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拳腳比試開始了。


    真武道觀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師兄白樸子,如今他的玄天氣功已經達到了第五層,與師父真陽子相仿僅次於文若需,五龍觀同輩弟子中隻有金震子剛剛練到第四層。


    真陽子含笑望著白樸子,按理說上清派同輩弟子中數他武功修為最高,連勝五龍觀多場應該不成問題,今年自己剛接任掌門就一掃過去頹廢的局麵,實在是於己臉麵有光。


    白樸子換上了一條結實的褲帶,身著皂色蘇繡軟絲短打勁裝,更顯示其英姿煥發與眾不同,以他玄天氣功第五層的實力,橫掃五龍觀對手應是毫無問題。雖然剛才第一輪的劍術比試中,由於褲帶突然崩斷而顏麵盡失,但接下來的拳腳賽中一定可以挽回名譽,讓青玉對自己另眼相看。


    白樸子往台上一站,陽光下蠶絲閃閃發光,有百姓在台下竊竊私語,說他光這套衣服就值五十兩銀子。


    對方上場的是金豐子,兩人一抱拳便開打。金豐子兩年前玄天氣功練到第二層,直到現在還未突破,比起白樸子自然相差太遠,所以一上場便底氣不足。


    白樸子先聲奪人,“嘭”的腳用力跺下整個台子都為之一顫,隨即“大喝”一聲,把個金豐子的耳朵震得嗡嗡直響。


    “看拳!”白樸子一記直拳裹挾著渾厚的內力擊出,金豐子不敢硬接,急忙閃身避過,但拳風還是掃得臉頰火辣辣地一疼。


    白樸子一拳接一拳,打得金豐子毫無還手之力,台上台下眾人看出勝負已定。


    “還手啊。”五龍觀的弟子們急得亂喊亂叫。


    金豐子最後一咬牙,心想豁出去了,反正是個落敗還不如勇敢點,免得日後落下話把遭師兄弟們數落。


    他趁著白樸子收回手臂之際,不管三七二十一發瘋似的撲了上去,舉起拳頭便朝著對方的臉上直擊。


    白樸子淡淡一笑,左臂用足了第五層玄天氣功架開,誰知手肘部少海穴突然一麻,整條手臂瞬間攤軟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嘭”的一下臉上已經被金豐子擊中,連鼻血都冒出來了。


    好個白樸子,臨危不懼“嗷”的大喝一聲,身子憑空縱起一人多高,右臂雷霆般的砸下,此喚作“真武現身”,是真武拳法中最為剛猛的一招。


    也就在此時,一個無色透明的真氣泡從莫殘口中閃電般的射出。


    就在白樸子身懸半空之際,感到褲帶又是一鬆,絲綢衣料本身就滑,但覺整個下體一涼,白胖的屁股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心裏一緊張還放出一個響屁。他人還未反應過來時,臉上又遭到金豐子的連續重擊。


    台下男女老少頓時一片嘩然,大姑娘小媳婦羞得滿臉通紅,老年婦女則比較穩重一些,不明所以然的品頭論足,指責其傷風敗俗。


    金豐子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左一拳右一拳根本不給對手提褲子的時間,最後飛起一腳將雙腿已被褲子羈絆住的白樸子踢落到了台下。


    莫殘心裏這個樂呀,這回可算是好好報複了大師兄一把。


    文若需忍俊不已,對真陽子調侃道:“白樸子的褲帶質量不是太好啊。”


    真陽子麵色鐵青,這回不但真武道觀唯一冀希望的選手落敗了,而且輸得如此丟人,簡直顏麵盡失。


    五龍觀幾個女弟子更是笑成了一團,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文師弟,今年的比武會試到此為止,我們認輸好了。”真陽子站起身來惱怒的說道。


    文若需也不再推讓,於是站起來宣布:“今年的比武會試最終結果是五龍觀獲勝。”


    五龍觀的弟子們歡呼起來,而真武道觀的人則個個垂頭喪氣,都不明白好端端的大師兄怎麽老是掉褲子呢。


    真陽子走到白樸子身旁,沒好氣的嗬斥道:“白樸子,你是怎麽回事,一到關鍵時候就掉褲子?”


    “師父,有人暗算弟子。”白樸子哭喪著臉伸出胳膊給真陽子看。


    果然在他左臂肘彎的少海穴有一塊紅腫,麻穴受製難怪架空了金豐子那一拳呢。


    再檢查白樸子兩條斷了的褲帶,看痕跡分明不是磨損斷裂而是被暗器整齊切割過的,肯定他是遭人暗算無疑。


    “文師弟,五龍觀是不是怕白樸子贏了你們,而在背後動了手腳?”真陽子麵色難看的質問道。


    文若需大惑不解,說道:“真陽子掌門,此話從何說起,上清派比武會試由來已久,五龍觀向來是以實力取勝,怎會幹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那你看看白樸子的少海穴和這兩條斷了的腰帶,分明是被人暗算了。”


    文若需仔細查看過後,不由得暗自吃驚:“真陽子掌門,若以暗器偷襲少海穴不難,但是能夠如此精準將柔軟的褲帶割斷而未傷及到皮肉,分寸拿捏得如此準確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試問你我兩家誰有此能力?”


    真陽子也點頭稱是:“既然非五龍觀所為,那麽一定是外人幹的,可是不讓白樸子獲勝又有什麽目的呢?”


    文若需也頗為疑惑,沉吟道:“僅僅是上清派內部之間每兩年的一次比武會試,怎麽會引來門外高手插上一杠子,這的確是令人費解啊。”


    兩人尋思了半天仍是沒有頭緒。


    “師父,快來看。”五龍觀弟子匆匆跑來對文若需說。


    “什麽事兒,慌裏慌張的?”文若需皺了下眉頭,跟著那名弟子來到了五龍觀大門前。


    兩柄劍連鞘深深的插入門楣之上,文若需心中不免愕然,uu看書 ww.若光是以內力擲出寶劍容易辦到,可連同劍鞘一起插入木中且如此之深,可見那人的內力簡直是驚世駭俗。


    文若需運足了第六層玄天氣功縱身躍起,雙手抓住兩把劍的劍鞘用力拔出回落到地上。


    “五龍劍!”“真武劍!”文若需與真陽子同時驚呼道。


    這兩把鎮觀寶劍分明是在紫陽真人和天虛真人手上,怎麽會......


    “紫陽觀主和天虛真人肯定出事了,”文若需喃喃說道,“人家又將此劍送回來,到底是要幹什麽呢?”


    “應該是警告,兩位第七層的上清派頂尖高手都出事兒了,警告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文若需點點頭:“此人以如此方式還劍,是想向我們展示其強大的功力,確實是一種警告。當年上清派先賢以雙劍合璧橫掃江湖,得罪了不少人,單單‘真武六十四重天’一招斃丐幫六十四名高手,後世之人能不報複麽?”


    “當今世上能破天虛真人和紫陽真人雙劍合璧的屈指可數,能會是誰呢?”真陽子不解道。


    “真陽子掌門,如今五龍觀和真武道觀兩位真人下落不明,我們先不宜聲張,暗地裏多派些人手四處去查訪,等情況明了後再做打算。”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真陽子心有餘悸的說道。


    而此刻,莫殘已經回到了山下,駕著馬車正奔向了神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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