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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虎臣記對一句話記憶深刻;資本家沒有祖國。


    他堅信這是一個事實,雖然同樣有愛國的資本家,但...那隻是極少極少的一部分人,他們珍惜的就如同大熊貓。


    渠源鎮的預見性很不錯,他的理解是完全正確的,周虎臣就是來讓渠源鎮給自己“捐助”糧餉的。


    不過,周虎臣的要求可能和渠源鎮預想的數額會有很巨大的差距。


    晉商為近代一大商幫,執清經濟之牛耳二百多年。在這個血火時代,晉商叛變了大明,也叛變了華夏幾百年,這就是理由,周虎臣不需要說出去,他隻要做就可以了。


    雖然後來晉商同樣叛變了大清,但是,那是以後的事,與周虎臣現在的這些行動無關。


    晉商給口外的蒙古人和建州人提供普通生活用品,掙些銀子致富這無可厚非,而事實上,對於國家至關重要的糧食、鐵器,甚至是武器、火器,他們都敢賣出去,而有些人,應該是絕大多數和口外做生意的晉商,他們還給關外的敵人提供情報,這是曆史事實。就在不久前,蒙古人還收購了大量的糧食,至於有沒有武器誰也不清楚,但周虎臣知道,這些軍事物資有很多實際上已經轉手到了大明的大敵;建奴手中。近年來的建奴屢次入寇,這其中有多少物資是來自於這些晉商,周虎臣不清楚,但他知道這是真實的就夠了。


    這些人是漢族中的早期歸順者,是大明朝的掘墓人,有些人後來還成為了大清皇商,周虎臣記得當時共有八姓家族,雖然他不記得都是哪些人,但是,這些人都是晉商。


    這些理由還不夠嗎?


    周虎臣就是來強取豪奪的,他不在意名聲,名聲在國家利益麵前什麽都不是。周虎臣更不在意殺人,尤其是不在意殺那些漢奸,還有那些未來滿清的走狗。隻要不合意,現在不殺白不殺,反正這些人最後總是要投靠建奴,自己多得到一些好處,建奴就會少得到一些,至於李自成來了之後有沒有好的收成,這不關他周虎臣的事。


    渠源鎮沒有辦法,明知道這是要他出血,可是他敢拒絕嗎?


    來到周虎臣營房的渠源鎮很恭敬,他還恭順的讓人給周虎臣遞上了一個名帖,渠源鎮很低調,低調的讓周虎臣有些不爽;這個名帖上的字太小了,小的周虎臣隻能眯著眼睛才能看清楚。


    “小人渠源鎮拜見將軍!拜見諸位將軍!”


    沒什麽可說的,渠源鎮直接跪倒,他不知道這位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將軍到底是什麽職銜,不過,看到這龐大的軍營和帳篷中的許多軍官就已經夠了,為首的這位應該不會低於副將,渠源鎮相信自己的眼光。因為,這些站立在這位年輕武官身後的軍將,他們的盔甲說明;他們的官階非常高。


    也不知在哪裏搞到一把交椅,周虎臣愜意的坐在椅子上,他動都未動就報上名號:“本將軍是大明太子少保、左都督、山西總兵官周大帥麾下的遊擊將軍周虎臣。”


    “小人叩見周將軍!”


    作為大商人,渠源鎮消息靈通,這個新近上任的周遇吉他怎麽會不知道。可惜,眼前的人,他判斷錯了,為首的這位官職好像不大,這有些奇怪。


    雖然聽說這位周大帥治軍嚴謹,從不擾民,實際上,渠源鎮不相信能夠嚴謹到那裏去,他從未見過不擾民的大明官兵。大明的文武官員都這樣,眼前這就是例子,不討糧討餉,找自己幹什麽,難道合夥做生意,這...好像可能性更不大。


    “本將軍另一個身份是周大帥的長子,所以也姓周!”


    這不廢話!周遇吉的兒子不姓周姓什麽?就是過繼來的也要姓周,難道還能姓別的姓,渠源鎮腹誹並鄙視著這個明顯是以勢壓人的紈絝子弟。


    “小人叩見少帥!”雖明知不是好事,可渠源鎮知道輕重,他絕對不敢失禮:


    第四次叩頭了!渠源鎮心中已經開罵了;你**的!這是玩我啊!


    惹不起啊!這位官職不高,但是...卻是大明太子少保、左都督、山西總兵官的長公子!


    連起身都免了,周虎臣笑眯眯的再次開口了:“本將軍前段時間曾巡視各個關口,據有人來報,年前有大明商賈曾運輸貨物至口外交易,其中...好像有武器盔甲之類!這個商隊...好像與渠家還有些關聯,本將軍今天恰逢途經祁縣,正好過來詢問一番,渠掌櫃需要本將軍拿出證據,需要與證人對質嗎?”


    據說...好像...好像......


    這個年輕人太陰險了,以勢欺人!渠源鎮能說什麽?隻能求饒,這根本就不需要什證據,隻要周虎臣想做,到處都是證據,他可以讓渠源鎮的一大家子被滿門抄斬幾百次!


    這不是強盜,是強盜邏輯,是赤裸裸的在使用強權壓榨,強的你毫無還手之力,而且...還求告無門。因為,你就是有關係,一般人也不會為這種裏通外國的事情出頭。


    太狠了,這個罪名太大,uu看書 .ukanshu 他承受不起!渠源鎮趕緊澄清:“少帥~~絕無此事!作為大明子民,小人怎會去資敵,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罪不容恕啊!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小人怎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如何對得起祖宗!如何對得起我大明的萬千同胞......”


    周虎臣麵無表情,他繼續施壓:“本將軍也不相信渠掌櫃是這樣的人,本將軍相信渠掌櫃不會忘記我大漢民族曆朝曆代與那些關外蠻族的仇恨,可...若是...這是渠掌櫃的手下人暗中所為呢?!”


    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後果嚴重的他無法承受,渠源鎮極力解釋:“怎麽可能!少帥,鄙人一向禦下極嚴,絕無理通蠻族之事!”


    “這...可不好說啊!本將軍手中有證據啊!那渠掌櫃...你自己說如何處理此事...”


    有什麽好說的,被陰了!而且是堂而皇之的被陰了!


    渠源鎮不明白自己什麽地方得罪了這位少帥,怎麽會被他盯上,難道是近年生意紅火,是木秀於林!不過,這也是回旋的餘地,周虎臣的一切語言都是模糊的...好像...若是...可能,說白了,這就是來敲詐,來要糧餉,赤裸裸的在利用強權敲詐他!


    渠源鎮埋頭跪在地上,不愧是久經曆練的老手,孰輕孰重了然於胸,他果斷的拋出了籌碼:“請少帥明察!鄙人願意出銀五萬兩作為少帥詳查此事的資費,還請少帥查明此事,定要還小人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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