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寧陽環視了一圈,看著這些東州市的社會名流,緩緩開口:“既然朱老板已經表態了,我寧陽想要問在場的各位,還有誰願意跟這位江老板合作的?不妨站出來,讓我看看。”


    最後四個字,寧陽的語氣明顯加重,聽得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我現在要針對這個江牧輝,我就要看看你們誰還敢跟這個江牧輝有生意的來往,你要是敢,那我就連你一起搞。


    這些人能做生意做到這個地步,自然也不傻,都能聽明白寧陽是什麽意思,所以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有人敢站出來,站出來,那不是找死嗎?


    江牧輝的臉上布滿了絕望,寧陽完全是要致他江氏集團於死地的樣子,寧陽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以後還有哪家公司敢跟他們江氏集團合作?隻怕公司的項目,全部要爛在手上了,想找別的公司接手,也沒人敢接了。


    這等於是說,他們父子倆就是想要變賣資產跑路,也跑不成了。


    寧陽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既然沒人站出來,那麽江牧輝,其實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罪魁禍首都是你這個好兒子,你也算是半個無辜的人,你一直替你兒子求饒,想讓我放你們父子倆一馬,行,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江牧輝一怔,隨即有些期盼的望著寧陽道:“寧先生您說,隻要您能放我們一馬,您說什麽我都照做。”


    寧陽冷聲道:“把你在江氏集團持有的股份,全部以市場價的百分之一的價格出手掉,不論你賣給誰都可以,然後帶著你的兒子江浩然,袞出東州市,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父子倆,否則,可就不僅僅是讓你賣股份這麽簡單了。”


    仿佛被晴天霹靂劈中,聽了寧陽的話後,江牧輝整個人都一動不動了,完完全全的傻掉了。


    所有股份以百分之一的價格出手,這完全是要讓他們父子倆變得身無分文啊。


    也就是說,江牧輝還剩下一千萬資產的話,那麽這一千萬就要縮水到百分之一,隻剩下十萬塊。


    十萬塊,能幹什麽?做個小生意估計都不夠本。


    可以說,寧陽這跟殺了他們父子倆,已經沒什麽區別了,沒有錢,他們什麽都做不了,江牧輝想要東山再起,幾乎無望。


    甚至江浩然還想買凶殺人,十萬塊,能找誰殺寧陽?普通人能不能打得過寧陽都是問題,更別提殺寧陽了,請殺手,以寧陽現在展露的身份來看,殺手要價絕對不可能低於十萬,因為代價太大了。


    總而言之,寧陽此舉,跟搞死他們沒什麽區別了,何談什麽放不放他們一馬。


    江浩然咬牙切齒,雙眼血紅,死死盯著寧陽,精神狀態似乎有些快要發瘋了一般。


    這時,一旁的林騰山猶豫了一下,終究是開口道:“寧陽,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何必非要置他們於死地呢?以你現在的身份來看,已經不需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了吧?你要是還願意喊我一聲林叔叔的話,你就聽我一句勸,饒了他們吧。”


    自打一個又一個大人物出現,又對寧陽如此恭敬後,林騰山就已經默不作聲了,因為他知道,在這些人麵前,他沒有出聲的資格。


    眼前的寧陽,也不再是他印象中那個‘窮小子’,他先前還看不起寧陽,但現在,他望向寧陽的目光隻有震驚與錯愕,因為寧陽帶給他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此時此刻,再問他同不同意,讓寧陽跟林筱筱交往的話,他是一百個願意。


    這些暫且不提,當他看到自己的老朋友江牧輝,向寧陽百般求饒,寧陽還不放過他,甚至要將江牧輝逼入死地時,林騰山終究是不忍心看著自己這個老朋友落得這個下場,他還是站了出來。


    他打算幫江牧輝一把,替江牧輝求求情,他覺得自己是寧陽姑姑的朋友,也算是寧陽的長輩,寧陽應該會賣他個麵子。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當他說出這句話後,寧陽卻是不屑的一笑。


    一旁的白陸飛,則是上前一步道:“林騰山,你在這搗什麽亂?寧先生正在處理事務,豈是你能插手的?”


    白陸飛家跟林騰山有生意往來,嚴格來說,是上下級的關係,林騰山算是相當於他的手下了,他擔心林騰山出聲惹到了寧陽,萬一寧陽怪罪下來,恐怕他們天域會所,也要遭殃。


    所以,白陸飛見林騰山出聲後,當即就站出來喝止了。


    連林筱筱也出聲道:“爸你說什麽呢?你怎麽還想替江浩然他家求情啊?你忘了江浩然先前怎麽汙蔑寧陽了?那都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寧陽擺擺手:“白陸飛,你先退下。”


    白陸飛見狀,當即一躬身:“好的寧先生。”


    隨即他給了林騰山一個小心點說話的眼神,然後略顯擔憂的站回了原地。


    寧陽又看向林筱筱:“你也先別說話。”


    林筱筱見狀,隻能點點頭。


    寧陽這才看向林騰山,淡聲說道:“暫且還叫你一聲林叔叔吧,但你記住,喊你林叔叔,是因為我尊重王姨,但你,不配我尊重,我叫你一聲林叔叔,也是抬舉你了。”


    林騰山臉色一青,隻覺得寧陽這番話,似乎有些在羞辱他。


    “知道我為什麽說你不配我尊重嗎?因為你空有做長輩的年齡,沒有做長輩的資格,我第一次見你,喊你一聲林叔叔,你卻隻是點點頭,應都不應我一聲,這你還記得吧?”


    “你輕視我,是因為我看起來就像個窮小子,你這個人,太注重這些徒有其表的東西,當然,這是人之常情,也屬正常。”


    “但我要說的,不止是這些,而是你分不清楚是非,你不分青紅皂白,你不分好壞,甚至你隻在門縫裏看人,你就是覺得我窮,你就願意相信江浩然的話,認為我是個小偷,認為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而現在,你要替他們求情,那先前我被他們指著罵為小偷,要讓安保把我轟出去的時候,你想過替我求情嗎?”


    “沒有,因為我就是個窮小子的身份,對你來說沒有利益,對你來說,不值得你去得罪這麽多人來替我說一句話。”


    “現在,你還想替江浩然他們求情,你還好意思說‘如果我還願意喊你一聲林叔叔’這種話,你真的覺得,你林騰山的麵子,很大嗎?”


    “你真的覺得,你配讓我叫你一聲林叔叔嗎?”


    “替他們求情,你配嗎?”


    “我...”林騰山終究是低下了頭,“我不配。”


    他林騰山活了這麽多年,頭一次向人低頭,還是向一個小輩低頭。


    他目光失神的看著地麵,回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那時候,他也是個窮小子,他何嚐沒被人誤會過,室友的鋼筆不見了,就是因為他窮,所有人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鋼筆是他偷的。


    這種你窮你就肯定會偷東西,你窮你就肯定會做壞事的理念,不知道何時,他林騰山自己,也開始認同這個理念了,甚至是用上這個理念來看人處事了。


    他覺得,他該反思自己了。


    “爸,我們不說話了好嗎?讓寧陽處理吧,這是寧陽他自己的事兒。”林筱筱眼中泛著淚花,將失神的林騰山拉向一邊。


    這時,江浩然突然瘋狂的站了起來,衝向了林筱筱,然後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下,一把掐住了林筱筱的脖子。


    江浩然的指甲嵌入了林筱筱的皮膚,一絲絲血跡從指間縫溢出,江浩然瘋狂的道:“寧陽,你要搞死我是不是?好啊,你繼續搞死我啊?我就先掐死她,反正我也打不算活了,拉個墊背的,我也算值了。”


    林筱筱發出尖叫,驚恐的斜視著挾持住自己的江浩然,不禁哭泣道:“江浩然你瘋了,你這樣是犯法的。”


    江浩然卻是伸出舌尖,舔了舔林筱筱脖子溢出的血跡:“林筱筱,我得不到你,那我就毀了你,我也不會讓這個寧陽得到你,我們一起死吧?好不好?我們到了陰曹地府,再做一對情侶如何?”


    手指緩緩用力,江浩然的笑容愈加瘋狂,鮮血更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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