白夜泽又有了馊主意,一路往自己的别墅开去。 0275 不是误会 之前的日子,白夜凛整个人似乎是刻意把有些事有些人封闭了。 但自从得到舒蓝回来的消息,白夜凛整个人的心情却是更加无法轻松了,舒蓝那张楚楚动人的娇颜,就这么盘踞在心头…… 不对!他应该找到舒蓝跟她对质,也许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不行,他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明知道她就是在利用自己,自己还要送上门去让她再度践踏吗。 一整晚都在纠结这个问题,直到天将明,才疲倦的睡去。 白夜凛才打开门,就看见越来越长得像初中生的小姨徐呈微站在门口,他用力的睁了睁眼,她还在。 无奈的转回身,“这么早,小姨你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他的声音中透着无可奈何的挣扎。 “我再不回来,估计你要一个人死在这里了。”昨天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收集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生活轨迹,简直就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本以来他晚上会回家,结果等了半天,才知道这段时间一直一个人住的公寓,还差点死掉,被方浩杰送进了医院,然后又不要命的自己出院了。 “跟我回白家别墅了,这里哪里是住人的地方。”一股子阴沉的感觉,更可怕的是,他这公寓完全按他自己意思的来,沙发是黑色的,家具是黑色的,就连窗帘都是灰黑的,一个摆件都没有,甚至连他的被子也是灰黑色的,整一个家的基调就是灰黑色的,怎不知他怎么住得下来。 回家,一听见这两个字,白夜凛身子马上来个大回转,奔回房间。 “喂,你干什么,抓紧时间换衣服走人,我可没那么好闲心在这等你啊,不能再睡了啦!”徐呈微硬是拖住白夜凛,从小到大,她都是对白宇凛采取的强制政策,并且没有一次不成功的。 白夜凛用着郁闷的眼神望着大床——似乎自己的自由又要被某人夺走了。 看来老祖宗真的随时保佑着她,所以让她心神不灵,从来不会想回家的徐呈微可是为了这个姐姐的儿子,操碎了一颗心。只盼着他结婚生子了,就该她轻松了,可是这娃一点不省心,现在的婚姻竟然弄得人尽皆知了。 明明恩爱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状态啊。 看着白夜凛哈欠连天的开着车,他昨晚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这么疲倦。 “我想问舒家那女儿到底跟你怎么一回事。”徐程微直接切入主题。 “什么一回事,不就是那样了,达到目的走人喽,”白夜凛答道。关于这件事,他再也不想思考,也不想多问,也不想别人来关心。 “其实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我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摇摇头,徐呈微一副悲悯状。 “喂,小姨,我才是受害者,我这是人财两失,再也不想提这个事了,你也别问我了,小姨,我现在是个大男人了,你得给我留些尊严啊。”白夜凛现在脑子裹想的全是舒蓝结婚前要他承诺的那件事,某种不安的情绪悄然加剧,没有直接回答小姨的话,只是不耐地挥手应道:“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找不到答案,就该问问本人。”徐呈微相当无法消受。 “我问她,这不是明显摆着的事实吗,一声不吭就走,然后在以事实分居两年后,她又回来,以一纸离婚协议,要我结束婚姻,任谁也会是照我的相法那样想。”说话之后,那张帅气的脸庞已经先扭曲。 “我觉得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了解中的舒蓝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想错了。”他的语气不再轻松,如果小姨这样想,也许更多的人也会这样想。 “不是我怀疑你,我觉得你不应该偏听偏听。”徐呈微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是吗?我觉得我没有,一切都是有证据的。”白夜凛毫不思索的反驳。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呢。 “我?我可辛苦的呢!好了,不提这事了,你非得一回来,大清早的就跟我说这件事吗。” “我不是来烦你的,只是把事实说出来,听说何蔓还大费周章的开了记者会,我怀疑是不是上次你们搞的那个合作案流产一事,才让你和舒蓝的事加剧的。” 听小姨这么一提,他原本坚决的心开始动摇,但转念一想,那有这么巧,法院的人说,如果有了分居两年以上的事实,并且对方坚称感情破裂,离婚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想来舒蓝不会知道,他的背景比何蔓更大,他这边坚决声称不离婚,估计这事成不了。白夜凛往两人共同的痛处捅了一刀,要死就一块死吧。 “我知道!或许是这个原因吧,不过想离婚,还得看我的意思 。”他还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徐呈微似乎看见妖怪现身一样,这个侄儿,不惹到他还好,如果真的触怒了他,他会不依不饶跟对方死斗到底,会让人生无可恋这么恐怖的地步。 “……”白夜凛却忽然冷静下来,睨着小姨那张风雨欲来的脸庞,冷静地期待更多“战果”。再开口,语气却是绝对地沮丧。“我也不愿意,我本意并不是商业联姻,我只想好好爱她。” “唉,我也知道。”她甚是同情白夜凛。 “算了,小姨,有的事不能勉强。”没有女人的束缚,他一样可以玩得很开心,然后……他努力调整脸庞的线条,浅笑中仍残留狰狞的暗影,挥挥肩膀,叹了口气,以慵懒的口吻说:“她们舒何集团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 白夜凛望着徐呈微的背影,呼了口气。接下来,这事既然已经被叫暂停,他得想出下一招,才能专心处理自己的事……只是,他要处理什么?摆在眼前的是,舒蓝坚持要离婚,甚至已经把离婚起诉上交法院,可见其坚决的态度……他也就是说……他们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思及此,从未有过、无法形容的锐痛,瞬间袭上白夜凛心头,痛归痛,他心里也快速有了算计。 0276 你要的自由 由于花店老板的弟弟在国外出了一些状况,花店老板于是急着转店,所以舒蓝以很优惠的条件盘下了这家店。 花店的位置不好不坏,顾客大多是附近的小商家和居民。因为家里还有一些事,她担心不能像安纳西那样全心全意的来打理这家店,所以她贴了一个招店员的告示。 现在的经济状况或许真的不好吧,刚贴出去,就来了一个女孩子。 长得乖乖巧巧的,关键是她表达起来似乎也是很懂这行的样子,于是两个人就说好了薪水待遇,店子当天就盘下来了,还在下午就招到一名员工。 似乎美好的一切就要从明天开始了,回来的万般压抑感,终有一些放松的机会。 “老板,要不要我们可以在门的两边各搭一个花架子,摆一些多肉,现在很流行的啊。”任桃桃很满意今天刚找到的工作,这家老板看起来也只是一个没什么心计的年轻女孩。关键是这里离那个花医生不远啊。好棒哦。 “你不用叫我老板,这么客气,叫我舒蓝吧。我叫你桃桃好吗。”她倒挺喜欢这个外向开朗的女孩。 “好啊,蓝姐,我就叫你蓝姐好了。”她准备挽起袖子时,舒蓝却说话了,“桃桃,今天我们先预热,明天早上9点开始,怎么样。”她好惊讶,哪有这么好说话的老板,居然还咨询她的意见。 她当然是休三十天,上一天,工资全拿最好啦。她想得两只眼睛就差冒出星星了,一个人傻笑的伸了伸舌头,真是想多了。 “那好啊,那我就走了,蓝姐拜拜,明天见喽。”任桃桃没想到自己出来瞎逛一圈就找到满意的工作,超开心,此时一辆白色加长版豪车从她身边驰过。 “哇,有钱人真好,不过我还得离这些车远一点,挨一个擦挂就是把我卖了都赔不起了。”她一边想着,一边却发现,这个车也未免太长了吧,明明都开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开离自己的视线。她赶紧抬头看。 咦,这车分明是在倒车好吗。难怪自己觉得这车像是过不完了一样。 怪它的呢,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蹬了几脚自行车,她又向花氏诊所望了望,可惜望不到人。唉,想个什么办法,让自己可以打入敌人内部呢。 无意的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加长版竟然停在自己将要去上班的花店门口。 哇,这个位置是不是太好了,还没开张,就有生意上门了,看来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呆在这里了。 并且只有一个蓝姐,想来也不会受到那些变态老板的无理要求了吧。 没有多想,她猛力蹬着脚踏板,渐行渐远。 坐在后座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紧急叫停,好在这里是小街,不然这个加长林肯估计也不好这样逆行着倒着吧。司机把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门口。 白夜凛紧紧的盯着那个不停忙碌的熟悉身姿转来转去。 她……真的是她。 她竟然躲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堂堂一个舒何集团的千金,居然在这样一家小店里干活,真是笑话,不知道何蔓是否也是知情的。 也真是凑巧,他从法院出来的时候,遇上认识的人说十字路口发生车祸,堵得厉害,他便鬼使神差让司机走了这条小路,车子一晃而过时,他正抬头无意识的看陌生的街景,就这样凑巧的看到了她,纤瘦的身体,这是吃得不好么,长得这么瘦了。 这是天意还是孽缘?他无从得知,他愣了愣神,似乎在犹豫自己是要开车走还是下车。 思忖了一下,吁出一口气,“开车……等一下。”他倒是犹豫难结,司机却是脚指拇都抓紧了。总裁这段时间情绪的不稳,白氏集团上下都知,他不敢斜视,只是向来行事果决的总裁,此时这么纠结,这里不会是影响他情绪的源头吧。 思及此,司机差点晃了晃自己的头了,怎么能胡思乱想呢,这有违一个好司机的原则。 轻轻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等他回过神来时,总裁已经下车。 舒蓝专心专意的盘点着花店里的东西,她想做出一种自己的风格,所以有些旧有的东西,会扔掉。 仔细的拿笔记录着,完全不知道店门口有一个人专注的盯了她很久。 等她弯着腰转到门口时,才发现有一双腿在自己的眼前,意识到有客人上门,赶紧巧笑着想告诉对方,还没有开业。 “你好,我们还没有……”她的话和笑都僵在脸上,怎么会是他,两个人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周遭的空气也在这一刻凝固。 他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怎么转眼间物换星移,在他眼前的是这个不修边幅的女人。 舒蓝面色惨白地看着他,他怎么还敢来,他有什么脸这样看着自己。 “你好吧?”他终于还是迈了进去,商业式的问候她,不带一丝情意。 “好不好与你何干?”舒蓝的眼里褪去疑惑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敌意。 “是啊,只是你用得着这么绝情吗?就算是商业上的客套,难道何蔓没有教会你?”她的敌意,他全盘收到,她居然敢对自己摆脸色,真是一个极品女人。 “绝情吗?你说是就是吧。”舒蓝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直截了当地承认。 “想不到,归国第一件事,就是要跟我撇清关系,你这么积极的处理态度,令我好意外呢。”她讨厌看到他这种恬不知耻的表情,恨不得他立即就走远一点。 “那你干吗,还要这样纠缠不放,离了婚,不就有你想要的自由吗。”听了舒蓝的话,白夜凛脸上的冷笑渐渐堆积,心内似乎一种隐痛消散不去,她居然把责任推给他,什么叫他想要的自由,呵哥,真是好心计。 “不是你想的自由吗?”他不愿接这个招,还给她。 明明想要自由的是你,好不好。 0277 不俱威胁 听到他的推拒的话,让舒蓝的警戒心升到最高点。“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我不想跟你说话。”她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他脸上的笑不过是最真的虚假,男人的本性,应该教她深深的失望,宋澜是这样,白夜凛也是这样,不过见面三分情,总得留点后路。 “你不是开花店吗,我要买花。开门做生意,竟然赶客人走,你们舒何集团是要倒闭了吗?” 白夜凛说的话听在舒蓝耳里相当不是滋味。“那请问白总裁想买什么花,小店现在什么花都没有,只有这些废物,如果你要的话,免费送你。”她眼看着地上的旧花盆,意思是他就只能配这些破烂货吗。 “只是不知道你标价多少,我看值不值这个价。”他意有所指,也许是被气坏了,他甚至于觉得站在这里跟她说着毫无意义的话,也没想过挪走一步。 “刚刚不是说了吗,免费送你。”她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免费,你会免费吗,之前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结果你还跑了。”她终于听出他话里的含意了。有哪个女人会方可成为一个没口德、脾气差、又是个鄙视女性的男人? “你……不要太过份!”白痴,变态,舒蓝在心里暗骂了她一句。 “我有过份吗,还是你自视甚高,认为我配不上你。”他每一句话,都带着刺,不知道刺痛她没有,只是这刺带着勾,不仅刺了她,还连带拖出他的肉,血淋淋的,早就痛得麻木。 “白夜凛,我郑重警告你,这里是我的小店,我不想接待你,请你出去!”舒蓝忍无可忍的警告,就是白夜凛痛苦的来源,他心里冷笑,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冷血女人。 还敢不知死活地在他面前叫他出去,看来出来两年胆子练大了。 “你难道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他突然降低了声调,明明不会再低声下气,可是他还是做不到,他受不了她的漠视。 “我不欠你任何的解释。”舒蓝打断他的退让,“请你出去。”她心里冷哼,真是厚颜无耻得可以,居然让她跟他解释,为什么不是他。 是啦,他是白氏继承人,他高兴怎样说就怎么样。舒蓝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敢在白夜凛那张冰脸面前,公然和他作对。 “我可以理解成这是你的躲避政策吗。” “人不要太无耻!”舒蓝激动地说。 “很好,今天跟你一番话,我算是领教了你做人的下限。”白夜凛冷笑。 “我可以在离婚书上签字,不过我会让你们舒何集团倒闭!”白夜凛下了狠誓。 白夜凛这些话听在舒蓝耳里,简直比绣花针还要来得尖锐。明明是他的错,他居然还反过来威胁她。“我不会怕你,我们舒何集团也不是随你捏揉搓扁。” 白夜凛的言词激起舒蓝的战斗本能,而白夜凛说出的那句威胁的话,更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初生之犊不畏虎,舒蓝这只初出社会的小牛,当然不可能会畏惧白夜凛这只笑面虎。 她抬起头,仿佛是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王,维持最后一丝的尊严,一脸漠然盯着白夜凛,还把一旁的扫把狠狠的推向他,似乎想要打到他的脚边,以示她的愤怒。 白夜凛看着她这么幼稚的动作,反应更快的退了一步,闪开了扫把的袭来。 “你不怕我,是指要对我采用暴力手段吗,你可知现在是法治社会。”白夜凛口气不是很好地说:“别忘了你现在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你自己。” “我知道。”她并不辩驳他的话,“但是,我并没有邀请你进来。也请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分。” “我很清楚啊。”他要是不清楚,根本不可能站在这家破店听她对自己大小声。 “你……”白夜凛不愧是商界老油条,三两句话便让舒蓝无言以对,气得跳脚。 “我要关门了,请你出去。”她没时间和他在这里做这种毫无意义、又浪费时间的争执,她的时间可也宝贵得很。 “等一下,我想好了。”白夜凛突如起来的一句,让舒蓝有些不解,只见他板着一张脸,把手伸进衣包,从里头拿出一个钱夹,拿出一叠大钞摆在一旁的花桌上。“不用找了。你这堆破烂货,我买了,你给我马上包好。” 以前在商场上损失了上亿元的资金,他眉头连皱都没皱。如今,就这么一叠钞票,竟然让他有种彻底失败、全盘皆输的感觉…… “你……好吧。” 第二次,他让她无言以对。 她迅速的把那堆东西,装个一个塑料袋里,既然他这么变态的想要羞辱自己,那就随他的便。 提着那包东西,他果然冷着脸头也没回的走出她的小店,当着她的面,把那包垃圾倒在她的店门口,扬长而去。 本来店门口停了一辆加长版的林肯车就很吸人眼球了,再加上他这么一个身形修长的帅气男子做出这么一个诡异的动作,不得不让周围的人好奇的观望这家刚换了主人的花店。 舒蓝忍着眼泪,把门口清理干净之后,速步关上了店门,盈眶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掉落。她蹲在店中以手掩嘴,她怕要是不这么做,便要像无助的小孩般大哭出声。 但是,她不会这么做的。她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宣泄情绪,引来左邻右舍的关注。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舒蓝用力撕地上干枯的花叶,发泄心中潜藏的恨意,因为这个恨意是新旧相交,所以又呛又烈,她深深吸气、吐气,一直不断重复这两个动作,直到猛烈的心跳稍稍平息,才恢复正常的呼吸速度。 “我不会被你打倒的。你愈是要这样践踏我,我就是愈活得好好的。”他居然把自己比作垃圾,他刚刚的行为不就是说,自己是他花钱买来的垃圾吗,他现在不要了。 原本,白夜凛的话着实伤了她的心,但他这种无耻的行为是彻底让她对他失望了,还有什么可说的。白夜凛无情的举止仿拂利刃一股刺穿她的心,将她满腔柔情毫不留情地在地上践踏。“我一定不能认输。”她抹干眼泪,重新振作起来。 0278 不是她的菜 “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嘛,我还听白夜泽说你堕落红尘路,心里满是愧疚,想着要怎么弥补你一下。”听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地声音,柳思的身体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哆嗦,看来她又没有平静的日子好过了。 “是不错。”不晓得是柳思太过迟钝,还是故意要气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不过,你过得也不差。” “和别人说话时,要看着对方。”薛峰对她的态度着实气结。“你难道连这点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居然两只眼睛就刚才抬了一眼,这会又专注的看着手机,手指也是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喔,抱歉。”她从善如流地将把手机关上了,让自己面对他。“你有什么事吗,薛大爷。”她已经是被家人放弃,没有朋友,没有前程的一条野狗,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来找自己的。不过他还是挺有能耐的,居然连这种角落上的烂酒吧,也能找得到。 “我是想着我们还有些交情,想来问问你的意思?”他故意忽视她对自己无礼的态度。 “交情?床上的?还是你给我吃的那些催情药?”柳思丝毫不思量自己的言语。 “这么说来是我们的交情还挺多的嘛。”薛峰就着她的话走,装着丝毫听不出她话里的其他意思。 “那可不是,不过我不打算跟你再谈什么交情。”就她个人认为,薛峰这种人太坏了,心计又多,还随时拿出一些会光碟来威胁她,可惜她这个人从小呆在国外惯了,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你要公开就公开呗,反正她没也打算要这张脸。 所以她才能不受薛峰和白夜泽的随意控制,一个人混得过去。 “柳思小姐,”薛峰看她并不配合的样子,打算严肃的说出这件事。 “小姐,你妈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柳思可不打算对他客气。 忍着给她一巴掌的冲动,薛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或许你有机会得到白夜凛?” “不必了,我不想听,我谁都不想要。”柳思直觉地将这句话说出来,即便是怒气匆匆的样子,但她依然面露笑容地看着薛峰,既然以前她那么辛苦的争取过,都没有一点可能性,那么她大可不必勉强自己过不想要的生活。 薛峰的思绪被柳思这突如其来的笑容以及恭敬的态度给搅乱。 他原本以为,她应该是状似欣喜地等着听他发表高论,然后他便有借口好好削她一顿,谁知道,她并没这么做,竟然带着一脸油盐不进的笑容的回绝他,。 他轻咳了一声,掩视他的不自在。“舒蓝回来了,他们正在办理协议离婚。”他相信这是她所关心的,也相信她这么不关注实事的人,一定不知道这个消息早就传得满城皆知。 “真的吗?”她上钩了?薛峰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那过分地反应,心里甚是不快——一个人不可能在短期间内彻底转性,尤其是她。十秒钟前,她仍是一副全然拒绝的模样,怎么可能在十秒钟之内来个态度大反转。 她要不是在敷衍他,再不然就是嘲讽他——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个,都让他相当不舒服。 “不要敷衍我。”他的语调抖地下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你以为我是被耍着长大的?”从小,各式各样的嘴脸,他早已见识不知凡几,怎么会被她这种没脑子的女人给蒙混过去。 柳思耸耸肩,心理叹了口气,本想随便答应他,让他快点滚蛋,哪里知道一下子就被他识破。 可恶,又是一个不在期望中的反应。薛峰看着柳思平静的面容,似乎他刚才说的话,对她并没有吸引力。 “你难道不想再到白夜凛的身边去了吗,简直是没用的废物!”薛峰不知为何开始恼怒她的混吃等死的态度,虽然自从在白夜凛房里放监视器的事被揭露后,她就失了踪影,而他也没有新的情报,虽然也还是在公司里混着,但显然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受重视了,他慢慢的主力又放在了自己的老本行上。 他想要的不过,不过是想抓住某些人的弱点,给予重重的打击罢了。他深信蚂蚁可以击倒大象的寓言,不是他针对白夜凛,如果不是他的搅局,他相信凭他的能力,早已经拿下沈家,过上风光的日子。 所以这个白夜凛,他终其他的命,他也不会放过。 奇怪,这个薛峰真的是没事找事。问她这问题,又想借白夜凛这个名号,来骗自己跟玩变态游戏吧?“想有用的话,全世界的人都用想的了。”追白夜凛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她还不醒,那她就太白痴了。“难不成你又要说,帮助我上他的床?” “我难道没有帮你成功过吗,是你自己中途不按我的计划,怎么,你现在想来怪我?”薛峰反问,这是事实,明明几次成功的机会。 “我去找过他,被他赶出来了,我反正已经没兴趣玩这种游戏了。”人要有理性的思维,是她高攀不起。这种没有任何意义,又浪费口水的对话没有必要继续。而她要是继续待在这里,让薛峰继续给她洗脸,那她就是真正是一个超级大傻蛋了。 “哇,这都几点了,我得去打扫一下了,晚上会有很多生意,我就不跟你闲谈啦,薛大爷。”陪着这个别有用心的家伙扯了半天,游戏没有玩成,还差点把打扫卫生的事情给耽搁了。 不等薛峰回话,柳思把手机放进包里,到洗手间拎了一个拖布,在光线灰暗的房间里开始左一下右一下的舞动起来。 其实她在国外不就是这样过的吗,虽然现在苦了一点,但好歹她不用看谁的脸色,现在她似乎明白,有的梦不要做,不是自己的菜,留着别人爱吧。 薛峰明白今天他是没办法说动她了,但是他就不信自己连这一个小小的女人都拿不,那就白费了他在江湖上的能力了。如若再不行,他在考虑要不要把目光放在舒蓝这个女人的身上了。 0279 一诺的再相逢 天下之大居然再次让他们狭路相遇,而且这次还是在他的地盘上。 傅玉皱眉走向酒店里的其中一间包厢,店里原本人声鼎沸,此时众人却被他肃杀的气势所慑而噤口不语。 几个月来投下资金的结果,现在他的企业版图已经扩展到锦市的主要城区。 他为了巡视旗下企业经营情况而来到这间酒店,才刚跟高层干部开完会,就看儿职员慌慌张张的跑来向大堂经理请示,说是有间包厢出了事,里头的客人正在砸椅摔盘的,场面好不惨烈。大堂经理连连对傅玉道歉,并且立刻派人去处理。 不过傅玉倒想看看是谁敢在他的地方闹事,他冷着脸走进包厢,他的跟班戒备的望着房内的一团混乱。 “我早跟你说过人家只陪酒不卖笑,当然更不卖身,你没听见吗?”一个身装西服的短发女孩指责着眼前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 都怪副经理啊,明明说好了在料理店请客,偏偏要来这种看起来就不正经的酒店,还弄了一堆什么女公关进来,这个客户有钱是有钱啊,但看起来就跟一个色中饿鬼似的,真是讨厌死了。 偏偏他没什么酒量还敢喝这么多,唉,说好的金融白领呢,许一诺路见不平,拔口相助,只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孤军作战啊。 其余的公关早已畏缩的躲在一旁,不敢作声。其中有一名看来楚楚可怜的女孩哭红了眼,紧张的望着那个女孩跟那男人的对峙。 “妈的,我又不是摸你,你闪一边去,我摸她是看得起她,关你屁事?你要搞清楚,如果你们不让我满意的话,别想我放款在你们那里。”一个看来非善类的男人抖动着满脸横肉,随手拿起一瓶酒就往地上摔,“叫你们负责人给我出来,赚钱是这种赚法?小姐比客人还神气?” 傅玉手一挥,跟班立刻上前,脸上充满杀气,沉声开口:“请你收敛些,这儿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大客户及其他两三个同伴见两人气势汹汹,顿时感到有点惧怕,但为了显示自己的气魄,仍然不怕死的嚷道:“干什么?有胆动我一根寒毛,我就派人把这间店给拆了,看你长得这么胖,为什么还不进屠宰场。” 两个上前的跟班当场变了脸色,尤其是被指胖的一个跟班已经气得差点冲上去。 不过,他还来不及发作许一诺已经先一步开口,再也顾不得什么客户万岁,这工作不想干了,干脆就让这个死客户来成全她吧。“住嘴!人家胖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胡乱骂人家?也不去照照镜子,自己像个滚来滚去的圆球,还敢说别人胖。”以他那样的体型根本没办法抓到她,还敢在那大放厥词。 大客户受此侮辱气得浑身肥肉都在抖,眼看着就要大开杀戒一般。 傅玉及时制止自己的笑意,一眼就认出了两年前那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孩子,如今又神一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她形容的还更贴切。但是眼前的混乱必须处理。 他轻声说道:“我就是负责人傅玉,有何指教?”随即向前跨一步,以便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反应相当两极化,公关小姐们继惊叹声之后是完全的静默,敬畏的看着传闻中的老板。 许一诺偏着头想了想,这人好生眼熟…… “是你!”她一脸高兴,这个人的脸看起来清秀且有黄金般完美比例的脸,用帅都没能形容,所以她印象深刻,即便已经过了两年多。 傅玉严厉的瞪着她,她惹出了这堆麻烦,居然还笑得如此开心,一脸“他乡遇故知”的兴奋,他待会再跟她算帐, 傅玉转向大客户,他已经被他的跟班给架起来,眼睛瞪的老大像是要突出来一样,其余同伴则在听到傅玉名号的那一刻,便腿软的跌坐地上。 “有何指教?”傅玉状似悠闲的再问了一句。 大客户突然回过神来,急切的跪下来哀求道:“对不起,傅……傅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对大客户跟刚刚大相径庭的模样非常不屑:只会欺负弱女子算什么好汉嘛! 她再瞄瞄傅玉,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原来他就是全国最大连锁酒店的老总傅玉啊。他比想象中更年轻,但比印象中还要冷漠、无情,不过想想大客户也真可怜,居然惹到了他。 虽然大客户是很大很有钱,不过比起眼前这一位,他的钱就不够看了。 傅玉不想再跟他多说,不过他仍然仁慈的让他知道他到底犯了他什么忌讳。 “我并不在乎这点钱,你最不该的是……侮辱了我最得力的手下。”他朝胖头示意。 胖头点头,轻松的将脸色灰败的大客户拎起,粗鲁的扔到外头去;他的手下不待萨隆动手,自行连滚待爬的出了大门,在心里庆幸这条命还留着。 公关小姐们在大堂经理的指示下早已先行离开,眼下只剩许一诺和傅玉。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玉理着袖扣,甚至眼睛都没放在她身上,她总是出奇不遇的出现。 当年自己也曾查过她,却被她人间蒸发般消失,唯一查到的却是另一个人,白氏集团老总的老婆,难道她是? “我要赚钱啊,哪里知道今天遇到这个白痴客户。”她的话误导了他,他以为她是失足少女。 “这个钱,赚来很轻松?”他不知为何心中起了怒意。 许一诺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语误,反而是轻松的跟在他身后,悠哉的打量这个媲美星级酒 店,却以会所性质在发展的酒店,如果不是副经理的会员卡,她们这个招待还进不来咧,不过今天副经理的临阵脱逃,害她差点惹来杀身之祸,如果不是表哥无事献这个殷勤,她也不会来这家金融公司上班啦。 “轻松什么呀,从早到晚的累死了。”她跟在他的身后,完全没有在意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0280 误会深了 傅玉沉默的瞪着她,“从早到晚的累死了?从两年一直做到现在?”他察觉现在心情的起伏甚至超过了之前那场纠纷。 许一诺看着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她绕过他,走到光线明灭的大厅中间,那厅中间的地上似乎是冰晶堆积,好漂亮。 她当真完全没有任何自觉? “你才多大,你为什么会选择走这条路?”傅玉看着她快乐的小脸,脸上肌肉抽动。 “你怎么啦?气过头脸抽筋了?没办法啊,我妈和我表哥让我去做的,但是我也没有做几天,所以没什么经验。”许一诺一边触摸着冰晶灯,一边回答,只是她看不到那个人一脸想要杀人的怒气。 傅玉咬牙切齿的说:“经验?你每次都惹出这么大的骚动?你已经这么有能耐,你还需要什么经验吗?” 许一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后的这个人似乎怒气不小。 “我有什么办法,那个胖子,我又不喜欢,只有这样啦,大不了不做他的生意。”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却不知两个人的理解越走越偏。 “你有什么办法,你今天这样一闹,对我生意损失很大,你觉得你要不要负责呢?”他挑眉好笑自己的失控,这个死丫头的想法真的让他无法理解,明明看起来这么纯洁。结果会把这些事看得这么随意,他有想拎出她家人来打的想法,怎么能这样来教育她,来毁灭她。 “我负责?我怎么负责,客人又不是我挑的,你要找就找我的副经理好了,对了,他有会员卡,是你们这的会员。并且你找我也没有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而已。” 呵呵,他只想冷笑,她还把这种事当事业在做,自称职员。当下就说出威胁她的话。 “你知道惹到我的下场是什么吗?你知道只要我一个命令你就会消失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的下落吗?”他几乎是故意恐吓她。 他不明白,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为什么还没像那些小混混一样开始发抖?事实上,她一点畏惧的神色都没有,活像他们是在聊天一样。 “你当你是黑手党啊?”许一诺朝他眨眨眼,“不过我还觉得你真的像,像上次……”许一诺把手做成手枪并冲他打一发的姿势,继而把脸凑近他,摇摇头叹息的说:“你别吓人嘛,我又不是被吓大的。而且你上次帮了我、这次还是帮了我,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她娇俏的露出微笑,眼里透着光华,很是吸引人。 这可是第一次他的话完全没被人放在眼里。他为什么这样纵容她,而没有像往常一般当机立断的“处理”?是因为她集这么多的“特别”于一身?还是因为她根本不怕他,让他感到困惑? “你以为我是在吓你”他皱起浓眉。 “当然没有以为啊,你都有那个……”她又作了一个打枪的姿势,如果不是父母的反对,她当时好想考警察的,可惜。所以那时看到他的那个东西,谁都不会知道,她有多羡慕。 “不过,你那个东西,可不可以借我玩玩啊。只是摸一下,一下。”她突然凑到他的胸前,像个小男孩纯净的脸,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可以问问她。 “你跟白氏集团什么关系?”被人突然问到这个问题,难道他有什么想法。 本着保护好朋友的想法,她退出他的面前,笑着说,“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而已喽。” 她居然这样敷衍他?傅玉瞪着她,一时之间不知要怎么继续下去。威胁恐吓对她完全没用,他真要将他的威胁付诸行动吗?傅玉慎重的考虑着,但看着她皱鼻子的娇俏模样,怎么也无法真正生起气来。 “别说这个没意思的了,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以后我们就是朋友。”许一诺理所当然的说着,一心一意想要过一把手瘾。 许一诺点点头,很是满意自己的推论,接着她下了一个结论。 “所以我们是互相帮忙呢!你说是不是,傅玉?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可以叫我许一诺。”她歪着头,可爱的说着,“很高兴认识你。”许一诺朝他伸出了手。 傅玉瞪着那双雪白的小手,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着实被这女孩给搞糊涂了,直到听见一声小小的闷笑,回头一看,原来是归来的胖头跟乌鱼,两人极力的憋住笑,看见老板在瞪人了,才咽回笑声。 “笑什么?”他粗鲁的说,回头瞪许一诺,“你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会再像这次一样这么好说话。”胖头和乌鱼互视,心照不宣的贼笑。他们老大什么时候“好说话”过了? “你这个人真的很难相处耶!”许一诺喃喃抱怨,仍然灿烂的微笑着,“不过我已经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你不用再吓我了。” “你没看到他们的下场吗?”他阴沉的眼直盯着她。 “看到啦!”许一诺点头,“不过那又怎样?他们欺负弱小,有这样的下场是活该,而且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还做了多少坏事呢?现在这样他们就不能再做坏事了啊!” 一旁胖头深思的望着眼前灵动活泼的美人,她是什么来历?老板对她并没有一贯的冷漠,难道主子对她……不成,他得去查查这女子的来历,免得她的出现对主子有所危害。 胖头与乌鱼交换目光,传达着同样的讯息,他们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查出眼前这女孩的一切! 傅玉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许一诺问,有趣的看着他变化不定的神色。 “我是不可能跟你这样的一个女子交什么朋友的。”粗鲁的扔下一句像是警告的话,傅玉转向手下吩咐道:“让她出去。” “为什么,人是平等的啊,难道你觉得我没有你有钱?”傅玉对她的思维真的无语,为什么做着这种勾当的女人还能这样的无所畏惧,她当真是开放的不行了。 0281 查明身份 许一诺看看表才发现时间不早了, “算啦,不交就算啦,不过你也不用赶我走,等下有人要来接我,你把我赶走了,我们经理不好交差。” 傅玉的脸色森冷了起来,也好,让他知道是谁在明止张胆的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是,她却一个人跑得风快,到了大门口,一股冷口气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很缓慢,似乎车里的人也在向外打望。 “兔儿爷!”她开心的大喊着,甚至连头也没转,直直的向那辆车奔去,眼看着就要跑到那车的面前。 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突然冲了过来,傅玉当场吓得灵魂差点出窍,提步就要冲过去,揪住她臭骂一顿时,那辆停下来的黑色轿车上迅速从驾驶室上冲出来一个年轻男子。 已经拉住似乎被吓得不轻的许一诺一阵臭骂。 他当即定住了脚步,看着那个男人,他惊愕的看着他们亲密的举止,她竟然不顾场合的搂着对方的脖子,当真是好开放啊。 那个男人不就是前两年刚上任的公安局副局长王至吗? 她当真是不简单啊,居然勾上了这么高级的客户了,迅速回转身,莫名其妙的火大。 “乌鱼,你去查一下,她什么来历。”傅玉刚说完,没有再回头,率先走进酒店…… 直到表哥久久不开车,她才催促道:“怎么还不开?” “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冷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好冷哦!许一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种地方,不就是个酒店吗,还不是你介绍我上班的地方让我去的啊,说是今晚上要搞定那个那个大客户。结果……” 许一诺根本没想到,她是被她的副经理给坑了,不过副经理也不知道她来头有多大,只道她只是王至的小情人,正好这次她们经理想求王至办的事,王至没有给他开后门,他就出这种下流的招式想报复他,如果他知道了许一诺的真实身份,恐怕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无法忽略表哥的怒视,许一诺有点心虚,不过她要赖道:“我只是来看看而已嘛,又没给你惹麻烦,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她倒还理直气壮?王至警告的沉声说:“许一诺,你答应过我的事呢?”他提醒她。 这小丫头骗子跟他要求过好多次,要他带她去看什么办案现场,还提出想要摸摸真枪的滋味,当然都被他一口回绝了。 “答应过什么?”许一诺一脸迷糊,自在的坐在副驾上。 王至当然不会被她唬过去,这小骗子遇到麻烦事就会装蒜。 “我要你不准自己跟任何人去做什么应酬的事,你答应我了,难道你全忘了?”他早该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要不是他的同事在这家连锁酒店里卧底查案,他可能就这么被她蒙在鼓里。 “哦……那件事呀。”许一诺把尾音拖得长长的,一脸恍然大悟。 王至额上青筋跳动,手握得吱咯作响,显示他的怒气。敢跟他打马虎眼的全天下只有她一个,她打个工倒是不打紧,如果出了什么事,别说姨父找他麻烦,就是那个恐怖的姨妈,他都会招架不住。 “可是我的确不是自己来的呀,是我们公司的经理送我来的。”许一诺解释。 “你明明知道有没有人带你来根本不是我的重点!”王至压抑着内心的怒气,她就是有本事惹他生气。 许一诺畏缩了一下,“你别气了嘛,小心脑中风哦。真奇怪,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人看到我都这么生气的样子。”她皱皱眉,想着之前那个傅玉。 这么说来她本事还不小喽,傅玉瞪着她,“说明你本事太大。” “谢谢表哥夸奖。”许一诺不以为件,毫不矜持的说。 王至哭笑不得的瞪了她一眼,“许一诺,不知道以后你会被哪个男人降住,那我可真是要佩服这个人了。”他感叹的说,从小到大,这个长着世界上最天真无邪的脸的表妹,谁都知道她有一颗不安份的心,当年她要考警校,姨父就是怕她的性子太野,惹出大祸来,结果这小骗子就来个出国几年,眼不见为净,甚至挑动姨妈,让他们两口子的关系一度僵化。 姨妈后来曾经说过一句经典的话,这个许一诺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祸头子,将来也不知谁会治得了她。 许一诺可不服气了,她毫不思索的说:“凭什么要谁来降住我,难道不是我降住他么。” 王至宠溺的对她微笑。“还用你亲自动手么,你不是把我们家里每个人都降得死死的了。” 望着他带笑的眼,许一诺得意的咯咯大笑起来。 傅玉回到办公室,回想她的每一次出现的场景,以及她说的每一句话。或许是他理解错误了。 至少是他们之间的沟通出现了错误,她不会是那样的一个女孩,他甚至察觉到她背后强大的背景。 想到自己看到她之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知道她已经飘然入驻自己的心里。就这么轻易的挤了进来。 “老大,查到了。”乌鱼最有大的能耐就是调查,他有自己的线索网,堪比地下的下水道,四通八达。 并且还有不少的人愿意卖消息给他,因为他背靠傅玉,出得起价,这个消息是一个叫薛峰的私家侦探卖来的。 不过这一切,都没必要让老大知道,历来他只报结果,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不在他的汇报之列。 “嗯,什么情况。”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乌鱼的速度,他甚至没有一点诧异。 “那个车牌号是公安局副局长王至的车。”听到乌鱼的汇报,他知道真相比较靠谱,虽然这个信息他一早就知道了。 “刚才下车的就是王至本人,那个自称许一诺的女孩,是他的表妹,真名就是许一诺,并且……”乌鱼习惯性的停了下来。 傅玉知道他这是要爆大料的反应了,抬了抬手指,示意他继续。 “许一诺的父亲是x省的省委书记。” 傅玉被这个消息当即震得全身发僵,当听到王至是她的表哥时,他就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不简单了,只是没想到她来头这么大。 0282 爱慕者的表白 没有放弃的薛峰辞去了打工仔的职业,他不甘平凡的过一生,他要出人头地,不管是苏町柔还是柳思,又或者是现在盯上的舒蓝,他没有时间去一步一步凭着自己的辛苦努力赚取所谓成功的步伐,他只想走捷径,而这些女人则是最好利用和操纵的的办法。 如果没有那些人的干扰,他早就成功了。 恨意满胸,他甚至没有吃得下白氏的想法,不过白氏这么大的一块肉,他就是挖下一坨也足够他风光一生了吧。 凭着自己的眼线和能耐,他很快的在一家诊所旁边租了一个店面下来,他做的是房屋租赁生意,但意在直接监控对面的蓝天花店。 地上一张打满了纸的协议,没有人理会,似乎它是从桌子上飘落下去。 只要他在那纸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如今这荒谬的一切就能结束了—— 白夜凛往后靠在更皮沙发上,手上的烈酒不住的往喉咙里灌。 一直在旁的王妈看不下去了,“二少爷,你的身体要紧啊。”她实在不明白,明明是互相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但主人家的事她无权过问,所以也只能在心里叹息。 白夜凛抬头望了她一眼,想到她最讨厌自己喝酒,只是…… 舒蓝、舒蓝……难道他永远无法忘掉她吗? “你下去吧,我会有分寸的。”他声音疲惫,他回到别墅这边,这些时间里,小姨非押着他住在这边,说是要让他恢复正常生活。 只是他哪里能恢复得了,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不好过,更为恼火的是她现在回来之后,反而让他们的生活大乱不说,还突然变得好沉闷。 王妈不放心的望望白夜凛,叹了一口气,跟着离开,今天夫人和白老爷都不会回来,据说是参加另个一城市的什么会议,最快也是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来了,这下就没有人可以管得了这个白家二少爷了。 白夜凛根本没注意他们是何时离开,他的心神全都放在舒蓝身上,现在的他即将变成一个离异男人,也彻底的让他对舒蓝断了念,为什么他会如此痛苦。 他并不想伤她,只想问问她到底是为什么,他不在意她是谁,为什么就不能跟自己好好一辈子的过下去。为什么要得利用他。 想到这一点,白夜凛又灌下一大杯酒,丝毫不在乎他已经喝掉了两瓶年份久远的高级烈酒。 舒蓝……白夜凛发出痛苦的嘶吼,拿起酒瓶直接往嘴里灌,然而辛辣感虽让他神经麻痹,却麻痹不了他隐隐作痛的心。 一滴、雨滴……泪水像止不住的细雨纷纷飘落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白夜凛迷迷糊糊的看了好半晌,直至感觉脸上一片湿意,他才恍然知道是自己的泪。 曾经有的的欢笑似乎还在这屋里回响,与他此时的痛苦对照起来显得如此讽刺,他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绝望过,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弃她而去。 随着大醉,他就这样在客厅里睡了一天两夜,至到白宇邯夫妇回到家,闻到了呛人的酒气。 这里的白夜凛已经慢慢的酒醒,对上徐呈微惊讶的神情,他挤出一抹微笑,这样勉强的笑容让两个从小到到相依为命的徐呈微心疼极了。 “小姨,我没事,我想通了,既然她要坚持这样,那我就成全她了吧。” 别了,舒蓝。白夜凛在心里说着。 白夜凛颓然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他当真是绝望了。 正当白夜凛思绪一片空白的时候,王妈出现了,好表情凝重的报告:“二少爷,外面有一位黄小姐说是你的朋友,你要见她吗?” 白夜凛挑挑眉,暂时将离婚的事搁在一旁,他没料到这个黄言英居然敢找上门来。 他沉吟了会,接着露出诡异的笑容,“让她进来。” 打扮得时尚靓丽的黄言英巧笑倩兮的走了进来,在她进来之前,白宇邯看了一眼自己经上为傲的儿子一眼,拉着徐呈微回了房间。 白夜凛对进来的黄言英点点头,“请坐。”黄言英则随即自在的坐了下来。 此时王妈端了茶进来,随后又离开。 “喝茶还是酒?我都叫人准备了。”白夜凛端起杯子,状似无聊的把玩。 他这副不在意的样子却衬出他的一种别样的美感,黄言英自打听说了白夜凛和他老婆离婚闹得满城风雨一事,还特地去山上很灵验的庙子里烧了高香,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谢谢,我就喝点茶吧。”她从善如流的接过了王妈的茶水。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来我家里想要干吗?”仍有些醉意的白夜凛说话不如平时那么冷漠,反而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慵懒神态,教黄言英更加入迷,并没有对他的不敬生气,他觉得这样的景况相当有趣。 “我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她思量了半天,才找出一句她觉得恰当的话说出来,她的语气沉稳,有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白夜凛的话拦住了她,“你跟我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还是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但是黄言英已经很开心了,至少他没有像往天一样迅速的打发了她,还和她多说了这么多句与公事无关的话。 她越来越对和他发展的事抱有信心了。 黄言英,望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突然更觉得胜利在望,那上面还没有签字,她要不要做点什么,让这纸成为事实呢。 “我们当然有关系。”当收到白夜凛凌厉的眼神时,她毫无畏惧的对上眼,“我们至少也是朋友,不是吗?” “我应该知道你来的目的。”白夜凛寒着脸说道。 “你是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回答。”黄言英答道,似笑非笑的脸庞意有所指的望着他。 思考了会,白夜凛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黄小姐,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门在那边,麻烦你自行离开……” 0283 他会参加 “你!” “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白夜凛继续说完。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我只想表达一下,我对你的爱慕不行吗,难道你就必须守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而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白夜凛的拒绝让黄言英震惊而有些茫然,难道之前的理解都是错误的。 白夜凛傲慢的点头,“没错,我离婚不离婚与你无关,请你出去,自觉的走吧,免得太难看。”白夜凛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我相信黄小姐一定有很多爱慕选手,王妈送客!” 王妈立刻上前来恭敬的站在黄言英身旁。 黄言英狠狠瞪着白夜凛。“我知道你现在喝了酒,不清醒,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绝不会放弃的!”她愤然说完,无视王妈的送客,迅速的离开白氏别墅。 没一会,白夜凛听到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心里想着,自己的烂桃花一朵又一朵啊。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中悄悄流逝,他想着那天她冷漠的神情,心生疼生疼的。 白夜凛高大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观看园里的绿叶,他已经很久没有真心的笑过,能让他快乐的女人,早已远离他的生活。 他在窗边站了一会,转身回到书房,办公桌上头有几份报纸,有白氏集团的各种新闻,包括透露出他所谓的私生活的只言片语。时间不管隔多久,有些事还是不会改变。 抛开令他不快的报导,白夜凛拿起桌上7寸的水晶镜框,无限眷恋的轻抚着。 白夜凛的唇抿得紧紧的,心情变得恶劣,思绪转向另一个方向,白夜凛想像舒蓝成为别人的老婆的情景,心情倏然恶劣到无法遏抑。 然而若是真的……他该怎么办?白夜凛苦笑,遇到舒蓝的事,他发现自己总是没有办法控制事态的发展,现在的状态就只能是守着不签字,但是又能拖延多久,法院不予离婚,她可以再申诉,想到她自从两年前消失不见再到出现,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没有显示出她对自己还有一丝半点的感情。 手机铃声响起,“总裁,今年锦市商界交流会的邀请函已经放在你的桌子上了,你今天下午会过来吧。”乔秘书甜美的声音在手机听筒里响起。 “嗯,一会儿我就到公司。你先搁在那里吧。”白夜凛漠然的挂断电话,公司是要运转的,他感觉自己受了内伤,但生活会照样继续。同样的会议他已经参加过好多次了,今年他并没有意愿再参加。 开着流线性的卡宴到了白氏集团,他内心挂着疑惑,刚刚刻意的走过那条街,她的小店居然没有开门,这太奇怪了。 从总裁冷着脸进入办公室开始,杨意就跟了进来。 注意到白夜凛的冷漠,他瞟了一眼桌上似乎已经翻看过的邀请涵,他小心的问道:“你今年不去吗?” 抬头望了杨意一眼,白夜凛奇怪他这一问,怎么会对他的私事感兴趣了起来。 “没错。”他简单的答道。 杨意欲言又止,看向白夜凛,不过他还是开口了:“那个……,据说舒何集团的老总何蔓已经出差到了华盛顿,所以……” 斜睨他一眼,白夜凛冷淡的说:“你想说什么?” 停了半刻,杨意再想到白夜凛这些年对出于对舒蓝的各种情感纠葛,终于还是说了。 “我收到消息,舒何集团会由舒蓝作为代表出席。” 闻言,白夜凛一震,拿起邀请函。不错,预计一个月后举行的会议确实在英国。他想起刚刚经过那花店没有开门的原因,或者就是为了这件事,虽然年年都会召开的交流会,没有什么出奇的招术,但是本着展示自家公司的实力和加强合作的机会原则,就算各大公司的总裁不到场,往往都会派自己公司的代表出场,如果他不去的话,或许也会叫其他人去,比如杨意,想着她冷漠的小脸,舒蓝会去吗,那他也肯定会应邀参加。 抬起头,白夜凛注意到杨意一脸期待的表情,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恼怒。“那又怎样?” “虽然我管不了你的私生活,但是本着朋友的角度来看,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当事人互相说清楚的好,所以……”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白夜凛不语,视线再缓缓回到邀请函上,眼前浮起的是舒蓝的娇颜。这样的诱惑太大,让他在心里天人交战。 去了,可以再见到她,真实的见到活生生的她,而不只是一张冰冷的照片。可是……她似乎讨厌自己,更讨厌见到他。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事,杨意对白夜凛说:“其实宾客这么多,只要谨慎一点,根本不会这么巧碰上的,你说是吧?,就算去了,也不一定就能碰上面,碰上面也不一定能说上话。” 白夜凛望着说个不停的杨意,他的心意他岂不明白?白夜凛挣扎了一会,深吸一口气,“告诉主办单位我会去。”他说道。 虽然那天他到花店去发泄了他的不满,但事后他有多懊恼,只有他知道,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她说出她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就是死也死个明白。 杨意开心而笑,急忙照白夜凛吩咐的去办。 蓝姐说是有事,三天内,她都不会到店上来,由于她要去找一个工具,只有暂时把店门关一下,既然是认识的旧友,她本着不能舍近求远的原则,她跑到对面的诊所,指名找他。 可惜小护士说他出去了,所以工具没有借到,任桃桃只得郁闷的回到店子上。 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隔壁老板说这家生意之前不怎么好的时候,自打她来上班的第一天起,每天来订花的单子就没少过。 难道她是招财猫吗,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了干劲,开始照蓝姐吩咐的那样,开始换陈水。 偶尔也到店门口探了探诊所的情况,只是这个位置不是正对着的,似乎看不到什么。但是为什么每次她向那边打望时,总也碰上那个什么房屋租赁里的人也望着她,真是太巧了吧。 任淘淘疑惑的走进花店里,没有想太多,开始用扫把清扫地上的残叶。 0284 交流会相遇 星期四,锦市商务交流会终于到来。 虽然她之前经过了何蔓的多方面的训练,但这两年她的生活是单纯的花店生活,来到这种商业化的角力氛围,她内心却是充满着不安与混乱的。 她到的时候,以为可以找到许一诺,却发现里面的人挺多的,她只想找一个角落,表示自己表示舒何集团的心意到了就好,而这个角落里,似乎早就被别人占领了,有一个男人在里面,感觉年纪比自己大上一些,衣着发型都好看,简单自有品味。 看着舒蓝在打量自己,他笑了,舒蓝也笑。 气氛看起来很好。 递上一张名片,舒蓝接了过来,“傅玉?”她一边念着,一边抬头看了看他,他脸上很干净,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而此时的傅玉并不是单纯的想要认识这位舒何集团的千金,也并不是想结交这位白氏总裁目前闹得全城皆知的一力要解除商业婚姻的舒蓝小姐。 他只知道今天许一诺会到场,只是不清楚她什么时候会来,既然是这样,他何不先呆在她的好闺蜜的身边,那个古灵精怪自会寻过来,她们的关系很好,从上一次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还傻到以为她是什么出来做公关的,原来,她的背景如此的深厚。就连身边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你好。”傅玉恰到好处的点了点头,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定,难道她是在躲避什么?躲避白氏集团的总裁白夜凛吗? 这些年他一直在国外,也就是前两年他才对锦市下注了大量资金,开始他的连锁酒店的拓展。 对于白氏神话般的掘起,他也想会一会那个传闻中商界笑面虎白夜凛,不过,向来不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的他,也会好奇,那只笑脸虎是一个怎样的人,才会在被对方那样高调要解除婚姻的情况下,到现在都不肯签字。 肯定不是为了婚姻财产,难道是众说纷纭的白氏继承权,他看着眼前眉清目秀,娇却不艳的清秀女人,她有怎样的魅力可以让一个纵横商界的男人在不要脸面的情况下都不愿和她解除关系。 舒蓝微微的笑了笑,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她喜欢明亮,此时还早,她原计划就是露个相,和许一诺聊聊天,就离开,没计划要在这里进行什么晚宴,她对这种陌生的餐宴一点不感兴趣。 “怎么舒小姐一个人?”他主动地问,从而也让乌鱼侧过头往这边看了看,这不是那天的那个灵动活跃的女孩,反而是一个很静谧的安静女子,她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那就是一幅油画般的美丽。 “嗯,我不喜欢吵。”舒蓝好脾气的说着,“看得出来傅先生也是一样。” 傅玉笑了。 谈笑之间,走廊上有清脆和稳重的两种脚步声过来,两人同时转头。 舒蓝认出一前一后的人分别是许一诺和……白夜凛。 “诺诺。”她故意忽略了她身后的白夜凛,她拉开自己的椅子站起身来。 许一诺还是洋溢着招牌般的阳光笑容,当视线扫到了舒蓝的身后时,她的笑僵在了脸上。 “诺诺,这位是傅先生。”出于客套,她还是要向自己的好朋友介绍初识的这位酒店发展高手。 “早就见过了。”许一诺不以为意的挽上舒蓝的手,“我们去水池那玩玩,我看着挺漂亮的。” 舒蓝笑笑,对傅玉做了一个“她就是这个样”的表情。 对于许一诺看轻自己的神情,傅玉哪有不了解的理由,她本来就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跟他交流,这会没有撕破脸的情况发生都是好的了,淡淡的礼貌已足够。 她虽然有点变了脸,但至少没有趾高气昂。 “你怎么跟他一起过来了?”舒蓝拉过许一诺,趁着傅玉向白夜凛递出名片交谈的空当,两个人准备往水池边走去。 许一诺后知后觉的一怔,然后才想起她和白夜凛之间在闹纠纷啊,她真是笨,刚来的时候,看到他,就忘了这一出,还说自告奋勇的带他来找舒蓝,因为她们之前约好在窗边等。 她懊恼的敲了她的脑门。“舒蓝你不要生我的气啊,我忘了你们俩的事了,还说我知道你在哪,主动带他过来的。” 舒蓝无语的看了看许一诺,“没事,反正就当是商业交流吧。怎么你认识那个傅先生吗?”许一诺本来想提起两年前那场惊险,后来想着舒蓝又跟他没有见过,再说过了那么久了,舒蓝哪里会记得,说也徒增事端而已。 “嗯,几天前,在酒店遇到的,我跟你讲哦,你不要跟他再多交谈,虽然也是一个会赚钱的男人,但他不会是什么好人哦。”回家她曾把跟他一起的事告诉王至,王至感觉这个傅玉不是一个表面上简简单单的商人,说不定涉黑,于是把事态严重加黑化的警告了许一诺,并不准她再去那个公司上班了。 “就是说,你又自由了?不用上班了?”两个人找了一个摇椅坐着慢慢聊,天色也慢慢暗下来。 “谁不是好人!”还来不及回答舒蓝的话,突然一个男声在身后倏然响起,吓了她们一跳。 她们俩同时转头回去,只见傅玉阴沉着脸看着许一诺。“舒小姐,可否借你的朋友说几句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她的看法,不然照她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为自己造谣,自己的名声不知会被她传得多么不堪,又或者会被她那个护妹心切的好表哥以什么罪名给抓起来也说不定。 “呃……”舒蓝看了看一脸不情愿的许一诺,心里犹豫不已。 “舒小姐,你大可放心,我傅玉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且在这种场合下,我也不会对你朋友作出什么。”他看着她说话时的神情,不复刚刚那阴沉,舒蓝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或者这个人是喜欢许一诺的。 看她慢慢的站起身来,许一诺不依的拉着她的手臂。“蓝蓝,你要把我卖了吗?”她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0285 买断费 舒蓝好笑的点了点她的俏鼻头,“有什么误会就跟傅先生说清楚吧。我相信傅先生不会欺负你的。我就在那里,你们说完了,过来找我。” 许一诺眼睁睁她拔开自己的手,向大厅里走去。 “有话快说,有s快放。”她不文雅的冲着这个人嘟嚷。 傅玉见她并没有从摇椅上站起来,顺势也坐了下来,舒蓝的体重当然不及傅玉,他一坐下来,这摇椅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叫声。 “哇,你这胖子,想把摇椅坐塌吗,快起来。”许一诺瞅着摇椅上面的接头,生怕它一个断裂,把自己摔死可不划算。 听她一个人叽哩呱啦的说个没完,傅玉并没有计较她对自己的调笑,反而发现自己很怀念这感觉。 “我胖吗?”他向来很以自己的身材为自豪,谁不知他每天巡视的时候,会惹来女职员的花痴眼无数,她居然说自己是胖子。 “有的人长的是贼肉,我们不要以形状来说话,而应以事实来说。那那,你看看这摇椅都快散架了。” 看着她娇俏的脸庞,不受拘束的短发,从来他以为自己会喜欢舒蓝那种温婉的长发女子,哪知她像个精灵一样,对他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让他不得不随时注意她的动向。 傅玉突然没有接她的话说:“你那天跑了那快干吗?” 什么意思? 他在说话时,许一诺很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见到他神色如一,才微一点头,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两个人在对身份问题上开始了一个揭露一个回避的状态下进行。 谁也没没有注意到,舒蓝明明是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时,原本站在花藤下的白夜凛也快步跟随过去。 只见今天的她,身着一件白色长裙,长长的头发绾成一个漂亮的髻结,几根发丝垂在颈后,看起来极有风情,这是归国后,他第一次见到她刻意装扮的出现在公众场合,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只是那冷漠也从未变过。 没人在。 她总是不喜欢朝人堆里走,仿佛这个习惯从来也没有变过,不过正好,他就是不想她往人堆里钻。 主办方很花了一些心思,任意一个角落,都弄得颇有创意,这是南面一个小楼下的吊桅,这里的桌上,还有一副仿佛没有下完的国际象棋,或许是天色变暗,原来下棋的人已经舍弃这套游戏,离开了。大厅的灯光斜斜的削进来,射人亮洁白色磁砖地,再被折射到墙上,很舒服的一种感觉,舒蓝听到了大厅里流泄出来的音乐。 就觉得整个人都被震住,高亢苍劲的歌声直接传到她的心里,那是一首法文歌曲,曾经在伦代的酒吧被无限循环的播放,女歌手独特的嗓音把这首歌演绎得无限怅然,归国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她不由自主的跟着轻声和。 冷不防背后传来一阵掌声。 她吓了一跳,转过身,只见白夜凛修长的身形靠在垂挂着月季花的的门房旁对她笑着,是那种典型的嘲笑。 “你、你怎么过来的?”她发现自己竟然问了这么一个很蠢的问题。 “走进来的。”白夜凛干脆站直了身体,给她一个典型的痞子答案。 “我当然知道是走进来的,可是你过来要干吗,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她拼命的放缓自己的心跳,不让舌头打结,让他发现自己的紧张。 “会吗?我觉得应该有吧,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难道他是想跟自己说关于财产的问题,这个事,何蔓已经跟她说过多次了。可是她对这些东西向来不在意,他想要什么全都拿去好了,只求他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垂下眼眸,甚至不打算多看他一眼。“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有事你可以让律师去谈。” 像是读出她不愿意跟自己面对面的心思,白夜凛恶劣的笑了一下,“废话!” 他的脾气果然越来越大,报道他的那些记者,个个都透露出曾经的笑面虎,已经逐渐变成冷面虎,让人不敢靠近。 她不过随口回了一句,已让他脸带怒容,她还是小心点,别惹恼他。 她用纤细的手指理了理垂落的发丝,“那有什么话,你快说吧。”上次他在花店来发飚,已经让她体会到白夜凛已经变了,她心里发苦的笑,果然是爱不在,人的态度也跟着变坏。 白夜凛再看了她一眼,微一颔首,再向她走进一步,而不出意料的,她也倒退了一步,距离还是那样不变,只是她已经没有多少退路。 “你觉得我该付你多少钱?” 舒蓝睁大眼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开口闭口都是钱,用钱来买他的荒唐吗,提出了断的是她,他久不签字,还跑来问自己什么钱不钱的,他到底几个意思? “别这样看我,我是一个商人,哦,对了,你也是,钱是最直接的,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白夜凛就着身边的椅子,往椅背一躺,跷起长腿,从口袋拿出烟盒及打火机,十分流气的说:“从你嫁给我开始,到你离开,你到我白家的吃穿用度,还有你让我帮你查的案子中间的人情费,你算算大概要多少?” 听完他的话,舒蓝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他这是要问自己要钱呢,她之前还误会了是他要给自己钱。 舒蓝忍下心中的气愤,认真的问:“请问你觉得多少合适?” “这我怎么知道。” “一百万够不够?”如果不是复生在舒雅的身上,她不敢说出这么大的数字,前世从小到大过着贫困的日子,她说出了一个自己认为很多的数字。 他一笑,阴恻恻的把她从脚看到头,再从头看回脚,“行,你说多少就多少。” 舒蓝的脸已经僵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一百万对他来说这么重要,明明是他出轨了,还来问自己要买断钱吗,简直是太不要脸了,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很好。 0286 受伤的野兽 只是自己怎么跟这种不要脸的人谈得下去,他要怎样都好,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的话……她还能面对什么人生的风雨。 “舒大千金,是付支票还是现金”白夜凛吐出一口烟后向她倾身过来,一脸坏笑,“如果你方便的话,今天就把这事了结了,你说好不好?” 她吓了一跳,人不要脸,鬼都怕,她没想到白夜凛的这一面竟然是这样,厚颜无耻来形容他都不及十分之一。 看他的脸越靠越近,她想都没想就伸出在法国,本教他的防身之术。朝着他越逼越近的俊脸直击而去。 啪的一声,白夜凛或许根本就没想过她居然敢动手,防部没防,让她一击而中,脸上火辣辣的痛,提醒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他被利用得彻底的女人竟然打了他一生以来第一个耳光。 她正想抽身离去,却被反应过来的白夜凛,紧紧的反扣着手压倒在墙上。 等到她终于意识到她已经惹恼白夜凛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躲不开他那两道杀人的冰冷目光,他心里已经后悔得不得了。 “放开我,你想要干什么……”她看着他瞪着自己的脸已经扭曲,偏偏自己呆在这个虽然离大厅不远,却有一个视线死角的位置,难道她要大叫非礼惹来众人围观的现状吗,真是欲哭无泪。 “放开我!我赔钱给你总行了吧!”舒蓝一股作气,提起一只脚向他踹了过去。 看着她被激怒的样子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看起来凶狠,实际上却没什么杀伤力。 白夜凛紧紧压着她的同时,脸凑到她的脸前咫尺的距离,炽热的气息挑逗着她,让她的心跳更乱了,脑子也快糊成一团浆糊了。 “如果我说不够呢?”他脸上挂着脸,舒蓝气喘吁吁的拼命扭动身体反. 灼烫的泪水扑簌簌落在他的手背上,几乎要烫伤了他,看着她委屈的样子,白主凛的心竟疼得像要碎裂似的。 该死的!白夜凛挫败的暗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放不下她! 随着一声诅咒,伸出的手握成了准头,“砰”的一拳重重打在墙上,指关节迅速红肿,墙上亦留下带血的印痕,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许一诺和傅玉似乎是沟通得还行,边谈边走过来,看到舒蓝紧绷的脸上挂着泪痕,白夜凛黑着脸站在一旁,许一诺赶紧离开傅玉,走到舒蓝的身边轻声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舒蓝正想回答,白夜凛先开口,“钱,一分不少打在我账上,我就签字。”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许一诺一脸意外,大步走上几步,“给钱就签字,你们白氏是穷到要靠卖婚姻了吗?”傅玉拉回了还要嚷嚷的许一诺,只有他注意到了远去的白夜凛的右手掌侧血肉模糊。 他转回眼,很快找到了墙上那狠力的一击。结实的水泥墙都这样了,那受伤的手不知道当时用了多大的力。 想不到这个白氏继承人居然是个多情至深的人,可惜他的用心大概没有被眼前这个女人所知道。 难道是有什么误会,不过思忖了半刻,他自己的问题都没摆平,别人的这些闲事,他是管不了的了。 “想不到那个白夜凛是这样无聊又无耻的人。”她掏出手帕纸给舒蓝擦了擦半干的泪痕,“你们怎么了,怎么闹得这么僵?”其实从以前她认识的白夜凛到现在,她觉得白夜凛也还好啊,怎么这两个人在事实不明的情况下,闹成这个样子。 “亲爱的许一诺,你不会安慰安慰人吗?” “我当然会安慰人,可是我要让她知道真相是什么。”她白了傅玉一眼,“还有,别叫我亲爱的。” 自己的好朋友在这里伤心,这个人居然还有兴趣来逗弄自己,“好了,你快走了,我要送舒蓝回去了。还有你刚说的事,不准反悔啊。”想着自己就可以和亲爱的枪来一个亲密接触了,她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许一诺开着她粉红的小甲壳虫,载着舒蓝往舒家别墅开去。 “一诺,我不想回去,把车开到花店去吧。”她终于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激动的内心。 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背叛在的人是他,欺负自己的人是他,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把黑认作白。 她,后悔回来了。 白夜凛穿过大厅,甚至不理会跟他打招呼的任何人,径直走出交流会,当主办方知道他气冲冲的离开后,纷纷猜测是什么原因,让这个脾气愈加不好的冷面大亨暴走了。到底是谁惹到他了? 一路狂飚回公司,已经是晚上,公司里除了少量加班的工作人员,和保全,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公司的总裁他已经濒临狂暴的边沿,冷列的寒霜布满整个办公室,他真的失去她了! 这令人发狂的认知让他失去理智,冲动的将电脑砸向墙壁,半毁的机壳和零件散落一地,他瞪着那萤幕,她怎么可以利用自己,既然是利用,又何不干脆的利用到底?发狠地又冲上前补上一脚,狠狠的踹个过瘾。 “可恶!可恶!可恶!”他发狂地将办公室里,可以砸、能破坏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 在外头听见碰撞声,在公司值班的保安纷纷赶上楼来,偷偷探头,这一瞧几乎傻眼了,平时虽然说很严肃冷酷的总裁,居然有如一头受伤野兽般,狂野地破坏眼前所有的一切,他们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小声地互相探问:“发生什么事了?” 0287 他心理变态 “滚!”听到门口的声音,他怒眸扫过去,吓得保安们赶紧缩着脑袋,纷纷离开灾难现场。只听背后,砰的一声巨响,门关上了。 白夜凛看着一室的狼藉,颓下肩苦笑了几声,又恼火地将满地的东西踢得更碎。 他两手撑在桌上,突然狂笑出声。“哈哈……利用利用利用,利用我,我会让你们舒何氏倒得彻底!” 他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而且各个是高挑的美女。 只是,他为什么非一个月就换一次女友呢?就连他的秘书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反正她每个月送花的对象都不同就对了。 “乔丽,你去订了没,要老板亲自送过来。”一边按下内线电话,一边手上依然处理着公事。 那天之后,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彻底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舒蓝不明白,白夜承为何会是这样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做出错事的人是她似的。 报纸上每天都有关于他的绯闻消息,她冷笑地看着报纸上的他左拥右抱,既然都这样子了,他还是坚持不签字,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像个花蝴蝶似的在女人堆中飞,他以为自己是明星吗,结果出镜率比明星还高吧。 “蓝姐,远帆集团的秘书说,那个花指定让你送上去。我说我去,都不行。”任桃桃渐渐看出了,舒蓝的后台背景强大,经常有开着豪车的朋友来找自家老板。 不过,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还好蓝姐为人非常和善低调,除了这些豪客,她的花艺技术真的很好,每天生意都超好的,她都没时间打望诊所的情况了。 “哦,这样啊,那晚点我送过去吧。”舒蓝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太纠结,看着蓝姐的反应,任桃桃也不方便多问。 “桃桃,你看着店啊,我先跟一个朋友视频一会儿啊。”她打开电脑,今天约好了要跟本视频的,回到锦市这么久,也不能把安纳西的朋友都忘了。 “嗨,本”舒蓝热情的招呼,本似乎长胖了一些。 而在外间听到舒蓝说的外国话的任桃桃当场惊讶了,原来老板这么厉害啊,视频的似乎是外国人哦,而且她敢肯定她说的不是英语,不知是哪国语言,总之就是很厉害了。 “嗨,蓝。”本的背后似乎有一个人走过,她猜是佐薇吧,看来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真是想要祝福他们。 “现在在一起了吧,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啊。”她轻笑着。 “还好吧,对了,你怎样,这么久都没有跟我们联系,太不够朋友了。”本假装责怪她的样子。 “嗯,差不多吧,最近有些忙。”舒蓝含糊的应道。 “你在哪里?”他在屏幕上瞧不见她的身影。 “哦,对不想,我捡一下东西。”很快她又出现在屏幕上。 他忙碌的手顿了顿,狐疑地问:“什么东西掉了吗?” “嗯,只是一支笔?”她语气很是嘲笑,其实是远帆的定花单子。 “你的事情搞定了吗,误会解除了吧。”他轻笑出声,再问。 “没有误会,我跟他应该是不会好了。”她的声音更淡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隐约觉得不对劲,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怎么会有,你放心,没有事的。”她又低头看着那张花单。为什么连本都听得出她一点点异常,而他却不了解她,要这样子来对待自己。 “不可能,你骗我,你每次作贼心虚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他盯着屏幕,她肯定有事,为什么不让他看她? “本,你要不要这么好笑,我真的没事。”她依然要死不活地应道。 “好吧,我相信你吧,就算有什么,你也能处理好的,如果处理不好,给我电话,我马上赶来缓助你。”舒蓝不肯说明,他只好自己猜原因,他的目光锐利地端详着,想找出令她没劲的原由,是光线的问题吗?怎么她的脸上黯然无光呢?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呀!”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微笑,心里却泛酸,回国后,除了许一诺,她几乎没人可以说这些事,妈妈对自己的态度,说不清道不明,说她对自己冷淡吧,自己和白夜凛的事,她又管得很紧,说她对自己关心吧,她总是冷冷的看自己,连一个拥抱都很少了。 “吵架了?他骂你?他劈腿?偷腥?” “你在胡扯什么啊?” “这种时候能让你要死不活的,除了他还有谁?”这句话让他自己火冒三丈,该是他的,偏她却选了别人。 她垂下视线,眼眶又泛红了。 “都不是这些,难道是离婚了?”他直觉问道。 “没有,他拖着不离,但是每次都来找我麻烦!”她好小声地应道。 本缓缓张大了嘴,这是什么情况,他想像不到一个大男人这样对待自己曾心爱的女人,难以想像,如果不是隔着太远,他真想抓住这个无赖一顿暴揍。 “你很吃惊?”她瞄了屏幕一眼,就瞧见他的呆若木鸡。 “为什么?”他该跳起来翻几个跟斗的,但瞧见她落寞到快哭的憔悴脸庞,该死的,他心疼得也想跟着掉泪。 “他老说我利用他,我不知道我利用他什么了,明明是他出轨在先,本……我不知道要怎么对他了,为什么错的是他,他却一副是我错了的表情,我想不明白?” 舒蓝一口气对他说了那么多。本又愣住了,“为什么你们中国人说话都这么含蓄呢,舒蓝,你认真听我说,我直觉告诉我,你们俩中间一定有误会,你一定要找他说清楚。” 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为什么他们就绕得这么复杂,绕来绕去的,把没有的事都弄出来了。 舒蓝看着本的表情,不想再继续说这个事情了,借着手上的订花单,“本,我知道了,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但是现在我要去送花了,这个老板就是他,他指定要我送上门去,送给他的新女朋友,他每月一个新女朋友,每天都要送花去,你说会是误会吗,我说明明就是他心理变态。” 0288 没耐心了 就像她走的那一年,她不声不息的选择离去。他敢保证,他的威胁会应验,当初说的时候她可是听得清楚明白。“敢离开我的话……” 他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串威胁,她无意违背也都听得胆战心惊的威吓,害她起了一身的 疙瘩。 他明明知道她这么做会伤得他多重,她明明知道,而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知道她利用了他! 从此女人不再入他的心、他的眼。 而她,舒蓝,她最好祈祷能够逃到天涯海角,否则一旦他逮着了她,定教她下半生于水深火热之中度过!她会后悔这么做的。 在接近下班时刻,舒蓝才从闷热的外头踏进一家私营服装店,顿时冷气迎面而来,舒服多了。她怀抱着大把的粉玫瑰进来。 从三个月前,每天都由她亲自给他的新任女朋友送花,三个月,她去了无数个地方,总之是要随传随到,指定地点,本着做生意的信誉,她只好任随他无理的折腾。有时候花甚至要求送到他们谈情说爱的地点。 她只当自己是在完成工作,对他幼稚的挑战无动于衷。 送完花回来,任桃桃看着她粉嫩不足苍白有余的脸上,因为晒热,出现了红晕。“蓝姐这个老板是要帮你锻炼身体啊。你看看,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思啊,刚刚一个美女代表他来,又落下一个大单子。” 舒蓝拿起单子看了看,心里只得无语的笑了。他这是当自己是他的专门员工吗。 每周三次负责白氏集团每个办公室和会议室的鲜花换理,她不想接这个单子,本来她又不是靠这个花店来挣钱的,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他竟以为自己要靠他来赞助吗。 “桃桃,你给他们打电话,回了,这个单子,我们不接。”舒蓝想了想,不想跟他牵扯那么多。 要知道白氏集团那么大,每周三次换下来,她和任桃桃不累个半死才怪。再说她只想安静的生活,穿行在白氏集团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好吧”任桃桃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舒蓝,一般人要接到这么大的单子,都高兴死了,为什么蓝姐会拒绝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每天都这么累,也不是她任桃桃所追求的,忙到连诊所最近几天没开门,她都没注意到。 舒蓝的不多话,不活泼的性格,让任桃桃想到她是想把自己伏低,不想引人注意,因为她的美,所以她们店里总会出现一些固定的男顾客,她是没有办法的啦,这些人估计都是冲着老板来的吧。 好在她的难以接近让所有人都只是远观。在任桃桃的眼里,她的这个老板就像是一个冰山美人,哦不对,她不冰冷,只是她是外冷内热吧,即便跟她相处这么久了,也没觉得她有多热情。在任桃桃的眼中,她的老板不止对人,对事、对物也都维持着一份仿佛激不起温度的淡漠,即使是面对她所喜欢的花草,在她的眼中也看不出热中和着迷。 “蓝姐,对面诊所的唐医生说是要订一束长相思。”任桃桃想不到她暗恋的唐医生居然亲自到了这里,哇,好帅哦。 舒蓝把手上的郁金香放进花桶,每天她都会经过剪插,把每天的订单按要求做好,再来做临时的花束。 “你问唐医生急不急,不急的话,等下我弄好了,你给送过去。” “好……唐医生,请问你……。”任桃桃看着唐医生,哇这么近,话还说完,就被他截去了。 “嗯,不急,那一个小时内可以给我送来吗?”唐医生对她说,得到答复后走了出去。 任桃桃痴迷的看着他的背影,他那侧面的线条轮廓如果不是那么冷峻的话,她都快要大着胆子扑上去了。 “桃桃,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医生吗?”看着任桃桃的神情,舒蓝猜也猜到了,这么几个月的相处,这个女孩活泼而迷糊的性格,让她很喜欢,她没事总爱向对面的诊所望去,这种事,她再傻也猜到一二。 任桃桃被人看穿心思,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蓝姐。” 舒蓝摆摆手。“喜欢就要大胆的追啊,我看他的诊所里漂亮护士也不少的。” “好了,你送过去吧。”一边说着,她手上也没闲着,长相思就这样在她手中做出来了,非常的惊艳漂亮。 头也没抬的舒蓝感觉到了脚步的逼近,“你又忘了拿什么了?”以为是马大哈任桃桃双回转来,却看到的是一个似曾相识,又陌生的男人。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花吗?”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礼节性的问道。 薛峰淡淡的笑了笑,“想不到舒小姐对花店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啊,原来这家店都没什么生意的,想必是人比花美的舒小姐,对商业经营很有道吧。” 对于一向对她外表的赞美,她总是用淡淡的笑容带过,这样可以尽早结束一个她不太能够应对的话题,只是这个男人,似乎认识自己,他的话里显示出一份熟络。“请问我认识你吗? “对了,想必舒小姐贵人多忘事,我们几年前见过,我叫薛峰。”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等舒蓝在记忆中搜寻后,盯着他时,他又掩去了那份光芒。 “哦,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记起了这个叫薛峰的人,他居然出现在这里,当年不是说他和沈家命案有关系吗,看到他便想起了苏町柔,打心里,她是讨厌这个人的。舒蓝的语调不太有温度却又不失礼,面对人家的亲切,她的客气就显出一份刻意不想与人亲近的疏离感。 许是她的这份冷淡撩拨到他打心底不再对女人升起的一丝热度,但更有什么,是白夜凛锁住她不放的原因,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纠缠,他是十分清楚的。他侧眸来看着眼前这名女子。 他心里雪亮,想要把手伸到她这边了,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当他的眼眸冰冷地对上这个叫舒蓝的女人。 0289 复杂 舒蓝,讨厌他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的样子,侧过身,蹲下继续整理她的花朵,薛峰假装咳嗽两声,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他眯起眼,眸光瞬即一凛! “哦,没什么事,我只是来看看,想得到一些生意经,我就在对面做生意,现在经济萧条,这条街,大概就只有你的生意好了吧,只是我没想到的老板竟然是你。” 舒蓝丝毫无法忽略这男子的目光,因为她直觉自己被瞪着,当她把眼光对上他时,映入她眼帘的先是一双充满戾气的骇人凶眸,再是一张完全严厉无情的脸庞……他的眼神之中似乎还有着其他的复杂情绪,但她不太有兴趣去拆解它,只是对于自己似乎被“恨着”,眼光中隐约多了些许的莫名和不解。 不过没有再多的情绪了,她没有被吓着,也没有被吸引,只是淡淡地把眼光移开。 “蓝姐,我回来啦!”任桃桃兴匆匆地在外面架车,洋溢着快乐而青春的声音传了过来。 而这时,薛峰已经转过身,“舒小姐,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了。”向门外走去时,却和刚进来的任桃桃撞了一个正着。 “哎,对不起。”想着兴许是客户,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大骂出口了,看着自己的面前,这个死胖子走路不长眼。 只见一抹惊讶仓皇地掠过任桃桃眼中,她那不知是激动或慌乱的眼神重新搜寻他,而 这一次,那双一向淡漠、无欲的眼底注入了温度,隐隐地闪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但是这复杂的表情,任桃桃一点没在意,她认出这个人是诊所隔壁的房屋租赁老板。 “蓝姐,那个人是对面的,他来订花吗?”舒蓝甚至没有抬头。“估计是来看看吧。” 也就是没有订花了,“哼,真是个讨厌的死胖子,估计是想偷窥蓝姐的美色吧,你要小心哦,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人。” 舒蓝低落的情绪,突然因为任桃桃这几句话笑出声,这个小丫头真是好玩。 “蓝蓝蓝姐……”任桃桃不知为何结巴起来,她只得抬起头看向她,好笑的场景,她却笑不出来,一个下午先是走了一个唐医生,再来一个薛峰,走了一个薛峰,又来一个白夜凛,这是赶场的节奏吗? 为什么映入她眼中的,是这样一张满布肃杀之意的冷硬脸庞?她居然无法从这张成熟的脸孔中想像他曾经也有过的笑容……明明是他的错误,为什么他会这样愤世嫉俗的样子? 他难道是为着当年她的离去而愤怒?只是他凭什么? “桃桃,你问这位先生需要什么花。”她轻轻点个头,视线缓缓移开。 刻意路过的白夜凛,只是在路边停驻了一会,就看到不止一个男子在她的花店里逗留了很久,她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额上的青筋暴起!她打算装作大家是陌生人了吗?休想! “不必这么生疏!”由齿缝中送出咬牙切齿加几乎想将她啃蚀的愤怒,他的目光更如着火一般恨不得将她烧成灰! “先生?”任桃桃吓了一跳,他怎么这样不礼貌,不过这男的似曾相似,或者是说跟谁长得很像。 “你就是这样对待上门的客人的?”他上前狠狠抓住她的手腕,用一股蛮力将她从小凳子上拉起来扯到自己面前。 “啊!”他几乎捏碎她的手腕骨了,舒蓝疼得一张脸泛白,更教她讶异的是他字字切齿的言词,她苍白的脸色是那么茫然和迷惑,“白夜凛……放手……你别那么无耻好不好。”双眸里已因忍不住疼痛而有莹莹泪光。 她是真的不解,明明是他背叛了他们的婚姻,怎么搞得像是她出轨了一样。 “先生,有话好好说,你再不松手,我就报警了!”任桃桃着实为眼前的场景吃惊,怕他伤了舒蓝,赶紧上前要拉开他。 “你滚开!”白夜凛瞪着杀人的眼睛转向任桃桃,对方不过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他不想迁怒于他,只是推了她一把。 “啊!”任桃桃的介入非但没有帮到忙,反而让自己跌出店铺门外。而这边的动静显然已经引起了街对面的薛峰和唐良昱的注意。 薛峰自是不会过来,唐良昱开始取下了口罩,似乎准备赶过来。 舒蓝则因他这一使劲而整个脸都扭曲了,而他丝毫没有罢休的打算。 她疼得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死变态,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给我放手听到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任桃桃这下真的怒了,根本无暇管他是流氓或者什么有钱人了 ,她只知道自已要再不赶紧阻止他,她的老板手就会断了。 她拿起立在墙边的扫把,正要往白夜凛的身边打下去,但下一刻,在所有人都还未来得看清的时候,一个人闪了进来,正当想将舒蓝拉到身后保护的当口 舒蓝简直无法反应眼前的情况,她的脸色由白转红,尴尬窘迫地愣在原地,不光是她,就连任桃桃和唐良昱都为之错愕地愣住。 “你太过分了!”她再也忍不住他无理的蛮行,她想不到他们会再见面,更想不到他居然变得这样可怕! “唐医生,快报警!”任桃桃终于反映过来,拉着唐良昱的衣袖,面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报什么警?我的家务事,谁敢管?”白夜凛怒目瞪着面前两个不相干的人。 舒蓝红着脸,出声辩解,“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白夜凛微眯起眼,一道寒光从黑炯的眸中窜过,“没关系,你想利用完就甩了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舒蓝僵住,眼中闪过无法置信和不解,“对,我是恶毒,我是利用你,你快滚了好吗!” 终于她承认了,承认利用他了,这个女人。 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无情的冷笑,“你以为利用完了就可以随便丢吗,你等着受死吧!” 说完,头也不回,用力推开面前两个莫名其妙的人,驾车离去。 舒蓝既吃惊又错愕地望着他,复杂的情绪亦缠绕上心头…… 0290 我喜欢你 “我回来啦!”愉悦的声音随着推门声响起,柳思轻快地跳进屋,脸上挂着不自知的微笑。 “思思,我爱你。”转身关门的刹那,身后黑影色扑而来,把柳思抱个满怀。 好闷、憋气、难受,她不行了!一把推开死抱不放的人影,她没好气地叫道:“你在哪儿学来的怪东西?那么使劲地抱我,想谋杀呀!” “思思,我帮你按摩。”接过她的斜肩小包放在桌上,阿兵将她推坐在沙发上,轻捶她微酸的肩颈,一副等人夸奖的表情。 有古怪!瞪向他,柳思眯眼皱眉,今天的阿兵…… “你没什么地方不舒服吧?”她突兀地开口问。 “没有。”难得她今天这么早回来,“思思,我按摩得舒不舒服?” “舒服。”随口丢下一句,柳思详端他,似乎心情不错。 “没事。思思,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轻捶的双拳慢了下来,阿兵偷瞧她脸色无异,迟疑地问。自从离开了马老大,他发现自己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难道只能跟人家的跟班吗,而现在,他住柳思的,吃柳思的,完全就像是被柳思包养的……小白脸。他不喜欢、甚至是极度厌恶这个词。 “问吧!”轻哼着,柳思享受免费的舒适按摩。 “我、我能不能再回马老大那里去,”兀自捶着香肩,阿兵未察端坐的身形一僵,继续道,“思思啊,我不想你每天那么辛苦,不如我养你好啦?我养你一辈子好不好?” “不行。”背对他,柳思头也不转,冷冷地开口。一听到马老大三个字,她心情突沉,烦闷袭来? “思思,你不高兴?”再笨的人,也听得出她冰冷的语气。一如初次见面时的语气,冷漠而无情。并肩坐下,阿兵小心翼翼地探头瞧她,形成拥坐的亲密。 “没有。”冷淡回应,她站起,拉开两人过于贴近的距离。静思半晌,突地抬头直视他,“你是不是打算走了?” “我不走。”不习惯她突变的情绪,阿兵面色微凝,一扫悠闲淡然,眸中闪现坚决,正色道。 “但我会养你,我们当然要住在一起。”跷起二郎腿,他重拾悠闲,坚决依旧。 “你养我,拿什么养?”嗤鼻一笑,她眼神飘向屋顶,面带不信,她知道他去找过很多工作,但是发觉他除了开车打架,什么都不会,人家那些公司还要让他写什么简历,他根本就不懂。 “我、会、赚、钱。”他一字一句地说。 “怎么赚?偷,还是抢?”她言不由衷。 “我会工作。”她的不信刺伤了他,令他心生不快。 “是啊是啊,先养你自己吧!”依旧的言不由衷,柳思淡笑,未察他的接近。待到发觉时,他已与她形成鼻对鼻的姿势,“干吗?”退后一步,她问。 “思思,你根本不相信我,对吧?”深深盯着她,阿兵黑色的眸子渐渐转浓。 “呃……”再退一步,柳思贴上墙壁,“相信,当然相信,你在生气?”面色不善的逼近让她心生威胁感。 “我没生气。”俯视矮他一个脑袋的清丽秀颜,他换上深沉难懂的眸光,“我会赚钱养你,真的。” “好好好,你退远点先。 “不行。”直接收拢微不足道的间距,他突地一笑,玩味而邪气,“你要答应让我收养,我就放开。”好香、好软,他不想放手。 “好好好,答应你。”应付地点头,柳思并不当真,无奈道,“阿兵大哥,你打算怎么养我呢?” 这男人,还是不懂事的时候可爱些,现在他霸道任性兼狂妄,居然……竟敢将手臂环上她的腰! “一下子,等一下就放。”慢慢环紧,大掌交错于纤腰后,他言不达意。仅仅是抱着她,令他突生莫名的满足和安心,似乎就想这么抱下去,一直地抱下去…… “好痒!”急急伸手抱住他越来越低的头,柳思向来平淡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粉红,“你干吗……” “阿兵,你知道养我是什么意思?”放弃挣扎,任他抱得惬意,柳思反问。 “我要找工作,赚钱买房子给你,让你开心。”思索片刻,他道。 “什么意思?”她听得一头雾水,敢情这个人以为钱是天下掉下来的。 “我喜欢你。” 0291 他的暴行 白夜凛的第n个公众皆知的女朋友已经熟悉了这个每天送来的一束花的花店女人,她每次来,都很低调,如果店里有客人,她也是放了花就走,所以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这天依旧是她送的花来,当她出去后,只听到她一声惊呼,白夜凛的这个n号女朋友瞠目结舌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白夜凛把这个女人从店门口拖进他的豪车里。 不管她一再的挣扎,店里的她和店员以及顾客,一个个又是呆若木鸡又哑口无言的看着白夜凛“砰”地一声,跟随着众人的一个寒颤,把车门给关了、锁了,都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车子已经跑得无影地踪。 这是什么情况啊?n号女友分明瞧出这其中的不对劲,生气的把那束花抽出来,扔出门外,敢情这个送花的女人是来探敌情的?还是?到底要怎样啊? 随着她的怒气,客人悄悄的离开了,店员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心里却开始同情那个送花的女子,反正不管是怎么回事,光是瞥见白夜凛那一身窜腾的火气,就会让人怀疑她还有没有命好活。 回到这个家,这幢曾经拥有数不清甜蜜回忆的白氏豪宅,等着她的却是更多的讶异和羞 辱。 她被他摔到这张熟悉的床上,她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白夜凛,你这样是违法的!”她伸出手指责他,难道这个白夜凛是疯了吗,就这样大白天的当街把他拖到他家里。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白夜凛瞪住她,如果她不记得,他可以提醒她。 她眼底一片不解,她不明白一切是哪里不对了。 “你要知道,我还没有签字,你就是我老婆,你怎么可以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白夜凛的口气里夹带着尖锐而严厉的嘲讽。 舒蓝只看见一张俊逸的脸庞充满愤恨和怒潮,她的心因此而沉痛、而疼惜,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明明是你,你怎么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了,”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把错一味的栽在她身上,远的不提,就提眼前吧,“你还有脸提法律,提婚姻,你每天让我送花的女人跟你不是明目张胆的男女关系吗?”她真的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哭好了。 白夜凛微眯起眼,冰冷的寒光逼近她,她居然会说出如此天真幼稚且可笑的话。 他宽厚的手掌接近她细长的玉颈,修长的手指握住它,拇指抵在喉咙脆弱的地方, 目光逼上她的眼,“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你都敢利用我了,你还有什么事做不来?” 舒蓝丝毫不怀疑他痛恨她到想掐了她,只消他的拇指一用力,她随时都会一命归西!她全身一阵冰冷,在他的掌握下动弹不得。 他的拇指在她光滑而脆弱的肌肤上缓缓磨蹭,“在你利用我,背叛我,逃离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后果。”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巨大且危险的怒意。 他拚命在克制着不立刻掐死她,完全看在她不值得他犯下杀人罪,以及他还要好生折磨她的份上,才能残存一丝留着她苟活的理性。 利用背叛逃跑?舒蓝瞠大眼,他怎么能这样恬不知耻,混淆事实呢? “不,白夜凛,做坏事的是你,背叛的人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她的手扳住他抵在她喉咙的手,“你怎么能这样……” 她的抵抗丝毫不影响他的手上用力,他只稍稍一用力,她几乎就喘不过气,脸色霎时涨红,眼泪也掉落下来。 她的瞳孔因惊恐而放大,白夜凛缓缓地松手,他咬牙切齿的推开她 ,离开床沿。 “别给我装一副可怜相!你要知道惹到我,谁都不会好过,你也别拿那些报纸上的女人说事,我早已经看透了你的心。”他愤怒她极欲逃脱罪名的言词和脸孔,她休想他会再信她一言一字。 “咳!咳……”舒蓝抚着喉咙一阵猛咳,慢慢让气息顺下来,但喉咙依然不适。 她擦去泪水,沉默着没再说话,她必须先冷静下来厘清思绪,她应该能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嘭嘭嘭嘭嘭……”房间外响起猛烈的敲门声,门锁不断的被压下拉开压下拉开,却无济于事。 白夜凛狠狠瞪过去,大吼着。“谁都不准来烦我!” “白夜凛,你开门,你这样要惹出大事的!”徐呈微一回来,就听到家里佣人的汇报,一路上的狼籍,她猜得到暴怒下的白夜凛说不定把人杀死在屋里都有可能,当年姐姐出事的时候,他那发狂的样子,她都还记得,更何况这次舒蓝真的是惹毛了他。 他最近不正常的反应,就让她一直把这事挂在心里,没想到今天果然出事了,他不开门。徐呈微在门外苦口婆心的劝解,“阿凛,你不要冲动,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依然没有动静,她真怕屋里已经是凶案现场了,吩咐身边的几个工人,“把门给我撞开!”。 白夜凛恼怒的看着房间门被人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 正当他要打开门时,门已经被撞开了,徐呈微看着舒蓝怔住了。这个女孩两年多没见了,竟是瘦了,很快她回过神,她看了一眼怒意未消的侄儿,赶紧走进去,牵着有些呆傻的舒蓝走下楼。 “你以为你今天可以逃了吗,你再要不顾廉耻,下次看我不直接送你上路。”她利用了自己,利用了小姨,小姨还费这么大周章的来救她,这更教白夜凛怒不可遏。“再让我看到这些,我就直接公诸于众……” 和徐呈微走到楼上,纷纷扬扬的几十张照片从天而降,舒蓝低头看了其中一张,那是她在花店时,和唐医生一起,不过,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啊,这个照相的人不过是取了特殊的角度照下来,看起来就像他们在接吻似的,这个照相的人真是很卑鄙啊。 面对他的不齿、轻蔑和嘲讽,舒蓝的心像被丢过来的大石狠狠砸了! 0292 他的威胁 喉咙的不适令她一点都不怀疑他暴怒之下的行动力,他甩下来的所谓事实,她百口莫辩。 当年他和柳思赤身在一张床上的事,难道那不是背叛吗,难道从头到尾是她错了?看着他这么霸道的行为,那……也只好算了吧!舒蓝无声地叹一口气。 可面对着他的怒意和他深切的恼恨,眼前的现实是他这么恨自己,莫名的恨,难道自己应该接受他的出轨,才是对的吗,自己应该跟他做一个名义夫妻,然后任他在外面胡来,而自己要守贞,就这是他要的,因为自己开了花店,算得上是他意义中的抛头露脸,让他的总裁面子掉份了,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他到现在还和她维持着夫妻名分,可以预见的是,他不会让她太好过。 “舒蓝,走吧,我送你回去。”徐呈微担忧的看着她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掐痕,她不会怪自己的冲动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话,说不定这个女孩真的被白夜凛掐死了,真是冤孽啊。 看着她和小姨远去,他站在楼上大声的警告她。“……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去注意他方才说了些什么,倒是最后这一句, 她听进去了。舒蓝缓缓地抬起目光。 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自己竟然这个时候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随便你想怎样,我从头到尾没有做错过。”她的语气淡淡的,就是无法不为自己说一句,一句都不说实在太 委屈自己了。 “你找再多的借口辩解都不会有用,我不会信你!”他的眼光充满憎恨。 “从现在起,你会明白什么是地狱,你会很快知道身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滋味,我会教你懊悔欲死的!”是啊,他逮到她了,叛逃的她。 他要报复了,不过她不会退缩的,人在做,天在看。她没有错,不会怕他。 柳思发现自己无论多么的害怕未来,可总是摆脱不了心中想要安宁生活的渴望。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真想要就这样任由他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她都无所谓,但是那是在他听她的话之前,现在他口口声声说要回去帮马宾从,要去做回他的帮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那个曾经把他当发泄欲望的老男人,她这一生都不想再看到他。 他脸色一冷,他从来都是温柔的对待她,只是这一次不同了,“不管怎样,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她还来不及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他一把抱起,往那床上一推,然后他一手抓住她又想要攻击他的小手,并且迅速的解开他的腰带,把她的双手绑住,腰带的另一端则绑在床头。 他粗暴的扯去她身上的衣服,像是野兽一样的发怒着,恨不得吞噬掉她。 “放开我!”真是蛇鼠一窝,记得他老大也是喜欢用这种暴虐的手段对自己,她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她就是只想要个简单的生活都这么难吗? 虽然被绑着,可是还是死命的挣扎着想要踹他。这个不忠实的男人没有资格碰她。 不想让他太容易得到满足,她决定他只会得到一个只有躯壳,而没有感情的肉体,她不会有任何的反应的。 就在她还没有发现尖叫出声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时候,阵阵的狂喜已经像是瀑布一样的刷洗过全身,她又再次迷失在一片感官刺激后的白雾中。 怎么还是这样?她不是努力的反抗了,怎么还是全身赤裸的躺在他的身边,滚烫的身子满足的不想要离开他,但是心里头却是那样的空荡荡,闷得让人好难受? 她生气的瞪着他赤裸背上那个恐怖的老虎刺青,突然间,她好恨这个男人,好恨好恨…… 自己身体反应的敏感也要拜薛峰所赐,她甚至找不出自己悲惨命运的根源在哪里。她只想逃开。 阿兵闭上双眼思索着要怎样处理这个小女人,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离不开她了,但是他不要她天天在酒吧里打工,他要给她最好的生活,给她买大房子,漂亮衣服。 所以当马老爷召唤他时,他没有多加犹豫就答应要回去,因为他在外面找不到挣大钱的工作,只能混个饭吃,这样的日子他不要。 他相信总有一天,柳思会明白自己对她的好。 当阿兵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时,他也发现到身边有股灼热的目光,他微侧过头,看见柳思正瞪着他。 “柳思,你要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你……”他话都没有说完,就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你怎么咬人!” 柳思居然张开口,狠狠的咬住他的左手臂,死都不放。 “你……”他原本想咬推开她,却看到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有哀伤、痛苦、怨恨,这代表什么?她竟然不理解自己吗? 一早醒来,柳思茫然的打量着四周,他走了,阿兵走了,离开他了,去马宾从那里了,从此这个男人就再也跟她没有关系了。 一滴泪两滴泪,她的泪纷纷落下,止也止不住,虽然他不是最富有最帅气的人,但却是对她最忠实最好的一个男人,现在他也走了,并且还是去了那个魔鬼那里。 想着柳孟才对自己的态度,白夜泽,薛峰,马宾从,白夜凛,他们哪一个对自己用了真心,呵呵,她冷笑着,上天对她真不公平。 0293 让她精神受苦 “他到底是谁,来做什么的,还有砍伤你的那几个人为什么也会在这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满屋子的人一走,何蔓立刻开口发问。 她现在只觉得头晕脑胀、一头雾水,根本就搞不懂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简单的说就是我找老鬼帮我找出砍伤我的人,只是没想到那些人刚好是他的手下,他刚刚是带人来负荆请罪的。” “所以,你就决定原谅他们,不予追究?” “不是不予追究,而是冤有头债有主,我已经知道是谁在找我麻烦了。” “是谁?” “白夜凛。” 她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白夜凛?”怎么会是他,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从笑面虎到冷面虎的转变,谁叫他背叛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是舒雅,如果不是他,舒雅怎么会离她而去。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早该想到是他了,只是我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看着阿蔓一脸焦急的样子,他心下一暖,就这一点,他认为也是值了,“阿蔓你不要担心,我想也许是误会,你想想吧,当初你阻止舒蓝回来,结果她还是一意孤行,非要回来,这下子就惨了吧,我安排的人每天都有精采的汇报,估计她被白夜凛折腾得苦不堪言吧。我们当初担心他们会把当年的事捅出来,哪里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误会越缠越深。” 看着阿蔓稍作欣慰之态,他愈加说得有劲。 甚至把白夜凛前几天当街抢舒蓝到白家一事也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还把当时用手机照下来的报纸图片放大了给何蔓看,“你看,这白夜凛估计是想掐死她吧,看看,这些私家侦探就是厉害,照得多清楚。” “现在,花店也是大门紧闭,估计她伤得不轻吧。”只要是阿蔓喜欢的高兴的,就是他马宾从支持的。所以他在这些事的背后大力的推波助澜,加剧了事态发展。 “既然白夜凛出手伤了舒蓝,如果我这个当妈的还无动于衷,也不好吧,要不我们再给它加点料?”听着马宾从的汇报,何蔓的兴趣也转移过来。 “那肯定是必须的呀。你放心,这事我去办,你甚至都不用露面。”马宾从兴奋的看着何蔓。 “真是辛苦你了,你总是事事为我考虑。”何蔓一脸愧疚。 “但是这是我自愿的,你并没有强迫我不是吗?只要你开心,我就做什么我都愿意。”他温柔的凝视着她。 “老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虽然她早问过他这个问题,也明知道答案,但是她这是想听他亲口再跟她说一次。 “阿蔓你知道的啊,竟然到现在还在问我这个问题。”他轻抚她的脸,将她拥进怀里亲吻,“我对你好,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啦,傻瓜。” “可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何蔓立刻回道。 “这我知道。”马宾从早就看开在不在一起的事,无非就是不能公开,但就是这样他也很满足了。 “阿蔓,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不管他是谁?”他抬起她的脸,一脸严肃的对她说。 她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我不可能看你被人攻击,却不管你。”她认真的凝视着他,语气有着坚定,那天他被砍伤的样子,真的吓到她了。 他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我不是要你不要管我,而是希望你能够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如果你出事了,找会比你更痛。所以这些事,我不需要你出面。” “我也一样,你受伤了,我也会痛。”她的目光移到他手上的绷带,伸手轻抚其上。 “我保证,为了不让你痛,我以后绝对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受伤。”马宾从叹息的将她拥进怀里,柔声的向她保证。 “你说了就要做到。”她依偎在他怀里低语。 “好。”他亲吻她发梢。 “你打算拿白夜凛怎么办?”她打算改变话题转移他的注意。 “你想转移话题?”他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半晌,终于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关于白夜凛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还会仔细的查一下,毕竟他的实力在那里,我们不好跟他发生正面的冲突。”。 “嗯,你办事,我放心,刚刚我看到阿兵在外面,你又让他回来了?” 他点点头。 “为什么?”听马宾从说,阿兵和柳思凑在一起了,没想到柳思居然堕落成那个样子。不过舒蓝名义上还是她的女儿,不能让她的名义受损,她要的只是让她的精神受到折磨。 听说她回来的日子不好过,她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因为——”马宾从正要回答他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谁,什么事?”马宾从迅速走到门口,何蔓已经走到里间。 “马爷,麻烦你过来一下好吗?”是老鬼。 “什么事?”马宾从虚开一道缝。 “出事了。”老鬼一脸不安的看着他。 马宾从迅速打开门,让老鬼走了进来,低沉的声音问着他,“出什么事了。” “我的人擅自作主,去找白夜凛的麻烦,结果搞错了人,把白夜泽给揍了,听说很严重。”老鬼想着这白家势力这么大,估计对方不会轻易松手吧。 原来是这事,马宾从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但是关我什么事?你的人成天在外面打打杀杀,你不知道严加管教一下吗?”还以为是什么事。 “马爷,你知道的,我们或多或少也是有点关系的,你总不可能关键时候把我甩了吧。”马宾从懂他的意思。 从衣包里取出一个钱夹,把里面的钱都取了出来,“我只有这么多,你先拿着,你给我个账号,我空了打给你。还有这事,你不能宣扬,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打发掉老鬼,他把何蔓送回了舒家别墅,两个人都不出意外的看到舒蓝,马宾从甚至没有下车,他不想让舒蓝看到自己和阿蔓,而产生任何对阿蔓不好的联想。 0294 回到最初 何蔓一回到主厅,就吩咐王妈去请小姐。 当她来到主厅,她的妈妈何蔓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妈。”舒蓝身的脖子上还缠着一层纱布,后来她发现不止嗓子疼,还沁出血痕来,她还是去了花店,让任桃桃把花店关两天,因为担心单子太多,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不如关两天修整,任桃桃惊悚的看到她的脖子上的伤,非要唐医生过来给她做了处理,其实这些她自己也会,毕竟自己前世是医学院的毕业的。 “过来坐。”看着她越发的容貌出尘,这两年不见,她越来越沉静而具备了一种独特气质,总之就是越来不不像她印象中的舒雅,她把自己的女儿越赶越远,舒雅,她的雅儿,惟心之痛此生难消。 “舒蓝,坐下吧,我想跟你谈谈。”何蔓只想把他们之间的矛盾加得更深,刺激白夜凛,来折磨舒蓝。。 舒蓝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来。妈妈的脸上没有笑容,她并不意外,不知从什么事情开始,妈妈的脸越来越冷漠,她总是感觉她透过自己的脸看另一个人。 “老实说,其实你可以很幸福的,只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不让你回来,你偏不听,看看,你这是受的什么罪?”何蔓无法有太好的口气,因为她受伤的脖子是雅儿的。 如果她只是一个外人,她还真是喜欢她的这种类型的女孩的,她温雅沉静的气质和一股少有的无事气息就足以赢得她满满的欣赏。 舒蓝想了想,无言以对。 见她无言,何蔓忍不住再开口,“你说,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他白夜凛这样做,置我舒何集团在什么位置,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舒蓝这才反应过来,看何蔓的表情,大概是不肯轻易收手的了,也许她回来是真的错了。 “妈,我不想再闹下去,这事过了就算了,我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我没有错。” “既然你没有错,就要澄清,你不要管了,我要开记者会,我要告他蓄意伤人。” “妈,可不可不要把事情越闹越大。这对舒何集团也没什么好处。”事实的真相,就让她一个人埋葬吧,就让整个真相在她这里烟消云散吧。 何蔓望着她澄澈的眼光许久,见她的目光不闪不躲,是那么光明磊落。 她都快五十了,人生也走过一半,自信看人的眼光还有那么一点,从舒蓝的眼里她看得出她的满眼痛苦,但是她觉得这还不够。 “舒蓝,我一直认为你是心眼很的好女孩,但是……你也看到白夜凛他转变 了,他对你的伤害,对我舒何集团的伤害,你知道吗,他最近还找了街上的混混到我公司砍伤了我公司的高层管理,如果我还置之不管的话,在锦市,还有我们母女的立足之地吗,你不要再退让了,他从来对你没有感情,你仔细想想,自从他成为白氏继承人之后,他是不是慢慢的变了,现在他明目张胆的每周换一个女朋友,又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说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他一定是想折磨你,让你放弃所有。” 这一番话教舒蓝整颗心都揪紧了,她缓缓垂下眼睑,掩去眼神之中浓浓的痛苦。 何蔓拉起她的手,“舒蓝,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他,但是他不值得,你不要再退让了,知道吗,妈妈一定会在背后作你的支撑。” “妈……”听到何蔓难得感性的话,舒蓝眼眶里盈泪。 “妈,我听你的。”舒蓝环着何蔓的背,轻声说。 面对她的拥抱,何蔓的身体僵了僵,毕竟是雅儿的身体,她情不自禁的回抱住她,过去那么多温馨而甜蜜回忆都一一回来了,内心翻涌起热腾腾的酸液,她拚命压抑下,才能不让这份温暖、这份感动倾泄出来,才能不让自己一颗易感的心给惹哭得唏哩哗啦。 多年来,她原以为已经习惯了冷淡、无波的情绪和心,现在是好不容易才能在外表维持住。 不愿任情绪奔流,表面的这份冷静沉着,其实也是多年来不知不觉的习惯,教她如今已经不会感情的表达。 “看你走了两年回来,就长得这么美,就是瘦了点,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说着说着,何蔓的眼神又怨怪地睇着她,“既然你想开花店就开吧,我知道你从小就没有经商的想法。” 舒蓝无言以对,眼里闪着感激的泪,终于她的妈妈又回来了,一得一失,她也不亏。 何蔓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白夜凛的事,我会处理,你就不要管了,你开开心心做你喜欢的事吧。” “谢谢妈。”何蔓其实是明白舒蓝的个性,才决定顺水推舟,她从来就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而她看得出来,她现在是更独立了,国外的生活锻炼了她。 “妈,我花店里还有工作,我可以回去吗?”既然所有的事都有了安排,她也可以放心去做自己的事了。 何蔓瞅着她,“晚上要回来?” 舒蓝微笑着点点头,“忙完花店的工作我就回来,晚餐是赶不上的,不过可以陪你吃消夜。” 何蔓似乎松了一口气,她也扬起嘴角,“王妈,今晚要记得多准备一份消夜。” “这……可是……好”王妈没有多说,转身离去,心里却在思忖,夫人好久都没有在这里过夜了,今天这是母女俩都要在这边住了吗。 没有理会王妈的异常,何蔓摆摆手。“舒雅,快去快回吧。” 王妈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夫人怎么又叫舒蓝小姐以前的名字了。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舒蓝已经离开房子,没有听到何蔓叫自己什么。 虽然有白夜凛的骚扰,但何蔓重新对自己张开怀抱,这就是她回国的目的,这里有温暖的亲情,是她渴望的。 提前通知了任桃桃,她还是要打开花店开业,或许她应该再请一些店员,不若这样,一有事就关店门,始终不好。 0295 仰慕者 “蓝姐,原来你是大公司的千金小姐啊。”收拾了老半天,才有机会小小休息一下,任桃桃开始提出快教她好奇死的问题。 “你看报纸了?”猜也猜得到,这几天的消息这么多。 “嗯。”虽然报纸的照片上打了马赛克,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上面那个受伤的女子就是她的老板舒蓝啊。 希望影响不要太大,不然就不能平静的生活了。顺手看了看搁在桌子上的旧报纸,看来自己要把这个纱布取下来,不然迟早让左邻右舍知道她的身份,她的生活就无法再风平浪静了。 “蓝姐?”任桃桃看她发着呆,一句话也不说,奇怪自己有问了那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吗? 舒蓝回过神,“桃桃,这一阵子得麻烦你多呆店里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我是没问题啦,但你呢?你这一阵子要去哪里吗?还有这个招人的事,我来应付吗?”任桃桃听她一说,以为她又要像关店那样,找不到人,这家花店可是不能没有她的,一些简单的包装自己还做得来,可再高级一点的花艺设计就难倒她了,而且除了那些固定的单子,目前花店还承接下两家公司的花艺设计,那都是非她不可的。 “我白天还是在的。”舒蓝心不在焉地喝着果汁,她以前一般也是住在店里,很少回别墅,那里太冷清。 “咦?那晚上你要去住哪里?蓝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任桃桃的眼睛里闪 着好奇的光辉,其实她这种神经粗大的人,面对舒蓝这种柔弱性,竟激发了她的女汉子精神。 舒蓝看着她的无忧无愁,她的年轻活泼,眼光又落到她黑亮的发丝,思绪有一些远……她也是无忧无愁的,只是…… “不算是麻烦……”也许眼前的麻烦就是,她的婚姻,不过是白夜凛用来报复她的工具 ……也许很快会结束吧。 任桃桃托着下巴,“蓝姐,是不是那个什么总裁追不到你,故意这样做的啊?”追不到蓝姐的人多了,而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及老羞成怒的男人她也看多了,上次那个抽风的白夜泽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咦,对了,这个男的好像也是姓白的啊。 舒蓝很难对任桃桃说明一连串的复杂,幸好客人上门,算是解救了她。 “欢迎光临!”任桃桃就坐在门对面,自然是她先站起来,不过一瞧见进来的客人 ,她马上把暧昧的眼光往下瞄,悄声地说:“蓝姐,又是你的客人。” 听见这句话,就不难想像进这花店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不在少数了。 日子安安静静的过了几天,除了艳阳高照,一切倒是安安稳稳的。 白天舒蓝到花坊,忙到晚上九点半关店,整理一下后,十点多回到舒家别墅。 她还是希望跟何蔓亲近一些。 这天傍晚,何蔓没出门,正在客厅整理今天寄来的邀请函,又或者,她可以让舒蓝去参加,她该多点和外界接通的机会。 何蔓昨天接了通电话,是白夜凛打过来的,只是也没说了个什么意义,她甚至猜不到他打电话的目的,只是知道,他似乎喝醉了酒。放下电话,她心情甚好,所以这个宴会应该找舒蓝去,再添一把温暖的火。 “舒蓝,回来了。”何蔓回过头来,慢条斯理地继续剥着桌子上的粟子。 她压根儿就没把进来的舒蓝的表情摆在心上,这些日子,她以为跟自己关系恢复了吗?真是傻,怎么可能,这叫给她一个糖衣毒药吃。下一步才有她受的。 “其实,我觉得你该把心思多花在花店里,对了,这有一个邀请函,你代我出席吧,我明天要飞曼哈顿。”何蔓装着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她的神情,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嗯,好。现在公司又在曼哈顿,接了新业务了吗?” “不是,是开了一家分公司。”何蔓似乎想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能耐,不过又想起,他对这一切似乎没什么兴趣。 于是,她不再继续下去。 而白夜凛,她则是一声不应,没有后面的话。 何蔓去了曼哈顿,但是宴会也还没到时间,舒蓝就守到了花坊里,省得无所事事。 每天,花店的生意都特别好,来买花的客人分两类,一是纯粹买花而来,再便是买花兼看花,冲着舒蓝而来的有心人还真不在少数, 现下进门这一位,听说是某公司的经理,从上个月某一天无意下车进来买花后,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天报到。 “陈先生,今天要什么花呀?”一向是任桃桃招呼客人,舒蓝通常在较里边的工作台负责包装整理。 “嗯,舒小姐眼光好,就由她来决定好了。”这男人长相不错,温文有礼,自信而从容,年纪在三十上下,看起来成熟稳重。 任桃桃对这位的感觉很好,心里其实挺仰慕,但遗憾人家看上的不是她。幸好她看得开,她只是很可惜蓝姐怎么连这样的好男人都不所动,人家还为她天天上门呢 。 她顺着陈光辉直看向舒蓝的倾慕眼光回头,嗓门清亮地说:“蓝姐,陈先生说有事找你!” 对一般上门追求舒蓝的男人,她是从来不帮忙的,她回头便看见陈光辉一脸的光彩,平 常时候任桃桃就经常在舒蓝耳边说陈光辉的好话,把人当她亲哥哥一样义务帮忙,舒蓝只能在心底叹气,任桃桃不知道这么做只是给她添麻烦。 她绕出工作台过来,脸上的笑容仅止于“服务”上的。“陈先生喜欢什么花吗?” “呃……舒小姐,我对你很欣赏,不知道是否有荣幸请你吃饭?”这个一开始有些无措的男人,倒是很懂得掌握时机,把握住机会。 舒蓝一脸的讶异,但目光却不是对着眼前的客人,而是踏进店里来的白夜凛。 “你怎么……”他怎么又来了,不要又来抽风? 她止于嘴边的话,完全是因为他的一副怒气蒸腾下而吞回肚子里。 0296 你是我的妻子 白夜凛瞪着她与和她靠得很近的男子,愤怒的目光像想吞了人,额际的青筋暴起。 “欢……”才上前来的任桃桃也认出上次来过的这一位,老天啊,他的眼睛在喷火。 “过来!”白夜凛根本无视于其他人的存在,响亮而吓人的斥喝着舒蓝。 舒蓝在他的大吼下全身一震,她试着想冷静和他沟通,“白夜凛,店里有客人,你可不——” “你敢一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白夜凛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对她一再挑衅他的脾气已经怒不可遏。 “好痛……你放手……”舒蓝是那么毫无心理准备,对他的出现、他的盛怒 都在莫名下难以招架。 “你怎么可以抓着舒小姐?你快放手!”脾气温和的陈光辉还来不及猜测他们的关系,就先看不下去,出手阻止这名狂怒男子可能对她的进一步伤害。 “不准碰她!”白夜凛丝毫不准许这个惹起他一半怒气的家伙碰着舒蓝的一根发丝,他狠狠地把人推开,同时把舒蓝锁进怀里,不许她对他有半丝挣扎。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舒蓝气的是他推人的粗暴行为,她很难得生气的 看着他,她可以任凭他对她发泄愤怒,但他不可以牵怒别人,她不允许他如此无理取闹 。 她又歉疚又不安的看着差一点跌倒的客人,“陈先生,对不起,你没事吧?” “不要紧——” “给我滚出去!”她竟敢在他的面前温言软语哄别的男人!白夜凛更加恼火,更是将她紧锁在怀里。 “陈先生,还是请你先离开吧。”舒蓝一颗心就悬系在白夜凛下一步会揍他的忧虑上。可惜陈光辉一点都不明白她的意思,一心只想英雄救美。 “蓝小姐,这个人是谁?你竟容许他对你如此无理。”任谁也看不惯自己倾慕的美人被其他男人锁抱在怀里,而他若不是人有修养,早就一个拳头过去了。 教舒蓝意外的是,那双锁疼她的强硬手臂突然松了,放开了她,当她转头,狐疑的目光正对上一双可以烧毁人的愤怒眼神。白夜凛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道:“我是谁?” 他要她自己说,他有没有这份权利! 舒蓝微微颦眉,并不是长于他的逼视,因她知道就算她不说,他也会说,会把场面弄得更加火爆而令大家难堪。 她望一眼陈光辉,接近无奈而受迫地说:“他是……我先生。” 陈光辉的脸色顿成死灰,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怎么都料不到这样青天霹雳的答案, “对不起。”他匆匆地开门狼狈离去。 任桃桃吃惊错愕地道:“蓝姐,你不是说过你还没结婚?”她只敢偷眼瞧暴力男子,长得确实挺不错的,不过比起唐医生要差点。 白夜凛立刻瞪住舒蓝,“你就是这样招蜂引蝶的?竟敢说你还没结婚! 我没来,你是不是就要跟他去吃饭了!” 他的吼声吓得任桃桃退到角落去,表情是那么无辜又内疚,是她说错了话吗? 舒蓝看一眼任桃桃,神色倒是冷静得很,看起来像是没把白夜凛的怒吼听进耳朵 里,不过她确实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楚。 “这里还要做生意,我们到后面谈吧。”她不等白夜凛的回答,迳自往里面走去。 “舒蓝!”白夜凛上前拉住她。 “白夜凛……”她在他的使力下不得不转过身来。 “立刻跟我回去!”她休想主宰他! 舒蓝知道,她现在是无法跟他沟通的,于是缓缓地点头。 “桃桃,你一个人若忙不过来,就先关店。”她对站到一旁没敢再多说一句的无辜女孩说。 任桃桃赶紧点头,看着舒蓝的眼神却是充满同情,只因为白夜凛看起来完全是一个会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起码他对舒蓝的态度就是绝对的专断、独裁、霸道的,容不得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这样的男人再帅,她都只能说,她绝 对无福消受,也庆幸她不是舒蓝。 白夜凛却在这时候看了任桃桃一眼,她立刻莫名其妙的脸红了,前一刻还在的“庆幸”更加莫名其妙的化为灰烬。 该死的!他才出国几天情势全变了。这次没再把她拖进哪里去,而是请她去附近的酒店里谈。 该死的!白夜凛气愤地指着舒蓝,“跟我进去!” “我自己能走,你放手。”舒蓝实在被他拉着手疼。 白夜凛丝毫不理会她的声音,握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进酒店客房里。 他粗鲁的让她跌进沙发里,“你可真了不起!这么快就开始招兵买马了 ,我才不在几天,你们舒家是不是找好律师了,要把我开除到底了吗。”说完,他甚至眼前的看到桌上登着她和神秘男人的照片。虽然她的脸也是被打了马赛克,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舒蓝拨好凌乱的头发,把裙子拉好,面对他的嘲讽和指控,她的态度依然冷静。 “这样有什么意思吗?”明明已经爱情不在,非要牵扯着。 白夜凛狠狠地瞪她一眼,眼里很快掠过一丝舒蓝看不见的狼狈。 “用不着你管!”该死的他绝对不会对她承认都是她害得他在国外一直坐立难安! “我只是问问。”沉静的眼里写着狐疑,不明白他什么突然吼她,“你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好吗?”她心里想,他变化确实太大,记得他以前对自己总是温柔以待。 白夜凛眯起眼,深邃而冰冷的目光几近恼火的锁住她,几乎可以说她始终沉稳的态度一直在惹恼他,而他想起她只有在花店里为了那个混帐男人才对他怒目相向。 他突然伸手托住她的下颚,拇指和食指紧握她的下巴,托高了她的脸蛋,愤怒的眼神对着她出黑的目光。“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要忘了,我一日没有签字,你就要注意你的形象问题。” 她不解,他什么要突然警告她,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沙发里缩紧,手臂僵硬地撑着身体。 0297 谁在做戏 他的脸近得她已经闻得到他发梢传来的淡淡清香,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不平稳,他炙人的目光,更教她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贴近,而他的亲近、他的碰触都令她的心、她的身体顿时莫名的发热,无法自在。 “……别这样。”她红着脸往后靠,直到身体贴住椅背,无法再有空间拉远两人的距离,她只好试着别开视线。 她开始的无措和两人贴近的距离,一丝丝牵起了他的欲念, 微眯起眼,渐渐灼热,他缓缓地低头,舒蓝马上别开脸,“别碰我,你太脏!” 他脏?!闻言,他冷笑,他都还没嫌她,她倒嫌起了自己,他强大的力气教她挣脱不开,更教她打心底害怕,她无法想像再发展下去的后果,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他的人。 他对她的侵占,她感觉不到情,只有欲,只有伤害,所以她害怕,害怕这样的他! 舒蓝的眼里有着委屈的泪。“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她心里满满的酸楚,哭喊的语气幽怨。 他钳制她的手,力道更紧、更不留情。 “你痛苦了?怕了?你不是很沉得住气!”他的嘴角短暂的扬起一抹快慰,看视她不再沉静的脸庞。但他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报复的快感。 白夜凛硬是不准自己心软,“你是我的妻子,我现在就要你尽你的义务!” 一串冷绝的话是用来让她明白,他绝不承认这是用来说服自己。 舒蓝怔住了,让他的绝情话语给撼落了一身的感情,她的泪落得更急了。 他不去看她的泪,更忽略她身子的颤抖,但无法不听她啜泣的声音。 他咬牙,目光更为冰冷的看上一张泪颜,“你想我会在乎你的感觉吗?你以为我还会吗?” 她错了,她不该以为他还是以前的白夜凛,是她错了,她轻易而无知的忽略他首先是一个男人,她一意信任着以前的他,以前疼她、宠她、不会伤害她的白夜凛; 她太自以是,她更是太天真了,他早已经变成她所不认识的白夜凛。 舒蓝停止了挣扎,而他,感觉到以后,很快的放开她,翻身而起。 舒蓝缓缓地合眼,泪儿出眼角滑落,“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何必要这样苦苦折磨。” 白夜凛闻言全身一僵,随即狠狠地砸碎酒瓶! 这个女人!无耻,明明是她为了破了那个案子,才来找的自己,利用了自己,现在她做的事,说的话,倒像是自己才是做错的那一个。 白夜凛走了,他没有进一步侵犯自己。 舒蓝回到她的花店以后,便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窗外的月渐渐的沉,她依然没有睡,她睡不着。 他绝情的话语始终在她心里缠绕不去,她的手腕留下他无情的指痕,即使他最后放了她,她的身心都被他伤害已深。 他丝毫不理会她的求饶,一意冷酷地伤害她,那张脸孔已经全然像是一个她所不认识的陌生人,一个教她一想起就会打寒颤的陌生男人。 天刚露白的晨曦里,大地还未醒,一切都犹如静止的,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合起的眼睑中已让泪水浸湿了。 柳思疑惑地四处张望,“阿兵呢?” 马宾从扬唇一笑,“你真以为是他派人接你过来的?老实说吧,他早忘了你。” “什么?”柳思心口一震.“不会的,他不会那样的,再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要搞清楚,是你们找的我,不是我找你们。” “是吗?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马宾从看了眼柳思。 她防备的说,“你想做什么?” “我派人去打听了,你现在算得上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了吧。”马宾从端起瓷杯浅啜了口茶,“如果你听我的安排,我会让你达成你之前的愿望,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吗,白夜凛的婚姻亮红灯了。” “我自己会想办法。”她提高警觉地道。 “你这丫头很机灵,真不错,我打赌你会改变主意。”他按了按内线,一个秘书样的男子走了进来。“阿兵现在在哪里?。” “回马爷,他在花园后面,刚刚是在的。和销售部的副经理一起。”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又要干什么?”马宾从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你不是想见阿兵吗?” “这……” “你怕了?如果你不信我,你又能怎么样?” 柳思知道他说得没错,目前这情况,的确是他想要怎么做都行。 “好吧。”柳思随着马宾从的脚步走出办公室,来到一楼的员工花园。 突然,她像是听见阿兵的声音,于是循声往那儿望去,就在这瞬间,她霍然愣住,只觉脑子昏眩得让她就快看不清前面残酷的一幕。 “可可,你是真心爱我吗?”阿兵贴着一名女子轻声问道。 “当然了,从我第一眼见到你。”赵可可虽然穿的工作服,但紧致的西装更显得她身材一流。 “这样我就放心了。”阿兵半眯着眼,似乎很享受。 “那是不是该早点结婚呢,我们?”赵可可提起膝盖,在他敏感部位上下滑动。 “这是迟早的事,何必心急,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这么做?”他伸出手抬起她又再提上来的大腿,两个人隔衣在假山后厮磨,完全不知道有人在窥视。 柳思看到这儿,忍不住轻抽了口气。 阿兵闻声立即转首,当他看见站在那儿,脸上有着两行清泪的人竟是柳思时,呼吸蓦地一窒。 随即,他看向站在柳思身边的马宾从,立刻了然于胸。 下一刻,他低低的喊出:“柳思。” “你……你……”柳思全身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你忘了我……忘了我吗?” “我怎么会忘了你,只是忙得不可开交呀,想说过些时候再去找你。”他勾着她的眼。 “这么忙?”柳思疑惑地道。 是她笨、是她蠢,几句话就能糊弄她吗?如果是马宾从做戏,他这么乖乖的配合?为的是什么? 0298 开始试验 “没错。”阿兵勾起唇,笑望着她那一脸伤悲的模样,心疼极了。“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这么想我吗?” 望着他脸上轻佻的笑,柳思劝自己该死心了,于是她咬着唇,低下头。“不是我……” 话音未完,突然觉得背被马兵从用力的捅了一下。 阿兵强力克制住想抱她的冲动。“我很忙,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好。”柳思站了起来,却不再抬眼看他。 马宾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又望了柳思一眼,心想,阿兵怎么看都不像在意这丫头,该不会是传闻有误? 送走了柳思,一切都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马宾从走近阿兵很久,他都没有察觉,直到听见一声轻咳才回神。 “这几天你看似心事重重,是什么情况?”马兵从绕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我不明白马爷把柳思带来这里,是什么意思?”阿兵眉心轻拧。 “什么?那你的反应是?”阿兵这性子也太耐得住了,他都以为他是没反应,结果这么久了,反应才出来。 “我说了,我会想办法给她好日子过,我是真心的。”他坚定的看着马宾从,“只是她那天的神情怎么那么怪。” “怪吗?看见你跟另一个女人调情,我想她不怪就怪了。”马宾从直接说出细节。 “我只是气不过赵可可居然有胆来挑衅我。”阿兵到现在也不明白他这段恋情是怎么死的。 马宾从压低嗓音,问道:“或者,你应该去跟她说明白,或许你们之间有谁出现问题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为了给她赚钱,结果她倒把我当仇人了。”这件事一直困扰着阿兵。 “那就糟了,或许,是她变心了。”马宾从忍不住皱起双眉。 “我会继续调查清楚,我相信她不会。”阿宾才刚说完,就见一个保安走过来。 “马总,外面有一个叫柳思的找你,说是有预约。” 听了报名,马宾从了然的跟阿兵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又是柳思,她到底想干什么呢,马宾从退到楼上,让保安把柳思引到阿兵那里去。 阿兵正打算离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女人闪过。 “等等。”阿兵立即喊住她,“何必这么生疏呢?” “明明是你不理我的啊。”柳思不解地看着他,这是她打算放弃以前的梦想,只想过平淡的生活的一个人,没想到他也背叛自己,呵呵,果然男人没一个可靠的啊,所以她不如回到旧路,追求不该要的东西,人不疯狂枉少年啊。 “我的意思是……”阿兵才要开口,忽然想到自己早已被监视的现状,于是,他立刻换上不在乎的调笑态度,“既然想我就不必装模作样了。” 她抬眼注视着他,“你怎能这么说?” 阿兵望着眼前的人,“说进你心坎里了是吗?不过,干嘛哭呢?” 伸出手,拂去她眼角的泪,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指上的温度却异常炽热。 柳思本该逃开,但发现自己的双腿背叛了她。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当初说要爱我一生?”她眼中充满哀怨,自己只想追求一个个平凡,想不到平凡都不要她了。 “啧啧,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忘了?你的热情我怎样都忘不了。”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 她的心一拧,“是,你是不是当我是免费的床上用品。”她的冷漠和淡然在在蚀入他的心口,他随即一个箭步逼向她,“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 “嫌我说话不好听?”她勾起冷笑。 “呵,你想多了?”阿兵有点恼了,偏偏很多话又不能说清楚。 “我们分手吧,你也不用费力的赚钱了,我也可以自由生活了,不过我忘了告诉你,我当初看上你,不过是因为你忠诚老实,现在看来,我是错的。” 阿兵的心一提,神思一愣,不懂她的意思,但下一刻她已经飞快的跑掉不见了。 “进来吧。” 马宾从把办公室门关上,伸手拉了她一把。他的指尖再次触摸了她,她陡地抽回手,满脸错愕又惊疑。 “反应不必这么大。”马宾从邪笑着,“先说好,机会只有一次,对于你的反复改变,我已经损失惨重,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会送你上路的。” “什么?”她愕然的吓了一跳。 “跟我来。”他直接将她带进内室。 柳思被他拉了进去,一入内,她便问,“你把我拉进这里做什么?快让我出去。” “我说的话,你要听才是。”马宾从一双利目陡转浓烈,直习勾地瞧着她那张纤丽的容颜。 如果不是她勾引了阿兵,他已经决定把她当一枚弃子,放她一条生路,怪只怪她居然找上了他的心腹,阿兵这个人已经沾了灰,他不得不放弃了。这都怪这个柳思。 “你要做什么?”柳思的眼神里带着惶惧。 她的话定住了马宾从的动作,他看着她,笑了,“我又不是你爸爸,再说老男人喜欢小女人,你不知道吗,何况我又不是喜欢你,只是试验一下。” “什么?”她无法理解。 0299 全是套 这是一场相当大型的慈善晚宴,来的人都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上流人士,每个人从头到脚皆是品牌,女士们更没有一位不是珠光宝气,除了舒蓝。 来了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场珠宝慈善义卖晚宴。难怪不得何蔓临走的时候,拿了一串重达18克拉的水滴型钻石坠项链给她戴。 只是她没有在意,她不想在晚宴上太显眼,现在整个宴席里,大概只有她身上是连一颗普通宝石都没有。她倒是不在意的,对那些发光发亮的身外之物,她从来就不曾对它们产生过欲望,只是她代表碰上舒何集团,不知道何蔓知道了以后,会不会生气。 虽然已经过去几天的时间了,她身上还有淡淡的青紫色,她只能穿上一套帅气的小西装,长裤长袖加上系上的围巾,还好穿这身,符合现在的天气,也不会显得太突出,不过所有的女性都是摇曳多姿的礼服,唯她。 还好,她白肤胜雪,淡妆也是非常漂亮,签到后,自觉的找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本来这里就不是她的世界,她完全可以来一会儿,就走人。 在一张张的陌生面孔之中,她甚至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 过了有五分钟的样子,她竟觉得时间在这里停滞了,这种虚伪的交际应酬,让她觉得浑身不自由。 远远的突然有了一些小小的轰动,她看到那个人挽一位性感的美丽名模走了过来。她甚至听到了附近有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大概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扯断的所谓夫妻关系吧。他不仅令她尝到耻辱,更令不习惯这一切的她几近无地容身的窘境。 她她冷淡的别开眼,把自己藏到一个更不起眼的角落去。 她以为这样可以避开和人的交集,但没多久她就知道错了。 在一群衣着华丽、珠光宝气的女人中,她的冷漠和帅气的衣装更令人惊艳,更令男人侧目。 在面对一个接一个过来的会场客人的来寒喧,她从勉强牵起嘴角淡淡的点个头,到最后板着脸一句话也不再说的走开去。 舒蓝忙着躲开这一切,也就无暇看见,在不远处,白夜凛那双几乎教妒火给燃烧的目光差点就燎烧到她身上,要不是她先走开,他大概握着拳头过来揍人了。 相对于他的情绪,他一脸阴郁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拥着另一个女人。她竟一点也不在乎。他慢慢在接受一个事实——她从未爱过自己,只是利用。 舒蓝烦透了这样无任何意义的应酬,匆匆离开一群人,正想找主办方,说她要先回去的事。 “柳思。”一声呼唤传来。 舒蓝回头,当目光对上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平静的脸瞬间变得沉冷。 柳思和那个陌生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厅里的她。两个人隔着五指宽的距离往花园里走去。她没办法不把柳思和白夜凛同时出现不联系在一起,而里面那个人怎么就能做得到当没事发生? “沈叔叔。”一个中年男人从她面前走过,舒蓝惊喜地露出笑容,很快的走向他。 “舒蓝,我很意外,你从来都说不喜欢这种地方。”沈天齐的脸上依然带笑,不过眼中却隐隐有着忧虑。 他的笑容总能使舒蓝安心,看见他,她忐忑不安的心也就定下来了。 远远的白夜凛惊讶的看到她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坦然而开怀的笑容,而她笑起来,是那样迷人。她似乎是在跟一个男人聊天,只是那个人背着他,他看不清是谁。 “您什么时候来的?……阿姨也来了吗?”她太高兴而忘情地伸手搭在沈天齐的手臂上。 “没有,我也是半个月前才回来,目前她的病还是有些反复,不过老爷子的身体倒是好了很多。” 自那案子结了以后,舒蓝有意的接近沈家,毕竟那是她前世的家,慢慢的她竟和沈天齐,她的前世舅舅成了忘年交,只是这种关系,为了不引起白夜凛的怀疑,她一直进行得很隐敝,公众场合,从来都不会打招呼的。 或许是这么久从安纳西回来,又没有什么朋友可倾述的她,遇到了沈天齐当然是非常开心。 “我才到,本来打算有时间联系一下你的。蓝儿,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谈——”沈天齐突然把话打住了,当他拉起她的手,无意间入目的是她手腕上竟有淡淡的淤痕! 他拉起她的手更仔细看,脸色也沉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舒蓝很快的将袖子象征性的往下扯,将那些淤痕遮掩住。 沈天齐拧眉问道:“你跟谁一起来的?” “我一个人,我妈妈去美国了……” 毕竟两年多只是在网络上有时候联系一下,很多事都难以一下子说得清楚,也没有等她回答,仅用眼角的余光一瞄,他便沉下脸来。 “是白夜凛?他伤害你了?”他仅仅是不悦,但语气却已经教人胆战心惊。舒蓝讶异的瞪大眼直看他。沈叔叔怎猜到的? 沈天齐刻意朝厅内望了一眼,看见白夜凛已经甩开身边的女伴走过来。 “跟我走。”他立刻拉起舒蓝的手,把她带离。 白夜凛紧紧握着拳,咬牙穿过人群追过来。 穿出人群,他看见舒蓝跟着那个男人坐进一辆黑色宾士里,那个男人似乎有点像沈天齐,他额际青筋暴起,只是疑惑为什么舒蓝会跟沈家的人接触,难道当年的事,全都是一个套。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在他的脑中越来越多。 白夜凛咬牙切齿的立在原地,他们是什么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天齐看着当初用情感扶了一把沈家人的女孩,眼里充满疼惜。 如果不是她的真心安慰和照顾,大概父亲和姐姐不会恢复这么好,只是当时的沈家已经元气大伤,他一个人打理着沈家产业,因为有了她的帮助,他放心做他的事,不然沈家也不会迅速发展,至少这么短时间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0300 逼不得已 夜愈深,白夜凛的怒气也就愈重。 在怎么也打听不到舒蓝的下落后,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妒火! 白夜凛紧紧地握住拳头,他会不在意她这两年来怎么过的、和谁过吗?不,他从来不问,就是因为他太在意!他甚至不愿意去想,他宁愿忽略它。但是这一次,他要逮到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骗子! 美好的早晨,柔和的阳光洒落屋内,入秋后凉爽的微风夹带着清新的花草香飘然入室。 “刚才是你问的吗?还是我自己幻想的?”连阿兵也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柳思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是……我问的。”也罢,经常会碰到,如果老是当陌生人,多别扭。 “你说得对,是我对不起你。”阿兵言不由衷的说。此刻,他有些庆幸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怅恨。 他原以为她会恨他,因为她因为他又回到了这里,没有自由,被人操纵的命运,其实想想那时候虽然清苦,但两个人是快乐的,可惜求了财就没有了自我。 “我明白你的苦衷,我不怪你。”她没话找话说。 “……”他还能说什么,说本来想给她幸福的? “不要紧,我可以当作是享受现在,毕竟那天我也再次和白夜凛近距离接触了,要知道凭我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只是任务,她只是棋子,白夜凛还是那么光采夺目,可是她现在才明白,他从来不属于自己。 为了接近他,自己是浪费了自己的一生,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意义,她感觉自己像是白活了。兜兜转转,她回头看自己的人生,真的是不堪回首。 “我看你好像不怎么担心你自己,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他忽然觉得自己该怀疑一下,毕竟当时的快乐不是假的。 看到柳思的表情由怀疑转为生气,她瞪着他,直到红了眼眶,掉头就走,阿兵赶忙拉住她。 “好好好,我承认是我不对,我只是想让你跟我说说话,你真的想呆在这里吗,如果你不想,我想我还是可以想办法让你离开。” 柳思甩开他的手,他又厚脸皮的拉住。 “离开?去哪里,我父母也不理我了,我能做什么,回酒吧当小妹,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感觉自己白活了。”他难道不知道她的处境吗?她生气的抹去眼泪。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院子里传来咳嗽的声音。 屋里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外望去,是马宾从站在大门口,并且已经冷眼看着他们。 阿兵迅速跑出去,跟马宾从说着什么。 他一脸漠然的看着阿兵,看起来很不亲切,柳思感觉他对阿兵,并不像阿兵说的那么好。或许他也是只是一棵棋子,可惜了阿兵还这样的信任他。 他又抬眼看看柳思,再看看他面前高大的阿兵。让阿兵呆在原地,他自顾自地走了过来,“你自爱一点,不要老是跟我的司机混在一起。”语毕,他一秒不留的转身就走,留下征愣的柳思。 他管的还真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阻止她得到幸福? “我有事,先走了,我们只是可以说话的陌生人,你记得了。”她闷闷的说,跑了出去。 阿兵在原地呆站许久,最后,他的视线与再度返回的马宾从对上。 阿兵瞧见他眼里露出的寒光,飞快的落荒而逃,钱他可以给他,女人也可以给他,为什么就是不让柳思和自己在一起,这是为什么,他想不通,只是以前的一件事,闪过了他的脑海,似乎是一桶冰水泼了下来。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柳思是在汽车上,马宾从在后座上撕光了柳思的衣服,虽然没有占有她,也是猥亵了她,那事过后,他也差点侵犯她,没想到自己后来竟然想要跟她过一生。 只是现在她也不要他了,他开始怀疑马宾从对柳思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他不让她跟自己在一起,想到这里,他不由回头看向自己跑出来的方向,空无一人。 自己跟着马宾从出生如死,就连死也帮他挡了几次,自己难得遇上一个喜欢的,他也要插一脚吗。他恨恨的用拳头猛的砸向墙壁,丝毫不在意丝丝血迹的渗出。 晚上七点半,阿兵准备自己出去买酒喝,现在他是马宾从的贴身助手,自然公司的人都对他很恭敬,他也不明白马爷倒底是做什么的,自家公司什么也不卖啊,搞不懂,他从来不思考这些问题。 “唉,世事多变……” 他边叹气边走出大门,看到街上灯火通明,饥肠辘辘的他更是备觉凄凉,又叹了口气。 “叹一口气会少活三秒。”身后传来的幽幽声,熟悉的声音,令他飞快地回头,发现柳思就蹲在矮墙边。 “你在这里什么?”他的叫声立刻遭柳思制止,她将食指摆在嘴唇中央。 “小声一点,我是偷跑出来的。”她小声的说。 “马宾从已经警告过我,不要我跟你在一起,如果他再看到,就会修理我。”既然男人都不可靠,她为什么不让他们互为刀刃呢,自己从前至少也是混在上流的小姐,现在倒好,自己连一个小混混也可以想甩就甩。 “他这是为了什么?”阿兵皱起眉头。“难道我和你在一起妨害了他什么?”他觉得愤怒,为马爷如此对待她,为他如此对待自己。 “走吧,不要在这里说话了。”柳思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围。 “你不用反抗了,反正你也斗不过他,我也斗不过,只有乖乖听话。”她连忙补上一句,脸是委屈的看着阿兵。 “谁说斗不过。”阿兵的声音因掺进愤怒而显得低沉。“我有时间一定去找他说。” 对柳思惊慌的表情视而不见,“走吧,我请你吃好吃的。” “嗯。”转了一个弯,他们就消失在路口。 “不要啦!求求你!”她边走边看他,“我不想你出任何事情,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 阿兵拉开她的手,转身看她,一脸的正经。 0301 都是利用 她的每个字都深深刺到他心里想隐藏的痛处,她脸色发白,目光无法正视他。 “是我的错。”当初是他要回来。 “不不不,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她逼自己挤出泪来。 “那你为什么哭?”她拿他当三岁小孩吗?她的泪像火灼伤了他的心,他第一次有爱人的感觉,却想不到甜蜜过后,会是痛苦。 柳思看到他气愤的脸,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又看回地面。 “你不饿吗?我们先去吃饭。”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走吧。”阿兵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没什么能耐,空是气愤而已,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柳思拉着他,两个人就在集市里拉拉扯扯的,直到柳孟才和华美双双出现。 “柳思?”华美怀疑的出声唤道。 “不会吧,她怎么敢在闹市里公然跟个男人搂搂抱抱呢?”柳孟才冷着脸说。 柳思闻言,身子在瞬间变得僵硬。 阿兵望向那对男女,不着痕迹的打量着。 似乎是柳思的父母吧,柳思长得挺像这个女人的,两个中年人站在距离他们不到五步的样子,刚好是对向而行,就这样,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互相打量着。 看到阿兵满脸的胡子,华美惊骇的倒退一步。 “柳思,你什么朋友不好交,居然跟个流浪汉在一起,你是想让我们柳家颜面扫地吗?这传出去还得了,你到底成天乱混什么?”柳孟才看了阿兵一眼后,忙鄙夷的移开目光。 柳思欲开口为阿兵辩解,像看出她的心思,他一把拉住她。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是气定神闲的。 “柳思,需要男朋友的话,爸爸可以让你表哥给你介绍上流社会的男人,何必降低格调去跟那种不入流的人交往呢?”柳孟才虚伪的露出心疼的笑容,目前为止还没正眼看过阿兵一下。 “爸妈,你们还在意我跟什么人交往吗?你们不是拿了钱,就不顾我了吗?我交什么朋友,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过问呢?”柳思嫌恶的撇撇嘴,哼了声。 柳孟才满脸怒气的上前一步,手指着柳思的鼻子。他本来想揪住她的衣领,但想到毕竟是男女有别,而且一站近才发觉这流浪汉比自己魁梧许多,遂转念改为伸手指着柳思的鼻子。 阿兵不发一言的拨开他的手,柳孟才立刻退了一步,故意想让他难堪的拿出手帕来擦拭被碰过的手。 “伯父伯母,我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没吃饭,如果不嫌弃的话,一起用个便饭吧。不然,就各走各的。”他对柳思的父母没多大好感,看他们穿着不差,居然还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让她在那种地方打工。 “不用!”这该死的家伙!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柳孟才神色一凛,拒绝了他的提议。 “还没请教伯父大名?”阿兵大方的伸出手,想握手,柳孟才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一下就被阿兵握住,他只得施力,阿兵也施力,直到柳孟才脸上的笑己微微扭曲,他才声音也跟着扭曲的回答。 “柳……孟才。” “柳伯父,我叫阿兵。” 他松开手,柳孟才立刻故作无事的将微微麻痹的手放到背后。 看他那么兴奋,柳思实在不想泼他冷水。她拉拉他的衣袖,一脸担心。 “我带柳思去吃饭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面。”他拉着柳思,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夫妻俩征征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那是什么东西,连个姓都没有的野种吗?柳思居然还跟这样的人。我说把柳思叫回来吧,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游荡像什么?”华美看着女儿跟着别人走了,似乎连个正眼也没有给她,气呼呼的说。 柳孟才拍拍她的手背。“别生气,那个穷鬼,我一定会告诉马爷,他一定有办法把这种人从柳思身边打发了的,所以他就会像只狗一样被打得满地爬。”仿佛预见到阿兵的下场,他哈哈大笑。 “真不知道柳思怎么会跟那种人在一起。”华美斜了他一眼。“就怪你,好端端的把女儿赶出去。” “唉,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懂。”还不是马宾从大爷吩咐的,说是要柳思想要当少奶奶,就必须让她跟着他,听他的话,他自然有办法让她上位。 “怪不得,你不回家,你父母看着就不好。”柳思难为情的点点头,连头也不敢抬。 “没想到有父母也不快乐。”他对柳思更加同情,竟然产生一种同情相怜的感觉,这种父母等同于无父无母,他从小就是孤儿,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被马宾从叫到身边,他觉得马爷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所以他说什么,他都做。 才说完,他就被柳思瞪了一眼。 最后他们在一个小吃摊坐下来,阿兵和柳思吃着冷菜拼盘和啤酒。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还是挺快乐的。”她闷闷的吃着卤菜。 “那怎么又回来了。”阿兵挟了卤菜沾着干辣椒面,看了看柳思,她面上并没有异常。 听了他的话,她怎能告诉他,这几年的波折呢,还不是为了一眼钟情的白夜凛,结果把自己陷入泥沼。 “因为……唉,不提了吧,太长了。”她仔细想想,好像就是从那时起,她的命运开始走上悲惨。 “嗯,不提就不提,来喝一口,一酒解千愁。” 柳思闷不吭声。倒是喝了一口啤酒,她在国外经常喝醉酒,所以酒量也是不小的。 “对了,我不能让你喝,等下你回去,万一被人发现了,会不好吧。”他担心的问。 “没事啦。”最近日子好精采,白夜凛也看到,父母也看到,是不是她的戏要结束了,所以都出场了。 “你还想吃什么,我再叫老板拿来。”她总算抬头,阿兵还真是一脸的担心。 “可以了,这还有这么多,害怕要打包呢。”说完,她拿起一个鸭脖子,一点担心的影子都看不出。 0302 何家是她家 白夜凛彻夜未眠,却在早上接到一通电话。 是特助的打来的电话,说是查到那个带着舒蓝的男人是沈家的养子沈天齐。 他疑惑的回想自己曾到国外去接这个人回来,居然经过这两年多的时间,变成了现在这副看起来有些成功人士的中年男子。 只是不知道舒蓝为什么会跟沈天齐有这么好的交道,想着这两年她的离去,以前以前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无一不让他的疑问越来越大。 白夜凛的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树枝,上面只余在枝尖有一叶绿,他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 “该死的舒蓝!该死的!”白夜凛已经气得不知道该怎么骂人了。 如果不是当初他插手管那事,沈家不倒才怪,居然背着他来阴的,“你去给我查那个沈家现在什么情况,还有那个沈天齐在做什么,事无巨细,都给我查!”他要清算他们的关系,绝对要! 直到这一刻……不,更早,在经过一夜的煎熬,只是现在他更确定,他决定要弄明白她这两年到底干什么去了,不,还有婚前婚后,他统统都要知道。 白夜凛忍着胃里的翻腾拧开药瓶,倒出一粒药放到嘴里干涩的吞下去,任药片的苦涩在自己的嘴中慢慢的散开。 药确实非常管用,见效很快,吃下去很快就可以止住了胃酸冒上来的不适反应。谁知刚好了一点,想要站起身来就突然觉得胃里的东西不断的涌上来,让他只能捂住嘴,立即的往洗手间冲去。 “凛儿,你怎么了?等等,你……”徐呈微听着在隔间里吐的一塌糊涂的白夜凛,心里难受的不得,这都是第几次了,这样下去,他怎么受得了。 白夜凛觉得自己的胃像翻江倒海一样,难受得脸色发白,他跪在马桶旁边,边吐边说:“我没事。” 听着白夜凛猛烈的呕吐声,徐呈微终于忍不住担心,打开隔间的门,站在他身边,弯腰伸手,一下下的抚摸着他的背,“凛儿,你到底是怎么了,还是上医院看看吧。”站在洗手间里,她分明是闻到了很重的酒气,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他是在房间里彻夜的喝酒吗? 徐呈微一下下的抚摸在他的背上,确实舒服很多。白夜凛随着小姨的手慢慢的深呼吸,恶心的感觉终于好了些。 “真的不用了,我没事。”人的胃真是奇怪,明明昨天晚到到今天一大早,他只是喝了一些酒,也没吃过其他什么东西,却可以无穷尽的的往外吐出这么多。 “那怎么可以!你这么吐很不正常。”徐呈微有些急躁起来,这才回来几天,就看到他生活一团乱了。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也许是胃里实在没有存货可以让他吐了,白夜凛觉得自己恶心的感受终于缓解了一些。他喘了口气,站起身来,站在洗手台前清理了一下自己,徐呈微也退出了洗手间。 头疼,头好痛,走出洗手间,因为长时间的呕吐也头晕眼花,靠着坚定的毅力,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支撑到沙发上坐下。 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该说什么,望了一眼同样望着他的小姨,他沉默的坐在沙发上。 徐呈微刚想问他有没有好一点,突然听见白夜凛喃喃的说,“小姨,你也觉得我不像个男人吗?” 徐呈微愣了一下,皱起眉头说,“你成天这么颓废下去,有人会觉得你像个男人才怪。” 白夜凛抬起头,看着小姨呆滞的说,“小姨,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我知道,你和舒蓝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看着寻常让她引以为傲的侄儿人前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在家里,他才会展示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凛儿,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感情是讲求缘分的,三周年怎么了?她不还是跑了!你这副样子,她能看见吗,如果爱情不是相爱,那你一个人拼命拉着,有什么用呢?” 徐呈微想不通舒蓝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但是虽然她喜欢她,但是她更在意白夜凛,毕竟他才是自己的亲人。所以不管什么原因,她也开始不喜欢,甚至是反感舒蓝起来。 “小姨。”他突然捂着脸闷声哭起来说,“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要离婚,难道从头到尾都是骗局吗?” “我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白夜凛压抑的哭声,沉闷的从他的指间传出来,压抑的在客厅里飘散着,白夜凛的举动吓到了徐呈微,她这才认识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嘻皮笑脸的侄儿用情至深,少年时,姐姐的离世他哭了一场后,她再也没见到他哭过。 徐呈微无语,只能默默的摸着哭得像个孩子的白夜凛。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舒蓝叫来,问她为什么,可是她知道感情不能勉强,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决这些事,如果外人干涉了,也许会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徐呈微咬着嘴唇,默默的看着痛苦不堪的白夜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三天,舒蓝清静了三天,又再回到花店,开始她的花店生活。 果然自己还是适合这种宁静而单纯的日子,那些交际应酬都不太适合她,她本来从小接触的就是平民生活。 那天离开了宴会,和沈齐天到沈家坐了一会,沈天齐就送她回舒家别墅了。沈天齐告诉她,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还告诉她,再过一个月沈家就要全部移民到澳州去发展了。 她除了微着着祝福,心里还有着深深的失望。 她心里的那个家就要远离了,而舒家的妈妈似乎又开始变得时而热情时而冷漠,让她无所适从,至于白家,她再也回不去了。 那么多的家,竟然都没有她的归属,真是可悲,抬眼看了看这个小小的花店,嘴角一丝苦笑溢出,这里才是唯一真正属于她的地方吧。 0303 我视力不好 连着三天没来,她让任桃桃休假一天,一个人在花店里打理,不管怎么样,她要学会保持良好的心情,于是试着让自己哼着轻快的歌曲,总算还有花店可以让她做事,她可是非常享受这份工作。 就在舒蓝蹲低身子收拾地上散落的花叶时,一双漆黑皮鞋出现在她眼前。 她愣愣抬头望去── 一张挂满邪恶笑意的俊脸背着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此时此景,他的神情在她眼里看起来就跟趁着夜色降临的恶魔无异,吓得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往后跌坐在地,一脸满是惊恐。 见状,白夜凛满意地扯唇一笑,“这么害怕我?你心里有鬼吗?” 毕竟是大清早在她的店里,为了不影响店铺的声誉,她也只能忍气吞声,随他胡言乱语。 这一刻,舒蓝有种乌云罩顶的错觉,不过天性乐观开朗的她很快地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凭白夜凛再怎么刁难他,也总不能吃了她吧?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与他保留着三步的距离。 看着舒蓝忍气吞声的样子,更加坐实了她利用自己的事实,让他更加的心生厌恶,一大早的,特助安排的人就告诉他,舒蓝到了花店,既然她利用了自己,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当他是谁啊,他是是白氏集团的继承人,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他不会让她好过,想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过小日子? 不可能!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里不只一个男人冲着她来光顾这个花店,真是可恨。 对,小姨说得对,哪里跌倒,哪里站起来,现在,现在他要脱离她,重新做人了,忘了她,把所有的耻辱还给她…… 想到这里他的眼光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那光秃秃的手指,再没了那幸福的环绕…… 他越想越气,一把狠狠推开她。“走开,别挡着我看花!” 舒蓝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霎时,错愕被不爽给取代。她斜睨着眼前弯着腰装着看花的白夜凛。“大路朝天,这么宽的地方,我挡着你了?”舒蓝没想到白夜凛居然大清早的来找碴,这是一个集团总裁的反应?是小孩子吧。 “哼!”白夜凛直起身闭眼甩头。“懒得理你,我不是顾客吗,我不是上帝吗,你什么态度。”他依然仰着下巴,鼻孔喷气,舒蓝对他幼稚的行为无语。 只得转过身去另一边整理,喜欢看就让他慢慢看好了,见状白夜凛不怀好意一笑,在她经过自己面前之际,无声无息地伸出脚── “唉哟!”舒蓝只来得及发出哀嚎,下一秒,就以正面着地的姿态趴跌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唉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白夜凛假笑着问道。 还好,她穿着长裤,并没有跌倒很痛,只是手掌估计被地上的玫瑰花刺刺到,锥心的痛。她恨恨的从地上爬起来,“白夜凛,你是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如果是,请你出去,小店装不下你这么大的上帝!”她的怒气终于上来了。白夜凛皮笑内不笑的盯着她,并没有理会她赶自己走的话。 原本她只是想当白夜凛是个陌生人,从此后对他不假辞色,经过今天的事情,她对他可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丢进海里喂鱼泄恨。 她似乎看到了她刚刚在舒家时,遇到的这个人,难怪不得业界给他的绰号是笑面虎,这人偏偏在外面每天笑容挂满面,斯文有礼、行为端正,弄得外人都以为他是个好人,谁想得到他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双面人,尽做些见不人的小动作。 “我视力不好,对不起了。” “我管你好不好,请你出去,这里没有人欢迎你。” “是啊,我如果视力好,就不会识人不清了,你不欢迎我吗,你不是说你爱我?” “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随便你,本爷不缺人爱,被你爱到也是我倒霉。” 大清早的,他就拦在门口跟自己吵,害得她的老客户,见势不对,都转头离开了。舒蓝咬着下唇,捏了捏拳头,心中愤恨难平。 大不了今天不做生意,转回身,去做订单上的花艺设计,反正他就是来找麻烦的,跟一个大男人斗,只会是她吃亏,不理他好了,有本事他就拆了这里在,如果他这样,她就报警。 她太过于投入自己的世界,没意识到门口那个人有了动静,连对方都已经欺近身前了还不知道。 正当她暗中咒骂他之际,居然有张脸往她面前凑过来,近得差点唇碰唇,她吓得往后仰,整个倒在地板上,后脑直接着地,“叩”地一声好响亮,伴随着一句哀嚎:“痛……” “要不要我帮你啊?”看她痛得眼里流出眼泪,白夜凛心情极好,两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不用了!假好心!”舒蓝揉着泛疼的后脑,感觉眼前一片晕眩。都是他害的…… 难道他就是想让自己在店里摔来摔去的摔死?真是变态。 “你不要每次都曲解我的好意嘛!” “如果你真的是好意,就不会这样害我。”她朝他丢了一记白眼。 “我叫了你好几声,是你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才会没听见。你刚刚一直嘴里在念念有词,该不会是在对我下什么咒语吧?” “你你你……胡说什么!我有你那么变态吗?”舒蓝瞪大眼反驳,却因为被说中心事,说话有点语塞,真是的,她就是在咒骂他又怎么样。 好生逗弄了她一番,满意地看见她脸红,白夜凛戏谑地说,“对啊,我是变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你利用啦!” “利用?谁利用你了?白夜凛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太过份!我利用你什么了,你不要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每次吵架他都说自己利用了她,利用他什么了,难道他自己做的事,就是理所当然,就是对的,这个人的世界观是自私主义吧。 0304 浑身不对劲 一大早就净说些不中听的话,这女人真该洗洗嘴巴。白夜凛俊脸一沉,扯开嘴角要笑不笑地道:“想不到堂堂舒家千金,说话这么粗俗,我是男人能当婊子吗?” “就是类似的意思,你自己脑补好了。”她愿意吗,对这种无耻的人,这样骂他都不过分。 她瞪着与他对视,心中再一次深深怀疑,他的思维到底是不是还停留在古代,根本就没看过要对婚姻忠诚。不过她也知道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向来是喜欢乱来,比如白夜泽就是出了名的,也许这家伙隐敝得好吧,所以她才在婚后发现。 那个柳思又不是才出现,说不定两个人早就是那种关系了,只怪自己笨又迟钝,更可笑的是,他还敢口口声声说自己利用了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就该装不知道吧。因为她知道闹婚变一事,让白氏的声誉受了影响,何蔓开发布会的时候,白氏股价是下跌了的。 上午的时间,他不再说话,也不再离开,只是每次他一靠近,她总是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压迫,他过热的体温总是有意无意地影响到她,教她浑身不自在,闪离他的动作迅速俐落,一刻都不敢拖延,而他那一双锐利眼神像监视她一样盯在她的身上。 “白夜凛我是你的犯人吗?干吗一直这样看我!莫名其妙!”害得她都不自在了,舒蓝大声抗议。 “我在看你有没有诅咒我。”某个装了定视器的人这么回答,舒蓝恨恨地握紧小铁铲,以暴力翻动花盆里的泥土,借以出气。 她装耳聋,选择性失聪。反正这变态不可能天天守着她,充其量让他骚扰一天好了,她决定一会就关门,下午不开店好了。 想通了后,舒蓝耸耸肩,继续她的工作,见识了她的超强忍耐力,白夜凛挑高浓眉,眼中闪过一抹惊异,每一次对她的进攻,她都承受下来,不是心里有鬼,会这么安静? 不禁瞪着她一头秀发的后脑,神色复杂,从刚刚就没停止过紊乱跳动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些奇怪得理不清的感觉,有些难受,却又不全然如此不舒服,他甩了甩头,不能再陷入她的美人井了,这就是个十足十的大骗子。 “我要走了。”短短几个字,白夜凛平稳低沉的嗓音,极富安抚人心的作用,与刚刚霸王般的态势截然不同。听到他的话,舒蓝松了口气,却还是以戒备眼神扫视了他一眼。 “你去忙吧。”白夜凛悠哉悠哉地对她说:“你不用送我了。” 目送他真的走出店外,舒蓝双腿一软瘫坐进一旁的椅子里,虚脱地趴在桌上。“终于……走了……” 白夜凛站在可以望见她的地方,打量起此刻的她。 瞧瞧她,秀眉现在皱在一起,当他是瘟神,终于送走了吗?不知为何,他竟感到有些不悦,只因为她说讨厌他,想到这里浓眉紧紧揪在一起。 可恶的白夜凛,竟然害她脑后摔了大包,希望他不要再来了,难道自己出走是错误的,而是应该在一旁给他掺茶送水么,真是个大变态,死变态!在心里把他臭骂了一遍,她闷闷地趴在电脑桌上,不禁又想到刚刚的场面。 这家伙……一定是被恶鬼附身了,才会变得这么无聊又……幼稚,对,就是幼稚了,害她全身几个地方都痛,只是……她想不明白,难道他是想要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 担心他会再来,舒蓝再也无心顾生意,收拾好东西,关上电源,拉下卷帘门,准备找个地方吃午餐。 却不知道她前脚刚走,白夜凛后脚就跟上来了,舒蓝和白夜凛两人一前一后,在大街上走着。 似乎感应到后面有人,舒蓝猛地回头,赫然看到白夜凛双手插在裤袋里,不紧不慢的走着,还脸带邪气的笑着看她。 白夜凛好笑的看见,发现自己跟在她后面开始,她就像是竞走选手一样,脚步凌乱仓促,好像后头有恶鬼在追赶她。 可恶、可恶,她为什么就是摆脱不了他?他为什么会跟在自己后面,难道想在大街上让她再像店里那样摔个四脚朝天吗? 舒蓝走得气喘吁吁,在心中咒骂了他千万遍,最后忍不住顿下脚步,转头怒视那个教人生气的家伙。 “白夜凛,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她气急败坏地问。 白夜凛缓缓挑眉,一脸戏谑,撇嘴轻哼。“我说舒女士,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过是个已婚妇女,有多大魅力,让我跟你?” “我哪有?明明就是你死跟着我不放。”她含冤指控,竟然特意的说出自己是已婚妇女,有必要在大街上这样说吗? “我跟着你不放?我都不知道这条路是你家修的啊?”白夜凛连嗤了几声,双手好整以暇地抱胸,由上往下斜眼睨她。 看着她气得小脸通红,语结的样子,白夜凛感觉自己心情越来越好,果然让敌人不高兴,自己就会高兴。 想当初,他知道自己喜欢她,追求她的时候,她也经常被自己气得脸红,这感觉好像回到了那时候。回国后的舒蓝见了他从没给过好脸色,真是翻脸比翻书快,自己为什么会纠结不签字? 明明爱慕他的人一大堆啊,难道是自己舍不得放手? 对于这点,他始终耿耿于怀,有时甚至会挫败地想,这么多人对他的爱慕,如果能够换得她对他的一点点好,那也没关系…… 真是见鬼了,他居然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不过不能否认,她越是对他躲避,他越是不由自主地注意起她,目光追随着她的次数频繁到不可思议、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地步。 舒蓝知道自己吵不过他,只能把闷气往肚子里吞。 事实上他说的也没错,这条路不是她专属的,就算他是故意跟在自己身后,她也没有理由那样说,但是不知为什么一旦他靠近身边,就浑身不对劲。 0305 救你不是为你 “不吵啦?”他还不放过她,继续揶揄道。 看她气红了脸,他再次感到一阵愉悦。他这样是不是很变态? 舒蓝鼓着颊,把怒气憋在嘴里,不再跟他争吵,转身往美食街走去,那么多店铺,他总不会又跟着自己吧。 只是没想到平时的中午,美食街上的人也这么多,这里是锦市有名的吃货聚集之地。不宽的小巷,人来人往的,他……没事又靠她这么近干么?近到她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身上的淡香飘近鼻端,在身体中乱窜,教她心烦意乱。 不知道是她太过敏感还是怎地,明明相距有两人宽的距离,可她还是神经质地悄然挪开几步,好像想借此逃开他更远。 太过专注在自己异样的情绪里面,舒蓝没注意到她已经快要走到乐山钵钵鸡的玻璃柜车附近,额头硬生生撞了上去,发出了响声,还伴随着她的痛呼。“痛!” 白夜凛斜瞥了此刻捂着额头的人一眼,撇嘴嗤笑道,“真是为你的头叫苦,你都不爱惜它吗,我算算,今天你大概撞了三次头了吧。” 舒蓝抬头,忿忿地瞪他。“我跟一个变态说什么爱惜,还不是你害的!”这人是打算今天不气死她不甘心就对了,很好,被他一气,她头都不痛了。 “我的同情心向来用在对的人身上,不随便浪费的。像那此只会利用我的人,我会让她付出沉重的代价的。”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 用在她身上叫浪费?舒蓝听了,气得猛然退后一步,一副随时要跟他打架的态势。 “白夜凛,你口口声声说我利用你,你倒是说出来,我利用你什么──” 她话都还没出口,手臂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猛地向后面扯拉,硬是把她生生的拖往另一边,下一秒,她撞进了一个瘦削的胸膛之中。 舒蓝吓得猛然想推开身后的人。“你、你想干么?!”身后那个瘦小的男人直接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颈下。 突然发生的事件,让周围原本拥挤的街市,在舒蓝的那个位置腾出了一块空地。 白夜凛显然也没预料到这个变故。原本捉弄她的心思没了踪影,看着那锋利的匕首似乎已经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他瞪大眼睛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那个瘦小的男人似乎精神有些异常,一会拿下匕首向人群舞动,一会抓住舒蓝让周围的后退。 舒蓝惊慌颤抖,她相信今天是她最倒霉的一天了,这一切必须归咎在白夜凛身上,如果不是他,她根本这个时候还在花店里。 这个人明显是吸毒后产生了幻觉,通过自己的观察,她前世的医学常识让她作出了判断,只是越是这种神经不正常的人,意味着她的处境越危险。 她斜眼扫了一下她刚刚的位置,白夜凛……不见了。 她咬着下唇,这个人……还是曾经爱她的那个人吗?失望到心灰意冷,虽然之前可能是恨他吧,现在已经下降到没有知觉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不知她运气会不会好起来,希望这个人不要突然发疯。 正想着,身后的男人再次把匕首指向周围的路人和食堂,就这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白夜凛从他的身后看准时机,猛的向右前方一扑,扑到了那个人,舒蓝迅速转身逃开,那个人发疯似的拿着刀挥舞,只苦于又来了几个见义勇为的人,加入了钳制他的队伍,在警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群众夺下了凶器,束手就范。 人都是健忘的,经过刚刚的一闹,在警察把相关人等带走后,美食街再次恢复了昔日的热闹,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当然不会跟着去警局,他私下找巡警说了几句,巡警先是讶异,而后又转为非常客气的让他和舒蓝离开了。 虽然肚子饿了,但是舒蓝已经不可能想再到美食街吃什么东西了。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那个……”她迟疑了会儿,才呐呐地说:“谢谢你刚才……?” “不用谢,我不是为你。”他还是跟在她的身后。“走吧,我送你回花店,法律上你还是我的老婆,我不能因为你让白家名誉受损。”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他的注视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肩,虽然他的话尖酸得让人受不了,但事实就是事实。 “你少在花店招蜂引蝶就是谢谢我了……”白夜凛不屑的口气,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 “你如果怕我坏你名誉,直接在离婚书上签字不就好了。”他非要每句话都似刀子似的刺她一下吗? 白夜凛的黑瞳猛的缩了一下,鼻子里发出冷哼,“你以为我不想签吗,签了会让我的名誉更加受损,你别忘了我们的婚姻是为什么而结合的。” 这次轮到舒蓝心里受伤了,曾经的爱啊恨啊,似乎都已经画上了句号,从此后,他和她只是名誉上的夫妻,但是他就可以花天酒地,而自己就要按他要求的洁身自好吗,这公平? “难道我们要一辈子都这样?”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他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坚定的说,“对,没错,一辈子都这样。你想得美。等我找到适合我的对象,我就会签字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舒蓝的脚步停了下来,“白夜凛,不公平,凭什么?你凭什么要安排我。” 语毕,看见他顿时转黑的脸,她还不知死活地朝他吼,“好一个凭什么,那你凭什么利用我?”这女人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吗?! “我哪有利用你,明明当初那是交换的条件,你帮我查案,我帮你得到白家继承人身份。”她一口气说了出来。 “对啊,你说的都对,所以,这很公平,婚姻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明天你就能得到自由,回头我立即把传真给你。”说好的送她回花店,才走了一半的路程,白夜凛瞪着那个锱铢必较的女人,心里一把火又熊熊燃起,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0306 威胁她 很好,非常之好,她终于摆脱他了。 今天的各种际遇都是拜他所赐,原本她心里对他刚刚的见义勇为还有点感激,到了现在,什么好感都灰飞烟灭,就是他说的那样,救她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名誉而已。 急匆匆的越走越远,俊脸难得在公开场合浮现懊恼的情绪,他却已经无法顾及这些,也无法继续维持那副完美的一面。 除了心头一阵恼火之外,他居然还为此感到挫败不已。他一定是疯了,才想要有心思和她重归旧好。一定是入魔了,魔征了。 突然想到自己的车还在花店附近,却也忍不了心里的怒气,干脆给特助打了电话,“你给我叫个车来,我在清元街路口,然后找个人去开我的车,在清凤街中段。”说完,甚至没得对方回话,就挂了电话。 刘平安在电话里听出了他的不耐和怒意,只得无奈的赶紧给他叫车。 清元街,清凤街,这两条街不是挨着的吗?刘平安突然想到了舒蓝的花店就在清凤街,一下就明白总裁的怒气从何而来了。 “她在哪里?”马宾从的口气听起来依然吓人。 “在公司里啊,要我带她过来吗?”马宾从新来的女秘书狐疑地看着他,“经理?” 他沉思了一会儿,摆摆手,“不用了。” 女秘书疑惑地瞥他一眼,她才来公司一周,有同事告诉她,她是马经理目前唯一的女秘书,以前都是男的,并且她还发现公司里有个一个柳思的女孩和马经理关系很奇怪。 只是自己刚来,还是安分的干好份内的事吧。 一旁的阿兵看得到马宾从无意识的对柳思摆出的占有姿态,他埋下头,刻意藏起一双怒目。想着他们之前发生的种种,令他不得不对柳思产生了种种怀疑,他是不够聪明,但不表示他是傻瓜。 得到马宾从的许可,他装着要回到车上,却在公司里巡了一圈,看到天台上的柳思。 “原来,你在这里啊。”咬牙切齿地的语气,显示出他心情差到谷底。 “你怎么了。”柳思分明察到他的不悦,他穿着制服,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如果不是没有蒋钰宇那样的父母,他其实比白夜泽看起来更俊朗,所以男人没有钱,真的,气质上都感觉会差很多。 “没怎么,只是刚刚马爷在找你。”他看着她的小脸被风吹得苍白,心里真想骂她,不怕死,跑这来吹冷风。嘴里却莫名冒出嘲讽的话,“你现在倒是混好了,上班时间到处闲逛。” 柳思再听不出他语气的不对,就是傻瓜了。“你发什么火,我们是什么关系啊?我欠你吗,你凭什么管我?” 柳思一边生气的说,一边从他身边擦过。阿兵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个旋身将她搂住。 柳思拧着眉轻轻地挣脱,阿兵却将她搂得更紧,语气却变得很低落,“我不喜欢马爷对你的态度。” “你要搞清楚,马宾从他是老板,他要怎么待我,我管得了吗?还有这种事不需要你过问!”柳思反感于他这种说法,就像他是自己什么人一样,当初他选择走回马宾从身边,就代表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也就是说,你会继续这样下去了?”他的口气不愠不火,字字却仿佛透着威胁。 柳思眯眼,凝聚起的目光掠过一道危险的光芒,望向这个徒有力而没脑的男人。 “柳思,我们一起走吧,去另一个城市,离开这里。”阿兵似乎带着一种乞求。 柳思挣脱不了他的窒梏,轻轻的拒绝了,“已经晚了,是你自己要走回来的。从你离开的那天开始,我们就结束了。”轻描淡写的说着,以为自己没有感觉,她别开脸,像玻璃碎片划过心房,力度不大,却还是让人有着微微的心疼。 阿宾低头,一双眼中隐隐藏着惊异和无法置信,而他想重新说服她时,当他看到那双眼里浮现的热泪,却得拚命忍着不让它滴落…… 他的心脏猛地刺痛,渐渐地无法分辨这是与非,他这才明白一切真的过去,都怪他,真的一切都怪他。 “阿兵,其实你也知道,你的老大以前对我做的事,不过后来,还有更过分的事,现在他也是拿你威胁我,所以我……对不起……回不起了”努力凝聚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看到阿宾眼中的隐痛,知道自己成功了。 “柳思,你从来就没有错,没什么难以启齿,我知道他,我怎么会不知道你都是被逼的。”他能够明白她心里的感受,她是无辜的,这个马宾从明明知道他和柳思的事,居然还要这样做,他不由握紧了拳头。 “柳思,你不要怕,我们走,我不信他能怎么样!”阿兵紧紧握过她双肩扳向他。 柳思摇头,一句话也无法出口。她知道女人的眼泪和无声对阿兵这种男人就是最大的杀伤力。 “柳思!”这几天他还对她冷嘲热讽,都是他一直误会了她,而且明明她已经离开了,结果自己又把她拉进火坑,这都怪他。 她刚刚说马爷拿他威胁她。“我去找马宾从,他居然敢威胁你。”听到阿兵口口声声称的马爷这时候变成了马宾从,柳思眼角浮出一丝笑意。 有的事情,含含糊糊,反而效果更好。“你不要去。我怕!”听到柳思娇弱的声音,他全身一震,“他手上有我和他上床的录像。” “……”阿兵无法相信的松开她,倒退了一步。 “柳思,这是事实吗?这是不是真的?” 柳思一脸泪水缓缓抬起,清晰地看到到他又忧又急又痛的眼神。 他想起来了,他偶尔会在早上的时候,看到她从马爷的办公室出来,她总是告诉他,他在加班,当时他没有多想,想来是在里面过夜吧。 0307 借刀杀人计 跑到走廊上,女秘书疯了似的喊着,“打死了,打死了,打死人了!” 跟着有人报警,有人挤进来,看着赤裸的柳思依旧在床上,双目紧闭,司机瘫坐在地上,而马经理血肉模糊,像一团肉块,流出的血将那白色的床单都染成了红色。 没过多久,警察来了,封锁了现场,像失去了魂魄的阿兵被两个高大的警察一左一右控制住,拉上了警车,女警也协助柳思穿了一件女秘书拿来的工作服,跟着上了车。 120人员过来只是检查了一下,跟警察说,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法医迅速展开工作,把该取证的该照相的,都按程序走。 过了一个多小时,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马宾从的尸体包裹好,抬走了。 得到消息的何蔓却不能亲自赶来,因为她摔得太重,住进了医院。 因为马宾从由来只是一个隐形的角色在何蔓的身后,他的意外,在锦市只是作为一个情杀凶案在报道上一晃而过。 这个融资公司的的去向,或许最后会由何蔓通过其他的关系,关闭或是转型都是后话了。 作为多年的朋友,何蔓委托她信得过的人,给马宾从的家属送了金额不少的一笔安慰费。 马宾从的葬礼来的多是社会上的人,人死如灯灭,事后不到一周,马宾从的人生就在人们的印象中淡如烟丝,散得无影。 阿兵故意杀人罪也判了下来,锦市中院对“xx融资公司经理强奸凶杀案”作出判决,马兵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 作为另一个案件当事人,柳思。警方通过多方查证,证实当天马宾从确实是对她实施了强奸,并从马宾从的洗手间蹲坑内捞起了柳思当时求救的手机。 更让锦市人民惊讶的是,这个马宾从不仅仅是强奸女员工,还以职务之便,摄录了该员工的不良录像,据受害人反映,如果不是被这些录像所要胁,她也不会长期呆在这个公司任其胡作非为。 两男一女,两个男人还是干爹和干儿子的关系,市民不去全权了解背后的事实,却对这种复杂的男女关系引发的血案津津乐道。 案件一破,作为证据的录像最后销毁了,一男死去,另一男开始遥遥无期的服刑。柳思没有回家,而是被薛峰送到了离锦市不远的小镇,计划躲过这场风雨。 柳思回想那一幕幕,如梦如幻,记得当时她被马宾从强迫时,她想到了死,结果不是她死,而是马宾从死了。 被偷拍的录像里,男人都是打了马克的,但是她能记得那里不仅有马宾从拍的,还有薛峰和白夜泽拍的,虽然他们手上还有这些东西,但是她再也不惧他们威胁了,反正她再不会对白夜凛报有任何幻想了,只等慢慢把这一场噩梦快点过去就好了。 只所以接受薛峰伸来的手,她不过是想再来一场借刀杀人,这个要杀的就是薛峰。 她已经是浴血的魔鬼,如果能让白夜泽杀掉薛峰,或者是他们都死掉。完美的收工,她离开这个国家,去另一个没有人知道她的地方,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她薛峰为他租住的房子的床上静静的思考,经过这么多事,她再不是那个为爱疯狂的女人,人生不就是要学会利用别人吗。 这次看似血腥的案件,不就是她成功的第一步吗。 她不急,薛峰也好,白夜泽也好,甚至是白夜凛,舒蓝,何蔓,这些在她人生中充当了让她不顺得的角色,她相信自己都有能力可以让他们统统消失。 阴狠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久久不能散去。 既然她的人生被他们破坏了,就要付出承受她报复的代价。 如果她再没有顾忌,人生得反转过来了,一切都要按她想的来做了。“马宾从这都是你自己找的,不要怪我,阿兵,你用情不专,这也是你自找的,好好在牢里思过吧。”她无神的看着闪着图像的电视机,念念有词。 现在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衣服有人收去洗,饭有人天天送来。这个薛峰八成又想在自己身上打什么主意了。 他到底为什么像个蚂蟥一样吸在白夜泽身上不放呢,这些年也没看他吸起白夜泽多少钱啊。 探他的口风,好像他盯上了舒蓝,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凭他没有后台的一个人,怎么就想去撼动白氏集团这棵大树。 对于薛峰,她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个案子是她一手策划的,就像警方调查的那样,她的说法不变。 至于薛峰半信半疑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他,比起薛峰,阿兵就太没脑子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是薛峰的号码,这个手机是薛峰给她办理的,她还没有存任何人的号,反正父母也不会再找她,顶多华美会偶尔想到她,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和人之间只剩金钱的关系,她再不渴望什么亲情爱情友情。 “哦,好。”挂掉电话,她嘴角挑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只看了一眼电视里的当红明星的画面,便迅速起身,然后拿起衣服就往浴室里去。 她站在花洒下,任哗啦啦的冷水淋得她差点没尖叫出声,她缩着肩头咬紧牙关忍住,因为这正是她所需要的,冷水可以让她胡思乱想的脑袋冷静下来。 她双手掩面,或许她该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把这些跟她有过节的人一网打尽。 只是……算了,她要相信息有这个能力,那个表面是融资公司经理的马宾从,其实不就是个黑老大吗,只要站对了位置,哪怕她只是蝼蚁,也能干掉大象。 水温从冷逐渐转温转热,也让她的脑袋跟着冷静下来。 不要想了,不管待会儿薛峰来了会发生什么事或是不会,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她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能相信的人就只有她自己了,这就足够了。 情绪似乎找到了强力的靠山,让她整个人都定下心。她迅速的洗澡洗头、刷牙洗脸,在吹干一头湿头发后,自然而然的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0308 牢里的惨遇 果然不到十分钟,他就敲门了。柳思还是谨慎的透过猫眼,看到是薛峰,才打开门。 他不知是不是每天想法太多,与最早看到他的样子,他瘦了黑了。人对欲望的控制,她能透过薛峰清楚的看到。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薛峰竟然还提了一口袋的山竹和一个行李箱。 “说吧,你到底在那案子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现在马老大的人在满世界的找你,最惨的是,你还把我拖下水了。看来我只有也在这里躲上一些时日了。” 柳思疑惑的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她挣扎的轻咬唇瓣,目光始终凝视在同一点上,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在诈她?一紧张,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说,还是不说? 猛然吸了一口大气,她安静地坐在床边。 “警察不是已经查清了吗,报上的公告难道是假的,他们找我干吗?难道是我打死马宾从的?”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心虚的垂下眼睑。 放好东西的薛峰迅速地转头看她,“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柳思你知道吗,你很聪明,但是你只有一些小聪明,我一直告诉你,让你乖乖听我的话,你不但可以做成这些事,还能做到天衣无缝,可是你总是和我对着干。” 咽下嘴里的唾沫,薛峰再次问道。“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什么都没做,就是警察查到的那样。” “你只能骗别人,柳思,我虽然学历不高,但对于心理学,我是熟烂于心,你一个眼神我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假,你别想骗我。我有警局的朋友,案发当天,警方在现场发现了多个快乐瓶,我猜你大概是在引诱马宾从跟你玩角色扮演,我说的都对吧。”从她闪烁不停的眼神中,薛峰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不过这个马宾从死了也好,如果不是他的插手,他怎么会被挤到那里当一个什么房屋中介这么惨,就算是监视舒蓝有什么动静,于他又有什么好大的利益,无非就是让白夜凛赏自己点小钱,但是白夜凛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人,再说自己的身份,他又不是不清楚,这条明路走不通。 他只能走暗路,而柳思在她自己的历炼下,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 如果他能接手马宾从的位置那就最好不过了,可惜没有上去的路。 在薛峰的审视下,柳思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而且原因不只是惊慌。他一定掌握了什么证据,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在说谎,才摆脱了两个,又来一个,不对,这个从来就没摆脱过。 “你尽管一直沉默,明明我们可以很好的配合,为什么你老是要让我用什么威胁你,你才肯假装听话呢?”他缓缓地坐在她身边问。 柳思闭了闭眼睛,心思飞快的转,其实她现在可以去威胁何蔓,然后要一笔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从来就不是她的家乡,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只是她没有把握可以在何蔓那里拿到钱。 “你要拿什么威胁我?”她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 “刚刚你没听我说,我有朋友在警局,我可以把我的猜测告诉他,让他们再查一遍,你认为你不会被查出来?还是你根本想进去陪那个马兵?”他直接了当说出他早就准备好的套路。 “那你就去说吧,我不怕。”不怕才有鬼,但是她在马宾从面前都可以做到面色不改,越是关键的时候,她才会越镇定,她现在看了他的底牌,也不过如此。“无非就是判个无期,又不会死。” “但你一定不知道,在牢里的日子不会太美好,像你这么娇小漂亮的女孩,在里面会有几个女老公来爱你。”她毕竟还是见识太少,薛峰几句话就吓得她面色不佳,再也稳定不下来。而薛峰说的这些事情,也是他在听说苏町柔前几个月在牢里自杀了,才知道她在牢里受的待遇,不可谓不惨。 她怎么会不知道牢里的生活,以前在国外,有的朋友因为吸毒被抓进去,出来后告诉她那些恐怖黑暗的经过,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个人说会被弄得下身溃烂。那些变态的老女人反正都没事干,趁着狱警不注意,总用那些匪疑所思的手段来整她看不顺眼的人。 看着她变色的脸,薛峰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有她怕的东西。 “既然那些录像已经对你不起作用了,那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把硬盘和光盘都带来了,当你的面销毁了吧!”他迅速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袋。 “这算诚意,你再复制一万个,我也不知道啊。要诚意是吧,我也录一个你的,互相牵制吧。” “……” “怎么,不敢啊,还说什么诚……”没等她冷嘲完。 0309 问候丈母娘 “我可以保证录不到你的脸,只能录到我。我没兴趣在一个女人面前跳劲舞,再说了,你如果不经常做这些事,你确定你身上会舒服?” 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薛峰的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大概你已经知道你自己的欲念特别强了吧,记得我以前给你吃的白色药丸吗,那可以改变你的体质。”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自己总是很敏感,原来是他搞得鬼。这不,一股热流又从腹部窜向四肢,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 “那,你拿出你的诚意吧。”反正在国外又不是没玩过,他瞬间倾身吻住她。 这药性太强了,如果能用在舒蓝身上就好了。 她每次做完稍作休息恢复点力气之后,就会再向他索取,他只好把她累到没办法继续,也把自己给累惨了。 看着双眼闭合,继续沉睡的他,她扬起了嘴角。打开录像机,看到那些画面,她倏然一愣,缓缓地回过头来看着他。这个男人果然厉害,画质清晰,可以完整的看到他的全部,却看不到自己的脸。就这是他说的诚意,那么她接受了。 取出sd卡,用一张餐巾纸紧紧包住,四处望了一圈,放在了门框上。 四周一片沉静,柳思望着遮住外面的光线,却任固执透进来的明亮,有些茫然。她这是做什么呢? 看了看依然未醒的薛峰,不知他说的马宾从的人在找她是真是假? “凛儿啊,怎么这大半个月来都不见你有应酬、出差啊,我听说,你经常请假,是怎么回事?”晚餐时,徐呈微瞅着侄儿,闲闲地问道,这段时间因为白氏集团有股东变更,所以白宇邯也少不了参加董事会。而她在看到上次白夜凛吐成那个样子后,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出国悠闲,只有每天盯着白夜凛的一天三餐,还有吃药。 不过这段时间,虽然他整天忙进忙出的,但当听到他的秘书无意中提起他请假不上班的事,她倒怀疑起来,又没有上班,又这么忙,虽然心情不佳,但起码不再死气沉沉,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过问一下了。 白夜凛似乎没有理会小姨的疑问,只是发出唔的一声,继续吃他的饭,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把所有的差事交给别人,就只为了有时间找舒蓝的麻烦。怎么样,不行吗? “凛儿,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也是把你从小带到大的小姨,你怎么可以对我不理不睬的?我不过是想问问,这都不行吗?”徐呈微马上委屈地诉苦。 白夜凛皱眉,“小姨,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你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徐呈微白他一眼,“算啦,谁教你是我侄儿,我是想说,我这几次替你们白家出去应酬,遇到了好多漂亮小姐,你赶紧把你和舒蓝的事了结了,这不大把的美女等你挑吗?” 这都拖了两年多了,这样下去让她姐姐在地下也不能安心啊,才提出来谈。白夜凛头也没抬,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把徐呈微吓了一跳。 他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徐呈微,“小姨,这个漂亮小姐,花个几百几千就能玩到,我没兴趣,至于我和舒蓝的事,我知道怎么解决,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插手。”话一说完,不理会一脸震惊加愕然的徐呈微,他依旧是笑容满面的离开了餐桌,往楼上走了。 才走到拐角处,那一脸的笑像魔法师挥动了手杖,瞬间消失,只是冷冷的一双眼阴鹜地看着前方。 当听到楼上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徐呈微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有问题有问题,我得赶紧去查查。”如果说上了解,恐怕她了解白夜凛比了解白宇邯还多。 他这明显是护犊之心的展现,难道这两个人还在暗里来往? “刘平安吗?这段时间你都给你主子办了些什么事啊。”刘平安接到电话时,正和老婆热情的挤在一起看恐怖片,黑黑的客厅,自己却要冒险到阳台去接听,给大老板办事,工资是不低啦,就是得不停的叛变叛变再叛变,对,表面上他是总裁的特助没错,但是他更是总裁小姨,董事长老婆的卧底,真是悲催的命运。 如果不是刘平安说的事,她还不知道最近锦市出了这么多事。难怪他这几天都蹲在家里,原来舒蓝的妈,舒何集团的老总,最近不小心摔伤了,住进了医院。 那自己要不要去看看她呢。 虽然这两年几乎没有正式碰过面,但起码他们也没有离婚,想来想去,她决定明天以家长的名义,带着白夜凛上医院看看这个亲家母。 果然,这家伙没有反对,只是仍旧酷着脸,和他一起上了医院。 还好自己有一副长辈相,不然一定被这医院的美女们用眼神杀死了,身形修长,五官俊逸的白夜凛像明星一样出现在医院里,竟然引来了不少女人的围观,最可笑的是,连得知他们前来的副院长老阿姨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亲爱的侄儿,似乎是想来拉拉手。 可惜她这高傲的侄儿以不动声色的样子,把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听主治医生的介绍,何蔓是由于外伤造成的骶尾部软组织损伤,一般来讲损伤的修复需要一个时间过程,因此医院是建议她采用保守治疗,只要加强积极治疗和注意平时的保养,症状应该会逐渐缓解消失的。 另外,主治医生又提高,患者急着出院,所以现在加强了理疗和针灸的方法作为辅助治疗。 “凛儿啊,听起来似乎还是很严重的呀,要不要我们做些什么?”看起来是问白夜凛,实则是在问主治医生。 “这位是……”副院长马上给主治医生介绍,“这两位分别是白氏集团的总裁和董事长夫人。”这新来的主治眼神真不好,明明看着副院长态度都这么恭敬了,还这么不长样,副院长老阿姨瞪了她一眼。 0310 冲动砸车 主治老阿姨反瞪了她一眼,表示没有看见她恭敬的态度,只看到她一个老大妈在发花痴。 白夜凛和小姨就站在两个老阿姨面前看着她俩怒目的眉来眼去,直到白夜凛不耐的假咳两声,才被打断。 就在一个女人从病房出来时,他脱口而出,喊她的名字。“舒蓝。” 当她转过身来时,白夜凛看见的是一双沉静的目光,她的眼里没有光彩、也没有期盼,更没有欣喜,他以为至少自己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是欣喜的。 她泼了他一盆冷水,冷淡的反应浇熄他一头热,他只看得到她对自己的排斥。 “舒蓝。”就是久别后,慢慢对她生出不满的小姨,那声音里表情上也听得到看得出,对她的出现,还有一种欣喜的,可偏偏她没有…… “小姨!要看,你自己看吧!我不看了!”白夜凛突然转身,气愤地走进快要关门的电梯,看着一个帅哥向自己走来,电梯里的护士还不敢紧按开门键,哪里知道越激动越出错,竟按了关门键,生生把这个艳遇给关在外面了。 白夜凛气不可遏,狠狠的砸了电梯门,转而往一旁的应急楼梯,冲下去。 当电梯门再打开时,哪里还有什么帅哥,一电梯的女人都恨恨的瞪着按关门键的护士。许华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直接就从电梯里出来,她姑妈是这里的主治医生,她就不信找不到这个男的,哼,当这个男人成为她的人的时候,自己就是跟他玩一天的电梯门,又怎么着。 而看到这一幕的舒蓝全身一僵,却也走过来,礼貌性的跟徐呈微打招呼。“小……徐女士,你好。” 徐呈微先是一头雾水,“这孩子发什么脾气?”而后听到舒蓝别扭的称呼,“小徐女士。”她皱皱眉,“又还没离成,还叫小姨吧。走,带我去看看你妈。” 看着舒蓝依旧沉静温顺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其实如果不是这些年白夜凛改变太多,而带来她把这些归咎在舒蓝的身上,其实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女孩的。 此时她又很担心刚刚的白夜凛在那样的怒气冲天下开了快车,以他的个性会做这种事,如果有万一……她不敢往下想。 “小姨,这里。” 刚走到门口,她突然紧紧的拉住舒蓝的手,“舒蓝,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也看到他刚刚那么生气的冲出去,我怕他开快车出事,你能不能下去帮我看看他。我在这里谢谢你了,你妈妈我想单独跟她说说话。” 舒蓝想着,这都一会儿了,她一定追不上那个神经病了,只是小姨估计是有话要跟妈妈说吧,才支开她。 “好。”她也不能骗长辈吧,那就下楼去看看上,如果他腿长追不到,也不是她的错了。 果然,下了楼,哪里还有他的影子。所以她也尽到了自己的义务,只是她这才有时间回想妈妈的异常,为什么她的心情如果的焦燥和低落,明显对自己的态度很糟糕,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吗,还是她还在怪自己没有听她的话,回国了。 她好怀念最初的何蔓,原来自己是这么渴望亲情,偏偏得不到,渴望爱情,也得不到,脑子里在深思,不知不觉中,却走到了医院的车道上,后面传来一声惊呼,当她反应过来时,却看到身侧的鲜红色的跑车,那么快速地接近,她惊惧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瞬尖锐的煞车声划破云霄,停在她的面前不到巴掌的距离。 舒蓝饱受惊吓跌倒在地上,车子停下的那一瞬间,白夜凛的心脏一度停止,当他不顾一切冲到她面前时,看到她面如白纸。 而车上的人还不知好歹的按了一声喇叭,白夜凛分明的感觉到舒蓝被吓得全身一震。 白夜凛斜眼睥了车里的人一眼,直接无视。 他扶起她,紧张检查,“你哪里痛?伤到哪里?” 车上的两个人看着车前的两个人,高架桥是火大,副驾上的女人,干脆推开车门,尖利的冲着这两个人嚷,“没长狗眼啊,看到车,都不知道让让……”才骂完,就看到眼前这个男的侧着头,冷着脸,双眼似锋利的刀射了过来。 哇,这个男人……好帅。 那个男的也随即打开车门站出来,“快给大爷让开,没见这是车道吗,谈情说爱闪一边去,我这是限量版的保时捷,撞烂了你们赔不起!”语气里全是不屑。 “我没事。”舒蓝不得不靠着他站起来,她的手因为跌倒擦到碎石子而破皮,脚似乎也扭到。 白夜凛小心拉着她的手,内心里的恐惧不曾稍停,听到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人说的话,他更加青筋跳动,“你找死吗?万一他们车速再快……” 他不敢想像那种后果,他想都不敢再往下想他所无法承担的。 可是聒噪的声音还是没停下来,扶着她走到路边,拎起地上用来压大气球的花砖,走到引擎盖前。 当着这两个人的面,猛的砸了下去。一个坑,两个坑,直到整个引擎盖都稀烂。 这一举动不仅吓坏了当事司机和那个女人,还引来了医院各种人的围观。因为这里是医院的车道,其他车不知前面发生什么事,只知道有人敢怒砸保时捷,一定是疯子,纷纷倒车,结果又引发了几次追尾,医院一时间乱得不成样子。 最后,才有知情人拦下怒火中烧的白夜凛,而嚣张的保时捷司机才知道自己惹到了谁。本来还在吼,“有钱了不起啊,我不怕你。”似乎忘了是自己挑的事端。 结果被赶来的方特助一句话堵上了嘴,“贵车刚刚在医院车道上车速超过80公里每时速,我们会向你提交危险驾驶律师函,谢谢你的合作。”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车就这样像一块垃圾被拖走,他还不敢破口大骂。看着,这怪异的一男一女坐上加上版的林肯车离开。 至到好久,他都没缓过气。他的女友直接气得跺脚,“叫你别开那么快啦,看吧,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吧,那个女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为什么他竟然看不到我。” 0311 该砸人 “你……”突来的变故,他再没心情跟这个女人吵架。灰头土脸的走出医院,找交警看怎么处理了。 “白夜凛,我想下车,回医院。”她流了血的手不想到碰他的衣服。 “回医院干吗,没看到记者来了吧?我小姨会照顾你妈,你跟我一个车上,你很难受?” “我……”她脚开始痛起来,刚刚他拥着她的肩膀,不管不顾的把她推上车,因为那种场合,她也就只能依着他了,现在已经没事,她为什么还要跟他一起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很不自在。 “闭嘴!”他还在生气,别以为发生这种事以后,他就会忘了她惹火他的原因,只是他也感觉到自己没那么气了,那个倒霉的限量版,完美的充当了他的怒气发泄。 “去私立医院。”吩咐司机去处,看也不看她一眼。 接到命令的司机,马上掉头。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白夜凛一双怒目,一脸严峻,她还是冒死小声嗫嚅,“这点小伤,要不送我去花店吧,我自己可以处……” “不想死就闭嘴!”话音不重,充满了不耐。 到了医院,白夜凛为她打开车门,她才没办法,忍着痛,没伤的一脚踏了出去,另一只伤脚再迈出去,那钻心的疼痛,使得她没法控制的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白夜凛这才发现她的右脚肿了一个大包。恼怒的吼道,“都这样了,还没事,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好容易挣扎的站直了,她只得小声的顶回去,“只是扭伤,再说,跟你说了,就不痛了吗。” “至少不是砸车这么简单,我直接砸人了。”他黑着脸看着她。 “……”那还好没说。 “啊……”他招呼不打,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她只得惊呼一声,这像什么样子。 “别挣扎,任何人伤了脚,我也会抱,你再动,想引来围观?”听他说的前半句,她身体一僵,原来她只是任何人中的一员。心里的苦笑蔓延全身。 盯着医生为她消毒、敷药、包纱布,医生大气也不敢出,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好紧张。 白夜凛阴郁地瞅着她,“你不想见到我的,对不对?” 舒蓝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气氛紧张得医生不小心手上的力道大了点,舒蓝拧眉,哼了一声。 白夜凛捏紧了拳头,“谁让你用这么大力的!”直接吼到医生面前。 舒蓝前世没有当成医生,但是她讨厌那些不尊重医生的人,不由提高了声音,帮医生吼回去。“你这么大声干吗,有钱了不起啊,出去!”医生站起了身,大汗都不敢擦,心里为这个瘦削的女孩点赞,太懂他的心了,他就是想用这个力道和这个句子吼回去。 白夜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看了看四周,无语的猛砸了一下治疗台,转身大力拉过门冲了出去。 呼—— 病人和医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站在走廊外的白夜凛心里的气缓缓消了,刚刚那一幕,真的吓坏他了,那心胆俱裂的感受,他再也不想尝试。 他从楼下冲下来时,气已经消了一半,他怎么舍得走,好不容易有借口来一趟,哪里知道自己随处乱转,也能碰到这个死女人长那么大眼睛不看路。 对了,她不是在楼上吗,走到走道这里来,难道是来找他的吗,心中突然升起了希望。 心里这么多复杂的情绪,难道自己对她还有什么想法吗,想到刚刚的一切,他不得不好好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以前不是说就是利用也要和她结婚的吗,难道是经过这么久没有得到她,所以自己不甘心了,真是悲伤,堂堂白氏总裁,沦为被人利用也舍不得放弃爱的一个人。 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放出去了,等她治疗完,非要坚持抱她出医院时,舒蓝难堪的发现,医院门口已经有很多记者包围他们,白夜凛是一反常态,抱着她配合到底,丝毫不像过去一样回避媒体,她却没那么厚的脸皮,只得把自己的脸深深藏到他的胸前。 任随那些记者拍了n个角度,恁是没拍到她的全脸。 “以前啊,在一些宴会上被媒体拍到,你都会大发雷霆,吼人家不准登,瞧瞧,给人拿去做封面了眉头都没皱一下,太阳真要打西边出来了。”徐呈微往白夜凛凑上一脸的揶揄和促狭。 白夜凛直接当没听到,前几天送她回的舒家大宅。只可惜,何蔓也受伤,现在她也受伤了,她倒是说自己能应付,但是他能放心,四处打量了一下她家,感觉除了有人打扫卫生,基本没有人气,比他家还冷清。 不由她反驳,直接打横塞进车里,把她载回白家别墅,让她住的一楼的客房,也是为了方便她的脚。 这会儿,她大概在睡吧,为了不吵到她,姨侄俩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要不,你也回房里去躺躺?”徐呈微看着白夜凛,要是这两个孩子能合好如初多好啊,她能看得出白夜凛就是现在整副心思都放在舒蓝的身上,不知道这两人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天上的姐姐能安心,也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决定一定要把这个事搞清楚。 “不用了,我就在沙发上躺一下。”白夜凛昨晚在公司忙到深夜,这段时间压了不少工作要处理。 “怎么?你是不是胃又痛了,还是你哪里不舒服吗?”徐呈微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了些。 白夜凛微笑着摇头,“估计是熬夜吧。” “那你还不快睡……”话没说完,听到门边的动静,徐呈微看见舒蓝单脚站在房间门口,很兴奋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小姨,对不起,打扰到你了。”看到白家不止是白夜凛,还有徐呈微在,舒蓝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 而沙发那头的白夜凛听到舒蓝的声音,忙不迭的闭上眼,装睡。 扶着她,慢慢跳到客厅,另一座沙发上。舒蓝在徐呈微的帮助下,慢慢的坐下了。她这才发现白夜凛侧躺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0312 你全家都属麻雀 他是刚回来吗,头发看起来很凌乱,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 瞄了一眼刚刚还很有精神的侄儿,徐呈微知道他在装睡,也没拆穿他。“舒蓝,我吩咐了陈嫂给你熬鸡汤补身子,你太瘦了。这会儿,我去让她端来。” “小姨,谢谢你。”没有再推辞,如果不是当年白夜凛干的好事,她真的很喜欢和徐呈微的相处,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就算是白夜凛对她再好再好,她都不可能当那事没发生。只是她或者可以不把他当仇人。 大厅里没有别的人,她隔着巨幅天然的大理石桌面,看向他,他还是像以前那么俊逸。只是这个人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也许男人的天性就是喜欢拈花惹草吧,看着这熟悉的大宅,曾经她也想要在这里住上一生。 “啊……没事没事……”舒蓝跳不开,当她发出第一个声音时,白夜凛已经倏然睁开眼,跳了过来,抽出桌上的湿巾快速抹去洒在她身上的鸡汤, “啊,对不起对不起。”陈嫂吓得心慌,更加出错,那鸡汤来回的荡,一去洒在舒蓝身上,二回洒在自己的手腕。 她知道白夜凛的脾气,一边推开他的手,一边安慰陈嫂没事,谁也不发生有意外。 白夜凛盯着她大腿上一片红色的烫印,眼神一下紧张起来。 “陈嫂,你……你,给我站住……”真是不听话,他才想说几句,她竟然就站起身来跳开。像麻雀一样跳着好玩吗。 一旁的徐呈接过鸡汤,“陈嫂你先去擦点药吧,不用担心这边的事了。” “你属麻雀的吗?没事跳什么跳,你得去休息。”白夜凛拉着舒蓝,她居然还敢挣了两下。 “你才属麻雀,你全家都属麻雀。”她对他的小心翼翼是感到窝心,但对他的紧迫钉人实在吃不消,而且陈嫂年纪那么大了,她可不想因为她害得她挨骂。 “舒蓝,我们现在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你不就是我家里的,你不就是属麻雀的吗?” 舒蓝对他的解释是好气又好笑。 “你能不能乖乖躺在床上,不要乱动啊,你知道不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样万一伤到骨头,成瘸子不是要赖上我,你……” 听着他没完没了的说教,两个女人同时头皮发麻,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啊……”舒蓝心生一计,装着脚痛,弯下腰去,却不想纤细的腰枝瞬间被他拥着,白夜凛看她痛苦的样子,马上就恐慌地开骂,“看吧看吧,不听我的话吧,混帐!该死……” 徐呈微张大了嘴,惊愕地看着侄儿白夜凛手忙脚乱地抱起舒蓝进了客房。 微微一笑,“希望这误会快一点解开了。”这鸡汤似乎冷了,不过她聪明的懂得不会去打扰。 休整了一天,在舒蓝再三的保证绝对不下床,有事情会叫小姨或者马上打电话给他,好不容易才让白夜凛安心去上班。 她终于也舒了口气,对于白夜凛的紧张,她和徐呈微都有些受不了。 果不出其然,一个上午十几个电话轰来,徐呈微开始还好,后来直接骂过去,“白夜凛,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的专线电话员,你有事不会直接打给舒蓝,非要我转这个机?” “我没她电话号码。” “……” 愣了一会,又说过去,“没想到我教出来的侄儿,这么蠢,你一天到晚的吼她,不知道问她电话啊?” “你帮我弄一个。” “等着,老娘给你发过来,蠢货。” 不一会,白夜凛就把电话打到舒蓝的手上机,结果奇怪的发现,居然占线,谁给她打的电话? “妈。”舒蓝狐疑,笑容自她的嘴角迅速隐去,舒蓝顿时全身僵硬。 “你太不争气了,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你编走了,你妈受伤下不了床,你就无影无踪了。就这是你说的你爱我吗?”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何蔓在电话里指责她,足足超过四十分钟。 舒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眼眶渐渐红了、湿了,握着话筒的手开始颤抖, 喉咙里顿时塞满酸热的痛楚。 几乎好久,她才说一句,“好,我马上过来。” “你过来干吗?如果你真的还是我舒何家的女儿,我希望你回家守着,那才是你的家,明明发生了那样的事,你怎么……唉,舒蓝,你太令我失望了。” 而没多久,随着滚落的泪,她答应何蔓的要求,“好……我马上回家。” 挂了电话以后,她愣愣地发了一会呆,发现电话打得太久,她的手机都没电自动关机了。 叫来陈嫂,才知道徐呈微去给她挑选上好的猪蹄筋去了。 小姨待她就像自己的女儿或者好朋友,这两年来对她的疼爱太多太多,早已经将她的心包围得暖烘烘的。她喜爱徐呈微,太喜爱了,早已经将她当成自己的亲阿姨对待。 她不能就这么离开,像当年一年,她留了一张纸条给陈嫂,要她带给徐呈微。 而后,不到五分钟,何蔓的专职司机就等在了白家大门外。 当徐呈微回到白家时,舒蓝已经回了舒何大宅。 这会儿,她正对突然回家的何蔓愣了愣。“你现在立刻给我离开!”回应着她一脸不解的,是一张严厉的脸孔,一句比冰柱还冷还尖锐的语气。 “妈?”她不是叫自己回来吗,所以她就回来了,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不要叫我妈!从令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妈了!你立刻给我走!”何蔓气愤而冷厉的声音向她袭来,她不明所以站在原地。 舒蓝怔住,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在医院的她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一副成疾言厉色的样子,是她在作梦 吗? “为什么?”她已经听话,马上赶回来了,为什么她还是要赶自己走,就像被一桶冰水给照头泼下了般,脸色缓缓惨白 。 “你还胆敢问我?我为你花了这么多心血,你却自动跑去白家,你害我丢尽了脸!真是可 恨到极点!”何蔓气得浑身颤抖。 0313 再让她走 舒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何蔓的脸居然可以扭曲成这样,她吓得动弹不得。 “妈,我……我不明白……您说什么?”她的声音抖颤得不成调。 “你还敢说不知道?我叫你不要回来,你偏要,结果你就是不想顾我家的颜面,只顾你自己所谓的爱情吧。”皱巴巴的老手紧握成拳,何蔓是那么咬牙切齿。 因为生气,她甚至把几天下压下关于马宾从被杀而压抑的情绪全爆发出来了。 舒蓝慌乱而无措,吓得连舌头都打结,她拚命的摇头否认。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妈要冤枉她? “你就要我说是不是?原来,你还跟沈家有联系,你不肯呆在国外,你是想利用我,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既然你发生那样的事,你也不介意,那你就滚出去吧,我舒何家丢不起这个人,明天我们就去办脱离母女关系的公证。” “妈,你相信我,我没有,好,我走我走,我回法国去,再也不回来了,行了吧。”她泪流满面,而何蔓还气呼呼地压抑着声音嚷道。 “妈,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没有你说的哪样,我没有骗您……我真的没有骗您,妈 ,您相信我,我不会也不敢骗您、伤您的心,我真的不曾……”她忍痛跪在何蔓面前,拉着何蔓的手,求她相信她。何蔓眯着眼瞪着她,许久许久。 “好,你马上出国,我就相信你,当年我就不敢让你们结什么婚。”这个假舒蓝一定是个索命鬼,她不但夺去了舒雅的生命,如果连她最依赖的马宾从都没有了,这一切不都因她而起吗,她现在竟然想和白夜凛重修重好?怎么可能。 她一定要让她一次再一次的跌入人生的深渊。 桌子上摆了一张法国巴黎的机票。 这场景如此的熟悉,一如两年前,她的离开。为什么又是这样一个可怕的梦魇。 记得何蔓曾经那么疼爱她,那么喜欢她,现在却因为她和白夜凛在一起了,她不再疼她,不再爱她,还把她赶出门。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可以相信的?还有什么是真实、永恒不变的?而且她说不能去安纳西,意味着,她又要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陌生的人生,但是她不想去。 舒蓝突然全身冰冷地跌坐在沙发上,她怎么会忽略了……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耀……她突然看到何蔓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那么轻视、那么鄙夷…… “哎哟……” “妈……你怎么了……” 家里没什么人了,不知什么原因,何蔓总是挑剔家里的工人保姆,搞得现在只有几个钟点工了。 她赶紧跳着打了急救电话,不一会,跟随着医院的车,她再次来到那家医院。 何蔓还没有出院,也就是说她是私自出院,她为什么要这么急呢,对于她来说,自己的离开,关系重大。 当何蔓醒来,已经在床上,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焦虑不已的眼眸。 她竟然又躺回了这家医生,这张病房,看来她是无缘再见宾从最后一面了。她痛苦的闭了闭眼。 白夜凛得知她回了家,他很生气,但再得知何蔓私自出院,又在家里晕倒,再回到医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后,他原谅了她的不告而别和不听话,她理解她家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照顾何蔓。 “你说,这也是正常现象吗?你还要我别紧张!”白夜凛的眉头攒得紧紧的,一双又忧又气的深眸瞅住徐呈微的脸。两个人坐在客厅分析舒蓝家里的事。 “感觉舒何集团早晚会出事,而那个女人又这么不听话!” “有你不就完了。”徐呈微倒是看着他紧张的神情觉得有意思。 “有我,但是你没看到她们家一心一意想要把我隔离出去吗,小姨我总觉得她们家有什么事,你都不知道,那样大的房子里,除了守宅子的,基本就没什么人了,她也放心她女儿一个人住在那里。”白夜凛的担心完全写在脸上。 “何蔓是出了名的女强人,但是一个女人要在这个男权世界占得一席之地,是很难的,也许她有她的考虑吧。”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内幕,在这里瞎猜也没什么意思。 “不然我们再去医院瞧瞧?”白夜凛一下站了起来,像是立即要出发的样子。 “哎……走吧,舍命陪公子。”徐呈微伸了个懒腰。 坐上白夜凛开到面前的车,一边拉着安全带,一边问着,“你知道不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命案啊? ” “什么命案?”认真的开着车,头也不转的应着。 “我听说,那个死者好像是何蔓的什么助手还是什么的?不知道最近她们家发生这么多事是不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一般做生意的人大多迷信,在风水方面非常讲究。 从何家接二连三的事情来看,总让人觉得不大对劲。 “那我让刘平安去查查。” “要不在一并连你们当年分开的事也查查,我怎么觉得这事太古怪了?” “嗯。” 停好车,走进病房里,只见何蔓和她的助手正在房间里讨论公事,而舒蓝并不在房间里。两个人别头去找舒蓝。 想着她的脚上有伤,他不由焦急起来,四处寻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手机又关机。 突然徐呈微站在应急楼梯口向他打了打手势,并在脸上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没看懂,却立即走了过去。转身进入楼梯,看到她正背对自己,提着伤脚,一只手撑着墙,似乎正在抽泣。 “你是不是哪里痛?”她一落泪,他就慌了。 突然身后响起声音,吓了她一跳,赶紧转身,却忘了受伤的脚,痛得整个脸都扭曲了。 “真要命,你们家到底是要闹哪样,病人照顾病人吗?”他生气的想要抱她,却被她拼命的拒绝了,想着何蔓的警告和提醒,她又气又急,还说不出话,只有眼泪扑漱漱的不停的掉。 0314 晚上送钱 看着她的无肋和柔弱,他的心都碎完了,皱着眉,再也不敢去碰触她。 “你走吧,以后我们别见面了。如果你不签字,我也不逼你,反正我也要出国了。”她低低的说着话。 虽然声音很小,但对于白夜凛来说犹如是晴天霹雳,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这段时间,对,没错,他是在不断的纠缠她,难道她没发现其实是因为爱她吗,难道她以为他就这么贱,没有人要,巴巴的非她不可吗? “好,我想我也是够了,人家拼命想甩掉我,我却不要脸的贴上去。我白夜凛就这么不值钱?舒蓝,你要离婚,我签字,你要出国,我没意见,行了吧。你别以为没有你,我就不行了!到时候你千万别来救我,要知道两年前,可是你来找的我,不是我求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楼梯间,那活页门被他撞得震天响,整个楼道的人都出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而徐呈微张着嘴愕然的看了看一脸泪痕的舒蓝,再看看…… 哪里还有人影。 “哎!”她跺跺脚,跟着上来的电梯追了下去。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白夜凛——”徐呈微跑在车后喊着,但是车子已经开出了大门。 上气不接下气的徐呈微只得停下来,“这个臭小子,又抽风了。” 白夜凛挂断电话,立刻把电话接到另一线。 “为什么你会知道舒蓝会去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劈头就对着话筒吼道。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我的车已经到你门口了,你快出来吧。”刘平安语速很快,听出来很紧张。 “你不早说,我现在在酒吧里,你在哪儿,我来找你。”白夜凛几乎不敢喘息。不,一 定是他想太多,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一圈套一个圈的问题,白天她才赶自己走,晚上,他就出事了。 推开围绕在身边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公主们,甚至屋里的哥儿们都不知道白夜凛发什么疯了,一个劲的往外面冲,“该死的!给我让开让开!”白夜凛跑出酒吧外,脸色都白了。 “居然敢开车,拿着驾照就没开过车的人,简直找死!” 按照何蔓的吩咐,舒蓝把车子停到路边,走入一条小巷内,她好多年都没开车了,特别是夜间开车,还好运气不错,她还会使用导航找到这里。 为什么,她来到这里时,想起了两年前,她曾经请一个老大爷帮助自己移动自己前世的尸体制造了当时轰动锦市的神秘女尸案。 不远处,她看见一栋破旧的两层楼房子,白色掉漆的木栏围出一个小庭院,没有门 ,可以自由进出,就像何蔓描述的那样,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舒蓝走进庭院,她看见这方小庭院里,种的是青菜……她的目光由青菜园移转到隔着一道老旧纱门关着的门扉。 她心里充满了怀疑,她甚至不知道,何蔓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还让自己来做这样的事。 舒蓝闭起眼,深吸一口气,她要自己镇定,她要保持平静,她绝不能让恐惧的情绪主宰自己。 夜晚,路边还是点着很多灯,她敲了敲门里,那道斑驳的门正缓缓地开散,她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推开纱门,和她四目相对。 “请问你是?”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一个女孩子找上门来。 “请问你是马宾从的妻子王艳吗?”她按照何蔓的说法这样的说着。 王艳有些明白她的来意了,脸色不复刚才那么温柔,反而带着一脸的怒意。“你是谁,来做什么?” “我是xx融资公司的助理,我代表总公司交一些东西给你,这是马经理应得的。” 王艳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起那个面若老实的男人,居然背地里是这样的一龌龊的人,他还说他在一个公司当保安,因为要守夜,一年到头都很少回来,她信他了。 结果呢,他才不是什么保安,他分明就是那个融资公司的负责人。想着这么些年来,他拿回来少得可怜的钱。 她心疼这些年来自己的付出,记得他刚走的那几天,就有几拔人来要钱,她只得把房子卖了。然后他被火化之后,有一个自称是融资公司的工作人员送来不少的钱,还说了些安慰的话,后来她无意中听人家说,这是封口费,她当即就把钱打回去了。 她冷笑两声,今天又派了一个年轻的女孩来封口了吗,她卖了房子,只有租在乡下住,他死了还不给她安宁吗。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手忙脚乱的拉开纱门,“带着你们的脏钱,快点滚,还有这些。”将两包很大的软硬参杂的口袋冲她扔了出来。 舒蓝猝不及防的给砸中,来的时候,设想了很多种情况,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见面场景,她的脚本身就没有好,没有一点的防备,她直接摔在地上。 王艳看了,心里惊了一下,但却没有去拉她。舒蓝垂下眼睑,静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经过有一晌的沉寂,还是先开了口,“我不知道,阿姨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受人所托,如果……你拒绝的话,那我就走吧。”她该说什么?她根本是跟这个女人一无所知。 “告诉你们老板,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拿这些脏钱来封我的嘴,下次再来,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王艳严谨小心地凝视着她。 舒蓝缓缓抬起眼,脏钱?封口?到底何蔓藏着的是怎样的内幕,为什么会让自己来做这件事? 看着舒蓝不发一言,一脸的茫然,王艳低垂下头,“我从不知道马宾从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一心一意的为他守着家,结果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死了还不放过我吗,我难道是上辈子欠他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完吗。” 她真的不清楚这个叫马宾从的人的任何事,但她不想问她,因为她是那么的深爱着他。她甚至透过月光,能看到她眼里的莹光。 0315 高利贷上门 也为这一点,她愿意相信她的话。“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 自从出事后,她甚至是逃跑似的躲在这里,好像做错事的人是她,她怕那些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人,似乎无视舒蓝的存在,慢慢地她脸上淌着泪,动容的神情里全是悲戚,“能有什么误会。人家警方让我去协助的时候,特意给我看了他和那个女人乱来的录像。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真是瞎了我的眼。他居然还跟人家小伙子争女孩子,还用那个录像来威胁她,简直不是人。结果被杀了吧,活该。自作虐不可活,你知道吗,我今年四十二岁了,但是我没有一个我自己的孩子。” 舒蓝坐在地上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茫然的望着她,那眼里的光竟有点慑人。 “当初他说是我不能生,结果他死了我才知道,哪里是我不能生,是他自己多年前做了绝育手术,你说这是为了什么?他也太自私,太残忍了。” “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要收他的钱,他的东西,我统统不会要。你拿走吧。”王艳对着一个陌生女孩子大倒苦水。 说了一会儿,王艳的心里倒舒服了,她奇怪这个女孩为什么一直坐在地上不起来。“是不是我让你摔重了,你怎么一直不起来? “我……不是,因为之前我脚拧了,要不阿姨你拉我一把?”舒蓝向她伸出手,希望两个人通过慢慢的沟通能缓和一下眼前的局面。 “好吧。”王艳果然看到她脚上的绷带,伸手拉了她起来。“算了,我不该给你发脾气,你也只是做事的,也难为你这么晚了还给我送钱来。 “既然逝者已逝,阿姨还是要打起精神好好的过下去。” 王艳点着低垂的头,“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一直都是一个人,只不过是知道了以前一个人背后的真相心里想不过罢了,你坐罢。”她从屋里提出一把旧式的藤椅。 “谢谢。”她倒真的想坐了,因为站起来才知道,脚腕钻心的疼。 “我想问你打听一个事,也许你不知道,我只是问问。”王艳想起葬礼上,自己偶然听到的消息。 舒蓝抬头侧脸看着王艳,她看起来那么瘦小,那么落寞,一个人竟是这样的让人心疼。 “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我听说马宾从上面有一个老板,他并不是这个公司的真正老板,而是这个女老板的私人秘书,马宾从也不知道为她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我还听说,这个女老板跟他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只是不知道这个老板到底是谁。你知道吗?你们老板是男是女?” 舒蓝难过得内心疼痛不已,因为她的话,她立即联想到了何蔓,但是她却说的是,“我们老板是个男的。”王艳似乎从她愧疚不已的语气里听出她的自责,她连忙摇头道:“没事,没事,你也不过是个办事的,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只是错是马宾从犯的,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她凝望着她,热泪早已模糊了视线。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为着他守着这个家,原来都是他的精心布局,他为了那个女人,甚至连个孩子都不给她。隐隐约约,她怀疑这个女人就是当年他的初恋,因为双方父母不同意,所以她最后跟人家结了婚。后来这个女人的老公意外死亡,他估计就开始跟她在一起了吧。 自己竟然成了他一个完美的外包装,可是马宾从竟然从来都不考虑过她,太坏了,实在是太坏了! “或许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我笨,那个女人的老公死了多年,他竟然去做别人的隐性男人,置我于何地啊……”王艳哀戚的神情,和话语,震惊了舒蓝,那这个死去老公的女老板的身板更加确定是何蔓了。 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何蔓的背后有这么多看不见的隐闻。 “糟了!快!快到里面去!”王艳拉起坐在椅子上不明究里的她。“怎么了?”舒蓝不解地看着她慌张发白的脸孔。“别出声!千万别出声知道吗?”王艳快速而轻的反锁上铁门,神色之间惊慌不已。“这些人又来了,别发出声音。”舒蓝还来不及了解这一切,她听到外面有声音,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她要躲起来?她心里莫名地发毛。 透过隐约的路灯和月光,她从一旁的窗帘缝里看到门外有四个男人,一个胖一点,像是为首的,三个站在后面。 “里面的老太婆,快出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里面,你老公生前欠我们老大那么多钱,死了也不能免,我们知道你手上有钱,快还来!”她清楚的看到那些人手上有亮晃晃的刀。 这个马宾从是个怎样的男人啊,竟然将这个女人置于这种地步,她竟然还一无所知。 大概是因为知道了真相,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来还这个钱,她心疼这个阿姨被骗这么久,既然她是何蔓的女儿,她就应该站出来处理好这个事。 趁着王艳不备,她快速的打开了门,王艳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竟然已经额角淌着冷汗,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她一起出去。 “哟……原来是个大美女在里面,老太婆,你现在舍得出来了。”胖子眼中闪过一丝猥琐的神色,仍看着她身后的王艳咬牙切齿,就恨不得啃掉她的肉一般。 “马宾从欠你们多少钱,今天我来还!”虽然从来没有和这种社会混混打过交道,但看着王艳眼里的惊恐和泪水,她鼓起勇气,大声的宣着自己的话语。 “就凭你,你知道他欠多少吗?” “多少?” “三百万!” 两个女人倒吸一口气,“哪有这么多,上次那条子也只是四十万。”王艳难以置信的反驳。 0316 有惊无险 似乎何蔓给的钱只有两百万,要不先还上,再被他们。 正要出声,王艳却提出地上的布包,大笑,“马宾从这个混蛋,什么都没给我,还让我还债,这就是他的钱,要,你们就拿走吧!全都甩向那四个人。”布包里不仅仅是衣物,还有些硬东西,打在了胖子身上,他捂着头,似乎是出血了,恼羞成怒的大吼。 “你们几个,给我打死这个老太婆,这个女的,留给我!”一个命令,三个年轻人开始对毫无反抗的王艳拳打脚踢。 她心惊胆颤的看着,突然想起法国和本在一起的那一幕。 “停下来,我有钱!”倒没注意到胖子邪恶的眼睛已经盯上了她。 一听到她说有钱,“停手。”胖子不耐烦地手一挥。 听到这一句,舒蓝松了口气…… “你有钱?” “嗯,差了点,不过我可以马上拿来?”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舒蓝,“小妞,你大概不知道我的脾气吧,想骗我?”舒蓝摸了半天,才想起,那包钱被她刚刚偷偷放在阿姨房间里的桌下,还是希望她能用到这个钱。 “我不想浪费时间了,不如你先让我玩玩吧!” 不!她倒抽一口冷气,紧张地探出一双眼…… “老大玩了,我们也要。”收手的三个跟班嘴角邪恶地扬起。 王艳已经倒卧在地上,只能发出低低的哼鸣…… 似乎这个局面是她已经不能控制的了,面前的人不想再听她提钱,因为他们会认为那只是她提出来的借口。 “老实点!”胖子晃了晃突然出现的刀,那闪眼的利刃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不得不咽下口水,紧张的背紧紧靠着墙。 突然一个大大的箩筐扔了过来,砸在那些人头上,“谁敢偷袭。”四个人回头望去,舒蓝也随着他们的转头,从那个危险的位置称动几步。 “想跑!”胖子挥起刀。 “舒蓝!”白夜凛冲进小院,落入眼中的一幕,几乎夺去他的魂魄,他不及多想,一拳打了过去,再收回来时,舒蓝已经被他扯到身后。 而她似乎看到那刀上竟已经是血淋淋的了,然后进来了很多人,一片混乱。 好容易冲出人群,舒蓝脸色惨白,逐渐模糊的目光好不容易集中,看见了他,“白夜凛……怎么在……” “别说话!快跑。”他带来的人不多,对方又这么穷凶恶极。虽然已经报了警,但也不能保证他们现在一定安全。 好容易冲上车,开车就离开。 “啊!白夜凛……你流血了!”她这才看到他的手臂衣服已经被划破,鲜血浸染了他的外套。 “没事,不用担心。或者你根本是不担心,我奇怪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飞速的开往白家别墅。 “我怎么不担心……”避重就轻的没有回答全他的问题,何蔓的事,她不能告诉他。 白夜凛看了看她的神情,知道她又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她就像一个秘密,总是把他放在外面,一如当初。 回到白家,因为他为她受了伤,她只好什么也不多说,跟着他一同走进大厅,看到白夜凛的血,白家又是一番忙乱,徐呈微忧心忡忡,担心着白夜凛,实在没心情问舒蓝什么事了。“我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能不让我省省心吗,总是做些事教人心急如焚。” “小姨,对不起,都怪我。”她诚心诚意的道歉,真的是自己的错,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夜凛会来。 “算了,别说了,我跟林医生回房间处理吧。你好好在这休息,小姨……”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徐呈微,仿佛在说,别把人给我弄走了。 徐呈微紧紧攒着眉头,是方伦杰打电话通知她的,就只知道之前他是找这个舒蓝,是到底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前因后果她这会儿也没心情去弄清楚,还是人平安醒来最重要。 舒蓝的衣服上还染着白夜凛的血,徐呈微叹了一口气,真是扯不断的冤缘啊。 她起身,准备回房给她拿一件换的衣服来,毕竟穿这样的衣服,不吉利。“没事了吗?”舒蓝压下心事,缓缓地牵起嘴角,她真的不想再欠他,以前的对错,她也不计较了,她心里一起祈祷他不要有事。“你这个孩子,要把小姨吓死啊。”徐呈微看着他换了衣服,带着医生一起下楼了,总算放心了。 “还好是有惊无险。”徐呈微看白夜凛一直看着舒蓝,心里暗骂他入魔征了。 “还多亏了你,不然不是要找你,估计他又泡在哪个酒馆里。”“多事!”白夜凛攒眉。 舒蓝听得心里一阵热,嘴里却说着关于王艳的事。“虽然我们跑了,但是不知道那个阿姨……” “你放心没事,方助理刚打电话来过了,说是警方已经把人带走了,你担心的那个人也没什么事。你怎么会跑去那种地方,半夜三更的你要做什么?还有这事很重要吗,要由你亲自开车去?” 闻言,徐呈微惊讶的说,“原来舒蓝你会开车啊,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很少开车的人突然开车,很容易出事的。”他看着舒蓝的小手紧紧地交握,估计也是吓坏了吧。白夜凛的目光缓缓柔了,“不然你今天晚上还是在这里过夜吧。” “是啊,你看看你妈又摔伤了,现在这么晚回去,你又不能做什么?”徐呈微何尝不知道白夜凛的意图,对她说,又看向她的侄儿,“凛儿,你也不要喝那么多酒,看你脸色青白的像个鬼。”“小姨,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虽然她有那么多话,都不告诉他,但他仍舍不得离开她一分一秒,害怕看不见她的下一分钟, 她又会出什么事,他根本已经放不下心。 “白夜凛,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不过,我还是回去吧。”舒蓝避开他的眼,“如果我不回去,我妈可能会担心的。” 0317 我们合作吧 白夜凛板着脸,“你回去干吗?你妈如果会担心,就不会让你去做这种事了。”想想就觉得很可恨。 只有舒蓝知道何蔓为什么让她去,大概那是她的隐私吧,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也许那个人是她最信任的人,现在她叫自己去,是不是自己也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了呢。 虽然白夜凛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但她却永远无法忘记两年前的事,她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当做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呢,还是感情爱情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没事的,我谢谢你。”白夜凛在她脸上又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疏离感。 只得缓缓地闭起眼睛。伤口痛、心更痛,他的懦弱,连他自己都不齿。外面下着雨,有一些冷意。舒蓝曾经断断续续地醒来过,感觉何蔓似乎有进来看她,又出去了,她似乎有些感冒了,头昏昏沉沉的。“妈,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清楚的看到何蔓走了进来,动作比起之前要好些了。“来了一会儿。”何蔓坐在靠近床沿的椅子里,“这次辛苦你了,听说白夜凛也去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何蔓马上握住她纤白的手,“那你知道了些什么?”“妈?”她的眼中浮出迷惑。“有些事,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简单,但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复杂,我只能说商场如战场,一点大意都不能有。”她松开她的手。“我做的这一切在将来都是要给你的。所以你一定要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能做。” “妈,我知道……”她的眼红了,一下子给湿气模糊,“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她没有比现在更有勇气对她说了。 “说吧。” “能不能帮那个女人把高利贷还了,再说那也不是她欠的。昨天如果没有巧遇上,估计会被人打死了。” 巧遇?恐怕不是吧,一切都是她安排好了的,只可惜是白夜凛坏了大事,该引出来的人也没有来。 既然这事失败了,那个女人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既然没有人去找她还钱,那两百万也想必够她用了。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柳思居然敢来敲诈自己。呵呵,胆子不小哇。 想当初还是自己把她弄回国的,还好她还不知道当年的那件事,不然就不会用马宾从这事来敲诈自己了。 真是养了一条毒蛇,不过自己还可以再利用一下这个小毒蛇,毒算什么,就怕她不够毒。这个白夜凛还真是痴情,这样都不能放弃舒蓝。 “好的,没问题,我的女儿心肠真是好啊。”她俯身抱了抱她。“你好好休息吧,估计是有些感冒,你声音有些哑了。” 柳思心想,没有人陪在身边的日子真是无聊透了。 想想以往这个时候,国外的她不是在酒店里狂欢,就是跟帅哥约会,不过自从认识了,从前哪里相像过会像现在一个人在异地小屋里,傻傻地发呆。 “柳思,你身体不舒服吗?” 薛峰今天难得过来,将事务停了下来,他不仅仅是想到了一个爬上去的好计策,还因为确实守在那个地方,没有任何意义,那个舒蓝根本就不是靠那花店生活,只是玩乐,经常都不在店里。 没想到却瞧见柳思边看电视边叹气。 柳思狐疑地睨了他一眼,又马上将焦点转移。“这样的日子得过多久啊,我又不是杀人犯,你让我在这里呆多久?” 薛峰见状,摇头苦笑,“你难道不知道现在风头正盛吗?” “骗我的吧,我住在这里,根本什么消息都收不到。” “你说这什么话?你有什么好让我骗的?不过想到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已。”薛峰老是把这种话挂在耳边。 柳思也不甘示弱,马上反驳回去。“是啊!你为什么要同情我呢?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什么好骗的。” 薛峰的思绪纷乱,他想说的事情太多了,但是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怎么样?”她没心没肺地笑了。 “什么怎么样?” “难得跟你鬼扯,我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薛峰先是一阵沉默,才道,“如果你要走也行,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挂念那个牢里的人。”他终于把话说出口了。 “呵呵”听到他这个奇怪的话,柳思笑了起来。“你想太多了吧,阿兵本来就是我的一个棋子,他背叛我在先,怎么可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再说了,你这样说法也太奇怪了?我很好奇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出了这种事,她什么都不在乎了!这次的事使她体认到,人都是自私的。 虽然她总是口是心非,倔强不已,不过再怎么样,她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薛峰再次沉默良久,才略微扬起声音道!“我没有白夜泽那样的家庭背景,但是我付出的努力和汗水比谁都多,可是我得到什么?这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我为什么找到你,因为我看到你跟我相似的遭遇,你也是付出所有去爱白夜凛,你有什么错呢,但是你看看你现在又是什么结局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对啊,就是爱一个人而已,结果她经历了什么呢?这个认知让柳思的眼中泛上一阵水雾。 “老天对我真的不公平。” 薛峰见说动了她,慢慢的他再向她鼓吹。“对啊,太不公平了,那个舒蓝出国两年也不知在外面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就一副很完美的样子出现呢?” “人家投胎投得好吧。”她又是一笑。 “好吧……你这样想,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他装着开始收拾他才来的包包。 “你要走?什么一样?”我曾经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你跟她的遭遇差不多,但是她太自以为是,结果把自己送进了牢里,我想你可以在网上查得到,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久久,她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想……我们合作吧!” 0318 同个世界 “你说什么?”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还以为要费些时日…… 柳思隔了几秒之后才说道:“不过,你不要利用我,不然你会死得比他们俩还难看!” “是吗?我好怕怕。”他假装拍拍胸口。 “神经病啊。这是我的胸。”她翻了翻白眼。 “那你拍回来,试试我的真心?”他甚至拿起她的手。 “滚开!”她啼笑皆非,当然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不过不久的将来,也许会比现在好一点吧,她知道他的心狠手辣。 柳思看了一下门牌号码,不过薛峰敲了好久的门,却没有人来开门,柳思不免有几分失望,“难道是耍我们?” 精明的薛峰颇会察言观色,一瞧见柳思的神情,立刻就道:“估计这个点,可能是吃饭去了吧。你放心,我的消息绝对准确。” 柳思双手抱胸,有几分怀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他立刻露出白牙,笑得一副无害的模样。 未料,薛峰反而又说,“我们赶紧走,可能事情有变。” 她眨眨眼,蓦地,一股寒意爬上她的背脊,令她不由得一颤。她也不晓得该怎么问,不过事关紧急,她跟着走。 “也许来接头的人,想独吞吧,我就说这种事,我们要亲自出面的。”薛峰戴上了墨镜匆匆的向前走。 “你的意思是……”她的手心冒着汗。 “你应该明白的。”他意味深长地道,令柳思更为不解,她明白什么? 柳思忍不住胡乱猜想,回到住处。 疑惑不解的柳思终于想通,“这个想独吞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吧?” 又不是刚刚才认识,他的个性以及他处理这件事的方式,她还会不清楚吗? 薛峰脸色一凛,并不急着澄清,“你以为你这个消息是独家?柳思你不要忘了,命案现场的细节我都能知道,查出女受害者是谁,我还不容易?” “是吗?”她皱皱眉。那就是说她猜错了哦。 “我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你这样猜测我了,没有足够的信任,也没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你不能怪我,因为实在是你们男人太不可靠了。”她有点讽刺地说道。 虽然这些话很伤人,但是她怀疑就是怀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况且,她也不希望自己再被别人傻瓜般的利用。 “随便你……”他冷然询问道:“这是你的生活费。我目前只有这个能力付你这么多了。”他想好了软不行,只有来硬的了,丢下几千块下在桌上,准备孤注一掷了。 柳思始终没有柔情以待,反而仍是那副冷酷的神情,难道她还是输了吗?只是如果能软的尽量他也不想用非常手段来控制她,他不甘心啊! “我之前答应了你,但是你今天做的什么事呢?你说我再拿什么来相信你?”坐在房里唯一的白色大床上,柳思红着眼、垂着头,低声说道。 其实她也没路可走了,他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条船,对,外面的男人多,但是她又有几个可以让她放心信任的?对于这个世界的爱情,她是彻底失望了,爱情友情亲情,或许这辈子都无忘了。 胸口泛起的一股酸涩淹没了她的心,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离开他吗?那么她会孤独终老,过着惨淡的人生? 看她仍无动于衷的样子,薛峰只好离开了,她不能成为他飞扬天际时的阻碍。 “你等一下。”她镇定地道:“反正我也没有新的下家,我再信你一次。” 他丢开行李,竟然冲过来抱住她,“好!你的世界和我的是相同。”他垂下眼睑,语重心长地道。 “你要干吗?我们只是合作,又不是情侣。” 听完她的抗议,他再度紧搂着她不放。 生怕这一放手,柳思便会像只鸟儿飞离他的视线。 只因为不相信对方吗?这种心情,她应该明白才对。 “柳思,不试着去相信,怎么知道未来会不会变好呢?我相信你比我的前一个合作伙伴更聪明,你要相信我,我们手上现在拿了一手好牌。” 话说回来,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就这样放走了实在太可惜,还好她及早醒悟。 “什么?” “我们明天就可以拿到至少一百万的第一桶金!”他确定的说。 “我的天!”柳思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穷日子她是过怕了。 这该不会又是在开她玩笑吧!不过不管是不是,他已经快乐地抱起她,原地打转。 “快放开我!疯男人!我的头……昏了!”她快被他的热情弄晕了。 薛峰听话地把她放下,马上攫住她的红唇,狂潮般席卷两人。 “柳思,你有没有发现,其实除了事业合作,我们的身体还是是如此契合……” “……”柳思这才想起这个人在床上的变态行径,但是为什么她会有一种甘之如饴的感觉,真为自己的想法羞愧。 她并不反对,反而逼自己闭上双眼时,这种反应不就是在邀请吗,薛峰马上意会。 0319 很朴素 她得去见她。 这件事在柳思心中盘旋了两天,这两天和薛峰几乎寸步不离守在小房间里,她还看到薛峰展开他的公事做,她才明白,这个男人真的不是她想像中的一个小混混而已,他甚至有着关系甚多的关系网,如果去当狗仔的话,或许都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直到今天她说尽了好话,他似乎才想通,让她亲自去面对何蔓。随着对这些事了解越多,她的担心越多,她患得患失的心情就愈沉重。到了中午,薛峰手上的事似乎是做完了,柳思终于出门了,再次来到锦市的天空,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白夜凛,你怎能不讲道理?”舒蓝两道细致的柳眉几乎蹙在一块了。白夜凛也皱起眉头,“少跟我说道理!碰上你,我早就没了理智了,明明是你利用我,你还要我讲道理!”舒蓝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口口中声声说我利用你,我利用你什么了?” “你说呢?我不信你不知道?”白夜凛一步不让。 再想起她开的花店,那人来人往,那些买花男人的笑,看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今天同样是商务酒会,但何蔓因伤还不来参加,他再次看到了那个冷漠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心放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她在家里他不能安心,她走在外面她更不安心。 她总是有无数个秘密瞒着他。 一个千金小姐总喜欢在外面去抛头露面,让那些可恶的男人来觊觎她的美貌。每每想到她那个破花店,白夜凛就恨不得直接让她关门。 此时的白夜凛瞪着她,仿佛她的美丽为他惹来多大的麻烦和困扰似的。她真的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感觉为她随时都还会失去她。为什么没有牢牢锁住她?他恨死自己了,当年她的离开,如果不是他理解的利用,那到底是什么理由。只是即便身边有美丽的女模特相伴,即使隔着长长的自助餐桌,白夜凛还是感觉到她隐藏着的淡淡愁绪,她究竟困扰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她还感受不到他的爱吗?她还不明白他的在乎吗?为什么还不能信任他?为什么还不告诉他? 白夜凛抬起头,深邃而浓情的目光锁住一双幽眸,他咽下一股想强逼她说出一切的冲动,缓缓地扬起嘴角道:“舒小姐,今天打扮很……朴素。” 一旁的女模特竟然捂嘴笑起来,这个年代,被人夸朴素,其实就是一个贬义词,意思等同于穷酸。 瞪了一眼旁边的女伴,白夜凛看到舒蓝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不知为会,他心情倒好转了。 舒蓝快速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专来挑衅的两个人,“吵死了。”像是对他们说话,又不像是,径直转身离开。 高挑的女模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走开的高傲女人,她竟然说白氏继承人吵死了。 而身边的男子竟没有生气的样子,嘴角还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里面好吵,舒蓝呆呆地倚在摇椅上,不动也不说话,如果不是何蔓来不了,她也懒得来,里面的虚假应酬,她听得听累了。 坐了一会儿后,心情反倒平静了,总之一时半刻她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那就在这里好好的冷静一下吧,只有冷静才有希望。 后面传来脚步声,她郁闷的想,真是人多,哪都热闹。 有人走了过来,她听到刚刚那个女模的声音:“夜凛,你看这里还有一个摇椅,走,我们过去玩玩。” 一个高大的影子停在自己面前,将她整个笼罩住,她抬头,看到一双犀利的眼,带点探究和威慑,他的唇紧抿着,显得很严厉,似乎并不想开口。 她翻了个白眼,“真是哪都不清净,阴魂不散。”女模看得出面前这两个人似乎关系不太对劲,不过她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再说自己有白夜凛撑腰,怎么着,也要说过回。“这位女士,这个花园难道是你家的吗,我们只是看这里有个摇椅,说过来玩玩,你骂我们阴魂不散?”白夜凛闻言挑了下眉头,目光没有离开她。她回视他,问:“我有指名道姓吗,看到别人在玩,就不该来打扰,这才是礼貌,看来这位女士,只长身高,不长脑子啊。”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你……你怎么骂人,夜凛……”听到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跟白夜凛撒娇,心里一阵恶心。 想着这里也不会再有清静了,不如自己走吧,正准备起身,发现这个摇椅需要垫脚才能站起来。 但似乎自己的脚伤还没有痊愈,她笑了笑,伸手向他,“喂,帮个忙,拉我一把。” 白夜凛沉吟了下,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修长细腻,干爽温暖,曾经也是自己最熟悉的感觉,只是……她轻轻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 不舍的那光滑的抽离,他回握了自己的手,像是再体验她的余温。 “既然白总和女伴想坐摇椅,我就失陪了。”她总是在躲着自己,“你在这里坐着,不要让人把这摇椅坐去了,我去找个人。”好不容易她一个人出来,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四周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他的心一凉,以为她又走了,刚抬脚也想离开,突然看到主人展览厅里有一个女人正拿着一个迷你的转经筒在仔细的看。“你会梵文?”“呵呵,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梵文?”“开玩笑?”“那你看这么仔细,结果是不懂装懂啊。”“谁装懂了,不懂也可以看啊,”她发现他问一句逼近一点,她被迫紧紧贴着墙。“原来你是这样来学习新事物的啊。”他仍在前进。 “喏——”她伸手撑在他胸前,阻止他进一步逼近,“你不能不退后一点?”为什么要一直靠这么的,虽然这里没有人参观,这里明明是主人精力设计的,结果那些人都不来观赏,只是势力的到处搞交易。 0320 醉酒 他没有退后,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久好久,看得她心里发毛,他不是想揍她吧?突然,他笑了,低低的笑声冲出唇际,震得她手指酥麻,像触电的感觉。她慌忙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捉住。她吓得尖叫:“啊——你要干吗?”他把经筒塞回她手里,撤回身子,嘴角还挂着微笑,“还给你。”“呼——”她长呼出气,拍拍胸口,低语,“吓死我了。”他突然又凑过来,“你怕我吗?”她吓得一抖,直觉答:“怕!”他笑容隐去,“为什么怕我?”她心道,明明你犯了错,却能当没事人一样,还不可怕吗?他再问:“为什么怕我?” 他看着她半天不动,最后伸出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沉声道:“你不要怕我。要我送你回去吗。” 看到她摇摇头, 他叹口气,只得转身离开。 良久良久,舒蓝的眼睛才会转动,怎么回事?这男人脑子有毛病吗?半夜莫名其妙地闯进来,又莫名其妙地离开。 因为要等合同公司的一个书面同意书,所以她不能急着走,只能等在这里。 路过的服务生手上托盘里的漂亮鸡尾酒,她也不知道喝了几杯了,那个人都还没来。 似乎有些头晕,她稳着步伐,慢慢的走到自助餐桌边,选了一些食物,站在那里边吃边等。 她突然感觉空气发生了变化,抬头看到白夜凛站在不远处,她有些不自在,只好拼命把食物往嘴里塞,结果吃到一只火鸡片很辣,端着一旁绿绿的饮料喝了一杯,才发现,这根本是一杯酒。真希望他可以快点离开。可惜天不从人愿,他不仅走进来,还坐在她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你家这几天又没开火了?”真不知道何蔓是怎么想的,听说舒家现在连厨师都撤走了。 “啪!”听了白夜凛的话,她差点仰倒,白夜凛挑一下眉,伸手扶她,她吓得地后退。 什么话都被他抢着说了,她是饿吗?是不想跟他说话才吃东西的。所有的难堪都是他造成的,他还有脸在这里装好人。他的手臂僵在半空,叹息一声道:“蓝儿,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似乎周围已经有人围了过来,这些千金太太们,没事就喜欢看热闹。看来自己要早点走。 “谢谢白总,可是不敢劳烦你,你不是有女伴了吗,还何必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明里他们还是不和睦的夫妻关系,在大众眼目下,他竟当着自己的面叫了女伴来,置她的颜面,置舒何集团于何地。 他脸色暗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回过头,继续用力稳着脚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坑你多少呢,实际上你不是从来都是左拥右抱的吗?”“你吃醋了?”“当,当然……不是。”吃醋,想得美,为这种男人。他放缓语气,“那个是我们集团产品代言,我这是为公事,你不要胡思乱想。”“开玩笑,我胡思乱想什么?我已经够烦了,哪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他不答言,上上下下打量她,感觉她大概已经醉得不轻,说话的声音也不复平时。 “喂,你那什么眼神?狗眼看人低吗”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抬高不少,加上刚刚闹了不小的动静,周围聚过来不少的人。 当听到她这话时,纷纷朝白夜凛看去。 结果白夜凛只是转开眼,坐回去,手抚着额头,叹息道:“蓝儿,要不我们回家吧。看你已经醉得不轻了。”“走开,别装好人了。”她摇摇晃晃的退后一步。 “蓝儿。”他突然起身走向她,不由分说,担心她摔倒,这脚伤才好没多久,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搂着她瘦削的肩膀,强制她朝外面走。 “你……你是谁啊,你不要拉我……呀……”白夜凛拉不动她,不知道酒醉的她,竟是力大无穷,不想让别人看她的笑话,把她打横一抱,大步跨出门去。 两个人倒走了,后面却传来很多猜测。 大家都说这对夫妻不是闹离婚很久了吗,还闹得那么厉害,怎么这会又这么亲密了。 有的人说,这是作秀,有的人说,也许是真爱吧。 他小心翼翼抱着她上车。 她却不安分的拍打他。“你这个坏蛋,快让我出去。” “别吵别吵,看来你以后别想喝酒了,酒品这么差。”一边抓住他的小手,一边示意司机开车。 看了看后座,司机又发问了,“总裁,开往哪里?” 对啊,去哪里?她这个样子,回她家的话,大概何蔓看见会不高兴的吧,但是他也不想让小姨看到她发酒疯的样子。 “开去我的酒店吧。” 舒蓝突然伸手过来急忙捂住他的嘴,“嘿嘿”一笑,“你这个大坏蛋,想去酒店干吗。” 白夜凛刚刚拉下她不安分的手,还没回过神,就“啪”的一声,一道响亮的耳光在车内响起,司机飞快的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 只见白夜凛冷冽着脸瞪着,同样直视他的舒蓝。压低声音的吼着,“舒蓝你是不是在借酒发疯。” 自己好心好意把酒醉的她送到他开的酒店,她居然莫名其妙的打他一耳光,要知道自从懂事后,还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她算是破了先例了。 而她现在哪里像是醉酒的样子,看着她定定的这样看着自己一会儿了,他有些奇怪,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拉了拉她。 不拉还好,这一拉,白夜凛才发现像是拉开了她泪腺的开关,蓦地失去控制,泪水像溃堤的黄河泛滥成灾,想着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痛意,自己还要语调轻柔地哄她。“没事,别哭,打了就打了。”闻言,他说的话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引发舒蓝的情绪登时崩溃。 她哭得很伤心,他却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只得哀叹一声,他这是什么事儿啊。 0321 舒蓝你是狗吗 “蓝儿,不要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突然发现自己对安慰人没什么技术,只是搂抱着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哪里能料到,他感觉自己这句完全没有岐义的话,竟又让她伤心欲绝。 “蓝儿,你心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白夜凛的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泪水不停地自眼眶中滑落,她抽抽噎噎地语不成句,“我……我不……”其实现在的舒蓝是没有意识的,只是不知为何感觉心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不管白夜凛怎么劝说,她的泪掉得更凶了,看着垃圾桶满满的纸团,白夜凛这算是见识了女人是水做的意思了。 “舒蓝,你还爱我吗?”纵然知道她没有意识,他还是问了。 她毫不迟疑地点头,他刚要欣喜,却又看到她毫不迟疑的摇头了,他不解的看着这个醉猫,这摇头和点头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这个笨女人!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真不敢想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在最后一刻改变不来的主意,她会发生什么事。她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他们的婚姻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有何蔓的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这段时间他发现白氏的几个分公司的业务都受到莫名的攻击,最后查出来和何蔓的公司有着牵连。而眼前舒蓝几近崩溃的哭泣一声声撞击着他的心,让他既心疼又不舍,情绪益发地焦躁不安了起来,她那像是不要钱的泪水早已经湿透他的前胸。 好似哭得累了,她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她的啜泣让他的心拧成一团,胸口的郁闷越堆越高,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越来越怀疑她心里倒底有什么,如果不是受了太大太多的委屈,再喝醉酒也不会这样。 本以为她哭了,会慢慢睡去,谁知刚走进大厅,她突然从自己的怀中挣脱,光着脚在大厅里乱窜,怕她受伤,他只得赶紧头痛的追过去。 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一个大包房门打开了,她竟像不长眼一样,直直的撞了过去。 向他这边仰倒下来,想拉她却抓了个空,只是也摊了一部份力量,不然她估计会摔得很惨。 包间里的几个女人看到门外的境况,竟然忍不住笑起来,白夜凛已经抱起摔得七晕八素的舒蓝站了起来。 阴冷的看着这群人。“笑什么笑,都给我滚,不做你们生意了。陈经理,马上把这屋里的清场。” 不理会那些人的抗议和惊讶,他已经抱着她走进了他的专用电梯。 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才看到她白皙的小腿上有几处红色的擦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白夜凛的脸色已经很黑了。“舒蓝,你这是不是要作死我。”低呼一声,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刚刚在大厅摔倒的挂痕。 立即打了电话,叫酒店服务员送来了碘伏。 似乎没有力气,她依然瞪着两只大眼睛四处滴溜溜的转动,像极了淘气的小狗。 但此时的白夜凛却有些生气她的举动,直接用力的把沾了碘伏的棉花棒狠狠用力的擦在她的伤口上。 “疼!”她倏地坐起身来,脸变色地抓住他的手,白夜凛用力瞪着她,嘴里不客气的抱怨,“你还知道痛啊,我以为你不痛呢。”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 程昱舒不禁恼了起来,偏不肯放过她。 她眼里还有残留的泪,委屈万状,娇弱可怜,他又只得轻叹口气,不知为何自己会和她陷入这样的苦地。 “舒蓝,如果有一天,我若真的疯了,那也是你害的。你为什么偏要这样对我?”白夜凛一想起她平日冷冷相待,好像真的打定主意要与他作君子之交似的,不禁愈想愈气。 看着身下的舒蓝,心口像被不知名的东西撞了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贪恋着她亲切的温柔,贪恋着她身上令人心安的温暖,哪怕她利用自己,他到现在也是明白自己内心,其实这么多次找她的麻烦,也是因为那么多的不甘心而已。 蓦地,他将她扯进怀里,紧紧地搂着…… 突然,白夜凛感觉他的肩猛地一阵抽疼,没料到她会用齿攻这一招,手里却还是紧抓着她不放。 白夜凛见她一声不吭,咬着不放,还紧扯着自己的衣物,还不断挥动着四肢想挣脱他。 而白夜凛因肩上的剧痛而有些失控,他恼怒地想推开她,却又不甘心离去,在拉扯之间,两人又缠在一起,她咬住他肩头的动作显得十分暧昧,而他紧抓住她的身子也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显紧张。 “舒蓝你是狗吗?”他低喊,他可以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离开,但他不想那么做,但随着她下力的越来越重,甚至感觉到血已经渗出,他耐心已到极限,他咬牙一使力,将她整个翻转在他身下。 被他全副的重量压在身上,她就算有再大的力气抵抗,也无法在这样的姿势下一直咬住他不放。 他硬是架高她抓着衣服的两只手,固定在她头顶上。 白夜凛微喘着气,瞪着身下也回瞪着他的舒蓝,她的脸颊因两人略微激烈的拉扯而泛起红潮。 “你这个野蛮的女人!”他恼怒地骂着。 她却没有一句话回应,她又抬腿想踹他,却被他发现而用小腿强压住她蠢动的腿。“没想到你喝醉了就是个暴力份子!”被气昏了头的他,浑然不觉他压在她身上的姿势有多么让人脸红心跳。 她的手和脚都被固定住,只好努力地扭动身子,想从他身下挣脱, 他斥责的声音因她的扭动磨蹭着他的身子,而显得有些不稳。“你……你这个女人……你别乱动。”他终于意识到他们这样有多暧昧。 0322 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用力地吸了口气,放声大嚷,“救命!救命!” “别乱叫!”白夜凛慌了,顾不得擒住她的手,赶忙用右手捂住她的唇,阻止她的尖叫乱喊。 舒蓝更加努力地扭动身子,左手还奋力地再甩了白夜凛一耳光。 “舒蓝!”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给了他人生第一个耳光,现在又来第二次。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他只是望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舒蓝仍闭着眼,不舒服的挣扎,他无语的垂下头,原有的怒气无从生起,眼光不由自主地锁住她红滟的唇。 她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有的思考模式,让他不知如何与她相处,更不知如何挽救她冷漠的心 他的眼眸因她润唇的诱人动作一转而成深幽,情难自的,他俯下头,以唇轻触她的,这是不合宜的!这是不可以的!脑海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心却难以驾驭地朝她而去。 意外的舒蓝竟反客为主,他没来由的绷紧了神经,忐忑的心,翻搅着复杂的思绪,他……竟害怕之后,她会抱怨他。 说服自己她正在沉睡,不该吵醒她。白夜凛轻柔地坐在床沿,任由她抓着他的手,将整个小巧的脸蛋埋进他的大掌里。 这一刻,他才惊觉她的脸竟比以前还要小巧,他若张开五指,恐怕她的脸蛋就会被整个盖住了。这项认知让他的侧隐之心如大火燎原般燃起,对她的怜惜更深。他已分不清自己对她的情感究竟算什么了? 瞧她睡得香甜,他也莫名地有了困意,想抽开手却又不忍惊扰她,强抑住脱口而出的呵欠,他决定等她再睡熟些再把手抽开…… 只是……此时的舒蓝竟睁开了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他,眨了眨,再眨了眨。 “啊……唔唔!”他不能让她的尖叫传出去,只得用手捂住。 看着她小兽般无辜的大眼睛,竟然氤氲出水气,她终于哭了出来,白夜凛失措地缓缓松开她,她脸上一滴一滴的眼泪,足以让他从刚才的迷乱中冷静下来。他看了她半晌,然后慢慢伸手替她盖好被子。 “别哭。”为何她醒来是这样的神情,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大坏事。 “昨晚你喝醉了,本来我是要走的,但是你咬住我不放,你也知道我是个正常男人,那种情况下,我以为你是半推半就的……”他感觉自己解释很拙劣,只得在她目视下,解开自己的衬衫,把那一口咬得深可见血的牙印给她看看,也好证实证实自己的话。 舒蓝静静的听着他的解释,心里一点也不平静。她昨晚居然喝酒了,还醉了,还跟白夜凛…… 想着他刚刚露出肩膀上的牙印,要说昨晚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是不可能的,她懊恼的拉过被子,把自己闷在里面,恼悔死了。 良久,他才再度开口。“舒蓝……” “白夜凛,拜托你。”舒蓝急急打断他。“什么都不要说……我不会让你负责的,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她每次都这样,一点都没有改进,他愈想愈气。 “你不会让我负责,我要负哪门子的责,我们现在还是正当的夫妻关系。”他冷冷地说。 她别过头去,为了避免再起争端,决定逃走。“你出去吧,我想换衣服。” “我真想把你的心打开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扳过她的肩。“我真的是不知道我是中了什么邪了,就你这样的货色,我白夜凛会缺吗?我还巴巴的送上门来,让你贱踏,我真是够贱了!我都把我的心掏出来了,你还不想听吗?”看着她的神情,他越说越气,真恨不得把桌上的东西都扫下地,又怕吓到她。 “你既然知道我不愿意听这些,又为什么偏偏要对我说?” 她自来也是任性脾气,只是想要掩藏心中伤痛,无暇理会旁人的杂事,比较看不出来。但此时想起,这段日子白夜凛老是招惹她,让她心里不平静,实在可恶。 她一时怒气攻心,骂道:“我最恨你老是为所欲为,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我为所欲为?”白夜凛不可置信地问。“这就是你对我的感觉吗?”他抓住她臂膀的手愈抓愈紧。 虽然她的真意并非如此,更无意伤害他,但她仍然倔强的瞪着他。 其实,她只希望能浇灭他对自己的热情。真的!他的热情如火焰般焚烧,虽然可以带给其他人温暖,但对她冰封已久的心却十分具有威胁性,灼得她好疼。 “你说话啊?”他叫道。“你怎么不回答?” 又来了,又是这样逼她。舒蓝别过头不再看他。 他勇往直前、凡事俐落的处事态度,与她消极被动、甚至有些苟且偷安的性子恰恰相反,所以不知不觉中总将她逼得喘不过气来。 “请你放开我!”她冷冷地道。 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益发将她搂在怀里。 “我不放手,要不然你叫好了,或者你还可以大叫非礼,让狗仔来拍新闻。你叫啊!”他怒道。“你叫好了!” 白夜凛听清楚她吼的内容,倒是疑惑了,“你刚刚叫的什么?” 舒蓝推开他的钳制,声音比刚刚低了点,“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做了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早已经看清了你。我累了,你出去吧。” “我做什么了?我真的不明白,明明是你好不好,算了,我也不想跟你扯了,真的没意思了,你累了吗?我也很累了,等我把公司的事处理好了,我们签字离婚吧。”说完,像刚刚的争吵都烟消云散,他在沙发上拿走他的外套,头也不回的打开门离开。 舒蓝泪眼朦胧中愣愣地看着他离开,过了好久,她的神智才逐渐清醒过来。 走到大堂前台,跟大堂房间管理交待,“sl520房的客人不要去打扰。让财务经理到总部交报表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大步离开了酒店。 柜台上的两位女柜员面面相觑,好像发生大事了,从来sl520房间都是总裁的专用房,而且从来没女宾进去过。 “你知道里面住的谁吗?” “我怎么知道,听说昨晚闹得挺厉害的,是个喝醉了的女人。” “这个sl是指舒蓝吧,我知道总裁的老婆是舒何集团的千金,只是从来没见过她本人。待会她退房一定要好好看看。” “对啊,这么大魅力,居然提出离婚,而我们的总裁还不肯。” “也不一定是因为爱情啊,谁知道这些有钱人有什么瓜葛。” “也是也是,别说了,财务经理来了。” “对了,总裁不是说让他将报表吗?你说吧,我上个洗手间。” “哎,真会溜。” “夺夺!”舒蓝猜想应该是白夜凛去而复返吧,不然有谁会来敲这个门,于是不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这个人竟然这么契而不舍的不停的敲,她只得穿上昨天的衣服,猛地拉开门,“你烦不烦!” 结果意外的不仅仅是她,门外的女服务员也愕然的盯着她。 发现认错了人的舒蓝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女服务员才人神合体的回神,“呃……对了,这是总裁吩咐给你的衣服。”一边说着,一边递了过来。 不好拒绝,但也不太想接过来,就让对方的手这么提着。 女服务员又轻扬了一下手中的袋子。 “……好吧,谢谢你。”她不太情愿的接过来。 关上房门,把袋子里的衣服取了出来,是一套今年新版香奈儿套裙,看了看型号,码数居然还挺准,居然还准备了一套内衣内裤,而且码数也惊人的适合,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低头看了看自己皱皱的礼服,还有着一股酒味,想来如果没有衣服换的话,穿回去,不但何蔓会说她几句,就连自己也受不了。 好吧,就勉为其难的领他这个情,不过不能抵消他做的事,那件事不可原谅。 0323 送我花 刚准备踏进洗手间,就接到了何蔓的电话。“舒蓝,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没回家?” “哦,妈妈,我昨晚不小心喝多了,现在在酒店里,马上回来。” “你还是要注意一下我们家的形象,毕竟那种场合,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 “嗯,知道了,对不起,妈妈。” “美国有事,我要过去了,家里你看顾一下,还有那个白夜凛,他这样拖着什么意思啊?你这哑巴亏就准备吃下去了吗?不说了,我忙。” 没等舒蓝再说话,听筒已经是忙音。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明白何蔓为什么对自己忽冷忽热,至于离婚的事,他们两人竟都提到,不过何蔓和他也不用太纠心这件事了,因为他今天已经说了,他会签字了。 得到他的答复,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放松的心情。 既然何蔓已经不在家里了,她也不想守着那个空无一人的大别墅,一个人很恐怖的感觉。 还是回花店好了。 虽然她离开这么多天,但是这个任桃桃真的不错,一个人帮她把花店打理的有条有理的。 “蓝姐啊,你再不来开店,那些买花的都会以为我是老板啦。”任桃桃笑了笑。 舒蓝还真接过她的话,“那就你当老板吧。” 任桃桃听舒蓝这样说,赶紧摆手,“不不不,蓝姐,你不要生气,我是开玩笑的。我只是看你一下瘦这么多,以为你生病了,想让你笑笑,多开心。” 看着任桃桃焦急的解释,她笑了起来,“我没有生气啦,桃桃,我看你也有花艺的天赋,我是说真的,如果有一天,我没有时间再来打理这个店,我把花店送给你好不好。” “哎,老板,我真的开玩笑的,我可不想当什么老板,我当小工就好了,我可不喜欢管太多,多累啊。”她说的可是真心话,自己的朋友这会大概还在开心的玩吧。 不过有事情做也挺好的,够充实,还能学到很多。 “这几天也辛苦你了,今天放你半天假好不好。” “不用了吧,上次也是放我假,结果你……”任桃桃想说,如果一放她假,这个老板就会失踪好几天。 “不会了,你也挺累的,就休半天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做。”舒蓝还从包包里取出一小叠钱,这是今天刚取出来的。 “你的工资,先拿着,下个月再多一点。” “哇,这么多,发财了,谢谢蓝姐,那我就不客气啦,那我下午就不来了,我去血拼去啦!”任桃桃数了数,这才没到一个月,就接近三千块了,一般打工的地方也就一千多,顶多两千了。 木然的搅动汤瓢,锅里的清粥滚烫得啵啵作响,舒蓝至今还没从昨晚同床的震撼里爬出来。 她怎么会在那种场合喝醉,真是要命了,还好那个男人是白夜凛,只是为什么还好是白夜凛呢,是因为她现在还是他的妻子的理由吗? 不过,他说他愿意签字了──坦白说,她还没想到自己会如何反应,因为她懒得浪费脑力去思索假设性的问题。 不管他是真的答应还是敷衍。 不过,她心里约莫有个底;就是以后遇到白夜凛,能闪多远闪多远,免得到时她真的得去思索那个问题。 就在她关掉炉火的同时,外面突然有人出声唤她。 估计是生意来了,她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原来是对面的唐医生。 “原来是你啊,桃桃不在吗?” 桃桃,这两个人已经这么熟了吗?“嗯,我这几天都没来,放她半天假。”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明天来好了。” “好的。” 唐医生转身出门了,回到自己的店里,发现那家房屋租赁店空了很久后,今天又有人在装修,好像是甜品店。 刚刚她又收到何蔓的电话,说是要在美国呆一段时间,让她好好在家休息,没事也去公司里走动走动,虽然知道她对生意没兴趣,然后就挂了,从她记事起妈妈就性格分裂,有时很温柔有时却疯癫,很难相像到有妈妈又是什么样的感觉?但这些,她曾经在何蔓身上稍稍感受到了。 或许一开始,何蔓的温柔婉约却令她深深着迷,和她相处也觉得分外愉快,但不知为什么,从她车祸后,她发现,何蔓对自己越来越冷漫,时不时像是透过她看到另外的人。 毕竟她没有太多机会接触这种年纪的女人,所以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泛起微笑,可见女人无论是哪个年纪,都很在意自己的穿着。“小姨这么年轻,我跟你走在一起,别人一定会以为我是你的小老公啊” “你这个臭小子!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徐呈微佯装愠恼的斜瞪他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洩漏了她愉悦的好心情。“我说你今天怎么有心情陪我逛街啊?” “我心情好啊!”白夜凛笑嘻嘻的将徐呈微手上的衣服袋子拎到自己手上。 徐呈微满意的看看镜中的自己,像个少女般,带着些许害羞的神情,在镜子前左转右转,未几,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 “凛儿啊,你的眼光真不错,我喜欢这套,看不出我家凛儿还有这眼色,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有这福……”遭了!徐呈微心下打了个突,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脸色无异,才问,“你跟舒蓝怎么样了?” “没怎样,我决定下个月,跟她签字。”白夜凛睐她一眼,说出这句话,心里悬着的不肯放的手,终于还是到了要放的时候。 “你想通了……”她支吾的低语,没敢诚实说出白夜凛的脸看起来让人觉得他难受的感觉。 白夜凛愣了下,随即轻笑出声,上前拉住徐呈微的手。“你什么表情啊,我白夜凛难道还怕没人要吗?” 他这是在自欺欺人吗,唉,徐呈微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事儿压在她心头够久了,他又没有什么朋友,成天关在家都快闷出病来了,倘若舒蓝能和他重合在一起,才是不错的结局,不过前几天明明看着有戏的样子,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0324 天上掉下来舒妹妹 想起白家另一个儿子,白夜泽的女人就跟换衣服一样,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身边到底是哪一个女人,为什么这个白夜凛,就那么痴情呢。 人家说儿子通常会跟老爸一个样,如果他也像他老爸一样花心,不过他老爸好像也不太花心,不对,他老爸已经三个老婆了耶,还不花心吗。 唔,这孩子到底是遗传了谁?姐姐? 不过这也难讲啦,只是舒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觉得那女孩没那么多心计啊。想着自己想解除这个误会的,结果到现在都还没行动,如果一个月后要签字离婚了,那她要不要在这个月把这些事理清楚啊。 徐呈微突地挺起背脊,打起精神,这关系着侄儿的终身大事,不能马虎了。 无意的瞄了眼站在身侧的白夜凛一眼,发现他像隐忍着什么情绪似的憋着,她的心情更闷了。 没错,白夜凛不忙的时候很慵懒、闲散,但一忙起来可说是不见人影。偏偏她还得守着他的一日三餐,免得又发个什么胃痛之类。 白夜凛差不多算是她的半个儿子,儿子虽不比女儿贴心,什么话都能讲,但至少差不多是她一手带大的,就算他一天下来跟她讲没三句话,她心里就是觉得踏实;毕竟他就在她身边,在她看得到的地方。 看到他不开心,徐呈微感觉似乎连空气都变冷了,多吸几口都觉得胸肺发疼,所以她想到了那个舒蓝不是开花店的吗? “凛儿啊,你看今天你给我买这么多,不如你再送我一束花吧,你爸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回来,你送小姨花好不好,我要花,花,花。” 白夜凛好笑的瞪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吗?好吧,我去给你买。” “那我上那家店里等你,我好了给你打电话知道吗?”她指了指对面的发型屋。 他从来都无法否认小姨贴心的举动,连自己都觉得有点感动,只是昨天才发生那样的事,今天又去见她,她是不是认为自己又有了新想法,那个一月后的签字,已经提上了日程,或者这是他们合法期内最后一个月了,看看不为过吧。 “去吧。”徐呈微看见他心有所动的样子,满意的拍了拍他环着自己的手臂,白夜凛愉悦的扬起浅笑。“那我去给你买花。” 这个时间段,应该没什么人来买花吧,舒蓝抓紧时间先给自己倒了一碗清粥,准备喝。 “哗毕毕!” 咦,什么声音,奇怪的声音从楼上的搁板处传来,难道是老鼠?她用力拍了拍餐台。 “哗毕毕!” 突然心里有点毛毛的了,镇定点舒蓝,别自己吓自己,还是先搞清楚再说。再说自己又不是真的千金大小姐,前世一个人的清苦没少过。 声音间续的响着,她拿了一个铝梯支在搁板边上,慢慢的爬了上去,可能开店时,这里被忽略了,上面看起来好脏的样子。 才在打量,舒蓝便因过敏的鼻子接触到灰尘而呛咳了声。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只是这上面的灰法也未免太多了,这个空间不错,可以用来放一些花架和暂时用不上的备件。 反正没什么事,不如打扫一下好了。 “有人吗?我要买花!”白夜凛走进店里,发现空无一人。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脚下传来,她的心脏凝缩了下,重心不自觉的往前倾了些,还来不及伸手扶住铝梯的最上层,就连人带梯的整个往右倾去── 完了!这下不摔死她也会摔断腿,腿上已传来撞到铝梯时的剧痛。 “舒蓝!” 电光石火间,一双有力的手臂拉住她,耳边同时听见铝梯撞击地面的砰然巨响,而她竟好好的窝在他怀中── 她呆滞的望着有点扭曲变形的铝梯,庆幸自己没有和它撞跌在一起。 “怎么那么不小心”白夜凛的声音由她头上传来。 她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望进一抹忧郁的黑色深潭里。 他怎么最近就像是她的护身符一样,随时出现。 老天!他是怎么办到的? 突然发现自己还被他抱得稳稳的,她脸红心跳的站直了身体。 “你来干吗?”又是一脸的冷漠,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简直就是她的随身外衣。 对了,朝她身上打量了一下,这套衣服还好,她还穿在身上,很漂亮,果然小姨说自己会看衣服,或许他该考虑开一个服装店之类的。 “我来接你啊,如果不是我赶到,你不是要摔成肉泥?”他忽略她的冷淡,为她身上穿着自己给她买的衣服而心情没有那么糟。 她又羞又气,从没遇过这种情况的她,着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场面。只得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哟哟哟——看来你不太情愿啊。”白夜凛忍不住捉弄她。 “我已经说了谢谢了,你到底是想怎样?”舒蓝的脸色很难看。 白夜凛原本还想说她几句,但看她的脸色着实难看,再加上还躺在地上的铝梯那悲惨的模样,他的良心小小的挣扎了下,“你给我包束花吧,小姨指定要的。”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她利用自己不承认就算了,女人嘛!心思跟鸡肠一样转来转去,说不定哪天就想通了;他真正气的是,她每回做事都如此漫不经心,常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上回在美食街被劫?又去那个什么破村子,害他被人刺一刀,今天又从铝梯上跌下,直挑战他的抗压指数! “小姨喜欢什么花……”其实她不是在问他,而是自言自语,仔细的回想她从前在白宅时的点点滴滴。 刚转身一步,就感觉腿上破皮的地方扯了下,她不禁疼皱了眉。 “干么?哪里受伤了是不是?”白夜凛敏感的察觉她神色有异,立刻将她拦腰抱起。 “啊!我没事啦!”舒蓝惊跳了下,赶忙伸出双臂攀住他的颈项。 0325 多变的女人 所以才不得不抱紧他的,“你快放我下来。”似乎他每次到来,都会在花店搞得动静很大,他不来的时候,几整天都不会出一点点状况,所以他是她的灾星才对。 “闭嘴!”这女人怎么就是不听话?每每挑衅他的威信,真教他火大!“给我坐好,我帮你看一下!”把她抱在写字台上。 “不用你看,我自己本身就是……我会看啊!”差点说出自己是医生的话,这世的舒雅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大小姐。 因为她穿的是他买的那件裙子,所以并不需要太费力气就能看清她的伤口──膝盖、小腿全因刚才的碰撞而破皮、红肿,白夜凛的脸色简直变得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要臭上千百倍。 “你是白痴啊?都红成这样,还跟我说没事?!”他生气的吼了她两句,“医药箱在哪里?” 舒蓝低头看了看着自己的伤势,看起来是有点吓人,不过也没他吼得那么严重,不过就是擦破皮,喷点碘伏就好了。再说她这里根本就没准备这个东西。 任桃桃说,唐医生店开在对面,还要什么医药箱,人比箱子好用。 “没有准备。你不用管我,我等一下去对面喷一点就好了。”说着,就要跳下来。 “不准动,你听不到是不是”他生气的瞪着她。 真讨厌,没事就跟她比声音大,两个人都没感情了,他现在还来表演这些干吗? 又是对面那个男的,想着就火大,“坐着,我去拿。” 唐医生仔细的在他身上搜寻,并没有发现任何需要用到药箱的地方。 “不是我,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面前这个长相俊逸的男人看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可是他说话的方式不觉得很怪吗?他有必要来自己面前强调他的女人吗? “对,就是对面花店老板店,我老婆!”像宣告主权一样对唐医生说,没好气的接过唐医生手上的医药箱。 看着白夜凛离去的背景,唐医生喃喃自语,“我就说嘛,那个舒小姐怎么可能没男朋友,原来是结婚了呀,还好我死心死得快。” “你这个死女人,谁叫你下来的?”看她完全当他的话是耳旁风,不仅跳下桌,还在那里收拾地上的凌乱。 “什么叫死女人!白夜凛你不要以为我们睡过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想想就火大,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被她突然吼的一愣一愣的,白夜凛还在回味她刚刚说的睡过了,当没事发生?她什么意思啊? 算了,现在不想这个了。“马上坐下来,别逼我对你动粗!”他冷冷的说着,意图能震得住她。 反正这妮子是越来越胆大了,不仅敢打他耳光,还敢咬他,这会还吼他。真是节节败退。真看不出他是这么一个恶女人。 谁想,这次她又乖乖的坐下来。 “脚伸出来,不会主动点吗?”他左手拿碘伏,右手拿着棉棒,蹲在她身旁。 真是气死了,现在近看,才发现她伤口的狰狞,她居然还不当回事, “啊!好痛!你不会轻点啊”舒蓝痛得眼泪差点冲出来,在他残忍的以消毒药水滴在她破了皮的肌肤上时,连忙拒绝道,“白夜凛,我怀疑你存在报复吧,我自己来,不要你弄啦!” 他粗手粗脚的用纱布拭去她伤口上的消毒泡沫。 “不行,你懂什么,这叫消毒。”嘴巴虽不饶人,但大手却已经明显的尽量放轻力道。 好心好意接住她,还给她擦药,居然说自己报复,他要报哪门子的复。 “你让我自己来,你弄得我好痛……”她吸吸鼻子,眼泪虽没有掉下来,但眼眶红、鼻子也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好了,我会小心一点,你忍耐一下。”他哭笑不得的劝哄道,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怕痛。 “那你要轻一点——”她见他丝毫不妥协,甚至怕她挣扎,自个儿竟坐在相对的桌子上,用他的脚把自己的膝盖夹住,让她一动不能动。 还好这时候,没客人。 “我尽量,尽量不弄疼你。” “啊——痛死了!白夜凛,你放开我!” “嘘,乖乖,不痛嘿!再忍耐一下,一下子就好了。” 因为不放心而跟来的唐医生在外面越听越不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们在店里做的事,光听那吓死人的对话,还真容易让人误会他们在搞什么。 他头皮发麻的再往里看了一眼,果然是夫妻吧,不然这个舒小姐怎么会这样的表情,虽然不是在笑,也好过往日那种看似在笑却并不容易亲近人的感觉。 “好了,贴上创口贴就行了。”小心的在她的伤口上贴好创口贴,那神情就像在执行最重要的任务般慎重。 “嗯,虽然很痛,不过还是谢谢你。”她的眼眶噙着泛疼的泪,即使痛到令人想飙泪,但看到他那么认真为自己上药包扎的样子,她心里仍小小的感动了下,也不便苛责他太多。 她的眼角凝着晶灿的水光,眼睫微微颤动,那无辜脆弱的姿态,霎时令他猛然一震,他突然后悔自己上午说的话了。 只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见鬼了!心跳怎么会变得那么快?他可不记得自己患过心律不齐的毛病! 白夜凛假意轻咳了声,没敢再多看她一眼,佯装忙碌的把纱布、药盒全丢到医药箱里,盖上盒盖后将之后。“好了,你先坐着,我去还药箱,警告你,不要弄地上那一堆。” 说完,就提着药箱走到对面的诊所,奇怪的是这个唐医生不知刚刚做了什么,气喘吁吁的样子。 没有时间顾虑其他人,他三步并用两步,迅速回到花店里。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舒蓝又不安分的意图抬起倒在地上的铝梯,连忙出声喝道,”不准动!你该死的别给我乱动!” “你管我!” “我就管你!” 头痛的捏了捏眉心,白夜凛突然觉得舒蓝一生三变,不对,应该他遇到了三个不同的她了,哎,还是要说她是个多变的女人? 在他的人生里遇上舒蓝这个女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0326 合作开启 何蔓此时并非在她对舒蓝说的美国,而是和直接联系上自己的柳思面对面的坐在bf咖啡馆里。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何蔓轻轻的放下咖啡馆。 如果说在两年前,让她这样跟一个知名女强人面对面的谈判,她肯定是没有底气的,如今的她一无所有,经历了各种折磨她还不成炼造出一点坚硬的底气,那她也就白活了。 “何女士,话不能这样理解,自从我知道是您把我从国外接回来,还给了我家生活资助费,我是很感激你的,虽然你的目的并不单纯。”她顿了顿,看着何蔓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 她笑了笑,“至于你跟马爷那些亲密的过往,我也不再多说了,你知道的,马宾从是虽然是你的助手,但他首先是一个男人,他跟你做过的事,也跟我做了很多次。男人嘛有时候不小心总会说些不恰当的话。” 何蔓挑起嘴角,冷笑着,“你的目的,不妨直说,不用跟我拐弯抹角。” “果然是女强人,快人快语,好吧,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利用我那么多次,而我还蒙在鼓里,我虽然猜不透,你跟白夜凛有什么过节,不惜伤害自己的女儿来达成目的。既然你容不得他们的婚姻,不如把白夜凛让给我吧,我或许可以让你达到目的。” 柳思端起咖啡把杯里的残余一饮而尽。 “那你可以自己去做呀,何必扯上我?”何蔓至少要弄清她知道多少,目的是什么。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多管齐下,效果加倍,难道这个浅显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挑明吗?” 何蔓最近听助手传来的消息,好像白夜凛每天都跟在舒蓝身边,难保不会旧情复燃,以及那件事穿帮,所以这个柳思插进去,或许于她是有好处的。 她总不能看着她得到幸福,那个幸福原本是舒雅的。既然灵魂是她舒蓝,那她只针对她的灵魂好了,让她夜夜痛苦才了消她内心之恨。 “好吧。你要我做什么?”何蔓抬头看向这个脸上竟有些沧桑感的小女人,果然那种事做多了,人会老得快,不过这女人,她也不喜欢,毕竟马宾从曾经也在自己心里驻守过,利用完,估计还得想办法收拾收拾她吧。 “当然是资金资助。” 何蔓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五万,先给你做预备金,做了什么事,达到什么效果,要跟我汇报,我觉得好,才会再往里面打钱。这张手机卡,做为我们联系的专线。”她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柳思一字一句的说,“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或是交易,后果只怕你负担不起,所以你要小心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在国内,有事我自然会联系你。” 柳思把卡和手机卡收好,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何总放心,那是自然,我就先走了。” 拉开椅子,椅脚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何蔓原本想先离开,没想到她倒先站起来走了。看着她走出门,过街,在街头上了一辆档次很低的国产车。 “马宾从啊马宾从,亏我从前还想过让你代替他,终究这半路上车的男人靠不住的,你竟然背着我和这种小婊子在一起乱来,活该你送命。”何蔓坐在车上思绪走远,想着舒蓝说送钱的那件事,那个马宾从对他老婆也太绝情了。 结婚多年,没有给钱,没有孩子,竟然还给她留了一笔债务,想着这个绝情寡义的男人,她决定还是自己亲自把这笔钱打到那她的账上,毕竟她还有钱,女人才知道女人的苦处。 “你还要读什么书啊?”她有些失落的看着许一诺。 “我哪有什么书要读啊,还不是我妈,她估计怕我在这里惹太多的祸吧,他们反对我跟那个男的有来往。本来我就没什么心思,这样一说,好像是真的了。所以为了我自己,我也同意去英国避避,你都不知道,我妈天天念经,我耳朵都快掉了。” 听许一诺夸张的说着,她笑了起来,却很快又垮下脸。 “我听说你跟白夜凛合好啦?” “怎么可能,他说一个月后答应签字。”她咬咬下唇,她的难过全隐藏在她镇定的面容下,明明早已习惯不被珍爱,为何这次的心痛却远胜以往呢? 关于大家的关心,她只能强迫自己笑。是的,反正她习惯了故作坚强。 “舒蓝我实在看不懂你们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真的觉得白夜凛对你其实很好的。你真的要坚持吗?” “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了我就知道了呀。” 这种事怎么好说,犹豫再三,她决定换个方式来问,“好吧,那我来问你,你对一夜情这种情有什么看法?” 许一诺在内心猜测,到底这个一夜情是指谁呢,难道是舒蓝自己,所以她坚持要离。于是便一副很无所谓的开口说道, “不就是一夜情吗?这有什么呢?大家不都是这样?只要看对了眼,就算一夜情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个老古板也想得太多了吧!真是的!难道是这个理由?”她的话有如一柄利刀,直捅入她最忌讳的地方。 “你……你说这什么话!什么叫看对了眼就可以一夜情?你就把男女关系看得这 么随便吗?”她气呼呼地指责。 “你能否认现在的男女关系就是这样吗!”她一向嘴硬,她的指责只会让她说出与心意相反的话。 “没有错,现在的男女关系确实是如此,但那并不表示我们就得和世俗一般啊!难道不能出淤泥而不染吗?”她有如想匡正社会败坏风气的圣人。 “是,但是我们不是圣人对不对,偶尔犯个错,只要意识到了,可以原谅的呀,不能一竿子打死啊。”真是对牛谈琴。 “好吧,你是英国留学生,我没你那么开放的胸襟。”她只能这样来说服自己,白夜凛也是留学生,难道他们这种人的心里都这么随意吗。 0327 揭伤疤 她一记回马枪刺得许一诺眼冒金星。 “舒蓝,你为什么要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每个人都难免犯错,难道就不能被原谅了吗?原来的感情就要被全部抹杀了吗?只因一次错,整个人都被否定了吗?”她逼视着她,希望她能正确看待这件事,不要折磨自己也不要折磨别人。 舒蓝被她一个又一个的问句砸得晕头转向,定了定心神才道,“是,你说的对,但是如果这个人认识不到这是一个错呢,他如果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呢?” “……”许一诺只觉得自己被舒蓝绕了进去,她这个他到底指的是她自己还是白夜凛啊。算了,她别想在这种不明真相的时候来说服她了,跟她说,不如去找白夜凛问个清楚。 第二天,许一诺还没想好找白夜凛的理由,她就接到了舒蓝的电话。 “怎么?那好吧。”原来是白夜凛小姨的生日,打算只是想请舒蓝在家一起小小的庆祝一下。 她怎么会不理解徐呈微的意思,只是她既不想跟白夜凛再多牵扯,却也不想拂了徐呈微的好意,只得拖上自己的好友陪着自己一块去。 十点钟,许一诺开着她的宝马mini到花店门口接她走了,两个人还向店里的任桃桃挥了挥手。 外头细雨霏霏,不便开窗,车里虽有空调,但她还是觉得有些闷,愣愣地望着微雨的前方。 想着这两个人的婚姻波折,害得她都有些惧怕婚姻了,还是开口问她,“舒蓝,我不明白,白夜凛曾经给你很多、很多美好的生活,你为什么非要和他分开不可呢?” “我也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一诺,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件事了吗?” “好吧。” 两人都不说话,没多久,舒蓝竟渐渐不自觉地靠在车椅背上睡着了,她昨晚又失眠。直到快亮了才睡了一会? “你醒了吗?”许一诺知道她昨晚肯定没睡好,温柔地说。“还有一段路呢!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她不动也不答话,仍是愣愣地望着微雨的前方。 哎,真是,她又不会安慰人,爱情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啊。 “小姨。” “阿姨。” 她们来的时候,徐呈微已经在客厅等了,“人来就好了嘛,还带什么礼物。”徐一诺把礼物放下,拉着舒蓝的手往沙发坐下。 “小姨,这是……” “不用介绍啦,我知道她,你的闺蜜嘛,市长大人的千金。” 许一诺向舒蓝挤一挤眼睛,你这个小姨厉害哦。 “都过来坐,正好,今天我们四个人凑一桌麻将。”她好久没有打麻将了。 “打麻将吗?我也要来,我妈都不让我打,说这是赌博,这明明是体育运动好不好。”许一诺也是个麻将迷,这下和徐呈微有得聊了。 从她们开着mini进来后,到下车,到走到客厅,白夜凛在二楼的卧室窗台上看得一清二楚,今天的生日宴是小姨安排的,她说,给彼此一个机会。既然是一月之期,再努力一次又怎样,耐不过她一直在耳边念,他给她打了电话。 她是没有推辞,不过也叫了许一诺来。 “对了,舒蓝,你先上楼去找白夜凛吧,他说有一些东西要给你,是你原来没带走的。”徐呈微突然转头看着她说,之前两个人在聊麻将的。 舒蓝听了有点尴尬,挤出一个笑来,原来是来叫自己取东西的吗?想到以后会有的财产分割什么的,她甚至有点想什么都不要的走开。 “小姨说,让我上来拿什么东西。”她站在门口,却不进去,那曾经也是她和他最亲密的卧室,在舒宅,白夜凛和柳思曾经睡过的那间房,她再也没有进去过。 “你不敢进来吗?怕我吃了你?” “有什么不敢的,你能吃得了我吗?你要给我什么快给我吧。”她迫不及待的想拿了就离开他,这里的空气感觉比在车上还闷。 “我想拿回我的爱情,可以吗?”闻言,舒蓝猛地抬起头,不解的说,“你在说什么?” “你既然不要我的爱情了,我想你可以还给我吗?”白夜凛认真的说,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真好笑,明明是你先放弃。”她好笑的讽刺。 “好笑吗?我放弃什么了?你从来都不把话说明白,这次你能不能说清楚。”他依然有他的想法,他走到她面前,逼得她退了几步。 他望进她慌乱的眼中,“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利用我,好吧,利用我也认了,但你为什么不干脆利用到底?”一咬牙,即使撕开自己的伤疤,也要面对。 “那不是你自己愿意的,是你自己愿意拿来换婚姻的?”舒蓝已不知道自己此刻和他在争辩些什么?这个话题从回国后,就一直纠缠不休,到底有什么意思。 听到她不变的回答,白夜凛心痛的闭了闭眼,难道一切都无从挽回了。 “如果我说,我不想放弃你,再让你利用到底呢?” 他竟然说出这种话,她心里一惊。嘴里却是撇唇不屑。“不可能,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实在无法认同你把感情看得如此速食!” “我没有。”他对她的成见好深。 “那是不是表示如果当年换成别的男人可以帮你的忙,你也会跟他结婚吗?”然而,问出这样的疑惑使他自己也感到茫然,他……究竟期望她如何回答呢? 舒蓝赌气地道,“那当然!只要对方能帮我,我就会答应。”她加重语气,将她的不满彻底表达。 他就是要抹黑她是吗?她虽很生气,却让自己显得毫不在乎。 “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我……” “你到底想怎样?反正我就是利用你了,既然你那么清楚,又何必和我说这么多?”面对他,让她失去平日的理智与冷静,他的观念,有逼疯她的本事。 “我是希望你能明辨对错。”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她鄙夷地笑了笑。“你都不照镜子得吗?知道错字怎么写吗?” 0328 噩境复现 他被她的极端气得向前跨了一步,“难道还是我错了吗?” “没错!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她咬了咬唇,对于这样的争吵感到无奈。 看到她的沮丧,他又有些心软了。“那……我无言以对!” 闻言,她抬起眼眸,冷笑,“厚颜无耻 !” “你……”他气得瞪圆了眼。 “白夜凛,白夜泽和柳思来了!”小姨在楼下叫他。 什么?!听到柳思的名字,舒蓝像被雷劈到,征愣在原地。 而他却面无表情的应着,回头看了她一眼,“走吧,既然有人来了。” 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舒蓝一动不动,她甚至只想窝在这里,不想回去面对任何人,什么都不想,只想随心所欲地过自在的生活。 也许很不负责任,但她就是想,没意料到自己这是在逃避,仿佛又回到那天,只是何蔓变成了徐呈微还多了一个许一诺,只是她再也不想重来,如若逃不开,她还是离开好了。 走在他的身后,甚至眼神都没有落到后来的两个人身上,直接跟徐呈微告别。 白夜凛听到她的话,见她微扬起眉,看着她的笑,有些不明所以。 舒蓝别开眼,“真的,我突然想到花店里有事,我想我不能陪小姨过生日了,真对不起。” “舒小姐,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和表哥的不请自来而不自在啊。” 她身子一顿,有些僵直却不愿回头,但却不得不回击,“怎么可能,我跟你又不认识。”才正要迈开步伐,却又被她接下来的话给震得停下脚步。 “那一起吃个饭,有必要我刚来,你就要走,感觉是冲着我来的呀。”用着无辜的眼神回望着乍然转身的她。 “呵呵,柳小姐,看来你自视甚高啊,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 “能不能先不要这么激动?”她直接火力对准舒蓝。 “我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她要走,让她走,你拦着干什么!”白夜凛只是看不惯,居然在他面前,这个柳思居然敢挑衅舒蓝,也未免太嚣张了。 但是听在舒蓝的耳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不就是嫌她碍眼吗?更可气的是,之前问他的时候,他明明说没有其他人,那意思就是说柳思不算其他人了。 舒蓝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抿紧唇直视着他,转头看向徐呈微“小姨,生日快乐,抱歉不能陪你了。” 根本无畏于他的瞪视,直接无视从他身边走过。 “舒蓝,等等我,我先走了,阿姨,生日快乐,我得送她,等等……你急什么呀……”心急火撩的许一诺赶了出去。 “白夜凛,好久不见。”柳思打扮的风情万种的向他打招呼。 “小姨,我有事,你招呼吧。”他丢下这句话便走上楼,房间门被他砰地关上。 “哎!”徐呈微瞪着门板,摇头叹息,这好好的生日宴看来是被这两个不速之客给毁得彻底,只是她不明白这两个家伙到底是谁通知来的啊。 匆匆用完午餐,柳思和白夜泽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迅速向何蔓打电话汇报。 “何总,今天的出击很成功,舒蓝当时就气得离开了白家。” “哦,那我倒要对你另眼相看了,只是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今天徐呈微生日的。”她相信一定不会是白夜泽,那个花花公子,怎么可能注意这些事。 柳思当然不会告诉她,她有一个混迹多年私人侦探的薛峰在助力自己。“只是凑巧吧。” “嗯,期待你下一次的重击。” 舒蓝咒骂起自己,终于还是从被里爬起来。 她开了灯,一看床头上的闹钟,凌晨四点,她竟然还无法入睡,她试过各种方法,可是就是睡不着啊!只差没有服用安眠药。 又想起白天在白宅的场景,那有那么巧,当自己是个白痴吗?傻瓜吗?更可笑的是,他现在这么频繁的联系自己,而显然也没有和柳思断了来往。 太可恨了,居然还敢口口声声叫她还什么爱情,滚他的爱情吧! 她跟一般女人一样,都希望有个男人疼她、宠她、爱她,前世今世的经历,让她再难相信爱情。 不知不觉的,她把两年前的那一幕和白天那一幕反反复在脑海重叠,怒气也积满整个胸口。 “去死好了!”舒蓝拉过被子盖住头,更可恨的那个白夜凛,居然前不久还趁自己酒醉,对自己做了那件事,他粗俗得犹如流氓,每回都不尊重她的意愿,一点温柔的迹象也没有。 他分明就是一只种马,凡是女人都想猎取,厌倦了就给钱打发了事,这哪是多情?根本是滥情!和那些花花公子有何差别!只是,可笑的是,他居然还口口声声的喊,是自己利用了她,当初不就是交换吗,谈什么利用。 为什么要跟她上床,他,她根本就看不上眼,两人哪次见面不是极尽能事的损对方、骂对方、讽刺对方、取笑对方?那他为什么要跟她上床?而且事后什么也没提,看到她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想着想着,舒蓝的气越积越多。 他是一时找不到女人解决生理需求,迫不得已只好随便找个人,而她刚好是那个倒霉鬼是吗? 难怪他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难怪他也可以当他和柳思的事没发生过!无耻! 想到这里,舒蓝的心莫名的疼痛,泪水在她来不及忍住时滑落。 是在哭她得不到的真情?还是哭白夜凛对待她的方式太过残忍?还是……她连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哭什么。 舒蓝啊舒蓝,你哭什么哭? 你为什么不像白夜凛一样,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开心乐观的生活?你还是你啊!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即使跌倒了还是可以站起来呀? 舒蓝鼓励自己,也说服自己,她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要想起跟白夜凛发生的事。 结果又是一夜不眠,顶着一对熊猫眼,她依旧是赴了许一诺的约,因为她将要出国,为的是躲开那个叫傅玉的男人。 0329 挂他电话 在推开咖啡店的门时,她看看手表,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 “一诺,对不起……”她带着抱歉的笑容。 “没关系的,这个时段不好打车。”说话的是坐在许一诺旁边的男子。 舒蓝这才注意到他,长得斯斯文文,脸上的笑容温和得令人感到舒服,她回他一个笑容,对他印象不差。 “要你多嘴。”许一诺见她坐下了,立即问:“卡布奇诺?”她记得舒蓝只暍这个。 “好,谢谢。”舒蓝不太喝咖啡,卡布奇诺是她唯一的选择。 许一诺交代了站在一旁的服务生,服务生才退了下去。 看着一诺大眼瞪眼的看着旁边的男子,她疑惑的看着许一诺,正要问,那男子却主动打招呼了。“舒蓝小姐,你好,我是许一诺的男朋友,我叫傅玉,这是我的名片。” “去你的男朋友,舒蓝别听他的,去掉男,只是朋友。”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自作主张的男人。 舒蓝看了看名片上的头衔,原来锦市最近新开的连锁娱乐场都是他开的啊,看来来头不小哦,只是这种人难免涉及到非法组织,许一诺又是那样的身份,这两人能成吗? “你好。”舒蓝有礼的向傅冰点头。 “哎呀,不用这么客套啦!你可以去周游世界一圈再过来了,我要跟舒蓝说说话。”许一诺拍拍傅玉的肩,用恶狠狠的眼神示意他快走。 “好吧,我走,舒小姐你们慢慢谈。”回过头,却笑对许一诺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你凶悍泼辣不为过吧?”傅玉取笑道。 “我……喜欢……”许一诺顿时语塞,索性用手推他走。 这时,服务生送上了咖啡,还送上一盘西式饼干。 舒蓝记得许一诺对交男朋友一直都是兴趣缺缺,现在看到她和傅玉的互动,她虽然感到讶异,不过也高兴总算她的好朋友有着落了。 舒蓝虽然保持着笑容,心里却开朗不起来。 昨天分手后,许一诺打电话安慰她,脑海却又浮现白夜凛的影子,也许就是那个原因,所以她才失眠了。 “舒蓝?”许一诺唤了唤神游太虚的舒蓝。舒蓝回神,对她歉然一笑。 手机在这时响起,许一诺看她的神色一点不好,最夸张的是,她还顶着一对熊猫眼,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真是讨厌昨天来的那一对男女,分明就是他们让整个气氛变差的,还有她本来约好的打麻将也泡汤了。 “你好,我是舒蓝。”她接起手机。 “舒蓝。”不高不低的音调从另一头传来。 舒蓝怎么也想不到白夜凛会打电话给她,愣了几秒,不等他再开口,便切断电话,还顺手关机。 “舒蓝?”许一诺关心的望着脸色难看的她。 “我没事。”舒蓝勉强一笑,心脏却因白夜凛的声音而跳得飞快。 舒蓝啊舒蓝!你都发誓不再想起白夜凛的一切了,怎么现在想的全都是他? “舒蓝,你真的没事吗?你脸色不太好。”许一诺担心的问。 “舒蓝。”许一诺轻轻拍了下她的手,她又在发愣了。 竟敢挂他电话!白夜凛一脸愤怒的看着手机,“你就最好别开机。” 他只不过是想告诉她关于上次她去的那个农家小院后续之事,谁知舒蓝那女人一听到他的声音,不但挂了电话,还马上关机! 这是什么态度? 他的声音是会茶毒她的耳朵,还是会毁了她的手机?她也不想想,有多少女人想跟他说话,不惜用上各种手段,他都还不屑! 徐呈微看着白夜凛像是老公想查老婆行踪,却又不得要领,结果又急又气的模样,不禁摇头失笑。 “小姨!”白夜凛无语的瞪了徐呈微一眼,她老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现在这样子,就像个十七岁的小伙子,担心小女朋友会跟别人跑似的幼稚。” 她可是很难得看到白夜凛为一个女人失常。 “你……”白夜凛无从反驳,想到这,他愣了一会。 “凛儿啊,这一月之限可就要到了哦。”徐呈微好心的提醒。 白夜凛嗤笑一声。“到了就签字,也省得我心烦。” 那晚舒蓝喝醉,他没压制住自己,结果事后他以为他们会慢慢恢复关系,结果她还是这样强硬要离婚,好吧,离吧离吧,难道他白夜凛就真的非她不可吗? 白夜凛牵起嘴角,笑得轻浮邪佞,不对,他只是想要她的身体而已,换任何一个女人,那样诱惑他,他也是会做的吧。 姨侄俩话题没有再继续,看着白夜凛那副与婚前无异的痞样,她不禁为舒蓝祷告。 也许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白夜凛和舒蓝真的就此生无缘了,本该一帆风顺的到了一月期限后,两个人会和平的签字,完成最后的手续。 可惜他们这个一月之期,除了当事两人和徐呈微以及许一诺知道外,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柳思和薛峰当然也一无所知了。 “加速男女离婚,无非就是弄点床上的事出来,只是这个白夜凛很难,他每天都那么早回家。” “那只有从舒蓝这边下手了。” 柳思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对,就冲她下手。”凭什么她舒蓝就可以风调雨顺,而自己却要受尽折磨。 她想要她曾经受过的苦,都让舒蓝受一遍,不对,要加倍。 “你想怎么做?”薛峰看着她的表情,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最好是绑架她,然后敲白夜凛一笔,这样你就可以有搞头了,然后你负责毁她清白,最好再来点照片……唔……先想到这么多,你再补充,我知道你有经验。” 她只能想得出钱啊,色啊这些,毕竟她没做过。 正要开口的薛峰,却突然又被她打断,“还要,再要划花她的脸。” “弄得这么大,我们还有退路吗?” “做大事的,要顾忌这么多吗?”比起阴狠,她发现自己不见得比薛峰差多少。只是自己没有遇到机会而已。 “容我再考虑一下,毕竟路线,时间,地点都要考虑好,一点马虎不得,毕竟白夜凛不是那么好对付。” 柳思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希望这事能一击成功,那天在白家别墅里看到了久未见面的白夜凛,说好的不再对他抱有幻想,结果就那一眼,自己就又再重蹈覆辙了。 0330 地下停车场 两个人聊得差不多的时候,走进来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交了一张纸条给舒蓝。 “姐姐,这是桃桃姐让我交给你的。” 桃桃?任桃桃,女孩没等她提问,便迅速离开了。 “怎么一回事啊,舒蓝?”舒蓝拿着纸条同样是摸不着头脑和许一诺对视。 “我看看。”许一诺从舒蓝的手中拿过纸条,看着上面写的是,有人到花店闹事,速回。 “居然还有这事?可是她怎么知道你在这里,还有现在不是都用电话的吗?” 舒蓝才想起自己电话关机了,说不定是真的,也就没有思考那么多了,“不行,我得走了,帮我跟傅先生说再会吧。” “等等,去他的傅先生,我跟你一起去。” 也没时间多说了,两个人立即起身往花坊赶。 “等等,我有车。”两个人又赶紧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看着舒蓝和另一个女孩一前一后的从咖啡馆里走出来,柳思不禁横了一眼薛峰,“你这主意不太好啊,你看看,这同时出现两个人,怎么下手,如果她们回到花坊发现没有事,以后可能这招就行不通了。” 薛峰不耐的回瞪,“急什么,机会总是有的,走,她们大概是到地下停车场去了,我们跟过去。” “哼,跟去有什么用,闹市里打劫吗?”说归说,她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停车场里历来光线阴暗。 “咦,我的小马驹上哪儿去了?”这都走了一圈了,她的mini还是没见踪影。 “你该不会是没停这吧。”舒蓝的话里有些焦急,担心任桃桃出什么意外。 “不可能,对了,我打电话问问傅玉。”赶紧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刚刚拔通号码,突然背后一个重击,手机瞬间从手中飞了出去,人昏倒在地。 “一诺……”颈后的击打再度向舒蓝袭去,她翻了一个白眼,也跌坐在地上。 她们身后两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别想了,两个一起拖走不就完了吗?”张利发用手拍了一下何光的手臂。 “好,抬走。” 趁着停车场里没有人,两个人迅速把舒蓝和许一诺丢在了黑色suv的后备座。 柳思和薛峰在暗处观望着这一幕,直到有车开进来,他们才沉思的走出去。薛峰已经仔细查验了一番,这两个人估计是早就有预谋,包括停车场的监控器都被他们做了手脚。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竟比他们还先下手。 “真想不到,居然比我们手快,只是不知道这个舒蓝这次要倒什么霉了。”柳思对着薛峰裂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嗯,不知道是哪路人马,我要好好的查一查。我们先避一下,这个许一诺的来头也不小,估计这事在锦市要闹翻天。”薛峰若有所思的看着惭惭暗下来的天色。 “喂!” 电话拔通,却无人应答,傅玉确定再三这是许一诺的手机号码。再拔回去,已经提示手机已经关机。 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立即赶回刚刚的咖啡店,才得知二人已经走了。不过女服务生递来一张纸条。 傅玉看了一眼,紧紧的捏在了手上。 “阿灰,马上召集兄弟,找人。”从接过父亲的事业后,他就开始做正当生意了,不过这世界从来不会除了白就是黑,总有灰色地带,所以他手上至少有两百多人要靠他生存,到某些时候,就是用人的时候了。 “玉哥,我查到了,舒小姐是在清凤街开了一家花店,不过那里好好的并没有任何人闹过事。只是那店员说,她家老板的手机关机了,有事也打不通。现在的情况是两个小姐的手机都关机了。” “玉哥,我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一个手机,还有就是许小姐的车被人刻意用车布包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有预谋来的。傅玉眼中掠过一丝诧异,目前还没有头绪,也猜不到是什么人对她们下手,是冲着谁来的? “啊!”许一诺发出低呼,瞬间弹开的瞳孔映现一张脸谱。 “这是哪里?”恍神中,五根粗粗短短的手指头在她眼前晃摆…… “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请与我相恋……噢”张利发被何光打得一声大叫。 “唱什么唱,问她们俩谁是傅玉的女人?”何光不爽的瞪着这个胖子。 听了他们的对白,许一诺的脑迅速运转起来。傅玉……原来是因为傅玉这个笨蛋。 对了,舒蓝呢? 她回头一望,啊……好痛。原来自己的手脚都被绑起来了,原来自己是被面前这两个家伙绑架了? “你们把舒蓝弄哪里去了?” “喏,你后面。我帮你看到她。”用脚踢了她的腿,她就像只圆柱一样滚了过去,果然看到跟她一样被绑成一条鱼似的舒蓝。 但是看起来她的情况没有她好啊,怎么还不醒? “舒蓝,舒蓝?” 可惜她没有丝毫动静。 “喂,问你话呢,到底谁是傅玉的女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许一诺看这两个人傻傻的,想要多打探一点实情。 “是就留下,不是就丢出去。” 许一诺思忖了一下,“不要动,我们俩都是!” 何光邪笑起来,“你骗我们的吧,我看今天傅玉跟你在一起的。” “对啊,我和她在谈判,既然你在跟踪我们,就该知道后来傅玉又走了吧,他说我们谈的好,可以一起做他女人。” “哇,这个傅玉艳福不浅啊。”张利发一脸的羡慕。 “去去去,别想有的没的,赶紧办正事。这妞太狡猾了,我怀疑她说的是假话,我猜那睡着的女人或许是真的吧,傅玉哪里看得上这种野里野气的女人。” 去他的野里野气,“懂什么,傅玉就喜欢我这种。” “唔……”舒蓝慢慢醒转,只觉得颈部好痛。 “舒蓝,你醒了,我们被绑架了!”许一诺赶紧退到她身边去,赶紧说一些事,免得说漏嘴了。 舒蓝清醒后,第一个念头是:她的四肢好酸麻。 0331 冲着谁来 等她的神志更清醒一点后,她第二个念头是:她的脖子好像要断了似的,无法呼吸!她立刻警觉的睁大眼,却在下一秒忍不住连续眨了好几下眼晴! 她现在……身在何处? 过了一会,舒蓝才认清她们被绑架这个事实。 最近她真的是很背啊。 张利发赶紧取出手机照相,啪啪啪的连拍好儿张照片。 “嘿嘿!这样在未来我们谈判时,我们比较有筹码。” 阿灰带着人回来,简直不敢相信,他们都快将这个城市,从地下到天上都检查了,却还是没找到两个人的踪影。 傅玉慢慢从震惊和焦急中冷静下来。 阿灰瞄着老大那张风雨欲来的脸庞,埋着头不敢出声。 而傅玉却冷静地期待他能说点什么。 阿灰顶不住头顶上的压力,再开口时,语气却是绝对地沮丧。“什么都查不到,或者我们可以从舒小姐身上入手,我觉得这事应该通知她的老公。” “白夜凛?”或许要吧,毕竟这事不是小事。 此时的白夜凛还守在白宅为那个果然不敢开机的女人发着脾气。 这时,却有陌生的电话打进来,他还在猜想,是不是她手机没电了。 “喂……” 傅玉在电话那端顿了顿,他早有耳闻的锦市龙头企业的总裁,想不到在这种场合下他们要见面了,只是不知道那女人在他心中有几分呢,听说他们最近闹离婚的新闻不少。 “你好,我是h娱乐的傅玉,是许一诺的朋友,我怀疑你老婆和许一诺被人绑架了。” “什么!”不得已,傅玉皱着眉将手机听筒稍稍拿远。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像是惊雷劈下,震得白夜凛差点掉了手机。 “事情是这样的……”傅玉在电话里给白夜凛,说了个大概,并且留下了他的联系地址。 抄下傅玉给的地址,发现就是他的娱乐中心,随即飞车前往。 “该不会是……”白夜凛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设想,“被我们这边的仇家给绑架了?” 这是合理的怀疑,因为从接手白氏集团后,就雷厉风行的吃下业界小企业,绝对会得罪同行。“还是……被你过去的手下抓去?” 因为涉及到非法,这本来掺合的大多数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钱挺而走险也是有的。 “那会不会是白氏的旧员工?” 这也是合理的怀疑,毕竟白氏集团的曾经大刀阔斧的裁员,确实让许多只领薪水不做事的人恨得牙痒痒的。 “或许是……被有心人士盯上,想从你我身上捞好处?” 这还是合理的怀疑,因为目前社会治安不好,被诈骗份子掳走、被仇家找上门、被离职员工加害……其实都有其可能性。 两个男人心急如焚的在一屋子都是人的中间互相排查可能。 可他们又不敢随便报警! 万一事态并没他们所想到的这么严重,却让消息曝光…… “这样——”傅玉当机立断的做出决定,“既然白总也没有确切的方向,那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 “对!”白夜凛担心的是,万一真被坏人给抓走,那现在多浪费一分钟的时问,对舒蓝来说就有多-分钟的危险。 “随时联系。”傅玉一脸的忧心,考虑良久后才如是说:“目前还不宜大动,免得让对方狗急跳墙。” 正要走出门,白夜凛突然回转身来,跟在后面的阿灰差点撞上去,“现场可有任何可疑份子?” “除了从咖啡店调出来的录像里显示的女孩,并没有其他有效线索,那些人甚至是把停车的监控器都动了手脚。” 仿佛被人紧紧攫住的心,从接到消息到现在,勒得他透不气的疼,猛吸了一口气,他再确认,“现场可有打斗的痕迹?” 现场,傅玉已经去看过,除了被摔碎的手机盖碎片,或许地上还有一点点血迹。这个认知,让当时的他血液凝固。 “打斗倒是没有,两个女人能有什么反击能力,但是地上却有一滴血印。” “什么!”白夜凛倏地又转回身,把一腔怒意“啪”地一下拍到了门上,顿时屋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阿灰和傅玉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白氏总裁相当担心他的那个老婆啊。 白夜凛走后,他继续率着众人在办公室里挑灯夜战,试着厘清两个女人有可能被绑架的每一条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边都没有头绪,甚至对方也没电话打来。白夜凛在白宅大厅焦燥的走来走去,此时的白宅,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别说其他的人,就连徐呈微也大气都不敢出。 她心里企盼这个舒蓝千万不要出任何事啊,不然估计白夜凛杀人的心都有了。 距离她们失踪已经四个小时了,除了傅玉和白夜凛知道这事,同时被通知的还有许一诺的父母和表哥,以及何蔓。 虽说只是两个女人,却已经惊动了锦市的官方和商界大鳄。 只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人还在准备让其中一个买一张手机卡来发这个绑架的照片。 “这样吧,我包包里有手机,我没有开机,你用我的卡,这样不会暴露你们,你们也不用出去买卡了。”舒蓝看到不远处有被翻得凌乱的手包。 “知道,要你说,闭嘴,女人就是麻烦。” 许一诺横了一眼这两个家伙,不就是钱吗,居然还敢动她们两个,死字都不知怎么写的吧。 何利抽出手机上的卡片,插入开机。 “我怎么知道傅玉的手机号是多少?”原来他们还是个笨贼。 “你不知道翻啊。” “这上面没有。” “有了有了,这居然有张名片,傅玉的。”张利发从地上捡起一张名片走过来,递给何光。 “嗯,就打这个。”何光刚刚拔完号码。 “……” “等一下,不能用她的手机号,有定位,不懂吗?”倏地手机被张利发抢走。 张利发抢过手机,斜睨了何光一眼,“还是老规矩猜拳,输了的去买手机卡”。 这两个人不是一般的蠢啊,趁着他们吵着买电话卡的时候,舒蓝慢慢挪到了许一诺身后,还好,她手细,已经慢慢的松开了绳索。 0332 营救成功 城市灯火明灭,却不知很多人已经暗暗出动,在各个角落里搜查,可惜那两个人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白夜凛一筹莫展,快要发疯了。 从大厅到书房,大厅雅雀无声,他受不了,逃到书房,书房被他弄得一片狼籍,他要疯了,他真的要疯了。 哪怕知道出动了这么多人,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许一诺被何光拖着走,脚步跌跌撞撞的,一会儿双脚绊在一起,一会儿直接扑摔在地上,完全失去自我走动的能力。 何光却不为所动,知道这个女人狡猾得很,但又说不定她就是傅玉的女人。只得留她一命。 “混蛋,你放手、放手!” 许一诺咬牙用力甩手,却丝毫无法脱离他的掌握,她急得胀红了脸,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 “告诉你,给我安分点,如果不是我实在闹不清你是不是傅玉的女人,现在我就把你咔嚓了。”何光掀唇冷笑。 “你等会也把舒蓝弄过来吧,我看着她,我帮你看着她,她刚刚只是不小心解开了,又不是真的要跑,你,你,你,动了舒蓝,你们会死得渣都没有!”她只有用语言来威胁他了,显然没有什么用。 “闭嘴!”他悍然拒绝,一手推开一个农家小院的大门,许一诺急了,舒蓝的颈部已经出血了,再不救她,可能有生命危险。 “放开我,放开我,我哥是公安局长!”她不得已,只能暴露身份! “你哥是公安局长?我还是国务院院长呢!”何光眯着眼转头过来,唇边挂著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摆明了就是要耍他嘛,当他傻瓜啊? “放开我!快点!”她猛力甩手想挣脱,连手心都开始冒汗。 “不可能。”他抓握得更紧。“警告你,再挣扎,我就直接在这里上了你!”一把甩开她,许一诺直接摔在地上,看着狰狞的男人面孔,她这才意识到,平时那个看起来凶凶的傅玉是有多让着他。 男人和女人哪有平等的力量,这时候她才意思到面前的男人多可怕。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傅玉或许还不知道是不是在他的h娱乐高歌呢。 那个叫舒蓝的死女人,居然以为自己一个男人就摆不定她们两个了,胆敢趁着张利华出去的当口,敢偷袭自己,这会已经被自己打晕了在那院里了。 把她们两人分开,免得吵得头疼。 等到傅玉把这个之前收到的陌生电话再回拔,对方已经关机了,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 全部的人都聚在公安局。白夜凛侧身看了看那个号码,心顿时拧紧,脱口而出,“这是我老婆的手机号。” 一诺的表哥思忖了一下,对身边的人一阵耳语,把那个手机拿走了。 没过多久,那人又回转来,拿出一张a4打印页,上面写着,疑似地址:金龙村附近。 关卡一道一道的设置在公路上。 警方的头灯打在前方,傅玉隐约看见车道上有个人迎面走来,头低低的,那身影不知为何莫名眼熟…… 他眯起黑眸,仔细打量。 就在那人擦身而过之际,他看清了对方的脸孔,心跳倏地莫名增快,连手都隐隐发抖,口中不受控制地低吼:“跟着他!” 望著前方那抹独行的身影,他又气又喜,却又觉得他离去的身影万分刺眼,像根针般扎在他心上的某一处。 警方立即围了过来,又快速的散开,五分钟后,包括白夜凛,所有人都聚居在金龙村的邻村金河村,这里是一个专门养狗的小村,居然这里被漏掉了。 张利化始终没有察觉到有何不妥,只是觉得平时叫的很凶的狗,偏偏今天异常的安静,真是见了鬼了。 轻轻推开院门,却差点吓了一大跳,除了地上睡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女人,何光和另一个短发女人居然不见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赶紧跑到隔壁院子,果然这两个人在这边。 “你怎么去这么久。”看到张利华回来,何光没好气的甩他的脸色。 “你以为我想啊,老子差点回不来呢。一路上都是警察在查岗,吓得我车都不敢开了,半路上走回来的。” “难道是查过来了。站住……张利华抓住她,这个死女人……往死里整,管她是谁!”这次是把何光惹毛了,从把她拖进这间屋开始,她不要命的挣扎,害他都绑不了她,还生生挨了她几拳头。 听到两人向她追来的许一诺,还没来得及冲出院门,在院子里就被站在外面的张利华给拽住了。 顿时,许一诺脸上的血色在下一秒褪下她的脸颊,她尖叫的怒吼一声,想也不想的便捡起的地上的石块往抓住自己不撒手的人冲过去,然后一阵乱打。 她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是以卵击石,以她一个纤纤弱女子,要如何打得过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徒,更别提如果对方手上还持有刀械的话,她这举动无疑是在自取灭亡。 然而此时此刻她哪想得到那么多,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绝对不许他们再伤害舒蓝,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绝对会与他们同归于尽的。 “诺诺,小心!” 一声枪响惊空而来。 傅玉惊慌的声音突然传进她耳里,让她怀疑的转过头去,只见他已经从墙上跳了下来。 她立刻跑向他,没有一点犹豫的抱住他。 “傅玉……”她颤抖的哭声道。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给予柔声安抚。 随着轰的一声,院门被踢开,一群特警冲了进来,两个不知死活的人神都没回过来,就只能束手就擒。 许一诺想起刚刚的惊吓,心有余悸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吓到你了。”傅玉心疼的亲吻她的额头,甚至不顾在场的许一诺的爸爸和表哥以及探照灯下的所有人。 “对了,舒蓝在隔壁。” “你不用担心她,她大概已经上了救护车了。”他扶着她的肩,转过身,许一诺这才看到站在后面的一群人,“爸爸。”她扁扁嘴,哭着跑了过去。 0333 意外怀孕 傅玉不舍的那抹温暖已经离去,看着她赤脚上的血痕,眼底闪现出凶狠的杀意,是了,他记得这两个人,曾经在他的赌场干过活,几次偷客人的钱,被辞退了。 白夜凛铁青着脸横抱着舒蓝冲出了人群,上了急救车,等候的单架已经准备好,小心翼翼的把紧闭着双眼的她,放在床上,抽回自己的手时,他脸色倏然一变。 一手掌全是鲜血。 这事没完。 不仅是白夜凛没完,就连警方也觉得没完,因为表面看起来,这两个人是冲许一诺去的,目的是傅玉,而舒蓝只是凑巧。 但那留在咖啡馆里的纸条又说明了什么?警方甚至把送纸条的女孩子查到了,还叫来任桃桃对质。 任桃桃是没有问题的。这个女孩子也没有问题,只是她记得一个胖胖的三十来岁的男人给了她五十元钱,让她送的纸条,但是这个男人,女孩并不认识。并且目前警方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线索。 目前来说,虽然张利华和何光已经抓捕,但他们能做的只是提醒当事人,要出行小心。也许凶手就在伺机作案。 这样一来,许一诺立即被送出了国,没有一点耽搁,许雅岚还被丈夫狠狠说了一顿,无非就是他的女儿怎么可以跟傅玉那种商人呆在一起。 而舒蓝更是被白夜凛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管起来。原因还不止只是防绑架,而是,舒蓝竟然怀孕了。 当舒蓝醒来,已经在床上,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焦虑不已的眼眸。 她的手,在他一双宽大的手掌里,他的吻,落在她的手指上。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竟然敢这样对自己,她想抽出手,却被白夜凛紧紧握住。 “你……” “你说,你怎么这样大意,回想上次你爬梯子,就要把我吓死了,这次你直接来个被绑架?你是不是来索我命的呀!”白夜凛的眉头攒得紧紧的,一双又忧又气的深眸瞅住她还苍白的脸蛋。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出事,这么不听话!” 不明所以的舒蓝一时理解不了他突然的热切,就像又回到两年前。“我……很好。” “很好?!哪里好?是你头被打出血了很好?还是明明怀孕还到处乱跑很好?”白夜凛虽然一直抱怨,但他的心疼完全写在脸上。 她刚刚听到什么?她愣愣的看着他。 “你不知道吗?医生说你怀孕一个月了。”白夜凛凝望着她,这个女人。去它的一月之签,这次她出这么大的事,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他一定要把她放在身边,哪里也不准她去。 她凝望着他,浓浓的眉,深邃的眸,挺直的鼻,迷人的唇……这一张俊逸的脸庞,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难道是上次?……她的泪不知不觉涌上来,却不知是为何。 “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真该死的庸医!还说你醒来就没事!”她一落泪,他就慌了,“对了!那个庸医有开了药,我喂你吃。” 她看着他急忙去倒来开水,还为她拿来药包,她坐起来,“白夜凛,我……我想……” “先吃了药再说。”他帮她调整枕头,让她躺得舒服些,又把药送到她嘴边。 舒蓝凝望着他,顺从他吃了药、喝下水,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白夜凛放下杯子,一双深邃且深情的目光锁住她,看出了她眼中浓浓的忧郁。 他坐在床沿,将她搂入怀中,“舒蓝,这是老天安排的,不让我们分开,这次你被绑架,我看清我自己了,我们不离婚好吗?我们养大他?”他好感谢这个孩子的到来。 舒蓝没办法推开他,只得靠着他,“……可是我……”她欲言又止,始终无法说下去。“可是你什么?” 她缓缓地摇头,她留恋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他深情的目光,他对她的一切疼爱和关怀,因此她没有勇气,她竟不敢再问他当初为什么会和柳思睡在一起,说出来,她怕失去这一切,他给的愈多,失去他的恐惧就愈深,但是不说,她又会觉得自己心里始终有一个结,总也不会舒服。 “我考虑一下好吗?” 他攒起眉头,拉下她的手,凝视她的美眸,“为什么要考虑,难道你不想要他吗?” 她听出他的不悦,她知道他不高兴,“我……给我点时间……” 白夜凛瞅着她,他始终知道她有烦恼、有心事,他试着压抑下关心,试着什么都不问,因为是他给她的承诺,但他的承诺并没有为她带来安心、带来信任,他看见的,是她更深的忧虑,更清瘦的脸儿。 舒蓝的内心十分矛盾,这个孩子不是只是一个意外,并不是她和白夜凛爱情的结晶,她根本无法对他负责,可笑的是原本计划在几天后,他们就要真的各奔东西,不再有关系。竟然出了这个意外。 他修长的手指心疼地抚摸她,“舒蓝,有的事我真的不明白,我真的看不懂你,你的愁,在我面前是透明的,你藏不起它,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为什么还不肯把你的心事告诉我,难道我对你的感情还不值得你信任?” “……”她哽咽了,原来他始终都看得见她……她以为她不会令他担心……她缓缓垂下脸儿,眼里隐隐闪起泪光。为什么,他为什么可以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他竟然还敢如此坦然的面对自己。 “不要离开我好吗?舒蓝。”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瓣。 她凝望着他深邃的眸子,“给我时间可以吗?”她只能这样给他说,因为她心里那个结真的压不下去。 “好吧。”他垂下眸,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采着她的下巴。“我爱你……” 他吻住她半敞的朱唇,“如果我给你的信任还不够,我愿意继续等你。舒蓝,我希望给我让你快乐的机会。” 舒蓝没有拒绝,但内心也没有接受。她的心在犹豫,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一切都很完美,她要怎样才能迈过这道坎? 0334 爱妻狂魔 “不疯了不疯了。你再尝尝,看看火候。” “急什么啊,想烫死我啊。”徐呈微忙不迭的退。 白夜凛拿着汤勺微笑,“她今天在车上睡着了,我说带她去吃好吃的,也没吃成,等会醒了就该饿了。” 听着这些充满温馨的家庭语言,舒蓝发现自己怀念极了。 白夜凛,曾经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也是她的恩人,更是她的最爱……也是她最恨的人。他将她从噩梦的深渊中拉起,给她一切,让她享受到被珍视、被尊重的滋味,可是也是他将她的爱撕成碎片…… 他明明出轨,他却从不正视,甚至狠心地将它抛到脑后…… 在他的心中,她跟别人没有两样,既然如此,她嫁给他有什么意义?反正失了心,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蓝儿,你怎么下床了?”端着托盘的白夜凛看到舒蓝站在梯梯拐角发呆。 瞪着白夜凛,她的身影微微发颤,既然他不在乎,她又有什么好考虑的?压抑心头逐渐扩大的痛,她戴上最完美的微笑面具,点头,“我很饿。” “知道你饿了,看小姨给你熬的鳕鱼粥。”她这是没有拒绝自己的反应吗,白夜凛大喜,忘情地扶着她的腰。“走,你上床休息,我喂你吃。” “嗯。”她闭了闭眼,嘴角的微笑几乎撑不住,心里没有一丝喜悦。 敲门声打断正专注看舒蓝吃粥的白夜凛,不待他开口,门已经被打开。 白夜凛挑起眉尾看向来人,“小姨。” 看着徐呈微进来,舒蓝赶紧放下碗。 “你不放,你继续吃,凛儿说你没吃午餐,你也该饿了,多吃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徐呈微拉了张椅子坐到白夜凛旁边。 “舒蓝啊,好好在家里休养,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凛儿可是受了不少的罪啊。” “小姨,不要说这个”他见她仍低下头继续喝粥,想阻止徐呈微继续说下去。 “你这个傻瓜,我是在帮你。”深知白夜凛的脾性,徐呈微不客气地拆他的台。 “没别的事,小姨就出去吧,我也出去,让舒蓝休息。”白夜凛小心翼翼的看着舒蓝的脸色,不想再多让小姨说什么。 徐呈微叹口气,“果然是儿大不由娘,我家是儿大不由姨。”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白夜凛刚想拧眉,舒蓝看着徐呈微的表情,却忍不住轻笑出声了。 白夜凛耸耸肩,“你知道我的。”说着站了起来。“我们下去吧。你吃好了,就再睡会吧。” “白夜凛,你当你是在养猪啊。”徐呈微打着想赶着自己走的白夜凛的手。 听了这话,舒蓝再度噗嗤一笑。 “小姨,你说这话,你确定是在帮我?”白夜凛撇下嘴,不相信她上楼来,只是为了关心一下,不过现在他跟舒蓝还处于如履薄冰的阶段,可不敢让人破坏了。 “嘿,什么都瞒不过你。”徐呈微笑了开来。 看着白夜凛微笑着拉上门,舒蓝也放下了碗,不要多想,既然妈妈说生下孩子,那就生吧。好好的让她在自己肚子里长大,她摸了摸仍很平坦的小腹,这里开始孕育一个新的生命,会是她新的希望吗? “有时间,你去帮我找理一下清凤街的花店,如果能让它‘自然’的关门最好。”白夜凛快速地审视公文,然后俐落的签名。 “自然?怎么个自然法,如果是非自然的话,我倒是可以一天办到。”许钢老老实实的说,“没办法,那是舒蓝的店,我不想让她继续开下去,但是她又不放弃。”又拿过一本公文,白夜凛也觉得深感无奈。 “我懂你的意思了,今天我就去办吧。” “没那么快。”白夜凛从公文中抬起头,“我知道她店里有两个女店员。你去跟她们说,你是代理老板。” “……”许钢默然,怎么感觉又是头痛的问题。 “然后再帮我找两个有经验的育儿嫂。”或者他应该去婴儿用品商店逛逛。 “……”许钢头大。 “现在婴儿用的产品时有曝光质量问题,要不然我自己开一家好了,也免得舒蓝到处去转了。” “……”许钢惧怕的看了看白夜凛,这该不是传说中的什么综合症吧?! “别发愣了,你还不去做?”签完名,白夜凛将文件丢到一旁。 瞄了下桌上的文件,许钢知道他处理完公事了。“我是想问这些事都很重要,到底先办哪一件?”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白夜凛起身,穿上挂在架上的西装外套。 刚出门,突然想起手机还在桌上,返回去取时,手机竟然响了,看了看,是小姨打来的。 刚一按下接听键,徐呈微焦急的声音传来,“凛儿,你快回来,舒蓝突然出血了。” 白夜凛当下变了脸色,甚至没有挂机,也没有任何解释,抛下摸不着头脑的许钢,直冲向总裁专用电梯,开着跑车,飞速回家。 将舒蓝送到自家投资的医院后,他再也不敢离开,在急诊室外头焦虑的走来走去。 过了没多久,急诊室的大门这时打开,医生脱掉口罩走了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白夜凛上前询问。 医生知道白夜凛的身分,不敢怠慢,立刻说道:“白先生,白太太现处于怀孕初期,在怀孕前三个月时胎儿是最不稳定的,关于出血一般是有两种情况,一是真正的先兆流产,二是子宫在受精卵坐床之后,子宫壁是要愈合的,有的没有愈合就会陆续出血,其实出血只要不是大量的红色血就没事。”听到医生说没时,白夜凛紧绷的脸,明显有了些松驰。 “还有以后或许有时会腹痛,第一胎有时也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如果不是特别疼就可能是子宫在长大,而且怀孕后由于激素水平变化也会导致一些问题,现在要做的就是考虑,你们想不想要这个宝宝,如果要,就安心的卧床休息,尽量不要走动,起身时一定要轻柔不要太快太猛,定期来做bc,看看宝宝是否有长。”医生耐心的向白夜凛进行科普教育。 0335 重新爱上 白夜凛认真的听着,比听公司的财务报告还严肃。 “当然最重要的是孕妇的心情,最基本的是保持好的心情,这就足够了,少生气,最好别哭。”刚放松的表情,听到这里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听了这些,倒让他感觉身上负了很重的担子,不能掉以轻心。 “谢谢你了。” 医生很快地告退。 “想不到,我的凛儿也要当爸爸了,可是感觉你都没有长大,怎么办啊?”白夜凛横她一眼,又是喜悦又是担心还有着沉重的责任感,随即跟上护士的脚步,将脸色看起来苍白的舒蓝送进特等病房。 她秀眉微蹙,感觉腹部有些微的隐痛。 长睫微颤,她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里?一转头,想抬手去摸疼痛的来源,却觉得手有如千斤重,双脚也是。 她怎么了?她蹙眉,努力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记得自己似乎是出血了!记忆回笼,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浑身针扎般的痛觉,让她不禁拧眉。 “蓝儿,你醒啦!怎么坐起来了呢?”白夜凛拿着医生发来的药,特意问清楚用法用量,走了进来,一见到她坐起身,赶紧将药放下,过去扶她,并按下墙边的按铃。 白夜凛的碰触,让她很不自在,反射性地推拒。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痛,很痛。”舒蓝直接跟他说出自己的感觉,没有觉得什么异样,还来不及再开口询问,医生已经进来,准备帮她做检查。 虽然满腹疑问,舒蓝还是乖乖地回答医生所问的所有问题。 不多久,医生检查完毕,向随行的护士交代一些事后,便退出病房。 “白先生,白太太现在没有什么问题。照我刚刚说的,多卧床休息,渡过前三个月就会好转。” “呃……”舒蓝才想开口,房门又被打开未。 “哎哟,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徐呈微竟然带了一大束百合进来,原来赶去买花了。 “让你担心了,小姨。”她歉意的笑笑.看着她步向床边。 “这下好了,医生说出血是正常的,你要好好休息啊,你精神不太好。”她对满脸都是真诚的关怀。 “谢谢你的关心。”她顿了顿,似乎总在回避他投来的炙热的眼神。 “小姨关心你是应该的,我们很高兴你平安无事。”他笑出一口闪亮亮的白牙。 “谢谢。”面对他阳光般的笑容,她除了这句话,实在不知该回什么。 “不好意思,舒蓝,我有点事要跟白夜凛谈,等会儿再来找你。”徐呈微向她比个手势后,便把人拉出病房外。 “什么事需要出来外头说?”一出病房,白夜凛即问道。 “这事关系到舒蓝,当然不能当着她的面谈。”徐呈微拉着他到楼梯间才停下脚步。 “关系到蓝儿?”白夜凛睨了他一眼。她在打什么主意? “是啊!你没听医生说吗?他在问你们确认要不要这个孩子,也许会自然流产?而我知道舒蓝并不是太想要这个孩子。”徐呈微刚刚在医生那里又打听了一遍,看白夜凛没有回话,她接着说。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不小心,这孩子就会掉。你要怎以办?” 白夜凛皱眉,“讲重点!” “急什么?我现在不就要说了吗?我感觉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老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极不自在?你是不是做了会对不起她的事?”徐呈微思前想后了好久,得出这个可能性。 白夜凛微眯起眼。“什么叫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这话带有极大的怀疑他的意味,让他听得很刺耳。 “我是想,如果这个结不能解开,她这个孩子随时都危危险险的。” “可是这明明是无中生有的事,我怎么跟她说?”听了她刚才的一番话后,他也无可奈何,只是小姨说的,他从来没想过,难道症结出在这里? “我还没说完呢!如果你没做过,但又想要这个孩子,你只有一个办法。”徐呈微又露出招牌笑容。 “什么办法?”白夜凛戒备的看着小姨,每当她这样笑的时候,只有两个字,她又要算计什么了。 “让她重新爱上你,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我记得你以前追她的时候,也挺辛苦的。”徐呈微故意激他,相信以他的个性,不可能不答应,女人嘛,最怕男人穷追猛打的对自己好。 “哼,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可能办不到?”凭他的能力、财力,有什么不可能的? “真是好大的口气,你真的行吗?”徐呈微故意轻蔑地睨着他。 “为什么不行?等着看好了。”白夜凛的眼神让徐呈微得意一笑,中招!笑得越发灿烂。嘿嘿,上勾了! 想着以前白夜凛围着老婆转的情形,就很好笑,期待以后的每天会比她想像中更有趣,她已经开始期待了! 病房里,舒蓝根本没法安心躺在床上。不行,人心险恶,以前吃过太多亏了,她还是防着点好! 现在他和小姨出去,她不如趁机回花店好了,省得他有什么企图。 “你在做什么?!”白夜凛一推开病房门,即看到她似乎要下床的样子,他皱起眉,快步上前止她的行动。 “放开我!”她反射性的推拒,白夜凛挑眉,她的反抗心还真强。 “躺好!”他用身体的优势,强悍地拉她回床上。 “放开我,你不能强迫我!”她挣扎着、叫着。 “安静!再吵我就吻你了。”她好吵,白夜凛难得地板起脸来。 舒蓝被他吓得噤声,不敢乱动,白夜凛温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后,拿过椅子坐在床边。“现在我们好好谈谈。” “要谈什么?”她的防备心升到最高。 “轻松点,我们不是夫妻吗?”他的脸上又恢复笑容。 “谁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她可没有被他的笑容迷住。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0336 贴身保镖 “是吗?”她微眯起眼,她还真是多疑,白夜凛摇摇头,开始说正题:“之前我们说好了,要生下这个孩子,对不对?”见她疑惑的点点头,他又接着说。 “医生说怀孕前三个月,会偶尔有出血的情况,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从今天开始负责你的身体安全,和你保持形影不离。”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怎么可能,她总要有自己的活动空间。 “没有。”唉,又来了。他撇下嘴,她的防心未免太重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这是她从前世活到今世的真理,特别是这些男人。 她用怀疑的眼光瞅着他的笑脸,她真的可以相信吗? 舒蓝不是很高兴的问着一直在身后的跟屁虫白夜凛,“一定要这样吗?” “这是一定要的。”白夜凛自发的站得离她两步之距,摆出一副他是忠诚的保镖的样子,献媚的说:“医生说了,你要多卧床休息,以防晕倒,我随时呆在你身边,就是你晕了,也有我当你的活动床位啊。” 所以他才在舒蓝下床后,紧紧的跟上来。 “那是不是连我上厕所,你都要参一脚呢?”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真是令她头疼。 “那也是一定要的啦!”白夜凛故意吓她,“万一你晕倒在厕所,又没有看到,多麻烦!”他边说边非常仔细的端详舒蓝的小脸,不漏看她的每一丝表情。“总之我非参与不可!” “不、不会吧!”舒蓝很直觉的反应。 她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你不用这么做吧?”那她洗澡的时候,难不成他也要跟? 本来想通让白夜凛做自己的奴隶也没什么不好!权当报仇。但白夜凛这样无疑监视自己,没了自由。 白夜凛却是打着医生的提醒,十分在意这种跟舒蓝寸步不离的机会,享受的很。 看着她郁闷的神情,她该是要大呼他变态! 直到晚上,舒蓝终于受不了的大叫抗议。 “好,我同意给你自由,但是你要乖乖卧床休息。”白夜凛忍着笑,痛苦的绷着脸,对她提出原来的条件。 “……”苦着脸的舒蓝把头埋进枕头,这不是一样吗?这个白夜凛是不是在整自己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宝宝也是要呼吸的啊,”轻轻的把她翻过去,看着她一脸的苦瓜样,终于忍不住要大笑出声。 只得快速的抓过枕头,将自己埋在枕头里,大笑不已。 舒蓝看他疯狂抽搐的肩膀,皱紧了眉头。 不是吧,他这是在哭吗? 哎,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男人这个哭法啊。 头痛。自己要安慰他一下吗?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头,一下两下三下。 白夜凛终于收敛自己的笑意,以为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猛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她疑惑又惊慌的看着自己的表情。 再次憋不住,当着她的面喷笑起来,“对……对……对不起……失陪一下。”他冲出房间,奔下楼梯。 直到冲出花园才停住笑。 徐呈微惊愕的听着那疯狂的笑声,喃喃自语道。“这孩子,真令人头痛,不是大哭就是大笑,这还是白氏集团的继承人吗?看来白氏前景堪忧啊。” 舒蓝瞪着离去的背影,捏紧了被子角。 原来刚刚的抽动是在笑啊,这个白夜凛——真是过分,她渐渐忘了自己一直没有放在心里的那件事。 好容易恢复了正常情绪,他才敢回到舒蓝的房间,也就是以前他们一起的床间。 趁着舒蓝睡午觉的时候,他叫上许钢,陪他去逛了育婴店,几乎买下整个店里的东西,让许钢当场愣在原地,这是要疯魔的节奏吗? 舒蓝刚刚把徐呈微端来的燕窝吃完,就接到好友许一诺的英国来电。 “怎样?听说你被白夜凛囚禁了。”她的消息来源当然是靠网络联系的傅玉得来。 “哪有这么夸张。”舒蓝嘴硬的说:“不过也差不多就是了。” “是吗?呵呵呵……”许一诺发出怪笑声,“我怎么感觉这个白夜凛对你爱得不行啊。”听傅玉描述的样子,那里还是商界笑面虎的形象,明明就是一个护妻狂魔嘛。“你还是认命吧!” 才不要!“我跟你说,我才想到一个应付他的办法……”舒蓝自得其乐的说:“只是你还好吗?我还以为你会跟那个傅先生在一起。” 不知为何,虽然他们交流不多,但舒蓝就是感觉许一诺和这个傅玉已经有感情了。 “真的吗?”许一诺有些狐疑,她其实只当他是哥们而已。 “百分百真。” “可是也没机会了,估计你都看出来了,我爸才会把我这么快送走。”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看出来,而她现在才后知后觉。 “没关系,你总会回来的吧。” “嗯。对了,我要上课去了。你要和白夜凛好好的啊。下次再聊。拜!”许一诺匆匆挂了电话。 白宇邯听完徐呈微打来的电话,乐得合不拢嘴,“看来凛儿是被这个舒家千金吃得死死的了,就像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一样!” “谁吃你了,去你的。”徐呈微娇嗔道。 “好久回来啊。” “想我了吗?” “去你的,这都多久了,你倒会玩,我也要出国散散心了。” “哎,这个时间段你可不能走,总不可能我一个老头子,成天跟儿媳妇在家大眼瞪小眼吧。” 徐呈微想想那局面,也挺好笑的,“你想得倒美,前几天,凛儿对蓝儿采用贴身战术,可把我笑死了。好吧,等蓝儿的胎稳了,小俩口感情好了,我再走吧。” 虽然一开始,他并不是太看好白夜凛这婚事,因为毕竟是利益婚姻,但随着两人的相处越来越好,可是不明白为什么,舒蓝会半路出走,还闹什么离婚。 再加上在生意场上,他很有些反感何蔓的狠绝作风,连带对舒蓝也产生了反感。 现在又听到微微这样说, 哎,白夜凛喜欢她啊,这个最重要,一个男人能碰到令他心仪的女孩,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 0337 心情焦燥 所以,他什么都不计较了。 因为他妈妈的关系,白夜凛和他的亲子关系很淡,这么多年来,就处心积虑的试图和儿子建立感情,一直都没有大见成效,哪怕是他的小姨和自己在一起了,也还是那淡淡的感觉。 当白夜凛带着许钢再回家时,就见舒蓝先是一脸狐疑,接着是一脸不开心的站在房间门口居高临下的瞅着他们。 “嗨!”白夜凛自在的和舒蓝打招呼。他今天下午又采购了一大车,准备吩咐家里的帮佣把东西搬进去。 听说女人都喜欢买买买,现在她不能出门,自己就把这事揽下来了。 总之,他绝对会给舒蓝一个快乐的孕期,这是白夜凛心底的想法。 可舒蓝却在一看到他后,更加不乐意了。“白夜凛,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自己看看房间成什么样了。”她不悦的说。 “怎么了?!”白夜凛一听出她说话时的语气,立刻知道她心情不好了,“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让姚嫂来收拾了吗?” 闻言,舒蓝只是一脸的苦瓜样! “蓝儿,先稍安勿躁,我上来看看。”白夜凛摆出一副大无畏的模样,会有什么问题啊? 白夜凛进屋四处仔细梭巡,他非弄个明白,到底是哪儿让她不开心了不可? 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舒蓝气冲冲的走进卧室,当着他的面,拉开所有抽屉,所有衣柜,所有储物柜。 怎么啦?没问题啊,他疑惑的瞅着舒蓝。 舒蓝瞬间觉得自己要抽风了,“你当这里是百货商店吗,你要塞多少东西进来,才能满足?” 果然这样一提醒,他才看出问题所在,所有的柜子都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她用的孕妇用品。 “这样不好吗?” “不好……烦死了……”她焦燥的心情突然上升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就是因为对舒蓝有着愈来愈多想照顾她的欲望,所以,只要面对她,他就只想让她开心。 也因此,她要求他做任何事,他都是全力以赴。而他的缺点是,一旦专注于某件事,就会视身旁的人事物于无物! 他一点也不知道这样的专注、这样的疏忽舒蓝,会让她对他产生不好的感觉。 唉,这样满满的孕妇用品房间——看得舒蓝一个头两个大,他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但舒蓝不知道的是,对于白夜凛这个人而言,一旦他认直看待一件事或一个人时,就会百分百专注。 而当他专注时就会忽略一些过程,在他的认知里,他就是该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全心做到她的要求。 在舒蓝快要爆发时,他突然抱住她,像安抚婴儿一样轻拍她的背。 “许钢,姚嫂快来,把这里的东西都搬出去。” 许钢和姚嫂被点到名,对视一眼,无奈的走上楼来。 两个人自动忽视抱在一起的白夜凛和舒蓝,很快就把房间恢复原样了。 当他好容易让舒蓝紧绷的情绪好一点时,才下楼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让王嫂端了上去。 才刚在客房洗了一个澡,就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给吓了一跳,似乎自己有些神经衰弱了,捏了捏眉心。 白夜凛不悦的按下接听键。 “喂,”他冷然的询问:“哪位。” “凛儿,是爸。”白宇邯很开心的打电话来询问儿子的近况,“我听你小姨说,你要当爸爸了?” 除了说公事,父子两人似乎很少能机会说家事,特别在上次白夜泽对自己下毒手时,爸依然图着家事万和兴的前提处理,他没法对他热情。“再说。” 白夜邯又不是第一次被浇冷水,他一点都不气馁,“至少跟爸说说看你的感觉,说不定老爸能给你一点建议。” “不必。”言简意赅的拒绝。 “别跟爸客气,爸看过的女人比你……” “我不是客气。”冷冷的打断。 白宇邯这才尴尬的说:“凛儿,难道你不能试着跟爸做朋友……” “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爸。”白夜凛直言,“很晚了,我要睡了。” “那……等我回来,我们再聊吧”白夜凛没辙的说,“爸希望你能婚姻幸福。” 可回他的却是手机被挂断的咔哒声。 白夜凛看着话筒,原本平静的心又隐隐开始荡起来,许久未忆起的早逝的母亲及自己小时候的遭遇似乎又浮现在他眼前。 他赶紧摇摇头,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很确定,在他的印象中,他的母亲眼中总是带着阴郁,像是有满腹的心事。 而他慢慢得知为何他的母亲会那样的闷闷不乐,而言也促使他再也无法亲近他的父亲,现在能有这种局面,他也是看在小姨的面子上,可笑,他怎么会以为他们之间还能有父子情,那个白家继承人之说,也是自己凭实力,如果不是自己命大,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白夜泽。 “我的心为何跳得这么快?”当舒蓝将白夜凛买回来的相关育婴画报翻了几页后,不禁自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才到白家住了二十多天,她已经无能控制自己突然变坏的脾气,而每每这时,他对她总偶尔投以安慰的微笑,包括她发完脾气,他也会认真而轻柔的收拾所有残局。 “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爱她的感觉?” 舒蓝忍不住试着回忆,前世和同学在宿舍谈心,总说好羡慕所谓的真爱。 “只要爱上了,就该是全心全意。”可是她始终不能忘记他做的那件事,哪怕他现在对自己再好,再周到。 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到莫名的悲伤。 “你怎么又在哭?”白夜凛进来来,发现她甚至来不及掩饰刚刚哭过的痕迹。他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攫住,紧得让他无法呼吸,这段时间,她总是这样,他以为凭着他无条件的讨好,她总能看到一丝半点,然后并没有,她总是爱一个人无声的流泪。 白夜凛怀疑自己之前的坚持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当他无助的把这些事告诉徐呈微时,得到了一个让自己惊讶的答案。 0338 情绪不稳 徐呈微根据舒蓝这段时间的表现,去咨询了医生,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孕期抑郁症。 据说舒蓝是意外怀孕,而且到现在一直接受不了有孩子了的事实,时而狂燥状态,很容易引发抑郁。 听闻这个结果,吓得白夜凛一身冷汗,赶紧潜回舒蓝的房间,她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略显苍白的睡颜,他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她。 遇到再多的困难,他也不会放弃,蹲下身来,轻轻握住那纤细的手。 此后的日子,其实大家都不还正常。唯独白夜凛像如临大敌,首先对孕期相关的知识进行了恶补,徐呈微见这阵势,哭笑不得,这是要进京赶考吗。 看着书房,大厅里铺的《孕儿宝典》,《育儿经》,《胎儿宝》,《怎样照顾孕妇》,《怎样做爸爸》,《爸爸,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头痛啊头痛,偏偏他还乐在其中,时不时的发出感慨,原来学问这么多啊。当孕妇真辛苦啊。 …… ——看着位居总裁的白夜凛每天对着自己唯命是从的时候,有时真的很无趣。 有关孕期的资料,他他他……居然真的像学生般默默的背诵着,还一副很专注的模样。 她从来没有发觉白夜凛,怎么会突变啊,这样没情趣的男人,说乖……应该说是迟钝、少根筋,是大木头吧?! 舒蓝也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绪不稳,也听医生说了好多情绪对于宝宝的影响,她努力不去想那些影响自己心情的事,也努力接受他,就当他是一个好老公,好爸爸。 可只不过几天下来,舒蓝已不禁想打退堂鼓了。 而她之所以会这么想,当然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白夜凛这个人。 如果她有心,或者是她能敞开心,把她回避的问题直接了当的说出来,或许她就不会对白夜凛产生错误的认知。 她不了解的是——白夜凛这样的变化,是不是因为她怀孕了这件事。 他将书本一一摊开在偌大的桌面上,霎时只见一本本印着可爱的宝宝的书名…… “你等着,舒蓝,”白夜凛满心期待的说。 现在他仔细研读这些书,做个更称职的老公,让她安安心心生下宝宝,做她们这辈子的依靠。 “来,这个小白点就是胚胎,现在已经有心跳了。” 白夜凛和舒蓝睁大眼盯着萤幕,看着比拇指还小的小生命,两人都感动得无以复加,直想伸手去摸。 为了迎接这个新生命,白夜凛一早就带着舒蓝到医院报了一个孕期胎教学习班。他一定好好学习,让她知道自己是如何深刻的爱着她。 “好了,可以下来了。”医生递给舒蓝一张面纸,示意她擦去腹部的润滑凝胶。 一只大手却从中拦截,接下面纸,小心翼翼擦着他未来爱妻的白嫩肚皮。 “你先生很体贴。”医生会心一笑。 舒蓝却只是挤出一个浅笑不语,他最近就这样围在自己身边团团转,成天拉着她做这做那,今天还报了一个什么班,他说了,如果她不想来,他来学习就好了,总之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他的入微不致的体贴,若说一点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 不过那又如何呢?其实说穿了,也是大家都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白夜凛看她直发呆,便轻柔的扶她下床,这动作又让医生看得有趣。 “你先生也挺温柔的。”还附注了一句。“和电视上的形象一点都不一样。” “你认得出我?”白夜凛随即拉下脸。 “刚刚只是怀疑,现在就确定了。”医生知趣的拍拍他的肩。“我不会说出去的,这点医德我还有,你放心。” “谢谢。”这句话,却是舒蓝说的,她不希望因为他总裁的身份引来一大堆围观的。 “好了,等一下到柜台领妈妈手册和抽血单,抽完血后你们就可以离开,我已经帮你预约了下次的检查时间。” 当两人步出医院,已经中午,他二话不说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住太阳光,这动作令她轻笑出声。 “你真的变体贴了。”她摸摸肚子。“是因为这个孩子吗?” 眼角微微抽动,他只能没好气的转头,粗声恶气。“别问蠢问题!” 她笑得更灿烂了,灿烂得让他有些发窘。 才要走向停车场,突然远远一个叫声五雷轰顶般狠狠响起。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回头一看,不用猜,舒蓝也记得这个声音,不就是柳思吗,穿着恨天高,摇曳多姿的走过来。 “谁是你表哥啊,不要乱叫。”他没好气的甩了个白眼给她,他早就发现,只要这个女人出现,舒蓝的脸色就不会好看。 “白哥哥……”她笑得有些尴尬。 “你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起?不是报上说你们离婚了吗?……啊,对不起!”她上下左右打量两人太过亲密的姿态。其实她就是故意说错的,刺激一下舒蓝也好啊,只是这两个人居然一起从医院出来。 对了,上次何蔓好像跟她提到过,舒蓝怀孕了,可恨! “柳思,你好像还没资格管到我家的事吧?”白夜凛不多做解释,搂着宝贝女人的腰就想闪人。 “等等!”柳思粗鲁的拉住离她较近的舒蓝,却被白夜凛一手拍掉。 “该死的!你小心点!她现在怀孕了,禁不起你这么用力!” “怀孕?!”即便她早就知道真相,还是整个人都呆了,看看面色铁青的白夜凛,又看看根本不想看她的舒蓝,怒气直冲头顶,他们竟然合好了? 怎么一切全乱了套?还以为自己离胜利不远了。 “白哥哥,你……你”她抖着手指着两人。“那我怎么办?” “你什么怎么办?我和你又没关系。”柳思心里却狞笑着,她分明已经看到舒蓝紧紧的握着拳头。 看着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的表演,还亏自己为他的贴心而感动,一切不过都是在演戏罢了,舒蓝不客气的大笑,暧昧地瞄着身旁男人。 0339 费尽苦心 难堪的白夜凛只能冷哼一声,拉着她转身就走,留下那个精神错乱的女人在原地自言自语。 一路上,白夜凛小心翼翼的看着舒蓝甚至都不想看到他,从一上车后,就闭上了眼睛。唉,那个柳思明明就是个神经病嘛,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 “你很卑鄙。”她突然说。 “为什么?”他皱起眉,知道刚刚在停车场的事,她或许是乱想了吧。 “你之前做那么多事,无非就是想让我乖乖生下这个孩子!”她当真还为他大受感动,他实在太坏了! “舒蓝,你怎么这样看我,难道之前你提出要离婚,我白夜凛难道离了你就没人要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火气,却仍记得自己要呵护她,只有任她发脾气。 “你太可恶了!”她又扁嘴。“我决对不会原谅你,这个孩子我也不要生了!你就找喜欢你的女人去生吧!” “……”白夜凛只能无力的看着她,女人真难讨好,天知道他最近除了小姨,几乎母性动物都少见了。 “所以,我们还是签字吧”她娇蛮的撇过头,刚刚两个人的对白,她都听不懂什么意思,那她也太笨了。 这代表她不接受他了?知道她有轻微的产前抑郁,他只是轻轻的喟了一声,假装不把她说的话放进心里。 一路开回家,她没有反对他扶着她,也没有反对回到他家,甚至还乖乖的睡在床上。 白夜凛虽然失望,但不至绝望,他轻叹口气把被子给她掖好,起身想走,沉郁的脸色却马上因她的下一句话而光亮起来。 “我想吃海鱼粥,你一会儿给我端上来。”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只是她这一觉也睡得真够久的,到了半夜才被饿醒,刚想撑起床,却听到耳边有打呼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怎么感觉在床下面。 难道……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由然而生,她慢慢爬在床上探出头,大松一口气,白夜凛居然靠坐在床沿呼呼大睡。 不想理睬他,赤脚下了床,踩在地毯上,发现这虽然是地毯,这天气,还是有点冷的感觉,不知道这家伙有床不睡是什么意思啊。 她徒劳无功的挣扎,敲打他的肩,直到他终于放过她。 舒蓝气喘吁吁的瞪他,却发现刚才的吻只是他的反射动作,这男人根本还没醒。 有这么累吗……她无奈的被他抱在怀里,只好开始研究他略微憔悴的睡容,黝黑的皮肤居然还看得出黑眼圈的痕迹。 轻轻推开他想起身,他却不放手,被她的动作震得眼睛微眯,“你醒了?”他声音暗哑。 她推着他。“你放开我,我饿扁了。”他登时清醒,头脑一阵发麻,冷汗都要飙出来。 孕妇大人这是睡醒了,他忙不迭的说,“你上床等着,我去端海鱼粥来。”甚至不等她答话,他已经脚不沾地的跑出房门。 这男人情绪转变之快,简直让她措手不及。 记得公众面前,他总是冷酷寡言,从没想过他竟然是这样一个情绪化的男人,完全不成熟嘛。 要是在厨房里不停忙活的白夜凛要是知道了他在舒蓝的心目中竟然是这么一个形象,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先尝尝,感觉如何──” 话还没说完,他脸已黑了一半,很好,这女人居然靠着床背垫又睡着了?! 无语的白夜凛,走到她身边想把人摇醒,大手却在碰到香肩前顿了一下。 以前不喜欢她的时候,他记得她是很酷爱浓妆的,但是越到后面,她好像慢慢到不化妆了。 现在眼前的舒蓝长得相当清秀,又浓又长的睫毛,挺翘精巧的鼻,那泛着樱红色的小嘴正微微笑着,像是作着什么好梦,邻家女孩般的气质,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干净。 居然敢捉弄自己,一会儿要吃东西,一会儿又给他睡着了,他坏笑着,大手转了个方向,食指指背轻轻抚了抚她洁白无瑕的脸蛋,然后弯起指头,微微用力捏下去。 “唔──”舒蓝发出一声呻吟,秀眉微拢,细白的小手反射性地揉了揉被捏痛的颊,但双目却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头歪向另外一边,继续睡。 真是拿孕妇没有办法,这么能睡…… 两个月过去了,危险的孕期前三个月终于无惊无险的过去了。 这两个月,白夜凛在北美的新业务终于暂告一段落,花店也顺顺利利的转送给舒蓝的女店员任桃桃,把那个小妮子高兴坏了,这些都不重要。 终于有时间让他可以好好的陪舒蓝待产,最好是让她放下对自己的戒心,把所有事搞定。 可等到他千辛万苦熬过了舒蓝各种情绪不佳的一百天后,却有种乌云罩在自己头上的感觉。 洗完澡,他走向床上舒蓝面向的侧边,盯着那张日渐丰盈的睡容,还好自己坚持,终于捂化了舒蓝那颗结冰的心,她终于又回到了两年前的样子。 这就是所谓的爱感动天吗?还好还好。 “你做什么!”她嗔了他一眼。“不知道小宝宝在呢!” “医生说可以。”他迎视她讶异的眼神,好像在问他怎么知道,于是很好心的解释。“今天我去上胎教课的时候,特地问了老师,老师还当众夸我问得好呢。” “你!这种事你还当众问,你、你简直……”她好气又好笑。“也不怕白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只在乎你,要脸干吗?你不会不要我吧,老公没有脸了。”他好整以暇的躺卧在她身边。 0340 倾尽爱恋。 他苦着脸,委屈的说,“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舒蓝突然发现这是白家的遗传吧,今天早上看到公公对小姨这也是这样无赖的撒娇,这两个明明是白家的顶梁柱,也好意思在女人面前做撒娇无赖这种事,想想她都头皮发麻。“我没有说不要你啊。”她抓住他在被子里胡来的手。 “那你就是要我了吗?要吗?” 无奈的回应他,“要,要,要!” 得逞的白夜凛马上开始脱睡衣,惹得舒蓝一脸莫名其妙,“你要干吗?” “你刚刚不是说要要要吗,作为丈夫,怎么能拒绝老婆的要求呢?” “……” “你!”玉手颤巍巍的指着他。“明明是你的话误导我!你耍心机!” “我哪有。”他装傻到底,不这样怎么拐得到她,上得了这张床? “你的心机也不浅吧?居然先我一步把花店给处理了,许钢差点被你的那个什么桃当色狼暴打。” “噗!”她掩唇大笑。“桃桃比我想像得还猛啊!” “你敢说从和我一交往开始,你什么心机都没耍过?”他故意问。 “呃……”灵动的水眸忽然看向天花板,东瞟西望。“要不扯平好了。” 他没好气地瞪她,最后只能将人搂进怀里猛亲了几口,长喟一声。“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呢?” 她笑嘻嘻地主动吻了吻他,亲热了一阵,他眷恋的抚着她已有明显隆起的小肚子,舒蓝却忽然皱起秀眉。 “公公今天问我了,你今年的生日要不要开宴会?” 白夜凛倒是严肃的思忖了一下。“算了,还是不要大张旗鼓了。现在以你为重,我可不能让你出一丁点儿事。” 她瞅着他,很甜的笑了。“那要不要我给你过一个?” “好啊。”他倒眉开眼笑的笑起来,他真是求之不得。“我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说到这个,她突然想到。“今天上午,你哥来过了。” “不管他,你就当他是陌生人好了。” “可是,你爸……”她听得到出,公公希望自己在中间做好他们兄弟的调节,可是因为柳思的关系,她一点都不想见这两个人。 “我说了,你谁都不用管,只看我,你什么都不要顾虑。如果他要搬回来,我们就搬走。” 好不容易见她忧闷渐纾,他怎么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我以后会把工作上的事,交一部分他能处理的给他,应酬的事,我也尽量不去了,希望有更多时间陪陪你和孩子。” 何况,他更决定在孩子出生后,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幸福的港湾。 舒蓝终于笑了,灿亮的眸子里,因他的话,氤氲着水气,看着他俊逸的样子,她突然决定。 “白夜凛,我原谅你,但是只有一次,下不为例。” 没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他身躯一震,先是难以置信的望向她,他从来知道她心里有什么秘密,只是他旁敲侧击那么多次都没有问出原因。虽然不知道她这个原谅因何而起,不过这表示她愿意跟自己重新开始了。 他动容的说,“我有没有说过,我等你这句话等很久了?” 她笑着、忍着,但眼泪终是哗啦啦地落下。 “有件事我好像还没告诉你。”她抚上他的俊脸。“在法国的时候,我一边想你,一边恨你。” “对不起。”他吻住她,倾尽他所有的爱恋。 白夜凛决定采取蚕食鲸吞的方式。 由舒蓝给自己披上外套的时候,他推断她对他仍有依恋,于是以赖皮的方式,让睡觉的地方从地板上,慢慢进化到他说只守着坐在床沿上,然后移至她房间内的躺椅,最后终于如愿以偿上了她的香床。 可是她总是不愿松口,给他的答案,仍然停留在——看看再说…… 他无赖似的态度,简直令舒蓝好气又好笑,每次见他偷袭香闺成功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她都不忍心告诉他,若不是她放水,他连她房门都进不去。 或许她心里已经原谅他大半,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已不像以前那么蛮横霸道,虽然还是改不了嘴硬的坏习惯,但她知道那是他唯一能掩饰自己的武器,也懒得计较了。 但有时意外总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在电话里应付许钢的时候,白夜凛的利眼瞄到有个小女人进了房间,他马上收起音量。 “好了,我不多说,你照我说的做就对了!” 无理的挂上电话,他随即按下关机键,横竖他谢绝见客,没人敢上门找他。 看到舒蓝懒洋洋的爬上床,他也巧妙把握了这个机会,和她一起补眠。 “你又想睡了?”记得她今天睡到快中午,怎么才刚吃完午饭她又在打呵欠了? “没办法,最近很容易累。”她也是最近才发现自己的睡功快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瞧她一副没睡饱的模样,他也觉得心疼。“等你睡醒,我再把晚饭端上来给你吃?” “好……”尾音都还没结束,人已进入梦乡。 抚着她滑腻的小脸蛋,白夜凛情不自禁印上一吻,也陪她睡了场午觉。 三个小时后,他悄悄从床上下来,她仍熟睡着,习惯性再吻吻她,他出门买了一束郁金香,回家后,舒蓝仍旧在睡,所以他认命的回书房做公务。 开门进到他们的房间,白夜凛觉得不对劲了。 她已经睡了超过十个小时,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舒蓝,蓝儿,醒醒。”她一动不动,白夜凛吓得居然以为她出了什么问题,开始摇晃她。 “唔……”她拉起棉被捂耳朵,继续睡。 很好,会动表示还活着。白夜凛哭笑不得的拉开她的被子,继续摇晃她。“起来了,你再睡下去,肚子会饿扁,也会把我们的儿子饿扁!” 揉揉眼睛,舒蓝终于张开她的眯眯眼,抱怨。“人家还想睡……” 听到这性感的嗓音,白夜凛全身都酥了,但为了她的肚子,他忍住吃掉她的冲动。“你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0341 你这么冰雪聪明 “啊?我睡这么久了?”她诧异地坐起,终于眼睛张了点幅度,但仍是觉得精神懒洋洋,身体软绵绵。 甚至连姚嫂也笑言,从来没见过这么贪睡的孕妇呢。 现在,舒佛爷正坐在又软又舒适的躺椅上,享受着国王的服侍。 “我好想吃苞玉酥……” …… “很难买吗?”她明知故问的眨眨眼。 “不难,只是在这里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根据他最近服侍老佛爷的经验,等他转一圈买回来,老佛爷大概又会改变主意,想吃别的东西了。 唉,这女人最近超善变的。 她犯懒的用脚踢踢他的腰。“快去买啦!” 无奈的白夜凛只好开着他的快马出门,帮舒佛爷张罗食物去了。 一个半小时后,他风尘仆仆提着她指定的食物回来,却看到这小睡猪已移驾到沙发上,边看着他的七十二吋液晶电视,边吃着零食喝牛奶,一派悠闲。 深深吸了口气,拿着食物塑胶袋的手握紧了又放松,这女人如果敢跟他说她吃饱了,那他、他一定…… 一定会自己把食物解决掉…… 突然一阵无力感袭上,他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怎么轮到他变成奴隶了,而且竟然还做得挺开心的? “啊!你回来啦!”她笑咪咪的迎向他,正当他浮出微笑,要拥住投怀送抱的人儿时,她突然一把抢走他手中的食物,又回到原位,开始填满她现在无底洞似的肚子。 他张开的双手甚至还来不及收起来,只能愣愣站在原地。 “快过来吃啊,”她朝他挥手。“否则我要吃完喽!” 白夜凛无奈的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冷眼看她享受美食。 吃得不亦乐乎的人儿察觉他久久没动静,忍不住转头瞥了他一眼。“怎么脸那么臭?要注意胎教!万一宝宝生出来像你脸那么臭怎么办?” 他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凶狠”的笑容。 “笑得真没诚意!明明长得那么帅。老是板着脸。你瞧。人家电视上的男主角……”她指着电视上偶像剧的男演员。“笑得这么多情,说话又那么浪漫,你要多学学!” 瞪着电视,就见男主角正深情款款的握着女主角的小手,情话绵绵。 “你这么冰雪聪明,还不懂我的意思吗?自从你在游行的时候,倒在我的脚下,攥住我的衣服,念皇上那两句诗。。。。。。我就像是着魔了!这些日子,你住在我家,我们几乎朝夕相处,你的才情,你的心地,你的温柔。。。。。。我就这样陷下去,情不自禁了!”电视里竟然演的是万年老剧还珠格格。 黑线顿时爬了满脸,白夜凛完全没办法想像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会是什么光景,或许在别人吐出来之前,他自己就先吐一地了。 “你听、你听,多动人啊!还不说两句来听听?”手肘撞了撞他的肚子。“胎教!你说句动听的情话让我高兴,宝宝也会快乐健康的成长,你知不知道?” 他的脸抽了一下,僵硬开口。“你这么冰雪聪明……我就像是着魔了……情不自禁了……” “噗!”舒蓝不禁喷笑出声,真是太好玩了。 俊脸涨得通红,又必须维持酷样,这令舒蓝笑得更放肆,白夜凛困窘的一把将她抓过来,吻住那张可恶的小嘴,让她笑不出来。 这阵子怕自己太高涨的情欲会伤了她,都没敢碰她,现在她误踩地雷,当然是先吻个够本再说。 一吻既毕,他睇视着她泛红的脸,突然很不搭轧的冒出一句。“舒蓝,你都没跟我说过一句情话。” “呃?”她傻住。 还好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适时挽救了她。 “爸?” “凛儿啊,虽然不该安排你这个事的,但是你哥把北美的方案搞砸了,我知道这个案子你花了很多功夫……可能你要亲自去处理了下了。” “爸,那你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做,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夜泽的德行,你就是要锻炼他,也别拿这个案子来试啊!”他火大的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在公事上,他会认谁的账,何况现在这个时期多么重要。 “白夜凛。”她小声的唤他,拉拉他的衣角,摇了摇头。 看在舒蓝的面子上,他只得认下这件事。 趁着舒蓝还在贪睡中,他一个人开车到大卖场采购了一堆食品饮料,又转到药房买了许多产妇营养品,回到家里,不忘先把所有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收纳好,全放在他们的主卧室里,免得她想吃时找不到。 收拾好这一切,她已经起床,懒洋洋的靠坐在床上发呆了。 “你去哪儿了?”她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去帮你买食物。”一向以冷酷及骄傲闻名的白夜凛,居然像个老母鸡般开始唠叨起来。“我买了一星期左右的零食和饮料放在房间的柜子,你伸手就可以拿到,另外,我帮你买了一些营养品,记得按时补充,这是我刚给你买的对讲机,有事一定要叫小姨上来……” “停!”她做了一个招架不住的动作。“你买这么多做什么?我说了会好好照顾自己嘛。” 在她床沿坐下,白夜凛摸摸她的头,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他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再三嘱咐她后,才依依不舍的下楼,其实不能怪舒蓝嫌他烦,就是徐呈微也受不了他的碎碎念了。 “我的天,你也是得了孕妇综合症吗?你放心吧,你不就是去一周吗,要不要我写保证书,保证你回来还你一个全须全尾的舒蓝?” 白夜凛没好气的回瞪小姨,“舒蓝是鱼吗?还全须全尾。” 徐呈微戏谑道,“对呀,是条小美人鱼。” 听到他们在楼下的对话,舒蓝忍不住笑起来,被人宠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她应该要原谅他的出轨,而接受他现在的付出吗?最初决绝的信念,开始动摇了,天知道,从前世到这世,她是有多想要家庭的温暖。 “白夜凛,我给你这最后的机会,你千万不要再背叛我,不然我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在心里默念,这也是给自己的机会,希望能真的放下。 0342 一定要得手 白夜泽并不想来这里,起码今天早上他还赖在暖被窝里的时候没想过。 都是薛峰那家伙,死命的将他挖起来不说,还硬架着他来这里,在这个美好星期天早晨,他原本打算睡到日上三竿的。 “难道你不想趁白夜凛去北美的机会,一举扳倒他,还是你想一直这样寄他篱下?”薛峰正色道。 “这话都说了几百次了,结果每次都替他做嫁衣。我真的没什么兴趣了。”白夜凛撇撇唇,嫌恶的看着他。 “原来我以为你当初回来说的雄心壮志还在?原来是我搞错了。”薛峰微微一笑。 “有没有搞错,好吧好吧,你没搞错,是我错了。”白夜泽抱怨着,他真是个疯子,对啊,没错峰子。 薛峰脸色稍有缓和,贼兮兮的笑了,“你知道不知道他老婆怀孕了?” “又不关我的事。”白夜泽仍在抱怨。 “你说对了。”薛峰直言不讳,“怎么不关你的事,我们可以给白夜凛设个局,让他人财两空,你还记得你上次给我说的你表妹和他上床的事吧。” “怎样!”他看薛峰说的有板有眼,抱着手臂,来了兴趣,“莫非你是叫我去勾引舒蓝,然后我把白夜凛取而代之?” “你别开玩笑了,老哥!”薛峰爆笑出声,“这么蠢的问题,你也想得出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白夜泽喝了口茶说。 “你不用管那么多,我自有安排。”薛峰原本是想跟他说计划的,可是他刚说的那番话,似乎觉得白夜泽这个没有脑子的不可靠,他不由露出谨慎的神色,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好吧,我看你这次又不是玩的什么花枪吧。”白夜泽大而化之的扬扬茶杯,随后又唠叨的念着:“阿峰,我知道你觉得我没脑子,不过你要知道,你说的这次机会,如果不是我让北美那边出了纰漏,你们又怎么能趁机而入。” “好,都是你的功劳。”薛峰笑得笃定。 “是啊,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得手。”白夜泽又低咒了一声,真是见鬼,每次都让白夜凛成功破解。 薛峰眼中浮起邪恶的笑意,“所以说,你……” “我听你的。”白夜泽无可奈何的摊手。 薛峰笑着说:“别觉得委屈,就算是真的得手,我也还得为你当助手不是吗?” “如果白氏让我掌管,我一定分你个总经理当当。”白夜泽半眯起眼睛,似乎已经十拿九稳的得手了。 他最讨厌沾上这些琐事,吃喝玩乐算他一份,其余事情别找他,但他那位恨铁不成钢的老爸就是不放过他,没事就说要他锻炼自己,久久就让他不得安宁一次。 “那敢情好。”看着白夜泽坐享其成的表情,薛峰幸灾乐祸的笑着,白氏这块肥肉比起沈家可是大多了,但他也不指望能当什么总经理,他只是冲着白夜凛上次坏他好事而来。 让对方重重的摔下来,才是他的目的。所以说他跟那个何蔓的目的是一样的,不过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何何蔓为了整白夜凛,甚至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下手这么狠。 所以他从这里也看明白一点,做大事者,就是要下手狠毒。 “我们从哪里下手?”薛峰懒洋洋的点了根烟,吐出一大口烟圈说。 薛峰看看表上的时间,“你知道舒蓝以前有间花店吗?不过现在转手了。” “花店!”白夜泽嗤了一声,“那女人倒是好玩,堂堂舒何集团的千金,居然开什么小花店,有意思——你说转手了?” “嗯,我以前曾经在花店的对面租了家店,监视他们的情况,不过没什么收获,我想我们可以利用这个花店把舒蓝引出来。” “你不是说转手了吗?” “虽然是转手了,但现在的老板却是她以前的店员。或许利用这个女人可以让她出来。” 今日一早,徐呈微便要管家去买了两只鸡,炖了一大锅的补品在炉子上煨着,只等睡神舒蓝起来了,可以吃一点补补,人家孕妇都长得白白胖胖的,偏偏她家的侄媳妇长得瘦巴巴的,肚子也不那么显,还有五个月就要生了,这没有营养,怎么好。 到了中午的时候,舒蓝终于被不断打来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摸了半天才摸到,还以为是白夜凛打来的骚扰电话,嘟哝不清的抱怨,“你又要说什么呀。” “蓝姐,是我,任桃桃。”她也知道不该这个时候打电话骚扰蓝姐,可是她没办法了呀,一大早就接到这么一个大单子,还是急单,并且还指定要在她这里做,真是头疼。 做的话,她可以找她的姐姐妹妹来帮忙,只是这个花艺设计,她还没学到家呀。所以才想到打电话向舒蓝求救,因为只是设计一下花式,也不会太累,她坐着说说就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想着桃桃的人还不错,而且那花店也是自己的心血,现在怀胎的时间也是最稳定的时候,医生还说要多运动,多走动不是吗。 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当徐呈微得知此事,便想劝她别意气用事,却听闻门厅已经有人进来了。 “原来小妈和弟媳妇在家呀。”说话的是白夜泽,不知舒蓝看着他一脸的笑意,总却得是不怀好意。 “夜泽回来了,你爸在公司里。”她压着舒蓝的肩膀,不让她起身,迳自坐在沙发里朝来人望去,露出一脸的散漫。 “可我不是回来找爸的,我可是专程来找小妈,你的。”白夜泽牵动嘴角,颌首微笑,但却笑得阴沈,“我记得我爸曾经给了我妈一套还没有开发的楼盘,虽然是烂尾,但我爸说,那个可以拿来我练练手,王叔叔说现在好像是你在管这些吧,所以我今天想来谈谈这个事。”白夜泽故意玩世不恭,戏谑的朝唐悦楠说。 原来是来查账的,那些东西,她从来不打算打理,也不过是白宇邯非说奠定她的女主人地位,让她保管,但是她从来就没去打理过。今天听白夜泽这样一说,她打从心里不舒服。 0343 女人拿来玩 “夜泽真会说笑话,这个事应该由你爸来跟我说吧。”徐呈微相当沉得住气,她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回答,笑话,他说拿就拿,她这样听话,白家不早被他败光了。 “我不是说笑话。”白夜泽索性点火抽起一根烟来,摆明了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甚至不理会舒蓝是孕妇的身份。 没错,他来的目的就是要让舒蓝和这个所谓的小妈小姨什么的分开,这是薛峰交给自己的任务。 “夜泽,你的烟可以灭了吗,舒蓝现在怀孕了,这屋里容得不有烟味。”徐呈微询问的语调非常有礼貌,很淑女的微微一笑。 看着眼前这毫不尊重她的白夜泽,舒蓝在心里冷笑着。 无所谓,白夜泽可以在这里嚣张她不在乎,她徐呈微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不过她要保护好舒蓝才是首要的任务。 “当然可以,不过我想我说的这些事,不希望有外人在场,弟媳妇可以回避一下吗?”白夜泽一边灭掉烟,一边回头对着舒蓝嘴唇一勾,当然,这种直接的说法马上引起了徐呈微的侧目,“白夜泽,你说的什么话,也亏你叫舒蓝弟媳妇,你居然说她是外人。” 舒蓝会意的抿嘴一笑,她在白家呆了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白家这种复杂的家庭关系,为了不让小姨难做,她主动提出,“小姨,你就跟他好好谈吧,原本我今天就有事,正好出去把这事办了。” 徐呈微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被白夜泽打断了。“还是弟媳妇识相,白夜凛真是有福气,不光是得到了美人,还得到了家业。” 舒蓝惊讶白夜泽会把这种话说出来,看来他心里一直对白夜凛不怀好好意的。 “你要小心一点,办完了就早点回来,刘管家,你让司机一直跟着不要离开她身边。”徐呈微一边交待,一边焦虑的看着上了车的舒蓝,白夜泽很快就露出徐缓的笑容,对眼前的情势感到满意。 “我的意思,还是你得让你爸给我发这个话,我才会给你。”看着舒蓝的车开走了,她没好气的答复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为什么必须要我爸发话,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白夜泽还在微笑,没有丝毫发飙的样子。 “看来,我还是直接打电话找你爸回来谈,会好一点。”徐呈微挂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说。 “不必了。”白夜泽目的已经达到,他眉毛一挑,马上打断徐呈微的话,“老爸事忙,我没必要让他专程回来这一趟,如果你不信,那我还是让他写个字条什么的给你看总可以了吧。” “那也好。”徐呈微的眼神里有着玩味,不管怎样,晚上等白宇邯回来再跟他说这个事好了。 白夜泽漫不在乎的耸肩说:“既然谈不好,我就走了,这个家是白夜凛的,不是我白夜泽的,虽然小妈你一直在努力,可是这个事难办啊。” 语调和表情都和词意背道而驰,但是她越来越觉察到这个白夜泽回来这一趟有其他的目的,越想越不对劲,赶紧给白夜凛打了电话。 比尔·希伯来坐在柔软的沙发中,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一位金发女正依偎着他,那姿态仿如慵懒的波斯猫,他的大手则不经意的搁在金发女郎的腰际上,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她,惹得她不时发出腻人的声音。 “白总裁,这次让你亲自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白夜凛抚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丝毫看不出对方有什么歉意。 他一边与金发美女调情,一边随意的跟自己搭话。 “比尔先生,我必须对之前我们白氏集团出的纰漏向你说抱歉,我们会好好的把这件事处理圆满。” 比尔的手指挑上金发美女的柔软部,对他的得力助手微微一笑说,“白总裁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只是这个损失这么大,你们打算怎么赔?” 他话语一点不重,甚至微笑的说完后,金发美女对他依了过去,由红唇中对他喂下一口加冰的威士忌。 “是这样的,比尔先生,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对于这次的损失,我们白氏负责赔偿全部,并且还会加来第二年总利润的百分之三盈利作来我们的诚意。”白夜凛恭敬的回答,严格说来这事就是白夜泽捅出来的大娄子,可是外面的人怎么可能来分清他家的家庭关系,人家还不是认为都是白氏的事,虽然看起来会两到三年都没得赚,但是白美这地盘对白氏的发展来说,尤其重要,他不可能轻易的放弃。 “噢,这样啊。”比尔·希伯来脸上的神经明显放松, “当然,毕竟这个合约当初是我亲自和比尔先生谈下来的,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同时,我也知道比尔先生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这次的问题,是我的属下办事不利,所以还请比尔先生给我一个机会。”白夜凛面含诚意的勾唇看着比尔。 比尔当然对这个回复满意极了,他就喜欢人人对他唯命是从,看着个个对他必恭必敬的态度,是他的一大乐趣。 “好,我就喜欢白总裁这样的快人快语,温迪,你看白总裁是不是特别有魅力啊,既然这事我们谈好了,我也得谢谢你啊。”“谢谢比尔先生的好意,不过我真的不能接受。”说完,他微笑着向比尔亮出自己的婚 “哈哈哈……” 0344 我会喜欢你 面对比尔的嘲讽,白夜凛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很愉悦的站了起来。“对,我不但是气管炎,还是个妻奴,所以我不能接受比尔先生的好意,还有,既然这事已经完美的解决。我想我可以提早回家对我的老婆大人复命了。” “啊?哈哈哈……没想到白总裁是一个这么痴情的人啊,好好好,我喜欢,懂得爱情的人,想必人品不会差,白夜凛,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哈哈哈……” 经过十天的硬战,讨价还价,白夜凛终于拿回了北美的总代理权,要知道面前这个比尔看起来是笑脸盈盈,如果没有打通他这道关系,北美这个市场根本就进不来,比尔明里是做生意的大亨,其实还有着另一重身份,北美的黑老大。 所以说,白夜凛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这个人来,即使是损失不小,但这只是眼前的,白氏要走的路还长。 “白夜凛,你等着,我要为你设宴,你不能拒绝,不然我会怀疑你的诚意。”抱着温迪,温迪那火辣的上半身几乎呼之欲出。 白夜凛没有办法,只得无奈的笑着应下,“既然比尔先生这么热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啪!”一声巨响,让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比尔·希伯来生气的把烟灰缸砸在桌上,水晶的烟灰缸直接裂成两半。 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他生气的冲着白夜凛吼,“你太没诚意了。” “……”白夜凛不解,不明白比尔为何这么情绪多变。“既然我交了你这个朋友了,你怎么还能称为比尔先生,叫我希伯来。”他的声音时渐缓和下来。 白夜凛头上一阵黑线,对这个北美人的表达感情的方式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好吧,希伯来,你好!” “白夜凛,如果不是你结婚了,或许我会喜欢你。”希伯来拥抱住白夜凛,在他耳边低语。 当察觉到白夜凛浑身一僵,他立即松开,哈哈大笑起来。 “白兄,跟你开玩笑的。” “……” 终于,所有的工作都结束,他终于可以回家了,看她的亲亲老婆,蓝儿,好想她。 每天一有时间就会给她打电话,偏偏他们这两边的时差,正好颠倒,而那个睡神总是在睡觉,害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电话好了。 白夜泽挑了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是谁干的?” “花店的现任老板。” “女的?”白夜泽不以为然轻笑一声,“有趣。” “还有趣,每次都有不相关的人跑出来,先把这个女的收拾了。”柳思气不打一出来。 “不必了。”白夜泽倏然起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敢毁我的计划。” 他们一行三人,开着车,停到了清凤街,唐医生的诊所门口,这个位置方便观察舒蓝的花点,店里的情形一目了然。 “怎么是她!”他仔细看着店里戴着可笑头巾的女孩,不就是几个月前,敢甩掉他的土包子女孩,任桃桃吗? 他还以为她人间蒸发了呢,原来是躲在这里来了。好玩,好玩。 “表哥……”柳思开口。 “你认识里面的人?”薛峰和柳思都听到了他刚才的话。 白夜泽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我一个人去。” “你不要又抽什么风了,这次的机会难得。” “对——既然难得,我去比你们俩去更好,”白夜泽拉长了似笑非笑的声音,“要知道那个女老板是我的老相好啊。” 他笑意横生,大踏步走向花店,一脸的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样子。 白夜泽远远望着花坊里忙碌的女孩,第一个感觉是老天这是在给自己翻身的机会啊,不然怎么会安排任桃桃在这里工作。 “你来干吗?”他缓缓的走进去,最后对上了任桃桃愕然的眼睛,“原来你躲在这里了。” “谁要躲,我又不欠你。”任桃桃倾斜着头看他一眼,淡淡的牵动嘴角,“没看我这忙着吗,快走吧!” “这是你的地盘吗?”白夜泽看着她,相当感兴趣的问。 “这是我老板的店。”她甚至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这个没品味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的,思考再三,她想还是赔钱退了这个大单算了,她也不想蓝姐怀个孕还东走西走的,于是在舒蓝出门之后,她又打电话让她回去了。 以致跟踪的薛峰发现这件事,气得不行。 哪里知道走在半路上的舒蓝自己改变了主意,又返回来了。 “哦,原来你在这里打工啊,我就说你这是何必呢?”白夜凛发现自己竟然不想走了,从来没有征服不了的女人,这个小妞太有挑战性了。 “我喜欢。”任桃桃面无表情的说,“别以为谁都喜欢你那抠门的臭钱。” “这么说来,你认为我是太抠门了?”白夜泽淡笑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跟我没关系。”任桃桃回答得比他的问句更淡然,在她眼里,这男人相当无聊,如果他给她一掌,或许她会认为他正常些,总以为自己是古代的皇帝,他看上的女人就得喜欢他似的。 “你跟我走吧,打什么工呢?我让你自己开店当老板?”他忍不住的盯着她看。 任桃桃扫了他一眼,然后就开始对他视若无睹的剪起花叶来,她不会理他的,因为他令她觉得很可笑。 直到舒蓝的车停到了花店门口,任桃桃又惊又喜的出来迎接她时,他才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迅速走开了。 舒蓝侧着头看了一眼白夜泽的背影,“那个人是谁?”好像白夜泽,应该不会是吧,他这时候不是在白家和小姨在一起吗? 任桃桃挑眉看了一眼白夜凛,“他呀,一个大白痴,不用理他,我们进去吧,你小心一点哦,蓝姐!” 白夜泽又上了薛峰的车,特意绕到看得到任桃桃的位置。 “表哥,你这是干吗呀?”为什么会在店里跟一个女的聊这么久,却在舒蓝来的时候,他又溜回来了。 0345 车有古怪 “那个女的,我认识,一个黄毛小丫头,你们怎么知道是她在里面捣鬼?我想她还没这个心眼吧。”虽然任桃桃不喜欢自己,但是他能通过那些女人,知道这些个女人都是什么类型的。 “表哥,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舒蓝。” “目的,目的,你们只是让我去做这事那事,都不告诉我目的是什么,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就别想我好好配合。”他有些恼了,说的好听,是为他争什么白家地位,不过是各人心里有想法罢了。 薛峰没好气的瞪了柳思一眼。“阿泽啊,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你太重情意,万一要是你不小心一个高兴说出来了,我们就功亏一篑啊。” 他给柳思递了一个眼色,柳思立即会意,轻声的安慰白夜泽,“表哥,你不要生气嘛,我们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啊,你的目的是,拉下白夜凛,我的目的舒蓝,阿峰的目的也是白夜凛。既然目的这么明显了,你还在纠结什么呀。” 听到两个人低声的讨好自己,白夜泽语气也缓了下来。“那至少你们要告诉我,这次的计划要做什么呀,难道不会你们想弄掉舒蓝的孩子吧?” 这可是大事啊,白家很看重这个未出世的孙子。 薛峰沉着脸,点了点头,“对,我们要下手的就是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没了,白夜凛会大受大击,我们才有机会,让白氏和舒何集团反脸,这样一来,他们之前并没有差点断掉的关系就会彻底断裂。白夜凛得不到那个舒何氏的支持,到时再让董事会取掉他的总裁地位。” 薛峰阴狠的说着,他必须让白夜凛跌下云端。“这样一来,我们所有人的都有了机会。” “怎样做?”听着他说的有理有据,白夜泽觉得这事有戏。 “既然舒蓝现在已经一个人在外面了,这还不好办吗?但前提是,我们三个最好不要露面,这事情如果出了,白夜凛肯定会查得仔细,如果怀疑到我们身上,这事就不好终了。” “都不出面,难道我们要开车撞她?”柳思不解,曾经她以为自己会亲自去会会舒蓝呢。 上次停车场的事,她想了好久才放下来,就是现在气还不顺呢。 “这个,我想了几个方法,似乎都不太行得通,我觉得最好在路上下手。”薛峰还在思忖一个万全的办法,最好能把上次柳思和白夜凛的事联系在一起,这样舒蓝才会产生对白夜凛的恨意。 而不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薛峰思来想去,舒蓝认识他们三个人,“只是,恐怕时间上有点紧了。这是唯一一条稳当的路……” 还好,他以前做私家侦探那么多年,认识不少小混混,于是,他找到了以前专做偷车行当的黑子。 “你安心做吧,事情成不成,峰哥都会给你丰厚的报酬。” 唐医生忙碌了好一阵,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打算去对面花店看看那个心情好得很的任桃桃,她运气太好了,之前的舒小姐居然把那个店连同三年的房租都送给她了。 真是有钱人出手大方啊…… “小雯,你觉不觉得这车有古怪啊,是不是在咱们店门口停了好久了。” “我去看看。” “别……”话音未落,那个经常拿着半截就开跑的小护士就跑出去了。 可笑的是,她也不管里面有人没有竟然凑到玻璃边去看什么。 突然,汽车发动了,吓了他和小雯一跳,小雯刚才退开,那车就一溜烟的开走了。 “真是怪事,也不知道在车上干吗……”小雯噘着嘴,摸摸后脑勺走了回来。 “你真是笨,你不知在车前望一望就知道什么人了。” “哎,唐医生,你有没有常识啊,江湖险恶,万一是变态,我站在前面,不是一下就被撞死了。” 唐医生无语的看着她,“……”还江湖险恶,小说看多了吧。 今天的花店似乎生意特别好,居然舒小姐都过来了,他还是过去打声招呼吧。 “舒小姐,你好。” “唐医生。” 看着舒蓝明显突出的小腹,他自然是了解了。“舒小姐这是几个月了。” “蓝姐她已经有五个多月了。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不是说忙得不行吗。”任桃桃一边按舒蓝说的方法去插花,一边不忘和唐医生搭话。 “原来是五个月了,你是不是饮食不太好啊,怎么瘦这么多。”唐医生依然关注着舒蓝,倒不是其他的原因,而他本来就是一个医生嘛。 “唐医生,你又不是妇产科的,干吗一直问蓝姐这些啊。”任桃桃看了看插好的几个花型,差不多可以了,有了六个花样撑得起场了。“蓝姐啊,我这差不多了,你可以回……”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嚓咯”的声音,大家都转头去看,原来是一个瘦小的男人,骑着一个很旧的自行车从车子边擦过去。 司机赶紧走过去瞧了瞧,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擦伤。 “你这小子倒是跑得快,这么宽的路,非来撞车子,有毛病啊。”司机忍不住冲着那跑得没影的人吼。 “陈叔,算了,没什么事就算了,反正也是个小孩子。”舒蓝走出来制止司机。本来自己坐这车来,就有点树大招风了,而且这左邻左舍的人,以前也是认识的。 “什么小孩子啊,分明就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吧……”陈叔无奈的嘟哝了几句。 “好吧,桃桃,既然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认真仔细,好好把这个店做起来。这可不仅仅只是一个花店啊,你懂得……”她笑了笑,在任桃桃和唐医生微笑的注视下,上了车。 往回家的路开去,天色微沉。 谁知,开在半路上,车子突然开不走了,“会不会是没油了。”舒蓝好意提醒。 “不会吧,这样,我下车看看。”司机下车,把引擎盖支起来,检查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原因。 0346 车坏了 “小姐,车子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司机从前转过来,搓着手,“恐怕要到附近找人来帮忙。” “没有关系的,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她原本就坐着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陈叔见她的样子,不放心啊,一个孕妇在车上,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可是这条路本来就人气就不旺,真不知道以前小姐怎么会选在这样的街上做生意,如果没有白夜凛的支持,哪有什么生意。 “小姐,你可不能睡啊,我瞧着,这前后都没什么人似的。” “好,你去吧,我不睡。”她温和笑着,看着陈叔离开,既然不能睡,那她就下车吧。打开黑色轿车的后车门,慢慢走了下来。 下车舒蓝才注意到,这是锦城老房区。若不是曾在电视上看到旧城改造的新闻,她是无法想象同样一个城市里,还有这样落后所在的。 不同于笔直宽敞的马路,街道两边没有高楼大厦,而是一家连一家的小店。狭窄道路上残留着昨夜下雨后的水洼,甚至还有一堆一堆的枯叶堆积在路边。 踩着拖鞋、穿著睡衣清闲的女人们站在门前嗑着瓜子、聊着家常,腾腾油烟带着各家饭菜的香味漫延到了道路中央...... 这样的街道、这样的生活,却让舒蓝格外觉得亲切,那前世的记忆全都涌上来,医学院的后面,不就是这样的小食店吗。 估计司机陈叔还要一会才能回来,她信步从路边一个小道往里插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小巷尽头,空出来的平地是一个小型市场。不仅仅是卖菜卖肉,大到旧家具、小到针线,居然都有一两个摊位。舒蓝一面走一面看,觉得十分有趣。 转了一转,时间已经不早。舒蓝原路返回,谁知竟然找不到来路。 她迷路了。此起彼伏的寒暄声中,唯独舒蓝愣愣杵在路中央。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迷路,居然是在市区?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恐怕老陈已经等得着急,偏偏自己又将手机放在了车上。 想了半天,舒蓝踌躇再三,决定尝试向陌生人问路。 在人群里找了半天,一个洗菜的大婶进入她的视线。 舒蓝鼓足勇气走了过去,“请问,您知道这里通向外面的出路吗?”大婶抬起头看了舒蓝一眼,端着篮子转身走了。 舒蓝尴尬之时,却见那位大婶已经擦干手再走了出来,一面笑着开口,“看你样子就知道不是这里的人……呵呵,迷路了不是?别急别急!我带你出去啊……” 舒蓝感激地跟在大婶身边,这人脚步并不快,话倒不少。 “姑娘你是哪里人啊?你一个大着肚子的人怎幺跑到这里来了?……你脚下小心啊……摔着可就不得了了,.这里本来就不好出去……出口不远了,就是左拐、右拐,再……” 她只是随着她七拐八绕、穿街过巷,还是不知在何处;天色,却是完全黑了下来。 舒蓝有点紧张,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后悔自己的轻率,在这种聚集着外来打工者的地区,就算发生抢劫也很正常吧?这么想着,舒蓝不由得四处张望,只想着待会要是万一……,自己该怎么脱险? 赶着想早一点离开,白夜凛凌晨四点就开始在工作,和比尔签了十年的合同,虽然前期会损失一点,但后期赚到更多,此时许钢强忍着哈欠在向他报告一天的行程。 “等一下,晚上的餐会推掉,我想尽早离开。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没精打采的样子?”许钢无语的看着精神抖擞的老板,“你难道不想早点回去见到蔡思敏吗?”他勾辰一笑。 “呃……”明明是他想早点回家看娇妻吧,偏偏把这事推到自己身上。 “好了,抓紧时间,把这份合约再检查一下,看有没有纰漏。”白夜凛头也不抬,右手迅速翻动文件。 许钢微笑道:“好吧,老板这是为了儿子而奋斗的良好形象,我也加油去!” 听了许钢的调侃,抬眼扫了他一眼,瞥瞥唇。“打起精神来,说不定明年,你也可以挂帅了。” “谢谢老板吉言。”许钢懂他的意思,既然政策放开了,他肯定会加油的。 埋头做到天微亮,他捏了捏疲惫的眉心,突然右眼角频跳,修长的手指捂住右眼,或许是太拼了,不过为了她,他无条件愿意。 看了看腕表,差不多凌晨六点了。 而此时,客房门被猛然推开,许钢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有事吗?”他不在意的继续看着方件。 “是有事,刚刚老板家里的司机,老陈给我打了电话。”许钢咳了一声,意思是叫那个埋首公文的年轻男人好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但也不用他刻意提醒,听到老陈的名字,他缓缓抬起头,注视着许钢。 许钢却欲言又止。 “老陈说什么了?” “他说……下午的时候,白夜泽回家跟董事长夫人要地皮证……”他沉下脸,不等许钢继续吞吞吐吐,“说重点。” “是的,舒蓝小姐失踪了。”许钢硬着头直接甩出这一句。 许钢的话,犹如惊天巨雷,炸得他倏地起身,快速转到许钢身前,从牙齿里挤出一个声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叔说,下午白夜泽到家里问董事长夫人要地皮证,便要求舒蓝小姐回避,然后舒小姐就和陈叔去了花店,回来的路上,车坏了,陈叔去找人回来修的时候,发现舒小姐失踪了,他立即报警并告诉了董事长夫人,但是搜寻了一个多小时,仍是没有舒小姐的消息,所以……” 白夜凛铁青着脸,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你去订机票,我找比尔。” 自己是那么刻意的提醒过她,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在意,她这是……心好痛,他不敢怪她,只希望她没事,如若要有什么事,他可要怎么面对。 走得太快,头顶传来一阵眩晕感。 0347 意外抑或巧合 看着舒蓝走进他们设定的埋伏点,“终于还是来了,没想到她这么天真。”柳思很满意事件就此落幕。 “下一步呢?”白夜泽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 薛峰挑了挑剑眉。“反正不能弄出人命,不然这事就大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她自己走到这种地方来,被几个民工性侵了而已。”柳思挑起唇角,很满意自己的设想。 薛峰想着,如果是这样计划的话,那对白家不可谓不是一次重创,女人,还是个怀孕的女人。 “民工性侵?”白夜泽皱起了眉头。“我觉得不好,再怎么说,如果出了这种事,我们白家不止是白夜凛名誉受损,还会牵累到整个白氏。” “那你有什么好计谋,可以借这个舒蓝来重创白夜凛,总不可能是绑架她吧,白夜凛就是赶回来,也是明天的事了,绑架她,然后敲个几百万?你想要钱?”柳思分析给白夜泽听。 白夜泽抬眼盯住薛峰。“你也是这样想的?”他注意到了,薛峰从头到尾基本没怎么反驳柳思的话,等于是默认。 也就是说,舒蓝会被计划几个民工在这种地方受辱?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想过后果没有,舒蓝是个孕妇,可能命都保不住,你们觉得白夜凛会放过我们?” 白夜泽这次还会思考了,白了柳思一眼。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捉住她,吓她一吓就完事了,那我们何必费这么大周章来做这些?” 柳思反驳他,而薛峰却把玩着笔思索。 “直接找个车撞掉她的孩子,最好不要弄掉大人的命。” 柳思横他一眼。“你以为谁有这技术?” 薛峰微微一笑。“阿泽说的这个也行得通,安全性更高些,不过找这个肇事者是个难题,要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隐患。。” “那怎么办,这样也有问题,那样也有问题,再不决定好,等家白家的人找来了,还做什么?”柳思不耐烦的用拳头敲在车椅背上。 “我也不知道。”白夜泽抬眼说道:“但有件事您或许想知道。” 柳思轻哼。“哦?说来听听,看你有什么好主意。” “不如由你开车去撞舒蓝,你现在先喝点酒,做成酒驾的样子。” 柳思浑身一震,她睁眼看着白夜泽,再看了看薛峰,薛峰也同样看着他,但后者表情祥和,像是知道白夜泽会这样说。 柳思吞了口唾沫,她定了定神,“好吧,我去。” 一直打电话联系,都没有舒蓝的消息,等他再回到锦市,最快也是十个多小时以后了,这将会发生什么事,白夜凛简直无法想像。飞机上,他一直保持着缄默,哪怕是顶着熬得通红的双眼,也不敢闭眼。 自从许钢告诉他,白夜泽并没有在白家纠缠太久,就走了,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复杂。 这一切的巧合只能证明是有人在设局…… “舒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唐医生走了过来,远远的看着巷子里那抹纤细身影,他还半信半疑,还好,他庆幸自己察觉不对劲。她的细肩微微的颤抖着,好像在哭泣,听到唐医生的声音,她缓缓抬起了头,眼眶里果然隐含着水气。 他看到她细致的脸庞竟然挂了彩! 该死!谁欺负她了?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等不及她说话,他问的急促,整个胸腔因愤怒的情绪而燃烧了起来。 她看了那巷口一眼,那里面竟然还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打扮分明就是这附近的民工。 “可恶!”不等她说话,唐医生就大步朝那个人走去,在对方惊恐的表情中,揪起了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从巷口里拖出来。 “你竟然敢打女人!还打一个怀孕的女人!”他不由分说,朝那男子的下巴挥去一拳。 “唐医生!”舒蓝连忙阻止,突发的状况让她和那个挨打的人都看傻了眼。 “我……我没有打她啊……”民工吓的魂飞魄散,这年轻男人的拳头还真扎实,鸣……他下巴肯定是掉了。 “事实摆在眼前还敢狡赖!”唐医生火大的怒视着他。“她明明就说是你!” 她有说什么吗?她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好不好?舒蓝惊愕的瞪大双眼,她急道:“你误会了!他刚刚只是站在那里,只是我自己害怕滑跤撞到铁栏杆!” 像慢动作一般,唐医生硬生生住了手。 他缓缓放下揪人家衣领的那只手,收回,然后很不自然的整整了根本没乱的领带。 “对不起!”他从衣包里掏出大约一千元的样子,“不好 意思,是误会,这点钱当医药费吧。”看着那个鼻青脸肿的无辜过路民工,和一脸尴尬的唐医生,舒蓝只觉得很无语。 被唐医生领着,走出了巷子,原来这巷子四通八达不说,还有不止一个的出口,坐在唐医生的轿车里,唐医生看到舒蓝脸上的擦伤,决定还是把她带到自己的诊所先简单的处理一下。 舒蓝惊魂未定的坐在车上,只觉得昏昏欲睡,惊吓加上疲倦,才没到半个小时,她竟然在唐医生的车上睡着了。 “既然商量好了,那车呢?”柳思发现这两个人都不是做大事的料啊,明明时间紧急,偏偏还要对这些细节,一个一个的斟酌半天。 “对啊,车。”白夜泽又开始思忖,看得柳思头大。 “要什么车,撞了,你不会逃逸啊。快去吧,不然警察都来了,就麻烦了。”终于他们俩下车了,按照他的设计,会有一个民工把舒蓝赶进一个出口,等她以为那个民工意图不轨的时候要出巷口的时候,车子就要到位了。 看起来一切都会天衣无缝。 许钢转头看了他的老板一眼。“要不你先睡一会吧,下了飞机才会知道事情的进展。” 他看了许钢一眼,没有答话,只是看着自己的无名指上的指环,神情若有所思。 唐医生轻轻的把诊所的门打开,拉开车门,看着靠在车椅背上睡得很觉的舒蓝。 0348 计划失败 原本第一眼看到她时,他以为她就是自己今生想要遇到的那一个人,当知道她已经结婚时,他心中还失落了很多天。 把她轻轻的抱了起来,放在诊所里屋,他平时睡的床上。检查好车,以及诊所的门。一切都无异常,才放心进了诊所里面。 他理平厚厚的被子,给她轻轻的盖上,似乎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近打量过她。她的脸型只有巴掌大,留海正好在眉骨上方,看起来还蛮清爽的,撇去第一眼对她娇小的印象不谈,她绝不是瘦骨伶仃型的,当然也并不丰腴。 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孕妇都会变胖,为什么她却越来越瘦呢。 难道是她的老公对她不好,如果遇到的时候,她还没有结婚该有多好。该死!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立即自制的摔了摔头。 用消毒棉轻轻的擦拭了她的伤口,估计有点刺激的疼吧,她皱着眉,用手在空中无意识的挥了挥。 如果不是今天下午,他总觉得这事不对劲,平时清凤街可以说是门可罗雀的街景,为什么会有一个车子停在自己店门前,而且最奇怪的是,车上竟然还坐着人,当他的护士去察看时,他如果没有鬼,干吗一下就开走了。 而且舒蓝家的车居然会被一个男孩子,刮蹭到,还是一样的疑惑,这么宽的街道,有必要刻意来蹭一辆停在路边上的车吗,特别是看上去就是一辆豪车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自觉离这些车远远的。 但也许是有缘,虽然他怀疑了这么多,也没找到什么东西,不过是关上诊所后,回家路上,想起了一个跟着父母在锦区读民工小学的小孩,他就顺便给他拿了点药去。 哪里知道,居然在巷子里遇到了正找不到方向的舒蓝。 一切都是巧合,却又像是注定的。 “看吧,吵吵吵。这人都不在了!”柳思在街头发脾气,不仅如此,舒蓝不见了,警察还来了。 真是郁闷,她气极的重拍车顶,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她脱掉,以后要想再有机会肯定更难了。 顺手拿掉束马尾的皮圈,用手抓了抓凌乱的发丝,垂头丧气地说道。“通过这件事,想想为什么你们俩到现在还是这样子吧。说什么人家有家庭背景,有贵人帮忙,我看是你们自己不行吧。” “快上车,别啰嗦了。”白夜凛扯着她上了车。 真是气不顺,两个男人虽然被她指着鼻子骂了,却也没有多说。“走那里去。” 薛峰张望了一眼,她指的那个地方,有间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看了看表,居然都凌晨两点多了。 “你不会是要买东西吃吧?”白夜泽问她。 “有问题吗?我肚子饿了。”真是没用,白白浪费一天时间。 “刚好我也还没吃晚餐,早餐晚餐一起吃好了。”他自己做了决定,“阿峰,过去吧。” 柳思看了默不出声的薛峰一眼。 这男人很独裁,而且很没礼貌……不过,这事明明是他计划周详的,为什么会出现问题呢,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迎着昏暗夜色,路灯一盏盏的亮着,柳思将脚放在白夜泽的腿上,低低的哼唱起来,像是在哭泣的声音,又像是在唱着听不懂的戏剧。 听到柳思细微的哼唱声,和她居然把蹭了泥的鞋子的腿,全搭在自己的腿上,白夜泽倒是没有推开她,只是立即用难解的眼光看着她。 表妹有些怪异,但他尽量忍耐,毕竟因为计划好的事泡汤了。 三个人同时进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也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生气,她还真不客气,点了几百块的零食,就是早餐加晚餐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你有什么不高兴的,难道你损失了什么,还摆脸色给我们看?”白夜泽终于忍不住了。 柳思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拉下了脸,“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白夜泽惊讶的看着她,她竟然敢这样骂自己。 而柳思却觉得表哥这个人恼羞成怒起来怎么像个小男孩在耍赖啊? 真是不可思议,这种不理性又阴晴不定的性格要怎么取代得了白夜凛啊? 提着很大两包食物,她看了白夜泽一眼。 他还在生闷气,坐在车后座,连一句话都不跟她说,然而她并不在乎,她得自己想办法了,这两个男人没一个靠得住。 “阿峰,我们去酒店开房。”他闭眼靠着窗,头也不抬的说道。 薛峰倏然抬眼,蹙眉看着一副理所当然模样的他,看样子他们表兄妹俩的关系已经到达冰裂的阶段了,不过这种事,自己没必要掺合进去。 她一点也没有要感激他们的意思,当她得知舒蓝避掉了他们的计划时,她真的恨眼前这两个笨蛋到了极点,甚至她都不想跟这样的两个人人继续呆在一个空间。” 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她率先下了车。“谢谢你们的合作,我要回去了,再见。” “喂!”白夜泽叫住她,表情莫名其妙。“这么晚了,你不住酒店,你要去哪儿?” 但她并没有停下来,直接走掉了。 他从莫名其妙到火大。居然她敢不理他,然后走掉? “阿泽,不用管她了,她心里有气,让她发去好了,她现在身上又有钱,不会有问题的。”薛峰回头冷冷的看着那个背影走进了不远处的另一家商务宾馆。 今天这事,只能怪舒蓝的运气太好,居然给她溜了,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没被警方找到,没回家,谁知道她是不是安全的,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如果被什么人抓进什么房间做了什么事,谁又知道,说不定就此失踪或者被人灭尸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但毕竟这些只是他的猜测,他不能说出来,免得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柳思这冲动的个性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有阿泽竟然叫自己的表妹去做这种事,也亏他想得出,不过本来他们也没什么多好的亲情。 打住,不想了,等着天亮后的消息吧。 0349 舒佛爷回家了 虽然是沉睡时,在唐医生的床上,舒蓝却睡得很不踏实,像是认床一样,明明一般在家里是要睡到十一二点才醒来,却在早上七点半就醒了,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墙上一幅巨幅穴位图。 她似乎还弄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思忖着。 唐医生在诊所的病床上睡了一觉,听到里屋的声音,赶紧爬了起来,轻轻的敲了敲门。听到舒蓝的声音后,才走了进去。 “唐医生?!”舒蓝愕然的瞪着眼前的人。难道这里是唐医生的诊所? “你醒了?睡得不好吧。”唐医生笑语宴宴的看着她。 她一脑的问题,“不是……唐医生……我竟是在你这里睡了一夜。”她以为自己会被送回家。 “因为当时你一上车就睡着了,因为我又不知道你家的地址,又那样晚了,只好把你送到我的诊所了,我昨晚是在病床上睡的,这个你放心。”他急急的的解释,一点也不像平时舒蓝心目中的唐医生了。 “谢谢你,唐医生,不过唐医生是怎么会走到那种地方去的?”她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唐医生就把昨天送药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舒蓝双眸里的光彩好像水晶一般,早晨的阳光从窗子映进来,他看到她小巧的脸孔莹亮白皙,还有小小的,好像贝壳一般的耳朵……他顿时看傻了眼。 察觉到唐医生的走神,舒蓝只得脸一红低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别人的床上,而且孤男寡女的,有点尴尬。 唐医生也回过神,“我在外面等你,还是早点送你回家好了,也不知道你家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她从唐医生的车里走了下来,快到白家大宅时,忍不住回头,就看见那男子还站在橙黄路灯下,远远朝这边挥手...... 这一刻,舒蓝心头,竟然生出了某种温暖感觉。 当她慢慢走进苏家大宅,早有佣人开了大门。 大清早,就灯火辉煌的大厅里似乎在述说家里的不平静,徐呈微静静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听到声响,她惊觉的醒来,扭头回去看到来人,差点惊呼出来,“谢天谢地,我的舒蓝啊,你可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这个家可是要鸡飞狗跳了。李叔,赶紧,给白夜凛打电话,就说蓝儿平安无事回来了。” 看她疲倦的样子,徐呈微再好奇也选择了闭口不多问,“李嫂,李嫂把鸡汤端来给蓝儿喝。” 她心疼的摸了摸舒蓝冰凉凉的小手,“怎么这么冷,赶紧,赶紧上床上,我让李嫂给你端上来。” 看她乖乖听话答应,徐呈微这才安心进了厨房。 喝了热热的鸡汤,睡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她还是打着精神起来洗了个澡,再睡进温暖的被窝里,不知道是不是发生的事太多,上了床后,明明身体疲倦得不行,脑子里唐医生的影子却挥之不去,干净的脸,笑起来的腼腆神色。朦朦胧胧睡去时候,她仿佛又看到告别时她站在白家大宅门口,她回头看那橙色灯光下,唐医生笑着挥手告别的样子。 等她再醒来时,已是晚上九点了。 这时,距离白夜凛赶回家,已经快要三个小时了。 视线从粉紫色的天花板顺着墙移到窗户。 似乎天色又暗下来了,舒蓝眨了眨眼,感受到连包覆着自己身躯的浅紫色床单和同色系的被单都非常轻柔温暖,这肯定是在自己的床上了,这熟悉的环境,让她倍觉安心。 似乎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了,看看时间,天啊,她又睡到晚上了九点过了。 挑了一套舒适的孕妇装,她推开门,准备下去再喝一碗那早上喝的鸡汤,好回味。 “噢!”一个恰好被开启门板撞到的吃痛男性嗓音猝然传进她耳里,她连忙停止开门的动作。 白夜凛随即发出脾气欠佳的低吼,“你要出来都不会先问一下外头有没有人的吗?” 没有理会他奇怪的言谈,舒蓝惊喜的看着他,“白夜凛……”才只发出这三个字,音腔明显带着哭音,那是一种依赖撒娇的声音。 看到一身狼狈的白夜凛,他的手里拿着一只马克杯,一看就很高档的白衬衫溅到了咖啡液体,看来是洗不干净了。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意无反顾的投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她,昨晚那种心慌的感觉才慢慢真的散开,他是她安心的所在。 她真的吓坏了,原本白夜凛应该吃点瘪,心情原本是那么的不爽,但在看到她后,却异常的感到很愉快。 “醒啦?”他撇了撇唇打量她。“只听别人的话,不听我的话的家伙,抱着我干吗?” 舒蓝不解的松开手,却被放下杯子他把搂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夜凛看了看她的衣服,果然沾上了咖啡,无奈的勾唇。 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在笑? 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她有什么好笑的吗? 把她的上衣脱去,她脸一红,却也乖乖上了床。 他不舍的眼光在她的小脸上流转,当扫过那伤痕时,他心里咯了一下。“我走的时候是不交待你不要乱走,要在家里好好呆着?” “是啊。”她点点头,这时倒像个乖乖听话的小学生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听啊?” “……” “那个白夜泽让你回避,你就回避,我说的话怎没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 见她越垂越低的头, “还在睡。”他看了她一眼。“真是被你气死了,还好这次没事,如果出什么事了,我看你怎么睡得着。” 突然白夜凛看到一大滴一大滴的水滴在被子上晕湿开来,心下一惊,不是吧。 他还没抬起她的头,她已经开始低低的啜泣。 他差点失笑的搂抱住她,“好了,别哭了,回来就好了,我又没有要骂你,你哭什么啊。总之,我家蓝儿能平安回来,我们大家总算能睡个好觉了。”白夜凛避重就轻地说。 要说困,他更困好吧,侍候完舒佛爷吃好晚餐,他终于困得不行,紧紧搂着她沉沉睡去。 0350 设计 估计受到了惊吓,即便是白夜凛睡在她的身边,但她意外的在早上九点醒来。 想着这次的事,她似乎总是做不好,拚命的改变自己,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陌生,她还是做不好。 她轻叹了口气,侧过身,不经意发生,自己的身体竟然被他霸道性的紧紧搂住。 她用指尖轻轻描着他的睡颜。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眼睛松驰的闭上,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她似乎还没意识到他在笑,额头上已经被这个早已经醒来的男人坏心的轻敲了一下。 “哎,你打我。”她轻轻的揉着那个痛点,不悦的瞪着他。 “就是要打你,你一点不听话。”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面前近在咫尺,心爱的女人正嘟起嘴,似乎在生气呢。 再度把手伸进被窝里,轻轻搂住她,又把手挪到她那微突的腹部。感受里面正在长大的小生命。 轻轻从嘴里说出话,“蓝儿,你知道,我昨晚多害怕吗,我怕你出事。现在你行动又不方便。当我知道你失踪后,我差点心脏病都吓出来了。你说你该不该打。老公在外面赚养家,结果你却在后院点火。你要吓死了吗?” 她不禁想笑,撇了撇嘴,“什么后院点火,不会用就不要乱用。” 他勾唇一笑,“你这次到底经历了什么,说给我听听,我来分析分析。” 舒蓝于是把自己这次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白夜凛听。 白夜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从她说的这些事情,很明显就是有人在设计她。看来总有人在背底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一定要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看好了。 两个人说说聊聊又一起睡到过了午餐才再度醒来,神清气爽的坐餐桌上,一起吃着徐呈微安排厨房炖的虫草花煲鸡汤。 刚吃完,徐呈微就过来通知他们,晚上白夜泽和白宇邯都会回来,现在她要去安排一下晚餐。 一知道今晚要与白夜泽一起用餐,舒蓝整个人根本就提不起劲,虽然他是夜凛的大哥,也无法抹杀他对她不尊重的态度,特别是才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经过白夜凛的分析,也觉得他的到来就不是一起巧合。 白夜凛看得出舒蓝的不乐意,所以他识趣的不发一言。关于自己的妻子可爱与白夜泽相处不来这一件事,他根本不担心,因为他本身也跟白夜泽没得谈,对于上次的放毒事件,他可是耿耿于怀呢,这样强行的亲情事件,不知白宇邯为什么乐此不彼。 “别想多了,不理他就是了。”白夜凛开口说道。 正打算把花插回去的手一僵,最后舒蓝不着痕迹的继续动作,“可是我没你那么深的道行。”她让自己的口气显得不痛不痒。 “估计他这次回来是想看看这次的事情发展的情况吧。”他蹲在她的面前,望着她。 他的眼神令她心安,心底不由自主的冒出喜悦的泡泡,“你是说这事是他设计的?” “应该不只他一个……” 她点点头。 “可是……” “不管了,反正我现在会尽量守着你,实在不行,你跟我去公司,不然,我不知道,你哪一天不听话,又跑出去了。” “你乱说什么,难不成我要拿自己孩子的命开玩笑?” “当然不是!”一经提醒,他的表情立刻一变,“对了,明天去做个产检。” 舒蓝微低下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怀孕近六个月,若以孩子为借口,白夜凛肯定凡事听她的,她已经渐渐在与他的相处之间,学会一点心得了。 舒蓝如临大敌的坐在白夜泽的面前,她拘束的拿餐巾擦了擦嘴,如坐针毡的等着去上洗手间的白夜凛回来。 “你很怕我?”从一开始,白夜泽就注意到了舒蓝的不自在,但碍于其他人在场,所以他一言不发,现在似乎是他与她好好谈谈的时候。 她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白夜泽微微扬起唇角,“虽然我很好奇你与我弟弟是怎么开始的,不过他是个成年人,我早就无权过问他的私生活,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把彼此的关系弄得如同闹剧般。” 他的话激怒了她。“你是什么意思?!” 她沉下了脸,“闹剧?!你是指昨天的事?” 对她的怒气,他一点也不以为忤,“闹剧。没错,我是这么看待你们,本来你们就是事业联姻,难不成你以为是恋爱结婚?” “那也是我和白夜凛的事,与你无关。”舒蓝听出了他的暗示,立刻怒气冲冲的表示,“白夜凛当上总裁,是他的本事,与我本人无关,请你搞清楚这点。” “我比你更清楚我弟弟的能力。”他的口气依然平静,一点都没有被她激动的言论影响。“应该不用我提醒你,你当初莫句其妙离开了他,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回到白家,还怀了孩子。”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不如明说好了。” “我并没有恶意。”白夜泽冷淡的表示,“也不是怀疑你的人格,只不过,中国有句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受够了!她推开椅子,说了声失陪,便起身离去。再对着白夜泽,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桌上的水泼到他不可一世的脸上。 “怎么回事?”上完洗手间的白夜凛,正好与怒气冲冲的舒蓝擦身而过,他不悦的望着白夜泽。 “别这么看着我。”他用眼光示意白夜凛坐下,“我只是向她表示了一点我的看法。” “我怀疑是什么看法。”白夜凛皱起了眉头,小姨和老爸不知什么时候回了房间,他就知道放舒蓝跟白夜泽单独在一起是件不智的事。 “我没说什么,只是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面对着白夜凛,白夜泽答得更加直截了当,凭什么他们几个人开开心心的住在一起。 0351 照片 白夜凛脸色一青,“你该不会这么问舒蓝吧?” 白夜泽摇摇头。 白夜凛见状,松了口气,但是白夜泽接受下来的话却令他直接冲到白夜泽面前,狠狠的挥了一拳。 “我没这么直接问她,不过大致上,我是在问她这个问题,”白夜泽轻描淡写的说道,“她是个聪明人,听得懂我的暗示。” “白夜泽—” 餐厅里发出声音,引来了徐呈微和舒蓝的注意,纷纷跑了过来。 “那孩子百分之百是我的。”白夜凛沉下脸,不悦的表示。 白夜泽不怀好意的阴笑,看着他。 “白夜泽,你觉得你以什么身份来管这件事?”他看着白夜泽慢慢站直了身体,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液。 白夜泽没打算还手,从白夜凛的身后,看到舒蓝已经回复平静的走过来。 “你不用担心,话是我问的,她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白夜泽看着脸色大变的舒蓝,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对白夜凛说道:“我也很好奇她在法国的两年。” “你快滚,别再惹我。”白夜凛怒意未消的说道。 看着仍然一无所知的白夜凛,后面那个女人一定清楚了他的意思,他有把握可以把事情瞒得天衣无缝。 看来今晚的达到了一个意外的目的。 睡觉前,白夜凛一直发现舒蓝的情绪一直很低落,趁着去端牛奶的时候,他找到小姨问了问,“今天白夜泽到底来干吗的啊?” “你爸说,他听说你搞定了北美的事,所以特意来恭喜的。我哪知他搞什么鬼?”徐呈微也越来越觉得这个白夜泽像是有什么秘密似的。 白夜泽越想越不对劲,“总之,我们都尽量不要让他跟蓝儿呆在一起,还有小姨,一定要看好蓝儿,她身边不能离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白夜凛兴冲冲的决定到附近的公园晒晒太阳,不顾她的反应,他先跑出去买了一些野餐的东西。 她懒懒的在房里晃来晃去,白夜凛一回来,就把他给自己准备的那些存粮换了新的进来,仿佛自己是要冬眠似的。 不过今天太阳好好哦,拉开窗帘,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对了,她记得之前放了几本孕育书在楼下的书房里,似乎有写到关于六月的胎教,反正没事,去找找看。 翻了半天,无意中看到平时空无一物的写字桌上有一个未封口的纸包,她好奇的拿来看看,结果从里面抽出来很多照片,竟然是…… 安纳西的照片,有她以前住过的地方,还有花店,竟然还有本的侧照,很明显都是偷拍的…… 这个房间平时都是他在用,虽然楼上也有书房,但是自从自己搬进来以后,他就把楼上的书房让给她了,大部分时间,他是在这个书房办公的,他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 纸包里还有一张打印页,上面的内容是用英文写的,凭着良好的英语水平,她很快得知这包相片是什么意思了。 冷着一张脸,就算是再好的修养也被白夜凛的行径给抹杀殆尽。 在外面忙里忙外,收拾妥当的白夜凛在房间里没有找到舒蓝人,就没头没脑的在房里转了一圈,终于在楼下的书房看到她。 “原来你在这里。”白夜凛一见到她,立刻冲到她的面前,简直觉得一步也不能离。 深吸了口气,舒蓝伸手进手提袋,拿出一叠照片,用力的甩在他的脸上。 她的行径令他一时傻眼。 “你怎么了?”他俯视着她问。 他低沉而缓慢的声音有着对她反应的纵容,她瞪了他一眼,“你有眼睛,可以自己看。” 他瞄了地上一眼,身体微微一僵,索性蹲下身,看个仔细。 “这是什么?”他捡起地上的照片,疑惑的问,黑眸直视她的脸庞,眼底没有一点心虚。 她哼了一声,“你问我?我还想问问你好吗?”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掌推开他,鼻息冷冷哼了一声,讽刺的走向厨房,她需要做点事来转移注意力。 “你不能喝咖啡。”他跟在她的身后。“咖啡因对孩子不好。” 她猛然转身面对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指着他的胸膛,“好或不好,不用你来告诉我!” 他无奈的将手一摊,“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那些照片又是什么意思?” 她听了真的想笑,气极而笑,他明明跟柳思上床,从头到尾他都没觉得自己有没有做错,居然还敢调查自己,看来那天白夜泽说的话是真的,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结果她看他是爱他自己吧。 “舒蓝,你到底听到没有?”他发现她根本是在走神。 “我在听啊!”她语气生硬的表示。手则熟练的动作,不顾他反对,坚持煮咖啡。 “对了,那些照片你哪里来的?”他静静的梭巡着她的双眸,他不想自己的言论再次激怒她,“还有上面那个男的又是谁?” “真是对不起,我不了解!”她觉得讽刺。 “舒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之前还高高兴兴的,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刺猬。 “你凭什么调查我?反正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要你负责,你想证明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大可问我,又或者你根本不相信我的为人,不相信我的话。你当真以为我跟你一样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床吗?”一思及此,几乎使她的心都痛了。 此时的舒蓝脸色苍白,他害怕她太激动,伤了自己伤了孩子,只好暂时不要跟她争吵,不是有爱妻宝典说吗,老婆对的就是对的,老婆错的还是对的,所以现在他只管认错服软就好,一切等她气过来再来解释。 “你不要那么激动,”他对她伸出双手,“我知道你生气,而你生气也应该,这件事是我错了。” “你错了……”她微微退开一步,闭上双眼,颤抖的吸了口气,“你是错了。” 他终于承认了,之前她从未去细思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一直以为眼前的一切十分美好,但看穿之后,其实只是一个假象。 0352 激动 发生过的事就像一个疤,永远也揭不得,现在她不得不面对它,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微弱得可怜。 “我们离婚吧。”她冰冷的说道,她对他总是心软,但这次不了,再也不了。 他无言的看了她许久,“你太激动了。” “我没有。”她啼声说道,“我再平静不过,你可能并不了解你这么做对我的伤害,如果你怀疑孩子不是你的,你应该开口问我,而不是找人调查我。” 天啊,他等不到她气消了,怎么会把她的想法带偏成这样,但他得要尽一切力量说服她,“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说了那个照片不是我做的,我干吗要找人调查你。” 对了,这话好熟悉,不就是那天白夜泽在家里说的意思吗, 难怪不得她要是说自己怀疑孩子的身份。他捏起拳头,狠狠的砸向料理台,这个白夜泽好阴险。 而他这一举动,被舒蓝看在眼里,却是恼羞成怒的表现。 白夜凛想着,说不定照片也是他放在那里的。枉他也是白家儿子,尽把聪明动在这些不入流的地方。 “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我会信吗?”她沉重的反问。 她的指控使他的心突然一冷,“那都是白夜泽搞的鬼!”他诚心诚意的说道,“那天他不是……” “你以为可以瞒我一辈子!”舒蓝打断她的话,她感到泪盈满眶,他的影像已经模糊,“你滚!”她指着外面,对他吼道。现在怒气或许是惟一能使她暂时忘掉痛苦的方法。 “蓝儿……你误会我了!”他可以感觉到额头布满了汗水,这次她的脾气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能消。 “误会?你自己刚刚不是承认你错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对他又打又骂,“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哎,真是,事情没弄清楚,就乱认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蓝儿——”他捉住她的手,怕她伤到自己也伤到孩子,“好好好,我走。”嘴巴虽然这么讲,但他根本就不打算这么做,他只想藉此让她平静下来。 “你别再想骗我。”她冷冷的说道:“明天我们就办理离婚,这对我们两个都好。” “我爱你。我想要照顾你,难道这不能证明一切?” 她瞪着他,有股矛盾的情绪正不停的撕扯着她,他说他爱她,可却不信任她…… “不,”她猛烈的一个摇头,“我不想再听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呢??” 他平静的凝视她,最后才开口说道:“舒蓝,你相信我,这真的不是我做的。” 但此刻的她,根本不在乎他说些什么,她的目光甚至不愿在他身上逗留。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指望她开口说些什么,或许他还希望她会开口要他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着他,“出去!” 他因为看到她双眼所诉说的怨怼而身躯一僵,他强迫自己转过身,真是,好好的一个阳光假日,就这么被破坏了,那照片是谁他妈的,放在那里的,他不得不爆粗口发泄自己的怒气。 慢慢的走回房间,关门声一落下,舒蓝便崩溃在自己的泪水当中。他对她的不信任就好像皮鞭一般,不停的鞭打着她,她闭上双眼,泪水一涌而下。 原本她的世界是平静无波,却因为他介入而有了幸福的色彩,而今,她的世界也因为他的缘故而倾斜,只差一步就要崩溃,变成什么都不是。就算她想再回到原本没有他的生活,也已经不可能了。 明明是他背叛了自己,现在好笑的是,他竟然在调查自己的忠诚。轻抚自己肚中的孩子,他的出生,似乎意味着只是一个悲剧。 偷偷溜上楼的白夜凛听到舒蓝揪心的哭声,他气郁难消的竟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她就在自己眼前,他也让她这么伤心的哭,就是一个该打的理由。 东西已经交给许钢去查了,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只是…… 他担心她的孕期抑郁发作,马上给小姨打了电话,叫她回来开解一下舒蓝,说真的,刚刚在厨房舒蓝那崩溃的样子,真的是吓到他了。 不到半个小时,徐呈微从白宇邯的酒会上赶了回来,听白夜凛的描述,她轻叹了一口气,在舒蓝和白夜凛的房间门口连敲带喊了差不多五分钟,才看到舒蓝带着一双红肿的眼站在门口。 原本还有点抱怨,看到舒蓝难受的样子,徐呈微也心疼了,拉着她的手,坐回床边,轻声的询问,但她总有借口摆脱她的问题,所以一个小时下来,她并没有问出什么。 甚至晚餐,她都在房间用的餐,一直都没有出过房间一步。 她原本以为白夜凛在晚上的时候,会上来找她,但一直到她终于睡着,他都没出现,原本该松口气,但她却觉得若有所失…… 第二天,她仍是睡到了差不多中午,才醒来,拉开窗帘,外面仍然是一个大晴天。她如同行尸走肉的整理着房间里的物品,无所事事,想着白夜凛应该在哪个位置,她要不先打开门看看,如果他在客厅,她就不下去。 “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腹。现在只剩她跟“他”了……她一思及此,嘴角不由得扬起,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被白夜凛给影响,满心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宝宝。 “你每天吃这么多,睡这么多,还这么瘦,这么能折腾人的,肯定是个儿子啊。”白夜凛曾经心疼她越来越瘦说出的话。 她刚打开房门,听到动静的白夜凛立即从地上坐了起来,站在她面前。 “你醒啦?”他一脸无辜的站在她的面前,穿着一套淡褐色的家居服,却依然好看得几乎令她想要忘记世俗的一切,不顾现实的投入他的怀抱。 她摇摇头,要自己有点骨气,她强迫自己对他皱起眉头,“你要干吗?” 0353 沮丧 “当然是找你。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在门外睡了一夜,太冷了。”他居然在自己面前撒娇装可怜。 “你是个骗子。”她退了一步,想要再次退回房间,迅速关上门。 “噢!”听到他一声惨呼,她赶紧拉开门,他竟然用脚卡住门。 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人怎么这么赖。 只得松手,自己坐回床上,用被子盖住。看他夸张的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你在外面睡了一夜。”她才不会相信呢,白家大宅那么大。 “嗯,不抱着你睡,我睡不着。”他可怜兮兮的扁着嘴,希望能拉拉她的小手。 当刚刚挨着他冰块似的手时,舒蓝就嫌弃的缩走了。不过心里却是吃了一惊,他的手从来都是温和的,那么冰,或许…… “不挨着你睡,我睡得着,一个人睡才自由舒服。”她不悦的顶回去。 他摇摇头,“你睡不好的,若你的床上少了我,你怎么睡得安稳呢。” 他的大言不惭再次激怒了她,她索性闭嘴,不看他,也不听他。 他一把拉住她。 “你……放手!”她警告似的盯着他。 白夜凛将她拉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蓝儿,”他的声音柔得甜死人,“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已经跟你道歉了。” “你跟我道过歉,我就得原谅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歪理!她在他的怀中挣扎,要他放手。 “你这样会伤到你自己。”他拧起了浓眉。 “你放开我!”她捺下自己的性子说道。 “别闹了,我一晚没睡。”他像是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揭起被子,打算钻进去。 “你在做什么?”她开始大吼大叫,她知道他是个不会轻言放弃的男人,但他的举动未免也太不尊重她了。 “一起睡一觉吧。”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混蛋!”她骂道:“你是不是就这么喜欢跟人上床。”她意有所指。 “当然,跟美人上床是件幸福的事。”他没听出她话外之音的说道,他对她一笑,丝毫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中。 她在心中诅咒了一声,侧过身,用力一踹,把他狠狠的踢下了床,居然真的是贱到喜欢跟女人上床。 “不……你不会这么对待我!”他滚下了床,喃喃自语。 白夜凛瞪了床上的人儿一眼,没想到她真那么对待他。 白夜凛觉得深受侮辱的慢慢爬起来站在原地。“为什么你宁愿相信白夜泽,也不肯相信我呢? “错,你说错了,我只相信我的眼睛。”舒蓝在一旁冷冷的开口。“以前我以为只是白夜泽是个花花公子,没想到你也是,你出去吧,我不想跟你说话。” “原来你是这样子想我?”他低下头,没有再说话,真的离开了房间,还不忘帮她把门带上。 从窗户边看着白夜凛的开车走远,她的脸上还闪着无力的失望。 原本她还满心以为白夜凛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但事实证明,整整一天,他都没有出现过。 “舒蓝,来把这碗汤喝了。”徐呈微迳自坐在她的面前。 “嗯。”她兴趣缺缺的接过去。 “这几天,到底你们小俩口在闹什么呀?”徐呈微问,“昨天白夜凛竟一夜未归。” 舒蓝闻言一愣,她抬眼看了徐呈微一眼,没有答话,心里却在说,“在某个美人儿的床上吧!” 她想开口询问白夜凛的情况,但又担心被耻笑。 “他似乎很沮丧。”徐呈微的声音含着焦急。“你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是一切都很好吗?” 她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徐呈微开口。 “唉,我都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了,一个呢彻夜不归,一个呢……”徐呈微严苛的目光穿梭在她的身上,“脸色这么苍白,眼睛都肿了,怀孕期间哭可是对胎儿不好的呀。” “我知道!”舒蓝觉得沮丧。“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昨天听你们闹离婚,我都不知道,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要闹成这样,我知道你和凛儿是商业联姻,但是白夜凛对你有多好,你自己难道看不到吗?”她无意指责这个侄媳妇,但是她不忍侄儿的一心付出被抹杀掉。 白夜凛对她的好?她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手,久久才道:“我现在无法思索这个问题。” 她与白夜凛之间原本一切都很好,但现在……她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就连徐呈微拍拍她的手,离开房间,她都不自知。 连接两天,白夜凛都没有回到蒋宅,他是想给舒蓝独立思考的空间,一方面在全力调查照片的事,以及那天车坏在路上的事。 白夜凛没有回来。倒是白夜泽最近爱频频出现在白宅。今天还带着柳思表妹一同回来了。 “小姨,这是柳思,想必你是知道的,她是我妈妹妹的女儿。如果你也是你姐姐的妹妹。我们家的关系听起来很复杂,不过理一理,还是很简单的,都是姐姐妹妹嫁给同一个男人。”白夜泽丝毫不顾忌的说着,还呵呵笑得大声。 徐呈微连一点笑都不想给这两位不速之客了。对了,她应该去找找舒蓝,免得又被白夜泽遇到,说出难听的话。 “小妈,你要走吗?”白夜泽靠坐在沙发上,侧头叫住徐呈微。 “嗯,我出去一下,等一下,你爸就回来了。你先陪你表妹坐坐吧。”说完,也不等白夜泽答话,就走出去了。 哪里知道她前脚刚从靠近厨房的侧门走出去,舒蓝就从正厅门走进来。 “你好吗?舒小姐”柳思一眼就瞧见舒蓝走进大厅,立刻迎了上去。 舒蓝笑了笑,“还不错!谢谢关心。”她看着眼前的柳思和,坐在沙发上的白夜泽,心里一阵烦燥,这两个人怎么又来了。 “怀孕很辛苦吧。”柳思笑道:“你太过苍白了,怎么,夜凛对你不好吗?难道是……我说夜凛怎么天天在公司里。” 舒蓝听出她话里的挑衅,却无意理会,径直越过她,打算往楼上走去。 0354 禁入厨房 “表妹过来。”白夜泽唤道。 柳思转身,满脸笑意的超过了舒蓝,走到了白夜泽身边。 舒蓝不掩饰自己对这两人的不待见。 “表妹,你怎么能在别人老婆面前,这么亲热的叫人家老公的名字呢?”白夜泽似乎在责怪柳思,但他侧着脸,却分明看到舒蓝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两个人分明是找上门来特意来找她碴的,她怎么可以一次两次的退让。 “大哥,何必这么见外,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叫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明明知道别人是有老婆的人了,还故意这么叫的话,难道是有什么想法吗?”她柔柔的开口,一副无害的样子。 这一击,让柳思无力反驳,对,她是有想法,但是说不出口啊,看来这个舒蓝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捏,柳思气得牙痒痒。 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种家务事,她就算想管,也是管不了的。她需要一张椅子坐下来,她觉得一阵晕眩,她的腿几乎撑不住她的体重,她坐了下来,额头的冷汗直冒。 “亲爱的,你没事吧?”及时赶来的徐呈微护着舒蓝站在柳思的面前问道。 舒蓝摇摇头,“只是有点头晕,”她假笑了一声,“你知道,可能有点贫血吧。” “你确定你没事吗?”徐呈微不安的问。 “没事的,小姨。”她挤出一个笑来。“小姨,我有点困,我先上楼去了。”她甚至没再把眼光放在另外两个人的身上一眼,慢慢的上了楼。 柳思眼睁睁看着这个豪宅落入这个女人的手里,心里不由恨得牙痒痒的,上次那么好的机会,居然会被她跑掉了,真是运气太好了。 半夜从床上爬起,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背部,她动作迟缓笨拙的走到窗户旁。这个能一眼望到白家花园的窗户,伴她度过了无数的晨昏,他还是一夜未归。 还有几个月了,孩子就要出生,她开始怀疑不知道他是否会来陪伴她,他居然真的就不跟自己联系了,这个情况竟让她有些害怕,想打电话给他,却又拉不下脸。 毕竟是她执意要他走的。 她缓缓的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今晚肚子里的宝宝似乎特别的不安分。她昏沉沉的在摇椅上睡着。 她被腹痛扰醒,皱起眉头,疼痛再度袭来。 至少还有四个月,并且这是最稳定的月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她虽然前世学医,但她主攻不是妇产科,也不明白什么样的症状才是正常的。 总不可能是要生了吧,可是肚子真的是越来越痛。 忍痛,慢慢挪到床边,从枕下抽出手机。拨通白夜凛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过了大约她都想要挂掉的时候,电话才被人接起。 听着手机里周遭嘈杂的声音,她拧眉,自己在这里受罪,他倒是跑去娱乐潇洒了。气得一个字都不想说,直接挂掉了。 扶着腰,几乎爬不起来了。 白夜凛拿着手机看了看,确定是舒蓝打来的没错,可是,她为什么不说话,既然她都主动打电话了,他还要呆在这无聊的酒吧干吗。 他火速告别几个伙计,屁颠屁颠的应舒佛爷的召唤了。 在车上,他想着,估计是那小女人不好意思拉下脸吧,要不然,自己先带一束花回去。 想着这就么做了,花钱刚付了,他的手机又再度响起,只听到小姨徐呈微火急火燎的高音传来。 他不由得拧眉,却也仔细的听着。“白夜凛,快回来,舒蓝痛晕……”话音未落,白夜凛手上的花束已经落在地上。 他脸色一变,迅速转身上车发动,车子快速飚了远去。 “舒蓝,不要吓我,我马上就到,你要撑住!”他心惊的喃喃自语,原来那个电话是舒蓝打来的求救电话,靠,他还去买什么花。 “噔噔噔”几步跨上楼,舒蓝脸上汗水淋漓,苍白的样子,把他吓到了。赶紧横抱着她起身。 “凛儿,我已经给医生打电话了,正在来的路上。” “不用了,我送她去医生。”他嘴里说着,脚下也没停。轻而快的把她放倒在车后座,细心的拉上两缕安全带。 他已经顾不上危险驾驶了,哪怕是被交警在身后追,他也是一路闯着红灯冲进医院。好在那个固执的交警最后知道了他车上的情况,没有大肆渲染。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 “白先生,白太太没事,只是生理性的疼痛。加之白太太本身有轻微的孕期抑郁症状,所以显得特别严重。”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像白太太这样的心理状况,家人应该要多给予关注,身边最好不要离人。”医生善意的提醒。 “是,谢谢你。”他轻轻推开病房门,她的脸色已经好转,“舒蓝,对不起,原谅我。”他执起她柔若无骨,此时无意识的小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 还以为他犯错在先,会乖乖听她的话了吧,结果没想到没事的第二天,医生复查后,他就像中了魔征似的,再度变成跟屁虫在她身后。 真是让舒蓝大呼受不了。 “不准、不准、不准!” 没错,这就是自从舒蓝出院后,白夜凛每天必定会重复说个千百次的话语,只不过,说归说,她总是会将他的规定置之不理。 他不止列出一系列的规定,还大动干戈的,把二楼的卧室搬到了一楼。 “你明说,你是不是嫌我胖啊,你明明是抱不动我,说什么一楼方便我。”自从被他限制了自由后,舒蓝的脾性慢慢回到了前世学生时代,有了一些骄横被白夜凛不知不觉的养了出来。 “我没有嫌你胖好不好,我只是不敢冒这个险,你听我的话好不好,来,张嘴,吃一颗坚果。” “舒蓝,从今天起,不准你再私自溜进厨房。”这是因为医生有交待过,舒蓝不能吃太多的糖份。 但她依然我行我素,他才刚说完,她就又在厨房里找出芒果班戳,塞进嘴里,得意的出入自如。 0355 原来是这样 于是,白夜凛只好下令把厨房里的甜品甜食还有他以前给她收集的美食全都扔了出去。 但久而久之,越是被禁止的食欲,越是强烈的,不断的在她的鼻间环绕,那不停地诉说着只有甜食才能证明人生美好的事实,令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心头蠢蠢欲动的吃甜的欲望。 今天早上便是她霸占厨房甜食的好日子,即使没有了她喜欢的甜品,突然发现就是品尝一块用来佐料的红糖也是极美味的。 本来以为白夜凛又会像往常一样跟着自己,没想到她一早起来都不见人影。然后早餐他鬼鬼祟祟的监视自己吃完早餐后,他便又不见了踪影。 对舒蓝而言,这种情况再好不过,省去她不少应付白夜凛的麻烦和时间,让她有更充裕的时间偷吃。 只是她功成身退的站在客厅的偏侧门,竟然看到白夜凛的头号特助,拿着公文包和白夜凛在一楼的书房一闪过过。 自从被采取监视的情况后,她几乎要无聊到发霉了,于是她大剌剌地走到书房边,准备打探一下敌情。 “好象都不是,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事是白夜泽做的。”许钢看着桌上的照片,就是那天让他们夫妻二人吵架的法国安纳西的照片。 他们在干吗?舒蓝脑海中警铃频频作响,她扫见了桌上的照片,那不就是她看过的那个吗,看样子这就是令他一直心绪不宁的理由。 “然后呢,还有没有其他关联的事。”白夜凛道。 “我就顺便了解了一下舒小姐在安纳西的生活状况。”他还说没有调查她,突然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许钢的据实以告,“舒小姐联系最多的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他叫本,是一家酒吧的老板。严格说来是姐弟二人,在安纳西的两年,舒小姐差不多就只是和这家人接触比较多。” 白夜凛拿起桌上的照片,虽然都是随意而照,但看得出来,安纳西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地方,“等舒蓝生了孩子,有机会,我会带着她旧地重游,看看她当年生活的地方。两年时间也不短啊。”他似乎叹了一口气。 “老板,你既有这么关心舒小姐,你就该跟她说明白,我妈说,孕妇比正常女人敏感十倍。” “这可不行,我怎么跟她说啊,明明这照片的事就不是我做的,她都这么坚持的认为是我做的了,还说我不相信她。”白夜凛的话让门外的舒蓝心情更加沉甸甸,原来自己误会他了。可是白夜泽为什么老把观注点放在她和白夜凛的身上,难道还是为了白家继承权吗? 趁着舒蓝开始睡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他不得不请小姨帮忙照看,有的事还是要到公司处理,不然这些人该无法无天了。 “你找我?”白夜泽很希望自己能镇定一点,但白夜凛给人的压逼感太过强烈,骇得他无法提起更多勇气面对,真是气自己,明明他才是白家的老大。 “今天下午你应该没有会议要开吧?”白夜凛冷冷的问。 “没有。”如果不是许钢的电话,他下午来都不会来公司。 白夜凛静默三秒,再度开口,“如果你想坐我这个位置,你拿本事来,不要搞阴的,还有柳思,不能让她再呆在白氏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离他们越远越好。 白夜泽一看,满面为难的说:“可是她是我表妹……不过是拿一点生活费,再说她也做了事的啊?”他心里甚至有点忿忿不平,“白夜凛,你也太管得宽了吧,我堂堂也是一个总经理,虽然没有你的权利大,我连安排一个秘书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要安排哪一个秘书都可以,甚至你要安排十个,我都没意见,但是柳思就不行,你知道我的理由,或者,你想惹毛我?”森邪的恐吓足以把人吓出心脏病。 自知理亏,既然他敢这以明着来找自己,说明那事已经穿帮,“没这回事,我会照你的意思办理。”白夜泽可不想为一个柳思开罪这个笑面虎,让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办妥一切后,他特别交待了许钢注意盯紧白夜泽的一举一动。 “什么,为什么?”柳思不依不挠的在白夜泽的办公室叫屈。 “你就先离开吧,估计我们上次的行动,被白夜凛查出什么了,趁着没有把他惹毛,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先别轻举妄动。”他尽量语气温和的安抚柳思。 “你也是白家的儿子,那么怕白夜凛干吗,如果你一起这样,就会一辈子被他踩得死死的。”一板一眼的回答。 “说的也是。”白夜泽思忖了一下,但现在哪有实力跟白夜凛斗。 柳思气愤的看着没出息的白夜泽,知道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发问。 “好吧,我走。”柳思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想着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见上白夜凛一面,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对白夜泽道,“表哥,你先上去吧,我要上洗手间。” 看她表面平静也没什么事吧,白夜泽甚至连一秒也不想多待的匆促离去。 她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竟只是虚掩的。 柳思抬眼,发现白夜凛正静静坐在办公桌后端详她,他对于自己的到来,似乎没有一点意外,她定了定神,大着胆子的朝她说着,“白夜凛,你为什么让我走?理由呢?” 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盯着她打量。她索性自己走向他,“你说啊?” 迎着柳思略带紧张的质问,白夜凛冷冷的问,“你不怕我?” “你很可怕吗?”柳思意外他会提这样的问题。 “跟我耍嘴皮子只会死得很难看。”白夜凛强烈警告。 反正她又没有什么好退路,她料定他总不可能杀了自己吧,自顾自的又说,“表哥说是你让我走的,理由是什么?是辞退我吗?” “难道非要我说你们对舒蓝做了什么吗?”白夜凛冷眸一闪,更加寒气逼人地道,“识相的就离舒蓝远远的,不然我不介意把你送进监狱里。” 0356 离开白氏 柳思听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心里有点发冷,但仍嘴硬的顶回去。“反正你有权又有钱,我也说不过你,你喜欢就送我进监狱好了,罪名是什么?绑架吗?” 白夜凛冷眸迸射寒光,阴森的道,“我劝你,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 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她怎么会乖乖受制于人。 白夜凛倏地起身上前,单手扣住柳思的颈子,威胁着要掐死他。 柳思却连做个反抗的样子也懒,面无表情任白夜凛扣住她的颈子。 “为什么不反抗?”白夜凛逼瞪住她。“反正我一无所有了,死在你手上,我倒觉得幸福。”柳思倒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白夜凛瞪她的寒眸多了一层森冷,一个字一个字命令道,“你马上离开白氏和舒蓝。不然我一样可以把你消无声息的灭掉。” 柳思轻轻拉开白夜凛扣住他的手,大剌剌的退到门口。 她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勾唇一笑,趁着门被推开的刹那,倏地扑到白夜凛身上, 他才想说什么,门外的许钢还有几个人都清楚的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切。 他气极败坏的扯掉她的手,“柳思,你给我立即到人事部报道。” “让我留下来吧,我保证乖乖的。”柳思自知惹到白夜凛了,马上见风转舵的讨好着。 白夜凛可没那么好说话,杀气腾腾的警告,“许钢,把柳思带到人事部,办离职手续!” 柳思被他的气势震慑得吓退一步,旋即又强撑起架势道,“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快滚!”门口的职员还有不怕死的在往里面打望,他气不打一出来的,“砰”的一声关上门。 真是个疯女人,他什么时候答应过她什么事了,白夜凛穿上外套准备回家。 当白夜凛走在公司的楼道上时,他发现职员都以十分古怪的眼神偷瞄他。 真是烦,居然轻易就让柳思在公司了造了个让人误会的舆论,真是卑鄙,不愧是白夜泽的表妹。 “那还用说,难道你没看到他们刚才的打情骂俏?柳思紧紧抱着总裁呢。”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过总裁不是一向都很冷的嘛?……而且他好爱他太太的……”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是会变的,尤其美人当前的时候……总裁的太太不是怀孕了吗。” 许钢眼看白夜凛冷着一张脸根本对周遭的流言充耳不闻,知道这是总裁发脾气的前兆了,真为这些喜欢八卦的职员担心了。 不过他可没忘记要看着柳思彻底离开白氏,以及对白夜泽的注视。 明明两个人没有同路,白夜凛走进电梯却看到柳思居然还在电梯了,心里暗骂这个许钢办事效率太差了。 白夜凛突地扣住她的脖子,对着柳思警告,“你老老实实的离开,不要耍花招,不然我保证把你送进监狱。” 柳思猝不及防的没办法挣扎,冷冷的瞪他,“好啊,你说了算。”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没问题。”才说着就缠上白夜凛的手臂,言行不一的企图昭然若揭。 白夜凛松开手,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离她远远的。 不过令他百思不解的是:这个柳思似乎真的一点都不怕惹毛他? “柳思,你好好在家呆着,表哥有钱给你花,暂时不要出去惹事了。”我估计白夜凛手上还有后招,如果我们不惹事,也许他就算了,如果再惹,他可能要出手了,白夜泽和白夜凛打交道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白夜凛的。 “知道啦!白夜凛那家伙根本就是个纸老虎,你那么怕他干吗?”柳思今天跟白夜凛正面交手后,发现还真有点同情白夜泽这么胆小,一切不过是他装出来的而已。 “白夜凛是纸老虎?你确定?”白夜凛的商场手段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柳思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结论,果然女人就是女人,见识太短。 “别忘了我可是演戏天才,什么是真的感情流露,什么是虚情假意在演戏都难逃我的法眼。”柳思打开一罐啤酒一口气灌进肚子里。 “怎么回事?” “还不都是白夜泽害的,好死不死的看上我的美色,动不动就想对我毛手毛脚。”她还真的把白的说成黑的了。 “什么?!”白夜凛看上柳思的美色,她真当自己的傻瓜吗,如果看上她,那她主动送上门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喜欢。 “你别不相信,今天包括他的特助许钢在内,好多职员都看到了。”柳思撇撇嘴道。 白夜泽实在好奇死了柳思究竟是怎么对付那个笑面虎白夜凛的,想不到她竟然能在最后走出这样精彩的一步来,他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好了,你别问了,也别说白夜凛了,别让他影响我的食欲。”她连一眼也懒得再看,“表哥,既然我今天做得这么好,你快叫外卖吧”。 “行啦!”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你讲讲今天的细节吧。”白夜泽一脸好奇坐在柳思面前开开心心的看她大快朵颐。 柳思淡漠地问,“我走的时候,你都不帮我,这会儿你想听故事啊?” 白夜泽知道她又有什么花招了,没接话。 第二天,一大早。 “小凛子,我饿了,我饿了!”刚睡醒的舒蓝睁开眼就开始嚷嚷,谁叫他限制自己自由的,她闲来无聊,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折磨白夜凛。 人未到,声先到。所有的事,都必须在她睡觉的时候做,包括现在他在浴室里刚冲完澡,听着她刻意的大呼小叫,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同时扬声应道,“来啦,老佛爷,小凛子我在这里。” 原本羞涩、内敛的她在这一个月中变得活泼了许多,话也多了许多。 0357 小凛子 老佛爷饿了 她变得会大声叫喊,高兴的时候会笑得很大声,不高兴的时候虽然还是会闷不吭声的,但至少不会再强颜欢笑或默默地哭泣,独自一个人逞强。 她变得愈来愈有小女人应有的样子,而他很高兴看到她有这样的转变,他终于把她的本性养出来了。 “老佛爷,今天想吃什么?”他还当真做了一个清朝式的太监礼。 “我想想。”他一把抓住她在他脸上戳来戳去的手,当真以为自己是面团啊,说来,还挺疼的。 “你这手怎么这么冰呢?要不要我把暖气打开啊?”一边说着就一边去开了。 “想好吃什么了吗?”他继续问,掖了掖她的被子。 她对他轻摇了下头,看着他刚洗完澡的清新的样子,这个白夜凛怎么可以这么帅呢,真是惹事生非的脸。 “怎么了?”他换个让两人可以舒服交谈的姿势,将她圈在怀里,亲吻她发梢。 “小凛子,你洗了澡看起来好帅。”她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的感觉,脸上神情先是有点害羞、迟疑,然后慢慢地变得坚定,接着,她的眼神加深,目光往下移,然后伸出她逗人的小舌轻舔了下他性感的薄唇,大清早的,这是她第一次挑逗自己吗? 害他差点没呻吟出声。 突然变哑的声音,“你在点火吗?” 怎知她却对他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放到他穿着松松垮垮睡袍里,接着慢慢地一寸一寸往下滑去…… “天啊!舒蓝你要干吗?”他呻吟着低语,气息破碎,而且充满了满足。 她仍然忙着喘息发不出声,但嘴角却忍不住的微扬起来,露出一抹微笑。 “你这个小坏蛋!”他叹息一声,轻轻的抓住她四处点火的小手。 “这是对你上个月不听我话的惩罚。”白夜凛脸上一黑,“这都过了多久了,你还记着。” “再说,你应该要跟我说对不起,你知不知道我简直都快要被你逼疯了吗?。”他温和的说,语气中有隐藏不住的哀怨。 “你躲着我、不理我,你说要跟我离婚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脑中不停的播放,亲爱的老婆大人,算我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好吗?” 她看着他真诚的表情,眼眶一红,“对不起。” “不用跟我对不起,我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不理我,不要躲我,还有,永远不准再对我说出离婚两个字。好吗?”看她眼圈变红,他又心疼了,他无法克制自己突然想吻她的冲动,倾过身去,充满爱意的亲吻了她一下。 她起初的恶作剧,让她不好意思的酡红着脸,回吻了他一下。 白夜凛哀叹,感觉自己双腿间的部位开始胀大,只得快点起身,再去洗个澡好了。 “老佛爷,你为什么每次吼这么凶,结果才吃这一点点啊?”他盯着她把早饭吃了,然后牵着她的手,慢慢在花园里走。 “你没听医生说要少吃多餐啊?”她没好气的鼓起脸。 “我开玩笑的啦!” “才怪!你不相信我有能力照顾自己对不对?”她直盯着他问。 “我相信你有能力。”白夜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总之,我觉得你该多喝点牛奶,才会长得白白胖胖的嘛。” “白白胖胖?”舒蓝愕然的重复,“我是猪吗?长那么胖干吗?” “太瘦了不好,以后宝宝也会觉得不方便啊?”他意有所指的瞄了她胸部一眼。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来,“白夜凛,找死啊!”她脸一红,忍不住伸手搥了他一拳。 “好啦,我开个玩笑。”他笑着拉着她往银杏树下走了一圈,随即又换上一脸认真的表情。 “今天下午,我有胎爸爸课,你要跟我一起吗?”他看了她一眼,缓声开口说。 “好啊,反正在家里闷得慌。”舒蓝挑挑眉头。 “对了,下个月你生日。”他咧嘴微笑,总算她还放自己在心上,记得他生日。 “上次,你说你要给我过的啊。”他提醒道。 “好啊,反正我也闲得没事做。”她看着他说,“我一定给你一个难忘的生日。” “那我先谢谢你啦。”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们回去了?”他叫住她。 她抬眼扫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两年前的事,还真是完美。她会试着让自己把这段过去,像蚌产珍珠似的,把那个本是心里的伤包裹起来,经过时间的打磨,会变成她人生的一段闪亮的成长。 他侧过头来看她,“你这个小脑瓜子,又在想什么?走路小心点。” 她笑着点头,两个人一步一步走在清风晨曦里。 远在大洋彼岸的何蔓终于还是有点想念那个死去的马宾从了,倒不是想念他的人,只是想念他的办事能力。 如果是他在的话,她不会这么难于知道舒蓝的消息。 而那两个所谓的合作人,也并不那么理想。 钱倒是拿了不少,但做的事没有一次成功,尽汇报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更可气的是,舒蓝时不时打来的电话,分明透露出最近过得非常的好。 怀孕期间白夜承一直陪在舒苒的身边,俩人的感情有回温的趋势,这个霸占她女儿身体的女人,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她的美好幸福的生活中,那她的舒雅怎么办? 还有四个月的样子,舒蓝的孕期就会结束了,她只想伤她的心,让她活在痛苦中。可是自己要怎么做呢? 何蔓苦于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愈发的怀念马宾从。只是人已经离开了,想也没有用,可能这事她要亲自回去锦市确认一下吧。 然后才能展开她的计划。 那个柳思看来那么厉害,结果,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最可笑的是,她看得出,柳思的心思放在白夜凛身上,她居然嫁给白夜凛,真是猪脑袋,也不想想白夜凛是什么身份,她不过是依靠白夜泽表妹的身份才能在白家晃个脸,凭她那副德行还想嫁入豪门,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0358 孕妇抑郁症状 “小凛子,我也要去。”被忽略的舒蓝突如其来的道。 脱口而出的舒蓝这才觉得尴尬,平时私下喊惯了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小太监名字,今天一家人在客厅里说得开心,反而忘了场合,“抱歉,白夜凛。” 白宇邯和徐呈微对视一眼,反而是开心大笑。 白夜凛半眯起眼睛瞟了舒蓝一眼,“哼哼,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 “你……”她一脸窘困。 “你还有三个月就要临产了,东走西走干吗?安心在家呆着,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白夜凛出言游说。 她一愣,“你也不去?” “老佛爷在哪儿,自然小凛子也要在哪儿了。”白夜凛将身子靠向沙发椅背,眼含笑意瞥了舒蓝一眼。 却收获舒蓝白眼一枚。 看着小夫妻俩感情越来越稳定,自然最高兴的算是徐呈微了,因为她不像白宇邯,没有参与太多他们的事,他们的波折起伏,她可是看得心惊肉跳。 白宇邯却开口了,他微笑的看着舒蓝,“舒蓝,凛儿说得对,你现在是孕妇,不过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还是在家里多呆呆的好,安全第一嘛,旅游的机会很多……” 徐呈微以手肘轻轻的敲了丈夫的手一下,以眼神示意他少说话,舒蓝的脸色不佳了! “可是,医生就是说我运动太少了,前个月,白夜凛听医生说我偏瘦了,拼命在家里给我胡吃海喝,现在医生又说我运动少了。”舒蓝真的不是很开心,敢情自己就是大家的试验品。 客厅里的两个男人赶紧噤声,这个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女人,这会儿认真起来,还挺具威胁的! 白夜凛的眉头一皱,她在胡思乱想什么?意思是她把自己对他的好,全看成是在强迫她了。 “我觉得还是该让舒蓝去走走,虽然我没有生孩子的经验,但是姐姐怀凛儿的时候,不就是到处走吗,你看凛儿长得多帅。”徐呈微想着不过就是几天的时候,会有什么事发生,何不利用这特殊的时间给大家留一个美好的纪念。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就让舒蓝一起去吧,当然,身体安全第一,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你俩可不能怪在她身上。”白宇邯护妻心非常明显,瞥了表情复杂的白夜凛一眼,“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们决定就好了。午睡时间到了,老佛爷,走吧。” 舒蓝跟他们点点头后,跟着白夜凛离开。 就在他们夫妻二人离开不久,徐呈微低声警告白宇邯。 “我希望日后你的嘴巴能闭紧一点,别把凛儿的宝贝妻子吓到了。” “我说什么了?” 白宇邯一愣,不懂老婆的意思。 “舒蓝就是你们白家的希望,也是你们白家添丁的希望,所以你的嘴巴,不要乱说,什么叫你们这样的家庭,什么安不安全的?你忘了她上次被绑架的事了,她现在是孕妇,要保持心情好,你不要来不来就危言耸听。”她的口气坚定,显示她绝非开玩笑的。 “哎哟,我不过是提醒提醒他们,我想着你在家闷,明明是我们的二人行,为什么要变成四人行?” “少来,滚。”不同于刚刚对舒蓝的开心笑脸,徐呈微站起了身,脸上毫不掩饰自己对白宇邯的嫌弃。 “不要这样嘛,我觉得你似乎也有些孕妇抑郁症状了?”他搂着她的腰,往房间走去。 “少来,我又没怀孕。” “你想要孩子吗,不如我们抓紧时间,制作一个?” “……” “白宇邯,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正经一点啊。”她故作生气的样子。 白宇邯以前对各式女人说甜言蜜语的功力她是见识过的,所以他的不正经对她来说,没用,所以,比较保险的做法就是离他远远的,别跟这种男人有太多的交集。 “难道不正经吗?如果我们生个孩子,你也当当老佛爷,也可以召唤小邯子啊。” “恶!”她好想吐。 哭笑不得的她只得扬起拳头,捶到白宇邯身上,“你恶不恶心啊,你都当爷爷的人了,还这么不要脸。” 白宇邯一把抓住她的手,哇,好大的力,打得他好痛。 “你怎么了,不会吧?”徐呈微自知没用多大的力,为什么他这副很痛苦的表情。 见状,白宇邯一勾嘴唇,揽住她的腰,顺势滚在床上,开始他预谋已久的造人计划。 虽然白夜凛每天都在家办公,但毕竟不在公司里,很多事不方便,既然白夜凛不在公司里了,那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吗,他不趁机作乱,还等什么时候? 要扳倒白夜凛的机会其实也很多,因为白夜凛的办公室,只要许钢在不在,他就有机会进去,并且桌子上总是放着很多当天处理的公事,大半都会牵涉到很大笔的金钱交易,只要他在单子上的数字动手脚,公司的损失就是个天文数字。 但是他不可能这样做,至少这个公司也是他有一部分的,没道理让自己也吃亏啊。 就像现在,他瞪着电脑荧幕上的信函,上面是一笔价值好几亿美元的转投资案,是白夜凛为这个百年企业转向多角化事业的第一步,涉及最新科技。 “信传出去了吗?”白夜泽坐在座位上看着呆愣着不动的柳思,虽然他按照白夜凛的要求,从人事部里已经除名了柳思,但是她作为自己的表妹,来公司看望他,他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吧。 “呃。还没,我还没打好,但快好了。”她愣了一下,连忙回头。 他看了手表一眼,“算了,先去吃饭,十二点多,那边的人也已休息,下午再发出去好了。” “嗯。”她将文件另存在自己带来的u盘上。 “走吧,我请你出去吃饭,这段时间我忙,你看来也是心事重重,怎么了?” “哪有什么事?”不就是想找机会扳回去吗,她在心中嘀咕。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许钢又回来了,按总裁的要求把原来的资料改掉,并发给了合作公司,删掉了原文件。 0359 出了一个叛徒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悄悄的进入白夜泽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插进u盘,点了电脑一下,改了数字,通过记忆,她输入舒蓝的生日,果然登录成功,进了白夜凛的邮箱,查了记录,再按了传送之后,把电脑的使用痕迹全部清除,才神情满意的离开。 用完午餐后回到公司,柳思没有跟着白夜凛回公司,而是单独离开了。 但约在四点时,白夜泽接到白夜凛电话,他的表情马上沉了下来,将电话挂断后,想着提前离开的柳思,他就是再傻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不是我做的。”这个黑锅,似乎……但是他也不能把柳思暴出来,因为柳思也是自己带进公司的。 “别再装了,白夜泽,我曾经以为至少你也是白家的人,居然做这种事来坑我们,你不怕玩火自焚吗?”他的声音变得很冷硬。 “我真的不懂……” “你不懂?我的办公室今天除了你谁进去了?不过你放心,还好我今天运气好,先你一步发了出去,并且我已经跟对方说了是电脑中毒了。” “等一等,我什么也没做,你别想赖我。”他也很不高兴,更气柳思那个笨蛋。 白夜凛咬紧牙根,“你现在在哪里?” “当然在办公室。”他不解他要做什么了。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这大半年的功夫白费不说,还会在业界惹来不知多大的笑话。“你的还是我的?” “当然我的。”他疑惑的答道。 “你等着,你马上传个传真过来,你仔细看看吧。” 白夜凛把合作方传来的第二份中毒文件传给了他,“你自己看看吧。” 白夜凛瞪着那份传真内容,“这是什么?” “别装傻了,这就是你改签的合作案合同。你好好想想吧。你是不是为了整倒我,连白氏都要拖下水?” 仔细翻看完,白夜泽联系到了柳思的一系列变化,完了,这下子真的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心情烦闷的白夜凛从厨房里出来,舒蓝又进入长跨度的睡眠之中。 舒蓝是自己的福星,如果不是她一直催着自己先忙公事,他也急着尽快做完之后,可以陪着她胎教学习,才会迅速把合作案的事情了结,明明已经签字盖了红印,却又收到了对方的电传。 通过调查,他知道了是白夜泽搞的鬼。他果真是为了跟他斗,连白氏的利益他也不管不顾了。 这事没完。 “这件投资案顺利完成了,正好我们一大家子可以出去放心玩玩了。”徐呈微知道他中午的时候还被舒蓝嫌弃了好久。 “放心?放不了了。” “为什么?” 对白夜凛这没头没脑蹦出来的话,白宇邯和徐呈微困惑的交换了一下目光。 “白夜泽为了跟我斗,居然在合作案上乱来。”他将传真复印件扔向大理石桌上,而后自己气闷地坐下。 闻言,白宇邯错愕,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 “一切都没问题啊?” “是啊,从进行到现在,一切不是都很顺利?”徐呈微也很惊讶。 他苦笑,“是很顺利,但出了一个叛徒,还好我先了一步,本来我计划明天再亲自去签,就是刚刚中午,你们也看到了,舒蓝一直催我,所以我才提前了,不然要是这份资料被人家签了,我们不但赚不了钱,还得赔上十年的利益。” 白宇邯再拿起文件翻看了一下愣了愣,失声叫道:“哇,这真是白夜泽做的,居然把分配额签这么高,这是疯了吗?” “这事我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如果真是他做的,我希望爸,你不要再包庇他了,不然这个总裁换白夜泽来当好了。”语毕,他面色紧绷的起身,往楼上去。 虽然白夜凛口口声声说是白夜泽做的,但身为父亲还是不愿相信白夜泽会这么傻,虽然他现在不是总裁,但至少白氏有赚,他才有得用啊。 他怎么也不信这个野心有余,能力不足的儿子会这么傻。匆匆叫了司机载他到公司去了解情形,在调取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后。 他有了答案,面色沉重的道:“想不到她居然有这种心思,看来我当时不该放过她。” “泽儿,不是让你离柳思远一点吗,你怎么不听,这下你要怎么说得清不是你指使她做的这件事。”白宇邯心里终还是有着这个儿子一席之地。 白夜泽看了录像后,随即打了柳思的手机,请她到公司一趟,在她来了之后,得知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他火冒三丈的对着舒蓝咆哮。 “有没有搞错?你怎么能擅自更改合同,还敢发给对方,这下要找我来当替死鬼,你真狠!” “不是我?” 白夜泽看她神情愤怒又无一丝心虚,眉头不由得一皱。难道不是她? “当然不是我,我同你一起离开,我后来又没有进过白总裁的办公室,只是中途回你的办公室过,那是因为我的手机没拿,我返回去拿而已。”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上来?” “没有。” 白夜泽看着气冲冲的她,仔细察言观色后,说道:“我相信不是柳思。” “谢谢表哥,因为我才不是那么卑鄙的人!”她的脸上这才有一点点笑容。 白夜泽无言,白宇邯也无言,如此一来,事情就难查了。 但是白夜泽不可能当这个事的替罪羊,但他知道这事是柳思做的,而他却也不能说出来,因为说不说,白夜凛都会认定是他指使的。 听白宇邯说,此事并没有造成损失。 而在这件事过后,白夜泽对柳思的态度就变得很不同。 再也不以自己的名义把她叫到白氏集团,但可笑的是,她居然赖在他的别墅不肯走了。 一连几天,他只得将她当作隐形人,一副她是多余的样子。 当柳思知道合作案没有受影响的进行了,她压抑着一肚子的怒火,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白夜泽道歉,“表哥,好嘛,我承认是我错嘛,但是我那也是为了帮你呀,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我几乎就是看准了时机,以为一气呵成。” 0360 给个吻就好 “一气呵成?你是害我害得一气呵成吧。”他头也不抬的回答她。 “你知道吗,你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夜凛不但签约成功,还成功抓了我那么大的一个把柄,我爸都不相信我了。”他怒不可遏的朝她怒吼。 “这事不怪我,都怪舒蓝,如果不是她,我这计划肯定成功。”她抬起头来,但却是冷眼睨着地上。 “没错,就是她一直催着白夜凛,我听我爸说,那天她吵得鸡飞狗跳,才让白夜凛提前了一天把公事交待完。”这事太蹊跷了,不过说来说去,只怪他们运气差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我会把这笔账算在舒蓝的身上,表哥,你也要这样算才对。”她发现自己的路已经越来越窄了,白夜凛天天守着舒蓝,她又不能靠近,甚至连白氏都不让自己进了。 她会让这个该死的舒蓝将她损失的一切,还有白费的精力一点一滴的全讨回来! 因着中午的时候,舒蓝动了气,所以肚子隐隐发疼,又把白夜凛的紧张病惹翻了,于是一大家子人又看到他开始施展任何事都极端的做法,首先不要她做任何事,就什么大小事都找别人做或者他亲自做,甚至是刷牙。 舒蓝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为了怕他不停啰嗦,她只得咬紧牙关,吞下所有的不满,包括承受。 但针对他要代她穿衣服,甚至洗澡的事,她就很难忍下来了,一连几次,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拜托,白夜凛,我又不是残废……唔” 他一挑浓眉,紧张的捂住她的嘴的道:“你很难伺候,不要乱讲话,什么残不残废的。”说完,还神经兮兮的吐了唾沫在地上,“见怪莫怪,小孩子说话不要计较。” 舒蓝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白夜凛,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真让我受不了。” “乖嘛,听话,你现在还差这么三个月,越是这种时候,越危险。” 该死的,他又来碎碎念了,真是!她哭丧着脸,抱住徐呈微的胳膊,“小姨,你能不能劝他正常一点啊,我真受不了了。” 徐呈微忍俊不禁,斜眼睨着自己明显在搞怪的侄儿,“凛儿啊,适可而止,玩过火了,女人可是很小气的。” 徐呈微怎么不知道他的用意,无非就是想要打消她出行的念头,只是这两个人也太好玩了吧,她好想哈哈大笑。可是看着舒蓝苦着脸的样子,只得强忍下来。 “小姨,你怎么这样说我,我明明是为她好啊。”他故作无奈的想要抓她过来,可惜被她察觉,居然还敢给他很灵活的闪身而走,气鼓鼓的上楼去了。 看着舒蓝的表情,他只能摊摊手,“小姨,我也是为了你跟爸好,爸说他其实只想跟你过二人世界,你看看,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啊?”一箭双雕,他白夜凛任何时候都擅长把利益最大化。 徐呈微愕然的看着这个狡猾得像狐狸的侄儿,深感这个舒蓝斗不过他啊,不过,白宇邯居然敢跟儿子说他要二人世界,对了,她得找当事人问问。 发现舒蓝居然把门反锁了,他想了想,转身往花园里转了一圈,甫又回来。 受不了他无赖般的一直在外面敲门。 她打开门,白夜凛就递一只鲜红的玫瑰,她却也不接。 “老佛爷,你不喜欢吗?”他厚着脸皮想挤进来,无奈她挺着肚子站在门口,他哪里敢动。 “不喜欢。”她正眼看他。 “不喜欢也要给个回应啊?”他嬉皮笑脸的说着。 “你要什么回应?”翻个白眼,她转身就走。 白夜凛一闪身就进门。“给个吻就好!”他轻佻地说。 看了一眼他的嘴脸,她也懒得理会,把门关上兀自进洗手间。 白夜凛把鲜花插进了花瓶里,而此时舒蓝由浴室出来后,她自然地接了白夜凛给她倒的温热水,喝了几口正想放在一边,小凛子狗腿似的赶紧接过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想干吗?” “专程上来看大肚美人。”那眨着的眼波中充满暧昧。 大肚美人?微蹙着眉,睨视他一眼。“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请!”全不理会他的霸道。 “你先睡,你需要多睡的。”说着他揭开了被子。 “你做什么?”她沉着脸,不悦地问。 “扶您上床,顺便我也陪睡。” 她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说:“谁要你陪睡。” “胎教不是说了吗,要爸爸多跟儿子说话聊天,才会聪明。”他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又怎样?”她不想再多说了,他就是这么霸道,说穿了,就是不想让自己出门走走。 白夜凛愈来愈觉得有意思,女人千娇百媚各有风情,不论是美艳热情、清秀佳人、冰山美人,抑或强调个性型的各色女子,在他面前哪个不是摆出最好的一面等着他的注意,而这个舒蓝从来全然没当他是回事。 可孕妇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她沾床就能睡着,即便是这时候,她还在跟他斗争的时候,她已经睡意十足。 “来,我扶你睡好。”他轻轻的把她的头放低,却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往前一扑,压到她的肚子,冷汗都给他吓出来了。 “又怎么了?”她头枕着他的手,闭着眼问。 “没事没事,老佛爷请继续睡。” “神经病!”她可没精神理会他,眯着眼睛梦游式地和他对话,抱着他的手臂,很快地就睡着了。 被拖着手臂的白夜凛讶异地看着地,不能相信眼前所见的,真是神仙,分分钟睡着的本事,他可算是开了眼界。 “进去里面睡!你这样拖着我的手,我很难受啊。”他轻摇着她,但口气非常的温和。 “白夜凛,我这有糖,你来抢啊!”她脸埋在棉被中,闷声梦呓着。 梦里叫他抢她的糖?白夜凛顿觉无语,她作的是什么梦? 她的梦里居然有了他,白夜凛心中升起一股柔情,温柔地抱起她,她则紧紧地抱着棉被。 终于还是成功把她往里面推了推,他终于上床可以不用被扯着手臂了。 0361 我在乎你 白夜凛静静地睡在一旁,看着她沉睡的脸。 闭着的双眼覆着长而浓密的睫毛,真是漂亮,轻轻熟睡的样子,安静的宛如一个天使,浅浅的微笑,如水晶般清澈透明,仿佛是熟睡的公主。 看她紧紧抱着棉被侧身酣睡的模样,他淡淡一笑,倒希望自己是那条棉被了。 他是个行动力强的人,心头这么想就决定这么做,管她乐不乐意,反正她也睡着了。缓缓地拿下她抱在怀中的棉被,她果然很快地在沉睡中找着棉被,他把她的手放在他腰际,她抱了一下觉得不对,又摸索着,摸到他身边的棉被,立刻抱在怀里舒服地睡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打击,平时没正眼看过他一眼也就罢了,在床上居然也争不过一条棉被,这颜面何在! 又把棉被从她怀中拿开,本想粗鲁地抢走的,但一出手却是小心翼翼的,这回改把棉被放到他的另一侧。 遍寻不着的舒蓝只得将就地抱着他了,只是睡着的容颜微蹙着眉,噘着嘴不甚满意似的。 白夜凛开心了,证明了自己争赢一条棉被后,心满意足地拥着她睡了。 直到晚上九点多,舒蓝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宽阔的胸膛,腰间搁着一只大手。轻轻地拿开白夜凛的手,准备起身,却发现一撮发尾握在他另一手中,小心翼翼地扳开他的手,把头发拿出来,正打算起身,他一动身,又把她揽在怀中,另一手又握着她的发丝,凑在唇上一吻,满足地睡着。 她着实吓了一跳,不想吵醒他,省得面对面尴尬,这大烂人会讲出什么话,不用想也知道。 又再一次地拿开他的手,抽出自己的长发,戒备的眼神来回在对方脸上和手中瞄着,让半眯着眼的他觉得可爱极了,他想起小时候看卡通时,猫捉老鼠的情节。 眼看就快成功了,却又再一次被揽在怀中,她的脸渐渐红了。只是他很快意识到她的肚子,很快的放开了她。 小心翼翼地下床,成功离开后,她松口气咬牙切齿地白他一眼,偷看着她走进洗手间,在得到恶作剧的快感下,他还得做好自己的工作,装着醒来了。 “老佛爷,您晚上要用什么膳?”他还当真入戏了,天天叫着自己老佛爷,可惜是个没自由的,她眼光呆滞了一秒后。 “我要吃唐僧肉。”她看着那快爆出的眼珠子自言道。 “那我晚上洗干净点,让老佛爷吃吧,想吃什么口味的?”白夜凛镇定后提出第二个问题。 “人家唐僧是处男,你是吗?”又看见白夜凛掉下来似的下巴,她淡笑的嘴角始终不屑。 “这恐怕我就没办法了。”白夜凛忍不住地笑了。 “那今晚你看着办好了,吃完饭,我可以跟你商量个事吗?”她认真的说着。 闻言,他抬头正视她,“没问题。” 越相处,他越珍惜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这两年浪费掉光阴,他一定都要找回来。 她对他从不要求,也不会缠着要他陪,和她说一些她不懂的事,也可以听出兴致,她个性温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品性,所以他可以安心地专注事业,又可以有个温馨宁静的家。 他不得不承认,抱着她的感觉好好,有她在怀里的夜,不管公事多烦他总能轻易入睡。 只是这样的她,却总让白夜凛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担心她又像两年前那样莫名的离开。 吃完晚餐的时候,正好小姨坐在客厅里休息,“舒蓝啊,来,吃苹果,这是你公公啊,亲自去苹果园摘回来的。” 白夜凛接过小姨递过来的苹果,他三两口就把苹果吃完了。“舒蓝,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说啊。”她仔细地削着苹果皮,看着他们小俩口在这里,徐呈微识趣的往大厅外走去。 “机票我已经给你取消了。”从他这这两天的表现来看,她就断定自己是出不了门的了,所以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我知道。”她咽下一口香脆的苹果后,不以为意的说。 “你知道?”他没好气地问,居然知道了,还害得自己在担心她会怎么生气。 她点点头,“有你这么霸道的人作主,我怎么可能有自由。” “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他诚实地说。 “嗯,我知道你总有周全的理由可以说出来。”她把核扔进垃圾桶,站起身来。 “你不高兴了?” “怎么会,你这么优秀。” “是吗?我哪里优秀了。”他并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音。 “坦白、负责任。”此外他也算体贴,这点她不愿说,因为他的体贴太霸道。 “那么发现了我的优点后,有没有比较喜欢我了?”他涎着笑脸问。 看他一眼,她不想回答。 而他直直地望进她眼眸深处,希望看见她听见这话,眼中会有些什么,但什么也没有。她只是淡淡一笑看似不屑。 “你不屑我说喜欢你?”他一直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屑他的一切。 “不是不屑,只是这些话你不需要讲给我听,我们之间不必虚情假意。”她说得很明白。 “虚情假意?你以为我对你的一切是虚情假意?”他觉得受辱。 看他一眼,看到他受伤的表情,她迟疑了一下,不是吗?即便走到这步了,他甚至都没有诚意来对自己坦然。 “难道是真的吗?真的你可以和……”她词锋犀利地反问,却在关键的地方,把话停了下来,他难道不知道那是自己的伤口吗,她不想再去揭开,哪怕也许从来就没有好过的迹象。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她这种若近却远的感觉又来了,他有点悲哀的看着她,曾经他以为他们合好如初了。 “你和我是活在不同的星球吗?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不懂,你看看谁像你这样对待别人的?我会成天占着你,支使你可以做这个不可以做那个吗?”她扬着眉问道。 “那是因为我在乎你!”不在乎的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0362 女人的泪 舒蓝竖白旗了。“那么反过来试试看,如果我整天不准你做这个不准你做那个,你会认为我在乎你吗?” “那你试试看啊!”他胸有成竹地建议。 “好!你现在起不准跟着我,不准和我讲话!”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 “不行!我没不准你跟着我,也没有不准你跟我讲话。”他也很认真地拒绝。 天啊!这个人的脑袋装的是什么?舒蓝觉得头痛。 “那不准你看别的女人、也不准和她们讲话好了。”她就不相信以他把跟女人上床看得这么随意的天性这样会不难过。 “好啊!你看着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高兴地以为她在乎他了。 差不多也该回房睡觉了,只是这小两口怎么像在吵架似的。她只得向自己的侄儿开炮。 “怎么?和蓝儿吵架啦?”徐呈微担心地看着他,他又把头转开。 “咦,你奇怪了,干吗不理我?”白夜凛闷声不说话抬头看了看舒蓝。 舒蓝白他一眼,不知道他又玩什么花样。 “难不成是我惹到你了?”她好心好意把空间让给他们,倒是有罪了? “白夜凛?”徐呈微哭笑不得的望着这个左右侧头就是不看她,不跟她说话的侄儿。 舒蓝只好不情愿地问:“你怎么了?没听到小姨在跟你说话吗?” “你不是不准我看别的女人、不准我和别的女人讲话?”他这才脱口而出。 “啊?”徐呈微这才了解白夜凛原来是在捉弄舒蓝,算了,她可是睡意来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你们要玩,可不要把我带进坑里了啊,我睡觉去了,舒蓝你也早点休息啊。” 舒蓝点了点头,红透了脸,冷看白夜凛一眼。“算了!我没你多花样。”她起身往楼上走。 “生气啦!”白夜凛立刻跟上前问道。 舒蓝不理他,手一步一挪的撑着扶手上楼,感觉肚子越来越沉了。 “我干吗要跟你这种人生气。”她突然心情不舒服,甚至不想理会他。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他突然觉得她今天的话里总是带着刺来刺激自己,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不就是担心她的身体,不让她出门吗,以后生了孩子,环游世界他都没有意见啊。 她怒视他的眼中闪着泪影。 怎么了?看见她泫然欲滴的泪,他慌了。 “对不起!我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别难过嘛!”他极力地哄着。 舒蓝深吸一口气,不让泪流下,几秒钟后,她没事了。 “不关你的事!”她若无其事换睡衣。 白夜凛看着她把泪水收起来,心却疼得紧,他认为女人的泪是流下来打动男人的,而她却当着他的面,硬是把泪收回去,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收回去?为什么她收回去的泪,好像流进他的心一样,灼烫了他的心? “你们这群笨蛋,连个女人都找不到,全都给我下去,原来堂堂黑猫的手下也没什么能耐啊。” 白夜泽此时像发怒的狮子,却又因被困在笼子里,不得不焦燥的走来走去。 “你不要乱发脾气,人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不见的,关他们什么事?”薛峰低沉的嗓音介人其中,挥了挥手要那些人先下去,自己则不顾危险的在白夜泽头上动土。 “柳思不见了,我的心情已经够糟了,你不要再火上加油。”这些所谓社会上的什么烂组织,只知道收高价,却办不了什么实事,而且这些人还是薛峰找来的。 “我说的是实情,你不喜欢听也没用,她有心要藏起来,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你冷静用你的脑子想想,有哪些可能的地方是你还没查的,光发火有个屁用。”薛峰希望好友能冷静一点,不要乱了方寸。 “你说得没错,可是,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派人找过了,全都无功而返,你说我还能怎么办?”这个柳思真的是过河拆桥,才捅出的大娄子,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她倒是先跑了。 白夜泽懊恼的把头埋进双掌里,他早该想到柳思不会听他的话,他还傻得以为想要以此为把柄来控制她。 还有那天,他不应该没察觉柳思的不对劲,他太大意了,他早该察觉的。 “还有,这事跟何蔓有没有关系?”薛峰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便说出来供白夜泽参考,希望能对他有点帮助。 “你说得对,柳思或者就是去找何蔓了,凭她那点本事,能藏到哪里去,或许事情就像你说的。”白夜泽的嘴角出现了一抹笑容,一抹让人看了会觉得有些冷的笑容。 薛峰猜的没错,柳思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一枚弃棋,甚至会被自己的表哥利用,或者是说自己会被白夜凛以窃取他人信息或者什么罪名来控告自己,她能相信,凭着白夜凛的才能,自己跑不了多远。 而薛峰也好,表哥也好,都不过是有自己的私欲,既然父母也放任不管她了,她一无所有,有何可畏惧的呢。 不如,放手一搏。 她于是联系上了何蔓,对方答应让她在舒何集团临时借住两天,一直等到她回国。 “算了吧,你的能耐我已经见识了,确实不怎么样。”何蔓冷笑着,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身材丰满的女子,说实在话,从五官来说,她没有舒蓝长得精致,虽然舒蓝的身材偏薄一点,但作为一个东方女孩,是相当吸引像白夜凛那样的男人的,就是看起来知性而清秀。 “难道何总的游戏已经结束了吗?我以为你会达到某种目的,原来何总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她竟把自己的计划比作游戏,还不是怪他们自己笨吗? “不管怎样,我算是被白夜凛毁了,我不会就这样算了,就算何总你不参与也没关系,现在你女儿要不了多久就会生下孩子,那时候,想必他们的感情会更稳固。”她不可能知道何蔓的意图,她只是以为,何蔓可能是见不得白夜凛,而一心一意想要拆散这两个人。 0363 适可而止 因为之前工作上的纰漏,白夜凛想着还是把合作公司的总经理夫妇请到白氏投资地处于锦市发展规划核心区域—玛珂新镇的蓝天高尔夫球场来联络一下。 蓝天高尔夫球场由享誉全球的法国设计大师精心设计而成。根据不同需求,俱乐部还可同时提供一系列配套休闲设施假日酒店,多功能阳光厅及及练习场(真草打位)等一应俱全。 会所内所有配套设施装修华丽,高端大气,各环节的软硬件配套设施把控先进齐全,完善的管理体系和人性化的服务理念全方位提升品质,是锦市上流人士商务娱乐的最佳场所。 一大早,白宇邯、徐呈微、白夜凛和舒蓝就来到这里。 安排到这里来休闲,大部分的原因还是为了弥补一下,舒蓝总是被他“恶意”的关在家里太久的做法。 只是,似乎舒蓝并不领情,在和对方打了几个回合之后,白夜凛以为气氛已经好很多了。 可是舒蓝总是不动声色的抽出她的手,在众人的面前,她对他客气得如同陌生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令他有些难受。 虽然心知肚明这是商业婚姻正常相处的一种模式,但他还是觉得心中有些许不踏实。 “中午一起吃饭吧!”白宇邯爽朗的开口,浑汗如雨的他身边有着小巧的徐呈微不断体贴的给他擦汗。 “好啊!”合作公司还是家族产业,这次来的只是他们的董事长和夫人,年龄跟白宇邯相当,两个人在玩球的过程中,感觉非常好,听到白宇邯的建议,不由不假思索的点头同意。 而前几天的不愉快,舒蓝的心情始终感觉压抑。这不知为什么,她头痛得厉害,她希望自己不会病了,若真是如此,家里肯定又会急得鸡飞狗跳,明明是喜欢出来透气的,但是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心情很难高涨。 “舒蓝,你累不累啊?”徐呈微和悦的看着她,“我们和罗夫人在那边去坐坐吧!” 舒蓝顺着徐呈微的高指的地方,看过去,那是一个钻石般造型的玻璃房多功能厅。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硬是说不出来,她被迫似的点点头。 白夜凛似乎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他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与白宇邯和罗泰董事长神色自若的讨论着要去哪用餐。 “孕妇要特别注意身体,舒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看。”罗夫人的声音,体贴的传进舒蓝的耳里。 舒蓝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昨晚没睡好吧!”她也回一个笑容。 白夜凛早就注意到了舒蓝苍白的脸色,不过他倒也很沉得住气,一句不吭,看着罗夫人,小姨和她慢慢的走向玻璃房。 “对了舒蓝,感觉你今天的状况不是太好。”坐在舒蓝右侧的徐呈微也关心的开口,“我看你今天早餐都没吃什么东西。” “我没什么胃口。”她找了个理由搪塞。 “若你不舒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徐呈微关心的开口,“你现在是特殊情况,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舒蓝的笑容依然完美的留在她的脸上。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白夜凛的沉默透露着古怪,他可不是看她不对劲,还能一声不响的人。 “怀孩子是很辛苦的事,可惜男人呐都体会不到。”罗夫人笑道:“舒小姐,我叫你舒小姐好吗?现在你已经是年轻有为的总裁夫人了。” “罗夫人,你随意,我也听不惯别人叫我总裁夫人的。”她扯出笑来,笑得勉强。 “怀孩子要保持心情娱乐,什么事都没有自己的身体健康来得重要,男人嘛,成熟总是比较晚,越是做大事的男人往往越容易犯错,我们嘛,在大度一点。你知道的,现在外面年轻的女人总是想要蠢蠢欲动。” “……”舒蓝和徐呈微皆是有些愕然初次见面的罗夫人这么的……让人惊讶。 “呵呵,是不是我太唐突了,不过我是看舒小姐特别的让人看着舒服,没有一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那股轻浮的味,所以多说了几句,不要介意哟。”罗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还真是一个耿直脾气的人,舒蓝和徐呈微皆是一笑,“谢谢罗夫人,你的话,说得很好。” 慢慢的气氛在罗夫人开朗爽真的笑声中打开。 聊了半个小时,打球的男人们也走了过来。 “舒蓝,你还是回去好了。”白夜凛打断舒蓝的话,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表示。“我马上送你走。”按着又加了一句。 舒蓝一惊,她就知道,他总是这样旁若无人的指挥自己,难道自己是他的附属品吗? “我不要……” 白夜凛瞪了她一眼,舒蓝到嘴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小夫妻相处的方式令罗夫人惊讶得一时哑口无言,白宇邯和徐呈微也尴尬的不得了,徐呈微甚至怀孕白夜凛也得了那什么怀孕抑郁症。 “白总裁——”罗夫人性格外向,这种压迫似的相处之道,难怪不得小舒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也顾不得此刻身处在高级会所里,迳自带着指责的语气道:“白总裁,想必你不太懂得跟女孩子,尤其是孕妇相处吧?” “罗夫人,我想你是误会了。”白夜凛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老实不客气的驳回。“你脸色这么差,我们先回去好了。”他语气缓下来,刚刚她离开后,他心情愈加浮燥,甚至好几次把球打到果岭边缘。 白宇邯甚至不客气的嘲笑他是来抛铅球的。 “白夜凛!”舒蓝终于忍不住的将餐巾甩在桌上,“拜托!请你凡事适可而止。” 白夜凛眼明手快的按住打算要起身离去的她,他可不想让她一时冲动而伤了自己。 “没事没事,他们小夫妻经常这样。”徐呈微安抚着两位贵宾,脸色有些尴尬的敷衍。本来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就觉得眼皮子跳。 0364 送医 “对的,罗夫人,你不用太介意,她只是发发小脾气,孕妇嘛,我们都理解。” “明明是你天天找我麻烦好不好!”舒蓝回答得太快,话一出口。众人一脸的不相信。 白夜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找你麻烦?”他耸了耸肩,“继续啊!”他鼓励道:“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白夜凛,你别这样说,弄得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舒蓝不自觉的涨红了脸,真不知情况为何会演变至此。 “别生气了,你耍小脾气我能理解的,相信大家也是能理解的。”他亲密的伸出手轻捏了她一下,“总之,今天你也出来透气了,不然让爸妈陪陪罗董事长和罗夫人,我看他们也相处甚欢,我送你回去了,好不好。”他低声下气的口气仿佛她真的在无理取闹似的。 “你—”他的态度真是令人为之气结,她猛一站起来,却因为头重脚轻,眼前一黑,身体瘫了下来。 “舒蓝——” 舒蓝被白夜凛十万火急的送进了医院。 “请问—” “我是她丈夫。”医生一出来,白夜凛立刻一马当先的迎了上去。 他失去主张的模样,倒令非要坚持随行的罗夫人大开眼界。 “她没什么事,”医生看了白夜凛一眼,“只是血压有些低,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 “血压低?怎么回事呢?”罗夫人好奇心特重,似乎比白家人还关心舒蓝。 医生看了看面前一圈面带疑惑的人,决定还是耐着性子科普一下。“由于胎盘的形成,血压会有一定程度的下降。造成孕妇脑血供应不足,使脑缺血、缺氧,从而引起头晕。这种一时性的脑供血不足,一般至孕7个月时即可恢复正常。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属于进食过少,血糖偏低,这类孕妇有时发作性头晕,伴有心悸、乏力、冷汗,一般多在进食少的情况下发生。” 看着这些人听得那么专心,他再继续讲,“进食少,使血糖偏低,从而导致身体不适。这类孕妇早餐应多吃牛奶、鸡蛋等食物,随身带些奶糖,一旦头晕发作时,马上吃糖,可使头晕得以缓解。” “原来是这样……”白夜凛欲言又止,昨夜舒蓝就不太对劲,昨天晚上她胃口就很差,现在看来,原来是她身体不舒服。 “她待会儿应该就会醒,”医生说道,“若你们不放心,可以联络她的妇产科医生,详细的做个检查。” “好,谢谢。”白夜凛点点头。 “既然没事的话,要不爸你陪罗董和罗夫人去吃午餐吧。”他用眼神示意小姨也跟去。 “是的是的,今天真的是太麻烦罗夫人了,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小俩口呆在这里吧,我们走,走吧。罗夫人,来吧。”徐呈微挽着罗夫人的手臂,“我们走吧!”徐呈微拉了拉白宇邯的衣袖。 “可是……”罗夫人似乎不太甘心离去。 “没事的,没事的,他们相处很好的。”徐呈微对罗夫人说道:“罗夫人真的是很关心我们蓝儿啊,真让人感动,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们家凛儿很爱蓝儿的,可能是怀孕期间吧,有点不适应。” “也对,我那会儿生孩子的时候,我们家老罗呀也是整天神经兮兮的。” “哈哈哈……”一行四人离开了医院。 紧接着,白夜凛致电给舒蓝的医生之后,便进病房里看舒蓝,心想着这几天自己似乎脾气也不太好,他要好好做一个反省。 等舒蓝醒过来,他注定有段不安宁的日子,这段时间,她情绪变化那么大,他真的有点无所适从了。 虽然时间已经远去,但失去爱女的伤痛仍让何蔓耿耿于怀,想要报复,她不会,也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打击舒蓝的机会。 一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却发现里面满满都是薛峰传来的简讯。 虽然她真的很想看看他究竟要如何解释,可是她一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只会骗钱的社会混混身上,一封也不看便删除了所有讯息。 接着她打开放着新闻稿的牛皮纸袋,强迫自己回复超然冷静的职业态度,开始整理最近舒何集团的情势走向分析。 当天中午过后,何蔓的身影便不断在各大新闻媒体上曝光。她在记者会上精湛熟练的演说,博得了所有专业经济人士的一致好评,一整天下来,几乎所有电视台的新闻里都出现了锦市第一女强人何蔓的信息。 不过同业人士最想知道的关于之前舒何集团和白氏集团合作案失败的后续却字只未提,但也没见到有新的进展,这个半路中止的节奏让外界是议论纷纷。统一的口径一律是无可奉告。 并且不管是多么知名的财经媒体想要进一步采访,全数都被挡在门外。 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何蔓相当清楚新闻炒作的原则——消息发放得越少,媒体就越感兴趣;媒体越感兴趣,新闻就会越大;新闻越大,就要更加保持神秘! 这种效应犹如滚雪球般,短短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舒何集团与白氏的合作案,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又再成为各家媒体竞相报导的头条新闻。 “何总……这会不会太夸张了?”薛峰终于通过多次相约相请,站在了这个仅仅是站在玻璃帏幕旁就能俯视这个世界的地方。 “你是指什么?”何蔓漫不经心的坐在转椅上,盯着眼前这个三十出头,未成婚就开始发福的男子。 “当然是指这几天新闻媒体都被何总承包了。” 听了薛峰带着崇拜的语气,她勾起嘴唇笑了笑。“我们的合作中止吧。我觉得你没什么实力。” “我今天就是来跟何总谈这件事的,所以当何总做这个决定前,还是先听我说一下,你再决定要不要合作,怎样?”薛峰想着自己发了那么多信息,都石觉大海,知道这事估计没戏唱了,所以他才打算亲自登门。 0365 冷淡 心急如焚的他虽然想急于跟她解释清楚,但是又怕那样会引起她更加反感,所以只好捺着性子等她气消之后再行动作。或许现在的她比较能够心平气和地听他解释也不一定。 “我不懂,你明明是白夜凛的跟班,为什么现在倒要一直往我这里走?” “那是因为何你的魅力非比寻常。”薛峰并不是说阿谀奉承的话,而实实在在这女人比起白夜凛也不相上下,而他的那个高中同学,不过就是一个没脑的富二代而已。 就像这次的新闻效应,明明她都没投什么本钱进行,这样一来,却让更多的商业人士关注到舒何集团,无形中就为自己招揽了生意。 “别说这些没有的了,你说吧,你的来意。” “我来应聘何总的助手。” 何蔓闻言,抬起头,“你?”真是好笑,她甚至用不屑的眼光睨了他一眼。 “我知道何总和马爷的关系,我相信我能胜任马爷的职务。”他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不想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他想一夜暴富,所以他只能靠着这些心思各异的女人来做这件事。 听到他提到马宾从,何蔓的眉拧得死紧,他说他知道她和马宾从的关系,是指什么?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吗? “何总,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只想借着何总的力量,让我自己的才能得到发挥而已。” 何蔓冷笑,“你所谓的才能是什么?” 他知道这段时间,他和柳思做的事,让这个老女人提不上心。 “何总,这么子说吧,几年前,沈家的事,你还有印象吧?”听他这样的说,她点了点头。 “那就好,如果当时不是白夜凛把搅局,我相信沈氏已经易主了,而那个主就是我。”他毫无掩饰,直截了当的说出事实。 只是为了要达到让对方知道,他跟她是同一阵线,都是白夜凛的敌人。 何蔓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还不错,沈家当年在锦市也是大富之家,结果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频频出事。结果到了现在都难于恢复,元气大伤。 “我要考虑考虑。”只要何蔓没有再一口回绝他,有希望的事,他当然求之不得,一口答应。 “没问题,何总。”当然,他听得出这是一个松口话。 心急如焚的他虽然想要冲去向她解释清楚,但是又怕那样会引起她更加反感,所以只好捺着性子等她气比较消之後再行动作。或许现在的她比较能够心平气和地听他解释也不一定。 “对了!其他的东西准备好了吗?”何蔓甚至在他还没有离开办公室时,就跟她的秘书说起了公事,虽然只是听不出任何端倪的一句话。 长相老成,戴着眼镜的秘书立即躬身回答:“是!今天一早就已经派人过去处理了。” 事已成定局,无论她想得再多,也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或者,她真的需要一个可以摇控的助手,虽然这个薛峰可能是条带毒的蛇。 下午两点过,坐上白夜凛开的车,回到了白宅。 听见她对他的称呼已不如往常亲昵,他忍不住抱怨道,“亲爱的老佛爷,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原谅我吧。” 听着白夜凛一如以往厚脸皮的耍赖,舒蓝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受。 这段日子以来,每当她想起两人过往的甜蜜,总会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对他的一举一动无不万分想念,但是一想起他对她的欺瞒,又感到非常愤怒。 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里不断交杂盘旋,她真的说不出此刻再见到他的心情究竟是开心还是痛苦,眼眶满溢的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滑落。 换下衣服,回到卧房,他才看见舒蓝的脸上淌满泪水。心疼无比的他想要将她紧拥入怀,不料却被她一把推了开来。 “不劳你大少爷关心,我想睡觉了。” 面对她无情的眼神,白夜凛只得轻叹了口气,搜走她换下的外出服。 看着舒蓝钻进被窝,搂着徐呈微送给她的毛绒玩具,白夜凛站在一旁眼红地看着,忍不住吃醋说道,“哎,明明抱我比较舒服啊。” “是吗?但是我觉得它只属于我,它不会背叛我,也不会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着,你就不一定了。”想起他所做的一切,她不禁又燃起熊熊怒火。 受到她含沙射影的抨击,白夜凛只得摸摸鼻子,莫名其妙嘛,越说越过份了。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体,她的心情,他只能忍气吞声,“好吧,你大人有大量,我错了还不行吗?” “白大少爷你言重了,我可不敢让你认错。” 面对舒蓝的冷言冷语,他终于忍受不了了,冲上前去将她拉起拥进自己怀中,让她的耳朵紧贴他的胸膛,接着对她大声说着,“舒蓝,你听听我的心跳,每一个跳动都是代表喜欢你、想念你。你知道在这两年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多么痛苦吗?你听听、仔细听听!你将会听见我心碎的声音。”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不禁哽咽。 痛苦的不只是他一人,怀孕的时间越长,她越后悔自己当初答应何蔓,答应他,要生下这个孩子。最近这段时间,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起他和柳思在床上的画面,就像是被铬在心里的伤痕,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你放手!”她紧咬着唇,强迫自己不能掉下一滴泪水,她根本甩不开他。 “不!舒蓝,我不要。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恨着自己的。 可是舒蓝是铁了心,她再次用着冷淡的语气对他说道,“我很累了,请你放手,我要睡觉了。难道你还想我再晕倒一次吗?” “舒蓝,你、你真的无法原谅我?”白夜凛盯着她的双眼,希望能从她的眼神里找到对他残余的一丝眷恋。 而她硬是将视线移开,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她内心的武装就会彻底崩溃,哭倒在他面前。 0366 出门散她的心 白夜凛最后屈服在舒蓝的冷漠之中,他垂头丧气地放开了她,她扭身闭眼,背对着她睡觉。 他只能苦闷着沉默,轻轻的把被子给她全部理好,掖下。 一小时后,白夜凛来看她,轻轻的把她的身体扳正,再侧身。隔一会儿如此。舒蓝一滴清泪从眼角滴下。 也许自己此生再也放不下,怎么办,男人也许是会在外面花天酒地,尤其是白夜凛这种,但是她就是放不下,胡思乱想中,她沉沉睡去。 白夜凛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流过她秀气的鼻梁的泪水,他真的不明白,自己这样做难道还会让她觉得不安全吗。抑郁因何而起? 一夜无眠。 一大早起来,徐呈微意外地在白夜凛脸上看到两枚大大的黑眼圈。 “凛儿啊,你不要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舒蓝都那么大了,会照顾自己的,你就不要多操心了。要不今天你带着她出门逛逛街吧,女孩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逛街。”看不惯侄儿死气沉沉的样子,徐呈微硬是让他上楼去拖舒蓝出门。 他既然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哪条路是错的,那就让老天去决定好了。 “舒蓝!”白夜凛就当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伏在她耳边不停的叫她,“起来!起床了!” “干嘛!”舒蓝伸出玉臂,一掌扣在他脸上,用力的推开他,然后缩回被子,拉好,继续睡。 白夜凛好笑的用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脸,“起来啦!快点快点!”使劲掀开舒蓝的被子,然后又打开她的衣柜开始挑衣服。 舒蓝被吵得不行,被他掀开被子立刻清醒过来,抱着被子大叫,“白夜凛,你脑子有没有问题!—大早就骚扰我!” 起床气真大!白夜凛表示不跟她计较。“叫什么叫!” 白夜凛转身走出衣帽间,一边走一边叫,“快点穿!牙膏牙刷都给你挤好了了。” 我爱怎样睡关你鸟事!志麻一边嘟囔着一边穿上猪头砸过来的衣服。 完全不知道白夜凛在犯什么神经病,舒蓝一边套上裙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洗手间,“我穿好了,白夜凛,你一大早到底要干嘛?”他很少打扰自己睡眠的。 白夜凛收拾着床,回头看到一脸懵懂的舒蓝,忍不住走到她身边,在她的小脸上啄了一口。 愕然的舒蓝,不知道白夜凛到底在卖什么药。 白夜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打量舒蓝,点了点头,满意的笑说,“嗯!差不多了。走吧。” 走出大厅,跟徐呈微告别,他体贴的护住她的头,坐进了车后座,今天他没有自己开车,而是让司机送他们出去。 “喂!白夜凛!你今天犯神经病!到底你要干吗啊?” 他握着她的手,“不干吗,只是想跟你出来逛逛街,散散步。” 什么意思啊?大清早的,早饭没吃就逛街,才不到九点,有几家店是开了的? 她抽出自己的手,“白夜凛,我就想问你什么意思?干嘛带我来这里?” 白夜凛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又笑起来说,“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不会拐你去卖啊,你什么都不要想,今天我来安排。” 他想好了,带舒蓝到白氏下属酒店玩乐一天好了,一来安全,二来这个酒店是个娱乐性的酒店,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舒蓝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照他的计划以及他素来的作风,每天都是询问过她,而她同意之后,他才可能进行下一步。怎么就一个晚上而已,白夜凛的态度虽然说不上强硬,但今天早上什么都没有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喂!舒蓝,你专心点好不好!”白夜凛看舒蓝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立即没有再碎碎念下去,而是打乱她的思绪。“你看看这车窗外的景色。”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呀,不就是普通的街景么?她为什么觉得白夜凛怪怪的。 还有一堆她从没想过的疑惑。所以,她也不知道白夜凛在卖什么药。 “昨天上课,孕班老师说,孕妇的心理健康很重要,所以,我任重而道远。”白夜凛感慨地说:“你肚子里可是怀的我的孩子,如果我不好好的照顾你,可就对不起你了。” “所以,你好好看看这个菜单,看看想吃哪些?”白夜凛当然知道哪些特别好吃的,但是他不会明白地和舒蓝说,他会用“强烈”暗示的方法,一方面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一方面又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把什么都给她安排了。 “你看看才出来的乌鸡粥,你应该会喜欢才对。”他摊开其中一本菜单。“看这菜单设计得是不是很完美,很潮流?” “还好吧。”她抚了抚额头,真是头痛,大清早的,叫她上这里来研究菜式吗?“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 白夜凛强力推荐的是孕妇专用套餐,她看了看价格,咂舌,1998元,吃个早餐就吃成这样,“白夜凛,我们还是走吧,我吃不下。” 看着她谨慎的样子,他决定还是跟她说实话,“蓝儿,你随意点吧,我们今天会在这酒店里呆一天,这家店是白氏旗下产业。” “……”原来是这样,所以才觉得怪怪的吗? 她看了一眼白夜凛,放下菜单,当着白夜凛和一旁毕恭毕敬的大堂经理,语调正常的冒了一句话,“真是黑店。” 这次轮到白夜凛无语了。哪有自家老板这样评论自己店的啊。 按照菜单上的价格,一大早,他们就消费了四千多,而仅仅是几碗粥和几个小宠包而已。 “味道是不是很好?”白夜凛等着她表扬自己几句。 “嗯,味道是不错。”白夜凛笑意更深,听到她说出的下一句,笑意僵在脸上。“这么贵的乌鸡粥喝了,是不是会飞啊?” “……” 白夜凛和大堂经理面面相觑,白夜凛尴尬的示意大堂经理离开,而大堂经理甫一转身,赶紧到角落释放他内心的狂笑。 0367 拍孕照 吃过早餐,白夜凛陪着舒蓝在附近的街头逛逛,估计是白夜凛的长相太出众了,还没什么生意的店员纷纷出来关注,一家特色摄影公司,主动找上来。 使出十八般才艺,建议游说舒蓝拍孕妇照,“反正也没什么事,拍就拍吧,不过今天就要拍吗?” “嗯,很简单的,像夫人这么漂亮的,会更省力一些。”女店员不吝余力的夸赞舒蓝的皮肤好,身材好。 舒蓝却还在犹豫,“夫人,你没听过孕照是给孩子最好的纪念吗?这可是最忠实的纪录,一点都做假不了,而且这是唯一性的哦,先生也会作陪的,好幸福啊。”看着两个围着自己的店员,她也不太排斥。 “嗯,我赞成。”白夜凛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蓝儿,你可以考虑去试试看——将来我们孩子长大一点,给他看,肯定很有趣。” 舒蓝有些动心了,但是当她看到现场的摄影师竟是男的,那些孕妇照都好暴露的说。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突然极力反对。女人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身体裸露给陌生男人看,更何况这些照片通常是要公开的,怎么可以拍这种照片?“白夜凛,我不想拍,太暴露了。” “夫人,我们有常规的衣服,只是露个肚子而已。”舒蓝却自觉没那个勇气在众人面前“要不要我们再看看其他的好了。” 她居然在用商量的口吻跟他说话了,白夜凛有点受宠若惊,一般情况下,她总是不会给他留情面的拒绝掉。 所以小姨的建议还是对的,或者把她的生活局限在自己身边,所以她才会这么针锋相对吧,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会安排一些活动,让她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世界。 “对了,你们说还有其他的模式?”照不照无所谓,不过他觉得让她多和陌生人说说话,似乎对她的心情有所好处。 “有呀有呀,小雪去拿过来。”女店员也好想做成这个单子,这个男人真的好帅,说话声音好好听,对他老婆也好好,羡慕死她了,简直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你们有女摄影师吗?”翻看了其他模式,她觉得可以接受,随口就提出了自己另一个要求。 “有的有的,我们是大型公司,这些都是齐备的。”女店员松了口气,看得出来这对夫妻,男的完全就是服从这位夫人的,只要搞定了她,这个单子百分百就没问题了。 一个小时过后,舒蓝已经换好衣服,由化妆师浅浅的绘妆,“夫人,你的肤质真的好好,完全不用打底粉了,算得上我见过最好的皮肤了。”化妆师半实话半恭维的话,让一旁的白夜凛抿嘴浅笑。 “这么帅的男人我似乎在哪里看过?”签下单的女店员和同事在外面聊天,“难道是明星?”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白氏的总裁吗?” “哇咧,你好厉害,签到这么一个富豪了。” “小声点,这些人很注重隐私的,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好帅哦。” “你就别想了,你没看他老婆吗,你我根本就没得比。” “对啊,我可没想,据说他老婆也是出身豪门。” “别说了别说了,那有一个人,我看能不能签下来,你今天运气真好,才上班就搞定一个大单。” “天啊,好浪漫啊。”女店员觉得好像正在看一部罗曼史电影,而里头的女主角虽然不是自己,不过这也教她够感动了。 白夜凛像一个贴身助理,无微不至的在她身边,理一理头发啊,衣服啊,轻声问她,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 两个人低调的互动,让一众拍摄工作人员皆是把狗粮吃得够够的了。 白夜凛看了看腕表,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立即走到舒蓝身边,先向这一群电灯泡打完招呼后,轻声对舒蓝说:“蓝儿,我觉得差不多了,有一个纪念就好,我怕你太累。” 哇,电灯泡们当然没有错过白夜凛的小动作,真甜蜜。 “嗯,没错!”摄影师点点头。他们的确是很甜蜜,看着他们俩的幸福模样,爱情是婚姻的坟墓的理念再次被真实的推翻。 “嗯,好吧,我倒是不累也不饿,只是我想睡觉了。”说着,她及时的打了一个哈欠。 “好吧,你是要回家睡,还是去酒店里睡?”他扶着她的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虽然暖气开得足,但始终这肚子还在外面,话说他很喜欢她拍照的样子。 恬淡而温柔的表情,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趁着舒蓝在里面由专业的工作人员帮着卸妆换衣服。女店员赶紧把母片给白夜凛看。 “白先生,这是母片,你看看你们中意哪些?”她打开电子相册,让白夜凛过目。 当舒蓝收拾完毕,告诉白夜凛,自己要上个洗手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拍了个照,她心里似乎就开朗许多,轻轻的打开门,小心的走下台阶,准备洗手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 柳思,她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来,“你怎么会来?” “舒蓝,我有事想和你谈谈。”柳思面色凝重地说。 “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而且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她的确是没时间,因为她困意倦倦,突然想到她是不是要跟自己说两年前的事。 “你要说什么?改天吧?” “不,我想现在就谈。”柳思看来相当坚持。 “好吧。”舒蓝见他神色严肃,心想,也许她真有重要的事非找她谈不可。 她用擦手纸把手擦干,“出去说吗?” “不用,就在这里说吧。”柳思可是费尽了心思,才找到这个机会,出去的话,那不是会遇到白夜凛了。 “给你看看这个。”柳思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手机。 她把照片调出来给舒蓝看了看,即便她心里的怒气腾的一下就出来了,只是她还是压抑着,而好笑的看着柳思,“那又怎样?”生气只是她居然留下证据,现在再见到当天的画面,她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0368 不可理喻 真有趣,她似乎明白柳思的意图。她记得自己在前世读大学时,跟同学讨论过,无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发生性关系——不论是在他们认识之前或之后都一样。 但是眼前的这个柳思现在的举动,分明就是来挑衅自己不是吗? “其实,白夜凛并不爱你,他跟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白家的继承权,我想,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 “抱歉,你直接说你来目的就好。”舒蓝慢慢冷静下来,语气坚定,反而让柳思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说——” “舒蓝,你在里面吗?我要进来了。”门外同时响起敲门声和白夜凛略焦急的声音。 柳思一下慌了,他怎么跟得这么紧,“下次再跟你说吧。我不希望你后悔。”她迅速的拉开格门,走了进去。她能肯定,舒蓝至少不会让白夜凛在洗手间里把自己轰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白夜凛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看到她人好好的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你要吓死我吗?这么半天不出来。”拖着她的手,慢慢走。 “白夜凛,你会不会太夸张了,女洗手间都敢进。”她似乎在娇嗔他。 他不以为然的说,“我已经问过店员了,这里面没有人,除了你,其他人脱光了,我也没兴趣看。”最后一句是贴在她耳边说的,用力压住门,直到她出来后,才放手。 柳思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确定没有人了,才走出来,白夜凛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到了。告别摄影室,她的脸色垮了下来,而白夜凛还一无所知,“蓝儿,要不我们先去酒店睡一会,然后带你去吃好吃的,酒店下午有表演,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没有,我要回家睡觉。”他这才看到她的脸色很差。紧张的握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太累了,我们马上回酒店。” “我说了我要回家!”她语气很生硬。 “蓝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刚刚还好好的,白夜凛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着以后都不要让蓝儿怀孩子了,这孕妇抑郁症真是要逼疯他的节奏。 “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如果有,我道歉,好不好?”这段时间他为了搞好夫妻关系,买了好多的书,反正老婆是都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对的更是对的。 “道歉有用吗?我这个人最会翻旧帐。”她摆明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翻什么旧账?”听了这话,他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难道是指今天早餐的事? “我会这么做是为了尊重你啊。”白夜凛仍试着要找回早上的气氛。 “尊重我?”他不提这两个字,舒蓝还不会生气。现在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她回想起刚刚柳思拿出手机得意的样子。 “你在外面乱来,也叫尊重我?”她气呼呼的指着他的鼻子。 “我哪有乱来,不过偶尔只是应酬,不过我也没怎样啊。”他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怎么说得上乱来,和不尊重你?”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和别的男人上床,并且告诉你我只是应酬,你不但会接受我的说法,并且还会和我继续?”她从不知道他是这么一个烂男人,难道出国留学回来的人思想都开放到一种境界了吗? “那是不一样的!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他有点生气了,她到底在说什么,她明白吗?应酬不过就是大家一起喝喝酒,哪里说到上床这么严重。 “在我来说,这点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愈讲愈生气,勉强压住那股胸口的怒气后,以平板的口气说:“算了,我们不要再争论了,我们的人生观,世界观差距太大了,我要回家睡觉。” 舒蓝表明立场后,闭眼不再说话。 “舒蓝,你——不可理喻!”他也生气的拉上车门,“陈叔,开车,回家。” 两个人车上一句话都没有,陈叔只觉得气压低得令人难于呼吸,还好,不远。 很快就到家了,舒蓝强撑着疲倦,没有让自己睡去,免得让他又要费力的抱自己回房。 她走在前面,刚进屋,就回身关门,差点把白夜凛的脚夹到。“我话就说到这里,抱歉,我要睡觉,不想你打扰,你还是去楼上吧。”她竟然不准自己回房。 好吧好吧,她厉害,他不进就是了。气冲冲转身就走。才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的门关闭的声音。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她不想这么残忍,可是彼此牵扯着更是残酷。她关门的手慢慢无力的垂下来,陷入沉思中。“他们的关系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明明拍照的时候,她感觉是快乐的,只是柳思一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难道现在的快乐幸福只是一个假相? 起初,她是因为孩子才再度跟他在一起的。但是,经过几个月以来的相处,她发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到底怎么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她知道,她开始期待未来的生活,不是为了孩子,而是她自己这么希望。 “或许这是真的……”她自言自语地说。 或许她对待白夜凛的态度,并不是真的恨他,而是对他不忠婚姻的态度,而讨厌自己真的爱上他了,在不知不觉中。等到她发觉时,它已经成了一条滔滔不绝的大河,她想挡都挡不住了。 这种感觉让她害怕,真的令她害怕!她的情绪不再是自己能够掌握,她的心情也会随着他上下起伏……然后,她将不是原来的舒蓝。 那他呢?他所说的爱是真的吗?或许他只是因为她将是他孩子的母亲,所以他告诉自己必须是爱她的? 要是没有这个孩子,他对她的态度是不是还会和之前相同?她迷惑了,呆坐在床沿。 “或许这是知道真相的机会……”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为了孩子才延续的。 0369 不安全感 “发现自己无可自拔地爱上他,却有可能并没有真正得到他。”她摇摇头,自嘲地说:“真是好笑。” 滑进被窝里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很晚,白夜凛都曾经来看过几次,怕她是因为身体不适,结果真的是在睡觉。 由于家里没有任何人生过孩子,他只好全部自己来摸索经验,当然,他家里的保姆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毕竟怀孩子是大事,谁也放松不得。 平常陪她就占去他绝大多数的时间,所以他只能利用她睡觉的时候学习。 “小姨,我觉得女人怀孕真是可怕的事情,明明前一秒都好好的,下一秒她就能变脸了。”白夜凛叹口气,坐在沙发上。 “这我也无能为力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夫妻的事,她能做什么?别提怀孕的问题,她也没有生过孩子啊,再说了,以白家和舒家的家世,这种夫妻不合的事,恐怕会有谣言传出……这总是不太好吧! “小姨,我知道你最好了,你以一个女人的思维来帮我想想怎么回事吧?”白夜凛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我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如果你再不帮帮我……我真的撞墙了。” “我也想帮你啊,可是,你知道你小姨我,也是没有生孩子的经验的,再说了她又有抑郁症的情况,要不还是请在专业护理在家里吧。”她也头痛啊,看人家怀孕都没什么事啊。 “哎,这日子太痛苦了。”哀怨的声音一字字从白夜凛口中说出,完全不像一个大集团总裁的作风。。 “我不明白,她怎么事事都要往我在外面乱来的事情上扯啊,明明我没有乱来好不好。”他感觉自己最近的头发都掉了好多。 “这样啊?难道是不安全感引起的?” “不安全感?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让她产生不安全感吗?”他似乎听出了一点名堂。 “不,凛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徐呈微连忙解释,“我也不太懂这个,或许你应该疯咨询一下医生。” “为什么?” “我想也许就是孕妇特有的一种不安全感吧。”她不想在两个人中间节外生枝。 白夜凛却就怕这点,因为他很清楚他们的婚姻能继续下去,就是为了孩子,如果她心里有任何一个不正常的想法,误解自己,却又不说出来的话,他真的是百口莫辩。 计程车载着柳思来到了热闹的市区。她在人群里漫无目的地走着,随着人群的步伐来到了这陌生的角落。她找了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坐了下来,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她眼前的人群、建筑物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不知名的远方。 她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坐了多久,只记得她是日正当中的时候到了这里,而现在……四周的商店早已点起闪亮的霓虹灯——她坐得是够久了。 她伸手拨开挡住视线的测海,意外地触摸到湿热的液体,原来她自己哭了都没有感觉。 “真惨——”她知道什么叫行尸走肉了,她现在的样子或许配得上这个形容词。 “表哥,你能出来陪我吗?”她打开电话,发现她只能找白夜泽,真是可怜,回国后,她竟连朋友都没有一个。 “我让你回我那里去,你又不听,你一个人在这里地方买什么醉啊?”白夜泽来得倒是很快。“这几天过得好吗?” “一点都不好,今天我还把两年前的床照给舒蓝看了,但似乎是没有什么用。”说出这一切,她发现自己的心意……真糟! “你……竟然照了相吗?”他瞪大眼睛看着柳思,这个表妹的心眼越来越多了。 “对啊,总是这被别人利用,我也要学会反利用啊。”她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她不想一切就这样了,她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 “他是为了舒蓝肚子里的孩子。我到底要怎么办?”她痛苦的伏在桌子上。 白夜泽倒是想到一个办法。“我有一个办法,只是风险太大。” “什么办法?” “他们之间不就是有一个孩子吗,把这孩子弄掉,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他这招又狠又毒,弄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但如果没有孩子,白氏现在的局势比较稳,但是如果白夜凛一旦有个什么情况,他再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没别的办法了吗?”柳思脑子里转的全是弄掉孩子的话。她再怎么迟钝,也不会迟钝到连白夜泽的利用都看不出来,更别提他已经利用过自己好多次了。“风险是很大。” 但利令智昏,爱情果真是盲目的,或者柳思的心里也没有爱情了,有的只是盲目想到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白夜泽看了柳思一眼,自己又跑到柜台又点了不少的菜。 “是的,小孩保不住都是小事,可能大人也会有危险,一旦被发现是故意的,坐牢就是跑不了的了。”他装做无意的说着。 果然,柳思还是听进去了,她在思考这个事情到底值不值得做。今天遇到舒蓝和白夜凛在花溪路附近拍孕妈妈照。 白夜凛护前护后的体贴,她真是恨死舒蓝了,明明白夜凛应该是她的,她从小就认识他啊。 可惜自己没有舒家的背景,他们还不是没有什么爱情,不过就是商业联姻,这不公平。明明两个人都结束了,偏偏她又怀了他的孩子,真是会用计策。 是她傻了,上次那么好的机会,结果她没有用上,现在连白夜凛的身边都很难近了。 “表哥,你帮我想想,想一个好办法,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做了,其实对你也是有利的吧。”她一边给白夜泽掺酒,一边抬眼看他。 “要不然我找阿峰?”他没那么好的脑子。 “不行,不要找他。如果你找他,我就不做了。”好不容易摆脱那个人,她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上哪里去了。 想到上次失手的事,白夜泽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我有办法了,不过这事,我要先布置一下。” 他勾起嘴唇,想到了花店的任桃桃,那个人既然能得到舒蓝白白送出的花店,那么她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很好…… 0370 找人制造车祸 当白夜泽回到白家主宅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但白家还是灯火通明,显示屋里正有人等着他回来。 打开大门,白夜泽面不改色的踏进客厅,等着接下来的好戏上演。 “我回来了,怎么你们都还没睡?”白夜泽挑了一句最不重要的话当开头。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晚上不回来吃饭也不事先打个电话,你不知道那么晚回来,家里的人会担心吗?”白宇邯生气万分的质问着白夜泽。 “本来我就不受欢迎,这个周末的聚餐有必要我非到不可吗?”现在因为舒蓝怀孕,他们一直是住在主宅的,而他则是自己一个人住,偏偏老头子非要搞什么周末聚会。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你不回来可以,没人稀奇,但是你都不知道打个电话吗?手机还关机!”白宇邯真是气这个不懂事的大儿子。 “没电了,再说我有我的生活,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到哪儿就到哪儿,谁也管不着,希望你们也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白夜泽一反平时唯唯诺诺的形象,直接冲着老头子大小声。 “我也不想干涉你,你看看你成天都在干什么,你弟弟都结婚,马上就要当爸爸了,你还游手好闲,没个定性。” “爸,如果你把白氏继承权给我,我也早就把孙子让你抱上了。” “你——交给你,几天就会把白氏败光!” “好了,老爸,都这么晚了,反正我人也是到了,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白宇邯气结,却也顾念他的身体,“这么晚了,就在这边睡了。” 白夜泽挑起嘴唇一笑,“算了,这里有几个看得惯我,等下弟媳妇的肚子要出了什么问题,还得赖我……”说完,也不等白宇邯反应,就扬长而去。 白宇邯直到上床前,还对这个事忿忿而不平。 “这个孽子,总要把我气死了,他才会安心。自己正事不做,就指望当什么继承人,当时我要不是为了让他们俩定性,也不会作这样的决定,结果,还是弄成这样了。”他喟叹一声,摇摇头。 徐呈微站在床沿,手里拿着一件浅粉红色的睡裙,“算了呗,我早说过,让你不要管太多,你偏不听,上次凛儿中毒的事,我估计到现在他心里还是怪你偏心的吧,结果现在两个儿子都管你偏心,你呀——变成猪八戒,里外不是人了。” “二姐,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可怕的家,我会被生吞活剥的。” “你知道就好,那还睡觉。我还说等白夜凛成家以后,我就可以轻松了,但是白夜泽这个不省事的……”徐呈微将手上的衣服换上,“算了,别想了,睡吧。” “我知道,我洗个澡,亲爱的,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白宇邯赶紧往浴室里冲,还不忘回头交代徐呈微再等她一下。 “等你干吗?一起做梦吗。” “小滑头,一起做爱。” 徐呈微钻进被子里,娇嗔,“老不修的,说什么呢……” 还是有人相伴的好,白宇邯在儿子那里受的气,在徐呈微身上全数泄去。 白夜泽踏出白家的大门后,又开着车,来到前天和薛峰约定的地方。 “对不起,出门的时候有点事耽搁了,你没等很久吧?” 白夜泽远远的向薛峰招手,大声的问着薛峰是不是等了很久。 “我也才刚到,什么事耽搁了吗?”薛峰倚在车门边问道。 “不要提这扫兴的话题,我找你说个事。”白夜泽摇摇头,表示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不说就算了,走吧。”薛峰也没继续追问。 “那去哪个酒吧?”虽然已经快要到午夜,不过这才是他们这种人的精彩时光到来。 “跟我走吧。”车子往郊区的方向行驶,四周的建筑物也越来越少,倒是景色越变越好。 薛峰将车子开到一栋别墅前,按下手中的开关,铁门缓缓的开启,他便将车子驶进去。 一进大门,地上有一条用花岗石铺成的园径,右手边种满了各式的植物,有枫树、松树、紫荆等等绿色植物,左手边则种满了树木及百日红。 将车子驶进车库停好,“这是谁的?”白夜泽一边问道,一边打量着四周的风景。 “一个朋友的,他出国去了,要我有空的时候过来帮他看看,免得遭小偷了。” 薛峰顺口胡诌,推说这栋别墅是朋友的,他只是代为看管而已。 “我想也是,你就算每个月的薪水都不花存到老,也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别墅。” 白夜泽很不给面子的,当着薛峰的面,洗刷他,也不怕他会生气。 “你说得对,我就算存一辈子钱,也买不起这样的别墅。”薛峰也自我调侃着。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薛峰从酒架上取了一瓶红酒。“82年的拉菲,别人送的。”给白夜泽倒了一杯。 白夜泽晃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疑问渐生。“阿峰,我记得你没什么朋友吧,你难道又认识了新的富豪?” 薛峰挑起嘴角,哼哼,他这个高中同学,只见得他惨,见不得他好,所以他也别想沾他什么光,帮助自己飞黄腾达了。这么多年了,他在他身边就像一只狗,除了得到他的一点点打发,什么好处也没有。 严格说来,这个房子是之前马宾从的产业,不过都归在何蔓名下,现在他给她做了不少的实事,这个房子,只是让他暂住而已,总有一天,他要想办法转到自己名下。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了当的问白夜泽的目的。 “想个办法让白夜凛和舒蓝一同归天吧。”这样一劳永逸,一山容不得二虎。 不行,舒蓝的命必须保住,这是他的上家何蔓的要求。 “办法倒是多,不过这后果谁来承担?”他晃了晃酒杯,那液体在杯沿上爬得飞快,而没有力量冲出去,又滑下杯壁。 “后果?你不是认识外面不少的人吗?花钱不就行了。”看吧,他又要达到目的,却从来不会考虑自己。 0371 少胡说八道 “你说得轻巧,这种要人命的事,有几个敢去做?”薛峰放下酒杯。思忖了一下,“其实目前就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了。” “你是说柳思?”他们俩都认识的人不就是柳思吗。只是柳思现在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 “她一直破坏白夜凛夫妻,说明她心里有欲望,如果我们能利用好,就不用亲自出面了,这种事,总会留下珠丝马迹,白夜凛那么小心谨慎,如果被查到,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柳思和我们关系这么近,更容易被怀疑。”他也放下酒吧,感觉这事可行,只是仍有疑虑。 “所以我刚才才说她一起想破坏他们啊,从主观上,她就有那种想法,如果我们处理得好,又怎么会有我们的关系。”就像上次的苏町柔,不过现在她也死了,那件事,一了百了了。女人是最好利用的工具。 “只是现在白夜凛把舒蓝保护得太好,基本连门都不会踏出。”不然昨晚他也不会回家探虚实。他甚至回去连这两个人的面都没看到。 “制造一起车祸是最方便的事。”他眯眼望向窗外的广玉兰,神思飘远…… “你不要再过来了,我要叫人啰!”舒蓝全身神经紧绷,紧戒的看着越来越靠近她的白夜凛。 “你别忘了,这间别墅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我爸和小姨都出去了,你要叫谁来救自己。” 白夜凛将情况分析给舒蓝听,要她别浪费多余的力气,做些无意义的事,讲真,他没有太多追女人的经验,遇到舒蓝出现这种状况,他真的是一愁莫展,一会儿听小姨的,爱她就带她逛街,结果无效,现在他又听他老爸的强压政策。对女人不要太娇惯。 舒蓝努力的往沙发里缩,看能不能躲过眼前的灾难,让白夜凛自动放弃吻她的念头。 “你再怎么躲都没有用,记住你的承诺,我并没有欺压你。” 白夜凛故意用话刺激舒蓝,想激起她不服输的性子,进而顺利吻到她。 “我承诺什么了,当时我都没睡醒好不好,你少胡说八道……”她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大清早起来,白夜凛的画风就不对了。 嘴巴一得到自由,舒蓝拼命的用力呼吸,像极了溺水的人被救上来之后的模样。 “你、你这个坏蛋,别忘了我现在还是有孕在身,你怎么可以……” 等待呼吸稍为平顺,舒蓝才结结巴巴的骂着白夜凛,害羞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只是吻吻你,又没有要把你怎样,医生说多吻有助你顺产。” 白夜凛很好心的提醒舒蓝,但是他也不会太过火,因为一旦激发了孕妇的情欲,有可能引来早产的危险,所以他还是适可而止。 “呃,你乱讲,医生哪有说过。” “有说啊,胎教啊,来,多做几次,你就习惯了,我们再来练习吧!” 说着说着,白夜凛作势低头准备继续方才的那一吻。 舒蓝哪可能依着他,推开白夜凛,只得拧眉说自己饿了,这样不就可以让他自觉闪人了吗? “你又饿了,我可爱的老婆大人,你今天早餐都吃了三顿了,吃太多,可不好哦。” “又不是我要吃,是宝宝要吃,难道你想饿你的宝宝吗?还是你怕把你吃破产了?白夜凛先生。” 舒蓝得理不饶人的损着白夜凛,心里则因为他的一句“可爱的老婆大人”有些愉悦。 “我有这么没用吗,吃几顿饭就破产了,再等一个半小时,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亲爱的老婆大人。” 白夜凛搂着舒蓝的腰,像逗小婴儿一样,看着她的肚子,“宝宝你多睡觉啊,你妈咪也很累的,不要让她再吃了哦。” “傻瓜,他才多大,能听懂?”舒蓝实在不得不怀疑,白夜凛是不是因为她怀孕跟着变傻了。 “你对我们的宝宝这么没信心吗?没关系,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他能不能听懂了。” 白夜凛真的有点受伤的感觉,舒蓝竟然对他这么没信心,还用那种眼神看他。 “停,不要再谈这个无聊的话题,要么你给我找吃的,要么我睡觉。” 看看窗外的天色,其实他也想带她出去走走,只是她的孕期越到后面,越让自己紧张,危机四伏的感觉,犹豫要不要让舒蓝放放风。 “舒蓝,我对不起你。”他悲戚的脸看着舒蓝,而让舒蓝心里想的是,怀孕真的不是小事呢,不仅自己的情绪随时变化,她甚至觉得白夜凛也有成神经病的潜质。 “你当然对不起我了。”她一点不客气的接过话去。 “蓝儿,你别这么说,我想着,下午,还是让你出去放放风吧。”白夜凛表现得相当哀怨,眼睛不老实的往舒蓝身上飘。 放风?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她是犯人吗,还放风? “因为我觉得我实在像是在养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他倏地站了起来,因为看到某个人眼里射出的怒气。 “别玩了,快去给我找吃的吧,我真的饿了。”出他意料的是,她竟然顽皮的拉扯着自己的脸颊,要他别孩子气了,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 “可是我舍不得你走呀!”白夜凛祭出哀兵政策想挽留舒蓝。 “现在马上去厨房,不然以后都不理你了。”舒蓝也使出绝招要挟白夜凛。 “好吧,那我去吧。”丝毫没发现,舒蓝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舒蓝也跟着从沙发上起身,往花园里走去。 0372 和秘密的牵扯 “蓝儿、蓝儿,你的小凛子蛋挞来了,快出来,别躲了,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夜凛老早便瞧见冬茵躲在一棵金桂下,他故意喊道自己被她取的的专属绰号。 “来了来了。”其实她也好想念陈嫂做的桂花蜜,只是她略窘的反思,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吃货了,明明自己以前都不在意这个的啊,难道是怀孕的关系。 两个人还没有离开花园时,大门口接连驶进来的两辆车引吸了他们的注意,这两辆车分别是白夜泽和白宇邯的。 白夜凛挑挑眉,有事吗?或许是继续昨晚没有吃成的饭,改在今天中午了吗? 白夜泽再次踏进大门,而白夜凛则牵着开始挣扎到后面顺从的舒蓝悠哉游哉的散步到客厅。 “怎么你们全都到齐了,感情叫我回来吃鸿门宴啊?”白宇邯有些不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说什么鸿门宴,他一点也听不懂。 “爸,舒蓝她有些疲倦了,你们慢慢聊。现在恕我们先失陪了。” 白夜凛甚至一眼都没看白夜泽,只是简简单单的交代了一句,动作迅速的牵着一旁的舒蓝一起离开,躲开这些烦人的家事。 看着两个儿子的举动,白宇邯气得差点脑充血,难道都被徐呈微说中了,自己做了那么多,倒还真成了两面不是人了?。 徐呈微则优雅的坐在沙发上,语带怀疑的看着一旁的白夜泽。 “爸,我说了上次的事,与我无关,再说了白夜凛不是已经搞定北美了吗?你怎么还扯着不放啊?” “我扯着不放?你知不知道你是姓白的,如果把白氏搞垮了,我看你以后吃什么?” 白夜泽并没有留下来吃午饭,而是父子俩不欢而散了。 白夜泽气呼呼的扯开领带,开着车直飙往白氏集团而去,为不久之后将发生的事做一些准备工作。 许钢听从白夜凛的安排,将车驶进地下停车场,在警察局取回了资料。准备到总裁办公室去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这个时间段,中午休息时间,没有什么人,电梯以稳定的速度往上升,直到顶楼才停下来,电梯门一开,就是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 许钢才刚要开门,没想到却听到拐角处有吵架声。 仔细一听,居然是不该出现在这个楼层的白夜泽,另一个则是女人的声音。 “白夜泽,我要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我比较重要,还是她比较重要?” 女子骄蛮的声音传了过来,让许钢有些吃惊,白夜泽出现在总裁办公室的楼层就算了,居然还明目张胆的跟总裁秘书搞在一起。 这个已经在白氏做了两年的何逸静,居然更加敢跟经理搞在一起就算了,还可笑的在这里争风吃醋,他们真当这个白氏的名头不值价了吗? 还是觉得总裁不在,随意乱来? “逸静,你不要闹了好不好?这样的问题教我怎么回答,谁要白夜凛那个不负责任的总裁不回来,我不能让公司垮了,这样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没饭吃,你懂不懂?” 许钢听白夜泽居然这样解释,真是无语。 白夜泽很无奈的劝着何逸静,要她不要胡闹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实在没多余的时间跟她耗。 何逸静像是要跟白夜泽杠上似的,刁蛮任性地要白夜泽下楼跟她一起去吃饭。 正当白夜泽要开口说话时,另一个声音突如其来的出现,让白夜泽和何逸静当场傻眼。 “何秘书,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总裁秘书规则。”许钢不愧是白氏集团的总裁特助,凌厉的眼神马上朝何逸静射去。 “许特助,我……我……我怎么了,集团从来没有明令禁止谈恋爱。”她想着自己有白夜泽这个大靠山,难道还怕了一个特助? 何逸静一点为人下属应有的礼貌都没有,说话的语气更是嚣张的不得了。 “许钢,我跟何秘书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女人嘛,你知道的总有虚荣心,她刚刚打电话叫我上来,说是什么脚扭了,所以我并不是有其他目的才上来的,所以麻烦你不要在总裁面前去胡说。”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毁自己的前程呢。“白夜泽,你说什么,你这是……” “何秘书,难道不是你打电话给我,说你脚扭了,走不动吗,周围没有一个同事吗?” 何逸静百口莫辩,是她说的没错,可是他明明是断章取义啊。他不做自己的靠山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你……”何逸静气得语结。 “还有,你只是一个普通级别的总裁秘书,我好歹也是总经理,你不要乱叫我。连这点起码的礼仪都不懂,还当秘书。” 许钢看着面前两个的的丑态,什么也没多说,白夜泽见说也说得差不多了,点了点头,坐电梯离开了。 许钢沉吟半刻,“你先去吃饭吧。” 这事,他肯定会跟总裁汇报,不过这白夜泽工作能力不强,泡女人到是厉害,手都伸到总裁秘书组了。 隔日一早是个清新的早晨,舒蓝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梳洗后,准备出门去散散步,因为晚一点,可能就没时间、也没有精神去做散步这种悠闲的事了,当然这事一定必须是白夜凛当随从了。 到了孕后期,舒蓝的睡眠明显没有前期多了,身体虽然重了一些,但心情却又没那么抑郁了,她甚至是踏着轻松愉快的脚步出门,睡眼惺松的白夜凛则快速跟上,朝大门走去。 清晨的空气比较清新但也冷了一些,舒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吐出。踏出大门,白夜凛牵着舒蓝沿着柏油路走着,她心里有着莫名的兴奋。 “喂!我说白夜凛先生,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要不要庆祝你的大寿啊?”舒蓝很不客气跟白夜凛说着。 “对啊,谢谢你记得,我真感动。”他夸张的样了,惹她抿嘴俏笑。 “谁要想记得啊,不知道是谁,几个月前就天天在我和小姨面前念自己生日的事了。”她毫不客气的揭他的底。 0373 日常生活 “对啊,那个人就是我啊,所以我特别渴望谁能给我一个难忘的生日宴会。” “交给生宴策划不就行了。” “我不要,我不要叫上一大堆假面人,在家里过我的生日,舒蓝你能给我吗?”他侧头凝望着她的娇颜,这段时间她终于长胖一些了,她肚子里估计是个淘气的小子吧,才会这么折腾。 “给你什么?”她不解回看着他。 “给我一个独特的生日宴啊。”他握着她的纤纤小手,而她竟悠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就是抿笑不答。 最后在他的连番猛攻下,舒蓝不得不答应下来,两个人踏着轻松愉快的脚步,往回走。每天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走走路,他也感觉很满足了。 舒蓝发现自己的体力真得是很差,就只是这么走一个来回,舒蓝已经累得整个人瘫进房间的沙发里,连话都懒得说。 “你要喝开水还是果汁,我到厨房倒给你喝。” 白夜凛站在房门口问着瘫在沙发里的舒蓝。 “都可以,只要能解渴的就好,我好想睡觉,昨天都没什么睡。今天早上很早就起来了,今天又走了那么远,我真的好想睡。” 舒蓝话声刚落,竟整个人也跟着睡过去,根本没听见白夜凛接下来说的话。 “既然累了,又说那么多话,留点力气,晚一点我陪你去做操。” 白夜凛边说边走进厨房倒开水,再走出来时才发现舒蓝已经在沙发睡着了,可见他刚才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于是把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帮她盖上,免得她不小心感冒了,换在平时,他一定把她抱上床,但随着她肚子越来越大,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抱她才对。 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舒蓝的睡颜,不知不觉的白夜凛也去找周公下棋了。 一直到中午时刻,暖暖的太阳透过窗户映人屋内,在屋里形成柔和的光点,也唤醒熟睡中的两人。 舒蓝转了转因睡姿不良所引起的脖子酸痛,伸了伸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肚子不争气的传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怪了,她怎么睡在在沙发上了?舒蓝的脑袋不停的转动着,回想着她怎么会在这里。 一转头,舒蓝便看见睡在沙发上的白夜凛,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在她心中浮现。 舒蓝动作轻柔微侧身,挑起一小搓发丝,轻轻的在白夜凛的鼻前画过。 熟睡中的白夜凛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搔他痒,于是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想赶走那恼人的感觉。 哎呀!居然不理她,还用手想赶走她,看来不用激烈一点的招数,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是不行的。 她伸出纤纤玉指,在他的脸上绘着他精致的五官,这个男人真的太漂亮了,她只是奇怪男人为什么明明没有擦什么保养品,皮肤还不长斑呢。 白夜凛此时已经醒来,只觉得脸上痒痒的,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蓝儿,你弄得我好痒。”他十分哀怨的看着罪魁祸首。 “好嘛!小气鬼,开个玩笑都不行。”舒蓝故意大声的嚷着。 “是,我是小气鬼,那小气鬼诚心的邀请美丽的小姐一起吃午餐,不知道小姐赏不赏光?” 白夜凛没辙的哄着舒蓝,看样子,他这辈子注定被舒蓝吃得死死的了。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肯定没人会相信,商场上的笑面虎居然会被一个小女人吃得死死的。 “嗯,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勉强答应陪你一起出去用餐。还不带路?”舒蓝端起千金小姐的姿态,要白夜凛带路。 “是,小凛子的这就带老佛爷出门用餐,请跟我来,小心脚下。” 白夜凛也跟着玩了起来,牵着舒蓝白晰的小手,起身准备出门用餐。他说了今天要带她出去放风的。 他开了那辆拉风的新款保时捷,来到离家不远的一家私人会所用餐,一进门,服务生马上带着他们到一处安静的包厢里。 “两位请慢慢看菜单,要点菜时再按一下服务铃,马上会有人来为你们服务。” 服务生说完,转身离开包厢。 “你看看想吃什么,尽量点,不过不能点辣的。”因为她怀孕的原因,他在外面点餐的要求也很高,卫生安全很重要。 舒蓝看了一下菜单,哇!还真不是普通的贵,虽然这世,不管在舒家还是白家,她再也不会为了钱的事而担心,但前世为钱而困的心情,她是不会忘记的。 舒蓝有些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开始她的洗脑计划,要白夜凛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不要只想着眼前的风光。 “停,算我怕了你,可以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都已经进来了,没吃东西就走人,也很奇怪。” 白夜凛在五分钟后,出声打断舒蓝的说教,并且保证只有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次,我们随便点个东西来吃,赶快走人,然后你再带我去逛集市好不好?” 舒蓝勉强相信白夜凛的话,一心只想着赶紧离开这家会所,然后去逛她想望很久的集市。 “集市?不行,你现在这个样子,那里人多又混杂。”看到舒蓝脸色垮了下来,他赶紧补充,“你放心吃吧,我有更好玩的地方带你去。” 结果他所说的更好玩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开放式的公园,大中午的逛什么公园啊,真是被他气死了,回到家,舒蓝却早就已经累瘫了,她窝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舒蓝,要睡觉到房间去睡,睡在这里会感冒。” 白夜凛拉着舒蓝的手,要她到房间去睡,不要睡在沙发上。 “不要,我好累,那你抱我到房间去。”舒蓝两手一张,要白夜凛抱她到房间睡觉。 白夜凛好笑的看着舒蓝孩子气的举动,轻笑了声,还是不敢抱她,半扶半牵着她的手,把她安置在床上。 0374 下定决心 第二天,慵懒的阳光偷偷扒开窗户,慢慢爬进屋子里,偎在舒蓝和白夜凛中间,像个贪睡的孩子,调皮的不愿意起床。 白夜凛先睁开朦胧的双眼,刚醒过来却像是一点困意都没有,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舒蓝,纤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慢慢滑动,舒蓝这个小丫头,平日里有几分傲气凌神,内心里却是很缺乏安全感的。 兴许是白夜凛手指的温度有些凉意,闹得还在睡梦中的舒蓝,皱着眉头,扭了扭小脸要往他的怀里钻,甚是可爱。只是他顾及她有身孕,有意阻拦,这才惊醒了舒蓝。 舒蓝揉揉自己的眼睛,刚睁开就撞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这一双眼睛似乎是娇嫩的矢车菊的蓝色,眼神柔和而又温暖,看的舒蓝都出了神,后来发现自己好像在某人的怀里,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害羞的闭了双眸。 白夜凛带着些戏谑的挑逗说道:“哎呦呦,不好意思了呀,不知道今天早上谁一个劲的往我怀里钻呐!” 舒蓝把被子往脸上一蒙说:“哎呀呀,我饿了,我要吃饭,你快去做饭!”舒蓝用着有点小娇羞却有带点命令式的语言。 “好来,我的女王大人,请稍等。”说罢,白夜凛翻身下床,下楼做饭,这个富家公子为了舒蓝也开始下厨做饭了。 舒蓝自己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起刚才的甜蜜,嘴角上扬,笑出声来,两条腿在床上乱动,用被子蒙住脸,好像是能遮住自己的害羞似的,舒蓝是真的离不开白夜凛了。 吃饱饭后,白夜凛摸摸舒蓝的肚子,说:“我听见我们的小宝贝想出去玩玩,老婆大人他的母亲大人能否赏脸一同前往呢?”这个别人眼中的高冷王子,也只有在舒蓝面前才能够可爱的像个孩子。 “好,既然我的小宝贝要去,那就委屈一下我这个做妈妈的陪同吧”说完舒蓝眉眼带笑。 这个画面异常温馨。 街上。 白夜凛一丢往日高冷少爷风范,反手挽着舒蓝,进了一家服装店,自从舒蓝怀孕以来,她的衣服总是那么固定的几件,白夜凛想也是时候给她布置几件好看的衣服了,毕竟我们舒蓝长得这么美。 他细心为舒蓝挑选衣服,拿了几件,都是些简单大气颜色明亮的风格,很适合孕妇穿。 服务员拿给舒蓝试装。 白夜凛坏坏的带着一抹邪笑却又很担心的问道:“你自己能穿么,要不要我帮你啊?没事的,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舒蓝瞪着自己大大的眼睛,嘟着小嘴,可萌可可爱了,让白夜凛都忍不住想蹂躏一番。 舒蓝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服务员和白夜凛都被着实惊呆了,鹅黄色的裙装恰好遮住她隆起的腹部,长至脚踝,白色的肌肤若隐若现,耐人寻味,鹅黄的颜色更是衬托出了舒蓝白皙的皮肤,鹅黄的温柔映在她眼里,又是一湾汪洋,波澜四起,让人着迷。 舒蓝瞥了一看衣服牌子的价格,又瞥了一眼白夜凛。 白夜凛心懂神会,一边说着:“服务员,把刚才我挑的衣服都包起来。”一边抱着舒蓝说:“哎呀,我的小宝贝在里面看着呢,要是我对你不好,他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呢,你说是吧?”并且随手轻轻抚上舒蓝的腹部。 他们之间的温暖~~~就算是最耀眼的阳光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眉如柳叶,粉面含春。他俊眼修眉,顾盼神飞。 而此时此刻,对面街角的咖啡厅的那双眼睛里,因为露出阵阵寒意而变得无比锐利。 柳丝的一双深灰褐色的眼睛,在始终是神采奕奕的,什么也不放过的锐利的目光中,闪 耀出同样的欲语还止的思想 ·她那双在浓密的睫毛下面显得阴暗了的展现着的灰色的眼睛痛恨而注意地盯在他们 的脸上,浴火焚烧。 握着杯子的手,骨骨分明,痛恨交织。“她到底有什么是我比不上的!”她咬牙切齿的自语道,“都是深爱着他,为什么三个人坠入爱河,却只有我一个人溺水。我不服!”她压了压带着的黑色鸭舌帽,疾步走出咖啡厅,回到家里。 “吴妈,给我拿瓶红酒,一会送到我房间”柳丝毫无生气的说道。 一下午,柳丝自己在房间里灌了自己四瓶红酒。她酒量又甚好,千杯不醉。喝了四瓶红酒才开始有一点点迷糊,但是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还在呼唤“杀了她的孩子,那样,白夜凛就没有什么可以再喜欢她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柳丝在包里翻出手机,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那边电话接通了。 “我们晚上见一面吧!”她坚定的不可否决。 “好,晚上九点,老地方见”电话那边回应道。 柳丝嘴里就出一股邪笑。 晚上九点,七界deer酒店的豪华包厢里。 稳稳的坐着一个男人,酒红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聚焦,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柳丝打开门,端庄大气的说:“表哥久等了,小妹来迟了。” 白夜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不易被察觉到的轻蔑的笑,“怎么样?想通了?” “为什么不直接把舒蓝他们母子至于死地?”柳丝狠狠地说。 “杀人犯法,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不懂吗?更何况我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一定会遭到非议”他沉着冷静的回答道,顺便掐掉了手里的烟。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柳丝已经急不可耐了,那就焦急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掩饰不住。 “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白夜泽拍拍她的肩膀,眉眼带笑。 “那我要怎么做?” 白夜泽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了一勾,示意柳丝坐到自己身边来,薄薄的双唇凑上柳丝的小巧玲珑的耳朵,轻语。 “好,我就按表哥你说的办。” “相信我吧,你会感谢我的。”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 窗外夜色静谧,静的出奇。 0375 计划失败 白夜凛手牵着舒蓝,带着今天的“战利品”回到家中,舒蓝一伸懒腰坐在沙发上,白夜凛紧跟过去坐下。 白夜凛他虽然黑发略带异国金褐,长相却是不折不扣的古典中国美男子——剑眉凤目,挺鼻薄唇,俊雅秀美,让人移不开目光。舒蓝就紧紧的盯着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儿,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一直在看着他,白夜凛一抬眼撞上了她的眸。 清灵双眼、小巧红唇,淡然的眼光里有著浅浅哀愁,那哀愁是与生俱来的,即使是微笑时候,忧愁仍存。美得让人难以释怀。 白夜凛心一动,慢慢靠近舒蓝的脸颊,问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嘴唇微微张着,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扣开她的牙关,灵巧的舌头滑进口中,吸允这那片柔软、索取着每一个角落,每个角落。舒蓝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条件反射般生涩的回应着他。 白夜凛自知舒蓝怀有身孕,不能太过放肆。所以,一吻过后,再也没有其他动作,白夜凛望着舒蓝红透的脸蛋说,“现在也不早了,上楼睡觉吧,好吗?” “好”舒蓝乖巧的像个孩子。 白夜凛扶着舒蓝上了楼,准备帮她换下睡衣,手直接将后颈的拉链拉到底,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借着月色看,后背白的晶莹剔透,好似璞玉。 这毫无预兆的一拉,把舒蓝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叫一了下,把自己抱成一团。回头狠狠瞥了一眼白夜凛,脸上还带着红晕,眼睛里分明的语音是“谁让你脱我衣服了!” 白夜凛好气又好笑的说:“你是我媳妇,我给你更衣,怎么了,还不允许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边说边将她身上的连衣裙褪去。 舒蓝眼看自己都快被脱的精光,忙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去忙吧。” 白夜凛一脸坏笑,还装做很无辜的样子说“你嫌弃我?” “没有没有”舒蓝解释道。 “那你换吧,我不帮你了,你是不是还要我扭过头去?”白夜凛问道。 舒蓝点点头,白夜凛无奈的转过头去,再回过头时,舒蓝已经换好睡衣。两人不再嬉笑玩闹,白夜凛在舒蓝额头一吻,说了一句“晚安”。 次日下午,白夜泽的电话打来,扰了小夫妻俩的清净。 “喂,哥,有什么事吗?”白夜凛的话里没有一点血肉,更像冰块,与和舒蓝说话时判若两人。 “没什么,就是爸找你们俩有事,好像是谈公司的事,你带着舒蓝一起去趟公司”白夜泽温柔了一次。 白夜凛虽然困惑,老爷子找我干嘛让他告诉,但还是回了一句“好,我收拾一下,一会就过去。” “宝贝,你收拾一下,一会跟我去趟公司,爸有事找咱俩”白夜凛温柔的说。 过了一会,白夜凛扶着舒蓝走出家门,坐上车。 这一系列动作全都被暗处一人收入眼底。 “他们已经坐上车了,行动开始。”一个清脆的女声对着手机讲道。 白夜凛为了安全,所以亲自驾驶了一辆灰色的保时捷,低调奢华,舒蓝坐在副驾驶,一脸幸福相。 可能这幸福来的太容易了些,两人在车里谈笑风生,谁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一场阴谋将要来临。 白夜凛才开了一会,发现迎面来了一辆黑色奥迪,刚想要避让开,在慌乱之下,白夜凛错将油门当做了刹车,一脚踩下去,车突然加速,黑色奥迪也突然加速,眼看两车快要相撞,白夜凛什么都没敢想,直接扑到舒蓝身上,替她挡着。 保时捷和奥迪两辆车在强烈力量的冲击下,损坏极大,车身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到处都是玻璃残渣,一片狼藉。 白夜凛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用仅剩的手里死死抓着舒蓝的衣角,耳朵里都是救护车的声音,白夜凛一直在祈祷,舒蓝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白夜凛再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徐呈微眼泪涟涟的紧紧握着儿子的手。见儿子睁眼,激动的说“你终于醒了,你知道阿姨多着急吗?” “阿姨,舒蓝呢,她在哪?”说着就要下床去找。 “你别动,你身上的这些伤,伤口都很严重,舒蓝还在昏迷中,不过她伤的没有你严重” 徐程微急着说道。 白夜凛根本就没管徐呈微的担心,踉踉跄跄的走出病房,四处询问舒蓝的病房在哪 ,终于知道舒蓝在8609病房,他不管自己的伤,不顾家人的反对,就日夜守在舒蓝身边。 两天后,舒蓝苏醒,白夜凛的眼泪就那么直直的落下来,他抱着舒蓝说“你吓死我了,你要是醒不过来了,你让我怎么办,怎么过,怎么活” “我没事,你看看你身上的这些伤,你怎么不好好躺着!”舒蓝面带怒色。 “我的孩子怎么样,他还好吧?!”舒蓝着急的问。 “舒蓝,你别着急,医生说你的腹部收到了撞击,孩子受了点伤,但是保住了,你别担心”白夜凛温柔的安慰着舒蓝。 “受到了撞击?会不会给孩子留什么后遗症?孩子真的没事吗?怎么办,怎么办,孩子要是有事怎么办?”舒蓝脸色一变,着急的都不知道说些啥。 “宝贝,,你放心,我们的孩子好着呢”白夜凛一个温暖的微笑照亮人心。 白夜凛因为知道是自己错踩了油门,所以对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去猜疑是谁做手脚或者是故意而为。 白夜泽赶到医院,一副假关心的样子,看的直教人恶心 “舒蓝和她肚子里孩子都没事吧”白夜泽虚情假意的问白夜凛。 “没事,都保住了”白夜凛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你们都好好修养,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白夜泽匆忙离开 白夜泽出了医院拨通了电话,一句话简单明了,“事办砸了!” 0376 舒蓝分娩 柳丝听了表哥电话,难以置信的回问道,“怎么会,我明明已经安排的很好了呀!?” 白夜泽轻蔑的说:“还不是那个白夜凛,为了保护舒蓝,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顾”他暗暗的想,“白夜凛啊,白夜凛,你这么护着那个女人怎么就没撞死你呢!真是可惜了!只能另想办法了。” 白夜凛和舒蓝两人在医院修养了几天,舒蓝因为白夜凛的保护所以车祸中的伤受得比较轻,所以没几日,舒蓝就好的差不多了,白夜凛还没全好,但是强行要求出院,因为他知道舒蓝一直都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的味道。 “你现在还不能走,你还没好,你看看你身上的伤。”舒蓝心疼的用手戳戳他的胸膛,“虽然自己对他原来出轨的事情还怀恨在心,但是他近日对我真的很好。” 白夜凛一把捉过舒蓝的手负在自己的胸膛上,说“心脏这个位置,只要你摸着,我就能原地复活!”他满目深情却又很神气。像个痴情汉,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白夜凛一把抱住舒蓝,嘟着嘴说,“我们回去吧,好不好嘛。”舒蓝眉开眼笑,扭过头一脸嫌弃的说:“哎呀呀,你走开啦,真的是,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回去就是了,不过回去以后你什么都要都听我的!” “好”白夜凛重重点了下头,后又补充道“我什么时候都听你的,好不好。” 两人办好出院手续,手牵手,由司机送回公寓了。 回到公寓后,白夜凛被舒蓝照顾的好,再加上白夜凛看见舒蓝开心自己也就开心的不得了,所以他的伤也恢复的很快。 “我们出去野餐怎么样啊,我好想出去了”舒蓝拉着白夜凛的胳膊轻声问道。 白夜凛本想一口否决这个提议,但转念一想,她在这个公寓里也憋了有几个月了,带她出去散散心,对她对孩子也都是好的,所以回答说“好,今天,就听你的,我们去野餐。” “那我们叫上李婶他们吧,大家这段日子也很辛苦”舒蓝自然是体会过那种低三下四的日子,所以对这些人深感同情。 “好,我去吩咐他们收拾一下,一会和我们一起去野餐”白夜凛想,舒蓝,你真是个好姑娘。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把李婶和剩下的几人吓了一跳,主仆哪有共用一桌的 “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只是奴仆”李婶小心的拒绝道。 “李婶,你跟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早就像一家人了,没事”舒蓝温柔的眼神谁也躲不过。 “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去准备一下”李婶说着退后。 过了一会儿。 “少爷,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走?”李婶喊道。 “我们下去吧”白夜凛温柔的嗓音撩人心弦。 一切都那么美好。 “喂,他们准备去野餐,一会到了,我把地址发在你手机上,你自己注意看。” “嗯,知道了,你好好干。好处肯定是少不了你的。”薛峰一脸阴沉,喃喃自语,“舒蓝啊,舒蓝,你就不要怪我喽,这都是你的母亲何曼让我替她做的,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呢。” 司机找了一片安静的小草地,四处也不算荒凉,也比不上桃花源,但这对于舒蓝来说足够了,她只是想出来呼吸口新鲜口气,放松一下,因为她觉得这里胸口越来越闷,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李婶他们把地毯什么的都铺好,桌子架好,要烧烤的东西放在箱子里。 “那,现在,开始吧”舒蓝笑的很开心,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大家不得不赞叹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 风将春日的和煦吹在舒蓝脸上,吹起她那毫无修饰的黑色及腰长发,一缕缕阳光照射下来,照射到她的蓝色双眸上,令人难以释怀。 他们开始烧烤,开始自己忙自己的,但还是欢声笑语。 舒蓝偷偷看向白夜凛,黑色的刘海浅浅的反衬着光泽,阳光淡淡匀称勾勒出他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与身齐长的剑炫耀出就似他与生俱来的霸气,深邃的眼眸里映连出一丝冷酷的温柔,飘零过他修长的手指间。 “你一直都这么爱我的吗”舒蓝不禁心里想,“可我已经爱上你了,怎么办?” 男人抬起头撞上她略带哀愁的眸,不禁皱眉。 “怎么了,蓝蓝,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 他们一起吃烧烤,喝盐汽水,与这美景融为了一体。 薛峰暗地里观察他们,心里暗暗的骂,“妈的,这要怎么下手,姓白的那小子根本都不离开舒蓝半米!” 这心里正骂着,就听到了那边舒蓝传来的的呼救声。 “白夜,白夜,你快送我去医院,我不行了,我要生了”眼泪顺着脸颊滑下,眉头紧锁,万分痛苦。 这一下就让白夜凛慌了手脚,冲着众人大喊大叫 “都闲着干嘛呢,把小姐抱到车上去,快点,去医院,开快点” “宝贝,别怕,再忍一会,我们就快到了”白夜紧紧握着舒蓝已经泛白的手,心疼的白夜都没办法看着她。 “到了到了,宝贝,我们到了”白夜凛抱着舒蓝慌乱的跑进医院。 舒蓝被抱上病床,推进手术室,白夜凛一路跟着她跑,安慰她别怕。 “我在呢,别怕”紧紧抓着舒蓝的手,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坚定。 “先生,请您留步”护士小姐提醒。 自从舒蓝进去之后,白夜凛度秒如年,坐立不安,如果他可以替她承受这份痛苦,他宁愿,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等,他头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哇”的一声,孩子出生了。“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白夜凛冲上去,着急的语无伦次。 “先生你别急,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护士小姐微笑着说。 0377 孩子被偷 白夜凛着急的问:“我现在能进去看我的妻子了吗?” “可以,但是要保持安静,产妇需要休息” 得到同意的白夜凛,冲进病房,满脸的喜悦,想藏都藏不住。 “谢天谢地,母子平安,生的是儿子”白夜凛修长的手指在舒蓝脸上摩擦,在他眼里的满是心疼,“真是辛苦你了。” 舒蓝的脸色煞白,可见痛苦,但是还流露出一种幸福,那种难以言说的幸福。 “咚咚咚”护士敲门,估计是送孩子过来了。 “请进。” “这孩子浓眉大眼的,真好看,您可得看好这孩子,虽然是个男孩,长大也是个祸国殃城的主儿,给您看看”护士忍不住夸赞道,并将孩子递给白夜凛。 白夜凛接过孩子,“你看看,长的跟你真像,尤其是这双眼睛,特别像你,倒不如你的好看。”一脸幸福的样子,“哎?这孩子肩膀上有个蝴蝶样的胎记。我儿子,果然是祸国殃城的主儿。” 舒蓝看了说,“我看,倒是像你更多。” 舒蓝说,“回去让老爷子给这个小家伙起个名字吧。” “不着急,你先修养身子,你总归还是要在医院里待一段时间的”白夜凛摸着她的头发说。 薛峰早就跟着来到医院,第一时间知道了舒蓝的儿子生了。也第一时间通知了白夜泽,,“我们的计划,看来,需要有点变动了”语气里的那股寒气逼得人不敢靠近。 第二天 大家都听闻了,舒蓝的儿子出生,都特地前来探望,包括舒蓝的母亲何曼。 “这孩子有名字了吗?”白老爷子问。 “还没,等着您给起呢。”舒蓝贤惠的答。 “呦呦呦,这小脸长的到是真俊美,让爷爷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啊,嗯。。,叫什么好呢,就叫白夜玄怎么样”爷爷抱着孙子可开心了。 “好,夜玄,名字真好听”众人笑着夸赞。 白老爷子把孩子递给白夜凛,“你可得好好照顾舒蓝,她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啊。” “是,父亲”白夜凛回应白老爷子,一边逗孩子,“夜玄,夜玄,以后要跟爸爸一起保护妈妈,好不好?”孩子笑了。 还有一人笑的甚是开心,却难以遮掩背后的虚情假意,“蓝蓝啊,你看你这身子骨虚弱的,改天妈妈给你熬点乌鸡汤过来补补身子” “谢谢母亲关心,我的身体没事”母女直接反倒多了种不该有的东西:客气 “行了,大家伙都散了吧,舒蓝才刚生完孩子,她需要休息,大家都走吧”白老爷子说,又扭头对舒蓝说,“好好修养身体,我这个老头子还等着你照顾呢。” 另一边的计划。 “既然她的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去把她的孩子偷出来吧,”薛峰计划道。 “柳丝知道这件事了吗?”薛峰问白夜泽。 “她大概知道了吧”白夜泽答。 “我们这次还需要她出手,她就是我们的一步棋子,就算她被发现了,我们也可以借她对白夜凛的深情,而嫉妒舒蓝,将她的孩子偷走为理由脱身,明白吗?”薛峰说。 “嗯”白夜泽嘴上回答道,心里却想“薛峰,果不其然就是一个冷血动物,心狠手辣,不过这样也好,这件事无论成或者不成,反正不会牵连与我,至于柳丝,呵呵” 白夜泽随即给柳丝打了电话,“喂,柳丝,你听说没,舒蓝的孩子出生了,还是个男孩” “怎么可能,这么快!” “所以,现在,我们要有进一步的计划了” “什么计划?能不能确保成功?” “你明天化妆成护士,去病房里抱走她的儿子,报到孩子后出了病房,薛峰会在门口等着你,你把孩子交给他就可以了。”白夜泽一字一句的说。 “谢谢表哥指点,我懂了” 白夜泽不禁想,“可还真是我的傻表妹,怎么这么单纯,让你干嘛就干嘛,哈哈哈。” “嗯,记住事情必须办妥。”白夜泽语气不觉的强硬了些。 次日中午 护士走进病房里 “先生,请把孩子交给我,到时间了,我们要给婴儿喂食”护士语言里毫无情绪的说道。 “嗯,请好好照顾他”白夜凛把孩子递给护士,殊不知,这一面后,何时再相见。 白夜凛一见这个护士就有些熟悉的感觉,那种冷若冰霜不是一个护士该有的风格,还有那熟悉的语气,算了,还是不想了。 柳丝心想,“对,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我想要的东西,谁都不能抢,包括你,白夜凛,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柳丝走出病房,将孩子递给薛峰,薛峰带着孩子从鲜有人有的楼梯下去了。柳丝也去更衣室,把衣服换好,行色匆匆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白夜凛和舒蓝都吃饱饭了 “你躺在这休息一会,我去婴儿室看看我们的儿子,乖”白夜凛摸了摸舒蓝的头,在额头扣上一吻。 白夜凛到了婴儿室,看到空空如也的婴儿床,开始四处询问 “今天中午是哪个护士抱走6048舒蓝的婴儿去喂食了?” “我们没有人去6048抱孩子喂食,今天有人打电话跟我们说6048病房的孩子,不用抱走喂食,说是要自己喂,是个男声,先生,不是您吗?”护士一脸无辜的看着白夜凛。 “我没有打电话!谁打电话了!你们是怎么当护士的!我儿子呢!我儿子呢!”白夜凛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声叫骂。 “对不起先生,可是我们真的没有人去抱那个孩子” “那我孩子去哪了,你告诉我啊,我孩子去哪了”白夜凛的眼睛里一片通红。 白夜凛告诉自己要冷静,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这件事情,不准让6048的舒蓝知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凛冽,眼神里多了几分寒气。 0378 识破小偷 白夜凛两手空空的回到病房,用僵硬的五官挤出一个笑容。 “白夜,孩子呢,你怎么没把他抱过来,我这一会没见他,可想他了,快去把他抱过来,我要看看他”舒蓝开心的说道,言语中无一字不流露对儿子的思念和喜爱。 “那孩子啊,吃饱了,就睡下了,我看他睡得特别香,就没吵他,你说以后他要是记住我老是吵他睡觉,他是不是就只喜欢你,不喜欢我了?”白夜凛调皮的说,眼睛里的愁丝也就自己能看见吧。 “我就要夜玄只喜欢我,不准喜欢你,哈哈”舒蓝脸上的笑,似最动人的春光,最迷人的烟火,说不尽的荼蘼盛至,光彩艳人比这飞舞的樱花还要美丽,她柔和的五官也明亮了起来,她小巧的唇掠起淡淡的弧度,似夏日里的灿花绽放,清澈的凤眸就像湖光潋滟投入璀璨的阳光,美得动人心魄。 “真希望你就这么一直开心下去,永远都没有忧愁和烦恼。”白夜凛注视着舒蓝,两只眸子深情的让人想要跌落进去,语气里有鲜有的认真。 “有你和夜玄在,我一定会一直开心下去的”舒蓝嘿嘿的笑,一脸幸福。 “对啊,我们都这么爱你,我和夜玄还说好要一起保护你的呢,对吧?” “对啊,谁都不准离开我。”舒蓝抱着白夜凛强势的说。 “白夜,你会一直爱我的,对吧,不会离开我,对吧”舒蓝心里的结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开,解铃还须系铃人。 “嗯,我会一直爱你,会更爱你,不会离开你”这几句话,白夜凛说的异常坚定,谁也不知道,当初他知道舒蓝不辞而别时,他整个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 “舒蓝,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很爱你,一直都很爱你,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而是因为你是你。”白夜凛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护士长冒冒失失的跑进舒蓝的病房,“白先生,真的是抱歉,关于孩子的丢失问题,我们会尽力为你找到,还请白先生原谅我们这些人。”恐怕是那个多嘴的小护士走投无路才找到护士长,而护士长又知道白二少爷是白家的人,惹不起,怕怪罪到她头上,才跑到病房来道歉。 “什么?孩子丢了,谁的孩子?夜玄吗?”舒蓝一脸惊慌的望着白夜凛。 “蓝蓝,你别着急,你相信我,我会把夜玄找回来的”白夜凛抱着舒蓝说。 “夜玄丢了?不可能,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夜玄,你为什么骗我,?”舒蓝疯了一样,站起来就要往外跑,可能谁都难以理解做母亲的有多爱孩子,就像当初何曼知道舒蓝不是她亲生女儿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蓝蓝,你冷静一下,我是为你着想,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好,你就这么跑出去,我一会就要一个人找两个人,会更麻烦,你坐下我们一起想想办法。”白夜凛一把把舒蓝拉到怀里,紧紧的禁锢住,任凭她在怀里怎么挣扎怎么哭闹,他都不松手。 舒蓝哭到不能自已,全身都瘫在床上,面色虚弱,不在折腾,也没有力气再继续折腾下去了。 待舒蓝情绪稳定了一点,白夜凛坐到舒蓝旁边,跟舒蓝仔细的说了说孩子丢了的整个过程。 “你是说孩子根本没有被抱去喂食,而是直接被抱走了?”舒蓝抓住了重点。 “对√,抱走孩子的应该不是医院的人,而且这应该是设计好的。”白夜凛说道。 “我们先报警吧”白夜凛理智的说。 过了一会,警车包围了这个医院,警方大概跟舒蓝和白夜凛了解了一下情况,但是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本就不清晰,这成了警方调查的难点。 警方把所有护士都聚集在一起,询问到底是谁抱走了6048的孩子,根本无人应答。 “你们确定没有人去抱?”警察又特意问了一遍。 “今天上午的时候我接到一通电话,说是今天中午6048的孩子不用抱去喂食了,所以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人去6048抱孩子”一个小护士战战兢兢的说。 “把那个电话号码找出来,拨通。”警方若有所思的说。 小护士手脚麻利的拨通了那个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电话号码不通,又把警方的进程打断了。 警方拿着号码去了营业厅问询,得到的答复是一个人前天办了这个卡,今天就来作废掉了。搜寻之路又变成了大海捞针。 “既然把工作做的这么周密,想必是非要这个孩子不可了,舒姑娘,你可有得罪过什么人?”警方试探性的问道。 舒蓝陷入沉思,自己报仇的那个冒充自己的沈大小姐和那个姓宋的,早就死了,自己也没有再得罪过什么人啊,想罢,舒蓝对着警方无力的摇摇头。 舒蓝的心就一直悬着未曾放下,愁火攻心,几次都差点晕倒,白夜凛劝她去休息,她也坚持不去。 “你去,你快去问问护士,医院走廊里有没有监控”警察眼睛一亮,对他的手下说道。 过了一会儿。 “舒蓝,白夜凛,你们过来,看看录像里的这个男人,你们认识吗?”警方指着屏幕上的那个抱走孩子的男子,对他们俩个人说。 舒蓝身体本就没有恢复,再加上这一折腾更虚弱了,她踉踉跄跄的走过去,白夜凛见状赶忙上前去扶着她。 这段录像反反复复的一直在放,那个穿黑衣服带鸭舌帽的的男子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抱走了舒蓝的孩子夜玄,那种失去的滋味就这么一遍一遍涌上舒蓝的心头。 “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他到底是谁?”舒蓝的脑子里就乱乱的穿插着那个男人的背影。 突然一下 “白夜,白夜,我知道是谁了,我知道了,是薛峰,是薛峰,绝对是他没错。他是个私家侦探,原来是他把我找回沈家,他手上有颗痣,我见过的,我认得他。”舒蓝激动的抓着白夜凛的袖子说道。 0379 捉拿小偷 “薛峰?他为什么要偷走我的孩子,这孩子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别的用处吗?”白夜凛不禁想到这个问题。 警方将薛峰定为犯罪嫌疑人,并立即对薛峰展开了追捕。 虽然知道了偷孩子的是薛峰,但是对他的住处,舒蓝毫无头绪。 “先去沈家,我去问问沈老爷子。”舒蓝镇定的说,“既然毫无头绪,就从最基础的开始慢慢查!我一定要夺回我的孩子!” 几小时后,沈家。 “沈老先生,我们有些事想咨询一下你,可以吗?”警察从容的说道。 “可以啊”沈老爷子一副和蔼慈祥的面容让人心安。 “沈家原来可曾居住过一个名叫薛峰的人?”警察问道。 “是,当年我为了寻找我的女儿和孙女,所以请他帮忙,并且暂时居住在沈家,但是我的孙女沈依依很早就被找到了,所以我给了他报酬他就离开了。”老爷子把事情娓娓道来。 “那沈家现在有谁可以联系到他吗?”警方焦急的问。 “我有他的电话号码?你们可以拨打试试。”沈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拿出纸,写下薛峰的电话号码来,递给警察。 “谢谢你的帮助。”警察客气的说到。 另一边的薛峰,刚刚将这个可怜的孩子送到了何曼家,并从何曼那拿走了属于他的酬金。 “要是他们报警我怎么办?”薛峰问。薛峰是个聪明人,从来都不会让自己落入危险的境界之中。 “他们走后我会立刻保你出来,我这人办事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你的”何曼邪魅的一笑,心想,“不必打听我是什么人,没坏到你身上我就是好人。” “嘟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电话拨通后,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怎么办,没人接啊”舒蓝焦急的问道。 “别着急,你再接着打,我们再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警察镇定的说。 “白夜,你能不能去问问你哥,我觉得他应该跟薛峰这个人有点接触,你问问他认识薛峰吗?”舒蓝慌张的说。 “好,蓝蓝,你不要着急,我去问。”白夜凛抚着舒蓝的肩膀安慰说。 说罢,这就打过电话去。 “喂,哥,你认识一个叫薛峰的人么”白夜凛问道。 白夜泽心想,“要是把薛峰抓进去,薛峰就不会妨碍我了杀舒蓝了,那我就可以直接弄死舒蓝还有白夜凛,到时候白家和何家两家的所有财产就都是我的了,哈哈,何乐不为呢” “认识啊,怎么了吗?”白夜泽明明心知肚明,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或者他的住所也可以。”白夜凛像是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抓住。 白夜泽还是太单纯,不过这样也好,孩子最起码能找回来。 “我知道他的住址,这样吧,一会儿我把他的住址发到你手机上,你自己去找吧,我还有点事。”白夜泽心里暗笑。 没过几分钟,白夜凛手机一震,嗯,白夜泽把薛峰的居住位置发过来了。 “警察先生,给,这是薛峰的住址。”白夜凛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警察顺着白夜泽提供的位置,穿过一层层的灌木丛,深深悠悠的来到一个大宅子,古老而不失高贵,奢华内涵。 舒蓝不禁心里想,“这个薛峰仅仅一个私家侦探怎么会这么有钱的。” 众人随警察一齐下车,去敲门。 “您好,家里有人吗,我们是警察,有事需要您配合调查,请你配合。”警察耐心的提醒到。 可是房间里并没有给出回应,也没有动静。 “您好,请配合调查,如果您不配合,我们就不客气了,对不起了。”警察警告似的说到。可是房间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来人,把房门撞开。”警官指挥着自己的部下们。 “哐 哐 哐” 三声过后,房门被撞开。 “给我进去搜”警官大手一挥,他的部下们冲进房间里,四处搜寻有没有人的踪迹。 “警官,房间里并没有人。”部下对自己的长官报道说。 “那我们走吧,再去别处看看,等明天再来这个地方看看。”警察看着舒蓝和白夜凛说道。 舒蓝开始越发担心了,“他不回家,就是把孩子带去别的地方了!夜玄,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不要丢下妈妈。” 而这时候薛峰刚刚从何曼那回来,回来就看到自己家门口围了一堆警车,转身就准备疾步离开,却不曾料想被警方看见。 警方刚准备离开就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薛峰,随即喊了一声“薛峰,站住!” 薛峰一听彻底慌了神,就想赶紧跑,像疯了一样的窜了出去。 但是他一个人终究是摆脱不掉这么多人的追捕的,跑了一会,筋疲力尽的他,最后终于束手就擒。 舒蓝疯了一样的扑上去,“薛峰,薛峰,你抱走我的孩子干嘛,你把他弄哪去了,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舒蓝话里略带着哭腔。 “舒小姐,请你冷静一下,我们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的,让我们先把他带回警察局,好吗?”警方安抚了舒蓝的激动情绪。 警察局内。 “薛峰先生,请问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舒蓝的孩子抱走的?”警察试探性的问道。 而薛峰只闭口不言,只有一声冷笑,一个字都没说。 “现在我孩子在哪,你把孩子抱去哪了?”白夜凛终于忍不住了,才出口问道。 “真是可笑,我把孩子抱走自然是有我的用处,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凭什么呀,你是谁啊。”薛峰一脸轻蔑,昂起头对白夜凛说。 “薛峰,你再不把我孩子给我,我让你家破人亡!”白夜凛攥着拳头说,目呲尽咧。 “让我家破人亡?呵,我家就我一人,那你挺省劲,杀了我就可以了。”薛峰满不在乎的说。 0380 无底的询问 “我告诉你,白夜凛,你别以为你是白家二少爷,我们就都要怕你,让着你。”薛峰语气里都带着一股狠劲。 “薛峰,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孩子是无辜的,你要有什么不开心的冲着我来就好了!”舒蓝并没有白夜凛的临危不乱,从孩子丢了,她早就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她现在的思想很重,又不敢多想,有多痛苦,大概也只有她自己能了解到了吧。 白夜凛把舒蓝从房间里推了出来,让她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然他怕舒蓝这个脾气看着薛峰会难以控制她自己的情绪。 “你要我怎么控制自己,怎么平复情绪,丢的是我的儿子,我才生下他来没有几天。我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他,我真的是真没用。”舒蓝大声咆哮道。 “舒蓝,你冷静点,他是你儿子,他难道不是我儿子吗,我也很着急啊,你这样只会让大家徒增烦恼,你知道吗?!”白夜凛这么多天来,头一次对着舒蓝大喊大叫。 这一生气,把舒蓝吓了一大跳,白夜凛对她一直都是关爱倍增,随后,白夜凛也发现了自己脾气的不对,开始缓和自己的心情,再去哄舒蓝,他把舒蓝抱在怀里,说, “蓝蓝,你别激动,这件事情肯定会水落石出的,夜玄他会回到我们身边的,你放心。”白夜凛抱着舒蓝,手掌在她的头上摩擦。白夜凛心想,“舒蓝,我到底怎么做才能帮你一点”他闭眼沉思。 “白夜,我要怎么办啊,你说,他要是把我们的孩子卖了怎么办,”舒蓝哭着说,眼泪直直的顺着舒蓝白皙的脸颊和清晰的轮廓滑下。 “蓝蓝你别多想,警察同志们会帮我们的。”白夜凛说着话把舒蓝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口。 房间里面。。 “薛峰先生,请你配合我们,把孩子交出来,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警察对薛峰好言相劝。 “警察先生,我为什要配合你,孩子交出来,对我难道有什么好处吗?”薛峰戏谑的反问道。 “对啊,是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如果你不把孩子交出来的话,你就要在这个监狱里蹲上十几年,对你,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处吧,你的大把青春就都不要了?”警察挑衅的问他说。 “呵呵,你以为我会怕你们?我自有打算。”薛峰胸有成竹的说。 警察询问了一会,感觉,再问下去这件事情也是无果,就灰头土脸的出来跟白夜凛说,“白少爷,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我们从他嘴里根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宁愿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白夜凛冷冷的对警察说:“我知道了,你出来在外边待一会吧,我自己去解决这个事情就好。”并回头对舒蓝说,“你在外边坐一会儿,我进去跟他谈一下。 舒蓝完全忍不住冲了进去,“薛峰,我跟你无冤无仇,我儿子也与你根本未曾相见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么对我儿子。” 薛峰说,“姑娘,你我的确无冤无仇,我与你儿子也无冤无仇,这件事,你就当做我心甘情愿好了。” “薛峰,算我求你了,你把夜玄还给我好不好,我才生下他没几天,我都没仔细看看他,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薛峰,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我太害怕了。”舒蓝说。 见薛峰没反应,舒蓝接着说,“薛峰,这样吧,现在我不要求你告诉我孩子在哪,你就告诉我,你没对我的孩子做什么吧,他现在还好吧。”舒蓝显得异常焦急。 薛峰回答道,“应该还好,我觉得应该没出什么事。” 白夜凛更懂得,没有人会做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儿,更何况是薛峰,是这种锒铛入狱的结果,如果没有人给他好处,他才不会傻成这样,亲手把自己送进监狱。 白夜凛进去之后,自带低气压,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我儿子的下落。”浑厚有磁性的男声破人心魂,让人不能不注意他。 “你不需要做什么,我也不会透露什么。”薛峰抬头看着白夜凛回绝道。 “我觉得,你抱走我儿子,并没有什么意图,是不是背后有人指示你,让你把孩子抱走的。”白夜凛一反常态的镇定,吓坏了薛峰。 “没有啊,没有人指使我啊,再说了,你觉得那人为什么会指使我啊?”薛峰心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白二少爷的精明能干果然名不虚传,比他那个哥哥强多了,只要家业到他哥手里,那到我手里的日子也不远了,哈哈哈。”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白夜凛直勾勾的盯着薛峰,敏锐的眼睛一下就看穿了薛峰的心思。 “什么交易?”薛峰这个唯利是图的人,他的回答,让白夜凛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你出个价,我来办,然后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白夜凛胸有成竹的说。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薛峰一边擦着脸上的冷汗一边说道。 “薛峰先生,你就别装了,我看出来了,肯定是有人指使你抱走了我的孩子”白夜凛那双凌厉的眼睛盯着薛峰的眼睛,薛峰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薛峰默默不语,大家都听得出空气当中的尴尬。 “我给你三百万,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白夜凛揪上薛峰的衣领。 薛峰脸色一变,笑道, “你当然也知道,我薛峰这个人吧只为钱办事,你这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呐,况且你觉得我说出来,那个人她会饶了我吗?所以,我需要出国。”薛峰阴险的一笑。 薛峰果然是薛峰,考虑的事事周全,这就算是提了条件吧。 “好,我答应你,那我再给你加七百万,然后引渡你出国,让你以后的日子不用愁,怎么样。这样的解决办法,你觉得你满意了吗?”白夜凛眼里带着杀气,死死捏着薛峰的肩膀说道。 0381 幕后使者 “满意了,白二少爷办事就是爽快。”薛峰在自己肩膀上拿下白夜凛紧紧握着他的那只手说道。 “那你快告诉我,我孩子到底在哪。”白夜凛终于暴露了自己着急的心理活动。 “不着急不着急。白二少爷,麻烦请你先把那一千万打到我账户上,且给我一张今天晚上出国的机票,而后,我们在接着做这笔交易吧。”薛峰带着挑衅的笑说。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办。”白夜凛急匆匆的说,说罢,跑出去,回头对舒蓝说,“舒蓝,他已经答应告诉我了,你放心,我去给他打点钱,就回来,等着我,听话。” “好,我等着你。”舒蓝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了久违的笑容,她笑的那么美,那么甜,像樱花满天,阳光温和。 过了一小会,白夜凛回来了。 白夜凛摸摸舒蓝的头,说“乖,没事了,我回来了。” 他走进去,把一张卡,和一张机票摆在薛峰的面前,说,“现在,告诉我吧,到底是谁指使的你,我的孩子在哪?快说!” 薛峰说,“白二少爷怎么这么性子急啊,着什么急啊,我这就告诉你,是何曼,对你没听错,是舒蓝的母亲何曼,我也在想一个做母亲的居然要偷自己女儿的孩子,我真的是不理解,是何曼指使的我,孩子在她那,至于她会对孩子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何曼,舒蓝的母亲?怎么会是她?她想干嘛。”白夜凛喃喃自语道。 白夜凛失神的踉踉跄跄走出房间,舒蓝叫了白夜凛好多声,白夜凛都没有应答。 “白夜,白夜。你怎么了?你还好吗?”舒蓝关切的走过去扶着他说。 白夜凛一直处于恍惚中,直到舒蓝扶住他才回过神儿来,回答道,“哦,舒蓝,别担心,没什么。我没事。” “我们的孩子在谁那?”舒蓝急切的问道。 “在你的母亲何曼那。”白夜凛注视着舒蓝说道,眼里满是担心,并接着问道,“舒蓝,你没事吧,我们去你妈妈那看看吧。”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偷我的孩子?这孩子对她有什么作用吗?”舒蓝心里暗暗的想,她不想让白夜凛担心。 “好,我们一起去。”舒蓝下意识的搂紧了白夜凛的胳膊。 车在行驶在去往何曼家的路上。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舒蓝倒在白夜凛身上,一动不动。白夜凛就这么抱着她,怕她多想,说,“蓝蓝,一会儿我们就能见到我们的宝贝儿子夜玄了,开心不?”白夜凛故意摆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嗯,开心。”舒蓝轻轻的敷衍了白夜凛一句。 到了何家。 舒何和白夜凛两人手牵手,一齐走进何曼家。 “呦呦呦,这是什么风,把我的宝贝女儿和女婿吹来了。舒蓝,你不在医院里,好好修养,跑出来干什么呀,还有你啊,白夜,你怎么不好好看着她,让她在医院里休息,还跟她跑出来胡闹。”何曼假关心的说道。 “这还不都是拜您所赐吗?如果不是您,那现在我们两个人也不会站在这跟您说话了。”白夜凛没好气儿的说道。 “这话怎么说的,你们是来看我没错,我也没必要一定要谢谢你吧。”何曼一脸生气的样子。 “你错了,我们并非是来看您的,您做了什么难道一定要我们这些小辈挑明吗?”白夜凛毫不遮掩的说道。 “哎?真是奇怪,你来我家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鬼的呀,我做什么了,我刚喝了杯茶水,你要喝吗?”何曼漫不经心的接话。 舒蓝轻步走上前,“妈妈,你这些天里有没有见到我们的儿子夜玄?”试探性的问道。 “你们的儿子夜玄,我没见到啊,怎么你们找不到孩子了?”何曼眼睛里有焦急还有狡黠。 “何曼,你别再装了,你做的那些丑事,做了就别怕被别人说。”。夜凛情绪很是激动,可能是受不了舒蓝的母亲对她做这种事儿,谁都不能伤害舒蓝一分一毫,谁也不行!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把舒蓝嫁给你是看你有教养,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没大没小的,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何曼反咬一口。 “我念在你是舒蓝的妈妈,所以敬重你,尊敬你,谁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龌龊的事,你现在难道还有什么颜面教训我们吗?。”白夜凛咬着牙,攥着拳头,青筋暴起。 “妈妈,你真的没见到过夜玄吗?你到底见没见过他?”舒蓝对妈妈一向信任。 “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何曼假装痛苦状。 舒蓝生性心软,看到妈妈这样,也就相信了妈妈,回头对白夜凛说:“可能是薛峰骗我们那,可能根本就不是妈妈做的呢,她毕竟是孩子的姥姥。”舒蓝睁着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白夜凛心想,“薛峰这个人虽然为钱办事,但他诚信是在的,不然他这么着急要机票有什么用。薛峰不会骗我们的。” 白夜凛肯定的说连眼神里都透露着一股狠劲:“舒蓝,你相信我,薛峰没有骗我们,孩子一定在何曼这儿。何曼这个人,你永远都看不懂她。” 何曼气急败坏的说道:“白夜凛,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你就这样说,我怎么会去偷我女儿的孩子,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对啊,我也特别疑惑,你偷走舒蓝的孩子有什么用,到底想干什么,对你有什么好处,所以才来找你问问吗”白夜凛满目寒气的说道,那双眼睛就一直死死盯着何曼。 何曼心虚到结巴:“来,来。。。来。。。问什么啊” “你说我来问什么,你把我儿子夜玄藏到哪去了!”白夜凛眼看就要暴走,心想,“眼前这个女人怎么能够这么狠毒!况且那是自己女儿的孩子!” 房间里另一头,不早不晚,传来一声啼哭。打破了这个僵持的局面。 0382 水落石出 那一声啼哭凝固了空气和原本就不太欢快的氛围。 而后,一声接着又一声的孩子的啼哭打破了这三个人之间死一般的沉寂。 这一声又声的啼哭声,像牙齿一样,一块,一块的撕咬着她的心脏,那个人的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 何曼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大,她估计也是想不到孩子会在这个不是时候的时候醒过来吧。 “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舒蓝哭着跑到有孩子啼哭声的房间门前,试图打开房门,却发现房门被锁了。 “你好狠啊,你居然把孩子锁起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没有理由不把孩子还给我们了吧,你今天如果不把孩子还给我们,我们是可以报警抓你的。”白夜凛愤怒的说道。 “好,还给你,喏,钥匙给你。”何曼把钥匙随手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响声更像是打在舒蓝脸上一记耳光,又狠又疼。 舒蓝跪下捡起那串钥匙,急切打开房门,像疯了一样的冲进了那个房间里,抱起还在啼哭的夜玄,轻声安慰道,“夜玄,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宝宝不哭啊,乖。” 白夜凛恶狠狠的看着何曼,用冷到骨子里的语气说,“来这问什么?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想必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来意吧。” 舒蓝抱着夜玄一步一步来到何曼面前,每一步都难以动弹,步伐沉重。 白夜凛首先开口说话:“你说你什么都没有做,那这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可以报警抓你的,你这样是犯法的你知道吗!”白夜凛怒气冲冲的指着孩子说道。 舒蓝瞪着她的蓝色的双眸,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是不可置信,眼神冷若冰霜,盯着何曼,嘴里只有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要这样做?” 何曼丝毫不以为然的说:“对啊,是我做的,那又能怎么样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白夜凛难以置信的看着何曼脸上毫不在乎的表情说道。 “为什么?我何曼做事只求自己喜欢,从来都不问自己为什么,更何况你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何曼笑着对白夜凛说。 “我有什么资格质问你?就凭我是夜玄的爸爸,我也有这个资格质问你!”白夜凛忍着不能上前打何曼的冲动,恶狠狠的回复道,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儿温度,他的眼底有种深沉的幽暗。 舒蓝两眼带泪,掺杂着孩子的啼哭声,几乎是接近咆哮的说道,“何曼,你也是一个母亲,你难道就不能理解我一个做母亲的感受吗?况且,夜玄才生下来多长时间啊。” “我当然理解,我比你要懂得多,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的女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就好像你知道你儿子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一样”何曼赌气的说道。 “你知道我对你多重要,你原来那么疼我爱我娇惯我,我也知道你对我特别好,一直都特别宠爱我,我很感谢您,我也想要报答您,但是,您能告诉我你抱走夜玄是想干什么吗?孩子这么小,他是无辜的。”舒蓝并没有听出何曼言语里的别的意思,舒蓝还是个孩子,她太单纯了。 “舒蓝,你看清她的嘴脸,不要再相信她了。你太傻了!她抱走夜玄,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白夜凛非常认真的看着舒蓝的眼睛说。 白夜凛抓过舒蓝的手,拉着舒蓝要走,走了两步,想想起来什么一样回头对歌曼说,“何曼,你给我记住,我不准许任何人伤害舒蓝和夜玄,谁都不行,就算你是她的亲生母亲,你如果伤害了她,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舒蓝不死心的用哀求的眼神盯着何曼,说道“不管我们之间变成怎么样,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母亲,我尊重你是应该的,我也依旧相信你,我希望你能变成我原来的那个母亲。” 何曼说,“你收拾起你那副可怜的嘴脸吧,你骗得了他们,你骗不了我。” 然后,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何曼家。 “白夜,你告诉我,我妈妈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舒蓝不解的看着白夜凛问道。 “蓝蓝啊,虽然你妈妈她并没有告诉我们她为什么要抱走孩子,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没安什么好心,她变了,不是从前的她了,以后看好夜玄, 听话。”白夜凛提醒舒蓝说。 “我跟我的妈妈,难道真的就回不到从前了吗?”舒蓝暗暗在心里想。 “好,我听你的。反正我们的夜玄回来了,我心里也就没有什么挂念了。”舒蓝终于笑了,笑的连白夜凛都看入了迷。 两个人,笑着,挽着,走着,幸福的让旁人都羡慕的不得了。 而此时还在屋里的何曼。 “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孩子在我这的?”何曼自问说,“难不成是。。薛峰告密?他背叛我?不行,我要打电话问一下。”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sorry。。。”清脆的女声从听筒那头传来。 “薛峰你这个王八蛋,我绝对饶不了你,你给我等着,居然敢坏我的好事!”何曼紧紧的攥起拳头,酒红色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还有你,舒蓝,你害死我女儿,还在我面前装好人,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我也一定要让你尝尝失去自己孩子却无能无力的痛苦,你这个骗子!反正跟你都已经撕破了脸,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这一切!然后让你跪着求我。” “舒蓝,我何曼这辈子与你势不两立,你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这都是报应,你给我等着,你以为你抱走的是夜玄吗?哈哈哈”何曼生气的把桌上的茶杯全都扫到地上,看的旁边的老奴都吓傻了眼。 就连老奴都看不明白,“何曼向来疼爱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没对女儿生过一次气,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0383 回归幸福 舒蓝轻轻的把夜玄抱进婴儿房,给他喂了奶之后,就让夜玄睡下了,兴许是太累了,所以夜玄入睡的很快很香。 “白夜,你看,夜玄睡得多香啊。”舒蓝一脸幸福,轻轻揉着夜玄的头说道。 “是啊,他都累了一天了,一天当中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该睡一会了,你快别打扰他了。”白夜凛坏坏的笑着对舒蓝说道。 “好啦,好啦,我们赶快出去吧,一会该吵到夜玄睡觉了!”舒蓝一边说着,一边把白夜凛推婴儿房。 “嗯呢。”白夜凛爽快的答应着。 刚一出婴儿房门,白夜凛一个公主抱把舒蓝抱了起来。 “你看夜玄累的都睡了,我们,是不是也该睡觉了,嗯?”白夜凛挑了一挑眉毛,一脸坏笑的看着舒蓝。 “白夜,哎呀,别闹,你干什么呀。你快把我放下,我自己可以走路过去。”舒蓝一脸倔强的笑着说,舒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看夜玄刚刚睡着,你不要吵醒他,哎呀,我们去睡觉吧,我好累啊” “好了,好了,让你把我抱过去了。”舒蓝最后终于拿白夜凛没办法,只能向白夜凛妥协投降。 白夜凛一直深情的看着舒蓝,舒蓝一抬眼便对上了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不觉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害羞。 到了卧室里。 白夜凛把舒蓝打横放下,一双眸子里的都是深情如水。 他紧紧拥抱着自己怀里的这个可人儿,这一刻,他才能感觉到安心,他才能够拥有真正的快乐。 舒蓝枕着白夜凛的胳膊舒服的睡着了,白夜凛就这么久久的看着她,橘色的灯光很是温柔,照在了她那白皙的脸上,把她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好看。她真的很美。她有着一双令人心动的眼,但当她闭上眼睛时,却也丝毫不折损她的美。 白夜凛轻轻把她拥入自己怀里,恬静的睡了。 夏天的清晨,四五点钟,天刚露出鱼肚白,一切都未混进动物的气息,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水墨画里,弥漫着好闻的青草的香。 黎明,不知什么时候撕裂了黑夜的袭装,在窗玻璃上抹了一层淡蓝。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啊。。呀。。。”舒蓝像小懒猫一样,见到阳光就想伸伸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白夜凛一下就把舒蓝惊醒了,接着白夜凛又给了她一个不由分说的吻。 “早安吻,宝贝。以后每天我都要给你一个吻,要不然,夜玄长大以后咱俩就没有私生活了。我会很夜玄争风吃醋的,你不能偏心。”白夜凛像小孩子一样的说道。 “你这个人,真的是,我的天啊,很幼稚哎。”舒蓝甩给了他一记白眼,心里确却是甜蜜的很啊。 “你不喜欢吗?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么幼稚的我吗?嘿嘿”白夜凛果然就是小孩子脾气,跟夜玄长大一丢丢会说话的以后可能差不多,呆萌呆萌的。 “懒得理你,我要去给夜玄喂奶了,不然一会又该哭叫了,到时候你去哄啊?”舒蓝笑着推开了趴在自己身上撒娇的七尺大男儿。 “好,那我下楼去给你做饭,你记得喂完他之后下来吃饭饭哦。”白夜凛乖巧的说道。 “走开,真讨厌。”舒蓝推开白夜凛就自顾自的去照顾她的宝贝儿子夜玄了。 吃过早饭过后。 “我们今天中午去我爸爸那吃饭吧,反正我爸爸也很喜欢夜玄这个小不点儿,好不好啊,蓝蓝”白夜凛向舒蓝提议说。 “好呀,这个小家伙也很喜欢他那个慈祥的爷爷呢。”舒蓝回答道,边逗着小夜玄,“是不是啊,我的小夜玄。” 小家伙嘿嘿的笑,可呆萌可可爱了,肉嘟嘟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真招人喜欢。 临近中午了,舒蓝换好衣服抱着夜玄和白夜凛一起去往白家。 白老爷子为了迎接这一家人也是花了不少心思,亲手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丰盛佳肴以示款待的欢喜之情。 白老爷子把夜玄接过去,满心欢喜的说“小夜玄啊,你以后长大了,要拥有你妈妈/的容貌,要跟你爸爸一样能干,要跟你爷爷我,一样富有,一样善良,好不好呀。” “你看他,笑的真开心,那我啊就当夜玄是答应了。”白老爷子抬起头来对舒蓝和白夜凛说道。 这一顿饭,一家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天色渐晚,白夜凛和舒蓝喝白老爷子告别之后就带着夜玄离开了。 到了家。 “白夜,我去给夜玄洗洗澡哦,你自己也去洗洗吧。”舒蓝对白夜凛说道。 “我才不,我要跟你一起洗,你去给他洗吧,我等着。”白夜凛一双眼睛带着贼笑的说道。 舒蓝准备给夜玄洗澡的那一刻,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惊慌失措的喊道,“啊!!白夜,白夜,你快过来看看!” 0384 几经波折 “怎么了,怎么了?”白夜凛听到舒蓝的叫声惊慌的赶了过来。 舒蓝指着夜玄的两侧肩膀对白夜凛说,“白夜,你可还记得,夜玄刚生下来的时候,一侧肩膀上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这个孩子身上,没有。”舒蓝的语气接近死亡。 “难不成是何曼把孩子调包了?”白夜凛自我反问道。 “白夜,白夜,我们要怎么办?”舒蓝一下就乱了阵脚。 “蓝蓝,你别着急,你抱上孩子,我们去何曼家。”白夜凛对舒蓝说道。 何曼家。 “开门,来人开门!”白夜凛用拳头砸着何曼家的大门说。 “白二少爷,夫人现在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您明天再过来吧。”老奴好心提醒白夜凛说道。 “滚。”白夜凛吼道。白夜凛脾气一向温和,这次看来是真的发怒了。 “何曼,何曼,你快点给我出来,别躲在屋里!”白夜凛一边冲着楼上大声喊道,一边拉着舒蓝进了家门。 “这大半夜的,你们两口子不在家里睡觉,跑到我这来闹腾什么劲啊,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这样很扰民的。”何曼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舒蓝和白夜凛说道。 “对不起,太太,我没能拦住少爷和小姐。”老奴战战兢兢的报告到,何曼一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你快把我们的孩子还给我们!快把孩子交出来。”白夜凛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孩子不是那天舒蓝从我这抱走了么?还回来要什么?”何曼一脸无辜的看着舒蓝说。 “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你是不是把我们的孩子给调包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白夜凛咬着牙说道。 “母亲,我们好歹母女一场,你真的那么恨我吗,你我的关系真的就不能回到原来了吗?你非要看着我痛苦你才开心吗??”蓝不甘心的问道。 “哎呦呦,我的宝贝女儿,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呢,妈妈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呢,那我就告诉你吧。”何曼假装心疼的口气里面,虚伪占着一大部分。 “那天,夜玄在我家的时候,你小姨家的一个小男孩也在我家,也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她让我替她照顾那个孩子一阵子,昨天丢给你钥匙的时候可能丢错了,所以,你可能才抱错了孩子。”何曼好像好心的说道。 “那,母亲,我的孩子夜玄在哪啊。”舒蓝紧张的问道。 “哎呀,你说真是不凑巧,你小姨昨天刚把那个孩子从我这抱走。”何曼说,“这样吧,我一会把你小姨的居住地址发给你手机上,你去找她吧,好吗?就这样吧,你早点回去,我也早点睡了,拜拜不送。” 白夜凛扶着快要瘫倒的舒蓝说,“我们先出去。” 出了何曼家,白夜凛看了看时间温柔的对舒蓝说,“亲爱的,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了你小姨家,你小姨应该也在睡觉,不如我明天陪你去她家,好不好?乖,我们先回家。” 舒蓝点头,没有说话。 很快就到了家。 “我去把这个孩子放下,你去睡吧。”白夜凛体谅的说。 舒蓝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白夜凛看了着实心疼。 “放心吧,夜玄不会有事的,快点睡吧,晚安。”说完,白夜凛在舒蓝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舒蓝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白夜凛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舒蓝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安生,所以第二天醒的格外早,刚一醒过来就急切的对白夜凛说,“白夜,白夜,我们去我小姨家吧,我妈把她的居住地址发过来了。” “好的,宝贝,但你要先吃点东西才可以,不要着急,你小姨一定不会亏待夜玄的,它以为那是自己的孩子。”说罢,在舒蓝的眼睛上落下一吻,“喏,说好给你的吻,谁知道你醒的比我要早,宝贝,早安。” “白夜,我真的吃不下,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我太想见到夜玄了。”舒蓝的着急不只是从眼神里,从骨子里就透露出来了。 “好,我们现在就立刻出发,你带上那个孩子。”白夜凛驾车跟着何曼发的位置去到舒蓝的小姨家。 “叮咚,叮咚。”舒蓝有礼貌的按下门铃。 “夫人,是舒小姐和白二少爷来了。”小姨家的下人说道。 “舒蓝?他们来这儿做什么?先让 她和白夜凛进来吧。”夫人指示道。 舒蓝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被小姨逗得开心的夜玄,舒蓝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不然小姨会觉得自己特别没礼貌。 “舒蓝,你大清早的怎么有空来这儿啊,刚生完孩子,不知道要好好休息嘛。”舒蓝小姨嗔怪的说道。 “是啊,最近也是很累,但是,这不是想你了嘛,所以迫不及待要来看看你们。”舒蓝乖巧的说道。 “小姨,你前几天是不是把他送去我妈那里让我妈抚养了一段时间?”舒蓝指着躺在床上的小夜玄开口问道。 “是啊,怎么了,我刚生产完,实在没有精力照顾孩子,身边又没有信得过的人,就把孩子送到你母亲那去了,怎么了,这个臭小子给你们家里面添乱了?”舒蓝小姨温柔的问道。 “那倒不是,你看也是恰巧,我前些天也把孩子送去了母亲那里,拜托母亲帮忙照料。”舒蓝解释的说。 “那就是说,这两个小家伙,几天之前就在一起玩耍过了。”舒蓝小姨欣慰的说。 白夜凛捏了捏舒蓝的手,示意她赶紧解释,他自己是外人也不好插嘴。 “是啊,不过小姨,我前天去母亲那抱孩子的时候,并不知道您的孩子也在母亲那,所以就随手抱走了一个,但是据我所知,我可能抱错了孩子。”舒蓝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手里抱着的那个孩子是我的,我手里抱着的这个孩子,是你的?”舒蓝小姨一挑眉毛说道。 0385 喜忧参半 “对对对,就是你手里的那个孩子,就是我的。” 舒蓝一脸肯定对小姨的说。 “舒蓝,你这么说话有证据吗,凭什么就说我手里的这个孩子是你的呢,如果你是因为你的孩子有病,恰巧知道我也有个男孩,所以才来跟我来换的呢!”舒蓝小姨反问道。 “不会的,小姨,我舒蓝不是那种人,我刚生下夜玄的时候,他一侧肩膀上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而昨天,我给这个孩子洗澡时,他身上并没有胎记,能不能请您看看您手里的那个孩子肩膀上有没有胎记。”舒蓝用渴求的目光看着她的小姨。 舒蓝小姨用手指轻轻扒开小孩子的衣服,看到那肩膀上的确有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抬头对舒蓝说,“这胎记也证明不了什么,如果是你在你母亲家就看好了,我儿子身上有胎记,所以才来跟我说这些的,怎么办?” “白夜,怎么办,小姨她不相信我们。”舒蓝无奈的看向白夜凛。 “蓝蓝你,别着急,别着急,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证明孩子是我们的。”白夜凛思前想后开心的说,“我知道了,我们去做dna亲子鉴定吧,这样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好,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小姨你看怎么样?”舒蓝欣喜的看着她的小姨说道。 “好主意?我怎么不觉得,我是个产妇,身体还没恢复好,况且孩子这么小,这么小你们就要给他扎针,我还心疼呢。”舒蓝的小姨说道。 “可是小姨,我们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您别忘记了,我也是个产妇,我的孩子也要扎针,我也心疼,但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我只能这样才能证明你手里的那个孩子,是我的。”舒蓝真诚的说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检查吧。”舒蓝小姨爽快的答应道,她自然也想知道,到底哪个才是她真正的孩子。 医院里,所有抽血的工作都忙活完以后,他们都在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医生出来了,手里拿着两个人的化验单。 “舒蓝女士,你和那个肩膀上有胎记的孩子,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医生和舒蓝说完话之后扭过头对舒蓝的小姨说,“而夫人,您和那个肩膀上有胎记的孩子dna检验没有相似之处,而和那个没有胎记的孩子有百分之九十八的相似率。” “小姨,这下就都清楚了吧,那个孩子,确实是我的,我真的没有在骗你的。”舒蓝晃着小姨的胳膊说。 “是啊,千万不要别怪小姨,小姨我也是护子心切,所以情急之下才说出那种话的,你们都别往心里去哈,既然这样,那就把孩子还给你吧。”舒蓝小姨把她手里的孩子往前一伸,递给了开心的舒蓝。 “没事的小姨,我不会计较那么多的,我只是为了咱俩都能抱回自己的孩子,小姨,我们送你回去吧。”舒蓝懂事的说道。 “不用了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走吧。”舒蓝小姨推着他们走。 “可是小姨你这样,舒蓝她放心不下,我也放心不下,这样吧,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白夜凛对舒蓝的小姨十分客气的说。 “那好吧,真的是谢谢你们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舒蓝的小姨笑着对白夜凛说。 等白夜凛把舒蓝的小姨送到家之后,他们跟小姨匆匆告别以后,白夜凛带着舒蓝和儿子回家,在车里略带着嗔怪的语气说道,“小夜玄啊,小夜玄,你可真的是折腾死你爸爸妈妈了,不是说好要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的吗,你看看你,把你妈妈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好啦,他才多小啊,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他就够累的了,你还说他,你这个做爸爸的,真是的。”舒蓝瞥着白夜凛说道。 “你看看,你又为了白夜玄这个臭家伙说我,我要吃醋了,哼。”白夜凛自顾自的耍着小孩子脾气。 “白夜啊,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儿子争风吃醋,你够了昂,真的是。”舒蓝笑着说。 “哼╭(╯^╰)╮。,我也还是个宝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白夜凛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哎呀,好啦好啦,我不说你了哈。乖哈。”舒蓝说罢温柔的揉了揉白夜凛的黑色的头发,白夜凛就瞬间像小猫一样温顺了。 很快,就回到了家。 回到家舒蓝和白夜凛发现自己家的大门居然是敞开的。 白夜凛和抱着孩子的舒蓝赶紧冲进房子里面一看,家里的东西被砸的砸,被扔的扔,像是被洗劫了一样。 “李婶和其他人呢?”舒蓝紧张的问道。 “蓝蓝,你别慌,我过去找找。”白夜凛拉着舒蓝去每个房里找人。 “李婶,李婶,你在哪儿?”白夜凛大声的呼喊道。 “唔。。。。唔。。。。。”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声音。 白夜凛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发现了被关在杂物间还被五花大绑,嘴里堵着纱布的李婶。白夜凛见状,急忙把李婶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帮她解着绑在身上的绳子,一边问,“李婶,这是怎么了,家里来什么人了吗?” “少爷,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在你们走后不久,就有一帮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家里,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拦不住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把家里翻了个天!都怪我,都是我拖了后腿。如果,我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就不会...也就不会...” 李婶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干脆把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内疚的低着头,偷偷的抹着眼泪。 “李婶,这事儿不能怪你,是我们没想周到,把你一个老人家独自舍在家里。你就放宽心,那些来闹事儿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现在,我们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吧。” 舒蓝给了白夜凛一个眼神儿,后者一直阴沉的脸上这才裂开一个缝。 不管是谁,跑不了他的手掌心! 0386 搜寻 “好了,李婶,你别自责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赶快起来吧,记得把家里收拾一下,我先带舒蓝上楼了。”说完就扶着舒蓝去了楼上。 “喂,李总,明天送一套我原来定的家具到我家。”冰冷的口气不容置疑。 “蓝蓝,你觉得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是有什么人盯上我们了吗?”白夜凛若有所思的说,“你看看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从一开始我们根本就没注意的车祸,到后来的你生完孩子,我们谁都没告诉,却又那么多人来医院看望,然后接着就是孩子被偷,家里被毁。我总觉得这一整串的事情,有些蹊跷。” “我也觉得,但是不好多想,我这个人总爱多想,自己吓自己。”舒蓝多有疑虑的说道。 “你觉得,这一整件事情,会跟你的母亲何曼有关么?”白夜凛试探性的问道。 “不会吧,母亲一向疼爱我,除了那件事情,她怎么会对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不合理啊。”舒蓝否决了白夜凛的说法。 “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没事,这件事我会办好的。”白夜凛摸着舒蓝的头,宠溺的嗓音让人难以释怀。 看着舒蓝渐渐进入梦境,她斜斜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一头乌黑的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即使枕边放着的灯光都抵不上肤色熠熠生辉。 “舒蓝,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的。”白夜凛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轻轻吻了下舒蓝的额头就下了床榻,下楼之前轻轻为舒蓝掩上房门。 “李婶,你去把家里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给我看一下。”白色的袖扣和整洁干净的英式细条纹衬衫,显示了他严谨的作风,恰到好处的显出他完美的身形。却没有打领带,只是颈间一条精美的纯银十字架,带出了一种神秘的气息。 “好的,白二少爷,请稍等。”李婶手脚麻利的把监控录像调到了笔记本电脑上,并把笔记本电脑呈给白夜凛。 画面中,几个男人把家里的东西都狠狠的砸的粉碎,能砸则砸,有一个男人在旁边指东指西,像是在指挥他们一样,正正好好露了一张脸。他们没有要带走任何东西的意思,就只是砸,比起洗劫,他们更像是来报仇的。 “你去给我调查一下这个人!查的越清楚越好,尽快,我要他的详细资料。”白夜凛指着屏幕上在指挥的那个男人冷冷的说。 “哇 哇。。。。”小夜玄的哭喊声把舒蓝从睡梦中惊醒,舒蓝赶紧跑去婴儿房,抚平儿子的情绪后,出了婴儿房,刚好瞥见了只身在阳台的白夜凛。 他站在阳台上出神。深邃的目光藏在袅袅的烟气中,不知所踪。那深夜的星光却已经早早爬上了他挺拔的脊梁,用耀眼的热情努力将流连不去的水珠儿通通扫光。笔直的身段,俊俏的脸盘,全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眼睛散发出无边的杀气。全身上下隐隐有王者之风! 舒蓝自然知道他在愁什么,轻布走过去,“怎么?还不睡?看夜景啊?”舒蓝盯着窗户外的一片漆黑感慨道。 “你怎么出来了,快别着凉,快回去。”白夜凛急急忙忙催促着推着舒蓝回屋。 “你不睡啊?”舒蓝一脸担心的问眼前这个满身疲倦的男人。 “我在沙发那坐一会就好,不用太担心我。”白夜凛强忍疲倦扯了一个笑脸对舒蓝说道。 已经去到西边天空的月亮正在昭示着黎明的到来。 “李婶,我让你调查的那个人你查到没有?”白夜凛已经想迫不及待的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白二少爷,我查到了,他只是个普通的工人,没什么别的家庭背景,叫李刚。”李婶将一张带有李刚所有信息的纸递给白夜凛,可见李刚这个人他真的没有什么背景,紧紧一张纸就能概况的过来。 白夜凛紧紧盯着那张纸,眉头紧蹙,冰冷的眼神扫过每个字,那双褐色的双眸里是死一般的沉寂,抬头对李婶说,“李婶,他的资料,应该是被谁刻意改过了,不然不可能内容这么少!而且他还能指挥那些人!你再去查,给我查的彻底一点!务必给我查清楚!” “好的,白二少爷。”李婶应答道。。 白夜凛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白夜凛不禁想,“是谁?还能阻挠我查一个人!竟然能将此人信息任意改动!这到底是谁在与我作对!”就这么想着想着,白夜凛兴许是真的累极了,一支胳膊撑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脸庞棱角分明。 舒蓝一大早就起来了,揉揉朦胧的眼睛,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夜玄,便向沙发的方向走去,舒蓝见他睡着就一直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没敢做出太大的声响,生怕吵醒了这个刚刚才睡着了的人。 他枕着手静静的侧倚在沙发上,双眼微闭,冰冷严峻的脸上竟浮现着丝丝笑意,想来定是遇着她了,转瞬,眉头紧蹙,看不透他的思绪,他是因何这般神秘,这般让人着迷。 这个时候,李婶匆匆的赶了进来,“白,白二少爷,我托人查到了。” “嘘!”舒蓝把手放在嘴前,示意李婶不要大声说话。“李婶,少爷让你查的什么,拿给我吧,我拿给白夜看。 “是,舒小姐。”李婶便将一沓资料递给了正在伸着手的舒蓝。 舒蓝一页一页看着李婶给白夜凛查的资料,资料上的这个男人,叫张刚,家住绥阳县,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公司老总。 “这个人叫作张刚的人,还有这张脸,明明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可是他家并不住在绥阳县啊。”舒蓝心里想。 0387 可疑的人 白夜凛晃了晃自己昏昏沉沉的头,强撑着坐了起来,说,“李婶呢?” 舒蓝对他说,“李婶来过了,给了我这样一沓资料。” 白夜凛接过舒蓝手里的资料,仔细的看着,舒蓝对他说,“白夜,你这是查的谁啊?要他资料做什么用。” 白夜凛漫不经心的答道,“没谁,就是那天那个砸我们家的人。” “白夜,这资料可能不是很对,我也不知道是我的直觉对,还是。。”舒蓝盯着白夜凛说道。 “没事,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这个人的资料被改过。”白夜凛说道。 “我认识一个人,叫张刚,长的样子和他也很像,但他不是什么白手起家的公司老总,家也不住在绥阳县。”舒蓝说道。 “那你认识的那个张刚,是干什么的,在哪工作。”白夜凛紧接着问道。 “我认识的那个张刚,是我妈妈家里的佣人,家住在云南省。”舒蓝用自己都难以相信的眼神瞪着白夜凛说。 “又是何曼,我就说这一切跟何曼脱不了干系!你妈到底怎么了,怎么对你这样!”白夜凛恶狠狠的攥着拳头说。 “白夜,你别急,我只是觉得,可能也不是呢,可能只是两个人长的像却又同名同姓,恰巧罢了。”舒蓝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白夜凛。 “那你先把夜玄交给李婶,我们先去你母亲家看看你说的这个人。”白夜凛笃定的说。 白夜凛与舒蓝两人来到何曼家。 “你们两人最近来我家来的倒是很勤啊。”何曼好像毫不知情的样子。 “母亲,我们家叫张刚的那个叔叔呢?”舒蓝直接的问道。 “他呀,在后院工作呢,怎么了,找他有事?”何曼咧着嘴回问道。 白夜凛早就在心里认定了罪魁祸首是何曼,所以跟何曼讲话一点都没有尊重可以说,“对,我们找张刚有事!怎么,你还想挡?”白夜凛的一双眸子里散发出寒冷的光,直视着何曼那双太过善于伪装的眼睛。 “呦呦呦,白夜凛,你以为你是我们家的女婿就可以跟我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吗?张刚再怎么说也是我家的人吧,为什么你说要见我就要让你见啊?!”何曼生气的说道。 “今天这个人不管你让不让我见,我都要见。”白夜凛没好气的说。 “白夜凛,你不要太嚣张,我对你已经礼让三分了,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何曼警告式的说道。 “就凭你何家的势力也想对付我白家?你别痴心妄想了!”白夜凛说。 “白夜,白夜,我们还没确定我母亲就是整个事情的幕后主使者,你跟我母亲说话,其实不用生这么大的气的。”舒蓝看白夜凛情绪太过激动,安慰道。 “母亲,就让我们见见张刚叔叔吧,我们有急事!”舒蓝一直对母亲伤害了自己的事情无法理解,也不愿意去理解。 “张叔,你出来一下,外面有人找你。”何曼对里屋喊到。 “哎,来了,夫人。”屋子里的男人应和道。 “张刚叔叔,你最近有离开过我母亲家吗家吗?”舒蓝怕白夜凛又大发脾气所以先一步开口说话。 面前这个男人,和白夜凛调查的那个人长的一模一样,而这个男人,在白夜凛面前,眼睛里居然还闪过一丝丝的惊慌失措。 “没,没有,我这几天一直在夫人家里干活,没出去过。”张刚眼中的白夜凛寒气逼人,张刚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直在躲闪自己的眼神。 “对了,张刚叔叔,我顺便问一嘴,你老家是哪里的呀?我们最近想出去玩,也不知道去哪里好。”舒蓝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我老家啊,云南那边的,那边风景可好了。”张刚似乎欢悦了起来,也似乎有些在转移话题的嫌疑。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白夜凛忍无可忍的盯着张刚说道。 “是,白二少爷。”张刚回答道。 白夜凛甚是聪明,“拿出印泥,纸张和笔来。”白夜凛对张刚吩咐到。 “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张刚把东西放在白夜凛面前的桌子上。 “来来来,坐下。”白夜凛自己站起来却把张刚一只手摁坐在沙发上,容不得他反抗,手掌里,狠狠地捏着张刚的肩膀说,“在纸上印上你的食指指纹,再拿那支笔签一下你的名字。” 白夜凛是主,张刚是仆,白夜凛说的话张刚哪里有不听从的道理。而后,张刚乖乖的在纸张上印上了自己的食指指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张刚先生愿不愿意跟我和你们家舒蓝小姐一同去旅游,我看舒蓝小姐这么喜欢你,你顺便一路上随身保护你们家小姐。”白夜凛强势的气压让张刚他抬不起头来。 “张刚我自然是乐意至极,但是,我毕竟是何家的下人,还请白二少爷先与夫人商量一下。”张刚推脱的说道。 “保护我家舒蓝,我可以另派人去,张叔他在我们家里面掌管着大大小小的事务,他一走家里就得乱套,所以我得把张叔留在家里。”何曼替张刚推脱。 “既然母亲舍不得张叔,那我们就去绥阳县玩耍完之后再回来看望张叔。”舒蓝也看出来母亲的推脱之情,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舒蓝扭过头来对张刚说,“张刚叔叔,你在绥阳县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吗,我跟白夜头一次去那,也不知道去哪里游玩,所以想找个求任性问问路。” “小姐,我在绥阳县确实没有朋友,恐怕是帮不到小姐您了。”张刚若有若无的对着何曼使了个眼色。 “那好吧,但还是谢谢张刚叔叔了,母亲,我们先走了。”舒蓝礼貌的对张刚和何曼告了个别之后,就拉着白夜凛出去了。 0388 心狠的何曼 “你不觉得那个张刚怪怪的吗?”白夜凛首先开口对舒蓝说道。 “我如果不觉得他怪怪的,我也不会去问最后那句话。”舒蓝昂着头看着白夜凛,仿佛一个小孩子在和家长炫耀她所拥有智慧,“那我们明天去绥阳县吧,去看看那个张刚到底存不存在!”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来,和我击个掌。”白夜凛举起手,舒蓝去够,够不到,舒蓝就往回退了几步然后开始往前冲,突然一跳,整个人都被自己丢在了白夜凛的怀里。 白夜凛低头坏坏一笑说,“你要是想让我抱你就直说,干嘛还要用行动表明。”然后,把舒蓝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舒蓝在他怀里笑。 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娇小,温柔绰约。 白夜凛忍不住了低头就要吻下去,舒蓝脸涨的通红,索性忽的就移开了脸,白夜凛便一下含住了她的耳垂,感受着她的火热一直从耳垂蔓延到耳根。 舒蓝和白夜凛走后,何曼的家里乱的一团糟。 “夫人,他们明天要去绥阳县的话,我们的事情不就要暴露了吗?”张刚问何曼。 “不行,我不能让这件事情就这么泡汤,张叔,你赶紧去收拾收拾东西,今天晚上你就去去绥阳县,一定要比他们早到达那里!”何曼说道。 “可是夫人,今天你也看见了,白家二少爷拿走了我的指纹和签名,怎么办?”张刚这个人一直为何曼做事,倒是和何曼多学了不少坏心眼。 何曼左思右想,对张刚说,“张叔啊,指纹是人天生就有的,到时候一比对,咱就露馅了,所以张叔,能不能委屈你,把食指弄断,这样我们才能蒙混过关。” 张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何曼,何曼倒也是真诚的看着他,何曼是真诚的想让他把他的食指弄断。 他跟在何曼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是她的心腹,现在却因为要做坏事,要将自己的手指头弄断,张刚心里暗暗骂道,“何曼,你好狠!我怎么苦命的认了你这么个主子,这些年来我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吗?!”嘴上被逼却是答到,因为他知道,如果今天晚上他不把手指弄断,他今晚就要葬命于此,“好的,夫人,我就算今天为你死,也在所不辞。” 然后张刚快去跑到厨房,眼睛里含着泪光拿出菜刀,当着何曼的面,切下去了,当他切下去的时候,何曼别过了头,张刚心里苦笑,“何曼,你居然也知道什么叫残忍!” 他将自己的食指一刀切下后,就是为了让何曼知道,“今天你欠我的,他日我一定会拿回来!”张刚带着血肉模糊的手指自己用纱布随便包了几下,当天晚上去了绥阳县,何曼也没有找人为张刚包扎,何曼真是个狠角色。 次日凌晨,张刚到达绥阳县,找了个门面不错的公司,进去抓住小职员就问,“你们公司总经理姓什么?” “我们这儿的总经理姓张,”小职员回答道。 “把你们老板给我叫出来,我要见他。”张刚说。 “请问您有预约吗?我们公司都必须按程序办事的。”那个公司的小职员兢兢业业的说。 “你去楼上,找到你们的总经理,就说这儿有一个人要收购你们的公司,快点!”张刚霸气的说道。 小职员一听,这是收购公司,可不是别的什么小事情,于是急忙跑到楼上总经理办公室对总经理说了这件事情。 一会儿,小职员腾腾腾的从楼上跑下来。 “我们总经理让我请您上去,我来为您引路吧。”小职员用恭敬的语气对张刚说道。 楼上的总经理办公室里。 “你口气为什么这么大,还想收购我公司?”总经理看着断了一根手指的张刚挑了一挑他的眉毛,轻蔑的对张刚说道,好像一副江山都是他的天下的样子。 “你这个人废话怎么这么多,我给你两千万,让你赶紧给我从这滚蛋,这些钱够不够啊?”张刚想赶紧办完事好交差,把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靠椅上,一副不拘一格的样子。 总经理不由得质疑起他,“你真的有这么多钱吗?” 张刚把兜里一张银行卡随意的拍在桌子上说,“这卡里有两千万,密码是六个零,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拿去查查看。” “你给在这儿等着,我去查查看,一会就回来。”那个总经理看了张刚一眼,生怕张刚是骗子,所以很不相信他能够给他这么一大笔钱,收购他这么个小公司。 那个总经理在确定了这卡里的的确确有两千万的时候,他几乎是捧着笑脸回来的,谄媚的把张刚扶到总经理座子上说,“您坐,我去让他们办合同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稍安勿躁,我去给您倒杯水来。” 然后又回头问问张刚,“您是习惯喝温水还是喜欢喝咖啡?”这个总经理不傻,他的公司就算是上上下下能卖的全都卖了也不值两千万块钱,而且,在这么贫穷的地方,这家公司根本就没有发展的前途,迟早会倒闭,到还不如卖给张刚,自己还能赚不少钱去外边发展。 不一会儿,合同就拿过来了,一份收购合同,张刚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合同。然后说,“你一会办一个全员大会,然后告诉他们,从今天起我就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我叫张刚!” “好的,您现在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办的吗?我可以尽量帮你办妥。”那个姓张的总经理,哦不,现在已经不是总经理的他卖命的讨好张刚,生怕他后悔。 “你去叫秘书印一些我的名片过来,还有这公司里的所有你的名字都换成我的,我给你一个小时,快去办!”张刚霸气的说道。 0389 公司相见 “好,我马上叫人去办!小罗,进来。”他对旁人,还是一副他就是总经理的样子,可能是还没适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公司老总了。 “你快点去多组织几个人把公司里面所有我的信息都改成张刚的信息。”原来的张总经理习以为常的指着张刚说。 “张刚是谁?我去改是可以,但是老板你也得给我他的具体信息啊,不然我要怎么改?”小罗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对啊,麻烦把您的资料麻烦给我一份吧,我好办事。”原来的张总经理谄媚的对张刚说道。 张刚把自己上衣兜里的那张假的个人介绍随便的扔给了原来的张总经理。 “对了,小罗,一会开一个全员大会,你就向大家介绍一下,从今天起张刚就是你们的新的张总经理。”原来的张总经理说道。 小罗诧异的看着原来的张总经理,心想“他苦心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公司居然对人拱手相让了,这个人不简单。”转身鞠躬对张刚说了声,“张总好。”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多力量大,张刚让他们办的事,不一会就都办妥了。 “你可以走了。”张刚张刚对着原来的张总经理甩了甩袖子,“这里没什么事是需要你帮忙的了,拿着你该拿张刚对着原来的张总经理甩了甩袖子,“这里没什么事是需要你帮忙的了,拿着你该拿的走吧。” 是时候该向何蔓报告自己的情况了。“喂,夫人,我已经到达绥阳县了,一切按您说的方案进行着,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白二少爷和舒小姐到了。” “恩,记住,无论他们怎么问你,你都不要说出实话。”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可是夫人,万一他们。。。。”张刚到底是个老实人,虽说在何曼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胆子也该磨练出来了,但是一直被何曼压制,所以不太敢反抗何曼。 “没有万一,没有可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有闪失,不然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何曼对着电话里慢悠悠的带着一股阴沉说道。 “是,夫人。” 张刚自然是知道何曼的狠劲,他在何曼身边呆的这十几年里他早就看遍了何曼的心狠手辣 是时候该向何蔓报告自己的情况了。“喂,夫人,我已经到达绥阳县了,一切按您说的方案进行着,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白二少爷和舒小姐到了。” “恩,记住,无论他们怎么问你,你都不要说出实话。”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可是夫人,万一他们。。。。”张刚到底是个老实人,虽说在何曼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胆子也该磨练出来了,但是一直被何曼压制,所以不太敢反抗何曼。 “没有万一,没有可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有闪失,必须给我办妥了,不然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何曼对着电话里慢悠悠的带着一股阴沉说道。 “是的,夫人。” 张刚自然是知道何曼的那种狠劲,他在何曼身边呆的这十几年里他早就看遍了何曼的心狠手辣,她只身一个女人,能在商业界立足,你就可想而知她的能力与计谋了,他的心里又怎么能够不恨她! 办了这些事之后,张刚饱饱的吃了顿午饭,张刚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冷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寒意。 下午,舒蓝和白夜凛在来的路上。 “我们就快到了,蓝蓝,你不要觉得太无聊,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比较有聊了。”白夜凛一直都很腹黑。 “没有啊,我没有觉得无聊,我对这件事情啊,很想弄清楚个一二三四呢。”舒蓝笑着说道。“话说,这儿有点大,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他不是自己经营了一家公司吗?我们去问问公司的就好。”白夜凛的脑子每次都比舒蓝快很多。“司机,停车吧,我跟舒小姐走过去就好。”白夜凛吩咐到。 “老伯,你们这附近有什么姓张的人经营的大公司吗?”白夜凛拦住一位伯伯礼貌的问道。 “姓张的?我不知道那家公司是不是姓张的开的,但是这附近就只有那一个大公司,你可以去问问看。”老伯耐心的回复到。 “公司名字叫什么?”白夜凛追问道。 “名字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那家公司上有一个大m的标志。,就在东南方向一百米左右。可能你们回头看就能看见。”大伯指着远方的一栋建筑对白夜凛说道。 “我们看见了,谢谢大伯。”舒蓝甜美的笑着说。 舒蓝挽着白夜凛,两人亲密的向那个高高耸立起的建筑物走过去,到了前台,啊白夜凛问道,“请问一下,你们公司老板姓什么?叫什么?” “先生你好,我们老板姓姓张,名字叫张刚。”前台小姐礼貌的回答道。 “那我能见一下你的老板吗?”白夜凛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可以,您现在可以先到那边坐一下,我们这边有茶水,您可以稍微等待一下,我现在就为您预约好吗?”前台小姐格式化的微笑着。 “不必了,我们在这儿站着等一下就可以了,应该不会很长时间。”白夜凛拒绝到,男性魅力愈加深刻。 前台的一通电话打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喂?张总,楼下有一男一女想见您,想问问你现在是否有时间接待。” “让他们上来吧。”张刚心想,“终于来了,等了你们好久了。”心里却又有种莫名的紧张的感觉。 “电梯在进去右手边,总经理办公室在十一楼,两位里面请。”前台小姐款款的说。 等白夜凛和舒蓝进了电梯,前台小姐对旁边的女生说,“哇塞,刚才那个男生好帅啊,好帅啊,她女朋友也好漂亮,好漂亮呀。”眼睛里面流淌的全都是羡慕。 “咚咚咚”连续的敲门声打断了张刚的思路,张刚自然知道是谁来了,调整好好心态说了句,“进来。” 0390 询问无果 “吱呀”一声,门开了,白夜凛紧紧的盯着总经理位置上低着头的那个人。张刚心里本就慌张,他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在白夜凛的注视下抬起头来,说“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张叔,你怎么在这儿?”舒蓝失口叫出来。 “小,咳咳咳,额,那个什么,我最近有点感冒不太好意思啊,两位请坐。”张刚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两个椅子,示意舒蓝和白夜凛坐下。 一旁,白夜凛的脸越发的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绥阳县真的有那么一位和张刚长的一模一样而且还重名重姓的人。 “两位见我,所谓什么事啊?”张刚先开口说道。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们就是想问问您,你前些天是不是去过上海?有没有在那儿待过几天?”白夜凛有逻辑的问道。 “没有,我这几天一直忙于这边的公务,没时间出去游玩。”张刚下意识的想为自己多加点解释,才能好让他相信自己。 “你真的没有去过上海?”白夜凛冷冷的质疑着张刚,语气一下子强硬了不少。 舒蓝见白夜凛的急脾气又上来了,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好好说话,然后温柔的对张刚说道,“张叔,哦,不对,张总,你真的没去过上海吗?也没有见过我们哪?” “这位小姐,我真的没有去过那,更别说见过你们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问?”张刚下意识的为自己开脱。 “既然这样,那我能麻烦您件事吗?”舒蓝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张刚说道。 “什么事?小姐您请讲。”张刚回答道。,舒蓝的眼神让人难以拒绝。 “我想请你帮我按一个你右手食指的指纹,然后在要一个您的签名。”舒蓝对这个张总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他又不是张刚叔叔。 “这点小忙,我当然是乐意至极,但是恐怕这件事情,我有点力不从心啊。”张刚一边缓缓举起自己胡乱包扎的右手给舒蓝看,一边抱歉的说,“不是不帮你,我的右手食指在很早之前就废掉了,所以,可能帮不了你了。” 白夜凛更加疑虑这件事情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都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他也只能在回何曼家探个究竟了。 “蓝蓝,我们走吧”白夜凛毫无生气的说道。 “好”舒蓝走了一步,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头,说“谢谢你,张总,那我们先离开了,再见。” 舒蓝的这一回头,把低头深深地注视着自己手的张刚着实吓了一跳。舒蓝和白夜凛走后,张刚不禁想,“舒蓝小姐一直这么乖巧,何曼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折磨她,这到底是不是亲生母亲啊,这么狠毒。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不行,我现在得赶紧回上海!不然他俩要是去到何曼家看不到我,就麻烦了!” “小罗,来我办公室一趟。”张刚打了一通电话。 “张总,什么事?”小罗快速来到办公室回答道。 “这几天我要外出出差,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暂时由你决定,听见没?”张刚若有所思的吩咐道。 “是,张总。”小罗欢快的回答道。 “还有,去给我订一下去上海的机票,越早越好!”张刚补充道。 过了十分钟,“张总,我给您订的是一会的机票,请您收拾收拾现在跟我下楼,我送您去机场。” “好。”张刚跟着助理下了楼,急急忙忙的上了飞机,生怕误了何曼的事。 而此时,另一边的舒蓝和白夜凛。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为什么我要了张刚的指纹,而这个张刚就没有指纹?”白夜凛若有所思的问舒蓝。 “不一定吧,万一这只是个巧合呢?”舒蓝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感觉很强烈,我觉得这个张刚好像有点躲闪我的意思。”白夜凛把舒蓝的肩膀扳向自己,一本正经的看着舒蓝说道。 “你一定是太紧张了才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我就没有啊?”舒蓝尽力在挽救白夜凛深重的到了谷底的心情,央求着白夜凛说,“你开心一点嘛,我们去这边玩一下吧,好不容易都来了。” “好吧,先陪你玩一会儿。”白夜凛无可奈何的答应道。 “我要坐那个!”舒蓝指着远处正在转动的摩天轮说,“我小的时候就特别想坐摩天轮,因为小时候听说,只要坐了摩天轮整个人都会变得很幸福,所以我特别想去。”舒蓝不禁回到了过去,小时候,自己就默默地盯着那个缓缓转动的摩天轮,幻想着幸福的人们的样子。 “好。”白夜凛果然是什么都依着舒蓝,不管她是对的还是错的。 俩个人坐上去的那一刻,白夜凛说,“舒蓝,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舒蓝没有回答,红晕从脸上蔓延到耳根,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舒蓝”,白夜凛叫她,她刚一回头,白夜凛就吻上了她的双唇,细细的在她的唇上碾转。白夜凛用自己的额头顶着舒蓝的额头说,“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在摩天轮的制高点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舒蓝红着脸把脸别了过去,没有理睬白夜凛。 白夜凛一把把舒蓝拉到自己怀里,温柔的吻着,这个吻漫长而缠绵,让他们彼此暂时都忘了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 下了摩天轮。 “觉得坐了摩天轮,你成为最幸福的人了吗?”白夜凛认真的问道。 “没有。”舒蓝朝白夜凛吐了吐舌头就跑了,白夜凛就在后面追,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舒蓝,天黑了,我们该回家了。”白夜凛朝舒蓝喊道。 “好”舒蓝乖乖的走回到白夜凛的身边。白夜凛趁她不注意,一把把她抱起来,坏笑着说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你耍赖,我不服。”舒蓝不理他。 “我不吃激将法那一套。”白夜凛骄傲的看着舒蓝。 0391 问题即将破解 舒蓝和白夜凛晚上回到了家里。 一进门,舒蓝就说,“哎呀坏了,今天在外边待了一天,都没回来看我的小夜玄,快来让妈妈抱抱,妈妈想死你了。”说着舒蓝跑到了屋子里,抱起夜玄。 而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的某人一直不说话,搞得李婶以为他俩吵架了,忙问,“白二少爷,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白夜凛没好气儿的对李婶说道。 “呦呦呦,小夜玄你快看看,你爸爸他都不会笑的,你啊以后要多笑,知道吗,肯定会比你爸爸好看,还是你好看,我还是喜欢你,是不是啊?”舒蓝开心的拿白夜凛调侃逗孩子玩。 “你把夜玄给我放下,你老想着他,你都不想着我!我跟你说,我生气了,真的!”白夜凛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搞得舒蓝哭笑不得。 “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跟我说话。”舒蓝调侃着他说。 白夜凛像赌气一样走到舒蓝面前,一把抢过夜玄,回头递给李婶,“李婶,给这个臭小子喂点东西然后抱去睡觉,,你抱这个小的。。。” 然后他一步一步逼向舒蓝,边走边说“至于我嘛,就抱这个大的。”说完就把舒蓝公主抱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腿,我能自己走路上楼。”舒蓝在他的怀里挣扎着说道。 “你知不知道?女人在男人的怀里挣扎,只有两个结果。”白夜凛坏坏的说道。 “啊?哪两个结果?”舒蓝傻白甜一样的问道。 “一个结果是一会儿我吃了你,另一个结果是我现在就吃了你,你在我怀里最好乖乖听话不要动,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吃了。” 然后舒蓝吓得一动都没动,可爱死了,白夜凛笑着抱着她上了楼。 李婶在后面看着这两夫妻玩闹,不禁笑道,“真的都是孩子啊。,少爷能开心,真好。”然后把夜玄喂了点东西就抱到婴儿房里睡觉了。 这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夜色渐浓,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天空朦胧,连黑也不纯粹了,夜晚的上海要美丽得多。 时间流淌的真快,他们在一起已经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了,两个人开心,吵闹,玩笑,都很幸福,就像即将要到来的黎明一样。 “白二少爷,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一会请到楼下就餐。”李婶在房门外说。 “好的,我知道了,李婶你先去忙吧。”白夜凛说道。 白夜凛和舒蓝一起吃完早餐之后。 “李婶,我们一会要去我母亲家,你在家里好好照顾小夜玄,一定要让他吃饭。”舒蓝担心的对李婶说道。 “李婶会照顾好这个臭小子的,你不用操这么多心!你这么关心他干嘛。”白夜凛生气的说道。 “他是我儿子,我不关心他,我还要关心谁啊,我愿意,我就关心他,我就操心,略略略。”舒蓝对着白夜凛扮鬼脸,白夜凛一把抓住舒蓝的手,把她拉出去,上了车面无表情的对司机说,“去何曼家里。” “去了我母亲家里,你不要老是跟她吵,你要是忍不住的话,你就别说话,你告诉我我来说”舒蓝对白夜凛警告说。 “知道了,我才没有你那么笨。”白夜凛瞥了她一眼,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舒蓝和白夜凛啊来到了何曼家。 “母亲,我们来看你了。”舒蓝甜甜的说道。 “呦,我的宝贝女儿又来了,最近看我看的真是太勤快了,跟你基本上是隔一天一见面啊。”何曼笑着说。 “这不是因为太想你嘛?”舒蓝乖巧的说道。 白夜凛捏了一下舒蓝的手,低声说,“问张刚在哪?” 舒蓝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哎,母亲,今天怎么不见张刚叔叔,我好想他了。” “承蒙小姐厚爱了,我在这呢。”张刚背着手,站的笔直。 白夜凛一直盯着张刚,视线都没离开过他。白夜凛不禁心想,“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这件事情难道真的不是何曼做的?可是这两个张刚给我的感觉,太像了。” “张刚叔叔,我想吃苹果,你能不能帮我削一个苹果?”舒蓝回头对着张刚说道。 “是,小姐。”张刚一只右手背在背后,一只左手取走一个苹果准备走向厨房。 “张刚叔叔,你一直更习惯用左手吗?不用去厨房弄,在这儿弄就行。”舒蓝的坦率与耿直啊的确帮了她自己不少忙。 “额。。。是。。是,我一直习惯用左手。”张刚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可是我记得,你不是一直都用右手的吗?”舒蓝疑惑的问道。 “额,那个什么,肯定那是你记错了,你张刚叔叔一直都是左撇子,在咱们家做事一直都是这样的,所以更习惯用左手做事,他一直在我身边,我哪能记错,对吧。”何曼激动的说道。 张刚战战兢兢的看着何曼,不敢动弹。 “还是让他去厨房弄吧,这苹果上有太多的细菌了,让你张叔去给你洗洗然后再削了吧,不然太不干净了。”何曼帮着张刚说话。 “快去吧,在这愣着干嘛。”何曼对张刚使了个眼色,张刚就逃命一般的赶紧离开了。 张刚的右手一直都是背在背后,转过身去的时候,张刚就非常注意的把右手拿到身子前面去了。 白夜凛敏锐的眼睛观察到了这一点,他就非常注意的的盯着张刚的手。 张刚拿着苹果出来,用左手递给了舒蓝,说,“小姐,你要的苹果。” “谢谢张刚叔叔,不过张刚叔叔,我真的觉得你原来是用右手更方便的,如果我真的记错了的话,你可以尝试一下用右手做事,这么很方便的。”舒蓝真诚的对张刚说道。 0392 当面对质 可是她这话刚一说完,那张刚却是一脸慌乱的摇了摇头:“小姐。。小姐恐怕真的是记错了,夫人说的对,我一直都是个左撇子,用右手很不方便的,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他摆了摆自己的左手,表示推脱。 可是他每一次摆动自己左手的时候,他那只藏在身后的右手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窥探一下里面的秘密,也更加让舒蓝和白夜凛对他产生了疑虑。 应该说不仅仅是疑虑,大概可以肯定了,他那只手上一定藏着什么猫腻。 “那张刚叔叔可以把你的右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吗?”舒蓝直接提出了这个要求,不想在这里跟他们绕弯子了,既然母女的情分都已经不在了,那还说那么多干什么? 这会儿那何曼却突然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带着万般的风情,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们刚才的话题:“呦,我的宝贝女儿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光缠着你张刚叔叔?”然后回头瞥了张刚一眼,一个狠厉的眼神咋然而现,“还不快给我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没看见小姐和我的女婿都回来了吗,赶紧吩咐厨房,做点好吃的去…” 回过头来面对舒蓝和白夜凛的时候,何曼又换上了一张笑脸,她那张脸倒是变得挺快的,一会儿温和一会儿严厉,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舒蓝倒是看得真真儿的,她这位母亲在面对自己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了从前的那种感觉了。 或许白夜凛说的对,现在他的母亲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母亲了。 可是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不知道这个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到底怎么了? 白夜凛有些沉不住气,他受不了这种的感觉,明明都能够看得出来何曼脸上的笑容十分虚伪,还要让他在这里跟这个女人虚以委蛇,可受不住这闲气! “何曼,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了,老实说,那天让人来我家砸东西的人,肯定是你找来的吧!”白夜凛非常不客气的说道。 白夜凛是个眼光非常独到的人,一个人在他面前到底是不是虚情假意,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跟何曼这种女人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他还能看不出这个女人的虚伪吗? 何曼双手环绕在胸前,对白夜凛提出的这个问题非常的不屑一顾,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一样,不屑的目光瞥了舒蓝一眼,心里却是在想着:“哼,终于要坐不住了吗?我倒是要让你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别以为你占据着我女儿的身体,我就真的会把你当成我女儿一样看待。” 嘴上却是道:“哎哟,我的好女婿,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指使人去你家了?这可不是你空口白牙随便乱说的,你要是不拿出证据来,我可是要去法院告你诽谤的!你白家二少爷也不至于在你丈母娘家里这么嚣张吧!” 说话间,何曼的身子却是不自觉的扭动一下,她那样的扭动给人的感觉就是,她说这话心里很没底,心虚了。。 死鸭子嘴硬有什么用?竟然敢做的出来的事情,又怎么不敢承认了呢?想到这里的时候白夜凛不由得看轻了眼前这个女人,都说她是商界女强人,其实也只不过是个会点班门弄斧的功夫的女人而已。 “何曼,我警告你,不管你是有什么目的,你都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和蓝蓝,他们同样也是你的骨肉至亲,你伤害了他们,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都做了哪些龌龊事儿!”白夜凛有点忍受不住了,但他确实又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只能说两句话来威胁一下何曼。 “这空口白牙的话谁都会说,你凭什么说我伤害了蓝蓝和她的孩子?你们照看不好自己的孩子是你们的责任,何苦要来怪在我头上?这与我何干?”何曼还是一口咬定。 这种事情她还是不承认的好,毕竟她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够斗得过白家二少爷,她只是不想便宜了这个女人,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心仪的男人,却被这个女人得了去,便连带着一起恨上了白夜凛。 “妈妈,如果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好吗?你这样做我会害怕的?”舒蓝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位母亲沟通,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只是每一次何曼做出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冲着她来的,让她感觉非常害怕。 这段时间她都没有睡好觉。 真怕哪一天自己的孩子又被人抱走了。 何曼半面着眼睛看着眼前跟她求饶的舒蓝,明明舒蓝一片诚恳,可是落在她的眼里,却只觉得舒蓝特别虚伪,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她在做戏罢了,她一直都很会演戏的,她还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越是看着舒蓝这张像极了她女儿的脸,她就越是为自己的女儿而感到不平衡,心里那股子憋了很久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焰。 “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了,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那我就不妨告跟你们说明白,你——”何曼伸手过去戳了戳舒蓝的胸口,刚好戳到舒蓝心口的位置,白夜凛怕何曼伤害舒蓝,赶紧上去阻拦。 “你想干什么。。” “滚开,没你什么事儿!”何曼大手一挥,没想到力气却极大,一下子居然把白夜凛这个大男人都给推了出去。 白夜凛一开始也是没有防备,这才被何曼得逞,何曼又向舒蓝逼近了两步,舒蓝对上合曼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不由得往后退,一直退到了茶几旁边,踩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下来的橘子,生生的摔了一跤。 白夜凛赶紧跑过去把舒蓝给拉起来,心疼地问她:“蓝蓝,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摔到哪?” 0393 真相水落石出 可是舒蓝却有点恐惧何曼的那种眼神,她感觉自己的秘密好像已经被何曼看穿了,但是她又觉得那样的说法根本不可置信,她也有想过早点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可是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 再说何曼,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舒蓝不住的摇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回复白夜凛,还是在做什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还是忍不住想要后退。 她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舒蓝,真正的舒蓝早就已经死了,她是舒苒…… 何曼那恐怖的声音继续传来:“别以为你占据着我女儿的身体,你就真的是我的女儿了,我早就已经识破了你的身份,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孩早就被你害死了!你是地狱里来的恶鬼,我要亲手把你送回地狱里去——” 何曼一下子又激动起来,她也扑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舒蓝的身边,身子敏捷地越过了白夜凛对舒蓝的保护,把自己的双手掐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双手青筋爆出,眼珠子好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一样,看上去十分凶猛。 她是下了狠手的。 是下了狠手要把舒蓝掐死的。 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我掐死你这个魔鬼,我掐死你这个魔鬼,你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你帮我的女儿还给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居然连白夜凛都拉不住,舒蓝已经被她掐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不过现在舒蓝心里总算是有底了,果然何曼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过她不知道何曼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么隐秘的事情她以为全天下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终于在白夜凛的帮助下把何曼拉开了,白夜凛狠狠地推了何曼一把,何曼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头发也凌乱了,衣服扣子也不开了,脸上的妆也花了,看上去有些狼狈的样子,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害死我的女儿……”何曼的嘴里就念叨着。 白夜凛只当这个女人是疯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也不去管她嘴里到底在念叨什么,先去关心舒蓝去了。 “蓝蓝,有没有事啊?快让我看看,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白夜凛对舒蓝非常紧张,看到舒蓝的脖子上被何曼掐出了一条深深的红痕,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怀疑,刚才何曼确实是动了杀人的心思。 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这种情况,他们今天只不过是过来对质的,是想要来看看张刚的那只手,他们也确实看到了有猫腻的地方,可是却被何曼突如其来的打断了,事态便一发不可收拾。 舒蓝直摇头,伴随着强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 她刚刚差点就一命归西了。 好不容易顺了口气,她的目光也跟着淡然了下来,转过头去有些深幽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何曼,没头脑的说了一句:“对,我确实不是你的女儿。。” 她终于承认了,终于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憋在心里太久了,说出来才痛快。 可是白夜凛却不解了,舒蓝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她怎么不是何曼的女儿呢? 她不是何曼的女儿,那她是谁? 何曼的眼神也是恶狠狠的看着舒蓝,好像透过舒蓝这张和她女儿出奇相似的表皮,已经看到了她女儿正在挣扎的灵魂,她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又往下瘫了瘫,心里对舒蓝的恨意越来越重了。 白夜凛倒是不解了,他觉得舒蓝是不是被何曼这个母亲给气糊涂了,便开口问了她一句:“蓝蓝,你胡说什么呢?你不是舒蓝,你还能是谁?”他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何曼的声音随之传来,带着些许崩溃的感觉,听上去有气无力的,可能是刚才挣扎的时候太过了,把自己全部的力气都给用光了,“呵呵呵……你终于承认了?你就是个替代品,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抢了我女儿的!” 她这话说的,倒还挺有道理的—— 可这也不是舒蓝原本所想的。 她也没有料到命运会有这样的重叠。 这不是她可以选择和改变的。 都是老天爷安排的。 谁能想到,人死还能复生?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何曼悠悠的站起了身,舒蓝却依旧跌坐在地上,白夜凛在身边有意无意的保护着她,何曼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围绕着舒蓝转了一圈,她的声音也随之而来:“我早就已经知道真相了,是我女儿亲口告诉我的,是你霸占了她的身体,你是个魔鬼——” 她的语气十分冷冽,像是从地狱里吹来的风,散发着幽幽的腐烂的气息。 那便是死亡的气息。 舒蓝这会儿倒是出奇的淡定,眼眸当中惊讶的神色已经收了回去,果然何曼早就已经知道了真相,且不论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不得不承认,何曼说的是对的。 所以何曼如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她?这一点已经显而易见了。 “所以。。我要拿走你所有的一切,你的孩子包括你爱的人。。那些都不是属于你的,你应该乖乖的把他们还给我的女儿,去你该去的地方。。”何曼的语气带着丝丝的蛊惑,说的舒蓝心里咯噔一下。 她的孩子,她最爱的人…… 如今她还舍得下这一切吗? 起初她只是为了复仇而活,可是上天却让她遇见了这样一份姻缘,遇见了这样一个好男人,她不想就这样放弃,重生的生命来之不易,她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再次放弃自己的生命了,这一辈子,她有了太多牵挂。 想到这里的时候舒蓝轻轻地摇摇头,她害怕自己现在所得到的一切被何曼拿走,她有点被何蔓蛊惑了心智,也同意了何曼的说法,如今的一切,是她鸠占鹊巢。 0394 母女决裂 这本来就不应该是她的命运的,她早就应该是一个冰冷的死人了,死在了那万丈悬崖之下,就算是死而复活,就算是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也只是让她来报仇的,既然她现在大仇已报,就应该离开这个世界的,可是如今她…… 她不想离开。 因为她有自己所爱的人—— 何曼好像已经看透了舒蓝的心思,继续在她身边一边转悠着一边说:“怎么?不舍得了吗?呵呵呵呵……你可知你现在所占有的,都是我女儿的东西,你凭什么霸占着她的位子不放?你以为你真的是他吗?就算你长着一张跟她一样的脸,你也不是她!” 她确实不是舒雅。 她只是一个孤儿院里的孤儿。 后来曾为沈家千金沈依依。 然后被宋阑和那个贱女人给害死了。 她的命运到那里就应该结束的。 她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还给这身体原来的主人? 舒蓝的心思被舒曼蛊惑着…… 白夜凛已经看出了些许门道,他赶紧用双手按住白夜凛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着,好像要把舒蓝给摇醒,然后大声说道:“蓝蓝,你不要听她胡说,你不要被她所迷惑了,我不管你是谁,我爱的人都是你!你不亏欠任何人的!”白夜凛表白道。 白夜凛的声音把舒蓝从自己的臆想当中给唤了出来,她真的快要成进那个漩涡当中去了,对于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她确实有诸多的亏欠,她得到了原本这身体的主人应该得到的一切,她占有了别人的人生。 可这原本就不是她想的。 老天爷是这样安排的,她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现在她死了,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就能回来了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舒蓝有些发愣的看着白夜凛,似乎觉得白夜凛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这原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命运,她和舒蓝两个人的相遇和后来的相爱,都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如果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在,他们会在一起吗? 这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所以她亏欠了谁吗?好像并没有。 白夜凛扶着舒蓝站了起来,白夜凛的身体有点发抖,她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何曼,眼神也一点一点地聚焦起来,对着何曼非常肯定的道:“不管我是谁,不是我想要的,你女儿不是我害死的,我也没有想过要霸占她的一切,这都是命运的安排,你怪不得我!” 何曼也被她说得有点动摇,这一切确实只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曼只是想起当初他女儿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就心痛不已。 舒蓝的话继续传来:“所以你所做的一切,包括一开始你让我看到白夜凛和柳丝在一起的画面,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对不对?”白夜凛带着质问的语气,这一次该换作她步步逼近了,她只要明白一点,她并没有亏欠任何人,明白这一点,她就理直气壮了。 何曼往后退了两步,她有点不敢去看白夜凛的眼睛,虽然这具身体是她女儿的,可是她看到舒蓝那双眼睛的时候,便可以清清楚楚的分辨出来,那根本就不是她女儿的眼睛,白夜凛的眼睛,像是连接了天堂和地狱的大门,散发着幽幽的黑色。 “你……你……你不能这么说……要不是因为你,我的女儿又怎么会死?还说你不是霸占了她的东西,你分明就是霸占了她的一切!是我故意设计陷害你们的又怎么样?我当然要为我的女儿报仇……”何曼颤抖着声音说道,她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这话一出,当初的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原来当初让舒蓝看到白夜凛和柳丝在一起的画面,都是何曼故意设计的,而这个也一直成了舒蓝的心结,如今真相大白,舒蓝的这个心结也终于解开了。 白夜凛也是大吃一惊,他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这件事情,虽然他清者自清,知道自己跟柳丝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个问题在舒蓝的面前一直解释不清楚,如今你不需要他解释了,总算是可以还自己一个清白了。 这会儿他选择不插话,继续听他们说。 “包括我让薛峰偷走你的孩子,还有让张刚去你们家砸东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亲手设计的,我就是不想让你这个杀人凶手好过!”何曼歇斯底里的吼道,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便把真相都给说了出来,反正对于如今这个女儿,她也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不仅如此,她还把这个女人当作了仇人。 舒蓝跟着身体一阵颤抖,她以前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她从来都不敢相信,她的妈妈会对这个亲生女儿下手,她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她这个妈妈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计当中。 “够了——”舒蓝也跟着吼了一句。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来承受这一切的痛苦,所有人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个概念,就连她自己都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番遭遇,可是老天爷就是这样安排的,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 这不是她的错,她凭什么要去承受?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了你的女儿,那你怎么不想想是谁害死了我?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舒蓝也变得激动起来,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她重生的这一次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还要承担那么多痛苦? 她只不过是顺着命运的发展,一路才跟白夜凛走到一起去的,虽然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也是喜欢白夜凛的,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如今代替她的,是另外一个灵魂。 何曼被舒蓝说得心头一惊,舒蓝步步逼近的同时何曼步步后退,最后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面,如今她也是知道了,自己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根本就不能为自己死去的女儿报仇,有什么办法呢?就算现在让眼前这个人死了,她女儿也回不来了! 0395 发烧了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走……”过了好一会儿,何曼才悠悠地开了口,她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人,虽然长着和她女儿一样的容貌,虽然就是她名义上的女儿,可是她不能接受,在她女儿的身体里面,住着别人的灵魂。 她只能不认这个女儿。 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白夜凛轻轻的走过去把舒蓝拥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安慰着她:“蓝蓝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咱们走吧……”对于今天这个结果他也很震惊,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可他并不打算多问,因为不管眼前的这个人是谁,都是他最爱的女人,这一点不会变的。 舒蓝心里也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她没有办法扮演好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地方,眼前这个瘫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也不是她的亲妈。 白夜凛终于扶着舒蓝离开了何曼家,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曾经有太多不开心的事情都发生在这里,造成了他和舒蓝两个人之间解不开的心结,如今这些心结终于解开了,他那个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车上。 “宝贝,别难过了,很多事情你是改变不了的,你要记得你身边还有我呀!”白夜凛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按在舒蓝的手上,给她一些安慰。 舒蓝的眼眶还是有些发红,她也知道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唯有珍惜眼前人,“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白夜凛摇摇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我最爱的妻子,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我也没有办法阻止我爱你——”他回答得十分肯定,听上去像是哄人的甜言蜜语,却带着让人相信的力量。 “你……”舒蓝还想说什么,白夜凛很快就达到了她的话:“那是我搞不懂的事情,你想说的时候就给我说,不想说的时候就不说,我不会强迫你的。”白夜凛冲着舒蓝笑了笑,他的笑容像新生的太阳,散发出生命的光芒,仿佛带着重生的力量。 舒蓝知道,她重生的这一世,唯一可以让她依靠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不能失去这个男人,也不能失去孩子。 到家了,李婶迎面而来,手里还抱着小夜玄,“哎哟哟,二少爷,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小夜玄哭了一整天,我怎么哄都哄不到他,小姐快看看吧!”李婶着急的跑过来,把孩子递给了舒蓝。 果然就听见那小家伙啼哭不停,一张圆溜溜的小脸都涨红了,张着大嘴巴哇哇哇的哭,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还是这么回事的! 舒蓝一看心疼不已,把刚才发生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全都抛在脑后,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这个孩子的身上,赶紧把孩子抱了过来,用自己的脸去贴孩子的额头。 “不好,小夜玄发烧了……”舒蓝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小夜玄出生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健健康康的,还从来没有生过病呢,可能是前段时间的折腾,被薛峰偷走又带去了何曼家里,然后又错抱到了小姨家里,这才给孩子弄感冒了。 “亲爱的,你别急,我马上去开车,咱们现在就把小夜玄送到医院里去!” 这刚一回来还没有走进家门呢,一家三口又突出包包的开着车子往医院里跑,一路上小夜玄也是哭得不行,就连舒蓝也把他哄不住,一张小脸由红变紫,最后都开始发青了,才被送到医院里。 经过医生的好一番检查之后,小夜玄才总算安静了下来,哭得累了睡着了过去,医生跟他们说:“这孩子是感冒了,发烧烧成了肺炎,要留在医院里观察一阵子!” 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赶紧点头,孩子生病了肯定是要治的,只是他们没有想过,会病得这么严重,都烧成肺炎了。 医生走了之后,舒蓝非常的自责,不由得责怪自己说道:“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小夜玄,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他……”舒蓝心疼死了,白夜凛看到舒蓝心疼,他也心疼死了,只好把舒蓝抱进自己的怀里,安慰她。 “好了,好了,好了,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好吗,我根本就不能怪你,要怪都怪我,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没有保护好你们!”白夜凛也开始自责起来,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要去保护一个人,不忍心他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他这会儿心都要碎了。 舒蓝又哭了一会儿,最后才安静的睡着,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太折腾了,不仅是把孩子给折腾病了,更是把人给折腾累了,对于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番身体和心灵上的不小的折磨。 白家老爷子也知道小夜玄生病的这件事情,担心的不得了,和白夜泽一起来到医院里看小夜玄,那时候小夜玄已经不发烧了,也已经不再啼哭了,会笑了,在病房里面逗得大家乐呵呵的。 白老爷子摸着小夜玄的小脸蛋说:“这小子长得跟夜凛小时候一模一样,像是一张膜子里刻出来的!希望他长大以后,也能像他爸爸一样精明能干!” 白老爷子夸奖了一番,又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长命锁,用银子打造的,要是有些古典,是民国时期的那种风格。 他把长命锁从盒子里拿出来,一边说道:“爷爷没有什么好送的,特意让人去定做了这把长命锁,希望这孩子呀,以后健健康康的长大!”白老爷子把长命锁挂在了小夜玄的脖子上,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小夜玄好像能够听懂白老爷子说的话一样,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白老爷子,嘴巴里咿咿呀呀的,好像在跟白老爷子说谢谢,然后又伸手把那长命锁给抓住,胖乎乎的小手抓住长命锁拉拉扯扯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爱,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0396 摆谱儿 白夜泽看见大家都笑得乐呵呵的,他脸上也挂着笑容,可是眼眸当中却闪过一抹阴冷的神色,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都还是没有造成多大的效果,就连上次的那个车祸,也没有要了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的命,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看到他们一家人越是这样欢乐,他心里的那种不甘的感觉就越是浓烈,他恨透了这样的一家人,这原本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白夜泽早一步离开了医院,出了医院以后就给柳思打了个电话:“喂,我的好表妹,咱们的计划又失败了……”他叹息了一口气说道。 电话对面也传来柳丝不甘心的语气,就听她说道:“哼!不中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表哥,咱们不能这样下去,一定要再想想办法,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得到我想要的男人。” 柳丝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她和白夜泽狼狈为奸也不是一两次了,包括上次的那次车祸,不也是他一手导演的吗?她恨只恨舒蓝那个女人命太大了,车祸都没有要了她的命,简直可气。 “你现在还能联系到薛峰吗?”柳丝这边又问了一句,自从上次偷孩子的事件过后,她就再也联系不到薛峰了,也不知道薛峰到底去了哪里。 白夜泽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尝试尽快联系他的,下一步你们都要听我的安排!不许再有失误了!”白夜泽像是下达命令一般,一计不成再生二计,他总要想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柳丝在电话里头点了点头说:“好,以后我都听表哥的,表哥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知道表哥一定是为我好!”柳丝像个傻瓜一样,从来做事情都不经大脑的,阴狠有余,智商不足。 电话挂断了,白夜泽对着电话喃喃地说了一句:“蠢女人,我只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你以为我真的会留着白夜凛的命?让他继续跟我作对吗?呵呵……”白夜泽一声冷笑,最后也离开了医院。 接下来,那真的要好好部署一下了。 不能再轻举妄动。 回去之后,白夜泽想尽一切办法联系薛峰,过了两三天之后,他好不容易打通了薛峰的电话,却得知薛峰已经在国外了,这会儿薛峰正坐在充满欧式风格的小别墅里,品着红酒,跟白夜泽的通电话。 就听见电话那头的白夜泽有些气急败坏地说:“薛峰,你怎么能这样呢?说走就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说起来,我也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背叛我?”白夜泽当然很生气了,当他得知是被薛峰出卖了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试图联系薛峰。 到现在终于联系上了,对方却告诉他自己已经出国了,让他更加生气。 而这会儿正坐在别墅里品尝红酒的薛峰倒是对电话里面的那个人不屑一顾,他现在拿着白夜凛给他的1000万,正在国外逍遥呢,这笔钱已经够他逍遥一段日子,不用再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又何乐不为呢? 要知道,谁也不想跟白的二少爷作对的,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大家心里都明白,而他薛峰向来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既然拿了人家1000万,当然就该去哪去哪呢! 就听见他慵懒地与你通过电话传到了白夜泽到的耳朵里:“白家大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我为你办事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你虽然待我不薄,但这些都是我应得的,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都是看钱说话,谁给我好处,我当然就替谁办事儿了……” 他这一番话倒是说的非常有道理,一向都有一句俗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就是想要告诉白夜泽,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捆绑他,他可不是个什么讲情面的人,在他这里只认钱不认人。 “薛峰——”白夜泽听了他说的这些话有些生气,一直以来他和薛峰两个人都是兄弟相称,没想到这个人是翻脸不认人,其实他也知道那些所谓的情分不过是假的,是表面上的东西,不过他现在就是觉得心里憋屈,连自己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出的这个价格我照样出的起,而且我给你双倍的价格,只要你回来,替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我就能保证你下半辈子,过的逍遥自在!”白夜泽的眼眸里带了狠色,心里已经想到了办法。 电话那头正坐在欧式风格沙发里的薛峰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摇摇晃晃的样子显得无比悠闲,唇角勾起一抹微微的冷笑,他就是喜欢现在这种样子,仿佛已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成了自己世界里的霸主。 “好说……好说……既然有了白家大少爷的这句话,那我当然是万死不辞了,请大少爷放心,等过了这一段时间的风头,我自然也就回来了,大少爷可不要太想我!”薛峰十分玩味的说了一句,也不等电话那头的白夜泽说话,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家长里短的,他还不会这么快就着急着回国呢,他手里还有1000万,总要在国外给自己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方便以后再出来养老呀,这1000万来的可真是容易,以后如果都能像这样来钱,那还真是不用愁了。 薛峰喝了一口红酒,手上的一红酒杯继续摇晃着,里面的红酒也跟着摇晃,那猩红色的酒液折射出猩红色的光芒,映着他眼睛里的红光,他盯着那酒杯道:“白家……呵呵呵……就连白家,也早晚是我薛峰的!” 当然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的狼狈为奸,趁着这段日子,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也总算是消停了,白夜凛每天上完班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赶回来陪着舒蓝和孩子,舒蓝倒是完全变成了家庭主妇,每天都在家里带孩子,倒是跟白夜凛一起过了一段安生日子,一家人欢欢乐乐的,感觉很好。 0397 口舌之争 那天也是舒蓝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李婶出去买菜了,白夜凛也不在家,柳丝却突然上了门,刚一开门便带着笑容道:“哎哟,表嫂——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呀,我表哥去上班了吗?”她问道。 对于柳丝的到来,舒蓝并不感冒,她也不是个傻子,柳丝这个女人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还有以前跟何曼两个人一起狼狈为奸,造成她和白夜凛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这些事情她也都知道了。 不过碍于表面上的关系,她还是不得不接待了柳丝,毕竟柳丝是白夜凛的亲表妹。 “哎呀,原来是柳丝表妹,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是来找你表哥的吗?他现在在公司呢!”舒蓝站在门口,手里抱着孩子,也不说让柳丝进去。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既然是来找白夜凛的,白夜凛不在家那你就赶紧走吧,别那么厚着脸皮的往里钻,这又不是你的家!舒蓝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表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来看表嫂和孩子的啦,来,快给我看看我的小侄儿!”不由分说的,柳丝还真是厚着脸皮就进来了,还伸手去抱舒蓝手里的孩子。 舒蓝不动声色的往后让了两步,他并不是很想把孩子给柳丝报,便有些尴尬的笑着跟她说:“小孩子认生,你还是不要抱了,既然是来看我的,那就进来坐吧!” “哎!”柳丝应了一句。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柳丝表妹,你看我带着孩子也是有很多不方便,家里的佣人又不在,你要喝茶水就自己倒啊,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舒蓝抱着孩子往沙发上一坐,并不是打算很客气的去招呼柳丝,倒是把自己女主人的身份摆得足足的。 她就是想让某些人意识到,在这个家里到底谁才是女主人,有些人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忘了自己是谁。 柳丝当然明白舒蓝的意思,心里恨得牙痒痒,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了,有些事情只能背地里做,如果搬到台面上来,那可就不太好看了。 “表嫂,你不用跟我客气的,我从来都没有把这里当成别人家,我跟表哥从小一起长大,他比我亲哥哥还要亲呢,所以呀,他的家也是我的家!”某些人还真是不要脸,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柳丝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来喝,脸上同时也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去瞥舒蓝,却见蓝瑟根本就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一心只顾着逗小孩子去了。 于是她又不甘心的提醒了一句:“表嫂你可千万不要跟表哥生气,表哥这个人就是个工作狂,忙于工作的时候难免忽略了表嫂,回头我会多劝劝他的。”说得他好像跟白夜凛两个人很亲近一样,白夜凛只听她的。 “那就谢谢柳丝表妹的好意了,只不过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就不好劳烦柳丝表妹了,柳丝表妹也不要多想,我们夫妻之间,是不会计较这些的。”舒蓝也是个口齿伶俐的女人,怎么会不明白柳丝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不能占了下风。 柳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本来就是要个舒蓝证明,她跟白夜凛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关系更加亲密一些的,可是她自己心里也知道,白夜凛跟舒蓝两个人是夫妻,关系自然比她更加亲密,而她这个表妹,永远都只是个表妹而已。 她不甘心这样。 上次车祸的计划和偷孩子的计划都没有成功,她就在想着该怎么让这个讨厌的女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谁也不能跟她抢。 柳丝又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听说前段时间表嫂和孩子出了一些事情,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舒蓝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多谢柳丝表妹关心,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和小夜玄都好好的呢!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柳丝点了点头,又问:“可是我好像听说,表嫂跟自己的母亲闹翻了,表嫂身为舒家千金,这才有机会嫁给我表哥,如今表嫂跟自己的娘家闹得不可开交,恐怕……” 意思就是,当初白夜凛娶舒蓝是因为她是舒家千金,如今舒蓝已经跟自己的娘家闹翻了,得不到娘家人的支持,又不配再坐在这个白家二少奶奶的位置上。 舒蓝稍微愣了一下,倒是能够听明白柳丝的意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开口说道:“柳丝表妹多虑了,就算我已经跟自己的娘家闹翻了,我也是舒家唯一的女儿,这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 她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她知道,以后跟那位母亲是再也回不去了,白夜凛早就已经跟她说过,她的母亲已经不是原来的母亲了,不对,不对,那是因为她也不是原来的她了。 这一番斗嘴下来,柳丝似乎略输一筹,可她并不甘心就这样下去,凭借着自己和白夜凛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就不相信这个后来的女人还真能居上了,她唇角也是挂着一丝不自觉的笑意,虽然舒蓝说的话已经很不客气了,但她还是没有要走的打算。 “看起来表哥和表嫂两个人的感情还真是好的很啊,就连我也被比下去了,自从表哥和表嫂结婚以来,表哥都很少像从前那样关心我了呢!”柳丝提起从前的事情,是在有意地勾起舒蓝对白夜凛和她过去的那些事情的回忆,她知道那些事情在舒蓝心理永远都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儿。 舒蓝倒是毫不介意地笑了笑,“这兄妹亲情哪能说变就变的?柳丝表妹这是多虑了,改天我们有空了,一起去柳丝表妹家里坐一坐!”舒蓝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就好像没有听懂刚才柳丝说的话一样,对于从前的那场误会,既然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她也就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何必庸人自扰? 0398 栽赃陷害 柳丝也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现在在舒蓝面前说什么都不能破坏她和白夜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了,她心里也是气得很,恨不得把坐在她面前这个女人给撕碎了,恨不得这个女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 “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表嫂有空的话跟表哥一起来家里坐坐,我柳家可是随时都欢迎呢!”柳丝这才站了起来,终于有了一种要走的意思了。 舒蓝也懒得跟这个女人周旋,只觉得跟这个女人说话让她头疼,一字一句都要去猜她的心思,都知道她不怀好意,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对付这样一个女人。 “柳丝表妹慢走——”舒蓝没有丝毫的挽留,站起身来说了一句送客的话。 柳丝一口银牙差点都咬碎了,她觉得自己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每一次打算去气舒蓝的话,对于舒蓝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给我又给她还了回来,倒是把自己给气的不轻。 舒蓝还是做了一下表面功夫的,往前走了两步表示要去送一送柳丝,柳丝自然也没有拒绝,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她斜眼往门外一瞥,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已经缓缓而来了,她认识那辆车,当时心里就有一个计谋悄然而生了。 她突然就拉着舒蓝的手开口道:“表嫂——表嫂——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确实跟表哥从小一起长大,可是我们俩一直都是兄妹情深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污蔑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眉头微微的皱着,像是在演西施。 不过落在舒蓝的眼里,只觉得她这是东施效颦,不过她还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突然画风就转了,真是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舒蓝的手被柳丝拽在手里,让她抱孩子的时候有点力不从心,她想把自己的手从柳丝的手里抽出来,却发现柳丝把她拽的很紧,她倒是用了一些力量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没想到柳丝却是顺着这一股力量往地上一摔,接着便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表嫂……我一直都敬你是长辈,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呀……你怎么能推我呢……表嫂……呜呜呜……”柳丝哭的可伤心了,是嚎啕大哭的那种,好像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 直到舒蓝也看见那辆黑色的轿车,并且看见从黑色轿车上面下来的人的时候,才突然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刚才根本就没有推过柳丝,她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抱着孩子而已,这女人可真会做戏,往地上一倒,就说是自己推了她。 这会儿,白夜凛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白夜凛不由自主地便站到了舒蓝的身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有点不耐烦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柳丝,转头倒是问一向舒蓝:“蓝蓝,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首先关心的还是舒蓝,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柳丝还趴在地上痛哭,也没有听见她的哭声一样。 柳丝咬了咬牙,既然戏都已经演了,那她当然就要把这些做足了,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额头和膝盖都磕破了,她对自己倒是挺狠的,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呢!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表嫂一直误会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刚才还质问我来着,我跟表嫂解释,可她说什么都不相信,还把我推到了地上!”柳丝摊开了自己的双手,手上也有些轻微的擦伤,她拿给白夜凛看。 白夜凛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一眼,不过是一些轻微的擦伤而已,只留下了一些淡淡的红痕,都没有出血的,看了一眼他便不再多看了,直把目光看向舒蓝。 舒蓝微微的摇了摇头:“我没有……” 她没有多解释一句,只说自己没有做,白夜凛便毫无条件的相信了她,不过既然柳丝这么说,他也不能做得太偏袒,自从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以后,他对这个表面无辜的表妹,已经产生了一些厌恶。 “丝丝啊,你表嫂是无心的,你就不要怪她了,回头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要不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吧!”白夜凛面上的神情非常淡然,虽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但也一点也没有要责怪舒蓝的意思。 这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了。 他是站在舒蓝这一边的,相信舒蓝的。 “表哥……”柳丝不死心的叫道。 “好了,快回去吧。”白夜凛的语气当中有些不耐烦,这个表妹的嘴脸他算是看清楚了,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单纯,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事儿呢! 柳丝临走之前把一个恶狠狠的目光扔给了舒蓝,她的目光当中带着极度的不甘心,还有就是对舒蓝深深的恨意,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然别人也不能得到! 柳丝终于离开了,白夜凛才拥这舒蓝的肩膀,夫妻两人往屋子里面走,舒蓝怀里的小夜玄已经睡着了,这会儿正嘟囔着自己的小嘴,还不时的笑了笑,做着美梦呢! “他怎么来家里了?”白夜凛问道,丝毫都没有提及刚才那件事。 “谁知道呢,找麻烦的呗!”舒蓝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抱着小夜玄就往他的房间走去,打算把小夜玄放在床上去睡。 白夜凛跟在他的后面,又问:“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柳丝对他的心思,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他就害怕柳丝说出什么话来,惹得舒蓝心里不痛快。 舒蓝摇了摇头:“无非就是一些宣示主权的话,还说你们两个人从小的关系多好多好,其实也没什么的,不是已经被我给打发了吗?”舒蓝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把孩子放进了婴儿床里,还轻轻地在孩子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0399 恨死了舒蓝 这时候柳丝才刚刚从白夜凛的家里走出来,她一瘸一拐的,刚才自己把自己给摔狠了,这会儿额头上都还在往外冒血,膝盖处也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可是这些伤痕在白夜凛的眼中却得不到任何的怜悯,让她觉得自己白摔了。 “该死的舒蓝!都怪你这个贱女人,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东西?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柳丝恶狠狠地咒骂了几句,这才上了自己的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快的往前行驶。 她总要想个好办法,这一次一定不能再失手了,一定要除掉舒蓝这个碍眼的女人!包括她的那个孩子也不能留,舒蓝生的孩子就是个贱种! “白夜凛,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本来你就应该是属于我的,你为什么偏偏要去喜欢那样一个女人,还跟她生了孩子!你不要怪我……我才应该是那个陪伴在你身边的女人……”柳丝又自顾自的说道,没有人能够听见她说的话,但是她把自己的心声都给说出来了。 和白夜泽约了一家咖啡厅,最近他们两个人总算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是安稳的日子过得长久了,心里难免不舒坦,总是想要给人找点不痛快,这样自己的心里才痛快。 柳丝来到咖啡厅的时候,白夜泽看了看手表,开口笑着说道:“表妹今天可是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呢!” “不好意思表哥,路上堵车给耽误了!今天的咖啡我请,就当赔罪了。”柳丝对这位大表哥倒是正常的,一直都很尊敬他,两个人也是一种狼狈为奸,想尽一切办法的去伤害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 只是她的心思还是太浅薄了,她根本就看不懂白夜泽这个人,还一直以为这位大表哥是在帮她的,其实白夜泽狼子野心,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那么一点点! 柳丝坐了下来,迫不及待的就跟白夜泽说道:“表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我真的等不及了,看到那个女人纠缠着白夜凛,我就恨不得把她给撕碎了,还有他们生的那个贱种,我一个都不会留——” 柳丝的眼眸当中划过一抹阴冷的光,已经把舒蓝和她的孩子恨到了骨子里,她向来都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只不过这个脑子不太够使,往往都被人利用了。 白夜泽的唇角挂着一抹冷笑,他就知道自己这个表妹是最好骗的,利用柳丝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只不过每一次都是很多没有成功而已,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借刀杀人,总比他亲自动手的好。 “表妹你先不要着急呀,这件事情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既然前几次的事情都失手了,我想他们一定也会有所防备的,以后咱们要再下手,我不那么容易了。”白夜泽故意把自己说得很难的样子。 柳丝一听他这么说,果然就开始着急了,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白夜凛身边的女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顶替舒蓝的位置,可是她最信赖的大表哥却告诉她以后的事情很难办,她能不着急吗? “表哥——表哥——”她急切地喊了两句,脸上露出着急的神情,“表哥你可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呀,我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忍受那个女人了,她凭什么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柳丝着急的说道。 白夜泽叹了一口气,“不用着急……表哥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嘴上安慰着柳丝,心里确实在想着:“这女人还真是好利用,又笨又蠢又好骗,呵呵。” 听到白夜泽这么一说,柳丝也就安心了下来,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一定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能把那个女人和她生下的贱种除掉!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指节都泛出微微的白夜凛,眼眸当中闪过一抹凶狠的光,像是要吃人的狼。 舒蓝这边,虽然这段时间都过得很安稳,但她仍旧夜夜难眠,想到那天在何曼家里发生的那件事情,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白夜凛解释一下,可是白夜凛却自从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夜晚躺在床上,已经深夜了,她都还没有睡着,听见身边人浅浅的呼吸,那呼吸让她觉得心安。 转过身来透过夜色就可以看到我在她身边已经睡着了的白夜凛,白天的工作非常辛苦繁忙,晚上他也非常累,所以早早的睡了。 舒蓝看着白夜凛的那张温柔的侧脸,他的轮廓就好像是用刻刀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一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看上去那么精致绝美,难怪惹来那么多烂桃花。 舒蓝伸手过去在他的脸颊上摸了摸,那睡着的人似乎有所感应,在她的颈窝处轻轻的蹭了蹭,像只乖巧的小猫儿一样,还撇了撇嘴巴,就像小夜玄睡着的时候。 舒蓝笑了笑,自顾自的说:“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依旧像现在这样爱我?”舒蓝心里的结倒是解开了,但是她知道,白夜凛心里也有个结,可是这件事情她到底该怎么跟白夜凛解释呢?听上去像是鬼故事一样。 第二天,白夜凛主动说起,说他今天正好有空,不如再去一趟何曼家里,自从上一次的事情过去后以后已经一个多月了,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要是经常不回娘家,会受到外界的人非议的。 舒蓝也说好,大的小夜玄一起去。 “宝贝……”车上,白夜凛突然喊了舒蓝一句,在他口中对舒蓝的称呼可是很多的,像什么宝贝啊,亲爱的啊,老婆啊,蓝蓝啊……很多很多,就看他当时是什么心情。 “嗯?”舒蓝回过头来看着白夜凛。 舒蓝手里抱着孩子,小夜玄不哭不闹的,这会儿正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长命锁玩儿呢,长命锁下面有几个铃铛,摇晃起来的时候叮叮当当的响,他自己玩儿的可开心了。 0400 演一出戏 白夜凛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一会儿到了你妈家里,咱们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不管事情如何,他始终都是你的母亲,你始终都是舒家的女儿。”他推翻了自己以前说的话,虽然何曼还是舒蓝的母亲,但也已经不是她从前的那个母亲了。 舒蓝点了点头,这一点她当然知道,本来经过那天的事情之后她打算再也不跟何曼有所来往,可是她也知道,这样做是不行的,当初她为什么会嫁给白夜凛,还不都是因为她是何曼的女儿吗? 如果她这个女儿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认,外界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呢!他们一定会觉得白夜凛如今得不到舒家的支持,这也会威胁到白夜凛如今的地位,别忘了还有一个白夜泽对着白夜凛的位置虎视眈眈呢! 不管是为了谁,她都不能跟何曼闹翻,至少表面上看上去要是很和睦的样子,这样就算外界的人知道内幕,也不会多说什么。 “你说的意思我知道,不管她以前都做了些什么,既然现在都已经说开了,我也不恨她,但我也绝对不会原谅她……”舒蓝现在心里是有些纠结的,她一直对何曼很好,把何曼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看待,可是何曼却认为她杀死了自己的女儿,把她当做仇人一样看,做了很多让她伤心的事。 而现在为了一些外界因素,她也不得不跟何曼保持表面上的平和关系,总不能让外面的人说了闲话去。 白夜凛非常高兴地称赞了舒蓝一句:“我家老婆就是聪明,一点就通!”他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勾住了舒蓝的脖子,把她轻轻一带,就拉拢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吧唧一下,在舒蓝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然后又继续开车,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舒蓝抹了抹刚才被白夜凛吻过的地方,还留下了白夜凛的口水,她有些嫌弃地抹了抹,回过神来才说道:“你想找死啊,开着车子还这么多小动作,你想让我们娘儿俩跟你一起去死是不是?”舒蓝怨怪道。 白夜凛却是毫不在意的说:“为夫已经是老司机了,这点技术还是有把握的,娘子不用担心,要不要见识一下老司机的厉害?” 白夜凛挑着眉头看着舒蓝,眼眸当中带着满满的戏谑的目光,挑逗着舒蓝,他刚刚说的“老司机”可不是一般的老司机,那可是隐藏着别的意思呢。 舒蓝白了他一眼,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了,只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好在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还小,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不然的话,恐怕小家伙都要有疑问了。 爸爸爸爸,什么叫老司机呀! 舒蓝脑海当中幻想着这个画面,她想着到时候看这个家伙该怎么解释!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白夜凛看到舒蓝有几分怒意,终于投降了,他们夫妻之间感情越好,一家人才能生活的更好嘛!偶尔有点小情趣也是夫妻间的调和剂。 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是越来越厚脸皮越来越不正经了,尤其是在舒蓝面前的时候,他把“衣冠禽兽”这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穿好衣服的时候他就是谦谦君子,脱掉衣服的时候瞬间就化身为狼了。 啧啧啧,那场景想想都觉得可怕—— 路上有点儿堵车,晚了半个小时才到了何曼家里,何曼对于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的到来有些诧异,出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她觉得舒蓝应该再也不会来自己家里了。 当初,她也是亲手从这个家里把她的女儿送出去的,即便知道那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眼前这个人,跟自己有着血缘至亲的关系。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何曼吞吞吐吐的说道,眼眸当中全是诧异的目光,再一次见到舒蓝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像真的见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女儿又回来了一样。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她也有意义的思考过,舒蓝说的话也对,这种借尸还魂的事情除了老天爷谁也做不到,这都是老天爷安排的命运,谁也没有办法。她不应该把这一切都怪罪到舒蓝身上的,而她自己原来的女儿,她是怎么死的,也跟如今的舒蓝无关。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能说她跟自己的女儿缘分太浅,怪不了谁的。 “妈,我们带着小夜玄回来看你了,小夜玄想外婆了——”舒蓝表现得非常自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不等何曼说话,便抱着小夜玄去给何曼看。 白夜凛看到了这时候正在擦桌子的张刚,看到他右手的断指,也联想到了上一次他们一起看到的那个和张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时候,那个人的手也是断了一指。 两个人重合起来,白夜凛心里明了了。 只不过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张刚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断了一根手指头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毕竟十指连心。他也不再去追究了,还大大方方的喊了那张刚一声:“张刚叔,还在忙呢!” 白夜凛表现的非常客气,对于张刚这位舒家的管家还是非常有礼貌的。 张刚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身体一震,转过头来立马就看到了白夜凛那张脸,他吓得把自己手里的抹布都给扔到了一边,颤抖着身体和声音说道:“白……白二少爷……你们怎么来了?”他以为又要出什么事,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右手往后面藏。 “张刚叔你不用藏了,事情的真相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会再追究的。”白夜凛倒是非常的坦然,把这件事情挑明了跟他说,也省得他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舒蓝和何曼两个人也走了进来,何曼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0401 原谅了吗? “张刚叔叔……真是辛苦你了!”舒蓝看到张刚的时候也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句,说到底这些事情都不能怪罪到张刚的身上,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真正在背后指使的人是何曼,她说过,她不会原谅何曼,也不会恨她,会跟她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关系。 张刚看到舒蓝的时候又吓了一跳,看到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都是一种不再追究的态度,他不禁感到诧异也感到欣喜,颤巍巍的声音继续说道:“小姐,你们回来了。”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些笑容。 舒蓝倒是非常自然的点点头,“嗯,回来了,这是我的娘家,我当然要经常回来看看!”一番话说得十分得体,让人根本挑不出一丁点的错。 张刚看了何曼一眼,何曼也是一脸的惊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她倒是能够应对自如,只需要用恶毒的心思去对付他们就是了,如今却要跟他们好好相处,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何曼看到张刚,终于想到了自己该说什么,她的话是跟张刚说的:“你……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让厨房做饭,没看见小姐和姑爷都回来了吗!” 张刚赶紧点了点头:“好!”然后他的身影立马就消失在了厨房的门口,像是逃命一般的,他还是没有适应过来。 没有适应过来的又何止她一个人,何曼还不是一样的,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抱着孩子坐下来之后,她就站在客厅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了,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舒蓝就当没看见一样,一心一意去逗弄着她怀里的小夜玄,“小夜玄,你看这是哪里啊,这是外婆家……以后要经常跟妈妈一起回外婆家看外婆哟!”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舒蓝已经选择性的遗忘了很多事,她抬起头来看了何曼一眼,何曼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她又把目光看向了白夜凛,白夜凛明白了她的意思,代替她说道:“何曼,我们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那些事情都一笔勾销,你依旧是蓝蓝的母亲,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何曼也明白了,只不过是做戏而已,她的那颗心突然有些许的失落,她以为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今天带着孩子回来看她,就是原谅了她,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心里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但是白夜凛这么一说,很明显舒蓝根本就没有原谅她,明明他本来也不该乞求舒蓝的原谅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值得原谅的,因为她根本就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是当白夜凛这么说出来之后,她心里还是不好受,像是被挖去了一块什么似的,空空的。 何曼坐了下来,听着她有些颓唐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也知道该怎么做……”那种失落的感觉越发沉重了。 白夜凛点了点头,她知道就好—— 难得她这么配合。 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大吵大闹的了,想必她也应该想清楚了,不管她做多少事情都改变不了什么,如今还能坐在这里跟她说话的舒蓝,依旧是她的女儿。 就中午的时候简简单单的吃了个饭,何曼跟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相处起来还是十分尴尬,但至少没有像从前那么疾言厉色了,也许她还没有想明白到底跟这个女儿该以一种什么样的相处方式来进行,是跟她重归于好,还是像从前一样想尽一切办法去害她,去为自己那个死去的女儿报仇。 她现在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说眼前的舒蓝不是她的女儿,那也确实是不是她的女儿,要说是她的女儿,那当然也是她的女儿,就算是去医院做dna鉴定,舒蓝也是她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已经被另外一个灵魂占据了。 如果她把舒蓝害死了,自己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妈,我们回去了。”吃完饭以后舒蓝跟白夜凛也不多留,带着小夜玄就要回家。 出门的时候何曼突然从后面追了出来,一边追一边喊着:“等一下……等一下……你们先等一等。”她跑得有些匆忙,说话都有点大喘气,但也不像从前那么尖酸刻薄了,似乎有了一些小小的改变。 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齐齐看着何曼,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这会儿何曼也已经追了上来,她穿着高跟鞋跑的一瘸一拐的,到了他们跟前的时候,倒是伸手过去拉住了小夜玄的手,另外一只手塞进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她解释的说了一句,但还是好像有点别扭,这孩子怎么说也是她的外孙子,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就算她不认舒蓝这个女儿,也不得不认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从她女儿的身体当中孕育出来的,也是他们留下的唯一的血脉。 舒蓝有些诧异的看着何曼,心里想着莫不是这位母亲终于想通了?对她和她的孩子都另眼相看了?不过就算她怎么做,也弥补不了自己曾经做下的错事。 “妈,这些钱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还不缺钱!”舒蓝冷冷的拒绝道,她把小夜玄手里拿着的红包给塞了回去,她心里想着跟何曼的和睦相处只不过是做戏而已,所以也不需要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了。 “不不不——这是我给我外孙子的,就算你不是我的女儿,但这个外孙子也是我的外孙子,这是我应该给的——”何曼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其实他是希望舒蓝能够接受这个红包,也代表了接受她。 舒蓝还想拒绝,白夜凛去劝她:“既然是妈的一点心意,那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替小夜玄收下了!”白夜凛替舒蓝把那个红包给收了下来,这才带着他们母子俩一起离开。 0402 一个人的寂寞 等到舒蓝和白夜凛他们三个人都开车走了之后,何曼还在门口站了一阵子,直到看见他们的车子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当中,她才慢悠悠地回过身去往回走,她也很难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夫人,您在想什么呢?” 何曼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张刚给她沏了一壶茶端了上来,然后再给她倒上一杯放在她的面前,这才问了她一句。 “你说……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是不是我做错了?”她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去问谁,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是有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去害,又何曾真正的去信任过谁呢? 可是当她曾经痛恨的那个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的人离开她的时候,她却感觉到来自心底一阵空荡荡的疼痛,即便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那她不同样也是延续了自己亲生女儿的生命吗?如果就连她都不在了,这个世界上不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吗? “夫人,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今天小姐和二少爷回来,就说明他们已经原谅夫人了,夫人跟小姐是亲生母女,这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张刚说了几句宽慰何曼的话,可是这些话说出来就连他自己都是不相信的,毕竟何曼做的那些事情就连他都觉得太歹毒了,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 何曼也是明白这一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衣服往身上扯了扯,越发的感觉到了寒冷,“不会的……他们不会原谅我的……他们今天来,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不想让外界的人说闲话罢了。”何曼倒是把这一点看得很透彻。 可是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失败的,努力的打拼了一辈子,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保护好,让她就那么死了,而后来重生归来的这个女儿,她又不能接受,一次一次的想办法去害她,如今伤了人家的心。 她们母女两现在也是貌合神离,她感觉到自己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亲近的人,那种心里头空荡荡的感觉便更加深了。 张刚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继续劝说道:“会的,一定会的,小姐和二少爷一定会原谅夫人的,小姐毕竟是夫人亲生的孩子,她不会记恨夫人太久的。”张刚不明缘由,也只能这么说了。 何曼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如今守着自己这么大一座宅子又有什么用呢?身边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她都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了。 “我上去休息了,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叫我,晚饭不吃了……”何曼站起了身子,抬步就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子颤巍巍的左右摇晃着,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真的就只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了。 张刚眼睁睁的看着,也没再说什么。 舒蓝和白夜凛回来的时候看见时间还早,又顺便去了一趟白老爷子家里,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孩子他爷爷了,也是怪想念的,白夜凛说顺带着晚上在家里吃顿晚饭,也好看一下白老爷子他们。 下午回去的时候正好白夜泽也在,一家人可以说是聚齐了,白老爷子非常高兴,一直抱着小夜玄哄来哄去的,小夜玄也特别的讨人喜欢,才仅仅一个多月大的孩子,就已经会笑了,开心的时候还跟白老爷子一起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唱歌。 “哎哟哟,我的宝贝乖孙子哎,你可一定要快快的长大啊,像你爸爸那样能干,爷爷就心满意足咯……”白老爷子抱着孩子就不撒手,用自己有点胡渣的下巴一直去蹭小夜玄的脸,蹭得小夜玄直躲。 别看小夜玄这么一点大的孩子,那可是什么都懂,机灵的很呢,大人跟他说什么他好像能听懂似的,谁说话他就盯着谁看,听得可认真了,看见大家笑,他也跟着笑。 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看到祖孙俩和乐融融的一幕,刚才有些压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白夜凛把舒蓝往自己的怀里一搂,他非常感谢舒蓝给他生了这样一个好儿子,对舒蓝的爱意又增添了几分。 当着大家的面,他也没有不好意思,开口就对舒蓝说道:“谢谢我最爱最爱的老婆,你辛苦了——”然后还在舒蓝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毫不避讳。 舒蓝都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娇嗔地用自己的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呢,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这么正经!你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能不能有个正型儿啊!” “能——能——能——以后我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白夜凛把舒蓝抱在自己的怀里更紧了紧,不管舒蓝怎么挣扎他都不松手,把周围的人看的呵呵大笑,只羡慕这白家二少爷跟夫人的关系真好,两个人这么恩恩爱爱的,就能过上一辈子。 白夜泽这时候也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让人不易察觉的阴冷的笑,走到了大家的中间,对着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说道:“二弟和二弟妹两个人的关系可真是让人羡慕啊,什么时候准备再给咱们白家添一个呢?” “大哥说笑了,我怕我媳妇儿的身体受不住,这才刚生完一个多月呢,想要第二个,恐怕还要等几个年头。”白夜凛首先就把舒蓝的身体放到了第一位,舒蓝生完孩子之后因为一些事情折腾的够呛,坐月子也没有好好的坐,他就生怕舒蓝落下什么病根儿。 “二弟对二弟妹可真是疼爱呢,连大哥都要跟着羡慕了。难怪前两天柳丝表妹还跑过来跟我说,说二弟自从有了二弟妹之后,就不疼爱她这个表妹了,当时我还不信,今天倒是亲眼所见了,现在在二弟的心里,恐怕已经容不下别人了吧!” 好端端的,白夜泽又提起了柳丝那个贱人,他这是存心在给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添堵呢,这白家上下,谁不知道柳丝对白夜凛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0403 柳丝那个蠢女人 他这一提,所有人立马都没了好脸色,就连白老爷子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因为柳丝也发生了不少不开心的事情,从前柳丝跟白家一直很亲近,经常跟白家走动,后来发生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儿,柳丝已经很少上白家来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对白夜凛的那点心思也已经随之而泯灭,反而更加深刻了。 白老爷子不开心的来了一句:“好好的,你提她做什么?”他手里还抱着小夜玄,小夜玄像是也听懂了他们的话,看一眼他爸爸,又看一眼他妈妈,见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便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白老爷子赶紧哄着他:“哦哦哦哦……小夜玄不哭哦……爷爷带你去看池塘里养的金鱼好不好……”白老爷子抱着哭泣的小夜玄往屋子外面走去,经过白夜泽身边的时候还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等到白老爷子出去了,白夜泽的这个话题却并没有结束,他好笑地看着舒蓝,幽幽的语气说道:“弟妹可不要介意,我只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柳丝那孩子,从小跟我们一起长大,对我二弟也是情深意重……” “够了大哥——”白夜凛实在听不下去了,听到柳丝那个名字的时候就让他觉得非常反感,前几天柳丝才跑到他的面前来演了一出戏,今天又听到白夜子在这里提到她,真是有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大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柳丝了,他对我有什么心思我不管,我既然都已经跟蓝蓝结了婚,生了孩子,法律可不允许我再讨个小老婆!”白夜凛没好气的说道,就算法律允许,他也不会跟柳丝有任何关系的。 因为一个柳丝,让他心爱的人对他有多年的心结,这个心结好不容易才解开,又听到他们在这里开口一个柳丝,闭口一个柳丝的说着,他心里烦躁的很。 白夜泽也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儿,反正在这个家里言论自由,他就是见不得自己讨厌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还那么春风得意的样子,他真是恨不得把这个弟弟早早的掐死,免得来跟他争白家的家产。 “二弟可不能这么说啊,柳丝好歹是我们的表妹,她对二弟一片真心,想来二弟妹也是可以理解的,同样作为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他心里也难免不好受嘛,咱们应该多担待担待!”白夜泽偏偏又来冲这个好人。 担待你妹啊担待—— 白夜凛被白夜泽说的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倒是让他在生气之余反而笑了出来,疑问的口气说道:“既然大哥对柳丝表妹那么上心,想来大哥对柳丝表妹怕是生了什么情意吧,不如大哥把柳丝表妹娶回家,咱们跟柳家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白夜凛这话说出口,白夜泽那张不屑一顾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神情,他那浅浅的笑容僵住了,本来是想用柳丝来气舒蓝和白夜凛他们两个人的,他讨厌看到白夜凛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样子,他那么得意,他就气不过。 没想到白夜凛却来了一个四两拨千斤,把他的话又轻飘飘地还了回来,他现在对那个柳丝那么感兴趣,白夜凛就说不如他把柳丝娶回家好了,而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跟那个柳丝表妹,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 他只觉得那个女人很蠢,很好骗而已。 “二弟这就是说笑了……”白夜泽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还是推辞了一番,他怎么可能把那个柳丝娶进门呢?像那样一个蠢女人,根本就不配成为他的妻子。 “说笑?难道大哥觉得我真的是在说笑吗?大哥这么心心念念的想着柳丝表妹,开口闭口都是在说她,难道大哥对柳丝表妹就一点想法都没有?”白夜凛问了一句。 接着他又自问自答地说:“不应该呀,按理说柳丝表妹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大哥对她情根深种,也不是不可能的,对吧,媳妇儿……”他转过头去问问舒蓝一句。 舒蓝都被他问蒙了,她才不要去管这兄弟俩到底谁对那个柳丝有情义呢,反正她是特别讨厌那个女人的,每一次她的出现都让她感到反感,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了。 “大哥若是有意,弟妹倒是愿意给大哥做这个媒人!”舒蓝倒是挺上道儿了,既然都已经被白夜凛给拉进来了,看起来自己也是跑不掉的,不如就跟着自家夫君一起,唱一出夫唱妇随吧! 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副非常有默契的样子,这夫妻俩连起手来坑人的时候,那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别看这两人平时笑呵呵的,那腹黑的心思是让人猜的猜不透。 白夜泽连连摆手,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然后又勉强地笑着说道:“开玩笑了,开玩笑了……你们俩就知道拿我这个大哥来消遣!你们在这里秀恩爱,小心天打雷劈哦!”白夜泽用手指了指天,不是说秀恩爱遭雷劈吗? 他还真希望能有一个雷下来,劈死白夜凛和舒蓝夫妻俩,谁叫他们这么毒舌! 白夜泽总算投降了,再也不敢提到柳丝,不然有可能还真会被乱点鸳鸯谱,要是他真的娶了柳丝那个蠢女人,他这辈子恐怕也是没有什么指望了,他还想着怎么谋取百家的家产,怎么把白夜凛从白家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自己顶上去呢! 白夜泽心里想着:“这薛峰,怕是也是时候该回来了吧?这都过去一个月了,按照那个人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就这样在国外逍遥的,白夜凛给了他多少钱,恐怕也不够他在外面逍遥一辈子!” 当天晚上,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吃完晚饭以后带着孩子回家,也是同样的那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白夜泽接到了薛峰的电话,薛峰已经回国了,让白夜泽开车去接他。 白夜泽深夜出了门,没有人知道他独自一人去了哪里。 0404 狼狈为奸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一家高档酒吧的包间里,白夜泽和薛峰两个人总算又聚在了一起,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好像对于彼此来说都是鱼和水的关系,少了谁就不能存活一样,非要坐在一块儿想主意怎么害人才觉得心里舒坦,两个变态在一起,真是绝配! 薛峰抽着烟,包厢里面是满满的烟味和酒味儿,浓浓的刺鼻的味道让人觉得十分难受,可是像他们这种已经习惯了这种声色犬马的生活的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这么晚了,还没有谢过白家少爷亲自相迎,干一杯——”薛峰从茶几上端起了一杯酒,对着白夜泽举了举杯,对他今夜的相迎表示感谢,其实也不过是场面上的功夫,他们两个人虽然一向关系比较好,但也都是因为利益的维持,因利而聚! 白夜泽不想跟薛峰废话,不过还是端起酒杯跟他轻轻的碰了一下,喝完之后才开门见山的说:“无论如何,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想个办法,我要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帮我除掉白夜凛,价钱随你开!” 白夜泽已经下了狠心,今天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对他的刺激也不小,他向来都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可开不起那样的玩笑,他觉得舒蓝和白夜凛是在羞辱他,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总要让他们尝尝苦头。 薛峰倒是不经意的笑了笑,他就知道白夜泽这么匆忙的把他找回来一定是又受什么刺激了,跟白夜泽接触久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仅喜欢斤斤计较,没有一点儿大男子气概,而且还心狠手辣,做起事情来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也不给自己留有任何余地!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致白夜凛于死地,他看不得白夜凛在自己面前那么嚣张,而且他还要得到白家的家产,可是薛峰知道,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商业能手,也打理不好整个白家的产业,就算他得到了白家的产业,白家的产业落到他的手上,恐怕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发展前途。 薛峰摇了摇头,但还是说道:“大少爷稍安勿躁啊——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成的,二少爷那个人为人谨慎你也是知道的,咱们恐怕不太好下手呀——”其实他根本不太想干这件事,毕竟要杀人。 法律规定,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要是把这件事情干了,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出去躲多少年呢,虽然这一次他已经在国外给自己置办了一些东西,以后就算是跑到国外去,也有了落脚的地方,他把自己的后路都给安排好了,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少废话,你就说能不能做吧!”白夜泽不想跟薛峰绕弯子,他现在是一刻都忍受不了了,恨不得现在就去买通一些人,让他们晚上潜入舒蓝的家里,把他们夫妻俩包括那个孩子通通杀死,让他成为白家顺理成章而且是唯一的继承人! 薛峰又是悠悠地吸了一口烟,他倒是没有像白夜泽这样气急败坏,反正他向来都是个男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人,从最开始的私家侦探,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他也越来越知道钱才是最重要的,以前所谓的伸张正义,如今那些理论全部都被他自己给推翻了,现在对他来说,有钱才是硬道理。 薛峰笑了笑,在这个烟雾缭绕的包间里,他的笑容带着丝丝寒冷的气息,像是散发着一种幽舒蓝的光,他的眼神就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一击毙命。 “能做……有什么不能做的?只要大少爷给钱,这世上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儿吗?大少爷,你说是不是?”他冷冷地笑着,却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把手里的烟蒂狠狠的按在了烟灰缸里,烟头上的火苗瞬间熄灭,烟雾制造的来源也没有了。 白夜泽这时候听到薛峰说的话就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把目光转过来看向薛峰,好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薛峰的身上,他知道薛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能够除掉白夜凛,他愿意倾家荡产! “真的吗?你有什么好办法?只要你能帮我做到这件事情,我可以把白家三成的家产分给你!”白夜泽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更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也知道薛峰肯定会狮子大开口,他还没有等薛峰开口呢,自己就先报了价。 白家三成的家产,那是多少呀? 根本就没有办法估量的。别说这辈子衣食无忧了,下辈子都足够了—— 薛峰看到白夜泽这么激动的神色,他倒是把自己的架子给端了出来,冷幽幽的跟白夜泽说:“大少爷这又是着急了不是?你还别说,这件事情除了我,恐怕没有人敢做,不过大少爷这个价格是不是……”薛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这次不仅仅是狮子大开口,他已经在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了。 一点一点地吞噬白家。 白家这位大少爷,根本就不足为惧。 他害怕的还是白二少爷白夜凛,不仅仅是白夜泽想要除掉白夜凛,他自己也想要这么做,想要吞食整个白家,白夜凛必须死。 白夜泽听到薛峰这么说,眼眸当中的神色一凛,像是被人打了当头一棒,他的语气也提高了许多,更加激动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家三成的家产你知道那是多少吗?你还不满足?你到底想要多少!”白夜泽以为自己已经开出了最高的价格,这个价格怎么说也能够打动薛峰了,可是这个人居然还是不满意。 这个贪心不足的家伙! 白夜泽一只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好歹他也是白家大少爷,白家自然是应该由他来继承的,没有让他来继承白家的产业他已经很恼火了,如今想尽一切办法他也要除掉白夜凛,得到自己原本该得到的东西。可是没想到居然遇上这么一个贪心的人,难不成自己要分掉白家一半的家产吗? 0405 贪心不足 那可是他白家的产业,总不能让一个外姓人分了一半去,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还不如把一半的家产分给白夜凛,至少白夜凛和他一样都是白家人,家族企业落到一个外姓人的手上,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许忌讳的,这一点他还不是不懂。 薛峰当然知道这白家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那双狭长的眸子轻轻的流转着,也不着急,他想得到的当然不仅仅是那么一点点,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少了,他的野心有多大,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要多少才算是满足呢? “大少爷不用这么激动,其实我想要的不多,你白家的产业我一分都不要,我要的是白家10%的股份!”想要侵吞白家的公司,当然要从白家的股份下手,那些家产都是不动产的,就算自己得到了,也发挥不了多大的用途,但是股份这东西就不一样了,得了这么多股份,他就可以进入白家的公司,在白家的公司里面有一番作为了。 这才是他的目的—— 这才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 10%的股份!如果他真的得到了这10%的股份,无疑就是白家公司最大的股东了,到时候在公司里还不是任由他为所欲为? “不行——”白夜泽首先就拒绝道,要他给多少钱给多少家产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却不想把公司的股份给薛峰,他们公司的股份多半都是交给了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父亲在位的时候安排的,他自己在公司里才占有5%的股份,现在股份最多的是白夜凛。 薛峰就想要10%,简直是妄想…! “白家的股份不能动!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可是白家的股份,将来都要掌握在我一个人的手中!不仅仅是你,就连现在懂事会的那些股东,他们手里的股份,我都要想办法收回来!白家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说到白家的公司,白夜泽的眼神当中露出无比贪婪的目光,他想要一个人独吞白家的公司,野心真是比天还大。 薛峰听到白夜泽这么说就很想笑,不过还好他忍住了并没有笑出来,他也不知道白老爷子那么精明强干的一个人,怎么生出这么个没头脑的儿子来,一个人就想掌握白家所有的股份,这才是真正的痴心妄想呢! 一家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部门,那么大,你一个人能够掌握的过来吗?还真以为自己有那种坐拥天下的本事吗?下一步是不是就想着推翻共产党要造反了? 他没把自己心头的这些想法说出来,面对这样一个没头脑的人,他感觉实在是不是自己的对手,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想办法除掉白夜凛,只要那个白家二少爷没了,白家就算是垮了一大半,如果白家的产业全部都落到了白家大少爷的手上,也就间接的等于落到了他的手上一样! 要从白大少爷手上拿东西,那不是挺容易的嘛,到时候就不用愁了,白家大少爷就这脑子,还不被他乖乖的牵着鼻子走? “大少爷真是胸有大志啊,那行吧,咱们也各自退一步,既然大少爷不肯给我公司的股份,那这白家的家产我要四成,帮大少爷除掉白夜凛,那少爷就可以得到整个白家了,这笔买卖应该很划算!”薛峰还真就退了一步,白夜泽现在不愿意给他这不要紧,以后也早晚会是他的。 两个人的意愿就这么达成了。 一个新的阴谋又在慢慢的酝酿着。 舒蓝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在家里当起了贤妻良母,跟白夜凛两个人过着幸福安逸的生活,本来以为所有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以后日子安安稳稳的,在看着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她也就没有什么心愿了。 “白夜,你最近工作很忙吗?我看你好像每天都很疲惫的样子——”晚上躺在床上,已经夜深了,舒蓝不知道白夜凛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但是明显的感觉到最近白夜凛不太想跟她说话,可能是因为工作太累了。 白夜凛这会儿还真是没有睡着,他转过身来把舒蓝抱进自己的怀里,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是工作太累忽略了舒蓝,他轻轻的在舒蓝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宝贝,对不起……是我最近冷落你了……” 舒蓝也表示理解:“没事,我只是担心你太累了,身体会受不了的!”舒蓝并没有纠结这件事,她和白夜凛两个人之间相互理解相互宽容,白夜凛都没有纠结她到底是不是舒蓝这个问题,她又能多说什么呢? 白夜凛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最近公司有一个大项目,这个大项目还没有人能够接手,公司投入了一大笔资金,我必须亲自看着,这才能放心呢!”白夜凛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的时候一直都很注重亲力亲为,尤其是像这种投入了大笔资金的大项目,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的,不然公司亏钱不说,就是那些投了钱的股东,也会把他给骂死。 舒蓝点了点头,她觉得有些愧疚,不能在工作上很好的帮助到白夜凛,“老公你辛苦了……抱抱……”舒蓝往白夜凛的怀里拱了拱,把白夜凛抱得更紧了一些,尽情的展现出一个女人的温柔,她现在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她要成为白夜凛最坚强的后盾,在家里为他打理好一切,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好啦,赶紧睡吧,明天我还有满满一天的行程安排,一大早就要去公司开会,晚上还要去见一个大客户,可能要晚点回来了——”白夜凛交代了一下,这些都是他的助理跟他交代的,也都是他每天要完成的工作,整天东奔西跑的,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两半来用,忙得脚尖儿都不沾地的。 “老公晚安——” 舒蓝在白夜凛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白夜凛也露出一脸非常幸福的表情,不管白天多忙多累,只要晚上回来能抱着怀里的这个人,这就让他觉得心满意足了。 0406 一封恐吓信 第二天,白夜凛果然很早就已经离开了家里,舒蓝幽幽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旁边,旁边已经没了人,被窝里的温度也被带走了,她感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本来想翻个身,抱着被子再睡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小姐,你睡醒了吗?刚才门口送来了一个你的快递,小姐要不要看看!”是李婶在门口说话,白夜凛走了之后,这家里除了李婶和小夜玄,就没有别人了。 舒蓝一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网上买过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寄的快递,她并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但还是穿着拖鞋起来开了门。 “什么快递啊!拿给我看看。”在门口,舒蓝从李婶儿的手上接过了那个所谓的快递,看样子应该是一个信封,信封上也没有署名,也没有寄件人的地址,看上去有点儿奇怪,不知道到底寄得什么。 舒蓝只觉得奇怪,眉头稍微皱了皱,马上就把快递拆开来看,里面只是一张a4纸,被折了好几下,等她全部展开之后,看见那a4纸上写了一句话:我劝你最好早点离开白夜凛,不然你和你的孩子都要死! “恐吓信!”舒蓝下意识的叫出了声,虽然这简简短短的文字看上去并不吓人,但是文字上面说的内容,却让她心里咯噔一下,这到底是谁给她寄的恐吓信?而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让她离开白夜凛? 是柳丝干的吗? 一般只有她才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哎呀,谁会寄这种信呢?今天我打开门口的邮箱的时候,就看到这封信在里面,也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李婶也被这封突如其来的恐吓信给吓到了,每天早晨的时候她都会打开邮箱查看有没有信件,不过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倒是没有人寄东西,但是每天查看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没想到今天早晨打开邮箱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 她当时也没有多想,以为是什么人寄给舒蓝的,上面写了收件人的名字,就是舒蓝的名字,所以他直接就拿来敲了舒蓝的房门,却不知道这上面居然写着这样的内容。 “难道是柳丝吗?”舒蓝带着疑问的说道,秀丽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柳丝最近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也算是安稳了一阵子,难道这个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吗?他倒是知道柳丝的为人,恐怕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难道这真的是她寄的? 可是如果是她寄的,这也太明显了吧? 这不明摆着欲盖弥彰吗? 而且这也不像是柳丝的作风呀。 柳丝那个女人向来都是阴狠有余,智商不足的,她一般做事情都是明刀明枪的,就算是计划了什么阴谋,也不会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寄什么匿名恐吓信?这根本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表小姐……?”李婶儿也跟着舒蓝的思路想着,她当然知道柳丝这个人,一直都在跟她们家小姐找麻烦呢!难道这一次的事情也是她做的吗?她觉得有这个可能。 李婶儿当然没有舒蓝的心思那么剔透,当他觉得有这个可能的时候,舒蓝却出言打断了她的思绪,也推翻了这个可能:“不会是她——她要是想对付我的话,早就出手了,不会写这种匿名信来提醒我!这不是她做事的风格——” 舒蓝对柳丝还是有所了解的,按照那个女人的性格,她是恨不得把舒蓝往死里弄,已经是把舒蓝恨到骨子里了,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怎么会写这种恐吓信来提醒她呢?难道她离开了白夜凛,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那才不可能呢。 舒蓝这么一说,李婶儿也觉得舒蓝说的有道理,她也开始若有所思起来,越是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就越是会让人觉得恐慌,这恐吓性的力度也大了一些,“那到底会是谁呢?谁跟咱们小姐还有这种仇怨啊,要写这种东西来提醒小姐?” 她也想不明白除了那个柳丝以外,难不成他们家少爷又被哪家小姐给惦记上了吗?所以才特意写了这么一封匿名信,来威胁? “我也想不明白,等到晚上白夜回来以后我再跟他商量一下吧,有可能是有些人的恶作剧也不一定,不用放在心上!”舒蓝想了想,也想不出个什么头绪来,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排除了是柳丝做的,那她就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可能只是有些人故意试探罢了,就凭着这么一封恐吓信,就想让他离开白夜凛吗?那也太容易了吧? 舒蓝把手里的信纸给揉了个团,随手就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根本就不多看一眼,管他这背后的黑手到底是谁呢,他总不能凭着这么一封信纸,就轻易的做出什么决定吧?那也太草率了。 等到晚上白夜凛回来的时候,舒蓝跟他说起这件事情,白夜凛也是感到微微的诧异,不过他今天晚上有个宴会,喝了一些酒,晚上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既然舒蓝说没有什么大碍,他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舒蓝也是心疼白夜凛,看来最近一段时间忙于工作累的不行,也懒得用这些烦心事去打扰他,看见他已经熟睡了,自己便也贴在他的胸口,轻轻的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白夜凛又早早的走了。 舒蓝打算再眯一会儿,一会儿就要去看小夜玄了,这时候又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让舒蓝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隐隐约约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会儿就听见李婶儿在门外大声的喊道:“小姐——小姐——小姐,你快起来啊——今天我又收到恐吓信了——”李婶儿的声音很大,敲门的时候门框都在轻微的颤抖着,可见她的力气也很大。 0407 第二封恐吓信 舒蓝立马就起来开了门,李婶儿已经火急火燎地站在她的门口了,手里又拿着一个跟昨天一样的信封,脸色十分难看,还呼呼地喘着大气儿,可见她有多着急。 不光是她着急,舒蓝也是着急的很,头一天才刚刚收到过恐吓信,第二天又发过来了,这人是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她赶紧从李婶儿的手头上把信接过来,慌慌张张的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的内容是:舒蓝,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你很快就会尝到后果。 也是简简短短的几个字,而且不是用手写的,跟昨天一样,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是打印在一张a4纸上面,这样根本就看不出来笔迹,也根本无法分辨是谁寄的。 如果说照这么来推断的话,这个人害怕被发现,那有可能就是他们认识的。 舒蓝看到这封信以后大吃一惊,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能又要发生了,她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她自己都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她站在原地,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李婶儿看见舒蓝迟迟不说话,一个人愣愣的就出了神,她推了舒蓝两下,这才让她回过神来,“小姐,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就先报警吧!” “不行——不能报警!再说就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就算是警察介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结果的,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舒蓝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这个恐吓信上面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她自己倒是什么都不害怕,她就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尤其是她的孩子小夜玄,他还那么小,经不起任何伤害的。 也许昨天那封恐吓信对他来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今天就追加的一封,却让她感到害怕了,看来这背后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有意冲着她来的,而且她如果不照着信上说的那么做的话,可能真的会受到什么伤害,不知道那个后果是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她感到有些害怕。 舒蓝有些颤抖着身体走进了屋内,那张恐吓信纸还被她拿着手上,突然她好像立马回了神一样,拉着李婶儿,赶紧问道:“小夜玄呢?小夜玄呢?快把小夜玄给我抱过来——”作为一个母亲,在遇到危险的时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李婶儿赶紧安慰舒蓝说:“小少爷在他的房间里睡着了,刚刚还吃了奶,小姐若是想看的话,我现在就去把小少爷给你抱过来,你千万不要着急!”李婶儿说完以后就去了,孩子这段时间被她照顾的很好。 等到李婶儿抱了孩子出来,那小家伙都还在襁褓里乖乖的睡着,不时地还嘟嘟嘴,好像在梦里吃到了甜丝丝的糖果,李婶儿把孩子抱给舒蓝,舒蓝赶紧把孩子接了过来,看见自己的孩子好端端的,这才放心下来。 “小姐……那你看今天这个事情要怎么办呢?不如把少爷叫回来吧,少爷不在,我这心里总是觉得慌慌张张的,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儿一样!”李婶儿也被这种情绪带动的心情都不安了起来,连续两天收到这样的恐吓信,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不用了,他最近工作都很忙,咱们就不要用这种事情去打扰他了,咱们在家里自己注意点就好,没什么事儿的话就不要出门了!”舒蓝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其实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护自己和孩子,既然这个人是冲着她来的,那她要做到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让白夜凛有什么后顾之忧。 李婶儿也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舒蓝的说法,她也宽慰着舒蓝的心说:“我知道了小姐,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出门的——小姐要不带着小少爷一起去房间里面休息一会儿吧——” 舒蓝点了点头,抱着孩子正准备往楼上走,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她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问李婶儿:“对了李婶儿,今天早晨白夜大概是什么时候走的?”这不是出于什么好奇心,她就是想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白夜凛到底已经走了多久了。 李婶儿想了想,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但是每天早晨白夜凛离开的时候她都是知道的,年纪大了睡不着,所以一般都起得很早,白夜凛早晨是不吃饭的,所以白夜凛走的时候,她基本上都还在做早饭。 “大概是六点多的时候吧,少爷从楼上下来,一句话没说就走了!”李婶儿点了点头,确定自己说的这个时间还算准确,应该就是六点钟左右,那时候天色还有点灰蒙蒙的,但是能够看得清了。 舒蓝又想了想,白夜凛最近工作很忙,早晨走的早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每天都要赶到公司去开会,晚上回来的也晚,总是有忙不完的应酬,推不掉的酒会和饭局。 “那你是什么时间发现这封信的?准确的说是在白夜走了之前,还是在他走了之后?”舒蓝又继续追问道,她不能就任由着那个人在背后捣鬼,她总要想办法查出一点什么线索,总要把那个背后的人给揪出来。不然总是给自己留了一个隐患! 这个李婶儿倒是不用多想,直接就回答舒蓝道:“当然是在少爷走了之后了,我每天大概都是七点钟的时候去邮箱查看的,那时候,这封信都已经在邮箱里面了。”李婶儿准确地回答道,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舒蓝的眼眸一转,心里又开始有了新的想法,想来那个每天送信的人不应该是在白夜凛出门之前来的,毕竟那个时间还早,他不知道白夜凛什么时候出门,恐怕会被撞上。但是在那个时间点,他一定就在自家附近了,然后看着白夜凛出了门,在把信放进邮箱里。 所以,那个人明天应该还会来! 0408 夫妻抓贼 舒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头突然就冒出了这个想法,既然那个人还会在自己的家门口转悠,那她就有办法能够把这个人给抓住,从而把后面的那个黑手给揪出来,这个想法立马在他的脑海当中生成了,就像编辑出了一个电脑程序一般。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抓住这个送信人! 李婶儿看见舒蓝抱着孩子又开始在走神了,他伸手在舒蓝的眼前晃了晃,试探性的问道:“小姐……小姐,你又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头绪了?”每天被人这么恐吓着,大家心里谁也不好受,都希望早点把这个背后的人给抓出来,看看他到底是何模样,为什么要每天发这种信息。 舒蓝回过神来,从她的眼眸当中划过一抹诡异的神色,然后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淡淡的道:“很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说完这句以后,她抱着孩子上了楼,倒是没有了刚开始的慌张,心绪也稳定了不少。 李婶儿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家小姐有办法把这个人给抓出来吗?可是现在明明一点线索都没有啊!反正她这个脑袋瓜子,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的。 晚上白夜凛又是一身酒气的回来,舒蓝有点生气的不让白夜凛接近孩子,“一身酒味,赶紧去洗澡吧,不要在小夜玄身上蹭来蹭去的了,多脏呀!”从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里回来,身上不脏才怪呢! 但是白夜凛却不以为然,其实根本没有像舒蓝想象的那样,他晚上确实又去参加了酒宴,但根本不是去了那些肮脏的地方,他倒是不在小夜玄身上去蹭了,跑过来一把把舒蓝给抱住,有点醉醺醺的他走路都是晃晃荡荡的,但是他人还算清醒。 “怎么?不让我去小夜玄身上蹭,想让我来你身上蹭吗?”不由分说的,某人还真厚着脸皮在舒蓝的身上蹭了蹭,还偏偏好巧不巧的蹭了舒蓝的胸口,引得舒蓝身体一颤,这女人的身子有些地方就是敏感。 “走开,走开,走开——赶紧洗澡去吧你——”舒蓝被他蹭得有点心绪不宁,再这么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而且还当着孩子的面,虽然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但是有一双眼睛看着呢,他就是不舒服。 白夜凛这才冲着舒蓝露出一个笑脸来,像个地皮小流氓一样,对着美女露出色眯眯的眼光,就差没有流口水了,白夜凛死皮赖脸的说道:“为夫累了一天了,不如就跟娘子一起共浴吧!娘子也好为为夫搓搓背!”说着,也要把舒蓝拖进洗澡间。 舒蓝赶紧拒绝,想要摆脱白夜凛的纠缠,可是她根本就挣脱不了这个男人的束缚,他一边不想进洗澡间,一边说:“我还要照顾小夜玄呢,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房间里,你自己去洗吧,乖啊……”可能是哄孩子的时候习惯了,她把这一套也用到了白夜凛的身上,可是她忘了,白夜凛可不是小孩子。 白夜凛冲着舒蓝邪魅的一笑,然后再对着房间的门口喊了一句:“李婶儿,小夜玄饿了,你把他抱出去喂奶吧……” “好勒,这就来——” 外头的李婶儿立马就回应了,随后便听到她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反正在家里,李婶儿都是随叫随到的,半点也不会耽搁。 舒蓝为自己找的理由也被白夜凛轻易的击垮,只能被白夜凛强行的拖拽着往洗澡间里走,李婶儿进门的时候刚好就看见洗澡间关门的那一刹那,还有看见舒蓝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她捂着嘴偷偷的笑了笑,然后抱着躺在床上自己玩耍的小夜玄离开了。 刚才听到白夜凛那么说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小夜玄晚上的时候刚刚吃的饱饱的,吃饱了才抱进他们房间的,这会儿才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怎么会饿呢? 想来饿的人不是小夜玄…… 借着酒劲儿,今天白夜凛的兴致好像格外的好,舒蓝被他撩得实在是忍不住了,一番折腾下来,等到白夜凛好不容易睡着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舒蓝心想:“妈的,又把正事儿给忘了!”她不由得抱怨自己,感觉自己特别没出息,经不起撩拨,某人倒是美美的睡着了,她自己想着白天的事情,却怎么样也睡不着,想着那个人明天还会不会来呢? 他应该会来吧…… 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一夜没睡,第二天早晨白夜凛依旧早起,舒蓝也跟着起了身,拉着白夜凛说:“你最近每天都走的这么早吗?” 白夜凛就着灯光看着舒蓝深深的黑眼圈,有些不解地问她:“宝贝,你这是干什么呢?一晚上没睡吗?你看你这黑眼圈,都快比得上大熊猫了!”白夜凛心疼的捧着舒蓝的脸,他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媳妇儿为什么一夜未眠,眼圈都这么黑了。 难道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吗? 不应该呀,累的话应该睡得很好才是。 舒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昨天晚上确实一夜未眠,睁着眼睛到天亮的,尤其是大早上的这一段时间,还不时地下床打开窗户去查看,看看自家大门口有没有什么动静,她看了两三次,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陌生人。 “昨天早晨我又收到恐吓信了,我猜那个人今天一定还会来,所以……”舒蓝把事情告诉了白夜凛,她还没说完呢,白夜凛便紧张地说道:“所以你想把那个人抓出来是不是?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抓吗?你怎么知道那背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一个人能搞定吗?” 白夜凛简直要紧张死了,还好今天早晨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可不能让舒蓝一个人去只身冒险,虽然就在自家门口,谁知道那兔子急了会不会咬人?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急什么,昨晚上你睡得跟猪似的……”提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舒蓝就有些羞涩地红了红脸。 0409 送信人到底是谁? 白夜泽也痞里痞气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别的不说,在有些方面他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只不过昨天工作繁忙,加上晚上一般折腾,他真的是累得睡过去跟猪一样了,难为了他的宝贝媳妇儿,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他都要心疼死了。 白夜泽看了一下手表,快要到六点了,他也快要去公司上班了,可是听到舒蓝说起那个恐吓信的事情,他决定跟舒蓝一起去抓那个送信人。 “你说……他今天一定回来吗?”白夜泽也来到了窗户边上,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点窗户帘子,从窗户帘子的缝隙里往外看,刚好就能看见自家大门口邮箱的方向,这时候外面还没有完全亮开,天色有些灰蒙蒙的,加上今天可能是阴天了,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纱,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舒蓝也走了过来,从那个窗户帘子的缝隙里看出去,她已经来看过好几次了,都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本来心里很笃定那个人一定会来的,可是白夜泽这么一说,他又开始有些动摇了,天知道他会不会来呀! “我觉得有可能,他都连续送了两天的恐吓信了,而且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我想他一定还会再来的!”舒蓝看着窗外一片安静,心里不由得开始忐忑起来。 “那咱们就静观其变吧……”白夜泽倒是不着急了,他当然相信舒蓝所说的话,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从二楼下到了一楼,舒蓝也跟了上去,两个人就在一楼的门口静悄悄地观察着。 六点刚过,白夜泽今天还没有出门。 舒蓝心里打起鼓来,那个人不会因为白夜泽今天没有出门,就不来了吧? 灰蒙蒙的天空上似乎下起了小雨,细细密密的雨滴落在了窗户上,很快就落满了,模糊了舒蓝和白夜泽两个人的视线,从玻璃窗户上看出去,大门口的情景看得不是很清楚了,但还是隐约可见的。 李婶儿从厨房里出来,那件舒蓝和白夜泽两个人都在窗户边上鬼鬼祟祟的,她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姐,少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要是平常的话,白夜泽这会儿应该已经去上班去了,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会儿白夜泽还没走,而且他们两个人在自己家里,都还跟做贼似的,搞什么呢? 舒蓝转过头来,对着李婶儿轻轻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李婶儿立马就明白过来,赶紧压低了,声音也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也往玻璃窗户外面看去。 “小姐,你们这不会是在?”李婶儿心头猛然一惊,想起昨天舒蓝问过她的那些话来,这会儿才突然明白过来。 “小声点!”舒蓝立马打断了她。 李婶儿赶紧点头,立马就明白了舒蓝和白夜泽两个人的意思,紧张兮兮的往外看,但是却并没有看到门口有任何动静,如果那人要来送信的话,这会儿应该快来了。 三个人就这么站在窗户口上看着,白夜泽已经把一只手放在了门把手上面,就等着万一一会儿外面有动静,他就可以立马拉开房门跑出去,把那个人给抓起来! 就这样又过了十分钟,三个人紧张的心情倒是越来越甚了,可是这门口却迟迟没有动静,李婶问了一句:“这人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外面下着雨呢……” 舒蓝也有这种想法:“不知道。” 白夜泽却说:“他一定会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笃定,他总感觉最近身边的气氛安分得有点不太正常,好像谁都没有再闹事儿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可是又总是让他感觉到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尤其是这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恐吓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嘛,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大的阴谋。 “等等——来了——”舒蓝突然厉声道,三个人都齐齐屏住了呼吸,把目光看向门口的方向,玻璃窗户上面落满了水珠,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自家大门口的方向似乎有一个人影在蹿动。 那人好像个子很矮小的样子,他就躲在门口的草坪里,也不知道是他故意半蹲着身子,还是他只有那么高,就见到一只小脑袋越过草坪的高度,把这栋别墅打量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去,把自己藏在草坪当中了,很快的,就出现在了门口。 这会儿白夜泽已经拉开了房门,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舒蓝和李婶两个人紧跟其后,冒着雨冲出了大门,还好这只是小雨。 而刚刚移到门口的那个人影,看到大门打开有人出来了,立马掉头就跑,白夜泽已经往前一步追了出去,他毕竟是个大男人,有什么危险当然都要冲在前面了。 “站住——别跑——”白夜泽的声音传来,舒蓝和李婶儿两个人跟着追,直到追出去以后,能够完全看见跑在前面的那个人的身影的时候,舒蓝心里才微微的惊讶,看那小小的背影,好像不是个大人,是个孩子。 舒蓝心里更加纠结了,就这么点大的孩子,大概也就十岁左右吧,难道这信会是他送的吗?那他会有什么目的呢? 而且面,白夜泽不断的加快自己的脚步,他也看见跑在前面的那个身影是个小孩子的声音,他心里也在想着,是不是认错了,但是想起刚才那个人在自己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样子,恐怕也不是看错,不管那么多了,先追上他问问再说吧! 没想到那小家伙还跑的挺快的,沿途就跑出了他们别墅公路的范围,外面就是国道了,要是让他跑出去,恐怕很快就会逃跑。 舒蓝和李婶儿两个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经慢慢的放慢了自己的步伐,舒蓝捂着自己的小肚子,晨起就这样剧烈的运动,让她感觉身体十分的不适,但是她想弄明白这件事情,就一直跟着追。 0410 第三封恐吓信 白夜泽这边就差一步了,最后迈了一个大步子,在赶在那个小孩跑上国道之前,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小孩儿后面的衣领子,前面跑的正快的那小孩一下子就减慢了步伐,差点一个跟头摔下去,不过白夜泽在后面拉着他呢,这回他可跑不掉了! 那小孩不断地挣扎着,白夜泽也总算停了下来,把他拉到路边上去,自己也是累的不行,没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居然还能跑出去这么远,还真是挺麻利的。 白夜泽喘了几口气,把那小孩往地上一扔,看见他穿得一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想必应该是附近的流浪小孩,那小孩见了他还想着要逃跑,被他抓回来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死心了,白夜泽也不着急着问他,等他不再挣扎了以后,才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来送信的吧……”白夜泽开门见山的问道,也懒得跟他绕弯子了,这么个小孩子,这封信肯定不是他写的,恐怕他也知道的不是很多,所以他直接问清楚重点就行。 舒蓝和李婶儿两个人这会儿也跟了上来,舒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一下子差点摔倒了,还好白夜泽伸手接住了他,还没等那小孩回答,白夜泽便心疼的搂着舒蓝的腰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以为我还追不上一个小孩子吗?看把你给累的。”白夜泽用手在舒蓝的胸口上顺了两下,帮他顺气。 李婶儿看着面前这个孩子,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指着那个孩子道:“哟——怎么是你小子呀!你一大早鬼鬼祟祟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呢,老实说,这两天放在邮箱里的信是不是你送来的?到底是谁让你送的?” “李婶儿,你认识他吗?”舒蓝听到刚才李婶说话的那个口气,就觉得他和这个小孩子可能认识,这才问他。 李婶儿回答她说:“认识认识,这孩子是个孤儿,整天就在我们附近这一带流浪,乞讨,上次我见他可怜,还给了他钱让他去买吃的呢!这小白眼儿狼,一转眼便帮着坏人来害小姐了!”李婶儿有些气愤。 这会儿那孩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可能是因为长期乞讨的关系,这小孩儿看上去面黄肌瘦的,倒是不怎么认生,开口就替自己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这是别人让我送来的,他给我钱,让我把这信封放进你们的邮箱里!”小孩从自己的衣服兜里又拿出一个信封来,被雨点打湿了。 白夜泽接过那个信封,虽然知道这两天都有恐吓信的事件,但他还真是没有见过那恐吓信长什么样子的呢,他把那信封拆开一看,跟前两天的一样,同样是一张a4纸打印出来的,上面写着: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恐怕这个后果你承担不起。 这话同样也是用来威胁舒蓝的,而且从这个语气当中能够感受得到,对方显然已经要有所动作了,好像是舒蓝已经激怒了他,他要让舒蓝尝尝后果了。 这个人,还真是大言不惭。 以为就凭借着这么一封信,就能让舒蓝离开白夜泽吗?是不是太天真了? 白夜泽看的那封信之后有些微微带着怒意的说道:“哼!这人还真是挺猖狂的,以为就凭着这么一个东西,就能吓唬谁吗?”是啊,就凭着这么一张纸,就能决定命运吗? 转头他又问向那个孩子说:“那你告诉我,让你送这封信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可以给你十倍的钱!”白夜泽又向那个孩子靠近了两步,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经不起诱惑也是有的,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舒蓝也想问同样的问题,到底背后让他送信的那个人会是谁呢?他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个人一定是个熟人,但是他也已经排除了自己身边可以作案的熟人,也就是柳丝。 那还会有谁呢? 还会有谁嫉妒他和白夜泽在一起呢? 还是说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总感觉这件事情没有像表面上的这么简单,隐隐约约的好像要牵扯出什么大事件来,但是她又一时之间毫无头绪,仿佛在暗处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推动着这一切。 这会儿那孩子倒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就听见他说道:“这信……这信是一个男人给我的,我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他从车窗户里递出来给我的!但是我知道,他很有钱,他给了我好多钱!”说着,那孩子便把藏在自己兜里的钱也拿了出来,做了亏心事他心里还是虚的,只希望能弥补什么。 舒蓝和白夜泽两个人齐齐的看着,那孩子确实拿了一些钱出来,但也不是好多钱,也就几百块钱而已,对于有钱人来说几百块钱根本连他们的零花钱都算不上,可是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可能就是自己的全部家当了。 “你们把钱拿回去吧,我不要了,我也不会再帮他送信了,求求你们不要抓我,我奶奶还等着我回家呢!”那孩子求饶起来,他以为事情很严重,他也许会被抓起来。 看他这么可怜兮兮的,舒蓝也是动了恻隐之心,这么点大的孩子,又无父无母的,整天在外面乞讨也是可怜,别人给他钱,他就帮别人做事,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李婶儿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就跟舒蓝和白夜泽两个人求情的说道:“小姐,少爷,我看这件事情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是被人指使的,咱们也问不出什么线索,不如就放了他吧,我看这孩子心眼不坏。” 李婶儿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小的时候也过过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看到这样的孩子在街头流浪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帮助他们,可是这个世界上像这样的孩子太多太多了,她也帮不过来。 舒蓝拉着李嫂的手跟她说:“放心吧李婶儿,我们又没有怪他。”然后转过头去对女孩子说:“你走吧,如果他再让你来,你尽管来就是了!” 0411 孩子又丢了 白夜泽跟舒蓝两个人的想法是一样的,现在这个孩子就是他们唯一的线索,想要找出这个幕后黑手,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总不能任由他继续这样猖狂下去,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白夜泽跟这个孩子仔细的嘱咐道:“今天的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回头他问起的话,你就说信已经送到了,其他的什么都别说,如果他继续从车子里给你递信出来,你就把他的车牌号给我记下来!” 那孩子连连点头,一脸诚恳的表情,眼眸当中也闪过愧疚的光芒,说明这个孩子还是挺重情重义的,觉得李婶儿以前帮助过他,他这么来害别人,是不好的行为。 “我知道了……”那孩子回答道。 白夜泽和舒蓝都点了点头,舒蓝见这孩子还挺可爱的,不知道是怎样狠心的爸妈,才会把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扔这不管,如今他也是当妈的人了,越发能体会那种母亲对孩子的感情,要是让她和自己的孩子分开,那还不如让她去死呢! 只是今天不宜打草惊蛇,不能让背后那个人知道这件事,也不能露出什么马脚,只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舒蓝帮那个孩子把那些钱重新理了一遍,一共也就四百多块钱,她放回了那个孩子的兜里,拍着那个孩子的后背跟他说:“走吧。” 就这么轻易的放他走了。 因为只有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那孩子忙不迭的跑了,三个人都看着那孩子跑的背影,直到看到他上了国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国道上,然后三个人才齐齐回身,这会儿就听李婶儿突然惊慌失措地大喊了一句:“不好,小少爷还一个人在屋里呢——出来的时候我们门都没关!” 李婶儿这么一说,舒蓝和白夜泽两个人也是相互对看了一眼,不由得把那颗心又提了起来,看到他们现在所处的距离,已经离开自家门口几百米了,要转过一个弯道才能看见这家的大门,他们刚才匆匆忙忙地追出来,大门都没关呢! 舒蓝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候我反应的比谁都快,已经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家门口跑,白夜泽也赶紧追上去。 两分钟的时间,舒蓝和白夜泽跑了回去,李婶儿根本就追不上他们俩,但是心里也是担心,跟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跑着,跑过来的时候就见舒蓝和白夜泽两个人惊讶的站在门口,因为下雨的关系,从大门到屋内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可以清晰的看得出来,那是一个人来回跑了一趟的脚印。 看到这一切都已经不用多想了,一定有人趁着他们都出去了,去他们家里干了什么!两个人呆在了原地,看着这脚印,自己却不敢轻易的上前了。 小雨越下越大,把舒蓝和白夜泽两个人的衣服都给淋湿了,而这两个人站在门口就跟傻了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往里走,因为他们有预感,孩子一定被人偷走了。 舒蓝反应过来,一边大喊着一边往里跑:“小夜玄——”舒蓝像疯了一样的扑进小夜玄的房间,却看见婴儿床上空荡荡的,小小的棉被被人随意的扔在了椅子上,婴儿床上空荡荡的,根本就不见小夜玄的影子。 她的孩子又丢了… 又丢了! 到底是什么人趁着他们都不在的这会儿工夫把孩子给偷走的?难道这就是背后那个人所说的后果吗?他怎么就能够提前预见他们今天的动作呢?而且还这么大胆的偷走了孩子,难道这背后一直有个人在观察他们吗?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太可怕了—— “夜玄——我的孩子——”舒蓝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那孩子才刚出生三个月,已经是第二次被人偷走了,到底是谁这么念念不忘的一直打着他孩子的主意,难道又是何曼吗?应该不可能呀! 从上次去何曼家里的情况来看,虽然她们母女俩的关系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但是何曼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应该不会再对他的孩子下手了呀!到底是谁! “蓝蓝——” 白夜泽也跟了进来,他进来的时候都看到舒蓝坐在地上了,想来自己心里所想的最坏的那个结果一定发生了,他真是又气又恼又后悔,早知道不该这么冲动的。 怎么能所有人都跑出去,家里一个人都不留呢?这不是给了坏人可乘之机吗?他们真是太大意了,真是太大意了! “蓝蓝。不要怕!我一定会把夜玄找回来的,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白夜泽说这话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他赶紧扑过去把舒蓝抱在了怀里,舒蓝的身子都在颤抖,因为孩子突然不见的关系,这次把舒蓝给吓惨了,她害怕这一次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白夜。我的孩子不见了……我的孩子不见了!”舒蓝的自言自语的说道,声音都在颤抖,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魂魄一样,整个人都变成行尸走肉一般,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孩子没了的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当中不断的盘旋,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我在呢,蓝蓝,我在呢……”白夜泽一直抱着舒蓝安慰她,舒蓝一只手抓住白夜泽的衣服,白夜泽都能够感觉到舒蓝手上的力量,她抓着衣服越来越紧,情绪越来越激动。 白夜泽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对那个偷偷跑进他们家里,抱走他孩子的人简直恨死了,他发誓抓住这个人之后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尤其是还把他的宝贝老婆吓成这个样子,他都要心疼死了。 李婶儿后脚跑进来,这三个人来回的跑一趟,房间里面已经留下了不少湿漉漉的脚印,地上也是水哒哒的,她看着空荡荡的婴儿床,眼睛里希望的光芒一下子就灭了,她这会儿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刚才就不应该跟着他们一起去追那孩子。 0412 舒蓝崩溃 这房子里怎么说也该留个人呀!她一个老太婆跟着瞎追个什么劲儿呀!她怎么就把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独自留在房子里呢?他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李婶儿在心里把自己责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可尽管这样孩子丢了还是丢了,就算她再怎么自责孩子也不可能立马就找回来,而且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线索,天知道是谁跑进来抱走孩子的?是早有预谋,还是突然就升起了这个念头? 别说是那些一直憎恨着舒蓝和白夜泽的人有可能下手,就是路边随便一个过路人,看到家里没有人,跑进去把孩子抱走,这是有可能的,所以这调查的难度就更大了。 还是像上次一样,先报警吧—— 只有警察的力量介入,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白夜泽想到这里的时候就让李婶去报警,自己继续安慰舒蓝。 现在再怎么着急也是没有用的,白夜泽把舒蓝带进了二楼的房间,公司里的助理给他打了好几次的电话,他都没有听见,也没有搭理,今天他是没有办法去上班的了。毕竟家里丢了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有谁不重视? “白夜……你说……你说会是谁偷走了我们的孩子呢?是不是这个送恐吓信的人?这是不是他想要给我的后果?你已经在开始报复我了,对不对!”舒蓝脑子里一片慌乱,脑海当中满是那张空荡荡的婴儿床,像是在她的脑海当中形成了一个魔咒。 “没事的,没事的宝贝,都怪我不好,都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但是你别怕,像上次一样,我们会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的——”白夜泽只能尽可能的安慰舒蓝,刚才他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除了房间里留下的那些带水的脚印,门口的脚印已经被雨水冲刷了,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抱着孩子去了哪里,不知道走了哪个方向。 他们的线索到这里全部都中断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过于蹊跷—— “夜玄……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把他怎么样啊?白夜我害怕,我害怕再也见不到夜玄了!”舒蓝哭的泣不成声,坐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往后退,像是真的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们两个人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可是现在谁也顾不上了,白夜泽只想着怎么能够安慰舒蓝的情绪,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崩溃的,一个女人,哪里能够承受得住失去孩子的痛苦? “好了,好了……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会把孩子找回来的!”他只能一直保证着,可是现在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对于孩子的失踪,他也是无计可施。只有心里暗自琢磨着,到底是谁抱住了孩子! 这个人到底是他们熟悉的人。 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呢? 反正现在都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警察很快就介入了调查,这已经是第二次调查关于孩子失踪的事情了,参加这次孩子失踪调查的警察,依旧是上次的警察,就连警察都觉得有些无奈,怎么他们家孩子老是弄丢呀!不过这一次警察来了家里,因为犯案的现场就是在家里。 关于今天孩子失踪的事的问题,白夜泽已经跟警察从头到尾的讲过一遍了,警察过来也只是想调查一下现场的情况,然而也并没有什么卵用,警察来的时候,就连房间里的脚印都已经干掉了,只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不过有关的痕检部门还是很有经验的,就这些留下的痕迹作出了一番推断。 “这些水渍虽然都已经干了,但是这些留下的轻微的痕迹还是可以看的出来,至少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女人的脚印,这脚印前深后浅,是女人高跟鞋留下的。”一个很有经验的痕检部门的人员信誓旦旦的说道,当警察这么多年了,这点痕迹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个带头的警察又问她说:“那你能够看的出来这个女人的身材吗?”但是他也觉得自己这句话问了也是白问,一般能够看出一个人身材的脚印,那是要有一定深度的,通过脚印的深浅来判断这个脚印的主人的身高和体重,但是就这光滑的地板上,哪里踩的出深浅来? 那个技术人员摇了摇头说:“头儿,你这就是在跟我开玩笑了,这哪能看得出身高和体重来呀,不过按我猜想,这一带往来的人应该不多,时间又那么早,下着雨,不如让他们好好想想,通常在这个时间,有什么人会来到这边呢?” 那个带头的警察把目光转向了白夜泽,现在也只有他在这里配合调查,舒蓝好不容易被他哄的睡着了,他才能够配合警察调查今天早晨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也希望在舒蓝醒来之前,能够顺利的找回孩子。 白夜泽想了想,转头去问下李婶儿:“附近的环卫工人每天早晨是几点过来呀?”不知道为什么就联想到了环卫工人,那么早的时间,又下着雨,能够从他们家门口路过的,好像也只有环卫工人。 不过环卫工人也穿得起高跟鞋吗? 先别说他们穿不穿得起,就说他们在工作的时候,难道也穿着高跟鞋吗? 李婶儿回答了一句:“大概也就是5点半的样子,不过今天下雨,他们过来的时间晚一点也不一定,在我们这一代的环卫工人当中,确实有两个中年妇人。”李婶儿把另外一个问题也一并交代了,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环卫工人在工作的时候穿着高跟鞋的,这一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个痕检部门的技术人员和带头的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落向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小警官,那两个小警官年纪轻轻的样子,一看就是新来不久的,跟着有经验的警官一起出来办案。 那两个小警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头绪,他们也只不过是跟来看看的,学习学习办案经验。 0413 穿高跟鞋的环卫工 要是作案的人真的是女环卫工人的话,那倒是极有可能的,他们每天都会路过这里,是对这一代最了解的人,说不定今天早上某个女环卫工人从白家门口路过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人家家里没人,房门又打开着,所以就趁机进去偷走了孩子。 这当然是有可能的。 可是这又不太符合常理。 一个女环卫工人,这并不稀奇,可是这个女环卫工人在工作期间还穿着高跟鞋,这就太稀奇了,还有就是,一般的环卫工人家境条件并不是很好,不然也不会年纪那么大了还要出去做这么辛苦的工作,所以进了白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他们首先要偷的,应该是钱财,而不是孩子吧? 现在这两个问题搞不明白。 这件事情就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 那个带头的警官又发了话:“不管如何,白二少爷,既然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线索,那咱们警方一定会派人去调查的,我们就先从这两个女环卫工人身上下手吧,白二少爷需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白夜泽点了点头,这么重大的事件他当然要跟着一起去了,虽然他不是警察,但是丢的那个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不可能就那么傻呆呆的坐在家里等消息的,自己跟过去,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今天这雨倒是越下越大了,白夜泽离开家的时候李婶儿递过来一把黑色的雨伞,白夜泽嘱咐他说道:“在家里好好照顾蓝蓝,哪里都不要去,任何人都不见,把房门关好,不能再让人趁虚而入了!” 李婶儿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两天接连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知道这两天不安稳,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我知道了少爷,放心吧,有我在家里陪着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李婶儿担负起了保护自家小姐的重要任务,不过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老太太,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一个老太太能干什么呀?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白夜泽想到了这一点,回头跟那个带头的警察说:“能不能让你这两位小警官先留在这里,因为最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我们已经连续两天收到了两封恐吓信,今天是第三天了,我怕家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个带头的警察倒是点了点头,白家二少爷吩咐的事情,他怎么说也得照做,就算是于理不合,那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这点他还是可以通融得了的。 那个带头的警察跟自己身后的两位小警官交代了几句,然后自己打着伞,带着白夜泽和痕检部门的工作人员一起离开了白家,他们现在还要回局里一趟,调查一下附近的凡为工人的住址,这样才能准确的找到环卫工人的家,不然也是大海捞针。 回了局里一趟,两个女环卫工人的家庭住址很快就被搞清楚了,警察带着白夜泽一起去了那两个女环卫工人的家里,还好,他们基本上算是邻居,都住在一栋破旧的楼房里,门挨着门的。 今日雨越下越大,来到这栋破旧的楼房的时候,感觉在大雨的冲刷之下,这破旧的大楼都已经摇摇欲坠了,像是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这里的老旧程度,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好像是八十年代的那种房子一样,一层层的往上,外面是一条窄窄的走廊,到处都挂着女人的内裤和内衣。 看到这种地方就让人不太想进去。 但是白夜泽为了调查自己孩子的下落,也没太顾及那么多,跟着警察一起进去了,在楼房的第三层,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门打开,果然露出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的脸,那个女人见着外面来的是一位警察,她突然脸上就划过一抹慌张的神色,紧张兮兮的问了一句:“你们找谁?” 女人很紧张,也没有张罗着让他们进去,眼眸还不断的往自己的屋里看,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被发现似的,白夜泽很快的就捕捉到了他这个心虚的眼神,心里立马有了判断,也是着急,不由那个女人分说,便推开了房门跑了进去,说不定孩子就在这个女人家里。 那个女人没想到白夜泽会突然这么做,她自己也没有拦住,这才拉着警察的手腕求饶地跟他说:“警察先生……警察先生……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儿子,他还不到十八岁,还是未成年,不能坐牢的……如果一定要坐牢,那就让我代替他去坐牢吧!”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番话,而且还声泪俱下的,说着说着就要跪下来给警察磕头。 那警察也是一脸懵逼,他们是来找孩子的,却不是来抓他儿子去坐牢的,至于他儿子犯了什么事儿,他也不知道呀! “这是干啥?快起来,快起来,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抓你儿子的,我们是来找孩子的,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警察跟女人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来意。 白夜泽也从女人的房间里跑了出来,他把这里里外外都给看了一遍,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把每个能藏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根本没有找到孩子的影子,只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一个哆哆嗦嗦的男孩儿,他没有多关注,毕竟心急着找孩子。 那女人听到警察这么解释了一番之后才放下心来,招呼着警察在沙发上坐下,也没有去计较白夜泽在他房间里翻箱倒柜的事情,女人还客气地给他们两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在另外一只沙发上战战兢兢地坐下来。 警察问她:“今天早晨六点钟的样子,你们是不是在白家附近一带?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我是说女人,穿着高跟鞋,或者还抱着孩子?”警察已经跟他提醒的很清楚了,希望她能有这个印象。 那个环卫工女人却是摇了摇头,她并没有见到警察口中所述的那样一个人,因为他今天早晨根本就没有去白家附近一带上班。 0414 找到线索 女环卫工人开口解释道:“没有,今天早晨我没有去白家附近一带工作,因为昨天晚上我的儿子一夜未归,我找了他一晚上,今天早上才把他找回来的。” 她说的自己的儿子,白夜凛想了想,应该就是刚才房间里的那个孩子,看他满身是伤的样子,应该是被人打了。他刚才并没有多留意,找孩子心情太着急了,现在倒是想起来了,看来这个女人说的并不是假话。 “你儿子出什么事儿了?”警察又问了一句,毕竟是人民警察要为人民服务嘛,既然这种事情都被他给撞上了,怎么说也应该问上两句,了解一下事情的缘由。 女环卫工人身子都有点颤抖,可能是对于这样一个人来到自己的家里还是感到害怕的,她不敢对上警察的眼睛,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他只是一时糊涂,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人发现了以后打了一顿……” 然后他又突然激动起来,看着那个警察就又要下跪,警察赶紧起身来把她给拉住,无奈的说:“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跪啊!” 那女人又说了:“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的儿子,他还那么小,他只是一时糊涂,再说他都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们就不要带走他了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他的。”那个女人恳求地说道,足以体现一片慈母心。 她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法律知识,但是他知道,做了贼的人就是犯法,犯了法就要被关起来,她害怕自己的儿子被关起来了。 警察倒是跟他说:“你别那么紧张,警察局既然没有接到报案,就不会带走你儿子的——”警察安慰她说,对于环卫工人为城市做出的贡献,警察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的,这种不过是小事,现在找孩子才是大事,他不会去插手这种小事的。 看来这个女环卫工人是没有什么线索了,还有另外一个女环卫工人,警察开始向女人了解另外一个女环卫工人的情况,警察开口问她:“住在你隔壁的还有一家,还有一个女环卫工人是不是?你知道他的情况吗?今天早晨是他一个人在白家附近一带做工吗?” 那个女人想了想,好像并不是很清楚的样子,她跟警察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我今天早晨带着儿子回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上班的时间,那时候他们都已经上班回来了,她……应该是去了的吧。” 一般没有什么大事,他们都会去做自己该做的工作,虽然这份工作很辛苦,早出晚归的,但是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工作,靠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 见也问不出什么话来,警察也放弃了,白夜凛虽然心急的不行,但是现在心急也没有办法,眼看着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结果,两个人纷纷站起了身,跟女人道了别。 他们接下来要去往另一家做调查了。 而这也是他们手头上现在唯一的线索。 白夜凛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要是下一家再是同样的结果,那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线索都没了?孩子的踪迹也就没了? 警察看到白夜凛一脸焦虑的样子,还是出言安慰他说:“白二少爷别太担心了,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孩子的下落的。”如今他也只能这么说了,要是警察连个孩子都找不到,那是不是也太无能了? 白夜凛点了点头,已经准备去敲响下一家的门了,等到房门打开,从里面探出头来的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像是宿醉了一场,只见他迷迷糊糊的冲着门外就吼道:“什么人啊,一大早的就敲门,敲敲敲敲,还让不让睡了!” 男人脾气十分火爆,可能都还没有看清楚门口的人是谁,就开口把人给骂了一遍,口水都喷到白夜凛脸上去了,白夜凛还是强忍着恶心,跟他说:“您好,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咨询一下,请问王淑芬是住在这里吗?” 他们下一个要找的女环卫工人就是叫王淑芬,难得他把这个名字还记在了心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还要魁梧的男人,他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洗得都认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背心,肥胖不堪,说话的时候身上的肥肉都在抖。 难得这么大年纪了都还这么禁得住折腾,看这个样子恐怕不是醉酒一两次的问题,估计是个常年的酒鬼,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看他这虚胖的样子,估计身子都快被掏空了吧! 警察这会儿出了面,毕竟他身上穿的这身衣服还是挺好使的,等到那个男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个警察,嚣张的气焰立马就收敛了几分。 “你好,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件案子,请你配合一下!”警察一开口说话,总是会让人觉得肃然起敬,就是这个男人也不敢猖狂了,赶紧把他们两个人给让进来。 警察的到来让这个男人有点害怕,话说像他这样的酒鬼,平时也不用工作的,每天把自己喝得个烂醉,醉酒的时候也干过一些坏事,他就害怕是因为这样才让警察找上门,心也跟着虚了。 不过刚才白夜凛倒是说了,他们要找的人是王淑芬,他当然知道王淑芬了,王淑芬就是他的老婆呀—— 警察进屋之后,感觉这间屋子不像他们刚刚出来的上一家,让一间屋子虽然也十分简陋,家具十分陈旧的样子,但至少人家打理的很干净很整齐,而这一家,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到处都是啤酒瓶子,倒是很符合这个醉鬼的身份。 “王淑芬——王淑芬——有警察找你说话呢!赶紧给我出来!”男人冲着里屋喊了两句,反正只要不是来找他的就好,有什么事情把女人推出去挡着就行了,反正他这辈子是没什么出息的。 0415 渣男一个 有出息的人也不会天天把自己喝得烂醉,靠女人养着还要动手打人,整天以为自己是个爷,其实tmd活得跟孙子一样,只知道在女人面前逞能,也是他福气好,讨了这么一个任劳任怨的老婆,把他当爷一样的供着,还每天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不舒坦。 他这话一出,从内屋里立马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女人身上系着围裙,还一边在围裙上擦手,匆匆忙忙的跑出来,问了一句:“谁呀——” 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自己吓得瘫坐在地上,尤其是在看到警察和白夜凛两个人同时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干嘛的了,他经常在白家附近一带工作,当然是认识这位白家二少爷的,虽然从来都没有正面接触过,但还是远远的看见过几眼,也是认得这个人的。 白家二少爷和一个穿着警察服装的男人一起来找她,还能为了什么? “你们……你们是来找我的?找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王淑芬立马有点慌神了,一边摇着头一边惊恐地说道,看她这样子就觉得有什么事儿,白夜凛跟警察两个人立马就打起了精神来。 那个男人倒是对着他的女人大声的吼了一句:“你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让警察都找上门了?你这个败家娘们儿——老子这个家,全都是让你给败了的,老子这辈子娶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男人非常气愤,埋怨了一遍。 他这一吼倒是把王淑芬吼得回过神来了,把自己紧张的心情收了收,自己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千万不能露出任何马脚,按理说应该不会找到他们头上来的,怎么这么快就走过来了呢? 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非常不满意,还跟警察说:“警察先生,你快把这个败家娘们儿给我抓走吧!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可千万不要牵连到我头上,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男人是个十足的窝囊废,对他的女人有诸多不满。 这时候警察倒是笑了笑,越是到这种关键时候就越是不能够掉以轻心,他倒是对王淑芬说:“你就是王淑芬吧?别紧张,我们只是过来调查一点事情的,如果事情跟你没有关系的话,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白夜凛也知道现在越是需要冷静的时候,他也强压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因为他隐隐约约的已经感觉到了,恐怕孩子的失踪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但似乎孩子并不在这里,所以要找到孩子,必须慢慢来。 “对!我们只是来问点事情的,你不用太紧张了,坐吧——”白夜凛也跟着说道。 四个人相对而坐,男人非常不耐烦的坐在王淑芬的身边,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明显地从他脸上看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好像恨不得警察把王淑芬给抓走,这样他的日子就逍遥自在了。 警察开口问道:“今天早上大概六点钟的时候,你在白家附近一带工作吗?” 女人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躲闪。 虽然心里一直安慰自己要镇静,可是当警察都找到自己家里来的时候,她还是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下来,毕竟做了亏心事的人,心里总是虚的。 警察也察觉到了,他们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警察又说:“那个时候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可能她正抱着孩子急忙忙的从把二少爷的家里跑出来……”他这话说的,倒是意味深长了。 王淑芬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的神色又是跟着一变,她怎么没有看到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从白二少爷的家里匆匆忙忙的跑出来?而且还抱着孩子,因为那个女人正是自己呀!可这件事情跟她…… 看到王淑芬脸上的神情大变,警察知道机会来了,立马变了一种严肃的脸色和眼神,用带着怒意的声音吼道:“说,今天在白家偷走孩子的人是不是你?你把孩子带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拐卖孩子是犯法的?这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吗?”警察把桌子一拍,吓得王淑芬身子一颤。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孩子不是我偷的——是那个女人让我去偷的!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警察这么一吼,王淑芬立马就慌了神,错乱之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了,立马就露出了马脚,说出了今天早晨的事情。 她身边的男人更加幸灾乐祸起来,一拍大腿道:“好啊,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在外面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是什么女人让你去偷孩子的?她是不是给你钱了?钱呢?你把钱藏到哪里去了,快点给老子拿出来?”这男人倒是个机灵的,立马就嗅到了钱的味道,把王淑芬按在沙发上,在她身上到处乱摸! 有钱就是好呀,有钱就又可以去喝酒了,有钱就可以去外面到处浪了!有钱就不用在别人面前装孙子了! “啊——没有——我没钱——这些钱是要留着供儿子读书的——”王淑芬挣扎着,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嫁给了这样一个酒鬼男人,不过她却不能离开,因为他们已经有一个在上大学的儿子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希望有一天儿子能够出人头地,带给他们好的生活。 警察也从这些话里面听出了端倪,白夜凛更是按捺不住一颗激动的心,两个人起来帮忙,把男人和王淑芬终于给分开了,那个男人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一旦让他找到了家里的钱,他不是拿去喝酒就是拿去赌博了!所以王淑芬才把钱看得很紧,可尽管是这样,家里还是捉襟见肘。 警察用手铐把男人铐在了沙发上,男人这下才安稳下来,女人被白夜凛拉着,坐在离他比较远的位置,这下他可够不着了。 0416 线索中断 不过那个男人嘴巴里还是在骂骂咧咧的,说是王淑芬拿了他的钱,让王淑芳赶紧把钱拿给他,他还欠了一屁股赌债,还说如果王淑芬不拿钱给他的话,他就把王淑芬给赶出家门,还说她在外面闯了这么大的祸,反正吱吱哇哇的说了一大堆,一点都没有一个大男人的样子! 对于这种窝囊废白夜凛是不屑一顾的,一边说自己的妻子给家里惹了麻烦,一边又想拿那笔钱,这样的男人留着有什么用? 但是他这时候没工夫搭理这个不讲理的男人,只是问到旁边的王淑芬说:“这么说,孩子真的是被你偷走的?你到底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孩子的下落。 王淑芬被刚才那么一吼,吓得现在都还余惊未了,颤颤巍巍的老实交代道:“我不知道……那时候下着雨……那女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我看不清楚她的长相,是她把自己的高跟鞋借给我穿的,她说这样不容易被发现!我进屋偷了孩子以后,就把孩子给她了,然后我看见她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毕竟这是个老实巴交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欺负了大半辈子也没有想过反抗的,穷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有这么大的诱惑放在自己的眼前,她能不心动吗? 啪—— 白夜凛一巴掌拍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吓得那女人又是一惊,整个人坐在沙发里哆哆嗦嗦的,白夜凛只是有些郁闷,他也不是在发火,因为线索到了这里,他以为马上就能找到自己的孩子了,可是眼看着线索又断了,让他心里又是一阵焦虑。 警察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警察再开口问王淑芬说:“那你可以简单的给我们形容一下,让你去偷孩子的那个女人有什么样貌特征吗?或者给你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还有,他给了你多少钱啊!” 王淑芬老老实实的回答说:“那个女人……她穿着打扮都很漂亮……看上去应该挺有钱的样子,她给了我……给了我3万!回家以后,我就把那些钱藏起来了。”王淑芬继续哆嗦着,把目光看向自己的男人,却看见她男人在听到自己有3万块钱私房钱的时候,眼睛里立马又露出了贪婪的光。 “好啊你——居然私藏了这么多钱!你还不快点给老子拿出来,你是想眼睁睁的看着老子去死吗?”那个男人还在拍桌子,觉得自己有理由得到这笔钱,用来还赌债!反正在这个家里他也是横行霸道了多年,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也是作威作福惯了,他是一个失败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也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才能找到一点点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也是他认为的尊严,其实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只会欺负女人的废物! 王淑芬却是没有搭理这个男人,当初那个女人给她这么大一笔钱的时候,她确实被眼前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为她的儿子上大学因为交不起学费就快被退学了,她希望这笔钱能够帮助到自己的儿子,所以拿回来之后她就藏起来了,生怕被自己的丈夫发现以后又拿去赌了。 王淑芬再一次用乞求的语气跟警察说道:“警察先生,求求你不要抓我,我可以把这些钱都交出来,求求你不要把我抓到警察局去……我不想坐牢……我还要好好工作,供儿子读书呢!”这个家里,她这个男人是指望不上的,不败家就已经不错了。 “警察先生——那钱你可不能拿走啊,你把这个女人抓了吧,反正坏事是她干的,但那钱是我的——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钱都应该是我的!”那男人不依,实打实的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要了,就看着那笔钱。 对于这样的家庭白夜凛和警察都表示很无语,不过白夜凛已经在脑子里开始想着那个很有钱的女人了,这么一大早上的,又下着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出现在他们的家门口呢?是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眉心微皱,不由自主地又联想到了柳丝,可是前两天也听舒蓝分析了,柳丝应该不会做这种背后送恐吓信的事情,可是孩子失踪这件事情跟她有关系吗?难道这就是她早有预谋的? 白夜凛想不明白,但还是决定要去一趟柳丝家里,他没有在这里多耽搁,既然问不出什么线索,那他就去找新的线索,警察还留下来处理了一下王家的家务事,那笔钱被他带走了,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拿走那笔钱,那笔钱也会被她这个不争气的男人给拿去花掉的。 走之前他还跟王淑芬多嘱咐了两句,说如果王淑芬想起什么来了,一定要记得跟警察局联系,还让她不要随便到处乱跑,警察可能随时会找上门。 王淑芬都点头答应,感觉自己逃过一劫,关起房门来以后,就是家里的事了,虽然免不过丈夫的一顿毒打,但自己习惯了。 警察在外面追到了白夜凛,外面天还下着雨,三个人一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但是雨水还是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打湿了,经过这么一上午的折腾,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白夜凛越发的意识到了找到孩子迫在眉睫,孩子还那么小,不能长时间的离开他们身边。 “二少爷——您这是打算去哪啊?有什么问题请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警察一边在后面追着白夜凛的脚步一边说道,可是他心里也在打鼓啊,现在他根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还说把事情交给他来处理,他要怎么处理啊?还不是一句空口白话。 白夜凛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脚步飞快,直到警察从后面按住了他的肩膀,他这才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握得紧紧的,牙也咬得紧紧的,好像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一样。 0417 接应 过了好一会儿,白夜凛才把自己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在心里已经咬牙切齿的说了好几遍了:柳丝,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如果是你做的,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我要去柳家…”白夜凛言简意赅道。 警察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当然知道白夜凛口中所说的柳家是哪个柳家了,接下来好像涉及到的是上流社会圈子里的恩怨情仇,这些似乎不在他们警察所管辖的范围之内,但是他作为人民警察,人家家里丢了孩子,他总不能不管不顾。 “二少爷有什么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咱们去了也是白去!”他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指认柳丝偷了孩子。 白夜凛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可是他现在不去还能怎么办呢?这是他唯一的线索了,唯一跟他们白家过不去的,又是女人,排除何曼以外,不是柳丝还有谁?可就像警察说的那样,没有证据,又如何能指认呢? 就在这个时候,白夜凛的电话突然响了,打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僵局,白夜凛匆匆忙忙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来,一看是家里来的电话,不由得心头就是一顿慌张,担心怕是家里的舒蓝又出事儿了,赶紧就按下了接听键! 果然不出他所料,舒蓝出事了。 电话里李嫂儿跟他说,刚才舒蓝醒过来之后匆匆忙忙的就跑出去了,一个人开着车子出去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把李婶儿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给白夜凛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白夜凛挂掉电话。 “出什么事儿了?”警察看白夜凛一脸慌忙的样子,赶紧又问他。感觉如今白二少爷家里总是会出很多事情,不太平呢! “走,去找柳丝。”白夜凛二话不说就上了车,警察虽然还没有搞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可是既然这件事情白夜凛是报过警的,他也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来到柳家的时候,舒蓝已经在柳家门口闹腾起来了,可似乎是被柳家人给赶出来的,这会儿舒蓝在雨中,衣服都打湿透了,柳家的大门紧闭着,谁也没搭理她。 “柳丝……我知道孩子一定是你抱走了,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舒蓝哭喊着,人也跪到了地上去,好像带着乞求的声音,求着柳丝。 白夜凛看到这一幕之后心痛的要死,那就这么一个宝贝媳妇儿,放在心口上疼都来不及,哪里忍心看他受这样的苦??原本这一切都该是他来承受的! 白夜凛赶紧从车子里面出来,跑过去把舒蓝抱进了怀里,舒蓝身子冰凉,浑身湿透了,再这样下去,她会生病的。 “好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白夜凛心里那叫一个疼啊,又是自责,现在孩子弄丢了,他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眼看着舒蓝一个人在柳家门口哭得死去活来,心都跟着碎了。 舒蓝抱着白夜凛的痛哭流涕,哭的撕心裂肺的,她醒来之后想起孩子被偷走的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自己,自己一个人便开着车子来到了柳家,在这里哭了个死去活来,她有预感,孩子一定在柳丝手上。 “白夜……白夜……小夜玄他一定在柳丝手里……你相信我,一定是柳丝偷走了我们的孩子……你让她出来……你让她出来,你让她把孩子还给我……”舒蓝继续哭闹着,虽然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并没有任何理由,但可能就是母子连心吧,那一刻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柳丝。 白夜凛往柳家大门看了两眼,刚才他和警察已经讨论过了,没有证据他们是没有办法认定就是柳丝偷了孩子,不过倒是让他想到了那个环卫女工人王淑芬,如果让她来指认的话,可能还有一些希望。 警察立马着手就去办这件事了,只留下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在这里,白夜凛一直在安慰着舒蓝,雨水打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不断的沁湿着他们的衣服,白夜凛则把舒蓝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他也好想跟这男生一起痛哭一场,可是他是个大男人,他不能。 越是在这种时候,他就越是要为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地,要为自己的家扛起这个责任来,自从那孩子出生以后,都面临了两次孩子被偷的事情了,这是他的失策。 而此时在柳家,柳丝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她刚刚看到了白夜凛也来到了自家门口,心里就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好想出去看看白夜凛,跟他说说话,可是她又不能,一个舒蓝她可以把她赶出家门,可是白夜凛这个人他知道的,到时候如果放进来了,恐怕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呀! 今天早晨的时候她从白家路过,其实也不是路过,她知道白夜凛最近早上上班很早,本来就是在外面等白夜凛的,没想到却让她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看到白夜凛一家人都不在屋里大门又开着,她便指使了那个女环卫工人进去,把孩子给抱走了。 只不过是当时的一时性起,并没有想到抱着孩子之后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她没有想过白夜凛会这么快就来到她家,她觉得自己做的挺隐秘的,不应该这么快被发现才对。 可是她还是被发现了,这时候孩子就在她的手中,她本来只是想让舒蓝着急一下子,可是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偷偷抱走别人家的孩子那可是犯法的! 柳丝看见窗外雨中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尤其是看着白夜凛抱着舒蓝那般亲密的样子,还有他脸上心疼的模样,柳丝心里就是恨啊,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属于她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被这个女人给抢走?她就是想要教训教训她,想要让她尝点苦头,才偷了孩子的。 0418 上门指认 可是舒蓝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认为自己已经做的很隐秘了,应该不可能有人查到他的头上来,所以一开始他就推测,舒蓝其实根本没有证据指正孩子在她的手上,所以她才把舒蓝赶出来的,刚才还说白夜凛是无理取闹。 可现在白夜凛也在自家门口,难道他们真的已经查出了证据吗? 按理说不应该呀—— 她已经刻意的掩饰掉了女环卫工的身份,故意给她穿了高跟鞋。 柳丝那个着急,现在应该怎么处理呢? 他想到了白夜泽,立马拿出手机给白夜泽打个电话,手机接通以后,她赶紧就跟白夜泽说:“大表哥,我想让你帮我个忙,我这边出了点事情!” 白夜泽这会儿还在白家,正想着一会儿去找薛峰,商量一下近期给白夜凛家里投放恐吓信的事情,还有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做。 “出了什么事了?”白夜泽问了一句,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柳丝原原本本的说了今天早晨的事,透过窗户,还能够看见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相互依偎的在雨中,她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格外刺眼,也让她失去了理智。 “大表哥,你帮我想想办法,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柳丝也是没了主意,现在孩子就在她屋里,这会儿睡着了还好,万一一会儿哭闹起来,不是露馅了吗? 白夜泽没想到这才一早晨的功夫就出了这么多事儿,他也是从柳丝的口中得知,由此可以推断,恐怕他们送恐吓信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他顿时心头一慌,一只手紧紧的握拳,嘴巴里恶狠狠的念着白夜凛的名字。 “大表哥?大表哥?你还在吗?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现在孩子在我手上,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呀!”柳丝依旧很着急,她总不能就这样抱着孩子把孩子交给他们,好不容易才把孩子偷过来的,总要利用这个孩子做点什么事儿吧! 白夜泽这会儿才缓过神来,脑子里迅速地转动起来,这才跟柳丝说:“表妹,你先不要着急,你不是说你把他们关在门外了吗?那你就千万不要开门,他们现在应该没有证据,你找个稳妥的地方把孩子藏起来,或者看看有没有办法把孩子送出来。” 柳丝这边也跟着脑筋转动,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顿时眼睛一亮:“大表哥,你现在能过来接应一下吗,你直接来我家后门,我让人把孩子送出来,你把他带走!” 这个主意倒是很不错—— 现在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都在前门,如果他从后门把孩子送走的话,这样就不会被人察觉了,只要有人接应,这孩子一旦送出去,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她总要让舒蓝痛苦一阵子。 舒蓝越痛苦,她就越快乐—— “好,你等着,我现在立马开车过来,不过在我来之前,你一定不要开门,不能让他们发现了端倪!”白夜泽也觉得事不宜迟,立马就拿了一件外套出了门。 柳丝就在家里等着,她拿了一个菜篮子过来,把孩子放进菜篮子里装好,又在外面盖了一块布,吩咐他们家里厨房里买菜的下人,让她带着这个菜篮子在后门口去等着,等到一会儿白夜泽来了,就让他把这个菜篮子交给白夜泽。 如此做了一番安排之后。 柳丝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她还是站在窗前窥探着门口的两个人,只见白夜凛把舒蓝抱了起来,白夜凛把舒蓝带进了车里,应该是要给她换衣服什么的。 看到这么温柔体贴的白夜凛,那明明应该是属于她的男人,可他所有的温存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难道她就这么比不上舒蓝吗?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哐当—— 柳丝看得两眼冒火,一拳头砸在窗户上,恶狠狠的道:“哼。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孩子呀,这一次,我一定要给你好看!” 她真的是有过那个心的,在看到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的孩子那么可爱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把那个孩子掐死在襁褓里,让舒蓝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体验一下自己所爱的人被抢走的感觉。 而舒蓝和白夜凛的边,刚才那个警察也很快就回来了,而且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王淑芬,现在只有王淑芬这一个目击证人,所以只能让王淑芬来指认了。 白夜凛帮舒蓝换了一件衣服,总算是没有浑身湿漉漉的了,但他没有顾得上给自己换衣服,警察就已经带着王淑芬回来了,他立马就明白了警察的意思。 “蓝蓝,不要伤心了,我们早晨的时候已经查出了线索,到底是不是柳丝偷走了我们的孩子,我们这里有一个目击证人,只要让她指认一下就知道了!”这会儿雨已经下小了许多,他们都没有顾得上给自己打把伞,就这样在雨中开始说起了话。 舒蓝看着自己眼前不但站着一个警官,警官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妇人,她好像对这个妇人有点印象,觉得自己可能在哪里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白夜凛,想把自己所有的信任都给白夜凛,又害怕白夜凛会辜负了自己,她眼眶都哭得发肿了,不过好歹也恢复了一点理智,知道在什么哭下去都是没有用的,只能想办法去证明柳丝偷走了孩子,这样才可以用法律的手段去制裁她,才可以顺利的把孩子找回来。 那个警察也跟着说:“白二少奶奶,你不用着急,我已经把证人带来了,到底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们很快就可以揭晓。”于是他走上前去,按响了柳家的门铃。 白夜凛也给了舒蓝一个肯定的眼神,舒蓝却用疑惑的目光继续打量着王淑芬,那个王淑芬胆子有点儿小,切切诺诺的,没有人问她,她也不敢说话,她是跟着警察一起来只罪人人的,她的脸上还有一些伤痕,嘴角也有淤青,这都是她那个不成器的丈夫打的,这么多年她都忍受过来了,也从来没为自己有过什么打算,所以警察也不好插手。 0419 移花接木 门铃声一响,房间里面的柳丝立马打了一个冷战,他没想到警察和白夜泽来得这么快,厨房间屋子里的窗子看出去,好像警察还带了一个人,隐隐约约的看着,似乎让她觉得有点眼熟,心里突然想到早晨的时候那个女环卫工人,不由得又是一惊。 她看了看手表,离她刚才打电话的时间过了才不到十分钟,不知道白夜泽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她又要想什么办法拖延一点时间,才能够让白夜泽顺利的把孩子带走,她在房间里面走动着,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可是外面的门铃声已经响起了又一阵儿了,她就是迟迟不肯下楼去开门。 警察有些疑惑,看了看大铁门里面的那栋小别墅,问问舒蓝一句:“白二少奶奶,你确定那柳家小姐还在家吗?怎么都这么老半天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舒蓝赶紧点头:“在家,肯定在家,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还跟她吵闹过呢,她把我宠物里面赶出来了!”舒蓝老实的交代道,她刚才来问柳丝要孩子,可是柳丝根本不会那么轻易的承认孩子就在她手上,还让人把她从屋子里面赶了出来。 警察的眉头皱了皱,感觉到有些许的不对劲,于是又按了三下门铃,又等了一小会儿,还是没有人来开门,他没有办法了,才往里面喊了一句:“柳家小姐,柳家小姐在家吗?我是警察,我们需要调查一件案子,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警察说明了来意。 柳丝在房间里面听着,心里也是急得冒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知道要是自己再不去开门的话,一会儿警察会不会自己冲进来,要是再被他们撞上了,那就惨了! 可是时间过得真慢呀—— 到现在才不过十五分钟! 白夜泽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但是让她心急的很。 这会儿警察的声音又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进来,就听那警察说道:“柳丝小姐,我们知道你在家,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们警方可能要采取强制手段了!柳丝小姐——” 柳丝心头暗自打鼓,也用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正当她着急得不得了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似乎有车发动的声音,她走了另外一个方向,打开后门的一扇窗户,往下面探头一看,就看见有一辆白夜泽的车子穿行而过,那是白夜泽的车,他认得! “太好了!”她轻呼了一声。 她知道白夜泽已经来了,只要把孩子交到白夜泽的手上,就能够顺利地带出柳家,到时候就算警察进来搜查也不会找到孩子的,这下她可就放心了。 匆匆忙忙的从楼上跑下来,一路往大门口的方向跑过去,拉开了大门,又走进了庭院,又跑了一段路,才来到了最外面的大铁门的门口,她还一副很匆忙的样子,身上正好穿着睡衣,算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来到大厅门前,大家都看到了她,她也不急着马上去开门,只是把双手环抱在胸前,用一双冷冷的目光望着舒蓝,开口轻轻的说了一句:“怎么?还找来帮手了?二表嫂,咱们两家可都是亲戚,你这样做的话,可是很伤颜面的呀!”柳丝阴阳怪气的。 柳丝一番话说的阴灵气的,也不说上来给大家先把门打开,就让大家在这小雨里淋着,就见那警察叔叔的帽子上都在开始滴水了,一滴一滴的往下,看上去格外狼狈。 这会儿还是要让警察先开口:“柳丝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不过我们要调查一件案子,还希望柳丝小姐能够配合一下!请柳丝小姐开门。” “什么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说要我配合我就必须要配合吗?切……你以为你们警察局的人是个什么东西?就敢跑到我柳家来叫嚣?”柳丝并没有把警察说的话放在心上,反正她现在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孩子已经被她顺利的送走了,她没什么可怕的。 “柳丝,是你偷走了孩子对不对?你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舒蓝已经快要按耐不住自己了,刚才白夜泽已经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可以判断是一个女人指使王淑芬早晨的时候进入白家偷走了她的孩子。 至于这个女人是谁,舒蓝心里已经有了80%的把握,她就觉得是眼前这个柳丝,因为除了柳丝,别人应该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柳丝这会儿底气十足的,当然忍受不了舒蓝对他这样的指责,尤其是在当着白夜泽的面儿上,他觉得一定要把自己的场子找回来,而且现在还在他们柳家的门口呢,她可不能就这样失了面子,不然以后让她在外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表嫂,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孩子了?再说了,你的孩子是早晨的时候丢的,那么早的时间,我去你家干嘛呀!自己看不好自己的孩子还来怪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有你这么当妈的吗?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柳丝这一番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还把舒蓝给数落了一遍。 对于柳丝说的这些话,就像是在掏舒蓝的心窝子一样,不用柳丝多说,她在心里就把自己已经责备了一千遍1万遍了,柳丝再把这样的话说出口,无疑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让她的心痛又更加深了几分。 舒蓝捂着自己的胸口说不出话来,她只感觉好像有人拿着刀子在往她的心窝子上捅,捅进去之后还在里面搅和,搅和完了还往里面撒盐,痛得她说不出话来,脸色一片惨白,就连嘴唇都没了颜色。 不等舒蓝开口,白夜泽到替她说了话,就听白夜泽那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我们怎么照顾孩子的还轮不到你来指责!你不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到底是不是你偷的孩子,我们已经找到了目击证人,如果你不是做贼心虚的话,就让她来指认一下!” 白夜泽把话题给拉了回来,再这么绕下去,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0420 难缠的柳丝 就听两个女人在这里东拉西扯的,能说出个什么结果来?多浪费一分钟的时间,就等于让孩子多处于一分钟的危险,那么小的孩子,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反抗力和自我保护能力,他不能一个人在外太久的,不能离开父母太久的,不然饿也能饿死了。 警察这会儿又站出来说:“是的柳小姐——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位目击证人,希望柳小姐能够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不然我们就只有用妨碍公务的罪名将柳小姐带进警察局了,想必柳小姐也不愿意是这样的结果吧?毕竟您是有脸面的人——” 警察也是一个非常圆滑的人,看起来也是经常跟这些上流人圈子里的所谓千金大小姐打交道,倒是总结出了一番自己的处理方式,他这样一说,柳丝还挺上道儿的。 这会儿柳丝她迈着小碎步,非常风骚的走了过来,把门打了开,还不忘给舒蓝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好像谁也拿她没办法似的,虽然她已经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那个女环卫工人,但是只要孩子不在她的手上,就算是被指认出来又如何?舒蓝找不到自己的孩子,还不是只能干着急! “进来吧!”柳丝非常不屑的语气。 警察,舒蓝和白夜泽包括那个女环卫工人王淑芬,在柳家大门打开的那一刻都跟着进去了,来到了客厅里,柳丝也不招呼大家坐下,倒是摆起了主人的架子,自己一个人先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警察也坐了下来,白夜泽一直把舒蓝护在手里,进到屋子里后,他就在开始认真的观察了,或者认真的听着,听听看有没有小孩子的动静,或者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柳丝喝了一口茶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看向大家,脸上似乎还挂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笑得大家都尴尬了,都不知道这话该从何说起,就听柳丝开口道:“警察先生,你想怎么指认呢?赶紧开始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本小姐还要回去睡觉呢!” 警察也是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这些上流社会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好应付,一个个的都是出了名的怪脾气,公主病,他们警察也是够逆来顺受的了,警察也是个苦差事。 “柳小姐,在这之前,我想问一句,不知道刚才柳小姐在屋子里干什么呢?我们在外面按了那么久的门铃,都没人开门?”警察发现的第一个疑点就在这里,他刚才在外面就想问了,但还是忍住了。 柳丝的眼眸当中一瞬间有一抹光闪过,自然她都出来开了大门,当然也是把这个理由找好了的,他把自己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找了一个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半躺着,身上还穿着睡衣,她扯着自己的睡衣,一副非常风骚的样子。 “警察先生难道没有看见吗?刚才我在楼上睡觉呢,你是不知道,我这个人睡觉一向睡得比较死,所以你在外面按门铃,我才没有听见!请问警察先生,这个理由合理吗?如果不合理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再编一个……”柳丝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倒还真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不敢不敢,既然柳小姐说自己在睡觉,那就是在睡觉吧。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晨大概六点钟的样子,白二少爷家里的孩子丢了……”警察开始给柳丝讲今天早晨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柳丝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这件事。 柳丝也不想听这个警察在这里叽里呱啦的讲,还没等警察开口呢,她就打断了警察的说话,非常不屑地来了一句:“白二少爷家里丢孩子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句话明显的就是嘲笑,连自己家里的孩子都看不住,还有什么用? 这孩子才生下来两三个月,就已经连续丢了两次了,这丢孩子的频率也太过频繁了吧!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是不是丢孩子都会变成家常便饭了? 这话听上去确实挺讽刺的,可是也架不住有些居心不良的人就是对白家的孩子太过上心,时时刻刻都挂念在心里,都想从那个孩子身上得到点什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大概就是这个理儿吧。 警察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难不成柳小姐已经提前知道这件事情了吗?”警察的这句话,明显就是一个陷阱。 在大家的心情都紧张起来的时候,柳丝却是非常大度的承认了一句:“知道呀,我怎么能不知道?表嫂都在我家门口闹了半个小时了呢!我要是再不知道,那我不傻了吗?不好意思啊表嫂,刚才你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我这才把你赶出来的,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哦。”柳丝后半句话是对舒蓝说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挑衅。 我就是要把你从我家赶出来,怎么样?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我家—— 柳丝心里那个得意啊,总算今天在舒蓝这里扳回一城了,她要把从前舒蓝给他的那些羞辱,通通的都还给她! 舒蓝一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她当然知道柳丝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仅说她刚才无理取闹,还相当于是在她脸上打了一耳光,这一耳光打得响亮呢! 舒蓝就要说话,白夜泽去抢了先:“柳丝——你说话最好不要太过分了,蓝蓝是因为丢了孩子,一时心急所以才言语无状,她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嫂,你不安慰她也就罢了,你还把她赶出家门,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吗?”白夜泽想到了自己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舒蓝一个人坐在刘家门口哭呢,也没有一个人管他的,让她一个人淋雨,想到这一幕她就是心疼! 再怎么说也要为自己的媳妇儿说两句公道话了,虽然他知道柳丝一直都在心里记恨着自家媳妇,可是也不该在这大雨的天儿把人往外赶,这雨下着,淋坏了可怎么好? 0421 指认失败 “哎哟表哥,那你可就是太冤枉我了,表嫂难得来我家一次,我也很想好好的招待一下表嫂的,可是表嫂一来就拉着我哭闹,哭得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了摆脱表嫂的纠缠,我只能把他赶出去了。”柳丝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 白夜泽也是恨得牙痒痒,可却不能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最后他也是放弃了追究这件事,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孩子,于是他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 “你今天早晨是不是就在我们家附近?你最好现在给我老实交代,我可以看在咱们两家的交情的份上,找到孩子之后不跟你计较,不然你可知道,私自偷走别人家里的小孩,那可是犯法的。”白夜泽唬了一通,其实也不算是唬,本来偷小孩就是犯法。 可很显然柳丝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他又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非常风流地半躺在沙发上,好像在勾引谁似的,非常不屑的说道:“表哥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可接不住,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也可以告表哥诽谤的,表哥以为我不懂法律吗?” “你——”白夜泽被他气的没话说,一只手也是紧紧的握拳,要是可以打女人的话,他可能现在都上去给这个女人两耳光了,怎么还没发现他是个这么伶牙俐齿的女人呢?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乖巧吗? 警察这时候才出言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说话,再这样下去恐怕又要扯开话题了,“好了,好了,那我们就让唯一的目击证人来指认一下吧!”然后他回过身去,跟王淑芬说,“王淑芬,麻烦你来指认一下吧,看看这位小姐,是不是你今天早晨在白家附近见到的那位小姐。” 警察示意王淑芬赶紧看看,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早晨的时候那个指使她去白家偷孩子的那个女人,这就是所谓的指认。 那个王淑芬还是有点战战兢兢的,毕竟从来都没有来过这样大户人家的地方,对于他们这样的平民来说,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了,来到这里,都会让他们觉得望而生畏,而他自己本身也是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农村妇女,要不是家里摊上那么一个男人,她也不会那么起早贪黑的做工。 王淑芬抬了抬自己的脑袋,把目光落在柳丝的身上,其实她刚才听见柳丝说话的声音的时候就有所判断了,既然警察让她看看,那她就看了两眼,然后说:“警察先生——我——我不能确定!”说完之后,她立马低下了头去,像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什么叫不能确定?”白夜泽差点拍案而起了,本来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王淑芬的身上,这会儿他去给他们来个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给句话呀,不能确定是几个意思?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白夜泽激动的差点拍了桌子,还是警察在一旁让他稍安勿躁,然后由警察继续开口问王淑芬:“你再仔细看一看,她到底是不是早晨的时候指使你去白家偷孩子的那个人,你看仔细一点。”警察也不死心。 王淑芬说什么都不看了,只是不断的摇头,吞吞吐吐的说:“对不起,警察先生,对不起,白二少爷,我真的不能确定,因为早晨的时候下着雨,天色不怎么亮,那个女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我不敢看她长什么样子!”她这话说得倒是真的,只不过在她心里也有一番自己的考量。 她有80%的肯定,今天早晨指使他偷孩子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她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但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她是记在心上的,可她不敢说出来,她怕为自己的家里招来横祸,像这种上流社会的人,肯定都有一番自己的势力,她招惹不起。 “你不要害怕,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如果你能帮助警方早点破案,那也算是立了一功,没有人会拿你怎么样的,而且我们警方也会保护你!”警察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说了一些话来安慰王淑芬。 其实这个举动也没什么错的。 很多时候,警察都会这样安慰一些人。 不过这一幕落到了柳丝的眼里,却让她觉得格外的讽刺,嘻笑着说:“警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在这里对犯人屈打成招吗?还是警察先生就能够肯定,我表哥家的孩子一定是我偷的?”她说的非常的漫不经心,也完全没有偷了孩子之后的心虚表现。 “不好意思柳小姐,这些都是我们警方该做的事儿,毕竟白二少也家里丢了孩子,这是一件大事,咱们不能忽视了任何一个线索,柳小姐想必也希望白二少爷早点找到自己的孩子,不是吗?”警察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作为警察,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非常有学问的,对于柳丝,他也有些怀疑。 柳丝倒是非常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又非常无所谓的说:“警察先生这句话可就说错了,我表哥家里是丢了孩子,不过那跟我又没有多大的关系,警察先生也是看到的,我跟表哥表嫂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孩子什么时候能找到,跟我无关……” 确实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坐在一旁看好戏而已,反正现在孩子已经被她送出去了,至于送到哪里她不管,只要能够让舒蓝的晚一点找到孩子,多折磨她一点就是好的,她要为自己突发奇想的这个主意点赞! 柳丝的种种表现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警察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警察还是说了:“为了排除柳小姐的怀疑,柳小姐介意我们在你的房子里随便看看吗?” 警察不说大家也明白,也就是搜查的意思—— 白夜泽早就想这么说了,要想知道孩子到底在不在这里,去里面找一找不就知道了吗?什么东西都好藏,可就是这孩子不好藏,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哭啊! 0422 故意刁难 柳丝好像早就料到了他们会这样做,可她依旧是什么都不care的样子,她倒是挑着眉头反问了警察一句:“我说警察先生,那如果你们要是没在我这里找到孩子呢?你要怎么跟我交代?”她好笑地说道。 他这句话倒是把警察问了个蒙逼,后来警方要调查什么案子的时候,需要配合的时候别人都会配合的,那是没有条件的,也好像是每一位公民的义务,可是他却忘了眼前这位柳小姐是个多么难缠的女人,这时候倒是跟他不依不饶的计较起来了。 他还真的没有想过,如果孩子没有从这里找出来,他应该怎么样给人家一个交代,本来每一个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警察查案的,可他低估了女人的能力。 警察有些尴尬地扯出了一抹笑容来,虽然这是每位公民的义务,但也不代表每个人都要无条件的配合,也是要出去人家自愿的,毕竟他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而且就连个搜查令也没有,就要在人家家里进行搜查,这本来也是说不过去的。 “柳小姐,你这就是在为难我们了……配合警方调查案件是每一位公民的义务,柳小姐莫非是心虚了吧?”警察其实也是见过这种场面的,本来这件事情就比较棘手,涉及到上流社会的几大家族,警察掺和进来本来就不太好处理,毕竟没有哪一方是他们可以得罪得起的,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他也用这种咋唬的方法来吓柳丝,毕竟他作为一个老警察了,这点子办案经验还是有的,一般做贼心虚的人,有些人确实心理状态比较好,可能在外人面前演戏也演得比较好,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但这并不能代表一个人就真的没有犯罪了。 “怎么能说得上是为难呢?如果真的要搜查我家的话,请问警察先生有没有上级批下来的搜查令呢?这样算不算是强闯民宅呀——”她对这个法律的问题倒是开始研究起来了,也好像格外的有兴趣。 警察又有些为难了,话确实是这么说的,没有上级批下来的合格公文,就算他们作为警察,也是不能擅自在别人家里进行搜查的,没想到这位柳家小姐这么难缠,三言两语的,还真是让他这位老警察都不好对付了,看来以后还真是要少掺和这些上流社会圈子里的恩怨了。 “柳小姐……这……”警察知道柳丝这些话说的都对,所以他也有些为难,不断地把目光投向白夜泽求助,真是丢尽了他这位老警察的脸,要想拿到那个合格的搜查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有确切的证据,上级才会把这个搜查令批下来。 警方的程序是一定要走的,可他们现在没有走这个程序,就想在别人家里进行搜查,这本来就很说不过去,人家要是不愿意,或者告他们警察擅入民宅,那警察也是要接受上级处分的。 警察突然脑子里转悠了一下,又想到了自己刚才的一番说辞,并且把话题又转了回来说:“柳小姐刚才是听错了吧,我可没说要搜查柳家,我们只是想随便的参观一下,柳小难道这都不愿意吗?”这话说得倒还挺机智的,谁说我要搜查你们家了,我只不过想随意的参观一下,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柳丝脸上那一种非常自信的表情就从来都没有下去过,就连她的笑容都是微微的带着无比冷意的,她把目光瞥向了白夜泽的方向,目光当中带着微微的不屑,还带着一些傲气,好像就是要证明给他看一样。 “表哥……你也觉得是我偷走了你的孩子吗?还专门带着警察来我家里搜查?表哥这么做,实在是让我伤心呢!”柳丝捂住自己的心口,表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她现在的表现倒是有点像是拖延时间了。 大概警察舒蓝和白夜泽他们三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柳丝表现的越镇定,越是一点儿也不慌张,就有可能越是说明她心虚,还故意拖延时间,跟警察叼难,这就更加说明了问题,而且根据线索的指示,也只有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三个人一致这么认为。 “你少在我面前废话了,孩子到底在不在你这,让我们看看就知道了,何必在这浪费时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给我们看吗?”白夜泽把话说的难听了一点,其实他还想说得更难听一点的,只不过要保持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绅士风度,再怎么说也不能跟一个女人计较太多。 柳丝还是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好像在这里的她才是受害者:“表哥,你怎么能听信别人胡言乱语呢?咱俩才是一家人,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相信我的。”柳丝一副很恶心的样子,她就是故意装给舒蓝看的。 “得了吧,到底让不让我们看!”白夜泽立马打断了她的说话,又把话题给扯了回来,说到底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让王淑芬指认柳丝,可是指认的时候已经失败了,第二环节就是自己找,如果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柳丝就死定了。 “唉……我真是很伤心啊,既然你们那么想看,那就随便看好了……我又没做过亏心事,还怕你们看吗?行了,随便看吧,看完了赶紧走,我还要睡觉呢!”柳丝这才松了口,这答应的到还算是很轻松呢!这点倒是让他们三个人都觉得很诧异,因为如果孩子真的在这里的话,柳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大方的让大家去看的。 难道这也只是她的一种手段吗? 是她真的胆子很大,很会演戏,还是真的一点都不心虚?难道孩子的丢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他们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既然柳丝都已经开口同意了,白夜泽也不跟她客气,立马就开始在屋子里寻找孩子起来,警察和舒蓝也跟着一起寻找,多个人也多份力量,就开始在柳丝的家里上上下下的转悠起来,自然不能大动干戈,只能查看一下每个角落,看看有没有可能藏着孩子。 0423 没有线索 警察,舒蓝和白夜泽两个人把一楼客厅都给翻走了一遍,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找过了,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接着他们三个人上了二楼。 一楼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柳丝和那个女环卫工人王淑芬,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柳丝却突然来到了王淑芬的身边:“你刚才为什么要帮我?不过你做的很好,等这件事情过后,我会额外再给你一笔钱!但是如果你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会保证你们一家三口,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王淑芬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自从早上的时候帮她偷了孩子得了那笔钱之后,她这心里一直都忐忑不安,直到警察找上门,她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原委,也把那些钱还给了警察,这才感觉心里踏实一些。 可是这时候柳丝又这样跟她说,还连带着把她的家人都给威胁起来了,她刚才之所以有那样的表现,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既然她都已经说了认不出,也不会再轻易的翻盘,她本来也不太想掺和这件事。 “你说话呀!低着头干什么?你是知道我的,你要是敢背叛我的话,我一定让你好看!”柳丝说话越来越不客气起来,她总算是抓住了这个女环卫工人的弱点,这样就可以十拿九稳的把他掌握在手里了。 王淑芬被她吓了一大跳,也只能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柳小姐,你放心吧,既然我刚才都已经那么说过了,就绝对不会推翻自己的说法的,那钱我不要,柳小姐还是自己留着吧!”包庇罪犯本来就是一种大错,如果她还收了别人的钱,那就是罪加一等,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怕害了自己儿子,她不能连累到自己的儿子。 柳丝为她的这番说法还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也不怕了,一开始她就没怕过,就算是被指认出来她也可以一口否定,一个人的口头证明根本做不了数的。 “很好!”柳丝夸奖了一句。 也就是在这时候,白夜泽他们从楼上下来了,柳丝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不过她最后的那个动作还是被白夜泽察觉,而且看到王淑芬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刚才他们在一起说了什么吗?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白夜泽紧着问了一句,他有预感,刚才柳丝一定跟王淑芬说了什么,或者就是一些威胁的话。 王淑芬果然被他这句话问得浑身发抖,她可以不把柳丝说出来,但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很弱的,经不住白夜泽这么一吓。刚才那张惨白惨白的小脸,现在越发惨白了。 柳丝一个目光打了过来,王淑芬正好抬头对上,柳丝眼眸当中冷冷的光让她感觉心头咯噔一下,赶紧就解释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可她这样一说,倒真是让人觉得很怀疑了,欲盖弥彰的感觉。 三个人都从楼上走了下来,不过只有白夜泽一个人看见了刚才柳丝和王淑芬两个人之间的动作,警察和舒蓝两个人都很奇怪地看着白夜泽,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又看到王淑芬好像很可疑的样子,心里便更加疑惑了,这又是唱的什么戏码?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还是你发现了什么?”舒蓝紧张的问了一句,他当然希望白夜泽能够早点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也可以让他们多得到一些线索,因为他们刚才不管是在楼上还是在楼下,都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孩子的踪迹,也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好像孩子根本就不在这里。 其实孩子本来也不在这里。 准确的说,是他半个小时前还在这里,但是半个小时之后他就已经不在了。 白夜泽没有回答舒蓝的问题,倒是来到了王淑芬面前紧张又问了一句:“刚才她到底在跟你说什么?是不是在威胁你?或者是许了你什么好处?说——你们两个人到底有什么阴谋!”白夜泽现在神经也非常紧绷,随便出现一点小事都会触发,让他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阴谋论当中不可自拔。 那个王淑芬还是不断地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没有——真的没什么,刚才柳小姐只是在关心我脸上的伤而已,我们真的没有说什么!”她总算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脱身的借口,她本来就是一个无知妇人,如今心里想的只是保护自己家人的安全。 “可不是嘛,我看表哥你也太紧张了吧,难不成我还不能跟人说句话了?我是看她脸上这么多伤,还以为是你们警察对人家乱用私刑呢!”柳丝也跟着说道,两个人的说法倒是天衣无缝,让人看不出破绽,只是刚才王淑芬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很可疑的地方,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最好是这样!”白夜泽当然不太相信柳丝说的话,他一个冰冷的眼神打过去,像是从他的眼眸当中射出了一把用冰做的匕首,散发出幽舒蓝的光芒,一击毙命。 说实话,柳丝心底还是怕的,而且还有许多的不甘心,为什么自己从小就喜欢上的男人,不但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抢走了,还让这个男人对她爱的死心塌地,她就是不甘心,难道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抵不过一个后来的女人吗? 心里是虚的,但还是要强装作很镇定的样子,这点对她来说倒是很容易,她很快就岔开了那个话题,问道:“不知道表哥可在我这房子里找到了你的孩子?或者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些大可以说出来的,反正警察先生也在这里,如果他也认可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跟你们去警察局走一趟!” 柳丝真的是个很会演戏的人,真的都能说成假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越是心里没底,表面就越装作很沉稳的样子,任何人都看不出她的破绽来,还让人不断的猜想,是不是自己一开始的想法错了。 0424 什么恐吓信? 柳丝说的话倒是吧把色,舒蓝,和警察三个人都给呛到了,说真的,他们刚才还真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找到,这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三个人也是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好像柳丝真的是无辜的,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件事一样。 警察的脸色又开始变了,变得十分尴尬,本来他们今天的行为就是不可取的,要是人家非要他给个交代,他还真是不好脱手,本来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嗯……这……”警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让他感觉也十分为难,最后还是一狠心道:“真是不好意思柳小姐,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一场误会,还请柳小姐大人有大量,多多担待一些。”没办法,只能道歉。 白夜凛看到柳丝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他就狠得牙根儿都在痒痒,可是他们又找不出什么线索来,再怎么样都是无济于事,于是他又只能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用一种十分凶狠的眼神看着柳丝,好像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撕碎。 柳丝倒是能够明白白夜凛这时候对她的心思,她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这件事情惹得白夜凛发了怒,她倒是觉得心里挺痛快的。 柳丝心里想着,“你不是把那个女人了当成宝贝一样护着吗?我今天就是要让你知道,我柳丝也不是好惹的,让你尝尝这些年我所受到的痛苦,这点儿算什么?厉害的还在后面呢!”于是,一个更大的阴谋从她的心头渐渐的升起来,她这一次歪打正着,总算扣住了白夜凛舒蓝的死穴! 嘴上柳丝却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警察先生接下来打算继续调查点儿什么呢?要是还需要我配合的话,警察先生尽管说,免得又给我扣上一顶包庇罪犯的帽子,那我可担待不起!”柳丝口齿伶俐,算是把刚才所受到的屈辱给还回来了。 警察赶紧道:“哪里的话,刚才只不过是一场误会,既然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也证明这件事确实跟柳小姐无关,那咱们就先走了。”警察起身,不想多酒。 白夜凛和舒蓝也不再多做纠缠,既然孩子不在这儿,他们当然只能去别的地方寻找,总不能在这里跟一个女人耍嘴皮子。 警察带头走在前面,王淑芬赶紧跟了上去,白夜凛和舒蓝走在后面,柳丝还跟在后面假惺惺的说了一句,“这就走了啊,表哥表嫂常来玩儿啊!”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笑。 最后白夜凛回过头来看了柳丝一眼,眼神中除了愤怒和凶狠,还带着这雨打量,临转身之前他说了一句:“恐吓信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他也是随口一问,隐约觉得恐吓信和丢孩子这两件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干的,而这件事当中,应该有一件是柳丝干的,到底是哪一件呢?怎么觉得处处都透着蹊跷,却又找不到蹊跷所在之处! 柳丝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眉头微皱,“啊?”了一句。看她这表情,道一点儿也不像是装的,而是出于一个正常人的正常反应,然后继续道:“什么恐吓信?” “没什么。”白夜凛心头的疑虑打消了,不管这两件事分别是谁做的,但是在他们家连续三天送恐吓信的事件应该跟柳丝无关,这也验证了舒蓝最开始的想法。 白夜凛没有跟柳丝多说,转身就走了,丝毫都没有流连的,他还要去找寻孩子的下落,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耽误的。 可是这件事到了这里线索也就中断了,就听见柳丝在大家都走了之后,又拨通了白夜泽的电话,“喂,表哥,我这边已经没问题了,那个孩子你先找地方帮我安顿一下吧,咱们在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知道了,表妹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把孩子安顿好了,他们绝对不可能找到的,表妹这件事做的真漂亮啊,表哥一定会尽快让表妹达成所愿的!”电话里的白夜泽也是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本来他们想要做到的事情还不是那么容易,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柳丝却意外帮了他一把,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在手,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顺利很多了。 柳丝听到电话里白夜泽对她的称赞,还有对她的许诺,她脸上也是笑开了花,认为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有些激动地说:“那大表哥接下来想要怎么做?大表哥还需要我做什么吗?”他一直都以为,白夜泽是全心全意要帮助他的,要帮助他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怀疑过。 “表妹你先别着急呀,放心吧,这一次大表哥一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接下来的事情就听我安排吧。”反正现在孩子已经在他手上了,这是一个非常有分量的砝码,有了这个孩子,他才更加有可能得到白家。 柳丝在电话这边激动地连连点头,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将来风风光光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场面,那可是白家,她要嫁过去了,就是白家的二少奶奶,这是她多年以来梦寐以求想要的一个结果。 难道这个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吗? 怎么感觉这一切都来得不太真实? 算了,她也不再去多想。 “那……表妹在这里就先谢谢大表哥了,等到来日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忘记大表哥今日的恩惠!”柳丝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从来都没有发现,白夜泽一直都在利用她。他都没有去想过,人家为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的帮他,人家想图的好处到底是什么? “好说好说,表妹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咱们从小一块长大,表哥为你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白夜泽倒是把这番话说的很漂亮,他的脸上也绽开了笑容,只不过是把柳丝当做一个傻瓜来看待,只要许诺她一点好处,她什么都会去做。 0425 美梦成真? 这么一个好的棋子他为什么不用呢?当然不能浪费这么好的资源了,所以他一直都在发挥这个棋子的作用,一定要物尽其用才好,而且这颗棋子他用起来已经得心应手。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那么好骗,每次把她卖了,她还帮自己数钱。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大表哥了,大表哥放心吧,将来我一定不会忘记大表哥的!”柳丝此刻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自己取代了舒蓝的位置,站在了白夜凛的身边,成为白家名副其实的二少奶奶,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有万贯家业,她是自己丈夫的贤内助,又可以成为他生意场上的得力助手,得到众人的羡慕。 她的脑海当中已经在开始幻想那样的场面了,到时候她就是圈子里所有女人最羡慕的人,可以和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又可以为自己的后代奠定良好的基础,人生从此就圆满了。 “表妹客气了,不过大表哥将来还真是需要表妹多多提拔呢!”白夜泽浅浅的提了一句,嘴唇上已经扬起了一抹非常不屑的笑容,在他看来,柳丝不过就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这么蠢的女人呢,以为天上真的有掉馅饼这种好事,就算有,也不会砸到她头上呀! 白夜泽才简简单单的提了一句,柳丝就好像突然醍醐灌顶一样,赶紧点头承诺白夜泽道:“大表哥放心吧,我知道大表哥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将来我真的能够得偿所愿,白家的一半,都是大表哥的!”柳丝这会儿真的有这个诚心的,白家就他们两兄弟,白家的家产也应该是对半分,将来自己如果做了白夜凛身边的女人,肯定会感谢如今白夜泽对她的帮助,把一半的家产分给他。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白夜泽这个人却是极有野心的,他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白家一半的家产,他从来不要的就不仅仅只是这么一点点,一半的家产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少太少,根本就满足不了他那巨大的胃口。 “表妹果然深知我意,那这件事情就先这么定下了,表妹以后可千万别说自己没说过这话哦。”白夜泽又提醒了一句,他今天说这番话无疑就是为了让柳丝放心,如果他一直表现的没有任何企图和欲望,一直站在柳丝这边帮助她的话,他害怕柳丝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怀疑,所以他才给柳丝说了这样的话,算是打上一针强心针。 不过就柳丝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来说,就算他今天不说这些话,柳丝也没有把这些事情往深处想,还一心一意的以为是真的在帮她呢,不过把话说明白还是要好一点的,天知道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女人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就想明白了,到时候要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再说了,他不过是利用而已。 电话挂断了,柳丝在电话这头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以前他想了那么多的办法来对付白夜凛和舒蓝,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不择手段,可是却都没有达到很好的效果。而这一次,就好像老天爷突然开了眼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夜凛和舒蓝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老天爷,让老天爷都站到自己这边来了,居然赐给自己这么一个好机会,仅仅只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好像就要扳回整个局面了,真是让人激动呀! “yes!白夜凛!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我柳丝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我就把你毁掉!”柳丝一边很激动地自言自语,一边双手紧紧的握拳,好像白夜凛就捏在她的手掌心里,永远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想怎样就怎样。 接着,她目光又是一凛,瞬间就换成了一个非常凶恶的眼神,就好像是会诅咒睡美人的巫婆一样,那样的目光当中散发着幽暗的冷意,仿佛正在向外冒着暗紫色的光芒。 “舒蓝!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如今我所受到的一切痛苦,我都会千倍万倍的还在你身上,你就给我等着吧!”柳丝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舒蓝的出现,她很有可能现在就已经顺理成章的嫁给白夜凛了,中间也不会经过这么多的折腾,让她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在她看来,白夜凛一直都是属于她的,就好像是她的一个玩具或者玩偶一样,他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应该听从她的摆布。 可是她忘了,白夜凛不但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独立的人,这是一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人,这个世界也不是由她柳丝一个人说了算的,白夜凛的人生也容不得她插手。 柳丝为了确保事情的保密性,又把刚才那个帮她送孩子出去的那个下人给找了出来,刚才她是怎么把孩子送出去的她不知道,因为她在前门应付警察。 “我问你,能确定刚才来接孩子的人是白家大少爷吗?”柳丝问了一句,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是做了亏心事,要是这件事情真的查到她头上的话,按照白夜凛那个脾气,恐怕她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下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小姐——不过刚才来接孩子的并不是白家大少爷本人,而是白家大少爷的朋友,以前我经常看他跟白家大少爷走在一块儿的,他说他是来接孩子的,所以我就把孩子交给他了。” 说完之后她又有些担心,迫不及待地又问了柳丝一句:“小姐,既然是白家大少爷叫过来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她当时也没有多想,毕竟那时候警察已经带着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进来了,她见到车子里的人并不是白家大少爷,而是跟白家大少爷关系很好的一个朋友,她想着这件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就把孩子交给了他。 0426 虚荣心爆棚 柳丝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些话当中没有反应过来呢,她在想白夜子身边最好的朋友是谁,但是无一例外的,她脑海当中都浮现出了那个人的脸,那就是薛峰。不过上一次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薛峰不是已经出国去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丝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个人,他做的也没错,既然来的人是薛峰,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薛峰跟白夜泽一向狼狈为奸,交给他也是一样的。 “哦,没事儿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可以说出去,你知道的,要是没有了柳家,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柳丝非常严肃的嘱咐了两句,也用那种同样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下人赶紧点了点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然后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这件事情的确是事关重大,要不是柳家最放心的人去办,她还真是放心不下。 眼下这件棘手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而且她也明显地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感觉自己这时候要是回到房间去美美的睡上一觉的话,醒来之后,说不定就已经可以听到胜利的钟声了,想着想着,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柳丝美滋滋的回到房间去睡自己的美容觉去了,在梦里,她都梦到了自己跟白夜凛两个人结婚的场景,在一座美丽的大教堂里,地上铺着长长的红毯,两家的宾客都坐在两边,把最美好的祝福都献给了他们,而她则挽着白夜凛的手,身上穿着最美丽的婚纱,跟着他一步一步地踏上红毯,踏上属于他们两个人幸福的阶梯。 直到梦里的那个教父在询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她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刚刚想说愿意,结果突然教堂的大门推开,又有另外一个女人跑了进来,身上跟她穿着同样的婚纱,同样的打扮,跑进来把她的新郎给抢走了,她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到这里,美梦变成了恶魔,她也恍然惊醒。 “还好,这只是一场梦……”柳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有些余惊未了的样子,后来她又坐在床上,可惜的说:“为什么这只是一场梦?”是啊,为什么这只是一场梦呢?如果这是现实的场景该有多好啊! “舒蓝……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为什么在梦里,你都要抢我的东西!”柳丝想到了自己的美梦是因为谁而被破坏的,她嘴巴里狠狠地念着那个人的名字,如果古时候扎小人的那种方法真的有用的话,他早就要做上一百个小人,每一个小人上都写着她的名字,然后把她扎个稀巴烂。 现在正好是傍晚时分,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地亮开了,雨也已经停了下来,而对于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来说,这短短的时光简直太难熬了,他们已经忙前忙后的跑了一整天,到处找线索,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可找,要想从这茫茫人海当中找到一个孩子,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啊! 这一天,他们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孩子没了,找也找不到,舒蓝一次次的哭的死去活来,但说到这里就完全中断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孩子的下落。 好像一切的一切,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其实远远没有平静下来。 白夜泽和薛峰两个人又相聚在酒吧,似乎酒吧里那种肮脏的环境比较适合他们的个性,酒吧的包间里烟雾缭绕,薛峰的身边陪着两个女人,在他的耳边说着谄媚的话,然后把红酒和水果轮番地递过来。 “薛少爷,来,吃个橘子——”女人十分妖娆的样子,像是一条蛇一样的贴在薛峰的身上,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少爷,只不过如今财大气粗,这些女人都巴结着他,他也很喜欢这种被巴结的感觉,简直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薛少爷,来,喝一杯吧——”刚刚吃完橘子以后,另外一个女人又把红酒递了上来,轻轻的给他喂了一口,然后在他身边妖娆的笑着,都快把自己的胸贴在他脸上了。 而薛峰则是一手搂着一个女人,半躺半瘫的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如今他所认为的美好生活,又有钱,又有女人,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成功的象征,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这就是他眼中所见的成功,所以为了留住这一份成功,他还要做更多事。 白夜泽则是坐在另一边淡淡地抽烟,不是他对女人没兴趣,而是他的情绪还算比较高雅一点,不会在这样的地方找女人,也是嫌弃这样的地方女人不干净,其实薛峰这种低级的做法,他是看不上眼的。 过了一会儿,白夜泽把自己手里的雪茄掐灭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不喝,就这么在手里拿着轻轻摇晃,好像显得自己特别有品位的样子,不过白家人基因好,从白夜泽到白夜凛,两个人都有自己各自不同的魅力,至少那张脸还是看得过去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白夜泽问了薛峰一句,其实在他们两个人当中,很多时候还是由薛峰主导的,薛峰这个人心思比较灵动,办法也比较多,毕竟以前是做私家侦探的,很有几分反侦查能力,所以做起坏事来的时候也得心应手。 一个人就是不能膨胀,如果一个人的虚荣心膨胀起来的话,那是很吓人的,就好像是中了毒一样,只会任由着中毒的趋势恶化下去,一点一点的侵蚀,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为金钱卖命的行尸走肉了。 为了金钱和利益,不择手段—— 薛峰倒不是很着急的样子,他唇角勾着一抹冷冷的笑,也散发出那么几分男人的魅力,他贴在一个女人的耳边轻轻的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引得那个女人连连娇喘,脸上露出了几分娇羞的笑。 “哎呀,薛少爷——你真是好讨厌哦,人家不跟你玩儿了!”女人娇喘的说道,说不尽的矫情与做作。 0427 薛峰所认为的成功 薛峰也哈哈哈地笑出了声,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刚才白夜泽跟他说的话一样,完全沉浸在这种庸俗奢靡的享受当中,他所认为的上流社会圈子里有钱的男人,大概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这也是他想要的生活。 “难道你不想要吗?”薛峰继续跟那个女人说道,言语当中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暧昧,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但就算是做戏,也要把这戏演得真切一点,毕竟她们这些女人也不容易,靠自己出卖肉体赚钱的。 只见那个女人在薛峰的胸口上轻轻的推了一把,继续装作一副很纯洁很娇羞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什么纯良少女,只不过落在明白人的眼里太恶心罢了。 “哎呀,薛少爷越来越坏了,这种事情你怎么好问人家……人家害羞的……”然后女人又换了一种姿势,用两个手的食指在薛峰的胸口上戳来戳去的,微微的低着头,用那种非常矫情的声音说话。 不过薛峰还真就吃这一套,也不知道自己的品位低俗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特别喜欢女人围绕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表现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那种感觉简直是让他觉得人生最大的满足就是如此了,像这种没有什么高级追求的人,也真是恶心。 就听薛峰又说了:“你就说想不想要,如果不想要的话……”于是他把目光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另外一个女人,他感觉自己这时候就像是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他每天晚上想宠爱谁就宠爱谁,而且那些女人还要排着队祈祷着他的宠爱,他是如此的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跪倒在他的脚下,所有女人都要以成为他的女人为荣。 他被这样的一种幻象麻痹了神经,感觉自己俨然已经成了人生的大赢家了,等到将来自己一口吞下了白家所有的家产,就可以日日夜夜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肯定比现在的生活还要安逸还要好。 “哎呀……人家……人家……人家当然想要了……”女人娇滴滴的低下了头去,那脸上强装出来的红色看上去也是娇艳欲滴,做他们这行的也不容易,每天都要看很多人的脸色,薛峰这样的客人算是好伺候的了。 “想要什么?”薛峰又挑眉问她,好像是在跟她开玩笑一样。 “哎呀,你坏……”女人故作娇羞的不回答,倒是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可是薛峰就是想要他的回答,于是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她:“到底想要什么?不说的话……”薛峰作势要把那女人往外推。 那女人赶紧说:“当然是想要薛少爷跟人家一起……那个了……”为了表现自己的矜持来讨好薛峰,这女人也是演的不容易。 “哈哈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乖乖听话的女人最可爱了——放心吧,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薛葑开心了,便在那女人的腰间狠狠地抓了一把,他手上的力道其实不轻,那女人的脸色明显都是一变。 白夜泽看到薛峰这一副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样子,在心底也是暗自的摇头,觉得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可能成就大业,还是像自己这种善于压制自己的人,将来才有可能继承整个白家,不过好在他只是把薛峰当作自己利用的一颗棋子,难道自己将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再把他一脚踢开也不迟。 看样子他今天也没有什么心思好好的商量这事儿了,这会儿他已经把那个女人扑倒在沙发上,就听见那个女人非常娇羞的叫着闹着,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然后很快就听见衣服被扯坏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女人的衣服都很容易坏,这也许是一种什么生存之道吧。 就当着外人的面,包括白夜泽和另外一个女人,薛峰就已经把那个女人给脱光了,在沙发上就开始耕耘起来,也不管大家都看着他,因为在这种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是非常普遍的了,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另外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场景他见多了,无需惊讶。说不定一会儿自己还能捡个漏儿,小小的赚一笔也好。 白夜泽还是不太想在这里呆下去,他不喜欢听到满脑子都是女人娇羞的呻吟的声音,毕竟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那样的声音听在他的耳里时间长了也受不了,可是他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做这样的事的,于是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来到酒吧的外面也能好好地透上一口气,白夜泽上了自己的车子以后,又坐在车上吸了一支烟,然后才开车离开。 接下来该怎么做? 对于他们来说,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一场很重要的战役要准备,这一次能不能顺利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看他怎么利用自己手头上的资源了。 如今有了孩子在手,已经是一个非常有分量的砝码了,不过他觉得这还不够,他还需要得到一件东西,才有足够的分量跟白夜凛两个人较量一番,为了这件事情,他又在自己的心里开始筹划了起来。 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薛峰一个人的身上,毕竟将来他是要自己独自一个人掌管白家的,他不会让薛峰吞掉白家的家产,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只不过他有点太高估自己了,就连薛峰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在很多方面,他比起自己的弟弟白夜凛来,还是差上不止一点半点的,这就是他的命运,老天爷就是这样给他安排的,脑子笨就是脑子笨,就算是能够想到那些阴狠的手段,能够利用那些手段来害人,但是也不能代表他真的就有治家之道,能够管理好那么大的家业,就像是古时候的皇帝一样,就算你能征善战,开疆拓土,也不代表你就能够稳稳地守好自己的江山,就是这个道理。 0428 孩子哭闹 薛峰把孩子交给了白家的一个下人去安顿,毕竟那孩子还太小太小,要想保证那个孩子不被发现,又要保证孩子的安全,还是要找一些妥当的人去安排的,孩子太小要吃奶,得安排一个女人去照顾。 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孩子给送出了城,找了一个专门的奶娘,就把他们两个人锁在一间小屋子里,让他们不许随意走动,就在小屋子里等候消息。 白夜泽有点不放心,晚上的时候开着车子出了城去看望,刚好来到他们所在的地方,这是一处比较偏僻的厂房的周边,厂房已经废弃多年没有用过了,厂房边上有一座小木屋,已经远离城市的喧嚣,半点不能吸引任何人的注意,是一个隐藏的好地方。 白夜泽刚到,就听见房子里传来孩子啼哭的声音,孩子哭的声音特别大,而且听上去好像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毕竟孩子还那么小,没有跟在自己母亲的身边,会让他感觉到极度的不安,不一定有奶就是娘,他们太小瞧一个小孩子的力量了。 白夜泽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突然意识到,把孩子安顿在这里也是不稳定的,这孩子若是日日夜夜都是啼哭下去的话,早晚会引人注意的。 白夜泽来到了小屋的门口,里面有微弱的黄色的光芒散发出来,那是屋子里的灯光,还是那种非常老式的电灯泡所发出来的光芒,不是很亮,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 咚咚咚—— 白夜泽敲了门。 里面很快就有人谨慎的回答:“谁?” “是我,开门。”白夜泽赶紧回答。 于是房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这只不过是一扇非常破旧的木门而已,根本就抵挡不住什么,只不过是可以遮住人的视线而已,可是如今孩子的哭声这么大,就算能遮住视线,也不能遮住人家的听觉。 “孩子怎么哭的那么厉害?你到底是怎么带孩子的?”白夜泽进屋就开始不悦的说道,除了那个带孩子的奶娘,等下他还留了几个保镖,随时保护孩子和奶娘不被发现。 这时候房子里的人都一筹莫展,对着一个啼哭不停的孩子,不管怎么哄他,还是给他喂奶,他都会不断的哭,哭的哇啦哇啦的,惊天动地,让人拿他没办法! 那个奶娘心头也是着急啊,一边抱着孩子哄啊哄的,一边才对白夜泽说:“这孩子刚刚入夜就开始哭闹,我以为他是饿了,给他奶吃,可是他也不吃,怎么哄也哄不住,这会儿哭得脸都红了,真是可怜见儿的!” 奶娘带孩子还是带的蛮好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一件什么可怕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但既然有人给他钱,让她办事,她当然一定会办好。 “那怎么办?带孩子这种事情,难道你要来问我吗?如果你做不好的话,我现在立马就可以换人来做!我再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保证让他给我闭嘴!”白夜泽对小孩子是没有丝毫耐心的,毕竟这又不是他的孩子,又是他最恨的人所生的孩子,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的话,他早就把这个小生命给掐死了。 那个奶娘赶紧点头,然后抱着孩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来来回回地哄着他,也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最后那孩子才慢慢的睡了过去,是哭的太累了。 奶娘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总算睡着了。 “你看,睡着了……”奶娘把孩子抱过来给白夜泽,脸上还带着那么几分欣喜的神色,其实小孩子很可爱的,睡着的样子也是很可爱的,尤其是她怀里的这个孩子,才不过两三个月大,就已经长得很好看了。 “睡了就放下吧!拿给我看做什么?我又不是他爸——”白夜泽非常不耐烦的说道,他今天晚上只是过来看看这边有没有问题的,毕竟现在孩子在他的手上,他也知道白夜凛自己肯定会出动人来找,在他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不能让白夜凛先找到孩子。 奶娘把孩子抱下去睡了,白夜泽又把他留在这边的几个保镖给叫了过来,领头的那个人对白夜泽毕恭毕敬的说:“老大,你就放心吧,这边有我们兄弟几个就够了,保证给你把事情办得妥妥儿的!”这些人都只是附近的一些小喽啰,一些不成器的地痞流氓而已,有人给他们钱,他们就做事。 对于他们来说,白夜泽就是他们的金主了,以后抱着这样一个金主吃喝就不愁了。所以当然要好好的讨好这位财神爷,不仅要帮他把事情办好了,还要好好巴结着。 白夜泽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已经动了要换一个更加妥当的地方的心思,虽然这个地方已经很隐蔽了,但是那个孩子要是整日哭闹起来的话,恐怕还是不太妥当。 “你们今天晚上就轮流值班吧,如果有任何不确定的人靠近这里,你们就带着孩子来白家找我,记住,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这件事!”白夜泽跟他们继续嘱咐道,其实这些话下午的时候他都已经嘱咐过一番了,不过他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晚上的时候又来一次,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不能马虎。 “放心吧,老大——咱们都知道您是什么人物,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咱们哥几个保证守口如瓶,就算是用刀架在脖子上,咱们也不会出卖兄弟的!”混他们这道上的人都讲究个义气,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要做到的。 不过也不一定—— 这种事情得分场合和分人。 这年月世道不太平,谁都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说他们是要钱不要命的人其实也不对,如果真的要在这二者之间选择其一的话,他们还是会要命的。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死了的话,就算你有再多的钱财,恐怕也无福消受了,那样就太亏了,不值得的。 0429 舒蓝崩溃 白夜泽还是很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毕竟他是给了钱的,能让这些人尽心尽力的为他做事,关键看的就是诱惑力大不大,值不值得让他们为自己守口如瓶。 “好,今天晚上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按照我说的做,明天我会再给你们做额外的安排,长期呆在这里也不稳当!”白夜泽简单的吩咐了一下,他今天晚上过来就是为了来确保这边孩子的安全性,现在白夜凛发了疯的到处找孩子,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好好的守着,这是他手上最重要的砝码了。 那几个人跟着点了点头,目送着白夜泽离开了小木屋,孩子终于安静下来了,他们也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但是还是要按照白夜泽的吩咐,晚上必须得有人守着。 此时的白家,白夜凛正搂着舒蓝,舒蓝偷偷的在抹眼泪,她今天已经把自己哭成个泪人儿了,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像白天那样嚎啕大哭了,只能靠在白夜凛的怀里,任由眼泪悄悄的从眼睛里流出来,落在床边上,把床单都打湿了一片。 今天晚上注定是无眠之夜,自己的孩子找不到了,他就一直在想着,那孩子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照顾他,会不会饿得哇哇直哭,那孩子现在还没断奶呢,也没有喝过奶粉,不知道这一夜他该怎么过。 越是想到这些,舒蓝的眼泪就忍不住,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从她的眼眶当中涌出来,止都止不住。 “好了宝贝,别哭了,别再哭了,你看你都快把自己整个人都给哭干了!”白夜凛心疼的把舒蓝又往自己的怀里抱紧了一点,他仿佛能够感觉到怀中的这个人儿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那些眼泪就是她的力量,眼泪流干了,人也就没了。 舒蓝不说话,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哭着,她现在都是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仿佛随时都能够听到孩子的哭声,能够听见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自己却束手无策。 “好了老婆,我一定会找到孩子的,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让我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做的手脚,我一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白夜凛承诺的说道,这话是说出来了,可是该怎么办他却不知道了,他已经派了自己手底下所有的力量去寻找,可是这座城市那么大,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容易? 舒蓝也在这时候突然就不哭了,她从白夜凛的怀里抬起了头来,用一种非常凄迷的目光看着白夜凛,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白夜凛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她,直到舒蓝指着一个方向说:“你听,是不是有孩子的哭声?好像是夜玄的声音,你听见没有?他在叫我呢……” 舒蓝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可是白夜凛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的哭声,也没有任何人的叫声,舒蓝就是被刺激的过了,脑子有点不清楚了,开始幻听了。 “蓝蓝……你别这样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白夜凛又把舒蓝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尽管他是一个大男人,尽管在任何时候他都要保持冷静的态度,可他也是个人啊,失去孩子的同时,他不能再承受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痛苦了。 如果舒蓝再继续这么崩溃下去,白夜凛也会支撑不住的,他们两个人对于对方来说就好像是水和鱼一样,彼此都不能失去对方,彼此都是对方最有力的支柱。 “你听啊,你难道真的没有听见吗?是小夜玄的声音啊,他叫我了……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要去找他……”舒蓝突然挣脱了白夜凛的怀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力气就变得非常大了,她鞋子也没有穿,光着脚就往房间的门口冲去。 白夜凛有点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舒蓝都已经冲下楼梯了,还听见舒蓝一边跑一边在喊着:“夜玄——夜玄——夜玄你在哪里啊?夜玄你快出来啊——你不要再跟妈妈玩儿躲猫猫了,快出来啊——” 这边白夜凛也开始喊道:“蓝蓝——你要去哪儿——快回来!”外面天色都已经那么暗了,这会儿还能去哪里找孩子呀?再怎么说也要等到明天天亮了之后才能继续去找。 可是舒蓝好像根本就听不见他说话似的,他从楼梯下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舒蓝打开了大门,光着脚丫子就冲了出去,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完全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自顾自的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小夜玄的名字。 “蓝蓝——”白夜凛赶紧追了出去。 在楼下已经睡着了的李婶儿也被外面的响动给惊醒了,她披了件衣服跑了出来,正好就看见白夜凛追着舒蓝出去了,李婶儿着急地在背后喊了一句:“小姐,少爷,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这大晚上的——” 可是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听他的,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白夜凛追着舒蓝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当中,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出去,出了白天的那件事情之后,还是让她一阵后怕,她不敢出去了,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情的话,可就不好了。 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干着急,也没有心思去睡觉了,就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也是为难他这把老骨头了,大晚上的天儿,虽然没有太冷,但对于她这么大年纪的人来说,在客厅里站了整整一晚上,也是一种无比的煎熬。 是的,直到天朦朦亮,白夜凛才抱着疲惫的舒蓝走了回来,舒蓝已经在白夜凛的怀里睡着了,折腾了一整夜,就算她是个铁人也是扛不住的,总算回来了,李婶儿放心下来。 “少爷……”她走上前去迎接。 “小点声,好不容易才睡着!”白夜凛轻轻的说了一句,看见睡在自己怀中的这个人儿,憔悴的不像样子,他也心疼死了。 0430 求助 李婶儿赶紧点了点头,看到这一幕他也是心疼,在白家当了这么多年的下人,可以说是看着舒蓝从小长大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看着她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如今却还是不得安稳,她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哎,我家小姐就是命苦啊……”李婶儿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跟着白夜凛一起上了楼,看见白夜凛把舒蓝温柔地放在床上,又帮她盖好了被子。 李婶儿也是个非常有眼力劲儿的人,她去洗手间里打了一盆热水出来,因为昨天晚上舒蓝是光着脚跑出去的,一双脚踩的冰凉不说,还弄得脏兮兮的,刚才白夜凛抱她上床的时候就把她的双腿留在了外面,所以他打了一盆水进来。 “少爷,我来帮小姐把脚洗了吧,还别说,我跟我小姐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小姐真是可怜啊!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说着说着,李婶儿眼角的泪已经开始往下落了,把热水端到了床边上来,准备给舒蓝洗脚。 白夜凛却在这时候抓住了她的手,对着她小声的说:“你先出去吧,这边我来照顾就够了,去厨房煮一些清粥,一会儿要是小姐醒过来了,好歹让她吃一点,从昨天早晨到现在,她一口水都没喝过。” “唉。好…”李婶儿很快退了出去。 白夜凛用热水给舒蓝洗脚,动作十分温柔,舒蓝的脚上不知道踩了多少脏东西,昨天晚上舒蓝一路冲到了大街上,在车流量非常大的街道上来回的跑着,要不是他一直保护在身边,说不定舒蓝被车给撞死在街头上都没人知道,昨晚的舒蓝就像是疯了一样,在大街上到处呼喊着小夜玄的名字,很多人都指指点点的说她是个疯子。 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舒蓝崩溃到这种地步,只是看到舒蓝在街头疯跑,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陪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承受危险,承受那些人奇怪的目光。 直到了早上,舒蓝才疲惫的睡了过去。 帮舒蓝把脚洗了,刚刚的一盆清水现在也变得脏兮兮的,他把水端回来洗手间,回来以后又细心地帮舒蓝擦干了脚,然后再把舒蓝的放在床上放好,把脚也给她盖上。 白夜凛就坐在舒蓝的床边上,他伸手去把舒蓝脸上的碎发扶到一边,看着舒蓝那张惨白惨白的小脸,面容十分憔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光鲜的样子,好像一下子被挤干了水分一样,一点颜色都没有了。 “蓝蓝……”那把舒蓝的手抓了起来,用自己的脸轻轻的贴着舒蓝的手心,舒蓝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像是从冰块里拿出来的一样,他让舒蓝的手摸着自己的脸,可是舒蓝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了。 “放心吧,我会把孩子找回来的……你一定要等我……”现在天亮了,很多事情也就好办了,他不能就这样坐在家里等消息,他一定要尽自己的全力去寻找,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孩子找回来,不然舒蓝的这种情况也不会缓解,天知道他会疯到什么程度,他不能忍受同时失去两个至亲的人。 “你就在家里乖乖的等着我知道吗,我一定会把小夜玄送到你身边的……”舒蓝又摸了摸白夜凛的脸颊,仿佛在抚摸一件爱不释手的宝贝,动作是那样的轻柔温和,好像生怕打扰了她一样,如今躺在床上睡着了的舒蓝,虽然看上去脸色不太好,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狰狞,但也是个活脱脱的美人。 白夜凛又把舒蓝的手放进了被窝里,轻轻地帮她捏了捏被子,一切安顿好了之后,这才又重新把房门关上,自己下了楼去。 李婶儿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外面客厅里有人在开门,他又马上跑了出来,看见白夜凛好像要离开的样子,他问了一句:“少爷这是打算要去哪儿啊?万一待会儿小姐醒过来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可怎么办?”李婶儿有点担心这个问题,昨天就是这样的,舒蓝醒过来之后,不管不顾的就去了柳家。 她可管不住舒蓝,舒蓝想去哪里她也拦不住,她害怕舒蓝再像昨天那么冲动,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她怕自己招架不住,所以才有点担心。 “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白夜凛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门被他从外面轻轻的关上,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外面的天空,后天大概也是这个时间的样子吧,他们三个人全都跑去追那个小孩子了,却忽略了留在屋子里的小夜玄,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小夜玄就被人抱走了。 才短短一天的时间,他怎么就感觉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昨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是在他完全都没有意料的范围之内,让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还是太过渺小了,在很多事情面前都不得不低头,就算你有多了不起,在这种时候还不都是无济于事! 白夜凛回了白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白老爷,他想来想去恐怕也只有白老爷子才有这个能力了,有能力调动其手底下所有的势力,在整座城市里排查,这样才能更快的找出孩子的下落。 白老爷子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激动的咳嗽了好一阵子,事情是昨天发生的,他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件事,不由得拍着桌子,有些激动地吼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孩子都丢失一整天了,我现在才知道!没个人能通知我一下的吗?” 白老爷子也是心急,他白家唯一的宝贝孙子丢了,他能不心急吗?他只是在责怪白夜凛,如果这件事情早点告诉他的话,她就可以早点派人出去寻找了,这样的话能够找到孩子的几率也就更大一些! 白夜泽也坐在白老爷子的身边,他似乎已经猜到今天白夜凛一定会回来,所以他也是做了一番准备的,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自乱阵脚。 0431 神补刀 听到白夜凛说起昨天孩子丢失的经过,白夜泽倒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因为这些事情他昨天都听柳丝说过了,说来说去也算是他造就了这个先天的条件吧,无心插柳柳成荫,那恐吓信确实是他派人去送的,是他和薛峰两个人的计谋,也是要把这个祸水引到柳思的身上去,可是没想到,在这件事情的催发之下,就好像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化学反应一样,竟然促成了柳丝偷走孩子这件事。 看来这也是老天爷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呀,他已经相信了,老天爷这次是站在他这边的,看来自己是胜利在望了呀! 白夜凛开口说道:“抱歉父亲,昨天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是害怕你跟我们一起担心,而且昨天蓝蓝的情绪很不稳定,我一直陪在她身边……”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知道孩子丢了你们两口子一定比我这个老爷子更着急,毕竟那是你们的亲生孩子,但我也是那孩子的爷爷,我不管是谁偷走了我白家的孩子,也不管他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只要我把这个人给找了出来,我就一定会让他好看!”白老爷子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说话的声音犹如洪钟一样有力,仿佛电视剧里说的那种有深厚内力的老人。 “父亲,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我知道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能力……”若不是情非得已的话,白夜凛也不会来这白家走一趟,这相当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自己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护不住,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可是为了把孩子找回来,他愿意打脸,愿意让所有人都嘲笑他,只要能够换得孩子平安归来,他什么都愿意交换。 这时候就听见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白夜泽说:“唉……夜凛啊,你们两个也太不小心了吧,大白天的都能把孩子给弄丢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呀!”白夜泽就像个马后炮似的,补得一手好刀。 他说这些话无异于就是拿刀子在捅白夜凛的心窝儿,捅完之后还在伤口上撒把盐,在这里唯一一个知道孩子下落的人可不就是他了吗?结果他还装的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坐在一旁看好戏呢! 白夜凛听到白夜泽这么说,心情更加不好了起来,他跟他这位大哥历来关系都不是很好,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但也没有在表面上明刀明枪的干,毕竟还有个白老爷子压在这里,不过在这种时候说上两句风凉话来嘲讽他,恐怕是躲也躲不过的。 其实也对,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当一个爸爸?他心里也是自责了一千遍1万遍了! “大哥说的对,都是我太没有用了,怪我太大意了,不过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白夜凛说话的时候用一种非常凌厉的目光看着白夜泽,他的脑子冷静下来之后才突然想到,跟他和舒蓝两个人都有仇的人,除了柳丝之外,他这位大哥…… 难道真的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上次孩子被偷的事情,不就是跟薛峰有关吗?而他跟薛峰的关系向来很好,可是上一次的事情之后,薛峰已经被他送出国去了,难道这个人又重新回来了? 白夜凛在自己的心头猜想着,但也只是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并没有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白夜泽有关,他也不能现在立马就打草惊蛇。 但是他已经想好了,会派人暗中调查白夜泽近期的一些举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如今孩子丢了,在他脑子里全都是那些阴谋论,神经被绷得很紧,有一点风吹草动的,他都觉得很可疑。 “你以后可真是要小心一些,你们家的安保工作做的也太差了吧,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需不需要大哥派点人过去保护你们?弟妹时常一个人在家,是不太安全。”白夜泽一副很好心的样子,其实谁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如果白夜凛真的同意他派人过去,恐怕就是派了一双眼睛过去盯着他们。 “谢谢大哥好意,不过我手底下的人还是够用的,只是蓝蓝一直都很喜欢清静,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围着,所以从前才没有注意这些问题,以后我一定会多多注意的。不知道大哥最近都在忙什么?”白夜凛开始交代了一番,好像非常听话的样子,随即便是话锋一转,转到了白夜泽的身上来。 白夜泽在那一瞬间心头也是一动,手里握着的茶杯稍微的用了一些力气,细微的动作也被白夜凛看在了眼里,明显在那一瞬间他是紧张的,就算一个人把谎言说的再溜,在措手不及的一瞬间,也会露出马脚。 刚才就是在诈唬白夜泽—— 白夜泽又瞬间回过神来,把一开始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大哥也是个闲来无事之人,平时也做不了什么别的,除了在公司上班以外,回家就是陪父亲一起喝喝茶下下棋而已!现在整个公司都已经交给你了,你肯定要比我辛苦一些,据说前段时间公司里可忙了,有一笔大项目要谈呢?” 白夜泽这番话说的还算是比较圆滑的,毕竟是当着白老爷子的面,他不会跟白夜凛撕破脸去的,因为对于现在势单力薄的他来说,如果就这样公然的跟白夜凛撕破了脸,对于他来说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他一直都认为这位父亲偏心,把白家所有的家业都给了白夜凛一个人,他也是白家的孩子,骨子里流着白家的血脉,而他最偏心的父亲却什么也没有给他,让他一度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还有人传言说他并不是白老爷子的亲生儿子,说他是外面捡来的。 他就是受不了这样的话,才发誓一定要把白家的家业全部夺过来,因为那些本来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0432 白老爷子的力量 白夜泽又很巧妙地把这个话题给抛开了,扯到了前一段时间公司里的一些交易项目上面来,说起来好像他还挺感兴趣的,别人不敢轻易多问公司内部的事情,不过他的身份还算是比较特殊的,问上一两句也没什么事,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 白夜凛回答他说:“前段时间公司是有一笔交易项目,不过也是我无能,那个交易项目一直耽搁下来,昨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来约定今天签合约的,恐怕现在是谈不成了。”白夜凛微微的低着头,其实那个交易项目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找到孩子。 白老爷子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他叹了一口气就说道:“先别管什么公司的交易项目了,把我的宝贝孙子找回来再说吧,公司你就先让助理看着,没什么大事儿就让他看着处理,我就不相信了,那人偷了我们白家的孩子,接下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是啊,白家的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偷的,平常人家就算是想要偷个孩子来养,也不会冒险去把白家的孩子给偷了,所以这个背后偷孩子的人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只要他有目的,他就一定会出来的。只要他敢出来,外面就张着一张巨大的网等着他。 “这件事情就有劳父亲费心了……”白夜凛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但他从来也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只是跟白老爷子客气的说着,白老爷子也是知道他的脾气和性格的,在这种事情上并没有跟他过多计较。 “好了,我都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我这边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就负责在家里安慰好蓝蓝的情绪,别把那孩子给急出个什么好歹来。我相信,那个背后偷了孩子的人一定很快就会有所动作了,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大意!”白老爷子再三的叮嘱着,他心里最中意的当然就是自己这个小孩子,也把公司都交给了他,自然是不希望出任何差错的。 白夜凛点了点头,这就准备要离开了,他已经离开家里有一会儿了,有点害怕万一待会儿难受醒过来找不到他,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来,舒蓝现在整个人精神都崩溃了,就像是一摊垮掉的烂泥一样,除非等到孩子被找回来,不然谁都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 临走之前他还看了白夜泽一眼,白夜泽依旧是一副非常悠闲的样子坐在沙发里,要说他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那是很自然的,可他居然漠不关心到了这种程度,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可疑,就好像他已经提前知道孩子的下落一样,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怀疑。 白夜凛回了家,两方都开始各自行动起来,白老爷子开始调动自己手底下的人全力寻找,天知道这位老爷子昔日在这座城市里培养出了多少属于自己的势力,这些势力本来都已经渐渐的消退了,也都分散了许多,如今又重新的聚拢而来,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召唤一样。 这几日,整座城市里都变得动荡不安,仿佛一夜之间变得风声鹤唳起来,总觉得这座城市当中有一股不寻常的力量在涌动着。 三天过后,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小夜玄的下落,白家甚至张贴出了告示,给出了小夜玄的照片,全城搜索,重金悬赏。 而另一边,白夜泽和薛峰两个人已经把小夜玄又安顿在了另外一个地方,这三天当中,他们两个人也是过得胆战心惊的,还从来没有想过白老爷子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好几次换地方的时候都差点被发现了,因为你不知道人群当中的哪一个人,就是白老爷子安插的眼线,仿佛他的眼线遍布天下。 直到后来,薛峰把孩子安排在了自己以前居住过的老房子,因为后来他赚了一些钱之后买了新房子,老房子就这么荒废了,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但是可以保证安全。在他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一定要保证孩子的安全,而且不能太远离城市了,不然到时候也会很麻烦的。 “你家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看上去就好像贫民窟似的!”白夜泽是过惯了富裕生活的人,突然一下子回到薛葑的老家,再加上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所以到处都是灰尘,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就跟贫民窟差不多。 薛峰倒是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没有白大少爷那么好的福气,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通过自己不断的努力和奋斗,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言外之意就是说,你白家大少爷那些东西得来的太容易了,根本就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白夜泽笑了笑,倒是能够听懂薛峰的言外之意,不过这也是他没有办法左右的事情呀,只能说他运气好一点投生在了这样的家庭吧,其实也没有比任何人运气好一点,生在这样的家庭不是他想要的。 “孩子,放在这儿可以吗?”白夜泽还是有点担心,这一路过来他都看了,周围确实好像比较荒凉的样子,这一片都没有什么人居住了,好像是被某个开发商买了下来,准备开发一些新的商业楼盘了。 所以相对来说,这片确实不怎么引人注意,一般人也不会想象到这样的地方,而且这一带相对视野比较开阔,如果有什么人进来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的,逃跑的路子也比较多,不容易被抓住。 “不然大少爷还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吗?如果有的话,我也不想待在这里。”薛峰的嘴角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那微笑当中藏着邪恶的气息,他这句话倒是让白夜泽没有办法反驳,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适合让孩子待在这里。 只不过有些许不方便的,恐怕他们在这里呆着,每顿都要给他们送饭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没办法做饭。 0433 消息来了? 白夜泽带来的人就安顿在了薛峰的老房子里,带着小夜玄一起,加上一个奶娘和几个轮番看守的所谓保镖,这房子里一共住了十来个人,虽然条件不太好,但是为了能够赚到这笔钱,大家都还是能够忍受的。 这下算是把孩子妥善的安置了,接下来他们也不能就这样一直等下去,但是白家老爷子最近发动了自己的力量,风声特别紧,他们行动起来也是非常不方便的,于是白夜泽和薛峰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很快便商量出了一个好办法来。 白夜凛这几天把全部的人力和精力都投入到了找孩子这件事情当中,孩子都已经丢了三天了,无论是警方还是他手底下的力量,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孩子的线索,那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似乎他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可是白夜凛不会这么快就放弃了,那是他和舒蓝两个人共同孕育的孩子,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除了找孩子这件事情让他觉得很棘手,家里安慰舒蓝这件事情也是让人头疼,舒蓝整个人就好像疯了一样,时不时的就要跑出门去,发疯一样的到处找孩子,直到自己累了,才会停下。 白夜凛白天要忙着出去找孩子,又担心家里的舒蓝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这几天也是让他焦头烂额,他安排了几个手底下的人好好照顾舒蓝,如果他跑出去的话就跟着她,保证不让她出任何危险就行了,家里也是跟李婶儿再三的嘱咐,让李婶儿好好照顾舒蓝。 第四天头上,舒蓝好像清醒了不少,但是有时候会有意识模糊的场景出现,就是她总会听到小夜玄的哭声,她听到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愣住,然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找,找不到就去外面找。 这一天算是好的了,她没有像从前那样跑出去到处找人,就好像回魂了一样,一个人站在家门口,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看着一个方向,好像她的孩子很快就会从那个方向回家了,也是在孩子丢失的这几天里,那个送恐吓信的人也再也没有来过,所以两件事情很自然的就被连在了一块儿。 舒蓝就一个人站在家门口,远远的地方有两个保护她的人,那都是白夜凛安排的,随时随地保护舒蓝的安全,白夜凛已经去警察局配合调查了,只不过这几天都没有结果。 那两个保护舒蓝的人看见舒蓝并没有到处乱跑,所以也就放下了心来,只要他不跑出去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两个人一边看着,一边闲聊起来,反正也是无聊嘛。 舒蓝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就只是这样静静的站在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舒蓝听到自己的手机短信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这才让她慢悠悠地回过神来,他想着应该是白夜凛给她发的短信,拿出来悠悠地看着, 可是这一看,她惊呆了—— 短信发过来的是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是一个妇人抱着孩子,那孩子她认得,那可不就是她家小夜玄吗? 舒蓝惊讶的差点没有叫出来,接着她手机的铃声再一次响起,还是同一个手机号码,又有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就看见那条短信上面的内容是:“想要见你的孩子吗?想要见他的话,明天下午4点钟,到百货公司门口等。你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丈夫,我只要你一个人来,不然你可能就见不到你的孩子了!” 短信只有一条,多的一个字都没有,舒蓝试图把这个电话打回去,可是她打了两三次,对方都是人工语音提示的无法接通。 等了四天了,终于等到了有关于孩子的线索,她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白夜凛,都已经准备给白夜凛打电话了,可是他想起刚才那个发信息的人告诉她,让他不许跟任何人讲,不然就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想到这里,她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白夜凛—— 至少在确定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之前,还不能告诉白夜凛有关于小夜玄的线索,如果那些人只是冲着她来的还好,她不想把白夜凛也卷入这件事情当中。 舒蓝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有点兴奋,又很紧张,明天下午她必须如约而至,而且必须按照发短信的那个人的要求,不过她也没想那么多,一般如果只是普通的绑架勒索的话,这会儿应该是告诉她要多少钱,可是对方却说要让她见孩子,半个字都没有提钱。 这里就是很可疑的地方了,可是舒蓝现在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她脑海里想到的都是快要见到自己的儿子了,跟他分别了四天,就好像分别了四年一样长久,让她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在这些日子当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每天都行走在崩溃的边缘,简直太难熬了。 “小姐……小姐……小姐你在看什么呢?我刚刚给你炖了点鸡汤,小姐快来喝一碗吧,补气血的!”李婶儿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她喊了好几声才把舒蓝的魂儿给喊回来,舒蓝下意识的就把手机往背后藏,转过身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李婶儿。 李婶儿有些奇怪地问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奇怪?”最近一段时间舒蓝的精神情况不太好,所以很多时候都处于很奇怪的状态,这倒是不足为奇,李婶儿只是有些担心舒蓝,是不是又犯病了。 舒蓝赶紧摇了摇头,否认道:“没什么——我只是看看手机!”难得她开口说了一句话,这几天舒蓝除了发疯的时候到处找孩子以外,基本上都不说话的,李婶儿今天终于听到舒蓝正常的说话了,高兴得老泪纵横,鼻涕都流出来了! “小姐……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你都干了什么,把我和少爷两个人都吓坏了!”李婶儿拉着舒蓝的手委屈的说道,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0434 好转 这几天的日子有多难熬她也知道的,感觉好像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一样,脑海中有一根神经被绷紧,听到外面有一些轻微的响动就会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尤其是加上舒蓝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折腾,大家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孩子也还没找到,大家也都没有心思好好休息。 舒蓝也知道自己最近这几天可能表现的不是很正常,有时候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反正他就是能够听见孩子的哭声,听见那哭声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所以肯定做出了许多疯狂的事情,不过她都不记得了。 “李婶儿,你说我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舒蓝摇头说,她不知道自己精神崩溃的时候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做过什么很可怕的事情,才让白夜凛这么不放心她,要专门派两个人来保护她,可是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李婶儿眼泪哗哗的看着舒蓝,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然后又拉着舒蓝的手细心的劝说道:“小姐,我知道小少爷丢了大家都很难过,可是小姐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呀,不能在小少爷还没有找到之前就垮了!小少爷将来还需要你的照顾呢。” 难得舒蓝有脑子清醒的时候,李婶儿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劝说道,她也不是一个没有眼力劲儿的人,舒蓝发疯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她就不提了,因为说起来也没有什么用的,只要以后能好好的就行。 自从舒蓝收到那条短信之后,她在那个照片上面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一个女人抱着,已经睡着了,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时候,她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不少。 大概明天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了吧? 舒蓝脸上的神情松快了许多,自己也提起了精神,也许李婶儿说的对,不能在孩子没有找到之前自己就先垮掉了,明天就可以见到小夜玄了,她今天一定要养足精神。 “李婶儿,你就别为我担心了,我没事的,你刚才说煮了什么汤来着?我去端来给我喝吧,我饿了……”这人就是这样的,心情一旦放松起来,整个人也会跟着好起来的,虽然现在依旧没有小夜玄的下落,可是她能够确定现在自己的孩子是安全的,能够确定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她真的害怕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自己的孩子了。 李婶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脸上立马绽放出了笑容,眼泪都还挂在脸上,忙不跌的说:“好——真是太好了——这就去盛汤——”李婶儿又哭又笑的往厨房里跑,整个房子里都回荡着她欢快的脚步声。 坐在饭桌上喝汤的时候,白夜凛也从外面回来了,他看见舒蓝坐在饭桌前乖乖的喝汤吃饭,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激动的表现了,她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正常的情况,他看到李婶儿的时候,还给了李婶儿一个眼神。 李婶儿冲着他点了点头,眼睛里都带着笑,白夜凛这便知道了,现在是正常情况。舒蓝终于肯乖乖的吃饭了,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的吃饭,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自己都快把自己给折磨死了,他本来也担心的很,如果舒蓝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真的要去看医生了,精神方面的问题不得不重视。 白夜凛连忙往前多走了两步,也跟着来到了饭桌前,舒蓝这才看到白夜凛的身影,放下手中的汤碗,转过头去看着白夜凛。 这几天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找孩子这件事情上,而且白夜凛还要把一半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所以也就完全没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了,她都没有仔细的看过,这才过去几天的功夫,白夜凛都已经憔悴成这副模样了,就连下巴上长出来的胡茬子都没来得及刮,看上去透着几分狼狈。 “蓝蓝……宝贝……”白夜凛看到舒蓝在乖乖的吃饭,不吵不闹的,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来到饭桌前挨着舒蓝坐下来,语气中透着数不尽的温柔爱恋,眼神当中也是满满的温柔,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李婶儿看到舒蓝和白夜凛夫妻两口子相亲相爱的一幕,脸上都露出了羞涩的笑容,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好,有精力有活力,可以去做好多好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她都有点感动的想要哭了呢! “少爷一定也还没吃饭吧,我现在就去拿双碗筷出来,少爷跟小姐一起吃吧!”李婶儿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似乎很久都没有看见舒蓝和白夜凛两口子在一块好好吃过饭了,最近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把他们给折腾的,白家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 李婶儿很快就从厨房里拿了碗筷出来,这时候白夜凛已经从舒蓝的手上接过汤碗,用勺子舀着汤碗里的鸡汤,一勺一勺的喂给舒蓝喝,像是哄小孩子那样,一边喂她还一边跟她说:“宝贝乖……乖乖吃饭……来,再喝一口……” 看到这一幕,李婶儿又红了眼眶,鼻子也跟着发酸,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本来是一家和和美美的三口人,突然丢失了孩子就好像一场天灾人祸,好像从天上突然飞来了一个流星,把这一家人砸的粉碎。 他们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原本就应该是这样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三个人缺一不可,应该团团圆圆的在一块。 “少爷,你也吃点吧,最近一段时间你们都没有吃好饭,千万不要把身体熬垮了,不然谁还有……”李婶儿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吃饭的舒蓝,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只能够悄悄的憋在心里,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白夜凛知道,舒蓝也知道,只是大家都默契的绝口不提而已。 0435 奇怪的舒蓝 舒蓝今天难得的心情好,白夜凛终于能够跟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好好吃饭了,最近他也是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每天都在往外头跑,听到一点点线索之后,就坐着车子穿行在整座城市当中,到处去找,基本上要把这座城市都给找遍了,可还是没找到。 他不知道舒蓝今天为什么突然心情就好了,但是只要舒蓝能够慢慢的好转,能够变回从前的样子,他也算是聊了一桩心事,总不能等到孩子找回来以后,孩子他妈又疯了!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下去他也会疯的。 吃完这顿晚饭,白夜凛直接把舒蓝抱回了房间,把舒蓝放在床上坐着,白夜凛却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狗一样坐在了舒蓝的脚边的地板上,地板上铺着绒毯,倒是一点儿也不冷。 “宝贝……蓝蓝……老婆……”白夜凛变换着称呼叫着舒蓝,好像每一个称呼都包含了他所有的爱意,这辈子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去爱过一个女人,也只有在遇到她的时候,才让自己懂得了什么叫爱。 爱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爱就是看见她笑的时候自己笑的更开心,爱就是看见她难过的时候自己比他难过一千倍1万倍,爱就是天天和她在一起,爱就是纠缠一生。 白夜凛抱着舒蓝的小腿,把自己的脸颊也贴在他的小腿上,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似的,在这里祈求主人的抚摸。 “白夜……” 舒蓝突然开了口,白夜凛扬起头来望着她,两个人的眼眸都好像星光一样璀璨,仿佛一整片的银河都落在了他的眼睛里,是那样无可比拟的美丽。 “怎么了?”白夜凛开口问道。 “你说……偷走小夜玄的人,他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舒蓝也开始在寻思这件事情,今天那个给他发短信的人并没有说要钱什么的,难道那些偷走孩子的人想要的并不是钱吗?或者并不是一点点钱? 而且那些人还约她明天见面,她都不知道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顺利的见到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知道,这也许对她来说就是最后的机会,所以就算是鸿门宴,她也必须要单刀赴会的去闯一闯,至于那些人的目的,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或者他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那种没有着落的心情让她感觉自己的可心就在半空中那么悬着,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如果说那些人真的想要的只是钱而已,那事情也就好办多了,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可是那些人却并没有提到半个钱字,他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想要那孩子的命吗? 或者想利用那孩子,要其他人的命? 等等…… 其他人?那到底是自己,还是白夜凛? 舒蓝想到这里的时候也不当众露出了恐惧的光,她用一种非常震惊的眼神看着白夜凛,很久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她没有办法去想象,如果那些人要的是他们其中的一条人命,到底应该选择要谁的? 这是一个致命的选择题—— “可能是钱吧,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只要他们把孩子还回来,想要什么我都给!就算是要整个白家,也在所不辞。”白夜凛说的有些慷慨激昂,而舒蓝并没有在听他说的话,而是在想着自己刚才想到的事情。 “蓝蓝……你怎么了?”白夜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舒蓝就像失了魂似的,动也不动,就连眼珠子都不转了。 白夜凛也察觉到了有些许的不对劲,这才打起精神来赶紧问了一句,现在舒蓝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可不能再让她出一丁一点的差错,他们两个人就是彼此的支柱,如果其中的一方倒下,另外一方也没有办法坚持下去,相濡以沫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舒蓝赶紧摇摇头,把自己脑海当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打散了,她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如果那些人要的不是钱,那就是要谁的命吧?可是到底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要命不可?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白夜,如果他们想要的不是钱呢?我是说,如果他们想要谁的命……”舒蓝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大胆的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把白夜凛吓了一跳! 不过白夜凛还是很果断的说道:“如果他们非要要一个人的命的话,那就拿我的吧!我一定会把小夜玄平平安安的带回来,蓝蓝——你就放心吧!”白夜凛的眼神当中闪过一抹坚毅的神色,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双手按在舒蓝的肩膀上,仿佛要把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传递给她,让她相信自己。 舒蓝被白夜凛说的这些话震撼到了,也是微微一惊,她知道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抉择的话,不管是她自己还是白夜凛,在自己的生死和家人的安危面前,都一定会选择家人的安危,他自己心里也是这么选择的,所以她并没有把下午收到短信的事情告诉白夜凛,她不能用这件事情来冒险,她赌不起。 如果对方真的是这个意思,如果自己这一去就不能回了,想想自己的人生还真是挺可悲的,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个陷害的轮回,上辈子自己是被人陷害而死的,这辈子恐怕又要走这条路了。 不知道老天爷为何要这样来来回回的捉弄自己,难道觉得这样的游戏真的很好玩吗?让她在这人世间留下这么多的牵绊,让她死了之后走到黄泉路上也不得安稳,重生这一辈子,如果也就这样了,那跟不重生还有什么区别?反倒是徒增烦恼。 也许这是老天爷选择的一种方式吧。 谁也不能违背老天爷的安排。 既然那些人是发短信给她的,说明想见的人也是她,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诱杀的陷阱,那掉进这个陷阱里的人也应该只是她一个,不能让太多人卷入。 莫名其妙的,舒蓝就说了一句“白夜,这一世能遇见你,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0436 最后一笔买卖 舒蓝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认真,她还用双手捧着白夜凛的脸,说真的,如果这一次她就这样不会回来了的话,这一辈子虽然有很多很多的遗憾,可是她觉得自己也是值得的了,也许老天爷就是看他可怜,上辈子被害的那么惨,没有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所以才给她安排了这一段情缘吧。 “你干嘛要说这样的话?”白夜凛跟着紧张了起来,他不知道舒蓝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就好像自己马上会失去她了一样,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独自去面对,可是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舒蓝会离开他。 舒蓝突然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个非常甜美的笑容,虽然她的脸色看上去还是十分憔悴,但是只要她笑起来,总会让人有一种恍然如梦的美感,觉得她的笑容都那么不真实,好像很快就要随风而散了。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我知道你也累了,咱们早点休息吧!”舒蓝不想对于这件事情作过多的解释,明天自己一个人要单独行动,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那些人非要他的命不可,那恐怕也是老天爷早有安排,躲也躲不过的。 白夜凛也不敢多问,害怕自己太过激的举动吓坏了舒蓝,万一再给她刺激到了就不好了,于是白夜凛点了点头,脱了衣服上了床,和舒蓝两个人相拥而眠。 这一觉到睡得十分踏实。 白夜凛第二天早晨走的比较早,因为他得到了一条线索,得到了白老爷子手底下的人的通知,很快就穿好衣服去跟那边的人汇合去了,他走的时候舒蓝还没有醒过来。 他只是以为舒蓝还没有醒过来,却不知道舒蓝这一整晚上都没有睡着,在他刚刚出了房门不久,舒蓝就在黑夜当中睁开了眼睛,这会儿时间还早,短信里约着要见面的时间是下午4点,这就注定了她这一夜都会睡不着,这一天都会忐忑不安。 清晨困意袭来的时候,舒蓝才悠悠地睡了一会儿,在梦里,她好像看到了自己上辈子的样子,她被那一对渣男渣女给害死了,还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心,有太多太多的仇恨,可能就是因为她仇怨太深了,老天爷才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回来报仇。 也许是她自己太贪心了,报了仇之后她就应该回到自己该回到的地方,可是她却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白夜凛,贪恋着每一分每一秒跟白夜凛相处的时光,她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贪心的,也许老天爷生气了。 梦醒来之后,李婶儿刚好端着早餐推门进来,一边进来一边说:“小姐你醒了,赶紧起来吃早饭吧,这些都是少爷亲手为小姐做的,少爷早晨的时候起来的早,做完早饭之后自己都没来得及吃就走了,嘱咐我小姐醒来之后,一定要把它们都吃光!” 李婶儿端着一个盘子放在了茶几上,盘子里是一枚煎蛋,还用番茄酱在煎蛋上面画了一个笑脸的样子,另外还准备了一杯热牛奶,几片吐司,简单的早餐就是这样。 舒蓝也没有拒绝白夜凛的好意,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乖乖的就把早餐给吃光了,吃完之后她让李婶儿先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房间里呆着,可是至从早晨起床开始,她就一直心绪不宁的,眼皮子也直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又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把昨天那个人给她发的短信仔细地阅读了几遍,脑子里不断的回荡着短信里说的那个时间和地点,下午4点,百货大楼门口! 下午4点,百货大楼门口! 下午4点…… 这几个字不断的在她的脑海当中回荡着,就像是一个魔咒在禁锢着她,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够逃离这个魔咒。 中午一过,舒蓝的心情便更加紧张了,坐在房间里已经不能够平静她的心,她只能站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不断的看着手机,每一秒的跳动都被她看在眼里,现在是下午1点钟了,还有三个小时。 白夜凛这边是一大早的时候接到了白老爷子手底下的一个人的通知,所以才匆匆忙忙的赶去的,这会儿他们正在接近一个目的地,都市区开车出发,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城里绕了两三圈之后,才终于确定了一个方向,这会儿正在往那个方向出发。 “怎么样?能确定吗?”白夜凛问了一句,虽然现在已经确定了一个方向,但是却不能确定孩子的准确位置,虽然这几天也是做了许多无用功,跑了许多没用的地方,让人感觉无比的疲惫,可是只要有找到孩子的一丁点希望,他就会百分之百的去努力。 前面开车的那个人就是白老爷子手底下的得力助手,也是负责调动这一次行动的主要人员,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脸部轮廓十分分明,有一种大刀阔斧的粗汉子的那种感觉,不过这个粗汉子的身上偏偏穿着精致剪裁的西装,看上去很man。 “二少爷,我们只能确定一个方向,并没有真正的找到小少爷的下落!城市那么大,要想找到一个人真不容易!”那人感叹了一句,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在白老爷子手底下做事,白老爷子现在退休了,却还是要拿钱养着他们,他们平时都很悠闲,没什么事儿干的,到真正要他们做事情的时候,他们的力量加起来还是十分强大的。 白夜凛当然能够理解他说的意思,在这么大的城市当中,要找到一个人当然不容易,而且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这样的难度指数又大大的增加了,白夜凛微微点头。 “我知道……”他应了一句。 就听那人又说:“二少爷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叫我阿正吧,白老爷子一直都这么叫我的,二少爷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一定会把小少爷找回来!” 0437 擦肩而过 白夜凛还是没有多少心思跟他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就这样一直找下去希望实在是太渺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孩子找回来,那孩子已经失踪四天了,要是再不把孩子找回来的话,恐怕他和舒蓝两个人都会崩溃的。 阿正开着车子带着白夜凛来到了城区,结果他们在这一片城区转悠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这一片城区比较慌乱,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到处都是破败不堪的房子,如果说有人带着孩子躲进这里的话,还真是不好找。 看上去他们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这么大一片城区,要想从这里找到孩子也不容易,他也想了想,那个偷孩子的人应该不会把孩子带到这里来吧?虽然还是有很大可能,但是这里这么空旷,到处都没有人,如果真的有孩子在这的话,会显得比较突兀。 “二少爷,我们都在这边转了一圈儿了——要不咱们俩下去分头找找吧!”阿正最近就是负责帮忙一起找孩子的,他带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可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合过眼,大家都想赶紧把那孩子给找出来,但是每一次无一例外的都是无功而返。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白夜凛却轻轻的说了一句,他知道那个背后偷孩子的人一定会有所动作,只是时间都隔了这么几天了,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他相信,那个人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如果他有什么其他的目的,那就尽管来吧。 白夜凛突然想起舒蓝昨天晚上跟他说的那些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心头特别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心里特别扭。 阿正微微一愣,随即又问他:“二少爷——真的不用下去仔细的找一找吗?这可是我们这两天唯一得到的一条线索了。”是啊,想要得到一条线索不容易,既然有线索,那总比没有的要强,有希望就不要放弃啊,为什么就连白夜凛的放弃了。 “不必了,我们再怎么找也是找不到的——送回家吧!”白夜凛突然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这几天他每天都在外面奔波,把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都给走遍了,他也实在是感觉有些累,那个偷了孩子的人,他一定会出现的,应该就这两天了。 阿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踩了一脚油门儿调转了车头,然后和白夜凛两个人很快的就离开了这一片废旧的城区,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前脚刚刚走了之后,又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慢慢的开了进来,来到一户比较偏僻的人家,车子停了。 这里就是薛峰的老家,而这时候停在他们门口的车子就是薛峰和白夜泽的车,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4点钟要跟舒蓝见面的,这会儿是下午2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 “咱们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不用那么着急,让她多等一等……”薛峰看了看手表,带着白夜泽进了自己的家门,虽然家里十分凌乱,但还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的。 奶娘在屋里哄孩子,那小家伙时不时的就会哭闹一阵子,哭闹的时候奶娘就会喂给他一些安神的药,让他睡。为的就是不能整出太大的动静来,很容易被发现的。 白夜泽很嫌弃薛峰这个地方破破烂烂的,但这时候还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自顾自的抽了一支烟,不得不说他现在还是有些紧张的,以前虽然也在白夜凛的背后小打小闹的做了很多坏事,可是这一次的事件让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场关于豪门争斗的事件,更是一场杀人犯罪的事件。 如果这件事情最终暴露出来的话,自己这辈子恐怕都要毁在这里了。可是面对前面巨大的利益诱惑,他有点被冲昏了头脑,想到白家那么大的家产,想到从小到大那些嘲笑自己的人,他就是想要做给那些人看看,让他们看看他白夜泽并不是像大家口中说的那么无能,身为白家长子,他也可以掌管好整个白家,不用一辈子都活在白夜凛的阴影下,不用再被人嘲笑。 “这次事成之后,我会安排你再次出国,出去以后你就不要再回来了!”白夜泽冷冷地说道,他和薛峰两个人狼狈为奸了这么长时间,感觉自己的身边一定要有个薛峰,做起事情来才会更加方便,可是这一次的事情让他意识到,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成功了的话,薛峰不能再出现在他身边了。 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危险的存在,他不是没有动过那方面的心思的,不过看在他跟薛峰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上,薛葑也是真心真意的在帮他,等到事成之后,让薛峰出国,再也不要回来。 薛峰勾着唇角笑了笑,表面上是点头答应了,心里却在想着:“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以为我薛峰真的那么好打发?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情我都帮你做了,最后只是想把我送出国而已吗?呵呵呵,白家大少爷你也太天真了,我要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些,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吗?” 白夜泽当然不知道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只听见薛峰的嘴上是答应了,于是他又承诺薛峰说:“你放心,出国的事情我会帮你安排好的,等你到了那边一定会衣食无忧,你不是喜欢那样的生活吗,下半辈子你就在国外过你那样的生活吧!”白夜泽所指的那样的生活,就是薛峰所希望的那种生活。 那样的生活对于薛峰来说确实有很大的诱惑力,可是他的野心不仅仅止于此,他不仅要过上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还想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像从前的白老爷子一样,能够在这座城市里呼呼风唤雨,能够成为这座城市永恒的记忆,能够让这座城市都把他的名字牢牢的记在心里。 这才是他的终极愿望—— 0438 白夜凛去哪了? 我们每个人都渴望成为英雄,成为这座城市的英雄,成为每个人心里的英雄,成为自己所爱的人心里的英雄,可是我们在成为英雄的道路上都忘了一件事,我们都没有成为自己的英雄,又怎么能成为别人的英雄? “那我就先谢谢大少爷了,看来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合作的机会了,一路走来,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想起来也真是让人可惜呀……”薛葑一脸惋惜的样子,一边说话还一边连连摇头,好像真的很舍不得的样子。 白夜泽也叹了一口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又吐出来,立马就在它的周围萦绕出一圈白夜凛的烟雾,他也说道:“这些年你为我做的事情我都记着呢,等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一定不会忘了你的,你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两个人从来都是利益关系,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白夜泽的话说的很明确,我们俩的关系是因利而聚,当然也是因利而散。 薛峰使劲儿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对白夜泽的这番话表示赞同,他看着自己从前居住过的老房子,这房子破烂不堪,可是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从前曾经用过的东西,每一件东西上面都留下了他曾经的足迹。 现在在看到这些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小小的成就感的,通过自己的努力,他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了贫穷的生活,慢慢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觉得自己已经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很快他就会成为这座城市瞩目的焦点,成为新一代的神话,成为最闪亮的明星。 感觉那一切都不再是梦…… 可有时候他也总觉得,来得太容易的东西总让人心里感觉不踏实,就算是握在手里的也没有让他感觉安稳,一切的一切,听上去都还是那么的飘渺。 也许是因为还未得到,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等到自己想要的那些东西都实实在在地抓紧了自己的手里,就安心了。 白夜泽和薛峰两个人在这破旧的屋子里聊了好半会儿,这会儿已经3点半了,白夜泽突然又开始紧张起来,“带上孩子,我们走吧!”白夜泽轻轻地说了一句,那个奶娘赶紧把睡着了的小夜玄交给了他。 小夜玄并不是真正的睡着了,只是被喂了安神的药,晕晕乎乎的就睡过去了,可怜他小小年纪就要遭到这样的迫害,上面有个安神药小孩子吃多了是不好的,而且那药还是大人吃的,药量可不轻呢! 白夜泽他们根本就不管这么多,对于他们来说,这孩子只不过是一件比较有分量的砝码而已,如果这孩子失去了他的价值,别说整天给他喂安神药了,就算杀了他也没什么可惜的,有利用价值,才能被利用。 下午3点半,舒蓝来到了百货商场的门口,他今天并不是来逛街的,而是来这里等候的,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会不会来,她看着自己眼前穿行而过的车辆,也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有些妇女的手上抱着孩子,都会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十分钟了,难眠等得有些焦急,不过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她只能在百货商场的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着,不知道那些人到底什么时候到。 还有半个小时。 却感觉度日如年—— 与此同时,阿正送白夜凛这时候也回了家,白夜凛从车上下来,阿正开着车子回去了,白夜凛进了家门,却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舒蓝也不在,就连李婶儿好像也不在家。 白夜凛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得眉心就跟着跳动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便越发的蔓延开来,刚刚想给舒蓝打个电话的,就看到门口李婶儿去菜市场买了菜,正提着几口袋回来。 “哟,少爷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呀?是不是找到小少爷的下落了?”李婶儿看到白夜凛站在屋里,感觉有些惊讶的样子,白夜凛这几天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去找孩子,还从来没有看到他回来这么早的,所以感到有些惊讶,以为是早上孩子的下落了。 白夜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反问了他一句:“蓝蓝呢?她去哪儿了?”白夜凛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色,反而是因为舒蓝没有在家而感到非常担心,而且看李婶儿好像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舒蓝去了哪里。 “小姐应该在房间里休息吧,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就已经跟小姐嘱咐过了,让她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小姐说她要在房间里面休息一会儿,应该还睡着吧?我去叫她。”李婶儿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来到了二楼,敲了敲舒蓝的房门。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李婶儿就在外面傻傻的敲门,一边敲还一边喊着,可是敲了半天都没有听见房间里面有任何回应她这才开始紧张起来。慢慢的意识到舒蓝其实根本就不在房间里。 “少爷,小姐好像不在啊!”不是好像不在,是根本就不在,可是她也不知道舒蓝独自一个人去了哪里,她今天看见舒蓝已经恢复正常了,所以也就跟着放了心,舒蓝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他要去哪里,难不成舒蓝又发病了,又一个人跑出去了吗? 看样子好像不是呀—— 白夜凛已经知道舒蓝根本就不在这个房子里,于是他赶紧掏出手机来给舒蓝打电话,一个电话拨过去,白夜凛的心跟着跳动起来,可是很快电话里面就响起了一个机械的女人的声音说道:“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白夜凛喃喃自语地念了一句,接着又继续拨打了一遍,虽然结果还是一样的,可他还是连着打了三四遍电话,那种慌张和不安的情绪继续在他的心里蔓延,让他的心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0439 大的也失踪了 在孩子不见了之后,他每天都忙着找孩子,奔忙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一次一次的希望一次一次的失望,每天神经都被绷得很紧,而今天,舒蓝也好像突然神秘失踪了一样,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白夜凛几乎快要站不住脚,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脸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水,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的那一瞬间他就有一种感觉,不管是孩子还是舒蓝,是不是丢失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李婶儿看到白夜凛这副样子,自己心里也是自责,不由得责怪自己说:“哎呀,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大意了,我以为小姐已经恢复过来了,这……唉……这到底该怎么办呀……小少爷还没找到,小姐又丢了!” 确实是这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千头万绪的一拥而上,小夜玄失踪的事情还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舒蓝又再一次的不见了踪影,白夜凛的脑海当中不断的回想着这两件事情,他在想,这两件事情上面到底有没有关联。 如果舒蓝是因为小夜玄失踪的事情而失踪,这样一来的话倒是挺合理的,白夜凛的脑海当中又回想起昨天晚上舒蓝跟他说的话,突然闪现过一个念头,接着便又对李婶儿说道:“李婶儿,小姐今天出门的时候你可知道?或者他有没有跟你说她今天要去什么地方?”白夜凛紧张地问。 李婶儿倒是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想了好久她才说:“今天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小姐还在家呢,当时我还嘱咐过他,让她不要到处乱跑,就在家里好好休息,至于他说要去哪儿……哦,对了,小姐好像提到过百货商场!” 经过白夜凛的提醒,李婶儿这才想起来,下午她就要出去买菜的时候,他去给舒蓝打招呼,就听见舒蓝问过他一个问题,问她去菜市场的时候会不会经过百货商场,当时她告诉舒蓝,说自己并不会经过百货商场。 她还问了舒蓝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买的,她可以专门去百货商场买,可是舒蓝摇了摇头,说自己并没有什么东西要买。 白夜凛听到这个地点的时候,立马就站起了身来,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很快便开着自己的车子去了一个方向,李婶儿就站在门口看着车子的离开,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她当然希望白夜凛能够尽快把舒蓝给找回来,但是她心里也是忧虑的很,真的能找回来吗?舒蓝真的去了百货商场吗? 可是…… 怎么总感觉有些地方怪怪的? 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心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就那么悬在空中,不着地儿,也不踏实。 四点钟,舒蓝再一次看了手机,刚好秒针跳到十二点的位置,四点整了,可是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车辆出现,他开始有些忧虑起来,难道有人故意耍他吗?应该不会有谁无聊到这种地步吧,而且那张照片明显就是真的,不会是ps合成的。 可是人呢? 说好的四点钟,她已经如约而至。 可是那些人怎么还没出现呢? 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舒蓝心情再次不安起来,一个人就在百货商场的门口走来走去,这会儿百货商场人来人往,越是到了下班的时间,百货商场的人就越多,密密匝匝的人群不断的往百货商场里涌去,像是大部队迁移一样。 只有一个舒蓝战在人群当中显得格外突兀,她已经一个人在这百货商场的门口站了一两个小时了,也不往商场里面走,就这样傻不拉叽的站在外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这百货商场的门童呢! 就这样又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舒蓝依旧没有看到那些人的出现,外面的街道上面依旧车来车往,每一辆车子看上去都好像差不多,好像都有嫌疑,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再这样等下去真的要疯了,如果今天真的能见到小夜玄,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小夜玄给夺回来。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每日每夜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已经是第五天了,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这段时间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每睡过去的时候,都好像能够听见小夜玄的哭声,好像能够看见他小小的身体在黑夜中挣扎,找不到回家的路,哭声都带着绝望。 夕阳的余晖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现在已经是4点半了,离约定的时间已经晚了半个小时,可是在这百货商场的门口,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任何的异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可爱的小女孩从人群当中冲了出来,舒蓝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女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小女孩一上来便拉住了舒蓝的衣角,摇晃着衣角跟舒蓝说:“姐姐,姐姐……那边那个叔叔跟我说,让你过去……” 小女孩儿的声音听上去甜甜糯糯的,就好像让人吃了一口软软的棉花糖,她的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舒蓝没有来得及看她,却下意识的跟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路边有一辆黑色的车,这门口站着一个黑衣服的男人,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样子,只看见那个男人戴着墨镜,嘴角好像勾起了笑容,还有他手上抱着孩子,正在冲着她笑。 “夜玄……”舒蓝下意识的叫出了声,整个人的身体好像瞬间过了电流一样,当场就麻木了,经过了这样五天五夜的寻找,经过了每分每秒的提心吊胆,终于在这一刻,他找到了自己孩子的一点行踪,仅仅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她也知道那就是她的孩子? 舒蓝刚往前追了两步,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又回了车里,舒蓝马上就要到了,那车子却发动了,舒蓝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车子跟着前面那辆车。 0440 舒蓝去哪了 可能最终的交易地点并不是在百货公司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那些人还要把她引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可是他们到底要去哪里呢?舒蓝没有多想,只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前面那辆车上,所以她必须要跟上去。 舒蓝前脚开着车子刚走,白夜凛的车子紧随而来,但是他并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还以为舒蓝还在百货商场,所以在百货商场门口停了车,然后进到百货商场找人。 可是,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人了。 舒蓝在百货商场里逛了一圈,也根本就没有发现舒蓝的身影,出门的时候正准备走,却突然看见百货商场门口有一个监控摄像头,白夜凛心头一惊,想到了一个主意。 白夜凛很快就找到了百货商场的监控室,白夜凛冲进监控室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值班人员正在打牌呢,三个人围在一团闹哄哄的,又是打牌,又是抽烟,又是嗑瓜子,地上全是烟头和瓜子壳,空气当中漂浮着烟味,白夜凛冲进去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呛着。 值班人员的其中一个发现白夜凛进来了,这便是打扰了他们三个人打牌的兴趣,那个人脸上还蓄着一圈络腮胡子,身上穿着保安的衣服,非常不客气地说:“你谁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三个人都齐齐地站在了白夜凛的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悦的神色,因为谁也不喜欢自己玩的时候正开心的时候被人打扰,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做保安人员的,没有轮到自己值班的时候,就在值班室里游手好闲的打牌消遣,日子过得不要太好了。 “帮我调取一下百货公司大楼门前监控摄像头的监控视频,就要今天下午的!”白夜凛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也没有管那些人是不是对自己不满,直接就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沓钱来,往桌子上一拍,三个人就盯着那一沓钱,眼睛都红了。 刚才那个蓄着络腮胡子的保安人员立马就变了脸色,换上一脸虚伪的笑容跟白夜凛说:“好好好,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为你调取今天下午的监控视频!”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其余两个人也跟着巴结起来,一个人去倒茶,一个人还把瓜子儿给端了过来,非常狗腿的跟白夜凛说:“别着急,别着急,先喝口水,吃点瓜子吧!” 白夜凛现在还有什么心情吃瓜子啊,两只眼睛就直盯盯的盯着监控室屏幕上,看着那个络腮胡子的保安把今天下午的监控视频给调了出来,按照李婶儿提供的时间,大概是从下午3点钟的样子,舒蓝就有可能离开了家,3点半的样子到达百货商场。 “从3点半的视频开始——” 白夜凛又吩咐了一句,络腮胡子保安立马就把前面的视频给跳过了,时间调到了下午3点半,果然就在百货商场门口的监控视频里,下午3点半的时间,白夜凛从监控视频里看到了舒蓝的身影。 “老板,你看这样行吗?”络腮胡子保安问了一句,脸上满满的挂着谄媚的笑容。 白夜凛点了点头,“就是这儿。” 就这个监控视频看了足足有十分钟,白夜凛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只看见舒蓝一个人在百货商场的大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又看看手表,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在这里等什么人。 “快进——”白夜凛吩咐了一句。 络腮胡子保安照做,在电脑上面点了几下,监控视频的画面便加快了许多,从3点半到4点钟,舒蓝都在能够视频的画面里走来走去的,四点钟之后,明显的看到舒蓝整个人变得更加焦躁起来。 到了4点半的位置,突然有个小女孩冲出来个舒蓝说话,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白夜凛看见了,那个监控视频画面当中的小女孩指了一个方向,舒蓝就是冲着那个方向去的,可是那个方向并不在监控视频的范围之内,所以就没有拍到什么。 画面到这里就没有了,舒蓝之后也再也没有在监控视频当中出现过,白夜凛看到这一幕之后心中不断的猜想,舒蓝今天特意跑出来一定是等人的,而视频当中出现的那个小女孩,一定是告诉了舒蓝什么消息,小女孩手指的那个方向,就是舒蓝所去的方向。 那个时间刚好在4点半的时候,白夜凛想着自己也是差不多4点半的时候到达的百货商场,也就是说自己刚到的时候,舒蓝才刚刚走,现在已经五点钟的样子了,也就是说舒蓝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她到底在等谁呢? 最后,她又是跟着什么人离开了呢? 而且他们要去哪里? 白夜凛的脑海当中不断的回忆着刚才监控视频上的画面,为什么那个要走舒蓝的人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当中?因为他故意不想被监控摄像头拍到,这一点倒是说得通的。 难道那些带走舒蓝的人,就是偷孩子的人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没有什么事情比找到孩子更重要,如果不是关于孩子的线索,舒蓝应该哪里也不会去的! “孩子……”白夜凛的脑海当中突然就闪现过一抹金光,可是却来不及抓住,如今似乎又把舒蓝推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谁知道那些带走舒蓝的人会对她做什么? 白夜凛沉了一口气,迅速的离开了监控室,又来到了百货商场的大门口,按照刚才在监控视频当中看到的那个方向,白夜凛来到了刚才舒蓝站过的那个位置,然后顺着舒蓝走过的方向走过去,出来以后就是一条街道,而且还是一个十字路口,到了这里的时候他就不知道舒蓝到底去了哪个方向了。 “妈蛋!”白夜凛着急地爆了粗口。 那些人还真是狡猾得很,还以为总算留下了一些线索,没想到这些人狡猾的跟狐狸一样,特意选了一个十字路口,这里十字路口就有四个方向,谁知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而且哪个方向都很有可能的。 0441 大哥怎么不在? 不过总算是知道了一个大致的位置,这里是四个方向,还好只有四个方向,白夜凛站在这个十字路口看着这四个方向看了好久,心里也不断的作出分析,这四个方向分别通往什么地方,而哪个地方又是最适合藏人的,最不会引人注意的,最终经过自己的一番分析下来,他猜测,舒蓝很可能跟着一些人去了西面的一个方向。 城西,现在还是开发区,那个方向的居民基本上都搬走了,地势十分空旷,还残留着许多老旧的居民房,适合隐藏,不容易吸引人的注意,也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可是那个地方,前两天他才去过,是阿正带着他一起过去的,当时去的时候也是发现那个地方十分空旷,人烟基本上没有,当时也没有仔细的寻找,可是那么大一片地方,要找起来的话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还有一个方向就是城东,跟城西不同,城东是一个完全的相对于现在来说比较发达的一个方向了,那边非常繁盛,有很多楼盘和商业楼房都在那个方向密集,越是密集的地方越是利于隐藏,所以也有可能。 白夜凛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回了白老爷子的家,也就是他原来的家,今天回去的时候白夜泽并不在家,听到家里的下人说白夜泽不在的时候,白夜凛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也没有多留心,就去找白老爷子了。 白老爷子此刻正坐在书房里,也是一脸沉思的模样,这几天他也没有吃好饭,也没有睡好觉,每天都听着手底下的人跟他回报,说没有找到小夜玄的下落,他心头也是着急的很,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你来了……快坐吧……” 白老爷子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和缓,语气当中也带着浓浓的疲惫,毕竟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这几天又没有好好的休息,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瞬间又苍老了许多,白夜凛看到这一幕其实也挺心疼的,毕竟白老爷子是他的亲生父亲,不仅对他有生育养育之恩,还对他有栽培之恩,在这件事情上,又这样出手帮忙。 “父亲……”白夜凛轻轻的唤了一声,那些温柔的话他确实说不出口,毕竟他是一个男人,做不到像小女儿那般贴心温暖,藏在心里的话始终也说不出口。 白老爷子冲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了,因为白老爷子心头什么都知道,现在孩子还没有找回来,大家一颗心都悬着,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去说那些好听的话了,他也没有心思去听。 “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也很累,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把自己身体给搞垮了,咱们白家将来还指望着你呢!”白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人老了就是这样的,情绪也会变得脆弱许多,在面临这些事情的时候,往往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而白夜凛今天想跟白老爷子说的就是今天下午舒蓝不见了的事情,他大致的跟白老爷子说了一下今天下午的情况,白老爷子听得眯起了眼睛,虽然白老爷子的年岁大了,可是在他的身上却依旧透着那种霸气的风范,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距离感。 “你说什么?你说舒蓝背着你去见了什么人,然后跟他一起走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她怎么都没有跟你商量一下吗?”白老爷子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心头也是一紧,这才刚刚丢失的小孩子没找回来了,如今却连大人也在开始丢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总觉得在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一双非常隐秘的大手在推动着,那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不是钱,可能也不是谁的命,他们要的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 白老爷子陷入了沉思,过了这几天的寻找,他已经动用了自己手底下全部的力量,可是查出来的线索都还是断断续续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更大的进展,而就在这么几天之后,那些人也终于活动起来了,终于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只要他们肯露头,就不愁抓不住他们,可是现在…… 现在事情又变得棘手了,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舒蓝到底跟谁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个方向,虽然白夜凛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方位,这是一个方向也是四通八达,一个方向所代表的地域那么大,谁知道在哪啊? “父亲,我今天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的,我想那背后偷孩子的人恐怕已经在开始蠢蠢欲动了,大概是我们这些天追查的太紧了些,他们才不敢行动。”白夜凛想说的就是这些事,要想把舒蓝和孩子一块儿找回来,恐怕这件事情又要从长计议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手底下的人全部都调回来,不要再继续追查这件事情,也好让对方放松警惕,这样才能露出马脚?”白老爷子的思路很快就跟了上来,虽然他现在年纪已经大了,脑子也不太灵光,但是遇到这种非常紧急的事情的时候,白老爷子还是想的很多的。 白夜凛说的也对,当初一时情急,想要找到孩子,所以他不得不动用了自己手底下全部的力量,在整座城市展开了大面积的搜索,在这样强力的搜索之下,就算是再怎么了伶俐的老鼠,也不可能逃脱这么大一只网,可也就是因为这样,那背后之人才按捺不动,等待着他们搜查松懈的时候。 “是的父亲,但是我们不能做的太明显了,我们要是做的太明显了,他们也会起疑的,背后的人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加狡猾,而且我猜测这件事情……一定跟我们身边的某些人有关!”白夜凛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道十分凌厉的光,像是一把铮亮的匕首,穿透夜色而来。 白老爷子对白夜凛说的话深以为然,也是不住的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在想对策了,看来派出去的那些人也应该收点回来了,不但要收回来,而且还不能做得太明显。 0442 慢慢收网 白老爷子想了一会儿,把手背在后面,在书房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两圈,白夜凛也一直很安静的坐在一旁,自己也在思考自己的事情,然后就听见白老爷子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说:“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猜那背后的人很快还会再一次行动,现在至少能够证明他们母子俩都是安全的,恐怕咱们再怎么走下去也是没有用的,只能等到那些人自己冒出头来了。” 对于白夜凛和白老爷子来说,舒蓝的是一次消失明显是他们错过了一次机会,如果舒蓝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白夜凛,白夜凛就可以早早的部署起来,说不定就可以提前抓住那背后之人,可是舒蓝考虑到孩子的安全问题,便听了那些人的话,独自一个人前往。 白夜凛起了身,没什么事情的话,他也不打算再继续耽搁下来了,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告诉白老爷子的,临走的时候,他又转身问了白老爷子一句:“父亲,今天怎么不见大哥在家?最近大哥有什么事情在忙吗?”因为白夜泽没有出现,总是让白夜凛觉得隐隐的不安,好像白夜泽就跟这一次的事情有关似的。 白老爷子回答他说:“你大哥好像有事出去了,最近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有时候大半夜了还出去,你们哥俩都长大了,我这个父亲也老了,能管的就管,管不住的就只有不管了!” 白老爷子说话的语气当中都透着深深的疲惫,到了这个年纪,他不服老也不行,以前他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说话就要算数的人,可是如今孩子长大了,他也老了,有些事情想管也管不动了。 白夜凛点了点头,但是因为今天过来没有见到白夜泽,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疑点,不过他并没有就这个疑点继续深究下去,离开白家以后,开车上路他觉得有点无家可归的感觉,舒蓝不在的地方,就不是家了。 整整一夜,直到凌晨,白夜凛才开着车子悠悠地回了家,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最近实在是太累了,简直让人心力交瘁,他很想休息一会儿,可是打开房门,房间里却是冷冷清清的一片,让他的心情再一次跌到了低谷。 舒蓝这边,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舒蓝悠悠的从梦中醒了过来,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很疼,好像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 事实上,她真的被打了一棍子。 这就要从三个小时以前说起了。 4点半的时候,舒蓝见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黑衣男人,一个男人开着车子一路引领着她,引领着她来到了城西那片开发区,她见到前面的车子停了下来,于是她也跟着停了下来,车上的黑衣男人抱着孩子下来了,他能够确定那就是自己的孩子,当她激动的兴奋的想要跑过去抱住孩子的时候,却不知道被从哪里跑出来的人给打晕了。 然后就一直睡到了现在—— “嗯……这是哪啊……好疼……”舒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倒是没有让她感觉到很刺眼的光芒,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还是感觉有些昏沉沉的,还有后脑勺很疼,摸上去有一种湿哒哒的感觉,应该是流血了。 果然她把手拿回来一看,手上留下了依稀的血迹,血都已经干了,只在他手上留下了一些小血块,应该并不是很严重。 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舒蓝睁开了眼睛,她现在正处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看上去有些阴暗,地上也十分潮湿,不过好在她被扔在了一张破床上,房间里有一盏昏黄的灯,还是那种比较古老的马灯,不是可以接通电源的那种,里面应该是烧的灯油。 很安静,听不见任何声音,不过她还是自由的,手脚并没有被捆绑起来。 “这是哪儿?”舒蓝感觉到了一丝紧张,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围绕在自己的身边,这里又脏又潮湿,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弄得破烂不堪,从天窗望出去,只看见一片漆黑的天空,她知道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而她现在都没有回家。 她现在都没有回家,白夜凛一定着急死了,他自己也很着急,立马就从床上下来,来到了房间门口,有一扇破旧的木门,好像是从外面上了锁的,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把它打开,于是他赶紧拍了拍门喊道:“外面有人吗?外面有人吗?开门——开门,放我出去——”舒蓝狠狠的拍着门。 很快的,她就听到了房门外有脚步声,于是他拍门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力气也更大了一些,“快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舒蓝也不知道门外的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她只是想快点的离开这个地方,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过这样的不安了,就像是她前一世被害死的时候一样,充满了无助,充满了绝望。 哐当——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舒蓝的气势有点收不回来,差点整个人扑了出去,不过还好她及时刹住了脚,就听见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冷冷地说了一句:“弟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怎么说也是你大哥,见了我不用这么热情吧?要是被我那二弟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削我呢!” 第一句话说出口,舒蓝就抬头去看那个人,她有点不可自信,直到透过昏暗的灯光看清了那人的脸,他才张大了嘴巴,瞪大的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那人。 “大哥?怎么是你?是你偷走了我的孩子对不对?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要我的孩子——”舒蓝一瞬间情绪突然失控,跑过去一把拉住了白夜泽的衣服,不断的摇晃着,声音中带着祈求,希望他能把孩子还给自己。 0443 终于见到孩子了 白夜泽被舒蓝念叨的有些不太耐烦了,而且他这个人向来有些洁癖,不喜欢跟人这么亲近的接触,尤其是他不喜欢的人,如今看到舒蓝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又在他面前吵吵闹闹的,于是他就更加不耐烦了,毫不客气的拽住了舒蓝的手,把他往后一推,舒蓝顺利的被他推倒在地,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可以听见地上的水声。 舒蓝根本就管不了这么多,她现在衣服都被地上的积水给打湿了,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自己的孩子,才能知道孩子过得好不好。 “大哥,就当我求求你好不好?你让我见一见我的孩子吧,大哥……”舒蓝很快又从地上爬了过来,她真的是爬过来的,爬过来抱住了白夜泽的大腿,非常狼狈,非常可怜地说话,看着让人揪心的很。 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去追究为什么白夜泽要绑架他的孩子了,她只要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平平安安的就好,她真的好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为了能够见到自己的孩子,就算是让她豁出命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大哥……求求你了……你把小夜玄还给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舒蓝像白夜泽伸出了双手,像是乞讨一样的乞求着他,眼泪顺着脸颊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流,这一刻的痛彻心扉也只有做妈妈的才能体会,绝对不是白夜泽这个冷血动物能体会的。 白夜泽特别享受舒蓝跪倒在自己的脚下,祈求自己抱着自己哭的感觉,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从来他的那颗虚荣心就被浸泡在阴影里,如今也终于有了沐浴阳光的感觉了。 白夜凛缓缓地蹲了下来,用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舒蓝的下巴,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无比成功的,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触及到最尖端的权利了,那样至高无上的权力,就好像是古时候争夺皇位一样,简直让人疯狂。 “既然弟妹有求于我,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当然不好拒绝了,不然将来我那弟弟又该怪我了……”白夜泽的语气十分轻柔,吹在舒蓝的脸上,却让舒蓝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火灼烧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他真的会让自己见孩子吗? 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舒蓝用一种非常惶恐的眼神看着白夜泽,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白夜泽的脸色和眼神看上去让她觉得恐怖,就像是看见了魔鬼一样,“大哥……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舒蓝颤抖着声音,她害怕的就是听到一个他不想要听到的结果。 “别着急呀弟妹,我那小侄儿好的很,每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不哭不闹的!”白夜泽悠悠的语气继续传来,听上去就好像是鬼魅的声音在回荡着,让人颤栗。 “他人呢?你不是说了可以让我见见他吗?他人呢?”舒蓝很想冲出屋子去,可是白夜泽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明显是不会让她出去的,可是一年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她这颗心就一直不会放下来。 白夜泽还真是大发善心了,慢悠悠的站起来以后,身子往旁边站了站,然后那个奶娘就抱着孩子过来了,舒蓝现在根本就顾不得逃跑,看着那个抱孩子的奶娘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扑过去了。 “夜玄——小夜玄——”舒蓝赶紧跑过去查看,从那个奶娘手上很容易的就把小夜玄给接了过来,看到襁褓里的小夜玄睡得十分安稳的样子,她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能够放下来了,经过了这么多天之后,终于又一次的见到了自己的孩子,舒蓝心情激动不已。 可是过了一会儿舒蓝就发现了不对劲,无论他怎么弄襁褓里的那个孩子,可是那孩子却好像死掉了一样,怎么也不醒过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舒蓝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发烫,好像是发烧了。 舒蓝顿时就慌了手脚,这么小的孩子被抱出来,离开了自己的母亲好几天,外面的人肯定照顾不好,才导致孩子感冒了,发烧了,昏迷不醒。 “大哥……这孩子发烧了……必须马上送医院……大哥……求求你,赶紧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小孩子发烧会烧成肺炎的!”只有当母亲的人才知道小孩子生病到底有多可怕,如果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病症,到后来都会慢慢的演变成不可挽救的疾病,也只有当了妈的人才知道,要怎么样照顾孩子。 白夜泽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发烧了,他一个大男人的也看不出来,还以为只是给孩子吃了安神的药,孩子才睡着了。这时候他把目光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奶娘,因为这段时间都是这个奶娘在照顾孩子的,具体的情况也只有奶娘了解的最清楚。 奶娘点了点头,便是在告诉白夜泽,舒蓝说的没错,孩子确实是发烧了,只不过她一直没敢说出来而已。白夜泽接收到这个讯息的时候,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非常难看,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了奶娘一眼,奶娘赶紧低下头去,不敢与这样的眼神对视。 “大哥……快帮他找个医生来……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他现在还这么小,没有自身的抵抗能力,会出大事儿的……”舒蓝急了眼,抱着孩子就想往外冲,不管现在在哪个偏僻的角落,就算是用跑的,她也要给孩子找个医院,让医生给孩子看看。 可是白夜泽还是把她给拦住了,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了她的手臂,拽着她的手臂深深地疼起来,“给我回去!想趁着现在这个机会逃跑吗?我告诉你,你就算逃的出这间屋子,也跑不出这个地方!医生我明天会给你找来的,给我老实呆着吧!” 白夜泽撂下了几句狠话,也不想多呆下去了,转身就走了,不过还好,他把孩子留给了舒蓝,因为孩子病了,需要母亲照顾。 0444 烧成肺炎了 房门一下子又被关了起来,哐当一下的声音就好像是敲响了最后的钟声,把舒蓝和她手里抱着的孩子隔绝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灯,散发出微弱的灯光,照亮他们母子俩的小小世界。 周围的一切又变得安静下来,舒蓝手里抱着孩子,身体也跟着颤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孩子身上愈发滚烫,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就像一只熟透的苹果。 他的呼吸都变得很微弱,嘴巴轻轻的蠕动着,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发烧了,但是小小的孩子也能够感觉不舒服,睡觉也睡得不安稳。 舒蓝抱着孩子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五天了,这五天来漫长的日日夜夜,每分每秒她都在无比煎熬的度过,终于在此时此刻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可他却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小小的孩子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来承担大人所犯下的过错呢? 舒蓝那个心疼啊,手里紧紧的抱着孩子,她想要给孩子退烧,再这样下去的话,真不知道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他一个人被关在这间小黑屋里,周围别说什么药品了,就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他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没有任何办法。 “小夜玄……我的孩子,都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舒蓝一边哭一边说道,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小夜玄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好像让小夜玄觉得很舒服,那小小的四肢轻轻的舒展了一下,好像是在伸懒腰一样。 舒蓝赶紧把他放在床上,为了能够让他感觉舒服一点,舒蓝把小夜玄外面的衣服脱掉了一层,让他的小手小脚得以伸展,让他感觉能够舒服一点,不过尽管帮他解开了衣服的束缚,小夜玄稍微的舒服了一点之后,夜里风凉,又觉得冷了。 舒蓝把小夜玄抱进自己的怀里,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小夜玄,这样才能让他睡得安稳一点。 “夜玄别怕,有妈妈在呢……乖乖的睡一觉吧……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舒蓝抱着小夜玄一个人蜷缩在了角落里,地上阴凉潮湿,他便缩在了床角,两眼无神的看着那盏摇晃的灯。 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和孩子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也不知道白夜泽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到底想干什么,她现在很担心,很担心孩子,也很担心白夜凛的处境。 他已经渐渐地开始意识到,从最开始的恐吓信,到后来小夜玄的丢失,再到昨天的事情,一切都是白夜泽在背后安排的,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而他偏偏还跳了下来,他和孩子都不是白夜泽的目的,白夜凛才是白夜的最终的目的。 第二天早晨,天刚朦朦亮的时候,房门又打开了,白夜泽找了一个医生来,医生穿着一身便装,提着药箱子。 “医生?你是医生吧?快帮我看看这孩子怎么样了!”舒蓝在看到医生的一瞬间立马就清醒了过来,早晨的时候他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房门响起的时候才把她惊醒。 这个医生很明显不知道是被他们从哪里拐来的,进来的时候一脸战战兢兢的表情,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没有白夜泽的吩咐,他站在门口动都不敢动,两个小腿肚子都在发抖,看样子应该是被劫持而来的。 “去——给他看看!” 白夜泽从后面推了那个医生一把,医生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舒蓝把孩子抱到了他的跟前,医生赶紧点头应道:“来,先把孩子放到床上我看看!” 舒蓝照做了,白夜泽就站在门口看着。 舒蓝把孩子放到床上以后,医生走过来解开了小夜玄的衣服,用听诊器在他的身上听了一下,又帮他把了把脉,然后又翻开眼皮子看了看,最后还看了看舌头,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还是赶紧送医院吧,这孩子估摸着已经烧成肺炎了,要是再不送医院的话,恐怕有生命危险!” “你说什么?肺炎?”舒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不过这一晚上她自己已经被弄得狼狈不堪了,可是现在她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孩子都已经烧成肺炎了,要是再不及时送医院的话,恐怕真的会有生命危险,这让她该怎么办呀!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你给他开点儿药,或者打打针也行!医生,求求你救救他吧,他还那么小……”舒蓝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她就只能求助于眼前的这个医生了,至少能够开点药或者打打针,至少能够控制住孩子的病情。 那个医生却摇了摇头,非常失落的告诉她:“对不起小姐,我不是专业的儿科医生——面对这种病症我不敢轻易给你开药,还是送医院吧——” “医院?对,送医院……”舒蓝好像茅塞顿开似的,人都还在地上爬着,便爬到了白夜泽的身边来,拉着白夜泽的裤脚,哭着求他道:“大哥,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把小夜玄送到医院去吧,他怎么说也是白家的血脉,是你的亲侄儿,你把我留在这里,我给你当人质好不好?求求你放了他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白夜泽脸上划过一抹犹豫的神色,现在孩子已经烧成肺炎了,不送到医院去是不行的,万一这孩子要是有半点差错的话,不但白夜凛饶不了他,恐怕就是白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候别说他想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恐怕自己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不会落到好下场!这可是个亏本的买卖。 白夜泽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舒蓝,本来想好的计策现在恐怕又要因为这个孩子而打乱了,既然孩子在他手上,他就要保证在自己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这个孩子和这个女人都是安全的,这样自己才有交易的筹码,他也不希望孩子出事。 0445 狼子野心 很快的,白夜泽把医生给送走了,自己也来到屋子外面,拿出手机给薛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边的情况,电话里的薛峰也是很不耐烦。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一定要想办法处理,孩子是一定要送医院的,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恐怕他们两个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就听见电话里的薛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跟白夜泽说道:“好了,我都知道了,这样吧,我现在马上过来把孩子送去医院,这边的事情由我来做,咱们的计划也接着进行,早点把这件事情了了!”薛峰一直都是个很有主意的人,由他送孩子去医院看病的话,才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而他们的计划也要接着进行下去,其实孩子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必须要保证孩子是安全的,是毫发无损的,不然白夜凛也不会放过他。 白夜泽这边点了点头说:“好,那你现在就过来吧!” 薛峰回:“嗯,半个小时以后到——” 果然半个小时以后薛峰的车子就停在了门外,白夜泽把孩子从舒蓝的手里抱了出来,舒蓝本来也想跟出来的,可是很快就被白夜泽给关到了屋内,白夜泽把孩子交给了薛峰,连带着奶娘一起去了医院。 而他这边,下一步又要开始执行了。 白夜泽派人去给白夜凛送了一封信,约定好了一个见面的地点,但是他却没有告诉白夜凛,那个约他见面的人就是自己。 孩子抱走以后,舒蓝一直在房间里惴惴不安,在湿哒哒的房间里来回的走着,目光不由得往房门的方向看去,可是自从白夜泽把孩子抱走之后,那扇房门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关上房门房间里面一片漆黑。 除了那盏昏黄的马灯带来一丝光亮以外,根本就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也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 舒蓝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好像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等到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突然闯进房间的光亮让她觉得有些刺眼,她蜷缩在床上,被刺眼的光芒扎得睁不开眼睛,但是他知道,有人来了。 舒蓝赶紧从床上坐起来,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就是白夜泽的时候,她赶紧拉着白夜泽的衣服问他:“大哥,大哥,小夜玄呢?小夜玄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啊?”舒蓝别的不关心,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白夜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虽然在他得到白家的家产之前,必须要保证孩子的安全,但是那孩子是死是活其实他并不是很关心,一切都只是为了这场交易而已。 “弟妹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这会儿恐怕我的二弟正在满世界的找你呢!弟妹难道就不关心我想要的是什么?” 白夜泽今天好像心情颇好的样子,竟然主动的跟舒蓝提起了这件事情,他想要的是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关心过他想要的是什么。 舒蓝的目光渐渐的凝聚起来,落在了白夜泽那张阴险的脸上,这张她已经看过很多次的脸,今天看起来却让她觉得无比恐惧,就好像看到了上辈子那个渣男一样,而如今老天爷似乎没有再一次给她机会,给她一个狠狠收拾渣男的机会。 “我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只要我的孩子,只要小夜玄能够平平安安的,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舒蓝没有心思去想白夜泽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话,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一眼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他就不会放心的。 白夜泽听到舒蓝这么说又是一笑,笑容中带着淡淡的讽刺,他有点没有办法理解舒蓝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他是一个冷血的人,没有办法体会到一个做母亲的人的心情,他想过了,如果自己将来有一天也走到这种地步,在孩子和自己的生命两者之间做选择,他一定会选择自己的。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自私是人类的本性,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有为自己争取的权利,不管对方是谁,都没有自己重要。 他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弟妹说这话可就严重了,我又怎么会要了弟妹和小侄儿的命呢?再说你们两个人的命我要来也没用,我要的……”他的目光中立马闪过一抹凌厉:“是我那二弟的命 ,是白家所有的产业和股份!” 白夜泽在舒蓝面前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全部的欲望,他也知道这一次是真正的跟白夜凛撕破脸了,而这一次也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因为失败,就意味着他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舒蓝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当他再一次对上白夜泽那双阴冷的眼睛的时候,他明显的可以从白夜泽的眼眸当中看到那腾腾升起来的欲望的火焰,对于利益的渴望,好像让他整个人都走火入魔了一样。 甚至不惜做出这么多可怕的事情,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舒蓝才不会相信,白夜泽要了白夜凛的命之后,会留着他们母子俩! 而他们母子俩现在之所以安全,是因为白夜泽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真的让白夜泽的计谋得逞的话,不但白夜凛难逃一死,她和自己的孩子也很难保命。 像白夜泽这种杀红了眼又心狠手辣的人,就像是古时候那种存了造反的新的皇帝一样,在有朝一日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就绝对不会留下身边那些对他有威胁的人,哪怕是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也不会手软。 这样的人着实让人感到害怕,好像随时都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悬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稍微用力,那锋利的刀刃就划破了你的喉咙,你还来不及呼喊一声,鲜血便喷涌而出,让你的生命从此就终结在那一刻。 从来都是这样。 对于舒蓝来说,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时间。 0446 城西钟楼 还没有等舒蓝反应过来,白夜泽的话又继续传到了舒蓝的耳中:“弟妹这是怎么了?害怕了吗?呵呵呵……我一直都觉得弟妹是个很厉害的女人,也是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女人,我对弟妹是很欣赏的,只不过太可惜了,弟妹……嫁错了人呀!” 说话间,白夜泽一只手便伸了出来,眼眸当中的声色流转着,泛起了一丝丝的情欲之色,用手背在舒蓝的脸颊上轻轻一刮,吓得舒蓝浑身一个激灵,又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你想干什么?”舒蓝惊叫着,脸上全是惊恐之色,他以为自己重活这一辈子已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了。 可他忘了自己始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老天爷虽然让她重活一世,但并没有给她任何技能,她不是那种开了挂可以毁天灭地的人物,她仅仅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 “哈哈哈……放心吧弟妹,至少现在我还能保证你跟你的孩子完好无损,有你们两个在我手上,我就不怕我那二弟不把我想要的东西乖乖交出来!等到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会让你们一家三口,在黄泉路上好好的做伴,你们一定要记得,下辈子不要投生,免得又栽在我手上,哈哈哈……” 白夜泽是无忌惮的笑着,笑完了之后他让人进来把舒蓝给抓住了,用绳子捆了舒蓝的手,再用一个黑色的袋子罩住了舒蓝的头,然后舒蓝就被两个人押着,推推攘攘地出了门,黑暗中的舒蓝感到极度的不安,而且根本就分辨不清方向,只记得自己上了车。 白夜凛收到消息之后,很快就开着车子赶往了约定的地点,现在是丢失孩子5日后的一个下午,而舒蓝是昨天下午走丢的,这么快他就收到了对方的消息,说明对方已经开始坐不住了,开始要冒头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次机会——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自己的猜测,只是但愿不要跟自己所猜测的人一样。 城西一座废弃的钟楼上,夕阳缓缓落下,余晖普照着可惜一片荒芜,让这一片看上去毫无生机的土地,好像瞬间又充满了活力,又慢慢开始回暖起来了。 这一片虽然荒芜,但好在安静,就连风吹过的声音都能够听得见,还有纷纷扬起又落下的尘埃,能带人走进一种沙漠戈壁的感觉,这里的断壁残垣,仿佛消失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的古城,带着悠久的历史感。 白夜凛在钟楼上站了有一阵子了,这座钟楼都还保持着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依旧在这片废墟当中高大挺立,成为这一片土地的标志性建筑,只是如今的钟楼已经没有了当初需要履行的义务,也没有了当初人人膜拜的盛况,钟楼也渐渐老去了。 4点半,白夜凛看了一下手表,距离昨天下午舒蓝丢失的时间,已经整整过去24个小时了,当时激动的心情现在已经没有了,既然那背后之人已经准备要露面了,那他就要做好全部的准备,要把自己所有的激动都给压抑下去,保持头脑冷静。 约定的时间是六点,他足足早来了两个小时,这会儿只能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钟楼上,站在越高的地方,就可以看到越远的地方,可是这里一片看过去都是荒芜的,好像半点人烟都没有,前几天他们也到这边来转过一圈,也是这样的情况。 难道那些人一直都躲在这里吗? 白夜凛不敢肯定。 但是今天这个地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好像跟从前一点改变都没有,可是白夜凛隐隐约约的已经感觉到了,白老爷子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渗透这里,只要等到那些人一面,就能够一起擒获。 可还有一个半小时呢,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足够让他等得煎熬了,孩子已经丢失了五天,舒蓝也已经失踪了整整一天,自己的老婆孩子接连丢失,让他感觉到极度的不安,恨不得立马把背后这只大手给抓出来,斩断他的四肢,让他没有办法再次延伸。 同样的时间,何曼因为头疼病又自己去医院找了原来的医生开药吃,自从和舒蓝的那件事情揭穿之后,她总是犯头疼病,头疼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的女儿,想起自己女儿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刚刚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何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医生说她是间歇性的神经疼痛,让她平时不要想太多的事情,可很多事情不是她不去想就不会发生的。 最近关于舒蓝的孩子丢失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没有去问,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去表示对舒蓝的关心。 原本以为杀了舒蓝就可以为自己的女儿报仇,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就算是舒蓝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自己的女儿也回不来了。 是他掉进了自己仇恨的漩涡里,才做了那么多不可挽回的错事,其实舒蓝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还一直把她当做亲生母亲一样对待。 舒蓝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反倒是他,因为自己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一次一次的伤害舒蓝。 舒蓝现在对他心灰意冷了,虽然表面上还跟他保持着母女关系,可是私底下的走动已经越来越稀松了,他知道舒蓝再也不会把她当成母亲一样对待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一次,第一次失去的是人,而这一次失去的是心。 鬼使神差的,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医院里转悠转悠的好像就迷了路,毕竟医院太大了,最后他按照墙上的指示标志,才又慢慢的走出来。 路过儿科的时候,她看到输液区里有很多小孩子在输液,最近流感比较盛行,好多孩子都感冒了,儿科是最热闹的地方,孩子哭闹声此起彼伏,她路过这里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便走不动路了。 0447 发现孩子 而她眼中看得并不是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而是那个妇人手中抱着的孩子,虽然看不到那孩子的正脸,但是看到那孩子的时候,脑海中立马就闪过了小夜玄的身影,想着舒蓝以前也是这样抱着小夜玄的,如今小夜玄已经失踪了五天,舒蓝该是何等的伤心难过呀!看着看着,不由得眼眶就跟着发红了,鼻子也酸酸的。 何曼慢悠悠的朝着那个妇人的方向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孩子对自己特别有吸引力,而且跟其他的小孩子不同,那个妇人手里的孩子不哭不闹的十分安静,也在输液,好像完全不被打扰。 是生什么病呢? 难道很严重吗? 哭闹是小孩子的天性,而且还是那么小的孩子,烦是因为外界的原因和自身的原因让他感觉到不舒服了,他都会哭闹不止,医院里吵闹的环境并不算好,孩子又生了病,他怎么会不哭不闹的呢? 抱着孩子的奶娘看着何曼走过来了,目光有些躲闪,又在人群当中开始寻找着什么,何曼倒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只是往她怀里的孩子看,那个妇人把孩子往自己的怀里藏了藏,不想给何曼看。 何曼也没有怀疑,倒是先开口跟这个妇人打招呼:“这孩子是你什么人啊?他这是生了什么病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要遭这种罪真是可怜——” 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东看看西看看,实在是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这才非常紧张地跟何曼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挡着我,赶紧走!”妇人说话很不客气,这倒是让何蔓觉得有些惊讶。 她不过就是好心好意的询问一下,怎么会让这个女人这么惊讶呢?这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她才开始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大概四十岁的样子,长相也十分平凡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何曼不禁在想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不到半岁的孩子,那这个孩子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呢?如果是他的孩子的话,会不会有点太牵强了,一般女人都不会到四十岁才要孩子的,高龄产妇很危险,而且这女人一看就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农村里的女人结婚都比较早…… 那个妇人越是不想给何曼看孩子,何曼就越是想看看那孩子到底长什么模样,他又往里面瞅了瞅,妇人又躲了两步,非常不耐烦的说道:“你看什么看?我的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妇人抱着孩子撇开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何曼惊讶地看见了你孩子的身上挂的长命锁,她清楚地记得,那个长命锁就是当初舒蓝生孩子的时候白老爷子亲自送给小夜玄的! “是小夜玄?”何曼心中暗道。 而她心里接下来的一个就是:小夜玄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偷偷小夜玄的人就是这个女人吗?不行不行,她不能打草惊蛇。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通知白夜凛吗? 何曼赶紧离开了,为了不让这个妇人怀疑她,因为除了孩子的父母,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个孩子就是小夜玄,万一他当场相认,人家在反咬他一口,她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而且这件事情背后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眼前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妇人。 何曼没有走远,刚刚走过走廊,他又立马折身回来,躲在走廊处偷偷的看着,就见到那个妇人四下张望了一圈,还真的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然后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过来一个男人,何曼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立马就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果然是小夜玄—— 偷走孩子的人就是薛峰! 上一次薛峰听了她的话,也去偷了孩子,没想到这一次他又作案了,他偷了舒蓝的孩子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敲诈勒索她一笔吗?怎么感觉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好像背后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薛峰刚刚去上了一个厕所,他向来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今天已经在医院陪着孩子一整天了,这会儿才刚刚走到那个奶娘的身边,问了一句:“没什么问题吧?” 奶娘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跟薛葑说起刚才那件事:“刚才有一个女人走过来问了两句,倒是也没有问什么,然后就走开了!”奶娘又看了一下,确实没有看到刚才接近她的那个女人。 薛峰听了之后眉头微皱,一颗心开始警惕起来,他本来就是一个很警惕的人,随即便问那奶娘:“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都问你什么了?” “一个……嗯……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吧,看上去好像挺有钱的样子,他就问了一下我跟这个孩子是什么关系,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奶娘老老实实的回答,她本来就是一个农村妇人,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缺德事,可是生活所迫,她不得不干。 “三十多岁……”薛峰喃喃自语。 “嗯!我看她应该只是简单的关心一下这孩子,我没给她看孩子,然后她就走了——”奶娘并没有怀疑刚才接近她的何曼,因为何曼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而且她一直把孩子藏着,并没有让何曼看见。 薛峰点了点头:“这还要多久?”他已经有所察觉了,想着赶紧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地方,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不能久留,说不定就能遇见个什么熟人。 奶娘看了看那点滴瓶里的点滴:“可能还要半个小时吧!”她回答了一句。 “能不能让医生把这个调快一点。”薛峰指着点滴瓶问了一句,他想要赶紧回去了,不能在这种地方多呆。 奶娘摇了摇头:“那可不行,孩子还这么小,身体会受不住的!医生都说了,还好送来的比较及时,不然这孩子恐怕就危险了!”奶娘也是挺心疼这个孩子的,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是对于一个小小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要遭受这么大的折磨,她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她的孩子也出生不久,自然是深有体会的。 0448 纠结心理 薛峰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只是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安,加上他向来都是一个特别谨慎的人,尤其是在做这种亏心事的时候,更是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就不能很好的配合白夜泽那边做事儿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推着小夜玄输液的那个架子,就往一个方向走去。 奶娘抱着孩子赶紧跟上,虽然不知道这又是要去哪里,但他还是只能紧紧的跟上去,毕竟针头还插在孩子的额头上呢,她跟在后面也不敢多问,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 薛峰带着他找了一个僻静一点的角落,那条走廊上面看上去没什么人,薛峰指了指走廊上那张长椅,跟他说:“就在这儿吧,一会儿点滴挂完了就让护士来取针,你就待在这儿,哪也不许去,我先去看看。” 奶娘赶紧点点头:“好。” 奶娘抱着小夜玄在椅子上坐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躲到这种僻静的角落里来,但她还是一个字都没敢问,坐在长椅上乖乖等着,等着一会儿点滴挂完。 薛峰转过回廊又走了,只是他没有发现,他前脚刚走,在他刚刚走过的那条回廊的后面,转角的地方伸出来一只脑袋,轻轻地往前探了探,看到了薛峰的背影,她又立马缩了回来,拍了拍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刚差点就被发现了,还好她机灵,对这医院还是比较熟悉的,绕了个弯子,就来到了薛峰的身后,正是何曼。 刚才何曼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也听见了薛峰和那个女人的对话,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是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还是有点没有跨越自己心里的障碍,知道那妇人手里抱着的孩子就是小夜玄,就是舒蓝的孩子,可是她应该去救吗? 何曼一直靠在墙边,脑子里就开始不断的挣扎,仿佛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人告诉她,那个孩子是杀死他女儿的仇人生的,他不应该去救,可是另外一个人又告诉她,舒蓝不是杀死她女儿的仇人,舒蓝就是她的女儿! 她觉得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现在就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把孩子从医院带走,那到底该怎么办呢,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白夜凛吗? 不行!不能告诉白夜凛—— 何曼拿出手机,悄悄的把那个女人抱着孩子的一幕给拍了下来,就拍了一个简短的视频,然后把这个视频给发了出去,接收视频的一方就是白老爷子的邮箱。 她发这个视频是匿名发送的,就算是白老爷子收到了,也不可能知道是她发出来的,发完之后她又开始躲在角落里紧张,不知道白老爷子能不能及时收到这条信息,能不能及时赶到医院里来。 发完短信过了二十分钟,何曼还是没有看到白老爷子的人,他的心开始纠结起来,眼看着小夜玄的点滴瓶子里,那些点滴很快就要挂完了,也不过就是五分钟的事儿。 “白老爷子……你可一定要赶到啊!我能为你们做的就这么多了……救不到孩子,你可别怪我……”何曼在心里祈祷着,不知不觉双手合十放在了胸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纠结心理,一方面是不想去救舒蓝的孩子,因为他心里对舒蓝还是有个结,另一方面,那孩子可是她女儿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那孩子的身体里流着她女儿的血。 薛峰很快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小夜玄的点滴刚好滴完了,正好薛峰把护士也给带了过来,护士给小夜玄取了针,薛峰想赶紧带着孩子离开医院。 “先生,我建议你还是最好让孩子留在医院里观察两天,孩子还这么小,病情容易反复,万一要是出点什么差错,你也不想的对吧?”护士非常尽职尽责的说了一些话,其实医生给孩子看病的时候都已经叮嘱过了,只不过被薛峰给拒绝了,他不会让孩子留在医院的,孩子在外面多呆一秒钟,就会多一份危险。 “不用了,你们给孩子开点药吧,我现在必须带他回去!”薛峰又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护士的建议,让那个护士脸上的表情瞬间都僵硬了,怎么这人油盐不进呢?难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吗?难道非要看着孩子出了事才安心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 不过既然是病人要求的,她一个护士自然也没有办法,只能点了点头,继续保持着微笑说:“那好吧,不过先生你们可要注意了,万一孩子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早点送到医院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可就危险了,小孩子身体脆弱,没有抵抗力,经不起这样在上折腾的!” 薛峰很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护士啰里啰嗦的,孩子病了他就带孩子来医院看,这对于这个孩子和舒蓝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还想让孩子在医院住院,让他在这照顾?没见过哪个当绑匪的做的这么周到的,这哪里是在绑架呀,完全就是请的保姆嘛!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去开药吧,我们还赶时间呢——”薛峰不耐烦的催促了几句,护士小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了,跟在后面的奶娘很想劝说两句的,可最后还是悻悻的闭了嘴,她只不过是拿钱办事儿的人,别人怎么吩咐她她就怎么做,在任何事情上都没有发言权的。 薛峰和那个奶娘都走了,抱着孩子一起走了,何曼又赶紧跟了上去,可是依旧没有发现白老爷子的影子,她有些紧张了,现在就算是想要做点什么恐怕也来不及了,她也有点后悔,要是刚才自己再勇敢一点,不要顾及那么多的话,孩子现在是不是都已经被救下来了?可是…… 下午时间5点半,白夜凛还一个人站在城西的废旧钟楼上,目光看着进城的方向,那是一段泥泞的道路,还没有铺水泥路,每当车子开过来的时候,都会扬起很厚的尘土。 0449 钟楼对峙 他已经足足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了,之所以提前这么长时间过来,是为了方便白老爷子的人手更好的渗透这里,以他为中心,向周围不断的扩散,一方面是能够保证在交易的过程中他的安全,另一方面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绝对不会让那些犯罪分子逍遥法外,总要为自己的老婆孩子讨回个公道。 对于这个背后的人,白夜凛心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在他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就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望着远远的方向,目光变得深邃而悠长,心中却是在暗暗的叹气:“大哥……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弟弟的不义了!” 对于白夜泽在背后经常搞的那些小动作,白夜凛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通常他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只眼,只要没有造成很大的危害,他对白夜泽一向都是很宽容的,念在白夜泽是他哥哥的分上,至少他从来没有动过要除之而后快的心。 可是他也知道,白夜泽一向把他视为眼中钉,白夜泽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是他现在手头上拥有的所有,他其实并不是不舍得把这些东西给白夜泽,只是这些都是白家的产业,是白老爷子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才打下来的一片天地,不能就这样轻易的交给白夜泽,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这方面的人才。 可是白夜泽一直不认命啊,他觉得是白老爷子对他不公平,他认为自己有这方面才能的,甚至认为可以比白夜凛做得更好,可是却没有人能够相信他。 极度的愤怒和不甘,才造就了如今他一步步踏入了犯罪的深渊。 很快的,进入城西的那个方向来了三辆黑色的轿车,一瞬间,尘土又飞扬起来,把三辆车子都笼罩在了灰暗的尘土当中,白夜凛看着那个方向进来的车子,目光中透着一丝冷冽,嘴巴里念叨着:“终于来了……” 三辆车子在钟楼之下停了下来,都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到的,这个倒是在白夜凛的意料之内,想来,白夜泽也是想着赶紧把这些事情解决掉,他是一个被嫉妒和利益冲昏了头脑的人,肯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 又等了一会,随着一阵脚步声而来,白夜泽带着他的人上来了,除了他自己,还带了七八个保镖的样子,大家手里都拿着枪,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上来的时候,白夜泽就看见白夜凛背对着自己,不由得眼眸当中的凶光更加凛冽,他一直都认为白夜凛是看不起他,看不起他这个当大哥的,觉得他这个大哥特别没用,他自己也是这样觉得,从小到大,一直都活在白夜凛的阴影里,他觉得自己不比这个弟弟差。 “二弟……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白夜子率先开了口,看见那个让他无比熟悉的背影,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从背后就给他一枪,让他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不会成为他生命中的阻碍了。 白夜凛听到白夜泽的声音,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继续用那种冷冷的笑容面对着白夜泽,而白夜泽的脸上同样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好像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站在了利益的尖端,可以睥睨众生,俯视天下了—— 像他这样急功近利的人,就注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取得真正的成功,因为在他的定义里,成功这两个字实在是太血腥了,需要踩着自己亲弟弟的尸首,才能一步一步登上的成功,到底有什么意义? “大哥……” 白夜凛也叫了一句,多余的话并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如今他们两个人站在这样的立场上,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天,就是一场生与死的角逐,胜者为王,败者命丧于此。 白夜泽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白夜凛,就注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兄弟关系到此为止了,不过白夜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惜的,既然想要取得成功,就不要在乎用什么方法,做大事的人应该不拘小节,他认为自己有着满腔的抱负,也有着满腔的才华,只不过是一直被白夜凛压着,没有办法施展自己的能力而已。 “二弟,没想到咱们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唉……说起来也真是让人觉得可惜呀,你说咱们兄弟俩怎么就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呢?”白夜泽假惺惺地说了一番非常感叹的话,还以为他多舍不得白夜凛这个弟弟呢,其实不过是场面上的话而已,从他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只会让人恶心。 白夜凛脸上的笑容漫不经心,似乎并没有把白夜泽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对于白夜子这个大哥他一直都是很尊敬的,也任由着他在公司里胡做非为很多事情,可是白夜泽的野心从来都没有得到满足,他想要的绝不仅仅只是眼前的这些,还有更多更多…… “咱们兄弟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都是大哥你一手造成的吗?我还以为你对今天咱们兄弟两反目成仇的事情咯见其成呢,没想到大哥也会觉得可惜吗?”白夜凛反驳了一句,拆穿了白夜泽说的谎话。 白夜泽大笑出声:“哈哈哈——白夜凛,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因为你,因为你霸占着白家的产业,因为你太贪心,我又怎么会如此对你?”白夜泽反咬一口,把所有的罪名都怪在了白夜凛的身上,好像自己还挺正义的,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做着违背良心的事情。 白夜凛也不去跟他计较,带他们兄弟俩今日的对决上面,谁先生气谁就输了,对于白夜泽,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觉得无比的失望而已,他对这个大哥一向纵容,也给了他足够的尊敬,不知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0450 股权转让书 “大哥——父亲早就说过了,你并没有管理企业这方面的才能,所以才把白家交给我的,不是我霸占着白家的家业,就算这些东西全部都交给你,也迟早会败在你的手上!”白夜凛倒是不怕跟他把这件事情挑明了说,其实也是带着一些刺激性的言语。 “我呸——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们凭什么这么定义我,都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就一口否决了,我有没有这方面的才能,你们给过我证明的机会吗?我不服,我不甘心,父亲就是偏心你,他故意找这方面的说辞罢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白夜泽立马反驳道,他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说辞了。 白夜凛也不跟他急,只是幽幽的看着白夜泽发火的样子,像他这么心浮气躁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管理好公司,一个人有没有那方面的才能,不是一定要有一个证明的机会才可以证明的,通过他平时的行为作风,为人性格,就能够轻易的判断出来。 心浮气躁,急功近利,眼高手低,具备这些特质的人怎么可能管理好一家这么大的企业?除了脾气秉性方面需要收敛,更是要有这方面的学识和天赋,而这些白夜泽通通都没有,却对自己充满信心。 也不知道他这点自信心是从何而来的。 或许他天生就是个有信心的人吧。 你越是压抑着他,他越是想要爆发。 他越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对他是最不公平的,觉得自己受尽了委屈,受尽了白眼,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被公平对待的人,比那窦娥还要委屈呢! 白夜凛勾着唇角浅浅的笑了笑,他并不想跟白夜泽多做计较,也不是非要在白夜泽面前证明自己有多少才能,这些年他掌管公司以来,做出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这些都是不需要他说明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好了,既然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大哥,你到底把蓝蓝和小夜玄带到哪里去了?”白夜凛把话题给绕了回来,跟白夜泽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走火入魔了都。 白夜泽也缓了过来,不再继续纠结刚才那件事情,既然用言语说不清楚,那他就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等自己得到了白家的企业,自然会向他们证明自己有这方面才能的,到时候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后悔去。 “二弟,别着急呀……总要让我先看看我想要的东西,咱们做买卖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二弟不会不懂吧……?”白夜泽的语气听上去阴阳怪气的,脸上的笑容也阴飕飕的,看上去有些诡异。 白夜凛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对于白夜泽的要求也在他的情理之中,他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他打开文件夹,拿在自己的手上给白夜泽看文件夹里面的文件。 这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上面大致的内容就是写着,白夜凛把自己所有的股权都转让给白夜泽,从此白夜泽就是白家企业最大的股东了,最大的股东自然就是总裁,这一点毋庸置疑。 “拿过来给我看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白夜泽做事还是比较谨慎的,远远的不太能够看得清楚,只能够看见文件置顶上面写的那一行字,大概就是股份转让书的意思,可是具体内容他看不见。 白夜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白夜凛却把手里的文件合了起来,并没有急着把文件交到白夜的手上,他手里的文件确实是一份正儿八经的合法有效的股权转让书,只不过他还没有签字而已,所以目前并不能生效。 “大哥,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这都让你看见了,你怎么说也要让我看看蓝蓝和小夜玄吧?”白夜凛又是个何等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就直接把股权转让书交给白夜泽呢?他总要保证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是安全的才行。 白夜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俨然已经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白夜泽对着自己手底下的人示意了一番,就见那人跑到钟楼的边上,冲着楼下很远的地方的一辆子招了招手,很快那辆车的车门就打开了,从里面下来两个男人,押着一个女人。 白夜凛看到这样的一幕心头就是一紧,他可以在面对所有的事情的时候都表现出从容淡定,可是唯独在面对舒蓝的时候,总会让他压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激动,恨不得现在就跑下去把人抢过来,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紧张激动的心情一瞬即逝,他现在必须要保持冷静,越是在紧要关头的时候,这是考验他一个男人沉稳冷静的时候。 白夜凛看到这样的一幕,居然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其实也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然后转过头来对白夜泽说:“大哥,这样你就想糊弄过去啊,我哪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家的蓝蓝,再说我还没看到孩子呢!” 白夜泽也知道他会这么说,因为从这个距离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远远的模糊的身影,而且那个人的头上还罩着黑布,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脸,所以没办法确定是谁。 白夜泽又对自己的手下吩咐了一句,手下冲着底下的人做了几个手势,那两个人就把罩在女人头上的黑布给拿了下来,这下就能够看得比较清楚一点了。 “二弟看好了,那到底是不是二弟妹呀?如果不是的话……那二弟大可以走人,也不用管她的死活了!”白夜泽的语气中带着嘲讽,他就是料定了白夜凛不敢轻易走人。 虽然现在隔的距离还是很远,但是把黑布拿下来之后,白夜凛清晰的看到了舒蓝的脸,虽然她浑身都脏兮兮的,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昨天失踪的舒蓝,在监控录像视频里他就看见了,那件舒蓝昨天穿的确实是这身衣服。 0451 孩子在哪儿? 看到这样的一幕让白夜凛那颗已经被按捺下去的激动心情,又慢慢的开始膨胀起来,他不由得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这样才能够暂时压制住自己的心情,他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却在一夜之间被他们折磨成这副样子,他现在真的恨不得冲下去把那些人拽在手里,然后狠狠地拧断他们的脖子,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怎么了二弟,难道二弟以为那不是二弟妹吗?如果你这样想也没关系,我大可让我手底下的人做了她!”白夜泽一番话说得轻飘飘的,对于他来说,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既然敢做,就有办法脱身。 “你敢——”白夜凛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蹦出来的,他紧紧的咬着牙,好像恨不得把白夜凛的脖子咬开,撕碎! “二弟不要这么激动嘛!既然你也能够确定那就是二弟妹了,那咱们的交易赶紧开始吧,等这件事情早点结束了,二弟也好接二弟妹早点回家呀!”白夜泽冷冷的声音继续传来,像是夹杂着风声一样,带着丝丝沙哑的味道。 可是白夜凛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他并没有着急着跟白夜泽做交易,而是在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心情之后,跟白夜泽说:“大哥未免太着急了吧,我还没看到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白夜泽就知道白夜凛会这样问,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接到薛峰那边的消息,也不知道薛葑把孩子带到哪里去了,本来那个孩子也被计划在这场交易当中,白夜泽已经十拿九稳,有了这两个人的分量,白夜凛一定会把自己手上的全部股份都转让给他的。 “孩子……呵呵呵……孩子被我安排在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嘛,只要二弟在这份合同上签下名字,我自然会告诉你孩子的下落……”说这话白夜泽其实有点心虚的,自从薛峰把孩子接走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得到孩子的下落,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可是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好像薛峰带着孩子消失了一样。 “你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吗?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利用孩子再一次威胁我?大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公司,想要白家所有的产业,你想要的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但这是在确保我妻子和孩子安全的前提之下,今天没有见到小夜玄,我是不会在这申请书上签字的。” 白夜凛的态度变得异常坚决起来,他就把他提前准备好的那份股份转让书倒在自己的怀里,那是白夜泽心心念念都想得到的东西,白夜泽看见那份股份转让书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可若是白夜凛不给他,或者没有在股份转让书上签字,那都是没有用的,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张废纸。 白夜泽听到白夜凛这么一说,简直恨得牙痒痒,也是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恨不得立马就去把那东西给抢过来,然后强迫着白夜凛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样的话,转让书立即就生效了,那明天就可以拿着这份转让书,直接去到公司,坐上总裁的位子。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弄死那个女人吗——白夜凛我告诉你,我没有那么多耐心在这里跟你周旋,你的孩子和女人都在我的手上——我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白夜泽伸出手来,做了一个紧紧握拳的动作,面上也开始露出凶光。 “就算你弄死我们,你也休想得到白家的产业,大哥你真的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吗?如果今天我们一家三口有任何一个人出了意外,白家的所有产业将以父亲的名义,全部捐献给社会,你什么都别想得到!”白夜凛开始慢慢的淡定下来,在这样一场角逐当中,谁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代表着谁输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显然了。 白夜泽本来就是一个心浮气躁的人。 急功近利的他非常着急的要在所有人的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可往往越是这样,就越是会出差错,因为他没有在细节上用心过,所以根本就不是管理公司的人才。 “你——”白夜凛的一番话让白夜泽更加生气了,他没想到白夜凛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他完全相信白夜凛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今天他们有什么意外,那他自己也别想得到白家的一丝一毫,到时候两败俱伤,谁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去,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白夜凛就那么冷冷的看着白夜泽,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欣赏别人发怒是一件极有乐趣的事,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效果,还好他留了一手,所以今天站在这里最有恃无恐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而白夜泽,他始终是个失败者—— “好啊,没想到你还真做得出来,白家那么多的家产就这样轻易地捐献出去,果然不愧是我二弟啊,做事情就是有胆量,大哥佩服佩服……”白夜泽也慢慢的平静下来,这就预示着新一轮的角逐马上又要开始了。 “大哥,我做事的风格你应该知道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既然大哥是真心诚意的想要跟我做这笔交易,那大哥就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来!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今天要是见不到小夜玄,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份文件上面签字的。” 白夜泽笑着点头,他当然知道白夜凛的性格,从来都是一个很倔强的人,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和影响,现在处于被动地位的应该是他了。 “好,我现在就让他们把孩子给你送过来——”白夜泽没有办法了,他不想弄得两败俱伤,虽然他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就杀死白夜凛,可是杀了白夜凛他依旧什么都得不到,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白夜凛看见自己将来顺利的一天,不想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死了,他还想要一天天的折磨他呢! 0452 一个电话 白夜泽拿出手机给薛峰打了个电话,可是薛峰的电话却打不通了,当他听见电话里传来人工语音智能回答对方的手机已关机的时候,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薛葑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会带孩子去看个病,就看丢了吧! 他隐隐约约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跟自己手底下的一个人吩咐了两句,那个人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二弟,我已经让人去接孩子了,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白夜泽脸上依旧露出非常自信的笑容,他刚才吩咐自己的手下,就是让他现在赶紧去医院看看,还有他们原来住的地方,都要分头去找找。至于能不能找到薛峰,他也不敢肯定。 白夜凛的脸上依旧挂着笑,现在若不是不能确定孩子的安危,他早就动手了,也不会在这里跟白夜泽两个人打太极,他就是不知道小夜玄在哪里,万一白夜泽狗急跳墙,用小夜玄来威胁他们,今天所做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这时候他必须要沉着冷静,一心要等到小夜玄的出现。 白夜凛和白夜泽两个人并肩而立,都站在了钟楼的边缘上,从这里下去恐怕有100多米高,楼底下是垮塌的房屋堆积起来的瓦砾,钟楼的楼顶围栏都已经腐朽了,站在边缘其实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动作。 白夜泽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来分散白夜凛的注意力,正好这时候白衣色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了,白夜凛也不知道谁会在这种时候给他打电话,他隐隐约约的有一种预感,这个电话可能是跟小夜玄有关的。 白夜泽却在听到电话铃声的时候心里有些紧张,在这种紧要关头,最害怕的就是出差错,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都意味着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失败,失败了就意味着他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以为白夜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不会让他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得手的,经过了这一次的教训之后,白夜凛一定会多加防范,他不会再有下手的机会。 而且白夜凛一定会报复性的对他穷追猛打,绑架的罪名早就已经被扣得死死的了,就冲着这些罪名,他非进监狱不可。 白夜凛按下了接听键,“喂?” 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人到底跟白夜凛说了什么,白夜泽非常紧张地观察着白夜凛脸上情绪的微小变化,可是始终也没有看出什么结果来,因为白夜凛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最后白夜凛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然后迅速的挂断了手机,脸上的表情依旧风平浪静,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越是这样就让白夜泽越是担心,他知道自己这位二弟一向都是个不动声色的人,他越是表现的平静,就越是说明有问题。 白夜凛缓缓的回过头来,白夜泽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紧张的心情,脸上的神色不太好,居然还尴尬地开口问了一句:“谁啊?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 白夜凛笑而不答,只是用那种冷冷的带着笑容的表情看着白夜泽,也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好像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看得白夜泽的心头一震发慌。 “怎么了这是?”白夜泽又问了一句,语气中透露出自己的心虚。 白夜凛依旧笑着,不过这一次他倒是开了口,就听他冷冷地说道:“大哥,看来今天这份股权转让合同书是与你无缘了……”白夜凛把那份文件从文件夹里取了出来,也是好几页的a4纸,然后非常优雅的把所有的纸张都给撕碎了,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随手一挥,那些小纸片便伴随着风扬了起来,最后翩然地落下了钟楼。 白夜凛的这个举动把白夜泽吓了一跳,白夜凛可以清楚的看见白夜泽的瞳孔渐渐放大,越发的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而他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女人跟孩子了吗?就算你把股份转让合书撕碎,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的女人做出什么事儿来吗?我想我手底下的兄弟应该对你的女人很感兴趣——你最好不要逼我做出这种过分的事来!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白夜泽放了狠话。 面对白夜泽说的如此狠话,白夜凛不是不相信,他是相信白夜泽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是会这样做的,可是他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了,因为他刚才已经确定了孩子的安全。 “大哥……我一直都想跟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注定不是你该得到的,所以就算你费尽心思,到头来也不过是功亏一篑!”白夜凛朝着白夜泽的方向多走了两步,一点也不惧怕白夜泽,也不害怕白夜泽手下的那些人拿着枪。 白夜凛手上可什么武器都没带,就这样一步一步的逼近,倒是吓得手上都拿着枪的白夜泽一步步的后退,白夜泽曾经很多次都想过,要让白夜凛死在自己的手上,他还一手导演了车祸,结果都没有成功。 如今手上拿着枪的他,在面对着白夜凛这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人的时候,却不敢开枪了,还吓得一步步后退。 “我警告你白夜凛,现在你的女人还在我的手上,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白夜泽只会说一些狠话,可他并不敢做这样的决定,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白夜凛却非常冷静的告诉他:“大哥,我曾经一次次的放过你,而这一次,你实在做得太过分了,你动谁都可以,唯有我身边的人你不能动!大哥,你别怪我——”说着,白夜凛击掌三声,空中立马响起一声枪。 砰——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连白夜泽身边的人都被吓的下意识的往地上蹲,而对于白夜凛来说,这是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0453 绝地反击 白夜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整个人就往地上蹲下去,也忘了自己手上同样拿着枪,只有白夜凛趁着这个机会突然冲了过来,从白夜泽的手上把枪抢过来,然后轻轻的抵在了白夜泽的太阳穴上。 瞬间,从楼道里又上来一群人,恐怕有二十多个,一上来就把白夜泽和他带的这几个手下给围了起来,然后纷纷用枪对着他们,白夜泽手底下的人纷纷傻眼儿。 “大哥……你完了……”白夜凛轻轻的说了一句,就在这么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整个场面发生了360度的翻转,这一刻白夜凛完全占了上风,白夜泽没有丝毫反击的余地,已经成为白夜凛的手下败将了。 可是白夜泽并不甘心,好几次他都想从地上站起来,因为他现在正蹲着呢,看上去又狼狈又可笑,可是白夜凛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白夜凛一扣扳机,子弹就会穿透他的脑袋。 “白夜凛!你别高兴的太早,你的女人还在我手上呢,你是想看着她去死吗?”白夜泽恨得咬牙切齿,他都不知道白夜凛这些人是怎么进入到这里来的,明明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派人把这里盯着了,除了白夜凛一个人的车子进去过,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而现在这些人明显是早有准备,可他们是怎么进入到这里来的呢?难道是插了翅膀飞进来的? 白夜凛为了让白夜泽死心,一把揪住了白夜泽的衣领,把他整个人像是提一只小鸡一样的提了起来,然后往前推搡了两下,把他推到了钟楼的边上,现在是最靠边的位子了,再往前一点点就会掉下去。 “你好好看看,我的女人还在不在你手上……嗯?”白夜凛指着刚才舒蓝所在的那个方向,刚才那一声枪响的时候,钟楼之下他的人已经代替了白夜泽的人,而白夜泽的人这时候已经被按趴在地上了,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成了阶下之囚。 “你——好啊,原来你早有准备!还是我太低估了你啊——”白夜泽用手指着白夜凛咬牙切齿的说道,今天的局面走到现在其实已经宣布了他的失败了,可是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最后还是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他明明已经布防的很严密了,明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可是为什么在白夜凛的面前,自己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想承认白夜凛确实比他强,不管是在商业管理公司经营,还是在这种阴谋诡计的事情上,白夜凛都要比他强上许多许多,不管是用智慧还是用手段,他都比不过白夜凛,他只不过是空有一腔的阴险,有一肚子的坏水儿,却做不好一件事。 “大哥承让了,我要是连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又有什么资格掌管白家那么大的家业呢?大哥,我刚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白夜凛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看上去还有那么几分亲切的感觉,可是大家都知道,眼前这只笑面虎,出手可算是稳准狠,让对手完全都没有反击的余地,不愧是白家二少爷,不愧是白家现在的当家人啊! “哈哈哈——你忘了吗?白夜凛,你的孩子还在我手上呢!哈哈哈——难不成你只要你的女人不要你的孩子了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输的,想要你的孩子,就把你手上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我!不然,我那小侄儿恐怕就要没命了——”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白夜泽还是不死心,明明自己的性命都难保了,却还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些股份。 白夜凛也觉得十分好笑,于是他非常不客气的笑出了声来:“呵呵呵……大哥以为,我现在能出手反击,是没有把孩子的安全考虑在内吗?要不是因为我刚才没有看到孩子不能确定他的安全,我早就动手了!”白夜凛把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了白夜泽,对于白夜泽的自尊心来说,也是一种打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夜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夜凛,什么叫做他已经确定了孩子的安全?难不成他们已经提前找到孩子了?应该不可能啊,孩子明明被薛峰带走了,薛峰这个人一向比他还要有主意,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呀! “不妨告诉你吧大哥,刚才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们在医院里拦截到了薛峰,已经顺利的救下了孩子!”白夜凛把这个事实告诉了白夜泽,总算是也要让他死得安心一些,不能给生活留下遗憾啊! 紧接着,便听见警车轰鸣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慢慢的近了,都可以看到警车的警报灯闪烁的光芒,很快警车就来到了钟楼下,警察全员出动,把白夜泽手下的这一伙绑匪全部给抓了起来。 白夜泽在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转过头来对着白夜凛狠狠的说道:“白夜凛,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不会死心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一无所有!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我会把你踩在脚下,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白夜凛轻笑着,回了一句:“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大哥这一次进去恐怕要十年八年才能出来了,我会在外面好好等着大哥的,也会经常去探望大哥!” “你——”白夜泽被气得半死,最后还是被警察铐上手铐给带走了。 这一次的恐吓信加绑架案便到此结束,所幸得到的结果都是好的,不管是孩子还是舒蓝,都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不过小夜玄生病了,现在还被留在医院里。 舒蓝本来应该回去休息一下的,可是他不放心小夜玄,就跟着白夜凛一起去了医院,医院里是白老爷子的人守着的,白老爷子也亲自在医院里,直等到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的到来,白老爷子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来了——”白老爷子的语气中透着疲惫,其实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如今的局面,他的一个儿子把另外一个儿子送进了监狱。 0454 真相大白 舒蓝已经迫不及待了,都没有来得及跟白老爷子打声招呼,直接就冲进了医院,往儿科的方向走去,白夜凛和白夜泽紧跟其后,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跟在他们身边的除了白老爷子和他手下的人,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也就是何曼。 看到白家一家人都迫不及待的去看孩子了,何曼本来也往前追了两步,可最终她还是停住了脚,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然后转身默默的离开了,跟舒蓝他们完全是相反的方向,好像自己永远也融不进他们的世界,好像自己永远都是个外人。 这也怪不得别人啊,是她自己把自己的亲闺女往外推的,是她自己一意孤行的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伤了女儿的心,疏远了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这都是她一个人造成的。 如今也只有她一个人默默的来承受这份痛苦,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想得最多的不是从前和自己女儿在一起的时光,可是后来跟舒蓝一起相处的时光,她知道自己从前的那个女儿已经死了,如今这个只是附在她女儿躯体上的灵魂。 可是不得不承认,这段时光还是有过很多快乐的,只是她亲手毁掉了这些快乐,如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来品尝这份孤独。 她把所有的人都拒之门外。 最后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舒蓝匆匆忙忙的冲进了小夜玄所在的儿科科室,小夜玄正睡在专门的育儿箱里,因为小夜玄还很小,得了这样的病是一定要重视的,小小的身体没有多少抵抗力,病毒入侵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容易了,会对他弱小的身体造成很严重的伤害,所以医生才会建议他住院观察,以便于更好的治疗。 “夜玄……我的孩子……”舒蓝他们不能靠近,只能隔着门外的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才能看到里面的夜玄,这会儿夜玄还在挂点滴,不过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在看到小夜玄安然无恙的时候,舒蓝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经过了这么几天的折腾,终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她也终于可以放心下来了,天知道这五六天日日日夜夜她都是怎么度过的,她发起疯来的时候恐怕自己都害怕。 舒蓝心疼的哭了起来,加上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这会儿人也很疲惫,看到小夜玄那么可怜的样子,她心头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人也很快的跟着晕了过去,还好白夜凛在后面接住了她。 白老爷子有些紧张的看着舒蓝,这些日子最痛苦的人就是舒蓝了,他也挺心疼自己这个儿媳妇儿的,于是就跟白夜凛说:“你把他带回去休息吧,医院这边我会着人照顾着,保证不会再出任何差错了!等你们两个人都休息好了,咱们再慢慢来处理这件事!眼下不着急了。” 白夜凛也非常同意白老爷子的说法,他现在确实需要赶紧把舒蓝带回家,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的处理一下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其余的事情都可以暂时往后放一放。 “那就麻烦你了父亲,医院这边就交给你了,一会儿我会让李婶儿一起来医院照顾着,李婶儿在家也是一直照顾着小夜玄的,有他在也要方便些!”白夜凛向来都是一个处事特别妥帖的人,既然舒蓝不能在这边照顾小夜玄,那就一定要找一个稳妥的人来照顾着,而且这个人还是必须有经验的。 白老爷子觉得白夜凛的安排很妥当,也跟着点了点头,不过他在后面看了一眼,然后有些奇怪的说:“何曼呢?她刚才还在这?你看见她了吗……” 白夜凛不解地摇了摇头,没看见呀!刚才只顾着来看小夜玄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何曼或者是其他人,白老爷子提起来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奇怪呢,怎么会在医院见到何曼?难不成这件事情又跟她有关? “没见着,怎么了?难道小夜玄一直在她的手上吗?”白夜凛好奇的问了一句,已经把舒蓝公主抱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舒蓝本来就很瘦,抱起来的时候也非常顺手,很轻松的抱着,毫无压力。 白老爷子点了点头,让白夜凛的好奇心更大了,白夜凛刚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气愤,白老爷子却解释了一番说:“要不是何曼,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孩子在医院,是她在医院里偶然撞上的,才把消息告诉了我。” 原来是这样,白夜凛心中明了了。 原来是何曼通风报信,才让白老爷子顺利地从薛峰的手上救下了孩子,也给他和白夜泽两个人的对峙当中赢得了时间,这一次,何曼算是帮了他。 白夜凛的内心也有一点复杂,很快他就带着舒蓝一起离开了医院,回去之后吩咐了李婶儿来医院里,又抱着舒蓝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才把舒蓝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安安稳稳的睡着。 他就坐在床边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已经睡着了的舒蓝,手里还抓着舒蓝的手,好在舒蓝并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只不过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加上一夜没有休息好,担心孩子的同时神经紧绷着,让她终于受不住的昏了过去,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白夜凛在舒蓝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然后把舒蓝的手温柔地放进被子里,自己出了房间进了厨房,把围裙系在腰间,瞬间就化身成为家庭主夫了,他想要准备一些温和的食物,比如米粥之类的,等到舒蓝醒过来,肯定会饿的,长时间没有进食,必须要先吃一些温和的食物,起到一个暖胃的作用。 舒蓝这一觉就睡到了深夜,本来他们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不知道凌晨几点的时候,难受才挣扎着从睡梦中醒过来,梦里她依旧在找自己的孩子,急得满头大汗,甚至在醒过来的一瞬间,她突然诈尸一般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叫着小夜玄的名字。 0455 安稳一夜 “夜玄——”舒蓝一声惊叫,整个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突然诈尸了一般,把睡在他身边的白夜凛都给惊醒了,舒蓝满头大汗,汗珠顺着他的额角不断的往下流,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睡在自己房间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孩子在哪?”舒蓝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回家了,可是身边却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她又开始着急起来,一下子就下了床,又在房间里四处找寻,连鞋子都没有顾得上穿。 白夜凛也赶紧爬起来,跑过去一把把舒蓝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赶紧安慰她说:“别找了,别找了,咱们的孩子已经找回来了,现在正在医院呢,父亲那边派人照顾着,我也让李婶儿过去帮忙照顾了,放心吧,小夜玄没事儿了,咱们等到天亮了再去医院看他好不好?” “真的吗?小夜玄真的没事了吗?”舒蓝有点不敢相信,他现在还没有想起来白天发生的事情,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不过白夜凛说出这样的话,倒是给了她一些信心。 白夜凛赶紧点了点头,继续非常认真的跟他说:“当然是真的了,难道你忘了吗,咱们已经把小夜玄找回来了,只不过小夜玄生病了,现在在医院里呢,不会有事的!” “那我要去看他,我现在就要去看他,看不到他,我不会安心的——”可是舒蓝还是表现的很激动,听到白夜凛说找夜玄在医院,她立马就打算开门往外跑,准备现在就跑到医院去,这半夜三更的。 白夜凛赶紧把舒蓝给拉住了,把舒蓝拉了回来,然后跟舒蓝说:“别着急啊,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小夜玄在医院里好的很,咱们等到天亮了再去看他也不迟啊,这时候小夜玄也要休息,咱们不要去打扰他休息了好不好?” 白夜凛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舒蓝,他觉得现在问题最重的不是小夜玄,而是舒蓝,舒蓝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疯掉的。 舒蓝也点了点头,终于不再急着往门外走了,而是慢慢的走了回来,嘴巴里念念有词的说:“对,小夜玄在休息,他在睡觉呢,我们不去打扰他……”舒蓝坐到了床边上,脑子里还很混乱,理不清楚头绪。 白夜凛见到舒蓝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自己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把孩子和舒蓝都给找回来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很疲惫,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一阵子。 “你饿不饿,我给你煮了粥,还炖了鸡汤给你,要不要喝一点?”白夜凛走过去蹲在了舒蓝的脚下,抬头看着舒蓝,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想要让舒蓝的心绪平稳一点。 舒蓝的目光一点一点地聚焦在白夜凛的脸上,她终于缓缓地清醒过来了,也慢慢的想起了白天的时候所发生的事,小夜玄现在确实已经安全了,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呢! “嗯,我要喝。”舒蓝回了一句,她的这句话却让白夜凛感到无比的欣喜,总算看到舒蓝慢慢的好转过来了,这件事情对舒蓝的打击很大,他真的很害怕会对舒蓝的精神造成影响,看到她如今恢复过来,也知道饿,想吃东西了,白夜凛就放心了。 “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盛,就在这里乖乖的等着我哦!”白夜凛忙不迭的往门外跑去,下午的时候,他给舒蓝准备的米粥和鸡汤我还在锅里煲着呢,就是等着舒蓝随时醒过来的时候都可以吃。 很快白夜凛就回来了,盛了一碗米粥和一碗鸡汤,米粥很是清淡,舒蓝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进食,必须要先吃一些清淡的东西暖暖胃,然后再喝鸡汤这种比较有营养的东西,可以帮助身体很快的恢复体力。 白夜凛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着,特别细心的看着她吃,看着她把一碗米粥都给喝了下去,然后又慢慢地喂一些鸡汤给她喝,舒蓝很乖巧,白夜凛为给他的东西她都吃掉了,也确实感觉自己的肚子很饿,毕竟人是活的,当然能够感觉到饥饿。 吃了一碗米粥喝了一些鸡汤,舒蓝吃饱了,这才问白夜凛道:“这几天你一定也没有吃饭吧,你也吃点吧,等天亮了,咱们一起去医院看小夜玄,到时候才有体力!” 白夜凛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吃不吃根本就不重要,只要看到舒蓝吃的很好就够了,白夜凛把碗放下来,望着舒蓝把鞋子脱掉,然后扶着舒蓝躺下:“吃饱了就好好睡一觉,就像你说的,要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小夜玄还等着我们去照顾呢!乖……”白夜凛在舒蓝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收拾碗筷出去了。 舒蓝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一阵疲倦的困意席卷而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不过这一觉倒是睡得特别安心,没有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紧张了,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飘了起来,好像飘进了厚厚的云层里,特别舒服,特别柔软。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充足的睡眠让舒蓝的精神变得更好了,白夜凛还没有起床,舒蓝就已经起来收拾了,知道小夜玄在医院里安然无恙,她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亲手去厨房准备了一些早餐,等着白夜凛起床以后一起吃,吃完就去医院。 白夜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舒蓝并没有在床上,突然就是一个激灵,以为舒蓝又跑出去了,他赶紧下了床穿了鞋,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披上,就咚咚咚的往下跑,直到看见舒蓝在客厅里忙活,端着早餐往餐桌上摆,身上还系着围裙,十足的家庭主妇模样,他这才放下了心来,总算生活恢复正常了。 “起来了?赶紧洗漱一下,咱们吃了饭就去医院,总不能让父亲一直帮我们照看着孩子!”舒蓝的这一夜倒是养足了精神,整个人也全都恢复了过来,再也不会出现精神失常的状态了,也不会让自己的神经时刻紧绷着了。 0456 达成共识 白夜凛揉了揉自己有些乱蓬蓬的头发,然后进了盥洗室,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从盥洗室里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变得更加衣冠楚楚了。 “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啊,感觉好些了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白夜凛坐上了桌子,舒蓝就坐在他的旁边,非常认真的吃着早餐喝着牛奶,总算是稍微放松一点了,气氛也更加活跃了。 “我没什么不舒服的,你赶紧吃吧,吃完了咱们得赶紧上医院去——”舒蓝心里惦记着孩子,虽然知道他现在已经安全了,但是小夜玄得了很严重的肺病,对于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来说丝毫都马虎不得。必须要由她这个当母亲的亲自照料! 白夜凛点了点头,他知道,舒蓝现在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这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孩子是舒蓝10月怀胎生下来的,对于女人来说,那就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也不是要跟孩子吃醋,只是不希望看到舒蓝这么辛苦,他也会心疼的。 “你多吃一点,这两天让你受苦了,不过好在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平定下来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白夜凛跟舒蓝保证的说道,通过这件事情给他的教训,他决定从今以后加强对自己家的安保工作,不能让自己的家就像菜市场一样,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隔三差五的丢孩子。 舒蓝点了点头,对白夜凛投来信任的目光,她这辈子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本来就是借着这具身体重活一世,本来就是为了报仇的,可这一世,她得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得到了她前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可他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老天爷是公平的,他不会专宠于谁,也不会成为上帝的宠儿,他一方面给予你很多,一方面又拿走你很多,这些都是由不得你选择的,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每个人都是他命运罗盘里的一颗棋子,任由他摆布,任由他作弄,任由他安排命运。 “不过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白夜泽人呢?”舒蓝还是挺关心这件事情的,说到底也是白家的家务事,兄弟相争这种事情说出去其实特别有损白家的颜面,毕竟白家又是大户人家,最是要面子的。 再者就是看在白老爷子的份上,恐怕对于白夜泽的处理也不能太狠,怎么说也要顾及白老爷子的感受,同样都是他的儿子,作为一个父亲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太残忍了。 白夜凛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最终也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恐怕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还是要跟白老爷子商量一下,尊重一下白老爷子的意见,毕竟在这件事情当中,白老爷子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就算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也要按照白老爷子的心意来处理白夜泽。 如果白老爷子说不予计较,那他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总不能拂了白老爷子的意思,那是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尊重的父亲。 “大哥昨天已经被警察给带走了,至于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恐怕还要询问一下父亲的意思,蓝蓝,我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你很恨大哥,但是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我们恐怕都要听父亲的意思,你明白吗?”白夜凛有点为难地说。 按理说对于孩子丢失这件事情把舒蓝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心里也是很难受很生气的,也曾想过,如果找到这件事情背后的主使人,他一定要让那个人碎尸万段,一定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去,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后来才发现这件事情跟白夜泽有莫大的关系,他想要告诉舒蓝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情毕竟跟白夜泽有关,白夜泽也是白老爷子的儿子,他不想让自己的父亲伤心。 舒蓝倒是非常理解的点了点头,这两天他一直都处于精神崩溃的状态,如今孩子找回来了,真相也大白于天下了,她也曾慎重地考虑过这件事情,她也非常尊重白老爷子这个父亲,也同意白夜凛的说法。 “我明白,你也不用为难,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如今既然孩子都已经找回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奢求的,这件事情我不插手,你们自己看着处理吧!”舒蓝喝了一口牛奶,算是彻底把这件事情给放下了,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让自己的孩子好起来,一家人又能恢复到从前那样的生活,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白夜凛也非常欣慰的点了点头,能够得到舒蓝的理解和同意他也就放心了,他害怕在这件事情上舒蓝带入过多的个人感情,会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其实他忘了,舒蓝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这样的道理跟她很容易说通的。但是舒蓝表现的越理解,他就觉得自己对舒蓝亏欠很多,以后要好好补偿。 “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就带着你跟小夜玄一起出去旅游好不好?这段时间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制定一些旅游规划吧,我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一下,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出去散散心!”白夜凛当即就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什么工作不工作的也不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啊! 白夜凛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也是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了,让她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确实需要出门散散心,长期窝在家里不是个好办法,外面的世界也该去看看。 “好!等夜玄出院了,我们就去旅游,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舒蓝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像是跳过了这件事情,在为不久之后的旅游开始在脑海当中构想蓝图了,有这个机会出去旅游,自然要把自己一直都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把自己想看的风景都看一遍,这样才不会留下遗憾。 活的简单,轻松,快乐一点…… 0457 母女情 舒蓝和白夜凛夫妻俩吃完饭就去了医院,在车上白夜凛跟舒蓝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也是他突然想起来的:“对了,你知道昨天是谁救了我们的孩子吗?” 舒蓝和不解的转过头来看着白夜凛,挑着眉头问他说:“难道不是父亲吗?”他一直以为昨天是白老爷子在医院里救下了夜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过这时候白夜凛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来,她也想到了,白老爷子怎么会那么巧就在医院找到了夜玄呢? “是何曼!”白夜凛也不跟他绕弯子,很快就说出了问题的答案,然后继续解释的说道:“昨天父亲告诉我的,是何曼来医院看病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小夜玄也在医院,他当时不敢上去相认,但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父亲这才带着人过来的,当时小夜玄在薛峰的手上,薛峰已经被我们私底下看守起来了!我是没想到,薛峰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白夜凛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还不住地摇了摇头,薛峰的出现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以为薛峰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回来,没想到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上次才拿了他的一笔钱,这么快又回来了,又回来兴风作浪了。 看来真的不能太容易的放过他—— 舒蓝却是在想刚才白夜凛跟他说的这些事,是何曼在医院里救了小夜玄,这一点也是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的,她这时候才回忆起来,昨天好像是隐约在医院看到了何曼,只不过当时她太挂念小夜玄了,就没有把何曼的出现放在心上。 “原来是她……”舒蓝呢喃了一句,心绪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他一直都没有原谅何曼,没有原谅何曼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她也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可是这一次的这件事情让她有了改观,其实原谅不原谅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白夜凛也感叹地说了一句:“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是她,这一次要不是她的话,恐怕事情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昨天我早就带人埋伏过来了,就是一直没有看到小夜玄,我才迟迟不敢动手,如果他们把小夜玄当做最后的砝码,恐怕我们现在都还没有办法让小夜玄回到我们身边——” 白夜凛的一番话倒说得十分中肯,经过以前的那些事情之后,他对何曼也是有很多怨恨的,那样一个女人连母女之情都不顾了,只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冷血的女人,可是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那个冷血的女人却帮了她们大忙,但是在这一次的战役当中实现了一个巨大的转折,奠定了成功的基础。 “终究……她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女儿的……唉……白夜,你觉得是不是我做得太过分了……我不应该跟她计较的对不对?其实她也挺可怜的……”舒蓝好像突然就能够理解何曼的心思了,其实何曼真的挺可怜的,女儿那么早就去了,只留了他一个人。 他内心肯定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挣扎,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自己,或者说来面对眼前这个和她女儿长着一般无二的容貌,甚至完全就是她女儿的身体。 可是,这具身体里面却住着一个不属于她女儿的灵魂,她不知道该怎么来和这样一个人相处,所以才会一直固执己见地做出了那样的事,她一定也不快乐的,她一定也后悔了。可是她又倔强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白夜凛腾出一只手来握着舒蓝的手,好像要把自己手心里的力量全都传递给舒蓝,让他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就跟他说:“再怎么说他也是孩子的外婆,你们母女俩之间怎么闹都还是亲生母女,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做这些事情也是应该的,你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要是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的话,等小夜玄病好了之后,咱们去拜访一下她,对她表示一番感谢。” “嗯……总之等小夜玄的病好了再说吧……”舒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把自己身体里这几天的废气全都给排出来了,经过一夜的休整之后人也变得精神多了,眼看着马上就到医院了。 白夜凛在医院门口停了车,舒蓝很快就从车上下来,她给小夜玄准备了一些要用的东西,换洗的衣服和纸尿裤片什么的,用一个大口袋装着,提着就往医院里走。 来到儿科科室,看到护士正在给小夜玄打针,小夜玄疼得哇哇直哭,舒蓝看得那叫一个心疼啊,不过听见小夜玄的哭声总算让她放心了,从这孩子的哭声就可以听得出来,比那天晚上她抱着孩子的时候好多了,那天晚上孩子发烧,哭都哭不出来了。 护士给小夜玄打完针以后出来,看到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都站在门口,他便跟两个人说道:“白先生和白夫人放心吧,我看那孩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在留在医院里多观察一阵子,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白夜凛连忙点头道谢,舒蓝却是透过玻璃窗把目光贴在了小夜玄的身上,就见那小家伙把自己的小手小脚都伸了出来,在空中像是打拳似的,左一拳右一拳,上一脚下一脚,好像真的恢复了活力。 舒蓝赶紧过来拉住护士的手,激动的跟他说:“护士小姐,能不能把孩子抱出来给我看看,我看一眼就好——”孩子近在眼前,却又好像远在天边,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让舒蓝十分难受,他想要好好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好好的亲一亲他的脸颊,好好的抚摸一下他。 可是护士小姐却摇了摇头,非常遗憾地告诉她说:“不好意思白夫人,医院里有规定的,因为小孩子抵抗力太弱了,抱出来可能会再一次受到病毒的侵染,说不定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您也不希望您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吧!”护士小姐倒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舒蓝给唬住了。 0458 白老爷子的意思 其实她说的确有其事,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小孩子身子弱,必须要处在那种完全无菌的环境里,就算是她们护士进去,都必须要换一身干净无菌的衣服,这样才能够确保不把细菌带到房间里去。 白夜凛也赶紧劝慰舒蓝说:“媳妇儿,咱们不闹啊,刚才护士小姐不是已经说了吗,咱们家小夜玄很快就可以出院了,等到小夜玄的身体康复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舒蓝听了刚才护士小姐说的那些话,虽然他真的很想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可是护士小姐说的好像挺严重的,她又不敢了。 舒蓝听话的点了点头,护士小姐微笑着走开了,只留下舒蓝和白夜凛两口子守在小夜玄的病房前,舒蓝眼巴巴的看着房间里面的孩子,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见自家小夜玄在摇篮里睡着,咿咿呀呀的好像在说话,已经慢慢的恢复过来了。 白老爷子和李婶儿两个人出去吃了饭,这会儿正好回来,看见舒蓝和白夜凛两口子都在这,李婶儿立马跑了过来,虽然昨天晚上他一直留在医院里照顾孩子,可是对于家里的舒蓝还是很担心的,她有点担心白夜凛照顾不好舒蓝,不过今天看见舒蓝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放心了。 隔着很远的距离李婶儿就看见了他们,赶紧往前快走了两步,来到舒蓝的身边,就抓起了舒蓝的手,紧张地问她:“小姐,你没事了吧,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很担心你啊!看到你现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舒蓝也知道李婶儿对自己的关心,于是他又赶紧安慰李婶儿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谢谢你昨天晚上在医院里帮我照顾孩子,一会儿你就回去休息吧,昨晚上肯定没有休息好。” 李婶儿连连摇头,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儿,非常感动地说:“我不累,我就要留在医院里照顾小少爷和小姐,这次要不是因为我,小少爷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还连累了小姐,都是我的错……”李婶儿眼泪都流了出来,看上去非常自责的样子。 舒蓝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李婶儿,也不想听见李婶儿这么责备自己,于是又赶紧劝他说:“这件事情怎么能怪你呢?是我们大家的疏忽,现在孩子不是都已经找回来了吗,你就不要再难过了,而我们都很感激你,感激你一直以来这么全心全意的照顾着我,照顾着小夜玄。” “小姐快别这么说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你再这么说,我要无地自容了!”李婶儿终于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抹掉了,听到舒蓝这么谅解她,她心里的自责也慢慢的褪去了很多。 舒蓝轻轻地拍打着李婶儿的后背,温言细语地安慰她:“好了,好了,咱们一家人这不都是好好的吗?以后我们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就跟以前一样。对了,白夜今天早晨跟我说,等到小夜玄身体好了,咱们一家人就出去旅游去!” 舒蓝真的是把李婶儿当做了一家人看待,在自己那个亲生母亲何曼不待见自己的时候,身边还有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仆人,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感动,他也愿意把李婶儿当当作亲人来对待,绝不亏待于她。 “谢谢小姐,谢谢少爷……”李婶儿对着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弯腰行礼,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情了,他一向都是一个笨嘴拙舌的人,也不擅长说什么好听的话,只能用行动来表达。 舒蓝没有拦着她,她知道李婶儿对于小夜玄丢失这件事情挺自责的,要是再不让她表达点什么,她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李婶儿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 舒蓝和李婶儿两个人守在小夜玄的病房外说话,白夜凛和白老爷子两个人却找了一处僻静的走廊,父子俩并肩而立,白夜凛俨然已经有了当年白老爷子的风采,虽然还显得稍微智能一些,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王者的魅力,白老爷子坚信,自己把公司交到这个儿子手上一定没错的,他会带领着整个白家和公司更加繁荣昌盛,创造出新的奇迹来。 还没有说话,就听见白老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像一瞬间就苍老了十岁,白夜凛知道白老爷子是在为什么事情而叹气,他也没有急着说话,只等着白老爷子先开口。 果然,过了一会儿白老爷子就开口说话了:“夜凛啊,对于你大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啊?”白老爷子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的疲惫,好像有点不太愿意面对这件事情,他真的情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免得最后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反倒让他伤心。 白夜凛却没有像白老爷子这么犹豫纠结,在来之前他都已经做好决定了,于是非常恳切的回答白老爷子说:“一切都听从父亲的安排,对于大哥的处理,我和蓝蓝都已经商量好了,我们都听从父亲的意思。” 白老爷子听到这话有点诧异,但也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来,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媳妇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考虑事情的,考虑到白夜泽也是白家的亲生骨肉,也考虑到他这个父亲年纪大了,不想让他看到骨肉相残这种血腥的局面。 白老爷子继续叹息了一声,要说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两边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偏袒任何一方,虽然白夜凛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是他依旧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给白夜凛和舒蓝一个交代,不能太亏欠了他们夫妻俩,不能让他们夫妻俩受太多委屈,何况还关系到自己的孙子。 “依我看,那就直接按照法律程序上走吧,反正他的罪名也是定下来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做错了事情就要为自己负责,这是白老爷子的意思。 0459 一个人都没有 白老爷子目光闪烁着看着远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但是白夜凛却从白老爷子的眼眸当中看到了一个慈父的无奈,他承认白老爷子从小到大对他们兄弟俩的要求都很严格,也算不上是一个慈父,只是现在年纪大了,白老爷子对很多事情都表现出了无奈,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管他的两个孩子了,只剩下深深的无奈。 白夜凛看到这样的白老爷子有些于心不忍,其实他并没有打算要怎么严厉地去处罚白夜泽,只要白老爷子开了口,白夜泽可以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的,可是白老爷子却这样毅然决然地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监狱,他很难体会这种感觉。 “父亲,我想大哥也是一时糊涂,这件事情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我跟蓝蓝都已经商量过了,如果父亲……”白夜凛还想去一下白老爷子,他其实是不想看到白老爷子太难过,这对于每一个做父亲的人来说,都是一个特别残忍的决定。 “不用了!”白老爷子打断了白夜凛的话,微微的转过身来看着白夜凛,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跟白夜凛说:“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也怪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教导好儿子,没有正确地去引导他的思想,让他总觉得我偏心于你,唉……也都怪我啊!”白老爷子微低着头,掩饰住自己脸上和眼神当中深深的失落。 “父亲……”白夜凛还想说点什么。 “罢了罢了……”白老爷子冲着白夜凛挥了挥手,整个人看上去疲惫极了,然后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医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夫妻俩了,你大哥那边我会亲自处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累了。” 白夜凛站在原地看着白老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老了也没有从前那种凌人的气势了,有很多事情他都管不住了,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白老爷子离开了医院,白夜凛回到了舒蓝的身边,舒蓝和李婶儿两个人就那么守在小夜玄的病房外面,其实医院里有护士照顾着,根本就不用他们这么辛苦的守着,反正守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舒蓝看到白夜凛过来了,却只看到白夜凛一个人,没有看到白老爷子,于是他拉着白夜凛的手问他:“父亲回去了吗?” 白夜凛点点头,没有回答。 “对于大哥的事情,你们已经商量好了吗?父亲是什么意思?”舒蓝又继续追问了一句,她能够想到刚才白夜凛和白老爷子两个人是去商量这件事了,她想知道一个结果。 白夜凛抬起头来看着舒蓝,最近一段时间舒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脸上也看不到从前那种光彩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个好大哥,按理说对于那个大哥他应该是恨的,可是刚才看到白老爷子那个样子,他就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了。 “蓝蓝……”白夜凛没有回答舒蓝的问题,而是一把把舒蓝抱进了怀里,他现在也极度的没有安全感,感觉自己的世界里所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每一个人都在渐渐的离他远去,他的大哥,他的父亲…… “怎么了?”舒蓝被抱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她也用手搂着白夜凛的腰,只要能跟白夜凛抱在一起,就能够让她觉得心安。 “没什么……就想抱抱你,你知道吗,那天你不在了以后,我真的害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白夜凛温柔的声音传到舒蓝的耳朵里,带着无比眷恋的气息,好像两个人已经融入到了彼此的骨血里,再也不可分开了,那种感觉,无可比拟。 舒蓝轻轻地拍着白夜凛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睡觉一样的哄着他说:“傻瓜,怎么会见不到呢?只要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就算是天涯海角阻隔着,我也一定会回家的,因为家里有你和小夜玄。” 李婶儿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拥抱着,听着他们两个人相互诉说衷情,自己不由得都感动了起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又哭又笑的样子。 她知道自家小姐和少爷的感情很好,也许婚姻无关于爱情,但是有爱情的婚姻才更加圆满,能够看到这两个孩子好好的,将来好好的生活,甜蜜幸福就够了。 三天以后,小夜玄顺利的康复出院了,白夜凛和舒蓝两口子带着孩子终于可以高高兴兴的回家了,白老爷子那边把白夜泽的事情也处理了,警察已经把白夜泽关进了监狱,罪名是绑架威胁,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总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舒蓝和白夜凛决定在第二天带着小夜玄一起去一趟何曼家,无论如何,在这一次的事件当中何曼都起了关键的决定性作用,舒蓝和白夜凛应该对他表示一些感谢的,不管从前如何。 舒蓝和白夜凛带着小夜玄来到何曼家的时候,何曼家大门紧闭,好像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这就让舒蓝和白夜凛感觉有点奇怪了,按理说就算何曼自己不在家,何家也有很多下人在的,不可能就这样大门紧闭啊! 舒蓝抱着孩子上前去按了门铃,可是门铃连响三声之后,也没有听见何曼家里的任何动静,好像真的没有人在家一样。 “看来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她好像真的不在家……”舒蓝有些无奈地看着白夜凛,看来今天他们真的要白跑一趟了,何家好像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在外面按了半天的门铃,都没有听见里面有任何回答,但是这样的感觉总让舒蓝觉得怪怪的。 何家虽然不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但最终也是她的娘家,曾经也在这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就算家里的主人不在,下人也是不少的,总不至于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难不成何家的这些下人集体休假了吗? “那要不咱们回去吧,改天再来!”白夜凛倒是很洒脱,既然家里没人,那就只有改天再来喽。 0460 何曼不见了 舒蓝点了点头抱着孩子准备往回走,白夜凛也跟在他的后面,正在计划着下一步要去哪儿,走在前面的舒蓝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何家的大门,还有何家的这栋别墅,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 何曼到底去哪儿了呢? 何家的人都去哪里了呢? 白夜凛看到舒蓝停下了脚步就问她:“怎么了吗?”跟着他也停下了脚步,回头去看何家的别墅,除了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对,何家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你赶紧打电话去问一下,看看何曼有没有在公司,打听一下她到底去了哪里!”舒蓝突然就反应了过来,催促着白夜凛给何曼的公司打电话,确认一下何曼人到底在哪里。 白夜凛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边安慰舒蓝说:“你先别着急,咱们慢慢来……”然后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的助理,问了一下他关于何曼的情况,最近他一直忙着找孩子这件事情,对于自己公司的事情都疏忽了很多,都是助理帮忙打理的,而助理这个神奇的职位,对于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动向,助理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只要问他就好了。 白夜凛跟自己的助理通了一会儿电话,然后电话很快就挂断了,白夜凛告诉舒蓝:“刚才我已经打电话去问了,何曼已经三天没有去过公司上班了,从这个时间上来看的话,应该就是小夜玄被找到的那一天,何曼公司的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怎么会这样……”舒蓝被白夜凛告诉她的这个结果吓了一跳,这么说起来的话何曼已经失踪三天了,没有人知道她一个人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安不安全。 “你说,她一个人还能去哪里?”白夜凛也对这件事情表示担心,虽然前一段时间他真的很恨何曼,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破坏了他跟舒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他跟哪个两个人之间造成了永远都解不开的结,他觉得何曼对舒蓝没有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 可是从小夜玄的这件事情上看得出来,何曼似乎对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有所醒悟了,她已经慢慢的在为自己从前的说说你赎罪,她也不是一个不可以被原谅的人,不然今天他们也不会主动来找她。 可是她人到底去哪里了呢? 丢下那么大一家公司也不管! 舒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打个电话试试吧!”舒蓝把孩子递给了白夜凛,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手机,准备给何曼打个电话去问问,可是他心头已经猜到了,这个电话应该是打不通的,何曼既然不告而别,肯定是不想要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会跟任何人有所联系的。 果然,这个电话是打不通的,对面传来机械的女声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舒蓝看着白夜凛无奈的摇了摇头,舒蓝自己心中也升起了一些感慨,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何曼的女儿,就算何曼不承认她的存在,可他这具身体确确实实是属于何曼的女儿的。 就冲着这一点,她也应该好好的尽好一个当女儿的责任,虽然何蔓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可那毕竟是她的母亲。是她霸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就应该为别人承担这份责任,同时也要承担这份折磨,而且还要心甘情愿。 没有谁是命运的宠儿,也没有谁是真正值得同情和可怜的,虽然一直以来他都处于受害者的这个角色,可是不得不说老天爷对她的恩宠已经够多的了,既然接受了老天爷的这份恩赐,也要承担这份罪责。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需不需要我派人出去找找?”白夜凛也知道舒蓝对何曼的担心,舒蓝的并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女人,她心肠十分柔弱十分善良,何曼毕竟是他的母亲,她又怎么会记恨自己的母亲一辈子呢? 而且他们这一次过来也是抱着感谢何曼的心情来的,也想跟她冰释前嫌,也希望从今以后小夜玄能有个外婆家可以走走。 “暂时不用,我想她既然就这样不动声色地不辞而别了,肯定就是不希望我们找到她,也许她也是想出去散散心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舒蓝又重新思量了一番,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来,她似乎能够体会到何曼的那种心情了,她很纠结,甚至比自己还要纠结,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女儿,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也许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好了吧…… 可是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白夜凛也跟着点了点头,在这件事情上他充分尊重舒蓝的意思,如果舒蓝说要把何曼找回来的话,他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忙。 “那我们先回去吧,虽然我们不用刻意的去找她,但是我还是想要打听一下她的下落。我就怕她一个人孤身在外,会遇到什么危险,到时候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放心吧,我会悄悄派人去打听的,有消息的话就会通知你。”白夜凛明白了舒蓝的意思,他知道舒蓝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对于自己的母亲,虽然她从前做了那么多坏事,虽然舒蓝也恨过她,可是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过眼云烟,不必怀念。 这一趟去到何家算是白来了,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李婶儿都觉得有些奇怪,赶紧上来问他们:“小姐,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那边吃过午饭才回来呢!” 舒蓝没有忙着回答李婶儿的问题,只是跟李婶儿说:“去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我们都还没有吃饭呢!”就像李婶儿说的那样,本来一开始是打算去何家吃饭的,结果就这样回来了。 0461 归于平静 说完之后舒蓝就抱着孩子回房间去了,小夜玄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吃过奶,这会儿已经乖乖的睡着了,这次住医院对于小夜玄来说也是一次身体上的巨大伤害,这孩子还需要很漫长的过程才能恢复过来,也需要有父母在身边精心的呵护着。 李婶儿看着舒蓝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看着白夜凛,问白夜凛道:“少爷,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李婶儿知道现在舒蓝跟她的母亲和曼的关系极度恶化,她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那是她从前也是在何家工做的,估摸着肯定自家小姐又跟何曼闹矛盾了。 白夜凛摇了摇头回答她说:“没有,没出什么事儿,只不过我们过去的时候何曼并不在家,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何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白夜凛叹息着,看见舒蓝郁郁寡欢的样子,他也挺心疼的,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才能劝一劝舒蓝。 “啊?怎么会这样啊?何夫人去了哪里都没有人知道吗?”李婶儿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而且还不知去向,好像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可怕。 白夜凛继续摇着头,也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直接跟李婶儿说:“我跟你一起去厨房做饭吧,家里有什么菜吗?下午我可能还要回趟公司。” 李婶儿赶紧说:“少爷,还是让我来做吧,家里什么都有,很快就好了,你去陪陪小姐和小少爷吧!” 白夜凛却说:“我想他现在想要一个人静静,我就不去打扰她了,上次我做的米粥她还挺爱吃的,我在帮她做点儿。” 李婶儿跟在白夜凛的后面走进厨房,不由得感叹的说道:“少爷对小姐真好,小姐当初真是没有看错人呀!希望少爷小姐和小少爷一家三口能够一直都这样快快乐乐的。” 白夜凛回过头来冲着李婶儿笑了笑:“我们会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的——” 然后白夜凛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李婶儿在帮白夜凛打下手,白夜凛亲自动手煮了小米粥,又在米粥里兑入牛奶,使米粥变得更加香滑可口,也好帮助舒蓝调理一下身体,她现在还在哺乳期,她能吃的好孩子才能吃的更好,另外还准备了几个小菜,舒蓝不能吃过于油腻的东西,不然下不来奶水。 吃过午饭以后白夜凛回了一趟公司,从自己的助理手上正式的交接了公司里的工作,这段时间他对公司都疏于管理,耽误了十来天的时间,总算是又正式的回来了。 只不过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的那个合作案子谈不成了,对于公司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所以他最近就是想办法把这笔损失给弥补回来,不然股东大会的那些老家伙又要拿这些事情说事儿了! 其实要真正的当好一个高级的管理人员很不容易的,不是像古时候当皇帝那样,爬到了权力的最顶端就可以为所欲为,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就算是古时候的皇帝,那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自由,那么随意。 他也是一样的,虽然是公司最高级的管理人员,可是也是处处被各个部门制肘着,做出来的每一个决定都要平衡各大部门,还要满足各位股东和合作商的要求。 这是一个很费力也很费精神的工作,不是说让你坐上总裁的位子,你就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坐得稳的,这个位置真的不是那么好做的,也不是任何人都做得了的。 这段时间恢复了平静,又过了几个月,小夜玄已经快半岁了,身体恢复的很不错,虽然时常也会有些小病痛什么的,但也很快就好了起来,这孩子越长越可爱,越长越像白夜凛,舒蓝和白夜凛两口子都爱得紧。 何曼还是没有下落,白夜凛手底下派出去打听的人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这件事情也就慢慢的搁浅了,但是永远都是舒蓝心头的一个结,他不知道何曼会不会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 这天,舒蓝和白夜凛准备去监狱里看望一下白夜泽,白夜泽每隔半年才有探视的机会,白夜凛已经提前问过白老爷子了,白老爷子说他不愿意去,所以白夜凛和舒蓝才去的。 “白夜,咱们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去啊,那里面让送东西进去吗?”舒蓝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起来,为了这件事情,他也有精心的准备过,不过他确实没有什么经验啊,这辈子还没有进过警察局呢,更别说监狱了,不知道监狱里让不让送东西进去,也不知道该不该为白夜泽准备点什么。 就算是看着白老爷子的份上,既然白夜泽都已经被送进监狱了,十年的漫长时光都要在监狱里度过,白老爷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他们也不再纠缠了。 舒蓝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两个从保温桶里面拆出来的盒子,她就是想知道,那监狱里面让不让给犯人送东西进去,如果可以的话,她会亲手准备一些糕点给白夜泽送进去,想必他在监狱里面几个月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吃。 “你就别忙活了,你做这些东西他也未必会领你的情的,我那个大哥我最清楚,恐怕我们两个人今天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他心里肯定还记恨着我们呢!”白夜凛这番话算是给舒蓝泼了一盆冷水,不过他说的倒是挺对的,白夜泽那个人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他一定又会觉得这一次是被他们给害了。 舒蓝其实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可是心里面总有一种很愧疚的感觉,不是对白夜泽的愧疚,而是对白老爷子的愧疚,所以想把这份愧疚从白夜泽的身上弥补回来,不过事实告诉她,她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白夜泽不会领她的好,反而会更加恨她,更加觉得是他们对不起他。 0462 薛峰在逃 看见舒蓝有些泄气的样子,白夜凛又赶紧走过来拉住舒蓝的手继续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觉得在我大哥这件事情上很对不起父亲,所以心生愧疚,其实你完全不用这样的,父亲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大哥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责任,不能够因为他是父亲的儿子,就逃脱法律的制裁!这个社会对谁都是公平的——” “可是……”舒蓝想为自己分辨两句,想把自己心头的愧疚都说给白夜凛听,可是白夜凛立马就打断了她的话。 “别可是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就算你有再多的愧疚,也不应该弥补在大哥的身上,我也是父亲的儿子,以后咱们夫妻俩好好孝顺父亲就是了!”白夜凛这番话说得十分贴心,一点都没有偏向自己的大哥,反而是在这件事情上占到了一个公平的角度,把舒蓝和白叶的两边都权衡的很好。大哥,那边我 舒蓝抬起眼眸看着白夜凛,她这辈子是何其有幸才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能够意识到自己上辈子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渣男,最后还被那样一个渣男给害死了,上辈子的她实在是死得太冤枉了。 所以老天爷才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让她能够堂堂正正地做一回人,好好的感受一下这世间百态,她这辈子活的太值了。 舒蓝:“那大哥那边……” 白夜凛:“放心吧,大哥那边我会打点的,他应该不会吃什么苦,只不过等十年之后他再出来,恐怕就算是有再大的野心也被消磨了。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十年的时间确实很长,一个漫长的十年可以消耗一个人所有的脾气,所有的野心和抱负,恐怕等到白夜泽十年之后从监狱里出来,就像白夜凛所说的那样,他再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的野心和抱负了,其实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野心太大了反而伤了自己,这就要看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够配得上自己的野心了。 听到白夜凛怎么说,舒蓝总算是点了点头不再追究这件事了,两个人很快收拾了一会儿,把六个月大的小夜玄交给了李婶儿照顾,然后两个人就匆匆忙忙的上了车。 在车上的时候,舒蓝问题了白夜凛另外一件事,就是关于半年前的那件事情的后续处理,别忘了当时还有一个薛峰呢,这个人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才是所有事件的背后主使,他做出来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他那么奋力的为白夜泽卖命,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钱财吗? “薛峰呢?有他的消息了吗……” 在半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白夜凛手底下的人已经把薛峰给看管起来了,可是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还没有来得及等到白夜凛去处理他,这人就在白夜凛那么多手下的看守之下逃跑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这半年里销声匿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白夜凛开着车子往监狱的方向走去,从市区到郊区还有很远的一段经历,而监狱就建立在遥远的郊区,这样一来是方便管理,二来也是与世隔绝,不让外面的人轻易接近,也不让里面的人轻易出来,外面和里面的世界完全隔绝。 “还没有消息,我想他已经逃到国外去了,薛峰这个人很是狡猾,也很有本事,咱们这次想要把他再揪出来,恐怕不那么容易了,敌暗我明,我就害怕他什么时候又突然跳出来……”对于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来说,薛峰都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这个人既然在半年前有本事逃跑,那就说明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就像白夜凛所说的那样,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了。 这样对于白夜凛和舒蓝还有孩子都是不安全的,那个人的野心又极大,恐怕就连白夜泽都不是他的对手,白夜泽一直以为是他在利用薛峰,其实恐怕在这件事情当中都是反着来的,是薛峰在利用白夜泽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不过没有达成而已。 对于这件事情舒蓝也是感觉到很头痛,薛峰那个危险分子一刻没有落网,他们就一刻都不得安宁,就像白夜凛说的那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突然跳出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现在有了孩子就相当于有了软肋,他不怕自己出什么危险,就怕威胁到孩子。 白夜凛看得出来舒蓝对这件事情很担心的样子,不过现在担心也没有用,他伸手过来捏住了舒蓝的手安慰她说:“放心吧,我已经在我们家门口安装了监控,还暗中派了很多人保护,你和孩子都很安全,你看这半年以来咱们也没出什么事,不是吗?” 为今之计也只能加强对自身的保护了,这天南地北的,世界那么大,要想抓住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又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去了哪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那你平时也要小心一点,身边记得多带一个人,我猜他就算一个人回来了,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现在大哥也进了监狱,他没有帮手了!”舒蓝也作出一番分析,其实薛峰一个人并不可怕,他没有帮手,就没有力量,所以就算是有再多的阴谋诡计,恐怕也没有用武之地。 可是也不能避免他又找到新的帮手,他这个人脑子十分圆滑,很会做人做事,也很会通过一些手段来挑拨人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积蓄起了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到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措手不及。 “嗯,但愿是这样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出现任何差错了,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白夜凛非常郑重地对舒蓝承诺了一番,上一次的事情已经给了他一个严重的教训,他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0463 探监 大概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们才来到了城郊的监狱,因为早就已经跟监狱的上司打过交道了,所以他们过来之后,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就见到了白夜泽。 白夜泽被两个警察从里面压出来,身上穿着犯人穿的衣服,手上戴着手铐,一路叮叮当当地走了过来,坐在那透明的玻璃后面,透过一扇巨大的透明玻璃,双方可以看见,不过说话要通过电话才能听见。 白夜凛首先拿起了面前的电话,白夜泽却迟迟不肯拿起,好像跟白夜凛已经无话可说的样子,也不想看见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他一个人坐在里面好像酝酿了很久,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电话拿起来。 “我不需要你们来看我,走吧!”说完以后他立马又把电话给扣了回去,起身离开椅子就想回去了,好像不希望被他们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也对他们充满了怨恨! 白夜凛刚想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发出来了,可是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扣了回去,听不见他的说话了,但是白夜泽看到了白夜凛的口型,那意思是在说让他再等一等。 白夜泽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又重新把电话给拿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显然已经不打算说话了,所以电话里很快就传来了白夜凛的声音:“大哥,你在里面过得还好吗?” 白夜泽心头怒火噌噌的往上升,根本就不想多看眼前这两个人一眼,尤其是白夜凛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白夜泽对着电话怒吼了一声:“过得好不好你不是都已经看见了吗?你们今天过来不就是想看看我在里面过得有多落魄吗?现在你们的愿望达成了,可以走了吧——”白夜泽都很生气。 “大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白夜凛想要解释一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对于亲手把自己大哥送进监狱这件事情,其实他心里也是不好过的,可是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你是什么意思?”白夜泽突然就打断了白夜凛的说话,然后整个人就咆哮起来了,好像猫炸毛一样,“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吗?还口口声声的叫我大哥,你有把我这个当大哥的放在眼里吗?我告诉你白夜凛,我白夜泽没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也不是白家的人——” 白夜泽非常生气,把这段时间继续在自己心里的怒火全都给发泄了出来,都已经在监狱里呆了半年的时间了,还是丝毫都没有磨灭掉他嚣张的气焰。 因为他一直都想不通,自己不应该落到这个下场的,甚至有时候还对白家抱有幻想,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出手相救,殊不知,就是白老爷子亲口说的,要公事公办。 直到看见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今天出现在这里,他才突然明白过来,白家是不会管他的了,他也别妄想着靠着白家的力量从这里出去,所以他很恼火,感觉白老爷子都没有把自己当成他的儿子,所以他也不想认这个父亲了,也不承认自己是白家人。 “大哥!你怎么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这么执迷不悟?你一直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偷走孩子,绑架勒索,这些难道不都是你干的吗?如今到这个地步,你又能怪得了谁?是我们逼你这么做的吗!”白夜凛分辨的说道,他不想看着自己的大哥,就这样一步一步的陷下去。 不然恐怕有些人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搞得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他了。 “我错?我有什么错?我也是白家的儿子,我还是大哥,凭什么白家分家产的时候没有我的一份?父亲把所有的家业都交给你去管理,那我怎么办?你们怎么从来都不为我想想!”白夜泽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口水都喷到玻璃上了。 “大哥……”白夜凛有些无奈,白夜泽总喜欢钻这个牛角尖,钻到里面就不出来了,看来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还是觉得白老爷子太过偏心了,把所有的家产都分给了白夜凛,没有分给他。 “呵呵,现在还来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我应该得到的东西有什么错?就任由你一个人风光潇洒,我就要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里吗?我哪点不如你了!”白夜泽继续发泄着。 白夜凛都被他抢得说不上话,舒蓝把手按在了白夜凛的肩膀上,还是转过头来把舒蓝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对视,分别传达了彼此的意思。 里面的白夜泽还在继续抱怨道,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积蓄在心中,所有的怨气全都给发泄出来,实在是有好多好多的委屈,实在是好可怜啊,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他。 “你们总说我没有商业头脑,没有管理企业的才能,那你们给过我机会吗?为什么连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宣布了我的死刑,我不甘心,我不服!我就是要证明给你们看看,你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够做到,我甚至比你做得更好!” 白夜泽像是杀红了眼,从他的眼眸当中都并射出了猩红色的光,要是淬了毒的匕首一样,能够穿透眼前这玻璃,插入白夜凛的心脏,让他当场毙命。 白夜泽把话说到这里,好像也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时候,白夜凛总算找到了插话的空档,就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白夜凛反问了他一句:“那你证明了什么吗?” 白夜凛一句话,白夜泽当场就愣住了。 是啊,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可以说是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是他证明什么了吗?证明自己比白夜凛更加有商业头脑,更加能够管理好产业和公司吗?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证明,还把自己亲手送进了监狱。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在和白夜凛对峙的事情上,他从来都没有赢过,可是老天爷没有给他机会。 0464 执迷不悟 白夜泽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默,尽管他发现了自己心中积累了多年的委屈,那么多的屈辱和不甘都被他发泄出来了,可是他发泄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个现实的社会就是这么残酷的,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定位就要去争取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注定会是一个失败者,没有人会同情他的。 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证明,唯一证明的就是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承认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不然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 白夜泽不说话,白夜凛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接着说道:“大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争什么,你想要白家的家业,我全部都可以给你。你不该用那样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对付我,难道在你心里,那些身外之财比咱们的兄弟亲情还要重要吗?” 白夜凛说起这些话的时候都有些痛苦,他根本就不想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他心里其实是很敬重自己这位大哥的,可是他对白夜泽越好,白夜泽就越是会觉得他是在同情施舍,越是打心眼里恨他。 白夜泽勾着嘴角笑了笑,他的笑容看上去充满了狼狈,又充满了讽刺,现在在他的世界观里已经不相信什么兄弟亲情了,他已经看透了这个现实的社会,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呵呵,兄弟亲情?”白夜泽冷冷的轻笑了一声,“要是你顾念兄弟亲情的话,又怎么会把我送到这里来?我猜你心里头一定恨透了我吧,为了这个女人……”他伸手出来指着舒蓝,舒蓝也看着他。 “大哥,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咱们兄弟俩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谁造成的,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白夜凛觉得有些伤心,白夜泽是钻进了自己的牛角尖里出不来了,居然到头来还把这一切的过错都怪到了舒蓝的身上,真是个死脑筋。 “哈哈哈——谁造成的?你说是谁造成的?当然是你,还有你!”他分别指了一下白夜凛和舒蓝,眼眸当中充满了愤怒,脸上的神色变得狰狞,像是可怕的恶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他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好像仍旧要在他们两个人面前保持从前那副高不可攀的姿态,说道:“你们以为现在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吗,哼哼,我告诉你们,永远不可能,你们把我害到如今这个地步,不会放过你们的。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白夜泽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的狰狞,他双手放在台子上,然后撑着站了起来,把自己那张狰狞的脸愈发地促进透明的玻璃,那双眼睛死盯盯的看着白夜凛。 舒蓝也是觉得现在的白夜泽真是无药可救了,怎么跟他说都说不明白,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他觉得现在白夜凛劝他也是没有用的,只不过是浪费口水。 她跟白夜凛说:“白夜,咱们走吧!” 可是里面的人毕竟是他的亲大哥,白夜凛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眼眸当中划过一抹怜悯的色彩,跟白夜泽说:“大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你应得的下场,你没有权利把这些罪责都怪罪到我们的身上,你有没有想过从头到尾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就算你想不到,你也要想想父亲……” 白夜凛提到了白老爷子,在那一瞬间白夜泽的目光当中划过一抹奇异的色彩,好像有一瞬间的失神,最后他又立马清醒了过来,为自己辩驳道:“你不要说他,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再是白家的人!那个人也不再是我的父亲!”他说的无比狠绝。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父亲,你在监狱里面会过得这么自在么?你确定不要收回你刚才说的话?大哥,还有十年的时间,到底想怎么过,你自己想清楚!”白夜凛真是对白夜泽无语了,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居然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幸亏白老爷子今天没有亲自过来,不然要是听到这样的话的话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白夜凛的话还是让白夜泽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如今他已经身在牢狱之中,就像刚才白夜凛说的一样,如果没有白老爷子的周旋,不可能在监狱里过得那么好,现在他虽然在监狱里,但日子过得还十分平静,没有人找他麻烦,也没有人让他受委屈,只是被关起来了而已。 他知道的,要不是因为有白老爷子的权势压着,他不可能在监狱里过着这种平静安逸的生活,只不过是吃的比较差了一点而已,虽然比不上他从前的生活,但是相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已经胜过了天堂了。 “大哥……如果你继续坚持刚才的态度,那么我回去之后会把你说的话转告给父亲,你要做好接受这一切的准备……”白夜凛说完之后就打算挂掉电话了,既然跟他说不通,那就让他在监狱里吃点苦头,人总是喜欢犯贱的,不吃点苦头就不知道厉害。 “等等——”白夜泽突然叫了一声,白夜凛也还没有来得及把电话挂掉,就听见白夜泽继续说:“如今我落难至此,我是怪不了别人,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但是,我还是不会放过!”无论何时,他都不会甘心自己被白夜凛踩在脚下。 目前能够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很难能可贵的了,白夜凛只是出于为白老爷子考虑的缘故,才逼着白夜泽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他就是不希望这些话将来要是传到白老爷子的耳朵,会让他很难过的。 “你自己在里面好好想一想吧,还有十年的时间,你放不放过我都没有关系,但你要记得放过自己!”这次说完之后,白夜凛总算是把电话给挂掉了,最终带着舒蓝离开了监狱,只留给白夜泽一个背影。 0465 二人世界 很多时候,命运逼着我们陷入一个绝境,其实那是在给我们机会,你以为是命运没有放过你,其实只不过是你自己没有放过自己,自己钻进了自己的牛角尖里,便深深的不可自拔了。 白夜凛走了以后,白夜泽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自己刚才强行伪装出来的那种优雅姿态一下子就崩溃了,他只不过是一个监狱里的犯人而已,哪里有什么资本装出优雅的姿态?要不是白老爷子护着他,在监狱里可没有人认识他这位白家大少爷,指不定被那些人怎么欺负呢! 所以他刚才才不得已的说出了那样的话来,白夜凛说的没错,他现在必须要依靠白老爷子对他的保护,不然他一定会在这个鬼地方受尽屈辱的,要侮辱他,还不如让他死。 监狱这种地方,没个干净的—— 回去的路上,白夜凛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一路安安静静的开着车子也不想说话,舒蓝不敢去打扰他,看着窗外的风景,悠悠地吹着风,时不时的看一眼白夜凛,也只能看见他严肃的侧脸。 过了好一会儿,舒蓝才终于忍不住的跟白夜凛说起了话来:“白夜,你也不要难过了,我相信大哥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十年的时间,够他想明白了!” 白夜泽被送进了监狱,这对于舒蓝来说其实没有多大的感触,她虽然也挺心疼白夜凛的,不想他为了这件事情忧心烦恼,可是对于她来说,白夜泽进了监狱,就会让她身边多几分安全,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了。 “蓝蓝,我不难过,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我和大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都经过了父亲的精心培养,他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其实我们也脱不了关系!”白夜凛深深的反思了自己,也反思了这些年来白夜泽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其实一个人性格的转变跟他生活的环境脱不了关系,因为他的存在,因为他的优秀,一直碾压着白夜泽,让白夜泽觉得对他极度不公平,渐渐的心里就不平衡了,看待所有人和事也变得越来越偏激,所以才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不要自责了,虽然这也许跟他生活的环境脱不了关系,但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拿刀逼着他一定要去做坏事,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也要通过正当合法的手段去为自己争取,而不是去做那些伤害他人的事情,所以,你没必要自责的!” 舒蓝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没有人拿刀逼着你一定要去做坏事,是你自己要走上那条路的,自己做的错事当然要自己去承担责任,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在别人的身上,那是没有担当的表现。 白夜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也突然间心情豁然开朗起来:“算了!咱不要去想这些烦心事了,难得有空出来走走,咱们好久没有过过二人世界了,要不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电影吧,或者我请你吃大餐!” 对于白夜凛说的这些事情,舒蓝好像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微微的皱着眉头,轻轻的摇着头说:“我有点担心小夜玄,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家安不安全,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那个薛峰还没有落网,还有一个一直虎视眈眈的柳丝,万一出点什么事……” 对于两次孩子被抱走的事件,让舒蓝有了很强烈的心理阴影,他现在都不敢长时间地远离自己的孩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出了什么差错,她可再也经不起这样一次打击了,否则他真的会疯掉的。 白夜凛倒是安慰她说:“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派了保镖过去保护了,咱们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会再给人可乘之机了,而且他们那边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接到通知!你就安心吧,虽然现在薛峰还没有抓到,但是我相信他不敢就这样轻易露面的,咱们就出去放松放松吧。” 对于上一次孩子被抱走的事件,柳丝算是完全置身事外了,现在薛峰没有抓到,也没有对他进行系统的审问,所以柳丝没有被暴露出来,再者就是白夜泽,白夜泽也没有供出柳丝来,反倒是保了她一命。 “真的不会有事吗?”舒蓝其实对白夜凛说的那些出去玩啊吃大餐啊什么的还是挺心动的,每个女人都喜欢在外面玩,都喜欢跟自己心爱的人单独在一起,做一些很浪漫的事情,只不过有了孩子之后这样浪漫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当然了!老公跟你保证,再也不会出于以前那种事情了!”对于这一点白夜凛还是有自信的,自从上次的事情出过之后,小夜玄被顺利的找了回来,他就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派了手下的人轮流保护着自己的家,现在家里有保镖暗中保护,明处也有保镖,还有摄像头,可以说,就算是飞进去一只苍蝇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这下总算才能让人放心一些—— 就算李婶儿带着孩子出门,也会有保镖明里暗里的保护着,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了,那些想要打孩子主意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只有敬而远之。 “那……咱们去看电影吧!”舒蓝突然也就高兴了起来,拽着白夜凛的胳膊摇晃着,白夜凛也跟着轻松地笑起来,他也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不然也会受不了的。 舒蓝先带着白夜凛去吃了一顿午饭,早上出门到监狱用了那么长时间,在监狱又耽误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又用了那么长时间,这一来一回的刚好就到中午了,正好先去吃顿饭,然后下午再美美的看个电影,约个会什么的,人生如此美好。 吃完午饭之后,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去电影院买了票,最近有一部非常火的电影在电影院上映,电影的每一场都人满为患,好在他们两个人顺利的抢到了票,电影快要开始的时候,舒蓝买了两桶爆米花,牵着白夜凛的手走进去。 0466 巧合吗? 好久没有跟白夜凛两个人单独出来看电影了,舒蓝高兴的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就像他们两个人最初开始谈恋爱的时候,那般热情甜蜜的样子,脸上的笑容都带着幸福。 白夜凛牵着舒蓝的手,自己走在前面帮着舒蓝把那些阻碍的东西扒开,让舒蓝能够在狭小的过道里顺畅通行,然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可是天不遂人愿,他们两个人买的位子虽然很近,但是中间那个位子的票已经提前被人买走了,也就是说,在他们两个人中间还有一个人! 白夜凛和舒蓝坐着,等待电影开场,虽然离的不是很远,但是中间总是有一段距离,让舒蓝感觉很不舒服,想着一会儿,要是昨天这个人来了就跟他商量一下,让他们能够换个位子,这应该没问题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同他们一起买了这场电影的电影票的人还有柳丝,刚才白夜凛和舒蓝在电影院门口的时候,正好就被柳丝撞见了,这女人便未随着他们二人而来,也跟着他们一起买了电影票。 柳丝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两个,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喂对方吃爆米花,柳丝暗自咒骂了一句:“大庭广众的秀恩爱,真是不要脸!”她手里也拿着票,寻思着能不能找一个挨白夜凛比较近的位子,方便给他们两个人添麻烦,反正他也不是专门来看电影的,是专门来找茬儿的。 看到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中间正好有个位子,柳丝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又暗自呢喃了一句:“这都是天意啊,看来老天爷也不希望你们两个人走得太近!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老天爷都羡慕你们的恩爱了——呵呵呵——” 她找到了这个机会,数了一下舒蓝和白夜凛他们座位的排行,然后就站在门口等着,直到她终于等到了那个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好像是个高中生的样子,看他手里的票,就是舒蓝和白夜凛中间那个位子。 “小姑娘,姐姐想请你帮个忙,如果你愿意帮姐姐的话,姐姐可以把这一款圣罗兰新出的口红送给你!”柳丝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款他平时常用的口红,每个女人的包包里随身不携带着化妆品的,加上他用的都是非常名贵的牌子,很容易让小女孩动心。 柳丝把那支口红拿在自己的手里晃了晃,那小姑娘就把目光盯在了柳丝手里的那支口红上面,正是十五六岁的高中生,刚刚有了一点审美观,在家里的时候就偷偷用自己妈妈的口红,也学着偷偷的打扮自己,对于这种名牌的口红,甚是心动。 “真的吗?”那姑娘不确定的问。 柳丝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可亲的笑容:“当然是真的啦,我骗你做什么!”一支口红对她来说还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但是他知道,对于这个小姑娘来说,这样一支名牌口红不是她消费得起的。 那姑娘脸上笑开了花,认真的点起了头来,伸手就要去拿柳丝手里拿着的那支口红,看起来,他已经梦寐以求的想要得到它了,女孩子都是爱漂亮的,柳丝开出的这个条件刚好和他的胃口。 “唉,别着急啊,你答应了要帮我忙的,我可不能就这样白白的送给你!”柳丝把手往回一收,那只口红被他握在了手里,那姑娘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手,眼睛里都在放光,她知道那姑娘肯定是很喜欢她手里的东西,所以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拿九稳了,她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过了快半个小时的样子,电影院的人都来齐了,电影也缓缓的要开场了,可是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中间那个位子迟迟没有人来,舒蓝想要再坐过去一点,可以跟白夜凛好好地亲近着,可是又害怕待会儿这个位子的主人来了,他抬头张望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呢?”白夜凛问了一句。 “我在看这个位置到底有没有人坐,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坐了,不过也奇怪哦,这个位子肯定是有人买票的,难道他不来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是啊,当初他们两个人买票的时候都买不到中间这个位子,本来看这场电影的人又多,所以买不到挨在一起的位子也正常,可是既然买了票,怎么会没有人来呢,这就有点奇怪了。 “也许他不来了呢,正好成全了我们,那我坐过来了!”白夜凛也正有此意,那个人不来了正好成全了他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起看场电影,当然要坐在一起比较方便了。 白夜凛刚刚想要坐过来,从他们这一行里就挤进来一个人影,现在灯光已经暗了下来,大屏幕已经在开始播放了,有一个人影晃动显得十分突兀,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都看得过去,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能够看得清她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白夜凛心头一凉,看来是位置的主人来了,他没有办法再做到那个位置上跟自家老婆亲热了,真是有些遗憾呢! 远远的就听见那个人在说话,其中还透着几分尴尬:“麻烦让一下……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麻烦了……”现在大家都已经坐定了,来来回回的走确实很不方便。 白夜凛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突然心头一紧,感觉是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他脑海当中联想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却是在想着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个人啊! 舒蓝当然也听出来了,心里同样也是咯噔一下,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吗?那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难道她是故意的? 也不太可能啊,这个位子明明是有人先定下来的,他们两个人是后来的,怎么会有人预先就预料到他们会定这个位置旁边的两个位子?所以看来好像真的是个巧合。 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巧合啊! 老天爷真是在跟她开玩笑—— 0467 添堵 等到柳丝再走近了一些,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都已经看清楚了,果然跟他们想象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了一起,柳丝很快就走了过来,看到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分别坐在她的位子两边,还惊讶地问道:“二表哥,表嫂,你们怎么也在这看电影啊?真是太巧了!” 然后琉斯一屁股坐在了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中间的那个位置上,他这一坐下来,算是把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的视线完全挡住了,而她脸上却挂着笑容,眼眸当中也透着得意。 舒蓝抽了抽嘴角:“确实好巧!”然后她别过脸去,盯着正在播放电影的大屏幕,看来这场电影要看的惊心动魄了。 柳丝还在笑呵呵的,她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舒蓝,转头就跟自己身边的白夜凛说起了话来:“二表哥,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从来不去看电影呢,没想到你和表嫂怎么老夫老妻的了,还这么懂得浪漫!” 其实柳丝心里是很羡慕的,要是白夜凛是约她一起出来看电影该多好呀。 白夜凛也不想搭理他,只是轻飘飘的跟她说了一句:“别说话,电影快开始了,你这样会吵到周围的人!” 果然周围有些人的目光都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投了过来,柳丝的脸上现出一抹尴尬,但是他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感觉自己还是挺开心的,就当做是白夜凛约她出来看电影了,也坐好了身子,把目光投向大屏幕。 电影很快就开场了,好巧不巧的是,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专门挑了一部恐怖片,光是开场的那个音乐就足够吓人了,也不知道柳丝是真的害怕还是装的,听到那个音乐响起,一下子就抱住了白夜凛的手。 她的这个动作非常大,好像是不经意的,又好像是故意的,都引起了一旁的舒蓝的注意,把目光投了过来,白夜凛更是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她。 “你干什么……”白夜凛的语气不是很好,很明显透着一种不耐烦,更是透着一种深深的厌恶,恨不得把他丢出去。 “表哥,我怕……”柳丝颤抖着声音说道,脸上也做出了害怕的表情,不由得把白夜凛的手臂抱的更紧一些,自己的脑袋也贴了过去,像是个孩子一样。 “怕你就出去吧!”白夜凛丝毫也不跟他客气,既然害怕看恐怖片的话,那就不要看好了,又没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非逼着你看不可!这明显就是作。 “我不,好不容易跟表哥一起出来看一次电影,我才不要出去呢!”柳丝死皮赖脸的抱着白夜凛的手臂不放,还说出了一句让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都听不懂的话,周围不知道的人恐怕都要误会了。 “你说什么?”白夜凛挑着眉头看着柳丝,“我什么时候跟你一起出来看电影了?今天我是陪你表嫂一起出来看电影的!”有些人想要喧宾夺主,可白夜凛这个护妻狂魔,当然要把自家老婆护着了! 周围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有些人捂着嘴偷偷的笑了出来,其实这样的场景已经很明显了,大家又不是瞎子,都能够看的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蓝很无语的坐在一旁,现在她倒是很尴尬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的恨不得跑过去给这个下贱的女人一巴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知道害臊的,就这样抱着她老公的手臂,一个劲儿的往人家怀里扎。 “哎呀表哥——人家就是害怕嘛,你就让我靠一下怎么了?再说表嫂也不会介意的哦——”她回过头来对着舒蓝笑了笑,笑容中尽是得意,好像在告诉舒蓝,我就是要把你的男人抢过来,我就是要碍你的眼! 白夜凛被他纠缠得有些生气了,抖动了几下自己的手臂,像是自己的手臂上黏着什么脏东西一样,让他觉得恶心。 可是这东西就像是八爪鱼一样的黏在他身上抖也抖不下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白夜凛的声音从平静变成了呵斥,再这样下去的话,他真的不想看电影了,跟这样的女人坐在一块儿看电影,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柳丝总算是从白夜凛的语气当中听到了一些愤怒,她这才悻悻地松开了白夜凛的手臂,回头还用一种非常无辜的眼神看着白夜凛,好像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不过这下总算是乖一点了,也让人松一口气。 电影看到一半,其实柳丝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电影上,这种程度上的恐怖片根本没办法吓着她,而是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引起白夜凛的注意,给舒蓝添堵! 舒蓝坐在一旁一边看电影一边无聊的吃着爆米花,因为自己的身边坐了一个柳丝的关系,连带着他觉得这场电影都不好看了,简直影响了他看电影的好心情。 柳丝很快又来找麻烦了,不过这一回他倒是聪明了,没有给白夜凛找麻烦,而是转过头来对着舒蓝说:“表嫂啊,我都有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表嫂怎么也不来家里坐坐?” 柳丝主动跟舒蓝搭讪,舒蓝却只是瞥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根本就不想多看他一眼,也不想搭理她,只是敷衍的说:“我跟你表哥最近都很忙,所以没空。” 柳丝吃了个瘪,一句话就点明了白夜凛是她表哥,而且白夜凛已经是属于她的了,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别的女人想抢也抢不走的,舒蓝这就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有些人如果长点脑子的话,就应该知难而退。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表哥和表嫂都那么忙,看来也只有我有空了,改天我一定来表哥表嫂家里坐坐,表嫂不会不欢迎我来吧——”柳丝厚着脸皮问道。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脸皮厚,反而觉得这是应该的。 舒蓝这才转过脸来,认真的看了柳丝一眼,她就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无奈的说:“我跟你表哥最近计划要出国旅游,你要坐就随便去坐吧。” 舒蓝的语气听上去冷冷淡淡的,仿佛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0468 气死柳丝 可听上去就是好像让人吃了一口狗屎一样,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就那么在心里恶心着,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她,反倒是给自己找了不痛快,让柳思觉得特别的不得劲儿,她本来是过来给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添堵的,可自己却没有讨到一点儿便宜。 柳丝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对舒蓝也特别的嫉妒,而且舒蓝也是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的,免得有些人整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叫什么了,整天惦记着别人的男人,这脸皮也够厚的。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不知道表哥和表嫂打算去哪个国家旅游啊?要是没有主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推荐的,我知道国外有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柳丝又开始来了兴趣,其实他这只不过是在变相的打探舒蓝和白夜凛要去哪里,到时候她也好跟着。 舒蓝这么聪明的女人当然把她话里的目的给听了出来,喂自己吃了几口的爆米花,然后才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这个我们还没有决定呢,表妹不用替我们操心了。” 柳丝又尴尬了,心里却是把舒蓝恨到了骨子里,觉得自己的生命中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女人啊,抢了她所有想要得到的一切,这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她的。 柳丝暗自握拳,却不能拿舒蓝怎么样。 舒蓝看这场电影也没了意思,把手里的爆米花往椅子上一放,人也跟着站了起来,说了一句:“我不看了,真没意思!”然后他整个人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白夜凛看到舒蓝走了,自己也马上跟着站起了身来,从柳丝的身旁经过,根本都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追随着舒蓝的步伐而去,他早就不想看电影了,就像舒蓝说的那样,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舒蓝用最快的速度出了电影院的大门,接触到了外面清新自然的空气,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看电影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还要忍受她不断的各种骚扰,跟她斗智斗勇,让人觉得累! “你应该早点出来的,其实我早就不想看了——”白夜凛站在舒蓝的身后,跟着舒蓝一起走着,来到自己车子的旁边,主动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让舒蓝坐进去。 “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你那个表妹真是招人烦!咱们换个地方看吧。”舒蓝的坐在车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白夜凛也绕过车头,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上来,这才回应道:“好啊,反正电影院那么多,咱们也不差这一家的,就算不看电影还可以玩点别的,总之不要破坏了咱们今天的好心情!”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从电影院的大门口又跑出来了一个人,跑得跌跌撞撞的,急急忙忙的,很快就来到了他们车子面前,然后站在舒蓝的窗外猛敲车窗! 又是柳丝—— 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表示无奈,感觉头都大了。 舒蓝摇下了车窗,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舒蓝的语气听上去很不客气,刚才在电影院里已经算是让着她了,这人到底还想干什么呀,我知道自己很招人烦吗? “表哥,表哥——你们这是要回家了吗——先送我回家好不好,我没有开车出来,这边又不好打车,刚才家里有人打电话说家里出事了,我着急回去!”柳丝看上去的确是一脸很着急的样子,可是她家里根本就没有出什么事,她在说谎。 这件事情还是要有白夜凛作主,舒蓝把拒绝的目光投向白夜凛,白夜凛立马就明白了,然后跟柳丝说:“我们也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或者让你的司机来接你,不好意思了,我们先走了!” 然后白夜凛把舒蓝这边的车窗给关了上来,车窗外面的柳丝还在猛拍着车窗,一边拍车窗一边大声的喊着,不过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渐渐合上的车窗玻璃隔绝在外了。 然后舒蓝还对着柳丝笑了笑,笑容中带着清冷,又带着一些讽刺,很快的白夜凛就开动了车子,他们两个人把柳丝甩在了后头。 柳丝在原地气得直跺脚,整个人好像都要喷出火来了,等到他们的车子走远了之后,柳丝气得大叫起来:“啊——舒蓝,你这个贱女人——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柳丝像发疯了一样的站在电影院的门口捶胸顿足,大喊大叫的,路过的人都纷纷用一种看疯子的眼光看着她,刚才的那场电影已经结束了,电影院里走出来的那些人看到柳丝,纷纷对她指指点点的。 这是刚才离的他们比较近的一个女人就把柳丝给认了出来,然后对着自己身边的朋友说道:“刚才就是这个人,抱着自己的表哥不撒手,更可笑的是,她坐在了自己表哥和表嫂之间!” “我也看见了,我也看见了,她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她的,还有她那个表嫂,刚才说话可把她气的不轻呢!” 然后有人就开始接这个话茬意味深长的议论开了:“她该不会是喜欢自家表哥吧!啧啧啧,上赶着去给人家当小三儿呀!” “可不是嘛,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他表哥都已经结婚了,他还这样缠着人家不放,当着人家老婆的面,公然勾引,真是不要脸!”有人义愤填膺。 “哎呀,现在这个社会嘛,像这样的情况多了去了,咱们也是少见多怪!” …… 议论声接连不断地在柳丝的周围响起来,大家都看热闹一般的纷纷把柳丝给围在了中间,说的话一句一句的要是尖刀一样刺在柳丝的胸口,气得柳丝想把他们都杀掉。 “滚——你们都给我滚——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是那个贱女人抢了我的男人——我不是小三——她才是小三!”柳丝气得什么话都说出了口,简直不管不顾的,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到底得不得体,反而招来大家的一顿嘲笑。 0469 薛峰又回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人群当中走出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他看上去十分低调的样子,从后面拍了拍柳丝的肩膀。 “喂?” “谁啊——给我滚——通通给我滚——”柳丝反弹的幅度会非常大,现在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心情。 柳丝转过来看到自己身后这个男人的时候,所有的歇斯底里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两只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突然间就傻了一样,没想到这个人还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这一天玩的还算开心,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刚到家门口,舒蓝就听见小夜玄在家里哇哇大哭,还听见李婶儿哄孩子的声音。 “哎哟,我的小少爷呀,你就不要再哭了好不好?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呀,刚才不是喂你吃饱了的吗,哎呦……”李婶儿也是焦急,已经在门口来看过好几遍了,都没有看到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回来的身影。 可是那六个月大的孩子怎么能听懂他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想妈妈了,反正这会儿谁都哄不住,哭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了,一张小脸都哭得绯红,红得发紫了。 李婶儿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也是干着急。 舒蓝听到孩子哭的声音立马就冲了进来,看见李婶抱着孩子,孩子哭得小脸发红,舒蓝心疼死了。 “小夜玄……哎哟喂,妈妈的宝贝哦,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呀……快来让妈妈抱抱……”舒蓝赶紧从李婶儿的手里把小夜玄给接了过来,非常耐心地哄着他。 李婶儿见到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都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哎哟,小姐,少爷,你们终于回来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太想念你们了,哭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我是怎么哄都哄不住呀,真是急死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的话,真是没办法了!” 小孩子当然不好哄了,尤其是像小夜玄这么小的孩子,离开爸爸妈妈的身边,时间长了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让他有了这种不适的感觉,所以他才会一直哭闹。 舒蓝这会儿抱着哄他,这小家伙居然真的就不哭了,好像还很委屈的样子,用一种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舒蓝,好像在问他今天都去哪里了,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可怜兮兮的。 “夜玄,妈咪的宝贝,你怎么一直哭啊?是不是太想妈妈了?都怪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的,也要怪你爸爸,他非说要带妈妈出去玩,一下子就玩到了现在,对不起哦,妈妈以后一定不会了……” 白夜凛在一旁听着也是抹了把汗,他一个大男人当然没有想的那么周全,谁知道这孩子的脾气这么大呀,没有父母在身边,居然哭成这个样子。 不由得又心疼起自家媳妇儿来,带孩子真是不容易啊,以后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媳妇,千万不能亏待了她。 “宝贝儿……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呀,我亲自下厨!”心里想着要对自家媳妇儿好一点,于是也马上开始行动起来,征求舒蓝的意见,想知道她晚上想吃点什么。 刚才本来打算在外面吃过再回来的,可是舒蓝说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好吃,所以他们就提前回来了,也好在他们提前回来,要是等他们吃完晚饭再回来,这孩子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子呢! “随便了,吃什么都好,只要是家里做的饭菜,就比外面的饭菜好吃多了,我先带小夜玄去楼上换个尿布啊!”舒蓝没有过多的要求,抱着小夜玄就上了楼梯,说是要去给小夜玄换尿布。 既然随便,那就随便一点喽,白夜凛很快就系着围裙进了厨房,李婶儿也跟着去帮他打下手,很快就忙活出了一顿简单的晚餐,一家三口围坐在一桌吃饭,其乐融融。 如果事情总是可以这样风平浪静那该多好,可是偏偏有那么几个人总是喜欢生出一些事端,喜欢做一些什么人不利己的事情,不过现在白家已经被重重保护起来了,虽然舒蓝还是觉得有点别扭,不过她也没有拒绝,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和孩子好。 但是总是有些人想要趁虚而入,那个还在逃的薛峰迟迟没有落网,这个人没有落网,大家的心里总是不安的,总想着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过好在这一两个月都没什么事,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只不过是表面上看上去的平静罢了。 他们心头想的那个人,薛峰,其实早就已经回来了,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在逃的通缉犯,可是这个人一向狡诈,回来之后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现在就躲在柳丝家。 据他回来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以来他都在柳丝家里住着,柳丝给他安排了一间地下室,住在里面倒是挺安全的,不过这都一个月了,柳丝每天都要派人给他送饭下去,感觉这样很麻烦,而且他可不是什么好心人,收留薛峰当然是有目的,可是这个人一个月都没有什么动作,让他觉得很烦。 夜晚,大家都睡了,柳丝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进了地下室,到了敲地下室的大铁门,地下室比较阴暗,地上有一些积水,因为地下室比较深,那些积水都是从地表里面渗透进来的,这里阴暗潮湿,根本就不适合人的生存,可是薛峰还是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住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 薛峰是个忍耐性极强的人,他可以为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而去忍受一切,反正都是孑然一身,所以也不怕一无所有,他总是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善于利用自己身边一切的资源,在他的游说之下,就连柳丝都被他鼓动了,不仅仅收留了他,还会给他提供一系列的帮助。这样的人的确是一个祸害,必除之而后快。 0470 夜访薛峰 薛峰很快就打开了门,虽然已经在地下室里蜗居了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从他身上仍然不见丝毫的狼狈,他整日都住在这里,有时候也会换上一身便利的衣服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伪装的密不透风之后,出去到处走走看看,找找机会。 “进来吧……”薛峰知道柳丝会来。 柳丝进到了薛峰的房间里,这是他专门给薛峰准备的一个藏身之所,也是他们柳家的地下室,平时就用来储存一些蔬菜什么的,因为这个地下室长时间积水,蔬菜也不利于保存,后来就空下来了,平日里没有人会来到这里的,所以也很安全。 “你知道我会来?”柳丝问他。 薛峰把大铁门给关上了,地下室里的光线尤为昏暗,就算是有灯,也是很久以前装上的,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所以那灯有点接触不良,时不时的闪烁几下。 薛峰没有回答柳丝的问题,倒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的笑容中透着比这地下室里都还要阴冷几分,他眼眸当中的黑暗,比这地下室的走廊都还要深。 薛峰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那里放着一张破旧的沙发,他好像丝毫也不嫌弃那沙发的破旧,随意的就坐了上去,跷着二郎腿,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让人看上去心下顿生一股寒意,害怕的情绪油然而生。 “你看着我做什么?”柳丝都被他看得有点不太自在了,自从薛峰这一次回来之后,就连他看着薛峰都觉得有点害怕,但是又不知道这种害怕的情绪是从何而来,反正看着薛峰那张脸总让人心里发毛,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了,心中忐忑,坐立难安。 薛峰还是没有回答,好像觉得自己这个坐姿不太优雅,于是又换了一面,乔起了另外一只脚,这才说道:“让我来猜一猜吧,你这么大晚上的下来找我,一定是想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对不对?” 柳丝的眼神突然一顿,又立马闪烁着回避了薛峰的眼神,好像不敢跟薛峰的那双眼睛对视,却也点头回答道:“既然你知道就好,你都已经在我这里赖了一个月了,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也总该为我做点事情才行,你说是吧?” 柳丝也想用这种气场来碾压薛峰,可是他的这种系统远远不足薛峰的一半,薛峰只要坐在那里,就算是不言不语,也能让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子寒意。 而他这种就太小儿科了,只会让人轻蔑的一笑,就像薛峰此刻嘴角升起的笑容一样,然后他说:“柳大小姐不要着急啊,这么大的事情咱们当然得从长计议了,这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要是咱们没有好好的把握,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柳丝也知道这个道理,她心有不甘地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桌子,然后整个人就像是安了弹簧一样的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愤怒地说:“我不管,薛峰我告诉你——这一次,我要那个女人死,只要他死了,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至于你到底要用什么手段我不管,只要你能弄死那个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薛峰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地下室里唯一一间被单独辟出来的小房间其实十分狭小,里面可以摆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些废弃的旧家具,剩下的空间就非常的小了,薛峰两步就走到了柳丝的面前。 柳丝看见这张渐渐靠近自己的脸,不由得有些局促,她很少跟男人这样亲密接近的,他心里永远都只属于那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这让她怎么能甘心呢? 要不是因为有那个女人的出现,那怎么会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的青睐,他这么优秀,又是柳家千金,他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挑剔了,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抢了她所爱的人! 任何跟他作对的人,都必须死—— 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这是她柳丝惯用的原则。 “你想干什么……” 薛峰还在靠近,柳丝被吓得步步后退,可是自己的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又一屁股跌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可是薛峰却趁着这个机会俯身而下,两只手按在了他坐的那张椅子的手柄上,算是把他完全的包围在了椅子里,让他无路可逃。 “真的要什么都可以吗?”薛峰微微启唇,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种非常诡异的笑,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幽舒蓝的光,看上去诡异极了,让人寒毛都立起来了。 柳丝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的女人,有些事情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薛峰身体的渴望,这样的渴望让他害怕。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昏了头了,大晚上的跑到地下室来单独见一个男人,地下室又长期的处于封闭状态,除了两个不大的通风口,把地下室的大门合上,外面就再也听不见地下室的声音了,这里算是一个十分封闭的空间,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入绝境的。 柳丝害怕了,她赶紧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然后说:“薛峰,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立马就去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警察通缉的逃犯!” 可是薛峰却完全没有被威胁的意思,嘴角的笑容依旧浅浅淡淡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打扰了他这一刻的好兴致,他一向对女人都很感兴趣,他追求的那种物质上的生活就是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他本来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得到整个白家的产业了,从此以后可以夜夜笙歌,每天都过着他想要的那种日子,可是事情最终还是没有达成,他被迫在外流浪了半年多,因为被警察通缉,他也没办法出国。 0471 放大的欲望 天知道他这半年多的时间是怎么过的?为了躲避那些警察的追查,还有白老爷子手底下的人也一直在查找他的下落,他只能整天都把自己打扮成乞丐,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睡在天桥上,过往的行人会丢给他一些钱,他就靠着这些钱过日子。 还有他自己的银行账户也已经银行察给冻结了,他那些转到国外的资产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自己没办法往国外跑,所以一直都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也是因为这样的生活,让他如今又是性格大变,跟以前又不是同一个人了。 现在的薛峰,更加可怕—— 他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随时都准备撕开你的脖子喝光你的血。 他现在想要的已经不是白家的产业了,他的报复心更重了,他想要的是舒蓝和白夜凛两个人的命,还有他们家的孩子,也不留。 为了这个疯狂的报复计划,他才冒险的找到的柳丝,因为他们两个人至少有一半的目的是一样的,他当然不会告诉柳丝,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舒蓝去死,还有白夜凛! 薛峰听到柳丝这么一说,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浓烈了几分,看上去带着几分阴柔,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去啊,你现在就去通知警察来抓我,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指使人把孩子偷出来的,别以为白夜泽没有把你供出来你就可以逍遥法外!” “你——”这件事要是没有人提起的话柳丝差点自己都忘了,当初确实是他一时性起,看到有机会就让人把孩子给偷了,是他推动了整件事情的发展,不然不会进行的那么快,所以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怎么,柳大小姐恼羞成怒了?呵呵,生气了可就不好看了……”薛峰腾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来,用手背轻轻的刮擦着柳丝的脸颊,感受到他心里光滑的肌肤,触感确实比他从前在那些声色场所碰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于是他的愿望更加被激起来了。 柳丝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看着薛峰那张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脸,看着他眼眸当中越来越凸显出来的欲望之色,她越发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啊,她还是太低估了薛峰这个人卑鄙无耻龌龊的程度。 “薛峰,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咱们两个人交易归交易,你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别怪到时候我翻脸不认人!”柳丝还在抵抗,他被吓得浑身发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呢,被自己的合作伙伴反咬一口。 薛峰好像根本就听不见他说话一样,对他这张脸倒是特别的感兴趣,用手来回的抚摸着,一点一点的靠近,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把自己炙热的呼吸吹进柳丝的脖子里,柳丝在那一瞬间,身体就僵硬了。 薛峰见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便在柳丝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其实你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其实你的身体也是同样的渴望……你太久没有得到这样的抚摸了……告诉我,你想不想要……” “不,不是这样的,你给我走开,你给我走开——我告诉你,薛峰,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寒毛,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柳丝想要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只要她能够站起来,就一定能够想办法逃脱。 其实她也不得不承认刚才薛峰说的话确实有点蛊惑了她,一直以来她都很喜欢白夜凛,死心塌地的爱着另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从来都对她不屑一顾,更没有把他的爱当成一回事,她很少接触过其他的男人,对于一个成年的女人来说,身体方面确实有这样的渴望,可是她还是理性的。 她的这个想法并没有实现,刚想着要站起来的时候,又被薛峰一把推了回去,跌坐在椅子上,满脸惊恐的看着薛峰。 薛峰好像也不是非要强求她,只是一点一点的像是洗脑一般的给她灌输那种思想,薛峰继续开口说道:“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内心的想法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活的这么累呢?你也是女人……为什么你就得不到男人的爱呢?嗯……?” 不得不说这大半年来薛峰的改变十分巨大,他好像从某个地方学到了一种蛊惑人心的秘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从不强求,而是通过这种方法来让他心甘情愿,他不会去强迫哪个女人,他会去找那个女人心里头最脆弱的地方,然后连续不断的攻击她,直到击垮他心里最后的那道防线。 柳丝还有些挣扎,但是在看到薛峰那张脸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厌恶了,眼神慢慢的开始变得迷离起来,好像整个人的思想都跟随着刚才薛峰的指引去到了另外一个方向,有点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好像变成了薛峰手头上的提线木偶—— 柳丝神色有些恍惚,眼神也迷离起来,嘴巴里念念有词的道:“不……不是那样的……我也有喜欢的男人……只不过被那个女人抢走了……我也是渴望被我喜欢的男人疼爱的……我……” 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渴望,薛峰脸上的笑容依旧浅浅淡淡的,一点儿也不着急,继续说:“把你内心所有的渴望都说出来吧,我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他手上的动作不断放下,渐渐的把手放到了柳丝的肩膀上,感受她皮肤的冰凉顺滑,用手指轻轻的刮擦着,无限暧昧的气息顿时就在这一间狭小的房间里升腾起来。 柳丝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的,抬眼望着薛峰,确实没有刚才那么抗拒了,好像已经跟随了薛峰的思想,任由他的作为。 “乖,放松一点……到时候……你会很愉快的……”薛峰继续用那种语气跟柳丝说话,好像催眠术一样,把柳丝的思想都给控制住了,呼吸变得细腻而绵长,沉重而缓慢,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渐渐地被激发出来。 0472 恨意更浓 有些欲望一旦被激发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会让人变得疯狂,越是没有得到的东西就越是渴望,越发会变成一个行动上的疯子,像柳丝这样,在薛峰的蛊惑下,她疯了,不等薛峰主动,她自己便凑上了自己的唇,主动地贴在了薛峰的唇瓣上,然后疯狂的亲吻起来。 薛峰知道自己已经达成目的了…… 就在柳家的地下室里,在一间狭小清冷的房间里,在一张有些破旧的木头床上,两个人很快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对于柳丝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她保留得最好的第一次,原本打算交给自己最爱的人,可是在这种疯狂的念头之下,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从最初的抗拒到最后的顺从甚至主动,柳丝完全都没有逃过薛峰的手掌心,她要跟薛峰这个大魔头来斗简直太不自量力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柳丝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当她发现自己身边睡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的时候,她吓得大叫一声:“啊——你是谁——” 因为昨天晚上他在薛峰那种蛊惑之下,根本就不记得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只记得这一夜昏沉睡得很不安稳,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浑身都是酸痛的,全身就好像是被汽车碾压过的,破碎一般的疼痛感。 尤其是从自己身下传来的那种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把自己活生生给撕裂了—— 他发现身边那个赤身裸体躺着的男人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赤身裸体,他们两个人的衣服丢的满地都是,而他这一吼,躺在他身边的薛峰也被他惊醒了。 “吵什么吵!”薛峰没好气的说道。 “你都对我做了什么,薛峰,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柳丝下意识的就去扯被子来捂住自己的身子,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臂上,肩膀上,脖子上,胸口处,到处都是淤青,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到处都能够见到昨日一夜疯狂留下的痕迹。 这些淤青的痕迹简直让她发狂,他昨天晚上都跟薛峰两个人做了些什么呀,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的模样,而且他明显地看到了那白夜凛的床单上一片猩红的血迹,脑子里顿时就嗡的一下,仿佛有一颗炸弹在他的脑子里突然爆炸,把所有的东西都给炸毁了,一瞬间四周空无一物,一片苍白。 “干什么?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要不要我们现在再重温一遍……”薛峰也醒了过来,继续挑着唇角看着柳丝,他也看见了柳丝身上的那些淤青,那些都是他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迹,他在这方面有一些变态的追求,比如……虐待…… 看着柳丝洁白的肌肤上留下的痕迹,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反而觉得那是他留下的杰作,对此感到非常的满意。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薛峰,你该死——”柳丝恨极了,完全忘记昨天晚上根本就是自己主动的,虽然是在薛峰的蛊惑之下,把她内心的欲望越发放大,最后不由地喷发出来,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薛峰一点儿也不怕她,倒是非常不经意地跟他说:“柳大小姐莫非是忘了,昨天晚上是你自己主动的,我可没有对你做什么,是你自己太……寂寞了……”最后三个字,他突然凑近了柳丝的耳边,吐的气息吹进了她的脖子里。 柳丝吓的浑身一哆嗦,赶紧到处找自己的衣服,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简直就好比地狱一般,昨天晚上确实是自己主动的,确实是自己太耐不住寂寞,才让薛峰有机可乘。他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薛峰现在也没有那个兴致了,自顾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身子的时候能把他还算不错的身材看个精光,他拿起了自己的衣服,慢悠悠的穿着,一边给自己系扣子一边说:“柳大小姐放心吧,咱们的合作还在继续,我会帮你达成所愿的。” 薛峰穿好了衣服,转过头来看着柳丝。 柳丝对上薛峰的眼神,顿生一股寒意。 然后薛峰自己出去了,地下室里就只剩下了柳丝一个人,他还光溜溜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一直拉扯着被子往自己的身上裹,然后抱着被子偷偷的哭了起来,眼泪瞬间就沁湿了一大片的棉被。 在这种时候,她除了哭还能怎么办? 哭了一会儿,她突然止住了眼泪,缓缓地抬起头来,目视着刚才薛峰离开的那个方向,咬着牙狠狠的说:“舒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把我害到如今这个地步,我要让你死的很难看!” 最终,她还是把这一切的罪过都归在了舒蓝的头上,要不是因为舒蓝一开始就抢了她最爱的人,也不会引发后来那么多的事情,以至于她现在失身于薛峰,受到了这么大的侮辱和委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舒蓝一个人造成的,她要让她死! 白夜凛和舒蓝两口子的小日子过得越发平静,这半年以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也让他们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他们也在想,也许薛峰已经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不回来还好,让大家都能够生活得自在安全一些。 他们越是在这样想的时候,薛峰都已经窥探到他们身边来了,薛峰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白家现在有重重守卫,不好下手,他有时候会穿着隐蔽性比较强的衣服到白家周围来转一转,但是他不敢靠的太近,有时候会看见舒蓝抱着孩子在自家门口转悠,他一直都在寻找下手的机会。 而他这一次的目标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孩子太小,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又不便于隐藏,他这次的目的直接就是舒蓝。而且也不是为了威胁,是直接要舒蓝的命。 舒蓝是白夜凛的死穴,要是舒蓝出了事,白夜凛自己一个人一定坚持不下去的。 0473 背后冷枪 于是,一个疯狂的报复计划很快就在脑海当中形成,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薛峰已经把白家附近的建筑和地形范围都给摸清楚了,在白家的对面有一座尚在维修期的写字楼,因为现在在维修,所以写字楼里面平时除了一些工作人员之外没有什么人,他也找机会上去过两三次,在楼上找到了一个最佳的位置。 在这个位置上,他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每天背着上班下班出门和回家的场景,也可以看到白夜凛每天抱着孩子在在家门前的路上转悠的场景,就连他们家的下人每天出去买菜,他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有了这样一个有利的位置,条件就已经足够了,当他下定决心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回去立马就跟柳丝展开了商量,在柳丝的帮助之下,他得到了一把狙击枪。 这一次,他的方法来的更加直接和猛烈,不再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了,他要用这把狙击枪取了舒蓝的性命,他还有让白夜凛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一连在写字楼上蹲守了三天,薛峰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虽然每天都能够看见舒蓝抱着孩子出来,但是舒蓝走来走去的,手里又抱着孩子,他们家的李婶儿也跟在身边,让他有点不太好下手。 到了第四天的头上,中午刚刚吃过午饭,舒蓝就抱着孩子出来转悠了,这天阳光特别好,舒蓝本来想抱着孩子出来晒晒太阳的,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在暗中已经有一把枪瞄准了自己,她在自家门口的路上来来回回的走着,守在他们家周围的保镖都在打盹儿,看上去也是蛮辛苦的。 “哎,我看今天也没什么事,你们都回家去休息一下吧,也挺辛苦的!”舒蓝很体谅他们,也很感谢他们对自己和孩子的保护,这么一段时间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想来也不急于这么一两天的,让他们都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工作。 反正他心里是这么想着的,那些保镖着实也很累,想在中午的时候小小的睡一会儿,听到夫人都这么吩咐了,他们也表示非常感谢,“多谢夫人,那夫人自己小心一点,要是出门的话一定要事先告诉我们。” 舒蓝点了点头:“好的,快去吧——” 舒蓝转了个身看着他们,准备让他们离开,而他这个位置刚好就背对着薛峰的枪口,而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现在舒蓝正处于危险的境地当中,还准备回去休息呢! 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阵巨响—— 砰—— 舒蓝就感觉有个什么东西以高速旋转的趋势瞬间就钻进了自己的后背,让他在那一瞬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天昏地暗,天旋地转,整个人站不稳的就要往地上倒去。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而她一瞬间什么都不知道了。 “夫人——” 保镖也发现了不对劲,刚才那一声巨响的时候,他们也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根本就分不清那声响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但是他们能够清楚地辨别,那就是枪声。 有一个保镖瞬间就冲了过来,在舒蓝还没有倒地之前稳稳地接住了她,舒蓝手里抱着的小夜玄也被吓得哇哇直哭,被另外一个保镖接了过去,而舒蓝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几个保镖一脸的手足无措。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怎么会突然响起一声枪声呢? 到底是谁在背后放冷枪? 李婶儿在屋子里听到动静之后也连忙跑了出来,可是他出来之后看到的一幕就是舒蓝已经倒下了,地上流了一大堆的血,从他的后背不断的渗出血来,把她吓坏了。 “快,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车送医院啊——”李婶儿比那几个保镖反应的还要快一点,其中有一个保镖立马就跑去开车了,把舒蓝接住的那个保镖一把就把舒蓝给抱了起来,李婶儿跑到另外一个保镖那里,把正在哭泣的小夜玄给抱了起来。 “快,你们快送小姐去医院,我现在马上通知少爷,快点,快点,快点——”李婶儿不断地催促道,抱着正在哭泣的孩子马上往家里跑,跑到屋子里以后,我就把房门给关了起来,因为还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还不知道那样的枪声会不会再一次的响起。 李嫂赶忙就把孩子放进了摇篮里,就算他在哭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然后拿起电话给白夜凛打过去。 舒蓝很快就被送进了医院的急救室,白夜凛在半个小时之后赶到了医院,有三个保镖跟随舒蓝一起来的,这时候白夜凛来了,就问他们其中的一个:“情况怎么样了?” 保镖回答说:“已经送进急救室半个小时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只是在电话里听到李婶儿跟他说了一下大致情况,知道舒蓝应该是受了枪伤,可是这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在他们的重重监控和保护范围之内,怎么会突然受到枪伤呢?到底是谁放的冷枪?这一切会不会又是蓄谋已久? 这样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一颗子弹穿透你的太阳穴,在这样压抑和恐慌之下,谁还敢出门啊?恐怕再这样下去,就算人不死也会被逼疯的,你想想那个场景,整天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着一个人,正拿着枪口对准了你。 这样不是太可怕了吗? 那个保镖也觉得一脸无奈,当时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事先完全是一点征兆都没有,让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保镖无奈的回答说:“对不起二少爷,当时事发突然,我们也不知道那有没子弹是从什么方向打过来的,不过就现场的情形来看,那个背后之人非常的有目的性,打完第一枪击中目标之后,就再也没有放枪了。” 0474 何曼出现 看来这一次背后的那个人目标非常明确,而且手段也非常的毒辣,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要了舒蓝的命来的,在那一枪打中之后,那突然响起的枪声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谁也没有办法在那一瞬间去判断那枪声从何而来,也没有办法,马上把那个背后之人给抓出来。 虽然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但是根据刚才保镖所说的这些,白夜凛还是可以想象得到,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家一定又被人给盯上了,那个人躲在暗处,让他们防不胜防,就算他的家周围已经重重保护起来,可是也架不住有心之人使尽各种手段,看来那个人已经在他们家附近盯了一阵子了,最后找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位置。 白夜凛又跟那些保镖仔细的问了一下当时情况发生时候的细节,保镖们也窒息的回忆了一下,你一句我一句的,半个小时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给勾勒了出来,也在白夜凛的脑海当中形成了一个印象。 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家对面就有一座还在维修的写字楼,这个人又是一个狙击手,居高临下的位子是最好的,所以当时那个人一定就藏在他们家对面那座写字楼里! 突然一道灵光从脑海当中闪现而过,白夜凛赶紧打电话报了警,让警察立马赶到现场去,虽然现在肯定已经抓不到那个人了,但是第一时间赶过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线索,这个背后之人是一定要抓住的。 “二少爷,那我们现在就先过去配合警方调查了!”保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再怎么说就算是报警的话也需要有个人去配合,眼看着现在医院这边白夜凛是走不掉的,还没有知道舒蓝的情况,白夜凛是怎么也不会走的,而且当时枪案发生的时候白夜凛也不在现场,他也不了解情况,所以让这三个人去配合调查是最好不过的了。 “你们回去吧,回去调动人手,查一下那座写字楼附近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入,千万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一有消息就给我打电话!”白夜凛现在是两头抓,一头要顾及到舒蓝的伤势,还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另一边就是要赶紧抓到这个凶手,在自己的身边潜伏着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隐隐约约的觉得,那个躲躲藏藏了半年多的薛峰可能回来了。 薛峰的每一次露面,都会给他们带来惊讶,带来措手不及的灾难—— 三个保镖很快就走了,医院里就只剩下了白夜凛一个人在急救室的门口等着,他一个人焦头烂额,在急救室门口走来走去,无论如何也不能缓解他压抑的心情,今天这样的突发事件实在给了他大大的震撼,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家人的安全?好像无论如何都会让他们处于一个危险当中,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这不是闹着玩的呀!就连这种枪击案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那背后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公然对一个人实施枪击,他到底是不是疯了呀! 就算他不是疯的。 他也会把人给活活逼疯的! 就在这个时候,急救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火急火燎的女护士,来到门口张望了一下,大声喊道:“谁是病人家属,谁是病人舒蓝的家属——” 白夜凛立马迎了上去:“我,我是她丈夫,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啊——有没有生命危险啊?你说啊,到底怎么样了!”白夜凛显然比那个小护士激动多了,按住人家的肩膀摇晃起来,什么形象都不顾了。 那小护士被他摇的有些头晕,连声说让她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白夜凛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不太对,那个小护士赶紧趁着这个功夫跟他解释道:“先生,情况是这样的,病人受的是严重枪伤,已经伤及了大动脉,流血过多,现在医生正在紧张的抢救,这是咱们血库的血不够了,先生,麻烦你帮我们联系一下病人的直系亲属,我们需要给病人输血!” “我,输我的,我是o型血!”白夜凛当仁不让,立马就完成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结实的臂膀,就算把他全身的血抽干,他也要把自己的妻子给救回来。 可是那个小护士却摇了摇头说:“先生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小姐是罕见的rh阴性血型,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熊猫血,恐怕需要她的父亲或者母亲,才会有相同匹配的血源!麻烦您尽快帮我们联系吧。” “什么!熊猫血?”白夜凛当即就懵了,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血型,这样血型的人本来就很少,所以医院里对这种血型的血库存也不会很多,可是现在要让他上哪里去找舒蓝的父母亲啊! “护士,你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现在她的父母亲都不可能到场,我拜托你,帮我想想别的办法吧,花多少钱都行!”白夜凛一听说要找到舒蓝的父母,就知道这条路行不通,反应过来以后立马求助护士帮忙。 “不好意思啊,先生,医院也是没有别的办法,这种血型的人本来就少,医院血量的库存也更是少之又少,麻烦你尽快帮我们联系吧,不然病人的情况十分危急啊!”护士也很着急,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她一个小护士去哪里想办法找到这种罕见的血型的血来呀! 护士说完以后马上又回到手术室去帮忙去了,手术室的大门再一次合上,那一瞬间,白夜凛就感觉好像和上了地狱的大门,而他自己和舒蓝两个人就被隔绝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里,从此生死两茫茫,那也没有办法相见了。 不,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如果他的身边没有了舒蓝的支持,他自己同样也会活不下去的,他们是彼此的氧气,少了谁都是没有办法存活的。 0475 周密部署 可是现在应该想什么办法呢?舒蓝从小就没有父亲,跟着母亲一起长大的,可是现在他的母亲何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消失了半年多的时间了,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就算有人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恐怕赶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该怎么办呀! 白夜凛急得焦头烂额,只能在急救室的外面继续的走来走去,根本就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现在挽救舒蓝迫在眉睫,可是他却在这里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他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见舒蓝死在手术台上吧! 就在白夜凛焦头烂额的时候,来来回回的在走廊上走着,走廊上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而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走廊的另外一头飘过来:“我来救我的女儿——” 白夜凛猛然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对面站着一个中年女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那里的,仿佛一抹幽灵,轻飘飘的就来到了那里,声音听上去也是轻飘飘的,还带着一种空灵的回音。 是何曼。 这个时候,她突然出现在了医院。 有了何曼的帮助,舒蓝这边的情况很快就稳定下来了,那颗子弹穿透了她的背脊,医生告诉白夜凛,舒蓝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不过现在麻醉药还没过,舒蓝暂时醒不过来,等到麻醉药的药效过了之后,舒蓝才能醒过来,到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还不一定,但是医生已经说了,因为子弹伤到了背脊,舒蓝醒过来之后很有可能会瘫痪。 这个消息对于白夜凛来说也好像是一颗炸弹一样,轰的一声,好像把他的全世界都给炸没了,但是相对于舒蓝如果就这么死了来说,也算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舒蓝还要在医院里休养,何曼主动担负起了照顾她的任务,舒蓝还没有醒过来,白夜凛就已经离开了医院,他现在要去配合警察,赶紧把背后的这个人给抓出来,不然,每个人时时刻刻都处于这种危险当中,谁也保不齐,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再发生。 坐在车上,他开始冷静地思考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自己手下的,他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你把消息传出去,就说夫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很快就会康复出院!” “是!”电话那头的人恳切的回答,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眼儿。 “另外,保护好小少爷那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白夜凛心头也是恐惧的,这种突如其来的枪杀案让他感觉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随时都有可能受到生命危险,这一次是舒蓝,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是小夜玄? 又没有人规定那个凶手只会杀一个人,谁知道他会不会丧心病狂,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而且如果那个人就是薛峰的话,他可能真的会那么丧心病狂! “是!” “赶紧去办吧,今日之内,我要这个消息传遍整座城市!”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打草惊蛇,如果那个背后的凶手为的就是取舒蓝的性命,那么如果他知道舒蓝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再一次行动的。 这样做虽然会置舒蓝于危险当中,但他相信通过自己严密的部署,一定能把这个背后之人给抓获,这个人不除,他们永远也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果然在这一天之内,这件枪杀案立马就轰动了全城,警方都已经出动了,到处都是湿了严密的部署,因为中国对个人持有枪支的事情是控制的很严的,非法持有枪支是犯罪的行为,二是因为这个人本来就已经犯罪了,是一个极度的恐怖分子。 一时之间全城戒备,这件事情也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传出来的,反正大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感觉很害怕,如果在他们的城市当中,真的出现了这样一个危险的杀手,不仅仅是舒蓝,一个人有生命危险,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在下一秒被杀死在枪口之下。 因为警方极度渲染这件事情,把他渲染得极度可怕,说对方是一个变态的杀手,引起了全城的恐慌,同时也引起了全城的热议,这样就是为了把这个消息传到凶手的耳中,让他知道,舒蓝还活着。 地下室里,薛峰在擦着刚才用过的那把枪,他已经反反复复地擦过了几十遍了,可是他好像对擦枪格外的感兴趣,一遍又一遍的不厌其烦,好像走火入魔了一般。 对于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情,他暂时还不知道,因为他处于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状态,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就迅速的回来了,回来之后就一直躲在地下室里,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嘴角挂着笑。 突然,大铁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应该是有人进来了,可他不用想也知道这进来的人是谁,除了柳丝还会有谁呢? 不过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柳丝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也不进去,就靠在房间的门口,看到薛峰在擦枪,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而那把狙击枪也是她给薛峰弄来的。 “你还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擦枪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闹成什么样子了?”柳丝还没有跟薛峰提外面的那些传闻,她看到薛峰这幅拥有成熟的样子,看到她脸上那样的笑容,他就恨,恨薛峰,恨他毁了自己。 “让他们闹吧,闹得越凶越好呢!呵呵呵……柳大小姐,如今我已经替你完成了任务,消灭了你的心头之恨,你很快就可以得偿所愿了……”他的声音继续带着魅惑的气息,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多看柳丝一眼,在他心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就跟那些夜店里只是图钱的女人一样。 柳丝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要比外面的那些女人干净一点,舒服一点,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时性起的欲望,完全不会让他滋生出别的感情来。 0476 薛峰的自尊心 他就是一个冷血动物,女人永远都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金钱才是,权力才是,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他现在自我感觉可良好了,虽然后面的路还很难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是很难得到,可是他已经杀死了舒蓝,让他尝到了杀人的快感。 一枪下去,砰的一声,一条命就没了。 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如此的不堪一击。 “呵呵呵……”柳丝却在这个时候笑出了声,笑容中是完全不掩饰的讽刺,她就是看不惯薛峰这一副非常自得的样子,她轻轻地告诉他:“你现在还高兴得太早了,你没有听说外界的传闻吗,舒蓝在医院已经被抢救过来了,很快就会出院的!” 猛的,薛峰目光一凛,仿佛一道寒光射向了柳丝,那一道冷冷的目光射过来的时候,让柳丝都感觉浑身一阵颤抖。 “你说什么!”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用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柳丝有些吃痛,被捏着下巴很难受,嘟囔的声音说道:“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是你自己无能,给了你一把狙击枪,你居然连个人都杀不死,你说你这样的男人还有点什么用?你还不如早点去死呢!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收留你!” 柳丝心中也有极强的恨意,他现在突然就不希望薛峰成功了,他就是想在这样的机会去讽刺薛峰,去伤害他。她知道薛峰是一个内心承受能力很强大的人,在其他方面根本就伤不了他,只能伤他的自尊心。 柳丝越是这样说薛峰的手下就越是不留情,捏着她下巴的手越来越紧,动力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她的下巴都给捏碎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打动了她,她怎么就活过来了呢?这个女人真是命大——”薛峰气得两只手都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他现在想要的,其实已经不是怎么利益和权势了,他想要的就是舒蓝去死,白夜凛也去死,他们一家人都去死。 就算自己最后还是得不到又怎么样! 他总算是把那些曾经害得她走投无路,绝命逃亡的人给除掉了! 他心中也有恨—— 这半年以来所有的苦难和委屈堆积起来的恨,已经把他逼进了边缘,让他绝望了。 绝望的他只能杀人为快。 “呵呵呵……那还不是怪你自己无能,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连个人都杀不死……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柳丝现在也不怕薛峰了,反正自己都已经被这个人给毁了,她对薛峰也是恨意滔天,如果有一天有这样一个机会的话,她一定要亲手杀了薛峰。 薛峰手上微微用力一甩,柳丝一下子就挣脱了薛峰手上的束缚,但是已经被薛峰甩出去了好远,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地上湿哒哒的水和一些脏东西弄脏了她的衣服,可是他好像丝毫都不在意。 “你给我闭嘴——”薛峰很生气,想必每个男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会很生气,而且薛峰又是一个自尊心那么要强的男人。 “哈哈哈……你在我面前逞什么能?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杀了舒蓝那个贱人啊……是他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他现在一定在背后笑话你,嘲笑你,哈哈哈……”柳丝趴在地上,也还是在继续嘲笑着薛峰,好像嘲笑薛峰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这两个人现在都像疯了一样,一定要相互折磨才能感到快乐! “你给我闭嘴,我让你闭嘴,你没有听见吗,闭嘴,闭嘴——”薛峰怒不可遏,他一点都不喜欢听到柳丝这样说他,也是不能够相信自己会出现这样的失误,明明那一枪打中,为什么没有要了那个女人的命! “哈哈哈——你跟我一样,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你永远都不会成功的,你永远都不会成功的!”柳丝也仿佛走火入魔了一样,自从那天晚上被薛峰诱尖了,这几天她整个人都有点神思恍惚,脑海中时常会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就好像是她的一个梦魇,让她挥之不去。 她恨舒蓝,也恨薛峰。 “滚——” 薛峰一把抓起了柜子上的一个玻璃杯子,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就听见啪的一声响,那玻璃杯子应声而碎,溅起来的碎片刚好划过了柳丝的脸,在她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顺流而下,结合着她脸上那恐怖的笑容,看上去更加恐怖了。 薛峰很快就提着自己的狙击枪,拿了自己平时爱穿的西装外套和鸭舌帽,打扮好了之后立马就出去了,既然那个女人还没有被他解决,他现在必须再出动一次,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的命给拿回来! 白夜凛这边,已经在警察局里跟警察一起商量对策了,警察还是上一次的那个警察,是刑警队的队长,这件案子引发了警察局的高度重视,所有人都不敢马虎。 警察说:“现场我已经去勘查过了,在现场,我们捡到了这个!”警察推过来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面装了一枚子弹壳。 白夜凛拿在手里看了两眼,就是从狙击枪里面打出来的子弹留下的子弹壳,找到这枚子弹壳所在的位置,就可以推测当时凶手是站在什么位子进行的射击。 “从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凶手在你们家对面的那栋正在维修的写字楼上恐怕已经观察过一段时间了,今天找到了这样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才实施了自己的枪杀计划,这个背后的凶手很是可怕呀!”今天发生的这起枪击案件让警察都觉得很头疼,这座城市一向风平浪静,平时也就抓个小偷什么的,还很难碰到一出这样的大案子呢! 警察说的这些白夜凛自己也能够分析的出来,很明显那个背后的凶手不是今天突发奇想的,而是他早就已经惦记上了,自己还做过一翻的部署,给人一个措手不及,还能在作案之后及时逃脱。 0477 兴师问罪 白夜凛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因为现在舒蓝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今后的情况仍旧不容乐观,他现在心里想的全是舒蓝,也很想快点把背后的那个人给抓出来,可是他们只能坐在这里做一些无谓的分析,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让他一次一次的受到伤害。 “我认为,可能是薛峰回来了……”过了好久好久,白夜凛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因为除了薛峰,他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再也想不到第二个置舒蓝于死地的人。 警察听到他说的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微微的一愣,其实他心里也有这么想过的,只不过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谁也不敢乱说,他问道:“白二少爷有什么证据吗?你知道咱们警察做事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我当然知道!”白夜凛有些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现在就是因为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薛峰那个家伙躲在哪里,所以他们才在这里这般束手无策。 他又把自己心头的怒火给压了下来,因为他知道现在就算怎么发火都没有用的,平静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医院那边,你早点派人过去部署,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相信那个人应该很快就会露面了,到底是不是薛峰,答案很快揭晓!” 警察点了点头,他一开始是不同意白夜凛怎么做的,毕竟再一次把舒蓝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不过白夜凛的做了一番很巧妙的安排,保证不会再让舒蓝受到伤害了,而是给那个背后的人设了一个陷阱,等着他往下跳。 白夜凛突然站起身来,就打算要离开,警察也跟着站起身来问道:“白二少爷这是要去哪儿,不在这里跟我们一起等消息吗?” 白夜凛面向门外,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消息不是靠等来的,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你不用跟来!”白夜凛心里有些窝火,所以对谁都没有好脸色,说完之后,他迅速的就离开了警察局。 警察有点担心白夜凛的安全,毕竟刚刚才出过这样的事,谁知道那个人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白夜凛,可是白夜凛走的匆忙,他也来不及多嘱咐两句,更没有派人去保护他。但是就算他派人去保护也是没有用的,如果那个背后之人有心的话,就像枪杀舒蓝一样,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枪杀白夜凛。 再说他也相信白夜凛有自我保护的能力,白夜凛手底下的人不比他警察局的人少,所以他只能看着白夜凛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白夜凛这是要去哪里,如果跟案件有关的话,他其实是应该跟过去的,可是刚才听见白夜凛的语气不太好,他又不敢跟上去。 白夜凛很快就开着车子走了,没有人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车子在城市当中穿行,可以看见城市里到处都有拿着枪的武装部队在巡逻,就是为了抓捕今日这件枪杀案的嫌疑分子,可是他们这样在街上公然搜捕,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白夜凛来到了柳家—— 这就是他的目的地。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自己的判断,这件事情一定跟薛峰脱不了关系,如果跟薛峰脱不了关系的话,恐怕柳丝也参与其中。 柳家大铁门外,白夜凛停了车。 从车上下来之后,很快就按了门铃。 柳家的下人急急忙忙的跑来开门,另外一个人去通知了柳丝,柳丝这时候正在自己的卧室里呆着,神情有些恍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睡裙,头发也是乱蓬蓬的,脸上没有化妆,眼睛看上去有些浮肿,脸色也非常的暗淡,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柳丝,时常保持着完美的状态。 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是这样的一个状态,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身上的那些淤青都已经渐渐地消了,她看见镜子中的自己一身狼藉,一身脏污,无论他洗了多少遍澡,换了多少件衣服,都不可能掩盖掉身上的那些脏污。 她终于放弃了。 也终于崩溃了—— “啊——”柳丝突然大叫一声,然后把自己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部扫到了地上,一些她平时喜欢用的产品,瓶瓶罐罐的滚落了一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她用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揉成一个乱蓬蓬的疯婆子,奋力的嘶吼呐喊着,眼睛瞪得老大,眼球格外突出,看上去十分吓人。 还通知他的下人刚好就看到这一幕,那个下人吓得站在门口都不敢说话了,看到柳丝终于不再有所动作,她才在门口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小姐,你没事吧。” 柳丝知道门口有人来了,立马就把刚才那一股子疯狂的情绪给收敛了起来,她慢悠悠的站起来,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人,面不改色地说:“怎么了?” “门口白二少爷来了,他恐怕是来见小姐的,小姐要去见见他吗?”下人回话,站在门口感觉自己看见了一个幽灵,让他感觉十分害怕,腿肚子都在发抖,也不敢抬头去多看她一眼,只能低着头。 白夜凛来了。 这要是放在从前,会是一件令他兴奋的事情,可如今却不是这样的了。 “见……当然要见……下去跟他说一声,让他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就下来,给我好好招待他……”柳丝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冷漠,好像对于白夜凛她也再没了当初的激情,因为跟薛峰的事情,让她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在心里,她已经把自己列为配不上白夜凛那一行人了。 不过她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对白夜凛的感情,她可以料想到白夜凛会跟她说些什么,无非都是一些伤人伤心的话,可她还是想要去见一见,还是想要去听她说一些什么。 很快的,柳丝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虽然不算出挑,但好在得体。脸上的妆容没有做过多的修饰,看上去也十分自然。 0478 柳丝装蒜 白夜凛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有下人给他端了茶水来,倒在他面前的杯子里,可是白夜凛一口也没有喝,甚至没有拿起来看一眼,虽然他觉得很渴,可是他根本就不想喝柳家的一口水,他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刚走到楼梯口,就传来了柳丝那有些夸张的声音,和他的脚步声一起传来:“哟,今儿个这是吹的什么风啊,把我的二表哥都给吹过来了!”白夜凛平时是很少上她家来的,如果不是有事的话,白夜凛从来不会来这里的,讨厌的人少看一眼是一眼。 白夜凛立马就循着那个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柳丝脚步翩翩得从楼梯上走下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小公主一样,其实柳丝根本就没有怎么打扮过自己,不过现在在白夜凛眼里,看柳丝怎么样都是觉得不顺眼的。 白夜凛立马站了起来,还不等柳丝走到自己跟前,就质问道:“柳丝,你少在这里跟我装蒜,今天的事情要说跟你没关系我可不信,虽然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是等我找到了证据,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柳丝掩口轻笑起来,她的笑声听上去有些恐怖,慢慢的来到了白夜凛的面前,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说:“二表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吗?表妹我可又是做错了什么惹二表哥生气了?哎呀,我可不记得我做错了什么事,还请二表哥明言!”柳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丝毫没有把白夜凛的怒气放在心上。 反正他知道白夜凛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没有一点好脸色,面对他疾言厉色的样子已经很多次了,他疾言厉色的样子虽然没有温柔的样子看上去那么可爱,但总归还是能够让他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不管他是什么样子的,她都喜欢。 如果他的温柔可以对着自己…… 那该多好。 在那一瞬间,柳丝心头就升起过一丝幻想,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点的幻想很快就磨灭了,像是刚刚燃起的星星之火,一下子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不敢去多想那些事情。 她也越发觉得有些事情想的越好,可能失望的可能性就越大! 她已经忍受过太多太多的失望了。 对于这份感情,她也快绝望了。 “柳丝,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还有,薛峰回来了对不对?你告诉他,是个男人的话,就别在背后躲躲藏藏的放冷枪,有本事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他今天过来找柳丝,其实就是为了跟薛峰宣战,也是为了引他出来。 他知道,如果薛峰真的回来了的话,在这座城市当中,唯一会帮助他的人就是柳丝了,所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跟柳丝取得联系,甚至会在柳丝的帮助下进行一系列的计划,他也觉得今天的枪杀案跟柳丝也有莫大的关系。他一个在逃的逃犯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弄得来枪支? 柳丝是背对着白夜凛的,她有点不敢面对白夜凛的那双眼睛,因为白夜凛说的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好像他就亲眼所见一样,她也不知道白夜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耐,每一次舒蓝出了事情,他都会准确地把矛头指向自己,难道自己做的很明显吗? “二表哥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柳丝还是回过了身来,表面上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惯会演戏的:“二表哥今天跑到我这里来,对着我就是一通大喊大叫的,还说了一些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不知道二表哥到底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们柳家好欺负是吗?” 既然明明知道不爱。 又何必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呢? 因为爱一个人忘了尊严,太不值了。 爱人七分足矣,留下三分爱自己…… “你不用在这里跟我装蒜了,你也最好祈祷舒蓝能够早点从医院里出来,要是她有半点差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白夜凛也是被气的狠了,他平时都是一个非常内敛的男人,也很少跟人说过这样的话,是在面对眼前这张让他讨厌的脸,他真的恨不得像个泼妇一样,扑上去把她打个稀巴烂,也好解解气。 柳丝听到白夜凛这么说话,也知道白夜凛是为了舒蓝的事情气坏了,她暗自地握了握拳头,其实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为什么她喜欢的男人处处都护着另外一个女人?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说这样狠心的话来伤害她?难道她就那么不值得被爱吗? 她的爱到底有多廉价…… “二表哥,我知道表嫂出了事情二表哥很难过,可是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二表哥,麻烦你不要表嫂一有了什么事情就来找我行不行,我又不是他的合法监护人,真是搞笑——”柳丝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翘,说的好像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其实说到底也跟她没有关系啊,反正又不是她枪击了舒蓝!她顶多是收留了一个逃犯,并且给那个逃犯提供了一支狙击枪而已,要算下来,她也只不过是包庇罪,还有就是私自交易武器的罪名,杀人么大的罪名可不能扣到她的头上。 那些事情可都是薛峰一个人干的。 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论到口舌之争,白夜凛还真是有点说不过柳丝,况且他现在又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也只不过是空口白话,但是他心里是有底的,这件事情肯定跟薛峰和柳丝两个人脱不了关系。 “找到证据是早晚的事,你现在不承认没有关系,到时候我会带着警察,亲自把你押上警察的囚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夜凛很有信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总会找到确切的证据,亲手将这两个丧尽天良的狗男女送进监狱里去。 柳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她知道白夜凛有多少能耐和本事,只要白夜凛决心要去做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做到的,何况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舒蓝的生死,他一向把舒蓝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 0479 母女冰释前嫌 最可笑的是他自己,明明把眼前这个人看得比任何人都还要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可是在他的心里,自己却一点地位都没有,如果说他们两个人还有什么感情纠葛的话,那就是彼此的怨恨。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至少从前他们还没有闹得这样不可开交,至少他们也有过和平相处的一段时间,而现在才回想起那些时间的时候,只是感觉仿佛好像就在昨天,可是又感觉离自己好远好远,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柳丝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门口,把目光看向门外,好像自己就是那囚笼里的鸟儿,望着外面自由的天空,却没有办法可以出去飞翔,是他自己把自己禁锢起来了,禁锢在这一段并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当中,她明明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可她还是愿意被捆绑。 “表哥何须对我如此疾言厉色,表哥如果真的找到证据的话,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在这之前,还请表哥不要乱说,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柳丝背对着白夜凛,比起从前来她倒是找回了一些自己的立场,仿佛也找回了自己的尊严。 只要不爱。 尊严也就跟着回来了。 明明自己也可以潇洒的过活,可偏偏要把自己陷入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当中,终究是她作茧自缚,不值得任何人的怜悯。 “柳丝,你现在还有机会,如果你主动去公安局自首,并且交代出薛峰的下落,到时候我一定会在法庭上为你求情……”白夜凛也软了下来,看见柳丝的背影,突然就让他想起了一些过去的时光,那时候白夜泽也还在,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开心的玩耍,从来都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柳丝却没有任何表示,从门口照射进来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却没有让她感受到丝毫温暖的滋味儿,她只是淡淡地说:“一切都回不了头了……回不去了……” 从一开始决定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 所有的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白夜凛也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纵使他心中有无限的恨意,没有办法发泄,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你根本就不能把柳丝怎么样。 他是想过要给她一个机会的。 可是现在机会已经没有了…… 白夜凛又有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柳家,柳丝站在门口,一直看着白夜凛的背影,看着他走向那万丈光芒之中,他从来都是一个散发着万丈光芒的男人,而自己却只能躲在角落里,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过着苟且的生活。 入夜,就连医院也安静了下来…… 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弱,病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医生和护士该下班的也都下班了,只留下了几个值班护士。 走廊里明晃晃的白炽灯已经关闭了许多,只留下稀稀松松的几盏灯,能够在走廊里照射出一片昏暗的光来。 住院部六楼的vip病房里,舒蓝还没有醒过来,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是何曼,何曼今天在医院里给舒蓝输血过后,就一直留在病房里照顾舒蓝,只不过来到现在还没醒。 “唔……好疼……” 舒蓝好像还在做梦,梦里都让他感觉到十分的不安稳,浑身上下都传来一种撕裂般的疼痛感,而这疼痛感的源泉就在自己的后背上,让他想要伸手去摸,摸也摸不着。 就突然听见有个声音在喊她:“蓝蓝,蓝蓝……你是不是醒了?蓝蓝……你看看妈妈呀……”这个熟悉的声音一直牵引着她,让她一点一点的找到了走出梦境的路。 “妈……”她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睡眼朦胧之间,那张脸却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她的面前,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有幻觉了,何曼都已经消失了大半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呢? “我是在做梦吧……妈……你在哪儿啊,你回来吧……我想你了…”大概是觉得自己还在梦里,所以有些话就算是说出来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人听见,就当他说给自己的梦听的,把最好的记忆都留在梦里。 “唉……妈在呢……妈回来了……那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的女儿……”何曼也终于在这一段时间之内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他终于想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不管是谁,都是他的孩子,都是她10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她从前怎么可以那样对付她呢? 她错了,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还好老天爷给了她这个弥补的机会,让她今天能够在这因缘巧合之下救了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被他再一次地赋予了生命,他们的血管里流着相同的血液。 她们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呵呵呵,这个梦做的也太真了……我妈她不会认我的……她恨我……”舒蓝的眼角也流下了泪来,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便越发觉得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只是一个幻影,只是她脑海当中臆想出来的一个人影,她的妈妈何曼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女儿……女儿……你好好看看……是妈妈呀……妈妈回来了……妈妈再也不会恨你了,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以前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好吗?”何曼也落下了泪来,这一番话她准备了很久,终于在现在这个时刻说出了口。 曾经那么多的伤害,在她们母女之间划下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那些伤痕可能永远也没有办法愈合,但是只要有一个人去精心的呵护,去精心的治疗,总有一天,那些伤痕也可以完全的痊愈,一点痕迹都没有。 舒蓝越发感受到了自己眼前这个人的真实性,眼睛慢慢的睁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影也慢慢的变得越加清晰,直到她完全认出了何曼的脸。 0480 危险逼近 “妈……真的是你吗?妈妈……真的是你吗?这真的不是一场梦吗……如果是一场梦的话……那就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吧!”舒蓝还是对眼前这个人有点不敢相信,她甚至伸手去摸,证实一下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幻想出来的影子。 “你不要动……你千万不要动……医生说你的伤口需要好好的休养,千万不可以乱动的,你想要什么妈给你拿!”何曼赶紧伸出自己的手去抓住了舒蓝的手,她们母女两之间太需要这样的温情了。 舒蓝在抓到何曼的手的时候,一直以为这是一场梦的心情一下子就破灭了,她感受到了眼前这个人的真实性,这时候才相信何曼是真正回来了。 “妈……妈……你真的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吗?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妈,我好想你……”舒蓝好想跟何曼拥抱一下,可是自己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伤口却扯着深深的疼,让她不由自主地又倒了回去。 “让你不要动!妈是真的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了,你不用这么着急,等你的伤完全好起来,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妈会永远陪着你的!”何曼赶紧安慰着她,不让她在床上动来动去的,万一一会拉扯到了伤口,很可能会感染。 舒蓝果然就乖乖听话了,手里还是抓着何曼的手不放,她从前说过永远都不会原谅何曼的,可是自从半年前何曼救了小夜玄之后,她心里那扇渐渐关闭的门也逐渐的打开了,经过这半年时间的沉淀,她对何蔓的恨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女儿对母亲的依恋和不舍。 也许这些感情是源于这具身体自身的感情吧,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濒临死亡,意识涣散,就越发能够感受到从自己身体内部爆发出的这股母女亲情的力量。 “我以为我死了……”舒蓝喃喃自语。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不会死的,你还这么年轻,夫妻生活甜蜜,孩子又那么可爱,以后有大好的生活等着你呢,你的福气还在后头——”何曼坐到了舒蓝的床前,拍着舒蓝的手背跟她说话。 她们母女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的说过话了,好好的谈一下女人之间的一些事情,女儿长大了,母亲就更加操心了,现在女儿有了好的归宿,她这个当母亲的心头自然欢喜,希望自己的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子,以后都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母女两在病房里面说了一会儿话,舒蓝有点体力不支,没会儿又睡了过去,白夜凛来到医院的时候,舒蓝已经睡着了,何曼让白夜凛不要去找舒蓝睡觉,白夜凛点点头。 “你也辛苦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医院这边我会派人盯着的,今天晚上我会金子在这里陪着蓝蓝!”他没有告诉何曼关于医院的一些部署问题,毕竟那个人的目标不是何曼,他也不想让何蔓因为这件事情而担心。 何曼点了点头,她今天也被抽掉了太多的血,身体一直有些虚弱,又在医院里照顾舒蓝一整天,也是十分疲惫了。白夜凛让自己的手下把何曼送了回去,还偷偷吩咐了两个保镖,留在何家暗中保护。 他现在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对自己身边每一个在乎的人都要保护周全,下午的时候他回了一趟家,护送李婶儿和小夜玄回了白老爷子那里,有白老爷子的人亲自护着,小夜玄才能够保证安全,在现在这个危险时期,草木皆兵,大家都紧张着。 而在这座安静的医院里,在夜色缓缓的拉开帷幕的时候,一张大网也慢慢的张开了,在医院的各个角落,都部署着白夜凛和警方的人,就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九点…… 十点…… 十一点…… 时间1分1秒的过去。 白夜凛一直陪伴在舒蓝的身边没有出过门,看见躺在床上已经慢慢熟睡的舒蓝,就连她细腻绵长的呼吸都能够感受得到,这一刻的拥有也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此生即便是如此平平淡淡的走下去也够了。 半夜十二点,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听见外面沙沙沙的雨声,倒是让白夜凛一点困意都没有,他来到了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外面的路上也是一片安静,路上的行人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医院大门口的灯亮着,有任何人出入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今晚那人会来吗? 白夜凛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正准备回身,却在这个时候,发现医院进门口的方向有一个打着黑伞的人进来,居高临下,他只能够看见一个人影子,却并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只看见他打着一把黑伞,身上还穿着雨衣,着实有些怪异。 半夜12点了,谁还会来医院? 要是急诊病人的话,这会儿应该是送急诊室的,而这边是住院部。如果是住院部某位病人的家属,也不会在半夜12点出入医院啊!不是那人还有谁? “你终于来了……薛峰……”白夜凛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带着邪魅的笑容,医院里正张开了一张大网,就等着那条大鱼往里面跳呢。 这时候从医院门口进来的人果然就是薛峰,他白天按捺不动,一直都在医院的外围巡视,本来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混到医院里来,可是白夜凛的人一直在医院门口把守,让他一直找不到机会。 到了晚上,白夜凛把医院门口的守卫给撤走了,他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混到医院里来,这时候,他已经走进了医院一楼的大厅里,大厅里十分安静,基本没有人。 从二楼开始就是住院部了,在这里有两个小护士值班,薛峰上了二楼,那小护士趴在护士台上昏昏欲睡,他脚步轻轻的来到了小护士的身边,像是突然飘过来的一抹幽林,小护士突然惊醒,满脸惊恐的望着他,确定他是个人而不是鬼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 0481 深夜潜入 小护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有点怪异,虽然把手里的雨伞已经收起来了,可是到了室内他依然穿着雨衣,雨衣上的雨水还在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帽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小护士想要看清楚这个男人的脸,可是他越往下看,薛峰便把头埋得越低。 小护士问了他一句:“请问你是某位病人的家属吗?”她也觉得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出入医院有些奇怪,但是作为一个护士,对于每一个病人或者病人家属都是要微笑服务的,小护士很有耐心。 薛峰点了点头,“我是来看望一个朋友的,他的名字叫……王慧娟……你能帮我看看她住在哪个房间吗?”他随便说了一个名字,并没有暴露自己。 如果他直接问舒蓝住在那个房间,那不是等于直接告诉白夜凛,我来杀人灭口了吗? 小护士点了点头,拿出住院的本子来给他翻查,薛峰也把目光盯向那个住院登记的本子,这栋住院楼上所有的病人都在这上面登过记的,可是小护士一本一本的找,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个名叫王慧娟的病人。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医院里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护士很有耐心的翻完了所有的本子,可是根本就没有在本质上看到那个人的名字,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薛峰只不过是随口说的一个名字而已,所以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本子上。 薛峰刚才也跟着看了一圈,那本子上确实没有王慧娟的名字,而他要找的人也根本就不是什么王慧娟,他找的是舒蓝的名字,可是这几个本子上面都没有看见。 “真的没有了吗?我那个朋友告诉我的就是这家医院,麻烦你再找找好吗?”可是舒蓝本来就在这家医院,而且一定在这栋住院楼上,他可是亲眼看见舒蓝被送进来的。 护士小姐也是有点无奈,撇了撇嘴角告诉他说:“先生,你要找的人可能真的不在我们医院,你刚才不是也已经看到了吗,普通病房里根本就没有你要找的人。” “那vip病房呢?”薛峰脱口就问。 “不好意思,先生,vip病房里也不可能有你找的人,请回吧。”护士小姐一口就回绝了他,这也是白夜凛的提前吩咐过的,今日六楼的vip病房就只住了一位病人,那就是舒蓝,也不可能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护士这么一说,薛峰心里就有底了,很明显,那人就在六楼的vip病房里,他原先是有这个猜测的,只不过他做事向来比较谨慎,在这之前还是要先打探一番,万一白夜凛在医院里布下的陷阱…… 只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机关算尽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白夜凛这就是故意在告诉他,舒蓝就在六楼的vip病房里,你有本事就来啊!而薛峰还以为自己做事谨慎,通过这么委婉的手段打探出来的舒蓝的下落一定是真的,所以他对着护士抱歉地笑了笑,又离开了。 而他这一次的离开并没有走远,只不过是躲在楼道里,然后暗中观察着,医院里时不时的还是有些行人,有一些穿着病员服的病人或者值班医生走过。 但是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注意到楼梯间,平时坐电梯上下楼的时候,楼梯间基本就是一个摆设,而他躲在这里刚好。 楼梯间的大门关着,门上有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电梯的方向,薛峰躲在门后面,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终于等到有个人来坐电梯了,这大半夜的,能等到一个人就不错了,而这个坐电梯的人,应该是医院里的病人,身上穿着病人服,不知道是不是半夜睡不着觉起来走走,还是要去做什么事,这时候正准备进电梯呢! 薛峰找准了机会,一下子就从楼梯间的楼道口里冲了出来,突然冲出来的声音把那个穿着病员服的男人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叫喊出声,薛峰便一个手刀砍在了他的后脖子上,那个男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薛峰把那个男人拖进了电梯里,按了六楼的按键,然后迅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和那个男人的衣服,然后换上那个男人的病员服,在六楼出电梯之后,薛峰已经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病人的模样。 六楼作为vip楼层,是专门为那些有钱的病人提供的,这里甚是安静,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够听得见。 薛峰沿着走廊慢慢的往里走,他的脚步十分轻盈,完全听不到他的脚步声,走到走廊的尽头的时候,他躲在转角的地方往里看了看,可以看到vip楼层的所有房间,都在走廊尽头转角的那个方向依次排开。 一共只有四个房间,而他看过去的时候,所有房间的门都关着,之所以能够确定舒蓝到底在哪个房间,是因为他看见在那个房间门口站着两个白夜凛的保镖。 因为如此,也让他没办法靠近…… 又在这边躲了一会儿,薛峰就看见门口的那两个守卫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然后病房的门好像打开了,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跟他们说了什么,这两个人点了点头,很快的就进了隔壁那间的休息室。 薛峰想着,应该是白夜凛吩咐他们去休息的,那正好就给了他一个机会。 可这真的是一个机会吗? 没准儿是一个陷阱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薛峰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放有氰化物的注射器拿在了手里,他的任务就是把这注射器里的东西注入到舒蓝的血管里,保证他要不了一分钟就一命归西。 薛风的唇角露出了可怕的笑来,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瘆人,这时候的他,好像是一个完全走火入魔的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情绪来判断他,他已经疯了,得到钱财和利益,已经不是他的最终目的,满足不了他强烈的野心。感受杀人的快感才是他想要追求的刺激和快感。 0482 薛峰落网 薛峰很快就悄悄的出来了,反正他身上现在穿着病人的衣服,要是不看脸的话,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他把手放在兜里,装作很悠闲的样子,渐渐地靠近那个房间,在vip楼层的四个房间里,那是第三个房间,刚才那两个保镖走进了第四个房间。 而他现在正好经过第一个房间……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要找的人其实就在第一个房间里,而这时候他只是从房间门口路过了,白夜凛把耳朵贴在门上,依稀能够听见门外有人走路的声音。 薛峰果然上了他的当—— 薛峰来到第三个房间门口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发现那间房门并没有锁上,而是留出了一条门缝,从里面透出浅浅淡淡的暖黄色的光,他就着那个光线往里看,可以看见在半拉的帘子下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虽然看不见那个人的脸,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就是舒蓝了。 有一个男人坐在舒蓝的床边上,好像也在打盹儿,他看见的是那个男人的背影,但是从身材比例上来看,那个男人的背影确实跟白夜凛和极其相似。 而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白夜凛提前布置好的,刚才白夜凛叫走那两个保镖,也是为了让薛峰有可乘之机。 而薛峰这时候却一点意识都没有。 嫉妒的火焰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现在想的就是杀掉舒蓝,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想要杀掉这个女人,他已经疯了,在这半年当中所受到的委屈和侮辱在这个点全部都爆发出来了,他要为自己这些日子所受到的痛苦报仇,不然他的内心不会感到安稳。 悄悄的推门进去,里面的人似乎丝毫都没有察觉,就在那半拉的帘子后面,他就可以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了,手里的注射器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轻轻的推进那个人的血管里,他就必死无疑了。 走到帘子后面,伸手轻轻的去拉开帘子,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的脸的一瞬间,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还以为可以看到舒蓝的脸,可是床上,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枕头。 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准备掉头就往门外跑,可是刚才那两个保镖已经堵在了门口,而他的身后,一瞬间出现了很多人,有白夜凛的保镖,也有警察的人。 “你终于出现了——薛峰,我等你好久了——”白夜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他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放在裤兜里,然后慢慢的往屋子里面走,他每走一步,对于眼前的薛峰来说,就好像一步一步的把他逼上了绝路,下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薛峰有点不能理解,他刚才在门口,明明看的清清楚楚,白夜凛应该就是屋子里坐在床前的那个男人啊,他回过头去一看,那个男人确实还在,只不过根本就不是白夜凛。 “不然你以为我会在哪儿?薛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白夜凛勾着唇角,挑眉笑着,布置了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放长线捉他这条大鱼,终于抓住了。 “你……呵呵呵我明白了,你这是给我设了一个陷阱啊!白二少爷,你赢了!”薛峰好像还一副非常洒脱的样子,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跑不掉了,有警察在,又有白夜凛的保镖在,这么多人黑压压的在房间里围堵他,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次逃脱了。 如今的他哪里还怕这些?所以他显得非常轻松,一点都没有把眼前这些人放在眼里,有什么好怕的,无非就是一个死。 “薛峰,这半年来我们找你找的可是好辛苦啊,如今你终于出现了,把你送进监狱,我们也就安心了……”白夜凛站在薛峰的面前,薛峰都那么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那他就更是不在乎了,只要抓住这个人就好,抓住这个大家伙,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再也不用每日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哈哈哈,白二少爷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啊?我听说白家二少奶奶受了枪伤,特意晚上过来看望,不知道白二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薛峰指了指这些站在病房里的人,嘴上却不承认自己今天晚上想做的事了。 “薛峰。你逃不掉的,你所犯的罪,也逃不掉的,别以为你在这里抵赖就可以逃脱法律的裁决!”白夜凛当然知道他想耍什么花招,在这个时候来个死不承认不觉得太晚了吗?这可都是亲眼所见呢! 薛峰还是不以为意,目光一一的扫过站在病房里的这些人,这些人都是白夜凛提前安排下来等着抓他的,如今他也落网了,他只是说道:“是,我确实是警察通缉的逃犯,但是我犯了什么罪白二少爷能告诉我吗?” “你现在想抵赖吗?半年前,你拐带小孩,私自脱逃,被警方通缉。今天,你枪杀舒蓝,晚上还想潜入病房杀人灭口,难道这些都不是你做的?”白夜凛把薛峰的罪名一一陈列出来,有这些罪名足够让他万劫不复! 薛峰还是笑着,好像听着这些罪名,就好像是在听着别人身上的罪名一样,完全不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犯的罪,他说:“白二少爷有什么证据吗?你说我拐带了你的孩子,谁看见了?是我去你家把孩子抱走的吗?至于枪杀了舒蓝,那更是无稽之谈!应该不会有人说我晚上进入这个房间有罪吧?只不过是来看看老朋友而已……” 薛峰摊了摊手,对自己身上所犯的一切罪过,都给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也确实就是这样啊,半年前他虽然拐带了小夜玄,可根本不是他去白家偷了孩子。 今天的枪击事件,他更是可以矢口否认,没有任何人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他做的,他半夜摸进了舒蓝的房间,可是舒蓝根本就不在这个房间里啊,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只不过是来串门子的,这样也有罪吗? 0483 大结局 光凭借着这些确实不足以定他的罪,所有的一切都还只不过是他们的猜测,就连半年前拐带孩子那件事,他从头到尾也没有露过面,虽然最后被白老爷子的人抓住了,但那也只是在医院里,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是他去白家把孩子抱走的。 说来说去,这些事情还是跟他无关。 “薛峰——死到临头了,你就别想着狡辩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也一定会找到证据的!”白夜凛被他气到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警察很快就把薛峰给抓了起来,到了第二天,柳丝主动来到警察局自首,亲口交代了自己在半年前偷入白家抱着孩子的事情,还有他这一个多月藏匿逃犯,帮助薛峰弄来了一把狙击枪的一系列事情。在她的证实之下,薛峰也是无路可逃。 只是薛峰怎么也没有想到,柳丝竟然会主动来到警察局自首,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交代了出来,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警察要押着他进监狱了,白夜凛和柳丝两个人都在监狱门口站着,一定要亲眼看见这个家伙进了监狱,他们才能放心。 薛峰看见柳丝,柳丝也看着他,眼眸当中的怒火已经消退了,当初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再也不想去提起了,随着这个人进入监狱,被判处无期徒刑,这一页,在他的生命当中也算是翻过去了! 薛峰的眼眸当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问道:“为什么?” 柳丝摇头,“因为我恨你!” “你要恨的人应该是他!”薛峰升手指的白夜凛。 “你毁了我……”柳丝语气平静。 “哈?哈哈哈……柳丝,你真是个蠢女人,你以为你帮了他,他就会感谢你吗?你跟我一样,等着坐牢吧!”薛峰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整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像疯了一样,然后被警察押走了。 “这次……谢谢你!”白夜凛转过头来看着柳丝,脸上的神色是很久都未有过的温和,至少不像平时那么疾言厉色了,“我说过,我会在法庭上帮你求情的。” “不用了,我自己造的孽,我自己去承担!”柳丝冷冷地回了一句,语气依旧平静,说完之后优雅转身,只留给薛峰一个坚挺而孤独的背影。 柳丝长大了…… 她终于放下了自己这么些年长期坚持下来的执念,她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自己要去面对,以后再也不会逃避,也再也不会去执着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医院里的舒蓝也醒了过来,何曼照顾着她吃了一些清粥,伤口的地方还是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些疼痛感,她软软地靠在枕头上面,却发现自己的腰根本就是不上力,还有两条腿,好像也是麻木的,根本动不了。 白夜凛来到了医院,把昨天晚上和今天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舒蓝,现在薛峰终于落网了,他们也可以安然无忧了。 “白夜,我的腿怎么动不了啊!腰上也一点力气都没有。”舒蓝试着想要自己坐起来,可是因为腰间无力,根本就起不来。 白夜凛的眼眸转了一圈,医生昨天已经告诉过他情况了,他跟舒蓝说:“你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就不要乱动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有什么问题,你不要骗我!”舒蓝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他伤到的只是后背,为什么连自己的两条腿都没有知觉,肯定有问题。 “不管有什么问题,我都会跟你一起去面对的,不要怕……”白夜凛把舒蓝包进了怀里,把所有的心思都藏进了自己的心里,不想被舒蓝发现。 舒蓝还是不依不饶:“身体是我自己的——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医生说……医生说子弹伤到了你后背的神经,可能会造成……” “造成什么?”舒蓝追着问。 “没事的蓝蓝,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咱们不要纠结这些问题了好不好?总之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就是了。”白夜凛还是说不出口。 “你告诉我啊!”舒蓝发了火。 “医生说可能会……瘫痪……” 在那一瞬间,舒蓝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什么东西轰的一下爆炸了,一时之间让他措手不及,就连脸上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都来不及想好,反而是……笑了出来…… “呵呵,老天爷真是公平……” 舒蓝感叹了一句,对于这个结果,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知道这个结果之后,她很平静,那一瞬间的激动立马就被洇灭了,老天爷是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既然给了她这重活一世的机会,那必然会从他这里拿走一些东西。 半年后,小夜玄一周岁的生日到了,白家上下都很高兴,围在一块儿给小夜玄庆祝生日,庆祝宴会过了之后,舒蓝有些累了,李婶儿带着小夜玄跟白老爷子玩,白夜凛推着轮椅带舒蓝回了房间。 房间里,白夜凛和舒蓝两个人坐在床上,舒蓝现在的腿还是没有好起来,不过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在这半年以来,他努力地适应着这种残疾人的生活,慢慢的,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怎么了,累了吗?”白夜凛关心的问。 舒蓝摇摇头,目光浅浅的看着白夜凛,跟他说:“其实我根本就不是眼前所看到的这个舒蓝……” “我说了,不管你是谁,我爱的都是你这个人,我爱的是你的灵魂。”白夜凛其实对舒蓝的身份也有过怀疑,后来也释怀了,不管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反正他爱她就是了。 爱一个人需要问那么多的理由吗? “我不是有心瞒着你的,是因为这种事情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我是重生而来的魂魄,我叫舒雅……”舒蓝开始跟白夜凛讲述了她上辈子所发生的事情,包括那一对渣男渣女对她的种种伤害,最后死于非命的事情,这是她心里藏得最深的秘密。 “老婆。” “嗯?” “咱们努努力,再给小夜玄生个妹妹吧,他一个人也孤零零的。” “死开——”舒蓝一脚踹过去,白夜凛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你的腿……能动了……”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