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謝正泓冷哼一聲,“邊境小城,何來神醫?王嫂,我看那人要麽是來招搖撞騙,要麽是圖謀不軌,不可輕信。”


    這半年多來,也不知來過多少“神醫”了,全都是奔著酬金來的,因為王妃心善,隨便號號脈,說幾句,便能拿些酬金。


    後來凡是“神醫”前來,王府便派府中醫者先行考校一番,結果慢慢便不再有“神醫”來了。


    “可是萬一真的是神醫呢?”


    王妃心裏雖有些打鼓,但即便有一絲希望,也不想放棄。


    “王妃,郡王,我看那人不像是騙子。”韓綺開口道。


    韓綺雖覺得夏川舉止輕浮,看著不靠譜,但能打傷陸辰風,至少是巔峰武王境修為。


    到了這個修為,何須為了幾兩銀子行醫騙人。除非是別有所圖,但韓綺自信看人很準,夏川這幾人之中,沒一個像陰險狡詐之輩。


    “王嫂,王爺乃千金之軀,還是謹慎些好。”謝正泓提醒。


    “王妃,王爺的靈藥剛剛被盜,現在又來個神醫,確實可疑。還是讓老夫先去會一會那神醫,若是正有本來,再請過來也不遲。”


    王妃正為難時,崇老開口了。


    “好,那就有勞崇老了。”王妃應道。


    崇老不僅是一名醫者,還是一位六品煉丹師,在王府的地位極高,一般考校來府的“神醫”,都是崇老的徒子徒孫,用不著他親自出馬,此次正好趕上了。


    “韓統領,帶崇老過去,若隻是為了酬金,打發了便是,不用太過為難。”王妃吩咐著,心中已不抱什麽希望了。


    “是,王妃。崇老,請跟我來。”韓綺應聲後,引著崇老走了。


    房間裏隻剩下王妃和謝正泓二人。


    王妃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謝正泓打量著王嫂,雖已年近四十,但風韻更勝從前。


    “王嫂,累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謝正泓說著便要去扶王妃的胳膊。


    王妃急忙退了一步,“正泓,我沒事,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那我去讓人給你熬碗參湯吧。”謝正泓尷尬地收回手,轉身走去。


    王妃坐到床邊,溫柔地用手擦著昌平王的額頭。


    謝正泓回頭看了眼王妃,幽怨地歎了口氣,轉身走出房間。


    ……


    王府偏廳,韓綺帶著崇老來時,夏川七人已將滿桌的糕點茶果一掃而空。


    看著滿桌的瓜果皮,韓綺心中涼了,這些餓死鬼不會真是假裝“神醫”,來騙取銀兩的吧。


    “夏神醫,因為前來替王爺看病的醫者太多,王府需要對公子的醫術稍稍考校一番。”韓綺硬著頭皮道。


    “閣下就是夏神醫?”崇老的目光落在夏曄身上。


    因為夏川跟夏曄坐在一起,崇老本能的以為韓綺說話的對象是夏曄,畢竟一個十幾歲的娃娃跟神醫不沾邊。


    夏曄微微一笑,笑而不語。


    韓綺尷尬地解釋:“崇老,這位公子才是夏神醫。”


    崇老一看夏川,臉色馬上陰了下來。那個老者實力、氣度不俗,說是神醫老夫還能信幾分,這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敢稱神醫?


    “韓統領,你這是在拿老夫開玩笑嗎?”崇老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崇老作為六品煉丹師,何等心高氣傲,脾氣本來就大,作為昌平王的主治醫師,因為無法醫治好昌平王,導致三天兩頭的冒出“神醫”來,心中一直耿耿於懷。


    見到這次的“神醫”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哪能不氣。


    韓綺急忙上前攔住崇老,勸道:“崇老,莫以年齡論英雄。”


    夏川一聽,這韓綺倒是有幾分見識。相反,這崇老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是說老夫一把年齡活到狗身上去了,還不如一個娃娃嗎?”崇老吹胡子瞪眼,不滿地盯著韓綺。


    “對,你還有些自知之明。”夏川心中接話。


    韓綺之所以不認為夏川是騙子,是因為夏川的實力。


    一個十六七歲的巔峰武王,她聞所未聞,這樣的天才少年背後,必定有高人。


    但這些話也不好當場跟崇老說,隻能暗怪自己,剛剛來時的路上為什麽不告訴崇老。


    “崇老,您剛剛不是答應王妃了嗎?還是按照規矩問問吧。”


    韓綺性格耿直,崇老雖地位高,但她公事公辦。


    “韓統領,你這是拿王妃壓老夫嗎?”崇老質問。


    “韓綺不敢,隻是王妃的交待,韓綺不敢違命。”韓綺麵色不懼。


    崇老麵色陰晴不定,思忖著,這韓綺一直深受王妃器重,若是自己就這麽走了,韓綺在王妃麵前告他一狀,他也不好交待。


    “好,老夫就按規矩來,回頭定會如實向王妃稟報。”


    崇老說完轉對夏川,問:“你既自稱神醫,老夫便考考你,氣血**受損,該如何用藥?”


    夏川沉默不語。


    崇老又問:“老夫換個容易點的,肝髒破損,該如何醫治?”


    夏川繼續沉默。


    崇老生氣:“十二筋脈的名稱總該知道了吧?


    夏川仍舊不語。


    崇老一甩袖子,冷哼道:“韓統領,你還有何話可說?”


    韓綺感覺夏川是故意的,明顯是在賭氣,畢竟高人都是要麵子的,誰願意被人當眾考校,而且崇老的態度還如此之差。


    韓綺正要開口規勸,夏川說話了。


    “韓統領,這是醫治陸隊長的罰款,以及我們剛剛吃喝的費用,應該足夠了。”


    好心來治病救人,結果被人當成騙子,既然如此,何必自討沒趣。


    夏川拿出厚厚的一大疊銀票放到桌上,轉對夏曄等人:“爺爺、周姐姐,我們走吧。”


    “夏公子稍等……”


    夏川等人走到門口時,韓綺急了,忙出聲阻攔。


    夏川回過頭,沒理會韓綺,而是看著崇老笑道:“崇老是吧?有空多喝水,降降火毒。”


    他早就發現崇老眉頭已現暗紅之印,這是火毒之症。


    夏川說完徑直走了。


    崇老一怔,他是一名煉丹師,由於他的火係功法有些狂暴,加上常年使用,身體中已經留下了火毒。


    如今每日午時,也就是陽氣最重之時,他的身體會承受烈火灼燒之痛,極難忍受,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崇老沒想到夏川竟然能看他身患火毒,回過神來時,夏川幾人早已走得不見蹤影了。


    不過崇老也沒在意,因為夏川讓他多喝水,但喝水有個屁用。


    崇老也一甩袖子,冷哼一聲走了。


    整個偏廳隻剩下韓綺一臉糾結地站在原地。


    “大哥,你真的不救了嗎?那可是昌平王。”


    夏川七人出了王府,司徒詡急忙詢問。


    “管他什麽王,救人還要求著他不成?”夏川不滿地說。


    “大哥說的有道理。”司徒詡想了想,憂心地問:“他們不會因此為難韓統領吧?”


    夏川見司徒詡憂心忡忡的樣子,暗歎:“完了,詡弟真被那個姓韓的迷住了。”


    “放心吧,身為王府統領,掌管著整個王府的衛兵,在王府地位不低,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受罰的,最多罰點錢。”


    周萱笑著解釋道,她也看出了司徒詡的心思。


    司徒詡聽了周萱的話,放心不少。


    “絕不能讓詡弟淪陷在姓韓的鐵槍之下。”夏川想了想,語重心長地道:“詡弟啊,那韓綺整天繃著個臉,凶巴巴的,跟個男人婆一樣,大哥勸你離他遠點。”


    “你說誰是男人婆?”


    韓綺淩空踏步,落到夏川麵前,一槍杵在地上,震得地麵晃了三晃。


    韓綺糾結再三,還是追了出來。


    王妃對她有大恩,隻要有一絲希望能治好昌平王,她都不想放棄。


    背後說人壞話,被當場抓獲,這種感覺,很尷尬。


    夏川正要解釋,司徒詡搶先了。


    司徒詡:“韓統領,我大哥是開玩笑的。”


    “我沒問你。”韓綺瞪了司徒詡一眼,司徒詡像個委屈地小媳婦般,閉上了嘴。


    “咳咳,韓統領,又有何指教?”夏川轉移話題。


    “夏公子,我問你,你是不是真能治好昌平王?”韓綺也不矯情,直奔主題。


    “我說能治好,你們也不信啊。”夏川譏諷道。


    “隻要你說能,我信。”韓綺死死盯著夏川的眼睛。


    夏川笑道:“我治不好,我是個騙子,韓統領還是另請高明吧。”


    夏川想清楚了,之前幫忙攔截那黑衣女子,差點丟了性命,結果反被這昌平王府的人誣陷。


    這次本來好心救人,結果又被當成騙子。


    這昌平王府的公正、威望怕是水份不少,再回去怕也討不了好,何必自討沒趣。


    所以,還是遠離為妙。


    想到那黑衣女子,夏川便是心驚,惹了這麽一個敵人,不知道以後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韓統領,之前王府的那個竊賊是什麽人?”夏川發問。


    如果連敵人的身份、相貌都不知道,怕到時候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不知。我回府時那賊人已經逃了,隻知那賊人偷了一些貴重的藥材。”韓綺有求於人,隻好耐心回答。


    “什麽藥材?”夏川問。


    “三朵金旋覆花。”


    韓綺說完,單膝朝夏川跪了下去,“夏公子,如果你真有辦法救治好王爺,我韓綺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


    “大哥,你就幫幫韓統領吧。”司徒詡已經看不下去了。


    “你說的是金旋覆花?”夏川驚訝地問。


    “是金旋覆花。”韓綺以為夏川對金旋覆花感興趣,補充道:“府上隻有三朵,都被那賊人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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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是不是有一名女子叫半夏?也叫海棠?”夏川突然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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