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不想隱瞞,也不管他們信不信了,直接開口:“我勸你們還是不要上去了,這棟別墅可能是凶宅。”


    本來正得意的顧凡聽到林寒的話,神情一僵。


    其他人也麵色古怪地看向林寒。


    劉子豪冷哼道:“喂,臭小子,放什麽狗屁呢,你不想玩就不要打擾我們的雅興好嘛。”


    略顯幹瘦的謝斌則嗤笑,“想不到我們林大同學還會看風水啊,還凶宅,你這麽有能耐咋還給我們送外賣呢!而且就算有鬼,老子也不怕!”


    說著,他從懷裏拿出掛在脖子上的吊墜,那是一枚核桃大小的純金佛像。


    “這是三年前我老爹從江南靈隱寺求來的佛像,上麵可是經過主持大師的佛光加持,給鬼一百個膽子,我看他敢放肆嗎!”


    謝斌得意洋洋,搖著吊墜,衝林寒耀武揚威。


    林寒僅僅一瞥,就看出來那佛像上麵別說佛光加持了,就連一絲殘存真氣都沒有,別說震懾鬼魂,連陰氣都掃除不了。


    大概對結果有所預料,他也不生氣,已經提醒過了,作為同學的本分已經盡到,至於他們信不信,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顧凡斜睨林寒,眼中盡是輕蔑,“哼,林同學大概是恐怖電影看多了吧,哪來那麽多凶宅。”


    他看向路小畔和安洛然,說道:“別聽那小子胡說,這棟別墅我父親買之前就請高人看過風水,那人說這裏是整個望龍山風水最好的位置,常人在這裏居住還能益壽延年呢。”


    林寒搖搖頭,心道你爹請的那位高人看樣子隻懂風水,不通陰陽,他也懶得跟他們解釋。


    不過,按道理,靈氣濃鬱的地方不應該出現陰物,因為天地元氣對陰煞有很強的傷害,陰物很難形成,但別墅裏那道灰色氣息分明來自於陰邪之物。


    幾人隻當林寒是胡說,不當回事,繼續登山。


    等來到別墅門口,那道盤旋在屋頂的灰色氣息已經消失不見,但林寒對於這裏的陰邪之氣感受卻更加強烈。


    “小子,放下東西,你可以滾了!”顧凡早已對林寒沒了好臉色,像是在打發一個下人。


    路小畔看不下去了,拉了一把顧凡,說道:“好歹都是同學,你怎麽這樣啊。”


    劉子豪同樣看林寒不順眼,“就因為是同學啊,才不能耽誤人家發財。林同學在度假屋還有生意要做呢,對吧?”


    麵對冷嘲熱諷,林寒隻當是犬吠,他還在觀察這棟別墅。


    顧凡見林寒不動,冷笑一聲,從身上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林寒是吧,你是小畔的同學,別說我不照顧你生意,看在小畔的麵子上,這一百塊小費你拿去,快滾吧!”


    若是換了一般服務員,見顧客掏出了一百塊小費,一定十分高興。


    可作為同學,還是同校同學,任誰看這都是一種羞辱。


    安洛然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已經有些不悅。


    這種事情,沒人會出麵製止,畢竟顧凡是拿錢出來羞辱別人,倘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怎麽辦。誰知道林寒會不會拿走了這一百塊,到時候勸阻的反而裏外不是人。


    林寒淡淡看了一眼顧凡。


    若換做前世的他,說不定還真的拿走這一百了。由於母親的病,醫藥花費巨大,那時他真的很缺錢,不然也不會到海邊打工。


    不過此時的林寒已經不是當年的懵懂少年,他胸中有不下於一百種方法治愈母親的病症。


    身為冥界黑皇,他的心智眼界早已今非昔比,如今顧凡等人在他眼中連螻蟻都不如。一隻螞蟻向你挑釁,你會搭理嗎?


    林寒放下外賣箱,直接無視了顧凡遞出鈔票的挑釁,對安洛然和路小畔說道:“最後勸你們一次,這間別墅有問題,最好離開這裏。”


    說完,他飄飄然轉身離開,留下舉著鈔票,由於被無視而惱羞成怒的顧凡,和呆若木雞的其他人。


    夜幕降臨,月華當空。


    望龍山上,山腰別墅燈火通明。


    顧凡五人吃完晚飯,在一樓大廳打著撲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寒的話嚇到了,在安洛然和路小畔的強烈要求下,幾人把大廳走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要我說你們兩個女生就是被那小子給唬住了。”


    顧凡喝著可樂,還在惱怒林寒,“還凶宅,世界上哪有什麽鬼,自己騙自己!”


    林寒臨走的話,確實給路小畔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而且一旦有了這可能是凶宅的印象,她就越來越感覺有問題,一晚上都靠著顧凡,尋求安慰。


    此時她抽牌打出,說道:“沒辦法嘛,誰叫我家顧凡的房子這麽大,空蕩蕩的,不開燈人家心裏發毛嘛!”


    “怕什麽,我這裏有高僧開光的佛像護體,佛光籠罩整個別墅都沒問題,還害怕區區鬼怪?”謝斌有恃無恐,對自己的佛像十分自信。


    幾人又玩了一會兒,已至夜深。


    正在看牌的劉子豪忽然感覺背後吹過一陣冷風,打了個激靈。


    下一刻,他就感覺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肚子有點兒著涼了,我去上個廁所!”劉子豪麵色有些難看道。


    安洛然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就說道:“既然如此,就不打了吧,我現在也有點兒困了。”


    “同意!哈哈,不打了不打了,我這一副牌比10大的不超過六張!”路小畔開心道。


    “靠,阿豪你有沒有搞錯啊,現在肚子疼,老子好不容易摸了把好牌!”謝斌氣憤地一甩牌。


    “嘿嘿,不好意思,肚子實在有些難受。”


    劉子豪告罪一聲,飛快跑向廁所。


    其他人也收拾了一下,回屋睡覺。


    這棟別墅一共有四間臥室,都在二樓,被褥等用品都定期有人整理,都是現成的。


    原本今天打算讓安洛然和路小畔睡一起的,但被女友靠了一個晚上,顧凡早已欲火難耐,拉著路小畔就進了自己屋。


    剩下三個人,正好一人一間。


    夜色深沉,安洛然想起林寒白天說的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突然,臥室的門發出“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由於住在這裏的都是同學,安洛然也沒怎麽戒備,所以就沒有鎖門。


    此刻麵對突然敞開的門,她心裏咯噔一下,霍地一下從床上坐起,裹著薄被,整個人蜷縮靠在床頭。


    一張人臉從門口露出,借著月光,安洛然能看清,這個人,是劉子豪!


    不過,此刻劉子豪的臉色異常蒼白,臉上掛著淫笑,當看到安洛然,本來無神的眼眸變得異樣,仿佛看見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劉子豪,你要幹什麽,快出去!”


    安洛然低聲對劉子豪訓斥,沒有大叫,畢竟都是同學,盡量不撕破臉。


    但劉子豪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安洛然的話,整個人渾渾噩噩,搖搖晃晃地走進了臥室。


    “我再說一遍,劉子豪,你再進一步我就要叫了!”安洛然縮得更緊,威脅道。


    然而,劉子豪忽然如猛獸般飛撲到安洛然身前,一隻手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薄被,露出那僅僅掛著內衣的美妙胴體。


    “啊啊啊啊啊!”


    安洛然尖叫出聲,聲音響徹整個別墅。


    下一刻,叫聲戛然而止,劉子豪一隻手死死地捂住了安洛然的嘴。


    劉子豪同樣是校籃球隊的成員,身體高大健壯,安洛然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此刻,安洛然就算是再想叫也叫不出來了!


    她甚至能看見,劉子豪的嘴角,都稀稀疏疏地流出了口水,她拚命掙紮,心中充滿了絕望。


    不過第一聲尖叫已經驚醒其三人,他們聞聲立馬趕到安洛然臥室,看到安洛然正拚死反抗,於是顧凡和謝斌急忙上前拉開劉子豪。


    誰知劉子豪像是瘋了一般,不斷掙紮,而且力量遠高於平常,兩個人很快就要壓製不住了。


    這時,又一道身影閃進了臥室。


    下一刻,劉子豪脖子受到重擊,整個人瞬間喪失了行動能力,失去意識,癱倒在了地上。


    劫後餘生的安洛然撲倒在路小畔懷裏,抽泣地哭了起來,明顯是被嚇到了,但好在沒有被劉子豪占到什麽便宜。


    看劉子豪昏倒,眾人鬆口氣,這才發現剛才打昏他的人,正是白天走掉的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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