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棋江湖》 第一章 弃子 大年三十的北方,天气极冷,特别是在幽州地界上,出门尿个尿的功夫必须提根棍子,以防被真的被冻上。 幽州城北,葬剑山后面一处爬满杂草的院墙外,有几名身穿白色衣服的弟子在那里把守,他们手持长剑,不喜不笑甚是严肃。 院子里有一座陈旧的茅草屋,门口不远处坐着一名十三岁消瘦的少年,他穿着一身黑色且破败不堪的棉袄,上面有许多撕裂的口子,由于穿的时间太长,露出来的棉花都被染成了黑色。 少年旁边有一个小土包,他抱着双膝绝望地坐在旁边自言道:“娘,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此子名叫王弃之,不错,就是那弃子的弃,他爹娘不知怎么给他起的名字,比什么阿猫阿狗还要晦气。 王弃之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还是跟自己身份有关,他的母亲是北方蛮子,是下等人的下等人,他身上流淌着一般蛮族人的血液,也被冠上了下等人的身份。王弃之父亲虽是一名九州人夏族人,但他从未见过,更未曾听母亲提起过,他们仿佛真的就是被人随处丢弃的弃子,被世人嫌弃。 他坐在母亲坟边,陷入了深深回忆之中…… 八年前,王弃之才刚刚五岁,他们母子和几百名同族之人排着队被绑在一条长长绳子之上,正被一群士兵押送着往北赶去。 这些蛮族之人大多都衣衫褴褛,低着头不敢说话,若是被押送的士兵看见,少不了吃上一顿鞭子。 由于卫地刚刚统一不久,人口锐减,还要对外作战,没有多余的人用来开发北方边界,便抓来这群蛮族之人充数。他们知道那里环境恶劣,傻子才愿意去,但为了活命只得听从。 不远处山坡之上,站着两个衣着华丽之人,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他们望着下方这群可怜蛮族之人,眼神之中尽是冷漠,没有一丝怜悯之情。 在二人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穿着一身灰色衣衫、手持长剑的中年男子。 此人名叫赵守阳,是卫地第一大门派掌门。他来到中年男子身边后,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便一个闪身离开了此处,随后便来到母子二人身边,将他们带离了此处,来到了葬剑山上,便一直关押在这座茅草屋之中。 赵守阳虽然收王弃之为弟子,但将他们母子二人带到此处之后,便很少露面了,将他们一直关在这里不闻不问,这王弃之名字便是他给起的,意思就是那随意被抛弃的弃子。 母子二人日子过得相当清苦,每天只有几个芋头,虽说吃不饱,但也饿不死,这么多年,他们母子二人早就习惯了,所以也没有抱怨什么,谁让他们是蛮族下等人呢? 有一点年幼的王弃之始终想不通,他既然能拜如此大人物为师,为何不让他们母子吃饱呢?后来他才明白,原来这位师父所做的目的便是为了让自己挨打。 他们母子二人刚到这里便发生了变故,王弃之母亲突然被人叫走,回来的时候却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打扮的也极其好看,王弃之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娘亲。 他的母亲回到屋子之中时,便将年幼的王弃之哄到外面,自己却关上了房门,后者只听屋子之中有些异响,以为母亲在里面翻东西,没有理会,继续玩自己泥巴。 一个时辰过去了,这孩子还没见到娘亲出来,便跑到了屋子之中去找,发现娘亲已经吊在了房梁之上没有了动静。 那时王弃之还小,不懂什么,以为娘亲在和自己玩游戏,又过了一个时辰,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任凭怎么呼喊娘亲就是没动静,他个子和力气实在太小根本够不到母亲,在下面只得急得哇哇大哭,哭累了便在母亲尸体下睡着了,饿了便从大门缝隙外拿些芋头来充饥,跑到娘亲下面继续呼喊。 外面的看守弟子对里面的事情一清二楚,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在他们眼中,一个贱民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此时这孩子才明白了一件事,娘亲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无助和伤心瞬间涌上心头,他就这样坐在娘亲尸体下一连好几天,累了就地而睡,算是对娘亲的一种陪伴。 那时正值夏天,没人来帮这孩子来放下母亲尸体,没过几天便臭了,好在一个身穿黑衣老者经过,闻到了这股臭味,寻着味道找到了茅草屋。 那几名看守弟子见到是老者后,没有丝毫拦阻便放他进去了,一到茅草屋便看到这心碎的一幕。 一个孩子躺在尸体下面呼呼大睡,并且手中还抱着半块没有吃完的芋头,实在有些可怜。 老者将孩子喊醒之后,询问过情况,他的心中被深深触动,便将尸体抱下,准备找个地方埋了,可这里算是葬剑山的地盘,未经允许别人根本无法使用这里每一寸土地,更何况是一个蛮族之人。 就当老者为难之际,那孩子指了指院子,表示母亲埋在这里便可。 老者心痛的流下了眼泪,只得听从孩子意见,将他母亲尸体埋在那里。 老者走后便来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看守弟子看到她那令牌之后,允许小女孩过来玩,不过有一个条件,那便是不得进入院子,只得隔着院墙与王弃之交谈。 女孩子不嫌弃王弃之身份,并且两个孩子还成了很好的朋友,前者也为王弃之送来许多东西,包括一床被褥,一身肥大的棉服,还有一本没有字的小人书等,这让年幼的王弃之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谁知好景不长,一年之后小女孩便离开了葬剑山,便从未出现,王弃之又变回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这么多年多亏了小女孩送来的东西,王弃之才能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否则他早就死在严寒之中了。 想了这么多,王弃之此时已经是满眼泪水,从母亲坟前起身刚想回到屋子,谁知外面大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了一个身穿白衣弟子,凶巴巴地对王弃之说道:“弃子,出来挨打了!” 第二章 怒打 那名弟子仿佛不愿在这里多待一会,丢下一身同样的白色衣服便离开了此处。 接过拿起那身衣服,王弃之长叹一声便准备回茅草屋将衣服换上。 从十年前开始,每年的大年三十便会有一个大人物来此巡察,说什么一年了要过来看望一下,实则是想给这个卫地第一大门派一个提醒,让他们老实一点,不要做什么出格之事,那位大人物并想找个弟子以切磋切磋,以便展示他强大的武力。 所有人都知道此人这是在挑事,和他对打的人都不敢拿出真本事,万一将其伤了整个门派都要遭殃,只得被动挨打,最后全都被打成了重伤,却又不敢拒绝,那些内门弟子抽签决定,谁抽到算谁倒霉。 等到王弃之长到十岁的时候,这件事便迎来了转机,他虽然是贱民,但毕竟是掌门弟子,最适合参加这种比试,就算将人打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那时王弃之才明白,赵守阳收自己为弟子原来是让自己挨打,因此前者心中充满了恨意,却又满是无奈,只得默默接受这不公的命运。 他前两次参加完比试之后,都被打得满身是伤,被弟子像拖死狗一般丢在了院子之中,顺便将那身内门弟子衣服扒掉,丢在垃圾堆里。 为了活下去,王弃之光着身子努力爬到被窝之中,他的命也是硬,受了这么重的伤依旧活了下来,并支撑到现在。 王弃之穿好衣服后,便在四名弟子带领下来到了山顶之上。 山顶还算平整,是数万人开凿出来的,他们穿过后方弟子居住的瓦屋,再走过一座座的大殿楼阁,最终来到了前方习武场上,中间位置早就围满了看热闹弟子,他们并不是为谁摇旗呐喊的,单纯只想见见这个蛮子挨打罢了。 王弃之被带来的时候,许多弟子嘘声一片,若不是有那四位师兄在场,他们早就出手教训这家伙了。 少年低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他知道,以他这种身份说了又怎样?还不是换来一阵毒打,结果还是伤上加伤。 他被带到了弟子围成圆圈的中央,里面站着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他名叫“卫不一”,卫地实际掌权者的二儿子,这也是众弟子怕他原因。 卫不一身穿一身白色衣衫,一看便是用上等丝绸制成,大冬天的依旧拿着一柄扇子,不过不是用来煽风的,而是用来耍帅的。此人虽然面如白玉,如唱戏小生般俊美,但眉宇之间带来的一丝邪魅,让人不敢小觑。 他身上有着浓抹酒气,明显是喝了不少的酒。他看见王弃之前来,眼神之中尽是嘲讽之意,“小子,没想到前两次还没把你打死?果真是命大!” 王弃之并没有理会,只不过眼神之中尽是恨意。 卫不一见这臭贱民居然不理会自己,便有些生气了,骂道:“你这下等之人,居然敢不理会老子,不过你娘可真漂亮,我们几个……”他知道自己趁着酒劲说错了话,便立刻闭上了嘴巴。 王弃之虽然被关了这么多年,但他又不傻,立刻便反应了过来,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浑蛋,低声质问道:“我娘的死难道是你害的?” 这小子的死,的确与卫不一脱不了干系,但这么多人在场,怎能让他承认,堂堂一个二公子,居然凌辱一个女贱民,传出去不怕让人笑点大牙! “你在说什么?我不清楚。” 根据娘亲上吊前表现来看,王弃之可以确定与这群达官显贵脱不了干系,但也不确定是与眼前此人有没有关系,不管怎样,此人如此侮辱自己死去的娘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败类,今日我定要杀了你。” 被这么一个贱民骂,卫不一顿时觉得颜面扫地,今日若不杀了这小子,日后肯定沦为别人笑柄。他阴沉着脸,内力慢慢从体内渗出,一个闪身便来到了王弃之身旁,扇尖突然冒出一根长针,对着后者脖颈便刺了过去。 谁知王弃之不慌不忙,内力也从体内散发出来,身体往左一侧,巧妙地躲过了扇尖长针袭击,右手变为手刀,狠狠地砸向了卫不一后背,他瞬间便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只听“咔嚓”一声,他的两颗门牙被磕掉了。 众围观弟子看到这一幕,心中震惊不已,王弃之这个贱民一般是不可能离开茅草屋的吗?怎么还学会了武功?并且还是上地位,难不成有高人帮助?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这小子居然敢出手伤了二公子,不要命了吗? 就算如此,众弟子也不敢上前帮忙,万一惹得这位二公子不高兴,恐怕也会惹祸上身。 卫不一从地上爬起,用手一抹,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嘴鲜血,好奇还少了两颗门牙,气得他顿时疯了,对王弃之破口大骂,“你这贱民,你娘就是个婊子,死了也活该,若是活着不知被多少人……”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王弃之脸上露出了杀意,别人不论怎么侮辱自己,他都无所谓,可这浑蛋如此侮辱自己母亲,他实在忍受不了,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就算是死也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王弃之一步步走向卫不一,后者顿时便有些慌了,打开扇子,用了一扇,数十根飞针便冲着后者刺去,他也不躲闪,用内力在周围形成一层透明的护罩,准备挡下这些飞针。 他还是小瞧了这些飞针的力度,穿过内力护罩之后,直接刺入王弃之身体,他也没有躲闪,直接用身体接了下来。好在护罩卸去了飞针大多数力量,所以并没有刺得很深,王弃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王弃之一个闪身来到卫不一跟前,右手猛然按住后者头颅往地上狠狠砸去,接着前者便骑在这浑蛋身上,对其脸上便是一阵乱打,打得后者鲜血直流,嘴里还不停念道着:“让你侮辱我娘!让你侮辱我娘!” 众弟子看到这一幕,顿时便吓傻了,一来他们没想到这王弃之这般不要命,居然敢对二公子下手,二来二公子真的死在这里,他们整个葬剑山恐怕都要陪葬。 就在众弟子不知如何是好时,赵守阳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大喊一声:“住手!” 第三章葬剑洞有个怪老头 听到喊声,王弃之并没有住手,一拳拳继续打在了卫不一脸上,赵守阳看到这一幕心惊不已,若是卫不一真的被这小畜生打死,他们整个葬剑山可真的完了。 情急之下赵守阳右手一招,王弃之只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一般,径直地朝前者飞去。 赵守阳死死掐住王弃之的脖子,怒道:“你是从哪学来的武功?” 王弃之被这般抓住脖子,就算想说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但他脑海之中依旧记得当初学武的画面。 当初那小女孩送来许多东西,其中便包括了那本无字的小人书。 对于从未接触过外面的孩子来说,对这本小人书无比珍惜,不知看了多少遍,有一日他实在闲得无聊,便将小人书一张张快速翻动,谁知里面的小人居然动了起来,并化为了一道道虚影进入他的脑海,少年顿时感觉到头疼欲裂,很快便昏迷了。 等到孩子从昏迷之中醒来的时候,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十几个坐着的小人,它们身上并有许多脉络延续到丹田处,于是他也学着这些小人盘坐下来,耐心感觉体内情况。 年幼的王弃之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一股气,再将这股气顺着那些小人身体上的脉络所运行方法进入丹田之中,他突然发现有了这股气的辅助,自己力量增加了不少,不过还不会灵活运用罢了。 那时他还小,自然不懂得这便是所谓的习武,后来经过反复的练习,年龄也在不断增长,他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这便是那些人口中的武功。 王弃之对眼前这师父充满了恨意,他不明白,当初将母子二人带回到这里,又为何对不管不问,娘亲若真的是被人逼死,这个师父又为何屁都不放一个,难道真的就是让自己挨打的吗? 他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几个字,“关你屁事!” 赵守阳被这差点气乐了,这个小贱民做出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敢出口反驳,今日若不给他点教训,又怎能和丞相交代? 只见赵守阳左拳汇聚出一股庞大内力,右手轻轻一松,一拳重重地打在了王弃之丹田之上,他瞬间便打飞出去百步远,内力被废,浑身经脉俱断,这等伤势就算一个习武之人也撑不过几天。 王弃之倒在地上,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浑身上下疼得几乎难以忍受,但他还是一言不发,跪在地上死死盯着对面的那个“师父”。 赵守阳先是来到早就昏迷的卫不一面前,给其把了把脉,发现他并无大碍,虽说伤势不轻,但还不足以致命,养上一个月便会恢复,前者顿时松了口气,立刻派弟子将其送下去医治,至于此事,他会亲自向丞相请罪。 从地上站起,赵守阳无奈叹了口气,又对那几名负责看守王弃之的四名弟子说道:“你们将那小子拖到葬剑洞之中,一个月后他若还能活下来,便继续关在茅草屋中。” 大家都以为掌门这是在说笑,看这小子状况,恐怕不出三天必死无疑。 其中两名弟子左右两边架着王弃之胳膊,像拖死狗一般将他带到了后山中部的一处洞口,那里有十几名手持长剑的白衣弟子看守,见到四人前来,没有阻拦,将石门推开后便放他们进去了。 山洞之中极大,里面足以容纳数千人,还有着数不清的小土包,上面都插着许多锈迹斑斑的废剑,看来这里便是葬剑洞了。 王弃之被带到中间一处小土包边上,将其丢下后便离开了此处,石门便缓缓关上了。 少年身体极其的疼痛,根本无暇顾及这里场景,只得痛苦地喊叫着,心里充满了不甘与怨恨,他不明白所有人为何会这般对待他,连娘亲都被他们害死了,他还没有报仇,自然不愿这般死去,可是一切都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为什么!”王弃之满眼泪水的大喊着,仿佛整个山洞都被这怨气充满。 不知什么时候,他头顶小土包废剑之上蹲着一位白衣老者,他正低着头看着眼前这名少年。 此人头发和胡须皆白,脸上有着许多深深的皱纹,不过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一副十分搞怪的模样。他对着躺在地上的王弃之喊道:“喂!你小子别喊了,吵得我耳朵疼。” 王弃之这才看到这位老者,吓了他一激灵,以为是这里的孤魂野鬼,可他又仔细想了想,自己快要死了,又怕这些虚无的东西做甚,再说自己现在这般痛苦,哪有功夫管这些,所以并没有理会这古怪老头。 这老头也是个犟脾气,看见这小子不理会自己,还有些急了,道:“我和你说话呢!怎么一声不吭?太没有礼貌了吧!” 王弃之吃力地将身子慢慢挪到小土包旁靠了上去,从嘴里费力地挤出来几个字,“你……你看不见,我受伤了。” 老者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有趣的家伙,若是换作别人早就求着他给医治伤势了,哪会有这般态度。 他低着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搞得这般惨?” 谁知这眼前少年只是蹦出了几个字,“关你屁事!” 此话一出,彻底将老者搞得彻底崩溃了,急得他在少年旁边来回转圈,前者这一辈子最怕别人吊着自己胃口,若是坏人杀了便是,若是好人最难办了,不仅不能杀,还得求着人家说,实在急死人。 老者突然灵机一动,这小子不是深受重伤吗?若是将他治好,为了报恩自然会回答自己问题,一旦发现此子是坏人,杀了便是,也省得继续问了。 随即他便不经过少年同意,一把将其提起,按坐在地上,老者则是盘坐在少年,双手伸直,掌心对着后者后背,调动全身内力输入其体内,开始为少年疗伤。 此时老者才发现少年情况要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经脉断裂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并且还有些极重的内伤,想要将他医治好前者还是做不到,同时他也充满了好奇,是哪个挨千刀的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第四章 疗伤 老者用自己内力化作细小的丝线慢慢地将那些断裂的经脉缝合,经过三天三夜的努力,大多经脉都已经修复完毕,顶多一个月便会重新长上,只有几处比较受损比较严重的还无法修复,只得用内力暂时粘结到一起,但这不是长法,迟早有一日内力耗尽,这小子还会变回刚进来的模样。 将内力收回之后,老者便对王弃之说了他现在的状态,并补充道:“小子,那几处受损比较严重经脉只能用内力暂时连接,顶多支撑三年的时间,在这期间你若还找不到修复之法,恐怕还会便会老样子。” “不过你放心,这三年你可以放心使用武功,这世上还没有几个能冲破老夫内力的,就算就在你体内小小补丁也是如此。” 王弃之不由得苦笑一声,他现在身体疼痛减轻到可以忍受地步,但自己内力被废,并且丹田也被打伤,想要重新习武简直难如登天。 看着眼前少年默不作答,老者立刻便明白其中缘由,再次解释道:“你小子放心,丹田已经被我用内力重新修复,再加上我这药丸,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重新练武了。”说罢,他便从袖中掏出一小瓶药丸,“每天三次,每次一粒,吃完这一瓶之后,内伤自然会恢复。” 接过药瓶之后,王弃之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这气得老者直跺脚,“你小子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吗?” 王弃之看了老者一眼,生硬地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老者对这少年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过多理会,只想问出前几天的那个答案,“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搞得这么惨?” 王弃之还是那句话,“关你屁事!” 闻言,老者彻底呆住了,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不按套路、讲不通道理的人,要么此人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不敢说出自己身份,怕自己杀了他,要么就是个傻子。 就算如此,老者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道:“小子,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般对待我这个救命恩人?不怕别人说你没教养?” 王弃之寻思了一会确实如此,便开口说道:“既然你这般有诚意,我便将自己身世给你说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保密,万不可向别人透露半点!” 老者眉毛狠狠跳动了两下,什么叫“既然我有诚意”?他要不是那种乱杀无辜之人,否则早就将这人拍死了,最终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随后,王弃之便将自己身世一丝不落的将自己身世,以及如何被打伤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在里面,因为娘亲经常教育他,他们地位虽然低,人也穷,但不能说谎,活着要有自己的底线。 这老者听完之后的表现让王弃之非常意外,他非但没有嫌弃后者身份,还表现得极其愤怒,并大骂道:“这群浑蛋简直太过分了,竟然如此对待这么一个孩子,还将人家娘给逼死了,那卫孟一家果真没一个东西!” 他又长叹一声,道:“人心不古啊!当年武帝北击蛮族之时,也不是重用了大量的蛮族有才之人吗?将一对如此可怜母子对待,简直不是人,是畜生!” 对于眼前这孩子所讲,老者并没怀疑,与其第一眼见面之时,后者便有些眼熟,听完这孩子讲述后便想起来了。 原来前不久老者在这里憋得实在难受,便想出门溜达溜达,顺便搞些酒肉安慰一下自己五脏庙,恰巧经过了王弃之所住的茅草屋,看到有个孩子被囚禁在那里,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还是没有过去看,万一又勾起了自己的兴致那可就麻烦了,便离开了那里。 看到老者对自己遭遇如此义愤填膺,王弃之对他瞬间增添了许多好感,又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他决定要对这老者好点。 好几天没有吃饭,王弃之肚子早就饿得咕咕作响,老者指了指石门那边,道:“那些弟子每天都是都会送来一些吃的,你去找找那里还有没有?” 闻言,王弃之猛然站起身,往石门方向跑去,老者看着这小子的背影,居然笑了,他现在终于明白这孩子对待别人会如此冷漠,要是任何人有如此经历,肯定比这孩子做得更甚,这也是这他的一种自我保护吧! 来到石门这边,王弃之以为还是那吃惯了的芋头,发现地上居然有一大盆米饭,上面盖着满满当当的菜,还有一只大鸡腿,他诧异地看着这些食物,这些弟子怎么变得这般好心,难不成其中有下了毒? 后来他又仔细一想,自己都是将死之人了,没理由多此一举,实在有些想不通,既然如此他便不再多想,抱起那一大盆米饭便回到原来位置大快朵颐起来。 说实话这饭里并没有任何问题,而是那些弟子以为王弃之要死了,让这小子做一个饱死鬼,做了孤魂野鬼千万别来找他们麻烦,和断头饭差不多。 老者也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看着这小子吃得这么香,顿时便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地来到王弃之面前,道:“能不能给我吃点?” 王弃之这么多年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自然不愿与人分享,立刻便抱紧饭盆,说道:“不给!” 老者一听此话,顿时有些急了,没想到自己救了一只白眼狼,既然这小子不愿给,于是他便一撸袖子趁着王弃之不注意,一把将饭盆抢了过来,用手抓起饭菜便往嘴里猛塞,王弃之便去抢,二人在打打闹闹之间将盆中的饭菜消灭得一干二净。 好在饭菜足够多,二人都有些吃撑了,躺在小土包上打着嗝拍着肚子,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虽说老者这辈子吃过不少好东西,山珍海味啥的更是品尝无数,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吃得这么香。 王弃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将头转向老者,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第五章 识字 听到这小子问话,老者也变得一脸的傲娇,学着王弃之的语气,也说了那几个字,“关你屁事。” 谁知这小子根本不吃这一套,扭过头去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说拉倒,我还不乐意听呢?” 老者真是遇到了自己的小冤家,被这小子治得一点招都没有,只得将自己身份介绍了一遍。 他名叫“祝公道”,是这天下武功最高超的一波人,也是曾经江湖之中最著名的侠客,他之所以会躲在这里,因为得罪了卫的掌权者卫孟。 当初卫孟挟天子以令诸侯,从而一统北方,在卫的一个名叫魏讽官员一直忠于大渊朝,不满前者做法,便起兵谋反,谁知被小人告密,全家老小被抓入狱,卫孟准备来个满门抄斩。这件事被祝公道得知以后,不忍如此忠义之人被残暴的卫孟斩杀,便率领一众侠义之人将其全家老小救下,并秘密送往了南疆。 此事以后,祝公道也被卫孟手下黑金组织追杀,他只得在这里躲清闲。 虽然大渊朝已经分崩离析,但由此可见九州大部分人还是忠于大渊的。 王弃之被关了这么久,对于祝公道所讲是一脸茫然,什么大渊朝,什么魏讽他都不知道,只知道后者所做之事配得上好人的称呼。 “我从小便被关在这里,别说这种大事,就算字也不认识一个,实在不懂。” 祝公道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怪我怪我,居然忘记这一茬了。”随后他继续说道:“小子,你愿不愿意让我教你识字?” 王弃之刚想同意,便又拒绝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小时候听娘亲说,读书识字可是要花钱的,我没有多余的钱给你。” 祝公道越看这小子越有意思,能在这样环境下还能如此诚实,实在不容易。前者刚想说不用学费,这小子肯定不同意,寻思了一下便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小子,你看这样,你每天的食物分我一半,就当是你的学费了,如何?” 王弃之眼神之中顿时充满了期望,“就这么说定了。” 祝公道立刻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子,在九州读书有个规矩,那便是先进行拜师礼,你也不例外。” 在王弃之理解之中,所谓拜师礼就是给人家磕头,可他有些不太情愿,可为了读书识字,还是对祝公道磕了几个响头。 在江湖中王弃之还不知道这几个响头意味着什么,后来他踏上了江湖才真正理解。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祝公道既然接受了这孩子拜师礼,定然要对其负责,不可再伤了这孩子的心。 祝公道从袖中拿出一本泛黄的武功秘籍,上面写着“长生诀上”四个大字,将这本书交给王弃之后说道:“小子,既然你行了拜师礼,从今以后我便是你师父了,这本武功秘籍便送与你了,就当我给你的见面礼。” 王弃之接过武功秘籍后又递了回去,“我不要!我娘亲说过不能轻易要别人东西。” 听到这小子的话,祝公道再次急了,要知道这长生诀在江湖上不知多少人想要得到,就算是半部也足以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白给这小子还不要,难不成真被关傻了? 祝公道知道让这小子手下决不能硬来,更不能说这长生诀有多么多么厉害,必须哄着他手下。 “小子,你看上课必须要有书本,可我身上就有这本秘籍,不如就将它当做人字的课本,如何?” 王弃之寻思了一会,这才点头同意。 石门之外看守的弟子按照惯例,从下方小口处将饭盆取回,这次他们发现里面的食物居然被人吃完了,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难道王弃之那小子还没死?这不可能!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活过三天,或者说被蛇虫鼠蚁吃了?也不太可能,为啥前几天饭盆还是满满的,今天却消失了? 不管如何,掌门吩咐过他们,不论发生什么事,不可进入葬剑洞内观看,更不可到处乱传,若是泄露半点风声,门规处置! 葬剑洞之中,祝公道盘坐在王弃之对面,道:“小子,在教字之前,我想问个问题。” 王弃之点了点头,“可以。” “你对葬剑山掌门赵守阳如何看待?” 一提及此人,王弃之表露出怨恨眼神,要不是此人他们母子二人不至于这么惨,娘亲更不可能丢掉性命。 “我对此人没什么可说的,坏人一个。” 祝公道长叹一声,道:“据我了解,这赵守阳并不是什么恶人,他之所以会这般对待你们母子二人,也是有他的苦衷,所以……” 还没等他说完,王弃之便不想再提此事,便转移话题道:“我不想再提此人了,不如给我说说这里为啥叫葬剑洞?” 无奈地摇了摇头后祝公道解释道:“这里之所以叫葬剑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用来葬剑的,里面那些废剑主人便是曾经为葬剑山牺牲的,将此剑和他们埋在这里,以此用来纪念。” 过了许久,王弃之才反应过来,立刻从小土包上站起,有些害怕地说道:“你是说这里埋的全是死人?” 看到这小子表现,祝公道哈哈大笑起来,“你个胆小鬼,怕啥,你以为人死了真能变鬼不成?那是小说上才有的情节,现实中不存在的。” 就算如此,王弃之还是有些瘆得慌,这老头住在坟堆里也不知怎么想的。 祝公道拍了拍这小子肩膀,道:“好了好了,我们赶快开始吧!接下来一个月之中,需要你将长生诀所有字认下来。” 接着一老一少便开始蹲在地上,用手在地上写写画画。 时光荏苒,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这段时间他们每个月都学到深夜,王弃之不仅将那本书上的字全部认下,祝公道还将这孩子习武时的错误全都纠正了一遍,并且还教会了他许多武功招式。 王弃之不管学什么都很快,聪慧程度就连见多识广的祝公道也有些不可思议。 第六章 紫天剑 这段时间王弃之在祝公道忽悠下,本想练习那长生诀,可前者武功被废,根本无法催动这秘籍,后者只得先试着运行,只能等到重回下地位再说。 门派之中那些弟子现在可以确定,王弃之那小子肯定还活着,否则不会将饭盆里的饭菜吃得这么干净,连一粒米都没有留下,他们始终想不明白,这小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二人盘坐在坟地旁边,祝公道对王弃之说道:“小子,你现在应该还没有个趁手的兵器,去坟堆里随意找上一把废剑当做自己的武器。” 王弃之头一扭,道:“我不去!” 祝公道看到这小子摆出这副模样便有些头疼,连哄带骗地才将其说服,谁知王弃之并没有选择选择小土包任意一把废剑,而是径直地走向后面的石壁,上面插着一柄紫色的长剑,目测宽三寸,露在外面的长剑也有两尺多,估计也有三尺。剑身上刻着许多文字,显得极其帅气,王弃之一眼便看中了此剑。 看着王弃之出现在紫色长剑旁,祝公道刚想出口制止,谁知前者已经将手放在了剑柄之上,用力一拔,长剑居然死死地吸住了前者手掌,并将其刺破,鲜血不住地流入剑身之中,一阵紫光过后,紫色长剑居然从石壁上自行冲出,被他稳稳地攥住。 就在此时,葬剑洞之中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一把紫色剑柄,准确无误地与长剑合而为一。 看到这情况,祝公道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要知道此剑名叫紫天剑,那可是王者之剑,是天下第一剑,剑气充满了霸道,且素有杀厉,只有流淌着大渊朝皇室血液才能掌握,否则便会被它吸尽血肉而死,这小子能被这紫天剑认可,莫非…… 祝公道不愧是见多识广的江湖有名侠客,综合这小子经历,瞬间便明白了所有事情,更是知道了赵守阳的良苦用心,既然这小子能拔出此剑,看来这全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王弃之手中长剑突然不断地在缩小,逐渐成为拇指大小的袖剑,最后直接飞入他的袖中。 见到这一幕,王弃之也十分好奇,来到祝公道面前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祝公道并没有急着解释这小子问话,而是先介绍起这柄飞剑,只不过没有说紫天剑只有皇室后裔才能掌握,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是王者之剑。 接着他才解释道:“这紫天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剑气早就消失殆尽,所以才会变成这般模样,要想让其完全恢复,需要内力慢慢滋养,等到你有足够内力了,相信它会恢复的,这也是它的特性。” 王弃之抱怨道:“我原来找了一柄废剑!” 祝公道笑道:“此话不能这样说,不管紫天剑变成什么样,依旧是天下第一剑,等到你武功恢复一些便可驱动这柄袖剑杀敌。” 他突然又想起一事,道:“小子,记住了,你若想将自己伤势完全治好,必须找到长生诀下半部。” 王弃之连忙问道:“那下半部在哪?” 祝公道只是说了一句话,“楚地第一大门派之中。” 闻言,王弃之顿时便没了信心,他现在连茅草屋都出不去,更别说去往那楚地,简直有些痴人说笑。 祝公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迟早有一天你会出去的,并且就在眼前。” 对于这老头神神叨叨王弃之早就习惯了,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什么。 这小子出去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祝公道再次祝福道:“小子,这武功层次你可还记得?” 王弃之有个特殊的本领,那便是聪明,不管什么都过目不忘,更别说这么简单的事情,只不过他自己未曾发现罢了。 “这武功一共分为五层,越往上越厉害,分别是地、星、月、日、天,而每层又分下、中、上三位,一共五层十五位。” 祝公道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叮嘱道:“小子你一定记住,练武一事切勿操之过急,一定要一位一位地来,否则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王弃之学着这老头模样摇头叹息道:“没想到你这般啰嗦,真拿我当傻子了?”气得祝公道一脚踢在了这小子屁股上,“兔崽子,敢学老子说话。” 祝公道自称王弃之老子也没什么不可,既然拜师了,那便要担当起当父亲的职责,这一点后者也没有反对。 就在这时,石门那边突然有了动静,看样子是有人来接王弃之回去了,祝公道连忙将其叫到自己身边,“小子,既然你要出去了,为师那便再送你一个保命东西。” 只见他一掌拍在前者后背上,将自己现在九成内力全都输入王弃之体内,后者只感觉一股强大内力进入自己丹田之中储存起来,并且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异样。 将内力输送完毕之后,祝公道瘫软在地,王弃之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祝公道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没事,过几天内力便会恢复。” 石门猛然之间打开了,而祝公道早就消失不见,独留下王弃之一人,他不舍地望了望这里,过了好久才起身走到门口那边。 当看守此处的弟子看到这小子还居然还没有死,并且脸色比以前红润了不少,那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有的震惊,有的疑惑,有的害怕,有的紧张……但他们心中都有个疑问,那便是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难不成真的变成了鬼?但这是大白天,就算真成了鬼,站在太阳底下早就化成灰,除非他有某种奇遇。 就在此刻开始,这葬剑山再也没人敢小瞧王弃之了,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万一真把他惹急了眼,定然会成为卫不一那样的下场。 赵守阳怕王弃之活下来的消息会给葬剑山带来影响,所以便让弟子带着他从山中绕回茅草屋,还和以前一样关在那里,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王弃之活下来的消息很快便在整个葬剑山传开了。 第七章 小胖子 王弃之活下来的消息着实给葬剑山弟子带来了不小的轰动,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小子是怎么活下来的?不管怎样,从此之后再也没人敢小瞧这个贱民了。 回到茅草屋之中,王弃之看到院子之中已经长满了杂草,他花了一个时辰清理出来之后,便坐在了母亲坟前,道:“娘,我回来了。”心中纵使有前方思绪,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坐了一会,王弃之便回到了屋子之中准备练武,现在他的内力已废,必须重新恢复原来的武功层次,方可有自保能力。 到了下午,他准备和以前一样去门口拿些吃的,谁知门口已经没有了芋头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盆米饭和上面的几片菜叶。 他将饭菜取回,回到屋子之中放在一块大石头上,这便是他的饭桌了。 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大盆米饭,王弃之心中一阵无语,看来这个世道果真是强者为尊,你若是强,不管是什么身份,别人都敬你怕你,真是可笑! 他刚想用手捏盆中饭菜送入嘴中,院子之中却进来了一个人影。 此人躲过看守弟子眼睛之后,便纵身一跃进了院子,随后便用念动口诀,大手一挥,院子四周似乎出现了一层透明护罩一般,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状况,随后他便准备大摇大摆地进入茅草屋之中。 王弃之刚将米饭咽进肚子,便发现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一位身材肥硕的胖子走了进来,年龄和王弃之差不多大,并且他穿着内门弟子的白色衣衫,每走一步胖乎乎的脸上便有肥肉在晃动。 看到此人后王弃之便立刻警觉起来,站起身斥责道:“你是何人?不声不响地闯入别人家也太没规矩了吧!” 那小胖子摆了摆手示意王弃之不愿紧张,并且说明自己不是坏人,他听说了后者的事迹之后心中特别崇拜,想过来看看,并且还跑到王弃之娘亲坟前祭拜起来。 看到这一幕,王弃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哪来怪小子,居然这般无礼,于是他便大声地对着外面喊叫,想让那些看守弟子听到,将此人叉出去,可喊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谁知那小子站起身,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进屋子,一边走一边嘟囔着,“简陋,实在太简陋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 王弃之走进屋子再次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来此到底是何目的?” 那小胖子这才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和你同姓,名叫衣单,别人都叫我王二蛋,是这里内门弟子,我听说你回来了,便想前来拜会你这大英雄。” 谁知王弃之根本不领此人的情,一指大门口,嘴里蹦出两个字“出去!” 王衣单怎么没想到这家伙脾气怎么这般古怪,怎么上来就撵自己走呢?就算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这家伙也得给个机会不是?这小胖子别的没有,就是脸皮厚,不管这家伙说什么,他也不出去,非要结交这位英雄好汉。 “别介呀!我是奔着你的鼎鼎大名来的,能敢对卫不一打成这么惨的人,全天下你是独一份,实在让我钦佩。” 王弃之白了这家伙一眼,看着自己赶不走他,便没在说话,继续低头吃着自己饭菜。 看到王弃之吃得如此简单,小胖子便从袖中拿出一只用荷叶包裹的烧鸡放到石头上,又拿出一几包吃食,道:“我也没饭,正好咱们一起吃。” 小胖子坐下来之后,便又掏出一个小酒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王弃之看了石头上的菜,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居然有些急了,“你到底想干嘛?” 王衣单见到这家伙居然主动和自己说话了,心中无比开心,道:“我还是那句话,就是佩服你这敢于挑战强权的劲头,狗屁的贱民,你要是让老子不爽,就算是皇帝老子也照打!” 此话还真说到王弃之心坎里去了,看来这小子性格不是什么坏人,自己一穷二白的,贼看了都摇头,更别提他会图谋自己。 王弃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你在这院子里动了什么手脚,不论我怎么大声喊叫,那些看守弟子怎么一点也听不到?” 小胖子笑道:“我在这用内力布下一层结界,阻挡了里面任何动静,所以他们看不到里面任何情况。” 王弃之点了点头,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等奇怪的武功? 小胖子一直待到深夜才离开,给王弃之说了许多外面的事情,也让他大开眼界。 深夜,冀州王宫之中,一处书房里,一个五十岁男子坐在书案旁边正书写着东西,他身材比较壮硕,留着满脸胡须,脸上似乎充满了杀气,此人便是卫地实际掌权者卫孟。 门口不远处正单膝跪着一名身穿夜行者的男子,“丞相,那小子没事,又回到了茅草屋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卫孟眉头紧皱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他从这件事上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定然不是巧合。 他对身穿夜行者的男子命令道:“继续给我查,一旦发现赵守阳有什么异样,立刻汇报!” “是!”那身穿夜行者的男子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王衣单那小胖子天天去找王弃之,后者逐渐放松了警惕,与其称为朋友。 突然有一天王衣单来到院子之中,对王弃之说道:“我要走了。” 王弃之疑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衣单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老爹只是让我快点回去,这葬剑山要发生巨大变故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弃之心中并没有多大波澜,葬剑山发生变故关他鸟事,自己只是一名弃子而已,大不了离开此处便是,哪里容不下他一个无名小子。 轻轻拍了拍王弃之肩膀,王衣单便开口说道:“其实我也想带你离开的,可老爹说什么不同意,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万不可死在这里。” 王弃之也感到意外,这二蛋好端端的说这些事做甚?搞得和生离死别一般。 第八章 三千封剑阵 王衣单刚走,空之中便吓起了鹅毛大雪,王弃之来到屋外,用手接住一片雪花,很快便在手中融化,他不住地嘀咕道:“总是听老头说瑞雪兆丰年,希望今年能过得平安顺心。” 王宫书房之中,卫孟看着摆满一桌子的书信,心中怒不可遏,对着那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这些全是赵守阳与陛下还有那些叛军的密信吗?” 那名黑衣人如实答道:“这些的确黑金截获的,千真万确!” 卫孟气愤地一拍桌子,怒道:“既然他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命令下去,按计划行事!” “是!” 第二天深夜,大雪依旧没有没有减小的迹象,葬剑山外周围山林之中潜伏着密密麻麻的人,大约有数万人,他们都是卫地的各大门派,奉丞相之命前来围杀葬剑山。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他们之所以会心甘情愿地为丞相卖命,是因为昨天卫孟刚向这些门派透露,这葬剑山下可是那龙脉入口,里面不仅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而且还有无数的武功秘籍,所以他向这些门派承诺,一旦攻下葬剑山,这些武功秘籍可以全部归这些门派所有,财宝也可以对半分,但三样东西卫孟必须留下,分别是天书、紫天剑和大渊朝传国玉玺。 后两样不必多说,是权利和皇位象征,卫孟势必要得到,而这天书据说里面蕴含着无穷的奥秘,大渊朝能延续这么多年与这个东西息息相关,后来元帝将这些东西带进龙脉之后,大渊朝便开始走下坡路。 像卫孟这种盗人祖宗坟墓的人,自然不相信什么命理一说,他只相信这天书之上肯定记载着许多厉害的计谋与国策,这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就在此刻,天空之中突然绽开了一朵血红的烟花,众武林门之人看到之后便一窝蜂地朝葬剑山涌入。 外围值守弟子看到这一幕吓得双腿立刻软了下来,并也释放了手中的烟花作为讯号。 警钟响彻了整个葬剑山,许多弟子还在睡梦中便被喊起,匆忙穿好衣服拿起长剑往外赶去。 由于敌人人数实在太多,就算葬剑山是第一大门派又如何?很快便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将数千外门弟子全部斩杀殆尽,鲜血将山脚下的雪地染红,尸体铺满了整个地面,场面极其的血腥。 这些门派数万人来到山顶之中,葬剑山三千多内门弟子早就在枕戈待旦,看到这么多的敌人,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直接迎上敌人,展开了殊死一搏。 赵守阳被十二位中天位的高手围住,其中一人不忍这么一位侠义之士就这般死去,便好言相劝道:“赵守阳,还是撤吧!去丞相那边认个错,再将同伙供出,相信丞相不会原谅你的。” 赵守阳“呸”了一口,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对眼前这十二人骂道:“你们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曾经深受大渊器重,现在怎么甘居那渊贼之下,当他的走狗!可恶至极!” 一个女子站出来骂道:“你这是愚忠!大渊腐朽不堪,内乱不断,我们这是顺应天命,有何不可!” “哈哈哈,女人果真头发长见识短,卫孟狗贼若是仁义之人也就罢了,可他为了统一北方屠了少城?又杀了多少百姓?给我谈顺应天命,真是可笑!” 在场的十二人被怼得哑口无言,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一个身穿黑衣布甲的男子,对下方的十二人命令道:“你们墨迹什么,快点给我杀了他!” 这赵守阳望向后山茅草屋方向,自语了一句:“弃之,这么多年苦了你了,若有来世,我愿给你当牛做马。”随后他便冲向了那十二人。 王弃之早就被外面的喊杀之声吵醒,以为这葬剑山又在演练,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谁知突然闯进来数百人,将看守弟子杀害之后,直接撞开院墙里里外外将茅草屋全部包围。 王弃之听到动静后,便打开房门,看见外面站满了手持刀剑之人,他也没惯着这些人,直接怒斥这让他们滚! 一个人从王弃之母亲坟头上跳了下来,并踢了踢小土包,讥讽道:“果真是一对贱种母子!”接着他又对在场所有人喊道:“兄弟们,将这小子捉住,回去好和丞相交差,若是敢反抗,就得大卸八块,拿着他的肉块同样会得到丞相赏赐。” 王弃之不怕死,但最恨别人侮辱他的母亲,就算是死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 丹田处那股强大内力突然从体内爆发,直接将那群人震退好几步,袖中袖剑似乎得到感应一般,飞了出来,王弃之将一部分内力灌入其中后,袖剑突然又变回了三尺长,他手握紫天剑,对着那群人轻轻一挥,瞬间便有十几人倒下。 众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丞相不是和他们说过这小子武功被废了吗,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力?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王弃之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人群之中,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数十人便倒了下去,众人看到这情况,根本不是这小子的对手,顿时便化作鸟兽散,向四周逃去。 王弃之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双眼露出血红光芒,如同地狱恶魔重现人间一般,所过之处不住的有敌人倒下,不知不觉间居然来到山顶战圈之中,许多葬剑山弟子看到王弃之那可怕模样,不禁打了个寒战,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李春风吗,怎会如此可怕? 赵守阳在十二位高手围攻之下,已经身受重伤,他用长剑支撑着半跪在地上,他明白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卫孟得手,于是他用内力对四周大喊道:“所有弟子听令,立刻运行三千封剑阵!” 在场所有人听到“三千封剑阵”这几个字眼后,心中既震惊又害怕,更甚者有人开始往外逃,十二人中的其中一老者怒道:“赵守阳,你难道不要命了吗?就算你不要命,就忍心让三千弟子陪葬于此吗?” 第九章 封山 赵守阳冷笑道:“不忍心又如何?你们能放过我们吗?卫孟能放过我们吗?”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再次用内力对着所有弟子大喊道:“立刻施展三千封剑阵!” 所有弟子听到命令之后,每个人都视死如归,没有丝毫害怕和犹豫,他们立刻脱离战斗,将长剑高高举起,剑尖朝上,将全部内力化作剑气,直冲天际。 那些敌人看到赵守阳这浑蛋居然来真的,开始吓得四散而逃,什么宝物秘籍啥的都不重要了,任谁都不想困死在这么一个鬼地方。 那十二位高手看到这一幕,连忙对自己门派弟子大喊道:“快撤!”说罢他们也逃离了此处。 王弃之此时内力已经耗尽,看着四散而逃的江湖门派,还有那些葬剑山弟子怪异的举动,心中也十分疑惑,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他疑惑之际,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祝公道,他二话不说便塞给了王弃之两件东西,后者还没来得及看,便被其一掌拍飞。 祝公道满脸微笑的用内力对王弃之说道:“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等你能把我救出来。” 王弃之飞在空中,有千言万语想对老头说,但还是以一句“师父”所代替。 王弃之刚飞出大山,山顶上那三千弟子也完成了最后一步,数千道剑气在空中百丈位置停了下来,最终汇聚成一道耀眼的巨大光芒,最后向四周扩散出数百道细小光芒,最终化作了一层透明的剑气护罩,将整个大山笼罩其中,武功再怎么高强之人也无法破开这剑气护罩,这便是这三千封剑阵的厉害之处,不过要以那三千弟子性命代价,方能施展此阵。 果不其然,这三千名弟子将自己内力全部化作剑气之后便全部倒地不起,很快便没了气息。 王弃之稳稳落在地面上之后,便对着葬剑山发呆了许久,他虽然对这些葬剑山弟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他们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还是让他十分感动。 他现在终于自由了,但心里却一直空落落的,“娘,师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将你们救出来。” 王弃之生怕那些敌人会找上门来,便立刻离开了此处,找到一处山洞之中躲了起来。 由于这天实在太冷,王弃之不得不在山洞之中升起了篝火,他这才将师父送给自己两件东西从袖中拿了出来,一个钱袋子,一封书信。 王弃之将书信打开之后,上面交代了许多事情,首先赵守阳和葬剑山,后者虽然身为葬剑山掌门,却一直忠于大渊,后来天下大乱,他不愿与这些诸侯为伍,本想封闭山门躲避纷争,后来一黑衣男子找到赵守阳,不知说了什么,他便准备重出江湖。 后来卫孟将天子“请”到冀州,从此挟天子以令诸侯,并以此攻下北方九州。赵守阳假装效忠卫孟,得到了后者信任,获得了镇守龙脉的资格,便将门派搬到了此处。 其实赵守阳早就知道卫孟对龙脉垂涎已久,但现在天下未定,许多人心还向着大渊,一旦将龙脉挖掘,恐怕卫的便成了众矢之的,不但被世人唾骂,而且会被其他诸侯群起而攻之,所以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自从赵守阳镇守此处开始,三千弟子便做好了封山的准备,万不可让卫孟得到龙脉里的东西。 在这期间,卫孟将他们母子交给了赵守阳,才会出现他们被带走的那一幕。赵守阳如此对待他们母子,也是有他的苦心,为了让母子二人活下去,又不能让卫孟怀疑,只能将他们看守在茅草屋之中,苟且地活着,但赵守阳相信迟早有一天会将他们母子二人送出去,并完成那件大事。 谁知有一天却出现了状况,王弃之母亲被人逼死了,至于是谁做出此事,以及王弃之身份,信上并没有解答,而是让他亲自去查明真相。 王弃之被打伤也是赵守阳有意为之,后者就是想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能不能撑下来,要是这点难关都过不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什么成就一番大事了,后来和他预想的一样,这小子不仅撑过来了,而且还获得了紫天剑,所以说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在赵守阳掌控之中。 书信上还写了,等到王弃之出去之后,可以偷偷溜进幽州城,那里有他买下的一座院子,可以在那里躲上一段时间,等到武功恢复之后再踏上去往楚地道路。 王弃之打开钱袋子之后,里面放着两块金锭,还有一把钥匙,这些钱财足够他花上十几年了,看来以后的吃喝是不用愁了。 不知何时,外面的大雪停了。 王宫之中,卫孟得知葬剑山被封之后,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他一开始便没有想打龙脉的主意,而是想趁此机会灭了葬剑山,给其他门派做个榜样,日后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便是下场。 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启禀丞相,王弃之那小子逃了。” 谁知卫孟这一次并没有生气,依旧十分淡定的模样,“这小子跑不远,你们勤快些,相信不久便会将这小子捉住。” 那黑衣人说了声“是”以后便想离开,谁知被卫孟再次叫住,“记住,一定要抓活的。” 等到那人离开之后,卫孟走出屋外,看着外面雪景,笑道:“真是如雪兆丰年呀!” 等到天刚蒙蒙亮,王弃之便从山洞之中醒来,踏着雪一步步往幽州城走去。 幽州城外,许多士兵在那里盘查过往的行人,王弃之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份到底如何,但也知道定与那卫孟有关,所以他现在也肯定在捉拿自己,为了不让这些士兵发现自己,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进城。 他在周围探寻了一圈,终于在旁边空地上看见好几辆运菜的马车,一些马夫正在旁边歇脚,王弃之便趁机靠了过去。 第十章 黑衣男子 那些马夫正聊得火热,并没有看到王弃之过来,以为是哪家的伙计,并没有在意,便继续聊天。 其中一个马夫说道:“你听说了没有,这葬剑山昨个晚上使用了三千封剑阵,以三千弟子性命为代价将整个大山封住,有不少江湖门派之人都没来得及逃出来,看来这辈子是没有希望出来了。” 另一车夫附和道:“可不是咋地,据说这场大战蹊跷得很,那祝公道不仅现身,而且还出现了血眼怪物,斩杀了数千高手,可怕得很。” 听到别人如此议论自己,王弃之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己有这么可怕吗?再说他顶多杀了几百个浑蛋,哪有他们说的这般夸张。 第三个车夫这些不相信此话,质疑道:“你可不要不要在这里胡扯了,什么血眼怪物,什么祝公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第二个车夫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我老弟也参加过那场大战,并幸运地从死里逃生,此事是他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王弃之索性不再听这群车夫胡咧咧,趁着他们不注意,便藏进了一个菜篓之中。他蹲着在里面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开始移动,从缝隙中便可看到正是往城中赶去。 这些马车上所运的东西是运往幽州城一家酒楼的,这些士兵经常去那里白吃白喝,所以特别照顾他们,以往看到这些运菜马车都是直接放行,可今天非要检查一番不可。 带队的车夫也有些无奈,这些菜酒楼可是急等着用,若是耽误了大事他们可担待不起,只得低声下气地对那带头士兵说道:“李将军,我们老板急等着用这些菜,能不能直接放行?” 那李将军也是特别为难,道:“杨老哥,不是我们不放行,而是上面下来命令,让我们捉拿叛贼,必须依命行事,不如这样,我只抽查一个马车做样子,也好有个交代。” 带头车夫连忙道谢,立刻起身让这群士兵搜查。 看到这一幕,躲在马车之中的王弃之吓得冷汗直流,要是真的被他们发现了,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了,好在他还算聪明,躲到了最前面马车之中,所以这群士兵并没有搜查,而是径直往中间那辆马车走去,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便直接放行了。 车队进了城之后,王弃之趁人不注意便溜了出来,往城中最后面方向赶去。 来到那家院子,果真如师父所说大门紧闭,可门上的锁头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就锈迹斑斑,钥匙根本插不进去,无奈他只得翻墙进去。 院子之中到处杂草丛生,还有许多烂蛤蟆乱跳,王弃之顾不得埋怨,打开屋门之后,正如他所料,这里灰尘布满了灰尘,稍微一抬头便能碰见蜘蛛网,李春风叹了口气,“不知师父多久没回来了,这里才会如此破败不堪。” 王弃之见到收拾了一下,看来今天只能先凑活住了,明天再将这里收拾出来。 随后王弃之便准备买些东西,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尽量低着头走路,以便被那些官兵发现,谁知他们根本不正眼瞧这小子一眼,王弃之这才明白师父会让他来此安家,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正是这种情况。 王弃之想买些东西,总不能抱着一大块金子吧!就算别人敢收也找不开呀!值得去银铺置换,这些日常问题对于王弃之来说一窍不通,都是师父教给他的。 经过多方打听,他终于找到了一家银铺,看门伙计看到这小子那一身破烂装束,以为是叫花子来要钱,本想打发走,当他看到王弃之手中那一锭黄金之后,立刻便换了一副嘴角,笑嘻嘻地将其请了进去。 王弃之将黄金放到柜台上,掌柜的以为是这小子偷来的,看到黄金下方落款之后,便放心了,随即便脑瓜子一转,想坑这小子一把,说这十两黄金最多值个五十两银子,王弃之早就从师父那听说过,这些黄金足可换一百两银子,这掌柜也太心黑了,王弃之当场便要拉着他见官,店掌柜一下便怂了,立刻便给他置换了一百两碎银子。 拿到这些碎银子后,王弃之傲娇地对那店掌柜“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店老板吓得擦去额头上汗水,自语道:“看了这小子还真不是个叫花子。” 王弃之仅用一两银子便买了好几身新衣服,还有许多十几斤的干粮肉干,这可不是他不会过,而是穷怕了,只有将东西吃在肚子里,衣服穿在身上,才真正属于自己。 到了晚上,王弃之和往常一样坐在地上恢复内力,谁知院墙上站了一排身穿夜行衣之人,中间一人说道:“我们现在便动手,别让丞相等急了。” 这群黑衣人刚冲到屋门口,不是什么时候那里站着一位蒙脸的黑衣男子,此人身躯高大,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气息。 那十几个身穿夜行衣之人立刻停下了脚步,质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仅说了几个字“晋教,绣衣使者”便不再废话,对着那十几人便冲了过去。 王弃之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直没敢出去,便趴在门缝之中观察着外面情况,他看见那黑衣人一瞬间的将那十几人打翻在地,看得王弃之是目瞪口呆,同时他心中也充满了疑问,这两拨人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破院子之中? 黑衣人将地上所有人解决掉之后,便扭过头去对王弃之说道:“小子,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吧!” 王弃之知道此人武功高超,逃是逃不过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他来到外面,对着黑衣人质问道:“半夜三更闯进别人院子,真没有教养!” 黑衣人冷笑一声后没有过多废话,提着王弃之便飞了出去,后者觉得自己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黑衣人手中了,所以他没有过多喊叫,因为弱者在这个世道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第十一章 峡谷 王弃之就这么被黑衣人提着飞在空中,由于速度不是太快,在天亮时才到达了一处峡谷上方。 这处峡谷东西纵横,谷深约三百丈,绵延数百里,就连宽度也达到了十几里,低头望去,下方长满了树木,由于是冬天,所以树叶早已经落光,显得格外凄凉。 王弃之死死瞪着眼前之人,怒道:“你到底是何人!捉我到此做甚?” 那黑衣人并没有理会这小子的话,而是有沙哑低沉的嗓音训斥道:“堂堂男子汉,被人抓了还不吭声,你的血性去哪了?” 王弃之本不想搭理这疯子,可此人如此咄咄逼人,就算再好的脾气也有些忍不住,便反驳道:“血性?你他娘的还在这里提血性,我这么多年如同牲口一般被人关在那座破院子之中,一直苟延残喘活着,若是你还有没有那所谓的血性!” 此话将黑衣人说得有些生气,开口讥讽道:“小子,果真如我所料你还是那般没用,你现在就如那被人提线的木偶,一直被人摆弄。” “实话告诉你,你的悲惨身世以及葬剑山的覆灭只不过是一场棋局罢了,而你不想成为弃子的话那便用实力证明自己。” 王弃之眼神变得冰冷可怕,道:“我娘是你害死的?” 那黑衣人根本不想回答这种无趣的问题,一掌便将其拍入悬崖,同时王弃之脑海之中却浮现许多话,他现在情况危急,顾不得仔细查看罢了。 好在王弃之体内还剩下一丝内力,在快要落到谷底之时,将那丝内力使出,这才稳稳落到地面之上,没有被摔死。 为了知晓这里情况,能在此活下去,他立刻盘坐在地上闭上双眼查看脑海中那段话。 原来此处名叫万兽谷,据传是上古一位上天位的剑客用毕生剑气将此处大地劈开,便形成了这道峡谷,这么多年的岁月过去了,这里早就成了野兽的家园,老虎、猎豹、野狼啥的都不缺,所以说想要在此活下去极为困难,必须与这些畜牲搏斗,一不小心真的会葬送于此。 王弃之虽然不知道这黑衣人抓他来到底是何目的,大不了爬出去便是了。他刚有这个想法,脑海中便出现那人熟悉的声音,“小子,在这里待够一年才可出去,在这期间别想逃跑,峡谷之上可是有大批绣衣使者在那里盯着,若是你动什么歪心思,就地斩杀,还有,西部尽头处悬崖上有我就给你的好东西,有本事去那看一下。” 听完这些话后,王弃之知道自己生气也没用,反正自己也出不去,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前方有什么危险,总比一直待在茅草屋坐吃等死强。同时他也猜出几分那黑衣人身份,定然是那绣衣使者的头子,否则也没有本事调动这么多人来看守此处。 就在王弃之思考事情之际,他身后草丛之中传来一阵响声,他连忙回头查看,从里面居然跳出一只狐狸,呆头呆脑的甚是可爱,甚至让眼前这陌生人伸手触摸。 就当王弃之放松警惕的时候,后面干枯草丛之中突然窜出十几只同样狐狸,对其便猛扑过去,第一只出现的狐狸也张开了口准备咬住王弃之手臂,好在他反应及时,快速将手抽回同时,同时躲开了这群畜生进攻。 王弃之看到这一幕,心中十分愤怒,没想到这群畜牲这般狡猾,可他现在又不是这群狐狸对手,只得拔腿就跑,可跑着跑着,前方树林之中不是什么时候窜出几只恶狼,正呲牙咧嘴地盯着王弃之,他只得迅速地往边上一棵树上爬去,这才躲过了这群畜生的袭击。 几只恶狼见对王弃之跑到了树上,它们根本无法下手,只得将目标转移到那些臭狐狸身上。 野兽之间的厮杀不像人类一般有过多的废话,要么逃要么干,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那几只恶狼只是几个跳跃便来到了猎物身边,那群狐狸虽然数量多,但从体型、力量和速度都不及对方,真的厮杀起来定然不是它们对手,所以这群狐狸要使出自己看家法宝,那便是放臭屁! 不一会的功夫那臭味便弥漫了四周,就连躲在树上的王弃之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这群恶狼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生存,早就练出了极强的忍耐力,根本不将这些臭屁当回事,冲进狐狸堆里便是一阵撕咬,很快便将它们全部咬死,当着王弃之的面便吃起来狐狸肉,临走时这群畜生还带走了好几只,更是回头望了望这名人类,充满了嘲讽意味。 王弃之在树上气得只挠头,在葬剑山受人类欺负也就罢了,如今跑到这峡谷之中还受这群畜牲白眼,真他娘气人,迟早有一天非得将它们熬肉汤喝不可。 经过这一件小插曲后,王弃之也见识了这里的残酷,想要活下来必须比这群畜牲更为强大。 这几只恶狼虽然走了,但王弃之却一直蹲在树上,谁也说不定它们在哪个角落里蹲着,就等他从树上跳下来。 大约等了两个半天功夫,王弃之这才从树上下来,眼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他必须找到一个藏身之处度过这一年时光。 他小心翼翼在树林里寻觅了好一会,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并且肚子早就饿得咕咕作响,好在他身上还有几块没有吃完的肉干,只能边走边对付两口。 就在这时,天空之上突然传来几声鹰叫,他抬头望去,发现天空之上有一只大鹰往峭壁一处山洞飞去,王弃之灵机一动,这不是最合适的住处吗? 想要鸠占鹊巢,必须先解决山洞之中的大鹰,可王弃之现在要武功没武功,要武器没武器,拿什么和这畜牲拼?他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冒一冒险,于是他找到两根长木棍,拿出袖剑后将其头部削得锋利无比,背在身上,开始往那洞口下面悬崖走去。 这山洞离地面的距离至少有百丈高,想要上去只得一步一步往上爬。 第十二章 智斗恶虎 这悬崖极其陡峭,王弃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洞口边上,早就没了力气,他挂在那里稍微恢复了点力气这才慢慢伸出脑袋往洞内望去。 山洞不是很大,从洞口到后面墙壁只有五六步的距离,但里面有一个鹰巢,里面卧着一只大鹰,好像在孵蛋,体型也要小上不少,应该是只雌的,而那只体型较大的雄鹰好像刚刚捕猎回来,爪子按着一只野兔,用锋利的喙撕开猎物皮,将里面的肉扯出一点一点喂给那雌鹰。 看着这两只半人高的巨鹰,王弃之为了活下去没有丝毫的害怕,一只手抓住岩壁,另一只手将背后木矛拿下,费力地将半个身子露出,木矛对准那只雄鹰用力投出,与此同时他快速地爬上了洞穴。 木矛稳稳地扎入了雄鹰身体上,可它并没有立刻死去,依旧可以对袭击者发动进攻。 由于山洞实在太过狭小,这两只巨鹰根本飞不起来,只得扑棱着翅膀用那锋利的喙和爪子对敌人展开进攻。 王弃之用手中木矛一边格挡,一边找机会进攻,在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当中,他忠于用手中木矛将两只巨鹰杀死,同时身上也留下了道道伤口,好在有厚厚棉衣阻挡,他这才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可惜了这身棉衣,已经折腾得不成样子,好在还能穿,否则他真不知应付接下来的寒冬。 他蹲在两只巨鹰尸体旁,满怀愧疚地说道:“实在对不起了,为了活下去我只得这样,谁让你们败了呢?” 将目光投降那鹰巢,他发现里面的几颗蛋早就在刚才大战之中毁了,王弃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开始收拾起洞穴,将动物残骸啥的通通丢下悬崖,这里气味这才好闻一些。 看着地上的两只巨鹰尸体,王弃之咽了咽口水,这两只畜牲死了都死了,不如吃了算了,免得浪费,随即他不顾身体上的疲惫,再次爬下悬崖,收集了足够多的干柴再次回到了山洞之中,开始生火烤鹰肉。 吃完东西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又继续盘坐在地上恢复内力。 等到鹰肉全部吃完,王弃之内力重新恢复到下地位,这点内力虽说不能在这里称王称霸,但也能驱动袖剑自保,逃跑的速度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可以再次站稳脚跟了。 由于没有食物了,王弃之必须下去打点猎物,他在将枯草披在身上用于伪装,以防被猛兽发现。 经过半天的寻觅,他终于在一处草地上发现了一群野猪在拱地找食吃,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趴在地上缓缓移动到野猪群附近,等到了一定距离后,手中袖剑快速出鞘,如射出的箭矢直接穿透了一只小野猪,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野猪群由于惊吓也四散而逃。 王弃之高兴地将袖剑收入袖中,高兴地奔向自己猎物,就在这时,从附近的草丛里跑出一只黑熊,以极快的速度奔向那只小野猪尸体,用嘴叼起便离开了,还时不时的回头望望王弃之,极具讽刺之意。 王弃之气的破口大骂,“你这畜牲玩意,有本事自己去捉,抢别人猎物算什么本事!” 他心中明白,自己根本打不过这只臭黑熊,只是在无能狂怒罢了,只得另寻其它猎物。 王弃之刚一转头,却发现一只几百斤重的老虎正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这畜牲露出锋利的牙齿,不听的有哈喇子在嘴角处流出,模样甚是吓人。 王弃之着实被这畜牲吓了一跳,想要转身逃跑,恶虎根本不想给眼前这人类机会,便扑向了王弃之,好在他已经到达了下地位,反应速度快过常人好几倍,轻松的躲过了恶虎进攻,可他现在还不是这畜牲的对手,只得拔腿便跑。 恶虎哪能这般轻松放过到嘴猎物,便立刻追了上去,很快便来到了王弃之身后,一边跑一边不停的用利齿想要将其咬住,可试探了多次依旧没有成功,只是将这人类衣服咬碎了而已,里面的棉花随风飘散,将恶虎的视线遮挡。 王弃之心中明白,他的速度选不及恶虎,这样下去迟早被其扑倒,成为这畜牲的盘中餐,他突然看到了前方一块大石头,正巧恶虎眼睛被棉花迷住,他可以借此脱身。 他飞速来到大石前,就在撞上去的一瞬间,王弃之用内力将身体跃起,在石头上蹬了几脚,便跨了过去,可这恶虎却没有那般幸运,一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上面,直接晕死过去。 王弃之喘着粗气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发现恶虎并没有死,于是他便拿出袖剑,在这畜牲脖子上猛然刺了数十下,等到它彻底断气之后,王弃之这才累地躺在了地上。 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王弃之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冷,他将棉袄脱下来之后这才发现后面棉花早已经丢的一干二净,哪还有保暖效果。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有了棉袄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这时这家伙便将目光投降了恶虎尸体,心中突然有了注意,拿起袖剑便忙碌起来,不一会的功夫一张虎皮便被剥了下来,准备将其当做自己的棉袄。 王弃之又将虎肉剃下来了几十斤,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他便不用为食物发愁,安心闭关便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王弃之才爬上了洞穴,他顾不得休息,将洗好的虎皮晾干,再将虎肉晾晒起来,这才放心的从火堆上拿起烧好的肉块放在嘴里咀嚼起来了。 王弃之一边咀嚼一边自言道:“这虎肉也没有多么好吃,又柴又难咬,若不是为了不饿肚子,我宁愿吃芋头也不迟这东西。” 吃完饭之后,他便准备修炼内力,等到稍微恢复了一些后,他便准备去峡谷西部尽头看一下,那里究竟有什么好东西。 十个月后,王弃之武功不仅回到了上地位,而且还突破到下星位,打服了许多野兽,这些畜牲见到他后拔腿便跑,这里简直成了他的乐园。 第十三章 神秘女子 这十个月之中,在这峡谷里发生了许多事情,首先是那柄袖剑,吸收了王弃之足够内力,已经变得和匕首差不多大小,虽然不能挥出剑气,但可以当做一件趁手兵器御敌,只不过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当做暗器使用,王弃之也没有嫌弃,有总比没有强。 王弃之去了西部尽头悬崖,在最顶部洞口有一处洞穴,谁知那里有三头巨蟒守着,它们的皮非常坚硬,且配合极好,他废了很大力气才讲这三只畜牲解决,拿到了里面的两本秘籍。 其中一本名叫“神一内经”,是本医书,足足有五尺厚,记载了世上大部分疾病医治和解毒之法,算是一本奇书。 这本书对于王弃之来说,比什么武功秘籍可要珍贵的多,当年他被囚禁的时候,由于感染风寒,高烧不退,若不是他意志坚定,硬生生地挺了过来,恐怕也落得个凄惨离世的下场。 对于自己的悲惨身世,王弃之也曾抱怨过,可谁又听他这下贱人的言语,于是他便学会了闭嘴。 另一本秘籍是本剑法,名叫“笑天剑法”,是一本至阳至刚的剑法,极其威猛霸道,只会进攻不能防守,因为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这剑法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剑谱上并没有交代,王弃之也没有深究,在他看来只要厉害叫什么都无所谓。 王弃之始终想不明白,这蒙脸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又为何会帮自己?难不成和自己身世有关? 对于如何记下这两本秘籍,王弃之一点也不担忧,他现在最不缺的便是时间。 在接下来几个月时间里,王弃之除了外出打猎时,便全蹲在洞穴之中研究那两本秘籍,不知不觉间全都将书上的东西全都记了下来。 由于他没有长剑,只得用地上的树枝比比划划,心里默念剑诀,将内力注入到剑身之上,用力一挥,一股剑气顺着树枝涌出,直接在石壁之上砍出了一道长长剑痕,直接将王弃之看呆了,这便是此剑法的威力? 看着外面天热已黑,王弃之索性不再多想,给篝火填了几把柴火,便躺在自己打造的木床上,盖上用兽皮制成的被子准备睡觉。 深夜,峡谷南方空中突然出现几道身形,一人飞在前方,而另外三人在后面追,看样子双方不是一伙人。他们都穿着夜行衣,并且用黑色面罩蒙着脸,仿佛飞在空中的鬼魅,让人不由得后脊梁发凉。 飞在前方之人看到下方峡谷悬崖洞穴之中有光亮,他像都没有想便飞了过去,而后面几人刚想跟上去,却被几枚暗器阻止了脚步,他们再想追上去,却发现那人早就消失不见,三人之中的老大便对着前方大喊道:“是谁敢阻止我们黑金抓人,有本事现身!” 那说话之人话音刚落,他们身边突然多出十几人,那三人见到这一幕,瞬间便愣在了空中,那老大咽了咽口水,惊恐地说道:“晋教绣衣使者,你们怎么会在此?” 那群绣衣使者并没有给这三人机会,一拥而上很快便将他们解决,尸体也坠入了下方丛林之中。 王弃之正在山洞之中呼呼大睡,只听“扑通”一声,仿佛有人跌倒一般,他连忙起身查看,只看见一个身穿着夜行者之人倒在了地上,胸前还插着一柄飞刀,看样子受伤不轻,王弃之本不想救人,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此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于是心一横,便将其抱到了床上,准备给此人治疗伤势。 此时一股女子香味传到了王弃之鼻子里,他十分好奇,难不成眼前这人是女的不成?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多想,若不再即使医治,此人恐怕有生命危险,于是他先为其把脉,便准备掀开衣服为其查看伤势。 由于有飞刀的阻挡,王弃之不好脱下此人衣服,值得用手慢慢撕开,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彻底惊呆了,原来此人是个女人,虽然有肚兜的阻挡,但那丰满的胸部还是映入了王弃之眼帘,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突然之间那女子居然醒了,看着自己衣服被眼前这个身穿虎皮的野人扯开,以为他想对自己行不轨之事,快速将衣服撤住,对着王弃之便打了一巴掌,打的他直蒙圈。 很显然这眼前女子是误会了,而王弃之更生气,自己只是好心地为她疗伤而已,也不是有意的,二话不说便打了自己一巴掌,这也太过分了。 “你怎么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动手打人,我这样做只是为你疗伤而已,爱治不治,死了活该!” 听到眼前这野人居然会说话,女子也十分好奇,但她始终不相信眼前这人会如此好心,刚想动身离开,却又晕了过去,若不是王弃之及时抱住,恐怕她的胸前的飞刀又要深入几分。 王弃之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将其抱到了自己床上,准备为女子治疗,好在她胸前飞刀并未刺身,只是流血有点多而已,所以没有什么大碍,养上一段时间便可。 第二天一早,女子从昏迷之中醒来,发现自己身体被兽皮制成被褥遮挡,胸前的飞刀已经拔出并缠满了布条,下身衣服也没人动过,自己并未受到侵犯,她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此人真是想为自己治疗伤势,错过这小子了。 女子慢慢下床之后,便来到王弃之对面,发现这小子正用乌龟壳煮着绿油油的东西,旁边还烤了几串肉串。 女子本想对眼前这古怪臭小子道歉,可自尊心不允许她那样做,不道歉吧心里又有些别扭,犹豫了好久她才不情愿地说了一句,“昨天的事情对不住,我不应该打你。” 王弃之并未理会此话,而是用手上的树枝敲了敲龟壳,“喝了它。” 女子越看这小子越像那个熟人,并且说话语气也是一模一样,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并且那里已经封山,就算活了下来也不可能逃出来,定是自己感觉错了。 第十四章 你不配知道 女子看着绿油油的东西,胃里泛起一阵恶心,“这是什么东西,为啥要我喝下?” 王弃之平淡地答道:“你若是想让自己伤好得快,就将它喝下,当然,愿不愿意随你,我管不着。” 女子白了王弃之一眼,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语气总是这么冲,不过她心中明白,这小子定然不会害自己,否则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随后女子将脸上黑布摘掉,便捏着鼻子将那恶心的药汤一饮而尽,那味道是又苦又涩,她差点吐了出来,还是硬着头皮将其咽下。 此时王弃之才第一次看到女子面目,她大约十四岁左右,柳叶弯眉,眼神坚毅却有些哀愁,面如羊脂,尖下巴,粉红小嘴,英气且不失美丽,仿佛如仙女下凡成为女豪杰一般。 王弃之呆呆地看着少女有些出神,一来她长得实在太过漂亮,一下便将前者深深吸引,二来这少女的容貌与他小时候送自己东西的那小女孩太过相似,难道这是巧合? 王弃之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言儿。” 闻言,少女愣了一下,对着王弃之惊讶地问道:“你是?” 见到少女有反应,王弃之连忙答道:“是我,王弃之。” 少女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就算王弃之没死,以他武功境界根本不可能逃出来,更别说出现在这里。 王弃之知道少女不相信,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后者手中,“当初这块玉佩是你给我的,这下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将玉佩放在手中仔细观看,果真是自己送与这小子的,于是她便相信了王弃之身份,并按照之前约定将玉佩收了起来。 其实这少女全名叫吴云言,并不是卫地人,而是楚国人,她的爷爷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深受江湖中人爱戴,于是被赵守阳请到葬剑山做客,在那里小住一段时间便离开了,所以在大战之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吴云言好奇地看着王弃之,道:“你怎么逃出来的?” 对于眼前少女,王弃之心中十分感激,若不是她,自己早就死在寒冬之中,所以后者没有必要对她隐瞒什么,将这么多年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听完少年的讲述,吴云言吃惊的同时,居然有些心疼,这是她对外人从未有过的感觉,莫非自己…… 其实王弃之再次见到眼前这少女时,心里爱慕之情油然而生,可自己一个穷小子怎么配得上人家,于是便将这份爱意藏在了心中。 对着这家伙的脾气,吴云言十分了解,一般不会对别人吐露心声,除非遇到自己关心或喜欢的人,可自己身份原因,定然不能与他在一起,所以有些话她离开的时候自然会将自己心意说明,断了王弃之念想。 王弃之道:“有件事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受伤的?” 吴云言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冷漠,只是说了句,“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资格了解这些事,别怪我说得太难听,这也是在保护你。” 王弃之听闻此话后,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许落寞,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没有再作答,确实如吴云言所说,他自己只不过被人随意丢弃的弃子而已,有什么资格了解这些事情,更别提喜欢人家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王弃之又变回那沉默寡言的模样,只是默默地为吴云言治疗伤势,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想与眼前少女诉说,只是那一句“你没有资格”挡了下来。 从此刻开始,少年在心中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吴云言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她也到了该走的日子。 王弃之站在洞穴口为吴云言送行,前者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吴云言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说道:“弃之,之前不要怪我说得那么难听,这是也是为了你好。” 王弃之摇头苦笑道:“我知道,谁让我是被人嫌弃的弃子呢!不过我还是会找你的,不为别的,只为证明自己。” 谁知吴云言接下来的话彻底让王弃之破防,“你最好放弃这个打算”,说罢便飞出了洞穴。 王弃之站在洞穴呆呆发愣,一股无助感觉涌上心头,苦笑一声后便回到了洞穴之中。 在接下来一个月之中,王弃之没有出洞穴一步,全部时间都待在里面练功,等到他出去之后,一定不会再让别人叫自己为弃子。 看着石壁之上的一道道数杠,王弃之算了算日子,今天该离开这里了,这里除了那两本秘籍外,没什么可带走的,可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王弃之也有些感情了,他不舍地望了望洞穴之中,最终一咬牙离开了此处,顺着悬崖往顶上爬去。 王弃之刚到悬崖顶部,两名黑衣人便出现在他面前,其中一人质疑道:“小子,还差一天你怎么提前出来了?” 王弃之摸着自己脑袋,仔细回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脸颊,“我居然算漏了一天。”他又对两名黑衣人说道:“我出来都出来了,就一天的时间而已,没必要较真吧!” 那两名黑衣人十分不好说话,他们表示别说差一天,就算差一个时辰都不可以,你快点回去,否则我们便要动手了。 王弃之察觉到两人气息,武功应该在中月位左右,前者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反抗之力,只得同意他们要求,往悬崖方向走去。 峡谷之上南边不远处树林之中,有数百人潜伏在那边,他们身穿一身夜行者,一看便是那黑金组织,带头的是名女子,此人身穿一身红衣,身材极其面条,眼神之中尽是妩媚之色,一般男人见到她后定然把持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此人名叫柳飘叶,是黑金十二大校尉之一,武功深不可测,许多武林高手都死在她的销魂掌之下,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第十五章 灵仙阁 这些黑金组织之人消息灵通,在卫地可谓是神通广大,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们他们法眼,自从那三人消失不见后,便引起了他们的警觉,立刻派人前去探查,很快便发现了此处的绣衣使者,他们经过多日打探,可以确定王弃之就在这峡谷之中,可这里高手足足有一千多人,黑金组织又临时抽不出这么多高手应敌,只得伺机而动。 前几天事情出现了转机,不知为何这里的绣衣使者突然调走了七成,只留下三百人在此守卫,黑金组织便决定在今日发动进攻,将此处敌人全部斩杀之后,再将那小子捉住交给丞相。 就在此时,一名黑金组织之人匆忙地来到柳飘叶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头儿,王弃之那小子出现了,我们何时动手?” 柳飘叶妩媚地笑道:“那就动手吧!” 得到命令之后,那数百人便快速地从树林之中闪出,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 悬崖那边,王弃之刚想往下跳,却感觉身后有六道强悍气息出现,他猛然回头,看见六名手持长刀身穿夜行者之人,他们已经将那三名蒙脸黑衣人全部解决,长刀之上有鲜血不停地滴落,同时四周也响起了喊杀之声。 王弃之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感不妙,从几人透露的气息来看,全是上月位的高手,他小小的下星位如何能与他们匹敌,只有逃跑的份。 王弃之还是小瞧了上月位的速度,其中一人眨眼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根本不给其反应时间,挥手便是一刀,在这紧急时刻,一个身穿布衣魁梧大汉挡在了王弃之身前,用那巨大狼牙棒将长刀打飞,顺便一脚将那人踢飞。 大汉顾不得介绍自己,给了王弃之一个钱袋子之后,便让他快速逃离此处,随后大汉便与六人打了起来。 其实王弃之也想前去帮忙,可他的武功实在太过低微,上去也是帮倒忙,于是一咬牙便跳入了悬崖,进入了峡谷之中。 在王弃之跳下去的一瞬间,空中又出现三名身穿夜行者之人,他们顺着前者踪迹便追了上去。 王弃之来到峡谷之中后,一路往西逃窜,他已经做好了打算,等到摆脱了那些黑金组织之人后,便来到峡谷西部尽头,再往南走,等到了楚地之后那群家伙便不敢再这般放肆了。 计划虽好,但黑金组织哪这般容易放过这小子,后面三人对其紧追不舍,直到将他逼到了峡谷西部尽头悬崖下。 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对王弃之嘲讽道:“小子,你跑呀!怎么不跑了?今天定要将你捉住,交给丞相换取奖赏。” 这等危急时刻,王弃之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笑了起来,他对着前方吹了一声口哨,很快不远处便传来“轰隆隆”的踩地声响,仿佛有许多人往这里赶来一般。 不一会的功夫有数百头野兽出现在那三人身后,其中便包括了老虎,豹子、大象等十几种不同野兽,吓得他们连连后退。 人类对这些野兽有些本能恐惧,就算这三人是江湖高手也不例外。 这些野兽算是王弃之在这一年之中用暴力收服的小弟,它们对这位大哥无比敬佩,简直比小狗还要听话。 王弃之趁着这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双腿一发力,便飞到了对面一头大象身上,对着这群野兽便是一阵比比划划,大体意思表示让它们阻挡了这三人一阵,等到自己离开了它们再撤离,万不可硬抗,否则会有很大死伤。 这群野兽真的听懂了王弃之意思,二话不说便对着三人冲了过去,王弃之趁机逃离了此处。 这三人看到这群野兽冲了过来,心中竟有些慌乱,他们不愧是江湖上的高手,很快便稳住了阵脚,这些野兽按照人类武功来算,顶多在中星位层次,他们怕个鸟,于是手持长刀便杀进兽群之中。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这三人更何况是面对的是一群野兽,有两人明显有些坚持不住,被踩成了肉泥,剩下一人想要与这群畜牲展开最后拼杀之时,谁知它们瞬间化作鸟兽散,消失在峡谷之中,只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剩下一人看着两名惨死同伴,顿时怒火中烧,他誓要将王弃之大卸八块,为他们报仇。 王弃之飞上悬崖之后,便一直往南赶去,谁知那名黑金之人又追了上来,并将前者肩膀砍伤,只得拖着受伤身体继续逃命。 不知逃了多久,王弃之终于看到了前方有一座城池,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拖着受伤身体躲过城墙上巡逻士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飞跃城墙来到了城内。 虽说黑金组织为卫孟效命,但捉拿王弃之一事是保密行动,万不可被别人知晓,所以他也没有通知城内士兵进行搜捕,只得先向同伴发去消息,再悄悄前往城中进行抓捕。 王弃之已经失血过多变得迷迷糊糊,为了活命他便随意潜入了一栋华丽的六层楼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直接飞入六楼,正巧一个房间没有关窗户,他便爬了进去,之后便晕倒在地。 而那名黑金之人看到那小子进入了灵仙阁后,气得火冒三丈,但又无可奈何,只因为此处是个特别的地方,万不可在此处动手,若是惹怒了那些大人物,就算是他们黑金组织也会受到处罚。 不知过了多久,王弃之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大床上,肩膀伤口处已经被人包扎完毕,他疑惑的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次躲过了一劫。 王弃之还没有发现,床边正坐着一个女子,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她穿着一身华丽衣服,脸上带着浓浓的妆,那狐媚的眼睛仿佛能吸人魂魄一般,身材极其曼妙,一举一动都带着高贵和妖娆。 女子见到王弃之醒了,便立刻往他的身边挪了挪,用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少年。 王弃之被此人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往床里侧挪了挪。 第十六章 姐姐 王弃之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 女子看着眼前这小屁孩害羞的模样,便笑了起来,“你不用害怕,我是不会害你的,而我名叫孙向漫,是这灵仙阁的主人。” 王弃之听到“灵仙阁”这三个字,便更加疑惑了,孙向漫也没有隐瞒,直接解释道:“这里是红楼。” 由于王弃之被关了这么久,又刚从峡谷出来,根本不知道“红楼”代表什么,便开口问道:“什么叫红楼?” 孙向漫莞尔一笑,显得特别动人,“我们这红楼便是拥有大量美人儿,供男人消遣的地方。” 闻言,王弃之气得想要从床上坐起,可伤口却传来一阵剧痛,只得又躺了下来。他之前可是听师父他老人家说过,这等地方不就是青楼妓院吗?何必说得这般华丽。 孙向漫笑着解释道:“弃之,我们这可没有你想的那般肮脏,更不是那些青楼妓院可比的,我们这里姑娘有一半以上只卖艺不卖身,并且所有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那些卖身的姑娘也是她们自己选择的,没人逼迫,这便是我称这里为红楼原因。” 王弃之冷笑道:“呸!妓院就是妓院,何必说得这般华丽。” 孙向漫无奈地叹了口气,“人们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谁了解过她们真正的苦楚,等到你伤好了以后我会带你在这里转转,到时你便会了解的。” 王弃之依旧不愿相信眼前之人的话,他以前可是听师父说过,青楼大部分女子都十分可怜,没日没夜的接客,这小子自然不懂这“接客”是什么事,只知道不是好事,这些女子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能避免,等到年老色衰,便会被老鸨扫地出门,十分的凄惨。 此时,他突然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你怎知我的名字?又为何会救我?” 孙向漫依旧以那副微笑表情说道:“姐姐我便给你交个实底,我是一名绣衣使者,听从统领安排才会将你救下。” 听闻此话,王弃之不禁后背发凉,这一切难道都在那黑衣人算计之中? “那个浑蛋究竟要干什么?” 听到这小子居然敢侮辱自己统领,孙向漫便一改往日那温和的模样,变得十分生气,“我不允许你这般侮辱我们统领,他在我心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若是别人这样说他,脑袋早就搬家了。” 其实这孙向漫也是个苦命之人,当初他也是个大家闺秀,由于乱世全家被灭,若不是那黑衣人出手她早就被那群兵痞糟蹋致死,哪能活到如今。 对于这般斥责,王弃之心中也有些生气,慢慢地将身体转了过去,“他是你的统领又不是我的统领,我想咋说便咋说,要不然你便杀了我。” “你……”刚才那句话气得孙向漫气得说不出来过,后来想到这小子身世之后便也释然了,这可能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孙向漫还是假装威胁道:“小子,你若是再多嘴,我便真的杀了你。” 谁知王弃之一点也不害怕,只是淡淡回道:“随你。”便假装睡觉了。 孙向漫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子,你好好养伤,不用担心那群浑蛋,就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到这里撒野,等到好了之后我便带你在这里逛逛。” 由于有长生诀的辅助,王弃之伤势好得很快,三天便可下床走动,半个月后伤势便完全恢复,在他肩膀处也留下了一条又长又深的疤痕。 这一天孙向漫找到王弃之,让他好好洗个澡,再换一身新衣服,好带他去下去逛逛,谁知这小子非但不愿意前去,而且出言不逊,就连前者这般好的脾气都给惹生气了,随后孙向漫便想通了,看来这小子不能硬来,必须哄着才行。 “小子,你不是关心那些姑娘疾苦吗?若不下去看看怎能知道她们现在处境。” 王弃之一想确实如此,随后便想跟着孙向漫下去看看,却被其一把拦了下来,“你看你这样怎么下去,穿着一身虎皮,不知道是哪来的野人,再者你身上这么臭,不怕把那些姑娘熏跑了?” 王弃之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又闻了闻身上的气味,确实有些不像样子,便同意了孙向漫的意见。 看到这小子同意,孙向漫终于又露出了原本的笑容,这小子的臭脾气可真像他那过世的弟弟,若那小子还活着,应该也是这般年纪了。 孙向漫继续说道:“对了,我已经对外人说了,你是我的亲生弟弟,别人若是问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你便说自己叫无名,由于父母病逝,你便前来找我。” 王弃之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孙向漫便吩咐婢女抬来一只大浴桶,里面倒上热水之后便拿着那些毛巾一类的东西在旁边候着。 王弃之看到她们还没有离开,便开口说道:“几位姐姐,你们在这我怎么脱衣服?” 听到此话,几名婢女居然笑了,其中一人答道:“少爷,我们听从主人吩咐特地来伺候您的,所以我们必须就在这里,否则会挨罚的。” 王弃之就是一名穷小子,拿受到了这般伺候,再说,他虽然被一直关在院子之中,可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她们在这王弃之根本无法脱衣服,他灵机一动对着外面大喊道:“姐,你过来一下。” 房间外面传来了孙向漫的声音,“唉~小弟我这就来。” 不一会的功夫,孙向漫便来到了房间之中,对着王弃之说道:“小弟,有什么事吗?” 王弃之知道对方在占自己便宜,可又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姐,你能不能将这群姐姐带出去,她们在这我无法洗澡。” 孙向漫假装生气道:“是她们伺候不好吗?我这就惩罚她们。” 几名婢女吓得连忙跪下求饶,王弃之也怕她们受罚,连忙解释道:“不,不是她们原因,我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光溜溜地被他们看着实在有些不妥。” 第十七章 灵仙阁里的模样 几名婢女闻言,立刻便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位小少爷居然如此害羞,像那些大家子弟从小不是这样被人伺候着?看来这位小少爷果真有些不太一样。 孙向漫也差点笑出了声,还是被她憋了回去,并来到王弃之面前,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并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弟呀!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怕人,别人像你这么大都当爹爹了。” 王弃之羞得满脸通红,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老姐,你就依了我吧!” 孙向漫叹了口气,道:“好好好,听你的便是,我这就让她们出去,也不会做任何处罚,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随后,孙向漫便带着几位婢女出去了,她们一边走还一边笑,气得王弃之是火冒三丈,还必须将这股气往肚子里咽,关上房门后脱掉衣服猛然跳进浴桶之中,用手狠狠拍打着水花来发泄自己情绪。 王弃之身上的确够脏的,不一会桶中便搓下了一层厚厚的泥,他心情也开心了不少,将刚才的事全都忘在了脑后。 穿好那一身崭新白衣之后,王弃之便喊人将浴桶抬了出去,而孙向漫亲自赶过来给王弃之梳发。 除了母亲外,王弃之这是第一次被别人梳头发,显得有些拘束。 其实这小子也挺帅气的,只不过整天脏兮兮地遮挡了原本的容貌,而孙向漫看着铜镜中的王弃之眼睛居然有些模糊了,这小子实在太像自己死去的弟弟了,难道这便是缘分? 给王弃之梳理完毕后,孙向漫又递给他一张面皮,让其带上,以免被人认出。 王弃之接过面皮后没有过多犹豫便带在了脸上,一个英俊的少年便展现在孙向漫眼前,这副面孔居然与后者极其的相似,一看便是她的亲弟弟。 孙向漫带着王弃之走出了房门,外面有许多漂亮女子,她们步伐轻盈,姿态端庄大方,行动间充满了优雅和委婉,仿佛都是从名门世家走出来的一般,这与王弃之想象有些不太一样,按照师父的介绍,那些青楼女子一般极其放纵轻浮,没有什么规矩可言,为了取悦男子什么腌臜话都能说出来,一看不是什么正经人。 此时,有几位女子路过此处,见到二人后便十分礼貌地施了个万福,孙向漫也点头表示回应。 她对王弃之解释道:“小弟,这里是那些卖艺女子所住的地方,所以没什么男子过来,至于那些卖身女子是住在下一层。” 二人到了第五层,果真有许多男子在那里,身边都站着一位漂亮女子,不过与那些青楼之中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没有过多的搂搂抱抱,只有互相牵手而行,仿佛如热恋之中的男女,充满了羞涩与渴望。 王弃之摸了摸脑袋,自言道:“这是什么情况?” 孙向漫笑着解释道:“这便是我们这的规矩,就算是卖身,也必须举止大方,拿出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 闻言,王弃之心中充满了鄙夷,说得如此天花乱坠,还不是和那些妓院没有区别,都是做那些皮肉生意! 孙向漫看出了这小子的想法,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指着不远处一位女子说道:“她的父母得了重病,没钱医治,只得做起卖身勾当,可她挣来的钱全都进了原来老鸨口袋,若不是我及时将其救下带到这里,并给了她一些钱,否则她的父母早就病死了,之后她便留在这里做起了老本行,继续挣钱养家。” “像这种女子我们这多的是,都是迫不得已卖身挣钱,而我们从未逼迫和压榨这些可怜女子,每次接客后我们只会抽取一成钱财当做报酬。” 王弃之越听越生气,“不管怎么说,做这种事就是不对,女子为了挣钱出卖自己身体,这是在有违人伦道德。” 孙向漫苦笑一声,随后眼神之中充满悲凉和无奈。 “在这乱世还有人伦道德吗?普通百姓为了活下去卖儿卖女,甚至饿死的还少吗?你见过千里之地饿殍遍野的场景吗?你见过千里路途上树皮都啃干净的画面吗?你又见过易子相食的惨状吗?” 王弃之被此话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愣在原地。 孙向漫继续说道:“你自幼被囚禁,自然没见过,可我见过,我们也知道做这种事情不对,但她们作为一个女子,没有任何本事,又急着用钱,只得走上这条不归路,谁不想活着呢!” 王弃之什么话都没说,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他们普通人在这乱世真的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吗? 孙向漫拍了拍这小子肩膀,道:“小弟,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论是你还是我,现在都没有这本事改变这个世道,只得尽自己最大努力,能救一人便是一人。” “我记得一个人说话,江湖不只有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这句话对,但不全面,江湖更多的生死离别和人心险恶。” 谁知王弃之只说了一句话,“我一定要改变这个世道。” 孙向漫欣慰地拍了拍这小子肩膀,“有这心便好。” 王弃之老者那些衣着华丽的男子,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孙向漫解释道:“他们都是卫的朝廷之中一些高官,在这里有着极大权利,我们这凌仙阁便是他们罩着的,别说黑金组织,就算卫孟来此也不敢随意搜查,这也是黑金组织不敢来此抓你的原因。” 二人继续往下面楼层走去,其他楼层的女子都是这般端庄大气的模样,举止谈吐礼貌且不失规律,让王弃之十分感叹。 最后一层却是戏院,门口右侧最前方搭了一个大大的戏台,下方全都坐满了人,看他们穿着打扮全是一些权贵之人。 这些人聚精会神地看戏,时不时地传来一阵喝彩,根本没有发现后面的两人。 王弃之自然不懂戏曲,只觉得那些戏子穿着花枝招展,脸上又抹着厚厚的妆,显得十分有意思,至于唱的戏曲,他倒是没觉得有多么好听。 第十八章 最后通牒 对于戏曲,喜欢的人无法自拔,不喜欢的人很难入耳,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谁也不能说谁没有品味。 孙向漫指着台上的那位旦角对着王弃之小声说道:“别看她在台上唱得如此风光,但在台下这群权贵眼中,她就是一个戏子,永远都是下三滥的身份,却被普通百姓当做大人物追捧,简直可笑至极。” “像没权没势之人就算站在这戏台之上,也永远成不了角,除非榜上那些大人物。” 王弃之看着戏台之上的旦角,问道:“她也是如此吗?” 孙向漫点了点头,道:“是的。” 王弃之继续问道:“难道你就没有阻止她吗?这些权贵之人可没有一个好人,就像那卫不……” 他话还没有说完,孙向漫便连忙将他的嘴给堵上了,并小声提醒道:“你不要命了!这里不能直呼他的名字,要称为二公子。” 王弃之冷笑道:“狗屁二公子,还不是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孙向漫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们这灵仙阁考虑,再者,这是她的选择,我无权插手。” 就在二人为此事争论的时候,外面突然走进一人,正是卫不一,他的身后有几名身穿夜行者的黑金之人,还有大批卫兵。 他一进门便大笑起来,对着听戏的众人大喊道:“诸位大人果真好兴致,宁愿跑这么远也要过来听戏。” 戏台之下全是一些身居高位之人,听戏的兴趣被打扰,一个个显得特别生气,他们倒想看看是哪个家伙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些人一回头,却发现卫不一站在那里,一个个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卫不一拱手行礼,共同说道:“拜见二公子。” 卫不一咧嘴一笑,露出他那刚硬的金牙,“诸位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我这次前来也是过来玩乐的,还请大家坐下。”说罢他便带着几名黑金之人往楼中走去。 对于卫不一这番举动,台下听戏之人早就见怪不怪,于是再次坐下继续欣赏戏曲,他们都是朝廷之中响当当的大人物,想必这卫不一也不敢乱来。 这些人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还不是这卫孟想得到他们支持,等到统一天下之后,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 在孙向漫和那些绣衣使者眼中,这卫不一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野心极大,全都是他装出来的,目的便是迷惑其他几位兄弟,从而成为卫地之主,卫孟最小也是最有才华的小儿子卫充也是他害死的,所以孙向漫每次见到此人后都十分谨慎。 孙向漫眼看那家伙便要走过来,连忙对身边的王弃之说道:“一会你不要乱说话,一切交给我便可。” 王弃之在这种大事面前自然不敢胡来,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卫不一来到二人面前后,微微拱手行了一礼,孙向漫也施了个万福,王弃之也学着那些看戏之人躬身拱手施了一礼,别说还做得有模有样,让人真以为这小子是什么富家公子哥。 卫不一嬉皮笑脸道:“孙老板,你还是这般漂亮,有没有兴趣陪陪本公子?” 孙向漫笑着拒绝道:“二公子说笑了,难道我们这里这么多姑娘伺候不过来您这尊大神了?” 闻言,卫不一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又将目光移到后面那个少年身上,“这位是?” 孙向漫连忙解释道:“这位是我亲弟弟孙无名,之前一直待在老家之中,前不久我父母因病去世,所以过来投奔。” 卫不一突然收起笑容,十分严肃地对孙向漫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前来是尊父亲命令,特地前来捉拿那通缉犯,你还是乖乖交出来吧!” 听闻此话,二人立刻便紧张起来,不过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依旧是那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孙向漫更是说道:“二公子说笑了,我们这哪有什么通缉犯。” 这卫不一早就知道眼前这臭娘们会这样说,眼神变得阴冷可怕,“说笑?我们的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逃到这里,并且从未出去过,不是躲在这里难不成原地蒸发了不成?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此人,否则……” 这边的吵声被那些看戏之人听得一清二楚,有许多赶来此地的官员立刻站起身离开了此处,他们可不想掺和这些烂摊子,剩下那群人在此寻乐实在太久了,多多少少有些把柄在孙向漫手中,万一这家灵仙阁出现什么问题,这些把柄立刻便会传到卫孟手中,到时他们可真的惨了。 再说,卫地谁人不知这灵仙阁是他们照着的,卫不一在此胡闹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了,当即便有人站起来斥责道:“二公子,你别太嚣张了,置我们与何地?” 卫不一面对这些官员没有了刚才那股嚣张劲头,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各位大人不要生气,我也知道你们有难处,所以我为此事求了父亲,只要你们不插手此事,他老人家便不会深究。” 这些人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自然不愿相信卫孟鬼话,他们依旧要阻止这小子搜查此处,卫不一心中十分恼火,却又不敢将这群浑蛋彻底惹怒,只得对孙向漫发出最后通牒,“给你三天时间将那浑蛋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罢便带人离开了此处。 到了晚上,这一波客气离开之后,灵仙阁便不再开门迎客,而是闭门打烊。 一处房间之中,王弃之早已将面皮摘下,露出了本来面目,他的身旁还坐着其他十几位漂亮女子,全是灵仙阁的高手,武功大多在中月位左右,他们这次前来目的便是商量如何应对这次难关。 王弃之这才知道,这灵仙阁原来是绣衣使者用来收集情报的据点,以女子美丽容貌来从官员嘴里套话,并且这里不只有柔弱女子,其中的三分之一都会武功,大多都高于王弃之,他知道此事后,不由得苦笑,自己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了。 第十九章 背叛 孙向漫先是对王弃之说道:“弃之,你一定要记住,不到最后时刻万不可暴露自己身份。” 王弃之点了点头,“知道了。” 接着他又对那些女子说道:“现在你们快点派人去那些官员家中,让他们想想办法。” 听到此话,王弃之差点笑出声,孙向漫有些生气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太天真,就算你们手中有那些人的证据又怎样?他们都是些老奸巨猾之人,只会考虑自身利益,哪能真的与卫孟那浑蛋帮助我们。” 孙向漫露出了惊讶的目光,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但他说的确实对,思索了好一会前者才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去那些官员府上试试看,他们若愿意帮助我们最好,不愿意帮助我们也不强求,反正我们手中有他们的把柄,这些人也会为我们周旋一二,另外再派人找到统领,让他派人时刻关注王宫动向,一旦卫孟决定进攻,我们提桶跑路。” “是!”随后这些女子便离开了此处。 深夜,王宫书房外,卫孟当着那些官员的面狠狠教训了卫不一,随后再将他们一个个召进书房,当他们离开以后,每个人都如释重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看着这群人离开的背影,卫不一站在卫孟身边,道:“爹,他们同意了吗?” 卫孟点了点头,道:“我给他们开出的条件如此丰厚,不由他们不同意。” 其实卫孟早就掌握了他们的把柄,刚才一个个召见这群官员之时,便将这些证据放在了桌子之上,有的贪污腐败,有的窝藏罪犯,更甚者与敌国勾结,但卫孟答应他们,只要他们日后改过自新,忠心于他这位丞相,并不阻止黑金前去灵仙阁捉拿要犯,这些事情他可以既往不咎,并当着他们面将证据销毁,这些人立刻答应了卫孟所有条件,变脸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卫不一道:“爹,这些浑蛋留着有啥用,不如直接将他们杀了,以绝后患。” 卫孟拍了拍儿子肩膀,“这些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鸟,但他们身居朝堂这么多年,确实有些本事,只要将把柄捏在手中,不怕他们不为我们效力,再说我们真的将他们全部铲除,那他们背后世族岂能再为我们效力,定然会在卫地掀起一阵风波,所以说想要统一天下,除了打打杀杀和心狠之外,还有收买人心。” 卫不一对父亲的权术极其佩服,对其郑重地拱手躬身施了一礼,“儿受教了。” 将儿子扶起后,卫孟眼神立刻变得可怕起来,道:“一儿,你现在便带着黑金组织准备动手,将那灵仙阁彻底在卫地抹除,除了那废物之外,剩余之人一个不留。” 卫不一疑惑道:“父亲你不是说要三天以后再动手吗,怎么现在便准备行动力?” 卫孟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我的傻儿子,我们到那时再动手已经晚了,这群臭娘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是!”卫不一刚想离开却又回来了,对着卫孟说道:“爹,孩儿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对此,卫孟早就猜出了儿子想法,“只要你能捉住那王弃之,那姓孙的婆娘便交给你处置。” 对于男女之事,只要儿子们不太放纵,不耽误什么大事,卫孟便不会过多干预,他自己也不是喜欢别人家的婆娘吗?这何错之有。 卫不一带着数百黑金组织之人,趁着月色出发,来到灵仙阁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他没有过多犹豫,立刻让手下人发动进攻,除了王弃之和孙向漫外,其余人一个不留。 与此同时,孙向漫布置在搂外的探子已经发现了卫不一这伙人,立刻回到了楼里前去报信。 孙向漫得知此事之后变得十分紧张,但她潜伏在这里这么多年,没有两把刷子早就被人端了,哪能存活到现在,所以她立刻便稳住了阵脚,立刻组织人挡住进攻,坚持到统领前来支援。 她刚把人员布置好,谁知昨日那名唱戏的戏子手拿长剑,带着几十名手持武器女子来到六楼,看她模样定是来者不善。 孙向漫眼睛微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戏子,道:“吉飞雪,你想要干什么?” 吉飞雪冷笑一声,“想要干什么?当然是将你们姐弟捉回去领赏。” 听闻此话,孙向漫简直是五雷轰顶,万万没想到这臭婆娘居然是卫不一的人。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我将你从人贩子手中买来,你哪能有现在的风光,如今你非但不感恩戴德,还投靠了卫不一,想置我于死地,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吉飞雪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良心又能值几个钱,你是救了我不假,可我不甘心当一辈子戏子,成为别人床上玩物,我要出人头地,将那些看不起老娘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孙向漫知道这臭婆娘已经无药可救,又将目光投向其背后的那几十名女子,用冰冷的语气问道:“你们呢?” 那些女子眼神不住的闪躲,可依旧没有一人站出来,看来她们也是铁了心当这叛徒了。 孙向漫心如死灰,对着身后的王弃之说道:“你现在还不是她们对手,一会躲在我的身后便可。” 其余五楼,那些黑金组织之人已经冲了进去,与灵仙阁一众女子高手展开了厮杀,由于黑金组织人数实在太多,再加上武功又高于那些女子高手太多,所以她们很快便败下阵来,留下了满地尸体,最终只得聚拢在一起。 这些女子也是硬气,在如此困境之中也没有投降,她们对孙向漫都抱着感恩之心,若不是她,他们这群弱女子早就被人糟蹋致死,岂能活到如今。 卫不一站在一处房屋顶之上,对着楼阁处大喊道:“兄弟们,这些婆娘抓住之后任你们处置,将孙向漫留给我便可。” 听到此话,所有黑金组织之人眼神变得极其邪魅,坏笑着走向了那些女子高手。 第二十章 逃离 这些女子与背叛的那些人不同,大都卖艺不卖身,她们为了不让自己被这群畜生糟蹋,纷纷举起手中长剑抹向了自己的脖子,一个个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 这些黑金之人就算杀人如麻,看到这一幕无不动容,他们纷纷将长刀收回剑鞘,对着这些女子尸体郑重地抱拳行了一礼。 六楼,孙向漫手持长剑,已经斩杀了二十多位背叛者,鲜血染红了全身衣服,就连王弃之也击杀了三位女子。 姐弟二人犹如那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吓得这些背叛者不敢上前。 孙向漫眼神变得极其可怕,对着那些背叛者怒道:“还不快滚!” 这些女子没有再继续与他们为敌的斗志,一个个来到窗边飞了出去,吉飞雪看到这一幕气得直跺脚,骂道:“没用的东西!” 她自己虽然也是下月位的高手,但绝不是眼前姐弟的对手,一咬牙也飞出了窗外。 卫不一看着从窗外飞出的那些女子,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对着身后那些黑金之人说道:“将她们追回来,万不可将此处秘密泄露出去。” 其他楼层的黑金高手已经全冲到了六楼,将姐弟二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卫不一在几名黑金之人保护下也来到了六楼,对着孙向漫二人说道:“向漫,你这又是何苦,不如就跟了我,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孙向漫讥讽道:“呸!我就算自杀也不会便宜你这浑蛋。” 她越是这样说,卫不一越是兴奋,“我就喜欢你这暴脾气。”随后便吩咐众人将他们捉住。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飞进一名身穿黑衣,脸蒙黑布,头戴斗笠的男子,直接挡在了姐弟二人身前,从身上爆发出强大内力,直接将围上来的黑金之人震得连连后退。 所有人都被其镇住,从此人刚才气息来看,他分名是个中天位的绝顶强者,就算这里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此人一合之敌。 看着眼前黑衣人,孙向漫瞬间眼含泪水,大喊了一声“统领”! 闻言,所有人大惊失色,难道此人便是那绣衣使者的统领不成? 卫不一好事被眼前此人给搅和了,心中气愤不已,可又无可奈何,“你们绣衣使者真的要与我们为敌吗?” 黑衣人冷笑一声,“无能狂吠!”随后他又对孙向漫怒说道:“你带这小子离开,若是有人敢出手,我便宰了他。” “是!”接着孙向漫便带着王弃之准备离开,这群黑金之人也识相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有一名黑金之人不怕死,偷偷地将手伸进了袖中,飞刀刚露出来,那黑衣人右手一挥,一股庞大内力便涌向那人,一声惨叫过后,那人便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卫不一骂道:“你这浑蛋,当着我的面杀人,太不把我们卫家放在眼里了吧!” 黑衣人讥讽道:“小子,就算卫孟来了也不敢这般对我说话,你在这般狂吠,小心我宰了你。” 闻言,卫不一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继续说话。 孙向漫刚来到五楼,便看见满地的尸体,眼睛不住地有泪水涌出,她猛然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姐妹们,是我害了你。”说罢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王弃之看到这情况,立刻紧张地询问道:“姐,你没事吧!” 还没等孙向漫开口解释,楼上的黑衣人率先喊道:“你们怎么还不走,难道让我给你们收尸吗?” 听到此话,王弃之瞬间火冒三丈,对着楼上黑衣人便破口大骂,“你这浑蛋也太没人情味了,这些姐姐好歹为你出生入死,姐她缅怀一下都不行了!” 那黑衣人并没有回话,孙向漫起身后便默默地带着王弃之来到一楼,她走向中央位置,用力在地面石板上踩了三脚,然后又挪了挪位置,不一会的功夫地面便出现了一个大洞,孙向漫便提着王弃之跳了进去,很快地面又变回了原来模样。 那吉飞雪怎么也想不到,她每天经过的地方,居然有一处逃生的暗道,这便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六楼的黑衣人察觉到姐弟二人气息已经消失,便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气得卫不一破口大骂,只得带着一众黑金之人来到外面。 一名黑金之人来到卫不一面前,抱拳道:“二公子,这灵仙阁怎么办?” 卫不一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恨,他只说了两个字,“烧了!” 熊熊大火在城中燃起,此时狂风四起,火势瞬间便蔓延至全城,许多房屋被烧毁,更有许多百姓葬身火海,而卫不一却没打算出手相救,城中几万百姓就这么活活烧死,只有一少部分人逃了出来。 卫不一来到一处树林之中,那里被囚禁着几十名从灵仙阁逃出来的叛徒,她们武功都已经被废去,如待宰的羔羊任人摆布。 卫不一眼神冰冷地看着这群女子,对着几百位黑金之人说道:“这些女人交给你们处置,将吉飞雪带到我这里来,我要好好折磨折磨她。” 听到此话,吉飞雪立刻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道:“公子饶命,我们都已经归顺于您了,何必再下此毒手?” 卫不一冷笑道:“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吉飞雪后悔不已,要知道她就带着姐妹们逃了,何苦掺和这烂摊子,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等待她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很快,树林之中便响起了男子的淫笑之声,还有女子哭喊和求饶之声,这些黑金之人发泄完自己兽欲之后,便将这些女子全部杀害,尸体都懒得掩埋,沦为了野兽的食物。 孙向漫带着王弃之走了许久,才赶到了出口处,他们现在置身于一座大山之中,到处是杂草树木。 王弃之看着这座大山,便开口询问道:“姐,我们这是在哪?” 孙向漫还没来得急开口,便彻底昏死了过去,王弃之连忙将其扶住,他这才发现前者胸口处不断地有鲜血渗出。 第二十一章 受牵连 王弃之为孙向漫把了把脉,正在犹豫要不要解开姐姐衣服为她诊治,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他已经将孙向漫当做自己的亲姐姐,在这紧急时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王弃之将姐姐衣服脱掉之后,从袖中拿出一些草药抹上,再将自己袖子撕扯成布条,为其包扎好,穿好衣服后便背着她往山下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王弃之突然看到山脚下有袅袅炊烟升起,他连忙往那边走去,那边果真有一户人家,篱笆围成的院子,里面有几间茅草屋,虽说有些简朴,但是个不错的容身之地。 王弃之背着孙向漫来到大门前,轻轻敲了敲,不一会的功夫便从屋内走出一名拄着拐杖的老头,他慢悠悠的来到了大门前,将其打开之后便看见姐弟二人。 老头眯着眼,这才看清用苍老的声音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弃之还没有来得急解释,便从屋子内又走出一位十七八的姑娘,她身穿一身打满着补丁衣服,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特别灵动。 这位姑娘也来到大门派处,看到了王弃之背后的孙向漫,他立刻变得十分紧张,“老板她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幅惨状?” 王弃之好奇地问道:“你认识我姐姐?” 这姑娘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将姐弟二人迎到屋子之中,将孙向漫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她这才问道:“孙老板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王弃之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会认识我姐姐?” 姑娘寻思了一会,这才将此事缘由说了一遍。 这姑娘名叫周莲儿,他的父母在乱世之中被人杀害,与爷爷逃难至此,为了活命他们只得在城中行乞,孙向漫恰巧经过爷孙二人身边,看他们可怜,她便将二人安排在此,并让周莲儿在灵仙阁做工,帮忙打扫打扫楼阁,洗洗碗刷刷盘子啥的。 对此,周莲儿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若不是这位孙老板,他们爷孙二人早就饿死了,如今她有难,周莲儿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尽一尽自己绵薄之力。 听完这些话后,王弃之长叹一声,便将刚才发生的事全都讲了一遍,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周姐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十分气愤,“这群浑蛋,居然将老板害得这么惨,他们定会天打雷劈。”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孙向漫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她看到王弃之和周莲儿后,瞬间便明白了一切,“弃之,那群浑蛋一会便会找来,我们不能待在这里,否则会害了他们爷孙两个。” 王弃之点了点头,又露出为难表情,“姐,你伤得这么重,而我们现在没地方住,就算离开也跑不了多远。” 周莲儿也不同意他们离开,这里荒山野岭,相信那群浑蛋不会找到这里的。 孙向漫摇头道:“这些黑金组织神通广大,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搜查至此,所以我们必须走。”她又看向周莲儿,问道:“莲儿,你知不知道有隐蔽的藏身地点?” 周莲儿在脑海之中仔细思索了一会,突然想起一处地点,便连忙说道:“在这大山背面,有一处山洞,那里被杂草覆盖,相信那些人是不会发现那里的。”接着她便将那处山洞的位置详细说了一遍。 孙向漫咬着牙将身子挺起,对着王弃之说道:“弃之,我们这就往前去那座山洞。” 王弃之将姐姐背起之后,他刚想离开原因,却又回头修复道:“周姐姐,一会我们离开的时候,你一定将我们脚印全部抹去,若是床上留下了鲜血,你也立刻将被褥换掉,以防被他们发现蛛丝马迹,等到那群浑蛋来的时候,问你什么你都不说不知道。”说罢,他们姐弟二人便离开了院子。 周莲儿刚把王弃之所说的事情做好,那些黑金之人便找上门来,二话不说便要进院子搜查,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便又将爷孙二人喊了过来。 一名黑金之人对老头大声问道:“老头,我问你,你们家来过可疑的人吗?” 这老头立刻便装起了傻,“没来过牛马!你们是人又不是牛马。” 那名黑金之人气得破口大骂,“你这老王八蛋,别在这装傻充愣,小子老子宰了你。” 谁知那老头非但不害怕,而且回怼道:“我不是你老子,我可生不出你这样的王八蛋。” 那名黑金之人气得拔刀便要砍向那老头,周莲儿眼疾手快立刻便跪了下去,哀求道:“我爷爷年纪大了,脑袋有些不太灵光,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那人看了爷孙二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头便带着自己手下立刻走了,周莲儿以为这群浑蛋放过了他们,顿时松了口气。 这群黑金之人刚走到门口,刚才问话那人便对手下说道:“将他们杀了,房子全部烧毁。” 其中一人质疑道:“头儿,我们可没在这里找到任何证据,就这样将两个手无寸铁的老头和女子杀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那人瞪了手下一眼,有着生气地说道:“我做这样的事情还少吗?你若是心软,那就给他们陪葬,再者,丞相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虽然那群黑金之人心中极不情愿,但还是将此事做了,很快此处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王弃之背着孙向漫来到了那处洞穴入口处,他先将后者放下,随后便扒开了草堆,独自进去探查情况,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危险,他这才来到外面将后者背了进去。 山洞不大,却里面极其阴暗,为了不引起那群黑金组织的注意,所以王弃之并没有升起篝火。 由于已经入冬,天气变得极其的冷,王弃之怕姐姐冻着,便冒险出去了一趟,打了些野兽,将它们皮剥了下来,最后缝合在了一起,制成了被子带回了洞穴,给姐姐盖上。 第二十二章 埋葬 孙向漫也没想到如此封闭心门的一个人居然会这么照顾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刚想开口说些感谢的话,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伤口已经处理好,并且缠上了绷带,便开口问道:“弃之,我这伤口是你处理的?” 王弃之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听到此话后,显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便连忙解释道:“是我处理的,可当初情况紧急,没功夫想那么多,姐,你可别生气。” 这小子一声“姐”叫得孙向漫特别开心,她十分清楚这小子能这么说,的确是将自己当做亲姐姐了,顿时满脸笑容地说道:“你都叫我姐姐了,我还有什么生气的。” 王弃之伤心地说道:“我们虽然逃了出来,但灵仙阁的那些姐姐……” 一提及此事,孙向漫眼神之中顿时充满了杀意,“那些浑蛋,我迟早要杀了他们为姐妹们报仇。” 王弃之立刻说道:“算我一个。” 孙向漫欣慰地点了点头。 那些黑金之人将爷孙二人杀害以后,便开始了对姐弟二人追捕,经过几天的搜查,依旧没有发现二人踪迹,倒是找到了几具残缺不全的野兽尸体,一看便是王弃之那小子干的。 那名带头之人立刻判定姐弟二人并没有跑远,让手下在大山之中仔细搜查,不可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可经过十几天的搜查,那些黑金之人依旧没有没有找到姐弟二人藏身之处,他们以为二人已经逃远,再继续搜捕下去只是白白浪费时间,那名头目只留下了几个人在此看守,其余人全都往南边方向赶去。 经过这么多天的调养,孙向漫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可以下地随意走动,还不能使用内力,否则伤口随时都有再次挣裂的可能。 孙向漫道:“弃之,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的草药,要不然我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谁说不是呢,以前我在峡谷之中,每次外出都要采些草药待在身上,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习惯,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次难关。”说罢,王弃子继续问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群浑蛋离开了吗?” 孙向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现在只能再等上一段时间,我完全恢复了再出去也不迟。” 半个月后,孙向漫伤势已经完全恢复,若是外面没什么危险,他们与周莲儿和他爷爷打过招呼后,便赶往楚地。 姐弟二人走出洞穴,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心情顿时开心了不少,此时他们才发现对方都脏得不成样子,都成了大花脸,顿时便笑了起来。 二人便将整个大山悄悄的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那些黑金之人,想必他们已经离开了此处,随后这一对姐弟找到了一处小溪,将身体清洗了一遍,便准备赶往爷孙份住处,与他们告别。 当他们再次来到那里时,发现整座茅草屋都已经烧毁,二人顿时便愣在了原地,不用想都是那些黑金之人做的。 王弃子跪在地上悲痛地大喊着,眼泪不住地从脸颊上滴落,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群畜生居然做得这么绝,连老人和女人都不放过。 若不是他们来到此地,爷孙二人也不会受此大难,王弃子瞬间觉得自己真该死。 孙向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就在此时,王弃子猛然冲进废墟之中,疯狂地扒拉着什么,孙向漫十分了解前者举动,并没有上前阻止。 不知过了多久,王弃子双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终于扒出两具烧焦的尸体,看其体型就是那爷孙二人。 这两具尸体扭曲得不成样子,生前定然遭受到了很大的痛苦,或者说是被活活烧死的。 王弃子挨个将两具尸体抱出废墟,王弃子愣愣地坐在尸体旁,久久无言。 此刻空中突然刮起了狂风,温度骤降,不一会的功夫便吓死了鹅毛大雪。 冰冷的雪花落在王弃子脸上,这才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开始用受伤的双手挖掘地面,很快两个土坑便被挖好,他将两具烧焦的尸体放在里面,再用土掩埋,两个土坟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王弃子用阴沉且嘶哑的声音说道:“周爷爷,周姐姐,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将那群浑蛋斩尽杀绝。” 孙向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上太长时间,必须尽快赶路,以防那群浑蛋再找到此处。” 谁知这臭小子的脾气又上来了,他瞪了姐姐一眼,“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他们。” 孙向漫无奈地叹了口气,“弃之,此事不能怪你,就算我们不来此地,那群浑蛋找到这里之后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谁知这小子依旧不理睬自己姐姐,孙向漫有些急了,依旧十分耐心地劝说道:“卫孟曾经说过一句话,那便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他都是这样的人,更别说他手下的黑金组织。” 王弃子终于开口了,“不论怎样,他们是因为我而死,我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所以我要在此守坟。” 闻言,孙向漫十分生气,伸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王弃子脸上,前者瞬间便有些心疼,她还是苦口婆心地说道:“弃之,我们离开这里并非没有良心,我们只有保全自己性命,才能替他们报仇,万一我们被人捉住,他们岂不是白死了,又何谈报仇。” 此话真的将这臭小子说动了,他缓缓站起身,眼神变得极其坚毅,“走!” 姐弟二人刚走不久,果不其然有三名黑金之人找到了这里,他们看见那两个坟包以后,立刻便想到这是姐弟二人所为,三人没有过多犹豫,身形一闪,便离开了此处。 姐弟二人谨慎地又在山林之中,一边走一边向四处张望,生怕被黑金之人发现。 孙向漫道:“弃之,刚才把你打疼了没有?” 王弃子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一个男子汉连这一巴掌难道都挨不住吗?” 第二十三章 新希望 这小子被挨了这么一巴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他并非是什么受虐狂,而是感觉了到孙向漫是真正的关心自己,真正的将他王弃之当做了她的亲弟弟。 姐弟二人发现这一路上到处是烧毁的房屋,他们不敢上前查看,只得远远观望,不用想便是那些黑金组织做的好事,他们为了追捕二人可谓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搞得出来,只是可惜了这些无辜的百姓。 为了不被这群浑蛋发现,姐弟二人决定绕远路,尽走些荒山野岭,经过一个月的兜兜转转,这才来到了卫地的边城南襄城,只要过了这座城池,南边便到了楚地,他们算是真正的摆脱了卫孟的追捕。 他们本想混进人群之中进城,到了晚上再飞出城墙逃亡楚地,可想法虽好,但实施起来特别困难,此刻守城士兵正仔细盘查每个过路之人,想要混进去特别困难。 二人蹲在不远处草丛之中,看到这情况,王弃之一脸忧虑地问道:“姐,这可咋办?” 谁知孙向漫一点也不担忧,“不用担心,到了晚上自然会有法子的。” 到了下半夜,城墙之上突然有火把不停地摇晃,孙向漫一拍昏昏欲睡的王弃之,道:“走!” 这小子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便睡眼朦胧地跟着姐姐小心的来到了城墙下,这时一条粗长的绳子从上面丢下,王弃之瞬间便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接应他们。 这条绳子是为王弃之准备的,以他现在武功还无法飞越这四丈高的城墙,而孙向漫早就飞到了城墙,蹲在了地上。 王弃之看着高高城墙,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顺着绳子往上爬,而其他守城士兵仿佛视若无睹,任凭他们随意闯上城墙。好在他也是习武之人,以极快速度爬上了城墙,学着姐姐的模样蹲在了地上。 此时王弃之才发现,接应他们的居然是一名身穿铠甲的士兵,在他的带领下姐弟二人便下了城墙,几经兜转来到城南一处破院子之中。 王弃之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才好奇地问道:“姐,这位是?” 孙向漫笑着答道:“他和城墙上那些士兵也是我们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淡定。” 那人对着姐弟二人一抱拳,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必须回到城墙之上,以免被人怀疑。” 孙向漫看着杂草丛生的院子,心中颇有不满,这统领也太小气了吧!就给他们找了一个这么破地方。 虽然心中多有埋怨,但孙向漫还是微笑地抱拳行了一礼,“辛苦了。” 等到那人离开院子,姐弟二人这才走进了屋子,谁知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他们立刻便跑出去查探情况。 此时院墙上已经站满了身穿夜行者之人,为首的还是那个身穿一袭红衣的柳飘叶。 “你们两个真的以为会逃脱我们法眼,所以你们不用再挣扎了,乖乖跟我们回去,一会省得吃苦头。” 红衣女子话音刚落,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朵绚丽的烟花,最后形成一个大大的“晋”字,孙向漫一眼便认出这是他们绣衣使者的标记,心中顿时大喜不已,看来支援很快便会过来。 柳飘叶生气地对身旁几位手下质问道:“你们没将那浑蛋彻底杀死吗?” 她的这些手下吓得不敢吱声,柳飘叶只得让他们先动手,抢在绣衣使者到达之前率先将姐弟二人捉住。 在柳飘叶一声大喊下,所有人冲向了姐弟二人,而她强大的内力从身体蔓延至四周,双眼和双手也变得血红无比,王弃之惊愕地看着此人,她居然是个下天位的高手! 柳飘叶和那群黑金之人眼看便要到达姐弟二人面前时,他们身边突然多了许多头戴斗笠,身穿黑衣之人,挡住了黑金之人进攻。 就在红衣女子接近孙向漫的一刹那,一个身材魁梧,手持狼牙棒的大汉一棒子将前者打飞。 王弃之认识此人,他不就是在悬崖边上救下自己的人吗?而孙向漫看到此人后更是激动地喊了一声“郑越大哥”。 郑越连忙开口道:“你快带着这小子离开,那边城墙下有人会接应你们。” 孙向漫快速的点了点头,提着王弃之便飞出了院子,外面还有不少黑金之人守着,看到姐弟二人逃了出来,他们便立刻追杀过去。 姐弟二人匆忙来到那处城墙下时,有三个人在那里守着,与二人一见面,便让他们从下方小洞爬出去,城墙外有人接应他们。 二人看到这小洞后立刻便明白了,这不就是个狗洞吗? 爬狗洞这种事情对于王弃之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要能活命这都不算事,可孙向漫却犹豫了,这么多年她也算饱读诗书,就算身为一个女子,这样做也有失身份。 眼看那群浑蛋便要追上来,老姐还在犹豫,王弃之便开口训斥道:“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那些狗屁礼仪规矩,要是被他们捉住,岂不是更受侮辱。” 这句话彻底将孙向漫点醒,二话不说便往狗洞之中爬去,王弃之紧随其后也爬了进去。 二人来到城墙那边时,那些黑金之人也追了上来,姐弟二人顾不得停留,便跟着那名接应之人往一条大河方向逃去。 这段时间,王弃之实在受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那感觉就像是被人驱赶的畜牲,实在没有尊严可言,如今到了楚地,这段痛苦的旅程可算要结束了。 坐在小船的船舱之中,王弃之将头放在姐姐腿上呼呼大睡,孙向漫心疼地抚摸着弟弟脸颊,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出,“弃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小船一路往南漂去,不知过了多久,姐弟二人终于看到了岸边,王弃之好像真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和姐姐比比划划,孙向漫也不自觉地笑了,这孩子看起来外表坚毅,实则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为了不再受到伤害,只得将内心封闭,这么多年他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第二十四章 金豆子 很多时候其他人也是这样,看到了世上那些罪恶之事,心中愤愤不平,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谁会在乎一个老百姓言语,甚至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因为那些作恶的都是权贵,是真正的有钱人,他们凭借着手里权利和金钱可以将所有事情摆平,而穷苦百姓只有任人宰割。 所以说,许多百姓遇到事情不愿张嘴,因为他们知道,是无法跟那些权贵和有钱人争斗,最多在心里诅咒罢了。 小船很快便靠近岸边,王弃之和孙向漫跳上了岸,真正的踏上了楚地,他们和那位乘船之人告别后,他便划着船离开了此处,绕路往卫地驶去。 在远处的河面上,正漂浮着几个小舟,上面站满身穿夜行衣之人,一看便是那追过来的黑金组织。 他们不敢再继续上前,否则会引起两地战争,只得气愤地看着两人,更让他们生气的是,王弃之那小子正和他们挥手告别,这分明就是在侮辱他们,但又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往那南郡城走去。 没走多久,王弃之便看见了城池,刚想兴冲冲地入城,却被孙向漫一把拉住,“弃之,以后在这楚地,你不要以原来地名自居,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无名。” 王弃之心中自然不太情愿,并不是这个名字有多好,而是他要以此名打出个名堂,用来证明自己这个弃子也是可以闯出一片名堂的。 孙向漫自然知道弟弟心中的想法,道:“弃之,你现在只是一个无名小子,叫什么别人都不会在意,等到你真正闯出一番天地,再恢复之前名字也不迟,再说,你现在武功如此低微,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你自称王弃之定然会惹来不必要麻烦。” 王弃之思索了一会,便轻轻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姐。” 孙向漫便带着王弃之赶往了南郡城门处,那里有许多站岗的士兵在那把守,搜查着过往行人。 轮到姐弟二人时,领队长官见他们邋里邋遢,衣服破败不堪,并且极其眼生,便出口质问道:“你们是何人,有没有通关文书?”说罢,便要上手搜身。 看到几名当兵的如此无礼,孙向漫有些生气,立刻便制止了他这般无力举动,并骂道:“你们想找死不成!” 王弃之看到孙向漫这般硬气,心里也有些意外,这还是他那一向温和的老姐吗? 那名长官见到一个小小的百姓居然敢侮辱自己,心中十分愤怒,立刻扒出腰间长刀,并喊来士兵将这二人拿下,谁知孙向漫一点也不着急,从袖中掏出一枚漆黑的令牌,丢到那名长官手中。 那长官起初不以为意,可看到令牌之上的“解烦”二字时,立刻便紧张起来,恭恭敬敬地将令牌还了回去,语气也变得十分的十分恭敬,没有刚才的嚣张,“不知大人到此,小的出言不逊,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将令牌收回袖中,孙向漫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城中,王弃之可不想老姐这般没心没肺,这么多年的囚禁让他明白了一个到理,万不可得罪人,于是他将那名长官拉到一旁,从袖中拿出几颗豌豆大小的金豆子交给他,并开口说道:“这位将军,这些金子给弟兄们买些酒喝,就当给老姐的无理赔罪了。” 这些金豆子是王弃之逃离峡谷之时,那郑越给他的,让他日后在路上花销用的,后者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把钱财用到了这方面,这还是之前那个愣小子吗? 接过金豆子后那名长官立刻喜笑颜开,“还是这位小兄弟够意思,以后你放心,只要出去这南郡城,没人敢欺负你,否则老子将他大卸八块。” 王弃之知道此人在说客套话,所以并没放在心里,和他告别以后,便匆忙跑进城中,去追已经走远的姐姐。 王弃之来到孙向漫面前后,气喘吁吁地说道:“姐,你走这么快干啥,为何不等我?” 孙向漫假装生气地说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给那家伙钱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王弃之嘿嘿一笑,道:“如今我不是一个人了,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姐考虑不是。” 闻言,孙向漫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暖意,“你这臭小子。” 对于那块令牌之事,王弃之十分好奇,便开口问道:“姐,那块令牌到底是何物,那当兵的见到这东西之后怎么变得如此紧张,还这般容易的便放我们进城了?” 对于此事,孙向漫原本就没有瞒着弟弟的打算,只不过此处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她打算到了一个僻静点的地方再讲明缘由也不迟迟。 王弃之点头表示同意后便继续说道:“姐,咱们穿得破破烂烂的,必须先买一身衣服,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再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孙向漫玩笑道:“我出来的时候可没带什么钱,看来要老弟你破费了。” 王弃之一拍自己胸脯,道:“放心吧!全都交给我了。” 随后二人便来到了一家布衣店,一人买了一身衣服,又给孙向漫买了一些胭脂水粉,由于他们两个人身上实在太脏,便没有换上,准备找一家客栈住下后再好好洗漱一番。 他们来到一家酒楼,前脚刚踏进去,后脚便被店伙计拦住,“哪来叫花子,赶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弃之骂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们不是叫花子,是来吃饭住宿的。” 这店伙计也算见多识广,听到此话后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急着赶他们出去,而是说道:“行行行,只要有钱,干什么都行,不过要先付账,若是你敢耍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王弃之白了这店伙计一眼,随后便来到柜台那边,掏出几颗金豆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柜台上,“给我们来两套上等房间,再来两桶热水,最后置办一桌上好酒席。” 第二十五章 解烦营 柜台里面的店老板看见这几颗金豆子后,两眼直放光,用旁边小秤称了一下,足足二两有余,按照他们现在物价来算,足足可以换取二十两白银,可以在他们酒楼吃喝好几天。 店老板笑眯眯地将金豆子收起,瞪了那店伙计一眼,他差点将这两位财神爷拒之门外,自己得少挣多少钱。 这伙计也是聪明,生怕掌柜的责骂,便立刻离开此处,为这两位财神爷收拾房间。 姐弟二人来到各自房间之后,立刻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后,又在房间休息了一会,便下楼吃饭。 孙向漫穿着一身红衣,虽然不像之前那身衣服那般艳丽,但极其的修身,活动起来也方便了许多,妥妥的女侠客一名。 王弃之穿的衣服要简单许多,就是一身普通的灰色衣衫,就是寻常百姓家的衣物。 姐弟二人来到二楼包间,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便立刻动起了筷子,他们这么多天风餐露宿,今日定要大吃一顿。 孙向漫饱读诗书,又是一名女子,所以他吃饭还是那般优雅,不像王弃之,下筷如飞,不一会嘴里便塞得满满当当。 吃饱喝足之后,王弃之拍了拍鼓起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这才让伙计将桌子收拾干净,又让他上来一壶茶水。 王弃之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开口问道:“姐,你该给我讲讲那令牌的来历了吧!” 孙向漫将手中杯子放下后,开口说道:“这块令牌是来自楚地解烦营。” 王弃之疑惑地问道:“何为解烦营?” 将思绪捋了捋,孙向漫这才讲道:“这解烦营和卫孟的黑金一样,在暗处的一种组织,里面之人个个武功高强,用来监察百官捉拿要犯,操纵武林等等作用,深受百官和武林门派的惧怕,所以那个当兵的见到我有这令牌之后,变脸才会如此之快。” “这解烦营原本是隶属于楚的掌权者一只精锐部队,后来慢慢演化成这种神秘组织,牢牢握在了掌权者手中。” 王弃之点了点头,便继续问道:“你怎么有这解烦营的令牌?” 孙向漫长叹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孙向漫很久便被他们统领派到楚地,经过重重筛选,成功加入解烦营,后来成为十二副将的末位女将,掌管对卫地的情报搜寻。 后来她便被派到了卫地,开了那家红楼,所以明面上孙向漫是楚地奸细,实则服从于绣衣使者,从而获取两地情报。 在卫的这段时间,孙向漫那绣衣使者身份从未被解烦营之人怀疑过,否则他也不敢就这么跑回来。 王弃之听的是冷汗直流,这绣衣使者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他们统领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两面通吃,与这样的人作对岂不是找死。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道:“你绣衣使者身份被那群浑蛋知道了,他们会不会将此事泄露给解烦营,或者说被他们发现了。” 孙向漫摆了摆手,道:“放心吧!这一点应该不会,首先卫的与楚的关系向来紧张,就算他们说了,解烦营之人也应该不会相信,再说,卫孟巴不得绣衣使者给楚的多多捣乱,他才能有机可乘,还能这么好心告诉楚的掌权者?” “至于被解烦营发现一事,我们更用不得担心,关系此事的消息定会被卫孟封锁,外界连灵仙阁怎么覆灭的原因都不知道。” 果不其然,灵仙阁刚被烧毁,这解烦营便派人去探查,但在黑金组织和绣衣使者双重封锁下,他们只得了个“灵仙阁勾结外敌”的罪名,至于勾结的谁却始终没得到一个定论,但从绣衣使者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来看,这外敌定是那解烦营无疑了。 这解烦营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从中嗅到了一丝危机,决定好好观察这孙向漫一阵,若有可疑,就地处决。 对此,绣衣使者也做出了应对之策,在小船上的时候,那名撑船者便给孙向漫传达了统领命令,这段时间她不用再和绣衣使者联系,以防暴露身份,只让她安心辅佐少主便可。 坐在桌旁的王弃之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后便继续问道:“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混吃等死吧!” 孙向漫喝了一口茶水,道:“我准备带你去建业,加入解烦营。” 听闻此话,王弃之嘴里的茶水差点吐出来,“姐,你没说错吧!让我加入解烦营,整不是羊入虎口吗?” 谁知孙向漫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十分认真地说道:“我没说错,就算你到了楚地,那些黑金之人定然也不会这般轻易放弃,所以加入解烦营是最好的法子,并且你还会得到最全面的训练,武功也会突飞猛进。” 王弃之立刻便来了兴趣,“加入这解烦营有这么多好处?” 孙向漫点了点头,“想要加入这解烦营也不是这般容易,像你这般年纪,武功必须要达到上星位,并且还要通过层层考验,方可达到条件。” 谁知王弃之听到此话后,便立刻泛起了牛脾气,“既然姐姐这么说,我非要进入这解烦营,看看有什么厉害之处。” 随后,二人便回到了各自房间休息,在此处待了几天后,便离开南郡城,准备离开,前往建业。 这一路上王弃之所看到的风景,与外地截然不同,没有凋零的树木,多了一些绿意盎然,气温也要暖和不少,让他记忆最深的还是那绵延不绝的湖泊河流,所以王弃之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坐船。 王弃之刚开始坐那种比较大的客船之时,那可是吐得昏天暗地,好在有孙向漫形影不离的伺候这小子,要不然这么多天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渐渐的王弃之已经适应了船上的生活,他现在船头,看着远方,心中却充满了心事,他的身上背负的实在太多,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完成这些事。 第二十六章 太监招募处 经过多日赶路,姐弟二人终于看到了岸边码头,那里排着大大小小数百艘船只,一眼望去极其震撼。 二人下了客船以后,吃了点小吃,便赶往了建业城,此城不愧是楚地最大的城池,东西望不到边,城中更是有几百万的居民,进城的队伍排成了长队,一眼望不到边。 由于孙向漫有解烦营令牌缘故,所以他们不用排队,直接可以进入城池,这立刻引起了后面排队之人的不满,还没等他们骂出口,便被守城将领呵斥住了,后面百姓这才明白,眼前两姐弟正是拥有特权之人,作为普通人,是无法与他们斗的,只得乖乖闭上了嘴巴。 走过翁城后,姐弟二人算是真正到了建业城,王弃之顿时被这里繁华程度给惊呆了,城中宽阔街道四通八达,走满了行人和行驶的车辆,放眼望去,随处可见好大的楼阁与大气的建筑,王弃之许久没缓过神来,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 “姐,这里真是楚地的都城吗?仿佛到达天宫。” 对于王弃之表现,孙向漫并未表现出嘲笑之意,当初她你一次来此城之时,比这小子表现还要过分。 孙向漫一拍弟弟的脑袋,道:“走吧!” 王弃之疑惑地问道:“去哪?” “当然是去报名参加解烦营。” 闻言,王弃之有些不乐意了,道:“我们能不能再逛逛,买一些东西再去报名也不迟。” 孙向漫没有给这小子商量机会,拉着这小子便往王宫附近走去。 在路上,他们姐弟二人看到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乞丐,有老人,有小孩,甚至还有许多年轻人,王弃之有些不太理解,这些老人和小孩体弱没办法劳动,乞讨情有可原,但那些年轻人有手有脚,就算做些苦力活也比现在过得好,为啥也会走上这条道路,难不成是他们懒? 对此,孙向漫摇头解释了一番,这些年轻人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行乞的道路并非是他们懒惰,也是被逼无奈。 现在正值乱世,许多百姓家乡被烧毁,再加上当地官员乡绅强取豪夺,使得他们流离失所,所以这些百姓不得不向四周逃难。 按照楚的律令,各地方百姓是不可以乱窜,除非有通关文牒和相应文书,就算逃到别处,也没有老板敢要,所以这些百姓便无处可去,成了一个无家可归之人,甚是可怜。 王弃之走在路上,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们只有这一条出路吗?不会再回去吗?” 孙向漫无奈地笑道:“回去?老弟你想的太简单了,一来他们家乡已经被毁,田地被夺,就算回去了也无法生存,再者,他们真的回去,那些当官的会放过他们吗?” 王弃之看着这群面黄肌瘦的乞丐,心里有些难受,“难道这些当官就不管这些百姓的死活?” 孙向漫冷笑一声,“这些当朝者只会贪污腐败,谁会顾及这些贱民的死活?” 听到“贱民”二字,王弃之瞬间燃起了怒火与同情心,既然那群官员不管,他便要管管,从袖中掏出那一袋子金豆子,准备分发给这些乞丐,却被孙向漫一把拉住,“他们这么多人,就你这点钱财只能帮助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 王弃之却不管那么多,挣开了姐姐的双手,“能帮一点是一点,总比不帮强。” 随后王弃之便将那些金豆子一个一个,直至分发完毕。 这些乞丐拿到金豆子后,眼神之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王弃之并没有过多停留,拉着姐姐便离开了此处,那些乞丐看着那少年的身影,不少人留下来眼泪。 孙向漫一边走,一边说道:“好小子,你真是做好事不留名,难不成真是那传说中的老好人?” 王弃之白了姐姐一眼,“我哪有这么好,只不过我看见他们,便想起了当初的自己,若不是吴……是那小女孩给了我帮助,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果不其然,那些乞丐拿到金豆并没有大吃大喝一顿,而是换了银子,直接到官府换取通关文牒以及相应的文书。 那名当官看到银子以后两眼直放光,也不管什么楚的律令了,直接给他们换去了通关文牒和居住的文书,有了这些东西,这些乞丐可以在此安定下来了,日后再也不用怕那些当兵的驱赶了。 那些年轻人拿到文书以后,立刻便找到了活计,有的在码头扛大包,有的去酒楼跑堂,逐渐的便在建业城安定下来。 至于那些老年人和孩子,在同乡人的帮扶下,也算能在此活下去了,就算行乞,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道上,要些吃食不成问题。 孙向漫道:“弃之,你将钱全给他们了接下来你该怎么生活?” 谁知这小子一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姐,这里还有不少银两,当初是我师父,就是祝公道,当初他给了我不少金子,换去的银两到现在还没花多少,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了。” 孙向漫放心地松了口气,加入了解烦营每个月都会领到二两银子的高薪酬,可这小子万一没通过呢?那日后又该怎么办?总不能饿肚子吧!既然这小子还有钱财,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终于到了那解烦营报名地点,王弃之看了看四周,却没有任何报名的地方,只有一个冷清的太监报名处。 虽说当太监是个肥差,每个月会得到不少的薪酬,并且还有许多额外的收入,但任何一个男子都不想丢掉自己的命根子,成为不男不女怪人,更不想一辈子尝不到女人的滋味。 王弃子指着那报名处,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姐,你没开玩笑吧!那可是招募太监的。” 孙向漫一脸认真地说道:“没开玩笑,那里便是解烦营招募处。” 闻言,王弃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开始大呼小叫,“我还没结婚,我不想成为太监。” 对此,周围的人早就见怪不怪。 第二十七章 白灵起 一些家境贫寒之人,他的父母便会将自己儿子送到这太监招募处净身,好为家庭挣着钱财度日,虽说本人极力反对,那人无论怎么哭喊,但在父母强拉硬拽之下,还是被推了进去,一声惨叫过后,便没了自己的命根子,成为了一个不男不女之人。 看到弟弟如此哭闹,孙向漫连忙将其拉到一边,并解释道:“弃之,我真的没骗你,解烦营就是在此招人。” 王弃之虽说不在哭闹,但还是不相信,“姐你可别骗人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可不想当一辈子太监,不能与她相见。” 孙向漫叹了口气,只得解释道:“弃之,这解烦营是个如此机密的地方,能如此光明正大地招人吗?所以根本不能让外界知道他们存在,只得用这个办法了。” 谁知王弃之依旧不太相信,道:“这里只有太监招募处,怎么没有宫女招募处?否则你是怎么进入解烦营的。” 孙向漫指了指远处的宫女招募处,道:“我便是通过那里进入解烦营的。” 那边的情况王弃之还真没注意到,这宫女招募处与这里场景截然不同,已经排起了长队,看她们穿着打扮都是一些富贵人家的姑娘,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这些女子都怀揣着伺候掌权者目的去的,万一被临幸,她们岂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算自己没有成功,又不少一块肉,大不了让家人花钱运作一下出宫便是了,没有多大损失。 王弃之依旧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不骗我?” 孙向漫笑道:“不骗你,我还想当姑姑呢!怎么舍得让你去当小太监,一会我也进去,相信在我的运作之下,就算不能加入解烦营,也不会让你当太监,你就放心吧!” 其实王弃之依旧有些不放心,他并不是不相信老姐,而是一旦出现什么差错,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了,他也想好了计策,万一那群家伙非要让自己当太监,不论用什么方法也要逃出来。 随后孙向漫便在王弃之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他便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太监招募处。 里面极其的昏暗,有几盏灯笼照明,中间摆着一张木板床,四角还固定着铁铐,一看便是用来固定人用的。 里面还站着四五个人,他们都没有胡须,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阴柔之气,想必他们便是近身的太监。 为首的是为头发眉毛皆白的老头,身上衣服极其华丽,看见王弃之进来之后,他的嘴脸瞬间扬起,没想到还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二话不说便让人按住这小子。 王弃之反应也是迅速,躲开了冲上来的三人,老太监看到这情况,心中有些诧异,立刻让那三人住手,对着王弃之问道:“小子,你会武功?” 王弃之点了点头,“会点。” 老太监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瞬间便明白了此人来意,让旁边的手拿书本小太监开始记录王弃之身份信息。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什么武功层次……” 王弃之按照姐姐给他嘱咐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他说自己叫孙无名,原本是一名葬剑山外门弟子,武功也不高,只在下星位,后来门派被攻击,自己也身受重伤,庆幸从死里逃生,便投奔了自己亲姐姐孙向漫,便被她带到了此处。 为了证明自己,王弃之所以将肩膀处的伤口露出给那名老太监看。 而那名老太监听到“孙向漫”三个字后,神情立刻变得有些紧张,莫非此人便是解烦营的十二副将之一的…… 按照规矩,想要加入解烦营,必须将此人的身世彻底调查清楚,而且武功必须到达中星位才可,这小子还没达到要求,就算她的亲姐姐是十二副将也不成。 看着帘子内二人还没动静,老太监心一横,决定将这小子收为己用,像这种会武功的小子解烦营看不上,他们这些宫中的太监却如获至宝,随即便让身旁的几名太监将其捉住,准备给这小子净身。 帘子内有两个人,一名是身穿白衣,满脸书生气的中年男子,另一个便是孙向漫。 那名男子看着手中的小册子,仔细看着王弃之的信息,果真与这小子所讲的没有半点差池,看在孙向漫面子上,他便有留下这小子的想法。 王弃之这个身份,其实是那些绣衣使者暗中编造的,其目的便是为了让他加入这解烦营,就算这些人考察得再详细,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白衣男子将小册子收起,满脸严肃地问道:“向漫,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弟弟。” 在绣衣使者安排下,白衣男子早就知道孙向漫还有个弟弟,他这么问还是想试探后者一番,看看她有没有说谎。 孙向漫一看到这白衣男子便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说谎的缘故,她向来便是如此,所以并没有引起此人的怀疑。 此人可是有着“死屠”称号的白灵起,也是十二校尉的老大,此人出手极其狠辣,凡是他交过手的敌人,死相都极惨,没有一个是全尸。 他对待手下也极其严厉,一旦做错事,会受到极重的惩罚,别说是孙向漫一个女子,其他大老爷们见到他也是浑身打颤。 “老大,我这弟弟原本便跟着我父母一起,后来我便加入解烦营,按照我们规矩,既然加入了,就要做好孤家寡人的准备,所以我便没有提此事。” “后来我的父母便因病去世,无名他为了生活便加入了葬剑山,后来门派被灭,我便擅自主张将他接了过来,我知道这样做有违解烦营的规矩,但我不忍心看着他无家可归,还请老大责罚。”说着说着孙向漫便跪了下来。 这孙向漫说的果真与自己得到消息没有半点出入,说明他并没有在说谎,所以白灵起便将其扶起,道:“罢了罢了,我们解烦营再怎么无情,也是人,这件事便不用再提了,我便让他参加这次考核便是了。” 第二十八章 解烦营本部 其实这白灵起手下王弃之并非出于好心,而是为了威胁孙向漫,万一她背叛了解烦营,这小子在自己手上,相信她不敢乱来。 当初灵仙阁被摧毁的时候,白灵起也想将孙向漫解决掉,来个以绝后患,可她在解烦营许久,手上有不少忠心的部下,她一旦死了,定会造成解烦营人心不稳,恐怕会生出乱子,更会寒了其他副将的心,白灵起这才没有动手。 “我可以将这小子留下,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两个月后他必须达到上星位,否则就让他滚回这里当太监。” 白灵起这一要求显然有些强人所难了,一个月内武功便要连破两层,再怎么天才之人也不可能做到,但孙向漫却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她心里明白,这小子能在一年之中武功连破四层,定有他自己的杀手锏,这点小问题应该难不倒他。 “就这么说定了。” 帘子外,王弃之已经被几名上星位的太监捉住,双手双脚已经死死固定在木床之上,一名太监已经将他的下身衣服脱下,那名老太监正拿着奇怪的刀子在火上烤,看样子就要动手了。 王弃之看到这一幕,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在心里油然而生,他宁愿选择死,也不愿受这种侮辱,便开口大喊道:“姐,你快出来救我,要不然我真成太监了。” 那名老太监已经将刀子烤好,来到王弃之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小子,你不要叫了,你姐姐是不会来救你了,再说,当太监又有什么不好的,特别是你这种会武功的小子,日后说不定会成为权侵朝野的大太监呢!” 老太监来到王弃之下半身,“小子,你忍着点,一会便过去了。”说罢伸出刀子便准备动手,就在此刻,帘子后突然出现一白衣男子身影,大喊道:“住手!此子我们解烦营要了。” 听闻此声,老太监连忙住手,王弃之顿时瘫软在了木床之上。 白灵起冷冷地看着老太监,并出口训斥道:“张公公,你好大胆子,我们还没开口你便动手了!” 谁知那张公公没有一丝害怕的模样,甚至有些嚣张,“灵起小儿,别以为你是解烦营的副将杂家便怕了你,今日这小子我是要定了!” 自从白灵起加入解烦营后,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即便有,也变成了死人,顿时强大内力暴涌而出,而老太监也不甘示弱,同样身上也散发出强大内力,两股内力相撞使得整个房屋都摇摇欲坠,那几名太监更是爬到了桌子底下躲避。 好在孙向漫及时现身打圆场,这才化解了一场干戈。 王弃之可没这么幸运,直接被这两股强大内力震得晕了过去,而白灵起一挥袖子走出了房屋。 孙向漫来到这张公公面前又是说好话又是道歉,这才将他的怒气化解掉,前者为了能顺利带弟弟离开,直接在张公公面前放了一袋金子,陪笑道:“孙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这金子就当给您赔不是了。” 孙公公接过金子后,掂了掂重量,足足有二三十两之多,神情立刻缓和了不少,可依旧端着架子,将这袋金子收回袖中后,便开口说道:“看在孙大人如此有心的份上,杂家便不计较此事了。” 对于一个太监来说,他们在宫中举目无亲,为了活下去那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唯一可以相信的便是那手中钱财,就算将来年纪老眼昏花,被人赶出了宫,身上有钱依旧可以过得相当滋润,所以他们在宫中尽可能地搜刮钱财,就是为了以后出宫能过上好日子。 这是孙向漫身上唯一的钱财了,刚才遇到那些乞丐时不是她小气不想施舍,就是为了等这一刻,以备不时之需。 孙向漫道:“那我弟弟?” 张公公一挥手,“罢了罢了,你便带他离开吧!” 随后,那张公公便让那几名太监给晕过去的王弃之穿好衣服后,孙向漫便抱着王弃之离开了此处,来到门口处,那里正有一辆马车等着他们,驾车之人正是白灵起。 孙向漫抱着弟弟刚进了后面车棚,马车便往城南方向疾驰而去。 等出了城,白灵起这才开口说道:“向漫,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用做了,乖乖地待在解烦营便可。” 闻言,孙向漫瞬间便明白了,这家伙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前者还是同意下来。 很快,王弃之便从昏迷之中醒来,也不管有没有人,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裤裆,发现自己的宝贝还在,顿时便松了口气,便扭过头去不再与老姐说话。 孙向漫知道,这小子是在生自己的气,没有早早出来就他,差点真的发生意外,前者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此事解释清楚,这小子才选择原谅了她。 马车往南行驶了一天,进入了群山之中,到了中间那处大山脚下空地处才停了下来。 王弃之率先跳下马车,发现面前除了树木便是石头,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他对着刚下马车的老姐开口问道:“姐,这里非但没有房屋,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带我到这里做甚?” 孙向漫拍了王弃之脑袋一下,示意他不要多嘴,看着就行。 只见白灵起来到大山石壁前,讲内力汇聚于两根手指上,用长短不一的节奏敲着面前石壁,不一会功夫,石壁居然动了起来,直接往左侧滑动,一个宽大的入口出现在几人面前。 进去之前,白灵起对王弃之以命令口吻说道:“小子,你记住了,此处位置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就算你姐也保不住你。” 王弃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三人走了进去,王弃之这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个极其宽敞的大殿,左右两侧放着几十盏立着的灯笼,并有几十个身穿黑色皮甲之人,他们手拿环首大刀,目光满脸严肃的看着前方。 第二十九章 争端 白灵起带着二人往里走了几十步才到了尽头,那里早就站满了大大小小几十名和王弃之一般大的孩子,有男有女,武功大多在中星位左右,而最后方有一个高大的座位,一名灰衣老者慵懒正坐在上面,盯着下方一切。 孙向漫赶紧让王弃之去那些孩子队伍里站着,她和白灵起单膝跪地,抱拳道:“拜见将军。” 这灰衣老者正是这解烦营的最高统领鲁敬之,江湖传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行事诡异莫测,更是熟读兵法史书,但他始终以文人自居,不愿承认自己是江湖中人,他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对这次考核重视程度。 鲁敬之道:“起来吧!” 二人刚刚起身,鲁敬之便将目光投向了孙向漫,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嫣然,你这次事情办砸了,该到何罪?” 闻言,孙向漫再次跪了下去,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也没想到这件事将军居然会亲自过问,恐怕她这次会受到极重的处罚。 谁知这鲁敬之长叹一口气,并未给孙向漫多大的处罚,只是让她去后山紫竹林反省一年,之后再恢复原职。 “其实我本想给你一些处罚的,可我再怎么说我是个读书人,这种动粗的手段还是算了吧!不如再给你一个机会。” 孙向漫终于松了一口气,“多谢将军宽恕。”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王弃之,毕竟这里就属他武功境界最低,万一自己这个当姐姐的不在身边,弟弟受欺负那该咋整。 王弃之十分聪明,一下便看出了姐姐心思,对孙向漫使了个眼神,让他不必担心,放心去紫竹林修养便可,他可以照顾自己。 孙向漫看出弟弟眼神之中的意思之后,只得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她拜别了将军和白灵起,便离开了此处,往后山紫竹林赶去。 随着姐姐的离开,王弃之又变回了那个不爱说话的孩子,就算其他孩子与其攀谈,他只会一笑而过,时间一长其他人便不再与他说话。 此时,鲁敬之突然将王弃之喊了出来,道:“我听说的武功只有下星位,怎么这般不知好歹,非要加入我们解烦营?” 听到这个不爱说话的怀胎只有下星位,顿时引起了其他孩子的嘲笑,更甚者在那里窃窃私语,说这小子就是个废物,这般武功层次便来参加解烦营,难不成是来送死的? 王弃之听惯了冷言冷语,本不想搭理这些人,谁知他们说得越来越过分,身上瞬间涌出一股杀气,死死地瞪着那群孩子,他们不像王弃之,都是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哪见过这种气势,立刻便吓得闭上了嘴巴。 鲁敬之和白灵起察觉到这股杀气后也觉得有些意外,这小子才多大年纪,怎么会展现出如此大的杀气,简直就像久经江湖的老油条,难不成是他们感觉错了不成。 后来他们想到这小子经历后便释然了,他不但在江湖各大门派攻山之中活了下来,而且还跟着孙向漫经历过如此惨烈的追杀,能展现出如此强大杀气也在情理之中。 随即,鲁敬之便决定将这小子留下来,而且是重点培养,至于武功太低一事也不那么重要了,对于高超的武功,他们更看重的是厮杀的经验,像那些没有经历过生死的小绵羊,就算武功再高,遇到了真正的厮杀,还不是吓得尿裤子,成为人家待宰的羔羊。 王弃之站了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道:“我现在武功是有些低微,不及在场这些天之骄子,但我可以努力,并且姐姐他已经答应了白前辈,两个月后我定会突破到上星位,若是我没有做到的话,你们再把我丢回太监招募处便可。”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在场那些孩子哈哈大笑,这小子肯定是疯了,就算一顶一的天才,也不可能在两个月中连破两层,可他们看到王弃之那自信且坚毅的眼神后便再也笑不出来了,难不成这小子是认真的? 鲁敬之却对这小子越来越感兴趣,他将身子坐直后,一拍自己大腿,“就这么说定了。” 白灵起来到这一幕,就算见多识广的他,也不由得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还从未见过将军如此认真的模样,难不成他真的当真了? 随后鲁敬之便让白灵起将这些孩子带下去休息,明日便开始真正的考核。 在白灵起带领下,这些孩子从上方座位右侧,进入了一个个在石壁上开凿出来的房间之中,每六人一个房间,各自进入之后自己分配床铺,不许打闹,按时休息,安排好以后,他便离开了此处。 这些孩子大都在十三四岁,正是在叛逆期年纪,哪能这么听话,定然会为床铺之事产生争端,这也是这样解烦营之人愿意看到的,他们正是借此机会查看这群孩子品行、能力,心中好有底细,看看他们适不适合在解烦营发展。 王弃之和他们六人走进房间以后,便立刻出现了几名身穿皮甲之人,他们便是来监视这群孩子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他们眼睛。 房间之中极其昏暗,只有嵌在墙上的两盏油灯照亮最里侧摆着六张窄小的床,每张床刚好容纳一个孩子睡下,显得特别拥挤。 王弃之看着这里布局,立刻便想到了这些解烦营目的,这分明就是让他们打架,好来考验他们,没想到这群家伙现在便开始了。 由于这个房间里的孩子都不待见王弃之,便将他撵到最左侧靠墙的位置睡觉,而最右侧同样是个不受待见白衣少年,他长得倒是很俊俏,脸庞清秀,剑眉星目,皮肤白皙,和王弃之一样,不爱说话,所以受到了其他孩子的厌烦。 对于别人厌恶,王弃之早就习惯了,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躺在自己位置上便准备休息,谁知一个魁梧少年带着其他三个人正站在床边怒视着王弃之。 那名魁梧少年早就看不惯王弃之刚才所作所为,这里就属他武功最低,偏偏就爱说大话,今天非要修理修理这小子不可。 第三十章 打伤 那名魁梧少年看着王弃之爱答不理的模样,瞬间脾气便上来了,跳上床边对着后者便踢了一脚,“你小子还他娘的谁,没看小爷我有事情找你吗?” 王弃之不是爱惹事的人,更不怕事,他这一路走来,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害怕这几个毛头小子不成?张口便骂道:“滚!” 此话直接将魁梧少年惹怒,对身边伙伴说道:“今日你们谁都不用出手,小爷我今日定要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长长记性。” 果真如王弃之所料,外面看守之人听到里面吵闹声并没有过来制止,他心中立刻便有了注意,不一会的功夫,只听见房间之中传来一声惨叫,站在外面的看守立刻跑进了房间,眼前一幕瞬间让他惊得待在了原地。 只见那魁梧少年双手抱着血流不止的大腿,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而王弃之则是那些一只沾满血的匕首满眼杀气的现在地上。 王弃之看着那名解烦营之人,低声说道:“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将这废物带走。” 这小子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就连身经百战的男子也有些畏惧,心中不由得嘀咕道:“这小子真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吗?”接着他便将那魁梧少年抱下去医治,因此这小子为丧失了继续考核的资格。 这件事很快便在此处传来了,一名手持大锤的魁梧汉子跑到了将军那告状,他站在那高座之下,对鲁敬之说道:“将军,这小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您就不处置他,任凭那小子胡作非为?” 鲁敬之一拍座位,生气说道:“蒙三,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看到将军生气,这蒙三立刻跪了下来赔罪,“在下不敢。” 鲁敬之继续斥责道:“这件事本来便是你那废物弟弟不对,不仅明目张胆地拉帮结派,而且还主动招惹人家,若是按照我们解烦营律令该如何处置!” 此话一出,顿时吓了蒙三一身冷汗,不住地跪在那里求饶。 鲁敬之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弟弟我便不做处置,若是再有下次,别说是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是!”说罢,蒙三还是弱弱地问上了一句,“孙无名那小子……” 鲁敬之道:“虽然此事主要责任不在他,但这小子居然当众伤人,若是不惩治一番,日后定然无法无天,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明天便将他丢到野兽最多的山中,他若能活着出来,此事谁也不能再提了。” 他这样做的目的不仅是在惩罚王弃之,更是为了考验这小子,只有经历过考验之人,才配得上他的培养。 听到此话,蒙三顿时喜笑颜开,那座大山可是最危险的地方,别说是小小的下星位的王弃之,就算下月位之人也不一定活着出来,看来这小子死定了。 房间之中,王弃之对着那三名瑟瑟发抖的少年说道:“你们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快点上床睡觉。” 这些少年大多都是一些门派的内门弟子,从小便被他们师父细心呵护着,连山门都出过,哪能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看到这一幕王弃之也是十分无奈,只得大喊一声,“上床!”他们才害怕地爬上了床,躲在另一边瑟瑟发抖,将白衣少年都挤了出来,他只得来到王弃之旁边睡下。 白衣少年躺在床上,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叫孙无名吧?” 王弃之点了点头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白衣少年继续说道:“你一看便是那种身经百战的老手,在刚才战斗中也不会利用空间优势对那魁梧少年下手。” 王弃之看了白衣少年一眼,道:“那又如何!” 两个不爱说话的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王弃之也知道了白衣少年名字,他名叫吴安易,是楚地名门世家之子,由于厌烦了家族之中的尔虞我诈,便跑到了出来,阴差阳错地进入了解烦营。 吴安易的不爱说话与王弃之不同,他是个爱麻烦的人,就连说话都感到麻烦,所以不如不说,还能省下不少口水。 王弃之还从这小子口中得知,这魁梧少年名叫蒙四,他的哥哥正是解烦营十二副将之一,排名第十一位,所以这蒙四才会如此嚣张。 吴安易好奇地问道:“你小子不怕死吗?连他都敢惹,不怕那蒙三给你暗地里使绊子?” 王弃之一脸的不屑,他连那卫不一都敢打,还害怕那小小的蒙家兄弟,就算他们报复,王弃之也不会有丝毫害怕,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此事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说道:“怕啥,我姐姐这位是十二副将之一,就算她被请去紫竹林喝茶,相信他们也不敢动我。” 吴安易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小子,原来他也是有靠山的人,怪不得能以下星位的武功便如此轻易的来到解烦营。 王弃之看出白衣少年的想法,“你可不要误会,接下来我会凭借着自己真本事就在这里,就算我老姐他没去那紫竹林,我也不需要她的帮助。” 吴安易越看这小子越感到神秘,仿佛背后有些无穷无尽的秘密一般。 看着这小子愣神的模样,王弃之笑着说道:“你不是不爱说话吗?为何今天和我聊了这么久?” 吴安易笑道:“我不是不爱说话,而是不愿搭理那些不喜欢的人。”随后他又看向王弃之,道:“你呢?” 看着头上墙壁的王弃之也笑着回答道:“彼此彼此。” 你说世上的事就这么奇怪,两个不爱说话的人碰到了一起,偏偏成了话唠,这就是缘分吧! 这一晚,王弃之睡得格外香甜,可能是他遇到了一个说话的人吧! 第二日天还没亮,白灵起便将所有孩子叫醒,并集合在外面空地之上。 那些没受过哭的孩子还没有睡醒,睡眼朦胧地站在外面,有的更是发起了牢骚,让白灵起十分生气。 第三十一章 再遇言儿 白灵起对着这群少男少女便开口骂道:“你们这些没有的废物,若是不想参加考核可以现在便滚蛋,没人拦着,这点苦都吃不了,就算回去了也一事无成。” 这些孩子被骂得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吓得不敢说话,当然除了那两个家伙。 王弃之从五岁开始便受人讥讽和白眼,若是这点骂都撑不住,如何活到现在。 至于那吴安易,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自己又没起晚,更没有乱说话,关自己鸟事。 就在众人挨训之时,从外面飞进一脸蒙面纱、身穿紫色衣裙的少女,她手拿着一柄红色长剑,从刚才的气息便可判定,此少女居然是个中月位的高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少女吸引,虽然大家看不清少女的真实面目,但还是被她那曼妙身材,以及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吸引,更有越多男孩子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巴不得跑到她的跟前献媚。 王弃之看到这少女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她就是自己那心心念念的言儿。 吴云言看到王弃之那一刻,心中震惊不已,这小子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难不成真的是为了与我见面? 不管如何她还是没多做停留,直接进了大山之中。 吴安易看着王弃之,好奇地问道:“你认识她?” 王弃之苦笑一声,“不认识。”至少现在还不能与她不认识。 吴安易又不是傻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小子与刚才少女认识,不仅认识,还心生喜欢,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谁心里又没点小秘密了。 等到少女离开,白灵起对众人斥责道:“看够了没有!” 众人立刻将身体挺直,不敢再四处乱看。 白灵起接着讲起了第一项考核的内容,所有人必须带着一只两个月大的小狗,分别进入一座大山之中,若是在保证小狗不饿死的情况下,还能活着回来,那这次考核算是通过了。 当然,大山之中危险重重,死人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所以所有人在进大山之中必须签下生死状,一切生死,由个人承担。 大多数人没有在外面待过,自然不知道一这山林之中的残酷,还以为和过家家一样见到,活上两个月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立刻便同意了下来,并签上了生死状。 众人之中,只有王弃之和吴安易嗅到了一丝危机,这解烦营是什么地方,不可能让大家如此顺心的就这么容易通过这次考核,其中定有什么危险。 对于王弃之来说,他在峡谷之中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不害怕的,即便有危险,能抵得过那峡谷,当即他便签下了生死状。 至于吴安易,他在签生死状前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他们遇到危险时,可不可以放弃这次考核,从而保全一条性命。 白灵起用轻蔑地扫了这家伙一眼,还没开始考核便想到了活命,这种家伙实在让他看不起,但白灵起还必须做出了解答,这也是考核的规矩。 “可以,一会我便会让人发给你们一只烟花,遇到生命危险时,可以释放手中烟花。” 他思考了一下,又嘱咐道:“这烟花你们一定要保管好,若是受潮了或者浸湿了,无法拉响,到时你们可就听天由命了。” 白灵起之所以会这么说,并不是他多么珍惜这些孩子性命,像他这种冷血的人,眼中只有胜负和生死,别人死活与他何干,这一切还是规矩罢了。 这些孩子并没有将白灵起的话放在心中,他们以为顶多在大山之中待上两个月,能有什么危险,殊不知就是他们这轻视的举动将他们陷入深渊之中。 很快,一只只黑色小狗被牵了过来,分到每个人手中,这些少男少女看见身旁狗狗之后,立刻变得十分开心,一个个低下身子,不停抚摸着小狗脑袋,许多少女更是将其抱起又亲又抱。 王弃之看着身边狗狗,同样十分开心,但他不一会便陷入沉思之中,这些人将小狗陪伴在他们身边,到底是何目的?不一会他便想通了一切。 白灵起看着这群孩子可爱的模样,他却露出了一丝冷笑,随后又变回了原来那不喜不笑的模样。 “我现在宣布一件事,在场所有人除了王弃之,都全部进入附近的山林之中进行历练。” 王弃之疑惑地问道:“那我呢?” 白灵起撇了他一眼,用冷漠的语气说道:“由于你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打伤别人,所以惩罚你去那最危险的地方。” 闻言,王弃之并没有过多反驳,只是说了声“知道了”,便没有再说话。 看到这小子表现后,白灵起也产生了好奇心,便开口问道:“你难道就不反驳一下吗?” 王弃之苦笑一声,“我这无名小子反驳有用吗?难道真能改变你们的决定?与其白费口舌,不如想想怎么在那里活下去。” 看着眼前那少年,就连白灵起也有些诧异,这小子真是十几岁的少年?仿佛经历过许多人情世故的老者一般。 随后,这些少男少女在那些解烦营之人带领下往四周散去,而王弃之则是被带上了马车,往南边赶去。 吴云言来到大山之中后,便来到了一处房间之中,桌前正坐着鲁敬之,他听完徒儿讲述之后,便长叹一声,道:“辛苦你了,言儿。” 吴云言摇了摇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鲁敬之心疼的看着这丫头,她总是这么懂事,他这个当师父想到一件事想要逗徒儿开心开心。 “言儿,你可知我们这来了一个臭小子,名叫孙无名,他一进来便把经常缠着你的蒙四给打伤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吴云言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关心,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王弃之身影,这小子难道真是为了自己加入到解烦营的吗?可他怎会知道自己身份。 “孙无名?我不认识。” 鲁敬之连忙解释道:“这小子便是孙向漫的弟弟,是她将其带来的。” 第三十二章 大野猪 说罢,鲁敬之便嘴手并用地描绘着孙无名长相,吴云言一听,这不就是王弃之吗?他怎么会叫此名字,还成了孙向漫的弟弟,难不成这小子是在骗自己不成? 后来这丫头便想起了王弃之被关之事,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这才改名换姓,隐瞒自己身世。 当初吴云言随着冯爷爷来到葬剑山后,后者巧合之下遇到了被关的王弃之,他也感到好奇,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关押至此,所以便到处打探这孩子的身份,最终却什么消息也没得到,赵守阳只得出面解释,说这母子是叛徒母子,无奈才将他们关押至此。 由于卫孟将消息封锁得太严,那冯爷爷也只得相信赵守阳所说的理由,并答应他将此事埋藏在心中,谁也不能提及,这才换取了让言儿给王弃之送东西的机会。 这冯爷爷也是个守信之人,就算回到了楚地,也没将此事泄露出去,所以整个楚地之人还不知道这档子事。 吴云言得知此事之后,心中虽然诧异,但还是不露声色地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开口。 鲁敬之继续讲道:“这小子虽然只有小小的下星位,无论是心性还是心思都极其沉稳细腻,并且有些城府,动起来也极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小子能被师父如此夸赞,吴云言心中极其惊讶,师父可从未如此夸奖过别人,莫非是自己感觉错了,王弃之并非那种寻常之辈? 王弃之坐在马车之上,抱着怀中小狗居然呼呼大睡起来,甚者打起了呼噜声,驾车之人回头看了看里面,不住的摇了摇头,这小子还不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地方,还在这如此大睡,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长时间,终于在一片森林之中停下。 这片森林极大,占地几十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树木,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并有蒸腾的雾气不断升起,极其的神秘。 赶车之人将王弃之从睡梦之中喊醒,让他下了马车后,便开始搜身,发现这小子身上只有些银子、一把匕首和三天的干粮,这些全部是这小子家当。 每个进入山野的孩子都会被搜身,就怕他们拿了太多吃食,躲在一处犄角旮旯里消磨时日,若都这么做,便失去了考核目的,所以一旦搜到这些东西,必须收缴,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在王弃之只带了三天干粮,所以驾车之人将他身上东西如数奉还。 “你可以进去了。”驾车人淡淡地说了句。 王弃之将钱袋银子掏出十两塞到驾车人手中,“多亏前辈驾车,才能将我送到此处,这些银两就当是报酬了。” 这驾车人也没过多犹豫,立刻将银子收起来后便说了句,“你小子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套取森林里的情况,我是不会说的。” 王弃之也没打算这样做,他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用这种方式通过考核,他要堂堂正正地在里面待够两个月,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刮目相看。 那驾车之人听到少年的想法后,佩服的点了点头,别说是这么大的孩子,就算是一些大人也做不到他这个样子,所以前者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小子,在进入森林之前,你必须从北赶往最南边方可完成考验,尽头处有奖励等着你。” 王弃之道了声谢后便前往了丛林,驾车之人看着如此好的孩子就这么葬身于森林里,所以他不住地摇头叹息。 少年进入丛林之中,由于有大树的遮挡里面极其的阴暗潮湿,为了不让自己迷路,他抱着狗狗每朝前方走一步,便在树上做了个箭头指引方向。 王弃之还没走几步,怀中的狗狗突然狂吠起来,他瞬间感觉到有一种不敢预感,果不其然,从前方草丛之中蹦出一只独眼野猪,对着王弃之便飞奔而去。 看这畜牲体型也得有几百斤重,身上有许多触目惊心的伤疤,长长獠牙如同长矛,若是被刺中定然一命呜呼。 看着野猪袭来,王弃之顿时有些大意了,他都能在峡谷之中称王称霸,害怕这小小的野猪不成? 可他这次的确大意了,这畜牲的速度不仅极快,而且力量大得吓人,一头结结实实的低在了王弃之胸前,直接撞到了后方大树之上,好在他及时将狗狗丢在了旁边草丛之中,自己又用内力护住全身,这才没受多重的伤。 王弃之快速抽出手中紫天剑,刚准备刺向这野猪,谁知这畜牲反应倒是快,以极快的速度后退躲过了匕首进攻。 看到这一幕,王弃之苦笑道:“这畜牲是不是成精了。” 这头野猪作为这片区域的老大,能存活下来定然有几把刷子,否则早就成了别的野兽的食物了。 眼看这野猪又要攻来,背靠大树的王弃之突然有了注意,他非但不躲,而且还装作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野猪就要撞向王弃之一刹那,他以极快速度躲开进攻,这畜牲两只獠牙深深地插入了大树之中,无论怎么使劲也拔不出。 王弃之看到这一幕瞬间哈哈大笑起来,他提着手中匕首一步步走向野猪,这畜牲眼看自己就要葬身在这人类手中,它居然用力一扯,将两只獠牙从嘴里硬生生拔断,嘴里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这畜牲疼的是一阵猪叫,踉踉跄跄的准备逃离,王弃之自然不会放过这么来之不易的食物,立刻便使用内力追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弃之终于追上了这只野猪,而且还将这畜牲解决。 他站起身刚活动了一下筋骨,速度发现自己早就远离了原来队伍,那只小狗早就不见了踪迹,就在他着急的时候,一声狗叫打破了宁静,原来这小东西居然闻着气味寻了过来,王弃之激动的一把将其抱起。 小狗舔了几下王弃之胳膊以后。便看着地上野猪尸体直流口水,他立刻心领神会,在野猪身上割下一大块肉后便丢给了小狗。 第三十三章 杀巨蟒 王弃之一天没吃饭,他早就饿得肚子咕咕作响,为了尽快补充体力,王弃之也割下一块野猪肉吃了起来,他虽然还有三天的干粮,但那是他最后用来保命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吃的。 人们都说野猪肉好吃,可生吃的滋味却一言难尽,但为了在这丛林之中活下去,他必须这样做。 他边吃边看着地上的野猪尸体,并喃喃道:“你虽然是只畜牲,为了活命不惜断牙的举动还是让人动容,可这世上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让你输了呢!” 一人一狗很快将两大块野猪肉吃完,小狗的肚子也鼓了起来,王弃之将小狗抱了起来,道:“该给你取个名字了,该取什么好呢?”他思索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小时候经常饿肚子,吃不饱饭,那时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吃得饱饱的不再挨饿,那以后就叫你不饿吧!” 不饿自然听不懂王弃之在说什么,只知道跟着他能吃饱饭,所以便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主人,一个劲地摇尾巴示好。 王弃之看着不饿如此开心,便就给它叫这个名字了。 王弃之用匕首卸下两只几十斤的猪大腿背在身上,再抱起不饿,准备继续赶路,可这次他却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轻视这里了。 其实王弃之还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剩下的那些野猪尸体便被一群胡狼划分殆尽,这几天就是这样,任何事物都不会被浪费,在如此恶劣环境下,这些畜牲比人更懂得食物的来之不易。 大约走了一天的路程,王弃之可算找到了一处空地,这里不知是什么原因,居然出现了一块大石头,将这里大树砸倒,将天空露了出来,这在森林之中是不可多得的宝地。 这块巨石长约几十步,高约两丈,简直像一座小山,四周光滑无比,除非身怀武功之人,否则这些野兽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跑不到上面去,所以王弃之便决定这几日便再次住下,这样便可以观察方向,看看自己是否走错方向,可现在太阳已经落山,此事只得等到明日再说。 王弃之先凭借着内功飞到了巨石顶上,将所有东西放下以后,便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地上,这也不赖他,这等飞行的高度已经是其最大的极限了。 他稍微缓了口气后,又拍拍不饿的脑袋,道:“不饿,你乖乖呆在这,我先下去找着水和柴火,好用来生火。” 这不饿似乎听懂了王弃之的话,乖乖地爬在地上。 王弃之飞下巨石以后,不一会的功夫便拿了一个超长竹筒,还有身上一大捆的柴火。 不一会的功夫火便生了起来,随后王弃之便打开竹筒,将水倒在坑洼的石面之上,不饿开始用舌头舔舐起来。 王弃之将野猪肉切下两块肉在火上烘烤,又将其余大腿肉切成薄片,放在自己搭建在火堆上的架子上烘烤,准备制成肉干。 在接下来的二十几天中,他们可要靠这些肉干活着了。 肉很快烤好,王弃之放在一旁凉凉之后,他将其中一块肉放到不饿面前,这小家伙看到王弃之动嘴以后,它才自顾自吃了起来。 吃完饱饭,一人一狗躺在石面之上,看着天空上的星空,不知他们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王弃之看了看东方的太阳,他发现自己已经往西偏移了一点,不过问题不大,稍微纠正一下方向便可。 接下来几天之中,他除了下山捡柴火、打水和晾晒肉干,大多时间都在盘腿练武,在长生诀的辅助下,他体内的那一丝瓶颈终于有了松动迹象,王弃之心中高兴万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到达中星位。 所谓练功,便是用身体那股气用一种方法和武功将其提炼出来,存于丹田中,而这长生诀便是将这种气练得更加纯粹,王弃之练武进展才会比常人快上一倍不止,这便是这武功厉害之处。 王弃之微微吐出一口浊气,他缓缓睁开眼,发现已经天亮了,并且肉干已经熏好,他决定今日再出发。 抱着不饿飞下巨石之后,继续往那边赶去。 王弃之,越往南走,发现情况越不对劲,开始有水淹没树林,越往里走水便越深,直至没过他的腰身才停止,看到这情况,王弃之抱着自己包裹和不饿,心中有些害怕,如此混浊的水面,若是里面出现什么怪物,他们可要危险了。 果不其然,还没走多久,王弃之瞬间感觉水中突然传来动静,波动不虽然不大,平常人难以感觉到,可瞒不过习武的王弃之,他瞬间感觉如临大敌,立刻跳出水面,爬到旁边五丈高的大树顶部,他先是用布条将小狗藏在粗壮树枝之上,以防不饿掉了下来,再将那一包袱肉干挂在上面,他则是盯着下方的水面。 很快一只人巨大的蟒蛇脑袋探出水面,不停地吐着信子,死死盯着上方的王弃之,随后这畜牲居然绕着大树开始一圈圈的往树上爬,王弃之这才将这畜牲体型看得一清二楚。 这条巨蟒有一人多粗,足足七八米长,重量也得有六七百斤,看得王弃之是毛骨悚然,这里居然还有这等强大的怪物! 顾不得多想,王弃之扒出腰间的匕首,跳到巨蟒身上便是一阵猛刺,可是这畜牲的鳞片实在太过坚硬,他无论怎么使劲,仿佛再给这畜牲挠痒痒。 这巨蟒扭转蛇头,张开血盆大口便对着王弃之咬去,后者连忙跳到了水中,前者连忙也跟了上去。 二者在水中掀起阵阵水花,在一个多时辰交战中,王弃之及时找到了巨蟒的弱点,匕首狠狠刺进这畜牲七寸之中,再用力转动匕首,它才彻底死去。 刚才这巨蟒在水中虽然占尽优势,但王弃之凭借着娇小的体型,在内力加持下不住地与这畜牲兜圈子,就是不让这畜牲近身,以防真的被其缠住,最终一自己为诱饵,瞅准时机将匕首狠狠刺进巨蟒体内,这才将这畜牲解决。 第三十四章 光屁股 王弃之顾不得多想,生怕水中再出现什么怪物,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树的顶端,将不饿抱在身上的绳子解开之后,这才背靠着树干大口喘息起来。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大腿处传来剧痛,将衣服掀开后,他这才看见上面居然趴着左右两腿居然趴着一条大水蛭,正在不停地蠕动吸血,王弃之擦了擦匕首,将两个大水蛭挑下,这才放心地靠在树干上继续休息。 王弃之顿时明白了,原来这树林之中,每一片区域都有一个老大统领,现在他已经将这里老大解决,他成了这里实际的掌权者,相信四周的野兽也不敢贸然出手了。 王弃之相同这一点后,心中便安心了不少,他现在不能在此处过多久留,他长期浸泡在水中,身体迟早会泡烂,必须尽早离开这里。 将体力和内力稍微恢复了一些,王弃之便背着那些肉干,抱着不饿继续赶路。 不远处空中树枝之上,赫然站着两人,正是鲁敬之和吴云言师徒二人。 刚才鲁敬之用内力设这一层禁制,他们二人可以看到水中情况,而王弃之却看不到他们。 他们师徒二人之所以会来此地,鲁敬之这个当师父的还不是怕徒弟们,所以便带她出来散散心,便来了此处看看王弃之情况。 鲁敬之看着王弃之刚才表现,不住地点头,扶着胡须称赞道:“这小子能以如此低劣的武功将这畜牲杀死,果真不简单。” 刚才大战吴云言看得真切,这家伙战斗经验就算是她也不敢阻止相提并论,能在如此危急情况下找出敌人弱点,说明这家伙头脑不仅聪明,而且还极其冷静,就算一向冷傲的吴云言也不得为之赞叹上一句,同时她也感到好奇,这一路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虽然吴云言心里十分诧异,但神态上却没有任何波动,冷冷地说道:“他就算再怎么厉害有何用?还不是身份和武功低微的没用废物,这种人我们楚地和解烦营多的是。” 鲁敬之并没有反对什么,外这丫头眼中这小子就是一只蝼蚁而已,但他还是说了一句,“言儿,你万不可小瞧这小子,从他的气息我便可以判断,这小子过不了几天便可以突破中星位,看来他还真不是在说笑。” 吴云言此时才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眉毛轻挑,“师父,你没有感觉错吧!” 鲁敬之轻轻摇头道:“没有,所以言儿,你要明白一事,这世上确实大多人都是蝼蚁,但这个蝼蚁不一般,很可能会吞掉大象,长出翅膀飞向空中变成一条巨龙。” 吴云言听到此话后,立刻便想起她在山洞之中对王弃之说的那句话,莫非真的是他感觉错了? “师父,你不是向自恃清高,看不起任何人吗?如今怎么会对一个无名小子如此刮目相看?” 若是解烦营其他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他早就一巴掌将其拍死了,但在这丫头面前,却没有任何一点脾气,只得笑着解释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有过如此感觉,在我见到这小子的一瞬间,我便觉得此子将来定有一番作为,还是那种很大很大的作为,若不是言儿身份原因,我都想为你和这小子牵线搭媒了。” 闻言,吴云言听到此话,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通红,笑骂了一句,“师父,你可能越老越糊涂,什么话都说得出来。”随即她便身形一闪离开了此处。 其实这丫头还不知道,在她心中,已经不知不觉真正喜欢上这个无名小子了,这就是所谓的美女爱英雄吧! 王弃之在水中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丝光亮,立刻加快了速度往前方走去,一块草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中间还有一处水潭,正有水流不断地从里面往南溢出,形成了一处小溪,往他来时的树林流去,水底定然有一处泉眼,否则这里早就干涸了。 王弃之看到这一幕,瞬间便明白了,怪不得他来时的树林竟然有这么多的水,原来是这水潭在作怪。 这块空地虽然是个尽是落脚的好地方,可王弃之被这奇怪森林给整怕了,生怕突然跑出一头野兽再与他大战几百回合,他现在都没怎么休息过,哪受得了这般招待,所以还是小心为妙,大不了他绕道走便是了。 让这家伙奇怪的是,他无论在此弄出多大动静,居然连一个野兽都没有,奇了怪哉了,这么好的地方那些畜牲应该会积极抢夺才是,不应该会这么安静,想不通这家伙索性不再想了,便站起身,大摇大摆地来到水潭边上,既然此处没有野兽,从今日开始,这里便属于他了,大不了再打一架便是,没什么好怕的。 其实这小子还不知道,此处正是那巨蟒的老巢,既然这条畜牲已经死了,自然成了无主之地,王弃之要是知道此事,他岂不是要乐开了花。 王弃之先是生起一堆火来,直接将自己衣服脱了个精光,光着屁股坐在水潭边,他也没有觉得丢人,反正这里除了自己外,就没有一个大活人,全是一些野兽畜牲,就算是不饿也是条小公狗,它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又掉不了一块肉。 其实这家伙还不知道,不远处树枝上,正站着一个少女,正是吴云言,她刚才经师父那么一说,已经对王弃之彻底产生了兴趣,便偷偷跟了上来,谁知她刚到这里便看着这浑蛋正光着屁股甩着自己小鸟四处晃荡,羞得吴云言是满脸涨红,若不是有禁制阻挡,他都以为这小子是故意的。 吴云言刚想转头离开此处,谁知她突然想起了一事,这小子不是在山洞之中将自己身体看了吗?自己又有何不好意思了,这就算扯平了,便红着脸继续盯着这小子。 王弃之似乎为察觉了什么,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一般,可他向四周看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周围有任何人,以为是感觉错了,便不再理会。 第三十五章 尽头 王弃之也觉得自己老是光着屁股四处晃悠有些不妥,就算没人也不行,万一那群家伙再偷看,那老子一世英名岂不是全毁了,此时衣服已经烤干,他便迅速穿好了衣服,准备盘坐在地上练功。 正如这小子担心的一样,在场的除了吴云言在,还有好几个解烦营的高手,他们全是鲁敬之派来监视这小子的,当然不是用来保护他的安全,而是将其一举一动记录下来,将来好将档案存下来,当然吴云言是不知道他们在场的,否则她还会厚着脸皮偷看人家。 这小子一举一动全都被这些人看在眼里,其中便包括那白灵起,他们差点没笑出声,好在都忍了下来,若真被这小子发现可就全露馅了。 白灵起强忍着笑意,说了句“这臭小子。” 王弃之穿好衣服后,便盘坐在地上,体内运转那长生诀,一阵紫光过后,他的气息突然强悍了几分,树上几人看到这一幕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小子这么快便到达了中星位,难道那句话真不是说说的。 随后王弃之便领着小狗开心地走向树林,不一会的功夫便抱来许多木棍野草,在他一阵捣鼓之下,一个斜顶帐篷便出现在众人面前,谁知这小子依旧没个安稳,不知什么时候,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找来一只细长的棍子,手中又是一阵捣鼓,一只鱼竿便出现在他的手中,开始坐在水潭便垂钓起来,不一会功夫便钓上来四五条巴掌大的鱼,将内脏收拾干净后,便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等到水烧好,鱼烤好,王弃之将一把肉干放到不饿面前,他自己却不紧不慢吃起鱼来。 王弃之没有将鱼给不饿,并不是他小气,而是后者太小,并不能将鱼刺挑出,以防被卡住,如此细心的照顾,简直比那亲儿子还要亲。 不远处树上的那几人,看到王弃之这番一连串的举动,一个个震惊不已,看这小子模样,不是来参加考核的,好似来度假的一般。 同时他们也心中充满了好奇,这小子怎么在丛林之中如此如鱼得水,不像其它那些孩子,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一个饿得满地打滚,相信再过不了几天,就有人开始退出了。 此事对于吴云言而言十分好理解,这小子既然能在峡谷之中活着出来,定然早就习惯这荒野之中的生活,否则也不能活着出来。 再说,只凭这些也不能在那野兽遍地的峡谷之中活下来,定然经历过许多搏杀,这才练就了一身高超的厮杀经验,只不过这一切她并未给师父提起半分,冥冥之中吴云言能察觉到,这样做会对王弃之带来极大不利,所以她才会表现得如此冷漠。 吴云忍不住地在心中嘀咕道:“弃之,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弃之吃过晚饭过后,便摸了摸地面,他这才明白此处为何会连一棵大树都没有,只长了一些野草,原来此处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只有一层薄薄泥土,刚好够这些野草生长,可那些大树想要在此扎根可就难了,所以才会形成一片不可多得的空地。 在接下来半个多月中,王弃之除了在此钓鱼,将钓上来的鱼制成鱼干外,便开始盘坐在地上练武,吴云言自然不能在此等候多长时间,第二天便离开了此处。 王弃之凭借着长生诀的辅助,很快便突破了中星位,到达了上星位,并有再次突破的迹象。 四周监视之人看到这一幕,震惊的长大了嘴巴,这小子难道是怪物不成,居然突破得这么快? 站在他们一旁的白灵起却看出来了点门道,难道这小子孙练的的定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长生诀,他怎会有这等高超武功? 王弃之看了看天空,他在此耽搁实在太长时间了,是时候该出发了,他将东西收拾好后,便带着不饿继续赶路。 一个多月后,王弃之终于来到丛林南部尽头,他这一路上可遇到了不少危险,又是遭到老虎攻击,又是遇到豹子埋伏,大大小小的架打了几十场,身上也多次挂彩,好在他懂的医术,否则早就送命在这森林之中了。 他武功在这两个月的勤勉练习中,也终于来到了下月位,那柄紫天剑有着更强大内力支撑后,很快长了一尺有余,成了一柄短剑。 王弃之知道这紫天剑的特殊,不易展现在外人面前,便用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碎片裹住,遮挡了原来面目。 现在的王弃之蓬头垢面,衣服破败不堪,简直是像在丛林之中走出来来的野人,但身体到时圆润了不少,好似没有挨多少饿。 他身旁的不饿,已经长大好几圈,肩高到达了主人膝盖位置,彻底成了王弃之的一天小跟屁虫,他走到哪,不饿便跟到哪。 在这么多次大战之中,多亏了不饿提前发出吼叫,王弃之才能提前发现那些野兽踪迹,他们能顺利到达终点,这小家伙功不可没。 在树林尽头一颗大树下,那里摆放着一张小桌,白灵起正坐在旁边一条小凳子悠哉悠哉地看着书。 王弃之看到此人时,顿时感到有些意外,他这种大人物回来此地? 王弃之带着不饿走到小桌跟前,轻轻敲了敲桌子,白灵起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之人,差点没有认出来,他也没有过多废话,从桌子里拿出一本武功秘籍,有将地上的长剑拿到桌子上,道:“这是给你的奖励。” 谁知王弃之说了一句,“我不要。” 白灵起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便确认道:“你说什么?” 王弃之还是那句话,“我不要。” 白灵起露出诧异的表情,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见,以往那些通过这次考核之人,连看都没看便立刻收了下来,这小子为啥会反道而行? 他好似的问道:“为什么?” 王弃之笑道:“我想用这些东西换取不饿,就是我身旁这只小狗的性命。” 第三十六章 亲自驾车 听到此话后,白灵起由诧异变为震惊,难不成这小子已经猜出来了? 王弃之冷笑道:“你们这些小手段瞒得过那些傻子,却瞒不过我,你们之所以会让这些小狗跟在我们身边,定然不会那么简单,我思考了许久才得出一个答案,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正如王弃之所言,这些小狗让这些孩子带回到身边,一来是考验这些孩子保护同伴能力,二来等到这一项考核结束后,便让他们亲手杀掉,磨炼这群孩子残忍之心,因为他们成了解烦营士兵后,除了任务,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白灵起他第一次碰到如此聪明之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王弃之却淡然道:“我知道你们这样做的目的,但在我看来算是狗屁,一个聪明之人即便没有这些训练,在拥有感情同时,也能完成任务,再者,我们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武器,你们再怎么磨砺,也不可能将人性泯灭,就像你。” 白灵起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孩子,从当初的轻视,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恐惧,这小子真能看透人心不成? 王弃之被关了这么久,确实能看透人心,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眼便可认出来,除非是那种城府深不见底的老怪物,就想鲁敬之和绣衣使者统领。 最终,白灵起只得无奈地说上一句,“小子,你这么聪明未必是件好事。” 王弃之冷笑一声,“你说了不算,还是先想想我刚才的要求吧!” 看到这小兔崽子的模样,白灵起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换作他人,就算是上日位的高手又如何,若不是将军嘱咐万不可动这小子,自己早就一巴掌拍死了,何必受他的气。 王弃之看到白灵起一瞬间,心中便猜出了个大概,定是将军特别看重自己,特地和这家伙嘱咐过什么,否则给前者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对一个下天位的高手如此说话。 王弃之对着前方天空,道:“应该来了。” 这小子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正是那鲁敬之,吓得白灵起连忙起身抱拳行礼,并让其坐在凳子上,自己则是站在一旁候着。 鲁敬之没有理会白灵起,而是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少年,道:“无名呀,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王弃之抱拳谢过之后,鲁敬之便开口说道:“你小子可以离开此处了,往前走不远,那里便有一驾马车,你可以坐着离开了。”前者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此处。 这小子前脚刚走,白灵起便担忧道:“将军,咱们这样做,是否不太合乎规矩?” 鲁敬之白了这家伙一眼,又变回了那神态严肃的模样,“这里规矩还不是我定的,我说可以就可以。” 白灵起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抱拳认错,这才没引得将军发怒,同时他中心中也十分好奇,将军为何会如此看重这小子,就因为他聪明? 他犹豫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这小子也太聪明了些吧!我们这些副将根本把握不住。”其实他还有一层意思,便是这小子如此聪明,会不会坏了我们大事。 鲁敬之骂道:“废物,一个孩子都捉摸不透,留你们有何用!”当然这也是他的气话,这些副将还是极其有本事的,解烦营大多事情都是他们亲自做的,若是离开他们,这解烦营就要解散,谁让他们遇到王弃之这般不按常理做事、如此混不吝的货色。 他继续开口解释道:“我之所以会同意这小子的请求,是因为我们不能用这种方法来考验他,他实在太聪明了,我们想干什么都能猜得出,达不到考验目的,还会适得其反,我这才会答应他的请求。” “至于能否将这小子降伏,那便是我的事情了,总之一句话,我们解烦营需要这样的人。” 白灵起对着将军郑重的抱拳行了一礼,还是将军看得通透,他们这些属下实在难以企及。 王弃之还没走多远,果真看见不远处那辆马车,不过驾车之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样儿,看到她后,王弃之刚才那股盛气凌人的劲头立刻消失不见,变得有些害怕和心虚,站在原地久久不敢挪步。 吴云言看到傻待在那边王弃之后,她立刻喊了一句,“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上车。” 犹豫了许久,王弃之才带着不饿往马车方向赶去。 等到王弃之战战兢兢来到马车那边,吴云言这才发现这小子气息居然又强悍了好几倍,她顿时有些惊讶,难不成这小子武功连破三层,到达了下月位,若真的如此,他的武功天赋简直太可怕了些。 看到王弃之久久不敢上马车,吴云言有些急了,斥责道:“还不上来!” 王弃之一咬牙,终于带着不饿上了马车,他坐在车里,许久无言,只有不饿哈赤哈赤的喘气声。 不是他不想与喜欢的姑娘说话,而是那句“你不配知道”始终记在心中,自己这等下贱的贱民,又如何配得上人家。 吴云言架着马车飞奔在路上,王弃之这臭小子却没有与自己说上一句话,她心中有些生气,“你哑巴了,怎么一句话不说?” 王弃之在心中纠结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你怎么来了?” 吴云言差点被这句话给气笑了,道:“你难道不欢迎我?” 王弃之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只觉得自己不配而已,连与你说话的资格都不配。” 此时吴云言才想起当初在山洞之中说出的那番话,“你不配知道”,原来这小子一直以来在纠结这句话,真是小心眼,一点也不像个大老爷们,后来他又想到这小子身世,随后便释然了,这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扎心之刃最伤人。 其实这吴云言并不是那种看不起人的人,总之还是她的身份在作怪,若是没本事的人想要接近她,会死得很惨,这就是她说出那句话的原因。 第三十七章 做贼 经过吴云言这段时间观察,王弃之这小子无论是学武资质,还是聪明程度,他的确有喜欢自己的资格了,便开口说道:“你小子有资格了。” 王弃之就等这句话了,立刻喜笑颜开,道:“言儿,我有一件事始终不明,当初在葬剑山上,你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从那之后一直到峡谷山洞之中才见到你。”至于言儿如何受伤一事,他再也不敢提了,生怕这丫头再说上一句“你不配知道”,那他就彻底崩溃了。 吴云言也没有相瞒,直接说道:“当初我和冯爷爷突然收到指令,楚地这边有事,所以我们便先行离开了,谁曾想这一别居然这么多年。” 听到吴云言还这么在乎自己,王弃之心中突然有些高兴,前者的问话打破了这家伙的思绪,“弃……无名,那天封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快点与我讲来,不可有半点遗漏,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王弃之点头如小鸡啄米似的,不敢有半点遗漏,全部给这丫头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吴云言是感慨万千,没想到那赵守阳如此有骨气,只可惜白白搭上了三千多弟子性命,同时为王弃之开心,这小子究竟是走了哪门子狗屎运,居然会被传说中的祝公道救下。 王弃之继续说道:“随后便被一个陌生黑衣人带到了那处峡谷之中。”一提及峡谷,王弃之脸色立刻变得红了起来,“当初不小心看了你的身子,也是情不得已,也不是为了救你吗?你可不要记仇。” 一听此话,吴云言脸色也变得通红,警告道:“你小子可不要乱说,否则我也会将你光着屁股在水潭边乱跑的事情也说出去。”此话一出,吴云言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立刻闭了嘴不再言语。 王弃之顿时便愣在了原地,难不成自己的豪迈的模样全都被喜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他现在真有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马车行驶在路上,二人久久无言,就算是说话,也是东拉西扯,缓解刚才尴尬。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王弃之和不饿沉沉睡去,吴云言也没有过多打扰这家伙,这一个月也是苦了他了。 马车刚刚停下,王弃之便醒了过来,他往车外望去,发现已经到了群山外,他和不饿下了马车,言儿正在旁边等着他,王弃之来到后者面前,鼓足勇气终于说了那句话,“我喜欢你。” 此话一出,吴云言瞬间呆住,这次她倒是没说什么你不配一类的话,而是说道:“你喜欢我可能会死,你还会喜欢我吗?” 王弃之笑道:“我这一路上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还差这一次吗?” 言儿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喜欢吧!” 王弃之继续问道:“那你呢?” 此话盖还真将言儿问住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王弃之瞬间乐开了花,在这丫头脸上突然亲了一口,等到言儿反应过来时,一人一狗早就跑向了大山放心,看这家伙模样,像是得了宝贝的毛贼被主人发现,拔腿就跑,模样甚是搞笑。 言儿则是气得直跺脚,脸红得似那猴屁股,但他看见那家伙搞笑的模样后,顿时又笑了起来,模样甚是动人。 这一刻,两个人已经心有所属,并且还是那种最纯粹的男女之情,就算遇到什么磨难,也不可能将两个人分开。 对于言儿来说,她这个人就是认死理,既然心有所属,任何优秀的男子再也走不到她的心中,这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就是性格使然。 王弃之更不用多说,他这一路走来,见过多少优秀的女子,可心中始终只有言儿一人,所以说,男女之情没有道理可言。 爬过了好久山路,王弃之终于来到大殿外的空地上,那边只站着一排孩子,原本几十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人,并且一个个灰头土脸,面黄肌瘦,显得极其狼狈,就连他们身旁的小狗也是如此。 他们看到后面的王弃之后,看到这一幕,瞬间便明白,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待着不饿回到了队伍。 这些少男少女看到王弃之那精神抖擞的神态,还有那面色强健的体格后显得十分吃惊,这小子除了衣服变了模样,其他的怎么一点没有变,莫非他走了后门。 王弃之看着表情后便立刻猜出了大概,开口讲道:“首先和你们说明一下,千万不要乱想,解烦营是一个容不得私情的地方,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儿子来了,在这里也不可以走后门,小爷我是凭借着真正本事活下来的,遇山吃山,靠水吃水,不想你们这群少爷小姐,连苦头都没吃过,能在大山之中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了。” 这些少爷小姐听到此话后这次没有反驳什么,他们这次可是在大山之中吃够了苦头,没有一点生存的技巧,更是小瞧那里野兽,还没走几步便被那些畜牲袭击,他们是使劲浑身解数才从死里逃生,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只得苟延残喘活着,吃一些野兽留下来的残羹剩饭,这才活了下来。 王弃之又看了看那些已经不在的人,相信他们要么是被淘汰,要么是死在了山林之中,实在让人惋惜。 果不其然,白灵起对那些不在此处的人做出了解释,这些孩子只有一小部分人拉响烟花,其他人由于烟花浸湿,遇到危险时没能及时拉响,最终全都葬身于野兽之口。 对此,王弃之心中也有疑义,但这次语气自然要缓和许多,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他心中明白,不论将军如此看重自己,始终是不能挑战解烦营权威,更不能将这里规矩视若无物,否则倒霉的就是自己。 “白前辈,你们为何不出手救他们呢?” 白灵起看到王弃之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先是诧异,随后便明白了过来,他板着脸解释道:“是他们无用,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死在大山之中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第三十八章 不杀 得到这个答案后,王弃之心中十分气愤,他们明明派了高手前去盯梢,这些人遇到危险后却不出手相助,实在太过狠心了些,这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吗?真替这些人可惜。 接下来,白灵起冰冷的看着这些孩子,他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难以接受的命令,除了孙无名外,那便是将陪伴在他们身边的小狗全部宰掉。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小狗陪在他们身边这么长时间,早就当成了自己的伙伴,哪下得去狠手,当即便有人站出来质疑道:“孙无名为何不用动手?” 白灵起冷冷地盯着那名少年,解释道:“因为这小子用奖励换来了身旁这只畜牲的性命,所以说我们不是没给你们机会,当初谁让你们眼中只有宝剑秘籍,财迷了心窍,怪不得别人。” 闻言,众人后悔不已,要知道他们宁愿放弃这些东西,也要保住身旁小狗的性命。 又有一少女站了出来,反驳道:“孙无名在作弊,否则他怎么会知道用这些东西换取小狗性命呢?” 少女刚说完,白灵起一挥衣袖,一股内力直接打在那前者身上,直接打得她飞了出去,废了好大力气才重新从地上爬起。 白灵起讥讽道:“没脑子东西,自己没想到,还找理由,找死!”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一人一狗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正是吴安易,王弃之看到这小子后,瞬间松了口气,他早就知道这小子是不会如此轻易挂了的。 等到这小子来到白灵起身边后,后者便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若是你再晚来十个数,你恐怕就失败了。” 其实这是吴安易故意而为之,像他这种人,所有事情早就猜出了大概,只不过像这种事情,他不想掺和,所以才会这么晚来。 还没等白灵起教训出口,吴安易看都没看那家伙一眼,屁颠屁颠地跑到了王弃之身边,他望着重新站起身的女孩子,对着王弃之好奇地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如此不怜香惜玉,下手这么重?” 王弃之看了看白灵起,小声地说道:“正是这家伙。”他又继续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怕没有通过考核。” 吴安易瞪了那家伙一眼,道:“我就是不想看到那家伙的死人脸,所以才会算好时辰过来,总是面对着这么一个人,实在让人恶心。” 二人说话虽然小,但在场之人哪个不是学武之人,所有话被听得一清二楚,这些少男少女顿时开始为他们担忧起来,难不成这两个二货是不想活了吗? 白灵起脸色阴沉得可怕,但他还真没有一点办法,一来二人没有违反这里规矩,解烦营权利再大,也管不住人家在背后说悄悄话呀!再说他们身份为不一般,一个是将军看中的人,而另一个身份更为显赫,就算将军也拿他没辙,他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只得忍下这口气。 “现在必须再加上一个吴安易,其余人快点动手吧!” 这吴安易与王弃之一样聪明,一眼便认出了这小狗是只是解烦营的试探人心的工具而已,所以他出山之时也没要那些奖励,换取了一条狗命。 白灵起也有些惊讶,难道这些不爱说话的小屁孩都这么聪明吗? 一个少年还想拖上一拖,道:“我能不能现在用这些奖励换取小狗性命?” 白灵起摇了摇头,直接命令道:“动手!否则所有人都不合格。” 听到此话,当即便有人牵着小狗准备离开,还没走几步,便被几名守卫拦住去路,白灵起讥笑道:“你们当我们解烦营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少年随即便慌张起来,当即便亮出了自己身份,说什么本人某某大官的孙子,你们若是动了自己,定会在朝中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此话,白灵起差点笑出声,他们隶书楚王管辖,有先斩后奏的特权,任何官员别说敢管他们,就算真的见到了也得绕道走,在这里,就算朝堂之中最大的官来了,也得按他们规律行事,否则别想走出这解烦营。 这一通讲述,还真将那小子吓住了,只得又夹着尾巴站了回去。 这些少男少女立刻拔出自己的刀准备动手,王弃之和吴安易立刻牵着自己狗子躲得远远的,生怕崩自己一身血。 这可不是二人无情,他们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可这毕竟是规矩使然,就算他们想要帮忙也于事无补。 那些小狗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变得躁动起来,想要挣脱主人手中绳子,可再怎么努力依旧无法逃脱,最后只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就算这些狗子察觉到自己死期已到,但依旧没有选择去咬自己主人,默默的接受着自己命运。 那些手拿匕首的众人已是泪流满面,闭着眼刺向了心爱的狗子,就当匕首落下的一瞬间,突然从不远处飞来好几根银针,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直接将他们手中匕首打落,众人当场愣在了原地。 一个身影轻飘飘的落下,鲁敬之出现在众人面前,刚才那几只银针就是他射出的,其目的众人一会便知道了。 众人看到此人之后,立刻抱拳行了一礼,共同说道:“拜见将军。” 鲁敬之一摆手,“不用如此多礼,我交代完事情便会立刻离开,我可是一个大忙人。” 他先意味深长的望向那两个聪明家伙,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孩子,“你们知道我为何又临时改了注意,这是为什么?” 众人摇了摇头,但王弃之和吴安易却是猜出了个大概,心中苦笑不已,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冲着二人来的,谁让他们如此聪明,这般轻易的便猜出了事情大概,这一次老夫非要改变这个结局,同时考核意义更沉重了几分,让你们看看,这里到底是谁说的算,这不仅是种威胁,更是一种警告。 第三十九章 烙印 其实,这两个小子的聪明,在鲁敬之这等大人物面前,其实算不得什么,顶多就是过家家,就算如此,也足以将一个成年人耍得团团转,就像现在的白灵起。 鲁敬之继续说道:“我让你们永远记住这一天,你们现在只是个无名小子,根本无法保护好自己同伴,就算你们有那个本事了,对待所有事情要有个怀疑态度,多想想别人为何会这么做,到底是何目的?”他指了指现在旁边的那两个家伙,“就像他们。”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王弃之和吴安易,这两个家伙正装作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才是那扮猪吃老虎的高手,怪不得那蒙四会栽在那小子手里。 鲁敬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个家伙实在太会装了,比年轻时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将目光再次看向那些孩子,道:“只有这样,你们真正得到了敌国,才能有命将交代的任务完成好。” “还有一点,那便是心狠,若有一天发现要好的同伴背叛,就像身旁那只小狗一样,也要毫不犹豫地将其击杀,当然还有许多道理需要你们自己感悟,我自己便不在此赘述了。”说罢,鲁敬之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便消失不见,没留下半点踪迹,就好像没来过一般。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彻底在这些孩子心中打上了烙印,他们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不像家中长辈说的这么简单。 此事对于王弃之说却没掀起多大的波澜,就这等经验,他早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与之前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无关痛痒的事。 而吴安易更是没放在心中,天大地大关自己鸟事,该吃吃该喝喝,天塌不了。 白灵起让人将在场所有狗子带走后,他便准备让人发带这群孩子下去休息,并嘱咐道:“接下来你们好好在自己房间之中休息几天,接下来便准备让你们参加入营一事。” 听到此话,众人立刻变得欣喜若狂,他们终于可以加入这传说中的解烦营了,在这里习武,定然事半功倍。 白灵起还是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你们不用太过高兴,虽然都已经获得了加入解烦营资格,若是完不成接下来半年的训练,考评垫底的话,依旧有被逐出去的可能。”说罢,他便让人带这些孩子下去休息。 王弃之却没有离开,他有事和白灵起相问,吴安易便在旁边等着他。 白灵起撇了那小子一眼,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小子,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王弃之呵呵一笑,道:“我找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是个待不住的主,这三天对于我来说实在太漫长了,有没有好打发时间的东西。” 白灵起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便开口说道:“你若真闲得无聊,山中二层是藏书阁,你只要不闹事,我可以给上面老管事说一声,上面的书随你看,随便借,只要按时还回来便可。“ 王弃之就等这句话了,心里十分高兴,原本他并不爱读书,可这一路走来,他深刻意识到,见识谋略和与武功一样重要,要获得这东西的唯一方法,除了行万里路和经历各种事外,那读书了。 白灵起提醒道:“借书看书可以,但我还是再提醒你一句,不可再上去了,那里是机密的地方,就算是我们十二副将,没有命令我们也不能随便闯入,否则有性命之忧。” 王弃之自认为不是那种爱找麻烦的人,当即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接着便在一名解烦营之人带领下,去往了住处。 原本二人以为他们还是挤在一个屋子里休息,谁知这次待遇升级了,每两人一间房,房子之中屋门最里侧一左一右各摆放着张大床,中间还放着一个小高桌,上面可以放一些东西。 墙上的两盏油灯也被悬挂的灯笼代替,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阴暗。 吴安易一进房间,便跑到了左边那张大床上躺下,还大声喊了句“舒服”。 随后两身衣服便被人送来,一白一灰,他们换上衣服后,白衣少年便开玩笑道:“无名小儿,你真是闲的,这么难得的休息时间,非但不好好珍惜,还看什么破书,你累不累。” 对于这个无名小儿这个的称呼,是吴安易这家伙私地里给王弃之起的,谁让王弃之就爱一口一个无名小子自居。 王弃之没有理会这家伙,稍微在床上休息了一下,便走出房间往后面走去,尽头处有一个石质楼梯通向二楼。 他顺着楼梯便爬了上去,果不其然上面还有一层,许多书架整齐摆放着,上面都摆放着一层层书籍,多得简直让人求不过来。 楼梯处摆着一个小桌,一个满头银发、长髯老者正躺在一天躺椅上呼呼大睡,脸上还盖着一本打开的书籍,丝毫没有发现王弃之的到来。 这里极其冷清,一个看书的人都没有,可见这里的人有多忙,或者说有多不爱读书,这老者清闲是有道理的。 王弃之在门口等了许久,那老者依旧没从睡梦之中醒来,前者也不忍心打扰,便想直接进去查看书籍,没走两步,却听见小桌旁传来一句苍老声音,“没给我说一声,便想进去,实在太没礼貌了些吧!” 王弃之立刻稳住身形,只得又退了回来,他心中也有些不满,你这老头讲话好不讲理,我刚才不是在此等了许久,谁让你还在呼呼大睡,你有时间在此耗费时间,小爷却没有时间。 他也不愿与这老头多说什么,直接报出了自己名号,“我叫孙无名,想要过来借几本书看看。” 老者好奇地看向眼前这少年,在这里遇到爱读书的人可真是不易,那些家伙就算有休息时间,宁愿花天酒地也不远来此逛逛,真是暴遣天物,道:“你是读书人?” 王弃之摇了摇头,如实说道:“不是。” 第四十章 赤冥剑谱 那老者更奇怪了,“你不是读书人,为何会来此?难不成是为了装斯文,好在同伴那边显摆显摆?” 王弃之苦笑道:“说句实话,别说读书,我连一天学都没上过,之所以会认字,还是从一个老先生那里学来的,我还有许多字还不认识,所以我一有机会便会向人问字。” 老者由好奇变为诧异,“那你为何还要读书,难不成真是为了装?” 王弃之再次摇了摇头,“就因为我没读过几天书,所以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我从小没出过门派,对外事不了解,所以只得从书本上看,这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吧!。” 听到这孩子一连串的解释,老者抚须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虽不识字,但比读书人的心要清澈。” 王弃之还不知道,眼前老者正是当今天下学问和剑术最高的司马徽,字水静,他不仅学识渊博,有知人之明,天下许多有名之人都是他推荐的,当然剑术也是一绝,曾经打败天下许多高手,后来不知为何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无尽传说。 司马徽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早就看破了一切虚名,本想隐居荒野,后来此事被他好友鲁敬之得知,便将其邀请来此,当一个闲散管书人,不仅能起到隐居的目的,而且这里还管饭,何乐而不为,便再此安家落户了。 司马徽对眼前这少年印象还是不错的,不仅爱读书,还会照顾人,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脾气执拗了些,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人好心善便可,这也是他与这孩子多聊上几句的原因。 他指了指里面,又将手收了回来,对王弃之说道:“小子,白灵起那小屁孩已经和我说过了,你可以进去了,以后还可以随便来,若是老见我在睡觉,不用理会我,若是有书想要带回去,自己在桌子上借书册上记下便可。” 听着这些嘱咐,王弃之对这老头好感增添了不少连忙,连忙抱拳道谢,刚想进去,谁知又被老者叫住了,“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王弃之心中虽有不悦,但还是乖乖停下脚步,这老头还让不让人看书了,实在急人。 “前辈还有事吗?” 司马徽并不在意这小子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小子,今日我见你特别投缘,所以在右侧尽头处书架顶部有一本剑谱,名曰‘赤冥’,不是多么厉害的剑法,你可以拿去,就当我送与你的见面礼了。” 按理说一个无名小子得到一本剑谱,不管是什么样的,应该开心无比,但这小子却不走寻常路,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不要。” 司马徽咦了一声,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于是他便开口问道:“为什么?” 王弃之如实说道:“我虽然穷,但不是自己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就算是别人送的也不可以。” 司马徽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书上所说的“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吧!”这个臭小子虽然没读过书,但那臭脾气和读书有几分相似了,但他司马徽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既然他不收,自己还非要给,他表面说“好好好,不要就不要”,等到王弃之进去了,这老头便搞起来小动作。 王弃之终于可以进去了,他这才发现这里书极其驳杂,什么天文地理,兵法谋略等等多得数不过来。 他在书架上随意找了一本兵书,字数不多,但句句充满了计谋与算计,不仅对打仗有用,而且算计人心更是一绝,所以王弃之仅用一天时间便将所以字都记了下来,日后肯定有用。 临走时拿了几本书籍后,便在借书册上记下了自己名字,还有那书本名称,便离开了此处,前往了自己房间。 房间并没有锁门,显然吴安易为王弃之留门了,前者早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后者将门口书桌上油灯点燃后,便将那几本书放在上面准备观看,他这才惊讶的发现,这几本书中正有那名叫赤冥剑谱,很显然是那老头做的手脚,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拿错了,便想将这本剑谱送回去,谁知书楼那边早就关门,无奈他只得退了回去。 回到房间之中,王弃之读书一直到深夜,本想上床休息,那本剑谱又吸引了他的目光,作为一名习武之人,哪经得起这等诱惑,他还是没忍住,便拿起那本剑谱读了起来,就这么读着读着便入了迷,不知不觉已经天亮。 王弃之没想到,这居然是本杀厉极大的剑法,按照剑诀与运用用,需要将内力转化为极其凌厉剑气,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就连剑谱主人也不敢轻易练此剑法,因为只有内心纯粹坚毅之人方可斩杀心中恶魔,说白了就是那种愣头青。 他不自觉地骂了一句,“你这老头,是想害我。” 其实司马徽还真不是害这小子,水静先生是何许人也,这一辈子待人接物还真没看走眼过,就算是南疆那两个大才,还不是他介绍过去的,所以他便一眼看中了王弃之这小子,他正是那种认死理之人,不管外界怎么对待自己,他始终就是那句话,“关你屁事!” 王弃之不是那种怕事之人,一个小小的心魔算的了什么,既然这剑法这么厉害,他非要练上一练。 没有过犹豫,王弃之脱掉脚上的布鞋,立刻爬上了床盘坐下来,准备在脑海之中练剑。 旁边的吴安易依旧呼呼大睡,没有苏醒的迹象,看样子这家伙不睡上个三天三夜是不会醒了,殊不知他一会便要倒霉了。 二楼之上的书楼已经打开了门,鲁敬之正坐在书桌旁与司马徽问道:“你真的把那本剑谱给了那小子了?” 司马徽显然不太待见这位将军大人,轻轻地撇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给了。” 得到这个答案后,鲁敬之顿时急得直跺脚,“司马徽,你这个王八蛋,这不是害了这小子吗?” 第四十一章 斩心魔 将手中书籍放下后,司马徽瞪着眼前这老不正经的家伙,直接来了一句,“有本事你打我。” 这还真不是司马徽吹牛皮,能打的过他的,或者说能和他打平之人,全天下不足三人,这鲁敬之和他的武功都是中天位,但每一层也得分出个优劣,司马徽就是那最优之人,后者还真打不过他。 无奈,鲁敬之只好心平气和的再次坐了下来,谄媚地说道:“我知道司马老哥看人本事大,可这小子真能受的住那剑法所幻化出来的心魔。” 司马徽轻轻一敲桌子,“你就是这么问人的?” 鲁敬之立刻心领神会,从袖中掏出两瓶上好的酒水,还有用油纸包裹的两个下酒菜,还有两双筷子。 司马徽接过一瓶酒水,打开上面泥封,用鼻子使劲闻了闻,道:“你小子可真大胆子,连上供的龙泉酒都偷来了,不怕主公砍了你的脑袋。” 鲁敬之连忙解释道:“司马老哥你这就误会了,就算我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主公那偷酒喝,这与犯上作乱有何区别,这些都是主公赐给我的。” 说句实话,偷酒喝这件事,鲁敬之还真能干得上来,他这人一辈子嗜酒如命,虽说对主公也极为忠心,就算让他死也没什么怨言,但自从上次在王宫之中喝了龙泉酒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多次向主公讨要却无功而返,他也知道主公不是小气,而是怕自己喝酒误了大事,这家伙哪管这么多,居然偷偷溜进王宫偷了两大坛酒,抱着就跑,被卫兵撵了一路,模样极其狼狈。 楚王知道此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责罚,只是口头警告了几句,若是换作他人,不说株连九族,也得落个满门抄斩下场,从此之后,楚王便每月给鲁敬之送去几大坛酒水,让他不要再偷酒了,实在不成样子。 所以说这些酒水来之确实不易,鲁敬之平常都舍不得喝,今天能拿出两瓶来已经算大方的了。 司马徽喝了一口酒水,砸吧砸吧嘴,嘴上连连称赞道:“好酒好酒。” 鲁敬之连忙说道:“酒也喝了,那我刚才问你的事?”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次司马徽不再藏着掖着了,便开口解释道:“连此剑法需要内心纯粹坚毅之人,说白了就是驴脾气,不管外人怎么说,始终坚持自己原则,而这小子就属于这种人。” 鲁敬之点了点头,这小子确实是这样的人,甚至比驴脾气还驴脾气,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确实是适合练习此剑法。 他长舒一口气后便继续问道:“司马老哥,你觉得这小子将来武功成就会如何?” 司马徽这次却摇起头来,道:“这种事情我从来不会触碰这毕竟是人家自己事情,我真的这么做了,实在不合乎规矩,就算我看出来了我也不会与你说。” 正在鲁敬之失望的时候,司马徽便继续开口说道:“不说那小子,就说你这家伙,一把年纪了,人前威严肃穆,人人害怕,背后却是个混不吝,你觉得这样好吗?有点两面三刀的意思了。” 鲁敬之在地上猛呸了一口,“呸!老子如何做,用不到你这老不死的管,我一辈子就这样了,愿意谁说谁说,前提是得有个胆子。” 司马徽实在不愿看到这小子这般模样,便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这么看中那个叫孙无名的小子,难不成他是你私生儿子?” 鲁敬之又呸了一口,“老子都这把年纪了,哪来这么一个私生子,我之所以会看中他,是因为感觉,我总觉得这小子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闻言,司马徽便不再说话,只得默默喝酒。 盘坐在床上的王弃之已经运转了剑诀,在脑海之中开始练习赤冥剑法,突然整个脑海变得血红,一个坐在王坐上身披铠甲高大骷髅身影,死死盯着下方如蝼蚁般的王弃之,前者脚下是尸山血海,无数人在里面不停挣扎着。 王弃之定睛一看,这些在尸海之中挣扎的人都是自己熟悉的人,有葬剑山那些欺负自己弟子,有卫孟父子,还有这一路上遇到的坏人。 那名高大骷髅从王座上站起,招手让王弃之过去,并开口说道:“过来,过来坐下吧!一旦坐下,你便是这里主人,那些人都会被你踩在脚下。” 突然间,王弃之脑袋立刻变得迷糊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王座那边走去,每走一步,他的身体也就高大几分,来到王座旁时,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和骷髅一半大小。 这若是换作他人,可能真被这家伙迷惑了,就算明知这是假的,在心魔古惑下也会认命,因为这里是每个人的内心最大的弱点。 接下来一幕,让那好大骷髅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只见王弃之脱下裤子对着那王座便撒了一泡尿,并对前者冷笑道:“这一招对别人可能还有用,对我来说屁用没有!” 那骷髅不甘地问道:“为什么?” 王弃之只是说了四个字,“关你屁事!”这四个字直接组成一柄长剑,将那骷髅彻底打的魂飞魄散。 王弃之并不是不想报仇,而是他觉得这仇必须自己报,陌生人无权干涉,所以才会说出那句话。 在外人看来,这小子的这一关也太容易过了吧!实则不然,每个人心中的心魔都不一样,肯能是件很小的小事,也可能是件大事,在别人看来都很容易过关,但对于当事人来说,这些就是难以渡过的难关。 王弃之脑海之中又变回原来的模样,而她体外,却被一层通红如火焰般的剑气包裹,照亮了整个房间。 吴安易被这强烈光芒给弄醒,他刚刚睁开眼,却发现面前异响,心中既震惊又好奇,这小子到底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他刚想靠近看看,却发现这小子又有异样,体外这些红光突然变成了一柄长剑,直接朝吴安易刺去。 第四十二章 新的考验 这吴安易好歹也是个中月位的高手,反应速度也是极其迅速,眼看剑气所凝结出来剑气便要刺中自己脑袋,他便将身体往后倒去,长剑直接钉入了石壁之上,无论怎么努力也拔不出来了,最终只得消散。 与此同时,吴安易似乎忘记了背后石墙,他这一倒后脑勺直接砸在了上面,疼得这家伙立刻站起来身,抱着后脑勺是龇牙咧嘴,好在那长剑已经消散,否则他的半个脑袋就要被劈开了。 过了好一会,吴安易才感觉疼痛轻了不少,不过后脑勺鼓起一个大包,看样子刚才却实撞得不轻。 他站起身刚想对着王弃之破口大骂,却发现这小子还在盘腿而坐,吴安易便没有忍心打扰,万一他被自己这一捣乱,来个心神不稳,走火入魔可就麻烦了。 这下可好,吴安易已经睡意全无,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屋顶,无奈只好跳下床,来到桌旁看看王弃之带来的那几本书。 这家伙是个极其不爱读书的人,以前在家中的时候,父亲给他找了夫子教书,天没亮便开始上课,直到傍晚十分才下课,就这么个上法就算再怎么爱读书的人也厌恶了,可吴安易又不敢违背父亲意愿,只得乖乖照做。 这次出行实则是吴安易逃出来的,他觉得整日在家中就这么待着有啥用,除了学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便是学规矩,学着学着人便废了,不如出来历练历练,好成就一番大事,这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 可他刚来到小木桌旁坐下,便看见那已经合上书面的那本剑谱,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赤冥剑法”。 吴安易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天下最著名的魔道剑法,素有杀厉之称,稍有不慎便会着了道,被自己衍生出来的心魔所控制,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回头望向盘腿而坐的王弃之,顿时又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这小子真在练习此剑法?吴安易心中立刻有了逃跑的冲动,孙无名这小子若是被心魔控制,自己岂不是糟了无妄之灾了,立刻便有了脚底抹油的冲动,这个地方可不能再待了。 刚想要离开房间,吴安易却发现那小子已经醒来,双眼绽放出金色光芒,后者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前者顿时吓了一激灵,便却生生地问了一句,“孙兄,你可还好。” 王弃之阴沉地问道:“吴兄,你想去哪里?” 吴安易一时语噎,不知如何是好,随后他便看见王弃之中指和食指并拢,对着眼睛一抹,便又变回了原来模样,前者这才松了口气,也明白了这小子是在耍自己,顿时气的破口大骂,“亏的我还担心你小子,你就这么耍我?还是不是朋友了。” 王弃之嘴上也不留情,反驳道:“刚才我看你是想脚底抹油,哪来的时间来关心我呀!” 吴安易被怼的是哑口无言,刚想再反驳什么,却看见王弃之裆部和屁股下面湿漉漉的一片,前者使劲憋着笑,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道:“我说孙无名,你小子是不是被自己心魔吓得尿裤子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裤裆,王弃之脸瞬间红了起来,好说歹说才没让这小子说出去,可这被褥晾晒成了问题,好在鲁敬之过来查看王弃之情况,得知这小子没事之后,便松了一口气,后者便帮忙解决了被褥的问题。 等到鲁敬之走后,吴安易这才询问起刚才情况,王弃之也没有过多隐瞒,原原本本的将脑海之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自嘲道:“原本我是想用撒尿来侮辱那心魔,谁知连自己也一同侮辱了。” 吴安易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哈,你小子还能有今天。” 在剩下的时间中,王弃之还是继续看书,而吴安易继续呼呼大睡。 三天时间很快便过去,那些通过考核的人没有再次聚集,而是被人分散到了大山之中,王弃之则是被白灵起一把拽住飞在空中,来到一处大山这才停了下来。 二人刚刚落地,白灵起才开口解释道:“接下来便是训练你们隐蔽能力,你要在这大山之中隐蔽起来,要躲过解烦营士兵层层搜捕还不被发现,且到达山顶,方可完成这训练。” 王弃之在心中嘲笑不已,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躲猫猫吗?没什么困难的,这都是任何一个孩子都会的把戏,再说这座山这么大,不会被轻易发现的,于是他便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我一定会通过的。” 白灵起白了那小子一眼,自顾自地解释道:“这隐蔽行踪是我们每个解烦营士兵必须学会本领,所以你小子不要这般儿子,这可是与过家家不一样,必须慎重对待。” 借着白灵起又详细说明了如何躲避行踪,以及隐蔽气息的放法,王弃之看似满不在意,其实听得十分认真,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轻视而没有通过这次考验。 王弃之大摇大摆进了大山,随即白灵起右手一招,几十名中月位之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们给我仔细一点,不能让那小子如此轻易的通过这次考核。” 这可不是白灵起故意刁难王弃之,而是鲁敬之特意嘱咐的,谁让这小子是他看中的人。 王弃之刚进了大山,那些高手便也跟了跟了进去,他们分工明确,有的进行探查有的进行搜捕,有的搜寻气息,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至于王弃之就没有这般经验,他一路上留下来不少蛛丝马迹,比如脚印,有过的痕迹等他都没有在意,还没走多长时间便被这些人捉住,为了惩罚,足足在树上吊了三天三夜,这才允许这小子离开,只不过让他自己想办法从树上离开。 王弃之这才明白想要躲避这群家伙的搜捕是何等不容易,他可不想再吃这种苦头,好不容易从树上解脱,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差点摔晕过去,心里是叫苦不迭。 第四十三章 大雨滂沱 王弃之从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这才准备下一步动作,他突然悟到一事,想要逃脱这些人的搜捕,也必须要探寻到他们踪迹,可这些人是何等的聪明,离开之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连脚印都被收拾的一干二净,更没有发现任何的气息泄露。 这小子现在有些犯了难,刚才他进大山时,这些高手是不知道自己行动的,现在可到好,他们不知到在哪个角落里盯着,自己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爬上山顶了。 就在这时,他心中突然响起白灵起的声音,“再给你一次机会,一刻钟之内他们是不会盯着你的,你可以随意行动。” 听到此话,王弃之仿佛重获新生,这姓白的家伙虽然整日凶巴巴的,但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不可能因为这件事骗自己。 很快,那些派来的高手便失去了王弃之的踪迹,一路上他们但是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可这些脚印和痕迹好像就是这小子故意而为之,一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王弃之则是用草覆盖全身,就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动不动,这些高手怎么也想不到,那小子就是在自己身边。 这一手瞒得过这些搜寻之人,却瞒不过白灵起,他再怎么说是位下天位的高手,神魂探查能力何等强悍,就算如此,他还是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好小子,你真是厉害,灯下黑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天空之上一道响雷炸起,雨点先是稀疏地落下,最后直接如瀑布一般撒下人间,这下可好,直接将王弃之留下所有痕迹冲散。 有个人仰头望天,自言道:“这才是几月份,就开始下大雨了,实在不太寻常。” 旁边一人没有搭话,只是让他好好守着,莫要误了将军大事。 任凭冰冷的如何打在王弃之身上,他依旧一动不动,等到那群人离开许久,这小子还是依旧没有动弹,他心中明白,这群人定然没有走远,若是现在被他们发现,少不了再被掉上三天三夜。 这场雨下的极其古怪,一天一夜后依旧没有减小的迹象,山中已经有山洪暴发,大水夹杂的泥土直接往山下涌去,好在没有殃及王弃之现在若趴的位置,否则他不现身也得现身了。 这小子定力也是够强,就这样在雨水之中浸泡了一天一夜没有丝毫动弹,并且还没有用内力护身,现在他早就冻的神志有些模糊了,还是在那里苦苦坚持着,就等着彼此谁先熬不住了。 终于在树上茂密的枝头上跳下俩人,他们哆哆嗦嗦的浑身用手护住肩膀,其中打着颤地说道:“我看这小子果真没有在这里,我们白白守了这么久,差点冻死人。” 另一人道:“可不是咋地,若不是将军和白副将吩咐过,若是我们发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必须派人在此守候一天一夜,真不知道他们两位大人是何目的。”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一拍同伴肩膀,道:“这不是咱们该探究的,还有,以后这种事你也少管,以防为自己带来灾难。” 第二人开口之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啰嗦。” 这些话王弃之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现在已经被冻得无法思考,便没有想这些话,二人走后,他依旧没有立刻起来,而是继续等着,生怕还有人再盯着自己。 又过了一个时辰,王弃之这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差点一个没站稳,一头栽在地上,还是凭借着毅力坚持了下来,继续佝偻着身子往山上走去。 不远处一块巨石之上,站着十二个人,站在中间的正是鲁公道,他左右两旁正是十一位副将,有男有女,高矮胖瘦,甚至年龄大小都各不相同,有七八十模样老人,有体态丰腴的女子,更有小屁孩模样男子,虽说他们有些不太寻常,却没人敢小瞧他们,因为这些人武功境界全在上天位。 之所以没见孙向漫的身影,她还不是在那紫竹林闭关思过,也可以看出,她的武功才是这些些人最垫底的存在。 从空中掉落下来的雨水到达这十二人周围时,仿佛碰到了一层无形的护罩一般,其实他们周围都有一层内力结界,他们可以看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却看不到他们。 这次他们十一个是被将军硬生生拽过来的,就是过来看看无名小子的表现如何。 十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有些诧异,将军何时这般无聊了,可军令在身,他们不得不来此一趟,同时要看看孙向漫的弟弟,名叫孙无名的小屁孩到底有何本事让将军如此青睐。 等到王弃之走后,鲁敬之抚须而笑,对着众人说道:“怎么样,这小子表现如何呀?” 刚才那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就说那小子能在不实用内力护体情况下一动不动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就说这毅力和体魄实在不容小觑,就算是他们也不一定能做到,而树头上那两个盯梢的家伙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还不是使用了他们解烦营秘法方可坚持这么长时间,否则早就冻的昏厥过去了。 白灵起道:“我以为这小子除了脑瓜子好使一点,运气再好一点,再无其他本事,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毅力,不得不让人叹服。”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附和,这可不是他们讨好将军,而是真心这么觉得,在别处溜须拍马可能好使,但在他们解烦营却行不通,因为这里一切以实力为尊,若是没有些真本事,就算皇亲国戚来了,也得乖乖滚蛋。 鲁敬之哈哈大笑起来,心情顿时好上不少。 白灵起道:“将军,那多嘴的士兵该如何处置?” 这件事若是换作平常,鲁敬之定然立斩不赦,可他今日心情不错,便决定放过这家伙一命,道:“这次便放过他一命,会去抽十几鞭子,让他长长记性,若是再有下次,定不放过。” 第四十四章 旁观者不按规矩行事 若是让人听着那人只是挨上十几鞭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其他酷刑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此鞭子非寻常鞭子,头部有铁质倒勾,密密麻麻的让人看得头皮发麻,这一鞭子下去,那些细小倒勾瞬间扎入人的皮肉,再这么用力一扯,顺带着皮肉都能扯下来,那痛苦程度不亚于那些酷刑。 这受刑之人往往哀嚎不断,那是相当痛苦,好在鲁敬之说了,饶那人一命,虽说这是一种与酷刑媲美刑法,那人挨上十几鞭子在及时救治下应该不会死,顶多趴在床上一两个月便是了,背上再多上几条触目惊心的伤疤,这件事便过去了。 鲁敬之一挥手,对着众人说道:“除了灵起,其他人都回去吧!” 众人闻言,对着鲁敬之一抱拳,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白灵起犹豫了好久,这才开口问道:“将军,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鲁敬之早就猜出了对方想法,便开口解释道:“我这次叫他们来,不仅仅是看看这么简单,我这是明摆着告诉他们,这小子老夫罩定了,若是有人敢在背后给无名小鞋穿,不管你是副将还是高手,老夫定然会一巴掌拍死了他。” 看将军这副认真的模样,白灵起觉得不是再说笑,瞬间打了个冷战,难不成我日后训练他时难不成要当个祖宗供起来?那还训练个屁,自己这烫手山芋不要了,他可要直接回解烦营忙自己事情去了。 鲁敬之看着白灵起一副忧心忡忡模样,便笑着解释道:“以后你训练这小子时,不用蹑手蹑脚,只管下狠手便是。” 白灵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随后他便想明白了,越是看中的人,越是希望他出息,少不了磨砺与拍打,若是都像那笼中雀一般小心喂养,就算打开笼子,也不会像雄鹰那般飞向广阔的天空。 既然将军都是这个意思了,他白灵起可不客气了。 鲁敬之又顺嘴提醒了一句,“有一点你要注意,虽说你可以随意安排这小子,若是伤及了性命或者弄残疾了,我可不会放过你,倒是多些伤疤我却乐意看到。” 白灵起冷笑一声,道:“放心吧!属下有分寸。” 这可不是这家伙在说笑,他作为在这解烦营一人之下,数千人之上的人物,还真有这个本事,以往被送来那些犯人,说挖他一块肉,绝不伤及经脉,有些犯人被折磨了三天三夜,皮肉一块块割下,人就是不死,始终吊着一口气,落得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 话说那王弃之起身后,又在故技重施,将身体完全进入山体之后,全身被漆黑的烂泥覆盖,只露出两鼻孔轻轻呼吸,所以胸部起伏不大,就算死死地盯着此处,也不一定会发现任何异样。 这群解烦营的高手也不是傻子,立刻便明白是这小子奸计,他这是故意带他们故意绕圈子,一个个显得十分气愤,立刻便离开了此处,没留下一个人在此盯着,殊不知这小子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盯着,若他们知道了此事,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树上。 看到他们全都走后,王弃之便从泥泞的山体之中走了出来,他用雨水将身体清洗干净后,便再次如鬼魅般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若是在这般如蚁爬的速度前进,不知何时才能达到山顶,所以王弃之必须想个法子才行。 又是一天过去了,那群前来搜捕之人,依旧没有找到那小子的踪迹,难不成他真的消失了不成? 站在不远处树枝上的鲁敬之看到这一幕,嘴里虽然一口一句废物地骂着,但掩盖不住他那内心的笑容这,那群家伙的几斤几两他还是心里却极其有数,对付那些想要抓捕的人从未失手过,就算发现了那人身影,就是故意不及时出手,像猫逗耗子一般任凭那人在山中狂奔,殊不知他早就被那群人给盯上了,等到跑累了,无力再折腾了,他们这群人再出手将其捉住,狠狠折腾一番后,再将奄奄一息后那人丢到牢房之中。 所以说,那些被捉住的人已经放弃了逃跑的打算,死亡才是对他们的最大恩赐。 鲁敬之对身旁的白灵起淡淡地说了一句,“灵起,你该加点料了。” 白灵起一点头,道:“知道了。” 随后那些负责搜捕王弃之之人心中突然响起了一句话,“你们这群废物,那小子就在你们身边。” 王弃之的确潜伏在这些人身边,刚才他离开山体之时,并没有及时急着躲藏,而是手提着一只大木棍,找个地方便躲了起来,他也不确定那些人会不会经过此处,只是凭运气罢了。 一天过后,猎物果真找上门来,一个身材矮小的探子独自前来探路,经过身披野草王弃之面前时,他猛然站起身,那探子刚回头看见那如野人模样的身影,还没来得及拔出手中长刀,便被一棍子打在额头之上,那人当场便昏厥过去。 这家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这么栽在这小子手上,连一点使出武功机会都没有,实在有些屈辱。 王弃之将那人衣服毫不客气扒下后,再披上遮雨的蓑衣斗笠,将脸面遮挡住后,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此处。 按理来说,王弃之无论怎样是打不过刚才那名汉子的,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后者便是吃了这亏。 至于此人,王弃之却丝毫不担忧,相信那白灵起会出手安排的。 这些人不愧是这方面的一等一的高手,听到心声过后,他们并没有丝毫慌乱,装作一脸无事的继续搜捕,只是相互之间点了点头。 王弃之却不是傻子,这群人一路上只顾寻人,互相之间都不搭理彼此,如今怎么做出这多余动作来,他立刻便明白其中缘故,很显然是白灵起那家伙从中作梗,真他娘的气人,这与作弊有何分别。 趁着这些人不注意,王弃之便纵身一跃跳入了旁边草丛之中。 第四十五章 大晴 “赶快给我捉住这小子。”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众人瞬间往王弃之那边赶去。 可众人到了王弃之离开方向时,他们这才发现那小子早就消失不见了。 一名手持长刀的高大汉子骂道:“这小子难不成是条泥鳅,老子在解烦营这么多年,就没抓过这么滑不溜秋的家伙,真是难缠。” 一个胖子用恭敬语气说道:“头,那我们该怎么办?” 好大汉子一拍这胖子脑袋,骂道:“该怎么办?还不快点给老子抓,我们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传出去岂不让其他同僚知道了,我们颜面何在?” 对付这样的新人,按理说要抓个四五次才算能通过这次考验,这个叫孙无名的小子才被他们捉了一次,而且还是这小子轻敌导致的,看样子小瞧了他们这些解烦营的老油条,如今可算认真起来了,却被他耍得团团转,若今日不将其再捉住吊在树上三天三夜,他们这一队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那群人很快便散开,化整为零,开始在大山之中仔细寻找,殊不知这彻底中了王弃之的计策。 他现在正蹲在一处用杂草覆盖的树洞之中,嘴里嚼着被雨水浸泡的肉干,在心中不住地咒骂着那姓白的家伙,你这家伙如此不讲道义,就别怪我下黑手了。 在接下来几天之中,王弃之已经彻底熟络了新群家伙的行事方法,并开始主动出击。 这段时间,不停地有搜捕之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不是被王弃之打了闷棍,就是被他扒了衣服,气得那名大汉直骂娘,“孙无名,你娘的卵,有本事和你老子我明刀明枪地干上一架,行这种见不到光的事情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其实他说这话有点心虚,他们也不是专做这种勾当吗?谁也别说谁,半斤八两儿子。 躲在暗处的王弃之听到骂声,他也不生气,只得捂住嘴巴偷着乐。 不远处躲在书上的白灵起看到这一幕,头疼的直拍自己的脑袋,明摆着这是冲自己来的,这小子还真是个省油的灯。 而站在一旁的鲁敬之则哈哈大笑道:“这小子,有意思,果真有意思,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白灵起虽然被那孙无名气得是七窍生烟,但在将军这里却不敢露出半点不悦来,他依旧是那种恭敬的语气问道:“将军,我们是否再加点料?” 鲁敬之摆了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们若是再做出过分的事情来,那小子可是要动手杀人了,就算死了人,我们也得吃下这闷亏,谁让我们破坏规矩在先呢?” 经过王弃之这一系列的骚操作,彻底将那群人给整破防了,经过短暂商量过后,他们便不再收敛内力和气息,以防再被那小子打闷棍。 这样一来,躲在暗处的王弃之可是将他们踪迹一览无遗了,这对于搜捕一方来说可算不得好事,但他们可没有这么傻,暗处依旧有不少潜伏之人,就等着那小子上钩了。 王弃之刚想动身,躲过那些气息绕路前往山顶,可他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越咂么此事越感觉不太对劲,这越换作一般江湖中人能做出此事还情有可原,可他们是一群心机深沉的解烦营之人啊!能做出这般没脑子的事?他可不相信。 这小子稍微思索了一会,便想通了其中缘由,喃喃道:“既然你这么想玩,那我便奉陪到底了。” 大树之上,鲁敬之眼神之中尽是欣慰,抚着胡须称赞道:“这群家伙,可算是做了一件聪明事,算是功过相抵了。” 说句实话,这些家伙做得已经相当不错了,足以将一个普通人玩死,与黑金那些浑蛋手段也不相上下,可今日他们遇到的是王弃之这个不按套路的混不吝,一路上见惯了生生死死,被黑金组织追得如丧家之犬一般,没点头脑可真活不下来。 白灵起轻声问道“将军,这小子能看透他们设下的圈套吗?” 一提起王弃之,鲁敬之却变得满脸的笑容,“那群家伙不是这小子对手,这点小手段,瞒不过他。” 白灵起满脸惊讶之色,这都骗不过他? 这场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迹象,山洪的规模越来越大,将许多大树冲倒,所有人行动起来也越发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葬身于此。 王弃之也没有闲着,如鬼魅一般在山中神出鬼没,将在暗处的那些浑蛋挨个打翻在地,好在这小子还算手下留情,并没有直接将这些人丢在地上,若是暴发山洪,这些人恐怕早就顺流而下,进入大河,成为鱼儿的食物了。 所以王弃之将他们一个个绑在粗大的树上,如荡秋千般随风晃悠,这也算他报仇了。 这次开始让那些搜捕之人头疼了,陷入了进退为难的境地。 那带头大汉这才感觉到那小子的可怕,若是真与他交手,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决定让所有人将气息暴露,不再与这小子纠缠,再这么下去,受辱的还是他们。 殊不知,王弃之早就站在了山顶,就在此刻,下了这么长时间的大雨终于停下,拨开雨幕见晴空。 他双手向两侧伸直,感受那久违的温暖阳光,终于,他再也坚持不住,就这么昏厥过去。 鲁敬之看到这小子晕倒,连忙撤去禁制,来到王弃之身旁,白灵起也连忙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王弃之身旁,鲁敬之一摸这小子额头,滚烫无比,他连忙将后者背起,对白灵起说道:“你让那些家伙回去吧!告诉他们,表现得不错,挨罚免了,但也没什么奖励。” 闻言,白灵起长舒一口气,对着已经飞走的鲁敬之郑重地一抱拳,恭敬地说了一句,“多谢将军。”随后身影化作一抹白光,往大山飞去。 鲁敬之将王弃之背回房间之后,立刻吩咐人将大夫喊来为后者看病,不一会一个身穿黑衣的老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第四十六章 悄然离去 那黑衣老者提着药箱来到房间,坐下以后便开始为王弃之把脉,又伸手摸了摸后者额头,这才缓缓开口道:“这孩子没事,只是受了点风寒,我开几副药,每日给他按时服下,最迟七天他便会痊愈。” 老者从药箱之中开了一副药方,恭敬地交给将军后,便转身离开了,鲁敬之立刻派人来前去抓药。 经过这一折腾,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将军极其关心孙无名这小子,心中都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这小子真是将军私生子,但看他那老态龙钟的模样,应该生不出这么小的儿子,或者说是他的私生子生的儿子? 他们心中不管有怎样的猜测,也不敢表露出半分,别看将军对这小子如此关心,却对他们这些人下手极其狠毒,稍有不慎便会殒命于此。 给王弃之连服了一天的汤药后,这小子可算醒了,而鲁敬之早就消失不见,并。 虽说高烧已退,王弃之还是感觉浑身乏力,咳嗽不停,但他还是强撑着身体来到书桌旁,点起那盏油灯准备读书。 油灯上刚燃起一朵小火苗,王弃之却发现书桌上有封书信,正是那吴安易留下的。 王弃之心中有些好奇,这小子不是在大山之中接受考验吗,怎么会有时间回来给自己写信? 带着疑惑他便打开了书信,上面内容让他感到了吃惊,原来那家伙走了。 当初吴安易进入大山接受考验时,便打定了主意离开此处,他虽然聪明,但的确不适合这里,他并不是吃不了这份苦,而是不想做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吴安易又在信上讲了许多事,总之是让王弃之这家伙保重自己身体,小心应付解烦营这些浑蛋,他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做事心狠手辣,若是将他们惹怒了,那下场会死得很惨,至于有多惨,王弃之过些时日便会见识到。 书信末尾,吴安易讲到他已经前去无梦山,准备成为那里的一个普通弟子,若是有时间可以去找他叙旧。 这无梦山,王弃之听老姐那听说过,这个门派是楚地最大的门派,内门弟子三千人,个个是惊才绝艳之辈,不仅仅剑法高超,而且极富才华,有山上谪仙人美称。 他们掌门更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名叫蒋依依,不仅抚得一手好琴,而且剑法当世无双,在当今十人之中排第六,所以众人给她起了个极好听名字,“六玉琴剑仙子”美称。 对于这个雅号,蒋依依似乎并不感兴趣,谁让前面带个六字呢,她从未觉得自己会一直停留在这个排名,迟早一天,她会登上那榜首第一的位置。 将书信读完后,王弃之已是满脸笑容,对于好友离开,他还是有些不满,就这么不愿多待上几天吗?于是他便自言自语埋怨道:“这小子说了这么多屁话,还不是受不了这里的苦,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这里的确不是人待的地方,走了也是个明智的选择。” 将书信放进信封之中,小心地叠好放进袖中,好友已走,如今他已经没了继续读书的兴致,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屋顶,自己难道真的成为孤零零一人了吗? 由于身体还没恢复的原因,他又沉沉睡去,两天后才从睡梦中醒来,风寒也好去大半,身体不再像之前那般晕乎,可以随意下床走动。 由于其他人少说也得三五天才能通过考验,王弃之便再次来到二楼,看些书籍打发时间。 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老者听到脚步声后,便知道那小子来了,这次他破天荒的主动和王弃之打死照顾,轻轻一招手示意这小子过来,用苍老的声音说道:“鲁敬之给我留话了,你可以去紫竹林看看孙向漫那丫头了。” 王弃之虽然不知道鲁敬之为何这样做,他也懒得去猜,后者这般深不可测的大人物,哪是自己这般小人物可看透的,犹如那蝼蚁撼大树。 对于见到老姐一事,王弃之却充满了忧愁,难不成是那鲁敬之故意搞的名堂,为了惩罚自己在大山之中的所作所为? 老者是何等人物,一眼便看透了这小子心思,便好心地解释道:“无名呀!你这担心是多虑了,相反,他还十分赞赏你在大山之中的表现,所以才会如此开恩让你去见那丫头片子。” 一想到自己为鲁敬之那家伙说了这么多好话,司马徽便有些恶心,若不是为了那两瓶好酒缘故,他才懒得搭理那家伙。 作为解烦营的将军,鲁敬之再怎么不要脸,也会在此事上动什么歪心思,更犯不上如此做,所以王弃之还是相信了此话。 王弃之并没有急着前往书架那边看书,而是坐在了老者对面,轻声问道,“前辈,你可知那姓吴的小子,就是我的室友,他怎么离开解烦营的,有没有受伤。” 这老头性格虽然古怪了些,更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主,但对于眼前这小子他还是能多说上两句的。 他拿出一个精美瓷瓶,打开上面的塞子,瞬间酒香弥漫了整个藏书阁,老者轻抿了一口酒,使劲咂了咂嘴,这才缓缓开口道:“你说吴安易那小子,我听别人说,他被人带往大山后,便想方设法地想被人抓住,还没等他被人吊起,便开始装病,无奈便被人安然无恙地送了回来,接着便被人送了出去。” 王弃之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不是最不爱说话吗?怎么为了离开这里脸皮都不要了,还真是让人看不懂了。 老者觉得就这么干喝酒缺了点什么,便从袖中掏出一包盐水花生放在桌子上,先是喝了一口酒,再捏起一颗花生放在嘴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无名呀!老头子我奉劝你一句,最好离姓吴的小子远些,他的身份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与他成为朋友没你的好果子吃。” 王弃之却满脸的不在意,道:“怕啥,就算他是皇帝的儿子又如何,我们只要真心相待之,谁都管不了。” 第四十七章 许蛮子也知落泪 老者点了点头,就这般言语,比什么豪言壮语还适合下酒,他仰头将所有酒一饮而尽,脸色顿时红润起来,轻声念道:“一生知己难寻觅,天涯咫尺望相知。”说罢,倒头便沉沉睡去。 王弃之轻声笑了笑,站起身便去往了藏书阁。 他在藏书阁一待便是一天,沉浸在浩瀚书海之中,王弃之越是读书,越是感觉自己粗鄙浅薄,仿佛那深居山林的野人,突然进城,望见那琼楼玉宇,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直到深夜王弃之才不舍的离开,他这次并没有带走书籍,不论自己怎么喜欢读书,也得爱惜自己身体才是,身子垮了,懂得再多又有个屁用。 第二日一早,王弃之便整理好自己衣衫,往后山紫竹林赶去。 这一路上,许多解烦营士兵见到王弃之后,都露出了怪异的眼神,这小子自然不明就里,自己小子这么有名了吗,会得到这么多人青睐的目光? 这小子还不知道,他在大山之中的所作所为早就在整个解烦营传开,许多人自然不相信,那许蛮子是何许人也,他追捕敌人时便从未失手过,还将敌人折磨得死去活来,说别人被那小子耍,说他们鹰枭队被耍,他们打死也不愿相信。 有人为了证实这传言真假,特地找到这许蛮子求证,都被他板着脸轰了出去,看他这表态,得,不用求证了,定然假不了,从那之后王弃之那英勇事迹便被证实了,都说这名叫孙无名的小子了不起,居然能将鹰枭队那帮浑蛋打得满地找牙,算是为被他欺负的人出了一口恶气。 这许蛮子,就是大山之中那带头大汉,听着外面流言蜚语也不出门制止,只顾在院子里喝闷酒,他这个人性子虽然暴躁,但就一点好,那便是服输,外面传言又没有说错,他们的确被打得满地找牙,若是真有人乱说话,看他不撕了那人的嘴。 就在许蛮子郁闷大口喝酒时,一袭灰衣悄然落下,轻飘飘地落在院子之中。 许蛮子看到这道身形后连忙站起身,当初那副郁闷的模样由惊喜和恭敬所代替,他郑重地一抱拳,道:“拜见将军。” 鲁敬之轻轻一挥手,示意那家伙不要多礼,便来到石桌旁坐下,他看见许蛮子还在傻站着,前者瞪了他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上酒。” 许蛮子其实是个极其有眼力劲的人,今日他看见将军亲自前来,有些受宠若惊,所以才反应得慢了些,听到将军要酒喝,顿时喜笑颜开,屁颠屁颠地跑到用泥土糊的房子之中,拿出他那两坛珍藏已久的上等竹叶青放到了石桌之上,又在厨房里忙活起来,炒了几个小菜端上桌。 鲁敬之揭开酒坛上的泥封,用鼻子使劲闻了闻,夸赞道:“不错不错,这坛酒虽比不上御酒,也算得上上品,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没忘了我这将军。” 许蛮子嘿嘿傻乐道:“哪能,属下岂敢忘了将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喝得脸色微红,鲁敬之这才开口说道:“蛮子,你可知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 许蛮子不敢猜测将军心思,只得摇头不知,鲁敬之拍了拍这家伙肩膀,坦然道:“我知道你们鹰枭队被一个无名小子打得这么惨,心中肯定愤愤不平,我却要告诉你,这件事是本将军故意而为之。” 许蛮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鲁敬之冷笑一声,“为什么?你还有脸提此事,你们鹰枭队凭借着战功和强大实力,不将其他十二搜探队放在眼里,你说我该不该敲打敲打你们?” “今天你们败在了一个小屁孩手中,我看你们谁还敢蹬鼻子上脸!” 这解烦营有这么一个部门,名叫搜查部,由一位副将带领,一共一千多人,这一千多人又分为了十二队,每队一百人。 别看每一队人数不多,他们手中可是掌握了千人队伍,隐秘在各自负责辖区之中,一旦将军发号施令,他们便立刻行动,用来抓捕犯人,同理,解烦营其他部门也是如此。 这些隐秘起来的人并不记录在册,只有统领他们的副将,还有将军知道,算不得真正解烦营之人,就算死了也无人知晓他们身份,由此看来,解烦营能以这几千人马掌握三地情报并不是信口开河。 被将军这么斥责一通,许蛮子立刻跪了下来认错,等到他将头磕破了,鲁敬之这才让他起身,将其扶到桌旁坐下,还拿出一块白布给他擦拭头上的血迹,说话的语气又变得语重心长起来,“许蛮子呀!你可不要怪我如此斥责于你,我若是不这样,你们何时才能认识到自己错误,这也是为你们好啊!” 这一巴掌给个甜枣吃的计策不论到哪都管用,最是拿捏人心,并且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一眼便可让人看出,可就是让人拒绝不了,这便是这个计策高明之处。 许蛮子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改”之类的话。 等到这魁梧汉子止住哭声,在用他那干枯的大手将鼻涕眼泪抹净,鲁敬之道:“许蛮子,你不要为山上那些事纠结了,别说是你们,就算那些副将与那小子耍心眼也必输无疑。” 许蛮子听到此话后,顿时便有了笑脸,怯生生地问了句,“真的?” 鲁敬之重重点了点头,道:“真的!” 得到将军肯定后,许蛮子顿时哈哈大笑,看谁还再敢在外面传那些风言风语,他这次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得意忘形的表情,显得十分平静,他这次可不想再得到一次斥责。 鲁敬之不知不觉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又变回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许蛮子,你觉得孙无名那小子怎么样,是否入得了你的法眼?” 许蛮子虽然不知将军为何会问自己这句话作甚,但他却不敢有丝毫隐瞒,直接说出了看法。 第四十八章 紫竹林 许蛮子不敢有丝毫隐瞒,直接开口说道:“这小子虽说古怪了些,平日里屁都不放一个,但头脑聪明的没得说,第二次能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攻下依旧没被发现,并且还打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就凭这一点,老许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比我强。” 这家伙说的全是真心话,并没有因为将军看中那小子说的是溜须拍马的屁话,他这人就这样,遇事说事,要么不说,要么就说大实话,这一点深得鲁敬之喜欢。 鲁敬之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一般,深深地松了口气,稍微定了定心神后他终于开口说出了那个请求,“以后我希望你能全力支持那小子,成为他得力的帮手。” 许蛮子当时便愣在了原地,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将军为什么会这么说?” 鲁敬之并没有给出过多答复,只是说了句“你以后便会知道了”,清风微动,原位之上身穿灰衣老者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有落叶在空中飘动。 王弃之并没有施展轻功飞往后山,他倒是想,而座大山根本不允许使轻功,一经发现必定重罚,所以他一步一步的走在路上,这样也是不错的,将一路上的风景尽收眼底。 写作大山高约六百丈,在群山之中虽说不是最高的,但可以说是最大的,山顶云雾缭绕,时不时的有成群野鹤穿过,却没带走一丝灵气,归于天地间。 山林之中,到处是翠绿树木,一阵微风吹过,哗啦啦树叶声响比任何奏乐都要来的动听。 一条狭长的小道从山下穿过山上,再由山上延绵到后山,再由不同位置分散出还要狭小的小道往两侧蔓延,最终消失在山林之中。 王弃之顺着那条泥泞的小道,一路走一路问,终于到达了后山紫竹林。 让王弃之感到奇怪的事,当他问路的时候,那些过往之人听到眼前这少年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孙无名后,他们都露出不同的目光,有的好奇,有的质疑,有的欣喜,有的佩服,更有的崇拜,看的那家伙是满脸疑惑,自己难道就这么出名了。 果不其然,这紫竹林所有竹子都是紫色的,王弃之据二楼看门的那老头讲,这竹子是舶来品,从外面进来的,除了颜色外,其他地方与普通竹子无异,可就因颜色缘故,成为了名门贵族的抢手货,被炒到到达了百两黄金一根的高价,鲁敬之年轻时无意间得到了一根发芽的竹根,便移植到了后山之中,经过几十年生长,这里便形成了一片竹林。 王弃之看着这片紫意盎然的竹林,不由得发出一阵苦笑,最终讥讽了一句,“还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顺着竹林小道,王弃之终于在竹林中央一块空地之上看到了一间二层竹楼,上下各四间。前方还建了一个一间小棚,里面支了一个灶台,可以用来做饭。最前方是一处小菜园,瓜果蔬菜样样都有,看到这场景,王弃之也不由的嘀咕了一句,老姐她是前来游玩的还是挨罚的,过得好不自在。 这里并没有什么院子,想想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前来这里偷东西,难不成活腻歪了。 王弃之紧走几步,看那大摇大摆的模样,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来到竹楼下面,这小子大喊了一声,“老姐。” 一个身穿红衣的美艳女子问声出来,看到王弃之后顿时喜上眉梢,来到老弟面前又是亲又是抱的,弄了王弃之一脸口水和红嘴印。 王弃之擦了擦自己的脸,没好气地说道:“姐,以后不要这样了,让别人看见了可不太像样。” 孙向漫用手指推了推弟弟额头,假装生气地说道:“看见了咋滴,咱们姐弟几个月没见了,不让我这当姐的亲亲了。” 她这话说的倒是一点没错,二人虽不是亲生姐弟,但那感情却十分深厚,王弃之这一路走来,若不是老姐一路小心护送,他这条小命早就没了,哪还能活到今天。 王弃之指着竹楼说道:“姐,这是你建的?” 孙向漫点了点头,道:“怎么样,阔不阔气?” 王弃之心疼的直拍脑门,“姐,你知道这东西一根值多少钱吗?你就这样给嚯嚯了?” 孙向漫一板脸,没好气地说道:“我答应将军在这里闭关,可他没说不让我嚯嚯这些竹子,就算他心疼找来,我也不搭理这一茬,谁让他这般对我呢?” 王弃之一脸的无奈。 竹楼之中突然传来几声狗吠,一只肩高于大腿的强健大黑狗兴高采烈地狂奔出来,来到王弃之身边后摇着尾巴不停的围着他转圈,最后直接扑到主人怀中,像极了一个没见父母孩子。 王弃之高兴地抚摸了不饿好一会它才安稳下来,他好奇的望向老姐,道:“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向漫笑着解释道:“将军来过几次,他给我说了你这段时间内做的事情,让我震惊不已,不但将武功提升到下月位,而且把许蛮子那群家伙收拾了一遍,真是解气,所以我便趁着将军高兴,便将不饿要了过来,一来替你照顾它,二来我身边也好有个伴。” 在这解烦营之中,就没有一个多余的东西,同样这些狗也是如此,它们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优良品种,极具耐心和追踪能力,一般都是用来侦查的,所以鲁敬之能将不饿送来也算法外开恩了。 王弃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凑巧而已。” 孙向漫掩嘴一笑,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了,但在王弃之眼中却觉得老姐就是那样,并不是觉得她不漂亮,而是根本没往男女方面想,老姐就是老姐,变成什么样都是老姐。 她将老弟带到二楼走道出的凳子旁坐下,不饿作为一只小公狗,却十分乖巧的趴在二人身边,看似在闭目眼神,两只耳朵却高高竖起,仿佛在监视着四周动静一般。 第四十九章 大牢 孙向漫看着不远处竹叶摇晃的动作,她轻声开口道:“我十分喜欢这里,已经和将军说过了,以后我便住在这里了,你以后想要找我,来这里便可。” 虽说这紫竹是个稀罕物,但又不能拿出去卖钱,再加上这里实在有些偏僻,所以解烦营那些聪明的家伙没人喜欢住在这里,孙向漫则不同,她这个人本来就喜欢安静,不愿许那些家伙混在一起,便放弃了原本住所选择住在这里。 王弃之尊重老姐意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小心些,别被别人惦记上了。 孙向漫知道老弟这是在担心自己,可还是有些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你这臭小子,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谁敢来此胡闹,咱们将军可不是那么容易好说话的。” 闻言,王弃之神情并没有放松,并开口说出了心中想法,这解烦营这么多人,大部分人肯定都是着愿意遵守规矩的人,但也不能保证没有那种以身犯险之人,平日里是没有机会,一旦让他们寻得任何一点裂缝,他们定然会钻进去,所以说老姐你不得不防。 越听此话,孙向漫神情越是感到凝重,以往她在外面对付的全是一些外人,敌人,所以才会步步为营,处处小心,谁知到了解烦营依旧要如此,真是让人心累。 她长舒了一口,重新大量起身旁的弟弟来,道:“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行呀老弟,你这些学问从哪学来的?” 王弃之抚摸着冰凉的栏杆,扭头望向老姐,淡然的说了一句话,“从书上学的。” 孙向漫虽然也读书,但读的全是诗词歌赋,名言古句,对于这些看透人心的书籍他还真没怎么看过,看来是时候多读读这些书了。 “老弟,这两日你便在此住下吧!好陪陪我。” 这次王弃之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日上三竿的太阳,孙向漫便起身前往灶台做饭,王弃之则坐在原位继续欣赏竹林美景。 吃饭的时候,姐弟二人便在楼道上摆了一张小桌,将饭菜摆在上面,两碗粥,几个鸡蛋,几个白面馍,两个小咸菜,虽然不算丰盛,但比贫苦百姓吃得要好上许多,王弃之是过惯苦日子的人,自然更懂得珍惜粮食。 放在小桌旁有一个大竹碗,里面放了些白米饭,一些菜叶和两个鸡蛋,不饿正趴在那吃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后,王弃之在藏书阁那边抱了一大摞书籍回到竹楼,接下几日,他除了陪老姐在竹林之中散步,便是躲在自己房间之中看书,孙向漫也不知弟弟何时喜欢上了读书,心中便十分好奇,王弃之还是那句话,没行万里路,不得读万卷书。 这两天也过得并不是一帆风顺,第二天晚上突然闯入几个身穿一身夜行衣之人,看他们吞吐气息不凡,武功应该在中日左右,二话不说便直奔王弃之而去,这小子也不傻,一看便是那黑金组织,好在鲁敬之几十出手,将那些人全部消灭,这才救下姐弟二人。 像鲁敬之这样的老江湖,怎么会看不出这些黑衣人来历,姐弟二人心惊不已,难不成他们身份就这样暴露了,谁知鲁敬之并没有追究,而是用十分温和的语气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不管无名是什么身份,只要是老夫看中的人,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至于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更当没看见,以后也不要再提此事。” 王弃之便十分差异地问了句“为什么?” 鲁敬之则是一挥衣袖悄然而去,在二人心中响起这么一句话,“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这一日,王弃之准备回到自己住处,与老姐说了几句话,又摸了摸不饿狗脑袋,便大步离开竹林。 紫竹叶随风飘动,清风却吹不走那一片赤诚真情。 王弃之刚回到房间,便被人带到了大山前方空地之上,那些少年少女整整齐齐排成一排,就算经过了一夜的休整,他们还是显得极其疲惫。 他们可没有像王弃之脑袋那么灵光,每上山一段距离,便被那些可恶搜捕之人捉住,还不止一次,足足四五次,只不过他们被吊在树上的时间要比王弃之短的多,只有短短两天,就算如此他们大多时间都是在树上度过的,那日子可是苦不堪言。 这等残酷的考验好处立刻便展现出来了,这些天之骄子们已经将原来的青涩、高傲、懒散等全部褪去,变得坚毅无比,无比的听从命令,王弃之越看他们越感到有些不对劲,这些人怎么都变成了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眼神淡漠,仿佛只等着白灵起发号施令一般,若是自己定力稍微不够,恐怕便成为他们这般模样,想想便让人后怕。 这些人看到王弃之过来之后,一个个露出了钦佩的目光,这小子能将那些折磨他们的浑蛋打的满地找牙,算是为他们这些新人出了一口恶气。 白灵起看到所有人到齐,他便板着脸沉声道:“接下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带你们去个地方,不要吓得尿裤子了。” 在白灵起带领下,众人离开这座大山,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一座大山丛林深处,穿过一人多高的野草后,一个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左右两侧各站着几名手持长刀的解烦营士兵,武功大多在下日位左右,在暗处依旧有百名解烦营士兵盯着,一旦出现风吹草动,他们变回立刻冲杀出来,将乱闯之人就地拿下。 那些士兵见到白灵起到来,立刻躬身抱拳行李,“拜见白副将。” 白灵起轻轻一抬手,让这些人起身,他将头面相身后那些孩子时,眼神之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里便是我们解烦营大牢,当然这只是其中一座,我这就带你们进去看看,不过还是那句话,你们可是不要吓得尿了裤子。” 那些看守也讥讽的笑了起来。 第五十章 意外 看到这群看守人露出讥讽的笑容,有个人有些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便开口骂道:“笑什么笑,当初你们这群王八蛋也不是这般走过来的吗?” 看守之人并没有理会那小兔崽子的辱骂,而是继续笑着,他说的的确没错,他们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白灵起让这几名看守人将石门打开后,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让人泛起一阵恶心。 白灵起冷哼一声,带着这群孩子便走了进去。 牢房之中那腥臭之味更加浓郁了,有个人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都得里面狱卒哈哈大笑。 里面极其的阴暗潮湿,若不是由烛火照亮,恐怕寸步难行,整个空间算算宽敞,长约百步,宽约六十步,左右两侧各有二十间牢房,中间有一条宽约三步左右的通道,与两旁的牢房相邻。 这里哀嚎声响绝于耳,想必是这里的狱卒在招待“贵客”。 终于有一人发现自己脚底黏糊糊的,蹲下身打开火折子,发现地上居然有一层快要凝固的血迹,当场吓得那人跳了起来,场面一下子便的乱了起来,只有王弃之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灵起解释道:“这些都是那些犯人的血,一会你们便回明白了。” 在白灵起怒喝声下,这群家伙很快便稳住了身心,前者开口道:“这牢房一共分为五级,一级是用来招待最简单犯人的,越往后刑法越重,花活也就多,走,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 他小带着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后辈来到左边前四个房间其中一个,里面有一个手持长鞭的光膀子大汉,对着一个绑在铁架子上的男子疯狂抽打着,他身上衣服早就被鞭打的破败不堪,鲜血浸透了衣衫。 那光膀子大汉看到白灵起到此,立刻便放下手中活计,连忙跑了过来,对着他抱拳行了一礼。 白灵起微笑地看着那大汉,道:“怎么样,说没说?” 光膀子大汉摇头道:“嘴实在太硬了,怎么也不说。” 白灵起却是一脸轻松,仿佛没受这里环境影响丝毫,他依旧是面带微笑,在这种环境下却显得格外狰狞。 “不说没关系,大不了送往下一级。” 他转过身去,对着那群吓破胆的后辈说道:“这一级是小儿科的小儿科,顶多是入门级,你们在随我继续看。” 第一级全是一些普通刑罚,类似鞭打,往身上烙铁之类的。 到了第二级,那里没有打打杀杀,却让人更为压抑和沉重,因为是面对犯人最脆弱那一点进行的,又称“无声刀”。 牢房中,几个大汉正准备对绑在一个板凳上的姑娘轮流施暴,那姑娘已经是泪流满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另一侧,一个绑在铁架子上男子正被人扒着眼看自己妻女被人玩弄。 他们就是用这些犯人最在意的软肋,来击垮他们,从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 看到这一刻,王弃之终于忍不住了,不管怎样,这凌辱一个女子,实在有违人伦道德,可以杀,可以刮,就是不能如此侮辱一个女子。 他这般愤怒,与自己母亲死因有很大关系,王弃之有不是傻子,母亲自杀定然是受人侮辱,从此之后,这件事便从他心中烙下了深深印记,只要让他遇到了,定要出手阻止,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只见王弃之双眼变的金光璀璨,拔出横跨在腰间宝剑,在赤冥剑法加持下,他的气势变得极其强悍,内力直逼下日位,还没等白灵起反应过来,王弃之一个闪身便来到冲破牢房,对着那几个想要对那年轻女子施暴的几个大汉顺势便是一剑,强大的剑气顺着尺余长的紫天剑暴涌而出,弥漫了整个监狱。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瞬间便傻了眼,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不敢动,就连白灵起也震惊不已,这小子难道是中邪了不成,为啥看到这一幕会如此激动?若是这些狱卒真的死在这小子手中,将军那里该如何交代? 白灵起不愧是下天位的高手,瞬间便来到了牢房之中,大袖一挥便将那缕剑气打散,还是有一丝剑气掠过白灵起,说来也巧,直接奔入一名大汉裤裆,将那人命根子斩断,捂着裤裆疼的在地上打滚。 很快王弃之金色眼眸便消失不见,白灵起看着这闯祸家伙气愤不已,可又无可奈何,因为将军来之前便吩咐过,王弃之在牢房之中无论犯下多大的祸都不用管,只要不死人就行。 白灵起派人将那名受伤之人抬下去之后,阴沉着脸怒道:“小子,别以为你有将军撑腰,我便不敢动你。” 王弃之对着白灵起吐了一口口水,将自己外衣脱掉后,盖在那赤身裸体姑娘身上,后者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眼前年轻人,就差一点,她便被这些浑蛋给侮辱了。 接着王弃之用短剑指着白灵起,道:“将外衣脱掉。” 白灵起差点被这小子气笑了,指着自己鼻子说道:“你在指挥我?” 王弃之白了那家伙一眼,来到一个少年面前,那人二话不说便将自己外衣脱掉,递给了王弃之。 经过此事之后,在场所有人无不敬佩这姓孙的小子,先不说他那尊重女子举动,就说敢威白灵起这个浑蛋,的确是个英雄人物。 王弃之来到白敬之面前,阴沉着脸,沉声道:“白灵起,这不管鲁敬之的事,有本事你便在这里动手,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老子就是乌龟王八蛋。” 听到王弃之直呼将军名讳,所有人都吓得脸色煞白,这里还真没人敢这么做,除非嫌自己命太长了。 白灵起呆呆站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久才颤声道:“小子,你不怕死吗?” 就当王弃之想要反驳时,一习灰衣来到监狱之中,众人立刻起身相迎,抱拳恭敬的说了一句,“拜见将军。” 鲁敬之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一幕彻底将众人震惊,他先是来到王弃之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有没有事,见到那小子摇头,他才松了口气,又来到白灵起面前,伸手便是一巴掌。 五十一章 地狱般场景 鲁敬之一掌看似打的轻飘飘,落在白灵起脸上却极重,直接将后者打的暴飞出去,砸在了监狱后方墙壁之上。 “废物东西,我可没教你这般威胁无名。” 众人吓得变了脸色,除了王弃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微微颤抖,生怕将军迁怒于他们。 白灵起被这一掌打的是七窍流血,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所以,颤巍巍站起身后立刻便跪了下去,颤抖的声音哀求道:“将军赎罪,下属知错了。” 鲁敬之不管白灵起如何哀求,依旧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每一步看似轻飘飘的,实则重如千斤,脚下不断有沉闷声响起,吓得后者是冷汗直流,却不敢动弹半分,仿佛如那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候屠夫的到来。 王弃之看情况不妙,立刻挡在了鲁敬之面前,这白灵起说话虽然气人,但罪不至死,给他一个教训便够了,连忙说道: “将军不可再动手了,我虽与他有点小矛盾,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此事就这么揭过去吧!” 鲁敬之停下了脚步,对着王弃之微微一笑,尽显和蔼,他看向白灵起时,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转瞬间便换了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 “你起来吧!既然无名都替你求情了,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若是再有下次,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白灵起连忙谢恩。 鲁敬之让跪在地上的起身后沉声说道:“继续。”他则是带着这些后辈继续观看这里的风景。 这些少男少女经过这一闹,以为能不再看这里残酷景象,如今看来还是躲不过。 越往里走,场景越是不堪入目,有剜眼的,斩手的,更有削鼻的,看的人是一阵头皮发麻,有几个女孩子再也坚持不住,居然哭了出来。 最后一级是最残忍的,有狱卒手持剃刀一点点将犯人血肉割去,露出那森森白骨,而那犯人呢,脸色雪白,先是疼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后来整张脸变得麻木了,双眼空洞,整个躯体仿佛那无主之物一般。 旁边一个牢房也是坐着这种酷刑,一狱卒拿着一个小刀正从犯人头部一点点将皮剥开,从脖颈再到身躯,那犯人痛苦的不住的扭动的身躯,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默默忍受。 前来参观之人终于忍受不了,有的躲在地上狂吐不止,有的脸色惨白楞在当场,更有的直接晕厥过去,只有王弃之站在原地阴沉着脸始终不说话,他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这种作为实在太过残酷,不是人该做的事。 稍微稳住心神后,王弃之终于想明白了,这鲁敬之之所以会让他们这群后辈前来参观,不就是为了磨炼他们心神吗?可这种做法真的可行?就算将心神磨炼的如精铁般坚硬又如何?最终没了人性,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鲁敬之将那些施刑的狱卒叫了过来,用严肃的语气问道:“这群家伙招了没有。” 那几名狱卒低着头,不敢抬眼瞧这位将军,只是如实答复,这些家伙嘴硬如石,不论身体承受多大的痛苦也不透露出半点。 鲁敬之点了点头,刚想让这些狱卒忙活自己事情,却被王弃之叫住,他可对这群心狠手辣的家伙没半点好感,甚至可以说厌恶,所以对他们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太友善。 “我问你们,这些犯人都是什么人?” 若是放到平常,这些心狠手辣的狱卒都不正眼瞧这小子一眼,年纪轻轻有何本事能和他们这般说话,可看到这小子刚才出手的很辣,再加上将军格外的袒护,所以他们对眼前这小子又敬又怕,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落个凄惨离世的下场。 一个狱卒看了看将军一眼,得到明确答复后这才恭敬的说道:“启禀这位少侠,我们这一级关押的全是一些嘴最硬的家伙,像其他两国的奸细探子,潜伏在我们楚地打探情报,至于其他级别的牢房关押的是什么犯人,属下便不知道了。” 这可真不是这狱卒在故意隐瞒什么,这监牢有个规矩,那便是各级牢房之前不可打探彼此消息,一经发现,立刻便被大卸八块,下场极为凄惨,当然,坐在一张酒桌上插科打诨还是可以的。 将军鲁敬之向那位狱卒点了头,示意他讲的不错,可以下去领赏了。 等到那几名狱卒下去以后,王弃之对着鲁敬之冷笑了一下,开口讥讽道:“我说将军大人,你这老家伙动用了这么多酷刑,可得到了多少有用的情报?” 众人听到王弃之用这般语气对将军说话,还称他是……“老家伙”,这小子真的不想活了不成? 谁知这鲁敬之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说道:“是老夫没用,没有问出一星半点有用的东西,无名你有没有法子?” 王弃之继续讥讽道:“你读这么多书,难不成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鲁敬之面露尴尬,被这小子当着这么多人说自己,还真有些放不下脸了,但他依旧满脸微笑地说道:“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这下所有人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大人,一向严厉威严,何时有过这等表现,并且被一个无名小子指着鼻子骂,难不成这小子真是他的私生子的私生子? 王弃之开始指责起来,道:“我就想问问你这当将军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来路,大多都是来自黑金组织或者南疆掌权者心腹手下吧!” 鲁敬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猜的确实不错,还有一部分吃里扒外的官员,那些人不值一提。” 王弃之继续说道:“我打个比方,就是比方,你们不用多想,若是我们解烦营的人被别第那些暗地组织捉住之后,用这些刑法他们会不会说?” 一边拍着自己胸脯鲁敬之一边说道:“我们解烦营一个个硬气的很,就算被人千刀万剐也不会透露出半个字。”刚说完此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久久沉默。 第五十二章 裂缝 王弃之态度缓和了许多,转头望向那些犯人,露出同情眼神,他继续沉声说道:“既然无用,你们还用些刑法作甚?” 鲁敬之表情严肃,最终问出了一个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问题,“那该如何?” 王弃之转过身去,思考了一会便沉声说道:“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这虽然是兵书上的名言,但对于人心或者这拷问同样好用,若是再不行,再加上‘诛心’二字。”说罢,王弃之便大步离去,看得众人愣愣出神。 回到自己屋子的白灵起,心中愤恨不已,自己在解烦营劳心劳力的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将军?不,应该是鲁敬之那浑蛋居然为了一个小子如此重罚自己,心中那口恶气始终放不下,这家伙心一横,决定跨出那一步。 白灵起来到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书信,信封上并没有任何字,仿佛寄信之人不愿透露姓名,故意而为之。 这封信的主人是宫中的一名大太监,名叫胡长华,贵为大总管,他深受楚王信任,在楚地是权倾朝野,做事心狠手辣,替楚王做了不少恶事脏事,就连当朝首辅大臣都十分畏惧,见了面都要敬称一声胡公公。 楚王眼看这鲁敬之和解烦营权柄越来越大,心生忌惮,已经起不到解烦的效果,却又离不开这些人为自己做事,为了制衡解烦营权利,在楚王暗示下,这胡天华便成立了以纯粹太监为部下的一个组织,名叫“忘忧司”,寓意楚王可以忘掉所有忧愁,高枕无忧的坐在那王座之上,其他的事情便交给他们这群太监。 这忘忧司主要的权柄便是监视所有楚的部门机构,就包括了解烦营。 从某种意义上说,忘忧司承担了解烦营一部分权利,但他们也只是有监视权利而已,而没有缉拿职权,一旦发现任何部门有何不轨之事,主要的便是那解烦营,立刻汇报,再由楚王派兵捉拿。 这便是楚王的高明之处,他深知大渊朝覆灭一部分原因便是那宦官干政,他可不想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再付之一炬,葬送在被这群裤裆里没鸟的家伙手里。 胡春华自然不愿一辈子当做监视别人的鹰犬,他要手握重权,要当楚的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 这群太监裤裆里本来就没有鸟,不能像普通男子那般在女人身上尽情发泄,只能一心地投入为人处世,还有权谋之事,只有这样才能出了自己那一身恶气。 在历史上许多太监一旦得势,做起恶事来比那些奸臣还要可怕,心狠手段尽出,那些看起来对表面对他们恭恭敬敬的家伙,又有谁真正看得起他们这群残疾人,他们要报复,让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都踩在脚下。 为了壮大自己实力,胡天华便将眼光投向了那不可一世的解烦营,若是将他们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那满朝的文武大臣还有几个敢对他们这群太监说三道四,所以才会寄书信给那白灵起。 胡天华不愧是朝中最大官职的太监,他能爬到这个位置,若是不够聪明,早就被人给剥皮抽筋了,所以他早就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在解烦营中,将十二位副将摸了个底朝天,除了白灵起外,其他副将都对鲁敬之无比忠心,只有从这家伙下手。 白灵起看起来对鲁敬之忠心耿耿,实则极其有野心,早就对将军位置垂涎已久,可光有野心有什么用,没有脑子一样白搭,这家伙便是这样的人,否则也不会被那大宦官盯上。 对于这种党派,或者朝中两方势力的斗争,楚王其实很乐意见到,只要做得不过分,他便可以坐山观虎斗,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书信上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而已,“若是愿意合作,写封书信回答便可。” 没有过多犹豫,白灵起立刻从抽屉里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愿意。” 他轻轻地吹了声口哨,一只白鸟飞到窗边,将那张纸卷好,放到了鸟腿上的竹管之中,这才将其放走,冷笑了一声,“鲁敬之,你无情,便不要怪我无意了。” 话说王弃之回到自己住处后,他在监狱之中所作所为,以及将军的对前者的喜爱和偏袒立刻便在解烦营传开了,一个个震惊不已。 先说第一件事,他的武功突然能变得如此强悍,还不顾一切救下两位女子,先不说这两位到底是什么身份,就凭王弃之这股尊重女性魄力,足以称上一句英雄。 再说第二件事更了不得,居然能受得将军青睐,足以证明孙无名的实力,没人会说他不够格,能将许蛮子那帮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再加上这么一闹腾,足以说明这小子的本事。 回到住处,将房门关好之后,立刻拖鞋上床,盘腿而坐,猛然吐出一口鲜血,顾不得犹豫,马上用内力替自己疗伤,作用内力修补那受损的经脉。 刚才王弃之为了救下那两名女子,强行加强了赤冥剑法威力,虽说内力在剑气加持下直逼下日位,但他经脉哪受得了这等强悍力量的冲击,受了不小的损伤,好在没有断裂,慢慢修养一些时日便可恢复,可接下来的训练就没那么容易了。 夜晚,王弃之并没有再次回到书阁看书,而是躺在床上想着许多事情,首先是鲁敬之为何会这般偏袒自己,他又没和那老头子沾亲带故,难道说是自己天赋异禀被他看中了,想要收自己为徒?那更不可能了,自己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无论怎样也惊不动他这尊大神。 更让王弃之担心的是,三年时间正一点一点消磨殆尽,若不及时拿到那下半部长生决,自己可要真的要见娘亲去了。 王弃之可不是怕死,就凭他自己一条烂命,死了便死了,可有太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做完了才能去死。 第五十三章 谢婷卿 王弃之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一句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无名呀!你在不在?” 连忙将自己嘴角处鲜血擦干净后,王弃之这才镇定道:“进来吧!” 鲁敬之背手而入,他看到王弃之后,立刻乐呵乐呵进了屋子,也不见外,一屁股便坐在床边。 王弃之实在有些捉摸不透眼前这老头,对待别人是那般苛刻,对待自己却无比和蔼可亲,就像自己的家中长辈,他实在有些想不通,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性子了,道: “我说将军大人,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好?” 对此鲁敬之也不愿多嘴,只是拿出一瓶药丸放到王弃之身边,道:“这瓶药丸你收下,每天按时吃,你所受的内伤三天之后便会恢复。” 王弃之先是微微一愣,他怎知自己受了内伤,随后便释然了,像他这种高手,自己强行提升武功层次,一眼便会看出。 他毫不犹豫地将那瓶药丸收下,若是放到以前,别人送的东西他才不会轻易接受,后来行走江湖这小子便明白了,别人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多些东西傍身总是好的。 见到王弃之将东西收下,鲁敬之笑得合不拢嘴,“无名呀!经过你的提醒后,我便换了一个法子审问那些犯人,你别说,还真管用,那些嘴硬的家伙居然有一大半便招供了,你救下的那位姑娘也是如此。” 王弃之连忙问道:“你没有再凌辱他吧?” 鲁敬之连忙摆手,生怕这小子误会自己一般,“哪有哪有,这次我可没动她一根手指头,我按照你所说,以攻心为主,直接将那丫头拿捏,她将所有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这姑娘名叫谢婷卿,年芳十九,武功可不低,小小年纪便达到了上日位,可谓天赋异禀,若再给他几年时间,轻轻松松便可突破上天位。 这姑娘也是个苦命人,父亲曾是镇守一方大将,后来在战乱之中被杀,她从小则是被人卖来卖去,不知为何她便落到了黑金组织手中,他们看中了谢婷卿的习武天赋,便从小培养,成为一名黑金成员,流窜在其余两国搜集情报。 为了让这丫头从嘴里撬出话来,鲁敬之可谓煞费苦心,在卫地牺牲了十几位手下,才从黑金组织那里拿到这丫头情报,好在这十几个人全都及时服毒自杀,他们一旦被抓住,不但要承受破皮抽筋之苦,还有可能泄露情报。 根据情报所讲,谢婷卿的父亲不是因战乱而死,而是被卫的小人诬陷,导致满门斩首,唯独留下她替自己仇人卖命,算是对卫地大臣警告,以及对谢家的侮辱,可见卫孟心肠是何等歹毒。 当谢婷卿听到此事之后,自然不愿相信,可看到那一桩桩一件件的证据后,她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攻破,在监牢之中嚎啕大哭起来,没想到他忠心耿耿效忠地卫地主人,居然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这么多年她居然一直助纣为虐,这是何等屈辱。 谢婷卿犹豫再三后,将自己知道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鲁敬之不仅掌握了卫的许多情报,而且还顺藤摸瓜抓住了许多奸细。 王弃之无奈苦笑道:“你应该早就开始着手搜集这些事情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便搜寻到这些证据,再说,这不就是正常审问过程吗,与我说的有何关系?” 鲁敬之哈哈大笑道:“你说的没错,这些事情我一个月前便开始准备了,只是今天经过你小子一提醒,我仿佛被打通了七窍一般,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与其动粗白白耗费时间,不如多动动脑子对付这群嘴硬的家伙,我不相信他们就没有软肋。” 王弃之不想在这些事上白费口舌,怎么做是他的事,与自己何干,随后他便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们该如何处置她,难不成真的要将其处死?” 鲁敬之摇了摇头,“对于此事我有自己想法,与其将那丫头处决,不如给她一个活命机会,这样一来,若是其他犯人知道了此事,他们定以为说出口供便有活下去希望,对审讯有着很大帮助。” 轻轻点了点头,王弃之问道:“她人呢?” 鲁敬之轻轻一拍手,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漂亮女子出现在门口,她手提着一柄长剑,眼神还是那般坚毅,却多了几分仇恨。 她走进屋子,来到王弃之面前后立刻单膝下跪,“谢婷卿拜见恩公,从此之后,我的命便是恩公的了,让我向左卿儿绝不向右。” 王弃之连忙起身,将谢婷卿扶起,又生气地将目光望向鲁敬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鲁敬之不敢与这小子的目光对视,心虚地说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这丫头非要报恩,所以才会有这一出。” 王弃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可不太相信这老头的话,便看向谢婷卿,问道:“卿儿姐,此事是真的吗?” 谢婷卿被自己恩公如此称呼,居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她怯生生点了点头,显得无比动人。 “将军说得没错,从今日起,我便是您的婢女了。” 闻言,王弃之有些脑壳疼,身边无缘无故多了一个漂亮女子,自己该如何与言儿解释。 鲁敬之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坏笑一边说道:“无名呀!你就收下吧!就算让这丫头暖床,她也没什么怨言。” 王弃之不想理会这个老不正经,说什么也不愿意收下谢婷卿,自己又不是什么贵族公子哥,身边多了这么一位妙龄女子算怎么回事,以免被人误会。 谁知谢婷卿双膝猛然跪地,眼含泪水地说道:“恩公若是不收下我,我就不起来了。” 王弃之最头疼女子在自己面前哭,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谢婷卿这才从地上站起。 鲁敬之也不再说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无名,这丫头怎么说也是位上日位高手,跟在你身边相信会有用的。” 第五十四章 我不是什么公子 王弃之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原来都是这老家伙的安排,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目的? 其实这鲁敬之还真没动什么歪心思,只是单纯地对王弃之好而已,至于为什么,他至今不愿提起。 不管如何,这位姐姐都塞到自己手中了,必须以敬待之,不过他也没动什么歪心思,长得再好看又如何,比得上他家言儿吗?他也没打算将这位姐姐当做什么婢女,就当亲人相处算了。 王弃之一拍自己大腿,“就这么定了,以后卿儿姐便跟在我身边了。” 鲁敬之坏笑道:“暖被窝一事考虑考虑?” 闻言,谢婷卿是满脸涨红,说句心里话,他还真不反感眼前这臭小子,不但救了自己一命,免受羞辱,保住了自己完璧之身,而且模样长得还行,若真给这小子让暖被窝,她也不会拒绝。 王弃之阴沉着脸,一脚便将这臭不要脸的老不正经踹下床,毫不留情骂道:“你这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说话怎么这般不着调,不怕被人笑话。” 从地上爬起的鲁敬之也不生气,拍了拍屁股便要走人,嘴里嘟囔着“我就不坏你们好事了”,随即便变了脸色,十分板着脸对谢婷卿说道:“你好好保护无名。” 王弃之立刻便将这位将军大人又拉了回来,道:“我话都没说完你便离开,有些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无奈,鲁敬之只好乖乖坐回床边。 站在地上的谢婷卿也十分好奇,这位恩公到底是何身份,能让这么一位地位尊崇,心机深沉的将军对其如此宠溺,别说她不知道,就连王弃之本人也是一头雾水,恐怕鲁敬之不说,全天下就没人会知道此事了吧! 看到这卿儿姐还在原地站着,王弃之便将她拉到床边坐下,起初她还有点不敢,毕竟现在是一名婢女身份,有何资格和恩公坐在一起,王弃之好说歹说才将这卿儿姐说服,乖乖地坐在自己床边。 王弃之轻声道:“卿儿姐,你以后别一口一个恩公叫了,怪难听的,若不嫌弃,便叫我无名吧!” 谢婷卿怯生生的看向了鲁敬之,后者一脸无所谓地看向屋顶,那意思便是你爱叫什么便叫什么,此事与我无关,后者这才松了口气,道: “叫恩公大名实在不合规矩,从今以后我便叫您公子吧!您之后也直接叫我名字便可。” “公子”这个名字王弃之实在有些接受不来,他又不是什么名门富家公子哥,只是被人从小关押的贱民而已,这些话只是在心里想想,可没有乱说,否则他的事情可全都暴露了。 王弃之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这卿儿姐改口,只得让她先这么称呼自己,但卿儿姐这个称呼前者可一直没有改,后者还是默认了下来。 王弃之继续说道:“卿儿姐,在我这里可没把你当做什么奴婢,全是亲人朋友吧!所以你也不用这般自降身份,当我真是个什么公子哥了,平常待之便可。” 谁知谢婷卿一边摇头一边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公子如何认为奴婢不管,但在奴婢心中您表示我的公子,就算让奴婢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王弃之一拍自己脑袋,愁眉不展地说了一句,“脑壳疼。” 看到这小子受气,鲁敬之笑得合不拢嘴,你小子也能有今天。 狠狠瞪了那老家伙一眼,王弃之便不再理会他,望向卿儿姐说道:“卿儿姐,一会我便给你找个地方,你去到那里居住,我们总不能住在一间屋子吧!就算没发生什么,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谢婷卿委屈巴巴地说道:“公子你这是要赶我离开吗?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公子。” 王弃之最愁见到女子这般模样,当初老姐知道他有这个软肋后,可没少拿这一招欺负自己,每次都是他乖乖认错。 这种见不到女人哭泣的软肋还是源于王弃之母亲,他从小便聪慧,所以记事比较早,母亲伤心落泪之事年幼的王弃之便格外心疼,当然只限于自己亲人朋友,若是敌人,哭死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想让你去找我老姐,就在紫竹林那边,再说,你想回来便回来,没人会拦着你。”他转头望向了鲁敬之,没个好脸地说道:“你说是不是将军大人?” 见状,鲁敬之连忙点头道:“是是是。” 这件事鲁敬之早就给这丫头吩咐过,只要她不要在解烦营里到那些禁地,还有随意打探密事,他便可以随意晃荡,若是不听话,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鲁敬之杀的。 对于这位将军,谢婷卿是又敬又怕,当然也充满了恨意,若不是公子及时出现,自己可能被那些丑陋的粗汉子折磨死了,但她也清楚,这也是解烦营秉公行事,若是这里女子落在黑金组织手中,下场同样是如此,她这么一个女子还能怪谁,要怪只能怪这个世道。 见卿儿姐事情已经商量妥当,王弃之便对鲁敬之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再接下来训练?” 鲁敬之收回那副不正经的模样,认真地说道:“除了你外,其余那些后辈都吓得不轻,若想恢复心智,恐怕得过上三五天,这些全是一些我千挑万选出来的苗子,可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谢婷卿对监狱的场景可谓十分熟悉,就算是她这种老江湖也有些胆颤,公子怎么这么容易熬过来的。 看到卿儿姐好奇的目光,王弃之心中已经猜出来了大概,便开口解释道: “当年我在葬剑山当外门弟子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卫地各大门派攻山,战况十分惨烈,大部分外门弟子都被屠戮,断手断脚,头颅被斩断的不在少数,鲜血将整个雪地染红,若不是我命大,否则也死在那里了。” 其实他何止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还出手斩杀了数百人,这些自然不能给外人道也。 第五十五章 安置 每当回忆起那段经历,王弃之还是心有余悸,他又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自然不愿意杀戮,可有时候又不得不杀。 他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后来我找到老姐,正巧那座叫啥名字的红楼也被灭了,我与老姐一路上又见到了不少死人,所以我在牢房之中见到那些残酷的场景,并没有被吓住。” 谢婷卿心中无比的心疼和惊讶,没想到公子这般年纪便经历过如此惨烈的场景,与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鲁敬之却哈哈大笑道:“你这臭小子,真是个丧门星,去哪哪灭,希望我们解烦营也不要折在你手里。” 王弃之抬腿便想给这老家伙来上一脚,谁知后者早就做好了防范,一个起身离开床边,躲过了这一脚,他一挥衣袖,大声说道:“不和你这臭小子扯淡了,老夫还有事,便先撤了。” 站起身后,王弃之对谢婷卿说道:“走吧!” 谢婷卿瞪着那一双美丽的眼眸,好奇地问道:“去哪?” 王弃之一阵无语,“去紫竹林找我姐。”这位姐姐这么笨,是怎么在黑金组织混下去的,不怕被人害了。 其实谢婷卿一点不笨,论心计一点不比白灵起差,只不过她不愿与自己恩公耍什么心眼,就算真有那个心思,也斗不过心机深沉的鲁敬之,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王弃之带着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这一路上可是引来不少解烦营男子目光,有的吹口哨,更有胆大的上前仔细观看,唯独没有人动手动脚,惹得谢婷卿脸红不已,这般模样,更显得动人,许多男子痴痴地望着这名天仙。 在解烦营这么久,王弃之对这群家伙的脾气早就摸透,他们看似这般没皮没脸,实则在这里规矩压制下,一个个变得胆小如鼠,生怕触犯了禁制陷入无底深渊之中。 王弃之一脸的无奈,笑骂道:“滚滚滚,都一边看去,别打扰老子好事。” 这群家伙一哄而散。 二人来到紫竹林后,谢婷卿一脸诧异的看着竹子颜色,怎么是紫色的? 王弃之将这紫竹林的由来给谢婷卿说了一遍,后者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 到了竹楼那边,这次首先冲出来的是不饿,若不是王弃之拉着,这家伙恐怕早就扑上去撕咬了。 谢婷卿却没有被吓到,下意识地便要拔剑挥向不饿,好在她及时收手才保住了不饿一条狗命。 在王弃之一通教训下,不饿知道了这名陌生人是主人朋友,便乖乖地站在二人身旁,不再发出嚎叫之声。 接着,一个身穿红衣美艳女子走出竹楼,看到弟弟前来,身旁还带着这么一位漂亮女子,便一路小跑的来到二人面前,上下打量着谢婷卿,最后直接围着这丫头转起圈来,喃喃道:“老弟,你从哪给我拐来这么一个漂亮弟媳?” 被眼前美艳女子一说,谢婷卿脸色涨红,刚想抱拳行礼,觉得有些有些不妥,便施了个万福,轻声说道:“婢女婷卿见过小姐。” 孙向漫用疑惑和斥责的眼神瞪着自己老弟,那意思好似再说你小子行呀!媳妇没找到,先抢来一名婢女,你小子是不是飘了? 王弃之也是十分无奈,他是那样的人?自己出生低微,以前别说婢女,就是吃上一顿好的也是奢侈,对于此事想都不敢想。 “姐,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再聊吧!” 三人来到竹楼二楼,孙向漫和王弃之率先坐在过道上,见谢婷卿还站在原地,王弃之疑惑地问道:“卿儿姐,怎么不坐?” 孙向漫笑道:“嫌弃地板脏?” 谢婷卿在脏乱的牢房之中待了这么久,哪能计较这些事,怕二人误会,便连忙解释道:“我作为一名婢女,哪能与公子小姐同坐,实在有失礼仪。” 王弃之站起身,按住谢婷卿的肩膀让其坐下后,这才开口问道:“卿儿姐,这些事情是不是鲁敬之吩咐你这样做的?” 谢婷卿坐在地上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既然答应公子做牛做马了,就应该有个做奴婢的样子。” 此事不管是不是那老家伙吩咐,在自己身边这种风气可要不得,可卿儿姐那执拗的着实让人头疼,他突然灵机一动,道:“卿儿姐,你是不是什么事都听我的?” 谢婷卿微微点头,道:“是的公子。” 王弃之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样就好,我命令你,以后在我们面前不许将自己作为奴婢,更不许自降自己身份,否则你便不要再跟着我了。” 闻言,谢婷卿面露为难之色,同时心中多了几分感动,自从她到了黑金组织,除了接受那残酷训练外,便是外出执行任务,尊严在那里不存在的,只有上级对下级的命令与训斥,若不是自己以死相逼才保住了自己那完璧之身,否则早就被那些畜生给糟蹋了,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与倔强,所以她的心也早早关闭,直到遇到眼前的公子,她的才有了对生活的憧憬。 她红着眼眶,呜咽地说道:“好的,公子。” 看着卿儿姐又要哭出眼泪,王弃之瞬间手足无措起来,好说歹说才将前者哄好。 孙向漫看着老弟对一个女子这般好,心里虽然有些醋意,但还是十分开心,因为她也是个女子呀! 王弃之将两个女子给彼此做了简单介绍后,他便讲起了卿儿姐如何来到自己身边的缘由,孙向漫同为女人,听的是十分揪心,不论什么时候,女子总是最容易受伤的。 “姐,这次来我是想把卿儿姐安排在你这里住下,一来给你找个伴,二来你们也好彼此照顾,卿儿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得靠姐看着点不是?” 对于此事,孙向漫没什么可推辞的,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孤零零的待在这紫竹林,不饿再好,终究是一只狗,卿儿陪在自己身边,也能陪她说话,就当认了一个姐妹了。 第五十六章 追着满山跑 不饿好似察觉到女主人心思一般,从地板上站起,用脑袋一个劲地蹭孙向漫的身体,在那撒娇卖萌。 谁知谢婷卿有些不乐意了,她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可不成,奴婢……”,她刚把“奴婢”二字刚刚说出口,却发现公子正在瞪着自己,只得改口道:“我是来照顾小姐公子的,可不能被你们照顾。” 王弃之是一脸的苦笑,他给老姐使了个眼神,那意思好似再说,老姐呀!我是拿这卿儿姐没辙了,你看着办。 孙向漫微微一笑,又递了个眼神过去,让老弟放心,老姐会让这丫头改变心意的。 接下来几天,王弃之一直便住在竹楼这边,除了陪两位姐姐便是躲在自己房间之中看书,难得享受这悠闲时光。 虽说姐弟俩对待卿儿极好,也没将她当做外人看待,可是这丫头还是没转过念头,始终将自己当做一名丫鬟,为二人洗衣做饭,端茶倒数,王弃之说了好多次这卿儿姐始终不听,得,他也实在没办法了,只要卿儿姐开心,爱咋咋的吧! 对于卿儿而言,能过上这般性命无忧的日子已是最大幸运,比起以往头别裤腰带的日子要好上不知千百倍,况且姐弟二人还对她如此之好,就算做些下人活计又算得上什么,只有忙碌起来才能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忘记脑后,对此王弃之是心知肚明,看来想要解开卿儿姐心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必须慢慢来。 不知何时,竹楼外突然闯进一紫衣少女,站在竹楼外便破口大骂,“王……孙无名,你这浑蛋赶快给我滚出来。” 正在外面打扰竹叶的卿儿见到这一幕,吓得立刻愣在原地,他可是听将军说过,公子可是有一位喜欢的姑娘,性子火爆,平日里连鲁敬之这位将军都敢骂,虽说长得倾国倾城,但解烦营这些大老爷们唯恐避之不及,别说看上一眼,每次见面都要躲得远远,生怕惹上灾祸。 之前有一个新来的小子,就是打量了这位姑娘一眼,便被她提着长剑追得满山跑,若不是将军出面,那小子眼珠子就要被剜下来喂狗。 瞧着这位绝色容颜女子,就连卿儿也要自叹不如,想必这位便是那将军所说的言儿小姐吧! 卿儿觉得总这么站着实在不太像样,刚鼓足勇气想上前打招呼,却看见一人一狗急匆匆地从竹楼二楼跑了下来,不饿见到言儿后瞬间便低着脑袋,耷拉着尾巴躲在了主人身后,没有了上前嚎叫的勇气。 前不久言儿来过竹楼几次,想要见见王弃之老姐,为以后关系铺好路,谁知一只大黑狗夺门而出,对着眼前这陌生人便嚎叫起来,甚至还想上前撕咬,言儿哪能惯着这畜牲,上去便是一脚,直接将几十斤重的不饿踢飞好远,趴在地上哀嚎着,好在言儿收了些力道,否则不饿不死也得重伤。 从此之后不饿看到言儿后,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示弱,反正它可不想再被打上一次。 王弃之之前与老姐说过,若是见到言儿那丫头,若是问起自己的事,她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啥说啥便是了,反正这丫头知道自己身世。 当初言儿知道孙向漫不是王弃之亲姐时,立刻便产生了质疑,莫非这小子是想借着这层关系给自己沾花惹草打掩护不成?后来听说过二人一路上遭遇,以及那日渐产生的亲情羁绊后也就释然了,这位孙姐姐真是拿那小子当自己亲弟弟了,王弃之也是当她为亲姐姐。 见到那家伙出来,言儿上前一步,指着前者鼻子便骂来了,“王弃之你这个浑蛋,我出去这才多长时间,你便找了个暖被窝的,本姑娘非要斩了你这颗狗头不可。”说罢便拔出了手中长剑,往那负心汉砍去。 言儿刚来到解烦营后便听见了许多风言风语,说那王弃之不知从哪拐来了一个婢女暖被窝,那模样俊俏得很,与那言儿疯丫头容貌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比她温柔大方。 那些人自然不知道王弃之与言儿关系,说卿儿总得有个比较不是,便将言儿给带上了。 对于言儿来说,什么对比不对比的都无所谓,她又不是那种没用的花瓶,最让她生气的便是王弃之刚与自己表露心意,还动嘴亲了自己的脸,这对于言儿来说与私定终生有什么区别,这家伙倒好,自己刚离开没多久,便找了这么一位漂亮姑娘,这种脏心烂肺的勾当誓要杀了那家伙才行,自己再自杀以保清白。 王弃之看到言儿挥剑便要砍来,一个斜身躲过这一击后连忙解释道:“言儿,你听我解释。” 言儿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长剑往左一扫,再次挥向了王弃之,他躲开以后撒腿便跑,边跑边大喊道:“言儿你听我解释。” 不饿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并没有上前帮忙,而是夹着尾巴一溜烟的跑到了竹楼二楼,躲在孙向漫身旁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看来这家伙是真怕了言儿这丫头了。 孙向漫坐在一条藤椅之上,看着一本诗集,仿佛没有打算出门帮上弟弟这个忙,只是抚摸着不饿脑袋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感情这东西外人插手不得,否则就是火上浇油。” 不饿被主人一摸,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身子不再蜷缩,起身在主人腿上蹭了蹭。 卿儿站在原地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冷汗直流,即使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看到这一幕还是心惊不已,这丫头脾气也太暴了些,以后还得小心点,那暖被窝想法还是不要有了,以免被其砍成两半。 不是卿儿打不过言儿,而是她不愿那样做,否则公子会伤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王弃之被言儿追着满山跑,路过行人见到这一幕早就见惯不惯了,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不知死活的家伙便被这丫头追着南山跑,孙无名恐怕是惹上了这丫头了。 第五十七章 主权 以往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可没将言儿惹得如此生气,这次她怎么连杀气都泄露出来了,那些看好戏的家伙纷纷开始猜测,这小子到了惹了什么事让言儿这般痛下杀手,难不成是偷看这丫头洗澡了?若真的如此,孙无名这小子也真是个爷们,这种不要命的事情都敢做,不过接下来一幕让在场之人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不远处一棵大树枝干上,一个身穿灰衣的老头正拿着一壶酒躲在那里,看着王弃之被言儿追杀的这一幕,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他喝了一口酒,坏笑道:“臭小子,老夫治不了你,总有人能够治得了你,看你以后还敢跟老夫吹胡子瞪眼,看不看我不让你媳妇收拾你。” 这老头正是鲁敬之,“暖被窝”这句话便是从他嘴里传出去的,之前王弃之又领了一个漂亮大方女子,众人稍微思索便相信了这句鬼话,再由这些人传入言儿耳中,这才有了这一幕。 这解烦营有明文规定,平日里不论是谁就算都不能在解烦营这座大山使用内力飞行,除了在将军允许下,或者遇到危机时才可以,当然除了将军和言儿例外。 王弃之就算再怎么能跑,可也比不过飞行在空中言儿,要看后者已经落在地上,挡在了那家伙去路,挥剑便要砍,谁知王弃之骨头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言儿你听我解释行不行,别听那些浑蛋乱嚼舌根子。” 言儿被这一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悬在空中的剑也凝滞不动,她可是知道这家伙可不是什么软骨头的人,能在峡谷之中存活下来,一路上遇到这么多危险也未曾怕过,这小子今日怎么给自己跪下了,莫非…… 众人看到这一幕是震惊不已,孙无名这小子不是一向硬气的很,连白灵起都不怕,居然怕言儿这丫头,随即便脸色一变,一个个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在那里观望。 将长剑缓缓收起,言儿也没让这家伙起来,只是板着脸说道:“今日你不说个所以然来,我就杀了你,然后在自杀。” 王弃之刚想站起身,却被言儿呵斥道:“谁让你起来的,就这么跪着吧!” 看戏的众人这才咂么出来味,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像媳妇打相公? 王弃之已是满脸的委屈,“这里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不方便说。” 言儿才却不管这么,就让这家伙在这里说。 无奈,王弃之只得让言儿低下身子,将耳朵凑过来,将嘴凑了过去用一只手挡住,窃窃私语起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彻底是搞不清了,王弃之居然能将嘴巴放在耳边窃窃私语,在解烦营能与言儿有这般亲密举动的人,除了将军再无其他人了,这是闹的哪一出? 过了好久,王弃之才将话讲清楚,言儿直起身子,脸色和善了几分,她也没想到这姑娘是这般可怜的人,为了报恩才会被带到前者身边,更重要的是这家伙可没半点非分之想,更没做出那般无理举动,这次便放过这家伙一马,若是再有下次,非要砍了他的狗头不可。 言儿轻声说道:“你起来吧!” 王弃之站起身,言儿还替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温柔地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闹出了这么大误会,要不然我真当你是那负心人了。” “负心人”三个字一出,看戏众人顿时呆若木鸡,这小子什么时候连言儿这丫头都勾搭上了?汉子!真是个汉子! 现在所有人终于明白,原来言儿是在争风吃醋,也不知王弃之那小子使了什么邪术能将言儿说服,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孙无名呀孙无名,你小子好福气,居然能让如此两个漂亮女子揽入怀中,实在令人羡慕嫉妒恨。 二人并没机会对那些家伙投来异样的目光,依旧在那里聊着天。 王弃之一脸愤怒地说道:“此事一定是鲁敬之老浑蛋泄露出去的,暖被窝也是他率先提出来的,不过我只当他放了个屁,没当回事,没想到他为了整我,居然这种事上信口雌黄。” 此话刚说完,言儿便揪着王弃之耳朵生气地说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师父。” 其实言儿十分了解他师父脾气,平日里看起来一本正经,整天拉拉个老脸,在最亲近人身边却是个混不吝,经常搞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就算如此,她也不允许别人说师父一句坏话。 王弃之一边喊着疼,一边求饶,这才保住了自己耳朵。 拉起王弃之的手,言儿准备往紫竹林方向走去,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那些看戏之人怒道:“你们这群家伙,看够了没有,还不去忙自己的事,否则我让师父打断你们的狗腿。” 随即众人一哄而散,他们可不相信言儿是会是嚼舌根子的这种人,今天的瓜吃得的确差不多了,若是再继续待下去,恐怕真的便要受罚了。 这些看戏之人今天收获可不小,可以说是硕果累累,没想到孙无名这小子这么大胆子,居然连言儿这疯丫头都搞到手了,更重要这小子还怕媳妇,言儿一句话便将其吓得跪地求饶,真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所以众人也给他个顺口溜,“英雄少年孙无名,言儿一吼跪地求”的美称。 起初王弃之听到这句顺口溜时也是倍感无奈,倒也没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可笑,怕媳妇咋得?有本事你们也怕一个,一群老大不小的光棍蛋子,女人手都没摸过,说出这句话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对于言儿今天对自己表现如此亲密的举动,王弃之也心知肚明,经过“暖被窝”这事一闹,这丫头还真有些危机感,她与王弃之的事总不能遮遮掩掩,即便这家伙没那心思,更没那胆量去外面沾花惹草,也不能保证别的女子喜欢他呀,不如尽早宣誓自己主权,这家伙是我的,谁都不能动。 第五十八章 三层 言儿这丫头就是这种气概,自己认定的道理谁都不能改变,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在外人看来有些不讲道理,但在王弃之眼中,却是真正的江湖女豪侠,这也是他喜欢这丫头的原因。 话说言儿拉着王弃之来到紫竹林后,直奔打扫竹叶的卿儿而去。 卿儿见到这两个冤家后,立刻停下了手中活计,面露紧张神色,这丫头这么快便开始找自己麻烦了?她将无助的目光递向了自己公子。 王弃之也回了一个眼神,示意卿儿姐不必担心,言儿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言儿拉着王弃之的手死死不松开,好像就是故意做给让眼前这漂亮姐姐看的,她斩钉截铁地对其说道:“你跟着春风可以,但不可做那些见不到人的勾当,更不可当那暖床丫鬟。” 听到这番答复后,卿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跟在公子身边,她什么条件都可答应,不做那暖床丫鬟就不做,洗衣做饭总可以吧! 言儿看了卿儿一眼,语气倒是温和了不少,“走,我们去找向漫姐聊天。” 卿儿为难地看了看手中扫帚,示意言儿自己还有活没干完,就不去了。 言儿瞪了王弃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真当自己是大少爷了,还真让卿儿姐干活?” 王弃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次王弃之就没有加入几个女子的谈话,他一个大老爷们留在那干啥,能与她们有什么好聊的,于是他便找个理由离开了,闲着无聊便准备前去书阁看书,你说巧不巧,鲁敬之正与那司马徽喝酒聊天,他见到孙无名这小子前来,脸色一变,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鲁敬之知道自己胡说八道的事已经被这小子猜中,所以才会如此心虚。 王弃之不由分说,上去便是一脚,他才不管你是什么将军不将军,惹了小爷就这么算了,那也太小瞧自己了。 这鲁敬之反应也是快,身影一闪便躲过了这一脚,百忙之中还不忘喝完杯中酒,这才急忙开口道:“你小子别蹬鼻子上脸,小心我去言儿那告状,你这耳朵便不用要了。” 这下可算抓住了王弃之软肋,他狠狠瞪了那老家伙一眼,刚想前去书架那边读书,却被鲁敬之拉到了书桌旁,又找了一个小板凳让他坐下,这才缓缓开口道: “小子,我有正事想和你商量。” 王弃之淡淡地回了一句,“何事?” 鲁敬之一脸神秘地指了指上面,“你想不想去上面瞅瞅?” 王弃之一脸诧异,要知道上面可是涉及到整个解烦营乃至楚地最机密的事情,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无名小子,就算那十二位副将没有命令,也不可能轻易进入,不管是谁都以斩首处置。 最主要的是上面不只有解烦营的人,还有许多大内高手在那里盯着,楚王也不想让解烦营一家独大,将楚的命脉交在鲁敬之手中。 王弃之也不傻,这等危险之地稍有不慎便会葬送于此,很有可能自己身份还会泄露,于是他说什么也不肯前往。 鲁敬之嗤笑一声,道:“怎么,怕了?” 王弃之呵呵一笑,“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去了可能丢命,你这点激将法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灰衣老头决定不再耍弄这小子,缓缓开口道:“我只让你去一个时辰,就说你是未来新晋心腹斥候,过来熟悉一下环境,相信他们不会怀疑的。 每年将军都会带一些年轻人进入这第四层,熟悉熟悉那里环境,好为日后任务做准备,当然那人需要经过解烦营与第四层那些大内高手的层层筛查,确认无误后方可成为心腹斥候。 王弃之有鲁敬之暗中帮助,进入第四层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王弃之一拍自己大腿,沉声道:“好!我就陪你走上一趟。” 鲁敬之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有胆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接着他又向司马徽使了个眼神,后者点头过后强大内力注入右脚之上,用力踩了三下脚下的石板,只见右侧最后面的一面书架瞬间滑动,后面出现了一道石墙。 鲁敬之便带着孙无名走了过去,前者用内力汇聚于一根弯曲手指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石壁,几声悠长的敲击声传入耳中,只见这石壁突然往上移去,一个一人多高的入口出现在二人面前。 刚才鲁敬之用手指敲击石壁的动作看似轻巧,实则蕴藏玄机,每一次敲击都注入了不同内力,声响也有些许不同,若是没经过长此以往的练习,就连中天位的高手也无法分辨,要不然是个人都能叫来石门,他们解烦营最神秘的地方也太鸡肋了些。 王弃之看到这一幕心中无比诧异,这姓司马的老头原来主要职责是看守这秘密通道,从他刚才那几脚前者便可看出,这老头武功定然不低,甚至在将军鲁敬之之上,这三四层果真是个极其严密的地方,连这种高手都用上了。 踏进入口,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持刀而立,见到鲁敬之后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他们看到后面的王弃之后,一名黑衣人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鲁敬之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便是我说的那小子。”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一伸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表示二人可以进入了。 王弃之随着鲁敬之走在盘旋而上的楼梯之上,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清脆的回响,静,真是静,前者不由得在心中生出一阵寒意,这还没到四层呢,怎么就会有这般感觉? 很快二人便到了第三层,和第二层一样,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本,唯一不同的是有许多忙碌的身影,大约有百人,他们一个个紧皱着眉头,显得肃穆认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只有匆忙的脚步声,以及急促的翻书声。 接下来一幕才让王弃之感到无比震惊。 第五十九章 第四层 这些人脚步匆匆,挑选完书籍后便来到中间一处小空地上,那里悬挂着十几根细长丝线,将寻找到的书籍挂在上面后,那根丝线快速往上方升去,通过顶部的一道入口便来到四楼。 与此同时,上面一根丝线快速下落,上面还悬挂着一张纸条,一到达三楼半人高的位置,便会立刻有人取下纸条,匆忙地前往书架处找书,找到以后再放到丝线处送往四楼,周而复始的如此循环。 王弃之来到鲁敬之面前,小声问道:“这里是?” 鲁敬之也没有藏掖,如实地轻声说道:“这里也是藏书阁,只不过这里藏的书全是三地重要人物的身份情报。” 王弃之继续问道:“为何是三地?” 鲁敬之道:“卫地和南疆这两地不必多说,我们越是掌握得详细,对我们越是有利,至于我们楚地……” 还没等鲁敬之继续开口,王弃之示意他不必多说了,自己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楚王可是掌控人心,还有那操控权术的一把好手,与卫孟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他只有将本地官员和重要人物家底查得是一清二楚,他才能睡个安稳觉,万一有人想要图谋不轨,立刻便可以将其揪出,拔出萝卜带出泥将所有人连根铲除。 几年前楚地就有这么一位震惊天下大案,一位手握重兵将军想要造反,他不仅仅是名将军,还是一位受宠妃子的哥哥,更是一名外戚,本想与妹妹里应外合杀掉楚王吴又鼎,谁知被解烦营探查到风声,鲁敬之连忙秘密前往王宫向楚王禀报此事,吴又鼎得知此事后顿时怒火中烧,不过他并没有声张,而是让鲁敬之偷偷搜集证据。 没过多长时间,那一桩桩一件件证据摆在楚王面前时,他依旧没有声张,而是设计将那名外戚将军诱骗到王宫之中,再由自己心腹爱将秘密前往军营,等到那名爱将顺利接管了外戚将军的军权之后,好戏正式开始。 楚王吴又鼎在设宴款待这位外戚将军时,所有人都已经尽兴,前者说是要赏赐这位外戚将军一些宝物,很快一名婢女抱着一个精美的木盒捧到外戚将军桌上,随后便匆匆离开了,仿佛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这位外戚将军一时风光无两,以为这个妹夫对自己这大舅哥这么好,他甚至有放弃谋反的打算了,殊不知接下来一幕彻底让他心惊不已。 当他笑眯眯地打开木盒之后,里面居然当着一颗还在流血的人头,看样子还是被斩不久,那人头正是那名外戚将军的妹妹。 外戚将军瞪着那对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拔出腰间佩刀便要和楚王拼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十几名大内高手便在十几个回合便将其制服,死死将这名魁梧的外戚将军按在了地上。 而楚王吴又鼎却坐在高高王位之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没说一句话。 那些陪酒大臣看到这一幕表情也各不相同,有心惊,有害怕,有窃喜,更有不屑,简直比看一场大戏还要来得精彩。 那名外戚将军还心有不服,说什么他死了,他手下那些将领兵卒定会攻进城来,让整个楚地百姓为自己陪葬。 楚王只是露出鄙夷神色,将虎符丢到那名外戚将军年轻时,他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没有了继续反抗下去的念头,浑身瘫软无力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那里。 后来楚王将这名外戚将军绑在柱子上,执行了凌迟处死,刮了一千五百多刀才气绝,这位外戚将军也是硬气,在执行过程中牙都咬碎了,硬是一声没吭,实在是有骨气。 至于这名外戚将军家人也遭到了满门屠戮,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刚出生孩子无一幸免。 这还没完,解烦营在楚王受命下顺藤摸瓜,将牵扯此事的人全都揪了出来,全部斩首示众,据说被牵扯的人足足有四千人,这便是楚地大名鼎鼎的“外戚案”。 这件事对与错外人无法评说,不论怎样,至少平民百姓没被牵扯其中,可是在王弃之看来,一人有错不能牵连全家,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这未免也太残忍了些,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如果说是那名外戚将军掌权陈成功,恐怕死的人还会更多。 王弃之又指了指吊在那里的丝线,问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鲁敬之并没有丝毫的厌烦,反而有些欣慰,年轻人嘛,多问多听总是好的,对自身有很大帮助。 “这些丝线也很简单,是用来给上下楼传递东西和物品用的。” 还没等王弃之问出口,鲁敬之便率先解释道:“这样做可以减少搜集资料时间,第一时间将有用的东西传递上去。” “这里的人全都是解烦营和大王陪葬的死士,除了做事,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更不可能出去乱说。” 王弃之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二人来到右侧的入口处继续前往四楼,果不其然,那里守备还要更重上一些,入门不仅要搜身,而且还要验明正身,当然,鲁敬之是不需要这些的,谁让他是这里的将军。 顺着石制楼梯终于到达了四楼,那里的场景彻底将王弃之震惊。 里面摆着一百多张长形大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摞书籍,每张桌旁边则是坐着一个人,他们好似在书写着什么,每个人头顶都有几根或者十几根细线,有书籍和装在竹筒密信不停地落在他们头顶细线上,他们那些这些东西后便认真查看起来,一边翻阅书籍一边书写着什么,写完之后,再将小纸条放进竹筒之中,再挂在头顶细线之上,轻轻一拉,那根细线快速往大山之上飞去,几个眨眼间便显示得无影无踪。 这些人头顶的细线是通往最顶部山口处,密密麻麻地纵横交错在一起,放眼望去,好似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有不同的物品从上面落下。 而地板上那处通连接三楼的入口,有十几人在那里守候着,一旦有书籍涌上来,便有人拿起书籍送往不同的桌子,他们好似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没有丝毫慌乱迹象。 第六十章 暴打没鸟的家伙 王弃之心中已然明了,这些丝线便是用来向外界接受和传递情报用的。 鲁敬之这次说话的语气要小声不少,此处不仅大内高手,还有许多身穿一身暗红太监服饰的人,他们手捧一拂尘,面露高傲神色,却掩盖不住那股子矫揉做作,让人看了极其厌恶。 “无名,这些丝线到达山顶之后,那里便会有人取下,然后再通知对应的将军,让他们安排人手执行任务。” 看着一条条丝线有条不紊地来回忙碌着,王弃之心中有说不出的恐惧与震惊,这样一个执行力如此强的机构,还有什么事情能逃过他们眼睛,更何况这九州大地上不只有这一家,自己这身份能藏得住吗? 鲁敬之似乎看出了这小子心中所想,他拍了拍后者肩膀,轻声安慰道:“你这种无名小子还没有资格进入这里书库之中。” 就在二人轻声交谈之际,一个手捧拂尘,身材矮小的年轻公公走到他们面前,此人身材矮小,面色黝黑,看似不起眼,却没有人敢小瞧于他,此人便是胡天华的干儿子之一的宋二宝。 宋二宝用尖锐的嗓音对鲁敬之怀好意地说道:“这不是鲁大人吗,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闲逛?” 鲁敬之可对这群裤裆里没有鸟的家伙没什么好感,这群假娘们除了勾心斗角便是想法设法地害人,一座朝堂经常被他们搞得是乌烟瘴气,若不是楚王是个明君,这楚地便要毁在他们手里了。 这群太监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解烦营,在楚王授权下还成立了什么忘忧司,其目的便是为了监视他们解烦营,楚王看似做得滴水不漏,但能瞒得过鲁敬之眼睛,他为了不让楚王起疑,一直装作不知罢了,这不就是帝王喜欢用的手段之一吗? 鲁敬之作为臣子自然不会对楚王多说什么,但就是看不起这些太监,遇到他们时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宋二宝,老夫在自家地盘闲逛,用得着你这阴阳人管!很快给老夫躲得远远的,看到你就烦。” 宋二宝被气得脸色阴晴不定,在王宫之中除了干爹还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不过这家伙不愧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大太监,对这种辱骂已经习以为常,他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眯着眼看向了王弃之,便开始找麻烦,质问道: “这个小兔崽子是谁,我们这可不允许外人进入,出现问题你可担待不起。” 王弃之刚来到建业城时,就是这群浑蛋差点将自己变成他们一样,如今想起来他还十分后怕,这位叫宋二宝的太监可是撞到了刀口上,王弃之没有过多犹豫,开口便骂: “你这裤裆没鸟的残废,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看你们出现在这里才是多余的,就你们那点狼子野心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想要吞下解烦营,不怕把你们撑死!” 作为太监,最忌讳两个词都被这小子说了出来,这宋二宝再怎么隐忍,也受不了一个小屁孩的出言不逊,插着腰,用拂尘指着眼前二人破口大骂: “鲁敬之你这浑蛋,就不管管这口无遮拦兔崽子,难道真的想与我们做对吗?这件事我一定告诉义父,启禀大王给你们治罪!” 鲁敬之不怒反笑,讥讽道:“就算胡天华那老王八来了我也会这么说,满朝文武忌惮你们,老夫可没那般胆小。” 宋二宝这辈子最敬重的却是自己干爹,如今他老人家被人这么骂,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怒火,也不管自己武功是否敌得过眼前这老家伙,将内力注入拂尘之上,轻飘飘地一甩,一道道内力涟漪涌上二人。 这股内力也是用得极其巧妙,所过之处没有伤及任何人和物品,宋二宝可不是什么傻子,这里所有东西都极其重要,若是损坏一件,耽误了大事,就算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王弃之惊奇地发现,眼前这年轻太监居然是一位下天位的高手,手捧拂尘的家伙果真就没有一个简单货色,若不是鲁敬之在这他真的只有等死的份。 说句实话,就算鲁敬之没在这里,王弃之该骂还得骂,除了言儿,他还真没有怕过的人。 眼看那道内力涟漪便要袭来,鲁敬之不慌不忙大袖一挥,将那道涟漪打散,一个闪身便来到宋二宝面前,后者见势不妙便要后退,却被前者掐住脖子,用力往左用力一按,后者整个身体便斜摔到地面之上,一声沉闷之声响起,这宋二宝直接昏死过去。 鲁敬之阴沉着脸朝着躺在地上的宋二宝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我这么说话。”接着他又吩咐人将这太监抬下去,送到胡天华那里,让这老王八好好管管自己的崽子,出门管住自己嘴巴不要多管闲事。 王弃之来到鲁敬之面前,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不会真的将他给杀了吧?” 鲁敬之脸色变得温和起来,笑道:“放心死不了,受了点轻伤而已,怎么,怕了?” 王弃之嘴角微微上扬,“我自己自然不怕,而是担忧解烦营,你今日将这太监打伤,姓胡的大太监恐怕要给你穿小鞋了。” 对于此事,鲁敬之还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他露出一丝讥讽,道:“说句实话,这么多年那老王八还少给我穿小鞋了吗?可每一次不是无功而返,大王还是偏向我鲁敬之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倒是你日后多加小心才是。” 王弃之指了指自己,满脸匪夷所思地说道:“我?”随后他便想到了什么,用力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这姓宋的太监回去后定然会给他那所谓的干爹告状,按照这群家伙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们拿鲁敬之没办法,定然会拿王弃之出气,但这小子不是软柿子,自然不会这般容易被人拿捏。 鲁敬之拍了拍王弃之肩膀,“以后我会多派些人手盯着我们解烦营,不会让那群浑蛋有缝隙可钻。 第六十一章 身份 就在二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一个身穿青衣年轻人跑了过来,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了鲁敬之,又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恭敬地离去。 看过纸条内容后鲁敬之眼睛微眯,很快又变回了正常,他不假思索地将纸条递给王弃之,这小子却没有接过,这里所有事都极其机密,他一个无名小子没有权利随意观看,若是走漏风声,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鲁敬之则是表示随便看便可,按照解烦营的规矩,每个新晋心腹斥候都会看上一看这里密信,这叫“入坑”,以后再想出这个泥潭可就难了。 虽说给解烦营做探子和奸细,或者加入解烦营凶险无比,但还是有许多人趋之若鹜地往里面钻,一旦进入这座大山,他们全家老小会得到很大帮扶,算是鸡犬升天了,不过这些帮扶之事都是暗地里做,不可能放到明面上,一旦被敌国势力发现,以此相要挟,不知有多少人叛变,所以在楚的看护下,极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王又不是傻子,他才不会真心为这些解烦营士兵考虑,他只在乎自己利益,只有把这些士兵家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再给些还算富裕的生活,足以震慑那些深陷解烦营之中的人,你若是听话,家人便有好日子过,若是不听话,你掂量着办,这也是被捉住的士兵很少有招供的。 最重要一点,也是最吸引人的一点,凡是为楚地立过大功的解烦营士兵,会有个很好的前程,大多步入官场兵营当官,最不济也能过个七品小县令当当,别小看这芝麻大小的官,里面油水可不少,否则也不会有那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说。 对于楚王而言,这些在各国厮杀的能人异士,想要将他们斩杀,解烦营轻而易举便可办到,可真这么做了,谁又会真心为你卖命,不如将其笼络到身边,也好方便监视,若有异心就得斩杀。 所以说楚王这两手直接将解烦营那些家伙拿捏的死死的,帝王若是没点手段,如何管理这偌大的疆域。 王弃之半信半疑地将那张小纸条打开,上面的内容不多,只有一小段字,却让他一个没忍住差点崩溃了。 只见上面写道:葬剑山那名关押在茅草屋八年的孩子身份已经弄清,他是当今大渊朝当今圣上唯一子嗣,母亲在那孩子五岁时被卫不一几人轮流侮辱后逼死。 看完这段话后王弃之简直受了一记雷击,这不明明在说自己吗?虽然没说名字,但他连怀疑的心思都没有,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被囚禁八年,母亲在五岁时便回来自杀了,这不就是自己! 王弃之心中五味杂陈,自己不是那被人人厌恶的下贱蛮族之人,怎么会成为那囚禁深宫圣上唯一子嗣了? 当今天下虽然大乱,但还是有许多人心系大渊,但各个大小诸侯谁都不愿当那乱臣贼子,不敢逾越那道鸿沟,否则会被天下枭雄群起而攻之,自然不会有人敢称帝,像雄踞一地的卫孟和吴又鼎只敢称丞相和王,万不敢以那皇帝自居,这么说来能称圣上的只有被囚禁在卫地王宫的那一位。 对于什么皇子啥的王弃之自然不感兴趣,自己和母亲被囚禁这么多年,可能就是这该死的身份害的,他唯一在意的便是娘亲的死,若如这密信上所说,他誓要斩了卫不一那颗狗头,替母亲报仇。 王弃之现在心中如惊涛骇浪,但表情如平静如常,看完密信之后便递给了鲁敬之,并以打趣口吻试探道:“我有不知这书信的真假,给我这个作甚?我又不关心这些屁事。” 鲁敬之接过密信后,则是抚着胡须满脸笑意,似乎一点没看出王弃之的乐意掩藏,“说句实话,这卫孟将此事封锁得紧,为了得到这些情报我可是葬送了不少手下,所以必真无疑,只是可惜,至今未查出那皇子殿下,或者说太子殿下的行踪,可能是永远封在那座大山之中了吧!” 闻言,王弃之刚想松口气,可又仔细一想,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这老家伙怎么会这么巧今日让我来这里,又这么巧让我看到这等机密的事?难不成是故意而为之,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王弃之顿时心生寒意,这老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可他又仔细一想,却越发觉得古怪,鲁敬之有这般举动应该早就发现自己身份了,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他为何还对自己这般顺从?难不成这一切真是凑巧不成? 想不通王弃之索性不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他娘的,爱咋滴咋滴,他一个小人物能撼得动这群操纵棋盘的家伙。 随后,王弃之在四层转悠了一会,便找了借口离开了,鲁敬之看着这小子离开的背影,欣慰的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房间之中,王弃之关好房门坐在床边楞楞出神,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认知,他仿佛陷入了一场困局之中,若不及时闯出来,恐怕会永远困死在里面。 话说那姓宋的太监被抬回王宫之中,刚刚睁开眼便看见一个身穿蓝色蟒袍的老太监坐在那里,身体瘦小,满头的银发。 宋二宝刚想起身开口哭诉,却被那老太监一巴掌打在脸上,直接又被打躺了下来,前者脸颊瞬间便红肿起来,还有血迹从嘴角渗出。 这一巴掌打得这年轻太监心惊不已,再也不顾不得身体不适,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跪在老太监脚边一个劲地认错,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只是知道的这样做是最好的。 那老太监抬腿又是一脚,再将那面前太监踢飞出去,后者不敢有过多犹豫,连滚带爬地又跑了回来跪在原地一个劲地磕头认错。 “干爹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 老太监仿佛是出气了,没有再次出脚踹这不争气的干儿子。 第六十二章 新开始 老太监胡天华冷哼一声,用尖锐且苍老的声音怒骂道:“你这小王八蛋,来来来,你告诉我你存在哪了?” 这小太监不愧是混迹王宫的真正高手,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真正错在哪了,还是说了一个比较稳妥的答复,“干爹说我错在哪,儿子就错在哪了。” 胡天华差点被这话气笑了,这句话放在其他地方说还算合适,但今日却不成,刚想提腿再踢,最后还是悻悻然收回了脚,无奈的解释道: “这臭小子是不要命了吗?那鲁敬之是何等人也,连我他都没给个好脸色,能怕你这年轻太监?就算将你杀了,大王也不会多说什么。” “还有,以前我教你那些事情都给狗吃了,咱们作为一名太监,就算记恨别人也不能让人看出来,至少表面上和和气气才是,像你这样如此莽撞,如何给你爹我养老送终?” 宋二宝跪在地上竖耳聆听,这些话在外人听来极其阴险,但在他的耳中却是不可多得的箴言,只有这样才能在这王宫之中生存下去。 胡天华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臭小子,今日你给我听清楚了,今日你幸好没坏我大事,否则别怪咱家不念我们父子情份了。” 一听此话,宋二宝吓得脸色煞白,他的这位干爹可是出手狠辣的角色,若是真将他惹怒,定然连个囫囵尸体都存不下,所以前者立刻磕头如捣蒜,“儿子知道了,儿子知道了。” 胡天华轻轻一抬手,示意这不成器的干儿子可以起身了,“今日便饶你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就算是咱家也保不住你。” 等到宋二宝慢慢站起身后,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一脸谄媚地来到干爹面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膀,见到干爹满意了,他这才阴沉着脸说道: “干爹,那鲁敬之我们临时动不了,可他身旁有个小兔崽子,好像叫什么孙无名,他在鲁敬之保护下神气的不得了,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当中辱骂儿子,这件事希望干爹能儿子出口恶气。” 胡天华冷笑道:“一个小屁孩不足挂齿,他现在有鲁敬之那老浑蛋守护,我们临时动不了他,不过你也不要灰心,这小子总不能一直待在解烦营,等到他出去后,便任你处置。” 宋二宝一边给干爹揉着肩膀,一边猥琐的谢道:“多谢干爹。” 话说王弃之回到自己房间后,一脸好几天都没有走出房门一步,就算是言儿和卿儿过来看他,也全被守在附近的鲁敬之找了个理由支走,给这小子一个独处的空间。 几天后,等到所有进入牢房参观的新人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后,王弃之也走出了房门,在外人看来他还是原来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但鲁敬之看到这小子眼神之中又多了几分坚毅,他却抚须笑而不语。 这几日的确是王弃之最难熬的时刻,每天都在怨恨、自责之中无法自拔,他恨自己亲生父亲,若不是他,娘亲也不会被人侮辱自杀,明明与那样权臣待在一起,为何不能救他们母子于水火, 更恨自己有这么一层身份,否则母亲也不会受这些苦。 至于卫孟和卫不一这一对狗父子,王弃之定要取他们项上狗头,以报血海深仇。 其实王弃之心里在明白不过,当今皇上,就是他的亲爹,与王弃之之前遭遇同样可悲,虽然每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如那金笼子里的金丝雀,根本没什么自由可言,更没有什么话语权,怎么能救他们母子于水火之中。 王弃之还从这件事上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卫孟父子定然想利用娘俩二人做一些事情,否则也不会关他们这么久而不处决,顺着这条脉络抽丝剥茧,答案很快便浮出了水面,一是威胁那只笼中雀乖乖就范,二是想找个替补,万一这皇帝不知哪一天挂了,也好有个新皇顶上去,继续玩那一套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卫孟千算万算唯独将赵守阳给算漏了,他封山看起来是不想让卫孟得到龙脉,实则是想让这位大渊朝唯一龙族血脉逃离这个魔窟,多年隐忍和布局只为这一刻。 赵守阳对待王弃之母子二人这般苛刻也是无奈之举,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引起卫孟怀疑,继续他的计划。 只不过在这过程中出了意外,谁知那卫不一如此胆大,连王弃之母亲都能逼死,赵守阳虽然气愤,但又觉得庆幸,若是她一直在王弃之身旁,这位皇子殿下如何才能逃出去,又如何有动力在江湖上活下去。 等到王弃之十三岁时,在与卫不一打斗之中将后者打伤,赵守阳走了一步险棋,将王弃之打伤后丢给了藏在葬剑洞的那位老前辈。 祝公道看起来在葬剑山神出鬼没,好似没被人发现,可瞒不过同为中天位赵守阳的眼睛,他十分佩服这位前辈为人,便没有过多计较,谁知这老前辈很快便派上了用场。 这一切的一切都赵守阳棋盘算计之中,最终以自己与门派所有弟子性命换取了王弃之逃生机会。 还有许多谜团王弃之始终无法解开,但他知道这些便足够了,既然无法逃避,那便利用自己身份在江湖上折腾一番,最后剑锋直指卫孟父子二人。 对于自己那皇子身份,王弃之却一笑置之。 在接下来半年训练之中,白灵起给这群年轻人吃够了苦头,先是进入城池作战,潜入各个官员富贵家中搜寻情报,这些官员原本都是出自解烦营,他们对教训这些年轻人一事颇为感兴趣,仿佛回到了当初那段被人修理的时光,有一种爷的青春回来的感觉,所以他们也特别配合。 在这些官员大院之中不仅有许多家丁护卫不停巡逻,在暗处还有许多解烦营高手盯梢,全方位无死角监视着整个大院,想要潜入进去简直难如登天,许多人刚一露面便被抓住,被秘密吊在房梁上三天三夜,被那名官员嘲讽了好一阵子。 第六十三章 以公谋私 这次唯一通过的还是王弃之,他刚开始时并没有急着进入,而是经过一阵乔装打扮,混入府外的过往行人之中巡视了一圈,果不其然让他发现了一处防卫比较松懈的位置,可他并没有从这里潜入进去,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定然是这群家伙设置的圈套,正如王弃之所料,附近有许多解烦营高手在暗处潜伏,就等猎物上钩,有好几个人就中了这圈套。 最后王弃之还是打蒙了一名掏粪的小工,他按照这小工的脸型,一比一制作了一张以假乱真的面皮覆盖在脸上,再换上此人衣服,牵着拉满粪桶的牛车进入了那座府邸。 若是平常,像这种掏粪工守侧门护卫看都不看一眼,捏着鼻子便放行了,可这几日老爷吩咐过,任何前往府邸的人都要仔细盘查,可这些护卫盘查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一丝破绽,这可不怪他们,这王弃之装扮足以瞒天过海,不论行走动作,还是说话语气简直一模一样,就算本人来此也会傻傻分不清楚。 而那名被打的掏粪工从小巷之中醒来时,却发现上身赤裸,牛车已经被人偷走,刚想嚎啕大哭,小腹处却放了一锭银子,他连忙起身颠了颠,足足有十两之多,这么多钱足以买两头牛了,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难道不是抢劫? 顾不得他多想,便立刻起身往那官员府邸跑去,若是那人抢下自己牛车潜入大人身边行不轨之事,他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当看门护卫又看到一名被扒光衣服的掏粪工时,心中愕然,听到前者解释后,一名护卫连滚带爬的跑进府中,当那名官员听到此事后,非但没有丝毫慌张,而且表现出兴奋神色,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了,早就磨去了当初棱角,看到这一幕,仿佛重回年轻时,立刻带领那些家丁护院开始在院中大肆搜捕起来。 至于那名掏粪工,非但没有收到惩罚,有得了二十两银子的补偿,这让他欣喜若狂,不管怎样,这种好事多来几次才好呢。 一处屋顶之上,白灵起冷笑地看着这座府邸的一举一动,他轻轻一挥衣袖,一名身穿一身解烦营皮甲的男子出现,他对着此人吩咐道:“一会我给你们内声传讯,我会将那小子方位时时告知你们,捉住他后,不由分说暴打一通,只要不危及性命以及打残废便可。” 那名男子犹豫着不敢搭腔,那小子是谁,可是将军看中的人,将他打伤,他们还想不想过了。 白灵起心中一阵盘算,看来现在动手果真还是太早,必须再等上一段时间便可,随即他又装作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将军命令的,他说这小子既然是自己看中的人,定然要好好磨炼磨炼。” 闻声后,身穿皮甲男子这才放下心来,白灵起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冒充将军命令,当即一抱拳便纵身一跃跳下了墙头,消失在院落之中。 白灵起冷笑更甚,“小子,今日我定要报那牢狱之仇。” 在接下来捉捕之中,王弃之身上仿佛被人安上了眼睛一般,无论躲到哪里,都被会被人发现,而且不由分说上来便是一阵暴打,好在他凭借机智多次逃离险境,直到深夜这情况才稍微好转。 王弃之躲在院子一口枯井里面,掏出一小块牛肉干放在嘴里咀嚼着,今天发生的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除了将军外,任何人不敢做出这改变规则的事情,可那老头子给自己说过,他还有事,便不来这边了,能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人,后来他想到在监牢之中发生的事后豁然开朗,不由得轻声骂道:“白灵起,你这浑蛋,以公谋私,真不怕掉脑袋。” 索性王弃之也不再遮挡,猛然跳出井外,口中念决,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往双眼一抹,眼睛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往四周看去,果真看到了坐在屋檐上的白灵起,他右手一挥,后者围绕在四周的遮掩身形壁障瞬间消失,身形立刻暴露在外。 王弃之这一套打破掩藏身形壁障的武功是鲁敬之亲创,在整个天下除了他以外,还没有几个人会,这是他耗费了一辈子心血钻研而来,这武功可以破解天下大多数壁障,前不久刚刚传授给王弃之,鲁敬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以后用的着。 眼看自己身旁壁障消失,白灵起心头一惊,天下还有这等奇怪武功,先不管那小子从何学来,前者当即便站起身与其怒目而视。 王弃之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轻蔑道:“白副将你可真有闲情雅致,还有心情坐在屋檐上赏月?” 白灵起不理会这小子此话,而是斥问道:“你从何而来破解之法?” 原本王弃之就没以为这家伙是什么好人,但也没觉得是什么坏人,至少对自己没什么恶意,顶多是遵循解烦营条条框框古板呆子而已,如今看来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像极了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王弃之冷哼一声,骂道:“别管我从何而来的破解之法,反正没违反咱们解烦营规定,倒是你这王八蛋,私自违反训练规则,就不怕死吗?” 许多围捕之人早就闻声赶来,看到两人对质的这一幕,却都驻足观望,他们能在解烦营混这么久,哪个不是人精,这两尊大神可得罪不起。 从刚才的话里话外所以人都已经了解了大概,是这白灵起贸然行事,居然没有将军命令私自改变规则,若是此事是真,那…… 就在所有人胡乱猜测之际,一道灰衣悄然落下,一掌便将白灵起打飞,后者普通断了线的风筝暴飞出去,又重重落在地面之上,后者从地上爬起,半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强忍体内气机翻涌的剧痛,连忙认错道:“将军恕罪,我可是按照之前吩咐,给这小子加点料。” 第六十四章 下手要轻 鲁敬之瞥了这家伙一眼,露出失望至极的眼神,却没有继续出手的打算,“我是给你说过多多磨砺这小子一番,可之后也不是跟你说过,要先通知我一下吗?你如此私自行事,也太不把我们解烦营规矩放在眼中了,你回去自我反省半年。” 白灵起谢恩之后,便转身离去,慢慢地他的表情越来越阴沉,随后又露出一抹可怕的狞笑,既然你鲁敬之无情,便不要怪他白灵起无义了。 说句实话,白灵起今日所做的这件事既有报复的私心,也有逾越嫌疑,但总体来说还是按照鲁敬之意思做事,他不应该如此生气才是,似乎这里面有更大的隐情。 等到白灵起走后,鲁敬之沉声说道:“继续。” 谁知再也没有人敢继续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将军,落得个和白灵起一样的下场。 鲁敬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次训练已经失去了本来目的,再者,若不是白灵起过分提醒,王弃之恐怕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便宣布这次训练王弃之通过,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原本王弃之有些不甘心,这算怎么回事,可他为了不让这些家伙为难,只得作罢。 由于其他人还没有通过这次训练,王弃之又有了几天闲散的日子,不是去紫竹林看望两位姐姐,便是在藏书阁看书,相当的自在和惬意。 几家欢喜几家愁,白灵起窝在自己的房屋之中,每日以酒度日,他怎么也想不通,在将军眼中怎么就比不过一个小子,难道自己就做不得那将军宝座了吗?他不服气,也不甘心,既然平常手段行不通,那就用非常规手段。 一只只信鸟从房屋之中飞出,又有十几名身穿皮甲的男子跪在白灵起面前,静听这位大人的命令。 白灵起坐在这几人面前挺直腰板,一脸严肃地对跪在地上的几人命令道:“我吩咐你们的事一定要办好,否则……” 几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是!” 这一刻,白灵起仿佛自己成了真正的将军,脸上表露出兴奋与狂喜,他豪迈的大手一挥,沉声说道:“退下!” 又过了几日,那些继续参加训练的少男少女整齐排列在大山前方空地之上,这次前来负责训练一事的并不是白灵起,而是一名手持大铁锤的魁梧汉子,此人身高九尺,如同一座小山立在那里,他赤裸上身,满身的腱子肉让人胆寒。 此人便是蒙三,与白灵起一样,同是下天位的高手,他这人与人厮杀,没有花俏的把式,只靠一身强悍力量,在不使用内力的情况下,他能一拳将一头马锤死,遇上他的敌人,大都是被硬生生撕裂的,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他这人性子直,没那么多弯弯绕,想让他看多看上一眼,除非你够强,否则都是个屁。 在整个解烦营,他只佩服将军一人,其余人谁都不放在心上,就算遇到十二人之中的老大,他也不惧丝毫。 这家伙刚担任副将,便与白灵起生了摩擦,二人跑到树林顶部大打出手,三天三夜后方可罢手,直接毁了小半个林子,那场战斗双方斗了千招,依旧没有分出个胜负,因此二人也成了死敌,老死不相往来,只有在将军召集议事时才能见上一面。 如此心高气傲的主,得知自己弟弟被那叫孙无名的小子给捅了,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由于忌惮解烦营严明律令,以及将军对那小子的偏袒,这才放弃了报复念头,如今孟三握住这般好机会,自然让这小子吃上一些苦头,不死也得让其扒层皮。 猛三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什么暗地里使绊子的小人,做什么事总喜欢直来直往,于是他瞪着牛铃般大小的眼珠子望向了王弃之,用粗犷的声音说道: “小子,我知道你便是那孙无名,所以将军吩咐过,让我好好的招待你,只要不将你打残或者打死,任由我处置,并且还不用像白灵起那臭小子一样提前通知将军。” 白灵起本来就与这粗鄙蒙三不对付,若是他听到此话,定然会气得七窍生烟,将军怎么这般不公平,可以让这蒙傻子去做,怎么不让自己给孙无名这小子使绊子? 果不其然,白灵起派在暗处的探子将此事说给他听完之后,气得将面前的桌子一掌拍成了零件,怒道:“鲁敬之,等到事成之后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弃之无奈地笑了,这粗鄙的汉子没有像那白灵起那家伙一般藏藏掖掖,倒也是实在人,就凭这一点,王弃之便高看了他一眼。 谁知王弃之没有丝毫胆怯模样,反而一脸的期待,“那晚辈便敬请期待了。”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王弃之,满脸的匪夷所思,这小子莫不是傻了,居然敢与这疯子硬碰硬,不要命了? 蒙三则是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有骨气,若是你怕吃苦头,本副将定然不会听从将军命令,打断你的狗腿,如今看你的表现还不错,便网开一面听从将军安排。” 王弃之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那两个极其震撼的字眼,“放屁!” 接下来,在蒙三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空旷平底之上,他突然大手一抬,有七八名左右的解烦营高手轻飘飘落在空地之上,看他们透露出来的气势,应该都在中日位左右。 武功层次虽然比不过那些副将,但教训这群年轻后辈绰绰有余,再说真当中日位高手是烂白菜,在江湖上足以撑起一片天。 往他在各地行事时,与自己手下会面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发现,蒙三这是第一次这般痛快地指挥这么多高手,此时他的心情别提有多舒畅。 蒙三指着刚刚出现的这些高手,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一对一对这些后辈指点一二,记住,下手要轻,让他们吃些苦头便可。” 第六十五章 捶打 所有人已经分配到陪练的高手,两两一组分散在不同位置,唯独将王弃之晾在了一边,他刚想询问出声,却发现一座小山似的身形袭来,蒙三体格虽大,速度却不减,一记鞭腿便踢向了王弃之,这一式,没有丝毫的花哨和取巧,只是速度和力量的攻势,“啪”的一声,直接踢在了王弃之脑袋上,他瞬间如同倒栽葱一般倒飞出去。 以王弃之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身体重重砸在地面上之后,七窍瞬间流出鲜血,脑袋瞬间乱作一团浆糊,挣扎了几次才从地上爬起。 蒙三这一脚看似极重,实则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能将这小子打趴下,又不伤及他的性命。 他看到这小子摇晃不定的身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小子,瞧你那熊样,就这么一击便支撑不住了,真是可笑至极。” 这蒙三嘴上嘲讽不断,动作却没半点迟缓,身形如惊鸿一般来到王弃之面前,先是如人脑袋大的拳头一拳将后者打飞,还没等王弃之落地,一脚踩在这小子的腹部,将其狠狠踩入地里。 可怜的王弃之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得调动内力被动挨打,口吐鲜血不止,心神、经脉和各处窍穴震动不止,但他并没有将这点疼痛当回事,反而毫不在意。 之前鲁敬之便告诉过王弃之,适当的挨打,可以捶打身体坚韧程度,而且还可以磨炼神魂,百利而无一害,不过这种事情一般人掌握不了火候,稍有不慎便会将那被捶打之人打残或者打死,而蒙四作为出入江湖的高手,是一场场苦战打磨出来的,做这种事情是在适合不过,可见鲁敬之对王弃之的用心之深切。 王弃之身上结结实实挨了数百招,打得他身上每一寸经脉,每一处骨骼都在崩溃断裂的边缘,如那狂风的野草将倒不倒。 他在这过程之中,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咬着牙坚持着,直至彻底昏迷过去。 与此同时,其余人也被前来高手打倒在地,他们身上疼痛要比王弃之要轻得多,但还是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直打滚,就凭这一点,这一对比,却显得王弃之格外坚毅,就连蒙三也赞叹道: “这小子是个爷们,蒙四那臭小子输给他不丢人。” 王弃之和那些被打的倒霉蛋伤痕累累地被抬了回去,无一例外都被丢到了浴桶之中泡起来药浴,这群小孩能恢复多少,就看他们能吸收多少药水了。 泡在药水之中昏迷的王弃之体内长生诀自行运转,将内力逐渐渗出体外,将药水牵引至体内,修补着他受伤的身体与神魂,仿佛在这一夜之间他的身体便完好如初。 从昏迷之中醒来,王弃之只觉得神清气爽,不仅疼痛全消,而且感觉体魄也变得坚韧异常,他在房间之中大笑道:“蒙三,我可得谢谢你。” 换上一身崭新衣服后,王弃之放弃了练武的打算,准备上床睡觉,做什么事不是一蹴而就,循序善进才可,否则就像没有根基的琼楼玉宇,看似华丽,不知何时便会轰然倒塌。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王弃之听那敲门声便知是卿儿姐,他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连忙起身打开房门,道:“卿儿姐,你怎么来了?” 卿儿对着公子施了个万福,轻声道:“我来给公子收拾家务,清洗衣服。” 王弃之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这些事情我会做。” 闻言,卿儿眼角一红,便要哭出声来,带着哭腔说道:“难道公子不要我了吗?” 王弃之怕什么来什么,只得请他进来。 卿儿一进屋子便开始忙活起来,又是屋子,又是打扫地面,王弃之站在屋子角落里不知所措,于是他故作镇定地没话找话道:“卿儿姐,你们那天在竹楼里聊的什么?” 卿儿破天荒地白了公子一眼,道:“秘密。” 其实那天她们根本没说什么,天南地北的闲扯,卿儿在这过程中也对这言儿小姐了解了许多,这丫头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心地极好,她只对男子不讲道理,对女子却充满了善意,当然,前提必须是朋友,若不是卿儿被误会,恐怕也不会被她如此恶意相待。 就在卿儿收拾房间的时候,房外突然探出一个脑袋,王弃之定睛一看,原来是言儿那丫头。 一见到言儿,王弃之这家伙便表现得十分开心,同时他也好奇,这丫头在做什么,便开口询问道:“言儿你这是作甚?” 言儿直起身子,大踏步地走进了屋子,毫不见外的一屁股坐在了王弃之床上,她看到王弃之那般拘束的模样,嘴上说着字“出息”两个字,心里却无比开心,看来给这家伙十个胆子也不敢出格之事。 只听言儿冷哼一声,王弃之便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恭敬地站在一旁,前者开口道:“那个今日我就过来看看,谁知便遇到了你们,所以,那啥。”说着说着,言儿便扭捏起来。 这丫头所想王弃之怎会不知,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只是微笑着默默点头。 卿儿已经将屋子收拾干净,便不再打扰两人谈情说爱,便用手轻轻一提,这近两百斤的浴桶如拎小鸡仔似的便被她带出了屋子。 二人看到这一幕简直目瞪口呆,这卿儿姐果真也不是什么善茬,看她样子如此轻松,应该两分力气都没有使出,若是她使出全力,岂不是会将人打成肉泥? 定了定心神后,言儿抬起屁股便要走人,王弃之连忙阻拦道:“言儿,再,再坐一会。” 瞪了这家伙一眼后言儿便开口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你想要本姑娘给你暖床,实话告诉你,你现在还没有资格。” 王弃之虽说再次重新这几个字,但他这次脸上却满是笑意,而且不反对言儿多说几次。 等到言儿走出房间以后,王弃之瞬间将其叫住,并在她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第六十六章 半年苦练 言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嘴亲的有些不知所措,俏脸通红,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白了这胆大包天的家伙一眼,随后便羞答答的离开了。 这一幕被路过的许多人看见,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发出喝彩声,甚至有人给这胆大包天的孙无名竖起了大拇指。 以前还有不少人不相信二人会走在一起,今日一见终于可以相信他们的关系,若是放在以前,言儿被别人如此轻薄,不杀了那人定不罢休,哪会是这般害羞的模样。 王弃之没有理会这群看热闹的家伙,而是径直走进房间,顿时便引起嘘声一片。 在接下来残酷度训练之中,王弃之每天都会打的半死,再被人无情的丢到浴桶之中泡药,就这样坚持了两个月,虽说每天都被打的死去活来,但是益大于弊,神魂体魄比之前坚韧十倍有余,若是再与蒙三这样的高手为敌,虽说不能打得过,也能多挨上几拳。 蒙三也十分佩服这个名叫孙无名的小子,以自身肉体硬抗了这么多天,依旧没有哀嚎一声,连个疼字都没说,就这等毅力,别说那些被打的哭爹喊娘的臭小子,就连他家的老四也比不过,就凭这一点,这小子是个纯爷们,他蒙三就得高看一眼。 剩下的四个月,这群年轻后辈又学习了很多东西,包括暗杀,伪装,等等细作侦候所需要的技能。 按理说训练、学习这些东西需要至少两年时间,可现在局势动荡,哪有这么多准备时间,只得将这些新兵送入各地,是生是死全凭个人本事。 训练结束后,众人回去休息了几天,鲁敬之便再次将所有人召集,整齐的站在大殿中,而这次他们是进行入营仪式。 鲁敬之依旧慵懒的翘着二郎腿靠在高大座位上,他见到所有人已到,立刻站起身,态度变得严肃且认真,变脸速度之快,让王弃之不由得在心中嘲讽了一句:真不要脸。 鲁敬之来到众人面前,道:“你们通过了训练,不知是恭喜你们,还是可怜你们,进入了解烦营这个大贼船,很快我们便会派你们各地执行机密任务,能不能活着回来,是生是死便看你们的本事了。” 这些年轻的后辈,有一半以上都来自穷苦家庭,他们家中大都有兄弟姐妹好几个,为了减轻负担,便将他们送忘了各地门派之中,当然,这也不是一件易事,普通穷人家没有钱财走后门,只能靠习武天赋进入门派,没有资格进入的,只能乖乖回家。 解烦营的人每年都会打着军队的幌子,从各个门派挑选天赋好的人加入他们,这些门派虽然不知道要加入什么解烦营,但他们又不傻,自然不愿让自己嫡系弟子送往军队,又不能派些歪瓜裂枣糊弄过去,只得将那些穷苦、没有背景、天赋极好的弟子送去,这样做一来可以与朝廷拉进关系,二来他们又没有损失什么,简直是一举两得之事。 至于这些穷苦百姓家的孩子,他们一进解烦营便听说了这里待遇,只要能加入其中,不论生死,从此他们父母家人都会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裕日子,所以他们很乐意待在这里,即使是死了,也要为家人换区一片富足。 而剩下的一些人,要么是来自官宦子弟,要么是大门派的嫡系子弟,他们没想替解烦营卖命,大多都是接受完这里训练以后,回到各自家族门派更上一层楼,相当于和尚去天竺镀了一层金,回到原来寺庙更好念经,可笑! 之前他们以为也是进入军队,没想到是进入解烦营,他们以为的镀金是在军队之中厮杀,对于他们这群习武之人来说不是一件难事,这些人没想到进入了解烦营这座贼窟,可他们来都来了,便消停的待了下来,完成这里训练之后,同样达到了镀金效果,他们可不想真的被人派出去执行狗屁任务,若是真的死在异地,岂不是亏大了。 随即便有一高个子少年趾高气扬地说道:“我可不想不想死在外面,否则我爹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鲁敬之眯着眼,嘴角却露出了冷笑,他故作不知地问道:“你爹是哪位?” 看到这位将军大人如此无知,这少年便开始得意洋洋起来,道:“我爹可是大名鼎鼎的左将军,你若是识相,就放我离开,否则没你们解烦营好果子吃。” 这少年连说两个“否则”,见这这左将军职权是有多重。 左将军虽说只是三品的官职,但是手握军权,不仅要守卫京都,而且要带兵前往边境,深受楚王器重。 谁知鲁敬之呵呵一笑,道:“你是说于子奇,就算他见了我也得恭敬的喊我一声鲁先生,也不敢像你这般对我这般说话,怎么!不想活了?” 鲁敬之另一个身份便是楚地军师,曾经出谋划策替楚王解决许多麻烦,吴又鼎能站稳这四州四十五郡,其中便有鲁敬之许多功劳。 这少年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依旧以狂妄的语气对鲁敬之说话,“我就不去,有本事你杀了我?” 鲁敬之非但没有生气,而是微笑地说道:“小子,你叫什么。” 少年冷笑道:“于小虎。” 鲁敬之点了点头,道:“于小虎是吧!前几天休息时军令状签没签?” 于小虎依爱答不理地说道:“签了。”他确实是签了,却没看上面内容,他以为自己老爹是左将军,没人敢让他做任何事,那一纸军令状只不过是摆设而已,没放在心上。 鲁敬之笑容更甚了几分,但在这这后辈眼中是如此狰狞,“于小虎,军令状上可有一条,违抗将军令者立斩不赦,我看你年轻,便再给你一个机会,愿不愿意听从解烦营安排。” 于小虎心里也开始摇摆不定,可他想到自己父亲是左将军时,便又大起了胆子,相信这老头不敢拿自己怎么样,还是那两个字,“不去!” 第六十七章 风雨欲来 鲁敬之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的可怕,他对站在一旁的蒙三说道:“拖出去,砍了!” 蒙三被这一看,吓得一激灵,发现将军不是冲着自己了的,这才松了口气,随即便大手一挥,从外面走进两名中日位的高手来到于小虎面前。 于小虎心中一惊,莫非这鲁敬之是玩真的吧!当即拔腿就跑,就他那刚刚突破下月位的武功,在怎么折腾,也赶不上这两位高手的速度,于小虎还没跑几步,二人已经施展轻功堵住了去路,这小子见自己逃不出去,心中依旧相信鲁敬之不敢杀自己,嘴硬道: “我爹是左将军,你不敢杀我。” 其实鲁敬之还真没想杀于小虎,说句实话,前者虽然不怕那于子奇,但此人毕竟是左将军,他儿子死在解烦营的确有些棘手,顶多将那小子拉出去顶多是吓唬吓唬而已,等到他看到屠刀时后悔了,便饶他一命,可如今这于小虎依旧死不悔改,那可别怪他鲁敬之心狠手辣了。 鲁敬之又看了蒙三,后者瞬间心领神会,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身体微动,眨眼间便来到于小虎面前,一记鞭腿便踢中了那小子的脑袋,瞬间便将其踢爆,白色脑浆和鲜血溅落地面,身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蒙三装作没事人似的用手弹了弹裤脚,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一般,他站起身,看了看将军,后者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此事由他负责。 王弃之无奈的摇头叹息,这人怎么就这么傻,难道还不了解这解烦营是什么地方吗?别说是左将军之子,就算那左将军亲自到此,恐怕也不敢放一个屁,甚至连自己性命都得搭上。 至于其他年轻后辈,吓得说不出一句话,那可是左将军之子,就这么说杀便杀了,这……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鲁敬之对着所有人说道:“于小虎,战场抗命,死有余辜,念他年轻不懂事,所以便给他个战死沙场的美称。”他面向其余即将加入解烦营新人,以最温和的语气询问道:“谁还想离开?”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这些新人再也没胆量提出退出一事。 王弃之在这种场合之中不合时宜的上前一步,鲁敬之看到这一出,先是诧异,又变得无奈,这小子又要闹幺蛾子,道: “你也想退出?” 冷笑一声后王弃之开口说道:“你以为我是那种胆小鬼?我是有话要问。” 鲁敬之长舒一口气,这臭小子可算还有点良心,不枉费他的一片苦心。 “说吧!何事?” 王弃之不假思索地说道:“那些没通过考验的人下场如何了?难道……” 听到这小子在问此事,鲁敬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咱们解烦营规矩虽多,但也是给我们自己人用的,那些没通过考验的孩子自然是放了回去,但我们也使用了一些小手段,给他们下了药,在通过某种秘术,将这里一切全部忘记,所以你放心,本将军不是那种乱杀无辜之人。” 他又对所有新人说道:“你们放心,咱们解烦营也不是那种强取豪夺之人,等时机到了,你们可以选择回来。” 入营仪式也很简单,每人必须喝上一碗酒,在入营书上签下自己名字便行了。 这是王弃之第一次喝酒,入口极呛,差点一个没忍住便吐了出来,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不一会便将整碗酒喝光,很快便开始晕乎起来,这种感觉竟然有些美妙。 在场这些新人大都是第一次喝酒,看他们晕晕乎乎的模样,蒙三差点笑出声,这群公子小姐实在不像豪杰。 见到入营仪式已成,鲁敬之便让人将他们带了下去,明日便将他们带往各地,至于下一批新人应该很快便到。 王弃之看到所有人都已经离开,独留下自己一人,心中顿时明白,这位将军大人似乎又再搞幺蛾子。 果不其然,等到所有人都走后,鲁敬之便对王弃之温和地说道:“无名,你先休息几天,我要将这批人的名单上递给大王,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定会给你安排任务。” 王弃之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第二天,鲁敬之便离开了解烦营,前往了建业城。 深夜,大雨倾盆,白灵起躲在房屋之中,放出最后一只信鸟,最终落在宋二宝手中,他身后是大批的黑衣人,躲在漆黑的密林之中。 宋二宝看完信上纸条后,露出阴森的笑容。 旁边一名小太监弓着身子一脸恭敬地说道:“宋公公,鲁敬之那边大总管已经带人亲自去拦杀了,这边……” 宋二宝笑道:“全都杀了,一个不留,这样我们便可将解烦营取而代之。” 那小太监不解道:“咱们不是答应白灵起,让他当这解烦营将军吗?难道我们……” 小太监不敢继续说下去,而宋二宝轻笑道:“我们是骗那傻子的,解烦营这群家伙是这般轻易制服的,再说,我们真答应了那家伙,他会这般轻易服从我们?你信吗?” 小太监一脸谄媚地摇了摇头,他突然想起一事,便继续开口问道:“我们将解烦营和鲁敬之除掉,大王那边怎么交代?” 解烦营覆灭的确不是一件小事,相当于将楚王眼睛给剜掉,无法掌握其余两地动向,但宋二宝干爹,也就是那位他们口中的大总管胡天华,他早就想好了对策,既然大王没眼了,他便成为大王新的眼睛,这么多年他可不是躲在深宫的老王八,忘忧司也不只有那群没鸟的太监,他的势力早就散布在三地,只要一声令下,定然会将解烦营取而代之。 这些事情吴又鼎心里和明镜似的,只不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位楚王有足够把握将那位中天位老太监瞬间干掉。 宋二宝轻轻招了招手,示意那位小太监走进来说话,后者以为自己要受到这位公公的重视,立刻便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第六十八章 攻与守 那小太监刚到跟前,迎接他的却是冰冷的匕首。 宋二宝快速从袖中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后面两名黑衣人迅速将这小太监架住,宋二宝将其嘴巴捂住,那柄匕首猛然刺入他的心脏,前者还用力将其旋转了几圈,当匕首拔出来时,小太监胸部已经留下了一个血窟窿,鲜血如小溪般从里面流出。 这可怜的小太监临死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满脸的惊恐与不可置信。 宋二宝示意两名黑衣人松手,小太监冰冷的尸体重重摔倒在地,如那雨水被砸下的落叶,轻飘且无力。 冷笑一声后宋二宝讥讽道:“小子,什么身份就得办什么事,你问的实在太多了,只能等死。 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对身后那群黑衣人命令道:“你们派一些高手,给我抓住那叫孙无名的小子,我要将他活剥了。”随后大手一挥,“行动!” 近千道黑影便立刻展开行动,趁着夜色和大雨悄悄潜入解烦营那座大山之中。 宋二宝负手而立,笑望着那座大山,今日若攻下此处,在干爹那边可算是立了大功,日后定然会更器重他这干儿子,之后前途不可限量。 这次胡天华可算是下了血本,派来了足足一千多高手,武功最低的也在中月位,再加上白灵起这个内应,对付不足一千人的解烦营本部绰绰有余,这里只有蒙三一位下日位的副将坐镇,又如何对付得了宋二宝和白灵起两位同等层次武功高手? 先前白灵起早就将解烦营这座大山所有布局全都绘于一张白布之上,再派人送到了胡天华手中,所以潜入的黑衣人对这里情况一清二楚,很快便解决了巡逻的队伍,以及大部分明暗哨。 宋二宝原本以为就这般轻松攻进去的时候,天空之中突然绽放出一朵绚丽的烟花,所有解烦营之人立刻反应了过来,拿出了武器前去应敌。 这座大山之中,鲁敬之还布置了一些暗哨,人数不多,也只有二三十人,他们只听从将军调遣,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便逃脱了白灵起的眼睛,今日若没有他们通风报信,恐怕这里所有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了空中的烟花,宋二宝眼神微眯,鲁敬之这老家伙居然还有安排的暗哨,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挨个找他们了,随即便快速地加入了战场,但他并未急着参加战斗,而是站在远处旁观。 王弃之正在房间之中盘腿修炼内力,他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猛然睁开了眼睛,手握一尺短剑便冲了出去。 好在这些解烦营之人及时发现敌人袭击,赶来及时,将少数闯进大殿的敌人斩杀,再用身体和长刀堵住了殿门,最前方之人拼杀干净了,后方的人便堵上,双方在此处展开了惨烈殿门争夺战。 很快,地上便铺满了一层尸体,鲜血顺着雨水将前方空地染红。 这些解烦营之人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与慌张,更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步,宋二宝心中也十分好奇,这些人难道疯了不成?就没有一丝逃生的打算吗? 他作为一名太监,当然不明白其中缘由,解烦营的规矩虽然又多又重,但他们却是出生入死的伙伴,从刚开始加入的不甘,到最后的并肩战斗,从一次次死里逃生,他们越发珍惜活着的伙伴,自然便不愿离开解烦营。 看着久攻不下的殿门,宋二宝居然有些急了,他看着不远处大树之上,大喊道:“白灵起,你这个浑蛋,看戏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白灵起本想来一次坐收渔翁之利,等到双方拼尽力气,他再出手也不迟,谁知这可恶的太监这么快便将自己卖了,无奈,他只得现身。 将屏障撤去,白灵起轻飘飘地落到宋二宝身边,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宋公公,你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了?” 宋二宝根本不把眼前这家伙当回事,可为了干爹大计,他还是压下了心中怒火,可语气依旧那般冷漠,“白副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是坏了大事,咱们谁都活不下来。” 白灵起知道这群进不了祖坟的家伙一向都是傲慢自大,所以他也没有计较,一切以大局为重。 他上前一步,对着殿门内昔日的同伴大喊道:“解烦营所有人听清楚了,你们若是现在投降还有活命的机会,要不然……”白灵起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高大身影便以闪雷般的速度冲了过来,并且大喊道:“放屁!”接着那招牌式的鞭腿便踢了过来,强大的冲击力就连白灵起也不敢硬抗,身体向后倾斜,快速往后方划去。 白灵起躲过那一击后,见到那群家伙如此冥顽不灵,就不要怪他不讲昔日的情面了,他猛然拍了几下手,在殿门内抵抗人群之中突然有人挥刀砍向了自己同伴,人数虽然不多,只有五六十人,可就这点人,足以将解烦营队伍搅乱,外面一千黑衣人很快便夺门而入。 宋二宝看到这一幕,高兴地直鼓掌,并对着自己一方的人再次喊道:“你们将王弃之那小子给我活捉了,老子要将他千刀万剐。” 刚才王弃之发觉这边的情况实在太晚,门口已经被堵得死死的,他想上前帮忙,可就凭那下月位的实力,真是有心无力。 整个大山内部,到处是厮杀的场景,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而王弃之也被三名下日位高手围住,以他现在的武功境界,用不了一个回合便会被这三人杀掉,事到如今只得再使用那剑法了。 王弃之的眼睛突然变成了金色,气息也强悍了许多,武功境界更是直逼下日位,他手中那柄短剑仿佛也有感应一般,居然变回了当初的模样,紫气萦绕,仿佛充满了王霸之气。 那三名下日位的高手看到这小子武功变强这么多,居然愣在了原地不敢动手了,他们也有些想不通,这小子修炼了哪门子武功,居然这般邪门? 第六十九章 攻陷 三人之中不知谁说了一句“不要怕这小子,他再怎么邪门也是个下日位的小兔崽子,就不信他们三人还对付不了他。” 经过这一提醒,他们才反应过来,立刻做出反应,从三个不同方位进攻,王弃之却丝毫不惧,先是对正面的敌人挥出一道红色剑气,将其攻势暂时避停,再凭借着赤冥剑法凌厉,不退反攻,不理会左侧敌人,直奔右侧敌人而去。 这种不要命直接将二人打蒙,王弃之一剑刺出,与敌人刀尖相撞,两股强大内力直接将周围武功稍低的人震退好几步,而那柄长刀,直接被紫天剑剑气冲击得寸寸断裂,直接贯穿那人胸膛,而左侧敌人却贯穿了王弃之左肩,前方敌人也反应过来,挥刀带起一股劲风,眼看长刀便要砍向王弃之脑袋,只见此人长刀突然在半空之中停滞,一柄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孙向漫将长剑猛然拔出,冷笑道:“想杀我老弟,你问过我没有!” 左侧敌人见势不妙,拔剑便跑,孙向漫自然不给他机会,凭借速度优势很快便将其解决,之后再返回王弃之身边,她看到老弟那双金色眼眸后先心中十分诧异,对此他并没有多问,将其扶住之后,关心地对其伤势问道:“老弟,你没事吧?” 王弃之摇头道:“没事,我们赶快将那群浑蛋赶出去。”说罢,他便继续冲进了人群之中,如那杀疯了的野狗,见到敌人就杀,即使自己身重数刀,却毫不在意,浑身是血的模样简直就如那地狱里闯出来的恶魔,使得敌人胆颤。 看到那叫孙无名的臭小子在如此逆风局势之下依旧不畏生死,他们作为前辈若是再这般顾前顾后也太不说不过去了,当即解烦营这边爆发出了强悍的战斗力,一度有反攻出去的迹象。 宋二宝一直在外面旁观,他认为自己是这次的总指挥,不屑加入战斗,可看到这群解烦营浑蛋在孙无名那小子带领下,居然有反攻出来的迹象,心中有些着急,若是此事真的办砸了,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峰,不由得嘀咕道:“这群家伙怎么还没赶到。”他刚说完,便看见不远处冲出大批人影,估摸着约有三四百人,看他们穿着应该是王宫之中的太监,而且武功应该不低。 那三四百名太监眨眼间便来到了宋二宝身边,带头之人是一名面目清秀,身材高挑的年轻太监,武功应该与这宋二宝不相上下。 那名带头年轻太监并未急着支援,而是对着宋二宝冷嘲热讽一番,“宝哥,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未搞定,若再继续下去,干爹那边可是交代不了了。” 此人名叫燕鱼,同样是胡天华的干儿子之一,与宋二宝常年不对付,经常在干爹那边给对方穿小鞋,今日可逮到了一个好机会,定要杀杀这位大哥的锐气。 宋二宝今日有求于此人,便不再像之前那般针锋相对,他强行挤出一个笑脸,道:“瞧二弟这话说的,都是自家人,今日你就帮我这个忙,哥哥定然忘不了你的恩情。” 谁知这燕鱼依旧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后说道:“大哥,你这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也太容易了,干爹将这几百人交给我必须负责,你说是不是?” 很显然燕鱼这家伙是想要狮子大开口讨要功劳,宋二宝自然心有不甘,他在此拼杀了这么长时间,将敌人斩去了三分之二,这家伙倒好,一来到这便想吃现成的,真他娘的气人,可如今这个局面不得不答应他的请求,事成之后大不了再向干爹说你情况表示了,他一咬牙,道: “好,这次一半的功劳属于你。” 燕鱼听到此话,哈哈大笑起来,“大哥好豪爽,但口说无凭,必须拿个东西作为抵押。” 宋二宝气得直接骂出了口,“燕鱼你这浑蛋别太过分了,我既然答应你了,还想让我怎样。” 谁知燕鱼一点不给这位大哥的面子,带着手下人便要离开,宋二宝见此情形,只得将腰间黑色令牌丢给了前者,并嘱咐道:“你可给我好好保管,若是磕碰一点,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燕鱼看着手中漆黑令牌,心中有些诧异,这家伙可真够下血本的,连义父给的东西都用来抵押了,他都这样表示了,自己还能怎么说,将令牌放入袖中后,燕鱼笑道: “大哥你放心,我定会好好保管,等到事成之后奖赏完毕后,我便会原封不动的还给大哥。” 说罢,燕鱼大手一挥,那些太监便冲进了山中大殿,他看着空中打得如此激烈的二人,便好奇地问道:“大哥,不帮帮白灵起那家伙?” 宋二宝冷笑道:“这家伙只不过是干爹的一枚棋子而已,等到用完了,也就没用了,这家伙就是蠢,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银子。” 有着三四百名太监的加入,原本打到殿门口的解烦营众人又被打了回去,经过一阵惨烈厮杀过后,他们还剩下不到三百人,只得围在一起,而最中间站着的正是王弃之。 此时王弃之完全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几十处刀伤,并且心脏位置还插了一柄匕首,就算如此,他依旧没有倒下,还在苦苦坚持站着,因为他知道,现在所有解烦营之人都看着自己,若自己都倒了,所有人都完了。 孙向漫看着弟弟这般模样心痛如刀割,现在她能做的只能陪伴在弟弟身边保护他。 解烦营所有人知道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但他们已经下定了主意,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孙无名的安全,这小子虽然年轻,更是个新人,他们经过这一战已经看清,这小子是个汉子,打出了他们解烦营威风。 宋二宝和燕鱼两个太监看到大局已定,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大殿,一步一个血印的来到了这群敌人面前,他得意的笑道: “你们是条汉子,真想将你们收入麾下,可干爹吩咐过,你们这群家伙一个不留,那就对不起了。” 第七十章 救兵 一个解烦营年轻汉子骂道:“你们这群娘们,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多拉上几个垫背的,我们解烦营所有人都是豪杰,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 所有人大声地喊叫着,悲壮且令人钦佩。 宋二宝看了看王弃之,脸上的笑容更甚了,“那些小子呢?” 还没等众人开口,王弃之强行支撑着身子,向宋二宝方向吐了一口血水,露出了满脸嘲讽之意,那意思好奇再说你们这群没鸟的太监,永远只会玩阴招,因为你们就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宋二宝仿佛被戳中了软肋,他愤怒地喊叫着,“杀,都给我杀,一个也不留。” 就在宋二宝这方人准备动手的时候,王弃之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只见一名紫衣少女带着近千名解烦营高手走了进来,由于人实在太多,还有许多人没能进来。 言儿怒道:“宋二宝,你们好大的胆子,连解烦营都敢攻打,那胡天华老东西是不是活腻了?” 宋二宝和燕鱼见到言儿后,已经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欲望,拔腿便跑,其余人也想跟着离开,可他们哪有这两个太监武功高,全都被堵在了大殿之中。 言儿看到被人威胁的王弃之后,脸色阴沉得可怕,“杀,一个不留。” 王弃之看到心爱的姑娘后,紧绷的心终于可以松开了,身体顿时瘫软在地,彻底昏厥了过去。 言儿顾不得与敌人纠缠,连忙跑到了王弃之面前,和孙向漫一起将其架入房间之中,然后言儿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回来时还带着两个人,是那司马徽和之前给王弃之看病的大夫。 司马徽早就知道了外面的动静,他之所以连个动静都没有,并不是怕什么,而是他现在处于隐居状态,实在不想掺和朝堂和江湖上的恩怨,就算外面尸横遍地,只要不打扰到自己便可。 今日他能出来给王弃之诊治伤势,已经实属不易,他还是看在自己与言儿和王弃之交情上才会出来,就算鲁敬之亲自请他也难以移动半步。 那老大夫和司马徽挨个给王弃之看完伤势后,都面露沉重神色,看得言儿和孙向漫心里十分着急。 言儿是个急性子,急切地询问道:“无名到底有没有事,你们两个倒是说呀!” 那老大夫给司马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当这个恶人,后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别看这小子身中几十刀,可都不致命,就连插在他胸口的那柄匕首也未伤及要害,一会我取出来便可,最麻烦的是他体内的伤势,强行施展赤冥剑法提升自己武功层次,使得经脉有好几处断裂,但这依旧不是最棘手的,这小子体内有几处经脉原本便已经断裂,被高人用强大内力修补这才能挺到现在,如今再经过这场大战,那几处补丁有松动迹象,若不及时找到治疗方法,恐怕撑不过半年。” 按理说祝公道用来修补经脉的内力不应该这般脆弱,可是王弃之在刚才大战之中为了使自己内力更加雄厚,无意间吸收了用来打补丁的内力,才会造成这种局面。 孙向漫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现在就有弟弟这一个亲人了,若是老弟死了,她这个当姐姐的也不活了。 她带着哭腔对司马徽哀求道:“前辈您是高人,相信你能救下我弟弟的。” 司马徽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我与无名好歹相识一场,也算是我的忘年交,我和这位大夫定然会全力救人,但是我只能保证延长无名的半年寿命,至于以后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言儿和孙向漫谢过两位前辈后,便开始着手准备救治王弃之一事。 外面战斗已经结束,所有攻打解烦营之人都已经被处决,开始清理战场以及救治伤员。 房间之中,王弃之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言儿用药水擦拭完身体后,便悄悄的离开了此处。 司马徽将王弃之胸口匕首拔出以后,再将其扶起,前者掌心对着王弃之后背,强大内力进入体内后,开始修补受损经脉,至于那些之前便受伤的经脉,大不了再用内力缝缝补补便是了,能撑多长时间便多长时间。 同时,那名老大夫正用一根弯曲的细针,一针一针给王弃之缝合着身上的伤口,大约过去了好几个时辰,救治过程才算完成。 王弃之依旧处在昏迷中,现在他全身缠满了白色布条,如同那白色粽子。 言儿和孙向漫看到这一幕,心中心疼万分,就连一向刚强的言儿,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王弃之对于自己身负重伤之事,这小子一直没和言儿和老姐说,并不是担心二人会嫌弃自己,更不是害怕言儿看不上自己,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们担心而已。 言儿回想起王弃之以前所过的日子,心中便更加悲痛,从小无父无母,在囚禁之中长大,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身受重伤,天底下哪有这等苦命之人,老天你就瞎了眼,为什么让一个人受如此多的苦,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吗? 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那一套狗屁道理言儿是不相信,这些顶多是那些经受苦难的人自我安慰罢了。 有的人生来富贵,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啥都不缺,而有的人生来便是吃糠咽菜的命,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又有几粒粮食进入他们肚子,大部分不都是被地主,当官的压榨了去,谁比他们还苦?结果老天大任没到,一家全都饿死的不少。 言儿将眼泪擦干净,看着两位前辈问道:“无名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老大夫捏着胡须,表情也轻松了不少,轻声道:“最晚三天便会醒来,不过这段时间一定要他静养,万不可吵吵闹闹打扰到他。” 言儿和孙向漫都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从屋外走进一名身穿白色衣裙女子,她刚想开口大声说话,便被孙向漫捂住了嘴巴。 第七十一章 早有准备 孙向漫示意卿儿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弃之休息。 卿儿说话声音虽然变小了,但神色依旧焦急万分。 “公子到底怎么了?没事吧?” 言儿示意她们三个人出去聊,不要打扰无名休息。 三人走出房间外后,言儿质问起卿儿,“你不是说自己是无名的丫鬟吗?怎么出现这么大的事你都没能陪在他的身边,否则他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言儿此话说得有些不讲理了,谁都没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再说以这丫头性格,若卿儿正是与王弃之待在一起,岂不是又要胡思乱想。 懊恼,愧疚,悲伤等等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一个没忍住居然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自责道:“赖我,赖我,我今日若是一直待在公子身边,他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孙向漫有些看不下去言儿的霸道了,用手扶住卿儿,一边替她解释道:“言儿,此事确实不赖卿儿,昨天不知什么原因,将军非要带她离开,一同前往建业城,所以今天这丫头并没有出现在此处。” 闻言,言儿面露羞愧,她上前几步,温柔地握住卿儿姐的手,道歉地说道:“卿儿姐,刚才我有些着急了,是我不好,希望你能原谅。” 卿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是哭声依旧没有减弱,言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卿儿姐,看你灰尘扑扑的模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卿儿止住了哭声,对于昨日发生的事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昨日鲁敬之突然找到卿儿,说是要带她前去建业城,至于什么原因前者并没有说,迫于对这位将军的畏惧,卿儿只得同意,反正她也没事,就当出去散散心了,至于家务回来再做便是了。 他们一行几人走到一片荒郊野岭时,突然冒出十几位身穿太监服饰的高手,武功最低的也在上日位,鲁敬之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最前排的胡天华,心思一动便猜出了解烦营现在的处境,好在他事先早有安排,让言儿召集附近的解烦营高手潜伏在大山中,这才有了言儿带领千余人支援的那一幕。 两个老熟人冷言冷语一番后便打了起来,鲁敬之这边人数少,按理来说是打不过对面这么多高手,他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知何时又有七八名高手前来支援,这边局势立刻调转,对面那群太监被不敌这么多人,只得边打边撤。 胡天华当时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也没想到鲁敬之这老小子居然还有后手,不用多想,解烦营那边同样如此。 鲁敬之没搭理这老王八,只是让卿儿先回去保护无名,这里交给他们便可,于是卿儿便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谁知这里大战已经结束,而公子已经躺在床上包成了粽子。 言儿和孙向漫知道了将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将军不倒,解烦营便不倒,那些太监便不敢再乱来。 给卿儿说了王弃之现在的情况后,这丫头哭得更厉害了,她这哭可不是什么虚情假意,而是发自内心的担忧和心疼,可不像山村里有人去世,邻居朋友都过去慰问,前一刻还在门外嘻嘻哈哈,一进门便嚎啕大哭,跪在棺材前眼泪鼻涕横流,出了门继续嘻嘻哈哈,可笑! 白灵起已经被人关了起来,原本他和猛然打成了个平手,谁知有一个身穿锦缎华服,身高只有四尺的男孩出现在蒙三身边。 这蒙三见到此人后,直接开口叫了声“老二”。此人名叫周升道,别看他样貌如小孩,他是解烦营老二,真实年龄已有三十好几,武功也在下天位,为人极其古怪,并且心狠手辣,为了打倒敌人是手段尽出,白灵起在解烦营除了鲁敬之,就怕这个家伙。 周升道原本是名相貌堂堂的英俊男子,他二十多岁时因为练功心急,以至于走火入魔,性命和功力是保住了,可他的身体永远停留在了孩童阶段,好在这家伙已经尝遍了女人滋味,现在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否则就凭他现在这身体,还真有些有心无力。 虽说这周升道为人古怪,但他对将军和解烦营还是无比忠心,谁让鲁敬之对他有救命之恩呢? 他为人没什么野心,除了在外执行任务,便是躲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练功,很少会出门,鲁敬之经常劝他多出去走走,与弟兄们多多谈心,他都一笑置之。 当白灵起看到这小孩身形时,吓得差点从空中摔了下去,面对这么两个难缠的对手,再加上自己这一方兵败如山倒,他已经没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欲望,转头便要跑,谁知周围早就有大批高手飘浮在那里守候,最后所有人往白灵起身边聚拢,这家伙在众人群起而攻之下,只得束手就擒。 为了不让这白灵起再耍什么花招,蒙三直接掏出两根细长的铁针,对着前者琵琶骨便刺去,一声哀嚎过后,白灵起只觉得丹田被封锁了一般,使不出半点内力,变得与常人无异。 蒙三提着白灵起到地面之上,吩咐人拿来一副几十斤重的手铐脚镣给这位白副将带上,准备亲自带往牢狱。 解烦营牢狱隐藏在十几个大山之中,一般很难被发现,就算白灵起知道牢狱所在地方,胡天华也不敢觊觎,大王可是很重视这群犯人,若是在混乱之中跑了一两个,就算是他是总管也会受到重罚,甚至丢掉性命。 蒙三瞥了周升道一眼,道:“老二,你不陪我去一趟监牢?” 周升道摇了摇头,用孩童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不去了,我要去看看孙无名那小子,他若死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蒙三好奇地问道:“那小子受伤了?” “受伤了,而且还不轻,刚才我看得真切,这小子在大殿之中仿佛杀疯了一般,一人独战三位下日位高手丝毫不惧,而且还杀了一人,这样的疯子实在可怕。” 第七十二章 好好伺候着 蒙三玩笑道:“怎么,还有老二怕的人?” 周升道死死瞪着这名魁梧汉子,道:“还没打够,想与我再来上一场?” 蒙三虽然不怕这老二,可这家伙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法着实让人感到头痛,所以就算他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与之交手,蒙三忙摆了摆手表示拒绝,随后便带着白灵起前往了最近监牢。 他边走还边挖苦被抓的白灵起,“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咱们解烦营哪一点对不起你,非要勾结那群猥琐太监来对付我们,这下可好,被抓了吧!” 由于白灵起使不出半点内力,只得用自己的体力硬抗身上这几十斤重物,每走一步铁链哗啦作响,显得特别吃力,不一会手腕处便磨出了血印子,这些他都可以忍受,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这家伙的冷嘲热讽,当即便回怼道: “你这无知匹夫知道什么,我在解烦营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鲁敬之那浑蛋,居然为了一个孩子与我翻脸,把我当成什么了!所以,我不愿当一辈子被人摆弄的棋子,我要当人上人,我要当将军。” 白灵起说着说着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很快又变成了嚎啕大哭,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不该相信那群没鸟的家伙,被他们骗了,被你们所有人骗了。” 蒙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看来是得了失心疯了,前者原本不想与其一般见识,可这家伙当自己面侮辱将军,那他忍不了,准备再给这家伙伤口上撒上一把盐。 “白灵起,说句实话,将军只对你这样,我把那叫孙无名的小子打得满地找牙,将军连一个字都没说,再看看你,这还动手呢,便被将军打了个半死,你猜到底是因为啥?” 闻言,白灵起心如死灰,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到了最近一座监狱之后,蒙三亲自打开牢门,亲自送这位白副将进去。 蒙三对着这座监狱牢头嘱咐道:“白副将就交给你们了,好好伺候着,胆敢怠慢,唯你们是问。” 这牢头也是个人精,自然听得懂蒙三话里的意思,一脸谄媚地说道:“是是是,小的定会好好招待这白副将,保准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座监牢里所有狱卒都已经知道了这场战事,如今将军还没有回来,或者说是生死未卜,没有命令,他们自然不敢再对这群犯人用刑,只得提心吊胆地喝着闷酒,如今又来了新活计,看样子将军并无大事。 王宫,楚王书房之中跪着两个人,正是鲁敬之和胡天华这对死对头。 楚王吴又鼎坐在书桌旁,正死死地瞪着眼前两人,一个没忍住便将手中书本往跪着的二人砸去,鲁敬之却往右边一侧,躲了过去,胡天华却被结结实实砸中。 吴又鼎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岁,身材依旧高挑,不像其他富贵人家男子,一到中年便开始发福,大肚腩腩的走两步便要喘上几口粗气,可见他对自己身体是多么看重,再加上他那一身华贵的黑色蟒袍,显得整个人极其有威严。 楚王站起身来到二人面前指着他们怒骂道:“你们这两个浑蛋,给我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虽说这两个都是楚王最亲近的人,可为了权利平衡不得不让二人对立,如今这种平衡差点打破,怎能不让他生气。 鲁敬之没有一点知错和惧怕模样,反而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们解烦营的责任,是这姓胡的老太监主动挑起的事端,想借机吃掉我们取而代之,要罚就罚他,与我无关。” 此话鲁敬之说得看似在理,但楚王是何等人,一眼便拆穿了这老家伙的把戏,“鲁敬之,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你早就预谋已久,其中便有你的一份功劳。” 鲁敬之所作所为被楚王看出,依旧镇定自若,脸上就写了四个字,爱咋咋的。 而跪在另一旁的胡天华则是另一种态度,他一边磕头,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认错,“是老奴鬼迷心窍做错了事,老奴该死,还请大王惩罚。” 鲁敬之满脸不屑地看了那装腔作势的老太监一眼,小声嘀咕道:“你这老王八真会装。” 如此近的距离胡天华自然听得真切,可他现在没空理会这老家伙,依旧自顾自地磕头认错。 别看楚王心机深沉,可他从未对着别人发过火,今日却被这混不吝的鲁敬之彻底惹生气了,也不管风度不风度,对着这个老流氓便破口大骂。 “鲁敬之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这般不要脸,本王怎么说也是一地主人,好歹给我个面子,本王看你真是不想活了,再将本王惹生气,真的将你拉出去砍了。” 鲁敬之自然知道楚王在说气话,可此话说得并没有错,后者再怎么说是这楚的主人,自己与之关系再怎么亲近,必须给足他面子,这对于鲁敬之来说,不是件难事,于是他态度浑然一变,一本正经地朝楚王磕了几个头,道: “末将知错了,还请大王责罚。” 吴又鼎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到桌旁坐下后,轻轻一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都起来吧!” 鲁敬之二话不说便站了起来,没有丝毫顾虑一般,至于胡天华,又是谢恩,又是拍马屁,这才从地上站起。 吴又鼎心情很快便平静下来,又变回了那个不喜不笑、满脸严肃、高高在上的楚王。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若是谁管不住嘴,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发生了这档子事谁都不愿看到,一下损失了这么多高手,即使吴又鼎也十分心疼,可还能怎样,眼前这两位都是自己的心腹爱将,难不成将他们杀了?他们死了又有谁替自己干那些脏活?这件事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翻过去,谁都不能再提。 谁知鲁敬之对楚王这个决定有些不服,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后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这位将军大人只得乖乖闭上嘴巴。 第七十三章 替罪羊 好在这件事情楚王早就做好了安排,他先派人将消息封锁,并且严令任何人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违令者斩。 此事一旦被人知晓,定然会在九州三地引起轩然大波,楚王丢面子是小,解烦营和忘忧司秘密便会暴露,这件事是大,将来在各地的行动会有很大影响。 虽说此事两位始作俑者没有受到多大惩罚,但楚王还是想借机敲打二人一番,以后行事若再敢这般不计后果,将他这楚王不放在眼里,不管是谁绝不轻饶。 既然楚王不能对这两位动手,那先拿他们身边的人动手。 “鲁敬之,胡天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替罪羊不是,所以必须让那两个带头之人去死。” 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灵起和宋二宝,鲁敬之和胡天华二人是聪明到极点的人,对于楚王心思一猜就透,这分明是以替罪羊名义在敲打他们,此事对于鲁敬之还好说,白灵起犯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楚王不动手,按照解烦营规定,他也是必死无疑。 白灵起不论怎样,都是板上钉钉的死人了,楚王让之所以让他当这个替罪羊,这是明摆着告诉二人,此事你们双方谁都脱不了干系,可是主要责任在胡天华一方,所以让这该死之人去死,算是对解烦营一次补偿。 胡天华嘴上满口答应,但心里却极不情愿,他这位义父对宋二宝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顶多是其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但少了这么一个得力助手,就相当于少了一只臂膀,胡天华临时做起事情的效率定会大打折扣,对他布局有很大影响,他心有不甘,便想要替干儿子求情,谁知楚王并没有给他机会,只是说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若是再议此事,谁都担不住他的怒火。 吴又鼎一挥手,让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随即便不再搭理二人。 鲁敬之和胡天华并肩走在出王宫的道路上,看似和和气气,实则对彼此都动了杀心。 胡天华平静地说道:“鲁将军好手段,居然连咱家都骗了,看来咱家道行还是浅了些,在这深宫之中还得多修炼几年。” 鲁敬之则是满脸的讥讽之意,他这辈子最看不上这群太监,如今又出现了这种事情,他心中便更加憎恶,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更加阴阳怪气。 “像胡公公这种久居深宫的老王八也会被人骗,万一被传出去不怕被别人笑掉大牙。” 胡天华嘴角抽搐了一下,依旧没有生气,只是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省得自讨苦吃。 鲁敬之离开王宫之后,便直奔解烦营方向而去,而胡天华则满脸阴沉的走入了王宫后面的住处,那里名叫司礼监,是所有太监的住处,那里大都条件简陋,一间屋子往往要挤上十几人,王宫之中规矩严,没有做工的太监没事时不能乱跑,只能待在这小小房子之中,里面的味道可想而知是多么难闻。 胡天华作为王宫之中最有权势的太监,自然不会与这群小太监挤在一起,他有自己的独栋小院,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他坐在院子之中树荫下,轻轻一招手,两名小太监便现身,他们跪在总管身边,恭敬且不谄媚,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纪律严明的味道,这些人才是胡天华的真正杀手锏。 胡天华在这次大战之中派出去的虽然都是一些高手,但是他们并没有经过忘忧司的训练,武功虽高,一旦遇到危险便会自乱阵脚,以至于溃不成军,这也是这次大战失败的原因之一。 这位老太监之所以没将这真正杀手锏拿出来,因为他不清楚解烦营真实实力到底如何,万一将这些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精英全都折在里面,他这么多年辛苦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再者,胡天华这次顶多是摸底,为以后吞并做准备,他又不是傻子,鲁敬之和解烦营没做任何错事,就这么给灭了,先不说对楚地有何影响,就说那楚王也饶不了他,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个老太监一直在等,等一个除掉鲁敬之的机会,如今棋局已经布好,就看谁先漏出鸡脚了。 胡天华一脸严肃地问道:“二宝回来了没有?” 其中一名小太监轻轻一点头,用阴柔且不娘娘腔的声音说道:“启禀总管,宋公公和燕公公都已经逃回来了,并且已经被其他几位公公控制住了,就等您的命令了。” 胡天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将燕鱼那小子打上几鞭子,就当给他没做好事情的惩罚了,至于二宝,你们将他押过来,咱家要亲自处置。” 两名太监一拱手,便快速地离开了此处,不一会功夫,宋二宝便被五花大绑押了过来。若是放到以前,这些绳子能绑得住他,调用内力稍微一使劲便会断成无数截,可今日不同往日,琵琶骨被封,纵使有千万种能耐也使不出。 看到干爹后,宋二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扑通一声跪下了,他用膝盖挪到干爹身边,由于身体被绑着,他废了好大的劲才弯下腰,刚想磕头,胡天华却说了声“免了”。 宋二宝听到这两个字时,顿时心如死灰,以往自己做错了事,干爹都会出手教训,怎么今日……他不敢再想下去,只得不住地哀求道: “干爹我知道错了,只要留我一条小命,儿子定会给您当牛做马。” 胡天华看着泪流满面干儿子,他也有些心软了,可是王命难为,今日这小子必须得死,他若不死,下一个倒霉的便是自己这大总管。 “二宝,你就别哭了,说句实话,你这次事虽然办砸了,但干爹也没想让你死,这是大王下的命令,就算我也救不了你。” 宋二宝浑身瘫软在地面上,他双眼里尽是不甘,回想起以前,家中贫寒,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只得让这个最小的孩子进宫当太监,从那开始他便在心中暗自发誓,他要当天下最有权势之人,他要掌握自己命运,所以在王宫之中走得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坠入万劫不复深渊。 第七十四章 最后的仁慈 宋二宝通过各种手段好不容易爬到了了这个位置,还没有享受权利带来的快感,便就这么死了,他当然不甘心,眼神也变得恶毒起来,他看着周围一切的人,嘴里不停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这次胡天华却没有出生斥责,这小子命都快没了,就让他多说些吧! “二宝,你不要怪罪谁,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谁让你一生下来就是穷人,爬到这个位置又怎样,说死也不就死了,不过你放心,等到你死后,你的家人咱家会好生照顾,会让他们过上富裕日子。” 一提及自己父母,宋二宝便更加悲伤,自从他进宫之后,他的父母便一个劲的往宫中送信,经过筛查后,信件送到收信人手里。 宋二宝父母寄信没别的事,就是要钱,家里揭不开锅了需要银子,大哥娶媳妇了需要银子,该修房屋了需要银子,等等,简直将他这小儿子当做了摇钱树,可从未关心过他,宋二宝这点俸银全都被家里要去了,若是不给就要将这小儿子移出族谱,死了都没地埋。 时间一长,宋二宝便看清了父母嘴脸,在他们眼中只有钱,根本没将他这儿子当回事,甚至感到屈辱,所以从几年前开始,他便不往家中寄钱,家人死活与他宋二宝何干?进不了祖坟就进不了,大不了以后自己有钱了随便买块风水宝地葬下便是。 胡天华刚想指挥人送宋二宝上路,谁知这小子还有话要说,前者便立刻让所有人住手,并开口问道:“小子,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宋二宝仿佛接受了自己命运一般,不再像之前那般心有不甘,他清淡的说道:“家那边我早已经心死,不用去帮助他们,干爹不如将这笔钱省下来给我买一块风水宝地,与我的宝贝一起葬了。” 胡天华现在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触,在真正权利面前,他们只能充当被人宰割的鱼肉。他轻轻的抬了抬手,示意两名太监可以动手了。 只见一名太监拿出一条白长布,给宋二宝的脖子缠了一圈,二人拽住左右两端,开始用力拉了起来,不一会宋二宝便没了气息,在整个施刑过程中,宋二宝都表现的特别平静,没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可能他也是认命了。 胡天华看到干儿子的死,心中五味杂陈,他们这些当太监的,稍有不慎变会落得个如此下场,真是悲哀。 让手下将尸体抬下去之后,胡天华便躺在了一张躺椅上,久久无言。 话说鲁敬之着急忙慌赶回解烦营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望王弃之,而是找到了白灵起,这家伙已经被这群狱卒折腾的不成样子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鲜血淋漓身体让人不敢直视。 鲁敬之看到这个昔日的二把手,心中百感交集,“灵起,你为何会这么做?” 白灵起被折腾的还剩下了一口气,他使出所有力气才说出三个字“不甘心。” 鲁敬之点了点头,懂了,这家伙看来是惦记自己这个位置不仅是一天两天了,念在白灵起待在解烦营这么多年的份上,鲁敬之决定不再折磨他,给他一个痛快。 他对身旁狱卒说道:“下手利索点,不能让他再吃苦头了。” 那狱卒点了点头,拿起一柄匕首便向白灵起走了过去,后者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入了白灵起心脏,不一会他便没了气息。 鲁敬之对那名狱卒说道:“好生安葬。”随即便离开了监牢。 当鲁敬之走过大殿,来到王弃之房间后,看到言儿正在床边照顾昏迷不醒的王弃之,他刚想要开口询问这小子情况,却被言儿一个眼神制止,示意有有话可以出去说,不可打扰无名的休息。 二人来到屋外,鲁敬之这才询问道:“这小子怎么样了?” 言儿将王弃之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整场大战的过程给师父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谁知这鲁敬之非但一点不担忧,反而笑了起来。 “这小子果真是好样的,能在这场大战中立下这等大功,不愧是我鲁敬之看中的人。” 言儿有些生气地说道:“师父,你就不担心无名现在身体状况吗?一年之后他若还没找到修补经脉的方法,我也就不活了。” 看到言儿就要哭出声,鲁敬之拍着胸脯连忙保证道:“丫头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年之后我一定会让无名完好如初。” 言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师父,“师父,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别骗我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连司马前辈都无可奈何,就凭你轻飘飘的一句话,谁信?” 鲁敬之一本正经地说道:“不骗你,为师早就安排妥当,再说,我也不能让你这么年轻就当寡妇不是?” 此话一出,言儿俏脸微红,害羞道:“师父,你在胡说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 对于这个徒弟,鲁敬之最为了解,这丫头认定的事,就算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她既然认定了孙无名那小子,就是一生一世,永远不会改变。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现在要进去看看那小子。” 言儿点了点头,还是嘱咐道:“师父,你动静小点,千万不要打扰到无名。” 进了房间,鲁敬之看到王弃之身体被包成了一个大粽子,心中既心疼又气愤,这群家伙下手也太重了些,将这小子打得这么惨,胡天华,这笔帐算是记下了。 坐在床边后,鲁敬之开始为王弃之把脉,情况确实如言儿那丫头所说不容乐观,看样子等这小子养好伤势后,必须尽快行动了。 鲁敬之缓缓站起身,让言儿好生照顾这小子,他有事还要处理,便不在这里逗留了。 等到师父走后,言儿坐到床边,紧握着王弃之的手,轻声呢喃道:“弃之,真希望师父没撒谎,若是你的伤势能好,我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 第七十五章 环环相套 刚把话说完,言儿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嗓音,“真的吗?” 看着王弃之这么快便从昏迷之中醒来,言儿满脸高兴的看着他,激动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快便醒了,我以为还要等上三天。” 王弃之并没有机会这一茬,而是对刚才的话继续问道:“你刚才说的可当真?” 谁知言儿这丫头翻脸不认人,一口否决自己没说过,反而斥责起王弃之,“你这家伙,身体有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和我说,难不成真怕我不要你了?” 王弃之躺在床上嘿嘿一笑,道:“没有,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放心,我有把握在伤势恶化前找到治疗的方法。” 言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这家伙现在情况给他说,等到伤势好了以后再说也不迟,但他对王弃之刚才说的话有些不相信,便开口问道: “你以前伤势这么严重,又有什么法子能医治好?” 这家伙倒也没隐瞒,神秘兮兮的说道:“言儿,你听说过长生决吗?” 言儿诧异的看着王弃之,道:“你莫非看中了那个门派的镇派之宝” 王弃之点了点头,道:“不可以吗?” 言儿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非这小子疯了不成连这东西都敢觊觎,不怕被他们发现了?到时被那群家伙提剑追杀,就算鲁敬之也救不了他。 二人所说的门派正是楚地排名第一的无梦山,吴安易便是去的这个地方,其实力就连解烦营也要忌惮三分,那个名叫蒋依依的掌门虽然人如仙女般漂亮,但脾气极差,而且不讲道理,若是谁敢将她惹火了,那下场…… 言儿反问道:“那你还去?” 王弃之自然听说过这位女掌门的威名,可他为了活命又不得不去,言儿见到这家伙铁了心了,便随他心愿吧!这丫头还是好心的提醒道: “我听说这无梦山只有长生诀下半部,没有上半部得到了也无法治疗你的伤势。” 谁知王弃之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言儿,你放心,上半部已经存在我脑子里了,若是你想学,我这就念出来。” 言儿连忙拒绝道:“免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不敢收。”说罢,她便准备离开,让自己师父前来看看,也好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两位姐姐。 这丫头刚走没两步,突然点头回来,对着王弃之嘴巴便狠狠亲了一口,这才羞答答的离开了。 王弃之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使劲的砸吧砸吧嘴巴,感受着言儿余留下来的唇香。 按理说言儿不是那种主动的人,今日能做出这番举动,这丫头已经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就是明摆着告诉这家伙,本姑娘看中的男人,不管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的,所以说,王弃之你这家伙一定要好好活着,她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当寡妇。 鲁敬之得知王弃之这小子醒了后,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言儿也识趣的没有跟过来。 见到这老头的第一面,王弃之便没好气地问道:“说吧!这一切是不是你搞得鬼,或者说在你意料之中? 这老头还是这般没皮没脸,只见他嘿嘿一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说罢,他便将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 其实鲁敬之早就看出了白灵起有极大的野心,甚至对前者有取而代之的冲动,不过他一直装作不知道而已,年轻人嘛!有野心是好的,只要后者做的不要太过分,所有事情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鲁敬之越是纵容,这白灵起越是过分,甚至开始在解烦营培养自己的力量,这让鲁敬之难以接受。 打个比方,解烦营就像一座天下,鲁敬之是天下的皇帝,而白灵起是手握重权的臣子,若是这位臣子不满足现在职位,将心思放在了皇位之上,只不过没做多余动作,皇帝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若是有一天这位大臣居然开始养军队谋反了,那皇帝还能忍?定然会采取计谋将其制服,鲁敬之也是这种想法。 后来这个名叫孙无名的小子加入了解烦营,被鲁敬之一眼看中,并极其偏心于他,一方面是这位将军的确喜欢这个小子,另一方面是想借住王弃之勾起白灵起嫉妒之心,再加上后来对白灵起的偏心,他的狐狸尾巴才彻底暴露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白灵起一举一动都在鲁敬之的掌控之中,包括那几次飞鸟传信的内容他也都一清二楚,可以说白灵起一直在鲁敬之手掌上跳舞。 鲁敬之最后将白灵起软禁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一来前者想给这家伙一个考虑时间,也算是他这个当将军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了,二来那家伙若是忍不住,定然会在这半年之中定会有所动作,果不其然,白灵起还是行动了。 听完这一通话后,王弃之心中愕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鲁敬之算计之中,这是何等心机谋略,若是再有人得罪于他,就像白灵起,现在怎么死的还不明白,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话虽如此,王弃之被这老头当做了一枚棋子,心中多少有些愤恨,难道这老头对自己的好都是为了对付白灵起吗? 鲁敬之连忙摆手,他对王弃之这份感情就像长辈对晚辈溺爱,没有半点掺水分,将其用来对付白灵起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没什么好反驳的。 王弃之不解的问了一句“我又不是你的亲人,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好”时,鲁敬之只是解释,以后你便回明白的,对比前者也没有多问,爱说不说,小爷还真懒得问那些破事。 后来,白灵起与胡天华勾结进攻解烦营,鲁敬之早就做好应对之策,他先是将在楚地的解烦营之人调回来一千多高手,让言儿去带领这些人,以便及时支援解烦营本部,二来让那几名高手潜伏在鲁敬之前往建业城必经之路上,一旦有危险,立刻支援。 至于卿儿被鲁敬之带走一事,也是这老头安排的。 第七十六章 看望 鲁敬之将卿儿带走,也是为了提高王弃之在解烦营的地位。以鲁敬之对王弃之了解,解烦营被人攻击,以那小子的性格,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因为这里有他最亲近的人,并且这小子一出手,定然会全力以赴,开启狂暴状态,到时所有人必定会被这小子不要命打法所折服,在解烦营地位自然而然便会提高许多。 经过这场大战,确实如鲁敬之所料,整个解烦营都已经知道了王弃之所作所为,对他敬佩不已,名望也随着这件事水涨船高,甚至有许多人提出让这小子成为解烦营副将,鲁敬之也决定做个顺水人情,正式提拔王弃之为解烦营副将。 得知此事后王弃之却不同意,他解释道:“我年龄太小,还不到十五岁,哪有这么年轻的副将,再说我自己又没什么耀眼的战功,恐怕男子服众。” 鲁敬之大笑道:“臭小子,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在我们解烦营不在乎年龄,只在乎实力与勇气,你在大殿之中表现众人可都看到了,那种不要命的打法难道还不够吗?” “再说说战功,在大殿之中若不是你起到振奋人心的效果,那剩余几百人早就人心涣散,被杀的一干二净了,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战功吗?” 王弃之还想反驳什么,却被鲁敬之制止,“我知道你还有所担忧,不过我早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先答应下来,到时我再送你去无梦山历练一番,等到实际成熟再将你带回来,到时你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解烦营副将了。” 闻言,王弃之心中一惊,天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想什么来什么,难不成是这老头故意安排的? “你说要送我去无梦山?” 鲁敬之解释道:“大王给我下了一条命令,说这无梦山看似臣服楚地,实则与外地组织勾结,让我们解烦营必须在一年之内查个水落石出,我左思右想,决定派你和言儿还有卿儿前去调查。” 王弃之犹豫了一会,便开口说道:“好!不过我有个问题,我们以什么身份前去参加,万一被人识破了那该如何是好?” 对比,鲁敬之也做出了一份详细的计划,这再过几个月,正值无梦山招手新弟日子,到时王弃之便以一名官员儿子的身份前去参加便可,卿儿作为你的婢女,而言儿便作为你的未婚妻,这样一来计划便可天衣无缝。 在这之前,王弃之必须前去那名官员家中待上几日,等到无梦山那边核实完身份后他便可以前去报名了。 无梦山有解烦营一个潜伏多年的内应,名叫朱绍兴,是位上日位圆满的高手,在那里是名长老,只要王弃之一到,此人变回暗中运作,让其成功进入无梦山。 王弃之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这计划可靠吗?我的身份暴露是小事,大不了逃回解烦营便是了,可因此耽误了楚王大事那可就麻烦了。” 鲁敬之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放心,到了那名官员家中你便会知道了。” 接下来,鲁敬之将剩下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王弃之得知白灵起已经被处决,心中还是有些惋惜,此人若是没这么多的歪心思,这将军之位迟早有一天定然是他的,哪能落得个如此下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至于那宋二宝的结局恐怕是同样悲惨,在王宫之中费尽心思往上爬,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可悲。 鲁敬之与王弃之又攀谈了好一会才离开,前者前脚刚走,孙向漫姐妹三人便赶了过来。 一见到王弃之,孙向漫和卿儿便大哭起来,孙向漫更是说道:“老弟,你可算醒了,你若是出现什么意外,老姐我可就不活了。” 王弃之一看到老姐哭便十分头疼,只得挤出一张笑脸,“老姐,卿儿姐,你们这么哭可就不漂亮了,我可就不喜欢了。” 二人被这小子立刻便逗乐了,孙向漫更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没心没肺的东西,白瞎了我们这么担心你了。” 对于王弃之现在的伤势,三人依旧没有说出口,生怕他现在为自己身体担忧,有出现什么意外,可这家伙是何等聪明,早就察觉出身体异样,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反正就要去无梦山了,只要得到长生诀,他体内伤势便不成问题。 在接下来一旬时间里,姐妹三人轮流照顾王弃之,这段时间有不少解烦营兄弟前来探望,他们可不像言儿她们这么温柔,一进门便开始大喊大叫。 “吆!你这臭小子还没死。” “你看你真不成样子,受了这点伤便躺了这么长时间,不像个爷们。” “你小子真如那首打油诗说的那样怕媳妇?” 甚至有人开始询问王弃之是如何勾搭到这两个漂亮姑娘的?说道情深处,那些家伙开始拍打王弃之身体,差点一个没忍住伤口便要崩开,结果得到了言儿三人的一阵臭骂,这些家伙只得灰溜溜的逃走,王弃之也是一笑置之。 一旬过后,王弃之在言儿三人轮流搀扶下可以下床走动走动,只不过动作幅度不可过大,以防伤口再次裂开。 刚走出屋子,就有不少人与王弃之热情的打招呼,更有甚者与其调侃几句,与大战之前对他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王弃之这才真真切切的感觉什么叫实力为尊。 两个月后,除了那几处受损的经脉外,王弃之其他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可以与之前一样随意蹦跶,只有一点他必须谨记在心,十个月之后必须得到长生诀下半部,否则性命不保。 深夜,王弃之来到鲁敬之书房,后者正将书靠近微弱的灯光看上面的内容,没有了当将军的威严,更没了百变的面孔,现在更像一位普通的慈祥老者。 看到王弃之前来,鲁敬之连忙放下书籍,一脸慈祥地问道,“无名,你来找我有何事?” 王弃之倒也不见外,直接开口说出了这次前来目的,“不知何时无梦山开始招收弟子,我想提前去那位官员家中等着。” 第七十七章 英俊公子哥 鲁敬之道:“不用着急,还有一个月时间,怎么,在解烦营待不住了?” 王弃之没有丝毫遮掩,直接说道:“这段时间我在解烦营都闲出鸟来了,所以我想带着言儿和卿儿姐出去逛逛。” 谁知鲁敬之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这若是平常士兵提出这等要求,看将军不将他骂个体无完肤。 “你何时离开?” 王弃之已经坐到了旁边椅子上,听到问话,便开口说道:“宜早不宜迟,明天一早便动身。” 鲁敬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刚想抬起屁股走人,王弃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我老姐从紫竹林出来之后,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她,若是我老姐出现一点问题,我和你没完。” 鲁敬之苦笑一声,他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小混不吝,也算是自己倒了血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行行行,听你的。” 闻言,王弃之这才满意的离开了此处。 第二日一早,鲁敬之便给王弃之带来一身白色华服,是用上等丝绸制成,摸着便极其舒适,据说穿在身上吸湿、散热,就这一身上等丝绸制成的衣服怎么也得好几十两,够一般百姓用上好几年,用穷奢极欲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对于这等豪门贵族的衣服,王弃之打心底里排斥,他是穷苦人出身,享受不了这等穷奢极欲生活,更对这些行为看不惯,同时他心里清楚,别指望那些人会对普通百姓好,因为百姓在他们眼中只是待宰羔羊,谋利工具而已,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王弃之看着这身名贵衣服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穿!” 这次鲁敬之并没有妥协,命令道:“你必须穿,因为这是任务需要。” 若是放到以前,就王弃之那臭脾气不会妥协,可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成长了不少,因为他现在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为了家人和朋友必须改变自己,否则被人识破身份,不仅对言儿和卿儿姐,而且对整个解烦营都有不利影响,只得将这这身衣服接了过来。 王弃之刚换好衣服,言儿和卿儿走了进来,二人开始给他梳妆打扮,既然是官宦子弟,就得有官宦子弟的样子,若是还像以前那般土了吧唧的模样,让人一瞧岂不露馅了。 二女给王弃之整理好衣服,再将一头长发梳妆打扮好后别上一只玉簪,这家伙仿佛换了一个样子,眉宇间透露着那股英气,以及那深邃的眼神让人仿佛要深陷其中,穿上这一身衣服,简直就是一枚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这副模样的王弃之看的二女直咽口水,她们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怎么就这般好看。 这也不怪他们,要怪就怪王弃之不爱打扮,整天就爱朴素灰色衣衫,或者用一根布条绑住头发,一忙了连头发都来不及打理,就这等打扮,就算再英俊的男子也会黯然失色。 除了衣服和打扮外,王弃之能变得如此英俊还有一个原因,他的肤色由原来的黝黑,变得白净了许多,这也多亏他这么多天没出房门一步原因,除了吃便是睡,皮肤能不好吗。 言儿的心脏如同小鹿般乱撞,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这次自己真算捡到宝了,就这等模样,岂不是吊打京都那些纨绔子弟。 至于卿儿姐,心中则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她与公子就应该生米煮成熟饭,可现在言儿已经出现,恐怕为时已晚,真是后悔死了。 看着二人如此看着自己,王弃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了二位,是我这身衣服不合身吗?” 言儿二人被这一问,顿时心虚起来,连忙摆手,表示她们没这个意思。 王弃之在心中不由得嘀咕了一句,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让人琢摸不透。 他轻叹一声,“走吧!去找我老姐拜个别,随后便出发前往建业城。” 三人走在去紫竹林路上,王弃之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起初他们还没认出这小子,以为是哪家的俊公子,一想也不对,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解烦营,就算是丞相儿子也不可随意进入,可又没发现这儿有这么一号人,他到底是谁?可他们看到那俊俏公子哥身边两位大美女后,瞬间便认出了此人正是孙无名这臭小子,不住的在一旁啧啧称奇,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打扮,这模样没得说。 许多解烦营年轻女子对王弃之是暗送秋波,由于言儿跟在身后,使得这家伙看她们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那处境十分尴尬。 言儿先是狠狠瞪了王弃之一眼,走对那些不要脸的小娘们大喊道:“看什么看,去看自己家汉子去,看别人家汉子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女子随即便哄笑的散开了。 对于解烦营那些大老爷们就没那么多顾虑,许多人围在王弃之身边,一边走一边围着这小子转圈,更有人调侃道: “孙副将,你小子行呀!换了一身狗皮果真英俊了不少,看来我也要弄身漂亮的行头穿穿。” 王弃之打趣道:“你可拉倒吧!小爷我本来就长得帅,只不过不喜欢张扬罢了,所以才穿的那般朴素,哪像你们,一个个五大三粗,除了浑身疙瘩肉就剩丑了,哪个女子见到你们不得跑,买什么衣服都白搭。” “你这小子太寒人心了,算了,老子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丑就丑了点,到时多挣点钱一样能娶到漂亮媳妇。” 王弃之一路走便被人一路调侃,搞得这家伙一脸无奈。 终于到了紫竹林竹楼,首先跑出来的还是不饿,他们看到三人后立刻摇起了尾巴,可见到言儿还有些害怕,谁让这丫头经常吓唬它呢!要么说要杀了不饿炖狗肉,要么将其卖钱,别说是一条狗,就算一个人被人这么吓唬,心里恐怕也会有阴影了。 接着从竹楼走出来的是孙向漫,当她看见王弃之样貌后,那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吆!咱家无名怎么变得这般帅气了,快让姐过来亲亲。” 第七十八章 行侠仗义 言儿和卿儿姐这两个丫头对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向漫姐就爱逗自己的这个弟弟,这也是她对王弃之的爱吧! 王弃之看到老姐又来这一招,只得将矛头转移到言儿身上,“姐,姐,你在这样言儿可就吃醋了。” 谁知言儿一脸无所谓表情,王弃之只得求饶,老姐这才放过他这一次。 四人来到竹楼二楼席地而坐,不饿乖乖的趴在他们身边,王弃之开口道:“姐,我们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所以前来告个别。” 孙向漫一脸不舍地说道:“这么快,不多留几天?” 王弃之也不舍得老姐,但是他必须行动,他自从来到这座大山后,便一直没出过门,趁这次机会他想见见真正的江湖,再这么待下去他便要废了。 孙向漫也十分支持弟弟的想法,多出去走走看看是件好事,但是她十分担心三人,江湖不比解烦营,没人会照顾他们,万一遇到麻烦,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所以她便劝这三个孩子,以后遇到危险别硬逞能,能打便打,打不过便跑,面子在江湖上虽然很重要,但比不过性命。 王弃之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来一事,道:“以后你在解烦营没人敢欺负你,就算鲁……将军也不敢拿你怎样,若是有,我回来定不会请饶他。” 闻言,孙向漫突然呜咽起来,“老弟,你走这么久,老姐会想你的。” 王弃之说好多安慰的话,这才让孙向漫心情好了许多,随后她便站了起来,对三人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你们赶快出发吧!” 将三人送到竹林外,王弃之这次主动抱了抱孙向漫,安慰道:“老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早点回来。” 孙向漫虽然嘴上骂着臭小子,心里却无比温暖,这臭小子当姐姐的没白疼。 三人离开大山后,坐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车夫也是他们解烦营之人,所以他们没有顾虑的便进了马车,王弃之坐在最后面,言儿和卿儿姐则是坐在前面的左右两侧。 马车一路往北疾驰而去,言儿将一沓数千两的银票,以及装满一百两金豆子的钱袋子交给了王弃之。 王弃之好奇地问道:“这是?” 言儿解释道:“这金豆子是向漫姐给你的,而这银票是师父给的,他们表示既然是官宦子弟,就得有官宦子弟的样子,没钱怎么能成?所以他们让你必须收下。” 王弃之虽然收下,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先说老姐,她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攒嫁妆容易吗?将钱全都给自己了,她以后咋办? 再说鲁敬之,一把年纪了,连个媳妇都没有,活的相当不易,这数千两银票可不是小数目,王弃之可真心舍不得要老头的棺材本。 卿儿看出了公子的想法,她微微一笑,道:“公子,你就安心收下吧!说句实话,小姐的财力可不是你能想象的,这点钱对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至于将军那,你更用不得担心,他这是从解烦营账房那边拿的,自己可没花一两银子。” 得!王弃之这才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心中郁闷不止。 他银票分成两份,一份给言儿,一份给卿儿姐,并解释道:“你们在无梦山总有花钱的地方,所以这些钱给你们花销,我自己留这些金豆子便足够了。” 这两位姑娘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便乐了起来,过了好一会言儿才开口说道:“说句实话,我一点也不缺钱,这钱还是你留着吧!” 卿儿也开口说道:“公子,小姐来之前也给了我一袋子金豆子,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得!今天这是王弃之第二次自作多情了。 他们在路上歇了几次,天黑之前还是没能进入城池,他们只得冒险在城外将就了一夜。 虽说楚地境内还算太平,又是在建业城外,相对其他地方比较安全,可这是深夜,少不了有些胆大的劫匪盯上一行四人,又看到有这么两位漂亮姑娘,当即便动了歹心,对着他们便发动了突袭,可这次他们遇到了硬茬子,二十几人大部分被杀光,只有三人狼狈逃走。 第二日一早,当地百姓路过百姓看到此处满地后,立刻吓得报了官,等到官差前来查看后,顿时大喜过望,这些尸体面目居然全是通缉的贼人,这解决了他们的心头大患,而见义勇为的三人早就进了城。 这些官差经过一番探查,居然发现了一名被打晕的强盗,立刻便带回去审问,这几日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最近建业城外突然兴起了一伙贼寇,手段残忍至极,而且阴险狡诈,他们只在晚上作案,专门打劫晚上过往行人,得了钱财便跑路,稍有反抗便会斩杀,已经有几十人被他们杀害。 在京都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楚王脸面有些挂不住,大发雷霆,命令建业城衙门一旬时间内一定要破案,否则大小官员都回家抱孩子去。 虽然重压之下这群官老爷办事效率快了好几倍,但这群强盗似乎有内应一般,无论怎么引诱都不进入天罗地网之中,眼看时间还剩三天,急得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谁知今夜在陷阱外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简直就是上天给他们开了一条道路,此事若是能做好,那他们这群负责查案的官老爷定然会得到楚王重视,所以他们对捉住的人特别用心,一抓回去便进行了特别照顾。 其实有人也想过用解烦营来查明此事,却被脾气好楚王召进宫狠狠臭骂了一顿,若是什么事情都劳烦解烦营,那要刑部那些官员有何用,不如全都回家算了。 那名官员被骂的羞愧难当,从此以后他便从未说过此事。 建业城中,三人并未急着进入那名官员家中,而是在城中闲逛,两位女姑娘可算逮着了机会,使劲的购买东西,衣服胭脂水粉买了一大堆,可苦了王弃之,成了拿东西的工具人。 第七十九章 奇怪公子哥 原本卿儿是想自己抱着这些东西的,可言儿不让,说什么卿儿姐替你干了这么多活,也该王弃之为她付出一点了。 即使卿儿百般不情愿,可拗不过言儿这丫头,只得听从她的安排。 走了一路,大家又渴又累,随便找了一个茶摊坐下喝茶,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王弃之却充满了忧愁,自己何时才能拿到那长生决下半部。 他这人就这样,即使心中有万千苦水,身体上有多大痛苦,也不会与别人说,就算是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朋友也是如此,说了又如何?他们只会白白替你担心,却又帮不上什么忙,这就是人生的无奈。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东边有一匹骏马飞奔而来,上面骑着的是一名身穿锦衣的公子哥,他一边大喊着“让开”,骏马的速度却只增不减,瞧那横行霸道的模样,应该是官宦世家公子哥,家里的长辈还是个大官,否则也不敢这么在京都之地如此行事。 行人看到后纷纷躲避,王弃之本不想理这疯子,继续喝着自己的凉茶,谁知骏马经过凉茶摊时,一名老妪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躲闪不及,马上就要被骏马撞上,那位公子哥也及时勒住缰绳,好像为时已晚,马蹄高高抬起,眼看马蹄就要踩中那一老一少,凉茶摊中突然闪出一白色身形,挡在了一老一少面前,将内力汇聚于右手之上,身体微微一跃,一掌便打在了骏马前胸之上,对方连人带马直接向后倒去。 看到一人一马被制服,周围百姓都发出了热烈欢呼声,他们对这种行为早就深恶痛绝,只不过他们作为普通人,又怎么和这些有钱有权的人斗,只得忍下这口气。 同时这些百姓也十分好奇,这眼前年轻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连这样权贵之人都敢得罪,不怕死吗?当他们看到王弃之那一身富贵打扮后,瞬间明了,原来此人也是个非富即贵的主。 至于这一老一少,若是没有眼前这位少侠出手,就算是真的被马蹄踩踏致死,顶多是得些抚恤银子,也没人敢前去报官,现在这个世道,只认钱,不对事,官官相护,倒霉的永远是老百姓。 王弃之没有在意别人目光,只是将一老一少搀扶起来,用温和的嗓音问道:“你们没事吧?” 小女孩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傻了,傻待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到回过神来便嚎啕大哭起来。 老妪一边安慰孙女,一边对王弃之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不是您及时出手,恐怕我们娘俩就要被马蹄踩死了,日后定会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王弃之出身地位,从小被人欺辱,所以他平生最看不惯以强凌弱的勾当,一个没忍住便出手救人,顺便教训这无法无天的家伙。 那位公子哥和他的骏马已经从地上爬起,王弃之听到动静后便让一老一少离开,自己来应对这些事情。 等到二人走后,王弃之转过身去,这才看清了那公子哥的样貌,此人年龄约为十四五岁,一身锦衣华服衬托着他贵气无比,就是这样貌有些怪怪的,一头长发飘飘,用一根名贵簪子固定,长眉毛,水灵灵的大眼睛,皮肤白皙的不像样,再加上那一张瓜子脸,简直就是一个女孩子,甚至可以说比女孩子还要俊俏。 那年轻公子哥看到王弃之后,看得居然有些痴了,这是哪家的公子哥,生的这般俊俏,他怎么就没见过?顿时心中的怒火便消去了大半,果真顶着一张好脸到哪了都吃香。 看到这公子哥如此打量自己,王弃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非此人有那断袖之癖,后者可没这兴趣,立刻打断了此人对自己打量的目光。 “你这家伙也太无法无天了,在大街上骑马这么快,差点便撞到人,简直不把人命当回事。” 那公子哥脾气也是特别大,别看你这家伙长得帅就不敢骂你了,小爷我照样骂,他用那女子般阴柔嗓音说道:“你是哪家公子哥,多管闲事,谁让她们不长眼,踩死了活该,再说你也敢与本小爷作对,有种报上名来。” 我王弃之管你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认错,伸手便要教训这公子哥,后者倒也聪明,知道自己有几斤斤量,定然是打不赢此人,二话不说便骑上了马一溜烟的逃了,边跑还便喊,“你给小爷等着,定然饶不了你!” 王弃之没管这没皮没脸的家伙,来到茶亭坐下后,只见言儿正生气的瞪着自己,前者有些不明就里,道:“怎么了言儿,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言儿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和她聊的挺热乎?” 王弃之更有些摸不着头恼火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解释道:“言儿,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可没那癖好,我堂堂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 看到二人在一旁斗嘴,卿儿在一旁偷着乐,不过作为一个女子,她也看出了那公子哥的身份。 言儿一扭头,索性不再理会这个家伙,还是卿儿在她耳旁嘀咕了几句,这丫头的气才消。 王弃之好奇地问道:“那人究竟是谁,怎么这般嚣张,不怕撞到人惹上事吗?” 言儿喝了口茶水,将茶叶吐在了手帕之上,这才开口解释道:“此人行公孙,是楚地丞相公孙思之子,在建业城横行无忌,除了那些王宫之中那些人,见了这家伙的面都要退避三舍,简直就是个小霸王。” 王弃之也喝了口水,直接将茶叶吐在了地上,他继续问道:“他这般无法无天的做法,就没人管管?” 言儿冷笑道:“管?谁敢管!楚王都对其宠爱有加,其余人哪敢触他的眉头。” 卿儿道:“看此人行事作风,应该不是个好东西,否则不会差点闯下大祸。” 言儿突然笑了起来,道:“说句实话,此人确实任性了些,若说的上坏还真算不上。” 第八十章 吕子明 经过言儿一通解释,今天这件事王弃之和卿儿算是明白了,这位丞相之子平生最爱骑马,可没有这方面天赋,马术不精,可就爱显摆,没事就爱骑马出门溜达,这次可能马儿受惊了,无法控制,再加上她那任性好面的性格,便装作什么没发生样子,在路上横冲直撞,若不是遇到王弃之,今日恐怕真要出人命。 不管怎样,这位丞相之子做法确实有些恨人,明知道自己马术不精,还要在大街上骑马,将百姓生死当成什么了,在这些权贵眼中人命就这般不值钱? 王弃之突然问道:“言儿,你怎么对这些事情这般清楚?” 这家伙还有话没敢问出来,那便是关于言儿身份问题,只不过人家不说,王弃之也不敢问。 言儿一脸淡定地说道:“说句实话,我爹也是这里大官,很大很大的官,相信有一天你便会明白的,到时可别将你吓着。” 王弃之嘿嘿一笑,道:“我管你是啥身份,就算是楚王公主又如何?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才不管那么多。” 卿儿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两人的打情骂俏,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道:“这两日我也不知怎么了,嗓子总是齁得慌,盐吃多了?” 闻言,二人都有些尴尬,立刻便闭上了嘴。 喝完茶,三人便根据鲁敬之给的地址往城南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那座官员府邸大门。 只见高大的大门顶部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后将军府”四个大字,大门前左右两侧各有十几名手拿水火棍的光膀子大汉,看他们呼吸吐纳应该全是一些习武之人。 王弃之看到牌匾后心中有些诧异,难道这家府邸的主人是名武将,而且是官职不低的后将军?这将军大人玩得也太大了吧!不怕我的身份暴露? 要知道,后将军可是与左将军同样品级官职,其职责也差不多,都是戍卫京师、保卫边疆的手握军权大将,放在地方上,那便是封疆大吏,就这等大人物,不知被多少人盯着,也不怪王弃之会如此担忧。 看到王弃之三人走来,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矮小老人和两个下人模样之人,他们快速地跑到三人跟前。 下人将王弃之手中东西接下后,那矮小老人毕恭毕敬地对其说道:“少爷,少夫人,你们可回来了,老爷在家中等候多时了。” 听到“少夫人”三个字,言儿脸色微红,这若不是为了任务,岂能让别人这么叫。 王弃之心中一惊,自己还没怎么做这都安排好了? 为了不露出马脚,王弃之决定在不弄清事情前因后果前,他不会多说一个字。 他对着那名老人点了点头,道:“走吧!” 这老人连忙将这位多年未见的少爷带进来府中。 由于不清楚事情缘由,王弃之三人这一路走得很辛苦,尽量保持自己那世家公子的高贵与修养。 众人来到后院书房之中,那老人用苍老的声音轻声喊道:“老爷,少爷他们回来了。” 随即房门便猛然打开,一名四十多岁魁梧汉子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一把抱住王弃之,大笑道:“名儿你可回来了。”接着他便将三人请进了屋子。 此人便是这座府邸主人,吕子明。据鲁敬之所讲,吕子明以前也是出自解烦营,后来便从伍,在战场上屡建奇功,从一名小小的从都尉,一步一步杀到现在这个位置,深受楚王信任,若是没有意外,他便是下一任楚地大都督,统领楚地三军。 吕子明外表看起来是位莽夫,实则也是为熟读史书兵法的人物,若只知道拼杀,又如何能带领军队,这也是他有书房的原因。 三人进了屋子心中也特别好奇,这吕子明闹的是哪一出?简直比王弃之亲爹还要亲,搞得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接下来一幕让三人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吕子明将所有无干人等遣散,关上了房门,对着王弃之便恭敬地抱拳道:“拜见副将大人。” 这位后将军前这日子听将军大人说过这位年轻人事迹,能在训练之中将追捕之人耍得团团转,而且在大战之中不惧死,斩杀许多敌人同时,自己身受重伤而不倒下,就这等毅力,足以让他吕子明敬佩。 吕子明也是从解烦营出来,虽说早已经离开那里,但那段时光他怎会忘记,一进解烦营,生死归于一条心这句话怎么忘记。 今日之事不管如何怪异,王弃之极其有礼貌地抱拳回礼,“吕将军,您对晚辈实在太客气了,晚辈受之有愧。” 吕子明哈哈大笑道:“受得起,受得起,你难道忘了,解烦营只看实力与战绩,不管年纪大小。” 王弃之点了点头,随即所有人落座。 言儿有些憋不住了,便开口问道:“你快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言儿小姐莫慌,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在前些日子鲁敬之确实来找过吕子明,说求他一件事,让解烦营一个年轻人以他儿子身份进入无梦山,这件事已经得到了楚王同意。 吕子明不论是作为臣子,还是解烦营曾经一员都应该答应此事,可问题就在于怎么才能让人相信。 鲁敬之将自己计划详细讲了一遍。 吕子明有好几个儿子,其中三儿子从小生活在老家,与王弃之同岁,许多人还不知此事,大约七八面前一伙贼人闯入老家宅子,将所有人斩杀,其中便包括了吕子明三儿子与他的亲生父母。 吕子明当时才是一名六品领军将军,手中没有多大军权,无法替家人报仇,只得寻求鲁敬之帮忙,后者得知此事后立刻便同意下来,不过要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将此事封锁,不得让外人知晓此事。 鲁敬之之所以这么做,他早就做好了打算,相信此事日后做任务时会有需要,只不过利用吕子明家人死做文章,对他有些残忍,所以鲁敬之便没说出这件事原因。 第八十一章 不一样的家宴 对于封锁此事,吕子明当时对于这个要求也没有多问,相信将军自有他的道理,便同意了。 很快,鲁敬之便吩咐白灵起带领几百解烦营高手杀进了那些土匪窝的山头,将近千土匪斩杀,无一生还,全是为吕子明报了血海深仇。 在解烦营封锁之下,此事果真没有走漏半点风声,而且鲁敬之还派人假扮了吕子明家人,一直生活在他老家之中,这一点这位后将军现在才知道。 鲁敬之知道这样做对不住吕子明,但没办法,这一切都是为了任务,后者也没多说一句怨言。 听到这里,王弃之和言儿却有些受不了了,将军做事怎么这般不近人情,为了任务,难道就不顾及老部下的感受吗?将吕子明逝去家人做文章,无异于往他伤口上撒盐,真是绝情。 吕子明还在为鲁敬之打抱不平,说什么他有自己苦衷,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不能有私情,否则会害了其它解烦营弟兄。 再后吕子明便做了一出假戏,让王弃之这个假儿子回府,再编造个自由爱习武的理由,到时加入无梦山便顺理成章了,相信他们很乐意与这位后将军攀上关系。 王弃之听完之后轻叹一声,自言道:“这位将军大人,还真是处心积虑,布局可谓深远,看来以后要和他多学学了。” 卿儿道:“不知公子这位假儿子在将军设定如何?是否还要改变公子姓氏?” 这段话可问到了点子上,这关系着王弃之如何与这位假爹的相处,更关系着计划能否顺利进行。 对于假名一事,王弃之虽然在意,但这也是无奈之举,任谁都不想成为那个骑着赤兔马、手拿方天画戟的家伙,走到哪都被人叫做三姓家奴,可为了报母亲大仇,为了治疗自己伤势,又不得不这样做,相信有一天,他会用回自己真名,这就是与那家伙本质上的区别。 吕子明寻思了一会,便开口说道:“至于这两件事,将军早就和我说过,由于三儿子没受过后将军照顾,便对这个当父亲的有怨气,所以平日里不会喊一声爹,孙少侠平日里见到我爱答不理便可,至于我这个假爹,自然要百般讨好这个假儿子,二人关系就这么一个设定。” “至于第二件事,那更简单了,我会向众人解释,我这儿子从小跟着母亲生活,还不知道有我这个父亲,便随母亲姓,姓孙,回到家中又对我这个当父亲的有怨气,所以不愿将姓改回来,还是以孙无名为姓名。” 闻言,王弃之长舒一口气,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成为三姓家奴了,并且对这样的设定十分佩服,鲁敬之这脑袋到底是咋长的,这都能想得出来,他王弃之学到了,真的学到了。 这样一来,整个计划便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即使外人有所怀疑王弃之身份,有这两条作为印证,别人定然会信以为真。 王弃之站起身来,对吕子明一抱拳,真情实意地说道:“吕将军,辛苦了。” 吕子明连忙起身抱拳回礼,也露出真诚笑容,“这是我应该做的,孙少侠不必如此客气。” 他虽然有许多苦楚,却只能埋藏在心里,就算向别人哭诉也是无用,他们不会现自己在处境,顶多说一些安慰的话罢了,结果还是饮鸩止渴,对于自己来说非但没起到多少帮助,反而更加显得无力,所有说,有的时候不如不说的好。 吕子明道:“一会咱们去膳厅吃个团圆饭,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我们现在便去吃饭吧!” 其实王弃之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不是他怕人,而是性格使然,为了任务,他不得不面对这些事情。 膳厅之中,吕子明一家十几人围在一张大圆桌上吃饭,包括他的几房小妾,几个年幼的孩子,还有王弃之三人。 很显然,吕子明这几房小妾很不待见这位凭空出现的三少爷,带着不善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王弃之。 有一名坐在吕子明左边,体态丰腴美艳的妇人不怀好意地看着王弃之,实在抑制不住了,冷言讥讽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有脸回来?” 王弃之什么话都没说,只用带着杀意的眼神看了那妇人一眼,吓得她顿时花容失色,只得向旁边的吕子明求助。 “夫君,你看这老三,刚来便给我使脸色,若是以后,还有没有我这当三娘的日子过了?” 对此,吕子明也是倍感无奈,他虽然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但回到家中就是个软蛋,面对几个美妾争风吃醋也是毫无办法。 这也不怪吕子明,谁让这些小妾都是有背景的人,他们娘家人哪个不是豪门贵族,他能混上今天这个位置,而且成为大都督候补之人,除了在战场上的厮杀立功外,还得靠这些小老婆背后家族的支持,所以吕子明在她们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听之任之。 所以说在这个世道,光有一身本领还是不够,还得有背景,从古至今都是如此,穷人想要在这个世道出人头地难如登天。 王弃之没有自顾自的吃着饭,并不想理会这些婆娘,她和其他小妾以为这小子怂了,便开始得寸进尺,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前者看在吕子明面子上不与这群妇人一般见识,越是这样,她们说得越是过分,连“没人要的野崽子”这等话都说出了。 言儿听到“野崽子”三个字后瞬间感觉不妙,刚想出口劝阻,谁知王弃之已经缓缓站起身,一股杀意从全身散发出来,骂他什么都无所谓,就是不能说自己是野崽子,自己是有娘亲的,就算天王老子这么说也不行。 这股强大的杀意就连久经沙场的吕子明都感到畏惧,刚想出口阻止已经为时已晚,王弃之已经拔出别在腰间的短剑,一剑挥出,将整个桌子劈成了两半,吓得那些小妾和那些孩子吱哇乱叫,更有甚者嚎啕大哭起来,他们全都躲在了吕子明身后寻求庇护。 第八十二章 这就是解烦营血性 王弃之用长剑指着那群小妾愤怒地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背后势力有多强大,只要弄不死我,再让我听见你们胡说八道,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俗话说楞得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群小妾已经吓破了胆,再也没有和这小子继续作对的念头。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三少爷,居然这般大胆,连吕子明这个当父亲的面子都不给,难不成不怕死? 这群小妾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吕子明,他心中虽然有些生气,但可以理解,他们解烦营之人都是这般有血性,除了将军、解烦营规矩和任务,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就算是天王老子同样如此。 作为王弃之假爹,这位假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出口训斥几句,否则这戏做得也太假了。 “孙无名,你太过分了,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举动,你还把我这当爹的放在眼中吗?” 那几位小妾以为有夫君出面,能将这野小子制服,谁知王弃之娘短剑对向了吕子明,双眼血红地怒道:“你还有脸和我说这话!我娘病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其他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吃糠咽菜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现在混得好了,可我娘呢她还能回来吗?” 此话一出,别说是吕子明,就连言儿和卿儿都感到震惊,这小子流露出的情感怎么这般真实?不像是装的,更像是深有体会一般。 这真不是王弃之在装,经过这么一闹,王弃之想到了自己身世,想到了自己娘亲想到了这么多年自己受到的种种不公,他不明白,老天怎么这么不公,所有痛苦怎么让自己一个人遇到了。 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什么饿其体肤,空乏其身,都是狗屁!他宁愿一辈子当一名普通人,与自己家人爱人平凡地过完这一生,也不愿遭受这等痛苦。 吕子明愣在原地久久无言,他也想到了自己老家家人,他愧对他们。 王弃之将长剑收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膳厅,赶往了自己房间,言儿和卿儿二人也紧随其后。 回到房间之后,王弃之坐在床边愣愣出神,言儿和卿儿陪伴他左右。 言儿心疼地说道:“无名,这到底怎么回事,看你不像装的?” 对于这二人,王弃之没什么可隐瞒的,道:“没什么,我想起了我娘了。” 卿儿对公子的身世多少有些了解,孙向漫也不是他的亲姐,只是半路认下的,从小没有父亲,母亲也被人害死,受尽周围人欺辱,想尽一切方法才活到现在,这若是平常孩子,早就病死饿死了,真是不容易。 经过两位姑娘一阵安慰,王弃之心情好了许多,心中满是感激之情。 他是不幸的,可又是幸运的,这一路来他认识了许多真心理解自己的朋友,陪着他渡过了一次又一次难关,而有的人穷极一生却没有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就像那吕子明,到头来心中的苦楚只能自己咽下,实在有些可悲。 人生十有八九尽是不如意,又有几人能痛快地走出来。 等到二人走后,王弃之便决定闭关,经过在解烦营那一战,身体虽然受到了极大损伤,但福祸相依,他的经脉和气穴许多都被打通,再加上长生诀辅助,精纯内力正源源不断的上涨,如那快要溢满的水缸,若不及时利用,恐怕会对身体产生不利影响,水满则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王弃之这一闭关便将近一个月,武功已经到达了中月位,习武天赋之好就连言儿都有些羡慕。 在这段时间里,在膳厅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王弃之是个真性情,为了母亲居然敢对那些背景强大的小妾出手,甚至连吕子明这个当父亲的都不放在眼里。 也有人说这小子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连那些小妾都敢得罪,那他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了。 那些小妾背后的势力得知自己人被一个毛头小子欺负了,他们自然不愿意,非要让吕子明给个说法。 吕子明早就想好了说辞,为了惩罚自己这个假儿子,决定让其前往无梦山习武,最近几年都不会出现在府中,这才将这些人怒气平息。 经过这样一闹,许多对王弃之身份怀疑的人立刻便打消这个念头,若不是吕子明亲生儿子,能为了一句“野崽子”而大闹一场吗?不是亲儿子,也不敢这样做。 闭关之后,王弃之也没有出去闲逛,只是在房间之中看了几天书,就以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出去必定会惹人非议,还不如不出去。 三天后,后将军府来了一伙身穿白衣之人,被一名身穿黑衣老者带着,大约有十几人,两只袖口之上都绣着云朵图案,每人身后都背着一把长剑,有男有女,除了那老者外,大多都在十四五岁的年龄,武功大多在下有位左右。 那老者七十多岁,满头银发,眉毛胡子皆白,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笑容,让人感觉很是亲近。 他们便是无梦山前来初步考察王弃之的,若是这小子合格,便直接带走,内定内门弟子人选,若是不合格,就让他当个外门弟子,等到以后武功高了,再让他进入内门。 这次无梦山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位后将军,未来的大都督拉拢到他们身边,将来有了麻烦,有丞相和吕子明罩着,相信楚王也不敢动他们。 这次吕子明亲自出来迎接,对着老者抱拳道:“韩风,韩前辈,没想到你亲自前来,在下受宠若惊。” 韩风,是无梦山大长老,地位仅次于他们掌门蒋依依,武功更是在中神位,虽说没进江湖十人,但实力也不容小觑。 韩风微笑地抱拳回礼道:“吕将军多礼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随后在吕子明带领下,众人进了将军府,在大堂之中坐着喝茶,他轻轻一招手,一名婢女便走了过来,他吩咐道:“去把三少爷喊来。” 第八十三章 一言不合便动手 不一会,王弃之便带着言儿和卿儿二人来到了大堂,三人一出现,顿时这些无梦山弟子的目光吸引,男弟子则是在言儿和卿儿身上来回打量,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绝艳的女子,至于女弟子,则是在王弃之身上打量着,这将军之子还不是一般的帅气,与他老爹可一点不像。 言儿那火爆脾气可容不得别人如此无理,上前一步,对着这些弟子便大声呵斥道:“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们剜出来!” 那些无梦山天之骄子也没想到这位姑娘如此不给他们面子,心中自尊心大受打击,立刻便将内力散发于体外表示抗议。 对此,韩风并未阻止,他正要借这个机会瞧瞧这三位到底有何有没有本事,若这关都过不了,以后别再无梦山混了。 吕子明也是如此做法,他们解烦营平日不惹事也不怕事,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若是不表示一下,就不配成为解烦营一员。 接下来一幕让所有人震惊,只见王弃之三人将内力从内力暴涌而出,这些弟子才发现,这三人的武功有两个是中月位,还有一个是上日位顶尖强者,这次他们算是碰到硬茬子了,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上。 双方内力在中间形成两股强烈能量波动,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强大的气浪直接将桌椅掀翻,墙上挂着的物品也在不停摇晃,最终坚持不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无梦山这边虽然人多势众,但个人实力不及王弃之三人,就卿儿一人,足以对抗他们一半以上的人,再加上王弃之和言儿,与对方居然打了个旗鼓相当,这只是在拼内力,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以他们三人的实力,相信能将他们全部剿灭,自身且没有多大的损伤。 眼看事情就要闹大,韩风决定不再让这群年轻人胡闹下去,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众人中间,两股强大的内力仿佛撞到了棉花上软弱而无力,只见他大袖一挥,两方人的内力立刻便被打散,各自后退了好几步。 王弃之看着这位老者展露的这一手,心中无比震撼,难道这便是中天位高手的实力吗?面对这么多人内力,只用一袖便将其打散,这实力简直太逆天了。 韩风做完这些事后,对这些无梦山弟子斥责道:“你们太不像话了,在吕将军府上居然与三公子大打出手,还懂不懂规矩。” 吕子明站起身,大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嘛!哪能没点脾气。” 这时,在众弟子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天骑马差点踩死人的丞相之子,对着三人冷言讥讽道:“你们也没多么厉害吗?” 王弃之白了此人一眼,并不将这位上星位的家伙当回事,而是对韩风一抱拳,语气虽然平淡,但话里话外充满了质问的意思。 “韩前辈,咱们无梦山好教养,我们一进来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便色眯眯盯着我们,我的未婚妻只是出口训斥几句他们便开始示威,你们都这样嚣张跋扈吗?与邪魔外道有何不一样。” 这韩风一时语噎,刚才只想到考验考验这三人,还真没往这方面想,经过这么一提醒,他确实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这还是在将军府,若是放到江湖之中,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今日回去之后定然要与掌门说道说道,加强对这些弟子管理。 经过此事,韩风对眼前这孩子又高看了几眼,先不说他的天赋如何,只说能在这种局面下依旧不卑不亢,就这等心性,比在场所有后辈都要强。 韩风也对这位年轻后辈抱歉回礼,没有一点长辈架子,“公子说的是,是我们无梦山无礼了。” 随即他脸色一变,阴沉着脸对着在场所有弟子命令道:“所有人回去之后禁足半年,若有违抗,门规处置!” 对于这般惩罚,这些弟子自然不服,可他们了解这位大长老行事风格,别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铁面无私,所以他们只得认下,只有那位丞相之子有些不服气,争辩道: “长老,这件事我们是做得不对,可他们三个就没有一点过错吗?” “公孙天青你给我住口,在人家地盘上做出这等事你还有理了?等到这次考核后,你多禁足半年!” 公孙天青虽是丞相之子,但他也不敢触碰这位长老的霉头,只得默默地将头低下,这次他算是与王弃之彻底结下梁子,等到了无梦山再收拾这小子也不迟。 等到所有人落座,韩风拿出一个小册子开始办正事,他一边看着上面内容,一边询问这位少爷的情况,包括身世、品性、生活环境,还有最重要一点,那便是王弃之这一身武艺从何而来? 前面几个问题王弃之回答的滴水不漏,至于最后一点,他早就和吕子明通过气,所以此事韩风依旧没有察觉出任何破绽。 在编造的故事之中,吕子明虽然没有回过几次老家,但对于这个假儿子还是特别关心,得知王弃之自幼喜欢学武后,便花重金在江湖上请到了一位上日位高手负责教这位假儿子武功,这位高手自然不能透露自己是吕子明请来的,只装作偶然经过,看到这位假少爷骨骼清奇,便教他学习武功之法,再传授几手剑法秘籍,此事便这样成了。 韩风根据册子上掌握的内容,再加上这两父子的叙述,便得出他们并没有说谎。 以解烦营手段,在这楚地真想以假乱真,故意隐瞒什么,除了楚王外,别人还就算动用所有手段,也别想弄清事情真相。 韩风将册子收起,道:“吕将军,经过我的一番了解,三公子他们三人的确符合成为我们无梦山的条件,若不觉得时间赶,我们现在便准备动身。” 吕子明刚想出口挽留他们多住上几天,坐在王弃之身旁的言儿却率先开口。 第八十四章 买酒被抓 “我和无名无论当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无所谓,可卿儿姐她这么高的武功境界,总不能和我们一样吧!总给他一个合适的官当当。” 卿儿连忙摆手道:“我是公子和言儿小姐的婢女,在无梦山不奢求什么职位,只求能陪在他们身边。” 韩风又不傻,他们能平白无故多出一名上日位高手,对于无梦山来说是件天大好事,别以为上日位高手都是烂白菜,放在江湖上都是称霸一方的存在,就凭这一点,就可以让这小两口进入内门。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如这样,让这位女侠成为我们无梦山记名客卿,每月有十两银子可拿,平日里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无梦山有困难时站站场子便可。” 这等大事卿儿自然不敢自作主张,她看了公子一眼,看到前者点头,她这才表示同意。 王弃之开口道:“客卿不客卿,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们不在乎这些,但有一点你们要注意,卿儿姐虽然口头上称自己是我们的婢女,但我们一直没有承认过这层身份,我们一直拿她当做我们亲人对待,若是日后上前以后用这层身份欺负他,便是与我为敌,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他们。” 在当今这个世道,身份便注定了一个人的一生,你若是穷苦出身,一辈子都是劳碌挨饿的命,没钱读书,更别提什么通过科举走上仕途了。 若是商贾世家,虽然有钱,不愁吃喝,但一辈子只能从商,不能入朝为官。 一个婢女更是可悲,不但要辛辛苦苦为主人一家做事,若是被其他人看上了,还会成为物品送人,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像吕子明的众多小妾是个另类,虽说小妾地位要高于丫鬟一点,但要对夫君和正室妻子言听计从,不能有丝毫忤逆和怨言,否则便会受到他们打骂,可挡不住人家娘家背景强大,就算是吕子明也不敢得罪。 当初王弃之就因为身份原因深受葬剑山那些弟子欺辱,如今他不能再让卿儿姐再深受其害。 卿儿能听到公子这番话后,心中十分感动,有这样的公子,就算让她去死也值了。 吕子明也十分配合地说道:“卿儿这丫头是我几年前安排到无名身边的,他们两个感情很好,所以我也将这丫头当做自己女儿,你们若是敢欺负她,别说是无名,就算是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韩风和在场弟子是一脸苦笑,嘴上虽然满口答应,心中却想骂娘,这个名叫卿儿的丫鬟可是上日位高手,在无梦山除了那几位前辈外,谁敢欺负她?简直就是在说笑。 见到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韩风便决定不再逗留,他缓缓站起身,对吕子明一抱拳道:“吕将军,我们不在此叨扰了,必须带着这三个孩子回去复命。” 吕子明也站起身抱拳回礼,一脸诚恳地请求道:“不必这般着急吧!等吃完饭再走我不迟。” 韩风带着这些弟子一路风餐露宿,连顿像样的饭都没有吃上,若不是时间赶,他还真想带着弟子在这里住上一晚,吃上一顿好饭。 “多谢吕将军的好意,我们的确有事在身,便不再次久留了。” 吕子明没有再次挽留,而是在袖中掏出一沓银票塞到了王弃之手中,用十分温和的语气说道:“无名,这些钱你先拿着,这一路总会用得着,到了无梦山爹再派人给你送去。” 这一沓银票少说有几千两,按理说一名左将军俸禄才多少,不可能一次性能拿出这么多钱,难不成是贪污的不成? 说句实话,这可真有些误会这位吕大将军了,这么多年他在战场上拼杀,也获得了不少战利品,以及楚王赏赐,有个几十万两银子家底不在话下,拿出这点钱财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对于这种事情,韩风这等江湖人是不愿多管,就算贪污的又如何,总不能与这位大将军为敌吧! 王弃之看都不看这位假爹一眼,将银票塞入袖中,那意思好似再说不要白不要,接着他们三人便跟着韩风一行人出了将军府。 站在大门口,吕子明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身影,他装作一脸不舍的叹了口气,便回到了府中。 由于韩风一行人经过多日赶路,他们身上的干粮早就吃完了,他不得不让众弟子各自去购买,一个时辰后到时在城南门汇合。 王弃之也带着两个姑娘在城中买些东西,好为接下来赶路做准备。 三人逛了一路,买了不少好储存的食物,王弃之路过一家酒铺时,问到了了酒香,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从建业城出发,到达无梦山就算骑马也得两三天,不如喝点酒来解闷,可他又怕言儿责怪,便将韩风当做挡箭牌。 “那啥,韩前辈辛辛苦苦来一趟也不容易,连饭都没有吃便离开了,所以我想买些酒给他,就当是我们的赔偿了。” 此时,言儿似乎看出了这家伙有些不太寻常,只不过她没有阻止,只是点头同意。 不一会的功夫王弃之便从酒铺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壶酒,他来到二人面前,道:“走吧!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南门与他们汇合吧。” 这家伙刚想起身,却发现言儿正生气地看着自己,他做贼心虚地问道:“怎……怎么了?” 言儿面无表情地一伸手,道:“拿来。” 王弃之故作不知地问道:“什……什么?” 此话气得言儿火冒三丈,伸手便要揪这王弃之耳朵,他连忙将手上那壶酒放下,从袖中掏出巴掌大小的酒壶恭敬地交给了言儿,像极了一个个犯错的孩子,“对不起,我不应该喝酒的。” 言儿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这家伙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喝酒,酒色最为伤身,他这个半吊子大夫应该清楚。 学喝酒就学喝酒,只要不喝的烂醉言儿也不会管,最让她担心的是王弃之交了一些狐朋狗友,否则这家伙也学不会喝酒。 第八十五章 惩治 言儿越想越气,也不管有没有人,直接伸手揪住王弃之耳朵,质问道:“说吧!跟狐朋狗友学的喝酒,全都给我交代清楚,否则我跟你没完。” 当今这个年代,平民百姓妻子必须服从丈夫,即使丈夫出去逛窑子当妻子也没有任何一点办法,只得偷偷哭泣,像这小两口妻子当中给丈夫难看的,在整个建业城还真没有几个,所以许多人开始驻足看热闹。 当然,江湖儿女是不用理会这个,进入江湖,若是还被那些世俗规矩所束缚,别说行走江湖了,就连出手伤人都是个麻烦事,所以说江湖之事不能以平常之心而揣度,可这些百姓却不知道这小两口是江湖人,由此表现也不足为怪。 王弃之耳朵被揪得生疼,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连忙解释道:“言儿,我哪有什么狐朋狗友,还不是那啥前喝了一次吗,我便喜欢上了喝酒。” 对于这家伙口中的“那啥”,言儿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回想以前,这家伙可一直待在解烦营中,哪有时间结交朋友,所以他说的话定然可信,言儿这才将手缓缓松开。 “若是你敢骗我,耳朵给你揪掉,至于喝酒这件事,只要你懂得适量,不耽误大事,我才不会管你。” 王弃之连忙点头称是。 三人来到南门后,果真在城外不远处看到了韩风以及那十几名弟子,他们身边同样有十几匹马,王弃之大致清点了一下马匹,居然多出三匹,看样子是给他们骑乘的。 看到王弃之三人后,韩风连忙招手让他们过来。 来到众人面前后,王弃之将手中那壶价值十两银子的好酒丢给了韩风,后者也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小子这般有钱,不要白不要。 若是放到平常,王弃之才舍不得花这么多银两买上一壶酒,可他现在的身份毕竟是后将军之子,若是太过小气,实在有些不符合自己身份。 而那些弟子却对王弃之三人没什么好脸色,可大长老在场,又不敢太过放肆,只得将他们冷落在一边,对此,三人倒是乐意见到,还省得与他们打交道了。 众人纷纷骑上马准备赶路,王弃之这是第一次骑马,却显得十分熟练,之前言儿都与他说过骑马注意事项,如何上马,如何牵动缰绳,如何使用双腿力等等讲解十分详细,要不然这次他肯定出丑。 经过一天赶路,众人在一千树林之中休息,由于帐篷不够多,王弃之只得与言儿和卿儿姐挤在一起,虽说多有不便,但出门在外便没那么多讲究了。 那些无梦山男弟子看到王弃之能与两个这么漂亮女子住在一起,心中嫉妒心更甚了,便决定给这小子一个教训,看他还敢不敢在他们面前狂。 三人坐在狭小帐篷之中,由于没有外人,言儿直接开口说道:“孙无名,你家伙晚上老实一点,别动手动脚的,否则有你好看。” 王弃之满脸笑意地答应了下来。 太阳慢慢落山,天色已经黑了起来,一行十几人分别坐在三堆篝火旁,没人愿意与王弃之三人坐在一起,他们也不介意,没人烦他们才好呢。 就在王弃之三人准备吃东西时,一名相貌俊朗的男弟子走了过来,朝他们丢了一水袋,道:“长老说你们没水了,让我将这水袋给你们。”说罢,这弟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弃之接过水袋,想都没想便给了言儿两个姑娘饮用,等到她们喝完之后,王弃之这才痛饮了几口水。 不一会的功夫,三人便感觉有些犯困,回到帐篷便睡了,言儿在中间,王弃之在左边,卿儿在右边,而王弃之这家伙是没有动手动脚,而是直接抱着言儿睡的,就这等艳福,是个男人都羡慕。 深夜,五六个男弟子鬼鬼祟祟从各自帐篷之中出来,那名英俊的弟子说道:“大长老和其他女弟子都睡了吗?” 一个身材瘦小的弟子用力地点了点头,猥琐地笑道:“放心吧师兄,都被迷晕了。” 原来,刚才这几位男弟子为了收拾王弃之从而不被人发现,便在其他人水里下了下来无色无味的迷药,就算是大长老也无法察觉,等到所有人昏死过去后他们便动手,好好教训一下这狂妄的家伙。 英俊弟子露出一抹狞笑,道:“一会咱们便将那两个漂亮女子享用了,到时再将她们身体擦拭干净,再将衣服穿好,相信她们不会发觉。” 闻言,其余几人都有些怕了,不是说只教训王弃之吗?注意怎么打到了那两位姑娘身上,随即便要退出,瘦小弟子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愿,威胁道: “现在退出已经迟了,今日之事你们必须做,否则……” 那几名弟子在这两位师兄威逼利诱下,只得妥协,他们悄悄来到王弃之三人帐篷,先将其拆除,接着又对王弃之一顿拳打脚踢,过了好一会才停手。 俊俏弟子色眯眯地将目光投向了两位美貌姑娘身上,看着她们前凸后翘的身姿,下体一阵燥热,与瘦小弟子互相看了一眼,便准备动手拖去两位姑娘衣服。 就在这时,两道剑光闪过,那两名弟子一条胳膊便已经斩去,疼得二人在地上哀嚎着打滚,其余弟子吓得立刻跪了下来,不住地给三人道歉,嘴里还嘟囔着“我们也是被逼的,不这么做我们都得死”等等一类的话。 王弃之三人站在地上死死地盯着这几名胆大包天的弟子,言儿更是愤怒道:“你们好大胆子,连本姑娘主意都敢打,若不是无名,我们恐怕就要遭到你们毒手了。” 卿儿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杀意,她之前有过在监狱的经历,所以对这种事情极其痛恨。 王弃之之前便说过,谁敢欺负言儿和卿儿姐,不论是谁,绝不轻饶,他眼神冰冷地说道:“不能让他们死得太轻松。” 随后,树林之中便响起了这两名弟子的痛苦哀嚎声。 第八十六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两名弟子被卿儿和言儿二人刺了数十剑才彻底死去,这次王弃之并没有阻止,这次若不是他们及时发现端倪,恐怕这两位姑娘真的要遭到他们毒手了,就这些弟子这等行为,和那些邪魔外道又有何差别。 就在刚才那名英俊弟子前来送水的时候,王弃之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头,便多留了个心眼,可回过头一想,有韩风在场,相信这些家伙也不敢做出出格的事,便安心了不少。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王弃之还为了挖出事情真相,他还是决定以身试险,等到言儿二人喝完水后,他这才将水喝的一干二净。 不一会的功夫,三人便觉得晕晕乎乎,他这才意识到他们真的中了套,这迷药就连精通医术王弃之都没发觉,可见这些弟子用心是何等歹毒。 这迷药还真不是一般的物品,名曰“全失散”,无色无味,就算是中神位高手也无法察觉,好在王弃之见识了太多的江湖险恶,有收集制作各种药丸的习惯,他身上刚好有解各类迷药的解药,这才没有中招。 刚才他喝下水后,身体立刻便产生了不适,于是他们三人便回到帐篷休息,再将解药分给言儿她们,随后便假装昏睡,静等鱼儿上钩。 果不其然,到了深夜那几个家伙果真上钩,他们的对话三人听的是一清二楚,气得王弃之他们差点一个没忍住出去杀了他们。 没想到无梦山作为名门正派,也能教出这等为人歹毒的弟子,就算他们有矛盾又如何,又不是什么死敌,大不了光明正大的干一架,就算打不过也不必使出这等阴毒手段,可见这个门派也没有传言那般这么高高在上。 看着地上尸体,王弃之冷笑地讥讽道:“自作自受。” 言儿看着剩余的那些弟子,问道:“无名,他们怎么办?” 王弃之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眼中的杀机让人汗毛直立,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了,自然像之前那般冲动,经过一番思考过后,还是决定交给韩风处置。 将这两个浑蛋杀了,王弃之他们算是为了自保无奈行事,现在这几名弟子已经跪下投降,若将他们私自处决,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太不顾无梦山的面子了。 王弃之看着前方不远处,大笑道:“韩前辈,热闹看够了没有?” 不远处树枝之上一个黑衣人影飘然落下,眨眼间便来到王弃之面前,韩风一抱拳对王弃之说道:“孙公子,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有些丢人,这两个浑蛋死了也有些活该。” 韩风作为一名老江湖,这几名弟子手段怎能瞒得过他?这老头早就发现了这几名鬼鬼祟祟的身影,只不过没有拆穿而已,他到底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结果便看见了这一幕,让他气愤不已,他们无梦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模样?若再这样下去,整个门派恐怕真要坠入魔窟了。 所以说,他对这两位弟子的死一点也不心疼,这是他们自作自受的结果,不过对于王弃之做法还是相当满意,能控制住自己脾气,对剩下弟子不痛下杀手,足以见得这孩子的为人处世的稳重。 王弃之也没废话,直奔主题道:“我们杀了这两个浑蛋也是被逼无奈,若是记恨我们,随你们的便,而剩下的人便交给前辈处置了。” 韩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这两个弟子的死是他们咎由自取,与孙公子无关,能将剩余弟子交给我们处置,已经算是给无梦山最大的面子了,我还要感谢你们。” 言儿不想听这些废话,只想知道如何解决这件事,若是他们无梦山敢为了顾及自身面子,将真相掩盖,草草结束这件事,她吴云言定然要他们无梦山身败名裂。 韩风也不知这丫头哪来的底气说出如此大话,但他可以像三人保证,此事绝不能这样算了,他回去便向掌门禀报,这两个小子伙同同伴,想要侮辱良家妇女,被我亲自将这二人斩杀,剩下的同伙一并带回无梦山听从掌门处置。 其实韩风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想借着这件事整顿无梦山风气,该罚的罚,该惩治的惩治,而这几位便是最好的例子。 韩风面相跪在地上的几位弟子,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什么事情都敢做,不将无梦山门规放在眼中了。” 这几名弟子一个劲的磕头认错,嘴里不停念叨着这都是这两位师兄逼他们的,若是不从便杀了他们,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韩风越听越生气,这几个小子怎么这般没有骨气,遇到事情只会推脱责任,他们无梦山难道都是这样的货色吗? 他不想再听他们胡咧咧,骂道:“赶快给你老子回去老实待着,若是敢偷跑,你们知道后果如何。” 这几位弟子只得悻悻然站了起来,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帐篷。 还别说,他们还真不敢跑,每个门派都有限制弟子的手段,他们毕竟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家人,他们若是脚底一抹油逃了,那他们家人可就惨了。 就算孤身一人又如何?以无梦山在楚的势力和手段,他们还没跑多远便会被捉回来,到时死的会更惨,不如束手就擒,还能有一线生机。 由于天色不早了,王弃之便让两位姑娘回去睡觉,他则坐在火堆旁喝起了闷酒,韩风却没有离开,坐在王弃之身旁也喝起酒来。 韩风抱歉道:“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我们无梦山,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你的决定。” 说句实话,若是王弃之放到以前,他才不管什么楚地第一大门派,出现这档子事扭头便走,可他现在不仅有任务在身,而且还要得到长生诀下半部,不愿意留下也得留下,不过他对韩风印象还不错,为人还算温和,做事认真负责,对得住他自己大长老身份。 第八十七章 无梦山 当然,这只是王弃之从韩风外在行为所得出来的结论,至于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王弃之也不得而知,他又不能看透人心,所以人在江湖处处小心,不得因为一个人几句话,几件事而相信别人。 王弃之并未因为此事而挖苦讥讽这位前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我既然答应了吕子明,定要不会离开无梦山,再说,我也想看看你们如何改变门派的风气。” 韩风也长叹了一声,“难呐!就要钱这件事而言,也极难处理,那个带头弟子也不是一般人物,他父亲可是朝中大官,他死了我们极难交代。” 王弃之往火堆里丢了一根木棒,“那这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们这么大的门派若是此事都处理不好,以后便不要开门了。” 此话虽然在理,却不怎么好听,韩风只得一笑置之。 等到韩风走后,看到四下无人,王弃之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刚才那一通暴打,那几个家伙可没手下留情,刚才王弃之可是吃够了苦头。 好在王弃之受过蒙三这么长时间的捶打,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要是放在半年前,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弃之就这样一直做到天亮,第二日所有人醒来后,那些女弟子发现少了两个人,其余男弟子也都闷闷不乐的模样,便有些纳闷,纷纷询问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们都被迷药迷晕,自然不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韩风知道此事瞒不住,只得解释道:“这几个小子给我们下了迷药后,便偷偷溜了出去,在一户人家欲行不轨之事,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他们便要玷污了一个女子的清白,所以我便将那两个带头弟子出手打杀了,剩下所有人全部带了回来,准备交给掌门处置。” 一众女弟子愕然,她们根本不相信这些男弟子是这样的人,或者说无梦山弟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可大长老又怎么会骗她们,所以这些女弟子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 韩风十分严厉地警告道:“接下来的路程你们都给我安稳一点,不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要不然不管是谁,一律严惩不贷。” 公孙天青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身旁的王弃之三人,怒道:“是他们从中作梗对不对?就两位师兄的为人,不可能做出这种无耻的勾当!” 此话差点将王弃之逗笑了,他上前一步,反驳道:“公孙天青,我不知你为何连大长老的话都不信,但是事实就事实,没什么可讲的,遇到问题要学会思考,不要将过错全都推到别人身上,会误大事的。” “你……”公孙天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韩风训斥了回去,“公孙天青你给我住口!此事是我亲眼所见,难不成还能有假,你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咱们无梦山的脸真的要丢光了。” 闻言,所有人不再说话,收拾一番后便准备赶路。 两天后,他们来到一个叫泸州的一个小城,又往南走了几十里,终于到了一座大山附近。 此山便是大名鼎鼎的无梦山,高约千丈,山顶隐约能看见不少的建筑,山中与其他门派无异,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没啥可看的。 而山下倒是有许多弟子在不停地巡逻,对于这种场面,王弃之三人早就见怪不怪,并未表现多么惊讶。 韩风指着这座大山说道:“到了,这里便是无梦山了,一会我便带你们进去,给你们安排好住处后,等到所有新人到了之后,在进行下一步的考核。 王弃之三人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巡逻弟子看到王弃之三人后,都不自觉地看了看他们,这两位姑娘可真漂亮,比咱们门派任何女弟子都好看。 由于有大长老在场,再加上这里又不是外面,所以他只是偷看,不敢光明正大的打量,越是这样言儿越是生气,直接搂住王弃之胳膊,对在场所有人大喊道: “本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若是再看,眼珠子给你们剜出来。” 那些弟子立刻便愣在了当场,不就多看了她们几眼,还用这般故意不给面子? 韩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也不能被人家姑娘发现了,还真被人以为他们无梦山是淫窟了。 他只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让所有人赶快去忙活自己的事。 由于是大长老,并未多做拦阻,便准备放行。 通往山顶的只有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顶多容纳两个人并肩行走,两侧要么是茂密的杂草树木,要么是乱石悬崖,若是没有护栏,一般人还真不敢往上爬。 这么大的门派才建了这么一条小路,不是他们小气,或者说没钱,而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若是有人对无梦山图谋不轨,真要发动进攻,一条宽大的道路反而成了敌人最大的帮助,不如修得窄一些,只不过弟子们上山麻烦一些。 众人到了山顶,王弃之三人惊奇地发现整个山尖仿佛被人用长剑削去一般,显得极其平整,所有建筑便坐落在上边,显得格外壮观。 韩风抚着胡须解释道:“几百年前,无梦山的祖师选中了这座大山在此开宗立派,为了省些麻烦,便将内力汇聚于长剑之上,一剑挥出,一股强大剑气从剑体涌出,直接将整个山尖削掉,你们若是来到后面崖边,便会看到到落在地面上的山尖。” 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何等武功境界,居然一剑能将大山山尖削掉,简直不能以人力而形容了。 随后,在韩风带领下,三人便来到了山顶后面,那里有一排排的瓦房,前者生怕三人住不惯,便将他们安排在了一个小院中居住。 王弃之谢过韩风后,后者以要事在身离开了此处。 虽说这里条件简单了些,只有几间茅草屋,但比起与那些弟子挤在一起要强得多,所以他们还是相当满意。 第八十八章 蒋依依 眼看天色已晚,大家还未吃晚饭,卿儿便开始在外面灶台忙活起来,好在这茅草屋里什么都不缺,否则今天他们三人连一顿热乎饭都吃不上。 王弃之也主动坐在灶台边上帮忙烧火,言儿则坐在一旁等候。 韩风来到了无梦山前面楼阁的六楼,整个楼层都是蒋依依的地盘,以供她居住和处理门派之中的事物。 像这个点,不用猜那蒋依依定然在书房之中,韩风来到一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掌门,在不在?” 从书房内传来一声女子声音,“进来吧大长老。” 韩风轻轻打开门便走了进去,在门对面有张书桌,旁边坐了一名身穿青衣女子,正认真的看着一封密信,看到大长老进来,便将手中书信放下。 她年龄和孙向漫差不多,双眸似水,却带着丝丝冰冷,皮肤白如凝脂,雪白中透着一丝绯红,两片朱唇,如樱桃般红润,嘴角那一丝微笑,美艳却动人…… 见到掌门后,大长老恭敬地一抱拳,“拜见掌门。” 蒋依依美眸看着大长老,“大长老,有事找我?” 韩风低着头,不敢正视掌门,别看蒋依依年轻,可她的手段却极其强硬,门派之中没有人不怕她。 这两年蒋依依一直在闭关,门派之中的事物全交给了六位长老,在他们带领下,无梦山风气有些往不好方面发展,若是让蒋依依这位掌门管理,怎么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当初掌门一闭关,其余几位长老便开始争权夺势,韩风虽是大长老,但是他也没有权力管理其余几位长老,只得任由他们胡闹,只要不影响普通弟子便可,可经过将军府那一遭,他觉得事情已经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若不制止,后患无穷。 韩风将去将军府以及回来的路上,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随后便站在一旁敬听掌门吩咐。 蒋依依眉头紧皱,轻咬着牙齿,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无梦山弟子会做出这般事情来,简直就是给她丢脸,不过她并没有发怒,而是淡然道: “大长老,此事你做得很好,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 韩风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接着他有些担忧地说道:“那死去两名弟子的家族还如何交代?剩下的弟子又该如何处置?” 蒋依依一脸平静地说道:“就按你给的那个说法给他们交代,其他事情交给我处理便是,至于剩下的几位弟子,斩了!” 韩风被掌门这做法吓了一跳,按理说这些弟子虽然做错了事,毕竟是从犯,罪不至死,顶多废去武功逐出无梦山便可,如此惩罚太重了些吧! 心中虽说对这个惩罚有些质疑,但韩风却不敢直接反对,而是试探性地问道:“掌门,不知这样做您有何用意?” 蒋依依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是聪明人,一下便猜出了大长老心思,她解释道: “说句实话,这惩罚是有些重了,可你不看看无梦山都被你们搞成什么样了,若不杀鸡儆猴,日后这无梦山又该如何管理?” 韩风是何等聪明,他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只是说道:“全听掌门吩咐。” 蒋依依道:“我刚才听你说那三个年轻人天赋异禀,更有一人仅十九岁便已经到达了上日位,你说的是否属实?” 一提及此事,韩风便来了兴致,他能给无梦山带来这三个好苗子,定然会在功劳簿上记上一次大功。 “可不是咋的,先说那孙无名和言儿的后辈,他们在不到十五岁的年纪便达到了中月位,别说在我们无梦山,就算放眼整个江湖,也是少有的天才,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我们将他们收为弟子准没错。” “那卿儿丫头更不必多说,年纪轻轻便到达了上日位,此生之年到达下神位乃至中神位更不成问题。”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说道:“掌门,有一件事必须和您交代一下。” 蒋依依正想着三人事情,被这一打断多有不爽,“何事?” “我未经掌门同意,便将那叫卿儿的丫头收为了无梦山客卿,还请掌门莫怪。” 蒋依依轻轻摆了摆手,道:“我还以为何事,这件事便依你了,不过有件事我必须讲明白,他们身份你弄清了没有,若是出现一点差错,我们无梦山可经不起那些大人物的折腾。” 这可是不是蒋依依危言耸听,当初葬剑山也不是卫地第一大门派吗?不是说被卫孟灭了,便被灭了,可见一个门派在卫孟这种大人物眼中何等脆弱。 韩风被这一提醒也警觉起来,沉思片刻后他说道:“他们身份我详细验证过,应该没有问题,若是掌门还不放心,我们随时盯着他们便是了。” 对于这位大长老办事能力,蒋依依还是相当放心的,她点了点头,道:“此事便交给你处理了,放心,你做成这件事我会在功劳簿上给你记上一笔。” 大长老高兴地连忙点头称是,接着他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掌门,那件事虽说是我们弟子有错在先,但他们出手杀了我们两名弟子,我们就这么算了?” 蒋依依无奈地说道:“那还能咋办?此事我们毕竟有错在先,若是对他们做出处罚,传出去恐怕会被别人笑话。” 见事情已经交代清楚,韩风便想告辞离开此处,却被蒋依依叫住,“你带我去那三人住处,我亲自见见他们,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说那般天赋异禀。” 韩风诧异地问道:“掌门你亲自去,未免有失身份可吧?再说现在天色已晚,若真想去,明天也不迟。” 蒋依依不是那种讲究身份礼节之人,她想做的事还真没人能拦得住她。 “让你带路你就带路,哪有那么多废话。” 韩风无奈叹了口气,这位掌门,性子还是那么急,他只得带着蒋依依前往了那座茅草屋。 走在路上,许多弟子见到蒋依依和大长老后,都恭敬的抱拳行了一礼。 第八十九章 试探 蒋依依虽是一介女流,但做起事来一点不比男子差,不仅凭借着强硬将整个无梦山搭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赏罚分明,深受众弟子敬畏。 面对众弟子打招呼,蒋依依也都亲切一一点头回应,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掌门的身份而故作清高。 此时,王弃之三人早就吃完了饭,各自回到房间休息,由于刚到亥时,时辰尚早,所以他便坐在自己房间之中书桌旁,靠着油灯看书。 由于身在无梦山,相信没有贼人敢闯进此处,所以并没有锁大门,就算这些弟子想搞什么幺蛾子,这破门也无法阻止他们,还不如不关。 聚精会神看书的王弃之突然听到外面院门被人打开,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籍,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看看。 发现有一男一女正站在院子之中,男的正是云梦山大长老韩风,在月光照耀下,可以大致看清女子的长相,她的却极其漂亮,不过总给人一种高冷的气质,好似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言儿和卿儿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连忙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当他看到那一男一女后,心中有些好奇,这位漂亮女子是谁,就连韩大长老也只配跟在后面。 王弃之是何等聪明,稍微一想便猜出了此人身份,恭敬地一抱拳,道:“在下孙无名,拜见掌门,拜见大长老。” 言儿和卿儿听到此话后,也连忙抱拳行礼,“拜见掌门,拜见大长老。” 蒋依依微微一摆手,脸上稍微露出一丝笑容,“不必客气,我们还是进屋聊吧!” 在王弃之带领下,一行五人进了所谓的堂屋,由于没有啥像样的凳子,好在蒋依依不是什么讲究礼数的人,他们便随意坐在了几条板凳上围在一起,由于屋子由两盏油灯照亮,就算如此,整个屋子还是显得有些昏暗,只能依稀看清彼此脸庞。 就算三人将气息隐藏得再好,蒋依依还是一眼看出了三人的武功境界,她之前虽然听韩风说过他们的事情,但是今日亲眼见到,心中还是有些吃惊,以这等年纪便有如此武功境界,果真是天赋惊人,这几人他们无梦山要定了。 蒋依依定了定心神,嘘寒问暖道:“这一路上辛苦了,在这还住得习惯吗?” 王弃之三人也十分客套表示不辛苦,在这也住得习惯。 蒋依依继续说道:“那天的事情我都听大长老说了,此事确实是我们管教无方,所以这次前来向你们道个歉。” 听闻此话,王弃之三人面面相觑,虽说那件事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对,可掌门亲自来道歉,就有些太过来些,既然人家都拿出了诚意,三人也得表示表示表示,王弃之连忙站起身,抱拳道: “既然掌门都如此说了,这件事便翻篇,我们定然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蒋依依会心的露出一抹笑容,若是被别的男子看见,定然会被其迷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还有一件事,我同意了卿儿姑娘客卿长老的身份,就按大长老给出的条件去做,你们觉得如何?” 对于此事,卿儿还是看向了自己的公子,王弃之点头道:“此事就这样做了,我没什么意见。” 蒋依依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明日我想邀请你们观看对那几名弟子的行刑过程。” 言儿吃惊地问道:“你们难道真的要将他们全部处决吗?” 这次蒋依依没提杀鸡儆猴的事,而是这样说的,“他们犯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无梦山自然不能这般轻易地放过他们,必须处决,给你们一个交代。” 王弃之在心里冷笑一声,杀鸡儆猴就说杀鸡儆猴,将这件事推在我们身上作甚?心中虽然是这样讲,但嘴里却是一个劲的道谢。 同时,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位掌门邀请自他们三人去观看行刑,并非为了什么交代,而是为了试探他们。 看看三人到底是不是那种手染鲜血的江湖老手,面对那些不该死之人鲜血到底有何反应,从而便可得出他们身份的真假。 虽说他们亲手斩杀了那两名弟子,但这不能说明什么,面对那些侵犯自己的人,出手斩杀也在情理之中,心里没有多大的负担,而这次不一样,这些弟子虽说也犯下了罪行,可罪不至死,若是他们还是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可见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初入江湖,那这三人身份便不攻自破了。 王弃之假装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们还是不用去了吧!我们见不惯这种血腥场面。” 谁知蒋依依没给他们一点讨价还价的机会,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必须去,否则就是不给我这个面子。” 无奈,王弃之只得点头同意,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毕竟在人家地盘上。 随后,将依依二人便缓缓站起身,道:“我们便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明日一早便会有弟子来喊你们。” 他们刚走出屋门,蒋依依又回头说了声,“别迟到。” 将二人送出大门口,等到他们走远了,言儿好奇地问道:“不就是观看行刑吗?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没见过死人。” 卿儿率先开口道:“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好似在试探我们?” 王弃之赞同道:“卿儿姐说得不错,这位掌门可不是什么花瓶,城府极深,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们身份了,明日我们在观看行刑时一定要表现出害怕情绪,否则我们有暴露的可能。” 卿儿和言儿异口同声地说道:“知道了。” 王弃之还嘱咐道:“这段时间咱们就老实的待在无梦山,不要和解烦营那边联系了,以免节外生枝。” “知道了。”二女回答道。 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韩风问道:“掌门,您觉得他们三人有何不寻常之处?” 蒋依依一边走,一边说道:“没发现他们有任何问题,越是这样,我越觉得那姓孙的小子不简单,在刚才试探之中他从始至终都表现得极其镇定,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当然,这一切还只是猜测,希望我想多了。” 第九十章 行刑 (一) 韩风道:“需不需要我派人盯着他们?” 蒋依依犹豫了一下,决定这件事还是自己亲自做的好,便不麻烦这位大长老了。 经过这一次的交谈,蒋依依对王弃之小子越来越感兴趣,甚至有收他为徒的打算,不过这么大的事,她可做不了主,还必须与那几位老家伙商量商量,才好做决定。 第二日一早,王弃之便早早起床,卿儿姐已经在灶台边忙活起来,前者洗漱完毕后便开始帮忙烧火。 按理说山上的弟子都是要进入食堂那边吃饭的,可王弃之三人现在还不是无梦山弟子,自然没有资格进入食堂,只得自己做饭。 辰时已到,王弃之三人已经吃完早饭,刚收拾完碗筷,便看到门外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弟子,王弃之看到他之后,连忙便迎了上去,对那名弟子一拱手,道: “这位师兄,找我有事?” 白衣弟子抱拳回了一礼,十分客气地说道:“孙公子,掌门让我带你们前去观刑。” 这名弟子和无梦山所有人早就听说过这三人的事迹,能对付这么多师哥师姐,从而不落下风,实在让人钦佩,再加上这个看身份的年代,王弃之作为后将军之子,如何不让人客客气气的对待。 至于言儿那一声吼,也在众弟子之中传得沸沸扬扬,原本对这两位姑娘一见倾心的男弟子,已经打消了与她们认识的冲动,任谁都不想变成一个没眼珠子的瞎子。 王弃之将言儿二人喊出来之后,便随着这名弟子前往习武场。 习武场上,几千名弟子都已经整整齐齐排好了队,而他们前方看上跪着几名手被反绑的弟子,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有的裆下更有不明的黄色液体,看样子是吓尿了。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露出嘲笑之意,人面对死亡都会展现出无限的恐惧,任何人都是如此。 三人被带到了众弟子最前方,坐在看台上最后面也有一排椅子,分别是掌门和几位长老座位,蒋依依看到王弃之三人后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到那跪着的几名弟子身旁,她对着在场所有人讲述了这几名孙犯的罪过,接着她又大声说道: “我闭关这几年,咱们无梦山到底是怎么了?乌烟瘴气,还像一个名门正派的样子吗?今日我便要斩了这几位弟子以儆效尤,若是谁胆敢再犯,这便是他的下场。” 听完掌门说的这些话,众弟子是一片哗然,他们只以为掌门是做做样子,没想到是来真的。 等到众弟子平静之后,将依依一拍手,上来几名身穿红衣,手持大刀的刽子手,而那跪着的几名弟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双眼空洞,浑身不住地打着哆嗦,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 蒋依依表情沉重,若不是为了整个门派,他也舍不得杀掉这几名弟子,顶多是打几鞭子的事,不过今日她不得不这样做了。 她大喊一声,“行刑!” 这几名弟子心里后悔不已,没想到就因为这件事便丢掉了性命,可他们又不敢说出事情缘由,否则自己家人也会受到牵连,只得背上这欺辱女子的骂名,可世上哪有这么多后悔药可吃,如今只得认命。 站在他们身旁的几名刽子手缓缓将手中的大刀举起,再猛然落下,头颅落地的一刹那,鲜血喷洒了一地,观刑的那些弟子本来就没见过血腥场面,如今亲自看到几颗人头落地,只有一少部分离开无梦山历练的弟子还算镇定,其余人全都吓得脸色煞白,甚至有人呕吐起来。 看到众弟子表现,台上的几位长老和蒋依依显得特别失望,若是日后众弟子出入江湖都如此模样,又该如何生存? 而王弃之三人为了不让蒋依依察觉出破晓,早就将头转了过去,随后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此处,他们自然要假装一番,有不能装得太过火,像那些弟子一样又是呕吐,又是脸色煞白的太不成样子了,会被蒋依依看轻,所以他们一边走还一边装作心神不稳的模样,王弃之还装作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的样子。 看到三人离开的背影,蒋依依心中立刻有了答案,他们三个定然是刚初出茅庐的雏,身份一事也就水落石出了,不过对于其他弟子表现要强上太多,算是能入得了她蒋依依的法眼。 蒋依依站在台上,吩咐弟子将这些尸体抬走,将头颅与身躯缝合好后运回老家厚葬,她又叫来一名长老,小声吩咐道: “将这几名弟子尸体运回老家后,便给他们家人说,他们是外出做任务时被歹人袭击了,再多给些银两作为补偿,这也算我们仁至义尽了。” 那名长老领命后,便匆匆离开了,蒋依依对着台下弟子继续说道:“以后你们胆敢再目无门规,嚣张跋扈,为非作歹,他们便是你们的下场,听清楚了没有!” 此时,众弟子已经回过神来,他们被这一幕吓破了胆,日后谁还敢借着无梦山名头在外面狐假虎威,他们还是觉得低调些好,至少没有性命之危。 “知道了”众弟子经过这一折腾,哪还有力气说话,他们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到弟子这番表现,蒋依依肺都快气炸了,怒喝道:“你们难道没吃饭吗?这般提不起精神,我再说一遍,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这次众弟子发出了如雷般的喊声。 蒋依依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一点所有人要记住,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若是有人主动招惹我们,咱们也不能当缩头乌龟,但是不能做有损无梦山脸面的事,就像这一次一样,否则别怪本掌门不讲情面了。” 接着她又嘱咐众人,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之事定然不能传出去,要不然无梦山的脸面往哪放,若是有一人泄露出去,门规处置。 众弟子自然懂得其中利害,他们决定回去之后此事闭口不谈,以免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第九十一章 行刑(二) 只见蒋依依回过头去,一脸严肃的对其余五位长老说道:“我闭关这段时间,你们几位勾心斗角,暗自拉拢山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无梦山落得个这种局面,有你们几位的功劳。” 这五位长老大都是头发雪白的老者,被这么一名后辈指着鼻子训斥,心中多有不爽,但他们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捏着鼻子认下。 剩余五位长老从座位上站起,对着掌门一抱拳,身材比较魁梧的二长老道:“掌门,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们无话可说,甘心受罚。” 蒋依依知道他们心有不服,但今日之事必须给众弟子一个交代,就算将这些老家伙全都得罪了也无所谓,门派所有大权都在她的手中掌握,相信他们不会,也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几位长老之中,除了那位离开的六长老,还有大长老,或多或少都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所以其他四位长老也算识趣,主动站出来认罚。 按照无梦山规矩,他们不死也得逐出山门,蒋依依念在他们为门派做出这么多事情份上,每人只打二十鞭子作为惩戒。 蒋依依用内力给四位长老心中传话道:“四位长老,实在对不住,今日之事晚辈不得不这么做,还请四位长老恕罪。” 四位长老倒也还算明事理,他们虽说私底下做了不少出格之事,但仅限于长老只见的争斗,就像朝廷之中的各方势力,彼此间的明争暗斗,这也是在所难免,他们对这位后辈掌门却是心服口服,没有她,无梦山也不会成为楚地第一大门派,今日这件事虽说有怨言,到也没多么生气,为了门派发展必须这样做。 为了对四位长老的尊敬,蒋依依决定亲自行刑,收拿着带着倒钩的鞭子,站在跪在地上赤裸着上身四位长老身后准备动手,她先对二长老行刑,一鞭子一鞭子打在对方身体之上,几鞭子过后,二长老后背变得血肉模糊,鲜血不住的从伤口流出,极其地瘆人。 受到如此痛苦的刑法,二长老却不敢用内力抵挡,否则便失去了惩罚的作用。 二十鞭子过后,二长老已经变得脸色煞白,浑身疼的浑身颤抖,他却依旧跪在原地没有倒下,蒋依依连忙让人将他扶下去医治,随后便对其他几个长老实行了鞭刑,不一会的功夫,所有长老便被弟子扶了下去。 在场所有弟子对这次刑法都看得真切,没有一丝作假的可能,他们心里清楚,像长老这种显赫身份的人都会收到如此刑法,若是他们日后犯惩罚岂不是更加严重,这比砍头来的更加震慑人心。 蒋依依将手中带血的鞭子交给身旁弟子后,她对所有人说道:“从今日起,无论是谁犯错,绝不请饶,散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三人回到茅草屋后,王弃之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位掌门还真的动手了,她身为一个女子,做起事情来比男人还要硬气。” 言儿冷笑道:“我看那些弟子却怂的一批,瞧他们吓得那模样,好似没见过死人一般。” 王弃之无奈地笑道:“他们没怎么出过山门,更没见过死人,由此表现不足为奇,我们第一次见过死人也不是这般模样吗?没什么可笑的。” 说罢,王弃之便准备离开院子,言儿和卿儿连忙问道他要干什么去,王弃之解释道: “这件事毕竟是因为我们而起,我不得拿出点药膏表示一下心意,要不然真被这位掌门误以为我们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了。” 言儿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般跑去献殷勤,是不是看上那蒋依依了?” 王弃之苦笑道:“我的言儿大小姐,那掌门可比我大上十多岁,你看我像那种小牛吃老草的人吗?” 言儿瞪了些家伙一眼,“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看到漂亮女子就喜欢往上靠,还管岁数大小?” 王弃之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不再机会这不讲理的刁蛮丫头,一步跨出了院子,往蒋依依那楼阁走去。 经过一路打探,王弃之来到蒋依依书房门前,轻轻敲响了屋门,接着便响起了后者的声音,“谁呀?” 王弃之道:“在下孙无名。” 蒋依依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才传来一句淡然声音,“进来吧。” 王弃之轻轻打开房门后,并没有关上,以免别人误会,他来到蒋依依书桌对面,对其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拜见掌门。” 蒋依依看着王弃之,还没等她开口,后者便从袖中拿出几小瓶药膏,放在了前者桌子上。 “这几瓶药膏用来修复外伤有极好功效,可以给四位长老用上。” 蒋依依诧异地问道:“你这是又闹得哪一出?我可没要求你做什么。” 王弃之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瞒着掌门了,这件事毕竟因为我们而起,不表示一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蒋依依何等聪明,一下便想明白了事情缘由,这小子是来示弱了,虽说那两名弟子的死错不在三人,不管怎么说也是殒命他们之手,若还是不低个头,那以后就别在无梦山混了。 这位掌门也不客气,直接将几瓶药膏收下,她也不怕这小子在里面动什么手脚,若是真有毒,三人插翅也难逃出无梦山,相信他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就替几位长老谢过孙公子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药膏若是没有多大效果,耽误了几位长老的治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弃之嘿嘿一笑,“只要没人栽赃陷害,保证药效杠杠的。” 闻言,蒋依依脸色一沉,那几个弟子人都死了,这小子还再计较此事,看来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于是她便开始撵人了,“没事了你便滚蛋!” 王弃之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处,看着这小子离开地背影,蒋依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子怎么心眼这么多,一般人还真无法降服…… 第九十二章 旧相识 越是无法降服的人,蒋依依越是感兴趣,既然如此,这位弟子它是收定了,随后便动身赶往了四位长老住处。 走在回去的路上,王弃之嘀咕道:“这叫什么事,进入无梦山就没安生一会,整天就知道耍心眼,也不安生一会。” 那四位受伤长老全都住在这六层楼阁之中,大长老和五长老喜欢安静,便住在了后山之中,想找到他们还是比较容易的。 蒋依依先是来到楼阁五层,到了一间房门前,那是二长老住处,她敲了敲房门,不一会屋门便被一名男弟子打开了,看到掌门前来,连忙将她请进屋。 以二长老现在的处境,别说下床走路,就动弹一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名弟子是蒋依依专门伺候他的。 此时二长老正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疼的冷汗直流,他见到掌门前来慰问,刚想挣扎起身迎接,却被蒋依依制止,示意他这种情况不必多礼,趴着便可。 看着二长老触目惊心的后背,蒋依依没有多少可怜或者同情,这是他该得的惩罚,不过为了门派之间和睦,她必须走这一趟。 蒋依依装作一副关心地模样,说道:“二长老,伤势怎么样了,还能承受吗?” 一向冰冷地蒋依依装成关心人地模样可太难了,用尽了她所有的心思,可见为了门派之间的和睦她是用尽了心思。 二长老强行挤出一个笑脸,道:“还行。” 二人都是聪明人,知道彼此态度都是装的,只是不得不如此罢了。 蒋依依也不废话,从袖中拿出一瓶药膏,交给了那名弟子,道:“这药膏是我从高人那里求来的,对于外伤有很好的治疗效果,一天三次在伤口上涂抹均匀,用完这瓶药膏,二长老便会痊愈。” 王弃之若是听到此话,心里肯定骂娘,什么叫从高人那里求来的,分明是小爷我给你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若是真的以王弃之名义将药膏送给几位长老,恐怕会引起别人怀疑。 那名弟子接过药膏之后,连忙给二长老抹上,后者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冰凉,并有痒酥的感觉,疼痛也消失了,他不自觉地喊了一声“舒服”,便要起身致谢,却被蒋依依拦住。 “二长老赶快趴着歇着,那位高人说了,虽说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但是伤势依旧还没有好,必须再修养三天才能下床。” 二长老心中是感激涕零,原本那些怨气早就消失不见,这便是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好处。 蒋依依又闲聊了几句便准备告辞离开,临走时对那名弟子嘱咐道:“好好伺候二长老,到时功劳簿上会给你记上一笔。” 那弟子顿时喜笑颜开,要知道在功劳簿上记上一笔是何等的不容易,就这么伺候伺候人便有如此奖赏,以后再多来上几次他也不会嫌弃。 他一抱拳,郑重地说了一句,“弟子定然不会辜负掌门所望。” 蒋依依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此处,继续看望其他几位长老,整个过程都大同小异,但也花了她足足一个时辰。 坐在自己书房椅子上,蒋依依擦了擦额头上汗水,做这种事情她还是不太擅长。 王弃之刚回到自己茅草屋,便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定眼一看,原来是吴安易和王衣单那死胖子。 这二人正坐在院子之中的板凳上和言儿卿儿十分开心。 王弃之当场便愣在了原地,吴安易这家伙出现在这里还在情理之中,那王二蛋为怎么会在此现身? 这两个家伙看到王弃之后,高兴地站起身迎了上去,每人对着他便来了一拳,王弃之诧异地问道: “吴安易出现在这里还还在情理之中,二蛋,你怎么也来到无梦山。” 二人拉着王弃之往院子走去,经过一阵攀谈之后,他这才了解了事情大概。 吴安易自然不必多说,他来此已经在信中说的一清二楚,但让王弃之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是卿儿的亲哥哥,还是一个爹妈的亲哥哥,这让王弃之有些难以接受。 这吴安易倒是看得开,首先王弃之这小子也不差,配得上当自己妹夫,再说自己与他是哥们,以后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那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听到吴安易这般解释,王弃之笑得合不拢嘴,得到这位大舅哥认可,他与言儿事情便成功了一半。 言儿却对哥哥所说的话有些不太认同,她并不是不喜欢王弃之,而是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实在太过难听,这家伙是自己亲自选的,不允许别人说三道四,即使自己亲哥哥也不例外。 对于这个妹妹,吴安易和他们父亲从小便十分宠溺,所以对于妹妹这个说法,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将王弃之拉到一旁,将嘴靠近这家伙耳边,小声地说道: “以后可就苦了你了,可得多担待一些,不过我还是挺放心的,你这怕媳妇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王弃之心中是一阵苦笑,没想到这件事都已经传到外面去了,他突然察觉到什么,按理说解烦营的事情应该不会被外界知道,这家伙之前不就离开那里了吗?此事他怎么这般清楚? 只见吴安易嘿嘿一笑,小声地说道:“说句实话,我们老爹与那鲁敬之是老友,关系非常好的老友,所以那老头对我们家十分放心,我离开时,非但没有将我的记忆抹去,还告诉了你许多趣闻,所以说你在解烦营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小爷我的法眼。” 王弃之对于他们兄妹俩的身世不感兴趣,王侯将相又如何?朋友便是朋友,喜欢的人便是喜欢的人,对于其他事王弃之不感兴趣,不过他听到此话便有些生气,一脚踢在这家伙屁股上,没有丝毫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你到好,自己跑到这里享清福,撇下我独自在那里受苦,这叫什么哥们,白白让我替你担心一场。” 第九十三章 哥们 别看吴安易对陌生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可在朋友面前却是无话不说,甚至有些不要脸,他对于王弃之依埋怨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说句实话,小爷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吃不了苦,你就多担待一些。” 王弃之没好气的瞪了这家伙一眼,便回到凳子上坐了下来,吴安易紧随其后也坐了回去,前者望着王衣单,好奇地问道: “二蛋,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又如何与这家伙碰到了一起?” 王衣单将这段时间经历也说了一遍。 原来这小胖子的家室也不简单,他老爹也是一方诸侯,不过现在势力还比较弱,自然不能与卫孟和吴又鼎这样的大诸侯相比,不过也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消息还算灵通。 在葬剑山发生大事的前一天,王衣单的父亲便得知了消息,让他赶快离开,只不过没有说理由而已,这小胖子心中也隐隐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头,就想带王弃之离开,他并没有表明此人身份,只是说一个普通朋友,谁知他父亲始终不同意,王衣单只得一个人离开那里。 此事也不怪王衣单,从小他父亲便对其极其严厉,做错一点事情便会受到很重的责罚,所以他从十三岁起便开始游历江湖,目的便是多开那位可怕的父亲,所以才会来到葬剑山历练。 当他回到家之后,便听说葬剑山发生的事情,对王弃之十分担忧,但又无可奈何,他心中始终相信这小子福大命大,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还怕这小小磨难不成?顶多是被关在那大阵之中,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到时他武功大成,再破开大阵,就那家伙出来便是了,没想到今日能在此相见。 后来王衣单在家中待不下去了,便又偷偷跑了出来,一年前加入了无梦山,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吴安易,事情就这么巧合,经过一番交谈之后,他们该都认识王弃之,只不过如何认识的他们都没有细说,彼此都没有多问,谁还没点小秘密了,这便是朋友之间最大的理解。 王衣单听说王弃之还活着,心中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们昨天又听说门派来了几个陌生人,经过二人一番打探,男的虽然英俊,但相貌描述与王弃之无二,吴安易又听说了那个年龄较小姑娘样貌,以及行事作风,他可以确定,来者定是王弃之与自己妹妹,便拉着王二蛋前来看看,果不然,正是他们。 吴安易从自己妹妹那多少听说过王弃之的事情,对二蛋所将并未显得有多么意外,他也不在乎这些事,作为哥们,以后好好相处便是了,关心之前那些事作甚! 王衣单神秘兮兮的将王弃之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我说你这家伙是怎么逃出来的,快给我说说。” 王弃之犹豫了一会,并没有将师父事情说出来,只是说道自己是被一高人救出,不管外界知不知道了祝公道的存在,他作为徒弟替师父保密,是自己的这位做徒弟该做的事。 既然这家伙不愿说,王衣单作为哥们自然不会让其为难,这小胖子回头瞥了卿儿姐一眼,小声地对王弃之说道: “我说,卿儿姐可不是一般的漂亮,能不能……” 这臭胖子的话还没说完,王弃之连忙说道:“打住,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这样做有些太不符合道义了,以后你少打卿儿姐的主意,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 王衣单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此事想都不能想了,他文绉绉地念了句诗句子来表达自己此时心情,“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王弃之一生气,直接对着这小子屁股用力的踹了一脚,直接将其踹了狗吃屎,将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王弃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道:“这两个家伙都是什么人,一个是混不吝,一个是好色鬼,真让人头疼。” 二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脸无所谓地又坐会了凳子上。 在王弃之看向二蛋和吴安易,道:“忘了问了,你们两个现武功到达了何等地步了?” 先说吴安易,他天赋本来就很高,已经来到了中月位,和王弃之、言儿二人差不多,至于王衣单,他虽然天赋也不差,但性情懒散,到现在才到达下月位,在场的只有卿儿姐武功最高,已经是上日位高手。 王衣单和吴安易听到众人武功境界后,二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先不说卿儿姐,她原本就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而王弃之那武功进展地也太快了吧,当初在葬剑山应该才是下地位,没几年便突破到了中月位,这不能以天赋异禀来形容了吧! 王弃之嘿嘿一笑道:“没什么,凑巧加上努力而已。” 这家伙显然不想太过关注这个问题,直接转移话题道:“你们现在拜谁为师?” 吴安易如实答道:“我师父现是大长老,就是韩风,你之前应该见过,至于二蛋,他现在只是一名普通内门弟子,被一名上日位前辈带着。” 能在此拜不拜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拜师了说明成了一位无梦山前辈的关门弟子,会受到师父的一对一的指点,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到师父询问,地位也在普通内门弟子之上,因为这些关门弟子有靠山了,出现什么问题有师父解决。 至于普通内门弟子待就遇不会这么好了,一名前辈往往要带领几十名甚至上百名内门弟子,再加上他有自己关门弟子,哪有时间一对一教导,更没有教导自己关门弟子的责任心,往往都是教授完武功便会离开,至于学成什么样,全凭弟子们自己的悟性。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也得师傅愿意教才是,有些笨点弟子在习武一途上总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这些东西不是靠努力便能学会的,到头来连个问的地方都没有,只得压在心中,问题越积越多,最终无法攀上武学巅峰。 第九十四章 内门 关门 外门 对于王衣单来说当不当这个关门弟子都无所谓,反正他来此便是散心的,不指望闯出什么名堂,大不了几年以后找个由头脱离无梦山便是了,相信以他爹的影响力,就算蒋依依也不敢说什么。 几人在院中又闲聊了好长时间,眼看便要到中午,卿儿便站起身对众人说道:“你们先聊,我这就去炒几个小菜,今天我们好好吃上一顿。” 王弃之刚想起身帮忙,却被言儿拦下,“你们好不容易相聚,无名,今日烧火之事我便代劳了。” 看着言儿,王弃之满脸的担忧,这丫头真的会烧火吗?可别把灶房给点了,不过他也不好守着这么多人质疑言儿,以免她难堪。 等到两位姑娘走后,王二蛋这家伙便小声地对王弃之说道:“我说王……不对,你现在应该叫孙无名,卿儿姐这么漂亮,你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想法?” 王弃之抬腿还想踢这不要脸的家伙,谁知后者反应极其迅速,立刻便站起身躲了过去,等到他坐下之后,王弃之才开口说道: “说句实话,我只把卿儿姐当姐姐,可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再说我心中已经有言儿了,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吴安易一脸可怜地看着王弃之,道:“你能看上言儿,或者说言儿看上你,也算你倒霉,不过你对言儿的感情上的忠贞确实让人敬佩,就算你有了其他女人,我也不会责怪什么,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只要让言儿当正室便够了。” 王弃之和王衣单惊讶地看着吴安易这家伙,天底下还有这么当大舅哥,让自己妹夫去找别的女人,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王弃之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道:“你可别说了,若是让言儿听见,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再说言儿那边,想象中的手忙脚乱并没有出现,不一会便从灶台底下生起了过,她这么多年在外面,若是这点小事都不会,早就冻死了。 趁着炒菜这段时间,王弃之三人将屋子中的桌子板凳全都搬了出来,不一会功夫,五六道菜便上桌了,王弃之三个大老爷们从各自从袖中拿出一小壶酒,和彼此碰了一杯便喝了起来。 王弃之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嘟囔着,“二蛋,你不是一名内门弟子吗,偷偷跑到这里来喝酒不怕挨罚?” 王衣单将嘴里饭菜咽下,又喝了一口酒,这才缓缓开口道:“你放心,绝对没事,我和指导我们那位前辈关系好着哩,没事我便送他两坛上好美酒,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就算我平日里不跟着门派规章走,他也不会对我进行处罚。” 果真送礼便是好办事,这个道理无论到什么哪里都是通用的。 王弃之从二蛋嘴里得知了内门弟子的作息规律,无论春夏秋冬一般都是一到辰时准时起床,两刻钟的洗漱吃饭时间,随后便到各自学堂与教武前辈读书,主要是研究武学一类书籍,要进行一个时辰,期间可以去一次茅厕,之后去习武场学习武功,可以是练拳,也可以学剑,具体看带领的前辈怎样安排。 一过申时众弟子算是自由了,他们可以自由活动一会,等到天黑了便要回到自己的住处,不可外出活动,这个时代就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看天而活。 当然他们可以憋在自己住处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会书,也可以玩玩围棋和象棋,就是不可以赌钱,一旦发现立即逐出师门。 一到亥时,立刻熄灯睡觉,不可有半点懈怠,若是被巡视的前辈捉住,轻则记过,重则挨鞭子。 对于这样的生活,许多大部分弟子还是相当满足的,不仅有衣有食有住,而且每月还有一两银子可拿,与那些在地里劳碌的农民,或者食不果腹的百姓而言,已经要好上太多太多。 此时王弃之便好奇地问道:“无梦山每月供这么多弟子吃喝拉撒,每人还要给上一两银子薪酬,他们这么多钱从哪来?” 还没等二蛋开口,吴安易便抢着说出了事情缘由。 这无梦山也是个有钱的主,名下不仅有几十家店铺钱庄,而且还外出派弟子做任务,主要受各地百姓所托铲除当地土匪,以及替富人互送重要物品等重要人物,虽说危险重重,但每次都会获得不少佣金,做任务弟子也会得到其中两成钱财,许多弟子都抢破脑袋想要得到一次外出做任务机会,至于那些富家子弟,本来便不缺钱,才懒得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至于关门弟子,他们则不用做上述那些事情,并且不用挤在与普通内门弟子挤在一起,要么和师父一起住,要么有单独的宅院,只安心在自己住处习武便可,这便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住在山下的外门弟子便更加可怜,他们只配学得最下乘的武功,吃得也是粗茶淡饭,住处都是自己打造的茅草屋,而且还要好几个人住在一起,每逢下雨屋中滴水不断,更别提有银两可拿,条件相当艰苦。 就算如此,也没有人愿意离开,因为他们明白,这里虽然整日粗茶淡饭,至少比家里吃得好,总算能活下去了,再说,就算进不了内门,他们在外门待上几年,也会被送往无梦山各个店铺当活计,每月有几钱或者一两银子可拿,靠着这些钱不仅可以帮扶家里,而且可以帮助自己娶妻生子,就这等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 王弃之听完这些话,猛灌了一口酒,在如今这个世道,穷人或者普通百姓想要出人头地实在太难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能力,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却没那个能力。 二蛋拍了拍王弃之肩膀,安慰道:“这个世道从古至今本来就是这样,穷人想要活下去实在太难太难,不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 王弃之长叹一声,索性不在自寻烦恼,等到自己有能力了再去做也不迟。 第九十五章 查探天赋 由于有言儿和卿儿这两个姑娘在场,王弃之三人并没有太过放肆,只是喝了个微醺便不敢再继续,不过他们将饭菜倒是全吃得一干二净,就连一向嘴叼的胖子都夸赞好吃。 吴安易和王衣单在这边逗留到傍晚才舍得离开。 在接下来几天之中,这两个家伙一有空便过来蹭吃蹭喝,王弃之三人倒也欢迎他们前来,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吃几顿饭算得了什么,让言儿生气的是,这几个家伙越来越过分,酒是越喝越多,人是越来越醉,甚至有一次直接喝到了桌子底下,等到他们醒酒后,被言儿好一顿训斥,他们这才有所收敛。 此时,那些入门的后辈已经到齐,陆陆续续赶往了习武场集合,王弃之和言儿二人在一名弟子的带领下也往那边赶去,至于卿儿,则是被带到了门派后面的祖师堂,举行一系列仪式,再把名字记录在册后,她便是无梦山正式的客卿长老了。 成为无梦山客卿长老有许多好处,首先便是会得到门派的庇护,若是有人敢对此人动手,便是和他们无梦山过不去,每个月还有十几两银子薪酬可拿,再者,可以收徒,成为自己关门弟子,不仅能为无梦山效力,更可以为他这当师父的做事。 有回报必须有付出,成为客卿长老后,不仅要教授弟子武功,平日里还要保卫无梦山安全,遇到危险时必须身先士卒,既然韩风已经答应了卿儿,她只遵守最后一条便可。 王弃之和言儿来到习武场,发现中央位置已经站满了人,大多都是些十三到十五岁的少男少女,他们高矮胖瘦,黑白俊丑,衣着打扮各不相同。 而蒋依依和大长老就站在众人前方,注视着所有人一举一动。 言儿为了表现出自己名花有主的身份,居然主动牵着王弃之的手往人群之中走去,这般举动反而让后者有些不好意思。 就算如此,二人的出现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细细地打量着这一对男女。 他们都在内心嘀咕着,这女的可不是一般的漂亮,而男的更是英俊,但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后,便立刻没了上前搭讪的举动,既然双方都名花有主,再没皮没脸凑上前,恐怕会自讨苦吃。 二人不顾别人的目光,站到了最后一排。 大长老拿起一张纸开始点起了名,结束之后发现无一人迟到,蒋依依这才开口说道: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将蒋依依,是无梦山的掌门,我代表无梦山欢迎你们,能被那些下山的前辈看上,说明你们有一定实力,不过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无梦山不是什么人都要,要经过一系列的考核,才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若是连外门都进不了,那么你们只能回去了。” 接着韩风便讲出了进入外门,内门和关门弟子的条件,按理来说,只有武功到达上地位才有资格进入外门,进入内门的条件至少是中星位,而成为关门弟子的条件更为苛刻,至少到达下地位。 上述这些当然这不是必要条件,有的人天赋极好,却没受到正规指导,武功停滞不前,若是只看武功境界未免太过片面,会埋没不少天才,这也是这次考核目的之一。 考核第一步便是弄清这些弟子的真实武功境界以及根骨,蒋依依让所有人分散,前后左右间距五步距离,然后盘腿而坐。 等到所有人坐下之后,蒋依依心中默念口诀,衣袖轻轻一挥,数百道白色光芒涌入这些少男少女眉心,开始在他们身体经脉处四处游荡。 王弃之盘坐在地上,直觉的一道白色光芒进入身体后,顺着经脉进入丹田,最终扩散至全身,最后迅速离开自己体外,又回到了蒋依依体内。 就算是王弃之刚察觉到这一幕后,心中也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等武功,居然能主动进入人的体内,若是与人对敌使出这招,定然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也不怪王弃之会如此担忧,在江湖上用内力侵入别人体内是大忌,任谁都极其忌惮,所以修炼这一类武功之人,被江湖人称邪魔外道。 而蒋依依使用的这种武功,只有探查武功境界的作用,通过这股气,便可察觉对方经脉坚韧程度,丹田可容纳内力大小,以及骨骼等等情况,从而分辨出此人天赋如何,并且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一点伤害,并且可以防御,就算发现也不会被人诟病。 此时,蒋依依已经将这群孩子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当那股气游历到王弃之几处经脉时,仿佛有与她同等强大的内力将其逼退,她不敢运用那股气强行闯过去,只得绕道而行。 不论怎样,王弃之习武天赋以及体内各处状况已经出乎她的意料,简直不像个刚踏入江湖的年轻后辈,倒像是经历过多场厮杀的老家伙,越是这样,蒋依依越是想收这小子为徒,她倒是看看王弃之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蒋依依从韩风手中要来那张名单,将上面一百多个名字下面画上了一道横杠,再交给大长老,让他按照有标记的名字挨个点名,给他们一些银两后,可以送他们下山了。 这些人有的已经进入了上地位,但习武天赋不佳,而有的不仅天赋不好,连上地位都没有到达,就算进入无梦山,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进步,就连成为山下店铺的伙计也不合格,所以只能请这些后辈离开。 同时,蒋依依也有些郁闷,那些家伙到底干什么吃的,出去这么些天,就招收上来这么几个没天赋的孩子,比起以往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若不是里面还有几个天赋不错的孩子,这次非要重罚他们不可。 说句实话,蒋依依还真是错怪了那些下山招收弟子的执事…… 第九十六章 铁链 楚地这几年的江湖朝气蓬勃,新兴了不少大门派,他们为了与无梦山争夺天赋高的弟子,无所不用其极,又是花钱又是给其家人送田送地,可谓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再看看无梦山这边,凭借着楚地第一大门派名头,那些外出执事不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态,而且舍不得花上一分钱,惹得百姓极其厌烦。 无论怎样,这些百姓大多都是穷人,可他们也是有尊严的,就算他们面子不值钱,多给些好处也就认了,再怎么说这无梦山也是第一大门派,将来自己儿女跟着他们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可他们倒好,非但不给钱,而且还有问那些百姓要钱的念头,那谁受得了,不如将自己儿女送往别的门派,同样有不错的前途。 这些事情蒋依依自然知道,但她还想再给这些人一个机会,经过前几天的杀鸡儆猴,相信所有的人已经学会了低调行事,以后外出招收弟子的时候,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那些被除名之人听到自己要被送回去,有的人失望,有的人气愤,有的人哀求,更有的人破口大骂。 对于这些人的表现,蒋依依早就见惯不惯,只见她大袖一挥,十分严肃地说道:“你们不要怨天尤人,要怪只能怪你们命不好,谁让你们爹娘没把你们根骨生好,不过大家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来一趟,会将银两分发给大家,作为一点点补偿。” 在场之人大都是穷苦人家孩子,听到有银两可拿,这才松了口,就算没加入无梦山又如何?反正这次又没白来,还能拿着银子回家,这等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 其余那些要离开的人,全是来自豪门贵族,他们对于这点钱财自然看不上,只想留在无梦山,就这样回去了,又有何脸面见自己家人,于是乎他们说什么也不愿回去,甚至拿出自己家族背景来威胁蒋依依,说什么我爹是某某大官,我家里何等厉害等等话语。 此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还有用,可他们今日碰到了蒋依依,她平生最讨厌别人用这种方式来威胁自己,若是换做别人,不管是谁,不死也得扒层皮。 蒋依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怒道:“你们若是不滚,我会让别人送你们下山!” 别看这些豪门子弟嘴上强硬,一个个实则全是软蛋,见到这位女掌门发怒,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此处,往山下跑去,有人边跑还边喊着:“我会将此事记下,回到家中定然会让老爹收拾你们。” 蒋依依是见惯大风浪的人,自然不会将这些兔崽子的话放在心里,只是骂了一句“晦气”便不再理会此事。 她对剩下的人说道:“所有人跟我来。” 众人随着这位女掌门来到后山悬崖处,那里有几条如人手臂粗的铁链直接往下延伸,尽头处居然连接到无梦山坠落在地的山尖顶端之上,犹如一座小山落在坐落在地面。 当初这无梦山祖师一剑将无梦山一分为二,让人奇怪的是整座山尖却是底部着地,并没有想象中的侧翻或者顶部落地,好似凭空多出一座小山一般,就算是蒋依依再次看到这一幕,依旧向往不已。 王弃之在心中不由惊叹,这是何种的出神入化的剑法,才能将如此庞然大物控制得精妙。 在考核之前,蒋依依便对所有人讲起了这座山的来历,前面和韩风讲得差不多,只是后面他却只字未提。 “这座山尖原来虽是无梦山的一部分,但脱离了本体,便已经不是无梦山,不过他依旧出自无梦山,就像父亲与儿子一样,所以我们便给它起了一个小无梦山的称号,以后你们成了无梦山弟子后,必须称它为小无梦山,这是规矩。” 蒋依依一连串说了好几个无梦山,就怕这些新人理解错了,若是换做普通弟子,她才懒得多费口舌。 她继续说道:“这小无梦山中是一位前辈住所,且毒物野兽遍地,一会你们从这条铁链走到那边时,一定不要乱走,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闻言,众人一脸茫然,刚才掌门是说要他们从这铁链走过去,那不是扯的吗?无梦山与小无梦山之前有千步距离,且有坡度,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深渊,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蒋依依不是那种好说话之人,她听到众人埋怨之声,便出口训斥道:“你们若是不愿意,现在便可以退出,离开无梦山。” 众人都走到这来了,自然不愿就这么放弃,虽说这几天铁链极其难走,运用上内力也不是不可能走到尽头的,可他们还没高兴太久,接下来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只见这四条铁链左右两侧最外边那条铁链各出现了二十人,左右间隔五十步,正好覆盖了整条铁链,并且武功都不低,大多在上日位左右,就连卿儿姐也在其中。 这无梦山果真是底蕴深厚,居然能一次性拿出四十上日位高手,简直比解烦营本部还要豪气。 原本卿儿是不用掺和这些事情的,当她听说公子要来此参加考核,便想过来看看,便参加了这件事。 不过卿儿这次可没有那种徇私舞弊的想法,她知道公子脾气,自然不敢做出不利于公平举动,卿儿也知道,这样做也是害了公子,万一被那蒋依依发现,恐怕会被所有无梦山之人笑话。 在蒋依依的一声令下,两侧铁链的几十道身影立刻往身体前方伸直双手,掌心对外,体内庞大内力瞬间顺着手臂从掌心涌出,在周围掀起了道道内力涟漪,将每个人的衣衫吹得紧贴身体,将卿儿那曼妙诱人的曲线展露无遗,看得在场男子是血脉喷张,王弃之却没有往卿儿姐那边看,只是无奈地直摇头。 言儿刚想训斥那些下流痞子,蒋依依却率先训斥道:“你们看什么看,若不是想通过考核,立刻稳住心神,否则你们注定失败。” 第九十七章 还要继续 众人连忙将视线收回,不敢再往那位美女方向看去。 铁链之上所有人的内力化作一道无形的气浪,最终在中间那两条铁链上汇集,最终全部笼罩其中。 看到阵法已经形成,蒋依依用急切的口吻说道:“你们赶快踏入铁链,不用担心自身安全,下面自有人会接住你们。” 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站在前排的人迟迟不敢踏出那一步,当他们看到铁链底下潜伏在半空密密麻麻无梦山的弟子后,他们这才颤颤巍巍地踏上了铁链。 前排之人一踏入铁链,便感觉整个人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大量的内力,为了成功进入内门,他只得咬着牙坚持。 他们越往里走,压在身上的担子便越重,最前面的那十几人只走出几十步,再也坚持不住,纷纷往铁链下方掉落,好在被等候多时的弟子接住,直接施展轻功送往了山下。 看到这一幕,其余人终于松了口气,接着便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铁链。 随着越来越多的弟子跟了上去,铁链下方如同下饺子一般热闹,好在全被下面守着的弟子接住。 这些人有的止步于几十步,有的止步于百步,只有极少数跨过了三分之一的门槛,看到这情况,蒋依依无奈地直摇头,这批新人实在太差劲了些,不过还没太让她失望,越往后的新人,他们坚持的步数越多,甚至有几个已经坚持到一半的距离,让人失望的是,再也没人从这个距离上踏上一步,看来百年一遇的天才实在太难得。 眼看就要轮到王弃之和言儿,前者等到前面那一人快要走出十步时,便转身说道: “言儿,一会我先上,若是坚持不住跳下铁链便可,千万不要逞强。” 言儿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别看她平日里对王弃之如此任性,可这种大事上却不敢胡来,大多都是听从后者的意见。 等到前面那人走出十步距离之后,王弃之便一步跨出,当整个身体全部站到铁链之上时,他的身体如同前面那些人一样,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不过他并不在意,经历过这么多考验以及在蒙三的捶打之下,他的身体和经脉早就变得十分坚韧,这种程度压力还算不得什么。 王弃之并未调用过多的内力用来分担压在身体上的重量,一来这种磨炼身体的机会可不常见,他要好好的珍惜,顺便看看自己能坚持到哪一步。 二来,他还要留着内力做最后的冲刺,看看自己是否能踏上对面的土地。 看着王弃之在铁链之上如此闲庭信步,就算蒋依依也露出了诧异神情,这只是刚刚开始,若是这小子能坚持到最后,那才是真正的好汉。 看着王弃之已经走出了十步距离,言儿也跨上了铁链,对于这丫头,前者并不担心,以言儿现在的武功境界,轻轻松松地成为一名关门弟子不在话下。 即使王弃之将速度放慢了许多,不一会的功夫便快要赶上了前面的人,无奈他只得将速度又放慢了一些,这才与前面那人拉开了一定距离。 当王弃之走到一百步时,身体上的重量似乎增加了一倍,走路的速度放慢了不少,他还是没使用多少内力进行抵抗,依旧用身体硬抗,这一幕看得蒋依依和韩风直皱眉。 韩风上前一步,担忧且好奇地问道:“掌门,这小子在耍什么花招,走了近一百步了,连一成内力都没用上,难道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作为无梦山掌门,蒋依依自然看得出那小子的心思,她也没向大长老说破,只是说道:“大长老,这小子可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精着呢!你继续往下看便知道了。” 王弃之越往前走,便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多增加一分,当走到两百步时,不得将内力又增加一成,不过依旧可以应对自若。 王弃之每走一百步便增加一成内力,就这样,他跨过了整条铁链的三分之一,并且没有丝毫停歇继续往前走。 而言儿却是汗如雨下,好在她还能坚持,勉强可以走到一半距离。 蒋依依看着王弃之表现,也不由得称赞了一句“好样的”,韩风接话道:“看来这小子铁定会成为关门弟子了。” 蒋依依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我看不止,看他这架势,体内力还没有用完,还有继续往下走的趋势。” 韩风也露出一丝惊讶,“难不成他想要走到尽头?” 蒋依依摇头便是不知,要知道她在无梦山可被称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当初在这铁链之上,也只走了不到八百步,如今成就更是令人瞩目,年纪轻轻便到达了中天位,用天才形容都有些贬低了她的天赋,这世上恐怕再无人能赶得上了。 王弃之走到一半距离时,脸上已经露出疲态,他只得站在原地稍微休息一会,燕儿费劲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来到前者身边。 王弃之帮燕儿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心疼地问道:“要不要继续?” 言儿摇了摇头,道:“不了,到此为止吧!”接着她反问道:“你还要继续吗?” 王弃之点了点头,如实答道:“还要继续,我并不是贪图什么天才虚名,而是想看看自己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此话他自然没有说谎,什么天才,什么天赋异禀,在王弃之眼中都是狗屁,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若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何实力,又如何报仇? 言儿心中虽然心疼,但她明白这家伙不是那种乱来之人,便没有阻止,只是说了“小心”二字,便飞下了悬崖,她并未让任何弟子接住自己,而起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飞到了蒋依依所在的悬崖那一侧。 蒋依依看着言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丫头不但能走到铁链一半的距离,而且还能有内力飞回来,就这一点来说,她可以称得上“天才”二字。 第九十八章 对面 王弃之深呼一口气,便又向前踏出,此时,铁链之上只剩他一人,那些掉下铁链的人又回到了蒋依依身边,他们看到还有人继续向前,一个个被震惊大了嘴巴,那是何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难不成不怕死吗?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人又向前走了一百多步,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那些看热闹的人已经彻底沸腾,开始激烈地讨论起来,他们纷纷询问起那人的身份,就连蒋依依和韩风都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看着铁链那边情况,他们心中也没有谱,这小子到底能坚持到何等距离。 言儿轻抿着嘴唇,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弃之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家伙出现什么意外。 王弃之汗如雨下,每走一步都变得十分艰难,当他又走了一百步,脸色变得煞白,不过这点痛苦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还能坚持,于是他晃悠着身体又走了两百步,终于有些吃不消了,不得不蹲了下来,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好在他是背对着众人,再加上距离太远,所以他们并未发现这家伙有什么异样,只以为他内力耗尽,没有力气支撑其继续向前。 九百步,足足九百步,这打破了无梦山这近百年的记录,所有人都不再言语,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 蒋依依和韩风更是眼神炙热,一百多年了,从未出现过这等天才般的人物,不对,以天才称呼这小子也不太合适,应该称他为神才,有此人物在他们无梦山日后还了得,说不定会出现一位上神位的绝世高手。 所有人中只有言儿和卿儿不想让王弃之再继续走下去,她们可不想这家伙出现一点意外。 王弃之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脸色惨白如雪,不过他并未选择放弃,缓缓站起身后依旧选择继续。 蒋依依来到众人前方,用内力给王弃之传音道:“小子,我劝你不要再继续了,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若是再踏出一步,就算你的身体再怎么坚韧,天赋再怎么高超,也定然坚持不住,为了自身安全,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闻言,王弃之并没有理会这一茬,用内力传音道:“费什么话,继续!” 若是别人用这般口吻与自己说话,蒋依依非打的他爹娘不认识,可这小子说出此话,她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是条汉子。 既然这小子都决定继续走下去,他便不再拦阻,对两旁输送内力的无梦山高手说道:“继续。” 这些人听完先是一愣,随后便快速往最后那段铁链方向聚集,用之前同样的方法用内力将其笼罩。 四十多人内力汇集于一条铁链之上,再加上距离变短,其中蕴含能量可见之大的就算上日位的高手来了,也未必能走完全程。 王弃之突然将赤冥剑法运用到顶点,身体四周突然多出无数柄血红飞剑围绕在他的身边,双眼更是变成了金黄色,武功直逼下日位。 按理来说王弃之运用赤冥剑法提升自己的武功境界,会受到强大的反噬,可现在他的武功已经来到了中月位,就算会有反噬,也比之前轻轻上不少,不过经脉也会受到不同程度损伤,这对于王弃之来说算不得什么。 蒋依依看到王弃之身边那无数柄飞剑后大吃一惊,这小子怎么会失传已久的赤冥剑法? 王弃之猛然向前踏入一步,那巨大压力瞬间席卷全身,骨骼都被压得咯吱作响,好在他身旁的血红飞剑将身旁能量搅乱许多,否则就凭现在下日位的武功境界,早就被压成一滩肉泥了。 就算如此,王弃之此时也不好受,每走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痛苦,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只凭着心中信念一步一步往前走。 五十步,六十步,七十步,最终到达了九十多步,王弃之七窍开始流血,身体在铁链上摇摇欲坠,让人看得无比揪心。 言儿和卿儿早就泪流满面,不敢看那摇晃的背影,而在场所有人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打扰到那人前进的步伐,只得攥紧拳头,咬着牙在心中为他鼓气。 眼看对面还有几步距离,王弃之就要坚持不住,在他心中突然响起了言儿和卿儿姐的声音,“相信你能做到的”,仅凭这一句话,他突然爆发出庞大的力量,蹭蹭蹭的几步便来到对面土地上,庞大的重量瞬间便从他的身体上卸去,这一重一轻使得王弃之很不适应,再加上先前所受的伤,当场便昏厥了过去。 看到这小子晕倒,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如此天之骄子便这样死了,对无梦山可是天大的损失,只有言儿和卿儿二人是真正的心疼,当即便想跑去救治王弃之,却被蒋依依呵斥住。 这蒋依依不愧是无梦山掌门,她立刻便做出了有效的决断,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持住现场秩序,就这么乱哄哄的,非但无法救人,反而会闹出大乱子。 于是她先让韩风将这些弟子带走,再将在场的那些高手,以及无梦山弟子遣散,只留下卿儿和言儿她们三人。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她们三人才来到对面,蒋依依先给王弃之把了把脉,发现这小子各处经脉和内脏受到了不同损伤,内力损耗的也有些多,好在他的体格还算坚韧,修养一个月便可恢复。 听完蒋依依的描述之后,言儿和卿儿终于松了口气,这家伙总是这么逞强,能来到此处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言儿和卿儿一左一右架着王弃之准备离开此处,却被蒋依依叫住,“一会我便会派大夫查探他的伤势,你们等着便是了。” 二人点了点头,架着王弃之便飞离了此处。 茅草屋,王弃之已经躺在了床上,一名大夫正给他把着脉,顺便将其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内里情况和蒋依依说的差不多,不过右小腿由于受到重力原因,有几处裂缝,不过问题不大,夹上木板,养上几个月便可恢复。 第九十九章 醒来之后 大夫写下一张药方后便离开了茅草屋,卿儿则是拿着药方前去药房抓药。 到了药房她才得知,抓药还必须自己花钱,就算掌门来了都是如此,卿儿心里多有不满,这无梦山想挣钱是想疯了吧!但为了不耽误公子喝药,她也没过多计较。 从钱袋子里拿出几粒金豆子放在了柜台上,卿儿又将药方交给了掌柜,她沉声道:“给我抓最好最贵的药,快一点,若是耽误大事,掌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掌柜的是名要钱不要命的财迷,只要钱到位,就算打他几鞭子都愿意。 他将两颗金豆子放在手中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又在小称上称了称重量,这才乐呵呵地将药方交给了伙计,并嘱咐道:“抓最好的药给这位姑娘。” 卿儿看到这一幕,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世道,若是没钱,看来只有等死的份。 将几包药抓好之后,卿儿又买了一口砂锅,立刻回到了院子,给公子煎药。 药煎好了,二人又发现了一个问题,王弃之现在处于昏迷之中,无法喝下,言儿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先让卿儿姐离开,自己则是关上了房门,仿佛要做什么丢人的事情一般。 只见言儿端过那碗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嘴对嘴地给王弃之喂下,在用内力将药引至腹部,很快一碗汤药便被王弃之喝得一干二净,只可惜他现在正处于昏迷之中,若是知道言儿对自己做了这种事情,肯定会后悔死。 第二日,王弃之便醒了,看到言儿和卿儿姐二人正趴在自己床边正在睡觉,心中愧疚不已,自己若是再小心些,也不用她们这么为自己劳心劳力。 他刚想起身下床活动一下,便发现自己右腿有几条木棍固定着,一使劲便感觉有些疼痛,身为半个大夫的他立刻便明白了事情缘由,看来这几个月只得拄着木棍过日子了。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吴安易和王衣单的喊叫声,“无名,你没事吧!我们来看你了。” 言儿二人被吵醒,卿儿为了不让人打扰王弃之休息,便拴上了院门,被那两个家伙一喊,她才想起了此事,连忙起身去打开院门。 而吴安易和王衣单两个家伙为了尽快看到王弃之现在状况,早就翻墙进来了,便看到了卿儿那凶巴巴的表情,王衣单笑呵呵的解释道: “那啥,我们不是关心那家伙安危吗?所以一个没忍住便翻墙进来了,卿儿姐,莫怪,莫怪。” 卿儿知道他们两个是好意,没有计较,便放他们进了屋子。 这两个家伙看到躺在床上的王弃之已经醒了,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个连忙嘘长问短,问起他身体现在状况,听到这家伙没有大碍后,这才放下心来。 言儿却在一旁没好气地对王弃之说道:“你这家伙为了好面,难道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若是再有下次,我非饶不了你。” 王弃之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答道:“是是是,以后不敢了。” 这家伙的表现看得吴安易这两个家伙一阵头大,这小子怕媳妇都怕成这样了,以后结婚之后还有安生日子吗? 他们二人来到王弃之床边坐下之后,二蛋便没个正经地说道:“我可是从小道消息听说了,咱们无梦山出现了一个绝世天才,居然走完了全部铁链,不会是你吧?” 王弃之对于这两个损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还是谦虚地说道:“凑巧而已。” 闻言,二人猛吸了一口凉气,起初他们也不相信此事,这无梦山创立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走完整条铁链,就连现在掌门蒋依依也只走了不到八百步,若真有人完成此事,也太变态了些,没想到还真是这小子完成的壮举,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轰动整个江湖。 过了许久,这两个家伙才将心神稳住,吴安易开口说道:“现在掌门已经派人将此事封锁了,此事万一泄露出去,会给无梦山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只有那天参加考核的弟子,以及掌门和几位长老知道。” 王弃之躺在床上,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二人,“既然此事都封锁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二蛋嘿嘿一笑,道:“作为哥们,你考核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自然十分关心,为了弄清这件事,我们也是花了大价钱。” 王弃之白了这两个土财主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是脱了裤子放屁,自找麻烦,你们不会直接问我们?” 吴安易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们也想,可昨天晚上我们来的时候,发现整个院子被一道强大的内力护罩覆盖,我们用尽了一切方法也破不开,无奈,只得打道回府,这才花大价钱买来了你的消息。” 王弃之用脑子一想,很快便得出了结论,“此事定然是蒋依依干的,她也是怕别人打扰到我休息,所以才搞出了这么一手。” 对此,言儿显然有些吃醋了,“她可对你真好。” 女子就是这样,一旦发现别的女人对自己男人好,不论什么原因,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 吴安易这位当哥哥的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始为王弃之打抱不平,“言儿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掌门对这家伙这么好,可不是出于男女私情,也是为了无梦山好,她可不希望一位天才因为一点小事便出现什么意外,就有些太得不偿失了。” “再说,咱们掌门多大年纪了,能做出那种老牛吃嫩草的事情来?你就别多想了。” 二蛋从一旁助攻道:“瞧咱们掌门这架势,应该想收无名为弟子,所以你更不用为此事担心了,师徒乱伦之事在江湖上可是大忌,掌门如此遵守规矩之人,更不会对这家伙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听到二人劝说,言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是瞪了王弃之一眼,用警告语气说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你这家伙若有什么歪心思,我定饶不了你。” 第一百章 亲自收徒 对于言儿的话,王弃之从来不敢还嘴,只会一个劲地说是。 看到王弃之这家伙唯唯诺诺的模样,吴安易和二蛋二人一拍自己的脑袋,脑壳疼,废了,这家伙算是废了。 原本二人对情爱还有一丝向往,可看到王弃之这模样,瞬间便失去了兴致,他们可不想一辈子变成这副模样。 王弃之看出了二人的担忧,就算言儿在身边,他也没有丝毫的避讳,一脸幸福的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无法理解我现在心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等到遇到自己真爱之后,也会深入其中无法自拔,心甘情愿地做出这些事情。” 言儿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贫嘴。” 无梦山议事堂,左右两侧各竖着摆放着几排椅子,已经坐满了人,他们都是身穿灰衣的无梦山执事,而正对着大门的主位,摆放七把椅子,蒋依依坐在中间,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三位长老。 他们今日前来是商量那些新人入门一事的,这么大的事就算是掌门也不能擅自做主。 在蒋依依示意下,大长老缓缓站起身,对着众人一抱拳,道:“诸位,前天考核已经结束,结果已经出来,被淘汰的有一百人,有资格成为外门弟子的有二百多人,内门弟子只有不到一百人,至于关门弟子那便更少得可怜,不到二十人。” 闻言,这些执事开始议论起来,今年招收的弟子可比往年少得太多,若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们无梦山恐怕会被外人超越。 等到韩风坐下以后,蒋依依便站起身,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开口训斥道: “是不是觉得招收的弟子有些少?你们还好意思说!看看你们这群执事都做了什么,下山招收弟子时接着无梦山名头一个个飞扬跋扈,不将那些百姓人家放在眼里,甚至有人伸手向人家要钱的,无梦山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是谁我心里都有数,我已经将名字一个个记在本子上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明年还这般行事,不论是谁,一律重罚。” 这些执事听到此话,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害怕,有的紧张,有的沾沾自喜……,不过有一点他们却不敢不当回事,那便是“一律重罚”这四个字,这位女掌门连四位长老都敢处罚,更别提他们这些小小执事了。 蒋依依继续说道:“你们记住了,只有一次机会。”说罢她便坐下了。 接下来轮到二长老发话了,“在安排这些新弟子的之前,先将以后招收弟子的事情安排妥当,以免再出现差错。” “首先是我们态度问题,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嚣张跋扈了,要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具体情况要看你们随机应变能力了。” 二长老又讲了许多,为了招收到习武天赋高的弟子,他们也是费劲了心思,和其他门派一样,能给钱就给钱,能给地就给地,只要能将他们忽悠上山便可,做大事者怎能在乎这些小利。 接下来他们开始安排这些新招收上来的弟子,外门和内门弟子还好说,直接将他们塞给外门执事和负责内门的几位长老便可,可轮到那些关门弟子的时候,六位长老和有资格招收关门弟子的执事吵得是不可开交,甚至有人破口大骂,谁不想招收到天赋好一些亲传弟子,经过一个多时辰一番折腾,总算将这些关门弟子安排妥当。 言儿这等天赋异禀之人,被安排在了大长老门下,谁让韩风是位中神位高手,除了掌门外,还真没人能争得过他。 至于王弃之几人,早就猜出了这般结果,言儿跟那位谁练武都没什么意见,只要自己这位师父不阻止自己来看王弃之便可。 见到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蒋依依再次站起身,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像大家宣布,在讲此事之前,我必须像大家说清楚,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否则门规处置。” 闻言,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什么事情掌门搞得如此神秘,难不成无梦山遭到什么大人物记恨了?不管怎样,他们只得点头表示同意,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只见蒋依依咳嗽了一声,郑重其事地宣布道:“咱们无梦山来了个天才,他名叫孙无名,这小子在铁链之上走完了全程,直接到达了小无梦山地面之上。” 原本蒋依依是不打算将此事透漏给众人的,可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这些执事毕竟为无梦山劳心劳力这么多年,瞒着他们心里过意不去,再说,也可以借着此事拉近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可以增加彼此信任。 这些执事听到此事是一片哗然,他们根本不相信会有人能真的到达小无梦山,这也不怪他们怀疑,无梦山这么多年了,不知出了多少精彩绝艳之辈,可还没人达到如此成就,这代表着什么便不言而喻了。 对于他们的怀疑,蒋依依也可以理解,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会怀疑此事的真实性,无奈,她只得解释道: “此事千真万确,大长老和那些参加考核的新人都可以作证。” 众执事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场面一下变得安静下来,这么大的事掌门是不会骗他们的,也没有理由骗他们,再说有这么多人为证,事情真假一验便知,这么说来那个叫孙无名的小子真的到达了小无梦山,若真如此,他们无梦山可真走了狗屎运,捡到了如此宝贝。 蒋依依道:“希望大家能够为此事保密,除了在场的所有人,再加上参加考核的那些人外,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此事,万一传出去,会对我们无梦山带来不利的影响。” 这些执事自然知道轻重利害,他异口同声地说道:“请掌门放心,我们绝不会对外人透漏半点风声。” 蒋依依欣慰地点了点头,道:“那叫孙无名的小子,我决定亲自收他为关门弟子,不知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 第一百零一章 上门找茬 在场之人都没有傻子,这么重要的人他们可不敢染指,若是将那小子教废了,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所以这样的人自然要交给门派武功境界之人手中,此人非掌门莫属。 看到大家没什么意见,蒋依依按下心中的喜悦,道:“既然大家这般信任本掌门,那么就这么定了。” 随即,众人开始纷纷道贺,说一些掌门收了位好徒弟之类的话,他们心中一个个也和明镜似的,掌门能将这么重要的事说给众人听,说明她是信任大家的,就凭这一点他们定然不能辜负掌门所望,好好履行今日诺言。 等到散会之后,蒋依依和韩风便立刻赶往了王弃之住处。 韩风之所以跟着,定然是为言儿成为他的弟子一事,否则他还真不愿意跟着这位掌门。 二人来到院子前,蒋依依敲了敲院门,轻声喊道:“无名,我们来看你了。” 卿儿听到喊声便来到屋外,看到二人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将他们请进了茅草屋,看到吴安易和王衣单也在这里,二人便露出了诧异目光。 卿儿搬了两条板凳让二人坐到床前后,蒋依依这才开口问道:“安易,衣单,你们怎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与无名认识?” 吴安易作为一名关门弟子,蒋依依自然与之认识,至于王衣单,这家伙三天两头闯祸,不是偷溜出去喝酒,便是擅自逃学,早就被蒋依依记在心中了,所以这家伙没犯什么大事,加上天赋又好,每次只是被关上几天禁闭作为惩罚,没想到这家伙又溜到这里来了,怎能不惹人怀疑。 吴安易没让二蛋开口,而是自己解释道:“掌门,您说巧不巧,我们没入无梦山之前,都与无名认识,后来我和衣单又因无名相识,便成了朋友。” 对于他们如何认识的,蒋依依不敢兴趣,只是王衣单这小子又偷溜出来这让蒋依依十分生气,训斥道:“王衣单,你这家伙真是屡教不改,这次是不是又偷溜出来的?” 二蛋这家伙眼看情况不妙,便开始了狡辩,“掌门,偷溜出来是我的不对,可今日能否看在无名面子上放过我这一次,回去之后定然好好改过。” 蒋依依真拿这臭小子没有办法,只得点头同意,她看着二人说道:“考核之事你们都知道了?” 二人点头道:“知道了。” 蒋依依直接警告道:“此事你们胆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定然饶不了你们。” 二人看着掌门冷汗直流,立刻点头称是。 随后,蒋依依对着王弃之说道:“我们决定已经将你和言儿收为我和韩风长老弟子,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王弃之自然没什么意见,他倒不是为了这层身份,而是跟在蒋依依身边更能查出这无梦山的底细,以及得到那下半部的长生诀,他假装思考了一会,便同意了。 言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也同意了下来,不过她还有个要求,就是不能限制自己人身自由,可以随时随地看望自己的未婚夫。 韩风微笑道:“这点要求我还是能够答应的。” 接下来便是住的问题,他们现在已经是无梦山掌门和大长老关门弟子了,可以随意在山中选一处位置作为自己的住处。 王弃之没什么要求,只是觉得这里就不错,便想住在这里。 蒋依依立刻便答应了下来,“没什么问题,只要你不嫌弃便可。” 言儿和卿儿也不想换地方,也想留下来,却被蒋依依拒绝,“咱们无梦山的规定,不允许男弟子与女弟子住在一起,就算你们签了定婚书也不行,必须搬到别处去住。” 见到没有商量的余地,言儿二人决定选一处离王弃之比较近的地方居住,希望蒋依依能够帮帮帮她们。 韩风在南海之中仔细思索了一下,此处一左一右还真有两处闲置的宅院,并且也不远,只有百步距离,来此处方便倒是方便,条件有些差,院子和茅草屋早就破烂不堪,需要找人修缮才能居住。 “有地方住就行,至于修缮一事就不用担心了,我最不缺的便是钱。”说罢,言儿便从袖中掏出了两张一百两银票交给了韩风,道: “麻烦大长老找人给修缮修缮,剩下的钱就当给大长老买酒喝了。”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韩风也不例外,他笑呵呵地接过银票,“好说好说,这事就交给我吧!” 蒋依依也没阻止韩风收钱,这又不违背什么仁义道德,哪有只办事不给好处的道理。 “此事就这么定了,等到无名恢复之后,你们两个便正式拜师,名字也会记录在册,成为无梦山关门弟子。”蒋依依也不在此处多做停留,说完此话便离开了茅草屋。 王弃之躺在床上,陷入沉思之中。 三天后,王弃之在长生诀辅助下,已经可以拄着拐棍下床走动,由于卿儿姐和言儿的房屋没有修缮好,所以她们依旧没有搬离此处。 这段时间王弃之在茅草屋什么活都不用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过得相当惬意,也难得悠哉一次。 这一日,他躺在一条躺椅上在院子上晒太阳,院外突然闯进一名身穿白衣的公子哥,王弃之定睛一看,原来是公孙天青那小子,心中也是一惊,这家伙来做什么? 这公孙天青怒气冲冲闯进院子,看到王弃之后便叉着腰破口大骂,像极了泼妇骂街。 “孙无名,你这废物有什么资格拜我师父为师,难不成走了后门?” 王弃之何等聪明,一下便猜出了他口中的师父是何人,定是无梦山的掌门蒋依依。 公孙天青此话说得有些太不要脸了,他还好意思说别人,蒋依依若不是看在这小子老爹是楚地丞相的份上,就凭他那上星位的境界,能将其收为弟子?这小子倒好,至今还未发觉其中缘由,还以为自己凭借着天赋被师父收为弟子的,就这等悟性,放在江湖之中也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第二百零二章 出阴招 被这小子如此大骂了一通,王弃之也不恼怒,将书本放下后十分平静地说道:“公孙公子,我这次可没招你惹你,跑到我这里撒泼作声,也不怕别人笑话?” 公孙天青自然还是为了上次那件事耿耿于怀,他不相信这种人会被师父收为徒弟,只见他不依不饶、没皮没脸地说道:“呸!你还好意思说,师父收徒是何等严格,若不是你走后门,能入得了师父法眼?” 王弃之刚想反驳,吵闹声言儿和卿儿听到吵闹声也走出了屋子,看到公孙天青后,立刻便明白这家伙是来找茬的。 言儿率先反驳道:“你这家伙怎会这般蛮不讲理,还好意思说别人,无名再怎么说武功也来到了中月位,只要比你那上星位的三脚猫功夫强,我看你才是走后面进来的。” 此话将公孙天青怼得是哑口无言,他只得耍起了无赖,“爷们之间的事,娘们不得插嘴。” “你……”烟儿刚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公孙天青拔出长剑指着王弃之,道:“小子,敢不敢和我正儿八经的打上一场?你若是赢了,以后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你若是输了,便不要拜我师父为师。” 王弃之听到此话后是哭笑不得,这小子的脑子是摆设吗,居然能说出此话,像这么大的事他一个还没入门之人能做的主?就凭二人几句交谈便改变了无梦山的决定,将那些执事长老还有那蒋依依当成什么了? 话虽如此,王弃之为了不让这家伙继续闹什么幺蛾子,还是答应了下来,可遭到了言儿和卿儿姐的反对。 卿儿看着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丞相之子怒道:“公孙天青,你太不知好歹了,公子你没看到他受伤了吗?居然还找他比试,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王弃之扶着拐棍从躺椅上站起,对着身旁二人从容道:“不碍事,别看我伤势未痊愈,对付这小子还绰绰有余。” 烟儿担忧地说道:“你现在伤势未好,再经过这一场比试,恐怕……” 还没等言儿说完,王弃之便率先开口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种逞能的人人。” 接着他又对公孙天青说道:“三招,三招之内定然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狂妄!”说罢,公孙天青已经用手中长剑直直刺去。 此时,言儿和卿儿已经躲到了一边,给二人比试留出空地。 王弃之拄着拐棍身体轻轻往右边一侧,巧妙地躲开了长剑攻击,公孙天青身体一扭,便要改变方向再次挥动手中长剑,可王弃之哪能给他机会,只见他单腿直立,拐棍瞬间打在了公孙天青后背之上,将其打得身体前倾,直接扑倒在地,直接来了个狗吃屎。 王弃之拄着拐棍站在原地,笑道:“怎么样服了吗?” 谁知公孙天青出尔反尔,直接抓起地上的泥土撒向了王弃之,好在后者早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这般放弃,早就做好了充足准备,将内力注入左手,用袖子一挥,直接将那捧泥土又打了回去,将前者眼睛迷住。 公孙天青捂着双眼吱哇乱叫,“我瞎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王弃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做事真不讲武德,聪明反被聪明误。 “好了,你不要乱叫了,瞎不了,用清水一洗便好了。” 王弃之自然不是那种记仇之人,不会为了一点小事便将别人眼睛弄瞎,不过刚才他若真用上一点内力,可就不好说了。 “卿儿姐,言儿,你们倒一些清水来,给这家伙洗一洗眼睛。” 言儿脖子一扭,十分不情愿地说道:“我不去。” 王弃之好言相劝道:“言儿,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小事便又结新仇,若真的如此,我们总不能将他杀了吧!” 闻言,言儿这才不情愿地断开了一盆清水,在卿儿的搀扶下公孙天青这才将眼睛洗干净。 公孙天青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主动帮自己,心情无比的复杂,既有感激,也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服气,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嘴硬地说道: “今日比试就这么算了,就当打了个平手,以后我便不找你麻烦了,但有一件事必须说清楚,既然你要拜师父为师,咱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以后你要告我一声师哥了,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来问我。” 转移话题这一招被这家伙玩得是炉火纯青,好在王弃之也不打算与他计较,只得微笑点头。 说句实话,踏入江湖这么久,王弃之性子的确变了不少,明白了为人低调的这番道理,若是放到以前,管你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哪有这么多废话。 听到这家伙的解释,言儿却有些不乐意了,她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这家伙怎如此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输了,还出阴招害人,怎么会将此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谁知公孙天青这家伙瞥了言儿一眼,一副不与之计较的模样,扭头便要离开,走到大门口时他才开口说道:“孙无名,管管你家婆娘,大老爷们说话,哪有婆娘说话的份。” 此话一出,气得言儿就要进屋里拔剑砍了这口无遮拦的家伙,而公孙天青早就逃之夭夭了。 王弃之看到那家伙走后,也是长舒一口气,连忙拄着拐棍来到言儿面前说好话,“言儿,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这口无遮拦的家伙计较。” 言儿也没有为难王弃之,只是冷哼一声便走回了房间。 公孙天青是住在蒋依依那层楼阁,以及房间与后者离得不远,当这家伙蹑手蹑脚来到六楼时,恰巧碰到了自己师父,后者不用想,便知道这家伙干什么去了,便一脸严肃地明知故问道: “你干什么去?” 公孙天青别看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师父和老爹,所以被问起此话时特别心虚,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干什么。” 蒋依依也不惯着他,直接呵斥道:“不用说我都知道,你正是偷偷流溜出去找孙无名那小子算账去了,是不是!” 第二百零三章 碗中酒 也不怪蒋依依如此生气,这家伙在禁足期间不但跑出去惹是生非,而且又做出这种事情,如此让人不放心,又怎能不让人担心,这次禁足,不仅是对公孙天青的惩罚,也是再磨炼他的性子,省得日后再胡作非为,惹出大乱子来。 见事情瞒不住,公孙天青只得承认,并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但他依旧嘴硬道:“我就是看不惯那家伙,他有什么资格当师父的徒弟。” 蒋依依用手指戳了戳这个不争气的弟子,继续训斥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们若不是管不住自己眼睛,人家能这么生气,再说,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得过人家,这下可好,自取其辱。” 见师父真的动了火气,公孙天青连忙堆起来笑脸,一脸谄媚地说道:“师父您就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蒋依依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好了好了,赶快回你房间,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偷溜出去,绝不轻饶。” 公孙天青轻声答应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一个月,在长生诀的辅助下,骨头裂缝已经全部愈合,他可以自由下床走动了。 这段时间,言儿和卿儿的房屋已经修缮完毕,她们已经搬到那里独自居住了。 等到拜完师后,王弃之算是蒋依依正式的关门弟子了,后者派人将那身象征关门弟子的白色衣服给送来了。 将那身衣服穿上之后,王弃之发现与普通内门弟子所穿的服饰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袖口所绣的云朵由原来的绿色变为现在的红色。 由于这身衣服材质太过普通,再加上穿的人实在太多,王弃之又不爱打扮,虽说称不上邋遢,但又变回了以前那副普通的模样,走在大路上别人都不会多看上一眼的那种人。 虽说言儿和卿儿二人有了自己的住处,但他们没事的时候便往这边跑,再加上吴安易和王衣单这两二货,显得此处非常热闹,充满了嬉戏打闹之声。 已经到了中午,二蛋这家伙肚子早就饿得咕咕作响,看到卿儿姐又去做饭,他立刻将其喊住。 “卿儿姐,你就别忙活了,今天这一顿饭我请。” 王弃之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要亲自下厨?” 吴安易在一旁接话道:“这死胖子可没那本事,你忘了,咱们无梦山可啥都有,咱们可以去饭堂定些饭菜,让他们送来,到时多给些银子便是了。” 无梦山弟子众多,为了多挣些银子,前几任掌门在山顶开了许多店铺,包含了衣食住行,不仅给弟子们提供了便利,还能挣钱,简直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王弃之点了点头,道:“好吧!此事便交给二蛋了。” 王衣单一听此话,一溜烟的便跑出了院子,很快便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对着众人说道:“饭菜一会便送过来,我们收拾好瞪着便可以了。” 众人将桌椅板凳全都搬了出来,大约过来两刻钟,两名活计模样的人往这边赶来,一人提着两个食盒,一人一左一右抱着两大坛酒,来到小院之后便将东西放到了下来。 二蛋是饭堂的大主顾,经常点菜送往他的住处,与这两名伙计还算熟络,他分别给对二人丢出一两银子,道:“李二哥,张三哥,辛苦了,这点银子就当给你们的辛苦费了。” 将银子笑呵呵地小心收起后,这二位才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饭菜一盘一盘地端了出来,直接摆满了整张桌子。 那位叫李二哥的伙计说道:“诸位吃好喝好,盘子一会我们一会回来收拾。” 等到二人走后,王弃之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道:“咱们吃不了可就浪费了。” 胖子揭开那坛酒的泥封,对着坛口使劲嗅了嗅,果真是好久,他给王弃之和吴安易满上后,这才开口解释道:“放心吧!浪费不了,我们吃不完的饭菜自会被那两个伙计收走,他们自会安排。” 闻言,王弃之这才松了口气,他从小可是从苦日子里走出来的,被关的那段时间,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饱饭,所以对食物打心里尊重,他不允许自己浪费一颗粮食,就算自己朋友也不例外。 几人刚干杯庆祝,便看见有一人影站在了门口,他们定睛一看,居然是将依依,连忙起身相迎,来到她面前后,恭敬抱拳行了一礼,喊了一声“掌门”。 蒋依依看了满桌子的饭菜,立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道:“吆!喝着呢。” 王衣单生怕掌门责怪自己又偷溜来,决定将这位掌门也拉下水。 只见这家伙拉住蒋依依的衣袖便往院子走,边走还边说道:“既然您都来了,那就坐下喝一杯。” 蒋依依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主座之上,对着几人大喊道:“愣着干啥,坐呀!”瞧那架势,她好像主人,在场的全都成了客人一般。 几人相视一笑,便围着桌子坐下。 卿儿回到屋中添了一副碗筷放在蒋依依面前,二蛋主动为她倒了一碗酒。 蒋依依二话不说便痛饮了一碗,这架势瞧得几人都傻眼了,这位掌门虽是一介女流,但喝起酒来比爷们还爷们。 无梦山向来不组织弟子喝酒,原因也很简单,不喝酒还算什么江湖儿女,不如回家早早成亲抱孩子去,所以蒋依依早就练得了千杯不醉的本领,一人喝上几大坛美酒不在话下,只是她成为掌门之后,怕喝酒误事,便很少再喝,今天闲来无事,定然要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让这几个臭小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喝酒。 看着掌门都将碗中酒喝尽了,王弃之三个大老爷们再不喝也太不给面子了,当即便将碗中酒喝尽。 由于言儿和卿儿二人不会喝酒,所以她们便以茶代酒,再说这二位都喝醉了,这三个家伙若是喝醉了谁来照顾。 喝完酒后,他们各自满上了一碗酒,便开始下筷,蒋依依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一番,将鱼刺剔出,这才咽下…… 第二百零四章 大醉 蒋依依将鱼肉咽下后,瞥了王衣单一眼,“你小子别以为一顿酒便能收买我,回头再收拾你。” 闻言,二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间蔫了下去,随后便一脸谄媚地说道:“掌门,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这碗酒就当给您赔罪了。”这家伙立刻便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蒋依依被这小子逼得真有些骑虎难下,你说处罚他吧,人家酒都喝了,不处罚吧,大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放这小子一马,不过必须答应她一个条件,这小子在三个月后的试炼之中取得一个好的名次,否则就等着挨罚吧! 闻言,五人异口同声地问道:“试炼?” 蒋依依喝了一大口酒后说道:“按照无梦山的规矩,小无梦山每三年可以开启一次,下月位到下日位的弟子都可以前去挑战,里面不仅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而且还有许多无名山的武功秘籍,你们若是有那本事,可以随意取得,而无名和言儿来的也是巧,这次试炼正好赶上了。” 王弃之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蒋依依微微一笑,道:“原因很简单,通过这次试炼,再挑出其中的佼佼者,毕竟考核与实战不一样,只有在战斗之中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正能力。” 王衣单担忧地问道:“还有战斗?” 蒋依依笑道:“你以为呢?那里就是个小江湖,进去之后没有规矩约束,就算有伤亡出现门派也不会管的,要不然就不要进入那里,或者提前认输。” 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后王衣单这才开口说道:“我还是不去了,以免把命丢在里面。” 蒋依依冷笑道:“怎么,这就怕了?到时候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否则以前那些事有一件算一件,都给你好好算算。”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王衣单不答应也得答应,郁闷得喝了一大口酒,你说这叫什么事,自己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还要遭此劫难,命可不是一般的苦。 王弃之将一筷子肉咽下后,这才问道:“我们可不可以组队前往?” 蒋依依点了点头,喝尽碗中酒后说道:“这一点没有限制,只要你们愿意,就算组成一百人队伍也没人拦着。” 吴安易道:“获胜条件是什么?” 蒋依依道:“在小无梦山待够一个月,然后爬到山顶便可。” 言儿看着卿儿,然后再看向蒋依依,道:“卿儿姐也是新人,难道她不可以参加吗?” 蒋依依摇了摇头,“不可以,一来她是无梦山客卿,二来她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上日位,这两个条件不论哪个不满足参加试炼的条件。” 王衣单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今日是来喝酒的,又不是来自寻烦恼的,这件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闻言,众人大笑着喝尽碗中酒,而这一日,王弃之三个家伙可算见识到蒋依依的酒量,直接被她喝到了桌子底下,而蒋依依本人好似没事人一般喝光了一坛美酒,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院子。 卿儿姐和言儿废了好大劲才将三个烂醉如泥的家伙弄到屋子里,气得言儿是满肚子牢骚。 “无名伤势刚好,你们这几个家伙便开始喝酒,等到醒了之后定然饶不了你们。” 别看言儿平时对王弃之要求极为严苛,不让做这,不让做那,不让做那,守着外人的时候,她从不对其说三道四,男人嘛,在外面总是要面子的。 王弃之三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女掌门居然这般能喝,到最后真是有些坚持不住了,又不能用内力将酒气逼出体外,否则就太不给这位掌门面子了,只能硬着头皮硬喝,直接他们三人喝到了桌子底下,大意了,实在是大意了。 这三个家伙在茅草屋里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这段时间都是言儿二人在伺候他们,好在这几个家伙酒品还行,没有耍酒疯或者哇哇乱吐,要不然二人又有的忙了。 等到王弃之醒来后,头部一阵胀疼,苦笑道:“二蛋这家伙搞的什么酒,后劲可真大。” 他走出屋外,来到水缸旁,用水瓢往木盆里舀了一些水,洗了一把脸,瞬间觉得清爽了不少,头疼更是减轻了许多。 言儿走出屋外,凶巴巴地看着王弃之,生气道:“酒醒了?” 王弃之看着言儿脸色不对劲,立刻堆起了笑脸,道:“再也不喝这么多了,头疼得很。” 言儿瞪了这家伙一眼,道:“知道就好,若是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你了。” 王弃之连忙称是,他接着问道:“那两个家伙呢?” 言儿望了望屋子,“他们还没醒酒呢,估计到晚上才能醒,不是我说你们,不论做什么事都要量力而行,就算喝酒也是如此,你给掌门说一声喝多了,她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酒色最为伤身,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喝坏了身子那可怎么办?” 王弃之知道言儿这是在关心自己,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点头称是。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一个身穿白衣,袖口绣绿云的内门弟子出现在院门口,王弃之见状连忙走了过去。 见到王弃之后,那名内门弟子连忙行了一礼,二人虽说是平辈,但身份毕竟不同,前者不仅是关门弟子,而且是掌门的关门弟子,那地位早就凌驾于所有弟子之上,足以让其恭敬的对待。 王弃之并没有摆什么架子,而是抱拳回了一礼,道:“这位师兄,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在无梦山“师兄”不仅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且可以表示对一个人的尊称。 那位弟子也没废话,直接说道:“掌门在她书房等你,说有事找你。” 王弃之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 将那位弟子送走之后,王弃之和言儿了一声,便往蒋依依住处走去。 虽说王弃之打扮一般,但那身关门弟子的衣服太过显眼,纷纷猜测此人的身份。 第二百零五章 隔天望江湖 这些内门弟子大都是一些天之骄子,高傲得很,不是躲在自己的茅草屋之中修炼武功,就是与自己师父习武,一般不会出现在山顶之上,所以这些内门弟子见到王弃之才显得特别奇怪。 王弃之没有理会这些弟子的目光,直接往蒋依依的书房。 来到那栋楼阁六楼后,来到一处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从里面传来了蒋依依声音,“进来。” 王弃之和之前一样,打开房门并没有关上,蒋依依看到这小子的这个举动,无奈地笑了笑,他究竟将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处处提防,实在可笑。 王弃之进门后,依旧称呼蒋依依为掌门,而不是师父,他以为自己的师父只有一人,那便是祝公道,其他人再也没资格当做自己的师父了。 他这人就这样,自己一旦认定的道理便无法改变,就算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蒋依依也不在意,她也不是那种喜欢计较细枝末节的人,这小子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吧,反正又改变不了事实,她也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这种事情别人爱咋说咋说,又少不了一块肉。 “今天见你来确实有一件事,过几日我便要离开无梦山,外出一趟,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在试炼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所以这段时间我便不能指点你武功了,作为补偿,可以让你去‘望江湖’挑选三本武功秘籍,你先练着,等我回来再给你指点一二。” “当然,凭你现在的武功境界,现在只能来到三楼挑选武功秘籍,不过你小子也嫌弃,这是规矩,我也不能改变。” 这望江湖是无梦山的藏书楼,收藏着门派和楚地各种武功秘籍,一共分为六层,越往上,秘籍所记载的武功越是高深,为了不让外人盗走,每一层都有一位高手把守,更是有一位中天位的高手坐镇。 这么多年了,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盗取里面秘籍,都被那些高手捉住废去武功,关在无梦山的牢里生不如死。 对于江湖人士死活,楚地朝廷一向是不管不问,吴又鼎和那些官员巴不得江湖上多死几个人才好,他们也会省去不少麻烦。 话说回来,王弃之又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白白得来的好处为何不要,就算是最下等的武功秘籍又何妨?有总比没有强。 他一抱拳,道:“多谢掌门。” 蒋依依坐在书桌旁,拿出一块白色令牌丢给王弃之,道:“你那些这块令牌到了望江湖一楼,看门人看到这东西后。自然会放你进去,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不可进入四楼,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王弃之不是三岁小孩,能让蒋依依多提醒几遍的事,他哪能不放在心上,再次道了声谢后便准备离开,却被蒋依依再次叫住,“难不成你现在便想去那望江湖?” 王弃之好奇地问道:“有何不可吗?” 蒋依依犹豫了一会,还是放这小子离开了。 望江湖就在这座楼阁不远处,与其遥相对应,而这座楼阁的名字叫“隔天楼”,王弃之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个好名字,隔天望江湖,这无梦山好大的口气,那意思好似再说无梦山在天上,而江湖在地上一般。” 没走几步,王弃之便来到了望江湖,一楼由两名身材魁梧身穿黑衣汉子把守,他们手持长刀,看似一动不动地笔直现在那里,实则眼睛不住地往四周打量着,瞧他们气息,应该在中日位巅峰,差一步便要踏入上日位,这无梦山为了此处,也是下了血本,居然用这等高手守门,看来是有不少人觊觎这里的武功。 王弃之刚上前一步,那两名守门人便拔出长刀架在了王弃之脖颈上,其中一人警告道:“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否则后果自负。” 王弃之连忙将手中的令牌交给其中一人,并解释道:“这位前辈,不知这东西能否让我进去。” 那汉子将令牌放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居然是最普通的白玉令牌,虽说是最低等的,但放这小子进去不成问题。 这楼阁分为六层,一至三层最为普通,需要白玉令牌才可进入,而越高越往上秘籍上武功越高深,需要不同令牌才可进入,颜色依次是白、红、黑、紫,其中紫玉令牌,若是手持紫玉令牌,可以随意进入这座望江湖,而手持黑玉令玉牌,前五层也可以随意进出,其他玉牌也是同样道理。 前三种颜色的玉令牌在掌门手中掌握着,她可以不经过别人商量,在无梦山规定下,可以随意给符合进入望江湖的弟子,至于最后的紫玉令牌,则是放在祖师堂中,就算掌门也无权支配,需要与众长老商量完后才可使用,可见无梦山对最后一层的重视程度。 将白玉令牌丢回给王弃之后,那黑衣人汉子嘱咐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进入望江湖后就得按这里的规矩行事,若是不守规矩,就算是掌门也保不了你。” 若是放在以前的脾气,他好歹得怼回去,可出入江湖这么久,他也懂得了许多道理,怒气是不能成事的,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凭借这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整个江湖,既然改变不了,只得改变自己,但是无论怎么改变,必须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被江湖世俗所浸染。 王弃之依旧保持着微笑,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定然谨记在心。” 闻言,二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子与那些天之骄子果真不太一样,以往他们说出此话时,那些后辈凭借这自己天赋高早就怼了回去,他们可不惯着这些兔崽子,先是暴打一顿,再丢进望江湖,他们回去与自己师尊告状也无用,换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望江湖的规矩虽然是无梦山那些大人物定的,但他们却有先斩后奏的特权,若是谁都敢在这里叫唤几声,那望江湖的威信还能镇得住无梦山之人以及那些江湖中人? 第二百零六章 帮忙 望江湖大门缓缓打开,王弃之对二人一抱拳,便走了进去。 刚跨进大门,王弃之便发现靠近门口左侧摆放着一张书桌,旁边坐着一位身穿儒衫的年轻人,他正孜孜不倦地看着手中的书,好似没有发现王弃之过来一般。 王弃之见此人读得这么认真,不忍心打扰,便准备进入里面挑选书籍,刚走两步,他便听到了那人的斥责之声。 “你这小子居然这般无礼,不打声招呼便进去了?” 王弃之连忙返回,对着此人刚想抱拳,看到他那身装扮后觉得有些不妥,便作揖行礼,“晚辈见前辈看得认真,所以不忍心打扰,便独自前往,还请先生莫怪。” 那人对王弃之礼数很是受用,被称作先生更是高兴,他破天荒地站起身作揖回了一礼,随后又坐了回去,他好奇地问道:“你是读书人?” 王弃之如实道:“不算,我自幼没上过一天学堂,字也是家中长辈教的,只不过爱读书,也读过不少杂书,就是没读过之乎者也的圣贤书,所以称不得读书人。” 那人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你这小子倒是实诚,你不要以为正儿八经上过学堂,读过圣贤书便是读书人,他们也有不少斯文败类,而你虽然与我说的情况相反,可知书达理,一点不比他们差。” 那人继续说道:“我劝你以后也读点圣贤书,你觉得对的就听就行,觉得不对的就当放屁,与做江湖儿女不矛盾。” 王弃之再次作揖行礼致谢,像这种道理,还真没有几个人愿意说给他听。 随后这儒衫年轻人又手一招,王弃之手中的白玉令牌便落到了前者手中,他放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没有作假,这才将白玉令牌又丢给了王弃之,他打开一本花名册,拿出毛笔缓缓开口道: “姓名,年纪,拜谁为师。” 王弃之如实答道:“孙无名,不满十五,拜掌门蒋依依为师。” 儒衫年轻人手中毛笔突然抖动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自己的师父是掌门?” 他倒不是怀疑眼前这个小子,像这种乱认师父的事在无梦山可是大罪,是要被逐出山门的,相信这小子也不敢乱说,只是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蒋依依又收徒了,他怎么没听说? 王弃之道:“咱们无梦山前段时间不是招收了一批新弟子吗,我就在其中之列,由于我的表现还行,所以便被掌门看中,便成了她的关门弟子。” 儒衫年轻人不得不又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后辈,要知道蒋依依收徒标准极高,这么多年只收了公孙天青一位弟子,这小子是何等的惊艳才会被她看上。 当他察觉到王弃之武功境界后,一切便明白了,嘴里不停嘟囔着“难怪”二字,随后他态度一变,温和地对王弃之说道: “我叫孔令节,是你师父的师弟,你必须叫我一声师叔。” 闻言,王弃之心中一惊,按常理来说能成为蒋依依的师弟,必定也是个天资绝艳之辈,至少也是个下天位的高手,不可能修为只在上日位瓶颈。 他之所以会如此轻易探查到此人武功境界,得益于那下半部长生诀的功劳,当然这也是有限制的,只能探查下天位境界之下的人,并且还不被别人发现,若是再往上一境界探查,恐怕会适得其反,不但会被别人发现,而且很重的反噬。 孔令杰看着这位后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示意王弃之对面的椅子上,这才讲出了他到此当看门人缘由。 原来这孔令节与蒋依依从小在这无梦山长大,从小便爱慕着自己师姐,可师姐眼里只有武功,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似乎一点不关心,并且还经常拿天赋一事取笑前者,说什么你天赋这么差,还好意思跟我在一起,你若真喜欢我,想与我在一起,就早日达到下天位,等等之类的话。 当时蒋依依也是想让这位师弟早点成才,只不过说得有些过了,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话成了孔令节的一个心结,他越是努力练武,越是无法突破,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达到下天位,他也无颜见到自己的师姐,便一气之下躲在了这里,以看圣贤书度日。 王弃之又好气又好奇,好气的是这位给自己讲大道理的人居然是个可爱的胆小鬼,好奇的是他为何会对自己讲这些事情? 孔令杰苦笑一声,“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而师姐便是我的弱点。” “之所以会给你说这些话,我想给自己做一个了结,想让她过来一下,将事情交代清楚,不论师姐接不接受我都无所谓了,这么多年了是该放下了。” 王弃之问道:“你自己为何不去,这样岂不是更好。” 孔令杰无奈道:“我也想,可这里的规矩多么严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进了这里,没有特别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出去的,所以才会请你帮忙。” 这种破事王弃之才懒得管,可他实在不忍心孔令杰这么沉沦下去,若在此处待下去,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他犹豫了片刻,便开口说道:“我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还是会帮忙传话的,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只是传话而已,不会帮你说情的,至于掌门她来不来,我也不敢和你保证。” 闻言,孔令杰高兴地一拍桌子,已经没了当初那读书人的风范,道:“答应就好,答应就好。” 若是师姐真的能来一次,只要让他说出自己的心意,不论接不接受,他就算死也值了。 王弃之刚想起身离开凳子,却被孔令节拦住,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必须回报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会帮你得到?” 王弃之再次起身摆了摆手,道:“算了吧!此事还不一定成不成,就算成了也不想要你任何报答,再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又费不了多大功夫。” 第二百零七章 西国之人 孔令节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王弃之便往里面走去。 望江湖的一楼,摆满了一排排的书架,上面随意放置着各样的武功秘籍,上面落满了一层灰,看样子很少有人光顾此处。 王弃之走到一处书架面前,随意拿起一本秘籍,吹掉厚厚的灰烬,上面出现了几个大字,“八极剑”。 王弃之翻开泛黄的秘籍,随意观看起来,发现这只是一本最下乘剑法,没有什么威力,吓唬吓唬人还行,若是真与人对敌,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这本秘籍放回去之后,王弃之又随意翻开了几本,发现都是如此,无奈他只得再往上一层走去。 第二层,同样有一个上日位高手坐镇,王弃之将白玉令牌给看过后,再将名字记下,便走了进去。 这一层要比第一层书籍要少上许多,可还是那副杂乱无章的模样,王弃之又是随意观看了几本秘籍,上面记载的武功要比上一层好得多,可王弃之依旧看不上眼,只得离开这里,前往上一层走去。 三楼,将令牌交给一位下天位前辈,做完同样的事情,便准备里面观看秘籍,这里情况要比其他两层好上许多,书架整齐排列,一本本书也整整齐齐排列在上面,不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而且还有许多人在这里看书,这让王弃之大感意外。 原来,这白玉令牌不仅只有一块,而是有十几块,越是往上,令牌数目越少,不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关门弟子,只要武功境界不够,谁都不能前往四楼,所以说大多弟子最多在三楼观看武功秘籍。 王弃之随意在翻看一本秘籍便观看起来,就在这时,从四楼下来几位身穿异服之人,个子高挑,皮肤有黑有白,一看便是那西方异国来的家伙。 这些人态度极其嚣张,走起来大摇大摆,说话声音也特别大,一点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以及望江湖的规矩。 见到这些人后,所有观看秘籍的弟子都不敢与他们对视,甚至有人主动让开道路,生怕得罪这些人一样。 王弃之直勾勾的看着这几位嚣张跋扈的家伙,他们究竟是谁?就凭那上星位的武功就有资格进入四层,这也太不公平了些。 那几人看到有人敢如此盯着他们,怒火瞬间便上来了,来到王弃之面前其中一人用身体狠狠撞了他一下,并用蹩脚的华夏语大骂道: “小子,你想死不成?老子们可是来自西国,别说是你,就算是你们掌门也要给我们面子。” 闻言,王弃之这暴脾气瞬间便上来了,刚想教训教训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却被一位身穿内门弟子的人将其拉住,小声道:“这位师兄,这些家伙可不好惹,他们可是被咱们大王邀请过来的,若是惹怒了他们,无梦山也要跟着倒霉。” 此事王弃之倒也听说过,这些西边国家不仅财力雄厚,而且造船技术十分厉害,楚王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持,便允许他们国家之人前来经商,而且对这些人特别优待。 其他地方对这些西国之人待遇王弃之不知道,就拿这些喜欢习武之人来说,楚王下了死命令,若是有西国之人想上哪个门派习武,这些门派不仅不能阻止,而且要给最优厚的待遇,每个月的薪酬不仅是普通弟子十几倍,而且有许多地方弟子不能进入,他们却能进,并且没人一个豪华宅院,这特别对待也太气人了些。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这些人拿着楚地的钱,胡作非为,不仅玩着门派女弟子,还将她们叫做“母狗”,真是丢华夏人的脸。 无梦山虽说是江湖第一大门派,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为了保住自己几百年基业只得妥协,不过有一点蒋依依始终不同意,那便是不让这些外人踏入望江湖五楼,若自己的最顶尖武功都被外人学去了,无梦山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经过几位长老多方面打点,可算让吴又鼎开了口,可以不让这些西国之人进入五楼,但为了显示他们高贵的身份,至少要进入四楼,蒋依依纵使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最终还是同意了。 当初王弃之听到这个消息时,以为是外面所传的谣言,这吴又鼎即使再怎么不要脸,也不可能做出丢祖宗脸的事情,可如今亲自见到,不相信也得信。 王弃之将那名弟子推开,别人怕这些人,他可管不了那么多,虽说这家伙只有一半华夏的血液,对这片土地也充满了怨气,可他的亲人朋友都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就凭这一点,就应该收拾收拾这群家伙。 动手之前,王弃之必须先礼后兵,给他们讲讲自己为何会挨揍。 “你们给小爷我听好了,华夏大地上下几千年,出了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哪个不比你们这些黑白毛猪强,就凭你们也想在我们地盘上撒野,找死!” 众弟子听到此话后,吓得呆在了原地,而那些西国之人,见到他们被侮辱,一个个气的身体直发抖,势必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 那位看守此处的前辈看到这一幕,并未做出制止举动,他也早就看这些家伙不顺眼了,正好让这小子替他们无梦山出这口恶气。 此事过后若是掌门和那几个老家伙追究起来,胡搅蛮缠一通便是,相信他们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由于空间实在太过狭小,西国五人只得前后夹击王弃之,对于这样小虾米,王弃之并未使出多大全力,三拳两脚便将他们打翻在地,有两人直接滚下楼梯,来到二楼昏了过去,一人直接将墙面撞开了一道裂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前来看书的弟子看到这一幕,早就吓得逃离了此处,生怕自己与此事有所牵连。 王弃之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苦笑,这种事情还需要自己这位半个蛮族人出手,若是他们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不知作何感想。 第二百零八章 化功四式 王弃之已经没有继续挑选秘籍的兴致,他刚想离开,目光却扫向了裂缝处,里面仿佛藏有什么东西,便走过去查看。 他用手将碎裂的墙体扒开,发现里面藏有一本书,没有犹豫,他便拿了出来。 这本书显得破破烂烂,并散发出淡淡的霉味,翻开第一页,赫然出现四个大字“化功四式”。 还没等王弃之翻阅,坐在楼梯口的那位前辈开口发话了,“小子,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王弃之连忙来到那位前辈身旁,对那些秘籍抱拳道:“多谢前辈保守秘密,我有一件事想请教您,不知这秘籍是何来历?” 那位前辈却答非所问道:“此事我会给你保守秘密,就当是替我们出那口恶气的报答了。” 王弃之见问不出所以然来,便不再继续问下去,将书本收起,再次抱拳致谢。 走到二楼,王弃之来到守门处,对守门前辈试探性地说道:“前辈,还需要在您这记下所拿秘籍的名字吗?” 这位守门人摇了摇头,“你并在在本楼层拿任何书籍,在我这不用做任何事。” 王弃之离开三楼,来到孔令节跟前,和他点头致意后,便准备离开望江湖,谁知前者将其叫住,道:“好小子,做得不错,你居然真的敢动手,是条汉子。” 王弃之微微一笑,“我自然不想惹麻烦,谁让他们这般嚣张,便一个没忍住,收拾了他们一顿。” 孔令节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小子,是个爷们,比我强。” 王弃之一摆手,大踏步的便走出了望江湖。 “你交代我的事一定会给你办好的。” 看着这小子离开的背影,孔令节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一离开望江湖,王弃之发现已是深夜,他怕蒋依依已经睡了,便准备回去,可他抬头望向后者书房时,看到那里还亮着灯光,此事宜早不宜迟,便决定现在过去看看。 来到隔天楼六楼,轻轻敲响了房门,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谁啊!” 王弃之道:“我。” “进来吧!” 王弃之打开房门走进去后,来到书桌旁,将白玉令牌放在桌子上,对于孔令节所求的事,犹豫半天也没有说出口。 看着这小子为难的模样,蒋依依道:“无名有话直说便是,不必这般藏着掖着,太不爷们了。” 王弃之一咬牙,还是将此事说了出来,并且还将他们如何认识的都讲了一遍,生怕蒋依依误会。 蒋依依面色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 王弃之十分好奇她的想法,一个没忍住便问出了口,“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或者说你对孔师叔有没有意思。” 闻言,蒋依依显得有些生气,站起来一拍桌子,道:“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开始关心起大人的事情来了。” 见状,王弃之刚想溜之大吉,却被蒋依依叫了回来。 “站住,我还有事没问你呢!” 王弃之明知故问道:“何事?” 蒋依依瞪了这臭小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臭小子,惹了这么大的祸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王弃之连忙解释道:“掌门,此事也不怪我,是他们先找的麻烦,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无梦山为难的,大不了将我交出去便是了。” 原本此事蒋依依还不怎么生气,那些人她早就有些看不惯了,就算王弃之不出手,以前者脾气迟早会教训这些浑蛋一顿,可听到这小子这么说,她真的有些生气了。 “臭小子,将无梦山当成什么了,这么容易出卖自己的弟子吗?放心,我绝对不会将你交出去,更不会对你有任何处罚,毕竟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 王弃之嘿嘿一笑,道:“咱们如何处置这件事?” 蒋依依如实道:“那些浑蛋好应付得很,他们都是见利忘义之徒,大不了多给些钱财作为补偿,若是他们还不肯罢休,别怪我们无梦山暗地里使绊子了。” 王弃之连忙道了声谢,便准备离开,他出来这么久,言儿和卿儿怕是担心了。 看到这小子匆忙离开的背影,蒋依依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是时候去那边走一趟了。 她放下了手中的活,便赶往瞭望江湖,看守一看是掌门前来,立刻抱拳行了一礼,并喊了一声“掌门”。 蒋依依点了点头,对二人吩咐道:“开门。” 在无梦山,只有掌门一人可以不用任何令牌出入望江湖,但仅限于前五层,至于这六楼,就算是她,没有令牌也别想进去,那位老家伙可是只认令牌不认人。 来到一楼后,蒋依依看到孔令节正借着油灯,捧着一本圣贤书读得津津有味,她轻咳一声,后者这才缓缓放下手中书籍,看到前者后,显得格外激动,立刻站起身喊了一声“师姐”。 蒋依依直接坐在了孔令节对面的座位上,等到后者坐下后,她这才说道:“师弟,你还是老样子这么爱读这些没用的破书,真不知有什么用?” 孔令杰没有了与王弃之交谈的威严,一脸尴尬地说道:“师姐说的是,无用之人就得读无用之书。” 闻言,蒋依依变得有些生气了,怒道:“孔令杰,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般模样,当初你追我的劲头哪去了?这么多年了武功依旧没有丝毫进展,真感到丢人。” 孔令杰被这一骂,立刻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不知说些什么好。 蒋依依不能看着这家伙如此继续下去,便给他做出了一个承诺,“孔令杰,你什么时候能突破到中天位,我便什么时候嫁给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等着你,不会接受任何男子的爱意。” 若是说蒋依依对孔令杰没有一点喜欢,那是假的,只不过以前她一心迷恋习武一途,等到察觉到时,孔令杰这家伙便跑到这里躲了起来,按照前者脾气,你愿意躲着便躲着,老娘还不伺候了,这一拖便是这么多年,若不是今日孔令杰拜托无名那小子捎口信,她还真懒得过来。 第二百零九章 魔君 孔令杰听到此话,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真的吗?” 为了此事不再成为孔令杰心结,蒋依依重重一点头,道:“给你说句实话,我现在一点不在意你的武功能到达何等层次,只要你努力,我都会答应你,不过你有一点要注意,万不可变成自己累赘,更不可贪图冒进而没日没夜的练武,反而会拖累自己。” 她又向这家伙要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这下许多字,什么时辰练武,什么时辰休息,什么时辰吃饭等等都安排妥当。 这么多年孔令节都闲散惯了,若真按上面作息生活,他还有些不太适应,蒋依依看了这家伙一眼,故意讥讽道:“怎么,怕了?” 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这点牺牲怕什么,立刻便答应了下来。 随后蒋依依便站起身,道:“我还有事情要做,便不再这里多逗留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有一天不按纸上的作息生活,咱们之间的约定便作废。” 孔令杰连忙点头称是。 王弃之回到茅草屋后,发现言儿和卿儿还没有走,到时二蛋和吴安易离开了,看来这两个家伙已经醒酒。 看到这家伙进了院子,二人立刻便迎了上去,言儿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王弃之不想让二人担心,便没将望江湖发生的打斗说出了,只是说道:“没事,只是多看了一会书。” 卿儿一脸担忧地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将那些西国之人给揍了?” 王弃之反问道:“此事只过去了这么短的时间,你们又如何知道的?” 言儿拉着二人的手,往屋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此事我们坐下慢慢聊。” 三人到了屋子,围在一起坐下后,言儿这才说道:“你有所不知,那几个家伙醒来后,立刻在无梦山嚷嚷了起来,说什么一名内门弟子对他们不敬,凭借着武功高将他们打了一顿,如此欺负人,是不把他们西方诸国放在眼里,此事一定要上报给楚王,让他给个交代。” 言儿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早就听说这些家伙凭借着自己身份,在楚地胡作非为,也该教训他们了。” 王弃之听到言儿没有责怪自己,终于松了口气,道:“这些家伙被打了还有脸到处炫耀,真不要脸。” 卿儿与二人考虑的有所不同,这些人固然欠收拾,可他们在楚地毕竟有特权,此事万一惹得楚王发怒,公子他定然会受到处罚。 对于此事,二人并不担心,王弃之表示,这件事掌门说过,不用他担心,门派自会处置,而言儿也做出了应对之策,她决定给父亲写上一封书信,将此事说清楚,再让他帮帮忙,相信此事会解决的。 王弃之担忧地问道:“可行吗?你父亲先不说答不答应处理此事,就算答应了,他能处理好吗?” 言儿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我老爹最疼爱我这个女儿,他若是不答应,我会将他的头发薅秃,他在朝廷里还有有些权威,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就不要当什么官了,前去当和尚吧!” 闻言,王弃之不知不觉冒出一身冷汗,这丫头也太刁蛮了些,对自己父亲都是如此,以后对自己不是更加不讲道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谁让自己喜欢她呢? 三人又交谈了一会,便准备各自回去休息,由于天色已黑,王弃之实在不放心让两个姑娘独自回去,便让他们留在这里过夜。 王弃之回到自己房间后,将房门关紧,拿出那本名叫化功四式的秘籍,翻开第二页,发现里面居然一个字都没有,他将正本书都翻遍了,都是如此,这让他有些好奇,难不成自己找了一本废书? 就当王弃之一头莫展之际,发现自己的内力居然被这本书缓缓吸走,那赤冥剑法居然独自运转,凝结出十数把血红的手指般大小飞剑,直接融入飞入到了秘籍之中。 很快,整本秘籍血光乍现,好在此时言儿和卿儿姐已经睡了,她们若是看到这情况定然要看个究竟。 当红光慢慢消散,整本秘籍仿佛安静了下来,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秘籍又出现了状况,书页快速翻动,每一页上都出现了密密麻麻地血红文字,大多都是王弃之不认识的,看样子是上古文字。 就在王弃之惊愕于这种种异像之时,那些血红文字突然飞出书本,进入其脑中,他瞬间感觉头痛无比,但又不敢发出半点响声惊动了言儿二人,只能默默忍受。 王弃之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痛苦没有经历过,可今日这种疼痛实在难以忍受,很快便昏厥过去,等到醒来之后,天还有一个时辰便亮了,倒是整个脑袋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好在还可以忍受。 就在这时,他这才发现自己脑袋里居然出现许多文字,他大多不认识,都是上古时期的文字,若是想弄明白,看来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就在王弃之想要收回思绪,躺在床上继续休息一会的时候,脑海之中却出现了一个年轻声音,缓缓讲述了自己身份,以及关于秘籍的种种事情。 原来,此人名叫向叶,被上古江湖称为魔君,是一位上神位高手,他一生创出许多绝世武功,却被当时之人所不容,所以他所创的武功便被人称为魔功,而他也被称为魔君。 当王弃之听到“上神位”三个字时,心中大为震惊,那可是上神位,怎么在他嘴中却显得稀松平常。 对于上古时期,王弃之多少还是有些了解,那时的人们遵守礼法,做什么事情都注重一个礼字,就算两军交战也是如此,比如对面没有摆好阵型不能开打,任何一方败了也不能追击,不能擅杀俘虏俘虏等等。 随着后来战争规模越来越大,人数也越来越多,各国为了能更好的在战场之中获得最大利益,并且能更多的斩杀敌人,将对方国家实力削弱,所以各个诸侯国便越来越不讲武德…… 第二百一十章 头痛欲裂 所以在这个时候,各种兵法谋略便层出不穷的出现,死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一个叫人屠称号的人,他所指挥的军队斩杀了那个时期因为战争死亡军队人数一半,据后世统计,死在他手里的敌国士兵不下一百万之众。 向叶所处的时期没有礼崩乐坏,像他这种人物自然不会被当时人所接受。 后来,他便遭到了江湖人围攻,近一百多中神位和好几位上神位高手联合下才将其杀死。 有一事王弃之始终不明白,为何当时会出现这么多上神位高手,而现在江湖上却几乎没出现一个,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通,索性便不再自寻烦恼。 等到向叶被杀之后,他大部分武功都被销毁,只有赤冥剑法以及化功四式被两个居心叵测之人藏了起来,向叶已经身死,他内力所幻化出来意识却将这些事情完全记录了下来,以声音形式展现给了王弃之。 不知为何又会出现在这无梦山之中,无梦山祖师又与这向叶有什么渊源吗? 说来也巧,想要催动这化功四式,必须要有赤冥剑法作为钥匙,没想到全被王弃之碰上了,难道这是天意? 从这本秘籍上的名字便可看出,自然是与化去别人内力有关,否则也不能叫化功四式,虽说现在比向叶所处的时代不这般注重礼仪,但这种武功还是不被人所接受,更会被别人惦记上,以后还是不要随意展示,以免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王弃之刚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却发现那本秘籍已经消失不见,在床上留下了一堆灰烬,他叹息道:“这向魔君还真是处心积虑。” 将灰尘抖落干净后,便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等到了日上三竿还没有醒来。 就在这时,他迷迷糊糊听到了外面的吵闹之声,连忙睁开眼出去查探情况。 刚走出屋门,便发现有十几位身穿西国服饰的人站在院子之中,其中便有昨天晚上被暴打的那几个家伙,显然他们今日是想前来寻仇的。 言儿和卿儿正与他们这些浑蛋对峙,这些人见到王弃之走了出来,其中一个黑高个子指着他对一个白色皮肤的人用西国语言说道: “头儿,就是这小子。” 那白色皮肤的人上前一步,指着王弃之便大声呵斥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都敢打,难道你不想活了?立刻给我们几个跪下来道歉,否则今日定将你头砍下来。” 王弃之看着这群人,除了昨天收拾的那几个家伙外,其余人大多都在下月位和中月位之间,只有这位称头的家伙武功还算得过去,也就在下日位左右,他们三人收拾几个也绰绰有余。 见到王弃之不说话,那白色皮肤之人以为这小子害怕了,便更为过分地说道:“小子,你不用下跪也可以,将这两位漂亮姑娘借我们用几天,等到我们玩够了再还回来。” 此话一出,瞬间惹得王弃之大怒,右手一招,紫天剑便从他的房间之中飞了出来,从剑鞘拔出来之后,对身旁言儿二人说道:“不用手下留情。” 看着气息暴涌而出的王弃之几人,那十几个西国之人这才发现这三人武功最低的也在中月位,并有一位上日位强者,就凭她一人,足以将所有人挑翻,更别提那姓孙的小子,武功居然一下暴涨了这么多,究竟用了何等邪功。 这些西国之人本来就是胆小如鼠之辈,如今遇到了硬茬子,便想逃离此处,他们可不想将姓名交代在这里,可不是老大不发话,谁也不敢擅自离开,就算能躲过这一劫,回去之后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他们宁愿被王弃之三人杀死,也不愿当逃兵。 那白色皮肤男子更是陷入进退两难境地,你说走吧,面子上过不去,不走恐怕有折在这里的风险,最后一咬牙,还是觉得性命要紧,用西国通用语言大喊一声,“撤!”他们便想逃离此处。 王弃之三人显然已经被激怒,哪能这么容易放他们离开,身形一闪便堵住了对方十几人退路。 那白皮肤男子见到逃不了,便准备殊死一搏,他拔出腰间短剑,率先冲向了王弃之,其余人也冲了过去。 王弃之对身旁二人说道:“言儿,卿儿姐,这群杂鱼便交给你们了,那白皮猪便交给我了。” 眼看对方便要冲杀过来,二人顾不得多说,便进入战圈之中,而王弃之则是对上了那白皮肤男子。 那名白皮肤之人所使用的剑法极其奇怪,全凭速度和力量,而且他手中的剑看似短,却有集中力道,每次出击都将全身集中一点,由于王弃之没有接触过这般奇怪剑术,再加上此人对华夏江湖剑法颇为了解,所以王弃之还是吃了不少苦头,几次被击飞出去,手臂也被震得发麻。 经过数个回合的交手过后,王弃之已经将对方的剑术了解透彻,开始对其进行反击。 言儿和卿儿要轻松的多,她们在人群之中来去自如,几个回合下来便将几个西国之人打翻在地。 再说王弃之,他与对方每次交手时,选择了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进行应对,当白色皮肤男子将手中短剑重重落下时,前者便用短剑在对方剑上旋转半圈,卸去这部分力后,再侧过身去,顺势一刺,后者只得后退。 经过十几回合交手后,白色皮肤男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而王弃之还有许多力气,他见到言儿那边已经快结束战斗,索性不再继续与对方纠缠,尽快解决战斗。 他手中短剑快速离手,飘浮在身前,随后又幻化出十几柄同样模样的血红短剑,直刺那白色皮肤男子而去。 王弃之刚想指挥那十几柄血色长剑进行战斗,却发现自己脑海之中出现了异样,血红的字体再次出现,使得他头疼欲裂。 由于他无法控制那十几柄血色长剑,它们当场便罢工,停留在了原地。 第二百一十一章 吸尽内力 白皮肤男子见到有机可乘,立刻用手中短剑一挥,一股强烈的内力涟漪将血红短剑打散,中间的紫天剑也被打落在地,身体前倾便要向王弃之刺去。 言儿和卿儿看到这一幕心中万分着急,欲要上前营救,可她们身边还有几名对手没有倒下,被缠着无法动身,只希望王弃之能反应过来,将对手解决掉。 就当白色皮肤男子短剑快要刺向王弃之胸腔时,他的身体周围居然出现了一层血红护罩,直接将其包裹其中,前者短剑硬生生撞了上去,一声脆响过后,前者短剑居然被死死的吸住,并且他还发现自己的内力居然顺着短剑缓缓流向那层血红护罩,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无法脱身,如同那待宰的羔羊静静等待屠夫一般。 很快,那白色皮肤男子内力全部被吸干,而护罩却化作了一道血光回到了王弃之体内,头痛欲裂的情况也随之消失,前者立刻浑身瘫软倒在了地上。 王弃之突然感觉到自己丹田处似乎多了许多内力,发涨的难受,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吃饱了撑的一般。 那可不是,将一名下日位之人内力吸收殆尽,也就是王弃之经脉和丹田还算坚韧,若是同等境界之人一次性吸下这么多内力,丹田和经脉早就被涨破了,哪能像现在和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 他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化功四式,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式,不过还蛮好用的,这么轻松便解决了一个下日位之人。” 而躺在地上的那名白色皮肤男子可就惨了,内力不仅全部消失,而且武功也废了,好在性命保下了,要不然还真难向楚王交代。 言儿和卿儿已经将对手全部打晕,匆忙跑到了王弃之身边,急切地询问起这家伙身体情况。 王弃之像个没事人一样摆了摆手,看着那白色皮肤男子道:“没事,有事的是这家伙。” 言儿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的那家伙一眼,对于他的生日前者更是不关心,死了才好,谁让他们如此出言不逊。 “刚才是怎么回事?” 听到言儿问话,王弃之解释道:“这便是我在望江湖找的武功,昨天太晚了,所以没来得及和你们将。”接着他将如何得到这本秘籍的事简短地说了一遍。 二人点了点头,卿儿接着说道:“既然你练都练了,这种厉害又邪门最好不要轻易施展,会被别人觊觎和不容。” 王弃之道:“此事我自然有数。” 言儿来到那白色皮肤男子身旁,一脸不屑地用料踢了踢,发现他并没有死,这才出口讥笑道:“你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这都没让你死成,不过你在我们江湖学的武功被无名吸尽,算是还给我们了,省得再用我们武功,在我们土地上胡作非为。” 王弃之道:“那些家伙死没死?” 卿儿摇了摇头,道:“放心,死不了,我们下手有数。” 三人刚想离开此处,在不远处的树上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你们这几个,可以呀!一点也不给我安生日子过。”随即,一道熟悉身影便落到了王弃之三人身旁。 他们三人立刻抱拳行了一礼,共同开口道:“拜见掌门。” 蒋依依看着这三个惹事精,无奈道:“你们三个,让我说什么好,又惹出这么大的事,让我如何交代。” 言儿走到蒋依依面前,直言道:“掌门,此事不怪我们,是他们先来挑衅的,您若是觉得为难,我们自己会摆平此事。” 蒋依依听到此话后也不生气,好奇地看着这小丫头,道:“你不是在说笑吧?” 言儿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不是!” 蒋依依长叹一口气,道:“既然你说能解决此事,我相信你们一次,这些家伙我自会处置。” 她之所以这么说,蒋依依也无法解决此事,既然这丫头都这么说了,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若是真解决不了,他们无梦山再想办法便是了。 王弃之好奇地问道:“掌门不是说有事要出去一趟,怎么还没动身?” 蒋依依道:“就是因为怕你们这几个家伙惹麻烦,所以临走时前来叮嘱一番,千万不要再胡乱惹事了。” 王弃之嘿嘿一笑,道:“再也不会了。” 等到蒋依依离开以后,三人便各忙各的去了,言儿一回到自己住处,便向自己父亲写了一封信,详细交代了他们与这些西国之人所发生的矛盾,不过她并未提及自己与王弃之现在的关系,她不是不敢承认,而是现在不合时宜,否则会引起她父亲的反感。 至于王弃之,则是来到了无梦山藏书的地方,虽说门派藏有万卷书,但江湖人对于读书这件事大都嗤之以鼻,只得放在那十几间屋子里吃灰。 看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一门前凳子上打瞌睡,王弃之上前一抱拳,轻声说道:“前辈,晚辈想来借几本书看看。” 那看着从睡梦中惊醒,他的耳朵有些背,所以没听到王弃之所说的话,当他这后生所穿的衣服后有些吃惊,这些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不去练武,来这作甚? 老者用苍老的声音问道:“刚才你说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王弃之又大声喊道:“我来借几本书看看。” 老者听清王弃之的言语后,这才大声说道:“这里没什么限制,随意进出便是,找到自己书籍拿过来给我看看,记得还回来便可。” 虽说这里的书籍不值几个钱,也没有人查,但也是无梦山的东西,丢了老者心里也过意不去。 王弃之连忙抱拳致谢,便走进了屋子。 老者满意扶着胡须点头呢喃道:“若是无梦山弟子都这么低调有礼数,何愁不发扬光大。” 王弃之听到此话后,一笑置之。 他进了屋子,发现此处藏书颇丰,只是这里环境比在望江湖一楼还要差上许多,大片大片的蜘蛛网散布于整个屋子之中,每走一步都会带起一阵灰尘,很多书架东倒西歪,可谓极其悲凉。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练武 王弃之在屋子里待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才找到几本和自己脑海之中字体相同的书籍,并且下面都有当今字体的注解,他连忙拿着这几本书离开了屋子,给看门老者看了一下,这才回到了自己住处。 王弃之在自己屋子之中一待便是好几天,可算将脑海之中所有的内容全部搞清。 这化功四式第一式名叫“神吸入海”,将脑海之中秘籍所给的方法,可以把别人内力经过各处脉吸入自己丹田之中,而自身丹田就是那海的意思。 第二式名叫“血功护体”,用内力化为一道刀枪不入的坚硬护罩,再配合上第一式,所有碰触到护罩之人,内力都会被吸尽。 第三式名叫“以功御剑”,这一式是配合那赤冥剑法所用,有了它,一旦有人碰触到王弃之所凝结出的血色剑,内力都会被其吸收,然后再转移到王弃之体内。 至于那最后一式,名叫“隔海吸江”,将使用此武功之人比作大海,而被吸之人比作江河,可以隔着一段距离将对方内力吸收到自身体内,由于这一式太过逆天,所以必须到达下天位才能使用,否则会受到很严重的反噬,轻则武功尽废,重则经脉断裂而亡。 这武功也不是没有缺点,与敌人交手时,若是此人比自己强上太多,或者有什么秘法护身,很可能被打断,就算如此,这化功四式还是相当了得,怪不得当时之人会将向叶当做歪门邪道处置,并且还出动了这么高手进行围杀。 在接下来几个月时间之中,王弃之没日没夜的练习这化功四式,就算他如此努力,依旧只学会了第一式,足以应对接下来的试炼。 王弃之还在这期间武功突破到上月位,这得益于他所吸收的那白色皮肤男子的内力,若不是他的帮助,王弃之还真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中成功突破。 言儿给她父亲信上所讲一事,也得到了解决,一个月前,那些西国之人下山之后,便向楚王诉说他们被打一事,在言儿父亲运作之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楚王依旧不放心,生怕他们回到西方诸国散布对楚地不好的言论,便派出了解烦营做此事。 毕竟那叫孙无名的小子是解烦营副将,这件事交给他们来做这件事最为妥当,西国的支援固然重要,可胳膊肘也不能往外拐,以免被人诟病,到时谁还为楚王卖命。 鲁敬之早就从王弃之那里得到了书信,知道了此事详情,他心中十分气愤,这群蠢猪居然欺负到他们解烦营头上了,简直是找死,得到楚王命令后,他们立刻做出了反应。 为了不让西方诸国抓到把柄,鲁敬之便故意制造了一场意外。 解烦营在一座大山之中饲养了许多猛兽,老虎,豹子,黑熊之类,这些畜牲是受过专门训练,解烦营之人经常将那些抓来的各地高手与它们厮杀,能活下来的全是猛兽之中的王,所以鲁敬之便将这些畜牲全都让人带了出来,准备用它们对付这群西国该死之人。 当这些西国之人途经此处密林之中时,早就埋伏好的解烦营众人将那些套在野兽嘴上的铁套摘了下来,解开铁链后这群野兽用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那十几个西国之人。 这些西国之人按理来对付几只野兽不在话下,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些畜牲力量和力量都超过了一般猛兽,再加上已经饿了好几天,比以往更为凶狠,很快这些西国之人全被要死,尸体也被这些畜牲吃得只剩下了头颅和骨头,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西方诸国得知自己公民死在楚的土地上,他们立刻便派人前来调查,调查来调查去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只是表明这些人死于野兽之口,向楚王要了一些抚恤金后,便带着这些人的尸骨离开楚地。 这些死去的西国之人前不久刚向自己国家写去了书信,来表明他们在楚地的境遇,可他们的书信早就被解烦营拦截,所以他们国家一直不知道此事,那些使者又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只得吃下这哑巴亏。 还有三天便到了试炼的日子,而蒋依依也从外面赶了回来,主持这次试炼。 王弃之四人这几天一直便待在一起,商讨对策。 很快便到了试炼的日子,在无梦山悬崖边上,已经有两三百人站在了那里,有男有女,他们互相攀谈着,而王弃之四人便在其中。 在王弃之四人右侧,有几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在将军府与王弃之他们起冲突的那伙人,而公孙天青也在其中。 这些人身边还有三道陌生的身影,他们身材高挑,面相还算英俊,但王弃之总感觉怪怪的,不想什么善类。 从他们的气息之中便可判断,武功都来到了下日位,只不过年龄大了些,都过了十七岁,也还能算得上天才,但和王弃之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 那三名英俊弟子对着公孙天青问道:“天青师弟,当时就你一个男弟子活了下来,真是让人怀疑。” 公孙天青冷哼一声,道:“莫雨,你别血口喷人,当时他们确实找过我,说什么要收拾收拾那小子,我当时并没有当回事,以为他们在说笑,便婉言拒绝了,随后就回帐篷睡着了,哪有那闲工夫与那小子通风报信,再说,我和他的梁子早就结下了,没有理由回帮他。” 莫雨咦了一声,道:“莫非你怕自己受到连累,向大长老告密了,否则他也不会发现那几位师弟所做的事情。” 公孙天青听到此话,顿时便恼怒起来,“莫雨,你别冤枉人,我与那些师兄弟无冤无仇,凭什么陷害他们。” 另外两个英俊弟子连忙出来打圆场,让二人不再争执下去了。 莫雨笑道:“看在陈志师弟和高天师弟面子上暂且饶过你这一次,否则有下次,你自己看着办。” 说句实话,公孙天青还真不怕这位公子哥,不过两家是世交,看在他老爹面子上便饶过这家伙一次。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进入 莫雨用下流的眼神看着王弃之身边那言儿这位美女,王弃之看到这一幕,差点一个没忍住上去揍了这小子,却被吴安易拦了下来。 “你这家伙不要冲动,一看那家伙便是故意的,你若在此处动手,便中了他们的奸计,到时掌门也护不住你。” 王弃之平静下来之后,还是忍住了性子,但这气必须还回去,他故意与莫雨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那家伙的裆部,随后露出轻蔑的笑容,死的那家伙火冒三丈,但也没有做出出格之事,带着公孙天青三名男弟子,以及两名女弟子漂亮走了过去。 他看着王弃之几人,冷笑道:“小子,你有几把刷子,居然将那几个家伙全都害死了,这仇我报定了。” 王弃之瞥了莫雨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算哪根葱?” 莫雨轻声笑道:“我算哪根葱,问得好,我可是二长老唯一亲传弟子,我爹更是楚地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就凭这一点,足以让你这位后将军之子跪在我面前。” 王弃之冷笑一声,“是吗?什么狗屁大将军,我不认识。” 言儿怒道:“赶快滚蛋。” 听到二人对自己和父亲如此不敬,莫雨当场便要动手打人,却被那位叫陈志的弟子拦住,若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恐怕云梦山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的,那位掌门向来六亲不认,管你是王侯将相家的孩子,只要进了这无梦山,就得按照这里规矩走,否则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挨罚。 王衣单这个搅屎棍立刻开始嚷嚷起来,“怎么,你们还想打人不成?掌门可在这看着呢!” 蒋依依听到声音便赶了过来,一看是这两伙人在搞事情,心中立刻便明白了事情缘由,可公孙天青心中好奇,这莫雨这几个家伙怎么知道此事的,难不成是公孙天青这家伙传出去的? 不管怎样,孙无名那小子都是自己亲传弟子,不好偏向哪一方,只得呵斥道: “嚷什么嚷,太不把无梦山规矩放在眼里了吧!” 这边的动静也惹来其他弟子注意,往这边纷纷投来了目光,而王衣单那家伙不管那么多,没皮没脸地告起了状,带着哭腔说道: “他们凭借着自己武功高就欺负人,掌门您可得为我们做主。” 王弃之其余几人和蒋依依都有些头大,这小子守着这么多人怎么这么不要点脸,真是个混不吝。 既然这小胖子都这么说了,蒋依依再不做些什么真有点过不去了,她对莫雨几人斥问道:“是真的吗?” 莫雨立刻露出一脸的无辜之相,道:“别听这小子胡说,我……” 还没等莫雨说完,吴安易却抢先说道:“我们和公孙天青之间的矛盾谁不知道,你们定然是为他来找回场子的。” 公孙天青无辜中箭,这件事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闻言,将依依长舒了一口气,好在吴安易这小子没有说出实情,否则被其余弟子知道那件事可就麻烦了。 蒋依依不想再理会双方的胡搅蛮缠,让他们分开以后又回到了悬崖边上,莫雨离开时说了一句狠话,“有种咱们小无梦山见”,王弃之置若罔闻。 蒋依依对在场所有弟子大声说道:“还有半个时辰便到了进去小无梦山的时间,在这期间我要和大家说清楚,进去之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在里面或者找到什么宝物便看你们的命了。” 突然有一个弟子在人群中喊道:“我们遇到危险时只能等死了吗?” 蒋依依道:“这一点我们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会我们会给你们之人发一块玉佩,若是有人遇到危险,可以将其捏碎,到时自然会有人来救你们。” “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大家,万不可对捏碎玉佩之人动手,一旦发现或者查出真相,那人废去武功立刻逐出山门,当然,捏碎玉佩之人在小无梦山得到的东西一件也不能带走了,总而言之还是那句话,要看你们实力和命运了。” 蒋依依话音刚落,便有十几位执事为这些弟子分发玉佩,很快,王弃之几人便都得到了一枚。 这东西说是玉佩,实则就是一块好看一点的石头,通体为绿色,鸡蛋大小,上面刻有无梦山几个字,唯一不同的是里面蕴含着高手强大内力,王弃之能清晰感觉到这内力与蒋依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样,王弃之终于明白,掌门这几个月并不是有事外出,而是躲起来给这些东西输送内力。 蒋依依大声问道:“还有没有人没得到玉佩。”见没人吱声,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她便大喊一声“开始”!所有人如疯了一般冲往小无梦山。 这些弟子之所以会抢着冲到最前头,还不是怕别人先到一步,以防被人埋伏。 好在王弃之四人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用他那关门弟子的身份,挤到了人群最前面,在蒋依依一声令下之后,率先行动,是最早到达小无梦山上之人。 他们一到那里,便立刻封闭自己的气息躲了起来,在这里毕竟要待上一个月,当下之急是找个地方安营扎寨,若是一直待在外面,不仅会被猛兽袭击,而且会被别人惦记。 他们刚想行动,便看到不远处有十几个打了起来,看样子是三伙人,武功都不高,大多都在下月位,只有三人到达了中月位,看样子他们便是这三伙人的头领。 战斗持续了好一会,只有一伙人使用了一些歹毒的招式将那两伙人斩杀殆尽,连捏碎玉佩的时间都没有。 胜利的一方也受了不轻的伤,三人都受了些轻伤,只是内力损耗有些多,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就当三人搜刮躺在地上的那十具尸体时,其中有一人是假死,从嘴中吐出一个铁球,直接将搜刮尸体的其中一人头颅贯穿,那人便彻底断绝了生机。 眼看自己一方又少了一人,那名中有位带头之人嘴里骂骂咧咧,好在他们还剩四人,只要修养好,他们还是有希望获得更多的宝物。 第一百一十四章 狮虎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剩余四人刚搜刮完尸体,不知何时从附近又跳出三弟子,武功都到达了中月位,二话不说便提剑冲出,前一伙人刚刚经历大战,本来就没剩下多少内力,再加上受了一些伤,没有与之对抗的念头,立刻便捏碎了手中玉佩,这些东西再怎么值钱,也比不上自己性命。 玉佩在捏碎的一刹那,四股白色光芒飞向了远处,他们接着便按照规矩将搜刮来的物品快速丢在了地面之上。 进入这里之前所有人都会挨个搜身过,并且将所带的东西也都记录在册,王弃之几人也不例外。 在这里只要将玉佩捏碎,便是投降认输,不论是不是小无梦山的东西,只要是战利品,都不允许带走,进入小无梦山,而且离开之后都要被搜身检查,一旦发现有私藏,会受到很严厉惩罚,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些弟子可不愿冒这种险。 之前也有胆大的弟子认输后将不属于自己的物品偷偷带出去,结果被人用内力探查出,结果挨了三十鞭子,差点将命给丢了,在床上趴了足足半年。 见到对方将玉佩捏碎,那三人也不敢对其动手,将地上东西捡起后快速地离开了此处,以免再被人惦记上。 很快,几名上日位的高手出现在此处,将这几人带走了,至于地上的十具尸体,自会有人前来善后。 按照这次试炼,在小无梦山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可传出去,就算发生现在这种情况也是如此,更没人会计较,事先都讲明白了,生死状也都签上了,你们若是怕死就别来,若是坏了规矩,只有一个字“斩”! 就算公孙天青和莫雨这样有深厚背景的人也不敢违背这样的规矩,他们虽说背后的家族十分强大,但他们毕竟是无梦山弟子,一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以蒋依依脾气,求救的消息还没传回家族,便被她斩了。 王弃之看到这十几具尸体,似乎懂了无梦山开始试炼的原因,一来是想用这种方法优胜劣汰的方法挑选出真正的好苗子,能活下来的自然是天才中的天才,将来着重培养,二来他们想让这些弟子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生死之战,将来发生大战,他们无梦山便多了几分存活下去的希望。 不过用这种方法培养天才,未免太过血腥了一些,必定会损失许多天赋高的弟子,无梦山也真能下得去手。 言儿看到场面安静了下来,便对王弃之问道:“他们都离开了吗?” 王弃之运用长生诀,将内力释放出去,探查周围情况,发现方圆千步之内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踪迹,这才安心地说道:“没人了,我们可以寻找住处了。” 四人一路躲躲藏藏,终于在山脚下找到一处洞穴,洞口藏在一块巨石后面,而且被一人多高的杂草覆盖,极其隐蔽,很难被人发现。 言儿性子急躁,刚想进去查探一番,却被几名伙伴拉住,王弃之道:“先不用着急,我先用内力试探一番,若是没有危险我们再进去也不迟。” 王弃之用内力潜入洞穴之中,发现里面有一个庞大的身影蜷缩着呼呼大睡,看样子是只猛兽,不过由于视线太暗,他也没看清样貌。 他刚想将内力收回,却发现那只猛兽似乎察觉到自己被窥探一般,猛然睁开了眼睛,缓缓起身往洞外走来。 王弃之连忙收回内力,对着伙伴艰难对着伙伴说道:“不好!有只一人高的奇怪猛兽从山洞之中走了出来。” 还没等众人做出反应,只见一只颜色通体绿色,像虎又像狮子的猛兽从洞穴之中钻了出来。 这只猛兽约莫有一人高,眼睛是血红色,两只长长的獠牙已经伸出来体外,尾巴处末端好似长着锋利的骨刺,有模样又古怪又吓人。 吴安易和言儿共同惊呼出声,“不敢,是狮虎兽!” 狮虎兽王弃之在书上看见过,这是一只上古猛兽,好似是老虎和狮子的结合体,战斗力极其彪悍,若是成年狮虎兽肩膀高度足足有一丈,足以应对下天位但中天位的高手。 狮虎兽自从生下来之后便与兄弟姐妹厮杀,而母狮虎兽也不管不问,只有最强大的一直能存活下来,等到小狮虎兽长出牙齿以后,母狮虎兽便会离它而去,让其独自在残酷的山林之中生存,近八成的狮虎兽都死在了这个过程之中,能活下来的全都是王者之中的王者,任何野兽见到它们只有被吃的份。 由于狮虎兽太过厉害,数量本来就少,再加上它们身上浑身是宝,背上的兽皮刀枪不入,可以用来制作铠甲,而血肉骨骼可以入药,据说能起到起死回生的效果,所以它们被上古时期一种高手围杀到灭绝,现在几乎见不到它们的面,现在的人都以为灭绝了,没想到王弃之他们能在此遇见这畜牲,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虽说这只狮虎兽还未成年,但王弃之几人也不敢大意,立刻向拔出自己武器向四周散开,谁知他们几个这番动作彻底将这只狮虎兽激怒,四爪紧紧抓入地面,做好了前扑的姿势。 这畜牲动作实在太过迅速,只是一瞬间便冲到了王弃之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后者咬去。 王弃之手持变长的紫天剑刚刚站稳身形,看到狮虎兽冲来,连忙躲避,好在及时躲开,他接着用紫天剑重重挥下,一声脆响过后,众人吃惊地发现,王弃之手中的紫天剑并没有破开狮虎兽坚硬的皮毛,而王弃之手也被震得生疼,差点一个没抓住,将其甩了出去。 王弃之心中极其震惊,他手中可是天下第一的紫天剑,这都不能破开这畜牲的防御,这畜牲的皮毛得多坚硬。 狮虎兽被彻底激怒,快速稳住身形后接着便是一尾巴对着王弃之甩去,他连忙用紫天剑进行抵挡,若是被这畜牲尾部骨刺击中,他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被盯上 王弃之被巨大的力量甩到了一颗人腰部的大树上,直接给撞断,好在他及时用内力护住身体,但还是受了一些内伤,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他落到地面之上,缓缓站起身,呢喃道:“这畜牲可真厉害。” 其余三人见到这一幕,迅速将这头狮虎兽围住,从不同的三个方向出手,王衣单手持一柄刻着蛟龙的长刀率先从其后背进攻,狮虎兽刚想扭动身体挥动尾巴,手持长剑的兄妹二人同时出手,攻击这畜牲头部和右侧。 此时狮虎兽首尾不能相顾,只能将目标投向吴安易,一爪子猛拍了过去,直接将后者击飞,言儿和王衣单武器已经击中狮虎兽,却被它身上的坚硬皮毛格挡,震得手发麻。 就在三人与狮虎兽交战之时,王弃之也没有闲着,他的双眼再次变成金黄色,一柄血红长剑已经凝结而成,趁着狮虎兽抬爪子之际,血红长剑快速飞出,刺中了这畜牲腹部,一声凄惨的叫声过后,它便在地上挣扎起来,不住地在地上翻滚。 原来,这狮虎兽背上虽然坚硬如铁,但它的腹部却是最大的弱点,与普通皮肉无异,想要将其击杀,必须从其腹部下手。 看到这一幕,四人觉得时机已到,共同对狮虎兽出手,在其腹部发起猛烈攻击,可这畜牲也是聪明,直接将身体蜷缩起来,任凭四人如何攻击,也无法伤其分毫。 王衣单怒道:“这畜牲也太聪明了,不如直接火攻。” 这个建议直接遭到众人拒绝,这个方法是可以将这畜牲烧死,但也会引来其他人。 言儿此时也急了,“那该怎么办?” 王弃之灵机一动,他从袖中拿出一把野草模样的东西,其余三名伙伴好奇地望着这家伙,这不是他刚才从路上摘取的吗,这东西有何用? 王弃之解释道:“你们别小看了这几株野草,它名字叫三步倒,就算下天位的高手也会中招,对付这畜牲绰绰有余。” 随后,王弃之便拿出几颗药丸分给其余几人,让他们服下。 “这药丸可以让人神智清醒,效果会持续一天,对付这类迷药再合适不过。” 看到伙伴们将药丸服下后,王弃之便将手中的药草搓成了一团,用内力震成了齑粉,向狮虎兽撒了过去。 齑粉顺着狮虎兽身体之中的缝隙进入了鼻子之中,不一会的功夫这畜牲便浑身瘫软,松开了自己的身体,而他们四人屁事没有。 王衣单看到这迷药这么有效果,埋怨道:“你这家伙,怎么不早拿出来,要不然我们也不用如此费劲与这畜牲拼命了。” 王弃之无奈道:“我也不是刚想起来吗。” 言儿道:“你身上还有吗?若是以后再遇到敌人多撒上几把,我们在这小无梦山岂不是无敌了。” 王弃之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东西可不是随处可见,我能遇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吴安易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以这种方法击败敌人毕竟是旁门左道,我们还是用自己的实力在这小无梦山闯出自己名头来的光明正大。” 王弃之已经来到了狮虎兽面前,废了好大力气才将其背部整张皮剥了下来。 虽说这畜牲背部皮毛极其坚硬,但顺着内里的缝隙还是很好割开的。 王弃之将狮虎兽的皮分成了四份,刚好制作成四份护甲,他自己留了一份,其余三份分给了其余三名伙伴,他们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了。 王弃之再将一部分狮虎兽的肉割下来一块,再将腿骨留下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实在难以带走,只能分割后就地掩埋。 由于狮虎兽在这世上已然不多,所以它们的骨肉每一两都价值千金,王弃之手中的肉足足有个四五斤,不过制成肉干之后顶多剩下两斤,就算如此,也能卖出很高的价钱。 这下山洞之中已经没了威胁,他们可以放心的在里面安营扎寨。 山洞很大,足足可以容纳几十人,可他们一进去,便闻到了浓烈的腥臭味,言儿作为女孩子,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气味,差点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 他们走到里面,这才发现腥臭气味的来源,此处有许多狮虎兽吃剩下的尸骨,甚至还有几具人类的骨架,看那腐朽程度,应该是刚被吃不久,也不知是哪几个倒霉蛋刚到这里便成了这畜牲的盘中餐。 几人将山洞之中尸骨收拾干净后,再找个地方掩埋,气味这才好闻了不少。 逐渐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几人在山洞之中依旧不敢点起篝火,生怕烟雾引起别人注意,引来不必麻烦。 为了安全起见,几人经过商量决定轮流守夜,以防别人发现此处。 深夜,山洞之中不远处的巨石之上站着留个人,正是莫雨几人。 他们之所以会如此嚣张的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还是凭借他们武功高,人数多的优势,相信没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对他们动手。 陈志手中正摆弄着一只灰黑色的小鸟,莫雨问道:“你确定他们几个躲到了那座山洞之中。” 陈志信誓旦旦地说道:“千真万确,人可以骗人,但我的小宝贝却不会骗人。” 他手中小鸟名叫“眼狐”,由于速度快,体型小,视力佳等的缘故,常用来进行追踪敌人。 莫雨点了点头,“相信你的情报不会有误,否则你知道后果。” 陈志虽说是莫雨的狗腿子,但这么多年对后者所作所为也产生了反感,若不是他凭借着武功高和家庭背景的缘故,前者早就离这家伙而去了,轮得着他在这里耀武扬威。 一旁的高天开口道:“头,我们得手之后,那个臭娘们如何处置?” 莫雨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那就便宜咱们哥几个了,等到玩完之后再来个毁尸灭迹,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查明此事。” 听到此话,公孙天青露出震惊神色,不过很快又变回了之前模样,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追随的人居然是这等下流货色,真是令人失望。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反杀 虽说公孙天青对王弃之也没有什么好感,但使出如此阴险手段欺辱一个女孩子,实在有些卑鄙无耻,再者,他宁愿与王弃之堂堂正正打上一场,就算失败,也不愿使出如此令人不耻的下作手段。 他对这三个心术不正的浑蛋讥讽道:“你们还算不算带把的爷们,连这种诡计都用上了,要去你们去,我可不掺和这种事。” 莫雨冷笑道:“公孙天青,你可别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你和你老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 “你……”公孙天青被这混蛋气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一旁的陈志连忙出来打圆场,“老大,就随这家伙吧!只要不坏我们好事便可。” 莫雨没有机会这狗腿子的言语,只是对公孙天青威胁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不过别坏我们好事便可,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此时公孙天青彻底看清了这几个家伙的真面目,亏他这么多年还一直跟在莫雨身边,现在都觉得后悔,为什么没早点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这件事之后我们便分道扬镳,以后各有各的路,谁也不要再联系谁。” 此话一出,五人差点笑出声,就凭这家伙刚到下月位的武功,有什么资格说出如此大话,恐怕连这小无梦山都走不出去吧? 为了能进入这小无梦试炼,公孙天青这三个月中没日没夜的修炼武功,在前几日终于突破到下月位,可谁曾想刚进来便遇到了这种事情,难道这么多天努力都要付之一炬了吗? 莫雨轻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只要不在这件事上添麻烦,看在我们多年交情份上可以答应你,在这里不与你为敌。” 公孙天青既然离开了这个团伙,就不是他们的人,自然便成了敌人,莫雨能做出这般决定,自认为做到仁至义尽了。 听到此话后,公孙天青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莫雨也不在乎,只要这家伙敢捣乱,前者就敢动手,到时抛尸荒野,谁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莫雨看着不远处洞穴位置,冷哼一声,道:“动手。” 六人之中,除了公孙天青,所有人轻轻地越下了巨石,往洞穴方向赶去。 站在巨石之上的公孙天青无比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通知山洞之中的几人,最终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况。 山洞之中几人,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不过他们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至于王弃之和吴安易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吃下药丸后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恢复。 此时,已经轮到二蛋这家伙在洞口守着,谁知他一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以为这么隐蔽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便放心地喝起酒来,两壶酒一会便被他喝尽,靠在石壁上呼呼大睡。 莫雨五人来到洞穴处位置,看到王衣单后,不由的露出一丝冷笑,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有闲心喝酒,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们没有理会这小胖子,而是先将事先准备好的湿布蒙在脸上,再拿出几根迷香点着之后,放在王衣的鼻子上让他闻了闻,他们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插到洞口边上,用内力掀起一阵微风,将迷烟缓缓吹进洞穴。 大约过了一刻的时间,五人发现里面没有半点动静后,这才拿出火折子吹着后,接着火光放心地走进了洞穴。 他们一进去,便看见那三人早就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莫雨来到王弃之面前,对着他猛踹了几脚,冷笑道:“小子,你不是挺能狂吗,现在再狂一个试试?” 陈志在一旁恭维道:“老大真是神机妙算,要不然真无法收拾了他们几个。” 莫雨知道这家伙的心思,不就想要几只迷香耍耍,他今天心情好,便立刻答应了这家伙的请求,道:“一会我送你几只便是。” 闻言,陈志心中十分高兴,这下他又能多祸害几个小姑娘了。 高天看着如仙女下凡般漂亮的言儿,口水都快留下来了,急切地说道:“老大我们还不动手?” 莫雨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急什么,我们先搜搜他们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宝物,一会全都带出去。” 闻言,几人快速行动,而那三名女弟子则是被莫雨安排在洞口守着,一会与那漂亮丫头行事之事,再将她们拉回来助助兴。 莫雨来到王弃之身边一把将他手中的紫天剑拿了过来,“我倒是看看你这破剑到底有何不寻常之处。” 莫雨刚拔出紫天剑,一股紫色光芒瞬间冲去但他的身体之中,血肉被这柄剑快速地吸收,王弃之猛然睁开了双眼,站起身后,一把夺过紫天剑,左手猛按住莫雨肩膀,他的内力正迅速地流入王弃之体内。 与此同时,言儿而和吴安易也猛然睁开了双眼,前者快速将手中的匕首露出,还没等对方做出反应,一刀刺向了陈志的命根子,而后者将内力集中在右手之上,猛然拍向了高天的丹田。 山洞之中顿时响起来一阵阵的惨叫之声,只可惜外面听不到此处的半点动静,因为那三名女弟子早就在这里设下了一层屏障,外人根本察觉不到这里的任何动静。 这三个家伙也是可怜,莫雨浑身全身内力已经被吸尽,武功尽失,若不是王弃之及时将紫天剑取回,他的小命恐怕早就没了。 陈志命根子已经被言儿废了,后者依旧不解气,还将内力彻底的废掉,这家伙这辈子都与男女之事无缘了。 至于高天,情况也不容乐观,虽说没被废去命根子,但丹田被破,武功被废,而且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虽说不致命,但也要躺在床上大半年才可恢复。 那三名女弟子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跑进山洞查看情况,发现三名伙伴都倒在了地上,拔起手中长剑便要与之拼命。 就在此时,公孙天在经过一阵思想斗争之后,终于鼓足了勇气来到洞口,破开禁制,来到了山洞之中,便看见了让他惊掉下巴的一幕。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弃暗投明 公孙天青看到那三个家伙如同死狗一般躺在了地上,那可是三名下日位的高手,就这么轻轻松松被他们解决了? 王弃之没有理会公孙天青,而是对这三名女弟子说道:“你们还不赶快将这三个废物弄走,若是他们没了性命,恐怕你们的小命也不保了。” 三名女弟子都是莫雨的家族养的婢女,她们在无梦山负责这位少主子的生活起居,也是为了满足莫雨的男女之事,可今日这位少主子受到重创,她们回去定然少不了责罚,若是他真的性命丢在这里,三人定然也会跟着陪葬。 看了彼此一眼,便将三人带走,离开洞穴之后,捏碎了手中的玉佩,很快便出现了几人将几人带离小无梦山。 三人看着公孙天青还没有离开,王弃之好奇地问道:“你不是他们一伙的吗,怎么还不走?” 公孙天青也没有隐瞒,道:“我和他们决裂了。” 吴安易好奇地问道:“为啥?” 公孙天青解释道:“看不惯他们对你们所作所为,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落得个这般下场,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此话一出,三人有些吃惊,没想到公孙天青还有一副侠义心肠。 王弃之思考了一会,道:“你是想和我们一起行动?” 公孙天青倔强道:“我可没说。” 吴安易长叹一声,“算了,既然你们和他们决裂,就和我们一起行动吧!” 言儿有些不乐意了,“哥……”,她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吴安易打断了,“此事无名自会做主,我们便不用掺和了。” 王弃之思考了一会,便对公孙天青说道:“你可以留下。” 对于公孙天青的品性,王弃之多少有些了解,除了有些任性外,人倒是不坏,只是缺少磨炼的机会而已,没有被那群家伙浸染便是最好的说明。 公孙天青听到此话后也显得有些意外,他难以置信地说道:“我没有听错吧!我真的可以留下来?” 王弃之点了点头再次做出了回应。 既然王弃之都同意了,言儿也不好说什么,若是那家伙是个女孩子,她非得怀疑上一阵子不可。 公孙天青再次询问道:“你们为何不将那几个家伙杀了,以绝后患。” 若是按照王弃之以前脾气,决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必须为同伴们考虑。 “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他们,可这样只会将事情闹大,留他们一条狗命才能不和他们家族结上死仇。” 公孙天青若有所思地说道:“恐怕你忘了小无梦山的规矩了,进入这里的人不论生死,都不能追究其原因,就算莫雨父亲是大将军又如何,总不能把无梦灭了吧?” 王弃之对于这家伙的天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名叫莫雨的家伙一旦死在这里,势必会调动整个家族的力量调查出真相,到时能瞒得住?恐怕连无梦山都会受到牵连。” 吴安易在一旁补充道:“所以说,这小无梦山的规矩只是给普通人和一般权贵之人定的,若是真遇到了像莫雨那种背景雄厚之人也是白搭。” 公孙天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王弃之开口道:“好了,咱们不提此事了,还是将二蛋那家伙弄醒吧!” 王弃之几人来到洞口处,吴安易一脚踢在这家伙身上,“你这家伙别装死了,快点起来?” 只见王衣单这家伙从地上爬起,拍拍自己似乎,没皮没脸地说道:“怎么样,我装得像不像?” 公孙天青一脸茫然地看着几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弃之道:“我们还是进山洞再说吧!这里不安全。” 王衣单等到所以人都离开后,他这才在洞口设下了一道禁制,然后再返回到洞穴之中。 众人盘坐在地上,王弃之这才给公孙天青讲出了事情缘由。 原来,自从莫雨撂下狠话之后,王弃之便也觉得这家伙定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可到了小无梦山以后,却一直没有发现他们几人身影,倒是有一只鸟一直跟着王弃之几人,他立刻察觉出事情的不对,等到解决完那只狮虎兽后,他们在洞中一商量,决定来个引蛇入洞,在这里将这几个团灭。 接着,王弃之便故意没在洞口设下禁制,又让二蛋这家伙在洞口装醉,没想到那几个蠢货果真上当,又是放迷药,又是商讨对策,殊不知,王弃之几人根本没有被迷倒,这得益于他们提前吃的那颗解迷药的药丸,否则他们还真有可能中招。 那三个家伙还在那里洋洋得意之时,殊不知掉进了王弃之几人的陷阱之中,只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言儿下手也太狠了点,直接将那家伙的命根子废了。 言儿平静地说道:“谁让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连本姑娘都惦记上了,没杀了那家伙算是便宜他了。” 闻言,众人都一脸同情地看着王弃之,这家伙看来是没那沾花惹草的机会了,若他真有那胆子,恐怕会落得个相同下场。 王弃之倒是满脸地无所谓,自己又没那个心思,别人爱咋看。 听完整个过程的公孙天青倒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之前与之作对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将满肚子坏水的莫雨几人耍得团团转,就算自己有八百个心眼子也不够人家耍的,看来以后少和这姓孙的家伙作对为妙。 在公孙天青心中,王弃之几人做法并没有错,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不是莫雨三人一心想害人家,也不会落得个这个下场,纯属自讨苦吃。 王弃之见事情讲得差不多了,便对众人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是快点休息吧!剩下的时间我来守着。” 众人没有推辞什么,找了个地方靠墙睡了。 与此同时,莫雨几人被人送往了无梦山医治,蒋依依看着三人那副惨样格外的头疼,这又是哪个不省事的人干的,给无梦山捅出这么大篓子,难不成又是那几个臭小子干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羊皮地图 这也不怪蒋依依如此担忧,莫雨他父亲可是楚地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地位与丞相不相上下,此事若是被他父亲知道,非得将无梦山翻过了不可。 蒋依依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希望大夫能将这三个小子命救回来,千万别死在无梦山之中。 在大夫救治他们三个人过程之中,蒋依依已经从那些上日位高手口中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果真是那几个臭小子干的好事,不过此事并不赖他们,为了保命也是迫不得已,要怪只怪这个掌门没做好此事,幸运的事天青没有掺和此事,他若再发生意外,无梦山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救治三人持续两个多时辰,三位无梦山大夫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蒋依依连忙上前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老大夫解释道:“掌门不要担心,他们三人性命无忧,只是武功全都废了,还有……” 蒋依依连忙问道:“还有什么?” 另一个大夫说道:“他们三人伤势不轻,需要养上半年才可恢复,只是那个名叫陈志的命根子全是废了,再也不能生儿育女了。” “什么?”蒋依依满脸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随后便又平静下来,此事想都不用定是那个叫言儿的丫头做的好事,你说这三个家伙惹谁不敢,非得惹那丫头。 这陈志的爷爷虽在都城当官,也只是个三品文官而已,再加上他的兄弟姐们众多,其背后的家族应该不会与无梦山为敌,至于会不会找王弃之麻烦应该不好说了。 好在王弃之手下留情,没将这三个家伙斩草除根,要不然他们无梦山还真瞒不住此事。 山洞之中,几人除了王弃之外,一直到了第二天才醒来,言儿看着一脸疲惫的心爱之人,心疼道:“你一晚上没睡?” 王弃之用手揉了揉脸颊,精神这才恢复了一些精神,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一会稍微休息一会便可恢复。” 随后,大家吃完一些干粮后,便坐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公孙天青道:“我们这一个月总不能一直窝在这山洞之中吧!总得想想计策。” 言儿对这家伙没什么好感,所以说话语气有些冲,“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公孙天青得意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张羊皮地图放在地上,由于太阳已经出来,阳光透过禁制可以进入山洞,所以山洞之中此时显得并不那么阴暗,借着亮光可以将地图看清。 其余四人惊愕的发展,这居然是一张小无梦山地图,哪里有水,哪里有危险,哪里相对安全都有标记。 王衣单连忙说道:“你还有这好东西,从哪弄来的?” 公孙天青同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这几个家伙,“你们还不知道此事?” 几人面面相觑,都摇头表示不知道,公孙天青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试炼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进入小无梦山的弟子,只要花上一百两便可获得这么一张羊皮地图。” 四人全都露出诧异神色,没想到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的无梦山还会有如此见不到光的一幕,真是令人不耻,但他们始终不明白,为何蒋依依始终没向他们说过此事,难道是故意隐瞒,再耍他们不成? 看着四人表情,简直就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公孙天青解释道:“当初无梦山刚建成那会,虽说势力还算雄厚,但就是缺钱,为了多搞些钱财来建设门派,便在小无梦山留下了许多武功秘籍,那位一剑开山的祖师也住在那里,目的便是引诱弟子进入那里进行试炼,好借机出售羊皮地图。” “这种传统渐渐地便被无梦山保存了下来,一直流传至今。” 吴安易问道:“那这小无梦山为何会出现狮虎兽这等珍兽?” 公孙天青也摇头表示不知,他只知道无梦山这么多年对此地极为重视,将许多凶猛野兽抓到这里来防御,而且派了许多高手值守此处,因为这里是前辈祖师们的遗留住所,许多武功秘籍都留在了这里以防被人盗走。 王弃之轻声笑道:“没想到无梦山还有愁钱的时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对于那些无钱无势的弟子来讲显得极其不公平。” 王衣单倒是看得很开,“事已至此,我们就算再怎么埋怨也无用,只得利用起这张地图,看看是否能找到上乘的武功秘籍。” 闻言,其余人点头表示同意。 王弃之对公孙天青问道:“我们总不能一直窝在这洞里,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好东西的去处,好提前做打算。” 公孙天青看着羊皮地图,仔细思考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山顶一处洞穴,说道:“那里倒是个不错的去处,不知你们敢不敢去?” 言儿这急性子,最讨厌别人卖关子,“要说便说,废什么话。”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公孙天青已经了解了这刁蛮丫头的脾气,性子虽然急了些,但人还不坏,否则也不会被王弃之这么聪明的人看上。 公孙天青指着地图上洞穴位置说道:“这里是无梦山祖师,百化轩所创造出来的秘境入口,他在里面藏有许多的武功秘籍,前来试炼的弟子都是奔这地方来的。” “想要进入那里也没有那么简单,不仅要经过重重试炼,而且要争得过那些虎视眈眈的弟子,稍有不慎便会葬身于此,我们若是要进去,必须考虑清楚。”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王弃之,这么大的事,还得让他这位领头羊做决定。 王弃之想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决定去那里碰碰运气。” 王衣单这小子又搞死了幺蛾子,他连忙摆手道:“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对于武功秘籍来说,还是性命重要。” 王弃之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一脚踹在了这家伙屁股上,以命令口吻说道:“谁都可以不去,就你不行,二蛋,你也不看看自己那身武功,这都停滞不前多久了,这段时间你若不突破到中月位,以后便不要来找我们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问心 二蛋这家伙拉拉着脸,一副不情愿地说道:“好吧!” 众人看到他这副受委屈的模样,差点笑出声,简直就像个受气小媳妇,没想到一向无法无天的二蛋,连掌门都不怕,没想到会如此听这小子的话,王弃之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这种刺头听之任之,这公孙天青感到十分疑惑。 言儿看着公孙天青,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可以去,但不能带着这家伙,我不放心。” 吴安易拿这个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公孙天青什么品性,无名这家伙最为了解,此事交给他便可,他们便不用白费脑筋了。 王弃之并没有理会言儿,而是仔细思量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们可以一起行动。” 他之所以能说出此话,一来,这公孙天青品性不坏,相信他们之间的恩怨后者早就不再计较,否则也不会拿出这本羊皮地图。 二来,公孙天青已经和莫雨一伙人分道扬镳,现在更是需要一群伙伴依靠,就算他是丞相之子又如何,独身一人在小无梦山中同样可以出现意外,所以,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他不会搞什么幺蛾子的。 第三,这羊皮地图毕竟是人家拿来的,若是不带上他,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见到王弃之心意已决,言儿便不再多说什么,自己男人嘛,在外面总得多给些面子,至于回家之后便由不得那家伙了。 公孙天青为了表示诚意,直接将羊皮地图卷起,丢给了王弃之,“既然你是大家的头,所以这羊皮地图还是你保管的好。” 王弃之看出来这家伙的那点小心思,也没有犹豫,直接将羊皮地图收回了自己袖中,对众人说道:“咱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天,等到第二天天亮我们便出发,前往祖师的那座山洞。” 其实他也想过晚上行动,几人虽说有羊皮地图指路,他们毕竟对这里环境不属于,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就太得不偿失了。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轮流在洞口守着,经过王弃之一顿教训之后,这次王衣单没敢喝酒,乖乖蹲在洞口守着。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五人吃了一些干粮,便从山洞出发,往山顶走去。 他们这一路可有的极其谨慎,净挑密林和难走的路往山顶走,这对于几人来说算不得什么,若是真遇到难走的地方,大不了飞过去便是了。 小无梦山本来就是无梦山一部分,算不得高大,他们走了半个时辰便达到了山顶。 小无梦山山顶有块可以容纳几十人的空地,仿佛被人故意打整出来一般,而洞口就在他们面前石壁之上。 他们五人刚到山顶平地之上,便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大约有二十多具,鲜血将这里地面都浸成了红色,想都不用想,这里定然是刚经历过大战。 王衣单看着地上的尸体,无奈道:“为了几本破武功秘籍,连命都丢了,至于吗?” 吴安易拍了拍二蛋的肩膀,解释道:“对于你这种顶尖的豪门贵族,对于上乘秘籍来说,当然是命重要,而这些人则不同,他们大多都是普通人,就算强一点的也只是有些钱财而已,对于他们来说,上乘武功秘籍定然很重要,因为只有学得了上乘武功,才能给家族或者自己带来利益,受到江湖人的尊重与崇拜。” 王衣单有些不太认同吴安易的看法,他觉得,世上一切固然重要,但还是命最为重要,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都没了,何谈以后。 对于二人的看法,王弃之觉得都对,或者说都没错,不论为名,还是为命,其目的都是能更好的活下去,活得更有尊严,若是尊严和命都快没了,离天下大乱也就不远了。 言儿看着山洞,道:“我们还是不要贸然进入的好,以防被人埋伏。” 王弃之刚想开口说着什么,却看到石壁上似乎写了几个字,他连忙走了过去,扒开附着在上面的藤蔓,果真写着几个大字,“欲要进入,先问心。” 几人好奇地看着石壁上的几个字,此话是何意?又为何会刻在上面? 就当王弃之刚回到伙伴面前时,刚想说些什么,从山洞之中突然飞出几股内力孙幻化的白色气体,朝几人飞去,他们刚想躲避,谁知这几股白色气体速度实在太快,直接涌入了几人脑中,随后他们便瘫软在地。 王弃之只感觉脑袋发涨得厉害,一阵血光过后,他便看见了身边那些同伴全已经倒在了地上,除了在场的五人外,还有向漫姐和卿儿姐,而从血雾之中缓缓走来一个身披铠甲,手拿长剑的骷髅将军,用雄厚的嗓音道: “他们都是我杀的。” 若是放到以前,遇到就这种场景王弃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单身棒子一个,别人死活与自己何干,可现在不同了,他有了朋友,有了亲人,有了爱人,更与他们发生了深不可测的羁绊,如今这些至爱亲朋全都被这骷髅将军杀了,怎能不让他愤怒。 王弃之也在怀疑,这一切不是真的,是梦而已,使劲拍打着自己脸颊,依旧如此生疼,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若是假的,怎会如此真实?难不成那道白气就是此人射出的? 似乎他已经找到了答案,一只眼由金黄变成了血红,而另一只眼也正在悄然改变颜色,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和这环境一般颜色。 王弃之变得十分痛苦,抱着脑袋跪在地上大喊大叫着,突然,他的双眼全都变成了血红色,提起手中紫天剑便对着骷髅将军冲杀过去。 骷髅将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他看来,这小子的动作如同放慢了一般,毫无威力一般,前者只是用手中长剑轻轻随意抵挡了几下,便将其一剑斩退。 王弃之提剑再次上前,那骷髅将军再次将其击退,并开口嘲笑道:“小子,就凭你这点力量就像保护同伴,简直是痴人说梦,在这里,我便是主宰。” 第一百二十章 百化轩 王弃之大骂道:“你放屁!今日我定然会斩了你这怪物,替同伴报仇。” 骷髅头突然大笑起来,“小子,你也太狂妄了些,自己都顾不好,还说替同伴报仇,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再说你的同伴需要你保护吗?就算需要,凭你自己的力量又能保护到几时呢?” 闻言,王弃之刚想动手,突然又愣在了原地,这骷髅将军说的的确不错,这些时日,他总是按照自己方法,以个人力量保护着身边人,唯独忘了周围的同伴,忘了他们的想法,这难道是他自己想要的吗?显然不是。 再说,以他个人的力量又能完成多少事?必须与同伴们相互依靠,相顾帮扶,才能在险恶的世道走下去,他不是孤身一人,可明白这些事都已经晚了,他们全都死了。 骷髅头看着这小子又停了下来,便好奇地问道:“小子,怎么不继续攻击了?” 王弃之不知为何突然醒悟了过来,用手中的剑指着骷髅将军,冷笑道:“哎!那个骷髅架子,我现在可算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不对,是那位祖师设下的幻境,对吧!目的便是为了考验我们的心性,否则也不会在石壁上刻下那句话。” “并且空地上那些人的死也是你或者说那位祖师干的吧?” 那骷髅将军瞬间便愣在了原地,这小子怎么这么聪明,一下便看出了事情缘由,不过从刚才的梦境便可看出,这小子不是什么坏人,否则也不会这般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的同伴。 接下来这小子的举动,让这骷髅下巴差点惊掉。 只见王弃之向四周看了一圈,一抱拳道:“晚辈斗胆请祖师现身说话。” 此话刚说出口,一阵苍老的声音便传到王弃之耳中,在骷髅将军身后出现了一名白衣老者,前者再次抱拳行礼道:“晚辈孙无名,拜见祖师。” 老者先是右手一挥,幻境和那骷髅将军立刻消失不见,这座天地立刻变得光亮起来,只不过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小子,我叫百化轩,瞧你这打扮,应该是一名关门弟子,不知你师父是谁?” 这无梦山说什么要追随先人礼制,衣着上的穿搭这么多年未曾变过,所以百化轩一眼便认出了这小子的身份。 王弃之对于此事不敢对这位先人说谎,如实道:“晚辈拜现任掌门蒋依依为师。” 百化轩扶着胡须,微笑道:“是那丫头,没想法她能成为无梦山掌门,虽说在意料之中,但如今亲自听说,还是有些吃惊,你能拜她为师,天赋定然很高,不知你在铁链上走了多少步?” 王弃之并未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据我所知,祖师您已经身死,又如何知晓后世之事?” 百化轩也没有隐瞒这位后辈,没有犹豫,直接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我是当今世上最后一位上天位高手,就算死了,也能用内力保存意识,只不过不能出这小无梦山罢了。” “我之所以会认识那丫头,也是源于那次试炼。” 原来,在十几年前,蒋依依武功已经到达了下日位,恰好遇上无梦山试炼,而且是单枪匹马地闯了进来,凭借着高超的剑法,杀了十几个对其心怀不轨之人,后来她便到达了山顶,同样也陷入幻境之中,与王弃之不同的是,她没有识破这幻境是百华轩所设计的,她也懒得想这些事,而是直接以高超剑法,破了这幻境,而且将百华轩从背后揪了出来,他如今想起此事还心有余悸,这丫头还真不好对付。 王弃之点头道:“原来如此。”他随后轻描淡写地回答了前面的话,“没什么,我只是走完全程而已。” 百化轩被这小子情绪所带动,以为这小子刚刚走完半程,这对于他这个上神位的前辈来说算不得什么,他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走完……”此话还没有说完,百化轩才反应过来,震惊地说道:“你说走完了全程?” 王弃之还是那副模样,“是呀!怎么了?” 百化轩虽是一道意识,但他依旧学着生前模样咽了一口唾沫,“小子这考验可是我亲自创立的,这么多年,就没一个走完全程的,你这话谁信。” 王弃之不想争辩什么,只是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前辈您爱信不信,若是我说谎,直接让老天劈死我得了。” 百化轩长叹一声,随即便变得激动起来,他快速上前,一把拉住王弃之的手,上下打量着这孩子,喃喃道:“这么多年了,终于出现了这么一个天才,不容易,不容易。” 王弃之被这奇怪的老祖师这么抓得有些尴尬,但人家毕竟是几百年的前辈,他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默默忍受着。 等到百化轩心情平复了一点后,将手松开后他这才开口问道:“依依那丫头现在武功到达什么境界了?” 王弃之想了想,道:“到达了中神位。” 百化轩点了点头,道:“这丫头终身只能到下中天位巅峰了,这辈子是与上神位无缘了。” 王弃之听蒋依依提起过,这中天位与其他武功层次不同,是进入上天位最后一道门槛,就算同为中天位的二人对决,也有强弱之分,所以中天位又分为四个层次,依次是“御风”“百炼”、“归气”和“化神”。 至于这几个层次,王弃之虽说多少有些了解,就拿那化神来说,不是真的成神,这世上哪有天庭之中的那些神仙,而是说明人已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足以碾压大多数人,所以才会以化神来比喻,不过他离那一步还远着呢,想这么多也无用,不如安安稳稳地练武。 王弃之惊愕道:“什么叫中天位巅峰,现在又有几个人能达到那一步。” 百化轩没有搭理这一茬,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你小子便有到达上天位的天赋。” 王弃之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祖师您可别开玩笑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进入六楼条件 百化轩点头道:“没错,就是你。” “虽说练武一途天赋极其重要,但人们似乎忘记了心境这一回事,比如那蒋依依,她天赋极好,不过心境比你差远了,以她当时的武功境界,足以走完全程,她为何没继续走下去?因为她的心境不如你坚毅,这丫头知道自己已经是第一,成了无梦山百年一遇的天才,她便听从了别人劝解,不再继续走下去,若是搭上自己一条性命便得不偿失了,就凭这一点,她不如你。” 王弃之有些不太认同这位祖师的话,他反驳道:“虽说心境重要,但天赋同样重要,你看外门弟子有几个不刻苦习武的,可他们又有几个提升往内门的?” 百华轩摇头道:“我没说天赋不重要,只是相对于心境而言,若是一个天赋一般往上一点的弟子,若是心境坚毅,就比天赋高的弟子走得更远,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除了努力,别无他法。” 王弃之听完这一席话后陷入深深沉思之中,祖师讲的果真有道理,就像那莫雨,按理来说以他的天赋,现在这般年纪,怎么说也得到达了上日位,最起码也得是个中日位高手,可他自从十五岁到达下日位后,武功便停滞不前,整日沉迷于花天酒地,若是心境坚韧些,克服种种困难,勤加练武,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下场。 王弃之收回思绪,继续问道:“祖师,我有一个问题憋在心中好久了,也不知当不当讲?” 百华轩微笑道:“在我这不用拐弯抹角,有话说便是了。” 王弃之道:“我有件事始终想不明白,自从祖师您逝世以后,这几百年为何没有出现一个上天位的绝顶高手?” 百化轩并没有说出其中缘由,只是让这现在去自己摸索,若是真的讲明了,反而对他之后的登高有不利的影响。 王弃之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这个道他还是懂得。 他继续问道:“祖师,晚辈还有一事不明,为何您会让无梦山那些后辈死在这里,这些人可是未来的中流砥柱,他们一死,可对我们门派造成很大的损失。” 只听百华轩冷哼一声,道:“这些人活该!谁让他们心术正,没能逃得过自己那邪恶内心,被心魔所斩杀,像这样的人,留着不仅对无梦山,对整个江湖也是个祸害。” 俗话说人心难测,在无梦山之中这些人有严格门规压制着,这些人自然不敢乱来,可等到他们强大了,独身入江湖,可以无视门规的时候,压抑已久的恶便会展现出来,到那时不知有多少人会死在他们手里,这也是百化轩这此处透露给后人的原因之一。 闻言,王弃之也是叹了口气,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我们那群伙伴不知在那幻境之中有没有危险?” 百华轩道:“放心吧!他们人都不坏,就算没能战胜自己心魔,我也会及时出手救下他们,再将他们心结解开,全是我这位老祖师对他们的一些帮扶,不过他们还是要吃些苦头的,人本来就这样,打过一顿便会长记性了。” 王弃之闻言,长舒一口气,恭敬地对这位开山老祖师恭敬地一抱拳,“多谢祖师手下留情。” 百化轩轻轻一挥手,面相和蔼地说道:“没什么谢不谢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咱们无梦山好,你还是不要关心别人了,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上下打量了王弃之一番,继续说道:“我看你所受的伤势不轻呀!若不是有两位高人给你吊着一口气,恐怕早就经脉断裂而死了。” 王弃之也不隐瞒,如实说道:“祖师说的没错,我的确受了很严重的伤势,被几位中神位的前辈用内力修补上了,这也是杯水车薪而已,用不了多久那些内力也不会再起作用了,所以我这次来,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进去那望江湖六楼,习得那长生诀的下半部。” 百化轩诧异道:“这么说你已经学会了长生诀的上半部?” 王弃之不敢有什么隐瞒,道:“不错,之前我被一位前辈哄着学会了长生诀上半部,也是从他口中得知,想要将自己受损经脉修复,必须学会那长生诀下半部。” 听到这小子轻描淡写的一段话,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百华轩也有些不淡定了,这长生诀可是素有天下第一奇功的美称,若是将上下两部全部学会,武功境界不仅会突飞猛进,而且还有望登顶那上天位,也只是有望而已,能不能到达那层境界,还得看个人造化。 就算如此,任何一部拿出来,必定遭到武林人士的争抢,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这小子可倒好,不知从哪遇到的狗屎运,不仅学会了那上半部,而且是被人哄着学会的,真是气人。 百华轩虽说心里有些不平衡,但从这小进入幻境表现来看,应该还算个心地善良之辈,所以前者也愿意多透露一些内幕。 “小子,我这倒有个方法可以让你获得去那望江湖六楼,学习长生诀下半部的机会。” 王弃之见到这位前辈故意卖起了关系,是心急如焚,连忙问道:“什么方法?” 百化轩轻描淡写了几句,“闯过我设下的最后一层考验。” 王弃之想都没想便答应道:“没问题。” 百化轩讥讽道:“小子,别以为我设下的考验会很简单,可能会丢命的。” 王弃之无奈地笑道:“前辈,我马上都是要死的人了,您看还有姓名可以丢吗?不拼上一拼,怎知道不会成功?” 百化轩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孩子的心境不是那一般的坚韧,若是他这伤势,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开始自暴自弃了,可他倒好,从始终没有发出一句埋怨的话,并且还走到了现在,难道这小子真是那种天选之人? 他来到王弃之面前,轻轻地拍了拍这小子肩膀,道:“那就祝你好运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打不相识 随后,百化轩便大手一挥,这座天地立刻撤去,王弃之思想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身体之中,他缓缓睁开了双眼,从地上爬起,看到还躺在地上的四个伙伴,他只得坐在地上守候着他们。 现在王弃之唯一能做的只有也守候,他们的心中的那一道难关只有靠自己渡过,靠外人只能帮倒忙。 话虽如此,王弃之看到他们那痛苦的表情后,心中焦急万分,若有可能,他真想替伙伴们承受这痛苦,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也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相信自己的伙伴,相互依靠,相互扶持,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信任。 此时,王弃之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万一有人再赶来这里,他们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他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同时他也感到庆幸,幸亏在陷入幻境的那段时间,没有人来到这里,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刚想到此处,不远处便赶来四个人有男有女,看他们的穿着样貌,应该都是一些内门弟子,年龄大约十八九岁。 其中三人武功在中月位,只有一人达到了上月位,说句实话,以这般年纪到达这般境界,真算不上天赋异禀,再无梦山顶多算得上中上游。 若是王弃之使用赤冥剑法提升自己内力,可以打败这四个人,可他们毕竟人多,收拾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这四个人看到一地的尸体后并未表现得多么吃惊,能走到这里来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可他们看到王弃之,和躺在地上微微呼吸的几人,便明白了所有事,定然是遇到了危险,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弃之看到几人后缓缓站起身,没有丝毫慌张,反而表现得十分平静,他对着前来几人一拱手,和气地道:“几位师兄师姐,这里情况你们也看见了,我们也没有与你们为敌的本事,更不会阻止你们做任何事,希望你们也不要为难我们。”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无奈之举,一旦打起来,恐怕会伤伙伴安全,能不动手,便不动手的好,二来,想要进入山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凭问心这一关,就够这些家伙吃上一些苦头。 对面那伙带头之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弟子,他听到此话后露出了一丝冷笑,道:“懂不懂手由不得你做主吧?” 闻言,王弃之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可怕,“话我已经说明白了,我不想与你们动手,若是你不愿放过我们,我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那高大弟子上下打量着这小子,他的武功只是区区的上月位,有何本事说此大话,难道真的想找死不成? “哈哈哈,小子,别得寸进尺,我可不是吓大的。” 王弃之再不愿与这些家伙,多费口舌,道:“给句痛快话,你们到底想不想动手。” 能闯入这里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若没有硬心肠,早就被别人害了,如今有这几只大肥猪送上门来,自然不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这高大男子做人还是有底线的,对身旁几个伙伴说道:“这小子有点意思,我挺喜欢的,不要伤及他们性命便可。” 他又看了看地上言儿,又对其余两个男弟子说道:“你们不要对那丫头有任何想法,咱们是堂堂正正男子汉,要正大光明地追求女子,而不是用这种阴险手段。” 其余两名男弟子也都点了点头。 王弃之听到高大男子的话,王弃之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放大人性罪恶的地方,没想到还能遇上这么一股清流,所以他决定在接下来战斗之中,也会手下留情,不会伤及他们的性命。 他的双眼突然变成了金黄色,武功直逼中日位,那四人看到这情况后,都露出了诧异神色,这小子到底失踪了什么邪门武功,境界怎么一下子增长了这么多,这下他们还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了。 王弃之看着对方几人,微微一笑,真诚道:“说句实话,我对诸位也十分感兴趣,此事过了之后,我真想和你们做朋友。” 高大男子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想与你成为朋友,不过我们不会因为这一点手下留情的,若是伤到了哪,可不要怪我们手重了。” 双方如心有灵犀一般各自提着手中长剑向彼此冲杀过去。 王弃之独自面对这么多高手,丝毫不惧,提着变成三尺长的紫天剑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几人,剑光交织,武器碰撞之声响绝于耳,但是他们都没有下死手。 经过几十回合交手后,双方都有些累了,高个子弟子大喊一声停手,所以有都现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便继续说道: “没意思,没意思,不打了,咱们还是坐下来聊会天来得惬意。” 王弃之也点头表示同意,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按理说那位老祖师早该动手了,这几个家伙现在应该陷入了幻境之中,为何他们迟迟没有动静? 他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那位开山老祖师真是用心良苦,他之所以没有迟迟没有动手,就是通过这几个家伙来试探自己为人到底如何,看看是否真是那种居心叵测之人。 好在王弃之的表现没让百化轩失望,在江湖上能做到一笑泯恩仇的人真是少得可怜,别以为江湖都是豪气干云的人和事,大都充满了人心的险恶与狡诈,为了利益什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便是人心。 人们都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此话一点不假,王弃之还要再加上一句,人心便是江湖。 众人没有理会地上的那些尸体,直接坐在了地上,经过一番交谈,大家都已经对彼此多少有些了解,王弃之也介绍了躺在地上几名伙伴,以及和自己的关系。 这高个子弟子名叫“蒋取义”,而其余两位男弟子分别叫“花立夫”“邵永兴”,至于那位漂亮的女弟子名叫“林少夏”,他们和王弃之几个一样,几个都是相处已久的好朋友。 第二百二十三章 追求 蒋取义也算是官宦世家,父亲是位地方上的四品大员,俗话说穷学文,富学武,他自幼也喜欢练武,便听取家人的意见,跑到了无梦山当了一名内门弟子,将来好考核武状元,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只可惜他的天赋不算太高,通过自身努力武功才勉强到达上月位,看来这辈子是无缘当那武状元了,这样也好,等到立刻无梦山后,他便可以投身军武,真刀真枪的从沙场捞取军功,比当什么武状元痛快多了。 至于花立夫和邵永兴二人,都是来自商贾世家,虽说他们吃穿奢华,按照华夏从古至今的规矩,从商之人身份本是最低微的,本人和后代都不可以走仕途这条道路,所以二人便进入了无梦山学武,将来好有一技傍身。 最后便是林少夏,是附近一个小门派掌门的独女,她的父亲将振兴门派的希望全都放在这个女儿身上,所以不管林少夏愿不愿意,父亲都逼着她习武,并且极为严厉,一旦发现她偷懒,便棍棒伺候,她的整个童年都是在打骂声有过来的。 蒋取义望着躺在地上的言儿,羡慕道:“没想到你找了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当媳妇,我真是羡慕你。” 王弃之对此没有多说什么,突然想起一事,他说道:“对了,你们是不是要进入里面?” 蒋取义没好气地说道:“废话!要不然我来这里作甚?” 王弃之对着几人好心提醒道:“接下来你们可要小心一点,进入里面之前,必须经历一场问心的考验,实话告诉你们,想要通过很难很难。” 一旁的花立夫连忙问道:“什么问心考验?又是谁设立的?” 王弃之也没藏着掖着,如实道:“这问心考验我说了也没有,必须你们自己去面对,至于是谁设立的,想都不用想,定然是咱们开山老祖师呀!” 闻言,几人都露出了惊愕的目光,他们可是听说这老祖师都死了好几百年了,还能留下这么厉害的考验,他的武功境界得多么高深莫测。 王弃之接下来的话让几人更为震惊。 “我见过这位老祖师了,和他聊了许多,不过只剩下一道意识了。” 林少夏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可别开玩笑了,世上哪有这么高深莫测之人。” 王弃之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信不信由你们,我也不过多解释。” 这时,二蛋这家伙突然从地上坐起,一边擦着脸上的冷汗一边嘟囔着“可吓死老子了,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真死在那群骷髅士兵手上了。” 王弃之怎么也没想到,这四人之中,是二蛋这家伙最先醒来,难不成他单纯的缘故? 王衣单看着周围多了几个人,心中十分好奇,他顾不得询问王弃之这些是何人,而是来到了林少夏面前开始眉飞色舞地介绍起自己,看样子是想勾搭人家。 这家伙这次可不是闹着玩,而是真的动心了,不知为何,他第一眼看到林少夏时,便被其深深吸引住了,一定要将这位姐姐追到手,当做自己妻子。 林少夏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胖子并不感兴趣,可碍于王弃之面子不好发怒,只得委婉拒绝道:“二蛋是吧!我直接和你说明了吧,我比你大三四岁,可没有老牛吃嫩草的喜欢,再说我的确对你不感兴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闻言,王衣单并不失望,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没事没事,我爹说了,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咱们习武之人寿命本来就长,三四岁年龄不算什么。” “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感情是慢慢培养的,以后你便会知道我的好了。” 二蛋这番话差点将看热闹得几人逗笑,这小子可真没皮没脸,只有王弃之看得出来,这家伙是真动心了。 林少夏来无梦山之前便听父亲讲起过,外面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千万别被他们的花言巧语骗了,所以她自然不愿相信这小胖子的话。 “你如此会花言巧语,肯定勾搭了不少姑娘吧?” 王衣单连忙摆手道:“我虽然爱与姑娘说些闲话,但至今还保持着自己完璧之身,俗称处男。” 此话一出,不仅林少夏脸红了起来,王弃之几人也大笑不止,这家伙为了勾搭上人家也是拼了,连这种隐私都说得出口,还要不要点脸了。 二蛋却不以为意,他继续说道:“只要你答应,以后绝不和陌生女孩子说上一句闲话,你看如何?” 林少夏还真被这家伙有些说动了,可哪有女孩子第一次见面便答应这种事的,所以她并未做出任何答复,只是说先相处看看。 二蛋这家伙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答应下来。 随后,躺在地上的四人陆陆续续醒来,他们看到蒋取义四人后,心中多少有些诧异,还没等到他们问出口,几道白光从洞中飞出,进入蒋取义四人身体之中,他们便晕倒在地。 王弃之见到四人倒地不起,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决定守护他们一程,他也趁着这段时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他的几名伙伴除了胖子外,对这四人都有些不太放心,在这小无梦山之中,人性丑恶被极限放大,这么半路认识的朋友极其不靠谱,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二蛋这家伙却开始为林少夏打抱不平,道:“我看他们挺好,没你们说的那么坏。” 言儿对二蛋没好气地说道:“我看你是被那林少夏鬼迷了心窍了,这才认识多久,胳膊肘便往外拐了。” 二蛋嘿嘿一笑,并未反驳什么。 王弃之道:“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说得在理,我与他们在一起行动的时候多留个心眼便是了,可这里如此危险,多个帮手,便多了几分离开这里的把握。” 几名伙伴听到此话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王弃之接着问道:“你们进入幻境之中遇到了什么心魔?不如趁着这段时间说来听听。” 第二百二十四章 剑气考验 王弃之说完此话,立刻便把自己在幻境地发生的全部事情说了一遍。 大家听完他的讲述后,都露出了诧异神色,他们只是在困境之中无法脱身之时,得到了一个老人的提醒,由于离得太远,他们并未看清那人身影,并且老人说完话便离开了,哪能像王弃之说上这么多的话,对其身份根本不了解,难不成那人便是无梦山开山老祖师?若真的如此,这位开山老祖师能耐也太大了些,仅凭一道意识便能存留在世这么久,这已经超越了人类能力的范畴了。 王弃之点头道:“你们看到的那老人应该便是老祖师用意识幻化出来的人影了,不过我十分好奇,你们到底在幻境之中遇到了什么?赶快说来听听。” 这几人在幻境之中发生的事情都大同小异,都是根据他自身弱点所演化出来的心魔,由于涉及个人隐私,他们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到这情况,王弃之便不再追问。 言儿怕王弃之胡乱寻思,便开口解释道:“无名,你放心,我对你是真心的,有些事你现在还不能知道,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王弃之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随着时间的推移,躺在地上的四人渐渐苏醒,不过他们的神情有些恍惚,王弃之上前关心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几人稍微稳住心神后,这才便是没什么大碍,他们休息了一会,便决定动身前往山洞。 一行九人进入山洞后,他们发现里面并不阴暗,原来四周有几处被人打通的缺口,阳光透过这几处缺口照进山洞,才使得这里如此光亮。 这里还有几张用石头打造的石桌石椅,看来那位老师祖果真再次居住过。 地面之上,不仅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昏迷不醒之人,还有许多人盘坐在地,他们神情痛苦,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额头上渗出,更甚者开始七窍流血,模样那叫一个惨。 公孙天青好奇地问道:“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地上躺着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吗?” 由于王弃之身怀上半部长生诀的缘故,可以清晰察觉到躺在地上的人还有气息,并且这里的弟子武功境界都不算太低,大多都在中月位,就属公孙天青和王衣单武功境界最低。 他开口回答道:“他们没有死,只是昏迷了过去,至于他们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在接受老祖师的考验吧。”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位盘坐在地上的弟子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看到这情况,除了王弃之,其余八人多少有些震惊,这无梦山老祖师下手也太狠了点,不怕将这些好苗子全都弄死了? 就在此时,九人脑海之中又响起了那熟悉的苍老声音,“立刻接受考验。” 听到此话后,九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盘坐在地,接着九道白色剑气凭空出现,分别悬在他们头顶,最终刺入到他们体内。 剑气进入到身体的一刹那,瞬间便融入了王弃之体内,化作了一股强大的内力,在他的经脉里四处乱窜,使其极其痛苦。 好在这股内力好似被人指挥着一般,没有冲破被那几处内力补丁,要不然他立刻便会死去。 王弃之强忍着内力冲击所带来的剧痛,好在他的经脉经过多次捶打,早就变得无比坚韧,这点小痛还能忍受得住,所以面色依旧平静。 他的其他几个伙伴就没那么好过了,那股内力带来的痛苦使他们眉头紧皱,汗珠不停地往下落。 王弃之冷笑一声,在心中嘀咕道:“老祖师,你太小看晚辈了,这点小痛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突然,那股内力开始往他四周扩散,身体上仿佛出现了一个个凹陷,仿佛被人用拳头捶打一般,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清晰看到。 王弃之依旧冷笑不止,再次在心中嘀咕道:“我说老祖师,能不能使点劲,这点伤痛对于我来说就是挠痒痒。” 百华轩那道意识幻化出来的形象突然出现在众人上方,王弃之的心声被他听得是一清二楚,不过百化轩也不恼怒,反而有些欣慰,这么多年了,终于出现了可以让他高看上一眼的后辈。 其实,百化轩一共设置了三道剑气,第一道在他看来只是开胃菜而已,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多数后辈只停留在这一步,只有少数人撑过第二道剑气,就连蒋依依也在第三道剑气的攻击下败下阵来,可见想要坚持全程是何等困难。 王弃之心中明白,只有撑过第三道剑气攻击之人,才有资格进入望江湖六楼练习那长生诀下半部,他不能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就算拼上半条命也要成功。 百化轩大手一挥,一道黑色剑气突然出现在王弃之头顶,融入到王弃之体内后,同样化作一道内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不过这股内力要比之前的强大许多,所受的痛苦不知增加了多少倍,他这次不敢再有所轻视,调动自己内力进行抵挡。 可王弃之自身内力在那股黑色内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直接在他的经脉里便被打散,无论试了多少次都是无用,他刚想用化功四式将这股黑色内力吸收掉,想了想有些不妥,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想利用这次机会来捶打自己经脉和体魄,若是就这么被自己吸收了,有些太浪费了,再说这么强大的内力吸不吸收得了还两说。 再者,万一这位老祖师发现王弃之练这邪功,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他打杀在这里,那可就惨了。 此时其余八人已经接受了第二道剑气的考验,二蛋和公孙天青武功境界最低,他们实在承受不住了,便不再坚持下去,率先投降认输,百华轩也不难为他们,将那道剑气所化内力收回之后,便不继续对为难他们。 不知何时,在山洞之外突然出现了几十名上日位高手,他们是来收拾这里乱局的。 第二百二十五 紫色光柱 山洞之中,还盘坐在地上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只有了十几人,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黑色光芒来看,他们已经接受了第二层剑气的考验,而王弃之九人,除了公孙天青和王衣单,都在其中。 那些上日位高手看着还有人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王衣单连忙小声解释道:“诸位师兄师姐,我们武功浅薄,所以没能坚持到第二道剑气的考验,还请诸位莫要笑话。” 话虽如此,凡是能进入这里之人都没一个善茬,所以并没有人会看清他们,不过二人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百化轩撤回内力的时候也留下来一部分,并且还帮助他们融入丹田之中,真正的属于了二人,就当给他们进入这里的奖励。 王衣单清楚的感觉到,有了这股内力的加入,他的丹田仿佛如溢满的水缸,若是再不进行突破,身体恐怕会受到反噬,他不管有没有人,立刻盘坐在地上进行突破,而那些上日位高手好似在这里见惯了这些事情,也没觉得多么惊讶,便忙活自己事情去了。 这些高手将那些晕过去的弟子挨个抱了出来,再送出小无梦山,带往了无梦山医治,几十人反反复复好几趟,才将此处晕倒弟子全都带了去处。 正如王弃之所料,百华轩并未对这些人下死手,当他们坚持不住的时候,百化轩便及时收手,虽说不影响这些弟子武功和生命,他们都是无梦山未来,自然不能死在这里,但这些弟子也吃了不少苦头,没一两个月别想恢复过来。 山洞之中只剩下那十几名盘坐在地上的弟子,以及站着的公孙天青,刚才那股体内进入他的体内后,丹田之中虽说没有那种溢漫的感觉,内力也得到了极大补充,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到达中月位,此事也无事可做,索性便坐在地上巩固自己的武功境界。 时间一晃便是几天过去了,山洞之中王弃之不认识的那些弟子都已经离去,而蒋取义四人也老早接受完第二道剑气考验,他们实在没那个本事继续下去,便非常识趣地投降了,他们获得的内力馈赠可比第一道剑气试炼多得多,除了蒋取义外,其余三人都突破到了下一层次。 他们见人走得差不多了,不在这里逗留,对着言儿几人告辞之后,便离开了此处。 而言儿和吴安易兄妹二人得到这般雄厚内力之后,武功也都突破到了上月位,只有王弃之还没有结束。 言儿看着心爱之人,担忧地问道:“他没事吧,怎么还不醒来?” 还没等其余几名伙伴做出回答,王弃之头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紫色剑气,在几人惊愕的目光之中,那道紫色剑气直接冲入王弃之体内,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痛苦起来,七窍有鲜血不断渗出,模样极其瘆人。 言儿看到这一幕,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刚想上前叫醒心爱之人,却被吴安易一把拉住,并严厉警告道: “言儿,不可胡来,你这不是在帮无名,反而会使他走火入魔,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 而此时,王弃之并不好受,身体每一条经脉,每一寸肌肤,在这股强大内力冲击下,承受的极大痛苦,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不坚持也不行,他没有时间再等了,必须得到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飘浮在半空之中的百华轩看着这一幕,在心中啧啧称奇道:“这小子可真够拼命的,就这份毅力,足可担当大任。” “小心!”吴安易惊呼一声,快速的带领这三名伙伴往山洞外跑去,他们跑到外面的一刹那,山洞之中刮起了强烈的劲风,将四周的石壁都割裂出无数道裂缝。 在漩涡中央的王弃之最不好受,身上的衣服已经化为了齑粉,身上也被割开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若不是他及时使用出那“化功四式”的“血功护体”,以及用内力护住全身,岂能活到现在。 就在此时,小无梦山顶突然升起一道光柱,就算是白天,也十分显眼,无梦山众弟子将目光纷纷投向了那边,随后,一个个露出了震惊神色,难道真有人坚持下来不成? 蒋依依看着那道光柱,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出,几百年了,终于有人坚持下来了,有此人在,何愁无梦山不发扬光大。 六位长老也从无梦山赶往了悬崖这边,来到蒋依依身旁恭敬地抱拳道:“掌门。” 韩风急忙问道:“那人是谁?” 蒋依依激动地说出了了那个名字,“孙无名。” 对于山洞那边,她早就派高手前去盯着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停的传回她的耳中,在刮起劲风的一刹那,其余人都及时跑了出来,只有孙无名还待在里面,那人是谁便可想而知了。 闻言,六位长老便释然了,此事也只有孙无名那小子干得出来,他已经给无梦山带来了太多震撼。 就因如此事情才麻烦,因为挺过这三道剑气试炼的人,注定了是下一任无梦山的掌门,可他们几人这次惹的祸事实在太大了,将那三个小子打成了重伤,恐怕他们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这叫孙无名的小子注定了是下一任掌门,无梦山自然不能将他们交出去,这不仅是脸面的问题,更是关于门派的未来。 蒋依依开口道:“这几个后辈我们定然要保住,就算是与大将军翻脸我们也不能后退一步。” 虽说无梦山在楚王眼中算不得什么,可凭一位大将军还无法将他们抹平,这么多年无梦山在楚地也不是白浑的,朝中有许多官员是他们朋友,只要给这些人多送些银两,大将军也不敢拿无梦山如何。 韩风一抱拳,“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前去安排此事。” 蒋依依一摆手,道:“此事不用着急,我们还是先看看那小子情况如何了,若真的死在那里,对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随后,几人身影微动,瞬间消失在原地。 第二百二十六章 传开 等到山洞之中彻底平静下来之后,言儿四人才敢踏入山洞,一进去便看见赤裸着身体、浑身鲜血的王弃之躺在地上, 几人刚想前去查探王弃之情况,蒋依依便带着六位长老出现在洞穴之中,她呵斥住了几位弟子动作,便想亲自前去查看,谁知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竟和祖师堂挂着的画像一模一样,所有人当即愣在了原地。 百化轩漂浮在半空之中扶着胡须微笑道:“我只是一道残存至今的意识而已,你们不用惊慌,至于地上的这小子你们更不用担心,死不了,回去修养一个月便可恢复。” “这小子虽然年轻,但心性却十分坚韧,将来定然会超过蒋丫头的,所以你们定然要好好的培养。” 听到此话,在场所有人终于松了口气,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说这小子将来能超过蒋丫头,不就是他们掌门吗?这么说来这小子将来武功会达到哪个层次,若真的如此,他们这下可真是捡到宝了。 众人将心情平复下来后,在蒋依依带领下,对着百华轩跪了下去,谁知这位老祖师并不吃这一套,轻轻一挥手,他们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已经是死人了,不必如此多礼,我既然已经等到要等的人了,这道意识便没有存留下去的必要了,尘归尘,土归土,不论是练武还是养生,没有人能够长生,最终还是要死的。”百化轩说完这些话后,身形便慢慢消散于天地之间。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无比感慨,这位老祖师真是为无梦山操碎了心,即使死了也再为门派贡献自己的力量。 等到百化轩身形全部消散之后,蒋依依这才抱起王弃之,带领众人离开了此处。 茅草屋之中,几名大夫忙活得热火朝天,又是给王弃之擦拭身体,又是处理伤口,不一会这小子身上便缠满了白布,又一次被裹成了一个粽子。 卿儿看到公子变成了这般模样,心疼万分,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后者身边,除了言儿外,谁都不让靠近。 在无梦山中,有人撑过第三道剑气的考验这件事,彻底在众弟之间炸开了锅,他们纷纷议论着那人究竟是谁,蒋依依知道此事瞒是瞒不住了,只好将那人名字公布出来。 所有弟子一听那人居然是掌门的关门弟子,便少了几分诧异,能被掌门看中,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同时孙无名这个名字在无梦山彻底传开了,名声之大甚至盖过了六位长老。 蒋依依心中还有一件事十分担忧,万一此事传了出去,必定会受到江湖各个门派忌惮,一位可能成为上天位的后辈谁不眼红和害怕,他们定然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蒋依依作为掌门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她做了一系列措施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她先派了一些高手将无梦山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将门派之中所有执事召集,举行了一次会议,讲清了此事的利害关系,并下了死命令,无梦山任何弟子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蒋依依自认为此事已经做得很好了,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还是有一些消息泄露了出去,使得江湖一片震动,更有几个门派前来打探消息,蒋依依也没有赶人,而是客客气气地将他们请进无梦山,好吃好喝招待了一番,但对于有人挺过第三道剑气考验这件事却矢口否认,说什么都是传言,他们无梦山从未有过这回事,定是有胡说八道等等一些话。 那些江湖门派之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愿意相信,可是手中又没有证据,只得作罢。 可有时候你越是否认,别人猜忌便越深,很快这件事便在江湖闹得沸沸扬扬,蒋依依见事情平息不下来,索性不再理会,他们无梦山再怎么说也是楚地第一大门派,看谁敢来此捣乱。 王弃之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来,他一睁眼便看到卿儿姐和言儿趴在床边睡着了,看样子这段时间又是她们在照顾自己,真是辛苦二人了。 王弃之并未将二人喊醒,而是躺在床上感受着经脉里那股不停游动的紫色内力。 在山洞之中,劲风消失的一瞬间,王弃之便清楚感觉到有一股强大内力留在了自己体内,但这股内力并未融入他的丹田之中,而是一直在经脉处四处游走,不过不像之前那般狂暴,现在就像那温顺的小绵羊一般乖巧。 按理来说这股内力会融入到王弃之体内,成为他丹田里的一部分,它为何会一直存留在经脉之中,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躺的时间太长,他刚想活动活动,却发现浑身上下疼痛无比,只得乖乖地躺在床上。 他这一动,直接将言儿二人惊醒,她们看到王弃之醒了,这几天紧张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她们红着眼眶看着这个惹祸精,眼神之中尽是心疼与埋怨。 王弃之则是嘿嘿一笑,道:“都怪我不好,又让你们担心了。” 言儿这次破天荒的没有生气,而是笑了出来,经过这么多的事,她也看开了许多,只要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王衣单,吴安易和公孙天青三人也没有离开,他们十分不放心王弃之伤势,便一直待在茅草屋之中。 有一件事让王衣单和吴安易特别郁闷,公孙天青这家伙非要自己住一间房,说什么他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实在不想与别人挤在一起,无奈,二人只得挤在一张床上。 原本这也没什么,但王衣单还是发了一肚子牢骚,公孙天青一笑置之。 经过小无梦山一行,公孙天青对这几人已经彻底了解,心中也放下了芥蒂,虽说算不上什么大善之人,但对朋友没的说,能与这样的人成为伙伴,也算是一件幸事。 三人知道王弃之醒了后,便立刻来到他所住的房间之中,看到这家伙没事,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二百二十七章 莫问天 王衣单和吴安易这两个家伙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王弃之床边,前者更是说道:“你小子可真厉害,居然能挺过第三道剑气考验,现在整个无梦山都在传你那英勇的事迹。” 王弃之一听此话,便感觉脑壳疼,他本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就喜欢安安静静待在自己一亩三分习武,若真如二蛋这家伙话所说,之后他别想有安生日子了。 吴安易连忙搭话道:“还不止呢,你的这番事迹,还在楚地江湖上传开了,不知有多少门派觊觎着你,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只要你小子一离开无梦山,定然会被人撸了去,成为别人的关门弟子。”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妹妹一个眼神制止,说这些只会让他徒增烦恼,若是耽误伤势的痊愈谁来负责。 一听此话,王弃之脑壳便更疼了,那以后他行走江湖岂不是更麻烦了,不过这家伙还没心眼小到影响伤势的地步,以后出去之后大不了多带些面皮便是了。 公孙天青看到他们几个如此的举动,心中多少有些羡慕,他也想拥有这样的朋友,不知几人是否愿意接受自己。 王弃之看出了公孙天青的心思,他躺在床上微笑道:“天青,你不用胡思乱想,咱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否则我们也不会带你进入那座山洞。” 其余几人除了言儿外,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丫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家伙,王弃之则对言儿递过去一个眼神,她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见到大家都认可了自己,公孙天青很是开心,也地坐在了王弃之床边,他这才开口说道:“你们将莫雨打伤,相信大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的,咱们也得提前想好对策。” 闻言,众人一下便安静下来,开始在自己脑海之中思考对策。 吴安易率先发话道:“看来这次还得请我们老爹出马了,一会我便亲自回去一趟,将此事给他说明,相信老爹不会坐视不管的。” 公孙天青也表示道:“我也回去一趟,让我爹为此事想想办法。” 王弃之问道:“这件事又和你没什么关系,丞相他愿意帮忙吗?” 公孙天青嘿嘿一笑,“我大不了说谎便是了,只要我掺和了此事,相信他会帮忙的。” 长叹一声后,王弃之开口道:“看来这件事只能这样了。” 此事宜早不宜迟,吴安易和公孙天青便立刻离开了,前往自己家中。 大将军府,大堂之中,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与两名老者愤怒地说道:“岂有此理,这无梦山也太不把我这大将军放在眼里了吧!那几个弟子将我儿打得那么严重,居然不肯交人,还找那些文官去找大王说情,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此人便是这大将军府的主人,莫问天。 而那两名老者是陈志和高天的长辈,他们这才来将军府,就是要联合这位大将军给无梦山施压,让蒋依依那小娘们给出个交代。 莫问天站起身,对着两名老者一抱拳道:“二位,我这就进王宫,找大王给个说法,若是大王都不给本将军做主,我便带兵攻上那无梦山,我倒是看看是我的铁蹄硬,还是他们武功厉害。” 一位鹰钩鼻的老者连忙站起身,阻止道:“大将军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若是惹怒了大王,形势会对我们不利。” 说话的这位正是陈志的亲爷爷,此人心狠手辣,而且城府极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另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也站起劝阻,才使得莫问天平静下来,就在三人在屋中商讨此事之时,一名王宫之中的太监拿着楚王的手谕来到了王宫之中,说有事找大将军相商,跟着他速速进宫。 在这节骨眼上传这位大将军进宫,想都不用想定然是为了这他儿子被打伤一事,这正中莫问天心意,他到底要看看楚王对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对着两位老者一抱拳,道:“二位稍等,我去去便回。”随后莫问天便跟着那位太监进了王宫。 大约半天的功夫,莫问天便垂头丧气地从王宫赶了回来,两位老者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感不妙,他们连忙问出了事情缘由。 原来,楚王将莫问天召进宫后,把那天在小无梦山发生的事情给这位大将军讲了一遍,并表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要再追究了,可莫问天哪能就这么算了,他非要让楚王让无梦山给个说法。 楚王也不愿意因为此事得罪这位大将军,他还要指望莫问天出去带兵打仗呢,于是便给了一个答复。 “这件事本来就不怪那几名弟子,是你管教无方才酿成大错,你可以去无梦山找麻烦,不过我提醒你,当你们见到那几名弟子后,千万不要后悔,也不要来找我。” 莫问天对着楚王磕了个头,便带着不甘离开了王宫,他心中始终不明白大王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见到那几名弟子后千万不要去找楚王?不论如何,他莫问天就要瞧瞧那几名弟子到底是何方人物,连大王都向着他们。 听到莫问天讲述后,两位相视一笑,既然楚王答应了大将军上那无梦山找回场子,一切都不是问题,于是在二人怂恿下,莫问天决定四天后便去那无梦山将那几个弟子抓回来。 三天后,无梦山,王弃之房间之中,在长生诀上半部帮助下,他的外伤基本已经痊愈,身上的布条已经被拆开,可以在院中自由活动,只不过浑身上下还有些酸痛,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便可痊愈。 就当王弃之坐在院子看着天空发愣之时,吴安易着急忙慌跑了过来,对着前者紧张地说道:“大事不好了,明天莫问天就要上前来找我们麻烦。” 王弃之疑惑地问道:“莫问天,难道就是那位大将军?” 吴安易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就是他,此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还是出去躲躲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寻仇 听完此话后,王弃之摇了摇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躲是没用的,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理亏,我们干啥要逃?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明天看看再说吧!” 他继续问道:“天青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吴安易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家伙果真不是什么撒谎的高手,一眼便被他父亲识破了,所以此事他帮不了什么忙。” 闻言,王弃之并没表现得多么吃惊,一切都在他的意见之中,他也相信解烦营那边也不会闲着的。 吴安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弃之微微一笑,道:“还能怎么办,等着便是了,不过楚王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吴安易道:“没啥态度,就是劝和呗,他也不想大臣之间因此结仇,将朝堂搅得天翻地覆,影响到他的统治。” 王弃之点头道:“还好楚王站在莫问天这边,否则真的麻烦了。” 解烦营,鲁敬之书房,他得知此事后,雷霆大怒,守着手下大骂道:“莫问天,你这王八蛋,若真敢对无名动手,老子与你鱼死网破。” 随后,鲁敬之对周升道命令道:“你一会亲自去那大将军府跑上一趟,明明白白告诉莫问天,说那几个孩子是我罩的人,特别是那姓孙的小子更是我的副将,他胆敢对他们动手,就是和我们解烦营过不去,让他掂量着办。” 对于解烦营一切,这位大将军是为数不多知晓的人,自然明白他们的利害,但他还不清楚王弃之是解烦营副将一事,否则他也不会如此鲁莽行事。 像这么大的事,周升道自然不敢怠慢,他一抱拳,便离开了此处。 大将军府,一个孩童模样的人出现在门口外,不顾看门人的拦住,二话不说便往府中走去。 凡是靠近周升道的人全都被他强大内力所震飞,隔空一掌将大门推开,以他的内力,以及武功境界,足以将这大门拆了,可拆人大门就如同拆人脸面,莫问天再怎么说是楚的大将军,周升道真这么做了,他们解烦营和莫问天真就成了对立的死敌,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周升道大摇大摆地进了将军府,莫问天听到动静带领许多上日位高手前来拦阻,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将军府闹事。 当莫问天看到周升道时,露出诧异神色,难道就是他将那些看门人打飞的? 周升道也没废话,直接自我介绍道:“我叫周升道。” 听到这个名字,莫问天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道:“你来这里作甚?” 周升道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有事和你相商,记住只有我们两个人。” 莫问天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凭什么听你的!” 周升道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便不再废话,强大的内力瞬间暴涌而出,将所有震退好几步。 莫问天看到这一幕,就身边这几个臭鱼烂虾哪能是此人的对手,再说若真的打起来,大将军府与解烦营的矛盾便无法调节了,立刻让那群手下不要轻举妄动,他自己则是上前一步,对这位小孩模样的人说道: “你随我来吧!” 将内力收回后,周升道便跟着莫问天来到了书房之中,后者则是将身旁闲杂人等遣散后,他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又指着对面的座位说道: “请坐。” 周升道淡淡地回了句,“免了,我说完便走。” 莫问天也懒得搭理这古怪之人,直接问道:“说吧,你们解烦营来找我有何事?” 周升道脸色瞬间严肃了许多,“那几个年轻人是我们解烦营的人,特别是那叫孙无名的小子,更是我们的副将,劝你不要动他们,否则就是与我们为敌。” 莫问天自然不愿相信周升道的话,他冷笑道:“小子,你莫要在这里拿解烦营来吓唬我,就算他们是你的人又如何?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谁知周升道根本不理会这家伙,扭头便走,边走边说道:“此事我已经和你讲清楚了,信不信由你。” 看着那小子离开的背影,莫问天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掌将旁边的桌子击碎,怒道:“鲁敬之,你欺人太甚,今日这事没完。” 说罢,他便拿起挂在书房墙上的宝,召集府上几十名高手,骑着马气冲冲地往无梦山赶去。 一天后,莫问天便带着那群手下来到了无梦山山脚下,他们顾不得身体疲惫,纷纷下马,不顾巡逻弟子的拦阻,便要闯上山顶。 当这些弟子得知来者是大将军后,心中便立刻明白,他这是替自己儿子来寻仇了,他们又不敢动手,只得派人前去通知掌门,让蒋依依来处理此事。 莫问天哪能在这干耗着,带着人人直接冲入山顶,看他这架势,好似要将小无梦山翻过来一般。 蒋依依得知此事之后,连忙从书房之中赶了出来,而六位长老也闻声赶到,带领众弟子直接拦住了莫问天去路。 蒋依依指着莫问天斥责道:“莫大将军,你这般作为,太不把我们无梦山放在眼里了吧!” 莫问天冷笑道:“你们那几名弟子将我儿子打伤,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今日你不把他们交出来,否则铁蹄压境,你们无梦山寸草不生。” 对于这般威胁,蒋依依自然不放在心上,即使莫问天权利再大,但擅自调兵与谋反无异,这家伙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就算如此,她还是将要给后者讲讲道理,让其知难而退。 “莫大将军,进入小无梦山时都已经讲得明明白白,生死自负,生死状上写的很清楚,若是害怕就别参加这次试炼,乖乖回府上当你的乖儿子好了。” 再说,是莫雨有错在先,对那几名弟子图谋不轨,甚至还要欺辱那名女弟子,他们若不反抗,难道就任他摆布了?天下哪有这样道理。”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下任掌门 此话将莫问天怼得是哑口无言,可他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什么也要让蒋依依交出那几名弟子,要不然他的脸面往哪搁,在朝中如何立足,又如何带领自己的弟兄。 蒋依依也十分头疼,莫问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急躁了,就这脾气,又如何能带兵打仗。 莫问天虽说带兵打仗的能力是一绝,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他只有莫雨一个儿子,平常疼爱得不得了,如今儿子出现这种事情,他的精神世界差点崩塌,所以变得有些急躁。 他突然对身后那些手下命令道:“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给老子去找人。” 蒋依依自然不能放任这些人胡来,拔出手中长剑威胁道:“我看谁敢!”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走出几道人影,他们挤过看热闹的人群,来到蒋依依身边。 王弃之道:“都住手,我们来了。” 莫问天看到王弃之后心中窃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了,可前者又看到言儿和吴安易后,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难不成自己儿子被打成重伤,也有他们的份。 言儿上前一步,讥笑道:“莫大将军,你儿子好手段,若不是无名及时发现,我便被莫雨给侮辱了,你们还敢来此撒野,还要不要点脸了?” 吴安易语气要平淡许多,依旧可以听出他的愤怒之情。 “莫大将军,在小无梦山之中可是莫雨先动的手,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能活着回去?” 接下来的一幕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莫问天二话不说扭头便走,陈志爷爷连忙将其拉住,道:“就这么算了?” 莫问天只说了一个“撤”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处。 陈志爷爷和另一老者又不是傻子,留在这里只能徒增羞辱,只得跟着大将军离开。 他们一边走,一边询问道:“大将军这是为何?” 莫问天道:“这几个小子,惹了不该惹的人,咱们只能认栽,还有,我劝你们也不要再追究此事了,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们。” 两位老者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无奈神色。 在场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王弃之几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出场便将这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吓走了? 就当众人浮想联翩的时候,王弃之看着这对兄妹,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言儿刚想开口,却被吴安易拦住,并开口说道:“可能是我们父亲在朝中运作起了作用了吧!” 既然他们不想说,王弃之也不再多问。 对于此事,蒋依依也看得很开,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是公主王子又如何,只要进了无梦山,便是这里的弟子,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 她讲看热闹弟子遣散之后,便来到王弃之几人身边,道:“不知这位大将军真的能善罢甘休吗?” 言儿自信地说道:“放心吧掌门,他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 闻言,蒋依依长舒了一口气,道:“这样就好,既然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王弃之先让几名伙伴离开,他则是跟着蒋依依来到了隔天楼六楼书房之中。 来到这里这么多次,王弃之已经成了熟客,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蒋依依则是坐在了他的身旁,并开口说道: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王弃之如实道:“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浑身上下还是有些疼痛,不过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恢复。” 蒋依依点了点头,道:“一会你跟我去祖师堂一趟,将紫玉令牌取出,先交给你保管,等到身体恢复之后,你便可踏入望江湖六楼。” 王弃之眼神变得有些炽热,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蒋依依继续说道:“小子,你这次表现的不错,居然能承受住三道剑气的考验,将来成就定然比我高上一头。” 王弃之谦虚地一笑,随后解释道:“没什么,我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丝运气,算不得什么。” 蒋依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这个臭脾气。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弃之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 蒋依依道:“我们无梦山自古以来便有条规矩,凡是通过开山老祖师第三层考验的人,会成为下一任掌门的人选。” “啊?”王弃之惊呼出声,接着连忙摆手道:“不成不成。” 看到这小子的表现,蒋依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就这么看不上我们无梦山。” 王弃之一时语噎,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不……不是,我……我,哎!真不知怎么说了。” 蒋依依也不着急,等着这小子将心情平复下来。 王弃之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道:“掌门,我从未想过此事,更没那个能力,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 蒋依依越听此话越生气,怒道:“你这就怕了?实话告诉你,你小子是咱们无梦山第一个坚持完考验的弟子,这个掌门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若是违令,人头落地。” 她这话还真不是在吓唬王弃之,无梦山真有这条规矩,其目的便是将这种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归无梦山所用,以免被别的门派抢了去。 至于人品啥的也不用担心,能撑过老祖师的问心,定然不是什么坏人,否则也不会活着走出来,当然,蒋依依是个例外。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王弃之只能先同意下来,将小命保住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再者,现在不还是有蒋依依的吗?她这么年轻,掌门一职说不定要干到猴年马月,自己着什么急。 蒋依依似乎看出了这小子的心思,她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句实话,这个掌门我早就干够了,等到你成长起来后,我立刻便交出手中大权,去江湖游历一番,再回来当个闲散客卿。” 第二百三十章 副掌门 王弃之不可思议地问道:“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只听说过抢着做掌门的,却没听说过提前卸任的,我觉得您在这个职位上做得很好,不用这么着急撂挑子,再干上三五十年再说。” 蒋依依没有理会这狡猾的臭小子,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还在少女时便想着踏入江湖,做一名行侠仗义的剑客,谁知后来稀里糊涂便当上了这个掌门,如今好不容易碰上这个机会,定要出去好好走走看看,弥补我这么多年的遗憾。” 此时,王弃之已经是满脸的苦相,在心里不住地发着牢骚,到时你倒是舒坦了,可我却跳入了火坑,我又该怎么和解烦营交代,更无法完成将军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看着这小子愁眉不展的模样,蒋依依一下便笑出了声,“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真像个磨磨唧唧的小娘们,不过你可以放心,在你武功境界没到达下天位时,是无法成为无梦山掌门的,所以这段时间就多辛苦我一些了。” 听闻此话,王弃之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没等他高兴多久,蒋依依便再次说道:“你不要因此就有什么侥幸心理,在此,我专门给你下一条死命令,二十岁之前必须到达下天位,时间一到,我不管你的武功到达了什么境界,我都会选择离开,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王弃之盘算了一下,自己还有五年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到达下天位,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蒋依依一抬手制止。 “此事没得商量。” 接着,蒋依依便起身准备离开书房,她看到王弃之还愣在原地,便开口说道:“还愣着干嘛,走啊!” 王弃之连忙询问道:“去哪?” 蒋依依看到这小子魂不守舍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提醒道:“去祖师堂。” 闻言,王弃之连忙站起身,跟了上去,他一边走一边解释说道:“你现在将紫玉令牌交给我,不怕被别人抢了去,再借着这块令牌,潜入到望江湖之中,那损失可大了去了。” 蒋依依微微一笑,道:“这紫玉令牌只有一块,一旦交入到你的手中,你的身份会被详细记录在册,送往望江湖每个看门人手中,也就是说只有你才可进入那里,别人得到了也无用。” 听完这些话后,王弃之嘲笑了一句,“脱裤子放屁自找麻烦。” 蒋依依一笑置之。 无梦山祖师堂就在望江湖后面位置,门口有几名上日位高手把守,这么重要的地方,四周更有几名下天位执事守护,并且大长老还会经常过来逛逛,以防有不测发生。 祖师堂是一个门派的脸面,更是一个门派根基,若是祖师堂被拆,就相当于被人拆了馆子,以后别想在江湖上混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高手在此把守。 那些下日位高手看到掌门前来,抱拳行了一礼,便放二人进去了,而六位长老早就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王弃之看到正对着大门最里面的位置摆着好几排牌位,以塔形摆放着,越往上牌位便越少,而最上方只有一个,正是百华轩的。 蒋依依对着这些牌位一抱拳,算是行了晚辈礼,又对王弃之说道:“他们便是我们无梦山历代掌门和祖师,除了那位老祖师外,武功都在中天位,没有一人能踏上那一步,真是可惜。” 看到这场景,王弃之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在这世上,无论武功多么超绝,都摆脱不了那归于尘土的命运。 他突然想起一事,道:“不是说习武之人寿命都很长吗?甚至有活了几百年老怪物,这些前辈没有一个人能活到现在的吗?” 蒋依依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此事你不用知道,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 她将王弃之带到几位长老身边,道:“这就是无名。” 王弃之也十分懂礼数地对着几位长老一抱拳,“晚辈王弃之,拜见六位长老。” 六位长老也都点头表示回应。 蒋依依看着六位长老,直奔主题道:“将紫玉令牌现在交给无名,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六位长老互相看了一眼,都表示没有问题,随后七人便上前一步,对着这些牌位又是磕头又是敬香,看得王弃之是一阵头大。 王弃之自由不相信这一套,若祖先真能保佑,他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头,能活下来,全凭自己的意志,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的。 接着,七人便伸出各自的右手,对着百化轩的牌位轻轻一挥,七股强大内力便进入了那牌位之中,接着惊奇的一幕便出现了,那个牌位居然不断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紫色令牌,缓缓飘落在蒋依依手中。 王弃之怎么也没想到,这紫玉令牌居然是百化轩的牌位所化,多少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蒋依依将紫玉令牌交给王弃之,后者拿着这东西神情有些古怪。 韩风看出了这小子的心思,并开口解释道:“无名呀!你拿着便是了,不会对这位老祖师不敬,因为这块紫玉令牌本来就是他死之前打造的,其目的就是拿来用的。” 听完这一通解释后,王弃之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这位老祖师是用心良苦,连自己牌位都可以奉献出来,一般人还真没有这样的胸襟。 将紫玉令牌小心收起来后,王弃之便想离开此处,却被蒋依依叫住,“我们该有事没说完,你这么着急干嘛去?” 无奈,王弃之只得返回,“你们还有什么事?” 韩风道:“我们几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位当我们无梦山的副掌门。” 王弃之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现在还没准备好,再说,掌门不是答应我二十岁之后才会出任掌门吗,怎么这么快便出尔反尔了?” 蒋依依道:“怎么,不愿意?” 二长老解释道:“这只是个虚职而已,没有任何实权,你放心当这副掌门便是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看望 王弃之问道:“到时直接将我提任掌门便是了,你们何必多此一举?” 蒋依依解释道:“这是每个掌门必须走的过场,当初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王弃之长叹一声,便拿着紫玉令牌离开了此处。 很快,王弃之担任副掌门消息在无梦山传开,这次众弟子们倒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毕竟这便是无梦山的规矩,成为掌门之前,必须成为副掌门走走过场,这也是门派这么多年规矩。 成为副掌门后,王弃之便不是一名弟子了,所以身上的穿着也得换换,他回去之后,一名内门弟子便带来了一身紫色衣衫,让其换上。 掌门和副掌门衣服颜色差不多,只不过一个袖口绣着云朵,一个没有绣,就算后者没有所谓的实权,但地位在那里摆着,依旧没人敢小看。 接过衣服后,王弃之实在不想太过招摇,便对那位弟子开口问道:“这位师兄,我平日里可不可以不用穿这身衣服?太过显眼了些。” 被这副掌门称为师兄,这位弟子显然有些害怕,他连忙摆手道:“副掌门,您不必如此称呼我,随便称呼我便可。” 看到王弃之点头,这位弟子才开口说道:“以往,按照咱们无梦山的规矩,只有掌门和六位掌门才有资格随意穿搭,现在又要再加上您了。” 闻言,王弃之一抱拳,这次倒是没以师兄相称,但语气也是相当客气,“有劳了。” 行走江湖这么久,他也明白了许多道理,为人低调些总是好的,不容易得罪人,不就是多说一些客气话嘛!又少不了一块肉。 那位弟子见到王弃之当上了副掌门,并未志得意满,而且待人越来越客气,心中十分敬佩,哪像山中的那些执事,仗着自己身份,一个个高傲无比,鼻子都快翘到天上了,让人越看越生气。 将那名弟子送走后,蒋取义几人便前来探望,手中还拿着不少东西,而在林少夏身旁多了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正是二蛋这家伙。 这死胖子一边走,还一边在旁逗林少夏开心,后者是一脸的无奈,躲又躲不掉,只能接受。 王衣单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没个正经,但追女孩子算得一把好手,在他这几天的猛烈的攻势下,林少夏多少有些接受了这滑头的小胖子,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当然,这家伙为了追到人家,也是下了血本,平常那爱与女弟子说话的毛病也改了,酒也不喝了,成天三天两头拿着东西的便往人家住处跑,闹得整个无梦山都知道他们的事了,甚至传出了不少笑话。 几人来到院门口,看到王弃之手中抱着的衣服,蒋取义便打趣道:“你小子可以呀!这么快成了副掌门,那我们以后得给你尊称一声孙掌门了。” 王弃之瞪了这家伙一眼,“得得得,别给我来这套,要不然我要赶人了,再说,我看你们也不差,这么快便成了关门弟子了,快来说说,什么时候的事。” 几人来到院子后,言儿和卿儿姐也从屋子之中走了出来,帮忙接过几人手中的东西后,卿儿姐这才开口道: “我一会便去做饭,让你们在这里好好聚一聚。” 王衣单一看表现的机会来了,立刻说道:“卿儿姐您就别麻烦了,一会我去饭堂那边让厨子炒几个小菜,让他们送来便是。” 卿儿一听,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下来,这几日她们也是累了,还真没那个心思做饭,不如这般省事。 王弃之愧疚地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先进屋歇着,一会菜到了我喊你们。” 蒋、花、邵三个家伙看着卿儿离去的背影,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至于言儿,他们知道那是孙无名的女人,自然不敢动什么歪心思,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王弃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对着色胆包天的三个家伙说道:“还看,还看。” 三人连忙收回视线,咽了咽口水,道:“那便是卿儿吧?长得可真漂亮。” 还没等王弃之开口,二蛋这家伙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三个家伙可别对卿儿姐有什么想法,她虽然不是我们亲姐,但胜似亲姐,否则将你们命根子扯断。” 三人看了看自己裤裆,又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王弃之,瞬间懂了,不再对卿儿姐有任何想法。 为了缓解尴尬,蒋取义这才回答起刚才的话,“我们从小无梦山回去之后,撑过第二道考验的事情便从无梦山传开,而我们地位一下便水涨船高,成为众前辈争抢对象,在我们再三考虑下,成为了六位长老关门弟子。” 接着,花立夫也在一旁说道:“是啊!我们做梦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天,不仅武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且还成为一名关门弟子,真应了那句话,富贵险中求。” 王弃之道:“没什么富贵不富贵,险中求不险中求得,这一切只能感谢你们自己,若是没那坚毅的心性,你们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众人对于他这番说辞,都十分赞同,人生在世,哪有什么捷径可走,除了拼上命的与这个世道争抢一起,别无他法。 王衣单看向四周,发现没见到吴安易这家伙,便好奇地问道:“老吴呢?” 王弃之道:“他出去了,明日才能回来。” 王衣单没好气地说道:“真不知道这家伙整日得再忙啥。” 很快,酒菜便送了过来,几人把屋中的人抬了过来,由于人太多,一张桌子坐不下,他们只得去饭堂又借了一张,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所有人这才都有座位。 由于在场没有外人,大家坐得十分随意,没有什么禁忌,就在众人准备来吃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道熟悉的人影,并大笑道: “吆!又这么巧。” 见状,众人连忙起身,对着那人抱拳行礼道:“拜见掌门。” 蒋依依也不客气,来到随意拿了一个板凳,便在主座之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比武大会 众人见状,也连忙坐了下来。 由于蒋取义四人第一次与这位掌门相处,所以不如王弃之几人放的开,显得特别拘束。 蒋依依看到蒋取义几人规规矩矩地模样,显得有些生气,她倒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后说道:“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放开喝酒便是,来来来,碗中酒都满上。” 王弃之和二蛋这家伙可是见识过掌门酒量,自然不敢与之硬碰硬,所以二蛋便将锅甩给了蒋取义四人,顺便保护一下心爱之人。 “那啥,掌门,我们前段时间陪您喝过了,这次取义三人陪您吧!至于少夏,她不会喝酒,更不如您这般豪杰,所以她便不陪您喝了。” 蒋依依身为掌门,一眼便看出了这小子的小把戏,刚想说些什么,林少夏却有些不服气地率先说道:“谁说我不会喝酒了,今日定要陪掌门一醉方休。” 见此情形,二蛋气得直拍脑壳,又不好当着掌门的面说些什么,只得一个劲的给林少夏使眼色,可人家根本不搭理这个小胖子,二蛋只得郁闷地喝了一大口酒。 蒋依依看向王弃之与二蛋,道:“今日谁都跑不了,都给老娘喝,否则饶不了你们。” 话虽如此,但在接下来的酒局之中,王弃之和二蛋这两个家伙将所有的歪点子都使了出来,比如,在碰碗时幅度故意偏大,将酒水洒出来一部分,再比如,看他们是在喝酒,酒水顺着嘴角都流出来了,一场酒局下来,二人根本没有多喝多少。 蒋依依也是酒场老手,二人的小动作哪能瞒得过她,只不过顾及到他们脸面没有拆穿罢了。 倒是言儿和卿儿姐二人笑得很开心,王弃之现在伤势刚好没多久,他们可不想再因为喝酒使他伤势复发,到时那可麻烦了。 就是苦了蒋取义他们四人,他们喝的是酩酊大醉,林少夏姿态还好一些,毕竟是女孩子,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至于其余三人,直接躺在了桌子底下,抱着酒坛说起了醉话。 “好酒,好酒,真是不过瘾。” “掌门,您看我酒量咋样,还要不要继续喝?” 王弃之将几人将他们抬到屋子里休息以后,又回到了桌子上继续小酌。 王衣单喝了一小口酒后,便开口说道:“掌门,是哪阵清风将您这大忙人吹了过来。” 喝了这么多酒,蒋依依依旧面色如常,她瞪了这个小胖子一眼,开口道:“怎么,不欢迎我?” 王衣单连忙摆手道:“哪能哪能,这不怕耽误您吗。” 蒋依依道:“今日来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无名,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进入望江湖六楼。” 王弃之如实道:“伤势并无大恙,一个月后便可将身体彻底恢复,到时便会进入望江湖六楼,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蒋依依点了点头,道:“还好能赶得上,两个月后咱们无梦山要举行三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所有上月位到中日位的弟子都要参加,其目的便是为了检验众弟子武功境界,看看这几年无梦山又出了多少惊才绝艳之辈。” 王衣单好奇地问道:“无名作为副掌门,他不用参加了吧?” 蒋依依摇头道:“这次比武大会,少了谁都成,就不能少了他。” 王弃之四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为啥?” 蒋依依解释道:“他虽然是无梦山副掌门,但这也是个虚职,身份还是我的弟子,所有弟子都盯着呢!看看你这位副掌门到底有几斤几两。” “无名不仅要参加这次比试,而且还要在看台上与我坐在一起,毕竟你的身份摆在那里,万不可马虎。” 王衣单连忙问道:“我的武功刚来到中月位,这么说来我就不用参加这次比武大会了?” 接下来蒋依依一番话彻底让二蛋这家伙蔫了下去,“这等好事怎么少的了你,我已经给你们四人全都报名了,想逃跑门都没。” 王衣单不服道:“不是说只有上月位和到中日位才能参加吗,为何能给我报名?” 只见蒋依依微微一笑,道:“我是说过此话,但没说必须呀!你不用给我讨价还价,名已经报上了,若是不去,后果自负。” 王衣单瞬间瘫软在座位上,口里还念道着,“我的命咋就这么苦,什么好事都能轮得到我。” 王弃之没有理会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便开口说道:“这么大的事我自然不会缺席,不过那些对手实力如何,他们到底强不强?” 蒋依依连忙摆手道:“少在这里与我套近乎,对于他们实力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最多只能告诉你们也有弟子没到达上月位便参加这次比武大会的,就是想借助这次机会扬名立万,成为一名前辈的关门弟子。” 言儿看了看王衣单,道:“听见了吗,这可是你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万不可错过了这次好时机。” 王衣单则是一脸的苦瓜相,对于他来说,真不想掺和这种事,舒舒服服地躺平多好,万一因此受伤,甚至丢掉性命,那可真有点得不偿失了。 事已至此,二蛋不接受也得接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又仿佛看到了希望,但还是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好吧!不过我不敢保证能坚持多久,到时你们可别埋怨我。” 蒋依依一眼便看出了这小子的小心思,威胁道:“你小子别到那时这耍什么心眼,我可是盯着呢!万一你没全力以赴,以后别想再出房门半步。” “再说,林少夏那丫头也会参加这次比武,若是你表现得太过拉胯,到时它该怎么看你。” 爱情的力量果真是强大的,当二蛋听到此话后,立刻便来了精神,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自己心爱之人要参加,他定然不能错过这次表现的机会。 他痛饮了一大口酒后,信誓旦旦地说道:“老子这次干了,定取得一个好成绩,给少夏看看。”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六楼 王弃之四人听到二蛋此话,互相看了一眼,全都露出了无奈表情,这家伙还真是色迷心窍,为了林少夏这丫头居然什么都敢干,的确让人佩服。 酒足饭饱之后,蒋依依一抹嘴便离开了此处,二蛋也去往饭堂,让人来将东西收拾干净。 接下来的一个月之中,王弃之一直在自己屋子之中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好迎接自己期待已久的时刻。 在王弃之走出房间的一瞬间,心情变得无比激动,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心情。 拿好紫玉令牌,便缓缓走出了院子,这还是他这些日子,第一次来到门派之中,所以众弟子看他并没有穿无梦山所规定的服饰,所以感到十分惊讶,在这里能有如此待遇的只有寥寥几人,除了六位长老外,便是正副掌门有这特权,莫非这小子便是无梦山新任的副掌门? 等到众弟子回过神来后,王弃之早就走远,他实在受不了众弟子投来的这种目光,看来他以后还得少出来晃荡了。 来到望江湖一楼处,那几名上日位高手依旧站在那里,看到王弃之前来,态度与上次截然不同,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道: “拜见副掌门。” 他们之前见过王弃之,自然明白他现在的身份。 王弃之还真受不了别对自己如此态度,连忙抱拳回礼道:“几位前辈不必如此客气,晚辈有些担待不起。” 在无梦山,或者在江湖之中,一以实力为尊,王弃之能撑过三道剑气的考验,说明实力定然不会太差,否则早就被折磨死了,受得他们这一拜。 不过王弃之这份谦虚的态度还是让几人很是敬佩,若是别的年轻人获得这层身份,尾巴早就翘到天上了,还能如此客气说话可就是见了鬼了。 其中一名大汉问道:“不知孙掌门来此到底有何事,难不成是想进入那望江湖六楼?” 王弃之点了点头,“正是”,随后他便将手中紫玉令牌丢给了那名大汉。 那大汉仔细查看过真伪之后,便放心地交还给王弃之,并缓缓推开了大门。 王弃之抱拳致谢后,便走了进去,随后便看到了盘坐在地习武的孔令节,他察觉到有人进来后,缓缓睁开了眼眸,看到是王弃之后,便松了口气,回到书桌让坐了下来。 王弃之打趣道:“我说师叔,您怎么不读书,开始练武了?” 孔令节尴尬一笑,道:“你这小屁孩,开始打听大人的事情来了,小心我让师姐收拾你。” 王弃之想都不用想,定是掌门答应了孔令杰什么,所以他才会如此辛勤地练功。 来到孔令杰对面坐下后,王弃之便开口问道:“怎么样,武功有没有进展?” 一提此事,孔令节便来了兴致,笑道:“在师姐的作息安排下,我的武功有了很大的进展,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突破下天位。” 王弃之站起来抱拳道:“那我在这里先恭喜师叔了。” 当这小子再次坐下后,孔令杰这才开口说道:“说句实话,上次那件事还得多谢你,若不是你,师姐也不会来。” 王弃之笑道:“还以为多大的事,不足挂齿,也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他虽然这样说,但孔令杰依旧记住了这份恩情,有机会一定会报答这小子的。 王弃之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仿佛这凳子很脏一样,气得孔令杰站起身跨过桌子便要踢这小子,吓得前者一溜烟地跑到了二楼。 看着这小子离开的背影,孔令杰会心地笑了。 二至四楼,过程都差不多,王弃之都没有过多停留,将手中的紫玉令牌交给看门人后,他们无一例外都对王弃之十分客气,这小子毕竟现在的身份可是无梦山副掌门,他们虽说不用按无梦山规矩行事,但恭敬一些还是好的。 王弃之对他们也都十分客气地回礼,毕竟在这里还是他们说的算,能不得罪人便不得罪人。 对于四五层的秘籍,王弃之现在一点提不起一点兴致,满脑子只有长生诀下半部,所以他望着前往六楼的楼梯,王弃之激动的同时,又有几分忐忑,长呼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踏了上去,每一步仿佛都度日如年一般。 望江湖六楼,并不像其他楼层一样有许多书籍,在中间只摆了一张精致的桌子,而上面放着一本悬空的秘籍,被一层强大的透明内力所包裹。 而这股内力形成的护罩极其强大,看样子是那位老祖师留下的,就算是中神位的高手也别想从破开这层护罩。 王弃之看到这一幕,不住地啧啧称奇,刚想上前查看,却被一名坐在桌旁的白衣老者叫住,“站住。” 闻言,王弃之连忙站住,这才发现了这位老者。 此人毛发皆白,正一脸严肃地地望着王弃之,“你便是那叫孙无名的后辈吧?” 王弃之连忙作揖行礼,道:“晚辈孙无名拜见老前辈。”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道:“你现在便开始吧!我这就出去。” 这长生诀下半部是无梦山的镇山之宝,就算是白衣老者这样的人也得回避,以免落下把柄。 王弃之连忙叫住,好奇地问道:“前辈不验明一下身份?” 白衣老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这小子,最终还是忍不住给其解释了一番。 “还验明啥身份,你们没得到无梦山老祖师认可,和那块紫玉令牌,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解不开这层护罩,别说是你,就算是中天位的我,也解不开,你以为上天位的内力是烂白菜,一戳便碎。” 王弃之心中也十分好奇,这上天位这么厉害吗,仅凭一道内力便让中天位高手束手无策? 看到老者还要走,王弃之又将其拦住,道:“前辈,这层禁制真有那么厉害?” 白衣老者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有些生气地说道:“小子,你还有完没完了,别以为自己现在是副掌门了就欺负人,就算那蒋丫头来了,老夫照样收拾。” 第二百三十四章 愈合 若是按照王弃之以前的脾气,管你是啥下天位中天位的,小爷我照怼不误,可现在他实在没那个脾气了,对老者依旧十分恭敬。 他再次抱拳道:“晚辈不敢,就是有些疑惑,还望前辈解答一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若是这小子是个混不吝也就罢了,大不了替蒋丫头教训这小子一次,可自己都这么说了,这小子还这么客气,得!这次又得多费些口舌了。 “小子,你可别小看了上天位,就算几十个中天位的高手加起来也不一定是其对手,一掌便可拍死一名中天位的强者,就算是一道内力,也不一定有人能破开,这便是上天位的厉害之处。”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整个江湖再也没出现过那般厉害的绝世强者。” 王弃之武功境界还不高,自然不懂得其中奥秘,也不是他站在还纠结此事的时候,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练武,习得长生诀下半部。 老者继续说道:“只可惜这股内力不能永远留在世上,等在过几年,或者几十年,再或者百年,到时这股内力便会全部消失,到那时无梦山便会陷入极大的被动,江湖各个门派定然会闻风赶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王弃之没有想那么多,若真到了那时,他相信无梦山自会有办法,连一本武功秘籍都保护不了,那这天下第一大门派的名头就别要了。 那老者说完之后便要离开,还没走出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道:“小子,你什么都不用做,一会你走到那本秘籍十步距离的时候,那护罩自会解开。” 闻言,王弃之连忙抱拳致谢,等到老者去往了二楼,王弃之这才忐忑地一步一步地靠近那本秘籍,等到走到十步左右的距离后,他体内的存留的那股内力突然有了反应一般,直接冲出体外,并不是全部,在他体内还留了三分之一的内力。 那股内力直接冲入那层内力护罩,二者相融在一起,随后,他手中的白玉令牌突然脱手而出,直接悬浮在那层内力护罩之上,发出了一阵紫光,照射在其中,使得整个护罩都变成了紫色。 半柱香过后,那层内力护罩居然开始慢慢消失,最终化为了一粒芥子,融入到秘籍之中。 那本秘籍仿佛与王弃之有了心灵感应一般,缓缓地移动到他的身旁,最终落入其手中。 王弃之看着古朴且充满了岁月气息的秘籍,心中感慨万千,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留在自己体内和这紫玉令牌的作用,原来是充当钥匙用的,怪不得蒋依依当初会说那句话。 他立刻盘坐在地上,抓紧时间学习这长生诀的下半部。 蒋依依给王弃之说过,他学习这长生诀的时间并不多,只有三天的时间,到时秘籍便会自动收回。 对此,王弃之并不担忧,因为他天生就记性好,就算学不会,也可以全部记下,回去慢慢练便是了。 翻开秘籍之后,王弃之意料之外的神迹并没有出现,那些文字平静的躺在书本之上,仿佛掀不起一丝波澜一般,他多少有些失望,没想到这天下第一奇功居然这般没有特色。 他并未急着练习这长生诀下半部,而是先将第一页的内容记下,在翻开第二页,直至将所有内容记下,他便准备离开此处。 接下来的一幕差点让王弃之惊掉下巴,第二页连个字都没有,空白一片,他惊呼出声,“这是怎么一回事?” 稍微想了一下他这才明白,定是那老祖师动的手脚,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以免有人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将整本书记下来。 王弃之长舒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只能放弃了,能练多少是多少吧!只要将自身伤势恢复一切便都值了。” 随后他便盘坐在地上开始练习这长生诀下半部。 仅这第一页的内容,王弃之花费了近两个时辰才搞定,综合上半部内容,他只觉得天地之气缓缓涌入自己体内,进入经脉各处,滋养着身体各个部位,这只是第一页内容,还是无法起到修复受损经脉的功效,就算如此,他也受益匪浅,心中不由地感叹,这长生诀果真是好东西,虽说没有杀人招式,但对武功境界增长有很大帮助,怪不得江湖人会如此重视。 当王弃之翻开第二页时,果真如他所料,文字正一行一行地出现在书页上。 他连忙按着上面所记载的内容练习,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天。 望江湖外,韩风站在蒋依依身旁,望着六楼方向,担忧地问道:“这长生诀是天下第一的武功,这么短的时间,这小子能练成吗?” 蒋依依摇头道:“不知道,但我们一定要相信他。” 这也不怪他们如此担忧,这长生诀可是天下第一奇书,当初无梦山开山老祖师将这整套长生诀练完之时,也花了两个月时间,王弃之在这么短的时间练成,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了,弄不好会走火入魔。 望江湖六楼,王弃之忙活了一天一夜,已经将一半的长生练习完成,但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的伤势依旧没有被治愈,看来必须全部学完这下半部才行。 王弃之并没有气馁,按照自己这番速度,一天之后便可将这下半部学会,不过他心里清楚,此事必须一步一步来,切不可操之过急,若因为贪进,若走火入魔,太有些得不偿失了。 说句实话,这小子的习武天赋没得说,仅仅两天的时间,整本长生诀下半部只剩下最后一页,当他练完之后,便感觉天地之力瞬间涌入自己身体之中,滋养着身体骨骼,经脉,肉体,让他无比的舒适。 而那几处受损的经脉,在这股天地之力的作用下,居然缓缓愈合了,最终连接到一起,恢复到原本模样。 修补经脉的那几处内力补丁已经没了用武之地,直接顺着经脉涌入了王弃之丹田之中。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下日位 此时,王弃之已是泪流满面,终于,他的伤势终于痊愈,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担惊受怕了,母亲的仇有望了。 学会这长生诀下半部后,当然不只有这点收获,王弃之还惊奇地发现自己可以吸入天地之力归于己用,不仅可以用来练武,还可以用来对敌,更能用来探查周围动向,不是一般的厉害。 之前王弃之也可以利用长生诀上半部探查周围动向,但那是利用了自己内力,所以会受到很大的限制,这次不同,他可以利用天地之力,不仅呈现的画面更为清晰,而且面积也增大了许多,这是之前比不了的。 他也明白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为何现在出不了一个上天位的高手,因为经过几千年的流传,那些记载着获取天地之力方法的秘籍,因为战乱,礼法等等问题早就失传,这世上恐怕只有这长生诀还存留在世,但也因为一部分原因上下两部也被分散,除了王弃之外,世上没有几人能知道长生诀上半部在哪。 王弃之盘坐在地上,苦笑道:“我宁愿不要这长生诀,也不愿让母亲离开自己。” 还有一天的时间,王弃之决定也不浪费,他便利用这点时间将老祖师就给自己的内力,那几股补丁所化的内力,全部吸收,看看能否突破到下日位,好应付接下来的比武大会。 王弃之缓缓闭上了双眼,将那几股内力强行融入到丹田之中,但它们毕竟不属于他,所以产生了反抗,王弃之见状连忙用内力封锁丹田,不让这几股内力逃出。 随着时间推移,王弃之也终于将这几股内力化为己用,只觉得丹田之中仿佛如那溢满的水缸,他立刻开始进行突破。 一天后,王弃之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境界已经来到了下日位,而那本秘籍已经回到了原位,再次被那层内力护罩所包裹。 那位老前辈再次坐在了桌子边,他看着眼前这小子,道:“你这小子果真不简单,居然在两天的时间内将那下半部武功秘籍学会,并且还突破到下日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王弃之连忙站起身,连忙拳道:“前辈谬赞了,这一切只不是巧合而已。” 白衣老者摇了摇头,开始挥手赶人,王弃之再次抱拳后,便离开了此处。 来到一口,王弃之恰巧碰到孔令杰与蒋依依,二人正在那里聊天,他们察觉到他内力有所变化,心中惊讶不已,蒋依依连忙开口询问道:“你成功了吗?” 王弃之点头道:“成功了。” 孔令杰站起身,围着王弃之走了一圈,啧啧称奇道:“你这小子行呀!不仅学会了长生诀下半部,而且还突破到下日位,比天才还天才。” 蒋依依瞪了这位师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某些人好意思说,这么多年了,武功依旧没有半点进展,要是我,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谁知一向有书生傲气的孔令杰听到此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开心,只听他说道:“人各有命,天赋这东西求不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再说我也不赖,在这么短时间之中,也不突破到下天位了吗?” 王弃之诧异地看着孔令杰,道:“师叔是说已经来到了下天位?” 见到孔令杰点头,王弃之连忙送上了祝贺。 接着王弃之与二人交谈了一番后,便拖着疲惫身体,离开了望江湖,前往了自己住处。 卿儿姐和言儿早就在茅草屋那边等候多时了,听到有人前来,立马迎了出去,看到王弃之后,她们首先询问的并不是学没学成那旷世奇功,而是先询问起他的经脉修复上了没有。 王弃之点头道:“你们就放心吧!我已经学会了那长生诀下半部,并且经脉已经恢复如初,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性命了。” 二人听闻此话,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王弃之便开口说道:“你们给我准备一点吃东西,吃完饭后,我便好好睡上一觉,这几天可把我累完了。” 这家伙从来不向同伴抱怨苦抱怨累,既然这次他说出了口,说明真累了,二人也不好耽误,将饭食准备好,等到王弃之吃完,他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王弃之这一觉直接睡了两天两夜,等到他一醒来,便立刻盘坐在床上在体内练习长生诀下半部,他能清晰感觉到一股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天地涌入自己体内,最终在长生诀上半部运作下化作了自己内力,只可惜现在是屋子之中,要不然他真想试试这天地之力的威力。 时间一晃便一个月过去了,今日是举行比武大会一一天,要举行隆重的仪式,王弃之作为副掌门自然要参加,所以他换上了那一身紫色衣衫。 王弃之刚换好衣服,只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他走出屋外,便看到其余八名伙伴已经到齐,二蛋这家伙依旧缠着林少夏,他还不知道,林少夏在二蛋强烈攻势下已经败下阵来,彻底被他征服,关系就此确立。 林少夏也是十分无奈,本来不想答应此事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着便鬼迷心窍一般想通了,虽说是答应了二蛋,但她也发出了警告,只要这家伙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便将命根子废掉,让其当不成男人。 听到此话,二蛋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冷汗不住地往外流,现在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动不动便要废人家命根子,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从此之后,二蛋便开始夹起尾巴做人,除了熟悉的伙伴外,其他女孩子都不敢看一眼,生怕自己的二弟不保。 就因为此事,得到吴安易好一顿嘲讽,说什么当初你还嘲笑无名怕老婆,我看你现在有过之而不及。 谁知这小胖子反过来嘲讽道:“你这光棍汉子知道什么,再说老子愿意,其中乐趣你不会懂的。” 吴安易一笑置之。 第二百三十六章 紫色衣衫 众人看到王弃之出来后,看到他那一身衣服,多少有些不太适应,二蛋屁颠屁颠的上前围着这家伙走了一圈,打趣道: “你小子穿上这身衣服还真像个样,真有几分掌门的架势。” 王弃之一脚踹在这家伙的屁股上,没好气地说道:“少在这贫嘴,老实待着得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家伙除了林少夏外,就属王弃之能治疗得了他。 王弃之看了看门外,长长呼了一口气,道:“走吧!咱们现在就去广场那边。” 一行九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院子,往习武场赶去,这一路,他们也碰到了许多前往那边的弟子,看到王弃之身上那身紫色衣衫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想必这位便是那位新晋的副掌门,他们虽然都是同辈,但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即使心中有一万个不服,也得停下脚步抱拳行礼,王弃之也都客气地抱拳回礼。 吴安易道:“一个无梦山无实权的副掌门都有这般待遇,受到这么多弟子的尊敬,怪不得人人都喜欢权利这东西。” 王弃之无奈地笑道:“别人喜欢这些东西,但我却极度地厌恶,因为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实在受不了这种待遇。” 二蛋这家伙说了一句不恰当的比喻,“你这家伙就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王弃之抬腿便要踢这二蛋,谁知这家伙窜得特别快,一下便缩到了后面,王弃之也嘲讽了一句,“你这家伙简直就是缩头乌龟,逃的真快。” 此话若是别人说,特别守着自己喜欢的人,二蛋不管打不打得过,早就大嘴巴抽他了,可他遇到了王弃之,只得认栽。 不知不觉,九人便到了习武场这边,他们一出现,立刻便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四周看台上的众弟子,他们看着这位副掌门开始互相攀谈着。 王弃之从这群弟子的表情之中便可看出,他们有的不服,有的嫉妒,有的崇拜,更有的轻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的战斗很不轻松,必须全力以赴才行。 这九人之中,除了王弃之和卿儿外,其余人全是弟子的身份,所以二人自然不能与他们坐在一起。 在这习武场上座位也分个三六九等,像掌门和六位长老,以及前来观看这场比武大会的贵客,全都坐在高台之上,那里人少,又在最高处,所以对习武场的情况看得最清楚。 虽说四周看台是呈阶梯型一层一层往上建造,但还是最前边看得最清楚,所以那里被各个执事以及他们关门弟子占领,至于其他普通弟子,全都分散在其他看台位置,实力和势力强的便越靠近习武场,弱的只能靠后。 王弃之看到这一幕,不住地摇头,在当今这个世道,果真是实力为尊,弱者只能配吃别人的残羹冷炙。 他看到高台之上除了蒋依依和六位长老在,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他们整齐地坐成了一排,从身上的衣着便可判定,这些人非富即贵,看样子是无梦山请来的贵客。 最中间的两个人是一名没有胡须的老者,还有一位五十多岁,衣着华丽的男子,而慕容天青就站在他的身后,王弃之瞬间便猜出了那人身份,正是这楚地的丞相大人。 他心中看着慕容天青,怪不得这家伙今天没有与他们一同前来,原来是陪他老爹来了。 对于那没有胡须的老者,王弃之也有了几分猜测,想必此人便是宫中那位大太监,胡天华吧!看来楚王还是对无梦山不太放心,想借这次机会,探探这个楚地第一大门派的虚实。 王弃之长叹一声,这些大人物哪个不是人精之中的人精,他真不想与这些人打交道,一来累脑子,二来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自己原来身份,一会还是少说话为妙,言多必失。 就在王弃之愣神之际,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了蒋依依的声音,“臭小子看什么看,还不快上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身形微动,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高台之上。 若是一下见到这么多大人物,换做一般年轻人,早就吓得说不出话了,但王弃之依旧镇定自若,他缓步走向那些人,到了五步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那一排人抱拳行礼道: “晚辈孙无名拜见诸位前辈。” 胡天华对于解烦营一举一动都十分上心,所以对于王弃之几人潜入无梦山之事他一清二楚,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这叫孙无名的小东西居然成了无梦山副掌门,不能再放任他胡闹下去了。 此事是楚王亲自安排的,胡天华自然不敢胡来,但也不能让解烦营白白捡得这么一件天大功劳,回去之后必须想想办法。 他看着眼前这小子,心中不由地发出感叹,鲁敬之这浑蛋,什么宝贝都被他捡到了。 丞相看着眼前这小子,抚着胡须,露出了欣赏之色,他当初还在想,究竟是什么人物,居然敢得罪莫问天,如今一见,或者名不虚传。 蒋依依见众人不理会王弃之,便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后者也不恼怒和尴尬,不理会便不理会呗,又少不了一块肉,反正自己该做的礼仪都已经做了,也不会污了无梦山的名头。 蒋依依有些不满地用心声说道:“让你早来一会,这下可好,闹出笑话了吧!难道就不觉得丢人?” 王弃之用心声回道:“丢啥人,我又没有迟到。” 他又看向丞相和胡天华,明知故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何会来我们无梦山?” 这小子这么聪明,想必早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蒋依依瞪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 接着她便用心声讲出了高台之上这么陌生人的身份及来意。 这些人大多来意江湖各个门派帮助,以及楚地官员,他们大多都想巴结或者拉拢无梦山,至于胡天华,与王弃之猜想的差不多,是朝廷派来监视无梦山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再遇熟人 至于那丞相大人,自然想借此机会拉拢无梦山,成为他的走狗。 王弃之用眼神左右瞥了这些人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果真没一个好鸟,我有一件事想不通,这些江湖的掌门前来观看这次比武大会可以理解,可那些官员如此明目张胆地拉拢咱们无梦山,不怕惹来楚王的怒火吗?” 蒋依依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子虽说有些小聪明,还是太年轻了,这点小事都想不通,她只得解释道: “这些人都是丞相一党的人,主子都来了,他们再不来表表忠心,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对于楚地朝堂之中的事,王弃之多少有些了解,文官武将分为多个党派,像文官,就有丞相一党,还有太师一党,下面还有诸多小党派。 像武将,便有莫问天和吕子明两个大党派,虽说后者只是三品武官,但他是内定的水师大都督,所以有许多武将依附于他,在朝中势力足以与前者相提并论。 这些党派在朝堂之中犬牙交错,党争不断,今日你诬陷我,明日我弹劾你,但吴又鼎十分乐意看到这种局面,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所有官员,再加上解烦营这张大网,所有官员仿佛都在他的手掌上跳舞,稍微一用力,便可将所有人捏死。 对于丞相想要拉拢无梦山一事,楚王吴又鼎早就知道了此事,看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实则对无梦山已经起了杀心,所以才会派出解烦营的人调查此事。 看到所有人都已经到齐,蒋依依便缓缓站起身,来到高台边缘,先是对前来观看这次比武大会的贵客表达了感谢以及敬意,随后又宣布了比武规则。 在比武过程之中,点到即止,万不可伤及对方性命…… 随后,他便宣布了比武大会正式开始,而第一场比试,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居然是一场混战,他们可以自由组队,前四十名可以进行接下来的一对一比试。 不过他们要注意的是,同伴之间万不可为了胜利而自相淘汰,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不仅无缘接下来的比试,而且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等到蒋依依说完一些激励人心的话后,便回到了座位上坐了下来,王弃之连忙用心声询问道: “掌门,你这是搞的哪一出,为何是混战?” 蒋依依道:“这也是出于实战考虑,与人对战时,不仅出现一对一的情况,而且很有可能陷入一场乱战,只有提前面对这种情况,才能在真正战场上活下来。” 随后,所有人参加比武的弟子便开始进入习武场,蒋依依拍了拍王弃之肩膀,用心声言语道:“去吧!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王弃之站起身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来到高台边缘,轻轻一跃,飞入了习武场,公孙天青也紧随时候跟了上去。 众弟子见到这位年轻的副掌门果真如掌门所说要参加这次比武大会,一下子沸腾起来,他们要看看这个叫孙无名的家伙,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当这个副掌门。 王弃之二人很快便找到了言儿三人,五人组成了一个小队,聚拢在一起。 五人旁边就是蒋取义四人组成的小队,按照这次比武大会的规定,所有参加的弟子组队人数不得超过五人,所以九人只得组成两个小队。 就算如此,他们两个小队决定相顾合作,共同晋级。 就在此时,王弃之前方突然出现熟悉的人影,正是莫雨三人,他们身边还多了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子,看他的武功境界,应该在下日位,此人便是莫雨亲姐姐,莫月。 莫月气冲冲地来到王弃之几人面前,拔出手中长剑指着王弃之,怒道:“你们便是伤害我弟弟的凶手吧?” 王弃之几人没有理会这个疯婆娘,而是好奇地看看向莫雨三人,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不仅伤势痊愈,而且武功也得到了恢复,更令人惊讶的是,莫雨这家伙不仅武功得到恢复,而且还突破到中日位,看样子他们参加这次比武大会便是奔着他们来的。 莫雨来到老姐身边,轻声道:“姐,您先别生气,我们有的是时间收拾这几个家伙。” 闻言,莫月冷哼一声,便退到了弟弟身后,莫雨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别看他这位姐姐长得漂亮,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她若不是自己亲姐,莫雨非要将其哄到床上不可。 只不过莫月可脾气大得很,小时候因为莫雨说错一句话,被前者拿着刀追着满院子跑,后者至今想起还心惊不已,他们父亲还经常拿此事说笑,说月儿这脾气有当大将军的潜质,只可惜是个女孩子。 莫月虽说凶是凶了些,但对于莫雨这个确是极好,若是听到别人欺负弟弟,他便会拿着棍棒为弟弟报仇,有一次差点将那人打死,因此在建业城也有了一个“母夜叉”的称号。 莫雨上前一步,对着王弃之轻蔑地说道:“小子,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你摇身一变,成了无梦山副掌门,怎么样,这滋味爽不爽?” 王弃之非但没被这家伙激怒,反而表现得十分平静,他回怼道:“这不是咱们莫大公子吗,我以为你死了呢?曾经的手下败将不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怎么还敢如此嚣张,难道上次苦头没吃够?” 闻言,还没等莫雨发话,莫月先安耐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怒道:“孙无名是吧!今日我定要当着众人的面,扒了你的狗皮,看看你还敢如此嚣张。” 王弃之没有理会这个疯婆娘,对着莫雨继续说道:“莫雨,今日是你送上门来的,一会别怪我不客气了,新账旧账一起算!” 莫雨冷哼一声,道:“正有此意,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已经对所有参加这次比武大会的弟子说了,你们几个是我们的,谁敢对你们出手,便是与我们大将军府过不去,后果自负。”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别太嚣张 莫雨并未说大话,以将军府的实力,在整个楚地还真没人敢招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家伙所讲的话自然没人敢违背。 公孙天青突然站出来,提醒道:“莫雨,你不要太嚣张,我爹可在这里看着呢,别忘了无名可是吕子明的儿子。” 听闻此话,莫雨突然大笑了起来,“公孙天青,你爹不过掺和这趟浑水的,再者,这小子只不过是吕子明的野种,我真将他杀了,那位左将军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此时,众人还没有发现王弃之脸色变得极为阴沉,自从母亲走后,他最讨厌别人骂自己为野种,今日侮辱之仇若是不报,他王弃之便枉为人子。 随着蒋依依一声令下,比武大会算是正式开始,习武场上一下变得混乱起来,在场的几百名弟子以自己小队为核心,开始与其他小队进行厮杀,兵器碰撞之声响绝于耳,不一会的功夫便有许多受伤弟子倒地,用手捂着自己伤口痛苦哀嚎着。 王弃之拔出手中一柄名叫“残寒”的长剑,此剑三尺长,通体雪白,且冒着森森寒气,虽说不是名剑,但其珍贵程度不亚于名剑,威力也不逊色多少。 原本王弃之不想带着紫天剑进行这场比武,万一被人认出他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便想问言儿借一柄剑来用用,言儿知道此事后,便直接回到家中,从武器库之中挑选了这柄宝剑送给了王弃之,他本想拒绝,被这丫头一个眼神制止回去了,无奈,王弃之只得接受。 拔出手中宝剑后,王弃之便对身旁的几名伙伴说道,莫雨便交给我了,其他几名对手你们看着办,记住,打得过便打,打不过就认输,相信他们不会拿你们怎么着。 对面几人也拔出了手中的武器,而莫雨手中长剑显得特别古怪,通体血红,并散发着森森血光。 看到那家伙手中长剑,言儿不禁打了个寒战,见面对身旁的王弃之提醒道:“小心,这家伙手中拿的是‘血落剑’,一旦被剑气侵蚀,会使人生不如死。” 王弃之心头一紧,血落剑,他好像听自己师父说起过,此剑是十大魔剑之一,排第九位,它们能与十大名剑齐名,由于太过弑杀凶残,故评为魔剑。 只听王弃之大喊一声“散开”!几名伙伴纷纷往四周散去,而莫月带着剩余几人也跟了上去。 莫雨一剑重重的挥下,王弃之连忙抬起手中长剑抵挡,两剑相撞,产生了巨大的内力波动,一层层的涟漪往四周扩散,有不少人卷入其中,因此受伤。 由于王弃之刚来到下日位,哪是中日位莫雨的对手,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前者压的半跪在地上,最终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才从对方手中逃脱出来。 莫雨冷笑出生,道:“小子,你就这般本事?小爷我还没有使出真本事呢!” 这家伙话音刚落,双眼立刻变得血红,武功境界一涨再涨,居然突破到了上日位。 看到这一幕,几名伙伴都十分担忧王弃之安全,可他们现在被对手缠住,哪有时间上前帮忙,再说他们现在的处境也不好受,先说二蛋和公孙天青,他们对手正是下日位的陈志,他们根本不是其对手,只得想办法来回躲避这家伙的进攻。 而其余两人,对手分别是高天和莫月,他们武功由于低二人一层,全程被压着打,没有丝毫还手的机会。 好在莫雨几人来之前,莫问天叮嘱过他们,对言儿和吴安易二人出手教训教训便可,万不可下死手,莫月心有不服,刚反驳了几句,便被父亲一巴掌甩在了脸上,并告知了二人真实身份,几人是大吃一惊,不得不同意此事。 不一会的功夫,莫雨浑身上下变得血红无比,简直就像是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魔,王弃之看到这家伙这般模样,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不就是他的赤冥剑法吗,但又有些不同,好像又多了几分邪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台之上,丞相对蒋依依说道:“蒋掌门,莫雨连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我看你的爱徒撑不过去了,是否有出手救人的打算?” 蒋依依表情依旧平静,她缓缓开口道:“多谢丞相大人提醒,在下心里有数,您接着看便是了,定不负丞相大人的期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王弃之那边,莫雨连杀手锏都使出来了,看这位副掌门如何才能接下这强悍剑法。 还没等王弃之反应过来,莫雨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前者面前,挥手便是一剑,他连忙出剑抵挡,强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其打飞出去几百步,直接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莫雨自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在面前凝聚出两柄血色飞剑,直奔王弃之而去,眼看飞剑就要刺向他的时候,谁知在其周围突然出现一层护罩,将两柄飞剑挡了下来。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不住地发出惊呼出声,没想到这位年轻地副掌门还留有这一手,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 等到那两柄飞剑慢慢消散之后,王弃之撤掉护罩,举起手中长剑指着莫雨,道:“小子,别得罪进尺,我已经让你够多的了,再继续下去我怕你小命不保。” 闻言,不仅在场的人被此话逗笑了,就连大太监胡天华也露出了嘲笑之意,他用尖锐的胖子对蒋依依说道:“我说蒋掌门,你的弟子也太会说笑了吧!就凭那小子下日位的境界,又如何杀得了上日位的莫雨?” 蒋依依知道这老太监没安什么好心,便没有理会,只是十分担心王弃之的安危,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变得如此磨磨唧唧。 习武场上,莫雨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嘴硬,今日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就在这时,所有人看到了惊掉下巴的一幕,只见王弃之眼眸变成了金黄色,气息一下暴涨了不少,武功居然也来到了上日位。 第二百三十九章 混战结束 所有弟子再次惊呼出声,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武功强行突破了两个层次,这练的到底是啥邪门武功? 这一幕的出现,不仅是莫雨和众弟子,就连见多识广的胡天华和丞相大人惊得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这小子果真不是简单人物。 胡天华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立刻便紧张起来,他不可置信地说道:“这……这小子练的是赤冥剑法。” 这四个字一出口,所有人都震惊纷纷看向了王弃之,赤冥剑法不失传数百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子身上? 虽说现在对这类魔功江湖人不怎么排斥了,只要不伤天害理便可,可这失传数百年的武功再次出现,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习武场上,莫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里还不住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王弃之冷笑一声,快速凝结出两柄血色长剑,眨眼间便来到前者面前。 莫雨连忙用手中长剑抵挡,可这两柄长剑如同长了眼睛一样,死死追着这家伙,无奈,他只得又凝聚出两柄血色长剑进行防御。 四柄血色长剑在空中打得有来有回,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 王弃之与莫雨二人也没闲着,早就提着手中长剑厮杀在了一起,出剑速度之快,让人无法用眼睛看清,留下了道道残影。 现在二人可都是上日位的高手,在场弟子都不想被二人的剑气裹挟其中,所以给他们留下了相当大的交手空间,就算如此,依旧还有许多无辜者卷入其中,被剑气所波及。 由于莫雨所散发的剑气具有侵蚀性,被波及的弟子表情变得极其痛苦,倒在地上来回地翻滚,血肉仿佛被人抽走一般,慢慢萎缩,而莫雨却置若罔闻。 蒋依依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若再不出手救治这些弟子,他们性命忧已,于是她心声传音给莫雨,道: “莫雨,赶快收回剑气,否则饶不了你。” 像莫雨这样的纨绔子弟,他才懒得理会别人的死活,这些弟子落得个这番境地,算他们活该,可他不得不听从蒋依依的命令,真把这臭婆娘惹火,她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趁着双方分开的间隙,他举起手中的长剑,附着在那些弟子身上的剑气便飞回到他手中长剑之中,而那些弟子瞬间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紧接着蒋依依便派人在战圈之中,将那些受伤的弟子抬了出来,经过一番医治,将性命和武功保住了,要不然他们无梦山这次可就亏大了。 而场上的二人又开始了交战,由于二人现在武功境界相同,打的是难分伯仲,一个时辰后,场上没剩还剩下四十人,而王弃之其余八名伙伴也全都在场,不过有些残,被对手打的是遍体鳞伤,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没有性命之忧。 就在这时,莫雨突然停手,快速与王弃之拉开距离后便开口说道:“小子,果真有两把刷子,今日看来是打不成了,不过你不要高兴太早,三天之后我们再一对一的好好比试一场,到那时即决胜负也决生死,如何?” 王弃之冷笑一声,道:“正合我意,到时你可别吓得不敢来了。” 看到场上还剩下四十人,蒋依依一个闪身便来到了习武场中央,让那些杀红眼的弟子住手,接着便对着所有人大声宣布道: “场上所有人可以进行接下来的比试,以抽签的方法挑选自己的对手,当然,你们现在若是有合适的对手,便可以现在公布出来,到时便不用再抽签了。” 蒋依依话音刚落,莫雨便用手中的血落剑指着王弃之,道:“我现在便向你发起挑战,到时可敢应战?” 王弃之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冷笑道:“有何不敢,我孙无名应战!” 而莫月和高天也向言儿与吴安易发起了挑战,他们兄妹二人也都爽快的接下来。 陈志有两个对手,他不敢对公孙天青发起挑战,这家伙再怎么说是丞相之子,若是在对决之中发生什么意外,他可担待不起,所以陈志用长剑指着王衣单,道:“小子,到时可否一战?” 谁知二蛋这家伙不按常理行事,只听他说道:“不敢。” 这番言语直接将陈志整不会了,寻思了好久才从嘴里蹦出“胆小鬼”三个字。 而二蛋的这番做法也引起了观战弟子的不满,纷纷向这胆小鬼竖起了中指,并且嘘声一片。 谁知二蛋这家伙非但没有感到羞愧,反而义愤填膺地说道:“陈志,你还好意思说,不仅武功境界比我高,而且年龄也比我大,你这不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你怎么不找无名去比试一场,看他不打出你屎来。” 二蛋话糙理不糙,说得确实在理,不仅将陈志怼得哑口无言,还将所有弟子说得羞愧难当。 对于二蛋而言,什么丢面子不丢面子的,哪有性命来得重要,他就不接下这次挑战,看那莫雨几人能奈我何? 高台之上,胡天华看着这小胖子,露出了笑容,这小子果真有点意思。 现在难题一下抛给了陈志这边,你说不让这小子接下挑战吧,他的面子有些过不去,而让他接下挑战,恐有欺负人的嫌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得待在原地发愣。 这场对决已经结束,蒋依依不想再发生什么事端,便对在场所有人说道:“还有没有发起挑战了?” 见到没人吱声,她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所有人先回去,三天后在到这里集合,进行接下来的比试。” 王弃之来到八名伙伴身旁,连忙询问道:“你们没事吧?” 言儿道:“那几个家伙没下死手,所以只是些皮外伤,不影响接下来的对决。” 其余几人也点头称是。 蒋取义对王弃之几人说道:“我们先回去休息了,三天后再见。” 王弃之点了点头,便让四人离开了,二蛋这家伙想要跟着林少夏离开,却被王弃之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第二百四十章 狭路相逢 二蛋嘿嘿一笑,道:“你说我能干什么,去看看少夏有没有事。” 闻言,还没等王弃之出手,吴安易先一脚踢在这家伙肥硕的屁股上,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见色忘义,有了媳妇便忘了哥们。” 二蛋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屁股,道:“你们这几个家伙皮糙肉厚,有啥可担心的。” 王弃之打断了这两个家伙,“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在我住处汇合,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闻言,二蛋这家伙一溜烟的便离开了此处,边跑还边说道:“那啥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聚,明日再聚。” 几名伙伴看着这家伙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定是去找林少夏了,否则也不会表现得如此积极。 回到自己住处后,王弃之和卿儿说道:“卿儿姐,我先回屋休息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卿儿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公子。” 王弃之刚换上房门,在床边做了下来,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嘴里呢喃道:“莫雨这浑蛋,我故意让这他,谁知这家伙如此不知好歹,在接下来的比试之中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王弃之本想接着这次对决与将军府表达自己的态度,便故意让了莫雨两招,我孙无名不想再拿着这件事不放,双方得过且过,就这么算了,谁知那家伙如此不识趣看来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他将嘴角的血渍擦干净,躺在了床上,自言道:“看来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这将军府上下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随后他便一脸的苦笑,不论自己身份如何便,就算是左将军之子,在莫雨这种权贵子弟眼中就是蝼蚁一只,想什么时候碾死就什么时候碾死,可这蝼蚁居然咬了自己一口,又如何能让他心甘。 这个世道,一个老百姓想活下去实在太难了,王弃之顿时觉得有些心累,躺着躺着,便这样睡着了,直到傍晚,卿儿姐才喊他吃饭。 第二天,其余几名伙伴都已经到齐,他们围坐在院子里,王弃之率先开口道: “言儿,安易,那两个家伙境界都要比你们高上一层,不知有把握战胜他们?” 兄妹二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言儿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下日位的高手,我们还真没那个把握战胜他们。” 王弃之寻思了一会,道:“我看过这二人的武功招式,剑法凌厉,进攻性极强,但防御极弱,所以你们二人只能从这个弱点着手,看看能否破了他们的剑法。” “话虽如此,但二人的武功境界比你们二人高上一层,再说最好的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想要战胜他们绝非易事,真要是坚持不住最好认输,有这么多高手在场,相信他们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吴安易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 卿儿开口问道:“你们伤势怎么样了,不耽误接下来的比试吧?” 言儿温和地说道:“放心吧卿儿姐,我们没事。” 接下来,众人围在一起商量了许多应对之策,直至聊到深夜。 第三天,习武场四周依旧是那般热闹的景象,四周看台上已经坐满了弟子,他们激烈讨论着之前的混战,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王弃之与莫雨之间的对决。 这些弟子也大致分为了两波人,有支持莫雨的,他们认为这家伙再怎么说是位中日位的高手,内力方面总能占据一定优势。 至于支持王弃之一方的弟子认为,这小子将武功境界强行突破到上日位后,与莫雨打的一个时辰还不分胜负,巧那架势还有杀手锏没使出,定然能获胜。 两波人因为此事争执不休,若不是蒋依依及时带人组织,恐怕会发生大规模的群殴,带头的弟子也受到了很严厉的处罚,此事才平息下来。 由此可见,今日这场比武对于王弃之来说极其重要,败了,自己在众弟子心中是一落千丈,从此在无梦山成了过街老鼠,别想在此待下去了,所以这一场对决,他只能胜不许败。 今天胡天华这位大太监却没有跟来,他已经对无梦山情况摸得差不多了,他可是大忙人,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飞到了出来,如鹅毛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习武场上,他看着高台之上的王弃之,大喊道:“孙无名,敢不敢出来与我一战?” 王弃之冷冷地看着那道身影,杀气不自觉地从体内散发出来,他已经对这家伙起了杀心,今日一战定让其吃不了兜着走。 他缓缓站起身后,身形微动,眨眼间便来到了习武场上两位主角都已经出现,所有弟子顿时沸腾起来,在场上不住地欢呼着。 莫雨看着眼前的敌人,冷笑道:“小子,还是那句话,咱家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王弃之脸色阴沉得可怕,“正有此意。” 话音刚落,二人的气息瞬间有了变化,武功境界同时增长到上日位,长剑一同出窍,以极快的速度往对方刺去,让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双方的剑尖居然碰撞在了一起,两股强大的内力使得周围产生一阵阵的爆炸,将地面炸出一个个大坑。 二人僵持了一段时间,谁也没能占据上风,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后撤出,紧接着又冲向了彼此。 双方的剑法都是以快而著称,所以动作如奔雷,看得人是眼花缭乱,就连身体都留下了道道残影,每一次长剑的碰撞,都会掀起一阵强大的内力波动,使得周围碎石化为了齑粉。 二人从地上打到天上,从天上再打到地上,从早晨打到中午,再从中午打到天黑,依旧没有分出胜负,仿佛没个尽头一般,看得在场众人眼皮子直打颤,众弟子也都十分的好奇,他们这两个家伙难道就没有雷的时候吗? 第二百四十一章 胜 说句实话,他们二人现在犹如那快耗尽的油灯,早就没了力气,只不过谁都不愿服谁,还在硬撑着。 王弃之看着眼前这可恶的家伙,怒道:“你还是投降认输吧,否则一会没你好果子吃!” 莫雨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小子,别太狂妄了,小爷我倒是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没有使出了。” 顾不得废话,王弃之便运行起体内的长生诀,就在此时,原本昏暗的天空仿佛出现了一道道白光,不停地进入王弃之的体内,最终化为了他丹田之中的内力。 在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长生诀乃是无梦山镇山之宝,所以将消息封锁得特别严,普通弟子自然不知道王弃之所使用的到底是什么招式,但丞相和在场的武林之中各个掌门都是老狐狸,一眼便认出了这小子使用的乃是长生诀。 只有丞相一个人知道,想要运行长生诀吸收天地之力,除非将上下两部全都学会,这么说来,这小子已经将所有的长生诀学会了不成? 习武场上,莫雨看到这一幕,心惊不已,也猜出了这正是长生诀,若是让这小子将白色光芒吸收完毕,以他现在的这种状态,根本不是其对手,定然阻止这小子。 莫雨强撑着最后一些力气,一剑刺向了王弃之,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他的长剑好似被什么挡住了一般,一道护罩出现在他的面前,随后他只觉得自己所剩不多的内力正缓缓流失,想要阻止发现为时已晚,但王弃之对其并没有下死手,这家伙在怎么说是大将军之子,若是真将他杀了,真就与莫问天结下死仇了。 随后,王弃之便一掌将莫雨拍飞,后者瞬间便倒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众弟子看到这一幕,瞬间发出响亮的欢呼之声,这一战看得太过瘾了,正常打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真是全程无尿点。 就在这时,习武场外突然闯入几道人影,带头的居然是莫问天,还有莫月几人。 他们快速来到莫雨身边,莫问天蹲下,发现儿子并未大碍,只是内力和体力损耗有些多,昏厥了过去而已。 原来,这场比试,莫问天一直在暗中悄悄注视着,一旦发现儿子有危险,立刻让身旁的下天位高手前去营救,好在王弃之这小子还算是聪明人,这一次并没有下死手,要不然他会当场灭了这小子。 莫问天抱起昏死过去的儿子,对王弃之说道:“小子,咱们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妨碍谁。”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莫问天大度,而是早就看出了王弃之想与他们将军府化解这份恩怨,要不然刚开始时也不会让着自己儿子,现在更不可能手下留情。 其中还有最重要的原因,莫问天想与解烦营和解,这几日鲁敬之在背后使劲给他这位大将军暗地里使绊子,将军府的日子过得很不安生,为了自身考虑,只得以这种方法选择和解。 对于王弃之是左将军之子的身份,莫问天始终不相信,定然是解烦营鲁敬之所安排好的,为了潜入这无梦山做出掩人耳目。 对此,王弃之并不感到意外,想必是那位将军大人在背后搞的幺蛾子既然这位大将军都如此说了,前者也不能不知好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得给其一个面子。 王弃之对着莫问天一抱拳,道:“多谢大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按您所说,此事就这样翻篇了,定然不会再提起此事。” 还没等莫问天说话,莫月这位当女儿的率先开口道:“爹,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定要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对于这位刁蛮的女儿,莫问天一点办法都没有,做起事来一点不过脑子,他只得斥责道:“住口,此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接着,他便带着人离开了此处,见到他们几人离开,王弃之长舒了一口气,这群家伙,果真没一个省油的灯。 主持这场比试的一名执事,连忙宣布了对决结果,“孙无名,胜!” 四周看台之上,顿时响起了热烈欢呼之声,他们现在对这位副掌门佩服的五体投地,能以下日位,战胜中日位的莫雨,仅凭这一点,在无梦山上就没有几人能做到。 丞相对身旁的公孙天青用心声说道:“卿儿,你可算做了一件重要的事,交了孙无名这么一位朋友。” 听到父亲的赞扬,公孙天青瞬间得意扬扬起来,用心声回道:“那可不是,我交朋友眼光历来不错,之前我早就给您说过,莫雨不是什么好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您不听,今日这场战斗那家伙露出马脚了吧!” 丞相无奈地笑了笑,对于莫雨的品性他岂会不知,只不过迫于他父亲是大将军,只得想方设法拉拢。 “以后你要多和那叫孙无名相处,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习武场上,王弃之对看台上的蒋依依说道:“掌门,经过这一战,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蒋依依朝着王弃之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后者随后便离开了习武场,言儿几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王弃之刚离开孙有弟子视线,便再也坚持不住,双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就在刚才,王弃之第一次使用长生诀下半部,一个没控制住,吸收的天地之力有些多了,身体有些吃不消,再加上这两次强行使用赤冥剑法提升武功境界,有不小的后遗症,所以才会昏厥过去。 好在言儿四人及时跟了上来,将他带回了茅草屋之中。 卿儿找到无梦山大夫给王弃之看了一下,从他口中得知,这小子身体极其坚韧,身体并无大碍,稍微休息便可,若是换做别人,吸收了这么多天地之力,早就爆体而亡了。 闻言,众人长舒一口气,这小子,总爱这么乱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请假 王弃之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来,这次比武大会也早就结束了,他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发现只有卿儿姐一人,心中有些好奇,放到以前,言儿定会跟着卿儿姐守着,她这次没有来,莫非发生什么意外了? 可卿儿姐正趴在床边熟睡,王弃之不忍心打扰,便轻轻地从床上做起,谁知这一动作直接将前者惊醒。 卿儿睁开双眼,看到王弃之醒来心中十分高兴,道:“公子,您可算醒了。” 王弃之从跳下床来,穿好外衣,然后便坐回了床边,疑惑地问道:“卿儿姐,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卿儿连忙解释道:“三天了。” 王弃之惊呼出声,“什么,三天了!那比武大会结束了没有?” 卿儿如实说道:“结束了。” 王弃之连忙再次询问道:“他们几个对决结果如何了,有没有受伤?” 自从王弃之昏迷之后,卿儿便一直待在茅草屋之中照顾他,对于他们几人对决的结果不怎么了解,好在蒋依依来过一趟将整个过程给卿儿讲了一遍,于是她便又将其复述给了王弃之。 王弃之昏倒的第二天,首先上场的是二蛋,他的对手是一名下日位的关门弟子,刚开始这家伙打得还有声有色的,可后来便表现得有些拉胯了,被那名弟子提着剑追着满习武场跑,可谓是丢尽了脸面,谁知这家伙一点不觉得丢人,随即便投降认输,好在没受什么伤,想必现在正围着少夏转呢。 王弃之一边听一边笑,这小子的确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又继续问道:“言儿和吴安易呢,他俩没事吧!” 卿儿寻思了一会,继续说道:“我听掌门说,他们二人在对战高天和莫月时十分吃力,但还是经过了几百回合的战斗才认输,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 “言儿本想过来帮忙照顾你,可这丫头还带着伤,所以我没让,便让她回去歇着了。” “只可惜……” 王弃之连忙问道:“只可惜什么? “除了蒋取义几人外,咱们几人没有一个闯入前十名的,所以没有得到奖励。” 由于王弃之昏倒了,便无缘接下来的对决,便不能闯入前十名获得奖励,就算如此他的实力所有在场之人都十分清楚,想必没人能胜得了他,是铁定的第一名。 所以有许多人不服那个第一名,这些弟子认为,只要王弃之在场,就凭那名弟子中日位的武功,一定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而那名取得第一名的弟子并未反驳或者埋怨什么,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闻言,王弃之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这些伙伴没事便比什么都强,至于那什么狗屁奖励,要不要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无所谓。 就在这时,蒋依依背着手走进了王弃之房间,她看到王弃之醒来,终于放下心来。 “吆!醒了,你小子可不简单,居然将中天位的莫雨给撂到了。”说罢,她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边。 王弃之问道:“掌门,我有一事不明,这莫雨使用了什么方法,不仅武功得以恢复,而且还增长了一层,实在有些古怪。” 蒋依依摇头道:“说句实话,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的他们将军府有个堵门秘法,可以使人快速地增长武功境界,不过要损耗使用之人的十年寿命,不知这莫雨是不是使用了这种秘术。” 卿儿惊叹道:“这不就是邪术吗?” 蒋依依无奈道:“至于是不是邪术我也不知,咱们又没有证据,不好乱说,不管怎样,你们双方恩怨总算化解,对于你自己还是咱们无梦来说都是件好事。” 随后,蒋依依又拿出几块黑玉令牌,放到了王弃之手中,道:“你们几个在这次虽说全都淘汰了下来,没能进得前十名,但表现得还不错,所以经过我和几位长老商量,便决定让你们进入望江湖六五楼,挑选一本武功秘籍学学,作为你们的奖励。” 虽说望江湖五楼的武功秘籍比不上长生诀这等旷世奇功,但在江湖上也拍得上名号的,放在任何一个小门派之中都是镇派之宝,不过王弃之自己却拒绝了。 “我还是算了吧!将属于他们的那一份我便代你转交给他们。” 蒋依依惊讶道:“怎么,你小子学会了长生诀,就这么看不上其他武功秘籍了?” 王弃之还真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的家伙,技多不压身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不过他刚学会长生诀,还不能熟练运用,这便开始学习新的武功,真是有些力不从心,贪多嚼不烂。 听完这小子的说辞后,蒋依依只得点头表示同意,她抽回一块令牌后,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勉强了,剩余几块令牌便由你代交给他们了。” 王弃之将令牌收起来后便开口说道:“放心吧!此事便交给我了。” 蒋依依前脚刚走,言儿便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王弃之说道:“我……我哥要见你。” 王弃之先让言儿坐下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其休息一下再说。 “安易那家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要见到这里见便是了。” 言儿将杯中水喝完之后,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一点不像她的脾气。 “他……他现在正在门派之外,你……你去了便会知道了。” 王弃之也十分好奇,便站起身拉着言儿离开了此处。 由于无梦山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不论是谁外出,必须经过带领自己前辈的同意,所以他便带着言儿往蒋依依书房走去。 此时,蒋依依正在书房之中处理着门派之中的事物,她听到敲门声后,便说了一声“进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便看到了王弃之二人的身影。 蒋依依看着二人好奇地问道:“言儿,你不是请假离开无梦山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言儿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王弃之只得开口说道:“我想请假几天,出去办一些事情。” 第二百四十三章 身份 对于王弃之的品性蒋依依十分了解,这小子说有事,一定是有事,不会说谎的,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便给这二人写下了一张纸条。 王弃之接过纸条后道了声谢,便带着言儿离开了此处,来到山脚下,巡逻弟子见到王弃之后,立刻抱拳行了一礼,“拜见副掌门,不知二位这要去哪?” 王弃之虽说是无梦山副掌门,但毕竟还是蒋依依的徒弟,想要下山必须经过她的同意。 他十分客气地抱拳回了一礼,将手中的纸条递给那名带头弟子后,便开口说道:“这位师兄,我们有要事出去一趟,还请放行。” 那位弟子看过纸条后,的确是掌门亲手所写,便又还了回去,并好心地叮嘱道:“副掌门,离开之后纸条不要掉了,没有它您是不能进入无梦山的。” 王弃之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他这位副掌门在无梦山中的地位也就那样,出一趟无梦山还要这般麻烦,连几位长老都比不上。 谢过这位弟子后,王弃之便离开了此处。 不远处有一辆马车,由一名年轻马夫架着,言儿指着那辆马车说道:“走吧!我这就带你去找我哥。” 二人进了车厢,年轻马夫架着马车一路往北赶去,看样子是去往建业城方向。 整个过程言儿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好似在担心什么事情一般,王弃之终于按捺不住了,便开口询问道:“怎么了,言儿,有什么心事吗?” 犹豫了半天后,言儿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道:“无名,若……若是你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你还会喜欢我吗?” 说句实话,对于言儿的身份,王弃之早就猜出来了七八分,不过他不想让这丫头不开心,所以他从未提起过,如今言儿自己说起此事,王弃之便说出了自己想法。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呢?原来为此事不开心,今天我便将此话撂在这,就算你是楚王的公主又如何,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你永远不要担心,至于身份问题,一切都不是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阻挡我们在一起。” 闻言,言儿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他就怕因为自己的身份让心爱之人后退,整日为此事而担心,从今日起,她终于可以与安心的与这家伙在一起了。 想着想着,言儿红了眼眶,扑在王弃之怀中大哭起来,后者轻轻抚摸着心爱之人的脸颊,轻声安慰道: “傻丫头,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接着,他便对着言儿的嘴唇轻柔地吻了上去,过了好久才舍得分开。 言儿红着小脸,对王弃之撒娇道:“讨厌。” 就在这时,言儿对着马车外说道:“我说你这家伙,回去之后不要乱说话,否则割掉你的舌头。” 马夫用尖锐的嗓音说道:“属下不敢。” 马车在路上行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才来到了离建业城三十里外的小河边上,那里有座凉亭,吴安易正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衫坐在里面,旁边还站着胡天华这位王宫之中的大太监,模样甚是恭敬。 王弃之下车见到这一幕,心中对这对兄妹两个的身份立刻便有了答案,但并未表现出多么惊讶,因为他心中早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兄妹二人能自由进入解烦营,吴安易离开之时记忆并未被抹去,再加上莫问天见到他们时那副紧张的模样,连儿子的仇都不报了,扭头便要离开,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了兄妹二人的身份不简单。 只是王弃之始终有一件事不明白,他们兄妹二人的身份如此显赫,为何不在王宫之中待着,偏偏喜欢闯荡江湖,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王弃之随着燕儿来到了凉亭之中,吴安易连忙起身相迎,一抱拳道:“无名,没吓着你吧!” 现在吴安易的身份是楚国太子,王弃之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胡闹,所以他连忙抱拳回了一礼,“拜见太子殿下。” 吴安易好奇道:“你猜出我们身份了?” 王弃之没有隐瞒,道:“说句实话,你们兄妹二人身份我早就猜出来了,只不过我不看重这些,在我眼中朋友便是朋友,不会受到这些东西的阻隔。” “那现在呢?” 王弃之微微一笑道:“就看你是以什么身份与我相处了。” 吴安易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子实在太过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二人面对面跪坐在凉亭之中,中间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摆放着几碟名贵的糕点,还有一壶热茶。 吴安易给王弃之倒上一杯茶后,对自己妹妹说道:“言儿,我与无名有要事相商,你去一旁玩去。” 闻言,言儿有些不太情愿,但她知道二人确实有要事相商,所以便自觉离开了。 等到这丫头走远后,吴安易这才说道:“无名,本来我不想与你用这种方式见面,恐伤了我们二人情意,可王命难为,所以我必须过来以这种方式与你相见。” 现在二人相处的方式的确让王弃之确实感到有些别扭。 王弃之轻轻摆了摆快手,道:“无妨,咱们今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用想那么多。” 听到此话,吴安易长长舒了一口气,直奔主题道:“实话跟你说吧,我父王听说了你的事迹,十分欣赏你,想要与你交个朋友。” 王弃之听到此话便更感觉纳闷了,楚王知道自己是解烦营的副将,按理说也是他的部下,有什事直接吩咐便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烦? 吴安易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我父王是想让你成为楚地江湖的统治者,与鲁敬之一样,为父王做事。” 王弃之好奇地问道:“为何是我?” 吴安易道:“因为你是江湖上近几百年来最为出色的习武天才,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武功便能到达中天位,甚至突破到上天位,没人能比你做成此事。” 第二百四十四章 无情最是帝王家 就在吴安易准备发话之际,胡天华突然开口道:“孙少侠,能为大王做事那是极大的荣誉,许多人抢破脑袋都想得到,再者,只要能答应此事,你和言儿公主的事情就有着落了。” 吴安易对这位老太监没什么好感,对他的插话显得有些生气,前者瞪了这位老太监一眼,轻声斥责道: “胡公公,你的话有些多了。” 很明显,胡天华能出现在这里,是吴又鼎安排的,他知道自己儿子与这个叫孙无名的小子是好友,有些不放心,所以便派这位老太监监督。 胡天华立刻闭上了嘴,又变回了那副恭敬的模样,别看他在众百官面前耀武扬威,但在这些王子王孙面前不敢造次,因为他心中明白,自己再怎么嚣张,只是楚王养的一条狗,若是他这条狗不听话,随时可以杀了,再让别的狗代替,这便是太监的可悲之处。 王弃之听出了这老太监或者是楚王的意思,分明是接着他和言儿的事威胁自己,可王弃之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更不想掺和王室的事,也不想寄人篱下,受别人管制,所以他自然不能答应此事,可为了自己与言儿的事,更不能将楚王惹怒,否则他俩的事真没希望了。 犹豫再三后王弃之用出“拖字诀”,道:“说句实话,我现在只是下日位的小角色,对于你所讲的事实在没什么信心,所以还是不先答应了的好,万一辜负了楚王的厚爱,在下可真是罪该万死了。” 然而楚王哪有那么好糊弄,他早就料到这小子会有这番说辞,因此早就将说辞教给了自己儿子,所以吴安易便转达了他父王的意思。 “我父王说过,只要你能答应,不论什么结果他都不会计较。” 王弃之又不是三岁小孩,这话他自然不愿相信,自古以来这些站在最顶端之人为了权利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自己这种前朝余孽,不过事已至此,王弃之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若只有他一人还好说,大不了溜之大吉,可牵涉上了言儿,便不好糊弄了。 话说回来,这些王室众人做起事情来还真是没有一点底线,为了达到目的,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可当做牺牲的筹码,怪不得吴安易要将言儿支开,若是让她听见了,不知如何伤心。 对于此事,吴安易也劝说过自己父王,希望他不样这般对待言儿,她自己的事情就由自己做主吧,可换来的却是吴又鼎一顿臭骂,说吴安易懂什么,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他好,等等这般言语,无奈,吴安易只得低头认错。 王弃之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无论怎么逃脱,还是摆脱不了那被当棋子的命运,但他还不想认输,还要与这些高位者争上一争。 “这样一来就没得商量了?” 吴安易也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今后他又该如何面对王弃之。 犹豫再三后,吴安易还是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王弃之只得先同意下来,但他定然不会这样轻易的认输,也不会被人当做那随意摆弄的棋子。 见到王弃之同意下来,吴安易终于松了口气,他扭头对站在一旁的胡天华说道:“既然无名已经同意,你是否可以离开了,我还有话与他谈。” 只见胡天华对二人作揖行了一礼,道:“老奴这就回去和大王禀报了。” 等到这老太监离开后,这二人这才打开了话匣子,言儿也从附近赶了过来,坐到了王弃之身旁。 吴安易微笑道:“怎么样,没吓到你吧?” 王弃之微微一笑,“这算啥,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还请你们给我解答一番。” 言儿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放开问便是了。” 王弃之道:“我始终不明白,像你们这种身份显赫的人,为何会在江湖上游荡?言儿那次又为何会出现在山洞之中?” 闻言,吴安易好奇地问道:“山洞,什么山洞?” 还没等言儿开口,王弃之怕这家伙顺藤摸瓜追问下去,发现自己的身世,只得亲自解释道:“当初葬剑山覆灭,我被那些江湖人追杀,便逃到了卫地一处山洞之中,恰巧言儿也被人追杀,所以也逃到那里,我们便这样相遇了,当时言儿受伤很严重,我便将她救下了。” 一提及此事,言儿便俏脸微红,看到妹妹这般模样,吴安易连忙质问道:“你小子没对言儿做什么吧。” 王弃之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我哪敢。” 言儿瞪了这家伙一眼,便开口说道:“我当时之所以会出现那里,是因为师父给我安排了一件任务,想让我前往卫地历练历练,谁知半路上遇到了黑金之人,身份暴露,他们人多势众,我自然打不过他们,因此受伤,后来便逃往了山洞。” 吴安易道:“其实我们早就厌倦了王宫之中的生活,整日没别的事了,就是勾心斗角,我们便选择了进入江湖历练,对此,我们父王十分支持,因为只有经历过生死,才会真正的长大。” 王弃之不解地问道:“楚王不担心你们安全吗,万一死在外面怎么办?” 吴安易苦笑道:“你还是不了解我们父王,他认为我们在江湖之中连小命都保不住,将来不会有什么大出息,而我又如何能接管他手中的王位,所以说他还真不怎么担心。” 王弃之长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王公贵族都是如此。 吴安易继续说道:“说句实话,我真怕你因为身份一事而远离我们,言儿因为此事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王弃之轻轻赚住言儿的玉手,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若是真因为此事而离开你们,说明我这朋友也太差劲了些,不值得你们放在心上。” 言儿眼眶再一次红了,王弃之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言儿用力地点了点头,瞬间破涕为笑。 第二百四十五章 建业酒楼 眼看天色已晚,吴安易缓缓站起身便准备离开,对着王弃之二人说道:“走吧!我们进城,咱们去建业酒楼好好的喝上一顿。” 王弃之连忙阻止道:“我可是听说过去那里吃上一顿要花上不少银子,我可不想让你为难。” 吴安易自然明白哥们的心意,随后他呵呵一笑,道:“放心吧!我们去那不用多花一两银子,因为这酒楼是我们王室开的。” 王弃之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走吧!” 三人刚走出凉亭,吴安易便对不远处大喊道:“走了!” 很快,不远处的道路上便出现阵阵铁蹄之声,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出现在三人身后,大约约莫着有一百多人。 王弃之看着这队铁骑好奇地问道:“这是?” 吴安易解释道:“这个你还真不用多想,父王算出咱们谈完这些事情后天色已晚,虽说我有武艺在身,但晚上总会不太平,所以便派了这些铁骑保护我。” 王弃之也没多想,带着言儿便上了马车往建业城方向赶去。 到了建业城时,月亮已经爬上了枝头,城门早就关闭,就算是吴安易这位太子想要进城也要楚王手谕才行。 吴安易站在城门外大喊道:“快快给本太子开门。” 就在这时,城墙上出现了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他看到吴安易时,并未急着打开城门,而是询问道: “太子殿下,城门已关,想要进城可有大王的手谕?” 吴安易不想与这位将军废话,只见从腰间摘下一枚令牌丢到城墙上,那位将军接过令牌后,放在手中仔细查看了一番,立刻让人打开了城门,并带领守城的士兵亲自去迎接。 那位将军带领众士兵跪在地上,吴安易下马来到前者面前,道:“赵将军,你做事还是这般死板,就我这点人还怕我造反不成?” 赵将军不卑不亢地说道:“这是属下职责所在。” 吴安易无奈道:“你呀!真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他大手一挥,便带着所有人入了城。 由于天色不早了,所以城中已经宵禁,街道上没有空空荡荡,只剩下打更的和巡逻士兵。 就在这时,巡逻士兵发现了吴安易这一群人马,立刻上前盘问,宵禁了还在外面游荡,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当这队士兵看到那一队铁骑之后,吓得立刻变了脸色,一品的武将也不敢带这么多人入都城,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当这些巡逻的士兵战战兢兢来到吴安易面前时,那名带头士兵这才上前问道:“什……什么人,胆敢宵禁时外出,不……不怕掉脑袋吗?” 像这种小喽啰自然不认识太子这样的大人物,所以吴安易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将腰上的令牌取下丢给了那带头士兵。 看过令牌后,带头士兵直接跪了下来,这可是楚王所持有的令牌,能拿着这东西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所以眼前这年轻人不是王子,便是少年有为的将军。 吴安易下马将令牌取回后,然后说道:“起来吧!你们继续巡逻便是了。” 接着他转头对身旁铁骑说道:“诸位将士,辛苦了,你们回营去吧!今天便不在宫中住了,陪我这位朋友在建业楼好好地喝上一顿。” 带头将军也不废话,说了一声“是”后便带着铁骑离开了此处。 而吴安易刚才的一番话可吓坏了这些巡逻的士兵,没想到眼前年轻人正是楚地太子殿下,吓得立刻又跪了下来,吴安易无论怎么说他们也不起来,只得带着王弃之二人往建业楼走去。 由于城中已经宵禁,所有百姓都已经关门,建业楼也不例外,吴安易只得敲响了大门。 不一会的功夫便从一楼内传来一句年轻的声音,看样子是这里的伙计。 “本店已经打烊,想要住店明天再来。” 这还真不是这位伙计故意为难吴安易几人,楚地有规定,凡是宵禁后所有店铺都不可开门招待客人,违者斩立决,当然也有例外,像给吴安易和言儿开门便没人任何事情,毕竟他们可是楚地主人,又如何能制裁了他们。 吴安易答道:“是我。” 很快,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来一名伙计打扮的年轻人,他一出门便向吴安易和言儿跪了下来,“小的叩见太子公主。” 吴安易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店小二,道:“给我们准备一桌酒菜,再准备三间上等的客房,这些银子就当你们的辛苦费。” 伙计高兴地接过了银子,将几人迎进了酒楼,带到一处雅间,上了一壶上等的龙井茶,便着急忙活地离开了。 王弃之可是过惯苦日子的人,看着装饰如此富丽堂皇的雅间,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安易,就我们三个人,你给那位伙计说,少上几个菜,吃不完,别浪费了。” 吴安易道:“放心吧,浪费了不了,我们吃不完,那些酒楼干活的人会帮忙解决掉。” 话虽如此,王弃之总感觉有些不妥,就算普通人也是人呀!吃三人的剩菜剩饭,他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王弃之开口道:“以后我们人少时,少点这么多菜,以免真的造成浪费。” 看到这小子又变回了那副唠叨的模样,吴安易和言儿终于松了,看来王弃之真的没被那件事影响多少。 很快,酒菜便端上了桌,让王弃之没想到的是,这些菜肴并未想象中的那么奢侈,大多数普通酒店都能做得出来,像什么红烧鱼,红烧肉,肉沫茄子等。 王弃之也感到有些好奇,他可是听说这建业酒楼所做的菜肴极为奢侈,海鲜鲍鱼啥的在这里都排不上名号,只要你有钱,熊掌鱼翅这等稀罕玩意都能整出来。 这一切正是吴安易所做,他深知王弃之脾气,若是真将那些珍贵的食物给端上来,这家伙非得翻脸不可,所以他便借故离开了此处一趟,告诉那名伙计上最普通的菜便可,别整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第二百四十六章 胡天华的行动 既然太子殿下都发话了,这位伙计自然不敢违背,连忙让这些厨子做了一些家常菜。 虽说这些菜都是最普通食材做的,但味道没的说,比那些无梦山饭堂厨子做得好吃太多,而王弃之和吴安易二人好久没吃过这么可口的菜肴,一口酒一口菜吃着,一不小心喝的有些多了,好在还没醉倒在桌子底下,摇摇晃晃地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酒楼老板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对身旁的伙计问道:“那个叫孙无名的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和太子殿下成为朋友?” 伙计寻思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解释道:“老板,小的听了许多小道消息,据说无梦山出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就叫孙无名,年纪轻轻便成为了无梦山副掌门,而且他将大将军的儿子打伤之后屁事没有,而且在前几天比试之中再一次挫败了那位莫打公子,一时间风头无两。” 接着,伙计将嘴巴靠近酒楼老板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老板,您有所不知,这位叫孙无名的少侠,可与我们公主关系不一般,看样子与他是情侣关系。” 酒楼老板听闻此话,心中也是一惊,连忙斥责道:“休得胡言,以后这样的话在我们酒楼不要再说,要不然给老子卷铺盖卷给老子滚蛋!” 被这一通训斥之后,伙计显得十分委屈,“这又不是我说的,现在外面都在传此事。” 酒楼老板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伙计说道:“别人怎么传那是别人的事,咱们却不行,我们这里所有人饭碗本来就是大王给的,所以一定要处处小心,稍有不慎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知道了吗?” 闻言,伙计立刻喜笑颜开,用力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老板。” 客房之中,王弃之来到床边,一头栽倒在那软绵绵的大床之上,闻着静心安神的檀香,很快便睡着了。 王宫之中,一处的院子里,胡天话正盖着一张毯子躺在躺椅上欣赏着血色,身旁还有一位小太监伺候着,他突然开口道:“都出来吧!” 就在这时,院子之中突然出现三位中年太监,对着这位老太监便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说道:“拜见干爹。” 这三位正是胡天华的干儿子,更是他的得力干将,武功境界都在下天位,平日里为他这个干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胡天华依旧躺在躺椅上,他轻声说道:“今日我找三位过来有一件重要的事让你们去做。” 中间那位中年太监看样子最为年长,所以他最有资格与这位干爹说得上话,“干爹有事吩咐便是了,我们几位干儿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胡天华微笑地点了点头道:“这次我想让你们去卫地亲自走一趟,将那叫孙无名臭小子的身份彻底弄清。” 经过在无梦山那一日的观察,胡天华总感觉那小子身份不一般,可又说不上来,必须让这几位前去查探一番,若真查出个所以然来,那解烦营不用他动手,也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等到几位义子离开之后,胡天华便静静地看着个天空之上的月亮,自言道:“鲁敬之,我知道你这老家伙知道那小子的真实身份,这次让我查出来,你们解烦营少不了一个包庇的罪名。” 一旁的小太监恭敬地对胡天华提醒道:“胡公公,夜深了,寒气重,小的扶您回房间歇着吧!” 胡天华缓缓站起身来,满脸邪魅地看着一旁的小太监,道:“走,回去歇着,你好好地伺候伺候本公公。”随后二人便进了房间。 这一幕若是让王弃之看见,非得恶心地将吃下的饭菜吐出来不可,还要马上一句,这些没鸟的家伙果真没一个好人。 第二日一早,王弃之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发现自己这次并未出现头疼的情况,他闻了闻屋子里的香气,顿时便明白了一切,定是这檀香起了作用,他回到无梦山时也定要制作上几根,以后帮助自己睡眠。 他走出房外后,恰巧遇到吴安易兄妹二人,他们便相约来到一处雅间吃早饭。 早饭很少见到,一人一碗莲子八宝粥,以及一笼蟹黄汤包,还有一盘子上等糕点。 王弃之喝了一口香甜的莲子八宝后,便夹起一个蟹黄汤包,先将里面的汁水喝掉,浓烈的蟹黄的鲜香充满了整个口腔,一口将剩余部分吐下后,他这才缓缓开口道: “安易,你跟我们回无梦山吗?” 吴安易点了点头,道:“不回去干嘛,难不成就在王宫看我父王的臭脸?” 言儿瞪了自己哥哥一眼,让他说话注意一点,这里人多眼杂,若是此话传到父王耳朵里终究是不好的。 吴安易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连忙点头称是,他接着问道:“无名,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难不成一直待在无梦山之中,那也太无趣了些。” 现在王弃之已经学会了长生诀下半部,并且所以他想外出历练一番,见识一下真正的江湖,至于查清无梦山底细一事,回来再说也不迟,反正楚王那边有鲁敬之拖着,不着急。 一听此话,吴安易瞬间来了兴致,“说句实话,我正有此意,我父王已经同意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至于查探无梦山底细一事,父王让我给你带句话,不着急,下山历练是大事,只是……” 王弃之见到这家伙欲言又止,以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吴安易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只是父王交代过,这一次言儿不能跟着,让她老实待在这无梦山中。” 王弃之立刻猜出来了楚王这么做的目的,这是明摆着告诉王弃之,你小子别在这里搞什么幺蛾子,否则你们的事成不了。 一听此话,言儿是一万个不愿意,“不行,这一次我必须跟着你们。” 就知道这丫头会有此表现,吴安易只得说道:“父王这次下了决心了,是不可能放你离开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三天后便出发 对于父王的脾气,言儿十分了解,他认定的事,就算一万头牛也拉不回来,若是谁敢违背他的旨意,下场会很惨,就算自己是他女儿也不行。 王弃之轻轻攥住言儿的手,轻声道:“言儿,这样也好,你一个女孩子出门的确不方便,还是就在无梦山陪卿儿姐。” 他也不舍地与言儿分开,可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必须认命。 吃完早饭后,几人便乘坐着马车赶往了无梦山,一回到院子,便看到二蛋那家伙气呼呼的坐在房门口,见到他们后立刻便上前质问道: “好你们几个,出去玩也不带着我,也太不够哥们了吧!” 吴安易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整日粘在少夏身边,我们连你的面都见不到,给你说个屁!” 二蛋被怼得哑口无言,见此情形王弃之连忙解释道:“二蛋,你别生气,我和安易这次出去是谈正事去了,所以才没带上你。” 二蛋这家伙就一点好,什么都看得开,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几人找了几个凳子坐在了下来,王弃之开口道:“二蛋,我们决定几日后要下山历练一番,怎么想,你陪不陪我们一起去?” 这家伙二话没说便同意下来,言儿惊讶地问道:“你舍得离开少夏姐?” 二蛋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这么重要的事我再不陪着哥几个,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言儿玩笑道:“你就不怕少夏姐跟别人跑了。” 二蛋嘿嘿一笑,道:“怕,怎么不怕,若她真的离开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要她过得幸福就行。” 没想到一像嘻嘻哈哈每个正经模样的二蛋能说出此话,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喜欢林少夏,言儿十分感动,她一下子仿佛想开了一般,既然王弃之已经下决定离开了,而自己又不能跟着去,只能在背后默默等候,瞪着他回来。 卿儿在房间之中已经听了许久,突然走了出来,对着几人说道:“我必须跟着你们前去,要不然不放心。” 闻言,王弃之瞬间觉得脑壳疼,让卿儿姐坐下后,这才开口劝说道:“卿儿姐,不是我们不带你去,你若跟我们离开了,谁来照顾言儿,到时她可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了。” 吴安易连忙插话道:“卿儿姐,我们这次是下山历练的,若是你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便失去了历练的作用,那还不如待在无梦山之中练武呢!” 经过几人劝说,卿儿姐这才同意留下来,不过要让王弃之几人答应她们,要经常寄信回来,他们连忙点头答应。 言儿问道:“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王弃之犹豫再三后决定此事宜早不宜迟,他们三天之后便准备动身。 “这么快?”言儿和卿儿姐异口同声地说道。 王弃之三人并未回答二人的话,场面变得极其安静。 就在这时,二蛋这家伙一拍自己的脑袋,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对众人说道:“我要将这个小子告诉少夏,省得我离开时她舍不得,又哭又闹的实在不成体统。”说罢,这家伙便一溜烟的离开了此处。 随后,王弃之也站起身说道:“我也要去找掌门说一下此事,好让她批准我们下山。” 二蛋这家伙来到林少夏的住处后,从怀中拿出一柄铜镜,照着镜子故意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才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听到外面脚步声后,林少夏想都不用想定是王衣单那小子来了,随后她便走出了屋子,道: “我说你这家伙一天来十八趟,不嫌烦?” 二蛋见到心爱女子后,立刻变得喜笑颜开,走到对方跟前一脸谄媚地说道:“不嫌烦,不嫌烦,不过今日我是来谈正事的。” 林少夏故作惊讶地看着眼前没个正经的家伙,道:“你还有正事,还真看不出来。” 二蛋连忙解释道:“怎么没有正事,今天便是了。” 林少夏不想与眼前这家伙再绕弯子,便开口问道:“说吧,什么正事。” 二蛋故意清了清嗓子,道:“再过三天我们准备下山历练了,最少也得一年才能回来。” 这次林少夏是真的有些吃惊了,“你说你们要出去历练,不是在开玩笑吧!就凭你们几个家伙的武功境界,出去不怕被人害了?” 二蛋笑嘻嘻地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林少夏有些不好意思了,故作镇定地说道:“哪有,你死不死与我何干,只是别连累了你的朋友。” 二蛋知道她这是胡说的所以没放在心上,只是这次他真的没有开玩笑,再说,在江湖上行事,不仅要靠武功,还要靠聪明的头脑,他们三个在一起,能将一般人玩死。 林少夏道:“既然如此,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三天后。” 听到此话,林少夏表现出了一起伤感,不过要强的她很快便又恢复到原来神态,说句实话,与之这么长时间相处过程之中,早就喜欢上了这个油嘴滑舌的小胖子,若是他冷不丁的离开,林少夏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这么快。” 二蛋拿出两个小板凳,让林少夏坐下后,他也在后者旁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心爱之人的手,深情地说道:“说句实话,我真有些舍不得你,不过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间,岂能窝在这小地方之中。” 林少夏轻轻握紧二蛋的手,问出了言儿相同的问题,“你就不怕我与别人跑了?” 二蛋同样以刚才的话回答道:“当然怕了,真有这么一天,我也是没办法,只要你幸福就好。” 一向要强林少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的扑倒了二蛋怀里苦了起来,谁知下一刻这家伙便挨了一巴掌,原来他的手不自觉往人家胸部摸去,真是白瞎了这么感人的画面。 林少夏将二蛋推开后,插着腰指着他骂道:“你这浑蛋,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吃我豆腐,白白让我高看了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