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破曉戰艦位於龐大艦隊的側翼,基本算是靠近外圍之地。


    這樣的位置,一旦發生交戰,相對於位置更深的戰艦來說,處境會更加危險一些,因為會更先遭遇墨族的攻擊。


    如此安置,自是上層有意為之,晨曦是特殊精銳小隊,人員配置強大,破曉戰艦的性能也非一般的隊級戰艦可比,自然要將他們安置在更容易與墨族交戰的地方。


    老祖現身之時,破曉戰艦上,一群隊員看的呆若木雞,久久無言。


    便在這時,破曉上的傳送法陣出現波動,馮英扭頭望去,隻見一道熟悉身影從那法陣中邁步走出。


    “隊長!”馮英欣喜地喊了一聲,一眾隊員也齊齊與楊開打招呼。


    這些年楊開一直在助老祖療傷,久不曾露麵,破曉這邊雖有馮英帶領,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如今楊開方才露麵,那種缺失什麽的感覺便得以彌補。


    無論在何處,但凡人群聚集之地,終究是一個主心骨的。


    對晨曦眾人來說,楊開便是那根主心骨。


    楊開微微頷首,來到甲板前方,舉目眺望,忍不住嘖了一聲。


    墨族這次要倒大黴了啊,老祖一上前便如此威勢,顯然是心情不佳,想要發泄的緣故。


    雖實力恢複,記憶解封,但百年的人生經曆依然在老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作為笑笑,養育一生的爹娘過世,心情自然不會太美妙。


    “老祖這是怎麽了?有什麽親人過世了嗎?”馮英問出了許多人心中疑惑的問題。


    “這事說來話長了。”楊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關乎老祖,也不能隨便亂說。


    “老祖傷勢如何?”祁泰初緊跟著問道,這才是如今人族這邊需要關心的事。


    老祖在療傷,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私下裏大家也猜測過,老祖傷勢恢複需要多久。


    雖然沒有明確的答案,但數十上百年卻是公認的結論,大軍之中也有從陰陽關抽調過來的將士,對老祖療傷的奧秘,他們比旁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數十上百年的時間推斷,正是出自於他們。


    是以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最起碼也要五十年之後,老祖才會再度出手。


    誰也沒想到,如今不到三十年,老祖竟出關了,而且一上來便悍然對墨族王城發起進攻。


    “傷勢沒問題了。”楊開回道。


    馮英眼前一亮:“如此說來,這一次要動真格的了?”


    東西軍數萬將士在這二十多年時間內數次大規模調動,兵發墨族王城,可是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固然這是一種極為巧妙的戰略,也讓墨族吃了不少苦頭,但人族將士們依然渴望與墨族來一場大戰,在正麵戰場上,叫他們知道人族的強大!


    這一戰,他們等了將近三十年之久。


    自當初東西軍踏進大衍戰區的墨族領地開始,他們就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楊開頷首:“老祖既已出手,東西軍自不可能再空手而歸!”


    眾人對視一眼,皆都振奮。


    不但晨曦這邊如此,所有人族戰艦上的將士們皆都如此。


    事實上,在老祖現身出手攻擊王城的那一瞬間,基本上所有人族都知道,這一次大軍不再是佯攻,而是要明刀明槍與墨族拚上一場了。


    數萬將士,摩拳擦掌!


    虛空之中,巨刃凝聚到斬下,僅僅隻是一瞬的功夫而已。


    攻擊未到,無匹的勁氣便已籠罩王城,在王城左右兩側布防的墨族大軍無不肝膽俱裂,受那四溢的勁氣襲擾,許多實力弱小的下位墨族根本難以抵擋,渾身上下墨血飆飛,仿佛被人千刀萬剮了一般,眨眼功夫便遍體傷痕,死於非命。


    上位墨族的表現要好一些,卻也舉步維艱。


    唯有那些領主域主們,方能抵擋那恐怖威壓和犀利的勁氣。


    巨刃直指矗立在王城中央的巨大墨巢。


    這是大衍戰區墨族的根基,隻要毀掉墨巢,就能斷絕墨族之間的消息傳送,就能鏟除墨族後續力量的衍生,若能毀去墨巢,這一戰便先勝一半,剩下的隻需要將現存的墨族慢慢蠶食,大衍戰區便可一舉肅清。


    到時候整個戰區,可能都將為人族掌控,此等壯舉,自墨之戰場存在至今,還沒有哪個人族關隘做到過,若大衍軍能做到,必能開創人族之先河。


    在兩族將士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下,那巨刃狠狠斬下。


    眼看著便要斬至墨巢時,一聲怒吼響徹虛空:“安敢放肆!”


    伴隨著怒吼之聲,一隻漆黑的大手驟然從墨巢之中探出,一把朝那巨刃抓去。


    那大手完全是由濃鬱墨之力凝聚而成,但大手之上各種紋理清晰至極,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真正的大手被放大了無數倍一般。


    墨色大手出時,王主之威彌漫。


    笑笑老祖欲要毀滅墨巢,正在墨巢之中沉眠療傷的王主又如何感知不到?瞬間驚醒,立刻便有了反應。


    巨刃終究沒斬中墨巢,在半途之中被那墨色舉手擒住,耀眼光芒瞬間迸發,王主與老祖的力量碰撞跌宕。


    放眼望去,隻見那王城上空,明亮與漆黑對峙,在一瞬間的分庭抗禮之後,耀眼的巨刃狠狠壓下,那墨色巨手竟似抵擋不住一般,徐徐朝墨巢方向退去。


    幾乎所有墨族都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此情景,顯然是王主處於下風的原因。


    墨族惶恐,若是王主都抵擋不住,那墨巢豈能保住?墨巢一旦不存,那他們這些墨族數量再多,也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早晚要枯竭。


    就在墨族們提心吊膽之際,那墨巢之中驟然湧出更加濃鬱的墨之力,注入巨手之中。


    而得了這一助力,原本似乎落入下風的墨色巨手終於慢慢挽回頹勢,下落的趨勢停滯,並且還有反擊的跡象。


    墨族們歡呼不已。


    如此情況,明顯是王主方才被偷襲了,所以才會短暫落入下風,待王主大人反應過來,人族老祖又豈是對手。


    畢竟坐鎮墨巢的王主,可是能夠借助墨巢之力的,能夠發揮超越自身的實力。


    巨刃與墨色巨手的交鋒很快告一段落,在那巨手猛地一攥之下,巨刃分崩離析,化作點點熒光消散不見。


    就在巨刃消失的同時,老祖的身影也化作流光,直朝那王級墨巢撞去。


    憤怒的王主迎麵襲來,兩道身影,一大一小,在王城上空碰撞一處,瞬間打的天崩地裂。


    與上一次交手的情況不同,這一次是王主拚盡了全力。


    無他,這裏是他的王城,有他的王級墨巢,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將人族老祖攔下,絕不能讓損傷到墨巢分毫。


    激戰之餘,王主可謂是滿心憤怒。


    他壓根就沒想到,人族老祖竟會這麽快找上門來。


    雖然隻是有過一次與對方交手的經曆,那一戰他也吃了點虧,不過無傷大雅,借助從陰陽戰區那位王主分享過來的情報,他得知了這位人族老祖的許多底細,反倒是人族老祖對他一無所知。


    所以上次一戰之後,他斷定人族老祖最起碼也要百年修養,才有再次出手的能力。


    百年時間,足夠他借助墨巢將傷勢恢複了,屆時他必定能打人族老祖一個措手不及。


    誰曾想,這才二三十年過去,人族老祖居然打上門來了。


    她傷勢痊愈了嗎?這般頻繁出手,不會損傷根基嗎?


    據他得到的情報,這位來自陰陽關的人族老祖修行的功法很是特殊,療傷起來也極為麻煩,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就完全恢複過來的。


    然而方才隔空的一次交手,卻讓他大吃一驚。


    要不是他借助墨巢之力,以他如今的狀態,人族老祖那一擊還真都沒辦法擋下,為此,墨巢之中儲存的,足夠他十年療傷所用的能量,在短短十幾息時間內被消耗一空。


    如今的墨巢,幾乎就是個空巢,再沒有半點儲備能量。


    不過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的判斷有誤,人族老祖傷勢應該沒有痊愈,因為在交手之時,他能明顯察覺到人族老祖催動力量時,偶爾的凝滯。


    這是身上有傷最明顯的特征,固然人族老祖在極力掩飾,也逃不過他的感知。


    這讓他心頭大定。


    若是人族老祖的療傷速度這麽快,那對墨族來說可真是災難,如今對方隻是通過秘法壓製了傷勢,那就是在自掘墳墓了。


    壓製的傷勢,終有一日會數倍爆發出來。


    大家身上都有傷,都沒有恢複,所以誰也占不到誰的便宜。


    如果說一開始王主隻是有所猜測,那麽在與人族老祖交手片刻後,他便已經印證了這一點。


    人族老祖的傷勢絕對沒有痊愈,她固然還是如上次一樣蠻不講理,攻勢凶猛,也難掩其力量頹然的本質。


    初始之時,王主還稍稍落入下風,然而過得片刻,雙方便已平分秋色了,再過片刻,人族老祖反倒落入了下風。


    王主得勢不饒人,今日可是重創乃至擊殺對手的好機會,他豈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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