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公孫青芙那張絕世的容顏和性感妖嬈的身軀來,方同的小腹下方三寸處就跟被旺盛的野火燒過似的,連血液也沸騰起來。


    然而,他卻知曉,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李孝利,但並不代表每個人都能跟李孝利來點超乎於友誼的關係,隨手拉過一門童,方同打聽了一番,知曉孫有才正在後院門口忙著抽獎一事兒,便拔腿往後院跑去。


    諸如“打聽”一類的事情,總是有些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私。方同信不過他人,倒是孫有才不如張武那般刻板,再經過一番事故,近日來與他成了結交好友,且孫有才此人心眼活絡,正是偷雞摸狗上房揭瓦的最佳損友人選。


    “小的有禮!”


    “小的見過大人!”


    “回見、回見!”


    “歡迎再來,歡迎再來!”


    ……


    然而,方同趕雖趕,卻不得不把腳步放慢下來,頻頻與出門去的達官貴人們拜過見禮。


    此時正值上朝時期,除了一些個無須早朝的公子小姐之外,昨日留下休息的王侯大官們都起來了,都說一個圈子裏很少有秘密,昨夜方之鑒收徒一事很快便傳遍了大隋的上流圈子,方同也在這些個王侯大官們跟前露了個臉,很多人可以不給臨江閣管事麵子,但方之鑒關門弟子的臉麵還是要給上一些的。


    士農工商,千萬莫小瞧了此般說法在律法上的意義。


    一入士子,方同身價立時便抬高許多。一路上行去,除個別身份高卓的王侯大官需他拜見之外,其餘身份普通的官員盡皆主動與他問好,一些官職尚小的,背後大樹並不樹大根深的,甚至還有意無意與他閑聊幾句,十分刻意的想要與他交好。


    此番作為倒不是說方同長得跟銅錢似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主要還是因為這些小官大多依靠科舉得了官位,背後沒有世家門閥支撐,雖說是天子門生,但天子高高在上,還得兼顧各方利益,他們便是想要依靠皇家那也是不大可能,隻得自求保護之策。


    方同貴為國子監祭酒方之鑒的關門弟子,無官無職,但總歸算得上士子高層,再者聽聞還是宇文化及親自引薦,乖乖,這可就不得了了,誰敢保證宇文化及沒有叫方同出仕的心思,於是乎方同成了香饃饃,雖無法給他們多大助力,但他們至少也要混個臉熟,保證自個兒不被方同下套也是必須做的。


    如此一耽擱,等方同到得後院之時,也是小半個時辰之後的事兒了,還未出門,震天介的喧鬧便盤旋攀爬著從院牆背後倒灌進來,聽得他暗自心喜!


    “快點、快點,那可是綠花花的銅錢呐!”方同急急忙忙尋了石板路,往院門行去。


    待得院門口時,門內這邊已是人群封堵,臨江閣的下人們在幾名男官和女官的指揮下,不住將抽獎用的物件搬至門外,為了不出現昨日那般混亂,鄭途等一些個公孫衛士仍未離開,正一火火結隊完畢,然後由火長領著向外走去,準備采用人肉護牆的辦法,阻擋過於暴躁的彩民們。


    不一會兒,聽聞方同來到的孫有才急急忙忙從人群裏跑了出來,施禮道:“下的見過方管事。”


    畢竟是在人前,盡管與方同交好,但也不能僭越了禮數。


    方同忙把孫有才扯到一旁,問道:“彩票一事兒如何了?”


    早在有了彩票念頭之時,一時尋不到人手的方同便讓還有傷在身的孫有才全權負責起來,孫有才感念方同知遇之恩,不僅答應下來,還因常年在春香樓跑堂,見慣了李管事調派人手之事,把彩票一事兒打理得井井有條,方同甚至相信,即便沒有他,孫有才也能自個兒想出取號買注的方法來。


    一聽方同問的是彩票一事兒,孫有才立時傲然起來,道:“方管事放心,一火公孫衛士已在彩民中間整裝待命,隻需搖獎號碼出來,便可一傳十十傳百,連連相告,定然不會叫離得遠的彩民們不知票號為何。”


    方同欣慰道:“一定小心些。人傳人最怕傳錯,一字之差謬之千裏,屆時得罪數萬百姓,咱們臨江閣就算背靠公孫家也得被扒層皮!”


    對此方同深有體會,在前世時便時常有新聞報道某某人跑去領獎,結果看錯了號碼,與彩票公司打擂台的事情。他方接手臨江閣,一旦出現差錯,他和臨江閣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更何況,方同還打算把彩票長期當做臨江閣的資金來源,更是不能出現半點意外。


    孫有才道:“方管事放心,前些日子小的便聽從方管事吩咐,叫衛士們相隔一定距離,以口相傳的演練起來。一開始尚有些錯漏,但叫他們記清了身旁之人的聲音,便是在人聲嘈雜的菜市場內也沒有錯漏了。”


    方同鬆了一口氣,道:“這就好。走,有才大哥,咱們一起先去看看,把彩票一事兒定下來,我還有事兒找你幫忙。”


    孫有才聽方同有事交給他,隻覺自個兒已是方同看重之人,立時笑逐顏開,帶著方同往院牆行去,那裏早已搭起了一座箭樓,專門用以觀察和警戒彩民之用。


    剛剛爬上箭樓,喧鬧聲便瘋狂地湧入方同兩耳之中,待得方同往外一瞧,徑直瞧得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整整一條臨江閣後門街道裏全是相擁而來的大興百姓,密密麻麻,堵得腳步也移動不開,一些個嬌小的人兒還被擠到牆角,身體蜷縮起來,眉目猙獰地呀呀大叫。


    人擠人,人推人,一直連到了街道拐角,方同踮腳看去,隻見街道口處依舊黑影片片,坊門似要被擠垮似的斜斜歪朝一邊兒,若非幾名坊丁拚了命的從人群中伸出隻手來,咬牙切齒的頂著,說不得那坊門便要被擠垮下去。


    “轟!”


    正震顫著大興百姓對彩票的狂熱,那坊門終於承受不住人群的推搡,先是吱呀呀一陣呻吟,緊接著與坊牆間的豁口越開越大,一名年長的坊丁再不遲疑,忙叫人群散開,隻見話音方落,那坊門歪歪斜斜的垮塌下去。


    人群立時沸騰了起來,尖叫著推搡著想要離開,但此時街道已被人群擁堵起來,莫說想跑,便是走動也難以維持幾下,前麵的想出去,後麵的想進來,誰也顧不得身前是誰,哪怕是鄰居家心儀的小娘子,依舊強自推搡開來。


    一時間混亂加劇,啼哭聲驀然響起,估摸著是誰家小兒被擠得難受,兀自放聲嚎哭起來。漣漪大起,波及到臨江閣後門這邊,人群便似波濤般起伏湧動,各種叫罵嗬斥聲震得院牆亦顫動起來。


    方同兩耳如被雷轟,生疼得難受,看得臉都綠了,孫有才連叫不好,一把擦去額頭冷汗,跳腳不住的叫人趕緊繞著道的從前門出去,一麵查探情況,一麵把人群分割開來。


    幸好坊門口處那坊正工作多年,經驗頗豐,待得人群騷亂剛起,他便扯了兩名坊丁,攀附到坊牆上,接著瞧見那小兒所在,壁虎似的爬下牆頭,胸膛緊貼地麵,不顧被人群踩踏的危險,咬著牙關爬到那小兒跟前,將小兒扔到牆頭,由兩名坊丁接了住。


    待得擦去冷汗,那坊正登時不住朝人群喝止起來,聲似雷奔,氣若奔雷,其餘坊丁瞧見,也跟著高喊。


    他們本就是“不良人”,生性好勇鬥狠,在遊俠間也頗有些名望,在百姓間更是凶神惡煞的狠人。這一番吼,傳入百姓耳中,很快便叫百姓們安靜下來。


    隨後,孫有才派去的臨江閣下人也到了坊門口,一番商量,聯合著坊丁手拉手硬生生構築起幾道人肉牆,將百姓分割成幾塊,總算是將混亂壓製了下去。


    孫有才心知方同動了肝火,連忙又遣人去坊門口通告,就算到不了臨江閣後院門口,也會有臨江閣人前來通告號碼,待得百姓們聽了,整個混亂這才算完全停歇了下去。


    與此同時,臨江閣門口的百姓們也一傳十十傳百知曉了坊門口之事,唯恐踩踏事件發生,一個個聽從著院牆上的臨江閣下人指揮,心驚膽顫的結成片片方塊,屏氣寧息,小聲說話,混亂聲喧鬧聲一時成了數萬倍響亮的蚊子低吟,嗡嗡之聲轉到方同耳裏,聽得他難受不已。


    “好險沒出事兒!”方同暗自擦了把汗,轉身冷麵對孫有才道:“等到抽獎結束,再多派些人手出去,把百姓們順利的引導出去。”


    “是是!小的知曉!”


    “另外,去通知賬房,從臨江閣全部收入中拿出修複坊門的錢來,再從抽獎所得中調出些錢兩來分給坊正坊丁們,待遇與我臨江閣相似,還可請坊正坊丁們吃頓答謝飯,由你親自作陪答謝。”


    “是是!小的明白!”


    方同說上一句,孫有才便連忙低頭應是,腦袋如小雞吃米,點得脖頸發酸,心裏更是後怕不迭。


    方同道:“以後皆照此例。下次再發生此等事情,所有參與抽獎一事下人全部扣去當月薪資獎金!哼!”


    “是是!一定辦妥,一定辦妥!”


    孫有才冷汗把背脊都濕透了,方才還覺自個兒有了身份,uu看書 .ukansu.cm 沒曾想一轉眼就發生了這般事情,偏偏還是在方同眼皮子底下,當下心急如焚,忙叫人趕緊準備提前開獎,並根據方同所說,派遣人手引導百姓,比之先前腳不沾地,忙得恨不得插上雙翅膀。


    “哎……”箭樓上,方同幽幽一歎,歎聲無奈,氣霧蒸騰,飄遠而去。


    別看他怒雖怒,但也並不怪罪孫有才,畢竟彩票這種東西是個新奇玩意兒,以前從來無人做過,孫有才這些個負責人員全是摸著石頭過河,根本想不到這些。


    要說方同怨誰,自個兒就是第一個!


    他隻怨自個兒一再的低估大興百姓對彩票的瘋狂,要是稍微有些先見之明,又怎麽會發生這般事情?


    都怪我,都怪我啊!


    然而,方同也不是那種一遇挫折便低頭的人,精神一振,暗自咬牙道:“以後!以後絕不再發生此般事情!也決計不會再過以前那種隻有熱血,沒有理智的宅男生活!”


    很快,孫有才安排好了一切,詳細巡查了程序的一絲一毫後,終於扯開了嗓子,立於箭樓之上,迎著朝陽晨曦,放聲高喊道:“全體安靜~~~搖獎開始~~~”


    大隋第一次彩票開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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