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亮到底對沈凝心做了怎樣喪心病狂的事情,竟將人傷成那個樣子?


    安瑤跑回包廂,隻見時峰正為找不著作案工具的事情而惱火不已,將怒火都發泄到了羅亮身上。


    沒有作案工具,就證明不了羅亮有罪,時峰這般傷人,反倒會被羅亮反咬一口的。


    安瑤跑過去將時峰攔住,“你忘了龐飛臨走前的交代了,先找作案工具,等找到了,自有法律去製裁他。”


    旁人怎樣對他都無所謂,偏偏安瑤現在也跟著他們和自己作對,羅亮惱火不已,對安瑤的怨恨輕而易舉就能被撩撥起來,“賤人,你竟然幫著他們對付我?”


    安瑤毫不畏懼,“怪隻怪你自己不該做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去他媽的違法亂紀,誰能證明我違法亂紀了,倒是你……你們,你們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藐視王法,對我拳打腳踢,我要告你們,我要讓你們都進去。”


    惡人先告狀,時峰就瞧不得他那副醜陋的嘴臉,作勢便要撲過去。


    安瑤死死將他攔住,“別衝動,不要著了他的道,趕緊再找找。”


    這包廂就這麽大點地方,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過了,哪裏有什麽作案工具。


    時峰又急又惱,找不到作案工具,不但定不了羅亮的罪,反倒會被這個家夥反咬一口。


    該死!


    安瑤也跟著焦急,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亂,“對了,羅亮身上你找過沒有,還有那兩個看門的,他們是否離開過這裏。”


    這話給時峰提了醒,要是羅亮行凶完畢之後將東西藏在身上,亦或者是讓那兩個手下提前將作案工具轉移到其他地方,那他們在這找也是徒勞無功啊。


    他在羅亮身上和那兩個看守的身上都搜過了,都沒有,看樣子是被安瑤猜中了,他們提前都將工具轉移出去了。


    “說,你們到底把東西藏哪了?”時峰揪著其中一個家夥的衣領。


    那些人嘴巴嚴的很,不管你怎麽威脅都不肯鬆口,反倒是將時峰倒打一耙,“救命啊,你們看看,光天化日的就藐視王法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圍觀人群哪裏知道真實情況,他們隻對眼前看到的一切指指點點,一時間時峰倒是陷入了眾人的指責中,說他目無王法、膽大妄為等等等等。


    人群把時峰圍了個水泄不通,嚷嚷著時峰不道歉就不讓他走。


    這些人都是薛豐暗中找來的,在他的地盤想占便宜,哪有那麽容易。


    安瑤見實在沒法子了,隻能報警。


    警察來了將時峰、羅亮、安瑤等人一起帶走,時峰一口咬定羅亮傷了沈凝心,警察也在包廂裏找了一圈,沒發現作案工具,結果羅亮反咬一口,說時峰蓄意打人,還要起訴他。


    羅亮身上的傷挺嚴重的,並伴有輕微的腦震蕩,手骨骨折。


    龐飛和時峰下手的時候都是有分寸的,不可能傷到他的骨頭,分明就是那小子為了定時峰的罪故意將自己弄傷的。


    “媽的,見過狠心的,就是沒見過這麽狠心的,對自己也下那麽重的狠手。”時峰氣憤不已,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把那家夥打到全身癱瘓,反正是判刑,不過是多坐幾年的時間罷了。


    安瑤沒參與其中,不會被刑拘,可時峰如今被關押起來,她總的想辦法救人不是。


    “警察同誌,我是目擊者,我可以作證,時峰當時並沒有將羅亮打到骨折和腦震蕩……”


    “這位小姐,傷殘鑒定是鑒定中心出的,而且當時那麽多人都看見時峰打人,你跟我這說也沒用啊。”


    安瑤急的團團轉,實在沒辦法,還是給龐飛打了電話,將這邊的情況如實匯報。


    沈凝心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還好,沒什麽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就能醒來。


    這邊剛剛鬆一口氣,那邊時峰又出事了,龐飛一個頭兩個大,“你轉告時峰,讓他安心在裏麵呆著,其他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聽到龐飛這樣說,安瑤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回肚子裏,很奇怪,適才那般左立不安,隻要龐飛一句話就能如此安心,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


    安瑤想著詢問沈凝心的身體狀況,話還未說出口,電話裏便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龐飛將電話掛了。


    失落之情油然而生,隻是現在無心去計較那些。


    想想林靜之在處理龐飛抱著沈凝心時的畫麵,那份豁達和理性,是她萬萬也不能及的,也難怪龐飛那般喜歡林靜之。


    時峰讓她不用在這守著,這件事龐飛肯定會想辦法的。


    安瑤呆在這也沒什麽意義,便驅車離開。


    她給林靜之打了電話,詢問沈凝心在哪家醫院住院,然後買了些水果前去看望。


    龐飛沒在,林靜之說他有事出去了。


    安瑤總有一種錯覺,好像林靜之才是龐飛的正牌妻子,而自己就像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沈凝心已經醒來,隻是身體十分虛弱,臉色異常蒼白。


    想起被羅亮折磨的那幾十分鍾,如同地獄一般可怕。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別怕。”林靜之抓著沈凝心的手,像個知心的大姐姐一般安慰著。


    安瑤的目光多次落在那兩隻交織在一起的手上,羨慕、嫉妒、不安……心情很複雜。


    好不容易將沈凝心哄著睡下,林靜之和安瑤來到病房外,不打擾沈凝心休息。


    二人再熟悉不過,眼下見麵卻尷尬的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倒是林靜之先開的口,“龐飛應該是去找葉所長說時峰的事情了,相信時峰很快就沒事了。”


    葉所長三個字對安瑤來說實在陌生,但見林靜之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不免好奇問道,“龐飛和那個葉所長關係很好嗎?”


    “嗬嗬,也算不上,就是有點交情。反正他去了,葉所長肯定會在時峰毆打羅亮這件事情上妥善處理的。”


    林靜之所知道的事情,她都不知道,這越發讓安瑤覺得自己更像是個外人一樣。


    二人實在無話可說,林靜之讓她先回去,說這裏有她照顧著。


    安瑤也確實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她跟沈凝心不熟,留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時峰、龐飛、林靜之、沈凝心……


    每個人都在忙,每個人都有事情可做,隻有她像是個閑人一樣,若不是她偷偷跟了龐飛去水雲間,怕是連這些都不可能知道。


    作為妻子,她一點妻子的感覺也沒有,龐飛的那些事情也不願與她分享。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不是不離婚,不是將龐飛拴在安家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一個人的身體能被拴住,可他的心永遠也無法被拴住。


    羅亮有意要將時峰坐牢,不願意和解,還找了律師準備起訴。


    蓄意毆打他人,按照華夏國的律法,至少三年有期徒刑。


    真要給時峰判了罪,那他這輩子就毀了。


    葉保持表示很為難,“這事要想私了,還是得你們去找羅亮,現在他那邊態度很堅決,一定要起訴,真要走了司法程序,可就麻煩了。”


    現場的目擊證人、監控錄像,無一不顯示著時峰蓄意打人,但羅亮傷害沈凝心的事情卻沒任何證據可證明,且沈凝心身上檢測不到外傷,羅亮說不過是喝多了一時失手,構不成犯罪。


    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可你沒證據又能如何。


    龐飛思索再三,無論如何,不能讓時峰去坐牢,所以,這件事他選擇私了,自己去找羅亮肯定免不了被勒索敲詐羞辱,所以這事,“還得麻煩你出麵幫忙說道說道。”


    “這是自然。”葉保持一口答應下來。


    葉保持親自來跟羅亮說了龐飛的意思,這家夥牛氣哄哄,葉保持的麵子也不給,“你不用說了,這件事沒得商量,必須要起訴。”


    “羅公子,你再考慮考慮,這件事真鬧大了,龐飛能和你善罷甘休嗎?龐飛的脾性我不了解,你還能不了解嗎,他是那種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人,時峰是他的鐵哥們,若是真被關了進去,他能讓你過安生日子嗎?”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這件事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你說呢?”


    羅亮不吃他這一套,“你別拿大話嚇唬我,老子也不是被嚇唬大的。起訴,這件事沒得商量。”


    葉保持撓撓鼻子,“羅公子,何伯被殺一案,我這邊有了新的進展,挺忙的,就不打擾你了。”


    “等等。”何伯這名字很熟,能留在羅亮印象裏的,肯定是和他又關係的,葉保持特地在這個時候提起何伯來,意欲何為?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突然想起來方鎮海派兩個東歐人刺殺一個小村民何伯的案子來,你說方鎮海都是老狐狸了,怎麽會犯那麽低級的錯誤,在風口浪尖上派人去刺殺何伯那個當事者,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羅亮“嗖”的一下坐起來,“姓葉的,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我挺忙的,就先走了。”


    葉保持的意思羅亮哪裏能不明白,這老東西是變著法子威脅自己呢。


    殺何伯一事的當事者李威已經死了,按理說應該沒留下什麽把柄才是,可葉保持剛才話裏的意思,明顯是他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並且牽扯到了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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