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元聞言微張著嘴,心中一陣臥槽。


    忽然想起來柳州城一事,隻怕也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吧。


    想到這,懷元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太後的性子,當真是直來直往的很,關鍵是,手中有權利啊。


    也不知道發展到最後到底是好是壞,如果都是她這種性子,僅僅憑借著三言兩句便判斷一件事的真實性。


    喬時瞥了眼懷元,滿不在意道:“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否則要律法來做什麽。”


    懷元一噎,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也是哦。


    在營帳中又待了小半個時辰後,喬時這才走出營帳。


    喬時在前麵走著,楊參將在身後跟著,走了沒一會兒,喬時忽然停下。


    “衛蘆的營帳在哪?”


    “就在前麵。”


    楊參將隱隱的有些激動,跟隨著喬時的腳步也不由得加快。


    兩人又走了不遠,就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暴喝,一群人圍在一塊時而轟然大笑。


    楊參將不由得皺了皺眉,大戰將至,這些人怎麽還會有如此閑心。


    拽住一個小兵,楊參將開口就問:“前麵在幹什麽,怎麽吵吵成這樣子?”


    小兵並不認識楊參將,隻是看其穿著也不是一般人,笑道:“大人,羅信將軍和衛蘆將軍正在比武呢,那些家夥心中癢癢都看熱鬧去了。”


    楊參將聞言眼睛卻一亮,旋即揮了揮手,讓小兵離開,這才看向喬時。


    “太後……”


    太後的實力他可是見過,連他都遠遠不是對手。


    “走吧。”


    喬時隻淡淡出聲,朝著演武場走去。


    場上,羅信和衛蘆赤裸著胳膊,手中的大刀舞的虎虎生威,刀刀相碰,鏗鏘作響。


    周圍的將士有認識喬時的人,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太後來了,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楊參將看著太後似乎沒有半點不渝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軍營中赤裸著胳膊是常事,可太後卻是京城的貴女,隻怕不習慣。


    場上的兩人卻好似完全沒有察覺,依舊鬥的凶狠。


    “這兩人,怎麽回事?”


    看兩人的神情,可不像是普通的比武啊,兩人的心中都憋著恨呢。


    “回稟太後,羅信將軍和衛蘆將軍似乎是鬧了什麽矛盾,衛蘆將軍好像是否認了什麽,兩人就這麽對上了。”


    “嗯。”


    眼看著兩人一時之間也鬥不開,喬時讓楊參將將兩人分開。


    楊參將一躍而起,很快將兩人分開,被強硬著分開,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憤慨,隻是看到喬時在,誰都沒有發作。


    倒是羅信哼哼了兩聲,很是不滿,直接便嚷嚷道:“太後,衛蘆這廝私吞兄弟們的功勞,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如果都如他這般,這不是讓將士們寒心嗎!”


    見羅信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就嗓出聲,衛蘆瞳孔微微一縮,旋即卻是沉了臉。


    “你休在這裏血口噴人,我問你證據呢?!別什麽事沒有證據就胡亂嚷嚷,你這是敗壞我的名譽。”


    衛蘆也不示弱,一頂帽子就扣在了羅信頭上。


    羅信氣的臉漲紅,本就嘴笨,此刻一句反駁的話都想不到。


    那個屬下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能為他作證,能為他作證的人都死了,隻餘他一個。


    卻沒想到,他和戰友們一起拚死得來的功勞卻被人私吞了去。


    那些不僅僅是他的功勞,還有已去戰友的功勞啊!


    羅信眼睛都氣的紅了,衛蘆嘴角暗中掀起一抹弧度。


    哼!


    跟他鬥!


    看著太後默不作聲的模樣,羅信更氣憤了,心中無比埋怨自己怎麽這般不會說話,開口就讓人搶了先機。


    “都別說了,來同我比試一番,誰先贏了,誰便有理。”


    喬時一抬手,楊參將便乖乖的將自己手中的劍奉上,之後才想過來。


    太後之前貌似用的是刀,貿然用他的劍,會不會不順手?


    喬時話音落下,衛蘆便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誰先贏了她誰便有理?


    且不說太後的身份在那,誰敢贏,單單是誰贏誰有理這句話便是荒唐至極。


    羅信同樣也覺得荒唐,卻沒想到太後身份一事上。


    反正隻要是贏就行了。


    太後當眾允諾總不能反悔。


    羅信根本沒有衛蘆想的多,隻興致勃勃的想要躍進演武場,隻要他贏了便可以為弟兄們要回那些功勞,也不枉他們白白犧牲一場。


    “誰先來?”


    “我來!”


    羅信想也不想便想要衝上去,卻被衛蘆扯了一下,人便落在了後麵,衛蘆先行一步衝了上去站在太後麵前。


    太後可是說了,誰先贏了誰有理,那豈不是誰先上去,誰的機會就更大。


    本來還沒想到這一層的羅信,被底下的人一說,臉色頓時就青了,看著台上的衛蘆,心中早已經罵了十萬八千遍。


    終究是沒忍住,羅信張口便對著台上怒罵:“衛蘆,我艸你個姥姥的!”


    “羅將軍,慎言!”


    楊參將伸手捂住羅信的嘴,幸虧這是在軍營,如若是在宮裏,恐怕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聽著羅信的咒罵,衛蘆心中卻是不屑一顧。


    不過是個莽夫罷了,上前對著喬時微微拱手。


    “太後,微臣前來請教。”


    “好啊。”


    喬時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衛蘆心中卻升起一抹詭異的陰森。


    來不及想這種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衛蘆握緊了手中的刀。


    然而普一交手,衛蘆隻覺得手中的刀宛若千斤,他手中的刀竟然被太後手中的劍壓製的使不出一點力氣,不僅如此,就連他的身體也被這股力氣給壓的往下彎。


    這力道著實詭異。


    “去——”


    衛蘆一聲大吼,這才將太後手中的劍給揮開,然而下一刻,卻見太後嘴角詭異的笑猛的擴大,衛蘆還未反應過來,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飛了起來,身子一直旋轉著。


    然而待看向自己站立的地方,卻隻看到一具無頭的屍體,鮮紅的血噴湧著而出……


    ……


    原本羅信還是一臉的氣憤,誰成想衛蘆一上去就被太後壓製的死死的,羅信剛準備得意著,卻又想到,衛蘆和他實力相當,這都被太後壓製這般,他又該如何?


    羅信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沮喪。


    沒成想,下一刻,卻見衛蘆的人頭已經飛起,鮮血噴湧成一道血柱……


    羅信懵了,在場的將士同樣愣住,站立在原地,整個演武場鴉雀無聲。


    直到三兩滴溫熱的鮮血落到臉上,羅信這才下意識的抬手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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