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吧,我今天有點累了,細節問題能不能改日再談。”這不,即便洪濤已經說明了合作還可以繼續,周媛依舊無法原諒剛剛的失敗。情緒非常低落,連繼續聊下去的興趣都沒了。


    “唉,山中無老虎,是個活物就想稱霸一方啊……”結束了通話,洪濤摘下耳機揉了揉已經有些疼的耳朵,起身向生活區走去。剛才周媛分析別人為何選擇平難軍時說的非常有道理,可她自己又何嚐不是其中之一呢。


    即便在環形工事的另一頭,也能聽到生活區那邊傳來的嘈雜聲,不光是人,還有咯咯咯……嗷嗷嗷……嗯啊嗯啊的怪聲。


    咯咯咯的是雞……十五隻毛色各異的雞。嗷嗷嗷的是豬,三隻黑白花肥豬。嗯啊嗯啊的是驢,四隻黑驢。這些家畜都是楊村長村裏僅剩的活物,其餘的家畜一部分餓死了一部分跑了。


    和糧食、蔬菜種子一樣,楊村長認為也要為家畜留種,這才組織幸存者廢了好大力氣又抓回來的,結果全便宜了救援隊。


    盡管動物們初到陌生環境裏全都比較焦躁,不停的嘶喊鳴叫,可所有人都不煩,膽大的還過去摸摸。但洪濤覺得他們不是喜歡動物,而是喜歡肉,眼睛裏閃爍的光芒都是綠油油的,很不友好。


    “老洪,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啊!你看把它們養在什麽地方合適?”劉全有也是其中之一,他關注的是那些黑驢,左眼裏是驢肉火燒右眼裏是驢肉火鍋,見到洪濤走過來才收起了貪婪的嘴臉。


    “讓楊村長挑吧,他比較內行,隻要不影響安全,整個公園多不限製……對了,這幾天您多和他聊聊,觀察觀察,如果人沒問題,我想讓他去農業組任副組長,協助楊萍工作。”


    對於養家畜的事兒洪濤真是沒有一點兒經驗,但沒關係,咱有內行。現在楊萍是農業組組長,但副組長空缺,正好兌現自己和楊西堂的承諾。


    “好好,沒問題,交給我……對了,我聽水丫頭說那邊還有好多牲畜活著,怎麽沒多帶點回來啊?”對於這個任命劉全有肯定沒意見,種地、養家畜也是他的短板,能有人幹就不錯了,挑啥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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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光說好聽的,還多帶……這些也是楊村長他們抓回來的,您是沒看見啊,雞都上房頂了,豬跑的比狗還快!驢更別提了,就算沒有喪屍搗亂,想完好無損的抓住也難如登天啊!”


    啥叫片麵之詞?這就是,水南琴光報喜不報憂,聽到劉全有耳朵裏就成了另一幅景象。而實際情況呢?沒有特殊工具協助是一隻也抓不到,隻能幹看著。


    “哦,這樣啊……那他們的住處……”劉全有一聽大盤雞、紅燒肉、帶皮驢肉暫時成了泡影,內心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從負麵情緒中解脫了出來,開始關心真正的工作。


    “鋪位不夠了是吧……地鐵隧道裏的水位怎麽樣了?”一下來了二十多口子人,環形工事裏倒不是沒地方住,隻是原本的生活區要擴大。洪濤想了想,忽然問了個不太沾邊的問題。


    “聽李想說滲水越來越嚴重了,想保持隧道不積水,現在每兩天就得開一個多小時抽水機……當初推薦這裏的時候我也沒想到積水問題,失職啊,嚴重的失職,我必須認真檢討……”


    但劉全有聽懂了,自打一開春,積雪開始融化,雪水就從各種縫隙裏向地鐵隧道滲透。如果今年夏天雨水勤一些的話,光靠各站的抽水機能不能保證隧道不被淹,李想也說不清。


    “言重了,誰都沒經曆過這種情況,能平穩度過冬天就很不錯了嘛。要不咱們也別再打新隔斷了,幹脆搬家。疾病預防中心的樓不是清理完了嘛,咱們連人帶庫房一起上樓,免得雨季來了臨時抓瞎。”


    檢討個毛線,把這裏定為基地是自己拍的板,真要檢討也是自己先來。所以誰都別檢討了,這叫摸著石頭過河,交點學費太正常了。好在備用基地早就準備好了,原本是準備應付雨季的,現在看來可以提前投入使用。


    “那也好,現在人手足了一天就能搬完,我這就去安排,連夜動工!”劉全有應該也是這個意思,現在喪屍的威脅已經很小了,能住樓房誰樂意整天窩在地洞裏啊。


    “我車裏有個黑色整理箱,您順手帶給樊醫生吧……哦對,戴上手套,那裏麵是活屍的腦袋!”


    既然劉全有要組織人手搬家,那有個東西正好能幫忙送到醫療實驗室裏去,省得自己再跑一趟了。樊醫生和王工程師隻要看到箱子裏的活屍腦袋,肯定知道該幹什麽。


    “哦,好好……曆組長、曆組長,招呼大家集合,幹活啦,準備搬家!”一聽是個腦袋,劉全有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沒了,哪怕他也經常帶隊去清理喪屍收集物資,鑿過的喪屍腦袋不比誰少多少,可依舊無法適應這種調調。


    “哇哇哇……嗚嗚嗚……”這邊剛打發走一波人,那邊又傳來了小女孩的哭聲。


    救援隊裏隻有三個真正意義上的孩子,張柯、藍靈兒、許慧,分別13歲、11歲、1歲。


    藍靈兒的母親變成了喪屍,父親由於反抗被孫大成一夥殺死了,還是當著孩子的麵,讓這個小女孩經常做噩夢,精神狀態也不怎麽好,非常怕接觸成年男人。


    “張柯,你又欺負妹妹啦!”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小女孩逐漸恢複了正常。但她很不幸,又遇上了張柯這麽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蛋,整天在公園裏瞎跑,美其名曰軍事訓練,鑽的和土猴一樣。


    “我沒有,是它欺負的,它把靈兒的衣服袖子咬破了!”今天張柯倒是沒帶著藍靈兒去公園訓練,但也沒閑著,兩個小家夥湊在栓驢的架子附近,一個坐在地上哭,一個用樹枝打驢屁股。


    “來,靈兒不哭啊,讓爺爺看看哪兒被咬啦……你離它遠點,記住,靠近驢、馬、騾子要從頭的方向,否則一蹶子踢死你!”洪濤走過去把小女孩抱起來,又衝著張柯吼了一頓。


    “洪爺爺,您不是說咬過人的狗都要被打死嘛,它是不是也得被打死啊?”張柯還真不怕這種嗬斥,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提出個很合理的建議。


    “它咬靈兒,爺爺打死它……吃肉……”小女孩也抽泣著提出了控訴,隻是最後沒忍住說出了實話。


    “驢肉不好吃,明天爺爺給你烤鳥肉吃……來,上去嘍……滴滴答、滴滴答……新娘子出嫁嘍!”


    洪濤就知道這倆孩子沒憋著好屁,主要是張柯。驢肉短時間內肯定是吃不上的,不過騎一會倒是可以。很快這裏麵就會變成工地,亂糟糟的也沒法待人,還是出去轉轉吧。


    “洪爺爺、洪爺爺,它能騎兩個小孩不?”看到藍靈兒騎在驢背上破涕為笑,張柯也眼饞了。


    “你去找林阿姨把那個叫何婉君的小姑娘帶來,還有所有人的登記表。”想騎驢?那成,先幹活!所有新成員都由林娜做初步登記,自己得看看裏麵到底有多少硬貨。


    啞女何婉君經過簡單的洗漱,換上幹淨衣服之後整個人都清秀了不少。尤其那雙大眼睛很是靈動,仿佛會說話,部分彌補了她語言方麵的缺陷。就連頭一次見麵的張柯,也能通過眼神和她一路有說有笑。


    但真正的歡笑還是在她被洪濤抱到了驢背上之後,藍靈兒是嘎嘎的笑,何婉君是無聲的笑,讓還有些蕭瑟的公園頓時多了份生氣。


    當然了,負責牽著驢跑的張柯肯定不會笑,他要跑兩圈才可以上去騎一圈,怎麽算都是虧的。可明知道虧了也要跑,否則一圈都騎不上。


    洪濤就是這麽會哄孩子,各得其所,他自己還啥力氣都不用費,拿著登記表踏踏實實坐在長椅上看,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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