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坤吾笑道,“那隻是本王的一個陰相人而已,由於血肉息息相通,因此本王也受到重創,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療傷修煉,如今已經痊愈。”


    “就是啊,老衲也聽聞陰相人與本體血肉相通,國師功力深厚才得以無虞,如今痊愈歸來真的是暹羅之喜佛門之幸事啊。”波乜大師在一旁恭維道。


    “嗯。”坤吾讚許的點點頭。


    “請恕老衲冒昧的問一句,在阿瑜陀耶城地下石窟中發現了死去的國丈鄭闐,其眼睛爆裂身首異處,顯然是‘三笑飛頭降’的坤啼所為。大家都知道,整個暹羅隻有國師一人和他有接觸,並且雙方曾經有過協議,禁止坤啼和他的飛頭降頭師在暹羅境內吸血殺人,此次違背諾言殘殺當今國丈,還有上一次殺害破曉寺住持龍詫崇笛,這兩件血案不知國師做如何解釋?”帕隆空的話語咄咄逼人。


    其他各府的僧侶也都點頭表示此事應該給個說法。


    “本王回來後聽聞國丈被殺也甚感吃驚,鄭王和王妃娘仙兒也要求速查此事,於是在昨天夜裏本王與坤啼見了麵,他已經否認了與這兩起謀殺有關。”


    殿內眾僧侶聞言立時議論紛紛,都說龍詫大師和國丈明明是死於坤啼“三笑飛頭降”,怎麽還說是無關呢。


    “不知王妃是否也這樣認為?”帕隆空追問道。


    “不瞞大家,王妃娘仙兒昨日也同坤啼會麵了。”坤吾說。


    “什麽?王妃見到了坤啼?”眾僧侶更是驚訝不已。


    “不錯。坤啼擔心這兩起血案會引起與朝廷之間的誤會,因此特意約見了王妃,經過交談已經冰釋前嫌,王妃接受了坤啼的解釋。”


    “那鄭國丈和龍詫大師究竟死於何人之手?”帕隆空仍然緊追不舍。


    “坤啼已經答應要去調查,等有了結果自會通知本王,大家若是沒有其他事兒就各自返回吧。”


    在座的僧侶們點頭稱是,準備起身告辭。


    “國師,”帕隆空渀佛不甘心似的又說道,“不知您此次傷及何處有多嚴重,不妨見告。這可是我們大家都關心的事情。”


    “有勞費心。現在已經痊愈,此事涉及到本王獨門秘術不便細說,請大家見諒。”


    “國師消失了這麽久,一點音訊都沒有似乎不合常理。起碼應該通知一下國王和四位崇笛呀。您不會是功力全失了吧?”帕隆空始終抱著懷疑的目光。


    “哈哈。本王不僅功力仍在,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還有所增強,大家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坤吾心裏發虛。但必須嘴上強硬,否則麻煩會更多。


    “國師說了這麽多一定口渴了,請飲杯茶吧。”帕隆空端起茶杯手一送,那盛滿熱茶的瓷杯旋轉著淩空朝坤吾飛去......


    僧侶們都吃驚的望著帕隆空,大殿上瞬間鴉雀無聲。


    坤吾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作為哥哥坤啼的陰相人什麽武功和法術都不會,如今帕隆空非要試探自己的功力,豈不一下子就要露餡了。


    這時,莫殘打了個哈欠,偷偷的“哈”出了一個真氣泡正好將飛來的茶杯包裹在了裏麵,淩空懸停在坤吾胸前兩尺遠的地方。


    真氣泡無色透明,在座的所有人都瞧不見,其中也包括坤吾。開始時他也愣了愣神兒,感覺莫名其妙,隨後即刻意識到這是莫殘在身後幫他,於是心裏有了底。


    “本王這裏有茶,何須帕隆空禪師費神,送還給你吧。”他故作輕鬆狀的說道。


    莫殘一聽可著急了,這個坤吾倒是大方,這麽隨口一說可苦了自己,還從來沒試過在空中運送茶杯的把戲呢。事不宜遲,他趕緊暗中催動真氣泡朝帕隆空飛去。


    空中的茶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果然掉頭向帕隆空而去並穩穩的落在了茶桌上。


    眾僧侶紛紛喝起彩來,大聲叫道:“國師好功力,身體果然痊愈了。”


    突然,那盛滿熱茶的杯子又悄無聲息的離桌而起,不但波乜等人不明所以然,連帕隆空也愣在了那兒。


    茶杯騰空飛至他的頭頂時,莫殘隔空輕“呸”,一個小小的真氣球閃電般射出,穿透真氣泡擊中了茶杯。


    “啪”的一聲脆響,杯子破碎了,熱茶水澆在了帕隆空的禿頭上。


    大殿之上眾人皆驚,默默的望著國師鐵菩提和帕隆空,知道兩人較上勁兒了。


    “哈哈,”帕隆空站起身來向坤吾雙掌合十施禮,“國師功力果然又深厚了許多,老衲唐突了,望國師海涵。”


    坤吾鼻子一哼,站起身說道:“帕隆空禪師謙讓了,本王如今已經與大家見過麵了,宮裏積攢了很多事物需要處理,需先行一步告辭,你們回各自的領地去吧。”


    眾僧趕緊起身施禮,望著國師鐵菩提離去,遂紛紛與住持波乜崇笛道別,離開破曉寺返回各府去了。


    回到國師府,坤吾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對莫殘說道:“好懸啊,本王沒想到這個清邁的帕隆空竟然如此出難題,更沒料到你的本事會這麽大,這下好了,有你在身邊心裏總算是踏實了。”


    莫殘淡淡一笑,沒說什麽。


    隆冬臘月,北風呼號,陰沉的天空中飄下了雪花。


    在漢中通往安康的驛道集鎮上,兩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老乞丐在寒風中躑躅跛行著,有好心人扔給兩個硬邦邦的饅頭,他倆坐在雪地上急急忙忙的啃食起來,後背破碎的道袍上隱約可見“九宮山......天虛”和“武當......陽真人”字樣。


    “老瘋子,打老瘋子。”幾個孩童向他倆扔著雪球。


    就在這時,兩匹快馬飛奔而來,上麵有人高聲喝斥著:“快閃開!”老乞丐恍若不聞般,嘴巴仍在貪婪的咀嚼著。


    馬匹風馳電掣般擦身而過,但沒跑多遠又匆忙兜了回來,馬上之人目光注視著老乞丐身後斑駁的字跡,臉色遽變慌忙翻身下馬,近前仔細端詳然後雙雙跪在雪地上。


    “掌門師祖,弟子迎接來遲,望乞恕罪。”此二人正是九宮山真武道觀的道士,一路沿鄂西向三秦方向打探天虛真人下落的,不期在安康境內遇上了天虛與紫陽真人。


    兩道士急忙帶兩位真人到集鎮上的麵館喝了熱湯麵,然後雇了輛馬車載著直奔九宮山而去。


    真武道觀掌門真陽子接到消息,領著一幹道士下九宮山迎接天虛真人,見到兩位上清派師祖這等模樣俱是目瞪口呆。接至山上趕緊為他倆梳洗更衣,然後一同來到了議事殿。


    天虛真人與紫陽真人麵無表情,甚至連眼睛都不眨,而且對任何話都沒反應,就像是個會喘氣的活死人一樣。


    真陽子已經派人前去武當山報信兒,現在無奈隻有等五龍觀的文若需到來後再作商議了。


    夜半時分,文若需帶著幾名弟子趕到了真武道觀。


    “真陽子師兄,兩位真人不知為何會變成了這個樣子,此事實在是蹊蹺啊。”文若需皺著眉頭。


    真陽子說道:“貧道已經請襄陽城裏最好的郎中瞧過了,都看不出所患何症,隻是抓了些醫治失心瘋的方子,也沒什麽好辦法。”


    “兩個月前的祭月朝科有人還劍,如今兩位真人心智喪失,這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事先難道一點端倪都看不出麽?真陽子師兄,天虛真人突然將掌門之位傳於你,然後來武當山找紫陽觀主,兩人隨即外出雲遊,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背後一定有其原因。天虛真人傳位前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文若需目光嚴厲的問道。


    “這個,”真陽子知道隱瞞不住了,隻得承認道,“是發生了點事兒,是關於本門逆徒白赤子。”


    “白赤子?”文若需吃了一驚。


    真陽子於是把白赤子偷入禁地學藝以及後來救走金丹子,天虛真人一路追蹤到了神農架,最後在那兒失去了白赤子蹤跡的事情說了出來。


    “哦,怪不得這小子武功進展得這麽快呢。對了,當時天虛真人說白赤子最後是在神農架消失的?”


    “正是,u看書ww.uuknsu.om 神農架莽莽原始森林,但凡進入生還的機會很渺茫,或許白赤子已經葬身猛獸之口了呢。”


    “不會,天虛真人一定是得到了白赤子的某種訊息,這才邀紫陽觀主以雲遊的名義出走的,他倆很有可能就是去了神農架。武當山上還劍之人也可能就是白赤子,或是那個叫什麽金丹子的人。”文若需推測說。


    ‘不是金丹子,因為其練功走火入魔以後,已經被師尊鎖了琵琶骨廢了武功。”


    文若需更加驚訝了:“若不是金丹子,那肯定就是白赤子,你瞧他連劍鞘一同插入門楣的內力,已經遠超上清派所有人,究竟他學到了什麽功法啊,竟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達到如此境界。太神奇了,這一定是一門冠絕古今的絕世武學啊......”


    文若需在地上踱著步,口中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天虛真人傳位時未曾將真武劍一並交與新掌門,原來他是要與紫陽觀主用雙劍合


    璧來製服白赤子,以便取得這門功法。結果不知出了什麽差錯而未能成功,如此說來,白赤子和金丹子就躲在神農架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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