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瀾不禁感到有些緊張了。


    她手裏也捧著幾枝花,花束映襯著她的臉蛋,那白若霜雪的肌膚透著淡淡的櫻粉色,竟為她平添了幾分恰到好處的羞澀……


    “阿城,你……”她輕輕握緊花束。


    卻見薄煜城緩步向她走過來,那雙深邃的眼眸裏繾綣著深情,卻又是真摯凝肅的。


    他就這樣凝視著她,神情深邃得仿佛能將她吸附,直到走到她麵前才停下了腳步。


    “瀾瀾。”他緋唇輕啟,喚著她的名字。


    時傾瀾的掌心裏沁出些許汗,心跳也不由得加速了起來,緊張地連手裏的幾枝花束都掉了,甚至開始結巴,“啊……啊。”


    薄煜城雙手捧著玫瑰花遞了過去。


    九十九朵玫瑰被包裝成很大的一捧花,黑色的包裝紙很是精致,與鮮紅形成色調極明顯的撞色,與嫵媚間還有幾分盛放與張揚。


    時傾瀾有些不知所措地雙手接過花……


    然後便見男人從懷裏摸出一個精致的寶藍色絲絨盒,在自己麵前單膝跪地!


    時傾瀾嚇得向後退了一小步。


    但還未等她回過神來,便見薄煜城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地撫上了那枚小盒子。


    “瀾瀾。”薄煜城抬起眼眸望著她。


    時傾瀾更加緊張地抱緊了那捧玫瑰,低眸望著在自己麵前單膝下跪的男人。


    薄煜城緩緩地打開那枚藍色絲絨盒,裏麵赫然躺著一枚極為精致奢華的鑽戒!


    主鑽被雕鏤成一顆浪漫的心形,周圍是群鑲的藍色細鑽,細碎地閃耀著璀璨的光芒,精致的扭壁指環極有設計感,而今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盒子裏,等待著它的女主人……


    時傾瀾低眸望著那枚精致的鑽戒。


    爾後便聽男人沉澈的嗓音響起,“與你初見時,你還是個五歲的小奶團子,偏偏我就是意圖不軌,那時便對你居心叵測。”


    “我嚐試過默默守護,嚐試過不顧一切地將你鎖在身邊,嚐試過霸道,嚐試過溫柔,卻敵不過你的一滴淚,你的任何一次撒嬌。”


    “遇見你從來都不是上天的安排,是我的情不自禁和步步為營,我將你放在我的心尖上去疼,將你藏在我的懷裏生怕被人搶走,也見過你擋在我的身前,見過你為我以身犯險。”


    “但我再也承受不來你的任何傷痕,再也不想讓你衝在我的前麵,再也忍受不了一星半點的失去,所以我等不了了……”


    時傾瀾的心弦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聽到男人這篇告白誓言,過去所發生的一切故事,似乎都在這個瞬間湧入腦海。


    在孤兒院時,小少年給她送過來的糖,用自己的小身板為她抵擋的鞭刑。


    在清瀾水榭時,男人霸道的禁錮與偏執的寵愛,甚至重生的那一幕也仿佛就在昨天。


    以及後來的每次受傷和遇險,這個男人永遠都護在自己身邊,用他炙熱的懷抱護著他,用他寬大堅硬的胸膛給予她溫暖。


    時傾瀾抬手輕輕地捂住自己的唇瓣。


    薄煜城的眸光有堅定了幾分,“瀾瀾,世人萬千,但他人皆與我無關,唯有你時傾瀾一人,自始至終都是我薄煜城的全世界。”


    “時傾瀾,我愛你。”


    他的喉結輕輕地滾了下,“你願意……你願意走進我的世界嗎?”


    時傾瀾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但她的心髒卻早已如小鹿亂撞一般,波動著她的心弦,在她的心房裏四處撩撥著,讓她的大腦隱隱有一瞬間的發懵。


    躲在旁邊看熱鬧的人都急了……


    “答應啊!”南曦月輕輕地握起空拳,她探出一顆腦袋向那邊望去,嫵媚的眼眸裏閃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光,“快點答應他!”


    “好浪漫誒……”藍楚眼眸輕眨。


    她看著那片粉嫩的花海,“如果我是小傾傾,別管薄爺說了什麽,就衝這麽浪漫的求婚場麵,我肯定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你想答應誰?”白璟辰沉冷的嗓音響起。


    藍楚的心陡然一驚,她有些心虛地抬眸望向男人,“那個……我說小傾傾嘛!還不允許我羨慕一下?你都沒有這樣求過婚……”


    “傾姐怎麽不說話?”薑止疑惑道。


    不知道是不是身為男人的感同身受,他都替薄煜城捏了把汗,“薄爺該不是要涼吧?”


    “怎麽可能?”南曦月抬眸瞥他,“瀾瀾如果會拒絕薄爺,我把我的頭給你摘下來!”


    “噓——”藍楚不由得撅了撅唇瓣。


    她不滿地仰臉望著幾人,用凝肅的表情說著很不嚴肅的話,“別吵,認真看戲嘛。”


    聞言,南曦月和時卿安隨即噤聲。


    大家再次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特別緊張地等待著時傾瀾給出的答複……


    但女孩卻像是被嚇懵一般愣在原地。


    她遲遲沒有說話,讓單膝跪地求婚的薄煜城越來越緊張,他的心被緊緊地揪了起來,捧著絲絨盒的那隻手上也爬滿了冷汗。


    “瀾瀾。”他聲線微緊地輕輕喚了句。


    薄煜城唇瓣緊抿,他繼續嚐試著為挽救一下自己,“以後,家裏的錢都是你的,我名下的所有房都改成你的名字,股份也全都劃到你的名下,所有的財產都是我的聘禮。”


    “若婚後你對我有任何不滿,可以隨時放心地把我從家裏踢出去,我……淨身出戶。”


    薄煜城極為緊張地抬眸看著女孩。


    爾後,便又聽男人鄭重其事地重新問了一遍,“時傾瀾,你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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