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之後,一座空間法陣便已成型。


    楊開招呼一聲姬瑤道:“瑤師妹,勞你回一趟冰心穀,告訴南門大軍,讓他修補好冰心穀的護宗大陣之後過來一趟。”


    說著話,便將一枚特質的令牌遞給姬瑤。


    姬瑤接過,狐疑道:“這令牌何用?”


    她一眼就看出,這令牌應該是新煉製出來的,而且是出自楊開之手,因為上麵還有他殘留的氣息。


    楊開微笑道:“但凡我布置出來的空間法陣,沒有這個令牌或者我本人開啟,旁人是無法動用的。”


    這也是為什麽當日鸞鳳在鳳羅宮裏試驗空間法陣卻沒能啟動的緣故,因為她手上沒有楊開的禁製令牌,導致她誤以為那法陣是殘缺的,本想看個笑話,結果卻讓她大失所望。


    姬瑤聞言,目光閃了閃,也沒多說什麽,直接走到空間法陣上。


    楊開一邊鑲嵌源晶一邊道:“此事暫且不急,一切等他修補好冰心穀的大陣為先。”


    “我知道了!”姬瑤微微頷首,下一刻身形便被白光籠罩,消失不見。


    待姬瑤走】後,楊開才左右打量了一眼,身形一晃,也消失在原地。


    既然有在這裏紮根的打算,楊開當然是要將這本屬於問情宗的基業好好探查一番,之前雖然走了七七八八,但一直都是在尋覓那隱藏的寶庫,倒也沒怎麽仔細查探。


    如今得了空閑,楊開當然要以主人的身份來審視一下這一片大地。


    心態上發生了改變,所看的一切都大不相同了。


    如果說之前查探的時候覺得這片基業很不錯,那麽現在楊開的心情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滿意。


    問情宗內,天地靈氣濃鬱。風景秀美,奇峰矗立,山野之中多有奇珍異獸奔走,一處處靈泉靈眼,皆是武者們所向往的修煉聖地。


    如此大的一片基業,足以安置十萬弟子也不顯擁擠。他在幽暗星上的親朋好友們可沒這個數字。


    一連逛了好幾天,楊開總算是將這一片大地仔細查探了一遍,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心中隱隱有了些盤算。


    他重新回到進入問情宗的山門前。


    此前這裏矗立著一塊匾額,上書問情宗三個大字,傳承幾萬年,不過被楊開直接打爛了。


    重新回到這裏,楊開自然是有打算的,可他神念一掃。卻發現四周竟有許多人的氣息。


    這些人實力良莠不齊,有的偷偷摸摸地隱匿在暗處,有的卻是堂而皇之地站在不遠處,都在朝問情宗這邊觀望,時不時地交頭接耳一陣,人數不少,足有幾千人之多,而且還有更多的人正在朝這邊靠攏。


    問情宗與冰心穀大戰。一戰之後,問情宗全軍覆沒。招攬過來的幫手們也是死傷慘重,這個消息可謂掀起了軒然大波,沒用多久便傳遍了整個北域。


    這些人忽然出現在問情宗的山門外,無非都是因為聽到了消息,想過來看看能不能打個秋風。


    問情宗鼎盛之時,他們隻有仰望的份。哪敢靠近此地?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問情宗注定覆滅,傳承幾萬年的頂尖宗門,到底蘊藏了多少財富?


    自古以來,財帛動人心。一想起問情宗內隱藏的巨大財富,自然有不少人坐不住了,想過來查探下,看能不能撿個漏。


    問情宗這等龐然大物,隨便漏點油水出來,也足夠他們享用無窮了。


    可又不知道問情宗內部到底是什麽情況,沒人敢當這個出頭鳥,自然都隻能站在山門外觀望。


    這一群人,都是這幾日陸陸續續趕過來的,大小宗門,家族勢力不一而足。


    躊躇了好幾日功夫,大家總算想起推舉出幾個領頭人來一同參謀策劃此事,可還沒商量出個道道來,便忽然見到楊開從問情宗裏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一時間,幾千上萬雙目光都定格在楊開身上,議論聲戛然而止。


    下一刻,人群嘩然。


    “有人從裏麵走出來了,該不會是問情宗的強者吧?”


    問情宗在北域的名頭實在太大了,如今忽然看到一個人從裏麵出現,不少人下意識地以為這是問情宗的餘孽,不免都有些膽戰心驚,唯恐被遷怒上。


    “放屁!問情宗自宗主以下,高層盡墨,就算有人逃過一劫,又怎可能返回宗門,這不是自投羅網?”


    “不錯不錯,沒看到這問情宗的萬年招牌都被人打爛了,哪還有問情宗的人敢留在這裏?”


    “依我看,這人定也是來打秋風的,隻不過比我們先一步到了此地,而且……定有收獲!”


    “可惡啊可惡,這人何德何能,竟敢擅闖問情宗基業,實在可惡!”


    此言一出,不少人頓時不淡定了,望著楊開的目光充滿了羨慕嫉妒恨,仿佛這問情宗是他們的地盤一樣,楊開敢進出此地就是對他們的不敬。


    他們這些人在外麵逗留了好幾日,一直沒膽子真的衝進去,可如今看來,竟早有人當這個出頭鳥了。


    既然如此,他們還在這裏磨蹭什麽?


    一時間,無論是明麵上的還是隱藏在暗處的那些武者,都紛紛現身出來,更有一些自詡實力不俗的人飛身而出,朝楊開迎上。


    楊開畢竟隻是一個人,而且看起來年紀不大,不免會讓人看輕,他們這些聯合在一處準備打秋風的家夥人多勢眾,自然不會懼怕什麽。


    一下子有十幾人飛到楊開麵前三十丈處站定,領頭的一個中年男子居高臨下的俯視楊開,道:“小子,你剛才是從問情宗裏麵走出來的?”


    楊開撇了他一眼,心中冷笑,哪還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鬼主意。


    剛才乍一看到這麽多人圍聚在外麵的時候,他還有些奇怪,不過隻是稍一思索,便明白他們的意圖了。


    不可否認,他們的想法是對的,問情宗既然已經覆滅了,那這遺留下的基業中肯定有不少好東西,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錘,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隻可惜,問情宗算是楊開打下來的,這其中的諸多好處,他豈會拱手讓人。


    麵對那中年男子的問話,楊開連理會的心思都沒有,隻是在自己的空間戒中翻找著。


    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神態倨傲,頓時讓那中年男子麵色一沉。


    他好歹也是一宗之主,雖然所處的宗門不比問情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但放眼北域也算是不錯的勢力,如今親自問話竟被人無視,這臉麵哪能掛得住?


    察覺到他的怒意,旁邊一個青年立刻瞪眼道:“小子,你耳朵聾了?我家宗主問你話你沒聽到?”


    楊開瞧了那青年一眼,漫不經心道:“本少耳朵自然沒聾,隻是有人問一些廢話,本少懶得理會而已。”


    他明明剛從問情宗裏走出來,那中年男子卻還問那樣的問題,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青年神色一怒,正欲開口嗬斥,那中年男子卻是擺了擺手,製止了他的叫囂,一雙眼睛上下打量了楊開一圈,微微笑道:“本座飛元閣閣主李慶遠,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他一改之前的囂張姿態,一下子變得親和起來,倒讓那身邊的青年眉頭微皺,不知道宗主是何深意。


    楊開擺手道:“萍水相逢,不必過問。”


    李慶遠眉頭一皺,麵上有些不悅,想他身為帝尊兩層境強者,更是飛元閣閣主,主動放低姿態去詢問一個晚輩的姓名,竟得到這樣的答複,麵上實在有些掛不住。


    不過他倒還有些涵養,心中雖不快,表麵卻是不動聲色,開口道:“是這樣的小兄弟,本座與北域諸多豪傑來此,見問情宗山門破敗,頗感哀傷,本欲進內打探一番,卻又怕貿然造訪引人誤會,如今小兄弟既然是從裏麵走出來的,那定然對問情宗的情況了解甚多,不知可否跟我等講解一二?”


    餘人聽的眼前一亮,都紛紛頷首讚同,七嘴八舌地讓楊開仔細講講問情宗裏的情況。


    楊開嗤笑道:“就你們這群人,也敢稱北域豪傑?”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又微微頷首道:“十幾個帝尊一兩層境,姑且也算吧。”


    他這般大言不慚,頓時讓圍聚在李慶遠身邊的諸多帝尊境心生不快。他們可是帝尊境啊,不是什麽阿貓阿狗,每一個在北域都享有盛譽,可到了楊開嘴中,竟成了姑且也算……


    這小子,實在太過目中無人。


    楊開笑意一收,掃了眼前方的眾人,道:“你們是來撿便宜的吧?隻是不確定問情宗裏麵還有沒有什麽強者坐鎮,所以不敢進去對不對?”


    李慶遠等人聽了,都不禁有些臉紅。


    雖然這是事實,可被人當麵戳破,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李慶遠牽強道:“小兄弟此言差矣,我等皆是與問情宗有些淵源的宗門家族勢力,聽聞問情宗遭此劫難,主要是想來問問有沒有需要出力的地方,豈是來撿什麽便宜的?小兄弟莫要把人想的太壞了。”


    “是及是及!”


    “不錯,我等皆是來雪中送炭的,你這小子,莫要以己度人,把人心想的那麽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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