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月輕輕蹙起眉梢。


    桃花眸裏隱約漾出幾分擔憂,“可是……如果我離開之後祁夜煊找你麻煩怎麽辦?”


    “你能打得過他?”時傾瀾紅唇輕翹。


    “我……”南曦月倏然被她給噎住了。


    雖然她黑客技術出色,但是身手這件事真的跟她沒太大關係,最多也就隻能揍兩個小混混,跟祁夜煊比就隻能被摁在地上摩擦。


    時傾瀾輕笑道,“所以,你還不如先離開這裏,如果出事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你再找幫手不是比拖我後腿強?”


    但南曦月輕蹙的雙眉仍未舒展……


    她抿了抿紅唇,想到祁夜煊近乎變態的心理和殘忍手段,心底便有些發怵。


    “你千萬要小心。”南曦月囑咐道,“祁夜煊這兩年雖然銷聲匿跡,但我總覺得他會更加變態,遇事別逞強,一定要聯係我。”


    時傾瀾彎了彎唇瓣,“知道啦。”


    她輕輕眨了眨眼睛,美眸裏流轉著自信篤定的光芒,算是給南曦月一個安慰。


    “那我走了……”南曦月戀戀不舍。


    她心裏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可能會出事,可時傾瀾分析得又的確沒錯,她留在這裏除了拖後腿之外沒有別的幫助。


    時傾瀾紅唇淺笑,揮了揮手。


    南曦月稍稍斂起眸光,轉身離開包廂,又隨時警惕著周圍離開了拍賣廳……


    拍賣廳的人此刻已經幾乎被清空。


    時傾瀾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上,準備在這裏卸妝換衣服之後,直接躍窗離開。


    女孩抬手摘掉那精致的麵具,露出一張化了淡妝的絕美容顏,仔細地用備好的工具卸掉妝容,她擦幹淨臉蛋上的水就準備離開……


    卻倏然聽到洗手間傳來開鎖聲。


    “喀嚓——”


    時傾瀾心中陡然警鈴大作,她立刻想躍窗離開,便察覺到一個冰涼的硬物抵在脊背。


    “小時兒想去哪裏?”


    祁夜煊幽然的嗓音緩緩響起,口吻裏暗含著幾分狂肆和逼問的意味,“或者說,我該喊你……歌壇天後傾月小姐?”


    聞言,時傾瀾的心稍稍向下一沉。


    但讓她心驚的並非僅是被扒掉了馬甲,而是因為她的背脊處……抵著一把槍。


    祁夜煊握著黑色的手槍,指腹輕輕搭在扳機的位置,緩緩地加大力氣抵住她的背脊。


    他緋唇輕勾,“若不是傾月小姐拿出頂級權限卡,我倒是不知道……小時兒竟還有這層兩年前沒有被我扒掉過的馬甲呢。”


    男人說著倏爾歡愉的輕笑出聲……


    那富有磁性的笑聲性感動聽,卻偏又摻著幾分來自地獄般的詭譎和幽然,在本就容易製造回音的洗手間裏蕩漾開來。


    這個男人向來變態而且喜歡扒馬甲……


    三年前他們因淨世閣和赤夜盟之間的對立關係初遇,祁夜煊在發現時傾瀾又無數馬甲之後,就開始瘋狂地熱衷於扒她的馬甲。


    他從來都不是對時傾瀾這個人感興趣,而是對任何馬甲多的人都感興趣。


    扒馬甲這件事,似乎是他變態的癖好。


    “祁夜煊,你究竟想要什麽?”


    時傾瀾清眸沁涼壓下眼底的光,感受到背脊處抵著的那把槍,她掌心裏沁出些冷汗。


    一顆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尤其是背脊處槍口傳來的冰涼觸感,更是順著她的衣服將涼意傳遞至全身,下意識地緊張,但嗓音卻聽起來仍舊鎮定。


    祁夜煊勾唇,“小時兒不想我麽?”


    時傾瀾眸光裏涼意流轉,並未應聲。


    隨後便聽到男人黯啞幽然的笑意,“可是我有些想念小時兒了呢……不知道兩年未見,小時兒的馬甲是不是又多了些?”


    時傾瀾輕輕摩挲著指腹,仍舊未應。


    大概是女孩的默不作聲觸怒了他,祁夜煊倏然抬手將槍口抵在她的後腦,然後猛地用力向前一壓,“時傾瀾,不理我?”


    “你是真以為我不敢開槍嗎?”男人的嗓音驟然冷凜許多,口吻裏也不再是剛剛那般調侃的意味,搭在扳機上的手指稍稍一壓。


    時傾瀾紅唇輕翹,“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赤夜盟少主不敢做的事情。”


    她當然知道祁夜煊是會開槍的。


    因為她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無非就是毀掉一個可以扒馬甲的對象。


    殺了她,他還可以覓到下一個玩具……


    可是她暫時隻能按兵不動,畢竟這個行為舉止近乎於變態的男人,任何事都做得出來,與其直接奪槍觸怒不如伺機而動。


    “嗬……”祁夜煊倏然輕嗤了一聲。


    性感的笑聲從喉嚨裏緩緩地溢出來,“小時兒還是跟以前無趣,不像是其他女孩子……這時候恐怕早就該哭了呢。”


    他喜歡看女人哭,哭得越梨花帶雨越好,可偏偏時傾瀾無論如何都不會哭。


    哪怕把她綁起來鞭抽七日,每隔一個時辰就在她的皮膚上劃一刀,她也從來沒哭過,甚至連求饒的話都不曾說出口。


    這簡直是……無趣極了呢。


    “祁少主不需要跟我講這些廢話。”時傾瀾嗓音微涼,“要開槍就開,不開就走。”


    是那熟悉的狂妄且篤定的口吻啊……


    祁夜煊勾了勾唇,“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隻有小時兒敢這樣跟我講話呢。”


    他漫不經心地掃過那把抵著她後腦的槍。


    不禁輕嘖一聲,心底倏爾升起一種不忍心弄壞玩具的憐惜感,緩緩地將槍拿開。


    祁夜煊將槍放在唇邊,懶散地輕輕吹了下槍口,“我突然覺得開槍會更無趣。”


    畢竟馬甲多的人本就罕見……


    馬甲多又難扒,而且還有膽量跟他叫板的人,目前他還真的隻遇到時傾瀾這麽一個。


    祁夜煊在赤夜盟沉澱兩年重新現身,為的就是時傾瀾,為的就是兩年前他差點被她給弄死,又中了她親手下的毒的仇!


    察覺到那冰冷的硬物不再抵著後腦。


    時傾瀾的心堪堪落下些許,她轉身望向祁夜煊,“祁少主若沒事,我就先走了。”


    祁夜煊唇角的笑意逐漸蔓延到整個麵部。


    他微微仰首示意了下窗的方向,似乎真的沒有要攔她的意思,“我們還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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