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光神鳥也好,蕩魔圖卷也罷,要快速作用於瞳環-28758號小行星乃至周邊星域艦隊上的官兵,最直接有效的途徑,當然就是通過璿晶陣列鏈接於各個基地、各


    個戰艦處的分體設備,以及加持在每個團隊醫官處的“火種”。


    而羅南這邊,通過星座圖以及交流課所施展的手段,也是通過“火種”來實現。


    當兩種手段碰在一起,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就洗去了偽裝或者說是不必要的修飾,暴露其本質。如陶顯醫官這般資深士官長,自然一眼就看出,羅南此前借用“火種”的手段根底,也是“蕩魔圖卷”的手段。都是牽拉感染者形神框架中的孽毒元素,使其變形並役


    使之。


    當然,羅南在機動五連團隊運使的手段,還是討了巧。他沒有牽拉孽毒元素獨立成形,隻是在“火種”與“感染者”之間建立了聯係,使“火種”加持手段更加高效。也將牽拉出來的孽毒元素“拘禁”在“火種”內,不斷消磨


    變形,也借機進一步熟悉。


    相對於“天人蕩魔圖”,他這隻是實際應用中的小技巧,是在地球本地時空,拿捏一幫超凡種的過程中,慢慢體會出來的。陶顯醫官與羅南並排往機動五連的臨時駐地走過去,一邊走,一邊道:“剛剛役光神鳥起來的時候,孽毒應該已經完全從火種裏麵抽出去了,可為什麽,告死鳥還


    在?”


    “大概是不完全匹配?”


    “你當我傻?”


    “哪有,我也在研究嘛。”


    羅南言語中自然還有些不盡不實,可陶顯醫官也不想過份逼問,姑且就當他“研究”吧。


    隻要別暴露在地表上,盯著“蟠魔”暗星傻看,也就忍了。但很顯然,隨著羅南“交流課”的小手段本質曝光,此前被他以什麽“星座圖”之類名目,忽悠得雲裏霧裏的機動五連成員,要說著惱不至於,話題參與度和討論熱


    情卻是大增。


    其焦點,大都也在“役光神鳥”和“告死鳥”的差別上。


    “所以為什麽要改呀?”


    “審美?”


    “役光神鳥很明顯比告死鳥更亮眼吧。而且還是幻想生物,和幻想構形不是更搭?”


    “役光神鳥並沒有變成幻想種。”


    “我是說幻想生物,和幻想種不是一個概念好吧!”


    “管它呢。外形不重要,能用幻想學派的手法,拚出這種範式才厲害。這回可是正經的‘範式’了。”


    這段對話發生在魯翼公士和單農士官之間。魯翼提出質疑,單農著力回護,然後引來很多人加入討論。


    “外形怎麽不重要?役光神鳥的話,應該還有額外加持的。”


    “是吧,蕩魔圖卷一開始就是參照役光神鳥呀。”


    “誰說的?你主修蕩魔圖卷?”


    “我倒是想,結果內修和通真兩科加起來,都湊不過一科的專精線,隻好轉到工程學上了。”


    “然而羅尉官主修的不也是曆史科?”


    “所以才用幻想構形模擬吧。”


    “那他構形這一課的學分怕是溢出成災了。”


    “通真科也差不多。”


    “主要是膽子大,野外環境搞幻想構形,還拿捏‘範式’,說他誇瓢都是客氣的。”


    樂佐士官長一錘定音。


    這種話,幾天前他說,恐怕機動五連上下人心浮動,都要猜測主官和士官長是不是要搞什麽對立。


    如今當然沒這個想法。然而樂佐士官長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增-124這邊已經收尾了,下一階段具體任務,方校官那邊還沒有明確。咱們就先按照之前的做法,先大致分個組,後續


    如果有變化,再做調整……分組安排已經發到人頭,大家做到心中有數。”話說魯翼公士幹淨利落處理完了增-124基建模塊的前沿清障工作,給後續繼續拓展安裝的地下基建模塊開了個好頭,也給機動五連贏得了小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


    趁此機會,羅南和樂佐士官長又在調整內部輪換。


    當然,羅南隻管下命令,主要還是樂佐動腦筋。目前47人的機動五連,減員已經超過四分之一,但相較於同條戰線上的其他連隊,人力已經算是寬裕。而這,看上去與羅南成為主官以來一直堅持的輪換……當


    然也與“天人蕩魔圖”的妥當使用關係密切。


    作為機動五連的成員,絕大多數人並不能確定這種模式與當下結果嚴格相關,但能夠在越發惡劣的戰場上活下去,才是最現實的。


    如果延續這種習慣,就能獲得這份結果,哪怕是作為迷信儀式又怎麽樣?


    從兩位士官長以下,沒有人再對這種輪換提出異議。


    所以這都不叫事兒,大家稍稍被樂佐影響了一下談性,話題很快又回歸到“役光神鳥”和“告死鳥”的差別和運用緣由上。


    由於羅南對於為什麽使用“告死鳥”形象的原因說的不清不楚,大家也就不再問他,自顧自猜測討論。


    羅南則樂得清淨,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對著“內宇宙模擬器”的畫麵,默默思考。


    別人好奇“告死鳥”為何會取代“役光神鳥”的經典形象,羅南也有同樣的困惑。


    因為他從外接神經元資料庫中獲取的“蕩魔圖卷”修行資料中,有關“役魔卷”的初始設置,就是“告死鳥”,至於什麽“役光神鳥”,根本是聞所未聞……


    話也不能這麽絕對。


    羅南所知的“蕩魔圖卷”中沒有相關信息,可在其他與天淵帝國建國史相關曆史資料中,“役光神鳥”仍具有極高的出現頻率。


    因為某種意義上,“役光神鳥”幾乎可以視為天淵帝國核心種群,亦即湛和之主所在的“辰族”的圖騰,


    嗯,也隻是幾乎而已。


    眾所周知,“役光神鳥”是一種幻想生物,世間並無此種生靈,而且也沒有成長到“幻想種”的程度。


    而且,人們關於“役光神鳥”的種種描述,不如說是“期待”還更準確些。


    準確地說,是當年孱弱的“辰族”,對於暴躁的含光星係主星的“期待”。隻要用眼看就知道,含光星係的主星,是一顆藍巨星,比地球本地時空的“太陽”,質量高出近三十倍,光度則超出數十萬倍,巨大引力牽扯周邊星際物質,形成


    了直徑達二十光年的獨立天體係統。


    也是這樣的恒星,早已經脫離了主序帶,結構極不穩定,時刻都進行著劇烈的恒星活動,強勁的星風拋灑巨量物質流,對周邊其他星體造成致命輻射和衝擊。


    恒星本身僅有數十或數百萬年的“短暫”壽命也是大問題。


    這樣的星係環境,絕不適合原生種族的成長。


    仍然是“眾所周知”,雖然“辰族”乃至天淵帝國,視“含光星係”為祖庭,可“辰族”並不是這裏的原生種族。十幾萬年前,宇宙中也根本沒有“辰族”的概念,他們隻是被買賣發配到含光星係進行資源開采的奴隸,源頭有多個種群,其中絕大部分都已經湮沒在曆史長河中


    。經過幾十上百個世代的“雜交”,早已經無法辨析。這樣一群奴隸,被迫生活在含光星係的極端惡劣環境中。在時刻不停的恒星風衝擊下,竟然幸運存活,而且受強烈輻射作用,誘發了罕見的正向變異,數代天演


    人擇之下,使大多數人具備了在惡劣環境中存活的基本素質,也由此勉強湊成了一個種群。


    正因為如此,很多人視含光主星為“神明”,並將強勁恒星風襲來之時,致命的物質光流,想象為能夠帶來光明和力量“神鳥”光翼,希望祂能持續帶來正向作用。


    這也就是“役光神鳥”的由來。


    如此形象,自然是有特殊意義的。隻不過,在趨向於信仰的神權力量壓倒一切之前,湛和之主這樣一位強者橫空出世,主導了新生種群的認知,後麵又有“破神法祖”的大衝突,導致神權退位,而


    珍惜基因有序變異、關注祖輩奮發自強的聲音成為主流。


    也因此,“役光神鳥”與“辰族圖騰”的距離,便差了那麽一線,永遠差那麽一線。


    倒是“蕩魔圖卷”修行體係漸趨成熟時,引入了“役光神鳥”的形象,使之成為“役魔卷”的標誌。而自從湛和之主集合全族之力,以“役魔卷”化形驅動含光星係原有的一顆白矮星伴星,將其推入含光主星,為不穩定的藍巨星提供燃料以續命之後,“役光神鳥”


    轉而成為了辰族先輩掙紮求存、百折不回、役使災劫而為己用的象征。


    即便總是“差一線”,差的也隻是官方權威認證而已。


    “役光神鳥”有如此光環,告死鳥雖然是含光星係的獨有物種,差得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羅南通過“內宇宙模擬器”,試圖在含光主星現有數據基礎上,大致摹畫一隻“役光神鳥”,加以參照比對,看看能否弄清楚“原版”與“新版”的差異。


    卻聽魯翼感慨:“好久沒去沸海看告死鳥了。”


    陶顯醫官哼了聲:“夠殘忍的。”


    魯翼吃了一驚,又開始叫屈:“這不像醫官您說的話啊?再說了,又不隻我一個,冥殿下還常去看呢。上回素衣小姐來,不也是專程去了一趟?”「正在外地開會,周六才回去。未來兩到三天大概率要斷,最遲周日恢複更新,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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