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五分鍾太煎熬了, 就好?像一把刀懸在頭上要落不落的感覺。


    還時不時地撥一下,從唇部至清瘦的脖頸與鎖骨……以及butt最難以忍受觸碰的那片皮膚。


    說句不恰當的話,木揚窩在解別汀懷裏扭得跟蛆似的:“你別摸那!”


    “好?。”


    解別汀的手?向上移了些, 握住木揚瘦得過?分的腰,摁住繼續親, 不過?手?這種東西, 向來不好?控製,懂得都懂, 木揚直接癱了半邊身體,渾身無力。


    這還沒真正?開始,他就想跑了,實在是解別汀太能?磨人。


    他欲哭無淚地問:“還有幾分鍾?”


    解別汀看了眼?牆上鍾表:“還剩五分鍾。”


    ——到十四號。


    解別汀的手?就跟鐵打的一樣, 無論木揚怎麽扭都無動?於衷,破碎的上衣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褲腰輕鬆往下一扯,慢慢滑落至地麵。


    “要不我們等明晚吧?”


    既然跑不掉,木揚隻能?抱住解別汀肩膀,討好?地試探說。


    解別汀言簡意賅:“不行。”


    “那你要搞就快點啊!”木揚欲哭無淚,眼?尾通紅,“幹嘛老是摸我, 癢死了……”


    “還有三分鍾。”解別汀瞥了時間,十分嚴於律己。


    “……”木揚無話可說,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喝了點酒的解別汀實在太難搞,要說醉了也不像, 否則不可能?有反應。


    但說沒醉吧,又比平日帶感多了,像是平時衣冠楚楚的人突然破了禁/忌, 很危險。


    “三分鍾到了沒……”


    “快了,還有十秒。”


    木揚有丟丟慌:“噢……”


    雖然他挺想繼續,但畢竟是人生頭一遭,第一次就留下心理陰影可得不償失。


    如果解別汀跟之前醫院的那根管子一樣細,想怎麽來都行,但偏偏——


    木揚做著最後掙紮:“你有油嗎……”


    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解別汀淡道?:“有,早先?買過?了。”


    木揚被解別汀握著腳踝拖了回去,口中那句‘你竟然背著我買這些東西’被解別汀用嘴堵回了嗓子。


    兩人都沒有什麽經驗,木揚好?歹有點理論知識,解別汀是什麽都沒看過?,全靠本能?去做。


    木揚抖得不行,解別汀頓了頓,停下動?作認真說:“不喜歡就不做了。”


    “沒有不喜歡……”木揚向後撐著身體,“太癢了……”


    butt的皮膚一碰就癢得不行,還不是撓腳底板想哈哈大笑?的那種癢,是恨不得蜷縮成一團的那種癢。


    解別汀俯身吻了他一下:“那還繼續嗎?”


    木揚吐槽:“你在外麵吃飯也隻吃前菜還不付錢的嗎?”


    “……我付錢。”


    解別汀已經忍太久了,直接吻住這個嘴硬無比的小混蛋,一切全憑自己手?感來,再不理會他說什麽癢。


    木揚哼笑?了聲:“不許吃霸王餐——”


    解別汀握著兩顆章魚小丸子:“嗯,不吃。”


    親吻也如風雪一般席卷而至,沒給木揚一點掙紮的空間。


    ……


    零點早已過?去,淩晨一點的鍾聲也隨之響起,窗外的晚風溫溫涼涼,木揚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解別汀:“起來洗澡?”


    木揚:“不想動?……”


    下一秒,解別汀就抱起木揚朝著浴室走去:“很疼?”


    木揚連扒著他脖子的力氣都沒有了,雙手?鬆軟地垂在身側,全靠抱著解別汀的脖子穩住身體。


    “沒有很疼……”他甕聲甕氣地說,“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揉了,癢也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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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別汀:“……抱歉。”


    “不用道?歉……”木揚補充道?,“但真的很癢。”


    解別汀抱著他,很淡地笑?了聲:“嬌氣。”


    木揚:“……哪有。”


    他據不承認,但解別汀帶著點寵的語氣讓他心跳直接漏了一拍。


    浴室還沒改造,浴缸還是之前的大小,無法容納兩個人並排靠躺。


    解別汀放下木揚,木揚又沒穿鞋,嫌地磚涼,就踩在解別汀的腳上扒著他脖子。


    等浴缸慢慢被溫水布滿,木揚才被解別汀放了進去,還沒坐穩就又騰得一下站起來掛在解別汀身上,嘩啦啦的水濺了一地,像是驚跳起的魚擾了湖麵寧靜。


    被迫彎腰的解別汀:“……怎麽了?”


    木揚死死扒著他,控訴:“果然,得到了就不會再珍惜了……”


    “……沒有不珍惜。”解別汀認真問,“怎麽了?”


    “剛做完你就讓我坐浴缸,又涼又硬……”


    木揚剛坐下的那一瞬間,久違的痛覺才戰勝癢意回歸身體,隻覺得自己要廢了,腰酸腿軟哪哪都疼。


    解別汀:“……我去拿凳子。”


    木揚控訴地看著他:“……”


    凳子就不硬了嗎?


    他貼著解別汀耳邊,一字一字地說:“我要坐你腿上。”


    解別汀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麵色沉靜:“好?。”


    兩人疊坐在浴缸裏,溫熱的水流卷走了感運動?完的疲倦,隻剩溫存。


    但木揚就是特能?造騰,背靠解別汀胸膛坐他腿上歪來歪去,怎麽都不舒服。


    腿也很硬。


    下一秒就被拍了一巴掌:“別扭。”


    木揚差點驚跳起來:“你……”


    解別汀看他。


    木揚委委屈屈地坐回去:“你以後不要喝酒了。”


    解別汀也不問為什麽:“嗯。”


    木揚用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驕縱語氣控訴:“喝酒了一點都不溫柔。”


    解別汀微微一頓:“知道?了。”


    木揚說完又覺得這樣不好?:“也不是不可以喝,但要少?喝點。”


    “好?。”


    木揚補充道?:“我也少?喝點。”


    完全不喝酒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偶爾和朋友吃個飯,或者回父母那邊,多少?都會沾點酒,但他可以在不必要的場合就盡量不喝。


    說到這倒是提醒了解別汀:“未來三個月不許喝酒。”


    木揚:“……行。”


    剛手?術完,醫生本就不建議碰煙酒,結果這才二十幾天,木揚就破了戒,幸好?喝得不多。


    解別汀不自覺地摩挲著木揚的腰,像是突然想到:“為什麽把手?辦賣掉?”


    木揚:“……不想要了。”


    差不多半個月前他就賣給了潘達漿,但潘達漿那會兒拿不出現錢,就說先?不搬走,今兒個生日一大早才帶走的,足足上百件。


    向來不解風情的解別汀這時候倒是看得明白:“木揚,那不是你的錯,也不用為此苛責自己。”


    道?理誰都懂,可正?常人都過?不了心理這關。


    如果兩個家庭底蘊相仿也就算了,但偏偏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一個是最大受益者,一個是最大受害者。


    何?況跟喬媛過?去的二十多年相比,木揚這算什麽苛責。


    木揚窩在解別汀懷裏扯了下嘴角,有些自嘲的意味:“其實做這些也是為了我自己,起碼心裏能?舒服那麽一點點。”


    潘達漿打來現錢以後,木揚就捐了一半出去,另一半和自己身上還能?拿出手?的幾十萬放在了一張卡裏,打算等過?段時間再去一趟那座小城。


    之前一切還沒攤開的時候,喬媛和木揚聊過?,她?曾經在附近比較貧苦的山溝村莊裏教?一些小孩讀書,不過?是自主行為,並非支教?。


    木揚看過?照片後甚至難以理解,在如今這個經濟發?達的時代,竟然還有人活得那麽艱難,上學交不起資料費,一年四季縫縫補補的過?日子。


    那些村落到最近的鎮上也有二十幾裏,又是常年泥流地段,種菜種田都是入不敷出。


    但如果是捐款,還是實地看看然後再考慮怎麽走流程比較好?,部分捐款機構並不靠譜。


    “等明年生日,你再送我一件吧。”


    “好?。”解別汀應得迅速。


    木揚也很容易滿足,解別汀應允後,仿佛得到了未來一年他們都不會分開的承諾。


    他有些高興,雖然依然不知道?解別汀和自己能?不能?走到老,不知道?五年後自己身上的病會不會複發?,但至少?當下是讓人歡喜的。


    今晚很滿足。


    木揚仗著解別汀不可能?再拉自己做第二次的底氣,可著勁造,親親這摸摸那,便宜是占盡了。


    甚至捏著嗓子對解別汀喊:“哥哥,你腿也不軟。”


    “木揚——”


    等解別汀警告性地喊他名字,他就立刻認慫:“我疼,特別疼。”


    解別汀:“……”


    浴缸水也有些涼了,他直接起身把人抱出浴缸,用大浴巾裹成一團放回床上。


    木揚一點不想動?彈,身上的水漬都是解別汀幫忙擦幹的。


    本以為睡意能?很快到來,沒想到真正?躺下後反而睡不著了。


    由?於某處疼,木揚隻能?側躺著,整個腦袋隻有上半段眼?睛露在外麵,一直盯著解別汀看。


    解別汀正?在關燈,一回首就對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跟貓似的。


    白天看著精致漂亮,還有些狹長,晚上再看就圓圓的人畜無害。


    木揚現在很放鬆。


    從未如此放鬆過?。


    前世今生算在一起,今天也算是了了一樁長達五六年的執念,他和解別汀總算有的夫夫之實。


    不過?木揚腦子還有些暈乎,甚至有些質疑剛剛那些親密的真實性。


    他再次確認:“睡了我就要負責哦!”


    “嗯。”


    不睡也會負責。


    木揚思考一番,往解別汀懷裏拱了拱:“要不再來一次吧。”


    解別汀:“你身體受不——”


    話還沒說完,就聽?木揚說:“剛剛太快了,我還沒感覺到什麽,好?像沒做一樣……”


    後半句“隻顧著癢了”還沒說出口,就被解別汀用力箍進懷裏,聲音清冷:“睡覺!”


    “……”


    木揚後知後覺的感受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他後悔不已:“我沒有說你快的意思……”


    完蛋,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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