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傾灑的晨曦,便看到一片葉子落了,我該如何度過這一天呢?


    從夏天到秋天,再到雪花的冬天,該有一種怎樣的態度去麵對,如果說每天都這樣可以憂傷一點,那也不是什麽壞的事情,不過還是盡可能高興一些,秋天的落葉紛飛,確實勾起了一抹憂傷在心,就像當初爺爺的臘梅畫,不忍心塗完一樣,冬天就過去了,春天就來了。


    過去在家是傳統的生活,爺爺的筆墨紙硯占了不少的部分,當然還有泡的茶,穿著唐裝,很是氣派的一個老人家。


    爺爺就是一個慢動作的人,也許是對於繪畫筆墨的理解,爺爺認為在筆墨裏最核心的就是這曲輕軟慢板裏最適人心弦的樂章,這是一種產生於自然,是自然狀態下人心與外物和諧共鳴。


    中國繪畫是傳統社會形態裏孕育出的一曲輕柔曼舞的田園牧歌,所以當一個人真的明白了這一點,那麽平靜的心也就有了,不會再費力去討功名利祿,做讓人不得開心顏的事情,種豆南山下,就算是草盛豆苗稀少,也是一種最自然的樂趣,是發自內心的開心,所以做一個田園詩人多好。


    日月流失,時空如煙,時間已經把最適合筆墨的環境壓縮到了令人懷念的記憶中,或者保存在一塊一塊零落的區域裏,或者被暫時遺忘到了角落裏,像是雨後路上灘灘裏的積水,或許水裏有被衝至的魚兒頑強的活著,但外麵依舊車潮如流。


    這個時候,感覺孤獨和熱鬧可以並存,作為一隻魚在淺水裏,不一定孤獨,我更願意送小魚兒回歸大海,如潮水的車流,雖然多,但是卻給人一種孤獨感,就像逃不開的與生俱來的孤獨感,身處無盡的黑暗,依然不停地尋找光明。


    孤獨的人不一定孤獨,看著熱鬧的人,也許會更加孤獨,但是熱鬧的人,也一定是真的熱鬧,心每次都能找到每一秒的歸屬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才要明白自己到底該如何去做,才算恰到好處。


    孤獨,有時候還很是享受的,多了也會真的孤獨,又追求熱鬧,其實,孤獨和熱鬧,哪個多了也不是太好,所以隻能各取一瓢飲即可,更多的是自己一個人的狀態,讓自己熱鬧並孤獨著就好了。


    在過去家裏旁邊的水塘,每年窗外都會有那麽一段時間飛來一對又一對野鴨子,看著他們在水裏快樂地鑽來鑽去,就也想去試一試,畢竟這個夏天實在是太熱了。


    但是轉眼間,就成了在高樓林立,玻璃幕帷之中看著這些野生生命的原體,或許是它們習慣了這裏的生存方式,但是如果我變成那隻野鴨子,一定會離開這裏,這裏變得越來越死板僵硬,找不到一點柔軟的草地,找不到一點自由的感覺,恐慌占據了內心,無法自由呼吸。


    所以寧願跑到原野上蓋一間茅草屋也覺得趣味無比,能看到月光也好,淋著雨也是自然的狀態,不再看那蝴蝶狀立交橋下孤立的水域,真的看不出一點美感,反而是更多孤獨的來源。


    我覺得野鴨子至少應該是自由的,全身褐底黑紋,也挺好看的,在這個小水塘裏嬉戲,水塘雖小,但水草豐美,浮萍漣漪,更好的畫麵是,也許用不了一個月,一群毛茸茸的新的生命小鴨也就會跟著老鴨子出來遊泳,此番景色有畫意,適合筆墨畫出。


    傳統,生活,意境,心致一瞬間被重疊到了一起,有了時間的感覺,有了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和諧畫麵,挺不錯的。


    當夏末的冷風吹來的時候,小鴨子也應該學會了飛行,所以一群鴨子就看不到了,或許在你熟睡的時候,鴨子帶領小鴨子便消失在了這個傍晚。


    所以能聽懂一幅繪畫在說什麽,是一筆最珍貴的筆墨遺產,本身具有的超強的動人心魄的藝術感染力,需要更多人去理解懂它。


    就像爺爺畫的畫,現在在牆上看,能看一個上午,都是生活的一些細微之處,當時不懂的東西,現在也開始漸漸明白了,爺爺留下的是一大筆精神財富,所以傳統的筆墨才具有了新的生命傳承下去,是在這環境的變遷中,把變得不適宜的東西,找到最和諧,最合時宜的發展空間去保存。


    所以當自己往山上跑的時候,我更加認為我隻是一幅水墨畫上一個跳動的墨點,之所以認為好看,可能就是在這畫上,濃淡相宜,乍一看七零八落,細看則每一處都魅力無窮。


    把自己眼前就想象出一幅水墨畫,因為隻有黑白灰三色,所以就不會太憂傷。


    當看到山上的流下來的小瀑布也沒有啥感覺的時候,就又跑了下來,又跑回去,還是能看到小鬆鼠在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花生在慢慢東張西望走著,跑著,很可愛,秋天也開始四處收集食物了,我多希望小鬆鼠把花生給我,那我會給它一袋花生,隻要每天給我在屋子裏跳一段舞即可,多希望能在這森林裏找到夥伴。


    在回來的時候,看到之前的直升機又來了,這次是一個人從上麵跳了下來,我能看得清楚,也不過是一百米的樣子,是,是布魯諾從上麵帶著降落傘下來了,這倒可好,不走路了,直接直升機跳傘降落,實在是有些不知道怎麽想的,不過我也想跳一次,這個應該和歲數有關吧,不然布魯諾都五十多歲了,還這麽冒險跳傘,真的太棒了。


    從空中他也看到了我,我便還是不緊不慢地往回跑,等到布魯諾落地的時候,我還沒跑到呢,沒事,有漢斯在裏麵呢,這是我能想到的第一個念頭。


    從剛才的水墨小情緒裏,也知道懷念的是什麽,也知道有些厭煩的是什麽,所以在某一刻離開一個地方也是有原因的,不過最終還是希望生活像水墨畫一樣,有濃墨重彩的一麵,也有淡淡一抹的一麵,恰到好處地把握這些東西,便是走出恰到好處人生的第一步。


    當我跑到上坡看到一個人還坐在那的時候,旁邊的三彩色降落傘還在那裏靜靜地躺著呢,而布魯諾則自己坐在那裏抽煙,不是很粗的煙,但是卻煙味很大,不到十米處都能聞得到,看到地上,我才發現這麽短的時間,已經是第三根煙了,地上已經抽完了兩個煙頭了。


    “嗬嗬,跑的太慢了,把降落傘收一下”,等到我剛到布魯諾身邊,二話沒說就站起來走了,這樣說到,還給了一個任務,實在是見麵驚喜。


    “哦,好吧!”我就過去把降落傘從燈泡狀的頭頂中間折疊了一下,頭尾折疊一下,拿著就走了,此刻布魯諾已經進屋子了。


    “老家夥起床了,老家夥起床了”,我還沒進屋,大狗趴在那裏睡覺,就聽到布魯諾興奮地喊道,我估計這是要被打的節奏。


    “起來了”,等我走到門口,布魯諾又小聲說了一句,接著漢斯的咆哮聲便喊了起來。


    “誰,誰敢打擾老子睡覺”,漢斯大大身體坐了起來,床看著都快支撐不住了,在齜牙咧嘴地叫著,咱也不敢說話,就隻能站在那裏笑。


    突然感覺到,我覺得應該珍惜現在的一切,畢竟這森林小屋不可得,這對歡喜冤家也很難遇到,大概離開這裏的時候,才會懷念這裏的安穩,懷念這片草地的味道,一個上午,一個下午,樣子完全不一樣,這就是生活的驚喜吧!


    “是我”,布魯諾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瓶雞尾酒笑著說到。


    “我就知道是你,連個覺都不讓睡”,漢斯無奈地說到。


    “你自己看看表都快四點了,坐起來抽根煙,看看日落,再睡一覺一天就又過去了,你忍心嘛,再說你和我還有幾個明天可以有”,看著布魯諾自己又喝酒抽煙在那裏,白眼一下漢斯說道,不由得覺得有道理。


    “好了,不睡了就是了,又餓了,小子晚上就在你這裏吃了,中午飯飯真好吃,鹹淡適宜,而且還有湯不是很幹,不錯,吃慣了身邊的飯,再吃你這簡直是美味啊!一頓飯,一塊表,我覺得值了”,接著漢斯看到我也說了起來。


    “什麽一頓飯,一塊表?”布魯諾抓住重點問道,而且是問我。


    “哦,他老人家說要送我一個禮物,我就選擇了表,而且中午在我這吃的我做的飯”,我說到。


    “嘿嘿,你倆過得倒是自由,我這都忙死了,剛忙完,飯還沒吃呢”,布魯諾翻白眼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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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什麽表”,布魯諾又問道。


    “我說要個江詩丹頓牌子的”,我笑著說到。


    “什麽,不可能,這麽好的表,又這麽貴,他又這麽摳門,會送你”,布魯諾看到漢斯搖頭笑著說到。


    “嗬嗬,一見麵就想打架是吧,我說送就送,再貴也買得起,再說中午小子做得飯我很滿意,我覺得值一塊表的價格,不像你連禮物都沒有送過人家,還敢說我摳門”,漢斯也不甘示弱地說到,不過好像並沒有打架的意思。


    “行,你說要什麽我也買給你,我可不能輸給那老家夥,一輛法拉利車行嗎?”布魯諾說到,看著漢斯故意說到。


    “不,不用了,你們在我這玩就好了”,我笑著說到,可不敢再要什麽東西了。


    “行了,不鬧了,晚上咱三烤肉吃”,布魯諾隨後又換了一個樣子說到,可能是餓到連吵架都力氣都沒了,而漢斯則笑著白眼看布魯諾,真的是快樂的倆人。


    都說有年齡差的人都有代溝,可是我和這倆人差三十多歲呢也沒遇到什麽代溝啊!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明天就把表給你買來,包你滿意”,漢斯小聲說道,我便點了點頭。


    “動起來,準備了”,我說到,便去冰箱裏拿肉,羊肉,牛肉,還有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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