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鱷進去骨匕之中,薑銘將骨匕收入儲物袋。此時心情也是頗為暢快,經曆一場生死間的徘徊,薑銘整個人都有種心神灑脫的感覺,仿佛衝破了什麽桎梏似的,全身一種說不清的輕便。


    靈台之上那一大一小兩團精神力也是有所膨脹,銀光四射,乍一看就像是一團銀色的火焰正熊熊燃燒,正直鼎盛時期。


    《雷火戰法》不能動用,但是薑銘卻是沒有將那一小團精神力再次融入主體之中,避免什麽奇遇再分離出來就困難了,那種仿佛在十八層地獄遊過一遍,試過無數的酷刑的感覺此生再也不想嚐試。


    全身輕鬆,將黑鐵片掖進自己的內衣之中,輕輕的拍了拍,保證不會丟失,薑銘才回過神來看著地上的狼藉。


    黑鐵片上麵的字體雖然將大鱷的妖氣淨化,但是卻無法將大鱷強大力量帶來的破壞也撫平。黑河衝擊的溝壑橫豎布滿地麵,就像是牛犁過一樣,土層翻開,土壤之中見不到活的生靈。


    黑鐵片無法放盡儲物袋之中一直是一個難題,現在他想著要將黑鐵片煉化。現在知道黑鐵片原來真的是法寶,那就可以為自己所用。薑銘也是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去將這個能夠將妖王收服的法寶好好的鑽研一番,還有那漂浮在上麵的八個字體,“禦”字能夠克製妖獸。那其餘八個字體是不是有著各自的功能?


    “看來還得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好,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有心人必定發現了強大的妖氣,不時就會尋來。”薑銘快步向著山穀走去。


    在返回的過程之中,薑銘故意的繞了一大圈子,才從一條小的叢林之中回到他所住的居所。


    當他回到那個臨時的居所時,正好看見尹海藍正在住所的前麵的一顆楓樹之上蕩著玉足,樣子有些慵懶又有些孩子的稚氣,看起來心情不錯。


    楓樹長得倒是奇特,離地一丈之處就開始彎曲,長到長達兩丈又開始蜿蜒向上,其中正好有一段平行於地麵之處供人玩耍。


    山穀之中原先隻是執法隊,從來沒有哪個大老爺們會坐在上麵這樣有閑心,沒把它當柴燒就不錯了。


    薑銘看到,忍不住道:“今天倒是個好天氣,正是觀景的好時機。你這小孩子蕩秋千但是與你現在的心情相符。”


    說完薑銘也是淩空一躍,落在了尹海藍的右邊,沒讓楓樹動搖半分。


    “來,給我看看你的傷勢,不知道有沒有好轉,讓本神醫好好給你看看,再開上一副方子,保管你藥到病除。”


    說著薑銘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大串,伸手就將尹海藍的右手抓在手中。後者也是一個白眼,微微有些抵觸之後就任意薑銘檢查,好似在說看你這個江湖術士如何妙手回春。


    薑銘也不在意尹海藍的白眼,一副高人模樣,手指輕輕點在尹海藍手腕處,觸及那吹指可破的肌膚,隻是感覺細膩嫩滑,一時間心神滑落天平都變得有些蕩漾。


    穩住心神,薑銘知道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薑銘雖不自詡正人君子,但是在尹海藍麵前卻怎麽都擺不出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要是給尹海藍留下個流氓的印象,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薑銘此次也真的是為了尹海藍的傷勢著想,並不是做些無聊的事情逗尹海藍開心。


    修煉《乙木青藤術》氣海之中的真氣全部轉換成了木屬性的靈氣,而這靈氣也是將骨匕之中的妖王喚醒從而使得黑鐵片大放異彩。


    薑銘就認知道了氣海之中的木屬性靈氣對於生靈是多麽的有用,木主生,尹海藍體內的殘留力量需要淨化,薑銘就想著能不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幫助尹海藍。


    …在薑銘離開曠野不久,從遠處的天際飛來幾人,都是駕馭著法寶,形態各異。剛好就落在薑銘原先站立的地方,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看到滿地的狼藉,其中一個中年男子開口道:“這裏剛才妖氣衝天,必定是大妖在此與人鬥法,但現在妖氣全無就像是什麽人有意的將其掩蓋了,不然不會隱匿如此嚴密。”


    中年男子開口,身邊的其他人也是向四處飛去,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其中一個老者緩緩說道:“看先前妖氣,必定是一隻妖王,一頭妖王出現在神荒之上,難道妖族真的這麽有自信能夠鬥得過我人族,獸尊的鎮壓看來也是快要窮盡了。”老者說話語氣緩慢,就像半截身子已經埋在黃土之中,看起來行將就木。


    不過一會,搜索的人回到原地,都是擺擺頭表示沒有什麽發現,中年人躊躇了一會,歎了口氣帶著眾人離去。


    …靈氣隨著薑銘的調動,緩緩的從指尖流入尹海藍的手腕。尹海藍對於這樣的手法並不陌生,一般醫師為病人檢查之時就是利用自己的真氣去了解病人的情況,從而實施救治方案。


    尹海藍以前也接受過別人這樣的檢測,若有深意的看著薑銘,沒有想到薑銘將自己的力量控製的如此好。醫師利用真氣檢測病人也是有著危險存在,病人虛弱,外來的真氣可能會對病人產生抵抗,破壞病人機能。


    隻有將真氣控製得恰到好處才能對病者進行診治,這也是成為醫師的入門修煉,之後才是憑借自己的力量配合靈藥進行治療。


    尹海藍隻感覺手腕之處清涼無比,就好像是一塊冰玉貼在肌膚之上,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冰涼順著手臂向上遊走。身體裏麵就像是枯木逢春,那被大魂門獨有的力量破壞了的身體有些地方正在緩慢的恢複。


    “這是怎麽回事,你這是什麽力量當真是奇怪,被你的力量觸及身體,隻是感覺那些生機都恢複了許多,但力量還是太弱了,不然真的有希望將我身體裏麵殘留的那古怪力量消融。”


    尹海藍睜開了那因享受那股力量而微閉的雙眼,有些詫異。她是知道那股力量的頑強,付出了她身上所有的赤霞石與丹藥也隻能夠勉強的壓製住,沒想到薑銘隨手一點那些力量就像是老鼠遇到貓一般快速驚退,讓尹海藍心中一喜。


    過後卻是臉色一黯,薑銘帶來的驚喜令她感到意外,但也僅僅是意外,卻也隻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可恨那力量為什麽不能再強大一點,那樣就可以恢複過來,不用讓這家夥擔心去奪那個赤霞石魂了。


    尹海藍心底的想法薑銘自然不能得知,在看到尹海藍那驚喜的神情,薑銘就知道他的木屬性靈氣對那古怪的力量有戲,不禁心中的大石緩慢落下。但是看到尹海藍臉色再次黯淡卻心中又是一緊。


    “怎麽?對你的傷勢應該有好處吧!怎麽不開心?”薑銘急切的問道,怕是自己的靈氣對她產生的什麽不良的反應。


    “你的真氣確實對我的傷勢有好處,但對上那古怪力量卻有些後勁不足,如果你的真氣再強上一層那麽就有可能徹底的幫助我清楚體內的古怪力量,”尹海藍也是實話實說,對薑銘她不想有任何的隱瞞。


    薑銘聽到也是沉默片刻,然後抬頭說道:“我這力量來的有點突然,一時半會還不能讓它更上一層樓,那就奪取那赤霞石魂吧!那樣應該比較快些,你的傷勢也不能再拖了。”


    滿臉凝重的薑銘像是做出了什麽大的決定,此時此刻那些什麽對於苗城的情誼卻是被他拋到了腦後,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奪得赤霞石魂,治療尹海藍。


    “既然對你有著好處,那就多試試,說不定對你的身體也有著蘊養作用,使得不再那樣的虛弱,”薑銘沒有罷手繼續輸送靈氣。


    靈氣在進入尹海藍的身體時候,就在不停的削弱,自然和那古怪的力量較量之中損失了大半部分,使得薑銘不能夠停止輸送。


    迫切的想要尹海藍恢複,看到了一絲曙光,卻也不想就此放棄,尹海藍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湧進去的木屬性靈氣被一點點的蠶食,破壞,分解…


    薑銘的此番舉動像是將她身體之中的古怪力量的凶性激發,兩股力量以尹海藍的身體作為戰場,開始激烈的角逐。


    薑銘沒有緊鎖,沒有想到那即將竟然如此的頑強,不斷的遊鬥薑銘的靈氣。薑銘追擊,那股力量卻是不斷的逃逸。薑銘停止,那股力量就乘虛而入,以逸待勞,反複異常,誓要將靈氣磨死。


    戰鬥持續得越久,對尹海藍來說就是一個噩耗,身體之中兩股力量一爭高下必會殃及尹海藍身體內部。薑銘畢竟第一次使用靈氣檢測別人的身體,運用還是不夠純熟,幾次都因為剛進入尹海藍的身體就被瓦解,古怪力量頃刻間就將靈氣擊潰。


    “還是我自大了,本想用這靈氣將你體內的古怪力量*到一處去,但是卻助長了它的威能,不僅將我的靈氣擊潰,還將少有的靈氣吞食形成了它的力量,倒是壯大了不少,”薑銘深深的自責,慢慢的將靈氣從尹海藍的身體之中退了出來。u看書 ww.uukanh


    尹海藍安慰道:“這並不怪你,大魂門的力量是這麽容易就破解的話,那麽也就不能夠被修煉界稱之為最神秘的宗門了。但是天地萬物相生相克,就像一個劇毒的靈物附近定會有著克製它的另一種靈物。我感覺得到,你的這股力量讓那古怪的力量感到畏懼,那股力量感到危險才會凶性大發。這就足以說明你能夠將它驅逐出我的體外,隻是現在的你自身的實力還不夠強大。”


    薑銘勉強一笑,“你倒是挺會安慰人的。”


    哪知尹海藍聽了這句話臉色不變心底卻是在問自己,自己有這麽好麽?以前在宗門裏麵都是那些師兄弟哄著自己,尹海藍覺得那是師兄們應該做的事情,但是現在自己做了出來又覺得和以前的感受不同,一個人安慰別人和別人安慰自己原來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心底這麽一想,臉上不自然的露出一團酡紅,手捏著衣角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秋風掃落葉,楓樹上也有不少楓葉落下,薑銘和尹海藍頭上都覆了一層,滿頭的紅色就像是要成婚時的喜慶場麵。


    楓葉落滿衣衫,一時間分不清是臉紅還是楓葉映照之下的光影。


    “嗚嗚嗚…”


    急促的號角聲卻是打破了這難得的美景,同時也打破了兩人之間旖旎的氣氛。聽到這聲號角,薑銘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感覺全身都有著使不完的力量,迫不及待的想要宣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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