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倏然被推開。


    胥從旋即斂起那凝重的表情,抬眸望向進來的兩人,將檢查報告單放到了旁邊,輕抿著唇瓣沒有率先開口。


    “有什麽問題?”薄煜城眉梢緊蹙。


    他注意到胥從的表情不是很對,盡管他有意遮掩,但眉宇間還是不經意透露些許為難。


    胥從抬眸認真地打量著時傾瀾……


    女孩輕抿著唇瓣,微微側首並沒有跟胥從對視,閃爍的美眸似乎有幾分排斥,她對於來醫院做檢查這件事情是排斥的。


    “城哥,我先跟你媳婦兒單獨聊聊。”胥從微深的眸光落在女孩的身上。


    薄煜城眉梢蹙得更緊,他眉目微凜,“她情況很嚴重?檢查報告給我看看。”


    胥從側眸瞥了眼那些被扔到旁邊的報告。


    他沒有直接將這幾張紙交給薄煜城,而是先將眸光投向女孩征求她的意見。


    隻見時傾瀾主動握住了他的手,“阿城,我隻是痛經而已,很多女生天生體質寒涼就容易痛經,怎麽可能會情況嚴重?”


    她眸光微閃,心底隱隱有些心虛。


    雖然她不應該對薄煜城隱瞞什麽,可是當年那些事已經過去而且徹底結束,她還是不希望其他人再揭開,因為對誰都沒有好處。


    “瀾瀾。”薄煜城的眸色微微沉下些許。


    時傾瀾紅唇輕揚,“我自己是醫生清楚身體的情況,我們還是回家吧。”


    她說著便起身想要走,但薄煜城圈在女孩腰間的手臂卻將她錮住毫不猶豫地攬回。


    時傾瀾迫不得已地坐回位置上,微微側眸望向胥從,有些無奈地輕輕閉了下眼。


    “時小姐如果真的是醫生,就該清楚你的情況並沒有那麽理想。”


    胥從抬手推了下金絲框眼鏡,“如果你想逃避不願意跟我單獨聊,那我就直說了。”


    “不用。”時傾瀾倏然輕啟紅唇。


    她閉上眼眸輕輕抿著唇瓣,思量許久後才猶豫著輕聲道,“我跟你單獨聊。”


    胥從微微頷首,隨即便示意般的看了薄煜城一眼,後者顯然不情願地緊蹙眉梢。


    但他也能察覺到女孩在刻意瞞著什麽,隻能暫時起身離開讓胥從單獨問話。


    聽到身後傳來關上門的聲音,時傾瀾才緩緩睜開眼,“胥醫生想要問我什麽?”


    胥從見過太多隱瞞情況的病人了。


    他眸光緊鎖在女孩身上,手輕輕抵著下頜似在思量,“阿城現在不在這裏,時小姐如果對我有什麽隱瞞的,現在可以說了。”


    聞言,時傾瀾隻是紅唇輕彎。


    她抬眸望向胥從,輕笑時自然得不像是在撒謊,“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其他情況,胥醫生在檢查報告裏不是都看到了嗎?”


    胥從不由得皺眉。


    他重新將放到旁邊的幾張檢查單拿回來,低眸看著那些令他有些費解的數據。


    “時小姐以前注射過什麽特殊的藥物?”胥從找不到其他的任何解釋。


    從彩超結果上看她的器官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身體方麵的一些數據卻顯示異常,可又並非病理上的異常,不像是有什麽病,但卻怎麽看都怎麽不符合常理……


    胥從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就是她以前曾經注射過什麽對身體傷害很大的藥物,造成了一些數據的紊亂,落下病根才導致痛經。


    “沒有。”時傾瀾眸光清澈得好似泉水。


    她望向胥從時坦然而又篤定,從那雙沁涼清眸裏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胥從涼聲道,“時小姐沒有說實話。”


    時傾瀾垂眸輕笑一聲,“這就是實話。”


    胥從當然更相信醫學數據而非她的話,可偏偏不管如何試探打量,都從她的眉目間看不到任何撒謊成分,她掩飾得很好。


    “時小姐,我這是在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的兄弟。”他的語氣不由得嚴肅幾分,“你應該清楚你的體質以後受孕會很困難,不好好調理身體,沒想過以後該怎麽辦嗎?”


    聞言,時傾瀾的指尖隱隱有些發涼。


    她不由輕輕攥起拳頭,捏住自己的衣角沉默著沒說話,眼角壓住了眸中的瀲灩光華。


    “你到底注射過什麽藥物?”胥從逼問。


    時傾瀾仍舊堅持,“我沒有,可能是小時候被虐待導致身體不好用藥頻繁了些吧。”


    胥從當然不信就這麽簡單,畢竟普通藥物不會造成這樣的數據,不由得對她隱瞞的態度感到頗為頭痛,闔上眼眸抬手揉摁著太陽穴。


    “行。”他用舌尖抵了下腮幫。


    意識到自己逼問不出來任何有用信息,他劃過去一張名片,“如果哪天時小姐想通了想治病,這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


    時傾瀾這次倒沒拒絕,收下了名片。


    她其實對婦科方麵也有研究,這些年來有下意識的調理身體,其實倒也不需要胥從,可是若不接受肯定又要被他逼問什麽。


    “我去叫阿城進來。”胥從起身。


    薄煜城隨即箭步流星地走進病房,他剛剛在走廊裏焦急地來回踱步,此刻被喊回了辦公室,他立刻問道,“到底怎麽樣?”


    胥從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時傾瀾。


    他咬了下自己的唇角,“沒什麽事,身體沒有任何病變,大概是小時候落下了病根傷了身體,我先開服藥讓她回去調理。”


    薄煜城眸光微深地望著胥從。


    他之前就注意到兩人的神態都不對,自然不相信這件事情有什麽簡單,但礙於時傾瀾在場他沒有直接問出口。


    “時小姐,醫院拿藥需要你身份證登記,方便跟我過來一下嗎?”護士倏然出聲。


    時傾瀾抬眸望了男人一眼,紅唇輕輕抿了下,隨即拿著身份證跟了過去。


    薄煜城意識到胥從是故意將她支開,狹長的眼眸稍稍眯起,“現在可以說了。”


    胥從握了個空拳輕輕抵在自己的唇角。


    他猶豫片刻後,便將那些檢查報告遞給了男人,“你先自己看看吧。”


    薄煜城旋即搶過他手裏的報告單。


    低首翻閱著那上麵的數據,雖然他沒研究過醫學,但數據後麵顯示的無數非正常箭頭,卻也已經足夠說明女孩的身體有問題!


    “她到底怎麽回事?”男人嗓音驀地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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