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山拍了一下小屁股,秦笑笑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他的身上:“爹,你說啥呀?”


    秦山有心逗逗她,就把之前對林秋娘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跟你們鬧啥,我是這麽小氣的人麽~”秦笑笑嘟嘴辯解,竭力展示她是個大方的姐姐:“等娘生下小弟弟,我把好吃的好玩的分給他,還要天天帶他玩兒,春天到田野裏采野花,夏天到山上摘果子,秋天到湖裏釣大魚,冬天一起玩雪堆雪人……”


    順著她的話,秦山和林秋娘的的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閨女帶著一個奶娃娃,漫山遍野玩耍的畫麵,再次讓兩口子對生一個孩子的願望無限放大。


    秦笑笑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變嚴肅的說道:“等弟弟像我一樣大,我就教弟弟念書,他要是不聽話念不好,我也重重的打他手心板子!”


    這丫頭,想必是挨了太多的手心板子,也從中知道隻有手心板子,才能讓她老老實實念書,就想當然的把這一套,套在了連影子都沒有的“弟弟”身上。


    可見她就算肯念書知道上進了,心裏對這件事依然存有怨念。


    “你這丫頭就是能想!”秦山和林秋娘哭笑不得,又覺得這樣的場景十分有趣,一時間酸甜苦澀齊齊湧上心頭。


    秦笑笑不知道爹娘的心情,自顧自的說了會兒話,注意力再度被街上的新奇物吸引住,就沒有心思再想“弟弟”的事了。


    秦山和林秋娘默然無語,心神俱是被他們可能會有一個孩子的念頭占據了。


    直到走到城門口跟早就等在那裏的秦河匯合,兩口子才把這念頭埋回心裏,並且不打算告訴家裏,怕最終沒有結果讓大家失望。


    走完該走的親戚,秦家也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等元宵節後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不過相比悠然自得,每日同三寶出門尋玩伴的秦笑笑,大寶二寶的日子就不大好過了。


    之前兄弟倆仗著有大把的時間,直接把功課拋到了一邊,天天跟村裏的一幫小子混玩,弄得夫子年前布下的功課一點也沒有做。


    眼看離正月十八就剩下五六天了,玩的忘形的兄弟倆終於想起了未完成的功課,一個比一個大聲的哀嚎著,在趙草兒的竹條威脅下,不得不收起玩心掏出積了一層薄灰的書本。


    大寶還好,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即便完不成假期的學習任務,也不怕當著同窗們的麵被的夫子打板子,還時常想避開趙草兒偷偷溜出去玩。


    二寶則是急的不行,他記憶裏不如大寶,悟性也非常一般,年前能通過學堂的考核,全賴他每日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眼下他荒廢了將近二十天,之前學的東西好多已經忘記了,想在短短五六天的時間裏補起來是件很困難的事。如果年後入學不能通過考核,挨夫子的手心板子是輕,他怕不能脫離啟蒙班,順利晉入丁等班。


    見他這樣,秦笑笑都替他急的慌,力所能及的幫他溫習。隻要發現二寶很難熟練的記住某段文字,她就按照徐則所教,把這段文字的含義解釋一遍,幫助二寶進行理解背誦。


    千人千麵,文字也一樣。同一句話,不同的人通常有不同的理解。秦笑笑和二寶又不是同一個人所教,對同一段文字的理解難免有出入,兄妹倆時不時起爭論。


    絕大多數時候,是二寶聽從秦笑笑的說辭,按照她的提醒來理解文章的意思,即使他心裏並不認同。


    這種情況出現的多了,難免引起了秦河的注意。在二寶又一次選擇聽從秦笑笑的話後,秦河忍不住說道:“二寶,你為何不堅持自己的想法?”


    二寶看了眼秦笑笑,弱弱的說道:“妹妹說的更有道理。”


    秦河怕嚇到他,語氣越發溫和:“你怎知你妹妹說的更有道理?”


    二寶有些羞愧的說道:“妹妹比我聰明,記性也比我好,她的先生還當過大官,教的肯定都是對的。”


    秦河眉心微擰,繼而又舒展開,轉頭問起秦笑笑:“你時常與先生起爭論,可有爭過先生?”


    秦笑笑搖頭,頗為自信的說道:“沒有說服過,等我以後變得更聰明,知道更多的道理一定能爭過先生!”


    秦河笑了笑,繼續問道:“你覺得你不能說服先生,是自己知道的不夠多?”


    秦笑笑猛點頭:“嗯,就是這樣,先生說的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想駁回去都沒法兒~”


    秦河揉了揉小侄女的腦瓜,目光重新落到二寶身上,直指他的問題所在:“笑笑能說服你,不是她比你聰明,也不是她有個更厲害的先生,是你先否定了自我,認為自己不如笑笑厲害,才會被笑笑帶著走。”


    這孩子的天分悟性確實不如大寶和笑笑,可是念書一事,勤奮努力同樣重要。二寶能做到這一點,在念書一途上未必就真不如大寶,隻是這孩子不夠自信,容易受旁人的影響。


    僅憑這一點,足以讓一個人一步步墮入平庸。


    二寶已經八歲了,埋頭琢磨一番後就明白了秦河的意思,臉色一下子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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