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下來,八皇子礦山一案依然在持續審理中。玄天冥鳳羽珩二人曾見過一次許竟源,得知此案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好審理。雖說有人證在,但八皇子反告那些人證誣陷,再加上如今有無數妃嬪外戚為其洗地,製造了許多障礙,導致案件審理越來越複雜。


    雖說歸在八皇子一黨的那些外戚,他們家族送進宮裏的女人都是沒有子嗣的,因此其母族中並沒有人任有一二品的要職。但天武帝這些年來為了彌補這些人,卻是放了不少有油水的官位,為的就是這些人能夠閉嘴,而不至於聯合起來在朝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雲妃說事。


    也正因此,許竟源辦起案來總是麻煩不斷,幾乎每一天都要遭受到來自各方麵的困擾。不過雖說案情沒有太多推動性的進展,但許竟源也拖得八皇子天天到刑部去報道,無心朝事,算起來,也是有功。


    不過聽玄天冥說,八皇子自打他們回來也是有了不小的轉變,改了路線,收斂心性,開始對天武帝噓寒問暖起來。平日裏除去上朝,每天也都會到天武帝跟前去問安,也不說別的,就是問幾句身體可好,說幾句凡事都要寬心這樣的場麵話。這消息是從章遠那邊透露出來的,雖說天武帝表麵上不表示出來什麽,但章遠說了,皇上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了,或者從前心氣兒高對兒子們要求苛刻些,可人到了這個數歲總是念舊的,也更多的顧念親情。所以,八皇子整的這一出,到是挺對天武帝的胃口。


    玄天冥說這話時,正是夜深入眠之時,兩人窩在床榻上也睡不著,幹脆嘮起閑嗑兒。鳳羽珩說:“要不你也多往宮裏跑跑?便宜總不能讓老八一個人占。”


    玄天冥卻搖頭道:“我本就無心那個皇位,何苦跟著老八這麽折騰?他要真的能把心思用在正途,光明正大的、在不損害百姓利益的情況下去爭皇位,並且能夠治理得更好,那皇不皇位的,給他又如何?隻可惜,那人心術不正,我若放任他上竄下跳,怕是將來遭殃的就是天下百姓。”


    “那你還不去跟著一起巴結父皇?”鳳羽珩說:“道理你都明白,卻還說不跟他折騰?”


    玄天冥又道:“不是不跟他折騰,而是覺得他這麽折騰也沒什麽大用。老爺子看似看紀大了一天比一天糊塗,可實際上心裏頭精明著呢!或者老爺子最開始還有心讓我們較量一番,可老八這幹的一樁樁一件件事被揭露出來,怕是自己就已經把這條道兒給堵死了,哪裏還用得著本王拆台。”


    “到也是。”鳳羽珩自琢磨了一會兒,又道:“礦山的事怕是扳不倒他,不過也不能讓他白使那一回壞,我還是得想辦法把咱們的損失從他那裏找補回來,畢竟我出的賠償銀子可算是巨款,總得到他那兒報個銷。”


    玄天冥失笑,“巨款還不是從人家家裏偷出來的,你也不虧。不過偷來的東西不管主人是誰,到了咱們手那就是咱們的,再掏出去總歸心疼。為夫支持你去要帳,不過這事兒可不急於一時,咱們日後再好好商討。眼下當務之急……媳婦兒你看,夜深人靜,夜色茫茫,月朗星稀,月黑風高……”


    “你想表達什麽?”鳳羽珩簡直無語,月黑風高都來了,這是要去殺人麽?


    殺人當然不是,但吃人那是肯定的,某人翻身壓過來,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圖……


    次日,玄天冥上朝,被吃了半宿的小白羊卻是睡到晌午才醒過來。


    而皇宮裏,散了朝之後,八皇子卻是直接到了元貴人麵前,很是無奈地將最近刑部那邊的情況又跟元貴人說了一遍。


    元貴人聽得氣悶,不由得又埋怨了一句:“你也是,幾件事情做得都不利索,告訴你多少次,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既然要用人,那就得拿準了那人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不會反咬一口,總得有些讓他們掛心的人或者東西握在你的手裏,這樣的人才能得用。”


    同樣的話,打從出事起元貴人就不隻一次地說了,八皇子的耳朵都要聽出了繭子。他很是無奈,又無法反駁,畢竟元貴人說得都是對的,又是他的生母,他一向跟生母親近,從不肯多說一句重話。於是隻得不停地點頭,一遍一遍地說:“母妃說得是。”其實他在這方麵已經防範了,手裏也不是沒握著對方的人,可惜,炸山的人死了兒子,也是豁出去了。


    元貴人卻歎了一聲:“你現在都不能再管我叫母妃了,隻有妃位嬪位上的人才能被自己的兒子叫聲母妃,而我……”


    “母妃放心。”玄天墨咬咬牙,很是憤恨地道:“母妃放心,所有失去的,兒子都會一一再為您討要回來!總有一天咱們不必再看別人的臉色,總有一天,你的兒子會坐在最高的位置上,讓您享盡天下的尊榮!”


    元貴人很是感慨地點頭,帶著幾分激動。她就知道,她的兒子絕對不會平平庸庸的,絕對不會輸給那個隻靠著母妃恩寵上位的九皇子!不過,激動過後卻又擔心起那礦山一案,不由得多問了句:“刑部那頭到底要審到什麽時候?總這麽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前幾日花妃還到我這兒來探過口風,想來,也是外頭那些個人心裏沒底,跟著著急。”


    “讓他們急去!成大事若隻圖一帆風順,那也未免太天真了些。這才哪到哪?跟老九和那丫頭,還有得一番較量呢!”


    “哎?”元貴人突然想起個事來,“前些日子,那個鳳家的庶女,就是許給了五皇子的那個丫頭進宮來了,五皇子直接把她送到了靜思宮,在裏頭待了好一起子才出來的。後來,靜思宮的宮女出了宮,用的理由是去給九皇子和那丫頭送大婚的賀禮,皇後那頭賣了這個麵子,才放了人出去。我原本覺得你那個姨母跟鳳家的庶女是一夥的,心裏是偏向五皇子的,可她又主動給鳳羽珩送了東西,這就有點兒讓人摸不透了。”她說起這個事兒來,心裏就不是很高興,“哼!按說都是一家人,她應該偏向著你才是,她兒子手裏還握著三萬兵權呢!”


    玄天墨對此卻並不是很在意,隻寬慰她道:“姨母許是也有自己的思量,畢竟她也是生了皇子的人,不可能一點都不為六哥想。至於鳳家那個庶女,到是個豁得出去的。可惜啊,她們鳳家失了鳳瑾元這個堂堂正一品左丞相,又跟那濟安郡主翻了臉,這就等於失了所有靠山,那庶女更沒有什麽大的本事,縱是再上竄下跳,也是枚廢子。”


    元貴人點點頭,“沒錯,那個庶女一看就成不了大事,更何況,五皇子也不是個扶得起來的。這天下除了我的墨兒,根本無人配得起!九皇子又如何?不過是靠著個母妃上了位,若有一天雲妃失了寵,我看他還拿什麽跟你爭。”話是這麽說,可是說完,元貴人心裏也是連聲感歎,要雲妃失寵?她等了二十多年,卻依然沒有等到那一天。“做娘的也幫不上你什麽,聽說最近皇上每日都去月寒宮用三餐,雖說並沒有留宿,但比起先頭那二十來年還是有了不小的進展。依我看,是那雲妃也看出了苗頭,知道你父皇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她也在為自己的兒子做打算。這女人就是什麽都豁得出來,前二十年裝得那麽清高,如今又怎樣?還不是為了兒子做出改變!”


    說起這雲妃,玄天墨也是比較頭疼。他不是沒打過雲妃那頭的主意,但月寒宮防範森嚴,特別是上次大火之後,防得就更是嚴,一點都沒有下手的機會。再加上他這邊一連串的出事,上次老爺子差點兒沒把他手裏禦林軍的統領權都給收回去,如今雖然還在他手裏,但他卻必須要沉寂一段時日,老九剛剛得勝歸來,他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再出差錯。


    “回頭我也得準備份大禮送到禦王府上去,好歹兄弟一場,不送的話怕是老爺子又要挑理。”玄天墨自顧地說著,心裏卻是在琢磨著該如何能讓天武帝更傾向於他一些。


    玄天冥在南界大婚,除去四皇子和七皇子到場之外,其餘皇子都是沒能趕得上參加的。雖然也都往姚家去表示了慶賀,更是送了不少禮物,但現在正主回來了,做為兄弟,怎麽的也得再表示一下。這也是麗貴人那頭提出要給送賀禮的要求,皇後點了頭允那宮女出宮的原因。


    送禮之事,所有皇子都沒有落下,包括五皇子玄天琰。他到是很會投其所好,準備了一套世間已經失傳的古醫書送到了禦王府上,並言明是自己很多年前在機緣巧合下得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入鳳羽珩的眼,全當賀其新婚。畢竟金銀珠寶之類的對於玄天冥這兩口子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而要是從玄天冥的角度送,他又拿不出比鋼器更好的武器來。


    不過這一套絕世醫書到真的是稀世珍寶,據悉很多年前姚顯也曾滿天下的尋找過,當然,是過去的那個姚顯,而不是現在的後世之人。可惜以前的姚顯沒尋到,卻不想,竟然落到五皇子手裏。


    收到這麽一份禮,鳳羽珩還是很開心的,又知道在他們大婚當日,這些個皇子實際上已經往姚府送了一回禮了,便也不太好意思直接伸手就要。想來想去,覺得五皇子好像在個人保養方麵挺注重的,於是又從空間裏找出一套男士用的護膚藥妝來當做還禮。


    這一來一回其實也挺正常,卻遭了那鳳粉黛的妒,更是聽說一套絕世古醫書就那麽輕易的送到了鳳羽珩的手裏,她心裏的怒氣就更是如萬馬奔騰,壓都壓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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