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下,莫軒將插進去的剪刀又拔了出來,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殷紅的鮮血,順著白兔的大腿,緩緩流下。


    鋒利的剪刀上,沾滿了白兔的鮮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


    莫軒捏著白兔的下巴,將其腦袋揚了起來,“這一剪刀隻是給你的警告,下一次,你可就沒這麽好運氣了。”


    白兔疼到五官都扭曲了,額頭上冒出層層冷汗。


    見其不說話,莫軒揮動著手裏的剪刀,做出第二次紮刺的動作。


    白兔駭然,臉色驟變,“你……你不能……不能這樣……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潮爺也不會放過你的……”


    什麽?


    潮爺?


    這是接近兩個月以來,莫軒聽到的最接近那個幕後黑手的名字的一次。


    他下意識捏著白兔的下巴,將其腦袋揚起來,質問道,“潮爺是不是就是你們的頭頭?”


    白兔自知自己說錯了話,暴露了大老板的信息,這對他來說,已然是死路一條了。


    他惶恐極了,臉色越發地煞白了。他緊緊咬著嘴唇,任由莫軒再問什麽,他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莫軒不以為然地冷笑著說,“你以為你什麽也不說我們就沒辦法了嗎,你白兔當初也隻是一個代號,我們不還是找到你了?隻要你們身在江北三省,你們就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還有,潮爺的名字是從你嘴裏暴露出去的,我們現在就是放你出去,隻怕是你也沒有活路了。倒不如跟我們合作,老實交代,我們還能保你一條命。”


    莫軒開始給對方挖坑。


    那白兔左右就是不說話,也不知道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岐峰實在聽不下去了,將最後一口吃的塞進嘴裏,拍拍手站了起來,來到這白兔麵前。他抓著對方的頭發,將其腦袋高高揚了起來,“別他媽跟我們打啞謎,我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乖乖回答我們的問題,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不說話,那我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


    “反正,你們幕後的大boss是一個叫潮爺的人,我們隻要在江北三省搜尋潮爺的消息,你出賣潮爺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他的耳朵裏。他能讓你活著,那才是奇跡了。”


    白兔似是想到了什麽,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額頭上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


    片刻之後,他竟然是自己將自己給嚇哭了,這倒是讓莫軒和岐峰都是一頭霧水。


    這些家夥麵對他們的酷刑也未曾鬆開過口,這會子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了,竟然是自己把自己給嚇哭了。


    看來那個潮爺訓斥人的手段,還真是神秘莫測的很。


    且不管潮爺如何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但見這白兔確實畏懼不已的樣子,二人就知道他麽剛才的話定然是起到作用了。


    抓緊這個時機,再次攻陷下去的話,說不定這家夥很快便會淪陷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輪番上陣,甚至拿出他再不老實交代的話,他們就將他暴露潮爺信息的事情直接散播出去。


    那家夥在二人的輪番攻勢下,終於是支撐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不如你們直接殺了我算了,我也不想落在潮爺手中被他拿去喂鱷魚。你們殺了我吧,你們殺了我吧。”


    二人聽聞喂鱷魚三個字,都是臉色一僵。


    沒想到那個潮爺竟然恐怖到這種地步,拿著活人去喂鱷魚,這麽殘忍的手段都想的出來。


    這些人應該都是見識過潮爺的手段的,內心中對潮爺充滿了恐懼和畏懼,故而在麵對他們的威脅的時候,才會那麽的嘴緊。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怎樣說服這個家夥,將潮爺的信息如數說出來。


    “你落入潮爺手中,必定是百分百必死無疑,但在我們手中,死不死的,就看你的表現了。倘若你老實交代的話,我們可以跟你保證,不會要你的性命。”


    白兔卻是不以為然,苦笑著說,“你們拿什麽保證?潮爺的手下遍布整個江北三省,隻要他一聲令下,整個江北三省的人能圍著我一個人要我的性命。”


    “他們就是一人一刀,也得把我砍成肉泥了。更何況,潮爺殺人,從來不會讓人死的那麽痛快那麽決絕,他會一點點折磨,直到把這個人活活折磨死為止。”


    “我沒有活路的,沒有活路的,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潮爺再厲害,他敢派人去牛頭山上鬧事嗎?嗯?”岐峰氣憤不已,捏著白兔的下巴質問。


    白兔默不作聲,眸子中卻還是透著深深的恐懼和不安,很顯然,岐峰的話,並沒有完全說服於他。


    岐峰繼續說,“江北三省終究還是我們家主的地盤,你們潮爺就算本事通天就算再厲害,那手還不至於伸到我們牛頭山上去。”


    “隻要你肯老實交代,我們保證送你上牛頭山,那裏全都是曾經的皇城護衛,武器裝備精良,別說是你們的潮爺了,就是為皇室賣命的華炎宗來了,我們也不怕。”


    “我現在在跟你擔保,隻要你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就保你性命。你說便說,不說,我便現在就把你丟出去……”


    他們可不想跟這個家夥浪費時間,不逼迫他一把,他是很難做出選擇的。


    聽聞岐峰的話之後,那白兔終於猶豫起來,“你們……真的願意留我一條性命?”


    “你的狗命我們要了又有什麽用?江北三省的黑勢力,能就此平複下去嗎?你不過是個小嘍嘍,我們真正的目標人物,是你們背後的大老板,潮爺。”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白兔老是交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倘若他什麽也不肯說的話,那麽必定隻有死路一條,而且還會死的很慘很慘。


    落入潮爺手中,不需要別人提醒下場會是怎樣,他們這些親眼見識過潮爺將人活活丟進猛獸籠子裏被活活咬死的畫麵……


    幾番掙紮,白兔終於做出妥協,“我說,我什麽都說,你們要說話算數,送我到牛頭山上去。”


    岐峰和莫軒相視一眼,都是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


    “好。”


    白兔抿了抿嘴,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江北三省三個省份三個總的負責人,但其實誰都沒見過誰,大家各自負責各自的區域,平日裏互相也不怎麽來往。白兔隻知道另外兩個省份的總負責人分別是代號叫做狸貓和狐狸的兩個家夥,至於其他的信息,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至於潮爺,他也隻是知道對方自稱潮爺,其他的信息,他也是一概不知的。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潮爺以前是做過雇傭兵的,因為他懂得很多武器的來源和改造,對每個國家黑市上的運轉都十分清楚。


    這些消息,還是他從別人那聽來的,至於消息是否可靠,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該說的,我全都說了,一個字也沒有隱瞞。你們可要說話算數,送我去牛頭山,保護我的安全……”


    “媽的。”岐峰氣惱不已,狠狠給了那家夥一拳。


    還以為他這般百般地倔強能說出來很多了不起的大秘密呢,說了半天,也就說了個潮爺的代號,以及他道聽途說來的有關潮爺的身份信息,包括另外兩個省份的總負責人的代號而已。


    剩下的東西,不還得他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去查詢嗎,這樣耽擱下去,又不知道要延誤多少時間了。


    莫軒卻是勸他稍安勿躁,“這個組織的成員之間這麽隱秘,倒是可以間接地證明他道聽途說的那些事情有可能就是真的。你想想,若是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人,怎麽可能布控的這麽嚴密謹慎?還有他訓斥手下的那些手段,也絕非一般人能想到能做到的。如果那個潮爺真是曾經做過雇傭兵的話,那就好辦了。”


    莫軒的話倒是給岐峰提了醒,的確,這也算是一個方向,總比以前沒頭緒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要進步多了。


    “兩位,你們可是答應過我的,你們不能不管我的死活的啊……”


    “閉嘴!”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真是吵死人了。


    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


    在江北三省龐飛的地盤上鬧事,遲早都是這個下場?


    二人雖說答應了保他一條性命,卻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要不是這些人暗中擾亂市場的秩序和價格,江北三省也不會動蕩成這個樣子,他們也不會整日吃不好睡不好的,就圍著他們這些家夥轉了。


    保他命是要保的,但在這之前,該給的教訓還是要給的。


    剛才可算是吃飽喝足了,現在渾身都是力氣,不給這家夥好好鬆鬆筋骨,岐峰這渾身的力氣真不知道往哪裏發泄。


    一通暴揍,要不是莫軒攔著,怕是這代號白兔的家夥,就要活活被岐峰給打死了。


    “呼……”岐峰吹了吹有些腫脹的拳頭,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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