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殘到雞足山已有一段時間了,知道來此名山朝拜的大清屬國香客不少,且都懂漢語,據說暹羅有很大一部分人也都是南宋末年,為躲避蒙古鐵騎而由雲南遷徙過去的。


    片刻之後,迎祥寺主持了雲禪師由小和尚攙扶著來到了大殿,莫殘見那老和尚麵容慈祥和善,看樣子年歲已經不小了。


    “兩位施主,老衲已經看過鐵菩提國師的來信,也知道了鄭王的病情,可惜老衲年事已高多年未曾下山,恐難承受旅途顛簸,恕不能前往暹羅了,還望鄭王告罪,阿彌陀佛。”了雲禪師婉言謝絕了。


    那兩人一聽就急了,忙說:“國師命我二人無論如何也要請到大師,否則回去將要受到嚴厲處罰。”


    “阿彌陀佛,老衲實在無法成行,一切隨緣吧,施主請收回禮物並代老衲向國師說明原委。”了雲禪師說完顫顫巍巍的被扶進了內堂。


    “兩位施主請回吧,住持實因身體狀況不能成行。”知客僧歉意的說道。


    這兩個人抱著禮品盒垂頭喪氣的出了大殿,抬頭望著南方天際,沮喪的幾乎落下淚來。


    就在這時,耳邊聽到有人說:“治病非老和尚不可麽,天下名醫有的是,兩位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這兩個降頭師抬頭一看,麵前站著一位少年和一個身穿寬袍馬褂頭戴麵罩的彪形大漢。


    一名降頭師疑惑的問道:“敢問這位兄弟,莫非你知道此地還有什麽德高望重的名醫麽?”


    “什麽德高望重,簡直是迂腐,能治病就是好郎中。”莫殘答道。


    “這位兄弟說的也是,可否代為引見一下,否則我們哥倆空手回去實在難以交差。”


    “還要什麽引見,我就是了。”莫殘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那人遲疑的苦笑道,“別開玩笑了,你年紀輕輕怎麽可能......”


    “沒有開玩笑。”洞洞甕聲甕氣的說,隨即掀開麵罩露了下臉,嚇了那兩人一大跳。


    兩名暹羅降頭師麵麵相覷,心道旁邊這位壯漢麵生異相,中原藏龍臥虎可真是奇人異士不少,說不定還真有點能耐呢,人不可貌相萬一他倆是隱居雞足山的世外高人,可不能失之交臂錯過這一難得的機遇。反正回去也是受罰,索性不如再詳細問問。


    莫殘微笑著看著他倆,若是能給暹羅國王的病治好了,通過朝廷的力量取回小飛雲鼎就容易多了。就像自己曾經幫了乾隆皇上一把,不但能迅速的為自己平了反,而且還斬了桂齊他們的頭,一道聖旨就白白得了一隻寶鼎,連大官和珅都送了兩萬兩銀票,好處可是多多。


    “不知這位兄弟高姓大名?”一個降頭師恭敬的問道。


    “莫二。”莫殘又用回了走方郎中時的化名。


    “請問您都擅長哪一方麵的醫術呢?”


    “在下世代祖傳獨門醫術,享譽中原,可治各種疑難雜症,治不好病分文不取。”莫殘學著夏巴山把話說得滿滿的。


    兩人還是將信將疑,站在那裏躊躇不定。


    莫殘見他們遲疑不決,於是胡謅說道:“去年當今聖上乾隆爺私訪揚州罹患眼疾就是我以神農架白熊金膽給醫好的,你們若是不相信,在下也不勉強,就此告辭。”說罷轉身就走給這兩名暹羅來客來點壓力,買東西討價還價時這招倒是蠻管用的。


    “且慢,”倆降頭師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咬咬牙說道,“好吧,莫先生,這就隨我們兄弟兩人回暹羅吧。”


    莫殘沉吟道:“此地離暹羅路途遙遠,總得收拾一下方可動身。現在你把鄭王的病症說與在下聽,也好對症備藥。”


    “鄭王所患之疾乃是神智錯亂之症。”那人告訴說,並詳細的敘述了病情。


    原來國王鄭信**的嬪妃們相互吃醋爭寵,不久前新納了一位來自阿瑜陀耶的妃子,**裏的爭鬥就更加激烈了,為此還死了幾位國王最心愛的嬪妃。大概是因為這些永無休止的煩惱事兒令鄭王心力憔悴,因而患上了失心瘋,朝中禦醫束手無策,遍請暹羅南洋諸國名醫還是治不好,最後朝中有人提出大清國滇西雞足山高僧了雲禪師醫術了得,於是國師鐵菩提才派他們兄弟二人前來迎祥寺相邀。


    “我叫巴鬆,他是我弟弟叫巴蓬。”兩人抱上了名字。


    莫殘心想不會又是什麽東西上身了吧,如有什麽疑難雜症娘蜮的那些真藥都能夠醫治,若是不幹淨之物附身就更好辦了,設法驅除掉就成。於是他說道:“二位請放心,莫家祖傳醫術中最拿手的就是醫治這失心瘋了,但凡有神智不清、胡言亂語的病人,通常都是跑幾百上千裏路來莫家醫治的,至今尚無一例無效的,包管你藥到病除。”


    巴頌巴蓬一聽非常高興,急著催莫殘趕緊備藥上路。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啟程如何?”莫殘說,心中尋思著還要去和銀丹子說一下,這次機會實在難得,打不過娘蜮隻好借助暹羅國王的力量來取回小飛雲鼎了。


    “好,一言為定,我們兄弟二人就在雞足山下四海客棧恭候莫先生。”


    莫殘與二人告辭後與小山鬼即刻上山返回天柱峰。


    而此刻,天柱峰下銀丹洞門口卻麵臨著一場生死搏鬥。


    天虛真人與紫陽真人聯袂站在鬆樹下,銀丹子手持拂塵立於洞前。


    “這位道姑,uu看書ukanshu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隻要你交出白赤子,貧道不會與你為難。”天虛真人正在勸說著銀丹子。


    “你就是九宮山真武道觀的天虛麽?那位是誰?”銀丹子口氣冰冷。


    “在下是誰不重要,不說也罷。”紫陽真人不願露出自己真實姓名,以免日後傳出去有失顏麵,今日畢竟是上清派兩大掌門聯手來抓區區一個門下弟子,怎麽說也不太光彩。


    天虛真人正色道:“道姑,白赤子乃是蔽派門下弟子,觸犯門規理應交由本門依律受罰,奉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白赤子是否躲在洞中,馬上讓他出來,否則貧道就要闖進去搜了。”


    “哼,天虛老雜毛,等算清我們之間的帳再說吧。”


    “咦,你這道姑怎麽口出惡言,有失同道禮儀,再說你與貧道素不相識,又有何帳要算?”


    “你知道本道姑是誰麽?”


    “請報上道號來。”


    “貧道銀丹子。”


    “銀丹子?”天虛真人麵帶疑惑的望著她。


    “不錯,你沒聽金丹子提起過麽?”


    “難道你們是師兄妹?”


    “他是貧道丈夫。”


    “啊,金丹子成親過了?”天虛吃驚道。


    “你把貧道丈夫穿了琵琶骨鎖了三十年,難道這筆帳不該算麽?”銀丹子恨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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