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馬有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梨梨。”


    江讓抬手擦過自己唇角的血絲,嗤笑一聲。


    “至少我曾經還擁有了這些東西,你呢?”


    兩個人明明是在打架,卻打的無比壓抑。


    江洵抬頭,看了一眼江讓懷中的東西,忽的笑了,驚豔絕絕的臉,“送沒送出去你心裏沒數嗎?”


    他聲音極輕,帶著嘲諷的笑,“大哥。”


    江讓使勁皺著眉頭,意識到這人的狀態不對勁。


    他雖然重生之後狀態也很不對勁,還經常頭痛,但完完全全不像是江洵這個樣子。


    簡直像是個——平靜的瘋子。


    而江洵又抬手,抓住了江讓的衣領,用力到白皙的手背都微微拱起青筋,身子逼近,臉藏於陰影之中,“一開始抱有幻想也就算了,別三番五次的去找梨梨說那些莫須有的話。”


    “你不要太過分。”


    江讓伸手,扣住他抓住他領口的手腕,也是冷凝下來了眸,微微用力。


    “我過分?”江洵彎著唇角,“呐,隻是從車禍之後看著一切發生的實際上什麽都沒真實體驗過的你……別那麽想當然啊,大少爺,你真的知道什麽是疾苦嗎?”


    就是因為他切實的經曆過,體會到過那些年,也知道黑暗之中的光到底是什麽樣的溫度。


    所以在那一次之後,才這樣的壓抑克製,不敢出現在喻梨麵前,所以才最早重生,卻根本不敢多去打擾喻梨,隻是小心翼翼的在後麵看著,護著,不敢讓她發現。


    “你……”


    江讓稍有點恍惚,頭也有些痛,隱約記起江洵在江家倒台之後經曆的一切。


    江讓撐著額角,江洵卻已經鬆手,雪白的指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又恢複了那淡然清冷萬人追捧的頂流模樣。


    從表麵完全看不出來,這人此刻到底有多少瘋狂的想法。


    “你真是瘋了。”


    江讓按著額角聲音啞然。


    江洵卻懶得理會他,小心翼翼的將他剛剛放在一旁的本子捧起來,翻開。


    稚嫩清秀的字體。


    卻沒有一句話提到過他。


    江洵感受到了口中的血腥味,卻依舊低垂著眸子看著。


    隨後,將手中的本子放了回去。


    “滿姨……?”


    他聲音淡淡的,低著頭,帶著點思量,隨後將那本子放回去,轉身往外走。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來到這裏,也不過是想要找一找看一看還有什麽其他的線索。


    走到門口他頓住,扭頭看向撐在牆邊,伸手按著自己太陽穴的江讓。


    “兄友弟恭的遊戲我們就不要玩了,你現在應該明白要做什麽,我也不希望你再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刻意出現在梨梨麵前,給梨梨造成困擾,當然了,這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


    最後那句話極輕。


    江讓頭疼散去,他直起身,江洵已經走遠了。


    他碰了碰自己脹痛的側臉,嘖了一聲。


    這人似乎謹慎小心,卻又瘋狂什麽都敢做,這家夥真真切切是瘋了。


    但他未嚐不是……


    他低垂著眸,將那兩個陶偶捧在懷中捧好,笑意嘲諷,是對自己的,“沒體驗過疾苦絕望麽……”


    梨梨體驗過多久呢?


    所以,其實是懲罰吧,所謂的再來一次的‘幸運’,的確讓他體驗的真真切切。


    他當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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