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裏?”


    “對了,我姓周,單名一個烈字!父親早亡,母親改嫁,有三個同母異父弟妹,還有兩個好兄弟。”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四周什麽都沒有,天豹,萬豪,你們在嗎?”


    話音在周圍回蕩,好像過了很久,周圍依然沉靜,沒有人回答他。


    “我是誰?”


    “我在哪裏?”


    “對了,我姓,我姓劉。不,姓李。”


    “也不對,我姓周,周天下的周,單名一個烈字,烈焰焚天的烈。”


    “為什麽我的腦子裏會有如此多雜音?他們在說什麽?好像隔著很遠,要告訴我他們的故事嗎?”


    周烈眼神空洞的說:“我姓霍,河東平陽人,官至大司馬驃騎將軍,封冠軍侯。”


    “善騎射,曉兵法,善於長途奔襲穿插作戰。初次征戰率領八百驍騎深入敵境數百裏,在兩次河西之戰中大破匈奴,俘獲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連山。在漠北之戰中,封狼居胥,大捷而歸。”


    “那一生太過短暫,我心中不服,老天為什麽不多給我一點時間?今日長虹貫日,我欲再世為人。”


    “轟隆隆……”


    轟鳴聲至上而下,仿佛打了道天雷,周烈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另一道身影想要與他重合。


    隻是這個過程並不順利,二人之間隔著千遠萬遠,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絲聯係就此隔斷。


    忽然,黑暗中傳來一聲歎息。


    “唉!”


    周烈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晰起來,驚愕道:“失敗了?我未能開啟血脈?”


    黑暗中傳來話音:“算不得失敗,隻要在規定時間內追溯逝去的歲月,找到對應的古人就行。”


    “你是虛擬人格?”


    “哈哈哈,什麽虛擬人格?我就是我,獨一無二的我。沒想到你這樣不濟,或者說你身上流淌的血液注定卑賤。”


    “卑賤?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周烈登時立起眼眉,怒火好似圍繞身體打轉。


    “咦?看來你並非一無是處,隻是缺少一些刺激。”


    從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與周烈一般不二,不過他的神情完全不同,帶著奚落與冷笑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說這句話的人本身要達到一定程度,否則說了也是白說。”


    “周烈呀!你我心裏都清楚,拋去曹大哥提供的幫助,你現在會是怎樣?”


    “不妨讓我們假設一下,你沒有得到銅雀令,徐紹遊回到村子,意外引來了魔盜,村長為了村子的夢想將一批又一批炮灰送上戰場。”


    “對,你也許就是炮灰中的一員,不幸死在魔盜的刀劍下。或者其其格看上了你的身體素質,就像對待徐紹遊那樣將你的一隻眼睛弄瞎,想要熬出一條獵犬,收在麾下燒殺搶掠。”


    “假設你的運氣足夠好,僥幸活了下來,恐怕也熬不過前幾天的風雨和寒冷。”


    周烈大吼:“說這些有意義嗎?”


    “當然有,你應該明白自己的前進動力和本質。哪怕沒有曹大哥幫助,難道你就甘願做一條獵犬?難道你就甘願在風雪中瑟瑟發抖的死去?”


    周烈忽然大笑:“哈哈哈哈,我們果然不同,你想得太多了。表麵上你在問我,其實你在問自己是不是?我的眼睛隻會向前看,不會向身後看一眼。亂世當道,人命如草芥,隻有不斷變強才能最終奏響凱歌。在這條路上,我會斬斷所有束縛,包括你……”


    “轟隆隆……”


    周烈站了起來,原本他是不能動的,可是這一刻有一股霸道氣焰井噴而出。


    “我在問我自己?是的!想不如做,亂世之中沒有時間去想那麽多。”虛擬人格錯愕的時候,周烈的劍勢已經殺到。


    “砰砰砰……”


    二人對陣,八卦掌對泰鬥劍。


    “你瘋了……”虛擬人格大叫,主人格竟然用手臂當做大劍,嗡鳴之中與達到巔峰的八卦掌拚了個旗鼓相當。


    “哈哈哈,這裏是腦海思域,何須那麽多顧忌?知道魄力兩個字怎麽寫嗎?不是我小瞧你,機關算盡太聰明,你有每戰拚上一切的魄力嗎?”


    “是嗎?機關算盡太聰明,今天告訴你一句話,魄力也是可以計算的。”虛擬人格說著硬生生承受暴風驟雨般攻擊,竟然沒有施展八卦掌抵擋。


    “你……”周烈覺得不對。


    “啊哈哈哈,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麽心情?”虛擬人格笑道:“這樣容易暴怒,絕非做大事之人,我隻是稍稍刺激,你就暫時放開了開啟血脈的決心。我與你的戰爭即將結束,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開啟血脈那個人不是你,而是我。”


    “你故意引我發怒?”周烈眼睜睜看著虛擬人格的身形淡去,下一刻整個空間變了氣息,仿佛到處都是虛擬人格,他這個主人格受到極大壓製。


    “哈哈哈哈,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


    “我是誰?”


    “我姓什麽?”


    “周?不,我,我……怎會如此之難?”


    驚雷聲起,從高處劈下一道又一道閃電,照亮了周烈的麵龐。


    突然之間,周烈與虛擬人格同時說道:“我是誰?”


    “我姓什麽?”


    “我在哪裏?”


    “滾,少來幹擾我,你……你是誰?”


    虛擬人格的話音變得越來越猶豫,周烈說道:“你從一開始就置身事外,現在終於嚐到了其中的滋味。哪怕僅僅建立一絲聯係,也好像經曆了一世。在那裏有歡聲有笑語,有朋友有敵人,還好我沒有那種英年早逝的遺憾,否則已經陷入其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掙脫出來。”


    “不,我是周烈,我存在過,我存在過……”


    虛擬人格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令周烈感到奇怪的是,思域之中出現一座紫金色八卦,同時有一道蒼老的身影開始匯聚。


    與此同時,心中響起話音:“天挺人豪英蓋世,駕風鞭霆曆無際,手探月窟躡天根,閑中今古醉乾坤。”


    “虛擬人格真的成功了?”周烈不敢置信,就見蒼老身影模模糊糊,此情此景顯得十分詭異,心中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在我眼中,天地無非術數循環之道。”


    “人間遭逢大劫,想不到後世子孫竟能通過一絲血脈聯係召喚祖先,真是奇哉怪哉。一元為十二會,一會為三十運,一運為十二世,一世為三十年,故一元為十二萬九千六百年。老夫在世之時推算過,輪回重見天日需要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何以剛剛過去一千多年就……”


    “天機已亂,有外力強行介入,你的命格?”


    蒼老身影大叫:“周烈,小心,今天對於你來說九死一生,好霸道的存在。”


    思域出現風暴,話音隆隆作響:“朕亡,亦將身化龍魂,佑我華夏永世不衰!此誓,日月為證,天地共鑒,仙魔鬼神共聽之!朕……朕終究不能掌控生死,不過徐福說的長生不老原來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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