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寧家每天在這個時候,都會舉行一場家族例會。


    平時的例會,都隻是走走過場,族人們拜見一下家主就行了,但今天的例會,則是與往常有些不一樣,因為寧牧霄宣布要進行退位,將家主之位傳於大兒子寧青崖。


    這一下,可把寧家上上下下給震動了,不過大家也很快就平複下了震驚的心情,因為從最近幾年的家族變動來看,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家主遲早會把位置傳給寧青崖,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隻見寧青崖激動的對著寧牧霄跪拜道:“多謝父親信任,我以後定然對寧家盡心盡責,帶領寧家走得更遠、更高、更輝煌。”


    寧牧霄坐在高位上點點頭:“這麽多年你的努力我也看在眼裏,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恩,以後家族的事務,隻要不事關家族生死,一切都由你自己做主,起來吧。”


    “謹記父親囑咐。”寧青崖再次一拜,然後起身道。


    當他站起來後,諸多族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然是不一樣,各個都帶著一絲敬畏、獻媚起來,畢竟從今以後,家族大權就要完全掌握在寧青崖手裏,他們這些族人要想在家族中繼續舒服的待下去,就必須多巴結、恭維寧青崖,這樣才能在家族中獲取更多資源。


    隻見站在一旁的寧玄在,也是一臉的傲然與得意起來,他父親成了家主,他自然是跟著水漲船高,以後在家族中,可以說是橫行霸道,無人敢惹了。


    隨即,寧牧霄從高位上起身道:“從今以後,我要潛心修煉,每日的家族例會,我就不出席了,全權交由青崖住持,你們若是沒什麽事兒了,今天的例會就到此結束吧。”


    寧青崖點點頭,剛要命令諸多族人退去,就見自己兒子寧玄在站了出來,不由疑問道:“玄在,你還有何事?”


    隻見寧玄在對寧牧霄和寧青崖各自行了一禮後,這才開口道:“此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寧陽回來了。”


    此話一出,瞬間讓諸多族人一怔,紛紛議論開來。


    “寧陽?哪個寧陽?是被咱們寧家趕出去的那個寧陽嗎?”


    “估計是他吧,不然的玄在少爺不會說‘回來了’這句話。”


    “寧陽不是早就被趕出家族,聽說都餓死在街頭了嗎?他莫非沒死?那他回來幹嘛?”


    “不會是想要讓咱們寧家重新收留他吧?”


    隻見寧青崖也是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寧陽?玄在,你說的是老二那個兒子寧陽嗎?”


    寧玄在點點頭:“是的父親,就是那個沒有我們寧家血脈,卻又在我們寧家混吃混喝多年的野種。”


    寧牧霄緩緩開口道:“他回來幹什麽?”


    這時就聽一聲語氣平淡,卻又響徹整個寧家的話語傳來。


    “我回來,首先是恭賀大伯一聲,恭喜你榮升家主之位。”


    聽得此話,眾人不禁紛紛循聲望去,不知道何時,一道青年人影已經出現在了寧家會議大廳門外,穩穩站立著,話語聲,赫然是那道青年人影發出的。


    看著那道青年人影,寧家族人就是紛紛詫異起來,沒想到他真的回來了。


    沒錯,青年人影便是寧陽。


    族人們詫異之後,看向寧陽的目光,便紛紛化為了厭惡、鄙夷、嘲弄等等神色,就跟那日寧陽被趕出家門時,他們看寧陽的眼神一模一樣。


    一成不變。


    然而寧陽無視了他們的目光,抬起步子,猶如大山一般的厚重,緩緩踏進了大廳的門檻,刹那間,寧陽有一種感慨。


    他重回了家門。


    隻不過,家門中人,似乎並不歡迎他。


    這也無所謂,他回來不是為了讓族人們接納他,而是為了討回自己的尊嚴與一切。


    他要的是一個說法,憑什麽把他趕出家門,棄之不顧!


    而寧玄在看著寧陽踏入家門後,就是目光不善,然後開口道:“你還有臉重回寧家家門?寧家不歡迎你的回來,我父親也不需要你的祝賀!”


    寧陽卻是依舊將步子全部跨入其中,然後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隻見寧陽緩緩道:“既然不需要我的祝賀,那我就不勉強了,但我為什麽沒臉回來?我本就是寧家人,我重回家門,難道不對嗎?”


    “哼。”寧玄在嘲弄一笑,“你也配稱自己是寧家人?你體內都沒有流淌著我們寧家的血脈,你就是個野種罷了!”


    這話讓寧陽的目光一寒,但沒有馬上出手,而是已然到達了大廳之中,僅僅站立在寧牧霄、寧青崖與寧玄在一丈之外,這才開口道:“你說我沒有寧家血脈,你有什麽證據?”


    寧玄在冷哼一聲:“證據?證據不是早就給你看過了嗎?dna鑒定你不是我們寧家的子嗣,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dna鑒定這種東西,以寧家的家勢,隨便捏造一份都是輕而易舉的,這種東西,誰會信呢?”寧陽依舊是淡然道。


    寧玄在雙眼一瞪:“不管信不信,你現在已經是被我們寧家趕出去的喪家之犬,你就別想再回到寧家,我們寧家是不會再接納你的,不然的話,我可以再將你打出寧家家門一次,你信不信?”


    “那你盡管試一試。”寧陽語氣已然有些陰沉的道。


    寧青崖這才開口道:“寧陽,我看在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份上,對你的無理取鬧,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也不想再丟一次臉,被趕出寧家吧?我勸你現在馬上離開寧家。”


    寧陽嗬嗬一笑:“離開?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輕易離開,我要是離開,我也要帶走一些屬於我的東西再離開。”


    寧青崖眉頭皺起:“你要帶什麽東西離開?你的一切都是寧家給的,你現在不是寧家人,你就沒有資格帶任何東西走。”


    “我要帶走的是我的尊嚴,是屬於我的說法,是我父親為寧家打拚一輩子的商業主掌權。”


    寧陽字字鏗鏘。


    “尊嚴?說法?主掌權?”寧玄在嗤之以鼻,“想要獲得這些,首先建立在你要有一定的實力資本上,可你就是個修煉的廢物,有什麽資格帶走這些?哦,對了,你現在應該不是廢物了,我聽說你修煉了一身武藝,你該不會就是仗著有點本事了,就想回寧家帶走這些吧?那你真是太天真了。”


    “寧陽能修煉了?”寧青崖略顯詫異道。


    連一旁一直未說話的寧牧霄,也不禁目光在寧陽身上多看了兩眼,從寧陽一進門開始,寧牧霄就不說話,是因為他對自己這個曾經的孫子極為無感,甚至達到了一種厭惡的狀態。


    因為寧陽太不爭氣了,不能修煉也就算了,還如此紈絝,不跟他父親一樣,好好學習管理商業,就知道吃喝玩樂、遊手好閑,讓寧牧霄覺得實在是太丟他的臉了。


    對於他們修煉者來說,臉麵是排在生命的第二位,任何親情、友情都不及他們自身的臉麵重要,所以他從來不喜歡自己這個孫子,從來也懶得過問,就連當初寧陽被趕出家門時,他其實是不知道這件事兒的。


    等他知道了此事之後,他也沒有說什麽,更沒有去派人把寧陽找回來,因為他覺得找回寧陽也隻是養了個閑人與廢物,不值得他去找。


    像這種大家族,要的就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隻有留下精英子弟,將那些垃圾子弟舍棄掉,才能使得家族長盛不衰。


    所以別說是孫子,就算是兒子,隻要沒有價值,寧牧霄也可以立馬舍棄,就好比如今的寧青崖一般,隻要他沒有實力與能力主持、維持好寧家,他也會立馬把家主之位收回。


    這就好比曾經的王朝一般,皇帝要是覺得現任太子沒有能力繼承皇位的話,皇帝就會立馬廢除掉現任太子,再選一個皇子立為新太子,曾經的太子會立馬打入冷宮或者發配邊疆,再也不過問。


    寧家這種家族的勢力,其實就等於是個王朝差不多了。


    這時,就見寧玄在點點頭:“父親,就算他能修煉了,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又能修煉到哪裏去?有點實力就敢跑回來逞能,我看他真是愚蠢到無可救藥了。”


    寧陽嗤之一笑:“哦?你覺得我是逞能的話,你盡管試試,以你的實力,能不能打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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