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杯清茶,一壺熱水,一支筆,在半睡半醒中,寫著心中的字,抒發著夜的心的安靜,可是窗外很快就聽到了狂亂的風雨,這個夏天也有一個不安的夜晚,這樣的一靜一動,真讓人感覺這一天如同做夢一樣。


    有的時候,我們在夜晚喝的一壺茶,知道這簡單的茶香裏,能體會到某種聯想,某種韻律,是從生活的溫暖與真實中泡出來的,那麽就不僅是在喝茶了,連這個世界也都品味進去了,便有回味無窮的獨特韻味了。


    春茶剛剛收成結束,茶農忙碌的臉上才開始展開了笑容,陪親戚朋友坐在庭前喝茶,剛剛烘培好的茶葉放到水壺裏,衝出來一股新鮮的春的氣息,溢滿了一整座灰色的小城。


    每個人都在和人分享今年采茶時候發生的故事,由於白天要忙著采茶、分茶,夜裏還要炒茶,忙到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連吃飯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隨便弄點飯,在炒茶的火爐前隨便扒拉幾下就是解決了一頓飯,不眠不休地工作隻是為了希望今年能買個好價錢,改善一下生活,當然下麵的孩子還要上學,也好多給點生活費,這就是農家的生活。


    有一天采茶回來,要炒茶,因為太累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在火爐旁邊,就吃了一口麵條就睡著了,一個人依在牆角,飯碗打落在地打破了都不知道了,地上的麵條也被饑腸轆轆的小狗給吃了,做夢的時候還夢見茶被炒焦了,滿頭大汗,急的不行不行的,然後就被驚醒了,睜開眼,是木炭的劈裏啪啦的聲音,還怪是木炭吵醒了自己。


    這才發現是自己累的已經睡著了,已經到了極限了,就自然都睡著了,身邊的一切事情都與人無關了,隻希望做一個好夢高興一下,醒來還是繼續拿起鏟子,炒著剛剛熱起來的茶。


    他們自己說著說著就笑了,我聽到更多的卻是笑聲背後的心酸,一個人忙碌到這個程度,真的是難以想象,抬頭看看那邊一望無際的山坡茶園,即使現在采完了茶,還能看到茶農在茶園中大小工作的身影,在我們麵前擺在壺中的茶葉原來是來的如此不易的。


    有的時候,你的突然莫名感覺是很準確的,能隱約預料到一些事情的發生,所以這突然的轉變,還是感覺有些難受,難受就難受唄!不還是要一點一點接受嘛!


    所以大家拚命努力是有道理的,不然自己想要買什麽東西都不能做到,豈不是很難受嗎?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變故了,但是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會不由得擔心起來,這個時候感覺命運並不由自己在掌握,所以才要衝出這個失望的漩渦才行,這樣才能找到一個更加好的自己,當走出這個圈子,希望有一個更大的無邊際的圈子,不要求別的,一壺清茶,一支筆,一本書,幾張泛黃的紙,一個安穩,有一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就好了,還有愛的人在身邊,也就沒有什麽奢望了。


    自從去江南采茶了一場,每次品嚐茶葉的時候,特別是衝泡的時候,升起來的第一縷香氣,眼前仿佛是茶香形成的環境,又能看到茶農扒拉一口飯,然後累到不知不覺睡著的樣子,爐子中的木炭依舊是劈裏啪啦很活躍,這樣的一靜一動,笑容背後的心酸又有誰能理解呢。


    忙碌的時候,是全家不分男女老少,一起工作起的,在茶鄉的時候,往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就懂得幫忙采茶和炒茶,一到春茶盛產的季節時候,茶鄉裏所有的孩子也在為家裏幫忙采茶炒茶,學校這個時候也放假,他們把一連串為茶日夜奔忙的日子叫做“茶假”,就像我們自己那個時候,到了收割麥子的時候,學校也放“麥假”,是一樣的,但是這個時候孩子們在家裏,會比在學校裏還要忙碌,所以說鄉村的孩子當家早,也是有道理的。


    采茶,從晨曦朝露到暮飲炊煙,本來是幹的布鞋,從早晨去田裏,到回去吃完飯,就已經濕透了,去茶園會經過一片草地,所以因為露水大,露水都打濕了鞋子,腳一濕,做什麽事情就都不能用心去做了,腳踏實地的感覺沒有了,隻剩下濕潤潤的感覺,所以不能用心完成事情了。


    茶鄉有很多的小路還有山坡,種茶就在小山坡上,當你第一次看到這一望無際的茶園,也會感覺激動無比,所以會一下子就打開了心扉,擁抱最真實的生活,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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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時候,也會去采一些野生茶,這樣的茶價格更加貴,采野生茶要帶許多個小的袋子,每一棵樹都要采茶葉一袋,烘培的時候也要每一棵都分開因為雖然是一樣的茶,但是裏麵的成分含量呢不盡相同,這樣手功精致的茶,又費時又費力,做出來的茶自然味道更加醇厚,自然是價格也高昂難求,賣家自己都留下一點夠喝的,剩下的也就都賣了,有時候有人家預定了,有錢也買不到。


    在茶農家喝茶的時候,我反複的問自己是不是錯覺,隻是見過一麵的茶農卻是特別的信任,反而超過了自己相交多年的朋友呢?


    聽懂茶的人說茶,反而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這樣一下午一步不動,隻是不斷地說著心得,都是在用嘴了,不是再用心了,這一小杯茶已經遠遠不夠解渴了,所以說累人,累的腰酸背痛的。


    春天的氣息總是在茶香裏飄散,有的時候真的羨慕平常人家的生活,可以用心感受什麽是幸福,就是這種嘴上說來最簡單的幸福,當時也許你不會有感覺,等到離開了再去品味,便如同這茶味,餘香繞梁,三日綿綿不絕爾。


    茶就隻有一個味道,就是“香”,在記憶裏茶香已經不僅僅是香了,更多的是過去和現在的矛盾,在傷心的日子裏尋找幸福,這便是一個意義。


    如果你仔細看看茶濃們,身體手指都是一個顏色,可能都是被太陽光曬的,所以說辛酸自然不言而喻,現在我喝著茶都有些醉了,睡意也上來了,一看表過了十二點了,一天就又過去了,所以還是不舍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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