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波冷哼一聲,便又繼續著手風水布局。


    陸離哪裏敢在這個時候去插話,自討沒趣。給了慕容鳳一個眼神之後,便盤膝而坐,拿出那慕容鳳之前在其正式拜醉道人為老師的時候送的那一葫蘆庚金精氣。


    輕輕的拔下葫蘆塞,頓時便有一股拇指粗細,銀白色的庚金精氣竄出。這股庚金精氣似有靈性,一出葫蘆便四下亂竄。


    陸離當然不會任由這精氣逃離,他先是在第一時間把葫蘆塞給塞了回去。


    而後,幾乎在同一時間,陸離雙手揮動,金蟾真氣汩汩而出,困住了那四處逃竄的精氣。同時,他也配合著張口猛的一吸,便把那股庚金精氣吞進腹中。


    待那庚金精氣一進入腹中,更是想一條蛟龍一般,在其五髒六腑之中來回竄動,遊走不停。下一刻,陸離便覺得但凡是那精氣所到之處,腸道乃至五髒六腑都像是被萬千鋒利刀刃給刮了一遍似的,火辣辣的,痛徹骨髓的疼痛襲遍全身。


    陸離那有些泛黃的臉上汗珠猶如黃豆般大小,滾滾而落,一口銀牙幾乎都要咬碎。


    雙手猶如蝴蝶飛舞,在其麵前帶動陣陣幻影,陸離強忍著劇痛,不住掐訣溝通丹田氣海。大概二三十秒的時間,在他頭發都被汗水濕透,臉色蒼白,周身搖搖欲墜的時候,那丹田氣海之中那由五金精氣長成的葫蘆藤忽地一動,上麵兩片嫩芽稍稍舒展,仿佛是伸了一個懶腰。


    緊接著,便有一股吸力從丹田氣海之中出現。


    在這吸力之下,那股庚金精氣隻是稍稍掙紮,便被吸至陸離的丹田氣海之中。


    呸!


    一口鮮血吐出,五髒六腑似乎也不那麽疼了。


    陸離蒼白的臉上終於好看了一些,吐出一口濁氣之後,便存神閉目,妙葫萬法劍術在念頭之中流轉。別看這一股隻有拇指粗細、寸許長的庚金精氣,但以陸離現在的境界也不是容易煉化的。


    五行分做金木水火土,這庚金精氣正是最為精純的西方庚金之氣,乃是天下間一切五金的本源。所以,陸離隻好像抽絲剝繭一般,從丹田氣海之中那庚金精氣上一絲絲的煉化進葫蘆藤之中。


    這葫蘆藤不過是之前被陸離剛剛培育出來,上麵的兩片嫩芽才舒展發芽。也就是這一絲恍若頭發絲粗細的庚金精氣,在被陸離煉化進葫蘆藤之後,那兩片嫩芽便長大了幾分,連帶著那葫蘆藤亦是凝實了不少。


    “果然是好東西!”陸離心中大喜,好不停歇,又分出一道頭發絲粗的庚金精氣來煉化。


    金烏西沉,陸離在打坐的時候還是剛吃過午飯的時候,當他把丹田氣海之中那一股拇指粗細的庚金精氣盡數煉化進葫蘆藤之中後,已經是傍晚時分,慕容鳳也打算出去著手準備晚飯了。


    “鳳兒,我們一起去吧。”陸離連忙道:“這兩天你辛苦了,我去幫幫忙。”


    說著,便上前從慕容鳳手中搶出車鑰匙,帶頭往前走去。


    一天的這個時候雖然是下班高峰期,但由於這地方偏僻,所建的小區又是高檔的別墅小區,路麵上並沒有幾輛車在行駛。


    空曠的馬路上,陸離一想到等房子裝修好之後,慕容鳳便要走了,便滿腔不舍。


    點了一根煙,陸離狠狠的把那煙霧吞進肺中,想麻痹自己。


    慕容鳳當然也有心事,她同樣和陸離一樣舍不得分開。


    一時間,車在馬路上悠悠行駛,車內煙霧繚繞,輕輕的歌聲緩緩響起。


    “…也許分開不容易,也許相親相愛不可以……情深緣淺不得已,隻好等在來生裏……”


    歌聲傷感,陸離頓時想到自己:“難道我也要等到來生裏?”


    “鳳兒!”


    一曲終了,陸離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把煙屁股掐滅,雙眼平視前方,輕聲說道:“你這一去,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再見?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我要告訴你,我的號碼一直不會變。”


    “人家的號碼也不會變呢。”慕容鳳轉頭看著陸離,抽出一根香煙給陸離點上,道:“雖然人家不喜歡陸爺抽煙,但陸爺既然難受,那就抽吧。”


    陸離苦笑一聲,把香煙夾在手中,在路邊尋了一個地方,停車把車窗打開之後,才側身看著慕容鳳。那絕色的容顏讓其無法忘卻,慕容鳳對他的好他亦是記在心裏。


    眼前這人兒他雖然在剛剛認識就發生了關係,陸離捫心自問,當時的他並沒有什麽感情,能夠在一起滾床單,完全是因為之前隔壁的前奏做的太到位了。


    但是,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現在慕容鳳要走了,陸離覺得自己的心就好比被刀割一般難受。不,這感覺或許比刀割還要難受。


    這感覺無法形容,陸離覺得若是現在有人要砍下他的一條腿,他都不會有這麽難受。


    “我舍不得!”陸離搖頭歎息。


    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對於慕容鳳的老師,醉道人的前妻,自己的前師母金波來說,若是金波是大腿,那他陸離就是胳膊上的一根汗毛。


    慕容鳳雖然是罡煞合一的境界,但此刻也是雙眼通紅,話語之中也有哭腔:“我也不舍,可是老師養我教我,我不能不顧師命。”


    “哎,我懂!”陸離歎氣,閉目靠在座位上,像是在喃喃自語:“鳳兒,你知道嗎?我恨我自己,我恨我沒本事,我恨給你了你幸福,我恨我不能把你留下,我恨。”


    慕容鳳的眼淚終於沒有忍住,哭道:“爺,你不要這樣。我在昆侖上等你,你一定要去娶我啊,我還要給你生兒子。”


    “三年!”陸離忽地睜開雙眼,一絲精光閃過:“三年後,我陸離定光明正大的上昆侖山娶你過門,u看書wwuknsh 你不要擔心。”


    “爺,不管多久,哪怕是三十年,三百年,人家都等你。”慕容鳳梨花帶雨,任憑淚水滑落臉頰,微笑點頭。


    陸離伸手抹去慕容鳳臉上淚水,強笑道:“好了,我們去準備晚飯吧。”


    “恩。”慕容鳳輕輕點頭,忽地想到什麽,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昆侖上是沒有信號的,所以這電話是打不通的。”


    陸離微笑點頭,駕車而行。


    待兩人回到別墅剛把車停下,就聽見屋中傳出金波的聲音,這聲音疲憊,很是無奈:“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這樣。”


    “為什麽?”緊接著,醉道人的聲音像是咆哮一般:“當年的事請就是誤會,你我早已經說明,為什麽我們就不能回到過去?你看,這是你當年留下的東西,我這些年一直留下。”


    噗通!


    話語說罷,陸離兩人便聽見一聲“噗通”,緊接著便是金波急切,而又故意壓低的聲音:“你幹什麽,還不快起來,弟子們都回來了。”


    “怕什麽!”醉道人的聲音很是堅定,鏗鏘有力:“當年在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我就這樣,難道現在我們的修行境界上去了,我就不能這樣了嗎?”


    “我戴傳偉怕什麽,隻要你願意還和我在一起,哪怕我跪一輩子搓衣板我都樂意。”


    醉道人的話傳進陸離和慕容鳳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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