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昨夜,他是否來過


    沐浴過後,七七正要爬上軟塌就寢,門外卻忽然響起沐初的聲音:“我來給你上藥。”


    “進來吧。”她坐了起來,看著一身素白的沐初踏著月色邁入,慢步走到她跟前,掌中握著兩瓶藥。


    這兩日七七對這兩瓶藥算得上十分熟悉,一瓶是用來治愈傷口,另一瓶是祛疤的。


    仙醫的藥就是好,短短數日,見效神速,這放在現代來說也是決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整容也得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可他不需要,用上他的藥,再經由他獨特的揉捏手法,在他手下痊愈的時間根本無須太長。


    “皇城解封了,明日我要去醫館看看。”她在床上坐好,褪去自己的睡袍,隻著肚蔸。


    雪白的背部一瞬間完全展露在他麵前。


    這幾日裏,他對她的身子越來越熟悉,除了實在不能看的地方,基本上,哪裏他都看過。


    修長的指挑上一點藥膏,斂住自己差點暴露的紊亂氣息,長指落在她頸後的淺粉傷疤上,輕輕揉過。


    這時候的他,目光專注,就連她身上那些斑駁的青紫瘀痕也似從未進入他的視線一般,他看到的隻是她身上的傷痕,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領後這道疤雖然傷得不重,但他能想象她當時所遇到的危險,若是這一刀再往上一點,砍得再深一點,這條纖細雪白的脖子一定會被砍斷。


    心頭倏地一陣揪痛,一下子痛得連呼吸也困難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將那份痛壓下。


    那忽然重起來的呼吸卻沒有躲過七七的耳朵,低頭往自己身上看去,隻是看了一眼,一張小臉頓時羞得通紅一片。


    這身子上上下下全是被那家夥掐出來的瘀痕,雖然昨夜沒有從了他,可他那雙放肆的大掌卻沒少在她身上占便宜。


    一想到昨夜的一幕幕,頓時又是懊惱又是羞愧,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那個……”


    “以後注意點,受傷的時候不要太放肆。”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想法,他便也順著她的誤會,淡言提醒道。


    聞言,七七更是窘得無地自容,不僅小臉紅了,連身子也成了一片粉色。


    “我……我和他沒有……”這問題太不好解釋了,沒有真槍實彈,但,卻碰了他……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想讓自己的羞澀壓下去,隻是,好難。


    她不知,在聽到她說“沒有”這兩個字後,身後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絲激動,差點連下手的力道都控製不好。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半晌,沐初才淡言道:“他給不了你玄王妃的名諱,若是不想為妾,最好離他遠點。”


    他承認自己這話是存了私心,楚玄遲現在是給不了她王妃的身份,但等他解決好一切,若還想要她,娶她為妃再不是什麽難事。


    出了玄王一怒為紅顏、以封城殺戮泄心頭怨氣這事,再有七公主夜訪玄王府,陪了玄王爺整整一晚,第二日皇城便被解封,這樣的消息傳出去,百姓或許不信,朝中大臣心底卻不可能沒有想法。


    玄王爺被美色迷昏了頭,失了往日的冷靜,這說明什麽?


    他驍勇善戰沒錯,但,英雄難過美人關,將來若他想爭奪皇儲之位,大家還得要想一想,他是不是真的適合那個位置。


    玄王爺鬧得這一出,臣子們對他存了偏見,甚至不少重臣對他恨之入骨,如此一來,楚王便也無須太過於擔心玄王奪政。


    試問一個能被女人左右的男人,他有什麽能耐奪下這個江山?


    他手握重權沒錯,卻是太衝動,有勇無謀,成不了大器。


    楚王對他的防備之心定會因為七公主陪宿這事大大減弱,隻要他乖乖的不鬧事,依然會是他們楚國的守護神,他還是可以利用他穩固自己的江山。


    不得不說玄王爺這一石三鳥之計實在是高,他既然是夜修羅,現在就必然不會參與奪位之戰,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楚王對他放鬆警惕,也好讓他有時間做夜修羅要做的事情。


    隻是可惜,他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一步。


    夜修羅的身份,已經在荷花宴那夜暴露了,若楚王甚至其餘國家的君主知道夜修羅就是他,他玄王爺這個位置是不是還能穩穩坐下去?


    “阿初,這裏揉了很久了。”七七想要回頭看他,但因為他的長指還在自己頸後的傷疤上輕揉,她不敢隨意亂動阻礙他動手。


    沐初一怔,忙回神,收了長指淡然道:“剛才在想一些事情,對了,你剛才說什麽?”


    挑起一點藥膏,長指落在另一道傷疤上,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七七搖了搖頭,眼底的落寞一閃即逝:“沒什麽。”


    剛才他對自己說,若不想為妾就要離玄王爺遠一點,她根本不用多想便回道,她一定不會為妾。


    妾,就是三兒,擱在現代是個人人喊打的對象,她怎麽可以讓自己落到如此地步?


    若不是唯一,哪怕是第一,她也不要。


    沐初沒有再說什麽,專心為她上藥。


    上一輪藥下來得要大半個時辰,等結束的時候,沐初才剛站起來,床上的七七便頭一歪,竟倒在他懷裏睡死了過去。


    她昨夜一整夜未睡,回來之後處理了皇上昨日命暮親王送來的賞賜物,之後便躲在書房裏完善她的手術室設計圖,直到現在未曾睡過片刻。


    在沐初長指的伺候下,早在他站起來之前,她已經睡了過去。


    睡功這麽好,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他不知,從前她在特種部隊的時候,時常為了救人,一連兩三日都沒有時間回床上好好睡一覺。


    所以隻要抓到丁點可以睡覺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坐著,躺著,趴著,甚至站著,她那點睡功,整個特種部隊無人能及。


    沐初將她抱回到被褥上躺下,便又拿著藥瓶,掀開她腿上的裙子,在各處傷疤上揉了起來。


    又是大半個時辰之後,她依然睡得安穩,他卻一身熱汗。


    執起軟巾隨意將臉上額上的汗跡拭去,見她睡得這麽香,想喚醒她讓她給自己某些地方上藥卻又不忍。


    她活得比大多數姑娘都累,反倒是受傷那幾日才有那麽點工夫好好歇一會,至於現在……


    看著受傷的藥,再看了看她僅著肚蔸的身子,遲疑了好一會,他才在她身旁坐下,大掌落在她頸後肚蔸的帶子上,指尖微微停頓,片刻之後,將帶子解開……


    七七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亮,醒來時如往常一樣獨自一人在房中,房內還飄蕩著自己熟悉的藥香味。


    看著窗外滲入的陽光,她美美地伸了個懶腰,安睡了一覺,今日心情好多了。


    翻開被子正要下去,卻發現被子之下的身子竟是沒有半點遮掩的,不,短褻褲還在,但……肚蔸,那件在胸口上繡了荷花,還能擋一點風光的肚蔸,不見了!


    一個激靈,頓時想起昨夜那個夢。


    昨夜睡得迷迷糊糊之際,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在夢中,分明感覺到有人壓在自己身上,那燙人的氣息在她臉上脖子落下,熱度驚人。


    可當她以為那人想要做點什麽的時候,他卻隻是抱著她一動不動,埋首在她頸窩間喘著粗氣。


    她不知道,那究竟是真的還是在夢中。


    更何況,昨夜入睡之前阿初分明還在她房中,難道是他後來離開時候,楚玄遲來過?


    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幸而短褻褲還在,也沒覺得身上有任何被折騰過的痕跡,大概是自己睡著的時候睡得不太規矩,半夜將肚蔸扯去了。


    她籲了一口氣,從床上翻下來,到衣櫃前取出一套衣裳披上。


    門外,夏紅與青荷已經等候了好一會,聽到房內的動靜後,夏紅輕聲問道:“公主,奴婢們可以進來麽?”


    “進來吧。”七七還是有那麽點不太適應身邊有這麽多人伺候,等她們進來,在她們的伺候下梳洗過後,她道:“讓梅大叔多準備點早點,我要去一趟西廂。”


    自狩獵場那一役之後,她沒有再見過赫連夜,雖然他就在自己的院裏,但一直沒有機會去見他。


    遣退想要跟隨的夏紅,她捧著托盤,匆匆走進西廂。


    赫連夜正好收拾妥當從寢房出來,他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梅大叔每日清晨給他送去早膳,他用過之後便會一聲不哼出門。


    今日七七要親自送早膳過來,梅大叔自然不會提前多送一份。


    “一起麽?”推了推手上的托盤,她笑道。


    赫連夜隻是遲疑了片刻,便轉身朝偏廳走去。


    七七疾步跟上,知道他每日裏有許多事情要忙活,也不打算浪費他太多時間。


    把點心放在桌上,再親自給他倒上一碗清粥,抬頭看他的時候,不難發現他右眼眼眶上有一團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瘀痕,看起來,像是被人打的。


    普天之下能如此打他的人絕對不多,她沒說什麽,隻是心底不由得存了個疑問。


    那日狩獵場上他為何救自己?按他們的交情,誰都有可能救他,他的可能性卻等同於零。


    她懷疑是背後有什麽人讓他對她出手相助,至於他眼眶上的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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