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回到府裏時,景珩正準備去太子府接她們。見她們回來的這麽早,還以為發生了不愉快的事。直到兩人說賞花宴沒意思,才提前回來便沒有多問。


    回到安意院,秦笑笑立馬卸了妝容,換上常服,總算覺得舒服了。


    等她連吃了兩塊點心,喝下滿滿一杯花蜜茶,她開始跟景珩吐槽:“賞花宴沒什麽意思,就是一群人比來比去,還不如咱倆爬爬山遊遊湖。”


    景珩猜到會是這樣,說道:“再有這樣的賞花宴,你不想去的話就找個借口推脫了。”


    秦笑笑看了他一眼,又往嘴裏塞了塊點心:“太子府的帖子,哪是好推脫的。”


    說罷,她把馬車裏護國公主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嗯,聽母親的。”景珩怕她害怕,安慰道:“母親手裏沒有兵權,他們覬覦的是母親在軍中的威望。隻要母親不搭理他們,將來誰坐上那個位置,對府裏都沒有影響。”


    秦笑笑聽罷,有點同情元和帝:“聖上也太慘了,整日操心天下大事便罷了,養的兒孫也不省心。”


    景珩神情平靜:“太子資質平庸是事實,江山社稷交到他的手裏,皇舅舅自己也不放心。”


    元和帝不是沒有悉心教導過被他寄予厚望的太子,奈何二十多年下來,指派給太子的差事鮮有能做好的。反倒是下麵的幾個成年皇子,能力手腕個個比他強。


    雖然太子是正統,將來繼承皇位名正言順,但是為了江山社稷和連家的百年基業,元和帝根本不敢把皇位傳給太子。


    至於幾個成年皇子,也不是繼承皇位的最佳人選,就看幾個未成年的皇子能否勝任了。總之,太子的儲君之位岌岌可危。


    “嗯,不說這個了,反正跟咱們沒有太大的關係。”見景珩無意摻和,秦笑笑放心下來,然後想到了嫁入二皇子府,卻還在覬覦他的申氏,看著他的眼神漸漸變了。


    “怎麽了?”景珩不明所以,索性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在她的嘴角親了一下:“為何突然不高興了?”


    秦笑笑扭了扭屁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開始跟他算賬:“幾年前聖上送來那麽多畫像,讓你挑選妻子,就沒有讓你看上眼的?”


    景珩覺得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提這種事,定是今日聽到了什麽才會如此,不禁有些愉悅:“怎麽,今日太子府的宴席醋放多了?”


    秦笑笑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故作凶狠的說道:“你老實回答就好,別管我是不是醋吃多了。”


    景珩握住她的拳頭,嘴角的笑意掩飾不住:“那些畫像我看都沒有看過,母親對我說起的時候,我將她們一一與你對比,所以……”


    “所以什麽?”秦笑笑看著他,催促他快說。


    景珩深深地吻住了她,直到她氣喘籲籲快要透不過氣,低沉繾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所以我隻好等你長大,娶你為妻。”


    秦笑笑的心怦怦直跳,臉紅的不行。


    就在景珩以為她在害羞,下一刻就會直白表明她的心意時,這丫頭的表情立馬變了,憤憤的說道:“連小姑娘都覬覦,你果然是個壞胚!”


    景珩:“……”


    突然很想把她的嘴巴封住!


    論煞風景,沒人比得過秦笑笑,隻聽她喋喋不休的說道:“難怪前幾年我爹時常提醒我,讓我不要跟你太過親近,可見我爹早就看出你不安好心了。”


    景珩徹底無語,明明隻是想哄一哄她,讓她知道他唯一愛慕的人就是她,怎麽就變成他不安好心了?


    “唉,算了吧,如今咱倆都是夫妻了,計較這些也沒意思。”秦笑笑捏了捏他的臉,發現手感不如捏自己的好,便摟住他的脖頸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幸好你在我及笄之後才下手,要是在這之前,我爹娘指不定怎麽想你呢。”


    景珩抱住她的腰身防止她掉下去,已經放棄解釋了:“以後回去不要亂說話,我怕嶽父好不容易對我生出的那點喜愛,會被你敗的一幹二淨。”


    秦笑笑嘻嘻笑,在他的下巴上啃了一口:“那你也要乖乖的,別在外麵拈花惹草。”


    景珩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麽多的小心思,直接抱起她就往床邊走。


    “你幹嗎?青天大白日的,你可不許胡來!”秦笑笑嚇壞了,手腳並用的掙紮起來:“昨晚折騰到半宿,現在還來,你不知道累麽?”


    景珩脫掉她的鞋子,把她滾到床裏側,自己也跟著上了床,拉過被子把兩人蓋好:“累,睡覺。”


    見他的眼睛閉上了,秦笑笑才明白自己誤會了,不禁氣惱道:“你逗我玩兒呢!”


    景珩嘴角勾了勾,伸手把她卷進懷裏:“拈你一個人都不夠,豈有餘力在外麵惹草?”


    秦笑笑兩頰泛紅,小聲嘀咕道:“太子還有幾位皇子都快當祖父了,還一個接一個的納妾,難道是因為他們出身皇家,所以比普通人厲害麽?”


    景珩忍無可忍,睜開眼睛盯著她:“你的意思是我不夠厲害?”


    秦笑笑眨了眨眼,矢口否認:“沒有!鯉哥哥最厲害!”


    這一次景珩並不好哄,覆身而上,用實際行動證明她的話。


    “鯉哥哥,唔……”


    屋外,明月等人麵紅耳赤,飛快的走遠了。到了院子外麵,才聽不到動靜。


    星天拍了拍滾燙的臉,跟溪橋咬耳朵:“夫人和侯爺太恩愛了,過幾天侯爺就要到戶部當值,夫人怕是不習慣罷。”


    溪橋想的就更多了,低聲問明月:“夫人會不會已經有喜了?”


    明月搖了搖頭:“不好說,若是過兩天夫人的小日子沒來,我給夫人搭個脈。”


    鳴蟬抿嘴笑道:“便是這個月沒有,也不遠了。”


    清風點點頭:“咱們府裏主子少,還是太冷清了,日後多了小主子,才會熱鬧起來呢!”


    驚鵲見四下裏無人,低聲道:“夫人和侯爺感情越好,咱們越要小心,不能讓那別有用心的人在侯爺麵前獻媚。”


    明月等人對視一眼,紛紛說道:“大人對我們有恩,隻有保護好夫人,才能報答大人的恩情!”


    她們身世悲苦,要不是秦淮搭救,早就不知道淪落到何處了。來到夫人身邊伺候夫人,她們心甘情願,隻要夫人平安順遂,便是對大人最好的報答。


    不知今夕何夕的秦笑笑不會知道六個丫鬟的想法,在精疲力竭的時候,硬生生的被景珩逼哭了,喊出“鯉哥哥最厲害”這等羞人的話。


    待她熬不住疲憊昏昏睡去時,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鯉哥哥逼哭,讓他也喊出“笑笑最厲害”的話,這樣才公平。


    不過兩人體力懸殊太大,這個宏大的願望,怕是沒有機會實現了。


    兩天過後,秦笑笑的月信如期而至。她自己倒是沒什麽,明月等人卻很失望。


    之後幾天,景珩分外體貼,總是問她疼不疼,累不累,完全把她當瓷娃娃照顧了。


    秦笑笑計上心來,故意騙他說月信要十天才會沒有。景珩信以為真,果真老老實實的抱著她睡了十天,這讓她很是滿意,決定下個月照舊。


    在這期間,秦笑笑陸陸續續的收到了一些賞花宴,品詩會之類的帖子。能推的她就推掉了,不能推的就帶著明月幾個前去溜達一圈,沒有再讓護國公主陪著了。


    好在護國公主兒媳婦這個頭銜很好使,走到哪裏都是被主人家客氣招待。偶有一些酸言酸語,也被她不軟不硬的懟了回去,總之不讓自己吃半點虧。


    幾次下來,京中漸漸傳出南溟侯夫人率真耿直的話來。這隻是委婉的說法,實則是覺得她仗著護國公主府的勢,才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秦笑笑很清楚,便是她處處忍讓,也不見得那些人會誇她寬宏大度,興許就說她軟弱可欺,誰都敢踩一腳。


    因此她沒把這些傳言放在心上,倒是景珩和護國公主知曉後,很是安慰了她一番。


    之後不久,那些亂嚼舌根子的人的丈夫或是父兄就陸陸續續的走黴運。秦笑笑以為是她的能力不受控製了,後來才知道是景珩出手,讓他們跌了個不大不小的跟頭。


    所謂妻債夫還,妹債兄還,女債父還,他是真的為她做到了。


    在兩人成婚即將滿一個月的前夕,京城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毒殺案兼縱火案——嘉明郡主毒殺夫家上下三十二口,並縱火將整個張府付之一炬。


    消息傳到護國公主府時,秦笑笑驚得直接從床上坐起,急忙問道:“嘉明郡主呢,她沒事罷?”


    景珩的臉色無比難看:“嘉明郡主被忠仆救了出來,勉強保住一條命,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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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什麽?”秦笑笑追問,心裏閃過種種不好的念頭。


    景珩攥緊手心,艱難道:“四肢殘損,容貌盡毀。”


    秦笑笑呆住了,喃喃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怎麽就這麽傻呢……”


    景珩怕她嚇著,緊緊的抱住她:“這是嘉明郡主自己的選擇,或許隻有這樣,她才能夠徹底放下恨意,真正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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