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很鬱悶,老子好心幫忙,你們一個個的,還講不講理了。


    “我還以為姑娘是明理之人,沒想到也是如此是非不分。”夏川譏諷道。


    “不要叫我姑娘,我乃昌平王府衛隊統領,韓綺。你可以叫我韓統領。”


    韓綺繼續道:“既然你要講理,那我便與你講講道理。陸隊長誤會你不假,可有傷到你?”


    “他有那個本事嗎?”夏川冷笑一聲,接著道:“但他命人抓捕於我。”


    “陸隊長覺得你有可疑,將你帶回去問話,無可厚非。昌平王府絕不會是非不分,隻要確定公子與那竊賊並無瓜葛,自會放了公子。”韓綺解釋。


    夏川:“誰知道被你們帶回去了,會不會恃強淩弱、濫用私刑?”


    韓綺:“全城人都知道昌平王府絕不會這樣做,公子可以隨便拉個人問問。”


    夏川:“我們不是本地人。”


    韓綺:“外來人更應該遵守規則。”


    夏川:“我若被抓了,會影響本公子的名聲。”


    韓綺:“昌平王府會發申明,並向公子賠禮道歉。”


    夏川啞口。


    周萱見夏川被韓綺懟得啞口無言,抿嘴偷笑。伶牙俐齒、油嘴滑舌的夏公子,也有今天。


    韓綺又道:“陸隊長是否誣陷公子尚不確定,但故意激怒公子,有損昌平王府威嚴,當受罰。而公子對王府衛隊出手,打傷衛隊長,亦要受罰。”


    夏川感覺自己沒錯,但被這韓綺一說,好像是真的自己錯了一般。


    韓綺見夏川不說話,繼續道:“公子既無話可說,還跟我回府,接受處罰。公子放心,是陸隊長挑釁在先,公子隻需賠付些醫藥費即可。”


    “大哥,我覺得韓統領說得有道理。”


    司徒詡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夏川的身邊,眼睛還不時的偷偷瞟向那韓綺。


    夏川一看,思忖:“我靠,詡弟不會是看上這凶巴巴的統領了吧?”


    韓綺衝司徒詡一笑:“還是這位公子明事理。”


    司徒詡看到韓綺衝自己笑,整張臉都熟透了。


    “完了,詡弟淪陷了。”夏川心中苦笑。


    詡弟本來就憨直得很,加上這韓綺,豈不是直上加直?不行,絕對不能讓詡弟淪陷在這韓綺的鐵槍之下。


    夏川一思,講道理,那我就奉陪到底。


    “哈哈,韓統領,你錯了,大錯特錯。”夏川哈哈一笑。


    韓綺麵色一凝:“公子,何出此言?我錯在何處?”


    “陸隊長誣陷、挑釁,韓統領處置得當,在下佩服。”


    講道理嘛,先拍對方一頓彩虹屁。


    夏川話鋒一轉:“我不想被無端捉拿,帶回審問,自有我的道理。至於出手傷了那韓統領,實屬他咎由自取。”


    “你有什麽道理?”韓綺問。


    “韓統領,我若此刻正是趕去救人,無端被這陸隊長帶走,耽誤了時間,造成病人死亡。這人命該算在誰頭上?”夏川放開氣勢,盯著韓綺質問。


    “這……”韓綺糾結了。


    “大哥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司徒詡沉思。


    “如果本公子所救之人,還是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造成的後果,你可擔待得起?”夏川繼續質問。


    “你這是強詞奪理。”韓綺不傻,馬上想明白了,“你這樣假設不對,何況你又不是醫者。”


    “我大哥是醫者,還是位神醫。”司徒詡急忙解釋。


    夏川治好了司徒靜,在司徒詡心中,大哥是名副其實的神醫。


    韓綺一怔,司徒詡不像是在撒謊,改口道:“就算你是位醫者,也不能這樣憑空假設。”


    夏川:“誰說我是假設了?本公子正是要去行醫救人。隻是被你這一耽誤,怕是麻煩了。”


    韓綺生氣:“你這是胡攪蠻纏。”


    夏川笑道:“我若是能證明呢?”


    韓綺冷哼:“哼,你若是能證明,我會向公子道歉,並接受公子責罰。”


    夏川得逞地一笑:“好,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你要救何人,本統領隨你一同前去。”


    韓綺一杵長槍,地麵發出震響,那意思是警告夏川不要耍花招。


    夏川:“昌平王府有位傷了筋脈的病人,我正要前去救治……”


    韓綺一驚:“你是要去醫治昌平王?”


    夏川也是一驚,他從城門口的告示中推測出昌平王府有病人,但沒想到病人竟然是昌平王。


    “沒錯。”夏川麵不改色。


    “公子貴姓?”韓綺詢問。


    “夏川。”


    夏川回答後轉對夏曄和周萱:“周姐姐,爺爺,你們先找個客棧住下吧,我去去就回。”


    周萱擔心,猶豫不定。


    夏曄看了眼韓綺,對孫兒也是不放心。


    “諸位一起去吧,隻要能治好昌平王,諸位都是王府的貴賓。”韓綺衝夏川等人一抱拳,聲音發自肺腑。


    “看來這昌平王深得人心啊。”夏川想著,轉對韓綺:“那就有勞韓統領帶路吧。”


    ……


    一刻鍾後,韓綺引著夏川七人來到了王府偏廳,並命丫鬟們奉上了香茶,以及精致的糕點瓜果。


    韓綺:“夏公子,你們且在此稍等,我去跟王妃通報一聲。”


    夏川點了點頭,韓綺轉身走出。


    “夏公子,你有把握治好昌平王的傷?”周萱擔憂地看著夏川。


    夏川笑道:“周姐姐不用擔心,詡弟不是說了嗎?我是個神醫。”


    “沒錯,周姐姐,我大哥真的是神醫。”司徒詡露出肯定、崇拜之色。


    周萱看了眼司徒詡,感覺這個憨憨不靠譜,又看向其他幾人,但個個神色鎮定。


    夏曄撫須心說:“老夫孫兒已得仙人煉丹真傳,小小筋脈之傷,不足為慮。”


    通木翁心道:“老夫筋脈寸斷,服了夏公子的丹藥,現在已經完好如初,有什麽好旦心的?”


    司徒靜花癡地想:“沒有什麽是夏大哥辦不到地。”


    小月兒見司徒靜看過來,心思:“別看我,我什麽都不懂。”


    周萱看了一圈,收回目光,歎了口氣,思忖:“我看上的小男人,果然不一般呐。”


    “爺爺、周姐姐大家這一路都餓了,先坐下來吃點東西。”夏川率先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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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曄、周萱、司徒詡、司徒靜都坐了下去,圍桌吃喝起來。


    通木翁和小月兒站在一側,沒有坐。


    不過小月兒看著滿桌精致的糕點,舔了舔嘴唇。


    夏川每樣挑了幾個,塞到小月兒的手中:“吃吧。”


    “謝謝公子。”小月兒看著精致的糕點,有點舍不得吃。


    夏川又抓了不少給通木翁……


    ……


    臥室中,昌平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床頭地上有一灘血跡,顯然是剛吐不久。


    一名年近七旬的灰袍老者坐在床邊,正在給昌平王號脈。


    王妃跟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靜站在一旁。


    中年男子麵如冠玉,身著金絲錦袍,腰係黃綢軟帶,一看便知貴氣不凡。這中年男子乃昌平王的親弟弟,名為謝正泓。


    崇老號完脈,收手起身。


    “崇老,王爺怎麽樣了?”王妃擔憂的上前問道。


    崇老歎了口氣:“拖得太久了,怕是熬不過十日。”


    昌平王年初因為煉功,走火入魔,筋脈皆廢,如今已是深秋,過了大半年有餘,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王妃渾身一顫,搖搖欲墜。


    “王嫂……”謝正泓急忙扶住王妃的胳膊細腰。


    “正泓,我沒事。”王妃站穩,抽回胳膊,挪了一步,與謝正泓保持了一個合適的距離。


    “王嫂不必太過憂心,海棠已經去了皇城,這次的藥材已經湊齊,隻要姬老出手,煉製出回天丹,王爺就有救了。”謝正泓安慰道。


    王妃點了點頭。


    “稟王妃,韓統領求見。”王妃的貼身丫鬟走進來,行禮稟報。


    謝正泓麵色一寒,問:“是不是抓住賊人了?”


    丫鬟回稟:“韓統領帶回了幾人,安置在偏廳,貌似並非賊人。”


    謝正泓冷哼:“哼,人沒抓到,還有臉回來,讓她等著吧。”


    “正泓,王府失竊時,我派韓綺出去辦事了,所以這事怪不得韓綺。”王妃解釋道。


    “她雖外出辦事,但防衛工作安排不當,讓賊人潛入,失職之罪難免。王嫂,你就是太慣著她們了。”謝正泓對韓綺很不滿。


    王妃正色道:“正泓,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韓統領此時過來,必是有要事。綾兒,去讓韓統領進來吧。”


    “是,王妃。”丫鬟行禮走出。


    很快,韓綺走了進來,行禮道:“見過王妃。”


    “不必多禮,韓統領有事?”王妃直接發問。


    韓綺:“回王妃,有位神醫自稱能治好王爺……”


    “神醫?”韓綺話未說完便被王妃打斷。


    王妃激動地一把抓住韓綺的胳膊問:“神醫人呢?”


    韓綺:“我將他們安排在偏廳了。”


    “快請神醫過來。”王妃急道。


    韓綺:“是,王妃,我這就去請。”


    謝正泓:“韓統領,等一下。”


    韓綺剛走一步,便被謝正泓叫住。


    “郡王有何吩咐?”韓綺行禮詢問。


    王妃也不解地看著謝正泓。


    “韓統領,昌平城的神醫都來看過了,還有什麽神醫?”謝正泓問。


    韓綺回道:“那神醫並非昌平城人,聽聞王爺之疾,特來醫治。”


    “可有確定身份?”謝正泓又問。


    “那神醫名叫夏川,來自青陽城。因為剛到,尚未來得及確認身份。”韓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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