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不知可否帶鐵手去看一看胡新勇、郭向天、楊成這三具屍體?想來他可能會幫柳大人確認一些人的身份呢。”


    冷血帶人幫著把歐陽大送去了神侯府,而在他們離開之後,郭棟並沒有返回天曉號,反而是笑著轉頭看向了捕神。


    “……可以。”


    捕神疑惑的看著郭棟,半天後也沒想明白郭棟這麽做是要幹什麽,不過兩人作為天下在用劍方麵唯一的對手,不打不相識的交情不算深不算淺,這種事情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鐵手,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不再多言,你也別再自欺欺人,有些事情,我們該麵對現實了。”


    捕神答應了這件事情後,郭棟轉過頭又看向了麵色變幻不定的鐵手:“不管是這件事情,還是當年的那件事情,無論結果是什麽,無愧於心就好!”


    說完之後,郭棟不再去管鐵手心中怎麽想,麵色怎麽變化來去,不再對他步步緊逼,而是給他留下了一些空間,一些最後掙紮的空間,對著捕神點頭示意之後和無情離開了六扇門。


    麵對絕望和死亡,人不掙紮一下的話,怎麽會認命、怎麽會放棄?


    “果凍兒,你說這件事真是世叔做的麽?”


    離開六扇門之後,郭棟也並沒有返回天曉號,不說是否真的需要收拾東西,就算有這個需要,那麽多生肖機器人,哪個還不能收拾一下送下來,還用他們回去收拾?


    更何況現在天曉號上又不是沒有人了,蝴蝶還有欣瑩、春蟬等人在王府之戰後就投靠了郭棟,照顧他們幾個人的起居,以此來免除六扇門和安家的懲處。


    所以郭棟直接帶著無情來到了京城最熱鬧的集市上,挑選著一些喜歡的物品,或是自己用,或是等下送給嬌娘。


    荒宅命案的意外發生突然,嬌娘還沒有安排好醉月樓的一些事情趕來匯合,這場慶祝與郊遊聚會就不了了之,從天曉號上下來之後,他們還沒有見到嬌娘。


    隻不過就算是給如同母親一般的嬌娘挑選禮物,無情此時也沒有了興致,在片刻的沉默之後,因為隻剩下了她和郭棟兩人,所以也就沒有那麽多的顧忌與避諱,直截了當的詢問了起來。


    “是不是他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件事情上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人,別說被六扇門定罪處刑,就算是滿門抄斬、誅滅九族都毫不為過!”


    郭棟的腳步停了下來,沉吟了片刻後微微一歎,雖然沒有說出事實,但是卻也沒有用謊言去欺騙無情:“這不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看他不爽,而是因為十幾年前的一件事情,他和他身後的人,以及被他召集來的那些人,都該死,都該滅族、除姓!”


    “怎麽會,世叔他是個好人,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麽誤解?”


    無情雖然選擇了和郭棟一起離開,但是卻不代表就已經和諸葛正我反目成仇,就好像是一個姑娘教導了你家,並不代表就和娘家一刀兩斷死生不複相見,甚至適合自己的生身父母不共戴天。


    但是無情卻不清楚這裏麵的很多事情,不知道當年諸葛正我都做了些什麽,所以郭棟在話頭一改轉移了這個話題,三言兩語引導著無情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情上之時,他的眼角底部閃過一道寒芒殺機。


    滅滿門、誅九族以及屠城滅國這些,當年他可沒少幹,可以說用暴君、殺神這種詞語都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當年做的事情了,但是除姓氏這種事還真就沒有幹過……就從諸葛這個姓氏開始吧!


    剩下的還有司馬、西門、武、歐陽、張、獨孤、孫……


    十二元凶以及諸葛正我和當今的皇族,這些姓氏,以後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別人除姓,隻是誅除這一個家族,比如說唐初最出名的五姓七宗,除姓也隻是誅除這個姓氏這一支、這一脈、這一個郡望堂口的族人,比如說什麽太原王氏、弘農楊氏一類的。


    而郭棟剛剛卻已經決定了,凡是這個姓氏的人,不管是哪一脈、哪一族,都要——死!


    “鐵手哥,你回來了?”


    郭棟在思考著,怎樣才能將這十幾個姓氏,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的時候,那邊鐵手已經心事重重,回到了神侯府,一張臉就算是陰沉著也難以掩蓋絕望與震驚的慘白色。


    “嗯……對了,大狼,剛才送回來的歐陽大怎麽樣了?”


    鐵手點頭應了一聲,沉吟了一下之後忽然問起了歐陽大的情況。


    “他還沒有醒過來呢,追命大哥帶著叮當和鈴兒在牢房那裏照看呢。”


    鐵手的腳步頓了頓,隨即方向一轉,沒有去書房那裏尋找諸葛正我,也沒有回自己曾經的房間休息,而是直接前往了神侯府的牢房,卻看看那個曾經熟悉但是卻並沒有麽交情的故人。


    “回來了?”


    鐵手來到牢房裏邊的那一間,還沒等進去就看到了追命正依靠在牢房門口的欄杆上嘬著小酒,而追命聽到腳步聲扭過頭來也看到了他。


    “怎麽樣?事情辦完了?”


    鐵手一愣,不知道追命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是什麽個鬼,但是隨後就明白了過來,追命是誤以為他們三個留在六扇門是有什麽事情要辦,所以才會這麽問。


    “啊……辦完了。”


    留在六扇門究竟幹了什麽怎麽能告訴追命?所以鐵手隻能是隨口敷衍了過去,隨機不等追命繼續追問,就把話題轉移到了歐陽大的身上:“他怎麽樣?中間有醒來過麽?”


    事實上也確實是有一件特殊的事情,


    六扇門的人隻能是憑借屍體上殘留的痕跡,比如筋骨的強度和輕微變形、手上留下的繭子以及案發現場屍體邊上的兵器,通過這些種種跡象來猜測屍體的真實身份,而鐵手卻可以一眼就確認他們是否就是十二年前的幾個和自己一起化身惡魔的人。


    哪怕他們現在已經被天罡五雷轟的麵目全非、屍體殘破,而且在六扇門的大冰庫停屍房裏凍得渾身冰碴子,鐵手也能十分確認他們的身份。


    “沒有,到現在為止別說醒過來,就算手指頭都沒有動半下。”


    追命搖了搖頭,將小酒壺放回腰間,和鐵手一起走進牢房之中到了歐陽大的身邊,將手搭在了他的脈門上:“如果不是我知道子良的醫術,而且他的脈搏也越來越有利,我還以為他已經死翹翹了呢。”


    “想讓他醒還不簡單?看到我那幾根銀針中紮的最深的那一根了麽?”


    郭棟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那根針在之前是用來吊命,激發他身體的潛力,讓他燃燒壽命為代價增強恢複力的。現在他的外傷得到了治療,潛力和生命力也燃燒了不少,現在就是用來定魂的了,隻要把那支吊命定魂的銀針拔出來,用不了半柱香的時間他就能醒過來了。”


    說話間郭棟也邁步走到了兩人身邊,而追命聽到他的話眼睛一瞪:“那你不早說?”


    說著話,追命便伸出手去要拔郭棟說的那支用來吊命定魂的針,但是卻被郭棟直接抓住了手腕:“這支針暫時還不能拔……至少不能由我們來拔。”


    “為什麽!?”


    追命更加疑惑了,但是郭棟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鐵手:“看你的臉色,想來已經見過他們了,這支針拔還是不拔,你自己決定吧。”


    鐵手的麵色僵硬,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隻銀針,瞳孔變換不定,一隻手也下意識地不停地伸出去,卻又在半路收回來,繼而又下意識地伸出去、收回。


    最後追命的眉頭都狠狠地皺了起來,覺得有什麽事情好像是所有人都知道,就隻有他不知道,而且還很重要,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鐵手也沒能下定最後的決心,將手最後一次收回來之後沒有再伸出去,而是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郭棟把話題轉移開了:“無情呢?她怎麽沒和你在一起?”


    郭棟笑了一下,很輕蔑,很不屑,一點都沒有遮掩:“決定不好下,但是卻終歸要決定的。與其被動不得不決定,不如自己去決定,至少主動權還掌握在你手裏,至少到時候你是問心無愧,而不是無奈贖罪。”


    鐵手的眼睛垂了下去,不敢和郭棟對視。


    “追命,走吧,我們去找個地方喝點酒,正好也有一些你感興趣的故事講給你聽。”


    追命眼神思索著的在郭棟和鐵手的身上來回看了好幾遍,最後一笑:“好啊!”


    兩人離開,隻留下了鐵手好似雕像一般站在那裏心中糾結不停、掙紮反複,最後撲通一聲坐在了歐陽大躺著的石床上,一雙眼睛變幻不定的死死盯著歐陽大,但是那眼神卻又好似失神無焦一般,讓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著什麽,又在經曆著怎樣複雜的心理掙紮。


    “……原來這就是你一直都在說的那件事情?”


    聽著郭棟將十二年前的事情講述出來,追命放下已經遞到了嘴邊的酒壺,感歎了一聲後,酒壺倒置,將其中的美酒在地上潑灑出了一道祭奠的弧線,算是作為無情的朋友,向盛家三十二口表示著自己這個做晚輩的哀悼。


    “我就說你雖然不是個什麽好人,但是卻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對諸葛正我從一開始就看不順眼,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情,追命也明白了郭棟之前為什麽對諸葛正我的態度比對任何人都要惡劣,包括對身為敵人的安世耿的態度,都要比對諸葛正我這個自己人要好很多。


    “可是諸葛正我當年不是救了無情的人麽?你為什麽會這麽厭惡他?”


    追命忽然又想到了一點,在郭棟的講述中,是因為諸葛正我最後的及時趕到,被打成重傷昏厥過去的無情和鐵手才能活下來,以郭棟對鐵手的態度,郭棟不說對諸葛正我禮敬有加也不至於會這麽惡劣啊!?


    “為什麽厭惡他?你覺得以當時的情況,那十二元凶是誰去滿江湖召集的?皇帝麽?”


    追命的眼睛一瞪,這件事情他剛剛還真沒有考慮到,但是此時仔細一想,除了諸葛正我之外,別人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時間,更沒有那個人脈可以去召集十二元凶,隻此一件事,郭棟若是不對他萬般厭惡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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