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最後一關


    “該死的,不能再等了。”就在王越起手一劍,又殺了一人的同時,站在橋頭上的那兩個一副唐人打扮的中年人,也終於是有些忍不住了。


    眼見著王越舉手投足間便殺人無算,就連特種戰士中最厲害的三個人也一下子死了兩個,這兩個人之前還顯得並不著急的臉上,立刻就變了顏色。


    要知道這次行動他們兩個可不是什麽局外人,不但出動的這一百多人不但都是血鯊部隊剛從西非戰場秘密返回曼徹斯特的特種戰士,一個個全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為了殺掉王越,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布置好一切,他們不惜與外人聯手,暗地裏可是還冒了不少的風險的。


    一旦王越走脫,消息傳回國內,被有心人抓住了機會,那就算是他們這一“家”權勢再大,也肯定會有不小的麻煩!


    本以為這次的行動,計劃周密,足以讓王越吃不了兜著走了,但卻沒有想到,隻是一轉眼的功夫,三個最厲害的特種兵,就折了兩個,精銳戰士死了一半還多。而這麽大的傷亡,竟然還擋不住王越前進的腳步。眼看再往前一步,對方就要衝破所有阻礙了……。


    更叫人惱火的是,這個時候的王越身上明明已經受了不少傷,在這種局麵下還落得這種下場。那如果這家夥沒有受傷,豈不是就要一個人吃遍天?


    簡直想想都要讓人,無法相信,抬不起頭來!


    “點子太硬,我們一起上吧!”


    忽然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話的這個人長的瘦高,身上卻穿了一件寬大的麻布褂子,平時把手攏在袖口裏,看上去就像是在一根竹竿上掛了件衣服,風一吹,空空蕩蕩的,仿佛隨時都會被刮走一樣。


    不過這個人說起話來,聲音嘶啞,言語間卻是果斷的很。一見場中這局麵,竟然想都沒想,隻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同伴,隨口說了一聲,下一刻也不等同伴說話,他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隻大鳥般飛了起來,一晃便到了王越的身前。


    而與此同時,他的那位同伴居然也毫不落後。如果說他的同伴是縱身而起,去勢有如飛鳥,身形變換,輕動靈活,那他此時就是星丸電射,起落似猛虎撲食,動作雄渾剛健,而且他還不是空手,人剛一動,雙手之間就多了一對巴掌寬的護手短刀。人往前衝,僅僅一個大撲,就和他的同伴同時掠過十幾二十步的距離,圍住了中間的王越。


    同一時間,最後剩下的那一個特種兵王,也是兩眼通紅,狼一樣的迅速補上其中一個位置,協助兩人完成了一個新的包圍圈。


    高手相鬥,一對一的單打獨鬥和一對多的群鬥完全是兩碼事,因為這裏麵涉及到一個相互配合的問題。人多的一方固然是人多力量大,可單人的一方也未必真的就會輸,最後的結果關鍵看的就是本事和戰術。就好像猛虎之於群羊和大草原上的獅子與鬣狗……。


    王越到底有多厲害,這些人早已經是有目共睹,所以如今哪怕是短兵相接,也沒有馬上衝上來,而是耐心的在外圍遊弋,一來是想要拖時間,好等後麵的大批人手趕過來,和他們裏應外合,二來則是想以此逼的王越自己露出破綻……。


    可是,到了這時候他們不進攻,王越卻已經沒了任何心思和他們幹耗。眼看就到了橋頭,這一關就算徹底過了,他當然也不會笨到再次陷入重圍,所以隻等對方一靠近,頓時腳下一動,便率先朝前逼了一步。


    結果這一步,立刻引爆了導火線!那最先出手如同大鳥般飛掠而來的唐國男子,原本腳一落地,就收手斂臂,護住胸腹,擺出了個防守的架子,但這人的身法極好,就算是在防守的時候,兩隻腳也是一起一落,踩在地上虛虛實實,遊走間脊背伸縮,不斷蓄力。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隻隨時都準備蹬地借力起飛的鳥,渾身上下都警覺到了極點。


    而事實上,這個人練得功夫其實就是國內流傳在南方一帶的鶴法,算是龍門五形拳中鶴拳的一門分支。隻不過在流傳多年後,拳法中融入了許多當地的拳種,平添了諸多變化,就和原汁原味的五形鶴拳有了一些區別。打起來,人如飛鶴,手腳一體,不但長於身法,而且在腳法上更有獨到之處。


    和練這種功夫的高手交手,一般人不明底細,一上手多半就會被對方的守勢所迷惑,結果等到主動搶攻的一刹那,就會吃虧在下盤。


    因為鶴這種大鳥,天性謹慎,就算是休息的時候也是站著睡的,兩隻腳輪流站立,一遇風吹草動立刻就能鼓動翅膀,快速的奔跑起飛,而把這種動作演化在拳術中,也就是鶴形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種立式站姿。其中南方的鶴法這一門分支,便是以此為基礎引申變化出了許多腳上的功夫,配合身形走動,出腳隱蔽,往往就能傷人於無形之中。十分的厲害。


    是以此時王越一動,隻是剛剛朝前邁了一步出去,頓時引得對麵這人身子一伏,不等他前腳落地,立刻就啪的一腳踩了下來。動作之快,就仿佛是飛鶴啄魚。


    好在王越這一段時間接觸的幾個人都是練五形拳的高手,尤其是燕子的那個師兄練得就是正宗的龍門鶴形,所以他對這門功夫多少也做過一些了解。一見這人突然出腳,馬上就知道這人下盤的功夫了得,當下立刻去勢一止,堪堪沾了地麵的那隻腳登時一個側擺,小腿外翻反壓,直接撞向對手的腳踝一側。


    下一刻,就隻聽到啪的一聲悶響,就仿佛朽木互擊,血肉筋骨劇烈的撞擊震顫聲傳到人的耳朵裏,在沉悶中隱隱的還夾雜著一記低低的痛叫。這人的出腳雖然快到了極點,但最後卻還是被王越攔給住了,而且後發先至,勢大力沉,在僅僅三寸左右的空間中,提膝抬腿,砰的一腳踢出去,立刻就硬碰硬的將對手這一腳給生生崩了出去。


    不過,這人的應對也是相當及時,一覺得不妙馬上變實為虛,兩隻腳才一碰撞在一起,他整個人立刻雙手一振,向後急躍而出。就仿佛是一隻倒飛的仙鶴,偌大的身體一下淩空而起,如同失去了全部的重量,任憑王越這一腳爆發出的力量有多巨大,也都被他借力化解,呼啦一聲,直直倒竄出五六米外。竟是隻憑著這一記身法,便全身而退。


    “咦?這人的身法不錯啊!練得是洪門的三戰鶴法,看起來應該就是洪家來的那些人了。功夫比起先前那個洪南洪北似乎還要強了一些,是個高手,竟然能擋住我這一腳!想來這一招大概就是鶴形中的宗身法了。”眼看著自己這一腳,居然沒有傷到對方,王越在意外之餘,不由也是有些驚訝於對方的功夫著實了得!


    要知道王越剛才那一腳看似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提膝側擺,實際上卻是暗含著蘇家六合拳腰馬發力的一招殺手,筋骨一動,力道盡數在三寸之間爆發出來,一起一落間走的就是個寸腿寸勁的路子。以他現在的體力和爆發力,就算是被動反擊之下,也能一腳輕輕鬆鬆的崩斷一棵碗口粗的樹幹。力道之大簡直難以想象。


    可就是這麽一腳,居然還沒有奈何得了對方,最終讓他得以全身而退!


    不過即便是這樣,吃了王越這樣一腳之後,這人顯然也絕不好受就是。一腳對撞,身形急退,兩隻腳剛一落地,頓時又是一聲悶哼,忍不住又向後啪啪退了三四步,這才勉強站穩。


    “好腳法!沒想到你居然還精通腳法?”


    這人站在地上,一腳虛虛立著,再看向王越的眼神中就已經充滿了凶狠的神色。哪怕他的功夫可以人如飛鳥,借力卸力,但和王越這一腳硬拚之下,卻也讓他的小腿腳踝立刻紅腫了一大片。好在退的及時,裏麵的骨頭還沒有事,不然這一仗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龍門的五形拳傳播甚廣,發展到了現在,幾百年間拳法中隻是鶴形一脈就有南北之分,其中南方的鶴形象形宗法,各家分支都在拳法中融入了大量的本地拳種,名為鶴形,實則是法鶴形而生變化,所以南派的鶴形拳又被稱之為鶴法。比如當初的洪門,精通的就是“三戰鶴法”,擅長發力運勁,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其中的“宗身法”。


    唐國地域廣大,橫跨一方,所以國內不但民族眾多,地域迥異,而且方言俚語更是數不勝數,尤其是南方沿海一帶,很多地方的語言多是俚語,不是當地人根本也解釋不清。就好比這個宗身法,一般人就很難明白其中的含義,但如果翻譯過來講的簡單點,宗身法其實就類似於是拳法中的抖彈勁。


    隻不過這種勁的運用,到了三戰鶴法裏,模擬的來處就是“鶴抖翎”。就好比一頭白鶴身上沾了水,隻要原地一抖羽毛,渾身的水珠子都會一震而落一樣,洪門的這門鶴法練到精深處就可以通過身體的震顫,卸掉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任何外力。而且與人交手,震蕩發力,每每與人一個接觸,對手無不觸手而飛,如同觸了電一樣。難以力敵。


    而剛才王越那一腳,之所以未能奏全效,其根本的原因就也在於這人的功夫,實在已經是將宗身發力的法門練到了一個極精深的地步了。雙方一記硬拚,立刻就被他在一瞬間通過後退和筋肉的抖彈卸掉了王越腳上的那股大力。不然他隻要稍稍慢了一絲一毫,小腿肯定就斷了……。


    “這人的功夫顯然也已經是上了身入了骨,而且發力用勁的門道和身法也十分難纏,如果另外一個也有他這種身手,那接下來隻要被他們一纏上來,可就要耽誤不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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