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攔在她的麵前,冰冷如刀的目光看向那三個醉醺醺的男人,“她是你們的了。”


    李如珠一聽到他的話頓時臉色比月色還要蒼白,而那三個酒鬼聽到他的話,眼神裏頓時冒出興奮和邪惡。


    “不要,不要過來……”


    李如珠看著三個大漢吵著自己逼近,不停的搖頭,滿臉的淚珠,身後是冰冷的牆,想要從他們的身邊跑走。


    最靠近她的男人身手抓住她的頭發就把她拽回去,摁在了冰冷而髒亂的雜物上。


    金屬碰撞的聲音,罪惡之手如潮水般向她湧去……


    淒涼的慘叫在這個寂靜的小巷子裏徘徊,久久不散。


    方武回到路邊的車子旁,恭敬道:“先生……”


    坐在車內的男人手裏夾著一支香煙,紅色的星火滋啦的燃燒,白霧嫋繞中傳來男人沉冷的嗓音:“記得把人送回去,這大冷天的別把人給凍出毛病。”


    方武:“是。”


    男人薄唇狠狠抽了一口香煙,煙霧從鼻尖溢出,又道:“這麽精彩的戲,沒有觀眾可惜了,你說呢?”


    方武思索片刻,“我會通知媒體。”


    男人將煙頭碾滅,扔在了地上,“走吧,該回去了。”


    方武上車,送他回去。


    ***


    翌日,林清淺和江硯深正在用早餐,手機忽然響起……


    電話是歲歲打過來的,她剛把手機放在耳邊,電波裏就傳來歲歲的尖叫聲:“淺淺……淺淺……”


    林清淺耳膜差點被震破了,將手機拿開一端距離等歲歲不叫了,這才輕聲道:“一大早你鬼叫什麽?”


    “你沒看新聞嗎?”歲歲興奮又詫異地問道。


    “沒有。”林清淺端起牛奶杯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歲歲:“今天早上李如珠被發現被扔在家門口,還被媒體拍照了,現在網上到處都是她的照片。”


    林清淺沒往那方便想,淡淡道:“這有什麽好傳的?”


    “傻淺淺,她是裸著被扔在家門口,一看就是被那個啥了啊!”歲歲的語氣裏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真是賤人自有天收!”


    林清淺微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男人,精致的五官上一如既往的沉靜,沒有任何波瀾。


    “知道是誰做的嗎?”她第一時間不是高興,而是想知道誰做的。


    “這我哪知道啊!”歲歲不在乎的語氣道:“管他誰做的,反正像李如珠那樣心術不正的女人有現在的下場都是報應!不值得同情,要真是有人搞她,我會想叫對方一聲英雄。”


    林清淺纖細卷翹的睫毛微顫,手指緊捏著手機沒有說話。


    “不跟你說了,我到醫院要去產檢啦!”


    歲歲掛了電話,林清淺放下手機看向神色平靜的江硯深……


    江硯深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不是我做的,我昨晚一整晚都跟你在一起。”


    “但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林清淺沒有開免提,但歲歲那麽大聲,他一字不漏的都聽見了。


    “她是死是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麽要意外?”江硯深冷漠的語氣道。


    林清淺仔細想了下也是,他昨晚一整晚都跟自己在一起,沒有時間也沒有動機這樣做。


    兩個人剛吃完早餐,林清淺準備要去寺廟和小白匯合的時候,門鈴忽然響起……


    阿姨去開門,沒一會就有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進來,其中一位開口,“江硯深先生,有人報警說你指使他人輪「奸」她,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林清淺一怔,明眸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男人,眸底掩藏不住的擔憂和不安。


    江硯深動作隻是滯了一秒,然後繼續把衣服穿好,語氣淡漠的回了一個字:“好。”


    “阿硯……”林清淺握住了他的手,明眸凝望他,指尖越收越緊。


    江硯深側頭看她,黑白分明的瞳仁裏流淌著溫柔,薄唇輕抿:“放心,我不會有事。”


    “我可以證明你的清白,我跟你一起去。”林清淺剛才有些慌,可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她相信阿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江硯深看著她,沉默了幾秒點頭,“讓陳木送你去。”


    他是嫌疑犯,要坐警車,他不想林清淺也一起做警車。


    林清淺點頭,握著他的手鬆開了,眸光看著他的背影離開,貝齒緊咬著下唇,須臾間腦子裏已經劃過無數的念頭。


    先是讓陳木備車去警局,然後打電話給陸元,讓他帶律師去警局,但不能張揚。


    這件事不能讓媒體知道,否則對天越和江硯深都會有一定的名譽影響。


    另外讓陸元找別墅的保安把別墅的四周的監控調出來,送到警局。


    林清淺滿腦子都在處理這些問題,以至於忘記了和韓流白的約定。


    ***


    寺外,韓流白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大衣,白色的褲子,整個人青蔥玉立,俊朗不凡。


    進進出出的香客,不管男女老少都不免多看他幾眼,年輕一些的女人更是瞧著他臉頰泛紅,春心蕩漾。


    韓流白像是沒察覺到自己被圍觀,一雙清澈如溪水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入口,始終不見林清淺的身影。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太陽已經越爬越高,掛在半空有些灼人,曬得他臉頰微微泛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終於,他忍不住拿出手機撥通林清淺電話……


    冰冷的等待音響了很久,始終沒有人接,最終自動掛斷了。


    清澈的眸光一點一點的黯淡了下去,最終他收回眸光,轉身先走進去了。


    前一個香客剛走,他跪在了蒲團上,雙手合十看向麵相慈悲的佛祖,“佛祖,請您保佑她平安健康,喜樂安寧。”


    說完,朝著佛祖誠心誠意的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要往功德箱裏放香油錢,忽然有一隻枯老的手擋住了功德箱的縫隙。


    韓流白抬眸看向身披袈裟的僧人,麵色疑惑:“大師……”


    大師胡須蒼白,臉色平靜對著他搖了搖頭……雙手合十嘴裏念著他聽不懂的經文。


    韓流白像是意識到什麽,頓時呼吸一滯,臉色越發的蒼白難堪了起來。


    眸光看向佛祖的金身,眼窩逐漸紅了起來,“難道……我做錯了嗎?”


    大師嘴裏的經文頓住了,深邃的眸光慈悲的望著他,隻說了一句話:“昨日種種昨日死,今日種種今日生。”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韓流白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


    江硯深雖然是嫌疑犯,但是因為他的身份問題,加上顧修辭的關係,警方的人對他的態度還算溫和。


    即便是例行問話也沒有過多的咄咄逼人。


    陸元請了蘭市最有名的刑事案件的律師在旁邊,江硯深不想回答的問題可以保持沉默,有律師代答。


    陸元帶著保安和監控來警局,林清淺可以做人證……


    李如珠打電話報警,一口咬定就是江硯深指示人輪奸自己。


    這件事讓李達順丟盡顏麵,李如珠又不聽他的話,堅持報警,他自然不想理會她,所以來警局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


    知道林清淺為江硯深作證,一口咬定他們是做偽證,江硯深昨晚明明是去過1942,很多人都看見了。


    警方也派人去1942詢問,但服務員和酒保都表示沒有見過江硯深。


    調出昨晚酒吧的監控錄像查看也找不到江硯深的身影。


    除了李如珠,沒有任何人看見江硯深昨晚有出現在1942,而且他沒有動機。


    李如珠口口聲聲說是江硯深把自己引去後巷的,但如果江硯深真想對付她,根本就不需要親自露麵,給她留下把柄……


    警方沒有證據指證江硯深,律師為他做了保釋。


    林清淺看到他從審訊室裏出來,一直懸空的心終於落地了,上前拉住他的手,“沒事了,監控和保安都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江硯深點頭,摸了摸她擔憂的臉龐,“讓你擔心了。”


    林清淺抿唇搖頭,雙手緊緊握著他的大手,心裏暗暗在想:隻要你沒事了就好。


    李如珠剛剛從詢問室出來,看到江硯深眼神裏不再有以前的傾慕,而是滿滿的憎惡和憤怒……


    “惡魔!江硯深你這個惡魔,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她情緒激動的想要衝向江硯深,林清淺下意識的往前挪了一步,擋在江硯深的前麵。


    李如珠還沒有衝出來幾步就被兩名女警給拉住了……


    江硯深麵色沉靜的看著李如珠發瘋,辱罵自己,眉頭都沒皺一下。


    “是他,就是他找人輪「奸」我的……你們為什麽不抓他?為什麽不抓他?”


    李如珠不停的掙紮,歇斯底裏的怒吼,情緒非常激動。


    顧修辭穿著便服站在旁邊,雖然強奸也屬於刑事案件,但因為他和江硯深的關係,所以這個案子他沒有參與。


    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在李如珠和江硯深之間徘徊。


    作為江硯深的朋友,他相信江硯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可是李如珠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


    這起案子究竟有什麽貓膩?


    “顧隊……”接完電話的警察走過來道,“剛剛接到電話說是抓到昨晚那三個醉酒的男人,他們承認輪「奸」了李如珠,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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