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洞,雖有朦朧的月光透過山洞口直射進來,但是卻依舊讓人覺得有些迷蒙。


    雖然如此,不過練武之人,耳目比起普通人來,要靈敏的多,對於這神秘女子的神情顏色,洪極倒也看的真切。


    “姑娘,蛇毒若是攻心,性命攸關,雖然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舉動,會很失禮,會令你很難堪,不過事關你性命,卻也隻能暫時委屈你了,隻要能救的你性命,就算是你恢複過來之後要殺我,我也認了!”洪極的目光很清純很清純,不帶一絲邪念。


    慕容秋水那睜開的雙目,再度緊閉了起來,似乎這是對洪極的默許,不過洪極卻可以清楚的看到,慕容秋水的眼角之處,似乎已經濕潤了。


    一聲輕輕的歎息,洪極的頭終於低了下來,將那顆櫻紅的蓓蕾納入口中,吮吸了一陣,洪極的頭再次抬起,一口汙血噴出,落在慕容秋水身邊不遠處的地麵之上。


    洪極的頭,再次低下去,周而複始,直到吸取出來的鮮血,再度變成正常的鮮紅,洪極的動作,才終於停了下來。


    慕容秋水的麵色,紅的更加透徹,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雖然她很清楚,洪極這是再給她汲取蛇毒療傷,但是作為一個很正常的女人,被人用嘴吮吸那個位置,在尷尬的同時,她也難免會有些其他的想法。


    此刻的洪極,麵色似乎也已經有些發青,隱隱有了一些中毒的輕微跡象。


    “好了,蛇毒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你休息一下,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大礙!”洪極站起身來,走到這石洞門口,無力的靠著洞壁。


    或許因為那輕微的中毒跡象,或許因為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令洪極的整個人疲憊到了極點,恍恍惚惚之間,洪極的整個人沉沉了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色剛剛出現魚肚白的時候,洪極終於再度醒了過來。


    洪極在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將目光投注到自己昨晚救回來的那神秘女子身上。


    此刻的那神秘女子,身上再度披上了一襲白衣,盤膝坐在那石台之上,看起來是如此飄逸出塵,那襲白衣,似乎與洪極昨晚清洗過的那件質地樣式一模一樣,但是洪極卻沒有辦法肯定這到底是不是那一件,因為這件衣裳之上,竟然已經沒有絲毫裂口。


    自己的那襲破衣裳,也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重新披在了自己身上。


    “你醒了!”在洪極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那個女子的聲音已經清楚的傳入到洪極的耳際之中,但是這個聲音卻冷冰冰的,似乎根本不帶絲毫感情,令洪極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就算是救隻小貓小狗回來,他們都肯定不會對自己這樣冷淡,更何況一個人!


    “算了,反正我救她,也隻是想在臨死之前做些好事而已,也沒有想過會得到任何回報,我還和這個女人計較這些做什麽!”洪極也懶的理會這個女人,目光再度變的空洞無神起來,望著山洞外的天空。


    “小乞丐,你昨晚對我做過些什麽?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明白,你難道不怕我殺了你!”慕容秋水的聲音,依舊陰冷的出奇。


    “我心若如死,活著隻是生不如死,你想殺就殺好了!”洪極同樣冷冰冰的回應了一句。


    “是嗎?小乞丐,你這麽想死,為什麽不去自殺呢?”慕容秋水的眼神犀利無比,她看的出來,洪極此刻的話似乎真的發自內心,他的確有求死之意,不由的對眼前的洪極的,產生了幾分興趣,上下打量著洪極,道。


    “自殺?那是懦夫的行為,我洪極頂天立地,絕對不會如此去做!”洪極搖了搖頭,回應道。


    “嗬嗬,好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是什麽事情讓你心若如死,竟心萌死誌呢?說出來給姐姐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呢?”慕容秋水更為好奇,饒有興趣的望著洪極,笑道。


    “被自己最親的人背叛,被天下所有人誤解,那種走投無路的感覺,你不懂的,姑娘!”一聲長歎,洪極的目光之中,充斥的無盡的滄桑與痛苦,再度望向山洞外的藍天白雲。


    天下雖大,但是洪極卻感覺自己似乎就像是那無根的萍,根本不知道哪裏才是自己的最終歸宿。


    洪武既然處心積慮算計自己,他又怎麽會讓自己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或許,隻要洪極走出這片叢林,所要麵對的,就將是無休無止的追殺。


    就像是縮頭烏龜一般,一輩子縮在這叢林之中,洪極做不到,他也不想如此去做,他寧願一死以求解脫,至少,人死了,可以什麽都不必要去想,什麽都不用去做。


    “小家夥,我真不明白,你既然連死都不怕,那這世間,還有什麽事情是你所不敢去麵對呢,記得我一個朋友曾經說過,男人所有的一切,都必須靠拚搏去爭取,才能得到,現在的你,連麵對的勇氣都沒有,更不用說去爭取,這才是真正的懦夫行為,還談什麽頂天立地!”慕容秋水不屑的一笑,又道:“你自己好生想想,看我說的話是否正確,如果你還是執意以求一死的話,那麽誰都無法幫的上你,若你改變主意,念在你也算救過我的份上,無論你有什麽要求,我都會幫你,天下之大,但是能難的到我慕容秋水之事,卻著實少的可憐!”


    說完這些話,慕容秋水的眼睛再次閉上。


    洪極也沉默了下去,不再言語,依舊抬著頭,靠著洞壁坐著,雙目無神的望著石洞外的天空。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父皇疼我,愛我,對我寄予厚望,就連太子之位都毫不猶豫的給予我,但是如今父皇卻死的不明不白,與洪武肯定脫不了關係,我若真就這樣一死以求解脫,對的起父皇嗎?我能安心嗎?”


    “洪武雖然是我唯一的親皇弟,但是一直以來,我都對其疼愛有加,從未做過絲毫對他不住之事,我無愧於天地,但是洪武呢?卻處心積慮,對我陰謀算計,這一切都是他對不住我,難道我洪極還不敢麵對他嗎?”


    …………


    洪極的思緒萬千,一幕幕往事湧上洪極的心頭。


    “這位姑娘說的對,逃避,那是懦夫的行經,我既然連死都已經不怕,那這世間,還有什麽事情是我所不能麵對的呢?皇城中的那張皇位,我可以不在乎,我可以不爭取,但是至少,我應該盡我之力,以求一個公道!”


    洪極那雙空洞無神的雙目,似乎因為相通了某些事情,終於漸漸變的清澈起來。


    站起身來,洪極大步向山洞之外走去。


    “這小家夥,走出山洞,到底是因為想通了呢?還是繼續去尋死?”慕容秋水那雙美目再次睜開,疑惑的望了望山洞口的方向。


    “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至於怎樣去選擇,是這小子自己的事情,他若一心求死,我也沒有辦法!”慕容秋水的眼睛再次閉上,調息緩緩的恢複著自己的傷勢。


    半個時辰之後,洪極的身影再度出現在這山洞之中,洪極的手中,提著一隻獐子,已經去皮剔骨,清洗的幹幹淨淨。


    將這獐子放好,洪極再度出去,尋了些枯枝落葉,在這洞中就地生火,燒烤起那隻獐子來。


    “小家夥,你不是準備求死嗎?怎麽了,知道餓了,竟弄隻獐子烤來吃?”慕容秋水的眼睛此刻也睜了開來,笑道。


    “姑娘,你說的對,對於我來說,死不是辦法,隻會落人恥笑,跌倒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倒了無法再爬起來,uu看書 ww.uukns.om 以前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能用自己的雙手,再奪回來!”洪極的神情有些尷尬,不過其目光之中,卻有著一絲堅決。


    “小家夥,你能這樣想就好,外麵那片叢林,虎吞狼,狼吃鹿,鹿卻隻能吃草,這是這個世界生存方式最真實的寫照,外麵的世界也同樣如此,要想讓自己過的更好,要想讓自己不被別人傷害,你唯一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的比別人更強,如果你能夠擁有讓這世間所有人都畏懼的力量,那麽隻要你跺一跺腳,整個世界都會因為你而顫抖。”慕容秋水的神色淡然,輕描淡寫又緩緩開口說道。


    “實力?不錯,我現在需要的,就是實力,若是當日雲林半夜大開城門之時,我擁有絕對的實力能夠將燕兵阻於鎮陽關外的話,那麽今日的洪極,又怎會落到現在這等地步?”洪極的麵上,充滿了苦澀,慕容秋水輕描淡寫的一席話,令洪極的心境在這刹那之間竟開始有了急速的轉變。


    那隻已經去皮剔骨的獐子,此刻已經烤的金黃,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姑娘,我想拜你為師,希望你能成全!”洪極突然記起,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當時是自天上落下來的,能夠飛天遁地之人,唯有傳說中的神仙,自己想要擁有絕強的實力,拜眼前這女子為師當然是最好的選擇,洪極舉起手中那隻烤的金黃的獐子,當做拜師禮,恭恭敬敬的向著慕容秋水磕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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