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文強學的有點太快了,短短兩天,就會看風水了,不斷地唏噓感歎著。


    文強解釋道:“其實亂石與古樹這兩個基本的定墓穴大忌,不用懂風水也能理解。有亂石則說明此地山體經常發生塌方、滑坡或泥石流,以此地為墓,很快會被亂石所埋,連祖墳都保不住,又談何風水?有大樹則說明地下水豐富、土壤濕潤,多蛇蚯蟲蠱,棺材下葬後很快會腐爛,先人遺體更會被蟲吃鼠啃,違背了國人事死如事生的基本觀點。”


    我聽後更是深以為然,繼續和文強聊著他這幾天學到的東西。


    我和文強說話的同時,馬老師也正和製片主任解釋著為什麽拜華光不靈的原因。


    馬老師說:“拜華光並非無用,劇組拍攝和演員表演還是進行的很順利的,並沒有出現危險與障礙,但此旅館所在,乃是天關險地,四周風景雖然壯觀,但從風水學上講卻是凶煞之地,集陰聚煞,冤魂眾多,並不是擺個華光神像就能解決得了的。需用堪輿之術調理風水,並超度冤死亡魂,解其怨,或施法斃之,方可無事。”


    製片主任聽了大吃一驚:“哎!早知道應該早點帶您先來一趟,我怎麽挑了這麽一個破地兒啊!錢都付了一大半了,哎!能勞煩您給調理調理風水嗎?”


    “朋友之交貴在誠信,你若問我,我就直言不諱了!”馬老師說。


    “您說!咱們都是實在人,我也是從小就信這個,懂規矩,有什麽要求?您盡管提。大不了我給您包個紅包!”


    “請我調理風水,隻把十萬現金拿來!”馬老師說。


    “十萬?我租這個旅館一共才多少錢?您這數太大了!”製片驚了。


    “馬老師在香港幫別人調理風水,最低三百萬呢!”蒙奇插話道。


    馬老師揮手止住蒙奇的話。


    “這可不是香港,咱也不是什麽大老板!差旅成本就這麽多!照您這麽說我還不如換到鎮裏的旅館呢!大不了每天多花點油錢。”製片有點不愛聽蒙奇的話。


    “那您考慮一下吧。不必為難,換到城鎮裏自然無事。”馬老師說。


    馬老師讓蒙奇開始收拾美術庫房,製片主任搖搖頭,走出了門,開始算計起來:差旅成本是三十萬,這個旅館全付清是十五萬,我本來能偷偷掙十五萬,要是給這老頭十萬,我就剩五萬了。絕對不成!但是現在已經付了十萬,換個地方又是十萬,剩下的十萬得掏五萬汽油錢,拍攝效率可就大打折扣了,沒準住的時間更長還要多花錢。哎,愁死我了!


    製片主任躊躇不定,他很相信馬老師說的話,因為在北影廠,馬老師的風水術被傳神了,據說他在昌平能租下一條龍脈的分支,不是為了修煉成仙,就是發現了寶藏。信歸信,可是太貴了,請不起這位大神啊!


    就這樣,在製片主任的躊躇不定下,劇組又拍攝了三天,在片場還好,一回旅館就出事,弄得人心惶惶的,但是這些事卻不影響我們年輕人交流的熱情。


    最近我和生活製片馬凱混的很熟,經常叫他來我屋喝酒,文強從不參與酗酒活動,忙著跟馬老師學堪輿術,他一去馬老師那屋,蒙奇就會被趕出來,於是我們三個人組成了“酗酒小分隊”,在宿舍裏喝;上山上小酒館裏喝;偷偷跑到鎮裏去喝,喝完了回旅館侃大山。


    自從我知道自己沒有撞鬼,心情好了很多。蒙奇能有機會和其他年輕人喝酒聊天,也開心了不少。生活製片馬凱更是豪邁,說:“等這片子拍完,我們哥仨一定要在蒙奇戈洛塔老弟的帶路下,勇闖阿姆斯特丹的酒池肉林,一洗八國聯軍進京的恥辱!”


    蒙奇聽了,深以為然,大發感慨:“對!八國聯軍可沒有波蘭!更何況我是香港人!一定要給老哥帶路,享盡各種膚色美女的溫柔與狂熱!”


    我應和著笑著,心想:這波蘭大漢,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估計早把答應馬老師的三件事忘光了!


    侃完大山,馬凱要回屋睡覺了,臨走前還依依不舍的探著半個身子在門內,扭扭捏捏的學著女人聲,晃著脖子對我們說:“明天九點我叫*床!”(生活製片負責早上叫大家起床。)


    我們應和著:“好!我們等你叫*床!”


    次日清晨,生活製片馬凱還沒起床,有一個粗粗的聲音就開始在樓道裏喊了起來:“起床啦!出發了啊——”


    馬凱被吵醒後很惱火,因為劇組裏都是各司其職,誰犯的錯誰擔著,按規矩說,就算是眼看著攝像機倒地了,別人也不許去扶,因為那是攝像助理的活。不過我們幹特效的例外,因為我們人緣好。大老粗們如果搶生活製片的活兒,還叫錯時間了,那簡直是不想混了。


    我也被樓道裏的聲音叫醒,起床準備刷牙,隻聽樓道裏傳來激烈的對罵聲。


    “xxx誰讓你丫瞎b喊得!誰說出發啦?”這是生活製片馬凱的聲音。(實際上劇組罵人是比這個髒的。)


    “不是你丫先喊的嗎?”粗壯的聲音對罵起來。


    “我喊你ma了b,我哪兒喊了?你看外麵有車嗎就出發?昨天晚上我都通知啦,今天九點起床,你丫瘋了吧!”


    “你丫罵什麽人啊!我跟屋裏睡覺聽見你叫*床,我才起來的!”


    “你媽才叫*床呢!”


    “cao——”


    我一聽打了起來,趕緊出門去勸,可晚到了一步,出門跑到他倆跟前時,大老粗撞在了玻璃上,頭被劃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燈光組其他的大老粗也衝了出來,一看這情景,衝著馬凱就撲了上去,馬凱與他們打成了一團,我也衝上去,我拉住一個大老粗的手,按著他不讓他打到馬凱,被人一幢,也摔倒與大肉球們滾在了一起。


    我說他們是大老粗,並不是譏諷他們,更不是要表達他們沒有文化的意思,其實他們燈光組的人很有文化,很懂得光與影的魅力,我很佩服他們夜景補光的各種技術手法。u看書 .ukhu.m 隻是他們的確歲數偏大,四肢粗壯。比如我抱住的這隻胳膊,大臂圍度得有45厘米,跟美國摔跤手“磐石”強森的胳膊一樣粗,不過脂肪占了一大半……


    製片組的人也衝了過來,手裏都拿著家夥,有墩布棍,有刺刀,還有一個人拿著三棱紮刀。我一看這還得了,三棱紮刀這東西,80年代曾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行過一陣,由於太狠,紮屁股上就是一個三角的洞,到醫院縫都縫不了,隻能填滿紗布,幹等著傷口愈合,所以就連街上的流氓都約定不再用了,這種限製型武器怎麽帶到四川來了。


    我趕緊甩開大老粗的手,起身去先攔拿三棱紮刀的人,隻聽“啪”一聲響,緊跟著又“咣當”一聲,紮刀掉在地上,拿紮刀的人愣了一秒,不知怎麽回事,又要撿刀,突然“啪啪”又兩聲,那兩把刺刀也掉落在地上,一時大家都愣住了,不知怎麽回事,大老粗們趕緊站起來,有的抽出皮帶,有的回屋拿出了刺刀,雙方互相盯著對峙在樓道裏。


    “你牛b過來啊!我紮死你小兔崽子!”一個大老粗喊道。


    “孫子!你丫今兒不紮我,你就是我孫子!”


    “我cao你ma了b!”


    “我cao你ma了個大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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