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顧繆清清嗓子，提醒著兩人他還在這兒呢。
傅景琛瞥他一眼，目光不怎麽友善。
顧繆：“……”
顧繆幹笑：“景琛啊，這好像沒我什麽事兒了。”
“我去客臥休息，你要是想找我，直接敲門就行。”
顧繆說著，順了盤桌子上的水果，去往客臥走。
江糯看著他的背影，呆了下：“他會睡我上次睡的那間房嗎？”
“不會。”
傅景琛淡聲道：“他睡最西邊的房間。”
“哦。”
江糯吸了吸鼻子，聲音有點啞：“我想去看我哥。”
“他不想讓你現在去看他。”
傅景琛是個話少的，但對著麵前的小哭包，卻總是比對旁人要多上幾分耐心。
“現在時間很晚了，你去睡一覺，等睡醒他的情況也會穩定下來。”
江糯睡不著。
他瞅著門，心裏頭很想去陪著江寧。
傅景琛坐在他身旁，安靜等他消化著情緒。
半晌。
江糯忽然低頭看向了手腕。
他剛才情緒波動的大，所以都沒有注意到，手腕上的手環，在發熱。
“福寶？”
江糯懵懵的看著手環：“它怎麽熱了？”
福寶比他還茫然：“手環熱了，就說明這附近有大魅魔啊。”
可他們這隻有幾個人，江寧，傅景琛，顧醫生……
江寧排除。
隻剩下傅景琛跟顧醫生了。
江糯直覺不太像是傅景琛，他遲疑了下，起身去找顧醫生。
“先生，我再問問顧醫生我哥的事情。”
江糯找了個借口，跑去顧繆的房間前。
傅景琛沒跟上來。
門開。
顧繆看到過來的江糯，還沒說話，江糯就把手環遞到他麵前：“你摸一下。”
顧繆：“？”
顧繆一頭霧水，但還是伸手摸了下。
手環沒發光。
福寶遺憾道：“這個也不是。”
“糯糯，實在不行，去試一下傅景琛吧。”
他們多試幾個人，瞎貓碰上死耗子，總能給碰到真的。
江糯沒別的辦法，隻好原地折返回來。
身後的顧繆沒看明白他這是做什麽，覺得這小孩兒奇奇怪怪的。
但再奇怪，也不能得罪。
他活到現在，還是頭一次見到傅景琛主動拿著紙巾給人擦臉。
單憑這一點，足以說明了這小孩兒在傅景琛跟前，份量不會輕。
從顧繆房間回來，江糯繼續坐在沙發上。
“先生。”
他坐了片刻，往傅景琛旁邊擠了擠，同時小小聲問道：“我還可以再摸一下你的手嗎？”
傅景琛上次就給他摸手了，這次應該也不會拒絕。
果然。
傅景琛連問都沒多問，就把手給了他。
幹淨好看的大手，被江糯牢牢抓住。
肌膚觸到手環，依舊是沒有任何異常。
福寶迷惑了。
他試著檢測了下江寧所在的房間。
但房間更奇怪，檢測不出來什麽東西。
“糯糯，大魅魔可能不在這個別墅裏。”
“他可能在別墅外麵，我們下次再找吧。”
“好。”
今晚上，江糯是不可能離開這個別墅的。
即便大魅魔就在別墅外，他也沒法去找。
傅景琛任由他攥著自己的手，在心裏想，小哭包可能是真的很喜歡他的手。
攥了一會兒，江糯把他的手放開，去抱起了抱枕。
直守到後半夜。
江寧還是沒出房間，江糯摸不準他是不是睡不著了。
“哥，你睡了嗎？”
江糯走在門口，試探著問了聲。
江寧沒答。
江糯躊躇著，想推門，又不敢。
顧醫生說了，這種藥不會有什麽危險。
江寧此刻安安靜靜的，興許是真的睡了。
“先生，我困。”
江糯仰著臉，衝著跟過來的傅景琛說道。
早在剛才，他就已經困到腦袋直點頭了。
傅景琛揉了揉他的頭發，帶他去休息。
還是主臥旁邊的房間。
在江糯即將關門時，傅景琛忽然伸手擋在門框。
“江糯。”
傅景琛垂眸，走廊上的燈光灑在他俊美的麵容上，恍惚中，讓人覺得有種朦朧的溫柔：“可以讓我留宿麽？”
江糯：“……”
江糯聽懵了。
傅景琛用著冷靜到宛若討論瑣事的語氣，說著讓魔震驚的話：“上回在你房間裏，我睡得很好。”
上回。
江糯清楚記得，他跟大魔王睡到了同一張床。
而睡完後，他被嚇得連招呼都不打，直接跑了。
現在舊事重提，江糯第一個反應就是有點慌。
傅景琛捕捉到他眼底的畏懼，眉頭皺了皺。
“我，我睡相不好！”
江糯結結巴巴的找著理由，試圖勸退大魔王：“我要是睡熟了，還會踢人的！”
“沒關係。”
傅景琛絲毫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江糯的臉上，低沉的語調似透著落寞：“我最近還沒睡過一次安穩覺。”
“江糯，可以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江糯覺得，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大魔王，好像是個小可憐！
小可憐好多天都睡不著覺，隻能卑微的等著他給個回複。
江糯原本堅定的，想做一隻冷酷無情的小魅魔。
可冷酷無情小魅魔對上可憐淒慘大魔王……
糟。
根本扛不住！
“你隻要跟我睡在一張床上，就可以睡好了嗎？”
“嗯。”
“不能摸我腦袋哦。”
“嗯。”
“也不可以抱我！”
“……好。”
江糯認認真真的跟大魔王定好了規矩，這才把大魔王放進了房。
不過沒放兩分鍾，他又跟著大魔王去了主臥。
大魔王說，主臥的床更大更好睡！
浴室淅瀝瀝的水聲響起，兩人洗完澡，江糯照舊套上傅景琛的大襯衫當睡衣，爬進了被窩。
“先生，我要睡了。”
“晚安。”
兩個人中間隔著段距離，江糯不敢正麵對著大魔王，所以幹脆背著他，蜷縮成球睡了起來。
這樣不需要被大魔王碰的方式，比起讓大魔王摸他的角……
對一隻小魅魔來說，妥妥的要選擇前者！
前者無接觸，後者跟耍流氓差不多了。
熬到了這個點兒，小魅魔困得不行，沾上枕頭沒幾秒，就呼呼睡了過去。
傅景琛耐心的等著他睡著。
再然後——
等著睡相不好的小孩兒，自己滾到他懷裏。
他信守諾言，不去摸，不去抱。
但小孩兒自己滾過來，不關他的事。
這一夜。
傅景琛再次得到了安眠。
某間房裏。
江寧緊抓著身下的被單，唇幾乎要被自己生生咬出血。
“乖，咬我。”
褚白把他的臉，按向肩膀，逼他咬著自己。
江寧搖著頭，表情脆弱又帶著破碎的美感。
“不，不行。”
他低低道：“不可以在你身上留印子。”
褚哥是公眾人物，每天都被那麽多的人盯著。
如果在他身上留下什麽，很大可能會被扒出來的。
到時候，他會給褚哥添麻煩。
褚白聽出這句話裏的意思，驟然沉默。
江寧太懂事了。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懂事到能讓自己這麽心疼。
“乖寶。”
褚白伸出手，抬起江寧的下巴。那雙被媒體譽為全娛樂圈最迷人的眼睛，此刻，眼底隻裝滿了一個人。
“我不怕留印子。”
“不管你想咬哪兒，臉，脖子，肩膀，還是別的地方，都可以。”
“被人看到也沒關係，我不怕。”
褚白一字一句，說的認真：“我現在隻怕你疼還自己忍著。”
江寧怔怔聽著他說這些，半天沒反應過來。
褚白溫柔起來，太過犯規了。
而今晚。
褚白所有的溫柔，仿佛都隻屬於他一個人。
天色漸亮，房間裏的動靜還沒有停下。
江寧摟著褚白的脖子，把濕漉漉的臉貼上去。
“褚哥，我不想被糯糯看到……”
“好，我們不讓他看到。”
江寧這副狀態，隻要眼不瞎的，就能看出來經曆了什麽。
他實在羞於讓弟弟看到這樣的自己。
“等你睡著了，我就帶你走。”
又過片刻，江寧疲憊的枕著褚白的胳膊睡去。
褚白低頭親親他，眼底透著饜足和憐惜。
有巨大的黑色羽翅，從骨翼兩側展開。
不過眨眼間，房間中再無一人。
次日。
傅景琛身上攀著隻小八爪魚，整個人都被勒的動彈不得。
小八爪魚夢裏可能在覓食，逮著他的脖子嗷嗚啃了好幾口。
但在魚醒前，傅景琛還是掰開了小爪子，提前起了床。
他起床沒多久，江糯揉著眼睛，跟著醒了。
這次醒來後沒再抱著人，江糯對自個兒很滿意！
看來，他睡相也有好的時候！
“先生！”
江糯坐在床上，叫了聲：“我可以借下衣服嗎？”
他的衣服昨天穿髒了，今天實在不想再繼續穿。
傅景琛聽到他聲音，還真給他拿了一套。
而且，是他的尺寸。
江糯：“？”
江糯瞅瞅衣服，又瞅瞅傅景琛：“先生，這套衣服你昨晚上怎麽沒有給我？”
如果昨晚上給他，他就可以當睡衣了。
傅景琛淡聲道：“你昨晚上沒要。”
江糯：“……”
很好。
這理由真的是很合理呢！
差點被氣仰倒的小魅魔，氣鼓鼓穿好衣服，再氣鼓鼓去敲哥哥的門。
敲了半天，沒人來開。
江糯感覺不對，直接推了推門。
門一推就開。
隻不過，哦豁，哥哥沒了！
房間明顯被收拾過，桌子上有張紙條，是江寧的口吻。
“糯糯，我沒什麽事了。現在時間還早，就不去叫你了，你好好睡，我出門一趟。”
江糯看到紙條，小臉上滿是不高興。
“我哥怎麽可以不叫我呢！”
他就算是在睡覺，也不介意被叫醒的啊！
江糯把紙條裝兜裏，決定出門找哥。
而傅景琛則是眼尖的瞥到了房間的垃圾桶。
垃圾桶裏，拆開的小包裝。
目測，五六個。
“等吃過早餐再去找你哥。”傅景琛沒提醒江糯看垃圾桶，他淡淡道：“我待會兒送你回去。”
把江糯給忽悠到餐廳去，傅景琛也把褚白的微信從黑名單裏拉了回來。
f：“人在你哪兒？”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那什麽，我昨夜裏是翻了你的窗。”
f：“？”
f：“我在考慮要不要報警。”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等等！你別誤會啊，我翻窗進去沒有強迫他！”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他是自願的，以及，我是認真的。”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我倆是兩口子，你就別管了。對了，他不讓他弟知道，你記得幫忙瞞一下。”
f：“。”
f：把你的微信名改掉。”
f：“一分鍾內。”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為什麽？小煤球礙著你了？”
f：“三十秒。”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艸，算你狠！”
名字暫時丟失中：“這下好了吧，老子去陪媳婦兒，886！”
看著對話框裏的昵稱更換，傅景琛終於收回了目光。
小煤球。
小黑球。
兩個人明明沒什麽關係，自然，也不用再撞名兒。
還是現在看著讓人舒服。
另一頭。
江糯找了小半天，也沒找到江寧在哪兒。
江寧倒是給他打了個電話報平安，但就是說在忙，讓他好好上課，別往外跑。
找不著人的江糯，班裏又有課。他隻能先回去上課。
“江糯，老師說的那個貧困生補助金，你可以申請一下。”
“嗯！我一會兒就寫申請材料。”
班裏的課還沒上完。忽然，有人從外麵來叫道：“江糯，有人找你，你出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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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繆清清嗓子，提醒著兩人他還在這兒呢。
傅景琛瞥他一眼，目光不怎麽友善。
顧繆：“……”
顧繆幹笑：“景琛啊，這好像沒我什麽事兒了。”
“我去客臥休息，你要是想找我，直接敲門就行。”
顧繆說著，順了盤桌子上的水果，去往客臥走。
江糯看著他的背影，呆了下：“他會睡我上次睡的那間房嗎？”
“不會。”
傅景琛淡聲道：“他睡最西邊的房間。”
“哦。”
江糯吸了吸鼻子，聲音有點啞：“我想去看我哥。”
“他不想讓你現在去看他。”
傅景琛是個話少的，但對著麵前的小哭包，卻總是比對旁人要多上幾分耐心。
“現在時間很晚了，你去睡一覺，等睡醒他的情況也會穩定下來。”
江糯睡不著。
他瞅著門，心裏頭很想去陪著江寧。
傅景琛坐在他身旁，安靜等他消化著情緒。
半晌。
江糯忽然低頭看向了手腕。
他剛才情緒波動的大，所以都沒有注意到，手腕上的手環，在發熱。
“福寶？”
江糯懵懵的看著手環：“它怎麽熱了？”
福寶比他還茫然：“手環熱了，就說明這附近有大魅魔啊。”
可他們這隻有幾個人，江寧，傅景琛，顧醫生……
江寧排除。
隻剩下傅景琛跟顧醫生了。
江糯直覺不太像是傅景琛，他遲疑了下，起身去找顧醫生。
“先生，我再問問顧醫生我哥的事情。”
江糯找了個借口，跑去顧繆的房間前。
傅景琛沒跟上來。
門開。
顧繆看到過來的江糯，還沒說話，江糯就把手環遞到他麵前：“你摸一下。”
顧繆：“？”
顧繆一頭霧水，但還是伸手摸了下。
手環沒發光。
福寶遺憾道：“這個也不是。”
“糯糯，實在不行，去試一下傅景琛吧。”
他們多試幾個人，瞎貓碰上死耗子，總能給碰到真的。
江糯沒別的辦法，隻好原地折返回來。
身後的顧繆沒看明白他這是做什麽，覺得這小孩兒奇奇怪怪的。
但再奇怪，也不能得罪。
他活到現在，還是頭一次見到傅景琛主動拿著紙巾給人擦臉。
單憑這一點，足以說明了這小孩兒在傅景琛跟前，份量不會輕。
從顧繆房間回來，江糯繼續坐在沙發上。
“先生。”
他坐了片刻，往傅景琛旁邊擠了擠，同時小小聲問道：“我還可以再摸一下你的手嗎？”
傅景琛上次就給他摸手了，這次應該也不會拒絕。
果然。
傅景琛連問都沒多問，就把手給了他。
幹淨好看的大手，被江糯牢牢抓住。
肌膚觸到手環，依舊是沒有任何異常。
福寶迷惑了。
他試著檢測了下江寧所在的房間。
但房間更奇怪，檢測不出來什麽東西。
“糯糯，大魅魔可能不在這個別墅裏。”
“他可能在別墅外麵，我們下次再找吧。”
“好。”
今晚上，江糯是不可能離開這個別墅的。
即便大魅魔就在別墅外，他也沒法去找。
傅景琛任由他攥著自己的手，在心裏想，小哭包可能是真的很喜歡他的手。
攥了一會兒，江糯把他的手放開，去抱起了抱枕。
直守到後半夜。
江寧還是沒出房間，江糯摸不準他是不是睡不著了。
“哥，你睡了嗎？”
江糯走在門口，試探著問了聲。
江寧沒答。
江糯躊躇著，想推門，又不敢。
顧醫生說了，這種藥不會有什麽危險。
江寧此刻安安靜靜的，興許是真的睡了。
“先生，我困。”
江糯仰著臉，衝著跟過來的傅景琛說道。
早在剛才，他就已經困到腦袋直點頭了。
傅景琛揉了揉他的頭發，帶他去休息。
還是主臥旁邊的房間。
在江糯即將關門時，傅景琛忽然伸手擋在門框。
“江糯。”
傅景琛垂眸，走廊上的燈光灑在他俊美的麵容上，恍惚中，讓人覺得有種朦朧的溫柔：“可以讓我留宿麽？”
江糯：“……”
江糯聽懵了。
傅景琛用著冷靜到宛若討論瑣事的語氣，說著讓魔震驚的話：“上回在你房間裏，我睡得很好。”
上回。
江糯清楚記得，他跟大魔王睡到了同一張床。
而睡完後，他被嚇得連招呼都不打，直接跑了。
現在舊事重提，江糯第一個反應就是有點慌。
傅景琛捕捉到他眼底的畏懼，眉頭皺了皺。
“我，我睡相不好！”
江糯結結巴巴的找著理由，試圖勸退大魔王：“我要是睡熟了，還會踢人的！”
“沒關係。”
傅景琛絲毫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江糯的臉上，低沉的語調似透著落寞：“我最近還沒睡過一次安穩覺。”
“江糯，可以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江糯覺得，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大魔王，好像是個小可憐！
小可憐好多天都睡不著覺，隻能卑微的等著他給個回複。
江糯原本堅定的，想做一隻冷酷無情的小魅魔。
可冷酷無情小魅魔對上可憐淒慘大魔王……
糟。
根本扛不住！
“你隻要跟我睡在一張床上，就可以睡好了嗎？”
“嗯。”
“不能摸我腦袋哦。”
“嗯。”
“也不可以抱我！”
“……好。”
江糯認認真真的跟大魔王定好了規矩，這才把大魔王放進了房。
不過沒放兩分鍾，他又跟著大魔王去了主臥。
大魔王說，主臥的床更大更好睡！
浴室淅瀝瀝的水聲響起，兩人洗完澡，江糯照舊套上傅景琛的大襯衫當睡衣，爬進了被窩。
“先生，我要睡了。”
“晚安。”
兩個人中間隔著段距離，江糯不敢正麵對著大魔王，所以幹脆背著他，蜷縮成球睡了起來。
這樣不需要被大魔王碰的方式，比起讓大魔王摸他的角……
對一隻小魅魔來說，妥妥的要選擇前者！
前者無接觸，後者跟耍流氓差不多了。
熬到了這個點兒，小魅魔困得不行，沾上枕頭沒幾秒，就呼呼睡了過去。
傅景琛耐心的等著他睡著。
再然後——
等著睡相不好的小孩兒，自己滾到他懷裏。
他信守諾言，不去摸，不去抱。
但小孩兒自己滾過來，不關他的事。
這一夜。
傅景琛再次得到了安眠。
某間房裏。
江寧緊抓著身下的被單，唇幾乎要被自己生生咬出血。
“乖，咬我。”
褚白把他的臉，按向肩膀，逼他咬著自己。
江寧搖著頭，表情脆弱又帶著破碎的美感。
“不，不行。”
他低低道：“不可以在你身上留印子。”
褚哥是公眾人物，每天都被那麽多的人盯著。
如果在他身上留下什麽，很大可能會被扒出來的。
到時候，他會給褚哥添麻煩。
褚白聽出這句話裏的意思，驟然沉默。
江寧太懂事了。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懂事到能讓自己這麽心疼。
“乖寶。”
褚白伸出手，抬起江寧的下巴。那雙被媒體譽為全娛樂圈最迷人的眼睛，此刻，眼底隻裝滿了一個人。
“我不怕留印子。”
“不管你想咬哪兒，臉，脖子，肩膀，還是別的地方，都可以。”
“被人看到也沒關係，我不怕。”
褚白一字一句，說的認真：“我現在隻怕你疼還自己忍著。”
江寧怔怔聽著他說這些，半天沒反應過來。
褚白溫柔起來，太過犯規了。
而今晚。
褚白所有的溫柔，仿佛都隻屬於他一個人。
天色漸亮，房間裏的動靜還沒有停下。
江寧摟著褚白的脖子，把濕漉漉的臉貼上去。
“褚哥，我不想被糯糯看到……”
“好，我們不讓他看到。”
江寧這副狀態，隻要眼不瞎的，就能看出來經曆了什麽。
他實在羞於讓弟弟看到這樣的自己。
“等你睡著了，我就帶你走。”
又過片刻，江寧疲憊的枕著褚白的胳膊睡去。
褚白低頭親親他，眼底透著饜足和憐惜。
有巨大的黑色羽翅，從骨翼兩側展開。
不過眨眼間，房間中再無一人。
次日。
傅景琛身上攀著隻小八爪魚，整個人都被勒的動彈不得。
小八爪魚夢裏可能在覓食，逮著他的脖子嗷嗚啃了好幾口。
但在魚醒前，傅景琛還是掰開了小爪子，提前起了床。
他起床沒多久，江糯揉著眼睛，跟著醒了。
這次醒來後沒再抱著人，江糯對自個兒很滿意！
看來，他睡相也有好的時候！
“先生！”
江糯坐在床上，叫了聲：“我可以借下衣服嗎？”
他的衣服昨天穿髒了，今天實在不想再繼續穿。
傅景琛聽到他聲音，還真給他拿了一套。
而且，是他的尺寸。
江糯：“？”
江糯瞅瞅衣服，又瞅瞅傅景琛：“先生，這套衣服你昨晚上怎麽沒有給我？”
如果昨晚上給他，他就可以當睡衣了。
傅景琛淡聲道：“你昨晚上沒要。”
江糯：“……”
很好。
這理由真的是很合理呢！
差點被氣仰倒的小魅魔，氣鼓鼓穿好衣服，再氣鼓鼓去敲哥哥的門。
敲了半天，沒人來開。
江糯感覺不對，直接推了推門。
門一推就開。
隻不過，哦豁，哥哥沒了！
房間明顯被收拾過，桌子上有張紙條，是江寧的口吻。
“糯糯，我沒什麽事了。現在時間還早，就不去叫你了，你好好睡，我出門一趟。”
江糯看到紙條，小臉上滿是不高興。
“我哥怎麽可以不叫我呢！”
他就算是在睡覺，也不介意被叫醒的啊！
江糯把紙條裝兜裏，決定出門找哥。
而傅景琛則是眼尖的瞥到了房間的垃圾桶。
垃圾桶裏，拆開的小包裝。
目測，五六個。
“等吃過早餐再去找你哥。”傅景琛沒提醒江糯看垃圾桶，他淡淡道：“我待會兒送你回去。”
把江糯給忽悠到餐廳去，傅景琛也把褚白的微信從黑名單裏拉了回來。
f：“人在你哪兒？”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那什麽，我昨夜裏是翻了你的窗。”
f：“？”
f：“我在考慮要不要報警。”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等等！你別誤會啊，我翻窗進去沒有強迫他！”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他是自願的，以及，我是認真的。”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我倆是兩口子，你就別管了。對了，他不讓他弟知道，你記得幫忙瞞一下。”
f：“。”
f：把你的微信名改掉。”
f：“一分鍾內。”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為什麽？小煤球礙著你了？”
f：“三十秒。”
小煤球今天會飛了：“艸，算你狠！”
名字暫時丟失中：“這下好了吧，老子去陪媳婦兒，886！”
看著對話框裏的昵稱更換，傅景琛終於收回了目光。
小煤球。
小黑球。
兩個人明明沒什麽關係，自然，也不用再撞名兒。
還是現在看著讓人舒服。
另一頭。
江糯找了小半天，也沒找到江寧在哪兒。
江寧倒是給他打了個電話報平安，但就是說在忙，讓他好好上課，別往外跑。
找不著人的江糯，班裏又有課。他隻能先回去上課。
“江糯，老師說的那個貧困生補助金，你可以申請一下。”
“嗯！我一會兒就寫申請材料。”
班裏的課還沒上完。忽然，有人從外麵來叫道：“江糯，有人找你，你出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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