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瀾輕輕地咬了下唇瓣。


    她此刻也正站在主臥的落地窗前,但她卻並未仰眸望著天空,而是轉身輕倚著那扇玻璃窗,望著主臥緊閉著的門的方向……


    “那你……盡快回來呀。”她嗓音軟軟的。


    她也很想趕緊解決這所有的事情,盡快醫好這裏的病人,盡快解決驚瀾和他之間的所有矛盾,盡快跟他坦白一切解開心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是隔著一扇門,她卻要偽裝,而他隔著一張麵具對她厭惡至極。


    薄煜城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聽到電話那邊女孩軟軟糯諾的嗓音,他不由得想起剛剛走進浴室時聞到的馨香……


    雖然他並未用驚瀾的沐浴露,但畢竟在浴室裏待過,現在身上也隱約有點那種香味,仿佛他的女孩就時時刻刻在自己身邊。


    “瀾瀾,我想你了。”他低著嗓音道了句。


    才僅僅跟她分別了一天而已,他便不管看見什麽都能想起她,看到驚瀾的身形想起她,看到驚瀾也懂醫術想起她,哪怕隻是聞到了一個熟悉的味道,也滿心都是她。


    時傾瀾抿著唇低下眼眸,她緩緩地轉身,仰眸望著外麵的夜空——


    阿城,你可知我們正在同一片夜空下,僅僅隻有一門之隔,但我卻不敢告訴你,其實我從未離開,其實我一直都在。


    “我也想你了。”她輕輕地道了一聲。


    她真的好想好想告訴他,她就在這裏。


    “對不起。”薄煜城嗓音微沉地道了聲,“我盡快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去,等我,嗯?”


    “好。”時傾瀾輕輕地點了下頭。


    等南部的事情處理完後,他們之間就徹底沒有隔閡了,也再也沒有任何事隱瞞對方了。


    兩人膩歪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時傾瀾望著夜空輕歎了口氣,指腹輕輕摩挲著手機殼,片刻後轉身走回到床邊,將手機隨手一丟後便走進浴室重新洗澡。


    浴室裏還彌漫著薄煜城的沐浴露香……


    雖然不是他慣用的味道,隻是賓館裏提供的檸檬香而已,但她還是覺得男人似乎就在自己身邊,這清淡的味道鑽進了自己的心裏。


    ……


    重新洗過澡後身心徹底的解放。


    時傾瀾披著有些微濕的頭發爬上了床,輕倚著床頭櫃盤起雙腿,將電腦放在腿上繼續查著文獻,徹夜將資料整理得明明白白。


    等她做完全部工作已近黎明……


    她小憩了一小時後,便又起床洗漱準備去醫院,算著a國那邊時差應該到了上午,臨出發前她先跟江硯他們通了個電話。


    “什麽?瀾姐你在s洲南部!”江硯得知消息時,震驚得驀然起身揚高了語調。


    禦暮眉梢緊蹙,“瀾姐,我怎麽聽說你已經被送回帝都了?s洲南部現在那麽危險,你自己一個人跑到那種地方去做什麽!”


    淨世閣也是剛剛得知她跑去南部的事。


    時傾瀾輕抿了下唇瓣,“南部這邊醫院需要我,舉手之勞而已,我現在沒空跟你們解釋更多,讓孤言接一下我的電話。”


    江硯隨即側首將目光投給了孤言。


    孤言收到他的眼神,便起身走過來接起電話,聲線清淡,“瀾姐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s洲這邊的病毒比較特殊,醫學領域目前沒有能克製它的藥劑,我昨晚查了一些資料,整理了一份製藥的思路出來,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裏,三天內我要收到實驗藥。”


    時傾瀾很幹脆利落地跟他分配著任務。


    孤言應了聲,“好,我盡快研製出來,做完臨床試驗後合格了就給你送過去。”


    “三天。”時傾瀾再次強調著時間緊迫。


    孤言微微頷了下首,“我明白,澈哥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我讓他親自給你送去。”


    “蕭千澈?”時傾瀾的眸光微閃了下。


    蕭千澈是淨世閣老閣主蕭擎的親孫子,自幼便跟著爺爺長大,她自十二歲被領到淨世閣就與他相識,兩人也算是半個青梅竹馬。


    之前她回淨世閣時就聽說他要回來。


    隻是被蕭擎給發配了,勒令他在外麵繼續執行任務,所以才拖延到現在才又有消息。


    “澈哥吵著說要回來見你呢,結果知道你已經走了之後賊難過,他喵的跟我嚶嚶嚶了半天,我真想一拳頭給他錘死。”


    禦暮的口吻裏滿是嫌棄,“現在好了,等他回來我就把他忽悠到s洲找你去,你自己一個人跑到那種地方去我們是不放心。”


    “行。”時傾瀾不由得低眸輕笑了聲。


    她唇瓣輕揚起些許弧度,“如果阿澈願意來蹚這趟渾水,就讓他隨時過來找我。”


    時傾瀾隨即便掛斷了電話離開主臥。


    她又扮成了男裝的模樣,剛走進客廳,便看到薄煜城正在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餐。


    “坐。”男人慵懶地輕掀了下眼皮看向她。


    時傾瀾倒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在餐桌前坐了下來,算這隻狗還有點良心喊了兩份,咖啡這會兒還是熱的,不過她並沒有這個習慣。


    “幫我送杯熱牛奶。”她打了前台電話。


    然後便漫不經心地吃起吐司和培根,前台很快就派人將熱牛奶送上了樓。


    “不喝咖啡?”薄煜城抬眸看了她一眼。


    時傾瀾毫不避諱地應道,“不喝。”


    她不喜歡喝咖啡,小時候作息和用餐都不規律,免不了會有點慢性胃炎,不過這種小病當代年輕人大多都避免不了,平常也沒什麽體現,就是喝了咖啡之後腸胃會有點難受。


    所以,她幾乎從來不碰咖啡這種東西。


    薄煜城的眼角輕挑了下,“一個大男人,用女人的沐浴露還熱衷於喝熱牛奶,驚瀾先生還真是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時傾瀾輕揚了下唇,“所以,我現在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有沒有稍微好一點。”


    “沒有。”薄煜城非常漠然地答道。


    時傾瀾對這個答案也不意外,她不指望一天就能改觀太多,“你早晚會被我折服的。”


    音落,她端起熱牛奶來輕輕抿了一口。


    戴著麵具吃早餐實屬費勁,但是她又不敢摘,就連旁觀的薄煜城都不禁輕嘖道,“你這張臉就這麽神秘?吃飯都不肯摘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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