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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神廟的入口處坐了兩個埃及人,跟看門檢票的人服裝是一樣的。埃文-貝爾盤腿坐在秋千上,興致勃勃地說著,這其實也是旅行的意義之一,回憶起當年的細節時,總是有著無窮的趣味,當我走過去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就問我票呢,於是我就出示了我的票,他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番之後,就讓我跟著他進去。進去之後,他就開始介紹,這是什麽什麽,是誰誰誰建造的。


    那時候我就明白自己上當了。埃文-貝爾說到這裏,安妮-海瑟薇卻是愣了愣,為什麽哪兒上當了埃文-貝爾停頓了一下,呃,因為神廟是沒有人工解說的安妮-海瑟薇表情完全僵硬住了,我當時就連連擺手,拒絕了講解,並且想要離開。但是那個騙就把我攔住了,非得要我給錢,說他已經給我講解完畢了。幾番爭執之後,我最後給了他一歐元算是了結了這件事,那騙子還很不滿意,嘴裏嘟嘟囔囔地罵個不停。


    其實錢倒是小事,旅遊本來就不可避免要有支出。


    但是埃及人騙錢的方式實在讓人不爽。埃文-貝爾接著說到,就看著安妮-海瑟薇一點一點變得灰暗下來,埃文-貝爾嘴角的弧度反而一點一點開始上揚,其實我去埃及之前就了解過開羅大大小小的騙局了,也知道當地人完全就是說話不算話。但真正體驗過之後才知道,在開羅的ri子根本不是旅遊,而是戰爭,一路上都和乞丐騙子小偷強盜做鬥爭。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可以遇到各式各樣的騙錢騙小費的當地人。


    安妮-海瑟薇一臉頹敗地看著自己盤子裏的牛排,無jg打采地用叉子戳著它,埃文-貝爾忍著笑詢問到,你被騙了多少錢


    十歐。安妮-海瑟薇一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在開羅被騙的花費似乎比想象要多得多。


    埃文-貝爾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捏了捏安妮-海瑟薇的鼻頭,那又怎麽樣旅遊其實真正享受的是一份心情,如果心情如同y雨一般那麽風景再美也都是灰sè地;反之,隻要學會享受旅程帶來的輕鬆愜意,那麽即使遇到騙子遇到小偷了,也都可以成為回憶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是嗎


    安妮-海瑟薇皺了皺鼻頭,惡狠狠地塞了一塊牛排進嘴巴裏,吧唧吧唧地咬著彷佛嘴裏的就是埃及人的血肉一般,下次最好不要被我逮到我要專門製作一期揭發埃及騙術的節目,讓所有驢友都看到他們該死的醜相。


    埃文-貝爾眼裏嘴角都是滿滿的笑意,當然,當然,我給予你絕對的支持


    兩個人一邊聊著一邊用完了晚餐,然後端著一瓶啤酒就坐到了橫穿小鎮的河流岸邊草地上,沐浴著昏暗不明的星光享受著小鎮夜晚的寧靜,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小鎮廣場上歡樂的笑聲,卻讓這一份寧靜變得更加悠遠起來。


    所以接下來打算去哪埃文-貝爾喝了一口啤酒,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其實現在已經是盛夏了,溫度倒是不低,隻是因為坐在河邊草地上,所以難免覺得有些涼意。


    安妮-海瑟薇正在撥弄著地上的草根,我想去一趟北歐,從柏林那裏北上,去看看挪威,再去聖誕老人村看看。安妮-海瑟薇看到埃文-貝爾整個人都躺了下去,她把啤酒罐放在了草地上盤腿坐著,其實我原本隻打算旅遊兩個月的,但是這個世界真的實在是太jg彩了,讓人流連忘返。


    說到這裏,安妮-海瑟薇回想起自己在埃及的經曆,撲哧一下就笑了起來即使被騙了,也依舊會覺得,自己走過的這些路途,都是值得紀念的。也許旅途上一切未知的事物,才是最讓人留念的部分。安妮-海瑟薇轉頭看向了躺在草地上的埃文-貝爾,一下就看到了埃文-貝爾那雙在夜空之中熠熠生輝的眸子,難怪你總是那麽喜歡走在路上,公路鐵路航空水路,你總是對這個世界有著無限的想念。


    嗬嗬,現在你也和我一樣了。埃文-貝爾嘴角勾勒出一個溫柔的弧度,其實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去南極或者北極,拍攝一部紀錄片。說到這裏,埃文-貝爾略微轉了轉頭,看向了安妮-海瑟薇的眸子,你看過去年暑假上映的那部紀錄片世界盡頭的奇遇,嗎安妮-海瑟薇搖了搖頭,埃文-貝爾撇撇嘴表示不介意,我就想要拍攝一部這樣的作品,將大自然的神奇用最直接的鏡頭展示出來,沒有任何的修飾,沒有任何的點綴,僅僅是自然的畫卷,就壯觀地讓人瞠目結舌。


    安妮-海瑟薇微笑著點著頭,這部紀錄片立刻就進入我接下來的觀影清單了。不過你不是才拍攝完荒野生存,嗎還會想要馬上就投入另外一部k作品的拍攝中


    你說中了。埃文-貝爾嗬嗬地笑出了聲,雖然紀錄片和故事長片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藝術表現手法,但其核心都是反映導演的思想,隻是表現手法的差異而已,所以埃文-貝爾暫時不著急,也許明年吧,或者後年。我一直都很想去北極這樣極致的地方看看,你不覺得那會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嗎


    我絕對不會承認北極熊對我有致命吸引力的。安妮-海瑟薇笑嗬嗬地說到,然後也躺了下去,和埃文-貝爾兩個人並肩躺著,看著頭頂上那蒙著一層薄霧的天空。雖然這裏的天空比起倫敦來說好了許多,但今晚依舊說不上是月明星稀,但還是讓安妮-海瑟薇想起拍攝斷背山的那個晚上,也是螢火蟲firehles誕生的時刻,我們認識多久了


    聽到這個問題,埃文-貝爾卻是嗤笑了一聲,你該不會每年都要詢問一次吧安妮-海瑟薇直接一拳頭就砸了過來,砸在了埃文-貝爾的肚子上,惹得埃文-貝爾怪聲不斷。等兩個人都笑過之後埃文-貝爾這才說到,你又何必去算呢這個時間還是會一直不斷延續下去的。


    沒有。我隻是在好奇,如果我們每年都去旅遊一次,又或者是每年都經曆了不同的事之後安妮-海瑟薇靜靜地說到,聲音變得很輕柔,就彷佛是漂浮在水麵上的螢火蟲,朦朧卻有著一種堅定的力量,然後我們都找一個固定的時間,分享心裏的想法,就好像就好像朋友一樣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忘記這個約定。那麽,五十年後,六十年後,又會是什麽樣的情況呢


    埃文-貝爾沒有回答,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在靜謐的流水聲中慢慢起伏。好久好久,安妮-海瑟薇幾乎以為埃文-貝爾睡著了的時候,才聽到了埃文-貝爾的聲音無論是什麽情況,都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你我都不會分離估計還是像現在這樣,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分享著我們生活裏的點點滴滴。像情侶像愛人又像是朋友,就這樣一直看著對方的頭發開始發白,皺紋開始增多,然後一點一點老下去。


    你的意思是,靈魂伴侶安妮-海瑟薇看著頭頂上的黑sè天幕,聲音稍微揚起來了一些。


    不。埃文-貝爾的回答讓安妮-海瑟薇猛地就轉過頭來,看向了埃文-貝爾她的俏臉上一臉的憤怒,埃文-貝爾卻毫不在意,我們不是靈魂伴侶。拜托,看我們兩個的相處,什麽時候是靈魂了什麽時候又是伴侶了。我們就是青梅竹馬,注定一輩子要在一起的那種。不是靈魂伴侶卻更勝一籌。


    以埃文-貝爾和安妮-海瑟薇相處的情況來看,雖然兩個人對對方都了如指掌,甚至於比自己還要多一些了解,但他們的確不是靈魂伴侶。嬉笑怒罵之間的情感,卻是一句靈魂伴侶所無法比擬的。


    安妮-海瑟薇臉上的憤怒這才消散下去,但還是不甘心地再次捶了埃文-貝爾胸膛一下,捶得埃文-貝爾咳嗽不斷,你那麽用力幹什麽安妮-海瑟薇得意地笑了起來,給你一點教訓。哼。


    有的人兜兜轉轉一輩子也始終不知道自己的愛人到底是誰,有的人窮其一生才明白自己的真心所在之處,有的人一定要等到失去之後才開始明白珍惜比起這些人來說,安妮-海瑟薇和埃文-貝爾很幸運,他們從八歲那年相遇之後,就一直守在了彼此的身邊,並且一直堅持到了現在,還會繼續堅持下去。


    單說這一點,他們的生活就比無數人幸福了太多太多。


    嘿,剛才我說的提案你覺得怎麽樣安妮-海瑟薇又重新看向了天幕,把雙手放在了肚臍上。


    什麽提案


    每年見麵一次聊一聊發生的事啊。


    切,每天都見麵還搞什麽特殊化,真矯情。


    埃文-貝爾伴隨的是安妮-海瑟薇咬牙切齒的聲音,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安妮,你覺得這樣特殊化的事能夠堅持多久沒有必要專門製定一天出來,這反而會讓人覺得刻意做作,你什麽時候也愛這種形式化的東西了。再說,你就算製定了,能堅持多久


    我們都認識十七年了,堅持到現在,算很不容易了。


    對啊,沒有什麽特殊化製式化的什麽規定,我們都堅持了十七年,又何必弄這種文藝的東西呢,又不是什麽。你當你生活在裏還是電影裏啊


    埃文貝爾


    叫我幹什麽


    吱吱吱


    你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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