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殘盤算著,文家這夥惡勢力須得一網打盡才好,尤其是文若需知道自己老家是在大理,可不能給他們有騷擾爹娘的機會,因此動用官兵是最穩妥的辦法。反正已經在密室下了禁製,諒文家莊園裏無人能破得了,若是真被破解劉墉被殺,也隻能怪其運氣不好。其實他心裏還是想試試乾隆禦賜“見官大三級”的黃馬褂到底管不管用,能否抖得起威風。


    此刻還未到關閉城門的戌時末,城門口進出的人還是不少,他一路打聽著來到了達州府衙,門口站有兩名挎腰刀的守衛。他先走到偏僻之處,意念自儲物袋裏取出黃馬褂套上,大小穿著還挺合身,不過兩手空空似有不妥,於是再將那把東瀛武士刀也由儲物袋裏拿出拎在了手上,這樣才顯得威風凜凜。


    “什麽人?”府衙守衛發現了走近的莫殘。


    “快去通報知府,大內侍衛李元通要見他。”莫殘朗聲道。


    “大內侍衛?”那兩名守衛驚異的上下打量著莫殘,躊躇著拿不定主意,他們從來沒見過京城宮裏侍衛,都覺得十分的好奇。


    “哇,這黃馬褂做工可真精致啊,布料一流。”其中一個守衛摸了摸,嘴裏讚不絕口。


    “那是自然,據說這種明黃色隻有皇上才能穿。”另一守衛顯示出見多識廣的樣子。


    “你看大內侍衛用的刀也與咱們不一樣。”


    “少見多怪,這叫東瀛武士刀,刀法截然不同。耍起來十分的怪異。”


    “大膽!”莫殘怒道。“還不趕快叫知府出來。”


    兩名守衛笑起來了:“知府剛剛娶了小妾。新婚燕爾正泡在溫柔鄉裏呢,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絕不會爬出被窩半步。”


    莫殘看實在是跟他倆攪不清,隻得嗬斥道:“放肆,那麽本官就去把他從被窩裏拖出來。”說罷武士刀往肩上一扛,徑直就往裏闖。


    兩名守衛一見急了,忙上前阻攔,莫殘一揮手。兩人“蹬蹬蹬”一連被震退了數步,眼瞅著他闖進了府衙。


    他們知道不是對手,於是一人跟在莫殘的身後,另一人趕緊往內堂裏麵跑去稟報。


    內堂門口大紅喜字貼在窗戶和門扉上,兩側挑著紅燈籠,果然是剛辦完了喜事,屋內隱約透出紅色的燭光。


    “稟告知府大人,有人自稱大內侍衛要見您,我們攔也也攔不住。”守衛站在門口大聲稟報說。


    “放肆,達州哪來的什麽大內侍衛?一定是個瘋子。給本府趕了出去。”屋裏傳來怒氣衝衝的男人話音。


    莫殘“嘭”的一腳踹開了房門,紅絲羅帳內發出了女人的尖叫聲。


    “什麽人如此大膽竟敢私闖本官新房。驚嚇新娘,本府辦你個強盜搶劫罪,來人啊,給我拿下。”羅帳內有人惱怒的嗬斥道。


    “嗤啦”一聲,莫殘的“妙法村正”刀已經劃開了絲帳,一個**的中年白胖男人正騎在女人身上驚詫的望著莫殘......


    門口兩名守衛探頭瞧見不禁掩麵而笑,隨即趕緊縮回頭去。


    “大膽達州知府,見了本官竟然還在女人身上不下來?”莫殘大聲訓斥。


    當這位達州知府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麵前的黃馬褂時不由得大吃一驚,趕緊翻身下床跪倒,口中說道:“不知大人駕臨,望乞恕罪。”


    “哼,趕快穿上補服來大堂議事。”莫殘甩下句話轉身出去了,由守衛引領來到大堂之上。


    不一會兒,達州知府穿著從四品補服紅著臉來到了大堂,躬身施禮道:“下官達州知府於淳化參見大人。”


    “嗯,你知道本官是誰嗎?”莫殘擺開了架子。


    “下官不知,大人是......”


    “大內一等侍衛李元通。”


    “原來是李大人,不知深夜駕臨達州有何事?”


    “屏退左右。”


    “你們兩個下去吧。”於知府揮下手讓守衛先退下。


    “內閣大學士劉墉大人已經來到了達州。”


    “哦,劉大人現在何處,下官理應前去迎接。”


    “達州府轄下有多少官兵?”莫殘問。


    “回大人,達州隻是名義上的府級州,因此隻配備了一營綠營兵,由守備王猛統領。”


    “立即傳王猛來見本官。”莫殘命令道。


    “大人究竟有何事,可否告知下官,也好有個準備。”


    “你先傳話吧,見了劉墉大人自會知道。”


    知府於淳化心存疑竇,但又不好直接詢問,畢竟是身穿黃馬褂的大內侍衛,這些人可是得罪不起,他們經常在皇上身邊隨便說兩句壞話,烏紗帽就有可能不保。但如果是冒牌的,有武功高強的王猛守備在身邊,自己也就安全得多,於是趕緊命人通知綠營統領王猛守備過府覲見欽差。


    綠營兵駐地離府衙不遠,片刻之間,守備王猛就已來到堂前,這是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漢子。


    “綠營守備王猛參見欽差大人、知府大人。”王猛拱手施禮道。


    “內閣大學士劉墉大人奉旨辦案,途徑達州地界被人劫擄,特命本官前來達州府求援,王守備速速引領綠營官兵與本官和於知府前去救援。”莫殘說道。


    兩人一聽嚇得頭都大了,若真是如此,作為地方官及守備責任可是不小,萬一劉墉有個閃失,輕則免官重則入獄。


    “不知是何方盜匪劫持了劉大人?”於知府趕緊問道。


    “城南翠屏山文家莊園。”


    於知府聞言大驚,文老爺子是自己的師父,雖然他這些年在黑道上也幹了不少違法的事,但無論如何也不會愚蠢到去劫持朝廷命官呀。


    “大人。據下官所知。這個文家莊園雖然財大氣粗了一些。但是還不至於犯下如此彌天大罪,您會不會是弄錯了,或許有人冒名頂替嫁禍於文家也說不定。”


    “沒有錯,劉墉大人此刻正被關在文家莊園的地牢之中。”


    “於大人,屬下以為此事不易延宕,我們應當迅速前去文家莊園查明,若真有什麽事下官可吃罪不起。”守備王猛拱手說道。


    “這個嘛,容本府考慮個萬全之策。”於知府躊躇不定。


    “於知府。劉墉大人危在旦夕,你還猶豫什麽?莫不是與文家有什麽瓜葛吧?”莫殘冷冷說道。


    “下官不敢。”


    “見到皇上欽賜的黃馬褂了吧,見官大三級並可便宜行事,本官現在命令王守備立即調集官兵包圍文家莊園,違令者斬。”莫殘把武士刀往茶幾上一拍。


    “下官遵命。”王守備望了一眼於知府,匆匆的去了。


    “你呢?”莫殘盯著於知府。


    “下官遵命。”於淳化無奈的說道。


    不多時,王猛已經將自己統領的一千多人綠營兵集合在了府衙門外。


    “於知府請吧。”莫殘與於淳化騎著馬,與王猛一道帶著官兵出城直奔文家莊園。


    此刻的莊園內正亂作一團,看守假山密室的四名守衛被巡邏莊丁發現昏倒在鐵柵前,立即稟告莊主。文老爺子聞訊大驚,急忙帶著文若需以及幾位堂主趕到了假山前。


    “稟莊主。四名守衛被人點了穴,密室裏的囚犯都還在,但不知為什麽就是進不去。”有人稟告說。


    “進不去?”文老爺子疑惑不解。


    “我去瞧瞧。”文若需走下石階,撞上了一道土黃色的氣牆,以手推了推發現是被人下了禁製,不由得麵色遽變。


    “伯父,密室遭人下了禁製,裏麵那幾個人都還在,另外看到了巴山毒叟,不知為何也暈倒地上。”文若需上來告知文老爺子。


    “趕緊破除禁製,將劉墉等人焚屍滅跡,千萬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文老爺子似乎嗅到了危險,匆忙吩咐道。


    文若需隨即取來朱砂與黃裱紙,注入第六層玄天氣功書寫了一張破禁符貼到禁製氣牆上,“嘭”的一縷青煙升起,禁製符轉瞬之間便燒為了灰燼。其他的莊丁無論刀砍劍刺均不得入,密室內的李元通見狀樂不可支,莫殘這小子果真有點道行,劉墉此刻也放下心來。


    文若需皺著眉頭說道:“伯父,這道禁製很難破除,我看不如用火燒吧,試試管不管用。”他想起來在神農架青蛇穀石洞前的禁製,就是被來自五指山的紅番老怪用火焚去的。


    文老爺子隨即命人取來幹柴堆在密室禁製氣牆的外麵,然後點起火來,頓時濃煙滾滾,一直飄出了鐵柵門。


    此刻密室內的人都嚇壞了,不知道莫殘下的禁製會不會被燒穿,若是濃煙進來不燒死也得嗆死。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了,盡管密室內的人被火烤得口幹舌燥汗流浹背,但禁製始終沒有被焚毀。


    就在這時,有莊丁慌慌張張的跑來稟告說,莊園外麵來了大隊的官兵,已經將這裏團團的包圍了。


    文老爺子大驚,u看書 ww.uukanshu.co 忙帶著文若需等人來到大門口。


    遠遠的瞧見達州知府於淳化和綠營軍守備王猛騎馬立於莊前,旁邊還有一個身穿黃馬褂的年輕人。


    “那個人就是莫殘!”文若需認出來是白赤子,不由得驚呼道。


    “於知府,你深夜帶著官兵來到莊園可有什麽事嗎?”文老爺子故作鎮定的朗聲說道。


    “文老莊主,深夜打擾深感抱歉,這位是京城來的大內侍衛李元通,他說當今內閣大學士劉墉被劫擄到了莊園內,本官也解釋過,文家莊園是不可能做這種蠢事的,現在李大人要求來看看,本官也就隻好陪著過來了。”於知府麵紅耳赤的解釋說道。


    “此人我認得,他叫莫殘,出家道號白赤子,根本不是什麽大內侍衛,而是被湖北九宮山真武道觀清理門戶逐出的逆徒。”文若需高聲說道。


    於知府聞言來了精神,立即大聲喝道:“來人啊,將這個冒牌貨給本官拿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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