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被秦淮強行送走的雲氏越想心裏越不安,在馬車即將駛上官道往京城而去時,她突然要求車夫進城送她到雲家。


    車夫哪敢聽她的話,抬出秦淮解釋了一番就要繼續上官道,結果雲氏打開車門作勢往下跳,他嚇得魂沒了一半生怕雲氏有個好歹,隻好掉轉馬頭駛進了樂安縣。


    到了雲宅門口,雲氏不等馬車停穩,就白著一張臉跳下來,不顧婢女的呼喊疾步衝了進去,讓聞訊而來的管家帶她去找雲妤。


    雲妤正在歇晌,突然被雲氏喚醒很是生氣:“即便你是我姐姐,這樣直接闖進我的寢居也不太合適。”


    雲氏沒有意識到雲妤對她的態度變了,慌裏慌張的說道:“妹妹,大事不好了,你姐夫要把笑笑認回來,他可能已經知道當年換孩子的是你了。”


    雲妤臉色一變,隨即又放鬆下來:“怕什麽,沒憑沒據的,就算姐夫發現了他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雲氏搖了搖頭,有些絕望:“不一樣,這次不一樣,你姐夫這樣的人,不可能忍受自己的血脈被混淆,他一定會追查到底,極有可能把你抓起來嚴刑拷打。”


    說到這裏,她的臉色更白了:“妹妹,要不、要不你主動和你姐夫坦白求得你姐夫的諒解,興許你姐夫不會追究你的罪責,否則……”


    雲妤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看向雲氏的眼神透著幾分嘲諷:“姐姐,你勸我向姐夫坦白,究竟是為我好,還是想讓我一人將所有的事情扛下來?”


    雲氏愣了愣,急忙說道:“自然是為你好,若是你姐夫對你用刑罰,一切就晚了!”


    換子的事本來就是妤娘做的,讓妤娘主動坦白的的確確是為她好,她怎能誤解自己的一番心意呢?


    想到這裏,雲氏的心也涼了幾分。


    “晚什麽?隻要我不承認,姐夫能紅口白牙定我的罪不成?”


    雲妤勾了勾嘴角,不見驚慌:“相反,隻要我認了,換子一事才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我為姐姐費心籌謀的一切就白費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雲氏最怕雲妤口口聲聲說換子是為了她,這讓她有種隨時會萬劫不複的不祥預感,她忍不住反駁道:“妹妹,當年你若是與我商量,我定會阻止你這麽做,也不至於落到今日這種局麵!”


    “哈哈,姐姐,你確定你會阻止嗎?”雲妤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如果不是我一人扛下了所有,這十幾年來你能坐穩秦夫人的位子,和姐夫和和美美當一對人人豔羨的恩愛夫妻?”


    這番話直接戳到了雲氏心底的痛處,她攥緊拳頭竭力說道:“妹妹,夫君重情重義,而爹對夫君有大恩,縱使當年你沒有換子,夫君也不會休棄我。”


    雲妤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說不清是嫉妒還是痛恨:“是啊,明明我們兩個是孿生姐妹,前後差了不過一個時辰,你就是更得爹的寵愛,在他臨死的那一刻都在為你打算!”


    雲氏再傻,也聽出了她的不滿,不禁替雲父辯解道:“妹妹,你怎麽能這樣想爹?你自小比我聰明,比我有主見,爹想讓你繼承家業才待你比我嚴苛。”


    這一點雲妤豈能不知,隻是有些事即使過去十幾年了,每每回想起來依然讓她意難平,積壓在心裏的怨氣和不滿也會越來越重。


    此時被雲氏一提,雲妤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過往。她煩躁的擺了擺手,回歸正題:“姐姐,不管你承不承認,換子一事受益的人是你,更何況你知情不告,他日姐夫追究起來,你一樣難逃罪責。”


    雲氏心頭一緊:“妹妹,事已至此,我承不承認已經不重要了,隻心疼宸兒什麽都不知道,卻要白白承受我們倆造成的惡果。”


    雲妤沉默了,臉色變來變去。


    雲氏見狀,歎息道:“若是爹尚在人世,興許這件事還有化解之法,眼下……”


    不等她說完,雲妤打斷了她的話:“姐姐,事情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若是姐夫真的將我捉去刑訊逼供,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


    說到這裏,她俯身湊到雲氏耳邊,如此這般的叮囑了一番。


    雲氏越聽心跳的越厲害,擔憂道:“這麽做的話,一旦鬧大了,恐怕會影響你姐夫的仕途。”


    雲妤冷笑道:“姐姐,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到時候我也不用等姐夫對我用刑,直接招了就是,想來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姐夫不會怪罪你。”


    雲氏的臉色變了變,最終像是被逼到了絕境,隻能無奈的妥協似的,艱難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若是不知情,或是知情後及時相告,或許會如妤娘所言,夫君不會怪她。如今夫君對她的大不如前,她很難這般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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